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他天下第一甜》 1. 第 1 章 《夫君他天下第一甜》全本免费阅读 三月初春,万物复苏,官道上两匹战马一前一后疾行,掀起一阵尘土飞扬,道路两边的油菜花随风轻晃,带来沁人心脾的香气。 “将军,我们偷偷离队大将军知道定会责罚。”落后一步之遥的少年副将道。 被唤作将军的是一位妙龄姑娘,姑娘一身橙色劲装,束着高高的马尾,黑色明眸澄澈,英姿飒爽,明艳夺目。 她闻言微微侧目:“你害怕?” 副将挑眉,带着少年的不羁:“将军都不怕,末将有甚好怕的。” 姑娘灿烂一笑,扬起马鞭:“驾!” “早闻上京繁华,岂能不一睹为快?” “从现在开始按照上京的唤法,唤我姑娘。” “是。” 马蹄声疾,春风宜人,空气中飘荡着自由和朝气。 - 上京城外官道旁的第一个客栈,唤作当归客栈。 没人知道当归客栈已有多少年头,据一辈辈传下来的旧闻,开立当归客栈的是一位上京贵女,时逢战乱,她青梅竹马的新婚夫君上战场后杳无音讯,她日夜苦等下,在此建了一间客栈,取名为当归,只盼丈夫归家时,她能更快的见到他。 但最后没人知道她有没有等回她的夫君。 一阵马蹄声传来,惹得在客栈的歇脚的客人纷纷侧目,定睛一瞧,却是一位英姿飒爽的妙龄姑娘,她的出现令这遍地青翠,又添几分春色朝气。 “吁!”姑娘喝停马儿,仰首念道:“当归客栈,这名字有趣。” 紧跟在她身后的少年拉紧缰绳,道:“我们在此歇歇脚?” “好。”姑娘刚翻身下马便有小二迎上来,殷勤询问:“客官打尖还是住店?” 当归客栈位置极其优越,不仅有偌大的院子,还靠着湖边,春色正好时,临湖搭了一排桌子,供奔波的人停下来歇脚赏景。 可此时临湖的座位已无空闲。 姑娘眼里闪过一丝惋惜,正要往里走便听一道温和的声音传来:“这位姑娘与公子若不介意,可与在下拼桌。” 姑娘回头望去,很快便找到声音出处,她眼睛蓦地一亮。 那是一位很儒雅俊秀的公子,他此时正眉眼柔和,眼含浅笑看着她。 “好啊。” 姑娘回之灿烂一笑,毫不犹豫的朝青衣公子走去。 少年见此便朝小二道:“上一壶茶和你们店中两道招牌菜,马喂上好的草料。” “好嘞,客官请稍后。” 少年随后落座,默默的打量着邀请他们同坐的公子,青衣素衫洗的有些发白,眉目温和带着几分书卷气,没有任何攻击力,他的长凳旁边放着一个书筪,湖风吹来时,隐约能闻见几丝墨香。 显然,这是位书生。 少年放下心中戒备,拱手道:“多谢兄台。” 青衣书生淡笑颔首:“此等美景,我独占一桌也过意不去,有二位同坐正合心意。” 姑娘从坐下后就目不转睛的盯着白面书生瞧,父亲果然是骗她的,这上京的男子明明比边关大老爷们好看多了,瞧这模样多俊俏,肤色多白皙,性情多柔和啊。 这样的男子要是放在边关,不得被抢疯了。 书生本想忽略这道视线,奈何这目光实在过于灼热,他不得不抬眸迎上她,道:“姑娘从外地而来?” “是啊。” 姑娘手肘托腮,笑起来时露出两个好看的酒窝:“上京果真跟话本子上一样,繁华迷人。” 她虽一直盯着人瞧,但眼神澄澈,并未让人感到不快。 书生稍微适应后,温声道:“上京城中更为繁荣壮阔,此处离上京不到二十里,以姑娘的脚程,也就两刻钟,” 少年闻言深深的望了眼书生。 他认得战马。 姑娘喔了声:“你也是去上京吗?” 青衣书生点头:“是,杏榜将放,在下进京准备殿试。” 少年忍不住插话:“杏榜既未放,你又怎知道你能中?” 青衣书生但笑不语,但眼眸中隐露几分傲气。 姑娘却真诚的赞道:“你真厉害。” 青衣书生闻言有些意外的看向她。 旁人见此谁不道他自傲,这样直白夸赞他的她是第一个。 “诶你们听说了吗,柳大将军要回京了。” 这时,邻桌的谈论声传来,几人默契的噤声。 “你说的是十八年前自请去镇守边关的柳大将军?” “是啊,不然我朝还有那位将军姓柳。” “柳大将军可是大英雄,有他在的这些年边关固若金汤,也不知怎会突然回京?” 有人听见了他们的谈论,便扬声加入道:“当年柳府也是名门世家,后来柳夫人病逝,柳大将军大受打击,悲痛欲绝,这才带着不到半岁的幼女去了边关。” “柳大将军倒真是深情,这些年竟没再另娶么?” “我是没听说过,我八爷爷的孙婿的堂哥在柳大将军麾下,听他说,柳大将军身边一直无人,这么些年就守着柳夫人留下的独女,如今柳姑娘应该十八岁了,想来,这时候回京多半是为选夫婿的。” “原来如此,也不知这位柳姑娘是何模样性情。” “这柳姑娘不到半岁便到了边关,边关苦寒粗陋,再是精心养着也断不会是貌美倾城,温婉性情,我可是听说这位柳姑娘在边关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且不通诗文,泼辣蛮横得狠呢。” “我好像还听说她被封了个什么将军,能胜过男人立下战功,那不得是力大无穷,高大健壮。” “若是如此这婚事怕是难说了,哪个名门世家愿意要这样的宗妇。” 姑娘托腮正听得认真,却见同桌的书生不知何时变了脸色,怒道:“诸位莫不是比那长舌妇,胡乱嚼人舌根,柳姑娘在这两年前的对敌中履立功勋,是圣上亲封的云麾将军,如此巾帼英雄,尔等竟在此大言不惭,是何道理?” 众人被指责后大多都讪讪住口,但也有人反驳:“我又没否认柳姑娘的战功。” “就是啊,再说了这两年太平盛世,能有什么杖打啊,不过是小打小闹,要我去,说不定也能封个什么将军呢。” 青衣书生气的拍桌而起:“尔等简直是井底之蛙,若无边关将士们的苦战,哪有尔等今日安平!” “你急什么,说的又不是你,怎么,难不成你想娶柳姑娘啊,嘁,瞧你这幅寒酸样,人家就是生的再五大三粗也不见得能看上你。”那人被当众落了脸面,下不来台便开始口不择言起来。 青衣书生深吸一口气,正要好生舌战一番便被一道清脆的声音打断:“书生别生气,喝杯茶。” 他转过头,便见对面的姑娘不知何时给他添了一杯茶,正笑意盈盈的看着他。 他一口灌下茶,胸腔的怒火得到片刻纾解,正准备与那人好好理论时,却听一声痛呼传来,他循声望去,却见方才出言不逊的人痛苦的捂着嘴。 “是谁,是谁打老子,有种站出来!” 那人稍微缓过来后便扬声怒吼道,但因嘴上痛的厉害,有些口齿不清,显得有几分滑稽。 这时,许久不曾开口的少年缓缓站起身,走到他桌前,抬腿踩在他长凳上,皮笑肉不笑道:“是你爷爷我打的,怎么?” 那人目眦欲裂的盯着他,刚要起身就被少年一把按住了肩头,他试图挣扎,却发现在少年的手掌下,他竟反抗不了分毫。 他心中一咯噔,暗道这是遇到练家子了。 少年将他的慌乱收入眼底,抬手提起桌上的茶就往他嘴里倒 2. 第 2 章 《夫君他天下第一甜》全本免费阅读 书生估算的极准,两刻钟后,柳襄便到了上京城门口。 她望着城墙上玉京二字,眼眸明亮极了。 “总算是到了。” 柳襄闭上眼深深吸了口气:“宋长策,有没有感觉上京的空气都清爽了许多。” 少年副将宋长策勾唇道:“没有漫天黄沙,自是清爽。” “走吧,回府沐浴更衣,然后好好的逛一逛这繁华上京。”柳襄兴致盎然道。 但很快,二人就在陌生的大街上大眼瞪小眼。 宋长策看了看眼前的岔路,再看了看神情纠结的柳襄,终于后知后觉的发现了一个问题:“姑娘可知柳府该如何走?” 柳襄扯了扯唇:“你觉得呢?” 宋长策仔细观察后,马鞭一指:“我觉得该走这条路。” 柳襄持反对意见:“我觉得,这条路更像。” 二人对视一眼,又默默的挪开。 柳襄不到半岁离京,在边关呆了十八年,宋长策不到一岁离京,也在边关呆了十八年,要还能记得路,那真是神仙转世了。 “要不,抛铜钱?”柳襄提议。 早知道偷跑时应该将柳叔也拐上。 宋长策点头:“行。” 柳襄熟练的从怀里掏出一枚铜钱,往上一抛,掌心一合:“正面听我的,反面听你的。” 宋长策继续点头:“成。” 柳襄打开手掌,铜钱反面朝上。 宋长策不再犹豫,缰绳一拉往柳襄指的路走去。 柳襄:“...欸错了!” 宋长策回头笑着:“没错。” 他家将军在运气这块从来信不得,往反方向走准没错。 柳襄:“...” 接下来每到岔路口,柳襄宋长策便故技重施,二人靠着这枚铜钱越走越偏,越走越远。 再一次铜钱落下,这回柳襄和宋长策默默地看了眼两个方向。 一边是一片废宅,一边是一片荒芜,很显然,两条路都不是正确的选择。 柳襄面无表情的看向宋长策。 宋长策心虚的摸了摸鼻尖:“我的运气也不大好,要不往回走,再试试。” 柳襄懒得搭理他,翻身下马拦住一位大婶,客气道:“请问婶子,骠骑将军府该如何走?” 大婶茫然了一阵,摇头:“不知呀,不过这等勋贵人家肯定不会在这条街,你们往繁华街道找找。” 柳襄道完谢后,顺着大婶指的方向而去。 这回宋长策没再吭声,一路上任由柳襄问路。 历经半个时辰,总算又回到了繁华处,但仍是陌生的地界。 “姑娘这一路问的都是百姓,骠骑大将军府空置已久,百姓怕是多半不知道,不如问问达官贵人?”宋长策提议道。 柳襄深觉有理,四下望寻。 很快她便在人群中看到了一辆非常奢华的马车,马车上挂着的金牌上刻着几个字。 “明王府。” 柳襄道:“这非常算达官贵人吧。” 宋长策笃定道:“很算。” 柳襄便驱马前往,客气向马夫询问:“这位小哥,可知骠骑大将军府如何走?” 马车里,侍卫听见声音有些耳熟,掀开车帘看了眼后,低声道:“世子,是方才自称云麾将军的姑娘,前来问去骠骑大将军府的路。” 世子挑眉:“问路?” 倒是稀奇,第一次有人敢拦他的马车问路。 几息后,世子将手伸出窗外,指向某个方向。 车夫听见了马车里的谈话便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随后余光瞥见世子指向的方向时,神色略显怪异。 柳襄的目光都被那只骨骼分明手指细长的手吸引,并没有注意到车夫的神情,直到那只手收回去,她才挪开目光,拱手道:“多谢。” 待马车离开,柳襄才调转马头往那人指的方向而去,走出几步就忍不住好奇道:“那是明王?” 宋长策摇头:“不像,那手瞧着不到二十。” 柳襄喔了声:“明王年纪很大吗?那会不会是明王的儿子?” “明王只有一个独子。” 宋长策徐徐道:“我知道的也不多,只是有一次跟兄弟们喝酒时,听一个从上京路过的商人说起,明王只有一个独子,体弱多病,娇生惯养,艳绝玉京。” 柳襄听着最后那句艳绝玉京,眼眸弯弯:“他真是个好人。” 宋长策:“...因为他人好看还是手好看?” 他家将军自小就喜欢和欣赏着一切美好的事物,但凡跟好看两字沾边的,都能勾起将军的兴致,为此大将军苦恼过很长一段时间,生怕一不小心将军就被哪个好看的登徒子骗走了,好在后来发现边关的儿郎并不在将军所喜欢欣赏的点上,大将军这才放心不少。 柳襄理直气壮:“因为他给我们指路。” 宋长策瘪瘪嘴不跟她争。 一刻钟后,柳襄和宋长策看着眼前的死胡同面面相觑。 柳襄死死盯着那堵墙许久后,咬了咬后糟牙:“我收回刚才那句话。” “这明王府世子有病吧,不说便不说,给我们指条错路是什么意思?” 宋长策面无表情道:“他确实有病,娘胎带来的。” 柳襄:“...” “或许是姑娘方才盯着他的手看的太久了?” 宋长策试图找原因:“上京同边关不一样,这里的高门大户极其讲究礼数,像姑娘这般肆无忌惮盯着人瞧,便与登徒子无异。” 柳襄皱眉:“是这样吗?” 但不是他先指她才看的吗? “嗯,这是唯一的答案。”宋长策煞有其事道:“否则他为何要为难我们,我们都未曾见过面。” 柳襄一时也找不出其他的理由:“行,我下次不盯着他看了。” 最终,在太阳落山后,柳襄才终于问到了骠骑大将军府的路。 所幸府中有一位老管家,听闻主家要回京,早早的就收拾好了房间,省去了不少麻烦,但经过一日的折腾,加上长途奔波,二人都没了再出逛的兴致,各自歇下。 - 次日一早,柳襄睡饱吃好,精神气又足了。 “趁着爹爹还没回来,我要去好好的逛一逛这上京城。” 老管家虽一直守着老宅,但对于府中唯一一位姑娘还算是了解,不过他的了解大多来自于儿子的书信。 这些年送回来的书信中讲述过不少柳襄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惩恶扬善的事迹,也提过柳襄不喜诗书,独爱刀枪,儿子每每回来探亲讲的也是姑娘惩治了哪个地痞,砸了哪家害人的赌坊,所以柳襄这话在他耳中就成了,她要趁着大将军没回来,出去除魔卫道。 可这是上京啊,不是边关。 这是摔一跤都可能撞在达官贵人腿上的地方,万一出门惹到什么不该惹的人,那还得了,于是老管家颤颤巍巍跟在柳襄身侧,紧张的念叨着:“姑娘,这里不比边关,若遇不平事,万万莫要多管。” 柳襄放慢脚步,不解问道:“为何呢?” “姑娘啊,这世间不平之事何其多,管不过来的。”老管家语重心长道:“这京城的贵人一个比一个尊贵,万一碰上硬茬姑娘怕是会吃亏呐,且大将军离京十八年才回来,要是一回来就树敌,对将军府不利啊。” 最最重要的是,大将军带姑娘回来是要给姑娘选夫婿的,万一闹出什么岔子影响了婚事,那可就是天大的事了。 柳襄还是没太懂,她在边关凡见不平事必是要管一管的,怎到了这玉京就管不得了?就因为身份贵重,就能欺负人? 不过,看在老管家一把白胡子了还担惊受怕的份上,她非常乖巧的笑着应下:“好的,我听柳爷爷的。” 老管家是府中的几代家仆,也是看着大将军长大的,如今已经年逾七十。 出发之前大将军就对柳襄耳提面命,老管家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吵闹,要她务必乖巧些,不许气着老管家。 “我问过柳叔,说柳爷爷爱吃城南点心铺的绿豆糕,我回来定给柳爷爷带一盒。” 老管家顿时被哄的心花怒放,笑的胡子一颤一颤的:“姑娘费心了,多谢姑娘。” 待柳襄与宋长策离开后,老管家欣慰道:“姑娘明明很懂事呀,哪像大将军信中说的那般调皮捣蛋啊。” 跟在他身后的孙儿搀扶着他进府,道:“爹也要回来了,孙儿去准备准备。” “去吧,他还没见过你的孩子呢。” 老管家挥了挥手,又似想起什么嘱咐道:“大将军的屋子记得要每日打扫两遍。” 他的孙儿无奈道:“爷爷这几日都说十余回了,爷爷放心就是,孙儿晓得的。” 老管家这才放心的离开,路过院中的桃树时,他顿住脚步朝上看了看,而后捋着白胡子欣慰的笑着:“姑娘这般乖巧,哪能爬树掏鸟蛋,尽会胡说。” - 柳襄与宋长策走在繁华大街上,看什么都新鲜。 “宋长策这里的面具好生精致,还有狐狸呢,画的好像啊。”柳襄拿了个面具往自己脸上试了试,宋长策熟练的掏出铜钱:“买。” “等等!” 柳襄被另一个面具吸引:“这是什么?” 摊主殷切的解释道:“此乃桃花犬,时下很受贵人们喜爱。” “桃花犬?”柳襄还是第一次听说有这种犬,兴致勃勃的戴上道:“就要它了,宋长策,它好看吗。” 宋长策看了眼被她放下的狐狸,欲言又止后,到底没说什么:“姑娘喜欢就好。” 要他说,姑娘戴狐狸面具怎么也比犬好些吧。 恰在此时,有一辆马车从他们身侧经过,车帘被风掀起一角,里头的人随意的往外瞥了眼,正好看见带着桃花犬面具的柳襄,他愣了愣后,唇角轻轻勾起。 他第一次见姑娘家戴桃花犬面具的,倒是有趣。 若柳襄宋长策此时回头,必然能认出这辆昨日才见过的马车,等他们往前走时,马车已经淹没在了人群中。 柳襄戴了一会儿面具后觉得有些碍事,就将面具挂在了腰间,开始穿梭在各种小摊前,不过小半个时辰,宋长策的手中就已经提满了大大小小的包裹。 柳襄见他实在拿不下了,荷包也快空了这才惋惜的停了手。 “快到午时了,我们去吃饭。” 柳襄停在一间名为满堂酒楼前,问宋长策:“这家行吗?” 宋长策自无不可。 二人在小二的带引下上了二楼,选了个临窗的位置。 柳襄点了几道招牌菜,便懒懒的靠在椅背上舒适的眯起眼,叹息道:“我这十八年都过的什么日子啊。” 宋长策长腿一伸也往后靠着,看着窗外的繁荣,道:“自由快活的日子。” 柳襄细细一想,道:“倒也没错。” “但还是现在更快活些。” 宋长策冷哼了声,毫不留情的拆穿:“因为当归客栈的书生,还是明王府世子好看的手,亦或是方才从我们身边打马而过的英俊少年郎?” 柳襄心虚的别过头:“我方才就只短短的看了一眼。” “姑娘分明眼睛都快粘人家身上了。” 宋长策身子前倾手肘撑在桌上,不满地盯着柳襄道:“我难道不好看吗?姑娘为何舍近求远?” 柳襄闻言认真的打量他片刻,点头:“好看。” “但是看腻了。” 宋长策:“...” “明王府?你竟想投明王府?” 一道略微惊讶的声音传来,柳襄和宋长策同时安静了下来。 “明王乃是当今幼弟,又深得圣上信任,若能投进明王府,就算落榜也能有个好出路,怎听你这语气竟是投不得?” “你说的这些是没错,但你可知道明王府世子爷?”那人放低声音道。 “倒是有过耳闻,听闻明王府只这一位世子爷,自小体弱多病,娇生惯养。” “那你听的不全。” 那人左右看了眼,更加小声道:“这位爷的性子可不好相与,心比针眼,嘴比鸩毒,眦睚必报,性情古怪,之前不是没人想过这个门路,但都在明王府呆不久,没人受得住这位的脾气。” “竟有这种事。” 另一人顿时就打起了退堂鼓:“那我再斟酌斟酌。” 虽然他们的声音已放的极小,但以柳襄和宋长策的耳力却不难听见。 二人默契的对视了一眼后,同时陷入沉思。 心比针眼,眦睚必报? 他们难道得罪过这位世子爷,所以他才给他们指了条错路? 但是不应该啊,在这之前他们并没有任何交集,柳襄甚至连他的名字都没听过,更何谈得罪? 那就剩下性情古怪了。 很快,柳襄下了定论:“大约他那日心情不好,恰好被我们撞上了吧。” 宋长策很难反驳。 “这人光听着就难缠,日后见着远远就得避开。”柳襄认真道。 宋长策深以为然。 菜上齐,二人一边用着美食,一边赏着窗外繁荣,好不惬意,直到将近尾声时,一道突兀的嘈杂声自街上传来。 “世子爷饶命,世子爷饶命啊,小人只是无心之失,意外冲撞了世子爷,还请世子爷宽宏大量,不与小的计较。” 柳襄与宋长策几乎同时起身倚着窗户往下望去,然后一眼就看到了一辆昨日才见过的马车,马车周围围了一圈人,而最夺目就是那道优越的身影。 长身玉立,锦衣华服,金簪挽发,墨发如瀑,光是一道背影就叫人挪不开眼,也立刻就吸引了柳襄的全部视线。 “这就是明王府世子?” 宋长策:“应该吧。” “好一个无心之失,你方才分明是冲着世子撞过来的,烫伤了世子还敢叫屈?”侍卫打扮的青年厉声道。 柳襄目光慢慢转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