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损雌虫被疯批雄主养娇了》 1. 雄主? 《战损雌虫被疯批雄主养娇了》全本免费阅读 宇宙边陲703星系的混乱战场上,一艘银色飞船在周遭各种光能枪与无数星际尘埃之中以惊人的速度急行穿梭。 此时,在飞船之后紧跟着一只固定了锁位的光能炮,紧追不放。 在这种空旷之地被光能炮锁定,就相当于被判了死刑,避无可避。 于寒紧抓着飞船操控杆,一双黑眸如同燃烧着火焰一般操纵着飞船迅速躲避着身后那枚不知哪来的光能追踪炮! 当光能炮炸碎无数陨石与碎屑越逼越近,于寒松开控制器,解开安全束缚,全身的肌肉绷紧,无数强大精神力倾泻而出,如同光芒铺成的巨网,笼罩住整个飞船后翼! 随着精神力凝成的网越铺越广,在这阴暗弥漫的宇宙战场中发出璀璨耀眼的光,缠绕拖住光能炮的瞬间,于寒戴上氧气设备,拉开舱门朝着无尽的黑暗纵身一跃! 下一秒,一阵刺目的白光后,空间几乎扭曲,飞船被炸毁了一大半,冒着滚滚浓烟,失衡的朝着未知方向冲坠…… 【滴——滴——】 当于寒醒来时,肩胛剧痛,鼻端灌满了刺鼻的消毒水味道,一些心率监控仪之类的东西在轻响着。 睁开眼那一瞬,整个世界仿佛覆盖了一层白膜,眼睛眨巴了好久,才看清自己是在某个小破医院的病房之中。 医院?病房? 没死! “哈哈哈!”于寒嘭的一下坐起来,即使眼睛被剧烈的爆炸光灼伤到暂时还看不太清,但大难不死的兴奋却还是让他猛地笑了几声,挥拳耶耶。 咚! 拳头向下砸时准确的砸到了什么东西。 于寒手停滞在半空,顺着方向看过去……发现,一个明显身后有两个翅翼的人影跪在床边,手扶着脑袋,抬眸诧异的瞬间又迅速低下头。 什么……东西? 他眯了眯眼,贴近了仔细看才看清楚……这是个‘男人’。 ‘男人’有着一头银色短发,身上衣服破破烂烂,沾满血痂与灰尘,几乎看不出原本的颜色。 而在他背上,还有一对非常明显的薄膜翅翼,翼膜上覆盖着一层细密而光滑的黑色鳞片,随着灯光和他的呼吸而微微闪耀着异彩纷呈的光芒,看在此时眼神不大好的于先生眼中,波光粼粼如梦似幻的。 看到他头顶两根天线般的银色触角在动来动去,于寒才明白。 这好像是703星系的虫族。 “抱歉啊虫虫!捶你一拳。” 于寒下意识明白可能是这只虫救了自己,立刻对自己刚才的二货行为表示歉意,笑着伸出手想把他拉起来。 此时,这只虫面对着刚才贴自己无比近,仿佛拿着放大镜仔细观察自己每一处的于寒,肢体有些浅淡的惊慌僵硬,怯怯抬眸,看着他伸出的手,一动不动。 这只虫有着绿翡翠般的眸色,浓密的白色羽睫,在反复确认于寒没有把手收回去,不知心里想了什么,颤抖着手腕小心翼翼的爬到他身边,细瘦的脖子往前送了送,将一块带着环扣的小东西送到了他手边……然后缓缓闭上了眼。 “请……雄主责罚。”十分沙哑的嗓音,和于寒这个病号也差不了多少。 “啊?” 于寒有点懵,也是又一次眯眼打量才发现,这只虫虫手脚上都佩戴有类似定位联络器般的能源夹,颈部还有个嵌入式的东西闪着红灯,因为距离够近,他甚至能清楚的看到那撑开血肉的锋利锯齿,以及颈部边缘被剐蹭出的斑斑青紫。 是只虫奴啊? 来之前于寒看过资料,703星系内的虫族与大多数爬行类人与鸟类人相似,雌雄在外貌上都没有太大差别,区别只在于体型与能力。 这里的雌虫身体强壮且精神力强,但由于各种原因常常精神紊乱,通常需要具有安抚能力的雄性配偶对其进行精神疏导及与性相关的安慰,否则将会出现崩溃以及精神错乱的症状,故而雄虫具有话语权,雌虫则相对没有地位。 由于虫族雌多雄少的特性,他们采取一夫多妻婚姻制。 雄主这个词,意义基本等于丈夫,不过稀缺又具有掌控力的雄性在婚姻中几乎有着对雌性配偶生死打杀的权利,对配偶精神以及身体的毁坏与折磨更是屡见不鲜,可见,雄主的意义,是绝大于普通丈夫意义的。 很纳闷儿这个称呼的于寒没有回答,倒是虫虫见雄主半天没动,有些疑惑的微微睁开眼。 虫族的眼瞳,因为兽态存在基本都非常漂亮。眼前这只虫更是,他的瞳仁很大,外层一圈为感光调节而存在的金线围绕着雾绿色的虹膜梦幻般绚丽,瞳孔深黑,睫毛也长,像小动物般毛茸茸的。 不得不说,这双漂亮的眼,惊了于寒一瞬。 几乎发黄的记忆之中,也有这么一双雾绿色的眼眸灼热的注视着他,不同之处是,那眼神桀骜肆意,完全没有眼前虫这么恭敬谨慎。 而看到雄主正在直视着自己,虫吓得内部深黑瞳孔都紧缩了一下,慌忙收拢腿与臂,以更小心的姿态趴伏下去,头低垂到几乎紧贴着地面保持谨慎的道歉。 “对不起雄主。” “雄主。”又一次听到这个称呼,于寒饶有趣味的抬手碰了一下他细瘦肩膀上垂下来的染血碎衣:“你在叫谁?” 身为C宇宙帝国最高执政官,于寒其实很少有这么和颜悦色的时候,说出口的话也像是温和的挑逗。 不过这只虫的眼睛确实漂亮,看起来又乖,让他不自觉的软下语气。 “你知道我是谁,边缘虫族的地位你应该很清楚,有几只能和人类结婚的?我哥是娶了只虫回家,但这并不代表我也会娶一只虫回家,收起你的小心思,你主人呢?让他来见我。” 醒过来就在这,于寒之前以为是这只虫碰巧救了自己,现在看来也可能是他主人。 在星际战场上遭遇追踪炮弹后被活着救回来的几率有多大呢? 显然,如果是知道他真实身份,有什么目的一直跟着他,碰巧救了他,才比较可信。 最可能的就是他大哥派人暗中保护他,大哥又娶了只虫,现在结婚多年难免痒痒,有几个虫奴在外面也有可能,所以暗地里提点提点。 然而,他叽里呱啦说了一堆提示词,虫虫却完全没有相关反应,好一会儿才又一次迷茫的抬起眼,用那双略显梦幻的翡翠眼盯着于寒,眼中写满了——没听懂。 但他知道自己该给些回应,便用瘀痕斑斑的手倒了杯水,恭敬送到于寒眼前:“雄主……请您,喝水。” 看着这虫的一身伤痕血迹,摇摇欲坠还傻傻端着杯子敬酒般的等着,于寒默认他可能是被他主人教傻了,接过水杯抿了一口,打算联系帝星直接申请返航。 结果手抬起来才惊奇的发现,不仅光脑腕表没了,连手臂上嵌在肉里的半植入通讯设备也没了,只剩三个小洞。 “嗯?”就算是抢救也不至于拆他的联络设备吧?于寒诧异的看向地上跪着的虫:“我的东西呢?” “东西……”虫也被问懵,但他很快低下头,从床底下捞出一个褐色大兜兜,小心的放在他面前。 好像上古时代的褐色麻布包一般破旧,于寒略有嫌弃的打开,本以为里面会放着自己的通讯器,却没想到,里面是麻将,棋牌,骰子,筹码……还有两张高级赛马券。 “嗯???”再一次的懵逼,看着包里那些赌博用具,于寒呆滞几秒,忍不住捏着一张六饼哭笑不得:“这是什么?你要和我打个八圈?” 虫虫可能也不知道什么是打八圈,正手足无措,病房外却忽然传来一些杂乱的脚步声,很快,两只同样有小翅膀的虫族扛着铁棒推门进来。 由于距离太远,于寒还是看不太清,朦胧中只能看到是两个一米七多点,有着金发和灰发穿着黑皮衣的男孩,挥舞着棒子类的东西嚣张进门。 有种……金毛与哈士奇迎面而来的即视感。 按这种身段看起来,应该是……两只雄虫? 这两只虫进门后环顾四周,看到病房中并没有其它人在,目光很快落在了于寒身上。 “看来你恢复的不错,这么快就能坐起来了!”金毛雄虫语气嘲讽的晃到于寒病床前,看到一直死守在他旁边的雌虫,眉头皱了皱,突然抬腿一脚把他踹开:“闪开点!碍事的东西!不知道自己有多臭吗?” 雌虫又一次被踹翻在地,由于他颈部嵌着倒钩的东西,这样的动作对他来说过于剧烈,细丝般 2. 虫奴 《战损雌虫被疯批雄主养娇了》全本免费阅读 在于寒看来,这只虫奴伤痕累累满身是血,再被精神力能克制他的雄虫给揍一顿,不死也要掉半条命。 再说本身讨债这事也和他无关,所以砸于寒自己的话,倒是并不在意,甚至还计划着被打后当场倒地,等日后以袭击帝星执政官为罪名直接逮捕这两只在人类眼中同样属于低贱一类的‘尊贵雄虫’,然后杀他全家。 可这在对方看来,却是十足的嘲讽。 “这么说可就是你主动挑衅了!”金毛眸中冒火,似乎决定给他个教训,手中的精神力逐渐凝聚棍身,对准正握住自己铁棍的于寒用力狠砸过去! 没想到身边的虫奴看到这一幕,却猛地站起身! 跪着修长细瘦的一只虫,站起来乌云似得一大团挡在于寒身前,吓得他心一颤。 咔嚓一声,铁制的空心棍当腰截断,虫奴的肩膀也垮下来一块……被砸的捂着肩头发出一声闷哼。 【嗡——】医院的监测系统发现病房中有受伤迹象,立刻发出警鸣。 两只雄虫略显慌张的看了看外面一大群看热闹的医护虫们,眯着眼丢下一句:“你等着!”便丢下折断的棍棒立刻逃离。 虫奴则在对方离开后,又一次屈膝垂眸跪回原位……手臂看起来,完全不能用力。 于寒垂眸看着他,不太理解。 这是犟,还是奴性就这么好? “你叫,安德烈?”刚才那两只雄虫似乎提过他的名字,于长官难得屈膝,蹲在这只跪着的虫身前,捏了一下他的肩膀:“要紧吗?” 由于外力导致的脱臼,被触碰时会加重剧烈疼痛,此刻虫奴满身冷汗像是润了一层光,面上却没什么反应,只平静的表示。 “是从前的战斗旧伤,习惯性脱臼,不影响生育,雄主。” 不影响……生育? 定案了,他不是犟,他就是奴性好。 差点被这种旧时代浓浓窒息感给噎死,于寒半晌没说出话来。 此时,一个穿蓝色长褂手端医疗用具托盘的医生虫慢慢进门,试探着问:“请问……需不需要帮助?” “需要。”于寒指了指地上的虫奴,顺势坐回床上:“看看他的肩膀。” “好的。”医生很快蹲在安德烈面前摸索几下进行检查,低声:“和你说了不要再逞强,再脱臼,你这只手就不能要了。” 随后,手掌以巧劲捏住他的胳膊,咔嚓一声,用力顶了回去。 于寒看着那医生在使劲的同时,衣服碰巧掀起一角,露出腰上一截红绳,像是被捆绑着的模样,饶有兴致的多撇了几眼,顺便问。 “他之前也有过脱臼?” “是的。”医生恭敬的垂眸回答:“从您入院起,您家的三位雌侍就知道有讨债的在这,不敢过来照顾您,都是让这只雌奴过来,他陪床这几天时不时挨顿揍,我是您的主治医师,顺手为他治疗过几次。” 雌侍?雌奴? “他的身体显然已是强弩之末了。”医生见于寒没说话,许是同为雌虫的怜悯心,更也许是救死扶伤的职业,让他忍不住再为这只虫奴说句公道话,低声恳求着:“请您宽宽心,别对他刚才无心影射您不能生育的事……认真。” 不能生育。 于寒的小心脏又一次被嘭的一声击中,不能理解自己这是什么狗运气。 说运气差吧,星际战场上遭难都被及时救走,没酿成更惨痛的后果。 说运气好吧,却变成一只没精神力,没生育力,还烂赌的废物雄虫。 想着,于寒看向玻璃窗倒影中的自己……还真和刚才讨债虫手里拿的借据单上那只虫一模一样。 正常人遇到这种情况,可能都会立马往一些穿越桥段上想。 不过于寒确认自己不是穿越,他刚才低头看手臂的时候,手臂上有三个伤口孔,是他的上臂植入式通讯仪被暴力扯掉的痕迹。 所以就算穿,也是身穿,生育能力什么的还是该有的都能有,不可能变没。 幸好幸好。 听着医生为自己求情,安德烈眼神变了几分,之前是怯懦,是木讷。现在则多了几分悲凉厌世之色,翡翠般暗绿的眼眸直勾勾的瞅着地面,不开心。 于先生虽不理解虫族的想法,却知道自己眼下除了继续扮演纳维尔之外没有其他选择。 看了看窗外的景色……蓝天,白云,绿树,氧气。 大部分的类人生物都喜欢在这种条件下生活,所以这样的环境,他暂时生存一阵调整状态也没什么。便又坐回床上,笑看向那只虫奴,招手。 “安德烈,过来。” 虫奴被叫了名字,微微一怔,眼神茫然了一阵,屈膝跪下。 “叫你过来。”于寒又重复一遍,漆黑的眸多了几分诡异的压迫感,抬手:“我不再说第三遍,过来。” 虫奴这才恍惚明白雄主真是在叫自己,又一次谨慎的膝行至床前,将脖颈上的项圈送到雄主手边:“抱歉……雄主。” 看来,之前雄虫是这样惩罚他的?那细瘦见骨的脖颈密密麻麻都是刺口,不听话就扯一扯也很有可能。 可惜于寒并不是要罚他。 只轻轻的摸了下项圈,引导他贴近自己,仔细看了看他的眼瞳。 虽然大部分虫族的眼睛都很漂亮,眼瞳占比较大,内部晶莹剔透,但他的眼睛是于寒喜欢的墨绿色,有种美到心坎里的勾魂感,想多看几眼。 只可惜,仔细观察下来,美感却并不如远观的好,眼睑周围血丝很多,像是许久没睡好。头发更是发油打结,不知道多久没被允许洗澡清理,身上的血痂全都粘在一起,新伤旧伤大大小小无数,腿上还有一块伤口正在随着动作一小股一小股的渗血。 按常理,虫族的雌虫,多半都是婚前履行社会义务,婚后被困于家庭生育幼崽,这只虫看起来年纪不大,也就二十几岁。 “你以前,是军雌?” “……是。”安德烈垂眸点头:“现在是您的奴隶,是您的狗。” 显然是被教育过才会说出这样的话,于寒忍不住又问:“什么原因给我当了奴隶?说一遍。” “是……” 虫奴欲言又止,银白睫毛低垂,眸光闪闪躲避的模样,在于寒看来倒是极美。 颈边的倒刺项圈又一次被不轻不重的扯了一下,慌乱的眼眸正对上那双乌黑的眼:“想好了再说。” “是因为……”虫奴说着,吸了口气,语调变的有些发颤, 3. 规矩 《战损雌虫被疯批雄主养娇了》全本免费阅读 或许不敢相信自己被允许吃饭,虫奴偷偷窥了一眼于寒的表情,眼神纳闷儿,又快速垂眸躲开。 “你脸上的问号是几个意思?”用手敲了一下桌面后,于寒语气失去耐心的强调:“我说让你吃饭。” “……是!” 完全肌肉式的反应,安德烈拿了桌上的饭盒,又不知从哪里端出一只盘子来,颤抖着将所有饭菜倒进去后,如犬般趴在地上,大口的低着头往嘴里吞! ……嗯? 震惊的于寒缓缓眯起眼,好一会儿才接受他这个反应,试着把桌上的勺递给他……安德烈在迟疑片刻后动手接了勺,继而果断改成用勺子往嘴里送,不过还是趴在地上吃。 看着这一切的于寒,如果通讯器还在,他可能会立刻联系自家大哥。 他家大哥曾经对忠诚勇敢的犬类有着无比的喜爱,因为军队工作不能养犬,故而养了不少兽人类生物消遣,最终在娶了一只虫族之后彻底沉沦,无数次表示——他的老婆比狗强。 此次代表帝星总局前来703星系解决虫族问题,他家大哥娶了一只虫族,让组织认定他更了解虫族也是最主要的原因。 于寒也确实认可自家嫂子性格活泼又顺服,一撒欢儿就往大哥腿上趴,高兴起来鼓着小翅膀就飞跃转圈,发出吱吱的快乐虫鸣,偶尔眼睛一眯露出鸡贼的笑意,不用说话都知道他要过来当舔狗,别提多欢乐。 因此,单纯讨论‘狗’这个问题,于寒不得不承认,确实一山更比一山高。 没能让大哥也一开眼界,真是太可惜了。 * 饭后,于寒躺在床上休息了一阵。 按前面的经验,当他休息时,虫奴总是会安静的跪在他手边或脚下,直到他苏醒,给予指令。 但这次,就爱玩弄底线的于先生伸手摩挲着虫奴颈间满是倒刺的控制圈,把他拉上了病床。 看着雄主做出惊人动作,虫奴神色僵硬,几乎不知该做什么反应,两只手都紧张到不敢落下。 “陪我睡觉。”把身边腾出一个地方后,于寒躺的稳稳当当,还拍拍枕头,对他眉飞色舞:“来。” 虫奴迟钝了好一会儿,才应了声‘是’,随后在窄小的床边边找了个地方侧躺下。 雄虫的病床对他来说有点小,尤其,床上还放着另一只‘雄虫’,几乎大气都不敢喘。 相比之下,于寒睡得倒是舒坦,甚至在神魂迷糊之际毫不客气的直接把一条腿直接搭到虫奴身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睡着。 许久。 迷迷糊糊的于寒突然感觉身边一空,睁眼发现那只虫奴竟自作主张从他床上溜了。 刚还说什么永远忠于雄主,身体与思想都归属雄主,雄主拥有他一切的支配权与使用权……现在看来,也和大多奴隶一样,不过是规矩下的照本宣科。 想知道他要去干什么的于先生装作不知道,透过被子的缝隙眯着一双老花眼悄悄观察,看他走到门口,对门口进来查房的一位医生开口。 “南斯医生,奴需要离开一段时间,奴的雄主在睡觉,希望您能稍微关照一下他。” “你还要去那里?”医生是那天帮他接骨的主治医师,此时声音听起来满是担忧:“那三只雌侍以为他会死掉,都退避三舍不肯来,你可以对他说明这一切,他为了有虫照顾自己,也许会留下你。” 虫奴沉默了很久,最终也只答出两个字:“不了。” 在他离开后,有只路过的年幼雄虫病患好奇的问了一句:“那不是从前的安德烈上将吗!听说他最勇猛了?怎么会……变成这样!” “是啊,是他。”医生低叹一声:“勇猛有什么用,战败之后还不都是一场笑话?自从被送给屋里那只雄虫,他就被丢进诫训所,一个月啊,正常奴隶三天怕不是都会疯,暗无天日的一个月,都不知道怎么挨的。” “为什么?诫训所是什么?” “那里啊……”南斯医生停顿了好一会,才继续说:“是一个管教雌虫的地方,进到那的雌虫都要被像东西一样处理,磨平所有棱角,稍有反抗,哪怕是眼神,也会立刻得到惩戒,他们用无数的刑具不分昼夜将痛苦的滋味深深刻进雌虫脑子里,直到他们成为听话且忠诚的产物。就像安德烈上将那样,在雄主面前,不被问话的情况下必须跪着,不能抬头看雄主腰部以上,甚至站立或跪也有标准姿态要履行,双手背在身后或跪直垂首。他的思想和灵魂都不再允许有任何痛苦与快乐的表现,雄主给的就是快乐,雄主对他施与的任何惩罚以及损害,都必须心怀感恩。” “好可怕……”年幼雄虫害怕的声音都在发抖:“怎么会有这种地方!这太……太不对了!” “是吗?”南斯医生苦笑了一下:“很意外您会这样说,如果可以,希望您未来对自己的雌虫仁慈,不要让他去那种地方。” “我会的南斯医生!” 于寒听着他们说话,忽然明白之前安德烈的迷惑行为都是怎么回事。 是那些教条让他形成了一个直线思维,雄主让他吃,他就吃,雄主把勺子丢给他,他就用勺子吃。 严格执行并服从雄主的每一句话,雄主的想法就是他的想法。 而这一切,可能自从他成为虫奴开始,就要无时无刻的履行。 直到,死亡到来的那天。 但不解的是,既然他如此恪守教条,为什么又会在得到‘陪我睡觉’指令之后,还坚持跑出去? * 整整两个小时,当这只虫奴再回来,进门的脚步声缓慢拖沓,像是经历了什么巨大的疲惫。 于寒依旧没有睁眼,直到十分钟后才装作若无其事般睡醒,伸了个懒腰,顺便扫了他一眼。 此时那双从一开始就极其吸引于寒的雾绿色眸底的血丝变得更重,肩膀两侧多了不少新鲜血渍,腰上的衣服比早上破败的更大块,手脚上也有被铁拷紧箍后留下的印子,或许还经历过什么惨痛的挣扎,周围皮肤都刮的布满青紫色的淤血痕迹。 回想起上午那两只雄虫说他下午要去军部参与拷问实验,于寒还以为他经验丰富,即便成为了虫奴,也被返聘回去进行一些军团工作赚取收入。 现在看来,他特么是被拷问去了。 在有尊卑分别的星球,一些地位卑微的奴隶确实会被当做活体实验物品,为医院或者军区做活体小白鼠。 此时安德烈依然和之前一样安静跪在角落里,看到雄主醒了,也只是谨慎的归拢了一下自己的腿,保持一个更规矩的姿势。 比起家里那只活泼好动被大哥宠上天的虫嫂子,他安静到显得有些可怜。 但现在这种情况,于寒深知自己暂时没办法联系上帝星,飞船也是被炸毁的不知道飘在星际战场的哪个角落,那么,最好的选择,就是完美的伪装纳维尔养精蓄锐。 就连纳维尔本虫回来,都得被当成赝品处理掉的绝对伪装。 按南斯医生所说,安德烈的雄主对他并不好的事所有虫都知道,他现在遭遇的这一切也都是之前的纳维尔的决定,那么如果现在主动询问或改变,很有可能暴露问题以至引火烧身。 想着,于寒出声叫他:“安德烈。” “是。”他立刻回应,嗓音像混了血般破碎。 “过来。” 叫他来,他就膝行过来,抬眸用那双疲惫到满是血丝的雾绿眼瞳望着病床上的雄主。 看了那双眼,于寒语气又一次不自觉的温和下来,拍拍床边:“手,放这。” 安德烈疑惑了一下,好像不知道该递出哪一只手,干脆两只一起抬起来,小心的搭在床边边上。 他身量瘦削,故而手的形态也不错,几个指甲细长尖尖,但内里却全是黑色的淤血。 也不知这虫奴到底都遭遇了什么,全身上下看起来就没一块好肉。 于寒握住他的手腕,一缕精神力悄悄顺着他腕上伤口潜入,快速找寻到一些最新的记忆细胞复刻下来,当再收回时,他脑中便出现了许多不属于自己的记忆。 在冰冷的实验室中,所有虫们都穿着军装制服,长靴走路时发出嗒嗒的响声。 他被吊挂在泛着黑色漆光的栏杆上,手脚拷着防止挣扎的铁链,那些虫们拿来一样又一样的东西摆在不远处的桌子上,用毫不怜悯的眼神将他的手脚束缚检查一遍。 随着一只手按动启动键,强大的能量波从正对面冲击过来,皮肤烧灼到全身都在颤抖,五脏六腑也被冲击到快要破碎的感觉,口中吐出血,身上的旧伤也再度被撕裂,地面上到处都是红迹斑斑,这样的刺激导致了他体内精神力出现了爆冲的情况,又被手腕以及项圈上所携带的制衡系统强行压制到抽搐。 在这样的冲突刺激中,他的眼睛逐渐陷入迷茫,这一段记忆也变得模糊。 但刺痛没有停止,记忆细胞中的痛觉记忆一波比一波强,持续了很久,像是随时会将人逼迫到死亡边缘。 面对这种完全沾染着血腥和残暴的记忆,于寒面色并不好看,直截了当的询问他。 “今天都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