《军游勇闯明末》 第1章 开局 “啊…!” 汪轶鸣感觉自己的头好似遭受了重击,身体也被带着从高处摔下。一阵翻滚后,头、肩、背、屁股加四肢没有一处不疼。两眼还冒着金星,耳朵里只有嗡鸣声。 “超…疼死老子了…” 汪轶鸣摇了摇又疼又晕的脑袋,努力睁了睁双眼,眼前的景象从模糊到重影,渐渐清晰了起来。 耳朵也渐渐能听清周边的声音了。嘈杂的人喊马嘶,马蹄声也越来越近… 汪轶鸣下意识的去摸自己的头,矣…自己居然戴着个蝶形的头盔;再看看自己身上还穿着甲衣。 “我刚刚这是坠马了…?” “靠…不对啊,我明明安装的是《使命召唤》全系列。这怎么成了《骑马与砍杀》?坑货!差评!还好没充钱…” 正当汪轶鸣在心里疑惑吐槽时,就见十名身着蓝色清代棉甲的后金兵骑马杀来,在距离自己十来米的地方停下;一个面相丑恶,身材魁梧像是军官的后金骑兵将手中的长弓收入弓囊,又用马鞭指了指坐在地上发愣的汪轶鸣,看了眼右手边两名骑兵道:“莫尔根、嘎流,这个明狗是领头的,废了他双手带回去…” “其他人去将剩下的明狗一个不留全部宰杀…” “是,拨什库大人…” “这是要砍我吗?这剧情、这人物…不赖啊!太真实了!”汪轶鸣一边腹诽一边看着眼前的一切。 只见那两个后金骑兵翻身下马,一脸狞笑的走到近前,手中长刀出鞘,反手就向汪轶鸣砍去。 “嗖嗖…”两声破空声传来,一支利箭正中举刀后金兵握刀的手腕,随后一支嵌入其肩甲;手中长刀也脱手落地。 “啊…可恶的明狗!”中箭的后金兵嘶嚎着踉跄后退两步,另一只手捂住自己中箭受伤的手腕。 “杀!救小旗,和鞑子们拼了!” “杀!拼了!” “杀鞑子!” 闻声汪轶鸣望向身后道路旁的树林,只见十个与自己装束相似的人提刀举盾杀了出来。 “下马!杀了这伙儿明狗!”马背上的后金军官一声令下,带头下马抽刀迎面冲了过来。 眼见自己同伴受伤,另一个来擒汪轶鸣的后金兵只瞥了一眼杀来的敌人,抬手举刀就欲砍向汪轶鸣。 “砰…”只见一人飞身用藤牌撞开这个后金兵;转头冲着汪轶鸣大喊:“汪小旗,你没事吧?我们来救你了!” 话完转头举刀杀向那个被撞开的后金兵。那后金兵被撞的倒退了几步,一手扯下自己头上的头盔,露出光秃秃的脑袋,金钱鼠尾的小辫子被其甩向脑后,一张猥琐留着三撇小胡子的脸满是凶残,冷哼了一声就举刀与那人厮杀了起来。 汪轶鸣望着那人的后背突然莫名浮现几个银光的字:校尉:郑鹏。脑海里居然出现了有关此人的一些碎片式信息记忆。这种感觉…有点儿奇怪,貌似这些记忆原本就属于自己似的。再一回神,字又不见了。 “咋样?伤哪了?头没事吧?” “没事就快起来应战,不然都得死在这儿…” 一只大手从后拍在自己肩头,汪轶鸣回头看去,一个面庞瘦削黝黑的中年友军正盯着自己,冷静中带着关切。银光的字再次出现,校尉:黄应祖;一串信息记忆再次涌入;接着字又再次消失。 “没,没事…”汪轶鸣缓缓回到。 “哈哈哈…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福大命大!” “快!快起身应战!不然咱们都得死在这儿了!”黄应祖说罢,将汪轶鸣拉了起来,手中长弓一背,一手举着藤牌,一手抽出长刀便杀向后金兵。看来就是他放箭救了自己。 这就开局了?这么快?我都没一点准备…汪轶鸣揉着酸痛的部位,还在腹诽抱怨。那个中箭的后金兵掰断插在伤口上的羽箭,低吼了两声,从腰间抽出一支铁骨朵,再次冲着汪轶鸣攻来。 “可恶的明狗子,我要敲碎你每一块骨头!啊…” 只见这后金兵被人从一侧飞起双腿踢飞了出去,载了三四个跟头趴在地上。 那踢飞他的友军,身材不高,极为灵活,一个翻滚站立起身,手中藤牌、长刀做攻防姿势,转头对着汪轶鸣一笑; “嘿嘿…鸣子!没事吧?别愣着了!干就完了!” 字体出现:校尉:林鸿,信息记忆涌入。字体消失… “灵猴儿(林鸿的外号)…我…我没事!”汪轶鸣摆了摆双臂,伸展了下双肩。 “那快,快上啊!”灵猴儿话落也冲向后金兵。 我上?我上个毛线!手里连个家伙事儿也没有。汪轶鸣一脑门子的黑线。 “咳咳…呸!卑劣的明狗子!就会偷袭!老子今天一定将你们一个个全部剁成肉泥!”中箭的后金兵再次爬了起来,摘下自己的帽盔狠狠摔在地上,又从腰间抽出一把短斧。 我去,这家伙身上到底有多少武器?汪轶鸣更加郁闷了。你这么多,分我一个好不好? 这后金兵才不会管汪轶鸣有没有武器,一脸横肉,外加一条刀疤也是挺唬人的。说罢,一声怒吼,拖着一条伤臂举斧杀来。 “我去!等…等会儿,我还没找到武器呢…”汪轶鸣一边摆手一边后退。 “杀…” 无奈,汪轶鸣只得转头就跑,身后的后金兵紧追不舍。一个一米八几的明朝锦衣卫被一个比自己矮一头,还伤了一条手臂的后金兵举着斧子追杀;汪轶鸣知道自己不能跑直线,不然后边的家伙一个飞斧,自己铁定得挂了。于是,便在几颗树之间来回绕圈躲避。别说,这身体还挺敏捷的,反应也相当快。那后金兵很快就扶着一棵树,累的上气不接下气; “你…你个该死的明狗子,有…有种,有种你别跑!看…看爷不一斧子剁翻了你…” “切!你才是狗,你个npC电子狗!” “不跑?老子站着不动让你砍?你当老子和你一样脑子坏掉了?” “你…你个没种的明狗子,你说老子是啥?恩屁啥?” “听不懂?就说你脑子是坏掉的。” “你…你个混账明狗子,老子这就劈烂你的脑壳子!” “来啊!老子这就干翻你个npC!” 伤臂后金兵一咬牙,再次举斧跃起攻了过来;汪轶鸣利用树干侧身躲过一击。一斧劈空,哇哇乱叫的后金兵欲再次劈斩,汪轶鸣用了一个连续晃身的假动作,再次躲过一击, “吃老子一脚!” 顺势一个转身垫步侧踹踢中后金兵胸膛。本以为这一脚只会将其踹倒;不曾想直接将那后金兵踢飞出去好几米远 “窝超!我这一脚这么猛吗?” 汪轶鸣自己也没意料到,只愣神片刻,便想到这是在你死我活呢,不是打群架,倒地就完的,得弄死这个npC后金兵。随手从地上捡起一块板砖大小的石头就冲向那已经仰面倒地的后金兵。 “要劈老子是吧?老子先拍黏糊了你!”说罢飞身跃起直接双脚踩落在那后金兵身上;只踩的对方一声低嚎,看似已无反抗之力。不能掉以轻心,汪轶鸣一脚踩着对方手握短斧的手臂,一条腿跪压对方的胸口,左手掐着他的脖子,右手高高抬起,一石头拍向其面门。 “啪!”一声闷响,血溅四方,有几滴还崩到了汪轶鸣脸上。有点儿热热的,粘粘的,还有一丝腥味。再一看那后金兵整个脸好似变了形,血肉模糊的,鼻子嘴巴已经不成样子。身子也一动不动。 死翘翘了已经?不行!不能心存侥幸。汪轶鸣夺过那把短斧,起身对着后金兵身上几处猛砍。见对方仍旧一动不动,身上的盔甲被劈的残破,还处处渗出血来都无反应,这是真死透了。 “唉…干死个npC都这么费劲…”汪轶鸣长舒一口气。起身就想往仍在厮杀的地方赶去。 “嘎流!” “拨什库大人,这明狗杀了嘎流!” 只见那后金军官提着带血的长刀,身边跟着另一个叫莫尔根的后金兵, “该死的,明狗子!”那拨什库望见不远处被汪轶鸣杀死的嘎流尸体,牙关咬的咯咯直响。举刀便杀向汪轶鸣,那个叫莫尔根的后金兵也提刀紧跟其身后。 “杀…” 靠!后金兵果然凶狠… 汪轶鸣没时间犹豫,直接大臂一轮,一飞斧投向那拨什库。短斧打着旋儿直飞其面门。不愧为后金八旗的拨什库,眼见短斧朝自己面门飞来,一个敏捷的前滚,躲了过去。可身后的莫尔根就惨了,还没来得及反应,飞斧直接飞劈在右前胸上。 “啊…”一声惨叫,莫尔根被劈的倒退两步,仰头栽倒;胸前棉甲破开,鲜血四溅。 那拨什库并未受到影响,就势站起,手中长刀也斜劈而来。 “去死吧!明狗子。” 汪轶鸣只得连连后退几步;长刀划过,虽没砍中身体,但刀尖却在胸前甲衣上划过一条浅浅的斜痕。 “握超…够狠的。”汪轶鸣借助倒退的势头,一个垫步,趁其空荡,再次一个闪身侧踹腿。那拨什库结结实实挨了这一脚,踉跄的倒退出去四五步; “靠,居然没踢倒他…” 趁他立足未稳,汪轶鸣紧接飞奔几步跃起用肘和膝撞了上去。 那后金拨什库被这一击直接撞的倒飞出去,仰面倒地。汪轶鸣不给其任何反应的机会,追上前对着其面门又是一脚。 那拨什库被这一脚踢的满眼冒金星,一脸血,也不知是鼻子还是嘴的。 汪轶鸣骑到他身上,将其压在身下,就去夺他手中的长刀。那拨什库紧紧握住手中长刀,死也不放手,另一只手却挥舞着想挡住汪轶鸣。 “给我!把刀给我…”气急的汪轶鸣见一时夺不下此人的长刀,只得不断挥拳击打其面门。 不知打了多少拳,眼见那拨什库被打的眼睛肿起老高,眼角开裂,嘴鼻都是血; 汪轶鸣这才从其手中夺过长刀;谁料一人突然撞向自己,那个叫莫尔根的后金兵居然不顾自己重伤,以此来救那拨什库。 “拨什库大人,拨什库大人…快,快起身…” 他的前胸还插着那把短斧,不要命的想用自己身体压住汪轶鸣。怎知那一斧居然还没劈死他。 长刀不便挥砍,汪轶鸣一把拔出插在他身上的短斧,鲜血也随之喷出; “啊…”莫尔根疼的哇哇大叫,双手紧捂伤口。汪轶鸣再次挥舞短斧,一斧正中其脖颈。莫尔根双眼圆睁,嘴里咕噜咕噜冒出血来。 “这还看你死不死?”汪轶鸣一把将其推开;起身再次捡起长刀,朝那拨什库走去。那拨什库刚似恢复了点意识,正挣扎的想爬起来。 “杀…” 怎料又一后金兵斜刺里冲了出来,举着一支铁骨朵儿;汪轶鸣下意识就用长刀格挡;怎料这一骨朵儿正砸在靠近刀柄的位置,是一招大力沉。汪轶鸣顿觉握刀的手又酸又麻,刀也被磕掉了。 “我超…”顾不得许多,汪轶鸣能想象下一次这铁骨朵儿再次砸来,自己不死也得废。便扑了上去,与其贴身扭打,首要就是想尽办法去夺那支铁骨朵儿。可这一时却争抢不下。也是急的汪轶鸣不行,那个拨什库要是恢复,也杀过来就麻烦了。 这时汪轶鸣脑海里突然想起一个儿时记忆,那是上小学时,曾当过侦察兵的叔叔教过的一招反关节擒拿术。汪轶鸣思绪一闪,一手擒住那后金兵手握铁骨朵的手,并贴向自己,另一手臂迅速从其手肘反向向一测斜压下去。好似听到骨断的声音,只听那后金兵哇哇哀嚎,疼的眼泪都出来了。不知是不是用力过猛,这后金兵的手臂被反相折断。汪轶鸣一个翻身膝盖顶向他的后背,冲着脑袋一手扒一手拉,学着电影里的动作,猛的用力,只听“咔吧…”一声,扭断了这家伙的脖子; “嘿…死神汉克的招式居然真的管用。”汪轶鸣解决了这个后金兵,捡起他的铁骨朵,又奔向那已经踉跄爬起的后金拨什库,对着他后背就是一顿铁骨朵输出。在最后一击打在其后颈后,才确定这拨什库彻底死透了。 汪轶鸣起身大喘了几口气,一脚踩着那拨什库的脑袋,大叫一声:“还有谁?” “还有我们几个…” “呃…” 只见四人缓缓向自己走来,是郑鹏、黄应祖、林鸿和一个刚显出字体的人,力士:郑豪,信息涌入;是郑鹏的堂弟,年纪也最小。 “你们…你们没事吧?” “没事。” “还行。” “一点皮外伤,不碍事。” “呀,哥,黄哥,林哥,你们看,汪哥一人就杀了四个鞑子!还有刚刚那个拨什库,他可是独自杀了祝青、林禄和沈辉的鞑子。”郑豪惊讶的望着几具后金兵尸体叫道。 “厉害啊!鸣子。” “哈哈…不愧是我们小旗的小旗官!”郑鹏那一米八的大个儿,白净的脸一笑漏出两颗虎牙。 “鸣子,祝青、林禄、沈辉、杨栋、陈勇几个战死了。田昊重伤估计也…也快不行了……”黄应祖一脸凝重的说道。 “老黄,你咋样?伤没事吧?” “没事,皮外伤,让狗鞑子划了一刀,不深。待会儿让小豪帮我包扎一下就行。” “嗯嗯…那就好。我们去看看田昊吧。” 说罢几人来到一个依靠在树边半躺着的锦衣卫身边;他身中数刀,肚子上也被划开了,血不断流出。 “昊子,昊子…”汪轶鸣上前扶着他坐起; “小旗,汪…汪哥,我…我不行了。我不想被留在这儿…带…带我回去行吗?” “好,好的,兄弟放心!哥带你回家。”汪轶明望着这个字体显示:力士:田昊的锦衣卫;那涌入的信息让他既陌生又感觉很熟悉,心里也是一阵酸溜溜的。 “谢…谢谢,哥…”说罢,头一歪,便没了气息。 “田昊!昊子?” “哎,都是好兄弟…”众人摇头惋惜。 “收拾一下吧,马匹、衣甲、细软、武器,还有首级…” “老黄、鹏子首级交给你们,小豪帮我收拾衣甲、细软和武器。马匹…马匹只能麻烦灵猴儿了。” “这没问题,好说,咱擅长。” 林鸿转身便跑入树林,几人也开始忙碌了起来。汪轶鸣将每个死人身上的金银铜钱都收集了起来,那几个战死的兄弟的钱不能动,做了标记,分装单独归拢;后金兵身上的却一股脑儿归在一起,等到了合适的地方再分。衣甲、军牌、武器也打包成捆一一放在马背上。十颗首级也被削制装好,众人又将战死袍泽的尸体包好,放于马背上。还好马匹富裕,灵猴儿将所有战马归拢,足有二十一匹,包括那匹摔了汪轶鸣的马。 “都收拾好了吧?” “好了。” “咱们先吃点儿东西,速速离开此地吧。”黄应祖说道。 “恩…” “我们得快些!” “怎么了?老黄。”汪轶鸣疑惑的问道。 “这十个鞑子里有一个拨什库,那么他的部下再算上这几个,少说还得有个四五十个…” “老黄,按你这么说那几十个鞑子一定离这儿不远了?” “是的,我琢磨着,估计据此最远也不会超过十里…” 第2章 追兵 “事不宜迟,吃些东西,补充体力;兵甲不离身!尽快出发!” 顿了顿,汪轶鸣望向刚刚包扎好手臂的黄应祖道, “老黄,此处何地?我们下一步该往哪走?” 黄应祖看了看天,想了一下,道“我们现在离大凌河城大约不到四十里,鞑子自占了大凌河城后,这附近估计会有不少鞑子游骑。最近的是向东去往锦州,不超过五十里的路…向南约百里是宁远城…这锦州的祖大寿虽称大凌河之战是诈降鞑子才得以突围;可,怎么都觉得不稳妥,且我们肩负紧要情报…” “懂了,老黄的意思,我们直接赶去宁远。” “是,现在正值上午,我们还有的是时间,再者马匹不缺,鞑子多半会以为我们是去往锦州方向。” “对,老黄说的没错,我们直接去宁远!”汪轶鸣点头表示同意。 “可是,杨总旗和姜总旗他们不是在锦州等着我们汇合嘛。这要是撇下他们…”郑鹏有些担忧的说道。 “是啊,这上百里的路,虽马匹富裕,可风险也不小,鞑子游骑探马铁定不少。我们这势单力薄的,万一遇上…”灵猴儿也表示太过冒险。 “不,我们现在只能去往宁远。这一路先不说会不会遇到鞑子游骑,那徘徊在附近的追兵定是在去往锦州的路上四处搜索堵截我等。这风险更大。我们的使命是尽快将情报向上层递交。事后我自会向杨总旗他们说明;我相信他会理解我等的;如若有所怪罪,我做为小旗官便一力承担!你等只是奉命行事,不承担任何责任。” “鸣子,都是自己兄弟,怎么能叫你一个人承担?这毕竟是咱首先提出的。” “是啊,汪哥,我郑豪也和你一起承担!” “我的小旗,轶鸣啊,咱们可是过命的兄弟,我只是担心不妥而已。有啥咱都一起。你说去宁远,就跟你一起去宁远。”郑鹏也立马表示同意。 “就是,鸣子,咱们小旗从不丢下一个兄弟。今天已经死了六个了,咱剩下的人,说啥都必须一条心。我灵猴儿听你的!” “好!兄弟们,我也不废话了,多谢你们的支持!咱们尽早启程,目标宁远。出发!”汪轶鸣大手一挥,便率先上马。 众人也齐齐上马,五人,二十一匹马,就此向南,朝宁远赶去。 起始速度不快,一边吃着干粮和肉干就着凉水,一边骑马赶路。 汪轶鸣很快吃罢,要不是为了补充体力充饥,是真的不想碰那干粮和肉干配凉水,那是要多难吃就有多难吃。此时也只能尽力将就了。 这骑马不知是不是自带技能,汪轶鸣原本虽骑过马,但,绝谈不上是精通,甚至说是会都算勉强。可,今日却骑的格外顺畅,好似还越骑越得心应手。 随手摘下头上蝶形头盔,一眼看去,那铁制头盔上的一侧有道破损的刮痕,想必就是那拨什库用重箭射的,只是稍稍射偏,导致自己坠马。 “是鞑子的破甲箭,还好射偏了,不然可真没命了。回去换一顶吧。” “恩…”汪轶鸣向黄应祖微微点头,“他,估计是故意射偏的…” “啥?故意射偏?”黄应祖疑惑的问道。 “是,那家伙知道我是领头的,本意是想活捉我的。这一箭,只是为了让我坠马…” “原来如此,这鞑子的箭法确实厉害。” “不光如此,他不用弓箭,只是近身搏杀,估计也是为了活捉我。但凡他用弓箭远攻,我们今日估计一个都活不了。” “是啊,自萨尔浒之战,官军对战鞑子,无论攻守都是败多胜少。尤其野战,鞑子几乎没有败绩,往往以少胜多。” “其实我觉得咱们大明官军,并非不可战胜鞑子。那么多军队,猛将如云,敢战之士也并不匮乏;只是各镇总兵将帅都有私心,其心不齐,战法各异;这武备和粮饷也是一言难尽…” “这都是上层当权者们勾心斗角,争权夺利的把戏;在锦衣卫摸爬滚打这些年,咱也是看透了,真正想为国为民,为圣上办实事儿的都没个啥好结果,升官发财没有份儿,只会被怀疑、猜忌、被排挤,甚至被陷害……” “有些问题已经根深蒂固了,想要改变非一朝一夕;很多东西甚至要彻底打破,重新塑造。不然这内忧外患的局面将永无停止。正所谓不破不立…”汪轶鸣与黄应祖边骑行,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也算是打发着行路中枯燥的时间。 “呵呵…看不出啊,鸣子。”黄应祖突然笑道。 “咋了?我说的不对?还是说错话了?”汪轶鸣疑惑的看着并行的黄应祖。 “没咋,你说的,咱觉得没啥不对,话也没说错。只是没料到你有这番见解。咱们兄弟,虽都认识些字,但,没读过啥书。可是,你刚刚的说法,嗯……,咱觉得很有道理。”黄应祖点头微笑表示赞同。 “鸣子,听你这么说,看来你还是有很多想法的。这次顺利完成任务;估计你我会得些赏赐,且有的升迁。你觉得咱们兄弟今后有没有机会……干些大事?” “干些大事?嗯,老黄你的意思我明白。”顿了顿,汪轶鸣再次说道, “我觉得只要咱们兄弟抱成团儿,这日后的前程也不是没有机会。不过这中间可是要历经些磨砺的…甚至是与凶险并行。” “哈哈…所谓乱世出英雄,借此谋利者不知凡几,咱都懂。带着兄弟们好好干吧。” “好,只要兄弟们相信我,支持我,我定不负大家!” “行,都是过了命的兄弟,咱自会帮着你的。话说,如这次得了赏赐,再有了升迁,你这老大不小的,是不是也赶紧把婚事给解决了?” “婚事?呵呵……老黄啊老黄,你还说我?我老大不小?你可比我大十一岁,不还是没成家。你到替我操起这心来了。” “咱在这锦衣卫干了这么多年,还只是混个校尉。这娶婆娘就得花银子,咱这些年挣的银子还得养着老爹老娘。至于传宗接代,咱那胞弟现在大小也是个举人,媳妇儿、娃儿都有了。咱不急。” “不急?我就不信你不急,咋滴?以前经常扮作道人模样,你这是有出家的念头了?” “出家?那咋可能?这婆娘嘛,娶还是要娶的。但,咱要找也得是自己看中的。” “哦?都啥要求?说来听听。” “咱不喜欢娇滴滴,瘦瘦小小的,这找婆娘,得是个子高些,前凸后翘,屁股大大好生养的;干的了粗活儿,最好识字会写写算算的…” “哈哈哈…看不出啊,老黄,你这要求还挺高的。” “哈哈哈…” 就这样,聊着聊着已经赶了五六十里路。 “鸣子,该让马歇歇了,眼看就过了晌午了,前边找个地方给马喂些料,咱们也再吃些东西再赶路吧。”灵猴儿上前说道。 “好,就前面那个树林斜坡处吧。” 几人来到一树林斜坡处,下马拴好。拿出豆料给马喂食喂水。又依靠着树坐下休息,吃些干粮、喝口水。 “要方便的,别走远,想眯一会儿的抓紧时间,我们就歇息一会儿,大家两人一组,轮流值守。”汪轶鸣吩咐道。 “好的,那我和小豪先值守警戒。你多歇会儿。”郑鹏起身说道。 汪轶鸣微微点头表示同意。便依靠在一棵树下,闭目养神起来。 虽是闭目休息,但,汪轶鸣却不敢掉以轻心,深知此时仍是没有摆脱危险。 到这个时候,汪轶鸣也明白过来了,现在的自己,绝对不是通过那什么超级vr游戏机玩啥从未有的亲身感知游戏。这应该是穿越了,是一种类似魂穿模式的穿越;而穿越却是那台超级vr游戏机造成的。只是不明白,当初必须要安装游戏才能使用,自己好不容易把最喜欢的《使命召唤》系列全安装了一遍,怎么就到明末来了?变成一个只有十八岁的锦衣卫小旗,名字却是一字不差。 莫非使命召唤,使命召唤,就借了个名字?这个时代有使命把自己召唤来了?那自己应该如何操作可以中断这个离谱的游戏回到自己的时空呢?想不通,也搞不明白……… 不管了,走一步看一步吧。至于系统式的金手指一定是有的;只是还没有开启触发而已。 想到这里,汪轶鸣正渐渐有了睡意。 突然,黄应祖站立而起;警惕的看着四周。 “怎么了?老黄,有啥情况?”所有人诧异的望着突然警觉起来的黄应祖。 “嘘!都不要出声!” 黄应祖忙趴伏于地,耳朵贴着地面聆听。所有人也都紧张了起来;静等黄应祖的答复。 片刻,黄应祖起身,望向北方。 “老黄,你听到什么了?” 汪轶鸣来到他身旁问道。 “有不少于百十来骑,朝咱们这个方向来了。”黄应祖指了指北边。 “什么?是鞑子吗?大概还有多远?” “是不是鞑子不知道,速度很快。估计离咱们…只有五六里地了…” “什么?这么快?” “快,上马,快走!” “来不及了!如果是鞑子,我们根本逃不到宁远城。”黄应祖点醒了所有人。 “那可如何是好?” “大家都别紧张,快把马匹牵进林子,咱们在林子里戒备躲藏,随机应变;即使被发现,骑兵在林子里没有优势,我们居高临下,或许放手一搏还有生机!” “对,就这么办!” “好,事到如今,只得如此了。” 几人听了汪轶鸣的话,便决心一搏,快速将马匹都牵入林中深处拴好。每个人都拿了弓箭、长刀、藤牌,甚至还有缴获鞑子的铁骨朵、短斧和虎枪;可谓是武装到了牙齿。便埋伏于林中,紧张的盯着远处骑兵来的方向。 “一旦发现暴露,大家一起放箭,不管射中射不中,尽量压制对方。要是他们下马来攻,我们便结阵应战!老黄箭法好,负责远攻和掩护;小豪护卫老黄。鹏子、灵猴儿咱们仨互为犄角,一起进退应战!” “好!”众人应诺。 汪轶鸣看了看手中弓箭,自己以前也去弓箭馆学习过;技术一般,可,现在用的弓箭也不同,比起以前那真是简陋到家了。希望这身体能给自己点技术加持吧,可千万别掉了链子。 马蹄声越来越近,几人箭已搭弦,俯身凝视着骑兵来的方向。这么多人,要是打起来汪轶鸣真是一点儿信心都没有。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儿。 “哒哒哒……”终于看清了这队骑兵。 “鸣子,是自己人,是杨总旗和姜总旗他们!” 正当几人刚松口气的时候,突然斜刺里冲出十几个后金骑兵拦住了他们的去路;而杨总旗这几十骑身后不远处也杀来五十余骑的后金追兵。 “姜胖子,兄弟们,和鞑子拼了,所有人快速向南突围!跑出一个是一个!”只见一人马上抽出长刀,指挥众人杀向拦路的后金兵。 “不好!他们被包围了。怎么办,鸣子?” “向后方追击的鞑子放箭掩护他们;交替放箭压制,给他们争取时间!”汪轶鸣说罢起身拉弓一箭射向追击的后金骑兵。 几人听罢,也不废话,应声也纷纷向追击的后金骑兵放箭。 汪轶鸣这毫无信心的第一支箭本没期望可以射中后金兵,也不知是主角光环或是新手光环,还是走狗屎运;一箭就射中了一个后金骑兵的脖颈。见那后金兵栽下马去,汪轶鸣顿觉信心倍增。一箭接一箭有节奏的不断向后金骑兵人群中射去。其他几人也不赖,也纷纷射中后金追兵。尤其黄应祖,箭无虚发,那连珠箭的技法更是让汪轶鸣惊叹。追击的后金兵在被射死射伤十几人后,也纷纷下马躲避袭击。 “该死的明狗,居然有埋伏!” “放箭!放箭!快放箭!射死他们!” 后金兵纷纷取出弓箭回击。 “不好!鞑子要放箭了,树后躲避;举藤牌抵挡,护住老黄。” “老黄,你伺机放箭回击!” 几人躲避开第一波弓箭,四人又丢下弓箭,举起藤牌,护住黄应祖。 郑鹏、灵猴儿和郑豪一手藤牌,一手抽出长刀做攻防姿态;汪轶鸣没有用长刀,而是单手持一杆缴获鞑子的虎枪指向前方,学着斯巴达勇士的姿势做攻防姿态。 “哚哚哚……”箭支纷纷射中藤牌。 “鞑子上来了!”黄应祖回击一箭后,俯身喊道。 汪轶鸣下意识的探头望去; “嗖……”一支利箭擦着汪轶鸣的碟盔顶划了过去,力道很大。 “卧超!好……好险!”汪轶鸣又把头缩回藤牌后。 “麻麻的,一天被弓箭剃两次头;这头盔太招仇恨了,回去就换了它!” “哈哈哈…两次你都有惊无险,说不定是它保佑了你!”灵猴儿调侃的说道。 “别闲扯了!鞑子攻来了!”黄应祖再放一箭后喊道。 “杀!”一群后金兵嘶吼着冲了上来。 “结阵!结阵!干死他们!”汪轶鸣稳住身型大喊道。 “铛!”双方撞在一起。 汪轶鸣只觉手中藤牌被大力顶了一下,接着“呯呯嗙嗙…”刀剑敲击藤牌和兵器撞击声不绝于耳。 汪轶鸣稳了稳身型,后撤了一下,垫步猛的向前用藤牌一顶,将一个后金鞑子兵撞开,那后金兵被撞的后仰又撞到身后的同伴。 汪轶鸣将藤牌略微抬起,腰腿带动右臂将虎枪奋力刺出; “杀!” 这虎枪的刺杀威力果然不小,一击便将那后金兵刺了个透心凉;他身上的棉甲丝毫没有护住他的性命。 汪轶鸣快速收回虎枪,藤牌复位。 “缓缓后撤!别让他们包了饺子!”五人贴紧阵型,慢慢后撤,丝毫不敢懈怠。 刀来刀往,汪轶鸣不知刺出多少枪,藤牌替自己挡了多少刀箭。就在五人感觉有些疲惫不支时; “撤!快撤!那边的明狗要杀过来了!”一个后金鞑子喊道。 剩下的后金兵纷纷掉头便撤,他们有的扶着伤者,有的扛起死者飞快跑向自己的马匹。 见后金兵要跑,汪轶鸣忙举起虎枪投掷了出去,一枪便投中一个刚扛起战死同伴尸体的后金兵后背; “快!老黄放箭,其他人跟我上!”汪轶鸣从腰间取出短斧追了上去。 “杀啊!鞑子要跑!杀一个是一个!”汪轶鸣大喊着,脚步不停,手中短斧借势投掷向另一个一瘸一拐的后金伤兵。 “啊!”那后金兵被投掷的短斧劈中后背栽倒。其他后金兵却无暇顾及,继续奔向马匹。 “放箭!放箭!挡住明狗!” “撤!快撤!” “嗖嗖…”破空声响起,几个马背上的鞑子骑兵纷纷放箭,抵挡两个方向追杀来的敌人。 “靠!又来!”汪轶鸣脚步一顿,一边举起藤牌抵挡,一边后撤躲向树后。 后金兵速度很快,将战死同伴的尸体以及受伤的人扶上了马背。只听其中一人高声喊道:“明狗子们,爷爷下次定把你们全宰了!” “撤!”话落,后金兵纷纷策马向北奔去,有的还不忘放箭掩护。 “来去如风,跑的挺快,还真是能带的都带走了。”汪轶鸣望着已经远去的鞑子背影感慨道。 黄应祖四人也来到近前,“都跑了?” “嗯,都跑了,啥也没剩。”汪轶鸣转头对着四人问道,“都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没事。最多擦破点儿皮。”四人纷纷示意自己没事。 “好,没事就好。老规矩,打扫战场;这次没有马,灵猴儿帮着割首级。” “大家要格外小心,每个都要补刀,别在这个时候让个没死透的给伤了!” “好!知道了。”四人应道。 “开干!走起!” 几人开始按分工忙碌了起来。 第3章 宁远,报功 留下的鞑子尸体不多,只有八具。分工明确下五人干的也是极为顺手,比起上午那次要简单快速很多。 汪轶鸣刚刚将缴获的银钱打包揣好,正想捡捡衣甲武器时;只听不远处传来一声询问:“鸣子?汪小旗?是你们吗?” 汪轶鸣起身望了过去,一行四五十人; “是我!汪轶鸣!是杨总旗吗?” “哈哈哈…鸣子,可算找到你们了。”对方答道。 “老黄,咱俩过去。其他人快些收拾干净。”汪轶鸣转身轻声吩咐道。 “好。”四人连忙点头答应。 这些缴获可都是军功,自己几人可是豁出命,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斩获的;绝不能让其他人捡漏舔包。 见黄应祖起身走来,汪轶鸣便转身迎向那群人。待走近,汪轶鸣望着眼前这群人,一堆银光字体出现:总旗:杨忠、总旗:姜贤、小旗:董俊、小旗:萧磊、小旗:韦良、小旗:凌锋、小旗:徐海…… “唉,卧漕……”汪轶鸣只觉眼花缭乱,大大小小几十股信息记忆涌入脑海,整的自己脑袋嗡嗡直犯晕,一个趔趄,差点站不稳。 黄应祖忙一把扶住;杨忠加快步伐上前拉住貌似要倒地的汪轶鸣问道, “怎么了?轶鸣,你没事吧?伤哪了?” 汪轶鸣心想,我去,这信息量过大啊!差点吃不消。以后得注意了。 揉了揉眼睛,摇晃了下自己的脑袋,缓了缓神,感觉自己恢复了,便站直身子说道:“没事的,杨哥,或许是有点儿累,刚刚不知咋的眼睛就一花,现在没事了。” “没事了?有受伤吗?” “没受伤,好的很!多亏老黄和几个兄弟,一点事儿都没有。”汪轶鸣展开手臂笑嘻嘻的转了一圈。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杨忠微微点头说道。 “其他人如何?情报没丢吧?可有啥斩获?” “总旗放心,情报完好的在我身上。没丢,按规矩,没拆过没看过,内容没人知道。” “好!轶鸣,情报还放你身上,到了宁远你随我直接将其交给徐百户。期间不向其他任何人透漏一个字。老黄贴身护卫。明白了吗?” “明白!”两人齐齐答道。 “明白啥了?啥明白了?”只见一黑脸胖子走来,正是总旗姜贤。 “我说姜胖子,我的部下听我的吩咐,怎么还要向你汇报吗?”杨忠上前拦住姜贤道。 “呵呵呵……看你说的,老杨,我这不是好心关心一下兄弟们吗?咋防贼似的防着我老姜?”姜贤一脸无辜的憨笑着解释道。 “不是防着你,这次情报关系重大,你我皆品级不够,万事定需加倍谨慎小心。望姜总旗勿怪!”杨忠正声说道。 “嘿嘿嘿……,懂,懂,我懂!老杨,你这一本正经文绉绉的,弄的我都不知如何是好了。还以为你这是打算要考科举呢。” “再说这次接递情报是咱们两个总旗一起领的任务。这汪小旗私自改变计划,欲越级上报;我可还没问责,这一路下来,我这一总旗也死伤小三十个人了。有些事情,我了解一下也不为过吧?” “老姜,这是交战区,战场形势多变,你不会不懂;汪小旗改变计划,也是无可奈何;都是为情报安全考虑。我们不也是得了探马夜不收的消息才决定来汇合援助的嘛。” “行行行,你说的都对。我吵不过你。出来时加你我九十多人,现在加上还喘气的和他们几个,也就六十来人了吧?回去见到徐百户如何禀报,你想好了就成。损失这么惨重,要是没啥斩获,即使情报完好,你我罪责也不小。你觉得就咱们今日斩获的那七颗鞑子首级够不够抵消?”姜贤无奈的摇摇头。 “我这不是正询问他们的斩获嘛。” “呵呵…咱们九十多个人,一路下来,死伤几十人,才七颗鞑子脑袋的斩获,他们才几个人,能有啥斩获?命没丢就是万幸了。” 见杨忠脸色不悦,姜贤只得收住抱怨,一脸无奈的道:“你问,你问,我不插话了。” 杨忠这才缓和面色,问道:“好了,轶鸣,说说你们现在的情况,伤亡,斩获。” 汪轶鸣看了看二人,说道:“我们小旗这次任务连我在内共计十一人参加;两次与鞑子交锋,现在除我和黄应祖外,郑鹏、林鸿和郑豪共五人生还;田昊、陈勇、林禄、祝青、杨栋、沈辉六人在和后金鞑子交战中英勇战死。由于鞑子撤退带走了好些具尸体,具体杀死敌酋人数不好统计,总斩获真鞑首级共一十八颗,其中有拨什库一颗……” “等等,你说你们十一个人,死了六个人,斩获多少首级?”姜贤吃惊的打断道。 “一十八颗。” “呵呵…我没听错吧?一十八颗?你们?” “咋了?不行吗?” “吹牛吧?还一十八颗?你咋不说你们灭了一个牛录呢?”姜贤一脸的不信。 “确实有一十八颗的真靼首级。”汪轶鸣坚定的说道。 “姜胖子,你别打岔。”杨忠不满的喝道。 “行行行,你接着吹,我不打岔,我看你咋收场。”姜贤一脸不屑的说道。 “轶鸣,到底多少?有没有佐证?”杨忠缓声问道。 “真的是一十八颗首级,都是真鞑子,里面还有一拨什库,是我亲手干掉的。首级就在后边的马背上,衣甲、兵器、军牌都在。只是马匹只缴获了十匹。” “没错,汪小旗斩获鞑子首级就有七颗,咱四颗,郑鹏三颗,林鸿和郑豪一人各两颗。共一十八颗。”黄应祖补充说道。 “好,等到了宁远我亲自查验,只要属实;我定禀明百户大人给你们报功请赏!” “谢总旗!”两人忙抱拳应道。 “真…真有十八颗?”姜贤一脸震惊,“你…你们是咋做到的?” “是是是…真的,这回你放心了?”杨忠无奈的对姜贤说道。 “我放…我放什么心?可…可他们是咋做到的?”姜贤还是一脸的疑惑。 “老黄请神上身了,他们都吃仙丹了,斩获十八颗鞑子首级;你我罪责抵消了,没事了;可以回去交差报功请赏了。” “啥…老黄咋了?他们吃啥仙丹?” “行了行了,抓紧时间上路吧,这么多兄弟受伤,战死。这离宁远还有几十里路呢。咋的?姜胖子你还想等鞑子来更多再战一场?” “我等…我等个锤子的鞑子。走走走…搞快些。”说罢,这姜贤转身扭动胖乎乎的身子快步走开。 杨忠见罢,摇头苦笑一声,道:“轶鸣,老黄,你们也快些收拾,咱们得尽早启程。” “好的,应该都收拾好了,我们马上过去。” 杨忠点点头,便转身向斜坡下走去。 汪轶鸣和黄应祖回来与三人汇合,见一切已收拾完毕,便上马简单交代了几句。 随后五人骑马赶着另外十六匹战马前去与大部队汇合,准备向宁远进发。 众锦衣卫见五人共二十一匹马,每匹马上还大包小包驮着东西,都惊叹不已。 杨忠一声令下,队伍便策马向宁远奔去。 路上,黄应祖一直陪在汪轶鸣身侧。灵猴儿、郑鹏和郑豪则照应着马队。 汪轶鸣背着藤牌,腰间长刀、铁骨朵、短斧;长弓羽箭分别放在弓囊和箭囊里,挂于马鞍两侧;手中虎枪紧握,警惕的望着前行的道路。 “在想什么呢?”杨忠靠了过来。 “没想啥,死了这么多弟兄,希望这个情报值得这么多人为它付出性命…” “是啊,确实这次死伤不少,希望朝廷的抚恤也不要亏欠了他们…” “轶鸣啊…” “嗯,杨哥,你说,我听着呢。” “这次你冒险大包大揽的去接递情报,说实话,我很不情愿;开始还是有些气你的,咱们锦衣卫这些年一直比较憋屈;你这个小旗又太争强好胜了;这次任务眼看也要完成了,我又很欣慰。可看到死了这么多弟兄,我心里痛啊…” “对…对不住了,杨哥!” “没,没什么对不住的,本来咱们就是干的刀口舔血的活,不死人是不可能的,看你还能将战死的兄弟尸骨带回,这就比我强。半天下来,死了这么多兄弟,有的我连尸骨都没法带回,只能丢下他们暴尸荒野;我很惭愧。” “杨哥,你别太难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鞑子追的太紧了。你还要为活着的兄弟考虑。” “嗯,这次你功劳不小,赏赐不会少,升迁也是必然的。我会尽力帮你争取。” “那兄弟我就多谢杨哥了!”汪轶鸣拱手向杨忠表示感谢。 “谢啥谢,都是自己兄弟。再说这次我也能粘你不少光;功劳也是有的。只是,有些事,我还是要提醒你,让你心里有数。” “是指姜总旗吗?”汪轶鸣望了望队伍前方那骑马肥胖的身躯。 “他?呵呵…不是。姜胖子这人无需担心,他人并不坏,也不贪功。只是为人处事让我不喜罢了。” “你看他,对上卑躬屈膝,讨好、顺从,马屁不断;对同僚和下属却吝啬小气,斤斤计较,胆小怕事;遇事扭扭捏捏,娘们儿唧唧的。”杨忠顿了顿,接着说道, “所以,不是我小瞧他,他不行。你也不用担心他坏事,万事有我在。” “有杨哥的照拂,兄弟我就放心了。” “嗯,我其实是要告诉你,这次你肯定是要升迁的,我也有机会,至少空着的试百户的位子我必须拿下,你至少可以接我这个总旗的位子。这次损失太大,人员整合是必然的。你要心里有数,回到宁远尽快招募人手,越多越好。” “明白了,杨哥放心。”汪轶鸣拱手回道。 就这样一路疾驰,众人终于在下午大概四五点的时候抵达宁远城。 看着眼前的高大的城墙,汪轶鸣先是感觉震撼,随即又摇头叹息,这样的坚城却在日后被鞑子攻破,军民惨遭屠戮和奴役。 原本城门的守将和官兵闻有一股骑兵从北朝宁远赶来,还以为是鞑子来袭,吓得差点直接关了城门,并招呼人手戒备。后来看清是一队几十名锦衣卫,才松了口气。那守将忙下了城楼迎接。 汪轶鸣看了看守在城门口那几十个明军兵丁,一个个盔歪甲斜,兵器虽齐备,但不乏锈迹斑斑,保养极差,质量堪忧。再看看那些士兵的脸,面有菜色,目光呆滞;很多士兵在发现汪轶鸣扫视他们时,就紧张的低下头去。 看到这所谓的大明精兵都是这副模样,汪轶鸣再次摇头叹息。 “哈哈…原来是杨总旗和姜总旗啊,锦衣卫的众兄弟们辛苦了,快些进城休息吧。”那守将忙上前抱拳打招呼。 “胡千总,我等还有紧急军务在身,就不多聊了,改天请你喝酒。”杨忠只是在马上拱了拱手便继续策马前行。 “好说好说!请!”那胡千总满脸笑容,拱手后又做了个请的姿势。 “呵呵呵…有劳胡千总了。”姜贤则拱手笑道:“回头聚,回头聚。” “客气客气,好说好说,请!”胡千总依旧笑脸不改,拱手打着招呼。汪轶鸣路过时也只是笑笑拱了拱手,便加快速度跟上杨忠,不自觉又回头看了看那胡千总。 “杨哥,刚那个胡千总,他……” “你说那个胡韦民?” “呃,是,他一个千总…” “呵呵,这家伙是个老实肯干的人,没什么人脉背景,也没啥真本事;原本就是个卫所世袭的百户,也不知是不是走了啥狗屎运,带着帮卫所兵抓了十几个鞑子细作的蒙古人。就在咱们领了接递情报的任务时,才给他提名做了个城门守将的千总。所以你没见过他也是正常。” “哦,原来是这样。” “嘿嘿嘿…这战事受挫,损失惨重,上头以为他有识别细作的眼力,便给了他个城门守将千总的位子。这人见谁都客客气气,和谁都自来熟。”姜贤在一旁补充道。 “老姜、轶鸣、老黄,咱们直接去面见百户大人,不可耽搁了。斩获我让萧磊配合鹏子、灵猴儿、小豪他们先放到驻地校场那边。待百户大人查验处置。” “行,听你的老杨。” “是!总旗。” 四人来到驻地,一路又是陆陆续续见到二十几个锦衣卫,分别打着招呼;汪轶鸣再次受到信息轰炸,弄的脑袋酸爽不断。 “老黄你门外守着。老姜、轶鸣咱们进去面见百户大人。”在接到百户允许面见后,杨忠吩咐道。 “走吧。”姜贤有气无力的回道。 “是,总旗!” 黄应祖转身推开大堂的一扇门,便持刀挎立门旁戒备。 汪轶鸣跟随杨忠、姜贤迈入堂内。只听大门关闭。 就见大堂正中书案后坐着一个身穿锦衣百户的中年人。 “拜见百户大人。”三人拱手抱拳行礼。 “免礼,上前来。”那百户起身招手示意三人上前。 “是!”三人上前。 走近汪轶鸣看到字体:百户:徐志斌,又是大量信息涌入。 “老杨,具体说说吧……”徐志斌示意杨忠作答。 “是,百户大人…”杨忠便一五一十将所有情况和一路的事情进行汇报。姜贤也在一旁查缺补漏。 当听到损失众多人手时,徐志斌明显脸色难看,嘴角也抽了抽;而听情报安全无碍时,则明显松了口气;又闻此次斩获的情况,不禁露出喜色。忙让汪轶鸣再次详细讲述一边。 待汪轶鸣讲完;徐志斌点头微笑道:“好!轶鸣啊,这次干的漂亮,众兄弟都会得到应有的赏赐。战死兄弟的抚恤也不会少一文;待我验明,便替你们上报封赏。” 顿了顿,又道:“带回的战死兄弟尸首、遗物,老杨、姜贤明日随我尽早护送情报入京时带上,让他们回乡安葬;具体老杨你来负责。” “是,百户大人。只是这次入京我们带多少人?” “除了需要养伤的兄弟,轶鸣,你们小旗剩下的人也留下,其他人全部随我入京。” “这?百户大人,只留轶鸣他们和一些受伤的兄弟在宁远是不是不妥。”杨忠疑惑的问道。 “这情报非常重要,我等绝不可掉以轻心;轶鸣留下主要是让他在此尽量多的招募人手,他这次升迁已是必然,人员整合调整也是迫在眉睫。大家都要心里有数!” “是,百户大人!”三人拱手回道。 “好了,轶鸣,情报留下,你先回去休息吧。” “是,百户大人。”话落,汪轶鸣从贴身衣物里取出一个缝合紧密的黑布锦囊,里面摸着是棉花裹着几颗蜡丸。 汪轶鸣将锦囊奉上,后退两步拱手行礼道:“属下告退!” “去吧,好好歇息。我和老杨、老姜还有事谈;若有需,自会再唤你前来。” “是!”应罢,便再次拱手后退几步,推门出了大堂,又随手关上大门。 “好啦?完事了?”门外戒备的黄应祖问道。 “好了,完事了,走吧…” 深呼一口气,汪轶鸣刚抬腿走了几步;只听脑海中响起几声后世小军鼓的声音“铛嘚叻铛铛…”,只见眼前浮现一行银光字体:第一章主线任务一:传递护送情报完成。 “卧槽……什么鬼?”汪轶鸣不禁脱口而出; “啥?什么什么鬼?在哪?哪里有鬼?” 第5章 一切起源 “嘀嘀…”短信响起,汪轶鸣打眼看了看手机; “某某银行提醒,你的尾号8869的储蓄账户于3月3日16:56实时转至他行人民币金额:6900.00元;账户余额:8697.66元……” 这已经是近几天还的第六家银行的信用卡账单了。 哎,工资又不高,业务也越来越难做;收入一步步的缩水。 眼见网费、电费、水费的账单一个接一个;东要缴费、西要缴费… 再看看自己储蓄卡里的钱,就剩八千多了,距离下次发工资还有十来天。 汪轶鸣心里一阵酸楚,这日子越来越不景气,处处紧巴巴的。 感觉自己的卡里好久没超过六位数了。钱也越来越难挣。 想想现在的工作也就是一天天的熬;这单位就是个名头响;想干些业绩出来,总有这样那样的事和人跳出来给自己添堵;不但有猪队友,也有使坏的小人;自己艰难的维持着,可看到的就是些自命不凡还不懂业务的家伙跳来跳去搞人事斗争。 都说人到三十五岁是道坎,尤其是在事业方面;今年都三十六了,虽雄心未灭,但,已经深感乏力。除了咬牙坚持,也没有太好的选择;再不满也不敢轻易跳槽;整不好,过的连现在的日子还不如。 “喂!小朱啊?” “哎,兄弟,啥?借五千块钱?过几天还…周转一下?” “呵呵…不好意思啊,兄弟,我这还一大堆账单要付,还有其他事情要用…” “对,是啊,都难都难,理解理解…” “没事没事,你再想想办法;嗯……好说好说……过些日子聚,好的好的…” “行,有时间再联系,好……拜拜……挂了啊。” “喂,章哥吗?那个…嗯……对,没啥事,嗯……嗯……,借你的钱,我刚给你转过去了,说好的,怎么能不急,好说好说,放心吧,我就打个电话,给你讲一声,看你收到没……多谢了啊!哥……谢谢,谢谢……” 汪轶鸣的两通电话一进一出,账户余额再次缩水一块;其实有的电话无需打,发个微信即可;可有时也不知是为了什么,寻求帮助?还是为了寻求安慰?或许只是为了告诉世界,自己还活着,还活着;还在挣扎着。 手机铃声响起,一看是自己老妈打来的“儿子啊,我接到一个电话,是说你电费还没交;你是不是钱不够用啦?你需要多少?老妈给你转过去。” “没有没有,老妈,你放心吧,我有钱,我忘了交了,最近太忙了,没顾上看账单;你和我爸都还好吧?你身体咋样?有没有每天泡泡脚?” “有,有,挺好的,妈就是年纪大了,最近血压有点高,没啥。放心吧!你爸也挺好的。你照顾好自己,别舍不得花钱。我们现在最大的心愿就是你赶快找个女朋友,早些结婚;你年纪不小了,同龄的孩子都多大了;你要是谈女朋友缺钱用,就给妈说,妈支援你。” “妈,你放心吧,张阿姨介绍的那个姑娘,对!就是那个当老师的,挺好的,我还在接触,嗯,要是能处好,我争取!我尽快……” “好好好,儿子,加油啊!妈支持你!刚给你转了五千块钱,你查收一下,看到账了没?” “呃……收到了,干嘛给我转…转这么多?妈,谢谢妈…” “谢啥谢,你过的好,妈就放心了,以后再忙,这生活的细节还是要注意。就像这次,万一给你断电了,不就麻烦了…” “好的,我下次注意,谢谢妈……” “行,照顾好自己,不说了,你爸叫我吃饭了,挂了啊……” “再见,妈……” 这一次是自己老妈给予了自己援助,可,汪轶鸣心中却无一丝喜悦,加之是更强烈的心酸感,一种负罪感;想到父母年纪这么大,还在贴补自己这个已经三十好几的人,真的感觉自己好没用;当初怎么就信了那个混蛋,着了魔似的,去投资那个无底洞,结果自己好不容易赚的钱,积攒下的,被搞的几乎血本无归,事到如今都让自己不敢轻易创创业或投资。 该死!该死!自己当初真是个傻冒…… 汪轶鸣不断的在心中责备着自己。 哎,该交的钱,一分不能少,该还的钱也一分不能差。汪轶鸣,只得将各种账单一一交齐。生活还得继续维持下去不是…… 下班回家的途中,望着这魔都繁华的街道,行色匆匆、来来往往的人群;在这个城市已经奋斗快十年了……当初留学归来时的意气风发,今时早已被磨的毫无棱角。 钱,钱,钱……不知从何时起时时刻刻心里都是在想这一件事。 当路过一家博彩店时,汪轶鸣驻足观望了起来,男男女女进进出出,他们或多或少的购买着各种彩票。汪轶鸣也想买张试试自己的运气,看看自己是否可以一票翻身;可刚迈出一只脚,又犹豫了;望着那玲琅满目的各种博彩广告;汪轶鸣没再继续向前,无奈的摇摇头,“怎么可能?这就是一种赌博的形势;自己没有那种传奇的运气,可以一票暴富。”于是便摇头叹息着离开。 手机再次响起,这次是微信;来信是那个张阿姨介绍的姑娘; “在干嘛?吃饭了吗?” “还没到家?又加班了?” “晚上打算吃啥?可不能总将就,对身体不好。” “周末咱们去哪里?” “好呀好呀,这部电影我早就想看了。” “咱们就吃火锅吧,好吃又实惠!” “嘻嘻,好期待啊…” 汪轶鸣脸上情不自禁的浮现出开心的笑容;这个女孩,汪轶鸣很喜欢,很期待能够娶到她。 终于回到家,房子买了好几年了,结婚用的,一百多平,可这些年汪轶鸣都独自一人住着;当初为了没有压力,父母掏空了手里的流动资金坚决全款买下;如今已经涨价翻到了三倍,可每每周边朋友调侃自己是身价千万,自己也只能笑笑,默不作声。 给自己做了碗面,汪轶鸣便百无聊赖的一边吃面,一边用手机搜索:赚钱,快速赚钱等字样,可跳出的内容无一不是广告和不靠谱的资讯。 电话铃声响起:“你好,先生,本某某平台可为您提供最高二十万的备用金,年化利率……” “不需要,谢谢!” 又再次响起:“你好,先生,我是某某银行信贷专员,根据您的资质评估,我行有您一笔无抵押授信额度,最高三十万,年化利率……“ “好了好了,不需要,谢谢…” 靠,离了大谱了。老子是要赚钱的,而不是要贷款的;更不是让你们套路来赚我的钱的,还没完了。 正吃着,一条短信发来,没有备注名;内容是:想赚钱吗?想快速赚钱吗?如果想,来体验新出品的超级vr游戏机吧!您将通过亲身经历般传奇体验游戏快感的同时,还能不断赚取大笔大笔的奖金!我们免费赠送此台游戏机!免费送货上门!领取请点击以下链接……… 真的假的?汪轶鸣感觉就是个垃圾短信。可手不经意一下却点开了这条链接。 网页反转,进入一个网站界面;除了之前短信里的介绍,就是一些类似的广告语:啥超强体验您最喜欢的各类游戏、奖金丰厚、意外收获、无需充钱……感觉就像是诈骗团伙的诈骗套路。 接着下面就是领取人填写:收件人、联系电话、配送地址… 不知是无聊,还是鬼使神差,汪轶鸣居然完全填好姓名、电话和地址;并且点击了确认。 可确认完后,汪轶鸣又后悔了,想定是啥套取个人信息的骗局。哎!大意了! 算了,收不收的到还两说。如果收到了向自己要钱,就拒收。 吃完面,汪轶鸣将碗筷洗刷收拾了,坐在沙发上点了支烟,大口大口的吸着……随手又打开手机看去,却发现又有一条新信息:收件码:9687。 “切…和真的似的…”汪轶鸣又将手机丢到一旁。 一支烟抽完,汪轶鸣葛优躺在沙发上盘算着如何能增加收入,是不是先去做些业余兼职搞搞副业啥的…… 又吸完一支烟,汪轶鸣心里大概有了计划,决定去洗个热水澡;衣服脱了一半,就听门铃声响起。 “谁啊这是?”汪轶鸣心情不爽的埋怨道。 无奈只能又穿好衣服去开门; “汪轶鸣先生吗?”一个快递小哥抱着个纸箱询问道。 “是。” “您的快件,请报一下收件码…” 汪轶鸣又拿了手机看了一眼那短信, “9687…” 小哥在手机上输入收件码,“您的快件,请查收!”说完便将纸箱双手交给汪轶鸣,汪轶鸣接过箱子掂了掂,这箱子虽然不小,可也不重;“再见!”见小哥并未向自己收取任何费用转头去按电梯的按钮。 “辛苦了,谢…谢了兄弟。”汪轶鸣随口到了声谢。 “不客气,再见。”小哥转头冲汪轶鸣微微一笑就急匆匆进了电梯。 汪轶鸣一手抱着箱子,一手将家门关闭;疑惑的看了看箱子上快递标签;自己的名字、联系电话、地址……没错是给自己的;可发件人写的是:“爱国德龙…”;什么名儿这是,一看就是不愿透露真名,用的假名字;地址没有,联系电话也被隐去好几位。这,这也太快了吧,也就一个小时。 不管了,汪轶鸣迫不及待打开箱子,想看看里面的东西,包装的纸箱箱子是黑色的,上面没有任何标签; 里面的东西:一个类似战斗机飞行员的黑色头盔,看样子带上是能把头完全包裹在内的;而下边则是像摩托骑手护甲一样的套装,颜色也是全黑的;摸了摸感觉每块凸起部分都十分结实坚固;而这些凸块无一不是覆盖在关键部位和关节处。 再往下,是一双防护手套、一双五指套靴;一样,上面也有和衣服同样材质的凸出块;每一处都覆盖在关节处。 最下面则是一张很简陋的说明书。上面先是教如何找到每件部件链接处,再将整个套装备链接在一起,再找到头盔上的一根可收缩的链接线,用于给整套装备充电。当汪轶鸣按步骤链接装备,又插上链接线准备给它充电时,整套装备一下亮起数条红色的闪光条。 “嘿!还挺科幻炫酷的!”汪轶鸣惊喜道。 接着汪轶鸣,又用手机扫了说明书上的一个二维码,下载了一个叫vr游猎的App,打开,用自己的名字和电话号码就登陆了进去,先是让自己手机连接装备,又帮装备链接了无线网络; 下边则出现填写银行储蓄卡信息的界面; “靠,怎么?莫非要充钱?”汪轶鸣思索片刻,见无法跳过进行下一步,便填了一个不常用的储蓄卡号。 “哼,想套路老子,门都没,这辈子玩游戏就没充过钱!以后也不会,永远也不会!”反正这张卡里没啥钱,里面的金额也就几块钱…“看你咋扣老子的钱,打死不花钱,就是不花!”汪轶鸣一脸的得意。 接下来是辅助这套装备下载游戏,而且是要求必须安装,建议尽可能的多安装游戏。 看了介绍,只需输入游戏名再按搜索,便可免费下载任何游戏。 反正也不占手机空间,这个装备的内存空间也非常大。对于汪轶鸣这个铁杆儿军迷要下载游戏的话,根本不用多想,首选就是《使命召唤》。 汪轶鸣一口气将《使命召唤》从第一部开始全系列都选择下载。 看着手机上十几条下载进度条,和一旁还在充电的vr游戏装备;汪轶鸣叹了口气,“哎,看来还要好一会儿才能玩…” 又吸了两支烟,见下载和充电仍旧继续;汪轶鸣只得先去洗澡。 约么过了一个小时,洗完澡又无聊的汪轶鸣,已经有些犯困了; “啊啊啊……”打了打哈欠,汪轶鸣正想回房间睡觉。 “叮叮叮……”手机连续响起提示音,抓过手机看去,汪轶鸣发现下载的《使命召唤》系列十九部全部安装加载完毕。 又看向游戏装备,原先的红色闪光条已经变为蓝色。照说明书上讲解,只需再等十分钟,等变成绿色就是说明充电已满。 汪轶鸣拿了瓶可乐,又点了支香烟,一边提神一边等充电完成。到此时,汪轶鸣已经极为期待体验这套所谓超级vr游戏机了;尽管到现在也不清楚所谓体验玩游戏可以挣很多钱,是怎么挣?能挣多少?都不是现在急于考虑的。关键这套东西太炫酷,太拉风了。 终于绿光亮起,汪轶鸣快速上前,按要求脱光所有衣服,对,就是脱光!一丝不挂。又一一案要求穿上装备,链接起来;在带上头盔前,又跑去照了照镜子,还不忘模仿钢铁侠和蜘蛛侠做了几个很装很臭屁的动作。乐的自己呵呵傻笑;哎,男人至死是少年嘛…… 最后深吸一口气,按说明要求躺在床上,带好头盔,连上链接线,眼前一片漆黑;汪轶鸣摸索着在头盔左边大约太阳穴的位置找到了启动键。 “叮…”按下启动键,汪轶鸣的视角全部打开,貌似和没有戴头盔一样。自己的身体也能看见,不过是看起来像穿了身绿色发光的盔甲。自己仍旧是躺着的,周边的环境也不同了,好像是个实验室,各种奇怪的仪器陈列四周;自己躺在一张实验台上,台子缓缓向一个发光的光圈仪器挪动,周边没有一个人;汪轶鸣动动手,动动脚,看来同步感知做得是真好。 “呵呵…可以的嘛!”矣…自己说话的声音听着也这么清楚;汪轶鸣已经在心里默默给这装备点赞了。这和自己进入游戏场景里一摸一样;呵呵…咋没其他角色呢?汪轶鸣想起这个,就叫了几声:“唉—!有人没有?” “有喘气的出来一个!” 无人应答,汪轶鸣便想起身,从台子上站起来。 刚刚想坐起身,就突然感觉全身上下每一处包括头在内,都被什么裹的紧紧的;这一绷紧,直接让自己又躺了回去。应该是这身装备,越来越紧… 汪轶鸣感觉自己身体不听使唤的崩的直直的,想动一动都极为困难。 我去,老子不玩了,汪轶鸣心中开始紧张、害怕… 再看这个移动的试验台已经离那个发光的环形仪器越来越近; “游戏已启动,勇敢的士兵,你即将开始独自英勇闯关…”一串电子语音响起; “我不玩了,我不想去了,我要结束,我要退出…”汪轶鸣挣扎着嘶吼道。 “去战斗吧!利用你的智慧和技巧,手握你的武器去战斗吧!胜利属于你!荣誉属于你!听从使命的召唤,挣得功勋和丰厚的报酬吧!英勇的士兵!” “不!不!不!不要…我不去了…”汪轶鸣不断挣扎… “祝你好运!战士:汪轶鸣…”那电子音继续发声,丝毫不在意汪轶鸣的举动。 房间里突然闪起红色警报灯,“注意!注意!进入战场倒计时开始…” “啊啊啊…我不去啊!我不去…”汪轶鸣看着越来越近的光环仪器,自己丝毫没有办法摆脱这实验台。 “十,九,八,七,六……” 倒计时没有停止,那仪器中的光环释放出更加绚丽的光幕,光幕不断变换,闪烁着,好像变成一个无尽的黑洞。 “三,二,一!出发!”当语音结束,汪轶鸣的脚就接触到了光幕。 声落,汪轶鸣就感觉自己被吸进一个无限坠落的黑洞,自己在不断的下落… “啊……” 突然眼睛一黑,全身触电似的一阵酥麻… 第6章 铜钱与人手(上) 汪轶鸣一觉不知不觉睡了几个时辰,感觉自己做了好长好长的一个梦。梦里的人既熟悉又陌生;断断续续…好似一堆浆糊;一些记忆似的碎片都不连贯;也莫名其妙。 醒来时,觉得精神好了许多,起身看看天,居然还没有彻底天亮;这明末的空气还是比较清新的; 鸡未叫,但,早起的鸟儿已经叽叽喳喳的啼鸣起来了… 房内的光线还不是太好,汪轶鸣坐在床上无所事事; “既来之则安之……既来之则安之……”一遍遍的念给自己听。 拍了拍自己的脸,让自己打起精神;无论前世今生;这饭要吃觉要睡,钱要挣活要干;磨磨唧唧悲天悯人的啥也改变不了。况且目标和计划不都有了;干起来就完了!这个时代还不是后世,后世是法治社会;这个时代谁挡路就干死谁!谁来都不好使!咱有金手指! “乌拉!!!” “鸣子,你醒了?” “呃…我…我醒了。老黄,你这么早就醒了啊?” “咱起的早,那,那咱进来了?” “进来吧,我没光着。” 听罢,黄应祖便径直推门进了屋。 “没想到你也这么早就醒了。” “我也没想到,估计事情多,就老想着早点儿起来…” 黄应祖来到桌前翻开两个杯子,又倒了两杯水;自己拿了一杯喝了一口,便一屁股坐了下来; “有心事?没睡好?” “睡的挺好。心不心事的,干就完了。” “呵呵…咱是习惯了;还真少见你能这么早就起来。” “早起身体好,鹏子、灵猴儿和小豪他们起了吗?” 汪轶鸣也上前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 “那仨小子能起来才怪,一个个睡的贼香,鸡都叫不醒。” “徐百户他们今天一早就要赶往京城;咱们也要去送送,毕竟在宁远还能动的就咱们几个人了。待会儿就去叫他们起身。” “行,还是咱去叫吧;这仨小子也得准备准备,今个可不老少事情要做。” “好,我洗洗就去弄些早饭,咱们吃完先去送送徐百户和杨哥他们。” “嗯,咱这就去。”黄应祖起身便向门外走去;刚迈出一只脚,又回头看向正欲打水洗脸的汪轶鸣; “鸣子,咱刚听你在屋里喊了声啥乌了?是啥意思?” “呃…这是我偶尔给自己打气助威时用的;没有啥特制的意思;喊喊感觉浑身有劲儿。不信,你得机会也试试…” “哦哦…这样啊,那咱试试,好使的话也教教那仨小子。” “行,你尽管试,我看还是一起出门吧!” 说罢,汪轶鸣放下脸盆,两人就同时出了门,各自去忙。汪轶鸣去买了些包子和粥。黄应祖则是喊着“乌了”硬将其他三人叫了起来。五人洗脸漱口,吃罢早饭;便整装去往了百户官厅。 “拜见百户大人,杨总旗、姜总旗。”五人齐齐向在整装准备出发的三位上官行礼。 “免了,鸣子,老黄,还有三位兄弟,某这就要离开宁远赶去京城了。此地公务就暂交给汪小旗统领,老黄辅佐;这次报功某定不负几位兄弟!” “多谢百户大人!”五人忙拱手行礼并致谢。 “兄弟们无需如此;都是你们应得的!轶鸣,官厅和几个受伤还不能上路的兄弟都交给你们了。最近无论干啥,都需给某谨慎仔细。别干冒进的事,如有紧急公务,一可快马入京禀报;二可飞鸽传信于某…” “是,百户大人!” “轶鸣,招募人手的事情,你大胆为之;文书、腰牌、佩刀、官服、印鉴某都给你备好了;足够你重新再招一个百户的人手。某期待你再立新功!” “是,百户大人!属下定然全力以赴!不枉百户大人的栽培!” 徐志斌微微点头,便朝外走去。 “轶鸣,阵亡兄弟的骨灰、遗物你就放心吧;我定会亲自办理。再啰嗦两句,万事小心谨慎;有什么搞不定的,就速速传讯于我。我看好你!”杨忠拍了拍汪轶鸣的肩膀道。 “杨哥放心!有老黄他们帮着我呢。你路上要注意安全,平安入京,保重。” “呵呵呵…好!兄弟们保重,告辞,走了!”说完拱了拱手,便转身离去。 “杨哥,慢走,一路平安!” “杨总旗,慢走…” 几人纷纷朝杨忠拱手抱拳行礼。 “嘿嘿嘿…咱也看好你,汪小旗。”姜贤也拍了拍汪轶鸣的肩膀。 “多谢,姜总旗…”汪轶鸣看了看这个一脸堆笑的黑脸胖子,又拱手行礼道。 “哈哈哈…好了,咱也要回京了。就不用送了。”话落便大步扭着胖屁股离开了。 徒留五人一脑门的黑线,摇头苦笑。 望着几十骑人马向着山海关方向越行越远,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哎,都走了,就剩我们这些人了…” “是啊,这驻地一下就冷清了不少。” “行了,也是我们大展鸿图开干起来的时候了。先去看看那几个受伤留下的兄弟吧。” 再看过留下的九个受伤锦衣卫,发现他们伤虽不轻,可经过治疗应该没有什么生命危险。只是需要静养,和防止伤口感染。汪轶鸣也悄悄从储存空间里的急救包找出几片消炎止痛片喂给他们吃。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讲,这药绝对可称得上伤药中的神药了;这些药虽然还有很多;但,每个急救包里只有一瓶;以后要用的地方多了,在没有激活购买前还是要省着用。 “兄弟们咱们分别头去清点一下百户大人留下的东西吧。老黄和小豪去清点库房,林猴儿去看看马匹牲畜和草料,鹏子帮着去分别做个记录;我去整理一下文书、账本…” 说罢,几人便分头行动起来。一个时辰后,几人又在官厅内碰了头。 “好,我这里整理了一下;文书、印鉴俱全,腰牌共一百一十六块;还有账本,我又梳理了一下。咱们各自对对账吧…” “好,咱先来,我和小豪去清点了库房;粮食还有起码八十石;各种草药估计有百斤,纹银两千两…”老黄报完看了看郑鹏,又看看汪轶鸣;见两人写写画画后分别点点头,才舒了口气。 “我这里总共清点出:腰刀六十七把,长枪三十杆,藤牌七十面,弓十张,箭支三百,棉甲二十八套,铁甲十套,衣帽官服官靴有两百三十套。”郑豪一口气报完,也看看郑鹏和汪轶鸣。见无异议也松了口气。 “鸣子,咱们现在马匹一共二十匹,昨天缴获那十匹只给咱们留了五匹;大骡子四匹;马车两辆;材料两大堆;豆料精料各百斤…” “嗯嗯,目前来看留下的物资、银钱和粮食足够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支撑至少半年。后边,灵猴儿、鹏子和小豪你们三人先负责照顾受伤兄弟饮食和驻地安全。我和老黄得尽快招募人手。” “现在无论什么困难都是暂时的;人手多起来就好了。兄弟们还有什么想补充的?” 四人相互看看,表示没有意见。 “好,我这还有一件事儿,是关于我们兄弟五个的,现在就先办了。” “我们五个人的事情?啥啊?” “鸣子,这么神秘?好事坏事?” “当然是好事,昨日杀鞑子收缴的金银还在我这里。今儿趁这个机会咱们兄弟平分了它。”说罢,汪轶鸣捧出一个布包放在桌上。 “嘿嘿…鸣子,这是要给咱们分钱啊!”灵猴儿搓着手说道。 “哈哈…这杀鞑子真的是有钱赚;这封赏还没下来,已经有银子到手了。”郑鹏也是拍手乐道。 “是啊,汪哥,昨天从那些鞑子身上可是搜出不少银钱。” “小豪说的没错,这次确实搜到不少。” 黄应祖也乐呵呵的直点头。 汪轶鸣打开包袱,里面大小碎银和银锭,还有少许金子。拿过一个小称,一一称量后:各色纹银一百八十七两,黄金8两。 “嘿!这狗鞑子身上银钱可真不老少!”郑鹏感叹道。 “是呀!哥,昨天我和汪哥搜鞑子尸首时,就发现这些鞑子都揣着不少钱财;比咱们可有钱多了。” “后金鞑子是渔猎民族,他们不会像咱们这样想过安稳日子;他们还习惯把家当都背身上。如果战死,同伴会抢回尸首,这也可以分得一半家产;而身上的钱财更能鼓励同伴这么做。” 众人听罢连连点头。 “嘿嘿,看来咱们这今后的买卖收获定然丰厚;这风险值得去冒!” “好了好了,兄弟们,这些个钱财咱们先分掉;后边还有很多事要做。”汪轶鸣抬手打断众人。 顿了顿,汪轶鸣说道:“这样,白银一人三十七两四钱;金子一人一两六钱;平均分配,每人都有…” 汪轶鸣将好不容易分拣好的金银分好推向四人面前;却见四人相互张望,却不动手去拿,只是都愣愣的盯着自己。 “咋的了?咋不收起来?”汪轶鸣也是一头的问号。 “那个,鸣子,你好歹是咱们的小旗官……” “是小旗官又咋了?” “毕竟你可是我们的上官,而且…而且……” “而且啥?啥意思?” “咳咳……这样,还是咱来讲吧。”黄应祖打破尴尬说道。 “是这样鸣子,你是咱们的上官,这分银子本应该拿大头;而且这缴获的金银,也是你出力最大,杀的鞑子也最多;所以这银子你还是多分一些的好。不然兄弟们不好收啊。” “啥?不是啊,你们这个想法不对头啊,我是长官也不能占便宜,尤其自己过命兄弟们的。而且我昨日坠马,不是你们一一上前搏命相救;后边哪有我啥杀鞑子的机会。” “鸣子,你要均分是你的仁义;兄弟们之间沙场上互助互救是袍泽情谊,理当如此。这你杀的多,立的功多;那又是另一码事;咱们怎好多占?” “是啊,鸣子,你还是多分些吧。” “对啊,这一码归一码;汪哥,你就多拿些吧!” “是啊,轶鸣,你是领头人,你这样兄弟们这心里不踏实。” 见众人如此,汪轶鸣无奈,又拿出一个布包,“哗啦…”布包落在桌上; “你们不是想踏实点儿嘛,让我多拿一点儿嘛。我拿了,这里有八百六十九文铜钱;我留下了。因为后边咱们杀鞑子做刀口买卖;我需要搞些特殊的东西出来;而这些东西需要大量铜钱;本来我想金银分完,再和你们商量的;见你们这么执着,我只能先拿出来了。这些就算我多拿的吧。” “鸣子,八百多文而已,还不到一两银子啊。” “就是,鸣子,咱觉得你这还是太少。要不这样,你刚说你需要大量铜钱是吧?得要多少?” 汪轶鸣见黄应祖问自己,就深深叹了口气道:“哎!太多了,开头至少需要十万文开张;后边应该多多益善;越多越好…” “咳咳……鸣子咱们虽不知你要这么多铜钱干什么,怎么干;但兄弟们绝对信的过你;再者你也有言在此是为今后杀鞑子的买卖。那咱们更应当仁不让,也得要出力啊。” “对对,黄哥说的对,既然信得过你,咱们也得出力帮你。” “是啊,鸣子,你既然信得过兄弟们;我们也出份力是应该的!” “轶鸣,这事你就别推诿了,扭扭捏捏的不爽利;咱们怎么都得出些力。” “这……” “别这个那个了,要咱说,这样,鸣子这铜钱你就都收着用,既然你说铜钱对你有大用,我们几个再凑凑手里的铜钱。白银咱们四个也别啥三十七两四钱了,就一人拿个三十六两,来个整的吉利数,金子一人只拿一两;多出来的这些迟些咱们都去换成铜钱,你就当兄弟们出的一份力。” “这…那就多谢兄弟们了!”汪轶鸣见四人坚持便忙起身作揖行礼。 但,却被黄应祖一把拦了下来; “鸣子,啥谢不谢的;咱们不要你谢;大家既是过命兄弟,就别为了这点黄白之物斤斤计较、扭扭捏捏。” “好,我一定不负众兄弟们的期望!” 之后四人每人只拿了三十六两白银和一两黄金;再帮汪轶鸣凑了三百五十八文铜钱。 这时汪轶鸣找了个铁箱将这一千两百多文钱锁了进去。哎,这还差了老鼻子去了。何时能凑的够开张的十万文,这不光是系统购买需要;也是任务之一。 “鸣子,咱们该去招募一下人手了,现在这宁远城逃难的、溃兵、流民到处都是;也会有不少商贾大户逃往关内,说不定顺道可以换些铜钱。” “好,我准备一下就来!”汪轶鸣本来想,所谓盛世古董,乱世黄金;把金子留下,可是觉得,这后边的日子都是围绕着系统任务和金手指为主,留不留的,在着凶险的环境下并不稳妥;这个时候不能做守财奴;能用的尽量用!所以,只留六两白银做日常开销用;三十七两白银加四两黄金全拿去兑换铜钱。如果顺利都换了铜钱,离第一任务完成就不远了。 “鸣子,听说有家叫广源典当的当铺口风不错;东家是做辽参、皮货的,咱们就去那里问问看吧。” “行,那就去看看。” 二人出了驻地,向广源典当走去。一路上只见街道来来往往的人着实不少;逃难的流民随处可见;还有三五成群溃败的兵卒。乞讨声、争吵谩骂声不绝于耳。只是当人群看到汪轶鸣和黄应祖两个挎刀虎步前行的锦衣卫都自动选择回避、低头不语,且面露惧怕的神色。 “看前面,门前停着马车的那家就是。”黄应祖脚步不停,指了指大约前方五十步外。 “好。”汪轶鸣凝视确认了一下,应声跟上。 来到门前,只见大门双开,很多伙计装扮的人大包小包的正向门口五六辆马车里装东西。一阵争吵声从堂内传出。 “几位兄弟,前几日刚收了诸位几把佩刀和一些皮货,咱这银子可没少给;今日诸位又来,要说货好,我今日破例,哪怕自掏腰包也会帮衬诸位,可几位看看你们拿来的东西,叫咱怎么收…”一个掌柜打扮的中年人正与七八个身穿破烂鸳鸯战袄的兵卒交涉着。 “陈掌柜,不是俺们为难你;这兵荒马乱的谁都不容易;俺们也是没办法了,就剩这三把佩刀了,没到走投无路的时候,俺们怎么能拿兵械出来当嘛。这没刀的士卒和流民没区别。今天,无论如何你也得给俺们把东西收了。”一个明显年龄偏大一些的中年兵卒拦着这掌柜去路不断与其纠缠。 “我说这位老兄,你也看到了,这当铺都要关了,我们也在急着收拾东西准备入关;再看看你这三把佩刀,这,这还是刀吗?两把断了,一把就剩个样子了,刃口不是卷刃就是崩口,像把破锯子似的…你让我如何收?” “陈掌柜,无论如何帮帮忙吧,就当积善积德,真的是走投无路了……”那兵卒仍旧不放弃的哀求道。 “莫要再纠缠于我,你这刀就是破铜烂铁,叫我如何收…”陈掌柜不断摆手企图绕路躲避那兵卒的纠缠。 “咳咳…”黄应祖轻咳两声,已与汪轶鸣迈入当铺之中。 第7章 铜钱与人手(中) “两…两位爷,在下陈程有礼了!”这陈掌柜见来者是两个锦衣卫,内心不由一阵慌张;忙谦卑的上前作揖行礼。 “嗯……陈掌柜是吧?”黄应祖脸色冷厉的盯着这有些微胖的掌柜。 “是……是小的,不知二位爷找小的何事?”这陈掌柜被盯的更加紧张了。 “何事?你当咱锦衣卫很闲是吧?找你当然自有公干。” “公干?这…” “咋?你这是怀疑我等;还是心虚了?”黄应祖稍稍提高声调。 那陈掌柜脸色明显更加难看了;忙连连深深作揖行礼道, “不敢不敢,二位爷,是小的怠慢二位了。还请里面请,里边请。” 见这陈掌柜一脸谦卑,二人相视一眼,便随这陈掌柜移步进了雅间。 汪轶鸣还不忘回头看了看那七八个士卒;见几人既不再纠缠陈掌柜,也不愿离去,只是在大堂门口等待徘徊。一个个虽面有菜色,可神情并无惧色。汪轶鸣不禁对他们点头笑笑便转头步入雅间。 见二人进了雅间,那陈掌柜忙对外招呼道:“那个谁,葛三,快,去给二位爷沏茶,沏好茶!” “是,陈掌柜。” 见葛三去沏茶,那陈掌柜又冲那几个兵卒使了个为难的眼色便转身进入了雅间。 “呵呵…二位爷,请坐请坐,茶马上就好。”陈程转脸便一脸谄媚的笑道。 “嗯。”黄应祖只是冷冷应了一声。二人也不搭理这陈掌柜,只是扫视这雅间里的陈设。 片刻,“掌柜,茶来了。”见一黑瘦伙计用托盘端着两杯茶进来。 “快,快给二位爷上茶。”那伙计忙弯腰上前谦恭的奉上两杯茶,头也不敢抬的退出雅间。 汪轶鸣端起茶杯,闻了闻,浅浅抿了一口;这茶味清香,口感也是尚佳。 “好茶啊……”汪轶鸣放下茶杯微微笑道。 “呵呵…好茶啊?”黄应祖也轻轻抿了一口道:“咱也不懂这茶好与不好的,该不会拿那啥破草帽圈子泡了糊弄咱吧?” “呵呵呵…这位爷说笑了,说笑了,小的哪敢糊弄二位,这绝对都是一样的好茶。” “陈程,陈掌柜。”汪轶鸣一正脸色说道。 “是,是,是小的。”陈掌柜忙又躬身应道。 “我见你这大包小包的往外搬东西,是意欲何为啊?” “呃…这…这是因这大凌河城被鞑子占了,整个辽东都兵荒马乱的,东家说这关外的买卖越来越难做,就让关了铺子,暂时停了生意回关内…” “哦?生意都不做了,回关内?” “是…” “你们东家呢?” “前两日便启程入关回徽州老家了;小的这也是正收拾准备想赶着今日也能启程回关内。” “回关内?走的这么急,该不是着急想跑路吧?” “这这这…二位爷二位爷,明鉴啊!这话从何说起?真的是暂时收了生意,回关内。” “呵呵…陈掌柜,这买卖说不做就不做了;前方战事只是暂时不顺而已;这宁远还稳稳的在大明官军控制之下,何谈无法经营下去?” “爷,咱家买卖确实难做了,东家生意以辽参和皮货为主,这行商货源可是耽误不起时间,如今这兵荒马乱的,货源几乎断绝,我等皆是普通商贾,真的是经不起折腾;这停了买卖回关内,东家这也是无奈之举…” “呵呵…陈掌柜,我等虽不精于行商,但,辽货的价格在这档口可是会一路上涨的;你们行商的哪个不是为了谋利甘冒风险?这货源的问题怕也只是一时的吧?” “爷,二位爷,这局面已经是持续大半年了,若二位不信,咱这儿有账本……” “别整你那又臭又长的流水账来搪塞咱们,谁知你这账本是真是假?莫不是想趁机搪塞,耽误我等公干?” “爷啊,二位爷,这真的冤枉小的了!小的岂敢!小的岂敢!望二位爷明察啊!” 这陈掌柜已经被汪轶鸣二人一人一句惊的冷汗都出来了。 “陈掌柜,那我切问你,刚在店外听到那些个兵卒在你这卖了不少军械吧?” “是,是,二位爷,本店是收了些兵器。” “好!你也知道那些是军械,你一介商贾,为何要收如此多的军械?是自己用?还是要卖于何人啊?该不会是卖于鞑子吧?” 闻此,那陈掌柜下的连忙跪倒,忙道:“二位爷二位爷,请听小的狡辩…呃…不…请听小的解释;这些军械,都是这些兵卒非要在小的这里典当的,本店都是有账目的可查的;这些军械…这些军械…其实并不是很多,而且品质不一…小店也只能留一部分给商队护卫,再者才是卖,也只是卖到关内…本号与后金鞑子绝无来往…” “哦?是吗?你们不是做皮货和辽参的生意吗?在这辽东能做这些买卖,和后金鞑子说没一点联系,呵呵…怕是没人信吧?” 陈程听此,脸色煞白,冷汗直流;忙道:“二位爷,二位大人啊,真的冤枉啊…冤枉!本号真的…真的与后金没有瓜葛啊。” “二位爷,本号真的是本分商人啊。二位爷明察啊!明察啊!”陈掌柜一边哭诉一边不住的跪地磕头。 见他如此,汪轶鸣和黄应祖相视一笑,火候差不多了,便画风一转,道:“行了,陈掌柜,你们的事,我等定会查清楚。” “二位爷,一定明察啊,小的…小的,确实本分。” “本不本分的,我等自有主张,你也休要在这哭嚎个没完。至于,如何明察…那看你配合不配合了…” “那…那二位爷,还请二位爷给小的明示,划条道给小的…” “嗯,如此,那陈掌柜你就配合配合我等的军务吧……我等且看看你的诚意如何。” “小的配合,小的配合,请二位爷吩咐…” 听罢,汪轶鸣招了招手,“陈掌柜,你上前来。” 待其走上前来,汪轶鸣从怀中掏出布包,展开在桌面上,银两和金子露了出来。 “呃…二位爷,不知这是何意?” “陈掌柜,你可将这些金银给咱全部换成铜钱?” “就这?”陈程一脸疑惑。 “咋的?不行吗?” “行,行,太行了,您这也算是帮了小的忙,让小的轻快不少。” “那就速速去办吧。” “是!”陈程一躬身便对外喊道:“葛三,葛三…” “在呢,掌柜的,您吩咐!” “去,将算盘和称银的小秤取来。” “是,掌柜的” 待吩咐完,陈掌柜又一脸堆笑的对着汪轶鸣二人道:“二位爷稍等,喝茶,喝茶…” 待那葛三再次进入雅间,陈程便用称银的小秤一一称过,又在算盘上一一盘算记录。 “二位爷,这银三十七两,金四两,可换铜钱……” 陈程望了眼汪轶鸣和黄应祖的脸色,顿了顿,咽了口唾沫道:“可换…可换;八万文…” 见汪轶鸣凝神不语,而黄应祖也脸色冷漠不语,陈程的冷汗又冒了出来。 “那小的,先将铜钱给二位爷拿来…”陈程低头转身吩咐了一下伙计葛三。 不多时,葛三就和另一个伙计抬着一个大箱子进来;打开后,里面黄澄澄的全是铜钱; “烦劳二位爷,还请查验一番,这箱中的铜钱八万文之多不少…” 黄应祖起身上前,便开始有条不紊的查验起来了;又过了片刻,黄应祖起身冲汪轶鸣点点头;又耳语道:“确实不差,八万文不止,起码多了一千文上下。” 汪轶鸣听后,也微微点头。 见此,那陈掌柜就一脸谄笑的上前道:“那二位爷,那小的是派人给送上门?还是…”手便去收桌上的金银;但,眼睛咕噜噜一转,并没有将所有金银收走,却留下了五两银子未取; “陈掌柜,你这是?”汪轶鸣指了指,桌上被留下的五两银子问道。 “呵呵…今日匆忙,这茶也没让二位爷喝好,这银子是孝敬二位爷的,当请二位爷喝口顺口的茶了。” 说罢,又欲转头吩咐伙计; “你等等…”汪轶鸣再次叫住陈程,犹豫了一下,又从怀中掏出自己留下的六两纹银放在桌上, “既然陈掌柜慷慨,那我等就不客气了。” “那您这是?” “我等要的就是铜钱,就将这些银两都换成铜钱吧。” 见此,黄应祖也从怀中掏出银两,掂了掂,也放到桌上道:“陈掌柜,那就帮着给凑个整吧。” “啊,这…好,二位稍等。” 又是一番称重心算,陈程便又吩咐伙计再次提来两万文铜钱。 “二位爷,再查验一番?” 黄应祖便又查看了一番。确定无误便点头示意无误。 “够数了,之多不少。” 汪轶鸣再次点了点头。 “呵呵…二位爷满意就好,满意就好;小的也是孤落寡闻;二位要这么多铜钱,也不知是何用…” 二人一听,齐齐冷脸望向陈程; “陈掌柜,这军机之事,岂可泄露;你这可是有套取情报之嫌啊…” “啊!二位爷,小的一时糊涂,一时糊涂啊;没想这么多,小的真无此意啊,只是一时口误,没来由的,好奇一问。”陈程忙扇了自己两个嘴巴子解释道。 “陈程,这好奇心太重可是容易惹祸上身,有些事情不该你问的,就别好奇打听;不然…” “是是是…小的,错了,小的糊涂…” “行了,我等还有公务要办,就不耽搁了,就此告辞。” 二人见事已办完,便起身就走。 “二位爷慢走,我叫伙计给二位把铜钱送上门。”说着陈程便招呼伙计来抬箱子。 来到门口,汪轶鸣见几名兵卒仍在等待;便转身对陈掌柜说道:“陈掌柜,你这兵器收也收了,这几位兄弟的兵器虽有残破,可也并非不可修复;这些兄弟也是为保卫辽东秩序死战过的;若非情非得已绝不会变买手中兵刃;不如就好人做到底,多少收了这三把残刀吧。” “呃…好,就给您个面子,那小的自掏腰包收了,帮帮他们。” “嗯,那就留步吧,我等告辞。” “多谢这位大人…” “多谢大人…”几名兵卒忙抱拳致谢。 “好说好说…几位兄弟无需客气!”汪轶鸣拱拱手,便和黄应祖带着几个抬箱子的伙计出了门。 走了一段,汪轶鸣突然对黄应祖说道:“老黄,你觉得那些个兵卒如何?” “广源当铺里见到的那几个?” “是的,就是他们。” 黄应祖摸了摸下巴,想了想,道:“嗯,那个领头的看的出是个有厮杀手段的;虽面有菜色,但步伐稳健,身行也有章法,虎口和指上的老茧,此人估计算是个老手,可其他几人,虽身形看似不弱,但观面相应是些十五六岁的半大小子…” “呵呵…可以啊,老黄,还真是老特务…老锦衣卫了。” “哈哈哈…过奖过奖,经验而已。”黄应祖得意一笑道, “咋的?鸣子,你想试试他们?” “嗯,却有此想法;所以才询问你。” “哦,你不会觉得那些小子是不是太嫩了?” “呵呵…小些好,加以训练,便以调教,日后忠心也有的保障。” “那你先回去安顿铜钱的事儿,我去将其一并带来?” “好,看样子他们绝不止这几个人,如果还有其他同伴,不如一起叫来,我好了解考校一番。” “行,那我去将他们一并叫来。” “好,有劳老哥了!” 二人相互一拱手,便各自分开了。 回到,驻地,汪轶鸣安顿好铜钱的存放,便回到官厅等待黄应祖和那些兵卒前来。 此时,汪轶鸣不由有些期待,和小小兴奋。 嘻嘻…晚上,一旦充值成功,不知又有什么惊喜等着自己。 第8章 铜钱与人手(下) 汪轶鸣在官厅大堂里踱步,从储存空间里取出一包万宝路香烟,点燃便吸了起来。 一支、两支…汪轶鸣既兴奋又有些着急;还时不时提醒自己:不急不急,稳重稳重。 约么过了半个多时辰,就见黄应祖领着二十个穿着鸳鸯战袄的兵卒进了驻地。来了来了,第一次在这明末招募手下,别说还有些小激动;汪轶鸣准备来个明末面试首秀。嘿嘿…过去自己在单位不但搞过大学校招,也做过面试官;想不到自己来明末的第二天就有机会再次主持面试招聘。 汪轶鸣走到案桌后,整整自己的衣冠,又将烟头丢到一个旧陶罐里,浇了点水,还在案桌上点了根蜡烛;就再次检查物品是否齐全,笔墨纸砚、文书、印鉴、腰牌、茶水…嗯,应该都不差了。这才深吸一口气,正身坐定。 黄应祖领着二十个兵卒进入官厅,抱了抱拳,假模假式的道:“属下校尉黄应祖见过汪小旗官。” 身后的二十个兵卒见此也都跟着拱手行礼;“见过汪小旗!” 片刻,众人见无回应,便偷偷抬头望向堂上汪轶鸣;却见其拿起一根小小的纸卷,在桌上轻轻磕了磕,又叼在嘴里,凑到烛火旁点燃;青烟随着汪轶鸣一吸一吐飘散开来。众人相视,一脸的诧异,都不知汪轶鸣这是在做什么。 “咳咳…”黄应祖也是一脸问号,不知汪轶鸣在搞什么名堂,古怪的很,为了免于尴尬,只得轻咳提醒。 闻声,汪轶鸣便看了看堂下众人,只见众人用迷惑的眼神望着自己,好似在看一个什么怪物似的;搞得汪轶鸣也觉得十分尴尬,看来这个叉没装好;无奈,只得吹灭蜡烛,又吸了两口手中香烟道: “免礼…”汪轶鸣也一脸正色的抬了抬手,示意众人免礼。 “禀报小旗官,属下已将这二十名兵卒招来;还请小旗官明示。”黄应祖再次拱手说道。 “好,老黄你辛苦了,麻烦再跑一趟将校尉郑鹏唤来。” “是,属下这便去唤他来。”说罢拱手便转身走出了官厅。 汪轶鸣扫视了一圈堂下的二十个兵卒;除了那个之前在广源典当里见过的中年兵卒外,还有一个中年兵卒,他脸色苍白,看样是受了些伤,被两个兵卒搀扶着;而其他兵卒都是一脸稚嫩,年纪也不过十五六岁。 众人见汪轶鸣只是打量他们,并未发言;于是也不敢出声,只是低头面面相觑。 “咳咳…嗯…”汪轶鸣面带微笑轻咳一声,打破寂静。 “列位兄弟,无需紧张,此处乃宁远锦衣卫百户驻所,想必大家已经知晓了吧?”又吸两口,便将手中烟蒂丢入那旧陶罐。 “是…是的,我等都知晓了。”那个领头的中年士卒弯腰拱手回道。 “好,那黄校尉也已向你等告知召唤诸位前来是何事了吧?” “是,回小旗官,黄校尉告诉我等,是锦衣卫招募人手,让我等前来应招…”那中年兵卒再次回道。 见此人对答,汪轶鸣便微笑说道:“嗯,确实如此;奉驻宁远锦衣卫百户徐大人军令,在下汪轶鸣,虽为小旗,但暂领本锦衣卫百户所一切事务;这首要便是在宁远城就地招募治下锦衣卫校尉力士。”顿了顿,汪轶鸣再次面露微笑的对那中年士卒道:“不知这位老哥如何称呼?可否将你等的情况详细告知?” “岂敢岂敢,小旗官客气了,在下郭海,这便将我等详情如数告知汪小旗…” 于是乎,郭海开始讲述他们的来历和现状;原来他们这些人本就是辽东本地卫所的卫所兵;世代驻守辽东,可以说是土生土长的辽东人;大凌河之战时,他们卫所由张春节制去往大凌河城作为援军营救被困的祖大寿所部;结果一战不敌后金军,大败之下,五万四千大军死的死,散的散;他们卫所从上到下活着回到宁远的也就剩下这二十人了。 第9章 充值与新任务 汪轶鸣打开系统,一手摸向铜钱,一手选择储物空间,将铜钱全部存入;而那两个原本装满铜钱的箱子瞬间变得空空如也。 这时系统提醒,“铜钱是否充值?”汪轶鸣直接选择确定充值,只见视角的斜上方军饷计价条后面出现了新的计价条,是铜钱的,总共十万零三千零八十六文。 当一键冲入后,储存空间里的铜钱消失,变成了一串冰冷的数字后,汪轶鸣顿时觉得自己好像身无分文了;对了,还倒欠黄应祖八两银子。哎,今天上午还有金有银,这刚晚上就身无分文了,另外还欠人一屁股债,真是人生无常,大肠包小肠啊。 正当汪轶鸣在内心中腹诽时,那小军鼓提示音又再次响起;“恭喜十万文铜钱充值任务已完成”;字体再次出现。呵呵…我穷了,你赚了,开心了?满意了?恭喜?恭喜你大爷!是提醒我要开始消费了,还要努力继续为你打工?狗系统!破游戏!汪轶鸣一点儿兴奋劲儿都没,嘴角还不由自主的抽了抽。 哎,不管咋说,完成了还有奖励不是。对于奖励,汪轶鸣还是很期待的,毕竟这之前领到的奖励都是很实用的。 汪轶鸣直接迅速选择奖励领取。当奖励再次出现时,汪轶鸣又一次哭笑不得;任务完成奖励:一,美军卡巴1217军刀1把;二、储物空间增加6;三、美军防风zippo打火机1加专属火油两大罐、专属火石、火棉各一套;四,卫生纸十二卷装两大包;五,美军军用牛肉罐头四十八罐装50箱;军饷两万元整。 当汪轶鸣无奈点击确认领取后,看着储存空间从九变成十五,里面分别放着:十字合金滑轮狙击弩、香烟、大米、背包、急救包、打火机、军刀、罐头、卫生纸… 空间占了九个,还有六个是空着的,要说这些东西确实都挺实用的,,但实用归实用,也是让人挺无语的是,几乎没啥让人感觉惊艳的东西。没枪没炮的热武器就算了,还隐隐让人感觉更像某种套路。 汪轶鸣叹了口气,再看了看那两条计价条,军饷:三万六千元,呵呵…有啥用?看样子每个任务完成都有,就是用不了。铜钱:十万零三千零八十六文;嗯,自己是不是应该可以开始用起来了?无论怎么说,铜钱在这系统里还是非常实用的。 正当汪轶鸣盘算如何使用充进去的铜钱时;系统莫名发来了一个提醒,打开后,只见这系统的提醒是:鉴于玩家充值铜钱成功,现系统可提供智能使用引导,便于玩家更好体验。汪轶鸣看到后,想了想,这系统里可使用铜钱的选项那是成千上万,还都和拆盲盒似的;不如现在先用智能引导,如果体验不好,以后就不再使用就是。 想到这里,汪轶鸣没在犹豫,便点击了确定。只见界面转换,先是一条提示语:“根据玩家现有状态,系统先以玩家个人技能和属性开启既提升加强为优先使用…”接着界面变为一个进度条,系统正在智能加载中,请玩家耐心等待… 汪轶鸣再看向铜钱计价条,那铜钱的数额正不断减少;而那些需要使用铜钱的选项界面都变成加载进度条的画面。 靠!自己这是真的被套路了,感觉就像去某某店消费,被一步步引诱充了笔巨款办了张vip会员卡后,那些客服就用各种方法劝说你体验和服务消费,而大多数服务都是搞不清楚的套路;直到卡里金额快要消耗光时,再套路你继续充值,一步步把你套的死死的。哎,这么明显烂大街的套路,自己咋就钻了呢?还钻的心甘情愿、无可奈何,更可恶的是这钱花在哪,得到啥现在自己一无所知。 可恶!可恶!狗系统!破游戏!骗的老子一愣一愣的;现在一点办法都没有。汪轶鸣发现局面根本不能逆转,后悔的恨不得给自己两嘴巴。大意了,老同志被个游戏偷袭了。再看看那不断消减的铜钱数额,真是让人莫名的心痛。而这进度条加载的速度却慢的又让人抓狂。 汪轶鸣没耐心等这进度条跑完,那是越看越生气,越看越心糟。只得跳出这个界面,想看看浏览一下别的,转换一下心情。 如今大大小小六十个任务只完成了两个,还有五十八个在等着自己去一一完成。汪轶鸣又再次叹了口气,这比起充值铜钱的事更让人焦急,已经两天了,在这个时空已经两天了,还有很多知晓与不知晓的任务需要自己去完成;这可以回去的时间却是遥遥无期。 汪轶鸣再次点开了任务界面,只见上面显示除了任务一和二显示完成外,下面的是:3、杀敌百人(完成9);4、斩获敌首级百颗(完成7);5、招募新手下百人(完成20);6、收藏品获取百件(完成0);7、收藏品兑换百件(完成0);8、五十两官银收获百锭(完成0)…… 哎呀,有新任务开启了,莫非每完成一项开启的任务,就会有新的任务自动开启?汪轶鸣再次发现了这系统的一个特别设定。 可很快反应过来这新任务的内容后,汪轶鸣真是欲哭无泪,一百个五十两的官银银锭,那就是五千两,关键这还限制了形制,不是随便什么形制形式的普通银两,还必须是官银…自己都已经身无分文,还欠着黄应祖的银子,这怎么搞啊?这系统太贪财了,任务里面一会儿铜钱,一会儿收藏品,现在又要官银银锭;这是把自己当开印钞机的了吗? 想要钱也行,奖励的东西能不能惊艳些? 汪轶鸣用打火机点了一支烟,目不转睛的盯着加载进度条; 一支烟、两支烟……汪轶鸣已经盯的眼睛发酸了;这狗系统,破游戏加载的速度真的是慢的令人发指。 突然系统再次提醒道“现加载进度缓慢,只有在玩家进入睡眠状态下可全速进行加载…” 卧尼玛…让老子死盯这么久!才告诉自己;如果可以的话,汪轶鸣真想把系统爆锤一顿。 没办法,目前已经出现的任务看来都不是短期可以完成的。汪轶鸣盘算了一下,想在已出现的任务完成进度取得突破,那必须尽快着手在杀后金鞑子上;只要能斩杀足够的鞑子,其中两个任务就能顺理成章的完成;官银的任务也有希望,毕竟鞑子的脑袋是可以卖的,如果运气好说不定还可以换到系统所说的收藏品。 可新的问题也来了,系统给予的物品虽有很大帮助,但,同时在如今人手紧缺的条件下,汪轶鸣就受到了掣肘;一个是物品所带来的优势并不能很有效的降低去伺机杀鞑子的风险;在鞑子那里也体现不出绝对的优势;二是人手少了也不行。像之前那样五个人,准确的说是十一个人,分两次才取得之前的战果,而且侥幸的成分是很高的;之前汪轶鸣认为是对战npC人机敌人;下手时可以说心态还比较平静坦然;势必状态也比较不错。第二次对战鞑子时,已经知道自己是穿越的了,所杀的也并非npC人机,而是活生生的人,可在紧迫的时间进程中,并没有精神松懈或着说还没有意识到是真实的厮杀和游戏的区别;还沉浸在体验游戏的状态。 但,现在不同了,事后自己并不是没有后怕过。所以,之前的心态不是这么容易可以达到的。如果底气不足,心态加之状态再有欠缺,一旦准备不足冒险去攻击鞑子,很可能会一败涂地,小命难保。目前来看,人手非常紧迫;现在的人手太少,受伤的加新招募的人还不足一个总旗,也就三十四个人,而且还不能全出去,总要有人驻守此地。再一个三十四个人里有十个人需要养伤;而这十个人还需要有人照顾。这么一算,三十四个人能动一半就不错了。这样人手铁定是不足的,而且里面绝大多数还是自己不了解的半大小子,他们实力、能耐如何自己根本不了解,万一有个什么闪失,那真的就是去给鞑子送菜送人头的。 汪轶鸣盘算来盘算去,自己想有什么动作估计只能再等个半个月了,那十个兄弟伤养的差不多,即使不去,自己起码可以不用担心驻地事务和安全的问题。那十几个半大小子的情况也能摸出个差不多。 想到这里,汪轶鸣认为突破点兜兜转转,还是只能放在招募人手上;自己要尽快招募些好手,填补实力。不过好手这可是可遇不可求的;全凭运气。 这明日还是要早起,现在宁远城里这么多被打散了编制无所事事的兵卒,总能挑出些可用之人吧。明日又是个闲不住的日子。 汪轶鸣在房里踱着步,又吸了一支烟,系统的使用看来暂时遇到了瓶颈,也一时不能取得什么进展。 哎,看来完全依赖系统是不行的,自己貌似被卡在一个夹缝里,只能从这个缝隙里慢慢移动。真希望后边再出现的任务不要都像现在的任务这样一个比一个糟心吧。 手中的香烟燃尽,汪轶鸣丢了烟蒂,又倒了杯水喝下;伸了个懒腰; “啊啊啊……”已经困的不行了,“累死老子了,睡…” “鸣子,这么晚还没睡?”房外传来黄应祖的声音。 “对,刚在想事情,老黄你也没睡啊?” “咱已经睡了会儿了,现在正准备巡查一下,去替小豪的岗。” “哦哦…行,对了,明日我们再去那些士卒聚集的地方看看。这人手的事情还得加紧时间,明儿叫上林猴儿一起去吧。” “好,明早咱去叫他。另外鹏子那边已经给新来的这些人安顿好了;明个咱觉得你还是亲自给他们安排些事情做比较好。这在驻地不能外出,又啥事不干,容易闲出乱子来。” “行,还是老哥想的周到。” “那好,咱就不和你多说了;你早些歇息,咱去巡查了。明个见。” “好,辛苦了,老哥!明个见。” 黄应祖走后,汪轶鸣便宽衣解带,躺了下去。闭眼前又再次看了看那进度条;龟速,比乌龟还慢…… 不管了,睡觉能加速,希望明早会有惊喜吧。 关闭系统,汪轶鸣便缓缓睡了过去。 而自己又再一次进入了漫长的梦境… 第10章 杏山卫四蛟 汪轶鸣的梦十分漫长,在梦里,汪轶鸣先是漫无目的的不断奔跑,前方的道路好像没有尽头,忽明忽暗,沙地、草地、山地、雪地、丘陵、海边……各种地形,汪轶鸣根本无法自己控制自己的身体停下来,自己的呼吸先是越来越急促,又慢慢适应节奏,逐渐平稳;心跳也是如此。跑着跑着发现先是腿上绑了沙袋,沙袋也越来越重;刚适应一会儿,身上也有了负重沙袋型的背心,重量也是不断的增加;当再次适应时双臂也绑上了沙袋,重量也是持续的增加;之后,又背上了一个很大的军用行囊;这行囊也是逐步的越来越重;没多久,行囊加到极限后,又出现了铁链,一道一道缠绕在上身,铁链也越来越粗,越来越重…最后自己又扛上了横木,横木也在逐渐变粗变长,之后横木的两端又冒出两个汽车橡胶轮胎,那轮胎挂在横木两端,尺寸和重量也是越来越大… 可不管身上负重怎么增加,汪轶鸣如何痛苦,奔跑一刻也没停止;在负重停止增加之后,道路也开始不断变化,泥潭、水沟、雪地、山路、台阶;天气也是随着变化;大雪、暴雪、大风大雨、暴雨…各种极端天气,但依然阻止不了汪轶鸣奔跑的脚步。 正当汪轶鸣已经陷入麻木状态时,眼前出现了河流,身上的负重一下便消失了;汪轶鸣顿觉自己身轻如燕;可还没来的及开心,自己就跳入水中,不断的前游;一会儿蛙泳、一会儿自由泳、仰泳、潜泳、蝶泳;各种姿势都在转换着;一开始是河,后来又是江,最后是海;各种大风大浪;甚至还穿上潜水装备进行蛙人潜海。 等自己再次上岸时,汪轶鸣又再次奔跑起来,这奔跑的速度感觉比常人快多了。可很快自己貌似跑入了一个军事训练场;还没等反应过来,便开始了各种越障训练;那些在电视里才见过的军人四百米越障;反复反复,负重增加,速度也越来越快;不知重复了多少次,汪轶鸣觉得闭着眼都能快速完成时;新的训练又开始了:攀岩、攀楼、攀杆、爬树、索降、伞降、跑酷、双杠、单杠……也是反反复复,难度花样也在增加。 一点儿喘息的时间都没有,之后的俯卧撑、仰卧起坐无论是花样还是负重;对于汪轶鸣来讲几乎和休息似的。 在这些体能训练结束后,汪轶鸣又开始打拳;军体拳、擒敌拳、黑龙十八手、昂拳、八极拳……… 当拳术打了无数遍,速度越来越快后,突然出现一个全身黑衣罩头的壮汉。这个壮汉不由分说就对自己展开了拳脚攻击,先是各种拳术的实战套招,之后,拳击、泰拳、散打、马伽术、擒拿手各种实战套练;速度也是越来越快;而这个黑衣壮汉犹如不知伤痛,像打不死的小强一样,即使被重击要害倒地也能快速起身继续攻击自己;不知何时又出现一个黑衣壮汉,变成了二对一;又不知过了多久,黑衣壮汉再次增加一个,三对一;如此,汪轶鸣也感觉自己不断被对方击中,从疼的呼吸困难;到抗击打能力逐渐增强,不惧各种重击;再到三个壮汉逐渐不敌;黑衣壮汉又再次增加,四对一,五对一,六对一…… 直到自己对战十五六个黑衣壮汉已经也游刃有余,优势也达到了对方无法近身的程度。黑衣壮汉齐齐消失,汪轶鸣也终于停了下来。 慢慢眼前的画面越来越模糊,只觉得自己躺了下去,一切进入黑暗,平静,非常的平静,自己好像又睡着了似的…… 不知何时,汪轶鸣睡醒了过来,窗外也传来报晓的鸡鸣声。 揉了揉眼睛,汪轶鸣缓缓盘腿坐了起来;觉得精神还不错,只是全身有种热胀感,酥酥麻麻的,微微有些酸;稍微揉了揉自己的四肢,感觉舒服了些。汪轶鸣再次打开系统,只见进度条已经跑了百分之六十左右了…… 虽然进度条依然没有加载完,可这速度却是真的加快了非常多。 起床后,汪轶鸣按习惯先吸了支烟,便开始洗漱; “起来了,鸣子?” “嗯,起来了。” “咱让鹏子煮了不少粥,现在人多了,有些地方钱要省着点用。” “嗯,我知道了,老黄,你先去吃。我收拾一下就过去。” 哎,还省钱,老子的钱都充会员了,哪还有钱用?而且还是个负债累累的主儿。 收拾齐备,一来到吃饭的地方,发现这人多了真是不一样了;明显热闹了许多。 郭海和常士荣也已在此帮着郑鹏张罗早饭,二人见汪轶鸣到来,忙上前笑着见理; “见过小旗!” “早啊,两位老哥,二位起的这么早?” “小旗客气了,俺们都习惯了,既然来了,俺们就不能只吃饭不干事。”郭海笑呵呵的边说边给汪轶鸣盛饭盛菜,“见郑兄弟一个人忙里忙外的,俺们心里过意不去,就过来帮帮忙。” “哈哈…好,那咱也不和两位老哥客气了;这百户所里事务也是繁多;今天郭老哥就安排些小兄弟帮帮郑鹏和郑豪两位兄弟吧。” “应该的,小旗您吩咐就是,俺们啥都能干。”郭海拍着胸脯梆梆响的应诺道。 “我后边让郑豪从库房里调两把腰刀八杆长枪出来,这驻地的驻守还是要加强,让郑豪带着排排班;郭老哥也可以带着他们练练刀枪啥的;再者我们这里还有九个兄弟在前两天与鞑子拼杀时受了伤,需要有人帮忙送个饭,倒个水啥的。这个我让郑鹏安排好,也请帮个忙照顾一二。” “您太客气了,小旗放心,俺们义不容辞,定让那些个兄弟们尽快养好伤,这边一忙完,俺亲自带着他们干。” “好,这些天就麻烦郭老哥多担待着些了;我这还得尽快出去招募人手,早日把百户大人交代的军令完成。” “请小旗尽管放心,俺们定尽心尽力。”郭海再次拱手行礼。 “好!我看常老哥也起的这么早,伤势如何了?” “哈哈…感谢小旗您的药,您这药实在太好了,俺觉得好多了。”常士荣笑着忙拱手谢道。 见他脸色比起昨日确实是好了许多,说话的中气也足了些;汪轶鸣遍点点头微笑说道,“嗯,看常老哥气色是好了许多,不过还需注意静养些时日;这药我再拿些给你,再吃上几天好的快些。我还盼着常老哥能一展手段,助我多杀鞑子呢。” “那多谢小旗了!俺一定尽快把伤养好,待伤愈后必尽心尽力听命效力,以报小旗对俺们活命和赏识之恩!”常士荣连连拱手向汪轶鸣致谢。 早饭后,汪轶鸣又去看望了所有受伤的锦衣卫;而这些锦衣卫们也同样在服用消炎止痛片后,伤势也都有了非常明显的好转。为了尽快增强卫所的实力,再心疼,汪轶鸣也只能继续给他们服用这药。 当一切安排交代妥当;汪轶鸣便和黄应祖、灵猴儿一起出了卫所驻地;去往宁远城里兵卒聚集的地方,招募可堪一用的人手。 “鸣子,现在这些兵卒真是到处乱窜;有些还和流民一起搭窝棚混居;这身手好的,有些能耐的,势必会去三教九流杂乱出入的茶楼酒肆或赌坊。”林猴儿边说边四处张望。 “嗯,我也是这么觉得,他们定会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但这种地方东南西北四处城区皆有,我们应先去哪里开始?老黄,你可有主意没?” “呵呵…这事,咱倒是向郭海和常士荣打听过;他们也是在这种地方混迹了一段时间;倒是给咱讲了一个好去处;咱就带你们去看看,碰碰运气吧。走,离这儿也不远。” 见黄应祖加快步伐,汪轶鸣和林鸿相视一笑;便也加快步伐跟了上去。 很快三人来到靠近北城门的一处胡同闹市区,街道上虽杂乱不堪;三教九流人来人往的,倒是极为热闹。放眼过去,街道两边,酒肆、茶楼、赌坊、妓馆林立左右,还有些暗门暗娼时不时出来揽客。 “哈哈…这地方够热闹的。”灵猴儿对此处感兴趣起来。 “这里果然是兵卒不少;这暂无战事的,又无人收拢管制,放纵他们如此流窜,定对此地治安影响不小啊。” “是啊,幸好他们都不是一个地方出来的兵卒,也无人敢领头闹事,不然麻烦就大了。” 三人闲聊前行了一会儿,但见黄应祖转身指向前方; “咱们就去那家茶楼吧;据说此地可是人群聚集,打听消息的好去处。” 说罢,黄应祖领着汪轶鸣和林鸿前行片刻,进了一家名叫“董记茶铺”的茶楼; 这间茶楼规模倒是不小,大堂中人声嘈杂,绝谈不上雅致,只能说是热闹的很。聊天的、赌钱的、听曲的,十分嘈杂,放眼望去,三教九流皆汇集此地。 选了个临街靠窗的位置坐下,要了壶茶,和几样茶点;三人就边聊天喝茶边观察起四周来。 “列位兄弟都在啊?”此时一个穿着有些破旧鸳鸯战袄的兵卒走进茶楼大堂高声喊道。 “李山兄弟来了,今儿又有啥新鲜事儿?” “是啊,来来来,快坐…” “李兄弟,喝杯茶润润嗓子,快和我们说说嘞。” “对对对,和大家伙儿说说…” 几个兵卒打扮的人忙七嘴八舌招呼此人坐下;又有人忙到茶递上前,李山喝了杯茶后,见众人都盯着自己,满脸期待,竖着耳朵打听有啥新消息。 李山正了正身坐直,便故作神秘的一扫众人,说道:“各位可知一会儿就有好戏看了…” “啥?有好戏看?” “啥好戏呀?” “对啊,快说说!” 见众人迫不及待,抓耳挠腮的打听,李山也不再故作神秘的说道:“待会儿就在这门外的那小广场,有两拨人约架了;”抬手便指了指门外的一个不大的小广场后,又自顾自拿起茶杯喝了口茶。 “就在那?” “那今天可真是有好戏看了。” “这边喝茶边看干架,嘿嘿…着实不错。” “看样子这两拨人都不简单啊?李山兄弟,不知是哪两拨人?” “对啊,哪两拨人?” “嘿嘿…这其中一拨人呢,大家可都知道,便是杏山卫四蛟。”李山说完,不禁竖起了大拇指。 “杏山卫四蛟?”众人听罢一脸震惊。 “没错,就是杏山卫四蛟。” “没想到啊,没想到,居然还有人在这附近敢跟杏山卫四蛟叫板。” “是啊,这四蛟可都是狠人啊!” 这些兵卒的对话,也吸引了汪轶鸣三人,见整个茶楼里的茶客们也开始对此议论纷纷起来。 “杏山卫四蛟?老黄、灵猴儿,你们可听说过他们吗?”汪轶鸣好奇的问道。 二人皆是摇头,表示没听说过。 “鸣子,现在各处兵卒混杂,估计是些有些手段的兵痞,开始拉帮结派的抢地盘了。” “呵呵…好好的大明官军,兵败之后汇聚此地,又无管束,如今在此却像帮派恶霸一般,不顾同为袍泽,自己人内斗,还为些不上台面的营生抢上了地盘。” “嘿嘿…鸣子,这帮人现在都无人约束,又没粮饷;这么干也属正常。”林鸿也是无奈的摇头说道。 “鸣子,莫非你对那什么杏山卫四蛟感兴趣?”黄应祖也颇有兴趣的问道。 汪轶鸣笑笑说道:“嗯,是有些兴趣。” “不过他们应是些不好约束的刺头兵痞;鸣子,你可要想好了啊。” “呵呵…没事,我自有计较,只是对他们好奇,想要了解一番。” “这简单;鸣子,我去把那个叫李山的叫过来,咱们问问便知。”说罢,灵猴儿起身向那还得意洋洋,吹嘘自己消息灵通的李山走去。 只片刻,灵猴儿就带着那个叫李山的兵卒回来了,那李山之前得意神色已无,换之一副紧张且有些许畏惧的样子。 “李山是吧?” “是,大人,不知叫小的前来有何吩咐?小的定尽力效劳!”李山躬身作揖行礼低声答道。 “你无需紧张,方才听你讲那杏山卫四蛟;就对他们有些好奇,见你对他们颇为了解,便唤你前来询问清楚。”说罢,汪轶鸣拿了个茶杯,倒了杯茶,朝着李山推了下。 “喝口茶,如实详细的给我们说说。” “是是是…小的,这就细说给诸位大人们知晓;小的可是对他们相当的了解。”这李山谄媚一笑,双手拿起杯子,“谢大人赏茶!”一饮而尽杯中茶水,略微沉思片刻,正想一一道来,“大人,这杏山卫四蛟啊,他们………” 只听茶楼外一阵嘈杂,且有人高声大喊:“四蛟来了,四蛟来了,杏山卫四蛟来了……” 第11章 四蛟对七虎 闻声,茶楼里的人一阵骚动,都直直望向那小广场。 “大…大人,杏山卫四蛟来了,就是他们…”李山忙抬手指向窗外小广场。 顺着李山所指方向,三人也看向那小广场;只见原本人来人往的小广场一下闪出一片空地。而周边的人都缓缓后退或躲避,好像遇到瘟神似的。 只见有四名衣甲齐备的兵卒缓缓走来,周遭人群无不后撤为其让路。 汪轶鸣看着那四名兵卒,不禁也有些吃惊。那四人手中兵器各不相同;其中三人其身高十分高大;只见走在最后的兵卒面庞虽白皙,身高却足有一米九,腰挎长刀,肩上扛着镗钯; “大人请看,那个子最高的名叫:刘齐远,绰号:庞蛟,里面年纪最小,此人身高九尺,力大臂长,善使镗钯;曾闻此人即使步战也可对战马上的建奴鞑子,丝毫不弱。”李山忙介绍起来,手一偏指向右侧;那是一个一米八左右的壮汉,虎背熊腰,眼神彪悍,肩背宽大,手臂也是极为粗大结实,走起路来就如一头黑熊一般;只见他腰上跨着长刀,肩扛链枷,另一只手里还拎着把铁骨朵儿。 “大人,此人名叫:雷虎,绰号:莽蛟,善使链枷与铁骨朵;四蛟中排行老三,听闻此人还精通少林长拳与虎爪,拳掌可断砖碎石。” 听此三人也是点头,示意李山继续。 李山顿了顿,又指向左侧一人,那人腰间长刀、短斧,肩扛一把硕大斩马刀,此人身材挺拔,眼神犀利,时时挂着邪邪的笑容,个头与汪轶鸣不相上下,一米八五左右; “这是排行老二的黄峰楼,四人中虽不是个头最高的,却是其中力气最大的;人称狂蛟;据说此人拳脚技法出众,双腿如铁棍,拳掌如铁锤,刀法也是狂猛。” “前边中间那人就是四蛟的老大吧?”汪轶鸣转头看了眼李山问道。 “呵呵…大人说的正是…”李山忙赔笑回道。 这人一身布面甲衣,与其他三人穿戴不同,而且身高最矮,约么只有一米七出头一些,面容略黑消瘦,细眼剑眉,五官立体,眼神阴冷;腰胯长弓箭矢,一面小圆铁盾挂在腰间另一侧;而圆钝下还有一个镖囊,虽身材不高,却双手环抱一把很长的戚家刀。 “此人身高不及其他三人,身形比起来也略显消瘦单薄,能当这三人的老大,估计也不是因为年长吧?” “大人睿智,此人正是四蛟老大—张枭,身居小旗职位,虽身材比起其他人矮小单薄些,但戚家刀法却是极为精通,身形灵活如鬼魅,箭法百步穿杨,还有一手诡异的飞镖技法;人称八臂鬼蛟。” “嗯,呵呵…观其四人,确实都不是好相遇的,听其手段可谓是高手,可为何在军中职位却是如此低微?” “大人,这小的知道的也不是很全,听闻,四人结义后,极为抱团孤傲;在军中也是桀骜不驯;他们这个小旗因何只有四人?有人说是没人能把人安排进他们小旗,也有人说四人勇猛,战场上却不会顾及四人以外的其他人;每次激战,其他人都皆会战死,独有他们四人可全身而退。” “哦?你的意思是说,别人很难进入他们小旗,即使进了,要逢战时绝无存活下的可能?”汪轶鸣疑惑的看向李山。 “大人,这小的也只是听闻,并不十分确定,至于其中缘故更是不知了。” 汪轶鸣思索片刻,微微点头; “刚听你说,他们今日是来约架的?” “是,大人,今日还有另一伙人,是松山堡卫所的七虎。” “呵呵…这一会儿四蛟,一会儿七虎的,名头倒是都挺唬人的。全然忘记自己是大明朝庭官军的身份了。” “呵呵呵…大人说的是,说的是!”李山再次陪笑道。 “这松山堡七虎,你是否了解?他们两方又为何事争斗约架?” “大人这街面的事就是如此,原本双方地盘相邻,井水不犯河水;但,好像是为了一桩打行的买卖,两方为了抢这桩买卖就约架一较高下。” “呵呵…还真是不上台面。”汪轶鸣闻此摇头苦笑。 “咳咳…大人,这…这也是没办法,退回这宁远这么久,俺们这些士卒无人问津收拢,又没粮饷的,这…这不搞些营生,真的活不下去啊…,像四蛟、七虎有些本事的还能干干打行;这没啥本事的偷鸡摸狗、讨饭的都有…” 这时汪轶鸣也想起昨日才招揽的郭海、常士荣等人的经历和遭遇,心里也就了然了。 “哎,李山,你还是再讲讲那松山堡七虎的情况吧。” “呃…好的,大人,这松山堡七虎,小的就了解的没这么清楚了,还请恕罪。” “无妨,知道什么说什么,只要属实。”汪轶鸣又拿起茶壶给李山的杯子倒上茶。 “是是是…多谢大人,小的惶恐!”李山忙又拱手弯腰行礼。 又一杯茶下肚,李山略微擦擦嘴,说道:“大人,这松山堡七虎,据说是从关内招募的兵卒,领头的人是名小旗,名叫宋焕,听说此人刀法、枪法无论马上还是步战都十分厉害,还有祖传的形意拳和擒拿手更是难逢敌手;因此人肤色面白,人送绰号锦毛虎;此人待自己兄弟义气为先,且出手大方,还有人戏说他是《水浒传》里宋江的后人。” “哦?有趣,有趣!” “哈哈…是啊,大人,小的都想去结识投奔这位宋小旗了。” “哈哈…那你也得是个重义气之人,不然未必会成;再者说不定这很快你就有此机会。” “是是是…大人说的没错,多谢大人的教诲和吉言。”李山听闻,也是一脸欢喜。 “接着说吧…” “好的,大人,那其他六虎,则远不如他们小旗出名,武艺上也没太多的传闻,估计是不太出众吧,这六人分别是:铁爪虎-杜猛、笑面虎-王吉、啸山虎-陈震、鬈毛虎-胡克、沙尘虎-孙明、瞪眼虎-张晨……” 正当李山缓缓介绍时,却闻街道上又是一片嘈杂,人群纷纷再次让路; “七虎来了,七虎来了,松山堡七虎也来了……” 只见一身穿布面甲的小旗,腰挎长刀,手持一杆长枪,个头不高,估摸也就一米七出头,但身姿壮实挺拔,步伐沉稳有力,面容白净,唇上留有两撇小胡子;身后六名士卒虽身材一样不高,但,步伐整齐,皆是挎长刀持藤牌。 “大人,那便是松山堡七虎,最前面身穿布面甲的便是锦毛虎-宋焕…” 见此,汪轶鸣三人略微点头,又齐齐看向那两方即将相遇的小广场。 七虎已来到四蛟近前几步远的位置停了下来;只见宋焕身后一士卒上前两步高声说道:“在下是松山堡七虎的铁爪虎-杜猛,今日我等兄弟赴约前来,与你等杏山卫四蛟讨教切磋。” “啥?七虎来了?”那雷虎笑嘻嘻的看向身旁的其他三蛟。 “来了吗?俺咋没看见呢?老大、老三、老四,你们看见了没?”狂蛟黄峰楼抬手姚望远处,假装看不见眼前七虎,“这咋只听有人瞎嚎,却可连个人影都不见呢?” “哈哈…是啊,二哥,咱也是听见了,却没瞧见人。这七虎是不是都嗓门大,却腿脚短,人没走到,声音却先到了?”庞蛟刘齐远也是戏虐的回应道。 “哎呀,二哥,那要是按四弟的说法,这七虎就是七个小矮人,该不会都是《水浒》里矮脚虎王英的后人吧?”莽蛟雷虎一脸疑惑的问道。 “那咱哪知道去,不过据说这七只小猫崽儿都不一个姓,而且还只有一个姓王的;要都算是,那估计也是王英这好色之徒四处留下的野种后人…” 见四蛟如此恶意相向,杜猛几人已是大怒, “可恶,你们杏山卫四虫,真是好胆!” “竟敢恶语辱骂我等,简直找死!” 几人就欲上前出手,却被宋焕拦住。 “都说这杏山四蛟武艺高强,今日一见却只是如市井泼妇一般逞口舌之利,如此毒舌,莫不是大丫头养大的?其武艺也是自吹自擂。”宋焕一脸平静,声音沙哑中略带磁性。 “呀嘿…这矮子骂人还特么文邹邹的。” “待会儿爷就拔了你胡子,再扒了你裤子,看你这矮老虎是不是个带把儿的!” 黄峰楼和雷虎说罢,就欲撸袖上前。 “老二、老三,先等等…”却被一旁冷眼旁观的老大八臂鬼蛟张枭拦住。 “呵呵…还说俺们矮,你们四虫的老大,不也一样嘛!” “就是,还四蛟,咱看就是四虫而已!” 宋焕身后的六虎也纷纷欲动手上前。 “特么,一帮矮子,老子一巴掌一个扇飞了你们…” “老二!”张枭一把拉住正欲暴走的黄峰楼,缓缓走向宋焕。 “宋小旗!”张枭拱了拱手。 “张小旗!”宋焕也是微微拱手还礼。 “呵呵…宋小旗,你我都是领头的人,这手底下的兄弟吵两句嘴,我们这当大哥的,可不应该参与吧?”张枭微微一笑,说道。 “呵呵…张小旗,你这话,恕我不能认同,既是我的兄弟,我这做哥哥的是必袒护,替他们出头,可管不了那么许多。”宋焕反驳道。 “呵呵…宋小旗,果然快人快语;这为兄弟出头的义气作风,在下受教了!”张枭再次拱手,“既是都为兄弟们出头,就不能不为兄弟们的吃穿考虑;这街面的打行买卖,你们可是越界了!” “呵呵…既然都是要为兄弟们挣口饭吃,咱们都是混行伍的,这废话也无需多说;你说我们越界了,可接买卖是讲先来后到的;既然是打行的买卖,那咱们就拳脚上见真章吧!”说罢,宋焕便将手中长枪交予一旁的杜猛。 “好,那咱们谁都不动兵器,拳脚上见真章!”张枭说罢便后退两步。这时,一旁的雷虎便将链枷和铁骨朵递给身后的刘齐远;转身就对张枭说道:“老大,俺先上吧!” “好,老三,切记勿要莽撞!” “嘿嘿,知道了,放心吧,老大。” 而另一边的宋焕对其余六虎嘱咐道:“你等先莫要出手,我观此四人,你等现在武艺单打独斗恐非对手,还是我先上;如若他们不守规矩,你们再见机行事。” “是,宋大哥!”六虎皆抱拳应诺。 “哈哈…矮老虎,让你见识见识爷爷的虎爪功!” 那雷虎已纵身上前,双手化作虎爪状向宋焕攻去。 第13章 劝和、招揽 双方正欲拔刀相搏; “啪啪啪…”几颗飞石打来,刘齐远的镗钯、雷虎的链枷、黄峰楼的斩马刀都纷纷被打落在地。 还没等众人回过神来,只听,又是“啪啪啪…”几声;六虎刚拔出一截的长刀被拍回刀鞘;三蛟、六虎只觉的刚持械的手又疼又麻。 一道身影一晃,众人还没看清,已到张枭与宋焕二人之间; “啪当…”汪轶鸣一脚将张枭还没完全出鞘的戚家刀再次踢回鞘中;手掌便按向宋焕也欲拔刀的手; “嘶…”反掌、锁腕、扣手、推掌…擒拿反擒拿二人下意识的就对了好几招; 张枭后退几步,就欲脱鞘反手持刀; “住手!都住手!”黄应祖、灵猴儿快步赶到。 “收起兵器!都停手!”二人也是持刀挡在两拨人之间。 这时两拨人才发现来的人是锦衣卫; 张枭和宋焕也才看清前来拉架对招的是一名锦衣卫小旗官。 双方见此,都纷纷止步,默不作声; “二位,可以停手了吧?”汪轶鸣拱手说道。 张枭与宋焕互视一眼,也对汪轶鸣拱手行礼; “这位大人,失礼了。” “大人我们两边只是有些小误会,切磋比试一下而已。” “呵呵…我已旁观多时,事情原委我大致已经知道了。如果只是切磋,我无意阻拦;都是行伍之人嘛;可这若是动用兵器火并,在下就不得不出手阻拦了。” 二人听罢,又是相视一眼,脸色也都是一紧; “不知大人欲如何处置我等?”宋焕无奈问道。 “二位小旗无需多虑;在下锦衣卫小旗-汪轶鸣;不知二位可否给兄弟几分薄面,邀众兄弟们找一处清净所在喝几杯,聊一聊,化干戈为玉帛?” “这…”宋焕还有些犹豫; “好!我等愿给汪小旗这个面子。”张枭一口答应。 见此,宋焕也不墨迹,一抱拳:“好,恭敬不如从命!在下和一众兄弟也愿意赴邀。” “哈哈哈…好!好!那咱们同去!同去!”说罢,汪轶鸣一手一个,拉着宋焕与张枭就走。 众人见此也舒了口气,收了兵器,在后默不作声的跟着;只是两边兄弟互视时,仍面有不爽与不服。 路过董记茶铺时,灵猴儿前去付钱;而老板却说啥也不收,只是一再陪笑,称是自己请客了,还望以后多多照拂云云。 汪轶鸣看见还呆立在门口的李山,便招手示意他也跟上一起去。 回过味儿来的李山,心里也是一阵窃喜;忙小跑着跟了上去。 一家酒楼二楼的雅间里摆了两桌;来时三个锦衣卫带着一大帮全副武装的兵卒,可把掌柜、伙计及一楼食客们吓得不轻。掌柜还以为是来封店抄家的。 汪轶鸣、黄应祖、张枭、宋焕、黄峰楼、杜猛、王吉坐了一桌;而灵猴儿、李山和其他几人坐了一桌。这也是担心,刚两边人还剑拔弩张的,现在又坐一桌吃酒尴尬;这谁也不服谁的,一句话不对,酒一下肚,再打起来。灵猴儿和李山一是看住场面,二是调节气氛未免尴尬。 “哈哈…张小旗、宋小旗,不知二位多大年纪了啊?”汪轶鸣见酒菜上桌,便分别给二人满上酒。 “在下万历四十年人,今年二十有一了。”宋焕抱拳回道。 “在下万历三十九年人,今年二十有二。”张枭也拱手回道。 “哦,张兄长我四岁,宋兄长我三岁;哈哈…二位兄长,兄弟幸会,有礼了!”汪轶鸣也是拱手行礼。 “客气,客气;结识汪小旗,我等才是荣幸!”二人皆是陪笑回道。 “哈哈…二位兄长,无需客气,小弟我虽为锦衣卫,但大家军阶是一样的。来来来…咱们先共饮一杯。已贺今日相识。” 众人闻此,纷纷举杯一饮而尽。 “哈哈…二位兄长,咱们都是行伍之人,讲究个直来直去,说一不二,今日邀在座各位兄弟来,这第一就是有幸结识诸位兄弟!”汪轶鸣边说边给二人满上酒,见众人再次把酒满上后又再次举杯。 “这之前诸位兄弟们的不快缘由我也大致知晓了;不是啥大不了的事,一是义气,二是面子,三是都为生计;既然都是义气当先,所谓英雄惜英雄,不打不相识嘛。这第二,就是可否给小弟个面子,化干戈为玉帛?” 张枭、宋焕相视一眼都为之一笑;招呼各自兄弟纷纷又再次举起杯子,众人又是一饮而尽。 “哈哈…太好了,二位兄长愿给兄弟这个面子,真是痛快,痛快啊!”汪轶鸣再次给二人把酒满上。 “既然兄弟如此好爽,我宋焕也不矫情,能结识兄弟,我也是心里欢喜!” “是啊,我张枭也深感荣幸!” “哈哈哈…二位兄长如此说,那咱就加深一杯,以后就都是好兄弟了!” 这时众人也少了些拘束,便又纷纷举杯一饮而尽。 三杯酒下肚,本都是年轻热血汉子,架子就都放下来了。接下来,喝酒的喝酒,吃菜的吃菜;话匣子一打开,气氛也慢慢好了起来。 “兄弟,我宋焕枪法、刀法还算不错,这擒拿手才是最擅长的;不说全通,但,交手几招,基本跑不了能知其出自何处。可今日与兄弟过了数招,却发现兄弟这擒拿招式虽能看出些许出处,但兄弟招式变化甚多,有些就从未见过,甚是精妙啊!” “是啊,兄弟这身手身法也是迅猛,真是不一般,我张枭也是佩服。但,不知师成何人?” “不瞒二位兄长,咱这是些祖传的武艺,儿时也是有高人指点;可要非说这传武艺的师父是谁嘛;却是有些为难,那给小弟指点最多的是一游方道人;小弟也只知自称赤武子。” 汪轶鸣无奈,酒多话容易碎,趁着自己还能把持,尽力瞎编吧。 “原来如此,不知尊师现居何处,日后有缘是否可有幸拜会?” “哎,这个恐兄弟是有心无力啊,当年师父传授武艺之后,便继续游方去了…” “那…这…真是太遗憾了,如此高人得是何等机缘才得相遇…” “哈哈…宋兄何必苦恼,这机缘之事飘忽不定,倘若有日再遇恩师,定为兄长引荐。” “哈哈…好,那就多谢兄弟了。” “客气客气,眼前倒是有些事还要问与二位兄长,只是不知当问不当问。” “哦?何事?兄弟请直言。” “是啊,既是认下我等,无需客气,兄弟就直说,没什么不能问的。” 见二人真诚,汪轶鸣略微思索,一杯酒饮尽,道; “听闻二位兄长都是之前大凌河战场上下来的,不知对后金建奴的战力如何评价?” 张枭也饮尽一杯酒,道:“哎,说真的,这后金建奴兵甲精良,马上马下战力都很强,勇猛敢战之人比比皆是;确实是一等一的强敌。” “不错,鞑子战力确实强横,与其交锋若没些手段别说能不能赢,保命都难…”宋焕也是一仰脖子,饮尽杯中酒。 “兄弟,实不相瞒,我这个小旗怎么也得十个人的编制吧,我们兄弟四人武艺战力对上鞑子也是不惧;靠着配合默契,我等自保杀敌也是没有问题;但是,卫所几次给我临时补充兵力,那些补充来的不是已经只会种地的卫所兵,就是提上来的辅兵,这一上阵别说解阵配合应敌,那一个个不是吓的腿软尿裤子站都站不住,就是丢盔弃甲撒腿就跑;鞑子马快弓强,根本管不了,也救不回来他们。哎…” 众人听了,也是连连点头;原本汪轶鸣还想找机会了解一下为何说他们小旗每次活下来的就他们四人;担心他们是桀骜排外,现在经张枭一说,大家也都心中了然了。 “没错,兵甲、坐骑皆不如,这训练、临战能力更是…哎…”宋焕也是深有感触。 “如此再多的人马上去也是给建奴鞑子送人头啊。”黄峰楼也是无奈的直摇头。 “确实,这各镇兵马战法各异,战力参差不齐,从上至下皆是如此。” 众人看向汪轶鸣,有些疑惑; “这么说,莫非兄弟身为锦衣卫也曾上阵和鞑子打过?” “嗯,算是有和鞑子碰过…”汪轶鸣点了点头。 于是黄应祖便将前两天与后金追兵的遭遇叙述了一遍;听的众人是惊诧不已,也为战死的几十名锦衣卫感到惋惜;当听到斩获十八颗真靼首级,其中汪轶鸣就斩获七颗时,更是佩服的直竖大拇哥。 “兄弟武艺高强,能斩杀如此多的鞑子,佩服,佩服啊!” “是啊,看样子兄弟用不了多久定会晋升;在此借兄弟的酒先提前恭贺汪兄弟前程无限,早日高升了!” “哈哈…多谢多谢!” 众人再次举杯痛饮。 “话归正题,这战事一直不利,不知二位兄长和各位兄弟是否还愿与建奴一战?” 闻此,众人沉默了片刻; “建奴再强,我等也是不惧!” “没啥怕的,俺们都是辽东的爷们儿,没一个不是和建奴有血海深仇的。” “有机会定要与建奴血战到底!” 见自己兄弟都表态了;张枭也是点头说道:“我兄弟四人从不惧建奴,立誓与建奴死战到底。” “我等虽都是从关内来的,也是不惧鞑子…” “对,又不是没碰过,俺们也不怕。” “若是有机会杀鞑子,俺们当仁不让!” “兄弟,我等既然出了关来了这辽东,就没怕过鞑子;来此就是为了杀鞑子的。”宋焕也是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见众人面无作伪,汪轶鸣再次举杯; “好,众兄弟的英勇令我钦佩不已!来来来,我敬诸位兄弟一杯!” “好!” 众人饮罢;汪轶鸣吃了口菜,给张枭、宋焕满上了酒; “二位兄长,看你们都如此豪气干云,兄弟我也十分钦佩;可如今一直干这打行的买卖也不是长久之计;不知可还有其他打算?” “兄弟此问也是问到点子上去了,我等如此也是无奈,上官死的死,逃的逃;别看这宁远城里兵卒不少,可都是失了编制的溃兵,至今无人收拢,无人问津;粮饷也都是没有着落,在下人微言轻,又无关系人脉……” “是啊,宋兄弟说的没错,我等也是无奈,一身武艺,总不能坐以待毙吧,只能干这买卖糊口。”张枭也是连连摇头哀叹。 “哈哈哈…你们看这不就巧了吗?”闻此,汪轶鸣精神一振,笑说道。 “兄…兄弟,你此话何意?” 此时,四蛟、七虎都懵逼的望向汪轶鸣,满脸的不解和问号。当然,这里也包括那存在感不高的李山。 “兄弟我如今奉百户大人军令,暂领宁远城锦衣卫百户所的一切事务;另还有一个最重要的任务就是招募人手,补充编制。不知二位兄长和诸位兄弟可愿加入?兄弟我可是诚意相邀啊!” 汪轶鸣托起酒杯,微笑着望向众人,等待他们的决定和表态。 第14章 扩充、增强不断 “汪…汪兄弟,你…你说的,真的?”宋焕睁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汪轶鸣。 “没…没开玩笑?”张枭也是吃惊的问道。 “当然是真的!不开玩笑。怎么样?二位兄长,诸位兄弟意下如何啊?” “这…”二人一时拿不定主意,如果按他们的心意,要是能进锦衣卫,根本不会犹豫;巴不得马上就加入;可是自己手下还有好几个兄弟,不知他们又会怎么想。 而其他三蛟、六虎已经眼睛放光了;都十分期待的看着自己的老大。 看懂他们心意的宋焕、张枭心里也打定了主意; “兄弟啊,我们兄弟这过去,不知…”宋焕有些谨慎的问道。 “哦,呵呵…兄长放心,是进正式编制,吃住卫所,固定的粮饷,官服、腰牌一样不会少。”汪轶鸣忙把待遇薪饷给众人说明。 “二位兄长过去,我只能暂时还给小旗的位置,其他各位兄弟我尽力都给个校尉…” “懂,懂,兄弟这已经很有诚意了。俺们也不能奢望太高!”张枭笑着应道。 “是啊,兄弟这是给我等一个有盼头的前程啊!没说的,以后我等就跟着兄弟干了!”宋焕也是爽快答应。 “好!我也不推诿;扭扭捏捏不丈夫,既然兄弟们看得起我,我定与众兄弟们一起搏个好前程!” “好!”众人皆是欢喜。 “来来来…诸位兄弟们,我们同饮此杯,日后共同进退!”汪轶鸣起身举杯说道。 “好!” “哗啦啦…”两桌人全部起身举杯。 “干了!” “干!” 众人豪迈之情,热血翻涌,一饮而尽杯中酒。 此时众人已是开怀畅饮,不复之前不快与苦恼。相互拼酒与划拳,之前还剑拔弩张,互不顺眼;此时已勾肩搭背,称兄道弟了。 汪轶鸣和张枭、宋焕商定,明日一早他们先推了打行的买卖,再收拾好东西再到卫所找汪轶鸣报道,办理手续。 商定之后,大家都十分畅快,唯独只有一人尴尬的不知所措。看到李山那有些搞笑的表情,汪轶鸣摇头笑笑,向他招了招手。 李山立马起身,屁颠颠的跑到汪轶鸣面前; “大人,您有啥吩咐?” “李山啊,你现在都靠啥营生过日子?” “嘿嘿…让大人见笑了,小的也就是替别人跑跑腿,打听打听消息,干些杂活儿混两碗稀饭糊口而已…”李山陪笑的说道。 “哦,大凌河你也去了? “回大人,小的去了,哎,小的效力的那个百户,活着回来的加小的在内不到二十个人。” “嗯,我看你这人脉挺广啊?嘴皮子也挺利索的。” “大人谬赞了,小的确实朋友挺多,各种倒腾东西的门路多些,各种小道消息也多些;都不是啥上的了台面的人脉。” “好,如果再让你上跟着杀鞑子,你还敢跟着去吗?” “回大人,咱也算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虽没啥精湛的武艺,可也是正式的战兵;小的不怕。”李山拍着胸脯向汪轶鸣证明自己的胆气。 “好,李山,我先不管你这胆色到底如何,既然咱们相遇也是有缘;我给你一个进锦衣卫的机会,不过能不能成,还要看你表现。” “真…真的?大人,小的谢大人提携!”李山忙躬身抱拳谢道。 “你先别高兴太早,我说了,要先看你表现。” “没问题,没问题!大人您尽管吩咐!刀山火海…” “行,也别啥上刀山下火海,该让你干的事,你干好了,就不会亏待你。我对你的要求就是先替我招募些好手进锦衣卫,前提是好手,也敢打敢杀的,忠厚老实的;混饷的兵油子我是不要的。只要招满十个让我满意的,锦衣卫正式力士,招二十个锦衣卫校尉,招三十个锦衣卫里也给你弄个小旗职位。” “好的,好的!大人放心,小的一定给您办妥,明个小的就能先带几个兄弟去,我保证这几个一定让大人满意!” “哈哈哈…行,李山兄弟,那我就期待你的表现了。” 这顿酒一喝就是两个时辰,所有人都十分尽兴,分别时也是依依不舍。 汪轶鸣、黄应祖、灵猴儿与众人分别,也没再继续去别处;径直回了卫所驻地。 “鸣子,你今日这身手…可是,让咱老黄刮目相看啊!以前,你可没这么厉害,还有你说的那个赤武子道长…” 黄应祖忍不住问道。 “是啊,鸣子,你这身手可是比前两天都厉害太多了!你这是…”灵猴儿也是非常好奇。 汪轶鸣也是为今日自己身手的提升感到震撼;自己原来有几斤几两,和鞑子打了两场心里还是有数的;像黄应祖、灵猴儿这样的铁杆儿兄弟对自己的身手也是知根知底的;如今看来这一定是系统给自己加了技能和提升了属性的原因。 “老黄、灵猴儿,这事儿吧,和我需要铜钱是有关系的。想必你们也看到我给那些兄弟用的伤药了吧。” “是啊,我们也很好奇,那药也太好了。” “难道那些药也是…” “没错,我现在只能说那些铜钱目前是可以提高我的武艺和实力,也能换到一些药;以后也可以换到更多神奇有妙用的东西。” “那…这可太好了,鸣子,有这机缘,对咱们的助力可是太大了!” “好是好,不过鸣子,这不会有啥…” “放心,因为我发誓不能透漏更多,能说的我会毫无保留的告诉你们;有些事情还不到时候;所以,我今日无奈只能编了那个赤武子的故事。” “明白了,鸣子,你有你的苦衷;咱们会继续支持你。回去咱会和鹏子、小豪单独交代清楚的。” “那多谢老哥了,这后边一旦能换到啥好东西,我绝不会亏了兄弟们的。” “嘿嘿嘿…行,咱们等你好消息!” 有些事情讲不清楚,不能说,就别说太多,解释太多;明白你有苦衷的一点就通;不理解的,磨破嘴皮也没用,因为一开始他们就没信过你。 像黄应祖、林鸿、郑鹏、郑豪这样的好兄弟,他们信的过自己,就不会刨根问底,他们虽会问,但,更多的是关心,既然汪轶鸣不能说多,他们就明白这是有不能说的苦衷。 夜晚,汪轶鸣再次进入梦境;那漫长的各种体能训练以外,难度也在不断增加;什么拖着汽车前行、劈砖、劈石板、硬气功、抗击打…… 这次还有了飞刀,匕首搏杀术,枪械射击,各种武器使用、拆解、维护… 比起昨日,让汪轶鸣兴奋的是有太多喜欢的枪械武器可以练习使用,相关的结构、原理、特性能够得到彻底的学习。对于一个军迷来说实在是太过瘾了。 又是朦胧中结束,朦胧中醒来;身体一样的酸胀感,但是比昨日要轻松了一点。 想到今日就有新兄弟加入,汪轶鸣还是挺兴奋的。 早饭后,汪轶鸣没有再外出,照旧给受伤的兄弟们送药、换药。 官厅内踱步来踱步去,三天,三天了,这种毫无作为的等待简直是煎熬。正想去小校场上看看郭海如何训练那十几个半大小子时; “鸣子,来了,来了…”灵猴儿疾步跑来; “来了?都来了吗?” “都来了。还…还有那个李山也叫来四个人,看样子也是不错的好手…” “人呢?在哪?” “大…大门口呢,在等你…” “太好了,快请…不,走,叫上老黄、鹏子和小豪一起去迎他们。” 汪轶鸣顾不上让林鸿喘口气,便催着他忙去叫人;自己忙赶去迎接。 “哈哈哈…张大哥、宋大哥,众兄弟终于都来了。” 看到大门口等待的众人,人还没到,汪轶鸣便老远就打着招呼迎了上去。 “汪兄弟,让兄弟久等了!” “哈哈哈…不久不久,兄弟们能来,等多久都没问题。” 与其寒暄了几句,便招呼众人进了官厅;又安排郑鹏为众人登记造册;让郑豪把官服、腰牌分发给众人。 汪轶鸣看向有些急切不安的李山, “李山,这四位兄弟就是你推荐来的吧?” 李山忙领着四人上前回话,“回大人的话,这四位正是小的招募而来的!” “好,不好意思,四位兄弟,这一忙怠慢了。” 汪轶鸣对着四人拱手说道。只见四人,两人身材高大,与自己身高相仿,一人皮肤黝黑,双眼似铜铃;一人皮肤白皙,还有些书卷气,大帅哥一枚;另二人中等身高,一人略显瘦削;另一人却微胖皮肤白皙,一瞥小胡子,微微一笑略带喜感。 “见过大人!”四人也忙拱手行礼。 “好好好,李山,还不介绍一下这四位兄弟?” “是!大人。”李山忙上前一一将四人介绍给汪轶鸣; 那黑脸大个儿,名叫祝方,里面最年长的,与汪轶鸣同岁,善使长刀,精通操作红夷大炮、虎蹲炮等各类火炮; 白脸清秀的叫邹超,对鸟铳、三眼铳等火铳极为擅长; 略有微胖的小胡子名叫程启,此人武艺虽普通,但识文断字,会算账,还会蒙古语、后金语和朝鲜语;据说厨艺也是不错,是个多面手; 那个瘦削的叫丁佳; 李山正想继续介绍时,张枭笑呵呵上前一拱手又将手拍在丁佳肩上,对汪轶鸣说道:“兄弟,这位丁佳兄弟可是我的小师弟,他箭法、飞刀的本事不在我之下。” “哦?原来是兄长的师弟。如此看来丁兄弟的武艺也是十分高强啊。” “大人过誉了,小弟武艺虽粗陋,然定会竭尽全力效命!”丁佳忙拱手行礼。 “哈哈…丁兄弟客气了,以后诸位兄弟私下就兄弟想称,切莫再如此见外。” 四人见汪轶鸣如此和善,心里也是十分欢喜;道谢后便安排造了册,又去领了官服、腰牌,还有佩刀。 安置住宿,又带众人熟悉了下环境;已近晌午;郑豪、灵猴儿去买了些菜蔬和肉食,一顿午饭吃的也是畅快。 饭后,汪轶鸣将李山单独叫到了官厅; “李山啊,干的不错,我看好你,不过还得尽快啊。” “是,大人,小的定竭尽全力;只是…只是这好手确实不是这么好找;还望大人体谅。” “嗯,这个我也理解,你尽力而为;我期待你能尽早加入。”汪轶鸣点燃了一支烟,深深吸了一口。 “是,大人…” 看这家伙眉头紧锁有些急切,又有些为难的样子,汪轶鸣又吸了口香烟思索了片刻,微微一笑; “见你对我交代的事这么上心,我自然会关照你,我再给你支个招吧。” 闻此,李山眼睛一亮,忙抱拳行礼道:“谢大人关照,还请大人教我!” “嗯,这样吧,你也看到了,咱这卫所里还有十几个半大小子;” 李山疑惑的点点头,“见…见到了。大人的意思是?” “你也可以在城里招募军中类似的半大小子;没啥武艺不要紧,老实踏实的,敢打敢拼的,身体康健的;只要被我选上,两个当一个好手算。” “大人,此话当真?”李山听此,已经跃跃欲试。 “嗯,当真,你尽快去办吧。” 第15章 卡住了 李山得了汪轶鸣的授意,领了腰牌和腰刀欢喜的离开了;虽没正式造册,但也做了备案,没正式加入锦衣卫,但离得也不远了。 之后的十天,李山不断招聘来人手,除了一对兄弟王斌和王强是好手外,经汪轶鸣的选拔,挑选了六十八个半大小子的兵卒进入锦衣卫。 李山也如愿正式成为了一名锦衣卫小旗。 如今人一多,汪轶鸣就得将编制一一安排妥当。略微一算,这些日子总共招募了一百零六人,已经超额完成了系统任务;于是汪轶鸣将邹超、祝方、程启、丁佳和王斌、王强兄弟并入张枭的小旗,由张枭统领,这一小旗应是综合实力最强的。郭海任小旗,带九个半大小子为一小旗;常士荣任小旗,带九个半大小子;宋焕任小旗,松山堡七虎加三个半大小子为一个小旗;郑鹏、郑豪、灵猴儿和李山也各带了九个半大小子为临时的小旗。如此,八个临时的小旗就先定了下来。而另外二十九个半大小子,暂时汪轶鸣和黄应祖带着;宋焕会亲自训练自己带的那三个半大小子;而其余新招募的,汪轶鸣便打算用自己的方式让黄应祖,郑鹏、林鸿、郑豪和李山配合进行训练。 临时整编后,汪轶鸣也收到了系统提醒,自己又完成一个任务。 这些日子,汪轶鸣也没管系统,至于梦境,汪轶鸣也已经有六天没有继续了。也不知进行加载到哪一步了。 当夜,汪轶鸣再次打开了系统,那个进度条竟然停在了百分之八十七点六五的阶段;梦里自己除了进一步加强力量、耐力、敏捷度、爆发力、记忆力和抗击打外,更是学习了爆破、重武器使用、车辆、直升机、各种飞机、舰船的驾驶、维护修理等,在进行一种名为cars射击战术训练时卡在一半就结束了。这让汪轶鸣也是极为郁闷,而梦境也随之没有在后边的日子里继续。 得到的提醒是,铜钱已使用完毕,要继续加载必须再充值。 好嘛,还没几天,这十多万文就花完了,而前期进度还有相当一部分没有加载完;这一下就被卡在这里了。 汪轶鸣只得去关注任务栏,完成了任务一、二、五;新的任务也开启了;对此之前自己也多有猜测,事实也果不其然;这新开启的任务和预料中的一样;只见第九行赫然出现的是:(9)兑换五十两官银百锭(完成0)… 汪轶鸣已无力吐槽,只有摇头苦笑两声,叹了口气;这完成一个任务整整花了十来天,未完成的还有五十七个,自己何时才能回去?不敢想,也无法预期。现在铜钱也花完了,在这欠的钱也还没还上;对几个老兄弟的承诺也没兑现,自己的兜比脸还干净,两世穷逼啊。 默默的又点上一支烟,作为一个资深烟民,汪轶鸣再怎么省,香烟如今也只剩一包半了,这吸完还不知何时才能再续上。 如今还有些期待的也只剩任务奖励了。点击任务完成奖励领取;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熟悉的声音;军号声响起,奖励界面出现。 奖励:1、好彩香烟三条;2、德军士兵版黑色行军长筒靴一双外加美军军袜十双;3、美军十八寸丛林剁刀两把;4、德军Bmk7x50军用双筒望远镜一个;5、24瓶装伏特加酒十箱;6、军饷一万八千元整。 看着这些奖励,汪轶鸣心中毫无波澜;香烟算是续上了,长靴和军袜倒是不错,那不跟脚的布袜捂脚不说,穿着确实别扭;还有那双皂靴,虽然跟脚,穿着也挺舒服,只觉得要是穿着打斗容易掉。 望远镜算是惊喜吧,这个时代就属同类中的神品了。 十八剁丛林刀倒是不错,虽然在这个时代近战显得有些短了,不过二十世纪工艺高碳钢的材质也能称得上是宝刀了。 至于这么多伏特加,对汪轶鸣这个不好酒的人来讲,只能拿来给那些兄弟们喝了,不过这种高度白酒,只希望他们能接受的了吧。 军饷……随便吧,总共五万四千的军饷根本一点儿用处都没。 到了这个阶段自己完全被卡住了,要钱没钱,手里虽有些超越这个时代的物品,但,仍旧没有一样是能让自己感觉惊艳的。个人实力虽然是增强了不少,可也没到超人的地步,依旧被卡在一个尴尬的阶段,暂无法有任何寸进。 哎,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啊。如何破局成了关键。 杀鞑子?取首级?如今人手倒是够了,可是时机仍旧不成熟,十个受伤的兄弟,如今虽都恢复的不错,可要痊愈估计没个十天半个月怕是不行。 而那些半大小子暂时也派不上用场,还得调理身体,加以训练,没三个月时间,汪轶鸣是不敢带他们出去杀鞑子的。如此,汪轶鸣想要近期出去人手最多也超不过三十个人。伏击猎杀小股鞑子游骑估计勉强是够了。可鞑子游骑也是精锐,来去无踪,到哪里能伏击到呢? 常士荣和郭海前一段时间有碰到过,只能问问他们,碰碰运气了。 又是十日过去了,汪轶鸣这些日子,仍旧毫无头绪,只能积极训练那帮半大小子;二十来天的时间,汪轶鸣把这些半大小子都集中起来,统一按前世的模式进行统一训练;再结合他们的特长,分别由宋焕、张枭、黄应祖和自己加以训练。 上午跑步、队列、单杠、双杠、俯卧撑、仰卧起坐、军体拳,下午拼刺、刀术、弓箭和擒拿,晚饭后还有一个时辰的文化课,汪轶鸣让他们先识字,后算数;力求让他们摆脱睁眼瞎和不识数的囧境。 每日也是忙的不亦乐乎,统一训练的内容和文化课虽也被众人质疑,但,汪轶鸣却极力坚持,幸得几个老兄弟和张枭、宋焕的信任和支持,外加那帮小子也是卖力刻苦;一日日的改变,质疑声也渐渐消失了。 “一二一二一…一…二…三…四…” “一二三四!” 看着校场上步伐一致,口号统一的队列;汪轶鸣深感欣慰,终于有些后世的样子了;不容易啊。 “鸣子,你这练兵确实有一套。”黄应祖在一旁感慨道。 “呵呵…老黄,这只是开始,他们会一步步变成让所有人都惊叹的精锐。” “嗯,咱信!咱也十分期待他们变为精锐的样子。” “嗯,不远了,他们还需要些时间,我们要给他们时间,也要为他们争取足够的时间…” “嗯,咱明白。不过,鸣子,有件事你得先拿主意…” “呃…啥事?” “你不会忘了吧,再有两天就是发饷的日子了。” “发饷?账上不是有现银嘛。鹏子管着账,那就按时发呗。” “呵呵…这事…咱觉得你还是先和鹏子商量商量后再决定吧……” “呃…好吧…” 汪轶鸣一脸懵逼,只得让郑豪和林鸿看着训练,和黄应祖去找郑鹏商量发饷的事了。 “鹏子,过两日发饷,你这有啥问题吗?” “要是只发饷,问题暂时到没有…” “那就都发吧。呃…等等,你的意思是如果只发饷还没问题?” “是的…” “公账上不是有两千两嘛?这咋又紧张了?” 一脸懵逼的汪轶鸣看着眉头紧锁的郑鹏; “鹏子,发饷这月要发多少?” “二百零二两。” “二百零二两?” “是,现在在卫所里所有人的饷银要发二百零二两。” “这不绰绰有余嘛?光发饷发个九个月也没问题。” “咳咳…鸣子,你这么算也没错,不过…” “咋了?鹏子,有啥你直说。” 郑鹏便将账目给汪轶鸣细细报了一遍;因近期人手增多,汪轶鸣又是一天三顿是只要不浪费就按饱了吃,这大肚汉可是不少;再者那些半大小子一点儿都不比他们吃的少,这库房里的粮食是肉眼可见的快速减少。这里又是关外,要是有个啥变故,粮食可是重中之重;趁着粮价没涨多少,郑鹏就一次性花了三百两买了三百石粮食;人一多佩刀也不足了,原先还有六十七把库存,结果除四蛟、七虎外,后边来的都没有了自己的佩刀;只得又花了三十五两银子打造了五十把佩刀。 “鸣子,这些日子,又是给伤病的兄弟们补身体,又是给大家伙儿们加菜的;这鸡蛋、鸡、猪肉和羊可是花了不少银子。按你说的每人每天一个鸡蛋,养伤的两个,一天就是一百一十七个鸡蛋,就得六钱银子…” “嗯,近期是花了不少银子…” 汪轶鸣看着郑鹏详细做的账目,微微点头; “有些银子不得不花,有些花过了暂时也不用再花,只是按这个伙食的用度,我们这可坚持不了多久啊,这饷银可停不得啊…” “我看了一下,发个半年还是绰绰有余的,至于伙食,暂时不要降低,起码鸡蛋不能变。这里还有招募人时吃饭的钱,这个算我个人支出的,算从公帐上借的,另外我这次一次性预支半年的饷银;再过些日子,应该赏银就下来了,我再补上。” 顿了顿,“至于后面,这饷银我自会向百户大人再提前讨要的;相信到时百户大人自会帮咱们争取到的。” “鸣子,那吃饭的钱,虽没多少,但,都算在你的头上,这不合适吧?” “是啊,鸣子,咱也觉得不合适,这本就为了公家的事,何必往自己身上揽?” “无需再说,就这么定了。事情是我独断而为的。至于后面我自有主张。” 汪轶鸣本来就没指望靠饷银过日子,自己还欠着黄应祖的钱,与其欠着,不如趁现在提前支取饷银,不但还了黄应祖的钱,自己这兜比脸还干净,多少身上还得有些现钱不是? “鹏子,这两天就把饷银如数发了吧。另外后天晚上再安排两桌好菜,鸡、猪肉和羊肉都要,咱们几个老兄弟,除了那些个小家伙儿外,我请大家喝个酒,聊些事情。” “鸣子,你这是?” 汪轶鸣压一压手,道:“钱还是公帐上出,但账还算我头上。我自有安排。” 如今这个时候,汪轶鸣不得不计划起来,一直这样被卡在这里也不是个办法,有些险必须得冒,不然始终都无法破局;所谓富贵险中求,来了二十多天了,还有这么多任务等着自己去完成。 第16章 动员 两日后,全卫所的人都领到了饷银;汪轶鸣也预支了半年的饷银。七个月的饷银也就十七两五钱;拿出八两银子硬还了黄应祖, “鸣子,你这是何必?不就八两银子嘛。” “黄老哥,一码归一码,不是兄弟跟你计较这钱不钱的事,也不是和你客气;这借归借,送归送;既然当初是借的,就得还。要是送的,弟弟我就收了。” “你看你,整的咱也不好意思了,咱都不知如何了。” “这是什么话,不好意思的是我,你当我不知道?你这整日舍不得吃,舍不得喝的,大半钱财都用在赡养家里老父老母身上了,你那兄弟虽是个举人,可也不宽裕,还得养家,不是你这么多年在默默帮衬着,他的日子也不好过吧?” “鸣子,你…你咋…咋知道的。” “嘿嘿嘿…老哥哥,你一直这么支持我,我心里明白,你想干些大买卖,多赚些银钱我心里也清楚。这之前聊的买卖,咱们也是谋划准备起来的时候了;不瞒老哥哥,我这里确实遇到了一些阻碍,难以寸进,所以答应你们的承诺一时也难以兑现,所以需要尽快破局。” “啥阻碍?咱们能帮你吗?需要多少银子?” “这事嘛,是银钱的事,但,也不完全是。如果能完全靠银子能解决,也不是个小数目;靠大家凑,就是九牛一毛,解决不了啥问题;再说兄弟们目前的状况,我也不能这么干。” “你就是倔!那你需要咱咋帮你?” “嘿嘿嘿…”汪轶鸣手搭在黄应祖肩膀上,凑近黄应祖耳边道:“老哥,这北边的买卖咱们也该准备备货了。今儿晚上这顿酒也该是和大家伙儿挑明,谋划谋划的时候了…老哥,你说…” “哈哈哈…咱懂咱懂,你原来是这么谋划的;行!咱去和鹏子他们也交代清楚,到时定会帮衬着的…” 如此这般,这般如此,两人商量了一通,就各自准备去了。 傍晚,郑鹏摆了三桌;荤素搭配也整了八种菜,也是丰富的很。 汪轶鸣、黄应祖、郑鹏、郑豪、灵猴儿、郭海、常士荣、四蛟、七虎、程启、丁佳、祝方、邹超、王强、王滨、李山;总共二十五人,分列坐了三桌。 “嘿,今儿这菜可真丰盛!” “是啊,好菜、硬菜都有!” “这看着就诱人,哈哈哈…” 众人看着满桌的菜,都两眼发直,口水在嘴里打转,不断吞咽着。 “哈哈哈…弟兄们,今儿可是汪小旗做东,给大家伙儿们打打牙祭。”黄应祖招呼着众人落座。 “多谢汪小旗!” “谢汪小旗!” 众人纷纷抱拳向汪轶鸣致谢。 “哈哈哈…兄弟们客气了,这些日子感谢大家伙儿对我的支持啊。都辛苦了,今天都敞开了吃啊!” “汪兄弟敞亮!咱们以后定生死相随!” “对,小旗这么关照我等,咱们绝不辜负!” “对!对对,定然生死相随!” “哈哈哈…都是兄弟,都是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只要众兄弟们还认我,信任我,我绝不辜负大家,定带大家搏个好前程!” “好!”众人再次齐声叫好。 “今天的菜可是多亏了程启兄弟,不然我可整不出那么多花样。”郑鹏笑呵呵的拍了拍程启的肩膀。 “老程好手艺啊!” “老程以后咱的饭食就拜托你了!” “哈哈哈…老程,这以后俺可要是嘴变刁了,你可要负责啊!” “哈哈哈…好说好说,众兄弟抬爱,咱以后一定把这饭食给大家伙儿安排妥帖。”程启笑呵呵的抱拳答道,胖嘟嘟的脸喜感十足。 “这么好的菜,咋没酒啊?”雷虎问道。 “是啊,这么好的菜,这没酒就太可惜了。”黄峰楼也附和道。 第18章 合作 连着三日,李山都以十八两纹银一个的价格再次出手了七个玻璃酒瓶子。手头一下也宽裕了很多,汪轶鸣直接拿了四十两银子补了公帐上自己预支饷银和挪用的部分。这些事还是按规矩办的好,尽量别招人话柄。 而离计划出击的日子也越来越近,汪轶鸣心里即心急又十分期待。 “大人,有人求见。” “李山啊,何人要求见?” 汪轶鸣看着面露喜色打断自己思绪的李山。 “回大人,是…是那家大买主,他们来了。” “哦?那就请他们进来吧。” “是,大人。” 片刻,李山领着三人而来,领头一人是个身穿青衫的青年人,身后一个胖子,一个瘦子; 那胖子,呵呵…还是个熟人,广源典当的掌柜陈程;那瘦子不就是伙计葛三嘛。 “大人,这位便是广源典当的少东家,李骏,李东家。” “李骏见过汪小旗。”李骏拱手行礼道。 “李少东家客气了,请坐。”汪轶鸣微微拱手,示意李骏入座。 “多谢,大人。”李骏微笑行礼,礼数周到不卑不亢的坐在了一旁。 “大人,这位便是广源典当的掌柜…” “哈哈…陈程,陈掌柜,咱们还挺有缘的。” “大人,认识?” “嗯,李山,叫人上茶。” “是,大人。”李山见此,笑呵呵的去叫人上茶。 “呵呵…小的陈程见过汪小旗大人!”一脸谄媚的陈程忙躬身行礼。 “这么有缘,陈掌柜就别客气了,请坐吧。”汪轶鸣轻轻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陈程偷瞄了眼李骏,见其只是微笑,就又拱手深深行了个礼, “多…多谢大人了。”便陪笑着坐在李骏下手边。 汪轶鸣回到正位也坐了下来;此时,李山也带着一名少年锦衣卫端来四盏茶。 李山端了一盏先给汪轶鸣奉上,自己也端来一盏坐在汪轶鸣下手边。 那有眼力劲的伙计葛三忙上前,先拱手向那少年锦衣卫行了一礼,分别接过托盘中茶盏先给李骏端上,再给陈程端上;便默默站到二人身后,低头不语。 待那少年锦衣卫退出官厅,汪轶鸣抬手对着李骏和陈程做了个请的姿势, “李少东家、陈掌柜,请喝茶。” “多谢大人!”二人拱手致谢,便端起茶盏。 四人微微轻抿了口茶水,便将茶盏放下; 汪轶鸣顺手掏出香烟,点燃抽了一口; “大人,您这是在吸食烟草?”李骏惊奇的问道; “嗯,李东家也爱此道?” “不不不,在下对此并无喜好,只是略懂,但见大人这种吸食的方式,倒是新奇。” “哈哈…个人小嗜好而已,又不想到哪都背着个烟袋锅子,就琢磨了这个方式。” “大人聪慧睿智,竟想出此妙法,在下佩服。” “过奖、过奖…李少东家过奖了。” “哈哈哈…见大人连吸食烟草都能想出此妙法,那制琉璃的妙法定是成竹在胸了。” 见李骏已开始把话转向正题,汪轶鸣略微点头,微笑说道:“前段时日去贵号,听陈掌柜说贵号已经打算停了关外的买卖,回关内,怎么如今还在宁远?生意不关了?” “大人明鉴,这事确实是家父的决定;在下却也不愿轻易放弃这关外的买卖,实属无奈,毕竟是几代人积累下来的。在下心有不甘,便执意囤积了些粮食运来发卖,也是想再看看有无回旋余地,或有何其他买卖可做。” “嗯,原来如此;如今这粮食在关外可是好买卖。只是听闻李少东家之前在关外做的主要是辽货,东珠、皮货、辽参什么的;怎会对琉璃此物感兴趣?” “大人说的没错,我等商贾之家,本就是货物贩卖行商,有利可图便会关注;本号也经营典当,自然会涉及瓷器、古董、金银首饰之类的货物,这琉璃自然也会接触到。只是琉璃器物比较稀少;前些时日,偶遇李大人来寻卖那琉璃瓶;在下验看过后,对其工艺、成色十分惊喜。便买下,又向李大人请教一二后,便决心登门拜访大人,详谈可否长期…” “嗯,此事我已听李小旗说了。”汪轶鸣顿了顿; “李少东家,与贵号接触咱也不是头一次了;这买卖和贵号做自然没有问题;咱行伍之人,不喜欢弯弯绕,听李少东家的意思是想独揽这买卖吧?不然也不会专门为了一笔几百两的买卖亲自跑一趟。” “哈哈哈…大人英明,在下正是此意。这次来一是想结识大人您;二是买下大人手中剩余存活;三便是想今后包揽这买卖。不知大人意下如何?” “哈哈…李少东家如此痛快,我岂会扭捏,李少东家想包揽这买卖,与我而言,价钱不变的话,包给您做也无不可。只是有些话必须提前讲明。” 闻此,李骏也是心喜,拱手说道:“还请大人明示!” “包给李少东家自然没有问题,也省了不少事;至于李少东家再赚多少,我不会管,也不眼馋;那是你的本事。” 听此,李骏也是连连点头。 “李少东家也应该明白,我是有军职在身的,军务一旦繁忙,可顾不上做这琉璃;我只能保证每月会至少出一批,至于数量嘛,每批不会低于今日交易的这个数。” 顿了顿,见李骏思索片刻便点头认可;又继续道, “另外,既然我答应李少东家只出货给贵号,那咱也有要求,我保证琉璃品质,你保证收货的价格和有多少必收多少;绝不反悔,如果三次不能全盘拿下,我再找其他买家,就不算违约了。” 李骏并无异样,再次点头同意,并示意汪轶鸣继续; “这最后就是,该不赊账,只收现银!” 李骏听后,也是点头同意;只是一旁的陈程突然起身拱手上前一步道:“大人,少东家,小的有一问,不知当问不当问?” 汪轶鸣笑笑抬了抬手;李骏见此,先是疑惑,后也抬手说道:“陈掌柜,既然大人应许,你就问吧。” 陈程忙弯腰拱手,向二人各行一礼道:“大人刚说只要现银;前些时日大人在本号兑换了一批铜钱,不知用铜钱购买是否可以?” 哟,这陈程倒是帮自己想到了;汪轶鸣差点把铜钱的事给忘了;这贴心的大胖胖,人不错。思索片刻,汪轶鸣回道, “嗯,可以,不过铜钱最多支付货款的八成,另外两成必须是现银。” “没问题,没问题,小的明白了。”陈程笑呵呵再次拱手行礼。 双方见已谈妥;汪轶鸣便让李山搬出剩余的四十个空酒瓶子;并让李骏与陈程查验。 李骏也交代了几句葛三,让其回去把现银带来。 片刻玻璃瓶子查验完毕,那葛三也带着银子和几大箱铜钱回来了。 “大人,这里足有六十万文铜钱,只多不少;还有这是一百六十两现银,请查验!” 李山忙上前接过一一打开查验。 “李少东家,你这给多了吧?”汪轶鸣疑惑的望向李骏。 “哈哈哈…大人,这哪里给多了?” “四十个琉璃瓶子,总共七百二十两,而你给的足有八百两。” “大人忘记了,今天在下第一要事就是来结识大人您的,小小薄礼而已,哪里多了?以后在这宁远还得仰仗大人多多照拂在下和小号呢!” 呵呵…这真不愧是做买卖的商贾;事事都往人心里做。 “那就多谢李少东家了。”汪轶鸣笑笑拱手,便欣然收下了。 “大人客气,在下能结识大人,心里也是欢喜;这眼看快到晌午了,在下做东,大人可否赏个光?” “这?这多不好意思,再让李少东家破费。” “哪里哪里,大人赏光,在下荣幸。” “那,恭敬不如从命,多谢李少东家了。” “哈哈哈…大人客气,客气了。” 待李山查验完毕,叫了几名少年锦衣卫把整箱整箱的铜钱抬入汪轶鸣房间,葛三也带着玻璃瓶子离开,汪轶鸣从银两里分出八十两塞给了李山; “嘿嘿嘿…多谢大人了!” “行了,以后这事就靠你帮我对接了。” “替大人办事,是小的荣幸!” “走吧,一起去和李少东家喝顿酒。”汪轶鸣笑笑拍了拍李山的肩膀; “得嘞,跟着大人,咱是享福了!嘿嘿嘿…” 赴约李骏的宴请,席间也商定日后出货就有李山和陈程对接;一切谈妥。 四人心里都是欢喜,相谈也是甚欢。最后汪轶鸣甚至和李骏也兄弟相称了。 “兄弟,以后在这宁远哥哥我可要仰仗你了!” “哈哈…李哥客气,好说好说,只要咱能力范围之内的,尽可放心。” 当夜,汪轶鸣又将所有铜钱充入系统;六十万枚铜钱再次已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着;而梦境修炼也再次开启。之后的几天汪轶鸣除了完成Cars和莫桑比克战术射击训练,狙击、渗透、野外求生等… 转眼已过八日,离出发的日子也只剩两天了。汪轶鸣依然紧锣密鼓的筹划着,生怕出现什么疏忽纰漏。 “鸣子,鸣子,快,快…”灵猴儿疾步跑进官厅; “咋了?灵猴儿?出啥事了?” “刚快马通报,杨总旗、徐百户、还有赵副千户他们…他们快要到了,咱们得尽快迎接。” “啥?他们都来了?” “是,刚收到快马飞报,老黄已经去叫所有人准备了…” “好,你也去准备吧,我收拾一下就去。” 汪轶鸣忙将官厅里自己的东西一股脑儿搬回自己房间,又整理仪容,挎上佩刀,将名册、账簿及一些文件准备妥当,便疾步奔向卫所大门。 在等候一刻钟,终于看到一大队人马策马扬鞭而来。 “列队!列队!”汪轶鸣忙叫所有人分列整队;尤其那八十八名半大小子的队伍,其中还有三十人手持长枪的队列。 人马近前,汪轶鸣发现多日没有在看到的银光字体再次出现;百户:杨忠、副千户:徐志斌、千户:赵京…看来他们已经都升官了。 伴随着大批银光字体,大量信息又再次涌入;还好汪轶鸣有心理准备;不然又得一下站不稳。 待其众人下马来到近前,汪轶鸣高喊一声,“立正—敬礼!” “哗!”八十八名充作仪仗兵的半大小子锦衣卫们立刻整齐,步调统一的立正,持枪方队,行后世举枪礼,其余挎刀者行后世军礼; 赵京、杨忠、徐志斌等人见此也是一惊;从未见过如此整齐划一的队列。 “卑职锦衣卫驻宁远百户所留守小旗汪轶鸣,拜见千户大人、副千户大人、百户大人!”汪轶鸣上前拱手行礼。 “卑职等,拜见千户大人,副千户大人,百户大人!”其余众人也是齐齐跟着行礼。 见此,赵京微笑上前右手虚抬,示意汪轶鸣免礼; “哈哈…免礼,诸位兄弟免礼。”赵京心喜的扫视了一圈众人; “哈哈哈…轶鸣啊,干的不错;你这次可是给某长脸了,大家都跟着升了官;你小子从今日起,可不再是小旗了;直接连胜三级,以后就是这儿的百户官了。” 啥?自己连跳三级,已经升为百户了? 第21章 游击鞑虏(一) 一行二十一个人骑马驾车奔行了约么一个多时辰; “大人,就在前面那片林子后面。”郭海指向前方约莫三百多步外的一片林子。 “好,我们就到那片林中扎营歇息,给马匹喂些豆料。” “大人,那片林子里野物也不少,记得靠山西北侧还有条山泉小溪…” “好,不过不要太靠近水源,程启、邹超、李山、王强、王斌你们负责垒灶、打水;郭老哥你负责带他们过去。” “是,大人。” “大人,这打水没得说,垒灶得要工具,还有做饭,这米粮…” “安排好营地,我会把工具和米粮给你们送过去的。” “是,大人。” “切记刀不离身。” “明白!” 众人来到林边,汪轶鸣让灵猴儿带着王斌、王强帮着李山、邹超和程启安顿车马;七虎负责安顿营地;汪轶鸣决定和黄应祖、丁佳及四蛟一同收集些柴禾并顺手打些野物。 “这里环境不错,我们借此搭些隐蔽窝棚;以后算是一个临时据点。” “兄弟放心,我带人这就干起来!” “焕哥不急,咱们工具有限,让兄弟们先歇歇;等常老哥带着程启他们打来水,挖好灶台,你们再干。” “行,这离晌午也不远了,吃完饭再干也来得及。” 分工明确后,众人也开始准备了起来。 不一会儿,几个打水的人就回来了; “哈哈哈…大人,郭老哥带俺们找的那可是山泉水,很是甘甜啊!” “以后喝的水必须是烧开过的,记住了?不然闹了肚子,我可不一定有药医治。” “哈哈哈…是,俺们懂得了!” 汪轶鸣又从空间里拿出三把钢锹; “老黄、张兄、焕哥;你们安排一下营地的事,准备准备;我去关照一下他们怎么挖灶台。” “好,兄弟放心。” 找了个合适的土坡,汪轶鸣将三把钢锹分给李山、程启和邹超。 “灶口在上风口,两个灶分开点,烟道用水整的平滑一些;别省功夫,辛苦一些,以后要长期使用的。” “大人放心,我等明白。” 汪轶鸣点点头,“好,一会儿,林总旗他们会来拿水桶再打些水,你们先烧些水;等打些野物回来,我会给你把米粮送来的。” “是,百户大人。” 汪轶鸣又去交代了灵猴儿三人几句;便叫上黄应祖、丁佳、张枭等四蛟,跟着郭海去寻找些猎物。 “焕哥,营地就交给你了。” “兄弟放心。” 汪轶鸣几人跟着郭海钻入树林深处。 “大家都轻声一些,野兽和鞑子的鼻子都很灵。万事谨慎冷静!” 众人都轻声回应。 半个时辰过去了,众人收获满满,山鸡、野兔足足打了十五六只; 感觉得差不多了,几人打算就此返回; “嘘…都别出声!”郭海突然紧张的说道; 几人也是心里一紧,弯弓搭箭,躬身戒备; “郭老哥,发现什么了?”汪轶鸣轻声向郭海身边凑了凑; “大人,你看,野猪!” 顺着郭海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一只硕大的成年野猪正在离自己一百多步之外的灌木丛间哼哼唧唧的悠闲游荡着。 “嘿嘿…这回大家伙儿有口福了。” “大…大人,是不是太危险了?这野猪看样子少说五六百斤重,皮糙肉厚,速度又快,在这个距离咱们的弓箭恐难毙命啊。” 辽地的人都知道,所谓一猪二熊三老虎,没有绝对把握是不敢轻易招惹成年野猪的。 “嗯,我心里有数。咱们人多,没问题的。” 汪轶鸣转身对着几人说道:“郭老哥、丁佳、刘齐远,你们从左侧摸过去包抄;张兄你带着黄峰楼、雷虎从右侧包抄过去;我这里一旦击中野猪,大家一起三个方向围上去。老黄掩护我;就位后,抬手为号。” “好!”听罢,几人纷纷点头示意。 “行动吧!” 声落,几人便分头行动; “老黄,你在距离我五步外戒备,跟着我,咱们匍匐再靠近一些距离。” “行,鸣子,咱知道了。” 待汪轶鸣看到两边人都到了各自隐蔽伏击的位置,并示意做好了准备后;汪轶鸣和黄应祖拉开了些距离,匍匐前进了十几米;汪轶鸣转身斜躺望向距离自己五六步外右后方的黄应祖;见对方点头示意已经做好了准备;便从空间中拿出合金滑轮狙击弩,检查调节了一下;从箭袋里抽出两支合金重箭,一支拉开弦装上,另一支用嘴叼住。 透过狙击镜,汪轶鸣锁定了那头仍悠闲自得的野猪;深呼吸一口气,屏息,扣动扳机; “嗖!”利箭极速射向野猪; “噗嗤!”一声,合金重箭直射入肉,深深扎进野猪颈部。 那头硕大的野猪一阵嗷嚎,疼痛让其疯狂原地打转; 汪轶鸣再次上弦搭箭,奋然起身,弩箭再次瞄向那还在原地疯狂挣扎的野猪;小跑几步,见所有人已起身围向野猪,汪轶鸣再次射出一箭; “噗嗤!”利箭再次射中野猪颈部;那野猪原地又嗷嚎几声,转了三圈就扑倒在地;四蹄扑楞了几下,动作也渐渐慢了下来,直至不动。 几人缓步警惕的向前走了几步,只见这头野猪个头不是一般的大; “死了吗?” “看样子是…是死了。” 几人又停下观望了片刻,见那头野猪一动不动,皆是松了口气; “这畜生块头真大…” “得六七百斤吧?” “嗯,差不离,俺打猎这么多年,如此大的野猪可是不多见。” 郭海也是有些吃惊的说道。 “嘿嘿嘿…这么多肉,够咱们兄弟吃些时日了。”黄峰楼说笑着,将自己的斩马刀往地上一插,直身便朝野猪走去; “小心!”郭海突然大声吼道。 只见那野猪突然翻身爬了起来,眼中透着血红,嗷嗷嚎叫着; 黄峰楼被这突然的状况惊立当场,手也慌忙的摸向腰间佩刀; 汪轶鸣来不及再拉弦上箭;丢下手中滑轮弩,疾步冲向野猪,垫补一脚踹向其头部;在它暴起之时,一脚踹倒出几步远;又顺势跃起,单膝跪压在野猪身上。汪轶鸣左手扣住野猪的獠牙,将其的头向下死死按住,不让野猪的脑袋乱动。 野猪不停的摆动摇晃脑袋,力气大的惊人;如是过去的汪轶鸣怕是早被甩飞出去了;而如今的汪轶鸣却一只手将其头按的死死的;野猪不停嗷嗷嚎叫,发疯的挣扎着; 汪轶鸣忙从腰间抽出卡巴军刀,对着野猪颈部和前腹“噗噗噗…”就是几刀捅去; 五六刀后,野猪停止了挣扎,也不再吼叫了;汪轶鸣又捅了一刀,在插入时还拧了拧。见野猪彻底不动了,已经失去了生机。 众人才彻底松了口气;但见这野猪已经被放出几大滩的血;流的满地都是。 汪轶鸣拔出卡巴刀,又顺便将插在野猪身上的弩箭挖了出来; 见双手、刀刃、弩箭上还沾着血,汪轶鸣从腰间取出水壶,冲洗了一下;接过郭海递过来的布略微擦拭,便将刀插回腰间刀鞘。自己也猛灌了口水; “呼…这畜生居然还会装死…” 深呼一口气,汪轶鸣抬头看向众人;只见几人都吃惊的望向自己。 “大人,神力啊!” “是啊,这畜生这么大块头;俺黄峰楼自认力气还没遇到过敌手,可单手绝按不住这畜生;大人神力,卑职佩服!” 看着几人钦佩又吃惊的眼神,汪轶鸣呵呵一笑说道:“好了,大家别愣着了,将这畜生抬回去,清洗干净,内脏、下水都别丢了,交给程启腌制熏烤,够大家伙儿吃上好一阵子;皮子也整张剥下来,那可是好东西。” “是,大人放心,这个俺在行!”郭海笑呵呵双手接过汪轶鸣递回的擦手布。 “嘿嘿…俺们兄弟来帮忙,管教大人满意。” “兄弟,你和黄老哥先回营地休息;此事就交给我等处理就好。”张枭收刀上前说道。 “行,那就辛苦兄长和几位兄弟了。切记注意安全。” “好,兄弟放心。” 说着几人便嘻嘻哈哈收拾猎物,准备将野猪抬到溪水边处理清洗。 “鸣子,你的铁臂宝弩…”黄应祖双手递还汪轶鸣的滑轮狙击弩; 滑轮狙击弩再次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好漂亮,好精美的铁臂弩啊!” “有如此宝弩,难怪这么远可射穿皮糙肉厚的野猪…” “是啊,这一看就是宝弩,刚大人拔出的箭也是精钢所制!” 看着几人那直勾勾羡慕的眼神,都快滴出水来似的; 汪轶鸣将箭支收回箭袋;环视了一下几人,笑着说道:“呵呵…都很喜欢吧?” 几人忙小鸡啄米般连连点头; “喜欢!” “喜欢,现在也不能给你们。” 闻此,几人面露沮丧; “哈哈…我现在就这么一把怎么给你们?但,以后还会有新的,那就看谁先立功能获得这个奖励了。” 几人听了尽是欢欣鼓舞;连连表示一定多多立功表现。 汪轶鸣和黄应祖回了营地,和宋焕几人打了招呼; “焕哥,张兄、郭老哥他们一会儿清洗了猎物回来,就叫他们直接将猎物送到按灶的那边来。” “行,我知晓了。” “老黄,你歇歇,我去看看他们准备的如何了?” 黄应祖点了点头,掏出水囊喝了一口,便靠着颗树坐了下来。 汪轶鸣将滑轮弩收回空间,又从里面拿出一袋大米扛着,手里还提着一把钢锹;此时也不知程启他们准备的如何了; 顺坡兜转了几十步远,已经可以看见三人正贴着挖好的灶台,边嬉笑着聊天,边往灶里添着柴禾; 可再定睛一看,离他们斜后方几十步外,四个身穿蓝色棉甲的后金鞑子兵正提刀缓缓向着他们三人摸去;而其中一个鞑子,已经将羽箭搭在了弓上。 来不及取出滑轮狙击弩,汪轶鸣丢下肩上的米袋,疾步奔向搭箭欲拉弓的那个鞑子兵;口中大声高喊:“李山、程启、邹超,小心身后有鞑子!” 声音惊醒三人,同时也惊动了那四个鞑子兵;而三人慌乱起身,转脸望向身后,顿时惊谔当场; 那持弓箭的鞑子兵闻声转向汪轶鸣,见其离自己已不足二十步,忙欲拉满弓箭就射。 汪轶鸣脚步不停,大臂一挥,手中钢锹打着旋儿极速飞向那后金鞑子; “噗!”的一声,那后金鞑子的弓还未拉满就被钢锹甩中;鲜血纷飞,瞬间被钉死当场;手中羽箭虽也脱手射出,但已偏离方向,有气无力的不知飞向何处。 汪轶鸣继续奔向另一个离自己最近的鞑子兵; 那鞑子反应极快,忙挥刀横劈向疾奔而来的汪轶鸣。 汪轶鸣眼疾手快,腰间卡巴军刀出鞘,脚步不停,头向右侧一偏,顺势躬身缩腰闪躲而过。那一刀贴着头顶直接劈空;汪轶鸣这时已贴身靠近,左手抓住对方肩头,右手卡巴刀“噗噗”两刀极速捅在其右侧腰肾和肋部;接着左手顺势扒开其帽盔,“噗!”右手卡巴刀紧接刺入其颈部一拧,拔出,血液飞溅;一套动作极快,行云流水一般,而那后金兵一刀劈空后,还没反应过来,就连中三刀,血流喷涌死翘翘了。 随手一推,汪轶鸣也不再管那后金鞑子如何,转头望向其他鞑子; 但见那剩下的两个鞑子,已提刀奔向李山三人;而李山、程启、邹超三人却正手忙脚乱的寻找自己的佩刀;明显他们是没听汪轶鸣的话,解下佩刀不知将其放在什么地方了。 “用钢锹!快!拿钢锹抵挡!” 汪轶鸣一边追向鞑子,一边对着三人高声疾呼提醒。 第22章 游击鞑虏(二) 李山听到汪轶鸣的喊声,也反应了过来;那柄被大人称为钢锹的短柄铁铲子,不光是刨地的工具,还是杀人的武器;就在刚才,一个鞑子就被自己大人一铲子飞死了。 “快!快!快!铲子…不,钢锹!” 三人终于一人一把钢锹在手;程启的另一只手里还握着把菜刀。 “哈哈哈…愚蠢的明狗子,拿把破铲子就敢对抗你八旗爷爷。” “你…你个死鞑子,有…有种上来啊!爷爷这就一铁铲拍死你!” “狗鞑子,来啊,爷爷这就干死你!” “来啊!爷爷这就宰了你这狗鞑子下锅!” “哼,就嘴巴硬的明狗!待会儿跪地求饶也没用!” 李山三人对峙着一个后金鞑子,握着钢锹的手已经攥出了汗;心也提到了嗓子眼。毕竟手里的不是真兵器,心里一点儿底也没。 “阿克丹!别和他们废话;我先去干掉后边那个,再来助你宰了这三个明狗!” “好!尼玛伞,你要小心,那个明狗有些手段!” “嗯,好!” 尼玛伞转身面向奔来的汪轶鸣,左手小圆盾,右手持长刀,做攻防姿态。 汪轶鸣见此,停在其七八步外; “嘿嘿…狡猾得明狗,靠偷袭杀了我们两名八旗勇士,就觉得自己很厉害了是吗?这就让你这个明狗尝尝真正八旗勇士的厉害。” 看着这个一脸横肉的尼玛伞,汪轶鸣冷哼一声,假装彪悍的舔舐了下手中卡巴刀刃上的血,又一口脆出; “呵…呸!狗鞑子果然是畜生,连血也是又骚又臭。废话也多!” 卡巴刀被汪轶鸣翻滚着耍了几个漂亮的刀花就换置到了左手; 汪轶鸣又从腰间抽出一把加长版尼泊尔狗腿刀; “呲啦!呲啦!”汪轶鸣将双手中两把刀刃部摩擦了两下,发出刺耳的金属音。 “扛母昂!由撒拉粑北痴!”汪轶鸣挑衅的用刀朝尼玛伞招了招。 “你讲什么?”尼玛伞嘴角抽了抽,虽听不懂汪轶鸣在说什么,可看到对方那戏谑挑衅的神态,也知道定不是啥好话。 “明狗,爷爷宰了你!”尼玛伞奋起向前,长刀斜劈向面前的汪轶鸣。 身型晃动,汪轶鸣一个侧身轻易躲过那极速的一刀;尼玛伞紧接反手又是一刀横扫; “当!”金属撞击声传来;汪轶鸣用狗腿刀挡住反手这一刀; 尼玛伞只觉虎口生疼,手臂酸麻,长刀也差点儿脱手落地;疾步后退,让出了三四步,定睛一看,尼玛伞差点惊出一身冷汗,手中长刀刃口有处深深的蹦口,而再看向汪轶鸣手中那把怪异的弯刀,刃部完好的连一丝痕迹也没有。 汪轶鸣只是略微戏虐的一笑,便疾步上前,手中狗腿刀也是斜劈而来; “当!”又是一声金属碰撞之声,尼玛伞想用自己的金属小圆盾抵挡这一刀;可令他没想到的是,金属圆盾也被砍出一个深深的豁口;自己的手臂也被震的几乎要断了似的,已经要抬不起来了。 汪轶鸣顺势一压一划,尼玛伞已单膝跪地,持盾的左手也被甩开。 还未等尼玛伞右手的长刀举起直刺而来,汪轶鸣已侧身将左手卡巴刀扎入其口中; “噗!”还未等尼玛伞发出声音,卡巴刀在其口中一拧一拉; “呲啦…”搅烂的舌头、崩坏的牙齿混着鲜血和口水一股脑儿喷了出来; 汪轶鸣再次高举狗腿刀,对着已被带着垂下脑袋的尼玛伞那后脖颈猛一劈而下;人头滚落,腔子里的血喷洒而出。 汪轶鸣将刀上的血在尼玛伞的无头尸体的衣服上擦了擦;抬头望去,只见三人已将那个叫阿克丹的鞑子打倒在地,钢锹还不停的向其身上招呼。 原来就在汪轶鸣激战尼玛伞之时,那阿克丹完全没有把李山、邹超和程启放在眼里,见他们连把像样的佩刀都没,别看穿了棉甲,一人一把短柄铁铲,也就是三个辅兵,战兵都不是。 第23章 游击鞑虏(三) 汪轶鸣面露嬉笑,左右踱了两步,望着那痛苦不堪的拨什库; “嘿嘿…狗鞑子,滋味不赖吧?” “你…你,我…” “噗呲!”人头落地。 “你什么你,有话去和阎王爷说吧!” 汪轶鸣甩了甩两把剁刀上的血;看了看四周;灵猴儿已经连砍了两个鞑子,王斌也斩杀了一个。 黄应祖捡起一个鞑子首级绑在腰间,冲着自己笑了笑; “大伙儿都没事吧?” “没事…只是王吉、胡克和孙明受了些轻伤。” “没事就好,稍等片刻,我来给他们治伤。” “汪兄弟,这十几个鞑子是偷偷摸过来的;未见其马匹,这不正常。”宋焕提醒道。 “宋兄弟说的没错,这些鞑子定是把马藏在别处,偷偷步行摸过来的。那藏马的地方一定还有鞑子兵看守。”黄应祖也是反应了过来。 “黄老哥说的没错,得尽快去把那看马的鞑子也干掉;不然就麻烦了!”宋焕神情依然凝重。 “嘶…不知他们会把马藏在何处?” 正当众人无所适从之时;就见郭海、张枭等六人嘻嘻哈哈的回来了。 他们不光回来了,还牵回二十来匹马;这些马匹的背上不但驮着处理好的猎物,还有大包小包的东西和三具披着蓝色棉甲的鞑子尸体。而郭海身边还多了一陌生人;此人一身破烂红色鸳鸯战袄,头发凌乱;虽面有菜色,但步伐稳健。 “哈哈哈…百户大人,俺们还着急你们会被鞑子偷袭,没想到你们已将这么多鞑子全杀了!” “兄弟,你们都无碍吧?”张枭也是一脸震惊的望着十几具鞑子尸体,既欣喜庆幸,又有些不敢相信。 “张兄,郭老哥,放心,十几个鞑子一个没剩,全宰了。”宋焕见几人安全返回,说道。 “大家都没什么事,只有三个兄弟受了些轻伤。”望着他们身后的二十来匹战马,汪轶鸣问道,“你们这是…?” “哈哈…百户大人,有所不知,俺们六人刚处理好猎物准备返回,路上发现山北面一侧的小路上有一群战马,还有三个鞑子看守,就悄悄摸了过去,俺和大哥,还有丁老弟就摸过去把他们全宰了。”黄峰楼一脸窃喜的娓娓道来。 “哈哈…干的好!”汪轶鸣心中那压着的石头也算是落了地。 待走进,郭海忙拉着那陌生兵卒上前;拱手行了一礼,道:“百户大人,此人也是俺们之前同一卫所里的老兄弟,大名叫佟发。” “小的佟发见过百户大人!” “佟兄弟免礼。”汪轶鸣也拱了拱手。 “大人,俺这佟兄弟,武艺、弓马甚是不俗,还有一手不错的打铁手艺呢。” “哦?那太好了。不知佟兄弟是否愿意加入,一同杀鞑子?” “蒙众兄弟相救,大人不弃,小的佟发愿加入锦衣卫效命;誓死与鞑子血战到底!” “好,太好了。”汪轶鸣心中也是欢喜。 这佟发原也是同郭海他们一个卫所的兵;大凌河兵败后走散,佟发跌跌撞撞逃去了锦州;生活状况也是十分艰难,无人问津,人生地不熟的,只得靠打零工过日子;可心里一直不安,就想存些盘缠先回宁远;于是就与几人结伴离开了锦州。 几人一路坎坷,靠着两条腿走了十来天才到此处;没曾想今早在一废弃村庄里休息,却突然来了一群鞑子;随行的人都被杀了,只因了解到佟发会打铁,才让其活了下来。 “佟兄弟,你的意思是还有鞑子在附近?” “是的,大人,他们总共得有两百六十多人吧;那村子离这得有五里路吧。”佟发指了指东北方。 “一共有两百六十多人?佟兄弟你确定吗?” “确定大人,鞑子里面有个牛录额真,是正蓝旗的;他知道俺会打铁,就想让俺给他当包衣奴才,才没杀俺。” “两百多鞑子,还有一个牛录额真,他们到这里来干嘛?” “大人,俺被他们赶着出来到这边打山泉水,探探路,听跟着出来的一个拨什库讲,一个来月前他们那个牛录被一群锦衣卫伏击,死了三十多个人,其中还有一个拨什库,好像还是那牛录额真的表亲;他们是来寻仇的。” “哦?原来如此。”听此,汪轶鸣微微点头,目光看向黄应祖相视一笑,又看向宋焕和张枭;见二人听后也是微微点头。 “兄弟,刚我们也是在溪河边清理猎物时,发现下游有马群饮马;三个鞑子看着这二十一匹战马。我等便上前杀了鞑子,还顺便救了佟发兄弟。” 汪轶鸣听后,对佟发目前还是放心的;后边只要他带路偷袭鞑子成功,他再手刃个鞑子,顾虑自销。 “如此,我们要尽快谋划将这群鞑子全都拿下。” “可…可,大人,咱们才二十多个人,鞑子可是有两百多人…这如何拿的下?” 听此,佟发一脸惊愕,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 “哈哈哈…佟兄弟,你有所不知,这帮鞑子,正是来寻我等的。”黄应祖上前,拍了拍佟发的肩膀。 “啥?那帮鞑子就是来寻你们的?” “没错,佟老弟,一个多月前,百户大人和试百户大人还只是锦衣卫的小旗和校尉;只是在回宁远的路上杀了不少鞑子,光斩获的鞑子首级就有十八颗,才连升三级。当时,大人他们才五个人。”郭海也上前解释。 “没错,具体杀了多少,我们也不清楚,斩获的鞑子首级共有十八级;我灵猴儿就斩获了两级,有一兄弟斩获三级,现在是总旗了,还有一兄弟也是两级,升了小旗;试百户大人斩获四级;百户大人斩获足足七级。” “各…各位大人神勇!佟发佩服!”佟发深深拱手向着众人行礼。 汪轶鸣手一抬,道:“无需多礼,佟兄弟,这斩获确实属实;当日也不止我等五人参与,所以鞑子死了三十几人。那日我等皆是没有准备,只是被动反击;可如今我等已准备充足;这次一同来的兄弟皆是军中好手;其他人不说,郭老哥如何想必你心中也是有数的。” 佟发听此,看了看身旁的郭海,又上前一步抱拳郑重其事的说道:“属下佟发愿听大人调遣,誓死效命!” “好!佟兄弟,再次欢迎你的加入!” 众人开始收拾战场和缴获;汪轶鸣也取出急救包,给王吉、胡克和孙明包扎疗伤。 “鸣子,你今日可真是神勇啊!死在你手里的鞑子足有十一个。” “是啊,邹超、程启和李山三人合力杀了一个;焕哥一个,老黄一个,我两个,王强、黄峰楼、老张、丁佳各一个;还有一个是王吉他们六个合力杀死的。你一个人前前后后就杀了一大半啊。”灵猴儿也是有些震惊。 “嗯,不过这才刚刚开始,让程启、李山他们赶紧弄饭,先让大家吃饱了肚子。鞑子的衣甲、武器、财物按老规矩办。” “嗯,咱已经安排全都搬过来了,还都没动。” “好,我这边安排好就过去。” 依照之前规矩,汪轶鸣将所有金银归拢一起,唯独铜钱凑一起收入系统;衣甲兵器、军牌分类打包; “割下首级,尸体离远些挖坑深埋!老黄,腌制首级还得靠你了。” “好说。来两个兄弟帮个忙就成。” “嘿嘿…本家老哥儿,俺黄峰楼来帮你。” “试百户大人,这活儿俺郭海也能干。” “好,那就麻烦两位兄弟了。” “大家分头干活儿吧;程启、李山、邹超赶快准备饭食,雷虎、刘齐远两位兄弟也去帮忙吧。灵猴儿、王斌、王强、杜猛、陈震、张晨,你们把马匹都安排好,喂料喂水;不出意外,傍晚咱们就要奇袭村庄里的鞑子,将他们一锅烩了!” “是!百户大人。” “百户大人,俺们呢?”胡克、孙明和王吉忙问道; “你们负伤了,暂且歇息一下吧。” “百户大人,俺们没事,都是轻伤,不碍啥事的。” “这样吧,你们和杜猛、张晨、陈震对调一下,帮忙喂喂马匹。他们三人来帮着挖深坑,处理一下鞑子尸首。” “是,百户大人。” 汪轶鸣、张枭和宋焕也开始将鞑子首级一一剁下; 看着汪轶鸣手中的尼泊尔狗腿刀咔吧咔吧的剁起鞑子首级那个利索,黄峰楼一阵眼热; “百户大人,您这刀可…可真带劲儿!” “哈哈…喜欢吧?”汪轶鸣听了朝他亮了亮刀身,又挽了个刀花。 “喜欢!”黄峰楼点了点头咽了咽口水。 “行,这次咱们遇到的鞑子多,你要是能再杀九个鞑子,我就奖励给你。” “真的?” “嗯,真的。” 一顿午饭吃的也是极为丰富,红烧野猪肉、烤鸡肉和大米饭。 众人吃的是极为畅快; “晚些老黄、张兄、焕哥、黄峰楼、雷虎、刘齐远、杜猛,我们跟随佟发兄弟一起先去那村庄侦查一下鞑子动向;再计划一下如何进攻鞑子。” 众人纷纷应诺。 下午,临近村庄附近山坡上的丛林中,九人已对此地侦查了近两个时辰了; “鸣子,鞑子派往东西两个方向的游骑都回来了。” “嗯,鞑子又再次集中到村庄里,刚略微数了一下,鞑子人数近二百四十来人,再过一个时辰天就彻底黑了,我们趁夜将这伙鞑子一个不留全部拿下。” “鞑子这么多人如何拿下?” “奇袭,一明一暗!” 众人有些懵逼,望向汪轶鸣; 汪轶鸣收回望远镜道:“焕哥、杜猛,你们回一趟营地,叫所有人吃饱饭;除留王吉、孙明和胡克看管好营地和马匹;其余人只带武器和甲胄;另外带十幅完好的鞑子衣甲武器,衣服鞋子一样不能少,还有十一匹马,也必须是今日缴获鞑子的战马。必须在一个时辰后赶来,行动要隐蔽,能做到吗?” 汪轶鸣望向宋焕和杜猛;二人对视一眼,点头道:“没问题,我等定然做到。” “好,焕哥辛苦了!” “哈哈…兄弟放心,咱这就回去,只是你们七人的饭食?” “不用,我自有办法对付,切记只带我交代的东西,其他一样不许多带!切记!” “好的,记住了,兄弟!我一定做到!” “快去快回,路上注意安全!” “嗯,兄弟,我等去了。” 宋焕、杜猛一抱拳,转身就向营地的方向而去; “鸣子,按你的想法是趁夜色攻击鞑子,一队在明,一队在暗,没错吧?” “没错,老哥通透!” “可是,这大晚上,天又凉,不让他们给咱们几个准备饭食,这空着肚子咋厮杀的动啊?” “是啊!大人,这是为何?” 看着几人疑惑又有些难受的表情;汪轶鸣呵呵一笑道:“饿肚子?我咋会让你们饿着肚子去厮杀呢?” “大人你的意思是?” “我不让他们带饭食给我们是有原因的;这一嘛,那饭食不易携带,影响他们的行动速度;二来,等他们来了,天也彻底黑下来了,不方便吃不说,饭菜也凉了;三就是,我们也要尽快行动了,这刚囫囵吃了凉的饭食就厮杀,怕有兄弟闹了肚子,那可不是闹着玩的;再者,鞑子也是极为警觉,饭食的味道容易暴露了咱们的位置,岂不功亏一篑。” “原来如此,想不到大人想的如此周全!”几人也是纷纷点头赞同。 “嘿嘿…哥几个放心吧,我这个百户可不是白当的,自然给你们准备了填饱肚子的好东西!” “真的?是啥好吃的?” 第24章 游击鞑虏(四) 汪轶鸣神秘一笑,说道:“待会儿你们就知道了。” 笑了笑拿起望远镜继续观察起远处村庄里鞑子的动向来。 又差不多过了一个小时,太阳已经开始偏西,估计再过个半个时辰左右天就得黑下来了。 “都靠过来,准备吃东西。” 闻声,黄应祖、黄峰楼、张枭、雷虎、刘齐远、还有佟发都凑了过来; 汪轶鸣先从背包里拿出伪装布铺好,又将饭盒拿出,将上面餐盘盖打开;在包里继续摸索起来。 一番操作,几人看的也是一脸茫然;完全看不懂。而汪轶鸣之所以在包中摸索,也是为了掩盖从空间里平白拿出东西来,总不能说自己会啥隔空取物或五鬼运财的什么法术吧?他们不说,不代表他们蠢,再把自己当什么神仙或妖怪啥的就麻烦了。 汪轶鸣先取出压缩干粮,一人分了两块;接着再取出七罐牛肉罐头。 几人仍旧一脸懵逼;这是啥?那一人两块四四方方的看似是啥糕点一类的东西,吃应是没问题的;可那一个个扁圆的铁皮盒子又是啥东西?六人手里捧着两块压缩饼干,都是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见几人盯着自己,汪轶鸣微微一笑,掏出水壶,喝了一小口;又咬了一口压缩饼干; “都尝尝,小口小口的吃,这东西有点儿干,吃一口喝一小口水。” “是,大人。” 几人也学着汪轶鸣的样子,一小口饼干,一口水; “嗯,大人,这东西味道还行,就是一人才这么两块太少了,俺黄峰楼饭量大,这还不够俺塞牙缝的。” 汪轶鸣呵呵诡异一笑,吃完一块饼干,便拿起一盒牛肉罐头,用上面的自带开瓶器慢慢打开;里面满满成块的肉露了出来。几人见此也是吃惊; “嘶,这铁皮盒子里居然是成块的熟肉!” 汪轶鸣笑笑,用饭盒上附带的餐具挖着吃了起来;说实话除了感觉油有点儿大以外,其实味道还凑合,咸甜适中。 吃了两口,汪轶鸣再次吃完一块压缩饼干,喝了口水;便依次给每个人各开了一盒牛肉罐头;几人吞咽着口水接过分到自己的罐头吃了起来; “是牛肉的!可真香!” “好吃!好吃!” “这牛肉还有咸味;油也多!真香!” 汪轶鸣吃完自己的份额,再次喝了一口水。 “呵呵…咋样?东西不赖吧?” “大人,太好吃了!就是少了点…” “哈哈…是吗?这是专门方便野外行军的干粮。以后有的是机会再吃。” 几人边吃边点头,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吃完的肉罐头,也不忘倒了些水进去喝个干净。 “这叫罐头,外边用马口铁铸成方便储存和携带。盒子不要丢,以后还都有用的。” “嘿嘿…鸣子,你放心,这事交给咱,咱来负责收着。” “行!老黄,这事儿交给你。” 见黄应祖将一个个罐头盒子乐呵呵的收入一个布包,汪轶鸣也将餐盒收好;又将伪装布取了组合披在了身上。 “兄弟,你这披风还能进行伪装;真是不错!” “哈哈…是的,这个是双面的,既可以按环境选择伪装,还能当防雨的披风;也能做一个单人的小帐篷用。” “好东西,真不错!”张枭也是一脸的艳羡。 “我现在就这么一件,回去以后等做了新的就送张兄一件。” “哈哈哈…那我先在此多谢兄弟了!” “嘿嘿…鸣子,咱也想要!” “好,老哥你也有!” “嘿嘿嘿…大人俺们也想要!” “行行行…都会有的。”汪轶鸣看着这些一脸羡慕又嬉皮笑脸的家伙,无奈的点头苦笑道。 “什么都有?有没有我的?”宋焕领着众人蹑手蹑脚的躬身走来。 “嘿嘿…对啊!鸣子,有咱灵猴儿的份儿没?” “哈哈…你们都来了?有,不久以后众兄弟都会有的。” 看着一个个整装齐备的兄弟,汪轶鸣心中欢喜; “都来了。” “饭吃饱了没?王吉、胡克、孙明他们守营地没有问题吧?马匹和东西准备的如何了?” “放心吧,兄弟,走之前都安排好了,他们三人会轮流休息,守好营地,等咱们的消息的;马匹衣甲都备好了,在后边,怕暴露没让他们牵过来,李山、邹超看着呢。我们都吃饱了。你们怎么样?吃了没?” “嘶…宋小旗不说,俺还没注意,现在觉得好饱,肚子里也涨涨的。” “是啊,俺也感觉到了,那啥压什么饼的糕点这么顶饿。”雷虎也是深有感触。 “是压缩饼干;那啥牛肉罐头才是真的好吃!”刘齐远边说边舔了舔舌头。 看着这几人那满足回味的表情,宋焕等人也是一脸好奇和羡慕; “又是百户大人给的啥好东西吧?真想尝尝!” “哈哈哈…焕哥,就是些应急的干粮而已,想吃的话这以后有的是机会。”汪轶鸣靠过去拍了拍其肩膀。 “哈哈…行!” “现在大家靠过来,我部署分配一下任务。” 闻此,众人都靠拢了过来; “经我这近一个下午的观察,自两个鞑子游骑回归;现在这个村庄里有鞑子共计二百四十来人,不超过二百五十人;我们要趁夜将其全部拿下,必须一个不剩!” 顿了顿,汪轶鸣用石子和树枝在地上画图部署了起来; “这个村子有两个进出口,一个在南,一个在北;鞑子一共三个明哨,南北出口各一个,村中心一个,每个鸣哨十人;巡逻流动哨四个,每哨五人;另外我还发现有六个暗哨,分布在两个出口处的左右两间房子内,还有两个,一个在村中心东头的阁楼里,另一个在村里那个最大院子对面的小楼里,每哨三人;而这个大院里住的定是那个牛录额真,里面的鞑子最多,不下五十人;马匹分在三处,每处都有三个鞑子看守。其他的一百二十个鞑子都分居于大院北面的十间房里;这里…这里…”汪轶鸣一边说着一边在土制简图上点着。 “待会儿,程启、李山、邹超、张晨、陈震、杜猛、雷虎、刘齐远由焕哥带领,佟发熟悉村内道路,负责领路;全部换上鞑子的衣甲从正面进入吸引明暗哨的注意;程启擅长后金鞑子的话,对话交给他。我、灵猴儿、张小旗、丁佳做为暗处第一队负责拔除暗哨;老黄、郭老哥、黄峰楼、王斌、王强为第二队,作为掩护组,当我们拔除暗哨之后,你们绕后协助焕哥他们干掉明哨;接着继续一路向北,我们一队负责拔除暗哨和流动巡逻哨;二队负责掩护大队和补刀善后。等先把所有明哨、暗哨、流动哨拔除,再分别将看马的三处鞑子干掉;然后汇合于大院后方;先干掉外边这些鞑子;最后再去杀那牛录额真和剩下的鞑子。” 众人听了汪轶鸣的安排,也是纷纷点头;这计划有功有守,吸引掩护,明里暗里各有分工,步步推进。 “大家,还有什么问题吗?”汪轶鸣扫视众人; 见众人再次纷纷点头示意没有问题;汪轶鸣看看天色; “鞑子等一会儿就吃完饭了,大家准备准备;半个时辰后行动!” “是!百户大人。” 众人分头开始准备了起来。 天渐渐彻底黑了下来,半个时辰很快就过去了。从远处望向村庄里,三处篝火,几处星星点点的灯光,还有四个流动的火把。 “都准备好了吧?” “都准备好了!” “好,分头行动!” 汪轶鸣又向程启交代了几句对应的话术;众人便分头开始行动。 汪轶鸣带着两队人,绕了些山路到了村庄的东南侧的边缘;顺着边缘很快摸索到一个藏有暗哨的房屋土围墙边,墙不高,搭着人梯,汪轶鸣试探着向院子里望去,院子里没人,找了个合适落脚的地方让灵猴儿翻了进去,汪轶鸣架着滑轮狙击弩对着房间的窗户作为掩护。 灵猴儿不愧为灵猴儿,翻墙入户,落地悄无声息;靠着墙根,隐在阴影处,警觉的张望了一会儿,见没有动静,又蹑手蹑脚,来到院门口,轻轻拉开门闩,将门打开。张枭、丁佳进了门,三人又依靠着墙根摸索到屋檐下;聆听房内动静; 房内有轻声细语的交谈声,虽听不懂这后金语;但可以分辨出房内至少有三个后金鞑子。 张枭对着汪轶鸣做了个房内有三个鞑子的手势。汪轶鸣一点头,下了围墙,顺着墙根也进入院中。 汪轶鸣顺着留有一条房门的缝隙望向房内;房内虽光线阴暗,但,经观察和听声辩位已经明确了三个鞑子的位置。 正欲给三人示意确定,远处传来村口鞑子明哨的吆喝声;而房间里的鞑子也警觉起来;一番叽里咕噜的对话,汪轶鸣才发现,屋里并不是三个人,而是五人。 握超!好险,这屋里居然有五个人;差一点儿就犯了致命错误。 汪轶鸣忙低头回身,对着张枭,灵猴儿、丁佳示意,里面有五个鞑子。三人明显也是一愣,真是没想到,这个不大的房间里鞑子安排了五个人的暗哨。 几人又是快速手语交流,明确了计划,汪轶鸣也掏出卡巴刀含在嘴上;趁着五个鞑子警惕后窗村口的动静;汪轶鸣微微推门将滑轮狙击弩探入,一箭从后射中一鞑子后脖颈;紧接一个翻滚,丢下手中滑轮弩,翻入房内。身后张枭、灵猴儿、丁佳快速鱼贯而入;四人一人一个捂嘴按倒四个鞑子;短刀迅速插入其颈部,一拧;很快四个鞑子抽搐了几下就毙命了。 汪轶鸣又翻身来到中箭鞑子身边,补刀拔箭。从尸体上撕了块布,擦试了一下卡巴刀和弩箭。 四人眼神交流,表示已经处理完毕;顺着后窗望向村口;明哨的鞑子们完全被程启他们吸引住了。 只见程启等人已经下马,放慢速度向村口的鞑子靠近。程启也是和那些个鞑子你一言我一语的交流着。 没有更多时间犹豫;要尽快干掉另一个暗哨里的鞑子。 绕出小院,向这村庄道路对面的房屋摸去,并让黄应祖他们的二队在阴暗中戒备,以防万一和等待合围偷袭明哨里的鞑子。 汪轶鸣这里索性也是有惊无险的干掉了第二个暗哨里的鞑子;只因这个小院还有一间房屋的后窗冲着进村的街道,第二暗哨居然每个房间里都有三个鞑子。 汪轶鸣四人只得分开,张枭、灵猴儿,丁佳摸进一个房间解决三个;而汪轶鸣只得自己一人凭着滑轮弩射死一个,卡巴刀飞投,掷死一个;而最后一个只得赤手飞身上前捂嘴按倒,麻利的掰断其脖子。 虽不免发出了些声响,但所幸即没有妨碍到张枭他们的偷袭行动;也没有惊动别处的鞑子。 处理完毕;四人快速出了院子,与黄应祖五人汇合;慢慢朝那村南口的明哨靠近。 手中弩箭、弓箭已上弦,只待汪轶鸣一声令下围杀这十个鞑子。 第25章 游击鞑虏(五) 这时的程启也紧张起来,开始应对时都对答如流,轻松如常;可时间一长,问题就多了起来;毕竟他对这些鞑子的情况不是太了解。 而且同一个牛录都会是认识的熟人,这晚上虽看不清脸,但是距离一近,篝火一照,这铁定会露馅儿。 见其越来越紧张,一旁的宋焕便凑近,小声安抚道:“程兄弟,别紧张,兄弟们就在你身旁护着。百户大人他们也在附近;不会有事的,放心吧。” “嗯,知道了,多谢宋小旗。” 十人牵着马慢慢靠近,每个人都压了压自己的帽盔,对方的面容也逐渐清晰起来;手中武器也越握越紧。 “你们磨磨蹭蹭干什么呢?” “哈哈哈…该不是饿傻了吧?” “笑什么笑?催什么催?我们去探路,连晚饭都没吃上,就赶回来向牛录额真大人禀报军情,自然是很疲惫。” “那你们还不快些,还敢让主子久等?” “就是,这么晚才回来。” 十个鞑子一边嘲笑,一边打量着程启、宋焕等人; “哎?我说,怎么就你们几个?你们不是二十一人出去,还有个汉人奴才吗?” “我们拨什库大人发现了明狗的踪迹,正带着人正在追击,让我们来通知牛录额真大人…”程启故意提高了嗓门。 程启、宋焕等十人已经走到距离对方七八步的地方;篝火散发出的光线映照在两方的脸上。 “哦,那你们快…等等!你们是…” “噗嗤!”那个发问的鞑子还没问出关键的字眼,一支合金利箭就将其穿了个透心凉,一头栽倒钉死在地上。其余的鞑子也是被这一幕惊的呆立当场,齐齐望向身后村内方向。 “动手!”宋焕低吼一声,十人纷纷上前,将呆立的九个鞑子捂嘴扑倒在地;黄应祖五人也急忙上前帮忙。 十五个人很快解决战斗;十具鞑子尸体和散落一地的物品都被很快集中清理拖入一旁的小院里。 “宋兄弟,你们继续扮成鞑子往村里走。咱们会在暗中继续掩护你们的。” “好的,黄老哥,你们也注意安全。” 两队人再次分开,宋焕、程启继续扮成鞑子小队大摇大摆向村内走去。黄应祖五人则在暗处相随。 汪轶鸣、张枭、灵猴儿和丁佳见他们顺利解决了那明哨的十个鞑子,就继续深入,路上顺手又解决了一个鞑子巡逻小队。 程启、宋焕十人已经越来越接近村中心的小广场; “特么的,又是两层阁楼;动作得快些。这里明哨暗哨人最多。” “张兄,时间来不及了;我和灵猴儿负责一边,你和丁佳去另外一边。”汪轶鸣指了指道路另一边的一个小院。 “好,交给我们了;你们也要小心。” 来不及多讲,四人只得兵分两路; 翻墙进入后院,其中一个马棚就在此地,里面拴着二十多匹马;可是看马的鞑子却没在院中;推开阁楼院子后门,里面传出沉睡的打呼声;汪轶鸣举着弩搜索着,眼睛适应了这低暗的光线,靠着鼾声,很快辨明了一楼鞑子的方位。总共有五个鞑子,都睡的十分沉。 汪轶鸣示意了一下身后跟进来的灵猴儿,将滑轮弩向后一背,卡巴刀抽出;先摸向背对自己靠着廊柱的鞑子,捂嘴,刀插入脖子一拧;抽搐几下,解决了一个。轻轻放下,又摸向躺在两张桌子拼在一起的一个鞑子。这家伙鼾声最响。汪轶鸣缓缓上前,把刀含在嘴里,轻轻略微托起这个鞑子的头,猛的抱住两手反向一拧;“咔吧…”微微一声后,这鞑子的鼾声彻底停止。口中卡巴刀又拿回手中,脖子上再次补了一刀。 当第三个鞑子也被汪轶鸣抹了脖子死翘翘后,看向另一个角落里的灵猴儿;这一楼只剩下一个活着的鞑子了。 正当灵猴儿准备下手时,汪轶鸣手势让他先等一下,并发出打呼噜的声音。先是一愣,灵猴儿马上明白了过来;便模仿起打呼噜的声音。 依靠这墙壁贴着木质阶梯汪轶鸣缓缓往二楼爬去;探出半个头,汪轶鸣贴着二楼地板扫视整个二层的环境。 阴暗处三个后金鞑子正靠着沿街窗户边轻声交谈着,一个手持弓箭的鞑子和一个手按刀柄的鞑子正站着透过半掩的窗户向外张望;还有一个依靠着墙坐在地上。 汪轶鸣隐隐已经听到街道上马蹄和脚步声越来越近;广场中央明哨已传来鞑子吆喝和询问的喊声。同时站立的两个鞑子的注意力也被成功吸引。 机会就在此时,汪轶鸣又向上三个台阶,身体躬着; “嗖!噗嗤…”滑轮弩一箭射出正中坐在地上鞑子的喉颈;那鞑子双手乱抓着,倒地抽搐翻滚,嘴里只能发出微弱的“咯咯”声; “噗嗤!”卡巴刀飞出,手持弓箭的鞑子还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状况就被这一刀射中胸口倒地。 一个纵身,汪轶鸣飞扑向那个还背对着自己的鞑子,腰间狗腿刀出鞘,捂嘴,“噗嗤…呲啦…”一刀从背后穿过,拔出,脑袋向上一掰,快速划破喉咙,鲜血飞溅。 “咯咯”几声,抽搐挣扎几下,那鞑子身子就彻底软了下去;轻轻放倒。汪轶鸣转身几步来到胸口插着卡巴刀的那个鞑子身边,捂嘴拔出,又是快速几刀,一拧;放倒尸体。第三个中箭的鞑子仍在抽搐着,向着他也补了几刀;二层解决。 “鸣子…鸣子?”楼梯口传来灵猴儿轻微的询问声。 “在呢,都解决了,你呢?”汪轶鸣轻声回道。 “也解决好了。” “快上来吧,程启他们就要过来了……” “好…” 灵猴儿灵活的一个翻身两步就上了二楼。 汪轶鸣捡起自己的滑轮弩,再次拉弦上箭,又指了指窗口边的墙根; “鞑子的弓箭…” “嗯…” 灵猴儿转身猫着摸索了过去。见他已捡起弓箭在手,汪轶鸣略微将窗子推开了些;向外望去。 此时程启宋焕他们已经离广场中的鞑子不足三十步了。在望向对面小院房屋窗口;见张枭也露出脸来张望着这边;两人对视,伸手做了个大拇指,略微点头,表明已解决。汪轶鸣两手做拉弓姿势,又伸出两指先比了一下双眼,再化掌为批指向场中的鞑子,见张枭再次点头表示明白后,又向场中鞑子身后方望去,见黄应祖等五人已绕路转到这些鞑子后方,贴着一院墙墙根隐在暗处,手中弓箭已搭在弦上,等待时机和信号。 见众人都已做好准备,汪轶鸣招手也让灵猴儿靠过来准备。 十八、十七、十六…汪轶鸣在心中默念着程启他们离鞑子的距离。 十人已经分开并行。 “嗖!”弩箭划破空气,汪轶鸣一箭射中一个刚欲起身的鞑子脖颈; “嗖嗖嗖…”三处弓箭齐出,箭箭入肉;汪轶鸣和灵猴儿再次快速拉弦上箭,望向窗外,只见程启宋焕十人已抽刀上前,将没有中箭的三个鞑子捂嘴扑倒;黄应祖五人也从阴暗处冲出上前帮忙补刀;张枭、丁佳也手持弓箭翻身跳出窗外上前帮忙。 见没闹出什么动静,十个鞑子全部毙命;汪轶鸣也是松了一口气,缓缓依着墙坐了下去。 “鸣子,他们已经把鞑子都解决了…” “嗯,缓口气,再下去和他们汇合…” 话还没说完,后院却传来响动,院门被打开的声音,还有零碎的交谈声;透过后窗已经可以看到火把映照的微微亮光。 “鸣子,后院有鞑子进来了!” “是鞑子的巡逻队。” “怎么办?这里一旦发出警示响动,咱们就要被上百鞑子围攻了。” “先别慌!灵猴儿,我现在下去,你在后窗,防止有人求救和逃跑。” “好!”灵猴儿点头手持弓箭猫着身子靠向后窗。汪轶鸣手持滑轮弩迅速翻身下楼。 门一下被推开,一个手持火把的鞑子领着三个鞑子缓步迈进一楼; “都特么睡死…”还没等领头的鞑子把话说完; “嗖!噗嗤…”弩箭正中领头鞑子胸口;携带着强劲的余力,那鞑子又压在身后一鞑子身上。 “噗嗤,噗嗤…”未等其他鞑子反应过来,卡巴刀飞投中左边一鞑子面门。纵身前跃,狗腿刀划过黑暗,瞬间砍下右边鞑子头颅。 “嗖!噗…”后院中一呆立的鞑子脖颈中箭,头一歪倒地。 灵猴儿推窗一跃而下,尉官刀插入其胸膛; “啊!敌…” “啪!”那被同伴尸体压到踉跄差点儿跌倒的鞑子正欲高呼出声,被汪轶鸣一脚踹中面门,仰头飞出四五步远;口鼻满脸都是血,还未爬起; “噗…”旁边的灵猴儿一刀斜劈向下,脑袋落地,咕噜滚落到了一边。 “灵猴儿,刚那鞑子喊了一声,快看看有没有惊动其他鞑子。我去补刀!” “好!” 灵猴儿几个垫步借力纵身,已翻到两层阁楼的屋顶; “嘿嘿嘿…真不愧是灵猴儿,这上房的本事真像猴子一样。”汪轶鸣抬头看了一眼,不仅感叹道。 对着没掉脑袋的三个鞑子补了刀,又一一收回自己的弩箭和卡巴刀;汪轶鸣再次抬头看向屋顶; 灵猴儿纵身跃下,一个翻滚轻松落地,几乎没什么声响。连一旁马厩中的二十多匹马也未惊到。 “如何?” “还好那鞑子没喊出多大声响,几处鞑子未被惊动。两队巡逻的鞑子没朝咱们这个方向过来,看样子是依旧照常在巡视。” “好,先和大家伙儿碰一下头。” “好。” 两人回到一楼打开朝街的一扇门,正在清理尸首的十七人,迅速抬着鞑子尸体聚了过来。 “快!把尸体都归到一起,抬进来。” 速度很快,场中的鞑子尸体,后院的尸体全被集中在这个阁楼当中。 “焕哥、程启,你们十个人不要再往后面去了,这里需要你们穿着鞑子衣甲的人暂时守住,以防万一!” 宋焕略微思索,点了点头道:“这个我懂,鞑子的牛录额真和一多半的鞑子在这附近;那你们下一步要如何处置?” “我刚算了一下,明暗哨加巡逻的已经干掉五十四个鞑子了;剩下的鞑子已经不足两百人。一个明哨、两个暗哨、两处看马的加两个巡逻队,估计有三十多到四十个鞑子要先除掉。这事儿,我们四人加老黄他们五个人配合着干就行。” “能成吗?你们加起来还不到十个人。” “无碍,干完,我们就回来和你们汇合。” “那…好吧,汪兄弟,你们一定要注意安全!” “嘿嘿…放心吧,焕哥,你们这边压力也不小,一旦有变无需管我们,骑马向南冲出去便是。我们也会抢马冲出去的;汇合点就在临时营地。” “那…好的,无论如何,我们都会等着你们的!” “嘿嘿…好,焕哥。” 刚刚商定,就见高处警戒的灵猴儿发出警示; “鸣子,有队巡逻的鞑子过来了!” “这么快?不是都没朝咱们这边来的吗?” “不是那两队,是新出来的,而且得有十来个人…” 第28章 游击鞑虏(八) “鸣子,你回来了?” “嗯,外围的鞑子都解决了;你这边监视的如何?鞑子可有异象?” “鞑子出来过两队巡逻的,每队五人,只是巡视,未见明显的交流,都是正常巡查一圈便回原来的房间了。” “嗯,按你这么说好像没什么异常;可偏偏这样才不正常。” “鸣子,你是怀疑鞑子已经发现了我们,还设有埋伏?” “嗯,有这种可能,鞑子警觉性还是很高的;他们的精锐应该都在这里,说不定还有巴牙喇白甲兵,人数还是我们的两倍多;所幸外围的鞑子都死光了,他们也不清楚我们有多少人,外边的情况应该也不知道;所以必须趁着夜色将他们一网打尽。” “是啊,真希望是我们想多了,不过他们说不定啥也没发现呢。” “或许吧…但不能对此抱有希望,一会儿,我们还是分三批进去;你和郭海、张枭、老黄、丁佳负责监视和弓箭掩护;我和宋焕、黄峰楼、雷虎、王斌和王强先翻墙潜进去;第二批再让李山、程启、刘齐远、邹超、佟发、杜猛、陈震和张晨进去;基本稳定了你们五人再进去。” “好,我明白了!” 又过了十来分钟的样子,所有人都做好了准备。汪轶鸣仍然第一个翻上了这个大院的围墙。 这所大院是个三进的宅院,原主应该是这个村子里最大的士绅;院墙也明显比别处高了些,但依然拦不住汪轶鸣。放下绳索,又将搭着人梯上来的宋焕拉了上来,便独自跳进院内。 四周依旧寂静,夜色下一片漆黑,月光也有限的照出四周的环境和陈设。 摸索了一阵,见墙根儿处基本安全,便招手示意宋焕五人加快速度翻越围墙。 进入前院,一侧是宅门和倒座房,另一侧是进入内院的垂花门。 “这倒座房里定有鞑子在里面。” “嗯,雷虎、黄峰楼你们俩守住垂花门;王斌、王强你们俩去打开宅门;焕哥,咱哥俩先摸了这个倒座房。” “好。” 这倒座房共有五间,最东的第一间一般是私塾,第二间是会客的,第三、第四是下人仆役住的,第五间也是最西边的一间应该是茅厕。先不管每间的功能是啥,这每一间里都可能有鞑子在。 果不其然,本来是用来教书育人的私塾里也住着两个鞑子,而且还是没有脱甲抱着刀睡觉的守门鞑子。 话不多说,哥俩一人一个,割喉扭脖子加补刀,轻松又愉快。接着第二间,同样也有两个未脱甲的鞑子;待遇相同,割喉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李山、程启八人随着王斌、王强把院门打开后鱼贯而入; 汪轶鸣招手让李山、程启、邹超和佟发靠过来; “你们四人跟着我;”又转头看向宋焕;“焕哥,你带着其他人试试能不能把垂花门打开,先守住,等我们回来。” “好。” 汪轶鸣带着李山等四人摸进第三间倒座房;里面的五个鞑子齐齐睡在土炕上。汪轶鸣示意四人无需紧张,一人一个,自己先打个样。 捂嘴割喉,再补刀;四人看了也不犹豫,学着捂嘴刀落割喉,又补了一刀。见四人干的利索,汪轶鸣满意的点点头;大手一挥,准备去下一间。 刚摸到第四间门口;谁知第五间的门突然从里一下打开了;一股屎尿恶臭的茅房味冒出,跟着一个穿着单衣,提着裤子的鞑子钻了出来。 这个鞑子正要大呼一口外面清新空气时,看着前院十几个黑影呆立当场。 面面相窥,众人也是惊住了。 “卧槽,楞个屁啊?”汪轶鸣立马奋起扑向那个愣住的鞑子。 “啊…”这个鞑子不由后退了一步,刚喊出一个字,就被汪轶鸣捂嘴扑倒,手中卡巴刀对着其前胸噗噗猛捅两刀,又对着脖颈刺了下去,拧了拧;这鞑子的挣扎的双臂垂了下来,身子也渐渐被泄了力气一般软了下来,也不再胡乱蹬着双腿,只是稍稍抽了两下。 “谁?何人在外面?”房内传来一声问喝。 汪轶鸣向身后程启使了个眼色;对方反应也是极快,秒懂之后忙回声应道:“哎呀,是我,绊了一跤,疼死老子了…” “哦…诶?你谁啊?” 汪轶鸣这时已经两把剁刀抽出在手;靠向房门; “咳咳…我,我是…” “砰…”汪轶鸣猫身撞破门,直接迈入房中;来不及多想,双刀飞舞,里面的四个鞑子一时慌乱,还没来的及做出判断和反应,一一被汪轶鸣剁下首级。 等四人反应过来冲进房间时,汪轶鸣正倚靠坐在一把椅子上点了支烟。 “大…大人,都解决了?” “嗯,你们这临战反应还是不行啊。如此慢半拍是很容易丧命的。” “大人教训的是,我等知晓了。” “嗯,以后注意啊,当断不断,是要丢命的!” “是!百户大人。” “大人,那…那这房里的鞑子?” “哦,鞑子啊?就四个,全被我削了脑袋;没事了。罚你们去查一下茅房,看有没有漏网的,要查仔细了!” “是,大人。” 四人心中佩服,但一想到要细查茅房,不由的心中一阵恶寒。但军令不可违,四人也只得捏着鼻子,忍着恶臭去查验茅房里是否还有藏匿的鞑子。 一番探查无果后,五人又来到垂花门前;门已被打开,眼前便是中院,左右游廊通向两边东西厢房;对面便是正房和左右耳房。 汪轶鸣再次拿出滑轮狙击弩戒备;四下无声,夜光下没看出各种异常,恰恰这种安静更让汪轶鸣心中不安。 汪轶鸣回头看了看身后众人,一番手势交流,宋焕带着杜猛、陈震和张晨沿着右边游廊进入;黄峰楼、雷虎、刘齐远和佟发沿着左侧游廊进入。 两队人刚摸到东西厢房门口戒备,汪轶鸣也正想带着身后几人推进时;突然从后院方向左右亮起火光,脚步声也越来越近。 “我特么…鞑子巡逻队!” 众人忙猫身戒备;两队各五个鞑子手持火把急步来到前院。这些个鞑子明显是有准备的,一个个长刀抽出在手,紧接着左右耳房的门也打开了,各跑出五个衣甲齐备,手持长刀的鞑子。 “啪啦…”正房门打开,五个衣甲装扮明显不同的鞑子缓步迈出,为首的鞑子腰间长刀、箭囊,握着一把长弓; “哈哈哈…等你们许久了!狗日的明狗子居然已经摸到这里了,看来你们也不是等闲之辈。”这说话的就是那牛录额真。 “呵呵…不愧是建奴正蓝旗的牛录额真,有两下子嘛。”汪轶鸣也缓缓起身,向前走了几步。 “大人…”身后几人紧张的唤了一声跟了上汪轶鸣几步。 “大人?呵呵…还是个当官的,看你这年纪轻轻的,居然是领头的;死了爷也替你觉得可惜,放下武器投降;爷给你个恩典,让你给爷当个包衣奴才。” “呵呵…呸!大言不惭,还让老子投降给你当奴才?你是吃错药了?还是忘吃药了?没睡醒吧?待会老子就让你一直安详的睡下去。” 这牛录额真先是一愣,思索了片刻,才明白汪轶鸣话的意思。 “嘛的!爷给你脸了是吧?寻死爷就成全你!”这牛录额真又扫视了一下汪轶鸣众人,一眼便看到雷虎身后的佟发; 第29章 游击鞑虏(九) 噗噗、砰啪刀剑相交声、入肉声外加惨叫声,声声入耳;汪轶鸣顾不了其他,只能加快速度尽可能的多杀几个鞑子,在这狭小混乱的空间里唯有如此,才能尽可能的保住自己兄弟的性命。 双刀左右开路,面前的鞑子人头滚滚,纷纷倒地。 突然脑海里那熟悉的小军鼓声响起;“任务三,杀敌百人已完成。” 汪轶鸣侧身半步,擦了擦崩在脸上的血,又关闭了系统;这个时候没时间领奖励、看开启的新任务是啥。 一愣神间,几个为倒地的鞑子提刀就欲上前。 “嗖嗖…”两支利箭从后射来,又是两个鞑子脖颈中箭倒地;一道身影鬼魅闪出,“扑哧!”超长的戚家刀捅破一个鞑子的身躯;随后脚步声传来; “鸣子,咱们来了!” 汪轶鸣转头看着赶来的黄应祖、灵猴儿等人;笑笑说道:“老黄、张兄、灵猴儿你们几人先去帮他们,这几个鞑子交给我吧。” “兄弟…” “鸣子,那…” “没事,我要亲手砍下那牛录额真的脑袋。” “鸣子,那可…” “不就是三个白甲兵嘛,没关系,你们完事再来帮我,快去吧!” 无奈,黄应祖只得点头,“好…” 张枭再次劈倒一个鞑子后,也只得攻向一侧西厢房的鞑子。 面前四个鞑子,身后正房门口那牛录额真踉跄着被三个白甲兵扶起;一脸的狰狞。由于两边支援的人不断增加,原本人数的劣势彻底逆转,鞑子一个接一个倒地。 汪轶鸣也迅速再次出击,一脚踹飞一个鞑子,噼啪噼啪…扑哧扑哧,两颗鞑子人头一一飞出,滚落在地; “噗!” “哈哈哈…大人,俺李山又宰了一个!” 那个被汪轶鸣一脚踢飞的鞑子刚落地,就被捡陋的李山一刀剁下了脑袋。 “干的好!”汪轶鸣转头看了看,这一分神,一个鞑子举刀就要劈来; “扑哧!”一把长刀从后当胸穿过;鞑子双眼圆瞪,不敢置信的望着穿胸而过的刀尖,手中长刀落地,又被一脚踹倒; “呸,狗鞑子,骂老子是奴才,老子宰了你们!” 原来是佟发,愤怒的他还不住的对着倒地的鞑子踢打。汪轶鸣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行了,死了已经,去帮其他兄弟吧。” 佟发瞪着血红的双眼喘着粗气就欲杀向那牛录额真;汪轶鸣一把拉住他,用刀指着那牛录额真笑着说道:“他的脑袋,和这几个白甲兵的脑袋都是本百户的,谁都不能抢。” 闻此,佟发也只能无奈的瞪了眼那牛录额真,转身提刀杀向其他鞑子。 汪轶鸣再次将注意力转向那牛录额真和三个白甲巴牙喇;手中剁刀朝其一指,招了招; “来吧。” “杀…” 火光映照下,打斗声渐渐平息;短短几分钟,又好似过了很久… 三个巴牙喇白甲兵身体与头颅分离,倒在血泊中;那牛录额真双膝跪地,左臂支撑着身体,瞪圆了双眼,溢出血的嘴巴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一旁被砍断的右臂还紧握着长刀。 滴血的剁刀闪着寒光,汪轶鸣缓步来到那牛录额真身侧,打了一个哈欠说道:“哈…差不多了,野猪皮叫你去睡觉了。” 话落,剁刀挥下,人头滚落,转了两圈;那牛录额真的身躯也跟着倒地。 抬头望向四周,十几个兄弟都围了过来; “都解决了?” “都解决了,鸣子,我们胜了!” “大人,我们胜了!” “我们胜了!” 众人兴奋不已,高声欢呼起来。 “辛苦了,兄弟们,有受伤的吗?” “咱看过了,兄弟们没死一人,没重伤的;只有几人受了些轻伤。”黄应祖上前说道。 “哪几个兄弟受伤了?” “邹超、陈震、张晨、刘齐远、王强,还有佟发;不过都不重,都是些轻伤。” 汪轶鸣深呼一口气,“东西厢房、左右耳房还有正房,以及后院的几间房还没彻底查看,万不可有遗漏;绝不能放走一个鞑子,忽略一个角落。” “汪兄弟,我带人过去查看吧,保证不会有遗漏。”张枭上前说道。 “鸣子,你今天也累坏了,歇会儿,咱和灵猴儿也去。” 汪轶鸣微微点头,道:“好,李山、程启留下,受伤的六个兄弟都过来,我给你们包扎处理下伤势。” 众人应诺,分头行动了起来; 步入正房,汪轶鸣点亮所有灯烛,又探查了一番,确认无人藏匿;便寻了桌椅坐了下来, “李山、程启你们去伙房烧些热水来;几个受伤的兄弟都过来,把身上的衣甲先脱下来。” “是,大人。” 汪轶鸣取下背包,拿出急救包,准备了起来。 几人相互帮忙,一一将衣甲解下;这时李山和程启也烧好了两桶热水,并寻来几个铜盆。 汪轶鸣也解下自己的衣甲,洗手擦脸, “都先清洗干净,李山、程启,辛苦一下,再多烧些热水来。” “是,大人。” 汪轶鸣开始一一给清洗好伤口的兄弟,消毒、缝合、上药包扎。 “包扎好的就把药也吃了,好的快些。” 几人纷纷点头,众人都知道汪轶鸣手中有救伤病的神药,便毫不犹豫的听从安排。 汪轶鸣自从在系统中接受了急救和外科手术的培训,又多次实践,手法也越来越精练。 “鸣子,还好每个犄角旮旯都巡查了一遍。”黄应祖、灵猴儿、张枭、宋焕带着黄峰楼、雷虎压着两个被绑成粽子的家伙进了正房。 “抓到俘虏了?”汪轶鸣抬头看了一眼,又开始收拾起急救包的药品和器具。 “是的,本来想把这俩货直接宰了,可这俩竟然是汉人,跪着大喊求饶;想着还是先带来看看怎么处置。” 收好物品,汪轶鸣起身,端详起这俩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俘虏, “审了吗?” “咱审过了,俩软骨头,咱还没用啥手段就一股脑儿全交代了,是那牛录额真的包衣奴才,原卫所的降兵,崇祯元年就投了鞑子;其他没啥有价值的情报。” “哦,就是俩汉奸奴才。” “对,就是俩汉奸!” “大人,俩汉奸奴才留着无用,直接宰了吧!” “是啊,百户大人,宰了吧!” 闻此,两个俘虏吓的不住磕头,大喊饶命; “大人饶命啊!大人,饶了小的吧,小的们知道的都交代了…饶命啊!” 黄峰楼上前一人给了一个嘴巴; “聒噪!都特娘闭嘴!” 汪轶鸣上前弯腰低头盯着两个俘虏看了片刻,满口鼻血的两个俘虏颤抖的低下眼睛不敢和汪轶鸣对视; “降兵?崇祯元年就跟着鞑子了?” “是…大人,俺们…俺们就只是鞑子的包衣而已…大人饶了…” “嘘…”汪轶鸣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起身对着黄峰楼和雷虎说道:“先压下去,我还有用,多找些个兄弟看着,别让他们跑了。” “大人!这…” “去吧,我自有安排。” “是…” 两人无奈只得摇头将两个俘虏压了下去; “多谢大人!谢大人饶命…”两个俘虏欣喜若狂的磕头,又被黄峰楼和雷虎照着后脑拍了一巴掌,“都特娘闭嘴,走!”拉起拖出了正房。 “鸣子,你这是何意?” “是啊,兄弟,你为啥不杀了这俩货?这样的狗东西留着无用,就只会浪费粮食。” 汪轶鸣看着众人笑了笑,问到:“这俩货脑袋值钱吗?” 几人相视一眼,都摇了摇头; “鸣子,这俩货的脑袋不值什么钱。” “那混在鞑子脑袋里,好蒙混过关吗?” “以前倒是有机会,现在查的会很细,放鞑子脑袋里报功估计不行。” 闻此,众人先是点头,又是摇头。 “呵呵…所以啊,这事有啥可多想的。” 众人再次疑惑的望向汪轶鸣; “鸣子,你这到底是啥意思?咱不懂,你这是真要放过这俩狗东西吗?” “我只是说压下去,有用;何时说放过他们性命了?” 众人更是疑惑了; “鸣子,这俩货咱都审完了,全都交代了,没啥价值了,还有啥用?” “哈哈…当然有用了,这么多鞑子尸体,不得有人抬,有人搬,有人埋嘛;这抬尸挖坑的活,怎么能让咱们兄弟来干呢?” 听此,众人才明白了过来,纷纷哈哈大笑。 “这样的汉奸弄死是肯定的,脑袋也不值钱,还麻烦,咱们兄弟都是干大买卖的,这点仨瓜俩枣的散碎银子看不上。” “哈哈哈…大人说的对!哈哈哈…”众人又是一番哄笑。 “我要用特殊的方式处决他们,震慑那些投降和打算投降鞑子的狗汉奸们。” 众人听此,也是齐声叫好。 “大家都累了,先洗洗,这再过几个时辰便要天亮了,到时还要接那三个兄弟过来,又要处理鞑子尸首和战利品;先歇歇,咱们估计要在此休整几日。” 众人应诺,便纷纷离开。 正房中汪轶鸣独自躺在床上,那牛录额真还挺会享受的,几张皮褥子铺垫的非常舒服。点燃一支烟,汪轶鸣打开了系统,先把任务奖励领取了再说;军号声响起,“任务三,杀敌百人已完成;任务奖励:一、储备空间增加六;二、长柄大号钢制实心八角锤榔头三柄;三、二战德军单兵贝尔德利手电加两组充电电池和微型手摇式发电充电器一套;四、玻璃瓶装可口可乐二十四瓶一箱制六十箱;五、长柄工兵镐三柄;六、军饷三万六千元整。” 我去,又是镐,又是锤的,这是让自己搞拆迁吗?手电还不错,这款可是三色光经典款,还贴心的配了备用电池和充电器。最让汪轶鸣惊喜的就是可乐了,一个多月没喝过了,甚是想念!而这玻璃瓶子还能继续卖钱不是,虽没伏特加的大,却多了些纹路,形制也漂亮了些,将上边的纸质标签撕掉后,价格应该不会有啥波动。 当在查看任务栏时,汪轶鸣再次无语了;第四个任务显示自己完成才刚刚过了半数;这杀了一百多个鞑子,却只有一半多一点的首级斩获;看来,明日必须自己亲手剁下首级才能算完成。 而新的任务是:任务十、收集官窑瓷器百件(完成0)。 又是类似的任务,那不用说,任务十一就是将这百件官窑瓷器兑换了。 汪轶鸣已经麻了… 让汪轶鸣更麻的是,之前充值的铜钱,原本以为加载完了就完事了,谁知加载只是第一步,还要读取获取;而目前的读取获取进度汪轶鸣才到百分之二十六点七六;说明技能和属性的提升还早着呢。 后悔已经晚了,连物品加载也开始了,简直就是双向被迫消费。而面对海量物品加载,速度更是缓慢的令人窒息… 汪轶鸣无奈的关闭了系统;还是安心睡觉吧,起码加载会快些,技能和属性也能不断增加不是。 疲惫的一天,却是如此漫长…… 第31章 游击鞑虏(十一) “大人要亲手处置这俩货?” “嗯;”汪轶鸣点了点头。 “不知大人如何…?” “嘿嘿嘿…晚些你们自然会知道…” 见汪轶鸣如此神秘,众人心存好奇,又十分期待;想着百户大人既有决断,那就等着揭晓就完了。 雷虎、黄峰楼和刘齐远心里都十分急切,跑去对着俩俘虏踹了一脚, “都特娘快吃,吃完赶紧去给老子干活!” “是是是…大人,这就好,这就好…”俩汉奸俘虏嘴里含着饭,陪笑着答道。 看了眼,汪轶鸣无奈的摇头笑笑; “等这俩货干完活再来叫我。” “是,百户大人。” “那个…程启,帮我烧一大桶热水。” “好嘞,百户大人。” “大人,您要洗澡吗?”李山好奇的问道。 “洗澡?嗯,不错的提议。晚上大家伙儿都洗个热水澡吧。这会儿先不洗,下午我还有活要干。” “那大人这是?” “我得洗别的东西。” “洗什么?俺来给大人洗。” “呵呵呵…不用了,你洗不了;帮着明天出发的兄弟收拾收拾东西吧。” “啊…这…是,大人。” 汪轶鸣当然是要洗自己的双面伪装布雨披;烧水倒不是血渍要热水洗,那样会更难洗掉了,只是为了更容易溶解洗衣粉;先冷水洗一下,再用去污皂和牙膏搓洗,之后再用混了洗衣粉放凉的水再洗一遍即可。 汪轶鸣三下五除二洗好了自己的伪装布雨披,拉根绳子就晾晒了起来。别说这去污皂和洗衣粉的去污能力还真强,原本汪轶鸣还担心会不会洗掉色,结果发现自己是想多了。 一旁蹲着挠屁股的李山也是看的直发愣。 “大人,您真厉害!” “啥厉害?” “啥都厉害!” “呵呵…有吗?为啥这么说?” “您连洗衣服都能洗的这么干净。” 李山起身,来到晾晒的雨披前仔细观望; “大人,您这两三下这么快就将沾染血污的衣物洗的如此干净;俺见过的娘本儿里都没您这本事。” “咳咳…呵呵…我说李山,你特娘还有这么夸人的?洗个衣服而已有这么难吗?” “不是…真的,大人,您这轻轻松松就洗的如此干净;还…还有股香味;嗯,真香!真好闻!” 看着李山还凑近又去闻,一股恶寒涌上汪轶鸣心头,这李山太特么猥琐了。 “咳咳…不是我厉害,而是方法对了和用的东西好使。” “大人,您说的是那桶撒了香粉的水和那块皂角胰子?” “没错,就是它们起的作用。” “那大人俺…” “想用是吧?嗯,你的衣服也该洗洗了,那桶水还能洗个两三件;那块胰子叫肥皂;你用吧。记得,这桶水也只能洗外边的衣服;贴身的只能换新的。” “知道了,大人。多谢大人!” 李山忙脱了上衣和裤子,独留个大裤衩蹲在水桶旁就洗了起来。 汪轶鸣看着无奈的笑笑,便回了房间。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李山笑呵呵的跑进房间, “大人,俺洗完了;这叫肥皂的胰子真好使;俺那些洗了的衣物都洗的很干净,也有香味了。嘿嘿…这肥皂胰子还给大人。” 汪轶鸣看了一眼那块被李山双手捧着的去污皂, “你留着用吧,我还有。” “这…大人…” “没事,晚上本大人要洗澡,你帮着烧个水,再给我把我的衣服也洗了就行。” “哈哈哈…行!大人,那俺多谢大人了!” “客气啥?你也没白拿,记得这肥皂沾了水要晾干,在用油纸包好,不然容易化了。” “是,俺记住了,大人。嘿嘿嘿…多谢大人了!” 看着光着身子只留一条大裤衩的李山笑嘻嘻的跑出房间,汪轶鸣也只是摇头一笑。 “鸣子,鸣子…” “在呢,咋了?灵猴儿。” 一路小跑来的灵猴儿气喘吁吁; “都…都干…” “啥事?别急,喝口水,慢慢说。” 汪轶鸣给其倒了杯水递了过去; 林宏接过,一口饮尽; “咳咳…那啥,鸣子,都收拾好了;那俩狗东西活也干完了。兄弟们都等着,想,想问问你咋处置那俩货?” “都干好了?” “嗯,干好了,尸首按你吩咐的先烧再深埋了。” “行,你先去,把那俩货先绑了;我等一下就过去。” “好,那我这先过去了。” 灵猴儿走后,汪轶鸣略微思索,笑了笑;从空间里取出一柄八角榔头重锤。 没错,汪轶鸣想用的就是熊大瓦格纳发明对付小日子的锤刑。 叫上李山,汪轶鸣拎着八角榔头重锤来到村外埋了鞑子尸首的地方。 烧尸的黑烟还未散尽,一股浓郁的焦糊味充斥着四周,离的远远的也能闻见。 二十个兄弟撸袖掐腰围着那两个鼻青脸肿被捆了个结实的俘虏。 俩家伙披头散发,不住磕头求饶; “大人来了!” “大人,您说咋收拾这俩货?” 汪轶鸣看了眼俩俘虏, “嗯,兄弟们静静,就瞧好吧。” 众人噤声,一脸期待的望着汪轶鸣。 “大人,大人,饶了小的吧,小的给您做牛做马…” “大人,大人,小的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八岁孩儿…” “嘘!”汪轶鸣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一脸冰冷淡漠的神情,垂眼鄙夷的望着两个俘虏; “行了,别嚎了,有话下去跟阎王爷诉说吧。从你们给鞑子效力开始,就已经是大明的叛徒,民族的叛徒了;我没有原谅和放过你们的权利;可处决你们却是我的义务。记住,来世当什么都不要当叛徒。” 说罢,汪轶鸣一脚踢翻其中一个汉奸俘虏,八角榔头重锤抡起,“八十!八十…” “咔咔…”对着膝盖先敲断了其双腿;那俘虏疼的不住哀嚎翻滚;“咔咔…”又是三锤敲碎了其两肩和脊椎;每一锤落下,都伴随着惨叫和一声汪轶鸣喊出的“八十”。 汪轶鸣拎起口吐鲜血,四肢尽断的俘虏,见他已经双眼无神,奄奄一息发不出一声来了;就将其侧靠在一颗大树边,来到其身后,对着其脑袋一个横抡;“八十!” “啪!”头骨爆裂,脑浆、鲜血飞溅;一堆零碎散落一地。 汪轶鸣活动了下筋骨,看向众人;那剩下一个俘虏已经看傻了,屎尿齐出,瑟瑟发抖的呆愣当场。 而众人也是一脸惊骇的直愣愣望着汪轶鸣;突然,雷虎和刘齐远首先眼前一亮;兴奋的跑上前来; “大人,大人,好手段!俺也想试试!” “大人,大人,嘿嘿嘿…不劳您出手了,让俺来就行!” “老四!你跟俺抢个屁?这事得让当哥哥的来!” “三哥,这脏活就不劳烦你了,让俺来吧!” “大人,让俺来吧!” “让俺来!” “老三!老四!你们抢个屁!这事俺才擅长!要玩也是按排你们俩前边!”慢了一拍的黄峰楼也跑了过来。 “二哥,这事得先来后到!” “就是!你得让弟弟先玩!” “就是得让弟弟!” “让弟弟也轮不到你先,老四,先来后到懂吗?” “俺先来的!” “不对,俺先来的…” 看着这仨杀才居然为锤刑处决俘虏争执了起来;还一嘴一个玩;汪轶鸣也是无语了; “行了,行了,别争了,这锤子我就带过来一柄,汉奸也就剩一个;这次我就先让…” 扫了一眼三个一脸期待的家伙,汪轶鸣直接将八角榔头重锤塞给雷虎道; “这次就先让雷虎玩…呸,不是,让雷虎执行。锤子也奖励给你;我那还有一柄,就给刘齐远,一会儿过来拿;以后再抓到汉奸处决,你们就轮流玩…不是,轮流执行!” “嘿嘿嘿…谢大人!谢大人!以后这活您瞧好吧!”雷虎一脸的喜悦和兴奋。 “是!大人。”而刘齐远和黄峰楼却有些沮丧。 “待会儿处理完,把这两个狗东西的尸首挂朝北官道的树上;记得上面绑块布,上面就写…就写,狗汉奸的下场。” “得嘞,大人,俺知道了!嘿嘿…” “嗯,玩吧…” “呃,对了,大人…” “还有啥事?” “您刚敲一锤子叫一声八十,是啥意思?俺是不是也要喊?” 汪轶鸣一脑门的黑线看着一脸疑问的雷虎;连刘齐远和黄峰楼也是好奇的靠近竖起耳朵听着;搞得汪轶鸣也是一阵懵逼。 “咳咳…那啥,你随便,喊也行,不喊也行,我就是喊时觉得有劲儿,处决汉奸时这么喊图个吉利,期望一锤子下去喊一声,以后就能挣八十两银子。” “哦哦…俺懂了!嘿嘿…谢大人指教!”一拱手,雷虎拎着重锤朝那剩下的俘虏走去。 汪轶鸣也没心情看这血糊溜拉的场面,转身来到众人面前; “咋样?兄弟们,以后汉奸就这么处理如何?” “好!鸣子,以后就这么办他们!” “行!看着解气!” “兄弟,这个法子好!” “大人英明!” 众人纷纷竖起大拇指,表示赞同; 汪轶鸣见此,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笑了笑,道:“那行,我先回去补个觉。” “李山,记得完事烧热水给我,今儿得好好洗洗…” “好嘞,大人,晚会儿俺就去给您烧热水。” “嗯嗯…” 汪轶鸣慵懒的向村里走去,身后泽传来雷虎处决汉奸的声音; “狗日的,你…那啥…背叛,背叛大明…背叛大明就是大罪!就是不对!死了也是活该!俺没…俺没那啥…,特娘的,你死球就完了!八十!” “啊…” “八十!” “啊…” “八十!” “嗷…”一声诡异的嚎叫发出,听的人能起一身鸡皮疙瘩; “特娘的,你瞎乱动个屁,老子都敲歪了;鸡崽子都特娘干碎完个球了;阎王爷见了你,要是分不出男女可别怨老子!” “哈哈哈…” 听着雷虎的谩骂,和众人的嬉笑起哄声,汪轶鸣也只是无奈的摇头苦笑。 回到房中,汪轶鸣将外边的衣裤脱下丢到一边;便倒头就睡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汪轶鸣起身看了看手表,已经下午快五点了;穿着大裤衩起身寻找自己的衣服,发现都洗好晾在了院子里。 “呵呵…这个李山。” “大人,您醒了?” “嗯,醒了;衣服都给我洗好了?” “嘿嘿…是的大人,用大人给的胰子绝对洗的干净。今儿天好,您看衣服都快晾干了。热水也烧好了,大人,您看您是不是现在就洗?” “嗯,行,现在就洗吧,洗好待会儿也快吃完饭了。你辛苦了。晚上嘱咐程启多弄些饭食,明个林总旗还要带着受伤的兄弟回宁远呢。” “是,大人;浴盆在东厢房里,俺这就给您添些热水去。” “好。” 汪轶鸣回身取了毛巾和一块香皂便步入了东厢房。 彻底的清洗加热水澡让人精神焕发,疲惫尽去,如同焕然一新。 第二日的清早,早饭后,整装的灵猴儿和王斌带着受伤的九人准备启程回宁远。 “灵猴儿,路上注意安全,快去快回。” “放心吧,鸣子,我和王斌一人三马,四辆大车,一车六匹骡马拖拽;这速度慢不了;三日必回。只是需要注意安全的是你们;这人少了一半…” “放心吧,我自有安排,你们回来前,我们是不会离开此地的;万一有变,也会在那个临时营地等你们的。” “嗯,好;那我们走了!” “好,启程吧。” 望着灵猴儿他们一路向南的队伍渐渐远去,汪轶鸣也只得无奈叹了口气。 接下来的三天要做好一切应对意外的准备… 第32章 游击鞑虏(十二) 人手一下少了一半,压力自然是大了;如今来这个村子已是第三天;谁也不敢保证会不会再有鞑子出现。来的少还好,要是大队鞑子前来,自己全身而退或许可以,但这帮好兄弟就难保了。 汪轶鸣心中也是惴惴不安;可作为这支组建不久队伍的指挥官,汪轶鸣不得不将这些情绪隐藏起来。有条不紊的安排起防务和退路。 布防则成为重中之重;就十一个人,诺大一个村庄可谓是处处漏风。汪轶鸣认为人不能太分散,也不能都聚集在一起。佟发的经历和刚被消灭的两百多鞑子都是血的教训;谁也不敢保证鞑子不会有其他兵马再过来。整体就是防守力不足;好不容易收获的斩获也是最大的拖累。 明防不行,只有暗防了;向北三个节点,三班倒。汪轶鸣和留下的十人经过商议;将从北可以进村的通道全部用杂物堵塞,形成防止鞑子突然战马冲击的障碍物群;西到北一个扇形观察哨,东到北一个扇形观察哨;每哨两人,配两匹战马;中间居高一个观察哨和轮值休息区;也是两人一哨,配备五匹战马;所有观察哨都有一人轮值;三哨成倒品字型防卫。程启和李山是后勤负责饭食补给。 三十三匹最好的战马已经放在村子的最南面;能带走的都分别安置装袋安放好;万一鞑子突袭事不可为;皆可退至此处,一人三马立即撤退;如果还可一战,就引鞑子入村进行巷战。为了稳妥,汪轶鸣可谓是脑洞大开,能想的到的办法全都用上了;带不走的东西藏匿在隐蔽的地窖里,还有可以迟滞鞑子进村和追击的陷阱等等……可惜的是如此战马就不能悉数带回,一大半都要放弃;要知道好的战马可比鞑子脑袋还值钱。 一天,两天,三天;对于汪轶鸣和留下的人来讲真是度日如年;时时刻刻都在高度紧张的过程中度过。 “鸣子,已经第三天了,只要入了夜,心就能放下大半了。” “嗯,虽然鞑子不会夜袭,不过也不能掉以轻心;我们能干的,鞑子也未必干不出来。” “晚上兄弟们都聚在一起,轮流双人值夜;而且咱们是以隐蔽行踪的方式在此驻扎,咱有信心一定不会有事的。” 长叹一口气,汪轶鸣望了一眼身边的黄应祖又点了点头;便举起望远镜继续警戒观察了起来。 晌午过后,所有人都已吃完了午饭;此刻也预示着又半日过去了;而汪轶鸣依旧不敢松懈半分;越是到这个时候越是不敢有半分松懈。 “大人,俺来接替您吧。” 郭海腰挎长刀箭囊,背着长弓凑了过来; “无妨,这个时候还需谨慎…” “大人,您都在此大半天了,别的哨都轮过一轮了;您该歇歇了,俺不会掉以轻心的!” “是啊,鸣子,你去歇会儿;我和郭兄弟在这里看着,你大可放心,不会贻误军情的。” “哎,我倒不是对两位老哥不放心;而是这越接近和灵猴儿他们约定的时间,我心里越是不踏实;生怕出什么意外情况。” “鸣子,你这弦绷得太紧了;还是回去歇歇为好。” “是啊,大人。” 汪轶明见二人不住劝自己休息,态度也是如此坚决;仔细一想,自己也是过于执拗了。黄应祖和郭海都是极为敏感谨慎的老行伍,无论警惕性还是反应能力都可谓是极高。 想到这,汪轶鸣也不再执拗的坚持了;如此,便对二人交代了一番;准备去午休一会儿,好好睡一觉。 第33章 返城 “不…不是…不是鞑子,是…是林总旗他们!” “是灵猴儿他们?” “灵猴儿他们都到了?” “对,是林总旗,十辆大车,几十号人呢!俺在村口远远看见的,从南边过来了。” “好!总算是来了!”汪轶鸣深深舒了口气,终于是又打起了精神。 “走,老黄,咱们这就去迎他们!” “好!” 三人欢喜的向村南口疾奔而去。 未到村口,已见灵猴儿、王斌、常士荣、郑豪和祝方等人正与郭海、程启开怀的说笑着;而几十名少年锦衣卫也列队护卫着十辆大车开进村来。 众人见汪轶鸣、黄应祖和李山前来,便齐齐迎了上来; “鸣子,嘿嘿…咱们来了,等急了吧?” “汪哥,俺也来了。” “大人!” “百户大人!” “见过百户大人!见过试百户大人!” 众人纷纷行礼,打着招呼。 “敬礼!” 而少年锦衣卫们则驻足立正,排列成整齐的队列,齐齐向汪轶鸣行后世军礼。 汪轶鸣先是向几人拱拱手,来到少年锦衣卫队列面前,立正并以后世军礼进行回礼。 “礼毕!” 汪轶鸣心中喜悦;这是自己的队伍,来的虽不是全部,但那股劲头让自己自豪感不断涌上心头。 “兄弟们辛苦了!” “尽忠职守!”五十名少年锦衣卫力士高声齐呼。 “很好!士气高昂!继续保持!” 看着一个个精神饱满,神情坚毅的年轻面孔,汪轶鸣虽面不改色,但心情却十分激动。 “小豪、常老哥,你们训练的不错,没让我失望。”汪轶鸣点点头,对着二人微笑夸奖道。 “还是汪哥教的好,练的底子扎实,我也只是按汪哥的法子坚持,丝毫不敢懈怠!” “大人过奖了,俺也只是按大人的法子坚持练而已;这些小崽子们虽日日苦练,但一个个都吃的好,吃的饱;有如今的造化,全赖大人之功!” “哈哈哈…好了,兄弟们一路赶来也是辛苦了,安顿好车马,先吃饭,上午稍事歇息;下午整装备车,休息一晚,明日一早回宁远。” “是!百户大人。” 汪轶鸣让郭海领着郑豪、常士荣以及五十名少年锦衣卫力士先安顿下来;又命李山、程启准备饭食。 “灵猴儿,这次辛苦你们了,三日来回奔波着实不容易啊!” “嘿嘿…鸣子,这次干的太痛快了;鹏子听了咱们的战绩和斩获激动的两日都没睡好;他还说,这次太可惜没能参与,十分遗憾;这回估计大家伙儿又有的升官发财了!” “嗯,这次的斩获确实够多,不过我们也要谨慎,以免树大招风;鹏子有无放风倒卖些首级出去?” “我们走时,鹏子已经开始准备了;待咱们回到宁远之时应该就会有主顾上门了。” “嗯,这鞑子首级既是战功银子,也是烫手山芋,太多在手未必是好事。适量报功,适量倒卖,对大家都有好处。日子还长着呢,拿的下,也要吃的下。” “嗯,鹏子也是这么认为的。对了,鸣子,那广源典当的少东家和掌柜近些日子去卫所两回,都是想来拜访你的;就连这次能这么快购置到这些大车也是多亏了他们。” “哦?可知道这李东家是为何事寻我?” “这个倒是不知,问了也只是说拜访,并未讲明所为何事。” “呵呵…无非商贾之事而已;回去以后再说吧。” 汪轶鸣并未对这些事情过多纠结;一切也得等自己回了宁远再做处理。 次日一早,天刚蒙蒙亮,众人便将车马备齐;十辆大车上满载着鞑子首级和剩余的战利品即物资;依旧是六匹骏马拉一部大车,一人驾车;剩余的五十六人每人三至四骑;可谓是声势好大,出行速度也是极快。 第34章 李俊的心思 酒楼雅间里,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交杯换盏间,汪轶鸣见李俊几次欲言又止,貌似有话难以启齿;心中不觉有些好笑。 “俊哥啊,兄弟最近这军务差事繁忙;前些时日还要多亏兄长帮忙斡旋才顺利购得足够的大车;这才没误了时间,不然兄弟可是会有大麻烦啊!兄弟,在此多谢兄长了!” 汪轶鸣端起酒杯一脸堆笑的向李俊说道; “兄弟客气了,愚兄只是举手之劳,没什么没什么…” 酒杯相碰,汪轶鸣一饮而尽;李俊见此也只得陪着饮尽杯中酒; “俊哥啊,你也知道兄弟虽已经是个锦衣卫百户了,可干的都是刀头舔血的活儿;现在又身处这苦寒的关外之地;哎…兄弟苦啊!” 闻此,李俊眉头微微一紧,疑惑的问道:“兄弟年纪轻轻已是锦衣亲军百户官身;这前程还是大有可为的,为何如此悲观?莫非有啥难处…?” 汪轶鸣见李俊已经接招,便故作困苦的哀叹一声, “兄长也是走南闯北之人,这一说自然就会明白。” “哦?愿闻其详…”李俊压住心中烦躁,故作轻松的说道。 “哎…兄弟能当上这百户,靠的是一股子悍勇莽劲儿,再者就是手底下弟兄们的信任和骁勇,侥幸立功这才受到升赏;但,这关外苦寒,立功机会虽多,可这处处危机也是重重;可这侥幸之事岂能长久?稍有不慎,别说立功升官,这小命能不能保住都怕是奢望;兄弟我是真不想在关外一直待下去;只想能有机会早日带着兄弟们回到关内啊!” “兄弟皇命所系,又军职在身;这…这恐怕没这么容易吧?” 先是疑惑,但仔细一想,李俊也就明白了过来,关外实局复杂,环境苦寒,大明与后金之间战乱不断,丢城失地且败多胜少;真可谓是危机四伏。 “是啊,想调离这关外之地,那真的是太难了;既要有机会,还要有人脉,最重要的就是上官的关照…” “哦?那兄弟何不对上投其所好?” “呵呵…兄弟也想啊;兄长有所不知,兄弟想促成此事想要讨好的上官和同僚可是不少;有些人脉关系单靠银两是能解决的;不瞒兄长,咱们兄弟做生意得来的钱财和多年的积蓄已经全都花在了这里,但也只是与千户大人和副千户大人的关系侃侃打好。而想事成,再往上的镇抚使、指挥佥事、指挥同知,乃至指挥使大人可都要孝敬到…” 李俊听此也是频频点头表示认可; “可如果只用银两就能办妥,兄弟也不是没有办法做到;可这单纯的送银两,根本送不出去…哎…” “哦?莫非这几位大人都不爱财?还是胃口极大?” “哪个有不爱财的;胃口大是一个方面;关键的是,这些位大人久居京城,以沾染了文官的一些息气,不直接收受不说;对直接送银子也都是嗤之以鼻。” “呵呵…原来如此;但不知这些位大人都喜好些什么?” “哎,他们喜欢什么古玩、玉器、官窑瓷器什么的;兄长你说,我一个行伍出身的,上哪懂的了这些个东西的道道?送好了还好,送不好,这万一送个次品假货的…那不得往死里的整治小弟啊?” “嗯,兄弟此话不假;确实为难兄弟了。”李俊微微点头表示理解;突又端起酒杯和汪轶鸣一碰,笑着又对汪轶鸣说道:“说到此事却也不难。” “啥?兄长此话何意?”汪轶鸣故作懵懂的愣愣望着李俊; “哈哈…兄弟,你不懂这些东西的门道,但愚兄可是擅长的很啊!” 汪轶鸣眼睛一亮,忙伸手握住李俊手臂道:“俊哥,兄长,你真能帮到小弟?” “哈哈…兄弟莫急,你忘记了,为兄经营典当,这些个东西的好坏可逃不过我的眼睛;日后兄弟如有需要尽可来寻为兄,店中真品任凭兄弟挑选,为兄也会给予兄弟意见和指点。” “这…这可太好了;此事可是帮了兄弟大忙了!兄弟我这里多谢兄长了!” 说罢便给李俊将杯中酒满上,又自满上举杯便敬。 “俊哥,这以后可要拜托兄长了;日后兄长但凡用的上兄弟的地方尽管开口,兄弟定然尽心尽力!” 二人碰杯,仰头饮尽杯中酒。 李俊眼神飘忽,犹豫不决,可是话已经说到这里,再不将事说出来,恐怕错过了,之后就更不好讲出来了。 “兄…兄弟,其实愚兄还真有件急事要求道你这儿;只是…只是此事怕是有些为难兄弟了。” “哦?是什么事困扰俊哥?兄长但说无妨,兄弟我只要是做得到,必尽心尽力。” 见汪轶鸣神色不似作伪,李俊叹了口气,便一五一十的娓娓道来; “兄弟也知我李家是做辽货买卖发家的,几代人苦苦经营方有今日的家业;可自辽东后金叛乱崛起,战端不断,货源也是因此几经断绝,这辽货买卖已是一年不如一年了。” 说到此,李俊脸色也是越发难看;一旁听着的三人也是频频点头; “是啊,东家和少东家看着这几代人好不容易打下的商路就此断绝,心里也是有苦难诉…”一直陪在一旁未插嘴的陈程也是补充道; 汪轶鸣听后先是点点头,又看看二人,再把目光移到一脸疑问的李山脸上,见他也是一脸懵逼的摇头做了个无奈的苦笑表情,汪轶鸣也是无语,心想这李俊到底是何意?就是来跟自己大吐苦水的吗? “兄长所言甚是,兄弟也是为如今的实局感到无奈;但,不知兄长可有了对策?” “不瞒兄弟,家父本想做了最后一单买卖挣了银钱便收手结束关外辽货的买卖转行他处;就与众多商号与商界好友签订了契约,本想可以大赚,怎知这最后备下的辽货却远远不能满足订单契约的数目;加上家父一时心急还收了不少定银,如今却是无法兑现了…” “这…这要不退了履约不了的银子可否解决?不都是李伯父的多年好友,加之实局如此应是理解的啊?” “哎,兄弟有所不知,这辽货价格飞涨,家父本以为靠着家族几代人经营的商路怎么也能应付的了,更何况利润如此丰厚;本打算赌一把大的就彻底收手了;但,就是如此事与愿违,签的契约莫说退款不能了事,这违约所要赔付的银两也是巨大。” “这退钱还不行?是要赔多少银两啊?怎得如此不讲情面?” “哎,兄弟啊,这商场也如战场,不能共赢的话,也是你死我活;家父如今也是被众多商界昔日好友堵在山海关那里每日所要货物;他们还声称只要货不要钱…” “这?这可如何是好?兄弟我也无有这辽货的门路啊。莫非兄长是想让我给山海关那里的锦衣卫联络联络关系,从官面上解决此事?这到是问题不大,山海关的锦衣卫杨百户也是和兄弟关系甚好,曾是兄弟的老上司;兄弟打个招呼应是没有问题。” “呃…兄弟误会了,愚兄先多谢兄弟的好意;但,毕竟都是从商的,这买卖做到一定程度谁家官面上没个关系靠山啥的;只是买卖归买卖,大家和气生财,没必要搞的剑拔弩张的;日后也不好相遇,这几代人经营的信誉可是会受损的;而且毕竟是李家违约在先,也不好如此就坏了规矩。” “嗯,兄长高义,诚信为先;只是兄弟我既无辽货源头的门路;兄长也不愿走着官面上的路子,这叫兄弟如何帮着兄长度过此次困境?” “呵呵…说到此处,还真的只能指望兄弟帮助愚兄了!” 汪轶鸣越听越懵逼,连一旁的李山也是越来越听不懂这李俊话的意思了;莫不是这李俊喝多了,开始胡言乱语了吧? “俊哥,你这到底是何意?兄弟我是越听越糊涂了。” “哈哈…兄弟莫急,是愚兄的不是;此事确实目前只能靠兄弟帮我了;还请兄弟耐心听愚兄将此事讲完。” 听此,汪轶鸣和李山相视一眼,便点头示意李俊继续。 原来,李俊的父亲手中辽货交付一空后,迟迟无法寻得货源,正因无法履行契约,每日被众多合作商号的东家、掌柜堵在山海关里一筹莫展之时,李俊在汪轶鸣此处所收购的玻璃瓶子起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众多商家见到后竟纷纷愿意让李家用玻璃瓶来兑现辽货的订单;不到半日,四十来个玻璃瓶就被交付一空;这也让李老东家欢喜万分,直夸自己儿子李俊干的漂亮;可所要兑现的订单实在过于庞大,那区区四十来个玻璃瓶是远远不够的;而急于拿到货的商家更是加紧了催货的节奏,让李老东家每日忙于应付的头疼不已;只得三番两次派人带着书信和大笔现银催促李俊抓紧时间多进货。 “哎,家父每日被扰的不胜其烦,可又无法脱身;愚兄几次登门造访,也是想问问兄弟手中可有现货应急;只是愚兄也知道此事有些为难兄弟了,这一没到约定的交货时间;二来兄弟刚刚荣升百户不久,军务和公务也是不少,怕是没这么多时间精力制作如此多了琉璃瓶…” 顿了顿,李俊又接着说道:“可如今为兄这局面,除了来求兄弟,真的不知还有什么对策了…还望兄弟理解体谅愚兄…”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但,不知俊哥需要多少?” “兄弟,你有多少,愚兄就收多少;越多越好!只要能帮愚兄度过这关,愚兄感激不尽啊!” “兄长这话过了,如果是此事,兄弟倒是可以帮的上;原本兄弟手里就备了一些,还想着过几日再联系交付;只是听兄长的意思是所需甚多,可兄弟手里现有的并不是很多。要是想再多,兄弟也需花些时日制作…” 闻此,李俊眼中也是多了几分光彩,忙握住汪轶鸣的手臂兴奋的问道:“兄弟手中有多少?愚兄先要了,但不知兄弟还需多少时日再行交付?” “嗯…”汪轶鸣佯装心算,并没有马上答复; “兄弟无需担心,愚兄有足够的现银支付!价格也不会变的!” 汪轶鸣摆摆手,慢慢说道:“ 如果兄长今日就想拿到一批的话…一百个还是有的;如果想要再多,明日晌午后,估计还能再出九十来个…” 怕李俊和陈程误会,汪轶鸣也不想一次性就把现有的玻璃瓶子全给了,便解释道:“兄长也应知道,这制作成型需要一定的时日;近期兄弟实在是军务繁忙,升百户前刚做的并不多,这后边出的数量就…” “哈哈哈…愚兄懂的!懂的!有就好!有就好!迟些便送银两过去接货!” 第35章 生意继续 “好说好说,既然如此就能帮到俊哥那自然是皆大欢喜。哈哈哈…” “那这些日子就要烦劳兄弟费心多制些琉璃瓶了。” “此事兄弟尽力而为,先帮着俊哥把这关过了再说。” “那就太感谢贤弟了!哈哈哈…” “不过…”汪轶鸣欲言又止; “怎么?贤弟又有什么难言之隐?但说无妨!” “呵呵…那个俊哥啊,有件事儿,这小弟一时兴奋给忽略了。想着还是提前给俊哥打个招呼比较好…” “呃…何事?兄弟请讲。”李俊原本喜出望外的神情一下又紧张了起来。 “呃…是这样了的俊哥,兄弟我这最后一批做的琉璃瓶因一时心血来潮,就做了新的形制;这个形制比过去的多了些曲线和纹路;也比以前的尺寸上小了一些…” “这…这,那色泽是否还像之前那般通透吗?”李俊紧锁眉头的问道。 “这个俊哥倒是可以放心,品质方面应是不会有什么出入。” “如此…应是无碍,不知贤弟可有样货先让愚兄一睹为快?” 见李俊似有不放心,汪轶鸣却也一时拿不出样品来,总不能当着众人的面开瓶快乐水喝吧。也只得摇头道:“兄长啊,这新的样货现在还拿不出来;后日,后日能有几个成型的;就先拿给你瞧瞧,再做计较如何?” 闻此,李俊也只得点头同意; “那愚兄就静待两日,看看兄弟的新作如何,若是色泽依旧通透,价格不变,愚兄必是全盘收购,绝不背约。” “哈哈…我信得过兄长,也请俊哥放心,这新款的琉璃瓶也断不会让兄长失望。” “哈哈…好,我自是也信得过兄弟的手段和承诺。来!咱们再干一杯!” “好!干!” 二人碰杯,又是一口饮尽。一旁的陈程和李山也举杯陪衬着。 “兄弟,愚兄这次货要的急,你看…这…” “哈哈…俊哥,这好说,喝完酒,咱们回卫所,你亲自查验,没问题就派人把货拉走便是!” “行!既然兄弟如此痛快,我也做事爽利些,今天就先按两百件的货款一次先付了!” “哈哈…俊哥也无需这般,收多少付多少即可。” “不不不,就按两百件的先付了;我信的过兄弟!” “哈哈…好,那就依了俊哥的意思;来!咱们兄弟俩再饮一杯!” 话罢,二人又是碰杯饮尽。此时一旁的陈程突然面露难色,欲言又止,不知气氛到此自己再插话是否妥当;而李山看到他的表情也是感觉怪异,不仅问了出来, “陈掌柜,我家大人和李少东家已是将事谈妥;你如何做这般表情?莫不是有什么话要说?” 闻此,三人也是一愣,看向李山;片刻,汪轶鸣和李俊也是一脸好奇的看向那有些尴尬的陈程; “陈掌柜,你这心思都写脸上了;到底是何时?我与俊哥如今也是坦诚相待;若是有事你也不妨直说。” 而李俊也是一脸疑问的盯着陈程; “陈程,你怎么回事?有什么话直说!你也是李家的老人了,别在这藏着掖着,莫非你有什么事连我也要瞒着?” 见李俊貌似已有不悦,陈程忙连连摆手,起身拱手行礼道:“不不不…少东家,汪百户大人,李小旗都误会了!在下并无事要欺瞒!” “那你做着表情又是为甚?” “呃…少东家,在下确实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只是怕讲了扫了刚刚的兴致。” “哈哈…陈掌柜看来也是个实诚人,心里也是藏不住事。如此,有什么话,但讲无妨。” “你这个陈程,行了,有话就直说吧;何事居然两我也不知晓;莫要一昧的卖关子;搅扰的大家都不自在。” “是是是…少东家,呃…百户大人,却有一事,不知大人是否介意?” “哦?何事?陈掌柜还请直言。” 见汪轶鸣也面露不喜,陈程也不再扭捏,便直言相告,“大人,之前约定货款要兑换成一定比例的铜钱;大人说不要超过八成的总货款。” “嗯,确实说过;可有什么不妥?” “呃…是这样,大人,这次货要的急,也要的多,此次这铜钱小号现有的不多…恐达不到…达不到百户大人的要求…” 闻此,汪轶鸣摸了摸下巴,假装沉思片刻,道:“不知陈掌柜能有多少铜钱进行支付?” “这…估计…估计总共能有五十万文多一点…” 汪轶鸣望着陈程,又转头看了看一旁有些尴尬的李俊;片刻又面露微笑的说道:“嗐!我当是何时;不打紧,我也说过铜钱的支付比例不超过八成即可;又没说一定要达到多少,这以后日子还长着呢,有多少算多少就成;五十万文也是不少了;无需为难,再说俊哥给的都是现银,又一次性给了两百件的钱;小事一桩。哈哈哈…” 听此,陈程也是擦了擦额头冒出的汗,忙拱手行礼道,“多谢大人,多谢大人体谅了!” “呵呵…你看这事闹的,让兄弟为难了。”李俊也忙跟着赔礼道,“是愚兄的疏忽,以后此事兄弟尽可放心,之后此事我记下了,定会让兄弟满意!” “哈哈哈…俊哥说笑了,不是什么大事,有多少算多少即可;再说这之后还要烦劳兄长帮着在古董、官窑瓷器方面费心,此事皆可变通。” “哈哈哈…好,那愚兄多谢兄弟了!来!我再敬兄弟一杯!” “哈哈哈…哪里哪里,应是我要多谢兄长才是!兄弟敬你!” 原本以为要横生枝节,没想到却是此事;其实汪轶鸣现在到不急着兑换铜钱;虽然那个读取和加载如同无底洞一般;可一时进度缓慢,还有着大量的余额没有消化完,所以也不急着再大量充值;如今这个方面汪轶鸣倒是佛系了很多,有就充,没有也不勉强。 晌午过后,李俊随汪轶鸣和李山一同又回了卫所,那程启则是回去准备铜钱和银两。 这一切都是极为顺利,李俊检验过那一百个玻璃瓶子后,十分满意,便命人打包装车直接送往山海关。 同时,陈程也是如数支付了两百件玻璃瓶的银两和铜钱;三千一百两的银子,五十多万文的铜钱,李山也一一检验完毕。 钱货无误,汪轶鸣承诺明日再交付一部分玻璃瓶子;后日也会交付一些,也就是新款式的;到时汪轶鸣会亲自登门给李俊送货。 两方皆是欢喜,便暂且分别。待李俊和陈程离开后,汪轶鸣从银两里取出三百六十两纹银给了李山。 “大人,这…这一下,小的可是跟着大人发大财了啊!” 看着手捧银两满脸欢喜激动的李山,汪轶鸣摆摆手笑笑道:“这才哪到哪?李山,你跟着我,尽心替我出力,我承诺的事就会办到;好好干,好日子还在后面。” “是!大人,俺李山这辈子就跟着大人了,只要大人不弃,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 “哈哈…行了行了,你的心意我明白了;再去准备些个酒坛子,明天把剩余琉璃瓶子都顺利交给那个陈程,后日随我再去趟光源典当吧。” “是!大人,小的这就去办!” 不多时,李山寻来几个酒坛子,帮着汪轶鸣将剩余的十瓶伏特加重新分装好,便开心的离开了。 回到房间,见四下无人,汪轶鸣先将五十多万文铜钱冲入系统,又拿了两千八百五十两银子准备去找郑鹏到库房兑换官银。 突然系统完成任务提示音响起,伴随着小军鼓声响起,银光字体显现:完成隐藏主线任务十五:再次充值铜钱满一百万文。 窝超!这倒是又一次的意外之喜,没想到有心栽花花不开 ,无心插柳柳成荫;本对充值铜钱一事没什么兴致了,可不曾想,这随便一充倒是又完成一项隐藏任务。 汪轶鸣心里欢喜,也不急着查看任务奖励;先换了官银,回头还要再试试李俊送的玉器和瓷器是不是系统任务所要求的。 银两兑换了五十七锭,加上之前的二十八锭,还有十五锭,也就是再有七百五十两银子,就能再完成两项任务了。而些银两收集目前着落在两个方面,一是和李俊的玻璃瓶买卖,二是鞑子首级的买卖。 玻璃瓶子还好说,首级买卖确实是要加快速度了;也不知郑鹏那里联络的如何;想想也是心急;等后日见过李俊以后,就让消息灵通,人脉广的李山出去试试。 傍晚,汪轶鸣照旧打开系统,试了试李俊所送的玉器和官窑瓷器;所幸四件物品符合系统要求,顺利进入了评估阶段。 而前些日子意外收获的十六件物品也评估结束可以进行兑换了;依旧是那套路般的虚拟货币模式,那十六件物品总共兑换了五万一千多文铜钱和十六万元整的军饷。 相比这些看见,摸不着直接冲入系统计价模式的虚拟货币,汪轶鸣反而对那些附赠品更感兴趣; 附赠品:一、泡面三十包装四箱;二、手帕面纸巾一百包;三、抽纸三十包;四、土豆一百斤;六、玉米一百斤;七、百事可乐玻璃瓶装一百瓶;八、橙味芬达玻璃瓶装一百瓶;九、雪碧玻璃瓶装一百瓶;十、七喜玻璃瓶装一百瓶;十一、橙味美年达玻璃瓶装一百瓶;十二、奥利奥巧克力夹心饼干五十包;十三、收藏空间增加六;十四、德国猪肉香肠一百根;十五、法式长棍面包一百根;十六、美国welchs 水果软糖两公斤装十盒… 我去!它大爷的,期待了半天不是吃的就是喝的,系统这是让老子在明末开超市便利店吗? 汪轶鸣也是无语了,哎,这附属的赠品就是如此,整来整去绝对不会是啥硬货;系统真是无比的抠门啊! 不过玻璃瓶子还是有不少的,足足有五百个;起码自己能吃喝到不少几百年后的东西,以解思乡之情。 对了,还有任务奖励呢;这个可是有机会爆出好东西的。事不宜迟,汪轶鸣点开任务奖励领取;“主线任务十五再次充值铜钱满一百万文已完成;任务奖励:一、增加储物空间六;二、德军精英突击队m37原野灰套装两套(上衣加裤子);三、德军二战宪兵橡胶摩托大衣两件;四、二战德军宪兵摩托风镜两套;五、fm12军用防毒面具两套;六、军饷三万六千元整… 没想到啊,没想到,说不上好坏;居然整了一堆衣服和装具;要说没用吧,自己还挺喜欢的;要说有用吧,汪轶鸣很乐意穿,但,自己也不知道就这么穿出去是不是合适;纠结,极为的纠结… 第36章 密谈首级买卖 汪轶鸣又看了看新开启的任务,除了不出所料的第十一个任务是一百件官窑瓷器兑换外;新开启的第十二个任务则是收集字画一百幅;那么按照惯例,第十三个任务就是一百幅字画兑换。 麻了,彻底麻了;整来整去,钱来钱往全是给系统打工。 汪轶鸣也不想再纠结这些没用的,这些个要钱又要命的吸血任务不完成,永远也回不了现代。 眼前能立竿见影能完成的两个任务就是一百锭官银的收藏和兑换;粗略一算,还差十五锭,也就是七百五十两,如果再加上给李山的佣金那就是得至少挣八百四十两,而光靠卖瓶子的话至少要再卖四十七个;再加上还缺额的八个的话,汪轶鸣至少要再凑五十五个瓶子;但,这前提是新的瓶子,李俊还认之前的价格。 如果能卖些首级出去,就快的多了,也省事多了;可是今日仍没有联系到买家;不行,明日带着李山先把玻璃瓶子的事定下来,就赶紧放李山出去寻找买家;这首级可是等不起。 汪轶鸣决定在没寻找到首级买家前,自己每日就拿饮料当水喝,尽力尽快多凑些瓶子出来。 主意打定,汪轶鸣毫不犹豫的先取出两瓶百事打开喝了起来。 这也是汪轶鸣思虑过后选择的,可口可乐太多,一时难以解决完,还一直占着空间;选一款只有百瓶装的先解决了,起码能腾出个空间来放别的东西;现在获取的东西又多又杂,储物空间已经明显不足了。 熟悉的味道带着碳酸气体的冲击感刺激着味蕾;汪轶鸣深感满足,感觉自己好久好久没有喝到了;一瓶不过瘾,又是一瓶;这玻璃瓶装的量是真的不多;连着两瓶下去汪轶鸣仍旧感觉不够,索性又取出一瓶,咕咚咕咚一饮而尽。 “啊!爽!真是过瘾!要是冰的就更好了!” 汪轶鸣搓揉了一下肚子,“嗝…!”这个感觉真是久违了。拿起三个空瓶子将上面带有商标和文字的塑料薄膜撕去,手里的玻璃瓶子看起来还是不错的,可以出手了;或许凑齐五十五个对自己来讲也不是啥难事。 将金属瓶盖和撕下的塑料薄膜收好,汪轶鸣满足的躺倒在床上,期待着明日一切都能顺顺利利,百事可乐… 二日清早,汪轶鸣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香烟配百事可乐,一连又是三瓶进肚。 为了尽快完成任务目标,汪轶鸣一边让李山尽快和陈程对接玻璃瓶子的事,又让其配合郑鹏尽快寻找首级买卖的买家。 汪轶鸣也真的开始将百事可乐当水喝了起来;也加快了对少年锦衣卫力士的训练;这次外出攻击鞑子虽然有惊无险,也堪称是出奇的顺利,可幸运之神不可能一直站在自己这一边,实力才是实打实的底气。另外,说起财力,看似自己来钱的门路多了,可稳定性并不敢保证,而且明显目前就是在拿命给系统打工,自己刚到手的无论是金银铜钱还是珠宝玉石瓷器都是被系统收走了,换回的东西虽也是自己需要的,但,明显还不是让自己十分踏实。 至于系统对自己属性和技能的提升确是突然加快加强了;具体不知道这是什么原因,昨夜睡梦中的修炼可以说是明显加大加强了;那种最早开始醒来后麻麻的酸胀感今早再次出现了;虽说知识和力量的加强是实打实的实力保证,但是也不得不让人担心后期的任务是不是会有极为凶险和变态的内容;要知道如今完成的加已知的内容还不到三分之一。 这种一知半解,也看不明白规则,一直被系统牵着鼻子走的感觉让汪轶鸣特别不踏实;自己身处的环境和时间节点也绝不是自己看到的那样风平浪静,而是暗流涌动十分凶险。 从任务的内容可以看出一些规律,就像铜钱的充值一样;后期很多内容估计是之前指标的几倍甚至是十倍;今天让你杀敌一百,明日就是杀敌一千;昨日是小旗,今日就是百户;那之后呢?千户?镇抚使?指挥佥事?还是指挥同知?甚至是指挥使?官越大自己离这个时代的政治漩涡核心就越近;看似风光,其实凶险也在不断增加。而需要的财物也是如此翻倍来的话,靠目前的买卖怕是不知要攒到何年何月去;最快最直接的办法只有抢!抢谁的?鞑子的,汉奸的…可是无论抢谁的,自身的实力和势力必须足够强大才行。 汪轶鸣只得将全部的压力转换成动力,因为没得选,在这个时代绝大多数人对时间的概念还十分模糊的时候,汪轶鸣已经对此开始争分夺秒,更加有效的利用时间。 “大人,有消息了!有消息了!”李山奔波了一天回来后便急不可耐的向汪轶鸣进行禀报; “有消息了?有什么消息了?” “大人,就是那卖鞑子人头的事…” “哦?这么快?今天你就有消息了?” “嘿嘿…大人有所不知,郑总旗虽然早几天就往外放消息并不是没有回应;只是因为那些有意的买家一打听是锦衣卫的买卖,所以担心是咱们为了陷害邀功而搞的什么陷阱,也就是大人长说的那啥…套…套路什么的,就不敢回应,或是观望;毕竟这有些日子没啥和鞑子的战事,即便是有,那鞑子的脑袋岂是如此好得的?因此他们不得不疑心谨慎。” “哦?原来如此。那你是如何联系到的?” “嘿嘿…大人,小的以前就是干打听小道消息和联络关系这些买卖的,那是有口碑也是有些暗地里的人脉的。” “嗯嗯…这是自然。”汪轶鸣微微点头表示认可。 “以前混迹时,认识的一个过去和俺差不多的大头兵,现在跟了个千总,如今做了那千总手底下的一个护卫总旗;小的和他聊了一下;结果一拍即合,听说他家那个千总想升个操守或守备的职务,要是能混个都司或游击更好。” “呵呵…这个千总胃口不小,还挺有进取心的嘛;然后呢?” “听那意思,他们千总都已经上下打点的差不多了,听上面的意思不是不可以给他,只是需要个由头,或者说是机会,也就是实打实的军功。可目前他上哪捞军功和机会去?每日只能守着自己那一亩三分地干着急而已。” 听到这里,汪轶鸣也是了然了,这绝对是个想升官,愿意花钱,但没机会干着急的主。 “那这个千总想买鞑子首级的事已经确定了?” “确定了!” “他们想买多少?愿意出多少钱?” “这个…大人,据说那个千总想自己直接和大人谈,具体买多少,能出什么价,小的还真不敢断言。” “嗯,呵呵…还真是个谨慎的家伙;说真的,他要是只买个俩仨,本百户才懒得和他谈,你出面就足够了。不过看在是头一桩买卖的份儿上,见就见吧。他们约何时来卫所谈?” “呃…这个…大人,听他们千总的意思这事不能在衙署或卫所里谈…” “嗯?什么意思?” “他们想在外面找个地方谈,不想用官面上身份来谈这个事情。” “哦?”汪轶鸣略微思索,便笑笑说道:“嗯,呵呵…确实够谨慎的;行吧,你去和他们约时间和地点吧。” “是,大人,小的这便去联络。” “嗯,李山,明个去广源典当和李少东家见面的事,你也要上心,这买卖绝不能出差错。至于约那个千总的事情,你自己也要长个心眼儿,明白吗?” “是,请大人放心,小的明白!” 不久李山便带回已经约好明日下午与那千总私下洽谈的事情。 又是一日,一大早吃过早饭汪轶鸣带着十个百事可乐的玻璃瓶和李山一起前往广源典当。 李俊拿起汪轶鸣带来的新款玻璃瓶子一一查看; “贤弟啊,你这新款的琉璃瓶子…” 汪轶鸣盯着李俊那逐渐舒展面露惊喜的脸; “真的是比之前的要精美了一些!” 李俊小心翼翼的抚摸着这新款的玻璃瓶子;那略有曲线弧度的瓶身,还有下半部分那似波浪般凹凸有序的一圈螺纹。 “哈哈…看来…俊哥这是满意了?” “满意!满意!贤弟,这新款的哥哥我非常满意!” “哈哈哈…兄长满意就好,满意就好。那兄长可以放心受够了?” “好!必须收购!兄弟,愚兄彻底服了!这批琉璃瓶有多少要多少,我全包了!” “那还是原先的价格,俊哥觉得没问题吧?” “哎呦,兄弟啊,这原先的价格的话,怎么好意思?愚兄得给你加价钱!一个就定价…” “慢!”正当李俊正欲报出新的收购价时,汪轶鸣却突然打断了李俊; “兄长,无需加钱,就还按原先的价格。” “这…这不妥吧!兄弟,你这新款的…” 汪轶鸣压了压手,对李俊继续说道:“实不相瞒,俊哥,这一款的琉璃瓶子,兄弟暂时只做了一百个;而后边即将出来的又是新的款型;而且今日俊哥能拿到的也仅仅只有这十个;想要再拿到尚需一些时日。” 闻此,李俊先是一愣,又望了望那桌上摆着的十个玻璃瓶子;对着汪轶鸣微微一笑:“懂!兄弟,愚兄明白;无妨!只要兄弟是有了新出炉的,愚兄全部照单全收!这制作定是需要时日,又是兄弟亲手所制;理解!理解!哈哈哈…” 说罢,便安排陈程准备银子送往卫所;并说明这回依然再一次性支付两百个的现银。 “兄弟啊,你看,愚兄知道你需要铜钱;可前两天本号所有的铜钱都已用上了;一时间没凑到足够多可用来兑给你的;实在是抱歉啊!下次,下次愚兄一定给你准备好足够多的铜钱!” “咳…俊哥,你这说的哪里话,什么抱歉不抱歉的?没这个必要。这一时兄弟那边还够用;不急;只是之前给兄长提起的古董、玉石和官窑瓷器之事,下次小弟想麻烦俊哥帮着淘换一些。” “没问题!好说!好说!兄弟需要,愚兄定给你准备些上好的!” “哈哈哈…那就有劳兄长了!至于这批琉璃瓶…兄弟只能分几次给你送来,争取二十日之内给你补齐了。” “哈哈哈…好说!好说!那就辛苦兄弟了!” 二人又是一阵恭维和寒暄;李俊本要做东请汪轶鸣一起吃晌午饭;可汪轶鸣声称还有要紧军务在身,只得和李山一起带着银两先回了卫所。 晌午过后,汪轶鸣、郑鹏带着李山、黄峰楼和雷虎一同前往赴约; 不曾想约的地方竟是之前遇到李山等人的董记茶楼;只是不同的是这次不是在一楼大堂,而是二楼一个较为舒适宽敞的雅间。 那前来对接的小旗是个一米八上下的壮汉;可是这家伙却是一脸的谄媚笑容;丝毫看不到一个战兵该有的彪悍之气。 “嘿嘿…小的黄吉荣见过百户大人!” 看着这傻大个一脸堆笑还略带卖萌的表情;汪轶鸣也是无奈呵呵一笑, “嗯,你们千总大人可是到了?” “回大人的话,俺们千总大人已经在雅间中恭候多时了!” “嗯,那就头前带路吧。” “是!大人您请!” 跟着黄吉荣一路上了楼;汪轶鸣也注意到有些个士卒或站或坐的望着自己一帮人;只是当他们一个个看到汪轶鸣五人时都或多或少流露出一些惊慌的神色。 “大人,请!” 当黄吉荣推开一间雅间的房门时,汪轶鸣看到了里面一个熟悉的矮胖身影; 呵呵…这宁远太小了吧?又一熟人。 第37章 首单首级买卖 “哈哈哈…幸会了!汪百户。” “呵呵…原来是户千总,幸会,幸会。” 胡韦民一副人畜无害的微笑表情对着汪轶鸣一行人便是纷纷拱手作揖;而他身后站着的四人也跟着齐齐拱手行礼。 汪轶鸣五人则只是略微拱手还了礼; “嘿嘿…前些时日听闻这宁远锦衣卫的百户所换由汪百户节制,某本欲前去登门恭贺;但实属军务繁忙一直没有得空前往,还请汪百户恕罪啊!” “哈哈…胡千总客气了,你我互不隶属,且职责有别;可是各自的差事确实都比较繁忙,无需客气。” “哈哈…说的即是,说的即是。” “胡千总无需客气,大家都是行伍之人,文官的那一套还是算了,你我都不自在。” “是是是…哈哈哈…”胡韦民陪笑着,转头又看看自己身后四人; 那四人与胡韦民相视一眼,再次陪笑拱手连连行礼。 “汪百户,这位是陈轩陈副千总…”胡韦民指向身后一个面相斯文和他一样微胖个头不高的男子; 汪轶鸣略微拱手微笑点头; “这三位分别是郭栋郭百户、刘琥刘百户、石可石百户…” 三人也是弯腰拱手陪笑行礼; “汪百户快请坐!诸位锦衣卫的兄弟也快请入座吧!” 顺着胡韦民的指引汪轶鸣等人也入了座; “黄吉荣,快给诸位锦衣卫的大人和兄弟们上茶!” “是,千总大人。” 待黄吉荣安排给房中众人上茶后;那胡韦民见汪轶鸣一行几人只是拿起桌上茶盏轻抿也不说话,顿时陷入尴尬,只是一再的陪笑也不知如何开口。 汪轶鸣抬手看了看手上的腕表,叹了口气,看向一旁不住陪笑的胡韦民等人,微微一笑,“这位是我锦衣卫百户所的郑鹏郑总旗,负责后勤和买卖联络。” “幸会幸会!郑总旗。”胡韦民等人忙抱拳行礼。 汪轶鸣又指向李山,“这位想必诸位不陌生,是我们百户所的李山李小旗,他主要负责本百户特别指派的联络和对接事宜…” 闻此,胡韦民等人也是眼前一亮,也纷纷向李山行礼。 “这两位是我手下得力校尉,黄峰楼、雷虎。” 听到这里,几人先是惊奇,接着又是赔笑拱手; “幸会幸会!” “想不到名震一时的杏山卫四蛟已经效命于锦衣卫,并还在汪百户的节制下…” “呵呵…我这两位兄弟虽暂时还是校尉,但不久就会今非昔比的…”汪轶鸣淡淡一笑说道,又再次拿起茶盏轻抿一口。 “哈哈…那是那是,二位兄弟以及杏山卫四蛟的威名,在下如雷贯耳;汪百户果然是年轻有为,麾下皆是精锐高手,在下佩服!佩服啊!” “咳咳…”汪轶鸣轻咳,微微抬手打断胡韦民那一套接一套恭维的话; “胡千总,咱们也别相互恭维了,都在这宁远城里办差,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日后少不得来往,无需这么客气;我汪轶鸣是个直爽的人;胡千总的为人在下也是有所了解,大家都是行伍之人,不如直接了当一些,先把正事聊完?” “呃…”胡韦民先是一愣,与自己四个部下相视一眼,再次望向汪轶鸣,脸上也再次挂上微笑; “哈哈哈…汪百户所言是及;痛快!痛快!哈哈哈…” “嗯嗯,客气客气…” “今日来谈的买卖,胡千总也是心中有数;我就不多赘述了,不知胡千总打算买多少?何时进行交易?” “这…”胡韦民被问的也是愣住了;只得尴尬的问道:“不…不知汪百户手中有多少?打算怎么个卖法?” “呵呵…胡千总也知道一颗鞑子脑袋报到朝廷里赏银是多少,换而官升一级又是多少吧?” 胡韦民等人听后微微点头示意自己清楚; “这鞑子首级,是本百户带着手下兄弟们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冒险一颗颗剁下来的。报到朝廷,一颗五十两的赏银,换为官升一级也有三十两的赏银;” 几人听此互视一眼,再次频频点头; “一颗脑袋,我们也不多要,六十两现银,不还价!” 几人听后先是一怔,略微思考,几人眼神又是频频点头;汪轶鸣撇了胡韦民等人一眼不再发声又端起桌上茶盏轻抿。 “汪百户,要说这价格倒也是公道;我等无异议;可这些鞑子脑袋如何证实都是真靼首级?”陈轩当即提问道。 “呵呵…陈副千总大可放心,是不是真靼首级你们验过便知,再说衣甲、军牌、兵器齐全;想必以诸位的辨别能力也做不得假。” 闻此,胡韦民几人心中大定; “呃…汪百户,我等信得过你;只是…只是还是那个问题,汪百户手里有多少鞑子首级可以出手?” 汪轶鸣放下手中茶杯,掏出怀中烟盒,用打火机点燃一支香烟吸了一口; “胡千总,本百户手中的首级凭你们是吃不下的;先不说你们手中的银子够不够,即使够,你们要一家独吃恐怕不会是好事,而是催命符。更何况我等也不可能全卖给你们。” 听此,几人眼中尽是惊愕,这手里到底是有多少鞑子首级啊?竟是如此豪横。 “依我看…诸位还是量力而行,够用就好;不如几位先商量好个数出来吧。” “这…”胡韦民心中不定,也不知如何是好; “呵呵…汪百户说的对,咱们兄弟与其在此纠结询问,不如先商量个具体数出来…”陈轩赔笑说道,还拉了拉一旁胡韦民的衣袖;又给三个百户使了使眼色。 “呃…对对对!我等先商议一下,确定个数才对!” “是,没错,千总大人,咱们先商量一下,确定个数才对。” “就是就是…” 看了眼自己三个手下百户,又与陈轩相视一眼,见对方不住给自己使眼色,胡韦民无奈,也只得拱手笑着对汪轶鸣说道:“汪百户所说不错,是在下孟浪了,那我等兄弟先失陪片刻,还请汪百户和几位兄弟稍待…” “好说好说,几位请便。” “呵呵…慢待了,慢待了,对不住,对不住。” 胡韦民领着陈轩几人起身,拱手致歉后便出了雅间。 “鸣子,你觉得他们会买多少?我们手里的会不会不够?” “是啊,大人,这老小子和他们一帮子手下都似是猴精猴精的…” 汪轶鸣喝了口茶,微笑看向表情凝重的四人; “呵呵…我刚和他们说的话并非虚言,想必他们几人也是明白的。再说,他们怎知我等手中有多少;也就是在保守的情况下多说几个数吧了;无需担心,吃不吃的下,吃多少;我们只管保留需要各位兄弟够报功的数,和保证银子到位就成。” 听了汪轶鸣的话,几人也是松了口气;点头表示明白。 “鹏子,等敲定数字,后续对接的事就交给你了。” “好,鸣子,你就放心吧。” “这笔先从我的斩获里出,麻麻的,这次一时兴奋,砍的有点多了,还真是麻烦;除了那个牛录额真和拨什库,还有那几个白甲兵的脑袋以外,其余的让他们自己随便挑;那些个关键的脑袋,我还有用。” “哈哈哈…好,我明白了。” 几人也是忍不住笑出声来。 又过了片刻,只听雅间外敲门声传来; 雷虎起身打开房门,见是胡韦民等人,便让出身来请他们入内。 “呵呵…看来胡千总和几位都已经商量妥当了?” “哈哈哈…妥了,妥了。”胡韦民连连赔笑说道。 “哈哈…好,那就请胡千总报出所要购买的数量吧。” 胡韦明坐定,略微思索,便看着汪轶鸣先是抬起手伸出一根手指,又无奈苦笑着再次又伸出一根手指, “二…二十个…”说完不仅坐直了身子,眼睛不眨的直直望着汪轶鸣; “嗯,二十个是吧?确定了?” 见汪轶鸣表情波澜不惊,胡韦民几人也是惊愕; “确…确定了。兄弟我…我想升个操守或守备,手底下的兄弟也得跟着想要升…” 汪轶鸣抬手打断胡韦民的话; “胡千总和几位兄弟有啥打算本百户不感兴趣;二十个就二十个;我等只管收银子,钱货两清。” “呃…这…”先是一愣,几人面面相觑,本以为汪轶鸣只是装腔作势,却没想竟是底气实足。 “胡千总,既然定了,就准备好现银,然后去锦衣百户卫所提货吧;具体的就和郑总旗联络即可;挑好了就一手钱一手货,两不耽误。” “好…好的,银子定会准备好,汪百户放心。” “嗯,如此,我就不多陪了,还有要事在身,还望见谅。” 说罢,汪轶鸣拱手便欲起身告辞; “汪…汪百户,那…那我等如何叙述报功?” 汪轶鸣转头无奈摇头笑笑,看向胡韦民几人; “呵呵…胡千总,如何叙述报功何需费心?你背后的那位或几位大人见到鞑子首级自会教你的。” “呃…是是是,自是如此。多谢汪百户指教。” “嗯,那本百户就先告辞了;若是胡千总的朋友或交好的同僚也想买,就直接联系郑总旗,或找李小旗都行。反正我这儿的底价不变,至于你要不要额外加价…呵呵…” 汪轶鸣对着胡韦民几人使了个你懂得的表情; “明白,懂,懂!哈哈哈…”胡韦民几人起身拱手赔笑道。 汪轶鸣带着李山先告辞离开了董记茶楼;余下的就交给了郑鹏处理。 径直回了卫所,汪轶鸣又从李俊处收获了三千六百两现银,分给李山三百六十两,自己还有三千二百四十两,再拿出七百五十两去库房里兑换了十五锭官银存入系统。 回到自己房内点燃一支香烟,拿出两瓶百事,边喝边打开系统; 提醒音响起,“任务八,收集五十两每锭官银百锭已完成;”紧接着系统提示兑换官银;汪轶鸣也毫不犹豫选择兑换;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任务九,五十两每锭官银兑换百锭已完成;兑换结算需一日之后;” 汪轶鸣已经对此套路波澜不惊了,也不急着查看自己获取了哪些奖励;而是先确认新开启的任务是什么; 果不其然,任务十三就是一百幅字画兑换;这是意料之中的事,可是当汪轶鸣看到第十四个任务内容时,口中刚喝进嘴的百事可乐差点都喷出来; “十…十两制金条收集百根!咳咳…”现在连俗称小黄鱼的金条也要收集了;而且自己是已经完成的十根的收集。 得,看样子自己手里的钱别管是金、是银,还是铜钱、古董、玉石、瓷器、字画,是真连根毛也留不住啊。如今此事看来还得再去拜托李俊帮自己搞定了。 “鸣子,在吗?” 门外传来郑鹏的声音。 第41章 初到山海关 “不…不是啊,大人。” “呵呵…不是?李山,你小子刚挣点儿钱烧的,尾巴就翘了?准备腐败堕落了?”汪轶鸣一脸邪笑的望着李山。 “不不不,大人,俺真的不是想要去风流,或者抱着啥歪心思!俺就是想跟着大人,大人去哪,俺李山就跟到哪;大人对俺有再造之恩,俺李山不管有多少钱,有多大官职,永远都是您最忠实的属下…”李山一通吧啦吧啦;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你跟着我吧。入京算你一个;那你也别不用参会了,尽快去广源典当,给李俊讲一声。” “是,俺这就去!嘿嘿…多谢大人!” “行了行了,赶紧的,滚去把事办好;老子烦着呢。”挥了挥手,打发李山赶紧去通知李俊。 汪轶鸣和黄应祖主持了一个简短的碰头会;交代了这次入京述职的事情,并由郑鹏暂代这次卫所所有事宜,常士荣、程启、王吉、邹超辅助;而跟随入京的人员则是:林宏、宋焕、张枭、黄峰楼、李山、郭海、雷虎、郑豪、丁佳、杜猛十人; “鹏子,我们这次入京还不知要待多久,那帮半大小子的训练一定不可松懈;至于其他事宜就低调些吧。” “这些你大可放心,守家的本事我还是有的;我这次不能跟着返京,就让小豪跟着回去吧;也让他替我回去看看家里人。可若是有啥特殊情况呢?” “特殊情况?”汪轶鸣闻此,略微思索后说道:“我们走后你们可以做一些准备;最坏的情况无非是宁远城朝不保夕;倘若到这样的地步;你们大可从南面突出,直奔山海关;现在车马不缺,一定尽可能保全咱们卫所所有的人性命。” “明白!”郑鹏点头表示明白。 “估计这次杨哥也会被招入京,哎,我这心也是一直提着;感觉这虽立了功,心里还是不踏实。”汪轶鸣一阵叹息。 “鸣子,说不定是好事呢?只是例行的述职询问。” “是啊,鸣子,别总往坏处想;咱也觉得没什么可担心的。” 望着几个老兄弟,汪轶鸣无奈苦笑摇了摇头,说道:“呵呵…我也不想是啥坏事;可随着官职上升,哎,所看所思都已经和过去不一样了。” 其他兄弟可以不用想,但作为一方主官的汪轶鸣则必须处处考虑清楚,需谨慎再谨慎。 “各位兄弟都去准备吧,今晚好好吃喝一顿。该准备的回去准备;日后留下的兄弟各司其职,一定要稳住咱们的营盘。这可是咱们共同的立身之本。” 汪轶鸣将一切交代清楚,起身对着众人挥了挥手,“先散了吧!” 众人也只得各自散去,各司其职。 “大人,大人…” 李山匆匆跑了进来; “你回来了?给李少东家都交代好了?”汪轶鸣抬眼看了一眼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李山; “见…见到了;李少东家已经跟着俺一起来卫所了,他正在外边候着,急着要和大人见上一面。” “哦?他跟着你来了?” “是,大人。” “那快快有请。”汪轶鸣也只是无奈的摇头苦笑吩咐道,其实心中也是理解李俊的;这好不容易有了个稳定的货源,之前所欠的窟窿全靠这玻璃瓶子买卖来填补,万一停了,确实麻烦。 “兄弟,兄弟,愚兄不请自来,兄弟莫怪…”李俊一改往日稳重的形象,疾步走来。 “俊哥,何出此言;”汪轶鸣只得笑脸相迎的说道:“来找兄弟我,怎会不欢迎呢?” “我,我听说兄弟要…” 汪轶鸣忙抬手事宜李俊打住,说道:“兄长知道便好,这属军务,不可声张。” “懂!懂!只是……”李俊四面看了看,又一脸焦急的憋屈的看向汪轶鸣。 “俊哥的事,我心中明白;但却实属无奈,明日便要启程。” “可…这…这可如何是好?兄弟还有没有其他法子?” 如今汪轶鸣貌似成了李俊的唯一救命稻草一般;看着一脸期待,不放弃一丝希望的李俊;汪轶鸣揉搓了几下下巴,思索了片刻; “俊哥,办法也不是没有,只是会有两个前提必须和你讲清楚。” “什么前提?还请兄弟尽管提出。”看到还有一丝希望的李俊顿时来了精神。 “我这制作琉璃瓶是有自家的密法,既然令尊就在山海关;我们也会在山海关停留,俊哥不妨尽快动身也前往安排;在山海关我尽量能交付一些给你,不过数量不多;而后我会有一段时间会待在京城,不知兄长是否可在京城接货一段时间?” 李俊听了汪轶鸣的话,思索片刻,便道,“没问题,我今日就动身去山海关恭候兄弟,多少都没问题,愚兄照单全收。之后一段时间在京城接货也无问题。广源典当在京城也有分号。如此,愚兄也随你去京城待上一段时间也无不可。” “好,如此俊哥可否为兄弟准备些字画、古董、瓷器?小弟想用琉璃瓶的交易价格的九成和兄长兑换;剩余一成则用现银。” “懂,懂,这都没问题;为兄会给你准备;只要兄弟需要,我这边可随时调整。” “好,那兄长尽早回去准备吧;今日有上官在此,小弟也没法与俊哥喝上两杯,还请见谅啊!” 汪轶鸣拱了拱手说道。 “无妨,无妨,为兄今日也要尽快启程先赶往山海关。就此那先告辞了。” 李俊告辞离去。有他同行也是好事;万一有啥需要,起码有他能在财物上帮衬到自己。现在汪轶鸣有了一个随身的战备仓库,自然可以随时向李俊提供一定量的玻璃瓶子。 晚上齐聚一堂,一是要和一些兄弟们暂时分开一段时间,二是接待徐志斌等一行十几人,汪轶鸣拿出了五十瓶法国红酒与众人畅饮;本以为他们会喝不惯,谁知他们的评价还是蛮高的,只是抱怨力气太小,不够劲,还被戏称是给娘们儿喝的。尽管如此,最后汪轶鸣还是又拿出二十瓶才勉强让他们尽兴。 而这次入京,汪轶鸣把所有东西都存入了系统的储存空间和战备仓库。此次入京述职,是福是祸尚不可知,能不能再回这宁远的百户卫所都不好说;如此不如啥也别留。 汪轶鸣不但给这帮兄弟每人都拍了张个人照片,又分批给那帮半大小子也拍了照片;这卫所里的一些景致自然也不放过拍了十几张;倒不是有什么特别或美景,仅仅就是为了以防万一,留个念想吧了;毕竟这里也是穿越后自己的第一个家。 策马奔出南城门,汪轶鸣一拉马缰,回首望了望这巍峨的宁远城;不知何时能再回来,何时可以再与留下的兄弟团聚;短短的几月,这里承载了汪轶鸣在这个时代大部分的记忆。 掏出相机,汪轶鸣对着南城门拍下一张照片;深深叹了一口气;再看了看那飘扬在城头的烈烈大明军旗,不由抬起右臂行了一个军礼。 “走吧,鸣子;这离山海关还有两百多里路呢。” “嗯,这一走还不知多久才能回来。” “哈哈…不管咋说你都还是锦衣卫实职百户;咱们干行伍的去哪待在哪都得看上面的命令不是。” “哈哈…还是老黄你看的通透,走吧。” 历时两日的奔波,汪轶鸣一行终于赶到了山海关。 望着巍峨的关城,这史建于明洪武年间的天下第一关;令人在每个时代都有着令人不一样的感触。 汪轶鸣在自己的那个时代儿时也曾游览过,只是当时还没有那么多的感触,只模糊的有些记忆,印象中只是个人群拥挤的旅游景点而已。而当身处这个战乱跌宕的时代,汪轶鸣有了不同的感触。 此番如此壮丽的景象,怎能不让人感慨;汪轶鸣依旧不忘用相机记录这令人心生敬畏的景象。 一入关,一行三十来人寻得杨忠的百户卫所暂住;歇一日便一同返京。 而李俊也一早赶到山海关,急急忙忙便寻得汪轶鸣; “兄弟,这次的琉璃瓶可是太及时了;愚兄真是不知说什么好了。” 李俊对于每一次汪轶鸣提供的不同型制的玻璃瓶子都极为满意。 “这都不是事,俊哥满意就好。” “兄弟,这些日子还没跟你结银子呢;你看上次说的那些物件,要不随我前去挑挑?” “不急不急,俊哥,明日我等就要尽早赶赴京城,实在没时间挑选;况且也不方便携带不是。” “这样,都先存着;过些日子,入了京,我去你家京城的分号送下一批时再行挑选;如何?” 李俊略微拂须思索片刻,双手一拍,道:“好,听兄弟你的;我这尽快将这批琉璃瓶安置好便入京待兄弟上门。” 得知了广源在京城分号的地址,二人便就此暂别。 虽是短暂停留,汪轶鸣依然闲不住;自有了相机之后,但凡有机会汪轶鸣都情不自禁的给周边的人和有纪念意义的景色拍摄记录留念。 “啪…”一只大手拍在肩头,回头一看,来者正是杨忠; “嘿嘿…杨哥,原来是你啊?” “呵呵…干什么呢?看你小子总时不时拿个黑匣子比对来比对去的。” “哈哈…没啥,自己瞎琢磨些事情,瞎玩呢。” 汪轶鸣忙收起手里的相机,所幸杨忠对此到并没有什么怀疑,也对这事没再纠结。 “你小子这整日没心没肺的,这奔波两日也不好好歇歇,明日可是一早便要再次启程赶往京城的,吃的消吗?” “吃的消,都小意思;咱们明日不得一起启程嘛。” 看了眼神采奕奕的汪轶鸣,杨忠略微点头,说道:“这次返京,也不知是福是祸,干咱们这行的,表面光鲜,其实危机四伏;也不知是什么情况,这次报功非但封赏没有下来,还被急召入京;甚是奇怪啊。” “嗯,这事确实蹊跷;或许是咱们这次的封赏到了与以往不同的阶段呢?按理述职后,要是没问题咱哥俩说不定还能混个千户干干;可咱们锦衣卫的千户可是要由指挥使提名,由圣上亲自裁决才能定下的。” 听此,杨忠思索片刻,先是略微点头,又无奈摇头笑笑说道:“希望如此吧;可我总觉得此事并没这么简单。却又没有这方面的确切消息;这心总是七上八下的。” 汪轶鸣也是略微点头,又笑着将手臂搭在杨忠肩上说道:“嗯,还是杨哥你谨慎;咱们兄弟出生入死的,这没功劳还有苦劳呢,况且这实实在在的鞑子脑袋放在那呢。大不了咱们多个心眼儿,先好好琢磨琢磨怎么孝敬一下指挥使大人,这关兴许也就过去了。” “嗯…”杨忠也想不明白其中关节,“此话倒是不假;是要琢磨琢磨了。那,轶鸣,你小子是不是已经准备了什么了?” “我能准备啥?刚干了没两个月的小小百户;暂且把之前给你们喝的好酒最后的三坛全拿出来,外加新的几坛新整的葡萄酒;其他的,只能再找找朋友帮着张罗张罗了。” “呵呵…你小子都已经先备上了;”杨忠再次点头笑笑,又拍了拍其肩膀,道,“你那酒据说指挥使大人还是挺喜欢的,甚至还觐献给了圣上,圣上虽不喜饮酒,但也对此酒也是赞赏有佳。你可是有心了;这事你也得帮帮老哥我啊。” “哈哈…好说好说,都自家兄弟。” 第42章 面见骆养性 次日一早,杨忠也汇集十来名部下与众人一同入关奔赴京城。 近六百里的路程,一马平川,只用了四日众人便已抵达京城。 如今的京城,顺天府,北京;元、明、清的都城;也是自己那个时代的首都。汪轶鸣心中不免兴致勃勃,激动不已。 众人并未停留,入城之后,一路直奔锦衣卫北镇抚司署衙。 一路景致,汪轶鸣总感觉隐隐有些记忆的碎片出现在脑海里。而一到达北镇抚司衙署,那进进出出的锦衣卫们所带来的就是那许久不见的银光字体,又再次成批成批的出现;那些碎片记忆有大有小的汹涌而至;要不是汪轶鸣做足了准备,怕是这一波波头脑风暴得直接玩爆自己的脑袋。 而一早就等着汪轶鸣等人的赵京,还有一脸懵逼的姜贤; “志斌、老杨、轶鸣,你们总算是到了;这些日子等不到你们,某也接不到指挥使大人召见;具体因何事被召回京城,也是一点消息都打听不到;真让人不得安心啊!” “让千户大人担忧了,我等惶恐!”众人面面相觑,也不知其中缘由,只得齐声躬身给赵京行礼。 “行了行了,兄弟们刚一路奔波回来,也都累了;老姜,招呼兄弟们先找个地方用饭;某先去找一下指挥佥事大人汇报一声,看看是否可得指挥使大人召见。” 众人称是,便随姜贤去了在衙署较近的一家饭庄吃顿热乎饭。 “呵呵…老杨,汪百户,你们俩这升官这还没多久,就又再立新功;嘿嘿…还真是恪尽职守啊;以后再有这等好机会,可别忘了咱老姜啊。” 杨忠和汪轶鸣二人相视一眼,汪轶鸣呵呵一笑点点头,继续低头吃着早饭;杨忠嚼了嚼口中食物,吞咽下肚,抹了抹嘴巴笑着说道:“呵呵…姜胖子啊,你说有机会就想着你,兄弟们不是没想着,可你总待在这京城当中;兄弟们又离你太远了,等你来这煮熟的鸭子不早就飞了?这有心无力啊。” “哈哈…老杨,咱这不是人马都还没招募齐嘛;你说如今这世道,想招募人手往关外去,尤其还是去锦州,和鞑子贴这么近的地儿;着实太难。咱这也是实职的百户,人马不齐,别说想挣啥功劳,就是能不能到锦州都难说。兄弟我也是心里苦啊。” “哦—对对对!说的对,那还真是苦了你了。明明是个实职百户,部下咋就老是召不齐呢?”杨忠故作疑惑神态,猛一拍桌子说道:“哎!要我说啊,老姜你这人啊,啥都好,就是这看人的眼神不行,耳根子还软;总在那帮不知好歹,又没啥本事的人身上浪费时间,几句软话,你这心也就跟着软了。” “呃…”姜贤闻此一愣,满脸疑惑的又看向杨忠;“老杨,你这啥意思?咱咋一点都没听明白?” “没明白?”杨忠瞥了姜贤一眼,又和汪轶鸣相视一眼;笑了笑,道:“哎,我说姜胖子啊,你啊,这官就没当明白过;这上边的关系你到是孝敬明白了一半;可身边的和下边的兄弟,你是一点儿都没搞明白。你呢,还虚长我几岁,这咋就搞不明白事呢?” “搞不明白?什么搞不明白?搞不明白什么?”姜贤更加的懵逼了,依旧一脸的疑问;“我说老杨,都一起混了这么多年的弟兄了;也是一起从鞑子手里杀出来的,今个给咱讲讲清楚呗。咱一定好好向你学。” “别别别,咱可教不了你,你也学不会。”杨忠撇撇嘴,连连摆手拒绝道。 汪轶鸣看着杨忠戏虐的与姜贤斗着嘴;也是微微摇头无奈的笑笑。 “徐志斌徐副千户,汪轶鸣汪百户,杨忠杨百户,何在?” 一名锦衣缇骑校尉跑入这饭庄之中,高声呼道。 “在!” “我等在此!” “在,这位兄弟唤我等何事?” 只见这缇骑校尉略微抱拳,朗声说道:“三位大人,奉指挥使大人军令,召见三位大人北衙堂前训示!” “好,我等这便前去。老杨,轶鸣,都别吃了,随我一同去面见指挥使大人!其他人吃完也不要乱跑瞎逛,随时候命!” “是!副千户大人。”众人齐声回道。 “这位兄弟,头前带路吧。” “好,三位大人请!”那缇骑校尉面无表情的一拱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汪轶鸣和杨忠略微交代了几句自己的下属,便紧跟在徐志斌身后前往北镇抚衙署司官厅。 一路无话,很快便来到北镇抚司官厅门前;待那缇骑校尉进门禀报,等候召见。 “徐副千户,杨百户,汪百户,指挥使大人有请!” 那传话缇骑校尉一拱手,便闪身做了个请的姿势。 三人面面相觑,也略微还了一礼,便跟着步入官厅堂中。 大堂内,一身穿大红官袍的官员坐于堂中书案之后;面容冷峻,毫无表情,一手扶案,一手轻捋胡须,只低眼盯着书案上的公文;银光字体出现:锦衣卫指挥使:骆养性;汪轶鸣望了眼这堂上这貌似文官,却一身威严的锦衣卫指挥使,涌入脑中的信息却是少的可怜,都是些极小的碎片。 堂下,赵京只身体微躬站于一旁;见三人迈入堂内,也不敢出声,仅是快速的给了三人一个眼神,便又回归原本一动不动的样子。 “标下副千户徐志斌、百户杨忠、百户汪轶鸣,拜见指挥使大人!”三人收到赵京的眼神信号之后,不敢停留,忙上前拱手躬身行礼。 而堂上的骆养性却未出一声,三人也只得保持行礼的姿势;只是骆养性却一直未出一声,三人更是惶恐不解,偷偷相视一眼,又望向赵京,却见对方只是用眼珠略微一瞥,眉头微锁,头也是微微摇了摇,又快速恢复。三人只得又将头快速低下。 “嗯,都来了?”骆养性抬手一挥,示意三人免礼;身体微正,抬眼起望着堂下徐志斌、杨忠和汪轶鸣三人; “是,指挥使大人。”三人齐齐回禀,放下双臂,身体微正,却也不敢抬头看向骆养性; “你们的报功文书呈递也有些时日了,今日也验看了你等三人所带回的首级、衣甲和军牌等物,本官自会如实上报回禀圣上;听了你们赵千户的汇报之后,本官也想听听你们三个还有什么补充。” 这当面锣对面鼓的直接问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可谁知道赵京有没有在之前商量好的内容里添油加醋啊?有还是没有?这不是为难三人嘛。 三人又是再次相互看了看,齐齐望向一旁肃立,动也不敢动的赵京;此时的赵京脸色微变,明显有些不好看了。 “你们三个看他做甚?有话直说,难不成还有什么事敢欺瞒本指挥使不成?” “你们看我做甚?”赵京也是急了,额头上甚至冒出细细冷汗,“有话就如实向指挥使大人禀明!” 三人闻此,慌忙再次躬身行礼道:“属下不敢欺瞒大人!” “我等并无补充!还请指挥使大人明察!” 看着三人如此,骆养性虎目微眯盯着三人片刻,冷哼一声,道:“哼…行了,你们几个在没有接到新的指示命令前都给本官老老实实在京城里待着。都下去吧…” 见骆养性一挥手;四人微微松了口气,“是,我等告退…”便拱手躬身行礼退向官厅大门。 “慢着…”本以为可以暂时从这骆养性的威压气氛中解脱的四人,顿时心又提到了嗓子眼儿; “汪轶鸣汪百户留下,你们三个都先退下吧。” 赵京、徐志斌和杨忠齐齐看了眼汪轶鸣,无奈的只能回了声,“是!” 三人退出官厅,将大门关闭;诺大的官厅里只剩下骆养性和汪轶鸣两人; 空气此时如同凝固了一般,保持躬身行礼动作的汪轶鸣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自己以前在这位大佬面前就是个估计连名字都叫不上来的小卡拉米,升官还不到三个月,怎么单单就把自己给留下了?这老狐狸肯定没憋好屁吧?只能见招拆招了。 “你,上前来…”骆养性抬手指向汪轶鸣,又招了招手。 “是!”汪轶鸣无奈只得硬着头皮向前走了几步。 “抬起头来。”骆养性再次发话。 汪轶鸣便立正站好,胸膛也挺了挺;只是低下眼不看向堂上的骆养性。 “嗯,不错…”沉默打量了片刻,骆养性说道:“没想到本官麾下还有如此年纪轻轻身手不俗的百户。” 看着身姿挺拔高大的汪轶鸣,骆养性也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大人过奖了!”汪轶鸣只得再次躬身行礼。 “呵呵…短短两三个月接连杀敌立功,还真是让本官刮目相看啊。” “卑职不敢,卑职就是个简单的武人,一切全赖大人指挥英明!”无奈,汪轶鸣只得学着过去看过的电视剧里的情节回答。 “呵呵…看来也不是个愣头青啊。”骆养性起身离开了书案,踱了几步; “随本官来。” 无法,看着骆养性是不打算轻易放过自己了,汪轶鸣也只得继续硬着头皮跟在骆养性身后向堂后而去。 进入后堂,汪轶鸣略微打量,只见这里的空间并不是很大,两边是一排排书架,上面放满了各种卷宗; 骆养性走到一书架前,拿起一本卷宗翻看了起来; “上前来…” “是。” 汪轶鸣应了声,便来到骆养性身旁。 “赵京、志斌还有小杨三个,本官在这个位置也是有些年头了,他们几斤几两本官还是有数的。” “是。”汪轶鸣只得仔细听着,生怕说错了什么。 “你小子就没这么了解了;可这锦衣卫里的事哪桩哪件也逃不出我的眼睛。” “是…” “你小子送情报,斩获七颗鞑子首级,这回六颗;呵呵…上一次斩获里就有一个拨什库,这次不但有一个拨什库,还有一个牛录额真,外加四个白甲兵;你小子够勇猛的。” “多谢大人夸奖;卑职惶恐。” “惶恐?呵呵…我看你小子的胆子可是不小啊。”骆养性略微冷笑。 “卑…卑职我…”汪轶鸣顿觉脊背发凉; “呵呵…这最近宁远拿鞑子首级报功的大大小小武官可是不少啊,零零总总得有十几个了。” 瞥了眼汪轶鸣,见其低头不语,骆养性继续说道:“接着没多久,你们这报功的文书就呈上来了。这事倒是讲的滴水不漏;没想到这些个武将,包括你们都突然勇猛起来了;居然个个都能有了斩获。” “卑职们,绝无作假,那些首级都是我等亲自斩下,还请指挥使大人明察!”汪轶鸣听此,只得咬牙躬身行礼说道。 “呵呵…汪百户,急什么?本官话还没讲完呢。” 第43章 骆养性的套路 “是,卑…卑职错了。”汪轶鸣只得又向下躬了躬身。 “呵呵,错了?”骆养性放下手中卷宗转身看着汪轶鸣,“呵呵…还是听本官把话说完,再论错与没错,错在何处吧。” “是。”汪轶鸣只得正了正身子,陪在骆养性身侧聆听起来。 “那些个首级,包括衣甲、兵器、军牌作为佐证,真假本官还是分辨的出的;是真后金鞑子无疑。”顿了顿,骆养性算是给汪轶鸣吃了颗定心丸。 “不过,本官也是有几点疑惑;这些个大小武官貌似没听说过有直面迎战鞑虏的胆量和本事吧?要是有,这几番营救大凌河城怎么没见他们立什么功劳,也没见他们斩获过鞑子首级;冷不丁就冒出这么多,不得不让人疑惑。上一次二十来级,战死几十人;这没多久斩获了一百多级,却没一个战死的;嘶,你说你们是如何提升的战力?本官孤落寡闻,还真是想不通。” “我…我们,卑…卑职…”汪轶鸣顿时懵了,这些还真没想到,关键确实没死一个人,连一个重伤的都没,咋报?疏忽了。 骆养性抬手打断欲解释的汪轶鸣,继续说道:“想不明白的话,本官可以查;嗯,还是有些人受了伤的;看来汪百户这招募手下的眼光更是毒辣啊。汪百户杀起鞑子一定是砍瓜切菜一般,这死在你手里的拨什库就有两个,白甲兵四个,还有一个牛录额真;首级、衣甲什么的倒是齐全,那不知普通的鞑子兵又有多少死在汪百户手里?” 靠!失算了!汪轶鸣真是一时把问题想简单了,光想着能多分出去些首级功劳,如今却是难以解释了; “那…那是,那是卑职手下兄弟……”汪轶鸣只得硬着头皮打算把这个问题编过去。 可骆养性却再次打断汪轶鸣正要编出的话;“你无需多说,本官也不是不通情理之人;这次就不追究了,也不多问了。”顿了顿,又继续说道:“年纪轻轻,有此本事,本官很是期待;可你这小脑瓜子别把那点儿聪明劲儿都用在不该用的地方。” 靠,不用点儿脑子,老子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汪轶鸣心中嘀咕。 “要明白端谁家的碗,吃谁家的饭;屁股在哪,要心中有数;该说的要毫无保留,不该说的,就把嘴闭紧了。以后莫要想着糊弄本官;下不为例!否则严惩不贷!” “是!”汪轶鸣只觉头皮发麻,无奈只能躬身应答。 “你的顾虑,本官也是明白,看你还是有些头脑的,否则本官才懒得与你废话。以后再有什么动作,可直接密报予我,只有一个要求,毫无保留,原原本本,不得欺瞒。” “是,卑职不敢。” “本官给了你机会,你小子要知道珍惜。”骆养性语气变得缓和,像教导晚辈般说道:“好好表现,本官还是很看好你的;年纪轻轻把心思用在正道上。” 汪轶鸣算是明白了,看来骆养性是知道实情的;至于是如何知道的现在还搞不清楚;果然能当这锦衣卫指挥使的没一个简单的。而他的目的是,肉不管怎么样都要烂在自家锅里,功怎么分只能他说的算。 “你也无需再担心此事,我自会向圣上禀报;不管怎么说,你也是给咱们锦衣卫长了脸了。至于报功的事,还要看圣上的圣裁;你们且安心的等上些时日吧,也不会太久的。” 汪轶鸣忙拱手点头称是,“让大人费心了,卑职多谢大人。” “呵呵…话说之前拨给你的一万两银子经费,你小子没都揣自己怀里了吧?”这话头一转,接着抛出新的疑问; “那哪能啊,指挥使大人明鉴,那笔银子可是公款,卑职怎敢往自己兜里揣?连浪费都不敢,全部都是用在卫所招募、建设、发饷和日常用度上;尽管卑职曾暂时挪用了一些,也是先打了欠条,又很快补还上了;这一笔笔进出都仔细记录说明,又有实物和账本为证,大人可派人随时查验…” “行了行了……给了你,就是由你自行做主的。话说这辽东苦寒,本官也是知道的。”骆养性挥手表示漠不关心;“你能在短时间内就招募齐装满员,说明这钱就没浪费。” “呵呵…不过,本官还听说,你那个百户虽有不少好手,可绝大部分却是一帮半大小子?” 我去,这骆养性真是忽高忽低的搞人情绪;这心理素质要是差些的,还真的会被唬住了;汪轶鸣也只得如实禀报; “回大人的话,确实如此;不过卑职此举绝不是滥竽充数;这些个少年力士原本也是各辽东卫所的在册军户,而且都是从战场上幸存下来的;武艺、弓马不说精熟,却是有一定的底子,而非普通少年。” 汪轶鸣顿了顿,又略微组织了一下语言,“卑职是想,这些少年既有过行伍经历,本又有些底子,而且心思单纯,便于指挥;卑职再按自己的一套方式进行训练和调教,定会在不久的将来会是一支敢战精锐。如今他们已经略有成效了;大人若是有兴趣,可找机会亲自或派人审查,定让指挥使大人满意。” 看着信誓旦旦的汪轶鸣,骆养性也是有了兴趣,“哦?你小子还会练兵?” “嘿嘿…自己瞎琢磨的,这帮小子可能会和其他地方的兵有些不同,不过卑职相信大人一定不会失望!” “好,有机会本官一定会亲自见识见识你练的兵,到底有没有你小子吹的那样。要是好,可以试着逐步推广,也最好能得到圣上的认可。” “卑职时刻准备着接受指挥使大人的检验!” “嗯,话说的道是挺提气的。”骆养性又瞥了一眼汪轶鸣,“你之前让赵京送本官的酒确实不错,味道虽谈不上多好,不过劲道很是够烈;本官也进献了一些给圣上,圣上虽不喜饮酒,也不喜烈酒,不过还是夸了几句,是驱寒解乏的好酒。” 话说到这里,汪轶鸣心中怎能不晓,眼珠一转便道:“嘿嘿…这酒能入了指挥使大人和圣上的法眼,那是卑职的荣幸!卑职也身无长物,这酒倒是还有一些,总共还有三大坛,另外还有三坛葡萄酒…” 见骆养性只是略带微笑的翻看卷宗,汪轶鸣继续说道:“卑职不会品鉴,又不喜饮酒,更分不出好坏来,放在卑职这里也是糟践了;不如就送来大人这里,就由大人做主处置吧。” “呵呵…行,你小子懂事,既然有这份儿孝心,本官也不白喝你的酒;报功之事,定会回你一番心意的。” “那卑职今晚就把酒派人送到大人府上。” “嗯,去吧。暂时老实的在京城待上些时日;圣上虽日理万机,这封赏之事,也不会耽搁太久。” “谢指挥使大人!卑职告退。” 汪轶鸣躬身抱拳退了出去。 一离开官厅,汪轶鸣便深深呼了口气;这关基本算是过去了。 向外走去,赵京,徐志斌和杨忠在北镇抚司衙门外不远处正焦急的等着汪轶鸣出来。 “轶鸣,轶鸣,鸣子!”杨忠朝汪轶鸣招手呼叫道;“这里这里,快来!” 看见三人,汪轶鸣笑笑加快步伐小跑了过去; “千户大人,副千户大人,杨哥你们在这儿啊?” “轶鸣你可算是出来了,可教我等好等啊。”徐志斌摇头说道。 “轶鸣,指挥使大人怎么说?是不是…”杨忠迫不及待的问了起来。 “咳咳…老杨!”赵京忙打断杨忠的追问,“这里是说这些的地方吗?怎么心里连这点儿数都没?” “对对对,千户大人提醒的是,卑职糊涂了,糊涂了!”杨忠忙低声说道,几人又向四周张望了一下。 “要不找个清净所在?”徐志斌提议道; “嗯,找个地方再聊吧。”赵京点头同意。 “好,卑职倒是知道个地方,那卑职来做东。”杨忠做了个请的动作。 “好,老杨,头前带路。” 三人便跟着杨忠一同朝着目的地而去。 走了约莫两刻钟,便来到一家茶楼;要了间僻静的雅间,四人围桌坐定,待伙计将茶水和糕点、茶果等上齐,退出了房间;杨忠交代伙计无有召唤不得打扰,见伙计离去,张望了片刻,见四下无人,就关了房门回到桌前坐定;朝三人点了点头。 四人拿起茶盏轻抿了一口,杨忠迫不及待的看向汪轶鸣轻声问道,“轶鸣,到底如何?现在总能说了吧?”又看了看赵京和徐志斌。 “说吧,轶鸣。”赵京也发了话。 “哎,咱们的事,指挥使大人应该是知道了。” “啥?指挥使大人知道了?都知道什么了?”三人惊奇的望向汪轶鸣。 “应该是知道买卖首级的事。” “指挥使大人他全知道了?”徐志斌忙追问道; “是不是全知道不清楚,总之我卖首级,三位参与其中的事,应该大差不差是知道了。” “你承认了?”赵京紧锁眉头的问道。 “我没承认,全程几乎都是指挥使大人在分析诉说;他看出不少疑点,而且我还感觉此事定是有人泄露了出去。令我始终无法反驳解释。” “嘶…莫非我们身边都有指挥使大人的眼线?”徐志斌惊恐的瞪圆了双眼; “嗯,应是如此;这就防不胜防了。”赵京摇头苦笑道; “不过,指挥使大人并未完全点破,而且,明确说这次不与再追究了;并且会替我们遮掩过去,继续帮咱们报功。” “哦?如此便好,如此便好。”徐志斌轻呼了一口气; “可指挥使大人这又是为何?可有什么吩咐和明示?” “指挥使大人虽没把话明说,但,我感觉他的意思是,如果再有此事,不可瞒着他私下处理;如何分配要由他决定。” 听了汪轶鸣的话,四人相视,眉头紧锁。 “看来以后这种事是绝不可再背着指挥使大人了…”赵京沉默片刻说道。 “嗯,千户大人所言甚是,按照轶鸣所述,八九不离十。”徐志斌连连点头。 这一时也无法离开京城,四人也是无奈,又交谈了些时候便离开了这间茶楼。 汪轶鸣回去召集了一同入京的所有属下,便招呼所有人先到汪轶鸣在京城的家中暂时安顿;黄应祖、林宏、郑豪在京城也是有家的,借此正好回去探亲。 对于汪轶鸣来讲,这京城的家可谓是陌生,所知也仅仅停留在碎片式的记忆里,和一把随身的家门钥匙上。 凭着模糊的碎片记忆,除黄应祖、林宏和郑豪以外其他八人跟着汪轶鸣,一路采买些吃食和日用,一路寻摸着向汪轶鸣京城家的方向而去。 偶尔遇到一些前身的街坊,还纷纷打着招呼,而一些莫名的记忆碎片也渐渐交织涌入汪轶鸣的脑海。 终于来到一两进院子前,望着这陌生又少许熟悉的大门,汪轶鸣缓缓掏出怀中的钥匙; “哥?是你吗?哥?”不远处传来一声寻问。 第45章 骆府送酒 无奈,汪轶鸣转身晃了晃脑袋,又翻了翻白眼,对着一脸懵逼的三人耸了耸肩。 只得无聊的在骆府大门口掐着腰向一侧踱了几步,又太空步的回到原点,接着原地滑步;看的黄峰楼、雷虎和李山三人目光圆睁呆滞,嘴巴也微微圆张,双手也不由抬了起来;正待三人想要为汪轶鸣鼓掌的时候, “吱嘎…”骆府的大门开了,汪轶鸣立马停下自己手舞足蹈的动作,一副谦卑的样子面向大门。 这时从门里走出四人,头前的青衣长衫,年纪较大,一副宅门管事的打扮,想必是骆府管家什么的吧;身旁跟着的是刚才那嚣张的门房,此时在这管事面前却变得极为卑微,一副狗腿子的德行;而这管事的身后则跟着两个孔武有力,穿着统一短打的家丁。 “吴管事,他就是汪家酒铺来给老爷送酒的。”那门房躬身轻声说道。 “嗯。”这吴管事面无表情的应了声,也不去看他,只迈步来到汪轶鸣近前。 “嘿嘿…吴管事好,在下汪家酒铺的小鸣子,是来将骆大人在小号订的酒送到府上的…”汪轶鸣躬身行礼笑着说道。 “呵呵…好,那你们随我来吧。”这吴管事看了看装酒的马车,微笑着说道,“这酒不能从大门入,只能从后面进入,卸在后院。” “是是是,明白明白,您请!”汪轶鸣做了个请的姿势。 跟着这吴管事和两个家丁,四人牵着装酒的马车顺着府宅围墙转到了宅院后门处;此时后门也从里打开了,另有两个家丁站在门外。 “你这三个伙计就不要进去了,帮着搬到门口,自有家丁会抬进院中的。”吴管事开口说道。 “是是是,俺们明白!”汪轶鸣陪笑应道,又转身对着黄峰楼和雷虎吩咐道,“都听到了?赶紧卸车,把酒放门口。” “好嘞!”二人应答,便开始准备卸车搬酒;汪轶鸣也撸起袖子和二人一起搬。 硕大的酒坛,三人却搬的轻松飞快; 而一个家丁看此,轻哼一声,就想学着去搬酒坛,可他却低估了那硕大酒坛的重量,“嘶…”一个不稳,不但没搬起来,还差点歪倒; “小心!”汪轶鸣眼疾手快的一把扶稳了那差点儿歪倒的酒坛子; “都给我小心着点,这可是老爷专门订的有大用的好酒!打翻了一坛,你们几个不长进的东西捆一起也赔不起!”那吴管事也是惊的面红耳赤,厉声呵斥道:“没那把子力气和本事就别一个个瞎逞能,都给我稳着点儿!” 四个家丁立马躬身行礼称是; “都愣着干甚?等着我给你们送饭来,吃饱喝足了再搬吗?一个人不行,就两个人抬!”吴管事继续训斥道。 “是!”四个家丁忙又拱手再深深行了一礼,便两人一组费力的抬起一个酒坛,小心翼翼的搬进宅院。 见家丁们配合着搬着酒坛,吴管事转头微笑着看向汪轶鸣; 汪轶鸣也立马上前拱手行了一礼,说道:“吴管事这刚抬进去的三坛是烈酒,而这边的三坛是葡萄酒…” 吴管事听完汪轶鸣的介绍,微微点头冲着汪轶鸣说道:“汪小哥,你和你的伙计不一般啊,力气当真不小。” “哈哈…您过奖了,俺们都是干力气活的,习惯了。”汪轶鸣继续陪笑道。 “呵呵…我家老爷让我给小哥带句话。”吴管事凑近汪轶鸣轻声说道。 “您请说,在下一定牢记在心!” “我家老爷让我告诉小哥,今儿嘱咐你的话要牢记,别再犯傻;答应你的事,会成;这你家的好酒,以后我家老爷还是想继续喝的,但以后也可以不喝;至于我家老爷还能不能喝上你家的好酒,就取决小哥你以后的表现了。” “是是是,在下谨记;烦劳吴管事给大人回句话,小鸣子对大人的话铭记于心,日后必定不折不扣的按大人的吩咐办事。” “好,那小哥好自为之,请回吧。” 汪轶鸣陪笑行礼告辞,领着三人牵着马车,一路向家走去。 “这管事阴阳怪气的,一看就不是啥善类。”黄峰楼嘀咕道。 “就是!还有那个门房,狗一般的东西,要不是指挥使大人的家奴,俺早一巴掌拍烂他那张鸟脸!”雷虎也扯着大嗓门说道。 “别这么大声嚷嚷了,省的惹来麻烦。”李山忙转头对着雷虎压着声音说道。 “怕个甚?都走这么远了,他还长了对会飞的耳朵不成?一看门的狗奴才而已。” “你咋确定就没眼线跟着咱们偷听?这不平白给大人找麻烦吗?这里可是京城!”李山不由的回头四处张望起来。 “不至于吧?偷听咱们的话?有这必要吗?”雷虎挠了挠头,也不由向四周张望起来。 “啥不至于,至不至于咱们说的又不算;万一呢?为个狗奴才惹得麻烦,多不值当!” 听了李山的话,雷虎和黄峰楼相视一眼,吞咽了口口水。 此时汪轶鸣回想着刚刚骆养性让那吴管事带给自己的话,那其中的意思明显是再次敲打自己,提醒加警告汪轶鸣。 无奈摇头苦笑了一声,说道:“都上车,李山赶车,早点到家,早点休息,这一天天也是够累的。” “是。”三人齐声应道。 四人上了马车,加快向家赶去。 到家已是不早,吩咐几人早些回房休息,汪轶鸣便回了自己的房间,打量了一番,诺大的房间里只有简单的家私和普通日常用品,简单的不能再简单;按信息记忆当初为置办这院子,汪轶鸣是直接把自己的所有积蓄都掏空了;以至于家私啥的都是后来拼拼凑凑,简单的不能再简单。 抽了支香烟,又喝了三瓶饮料,汪轶鸣直接倒在床上,拿出一条军用毯子搭在身上,疲惫感顿时袭来,汪轶鸣便沉沉睡去。 次日一早,汪轶鸣起身再是一支香烟外加两瓶饮料,就打算上个茅房,便开始准备洗漱。 看着灶房的烟囱已冒出青烟,原来李山已经起身烧火准备早饭了,三个表弟也懂事的早早起身帮忙;兴致上来的汪轶鸣又掏出相机,咔咔给他们拍了几张。 洗漱完毕,见一个个兄弟都陆续起身走出房间,看着一个个的精神面貌应是睡的不错,连日的奔波算是缓过来了。 大门敲响,杜猛前去打开了大门,原来是黄应祖、灵猴儿和郑豪三人; “哈哈…你们起这么早?” “嗯嗯…想这边兄弟多,又对京城不熟,咱叫着灵猴儿和小豪给你们带来些早点。” 说着,三人亮了亮手中带来的包子、油条等食物。 “快进来坐吧,兄弟们也都才刚起身,大家伙儿一起吃。” 十几人喝着热粥,吃着包子、油条便闲聊了起来。 “鸣子,咱们今天咋安排?要去北镇抚司报道点卯吗?” “应是不需要的;这样,吃完饭,老黄、灵猴儿、李山随我去趟北镇抚司,看看情况;如是有什么需要,再叫大家伙儿过去。” “嗯,这样也成。你这三个表弟怎么安排?” “现在还不是安排他们的时候,等些时日吧;先让焕哥和枭哥指点他们一下武艺和军规军纪什么的,之后你有空也要帮我调教调教他们。” “哈哈…好说好说,都是自家弟弟,咱一定耐心教导。” “没问题,兄弟这事包在我们身上,你放心。” “是啊,放心吧,汪兄弟。”宋焕和张枭也是齐齐表态。 “好,那就拜托三位老哥了;想出去逛逛的兄弟,让小豪带着分批出去逛逛;难的来一趟京城;但切记,这里是京城,有背景有强硬靠山的人极多;莫要与人发生冲突,尽量低调一些。尽管我们有锦衣卫的身份。” 有些兴奋的众人齐齐称是,但,都掩饰不住的心中欢喜。 早饭吃罢,汪轶鸣又对几人一番交代,便和黄应祖、灵猴儿、李山一同出门,去往北镇抚司衙门。 北镇抚司里,进进出出,几人与相熟的人打着招呼;也见到了赵京、徐志斌、杨忠和姜贤等人,聊了一会儿,依然无所事事;汪轶鸣借机也是咔咔一通拍照,中间又换了次交卷。 实在无聊的紧,汪轶鸣便先让黄应祖和灵猴儿回去,照应着那些个刚来京城的兄弟们;主要是怕他们热血上头,在这惹出麻烦来。 又找了赵京、徐志斌和杨忠,说在衙门里无事就先回去了,有事可派人到家中找他。三人也觉无聊,便也告了别,纷纷离开了这北镇抚司衙门。 而汪轶鸣并没有直接回家,带着李山逛起了这热闹的京城街市。汪轶鸣自是不放过这悠闲的机会,对着景色、形形色色来往的人群就是一通拍照。有的地方还拿出手摇战地摄像机拍摄了起来。 周围的人群也是都觉得怪异,看着这个锦衣卫拿着两个怪东西,四处比来比去,不知在做些什么;只因汪轶鸣一身的锦衣卫打扮,看样子还是官,也无人敢上前询问或一探究竟。 玩逛了约么一个多时辰,二人找了个当街的茶铺,喝茶吃着茶点歇息了起来。 “嘿嘿…不愧是京城,还真是热闹的紧,俺算是长见识了。”李山呵呵傻笑着说道。 “呵呵…那是当然,天子脚下定是要比别处繁华一些。感觉怎么样?李山。” “好,真好,要不是大人,俺李山估计这辈子也不一定能来这京城走上一遭。” “嗯,这才哪到哪?等过两天广源典当的李少东家来了,叫他带着咱们去更有意思的地方玩玩,也让你再多涨涨见识。” 闻此,李山两眼放光,有些兴奋的说道:“真的?大人您说的去处莫非是?” “呵呵…心里知道就行了,我对这些实在不懂行,要不就带着兄弟们都去玩玩了。等等吧,等李少东家来了,让他带着咱们俩先去替其他兄弟们先探探虚实。” “嘿嘿…对对对,大人说的有道理。”李山兴奋的搓着手,略带猥琐的样子又是问道:“哎,也不知这李少东家何事才能到京城?” “说好的,不出意外,也就这两天吧;咋的?你小子这就等不及了?”汪轶鸣邪邪笑着看向李山。 “嘿嘿…大人说笑了,俺李山就是有些期待而已,谈不上迫不及待。”李山嬉皮笑脸的对汪轶鸣直摆手。 “嗯,闲来也是无事,不如咱们先去这京城的广源分号认认门?” “好,听大人的,那咱们一会儿就先去认认门。” 二人说笑着,又端起茶碗喝起了茶水。 “啪!”一声拍案声传来;震的茶铺案台上的茶碗、茶具也是咣咣颤响; “魏老二,今儿啥日子,你老小子不会忘了吧?”一声凶恶的质问声传来;引得周遭茶客纷纷丢下茶钱,低头快速逃离。 那茶铺老板,惊慌的拱手作揖,颤颤巍巍的回道:“记…记得,二…二位爷,手下留情啊,小老儿这就给二位爷看茶…” 第46章 广源京城分号 “谁特娘有功夫喝你这寡淡无味的破茶水?”一皮肤黝黑满脸凶相,挺着大肚子的中年壮汉怒目圆睁的对着茶铺老板高声吼道。 “爷…爷,您别动怒,有好茶,有好茶!”茶铺老板连连作揖,生怕这茶水铺子被来人给砸了。 “嘿嘿嘿…魏老二啊,既然有好茶就给爷我沏壶好的,咱这哥哥不爱喝茶,只爱饮酒;怎么你就是老不长记性呢?”黑脸汉子身旁又走过来一白脸胖子,此人虽面带喜感,可脸上流露出来的那邪邪的笑容,不管怎么看怎么都觉得这不是啥好人。 汪轶鸣和李山也转头斜视看向这二人。 这二人皆是一身劲装短打,穿着短靴,坦胸露怀,护心的胸毛,挺着的圆肚皮,看着确实唬人。 这二人向着茶铺里扫视着,一下就望见了汪轶鸣和李山二人;那锦衣卫的官服特别的扎眼,发现二人正面色冰冷的盯着他们,二人马上换了一副卑微讨好的面孔,贱笑着上前几步躬身作揖行礼; “嘿嘿…小的眼拙,打扰二位大人品茶了;罪过罪过!” “俺们兄弟二人不敢搅扰二位大人,恕罪恕罪!” 两个地痞无赖而已,汪轶鸣懒得打理,转回头又继续喝起茶来; 李山瞪了这二人一眼,挥了挥手,让这俩家伙滚蛋。 “是是是…小的们先告退了;二位大人慢用,慢用。” 说罢,二人又是行了一礼,便向茶铺外走去; 路过茶铺老板身边时,那白脸胖子斜眼儿阴笑着对那茶铺老板压低声音说道:“嘿嘿…魏老二,爷们儿还有事,晚些我们哥俩再来找你,这月的孝敬,还有咱哥哥的酒钱外加俺的好茶,记得都备好了啊。” “是是是…二位爷放心,小老儿一定给二位爷备齐!” 那白脸胖子带着邪邪的笑容,拍了拍茶铺老板的肩膀,与那黑脸胖子一起快步离开了茶铺。 见二人走远,那茶铺老板哀叹一声,开始收起各张空桌上的茶钱和茶碗。 “哎,今儿估摸又是白干了…”茶铺老板无奈的摇头苦笑着,来到汪轶鸣这一桌时,躬身行了一礼,陪笑着说道:“搅扰二位大人了,恕罪恕罪!” “呵呵…无碍,这也不是你所愿。”汪轶鸣摆了摆手说道。 “多谢二位大人体谅!”茶铺老板连连作揖。 “老板,”汪轶鸣看向茶铺老板, “不敢不敢,小老儿当不起,大人您吩咐!” “刚那收保护费的二人是什么来历?” 茶铺老板顿了顿,见汪轶鸣面容和善,便又叹了口气,说道:“小老儿,不敢欺瞒大人;此二人是这附近街面上出了名的地痞恶霸;黑脸的叫林用,江湖上有个诨号,叫怒目金刚;那白脸的叫滕俊,江湖诨号:笑脸佛;这一黑一白也有人称他们是黑白双煞。” “哦?那么说他们没少干恶事吧?”李山追问道。 “哎,收保护费、放高利贷、追债、刮地皮、拉皮条、拍花…啥上不了台面的恶事都没少干。” “如此,你们这些街坊就任他们欺凌,就没报官吗?” “呵呵…二位大人,谁说没有人试过呢?结果不但没告赢,之后不是断胳膊就是断腿;我等这些普通的小老百姓哪里斗得过他们?”茶铺老板无奈的摇了摇头。 “天子脚下,如此嚣张,恶事做尽的人,定是身后有所依仗吧?”汪轶鸣直击要害的问道。 那茶铺老板面色变了变,说道:“大人英明,这是自然。” “哦?你可知他们后台是谁?” 茶铺老板神色惊慌的四周看了看,压低声音说道:“大人,这二人的明面上的后台听说是五城兵马司的一楚姓千户;而再往上的是谁那就不清楚了,定是一大官。” 闻此,汪轶鸣和李山都微微点了点头。 “这就说的通了。” 茶铺老板见有新的客人进来,忙躬身笑脸,提高了声音说道:“二位大人还需要添些什么?请吩咐就是。” 见此,汪轶鸣摆了摆手,道:“不用了,我等还有事;就此也就告辞了。” “李山,付账。” “是,大人。” “二位大人光顾是小老儿的荣幸,今儿就当请二位大人的了。” “不用,你也不易,就此告辞了。” 说罢,二人起身,李山掏出几钱碎银放到桌上, “不用找了。” “谢二位大人,谢二位大人,二位大人常来,小老儿定给二位大人备上好茶。”茶铺老板跟在二人身后,一边作揖,一边将二人送到铺子外。 汪轶鸣领着李山边逛边朝广源京城分号寻去; “大人,那俩恶霸,咱们是不是找个机会整治一番?”李山问道。 “不,咱们现在要保持低调,这俩货背后之人定不止是那五城兵马司的姓楚千户;我们不易贸然出手;有机会打听打听后再说。” “是,还是大人考虑的周全。”李山点了点头。 “咱们现在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不易挑事;等封赏下来,有了定论,再收拾那俩货也不迟;说不定连他们背后的人一起也都收拾了。” “明白!” 确实看了到那俩嚣张的货,影响了汪轶鸣的心情,李山也是察言观色的发现了汪轶鸣对这二人的厌恶。 约么兜兜转转小半个时辰,二人终于寻到了广源典当在京城的分号。 这家分号明显要不宁远的那家大的多,隔壁便是广源经营字画、瓷器、古董等物的店铺。 “呵!规格不小啊,这比宁远的分号大多了,也气派多了。”李山不由感慨道。 “呵呵…这京城的分号肯定要大,不够大的话估计根本难以为继。” “大人说的是,达官贵人多,对货品的要求也高,小了的话生意根本做不起来。” “好了,咱们别门口傻站着了,也进去瞧瞧这广源京城分号里面又与宁远的分号有何不同。” “好,那咱们进去瞧瞧。” 二人步入广源京城分号的正堂,放眼望去,里面不管是设施,还是陈设都要比宁远的分号强的多也华丽的多; “二位爷,需要什么?是典当?还是赎当?或是想买些什么?”一青衫管事打扮的人走到二人身边躬身行了一礼。 “嗯,就是进来看看…”汪轶鸣瞥了一眼这人,淡淡的说道。 这人就是这分号的掌柜,他见两锦衣卫进来,怕有什么麻烦便亲自迎了上来;见搭话者身穿百户官服,心里先是一紧,又笑脸相迎的再一作揖行礼道:“小可是这里的掌柜,姓陈,单字一个鸣;大人有什么需要尽可吩咐。” 汪轶鸣转身又看了看这掌柜,瘦高的身材,斯斯文文的;“陈掌柜是吧?” “是,正是小可。”这陈鸣陪笑答道。 “你们李俊,李少东家可在?” 汪轶鸣明知李俊不在,这个时候定还是在来往京城的路上,便随口问了一句; “呃…”陈鸣听此脸色明显一怔,片刻调整了一下,回道:“这位大人,我家少东家如今并不在京城。” “哦?” “回大人,少东家真的不在,如今不是在宁远,就是在山海关。” “是嘛?那离的够远的。” “不知大人找我家少东家何事?小可说不定也能替大人办了。” “你?呵呵…你办不了。”汪轶鸣笑笑说道。 闻此,陈鸣眉头一紧,仍是不放弃的跟在四处打量的汪轶鸣身边,说道:“大人可是要买辽货?” “辽货?怎么?你们现在还有辽货可卖?” 陈鸣一听,顿时一愣,忙说:“小号店里现在已无辽货可卖,少东家和老东家跑去关外正是为了能进些辽货。大人如有需要,等有了货,小可亲自给大人送货上门可好?” “呵呵…我说要买辽货了吗?我就找你们李少东家。他今儿不在,我就在你们店里随便看看;看完了,改日再来,直到见到他本人为止。” 听此,陈鸣的脸色彻底垮下来了;也不知是故意来寻李俊的麻烦,还是自己少东家犯了什么事,引得锦衣卫上门。 思索了片刻,陈鸣一咬牙,勉强撑着笑容拱手行了一礼,道:“还请大人稍等,小可去去便来。” 陈鸣吩咐一个伙计领着汪轶鸣和李山进了雅间,又奉上了香茶; 这雅间也比宁远的雅间更大,更加奢华。 片刻,那陈鸣又来到雅间,行了一礼;道:“大人,我家少东家确实不在;既然大人信不过小可,那小可也只能请我家少夫人来与大人禀明了。” “哦?”这倒是让汪轶鸣没想到,自己就是来认认门,居然还能见到李俊的夫人。 “大人稍候,少夫人马上就到。” 又过了约么半柱香的时间,只见雅间门帘掀开,一身姿高挑丰腴,美容娇媚却又成熟干练的美妇不急不缓的走了进来;引得汪轶鸣这后世见过无数美女的也不免多看了两眼。 嘿!这妥妥的御姐啊,李俊还真是艳福不浅,这正牌夫人都如此魅力十足。 “奴家李茂氏,见过二位大人。”这妇人面色如常,面带微笑的向汪轶鸣二人行了一礼。 “李夫人免礼。” 这李夫人略微打量了一下二人,将目光聚焦在汪轶鸣身上; “这位大人看起来很是年轻,不知如何称呼?” 汪轶鸣略微拱手回了一礼道:“在下锦衣卫百户,汪轶鸣。” “原来是锦衣卫汪百户;百户大人,奴家有礼了!” “夫人有礼了。” 李茂氏见汪轶鸣二人貌似并无恶意,表情如常轻声说道:“听陈掌柜说,大人是来寻拙夫的;但不是大人寻拙夫何事?奴家可否代劳?” 汪轶鸣浅浅一笑,摇了摇头,道:“呵呵…此事,怕是夫人现在难以代劳。” 李茂氏顿时眉头一紧,“大人这是何意?拙夫确实不在京城。还请大人明察。” 见李茂氏已有些不悦,神情已显略微慌张。 汪轶鸣呵呵一笑,起身上前了几步,说道:“嗯,其实我也知道他确实不在;但,找他也确实有事。” “大人,您知道?” “嗯,对,估计也就这一两天吧;他应该就能到京城。” “什么?”李茂氏不敢置信的看着汪轶鸣;“大人,莫不是说笑?奴家都不知晓;大人又是如何得知?” “莫非…莫非,拙夫做了什么事?大人早就对拙夫的…” 见李茂氏越想越离谱,汪轶鸣也打算及时刹车,这玩笑产生了误会,日后见了李俊岂不尴尬;这李茂氏毕竟是人家李俊的原配夫人。 “哈哈…夫人莫要多想,我知道李少东家,是因为我与他早在宁远就已相识;至于他的行踪,那是我与他前些日子在山海关时就已约好的。” 李茂氏听此,神情略微缓和;但,仍有疑惑的望向汪轶鸣, “如大人所讲,既已与拙夫相识,又已知拙夫行程;那今日这般又是为何?” “哈哈…夫人误会了;我们今日只是顺道前来认认门而已。只是这位陈掌柜一直询问;我等一时兴起,开了个玩笑;莫怪莫怪!再说,我与李兄早已兄弟相称了;对了,我还应称夫人一声:嫂嫂。” “嫂嫂…?” 第48章 与举人斗嘴 “举人?呵呵…”汪轶鸣也不抬头,又是轻蔑的一笑。 “你…你居然敢藐视举人,蔑视读书人?”这彭举人更加气愤的怒视着汪轶鸣高声咆哮道。 “大人,这人,肠胃不好…”李山摇头说道。 “嗯?怎么说?”汪轶鸣抬眸问了一句。 “屁有点儿多,快连成串儿了。” “哎,或许吧;别说了,影响胃口;快吃吧。” “对对对,大人说的对。” 二人也不理睬那彭举人,只埋头继续吃饭。 而那彭举人见此更是火大,从未见过有如此蔑视他的人;恨不能上前将二人撕碎。而那刚刚与他同桌劝说他的两个举人,也走上前来,继续劝说这彭举人。 “彭贤弟,莫要惹事,回去继续喝酒吧。” “是呀是呀,彭兄,你这是何必呢?回去吧。” “夏兄,人中,休要拦我,你们也看到了,这武夫无理,竟敢蔑视我等举人,蔑视读书人!今日不讨个说法,定不可与他罢休!” 这时,汪轶鸣和李山也将饭菜吃完了。 “吃饱了?”汪轶鸣接过李山递过的茶水,喝了一口。 “嗝儿…吃…吃好了,大人。”李山打了个饱嗝,剃着牙说道。 “嗯,喝点儿茶歇会儿。” “好嘞,大人。”李山也给自己的杯子倒上茶水。 汪轶鸣从身上摸出一包纸巾,抽出两张,又递给李山一张; “擦擦嘴,吃的满嘴油;难怪人家说你有辱斯文呢;跟着我出来混,以后注意点儿个人形象。” “是是是,大人,俺以后一定注意!”李山接过纸巾,学着汪轶鸣的样子擦起了嘴巴; “嘿嘿嘿…这擦嘴的纸还有股香味,大人真是讲究!阔气!”李山嬉皮笑脸的边擦着嘴,边一脸享受着的拍着汪轶鸣的马屁。 汪轶鸣擦好嘴巴,将纸巾随手就往桌上一丢;这一幕幕除李山外将在场之人全都看愣了。 “徐兄、人中,你们看到了吧?这武夫如此糟践纸张,简直可恶。”彭举人举着颤抖的手,指向汪轶鸣;而另外两个劝说他的举人也是被这一幕惊住,紧皱眉头,面有不悦的看着汪轶鸣和李山。 “切,还举人呢,少见多怪;俺看就是土鳖一个;别说擦个嘴,俺们大人出恭都用…” “咳咳…”汪轶鸣忙打断李山的话,“李小旗,请注意自己的措辞,有些不合适的…要注意尺度;明白?” “是!明白,大人。”李山立马坐正了身子。 “你…你…你们…”彭举人已经瞪红了双眼。 “这位举人老爷…”汪轶鸣突然提高了嗓门儿;顿时场面为之一静。 汪轶鸣又从怀中缓缓取出烟盒,又从里面取出一支香烟,将其在烟盒上轻轻敲磕了几下,那啪啪啪的敲磕声,让周边的几人感觉像是敲在自己心头一般;寂静,落针可闻般的寂静,几人傻愣愣的盯着汪轶鸣的一举一动。 香烟叼再嘴上,“啪嗒…嘶…”汪轶鸣用防风火机点燃了香烟,深吸了一口,缓缓吐出烟雾。几人更是被这一幕搞的有些吃惊,也有些懵逼。 “你打算讨什么说法?”汪轶鸣不以为然的望向彭举人。 “我…我,你刚刚言语挑衅,话语粗俗,羞辱于我,还蔑视我等举人,蔑视读书人。”彭举人拨开两个好友拉扯的手臂,向前一步,更着脖子说道。 “哦?呵呵…”汪轶鸣冷冷一笑。 “你笑什么?” “彭举人啊,我等二人来此吃饭,即没主动招惹你们,也没得罪你们,更没妨碍你们吧?” “就是!”李山符合道。 “本来我们吃我们的,你们吃你们的;是你上来就横挑鼻子竖挑眼,夹枪带棒的先辱骂我等吧?” “对,就是这土鳖举人先骂俺们的。” “骂了又如何?我骂得是武夫,再说我又没指名道姓,是你等自己硬要往自己身上揽。”这彭举人开启胡搅蛮缠的模式。 “呵呵…彭举人,你这天儿聊的就没意思了;你是没指名道姓不错,可这你也相当于骂了所有武人,尤其是军伍中人;你这没来由的谩骂,我二人穿着的这身锦衣卫的官衣,还有那桌四位兄弟的打扮,只要眼不瞎,都看的出来;你这有举人功名的老爷难道看不出来?你也就差指着我们几人的鼻子骂了。” 那彭举人愣了愣,又指着汪轶鸣大声说道:“那又如何?骂便骂了,你等武人无用,就是无所作为;我骂的没错。” “哦?呵呵…举人老爷,你可是读书人,说话可是要有依据的,这要是无凭无据的谩骂,岂不才是有辱斯文。”汪轶鸣再次吞云吐雾般又吸了口香烟。 “依据?依据当然有,东南沿海的倭寇和海盗,四处流窜打家劫舍占山为王的贼寇,北方草原和辽东的鞑虏,如今辽东屡屡战败,丢城失地;这还不是你们武人的无能?我骂得难道有错吗?” 听此,汪轶鸣脸色顿时冰冷了下来; “国土丢失,同胞蒙难,倭寇肆虐,贼寇四起,确实没有一个行伍之人是无辜的…” “哈哈…你们看,连他自己也这么说了。”彭举人顿时拍手叫到。 “但是,只是行伍之人没有无辜的吗?国家有难,匹夫有责;撑起国家的脊梁难道只是行伍之人的事吗?”汪轶鸣继续说道:“不,不光是武人,官吏、读书人、农夫、工匠、商人,但凡大明男儿都应忠君爱国,奋发图强,为此出力!” 汪轶鸣盯着这彭举人的眼睛继续说道:“刚刚你说辽东屡屡战败,丢城失地,可你去过辽东吗?去过战场前线吗?我去过,也与后金鞑子死战过;我的这个兄弟在加入锦衣卫之前就是辽东战场下来的战兵,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老兵。” 听到此时,李山已是双眼湿润通红; “你没去过,也没见过,当你在这阳光明媚的午后喝着小酒,品尝着佳肴,与好友谈天说地,吟诗作赋之时,你可知道在辽东,在边关有多少你所抨击的大明男儿,他们吃不饱,穿不暖,迎着寒风瑟瑟发抖,他们没有退路,他们只能用自己的血肉之躯去抵挡后金鞑虏的铁蹄。你只知道丢城失地,可你又知道有多少你所抨击的那群大明男儿前仆后继的奔赴辽东,血染沙场,最后暴尸荒野,埋骨辽东吗?我曾和四个兄弟亲手带回六个兄弟的尸骨,又不得已只能火葬他们,才将他们的骨灰带回关内家中安葬。” “那…那也是你们这帮武人技不如人,即愚蠢,又无知,更是无用!”彭举人见缝插针,不依不饶。 “呵呵…技不如人?吃不饱,穿不暖,衣甲不齐,军械陈旧不堪,军饷被拖欠;拿什么上去拼?兜裆布吗?” “你说的这些都是朝中奸佞,贪赃枉法之徒干出的勾当。与我等何干?这同样也泯灭不了你们这些武人的无能!待我等高中进士,入朝为官,定向圣上建言献策,铲除奸佞,还大明天下以朗朗乾坤,到时自会海晏生平,无论鞑虏还是贼寇自会臣服剿灭。” “对!彭兄,我等一起共勉之!” “对!贤弟,我等共勉之!”另外两个举人也是附和道。 “哈哈哈…说的好,说的妙;”汪轶鸣看到他们的样子,觉得无奈又好笑,不由拍掌笑道。 三人看他这个样子,心知是在喝倒彩,不免心中恼怒;齐齐瞪向汪轶鸣; “你又笑什么?在你眼中我等就如此好笑?”彭举人几乎是从牙缝中狠狠挤出这句话。 “呵呵…没什么,三位有此志向当然是好事;不过,三位还没当过官吧?你们真的了解官场吗?三位不会自以为可以胜得过这满朝衮衮诸公吧?”汪轶鸣吐出一口烟,歪着头盯着三人问道。 “我…我等自不敢与之相比;但我等拳拳之心日月可鉴!大人不妨他日静候我等一展抱负,看我等是否可以做到。” “呵呵…行,本百户也期待你们早日高中,造福一方,为君父,为朝廷出力;不过,你们最好还是别期待我会看着你们;被锦衣卫盯上恐怕不会是好事吧?” “你…哼!”那夏举人听了,气呼呼的一甩袖,便回了座位。 “这位百户大人,你还没回答你何故蔑视我等举人,又何敢轻视我等读书人?”这彭举人依旧不依不饶,将话题转会原点。 “呵呵…彭举人啊,彭举人,你这人也是够难缠的;在你问这句话时,我觉得你还是把你等,这个等去掉吧;而且你就是你,你即代表不了所有举人,更代表不了所有读书人;而我则是对事,不对人。何谈蔑视举人,又何时轻视过读书人了?” “那么说,百户大人刚刚只是针对我个人咯?” “不然呢?” “你!莫非大人如此藐视我这举人身份?” “呵呵…彭举人,你我之前素不相识,在我第一次发声前,虽知道你是个读书人,可并不知你是举人;还有再看看你,身为举人,从一开始到现在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哪点儿有身为一个有举人功名读书人的气度和修养?难道你自己不觉得自己已经多次有辱斯文了吗?你自诩一肚子学问,满腹的经纶,于国于民都是有利的,可你自己看看你自己,除了傲慢和偏见,就是抱怨,如此就是高中了,又如何真的能为君父分忧?” “你…你…”彭举人气的说不出话来;只得死死盯着汪轶鸣;而一旁的年轻举人却陷入了呆滞; “彭举人,开始你看我二人和那桌四位兄弟身为行伍的武人,居然不喝酒,便骂我等是饭桶;可你曾想过是我们不想喝,还是没办法不能喝吗?俗话说得好,文人动动嘴,武人跑断腿;往往就是文人一拍脑袋,上嘴皮一碰下嘴皮,我们这样的武人就要即刻动身,无论多远,不是天南海北的奔波,就是提着脑袋,咬着牙的上;先不论生死,事情办好了还好,办不好,小命再没了,冤不冤的,最后责任也全扣我们这些人身上。” “你东拉西扯的究竟想说什么?”彭举人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呵呵…我是想告诉你,我二人和那四位兄弟,不是不想喝,而是使命和职责在身,我们没法喝,不能喝。我们时时刻刻要保持足够的清醒,以应对各种突发的事件,坚守自己的岗位。所以我们是不能像你那般闲情逸致的悠闲喝酒。” “诡辩!诡辩!没想到你个武人如此伶牙俐齿!都是诡辩!”这彭举人几乎暴走, “你这武夫如此嚣张,就是对我等读书人的蔑视!” 看着歇斯底里的彭举人,那年轻举人也不知所措,“冷静!冷静!彭兄,我觉得这位百户大人说的,也不无道理…” “人中你…”彭举人见自己的好友居然也开始不再偏向他,他更是暴怒; 彭举人奋力甩开这年轻举人的手,四处打量了一番,居然径直走向那富家公子的方向,深深上前一躬身行礼道:“公子,我观公子衣着定也是位读书有功名之人,刚刚在下与那武夫的争执,想必公子也是听到了,还请公子出面与在下一同,为我等读书人争个公道!” 第49章 初识陈子龙 那彭举人的举动,只换来那富家公子冷冷的一眼,而一旁服侍的中年仆人慌忙上前伸手拦住彭举人再靠近。 见那富家公子并未出声,依然自斟自酌的喝着酒,看着窗外的景色; “公…公子?”这彭举人见自己被那富家公子的仆人拦住,而对方也不搭理自己,真是尴尬至极。 “公子,还请公子出面,主持公道!”这彭举人自认放低了身段向这富家公子求助;而这富家公子依然不搭理自己,着实让他下不来台。 那中年仆人见此,回头看了一眼自家的主子;见自家主子风轻云淡的一挥衣袖,依然自顾自的喝酒看着窗外景色;便回头面带微笑的对着彭举人拱手说道:“呵呵…这位先生,我家主子不喜多管闲事,你们之间的矛盾,也与我家主人无关,先生还请自便吧。” “这…”彭举人目光呆滞,圆睁着双眼呆呆的看着那面带微笑的中年仆人,不知如何是好; “可…可,这…” “可什么可?这什么这?”汪轶鸣转头望向那彭举人道:“我说彭举人啊,你这辩论不行,胡搅蛮缠第一名,聊不过,就会想着四处拉人组团帮你站队;你觉得这样有意思吗?” “这…这与你何干?” “是与我没啥关系,不过你这死缠烂打的纠缠,我真的是有些看不下去了;人家这位大叔已经给你台阶了,你咋就不知道下呢?你何必打扰人家这位公子做一位安静的美男子呢?” “噗呲…咳咳…”听到汪轶鸣这番话,那富家公子刚喝到嘴边的酒就被呛到了。原本的美好,貌似就被汪轶鸣这句话,给破坏了。 那中年仆人忙上前递上手帕,替那富家公子擦嘴,又为其拍背顺气。 “咳咳…你看你,彭举人,都是你不好,打扰人家公子喝酒,搅扰人家的心情都不美丽了。”汪轶鸣借机甩锅给了还一脸懵逼的彭举人。 “你…你…哼,今日兴致全无!败兴!败兴!气煞我也!告辞!”这彭举人一甩衣袖,就向楼梯口走去。 “慢着。”汪轶鸣突然冷冷的发声说道。 那彭举人脚步一顿,转身望向汪轶鸣, “何事?” 汪轶鸣起身上前,面容冰冷;身后李山面带凶恶的也起身跟了上来。 汪轶鸣冷冷的一扫四人; “你…你要做甚?”那彭举人踉跄着退了两步,面色一下变得苍白;看着刚刚还面带嬉戏的汪轶鸣,此时的表情和眼神极为冰冷锐利,又目空一切,让人毛骨悚然,感觉自己好似被丛林中的狼王盯上了一般; 汪轶鸣不缓不慢的对着四人冷冷的说道:“今天的事,就此作罢;作为锦衣卫百户,我善意的提醒诸位,喝酒聊天,吟诗作对,畅谈时政,抨击不公,发发牢骚,阐述己见这都没什么;可万事有度,要是狂话说的过火了、离谱了,那在下也不会顾忌诸位是举人,还是进士的身份,必将履行在下身为锦衣卫的职责,再请到北镇抚司官衙走一遭,昭狱虽然免费提供住宿和饮食,但绝对不会是诸位喜欢的。” 看着汪轶鸣冰冷却有锐利的眼神,几人不禁脊背发凉; “我…哼!告辞。”彭举人觉得自己今日颜面尽失,已没有脸面呆下去了;只得拂袖而去。 “彭贤弟,彭贤弟!”夏举人也慌忙起身去追彭举人;“贤弟,贤弟,等等我…”路过汪轶鸣身边时,觉得极为尴尬,不置可否的苦笑一声,拱拱手道了声告辞,便继续去追那彭举人了。 那年轻举人愣愣的看着这一幕,身旁那漂亮的不像话的秀气小书生依旧淡定的扑扇着大眼睛看着几人,没心没肺般还拿起桌上茶杯喝了一口茶。 汪轶鸣和李山相视一笑;汪轶鸣看了眼自己刚才吃饭的餐桌,对着李山说道:“李小旗,咱们都吃好了吧?” 李山也回头看了看那张摆满空碟空碗的桌子道:“大人,没别的菜了,都吃好了。” “哦,那你还在等什么?” “呃…没…没等什么?”李山一脸懵逼的挠了挠头; “没等什么?我以为你在等我呢;咋的?咱俩大眼瞪小眼的在这待到晚上?然后在这再过个夜?” “呃…大人咱…咱们不回去拉?” “我是要回去的,你呢?” “俺肯定是跟着大人的,也会去。” “哦,那李小旗若是没啥别的安排,麻烦咱们先去把帐结了行不行?你不会第一次请我吃饭,就打算请我吃霸王餐吧?” “嘿嘿…大人又跟俺开玩笑;俺这就去结账。” 汪轶鸣点点头,看了眼那还傻愣在原地的年轻举人一眼,又对李山说道:“嗯,你先去结账,在酒楼门口等我一下。” 李山一拱手,便向楼下柜台而去。 汪轶鸣则是走到那年轻举人面前; “大…大人,在下…在下觉得刚刚您说的还是有些道理的;” “啪!”一拍其肩膀,汪轶鸣对着这年轻举人微微一笑; “帅哥,”汪轶鸣又将手臂搭在他肩膀上; “还是你有眼光;你看你也比我大不了几岁,能产生某些共鸣,说明什么?” “说…说明什么?还请大人明示。”被汪轶鸣这么搭着肩,这年轻举人感觉很不自在,但又不敢推开对方,只是一脸纠结的望着汪轶鸣; “嘿嘿…说明什么,说明咱们都是年轻人,是同龄人,没有代沟啊。” “代…代沟?”年轻举人还有些搞不清楚。 “对啊,代沟,你看,刚那先走的俩举人,比你我都得大十几岁;这思想上,观念上就会有代沟,有了代沟,这有些问题就很难聊的清楚;因为他们和我们看待问题的角度是不同的,感触也会不同,自然态度也会不同。” “哦?”年轻举人略微思考,又微微点了点头,“大人的话…有道理;但,为何看待问题的角度不同?我们都是读的一样的圣贤之书,难道就是因为年纪差异的问题吗?” “呵呵…是也不是,书读的一样,也不一定所思所想就一定一样,这个一句两句话可说不完。” “哦?那大人是否有时间?可否给在下好好讲讲?”看来这年轻举人想到了什么,唤起了他的好奇心。 “呵呵…改日改日,今儿还有事;来日方长嘛。”汪轶鸣虽有了跟这年轻举人吹吹牛逼的冲动;可是也不急在这一时。 “那…那实在是遗憾了。” “呵呵…咱们年轻,有的是机会;本百户祝你早日高中,勿忘初心!” “勿忘初心…好,陈某记下了!多谢大人。” “陈人中?你叫陈人中?”汪轶鸣猛一听这名字,咋怪怪的? “呃…人中是在下的字,在下名子龙。” “哦哦,陈子龙,好名字。”汪轶鸣顿觉这名字咋在哪听过,又一时想不起来。只得笑笑拱手一礼,又看看一旁那已经站起盯着自己微笑的秀气小书生一眼,说道:“今日不好意思了,二位,虽不是我所愿,但也搅扰了你们的聚会;改日若是有缘,我汪轶鸣定邀请二位再吃顿好的。” “大人客气了!”二人也回了一礼。 “好,陈兄加油!我看好你哦!”汪轶鸣再次拍了拍陈子龙的肩膀,笑笑对他竖了个大拇指。 “呃…多谢大人!” “嘿嘿…不客气,兄弟还等着我呢,先告辞了。” “好,后会有期,大人慢走。” “后会有期。” 告别二人,汪轶鸣便径直下了楼,来到酒楼大门外;李山也已结好了账。 “结好帐啦?”汪轶鸣伸了个懒腰问道; “结好了,大人。” “嗯嗯,今儿吃的不错,逼装的得也挺有劲儿。” “嘿嘿…大人,刚您最后训斥警告那几个举人的时候,可真带劲儿!”李山对着汪轶鸣竖了个大拇指。 “带劲儿吧?” “嗯嗯!老带劲儿了!一个字,帅!” “嘿嘿嘿…还行还行,今儿是装到了;还有吗?” “还有…还有就是大人最后说话的那股气势,霸气、迷人、有理有据的很有威慑力,嗯…虽然样子看着吓人,可是那感觉…嗯…怎么说呢?老帅了!就像…就像…” “优雅的恶魔?”汪轶鸣邪邪一笑,看向李山; “对对对,还是大人会说。” 汪轶鸣说着,脑海里却突然浮现出那身帅到暴的m32黑色制服;不知道后边系统会不会给自己发一两套,要是配上那一身估计更有气势,味更足,可惜现在沾边的就一双长靴。 “呵呵呵呵呵…”汪轶鸣摸着下巴不由发出恶魔的笑声。 “你倒是挺会说。”突然冷不丁的从二人身后发出一声来,打断了汪轶鸣的思绪。 “卧靠!吓我一跳!”转头望去,却见那富家公子站在自己身后;“大哥,燕子李三是你徒孙吗?你走路咋没声音呢?你这偷听别人说话的习惯可不好。” 汪轶鸣一脸黑线的望着这富家公子; “咳咳…我并没没偷听,只是凑巧听见而已;还有那燕子李三又是何人?” “燕子李三就是…呃…这不重要。” “算了,无妨,你还不错,今日让我对锦衣卫倒是有所改观。”这富家公子略微点了点头,一挥袖便转身走了。 那中年老仆冲着汪轶鸣笑笑,嘴里念叨了两句:“呵呵…有意思,有意思…”便紧跟上那富家公子。 而那四位军伍之人也是紧跟其后,真没想到这四人居然是这公子的护卫;在他们路过汪轶鸣身边之时也是一一向汪轶鸣郑重的抱拳行礼,汪轶鸣也一一微笑点头抱拳回礼。 这富家公子身上有股上位者的气势,高深莫测,那感觉让人捉摸不透,这逼装的简直上天了。 看着那六人远去的背影,汪轶鸣一时也摸不着头绪。 “好屌!” “大人,你认识那公子吗?”李山更是一脸问号的问道。 “不认识,不过感觉这公子…嗯,这身份绝对不一般。” “嗯,此人身份确实不一般。” “嗯,嗯?”汪轶鸣突然反应过来附和自己的并不是身边的李山; 回头一看,居然是跟在陈子龙身边的那个秀气漂亮的不像话的小书生。 汪轶鸣斜眼看着这小书生,也就十四五岁的样子,个头也就勉强到自己肩头,却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真当自己在拍古装偶像剧嘛?这刚走了个装上天的,这又冒出一孩子装大人的。 汪轶鸣没好气的抬手就给了这小书生脑门儿上一个暴栗; “呀!好疼啊…” “切,就你知道是吧,你个小破毛孩子,毛都没长齐呢,显你看出来了是吧?装个什么大人?” 第51章 挑货 “李俊?广源的少东家?” “嗯,小冲,你去把李山、黄峰楼、雷虎叫来。” “呃…哥,有事的话,俺们三个也能去。”茅冲挠了挠脑袋说道。 “嗯,这我相信,只是暂时你们还要继续训练。而且这次的事,你山哥他们熟门熟路,等过些日子,我还有其他事情安排你们。”汪轶鸣就要先准备洗漱整理一下自己。 “哦哦,行,俺们听哥的。” “快去吧,一会儿就得出门,估计晌午我就不回来吃饭了。” “好的,哥。” 茅冲忙去叫李山、黄峰楼和雷虎前来。 汪轶鸣搬出这些日子攒下的玻璃瓶子,足有七十多个。待三人到了,又让李山找些木箱和稻草,整理玻璃瓶,又让黄峰楼和雷虎去套了辆马车。 四人小心翼翼将装好玻璃瓶子的箱子装了车,便赶着车朝广源分号而去。 这次路熟了,也就两刻多钟四人便到了广源典当; 汪轶鸣让黄峰楼和雷虎二人先看住马车,领着李山便进了广源典当。 李俊听闻汪轶鸣来了,便欢喜的和李茂氏迎了出来; “哈哈…兄弟,让你久等了,愚兄有事晚了几日,还请兄弟见谅啊!”李俊满脸笑容的迎了上来。 “俊哥说的哪里话,兄弟我可没有怪罪兄长的意思。” 李俊夫妇二人先是给汪轶鸣行了一礼,汪轶鸣也是向二人回了一礼。 “哎,你看兄弟我就是顺道提前认个门,哪里想到居然还能见到嫂嫂;嫂嫂还派人给兄弟送了这么多见面礼,这让兄弟我多不好意思啊。” “兄弟这是什么话?既然咱们兄弟如此交好,她当嫂嫂的送些见面礼给兄弟你,还不是应该的。再说,兄弟可是多次帮了愚兄大忙,那点儿东西,都有些拿不出手。这不,我刚刚还在说她,送的东西也不合兄弟用,真是没见识。”李俊假装不悦的瞥了旁边李茂氏一眼; “哪的话,嫂嫂送兄弟的东西可是派上大用场了;我用不上,我那些上司可用的上;”汪轶鸣不禁凑近压低声音说道,“嫂嫂这可是心细如发,换成兄弟可要抓瞎了;兄弟我可要多谢嫂嫂考虑周到。”汪轶鸣又笑呵呵的向李茂氏行了一礼。 “呵呵呵…叔叔合用就好,合用就好,无需客气,日后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 “那小弟在此多谢俊哥和嫂嫂了。”三人又是开怀大笑。 此时,掌柜陈鸣领着一个身穿灰蓝青长衫的中年人走了过来; “少东家,已经都交接安顿好了。” “嗯,”李俊面色突然变的淡然的笑笑望向那跟着的中年人道:“王管事,既然货物都交割清点好了,那咱们也算财货两清了;你看,今日在下还要接待贵客,恕我不能多陪,日后有机会再行相聚吧;见谅见谅!” 那中年人也是笑笑拱了拱手道:“哈哈…李少东家客气了,来日方长,来日方长。”话落,这姓王的管事就望向一身锦衣卫百户官衣的汪轶鸣,表情不由就是一怔,可片刻,又马上换上一副谦卑谄媚的表情,忙拱手行礼道:“小民见过大人,小民刚刚眼拙,望大人赎罪。” “嗯,无妨。”汪轶鸣面色淡然,但不禁也打量了一下这个王管事;他刚刚那一瞬间轻微的表情却是被汪轶鸣不动声色的扑捉到了;这家伙有些可疑啊。 “俊哥,若是有生意的事要忙,兄弟我等等你也无妨。”汪轶鸣又面带笑容的望向李俊; “岂敢,岂敢,小民岂敢叨扰大人与李少东家叙旧?小民这边已经完事,这就告辞了。”那王管事见此,也是颇有眼色的忙抢在李俊前面便先开口告辞。 “呵呵…兄弟无需多虑,该办的事都办好了,怎好叫你多等;再有什么事,有陈掌柜在即可。” 说罢,李俊笑呵呵的对那王管事拱了拱手,道:“王管事,那就由陈掌柜代在下送送你了。” “哈哈…李少东家客气了;大人、李少东家、李少夫人,在下告辞了。”说罢便朝三人行了一礼,就随陈鸣一同退出了广源典当。 “贤弟请,雅间里咱们叙谈。”李俊做了个请的姿势,说道。 “好,俊哥请。”汪轶鸣笑了笑,又回头看了眼那姓王的管事背影,便随李俊带着李山向雅间走去。 “俊哥,那王管事家做什么生意的?什么来历?” “哦,你说他啊;他是山西王家的一个管事,做的生意可就多了。”李俊淡淡的说道,又让李茂氏吩咐人准备茶水。 “山西王家?哪个王家?王登库?还是王大宇?” “呵呵…贤弟也识得这两家?” “有所耳闻,听说罢了;俊哥家不是属于徽商的嘛,怎么会于这山西晋商有生意往来?” “呵呵…原本是没有的,贤弟也知我们徽商原本是不与晋商往来的;都是各做各的生意,井水不犯河水;奈何我家做着这辽货的买卖,自辽东战事糜烂,货源也是不稳,直至现在几近断绝;而这晋商却不知有何渠道,辽货货源却似没有什么影响,一来二去这便有了接触;如今晋商的买卖可是越做越大,他们大量收购粮食、食盐、茶叶等物品;如此就和我们徽商有了更多的往来;我这边除了能从晋商处进到一些辽货外,就是帮着他们出手些古玩、字画和瓷器罢了。今日来的这个便是王登库家负责送货来的管事。” “哦哦…原来如此。”汪轶鸣心中腹诽了一阵,便点点头答应道。那些晋商,尤其是那包括王家在内的所谓八大家是何来历,汪轶鸣可是心中了然,一帮没有廉耻的民族败类奸商,最早先是蒙古鞑子,之后又是后金鞑子,他们向鞑虏不断走私倒卖粮食、食盐、铁器等物资,甚至出卖大明的军情,以及作为带路党引鞑子多次洗劫关内,来谋求暴利。要不是他们,在这小冰河时期,恐怕鞑子早就被灭了,哪有日后满清入主中原的机会。找个机会,一定要将这帮败类全部拔掉,消灭干净。 “呵呵…说来也巧,”李俊突然想起什么,说道:“贤弟,之前让为兄准备的东西,今日可是从晋商手中收了不少;他们急于出手,为兄不赚贤弟银子,就成本价给贤弟,随便帮着选些好的。” “哈哈…那我可要多谢俊哥了;更巧的是,兄弟我今日又给哥哥你送来些琉璃瓶,数量不多,也就七十多个,还在门外马车上让两个兄弟看着呢。” “啊,太好了,贤弟,你可是帮我大忙了;前些日子那些还未给兄弟结银子,今天兄弟又送来如此之多。你是不知道,贤弟,你那些琉璃瓶,在山海关那里,愚兄到手还没捂热,就被抢收一空。” 李俊的脸上不由冒出兴奋之色,“不行,兄弟稍坐,愚兄现在便亲自去验货。” “哈哈,好,兄长自便,我在此等候;我让李小旗与你同去,也好让我那两个守着的兄弟把货交接了,也进来喝杯茶歇歇。” “行,俺这便陪李少东家去。”李山也是自觉的起身准备带着李俊前去取货。 片刻,黄峰楼和雷虎便随一名伙计也来到雅间,二人坐定,品起茶来。 “百户大人,您是不是很缺钱?” 黄峰楼放下茶盏,有些局促的问道; 第54章 难搞的王信 “你笑什么?” “信哥,这个事,我怕说了;你估计不会相信;即便你信了,对你怕也不好。” “怎么?你是威胁我吗?” “那倒不是,只是我说了你多半也不会信;我只是怕你知道了这里面的事,会对你不利而已。” “你无需多虑,也不用为我担心;我倒是想看看会有什么不利。”王信一挥衣袖,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真想知道?” “如实相告便是,除非你想我参你一本。” “我靠,你牛逼,你清高,你了不起;你这才是威胁吧。” “我劝你识时务,老实交代吧。” 劝我识时务,我特么还劝你善良呢;汪轶鸣一阵腹诽;看着王信那咄咄逼人的眼神,汪轶鸣也是无语了,这京城真不是人待的地方,稍不留神就得让人盯上。 哎,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反正各派系的眼线耳目多如牛毛;要是日后被骆养性问责,就推到东厂身上,对,就是东厂;再说这王信虽然疑心病这么重,不过也不一定忽悠不过去;说不定聊着聊着,这关就过去了。汪轶鸣组织了一下语言;便将目光对向王信,笑着说道:“真想知道?我说清楚也没问题。你想好了?” “讲!”王信表情阴冷,却十分坚定。 “好。”汪轶鸣又点了支烟,又将目光瞥向那中年仆人陈恩; “无妨,他是我贴己之人,知道分寸,但讲无妨。”王信冷淡的说道。 “好,你无所谓,我也不介意。”汪轶鸣摊了摊手道。 于是汪轶鸣便将升了百户之后,如何计划偷袭鞑子,带着二十来个兄弟一番操作大获全胜,又如何倒卖首级的事大致讲了一遍。听的王信主仆二人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事儿大概就是这样。”汪轶鸣将手中烟蒂又是一丢,踩灭。 “啪!”王信从刚刚震惊的神情中瞬间变成愤怒,怒拍了一下桌子道; “你,你好大的胆子!你可知你这是徇私舞弊,欺君往上,你…” 汪轶鸣忙抬手止住几近暴怒的王信;又看了看四周,那四名王信的护卫也是一脸懵的提刀站了起来,望向这边;汪轶鸣忙又对几人笑笑,摆手道:“无事无事,聊天而已,几位兄弟别紧张。” 又转头看向王信,严肃的说道:“你这是干嘛,你要听,我跟你讲了;问你确定不确定要听,听了又一项项罪名按给我,至于这么激动吗?” 王信心口起伏,一挥衣袖,那陈恩冲着四个护卫挥挥手,四人便又坐回了座位。 “你大吼大叫的,喊个锤子啊?是怕所有人不知道还是咋的?”汪轶鸣也是不悦的望向王信。 “你等竟都做出这等欺君,徇私瞒报的事,还怕别人知道;你可知你这罪名斩首抄家都是轻的。你身位锦衣卫,你对圣上的忠诚还有吗?”王信双眼通红的望着汪轶鸣。 汪轶鸣叹了口气,给王信倒了杯酒,自己也满上,又抽出一支香烟点上,无奈的摇头笑了笑; “信哥,你让我给你坦白,我跟你讲了,我算是对你坦诚了吧?可你只听了事情,却没想想此中缘由。” “什么缘由?你所述所讲桩桩件件哪个不是杀头之罪,你杀鞑子有功不假,勇气可嘉,可你这胆子是不是大过头了?忘乎所以了?” 看着暴躁的王信,汪轶鸣无奈摇头苦笑叹息了一声,拿起酒杯饮尽。 平复了一下心中怒火,王信冷冷的说道:“看在你对我坦诚的份儿上,你既有缘由,也不妨一起讲出来。” “呵呵…淡定了?愿意听我把话说完了?”汪轶鸣又给自己把酒再次满上。 “说吧,我倒是也想听听你又能讲出什么?” “呵呵…信哥啊,你这官当的也没多久吧?这官场上的道道看来你还是不了解啊。” “此话怎么讲?” “那我先问问你,我带着兄弟们主动去杀鞑子可是有错?” “没错,无论是圣上还是朝廷都不会在这个问题上否认你的功绩;可你这私下倒卖首级,又何尝不是蔑视军功,蔑视君恩?” “呵呵…这就是你们御史,站着说话不腰疼。你真以为我想这样做?我是什么?锦衣卫!是圣上的亲军,是圣上的耳目,是可以为了圣上战斗到最后一刻的忠诚卫士。我想全心全意的为圣上办事,办实事,这难道不是忠心的表现吗?可是我也有我的顾虑,想为圣上办更多的事,我得有足够的官身吧?我得有机会吧?我得有命在吧?” “你如实上报,怎么会得不到封赏?官身自然会有;当今圣上勤政,正需要肯办实事之人,又谈何没有机会?有圣上护佑你,除非战死,你又有什么性命之忧?” “呵呵…”汪轶鸣轻笑一声; “你笑什么?”王信疑惑的望向汪轶鸣; “信哥啊,信哥,你到底是年轻,这官场的险恶是一点儿都不知道,更不理解我们这些底层上来的人是有多么无奈。” “此话怎讲?” “你有着忠君爱国,为民请命的初衷是好的,这种初心我也真心的希望你不要忘记;可是,你想想,你是含着金汤匙一路顺风顺水的到了如今这个位置;而我呢?我是靠自己,说真的,就说当这个锦衣卫,家父是反对的,支持和照顾我的除了母亲,就是同乡一起出来的一位大哥。我第一次斩获鞑子报功时,我那个小旗活着的加我就五个人了,我们那个原百户所战死近一半的人;后来我当了百户,这个百户卫所几乎就是我和我那四个幸存下来的兄弟一点点招募重新组建的;我没啥背景,能搭上关系的,除了那位带我出来加入锦衣卫的大哥,就是原先的百户和副千户,也就是现在的千户和副千户;可就这样的背景和人脉关系;在京城,在朝廷上根本就不入流;你让我如实报,我一个新晋的小小锦衣卫百户有权能给当今圣上直接上折子吗?就算是能,你敢肯定圣上到时看到的就是我原本上的那道吗?再者,我就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就我刚刚给你讲的那些战绩和斩获,你们都不太相信,当今圣上能信吗?等派人核实的时候,会不会被动手脚面目全非了,谁敢保证?” “就是按你说的,如实上报,前边都一切顺利;我和我的那些弟兄都获得了封赏,可是同样也把同僚和所有上司全得罪了。木秀于林 ,风必摧之;我,我们没有了根基,成为众矢之地之后能有什么好下场?” 汪轶鸣又喝了一杯酒,继续说道:“我不求能当什么大官,也不求有什么大富贵,有生之年能干出些为国为民,为圣上分忧实实在在的功绩就成。可我得活着干吧?我那帮兄弟也得活着干吧?不倒卖些首级,不让他们过的好些,我于心不忍,起码他们还能得些实惠;不倒卖些首级,把功劳往外分分,我和我的那些兄弟别说出头之日,什么时候死的,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身败名裂都有可能。” 听了汪轶鸣一大通话,王信和他的忠仆陈恩也是不由的微微点头; 深深叹了口气,王信再次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说道:“你的顾虑,和你所讲的官场上的那些蝇营狗苟,我,听进去了;我答应你,这事不会再提及,也不会让第四个人知道;不过我还是奉劝你,好自为之,切不可再有下次了。其他的,我会帮你的。” 第143章 暂时退敌 “什么?什么不对?”汪轶鸣疑惑的看向黄应祖; 对方也是投来疑问的眼神,而他身旁举枪射击的郑鹏借着上膛的机会同样向着自己发出疑惑的眼神; “咋了?啥不对?哪儿不对了?” 不得已,汪轶鸣只能又凑近二人,再次询问道; 黄应祖指了指这会儿正开枪加拼刺默契配合着的常士荣和宋焕,又指了指汪轶鸣手里的三八式步枪道:“鸣子,你说咱和鹏子用的跟你们使的差不多,就是尺寸上短了一截;咱看到其他都如你所说的一样,可咱和鹏子用的短就短了,不影响射杀鞑子,可你们仨带的那个叫啥刺刀的,咱和鹏子咋没有啊?” 靠,原来这俩家伙是因为这个;汪轶鸣不禁头上一只乌鸦“啊!啊!啊…”的飞过; 呼出一口气,汪轶鸣上前,指点着两人,如何将折叠的在下方的四棱军刺释放出来,又如何收回; “嘿嘿…原来是有这么个锥刺可以放出来用;倒是省了装卸那刺刀的功夫。” 二人这才恍然大悟过来,欣喜的也开始配合着继续射杀不断冲杀而来的鞑子。 几人枪械使用的越来越纯熟,被枪声吸引过来的鞑子也在逐渐的减少; 汪轶鸣也压力大减,总算可以松口气了;提着三八式步枪,汪轶鸣转身来到黄峰楼和陈振的身旁; “嗵嗵嗵…嗵嗵嗵…” 在机枪的火力的压制下,鞑子但凡露出身形就会立刻被击中倒地;不远处的道路上,鞑子的尸体横七竖八,有的甚至几具叠加在一起; “怎么样?陈振,你这副射手当的如何了?” 还未等一脸不情愿,明显有些不太高兴的陈振回话,黄峰楼却抢先应道:“嘿嘿…大人,这啸山喵儿现在刚能算的上顶事儿,一开始笨手笨脚的,不是弹夹装反了就是子弹卡反了装不进去,要不是俺忙着杀鞑子顾不上,早踹他两脚了,嘿嘿…看他那悟性,不是俺给他演示了一遍他才学会,不然帮不上忙不说,还净给俺添乱。” “你…你个大黄虫,狂啥狂?俺之前有没学过,也没见过,刚上来又是让俺给你装弹夹,又是填子弹的;俺哪里知道咋装,你有没演示过。”陈振脸气的一阵红,回怼的同时手还不停的帮黄峰楼更换着弹夹; “哈哈哈…急了急了,啸山喵兄弟还跟俺急了;哈哈哈…”黄峰楼听此却是哈哈大笑了出来; “切,哈哈哈…”陈振见此,才知这是黄峰楼故意逗他玩笑而已,不由也是为之一笑。 “行了行了,让雷虎过来替陈振一会儿,我得教他用新枪了。”汪轶鸣没时间听二人打趣,及时打断他们说道; “嘿嘿…大黄虫,俺没空陪你了,俺要去学自己的枪了,你自己慢慢玩吧。” 陈振玩笑般的拍了拍其肩膀,帮着黄峰楼再次更换了一个新弹夹; “嘿嘿…那你得跟着千户大人好好学,这剩下的鞑子可不多了,别指望俺和其他兄弟会给你留着。” 说罢,二人再次不约而同的哈哈大笑; 真是服了,一个个活宝似的,没个让自己省心的;汪轶鸣一头的黑线; “行了行了,都别扯了,赶紧的,鞑子还有的是。” “是!千户大人。” 将陈振领开,先让其将制式的弹药武装带系好,汪轶鸣便开始手把手的教起他如何使用三八式步枪; 也不知是不是有了使用过燧发枪的经验,自己这帮兄弟学起使用新枪械的领悟能力都是出乎汪轶鸣意料的又快又好; 演示打了三个鞘夹的子弹,陈振就保证自己可以上手了; 看着他有条不紊的装弹、拉栓上膛、瞄准射击,汪轶鸣也不由给他竖了个大拇指;刺刀的拼杀,汪轶鸣来不及多教,大致讲解了一下,让他去多向宋焕请教即可;不因其他,宋焕不愧为习武奇才,又有善使长枪的基础;虽刺刀拼杀与长枪刺杀看似有所雷同,却是两个不同的概念;但,架不住人家悟性太高,只是看了汪轶鸣实战演示了一次,现在已经极为上手了;这短短的一会儿功夫,单单汪轶鸣看到死在他刺刀之下的鞑子已经不少于五个了。 见陈振一脸兴奋的边射击,边朝着宋焕靠了过去。汪轶鸣揉搓了一下鼻子,呼出一口气,又转头朝着黎仁继等人暂时躲避疗伤的房屋而去。 看着几人手忙脚乱的正替三个中了箭的军士止血疗伤,汪轶鸣也是一阵无奈的直摇头; 这帮家伙笨手笨脚的,本来三人所受的伤并不严重,可是经他们这一通瞎折腾,却是让这三个受伤的人哀嚎不止外,血也流了不少; “怎么搞的,咋这么笨手笨脚的?连个普通的箭伤也处理不好!”黎仁继抹了一下满额头的汗,训斥着另外三个帮着同伴处理箭伤的属下; “百…百户大人,俺们,俺们也没弄过啊,这…这搁以前都是营里面军医,或是请来的郎中给处理的;这…这属下们也不会啊。” “都特么废物!本来还是不重的箭伤,让你仨搁这那么一通瞎整,又流了这么多血,人特么没被鞑子射死,倒叫你们给折腾死了!” 看着黎仁继满脸的焦急,还有那三人伤口处止不住流出的血,汪轶鸣也是有些头大。 “黎百户。” “谁?哦,汪千户啊;”黎仁继一脸尴尬苦笑着看向走近的汪轶鸣; “你们这伤口处理的不行啊,血都没止住,再这么折腾下去,这三个兄弟哪撑的住?”汪轶鸣上前一一仔细查看三人伤势说道; “呃…这…不瞒千户大人,我等之前有伤都是靠着营中的军医,或外面请来的郎中;这…这到了此时,是真的不会治啊。”黎仁继满脸的苦涩,摇头不止的说道; 汪轶鸣瞥了这家伙一眼;你个百户都不会治,还骂自己属下废物,也真是够废的;这个时代的旧军队就是如此,现在连训练厮杀和阵列都已经非常的怠慢了,更不要说什么战场急救。 “行了,你们别折腾了,帮忙打个下手,我来给他们治。”汪轶鸣也没心思给他们再过多废话,直接上前先给较重的一个大腿中箭的军士治起伤来; 对于这种伤,汪轶鸣早就驾轻就熟,止血、消炎、取出箭头、缝合上药、包扎;看的一旁几人都是瞠目结舌; “千…千户大人,在下没想到您还有如此高超的医术;我等几人忙乎了半天,血都没止住,您这三下五除二的就把伤口处理好了;厉害!真是厉害!”几人不禁频频给汪轶鸣竖起大拇指的同时还各种彩虹屁也是不要钱一般的奉上。 “会则易,不会则难;你们既然是行伍的,这急救处理伤口的本事还是要学的;以后战场上不但可以救自己袍泽兄弟一命,万一自己受伤不是也能自己救自己一命嘛。”汪轶鸣边给最后一个军士包扎,边对几人说道着。 “是是是…千户大人教诲的是,这次只要能活着回去,我等兄弟都去请军医或是善治外伤的郎中好好跟着学一学;这也是保命的本事。多谢千户大人!” “多谢千户大人!” “谢千户大人!” 几人小鸡啄米般的纷纷不住点着头应道;还不断向着汪轶鸣拱手作揖致谢。 见汪轶鸣把自己属下的伤全处理好了,黎仁继眼珠一转,转移话题问道:“千户大人,您这过来帮我这三个兄弟治伤,不知现在外面战况如何了?既然大人替我等兄弟处理好了伤势,我等也是可以继续帮着大人杀鞑子的。” 汪轶鸣起身呼出一口气,拿出水壶浇了浇手,将手上血渍洗去,道:“我来时,鞑子虽势大,可已经被我和我的兄弟们已经压制住了。” “大人神勇,我等这便帮着大人一同将鞑子一一剿灭,营救被困的兄弟们。”黎仁继也起身一抱拳向着汪轶鸣说道; “哦?你确定你们继续跟着我们没问题?还能再战?” 黎仁继回头看了看自己手下这七人,见连带伤的三人也是点头,表示没有问题;便再次抱拳行礼道:“大人放心!我等没有问题,可以继续追随大人再战!” 正待汪轶鸣拍拍其肩膀,勉励几句黎仁继几人时,外面的枪声却停止了;紧接着黄应祖也小跑着进了屋。 “鸣子,来的鞑子都叫咱兄弟们全给干掉了;此时已经没鞑子再过来了。” “哦?是嘛!咱们这会儿阻击打死的鞑子不少吧?”汪轶鸣拿起水壶喝了一口,又将其收纳好,问道; “嗯,确实不少;咱也没法细数,不算前面庄门那边的,就咱们待的这个附近,估摸着得打死七八百了吧。”黄应祖捋了捋自己下巴上的短须,做沉思状说道; “啥?七八百鞑子被…” 黎仁继几人不敢置信的纷纷惊呼道; 二人瞥了他一眼,也没再对其多做解释说明; 其实这个数字,汪轶鸣心里是有底的,估计七八百也是黄应祖保守估算;不说自己用步枪和霰弹枪就射杀了至少上百人,那邹超、黄峰楼用的可是轻机枪,两人只会各自杀的更多;而陆兴、史憧、张枭和丁佳使用的可是火力迅猛的冲锋枪,怕是各个杀的也不会比自己少;这还没算上雷虎、祝方和其他几人用霰弹枪、步枪射杀的。 “另外还有几个情况;”黄应祖又再次瞥了一眼黎仁继几人说道; “什么情况?老黄,没事,你说吧,这个时候也没必要瞒着黎百户他们。”汪轶鸣也发现黄应祖这个微妙的举动道; “行吧,”黄应祖点头应道,顿了顿,又接着说道:“第一件事,打了这么一会儿,有些兄弟携带的弹药不太够了;” “嗯,这个我也心里也有数,待会儿我会再给他们补充一些的。”汪轶鸣掏出香烟,点燃吸了一口,说道; “第二件事,咱们这边打了半天,这四处冒出的鞑子也打死了不少…” “嗯,是吸引来了不少鞑子,这不都被咱们兄弟们给灭了吗?”汪轶鸣吐出一口烟雾,缓缓点了点头; “是,可现在引过来的已经不止是鞑子了。” “不止是鞑子?什么意思?” “咳咳…还有不少闻声而来被冲散的御马监禁军…” “哦?这样啊,有多少人了?”这倒是让汪轶鸣感觉有些意外; “咱过来的时候,七七八八加一起差不多得六七十人了;这会儿就不太好说了。” “行,能聚过来就是好事,起码他们还没彻底放弃战斗;那有没有咱们锦衣卫的人?只有御马监的人吗?”汪轶鸣再次追问道; “咱来的时候,那六七十个里反正没瞧见一个;现在就不清楚了,多半是没有。”黄应祖很是确定的说道; “黄副千户说的没错,应该不会有锦衣卫的兄弟在此地。”黎仁继突然接话道; “哦?黎百户,你又是如何这么肯定?”黎仁继的话,倒是吸引了汪轶鸣和黄应祖二人的好奇心; “是这样的,所有锦衣卫都是李同知李大人直接指挥;他从你那里拿到了绝大多数的燧发枪,并配发给了手下锦衣卫统一使用,所以他们都是聚在一起行动的;便于指挥调度,也大大保证了锦衣卫几乎不会有被冲散的可能性。” 听此,汪轶鸣点了点头,又看向黎仁继,道:“黎百户,既然这聚过来的禁军兄弟都是你们御马监的人马,想必你们也更加相互熟悉彼此吧?” “嗯,御马监的人我不敢保证全认识,但,驻守这儿的人我几乎都认得。”黎仁继很有自信的说道; “好,那等一下出去,看看有无鞑子乔装的可疑之人;另外把他们交给你来统一指挥应该没有问题吧?” “没问题!没问题!”听此,黎仁继更是精神大振,不住的点头,难掩激动的神情。 “呃…鸣子,最后一个情况。”黄应祖继续说道; “还有一个?还有什么情况?” “咱和灵猴儿发现,庄子外东南方向,也就是鞑子在外扎营的地方,有浓烟升起,而且好像还不止一处;且隐隐可以听见那个方向有燧发枪的声音传来。” “什么?鞑子营帐那边起火了?”汪轶鸣不禁露出了惊喜的笑容; “嗯,没错,应该就是鞑子营寨的方向。” “哈哈…看来是常凌锋常档头他们动手了;哈哈…太好了,咱们快去看看吧。” “谁?常档头?莫非就是那个和汪千户之前一起来的那个东厂番子?”黎仁继有些不敢置信的问道; “没错,就是他们!走,一起去看看!”汪轶鸣头也不回的和黄应祖跑了出去。 黎仁继虽有几人疑惑,互视一眼,便也相互搀扶着跟了出去。 第144章 步步推进 汪轶鸣奔出房外,几个垫补便翻上一间房屋的房顶,向着庄外东南方鞑子扎营的方位望去;虽受制于房屋和庄墙阻拦视线的原因影响看不到实情如何,可是那冲天的一股股浓烟已经告诉众人,鞑子的营地着了大火;而那个方向隐隐传来不间断的燧发枪声,也说明这一切定是常凌锋等一众东厂人马行动的信号。 “看来常凌锋他们干的不错,哈哈哈…” 汪轶鸣爽朗的一笑,回到众人当中; 一头雾水的黎仁继几人跟了出来,望着东南方那冲天的滚滚浓烟,脸上一个个全写满了问号; “常…常档头?那个和您之前一起来送信的东厂番子?”黎仁继再次问道; “嗯,呵呵…就是他。”汪轶鸣笑着点了点头; “他带人去火烧鞑子营地?这…这也太大胆了吧?他们最多也就几十人而已,怎么敢的?”黎仁继有些不敢置信的吞咽了一口口水道; “呵呵…去确实需要很大的勇气,可实际却是去捡大便宜的。” “哦?”黎仁继和身边几人疑惑的互视一眼,很是不解的又都看向汪轶鸣;几十人去偷袭鞑子营地,这不是找死嘛,怎么说成了去捡大便宜的呢? “这…这不是凶险万分嘛?千户大人说是他们去捡大便宜,这…这是何意?” “呵呵…你们定以为鞑子此时营地当中至少得有上千人马驻守吧?” 黎仁继几人听此,也是纷纷点头; “不错,那营地当中确实有上千鞑子,估计两千都不止;”汪轶鸣神秘一笑,顿了顿接着说道:“可绝大多数都是没了战力,估计上马和行走都难的伤兵;鞑子孤注一掷的要把庄子打下来,目的是救出被咱们困在此处的几个后金大人物,能派出来的几乎都派出来了;此时收营能战的怕是也就百人左右。” “真的?” “嗯,原本我也是想不明白,鞑子虽众多,可也只是一支孤军,即无辎重也无攻城利器,根本不可能在关内待久,着急将这几个建奴大人物营救护送出关回后金,此时却是反常的诈欺营寨来了,这太反常了;后来我才想到这是鞑子的无奈之举,伤兵如此之多,总不能一直让这么多伤兵躺在郊野地里吧?所以,只能临时扎下简陋的营地,再集中可战的力量一举将庄子拿下,再将人都救出来,稍作休整,便可重整旗鼓顺利出关回辽东。” 众人听此,也是频频点头; “如千户大人所说,那东厂的常档头和一众几十人的番子此时偷袭鞑子营地,又四处放火,确实是去捡大便宜的,只要事成,军功战功都没得说。” 黎仁继恍然大悟般的连连点头应道; “黎百户,你和你手下兄弟赶紧整合一下这帮被打散的御马监禁军兄弟们吧。” “好好好,在下这就去。” 黎仁急忙上前召集整合眼前那三三两两,一脸茫然的御马监禁军; 所幸,这聚过来的八十多个御马监禁军都是燕裴的手下,还有不少就是黎仁继自己这个百户的属下,其他的也是相识或见过的熟人,整合起来自是非常容易; 从这八十多人那里也了解到了不少众人还不知道的消息; 此时李若链和燕裴、曾维韬集中力量以西庄门和几处房屋为依托牢牢牵制住攻入朱家庄的鞑子援军,而那一百多等待救援的鞑子则不敢冒险依旧在一个小院中坚守不出,等待援军与其会合; 幸有汪轶鸣之前向李若链提供了几百把燧发枪,配发的人也都统一集中安排在三个主官身边直接指挥,使得待援的鞑子求稳不敢动,救援的鞑子想进,却难寸进; 而近一上午的轮番恶战下来,锦衣卫加御马监禁军死伤过半,如今三人集合在一起能战之士怕也就八九百人了。 “千户大人,这帮兄弟虽有不少人受了些轻伤,但是衣甲还算齐全,简单包扎一下都还能战;只是不少人刀枪受损,已不堪再用,箭矢、火铳也消耗已尽,这该如何是好?” 黎仁继凝眉,一脸苦涩的前来向汪轶鸣汇报; 汪轶鸣自是也看到了这帮人的现状;呼出一口气,指了指四周,道:“黎百户,你看看,这里躺着足有上千鞑子的尸体,你们还怕没兵刃用嘛。” 黎仁继扫视了一下四周,有些不好意思的对汪轶鸣笑笑点了点头; “我给你个建议,不知黎百户愿不愿意接受。” “千户大人请吩咐,在下一定从命!”黎仁继忙抱拳应道; “好,不管怎么说,我给的是建议,就看你黎百户自己怎么选择了;”汪轶鸣回身指了指东庄门的方向继续说道, “常档头在外给鞑子的营地里放火,鞑子们估计会派人回去救援;还有就是万一鞑子将那几个他们的大人物救到,从西庄门出去的可能性很小,几乎不太可能,他们会想着从已经攻破的东庄门快速冲出去;” “所以,我的建议是,黎百户你带你手下这帮禁军兄弟依托东庄门将鞑子们堵在庄内,等待援军,不可让一个鞑子从此处冲出去。” 黎仁继听此面色有些难看,看了看自己刚整合的一众近百人的部下;有些为难的又看向汪轶鸣,支支吾吾起来; “千户大人,这…这…” 汪轶鸣自是知道他的顾虑,抬手打断他道:“你们可以多备一些鞑子遗落在此的弓箭,我再多给你们配发三十把燧发枪和一千枚纸壳弹,如何?要知道,你们只要守住此处不放一个鞑子出去就是莫大的功劳。” 听此,黎仁继眼珠一转,略微盘算了一番,便拱手应诺,保证只要还有一个活着的人,就不会让鞑子从他防卫的东庄门逃出去一个。 汪轶鸣也没更多时间在此耽搁,除了将自己兄弟手里换装下来的所有燧发枪和纸壳弹交给黎仁继外,自己又从系统储物空间里再给了他二十多把燧发枪及近千发纸壳弹。 得了燧发枪,又整合了所有人,黎仁继便带着近百人去东庄门准备防务了。 见这帮人一走,汪轶鸣便将另一挺歪把子轻机枪取出来,让刘齐远使用;原本还有些犹豫,不过邹超向汪轶鸣保证他已经尝试着让刘齐远打过歪把子轻机枪,三弹斗子弹,也射杀了二十来个建奴鞑子,准头还是说的过去的。 又给弹药消耗较大的兄弟补充了足够的子弹;汪轶鸣又让每人准备了一个大麻布口袋,一旦鞑子剿灭干净,让兄弟们把各自枪械都随身藏匿好,免得让更多人见到后再惦记上。 一切准备妥当,十几人继续保持阵型朝着西庄门激战的方向前进。 “鸣子,前面好像就是靠近西庄门的货物仓储的地方了。”黄应祖指了指前方一百多米处; 汪轶鸣仰头望了望,对其点了点头;这里他记得,之前潜入进来的时候,就是在此发现了晋商大量囤积的粮食,往北是放火药的,往南是放白糖、布匹的,而再往西是囤放铁料的;汪轶鸣对此地还是印象深刻的,当初看到晋商囤积并打算倒卖给建奴的那数量庞大的海量物资时,汪轶鸣真是对他们恨的咬牙切齿;并且自己搂草打兔子也狠狠的从此处顺走了不少物资。 “小心鞑子箭矢!” “快散开!” 正当众人还欲继续向前时,突然弓弦震颤声和羽箭破空声传来; 如今众人使用了新式枪械,便将藤牌放弃都给了黎仁继等御马监禁军;如今突然遭遇箭矢偷袭,现在也只能分散躲避羽箭攻击; “准备自由射击!干掉这帮杂碎!” 还好汪轶鸣对危险的感知力和反应能力超越常人,第一时间便做出提醒; 也就是因为提醒的够快,自己的兄弟对自己也是十分信任,第一时间便条件反射的便分散开来进行躲避。 “哗哗哗…哚哚哚…” 箭矢瞬间便落了下来; 靠!好险!差点儿变箭猪;汪轶鸣呼出一口气,便向着十几个兄弟一一望去; “都没事吧?” “无碍!” “无事!” 看来反应还算快,躲避及时,侥幸所有人都及时躲开了鞑子这突如其来的一通散射; 汪轶鸣此时也想了起来,原先的阵型是有藤牌配备防护下适合使用的,而如今这个队形在没有藤牌的保护下,很容易被突然袭射而来的箭矢造成死伤惨重,看来随着武器配备的改变,作战队形也是要尽快做出调整和改变了。 “嗙!嗙!嗙…” 操起m1897杠杆式霰弹枪对着屋脊上的几个正拉弓搭箭的鞑子一一点名; 随即其他兄弟们也开始操枪向着视野里可击杀的鞑子进行射击;屋脊上埋伏的鞑子纷纷被一一击落; “哗哗哗…” 西北方的街道上突然响起大批人员奔跑的杂乱脚步声; 转头望去,街面上出现了大批建奴鞑子,人数至少四五百人,他们所经之处的两侧屋脊之上又有持弓搭箭的鞑子攀爬而上,准备掩护冲过来的鞑子; 汪轶鸣向着身后和侧后的张枭、丁佳、陆兴和史憧做出手势让他们掩护众人消灭爬上两次屋脊之上的鞑子弓箭手; 掏出手雷,汪轶鸣猛的闪身向着鞑子人群中丢了过去;又快速闪身躲回自己刚隐蔽的墙角。 “嗖嗖嗖…” “噼里啪啦…哚哚哚…” 箭矢纷纷擦着墙边掠过, “打!” “啪啪啪…啪啪啪…” 冲锋枪声响起; 屋脊上的鞑子还没准备好再次拉弓射箭便纷纷被射落跌下屋顶; “咚!” 手雷爆响!弹片混杂着碎石烂瓦和木屑,在爆炸的冲击波的作用下向着四面八方飞溅而去;鞑子人群中哀嚎一片; “邹超!黄峰楼!” “在!” “火力压制!” “是!” 二人应诺,纷纷亮身,一个趴地架起歪把子轻机枪,一个平端起九九式轻机枪; “嗵嗵嗵…嗵嗵嗵…” 两挺机枪交替射击,弹雨穿透还未消散的烟雾,向着鞑子人群当中飞射而去; 本来人多势众的建奴重装披甲兵在七点七和六点五毫米机步弹面前,无论两层甲还是三层甲,都是如同行立着的豆腐块一般不堪一击,穿透一人又击穿下一人;成片成片的倒下; “老黄、灵猴儿、鹏子、李山,注意两侧屋脊!” “焕哥、陈振、常老哥跟我突进!” “刘齐远、雷虎、祝方你们一组,随后跟上!” 汪轶鸣边给杠杆式霰弹枪装填子弹边大声呼喊,发出一道道命令; “是!” 借着火力掩护,汪轶鸣转身持枪贴着道路一侧屋墙,躬身小跑向着鞑子人群的方向突进;身后宋焕、陈振、常士荣紧跟其后; “嗙!嗙!嗙…” 汪轶鸣快速射击,后面三人跟上也是交替着向鞑子人群里开会; “刘齐远!” “在!大人俺来了!” 端着歪把子轻机枪的小巨人刘齐远迅速靠了上来; 汪轶鸣一指左侧倒塌了一半的断墙,道:“火力压制!” “是!大人。”小巨人会意,侧身来到断墙之后,架起歪把子轻机枪,上膛射击; “嗵嗵嗵…” 鞑子站立的人群再次倒下大片; 汪轶鸣转身,抬手示意后面火力压制的黄峰楼和邹超停止射击,又招手让后面的十几个全部跟进; 雷虎、祝方接替汪轶鸣的射击位,与常士荣、宋焕、陈振交替射击,弥补刘齐远更换弹斗时的火力持续间隙;汪轶鸣借此再次给杠杆式霰弹枪填装子弹; 很快其他人也跟进了上来,火力再次大大加强;几百鞑子在这短短几分钟的时间里,遭受了屠杀一般的火力清洗; 各种枪械的射击声,让这些曾经不可一世的野蛮鞑子还没来得及施展自己多年驰骋疆场的厮杀的本领,就纷纷瞬间殒命当场。 短短不到两分钟,几百建奴鞑子便都倒在二十世纪枪械组成的火力网下; “检查弹药!焕哥、常老哥、陈振、灵猴儿、老黄、鹏子、李山,补刀!务必不留活口!” “枭哥、兴哥、丁佳、史师弟、雷虎、祝方策应护卫,当心别让装死的和没死透的伤着了!” 众人会意,步枪上有刺刀的纷纷上前给倒毙的鞑子尸体一一补刀; 手持冲锋枪和霰弹枪的便跟随在一侧掩护; 尸体密密麻麻,遍地都是; 剩下几人也端起枪跟在后面一步一步向前推进; 不远处的西庄门方向和朱家庄东南方向燧发枪声依旧不断。 又过了几分钟后; “鸣子,确定鞑子没活口了。” “好。”汪轶鸣微微点头,吐出烟雾,又将吸完的烟蒂丢掉踩灭。 “哒哒哒…” 一阵马蹄声从右侧传来。 第145章 围追堵截,东庄门激战再起 马蹄声阵阵,像是有大批的骑兵沿着隔壁右侧的街道向着东庄门而去; “是骑兵!” “是大队骑兵!” “这…这至少得有八九百骑!” 黄应祖瞪大了眼睛看向马蹄声传来的方向; “灵猴儿!” “得嘞!” 不等汪轶鸣将命令讲完,灵猴儿将二式伞兵步枪一背,几个纵步便向着一栋房屋屋顶攀登而去; 见他上房后便掏出望远镜朝着滚滚马蹄响彻的街道望去; “怎么样了?什么情况?” 众人焦急的等待灵猴儿探查情况的回复; 等了约十来秒,灵猴儿终于转身下房,急匆匆的对汪轶鸣说道:“鸣子,鞑子要逃了,乌泱泱近千骑兵;我刚看到他们还护卫着几个打扮明显不一样的人,很像昨晚从那边库房里转移的几个人;另外其中似乎还有一些汉人打扮的人。” “什么?你确定?”汪轶鸣顿时瞪圆了眼睛紧张的追问道; “确定!别忘了,我可是用了你给的望远镜,那看的可是真真的。”灵猴儿非常笃定的点着头道; “可…可这西北角的燧发枪声也没见停啊?这特么又打的是谁?”雷虎挠着自己的大脑壳没好气的问道; “不对!”张枭突然打断他厉声说道:“不对不对,这枪声听着是没停,可是位置变了,很急促很凌乱,而且似乎近了!” “糟了,鞑子这是把人救出来了,他们这是要借着战马突围出去!”汪轶鸣突然意识到最不想发生的状况却已经发生了; “卧特么!这都能让鞑子得逞?那帮子家伙是干什么吃的!”黄峰楼听此气的直跺脚; “老二!休得胡说!”张枭厉声训斥道; “快!赶紧追上去!不能让他们跑了!东庄门!黎仁继他们刚去没多久,怕是难以堵住他们冲出去!”汪轶鸣容不得耽误这宝贵的时间,绝不能让他们这么就跑了; “老黄!你带兄弟们抄近路!庄子里道路窄,他们骑着战马跑不起来的;我想法子去阻挠他们!快!” 众人来不及多犹豫,提起枪,在黄应祖的带领下抄近路去东庄门,试图堵住鞑子们冲出庄子; 汪轶鸣将杠杆式霰弹枪收回背后枪囊;又从空间里取出另外一挺九九式轻机枪和一支九九式狙击步枪; 将狙击枪一背,提起九九式轻机枪,汪轶鸣飞奔横穿向鞑子骑兵队列的方向;即便是在道路狭窄的庄内小路上,骑兵人数众多拥挤,马速提不起来;可是此时想在此堵住他们已经是不可能了,只能半路而击,拖延迟滞他们的步伐,好尽量降低冲击庄门时鞑子的兵力; 几个垫补,翻上一间房顶,之间两丈宽的庄内小道上,近千鞑子骑兵已经拉长成了长长的队列,由于并排的骑兵最多三四骑,又有些拥挤,速度比人奔跑的速度也快不出多少; 掏出两颗手雷,汪轶鸣奋力向着鞑子骑队当中投去; “咚!咚!” 两个手雷接连爆炸,鞑子这拉的长长的骑兵队列顿时被分为两截;突如其来的爆炸不但瞬间就造成十几个鞑子骑兵的死伤,也使得队列中不少战马受了惊;不受控制的前后扑腾,甚至仰蹄打转或四处乱冲乱撞;本来就有些拥挤的道路,此时更加混乱不堪,人马顿时挤成团,压倒的、坠马的,比比皆是;马上的鞑子骑兵们尽量压低身型趴伏在马脖子上的同时拼命的紧拉缰绳,试图控制安抚战马; 看着呜哇乱叫,乱做一团的鞑子们;端起九九式轻机枪,汪轶鸣对着鞑子最前头的人群里就是一梭子; “嗵嗵嗵…” 中弹的鞑子们接连坠马; 汪轶鸣端着轻机枪射击的同时,沿着屋脊快速朝着鞑子队列最前端飞奔移位,让鞑子们一时难以捕捉到自己的身形; 在房与房之间跳跃移位,好似飞檐走壁一般,不是只有那些个受过专门训练,披着黑斗篷放冷箭的鞑子们才会的本事;在这方面他们与汪轶鸣相比根本就不在一个层面,无论速度还是跳跃的距离和高度,他们拍马也赶不上; 更不要说,汪轶鸣手里还有各种火力强劲的热武器枪械; “房上有人!” “快!快放箭!” “嗖嗖嗖…” “哚哚哚…” 箭矢噼里啪啦的落下,却难以命中急速在房与房之间顶部跳跃奔跑中移动的汪轶鸣; “咚!咚!” 汪轶鸣时不时再次向着鞑子马队中投掷手雷; “嗵嗵嗵…嗵嗵嗵…” 挤在街道中马背上的鞑子们继续接二连三的被击中坠马; “快!放箭放箭!” “保护主子!保护主子!” “阻止他!快!” 惨叫哀嚎,战马嘶鸣,枪声不断; 终于,汪轶鸣依稀看见那在马背上穿着比较特殊的几人; “嗖嗖嗖…” 突然,一群近百鞑子转身,分批不断的朝着汪轶鸣奔来的方向连续射出羽箭,密集度堪称下雨一般; “沃尼玛!” 看着密集的箭雨迎面向自己袭来,汪轶鸣忙一个附身向着右侧就势翻滚; “哚哚哚…” “噼里啪啦…” “哗啦啦…” 汪轶鸣几个连续翻滚,从屋顶直接翻了下去,竟翻进了一个小院里;又忙侧身靠墙,呼出一口气; 特么的,真的好险;刚那一波波箭雨,若不是自己及时止步,怕是此刻就已经变成箭猪了。 真特么该死,再向前两步,自己有信心一梭子下去,那几个人至少能打死俩仨;马勒戈壁的! “嗙嗙嗙…嗙嗙…嗙…” 西面又再次响起连续急促的燧发枪声;看来李若链他们已经追了过来; “哒哒哒…” 院外街道上马蹄奔腾的声音也开始再次急促了起来; “呼塔布!带你的人去挡住后面追来的明狗!” “喳!牛录额真大人!” “都跟我来!挡住后面追来的明狗!” 汪轶鸣听着院外的人喊马嘶; 虽然知道又有鞑子组织人手去阻拦李若链等人一众的追击;可是汪轶鸣也清楚,他们人数不会太多,也只是能抵挡拖住李若链他们一会儿,装备了几百把燧发枪,相信至多百八十个鞑子,对于他们来讲也就是十多二十分钟的事情也就能搞定。 刨去刚刚汪轶鸣一路追杀造成伤亡的,这会儿还能往东庄门向外冲的鞑子估计最多也不会超过七百人; 想到此,汪轶鸣正准备推开院门继续追击鞑子时,东庄门处也传来连续的燧发枪声; 看来黎仁继他们已经开始和鞑子的前锋接触上了;时间这么短,也不知他们准备的如何,怕是难以阻止这六七百鞑子骑兵的冲击吧;这确实太仓促了。 只希望他们能多坚持片刻,老黄和兄弟们速度再快一些,或许真的可以将这伙儿鞑子一个不剩的全部消灭掉。 推开院门,汪轶鸣探头向着两侧街道望去,道路上倒毙了不少鞑子尸体,有不少都被马蹄踩的稀烂;还有不少匹无主的战马被遗弃在了原地,茫然的打着响鼻; “嗖嗖嗖…” 我去!又是几支羽箭向着自己射来; 汪轶鸣忙又闪身躲避; “哚哚哚…” 擦着墙角门框掠过; 好特么险!居然还有留下埋伏自己的; “明狗!出来!” “出来!” “有种的你就出来!你八旗爷爷今日非宰了你不可!” 街角传来几个鞑子凶狠的叫嚣声; 靠!出去?对,老子是要出去;可是想取老子的命,你们这帮后金建奴里就没有有这个本事的; 汪轶鸣腹诽,对这帮还想埋伏自己的鞑子们嘲讽了一番; 掏出手雷,一个迅速闪身,投掷向那些叫嚣埋伏自己鞑子声音的方向; “哈哈哈…特么的蠢明狗,居然还特么想拿块石头砸死你八旗爷爷?” “哎呦,砸死了,砸的你爷爷脚面子生疼;哈哈哈…” “哈哈哈…” “咚!” 还没等这些个鞑子笑骂嘲讽完,手雷随即爆炸; 汪轶鸣借着手雷爆炸的瞬间,一个闪身翻滚,便来到了街道上; 爆炸的烟尘还没彻底消散,汪轶鸣便已经看清那伙儿埋伏自己的十几号建奴鞑子的身形位置; “嗵嗵嗵…嗵嗵嗵…” 汪轶鸣端起九九式轻机枪对着这帮没脸没皮,又不知死的家伙就是一梭子扫射; 刚那颗手雷已经炸翻了他们三四人,汪轶鸣这一通扫射直接将其中八九个击倒在地; 换弹夹,上膛,汪轶鸣不慌不慢的边稳步迈进,边冲着这些个不知死活,竟敢埋伏自己的鞑子连续射击; “嗵嗵嗵…嗵嗵嗵…” “游麻德法克!傻拉把倍痴的小鞑子!” 汪轶鸣手中轻机枪射击不断,自己同时嘴巴也是不饶人,不断的输出; 呼,还特么想拦着自己?都死翘翘了吧? 汪轶鸣一边更换弹夹,一边自言自语不屑的念叨着; “呯!呯呯…嗵嗵嗵…” 各式枪械的声音此时也从东庄门的方向传来; 还好还好,老黄他们这算是赶上了;汪轶鸣拉动枪栓,嘴角上扬,端起轻机枪继续向着东庄门小跑而去; 越是接近,这枪声听着也越来越密集; 一定要将这帮家伙留住啊,汪轶鸣再次加快了步伐; 庄门处,原本黎仁继近百人仓促抵御阻拦,虽也打死不少着急出庄的鞑子,可惜人数还是太少,鞑子一波箭雨,造成不少伤亡,顿时可战人手锐减; 眼见就要堵不住这几百快马冲击的建奴鞑子精锐人马之时,黄应祖等十几人及时赶到,斜刺里便给予了鞑子造成重大的伤亡; 生死一线间,鞑子也是发了狠,拼命护卫住那六个重要人物及主将,箭雨掩护的同时拼命向着东庄门疯狂冲击; 黎仁继发现自己手下此时已经死伤近半,鞑子们又气势汹汹不要命的朝着自己这边疯狂冲击,深知断难再能挡住鞑子冲出庄子,只得命手下兄弟尽力而为,多杀一个是一个; “嗵嗵嗵…嗵嗵嗵…” 刚刚赶到的汪轶鸣自是看清这一幕,举枪便朝着鞑子后方连续输出; “放箭!放箭!掩护主子们冲出去!” 数十名鞑子调转马头张弓搭箭,朝着汪轶鸣散射而去; 靠!又来! “嗖嗖嗖…” 汪轶鸣忙向着一侧翻滚躲避;就地连续翻滚,借势起身,同时一颗手雷向着鞑子人群中抛去; “老子赏你们个铁香瓜尝尝!” “咚!” 手雷炸裂,弹片和冲击波瞬间波及十几个张弓搭箭的鞑子; “嗵嗵嗵…嗵嗵嗵…” 右侧轻机枪再次连续响起;原本就差两三息便可冲破黎仁继等人的堵截,而破开庄门冲出的鞑子骑兵先锋,被三挺轻机枪火力覆盖,战马和马上的骑兵顿时扑倒一片,堵塞了通往庄门的去路; 好机会!汪轶鸣移动位置的同时快速更换弹夹,上膛;放眼寻找那几个建奴重要人物; 这个距离,老子一定能将你们这几个瘪三的命留下; 此时护卫这几人的鞑子已经死伤过半,最多还有四百来人; 见出庄的道路被马匹和骑兵层层叠叠的尸体拦住,鞑子们也果断放弃利用骑兵快速冲出去的打算; 迅速下马的同时,用战马身体作为掩护,自由拉弓射箭,向着阻拦他们离开的人进行反击和殊死抵抗; 如此一来,黎仁继的手下再次出现伤亡; 子弹、羽箭、铅弹,你来我往的相互对射着; 汪轶鸣深知此时鞑子虽人数众多,又存拼死之志,悍勇不减,但已是强弩之末;将他们彻底消灭只是时间问题,可是不远处追击而来的李若链等人怕是很快就会将阻挡他们追击的鞑子消灭干净,一旦他们到此定会指手画脚的妨碍自己的行动; 汪轶鸣是打算亲手将那几个鞑子保护的大人物干掉的;付出如此大的代价也要救出的人,定是非同一般;不亲手干掉,怎么知道里面有没有系统隐藏任务给出的目标;要是被别人干掉,自己错过了,就没法再完成系统任务,自己万一被永久留在这个时空里就麻烦了;如今打成这个样子,汪轶鸣可不指望能活捉那几人,即便活捉,怕是也难能由自己处决;那都是要被拉去献俘,再由皇帝下旨公开处斩或凌迟的。 汪轶鸣俯身在地,扫视那被马匹遮蔽,鞑子集中护卫的人群,希望能尽快的从稍瞬即逝的缝隙中探寻到那几人的位置; 突然在层层叠叠的马匹和鞑子遮蔽的一个空隙间,汪轶鸣捕捉到了几个身影;其中两人虽身着罩甲,可露出的衣物却是宽袖汉人长衫,面容举止既不像军伍之人,也不似什么官员,那慌张笨拙被侍从搀扶的样子,应是晋商家主无疑;就是不知那二人谁是梁嘉宾,谁是范永斗; 管他呢?反正都是要干掉的,谁让他们都上了系统的黑名单,再就是这个档口为了保险必须彻底除掉他们; 略微估算了距离和其位置,汪轶鸣掏出掷弹筒,瞄准、装弹; “呯!” “咚!” 榴弹瞬间落入那被战马遮蔽,又被众多鞑子层层护卫的人群当中。 第146章 一个不留 榴弹爆破,鞑子堆里顿时炸了锅,乱作一团;鬼哭狼嚎、战马嘶鸣; 受了惊的战马扑腾着四蹄,开始向着四面八方跑开;无论鞑子们怎么死拽缰绳也是徒劳; 一时混乱的场面,让汪轶鸣也无法得知战果如何,有没有击中那几人; “呯!呯!” “咚!咚!” 人群中再次遭受两颗榴弹打击; 此时,受惊的战马已经纷纷跑开,鞑子和马匹尸体、伤者躺了一地;被拖行后又爬起的鞑子,和还能站立的鞑子此时也就三百多人了; 未等烟雾消散,鞑子们还没反应过来之时,汪轶鸣迅速起身,向着鞑子的方向疾跑几步,抡臂投出两颗手雷; “咚!咚!” 手雷接连爆炸; “嗵嗵嗵…嗵嗵嗵…” 操起九九式轻机枪,汪轶鸣边扫射边缓步推进; 不远处的黄应祖、灵猴儿等十几人见此,也开始起身学着汪轶鸣的样子,边射击边朝着鞑子们靠了过去; 鞑子接连成片的倒地; 系统提示音响起; “任务四十五,抓获或斩杀晋商汉奸田生兰(已完成);” 田生兰?汪轶鸣听到系统提示音,不禁心中疑惑,怎么会是田生兰?不是范永斗,也不是梁嘉宾;田生兰怎么会在这里? 先不管,把剩下的几个也都干掉了再说; 汪轶鸣再次快速更换弹夹,继续朝着鞑子人群当中射击; 系统提示音又再次响起; “任务五十五、斩杀或抓获汉奸后金汉臣鲍承先(已完成); 任务五十六、斩杀或抓获汉奸后金汉臣宁完我(已完成);” 卧槽!鲍承先?宁完我?好像哪里听过这两个人的名字;能被系统任务选中估计在后金那里也是比较重要的人物吧; 呵呵…省的自己以后知道了还得调查行踪,再专门找机会干掉了;这次直接就给一勺烩了,痛快! 看来确实大鱼不少,还有四个,嘿嘿…不知里面是不是都是系统任务名单里的; 汪轶鸣更加兴奋了;加快了步行前进的脚步; 随着黄应祖等十几人的脚步加快,鞑子人数直线减少; 奇怪,都干掉两个后金汉人重臣了,怎么另外一个汉奸晋商却不见了踪影? 眼看着面前的鞑子迅速减少,一个个成为躺倒在地的尸体,汪轶鸣的心情从兴奋变为了焦急。 剩余的鞑子,无论白甲还是红甲,此时已经顾不得自己的性命了;他们纷纷起身用自己的身体来为身后保护的三人抵挡枪弹的攻击; 他们悍不畏死的用尽最后的力气,举起长刀或挺着虎枪就向着汪轶鸣等人冲来; 可惜,这一切皆都是徒劳;四挺轻机枪、四把冲锋枪、两支霰弹枪和七支步枪所组成的火力网疯狂的收割着他们的生命; 对于汪轶鸣一众人来说,这是无比痛快的时刻,为曾经战死的袍泽兄弟们、为关外和关内那些被后金残杀、虐待的汉人同胞们报仇,这是多么激动人心的时刻; 开火、装弹、开火…手指扣动间,这些曾经嗜血的恶魔便就此命丧当场,为他们曾经犯下的累累血债付出应有的代价; 枪声停止,汪轶鸣将九九式轻机枪收回空间,此时满地的鞑子尸体,还站着的只剩下五人; 两个白甲兵身后,三个甲胄比起其他鞑子更加华丽之人手持长刀,死死盯着围着他们的汪轶鸣等十七个人; 十七个人,短短的几分钟内便将他们几百人虐杀的只剩他们五个人了;他们惊骇、恐惧,不敢置信的望着眼前这凄惨的场景;他们无数次经历各种恶战,虽也有死伤惨重的经历,可那时,敌人的尸体要比他们自己人的多得多;但是眼前的场景,遍地的尸体却找不到一具是敌人,几乎全是他们后金八旗子弟的。 看着他们狼狈的样子,雷虎、黄峰楼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紧接着刘齐远、陈震、丁佳、邹超、常士荣也跟着大笑起来;笑声好似会传染一般,李山、黄应祖、郑鹏、灵猴儿等其他兄弟也接二连三的哈哈大笑起来; 汪轶鸣盯着眼前这仅剩的鞑子,嘴角微微上扬,慢慢一步一步向着他们五人走去;右手伸向背后掏出m1897杠杆式霰弹枪; 看着一步步向着自己走近的汪轶鸣,几人眼角、嘴巴不由抽了抽; “明狗子!来啊!” “杀!” “嗙!嗙!” 枪声响起,两个举刀上前的白甲兵瞬间被轰飞了出去; 最后三个鞑子望着倒毙在自己脚下的两个白甲兵,不禁喉头涌动,吞咽了口口水; “你!明狗!可敢与爷刀枪下见真章?”其中年龄最轻,一身装饰华贵金黄色精良后金布面铁甲的鞑子冲着自己高声吼道; “贝勒爷,不可,让奴才来!”左边一身穿白色将领布面铁甲身材瘦高精壮的鞑子凝眉说道; “先让我来吧!贝勒爷!”另一将领打扮的鞑子也向前了一个身位; “不用抢,你们一个都不会少;一起来吧。”汪轶鸣轻描淡写的说道; “明狗!狂妄!” 三人听此,顿时大怒; “杀!” “嗙!嗙!嗙!” 三声枪响,这三个鞑子还没上前两步便纷纷被汪轶鸣击倒在地; 汪轶鸣一边装弹,一边继续朝着倒地的三个鞑子走去; 就要走到近前时,脚下踩到一人的手掌,感觉这家伙动了动; 汪轶鸣向着地上躺着那人瞥去;呵呵…特么的,还真有装死的,而且不止他一个; 这家伙胸前罩甲下宽袖长袍,一身汉人装束,旁边一人趴伏在地,撅着个屁股,一身下人小厮打扮; 见此滑稽的装死主仆二人组,汪轶鸣便知脚下踩着之人是谁了; 不禁脚下又用了用力,疼的这家伙全身直抖,可就是不敢动,也不敢叫出声来; 汪轶鸣见这家伙一副装死硬撑到底的架势,就觉得好笑;抬腿对着一旁那撅起的屁股就是一脚; “啪!” “啊呜—” 那小厮装扮的家伙捂着自己的勾子疼的一声嚎,窜了起来。 汪轶鸣也不去管这二人,又朝着刚倒地的三个鞑子走去; 却见三个鞑子倒在地上,胸前鲜红一片,口中也不断涌出血沫,一颤一颤的,明显还没咽气; “你…你个…明…明狗,不…不讲武德!说好…用…用刀枪的…” 那明显身份最高的年轻鞑子一边口吐血沫,一边恶狠狠的望向汪轶鸣; “对啊,我用的就是枪,这叫霰弹枪。” 汪轶鸣邪邪一笑,扬起m1897杠杆式霰弹枪; “你…” “嗙!嗙!嗙!” 懒得和这个二傻子废话,汪轶鸣对着三人接连一人补了一枪; 系统提示音又一次响起; “任务五十四、斩杀后金名将吴拜(已完成); 任务五十三、斩杀后金名将察哈喇(已完成); 任务五十九、斩杀后金和硕贝勒豪格(已完成);” 豪格?汪轶鸣不禁朝着这个刚才骂自己不讲武德的家伙多看了几眼; 这家伙居然是豪格,奴酋皇太极的大儿子。 靠!亲手宰了这家伙,老子是不是不被封侯拜爵都不太可能了? 汪轶鸣不禁头脑风暴般的脑补了一通;估计很快自己要在后金出名了吧,把皇太极的大儿子就这么宰了,估计那死胖子得知后定要和自己不死不休吧。 摇了摇脑袋,苦笑了两声; 管特奶奶的,皇太极个死胖子,老子都没打算放过,更不要说他儿子了;他不来找自己,后边估计自己都要去找他。 又瞥了一眼豪格的尸体,汪轶鸣耸了耸肩,转身又走向那刚才装死的两个家伙; 那小厮打扮的已经被雷虎和陈振按在了原地;一手捂着自己的屁股,一手撑着地,就想给汪轶鸣磕头求饶; “大人大人!饶命啊!小的就是个下人,啥都不懂啊!饶命啊!大人!” “闭嘴。” 汪轶鸣一指这鼻子一把泪一把的家伙; “先别动他,我有话要问他。” “是,大人。”雷虎和陈震点头应诺; 走到那个还在拼命装死的家伙身旁;汪轶鸣看着他直挺挺还在发颤的滑稽样子就想笑; 枪口微抬,指向其胸口; “啊!大人饶…” “嗙!” 不等他坐起,汪轶鸣毫不犹豫的扣动了扳机; “想特么死,老子就成全你。” “任务四十、斩杀或抓获晋商汉奸梁嘉宾(已完成);” 系统确认,汪轶鸣也不再去看这具已经毫无意义的尸体; “兄弟们,补刀,别留一个活口。” “是!” 众人应诺,纷纷朝着满地的鞑子尸体一一开始补刀; 就连原本死伤过半的黎仁继等人也纷纷走出,并跟着一同给满地的鞑子补刀; 汪轶鸣转身走到那一手捂着屁股,一手捂着嘴巴的小厮近前;看着这家伙吓得如同筛糠一般,便将手中霰弹枪收回了背后枪袋中; 掏出香烟,点燃吸了一口,吐出; “陈震,你也去帮着补刀吧。” “是!大人。” 陈振应诺,松开了压着这小厮肩膀的手,端起上了刺刀的三八式步枪也参与进了补刀的行列; 汪轶鸣叼着香烟附身蹲下,冷眼盯着这个满眼恐惧的家伙,猛吸了一口香烟,冲着这个家伙脸上吐出了烟雾; “听着,老子不喜欢听废话;问什么答什么,多一句,我就砸断你一根骨头;明白?” 这小厮捂着嘴巴,拼命的点着头; “好,我问你,范永斗个老鳖孙去哪了?怎么没和你们在一起?” 这小厮吞咽了一口口水,松开了捂着自己嘴巴的手道:“回…回大人话,范家主…不…范永斗,他…他没有来这朱家庄。” “哦?那他哪儿去了?” “他…小的听闻他是留在了登州了。” “留在登州?他为何要留在登州?”汪轶鸣有些意想不到的接着问道; “他…他和靳良玉靳家主一同筹措给在登州的孔有德等叛军提供物资和粮草,帮他们联络收买更多绿林山匪流寇,准备彻底叛逃去后金…” 听此,汪轶鸣眉头一锁; “孔有德的叛军被困登州,四周皆是朝廷的平叛大军,范永斗和靳良玉只是一介商贾,怎么可能有机会向他们提供物资和粮草?” “这…这具体的小的也不知啊…” “嗯?”汪轶鸣两眼微眯,“你当真不知?” “小…小的,只知道有京城里一顶级勋贵的关系,好像平叛大军里某个将军能给…能给行个方便…” “勋贵?京城的?你可知平叛大军中是哪个将军可以给行这个方便?” “小的,小的,只是听家主这么说过一嘴,具体是哪位勋贵小的真不知道…只知道是京城里的,其…其他的就真的不知道了。” 汪轶鸣双眼死死盯着眼前的家伙,半晌也没说话; 盯的眼前此人心惊胆战,身子不由的一直在颤抖,额头上也冒出了冷汗; “大…大人,我…我讲的真的是实情;望…望大人明察!” 从说话间,汪轶鸣观察他的眼神和脸上的微表情,可以判断出此人基本没有向自己说谎;讲的也应该差不多属实; 如此看来,自己近些日子势必要往登州走上一遭了; “你可知他们需要准备多久后就叛逃到后金去?” 汪轶鸣又再次追问道; “这…这小的听家主好像讲过,算起来差不多还有二十日左右…” “二十日?为何?” “这…这个小的,小的却是不知啊,大人!” 汪轶鸣又盯着这家伙双眼半晌,然后又微微点了点头便缓缓站直了身来; “饶命啊!饶命,大人!”这梁嘉宾的侍从小厮不住跪地拱手向着汪轶鸣求饶; 汪轶鸣吸了最后一口香烟,将烟蒂丢掉踩灭,给雷虎使了个眼色; 雷虎会意,点了点头,松开了压着这小厮的手,便向着一旁走开了; “谢大人饶命!谢大人…” “啪!” 本以为饶过自己性命向着汪轶鸣磕头的小厮,一抬头间,便被汪轶鸣一枪爆了头; 刚将南部十四手枪收回枪套,却听有大队人马赶来;闻声,众人纷纷侧目望去,来者正是李若链、燕裴、曾维韬和所率领的六七百人; 前方众人无不是手持燧发枪; “莫要让鞑子走脱一个!兄弟们追啊!” “呵呵…总算是来了。”汪轶鸣看着这乌泱泱此时才追过来的几百人,摇头笑了笑; “汪小子,是你吗?”李若链一手燧发枪,一手长刀,丝毫不像个五十多岁的老人; “同知大人,是小子我。” “你…你小子愣在此处作甚?还不去追击鞑子?万不可让其逃出关外一个啊!”李若链顾不得此时恶战之后狼狈不堪的样子,上来劈头盖脸的训斥道; “呵呵…同知大人让小子我去追哪个鞑子?要追的不都在这儿躺着嘛。”汪轶鸣耸了耸肩,指了指身旁的几具尸首说道; “什么?”李若链不由望向汪轶鸣所指的地方。 第147章 援军 “什么?你小子再说一遍!”李若链不敢置信的瞥了一眼满地的尸体,又走近看向满脸轻松神态的汪轶鸣说道; “嘿嘿…同知大人,您不是看到了?进庄的鞑子,无论之前的,还是刚打进来的,包括那几个什么狗屁大人物都老老实实躺这儿了嘛。” 汪轶鸣又再次指了指那几具装束特殊的尸体说道; “当真?一个都没跑掉?” 听此,燕裴和曾维韬也凑了过来; “是真的,一个没跑掉;喏,”汪轶鸣一指不远处正带人给满地鞑子尸体补刀的黎仁继,继续说道:“燕千户,那黎百户可是你的部下,他带着几十号你们御马监禁军的兄弟配合我们在此庄门处埋伏这些打算逃出朱家庄的鞑子,是不是没跑出一个,问问他们不就确定了。” 闻此,燕裴忙将黎仁继叫了过来,三人反复询问核实,这才彻底相信了汪轶鸣所说的话; 李若链看了看那几具所谓大人物的尸体,有些惋惜的摇头叹气的说道:“咱们付出这么大代价,死伤了如此多的弟兄,都是为了这几人;如今见到这几人的尸体,却连这几人的身份都不知晓。” “是啊,鞑子拼了命,付出如此大的代价,也是为了这几人;可事到如今却连这几人是何身份却都不知道。”曾维韬也跟着附和道; “汪千户,你说你这下手也太快了,一个活口都没留,这想要报功都没法写折子不说,连他们是谁都不知道;你这亲自动手岂不杀了个寂寞?难不知这俘获,献俘的功劳更大嘛。”燕裴一阵惋惜的埋怨道; “呃…我倒是知道这几人的身份…”汪轶鸣故作尴尬的表情说道; “啥?你知道他们身份?” “他们都是谁?” “是啊,快!快说来听听!” 三人顿时眼睛一亮,再次兴奋的拉着汪轶鸣让其指认; “喏,这个是晋商八大家之一的家主梁嘉宾,那个也是晋商八大家之一的家主田生兰。”汪轶鸣分别指了指两具汉人长衫打扮的尸体说道; “晋商?这里面还有商贾家主?” “他们一介商贾,这建奴鞑子为何要花费如此大的代价来保护?” 曾维韬和燕裴疑惑又不敢置信的说道; 还不等汪轶鸣说明,李若链便接上话道:“此事我与指挥使骆大人都是知晓的。” 二人看又向李若链;于是,李若链便将晋商八大家长期向后金倒卖各种物资,以及大明的情报和鞑子入关为其充作向导的事大致讲了个分明;又将孔有德叛军想要投效后金也是由晋商从中撮合及穿针引线的事也告知了二人; “晋商!这可恶的晋商八大家!他们怎么敢的?” “这帮认钱不认祖宗的卑劣商贾!竟然如此丧心病狂,这么为鞑虏充作内应,也不怕辱没了祖宗!呸!汉奸!” 二人听此,皆是义愤填膺,恨的牙齿咬的咯咯响; “呵呵…他们还真没辱没他们祖宗。”汪轶鸣摇头苦笑道; “什么?汪千户这是何意?” 三人不解的望向汪轶鸣; “这晋商能做到如此地步,向关外倒卖朝廷严令禁止的物资已经不是短短几年里才有的事情;那是长年累月,好几代人的积累,才有如今的实力。” 随后,汪轶鸣大致向三人又阐述了一下自己所知晓的关于晋商发家及走私倒卖物资的一些情况; 听的三人吃惊不已; “祸国殃民啊!祸国殃民!” “这八大家必须彻底铲除,定要灭其九族!” 汪轶鸣没再继续对晋商的问题进行阐述,而是开始指认起其他几人; “后金汉臣鲍承先,那个也是后金的汉臣,叫宁完我;” “嘶…竟然是这两个狗东西!” “嗯,还有左边这个穿白色甲胄的是后金猛将吴拜;右边的那个也是后金建奴的一个大将,好像叫什么察哈喇。” 汪轶鸣边指着一具具尸体,边一个个介绍着; 听的三人也是连连点头; “至于中间的这个穿金色甲胄的,说他是啥和硕贝勒,叫豪格,应该是奴酋皇太极的大小子。” “谁?豪格?他是豪格?” 三人不禁瞪大眼睛跑向那具身穿金色布面铁甲的尸体,想要瞧个明白; “嗯,他自己说的。”汪轶鸣风轻云淡的说道。 三人盯着那尸体愣了半晌,互视一眼,又转身来到汪轶鸣身旁; 看着三人喘着粗气,面无表情直愣愣的盯着自己; “咋…咋了?” “啪!” 李若链突然一把拍在汪轶鸣肩上; “汪小子,你知道如果那鞑子真是豪格的话,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什么?我…我不知道啊?不会是他脑袋值五百…五千两?银子…” 三人不约而同的齐齐摇了摇头; “难不成值五万两?哈哈哈…发财了!要是这个价,领完赏,我请三位喝酒,喝花酒!哈哈哈…” “咳咳…”三人又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汪小子,这鞑子要真是豪格的话,银子赏赐应该没五万两,五千两怕也不一定有。” “啊?那有多少?靠!不会也就是五十两吧?” “多少不好说,那是要看皇上的意思;”李若链语重心长的说道:“但是,你小子怕是不被封侯拜爵都说不过去了。” “封侯拜爵?真的假的?”汪轶鸣故作惊讶的样子,瞪大了眼睛看向三人; “是了,李同知说的没错,不说其他几个,就光阵斩豪格这一功绩,汪千户得个爵位怕是板上钉钉的了。” 曾维韬跟着附和道; “没错,加上那几个,汪千户这次定然能得个爵位。” 燕裴也是非常笃定的说道。 “汪小子,你这些功劳,封国公是不可能的,毕竟这不是皇太极,而是他儿子;但是得个伯爵应该没问题,侯爵也是有机会的。” 李若链喃喃的分析说道着;曾维韬和燕裴也是跟着频频点头; “对了,汪小子,我问你;”李若链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提高了嗓门问道; “什么?老爷子,您问?” “这几人的身份你是怎么知道的?不会是他们都一个个都报了家门了吧?你有核实过吗?” 三人再次直直盯向汪轶鸣; “哦,这个啊;他们当然没一一报家门;只不过抓了个晋商贴身侍从,经拷问由他告诉我的。” “好好好,那应是没问题了;”李若链呼出一口气,说道:“呵呵…那侍从呢?可要看押好了啊。” “不用看押。” “不用?”三人再次疑惑的望向汪轶鸣,“什么意思?” “喏,”汪轶鸣又指了指地上的一具尸体道:“我把他宰了,死人还要看押什么?” “什么?宰了?” “你…” “哎呀,你小子,你…真能被你气死;你手欠的非宰了一侍从干嘛呀你!” 三人真是被汪轶鸣干出的事又气又急,一个个捶胸顿足的; “这还有俘虏吗?活口!有吗?”李若链再次焦急的询问道; “呵呵…您老看看,这都被兄弟们一个个全补过刀了,之前可能有,但现在,绝对没有了。” 汪轶鸣耸耸肩,两手一摊,做无奈状说道; “你…呵呵…哎!你小子还真是个杀星!一个活口都不留啊。”李若链无奈的苦笑摇了摇头道; 众人都陷入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尴尬无声的氛围; “这庄外怎么起火了?这么大烟,怎么还有燧发枪的声音?是谁在庄外打枪?” 燕裴突然疑惑的问道; 这时几人才齐齐抬头望向庄外东南方那冲天的滚滚浓烟; “哦,那是常档头他们。” “常凌锋?那东厂番子?他在干什么?发什么遗症?不带人来庄中救援,在庄子外面瞎折腾什么?” 李若链没好气的说道; “嗯,哦,是这样的,鞑子攻破庄子前,在庄子外扎了营;我带兄弟们来支援前,让他带人去偷袭鞑子营寨,四处放火;我告诉他这个时候鞑子里面能还战的怕是最多百人,其余的就是一两千站都站不起来的伤兵而已。” “对了,老爷子,两位千户,你们要是想抓些什么俘虏,那得赶快了,要不待会儿怕是得让他们都给宰光了。” “什么?”三人顿时大惊; “快!快!快跟老夫走!不然真能让那帮番子全给宰光了!” 闻言,李若链、曾维韬和燕裴三人赶紧召集手下向着庄外奔去; 走前,李若链回头指着汪轶鸣气呼呼的说道:“你小子不早说,真是让人不省心,等老夫回来再收拾你!气死老夫了!” 汪轶鸣看着一大帮几百人火急火燎的冲向庄外,不由的嘴角挂上了笑容; “鸣子,咱们怎么办?”黄应祖上前询问道:“总不能就待这儿啥也不干吧?” “先把那几个重要人物的尸首找个地方单独放好,还有他们贴身的侍从、护卫、白甲兵;他们身上保不齐会有什么信件之类的情报。” “那咱们不出去瞧瞧?”郑鹏接着问道; “不着急,咱们有咱们的计划;让灵猴儿带几个兄弟套些车,把咱们昨晚藏的那几百鞑子首级运回工事那边,咱们再去鞑子营地也不迟。” “好。”二人正要去安排; “等等,还是用战马吧,我看鞑子遗留下的战马也不少,捡好的挑。” “得嘞!嘿嘿…交给俺灵猴吧!”说罢,众人分工开始忙碌着起来。 约莫半个小时后,众人赶着上百匹驮满了鞑子首级的战马回到了工事附近; 刚想安顿一下,就听从南面官道方向传来阵阵马蹄声; “是马队?听这动静,看样子还不少!” “援军吗?这刚快晌午,他们就到了?” 黄应祖和郑鹏疑惑的向着南面官道的方向望去; 只见烟尘滚滚;似有千骑人马朝着庄子的方向赶来; “灵猴儿,你去看看,这是哪支人马,是不是援军。” “好,我去探探。” 说罢,灵猴儿拉过一匹战马的缰绳,一个翻身上马,便朝着南面飞马而去。 不多时,却见灵猴儿领着三骑而来; 而这三人,不是别人,正是押送银两回去的郑豪,还有留守京城的郭海和佟发; “鸣子,是援军!是咱们千户的援军!”灵猴儿在马上挥舞着手臂大声喊道; “是小豪、郭老哥、还有佟发。” “哈哈…是咱们千户的人,看样子他们这是全来了。” 郑鹏激动的直拍手掌,笑着说道; “大人,大人,俺们来了!俺们都来了!” 望着四人翻身下马,而他们身后不远处,骑马的、驾车的、乌泱泱的全是自己千户的人; 杜梦、胡克、程启、茅冲、赵翔、徐横、王斌、王强、孙明、张晨、王吉一人一马,之后是所有一千多名新老少年力士们齐出动的场面; 看来这是自己千户的家底儿全用上了;有马的骑马,没马的驾车或坐车;长刀、长枪、藤牌、弓弩,能披的甲胄是一点都没浪费; 看着眼前这场面,尽管自己就是这个千户的缔造者加主官,汪轶鸣此时也被眼前的场面感染的激动不已; 看着这一千多,受训不长,甚至其中相当一部份训练都还不足一月的半大小子们,汪轶鸣呼出一口气; 看来回去之后就必须给他们换装了;他们需要尽快的成长。 见众人列队完毕,以老带新,已经有了些成效;汪轶鸣也不废话,向着整个千户勉励了一番,并告诉他们今日他们将迎来加入进来之后的第一次挑战,也是一次洗礼式的突破; 要让他们今日全都见见血,那后山半山腰和工事前加起来的几千具鞑子尸体,割取首级、战利品收集和尸体处理及掩埋; 虽都是一些死人,但对于这帮小子们来讲,这可谓是一次蜕变式的考验; 黄应祖、郭海、黄峰楼、雷虎、刘齐远、常士荣,还有表弟三人组主动请缨带着这一千多少年力士们去割取首级,处理尸体和掩埋。 汪轶鸣提醒他们处理过的尸体可以直接就丢进工事当中进行掩埋,如此便能省去不少功夫;再者这里无主的战马也有好几千匹,自己能搞走多少就搞走多少,尽量捡好的挑,这活儿被灵猴儿抢了去,见此,胡克、张晨、孙明、王吉、杜猛和陈震便也自告奋勇的跟了过去; 至于其余的事情郑鹏、郑豪、张枭、丁佳、程启、佟发、邹超、祝方他们也会再带一批少年力士入庄处理的。 一切安排妥当,汪轶鸣便带着李山、宋焕、陆兴、史憧,以及王斌王强俩兄弟朝着鞑子营地而去; “哒哒哒…”官道上再次传来阵阵的大批骑兵的马蹄声。 “这是又有援军要到了?” 众人不禁齐齐转身侧目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第149章 帮天雄军添支骑兵 “卢大人。” 众人向着马上的卢象升拱手行礼; “回卢大人的话,锦衣卫指挥同知李若链李大人和御马监禁军的燕、曾两位千户率部正追击建奴鞑子残部。” 常凌锋向着卢象升一拱手说道。 “建奴残部?哪个方向?” 常凌锋一指向北的方向说道:“建奴逃遁大概不到两柱香的时间,卢大人沿着此路定然可以追上。” 闻此,卢象升微微点头,捋了捋胡须便要下令追击,一旁的副将忙上前对其耳语几句,不禁让其眉头紧锁; 转头又看向常凌锋,道:“这位档头,刚才本官见有一支数千人的骑兵也是去往这个方向,可也是去追击建奴的?” “没错,卢大人;”常凌锋对着大小曹去往的方向一指道:“那是山西总兵曹文诏曹将军的人马。” “哦,原来是曹总兵。” 卢象升看向常凌锋所指的方向,轻捋胡须,做沉思状; “呃…卢大人,您不带兵前去追击建奴吗?” 愣了半晌,众人见卢象升及其人马并未有所动作,只是停留原地; 常凌锋不解,心存疑惑的又上前问道; “这位档头有所不知,我天雄军基本都是步卒,只有本官亲卫标营和斥候才配有马匹,如今也是紧急从北直隶剿贼中调来追击建奴,现如今已经有些人困马乏,如何能像那大小曹将军一般从容追击建奴?” “呃…有道理。”常凌锋顿觉语塞,只得尴尬的一笑,附和道。 “卢大人所部天雄军是因为缺战马吧?” 汪轶鸣笑着打断沉寂问道; “确实如此,”此刻卢象升才将注意力转到汪轶鸣身上; 却见其装束极为怪异,从头到脚一身花花绿绿,穿戴的形制也从未见过; “不知这位小兄弟是?”卢象升略微拱了拱手,面带疑惑的问道; “这位是锦衣亲军汪轶鸣汪千户。” 常凌锋介绍道说; “哦,没想到,这位装束奇特的小兄弟,竟是锦衣卫千户官,失敬了。” 卢象升似有疑惑的笑笑,向着汪轶鸣拱了拱手道; “卢大人客气,在下确实是锦衣卫千户官身,只是上任时间很短,且资历浅薄,又无显赫背景,所以大人不识也属正常。” 见汪轶鸣回礼,又如此谦逊,卢象升也只是笑笑,对其点了点头; “既然卢大人所率天雄军远道而来驰援,又缺少战马,不如这样;让大军在此歇息片刻,吃些干粮,我等趁此时间帮着卢大人筹集些战马,您看如何?” “哦?汪千户可以帮我们筹集些战马?”这让卢象升欢喜间着实有些意外; “嗯,可以,鞑子大部被歼灭,所遗留下的战马不少,虽不能供给给天雄军的兄弟们一人一马,可也足以让天雄军配有不少于大小曹两位将军的骑兵数量。” “果真?”这让卢象升顿时大喜; 对于明末这支由卢象升组建的铁血雄军,汪轶鸣还是极为钦佩,颇有好感的,若是能给予尽可能的支援,不会再让这支队伍重蹈历史的覆辙,汪轶鸣还是很乐意给予卢象升足够的帮助; “在下尽力帮着卢大人凑齐三千匹战马,您看可以吗?” “好!好!好!如此本官多谢汪千户了!” 汪轶鸣也不多言,便先安排李山通知在朱家庄内的兄弟去归拢三千匹鞑子遗留下的战马,并帮卢象升再搜罗了一些粮草。 卢象升也不客气安排人手埋锅造饭,新选出的三千多骑兵首先吃饭,其他人再依次轮流吃饭。 接收了三千匹战马之后,卢象升已经顾不得再耽误时间,致谢后与众人话别,便带着自己的标营和新组建的三千骑兵前去追击建奴残部了。至于其他兵马在用过晌午饭后也朝着追击的方向而去。 与曹变蛟相同,估计卢象升也对汪轶鸣印象不错,临走之际,也与汪轶鸣相约日后京城相聚。 “鸣子,老黄那边、还有鹏子那边都已经收拾好了。那几个建奴大人物果然有料,从他们身上确实搜出了密信。” “行,呵呵…那帮小子砍首级没出什么洋相吧?让老黄把密信收好,那几个人的首级要是还没剁,就先别剁了,直接全尸拉走。” “还好,有十几个小子砍完首级虽然吐了,可也算过了考验。” “好,灵猴儿,你让他们尽快将马匹和鞑子首级、战利品运回去,越快越好。” 灵猴儿不解,眨眨眼睛,道:“就这么直接运回去吗?是不是目标太大了?” “当然不是,”汪轶鸣伸了一个懒腰,接着说道,“还是那个破庙,但不要进去,谁知道指挥使大人此时此刻还在不在那里;你们找个附近不远的地方,就在那等我,咱们吃不下这么多功劳,这首级的买卖还得接着做,水还是要继续搅浑。” “鸣子,你不一起走吗?可咱们这么多首级又卖给谁?” “我留下来就是为了这事;想必很快方正化所带的援军也快到了。” 灵猴儿会意,也不多言,便去向其他兄弟们传话,尽早动身。 一万多级的鞑子脑袋的功绩,汪轶鸣有了那几个主要的,其他的对自己而言还不如变现来的稳妥实惠。 这次直接割走九千多建奴首级,拉走六千多匹战马,余下的留给其他人,也够他们分的了。 汪轶鸣没有留其他兄弟继续在朱家庄,只带着李山、自己的师兄师弟、王斌和王强俩兄弟及表弟三人组等着方正化的到来。 黄应祖和其他兄弟率领着一千多少年力士押送首级、战利品和几千匹战马绕道朝着破庙而去。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收获却是极为丰厚。 果不其然,黄应祖他们走后还不到半个时辰,往京城方向的官道上又一支人马朝着朱家庄赶来;为首的正是方正化。 “哈哈…方公辛苦了,没想到方公一天时间便已往返京城,并带援军来驰援在下。”汪轶鸣看到方正化时,便满脸欢喜的迎了上去。 方正化开始还因汪轶鸣一身怪异打扮,差点没认出来,只是听声音熟悉而已;待走近才认出来人是汪轶鸣; 与其一同来迎接的除了几个陪同汪轶鸣的兄弟,便是常凌锋和黎仁继; “汪千户,你等无事就好,咱家可是来的迟了?” 双方见礼后,又寒暄了几句;得知此次朱家庄攻防战大胜,李若链、大小曹将军和卢象升带领的天雄军已经去追击剩余建奴残部;方正化也是松了口气,忙命人前去寻找各追剿建奴残部的大军,完事先回朱家庄休整善后,等待皇帝下一步旨意。 本要再派人快马回去禀报皇帝战况,却被汪轶鸣一把拦住了; “汪千户为何阻拦?如此大胜,怎可耽误不尽早禀明皇爷。”方正化不解,有些不悦的问道; “不是不让方公派人禀告圣上,而是不要这么急着就报给圣上。”汪轶鸣将方正化拉到偏僻处、用只有二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道; “什么?汪千户这是何意?难不成你是有什么事打算欺瞒圣上?” “没有没有,方公误会了,在下哪是这个意思;方公莫急,让在下慢慢给方公讲明。” 方正化满脸的费解,听汪轶鸣这么一说,也只得耐着性子让其把话讲完。 汪轶鸣便将心中打算告知了方正化,这次鞑虏入寇人数虽才一万多人,可终归动静不小,怕是朝堂上隐瞒不住,反正已经斩获如此多的首级,为何不借此机会再继续卖呢?上到皇帝,下到他们这些参与者,买卖双方都能落得实惠;再说昨日买卖,可是有不少人意犹未尽,很多人都没买到自己心仪的数量,这次可是数量庞大,够他们分的。 再一个这次汪轶鸣亲手宰了那几个后金建奴的大人物,里面还有奴酋皇太极的大儿子豪格,并且搜到了密信; 如此多的事,都必须尽快一同禀明给皇帝;而汪轶鸣现在也只能先和方正化通气,然后一并交由崇祯皇帝,再等其圣裁。 知道了汪轶鸣的用意后,方正化这才舒缓了表情,决定亲自动身和汪轶鸣一同前往查验建奴首级和收取那封密信。 安排了他在司礼监的一个干儿子率领调集而来的一众东厂上千番役留下善后,便带着常凌锋一行参与朱家庄攻防战的东厂几十番役跟着汪轶鸣等人去追黄应祖等一众人马。 路上,汪轶鸣借此机会便与方正化攀谈了起来; “方公,不知来时路过那座破庙,可曾见到我家指挥使骆大人?” “骆指挥使啊?见到了,咱家见他已经好了不少,便派人护送他回京了,此时怕是也离京郊不远了吧。” “哦,哈哈…指挥使大人无事便好,无事便好;哈哈哈…” 方正化瞥了眼汪轶鸣,摇头笑笑道:“咱家可是听说汪千户治疗外伤的手段甚是高绝,即便濒死之人都能救得回来。” “哈哈哈…谣传,谣传,夸张了,在下治外伤是有些本事,只是手法和所用的药品与众不同而已;没有传的那般神奇。” “哦?这可是骆指挥使亲口告诉咱家的,难不成这还能是谣传?”方正化似有狐疑的一笑,看了看汪轶鸣说道; “哈哈哈…指挥使大人过誉了,过誉了,我只是侥幸将他救治好,没想到他老人家还把我当神医似的传扬了出去,哈哈哈…” 汪轶鸣继续打着哈哈说道; 方正化也没在此事上继续掰扯,只是淡淡一笑而已; “对了,方公,不知燧发枪,方公是否已经进献给了圣上?” 汪轶鸣只得转移话题,问起了燧发枪之事; “哦,咱家已经进献给皇爷了,汪千户的意思咱家也一字不差的禀明了皇爷。” 闻此,汪轶鸣不由心中欢喜,兴奋的问道:“那圣上如何评说,有无列装咱大明军队的意思?” “咳咳…这事…嗯,皇爷虽然也很高兴,不过咱家急于奉旨四处找援兵,并未获知皇爷是否要大量列装燧发枪的意思。” “呃…这…”汪轶鸣被方正化的回答顿时噎的不行;这崇祯皇帝居然对燧发枪并没什么态度,莫非对其一点儿兴趣都没有; 方正化此刻也看出汪轶鸣的尴尬,于是讪讪一笑,道:“皇爷日理万机,所要考虑的事情也是方方面面;皇爷的意思是待日后汪千户面圣之时,再向汪千户对其中细节了解清楚了再做出圣裁。” “哦哦…原来如此,圣上英明!是在下心急了;多谢方公提醒。”汪轶鸣心中还是有些失落感,只是兴致缺缺的向着方正化拱了拱手。 一路快马,终于在未时末赶上了押送首级的黄应祖等一众人马;既然骆养性已经离开了破庙,那么众人依旧选择在破庙当中落脚。 方正化又派了手下一个小太监,再由常凌锋亲率部下五十番役护送密信,并将战报写成奏折由常凌锋呈报给崇祯皇帝;而众人看样子今日又得露宿一夜在这破庙当中了; 几千首级,外加七具尸首都被安置妥当,由十几个兄弟两人一组,外加一百少年力士轮班看押; 汪轶鸣叫来程启、郑鹏、郑豪、李山、郭海、常士荣和表弟三人组,外加二十个少年力士,着手给众人准备饭食,饿了快一天;大家伙儿此刻才觉得腹中饥饿,快前心贴后背了; 汪轶鸣无论多少人出征,从不表面带上粮草,可是只要跟来的兄弟无论哪个都没在吃上担过心;系统中储备的粮食那可是个天文数字。 破庙当中大殿、佛堂、禅房众多,可一千多人怎么挤也是万万住不下的,所幸汪轶鸣系统中是有几顶美军行军帐篷的;如此一千多人刨去看押首级、马匹和巡逻的人,也是勉强住的下了。 汪轶鸣单独给方正化安排了一间禅房,自己则是选择去外面和几个兄弟一同挤帐篷。 汪轶鸣也开始盘算了起来,如今有了原先训练的那八十八个少年力士再加上自己的三个表弟作为基础,以老带新,这少年力士的训练需尽快加强;而系统中那存放的一千多支燧发枪,正是时候拿出来配发给他们进行训练了;他们迟早是要上战场的,血腥的战斗还在后面。 就这次的突发战斗,即便让十几个兄弟用上了现代枪械,他们的表现也是出乎汪轶鸣意料的好,可这一整天下来的战斗同样并不轻松;而且经此一战,弹药的消耗也是非常的巨大;并且现在还有不少的兄弟没配备上枪械,按照计划,没几天估计就要带人前往登州了,汪轶鸣要尽快武装起这支自己亲手打造的队伍; 而且那个后金奴酋皇太极,怕是很快便会知晓自己,他定然会恨自己入骨,下次大举入关,怕是就会冲着自己而来,那死胖子定会为了给他那傻儿子报仇而不惜一切代价的与自己死磕到底。 想到此,躺在行军床上的汪轶鸣叹了口气,闭上了双眼,并打开了系统。 第150章 任务奖励大丰收 这两天实在是时间太赶,汪轶鸣甚至没顾得上领取系统任务奖励; 这一次收获可谓是巨大,不到两天的时间竟然一口气完成了十二个任务; 这个效率实在是太痛快了;一想到那将要领取的大批惊喜奖励,这不由的便让汪轶鸣感觉到兴奋; “任务三十七、斩杀后金甲喇章京(额真)(已完成);任务奖励:一、英制李恩菲尔德no1mk3型步枪五支加刺刀加枪带加备用子弹三千发,英制李恩菲尔德no4mk1型步枪四支加军刺加枪带加备用子弹三千发;英制德利尔卡宾枪(消音器版)四支加每支备用弹夹四个加枪带加备用子弹四千发,英制布伦式轻机枪两挺加备用枪管加各备用弹夹六加各备用子弹六千发加枪带,英制p型伞兵头盔三十顶,军饷三万六千元整;” “任务三十八、斩杀后金固山额真两人(已完成);任务奖励:一、英制斯登mk2t型冲锋枪四支加各备用弹夹六个加备用子弹五千发,二、英制斯登mk2环型冲锋枪四支加各备用弹夹六个加备用子弹五千发,三、英制斯登mk2s消音器版冲锋枪四支加各备用弹夹六个加备用子弹五千发,四、英制斯登mk v冲锋枪四支加各备用弹夹六个加枪刺加备用子弹五千发,五、英制米尔斯m36手雷两百颗,六、军饷三万八千元整;” “任务四十、抓获或斩杀晋商汉奸梁嘉宾(已完成);任务奖励:一、美军m43步兵靴五十双,二、美制m1903A3春田步枪六支各加枪带加刺刀加备用子弹四千发,三、苏制莫辛纳甘1891/30步枪六支各加枪带加四棱刺加备用子弹三千发,四、美军m32军用水壶三十个,五、美军m43野战套装三十套上衣加裤子加帆布内腰带,六、军饷三万六千元整;” “任务四十二、抓获或斩杀晋商汉奸王大宇(已完成);任务奖励:一、德国kar h98k毛瑟步枪六支加枪带加刺刀加备用子弹三千发,二、美制Colt 点45 m1911手枪四把加枪套加各备用弹夹四个加备用子弹三千发,三、美军m43 s外腰带六十条,四、德国毛瑟C96二十发自动手枪六把加木质枪盒套加各十发备用弹夹四个加二十发备用弹夹四个加备用子弹五千发,五、美制汤姆森m1929A1冲锋枪两支各加二十发备用弹夹四加五十发弹鼓二加备用三十发弹夹六加备用子弹六千发,六、军饷四万二千元整;” “任务四十五、抓获或斩杀晋商汉奸田生兰(已完成);任务奖励:一、卡巴1095战术直刀一把,二、卡巴1218战术直刀一把,三、卡巴2225战术直刀一把,四、卡巴1259战术直刀一把,五、美军m1918A2BAr自动步枪四支加枪带加各备用弹夹六加备用子弹三千发,六、军饷六万五千元整;” 汪轶鸣查收到此,不禁有些无语,这系统奖励看似丰富,实际是同型号不同版本重复出现而已; 还有这田生兰也太不值钱了吧?别人奖励好歹火力满满,他竟然只有一种枪械奖励,其他的除了用不了的军饷外,就是四种各一把的短刀; 还有这钢盔、野战套装、作战靴的,这有多久没见到的服装竟然又再次出现了? 汪轶鸣感觉这是系统在敷衍自己;摇头苦笑两声,便继续开始领取任务奖励; “任务四十九、加工生产完整物品满百件(已完成);任务奖励:一、美制汤姆森m1A1冲锋枪两支加枪带加各备用弹夹六个加备用子弹六千发,二、卡巴1236直刀一把,三、卡巴1317战术直刀一把,四、德国m24手榴弹两百颗,五、英制piAt反坦克火箭筒两具加备用弹药三百发,六、军饷三万三千元整;” “任务五十、加工生产完整物品满千件(已完成);任务奖励:一、美制m3冲锋枪四支加枪带加各备用弹夹六个加备用子弹五千发,二、美制m3A1加消音器版冲锋枪四支加枪带加各备用弹夹六个加备用子弹五千发,三、卡巴2221战术直刀一把,四、卡巴1266战术直刀一把,五、卡巴1277战术直刀一把,军饷五万五千元整;” 第151章 王信?原来是崇祯 “传司礼监方正化、锦衣卫千户汪轶鸣速入宫觐见。” 汪轶鸣、方正化及一众一千多人听此,愣在原地; “这…这就完了?” “咳咳…方公公、汪千户,领旨、谢恩啊!” 传旨太监轻咳,提醒跪地听旨的二人说道; “呃…哦,汪千户,快!”方正化反应了过来,忙推了一把身旁的汪轶鸣道; “臣方正化、汪轶鸣领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二位起身吧。” 传旨太监轻声操着公鸭嗓说道; “鲁四公公,皇爷要咱家带汪千户即刻入宫见驾,可还有其他旨意?” 方正化起身上前对着这略胖身材的传旨太监微微一抱拳问道; “方公公,皇爷说了,出货的事二位无需担心,汪千户手下兄弟们再辛苦一日,明日买主便会悉数赶来,这事还是得方公公代为主持,这多等一日,也是给人家那些买主准备银子的时间不是?” 鲁四顿了顿,与二人相视一眼,依旧笑呵呵的接着说道:“汪千户先去安排安排,和下面兄弟们嘱咐清楚了,咱家就在这儿等二位片刻,便一起回京吧。对了,汪千户,别的首级不带便不带了,那些个关键的,就一并带上吧。” 这话的意思,汪轶鸣怎么能不知,那些个后金大人物,包括三个晋商家主的都要一并先带回去;看来这事是没有商量的余地,完全是皇帝的意思。 汪轶鸣只得领命,笑着客气了两句,便去了破庙当中的一间库房,留了一批粮食,还有一百把燧发短枪和一些弹药,又让李山将二十几号兄弟全部叫了来; 汪轶鸣便安排他们,带着这一千多少年力士守好马匹和首级,又嘱咐他们一番,新式枪械绝不可轻易示人,那一百把燧发枪先发给那八十八个资深少年力士,也可以先撑住明日场面再说;更何况这次顺利的话,汪轶鸣便会把他们至少晋升成校尉,甚至是小旗官。 至于交易,有黄应祖、郑鹏几人在,汪轶鸣倒是不担心会有什么纰漏; 既然要带上那些尸体和首级,就得有两架马车同行;汪轶鸣决定还是带上五个兄弟一同返京; 李山、郑豪、还有三个表弟便和汪轶鸣一同押运那几人的尸体和首级,随方正化、鲁四等人直接快马驾车返回京城。 众人晌午刚过,便已顺利回到了京城; 鲁四命人将豪格、吴拜、察哈喇、鲍承先、宁完我、还有梁嘉宾、王大宇、田生兰几人的尸首等一些身份证明的物品先行运进皇城验明正身,他则是先去交旨;让方正化、汪轶鸣等人先去吃了晌午饭,等待皇帝传召。 鲁四走后,汪轶鸣、方正化等人找了间离皇城根较近的酒楼胡乱叫了些饭食,对付一下肚子。 方正化也提醒汪轶鸣几人赶紧换了锦衣卫官衣,身上穿的那些让人看了不伦不类的衣服是不可以去见驾的。 说来汪轶鸣也觉得好笑,之前拜托王信想能尽早得到皇帝召见,却一直不得愿;如今这和方正化才接触没多久,自己这就得皇帝召见了; 呵呵…难怪这么多人都想着巴结或结识宫中宦官,这效率真是没话说;那什么文臣言官,还有勋亲的,都特么一个个不靠谱;大明朝的灭亡跟这帮人的磨叽劲儿也是脱不了关系的。 汪轶鸣不禁在心中又再次鄙夷吐槽了一把王信这个不靠谱的大哥。 以锦衣卫的身份踏入紫禁城,汪轶鸣还是第一次; 原时空自己曾有两次到过故宫,也就是现在所处的紫禁城游玩,只是时间过去太久,很多具体的东西都已经记不太清楚了。 而这次不是游览,一路宫门殿宇,汪轶鸣也只是用眼睛的余光匆匆扫过周遭尽显皇家威严的景色。 心情有种说不上来的压抑感;跟在鲁四和方正化身后,一路无话;偶尔见到路过的太监、宫女都是让开道路对着二人躬身行礼;职守的皇城禁军侍卫一脸的肃然,却只有金甲铁叶碰撞的哗哗声,有节奏的伴随着他们的脚步声;要说宫人也不少,可偏偏让人感觉却是非常的沉寂。 跟在最后的两个小太监,步履轻盈,时刻微躬着身子,低头不语,好像两个幽灵一般。 “咳咳…”汪轶鸣加快了两步,凑近鲁四和方正化,低声问道:“二位公公,咱们这是去哪见驾?怎么走了这么久,这要是让我一人走,这都得迷路了。” 第152章 不变的义兄与义弟 “哈哈…鸣弟,怎么?还认朕这个义兄?” 崇祯有些许惊喜的问道; “认,当然认,就是不知圣上还认不认我这个小千户是您的义弟。” “哈哈…”崇祯起身,又向着汪轶鸣走去, “鸣弟,朕当然认你这个义弟;朕原先还担心,如此相见,从此你便与朕就有了隔阂,你再也不会把朕当作兄长那般看待了。” “说真的,您是皇上,是当今圣上这事,我一开始还真差点儿没接受过来。” 顿了顿,汪轶鸣继续说道:“既然现在接受了,圣上也认我这个义弟,我自是高兴的紧,自当还把您当做大哥,当做自己的义兄。” “好!朕一直觉得鸣弟性情与他人不同,鸣弟还愿意将朕视为义兄;那自即日起,鸣弟,在宫中可称朕为皇兄,公开场合称朕皇上或圣上,若是微服时,就还叫朕信哥,如何?” “好,皇兄,就听皇兄的。” 二人再次相视一笑。 “鸣弟,你这次所立功劳可是不小;”崇祯收敛笑容,正色说道,“那晋商家主又有三人被诛;皇太极的大儿子豪格,逆贼鲍承先、宁完我,还有好几个建奴大将皆是命丧鸣弟之手,建奴此番可谓是损失惨重啊!” “皇兄所言极是;这次事态紧急,敌众我寡,又不得让建奴走脱,尤其是这几个人;所以我也是没有顾及,只得直接将这几人尽数击杀,方才稳妥,以保事态不失去掌控;未能将其活捉,还请皇兄恕罪。” 汪轶鸣忙抱拳,面露遗憾的应道; “呵呵…鸣弟,朕知道这次事发突然,你能做到这些已经是极为不容易了;方正化、常凌锋他们二人已向朕如实禀明;朕是理解的,你做的很好。” 崇祯抬手挥了挥衣袖,示意汪轶鸣无需介怀; “皇兄,恕我直言,这次虽然斩获颇丰,也算是重创了建奴,可是以臣弟看来,对后金建奴整体实力而言并未伤到其元气,恐怕不久之后奴酋那边便会得知,他们一定会再次大举入关劫掠,皇太极也会不惜代价的为其子豪格报仇的。” 闻此,崇祯也是面色凝重,微微点了点头,示意汪轶鸣继续; “此次咱们虽是赢了,可是损失也是不小,锦衣卫、御马监、东厂,各部皆有不小的死伤,刨去奖赏和抚恤不谈,综合算下来,收获怕是并不如意。” 崇祯又是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皇兄,这整个事情归根结底,除了关外建奴作祟外,就是祸乱登莱的孔有德和耿仲明所部叛军,又因晋商在其中牵线搭桥,提供援助,并撮合建奴与其接触,让他们彻底叛出大明归顺后金;这是朝廷绝不能接受的。” “嗯,鸣弟所言极是,这些叛逆着实可恶,原本花费如此巨大的代价对这些逆贼的清剿很快就要成功了,没想到这晋商会在此中作梗不说,就连建奴也借机参与了进来;让这大好的局面又再次陷入了僵局。” 说到此处,崇祯可谓是恨的咬牙切齿,连连哀叹不断; “鸣弟,这孔有德、耿仲明之流,朕绝不能容,必须除之而后快!” 汪轶鸣听此,也是脸色凝重的点了点头; “皇兄,事到如今,这俩叛逆已经孤注一掷,破罐子破摔了;绝不能让他们一人活着逃到后金去;他们手里不光有红夷大炮等火器在手,还有不少善造火器的工匠、善使火器的军士、成建制的战船水师;这要是真让他们就这样逃到后金那边,那建奴的实力可是会有质的提升;如此的话,下次建奴入关劫掠,怕是很多城池也再无力抵御了。” 听此,崇祯也是为之一怔,不禁瞪大了眼睛,细思之下,呼吸也是随之加重;凝眉苦思,背着手在殿中左右来回踱着步; 汪轶鸣吸了口烟,将烟蒂丢入瓷罐中; “皇兄,此事事关重大,看来臣弟要带手下兄弟往登莱走上一遭了。” “鸣弟,你要去登莱?” 崇祯听此,猛然回身,一脸凝重的看向汪轶鸣; “想要尽快解决孔有德、耿仲明等一众叛军,和防止他们把火器和相关技术带给建奴,臣弟必须得去。” “这…”崇祯面露犹豫,再次凝眉陷入苦思当中; “皇兄,不是臣弟托大,此事怕是只有小弟我亲自带人前往才有绝对的机会彻底解决此事。” “臣弟曾审讯一晋商贴身家奴,得知范永斗和靳良玉二人依然留在登莱,他们仍旧在帮着孔有德等叛军筹措粮草物资,收买招揽山贼盗匪,帮其扩充实力,助他们突围,从海上逃往后金。” “什么?这二人竟还在登莱境内?他们还没死心?” 崇祯有些意外的问道; “没错,皇兄,从豪格等人身上搜到的密信想必皇兄也是看过了,其中的蛛丝马迹一定也有所透露。” 略微思索回忆,崇祯又略微微点了点头,随即大怒; “贼子!好胆!卑劣的商贾!可恶!着实可恶!朕要灭了他们九族!” “皇兄还请暂且息怒,无论晋商也好,还是孔有德和耿仲明的一众叛军,是时候计划如何尽快将他们彻底一网打尽了。” 听此,崇祯暂且压住心中怒火,问道:“鸣弟,你此番要去登莱,果真有十足的把握将这伙儿叛逆尽数拿下?” 汪轶鸣思索间又再次点燃了一支香烟,吸了一口; “皇兄,按照拷问得来的情报所知,孔有德和耿仲明届时会从海上突围逃往后金,如此,他们则需要有一定的物资,加上人员众多,又需要足够的人马掩护突围,所需准备的时间起码半月左右;我必须在这之前赶到登莱,将其拿下或斩杀。” “半月?”崇祯凝眉疑惑的望向汪轶鸣,“鸣弟,从京城到登莱至少一千五百多里的距离,即便快马行军日夜兼程,怕是勉强可以到达,届时人困马乏,难以行动不说,更何况现在这一路可并不太平啊,是不是太赶了?” “无碍,请皇兄放心,小弟自有办法,不但可以提早到达,更无需即刻上路,甚至还能有个三四天的准备时间。” 汪轶鸣倒是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 “哦?当真?鸣弟这次打算带多少人去?这即便是精锐骑军,沿途有足够的战马更换怕是也很难这么快到达吧?” “嗯,这次依然不会带太多人,二十来个兄弟吧;可即便如此,一人三马,想要单纯的依靠战马奔袭,小弟也不敢保证能提早赶到,更不要说将这些叛逆一网打尽了;既然这孔有德打算从海上突围,那小弟也走海路;如此,不但可以尽早赶到,更不会太过疲惫。” “走海路?坐海船去登莱?” 崇祯再次陷入震惊当中,“鸣弟,你说你只带二十来人,朕倒是不怀疑你和你手下这帮兄弟的战力,毕竟运用你所说的特种作战,还有那什么斩首行动的,朕也算是跟着见识过了;可这走海路,一路风浪不可预测,即便是顺风顺水,海船速度最快也就一日百里,怕是也难以赶得上。” 汪轶鸣也知道按这个时代的船速,确实时间极为紧张,若是再过两百多年后出现的最快风帆舰船飞剪船还差不多能赶得上;可要是开pgm巡逻炮艇过去就不一样了,十八节的航速,带着几十人,海路也不过五百多公里的距离,不用担心洋流和风向,两天时间绰绰有余。 “皇兄放心!臣弟可以向你保证,给我几天时间准备,登莱的叛军一兵一卒也别想活着逃到后金去。” 崇祯紧锁眉头盯着一脸自信的汪轶鸣愣了半晌; “鸣弟,给朕点一支你的香烟吧。” 卧槽!大哥你盯了自己半天,居然第一句就是为了要抽支烟? 吸就吸吧,汪轶鸣也没多犹豫,从随身烟盒中取出一支递给崇祯,又掏出打火机帮着崇祯将烟点上; “咳咳咳…” 第一口,崇祯就吸的用力过猛,被香烟呛的连连咳嗽,眼泪都快出来了; 一旁的王承恩忙上前为其送上手帕,又轻拍崇祯的后背,帮他顺气; “皇兄,你太心急了,第一口不要吸的太用力,容易不适应,因而被呛到;先轻轻吸一口,习惯了后,再慢慢加大力度。” 汪轶鸣微笑着,也起身给崇祯递上了茶水; “咳咳…”崇祯接过茶水顺了一口,又用手帕擦拭了一下嘴巴,对着王承恩挥了挥手; “咳咳…咳…呵呵…”崇祯对着汪轶鸣摇头轻笑两声,“是朕心急了,往常见鸣弟吸食这香烟之时满是享受,一时好奇,就想也尝试一番,却不曾想竟是这等滋味。” 崇祯并没就此放弃将手中香烟还给汪轶鸣,而是按着汪轶鸣的嘱咐,缓缓的吸食了起来; 见他一口接着一口的缓缓吸着香烟,也不出声,似在继续思索;汪轶鸣也不去打扰。 事关重大,汪轶鸣所言又是让人难以置信;崇祯定然是要纠结一番的。 呼出最后一口烟雾,将烟蒂丢入瓷罐,崇祯依旧没有说话,手指缓缓轻敲着桌案;时而眉头紧锁,时而仰头看向屋顶; 第153章 崇祯的疑虑 “鸣弟,你的意思,你是要以你一己之力助朕给全大明兵马列装这燧发枪?” 崇祯大为吃惊的望向汪轶鸣; “鸣弟,你可知,朕拿到燧发枪时,就命人去工部和军器局询问过,即便锻造你进献的这种短管燧发枪,得出的造价也至少四五两纹银一支,就是不考虑银钱的问题,那打造一支也是极为耗时,一个熟练工匠怕是也要花上两月才能打制出一支。鸣弟,这燧发枪既然是你打制的,其中成本、时间,你不可能不知道。” 听了崇祯一通分析,汪轶鸣呼出一口气,与其说他没有信心,还不如说崇祯是无法置信汪轶鸣有足够的财力和时间精力可以做到。 “皇兄,依靠我一人自是不可能的,臣弟并非不知道成本是多少;不过臣弟敢接,主要是因为臣弟有更有效,更成熟的制造方法,只要材料充足,不但打制成本要比工部的报价低一些,臣弟还可以很快就打造出一大批的燧发枪。” “若是皇兄不信,不如先给臣弟一个数目,再给一个期限,只要将所需的铁料、铜料、皮料、燧石、火药、亚麻籽等原料跟臣弟备齐即可;如此成本也会降低很多。” 崇祯一脸怪异的望着振振有词的汪轶鸣, “鸣弟,你此话当真?” “嗯,当真,还请皇兄给臣弟一个证明的机会。” 见汪轶鸣再次抱拳上前,表情严肃郑重,不似开玩笑,这使得崇祯不禁也信了几分; “好,所需原料,朕会让王承恩亲自负责给你备齐;先不用打造太多,时间上,鸣弟尽力而为即可。” 崇祯略微停顿犹豫,伸出三根手指道:“朕看,就先打制个…” “三万支?”汪轶鸣眼睛猛的圆睁,确认道; “三…三万支,鸣弟,你可…可以吗?”崇祯吞咽了口口水,也不是很确定的试探着反问道; “可以…是可以,只要所需的材料足够提供给臣弟,臣弟没有问题,一定保质保量,尽快交付给皇兄。” 也不知这些古人是不是都一个习惯,动不动就伸三根手指;一脑门子黑线的汪轶鸣也只得认下,只要材料充足,这数量倒是没啥问题; “好,此事就这么说定了;鸣弟你尽力而为即可,也无需太过心急。” 说罢,崇祯瞥了一眼身旁的王承恩; “奴婢明白,此事请皇爷放心,奴婢会尽快将这些原料给汪千户备齐的。” 王承恩会意,忙躬身应道。 “那,那老王你尽快吧,拜托了。”汪轶鸣也忙向王承恩一抱拳说道; “汪千户言重了,言重了,放心。” 汪轶鸣点头笑笑,又看向崇祯一拱手道:“皇兄,臣弟还有一事,望皇兄允准。” “哦?”崇祯抬了抬手,笑着说道:“鸣弟有什么事要朕允准?直说无妨。” “呃…是这样,皇兄,您也知道我那个千户绝大多数都是十几岁的半大小子,这整训也才刚刚开始;经此一役,臣弟深感他们准备上阵杀敌的时间不多了;” “嗯,朕明白。”崇祯点了点头,应道; “留给臣弟的时间也不多了,为了尽快完成整训,让他们尽快具备战力;臣弟想皇兄允准他们率先列装燧发枪。” 听此,崇祯不禁眉头皱了起来; “皇兄不必担心命臣弟打造的那三万支燧发枪会耽误交付进度;臣弟配发给他们的是臣弟现在手中已有的存货。” “哦?臣弟手中存货不少嘛。”崇祯玩味一笑,说道; “是有一些,配发给他们列装后,臣弟再把剩余库存全部交付给皇兄。” 崇祯听此,再次凝眉望着汪轶鸣; “如此,鸣弟,你配发给那些少年力士们后,还能再交付给朕多少?” 沉寂半晌,崇祯再次问道; “五百支左右吧,这次给御马监、东厂和锦衣卫分出去不少,暂时只能交给皇兄这么多了。” 崇祯起身背手踱了几步,沉思片刻,又猛然回身望向汪轶鸣, “鸣弟,五百支,你当真能马上交给朕?” “明日,明日皇兄便可命人去卫所驻地去取。” 崇祯略微点了点头; “皇兄,那…那装配给那帮半大小子的事?能…能允准吗?这训练要尽快展开,不然这战力…” 崇祯抬手摆了摆,缓缓说道:“鸣弟,不必担心,此事朕允准了。” “多谢皇兄支持!”汪轶鸣忙起身躬身抱拳谢道。 崇祯抬手虚扶了一下,在此面露微笑的看着汪轶鸣,问道; “鸣弟,那一千多个少年,你是不是打算把他们训练成你所说的新军?” “皇兄英明,臣弟确实是想将他们按臣弟设想的新军那样进行打造;既然皇兄还定不了让臣弟打造新军的计划,那臣弟也只能利用领导他们的机会就先搞个缩小版的,若有机会证明臣弟所言非虚,到时皇兄再做决断也是不迟。” “哦?呵呵…鸣弟,朕怎么听着你这话里带着埋怨的意味?” 崇祯眼睛微眯,玩味笑着说道; “哎,倒不是埋怨,兴许是臣弟心急了;如今即便皇兄同意组建,臣弟也要向皇兄禀明,要略微等等再说了。” “哈哈…鸣弟,你这又是为何?怎么朕同意了,反而你却要再等等了?之前不是一直为此事着急嘛。” 汪轶鸣的话,倒是再次让崇祯意外; “皇兄有所不知,是之前臣弟把此事想简单了;现在组建新军的条件根本还不具备,臣弟有心,怕是力不从心。” 汪轶鸣无奈苦笑摇头说道; “哦?这是为何?是因为所需银两?怕朕没这么多钱粮给你?还是因为武器装备?” 崇祯面有戏谑的问道; “是也不是…”汪轶鸣有些无奈摇头叹息说道; 看着脸上挂着苦涩神情的汪轶鸣,崇祯却是来了兴致,一脸得意的笑着凑近,继续追问道:“是也不是?呵呵…鸣弟,你此话却是让朕搞不懂了,鸣弟不是一直想极力推荐你自己所想组建的新军嘛?钱粮、武器装备,这些倒是可以理解;招兵的话,你那个招半大小子的法子不是可以继续用嘛,那还有什么事能让朕允准了,你却要等等,推迟组建了?” “哎,皇兄还是没理解臣弟这组建新军的意义。”汪轶鸣苦笑两声说道; “哈哈…那你倒是仔细说说看。” “臣弟之前也与皇兄讨论过,这支新军组建和现在大明所有的军队都不一样;所有人都只是盯着臣弟招募半大小子这一点上,认为臣弟就是搞个什么童子军或孩儿军什么的。” 汪轶鸣也不再隐瞒,之前他认为自己面对的是王信,一个有勋亲背景的文官而已,讲的太多,让他把话传给崇祯,他定会把事情带上自己的个人理解,从而变了味道;而如今面对的就是崇祯本人,汪轶鸣也毫不保留的将自己的用意和设想全盘托出; 汪轶鸣的大致设想就是通过现代军队方式和理念打造一支新军,而这支部队受这个时代认知和理念的局限,是不可能复制成后世华夏的那支神圣不可战胜的人民子弟兵的;这个跨度太大,当权者,包括崇祯在内,从上至下都不可能接受; 因此现在对标的则是二战时期小胡子的那支死忠精英部队,这个汪轶鸣还是有信心的,结合其警卫旗师与小胡子青年团师的概念,给崇祯组建一支皇家近卫军,而前期汪轶鸣也不打算一上来就大规模组建,起始人数之所以控制在七到八千左右,主要是因为这是跨世纪的产物,因其理念、人员编制、训练模式、装备、战术、后勤等等方面的考虑,加上现有的条件,一个师都不太现实,但太少意义估计又不大;先弄出一个具有步兵、炮兵、骑兵、侦察、仪仗、警备功能繁杂完备的旅,当然特种部队也包含在内,等完成完整的训练,又经过实战的洗礼,调整成熟了之后,再逐步复制和扩充; 汪轶鸣不但要打造完全新式火器部队;崇祯也是听明白了其其中的意味,这支军队不但与其他军队有着极大的不同外,汪轶鸣还要通过文化教育同时给他们进行洗脑灌输忠君爱国的思想,让他们成为对崇祯的一伙几近疯狂的死忠。再汪轶鸣的描述中,崇祯不但会成为这帮少年的效忠的君王,更是精神的领袖和人生的指引者,完全类似于神的存在。 听了汪轶鸣一通介绍,崇祯直勾勾,呆呆看着汪轶鸣,此事他的心境无法描述,他对汪轶鸣所讲述的新军既无比期待又心存疑惑,无论如何他都无法理解和想象,当这支新军组建成功后会是一个什么样子; “鸣弟,你所说的,真的可以实现?” “哎…”汪轶鸣叹了口气,说道:“要是换做年龄再大一些,或者已经在军中混迹多年的老兵油子,臣弟没有信心;可是换做这批少年,臣弟倒是有很大的把握。” “但是现在臣弟基本腾不出手来专注训练他们,而且合格的教官和基层军官太少,带领和训练这一千多人已经有些力不从心了。” 听到此,崇祯算是大致听明白了汪轶鸣的意思,微微凝眉点了点头; “朕还真没料想到鸣弟是这番苦心;最近更是辛苦了。” 汪轶鸣呼叹了口气,道:“皇兄,臣弟这辛苦一些倒是没什么;食君之禄,为君分忧,更何况是给皇兄出力;臣弟是想尽快为皇兄处理好辽事,好让皇兄可以腾出手来,专注集中力量处理关内的平叛、剿贼和赈灾。” “好,鸣弟,这次等你处理好登莱平叛,将孔有德、耿仲明等一众叛逆解决回来,朕一定支持你尽快组建新军。” 崇祯似下定了决心一般,上前拍了拍汪轶鸣的肩膀。 “而且鸣弟你立功已经颇多,本想尽快对你进行封赏,但现在当务之急是先将登莱叛乱之事彻底解决,如今只能等你从登莱回来后再一并封赏了。” 崇祯话锋一转,笑着说道; “嗯,全凭皇兄安排。” 汪轶鸣倒是没太在意崇祯所说的封赏之事; “哈哈…说实在的,朕再不给鸣弟封赏肯定是说不过去了;”崇祯又是诡异一笑,道:“不知鸣弟有没有想过,朕打算册封给你个什么爵位。” “臣弟没…等等,皇兄的意思是要给臣弟封个爵位?” “当然,鸣弟,你现在是锦衣卫千户,可你想再领兵,又是新组建的新军,没个爵位在身肯定是不行的;你之前总说不想暴露在朝堂上,想用锦衣卫千户的职位再另领一军这肯定是不行的;即便朕同意,这于理不合,朕也很难办啊。” 想想也是,自己之前把这些关窍想简单了;有些东西不是你想不想加上,而是你不加上,你让人家想支持你想重用你的人也很难办。 “多谢皇兄;臣弟全凭皇兄安排;只是这爵位别封的太高,差不多就行,毕竟臣弟的年纪还太轻,尚需积累和历练。” 汪轶鸣忙抱拳行礼说道; “哈哈…好,朕会仔细斟酌的。” 崇祯颇为满意的又再次拍了拍汪轶鸣的肩膀说道。 见二人交谈甚欢,王承恩又再给君臣二人各添了茶水; “鸣弟啊…”崇祯抿了口茶,将茶盏放下,对着下座的汪轶鸣招了招手; “来,朕这里有些东西想你帮着看看,有些疑问,朕也需要鸣弟给予解答。” 汪轶鸣放下茶盏,有些疑惑的看向崇祯;东西?什么东西要给自己看?听这话音,崇祯只是还有疑问要询问自己。 会是什么事?又是什么东西想让自己去看; “是,皇兄。” 汪轶鸣先是一愣,带着满脸的疑问,一抱拳,便起身向着崇祯走去; 来到案几前,却见崇祯拿起几张纸递给自己; 双手接过崇祯递过来的那几张纸,汪轶鸣翻开一眼看去;汪轶鸣顿时瞪圆了眼睛;这几张纸上各是画了图片,虽然画功低劣,可汪轶鸣瞬间便认出了那几张纸上画的是什么东西; 靠!又是常凌锋这个不省心的家伙整的活;特么的整天给自己败家。 没错,这几张纸上所画的东西,汪轶鸣不但知道,而且也是相当熟悉; 南部十四手枪、九九式狙击步枪、九二式重机枪、大正十一式歪把子轻机枪赫然让常凌锋那个混蛋玩意以极其幼稚的涂鸦分别画在了那几张纸上。 “鸣弟,这些东西,鸣弟可都认出来了?” 第154章 相谈甚欢 汪轶鸣只是略略瞥了一眼,便已看明纸上所画的东西是什么; 呼出一口气,抬头迎上崇祯的目光道:“皇兄,如果臣弟所猜不错,这是常凌锋记录下来臣弟新研制的几件火器。” “哈哈…鸣弟,朕可是听说这次能大胜建奴,你造的这批火器才是最关键的利器,杀敌效率之高,可不是燧发枪能比的。”崇祯继续一脸玩味的看着汪轶鸣说道; “确实如此;既然皇兄已经知道了,有什么问题尽管问臣弟,臣弟定然不会隐瞒。” 看汪轶鸣一脸淡然,崇祯又是点了点头,面带微笑的说道:“鸣弟,既然你有这些更加犀利的火器,为何只进献燧发枪给朕,而不是这些火器?” “嗯,皇兄一定还记得臣弟送您的手表和自行车吧?” 崇祯身子一怔,眉头微锁,点了点头; “既然燧发枪皇兄问了工部和军器局,但不知自行车和手表有没有问过?” 汪轶鸣问道; “这两样东西不用问,他们造不出来。”崇祯十分笃定的回道。 “是了,这里面有太多材料是由多种原料提取加工然后再合成的;而有些原料的原产地根本不在大明,即便在大明境内想要找到差不多的代替品也是极难;所以他们根本做不出来。” “鸣弟,你的意思,你这些新制出的火器也与那自行车和手表一样,工艺复杂,且原料也是难寻?” 看着崇祯有些惋惜的神情,汪轶鸣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没错,而且这些火器几乎都是试验品,还需实战检验;另外若是皇兄见识到这些火器实战中真实情况,怕是要担心其制造和使用成本太过高昂。” “哦?有多高?”崇祯听此,顿时来了兴致; “这么说吧,火器弹丸必须用黄铜来制作;而且现在根本找不到其他代替品;”顿了顿,汪轶鸣继续说道:“这些火器每一件的各种零部件几乎全是精钢打制外,每件的零部件也是从几十个到几百不等,尺寸规格也是多种多样;以大明现在的情况,即便能制造,也没法量产,造出来也无法支撑大规模使用。” 听此,崇祯缓缓点了点头,目光再次望向那几张纸; “皇兄,之所以臣弟没有进献这些火器,一、是因为技术还不成熟,性能参差不齐,没有经过战场考验,我自己都对它们了解不足,又如何敢进献给皇兄;二、成本太高,造的起,怕是用不起,只能小规模的使用;三、燧发枪虽然不能与其相比,可是技术已经十分成熟,大规模使用更有性价比;而且燧发枪我能造,工部、军器局都能造,这样的话给大明兵马全面换装岂不是速度会快很多?” 崇祯听此也只得心有不甘的点了点头; 见此,汪轶鸣眼珠一转,道:“咳咳…皇兄若是感兴趣,找个时间到臣弟那拿两支玩玩,兄弟我还是给得起的。” “呵呵…鸣弟,如果朕没猜错的话,你弄出的这些新型火器是想配给你那些兄弟,用于组建你所说的特种部队吧?” “没错,皇兄英明,臣弟正是为了这个。”汪轶鸣也不避讳,直接承认道。 “嗯,那要是给了朕,鸣弟,那你还够用吗?” 崇祯玩味一笑,问道; “皇兄放心,臣弟手中的这些火器虽不够大规模装备,但拿几支给皇兄防身倒是无有妨碍,只是这新火器需要臣弟亲手指点教学后方可使用,不然容易使用不当,对他人造成误伤。” “嗯,好;”崇祯见汪轶鸣神色真诚,便微笑点了点头; “明后两天若是有时间,朕便亲去你们卫所试试鸣弟造出的那些新式火器。” 拿起案上茶盏,崇祯又是抿了一口茶,放下; “哎,鸣弟,看到你和你这帮兄弟的战果,相对于新军,朕更期待你所说的特种部队了。” 崇祯有些无奈的苦笑说道; “皇兄,臣弟第一次和您讲起特种部队的时候就和您讲过,这支队伍虽特殊,但绝不是万能的;现在武器算是有了,但装备并不齐全,和臣弟所构想的实力和战力还差出了不少。” 见崇祯又再次提及特种部队的事,汪轶鸣不得不再次提醒他,不要对其期待太过,想当然的话,怕他迟早会失望; “臣弟一开始就同皇兄讲过,这特种部队必须和新军配合作战,相辅相成;臣弟在这次与建奴作战中就发现了问题,若不是这次有配发了燧发枪的御马监禁军、东厂和李同知率领的锦衣卫众同僚拼命牵制,加之建奴又急于救出那几个重要人物,根本不顾及伤亡,臣弟只怕就算能带着兄弟们全身而退,怕是也难以留住这几人性命;皇兄有所不知,即便有了这些新火器,臣弟可谓是几经奔波,分秒必争,甚至多次险些陷入重围,差点就有手下兄弟命丧建奴之手。” 崇祯叹出一口气,眉头皱成一个川字; “如鸣弟所言,如今连这特种部队都无法组建了?” “呃…皇兄,臣弟的意思并非不能组建,只是想向皇兄事先禀明其中利害关系。” 汪轶鸣见火候差不多了,不能让崇祯彻底丧失信心,又忙向其进一步解释清楚; “皇兄勿急,这特种部队并非不可成立,只是如今条件受限,人员、装备、训练和实战经验都还不足;臣弟若是仓促组建,势必只能在那帮少年里选人,那无异于拔苗助长,恐到时不但提过不了战力,还要坏事;这特种部队那可是时刻兵行险招的;损失先不说承受不承受得了,一旦失败怕就是灭顶之灾,到时皇兄失望,那就是臣弟的过错,万死难以辞其咎。” “可特种部队的人员补充,势必要从这些少年当中选拔;臣弟只是希望皇兄再多给臣弟一些时间训练准备;另外如这期间皇兄需要臣弟出手,臣弟自当全力以赴,义不容辞;但臣弟希望皇兄能理解臣弟的难处,若是有了败绩,还请皇兄不要轻易失望,依然相信臣弟可以在失败中总结经验教训,还能再为皇兄效力,征战四方。” 这个预防针,别管到时有没有用,汪轶鸣必须先给崇祯打下这一剂;刻薄寡恩,这可是老朱家的传统了; 老子给你打仗,给你充当鹰犬没问题,可你要是动不动就琢磨着怎么噶老子和老子手下兄弟,老子也不是待宰的羔羊,绝不会坐以待毙。 随着系统给予的武器装备越来越丰厚,汪轶鸣的底气也越来越足。 只要你崇祯还信自己,自己就好好跟着你干,只要你还把自己当好兄弟,自己就是你崇祯的好兄弟。 至于崇祯是否真心实意当他是兄弟,是心腹,是可以信赖的人; 人心复杂,更何况他是崇祯,是皇帝;他可以无比信任一个人,也能因某件事或某个细节,再或者是某个人有意无意的一句话,彻底对你产生猜疑,甚至彻底的不信任,恨不能将你除之而后快。 “嗯,鸣弟的意思,朕明了了;”崇祯像是松了口气,微笑着又起身来到汪轶鸣近前,拍了拍其肩膀,语气温和的宽慰道:“鸣弟一心为了朕,为了大明,朕心甚慰;鸣弟放心,朕知道鸣弟是劝朕莫要急功近利,急于求成;朕信你,朕不会对鸣弟失望;朕给不了鸣弟钱粮上过多的支持,但是其他只要朕能做到的,朕一定尽力支持鸣弟;咱们兄弟一定可以重振大明!” “是!皇兄,重振大明!” 汪轶鸣也赶紧抱拳向其行礼表示决心。 之后汪轶鸣又与崇祯一通讨论商议了一些之后发展和计划; 如何重创建奴,如何将关宁军逐步抽调替换后用于关内平叛剿匪;什么袭掠倭国获取黄金白银同时扫除倭寇之患;什么和福建郑家联系从南洋各处购买粮食等等; 弄的崇祯也是热血沸腾,兴致极高;这次与崇祯坦诚相谈,崇祯也是大感收获不少,起码很快又能获得不少成本较低的燧发枪用于装备大明的兵马。 汪轶鸣深知大明官场现在腐朽不堪,党争不断,土地兼并严重;百姓穷,朝廷穷,皇帝也穷;朝堂官场内部的事自己不想参与其中,自己也不想费太多的精力和时间处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既然崇祯勤政,自己就帮他扫除以满清为代表的外部的敌人,让历史上满清对大明的劫掠就此结束,同时想办法从外获取大量钱粮给崇祯,给这个暮气沉沉的大明王朝强行输血; 如果崇祯真是一个合格的守城之君,那内部的事情,在自己帮他不断注入钱粮的情况下,他依然守不住,汪轶鸣也认为这个王朝是真的没救了; 至于推荐忠臣和人才,汪轶鸣认为不是时候;自己推荐爽了,不一定能帮到崇祯和大明,相反可能害了这些人,同时自己也会有被猜忌的可能; 与其如此,汪轶鸣不如在适当的时候,崇祯需要问起,自己再伺机推荐,如此让崇祯能好好的重用的同时,并合理的安排这些人的职位。 天色不知不觉中已经暗了下来; 崇祯意犹未尽的继续和汪轶鸣天南海北的攀谈着,连今日积压的奏折也没去批阅; 见时间已是不早,王承恩提醒崇祯是该用晚膳的时候了; 崇祯这才感觉腹中饥饿,便让王承恩传膳养心殿;并在此与汪轶鸣边吃边聊。 汪轶鸣也不客气,便大大咧咧的与崇祯共同用起了晚膳; 看着桌子上简单清淡的饭菜,崇祯摇头苦笑两声,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鸣弟,朕平日不重口腹之欲,这膳食简单;自吃过鸣弟做的饭菜之后,现在觉得这御膳房做的菜也实在是没什么滋味;鸣弟,你可莫要嫌弃啊。” “咳…皇兄说的哪里话,臣弟是军武之人,风餐露宿是常事,别说是御膳房的佳肴,就是粗茶淡饭,只要能果腹,没那么多讲究;臣弟做的是粗糙饭食,难登大雅之堂,只是调料加的多,口味重了些,才让皇兄觉得好吃;这御膳房要考究皇兄龙体健康,更重清淡养生和滋补,臣弟做的哪比得了这御膳房的手艺;再说皇兄都不讲究饭食,连臣弟做的糙饭都不嫌弃,臣弟哪能去讲究计较这些。” “呵呵…你小子,还给朕假谦虚起来了。” 说着崇祯夹起一片肉片放进汪轶鸣的碗里; “多谢皇兄。” 二人好似亲兄弟般,其乐融融的继续吃着饭。 “慢点,看你狼吞虎咽的样子,不够朕再让御膳房给你多加两个菜。” “嘿嘿…多谢皇兄,皇兄…有所不知…臣弟…自小养成的习惯就是快吃,不在吃饭…这事上耽误别的事;吃相不好看,还请皇兄见谅。” 崇祯摇头笑笑,“朕又不是第一次见你这吃相,谈不上什么见谅不见谅的;鸣弟随意就好。” “鸣弟,朕有一事,也很好奇,想问问你。” 崇祯突然变换话题,问道; “啥事?皇兄尽管问便是。”汪轶鸣边吃边应道; “鸣弟,朕之前微服在外,与你结识,朕自称自己叫王信;你既然看出朕身份不一般,朕在做皇帝之前便是信王,你身为锦衣卫,难道这么简单的关联你都没想到王信就是以前的信王,如今的天子?” 汪轶鸣真想送他一个白眼;哦,你说你叫王信你就是信王?就是皇上?人家叫王福,就是福王,就是你亲叔叔咯?咋滴?要是成祖在世时,微服私访时,他是不是就得称自己叫王燕? 还特么联想?联想自己吃个饭就能见到微服私访的当今皇帝? 不说别的,后世咨讯大爆发的时代,崇祯作为汉人大一统王朝最后一个皇帝,怎么来说知名度也是不小,可即便如此你去随机问一些人,崇祯做皇帝之前是被封为什么王?或者信王又是明朝的哪个重要的历史人物?即便学问渊博,知识丰富的人,怕是至少百分之六七十以上都是答不出来的;可能还不如一些看过两三部故事背景是明末电视剧的人知道的清楚。 而汪轶鸣并非不知崇祯之前是信王,可是谁会没事就这么瞎联想,万一弄错了呢?搞不好就是杀头,喜提九族消消乐。 腹诽吐槽了片刻,汪轶鸣摇头苦笑两声,便一副苦逼,面带无奈神情的看向略有期待的崇祯。 第155章 千户所大换装 “呵呵…皇兄,臣弟虽是锦衣卫,可最早在京中加入之时,只有十六岁,年纪太轻不说,而且根本就不入流;要不是有同乡大哥罩着,在京城里混了锦衣卫个正式编制的末位,不然怕是早就待不下去了;” “在京时间不长,大凌河告急,之后便跟着原百户和同乡大哥一起去了关外辽东,后因臣弟有些武艺在身,敢打敢拼,又认得些字,这才有机会当了个小旗;所以这京中的事,我是真的不太了解;” “皇兄,您让我怎么去联想,您刚见到我的时候,臣弟也是刚从关外回来不久;又有很多事要处理,自己哪有那心思想着皇兄的真实身份是谁。” 崇祯沉默片刻,又是微微点了点头。用完晚膳,二人又是闲聊了一会儿。 赶在宫门落锁前,王承恩将汪轶鸣送出了宫门; 此时天色已经是彻底暗了下来,回头看了眼身后那巍峨的紫禁城,汪轶鸣深深呼出了一口气;点上了一支香烟,背着手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大人!” “哥!” “汪哥!” 五个身影立时从不远处冒了出来; 是李山、郑豪和自己的三个表弟; “大人,您这一进宫可是去了不短的时间啊。” “是啊,汪哥,俺们都担心死了。” “哥,你见到皇上啦?” “哥,皇上长啥样?” “哥,皇上用的东西是不是都是金子做的?” 听着几人七嘴八舌的询问,汪轶鸣真是哭笑不得,无奈摇头苦笑两声; “行了行了,我这不没事嘛;现在不是聊这些的时候;我问你们,你们是不是从晌午饭后就一直在这儿等我?” 几人互视一眼,又不约而同的纷纷点了点头; “哎,晚饭都还没吃吧?” 五人又是同时点了点头; “那还等什么?”汪轶鸣两手一摊,“走吧,找个地方带你们好好吃一顿;” “小豪,你对京城比较熟一些,选个地方吧。” “好嘞,汪哥!” 找了家离得不远的馆子,几人也是好好大吃了一顿; 汪轶鸣由于是和崇祯一同用过晚饭,也只是随意吃了几口,便嘱咐几人好生吃饭,吃完早些和他一同回家休息,明日一早还要赶紧回卫所; 想着诺大一个卫所,现在里面连一个留守的人都没有,汪轶鸣也是无语了。 次日一早,几人顾不上吃早饭,便早早赶到了卫所; 李山和茅冲给汪轶鸣打下手,准备早饭,郑豪带着徐横和赵翔则是守起卫所的大门; 等黄应祖带着其他弟兄和大部队回来,怕是得到明日了;也不知道那些首级卖的怎么样,想必有黄应祖和郑鹏在,加上方正化在其中主持操作,应是一切顺利吧。 饭后,汪轶鸣又安排李山带着茅冲给李俊送了一批这几天攒的各种玻璃瓶子; 不得不说换铜钱或是以后要搞什么物件的事还得靠李俊;就铜钱这件事太重要了。 说起铜钱,如今系统对于汪轶鸣个人属性和技能已经全部加持完毕,属性满级,技能满级; 可是汪轶鸣也发现目前的满级好像并不是彻底结束;因为在汪轶鸣在系统提醒和查阅之后,属性和技能这一栏在确认满级后,竟然在进行更新升级;而那量如浩海的商城加载也同时提速不少,只是依旧不断的缓慢进行着。 这回造燧发枪也消耗了不少铜钱;幸亏黄应祖和郑鹏提醒众人注意帮汪轶鸣从那些建奴鞑子尸体上搜罗铜钱;这才在回本的同时,还微微多赚了一些; 而崇祯的这笔订单可是不小,自己怕是要血亏一大笔了。 相信以王承恩的手段,和崇祯的安排,那些造燧发枪的原料不久就会被送来,很有可能今天来取那五百支燧发枪的同时,便会拉来不少。 果不其然,这老王办事效率还真是没得说; 吃过晌午饭没多久,也就是后世下午两点多的样子,这王承恩便带人来拉那五百支燧发枪; 同时,汪轶鸣所要的材料原料也被拉来了不少,就连那白杨树原木,也是一次性运来上百根; 看着忙进忙出,热火朝天进进出出的人群,汪轶鸣也不禁对着王承恩竖了个大拇指; 卫所校场上很快便堆满了各种制作燧发枪的原材料。 “老王,可以的,这么快就整来这么多原材料;在下佩服!佩服!” 汪轶鸣向其拱了拱手说道; “哈哈…汪千户过奖了,过奖了;这些东西工部、军器局仓储库中多的是,咱家也就跑跑腿,动动嘴皮子;这替皇爷办事,咱家可从来不敢怠慢。” 看着这姓王的大太监,汪轶鸣不禁感叹,这便是自己那皇帝便宜义兄的最忠实奴仆,最终陪他一起赴死的吊友; 不由的上前拍了拍其肩膀,一脸惋惜无奈的神情,摇头叹了口气; “哎…老王,你辛苦了…” “呵呵…客气…呵呵…汪千户太客气了;都是给皇爷办差,应该的!应该的…” 王承恩看着眼前突然举动莫名其妙的汪轶鸣,脑门儿上也是一连串的问号,心情也是莫名的复杂;至于这样子吗?虚不虚?假不假?还特么咱家辛苦了?咱家吃过的苦多了去了,这算个逑?酸不溜秋的,真膈应人。 “咳咳…那个什么…汪千户啊,您昨个答应给皇爷的那五百支燧发枪可准备好了?” “哦,圣上的那五百支燧发枪已经准备好了;就在库房里。” “老王,你带人跟我去库房里搬吧。” “好,汪千户请。” 王承恩也不客套墨迹,随即伸手做了个请头前带路的姿势; “请,老王。” 汪轶鸣也是客气的抱拳一伸手道,随后王承恩便带着几十个小太监和禁军就跟着汪轶鸣朝存放燧发枪的库房而去。 库房里,一个个摆放整齐的大箱子,足有三十来个; 打开一一检查,清算数目; “嗯,如此,汪千户,数目无误;咱家这便叫人运走了。” 王承恩说罢,朝后一挥衣袖,身后那几十人的太监和禁军便开始鱼贯进入库房,搬起一个个装满燧发枪的大箱子朝停在校场的车马上搬去。 “原材料运完了,要是还缺,明个咱家跟着皇爷来时,汪千户再告知咱家即可;或是让马泉转达也可以。” “嗯,好;呃…对了,老王,你跟圣上明日何时来?” 看着这家伙摆着架势就要告辞离开,汪轶鸣忙追问道; “嗯,这个不好说,估计多半也就是今儿这个时辰来吧。” 见王承恩着急回去向崇祯复命,汪轶鸣也没再和其再多废话客套; 对方告辞离开后;汪轶鸣便开始将王承恩送来的原料收进系统加工厂内; 之前的两千支燧发枪已经将工艺水平提高了二十年,但是对于汪轶鸣来讲这提高二十年的工艺水平并没有什么明显的作用,只是在增加生产速度上确实有了少许提高;不过这次崇祯一下定了三万支,那就是提高了三百年的工艺水平,这也算是给汪轶鸣助力了一把。 按照年代时间计算,只要原材料充足齐全,自己系统里现有的物品绝大部份种类都能通过这个加工生产厂功能进行自由生产制造了; 那时弹药储备问题估计都可以自己解决; 现在系统的奖励的枪械着实不少,可也是五花八门什么型号都有,以至于看似弹药堆积如山,却是各个难以持久使用,即便相互通用的也不多。 这个问题汪轶鸣相信后边总有办法解决,目前的受限也只是暂时的; 这次崇祯定的三万支燧发枪,汪轶鸣相信很快便会生产完毕,可是汪轶鸣也不能一次性就交给崇祯,只能分批; 不过先给的也一定是燧发短枪,因为成本较低,省材料也省钱;至于燧发长枪,也是要给的,毕竟自己很快是要给手下那帮半大小子们进行装备的,如此那自是瞒不了人。 对了,还得要给崇祯几把枪玩玩;那就得好好筛选一下; 汪轶鸣做了决定,既然是给崇祯防身,就是给他玩玩的,不用给很好的,差不多就行了; 如此一想,汪轶鸣心中便有数了; 三把南部十四王八盒子手枪,苏制m1895转轮手枪两把,雷明顿双管霰弹短枪和m1897杠杆式霰弹枪各两把; 南部十四小日子的王八盒子说真的汪轶鸣全都给出去一点儿也不心疼,和别的手枪比就是垃圾中的战斗机,要不是之前没得选,又和百式冲锋枪弹药通用,自己真不稀的用,连保留收藏的价值都没有; 第156章 崇祯给的一个小指标 这次配发枪械,汪轶鸣自是选的两款共九支的李恩菲尔德步枪先发了下去; 杜猛、王吉、孙明、张晨和胡克五人配备了李恩菲尔德no.1mk3型步枪;佟发、程启、赵翔和徐横配备了李恩菲尔德no.4mk1型步枪;如此,他们九人的枪械弹药算是通用了。 原本汪轶鸣想将m1903A3春田步枪配备给雷虎、祝方、郑豪、王斌和王强,可不曾想雷虎和祝方都不太想更换,他俩认为LC史密斯双管霰弹枪虽然射程近,装弹少,可威力大且又容易操作,像个双筒的小炮似的; 这下倒是让汪轶鸣犯了难,没想到这俩家伙居然不愿意换;但是考虑后面作战需要,汪轶鸣还是想给他们俩换个性能更好的; 汪轶鸣与这二人分析来分析去,讲了半天,终于说通了两人;可不曾想,雷虎这家伙居然看上了黄峰楼用的九九式轻机枪,他认为那枪打的远,威力也不小,而且还连发,总结就是个杀敌过瘾。 没招,既然有,汪轶鸣只能将另一支九九式轻机枪给了这个家伙。 而祝方听了半晌,想了好一会儿,说自己用不了那种近战小炮似的霰弹枪,那不如用个轻快,火力又猛而且射程要比霰弹枪远的枪械; 说的同时,汪轶鸣见他眼神不由瞥向了张枭和丁佳; 汪轶鸣顺着他的眼神看了过去,顿时秒懂,原来这小子看上冲锋枪了; 好吧,所幸这次系统奖励的东西挺多,想要冲锋枪汪轶鸣还是有条件满足的。 略微思索,汪轶鸣便从系统中取出一支斯登mk v冲锋枪;这支冲锋枪整体来讲还是便于掌握的,虽然弹药与百式冲锋枪不同,可外形和弹夹所处位置多少有些接近。 如此一来,汪轶鸣也将他俩用的LC史密斯霰弹枪收了回来,无别的用途就是用来把崇祯糊弄过去; 而最让汪轶鸣意想不到的就是茅冲和郭海了,这步枪二人上手极快不说,枪法也出奇的好;郭海常年关外从军,又经常打猎,汪轶鸣也只能理解为能力全面,经验丰富的多面手;而茅冲年纪轻轻的一个半大小子,没从过军,之前连火铳都没摸过,居然上手这么快,枪法也出奇的好,汪轶鸣只能理解他这是天分使然了。 枪法好和成为一名合格的狙击手还是有着很大的差距的,不过至少他们俩的天赋很高,汪轶鸣决定将两人自己带着单独训练; 而九九式狙击步枪就成了他们俩的配枪。 汪轶鸣为了应对晌午之后崇祯的到访,又是做了一番准备; 和兄弟们开了一个会,将崇祯就是之前的王信,王信就是现在当今大明朝的皇帝崇祯告诉了众人; 大家伙也是吃惊不已,想不到之前和他们其中一些人夜袭晋商会馆,又一同出游京郊,还和自己大人来往甚密,兄弟相称的王信竟然就是当今圣上。 不过也同时说通了很多事情,锦衣卫、东厂,还有御马监禁军,他可以轻易调动;郊游时,则是直接领着他们一帮子人就去了皇庄的地界。 而骆养性对他毕恭毕敬,在京中找驻所,调驻所,那就更不用说了。 既然众兄弟们知道了崇祯的身份,而且也明白了他的用意;所有人除了发表一下自己的看法外,并无什么抵触情绪,反而好像又多了一份儿底气一般,对汪轶鸣所说的三日后前往登莱的行动却是个个都是兴奋的跃跃欲试。 汪轶鸣也是无可奈何,只能嘱咐众人,今日崇祯来了大家不要过多紧张,也不要乱说话,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当然,汪轶鸣也打算再给崇祯准备一批燧发枪;这个数量不能太多,也不能太少;细水长流的同时又能让他信心十足,相信汪轶鸣能够以最低的成本给他源源不断的提供燧发枪。 至于他怎么使用,汪轶鸣只给其意见,也不会过多干预;毕竟崇祯这个时期还是有不少可堪大用的将领在麾下的; 而且崇祯已经有了像李若链、常凌锋、燕裴、曾维韬和黎仁继等人都有着使用燧发枪和组织指挥装备燧发枪队伍实战经验的手下; 所以今天这个交付的数字,汪轶鸣有些恶趣味的给其准备了个二百五十支。 晌午饭后,汪轶鸣又再一次检查了一下要给崇祯展示的现代枪械; 南部十四手枪、m1895七巧音转轮手枪、雷明顿双筒霰弹短枪,又将原本是两支的m1897杠杆霰弹枪换成了一支,则又另外增加了两支LC史密斯双筒长管霰弹枪。 未时刚刚过半,校场上少年力士们午休结束,开始投入下午的训练当中。 此时,守门的兄弟来报,王信、方正化造访,而且还有那个在朱家庄里薅了自己不少羊毛的指挥同知大人,李若链也来了; 闻此禀报,汪轶鸣也是听明白了,这是崇祯告诉他不用透露自己的身份,引得众人瞩目,就以王信的身份相称即可; 无奈,汪轶鸣让李山去给每个人传话继续进行训练,无传便当无事如常。 汪轶鸣则跟着通传的兄弟一同,朝着千户卫所外迎去;亲自去接崇祯这一行人。 来到大门外,汪轶鸣顿时一头黑线;你崇祯不是要隐瞒身份,以王信的身份来访吗?怎么还这么大阵仗。 只见他身后,王承恩、鲁四、方正化、李若链,还有章豪等四大护法,外加马泉所率的一众御马监禁军; 靠!知道的是来造访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来攻打这千户卫所的呢。 “哈哈…信哥这么守时,小弟还以为你们要再晚些时候到呢。” 汪轶鸣忙快步上前拱手行礼道; 见汪轶鸣表情自然,崇祯面上也是一喜,笑着迎了上来; “哈哈…鸣弟,为兄对兄弟可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怎么能不守时前来?”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呃…呸!搞得你爱上了老子一样,恶不恶心? 见二人如此亲密的打着招呼,尽管崇祯事前已经和他们通过气,也使得除王承恩和章豪等四大护法外的几人震惊不已。 这是跟皇帝一点不见外啊,明知道是皇帝,起码恭敬的礼数都不讲了吗?真当皇帝是你结拜大哥呢? “咳咳…” 看着方正化、李若链和鲁四等几人有些惊诧和怪异的神情, 汪轶鸣和崇祯交换了一个眼神,便也顺势上前给几人拱手行礼打招呼道; “同知大人、老王、鲁公公、方公、马千户,诸位有礼啦…” “有礼有礼…” “咳咳…有礼了,汪千户。” 几人有的习以为常,有的尴尬别扭,不过也只得一一给汪轶鸣拱手回了礼。 此时汪轶鸣无意中才瞥见马泉一应禁军手下挎长刀者个个都配了燧发短枪。 看来崇祯也是急于装配燧发枪,而且也是从自己最可靠的部下开始。 “鸣弟,我们来都来了,怎么?不请我们进去?” 崇祯打断几人客套的寒暄,笑着问道。 “哈哈…哪能啊,信哥,诸位,请!” 说着,汪轶鸣忙笑着抱拳躬身做了个请的姿势; 汪轶鸣与王信肩并肩前行,其余众人只得身后跟随;而马泉也只带十名护卫跟在最后,大队人马并未进入千户卫所。 “一二一…一二一…一二三四…” “向左转,向右转…” 后世耳熟能详的各种口令声回荡在整个卫所校场上; 众人驻足看着校场中正分列进行队列、体能等各种训练的一千多少年力士们; “鸣弟,这就是你们千户所的训练?” “是,信哥,这整体训练其实开始也没几天,还没成型,更谈不上步入正轨。” 汪轶鸣开始一一做着介绍; 而最早的那八十八名少年力士已经担负起骨干和初级教官的责任了;汪轶鸣也发现虽然很多人还不合格,但是已经小有进步,越来越有模有样了。 “嗯,我看着就不错,令行禁止,步调统一;”崇祯缓缓点了点头,不加掩饰的微笑说道:“嗯,不错,我觉得这些少年在鸣弟的训练下很快便会有不小的蜕变。” 转身看看了汪轶鸣,又看向其他几人,“诸位,我很期待这支队伍训练好后会是个什么样子;咱们拭目以待吧。” “是!” 身后众人也是齐声抱拳躬身应诺。 汪轶鸣也没期待他们能对这些半大小子现在就会刮目相看,毕竟训练还没多长时间,而且里面每个人现在的表现也是参差不齐;还是需要一段时间磨砺的。 又瞧了片刻,几人也没再看出个所以然来,便跟着汪轶鸣去了千户所官厅; 崇祯自是坐了主位,而其余的人也只站立于堂下;没皇帝的准允谁又敢坐? 汪轶鸣叫人给每人都上了茶; 崇祯拿起茶盏轻抿一口,并未再说什么,笑着看向汪轶鸣,轻轻抬了抬手; 汪轶鸣会意,抱拳上前笑着说道:“信哥,您和诸位前来是为了见识小弟研制的火器;巧得很,今日小弟这边又新装配好了一批燧发枪,还要劳烦信哥替小弟代为转交圣上。” “哦?鸣弟这么快又准备好了一批?”崇祯有些意外的惊喜的问道; “是的,信哥,不过不多。” “没关系,有多少?鸣弟尽管说来听听。” 一挥衣袖,崇祯面带喜悦的说道; “呃…二…二百五十支…还请信哥查验。”汪轶鸣抽了抽嘴角说道; “好!” 崇祯一拍桌案,起身道:“鸣弟,你命人带马泉马千户去查收即可。” “是,信哥。” “是,彪下领命!” 汪轶鸣叫李山带着马泉和其十名护卫去查收那二百五十支燧发短枪; 看着一箱箱燧发枪,崇祯也是甚为满意; 不禁连连点头;转身又望向汪轶鸣问道:“鸣弟,我观你训练的那群少年大部分都使用的是燧发长枪;可为何你交付给我的都是这种短枪呢?” 汪轶鸣听此,略微一怔,说道:“信哥,那燧发长枪原本就是交与他们以步兵身份上阵使用的;而这种短枪比较适合随身携带,像骑兵、厂卫,或是护卫之类的;小弟之前以为信哥会先配发给厂卫,或是宫廷侍卫或禁军使用,便没先给您这里准备长枪;不过信哥也不用着急,后面小弟一定会给您这边更多的准备这种燧发长枪的。” “嗯,好;”崇祯顿了顿,又接着问道:“鸣弟,三日后你便要前往登莱;不知这走之前还能向圣上交付多少燧发枪。” 闻此,汪轶鸣故作凝眉思索神情,又突然一咬牙,好似下定决心般道:“若是信哥不着急要燧发长枪,只是交付这燧发短枪的话…” “小弟努努力,争取给圣上交付…”汪轶鸣像是有些艰难的伸出三根手指道:“三…三千支如何?” “果真?”崇祯有些不敢置信的一拍汪轶鸣的肩膀问道:“鸣弟,君无戏言,你果真可以交付三千支这种燧发短枪?” 汪轶鸣一脸凝重,却又是狠心的点了点头; “可以!三千支燧发短枪。” 崇祯又看了看身边几个也是一脸不敢置信,却也不敢提出质疑的几人; “好,鸣弟,为兄信你!” 崇祯又拍了拍其肩膀,表情坚定的说道; 可以,呵呵…要是没系统,老子连三把都给不了你。 “咳咳…那个,信哥,放心,这三千支燧发枪一定保质保量按时交给信哥。” 原本还想要插嘴表示质疑的李若链、方正化几人,看到崇祯与汪轶鸣这一唱一和的样子,加上还有王承恩隐晦投来的眼神暗示,这才没有莽撞的站出来讲一些不符合时宜的话; “鸣弟,今日为兄可不是专程为了取走一批燧发枪,再让鸣弟下个什么期限目标又交付多少燧发枪的。” 崇祯瞥眼一笑,给了汪轶鸣一个你懂的表情; “呵呵呵…是是是,这事小弟哪能忘了,还请信哥和诸位随在下移步。” 汪轶鸣虽搞不懂崇祯为何要带这么多人来看枪械,这爱微操的皇帝又是搞的哪一出;此时也只能硬着头皮带着这一帮子人往一个专为练习枪械射击特地划出的场地而去; 众人看着空空的场地边沿,距离自己几十步外树立了不少厚木板制成的人形靶子,实在没有感觉到有什么稀奇之处; 真是不知这皇帝今日怎么想的,非带着他们,说要来此长长什么见识;还特意交代一定要保密;不就是些火器嘛?大明神机营里什么火器他们没见过? 即便他们都使用或见识过燧发枪,承认汪轶鸣搞出的这款火器确实好用,在对付建奴的实战中也验证了其性能各方面的优势; 可那汪轶鸣手中此时还能拿出什么样的新火器?真就能比这燧发枪还好用?原谅他们的见识不足,和想象力也不够丰富吧,此时任凭他们怎么烧坏脑子也不会想出个所以然来。 “鸣弟,开始吧。” 崇祯在让马泉和其手下带着燧发枪离开后,此时只剩身边这几人之时,对着汪轶鸣一挥衣袖说道; “好,诸位稍等。” 第157章 枪械展示 不等几人反应过来,汪轶鸣对着崇祯一抱拳,转身进了身后一间上了锁的房间; 看着汪轶鸣开了门锁,进屋,里面便传来搬抬东西的声音,几人更是疑惑的面面相觑; 这是什么神兵利器不成?还保管的如此谨慎; 正当几人疑惑不解又满怀好奇之时,就见汪轶鸣从那房间中走了出来,左肩上扛着一个细长且不小又其貌不扬的木箱子,右手里提着又一个差不多形质,略小一些的木箱子,腋下还夹着一张长方木桌走了出来; “呃…汪千户,在下来帮你搭把手吧。”章豪见此就要伸手上前帮忙; “哈哈…不用不用,东西不重,章大哥,多谢了。” 汪轶鸣冲着面有尴尬的章豪点头笑笑; 搞得章豪一时伸手不是,不伸手也不是; “客气客气,汪千户。” 章豪还是手忙脚乱的硬着头皮帮扶着将长方桌放好; 将两个木箱放在地上,打开其中一个,汪轶鸣将里面的枪械一一摆放在桌面上; 崇祯几人也好奇的走上前来进行查看; 看着一把把精钢打制,外形精巧的火器,崇祯几人也是震惊不已; “嘶,鸣弟,你们就是靠着这些火器大胜建奴的?” 崇祯拿起一支支枪械,好奇的端详把玩; “没错,信哥,这里面有的是杀过建奴的,也有刚刚做出来没多久的;当然,这里的并不是全部,还有的已经配发给一些可以熟练掌握的兄弟们了。” “果然制作精良…” “是啊,没想到这些都是汪千户亲手所打制。” “这铳管!这铳身!嘶…打磨的真是光滑啊!” 几人如好奇宝宝一般摸摸这个,看看那个,时而点头,时而摇头; “咳咳…”崇祯轻咳两声,打断了几人惊叹和议论,见几人慌忙将手中枪械又放回桌面之上,才又转头面带微笑,指了指桌上的枪械说道:“鸣弟,都一一介绍和演示一下吧。” “好。”深呼一口气,汪轶鸣便拿起了两把手枪,一把南部十四手枪,一把m1895七巧音转轮手枪,道; “诸位请看,这是在下以两种思路所研制的两款短火器,或许诸位习惯称其为短手铳,可我习惯的叫法和燧发枪一样,我称它们为手枪。” “嗯,既是鸣弟研发打制,形制也是大大的与火铳不同,管这叫手枪自显得更加贴切;” 崇祯点了点头,算是认同了汪轶鸣的话,同时这叫法算是由皇帝备书了; 只是或许旁人并不在乎它们叫什么,只在乎它们怎么用,性能、威力又是如何; “鸣弟,你继续;” 一挥衣袖,崇祯示意汪轶鸣继续; “呃…好,”汪轶鸣顿了顿,略微组织语言,继续介绍道:“诸位,请看,这两支手枪大有不同,虽都采用了我独家定制相同设计原理的弹丸,但从两把手枪的设计理念我却是采用了不同的两种思路;” “最直白的讲,就是两种供弹方式;” 放下七巧音m1895式转轮手枪,汪轶鸣双手继续向着几人介绍南部十四手枪, “诸位,这是我首个研制出的新型火器,不需要填充火药,不需要火绳和燧石进行点火发射,完全依靠这火器内部机械机关的简单运行来完成对弹丸的击发;它的优点便是不惧风雨天气,大风大雨天依然可以进行使用;” 汪轶鸣从握把底部取下弹夹,又继续介绍道:“这个部件我称它为弹夹,里面内置机簧,可容纳我特制的弹丸八颗;将弹丸事先装填完毕,再次送回刚刚握把下方的凹槽中,然后一拉后方的机关完成上膛,便可扣动这握把前方圆环中的机括,就可连续击发八颗弹丸,对敌进行射杀。” 看几人似懂非懂得纷纷点头,汪轶鸣也只是略微停顿,便将南部十四手枪放下,又拿起了一把m1895七巧音转轮手枪; “刚刚那一支属于自动手枪,而这一支则是以另外一种思路设计的手枪,转轮手枪,”汪轶鸣边介绍解说边操作着向几人展示,“弹丸从后向这转轮的弹巢中装进去;一共可以放置七颗弹丸,装好后,再搬动一下后方的机括,最后便是与之前那支同理,瞄准,扣动握把前方的扳机击杀敌人。” 再次停顿,汪轶鸣又一一看了几人的脸色,同样是似懂非懂的纷纷点头外并再无其他表情; “好,现在在下便开始进行装弹实操演示一番给诸位看看。” 见面色如常的崇祯又抬了抬手,让汪轶鸣继续,对其一点头,便转身弯腰,将另一个木箱打开; “嘶!” 待几人看清,不禁都倒吸一口冷气; 只见里面放置着三种不同尺寸形制的弹丸全都散发着金灿灿的金属光泽; “这…这些便是弹丸?” “居然全是黄铜打制!” “竟然连这弹丸也打磨的如此光滑!” 几人一见这满满一大箱子弹不由得的瞪大了眼睛,心中感叹这些弹丸不仅做工精细,造价也一定不菲;纷纷摇头,惊叹唏嘘不止。 汪轶鸣也不管他们的议论和惊叹,从木箱中取出相应的弹药,开始给这些枪械一一装填好子弹; 几人也是聚精会神的看着汪轶鸣一步步行云流水般的动作; “诸位,在下还是先演示一下这把最初制作的自动手枪。” 汪轶鸣将弹夹装填好,上膛,抬手举枪瞄准人形木靶, “啪!啪!啪!啪…” 连续扣动扳机,子弹出膛,弹壳弹出; 几十步外的人形木靶被打的木屑飞溅; “嘶…” 看的几人目瞪口呆; “犀利!真是犀利!” “明明是火器,却几乎看不到什么烟雾…” 汪轶鸣八发子弹射击完毕,几人迫不及待的奔向那个被击中的人形木靶; 只见厚重的人形木靶子上赫然出现八个弹孔,有的被击穿,有的却是弹丸深深嵌入木靶当中; “厉害,真是厉害!” 还没等几人发表更多的感叹,跟随而来的汪轶鸣下面的话却是惊掉他们的下巴, “哎,一开始经验不足,这枪设计上还有很多缺陷,弹丸威力和穿击力明显不够,也就是勉强拿着能防个身…” “鸣…鸣弟,你管这个叫勉强防个身?”崇祯有些不敢置信的扭头看向一脸淡然的汪轶鸣; “嗯,信哥,先不要急,还有四种枪械没有展示,展示完,您再亲自试试就明白了。” “呃…好,鸣弟,你继续吧。” 几人又再次回到放枪的长桌处,汪轶鸣拿起m1895七巧音左轮手枪,学着西部牛仔的样子耍了两个漂亮的转枪,看的几人那是眼花缭乱; 大拇指搬动后方击锤,瞄准,射击, “啪!啪!啪!啪…” 这次击打的是几十步外另一个人型木靶,木屑再次飞溅; 枪声一停,还未等汪轶鸣提醒,几人再次迫不及待的奔向靶子; “果…果真…威力,果真变大了!” 看着比之前南部十四造成的更大且都是完全击穿的七个弹孔; “利器!真乃利器!” “即便是三层甲胄怕也是抵挡不住啊…” 而汪轶鸣的话又再次震惊几人; “嗯,是比前一种大了点,也就马马虎虎,强点儿,但有限…” “什么?” 几人再次不敢置信的扭头瞪大了眼睛盯着依旧一脸淡然神色的汪轶鸣; “汪千户,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如此威力你还觉得不够?你可知就这威力到了战场上那可是能几息间击杀数敌啊!” 看着几人圆睁的双眼和涨红激动的脸色,汪轶鸣也只是两手一摊,无奈的笑笑; “知道知道,在下都用它们杀了不少建奴鞑子了,怎么会不知道。” “那…那你还…”李若链伸出颤抖的手指向汪轶鸣却不知该如何往下说; 回想那一晚,汪轶鸣短短时间就给他送来三百级建奴首级;那一晚,这熟悉的枪声响彻并回荡在整个朱家庄里; 原来汪轶鸣用的就是这些枪械啊?此时李若链恍然大悟,而那时他还自以为聪明的向其要了这么多的燧发枪,甚至以为自己占了很大的便宜; 草率,草率了啊! 李若链胸口起伏,一时的激动,都忘了崇祯还在当面;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你…你你…” “咳咳…那个…指挥同知大人,这事,属下…” “李若链;”崇祯突然出声打断道; “卑职在。” 李若链突然意识到皇帝还在此处,忙又躬身行礼; “你莫要怪罪汪千户之前对你隐瞒这些新型火器的事。” “因这些新式火器在被汪千户制作出来后并未进行实战检验,当时京中后金密探还未被彻底拔除,所以圣上密旨,除他们千户所外无旨不得透漏出去;而且你们也看到了,这些火器做工精良,杀敌可谓是极为犀利,但制作成本也是极高;你等也是看见了,就连他们千户所里绝大多数人也只能装配那燧发枪。” “是是是…是卑职孟浪了,一时性急,还请恕罪。” 李若链此时也是后知后觉的反应了过来,忙向崇祯再次躬身行礼请罪道。 “行了,后面还有其它火器要演示,李同知也无需再介怀了。”崇祯一挥衣袖,面无表情的说道; “是。”李若链吞咽了口口水应诺道; 第158章 枪在手,飘了 “呃…没…卑…卑职…” 被这么一惊,李若链有些吞吞吐吐起来; “信哥,你铁定是会轻功,怎么走路都没声音的?” 汪轶鸣也是无语了,从第一天认识崇祯开始,他就好似幽灵一般不知何时就站到了自己身后; 有时汪轶鸣真想问问崇祯,大哥你真的是用走的吗?该不会是用飘的吧? “什么轻功?鸣弟,为兄真的不会啊。” “咳咳…没啥没啥,信哥,是这样的,李同知也很喜欢那些新枪械,只是他知道今天这些是没他的份儿的;就来问小弟,不知圣上会不会允准让小弟也给他一支,哪怕是支手枪。” 汪轶鸣觉得这种事不如直接问,你不好意思,你就只能眼馋干看着;老话说,脸皮厚吃肥肉,就是这个理儿; “嗯,是这样吗?李同知。”崇祯又看向脸色有些涨红的李若链问道; “是!卑…卑职,是很喜欢,也很想要一支。” 李若链硬着头皮答道,此时的他脚趾紧锁,恨不能在地面上抠出个四合院来。 “此事无有不可,今日既然让你见到了,圣上可以做主赐你一支手枪。” 崇祯微微点了点头说道; “那…那太好了,卑职多谢…” 李若链惊喜不已,就要行礼向崇祯致谢,却被崇祯抬手止住; “不过,如今这新式枪械还太少,正如汪千户所说,制作不易,成本极高;那便不是说给就马上给的。” “这…”李若链听此,脸色顿时垮了下来; “你这次要组织人手与东厂配合一同行动,前往张家口,将那些吃里扒外勾结建奴的晋商和官员全都清理干净了再说。” 原来崇祯已经开始对张家口的晋商利益集团彻底清除准备动手了; “是!卑职定全力以赴,彻底将他们连根拔起,必不会让其有漏网之鱼!” 李若链忙抱拳应诺道。 “嗯,那就等着李同知的好消息。” 顿了顿,崇祯又再次补充道:“此次前往张家口,那里晋商几代人盘踞经营,关系错综复杂,当地文武官员、驻军定与他们有所勾连;想要彻底解决,出手就要快!狠!准!三日后,汪千户这里新制燧发枪会取两千支分别配发给你们和东厂的人马使用。” “是!卑职领命!” 虽没马上获得新型枪械的赏赐,但,李若链得知前往张家口,对晋商动手的同时,还能分配到一千支燧发枪给自己手下装配,顿时底气也足了起来,心中自是欢喜不少;又是再次拱手行礼应诺。 崇祯没有再去搭理李若链,而是满脸堆笑的又望向汪轶鸣,说道:“鸣弟啊,你拿出的这些枪械圣上定是极为喜欢,你确定都是要进献给圣上的?” “嗯,那是当然;信哥若是喜欢的话,不如也挑一挑,想必圣上不会介意您留一些的。” 汪轶鸣秒懂的附和道; “哈哈哈…为兄也是这么认为!哈哈哈…” 看着两人装腔作势的一唱一和的演,李若链脸色就是一僵,不由嘴角微微抽了抽; “鸣弟啊…” “诶,信哥,您说。” “为兄今天也见识了不少你弄出的新火器,但,不知怎么滴,总觉得差点意思,你看,你能不能给哥我再弄个再厉害些,用你的话讲再够劲儿些的?” 崇祯挑眉微笑,试探着问道。 靠!这是贪心不足啊你! 汪轶鸣顿时一脑门黑线;只得凑近崇祯,压低声音对着崇祯说道:“信哥,皇兄,我滴哥,小弟不是不能再给你一支更厉害的,只是给完之后,您暂时不能再问弟弟要了,不然弟弟这火力不足,可没信心去那登莱平叛了!” 看了一眼,满脸肉疼的汪轶鸣,崇祯微微一笑,手臂一搭其肩膀,轻声说道:“行了行了,哥知道了,朕明白鸣弟的苦心;就一支,一支就行!不过事先说好,一定要厉害的啊。” “好,信哥放心,弟弟明白,一定让您满意!稍等片刻…”汪轶鸣一咬牙,好似下定决心般的应道; “好,鸣弟快去快回,为兄就在此等着鸣弟。” 崇祯欢喜,拍了拍汪轶鸣的肩膀说道; 无法,汪轶鸣只能再去给崇祯弄把厉害的,还得让他绝对满意; 思索片刻,汪轶鸣顿时有了主意,邹超和刘齐远配备的大正十一式歪把子机枪本身汪轶鸣就不太喜欢,这小日子造的鸡肋机枪自己原本就想给他们找个机会换掉,索性就趁这个崇祯所要的机会,换一挺给他。 现在轻机枪也很富余,给他们其中一人换一种岂不是更好,这对汪轶鸣来讲也没什么压力。 寻思了片刻,汪轶鸣并没有去找邹超,而是去找了刘齐远; 三日后,汪轶鸣决定还是带着刘齐远前去,而邹超要留下帮自己继续训练这批少年; 还好,刘齐远不像雷虎和祝方那么轴,连犹豫都没有,便将自己那挺歪把子机枪和相应的弹药全给了汪轶鸣; 汪轶鸣也决定给他另配一挺布伦轻机枪,如此那些使用李恩菲尔德步枪的兄弟的弹药也能和他互通了。 一挺大正十一式轻机枪,汪轶鸣又加了一些六点五毫米机步弹,凑了六百发,想必如此崇祯也该满意了。 刚走进射击场,汪轶鸣便看到崇祯学着自己之前的样子,拿着m1895七巧音转轮手枪耍起了转枪,且熟练程度貌似比之自己也差不了多少。 卧槽!这是伊斯特伍德上身了?还是比利小子魂穿了?你要不要玩的这么溜啊? “哈哈…鸣弟,怎么样?为兄耍的如何?” 崇祯手上不停,便玩转枪边朝自己迎了过来; “帅!” 汪轶鸣毫不犹豫的给其竖了个大拇指,赞道; “哈哈…” 此时崇祯一眼便瞥见了汪轶鸣手中提着的那挺大正十一式歪把子轻机枪,不由眼睛放光,嘴角上扬,一个漂亮的转枪便将手中转轮手枪收入腰间枪套,指着那挺歪把子轻机枪,问道:“鸣弟,你手里的是…” “这个啊?这是轻机枪。” 汪轶鸣提高大正十一式扬了扬,向几人展示了下。 还不等汪轶鸣走到近前,崇祯便加快几步迎了上来,双手一抱,便将大正十一式接到手中,掂了掂; “呵呵…这轻机枪还真有些分量。” 汪轶鸣见崇祯满眼好奇的翻来覆去把玩着歪把子轻机枪,咧嘴一笑,弯腰将装着弹药和弹斗的木箱搬了起来; “鸣弟,这轻机枪如何使用,快!快演示于我等看看。” 崇祯迫不及待的督促汪轶鸣道; “好,小弟这便演示。” 将弹药箱放在方桌之上,打开; “嘶!这轻机枪果然不一般,弹丸不仅大了很多,这还都是尖头的!” 听着方正化发出的赞叹,汪轶鸣也没多说,只是微微一笑,接过崇祯手中的大正十一式歪把子轻机枪,在桌子上架设好; 从弹药箱中取出一个弹斗装上,又取出三十发弹药,共六个满弹的桥夹; 一个接一个装进弹斗,拉栓上膛; 扭头看向身旁正聚精会神看着自己一步步操作的崇祯; “信哥,准备好了,开始吗?” “开始吧!” 崇祯抬手应道; “好!” “嗵嗵嗵…嗵嗵嗵…” 扣动扳机,子弹连续从枪管中喷射而出; “嗵嗵嗵…” 身旁几人不禁吃惊的望向几十步外的人形木靶,又看向正在被汪轶鸣操作中的大正十一式轻机枪; “嘶,厉害!太厉害了!” “犀利!真特娘的犀利! “居然是连发的!” “利器,真乃利器啊!” 几人震惊中不由赞叹道; 弹斗中的弹药很快打空,汪轶鸣松开机枪握把和枪托,直起身来,看向几人开始讲解轻机枪; “这轻机枪,依靠左侧弹斗供弹,可容弹三十发,适合应对防御敌方集团式冲锋,或掩护己方冲锋攻坚掩护,可快速大量杀敌;弹丸弹头为尖头锥形,具有前面几种枪械所无法比拟的超远射程和穿击力;” “也是此次大败建奴当中杀敌最多的武器。” 这时不光是崇祯,其他几人听此,纷纷瞪大眼睛看向大正十一式轻机枪,又望向那几十步外的人形木靶; 此时那木靶已经被打的不成样子,威力和穿击力自是不用多说,肉眼可见的比前面的手枪大的多; “鸣弟,你所说的威力、穿击力和射程确实比手枪大的多,这些我等都看出来了,弹丸是尖头的,火药的装量多,大家也都明白;可,具体强到何等程度,你能说的再具体一些吗?” 崇祯此刻兴奋不已的追问道; “这个不太好说,不过,实战中,小弟可以确定在射界内一里地的范围内,打死的鞑子不管是披两层甲还是三层甲的都有,甚至有时距离近,队形密集时,一发连穿两三人也是有的…” “什么?这么犀利!” “利器啊!真可谓是杀敌利器!” “鸣弟,你此话当真?” 崇祯此时也是大为吃惊的握住汪轶鸣的手臂,急切的问道; “当真,信哥,此是经实战检验而呈现出来的效果,小弟不敢瞎说。” 看汪轶鸣神情坦然,不似夸大,崇祯心中大慰,狂喜; “哈哈哈…好!好!好!” 连呼三声好。 崇祯又拉着汪轶鸣手臂,又迫不及待的催促道:“快!鸣弟,教为兄如何使用这轻机枪!为兄也要操使一番!” “呃…好。” 看着崇祯猴急的样子,汪轶鸣也只得应诺; 汪轶鸣一边装弹,一边讲解如何装填弹药,如何上膛、瞄准、射击,还有哪些注意事项; 听的身旁崇祯,还有其他几人也是不住的纷纷点着头; “嗵嗵嗵…嗵嗵嗵…” 射击场中再次响起轻机枪的咆哮声; 一弹斗打空,崇祯有些兴奋,又有些不尽兴的赞道, “嗯,犀利!过瘾!果真如鸣弟所说那样,真是沙场上的利器啊!” “信哥,这轻机枪到了战场上,要想发挥出足够的杀敌效率,除了小弟刚刚讲的那些要领和注意事项外,就是最好给射手配备一两名副射手;” “因这轻机枪有较高的射击频率,弹药消耗快,枪管也容易过热;所以想要保持稳定的攻击频率持续杀敌,这副射手可是至关重要的;不仅可以帮着射手补充更换新的弹斗,装填、补充和搬运弹药,还要协助射手给枪管降热;甚至还有保护射手和观察敌情的职责。” “嗯,鸣弟果然思虑周全,说的甚好!” 崇祯极为认可的点了点头,又转身望向侍立在一旁的王承恩、鲁四和方正化三人,嘴角上扬,一笑道,“哈哈…那他们做我的副射手定是绰绰有余了。” 顺着崇祯的目光方向,汪轶鸣也是不由的好奇望去; “扑哧…”汪轶鸣差点儿没忍住失态笑出来; 只见王承恩、方正化和鲁四三人一人背着一把南部十四王八盒子手枪,正一脸懵逼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那身大明服饰的打扮,配上王八盒子,说不上什么违和感,但不知怎么莫名自己脑海中会浮现“大明侦缉队、王队长、方队长、鲁队长”几个词出来; 再看看他们身后分别抬手举着LC史密斯和雷明顿双筒短管的章豪、章程、许信和邹展四人;靠!妥妥的持械暴徒的范儿; 眼前几人这一幕幕,足够让汪轶鸣在心里脑补很多画面出来; 要是崇祯把墨镜一带,腰挎双枪左轮,背着史密斯m1897,歪把子轻机枪在手; 啧啧…这画面,汪轶鸣不由直摇头; “鸣弟,鸣弟…” 崇祯凑近汪轶鸣连声呼唤,打断了汪轶鸣的各种脑补; “咳咳…呵呵…不好意思,信哥。” 汪轶鸣有些尴尬的笑笑; “鸣弟,有两个事,为兄想问问你。” “呃?”看着崇祯似笑非笑,满脸试探意味的表情,汪轶鸣吞咽了口口水,说道:“信哥,有啥尽管问便是。” “嗯,首先这轻机枪的弹药现在还充足否?” “呃…怎么说呢,要是和其他兄弟的枪械配合行动,现有的弹药再应对回一两万鞑子,嗯,应该还是够的吧。” 汪轶鸣摸摸自己下巴,思索片刻答道; 崇祯微微点了点头;又是诡异一笑,盯着汪轶鸣眼睛继续问道:“鸣弟,再一个就是,这个是叫轻机枪吧,若是为兄猜的不错的话,那是不是更为犀利的重机枪你也是有的?” “呃…这…”汪轶鸣有些吃惊的看向满脸堆笑盯着自己的崇祯; 靠,这家伙仅凭一字便猜出自己还有更为犀利的重机枪;这谁特么再给老子说崇祯是个好糊弄的皇帝的话,看老子不拿八角榔头把他脑子里的水全特么敲出来。 “咳咳…这个…确实有…只不过…” 还不等汪轶鸣说完,崇祯却是只是笑着拍了拍其肩膀,打断道:“行了,鸣弟,为兄懂,你还要有大用;君无戏言,不要你的。” “呃…多谢信哥体谅…” 此话一出,倒整的汪轶鸣有些不好意思了; “咳咳…”崇祯突然提高声调,扫视眼前几人一眼,道:“朕!决定,三日后随锦衣亲军千户汪轶鸣等一同亲赴登莱,平叛!” “哦…” “啊?!!!” 几人闻此皆惊。 第160章 卡车惊众人 小日子的这辆军用卡车要是与同时期其他国家的军用卡车相比可以说是有些配不上军用这个标准; 但是现在众多车辆里只有这一辆卡车;性能更好的车不是没有,只是都不是卡车,也不能同时载得了这么多人一起上路; 一车要拉三十多人,说真的,这还是有些挤,不过也没办法;如今能开的了汽车的也就自己一个; 连自己在内总共三十三人,驾驶室能坐三人,其他三十人只能挤到后面的金属货箱里;拉上篷布顶棚,汪轶鸣在货箱里放了三张折叠行军床,又放了几张军用毛毯,最后还查看了一下油箱里的燃油是否装满; 一切准备妥当,太阳也快落山了; 酉时过半,差不多下午六点来钟的样子,崇祯一行人还没有到; 汪轶鸣也已经换好了此次行动的装束,二战德制m37精英突击套装加上m42型迷彩套衫,加了伪装盔套的m35钢盔; 加了大小四块防弹插板的战术背心,战术束腰上甩棍、爪刃、水壶、卡巴2211,两把沃尔特p38手枪,左右两个枪套里各一把;外加一把柯尔特点45手枪放在左腋下枪套里;两种手枪的备用弹夹也分别装了不少;而胸前的主弹夹袋里则是放了十二个mp40冲锋枪的备用弹夹; 没错,这次汪轶鸣挑选了自己最爱的二战冲锋枪-mp40。 自己有了防弹衣,也不能忘了自己兄弟,还有那个身份无比尊贵的义兄;可惜防刺背心只有四件; 给了黄应祖、灵猴儿和茅冲,其他人只能先暂时还是用着半身内衬罩甲; 不过美制m43套装、帆布内腰带、s外腰带、m43美军靴、m32美军水壶和英军p型伞兵盔却是每人一套; 这有了和自己差不多的新军装,一帮子家伙顿时欢呼了起来;兴高采烈的分批钻进一旁的小树林里换了起来。 京城方向隐约传来车马行进的声音; “鸣子,是皇上他们来了。” 树上手持望远镜警戒观察的灵猴儿对着汪轶鸣喊道; “知道了。” 汪轶鸣对其点点头,不由遥望向崇祯等一众来的方向。 骑马在前的便是马泉和他一众禁军骑兵,之后便是一架马车,驾车的正是鲁四,而方正化和章豪等四人骑马护卫在马车四周,最后面的便是大队的禁军步卒; “又搞这么大阵仗…” 汪轶鸣无奈的摇了摇头,低声呢喃道; 待大队人马来到近前,汪轶鸣又给方正化、马泉、鲁四和章豪等人纷纷拱手见了礼; 车帘掀开,只见王承恩首先下车,又转身搀扶着崇祯下了车; “哈哈…鸣弟,为兄好不容易才将事情都安排妥当,来迟了,兄弟勿怪啊。” 崇祯满脸堆笑,掩饰不住的兴奋;再看他和一众要带着与自己同行的几人全是一身便衣劲装打扮,这也是做足了准备; 忙躬身抱拳行礼道:“岂敢岂敢!信哥言重了;国事重要,信哥自是要安排妥当;小弟多等一会儿又不是什么要紧事;再说这也没多大会儿。” “哈哈哈…好好好,”扫视了眼汪轶鸣和其准备带往登莱平叛的二十多人,崇祯微笑着点了点头; “鸣弟,你们这都已经穿戴准备好了?” “是的,信哥,这次主打的就是一个出其不意,所以从上路开始那就要做好时刻投入战斗的准备;” “嗯,好;”崇祯给了个赞许的眼神,接着又凑近两步,压低声音,试探的问道:“鸣弟,马泉这次跟着来就是要接收燧发枪的;不知鸣弟承诺的那三千支…是否已经备齐了?” “哦,燧发枪是吧?信哥放心,全都准备好了。”转身指了指身后那些辆大车道; “准备好了?”崇祯有些兴奋,迫不及待的叫上马泉和方正化几人跟着汪轶鸣一同上前查验; 一箱箱崭新的燧发枪,三千支一支不少; 崇祯十分的满意,频频点头; “好!好!好啊!哈哈哈…鸣弟果然没有食言;三千支,一支不少。” “信哥放心,只要材料充足,小弟会尽快完成打造三万支燧发枪的任务。” “嗯嗯…”崇祯微笑着,又拍了拍汪轶鸣的肩膀; “马泉,查验完就尽快接收吧。” “是!彪下领命。” 马泉抱拳领命后,便开始招呼手下士卒准备接收燧发枪; “我说马千户,你们这也没准备车马,难不成打算靠手下兄弟肩扛手提把这三千支燧发枪带回去?” 汪轶鸣玩味的看向马泉,问道; “这…” 马泉一怔,有些尴尬的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其实他之前根本不信汪轶鸣只用三天时间便可造出三千支燧发枪,估计也就几百支,手下兄弟不用车马轻轻松松便可带回去; 可不曾想,汪轶鸣不但将三千支燧发枪准备好了,另外还配齐了充足的定装纸壳弹。 看着支支吾吾,一脸为难的马泉,汪轶鸣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道:“马千户这是没准备充足啊。” “马泉!你,你怎么如此怠慢?” 崇祯有些恼怒的看向马泉,呵斥道; 听此,马泉慌忙跪倒,满脸惶恐的抱拳请罪; “还请…请恕罪,彪下…彪下…我…” 看了看一脸苦逼样的马泉,又瞧了瞧一脸怒气的瞪着马泉的崇祯; 汪轶鸣又是叹了口气,无奈摇了摇头; 伸手拦住发怒的崇祯,道:“好了好了,信哥,估计马千户这是对三千支到底有多少箱没有概念,所以没想到会有这么多;” “信哥,息怒,正巧兄弟这里不是有足够的车马可以帮着运回去嘛。” 崇祯听此,也是微微点了点头,却又疑惑的看向汪轶鸣,问道:“鸣弟,这车马都运燧发枪回去了,那我们又如何去往天津?为兄这里也就一架马车,坐不下这么多人;难不成咱们要连夜骑马赶路吗?” 汪轶鸣摆了摆手,微笑着对崇祯说道:“哈哈…信哥放心,咱们不骑马,是坐车没错,但不是坐这些马车。” “小弟都安排好了,信哥放心便是。” 崇祯听此,这才反应了过来,想起汪轶鸣前几天向他提及的奇特车辆和船只,顿时脸色缓和,眼神放光,道:“鸣弟,你的意思是?” “没错,信哥,所以马千户的疏忽也不是什么大事,咱们还要赶着去天津,就不要追究此事了;我这边安排留守的兄弟用车马帮马千户将燧发枪运回去便是;至于信哥的车马,还有几位跟着去登莱的马匹也交由马千户都带回去吧,咱们可是要轻装出行的。” “好好好…鸣弟所言甚是,如此就按鸣弟的意思办。” 崇祯又笑着拍了拍汪轶鸣的肩膀。 安排郑鹏带着随行护卫的二百多少年力士驾车帮着马泉又将这三千燧发枪再运回京城;马泉也是对汪轶鸣频频致谢。 郑鹏和马泉带着大队人马和车队运着燧发枪尽快返回了京城; 人一走,此刻留下的也就汪轶鸣和崇祯等三十三个人; 天也差不多黑了下来; 程启已经给众人准备好了饭食; 这顿晚饭之后,众人就要准备出发了。 “鸣弟,为兄这次可是把你送给为兄的枪支弹药全带上了;你给哥哥交个底,若是真的对阵上大鼓敌军,你手里的弹药到底够不够用?”崇祯说着,又拍了拍挎在自己腰间枪套里的两把左轮手枪; 汪轶鸣悠闲的吸了一口香烟,递给了崇祯一支,又替其点上; 嘴里叼着烟,一副悠闲自得的样子,缓缓说道:“信哥,您就放一万个心,只要不浪费,弟弟我敢给你打保票,除非是奴酋皇太极倾尽所有可战之兵的话,小弟手里的可能会不够,不过嘛,这个前提是鞑子可以不顾及死伤,哪怕是拼尽最后一兵一卒。” “哦哦…那就好,那就好…” 汪轶鸣瞥了一眼,低头吸烟沉思的崇祯,心想这会儿估计崇祯是又犯了历史对他评价的瞻前顾后,犹豫不决的老毛病了; “嘿嘿…信哥,这次咱们是去平叛,又不是对战建奴主力,而且这机枪的威力您也见识过了,动动手指,一里地的范围内杀敌就跟割草一般;就算遇上了,又能怎滴?兄弟手里的弹药是不是经得起消耗,这根本无需担心,就怕鞑子那边经不起人马死伤过多,跑的太快,咱们追不上。” “扑哧…”崇祯忍不住笑出了声,摇了摇头; “你小子心里有数就行,朕就是一时担心,怕时间仓促,你准备的不足而已。” “嘿嘿…信哥,我可是之前就跟您说过,兄弟我从不打无准备之仗,虽然次次冒险,可哪次不是胜了的同时还全身而退?” 崇祯点了点头,又仰首吐出一口烟雾; “准备妥当了就好;” 低头借着营火,崇祯又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 “时辰不早了,鸣弟,咱们现在是出发,还是歇息一夜?” 第163章 岗位分工 “你们都聚在这里干什么呢?” 汪轶鸣有些疑惑的扒开站在最外围的王吉和程启; “大人,大家伙儿都在排队学开船呢。” “什么?”汪轶鸣看着正一脸期待,不住搓着手的王吉; “是啊,大人,这大家伙都在排队上手,每一人都能开一炷香的时间。” 同样满眼期待的程启补充说道; 这么受欢迎的吗?引起众人好奇汪轶鸣早有心理准备,可是所有人都这么积极学着开,这倒是没有意料到; 又扒开挡在自己前面的祝方和孙明,向前挤去,手刚搭在前方胡克的肩膀上,想扒开他,自己再继续往前; 不想对方头也不回的一甩肩膀,不耐烦的说道:“别挤!想开排队去!” 见此汪轶鸣也是一顿,没好气的摇头笑笑,再次抬手轻轻拍了拍其肩膀; “不是说嘛!排…队…” 原本不耐烦,还有些气愤的胡克一转脸看清拍自己肩膀的竟是汪轶鸣之时,一下惊在了当场; “大…大人,对不住,俺…” 汪轶鸣笑笑,摆摆手打断说道:“没事没事,让我过去一下。” “呃…好,是!大人。” 说着忙侧身给汪轶鸣让出道路,还不忘推了一把刚站在身旁的孙明; 此时汪轶鸣才看清,正在掌舵开船的不是别人,正是咱们大明英明无比的崇祯大帝; 只见他聚精会神盯着前方行驶的海域,双手握着舵盘; 一旁王承恩、方正化、鲁四侍立在侧,黄应祖紧盯着仪表盘和海图,而陆兴则是举着高倍望远镜进行观测。 “信哥。” “鸣弟,你来了?”崇祯略微转头,眼睛依旧盯着前方应道:“睡的如何?昨夜可是累坏了吧?朕在学开船,有事待会儿说吧。” “嗯,好。” 汪轶鸣向前走近几步,拿起高倍望远镜,向外看了看,又通过表盘、罗盘、六分仪等仪器确认位置; 还好,虽然自己一觉睡了五个多小时,但是由黄应祖和陆兴紧盯着,并没有偏离航向,看来今日夜间赶到登莱应是没什么问题的。 “干的好!老黄、兴哥,行驶了这么久都没偏离航线,两位哥哥辛苦了。” “哈哈…鸣子,有你教授的方法,咱和陆兄弟盯着,肯定不会走偏了路。” “轶鸣师弟,为兄这可是又得你一真传啊;哈哈…” “哈哈…啥真传不真传的,我还期待在座诸位兄弟都能学会了呢。” “嘿嘿…鸣子,咱们前两班的六个兄弟都跟着你学会了最基本的,这船这么大,还有好多东西都不懂,你可还要接着传授啊。” “嗯,那是自然,学着开动它不难,但这里面确实还有好多东西要教;现在只是普通的航行,只要不偏离了航线就行。” 扫视看了看四周整个驾驶舱内外的三十几号人,汪轶鸣点头笑笑;对着众人继续说道:“这船上需要的岗位是很多,后面打起仗来可不是现在只开个船这么容易。” 众人相视看看,又纷纷点了点头; “想学开船这很好,可是总不能都同时学,也用不了这么多人开;” “程启、孙明、胡克、王吉;” “在!大人。”听到汪轶鸣点名,四人一愣,忙抱拳应道; “你们几个要轮上还早呢,跟我去厨房去准备饭食,都这个时辰了大家伙儿都还没吃饭呢,这回算是早中饭合一起了。” “是。”四人听了心情略微低落的轻声应道; “你们也不要丧气,这到登莱还得八九个时辰呢,你们做两顿饭,不至于排不上,再说我还有其他任务交给你们呢。” 听此,四人再次有了精神,提高嗓门应诺,“是!大人。” “祝方、王斌、王强、佟发;” “在,大人。” 听到汪轶鸣的点名,四人忙上前抱拳应诺; “你们四人准备,等一会儿跟我去看舰炮。” “炮?” 祝方这个曾经的炮手一听有炮让他使用,顿时眼睛放光,不由的兴奋起来; “大人,您说是让俺们四人去操炮吗?” “嗯,”汪轶鸣淡淡的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既然要做好海战的准备,没有炮怎么能行?只是这是新型的火炮,准确的说应叫舰炮;和你们之前见过的炮都不一样。” “哈哈哈…太好了,大人,俺原本就是炮手,善于操炮放炮啊;您放心,不管是什么样的炮,俺一定学的快,打的准;一定不会让大人您失望的!” 祝方得知汪轶鸣要他负责操炮,心中欢喜之余,又手痒难耐;高兴的直拍胸脯保证自己不会让汪轶鸣失望。 看着这家伙抓耳挠腮的已经有些坐立不安了的样子,汪轶鸣也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给正专心致志开着炮艇的崇祯打了个招呼便带着程启四人先出了驾驶舱; 炮艇上还有一间烹饪室,近现代厨房用具已经俱全,甚至还有储存新鲜蔬菜和肉食的小型冷柜和冰箱; 将使用方法和注意事项教会几人,就由着程启带着王吉、胡克、孙明三个去准备饭食了。 这偌大一艘炮艇上还有不少设施需要人手尽快学会、熟悉使用和操作; 艇首得一门mk22 三寸76.2毫米轻型舰炮、后侧的一门四十毫米博福斯高炮、还有一座厄利孔二十毫米双联机关炮; 这些火力放在二十世纪初也就是能做个海岸警备巡逻自卫,可是放在明末妥妥的纵横四海,无人能敌; 不说mk22的76.2毫米轻型舰炮可以一发一船小朋友,就是博福斯或者厄利孔这两款不论是射程还是威力,就现在这木质风帆战船的时代那都是极其恐怖的大杀器;即便再过两百年也是海上无敌的存在。 mk22三寸炮汪轶鸣就是要交给祝方这个前大明辽东炮手使用的,加上王斌、王强和佟发的协助,和自己的教导;汪轶鸣相信孔有德、耿仲明,就算再加上那尚可喜,他们一众叛徒片板都别想到得了辽东。 刚让祝方等人熟悉了mk22舰炮,程启已经将饭食准备好了;由于所谓的餐厅面积很小,只能轮流前往用餐;崇祯、王承恩、鲁四、方正化等人只得依依不舍的交出控船的舵位,先行用餐; 汪轶鸣又将黄峰楼、雷虎、刘齐远三人安排在博福斯四十毫米高炮炮位,宋焕带着杜猛、张晨负责厄利孔双联机炮; 而黄应祖、陆兴和史憧,再加上灵猴儿已经是驾驶舱内,驾驶、观察、定位导航的核心人员了; 茅冲、郑豪、张枭、丁佳、郭海即李山则是负责轮班、后勤和机动支援。 看着汪轶鸣带着众人不停忙碌安排各个岗位; 崇祯也只能干看着,时不时就去接替驾驶一会儿炮艇;王承恩、方正化和鲁四也识趣的去学着看仪表盘、六分仪,甚至去轮班负责警戒观察; 估计是被崇祯暗示过,章豪等四人总想着帮些忙,可却始终插不上手;搞得四人也是十分尴尬; 汪轶鸣也只得对其宽慰说,一旦打起来,每个人都会很忙,根本不会有人能闲下来; 要知道这艘炮艇满编岗位可是八十一人,可如今现在满打满算在这炮艇上的人数也只占满编的四成,又怎么可能一直会有闲下来的机会。 眼看距离登莱越来越近,虽然炮艇上的三个炮位的兄弟已经在汪轶鸣的手把手的教学和指导下知道如何操控射击、瞄准、配合装弹,但是,始终并未开射一炮,或尝试射击,汪轶鸣只能让他们先熟悉配合操作流程,至于实弹,还是战场上边打边实践练习吧。 这也是无奈的事情,汪轶鸣虽有信心凭此炮艇可以完胜这个时代的任何舰队,可是现在合格的船员、炮手只能现场教学,时间又十分紧迫,也不知整艘炮艇上的库存弹药够不够这次对敌的。 天色再次渐暗,看样子最多再航行一个时辰便又要天黑了; 经过侧位核准,距离登州也只需两个时辰便可抵达。 海面上风平浪静,一路下来都未看到一只船; 天逐渐黑了下来,炮艇上再次灯火通明; 早早吃过晚饭,轮值下来的兄弟不是在熟悉今日刚刚学的炮舰上的各种设施装备,便是进入舱室休息,养精蓄锐。 每个人都知道很快便又要迎来一场大仗,而且是他们从未接触过的海战。 汪轶鸣拖着略微疲惫的身子走进舱室,又休息一会儿;灌了一瓶可乐,刚点上一支香烟,崇祯便也独自走了进来; “鸣弟,准备的如何?今日见你教那些兄弟们操炮,可也未见你们真正打出一炮,如此真的能行吗?” 按下刚要起身行礼的汪轶鸣,崇祯便单刀直入的问了起来; 给其递上一支香烟,汪轶鸣无奈的苦笑摇了摇头, “不知道,大抵是不太行的。” “那…这…”崇祯身子一怔,眉头紧锁的望着汪轶鸣, “这眼看就快要到登州了,鸣弟,若是不行,可如何对敌啊?” “呵呵…不瞒信哥,这船上的武器看似不多,但绝对是海战利器,不夸张的说,即便遇上上百敌船,哪怕都是弗朗基红毛人的大型盖伦战船,凭此船的坚固、快速灵活和船上的各种武器,小弟能杀个七进七出,即便是将其全歼也是大有可能的。” 顿了顿,深吸了一口烟,呼出烟雾,汪轶鸣再次叹了口气, “可惜,兄弟们接手时间太短,对于海战来讲,几乎是一片空白;武器虽犀利,可也没有多余的时间和储备进行实弹操练;” “这时间紧迫,又是赶鸭子上架,兄弟我现在也是心中没底;可大战在即,又不能卸了兄弟们的士气,只能积极准备,多加鼓励,尽人事吧。” “现在能做的便是利用船速灵活机动的同时,领着他们在实战中学习如何战斗;希望他们能尽快掌握并适应这些武器。” 闻此,崇祯也是默默的点了点头,又低头吸了一口香烟; “信哥,你就放心吧;这次咱们争取在登州城内将逆首全部拿下,剩余东江叛军则是能招抚的招抚,如若不能则再行剿灭便是;海战则是最后最坏的选择罢了;而且旅顺的黄龙黄总兵也会派水师伏击堵截孔有德等人去投建奴的,至少他这也是能给咱们争取了时间和机会。” “鸣弟所言甚是;朕也希望这次能在登州城内便将这帮叛逆彻底解决。” 叹了一口气,崇祯神色略微缓和;抬眸看着汪轶鸣笑了笑,又转换了话题道; “鸣弟,朕看你每次行动都穿戴着特殊的服饰,这些衣物样式奇特,朕也只是见鸣弟穿过,难不成这些服饰有什么特殊之处?” 汪轶鸣没料到,此时崇祯会突然聊到穿着上面; “如信哥所言,这些服饰确实有特殊的地方;倒不是咱们大明的衣衫不好,恰恰咱们大明的服饰具有咱们华夏汉家几千年底蕴的加持,华贵无比,也极为讲究,只是穿戴上繁琐,对于我个人来讲在行军打仗时有些不便;而臣弟这些衣物是经过臣弟自己所需进行改良设计的,虽与咱们大明的服饰相比有些显得另类,但是却便于作战和行动。” “嗯,原来如此;”崇祯略有所思的缓缓点了点头,“朕看这次和你来的那帮兄弟所穿服饰也是出于鸣弟之手吧?” “嗯,正是,信哥,这都是为了这次平叛,臣弟特意给他们准备的。” “嗯,呵呵…”崇祯玩味一笑,道:“那如此,鸣弟可不能厚此薄彼;莫非朕这个义兄,鸣弟就没想着准备?” “这…”汪轶鸣有些吃不准崇祯这脑回路,万万没料到此刻崇祯会突然对这些现代军装感兴趣; “要说这些服饰并非没有准备,只是之前不知信哥你们能不能接受,所以臣弟才没有拿出来。” “哈哈…这么说还真是有的,莫非还不止朕有,连王承恩、鲁四和方正化他们都有?” “呃…有,就是不知他们会不会穿…” “穿!必须穿!”崇祯大笑一声,击掌说道:“朕都穿了,他们敢不穿?” “嘿嘿嘿…对对对,他们敢不穿?”汪轶鸣听此也是一脑门儿的黑线,面上却也只能陪笑附和着。 系统中的军装确实不少,但是那些汪轶鸣还另有用处,不适合给崇祯他们穿; 只能在这艘炮艇上找了; 选来找去,一套美军灰褐色海军军官棉布制服套装最是适合崇祯,至于其他人也只能穿那一身藏蓝色的水手服了; 在崇祯的强制命令下,鲁四、方正化、王承恩才不情不愿的穿上那整身的水手制服;而章豪、章程、许信、邹展四人却没什么抵触情绪,爽快的便穿戴了整齐; 无论船形帽、大檐帽还是水手戴的两款无檐帽,汪轶鸣都没给他们佩戴; 不过军靴和帆布绑腿却都备齐给每一个人; 再一个便是给几人寻配钢盔;其他几人倒是还好;一早汪轶鸣便打算给他们就佩戴英制mk2碟形头盔;但是崇祯却不能和他们一样;必须选一款不同的,防护性更好的;汪轶鸣最后决定给崇祯佩戴无论防护性还是外观都更好一些的美制m1型头盔。 正当汪轶鸣兴致勃勃的给几人换军装,准备拿出最后一件防刺背心给崇祯介绍并穿戴之时,黄应祖却突然急匆匆的赶了过来,一脚刚迈入舱室,也来不及给众人打个招呼,便略带焦急的对着汪轶鸣喊道: “鸣子,你快来确认一下,咱们应该是到登州海域了。” 第164章 登陆侦察 “这就到了?”正套着军靴的崇祯抬眸瞥来,率先问道; “是,应该是的。”黄应祖忙抱拳应道。 “果然够快。” 崇祯起身跺了跺脚,试了试皮靴跟不跟脚,随后满意的点了点头; “嗯,这靴子不错,朕喜欢,硬朗、合脚。” “信哥喜欢、合脚就好;那臣弟先去前面确认一下方位。” “嗯,鸣弟自去便是;我等便在此等着鸣弟的消息。” “好。” 回到驾驶舱,汪轶鸣开始快速通过仪表、六分仪等对方位进行反复两次判定,此刻确实已经进入登州海域; 又拿出望远镜向着右侧海岸线望去; “咱们所在位置应距离海岸约两里…” 放下望远镜,扭头对着正掌舵的灵猴儿说道,“现在右转舵,向海岸靠近半里距离,然后停船。” “好的,鸣子。” 见炮艇开始缓缓向着右侧偏转,将望远镜交与身侧的黄应祖, “老黄,停船后你们继续在此守着;我去去便来。” “好的,鸣子,咱知道了。” 离开驾驶舱,汪轶鸣先去了隔壁休息舱,换装了黑色Cpu夜战套装和m88黑色凯夫拉防弹头盔; 又回到崇祯等人所待的舱室; “怎么样了鸣弟?船也好像是停了。” 崇祯看着汪轶鸣换了一身装束后,凝眉问道; “嗯,信哥,现在我已经确定此处已是登州海域,但是具体的位置还尚不明确。” 崇祯听此微微点了点头, “鸣弟,看你换了行头,莫非你着是有了什么打算?要有所行动吗?” 汪轶鸣略微点了点头,应道:“嗯,老规矩,信哥,臣弟要登岸探探路,现在的位置应该是过了黄县,又与登州交接不远的地方;现在这大晚上的,要想彻底探明,臣弟必须亲身前去验证。” 崇祯本想抬手劝阻,却又一时犹豫,不知该如何讲起,愣在了原地; 汪轶鸣看了看崇祯那欲言又止的神色,心中便已是明了; 对其笑笑说道:“信哥,您就放心吧,臣弟也就是去摸摸情况,确定一下具体方位和敌情,最迟天亮前就回来了;不会有事的。” 崇祯深叹一口气,上前拍了拍汪轶鸣肩膀道:“鸣弟,一切谨慎小心为上,无论情况如何都要安稳的回来。” “是,臣弟一定尽早回来。” 汪轶鸣交代了一下留守炮舰的兄弟们,便带着灵猴儿、张枭、丁佳、陆兴、史憧、黄峰楼、郭海,还有自己准备要好好培养一下的表弟茅冲组成一个侦察小分队,准备登岸进行侦察; 还是依靠摩托艇拖拽着一只橡皮冲锋舟,借着夜色登陆,对登州城的位置和敌情进行侦察。 行驶了约三公里的海路,找了处隐蔽的暗礁,将冲锋舟和摩托艇藏好;众人开始检查武器和弹药; 汪轶鸣拿出军用罗盘、地图再次确认了一下位置; 按照地图标记,此处距离登州城也就四公里的距离;再往前估计就是水城,此处也是叛军占领的地方;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历史上孔有德和耿仲明等叛军就是从此地的海港码头乘船逃到海上的;即便是黑夜想必也是戒备森严,为了不打草惊蛇,再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影响了侦察行动,汪轶鸣也只能选择距离水城还有些距离的地方登陆。 这个距离不算远,但是即便是夜晚,这段路程也可谓是危机重重; 道路崎岖难行,再者,无论是反叛的东江兵马,还是刚刚收复黄县围困登州的辽东军里都不缺乏擅长夜间递进侦察的精锐夜不收;他们可是都有任何风吹草动便会下死手的狠角色;在这特殊时期,双方的人马还是尽量避开为妙。 另外,如是想悄无声息的靠近登州城,除了夜视仪之外,自己也要准备一件消声武器; 原先只有那把合金滑轮狙击弩,射程、杀伤力都极佳,可惜是射了一支箭再上一支箭,效率太低,而且还要时时注意回收弩箭,实在太麻烦;如今可不同了,带有消音器的枪械都不止一种;那再精良的弩,也只能让它先歇着了; 德利尔卡宾枪是一个不错的选择,虽然是拴动枪械,而且打一发上一次膛,射程也不到两百米,弹夹容量也只有八发,可这把枪的优点便是它的消音效果非常的出色,点四五的ACp亚音速子弹威力也不错,很适合这次的夜间行动。 一切收拾准备妥当,九人借着夜色向着登州城的方向而去; 汪轶鸣并没选择走大道,而是走有树林遮掩的崎岖小路。 此时已是临近深夜,九人走的速度并不快,距离上也保持的较近;这样只要盯紧前方的同伴,便不会掉队。 “大人,咱们这走了得有六七里路了吧?” 郭海小心翼翼的加快了两步,轻声对着自己前方的汪轶鸣问道; “嗯,应该有七里地了。” 汪轶鸣并未回头,也是轻声回道; “这离登州城应是不远了,咋还没看到城墙的影子?” 汪轶鸣俯身半跪,停下了脚步,抬手示意身后几人都凑过来; 很快见八人都凑了过来,汪轶鸣指了指西南的方向,对着几人说道, “咱们现在是绕开水城,从临近的边沿登陆,斜插向登州城;按着地图和罗盘的指引,方向是不会错的,原先我估算距离要走上八里左右的脚程;兴许是这道路崎岖,又是高低不平的丘陵,所以咱们现在走了这七里路都还没看见登州城的影子;” “不过,我判断,最多不会超过四里的距离,便是登州城下;” 顿了顿,汪轶鸣扫视了一下几人,接着说道,“这里不是官道,是崎岖难行的山道,兄弟们要尽量保持体力,任何时候都不可单独行动,以免掉队。” “前面像是有条山间小道,我们先到那附近林边稍事歇息片刻。” 几人纷纷点头应诺,便起身跟上了汪轶鸣; 刚靠近林边小道的山坳,就听身侧远处传来阵阵马蹄声; 只见东北方向有火光闪亮; “骑兵探马!隐蔽!” 顺着马蹄声传来的方向,汪轶鸣忙招呼几人卧倒隐蔽; “趴下趴下,都别出声!” “哒哒哒…”马蹄声越来越近; 一队百骑骑兵,顺着小道向着登州城的方向而去;马速并不快,马上骑兵各个顶盔冠甲,制式的九边边军打扮;只见他们一手缰绳,一手手持着火把;行进中无人出声,只是面容肃然的驾马前行; 很快这队马上骑兵便与深藏路边山坳中的汪轶鸣九人擦肩而过; “这是关宁军。” 闻声,汪轶鸣侧目望向身旁低声道出的郭海,又看向另一侧的张枭、黄峰楼、丁佳,见他们也是纷纷确定了依次点了点头; “关宁军?莫非是现在驻扎黄县的祖大弼,或是吴襄的部下。” “看装束应是没错。”张枭微微点头应道; “这深更半夜的,他们这一百骑明火执仗的跑到此地做什么?” 正当汪轶鸣自言自语疑惑间, “嗖嗖嗖…” “嗙嗙嗙…” 箭矢破空声、火铳声突然响起; 众人一惊,不由寻声望去; “打起来了?” “是中伏了!” 只见火光照映的两百多米外,那队百人关宁军骑兵突然遭遇伏击,火铳声、喊杀声、惨叫声连成一片; “什么情况?” “要不咱们去看看?” “关宁军是朝廷平叛军马,要不咱们帮上一把?” “等等…”汪轶鸣抬手打断道,“先看看再说。” 本要起身的几人又再次压低了身型,紧跟着汪轶鸣顺着山坳向着前方的厮杀场缓缓摸去; 离得近了些,几人才在那队骑兵的火把照映下看清大致情况; 此时那百人关宁骑兵已死伤二十多人,中箭中弹者倒毙马下,其余人马这时却已稳住阵脚,马上马下张弓搭箭向着道路两侧埋伏的人马奋力反击; 虽是被突然袭击,失了先手,可这反击的几十关宁军丝毫不落下风,这战力绝不比关外后金建奴的八旗兵差; 可这时间拖的久了便越发被动起来;伏击的人马越来越多,不断的从两侧树林中窜出来; 而这几十人的关宁军虽配合严密,战力不俗,且十分骁勇,但随着伏击的人马不断的杀出,几十人也越来越支撑不住,伤亡也在直线增加; 看着那几十人的关宁军一个接一个的倒下,汪轶鸣身旁几人不禁纷纷攥紧了拳头; “大人,他…他们,咱们不帮一把吗?” “大人!这些关宁军要不行了!” “大人…” 汪轶鸣抬手打断道; “等等…再等等!” “伏击他们的是什么人,有多少人,还有没有其他伏兵,我们还不清楚,不能贸然上前援助。” 汪轶鸣再次带上夜视仪开始打开热成像功能对这那片正厮杀的地方和周边区域进行搜索; “超!特么的!” 汪轶鸣片刻不禁爆出一句粗口; “怎么了?鸣子,这伏兵很多吗?”灵猴儿疑惑又费力张望着问道; “多吗?呵呵…这林子两边的伏兵少说上千人。” “上千人?” “上千叛军?” “嗯。” 汪轶鸣微微点头应了声。 利用夜视仪的热成像功能对着那片区域与周边进行了搜索, 这一看不要紧,确实惊到了汪轶鸣; 不算两方正在厮杀的人和倒地不动的,光两边树林里还在动的,那两大片攒动的人群加起来至少上千人; 他们正迂回包抄,进行围堵的同时还在不断缩小包围圈。 “完了,救不了他们了,一百精骑被近一千三四的人伏击,已被围上了,死定了…” “哎…” “都是好汉子,这些关宁军看来是不会投降的,是要全部战死了…” 郭海有些惋惜的咬牙说道; “不是他们,我们这差点儿就误入这伏击圈了…疏忽,疏忽啊,真的好险。” 汪轶鸣也是心有余悸的感叹道。 几人虽未应声,但都不由的纷纷点了点头; 远处厮杀声依旧不断,双方不断的有人被杀,倒下; 可是双方都无丝毫退缩收手的意思。 这场小型伏击战来的快,结束的也快;又是不到两炷香的时间便彻底结束了; 最终那一百关宁骑兵全部战死,而埋伏他们的那一千多伏兵也是付出了三四百人的伤亡代价; 这些伏兵貌似也不想久留,估计知道动静闹的不小,生怕再引来其他关宁骑兵; 若不是夜深埋伏,又是十几倍的优势,别说取胜,恐怕要是再遇上百骑关宁军,被团灭的必是他们这一伙儿人。 战场打扫的极为粗糙,只是草草回收些了留在原地还能动的马匹、兵器和甲胄,就连战死的同伴尸体也顾不上,便急匆匆的撤离; 眼见这些伏兵撤离,汪轶鸣挥挥手便悄悄跟了上去。 途经那刚刚激战过的地方,尸体、鲜血、残肢断臂、杂物一地; 略微扫了几眼,这地上除了那被扒去甲胄的关宁军百人,还有不少身着朝廷官兵鸳鸯战袄的死尸,可更多的却是一些穿着各种杂七杂八服饰的人; 很明显伏击的队伍里有叛军,也有被他们招募而来的山贼绿林盗匪; “大人,您看!” 郭海从一具关宁军尸体上拔出一支羽箭,递给了汪轶鸣; 接过凝眉一看; “这,这是后金建奴的重箭!” 汪轶鸣一眼便认出了这支羽箭是建奴专用的羽箭; “是,没错,这箭确实是建奴所用的;而且极为精准,一箭便命中要害。” 郭海的话音刚落,却听张枭也有了发现,“汪兄弟,这里不止一支建奴所用羽箭,你看这得有十几人都死在建奴的羽箭之下。” “这么说,刚刚伏击这些关宁军的队伍里有建奴鞑子。”汪轶鸣恍然,又望向那支刚伏击完这支关宁军伏兵撤退的方向,正是自己这一行人要赶往的登州城。 “快,尽快跟上他们!” 汪轶鸣丢下手中羽箭,指了指那支伏兵撤退的方向; “这夜里他们走不快;我们悄声跟上,尾随他们借机混进登州城。” “混…混进登州城?” 几人疑惑,却也不敢懈怠,疾步跟上汪轶鸣; “黄峰楼、郭老哥紧跟上我,我偷袭干掉的叛军尸体你俩负责接手,灵猴儿、兴哥、小冲、史师弟负责扒衣服、甲胄、兵器;” “枭哥、丁兄弟你们二人先换,其他兄弟依次。” 几人听的虽是分明,却是还有些懵; “这…这边走边换衣服吗?是…是不是不太方便?” “是啊,上衣、帽子还好说;这…这还要换他们的裤子…怕是有些跟不上啊,万一掉了队…” 汪轶鸣听了也是有些无语,无奈摇了摇头, “就只换上身外衣和帽子什么的,而且身上的不用脱,直接套上他们的就行,天这么黑,叛军也注意不到的。” 这时几人才心领神会,又纷纷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汪轶鸣也不再废话,从腰间抽出卡巴2211,向着叛军追去。 第165章 潜入登州城 追了没多久便已经看到不远处的叛军队尾; 松散杂乱的队形,攒动的人影; 看来刚才的伏击也让这些叛军消耗了不少体力,一个个费力的扛着刀枪,喘着粗气朝着登州城方向小跑着前进。 汪轶鸣逐步放缓脚步节奏,尽量降低脚步声响; 紧盯着叛军队伍最后一个叛军的背影,这家伙脚步沉重,从其身体扭动摇晃的样子可以看出他已经极为疲惫,时不时用袖子去抹额头的汗水,不断的喘着粗气,偶尔还上气不接下气骂骂咧咧几句; 靠近到他五六米的距离,汪轶鸣先与其保持片刻同等速度的节奏;片刻,猛然加快速度贴了上去,从后一手捂嘴将其控制,停在原地,另一只手握着的卡巴2211快速抹脖, “咯咯…咯…” 来不及挣扎反应,那家伙抖了抖,便瘫软了下来; 略微的停顿,郭海、黄峰楼便也紧跟了上来; 将这抹了脖子的叛军交给二人,汪轶鸣头也不回,继续向前去追下一个。 如第一个同样的节奏,汪轶鸣靠近队尾最后的一个叛军兵卒,保持一点距离,感觉其有所放松警惕的时候,猛然上前贴近,捂嘴抹脖,停顿几秒,后面郭海、黄峰楼再次跟上,第二个搞定。 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汪轶鸣保持着节奏,一个接一个的将队尾的叛军暗杀; 后面的兄弟也一个个跟了上来,他们已经将叛军臃肿的鸳鸯袄套好,头上戴着毡笠,怀里抱着长枪或长刀; 汪轶鸣扫视了几人一眼; 嗯,还挺像这么回事的; 将卡巴2211收回腰间的同时,汪轶鸣再次加快了脚步; 最后再次追上一个叛军,快速贴近,双手一伸,一手扣住那叛军的嘴巴,一手锁喉; “呜呜…” “咔吧…” 那叛军只呜咽了两声便被汪轶鸣从身后掰断了脖子; 那被汪轶鸣掰断脖子的叛军尸体还没瘫倒,黄峰楼和郭海眼疾手快的一左一右的便将其架住; 松开手臂的同时,汪轶鸣顺势将那叛军尸体头上的毡笠摘下; 解下m88的同时把那顶带着浓重头油味和汗臭味的毡笠往自己脑袋上一扣。 此时,小跑着前进中,队尾的两个叛军似乎听见了啥不对劲的声响,下意识的便转头向身后撇去; “愁啥瞅?你特娘掉银子了?” “赶紧的!别特娘的挡道!” 此时,张枭、丁佳、灵猴儿几人迅速赶上,遮蔽住那二人的视线; “快点快点!走走走…” 史憧不耐烦的还推搡了一下其中一个叛军; “推啥推?老子这也没停下不是?” “就是!你咋还动上手了还?” 两个叛军有些不服的嘟囔道; “哎呀?还特娘不服?回到城里你小子有种别乱跑,老子找你单挑!” “单挑就单挑,俺俩还怕你一个?”两个叛军依旧不服的回头瞥了一眼要约架的史憧; “不怕是吧?” “不怕是吧?” “不怕是吧?” 二人话刚落,身后就接连被好几人连续推搡着; “你…你们…” “吵什么吵?一个个吃饱了撑的!” 突然队前方传来一声呵斥; “总旗大人,他们几个欺负…” 听到呵斥,两个叛军知晓是自己的总旗官,便委屈的就要告状; 哪知这总旗根本没心情搭理他们的委屈和诉苦, “叫你们闭嘴听不明白吗?赶紧赶路!” “是…” 二人只得委屈巴巴的应道。 几人争嘴的空档,汪轶鸣也在前面几个兄弟的掩护下套好了那臃肿的鸳鸯战袄,肩头扛着杆长枪,赶上了队伍。 九人就这么跟着这伙儿已经不足千人的叛军向着登州城赶去。 约么也就又赶了十来分钟的样子,便进入了开阔地带,眼前不远处已经出现了城墙和的轮廓; 城门楼子上,还有不少火把闪亮着; “快点!都特娘快点!” “不想留城外的都给老子快着点!” 队伍前方再次传来貌似是叛军将领的呵斥催促声; 队伍明显再次加快了点速度。 城门是打开的,这队叛军在守门兵丁的注视下鱼贯进入城门; 接近时,汪轶鸣抬头望了望城门楼子, “登州城…” 没错了,这就到了; 放缓脚步,又看了看城墙上侍立守备的叛军; 弓弩、火铳、长枪…人数还不少,在火把的照应下,少说能看清有个四五十人在上面值守着; “快呀!都快着点儿呀!” 一个身披罩甲打扮的将领,在城门楼子上不断催促着还未进入城门的叛军士卒们; “你们后面的磨叽什么呢?再不快点,老子下令关城门了!你们就待外边等着朝廷大军吧!” 那将领抬手指向队伍最后汪轶鸣几人的方向大骂道; 听此,汪轶鸣给了几人一个眼神,压了压头上毡笠的笠檐; “走走走!快快快!赶紧的,城门就要关了!” 边喊着边加快步伐,推搡着前面的人涌向城门; 汪轶鸣几人从后面向前一挤,整个返城的队伍呼啦啦便很快涌进了城门; 门楼上的那个叛军将领见此先是为之一愣,低声谩骂了两句,无奈摇了摇头,便下令守门兵丁将城门关闭。 一众返回登莱城的叛军穿过城门甬道,向着城内而去; “特么的!一大帮人差点儿撞死老子!” “给老子膀子差点儿挤脱臼了…” “也不看着点儿,老子的脚啊!” 几个守门兵丁突然被一拥而入的叛军们挤撞,有的磕了肩膀手臂,有的被踩了脚,一个个边揉搓着身上的痛处,边对着已经冲入城门甬道的叛军背影低声骂骂咧咧一番; 不敢耽搁,几个守门兵丁只能忍着身上的疼痛合力将城门关闭,扣上门闩; 听到身后城门关闭的声音,汪轶鸣九人悄无声息的再次聚到了一起,紧跟着回城的叛军向着城中驻地而去; 登州城陷落被叛军占领已经一年半多了;这被乱军祸害已久的城池有多凄惨真不敢想象,道路两侧家家紧闭房门,看不到任何亮光; 兴许是深夜的原因吧;待到了一些沿街酒肆、茶楼、酒店附近,情况则是明显不同了,家家灯火通明,里面喝酒划拳、嬉戏打闹、赌钱声络绎不绝; 时而还能听到一些女人痛苦的哭喊,和男人的谩骂和狂笑声; 路过这些店铺的门口,总能看到那些叛军士卒们一个个盔歪甲斜,衣衫不整的样子,有的抱着酒坛、有的也不知在拿着什么动物的肉骨在啃食着; 乌烟瘴气,可想而知这登州城已经被祸害成什么样子了。 那些此时发出痛苦呻吟声的女子不知遭受了多少叛军反复的摧残和蹂躏;而此时汪轶鸣他们也只能暂时干看着,默不作声的听着那些此起彼伏的惨叫声,任由这些惨剧在身边继续发生着。 叹了口气,汪轶鸣几人也只得埋头跟着入城叛军的队尾继续前行; 又是跟着步行了十来分钟的样子; 突然队伍停止,汪轶鸣几人一顿,与队尾的叛军稍稍拉开了一点儿距离,尽力靠在阴暗处; 抬眼向着前队方向望去,高门围墙,门口一对威严的石狮子,硕大的几盏灯笼照映的十分明亮,十几个戴甲精锐士卒分立大门两侧, 这里莫非便是登州府衙? 只见七八个穿着长衫的人迎了出来,对着队前下马的几个披甲将领打扮的人拱了拱手,还时不时对其竖起大拇指; 听不清他们在说些什么,可是随后汪轶鸣透过大门的灯笼和士卒手中的火把发现那下马的披甲将领中竟有两人是身穿着蓝色后金甲胄的; 待他们二人迎上那七八个穿着长衫的人回礼时,身后又跟上十来个同样穿着蓝色后金甲胄的后金兵; 果然这登州的叛军当中有后金建奴; 眼见那几人相谈甚欢的一通寒暄恭维后,便说说笑笑的又一同进了登州府衙。 前队一名披甲叛军军官吆喝了一声,意思是让一众刚返城的叛军回指定驻地休息。 汪轶鸣几人相视一眼,便继续跟着叛军队伍继续前行,试着再试探一番这登州城各处的布防情况。 途经这登州府衙大门口时,几人不约又偷偷瞥了几眼府衙大门口; 府衙大门已经关闭,门口留有十几个兵丁站岗守备,并无其他特别。 试着跟着这队叛军继续朝他们的驻地而去,可越走越觉得不对劲; 这一路上确实遇到几支叛军的巡逻队,可明显这些巡逻的兵丁个个无精打采,一副应付了事的样子; 至于不对劲的地方则是一同返城的叛军并非是去统一的驻地;而是十人一队,七八人一组,三三两两的散开,陆续进了一路上各个房舍当中。 卧槽?叛军就是这么在登州城中驻扎的吗? 在队伍最后的汪轶鸣九人看的也是有些诧异;眼见原本近千人马的队伍就在这四五分钟内已经散了大半,这让汪轶鸣几人就有些错愕了; 这人要是都散完了,几人又到哪里去?现在天黑,几人靠着光线昏暗还可以蒙混过关,天一亮,自己这几个人身上的打扮可就瞒不住人了; 再者看这登州的叛军根本就没什么所谓的固定的驻地,甚至可以说是遍地都是驻地,民房、店铺、客栈、酒楼、宅院…麻麻的!到处都是。 所以巡逻也只是例行公事,只要不是叛军自己内部出了什么特殊情况,根本不用有什么可担心的,遍地都是兵。 看来轻易不能闹出什么动静,也不能随随便便就进哪个屋宅,保不齐里面就有着十几,几十个叛军驻扎在里面。牵一发而动全身啊,只要一声惨叫或呼救,就会有大批叛军从四面八方源源不断的赶来。 自己只是打算进这登州城内打探一下军情,可没想着在这登州城内搅风搅雨,闹出什么大动作;再者天亮前也必须出城,不然必暴露无疑,想要出城就更难更险了; 可即便出城,一旦天亮,叛军骑兵定也会追击出来,紧咬着自己不放; 至于城外的各处平叛大军会不会支援和救助不知道,即便遇上了,说不定还会把自己这几人当成叛军一并剿了。 “走!”汪轶鸣毫不犹豫的对着几人说道; “去哪?这里到处是叛军…” “是啊,咱们去哪?” “原路回去。”汪轶鸣招了招手,轻声对着几人说道; “回去?不去别处探查了?” 陆兴有些不解的问道; “看来没什么地方特别值得去的;” 听此,几人先是一怔,相视一眼,也只得跟着汪轶鸣转头默默的原路返回; “现在要说还有价值探一探的地方也只有一处。” 汪轶鸣停顿片刻,又幽幽说道; “哪里?” “轶鸣师弟,你的意思莫非是登州府衙?” “没错,正是登州府衙。”汪轶鸣面无波澜的点了点头; “刚才路过府衙,我看到几个明显就是建奴将领,还有出来迎接那些穿长衫的,必定是叛军重要人物;很可能里面就有孔有德和耿仲明,说不定还有晋商里两个漏网的家伙。” 这些其余几人自是也同样有看到,听汪轶鸣这么一说,几人顿时好似明白了一样; “汪兄弟,你的意思是趁夜,一网打尽?” 张枭试探着问道; 汪轶鸣略微点了点头,却又摇了摇头,呼出一口气; “枭哥,能一网打尽自是最好,不过实际情况你们也看到了,这整个登州城到处皆是叛军,怕是两三万不止;” 几人再次点了点头; “先不说这满大街到处驻扎的叛军,那府衙里估计也有不少叛军精锐防守;而且看样子还有后金鞑子也在里面,估摸着一个牛录是有的…” “那岂不是里面得有上千的叛贼和鞑子?” “差不多吧;” “我们时间有限,天亮前必须出城;这里危机四伏,可既然进了这登州城,要是什么都不做,岂不是白费了这一夜的力气?” “那鸣子,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进去之后,要是能把孔有德、耿仲明,还有那姓范的、姓靳的两个晋商汉奸,包括建奴的将领全都拿下自是最好,不行的话,能解决几个就解决几个;只要别影响我们出城就好。” “大人,不抓几个活的回去吗?” “抓几个活的回去?”汪轶鸣没好气的转头看向提问的黄峰楼,“抓了之后你扛着回去啊?” “呃…咳咳…大人,俺…俺就是这么问问,问问而已。” 看着黄峰楼尴尬的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汪轶鸣也只是无奈的摇头笑笑; “进入府衙之后,无论什么情况,无论取得什么结果,半个时辰,就半个时辰,立马撤离府衙,再有两炷香的时间,必须出城!” “是!” 八人同时应诺。 很快几人再次来到府衙附近; 大门处依旧灯火通明,十几个叛军侍立在大门外;府衙大门紧闭,可府衙里却隐隐传出乐声和欢笑声; “呵,这群王八犊子居然还挺会享受的,此时还能纸醉金迷的吃酒听曲享乐。” 郭海撇撇嘴,低声咬牙骂道; “他们觉得很快就要去后金给皇太极当奴才了,这有了新主子之后,就有机会能借着鞑子的势头,可以没有顾及的祸害大明。” “这帮狗贼无耻至极!” 当几人看到登州城的惨象时,自是对其恨的牙痒痒; “走,从侧门翻进去,闹他个天翻地覆!” “好!” “注意隐蔽,尽量避开叛军巡逻队。” “是!” 几人再次隐入黑暗,顺着府衙围墙悄悄向着侧门的方向摸去。 第166章 夜闯登州府衙 在躲过一队叛军巡逻队后,顺着府衙围墙很快就绕到了府衙侧门; 同样是大门紧闭,门廊下挂着两盏大灯笼,一个小旗的叛军在此处值守; 这侧门有守备汪轶鸣也有所预料,但不曾想竟然也有十余人; “两个火铳手、两个弓手、四个长枪手、三个长刀手…” “十一人,比咱们多两人;” “十一个小喽啰而已,”汪轶鸣紧了紧身上裹着的鸳鸯战袄; “待会儿咱们就假装成是叛军的巡逻兵,接近后立马动手,快刀斩乱麻,尽量不要闹出动静。” “是!” 对于汪轶鸣的命令几人到无疑问,这都是跟着汪轶鸣干了不知多少回类似的行动了,比这惊险的都能轻松手到擒来。 九人列队,一字排开,身穿鸳鸯战袄,头戴毡笠,挎着长刀,扛着长枪向着府衙侧门走去。 九人不慌不忙,好似寻常巡逻一般,平稳的一步一步走着,离的侧门也是越来越近; 起初那十余人的守卫只是齐齐向着汪轶鸣一行人瞥了一眼,也没有什么怀疑; “今儿这巡查是加强了吗?” “应该是吧;这巡查的刚过去一队,这又来一队;” 离的近了,守门的兵丁开始你一言我一语的窃窃私语起来; 汪轶鸣假装漠不关心的将肩头扛着的长枪端起,枪头对着前方向上四十五度,枪杆右手托着夹在腋下; “我说兄弟,出来巡查,这大晚上咋不提个灯笼?” “就是,这黑灯瞎火的再不小心绊一跤。” “哈哈哈…” “哈哈哈…” 十来个家伙兴许是守门守的无聊了,开始主动搭话调侃汪轶鸣这一队人; “我等这是马上巡查完了,这就准备回去歇息了。” 汪轶鸣随口搭了一句,又悄声对着身后八个兄弟吩咐道:“做好准备。” “嗯…” 几人也不多话,仅仅轻轻应了声; “哦?你们是住哪边的?” 临近一守侧门的兵丁也不知有意无意就问了这么一句; “我们住那边…” 汪轶鸣抬手胡乱指向一侧; “那边?” 果然,汪轶鸣这抬手胡乱一指,那十来人中绝大部分都不由顺着汪轶鸣所指的方向望去; “那边?咦?等等…你们是…” 此刻汪轶鸣几人已经和这十来个守卫离的很近了; 不等那有所怀疑的家伙问出的话问完,汪轶鸣已将手中长枪枪头对准离的最远的那个叛军守卫, “动手!” “嗖!噗!” 瞬间长枪应声脱手而出,那离的最远的守卫刚扭过疑惑的头,便被汪轶鸣脱手而出的长枪刺穿了咽喉; “嘶!” “嗖嗖嗖嗖…” “噗噗噗噗…” 四个刚感到危机的守卫还未做出动作便被张枭、丁佳甩出的飞刀投中脖颈;纷纷捂着脖子缓缓栽倒; “噗!噗噗…” 还未等那五人彻底倒地,紧接着黄峰楼、郭海、陆兴、史憧、灵猴儿抽刀上前,对着还站着的几人脖子砍去; 顿时人头滚滚,血溅四方; 待这十人倒地, “咔吧…” 汪轶鸣将最后一个守门的叛军守卫脖子扭断; 看了一眼没能插上手干掉一个叛军,有些尴尬的茅冲,汪轶鸣对其招了招手, “小冲,你来补刀!” “是,哥…” 见茅冲抽刀向前开始给地上的叛军守卫补刀,汪轶鸣没有再继续关注; 转头看向灵猴儿,对着侧门努了努嘴,“灵猴儿,瞅瞅没人的话,把门打开。” “好嘞。” 灵猴儿也不迟疑,两步几下翻上围墙,探头朝着里面望了望,便又一个纵身就跳进了围墙里; 片刻,侧门随着咔咔轻响,就从里面被灵猴儿打开; 此时茅冲也已经补刀完毕; “把尸体抬进去。” 汪轶鸣一招手,两手各提起一具尸体从侧门进了府衙; 几人合力,很快便将十一具尸体,和他们掉落在外的兵器全都收进了侧门的这个院中; 此地也是车马停放,以及杂物存放的所在; 找了个隐蔽的角落,把尸体和散落的兵器一股脑儿的堆砌在一处; 汪轶鸣把身上裹着的破烂鸳鸯战袄脱了下来,又摘下头上的毡笠,一并丢了上去; 呼出一口气,掏出蒙面头套套好,再次带上黑色的凯夫拉m88。 待灵猴儿再次检查门外没有遗漏,重新将门关上; 几人见汪轶鸣已经脱去为了混进登州城的伪装,便也开始将身上套着的死人衣帽全都脱了去; “检查武器装备。” 汪轶鸣率先开始检查自己身上的装备,取出mp40冲锋枪斜背在身后,又拿出德利尔卡宾枪,卸下弹夹,检查了一下,又再次装填回去,拉栓上膛; 回头望了望身边八个兄弟,几人也是在检查各自身上的武器装备; 片刻之后; “都准备好了吗?” “好了!” “准备好了!” 见身后八人都已经枪械上膛,一切准备就绪,纷纷向着汪轶鸣点头回应; “好,兄弟们,那些叛军头目、建奴将领和晋商汉奸此时定聚在一起饮酒作乐;” “咱们不求毕其功于一役,在这半个时辰内能将他们全干掉;尽力即可,一切以可安全顺利出城为前提!明白吗?” “明白!” “半个时辰,咱们尽力而为,杀个痛快!” “杀个痛快!” “跟紧我,行动!” 说罢,汪轶鸣率先起身向着府衙核心区域而去,身后八人应诺,紧跟其后,组成战斗队形推进。 登州府衙自是标准的府衙配置,大小院落、宅舍十几处,房间几十间; 此刻,那些叛军头目,如耿仲明、孔有德等,还有后金将领、范永斗和靳良玉,这些人此刻应是在大堂、二堂或是知府宅院这三处其中一处设宴聚会; 而现在的位置应是府衙最边缘偏僻的角落; 即便如此也无需一间间房舍,一个个院落进行搜索,只需直插上面三处便一定能找到这些人的踪影; 只要找到,干掉他们的机率就非常高; 按对府衙配置的了解,从此地出发,穿过一处吏舍的院子,便可斜插来到大堂的位置,大堂背后便是二堂,穿过二堂之后便是知府宅舍的院落; 现在整个府衙里好似都在喝酒狂欢一般,处处灯火通明,各个院落都是叛军喝酒赌钱,嬉戏奸笑、谩骂的声音; 隐约可以听见有演奏的乐声传来,方向自是汪轶鸣所判断的大致位置; 途经吏舍,院中不少叛军士卒正围着园中摆放的桌子、篝火推杯换盏,完全沉浸在狂欢之中; 汪轶鸣侧靠着院落拱门,观察了一下里面的情况,便挥手身后八个兄弟依次先行通过,自己举枪掩护警戒; 八人也不耽误,快速从拱门一侧悄声穿插而过, 待几人通过以后,汪轶鸣收枪也紧跟了过去; 没几步,穿过又一拱门,此地院落更大,已来到大堂的位置, 大堂两侧各有一排房间,仪门正对的院落中有一座戒石亭, 两排房间虽关着门,可里面依旧亮着灯,从里面传出的喝酒赌钱的嬉戏声可以判断出每个房间里都有几个到十几个叛军; 而戒石亭旁也有七个叛军正围坐在亭旁摆放的一张桌子上喝酒赌钱; 兵器全都靠着廊柱和亭中石碑摆放着,他们的注意力此刻全都在其中一个叛军兵卒手中正不停摇晃的骰盅上; “大!大!大!” “小!小!小…” 随着骰盅的摇晃,骰子翻滚的哗啦作响,这些叛军兵卒都跟着不停呐喊着; 眼前这一幕若是要让那些文官看到,怕是得被气的七窍生烟不可; 这几个家伙虽一心赌钱,可他们所在的位置对于想通过大堂去往二堂的汪轶鸣九人却十分的不利, 只要不经意的一抬眼,很容易便会发现自己这帮人的踪迹; 一声喊叫,两侧房间中的叛军便会蜂拥而出,到时想要再去二堂,甚至是更后面的知府宅院就更麻烦了; 而那些主要目标也定会转移,再想要寻找到他们的行踪更是难上加难; “这几个家伙必须干掉。” 汪轶鸣指了指戒石亭中的七个叛军,又做了个噤声抹脖的动作; 身旁八人瞬间明白,一一点头,纷纷收起枪掏出了短刃; 见汪轶鸣一挥手,八人压低身形从仪门方向向着戒石亭而去,从后慢慢向着那七个叛军靠了过去。 见八人依靠着亭中石碑和亭柱做好了动手的准备,汪轶鸣也不迟疑,抬起枪瞄向那几个叛军; “啪!” 那摇骰盅的叛军兵卒将骰盅猛的拍在桌子上; “大!大!大…” “小!小!小…” 其他叛军兵卒死死盯着那骰盅,高喊着; “开!” 那摇骰的兵卒喊了一声,猛的掀开骰盅上的盖子,同时挺直了身子; 六人再次贴近骰盅,想看清骰子的点数; “啤呦!” 一声经不起人注意的声音响起, 那摇骰的叛军兵卒也同时仰头倒地, “咦?这小子不报点数,咋一屁股坐倒了?” “喝多了吧?” 还不等剩余六人反应过来, “啤呦!啤哟!” 汪轶鸣继续射击,拉栓上膛,再射击; 在第二个叛军中弹倒下的同时,灵猴儿、张枭、陆兴八人也纷纷跳出,扑向那还未中弹的四人, “噗噗噗…” 来不及示警反抗的四个叛军瞬间就被扑来的八个黑影扑倒控制; 八把短刃也同时分别插入了四人的要害; 片刻便没了气息; 八人起身,又对着被汪轶鸣用消声卡宾枪击毙的三具尸体补了刀; 处理干净,汪轶鸣一招手,八人再次压低身形向着汪轶鸣靠拢了过去; “走!” 九人再次聚拢,汪轶鸣头微微一摆,起身领着八人向着大堂后跑去,绕过屏门,向着二堂的方向继续前行。 片刻,穿过大堂后门,二堂的院子就在眼前; 张望探查了一番,那些家伙明显也不在此处, 二堂的整体规模大小比之大堂要小上近三分之一,可房间屋舍并不比大堂的少多少; 两侧各有一排,中间还有一间堂屋; 中间的堂屋没有亮灯,应和大堂一样没有人在里面,而两侧的房间却是和大堂两侧的房间一样,每一间都是亮着灯,里面发出的声音也差不多,十分嘈杂,里面的人都是在喝酒赌钱; 难怪都到这里了还没遇到一队巡逻的兵丁,合着这帮叛军觉得到处都是自己人,每间皆营房,已经是有恃无恐,全在赌钱饮酒作乐; 沿着左侧,绕过院中堂舍,向着二堂正堂而去; 二堂正堂也没有点灯,里面自然是没有人在;正堂大门、后门是全开着的; 此刻从知府宅院中传来的乐声也更加听的清晰了起来。 九人快速迈进二堂正堂,绕过屏门,径直向着后门而去; 透过后门向着知府宅院张望探查; 只见游廊环绕,院中间堂屋灯火通明,推杯换盏间,说笑声、歌舞声此起彼伏; 两侧厢房里也尽是如此; 而游廊和庭院中却是有了不少岗哨和守备的兵卒; 汪轶鸣现在基本可以确定此刻那些主要目标人物定是在院中堂屋当中; 现在视野中可以看得到的岗哨守卫至少五十余人,从穿着上看,东江叛军和后金鞑子各一半; 而隔着堂屋之后是视野死角,还有两侧厢房里的,这些汪轶鸣都看不到,无法确认到底有多少人了。 如今已经摸到了这里,又与目标如此接近,又怎么可能放过; 再次查看了一下,确认了那些守卫的位置,汪轶鸣心中也有了计划,便轻声和身旁八人商议了起来; 片刻计划敲定,八人纷纷摸进游廊,缓缓向着那些院中守卫一一摸去; “噗!噗!噗…” 德利尔卡宾枪开始在汪轶鸣的操控中,一一给守卫点着名,掩护着八人,配合八人拔除那些院中的守卫; 一个弹夹,又一个弹夹,叛军、鞑子守卫一个个头部中弹,接连倒地; 而去准备摸哨的八人却几乎没什么出手的机会,大多只是给途经地方击毙的叛军和鞑子补刀; 堂屋下、游廊里,厢房外,守卫一个接着一个倒地,不是死在汪轶鸣枪下,便是死在张枭、陆兴等八人刀下; 靠着悄无声息,高效的远近攻击,配合默契,不到五分钟,整个知府宅院中所有的六十个守卫便被全部清除; 环伺了一周,见没有惊动堂屋和厢房中的叛军和鞑子,汪轶鸣呼出一口气; 瞥了一眼虽亮着灯光,却没有听见任何声响的正房,汪轶鸣再次将注意力转向了宅院当中热闹的堂舍; 让灵猴儿、黄峰楼去游廊一侧暗处架起九九式轻机枪隐蔽警戒掩护; 陆兴、史憧警戒东厢房,张枭丁佳警戒西厢房; 而汪轶鸣自己便打算带着茅冲、郭海直接向着堂舍而去; “啪!” 一脚将门踹开, 只见堂中一张大桌围坐着六人,三个汉人长衫打扮,其中一人看样子,就像是个武将,另外两人则是富态文弱,像是两个富商; 再有便是光秃脑袋顶着金钱鼠尾辫子的三个后金鞑子; 另叛军护卫、鞑子披甲护军、商人侍从各有两人; 最后便是分别演奏琴、琵琶、箫、笛子的四名女子; 当汪轶鸣一脚踹开房门,领着茅冲和郭海进入时, 这一屋十几人看着装束怪异的汪轶鸣三人,顿时都呆住了; “你…你等何人?” 那汉人武将起身抬手指着汪轶鸣,瞪圆了双眼有些不知所措的质问道, “竟敢擅闯进来?不要命了吗?” “呃…你等是如何进来的?” 第167章 击毙范永斗、靳良玉 那汉人武将一连三问; 汪轶鸣瞥了他一眼,并未搭理他; 扫视了屋里的众人,看着这些家伙们个个投来惊异的目光; 汪轶鸣这身装束还是极为有震慑压迫感的; 顿时房中所有人都被其惊在当场。 汪轶鸣向前走近两步,幽幽说道, “挺热闹嘛。” “你…你们到底是何人?” “嘘…”汪轶鸣抬手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安静,锦衣卫办案。” “锦…锦衣卫?” 那汉人将领愣了愣,一脸懵逼的看了看汪轶鸣三人,又与同桌几人相视一眼; “你,你说你们是锦衣卫?” “嗯,不错。” “呃?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 那将领随后仰头大笑,连带着那三个刚刚反应过来的后金鞑子也是哈哈大笑; “你,你们这些厂卫,朝廷鹰犬,还真是搞笑,哈哈哈…都这个时候还敢跑来装腔作势的吓唬我等?” 那汉人将领好似肚子疼一般的笑弯了腰,一只手捂着肚子,另一只手则是不停的拍打着桌子; 那两个富商打扮的二人一开始还有些畏惧,此刻却也觉得好笑,一脸嘲弄的撇了撇嘴,有些无奈的摇头笑了笑; “哈哈哈…爷还觉得是什么不得了的人物,原来就是明庭皇帝养的几只狗而已,哈哈哈…” “前些日子,你们那啥狗屁指挥使带着一帮小崽子来这登州,可是被我等大金勇士宰杀了不少。” “哈哈哈…是啊,是啊,一帮中看不中用的废物。哈哈哈…” “你这打扮怪异的小子,以为潜入到这里,弄了这么个怪异打扮就能吓住爷爷我吗?爷爷我可也是常年战场厮杀,什么没见过?” “呵呵…来呀!” “在!” 那汉人将领也不想废话,对着身后侍卫招了招手,道:“都给本将拿下!” “是!” “打扰爷和三位大人,还有二位家主喝酒,真是活腻歪了。” 应诺后,俩叛军侍卫就要抽刀上前; “托津,尼满;” 只听其中一后金军将领对着身后侍立的俩后金兵喊道; “在!” “你俩也去;这领头明狗身上的行头爷看着不错,尽量给爷保存完整了。” “喳!” 那俩后金兵点头领命,也抽出长刀向着汪轶鸣三人靠了过来。 汪轶鸣听了这鞑子将领的话,差点儿被气笑了; 麻麻的,这特么的哪跟哪?自己还没动手弄他们,这就有作死的打算直接弄死自己了?竟还有一鞑子打算要扒自己身上的装备; 说话间,俩叛军和俩后金兵已绕桌来到几步远的位置; 郭海、茅冲看了一眼汪轶鸣,见其并无下一步动作,便不再迟疑,二人举起了九九式狙击步枪对准了正要上前的叛军和后金兵; “呯!呯!” 两声枪响,子弹瞬间击穿一后金兵和一叛军侍卫身体,血污迸飞,连带着将这俩家伙直接崩倒在地; 巨大的枪声响起,在场之人瞬间被惊住,齐齐瞪大了眼睛望向汪轶鸣三人; “啊—” 四个奏乐的侍女顿时惊叫连连,吓的丢下手中乐器,双手掩面瘫倒在地; “火铳!” “他们手里的是火铳!” “快!干掉他们!不能让他们再装填弹丸!” 那汉人将领拍案惊起,命人速战速决,想着趁着重新装填火药弹丸的机会,杀了汪轶鸣三人; 可令他们万万没想到的是,郭海和茅冲手中的九九式狙击步枪虽是打一发上一次膛的栓动步枪,可上弹速度却是极快; 在这帮家伙愣神,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们俩已经是完成了拉栓再次上膛; “呯!呯!” 枪声又再次响起,紧接那举刀欲想斩杀汪轶鸣三人的另一叛军和另一后金兵也被击毙当场; “嘶!好犀利的火器!竟然无需重新装填火药弹丸!” 围坐桌前六人不禁被此震惊当场,齐齐惊呼出声。 而这时门外园中也传来一阵嘈杂; 不用看,定是府衙各处的叛军和鞑子被刚刚几声枪响吸引,正朝此地围了过来; “哈哈…纵然你们所用火器十分犀利也别想离开这里,这整个府衙全是我们的人!” “你们死定了!” 那几人起身退开两步,纷纷大笑指着汪轶鸣三人威胁道; 三人瞥了一眼身后,面无波澜的又看向几人; 那汉人将领和三个鞑子已经快速从旁取刀在手,而两个侍从也做戒备姿态护在那俩富商之人身前; “哈哈哈…待会儿我们的人冲进来,定将你等剁成肉泥!” 那叛军将领依旧满脸嘲弄的叫嚣着; 可几人的嘲笑还未持续片刻,却见汪轶鸣三人并未惊慌,却好似看傻子一般戏谑的望着他们; 突然,就在外面刚刚四处响起嘈杂的兵将聚集的呼喝和脚步声没多久时就听到, “嗵嗵嗵…嗵嗵嗵…” “呯!呯!呯…” “啪啪啪…啪啪啪…” 各种枪声此起彼伏的响起; 不光如此,还时而伴随着各种惨叫声; “这…这什么情况?” 一矮胖商人凝眉疑惑的问道; “外面这是什么声音?火铳吗?怎…怎如此密集?” 另一商人嘴角微微抽动,哆嗦着问道; “呵呵…” 汪轶鸣摇了摇头,嘲笑看着这帮家伙懵逼的样子叹了口气; “你…你笑什么?” 一鞑子将领举刀指向汪轶鸣,恶狠狠,龇牙问道; “笑你们是不是傻。” “你!你什么意思?”那鞑子将领一顿,瞪圆了双眼; “呵呵…你们这几个傻缺,我等都到此处了,还敢直面于你们,你们不会真以为来的就我们三人吧?”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你们这么多人如何混进来的?” 那叛军将领也抽刀指向汪轶鸣,一脸不可置信的质问道; “呵,真当我们锦衣卫都是吃干饭的?还怎么进来的;就你们这帮酒囊饭袋的玩意儿,告诉了你们,你们也听不懂。” 看着汪轶鸣那极为嚣张的样子,几人恨的牙咬的咯咯直响; “将…将军,牛录额真大人,这…这可如何是好?” 那矮胖商人颤颤巍巍的问向身旁那叛军将领和那鞑子将领; 这二人相视一眼,面露厉色; “范家主,无需惊慌,我等皆是厮杀场上闯过无数次的人,怎可能如此就被他们拿住?” “哈哈…所言极是,区区一帮仗着火器犀利的明狗,如何是我等骁勇的八旗勇士的对手?范家主、靳家主,没什么可担心的;待我等这就手刃了这嚣张至极,不知死活的明狗!” “果然你们两个就是范永斗和靳良玉。” 汪轶鸣抬手指了指那俩富商说道; 二人一怔,缩了缩脖子; “嘿嘿…是又如何?猜对了也保不住你的小命;杀!” “杀!” 言罢,那叛军将领猛然一脚便将眼前桌子踹翻,举刀就向着汪轶鸣袭来; 而那三个鞑子将领也不迟疑,提刀紧跟而上。 汪轶鸣见此,早有准备,略微退后一步的同时举起mp40冲锋枪,左手拉栓上膛,右手扣动扳机; “嗒嗒嗒嗒嗒…嗒嗒嗒…” 一梭子三十二发子弹快速扫射清空; 几秒钟间,不光那叛军将领和三个鞑子中弹血雾迸飞倒地,就连他们身后的范永斗、靳良玉,以及他们俩的两个侍从全被射倒在地; 卸下清空的弹夹,重新更换了一个满弹的新弹夹; 汪轶鸣缓缓走上前查验; 只见那叛军将领和三个鞑子胸口、肚子每人中弹三四发,当场毙命; 又向前两步,只见那范永斗、靳良玉的两个侍从,由于他们挡在二人身前也是各身中数弹,死的不能再死了; 在看那靳良玉手臂、前胸、肩膀各中一枪,倒在血泊中,颤抖着,嘴巴不断涌出大口大口的鲜血,出气多进气少,眼见是不活了; 命大的倒是那范永斗,虽也中了两枪,一发打在小臂上,一发打在肩膀上,都非致命要害。 见汪轶鸣朝着自己走来,范永斗费力的扭动着他那富态的身躯,不断挣扎着向后退; 那满脸的惊恐,和伤口带来的巨大疼痛,让其脸色煞白,冷汗直冒; “不!大人!大人!饶…饶了…饶了小可这条贱命吧!大人!大人!放过小可吧!小可有很多很多银子!全部给大人!” “黄金!白银!珠宝!几百万两啊!” “还…还有,还有所有的家资产业!上…上千万两啊!大人!小可…小可都给大人!” 看着这狼狈不堪,双眼充满恐惧的晋商八大家之首,汪轶鸣眼中只有蔑视; “范永斗,纵你家资身价千万两,可你做了汉奸,出卖大明,出卖朝廷,出卖祖宗,挣的全是带血的不义之财;” “你所犯的罪行我没有权利可以饶恕。” “我的权利只有依法惩办于你!” “大人!…” 汪轶鸣不等其把话再次说完,掏出柯尔特m1911手枪, “砰!” 先是一枪秒了地上还未完全断气的靳良玉,又抬起枪对准了还在挣扎求饶的范永斗; “砰!” 一枪爆头,后脑崩开,脑浆、鲜血四溅; 系统声响起; “任务四十六、抓获或斩杀汉奸晋商靳良玉(已完成); 任务四十七、抓获或斩杀汉奸晋商范永斗(已完成);” 呼出一口气,想着终于将这八大晋商的所有任务全部完成了; 汪轶鸣自是心中欢喜,凑齐这八个家伙还真是不容易,兜兜转转居然是在这登州府衙中将最后二人给解决了。 但片刻汪轶鸣却又紧锁眉头,转身望向那躺在地上已经死翘翘的叛军将领,又走近附身试了试鼻息和脉搏; 咦?奇怪了,这家伙分明是死透了;为何系统没有发来孔有德或耿仲明的任务完成通知? 莫非…莫非这地上躺着的家伙不是孔有德或耿仲明?那这家伙又是谁?为何是他来宴请作陪晋商的两个家主和三个后金将领? 这意外的情况确实没让汪轶鸣料到; 为了确认自己的判断,汪轶鸣起身便又走向房中那四名已经被吓的蜷缩在墙角瑟瑟发抖的奏乐侍女; 只见她们此时脸色各个吓的煞白,有的捂着眼睛,有的捂着耳朵,有的捂嘴或抱着头; 见汪轶鸣向她们走来,四女更是怕的要命; “啊—大人!大人!饶命啊!” “大人,我…我等只是舞女歌姬而已,不是他们一伙的…” “是啊!大人,放过我们这些苦命,只能任人摆布的弱女子吧!” “大人大人,不要啊…” 听着这四女的求饶和哭诉,汪轶鸣顿时一脑门黑线; 卧槽!这特么什么情况?自己又没对她们做什么,连话还没说一句,她们就怕成了这个样子; “都闭嘴!” 汪轶鸣无奈,只得厉声喝住她们那七嘴八舌,让人脑仁儿疼的无厘头求饶声; 见她们顿时捂嘴,梨花带雨,满脸惊恐的望着汪轶鸣; “听着,本官就问你们几句话,如实回答,饶尔等不死;胆敢期满,你们就都下去继续陪他们接着奏乐、接着舞吧。” 汪轶鸣一顿,扫视了四女一眼,又突然提高了嗓门问道,“明白了吗?” “明白明白!大人请问!” “小女子定知无不言 ,言无不尽!实话实说!” 四女齐齐小鸡啄米般的不住点着头应道; “喏…”汪轶鸣抬手转身指向那倒在地上的叛军将领尸体问道; “就那个叛军将领,他是谁?” “他…他他是李九成,李参将。” “李九成?他就是李九成?” 此人竟是李九成,据说孔有德当时并无反意,反倒是这个家伙才是吴桥兵变,以及发展到如今不可收拾的登莱之乱的背后推手; “你们确定此人就是李九成?” “不敢欺瞒大人您,此人真的就是李九成!” 见四个侍女非常笃定的点头表示确认,汪轶鸣也不再怀疑,于是又继续问道:“既然他是李九成,可据我所知这李九成还有个儿子,也是叛军将领,叫李应元的;他为何不在此处?” “这…这小女子只是刚刚听说他们谈话,说那个李应元今晚去了水城,这三个鞑子就是跟他去了之后,又折返回来登州的;其余的我等也不知道…” “哦?”听此,汪轶鸣也是微微点头,“原来是这么回事。” “那你们可知这叛军的主帅,就是孔有德,还有耿仲明,此二贼又在何处?是否也在这登州府衙当中?” 四个女子相视一眼,其中一个貌似年长一点儿的,带着稍许不确定的语气说道:“回大人的话,您说的孔有德和耿仲明此二人确实住在这衙署当中,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听说,孔有德和耿仲明他们二人的家眷今日已随李应元一同去了水城,而他们和几个部将好像因其他安排并未来此聚会。” “哦?你们当真不知他们去了哪里?”汪轶鸣凝眉问道; “真的不知!大人!” “我等真的不知啊!” “有的也只是听旁人说的;我等也不敢打听。” 看着这四个侍女的表情不似作伪,汪轶鸣也只得相信,微微点了点头; 此刻,门外各种枪声依旧不断; 汪轶鸣深吸一口气,叹了一声; “如此,我就放过你们;你们在这房内寻处角落躲藏,晚些平息安全了再出来。” “是!多谢大人!” “多谢大人宽恕!” 四个侍女连连向着汪轶鸣叩头行礼; 挥了挥手,汪轶鸣已无心再搭理这几个女子的安危,嘱咐她们躲藏直至安全到来已经是仁至义尽。 “鸣子,如何了?” 灵猴儿突然推门进来,瞥了瞥地上的十来具尸体,问道; “范永斗和靳良玉,还有鞑子的牛录额真,加上李九成都干掉了。” “李九成?” 灵猴儿吞咽了口口水,又看向那地上的那具尸体; “灵猴儿,现在外面怎么样了?有什么情况吗?” “哦,是这样;”灵猴儿回过神来,继续说道:“我们击退了几波叛军,打死的估计有上百人了吧。” “嗯,还有吗?可有兄弟受伤?” “这倒没有。”灵猴儿表情笃定的说道:“只是,刚刚有不少叛军掩护着几个将领似的人物从那正房中逃出,已经离开了此间院子;我等来不及阻拦,便来询问你如何处置。” “什么?从那正房中跑了几个人?莫非就是孔有德、耿仲明等人?” 第168章 突出登州府衙 “呃…可能,应该,是吧?” 灵猴儿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后脑勺说道; “他们往哪里去了?” “往相反的方向去了,应是通判宅院的方向。” 听此,汪轶鸣思索了片刻,摇了摇头; “这里至少有两处通判宅院,他们见到咱们手中火器犀利不会在府衙里停留;定是绕道从别处向大门方向去了。” 灵猴儿恍然大悟,惊呼道,“这几个家伙莫非是要从大门逃出府衙?” “应是没错,大门外有守卫兵卒,外面的援军也会源源不断从那边赶来;只有如此才稳妥安全。” “那我们…” “走!没必要继续在此跟这些叛军喽啰们纠缠过久,咱们原路返回,直接去府衙大门。” “好!” 一旁的郭海、茅冲相视一眼,也跟着应道; “是,大人。” “是,哥。” “走。” 三人也不纠结,跟着汪轶鸣便奔出房门; 此刻,门外张枭、丁佳、陆兴、史憧、黄峰楼五人已经再次聚拢了在一起; 四面八方攻来的叛军此刻也被几人击毙打死了几波,到处横七竖八躺着的全是叛军尸体; “快!快!战斗突击队形,直取府衙大门!” 汪轶鸣对着几人吆喝了一声,并再无多言,领着八人向着二堂后门方向而去。 经汪轶鸣等人这么一闹,整个登州府衙,甚至周边全乱了起来; 到处人喊马嘶,火光闪动。 刚进入二堂正厅,一眼便看见,厅外院中已经聚集了上百叛军兵卒; 他们虽准备仓促,身上衣冠不整,个个可谓是盔歪甲斜,但手中各种武器齐备,长刀长枪在火把的照映下散发着寒光,还有手持弓箭、火铳的也不在少数; 一个顶盔戴甲齐备的军官模样的家伙,正举着长刀,谩骂吆喝着聚拢他们,准备堵截自己这伙儿人; “快快快!都特娘快着些!休要让那伙儿贼人走脱!” “将军有令!杀死一个贼人赏银百两!连升三级!” 闻此,那些刚刚聚集到二堂院中的上百叛军士卒,就如同打了鸡血一般,双眼通红,高举各种武器,呐喊着就要冲入二堂的正厅; 正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被那军官高官厚禄的一番鼓舞后,全都气血上涌,个个争先,一副要将自己这几人都剁成肉泥的架势。 而汪轶鸣一众却没有任何惊慌,早在进入二堂的正厅时,就已经看到这满院子里的唧唧歪歪,大呼小叫的一众叛军; 向后做了个止步的动作,几人便停下脚步,躬身戒备; 掏出两颗手雷,拉下了保险销,又是地上一磕,便向着院中投掷了出去; 落在了那帮咋咋唬唬的叛军当中; 还未等这些叛军反应过来从房内飞出的是什么东西,只听见; “咚!咚!” 接连两声巨响的同时,烟雾升腾,爆炸的冲击波直接轰的人群中的叛军四仰八叉,飞溅的弹片击穿了不少叛军的身体; 烟雾逐渐消散,只听院中尖叫、哀嚎此起彼伏; 一地的叛军尸体,外加断胳膊断腿,还有捂着伤口惨叫哀嚎的叛军兵卒; 那些未被手雷爆炸攻击波及到的叛军此刻也被爆炸的巨大的声响和余波都给震的头晕目眩,耳鸣不止。 “行动!” 手雷爆炸刚刚平息,汪轶鸣一声令下,几人迅速冲出二堂正堂; “啪!啪!啪…” “嗵嗵嗵…嗵嗵嗵…” “呯!呯!呯…” “啪啪啪…啪啪啪…” 九人各自持枪开火,清扫那些还有还击之力的叛军; 几人脚步不停,快速穿过二堂,进入了大堂; 叛军四面八方的汇聚而来;甚至还有披甲齐备的后金鞑子; 再次看到了那戒石亭,还有不远处的仪门;只要穿过仪门,后面便是府衙的大门; 若是自己这帮人的运气不差,加上自己的判断没错,说不定还能和孔有德、耿仲明等东江叛军将领来个不期而遇。 可眼前的麻烦便是这些四处冒出来拦路的叛军和后金鞑子兵; 与之前遇到的叛军和鞑子不同,这些家伙有不少已经是衣甲齐备,还装备了弓弩和火铳; 而且这些家伙也不含糊,刚一见到汪轶鸣几人的身影便射; 顿时羽箭、铅弹扑面而来; “嗖!嗖!嗖嗖嗖…” “嗙!嗙!嗙…” “哚哚哚…” “噼里啪啦…” 还好几人之前见识过不少这种类似突发的状况,加上汪轶鸣来此之前也花了点时间和他们这些人一同针对训练和演练过; 第一时间,几人便迅速隐蔽,躲避这些四面八方而来的攻击; “咚!咚!咚…” 汪轶鸣瞅准机会,又向着大堂院中几处人员聚集的地方接连投掷出手雷; 连续的爆炸让这大堂院中的叛军和后金鞑子被轰的人仰马翻,死伤遍地; 汪轶鸣并未因此就贸然利用手雷爆炸的掩护就冲进院中,而是让几个兄弟和他一同边打边缓缓推进; 无因有他,此刻叛军、鞑子都有了准备,火铳、弓弩也已经装备上了; 尽管自己和兄弟们手中都装备了比他们先进了几百年的现代枪械; 可面对大批使用弓弩和火铳等远射武器,人数更是众多的叛军,还有后金鞑子也是必须谨慎小心。 “快!继续射击!不能让他们给压制住了!” 原本打算在这府衙里搅和个一个小时再离开的,可耿仲明、孔有德等人居然就这么失之交臂,让其逃脱了;那么继续在此地待下去就没了意义; 不能就此再继续耽搁下去了,这样只能是浪费弹药和时间,搞不好错过时机,几人想再出城那就更难,更加危险了。 所以行动速度必须快,但也不能贸然的猛打猛冲。 眼见十步外的面前就是戒石亭,几人不禁加快了脚步; “嗖!嗖!” 戒碑后突然左右各闪出两个持弓搭箭的后金鞑子; 弓弦震颤,两支狼牙重箭朝着汪轶鸣和身旁的茅冲迎面射来; “小心!” 汪轶鸣示警的同时推了一把茅冲,身子也是一侧, 一支利箭几近贴着茅冲的右肩划了过去,另一支也是擦着汪轶鸣的头盔而过,这是瞄着胸口和面门来的; 一击不中,这俩鞑子丝毫没有惋惜犹豫,快速上前一步,抽箭上弦,拉弓连射; “嗖嗖…” 又是两支利箭直接冲着汪轶鸣射来; 顺势,汪轶鸣躬身就地一滚, “哚哚…” 羽箭再次射空,擦着汪轶鸣快速躲避的残影,钉在了其身后一侧的地上; 那俩鞑子见此,眼睛圆睁,继续抽箭,还想拉弦再射; “呯!” “啪啪啪…” 郭海、张枭岂能再给这俩鞑子机会,抬枪便射; 还没来及再次将弓拉开的两个鞑子瞬间被二人击毙。 可就这稍稍停顿的功夫,身后、两侧再次冲出不少披甲持械之人; 竟然全是后金鞑子; 利箭也跟着从三面向着汪轶鸣九人射来; “小心!散开!” 闻声几人条件反射般的也是就地一滚,拉开了彼此的身位; “嗖嗖嗖…嗖嗖…嗖嗖…” “哚哚哚…噗噗…噗噗…” 箭雨也应声而至; 地上、尸体上、戒石亭亭柱上瞬间插上了不少羽箭; 眼看这一众后金鞑子就要围了上来,汪轶鸣翻身躲避的同时又掏出两颗手雷投向大堂正厅和对面一侧的鞑子人群中; “咚!咚!” 手雷落地翻滚,接着就在鞑子堆里爆炸; 惨叫声再次响起; “黄峰楼!” 汪轶鸣来不及询问刚那波羽箭是否伤到自己兄弟,在手雷爆炸之后,便高声呼喊黄峰楼,让其掩护反击; “在!” 要说这黄峰楼平日里大大咧咧,口无遮拦,还爱揭短打趣自己兄弟,又极为鸡贼;别看他如此,关键时刻可是一点也不含糊; 早在张枭与郭海将那两个射箭阻击几人的鞑子给击毙的第一时间,这小子就用最快的速度窜进了戒石亭; 而在身后响起大批鞑子围杀而来的声响时,他已经快速闪身背靠着戒碑躲避了起来; 自然那波羽箭,别说没伤到他,连边都没擦到; 随着汪轶鸣投掷的两颗手雷爆炸,他也是已经将九九式轻机枪再次更换好弹夹; 听到汪轶鸣的呼唤,便毫不犹豫的举枪从戒碑之后闪现出来; “嗵嗵嗵…嗵嗵嗵…” 好似魂斗罗再次上了这家伙的身;那一窝蜂涌来,还未从手雷爆炸回过神来的鞑子们纷纷被其成片射倒在地; 见自己这一侧未被手雷波及到的鞑子被黄峰楼成片击杀; 汪轶鸣果断举起mp40冲锋枪,对着正厅和另一侧还未倒地的鞑子进行射击; “嗒嗒嗒…嗒嗒嗒嗒…” mp40的枪声未落,其他的枪声也紧跟着响起; “呯!呯!呯…” “啪啪啪…啪啪啪…” 更换弹夹的空隙,汪轶鸣也瞥了一眼自己身旁,貌似几个兄弟都没什么事,听枪声,应是此刻几人都在开火反击。 又摸出两颗手雷,汪轶鸣继续朝着鞑子袭来的方向投掷而去; 大堂内外再次爆炸声响起; 烟雾消散,惨叫哀嚎声也再次伴随而来,只是比之前面少了一些; 不多时,已经看不见还有鞑子站着的身影,零星的火光,和漆黑的大堂里只有为数不多几个鞑子垂死前痛苦的哀嚎声; 这一波也不知道具体又打死了多少后金鞑子,估计上百人是有的; 来不及查验,和数清地上到底有多少后金鞑子的尸体,见没再有建奴鞑子窜出来;汪轶鸣一招手,几人便再次聚到一起; “都没事吧?可有受伤的?” 汪轶鸣看几人一个不少的聚拢过来,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还不忘关心一下兄弟们是否受伤; 几人互视一眼,除了郭海、史憧、茅冲外其他人纷纷摇了摇头; “无碍。” “无事。” “没受伤。” 扫视了一眼,汪轶鸣看向没有应声的三人,一脸关切的问道, “郭老哥、史师弟、小冲,你们受伤了?伤哪里了?” “大人,没什么大事,刚鞑子的一支羽箭射到了肩头,卡在了罩甲的甲叶上;俺自己看过了,伤口不深,一点儿皮外伤而已;只是可惜了大人给俺的新衣服,这还没两天就给这些狗建奴射破了洞,还沾了血污;唉…” 听此,汪轶鸣拍了拍其肩膀道:“郭老哥,衣服而已,不必心疼,以后还会有新的,只要伤不重就是万幸。” 说完,转头又看向史憧; “轶鸣师兄,我也差不多,被鞑子的羽箭划伤了小臂;”说着,史憧抬起左臂给汪轶鸣和众人看去; 只见他撸起的袖子上,一条五六厘米长的划痕还在向外流着血; “真是够险的,不是我反应快,就差这么少许,就这么少许,今儿这小臂不废也得重伤;不过咱一早便把袖子给撸起来了,衣服倒是没破。” 看着史憧稍带有些得意的样子,汪轶鸣也是无语了; 怎么这一个个都这么关心那身衣服,郭海也就罢了,毕竟之前生活不富裕,甚至可以说很是穷困; 而史憧家里,汪轶鸣可是知道的,那可是从不断了他银钱使;以前他可是花钱大手大脚,从不吝啬的;现在居然对这身衣服竟是如此在意; 搞不懂,真是搞不懂; 略微对其点了点头,又看向一脸别扭的茅冲, “小冲,你伤哪儿了?咱们的规矩可是严禁轻视或隐瞒伤势,再小的伤也得如实报告。” “呃…是,哥,我…” 只见茅冲一脸尴尬的抬起右手手掌给几人看, “就刚哥你推的我那一把,力气真大,俺直接滑出去一丈多远,这手掌支撑时在地上摩擦了一段距离,左肩也被哥你那一下子拍的生疼,估计是肿了…”说着,茅冲摇晃了一下臂膀,眉毛紧了紧,“估计还有点儿扭伤,所以鞑子箭雨之后,俺才爬起来,没有被射中…” 听此,汪轶鸣就是一脑门的黑线,原来这小子的伤不是鞑子弄的,反倒是自己为了救他,给他弄的; 看了眼茅冲手掌上的几道擦痕,汪轶鸣没好气的笑笑; 又瞥见其他几个兄弟貌似都在憋笑,汪轶鸣心里更是有一群草泥马奔腾而过的感觉; 摇了摇头,问道:“疼吗?还能拿枪射击吗?” 只见这小子一脸委屈的样子,挤出一声“疼…”,接着又是身子一正,满脸一本正经的说道:“但是开枪杀敌没问题!” “呵呵…好;”汪轶鸣也轻轻拍了拍其肩膀,对着三人说道:“伤口及时处理也是战斗力保证的前提;现在时间紧迫,先简单包扎处理一下,等回到船上我再好好给你们治疗。” “好。”三人应喏。 “郭老哥,你先来,”汪轶鸣边说边掏出急救包,让郭海上前; “轶鸣师弟,我来帮你。”陆兴自告奋勇的上前说道; “好,有劳兴哥了。” 检查之后,郭海的伤口确实不深,为了稳妥,汪轶鸣还是选择给他及时采取了缝合;上药包扎,处理的很快。 史憧的伤更加简单,无需缝合,止血上药,包扎结实即可; 至于茅冲,就是上了点药,贴上几个创可贴就解决了。 借着处理伤口的空,其他几人也快速检查弹药,重新将打空的弹夹装满了子弹; 后面杀出府衙后,还要突出城门;这一路怕是战斗不止,弹药可是必须准备充实妥当才行。 一切准备就绪,几人便起身,朝着仪门而去; 此时,登州府衙大门外人喊马嘶,十分嘈杂; 叛军大批聚集,远处还有不少正源源不断的赶来; “列阵!列阵!只要那些毛贼露头,敢出府衙大门的话,就给本将开火,乱铳打死无论!” 几个披甲齐备,手持战刀的叛军将领骑在马上,呼合着手下兵卒列阵戒备,并包围了登州府衙大门。 “鸣子,你看!就那几个骑马上的,便是从知府宅院里逃走的那些家伙!” 跨过仪门,在解决了十几个零星叛军后,几人看到府衙大门已是完全敞开; 顺着灵猴儿所指的方向望去,汪轶鸣也看到了那几个骑在马上吆五喝六的叛军将领的身影。 第169章 夺取城门 灯火的映照下,汪轶鸣定睛确认,总共五个叛军将领; 里面想必定会有那孔有德和耿仲明二人,只是汪轶鸣也无法将他们对号入座,此时根本没法分清谁是谁; 眼见大门外汇聚的叛军是越来越多,想要突围出去,怕是越来越紧迫; 此时一刻也不能再耽误下去;汪轶鸣几人只有行动越快,成功突围出这登州城的机率才越大,反之则越加危险。 借着光线阴暗,汪轶鸣带着几人向着大门靠了过去; 眼见离得只有几步远,便可到达大门处; “有人!” “是那伙儿贼人!” “快放铳!放铳!” 离的近了,光线稍好,汪轶鸣几人的身影便被几个眼尖的叛军发现; 马上一叛将立马下令手下聚集的火铳手们集体向着府衙大门里放铳。 “嗙嗙嗙嗙嗙嗙…嗙嗙嗙嗙…嗙嗙嗙…” 大批火铳手们也不管看清没看清汪轶鸣等人的踪影,就是点火抬铳,向着府衙大门里放铳; “小心!快躲开!” 听得那马上叛将下令的第一时间,汪轶鸣果断示警,叫几人避开大门,向着两侧散开; 几人行动也是迅速,听到汪轶鸣发出的示警,便条件反射般的向着大门两侧躲避开来; 也幸得这个时代的火铳性能落后,攻击的效能也是低下;那马上叛将下令之后,片刻才有叛军向着府衙大门里开火,从个别到零星,再到集火,足足用了二十多秒; 待铅子弹丸成片密集的袭来,汪轶鸣几人早已隐蔽了起来; 纵然火力密集,声势也是极为骇人,但可惜的是,汪轶鸣几人无一人被击中,全部打空了; 那五个叛将见手下兵卒已经打完了一轮密集的火铳,眼前皆是被这个时代黑火药发射时产生的烟雾遮挡了视线;根本不知道汪轶鸣等人是否已被击毙; “装药装药!快!都特娘的快些啊!” “长枪手,刀盾手,两侧戒备!莫要让他们有一人活着走脱!” 看着火铳集火下产生的烟雾,叛将也是焦急,不断督促着手下火铳手再次重新给火铳装填火药和铅弹。 就在大门外火铳停息之时,汪轶鸣就知道机会来了; 果断掏出四颗手雷,先是纷纷将上面保险销拔出,再一一敲磕击发,迅速向着府衙大门外投掷了过去。 叛军火铳齐射产生的烟雾还未消散,四颗手雷便纷纷落入叛军的人群中; “咚!咚!咚!咚…” 几息间,手雷就接连在叛军人群当中爆炸, 战马受惊嘶鸣,刚刚还在纷纷重新填装火药铅弹的叛军们顿时被炸的七零八落,惨叫哀嚎声响成一片; 依着府衙大门门框,汪轶鸣探头向外望了一眼;却见原本刀枪林立,队列阵型紧密的叛军已经是乱作一团; 快速缩回头,又看向门框另一边的黄峰楼,抬手做手刀状,下劈指向门外,示意对方行动; 黄峰楼会意,点了点头,提起九九式轻机枪,俯身卧倒,架起轻机枪就是对着门外叛军进行扫射; “嗵嗵嗵…嗵嗵嗵…” 机枪声响起,已经被炸懵,混乱不堪的叛军又是成片的倒下; 紧接汪轶鸣又命身后的茅冲、郭海和灵猴儿也加入火力压制的行列; “呯!呯!呯…”步枪、轻机枪交替开火, 汪轶鸣则是又掏出四颗手雷,向着通向城门方向一侧投掷了出去三颗; “咚!咚!咚…” 手雷爆炸声再次接连响起; 又向着相反方向也投出一颗; “咚!” 待第四颗手雷爆炸声落,汪轶鸣一招手, 陆兴、史憧、张枭、丁佳在黄峰楼、郭海等四人的掩护下纷纷冲出府衙大门;其四人也是边冲边交替掩护开火,清扫府衙外通向城门方向一侧拦路的叛军; 四挺冲锋枪齐出,那刚被三颗手雷洗礼过的叛军们就好似被收割的麦穗一般齐齐成片的倒下; 见府衙外的叛军已经被火力压制住,汪轶鸣又掏出一颗手雷,拉下保险销,握在手中,向着刚刚张枭、陆兴等人相反的方向冲了出去;几步狂奔,就地一个翻滚,来到府衙大门外的石狮子后,起身顺势将手雷在石狮子的背上磕了一下,紧接着手臂一抡,向着这一侧的叛军再次投出了手雷; “咚!” 手雷爆响; 汪轶鸣快速举起mp40冲锋枪便向着这一侧叛军人群中进行扫射; “嗒嗒嗒嗒…嗒嗒嗒…” 一个弹夹很快便清空了; 侧目望了眼身侧,也就是府衙大门正对的方向,貌似这个方向的叛军已无活着的人影; 也不知道是被轮番的火力全歼,还是击退了;只看到满地的尸体,却是空无一人;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那五个叛军将领定是逃开了; 起码耿仲明和孔有德是没有被击毙的;因为那满地尸体的空地上,既没有战马的尸体,也没有无主的战马在此游荡; 关键是系统也没有发出二人被击杀完成任务的提示音。 没有更换打空的弹夹,汪轶鸣直接换枪,德利尔卡宾枪开始微声的给叛军一一点着名; 不等汪轶鸣招呼,原本在府衙大门处火力掩护的灵猴儿、黄峰楼、郭海和茅冲见视野中的叛军已没了活着的人,便朝着汪轶鸣身边靠了过来; 见他们四人过来进行火力支援,汪轶鸣只是瞥了一眼,便又再次继续拉栓射击; “黄峰楼!” “在,大人!” 刚更换好弹夹的黄峰楼转头望向汪轶鸣,应道; “你去和枭哥他们汇合,掩护我们四人撤离。” “是,明白!大人。” 点头应诺,黄峰楼快速起身,提抱起九九式轻机枪转身便向着街道另一侧的张枭几人迅速靠了过去。 四人继续拉栓射击, “呯!呯!呯!啤呦…” 刚向着弹仓内重新压满子弹的灵猴儿瞥向汪轶鸣手中的德利尔卡宾枪,嘴巴微张,愣了愣; “灵猴儿,你愣什么神呢?快打啊!” “啊?哦哦…” 被汪轶鸣一叫,回过神来的灵猴儿这才反应过来,再次举枪瞄准射击; 可那眼神时不时还是偷瞄向汪轶鸣手中的德利尔卡宾枪; 他的这一反应和举动,汪轶鸣自是察觉到了,但也没点破,仅是笑笑,继续向着叛军进行射击。 “嗵嗵嗵…” 九九式轻机枪枪声从背后的方向响起,这是黄峰楼进入掩护位置的信号; “走!快撤!” 汪轶鸣一声令下,三人毫不犹豫,跟着转身,头也不回的便向着张枭、陆兴等人所在的方向奔去。 九人片刻又再次汇合; 此时向着城门方向的叛军也没多少了;零星的叛军几乎造不成什么威胁;逃散的无需搭理,胆敢冒出来偷袭挡道的就是一颗或几颗花生米直接撂倒。 没有在此停留,汪轶鸣带着八人继续向着城门方向突进; 这一通交手,想必叛军定也是懵了,根本搞不清自己这边到底有多少人。 没多久,城门楼子的轮廓显现在众人眼前; “快!快!快!前面就要到城门口了。” 几人见此也是心中一喜,只要突出城门,再往来时的林子里一钻,基本就算是安全了。 正当几人为马上到达城门而欣喜时,只听身后传来轰隆震颤之声; 心中疑惑,一股危机降临的不好预感顿时袭来; 不约而同的驻足转身望去; 汪轶鸣微眯观察的双眼瞬间睁大; 只见府衙门前叛军高举火把,再次大批开始聚集,而且与前面不同的是,这次竟是大批骑兵; “沃尼玛!是特娘的叛军骑兵!” “糟了!这可如何是好?他们一旦聚集冲锋,咱们等不到城门口就要被追上了!” 叛军这么快便聚拢了大批骑兵要向自己这边发起冲击倒是让汪轶鸣没有料到; 虽是在城中,但是这通往城门的主干道也是不窄;骑兵集群冲锋,不消片刻便能赶上他们; 面对这么一大批骑兵冲锋,就目前自己这些人手中的火力最多也只是能勉强迟滞他们一会儿,没有坚实可靠的掩体,根本抵挡不了多久。 除非是布置至少两个重机枪阵地,形成可持续输出的交叉火力网还差不多。 可现在即便从空间里取出重机枪,怕是根本来不及架设;估计刚摆好,那叛军的骑兵就已经杀到面前了。 来不及多想,即便现在到达城门下也不能从城门出去了; 思绪飞转,汪轶鸣拿定了主意; “小冲!郭老哥!” “在!” “上房,远距离狙杀!扰乱骑兵部署!” 二人一怔,顺着汪轶鸣指向的左侧民房屋顶看了一眼,应道; “是!” “黄峰楼!” “在呢!大人。” “上房!听我指令,火力掩护。”汪轶鸣又指向右侧的屋顶命令道; “是!大人。” 三人得令后,纷纷上了道路两侧的民房顶; “呯!呯!” 茅冲和郭海按照汪轶鸣的指示,相互配合着翻上屋顶,俯身抬起九九式狙击步枪,利用狙击镜瞄准了远处的正在集结的叛军骑兵,扣动扳机; “呯!呯!呯…” 刚刚集结起来的叛军骑兵随着一声声枪响,一个接一个的中弹栽下马去。 黄峰楼此时也翻上了另一侧民房的房顶,架好机枪做好火力掩护的准备; “枭哥、兴哥、灵猴儿、史师弟、丁兄弟,待会儿我会用在朱家庄时打的那种小炮给你们做火力掩护,三发之后,你们快速攻占城门楼子,接应我们撤到城墙上。” 第170章 城门撤离 俯身趴下的同时,汪轶鸣一把将身旁的黄峰楼按倒; “嗖嗖嗖…” 羽箭几近就是擦着二人身子掠过; 不等汪轶鸣和黄峰楼爬起,那十几骑叛军便被城楼上的兄弟一梭子全部击毙,纷纷接连栽下马去。 “走!快起身!” 拍了拍身旁正呲牙咧嘴望着自己的黄峰楼,汪轶鸣爬起便顺着登墙阶,向着城墙上攀登而去; “嘶…大人,下次能轻点儿行不,怪疼的。” 黄峰楼起身,揉了揉身上磕碰和酸痛的地方,埋怨道; “知道了知道了,赶紧的!跟上!” 汪轶鸣没好气的敷衍了句,便催促其赶紧跟上。 叛军骑兵不断赶到,之后便是大批蜂拥而来的步卒; 原本七人还能压制住的火力,一时也有些应接不暇起来; “快!快啊!老二…” 张枭更换弹夹的同时也焦急的催促着黄峰楼尽快投入战斗; “来了来了!” 黄峰楼大口喘着粗气,扛着轻机枪费力的登上城墙,将轻机枪架在城垛口, “都催催催,连气也不让俺喘上一口。” 听到黄峰楼低声的抱怨,张枭抬手对着其后脑勺就是一巴掌拍去, “你抱怨个屁!看不见现在是啥情况吗?赶紧的!再哔哔赖赖,小心我回去揍你!” “嘶!好好好,这不来了嘛。”黄峰楼一脸委屈的挠了挠自己刚被拍了一巴掌的后脑勺,拉栓上膛,架枪瞄向了叛军人群,扣动了扳机; “嗵嗵嗵…嗵嗵嗵…” 轻机枪声响起,城楼下方的叛军瞬间死伤惨重,成片倒下;刚聚起来的气势,也被压制住了; “大人,俺弹药不多了!” “俺也是!” “大人,俺和师兄的也不多了!” “轶鸣师弟,我的也快没了。” 随着黄峰楼打空一个弹夹,丁佳、史憧、陆兴,还有张枭都纷纷向着汪轶鸣汇报手中弹药即将用尽; “兄弟们莫急!弹药马上给你们补充!” 汪轶鸣忙迅速取出一箱七点七毫米机步弹和一箱八毫米手枪弹; “兴哥,史师弟你们先来帮黄峰楼装填轻机枪子弹。” “好。” “丁兄弟,你也来,先帮枭哥装填子弹。” “是,大人。” 三人领命,立马撤出了战斗,靠近过来,取走相应的弹药,分别帮着张枭和黄峰楼二人打空的弹夹中填装子弹; 只要轻机枪火力不停,叛军们就难以靠近城墙; “鸣子,叛军太多了,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想想对策啊。” 灵猴儿缩身回来,一边掏出满弹桥夹向着步枪中装填的同时,对着汪轶鸣喊道; “稍等一下。” 说着,便向着系统空间中去取出手雷; 可汪轶鸣突然发现,这一时期使用手雷自己是没有什么克制,但凡可用,或自己为了寻求稳妥需要,这手雷丢的就是毫无顾忌。 一直用的都是日军制式九七式手雷,现在突然发现此刻空间中的九七式手雷剩下的已经只有八颗了; 此时,将这最后剩余的八颗九七式手雷汪轶鸣全部取了出来,打算彻底用完; 反正现在系统中还有其它更好的手雷可以使用,根本不在乎这小日子造的破香瓜。 略微迟疑,便一颗接着一颗向着城楼下的叛军人群中投掷而去; 随着“咚!咚!咚…”的连续手雷爆炸,叛军的伤亡急剧增加; 原本那骇人的攻势在机枪扫射,和手雷的杀伤下迅速消弭。 甚至出现了混乱和溃退。 “叛军退了!” “叛军退了!大人!” 手中握着最后一颗九七式手雷的汪轶鸣也停下刚要拉开手雷保险销的动作;看着叛军退下去的背影,愣了愣; 这就退了? 也是,看看下方那成片倒毙的尸体,他们能不计死伤的坚持到这个时候也算是悍勇了。 “别掉以轻心!” 汪轶鸣提醒有些兴奋喜悦的几人说道; “抓紧时间补充弹药!他们很快会再重整旗鼓的。” 说着又拿出一箱点四五手枪弹交给陆兴和史憧; “小冲、郭老哥继续警戒;看到冒头、可疑的就直接干掉。” “是,大人。” “是,哥。” 分别拍了拍二人肩膀,点了点头,汪轶鸣躬身压低身型转向灵猴儿,靠近问道:“翻出城墙的绳索准备好了吗?” “好了;”灵猴儿对着身后城垛边努了努嘴,“就搁那儿呢;俺看过了;鸣子,你放心,够结实,尺寸也足够用,用来出城绰绰有余。” “就是刚刚情况紧急,还没来得及弄好。” “行,灵猴儿,交给你,赶紧弄好了,等下兄弟们依次出城。” “行。”灵猴儿转头看了看绳索存放的地方,扫视了一眼其他兄弟,才对着汪轶鸣点了点头。 转身便向着绳索走去,可走了两步,却又向着汪轶鸣折返了回来; “咋了?还有啥事?” 汪轶鸣见此,凝眉,疑惑的问道。 见他扭扭捏捏,欲言又止的便秘样子;汪轶鸣没好气的摇头笑笑; “咋了嘛?有话直说,搞得如此磨磨唧唧,都不像你灵猴儿了。” “呃…”灵猴儿一脸不好意思的尴尬笑笑; “赶紧的!再不说,我可走开了。” 说着汪轶鸣抬手指了指身后一侧; “鸣子鸣子,好兄弟,好哥哥,俺说俺说;就是那个…” 这家伙一指汪轶鸣手中的德利尔卡宾枪; “你说这枪?”汪轶鸣故作疑惑的拍了拍手中的德利尔卡宾枪,问道; “嗯…” “喜欢?想要?” “嗯,”灵猴儿这家伙还一脸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行…行吗?” “嗯,给你没问题。” “真的?咱灵猴儿原本一开始觉得这枪的样子怪怪的,不好看;后来发现,鸣子,你这新枪打的时候居然声音细微,还更便于携带;简直就是给咱量身打造一般…” “得得得…”汪轶鸣假装不耐烦的摆了摆手, “别别别啊,不是说给我没问题吗?怎么这么快就又反悔了啊?”灵猴儿看着汪轶鸣连连摆手的样子,顿时有些着急了起来; “嘿嘿嘿…瞅你那猴急的样子,说不给你了吗?” 汪轶鸣打趣的继续对其说道,“说给你没问题,可是是有前提条件的,等你做到了,这枪才能给你。” “啥条件?鸣子,你说,咱灵猴儿绝对不含糊。” 看着灵猴儿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汪轶鸣也不想在这个时候浪费时间,继续调侃逗他; “条件就是,回去后,你在最早训练的那帮小家伙儿里挑选一个当徒弟,能继承你现在手里的这把步枪,我再将我手里这支给你。” “就这?”灵猴儿一副狐疑的样子盯着汪轶鸣问道; “就这;怎么?你觉得不够?” “够够够;嘿嘿嘿…包在咱灵猴儿身上;这枪咱要定了。嘿嘿嘿…” “哈哈…行,”汪轶鸣笑着又对其点点头,“那现在能不能先把绳索的事处理一下子?” “没问题没问题,这就去!嘿嘿嘿…” 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灵猴儿便笑呵呵的跑去准备逃生的绳索了。 “呯!呯!” 九九式狙击步枪的枪声再次响起; “叛军又上来了?” 正在给弹夹装填弹药的几人纷纷举头看向城内; 在星星点点的火把映照下,隐隐约约可以看到无数人头攒动,伴随着人喊马嘶声,刀枪如林,从城内各处向着城门这里汇聚而来; “特娘的,这得上万人了吧?” “太多了!太多了!哥,密密麻麻全是叛军,打不过来啊!” “这是打算人海战术堆死我们吗?呵呵…” 拍了拍有些慌张的茅冲肩膀,让其平稳心神; “大人,这…这打死个把人,丝毫阻碍不了他们啊。” 郭海也有些无措的说道; “你们尽量捡像当官儿的打,兴许能让他们乱上一乱。” “是,明白了,大人。” “其他兄弟继续准备弹药!” 望着那压过来的上万叛军,汪轶鸣知道此刻凭他们几人即便火力全开也是难以抵挡多少时间。 看样子,叛军誓要夺回城门;即便挡住了眼前正面进攻的叛军,时间一久,叛军也会从别处攀上城墙,三面夹击过来的;毕竟自己这边人实在太少。 现在只待灵猴儿绑好出城的绳索,大家全部出了城,然后在这夜幕的掩护下进了林子,顺利回到海边上了船,这就彻底安全了。 拉回短暂的思绪,汪轶鸣开始在系统中翻找其他手雷; 此时,一种攻守兼备,威力杀伤力极大,又有握柄,可依靠杠杆原理进行更远投掷的手雷被汪轶鸣选中; 那就是苏制rgd33,这款手雷威力和杀伤力面积巨大,还能进行远投;但也有制作工艺和使用流程复杂,安全性很低的问题; 现在既然迟滞对方拖延时间的防守战,用它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看着人潮汹涌,喊杀震天的叛军集群; 汪轶鸣直接取出三十枚rgd33,可当汪轶鸣做检查准备时发现,系统已经贴心的将每枚的雷管都替自己装好了; 卧槽!尼玛!贴心的是系统替自己装填好了雷管引信,省去最麻烦的一个步骤,可按对它的了解,这也是非常危险的状态,一个操作不慎,这玩意儿可就自爆了。 就它的威力,万一来个“咚”,这城门楼子能剩啥自己不知道,但,在这儿上面的咱哥九个肯定是剩不下啥了; 想想那可怕的一幕,汪轶鸣不禁嘴角抽抽,吞咽了口口水; 这玩意儿留在系统空间里肯定是稳稳的,但,现在拿出来就不好说了; 望了望那朝城门前仆后继扑来的叛军,又看了看身旁的八个兄弟; 这玩意儿还是赶紧送给叛军们享受吧,自己就不留了; 拿起一个,拇指拨动保险销,两手配合着一拧弹体和握柄,又将保险销回推复位的同时,抡圆了将它快速投向叛军人群之中; 手雷打着旋儿,迅速飞至叛军人群中,一个倒霉的家伙还被其砸中了脑袋,一个趔趄栽倒在地; “咚!” 还没看清其是否落地,爆炸的巨响响起; 汪轶鸣甚至目睹爆炸中心升腾的火光和烟雾,以及被炸飞出去的叛军身体和他们的断肢残臂; 果然威力巨大,这比小日子的九七式破香瓜威力大多了; 看着瞬间被炸死炸伤扑倒一大片的叛军,汪轶鸣也是唏嘘不已,老毛子的东西就是猛啊! “这…这是啥?这么厉害?” “大人,您用的这是啥?这也太…太猛了吧?” 身旁的几个兄弟也不由侧目,一脸惊叹的望向自己; “大人,给俺两个试试行不?” 尽管见过汪轶鸣拿出过不少让他们大开眼界的新式火器,手雷他们也是已经习以为常的,但见到威力如此大的,也不禁起了压抑不住的好奇心; 看着丁佳和黄峰楼、史憧就要向着自己靠过来;汪轶鸣顿时大惊,忙向三人挥手制止的同时,大声喊道:“别过来!都退回去,离我不要太近,这东西太危险,你们不熟悉,一个不慎咱们都得完!” 听到汪轶鸣的喝止,三人先是一愣,又望向城楼下刚刚被炸倒一片,死伤惨重的叛军,顿时脸色难看的吞了吞口水,又退回了刚才的位置。 见此,汪轶鸣也是呼出一口气。 麻麻的!好悬… 稳定了一下情绪,再次拿起一颗,重复刚刚那一套复杂的流程,再次向着叛军中投去; 刚刚突然剧烈的爆炸,和二三十人的死伤并未迟滞叛军攻势太久;他们再次鼓起士气,发起集群式的冲锋; “杀!” “杀!夺回城门!” “杀!先登者赏银五十两!” “斩首一级赏银百两,官升三级!杀啊!” 沃尼玛!自己这边的脑袋比鞑子值钱多了啊; 看着那几近疯狂,不要命杀来的叛军,汪轶鸣冷哼了一声; 想拿咱们的脑袋?呵呵…你们就没那个命! rgd手雷接连在叛军阵中爆炸; 汪轶鸣也是越用越顺手,不停的向着叛军投掷着这款手雷。 渐渐的,随着汪轶鸣投掷手雷的速度越来越快,叛军们也开始畏惧了; 这种连敌人样子还没看清,却不断死伤惨重的局面持续不了太久,他们迟疑、也有了退缩的迹象; 终于,在汪轶鸣将三十枚rgd33全部投掷完毕后,叛军们停止了冲锋,转身溃退的情况就好似瘟疫般快速蔓延开来; 张枭、黄峰楼、茅冲、郭海等几个兄弟还在对着溃退的叛军进行点射,加持着叛军们溃退的速度; “哈哈哈…退了!又退了!” “哈哈哈…真特娘过瘾!哈哈哈…” 望着眼前城墙下那满地密密麻麻,堆叠在一起的叛军尸体,汪轶鸣却是心情复杂; 都是华夏儿女,为何要叛敌,何苦落得如此下场? “鸣子,绳索捆绑好了,能撤了。” 灵猴儿的声音打断了汪轶鸣的思绪;转头看向对方,试问道, “好了?” “嗯,好了,检查过了,很扎实。” 见灵猴儿很是肯定,汪轶鸣也是对其点了点头; “那就赶紧撤吧,灵猴儿,你先下去,然后是丁佳、兴哥、史憧、枭哥、黄峰楼、茅冲、郭老哥,我,我来断后。” “这…鸣子,要不我…” 灵猴儿刚想反对,想让自己来代替汪轶鸣断后,却被汪轶鸣抬手制止了; “别争了,就这么定了,时间紧迫,行动吧!” 几人略微迟疑,都想着说让自己代替汪轶鸣进行断后;可看到汪轶鸣那不容置疑的神色,话到嘴边,却是咽了回去; 看着他们一个接一个通过绳索翻出登州城外,汪轶鸣提着的心,也渐渐落了下来。 正当轮到黄峰楼时,叛军再次大举袭来; “大人!叛军又来了!” 听到郭海的喊声,汪轶鸣忙回到面向城内的垛口处,放眼望去,只见叛军列队紧密齐整的举着重盾,缓缓向着城门推进而来; “大人,俺…”黄峰楼有些迟疑的看向汪轶鸣; “走!都别愣着!动作快!” “咚!” 汪轶鸣话音刚落,只听城内叛军队列后面亮起一股火光的同时一声爆响传来; “是特娘佛郎机炮!” “隐蔽!快!” 第174章 初识吴三桂 “朕,朕刚过来没多久,见鸣弟还睡着,就没叫你,想着等你醒了在与你讨论。” 看着崇祯那略带倦色的样子,汪轶鸣叹了口气;拿起一旁桌上放着的水壶,咕咚咕咚灌了一大口;拿出烟盒掏出香烟,给崇祯和自个各点了一支; “看时间已经快过了中午了;不知信哥可用了晌午饭?” “还不曾用过。”崇祯吐出吸入的烟雾,摇了摇头道; “臣弟肚子饿了,要不咱哥俩边吃边聊?” “好,鸣弟安排吧。” 崇祯依旧面无表情的样子,点了点头。 汪轶鸣只得对其笑笑,起身出了舱室; 却见王承恩、鲁四、方正化、章豪等四人一个个竟全都侍立在舱室外; “咦?老王、方公、鲁公公、章大哥,几位兄弟都在啊?” “咳咳…汪千户,皇爷在此,我等自是要侍奉在侧。” 王承恩面容故作平淡的笑笑,拱手行了一礼; “千户大人,你一人出来,可是皇爷有什么吩咐?” 鲁四倒是面露担忧的问道; “没什么吩咐啊。” “呃…这…” 鲁四面露尴尬; “但不知汪千户这是要去忙什么?我等可否帮衬一二?” 方正化向前一步,拱手笑问道; “哦,皇兄和我都还没吃晌午饭,我去让程启赶紧送来,皇兄和我还要边吃边商量些事情。” “真的?皇爷这是要用膳了?” “太好了,皇爷终于要用膳了!” 几人满脸欢喜,一副如释重负般的样子,搞的汪轶鸣满脸问号,只觉得几人真是莫名其妙。 “汪千户,就不劳您跑这一趟了,咱家替您去,很快便回来!” “呃…那有劳鲁公公费心了,多谢!” 汪轶鸣拱了拱手,看着满脸堆笑的鲁四离开,不由挠了挠后脑勺; “汪千户,咱家看那餐室里有之前你给皇爷进献的那啥咖啡,要不咱家给皇爷和您煮上一壶?” “那麻烦你了老王,谢了。” “客气客气,咱家这就去。” 王承恩一笑,拱拱手也离开了; “这…汪千户,那咱家…” 看着方正化有些无措的样子,汪轶鸣也是不置可否,摊摊手,对其笑了笑; 随即眼珠一转,心中也有了计较; “方公,这在海上要时常补充新鲜瓜果菜蔬才不易生病;刚鲁公公走的急,我没来得及说,灶间的储物室里有新鲜的苹果、橙子;不要您跑一趟,让程启切一盘给圣上尝尝?” “好好好,汪千户这个提议好!咱家这就去!” 二人相视一笑,互行了一礼; 汪轶鸣见三人离开各自去忙,又是对着章豪四人点头笑笑,便转身回了舱室。 “交代好了?” “嗯,好了。” 对着崇祯点头笑笑,便一屁股坐回床上,递上一支香烟,替其点上; “鸣弟,今日可否就送鲁四、邹展、许信去黄县给高起潜、朱大典传旨?” “信哥,旨意您都准备好了?” “嗯,此时各个关窍都必须谨慎,也必须快;鸣弟,你也说了,这叛军怕是等不了了,那咱们就得更快,准备的更充分才行。” “有道理,信哥,那吃过晌午饭后,我准备准备,未时末就送他们去黄县。” “行,鸣弟,那你就再辛苦这一趟。” “好说好说,信哥放心。” 不多时,饭食、切好的水果、煮好的咖啡便纷纷都送了过来; 崇祯也不知为何,又是从何时开始,每次但凡和汪轶鸣一同吃饭,总会有种食欲大增的感觉;同时心情也能跟着轻松、舒心不少;这也使得现在二人单独用餐时,崇祯也不再注意什么形象,又讲什么礼数了。 二人大口朵颐,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 饭后,香烟一点,水果加咖啡,使得崇祯心情也跟着好了不少。 为了送鲁四三人去黄县传旨,汪轶鸣也要抓紧时间给一艘救生艇进行改装; 艇上机械室里就有不少维修工具和各种备用零部件; 将四冲程快艇马达装上,加满了燃油,加固船体的同时,汪轶鸣还在船中央焊接加铆接,装了一个可三百六十度旋转的重机枪支架; 当然,在非战斗状态下,汪轶鸣并没将机枪和防弹挡板装上。 下午约两点半左右,汪轶鸣带着准备去传旨的鲁四、邹展、许信三人上了改装好的快艇上,同行的还有宋焕、雷虎、杜猛、王吉、刘启远五人; 之所以要叫上他们五人,除了是需要一定的护卫人数,再一个,便是让几人熟悉这刚刚改装的快艇,若是谁能就此学会如何驾驶,那就更好了;这样一艘武装小艇也算有了战斗力。 看着竖立在艇中央那根硬邦邦的金属架子,鲁四疑惑的直挠头,伸手拍了拍,又用力推了推,嗯,硬梆梆,挺结实的; “呃…那个…汪千户,咱家之前也坐过这个小船,不记得之前这小船上有这么根铁管子;这硬邦邦的杵在这儿,是干嘛用的?莫非用来搭船帆的?可咱家也没见的有帆啊?” 听着鲁四这一连几问,汪轶鸣也是满头的黑线; 老子能告诉你这是机枪架子吗? 还船帆,就这么个救生艇,需要整个锤子的船帆。 “莫非是让咱们扶着,不会载到海里去?” 鲁四扶了扶身上的救生衣,也不知是询问还是自言自语; “呵呵,那鲁公公扶紧了吧,这船被我改装了,速度会很快,风浪会大一些,也会颠簸一些。” “啊?不会比您的这啥炮艇速度还快吧?” 鲁四吞咽了一口口水,脸色略带苍白的问道; “嗯,确实要比炮艇快这么一点。” “嘶…” 鲁四赶紧抱紧机枪支架,紧张的低下头去,等待着汪轶鸣开船; 见所有人都已登船,嘱咐了一番,让所有人坐好; 汪轶鸣启动马达发动机,随着轰轰轰的发动机运行,这艘被汪轶鸣改装的快艇缓缓动了起来; 一个转向,小艇逐步加速,载着九人飞快向着黄县方向而去。 汪轶鸣出发前便嘱咐了同行的五个兄弟,驾驶操控这快艇他们要尽快学会;保不齐今夜就需要他们当中学会的人驾着去水城偷袭叛军。 之前他们也都争着学开炮艇,不说什么能熟练开动炮艇,可常规基本驾驶还是没问题的,这样起码的驾驶经验也算有,可以说都不是零基础; 这开快艇也不复杂;借去黄县传旨的机会,汪轶鸣觉得还是能教会两三个兄弟学会驾驶这快艇的。 约莫行驶了十几二十来分钟,便已经来到黄县沿岸; 汪轶鸣也逐渐将快艇慢慢放慢速度,在滩头附近游弋; 突然,轰隆隆马蹄声响起,海滩上一大队边军打扮的骑兵纵马而来;领头将领居中在前,一身山文锁子甲,年约二十出头,看似与崇祯差不多年纪; 未等双方接近表明身份,却见紧随骑兵身后的则是大批步兵士卒; 声势着实不小; 而快艇马达发出的轰鸣声同样震撼着他们;若不是见船上仅有几人,又有将领和精骑压阵,怕是他们也不敢轻易靠近滩头。 汪轶鸣见有朝廷兵马接近,便也放慢船速慢慢接近,将快艇停在滩头; “他们应是关宁军。” “关宁军?吴襄吴总兵的人马?” 听到宋焕提醒,负责传旨的鲁四不由回头为了确认的问道; “嗯,应是没错的,鲁公公。”听宋焕再次确认,鲁四也是微微点了点头;深呼吸一口气,脱下救生衣和头上戴的mk2碟形钢盔,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官袍,又戴上宦官标志性的三山帽; 被率先下船的邹展和许信协助搀扶着鲁四走上滩头; 见这奇怪小船上居然下来一宦官太监,那关宁军领头将领也是一愣,忙止住手下人马不可轻举妄动,自己独自下马心中略有忐忑的迎了上来; “敢问,这位可是宫里来的天使。” 不等鲁四等人发声,这年轻将领便率先抱拳行礼问道; “正是,这位将军,咱家真是奉当今圣上之命前来传旨的。” 鲁四略微拱了拱手,说道。 “传…传旨?” “但不知公公要向哪位大人传旨?彪下可前去通传,并准备好香案。” 见此人如此殷勤客气,鲁四对其拱手笑笑说道:“那就有劳这位将军代为通传,召右佥都御史山东巡抚朱大典朱大人、关宁军总兵金国奇金总兵、监军太监高起潜高公公前来此地接旨。” “好,公公放心,彪下这就命人前去通传,但不知公公如何称呼?” “哦,咱家是司礼监的鲁四,高起潜高公公识得咱家。” “彪下关宁军游击吴三桂见过鲁公公;彪下这便命人通知三位大人前来接旨。” “吴三桂?” 鲁四与汪轶鸣竟异口同声的惊呼道; 二人相视一眼; 汪轶鸣笑笑,摆了摆手,又坐回了船沿边; 鲁四无奈摇了摇头,又看向吴三桂; “想必吴将军就是前锦州总兵吴襄之子吧?” “正是,公公识得家父?” “哈哈…咱家只是有所耳闻,不曾相识。” “呃…” “吴将军还是赶紧安排通传三位大人前来接旨吧;咱家这赶紧完了差事还要赶着回去交旨呢。” “是是是…彪下疏忽了,这便速去安排。” 第175章 夜袭水城 “哈哈…汪千户过奖了,某觉得但凡有些眼光,便知千户这身装束不同寻常。” 二人相视一笑,汪轶鸣也不避讳,有选择性的给其讲解起自己和几个兄弟身上服饰装备的用途; 至于所带枪械汪轶鸣便没向其展示,卡巴2211、十八剁和尼泊尔狗腿等几件冷兵器就没有藏着掖着。 如此也是让吴三桂羡慕称赞不已,得知这些全是汪轶鸣自己设计打造的;吴三桂便提出求取的意思; 汪轶鸣并没有拒绝,答应等这次登莱平叛结束,日后京城再相见时定送他一两件。 二人正热火朝天相谈甚欢时,一骑吴三桂派出的骑兵飞奔而回; 下马疾步赶来; 一抱拳行礼禀报道,金国奇、朱大典和高起潜已在赶来的路上,大概两炷香的时间便到。 听此,吴三桂忙告罪去安排准备。 汪轶鸣见其走开,而鲁四带着邹展、许信则等着向三人传旨; 汪轶鸣想着那一套繁文缛节自己实在觉得别扭不自在,若是能避那就尽量避开,便推脱说要带着宋焕、雷虎几人学驾驶这快艇,等半个时辰后再回来接鲁四三人。 快艇再次启动,驶出海岸线约两公里后,汪轶鸣便开始给五人讲解和具体演示操作快艇。 学驾驶快艇本身就不是什么难事,五人也不是那蠢笨之人,又有实操开炮艇的经验,学起来也是很快上手。 五人轮流驾驶,直到油箱里的燃油耗尽,汪轶鸣再次将油箱加满;见时间差不多了,便继续安排轮流驾驶着返回去接鲁四三人。 不多时,再次靠近之前放下鲁四三人的海滩; 只见此时海岸上多了不少人,正面朝大海,循声向着汪轶鸣等人驾驶的快艇张望。 除了鲁四三人和吴三桂及其率领的部下外;又多了几个文官,还有武将,另外就是几个太监,身后也是带着不少的东厂番役和锦衣卫。 见竟有如此多的人为了恭送鲁四三人在此等候;这样汪轶鸣就有些头大了;原本以为避开了鲁四宣旨的过程,可以省去那些令人头疼的繁文缛节;但是见到居然有如此大的阵仗,心想这回怕是避不掉了。 算逑,低调一点,接人而已,自己又不是非要和这些人接触。 离得近了,看清了不少人的面孔;只见个个面带惊异的瞪大了眼睛盯着破浪而来的快艇。 这不靠船帆和船桨启动,在海上破浪快速行驶的快艇,外加几人装扮奇特;不引得他们惊奇才是怪事。 快艇靠岸停船,马达声熄灭; 整个岸滩上的人几乎都用惊诧的眼神望着自己几人。 如此无声沉浸了片刻; “咳咳…朱大人、金总兵、高公公,诸位,接咱家的船来了;” 鲁四打破沉寂,对着岸滩上这一众大小官员和武将拱了拱手; “鲁公公,您莫非就是乘此奇异的小船往来?” “嘶,此船竟不依靠风力和人力就能如此迅速的在海上飞驰,下官今日也是大开眼界了。” “是啊,也不知是何方神圣,又是哪位能工巧匠竟能造出如此神奇的船来?” “陛下竟有此宝船,但不知数量几何?我大明水师是否有幸可有此船装配?” 听此,汪轶鸣顿时紧张了起来; 只见鲁四和自己对视了一眼,便再次笑盈盈的拱手抱拳,打断众人的询问道; “诸位,诸位大人,咱家确实是乘此船往来这登莱;不过,此船实属皇家机密,没有陛下旨意,咱家也断不可向诸位透露这其中关窍;” “诸位也不要再问了;另外,今日诸位既然已经见到此船,想必对陛下安排的事情定再无顾虑了吧?” 见众人纷纷恭敬行礼; 鲁四继续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说道:“咱家再多句嘴,此事断不可外传;好好的奉陛下的旨意全力剿贼平叛才是当务之急。切莫辜负了皇恩圣命。” “是是是…还请鲁公公替我等回禀陛下,我等必将奉陛下旨意竭尽全力尽快平定登莱之乱,誓将贼逆们尽数剿灭!” 又与为首三人寒暄了几句,鲁四便告辞一众官员武将,领着邹展与许信登上了快艇。 在众人瞩目之下,汪轶鸣几人再次发动快艇,绕了一个大圈,便向着水城方向而去。 不多时,奉命去黄县传旨的几人已回到了炮艇上。 鲁四前去交旨回禀崇祯;而汪轶鸣则是又去将剩下的两支橡皮艇和一艘救生艇改装成了三艘武装快艇; 而宋焕几人也开始在附近海域实操练习驾驶。 今晚怕是又是一个不眠夜;无论是自己这边,或是叛军和朝廷平叛兵马皆是如此;留给所有人的时间都不多了。 汪轶鸣决定后半夜,也就是人睡的最沉的时候突袭水城;尽可能多的破坏叛军的战船。 再一次开启系统,汪轶鸣并非为了盘点自己手上可用的装备;而是为了确认一下所剩任务还有哪些; 毕竟又新完成了三个,只记得将奖励领取出来; 剩余没完成的所谓第一章的任务已经不到六个了;然而最后一个任务是什么自己还都没顾上去查看。 “任务五十二、斩杀或抓获叛将耿仲明; 任务五十七、斩杀或抓获叛将孔有德; 任务五十八、斩杀后金和硕郑亲王济尔哈朗; 任务六十、斩杀或抓获登莱兵变叛军五大渠魁(完成2);” 登莱叛军五大渠魁? 汪轶鸣见此也是有些懵逼;什么五大渠魁?五个里面自己还完成了两个;是哪两个?李九成?陈有时? 另外三个又会是谁?如果李九成、陈有时算的话,那孔有德和耿仲明也应该是这五个渠魁中的两个;若是对了,那还剩下一个又会是谁? 搞不懂,但,必须搞清楚;不然如何完成这任务?要是有机会,无论是谁,必须拿下,不然错过就麻烦了。 此事汪轶鸣也只得去请教崇祯; 经崇祯讲述后,汪轶鸣才明白过来;果然这五大渠魁里不但有李九成、陈有时,同时也有孔有德和耿仲明; 至于最后一个则是毛承禄; 这所谓的祸乱登莱叛军五大渠魁指的就是五个叛军核心指挥将领。 如此,没想到自己后续任务里虽都是斩杀任务,除了一个济尔哈朗是后金的以外,全是围绕着叛军五大头目而去的; 自己顺手干掉的李九成和陈有时竟也在其中;而毛承禄是在询问了崇祯之后才获知的。 至于为何任务里将孔有德和耿仲明各单独列出来分别作为一个任务,甚至尚可喜这个都不是五大渠魁之一也都单独作为一个任务,而其余三人则被归到一起,汪轶鸣就有点儿闹不明白了; 莫非另有含义?或许耿仲明、孔有德和尚可喜相比较这三人更加出名?这也不是完全说的通。 想不通,汪轶鸣也懒得再去费这个脑子琢磨;既然已经知道了,剩下的就是把这些个黑名单上的家伙全都干掉即可。 四只快艇其中两只加装了九二式重机枪用于突击掩护;另外两只汪轶鸣打算配备使用火箭筒和手榴弹,用来毁船。 经过三四个小时的练习,宋焕、雷虎、王吉、刘启远、杜猛几人都已经可以比较熟练灵活的驾驶快艇了; 现在驾船的人已经足够,汪轶鸣便开始安排驾艇偷袭的人员分配; 可万万不曾想到,崇祯却极力要求同去; 这样不计风险的举动,却让汪轶鸣没有预料到; 可是无论众人如何劝说,崇祯则是不容置疑,就是一句“朕意已决”,表明了非去不可的态度。 汪轶鸣也是无奈,本想多劝两句,让其呆在炮艇上,自己就没了后顾之忧;却被对方一番曾与汪轶鸣等人夜闯晋商会馆,击杀大批后金建奴都未出事的举例说明给堵了回来。 可那时汪轶鸣只当他是个有勋贵背景的京官而已;现在知道了他是皇帝,那又怎么能一样呢。 可是事到如今,汪轶鸣也知劝不动,只能安排让其尽量离的自己近一些,有足够的人手能护在其左右; 临行前,汪轶鸣把四件防刺背心都匀了出来,给崇祯、王承恩、方正化、还有鲁四全都穿上; 并且让宋焕、张枭水性较好的二人和自己与他们四人同一条快艇上贴身护卫; 再由杜猛、王吉带着章豪等四人乘坐另一条快艇伴随,以防万一; 按照六人一只快艇的标准,刘启远驾驶的快艇,搭乘李山、郭海、陆兴、史憧、茅冲; 而最后一只快艇则是雷虎驾船,搭载着黄峰楼、丁佳、灵猴儿、和王斌、王强兄弟俩。 其中汪轶鸣和刘启远驾驶的快艇分别架设了九二式重机枪。 水城是登莱地区非常完善的海防水港要塞;在蓬莱阁下方依山傍水沿着丹崖山山脊修建了如同城墙一般三四丈高的砖石夯土防卫用的海墙;在东段还有一段沿着防波堤延伸出的海墙和炮台,可与西段等处海墙炮台相互呼应,形成交叉火力; 两段突出防卫的海墙防卫交叉处自是海门,可供大型战船驶入水城;但,驶入的同时却全程暴露在两侧海墙和炮台居高临下的监视和火力覆盖中; 总体来说,此地对海防是十分的重视,但相比于陆防就差上不是一星半点;吴桥兵变时,叛军就是从其南面的振扬门攻入水城的。 可现在从南陆路攻取水城的事汪轶鸣是顾不上的,这是朱大典,金国奇和高起潜负责的事; 汪轶鸣的目的可是来毁船的。 叛军此次准备的水师战船和其他的海船定是极多,除了在海门和海墙里的水师水寨中,东段防波堤的一侧岸滩处也停靠了不少。 海门里的战船无法并列驶出,这也是因出于海防的需要,进出只能一条船一条船的来。 当然,停在防波堤附近的只是一小半,大多数还是停在水城里面的;这也存在一个隐患,那便是一旦有一条足够大的船在此搁浅或沉没,里面所有的船都出不去了,外面的也更难进来。 可是想让一条这么大的船就此准确搁浅或沉在那个位置上看似简单,实际却是极难做的到。 而停在防波堤向外一侧的战船也只占叛军所有战船的一小半,但也足有大小四五十条。 福船、海沧船、蜈蚣船…各种战船桅杆林立,错落有致。 “还真不少,光这么一大片怕只是叛军水师一小半的战船。” 放下望远镜,将其交予身旁的崇祯,指了指近一里外停在防波堤附近的大批战船; 在星星点点灯笼照映下,崇祯也通过望远镜看清了那所谓一小半战船到底有多少; 握着望远镜的双手微微紧了紧; “鸣弟,这么多的战船,可从何下手啊?” 是呀,从何下手呢?对着里面下手,外面的就顾不上,只要有足够的时间,就这外面的四五十条战船完全有机会逃脱; 这茫茫大海上,又是深夜,只要叛军们敢于驾船出海,那么想将他们全都堵在登莱就十分困难了; 要是对外面的战船先下手,虽没有海门的拘束,又能避开两侧的夹击,借此也能毁掉不少船,但是想把它们全都毁掉,怕是不行; 再一个,海门里的水寨中停靠的战船也能有了逃出水城的时间和机会。只要指挥调度得当,反应也够快,叛军估计能逃出登莱的必然更多; 而且如今怕是叛军对此也是非常的清楚,相信短时间之内,朝廷根本集结起足够的水师战船前来围剿他们。 所幸现在还有时间,叛军主力还没从登州突围到水城; 汪轶鸣思来想去最有利的还是先对付海门之内水寨中的战船;只要堵住海门,里面的战船无需一定全部摧毁。 在叛军全力疏通的时候,只要占据并利用东段海墙进行迟滞和骚扰,为自己摧毁破坏防波堤一侧的战船争取更多时间即可。 想到这里,汪轶鸣便和崇祯商议起自己的计划来;先把环境、情况和可能出现的各种状况跟崇祯分析了一通;然后自己又把行动部署的大致计划汇报了一遍。 其实在看到叛军所掌握控制的水城布防,还有那大批的战船之时,崇祯却是完全想不出任何破局的计划,只能期待汪轶鸣能尽快想出办法来,同时自己也好亲眼见识见识汪轶鸣手中这些犀利火器的实战威力。 “如此,按鸣弟的意思是让咱们先抢占了东段的海墙和炮台?” 崇祯再次确认的问道,并举起望远镜向着汪轶鸣所说的东段防波堤上的海墙观察过去。 “嗯,是的信哥,而且快艇也要埋伏在海门附近以防有变,如果无法有效阻挡水寨之中的战船逃出水城,那就要尝试使用四艘快艇将一条战船强行拖拽至海门处,再将其弄沉堵塞海门,以阻挡后续叛军船只逃出来。” 听此,崇祯放下手中望远镜凝眉扫视了一下四艘快艇,抬眸望向汪轶鸣; “能行吗?这四条小艇拖的动如此大的战船吗?” “不好说,若是用炮艇,别说一条战船,三条四条估计都没问题,可是这四只快艇同时协作拉动一条估计勉强行吧;只能尽力尝试。” “万一拉不动怎么办?” “这是万一拦不住才用的无奈之举;现在只能希望可以拉的动。” 汪轶鸣摇头叹了口气,说道; “关键现在咱们不能再等了,叛军怕是很快就会采取行动,咱们只能尽力而为。” 众人也只能不置可否的纷纷点了点头。 “开始吧,先潜入进去再说。” 四艘快艇再次被启动,为了让海浪声可以遮盖住马达发出的轰鸣声,只能以低航速向着海门驶去。 夜幕、海浪声成为四只快艇上二十五个人唯独可以利用的掩护。 第176章 夺取东侧海墙 尽量降低快艇马达轰鸣的同时,借着夜色逐渐贴近东段海墙和炮台内一侧的堤岸,为了不吸引来叛军的注意;随后众人也是无奈,为了稳妥起见能顺利接近水城海门,只能放弃了继续使用发动机马达,从而使用船桨慢慢划行,慢慢向着海门靠近。 果然,叛军好似笃定朝廷派不出水师进攻他们一样,此时整个海墙上驻守的士卒并不多,可以说防守十分松懈,个个也是有恃无恐一般。 在海墙上,篝火通明,隐隐还能听到叛军士卒们喝酒聊天的声音; 一里多的划行距离,感觉时间极其的漫长,距离也是特别的遥远;让克制紧张压抑的众人只能尽力保持着划船动作的节奏、幅度;努力不让多一分的声响发出。 不知这种煎熬到底持续了多久,几人终于来到防波堤内侧和海门围墙连接的拐角处; 将快艇调转方向,让艇头冲外;张枭、丁佳、杜猛、史憧分别从四只快艇上率先下船登上防波堤的斜坡,接过揽胜,又将末端的固定销钉插入地面,再用脚踩了踩,使其扎入的更深更牢固一些,让快艇停靠的更加稳妥。 扫视了一下,汪轶鸣一招手,众人纷纷快速登上防波堤,背靠着海墙,隐蔽在黑暗里; 选择的位置,汪轶鸣认为还是稳妥的,起码在这个时候对面海墙上的叛军是无法看得到自己这一行二十五人的; 汪轶鸣再次拿起德利尔消声卡宾枪,又再次观察了一番周边的环境; 目光回到崇祯几人身上;只见咱们英明无比的崇祯大帝侧身依靠在海墙上,双手紧握着温彻斯特m1879杠杆式霰弹枪,正警觉的举目盯着海墙上方位置; 他的身后正是替其扛着大正十一式歪把子轻机枪的方正化;而王承恩和鲁四两个背着弹斗和备用子弹的供弹手也分别举着南部十四手枪护卫在侧。 各手持长短双管霰弹枪的章豪、章程、邹展、许信也分别龚卫在四个方向上; 说真的,在这个距离他们几人手中的枪械能有效压制的并不多。 汪轶鸣摇头笑笑,让众人隐蔽好,嘱咐没自己的命令尽量不要开枪。 来到崇祯近前,拉下面罩,咧嘴对着他笑了笑;指了指海墙,压低声音对其说道, “信哥,待会儿我和林百户试着攀爬上去探探情况;然后再用绳索拉大家伙儿上去;您没问题吧?” 眯眼望了眼这几丈高的海墙,崇祯吞咽了一口口水,斜眼再将目光回到汪轶鸣的脸上;一副你小子真的假的的疑惑表情,问道, “你确定?鸣弟,朕看这海墙至少四丈有余的高度,墙体也较平整,你俩如何攀登的上去?” “还有即便你们使用绳索和飞虎爪一类的工具借助攀爬,这也难免会让上面守卫的叛军士卒发觉;鸣弟,你这是不是太冒险了?朕觉得你还是不要逞强的好;要不然再想想别的办法进水城?” “咳咳…”汪轶鸣撇撇嘴,叹了口气; “信哥,这事儿你就放心吧,臣弟自有办法。” “鸣弟…” “信哥,时间不等人,臣弟去也。” 汪轶鸣可没心情再和崇祯磨叽,老子就是来给你通报打声招呼,你还来劲了? 不等崇祯把话说完,汪轶鸣留了个让其安心的表情,转头起身,朝着灵猴儿一招手,便向着海墙转角处走去; 要说这海墙造的也是极为规整,几近标准的九十度拐角,墙面虽是砖石夯土砌成,却很是平整; 对着跟过来的灵猴儿拍了拍墙面,又指了指上方,示意二人从此处攀上海墙; 灵猴儿瞬间会意,可是看着这四丈多高的海墙,却是有些犯了难; “鸣子,你要从这上去?” “嗯,怎么样?没问题吧?” 灵猴儿拍了拍海墙的墙面,圆张着嘴,揉搓了下巴向着上方望去,挠了挠头有些心虚的吞咽了口口水道, “鸣子,这高度咱没试过,应该,大概,行吧…” 汪轶鸣捂嘴一笑,拍了拍其肩膀; “行了,灵猴儿,没这么难,我先上,你一看就懂。” “真…真的?” “这种时候我哪会开你玩笑,瞧好了。” 汪轶鸣也不再废话,退后几步,一个助跑,“噔噔噔”几步便向着海墙上攀上了一丈多高,紧接背靠着拐角处,两腿分别蹬住拐角两侧的墙壁,同时伸开双臂,两手十指张开,紧扣着墙面撑住;双脚再向上一蹬,身体蜷起,两脚再次蹬住墙面之后,两手也向上在合适的位置撑住; 如此不停的交替,就如壁虎一般,以不慢的速度继续沿着海墙墙面向着上方而去; 灵猴儿看着汪轶鸣这套行云流水般的动作眼睛一亮的同时,也是恍然大悟,茅塞顿开;他自信自己完全可以做得到。 而不远处下方的众人看此也是一惊,心也跟着汪轶鸣向上一窜一窜的动作剧烈跳动着。 “嗖,吧嗒!” 正当汪轶鸣已上到距离墙顶垛口不到两米距离的时候,一个酒坛从海门一侧的垛口飞出,落下墙来; 惊的众人汗毛都跟着竖了起来;死死盯着那飞出酒坛的垛口处; “呃哾…呃…咳咳…” 一个叛军士卒快速奔到了墙垛口探头向着下方呕吐起来; 身后响起一阵讥笑声, “哈哈哈…这小子不行了…哈哈哈…” “哈哈…叫你特么逞能!该!哈哈哈…” “哈哈哈…来啊!有种再来!继续喝啊!哈哈哈…” 吐了片刻,那叛军士卒摇晃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用衣袖擦了擦嘴,对着墙垛外又啐了一口唾沫,缩回了探出的脑袋,转身冲着刚刚讥笑自己的几个人冷哼了一声, “怕个鸟!哼!来就来!” 见那叛军走了回去,海墙下的众人也是松了口气; 海墙拐角上方三丈多高的位置,汪轶鸣缓缓将单手举起的德利尔卡宾枪放下;抬头盯着上方垛口又等了片刻,见没再有人探头出来,汪轶鸣便继续向着上方攀爬; 不消片刻,汪轶鸣已到垛口处,探身扒住垛口边沿,身子一拧的同时两腿又是一蹬便瞬间完成了转身; 这一套行云流水般的动作,看的下方众人也跟着心里一紧。 汪轶鸣缓缓伸直身子,探头透过垛口向着海墙上探查望去; 拐角处并无兵卒驻守,而在海门这一段跑马道上足有三十多个叛军兵卒;他们分坐两堆篝火旁; 有的抱着酒坛,端着酒碗和身旁三五同伴推杯换盏,有的裹着身上有些破烂的鸳鸯战袄,抱着长刀或是鸟铳等武器两三人依偎在一起聊着天,其中一些明显已经蜷缩着身体醉酒睡着了。 这一侧海墙内侧还有登墙阶,是可以从此处进入水城的内部的;与其说这里是和海门段的拐角,倒不如说是分叉口,因为这里的两处分叉延伸一是通向海门一侧,另一边则是通向防波堤的堡垒炮台延伸段跑马道;实际的主要跑马道则是与水城陆路的主城墙相连。 而防波堤一侧延伸到堡垒炮台的这一侧的跑马道上情况也差不多,只是人数更多一些,五十多人或坐或躺着,不是睡,就是喝酒聊天; 看了眼那两层高的堡垒炮台,只见堡垒内部亮着灯光,时有人影闪动;至于堡垒顶层炮台上却是没有任何亮光,也看不到任何人影; 这是个视线盲区,汪轶鸣无法判定上面有没有守卫;按照常规惯例,那上面至少得有两个兵卒驻守,作为警戒观察。 汪轶鸣见无人关注这里,手脚一沉,蓄力的瞬间,猛的向上窜起,翻过垛口上了甬道。 蜷缩着身体隐在黑暗当中,警惕的又观察了片刻; 没有惊动两边驻守的叛军士卒,远处也没有巡逻队伍靠近;汪轶鸣缓缓起身,透过垛口向着海墙下方伸头望了一眼,探手做了个竖大拇指的手势,又向上抬了抬。 缩回身体,汪轶鸣抬起德利尔卡宾枪,卸下弹夹,检查了一下,复装了回去,端枪警戒了起来。 约么过了不到半分钟,汪轶鸣听到城垛口处传来三声猫叫,便知是灵猴儿也上来了; 回了两声布谷鸟的叫声,起身探手出城垛,一把便将灵猴儿给拉了上来; “皇上他们到下面了吗?” “嗯,刚好险,那个叛军狗崽子吐的恶心玩意差点儿溅到咱身上。” “哈哈…只是险些,这不没溅到嘛。” “这都第二次了,上次是泡尿,这次…哎…特娘的,待会儿我非亲手宰了刚那个叛军狗崽子!” “行行行…待会儿留给你亲手杀!” 汪轶鸣没好气的笑笑,拍了拍其肩膀,“赶紧准备放下绳索,让其他兄弟们上来;我先去把海门那边的叛军都解决了。” “什么?不是说把刚那小子留给咱灵猴儿嘛?” “嘿嘿…那你得动作快啊,这局势紧迫,可不等人啊。” 灵猴儿无奈,解下背囊中的绳索,开始固定,沿着垛口将绳索放了下去。 此刻,汪轶鸣已经端着德利尔卡宾枪开始给海门这一段驻守的叛军进行点名。 “啤哟!啤哟!啤哟!啤哟…” 汪轶鸣一枪一个,枪枪爆头; 看着汪轶鸣不断收割着叛军生命,在一旁警戒的灵猴儿也是抓耳挠腮,急的要命; 汪轶鸣看了眼正端着上了刺刀的二式伞兵步枪满脸焦急的灵猴儿,不由撇嘴笑笑; 手中不停,换弹夹,拉栓上膛,瞄准射击; 终于在汪轶鸣要更换第三个弹夹的时候张枭攀登了上来; 将警戒接应的位置让给张枭,灵猴儿就已经迫不及待的端着上了刺刀的二式伞兵步枪躬身朝着那个刚刚喝吐的叛军就冲了过去; 靠!汪轶鸣看着也是无语了,灵猴儿这是怎么了?今儿咋变得这么耐不住性子。 “噗嗤!” 那个喝吐的叛军刚还瘫坐在地上,一手搭在酒坛上,一手正揉捏着发晕的额头,迷离的眼睛模模糊糊好像看见一个黑影朝着自己冲了过来; 来不及揉眼睛看清,只觉脖颈一痛,歪倒在地,腔子里血就夹杂着呕吐残留物从嘴里涌了出来; 来不及出声反抗,便一命呜呼了。 拔出刺刀,灵猴儿开始朝着下一个目标而去; 见此,汪轶鸣也不得不加快手中的动作,射击掩护灵猴儿。 随后,张枭、丁佳、宋焕、王吉、杜猛借助绳索攀登上来,汪轶鸣和灵猴儿已将海门这一段的三十七个叛军全部干掉了; 宋焕见灵猴儿正端着上了刺刀的步枪给倒地的叛军补刀,转头对着王吉、杜猛二人使了一个眼神,二人会意也抽出腰间的刺刀给步枪上上; 三人也加入了补刀的行列。 其余的兄弟也在不断的攀登上来; 陆兴、史憧、郭海、李山、茅冲… 而当章豪、章程和方正化上来之后,节奏就明显慢了起来,因为要拉崇祯、王承恩鲁四三人上来,为了稳妥,事情就变得麻烦了起来; 汪轶鸣焦急的望了一眼下方,又看了看另一侧防波堤段的海墙和堡垒炮台; 这下面可不光崇祯三人,还有黄峰楼、雷虎、刘启远等人,他们可是目前的火力担当啊。 而这一段明面上看似只有五六十个叛军,但那堡垒和炮塔里的怕是也不少;恐怕加起来上百人不止; 而向着陆路城墙的延伸段迟早会有叛军巡逻的队伍过来,不尽快拿下的话,自己这二十多个人就可能会被三面夹击不说,今晚的毁船行动怕是也会不尽人意,草草收场了。 慢!真特么慢!又瞥了一眼那拉人上来拐角的垛口处; 来不及犹豫,让陆兴、史憧警戒,郭海、茅冲用狙击步枪掩护; 再叫李山让正在补刀的四人尽快完活儿过来; 片刻,临时组建准备突击的人员便聚拢了过来; 这时崇祯也终于被方正化和二章两兄弟合力拉了上来; 汪轶鸣来不及和其多说,只是向着崇祯微微点了点头; 准备开始行动,分工自是明确,汪轶鸣、张枭、丁佳三人负责远攻,宋焕、李山、王吉、杜猛、灵猴儿则是给步枪上了刺刀,负责近战和补刀; 看五人躬身端枪分列在两侧做好了准备,张枭、丁佳也双手各持飞刀位于自己左右两侧; 汪轶鸣抬手做手刀状,向前下劈一指前方; “行动!” 八人同时行动了起来; “啤哟!啤哟!啤哟…” “嗖!嗖!嗖嗖…” “噗!噗嗤!噗噗…” 远近配合,原本百无聊赖,懒散或喝酒或裹衣席地而眠的叛军们还没来得及反应起身,便纷纷以极快的速度被杀死; 德利尔卡宾枪、飞刀、刺刀,远中近配合紧密,虽不能说悄无声息,但是贵在速度和效率; 五十六个叛军,汪轶鸣也只是换了一次弹夹,便在一分钟左右的时间里全部消灭了; 距离壁垒炮台也就二十来米,几人停下脚步,汪轶鸣卸下弹夹,准备再更换一个; 而张枭、丁佳也回收好了刚行进中投掷出去的所有飞刀,靠拢了过来; 刚那短短一分钟的突袭中,二人前滚,左右闪身,身法如同鬼魅一般,交叉投掷配合;简直堪称天衣无缝; 正当汪轶鸣换好弹夹,心中还在感叹二人身手之时; “嗙!” 一声火铳的爆响声从那堡垒处传来;众人下意识的齐齐望去; 却见李山应声仰头栽倒; “李山!” “沃尼玛!是叛军火铳!” “小心!散开!隐蔽!” 第177章 肃清堡垒炮台 几人迅速散开,翻滚或卧倒,躲避那壁垒中叛军下一次的攻击; 汪轶鸣举枪瞄准向那黑洞洞的了望口,刚刚一刹那,左边的一个里面火光一闪,紧接火铳声响起,李山中弹倒地; 里面放铳的家伙也不含糊,此刻定是隐蔽起来,正在重新填装火药铅丸; 也不知里面到底有多少人;之前还是灯火通明,此刻却已是一片漆黑; 李山又到底伤在了什么地方,有没有生命危险; 一瞬间,好几个问题闪过; “嗙!嗙!” “呯!呯!” 堡垒顶的炮台上刚响起两声火铳的响声,又几乎是同一时间,几人身后又传来两声步枪的枪声; 炮台上刚探出头放铳的两个叛军就被负责掩护的郭海和茅冲用狙击枪击毙; 特么的!这又是铳又是枪的,也不知会不会惊动别处的叛军,虽有海浪声可以掩盖一些,只怕也是有限。 该死的,自己这边行动已经足够快,竟还是被发现了。 李山!还有李山!这小子挨了一铳,也不知被打在哪里了;有头盔和防弹衣在,只要打的不是脸,其他部位应该是没事的吧? 看着李山这小子倒地一动不动,汪轶鸣心中也是十分的焦急; 枪口不断转动,盯着堡垒上两个黑洞洞好似巨兽双眼一般的了望口; “呯!呯!” 狙击枪的声音再次响起,炮台上又是两个露头的叛军应声毙命; “啤哟!” 左面的了望口闪过一星火光的同时,汪轶鸣对着那了望口果断开火; 一声惨叫之后,那堡垒之中顿时一阵嘈杂; 汪轶鸣拉栓上膛,继续警戒盯着那两个了望口; 如此就这么僵持着也不是办法,必须速战速决; 正当汪轶鸣想着掏出夜视仪之时; 身后却是响起冲锋枪急促的连续枪声; 尼玛!这又出状况了? 看来是等不了了;这么急促的连续枪声响起,依然是惊动了叛军,大批叛军赶来怕只是时间问题; 远处水城当中隐约也响起铜锣和嘈杂的呐喊声;几人听此回头望了一眼,顿时也紧张了起来; “掩护我!” 汪轶鸣对着身边几人喊道; “是!” 汪轶鸣将德利尔卡宾枪向身后一背,开始掏出夜视仪,进行调试佩戴; 而身旁几人也不再拘谨,纷纷举枪拉栓上膛; “呯!呯!” “啪啪啪…啪啪啪…” 李恩菲尔德步枪、三八步枪、赖辛m50冲锋枪相继开火; 密集的弹雨射进两个了望口,或击穿堡垒那紧闭的厚木板门; 汪轶鸣加快两步,来到倒地的李山身旁,去试了试鼻息,又摸了摸其脉搏,呼出了一口气; 虽不知这小子伤在哪里,但是人是活着的无疑,看样子是晕厥过去了; 汪轶鸣来不及继续检查救治他,只得让王吉和杜猛将其拖走,再让宋焕检查其伤势; “汪兄弟,这李兄弟他…他好像只是晕厥,没有伤口…” 宋焕也是满脸疑惑的看向汪轶鸣; “没有伤口?” “嗯,是的,翻遍了,没找到伤口。” 靠!没伤口,这小子怎么就倒了?还晕了过去? 汪轶鸣只得折返回来,上下摸索查看; 果真,这小子连皮都没破一点儿; 最后只是在他所戴的头盔侧上方发现了一道刮痕; 原来如此,铅丸击中头盔,但没击穿,只是擦着边沿弹开了; 难怪会晕厥过去,被崩这么一下,承受的力量可是不小。 “焕哥,掐人中,想办法弄醒他。” “好奇,放心交给我吧。” 汪轶鸣也顾不得再多操心,李山这小子没死,也没受什么伤,自己也算是放心了; 至于宋焕是如何弄醒他,是扎针、扇巴掌、掐人中、泼冷水,还是挠他脚底板什么的,汪轶鸣可没那个心情再去管。 现在时间已经极为紧迫,看样子叛军的巡逻队已经发现身后崇祯等人;还好有陆兴、史憧在,只要黄峰楼、雷虎和刘启远几人能及时到位,封锁住从城内到此处的跑马道。 取出四颗九七式手雷,汪轶鸣将保险销拔出,在垛口上一磕,投掷向堡垒顶部的炮台, “咚!” “轰轰…” 一股黑色浓烟滚滚升起; “哎呀俺的个娘啊!咋回事?什么东西炸了?” 宋焕的手刚按在李山的人中上,还没来的及用力去掐醒这家伙,炮台上的连续爆炸倒是一下把他给惊醒了; 猛的坐起,也吓了正要给他施救的宋焕一跳,要不是宋焕反应快,身手够敏捷,那刚放到李山人中上的大拇指怕是要被这小子咬掉; “你小子,吓特娘俺一跳!” 对着正摇晃着脑袋,一脸懵逼的李山后脑勺就是一巴掌,宋焕没好气的笑骂道。 “啊?咋了?宋大哥,你咋打俺干啥?俺咋坐地上了?这咋就突然打起来了?” 一连几问,弄的宋焕更无语了,摇头叹息一声, “你小子刚被叛军的火铳打中晕过去了。” “哦哦…啊?俺伤哪了?” 李山听此,突然反应了过来,慌张的在自己身上迅速的摸来摸去,寻找自己的伤口位置; 最终在确定自己二弟无恙完好后才万幸般的松了口气; “哈哈…行了行了,你身上没伤;铅丸打在头盔上弹开了;如何?你感觉咋样?” 拍了拍李山的肩膀,宋焕也是一脸的无奈的问道; “嘶…宋大哥你这么一说,俺才觉得这脑袋晕乎乎的,嗡嗡的…” 揉了揉自己的额头,李山皱眉应道; “行了行了,你小子没事,赶紧的!这都打成这样了。” “咚!咚!” 就在此时,堡垒内部二层再次传来两声手雷的爆响; 这是汪轶鸣就在刚刚又顺着堡垒的两个了望口向其里面投掷进了两颗手雷。 疾步向前,汪轶鸣闪身已来到堡垒木门的一侧; 背靠着堡垒外墙,慢慢向着木门靠近; 此时这原本紧闭的堡垒厚木门已经被步枪和冲锋枪连番打的满是弹孔,破烂不堪了。 挥手示意众人停火掩护,又给mp40冲锋枪上了膛,停顿聆听了片刻,似隐约听见里面还有声响; 汪轶鸣又掏出一颗九七式手雷,拔了保险销,向着墙面一磕的同时猛然上前一脚踹开了木门,将手雷投掷了进去,又迅速缩身回来; “咚!” 待手雷爆响后,汪轶鸣带好夜视仪,端起mp40冲锋枪便快速突进堡垒一层; 在夜视仪的显现下,只见这堡垒一层里,桌椅翻倒,地上散落了不少东西,破酒坛子、破碟子、破酒碗各种零碎, 地上躺着的,靠墙蜷缩半坐着的叛军士卒得有二十来个; 中弹或被手雷爆炸破片杀死的估计也就一小半,剩下的不是受伤哀嚎打滚,就是捂着耳朵抱头摇晃着脑袋; 汪轶鸣也不管这里的叛军是死是伤,凡是看到的抬枪就打; “嗒嗒嗒…嗒嗒嗒…” 死的补枪,活的击毙;开始快速的肃清堡垒一层; 一梭子打完,也不换弹夹,放下mp40,从腰间掏出一把瓦尔特p38手枪,上膛继续开始肃清; “啪!啪!啪…” 八发打完,收回枪套,又从另一侧腰间掏出另外一把瓦尔特p38继续; 待两把瓦尔特p38也清空了弹夹,汪轶鸣收枪入套的同时,顺势将腋下枪套中柯尔特点45手枪也掏了出来,对着一层最后两个活着的叛军就是一人一颗花生米; “砰!砰!” 两声枪响刚落,通往二层得木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汪轶鸣转身举枪看去,只见两个叛军一人手持长刀,一人提着鸟铳顺着木阶从二层跑下来; “砰!砰!” 刚下了一半,这俩叛军就被汪轶鸣一枪一个击毙当场; “咕隆隆…” 枪响之后,两个家伙紧应声倒下,身体顺着木阶就滚落了下来。 汪轶鸣举枪瞄准着木阶方向,缓步走去; 刚走了两三步,二层下楼的脚步声再次响起; 又是一个叛军士卒,还不等他下到一半,汪轶鸣就扣动了扳机; “砰!” 那叛军应声一头栽倒,滚落下木阶; 可还未等这家伙摔落稳当,脚步声再次传来; “砰!” 接连再次干掉一个; 开枪射击的同时,汪轶鸣脚下步伐也是没停; 此时已来到木阶旁; 侧身猛的向木质台阶上方探去; “砰!” 一个站立在台阶口,正打算下到一层的叛军士卒被这一枪直接击毙,仰头倒下; 汪轶鸣快速收枪缩身,开始给一长三短的枪械更换弹夹; “大…” 刚迈进堡垒的丁佳看到木阶旁的汪轶鸣,就想张口呼唤; 却被身旁张枭抬手捂嘴止住; 汪轶鸣抬眸也是给其二人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又指了指上方二层; 见两人没再出声,汪轶鸣对他俩招了招手,便端着mp40一步一步向着二层登去。 此刻,外面远处的枪声已经十分的密集了; 汪轶鸣已经听到大正十一式歪把子、九九式轻机枪交替射击的声音; 看来崇祯那里基本是稳了。 思绪回转,汪轶鸣依旧稳步缓缓顺着木制台阶向着二层登去。 利用夜视仪,汪轶鸣在二层搜索了一圈,只是给倒毙的十三个叛军补了枪; 看来二层在刚刚枪械加两颗手雷的打击下,活着的也就那五个想冲下楼的家伙。 原本想着再去顶层炮台看看,只是探头扫视了一圈,汪轶鸣便果断放弃了; 不因有他,炮台上驻扎的人本就不多,被郭海和茅冲用狙击枪击毙了四个;汪轶鸣又向着上面投掷了一颗手雷; 好巧不巧,手雷的爆破不但杀伤了剩余的几个叛军,还造成炮台上存放的火药产生了接连的殉爆,致使整个炮台上别说一个活着的叛军,就连一具完整的尸体都没有; 黑火药还引燃了那些尸体上的衣物和一些易燃品;虽然没引起什么大火,但是浓密呛人的黑烟夹杂着各种烧焦的怪味道遍布了整个炮台,火光映照下直升天际; 这种地方现在还有没有活人暂且不说,即便就是有,汪轶鸣也不认为还有谁能活着待到现在。 没了继续探查的必要,汪轶鸣快速回到一层,与张枭、丁佳碰头; “枭哥,皇上那边怎么样了?” “应该稳得住,咱们兄弟都已上来了;宋兄弟和林兄弟也已带着王吉、杜猛回去支援,想必叛军很快就会被压制击退。” “是啊,大人,您听听这枪声,火力多猛!雷虎、黄峰楼、刘启远,再加上皇上,可是足足四挺轻机枪啊!” 丁佳一脸兴奋的说道; 汪轶鸣微微点头聆听了片刻,随即却又紧皱起眉头, “这火力是挺猛,可他们弹药消耗也快,怕是持续不了太久。” 二人听此也是一怔,略微思索便也是凝眉点了点头; “没错,咱们个人随身携带弹药数量有限,照他们现在这个打法,怕是持续不了多久。” “对了,枭哥,丁兄弟,李山那小子呢?” “哦,李山啊;”张枭转身一指门外,略带笑意的说道, “放心,这小子没事,已经被宋兄弟弄醒了;” “就在外边等着你呢。” “等我?这小子不去支援,等着我干嘛?” 汪轶鸣没好气的笑问道; “呵呵…他说他脑袋晕乎乎的,要歇息片刻,只要跟在你身边他就没事了。” “这个臭小子!哎!”汪轶鸣听此也是觉得又好气又好笑;还真是自己的好副官;没自己的命令,怕是现在谁也别想领导的了他,居然耍起滑头来了。 苦笑两声,叹了口气; “枭哥,丁兄弟,你们叫上李山,在外面等我做一下准备。” “好。” 二人心领神会,也不多问,便转身出了门。 见二人离开,汪轶鸣赶紧从系统里取出一箱日制六点五毫米机步弹,两箱日制七点七毫米机步弹和一箱英制七点七毫米机步弹; 想想,又是拿出掷弹筒和两箱四十发榴弹; 提着四箱机步弹出了堡垒,让张枭和丁佳先拿去给崇祯和黄峰楼他们补充一下弹药; 又叫着李山进了堡垒; “李山,听说你小子一醒来不去支援,就非要等着我?” “呃…是,大人,俺李山可是大人您贴身的副官,还是那啥警卫连…连长,没您的命令俺就得原地待命。” 看着李山那一本正经,信誓旦旦的样子;汪轶鸣也是摇头嗤笑一声; 本来打算好好训斥敲打一下这小子,可是又想到刚刚这小子挨了一铳,自己当时也是极为的担心,还真舍不得就这么没了他这个兄弟; 叹了口气,便暂时放弃了敲打他的想法;等过些日子,这叛军的事结束了,寻个机会再敲打他吧。 “你小子头还晕不?” “嘿嘿…见到大人就不晕了;要说跟着大人就是好,给咱这钢盔挨了一铳,屁事没有;这以后没啥特殊情况,俺这钢盔可就不摘了啊?” “行行行,不嫌重,摘不摘的随你;老子可没心情管你天天顶着它。” “嘿嘿…话说回来;”汪轶鸣斜眼看着他一笑道, “你小子会你那啥婉儿妹子的时候也别摘哦。” “啊?大…大人,您…都知道啦?” 李山惊奇的瞪大了眼睛看向汪轶鸣; “知道?呵呵…老子有闲工夫打听你这些事?不过听柳姑娘讲那婉儿人还不错,她要是对你真心,你也不嫌弃她的出身;索性给她赎了身,娶回来过日子得了;你小子又不差银子。” “哈哈哈…谢大人,多谢大人给俺做主!” 听此,李山竟跪地对着汪轶鸣连续就是磕了三个; “干嘛干嘛?你小子干嘛?还谢老子给你做主?你娶娘本儿,老子又不替你掏钱,你乐个屁?吃蜜蜂屎啦?” 汪轶鸣见他如此没好气的笑问道。 第178章 失策的毁船效果 “大人,大人啊,俺李山爹娘早早便离世了,原本还有个哥哥和一个姐姐,可,如俺今也与他们失散多年,也不知现在是死是活;这世上现在对俺最好的就是大人您!您对俺李山可如同再造父母啊!” 看着李山声情并茂的一通煽情,汪轶鸣也是哭笑不得; “行了行了,你赶紧起来吧你;这事回去再说;” “你小子现在可别脑袋发晕,拎不清;咱们在哪?” “水城…” “嗯,你还知道啊?咱们来干嘛的?” “咱…咱们,咱们是来平叛,毁船的。” “哦,对喔,谢谢提醒;那请问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咱…咱们…” 看着李山先是挠了挠自己的脸,支支吾吾,一脸懵逼的样子; 汪轶鸣心中似有一股火就要压制不住。 照着李山屁股就是一脚, “你特么听不见?都打成这样了,不跟着我去支援,你特么居然跟我扯皮起来了。” “啊?哎呦!大人!大人!别打!别打!俺就是脑袋还有些蒙,没清醒过来!” “没清醒过来是吧?没清醒过来是吧?” 汪轶鸣对着李山的屁股又是两脚; “现在清醒了没?” “清醒了清醒了!” 李山揉搓着被汪轶鸣踢了好几脚的屁股,一脸委屈的点头应道; “清醒了就赶紧!给我把那两箱东西扛稳了,跟上来!” 汪轶鸣一指地上的两箱掷弹筒榴弹说道; “是是是…大人,俺这就扛着!” 李山忙起身将二式伞兵步枪斜背在肩,奋力的将两箱榴弹扛了起来; “嘶!这么沉?这两个箱子得有几十斤吧!” “咋滴?这就不行了?” 汪轶鸣拿起掷弹筒,斜视瞥了他一眼问道; “行!俺行的!大人!等等俺…” 费力的扛起两箱掷弹筒榴弹,李山微躬着腰,小跑着追出了门。 此时,在众人火力配合打击下,大批的叛军已经被击退了三四波; 趁着叛军攻击的间隙,所有人都背靠着垛口在给打空的弹夹补充弹药。 汪轶鸣扫视了一圈,最后将目光再次聚焦在崇祯身上; 只见崇祯还在催促着王承恩和鲁四给打空的弹斗填装子弹; “你俩手脚快些!待会儿叛军上来,朕这打起来,子弹可是消耗的很快,可别让朕只能干等着!” “是是是,皇爷放心,奴婢和鲁四已经熟手,断不会拖了皇爷后腿。” “皇爷放心,您打空一个,奴婢保证给您装好一个。” 看到汪轶鸣回来,崇祯微笑着对汪轶鸣竖了个大拇指, “鸣弟,你回来了?今日朕可是已毙敌不少,可算是大杀四方了啊!哈哈哈…” 说着还拍了拍手中的大正十一式歪把子机枪; “信哥威武!” 汪轶鸣也是冲其竖了个大拇指笑道; “鸣弟,这机枪是好,可真就如你说的,这打起来觉不着,子弹用的可是真快!要不是你让宋百户他们给朕又送来这一箱,怕是等会儿叛军上来,朕打不了多久,就只能用那霰弹枪了。” 汪轶鸣上前,给其点上了一支香烟,自己再点上一支,吸了一口道:“信哥放心,弟弟今日一定让您尽兴。” “说不定今日之后,您就是咱大明有史以来御驾亲征手刃敌寇最多的皇帝;超越了太祖、成祖、宣宗和武宗他们这些马上皇帝。” “呃…鸣弟,朕怎好与这些先祖相比;尤其太祖和成祖,那可是奠定咱们大明江山的千古明君啊。” 看着崇祯一副尴尬,想笑却又强忍着的表情,汪轶鸣也是数道黑线在脑门; 夸你几句,你特么还给老子凡尔赛起来了;装!继续装!明明心里乐开了花,却在这里跟咱这儿假谦虚;切,假不假?没老子给的机枪,你还能杀敌如此的多?跪在那伸头让你砍,砍不了几个你就得累趴了。 腹诽的同时,汪轶鸣自是不能表现出来;只能假装恭敬的频频点头称是。 谁特么还不是个演员? 这个时候杀这么多叛军是最主要的吗?当然,杀敌多也对;可是,这一趟最主要的不是来尽可能多的毁坏叛军船只的吗? 这么多弹药,浪费在这帮家伙身上;用来杀鞑子、杀倭寇,就是用来对付红毛洋人不是更好吗? “咳咳…那阻击和牵制叛军就多仰仗信哥了,小弟我得去想办法把他们的战船多毁一些。” 抬头扫视了一眼远处跑马道和蹬墙阶,那密密麻麻,堆叠在一起的叛军尸体;汪轶鸣也是不由的皱了皱眉头; 这一下被他们干掉了这么多叛军,自己这得毁掉多少战船才能赶上计划中让叛军战船紧张的程度; 得,貌似这回估计适得其反,原本或许叛军的船只还有些紧张拥挤;估计就这么一会儿怕是就帮他们变的没这么挤了。 “信哥,那小弟先去了?” 汪轶鸣指了指海门内水港里停泊的战船说道; “去吧去吧。” 崇祯挥了挥手,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说完,便扭头继续摆弄他那挺大正十一式歪把子机枪了。 见状,汪轶鸣也不再耽误; “刘启远!斌子!强子!” 汪轶鸣对着三人一招手,刘启远、王斌、王强齐齐应声望来; “在!” “跟我来!” “是!大人!” 见三人收枪,带着那一箱英制七点七机步弹躬身跑来; 汪轶鸣转头看了一眼身后正拖着两箱榴弹的李山; “还行吗?” “行!大人,俺还行。” “好,跟上,咱们去那边。” 汪轶鸣指了指海门的方向说道; “是!” 五人快速朝着海门口的方向而去; “刘启远、斌子、强子,你们注意守住这边的蹬墙阶,” “李山,你也去。” “是!大人。” 四人快速的赶到了垛口处,架起枪防卫着叛军从此处冲杀过来; 一挺布轮轻机枪外加两支m1903A3春田步枪和一支二式伞兵步枪守个蹬墙阶应该是没什么问题。 汪轶鸣趴在垛口处,目测了一下停在水城海港里战船的距离; 最近的距离自己差不多也就两百来米,在自己攻击距离范围里的战船少说得有四十多条; 差不多了,要是顺利,这里停靠的六七十条大小战船能毁掉半数以上,汪轶鸣觉得到时叛军必乱; 登州城还有两万多叛军,这水城估计也得有两万左右的叛军,再加上家眷、工匠和各种物资,这船根本就不够用; 即便能从登莱成功突围到这里的叛军损失一半人马,怕这些船只也不算富裕。 汪轶鸣可不会认为就崇祯给金国奇、朱大典的那个旨意能让他们准备充分,可以彻底堵住登州城里的叛军撤到这水城来。 可刚刚那几轮阻击下来,叛军损失了一千来人,汪轶鸣觉得情况反而对于叛军渡海逃遁,自己这边反倒是帮了叛军一把。 拉过李山扛过来的两箱掷弹筒榴弹,汪轶鸣操起掷弹筒,装填好弹药,先瞄向了一条距离自己比较近的福船; “嘭!” 榴弹弹射而出,向着那条福船而去; “嗵!” 榴弹落在福船甲板上爆开;火焰升腾,冲击波夹杂着碎木屑四溅开来; 汪轶鸣并没有着急打出第二发,而是将头探出垛口,瞪大了眼睛看向那条被榴弹砸中的福船; 看了片刻,汪轶鸣不禁皱眉,原本想象当中榴弹击中这些木制战船会出现的效果并没实现,可以说这效果极为的不如意; 虽然成功打中,也在船体甲板上产生了爆炸,但看样子对其造成的杀伤很是有限; 一根副桅杆被炸断,甲板也有一定的破损,还炸死了五六个守船的叛军士卒;可那条福船明显只是受到一些损伤,基本还是可以航行的。 汪轶鸣见此也是不禁撇了撇嘴; 麻麻的,居然扛住了一发掷弹筒的榴弹。 既然如此,汪轶鸣决定再试试,想看看如此大的木制战船,到底可以扛得住几发掷弹筒的榴弹; “嘭!嘭!嘭!” “嗵!嗵!嗵…” 又是三发榴弹发射而出,目标还是那艘福船; 只见连续三发榴弹的攻击,已经将船的上层甲板炸的破烂不堪; 虽然主桅杆也终于被炸断,可依旧不见其沉没; 看来这掷弹筒发射的榴弹打人是可以的,但要是用来炸这种战船确实有些太过勉强了。 再次向着这条福船发出两颗榴弹;终于全船起火;原本还试图灭火的船员、叛军士卒已经放弃了对这条福船的抢救; 在确定这船彻底没救之后,他们一个个快速的跳入水中,逃离这条刚刚才慢慢开始沉没的福船。 怕是自己这两箱子掷弹筒榴弹就是全打出去,估计也就只能击毁不到十条的叛军船只; 现在看来还是得要使用威力更大,破坏力更强,更行之有效的武器。 “嗵嗵嗵…嗵嗵嗵…啪啪啪…呯!呯!” 各种枪械再次打响; 远处跑马道、蹬墙阶处叛军再次蜂拥而至; 看着那星星点点汇聚而来的火把,汪轶鸣明白,这正是叛军大举集结汇聚而来; 不光如此,军港之内也是各种快舟小艇搭载着叛军士卒蜂拥杀来。 真是水陆齐头并进,声势骇人。 一时间,负责阻击的火力明显有些不足了; 跑马道、蹬墙阶上不断倒毙,又前仆后继冲上来的叛军,水陆军港翻倒的舟船,不断落入水中的士卒; 即便如此,可是此时众人明显开始有些应接不暇了。 顾不上多想,汪轶鸣继续操起掷弹筒向着军港之内的叛军船只进行投射攻击; 军港内海里的几只较近战船一时间被炸的东倒西歪,木屑、零件横飞;很快一条福船底仓内存放的火药发生了殉爆,燃起了熊熊大火。 来不及看清到底击毁了几条叛军的战船,汪轶鸣只能尽可能快的将两箱榴弹先全部打出去。 刚将最后一发榴弹打出,王吉便躬着身子跑了过来; “大人,大人,我们那边有些吃紧了!” “吃紧?怎么回事?三挺轻机枪在,这刚给他们补充了弹药,怎么就吃紧了?” 汪轶鸣一怔,有些不敢相信; 此刻也听到断断续续的霰弹枪声响起;这说明手持霰弹枪的崇祯四大护法也已经加入了射击阻敌的行列; 同时也能确定已经有叛军冲到距离较近的位置了。 可那边毕竟有张枭、丁佳、陆兴和史憧四人使用冲锋枪,火力可是足以将跑马道连接城墙的方向完全封锁住;叛军想要接近几乎就是不太可能; “陆大哥、张大哥、丁兄弟和史兄弟已经没子弹了;宋大哥和俺们几个使步枪的还能挺一会儿,可是要帮黄峰楼和雷虎装填弹药,又要掩护牵制;所以才有些吃紧了!” 汪轶鸣转头望去,张枭、陆兴、丁佳、史憧四人果真已经子弹耗尽,正帮着雷虎和黄峰楼给机枪弹夹中填压子弹; 剩余宋焕、灵猴儿、郭海、茅冲、杜猛只能配合着在机枪射击间隙压制零星叛军; 于是方正化带着章豪等四人使用三款霰弹枪也加入了阻击跑马道上袭杀而来的叛军行列。 “这是枭哥他们用的子弹,你先带过去给他们;稍等片刻,我会过去的。” 汪轶鸣拿出八毫米手枪弹和点四五手枪弹各五百发,让王吉先给他们送去; 汪轶鸣也知道,如此巨大的消耗,即便是栓动式步枪怕也是坚持不了多久; 九九式狙击步枪的七点七毫米弹药、六点五毫米日制步枪弹、英制七点七毫米步枪弹都要再准备一些; 可如此大的弹药消耗,都是在为自己能尽可能多的摧毁叛军船只争取时间。 只是叛军的战船此刻报废加损坏的,放眼望去也不过最多寥寥七八条而已;这对于叛军来说虽也是不小的损失,可对于跨海逃遁却是并无什么妨碍。 “大人!大人!不好了!” 李山边从腰间弹药袋中取出鞘夹装填,边大声对着自己焦急的喊道; “怎么了?又特么什么不好了?” “登岸了!大人,叛军登岸了!太多了!太多了!打不过来了!” “弹夹!弹夹!快给俺装弹夹!” 一旁的刘启远翻找着身上和手旁打空的弹夹也焦躁的喊道; “李山!去帮刘启远装弹夹!” “是!大人!” 汪轶鸣起身跑到垛口处向下望去; 大批叛军乘坐着各种小船已经成群结队的登上岸;集结起来的也足有近千人,正向着蹬墙阶扑来;而后面源源不断的还有不少叛军乘船登岸。 掏出九七式手雷,汪轶鸣向着杀来的叛军人群中投掷而去; “咚!咚!咚…” 手雷在叛军当中纷纷爆炸; “强子!斌子!你俩也去!帮刘启远装子弹!” “是!大人!” 二人收枪,也加入了给布轮轻机枪弹夹装填子弹的行列; 手雷继续向着叛军人群投掷而去; 海墙内侧蹬墙阶前的叛军在汪轶鸣丢出的手雷攻击下死伤惨重,纷纷倒地;即便已经奔到蹬墙阶旁,也被手雷的杀伤破片或冲击波击倒在地。 耳边再次听到跑马道方向响起冲锋枪的响声,汪轶鸣心里也是微微松了口气;崇祯所在的方向暂时稳了。 再次投掷出两颗手雷,身旁的布轮轻机枪终于也响起了起来; 而另一侧的大正十一式歪把子轻机枪也调整射击角度,与布轮轻机枪形成了交叉火力; 登岸的叛军也在两挺机枪的交叉火力下成片的倒毙。嘿嘿…这是来自崇祯的火力支援。 再次投出三颗手雷后,登岸的叛军也开始畏缩了,活着的纷纷调头向着岸边停靠的小船逃去。 “你们四人继续警戒这边,我去看看皇上那边怎么样了。” “是!大人。” 汪轶鸣见叛军退去,解除了靠近海门这一段的危机;是时候去看看崇祯他们了;便吩咐了两句,就向着崇祯他们的方向靠了过去。 “鸣弟,叛军这是疯了吗?打死了这么多,居然还不要命的往咱们这里冲。” “皇兄,现在是深夜,光线太暗,他们至多只是知道附近有同伴倒地,根本没注意到到底死了多少人;等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也就扑街了。” 给崇祯和自己再次点上香烟,吸了一口,说道, “刚多谢信哥火力援助,要不弟弟怕是没这么容易堵得住那边攻来的叛军。” “嘿嘿…”崇祯叼着烟吸了一口,活动了一下手腕,拍了拍汪轶鸣的肩膀, “客气什么?这个时候还分什么彼此?” 又吸了口烟,崇祯却是瞬间凝眉望着汪轶鸣; “鸣弟,朕刚才看到了,你用的那火器虽看似威力不小,可用于对付叛军船只好像有些吃力啊。” 汪轶鸣缓缓点了点头,呼出一口烟雾; “是啊,是臣弟我思虑不周;看来掷弹筒打步兵,清扫掩体还行;这拆房子毁船只就不合适了…” “掷弹筒?那玩意原来叫掷弹筒;可鸣弟,这叛军船只此时也就毁了六七条;根本影响不了他们逃出海去啊。” “鸣弟,此番你可还有其他应对之策?” 第179章 迫击炮攻击,白磷弹的威力 吸了一口香烟,汪轶鸣呼出烟雾,又缓缓点了点头; “有。” “哈哈,那就好,鸣弟,朕这边暂时无碍;弹药还能再支撑一会儿,鸣弟尽快施展手段吧。” 当崇祯的手刚再次拍在汪轶鸣肩头之时, “皇爷!汪千户!快看!叛军战船动了!” “什么?” 听到方正化的喊声,转头看了一眼他正趴在垛口处,焦急的指向军港的方向; 众人听此,纷纷放下手中事情起身透过垛口,向着城中军港望去。 此时只见军港中的战船已经在纷纷解开揽绳,拉起船锚,在船桨和撑杆的协作下缓缓脱离那几条起火正在沉没的战船,分散开来。 “咚!咚!咚!咚咚…” 正当众人还在张望观察叛军战船动向时, 却见叛军数条福船侧舷火光乍现; “佛朗机炮!隐蔽!” 汪轶鸣来不及多讲,高喊一声,直接拉起崇祯向后跑出几步,再将其扑倒压在身下。 “轰!轰轰!轰轰!轰…” 实心炮弹纷纷向着海墙打来; 海墙被打的震颤不止,垛口处也是碎石纷飞; “哗啦啦…” 烟尘夹杂着碎石纷纷落下; “咳咳…咳咳…” “咳咳咳…” 一轮炮击结束,众人摇晃着脑袋,拍打着身上的尘土缓缓爬了起来; “信哥…咳咳…信哥…您…您没事吧?咳咳…” 汪轶鸣摇晃了一下刚压在身下的崇祯问道; “咳咳…咳咳…鸣弟,咳咳…朕…朕无碍…咳咳…” 见崇祯应该是没受伤,汪轶鸣也是缓缓松了一口气; “无碍就好,无碍就好!” 扶着崇祯转身坐起,替其顺气,拍打身上灰尘; “咳咳…鸣弟,你呢?无碍吧?” 崇祯摆摆手,望着汪轶鸣问道; “没事没事,放心吧,信哥。” “咳咳…无碍就好,咳咳…鸣弟,下次手轻点儿,这叛军火炮没伤着朕,你这一扑,差点儿压的朕气都没喘上来。” 听此,汪轶鸣一怔,几条黑线印在脑门上;事是这么个事,可特么你说的这话听起来咋就怪怪的; 麻麻的,刚才老子还担心你的安危,吓了一身白毛汗,幸亏及时奋起用身体护住你;你还抱怨上了。 对着崇祯苦笑点了点头,汪轶鸣将其扶起,冲着爬起的众人喊道; “大家都没事吧?有人受伤没?” “皇爷!皇爷!您没事吧?” “皇爷!您没受伤吧?” “皇爷!奴婢该死!险些让您遇险!” 王承恩、鲁四、方正化三人跌跌撞撞的疾步赶来,哺咚一声齐齐跪倒在崇祯面前哭诉请罪起来; “陛下恕罪!属下护卫不利,属下万死!” 章豪四人也紧跟其后赶来,齐齐跪倒在地请罪道。 “咳咳…” 看了一眼跪倒的七人,又望了眼身旁扶起的崇祯, “朕无碍,幸有朕的鸣弟在侧,你等也莫要在此请罪哭喊了;都起来吧。” “是,谢陛下恕罪!” 七人起身,王承恩、鲁四、方正化忙上前服侍起崇祯,替其拍去身上尘土; “咳咳…大伴,鲁四,方正化,还有你们四个,都没事吧?” 几人互视一眼,又齐齐叩首回道,“我等无碍,谢陛下体恤!” 崇祯扫视了一下几人后,像是想起了什么,忙焦急的又问道:“朕的机枪呢?” “呃…这?” “皇爷,奴婢们只顾担心您的龙体安危,没看到啊。” 三人相视一眼,呆呆的望向崇祯说道; “什么?”崇祯听此,顿时急的一跺脚,推开身边扶着自己的鲁四,瞪圆了双眼喝道:“你…你们,去!都去!给朕找回来!还有那箱子弹!鸣弟给朕的枪一支都不许少!否则朕饶不了你们!快去!” “是是是!奴婢们 这就去找!” “皇爷放心!奴婢们一定都找的回来!” 几人转头忙跑向刚刚崇祯所在的垛口处,在碎石乱瓦间摸着黑找寻了起来。 而与此同时,汪轶鸣则是没有关心崇祯他们这主仆们的一通对话; 而是仰头扫视观察,数起爬起身来的兄弟人头来; 还好,刚那一通叛军炮火,几乎打在海墙的墙面上,而刘启远、李山他们四人所在的位置并未被打到; 其他的兄弟也已纷纷爬起,抬手示意自己没事,正纷纷检查自己的枪支弹药是否遗失或损坏。 这叛军利用船上火炮进行压制反击就不会只打一轮,间歇也不会停顿太久;汪轶鸣只得让除防卫海墙一段的刘启远、李山等四人外的其他人都聚拢过来; “皇爷!皇爷!找到了!您的机枪找到了!您快瞧瞧!” 方正化小心翼翼的将抱着的歪把子机枪双手递给崇祯查看; 崇祯忙一脸紧张的接过歪把子轻机枪,上下摸索着,查看是否有损毁的地方; 不放心的又将其递给汪轶鸣进行检查; 无奈,汪轶鸣只得将其放在地上,退弹,摘下弹斗,卸下枪管、枪机、弹簧等零部件仔细检查; 再重新装配好后,拉栓、扣动扳机;待确认枪械没有故障和损坏后,便又交还给了崇祯; “信哥放心,臣弟已经仔细检查过了,除了刮擦损了点漆外,其他的都完好无损;重新装弹后定可以像之前一样正常使用。” “真的?那太好了!朕还以为会被打坏了呢。” 崇祯欣喜的接过歪把子轻机枪,又稍带惋惜的擦了擦枪身上漆面破损的地方; “对了,子弹,子弹呢?还有朕交给你们几个的其他几支枪呢?没丢吧?有没有损坏的?” 想起那还有大半箱的子弹,和几个备用弹斗,加上配给他们七人的手枪和霰弹枪,崇祯再次紧张的询问起方正化来; “没事没事,皇爷放心,您配给奴婢们的那几支枪,奴婢们比当自己的命看的还重,一支不少的都在!全完好无损护的好好的;” “您看!”说着方正化便将背在肩上m1897霰弹枪和腰间枪套中的南部十四王八盒子拿给崇祯查验; “嗯嗯…都在就好。” 崇祯见此也是微微点了点头; “这些枪械金贵,鸣弟制作不易,万不可遗失。” “奴婢明白,请皇爷放心,我等会小心使用,拿命护着的!” 方正化将霰弹枪再次背上,手枪收回枪套,满脸笑容的向着崇祯保证道; “对了,皇爷,机枪子弹咱们也找到了;那箱子都没翻,只是担心,不知会不会有洒出来遗漏的;王公公、鲁公公他们几人还在查找。” “好,查找完了,就让他们尽快过来吧。” “是,奴婢明白。” 见众人已经快速的聚拢了过来; 汪轶鸣叹了口气,道:“大家伙儿可有受伤的?” “没有!” “无碍!” “没受伤!” 看着众人虽然个个都是灰头土脸的样子,却都一一摇头,表示没有受伤; 这也是汪轶鸣事先给他们都准备的钢盔起到了作用。 并且这次他们个个反应及时,手中的武器枪械也没有损坏。 “报一下弹药情况;有需要的赶紧告诉我,稍后便给予补充。” 闻言,所有人便将自己的弹药情况都一一做了统计汇报; 日制六点五毫米、七点七毫米和英制七点七毫米机步弹果然是现在需要给他们补充的; 宋焕、杜猛、王吉、郭海、茅冲和灵猴儿的弹药已经平均不到二十发,另外想必李山的也不会多了; 现在众人已经不能在这一段的海墙垛口坚守了; 下一轮叛军炮击随时会再次袭来; 而背后不远的海墙和海门的拐角处却是众人撤离的退路;如此,那这里也不能弃守; 并且如果要撤的话,速度也必须快; 想想崇祯、鲁四、王承恩三人上来的那个速度,这再从这垛口依靠绳索下去,怕是也必定会拖了众人的后腿。 现在如果选择向着壁垒方向后撤自是不会再挨炮;可一旦这样,自己不但没法有效的攻击军港里的叛军船只不说;万一叛军冲上来,这撤离的退路位置也如同拱手予敌了。 那么只有再向前一段;让众人阻敌的位置向着城池内城墙的方向再前移一些;如此叛军的火炮想要打击到他们就必须调转船身调整角度。 可是海门的这一段位置自是也不能放弃,这里也是极为的重要; 之所以叛军没有炮击这一段,最大的顾忌怕是一旦损毁了海门,造成了坍塌,海门恐怕会彻底堵塞,那么军港中的所有船只势必都将成为瓮中之鳖,即便不被毁掉,那也一时难以离开这水城了。 汪轶鸣快速将自己的想法告知在场众人,并说明现在不但要分出一部分人去和刘启远、李山他们一同驻守海门一段;还要有一部分人前出向着城池内侧进行防卫堵截;继续为汪轶鸣毁船争取时间。 原本以为众人会质疑,或是提出什么其他方案; 可没想到的是就连崇祯、王承恩等人都没有提出异议;甚至崇祯还执意亲身前出阻挡叛军。 汪轶鸣也知此刻不是争论的时候,只得答应;除了有他随行的几人会全心全意护卫外,汪轶鸣也嘱咐前出的张枭、丁佳、陆兴和史憧注意其安危,并且叫他们一定不要让崇祯一时忘乎所以,冒险继续前出,深入水城。 灵猴儿、宋焕、王吉、杜猛、郭海和茅冲则是去支援刘启远、李山四人。 黄峰楼、雷虎得知要前出阻敌,便又向汪轶鸣多要了几百发机枪子弹; 方正化见此也不放过机会,称之前他与章豪四人手持霰弹枪进行阻敌,弹药也是消耗极大,现在也需补充; 汪轶鸣也顾不得方正化讲的是真是假,便给了他两百发霰弹枪的弹药。 见众人已经开始分头行动起来,汪轶鸣也打开系统,从中取出美制m2六十毫米迫击炮,准备炮击叛军战船。 m2美制六十毫米迫击炮可谓是中外二战题材影视剧里面的明星武器;而在现实中它也是实打实通过实战验证了其可靠和优异的性能。 一千八百四十米的最大射程,威力、精确度都不是掷弹筒可以比拟的;可用的炮弹主要是高爆弹、白磷弹、照明弹; 高爆弹就不用说了,这白磷弹可是被誉为地狱之火的大杀器;此时用来毁这些木制战船应是不错的选择;可惜汪轶鸣在系统储备的一千发炮弹里也就只有两百发; 汪轶鸣也是非常好奇,这种被附着杀伤之后难以扑灭的凶残武器到底实战中会是个什么样子; 这一次正好就当是验证一下这款武器的威力; 利用瞄准镜测距瞄准了一条正准备伺机再次开炮的叛军福船,汪轶鸣先装填了一发高爆弹进行试射; “嘭!” “轰!” 炮弹出膛,紧接落在那福船甲板之上; 火光升腾间,整个甲板被爆炸的冲击波覆盖,碎木、残肢断臂横飞,桅杆断裂,操炮的叛军士卒也被爆炸直接崩飞出船,落进水中数人; 果然,这威力比掷弹筒可是大上不少;看着那条福船破损的船弦和一片狼藉的甲板,汪轶鸣也是不由喃喃的感叹道; 虽然那条福船既没有起火也没有沉没的迹象,但基本上算是废了,即便是修,怕也是短时间内难以做到的; 既然是为了验证,汪轶鸣又装填了一发高爆弹向着那条福船再次打去; “轰!” 这次炮弹几乎是透过甲板,在船舱中爆炸,整个船身一侧出现了断裂,舱内也燃起了大火;整条船也开始渐渐侧倾翻倒。 或许这突如其来的两炮便将一条二千料福船击毁,引起了其他战船上的恐慌; 他们开始漫无目的的向着海墙上并未看到的敌人齐齐开炮; 弗朗机火炮发射的实心弹丸纷纷砸在海墙内侧的墙面上,偶有射中垛口,击起砖石碎片四散崩飞; 可这对于汪轶鸣来讲并没什么实质妨碍; 调整了一下炮口,瞄向下一条战船,继续装填射击;汪轶鸣也是想再次验证下两发高爆弹是不是就可彻底击毁一条叛军战船; “嘭!嘭!嘭…” 装填,瞄准调整射击,再装填; 汪轶鸣一连打出十几发高爆弹;军港中的叛军船只接连再次被炸毁击沉了七八条; 而刚刚那些向着自己这边架炮开火的战船在这一轮的迫击炮打击下,也只剩下了两三条。 或许是叛军反应了过来,及时的做出了调整部署; 三条福船一字排开,让出了之前的位置;又有几条差不多的战船也开始启动移位;他们依旧不甘示弱的利用船上火炮进行掩护还击;即便偏离真正的目标位置,也在不停的开炮; 是时候该使用白磷弹了; 通过望远镜,汪轶鸣已经看到不少其他的船只上开始不断有叛军登船,他们已经在为开船撤出水城做着准备; “嘭!” 一发白磷弹装填发射而出,相临两条战船的半空中,炮弹似绚丽的烟花一般爆开; 无数拖着白色尾焰的星星火点散落而下;这一幕顿时吸引住了战船上的叛军,他们驻足仰头观望,看着那纷纷落下似流星般闪耀飘落的星星点点; 同时一股似大蒜般的刺鼻气味也弥漫开来; 他们有的人已经忍不住踮起脚,或跳起来伸手妄图抓住这些耀眼的星星点点; “哗啦啦…” 这些绚丽的星星点点落在船上,落在那些叛军士卒的身上; 瞬间这些原本喜人的星星点点在接触到时又突然纷纷爆燃起来; 火光纷纷乍现的一霎那;两条战船之上顿时嘶嚎惨叫声连成一片;甲板上无数个火人在翻滚挣扎,或直接跳进水里; 两条战船也瞬间被点燃,火焰四起; 那些没被燃起白磷沾到的士卒开始手忙脚乱的利用泼水或拍打,企图拯救那些满身燃起火焰的同伴;或是扑灭船上各处那越烧越旺的火点; 可无论他们怎么施救,用尽了各种办法,都无法让这些火熄灭,反而是越烧越旺;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些同伴被活活烧死,战船慢慢彻底被烧毁;此刻,他们的选择也只有跳船逃离,没有其他的办法。 很快,两条船上的火药被点燃,殉爆再次发生;以至于就连离的较近的几条战船也遭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波及; 看到白磷弹居然如此多的犀利,汪轶鸣再次调整炮口,瞄准了其他完好的战船,再次打出了几发白磷弹;不多时,整个军港被火海照映的如同白昼一般;又有不下十三四条各式大小战船被白磷弹笼罩点燃; 正当汪轶鸣继续调整炮口,想着差不多是不是再换回高爆弹时; 只见李山指着军港里冲着自己高喊道, “大人,快看,有船要冲出来了!” 第180章 海门堵截战 听到李山的提醒,汪轶鸣迅速起身望去;一条两千料大小的福船突然撞开了挡在其船头的一条已经燃起大火的海沧船,冲出了燃烧中的战船组成的火墙; 只见上面大批叛军水军士卒正奋力配合着用撑杆和船桨划动,直直冲着海门口而来;而在这条福船之后,还有一条蜈蚣战船紧随其后; 见此,忙调转迫击炮口,略微调整标尺,装填便射; “嘭!” 高爆弹并没有打到这条福船,而是几乎擦着边,击中了另一条刚被它挤开,已经放弃起火的蜈蚣船; 该死,再次调整标尺和角度,汪轶鸣继续射击; “嘭!” “轰!” 这福船船尾被击中,但受损并不严重;船上不少叛军士卒被炮弹击中船尾震的跌倒在甲板上; 可他们并没放弃,迅速起身继续利用撑杆和船桨进行划行;就连受损的船尾也只是分派出几人去粗略抢修和接手船舵而已。 果然这移动中的战船虽船体宽大,速度也不快,可想用迫击炮击中确实比较难。 眼见这条福船距离海门是越来越近;这曲射炮太难应对; 而跟随它之后的蜈蚣船也跟着冲了出来;后面还有福船、海沧等等也已经开始列阵排队试图撞开火船,撕开更大的口子冲出来。 想要在这个时候及时拦住他们,汪轶鸣只能换用直瞄武器; 将迫击炮收起放过空间,汪轶鸣也顾不得筛选,直接从空间里将英制piAt反坦克榴弹发射器取了出来; 这款反坦克操作也是比较繁琐,需要将发射筒向上进行提拉,弹簧配合击发装置上膛,而且这上膛力气小的人是拉不动的,更玩不转; 最后就是前装火箭榴弹,瞄准目标,击发; 既然这款武器对标的是二战时期反坦克、打击掩体和工事;那么现在用它来对付这些十六世纪的木制战船想必也是手到擒来; “嘭!” “嗖…轰!” 一发火箭榴弹拖着尾焰直直射向打头的那条福船; 一声爆响,榴弹打在福船船头的斜侧;整个船头被掀飞出去了一大块,船头和甲板缺失了一大块,甲板下的船舱也暴露出了一个大洞;榴弹的冲击力加上爆炸产生的冲击波震的甲板上操船的叛军纷纷扑倒一大片; 船身也因此产生了偏转,几个操船的叛军也因船体斜侧而落水; 有戏!见此汪轶鸣眼前一亮,看来用这反坦克火箭筒对路; 再次提拉击发上膛,装填弹药; “嘭!” 又一发榴弹打出; “轰!” 火箭榴弹再次击中船头一侧接近水面的位置; 船尾微翘,一个两平方米的大洞露了出来;顿时大量的海水从这个大洞直接倒灌了进去;头重尾轻的福船再次斜侧,惯性之下,整条福船直接侧翻在离海口六七十米的地方,缓缓下沉; 船上原本操船的叛军士卒也如同下饺子一般纷纷落水。 尽管这侧翻的福船并没有起到完全堵住海口出口的目的,但是有着这么一条两千料斜翻在这里,对于后面想要冲出的战船也是不小的阻碍。 “咚!咚咚!” 汪轶鸣刚想松口气,却再次听见几声炮响; 而这些炮就是那几条刚刚冲出火线的战船打出的; 海门处防守的众人也是一惊,下意识的缩身就要躲避; 可当那些实心炮弹落下之后,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叛军炮击的并非是自己防守的这边; 而是全部轰在那刚刚侧翻的福船之上;几个实心炮弹打出的大洞也开始不断的倒灌进海水,加速着福船的沉没; “轰!轰!” 又是两声炮响; 这是两条福船从船头打出的;而且从声音上判断是和之前弗朗机不同的火炮;声势、威力也更大; “红夷大炮!” “是红夷大炮!” 宋焕、郭海、李山几个在关外见过红夷火炮的不禁惊呼出来; 原本这种守城攻城用的火炮,已被叛军水师装在了每条体型较大的福船船头之上。 炮弹依然是落在那侧翻的福船之上,砸的船体已经开始有了崩裂的迹象; “咚!咚!咚咚!咚…” 又是一轮弗朗机炮齐射响起; “嗙!哗啦啦啦…” 侧翻的福船终于经不住不断的炮击,船体彻底断裂开来; 而那些开炮的战船上顿时响起阵阵叛军们的欢呼声; “特么的!老子叫你们嚎!” 汪轶鸣再次打出一发火箭榴弹; “轰!” 这次是那条蜈蚣船,榴弹斜刺向甲板,直接就是炸断了一根桅杆,连接处的甲板也被轰出一个大洞; 这一击不但稳住了众人的心神,也让刚刚欢呼雀跃的叛军们再次惊慌起来; 他们调整船头,奋力划动战船,蜂拥似的操动战船向着海门冲来; 汪轶鸣叫过李山,稍作演示,便让其配合自己装填弹药; 又取出另外一具piAt火箭榴弹发射器和三箱弹药取了出来,让王斌、王强也学着装填; 如此三人配合着给汪轶鸣的两具火箭榴弹发射器交替上膛装弹; 效率提升下,汪轶鸣也开始点名一般的向着那冲过来的几条战船发射榴弹; “嘭嘭!轰!轰!” 火箭榴弹不断击中冲向海门的战船;汪轶鸣已经顾不得去观察那些战船的损伤情况;毁的,伤的,都有; 而随着那几条冲出的战船撕开的口子,更多的战船紧随其后冲了出来。 三箱弹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着;被炸毁的战船也逐渐再次堵塞了后续战船冲出的航道;拥挤相撞,损毁侧翻在不断的出现。 汪轶鸣并未停下攻击的节奏;直到三箱弹药耗尽,才暂时停了下来; 放眼望去,整个海门内侧军港里火焰冲天;时而还有火药发生殉爆,浓烟完全笼罩住了这一片的天空; 战船的残骸、断裂的桅杆、碎木、燃烧着的船帆、叛军浮出水面的尸体遍布眼前的水港中; 呼救声、呐喊声、痛苦的嘶嚎声不绝于耳; 众人也是纷纷呼出一口气;起身望着眼前这惨烈的场景; “啧啧…这场面…够惨的。” “这得毁了多少条船了啊?” “三四十条吧?” “差不多,剩下的那些也出不来了估计…” “这叛军也得死不少吧?”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有一搭没一搭的喃喃念叨着。 “汪兄弟,咱们这毁的差不多了吧?”宋焕走近问道; “不好说,这水港里的少说已经毁了一半。” “大人,那叛军岂不还得有七八十条船啊?”王斌有些惊异的呼道; “有又咋滴?你看看那里面的船想要出来怕是难了!”王强撇撇嘴一指眼前的惨景,满不在乎的说道; “确实没这么容易出来;只要平叛大军赶到,这些叛军就是瓮中的王八,一个也跑不了。” “那外面不是还有几十条船嘛?” “嘿嘿…咱们不还有大人的那艘炮艇嘛;就那上面的武器咱觉得打那些破船一定是如同砍瓜切菜一般;对吧?大人。” 李山也凑了过来提醒众人道; “呵呵…差不多吧。” 汪轶鸣瞥了眼李山,笑笑,点了点头; “汪兄弟,毁了这么多的船,即便叛军出的去,怕是也难载不了他们那么多人了吧?” 听此,汪轶鸣却是又凝眉摇了摇头; “不一定。” “哦?那为什么?” 众人惊异,齐齐满脸疑问的望向汪轶鸣; “原本可能会是如此,我之前还设想着,一旦他们船不够用,就不得不抛下一部分人,这样说不定会引起他们的内讧。” “现在看来,恐怕这个计划是不会实现了。” 看着汪轶鸣那不似说笑的表情,众人更是满脸不可思议的望着汪轶鸣; “为…为啥啊?大人。” “咱们在这儿阻敌毁船也不短时间了吧?” 众人互视一眼,纷纷点了点头; “可你们见着还有叛军以步卒或驾驶小船的方式攻过来吗?” “没有…” 众人纷纷摇头; “是啊,大人,您这么一说,俺也想起来了,好像皇上他们防守的位置也没再有枪声响起。” 郭海恍然大悟,好似想明白似的说道; “嗯,按说这水城里的叛军也得近两万之数;之前攻的这么猛,现在却没人再攻过来;你们说他们这么多人,这会儿都去哪里了?” “嘶…” “去哪里了?莫非…” “没错;”汪轶鸣抬手一指前方; “他们现在不是在登船,就是在船上或是在这水里。” “啊?这…” “难怪难怪…” 众人听此,顿时明白了过来,有的点头,有的摇头; “所以我说让他们船只紧张怕是难以实现了;” 点燃一支烟,汪轶鸣继续向着众人解说道; “因为咱们虽看似毁了不少船,可,呵呵…目前来看,咱们歼灭的叛军怕是更多;说不定现在叛军的船只已经不紧张了,足够将他们剩下所有的人全都带的走。” “啥?” “那…那咱们这算不算白忙活了?还帮了叛军一把?” “当然不是。”汪轶鸣忙喝止,打断王吉发出这一不合时宜的声音; “咱们是来平叛剿贼的,毁船只是策略,不是目的;无论怎么说,咱们都已经重创了叛军水师,已经让其实力大损;也迟滞了他们逃出登莱的速度。” “是是是!大人说的对!” “咱们就二十多人,毁了这么多战船,歼灭这么多叛军,换了别的来,谁能做的到?“ “就是就是!” 原本还有些泄气的众人,此时又再次振奋起了精神来; “那,那咱们现在干些什么?是换个地方再继续毁船吗?”刘启远收起机枪,转身凝眉问道; “登莱叛军所部随时会突围后赶到水城;昨夜他们怕是借着护送家眷的机会,已经探明了路线。” 汪轶鸣又是吸了一口烟,吐出了烟雾, “咱们先去跟皇上和其他兄弟们汇合了再说吧。” 话落,领着众人便向着崇祯他们防守的方向而去。 片刻; “鸣弟!你这用的都是啥武器?太厉害了!哈哈哈…” 崇祯一脸兴奋的拍打着汪轶鸣的肩膀问道; “哎,朕在这儿看的都十分震惊,有几次还以为这些反贼就要冲出这水城了;可鸣弟你总能有办法拦截住他们!哈哈哈…” 汪轶鸣替其递上一支香烟,点上;呼出一口气道; “信哥,武器不忙讲,臣弟迟早是要告诉你的;只是目前的情况您也看见了;叛军大小战船被击毁四十余条;海门也算勉强堵住了;想要疏通再通航,怕是要费些时间。” “嗯嗯…看见了看见了…” 崇祯叼着烟,点了点头; “您看,信哥,就目前取得的战果您觉得如何?咱们是继续更进一步行动呢?还是暂到这个阶段,先返回炮艇再说?” 崇祯吸了口香烟,有些玩味的看着汪轶鸣; “鸣弟,怎么?你这是打算让朕来拿主意?” “嘿嘿…信哥,瞧您说的,再怎么样这不也得听听您的意思嘛。” “嗯,容朕想想…” 崇祯一手夹着香烟,一手揉搓着下巴上的短须,像是在权衡利弊,做着取舍一般沉思了起来; 汪轶鸣自不会去打扰他;背靠着垛口坐下,打算休息片刻; “矣?兴哥、灵猴儿和史师弟呢?”汪轶鸣扫视一圈也没看到他们三人; “章大哥和章程兄弟怎么也没在这里?他们去哪儿了?” 见少了他们五人,汪轶鸣也是有些不解的问道; “哦,他们啊?” 听到询问,崇祯拉回思绪,顺口答道:“他们顺着城墙去探查叛军动向了。” “什么?探查叛军动向?” “嗯,”崇祯向着城垛一仰,学着汪轶鸣一般靠坐着休息,悠悠说道; “朕看鸣弟那边打的激烈,这边却没有丝毫动静,也不知叛军此刻在酝酿筹谋着什么;便想让章豪章程俩兄弟前去探查一番;林百户和你师兄师弟都不放心只有他们二人前去,便也跟着一同去了。” “呃…这…” 汪轶鸣简直无语了,他们五人如此深入敌后探查,万一中了埋伏被困,弹药用尽的话,那可是极为的危险; 见汪轶鸣神色紧张了起来,崇祯忙凑近一搭其肩膀宽慰道, “鸣弟,无需担心,林百户不是锦衣卫中的潜行探查好手嘛,又有你师兄师弟,再加上章豪章程四人都协助,朕觉得定不会有什么危险。” 沃尼玛!你觉得你觉得,你觉得要是都对,你特么会是大明朝最后一个皇帝? 汪轶鸣倒不是信不过灵猴儿、陆兴他们的本事;只是叛军此刻已经全员动了起来,而登州的叛军随时都可能突围到水城,到那时,整个水城里的叛军不下三万,就他们这二十五个人,一旦被包围,估计只有开着坦克才能冲的出去。 “鸣弟,你是不是所带的弹药快没了?若是如此,那等他们回来咱们就先撤出水城吧,然后再开着炮艇过来。” 汪轶鸣揉了揉鼻子,点了点头; “行,那就听信哥的。” “呵呵…你小子!” 崇祯抬手捶了汪轶鸣胸口一下,笑骂道; “轰!轰轰!” 突然远处传来阵阵炮声; “叛军火炮!隐蔽!” 闻声众人纷纷快速抱头卧倒; 片刻,众人纷纷扬起了头,一脸的懵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满脸的问号; “矣?咋光听响,却没炮弹打来?” “是啊,这是哪里打的炮?” “好像是南面城门的方向,离的远着呢。” “不是打咱们?这叛军怎么都开始瞎打炮了?” 众人爬起身,纷纷扒着垛口向着炮声传来的方向张望; “有人过来了!” “是陆百户他们!” 寻声望去,只见陆兴、史憧、章豪、章程四人疾步跑了回来; 见四人气喘吁吁的直接跑向汪轶鸣和崇祯; “轶鸣…轶鸣师弟,叛…叛军进城了!” “叛军进城了?什么叛军进城了?” 这水城本就是被叛军占领的,怎么叫说叛军进城了? 汪轶鸣与崇祯相视一眼,满脸写着疑问; “兴哥,你慢点说,怎么就叛军进城了?这水城不就是叛军占着的嘛?” 汪轶鸣上前拍了拍其背,问道; “不…不是这水城里的叛军;是…是登州的叛军!登州的叛军进城了!” 第182章 暂撤水城 “咳咳…”汪轶鸣揉了揉鼻子,凑近崇祯和王承恩、鲁四三人压低声音说道, “信哥,其实这里看着高,但,下去比上来容易多了。” “呃…这…” 崇祯脸色有些煞白的看着汪轶鸣,一脸的为难,满脸皆是难掩的惊惧之色。 “咳咳…”见此,王承恩上前替崇祯援话道, “那个,汪千户啊;你看这确实高,要不你再想想别的办法?” “别的办法?”汪轶鸣斜瞥了一眼王承恩, “呵呵…没有;老王,你要是有,麻烦指教一二。” 汪轶鸣故作谦虚的一拱手,向其一拜道; “咱…咱家哪里有别的办法?” 王承恩一甩手,侧身避开汪轶鸣这一拜,没好气的说道; 汪轶鸣抬脸给其翻了个白眼; “信哥,你信得过臣弟不?” “这…朕自是信得过鸣弟的;只是…只是…这墙…” 汪轶鸣笑眯眯一脸无害表情,拍了拍崇祯的手臂让其安心,道, “既然信哥信的过臣弟我,那就听臣弟安排吧。” 冲着崇祯又是微微一笑; 转头命令道:“黄峰楼、雷虎、郭老哥、茅冲、李山、王斌、王强;” “在!” “你们速去垛口处火力压制,迟滞叛军推进速度!” “是!” “灵猴儿;” “在。” “你护着圣上一同顺着绳索下墙可以吗?有没有问题吗?” “可以!没问题。” 灵猴儿只是瞥了一眼垛口,便毫无犹豫的应道。 “信哥,有林百户护着,带您下去,你就放心吧。” “朕…朕,好吧。” 略微犹豫,见不远处迟滞叛军的枪声已经响起;崇祯一咬牙,硬着头皮应了下来。 “枭哥,丁兄弟;” “在!” “你们护着王公公和鲁公公下去可有问题?” “没有!” 二人毫不犹豫的便应了下来。 见汪轶鸣已经安排妥当,王承恩、鲁四也不再言语;众人便已是纷纷动了起来。 待发动快艇的四人先下去之后,许信、邹展也紧跟下了海墙,作为接应。 方正化、章豪、章程则是协助张枭、灵猴儿、丁佳将崇祯、王承恩、鲁四背下墙去。 虽然速度还是很慢,但相比叫他们三人自己下去却是快上了不少。 叛军明暗两路不断的向着海门方向突进; 他们已经不似之前那样无脑蜂拥而来,而是利用可隐蔽的掩体,尽可能的躲避子弹的自己,减少他们自身的伤亡,重盾、桌椅各种他们认为可以挡住子弹的防护物品几乎想的到的,他们找的到的,全都用上了; 可惜他们低估了步枪和轻机枪子弹的穿击力,同时也低估了手雷的威力;更不要说还有掷弹筒。 尽管前仆后继死了不知多少人,但依旧被挡在近百米外。 方正化、章豪、章程相续也下了海墙; 陆兴、史憧、茅冲、郭海也随后一一下了海墙; 身边的兄弟在不断的减少,相应的,火力强度也开始慢慢降低; 王斌、王强和李山走后,就剩下雷虎、黄峰楼后汪轶鸣三人; 两挺九九式轻机枪交替开火;射击位置也在慢慢后移。 掷弹筒已经顾不上用了,叛军步步紧逼,已经快压到距离汪轶鸣三人六七十步左右的距离;只得通过不断的向着叛军投掷手雷,来阻挡叛军,迟滞他们接近的速度。 汪轶鸣已经记不得这会儿总共投掷出去了多少颗手雷; mp40也又打空了两个弹夹;根本没精力时间去管到底杀伤了多少叛军,只为掩护、压制。 丢出两颗手雷之后,汪轶鸣趁机重新更换了弹夹。 终于雷虎、黄峰楼前后分别下了海墙; 收到信号后,汪轶鸣向着跑马道和蹬墙阶的方向分别最后丢出两颗手雷; 抓起绳索,汪轶鸣跃起,一个翻身,顺着墙壁纵跃而下。 “鸣弟!快啊!快啊!” “咚!咚!” 手雷爆响后,汪轶鸣也平稳落了地。 顾不上回头向着墙上再看一眼,汪轶鸣边向着崇祯乘坐的快艇奔去,边朝着众人摆手高喊道, “走走走!开动!赶紧离开这儿!” 快艇已经全部启动,得到汪轶鸣指令后,纷纷开动马力,向着外海来时的方向一一驶去; “焕哥,走吧!” 见头三只快艇已经驶离,汪轶鸣立马登上快艇后,赶紧让宋焕抓紧时间,开动快艇驶离水城; “好!” 马达轰鸣,快艇缓缓离岸,调转船头,开始逐步加速驶离。 “来啊!贼人在墙下!火铳手!弓弩手!莫要让这些贼人走脱!” “快快快!放铳放铳!” “弓弩手快!放箭!快放箭啊!” 闻声,汪轶鸣举目抬头向着墙上望去; 火把、人头攒动; 一两个身披鱼鳞罩甲,头戴凤翅兜鍪铁盔的叛军将领正举着战刀,不停挥舞着,催促自己手下火铳手、弓弩手向着自己这边发起攻击; “信哥卧倒隐蔽!” “焕哥!快加速!” 汪轶鸣心中焦急,朝着几个从垛口处探出脑袋的叛军抬枪便射; “嗒嗒嗒…嗒嗒嗒…” 一梭子下去,三四个叛军中弹,仰头倒地,还有一个直接从垛口栽了下来。 “快呀!放铳!放铳啊!” “弓弩手呢?赶紧放箭!射死他们!射死他们!” 又是这两个混蛋!该死! “嗙!嗙嗙嗙!嗙…” “嗖嗖!嗖嗖嗖!嗖嗖…” 垛口处鸟铳开始零散的纷纷开火,羽箭也从上方垛口接连落下; 若不是快艇已经提速,驶开了原来的位置,怕是这快艇上不少人就得被击中。 “嗖!” 一支重箭极速奔着崇祯射来; “啪!” 汪轶鸣下意识伸手一把将这支羽箭接住,箭头距离崇祯脖颈也不到二十公分了。 看着那支羽箭在自己眼前放大,呼啸间,箭头冲着自己要害瞬间便至;本来不及躲避,崇祯本以为自己就要完了; 可没想到汪轶鸣动作更快,伸手一抓便将这支羽箭抓住。 心跳加速,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崇祯见此也是眼神圆睁充满了恐惧,吞咽了口口水;又瞬间无自愈烈,愤怒涌上心头; 直直怒目望向海门中段垛口处那全身罩甲叛军将领中的一人正举着一张强弓对着自己; “天杀的逆贼!鸣弟!杀了他!快杀了他!” 不等崇祯话落,汪轶鸣将那只重箭随手一丢,架起九二式重机枪,调转枪口瞄准那个还举着强弓的家伙,拉栓上膛,直接搂火便射; “嗵嗵嗵嗵…” 七点七毫米重机枪弹如雨点般直接向着那家伙喷射而去; 那叛军将领还未收弓,见一击不中,心中正是惊愕,汪轶鸣竟能徒手捉住自己全力射出的重箭而感到震惊; 可转瞬,不过几秒间,却见那逐渐加速的怪异小船上火光爆响; 还来不及反应躲避,突然觉得自己上身几处巨痛,身体好似连续遭受重锤击打;带着自己的身体仰头便倒栽倒地; 身旁同为袍泽的好兄弟几乎同时间一般与其中弹倒地; 看着对方被打穿了面门,满脸是血的面容,自己也是甚为不甘和费解;体内的鲜血在不断的从他那被打穿的几个弹孔中喷涌而出; 无论他的亲卫如何去按压施救,可却无论如何也无法抑制;力气在不断的流失,眼皮也越来越重,耳边的声音也越来越模糊; 最后咳出一口血,他彻底闭上了眼睛。 “鸣弟,这就是重机枪吧?哈哈哈…果然威力惊人!” 从刚刚惊恐中回过神来的崇祯再次振奋起来,一把推开扶着他的王承恩,起身便一把将手搭在汪轶鸣肩头,眼中充斥着亢奋; “嗯,对,这就是重机枪。” “哈哈…快!快让朕也试试!” 看着汪轶鸣一个弹板下去,垛口上的叛军便被击毙倒地不少,威力也不是歪把子机枪可以比拟的,顿时让他兴趣大起; 无奈,汪轶鸣也要重新装填弹板,来不及与他多讲,只得扶住他的同时,让出了射击位置; 装弹,上膛;崇祯按下扳机, “嗵嗵嗵…嗵嗵嗵…” 垛口上还欲放铳或拉弓射箭的叛军士卒纷纷不是中弹就是被压制的无法抬起头来; “哈哈哈…爽利!太过瘾了!看谁还胆敢来阻拦朕!哈哈哈…” 在快艇不断的提速下,海门渐行渐远; 可操控重机枪的崇祯还在不断的射击;此刻,就连九二式重机枪的枪声和海浪声都难掩住崇祯畅快的大笑声。 直到已看不起城垛上的叛军,崇祯才悻悻的松开打空了弹板的重机枪,一脸意犹未尽的坐在了汪轶鸣身边; “哎!”摇头叹了口气;“原本以为那轻机枪已经犀利无比了,不曾想这重机枪更是威力强劲。” 崇祯接过汪轶鸣递上的香烟,点燃后吸了一口,又摇头感叹道:“可惜啊,这撤离之时才用上,真是不尽兴。” 我轶鸣听此,便心中已是明了,估计等彻底平定登莱的叛乱,这挺九二式怕是也留不住了。 不多时,众人已回到炮艇之上; 天光已经隐隐开始变亮; 程启知道众人返回必是身体疲惫且腹中饥饿;不但准备了丰盛的早饭、切好的水果,还有煮好的咖啡。 洗漱一番,众人也开始尽快用饭;稍事歇息,众人自是明白很快便要投入更加激烈的战斗当中。 可吃完饭之后却无人急着回去休息片刻;依旧吃着水果,你一言我一语的聊着今夜刚刚各自经历的战斗经过; “麻麻的!今儿还真是够险的!” 灵猴儿叹了口气,感慨后,伸了个懒腰; “要不是子弹不够了,咱灵猴儿今天也不会被那帮孙子撵的像狗一般。” 第183章 炮艇碾压 崇祯举着望远镜向着水城望去;虽心里不愿相信,可眼前的情况却是让他不得不惊异起来。 天虽亮了,可水城里几处依旧是浓烟滚滚,直升云霄。 外海已经扬帆列阵戒备了不少战船; 看来叛军的反应还是极快的;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叛军调度依旧没有彻底崩坏,行动上也是有些超出了众人的预判。 “看来叛军已经有所准备了。” 望着那纷纷扬起船帆,如林的桅杆;汪轶鸣不由的叹了一声道。 “准备战斗吧!这叛军只要不投降,就一个都不要放过。” “是!” 众人应诺便纷纷开始准备起来。 “轰!轰轰!轰轰…” 更令人没想到的是,还没等自己这边发起攻击,也不知是为了试探还是示威,叛军船只已经率先向着炮艇开了炮。 “特娘的!叛军怎么知道咱们这艘船是来打他们的?” “居然敢率先向着咱们开炮?” “大人!下令吧!待咱们击沉他们几条船,他们就知道咱们的厉害了!” 虽没实弹射击过,可是每一个人都对炮艇上的武器充满了信心; 那一个个精钢制成的炮管,还有比他们枪械用的子弹不知大上多少倍的炮弹,让他们自信心爆棚;全都兴奋不已的望着汪轶鸣,等待其下达开炮还击的命令。 叛军战船向着炮艇打出的第一轮炮,全是打头的十几条福船船头的红夷大炮打出的; 这都没等炮艇进入合适的攻击距离不说,火炮的准头也不行; 尖啸而来的这一轮实心炮弹攻击,连炮艇的边都没擦着,纷纷落在炮艇前方的海里,击起阵阵水柱; “大人,叛军打了一轮炮了;咱们也打一炮吧?” 祝方按耐不住性子,不住搓着手,一脸讨好的表情,期待着汪轶鸣下令开炮; “打一炮吧,大人,就先打一炮;震慑一下叛军也行!” “打一炮干什嘛?打一炮干什嘛?”汪轶鸣没好气的瞥了一眼这个一直在自己耳边嗡嗡个不停的祝方; “打一炮就能吓住叛军吗?” 看着汪轶鸣一本正经的样子,祝方顿时语塞,挠着自己的大脑壳,不知所措起来; 汪轶鸣转头看向崇祯; 似是感受到汪轶鸣的目光,崇祯只是略微瞥了一眼,点了点头,又继续举着望远镜观察起敌情来。 “咳咳…祝方,你说你,冒冒失失的,说话都不经大脑的吗?” “呃…这…这,大人,俺…” “这什么这?你什么你?打一炮有什么用?这么多叛军战船,一炮就能全灭了吗?” “不能…” 祝方依旧满脸的懵逼; “你也知道不能;那咱们来干嘛的你总应该知道吧?” “知道知道,大人,咱们是来平叛,剿灭叛军的。” 祝方小鸡啄米般不断的点着头,可心里却是更加懵逼,丈二和尚根本摸不着头脑。 “哦,你知道啊?那打一炮既然不能把这么多叛军战船给灭了,你还在等什么?” “俺等…俺在等大人您开炮的命令。” “等我的命令?那你备好了多少炮弹?这么多敌船,得用多少炮弹你心里有数吧?” “有数有数!俺心里有数!” 祝方顿时明白了过来。 “有数就把炮弹都备好,去舰炮那里等着我;叛军都开炮了,咱们怎么能视而不见呢!” “是是是!俺这就去找几个兄弟再多搬些炮弹备着!” 祝方向着驾驶舱的几人一一拱手行了一礼后,转身便满脸欣喜的跑出了驾驶舱。 “哎,看看!一个个都还让人不省心;我容易吗我?” 汪轶鸣故作无奈的凝眉摇了摇头,叹道。 一旁的王承恩、鲁四等人皆是嘴角抽了抽,给其翻了个白眼。 “咳咳…信哥,那臣弟去了?” “呵呵…行,鸣弟自去便是。” 崇祯头也不回的只是笑笑,应了一声。 汪轶鸣揉搓下鼻子,便转身也小跑着出了驾驶舱; 炮艇只是略微减速,继续向着叛军战船匀速接近。 此间叛军船队已经有向着炮艇打了两轮炮;不过依旧是没有一炮打中炮艇;最近的一发也是落在距离炮艇左舷十来米的海面上;就连溅起的浪花都没泼到炮艇上。 艇首的七十六点二毫米mk22三寸舰炮的炮位上,祝方、佟发、王斌、王强已经蓄势以待,等着汪轶鸣开炮的命令; “大人,炮弹已装填完毕!就等您下令瞄准射击了。” “好!那我就看看你们四人,尤其是你祝方,这头一发实弹到底打的中,还是打不中。” “大人放心!俺一定首发命中,来个开门红!” 祝方满脸的兴奋和自信,拍了拍自己挺起的胸脯向汪轶鸣保证道。 对其点了点头;汪轶鸣拿起望远镜开始望向越来越近已列阵多时的叛军船队; “开始吧!” 一声令下,祝方开始操作舰炮,利用舰炮瞄具进行瞄准,又上下左右转动摇杆,修正标尺,操控舰炮炮口对准敌船,准备开炮; “一发试射!放!” 话落,祝方一拉炮栓,几人皆是转头,双手捂住耳朵; “砰!” 炮膛后移的同时,炮口火焰迸发,炮弹出膛; 尖啸间,几乎只是一刹那,叛军船队前列正对己方不到五百米远的一条福船船头轰的一声瞬间爆裂; 火光升腾间,木屑四散横飞,就连船头放置的那门红夷大炮也被轰击的向后甲板掀飞了过去; 落下的同时不但砸断了一根桅杆,翻滚间更是砸死数名叛军水手。 这条福船的船头几乎被这一炮削去了三分之一,并且还燃起了大火,甲板上更是一片的狼藉。 汪轶鸣已经利用望远镜把这看了个清楚; “打中了!哈哈哈…咱们打中了!哈哈哈…” “大人,俺们打中了!” “好!打的好!” 汪轶鸣拍了拍祝方的肩膀,向着欢呼雀跃的四人伸了个大拇指; “首发命中确实不容易,继续保持!尽快消灭更多叛军战船。” “是!” 四人此刻已是信心大增,继续分工开始操作舰炮,退出炮弹壳,装填,调整标尺,转动炮口,准备炮击下一个目标。 汪轶鸣也不去干扰他们四人,任其自由开炮轰击叛军船队。 刚那条中弹的叛军福船此时虽还没沉没,可汪轶鸣判定那条船已经是彻底废了,火药不断殉爆,船上活着的叛军水手已经开始纷纷跳海弃船逃生。 “砰!砰!砰…” 舰炮依旧不断的向着前方叛军战船轰击; 水城前的海面上四处浓烟滚滚升腾而起。 仅用了十来分钟的时间,十多条叛军战船就被彻底击毁或击沉; 海面上满是碎木烂帆、残肢断臂。 “大人,快看!” 顺着王强所指的方向循声望去,汪轶鸣看到一排十几条叛军战船正满帆加划桨全速由右方一侧向北迂回而过,似意图形成一个月牙型的半包围圈,再向着炮艇从不同角度和方向压迫过来; 而正面也有十条战船拉开彼此距离,并排列阵冲来; 用不了多久,一个包围圈怕是就要慢慢形成了。 “大人,这…他们这是要围住咱们啊。” “呵呵…”汪轶鸣冷笑一声,对着身旁的四人道, “你们不用管其他方向的敌船,专心对付正面之敌。” “这…是!大人。” 祝方听了心中不解,莫非那迂回其他方向的敌船就都不管了吗? 可是汪轶鸣既然说了,那自己也无法反驳;还是专心先服从命令对付正面的敌船,只要自己灭敌的速度够快,那么凭着炮艇的速度和灵活性,迂回过来的敌船不也都是自己火炮的活靶子嘛;只是暂时容他们多放肆蹦跶片刻而已。 汪轶鸣回到驾驶舱,让黄应祖暂时再次降低航速,随时灵活机动,尽量让敌船与炮艇保持一定的距离。 又让陆兴、史憧、雷虎、杜猛、王吉、胡克准备好那两条架设了九二式重机枪的快艇;一旦缠斗起来,他们完全可以利用灵活的高机动性,对叛军战船进行骚扰式打击。 汪轶鸣也立马安排由张枭、黄峰楼、刘启远、丁佳共同操控四十毫米博福斯高炮; 还有宋焕、张晨、孙明、程启则是控制厄利孔二十毫米双联机关炮。 自己带着郭海、茅冲、李山、郑豪灵活机动支援。 海战已起,章豪、章程兄弟俩加上许信、邹展找到汪轶鸣表示自己四人断不可再袖手旁观,崇祯也是下令让他们前来帮忙; 见此,汪轶鸣也不得不安排任务给他们,再晾着他们四个,怕是也让他们为难,索性就让他们四人帮着各炮位输送补充弹药;这可是极为繁重,又十分消耗体力的重活。 待众人都已各就各位之时,侧翼的十几条叛军战船也开始偏转方向,慢慢向着炮艇靠近,并进行围堵。 “咚!咚咚!咚!咚咚咚…” 叛军战船侧舷的佛郎机炮也纷纷打响;炮弹在海面上击起一个个水柱,落点也在不断的向着炮艇延伸,逐步逼近; 汪轶鸣指挥博福斯高炮和厄利孔机炮同时转向瞄准开始还击; “砰砰砰…砰砰砰…” 厄利孔二十毫米双联机炮火力全开,对着一条条叛军战船甲板就是一通清扫; 船帆、桅杆,加上甲板上的各种物品设施被打的爆裂开来;被二十毫米机炮的击中的叛军水手不是残肢断臂纷飞,就是肢体破碎;场面那是极为的骇人;上一秒还是囫囵个的活人,下一秒就被打成了肉块。 而四十毫米博福斯高炮威力也是惊人,汪轶鸣让黄峰楼、张枭将其平射,瞄着叛军船弦接近海平面的位置打; 那真是一发一个对穿,打的叛军船体一连破出几个大洞,海水不断倒灌,直至船体快速侧翻沉没; 在所有人眼中,这些武器不但威力骇人可怕,更恐怖的是它们不但可以灵活转向,打的又快又准又狠,最叫人绝望的是竟然还能连发攻击;根本防也防不住,躲也躲不掉,被打中后便已彻底无救,无论是人还是船,皆是如此。 这个战斗过程就像是玩游戏一般,比汪轶鸣预想的还要顺利的多;这差了三百年的降维打击,简直没法形容;原本担心的意外情况一件都没发生。 迎战的叛军船只就没一条完整的留在海平面上;整个过程从头到尾还不到五十分钟。 为了以防万一,汪轶鸣还是放出两条装配九二式重机枪的快艇分散去探查一番。 最后他们除了看到散落海面上的各种战船碎片残骸、零件和叛军水手各种残破的尸首; 再就是零星跳海逃生还在游水的叛军士卒;可雷虎是不会可怜放过这些家伙,但凡看见活的直接就是重机枪火力超度。 回了驾驶舱,却见崇祯面无表情的望着眼前浓烟滚滚的海面发呆; “信哥,水城外的叛军水师船队已经尽数剿灭;臣弟刚放出了两条武装快艇进行搜索探查;还在等他们回来汇报具体情况。” 汪轶鸣掏出香烟,给自己和崇祯各点了一支; “嗯嗯…朕看到了,叛军这番也是损失惨重;鸣弟,下一步咱们该怎么办?” 崇祯点点头,又弹了弹手中香烟的烟灰,面无表情的问道; “马上就又回到水城了;信哥,现在敌情还不明了;虽刚一场激战下来,叛军怕是还有近两万人马在水城之中。” “臣弟认为叛军已经基本丧失了海上逃遁的可能性;不如待平叛大军攻城的时候咱们再登陆,两向夹击之下,今日应该很快便会剿灭叛军,平定整个登莱。” 崇祯吸了口香烟,面无表情的再次点了点头; “那就等探查的人回来后,咱们再做决定吧。” “好。” 汪轶鸣心中此刻也是波澜不惊,只因这原本认为还有些棘手的海战,没想到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根本不像是在作战,完全是单方面碾压的屠戮。 待张枭、陆兴等人回来后,汪轶鸣才得知,就这么一会儿,炮艇共击毁击沉叛军水师大小各式战船四十五条,叛军死伤无数,已经无法统计。 与汪轶鸣料想估算的差不多;虽感觉少了几条船,但,汪轶鸣此时也不是十分的确定;毕竟夜里太黑,自己也没具体去数清楚在水城外叛军总共停靠了多少条战船, 但孔有德和耿仲明两个家伙依旧是活的好好的,对此汪轶鸣自是十分的清楚。 汪轶鸣想着或许自己带着兄弟们再闯一次水城,这孔有德和耿仲明定能被自己拿下。 于是便与崇祯说起,既然又回到这水城,不如趁着大军攻城的机会突进去将孔有德和耿仲明等人直接拿下。 哪知崇祯也正有这个意思;不过他依然坚决要有同去,几番劝说无果,汪轶鸣也只得答应,不过崇祯同意不深入水城,只在快艇上负责掩护和接应。 炮艇穿过刚刚激战的那片海域,缓缓朝着水城接近; 三个炮位依然带弹戒备,以防海墙上各炮台叛军用火炮偷袭。 静,太静了,那段那延伸出的堡垒已毁,炮台依然冒着浓烟; 而互为犄角的丹崖山上的炮台也没有任何动静,透着一种诡异; 汪轶鸣举着高倍望远镜向着那些紧要的位置进行观察; “人怎么好像都没了?” 一旁同样也举着望远镜观察的灵猴儿疑惑的说道; “嗯,我也感觉不像是隐藏伏击。” 汪轶鸣点了点头,回道; “炮台上的炮好像也都没了。” “莫非都移到振扬门去防范平叛大军了?” “不好说,不过有这种可能。” 紧锁着眉头,汪轶鸣也只是缓缓摇了摇头。 炮艇并未开进海门,让郭海带着程启、祝方、王斌、王强留守炮艇;其余的人分别搭乘四条快艇驶进了海门; 崇祯和陆兴警觉的握着九二式重机枪把手;待快艇开进入海门,一旦发现叛军踪影,他们便会毫不犹豫的直接扫射。 其余的人也是如此,一脸肃穆的纷纷紧握手中枪械,准备随时迎敌射击。 可当快艇驶入海门之内的水港中后,众人全都愣住了。 “叛军人呢?这里被困的叛军战船都去哪了?” 第184章 收复水城 整个水港当中,除了水面上漂浮的各种船只散落的木质部件,断裂的桅杆、破烂的军旗和帆布… “叛军被困在此处的船怎么都没了?” 众人皆是不敢置信的四下观望,除了快艇马达发出的轰鸣声,整个港内一片寂静; “鸣弟,这船呢?人又哪里去了?这…这叛军都去哪里了?” 崇祯瞪圆了双眼,无法相信眼前的场景; 如不是前不久,也最多就是一个半时辰前自己刚激战了半夜,又仓皇的从这里撤离,崇祯都不没法相信这里就是水城。 “信哥,或许刚刚一战咱们已经歼灭叛军大部,其余的还在振扬门那里抵御朝廷兵马。” 其实这话汪轶鸣自己也没法确定,只是眼前的情况太过诡异,目测这里已经空无一人,自己没有确切的情报,也无法向崇祯解释清楚; “皇爷,或许叛军已经被完全剿灭了也未可知。” 手中还托着九二式重机枪弹板的王承恩喃喃的猜测道; “不可能!” 哪知王承恩话刚落,汪轶鸣和崇祯却是异口同声的吼道; 见此,王承恩也?被吓了一跳,脸色苍白的吞咽了口口水,缩了缩脖子,不敢再出声多说一句; “哼,这叛军近三万的人马,再加上家眷、工匠、仆从杂役至少近四万人;就那刚刚四十多条船如何坐的下?” “没错,信哥英明!咱们共击毁叛军四十五条战船,这些船别说装不下四万人,就算装的下,可那些物资粮草、行李、家资财帛就没法携带;更不要说还能出海与我们对战了。” 众人听了皆是纷纷点头; 此刻崇祯一脸冷漠,兴致全无的松开了九二式重机枪的握把,坐了下去。 其实汪轶鸣还有一个不好的预感,只是暂时无法验证,更没法讲给崇祯听; 刚那一番激战虽然出奇轻松的就摧毁了叛军的水师,可那四十五条船根本不是叛军的全部,不说停在城外的就有四五十条战船,被困在这眼前水港中的也得有二三十条船并未被击毁; 如今这些水港中被困的船已经不知所踪,而且汪轶鸣也发现刚刚那场海战中的战船几乎都不是什么大船,除了寥寥几条福船;像那些两三千料或以上的大型福船可以说几乎就没有;而且耿仲明和孔有德二人明显并没在这场海战中丧生,可以说他二人很可能根本就不在那四十五条船上; 并且这少说三四十条船就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这么平白消失了?这不可能。就眼前的水城,则更像是一座空城; 汪轶鸣猜想,很有可能耿仲明和孔有德已经驾船先行撤离了,而留下的那四十五只战船只是断后的人马,被自己碰上,纯属是个遭遇战,而不是场攻防战。 “信哥,臣弟想带着兄弟们深入水城探查一番,若是能抓到几个叛军舌头拷问出情报,咱们也好制定下一步计划。” “嗯,鸣弟你们去吧;朕便在此等着。” 崇祯依旧是面无表情的挥了挥手。 “皇爷,奴婢想与汪千户同去探查;还请皇爷允准。” 令汪轶鸣没想到的是,这个时候方正化居然提出要与自己同去探查; “朕准了,只要汪千户他不介意即可。”崇祯微微点了点头道。 “谢皇爷恩准。” 方正化躬身行了一礼,又向着汪轶鸣拱手一脸微笑的问道:“汪千户,咱家也想跟着你一同去探查,不知汪千户是否介意?” “哈哈…不介意不介意;”汪轶鸣笑呵呵的挥了挥手,也是向其一拱手道:“方公不辞辛苦,甘冒风险要与我等前去探查,我怎么会介意呢?请!” 汪轶鸣摊摊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介意?为什么要介意?呵呵…有什么好介意的?汪轶鸣除了刚刚感觉有点儿意外,有些怪怪的;也没有再去多想什么。 崇祯、王承恩、鲁四和章豪四人留守;汪轶鸣不但留了一条架设了九二式重机枪的武装快艇,还将王吉、杜猛和茅冲也留下负责护卫警戒。 汪轶鸣和其余十七人搭载另外三条快艇向着水城城内深入。 在整个内水港内航行巡查了一圈也没有发现一个叛军人影; 如此在快艇上这么巡察就没了意义,索性就将快艇靠岸,所有人上岸,只留雷虎、胡可、孙明留守快艇; “鸣子,看来要分头探查了。” 黄应祖扫视了一下周边环境,皱眉说道; “嗯,我也是这个意思。”汪轶鸣微微对其点了点头,“这样,老黄和焕哥带刘启远、张晨、小豪一队。” “好。” “灵猴儿、兴哥、史师弟、佟发、黄峰楼,你们五人一队。” “得嘞,鸣子。” “我、枭哥、丁佳,还有李山一队。” “好的,汪兄弟。” “是大人。” 听了分配,众人纷纷点头应诺。 “汪 千户,那咱家呢?”方正化凑上前来追问道:“千户大人不会把咱家给忘了吧?” “哈哈…方公玩笑了,在下怎么会将您给忘了?您当然是跟我一队了。” “呵呵呵…那甚好甚好。” 自从歪把子轻机枪崇祯用顺手后,那把温彻斯特m1897式杠杆霰弹枪顿时就觉得不香了,现在反而是方正化拿着它在用。 “记得要是有遇到落单的叛军记得别着急弄死,先抓了拷问一番再说。” 汪轶鸣再次嘱咐了众人一番后,两队人便率先开始分头行动。 “大人,咱们去哪?” “是啊,汪兄弟,咱们现在去哪?” 汪轶鸣将mp40向着身后一背,指了指振扬门的方向, “咱们直接去振扬门。” “哦?为何?” 方正化有些不解的问道; “平叛大军攻城在即;如果那里都没有叛军在,只能说明这水城如今定是一座空城了;若是有人的话…不是最后被舍弃断后的叛军,就是叛军最后的主力。” “嗯,”听了汪轶鸣的分析,方正化也认同的点了点头,“汪千户说的有道理;那咱们就去振扬门一探究竟吧。” 五人也不再多言,检查了一下武器弹药便登上最近的蹬墙阶,顺着城墙跑马道直奔振扬门。 一路无人,路过的城区也是死一般的寂静; 前行了约么十来分钟,眼见振扬门城门楼子越来越近,门楼城墙垛口几处烟雾升腾,应是有人在此驻守。 见此五人脚步并无放缓,只是压低身型,子弹拉栓上膛。 没等几人接近两百米的距离,只听城外金鼓齐鸣,马蹄阵阵,人喊马嘶声越来越近;想必是平叛兵马准备开始攻城了。 汪轶鸣等人不约而同刚稍稍放缓前进速度,只听城楼上发出“咚咚咚…”几声爆响;这声音一点儿也不陌生,正是城墙上打出的佛郎机炮的炮声。 又前行五十多米的距离,已经能看到城墙上不少人影攒动;不少叛军士卒正手忙脚乱的准备抵御来犯之敌; 随后没多久“嗙嗙嗙”的火铳声也接连打响; “真有叛军在此!” “目测这得有上千人吧?” “注意隐蔽!不要被叛军发现踪迹!”汪轶鸣压低声音嘱咐四人道。 片刻,几人停留在距离振扬门不足百米距离的垛口处驻足观望; “大家小心!注意!如果有机会就抓一两个活口!” “好!” 又观察片刻,汪轶鸣回身望了身边四人一眼,伸手向下压来压; 五人再次放低身形,紧贴墙垛口继续前行。 “快!放铳放铳!” “佛郎机炮更换子铳!快!” “别让他们靠近城墙!放箭!” “搬滚木雷石!快啊!” 一铁叶罩甲叛军将领正指挥十来个身披布面铁甲亲卫督战催促众多叛军士卒对着城外来犯之敌放箭放铳。 “咚咚咚…”佛郎机炮再次被打响。 “汪千户,我等不帮上一帮吗?如此也能协助平叛大军减少伤亡,尽快破城!” 方正化看着前方攻防正酣的双方人马,不禁有些焦急的向着汪轶鸣询问道; “方公,稍安勿躁,在下自会处置。” 汪轶鸣对其略微一笑,对着李山招了招手; “大人。” “把你步枪借我一用。” “嘿嘿…是,大人。” 李山将手中二式伞兵步枪两手递交给了汪轶鸣。 架好枪,汪轶鸣便将枪口瞄向那个穿铁叶罩甲打扮的叛军头目; 身旁四人屏住呼吸,紧张的时而望着汪轶鸣,又时而望向那叛军将领。 可汪轶鸣却迟迟未扣动扳机射击; 正当汪轶鸣正要食指用力扣动扳机之时,突然城头垛口处纷纷爬上朝廷平叛大军士卒; 一时间叛军守城士卒与这些刚刚涌上城头的平叛大军士卒混战在一起,刀来刀往,枪来枪往;喊杀和惨叫声不绝于耳。 汪轶鸣慢慢用力扣着扳机的手指又缓缓松开。 而那叛军头目甚是骁勇,双手手握长柄战刀,仗着甲胄精良,又有披甲护卫在侧;勇力不减,还越杀越猛;一副悍不畏死的样子,在这短短十来息的时间,便有三四名朝廷士卒被他斩杀倒地。 也不知此人是不是那耿仲明,或是孔有德; 汪轶鸣几次与这二人失之交臂,一直未能正面对上;可到了这个时候,汪轶鸣却也在心里不指望这家伙能是孔有德或耿仲明了。 在那头目的带领下,刚登上城头的朝廷兵卒很快便被杀的所剩无几。 第185章 追至旅顺 汪轶鸣笑笑给了吴三桂一个你懂的的表情; 闻此,吴三桂眼珠一转,表情突然就是一怔; “汪千户,你的意思是…” 汪轶鸣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点了点头; 吞咽了口口水,喉头涌动了一下,吴三桂重重的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汪轶鸣对其一笑,拍了拍其肩膀,掏出香烟二人点上,便哈哈一笑,边吸边闲聊了起来。 一旁的方正化见此,不由眉头一皱,便上前打断二人道, “汪千户,这位将军你认识?” “哈哈…方公,给您介绍一下,这位吴将军正是辽东关宁军的游击将军,吴三桂吴将军;昨日与鲁公公前去黄县传旨时才认识的。” “原来如此。”方正化微微点了点头; 见汪轶鸣对此人极为恭敬,虽着装也是怪异,却是与汪轶鸣的一众手下不同,吴三桂便觉得方正化定身份也不一般;便向汪轶鸣拱手请教询问道, “汪千户,还未请教这位大人是?” “哦,哈哈…吴将军,这位是司礼监方正化方公公。” “啊?”听此,吴三桂忙身子一正,向着方正化躬身抱拳行礼道:“彪下吴三桂见过方公公!失礼之处,还望方公公勿怪!” “咳咳…吴游击无需多礼。”方正化瞥了一眼这对自己极为恭顺的吴三桂,略微拱了拱手算是回礼了。 “刚见方公公手持火铳毙敌甚多,真是神用啊!彪下佩服!佩服!” 汪轶鸣也是没想到这吴三桂竟对方正化会如此恭敬,便打趣的说道,“哈哈…吴将军尼只是看方公使用火器厉害,还不知方公公可算是大内宦官高手,武艺也是极为精湛!江湖人送绰号:东方不败!” “东…东方不败?” 二人惊诧,异口同声的望向汪轶鸣; “莫非方公公就是圣上身边第一高手?”吴三桂更加恭敬的向着方正化再次行礼,“彪下,彪下今日真是十分荣幸结识方公公,三生有幸!三生有幸呐!” “咳咳…过誉了,过誉了,吴游击无需如此;咱家,咱家长居宫中伺候陛下,却也没想到这江湖中竟给咱家这么个绰号…” 方正化本就对这上来极为谄媚的游击吴三桂有些不喜;现在让汪轶鸣这么莫名其妙的一捧,更有些不知所措了; “公公谦虚,谦虚了。” 斜瞥了一眼,正一旁笑眯眯吃瓜的汪轶鸣,说道, “咳咳…咱家却是有些武艺在身,不过也是些上不了台面的花拳绣腿而已,能替陛下办好差事就满足了;至于是不是大内宦官第一高手…和那个东方不败的江湖绰号…呵呵…咱家还真不清楚。” “要说当今陛下身边第一高手更是愧不敢当;不过这第一高手是谁,咱家倒是认识。” “哦?是…是谁?还请方公公执教!” 这事不仅引起了吴三桂的好奇心,同时也调起了汪轶鸣的兴趣; “呵呵…远在天边,近在眼前;陛下身边第一高手自是汪轶鸣,汪千户!” “啥?” 吃瓜吃回自己身上,汪轶鸣也差点儿跌了一个趔趄; “是…是汪千户?” 这让吴三桂无比震惊,又心存疑惑;一脸复杂的望向身旁的汪轶鸣; “嗯,吴游击不要怀疑,别看汪千户虽年纪轻轻,那可是天生神力,会飞檐走壁,徒手可对战多名身披重甲武装精良的建奴白巴牙喇,不但可以全胜,甚至连伤都伤不到他分毫。” “汪千户,这…这么厉害?”吴三桂听此更加的疑惑,不由上下打量起汪轶鸣来; “嗯,汪千户的身手和能耐,不光咱家,就连当今陛下都是亲眼见证过的。” “嘶…”吴三桂倒吸一口冷气,看着汪轶鸣的眼神都不同了; 方正化把崇祯都搬出来说事情了,汪轶鸣连想搪塞,谦虚掩饰一下都不行了; 只能面带尴尬的笑笑。 “原来汪千户年纪轻轻,武艺竟如此高深,可谓请教汪千户的武艺是什么?师承又是何处?” “这…哈哈…咱家也很好奇,不知汪千户可否告知一二?” 汪轶鸣简直无语了,自己总不能说有系统给自己搞出的培训吧? “咳咳…其实是一方面家父从小传授,基础和底子一直还不错,再者也有隐士道家高人传授指点。” “哦?家传武艺?那位道家的隐士高人还未请教是?” “对,家传的武艺,比如:黑龙十八手、破锋八刀、散手、擒敌拳等等…” “至于尊师,他是云游道人,武艺、学识极为高深,在下也只是仗着机缘学了些皮毛;师尊教导完,便继续游历去了;在下也只是听师父自称赤武子,可如今已经不知他老人家现身处何处了;哎…” 汪轶鸣摆出一副惋惜,又极为思念的表情,吸了一口香烟,叹息道。 第186章 鸭绿江口 崇祯知晓黄龙也是尽力了,孔有德和耿仲明等人对于他黄龙来说可是国仇家恨全占齐了; 登莱叛乱之时,他身为大明的将领,黄龙对孔有德等人以其父母妻儿老小为要挟不为所动,既不和他们同流合污,还多次主动出击击败叛军;导致自己全家老小被叛军杀害。 现在叛军再次遭受重创,已经无力主动出击,只能尽快逃往后金,去效忠皇太极了。 崇祯让黄龙整顿兵马暂时驻守旅顺不动,等待他下一步的诏令;并命其派人尽快将俘虏、叛军家眷和截获的工匠一个不少的全部押解回京,交予东厂和锦衣卫共同看管。 黄龙只得奉命,带有着少许疑惑不解离开了炮艇,回了旅顺。 待黄龙走后,崇祯沉默了半晌不语; 直到汪轶鸣再次替其点上一支香烟,吸了口后,才凝眉望向汪轶鸣, “鸣弟,事到如今现在这个局面,你是怎么想的?有什么打算?” 靠!问我有什么打算?大哥不是你在这一通繁文缛节的搞下来,我特么现在说不定已经将这帮反叛的杂碎全都消灭了,包括那孔有德和耿仲明也多半给噶掉了;竟耽误老子时间,还问老子想法和打算? 心中吐槽,汪轶鸣也不能向其露出不满的意思,定了定心神,略微思考后,便对着崇祯回道:“信哥,臣弟这次出来就是为了平叛,彻底将所有叛逆全部拿下的;” 顿了顿,看了眼崇祯紧锁眉头的表情,汪轶鸣继续说道:“平叛到了如今这个结果,若是换做别人很可能已经当这次平定登莱之乱结束了,甚至会上书给您大书特书,邀功请赏。” “可在臣弟这里,贼首依然逍遥法外,叛军上有数千之重,而他们的目的就是要加入大明的敌对势力,后金。” “臣弟绝对不会放过他们,必须将他们追击到底,不论天涯海角,哪怕是追到沈阳,哪怕是他们躲进皇太极的床底下,臣弟也要将他们揪出来,绳之以法!” 听此,崇祯虽依然皱着眉头,却是频频点头; “所以,鸣弟,你的打算是一追到底?” “是!信哥,臣弟的打算就是如此。”汪轶鸣的态度十分坚定; “信哥,臣弟知道此事重大,需皇兄应允决断,臣弟也知道下面估计会追入后金的势力范围之内,时时刻刻都会是危机四伏;臣弟觉得若是皇兄有所担忧,不如就在旅顺等待臣弟的消息,或是就此回京…” “不,”崇祯直接抬手打断; “鸣弟,朕在来之前就与你承诺,这次出来平叛所有的决定都有你来下,听你的安排;朕支持你的决定;” “那信哥不如…” “听朕说完,”崇祯再次抬手摆了摆打断,; “可这一切必须基于朕要始终随你们一同平叛之上。” “朕必须有始有终;连鸣弟都认为平叛并没有结束,朕又怎么能就此退缩?草草了事?朕既然信任鸣弟,那就信到底,朕相信鸣弟一定能将所有逆贼拿下,同时也能护住朕的安危。” 说到此,崇祯莞尔一笑,拍了拍其肩膀。 “好!既然信哥如此信任臣弟,那臣弟自是义不容辞;绝不会让信哥失望!” 向着崇祯重重行了一礼,汪轶鸣也开始着手准备了起来; 给炮艇补充了燃料和弹药。 待送黄龙回去的兄弟回来,汪轶鸣便下令起航,向着鸭绿江的方向继续追击叛军残部。 从旅顺到达鸭绿江入海口差不多三百五十公里左右的距离;炮艇航行十来个小时,明日上午便可到达; 可在汪轶鸣再次起航之时,叛军起码已经在一百二十多公里之外了。 即便如此,汪轶鸣依然有信心能在不偏航的情况下追上叛军残部的。 又一夜无话,依旧是轮班驾驶,轮班休息;炮艇再次开足了马力向着鸭绿江方向持续航行。 天光放亮,一路上海面十分平静,直至全船三十三人轮流用过早饭后,海面上也没看到一条船; 驾驶舱内,崇祯放下高倍望远镜,又略微撸开衣袖看了看手表,抬头凝眉看向身旁的汪轶鸣; “鸣弟,看看时间,咱们已经航行了快五个半时辰了,别说叛军船只,就是别的什么船只一条也没看到,不会是偏离航向了吧?” 呼出一口气,汪轶鸣抬头看向崇祯,道:“不会的,老黄、兴哥他们每一个时辰就会核定一下坐标航向,我也核对了两次,是不会有错的。” “可…航行了这么久,按说已经追上叛军船队了,可怎么这大海上连块漂浮的木板都看不到?” 崇祯心中极为焦急,生怕在这茫茫大海上迷失了方向。 汪轶鸣听此,对其淡淡一笑;掏出烟盒取出两支香烟; “信哥,放心吧,航向是不会错的;按时间,现在是上午十点半,从距离上讲,咱们应该快到鸭绿江入海口了。想必在到达之时就能遇到叛军也说不定。” 崇祯接过香烟,待汪轶鸣给其点上,吸了一口,吐出烟雾,摇头苦笑道, 第188章 目标到齐 看来叛军这是要殊死一搏了; 从第一炮打响,直至对冲,又从包围圈中突围后转向调头再向叛军船队发起攻击,这一个小时的时间里,叛军已经被毁失去了超七成的战船; 叛军已经醒悟过来,围堵是堵不住炮艇的,只有自杀式的冲锋或许还能有机会。 “老黄,转舵!快!将侧舷朝敌!” 炮艇紧急转向,将右舷对敌,三个炮位也迅速调转炮口,齐齐向着冲来的叛军船只火力全开。 很明显,叛军已经知道这艘在他们眼中几乎无敌的怪船是要将他们赶尽杀绝来的;这最后一搏无论成与否,希望可以拖住炮艇,掩护大部分人登岸;这样总归能保全下他们更多人的性命。 “老黄!绕到他们右侧!保持距离!” “各炮位自由射击!自由射击!” 眼见叛军战船仗着数量众多,不顾损失的集群冲锋,最近的已经离炮艇之间不到两百米了; 汪轶鸣便再次利用炮艇的高航速和灵活性绕开他们冲击的方向,与叛军船只保持着安全距离的同时还能不断攻击他们。 双方的炮声依旧不断, 你来我往间,叛军船只不断减少,只逆时针绕行了半圈,叛军战船所剩已经不到十条了。 他们也不再移动转向,一字排开,利用火炮做最后的挣扎; 祝方依旧在给这最后的几条叛军战船点名。 当最后一条叛军战船中弹爆炸,被拆成无数着火的小零件时; 江面上,后金军阵前的岸滩上还有几千拼命挣扎求生的叛军士卒。 他们木讷、惊呼、哀嚎求救,无比狼狈的抱住一块江中的浮木,奋力扑腾着向岸上游去;最后再跌跌撞撞的爬上江岸; 回身望向身后的江面,战船的残骸、碎片、燃烧的帆布、不断下沉的破烂船体,还有袍泽的浮尸、残肢断臂… 来时齐头并进,威武不可一世的傲气,近两百条装配了各式火炮的战船;没了,都没了; 仅仅不到一个时辰,就全都没了; 他们即便亲身经历,却又如梦一般,双眼中满是惊恐和不可置信。 再次将炮艇驶回到与后金军对峙的原点,汪轶鸣下令停船,又命各炮位将炮艇瞄准后金军阵; 岸滩上发出阵阵惊呼,一片骚动; 幸免于难的叛军见此也是快速起身聚集向着后金军阵靠拢过去。 只见几个像是叛军头目打扮的人在上百亲卫的搀扶簇拥下疾步奔向那后金领兵将领的位置,却被更多的建奴戈什哈拦截,围住。 放下手中的望远镜,汪轶鸣让众人准备快艇,并点名随自己一同前去的兄弟人名; “老黄、兴哥、枭哥、焕哥、郭老哥,” “丁佳、李山、小豪、小冲、史师弟,” “雷虎、黄峰楼、刘启远、灵猴儿…” “鸣弟!” 正在点着名,崇祯又一次打断了汪轶鸣喊道; “朕也随你们一起去!” “信哥…” 崇祯再次抬手打断, “朕得去,朕答应你,朕不登岸,朕和王承恩、鲁四在快艇上用重机枪掩护你们,再有许信和邹展护卫,只让方正化领着章豪、章程俩兄弟跟着你。” 这个时候崇祯还要跟着上,汪轶鸣是有很大顾虑的,不过他说不登岸,还要火力掩护自己,汪轶鸣也没法拒绝他; 四艘快艇靠岸,也要留人掩护和待命,加上又有炮艇火力掩护,即便建奴加叛军几万人,想必也靠近不过来; 现在也不是争执的时候,汪轶鸣也只得答应了崇祯; “好,信哥,一言为定,您答应臣弟一定不可登岸,就在快艇上。” “哈哈…鸣弟放心,君无戏言!” 说着又大笑拍了拍汪轶鸣的肩膀。 “焕哥、李山、方公公、老黄、章大哥、章程兄弟,你们上四号艇。” “枭哥、丁佳、兴哥、史师弟、郭老哥、小冲,你们上三号艇。” “黄峰楼、雷虎、刘启远、灵猴儿、小豪,你们二号艇。” “皇上、王公公、鲁公公、许信、邹展和我,一号艇。” “其余兄弟监守炮艇各炮位,为我等撤退进行火力掩护。” “是!” 众人齐声应诺; 汪轶鸣又特别嘱咐留守炮位的兄弟,没他的信号,不要开火,除非是他们撤退被追击时,可自由射击掩护。 而四只快艇靠岸后,四号艇由宋焕、李山架九二式重机枪掩护留守,三号艇由郭海、茅冲狙击掩护留守;二号艇由刘启远和郑豪留守并进行火力掩护; 最后一号,自是只有汪轶鸣自己登岸,崇祯架九二式重机枪掩护。 分配完毕,众人各自行动,登上快艇或回到炮位。 后金军阵前,一行一百多人正跪在后金建奴领兵的几个大将马前苦苦哀求,身后几千死里逃生的叛军士卒也在相互搀扶着向后金军阵靠拢; 那跪地哀求的叛军将领里为首的正是孔有德和耿仲明; 而被众多白巴牙喇和戈什哈簇拥骑在马上正低头轻蔑凝视他们的三个后金主将分别是阿济格、济尔哈朗和杜度; “三位贝勒爷,我等从登莱千辛万苦跨海投奔大金,还请收留庇护我等被明廷迫害苦命之人啊。” 第189章 击毙孔有德、耿仲明、济尔哈朗 “你!你笑个屁啊?死到临头难道还不自知?” “呵呵…莫不是被吓傻了?得了失心疯不成?” 汪轶鸣的样子,顿时让二人不解的同时更加的愤怒; “小子,你对贝勒爷的不敬,又言语侮辱大金;今日即便我二人容的了你,你也休想全尸脱身了!” 看着孔有德和耿仲明气急败坏,怒自愈烈的样子,汪轶鸣却是对其冷笑一声,摇了摇头; “你们两个率众反叛大明的狗东西今天老子定取你们狗头;哦,对了,”汪轶鸣又是看向马上怒目而视自己的济尔哈朗,轻笑一声,接着说道:“差点儿忘了,还有你这什么狗屁建奴和硕贝勒;待会儿你的狗脑袋爷爷也一并收了。” “好一个狂妄的狗东西,真是不把我大金放在眼里;今日本贝勒就在此看着,你这口出狂言的混账玩意是如何来取本贝勒的人头的!” 济尔哈朗此刻也是勃然大怒; “你二人还在等什么?速速给本贝勒将这厮剁碎了喂狗!” 一扬手中马鞭,济尔哈朗咬牙切齿的指向汪轶鸣喝道。 “呯!” 还未等孔有德和耿仲明下令动手,却听一声火器声爆响; 众人再次愣住,只见刚嚣张至极的汪轶鸣单手举着一支他们从未见过的手铳; 而耿仲明却是应声倒地,脖颈处一个对穿的血洞,正呼呼冒着血; 这一枪来的突然,让所有人都有些措手不及,看着瞬间仰头倒地的耿仲明双眼圆睁,满是疑问和不甘,一看便知这厮已经是不活了; 孔有德瞳孔一缩,看见汪轶鸣手中火器弹落在地的弹壳,不由脑门青筋暴起,牙齿咬的咯咯直响; 伸手入怀,掏出一物直接丢向汪轶鸣, 落地,汪轶鸣瞥了一眼脚边那被孔有德丢来的东西,正是一枚六点五毫米机步枪弹弹壳; “此物可是你等留下的吧?” 汪轶鸣握着柯尔特m1911点四五手枪,用枪口前端在m88头盔边沿敲了敲,一副满不在乎的神情看着双眼通红,似要喷出血来的孔有德,莞尔一笑; “嗯,没错;这东西,呵呵…除了我,别处你还真是找不到。” “哼!承认就好!没想到此物竟是火器弹丸留下的。” 不光孔有德,就连他身旁的叛军士卒也纷纷面露凶光,恨不得直接上前将汪轶鸣一众二十来人剁成肉酱; “这几日,在登州,在水城,毁我战船,屠我士卒,还有李九成、陈有时、毛承禄等几位也都是你们杀的吧?” “没错,呵呵…不光他们,想必你们还等着李应元带着最后那剩余的几十条船来与你们会合吧?” 见汪轶鸣问起,孔有德顿感不妙; “你什么意思?难道应元他们也?” “呵呵…没错,和你心里猜的一点儿都不差;被我送去和他那死鬼爹地府团聚去了。” “那四十多条战船也?” “切,还用问?”汪轶鸣对其翻了一个白眼,接着道,“就你们这近两百条船都没撑过一个时辰;还用我来告诉你们就他们那四十多条船会是个什么结果?” “果然…”孔有德点了点头,“没想到,我等水陆两军数万将士竟大半丧命于你等之手;我等与你们原本互不相识,如今无故结下此等不共戴天之仇,今日定休想善了了!” “善了?呵呵…孔有德,你特么鸭绿江水是不是喝多了,都进脑子里去了吧?”汪轶鸣收起戏谑,怒目瞪着孔有德道:“老子这几日不分昼夜来回追你个老泥鳅,如今都追这儿了,你特么觉得老子吃饱撑的跑数千里会是来和你善了的?” “呵呵…还有,你特么别说什么素不相识,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你们这帮不忠不义的臭鱼烂虾胆敢反叛朝廷,把登莱,把大半个山东都霍霍成什么样子了?” “一年多,就特么一年多,十室九空啊!你们对得起朝廷,对得起皇上吗?” 听到汪轶鸣的质问,孔有德则是不怒反笑,用轻蔑的眼神看着汪轶鸣; “呵呵…原来你们也是明廷鹰犬。” “我等原也是明廷的将士,在辽东,在皮岛戍边多年;早年跟着毛帅在缺粮欠饷的情况下依然苦熬多年,为明廷尽忠;后来袁崇焕那老匹夫竟然擅自设局杀死毛帅,把我等东江将士肆意拆分,日子过的更不如之前;如丧家之犬一般呼来喝去,仍旧被不断的排挤打压。” “后来投奔孙元化大人,本觉得会被朝廷重用,定会有出头之日;不曾想我等原东江将士本要北上与大金国作战,却依然被排挤,缺粮欠饷就不说了,竟然处处城门关闭不准我等入城休整,还有那些商家也歇业拒不向我等出售粮米;饿急了,手下兄弟偷了那王家的一只鸡,本赔了钱便可了事,可非要大闹军营,羞辱重罚士卒,这不就是逼着我东江将士心寒哗变反叛嘛?” “所以你们就开始祸乱整个登莱,你们就把怨气全撒在老百姓身上?就此反叛朝廷,甚至投奔建奴了?” “事已至此,已无法反转,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拼死一搏。” “你特么放屁!” 汪轶鸣厉声对其喝骂道:“这就是你反叛和祸乱整个登莱的原因?你特么听听你说的是人话吗?前面我还酌情可以体谅你,可是后来朝廷不止一次要招抚你们,你们不光一次次背信弃义,甚至气焰不断剧增,肆无忌惮的攻伐周边府县。” “呵呵…我等被排挤如此,招抚?只不过是缓兵之计罢了;最后不是死在战场上,就是事后被早晚清算,拉去菜市口上被千刀万剐;还有,你当崇祯会是什么仁义的皇帝?性情多疑,本就无容人之量,但凡猜忌上的,哪个会有善终?更不要说我等这些有过反叛举动的人了。” “大胆!你这逆贼竟敢辱没当今天子!” 方正化已经听不下去了,怒目圆睁就要上前,却被汪轶鸣抬手拦住; 回头看了一眼快艇上一脸寒光死死盯着孔有德的崇祯; 汪轶鸣也不知此刻崇祯心中的心结是否已经解开了; 摇头苦笑两声,汪轶鸣再次看向孔有德;其实这家伙已经说的够多了,本就没打算留他的命,让他讲这么多,无非是想给崇祯从孔有德嘴里得一个答案而已; “哈哈…果真是崇祯那昏君的奴才,今日本将军势必要用尔等的脑袋来为我等兄弟在大金搏一个出路!” 就在孔有德向着暴怒的方正化言语示威之时,邹展却是小跑到汪轶鸣身旁,对其耳语道:“汪千户,陛下他已经了解了,让您不用留手,这厮断不可让他再苟活下去。” 听此,汪轶鸣又回头看向崇祯,见其向自己点了点头; 确认会意后,汪轶鸣微微点了点头,将扩音器关闭交给邹展带回艇上;又扫视了一眼不远处的济尔哈朗等建奴和孔有德等叛军。 “逆贼!逆贼!今日必取尔狗头!” 方正化已经无法压制住心中的怒火,不停指着孔有德骂道。 “行了行了,你们这些明人就喜欢逼逼叨叨个没完;要杀便杀,何必浪费这么多的口舌?” 济尔哈朗听的也是有些不耐烦了,本想看看笑话,可听来竟全是来回的扯皮,顿时让他兴趣全无。 “呵呵…这狗鞑子居然也能说出人话来。” 话落,汪轶鸣抬枪便射; “呯!” 孔有德应声倒地,直接被汪轶鸣一枪爆头; 又是突如其来的一枪,孔有德身旁亲卫士卒顿时惊呼,乱做一团,纷纷去扶孔有德; 汪轶鸣也不管其他,调转枪口又对准了马上的济尔哈朗; “主子爷小心!” 汪轶鸣的举动瞬间被济尔哈朗身旁护卫的白巴牙喇发现; “呯!” 扣动扳机一枪打去,一个舍身挡住济尔哈朗的白巴牙喇直接中枪坠下马去; 见一击没中,汪轶鸣再次连续对着济尔哈朗扣动扳机; “呯!呯!呯!呯…” 四枪后清空弹夹,刚反应过来的济尔哈朗和护在其身侧的另一个也想舍身挡枪的白巴牙喇也都中枪坠马倒地; 连中了三发点四五子弹,济尔哈朗定是活不了了。 此时,就连这跟随而来的三百后金精锐也混乱了起来;纷纷下马查看想要救助济尔哈朗;他们可是护军,一水的白巴牙喇和戈什哈;要是济尔哈朗有什么不测,他们即便回去了也是死罪。 “贝勒爷!” “主子爷!” 汪轶鸣可不打算再给这几十步外的叛军和鞑子有下一步的反应; 收枪入套的同时,两颗九七式手雷掏出,并分别投向了这两波人群; “咚!咚!” 两颗手雷爆炸,原本就乱作一团,手忙脚乱的叛军和建奴再次炸了锅; 顾不得管其他,反正系统提示音连续响起,证明任务皆已完成; 现在首要的就是将离自己最近的鞑子和叛军全数歼灭,不然待后续压上,几十步的距离可就危险了。 随着手雷爆炸声落,汪轶鸣手中mp40冲锋枪率先打响,身边十来个兄弟也紧跟开始举枪射击; 顿时各种枪械声接连打响; 汪轶鸣命兄弟们闪开身位,给快艇上的轻重机枪让出射界; 火力全开下,济尔哈朗和孔有德带过来的几百亲卫半分钟不到便全被尽数射杀。 后金军阵前,刚死里逃生的近三千叛军士卒还不明所以,只见孔有德和济尔哈朗等一众几百人被尽数击倒,生死不知,顿时大乱,像无头苍蝇一般四处乱窜; 而原本还在等着济尔哈朗和孔有德一众回归本阵的阿济格和杜度,也被眼前一幕惊的大骇; 忙下令让两千镶蓝旗骑兵冲过来一探究竟。 可还未等这两千后金骑兵尽数奔出本阵;汪轶鸣等人已经开始火力驱逐那三千乱作一团的叛军了; 第190章 平叛毕,返航 “嗵嗵嗵…嗵嗵嗵…” 两挺九二式对着不同方向袭来的两队后金骑兵不断扫射; 鞑子骑兵虽被打的人仰马翻,可多股骑兵分头杀来,却是让几挺轻重机枪都有些应接不暇了。 见身边兄弟们交替掩护射击,纷纷登上快艇,汪轶鸣心中依然是十分焦急; 片刻,就有几骑建奴已纵马接近到百步之内了。他们已经开始弯弓搭箭,准备骑射放箭了。 “嘭嘭嘭…嘭嘭嘭…” 原本提到嗓子眼儿的心,瞬间便落下了一大半; 炮艇上的舰炮、高炮和机炮打响; 本已拉开弓弦就要放箭的后金骑兵顿时被打的支离破碎,不论是甲胄精良的马上后金骑兵,还是他们身下具装齐备的战马,在大口径直瞄火力下一样平等。 现在轮到后金鞑子们绝望了;那恐怖如斯的杀伤力,别管是身披两重还是三重甲,就是浑身是铁,也是一样肢体破碎,中之即死。 这种一死一大片,死相极为凄惨的场景,让鞑子们很快便丧失了勇气; 那怪异船只上的武器简直就是死神的镰刀,是连恶梦都梦不到的恐怖存在。 炮艇上及时的火力掩护,让众人得以顺利登上了快艇; 掩护的轻重机枪依然在不停的收割后金建奴骑兵的生命。 即便离岸,长点短点,依旧不停的向着鞑子们射击。 待众人都平安回到炮艇上时,那前来接应孔有德等叛军的建奴镶蓝旗和镶白旗骑兵已是伤亡惨重; 那岸滩上密密麻麻的尸首,堆的层层叠叠,就连鸭绿江上成片的血色也开始蔓延开来。 很快,建奴们撑不住了,或许是因死伤太过严重,他们后金经受不起;也可能是因为阿济格和杜度生死不知,济尔哈朗也被击毙,无法夺回尸首; 他们开始调转马头向着沈阳的方向进行溃退;就连袍泽的尸首也顾不上夺回,只能任其暴尸荒野,成为野兽和飞禽嘴中的美餐。 看着建奴极为狼狈的向着沈阳方向进行溃退,站在炮艇侧舷张望的众人也是唏嘘不已; “建奴就这么都撤了?” “建奴又不傻,跑慢了就得死更多人。” “是啊,就这么一会儿,建奴这得死了多少人啊?” “估计不少于四千吧。” “可惜了,这么多首级,这得是多少军功啊!” 闻声,众人都把目光集中在发出感慨的雷虎身上; “是啊,可惜了,还有这么多战马…” “建奴身上的那些财物啊…哎…” 汪轶鸣听着众人的感慨,也是叹了口气; 是啊,自己这边人太少,兄弟们来不及舔包,这么几千建奴的首级也都浪费了,这得是多少军功,多少银子啊。 “要不,鞑子反正都撤了,咱们现在去割一波?” 黄峰楼试探的问道; “呵呵…割一波?”汪轶鸣冷笑一声,瞥了一眼黄峰楼,问道:“那你打算割多少?” “呃…这…能割多少割多少吧…” “切,还能割多少割多少;要是让你们去割,别人不说,就你和雷虎两个,不把这几千首级割完,不把那些尸首扒个精光,你俩能罢手?” 汪轶鸣白了其一眼,说道; “嘿嘿嘿…大人,俺们不是穷怕了嘛。这么多军功摆在眼前,一点儿不取,实在是浪费。” “哎,我何尝不知这是浪费;可你们这么就被迷了眼睛,开始不冷静了?” “你们也都是战场上下来的老兵,不会不知道,鞑子不会轻易撤走的,他们定是布置了眼线,等着你们去割取首级;然后再通知大批骑兵折返突袭;到时你们撤都难撤回来,那些废了半天力气割的首级根本带不回来。这种教训在辽东还少吗?建奴那可是百试不爽啊。” “呃…这…这…大人是卑职一时疏忽忘了建奴的狡诈。” 闻此,黄峰楼忙向着汪轶鸣躬身施礼道。 汪轶鸣叹了口气,将其扶起,又拍了拍其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我何尝不觉得可惜,可我首要就是为你们所有人的安危考虑。” “算了吧,再说这么多的首级也没法带走,咱们就三十多个人,一条船。等回去把那帮小家伙练好了,以后多的是机会。” 众人只得有些惋惜的点了点头。 见兄弟们纷纷兴致缺缺的离开,汪轶鸣也是无奈,将济尔哈朗、孔有德和耿仲明的首级交予郭海腌制保存; 确定了方向坐标,炮艇再次起航,准备直接先回天津。 连续五六日的奔波作战,其实众人也已经极为的疲惫; 返回的距离差不多七百五六十公里,炮艇需要连续航行一整天的时间;崇祯也没在旅顺停留的意思,估计明日下午五六点前便可到达。 眼见天就快黑了,程启再次叫上孙明、王吉、胡克三人准备晚饭;其余人则是继续休息或是轮值。 休息舱内,汪轶鸣和崇祯各自点了一支香烟, “鸣弟,今日那几千建奴首级确实可惜了;连朕看着心里都觉得不是滋味。” 靠!这么多首级你觉得可惜?全拉回去论军功的话,少说得二十多万两银子,你舍得掏吗你? 随即汪轶鸣又反应了过来,合着之前与崇祯设局倒卖首级,他这是尝到甜头了? 不但可以拉拢提拔一大批将领勋贵,自己又培植了不少亲信的同时,看似赏出了不少银子,就这么和汪轶鸣配合做局,倒手一运作,刨去给汪轶鸣一众人的成本,他不但没花一分银子,估计还赚了不少; 关键还把好多之前想办办不成的事都给办成了。 尼玛!怎么有种极度心里不平衡的感觉; 汪轶鸣心中暗自吐槽,眼前冲着自己满脸堆笑称兄道弟的崇祯,怎么越看越像那些满肚子套路的黑心老板。 “鸣弟,你这次可是又立了不少大功,这次平叛你定是首功,叛军不但全都覆灭了,就连叛军的五大渠魁也皆是被你亲手击毙:更意外的是,没想到居然还顺手重创了后金镶白、镶蓝两旗;对了,击毙济尔哈朗,也是鸣弟你的功劳,哈哈哈…畅快!哈哈哈…这次出来,太畅快了!” “嘿嘿嘿…是是是,这也不是我一人的功劳,这次出来的兄弟,还有三位公公和章大哥等四位兄弟都立功不少;关键还是信哥英明神武,不但御驾亲征领导有方,阵前杀敌也是甚多;文治、武功,信哥,古今罕有啊!” “哈哈哈…鸣弟,夸张了,夸张了,哈哈哈…” 看着汪轶鸣一本正经的直向自己竖大拇指;崇祯不断的摆手的同时,满脸的欣喜也难以压制, “文治,朕自知还比不了历代先皇,武功,更不敢与太祖、成祖相比。” “国事艰难,能尽早平定天下,重新振兴大明,朕就已经很知足了。” “鸣弟,这次回去之后,朕要好好赏赐予你,还要册封爵位给你;让你光耀门楣,与国同修;还有你的这帮兄弟们,朕也都会大加封赏的。” “全凭信哥做主,臣弟在此叩谢信哥隆恩了!” 汪轶鸣笑着,就要给崇祯磕一个; “行了行了,这都是鸣弟应得的,若是鸣弟有什么想让朕赏赐的也可尽管提出。” 崇祯一把便拉住就要下跪的汪轶鸣,摆手说道; “真的?” “呵呵…真的真的,不过那也必须是朕拿得出的才行。” “哈哈…行,有信哥这句话就成,容臣弟好好想想,就不跟信哥客气了。” “嗯嗯…”崇祯笑着点了点头; 话锋一转; “鸣弟,今日你冒险将孔有德、耿仲明,还有济尔哈朗的首级取来;朕亲眼所见,已知是你亲手阵斩他们;自当不会蒙尘了你这些功绩;何故一定要冒这么大的险去取呢?” 吸了口香烟,汪轶鸣摇头吐出烟雾,对着崇祯又是微微一笑道, “信哥,孔有德、耿仲明二贼可是率众反叛,祸乱登莱日久,造成的破坏,对军民、官员将领的杀伤都非常巨大;他们二人之前又皆是朝廷将官,此种反叛投敌的事,断不可平叛完了,就草草了事,不然日后带来的影响可是极坏,会助长了那些心思不纯的将领一遇不顺就动反叛的心思。” “臣弟取他们首级回来,就是想,信哥可以拿他们的首级,连同济尔哈朗这个建奴和硕贝勒的首级一同献祭太庙,再传首九边,震慑宵小。” 听此,崇祯在此点了点头, “鸣弟思虑周全,朕心甚慰。” 接着崇祯沉默了片刻,将手中香烟吸尽, 呼出一口气,又问道:“鸣弟,登莱之乱已经彻底平定,贼逆尽皆授首;此事也算圆满的结束了。” 第192章 告别,回归 自己这马上就打算离开这个时空了,而崇祯却又在临近的关头找上了门;汪轶鸣也说不上是郁闷,还是欣慰; 自己来到这个时空,原时空的自己会是怎么样,回去后自己又将面对什么状况,还有自己离开大明后,这里又会是怎么样?自己是一无所知;这个以游戏为载体的系统完全给不了自己一个明确的答案,使得这最至关重要的问题却是迷雾重重。 能安排的事情,自己已经尽力了,至于之后的事情,大明也好,崇祯也好,就连自己都是要走一步看一步的,哪里顾得上这么多; 顺其自然吧,对于大明和崇祯,自己也算帮了不少,而自己下面的路,依旧是自己一个人去面对,他们是帮不了自己的。 这次和崇祯一同前来的依旧是王承恩、鲁四、方正化和章豪等四人; 崇祯看起来貌似心情不错; 待二人坐定,接过汪轶鸣递上的香烟,点燃吸了一口; “哈哈…鸣弟,这些天国事政务太多,朕抽不出时间见鸣弟,冷落了鸣弟,鸣弟可别在心里埋怨朕啊。” “哈哈…信哥这说的哪里话,信哥日理万机,臣弟我还能不识这个大体嘛;”汪轶鸣陪笑着,连连对其摆手; “信哥勤政,国事政务再繁忙,可也一定要注意龙体;若有任何差遣,直接召臣弟前去听旨便是。” 崇祯又吸了口香烟,笑着点了点头; “今日李若链回京了,听说了吧?” “嗯,臣弟听说了,想必这次李同知李大人的收获也不少吧?” “嗯,确实不少;光黄金和现银就有差不多三千万两;这还不包括那些珠宝玉器、古玩字画、粮食布匹、盐和一些田产、铺面、地契房契的;朕是真没想到这八家居然有如此巨大的资财。” 说着说着,崇祯不由感慨的仰头叹了口气; “嘿嘿…不过,如今不是已经都收入了信哥您的内帑,为信哥您所用了嘛。” “嗯,话虽如此;可朕也查看了不少关于他们勾结建奴,还有贿赂众多官员的往来书信、账目;触目惊心啊…” “朕没想到如今的大明竟是如此的千疮百孔,很多之前让朕搞不明白的事情,似乎也有了眉目;” “呵呵…”崇祯摇头苦笑了两声,继续对着汪轶鸣说道:“鸣弟,朕总算是明白当年太祖为何会对这些手握权柄的文官频频大开杀戒了;还有你为何一再向朕重申自己想要远离朝堂了;” “满朝诸公,饱学之士,竟有如此多的人结党营私,不顾朝廷安危,只一心谋私,甚至不惜出卖国家的利益;蛀虫啊!要不是亲眼看到那些书信和账本,朕都没法想象他们是如何操控朝堂的;是如何蒙蔽朕的!” 看着崇祯原本还不错的心情,现在却是变得怒不可遏; 汪轶鸣也没有马上打断和劝慰他,让他发泄一番也好;发泄完了,冷静下来后,再劝说他不迟。 崇祯又是一番发泄吐槽后,或许是心中不快全都发泄完了,情绪也渐渐稳定了下来。 此刻汪轶鸣算是做了一个比较合格的聆听者,大明走到如今这个地步,根本不是一个两个问题造成的,千头万绪,自己能帮的也是有限,与大局来看,恐怕也只是给这个病入膏肓的王朝强行输了一波血,解决了几个麻烦而已,能不能成功为其续命,汪轶鸣也不是十分肯定。 政务这方面还是少和崇祯聊,保不齐就是适得其反,还不如让他自己去看,自己去悟; 再说自己已经帮了他不少,又马上要离开这个时空了,操这么多心又是何必呢? 就这么陪他聊聊天,将能留给他的尽量留给他,已经很够意思了。 “鸣弟,话说你能这么快便将三万支燧发枪提前交付给朕,朕还是挺惊喜的。” “既然答应了信哥,臣弟自然要全力以赴;只要没耽误信哥的事就好。” “当然没耽误,鸣弟一心为国,替朕分忧,朕十分欣慰;”崇祯笑了笑,又拍了拍汪轶鸣的肩膀; “此事鸣弟也是大功一件,朕一定会好好赏赐与你。鸣弟,若有什么想让朕赏赐的,也尽可向朕提出,朕自会不吝赏赐的。” “那我先谢谢信哥了!”汪轶鸣对其拱手笑笑,说道:“臣弟这些天光忙着造燧发枪和训练那些少年了,至于想要什么赏赐还没想好;等想好了,臣弟一定不会跟信哥客气的。” 沉默了片刻,崇祯再次面露笑容,又再次拍了拍汪轶鸣的肩膀,点头应了。 “好,等鸣弟想好了再跟朕说。” 这个话题看来已经过去了; 汪轶鸣又给崇祯续上了一支香烟; “对了,信哥,臣弟已经给你准备好了汽车,信哥今日就可以取走。” “哦?”崇祯随即眼睛一亮,“连汽车鸣弟都替朕准备好了?这可又是鸣弟给朕的一大惊喜。” “哈哈…臣弟不是和信哥说过,汽车其实一早已经给您准备好了,只等回京后,信哥便可取走嘛。” “嗯嗯…朕自己倒是把这事给忘了。” “那信哥今日不如便把车开走吧。” 崇祯听此,并没马上答应,只是向外看了看天,又对着汪轶鸣摆了摆手; “今日天色已晚,朕没为此事做安排,不方便取车;再说,鸣弟不是告诉朕,朕还有什么倒车入库没学好,等这些时日朕跟着鸣弟学好练好了,安排妥当了再取走也不迟。” 听崇祯这么一说,汪轶鸣也觉得有理,是自己马上要走了,有些心急了; 算了,反正已经停在校场角落里了,只要崇祯想要随时都能开走,自己何必又急于这一时。 倒车入库,就是自己教不了,不还有灵猴儿这个天份逆天的家伙在嘛。 崇祯看了看手表,转头对着汪轶鸣说道:“鸣弟,时辰不早了,朕今日还有不少奏章要批复,就不耽搁了,朕先回宫了。” “信哥这就走?不如一同用了晚饭再走也不迟。” 汪轶鸣也没料想到,怎么说着说着,崇祯便就此要告辞离开; “改日吧;还有不少麻烦事等着朕处理,鸣弟也早些歇息吧。” “这…好,那臣弟送您。” 汪轶鸣无奈,本想再陪崇祯吃顿饭的,可没想到崇祯却是拒绝了; 算了,不吃就不吃吧,没他,自己还有这么多兄弟在,这顿告别宴,也不算有什么遗憾。 看着崇祯上了马车,汪轶鸣目送其离开; 不由对着已经远去的马车摆了摆手,轻声道了句告别; “信哥保重;你我还能不能再见,兄弟也不知道,希望你能力挽狂澜,实现重振大明的夙愿吧。” 马车已消失在夜幕当中; 汪轶鸣又停留了片刻,深呼一口气,摇了摇头笑着转身进了卫所大门。 知道今日便是离开的日子,汪轶鸣也是想好好和众兄弟们再聚一聚;一早便让程启准备了丰盛的饭菜,还有不少的好酒; 卫所上下再次欢聚,汪轶鸣不断的和这些兄弟们推杯换盏,嘴上不说,心中却是难言的不舍; 借着微醺的酒劲,汪轶鸣也是对他们一一做着嘱咐;弄的不少兄弟感动莫名,甚至鼻子一把泪一把的大哭起来。 这种时光总是过的飞快,不知不觉间夜已经深了,很多兄弟都喝的酩酊大醉,被抬了回去。 汪轶鸣也拖着酒意将他们一一安顿好,算是无声的告别吧。 整个卫所也终于静了下来;每个房间里都传出兄弟们此起彼伏的鼾声。 汪轶鸣点燃香烟,拿着手电开始巡视整个卫所,想着最后再看看这里的一草一木;遇到那些值夜巡逻的兄弟和少年们,汪轶鸣不但和他们互行军礼,还对他们一一鼓励关怀;这也让他们也是极为的感动。 绕了一圈,汪轶鸣觉得差不多了,便朝着自己的卧房走去; 刚要推门,却听身后传来一声询问; “鸣子,还没睡?” 寻声转头看去,来人正是黄应祖; “嘿嘿…没呢,一时没什么睡意,就想着走走,顺便再巡视一番。” 汪轶鸣推开房门,示意黄应祖进来坐坐; 对方也没推辞,直接便跟着进了房间; 点燃烛光,汪轶鸣给其倒了杯茶水,又给自己也倒了一杯,直接仰头饮尽; “鸣子,咱觉得你有点不对劲。” 听此,汪轶鸣擦了擦嘴角,笑着看向黄应祖那凝眉关切的脸庞,问道, “不对劲?哈哈…老黄,你看我哪里不对劲了?” “咱说不好,咱就觉得你心里有事;今日这酒喝的古怪,你给咱的感觉像是在跟兄弟们道别,就跟要生离死别了一样。” 听此,汪轶鸣也是一怔,瞬间便又恢复了笑容,看向黄应祖; “老黄,我滴老哥哥,你咋会这么想?我好端端的,怎么会是和你们道别?你别在这儿瞎琢磨。” 汪轶鸣故作无奈,没好气的说道。 “是吗?可今日并非只有咱有这感觉,鹏子、陆兄弟、张兄弟、宋兄弟都有;他们没说,可咱忍不住,就代表他们来问问你。” “问我?问我什么?” “问问你,到底特娘出什么事了?今日怎么如此反常?” “酒宴前,皇上来了,你们聊了一会儿,便让咱和兄弟们觉得你心事重重的;莫非出了什么事?你可不能瞒着咱们啊!” 见黄应祖竟有些激动了起来,汪轶鸣收起嬉皮笑脸,一本正经的拍了拍其肩膀道:“老哥,你们真的是想多了;真的没什么事,圣上来此,不过是聊聊这次同知大人查抄晋商八大家的收获而已;再说,圣上与我相处如兄弟一般,能出什么事?即便有什么事,兄弟我能不和你,还有众兄弟讲明嘛。” “待你如兄弟?鸣子,你不会不明白什么是伴君如伴虎吧?” “关起门来讲句大不敬的话,咱们如今虽有官职和大功在身,不过依然是锦衣卫,是皇帝的鹰犬而已;皇家哪有什么情谊可言?莫说你只是与圣上兄弟相待,又不是什么亲兄弟;即便是,可历朝历代,皇家之中亲兄弟相残的事还少吗?” “咳咳…”汪轶鸣虽心中认可黄应祖的说法,可事实并非因此,汪轶鸣也是无奈,只得苦笑道; “老哥啊,老哥,兄弟我谢谢你的关心,可你真的想岔了;” “哎,你说的道理兄弟我哪里不明白;只是确实无事;再说,如今我等还有大功在,即便圣上不加封赏,也不至于想要加害我吧?再说,如今这天下外有建奴虎视眈眈,内有流寇作乱,朝中也是党争不断,正是我等建功立业的时候;圣上对咱们更是器重有加啊。” 沉默了片刻,黄应祖叹了口气, “圣意难测,鸣子,咱还是想提醒你一句;无论出了什么事,你切不可瞒着兄弟们独自扛着;说好了共进退,你可不能落下兄弟们。” “嗯嗯…” 汪轶鸣点了点头,心中皆是暖意和不舍; 可今日离开已是必然,不然自己何必如此的拼,赶着将系统任务尽快完成,不就是为了早日离开嘛; 调整了一下情绪,汪轶鸣呼出一口气,顿了顿,道:“要说有什么事,还真有件事。” “哦?何事?” 黄应祖顿时紧张了起来; “哈哈…老哥,你别这么紧张啊,又不是什么大事。” 汪轶鸣忙拍了拍其手臂,安抚道,“其实就是我之前向圣上告了一个假。” “告假?没来由的你突然告什么假?” “别急别急,听我说完。” 汪轶鸣对其挥了挥手,继续说道:“我对圣上说,这次登莱平叛结束,回京把答应圣上的这批燧发枪交付完毕,自己想告假回趟老家,探望一下父母;离开都三年没回去了,属实不应该。” “圣上答应了?” “嗯,圣上自然是应允了。” “那你何时动身?又告假回去多久?” “一个月吧,动身的话…嗯,过两天吧。” 黄应祖起身,在房内踱了几步,思索了片刻,又转头问道, “真就这事?” “就这事。”汪轶鸣极为肯定的说道; 看汪轶鸣不似隐瞒,黄应祖也暂时松了口气; “那你这两日好好准备准备,这么久没回去了,得给双亲多备些礼物什么的,好好孝敬他们一番。” “好,这个自然。” 想了想,又补充道:“千户所里的事,有我和鹏子在,你放心绝对不会出乱子。” “嗯,那是。” “还有,这次你回去,路途两三千里,想必除了陆兄弟、史兄弟,还有小冲他们三个以外,估计李山也会跟着你去。现在世道不太平,还是得多叫几个兄弟陪着你回去才稳妥。” “若是没什么棘手的事情,鹏子、小豪他们应对也没什么问题;要不咱和灵猴儿也跟着你回去这一趟;这样咱才能放下心。” 看着黄应祖担忧,操心的样子,汪轶鸣心中自是非常感动; 自己现在嘴上也只能不住的应是;感谢他为自己思虑的如此周全。 见夜已经很深,今日又都喝了不少酒,黄应祖也没在继续逗留,只是嘱咐了几句,让汪轶鸣早些歇息,便挥手离开了。 汪轶鸣将其送到了门外,看着黄应祖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可此时也只能对着其背影默念,道别; “老黄,黄老哥,兄弟我必须走了,这次回家,其实就兄弟我一人,而且距离也不是那三千里,而是三百多年;是否还能再见我也不知道,或许离去就是永别;别怪兄弟我,我也有不得不走的难言之隐,替我照顾好兄弟们,珍重!” 感觉自己眼睛好似有点儿湿润了,忙上手擦了擦,笑了笑; 退后两步,将房门掩上,吹灭了灯; 汪轶鸣呼出一口气,灌了一瓶可乐,又最后吸了一支香烟; 便平躺到了床上。 待情绪稍稍稳定,汪轶鸣闭目的同时,系统也被开启; 其实早在下午崇祯来之前,游戏存档退出和下一章节任务都已加载完毕; 收到系统提醒的时候汪轶鸣并没有开启查看; 现在既然选择要离开了,汪轶鸣也不去管下一章节任务是什么;而是直接选择游戏存档并退出; 在最后选择确认以后,便是出现了一个十秒的倒计时;而底板也开始渐渐模糊了起来。 “10…9…8…7…6…5…4…3…2…1…0…” 倒数结束,数字消失,眼前彻底一片漆黑; 一股电流的酥麻感充斥全身,片刻,只觉自己身体一僵,崩的笔直,且无法动弹,紧接就是好似在水中浮起,身体随流被冲向某个地方; 就在汪轶鸣试图睁开眼睛,一探究竟之时,大脑突然就是一片空白,紧接身体好似重重落地一般… 瞬间便失去了知觉和意识。 (第一卷毕) 第193章 回归,继续上班 也不知过了多久,或许只是一瞬间,汪轶鸣再次被一股通电的酥麻感唤醒; 这种感觉比之前要柔和许多; 感觉身体像躺在一个硬邦邦还在缓缓移动的钢板上; 试了试动一下四肢, 嗯,可以活动,每个关节,每个部位都在; 而身体渐渐也松弛了下来; 不是没有力气的那种,而是紧裹在身上的衣服慢慢松弛了下来; 汪轶鸣睁开双眼,尝试着坐了起来,看了看四周; 没错,就是这里,那个送自己穿越的实验室场景; 依然是空无一人;身后便是那由仪器形成的光环,或许应该说是时空光门或是时空黑洞; 全身还是套着那身发着绿光的铠甲; 而身下便是将自己送入时空隧道的平台,只是这次它移动的方向却是相反的; 片刻,平台停止移动; 实验室再次响起那与来时同样的电子音; “英勇的战士汪轶鸣,欢迎你的回归,你出色的完成了既定任务,在此对你表示祝贺;对你的表彰和奖励会在结束之后,按序向你发放;请耐心等待。” “并期待你下次英勇的表现!再见!” 电子声音毕; 随即眼前出现浮动的字幕对话框选项; 继续任务、退出游戏; 汪轶鸣毫不犹豫的点击了退出游戏的选项; 在选择确定之后,字幕则是辅助解除褪去身上装备的指引说明; 随着一步步操作,眼前场景除了字幕对话框外都逐渐模糊,最后变为了黑色; 按着提示操作,汪轶鸣终于将头上的那个包住自己整个头的头盔取了下来,随手便丢在了一旁; 双眼盯着天花板愣了片刻,大口喘着气,深呼吸两下,让自己慢慢平复了下来; 看了看四周,自己依然躺在家中的床上,房中的陈设也依旧没变。 突然汪轶鸣反应了过来,走的时候是晚上,准确的讲已经是半夜了; 而这时看向窗外,隐隐已是天蒙蒙亮,或是逐渐要黑下来的时候; 靠!自己这是走了多长时间?按在穿越过去的时间来看,自己在明朝应该是待了小半年之久;那回来之后的时空呢?现在明显不是穿越走的时候的那个时间; 汪轶鸣立马起身就想找手机查看; “当嘚叻当当…” 就在这时手机却响起了定闹铃的音乐声; 手机还有电?自己家的电也没有因欠缴而被断掉,说明离开的时间不是半年; 此时,汪轶鸣也是一阵窃喜;估计父母联系不到自己已经着急死了吧?赶紧给他们报个平安,还有,话费、网费希望没有因欠缴而被停掉; 一阵手忙脚乱,汪轶鸣顾不上身上还穿着的那身装备服,立马找到了手机; 按掉闹铃,解锁,焦急的翻找查看; 这一看,顿时让汪轶鸣大吃一惊; 话费、网络都没有欠费被停; 无论短信、微信、未接电话,全都没有; 而按时间显示,却是自己离开的第二天早上; 准确的说,汪轶鸣觉得自己是穿越走了小半年;而实际自己就是玩游戏通了个宵。 这尼玛找谁说理去? 好吧,都穿越了一遭,还有什么好纠结的;至少自己现在不是顺利回来了嘛。 那么游戏结束,自己也要回归现实生活了; 现在就是要赶紧起床,洗漱换衣服,这班还得去上呢; 哎,一想到此,自己却莫名的又有些怀念穿越到明朝的那些日子。 锦衣亲军千户,兄弟和手下一千多号人,和崇祯皇帝称兄道弟,回来前已经不靠俸禄和工资吃饭;不但有李俊这个长期战略伙伴可以稳定的挣外快,还有大把金银任凭自己使用; 而现在呢?二十一世纪,班要照常上,还要为那微薄的工资奔波劳碌; 尼玛!这就是现实。 再有就是自己也已经老大不小了,好不容易遇到个称心如意的姑娘,那老婆本也得赶紧挣。 想到此,汪轶鸣便是头大如斗; 终是要面对现实。 快速起身,将身上裹着的那套装备服扒了下来; 也顾不得多看那什么电量耗尽的提示;直接关闭,一股脑儿的将全套东西都收进那包装的箱子里; 又一脚将其踢到房间角落,不管; 早上时间紧迫,汪轶鸣还是一丝不挂的状态,手忙脚乱的开始穿衣洗漱; 尼玛尼玛!这多少都有些不习惯了,如此紧赶慢赶的节奏,好像自己告别了很久一样。 待收拾利索,穿鞋出了门;小区外马路对面的早餐铺子已经开始排起了队; 还好买早点的都是年轻人,都是图一个方便、快; 没怎么等,三个肉包、一个麻球,外加一杯豆浆,汪轶鸣很快付钱入手; 边吃边向着地铁站赶去; 吃东西,汪轶鸣无论哪个时空都一样很快; 几百米的距离,不到五分钟早餐已经连吃带喝全都入了五脏庙; 等到了地铁口时,连饭后一支烟也吸完了; 对于香烟,汪轶鸣并不挑剔;国烟外烟,贵的便宜的都行。 不过再次品尝到自己一直吸的国烟,还是挺怀念的,也觉得顺口不少。 想想自己离开后,崇祯若是烟瘾犯了,又没了自己的供给,估计得非常难受吧?哈哈… 不过,他是皇帝,烟草在那个时期已经进入大明了,他若是想吸烟,也不是完全不能解决。 想着这些,汪轶鸣不由的嘴角上扬; 地铁拥挤不堪,几乎是人挤人,人贴着人,座位根本轮不到;想动一动,换个位置或是姿势都不是这么容易。 掏出手机,汪轶鸣开始刷了起来。 十几站路的距离,中间换乘一次;在这大都市中已经算是便利的了。 出了地铁,还要步行一段距离; 最后总算是卡着时间赶到了单位。 看着陆续赶到打卡的同事,汪轶鸣会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到了办公桌前,喘了口气; 调整了一下状态,汪轶鸣便开始了收拾整理,为那即将开始,万年雷打不变的早会做准备。 麻麻的,还是得赶紧买部车! 老套,形式化的早会结束;汪轶鸣不禁心中吐槽道。 可是现实是自己卡里剩下的那点儿可怜的余额,别说买车了;够四个轮子钱都得打问号; 自己信用卡和向朋友借的钱才刚刚还清;自己也不打算再透支消费,这年头挣钱也是越来越难;一分钱恨不能掰成几瓣花; 恋爱还得谈,找女朋友,讨老婆哪有不花钱的道理?该有的汪轶鸣绝不会吝啬; 关键是自己还要赶紧筹钱,老婆本可是迫在眉睫啊! 想到此,买车的念头就彻底被压了下去。 “看车呢?呵呵…打算啥时候买?” 一只手拍在汪轶鸣的肩膀上; 转头看去,来人是ti技术部的同事孙杰; 两人不在一个部门,因为都有健身、游泳的共同爱好,又是前后楼的邻居,所以二人走的也比较近;算是不错的朋友。 “哦,就随便看看,还没下想好是不是要买。” 汪轶鸣对其笑笑,便将手机浏览汽车的App关掉了; “你这得抓紧,谈恋爱,还是得有辆车;要不真的不方便。” “嗯嗯…这个我知道。” “你老大不小了,有个称心的就要积极争取;现在又不是小孩子谈恋爱,车这个东西还是必须的;好赖也得有一辆代步用的。” “是的,这个我知道,我再考虑考虑。” 见汪轶鸣犹豫不决,话说的也没啥底气; 孙杰叹了口气; “哎,是不是手头紧?” “要不兄弟跟我老婆商量一下,借给你先把车买了,其余的申请个分期,慢慢还。” 闻此,汪轶鸣果断摇了摇头; “谢了兄弟,这种提前消费,月月还款的日子我是真不想再过了;哪怕月供再低也不想。” “再说,我怎么能为了买车向你借钱?你还要养家养孩子,用钱的地方更多。” “行了行了,你这犹犹豫豫的,啥事情都难办成;”孙杰没好气的向汪轶鸣撇了撇嘴; “借你钱买车,你还不乐意了?咋滴?把钱借给你,老子一家就揭不开锅了不成?” “呵呵…”汪轶鸣苦笑两声,摇了摇头; “你家底儿殷实行了吧?可我真不能借钱买车,这走觉得开的不是自己的,心里别扭啊。” “行吧,那你再考虑考虑;想好了,有需要就跟兄弟我说一声。” “好好好…谢了兄弟。” 汪轶鸣笑着向着孙杰拱了拱手; “切;”孙杰见此,全当汪轶鸣是在跟自己开玩笑,直接给了他一个白眼。 我去!这在明朝习惯了,回来竟然没变过来,倒是让人误解了。 “嘿嘿…”汪轶鸣干笑两声,随即转化话题避免尴尬; “咋滴?今天不忙啊?怎么突然就跑来找我了?” “哦,”孙杰像是突然反应了过来;凑近汪轶鸣一脸神秘的又向四周望了望; “干嘛你这是?做贼似的;到底啥事?” 看他表情怪异,神神秘秘的样子,汪轶鸣也不由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听说了吗?” 孙杰故意压低了声音问道; “听说?听说啥了?” “你不知道?” “知道啥?我没听说什么呀。” 看着满脸神秘的孙杰,汪轶鸣也是一脑门子的问好; “你真不知道?” “我都不知道是什么事知道不知道的,你说我知道不知道?” “嘿嘿…那你是不知道了?” “你咋磨磨叽叽的?到底啥事?你说不说的?” “说说说,你小声点…” “嗯嗯…” 孙杰便悄声在汪轶鸣耳边讲了起来; “what?” 听了一半,汪轶鸣不由瞪圆了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看向孙杰; “嘘!你嚎个毛线啊?让你小声点。” 被汪轶鸣的反应惊的一震,孙杰忙一搭汪轶鸣肩膀低声提醒道; “不是…”两人瞥了一眼四周,见没人注意,汪轶鸣忙又压低声音问道, “兄弟,你这不会是小道消息,听谁胡咧咧的吧?” “呵呵…我倒是希望这是别人胡咧咧的假消息;可偏偏老子却是亲眼看到好几人已经收到了公司发给他们的邮件通知;” “白纸黑字,那还能是假的?” 第194章 丰厚的军饷奖励 尼玛!原来在这打埋伏! 工资,工资才多少钱?大家都是靠业绩过日子的; 一个延期发放?延到什么时候?要是这个月不如意,是不是还要倒扣?那不就是留口稀饭,大家吊着命继续拼嘛。 汪轶鸣心中无数个草泥马奔腾而过; 这特么还得让自己不当的人的去给自己部门的那些下属去讲。 特么的!这叫什么事? 汪轶鸣心中那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满;但也得硬着头皮咽下去; 表情上也不能表现出来; “这个,你回去,也和他们传达一下,别有什么不好的情绪,理解一下公司;只是延期一段时间而已,不用多长时间之后自然还会补发给大家的。” “是是,理解理解,我会和他们讲清楚的。” “嗯,无论什么时候,不要因为一些小节就闹情绪,军心不稳,对大家都不好,是不是?” “是是是!领导说的对。” “嗯,这个月可不能松懈,要继续保持,争取更好的突破。” “好,请陈总放心,我们一定全力以赴!” “嗯嗯,去吧。” 出了总经理办公室,汪轶鸣直接去了卫生间,才将手里总共没抽上两口的华子屁股丢掉; 洗了洗手,又捧起水洗了把脸;让自己冷静下来。 麻麻的!靠!回来第一天就特么的遇上这糟心的事; 可眼下也是无奈,自己只能硬吃了这只恶心的死苍蝇; 缓了口气,汪轶鸣平复了一下情绪;只得回去把部门里的十几个人召集在一起,找了个会议室,开了一个短会; 把刚刚知道的事,给自己部门中的下属讲了一遍; 安抚,鼓励,画大饼,分析现在的大环境; 汪轶鸣觉得这一套许久不用的套路下来,自己都觉得厌恶。 不出所料的,下面抱怨的,吐槽的,咒骂的,还有义愤填膺不嫌事大的,比比皆是,甚至还有苦劝汪轶鸣,为他鸣不平的。 说真的,自己早知道会是如此;辛苦了这么长时间,结果应有的报酬要被拖延,而且根本没给个期限;谁也不是傻子,哪个又甘愿吃亏? 这特么怎么看怎么都有点儿明末大明朝廷欠饷的味道。 puA在明末或许还有点儿用,可现代,谁会吃这一套?有的也只是不得不接受罢了。 吐槽归吐槽,其实也只是发泄一番而已;都是明白人,各有各的生活,各有各的难处。 这些汪轶鸣也没能力管,也没法管。 出了会议室,再不满意,每个人在单位里也得表现的都像没事人一样;该干嘛继续干嘛,都特么是戏精,可惜本行业里没小金人发。 算了算了,随他去吧。 汪轶鸣无力的坐倒在座椅上; 手机微信铃声响起,汪轶鸣无精打采的打开查看; 是孙杰发来的; 是说他自己收到的邮件并非降薪通知,他也松了一口气,又打听自己怎么样了; 汪轶鸣也回复了孙杰,自己侥幸也幸免没被降薪; 两个人好像劫后余生般的相互恭喜,相互鼓励; 又约着晚上回去一同去夜宵撸个串儿,庆祝庆祝,压压惊。 说真的,自己兴致并不高,毕竟绩效奖金被延期了,什么时候能拿到,能不能拿到,都还打着问号呢。 可孙杰这么热情邀约,汪轶鸣又一肚子憋屈,兴致不高的答应了。 就在准备等着下班时间来临之时,手机铃声再次响起; 这一次不是电话,也不是微信,而是如今不太注意关注的短信; “某某银行卡,转账收入一万六千元整,活期剩余余额:一万六千零六元整…” 原本没当回事的汪轶鸣顿时一惊,忙坐立的起来,仔细查看; 靠!这卡早就不用了,怎么突然会有转账进来? 汪轶鸣顿时紧张了起来; 忙打开短信和这张银行卡的手机银行进行查询; 转账方是一家本地注册的电子科技公司; 什么情况?这转账方的企业自己都没听说过;而且看标注却是:工资! 尼玛!这不会是银行代发的工资发错了人了吧? 可是银行工资代发发错这也不太可能啊,转账转错的可能也非常小; 毕竟卡号和名字错一个都是转不出的,自己更不可能收到; 再有,这张卡已经好几年没用过了,之前是在上一家单位因发工资需要办理的,唯一的作用就是收到工资和奖金,然后再转入自己常用的账户当中; 从离开那家单位之后,几乎这张卡就是闲置的,既没注销,也没再使用; 可怎么会有个自己连知道都不知道的公司会通过这张卡给自己莫名其妙的发了一笔工资? 说是家科技公司,可特么这一点儿也不科学啊。 汪轶鸣十分的疑惑,也有些紧张,不会是什么新骗局吧?自己的信息又是怎么被泄露的? 略微上网查了一下这家公司,是家注册资金三千万的私企,注册成立时间还不到半年; 汪轶鸣试着拨打这家公司的电话,却始终是忙音或是无人接听; 这让汪轶鸣更加警觉了,不会是家空壳公司吧? 要不要报警先? 关键这往自己卡里打了一笔标注工资的钱,自己这个信息是怎么泄露的? 汪轶鸣还是想不通; 这张卡自己虽然不用,但几乎都是随身携带; 而且自己也没拿它绑定什么…等等!汪轶鸣突然反应了过来; 不会是,那个游戏的… 想到此处,汪轶鸣忙又用手机打开那个叫vr游猎的App查找端倪; 果然,这个App就是这家公司开发的; 不光如此,里面也有信息邮件通知,说是游戏收益,以工资方式发放给了自己,并且还让自己注意查收。 握靠!握靠!汪轶鸣基本可以确定这笔钱就是自己玩游戏穿越所说的收益; 可这笔收益也不算多啊; 而且依据又是什么? 汪轶鸣百思不解。 算了,先放着,等等看看情况再说不迟。 于是汪轶鸣便抱着观望的态度,决定等等再做要不要使用。 不得不谨慎,万一是个什么自己不了解的圈套呢? 要是因为这个吃了什么官司,那可不是账面上这点钱的事了。 接下来的两天,汪轶鸣也是在战战兢兢中度过; 直到第三天晚上,汪轶鸣再次收到第二笔转账; 这次是两万,余额直接变成了三万六千零六元整; 这让心情刚有些松弛的汪轶鸣再次紧张了起来; App的邮件也同时做了相同的提醒。 虽然如此,汪轶鸣依然不敢动这笔钱,不,现在是两笔了; 不敢动,心里更加的不踏实了。 要不自己找个时间去那家公司的注册地址一探究竟? 左思右想,汪轶鸣决定找个时间去一探究竟。 可接下来的日子,汪轶鸣可谓是工作繁忙,领着自己部门的人拼命冲刺业绩;即便是假期,有时间也用在了与女友约会,加速二人关系升温的事上了。 至于这钱,半个月过去了,都没再有任何动静,汪轶鸣也早就将这事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又是一周过去; 汪轶鸣正为自己终于赶在月底前又一次带着部门全员完成了所有考核业绩而松了口气,又为与女友关系顺利升温而欣喜之时; 时隔二十多天,转账再次发来; 总共一万八千元整,余额变成了五万四千零六; 同样的转账方,同样的信息,和App邮件提醒; 变的只是转账金额和卡里的总余额; 再一,再二,现在已经是再三了; 要不花来试试?这都快一个月了; 汪轶鸣依然是下不了动卡里钱的决心。 最后想想,还是再等等吧;要是之后还有就花一些试试。 于是,汪轶鸣只得将这事再次搁置了下来; 时间依旧一日日的过去; 这转账收到的日子和时间丝毫没有规律可循; 第一次和第二次相隔差不多三天,之后二十多天才又有了第三笔; 再一个就是这金额也是三笔都不同。 眼见又是一周过去了; 汪轶鸣也没再收到下一次的转账。 时间没规律,金额也没有; 不过话说,一个月发两次钱的公司不是没有; 按月算这也都发了三次了;总不可能还有第四、第五次吧? 想想汪轶鸣也是觉得好笑,自己到现在连这笔钱都不敢用;现在居然还在找规律,期待着下一笔钱什么时候收到。 可哪知紧接着第二天周末下午,刚和女友约会刚看完电影出来,准备去买咖啡时,汪轶鸣再次收到了转账信息; 而这一次不是一条,而是连续三条; 第一笔,一万八千元; 第二笔,两万四千元; 第三笔,三万六千元; 余额最终达到了十三万二千零六; 看着信息发来的转账金额,和总余额,汪轶鸣彻底不淡定了; 居然还能这样?一天连续三笔! 关键卡余额从个位数,短短一个多月就变成了六位数; 好好好,这个收益还是真不低;但不知道后面还会不会再有。 此时汪轶鸣的心情已经从战战兢兢变成了小小的窃喜。 十几万不算多,但,已经让汪轶鸣把自己很多的想法提上了日程。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汪轶鸣终于有了下定决心购车的念头。 之后的第三天,再次入账一个三万六千元; 第四天甚至直接入账十七万; 等到第八天又是一个三万六千元和一个十六万; 事情到了这一步,汪轶鸣其实已经知道这钱是和什么有关系了; 那便是在明朝时,完成任务奖励的军饷了。 这倒是让自己意想不到,当初完成任务领取奖励,最后出现的军饷一直被自己嫌弃没用,就是骗人的把戏; 而现在来看,这是在现实生活中最最有用的; 可困扰汪轶鸣的事情也随之而来,先不说平常的消费; 购车和准备结婚的钱都不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若是选择用作结婚,前期彩礼、钻戒、对戒、五金、婚纱照,还有后面新房布置、婚礼、酒席、蜜月旅行和一些礼品什么的,七七八八算下来,根本远远不够用; 而若是选择买车,要是按自己的想法买一辆吉普的牧马人,钱倒是勉强够了; 可是要是加上上牌,不但时间拉的长,怕是现在手里的这五十三万四,那就别想了,钱又再次不够了。 后来孙杰再次给了汪轶鸣一个建议,先不买燃油车,而是新能源汽车;先解决有无的问题,主要是代步方便;只要资质匹配,一个月左右车不但能到手,牌照等手续也能办理齐全; 况且本身自己就购置了车位,安装充电桩也不是问题,用车的成本也比燃油车小非常多。 至于价格,汪轶鸣核算了一下,三十来万出头便可以全都解决。 最终汪轶鸣听取了孙杰的建议,定制了一辆特斯拉y。 虽然一大半的钱都花出去了;可汪轶鸣也解决了车从无到有的第一步。 车还没拿到手,从明朝穿越回来已经两个月了; 汪轶鸣和女友的之间的相处也在稳步的发展当中; 已经确定利用假期先相互见见两边父母; 之后便要双方父母见面敲定后面两人登记结婚,还有举办婚礼等等事宜了; 两人年纪已经不小,也不打算耽误下去,所以一切发展的也是非常顺利。 而在汪轶鸣回来的第三个月开始,大笔的进账随即又不断的发来; 这个月,汪轶鸣的收益更是巨大; 甚至有了单笔一百万的入账; 而且还不止一笔; 汪轶鸣知道,那是官银、金条、字画、官窑瓷器、收藏品兑换任务的额外奖励,再加上任务的奖励; 再加上任务本身的奖励和其他任务的奖励,汪轶鸣此时卡里的余额已经稳稳的超过六百万大关了; 没想到之前自己最厌恶,觉得最繁琐的任务竟是在穿越回来之后对自己回报最大的。 如今不管怎么说,七位数的存款,加上之后源源不断的任务奖金入账,结婚用的钱根本不再话下。 随着时间的推移,和两人婚事进程的发展; 汪轶鸣也深深感受到什么是结婚花钱如流水; 零零碎碎的不谈,在回来的第四个月之后,双方父母也见面确定了登记,求亲、出阁和婚礼的日子; 汪轶鸣大笔大笔的开销也自此开始了; 每一项几乎都是以万为计量单位的开销; 账户里的余额随时而上下浮动,但是整体却是不降反增的。 结婚前需要准备的事极为繁多,汪轶鸣几乎都将穿越的事完全抛之脑后了; 要不是时不时还有入账,汪轶鸣几乎都记不起这件事了。 转眼,又是两个月过去; 汪轶鸣已经和女友,不,现在已经是自己老婆了;虽然出阁、婚礼等仪式都还没举行;但是已经得到了国家的认证,领了证。 事情再多,却都是向着好的方向发展。 婚礼的流程和日期也已经定了下来; 老婆也打算回一趟老家,为出阁和婚礼做一些准备。 婚礼日期也定了下来; 汪轶鸣之后是要在魔都独自待上一段时间了。 虽然有些不舍,但是这也没有办法; 还好分开的时间不会太长;也就一个多礼拜,十几天的时间。 一大早,开车送老婆去了高铁站;等回到家时,汪轶鸣顿时觉得家里又空落落的; 麻麻的!哎,又是一个人了。 汪轶鸣独自躺在沙发上吸着烟休息; 想着自己还有什么没准备好,有没有什么遗漏的。 就在汪轶鸣大脑风暴,整理思绪间;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一看号码,陌生电话; “靠!这特么谁啊?不会又是啥骚扰电话吧?” 汪轶鸣不耐烦的看着手机显示屏,还是决定接来听听; 关键号码是一个本地的手机号,汪轶鸣也怕别是什么重要的联系人,只得不情不愿的接了起来; “喂?你好,哪位?” “喂,汪轶鸣先生?” “嗯,是的,啥事?” 还没等对方说出来电意图,汪轶鸣带着不耐烦的语气说道:“首先声明,本人不办贷款、不办卡、不买保险、房子不租不卖,也没有购房需求,若是其他什么的,暂时也没兴趣。” “呃…” “好了,啥事?若是没别的什么事,那不好意思,我要挂了。” “咳咳…喂,汪轶鸣先生,您误会了;我不是销售或是中介。” “那你是?” “呵呵…都半年过去了,您那vr游戏没再使用,咱们是不是应该见面聊聊了?” “什么?” 听了对方的话,汪轶鸣顿时两眼圆睁,惊坐了起来。 第195章 谜团 “你是谁?到底是谁?你刚说啥?再说一遍!” 汪轶鸣不敢置信的追问道; “哈哈…汪先生,您不用紧张,既然您已经使用了那套装备,我说的是什么,您心里其实是清楚的。” “你到底是谁?” “汪先生,我是谁,那套vr装备,这里面的事情,不如见面讲吧;你和我都有不同的疑问,可都是因着那套装备引起的;难道您就没有什么疑问需要我来给你解答吗?” “电话里说吧。” “不不不,电话里没法说;还是见面聊吧。” “靠!我特么又不知你是谁,说要见面,就让我和你见面?哥们儿,你当我山沟沟里出来的吗?” “汪先生,您先不要激动;我知道您现在暂时没法相信我;可那套装备的功能,还有您收到的钱,这些总归是没假的吧?” “嗯…” 汪轶鸣此时心里也十分紧张,这家伙说的话也没错;总归穿越的经历,还有自己账上的几百万余额,加上自己已经花出去的近百万;确实都是事实,这让汪轶鸣多少都有些心虚。 “汪先生,那套装备,想必您也有所了解;您觉得一家私企,或是什么诈骗集团能有那种科技实力弄出这么套装备来对付您一个普通老百姓吗?” 这家伙说的也没错; 可对方的底细自己总归是不知道,心里实在是没底; “您放心,我绝不是要做什么不利于您的事情;只是想和您见上一面,好好谈谈。” 汪轶鸣此时也觉得对方说的没错,而且能做出那种东西的绝不是什么普通的背景;自己一个平头百姓根本惹不起;见一面也好,自己总归是要了解一下这里面到底是怎么回事,而且,自己已经被对方盯上了,想要全身而退,恐怕根本不可能。 “见面可以,但地方我来选。” “好的,没问题。” “汪先生,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艾映俊。” “爱英俊?” 这么臭屁的名字?你还爱英俊,你姐是不是爱美丽? “是的,汪先生,今天方便的话,咱们就约个地方见一面吧。” “好吧。” 汪轶鸣便和对方约了一个市中心的咖啡馆,这一家咖啡馆汪轶鸣也比较熟悉,里面有私密的包间,而且人流量比较大; 同样巡逻的警察蜀黍也是比较多,如此自己也有了一定的底气和安全感。 那套装备汪轶鸣也打包带上了,只是放在了车的后备箱里。 按照约定的时间,汪轶鸣早了近一个小时到达,又在咖啡馆和附近观察了一番; 感觉没什么不对劲,才要了包间,自己点了杯咖啡,坐下刷着手机,等那个爱英俊来。 约定的时间很快便到了; 艾映俊先是拨打了汪轶鸣的电话,确认了房间; 一进门,汪轶鸣才发现,来的人不是一个,而是两个; 两个人,妥妥的知识分子工科男的气质; 个子都不高,一个消瘦,一个皮肤稍黑,有点儿微胖,都戴着眼镜,是那种放在人堆里,根本不会引起人注意的那一类; 消瘦的走在前边的眼镜男,看到坐在包间里的汪轶鸣,便满脸微笑的伸出手来,跟汪轶鸣握手打招呼; “汪先生您好,我就是约您的艾映俊。” 握手的同时,汪轶鸣也在打量着这个叫艾映俊的家伙; 就这还爱英俊?这名字起的,怎么看都有些名不副实啊。 别看来的是两个人,可就他们这文弱气质,还有比自己差了一大截子的小体格子;汪轶鸣坚信万一有了什么情况,自己奋力一搏,这俩家伙肯定是拦不住自己的;挨自己一顿胖揍也是说不定;除非他俩给自己在外面还打了埋伏,或是他俩其实身手,现在这个样子只是为了掩人耳目,扮猪吃老虎,迷惑自己。 “坐吧,要喝啥你们自己点。” “好,多谢汪先生。” 不多时,两人便点好了单; “英俊啊,你俩是通过电话的;也算多少了解一点;”汪轶鸣波澜不惊的瞥了一眼艾映俊身旁,个头一米七左右的小黑胖子身上。 “我也不知道除了哥们儿你之外,你还会叫上其他人。” “哈哈…汪先生,您客气了。” “忘了向您介绍,这位是我的同事,乔德。” 汪轶鸣微微点了点头,又分别和两人握了握手; “不客气,反正这单你们买。” “呃…”俩人一怔,互视了一眼; “应当的!应当的!”艾映俊随即又满脸笑容的点了点头; “毕竟是我们约汪先生出来的;对吧?乔德。” “是是是,没错。” 小黑胖子乔德也跟着笑呵呵的频频点头。 等服务员将两人点的咖啡送来离开后; 汪轶鸣点燃一支香烟,吸了一口; “好了,咱们就别遮遮掩掩的,有什么就说吧。” 汪轶鸣没心情打哑谜,便单刀直入的提醒道; “咳咳…” 两人再次对视了一眼; 艾映俊首先开了口; “汪先生,既然这么直接,我们也不再绕弯子了。” 第196章 科研资金来源 汪轶鸣更加的不解的望向四人;

“你们该不会告诉我说是什么大数据筛选的吧?”

“咳咳…要说是,也不算是,要说不是嘛,也沾点儿边?”

郭泾阳轻咳两声,有些尴尬的说道;

“郭警官,你可是从事保密安全工作的,这样不严谨的答复怕是任谁也没法接受吧?”

“哈哈…确实,确实;只是,这个问题嘛…”

见对方竟然支支吾吾起来;汪轶鸣便更加的好奇了;

“我保密协议都签了;又不是非要所有的事情一定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但这个问题总归是可以问的吧?”

四人再次交流了一下眼神;

“好吧,前面都讲了这么多了,确实应该在这个问题上给予你合理的答复。”

“其实方案都是那个Ai智能系统策划的,因为我们也将现实的问题全都输入了进去。”

汪轶鸣听此也是有些诧异,随即又点头苦笑两声,

“所以每个方案实行,你们只负责执行,已经不考虑风险和可行性了。”

“也不能这么说,我们也将各种问题都摆了出来,而最可靠的方案便是现在这一个。”

“行吧…”汪轶鸣重重呼出一口气,“呵呵…说到底,还是自己一时贪财,外加好奇心唆使,才入了你们的套。”

“哈哈…不过汪先生也没必要担心,你合不合适,我们也是调查分析过的;再说您不是也获得了不菲的报酬了嘛;这报酬你也可以放心的使用,不会有任何问题的。”

见郭泾阳向自己保证,汪轶鸣也是略微放下了心,看来自己只要保密,不向外泄露这机密,自己就没什么后顾之忧。

“不过,我还是有疑问。”

见汪轶鸣还有问题,四人也并没有不耐烦;又是点了点头,让汪轶鸣继续;

“虽然是人工智能制定的方案和细节,可为什么就没考虑你们自己尝试呢?”

“这个…”

几人再次面面相觑;

“是这样的,这个科研项目,坚持继续下去的人已几乎就我们了,虽然没明文叫停,可经费都是我们几人各种想办法硬凑出来的,人手也非常不足,想要维持下去已经十分困难了,只能选择其他途径,其他人…”

“所以我就是那个其他人是吧?”

“呵呵…呵呵呵…”

见汪轶鸣脸色不好看,四人也只能尴尬的陪笑着;

答案也不言而喻;

“哎…”汪轶鸣叹了口气,“咦?不对!”

这时汪轶鸣也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怒目瞪向了四人;

“你…你们…”

“咳咳…汪先生,你…你怎么了?”

看着汪轶鸣愤怒的表情,几人一时间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满脸的懵逼;

“这不说的好好的,怎么生气了?”

“说的好好的?还为什么生气?”汪轶鸣涨红了,听他们这么说,更加的气愤了;

“按你们说的,你们抽不出人手来,又对实际使用的情况一无所知;那么说明你们根本没有验证过,便特么拿我当了实验对象!靠!”

“呃…这也是没办法啊;不过,不过您不也通过这次经历,获取了不菲的收益了吗?”

“呵呵…对对对,不菲的收益;可特么是我在毫不知情,也不知风险的情况下使用的,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你们打算怎么负责?”

“这…这应该不会有什么风险吧?”

“不会有什么风险?呵呵…你们该不会认为我就是通过玩了个vr游戏替你们进行了一次短暂的黑洞冒险之旅吧?换句话说也不过是玩了个游戏而已是吧?”

“呃…不…不然呢?”

“不然呢?呵呵…那黑洞研究和维系需要的成本有多高,你们心里非常清楚,能维持到现在,中间甚至还能给予我不低的报酬,你们不会真的认为这事就这么简单吧?总不会告诉我你们没从那黑洞里什么都没得到吧?”

看着汪轶鸣审视的目光,四人先是一愣,随后更是十分的震惊;

“汪先生,你的意思,你知道我们从那黑洞当中都获得了什么东西?”

汪轶鸣淡淡一笑,看向满脸不可置信的郭泾阳;

“郭警官,何必呢?事情都到这个时候了,保密协议我也签了;再说我已经参与到了其中,这样处处遮遮掩掩的,大家相互试探,挤牙膏似的,这又有什么意义?”

汪轶鸣无奈的摊了摊手说道;

“这个…好吧。”

郭泾阳也认同这事这么聊下去纯属浪费时间;

便向着其他三人点了点头,见三人也没有反对就继续说道;

“我们确实从那个黑洞里得到了不少东西;一开始也是吃惊不小,没想到居然还能从那黑洞中得到反馈;”

“从那套装备的设计,方案的制定,再到一步步的实施,我们都按着那智能系统给出的方案操作的;在得到那些东西之后,一通操作,不但将之前的亏空及时补上了,还有了能继续支撑研究的资金;同时,这个黑洞项目也再次得到了上层的关注。”

汪轶鸣略微点了点头;

“只是那回馈给我们的东西应该是在你停止使用一天之后,而且我们也不是没有投入,所以就觉得那些回馈的东西和你能有什么关联。”

“哦?是嘛;那还请指教,你们获得了什么?又投入了什么?”

汪轶鸣玩味的一笑;

“让我猜猜…嗯,你们获取了大量的古代铜钱,这些铜钱还全都是明朝的对吧?”

听汪轶鸣这么一说,四人再次愣住了;

吃惊的点了点头;

“不光是铜钱,还有明朝官铸的官银。”

“是,是的…”

四人再次纷纷点头;

“当然,还有金条;”

“对,没错…”

“还有明朝官窑的瓷器、字画、明朝甚至是明朝或是更早以前的古董和金银玉石。”

“是的…等等,汪先生,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

龙锐坤瞪圆了双眼,震惊不已;

“呵呵…怎么知道的?龙中校,您觉得我是怎么知道的?”

“我们一开始也并不知道会有这些回馈;按照Ai智能系统的提示,我们联通了网络,后来也按它给出的要求提供了不少资料,无非是军事训练、各种技术技能什么的。”

“就这些?”

“呃…当然,我们也考虑过有些是涉密的;但考虑到即便拿到那些资料,也不是轻易就能参透,想要付出实践没有雄厚的资本和专业的指导那就更难了;再说传输只能向着黑洞内部,那智能系统即使是连接了网络,也只能通过互联网获取资料信息,它发出去的都会被我们监测到,没有通过审查的一个代码它也发不出去。”

“呵呵…龙中校,我说的是这个吗?虽然你这也同样给我解开了另一个疑问。”

“还有…还有就是各种物资…”

“对,是各种物资,是不是千奇百怪各种都有?”

“嗯,一开始无非只是些进口的大宗商品而已,也花费不了什么;有那些回馈出来的那些东西在,我们运作一下,九牛一毛而已;可是后边要的东西越来越多,数量也越来越庞大,布料、钢材、木材、燃油、各种原材料、机械零部件等等,甚至不少质量规格还要进行定制;这花费就越来越大…”

“哦?不是什么成品吗?”

“成品?也有,各种机械、各种功率的发动机什么的;一开始还好,我们用钱就能轻松直接采买到;可后边就…”

“就怎么样了?”

汪轶鸣也是极为好奇;

“后面要的东西越来越离谱,甚至是一些特种材料,和国家严格管控的材料;不但涉及到现在最新的航海、航空航天;之后我和泾阳对一些已经投入的材料进行对照分析;得出的答案,就是如果条件技术允许,那简直就是能打造出全国武器弹药存量的材料!数目大到简直触目惊心!”

“哦?你们全给了?就是全部足额投入进去了?”

“不然呢?否则怎么运转下去?”

汪轶鸣也是十分疑惑不解,按照他们的表述,自己当时在明朝从系统中获取的东西虽然涉及面非常广,确实已经涉及到了军工,可在现代这个时期那些不说已经没什么科技含量了,甚至绝大多数简直就是老掉牙了;不论技术含量,就单单数量来讲,哪有龙锐坤说的这么夸张。

“之前你们也说你们的资金都是靠那些黑洞回馈运作才能继续;可按龙中校形容的投入消耗来说,怕是不够吧?”

听汪轶鸣这么一问,郭泾阳摇头笑了笑;

“汪先生既然都知道回馈了些什么东西,估计数量上也自然是知道的。”

“嗯。”汪轶鸣凝眉点了点头;

“但是,具体这些东西的价值怕是就不了解了。”

“我知道里面有不少东西很值钱,具体价值不清楚,但是按你们所说投入的怕是远远不够吧?”

“是不够,确实差了很多,只是意义不同了,情况也改变了。”

“怎么说?”

“一开始虽然只是铜钱,但那些铜钱无论品相还是时代价值都是不低,单枚可是价格从千元到几万不等。”

“嗯,那确实不少,单这一种,只要是不贬值,又都能变现的话,十几几十亿还是有的;可那玩意儿怕是没这么容易变现吧?”

“呵呵…那汪先生就有些小看这个的市场需求了。”

郭泾阳却是露出一丝的得意,笑了笑;

“是吗?这话怎么说?”

“明朝历经十六个皇帝,这个明朝都处于严重缺铜的时期,虽然历代皇帝也铸造了不少铜钱,可是年代损耗,陪葬、流出国门的数字可是极为巨大;明朝铸造的铜钱无论品相、用料和工艺,那可不是清朝可以比拟的,所以价值本身就要高出很多;但存世的相比之下却是很少。”

“嗯,然后呢?”汪轶鸣认可的点了点头;

“不知道汪先生对于收集五帝钱和十帝钱有没有了解。”

“略微知道一些,听说五帝钱、十帝钱是极为强大的风水摆件,开光之后,无论随身携带还是摆在风水位上,对辟邪避凶、助运旺财都有这非常大的帮助;不过前提是至少收集五枚铜钱,前提是每一枚必须都是真的,并且还得是不同年号铸造的才行。”

“哈哈…没错,汪先生知道的还不少。”

郭泾阳笑了笑,继续说道:“以前基本都是收集清朝的五帝或十帝钱,可即便是清朝的想要找到全是真的也是非常的困难;而现在更被推崇,且价值更高的明朝铜钱,自然相比起来价值会更高。”

“郭警官,你的意思是因为收集这十帝钱或五帝钱,看似很多的铜钱很快就被一抢而空了?”

“没错,尤其是那些以算卦看风水为业的人将极大部分全部都高价收了去,真正作为收藏的人其实占的比例并不高。”

“呵呵…这是借机炒作,好抬价吗?”

“哈哈…应该是吧。”郭泾阳无奈摇头笑笑说道。

“郭警官,咱们这越说越跑题了,怎么聊风水上去了。”

“哈哈…还好还好。”

郭泾阳打着哈哈笑说道;

“只是说这铜钱一项其实很容易变现。至于其他的,虽然费了些功夫,但都不难。”

“嗯,光铜钱这一种就有变现了这么多资金;那再加上其他价值更高的,你们的研究资金确实会变的极为雄厚,即便发给我的酬劳有好几百万,相比之下也不过就是毛毛雨罢了。”

“汪先生,给你的已经足够多了;你可不能不知足,能为国家的科研项目添砖加瓦贡献力量这可是光荣的事情。”

龙锐坤听汪轶鸣这么一说,顿时有些不乐意了;

“龙中校不用这样,我没嫌给的少;这点儿觉悟我还能没有吗?那些东西变现后能用在国家科研项目上,我也算为国家科技研究做出了贡献,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回抱怨呢?”

四人见汪轶鸣的神情也不像是有假,就没在质疑汪轶鸣看待钱这方面上的态度;

“汪先生大可以放心,所获的资金我们是一分都没有揣进自己的口袋里,全部都用在了这黑洞的科研项目上。”

“是啊,您刚刚也听到龙中校龙同志讲的,我们费了好大力气才将那海量的物资筹集采买到;就那些严格管控的特殊材料,更是费了不知多大的力气才拿到批文,提前支取;现在账目可是又严重倒挂了…”

“嗯嗯…知道知道,大家都不容易;你们确实辛苦了。”

汪轶鸣心中烦闷,正在捋清这里面的关节,便敷衍应和了两句。

“不过,话说回来了,汪先生你说你有贡献,我们也承认,可不就是在未知的情况下测试了一下那套装备的功能嘛;不至于搞的好像有多严重吧?”

乔德的这一句没好气的质疑,顿时将正头脑风暴中的汪轶鸣拉了出来;

“呵呵…小黑胖子,照你阵说,你是认为我无非就是在你们没有告知的情况下测试了你们那套装备,顶多就是通宵打了个游戏对吧?”

“不…不然呢?还能怎么样?你不也好好的在这里吗?不但没什么损失,还挣了好几百万,那是很多人一辈子都不一定能挣到的钱啊。”

乔德不服气的梗着脖子说道;

“啧啧…你们不会都是这么认为吧?”

“这…汪先生,正因为我们不知道,所以才来向您求证的。”

艾映俊觉察到了些许不对,忙岔开争执,追问道;

“按你们理解的是在我使用结束一天后,你们才通过黑洞得到那些东西对吧?”

“嗯嗯…是的。”

“所以你们认为这些都和我没有关系,应该是你们通过那Ai智能系统策划方案的要求,用那些海量物资兑换出来;对吧?”

“没错。”

“呵呵…我前边都说了,你们得到了什么,种类数量我都很清楚;可你们就没怀疑过,从我使用那装备结束才开始回馈的那么多东西,我又是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呢?”

“呃…这…这倒是忽略了;抱歉,汪先生。”

龙锐坤态度诚恳的道了句歉;

“那还请您给我们几个说道说道。”

汪轶鸣也没有心情再卖关子,便直接对着四人说道:“因为那每一种、每一件都是我绞尽脑汁,冒着生命风险,好不容易收集而来的。”

“什么?”

听到这里,四人顿时惊坐了起来;不敢置信的望着汪轶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