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她无能,四位夫君不圆房》 1. 第一章 《因她无能,四位夫君不圆房》全本免费阅读 因她无能,四位夫君一直拒绝圆房。 直到今晚,几个男人在偷偷商量分行李走人。 红墙碧瓦上的败叶随风而落,一路被裹挟着窜向传出窃窃私语的寝殿,身不由己却又透着希冀,将将飘进大皇女殿内前,被红松木的窗棂夹住,只留一半在窗外瑟瑟发抖。 关窗的声音惊醒了床上的越星河,大越王朝的皇长女,思绪一股脑涌进来挤得人生疼,但她动不了。 莫不是穿越了吧,还是个女人当家作主的时代,大越王朝已经有了几代女皇,她穿越到了跟自己同名同姓的大皇女身上。 不过原主也太惨了点,身为皇长女,却被妹妹压得死死的。小时候也算聪颖过人,可自从皇妹降生后,越星河行事便愈发乖张。学业无长进,骑射渐荒废,三天两头传太医,最致命的是每每都要顶撞女皇陛下。有知书达理聪明懂事的妹妹比着,这个皇长女就更不得宠了。虽说大越王朝自来立长,但若是皇长女太不成器...... 原主皇长女确实太不成器,到什么程度呢,到了女皇都大失所望的程度。 大越王朝的皇女们,在十六岁上下,便会有自己的侍读,标配是四个。分别从文官、武将、权臣和望族四股力量中,寻找年岁、品貌和性情相当的子弟,赐给皇女做侍读。十八岁前主要陪伴读书习武等,十八岁后便会从中挑选,选中者做侧君,好的留下,不中意的也可以放出宫。 女皇为二皇女选择的侍读,不是世家大族就是老将军家的,不是首辅家的就是帝师家的。可为大皇女选择的侍读呢,不是前朝没落世家的就是守皇陵的,不是大臣家不受待见的庶子,便是经常在朝堂上挨板子的御史家的。 越星河终于清醒了些,想到自己目前的处境,心说还好不算晚。虽说四个侍读实力差了点儿,可只要自己抓紧时间长进一些,加上四位侍读的助力,也许...... 越星河正想着,就听到外头的男人说话了。 “大殿下不会醒不过来吧?我也没说什么,她发火我便即刻不言语了。”没落世家出身的范侍读胡乱问着,还有些懊恼。 “太医都说了是急火攻心,应是无事,”萧侍读面无表情,心里却翻江倒海,烦躁道,“不是我说你,即便殿下再不得宠,终究也是皇家血脉。不是我等能怠慢的,更不该出言顶撞。” “不顶也顶了,此番若是让大殿下厌弃我们,倒也是好事,咱们正好收拾收拾出宫还家。”范侍读一面给自己壮胆,一面试探着萧侍读的答案。 “大殿下若出了事,咱们四个莫说出宫,怕是连家中老小都要跟着获罪。”萧侍读也是一头黑线,还不知大皇女醒来后,要如何发作呢。 “真是倒霉到家了,我本就不愿与人共妻,是女皇逼着范家出个嫡出的侍读,总不能让我弟弟来吧,他才十岁,只能是我了。”范侍读觉得自己喝口凉水都塞牙缝,“入宫就入宫吧,哪想到大皇女是个不成器的,心里有气就冲着咱们来,在外面只会吃瘪,这日子真真没法过了。” 萧侍读眼皮抽动了一下,不置可否。 “早知道是这般光景,我当初就该装病,啊不对,”范侍读回忆起来,“我应该早早成亲,或者在外头浑不吝,出了名,女皇就看不上我了。” “别说气话,”萧侍读打断了他的话,十分谨慎,“小心隔墙有耳。” “怕什么,他们两个也都厌烦了大殿下,比我还想出宫呢。”范侍读不在乎,还沉浸在悔不当初。他口中所说的他们两个,就是越星河的另两个侍读。 说起来四个人都想出宫,范侍读又有些担忧,“再过一旬大皇女满了十八岁,就要正式圆房了,我同母亲商议过,绝不与大殿下同房,找机会出宫。即便没了好名声,找不到名门贵女,找个小官家的庶女也成,我本就不愿与人同妻。” 大越王朝因女子稀少,哪怕是高官家,最多也只能有一位妻子,这是律法。少数大权在握的想要多找,只能偷偷在外头养外室。无人追究便罢了,若是有心人拿来做文章,是可以下大狱的。而多数的人家,上自达官显贵,下至贩夫走卒,多数都是一女多夫。 你若是问女子稀少为何故啊?皆因火里烧山里扔水里淹土里埋。待到发现命根子没了生根发芽的土壤却也为时已晚,恰逢一胸怀大志的武将家独女揭竿而起,建立了大越王朝,至今已绵延数十代。 “萧侍读,你同家里商量过没?”范侍读问。 “咱们为人子女的,定然要听从父母安排。”萧侍读不愿透露自己的盘算,也不想撒谎,清清嗓子转移话题,“你说他们两个真的不愿意留下吗?” “肯定啊,他们一个是眼里揉不得沙子的,肯定瞧不上大殿下这般胡闹的,”范侍读十分有把握,边说边用下巴指指寝殿里头的人,“另一个虽然一根筋守护大殿下安危,可也不喜她这种喜怒无常的性子,只是因为他们家一直以来行事都是,护皇族安全,而不是听令。” 越星河越听心越凉,四位侍读比不过皇妹的四位侍读倒也罢了,关键还都想跳槽,咋弄嘛,拿什么跟人家斗。 皇妹有个侍读是威武大将军家嫡孙,自己的某个侍读则是某失宠武将的孩子,早些年就被贬去守皇陵了,去年为她选侍读时临近关头拉来凑人数的。 皇妹有个侍读是当朝大儒世家嫡子,自己的某个侍读则是前朝没落世家的孩子,夹着尾巴做人才安稳到现在。 皇妹有个侍读是赫赫有名帝师的嫡子,帝师跟女皇之间感情不是母女胜似母女。自己某个侍读的爸爸则是个杠头,每次直言进谏都会被嫌弃,屁股上挨庭杖是好了又伤伤了又好。 最要命的是, 2. 第二章 大皇女为何会被气死 《因她无能,四位夫君不圆房》全本免费阅读 躺了两天,越星河养了养精神,才到院子里透气。煦暖晨光下的朝阳殿也不见多少生机,来不及洒扫的落叶反倒更显萎顿。 这两天,得知越星河传了太医,女皇并没有差人来问问,大皇女的寝殿愈发冷清。 之前因为管不住嘴巴得罪了二皇女,被女皇禁足几天的贴身婢女莫语,终于回来伺候了。 “大殿下,奴婢连累您了。”莫语有些委屈,却又不想给越星河添麻烦。 “不妨事的,不怪你,以后少说话就行了。”越星河心里想,实际上是自己连累了这个忠心耿耿的婢女。 “来了来了。”两人到了侧殿,还没进门就听到范侍读紧张低语。 四位侍读按照往常惯例,都会陪越星河用膳,然后一同去读书。因两位皇女还未满十八岁,重点是侍读,只有满了十八岁才允许圆房。 “都坐吧,”越星河看几人坐到自己对面,离得远远的,想起那晚的事,心里彻底凉了。 “稍后本宫先去母皇请安,你们直接去书房等吧。”越星河要去示弱,带着这么多人好像也很难制造气氛。 “臣,可在殿外等候。”周侍读本名周令,那可真是只要护越星河周全,叫他摘了自己膀子都行。周家刻在骨子里的忠心,让他们像一把利剑一样,随时为主人冲锋陷阵,所以即便他不喜欢越星河,也会为了她舍命,自从入宫以来就是寸步不离的。 越星河看着周令,舔掉嘴边的汤汁,心中暗暗可惜。 周令有着武将特有的坚毅,眉眼却不见粗粝,五官棱角分明,细瞧却无丝毫彪犷,仿佛一切都那么恰达好处。真可谓是目若明星,一笑生花,万物生辉。哪怕只是个守皇陵出来的,却难掩通身的气派,好像透着不容小觑的灵气。他像一把揣在身上也不怕伤到主人的利刃一样,唯一的毛病就是,不喜欢自己。 周令察觉一道目光,想起昨天范侍读提醒他,要保护好自己的清白,隐隐有些不安。一旁的萧侍读附和说,“臣等也会在殿外等候大殿下。” 越星河看向萧侍读,本名萧慎之的妙人则是另一种风格,五官分开看没有任何的压迫感,但是合在一起却又让人不敢小觑。作为首辅家的庶子,随了父亲沉稳多谋的性子,深藏不露却又坦荡无谓。对上他的眼睛,越星河移不开目光,好像那眼底有口古井,让人既有些不安又满是期待。 当然,萧慎之更不安。 看着一向镇定自若足智多谋的萧侍读鼻尖上渗出细汗,范侍读觉得两人关系最好,于是硬着头皮解围。“是啊,臣前日冒犯了大殿下,罪该万死,幸得大殿下宽宏大量既往不咎,臣定当竭尽所能护着大殿下。” 果然,越星河的眼睛从萧侍读身上移到范侍读这里了。 范侍读本名范光宗,是世家出身,虽已没落,但举手投足,眉宇之间仍难掩其高贵脱俗之气。任谁见了都不得不道一句,好一个面如冠玉的翩翩佳公子。当然,只要范侍读不说话。 看着头戴青玉冠身着月白锦服的范侍读,饶是见了这么多小鲜肉的越星河,都不得不叹一句,好一个温软如玉的赛潘安,就是嘴巴有点...... 四人昨天来请罪,越星河已经表示既往不咎,今天自然还是要多说两句,打消几人的担忧。“范侍读言重了,是本宫太鲁莽,而且本就不是你们的错,是我使性子了。” 四人见越星河诚恳道歉,偷偷交换了眼神,更加紧张。尤其是范侍读心里开始翻江倒海,心说以前的越星河脾气可大着呢,动不动一个不顺心就要闹得鸡飞狗跳,突然通情达理起来,别是看上自己了吧,范侍读越想越不安。 急得扯萧侍读的袖子,却也不敢说话。 “大殿下切记不可再出妄言!”沙侍读好死不死又来一句,无异于一池春水里掉进块又臭又硬的石头。 三人松了口气,知道沙侍读出马,危机必然解除。 得,瞬间没了心情,越星河想起这个怼人小能手,她的沙侍读沙谨言,就是气不打一处来。这家伙天生做御史的料,其他官职分分钟被人搞下去,也就是御史这种活,别人才能忍他几天。 不得不说这家伙样貌也是一等一的好,剑眉星目五官周正,眼神里都透着一股子说谎者死的气势。看到他就想跪地拦轿喊冤,一脸正气刚正不阿,正到什么程度,跟他发生点什么都像在亵渎他。 别说,要是半夜挂门上,都不怕鬼敲门了。 饭毕去往女皇寝殿请安的路上,越星河走在前头,四人跟在后头。 范光宗拉着萧慎之的袖子,“大殿下都没叫咱们跟着,干嘛巴巴的也要去。周令自己去也不妨事的,他那身手大殿下沾不得身。” 萧慎之稍微跟周令错开几步,用周令能听到的声音说,“君子约。” 范光宗肃然起敬,暗暗竖起个大拇指,心说萧慎之人还怪好的呢,约定了要四人一起就不会让周令落单,这个朋友没交错。 实则萧慎之想的是,这次陪了周令,以后他们落单或者身处险境的时候,周令感念这份情谊,想必也会出手相帮。毕竟周令武力值杠杠滴,在大皇女寝殿里都是硬通货。 萧范两位侍读溜号,周沙两位则时刻保持工作状态。 沙谨言挺直了腰板,目不斜视,一路上还在想,一会在书房要盯着越星河温书,背不下来不许她离开。 周令则像个探测仪一般,虽不至于如临大敌,但仍警觉看着周围,尽心尽力护其周全。 几人浩浩荡荡走着,看着威风,实则只有越星河心里苦啊。 空有大皇女的身份,实际上比宫婢尴尬。空有四位绝世容颜侍读,实际上个个避她如敌。空有四股势力,却得不到任何帮扶。 你拿什么跟人家皇妹比,趁早死了心,同母皇请安后,乖乖去示好示弱吧。 至于示弱这档子事,越星河有信心扭转局面,穿越前她可是年纪轻轻就从职场小白做到公司总监的,手底下管着几十号人,后来又拉队伍出去自立门户的女强人。初入社会时,越星河没少示弱藏拙,猥琐发育后一鸣惊人。现在穿越到古代,又有原主的一些记忆傍身,可以说熟悉周围的一切,逆风翻盘虽说不容易,但安稳度日起码不成问题。 信心满满来到女皇寝殿外,等候通传时,越星河就听到身后女皇的贴身侍女道,“二殿下?。” 越星河回头看,正是她那个皇妹越星灿,于是微微一笑。心想不能太过热情,两姐妹之前还互看不顺眼,因为越星灿生辰时一件礼物闹得不可开交,现在转变可不能太快。 越星灿本来防御地看着越星河,看她对自己微笑,一时间有些疑惑。本来她早早请了安的,已经在去书房的路上,谁知得到消息说越星河破天荒也去请安了,来不及细想,立马折返回来看个究竟。 “有本书忘记取了。”越星灿跟宫婢解释自己去而复返,眼睛却一直盯着越星河。 “皇姐今日身子可是大好了?”越星灿眼神里满是探究。 “好多了,多 3. 第三章 我本欲将河山让 《因她无能,四位夫君不圆房》全本免费阅读 女皇眉头一皱,越星灿说,“还不快叫他们住手,母皇殿外如此行事成何体统。” 女皇悠悠看向越星河,见她一言不发憋红了脸,心下更有气。“过去瞧瞧吧。” 越星灿陪着女皇走出大殿,贴身婢女莫语赶紧扶着僵硬的越星河跟上去。 越星河脑子还是一片混乱,到了殿外就看到周令一身的脏污,范光宗碧玉冠歪了,沙谨言前襟扯开了,萧慎之倒是还算齐整,但左手拉住范光宗,右手按着沙谨言。 另一边泾渭分明站着的,则是越星灿的四位侍读。 “成何体统!”女皇身边的贴身婢女,名唤福儿的高声喝。 越星灿看了眼即将失控的越星河,训斥她自己的几位侍读。“还不快请罪,竟敢在母皇殿外生事,看我回去怎么罚你们。” “回禀女皇,回禀二殿下,臣等领罚,二殿下惯常教导臣等要谨言慎行,今日是臣荒唐了,不该一时冲动。”一个长身玉立的公子一掀袍角,跪下硬声道。 越星灿作势本欲再说,就听女皇道,“何事荒唐,你且分说分说。” 跪下的男子就是越星灿的侍读之一,首辅家的嫡子萧行之。只见他面露为难之色道,“臣罪该万死,实不该......不该提醒周侍读换衣裳,实在是,实在是怕污了女皇陛下的眼,所以才多嘴......哪想周侍读恼了。” 女皇本就不喜越星河,连带着他的四位侍读,看着也叫人生厌,想起被自己贬去守皇陵的周家,沉声道,“周令,你可知罪!” 越星河简直气到爆炸,只听了越星灿侍读一面之词,就直接问罪,她这个皇长女还真是没半点脸面,连带着她的人也是阿猫阿狗了。 一直急火攻心的越星河,因为还残留着原主的记忆,所以处在失控的边缘,这时候稍稍找回些清明,思绪翻江倒海般袭来。 说实话她和原主还真是难姐难妹,越星河也有个偏心的父母,得尽宠爱的妹妹。她太了解弟妹妹到底是怎么想的了,也太了解父母是什么心理。 第一个孩子出生时,确实得到全家人的宠爱,但随着第二个孩子的出生,大人又会把注意力集中到老二身上。老二在婴儿时,自然会得到全家的关注,稍微大一点正是萌萌哒的样子,比起那个懂了点事正处在所有孩子都有毛病的过渡期的老大,还是老二更讨欢心。 哪怕不是因为老二可爱,仅仅因为不想听到老二哭闹,父母也会强制老大一切都让着老二。 而还不会说话的时候就学会察言观色的老二,深知只要哭闹就能得到一切,得到偏爱的她天然的觉得这是应该的,所以她会习惯性觉得就应该得到父母大部分的爱。说实话这也是人生存的本能,无可厚非。 老大因为有怨念,跟父母感情越来越疏远,老二因为得到偏爱跟父母越来越亲近。于是父母更加喜欢老二,厌弃老大。 小时候自我意识萌生时,争的是父母的关注,长大了争的就是父母的财产,普通人家便罢了,可这是皇族。 如果说前一刻越星河还想缓和关系做个闲散皇姨,此刻的她则彻底想明白了,即便母皇只是偏心没有要她性命,即便越星灿只是惯性争宠,没有想置自己于死地,她身边那些人也绝不会留她的。 无他,皆因她是大皇女,她活着就是个隐患。次女有可能留下一条命,长女如若败走麦城,是万万没有活路的。 从越星灿身边婢女提醒她不要先进殿,到现在几位侍读故意生事,都说明有时候情势所逼,正主不想争,底下的人身家都绑在了一处,这些人也会不断挑唆两个主子之间的关系,甚至于黄袍加身逼得越星灿去争。 周令看了一眼越星河,怕她再说些惹恼女皇的话,即便气得喘着粗气,还是掀起袍角跪下来,准备领罚,因为以往太多的经验,只有尽快平息事端,他们朝阳殿的人才能少受一点罪。 越星河稳定了下心神,看了眼不想出头的萧慎之,转头对沙谨言道,“太不成体统了,沙侍读来讲讲你们是如何生事的。一五一十说清楚,如有任何欺瞒仔细我扒了你的皮。” 正在气头上忍不住的沙谨言,猛然听到越星河的话,有那么一瞬的惊讶,随即体内天生的直言性子彻底拦不住,不管不顾跪下硬声道,“当值的婢女大意泼了周侍读一身汤水,萧行之命周侍读回去换衣,周侍读不肯,说不能离大殿下左右,萧行之就羞辱周侍读不过是守皇陵的,守死人和守活人不同。周侍读不肯离去,萧行之出手推搡,范侍读看不过想拉开两人,挨了两拳,臣也想拉开三人,也挨了两拳。” 不得不说,御史家的孩子就是好用,这时候就派上用场了,嘴巴能怼死人,三两句就把前因后果细节讲得清清楚楚,越星河正想公道自在人心,自己势弱见好就收日后徐徐图之,越星灿说话了。“沙侍读,果然跟令尊一个性子,嘴巴连珠炮似的。” 其实每次争执,深究起来越星灿这一派都有很大责任。以往越星河情绪不稳定,总是只顾发泄情绪有嘴说不清,几位侍读分量不够说不上话,所以每每越星灿们总能全身而退,且讨得大便宜。这次情况有点不对,越星灿隐隐觉得...... 所以她想转移话题,点出沙御史这个惹恼了女皇的人,就没时间细想沙谨言的话了。 越星河岂能看不明白,原主总是因为只顾发泄情绪不会说话,屡屡吃大亏。可她是从基层厮杀上来的女强人越星河,这些弯弯绕绕岂能不懂。 “皇妹说的是,沙侍读这个石头真是又臭又硬,回头我自会严加管教,本来是不够侍读资格的,”越星河看着女皇道,“但母皇说沙家刚正不阿话无虚言,乃良善之辈。” 越星河没有半假话,沙家一门清贵从不说半句违心话,哪怕动了自己家族根基,也不会隐瞒。女皇虽不喜,但也知道他们家人的性子,当年为越星河选侍读时,确实说了这个考虑。 女皇是明君,虽说有偏心,但格局还是在的。 感觉到越星河的变化,心下狐疑,女皇确实不太想判这个官司了,又有心护着越星灿,形容微微有些松,就听得越星灿的叶侍读说话了。“大殿下所言极是,沙侍读实乃直臣之后,可周侍读殿前失仪,却也是不该了。” 这位叶侍读是炙手可热当朝世家大族的嫡子,最讲究礼法。 以往每次交锋都会吃大亏,周令不想越星河再被气个好歹伤到自己,却也收不住脾气,就要反击,“臣......” “周令, 4. 第四章 跟我混的有肉吃 《因她无能,四位夫君不圆房》全本免费阅读 雕粱画柱的朝霞殿今日格外肃静,越星灿屏退了闲杂人,只留下萧行之。 “殿下,是臣大意了。”越星灿的萧侍读本名萧行之,是当朝首辅嫡子。 “无妨,好在母皇并未深究,”越星灿十分仰仗萧行之,安慰完又想起今日的越星河,蹙眉,“倒不知她何时长了本事。” 萧行之也不解,往常越星河有理也分辨不出什么,今日怎会打他们个措手不及。若不是越星河历来不堪一击,他萧行之也不会大意说那些话。 “萧哥哥,你的人就没透露过半点?”越星灿指的是萧行之的庶弟,萧慎之,“他不会是?” 萧行之明白她的意思,但自己还是有把握的,此时既怀疑萧慎之知情不报,又觉得这个庶弟不敢。“臣尽早寻他问问,有臣在,殿下不必担心。” 萧行之父亲大权在握,他本人更是足智多谋,可以说之前几次大获全胜,都是他的功劳。 越星灿还是十分信任萧行之的,如无意外,十八岁之后也会选他做正君,其他三个做侧君。“萧哥哥,星灿心烦得很。” 萧行之就势揽住越星灿的肩膀,两人不知又在谋划什么。 越星河回来后不吃不喝躺到次日午后,这才稍稍找回些精神,没办法,精神内耗太伤人。 身体上的损害总有好转的一天,心结却可以抽空精气神,把人变得如行尸走肉般。 越星河缓缓坐起,看着从窗棂挤进来的日光洒在地砖上,或成影,或遁形。 越星河能感觉到,体内原主的痕迹越来越少,她已过了情关,原主也过了情关,她会越来越强大。 “不能白白走这一遭,大不了碗大个疤,”越星河心想自己也算是死过一次的人,又有何惧呢。“搏一搏,就像前世,毫无根基都能拥有自己的公司,更何况现在至少顶着皇长女的身份。” 范光宗急急来到萧慎之寝殿时,只看到周令和沙谨言,却不见萧慎之踪迹,急得搓手踱步。 “你俩说说大殿下这是,怎么变了个人似的。”范光宗找不到萧慎之,只好跟周令和沙谨言搭话。 周令不语,想起越星河那日在女皇面前为自己辩驳,句句切中对方要害,简直判若两人,整个人好像都发着光。这若是放在以往,大殿下只会梗着脖子生气,或许还会出言顶撞女皇。 沙谨言也疑惑,但还是正色道,“大殿下此番所言并无半点不妥。” “难得沙侍读夸赞。”越星河也来到萧侍读寝殿,一进门就听到沙石头在夸自己。 几人被吓得不轻,赶紧起身侍立一旁。“大殿下,您怎……来了。”范光宗有些心虚,拿不准越星河听了多少。 “迟迟不见四位侍读,本宫就过来瞧瞧。”越星河知晓,他们几个惯常先在萧慎之殿内汇合,再去陪自己用膳,所以直接找来了。 “昨日之事,是本宫连累你们了。”越星河打算直接说正题,他们之间的关系没必要绕弯子。 想到越星河为自己出头,周令眼神里有些许动容,“谢大殿下,臣......” 越星河打断周令请罪的话,直视他的眼睛,诚恳道,“确是本宫连累你们了。” 范光宗看了一眼越星河,拿不准这位胡闹的主,今日这话什么意思,“大殿下何出此言,您是皇长女,哪会连累臣等,臣能侍奉大皇女......” “死过一次的人,没什么不能说的了,”越星河摆摆手,转身坐下平静开口。她是真死过,但别人听在耳中指的就是那次昏厥而已。“本宫想通了,实不该行止乖张,惹恼母皇,连累几位侍读陪本宫吃苦。” “大殿下日后谨言慎行,改往修来,必能让女皇殿下改观。”沙谨言又开始说教了,不过越星河却不觉刺耳,沙石头这款算是很容易收服的。 并无半点以往愠色,越星河站起身,郑重朝着沙谨言一礼,吓得沙石头往后一退。 “沙侍读所言极是,还请侍读日后勤加规劝,”越星河知道沙谨言这种人生性耿直,让他直言就是对他最好的尊重,“本宫自会虚心接受,定不再枉费沙侍读一片赤诚。” 沙谨言大脑宕机,已经不知该说什么,越星河又上前一步,对周令说,“谢周侍读回护之恩,几次危急时刻若非侍读,本宫恐要吃大苦头。” 周令也被整不会了,涨红了脸想要伸手还礼,却又不敢靠近越星河,这孩子还记得要保护好清白呢。 越星河转身又对目瞪口呆的范光宗说,“谢范侍读悉心照料,本宫以往实不该......” 大越王朝女子稀少,少到什么程度,就连女皇身边,按规矩都只有四个贴身婢女伺候。皇女则只配两个,一个随行左右,一个负责贴身衣物浆洗。 但皇女还是需要大量人服侍的,身边都是男子也多有不便,于是便指定四个侍读,未来正君侧君人选也从中挑选。 侍读可不只是陪着读书,饮食起居出行管理寝宫都是他们的活,总之就是伺候照顾皇女的,他们多会尽心尽力,因为自己的前程,自己家族的未来,往往都捆绑到这个皇女身上了。 侍读皆从文臣、武将、权臣和望族中挑选,未来这个皇女的助力。想到自己这四个活宝,同越星灿那四个顶级侍读,激发了越星河心中斗志。 她一定要逆袭,她一定要活下去! 看到越星河冲自己来了,范光宗暗叫不好,往后一退下意识扯紧衣襟,“大殿下言重了,臣......” 越星河看几人这副模样,心中呜呼哀哉,心说还得徐徐图之,如今局面可不是一句两句话就能让人回心转意的。况且自己无能,也不能怪人家没奔头想散伙。 想成大事,就要谨记一条,价值互换,这种交易和合作一定是稳固的。 “臣等,家世单薄,资质愚钝,恐无法助大殿下。”范侍读心想他还想还家呢,况且他们几个砸吧砸吧捆在一起,也没越星灿一个侍读势力大。 “本宫无半句虚言,今日坦诚直言,皆因几位侍读人品贵重。”越星河打算把话都说开,她可没时间绕弯子,“虽说一时龙游浅水,可赤诚则难能可贵。” “本宫绝无丝毫男女之情,既然今下如此局面,侍读想离宫也不易,”越星河看着三人,顿了顿,眼风扫过三人试探道,“若得几位鼎力相助,待本宫能为之时,定谋划个妥帖的法子,放侍读风光还家。” 越星河此话并不假,一个不得宠的皇女,身边的侍读想要离开,要么获罪要么被厌弃,都是连累自己家族的。且这般模样回去,一辈子都没女子来聘,恐要打光棍的,还让家族蒙羞,影响兄弟的亲事。 但若是皇女得势,到时候安排个像样的差事出宫,也不是没有先例。这两种结果主要取决于,皇女到底有没有权力。 众人明白越星河的意思,她本就是皇长女,说这些也不算忤逆僭越。 只是,大家都没什么信心,因为己方太拉跨,对方太强大啊。这么明显的对比,结果可想而知。 越星河目光扫过信心不足的三人,声音种带着诚恳,“若是本宫得势,届时你们不愿出宫,本宫自会好好待你们。若你们愿出宫,本宫定会成全......周令你想领兵吗?想驰骋疆场吗?想挥戟策马收复失地吗?” 波澜不惊的周令,眼睛里果然闪过一丝希冀,没有不想当将军的士兵! “本宫知道你向往沙场,那里才是你的天地。”周令每日鸡不叫就起来练拳脚,他怎么可能喜欢这种深宫的生活。“长枪在手,挥斥方遒,一往无前。” “沙谨言,你想站上朝堂,像你父亲 5. 第五章 越星河你霸凌谁呢 《因她无能,四位夫君不圆房》全本免费阅读 一切关系的本质都是价值交换,物质、情感、成长、生理,莫不如是。 越星河想要他们真心助力,必然要提供具有足够诱惑的条件。 她赌对了。 周范沙三人,他们都有诉求,许以所求,便可以拉他们入局,同自己并肩。且三人没那么复杂,找到共同的目标,以及在日常生活中,再建立一些情感联系,基本就没什么大问题。 其实最怕的就是无所求的,无惧无求,就根本找不到突破口,不知从何下手。 心情大好的越星河昨晚终于睡了个好觉,早起后选了一身辰砂红色偏中性的衣裳,干净利落又飒爽英姿。 四个侍读不想留下来,她只有尽可能让他们卸下防备,才能更好的拉近关系。 而且,她也不太喜欢偏柔美娇艳的风格,好在大越王朝女性服饰风格多样,喜欢娇媚的喜欢英气的喜欢邻家的,都可以大胆尝试,“既然已经是女人的天下,就没必要内耗了,怎么舒服怎么穿,不用刻意打扮给谁看。”越星河自说自话,在玉冠旁插上一支银色的海棠花簪子。 伺候的莫语看了看,“嗯,大殿下这般打扮,还别说,几位侍读一定喜欢。” 莫语以为越星河想换种风格,毕竟之前几位侍读是极不情愿亲近的。 “莫语,你将来想做什么。”越星河听了没法解释,只好发问。 “奴婢想选几位得力的夫君,一起伺候大殿下一辈子。”莫语这话不假,她从小就跟着越星河一起长大,骨子里怕是都已经写满了听话。 “除了男人,还想做什么?”越星河再次引导。 “呃,伺候大殿下一辈子。”莫语老老实实回答。 “莫语,有我在的一天,就有你的好日子。”越星河思来想去,只能给莫语这样的承诺,不然她担不起别人的誓死追随,即便这是古代,也是违反人性的。 越星河一身英姿出现在众人面前时,连沙谨言这个石头的眼睛都亮了亮。不得不说,越星河适合这类打扮。之前偏华丽雍容的装扮,自然也是极好的,但总感觉缺点什么。 巧的是,周令对这种风格没有抵抗力,偏过头不敢看。 其余两人倒没多大感觉,落座后的范光宗首先说,“殿下您说吧,下一步要怎么做。” 他想明白了,与其回去守着几片薄瓦,给风光不再的范氏家族添麻烦,不如留下来博一个出头,哪怕败了也不会更坏。 沙谨言虽然人耿直,但并不木讷,他也得给越星河一个答复。“大殿下,臣会恪尽职守。” 拿捏! 见周令没说话,越星河偏过头,“周令,昨晚说的事,有眉目了吗?”越星河做出洒脱不羁的样子,上前问周令。 周令想到他即将要执行的任务,脸一红,“快了。”转了个身又避开了越星河的目光。 范光宗就不解了,心说大殿下都这般打扮了,肯定没有男女之心啊,也不知这铁头脸红个什么劲。但也不忍他尴尬,就说道,“大殿下,您还没同萧慎之说吗?他问我几次了,我不知该不该说,一直拖着也不好。”他俩是好伙伴吗,之前一直觉得越星河自己会同萧慎之说的,所以被问到了就没急着回答。可若越星河一直不说,范光宗倒是为了难。 “臣来迟了,大殿下赎罪。”萧慎之紧赶慢赶,还是回来晚了,将手里的芍药交给莫语后,“大殿下,臣出去见了兄长。家父又带了些书,我亲自取回来,看到那边芍药开的好,就折了些来。” 大大方方说出来,有时候更可以打消疑虑,不愧是团队里善谋者,越星河笑笑说,“快坐吧,刚好说到本宫想通许多,今后不会再莽撞任性,还需众位鼎力相助。” 就这?萧慎之心头警钟大作,那日越星河明明同他们三人说了许多。他殿内的人虽说听不到内容,但知道谈了足足有两盏茶功夫。 不妙,这是对自己起疑和防备了。 但萧慎之没有法子,他虽说是首辅庶子,但还不如萧行之的心腹奴才。萧行之这几天折腾他问话,他不敢不去。 范光宗也替萧慎之着急,打圆场,“是啊,咱们跟大殿下是一条船上的,肯定会鼎力相助。” 萧慎之垂首,“臣只是个庶子,恐力有不逮。但若是大殿下需要,臣定当竭尽所能。” “萧侍读有心了,快坐吧,稍后聊聊下一步。”越星河中规中矩的笑,“真心换真心,真心可抵万金,也能敌万军。” 萧慎之危机感陡然而生,强装镇定吃完了这顿饭。 “大殿下,臣就这点子东西,真没了。”范光宗没想到啊没想到,前脚对越星河有了点好感,下一步她就把手伸向他的荷包。 “你怕什么,又不是不还给你,”越星河就没见过这么小气的,可到底是跟人家伸手,只好耐着性子解释,“光宗你想想啊,咱几个的月例只够日常所需,若是办大事就得使银子,外头还得有落脚点,方便行事。你最识大体了,你手上到底有多少陪嫁,都说出来,我也好心里有数。你放心,日后成事了,我一定百倍千倍还给你。” 范光宗看着面前的土匪,个个伸着脖子等他,一狠心推出护在手里的小匣子,“一间茶楼,一间青楼,一间酒楼,一间客栈。” 越星河打开小匣子,看到几张地契房契,“瘦死的骆驼 6. 第六章 殿下 快带我赚钱 《因她无能,四位夫君不圆房》全本免费阅读 萧慎之从未有过这般不安,直到进了越星河寝殿,还没想好接下来要说什么。他尽量慢点走,踩过一块块青石地砖,细碎声音清晰可闻,心更静不下来。 自从这位大殿下醒来后,好似变了个人,变得让人猝不及防。原本他还觉得看穿了几人,没想到这个大皇女却让人越来越捉摸不透。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为什么超出了他的预料。胡思乱想着就来到越星河面前,萧慎之掀起袍角跪下。 越星河看着他不语,眸底也没有任何颜色。 萧慎之以为越星河会问自己,何事求见,没想到人家就把自己晾在这里,心里彻底失了防线。罢了罢了,聪明人面前一切套路都是徒劳,萧慎之立时决定坦诚以告,毕竟这件事猜也猜得到。 “大殿下,微臣是来请罪的。”萧慎之说完这句话,拱手低头注视着地面。 “哦?萧侍读何罪之有?”越星河好整以暇,打定主意看戏。 “臣,去见了兄长。”萧慎之斟酌言语,“兄长叫臣过去,询问臣,朝阳殿情况。” “但是臣没有透露半句,只说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萧慎之抬头看越星河的表情,“兄长命令,臣不得不从,但也明白各为其主,臣绝不会做对不起大殿下的事。” 越星河好像并不在意萧慎之的忠诚,忽然发问,“萧侍读,你的生母是谁?” 萧慎之的心猛地一跳,略显慌乱但随即又归于平淡,“臣生母是首辅正室夫人,臣生父是母亲的侧夫,不值一提。” 大越王朝律法规定,一个女子可以有几个夫君,但男子只能有一个妻子。少数权贵有能耐的,倒是敢在外头养外室,若是能拿捏住正室夫人,外室生下孩子还可能抱给夫人养,对外称正室夫人的庶子,只不过这假庶子的地位不仅比不上真庶子,往往活得还不如个奴才。 萧首辅便是那种拿捏住正室夫人的,少时白丁出身的他,靠着妻家的势力,入朝为官一步步走向首辅之位。 能力超群的他,更是把夫人哄得心甘情愿在家里,放他资源出来争一片天地。待他有了根基后,就找了外室生下萧慎之。 首辅夫人心有不甘,但两人形势发生扭转,已经无法撼动首辅地位,所以每每把气撒到萧慎之身上。 当年的首辅,说得情真意切,不希望夫人出去劳累,也不想别的男人觊觎他的最爱,于是哄劝正室夫人离开朝堂回府洗手做羹汤。那时候的夫人何等的幸福,感叹得遇良人此生无憾,哪想多年过去沦落到打碎牙齿和血落,无奈接受外室之子。 当然也有清醒的,比如范光宗的母亲,就一直掌控着整个家族不肯放手,女皇的帝师也是入了杰女阁的。 “如此,萧侍读明日一同出宫吧,”越星河没再问,她要一击即中。 此番几句话,很难解除他自己的危机。萧慎之已经准备好接下来如何应对,没想到没了机会,心中的担忧更胜。他能感觉到,自己并没有得到彻底的信任,这对他来说很致命。 直到第二日出发时,他还在忐忑不安。以往都是他拿捏朝阳宫其他人,没想到现在却被一个不成器的大殿下拿捏了。自己的情绪完全在她的操控下忽上忽下。 范光宗的酒楼坐落在城北,位置不算最好倒也不偏僻。 “公子,菜齐了,老奴在外头候着。”掌柜的是范光宗从老家蜀地带来的,范家几辈子的老奴。看到自家公子带着几个贵公子,有个英姿飒爽貌似女扮男装的,心下狐疑却也不敢多问,只吩咐人守好楼上楼下,免得冲撞了贵人。 “大殿......”范光宗想起要改口,“贤弟,味道如何?这是我们蜀地一绝,先皇都喜欢的。” “味道是不错,生意怎么样?”越星河吃着味道有些寡淡,毕竟这时代调料也不齐全。 “一年出息百两银子。”范光宗很关注自己的小金库。 “拿纸笔来。”越星河决定叫人去寻几样东西,寻不寻得到,就看造化了。 几人颇有些疑惑,但也没说什么,只看越星河提笔开始画些奇奇怪怪的物什。“本宫画的不太好,萧侍 7. 第七章 大殿下,我要噶了你 《因她无能,四位夫君不圆房》全本免费阅读 日影西斜,华灯初上,酒楼燃上了火烛,客人也多了起来。 几人一直说说笑笑,只有萧慎之紧绷着,心里压着块石头。 看着越星河单独将周令叫了出去,萧慎之更觉自己被排除在外,端起酒杯掩饰忧虑之色。 “时辰快到了吗?”越星河将周令拉到走廊尽头,低声问道,“你这几天都看到她去了对吧?” 周令脸一红,想起自己这几日去青楼打探消息,身上就不自在。“回殿下,是看到了,快到了。” 大越的青楼里,基本都是男的,倒不是服务女子的,而是服务男子的。大越女子太少,但凡一个女子,可以拥有几个夫君,也有家业继承,根本不必出卖色相维持生计。 倒是男子因为很难找到妻子,所以需要这种地方释放。又有些男子继承不到任何家业,走投无路就落脚青楼。 当然,也有女子入青楼,那就不是一般的存在了,身份极高,非权贵不可享用。 越星河知道,萧慎之的生母,就是这般存在。当年名震京师的头牌,跟了首辅之后,据说被养起来了,不必再流连青楼。 “石头你说什么,叫我关了青楼,那可是我最出息的产业。”范光宗觉得沙谨言太不可理喻,他竟然叫自己关了青楼,说那种事不是君子所为。“小爷我不偷不抢,朝廷准许的营生,凭什么关。” 越星河和周令返回席间时,就见范沙二人争执个不休。看了眼默不作声的萧慎之,越星河干咳了一声,打断两人的对话。“范光宗,你和周令到楼下各处瞧瞧,有几处街道,几条暗巷。都说最近两年城北鱼龙混杂,聚集了很多闲杂人等,到处惹是生非频发械斗,你俩去瞧瞧到底什么状况。” “大殿下,臣不可离您左右。”周令不走,此处确实地痞流氓比较多,他不放心。 “不是还有沙谨言呢,这是范光宗的产业,你还怕有人敢上来吃了我不成。”越星河安慰,等范光宗走到自己身边时,低声嘱咐,“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上来,拉住周令。” 范光宗一愣,随即感觉到什么,赶紧拉着周令下了楼。 “沙谨言,你去门口守着,听到什么都不要进来。”越星河支走了最后一个人,听着窗口市井人声杂乱,不发一言。 被孤立的滋味太难受了,萧慎之小心翼翼看着越星河,卷长的睫毛韵出别样英姿,略带微晕的脸庞勾出薄嗔娇憨,他从未认真看过越星河的侧脸,此时怀着复杂的心情,仿佛一切都失控了。 “大殿下有话,尽可直说,微臣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萧慎之顿了顿,心说越星河屏退了众人,无非就是想说什么,“有何不解,也请尽言。” “那本宫就直说了,大皇女如若博不出头,就是死,”越星河放下筷子擦擦手,仍旧不看萧慎之,“这个头本宫必然要伸,是以不敢赌身边人的心,所以,只能留下无二心的。” 萧慎之霍地站起来,干脆跪下,“大殿下这话是疑了臣,臣绝没做过对不起殿下的事,如有半句假话天打雷劈。” 没做过,自然目前为止还没做过,萧慎之这话也不假,可难保以后,所以要彻底收了他。越星河没揪着这句话不放,继续自言自语,“好心做了错事,尚可留。坏心做了好事,罪可免。但唯独有一样最要紧,那就是不可有所隐瞒。” 萧慎之不知越星河什么意思,警惕抬眼看她。 他竟看不透这个人,自恃一切尽在掌握的他,竟然看不透。 越星河慢慢踱到窗边,看向街头慢慢驶来的小轿。“萧侍读,你可还有事瞒着本宫?” 萧慎之起身躬身而立,满眼警惕来到越星河身边,就听她说,“我晓得萧侍读是萧家人,得听从令尊的话,可你有没有为自己着想过?” 萧慎之就知道越星河顾忌这点,诚恳说道,“家父是家父,臣是臣,臣不会为了家父,置大殿下于不顾。如殿下实在不放心,就放了臣离宫,自然就可高枕无忧。” “放了你,你能去哪里,去找她吗?”越星河说着指向对面青楼前,停下的一顶小轿,正对着的是对面那座青楼的后门。 萧慎之往下看,忽然浑身血倒流,脑子轰然一片空白,攥起了拳头。只见小轿上下来一美妇人,虽已青春不再,但仍然风采不减,可见年轻时是何等人物。 萧慎之万万没想到,越星河连自己生母的事情都知道了,眼睛盯着生母随着下人进了青楼后门,却不能有任何动作。胸口憋着一口气,想起这些时日的焦灼,萧慎之咬着字说话,“臣说过,殿下如若不放心,大可放了臣离宫,何必咄咄逼人。” “萧侍读,出身低贱那是没法子,但不为自己争一把,甘愿做人走狗,就是没骨气。”越星河逼近一步,字字戳心,“看着生母以色侍人,是何心境,萧侍读,你想不想去阻止。” “那不是臣的生母。”萧慎之嘴上不肯承认,眼底却似要迸裂出愤怒之火。 “生母在眼前都不敢认,萧侍读,是何心境?”越星河更逼近一步,盯着萧慎之猩红的双眼,眼底的枯井似乎就要天崩地裂。“为人子......” “殿下,臣说过,”萧慎之别过头不去看生母的背影,极力克制自己的杀心,“如若不放心,大可放臣离宫!” “萧侍读以为令尊会好好安置生母,所以甘愿做他的眼线,”越星河不惧,提高声音,又往前几步,双眼死死盯住萧慎之,逼近随时都可能爆发的危险人物,“可他不顾半点情分,仍旧用你的生母来笼络人脉, 8. 第八章 大殿下,请收下我的膝盖 《因她无能,四位夫君不圆房》全本免费阅读 若不是越星河一再保证,后背的伤是自己撞的,周令已经跑去教训萧慎之了。受了打击的萧慎之已经不吃不喝躺了两天,可经不起周令的折腾。 “我知道你关心我,紧张我,”越星河扯住他的袖子,歪头看着周令,对这个视自己安全比他的生命还重要的人,她总能松弛下来。 周令感觉到气氛不对,慌张扯回自己的袖子,“臣职责所在,不是......” “自是职责啊,不然你以为我说的是什么?”越星河故意张大嘴巴,夸张的吃惊道,“周令,我把你当兄弟,你不会是......” 周令哪听得了这些,风一样冲了出去。 越星河得意地笑,心说拿捏个把小奶狗还不容易吗?不对,周令就像是小狼狗,倔强的沙谨言是秋田,范光宗是哈士奇,萧慎之则是边牧。 边牧来了。 萧慎之慢慢走到越星河面前,挺直了腰背,直视着她。越星河知道真正的萧慎之来了,这才是真正的他,没有任何隐瞒。 “我要做首辅。”萧慎之没有跪,眼睛里没有祈求,没有臣服,只有野心。 “为什么?”越星河看着他来不及刮的青色胡渣,干裂的嘴唇,凹陷眼窝,以及如钢铁般坚毅的眸光。 “为我自己,为我生母。”萧慎之不再掩饰,也没有任何的隐瞒。 不是臣服,不是讨好,没有阴奉阳韦,更看不到丝毫的从属,但越星河很高兴。这才是人性,这才是真实的人,这才是真实的情况,这才是强大的他。 越星河不怕难不怕险,就怕猪队友。 从今后,她的队伍将无坚不摧。 萧慎之想到自己狼狈的一面,被越星河看个彻底,萌生莫名的情愫。他第一次在女人面前哭,他想扳回一局。 越星河好整以暇,就听萧慎之接着道,“殿下与臣实属同病相怜,都是没人爱的孩子,只能靠自己。” 朝阳宫此前多少次吃瘪,都是因为原主纠结女皇是否爱她,萧慎之心里很清楚,他知道越星河的弱点。可她一下子变强了,萧慎之不解,但他知道这是越星河心底的痛,他想揭开她的疤,两个人才能扯平,以及坦诚相待。 “你说得对,母皇没那么爱我,以前我放不下,”越星河深吸一口气,“但现在放下了,萧慎之,今后我们都多爱爱自己吧。” 萧慎之没想到越星河这么淡然,接受和承认父母没那么爱自己,不是件容易的事。她怎么这么容易就?她为何这么强。 慢慢收起调侃之心,萧慎之心底里竟然升起一丝佩服之情。 “臣今后行事,请大殿下,”萧慎之转身走到门口时,补充了一句,“请大殿下信臣。” 萧慎之脚步轻快,心里说不出的痛快。她叫自己名字了,像叫周令范光宗和沙谨言一样。 朝阳殿依旧略显萧瑟,但众人拧成一股绳,便隐隐透着勃发,大家信心满满。为了挽回越星河的形象,众人商议之后,由周令重点负责骑射,沙谨言重点负责学业,范光宗负责饮食起居康健,萧慎之自由发挥。 这日大家齐聚在书房,算是正式开始读书。 负责两位皇女学业的,是女皇少时的帝师,屠家家主屠九天,入了杰女阁的当朝大儒。她的老来子做了越星灿的侍读,名唤屠行舟。 首先便是朗诵,两位皇女八名侍读,端起书本齐齐诵读,年轻女男的声音清脆爽朗,飞鸟忍不住随声附和,惊了又停,停了又走。 屠九天眯了眼睛,放下书本缓解肩头酸痛,就看到越星河,大越王朝的皇长女,一改往日闷闷不乐,端着书本微微摇头晃脑,摇头前后左右打着小转转大声朗读,十分投入。 屠九天视力模糊,眯了眼睛再看,这孩子确实很投入。读书时摇头晃脑不少见,但多是启蒙的孩童会做这个动作,教书的先生会要求孩童边读书边摇头晃脑,一个是怕孩子精神不集中,二个就是孩童脑袋大,有时候看书会不自觉地晃动。人大了之后就不太好意思再做小时候的动作了。 周令看着前面越星河的模样,嘴巴都不知道在读什么了。沙谨言自觉负责皇女的学业,就要提意见,但思来想去好像又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屠行舟避过母亲的视线,偷偷看了一眼越星河,愣了愣忍不住勾起嘴角。 自从上次交锋,越星灿更加谨慎,萧行之也收敛起轻视之心,打起精神来为二皇女认真筹谋。此时看到越星河古怪模样,两人交换了一下眼神,又起了轻视之意。 许久,屠九天放下书,众人也都止了声音,齐刷刷看着她。 “为师今日出个题目,你们辩一辩吧。”屠九天是当朝女皇的帝师,喜静话不多,脸上也很难看出什么心思。她历来不喜欢拘着皇女背诵名家名句,总喜欢出一些题目,让两位皇女各自发挥。 “饱暖人闲,频斗奈何?”意思就是人生活条件好了,吃饱了,闲着没事总打架怎么办? 因为女子越来越少,很多找不到老婆的男子,越发不安分。更有彪悍者三五成群,招摇过市扰民不止,百姓有苦难言。 最近几月更甚,民间经常发生械斗,频频生事,更是惊动朝廷,早朝上都已经讨论两回了。屠九天今日突发奇想,想听听皇女有什么想法。 越星灿心下得意起来,心想幸亏萧行之昨晚提醒过她,说最近朝堂忧心此事。越星灿按照两人商量好的说辞,预演作答,本想在母皇面前露个脸,哪想今天屠先生问到了。罢了,现在说也是可以的,反正屠先生肯定会把皇女们的一言一行汇报给母皇。 想到此,越星灿目光灼灼看着屠九天,一副准备好的样子。 “二殿下,先请。”屠九天说完,闭上眼睛如往常一般静静听着。 “学生以为,若想解此患,只需一强一弱两策。”越星灿胸有成竹,慷慨激昂,“一强,乃严查铁铺等各处,除了常用的物什,譬如菜刀镰刀锄头等,不得锻造其他铁器,以□□入市井被闲杂人擅用。并加派人手,一旦发现械斗者严惩不贷,罪加一等没入大牢,施重典以儆效尤。” “一弱,可从良民中挑选有志者,绶以小吏之职,增设京兆尹所辖人手,加派人手巡逻。如此,乱民见安分守己便有这等机会,更会熄了作乱之心。”越星灿余光瞟了一眼越星河,得意道,“此两策,不消一旬,便可震慑宵小乱民,日后无人敢造次。” 屠九天仍旧闭着眼睛,缓缓点头,这个年纪的皇女,能想到这些实属难得。“再请大殿下。”按照惯例,她又等待越星河的回答。 9. 第九章 大殿下,我的味道如何 《因她无能,四位夫君不圆房》全本免费阅读 鸡血打完,就得上正菜了。越星河适时打了第一枪,朝阳宫四位侍读信心大增。回宫的路上,腰板都挺得笔直,特别是范光宗,嘴角掩饰不住笑意。 女皇赏赐了金银珠宝,还有越星河从小就爱吃的菜,大家总算扬眉吐气,毕竟朝阳宫许久没有赏赐了。 不是钱的事儿。 五人落座后,范光宗笑嘻嘻,“大殿下,您的主意真的好,那小玩意挂上去之后,确实多了许多生意。” “过不了多久,就会有人琢磨着弄出来,你不如卖了出去,要高价。”越星河适时提醒。 这个年代的人聪明着呢,即便捉摸不透千纸鹤的叠法,琢磨个别的鸭啊鹅的也很容易,创意吗,就是图个快,留不久的。 “大殿下,您昨日可真是威风,你肯定不晓得,”范光宗做出夸张的表情,“臣当时都急出了一身汗,哪想大殿下自己就妥了,今天这坛桂花酒归我们,樱桃酒归大殿下,咱们今天不醉不归。” 越星河倒不想喝酒,但想着团队的人都开心,喝点酒也能拉近感情。 “大殿下,臣不喝了。”周令很克制,多数情况下不会让自己失去意识。 “不妨事的,咱们在宫里,也不会有什么危险的事。”越星河端起酒杯,先跟周令碰了杯子。 周令见越星河喝完了,犹豫了犹豫,还是喝了。少喝点,没关系的吧。 越星河又提了几杯,萧慎之和沙谨言话不多,但是每次也都干了。范光宗就跟打开了话匣子似的,从最开始进宫,讲到那日多话把越星河气的晕死过去。 “大殿下你是不知道,原来的你,那真是,我们唯恐避之不及。”范光宗向来敢说,被萧慎之扯了袖子都不知道。 不得不说,即便吃不到,跟这么四个颜值担当的侍读喝酒,也是一件幸事。 唉,可惜了,只能看不能留,四小只还随时打定主意走人,防自己跟防贼似的,平时也没机会。 几人推杯换盏,范光宗乏了话少了,沙谨言话却多了起来。“大殿下,戒骄戒躁,臣明日就拟几道题目,殿下务必练习策论。” 天爷啊,这难道是拾金不昧的小朋友,被失主送了习题本作为感激吗?还有没有天理。“沙谨言,你有什么愿望。”雄鹰一般的女人忍住打他的冲动,趁机套话,想听听他们的心里所想。 “臣想上朝,不能打臣。”沙谨言唯一的愿望,就是像自己父亲那般站在朝堂上仗义执言,不惧权贵。 “好,我护着你。”越星河头有点晕,话也止不住了,却还算清醒。这家伙真心话就是,离宫去搞事业,看来还是要走的。 “范光宗,你呢?”越星河看范光宗差不多了,赶紧问。 “臣想,扬名,立万,母亲欢喜,”打了个酒嗝,范光宗手指着宫外家乡的方向,一脸豪迈,“嫁个贵女,我的,只是我的,对她好,给她买首饰衣裳,给她田地。不共妻,绝不共妻,都是臣的。” 虽说已经谈得很明白,但这么直白的说,也怕惹越星河不高兴。萧慎之赶紧解围,扶住摇摇欲坠的范光宗,对越星河说,“殿下,臣先带范侍读回去吧,他醉了,胡言乱语。” 越星河没留萧慎之,这家伙几杯酒下肚面不改色,就算问也问不出心里话。 哎,看来这两人也是留不下的,越星河看着萧范两人离开,嘟囔一句,“都会走的。” “臣不走,”周令人虽清醒,但脑袋木木的,下意识回答,“臣,不走。” 越星河回过头,对上他的眼睛,又不由自主往下看他胸口。 实话实说,这四人都属于趴在天花板上的,但却各有所长。范光宗胜在样貌,萧慎之胜在气质,沙谨言胜在端正,周令则胜在身材。 隔着衣服,越星河都能看得出,这家伙脱了衣裳那可了不得。 “令堂令尊想你了呢?你不走,他们想你了怎么办?”越星河倒了一杯给他,看着周令喝下去后,才发现倒的是樱桃酒。心说刚才喝的是桂花酒,这回再喝点果酒不会有事吧。依稀记得,混合着不同的酒,更容易醉。 “臣母,不在了,”周令夺过樱桃酒又喝了一杯,“臣父说,要护着殿下安危,不必管他。” “那你自己想做什么,有没有想做的。”越星河拿过樱桃酒,不敢再给周令喝了。 周令顿了顿,看向远方,“臣五岁练骑射,无论寒冬酷暑。周家是属于皇家的,殿下需要臣在,臣护殿下周全,殿下需要臣征战沙场,臣马革裹尸,殿下不需要臣,臣回去守皇陵。” “可是真心的?”越星河看着微醺的周令,有些不敢置信,真的会有这种忠心耿耿的人吗,有点不现实。 “真心,臣,”周令感觉眼前出现两个越星河,不得不努力追着她的眼睛看,嘴巴跟不上脑子,只能用手指指自己的心窝,“真。” 沙谨言早就趴在桌子上了,莫语去取醒酒汤,越星河看着周令迷离的双眼,鼻端嗅到丝丝樱桃甜,又混杂着桂花的暖香,加上周令身上的气息,放缓了呼吸,嘴也跟不上脑子了,没话找话随便吐出一个字,“真?” 周令一直恍恍惚惚,看不清越星河的眼睛,只觉得两双明眸跟自己躲迷藏似的,于是忍不住凑近了些,低头靠近越星河,指着胸口又说了一句,“真。” 简直要命! 此时雄鹰般的女子,心中小兔子在叫,心如小鹿子在跳,喉咙发紧忍不住深深吸了吸鼻子。 周令身上的味道真好闻啊,如活力28般蓬勃、如蓝月亮般美好、如立白般纯净、如超能般强大,自己则如碧浪般春心荡漾。 越星河忍不住又深深吸了一吸,希望这世间美好留得久一些,才好。 “殿?周令!”回到寝殿的范光宗,酒醒了一半,想着回来跟越星河请辞,哪想就看到这惊险一幕,两人怎么靠得这么近 10. 第十章 大殿下你好猛,不过我喜欢 《因她无能,四位夫君不圆房》全本免费阅读 午后的骑射场,寥寥数十人。场边,面面幡旗飒飒招展,场内,年轻女男悦目之姿。 “接着练骑射吧,大将军快回京复命了,届时不知有什么比试,大殿下得练起来了。”周令摒去杂念,想到上次在书房策论时,自己帮不上忙,这次一定要助她。“大将军回来,宫中必定有安排,到时候少不了又是您和二皇女的比试,多半还是击鞠。” 越星河知道周令说的没错,连连点头,等着周令去准备。 不多时,就见一身黑锦绣金线的劲装少年郎,一手握缰一手持枪,骑着白色高头大马而来。越星河屏住呼吸,盯着他舍不得移开目光,不得不说,周令是属于战场的,只有在马上,才能看到他的光彩夺目。他不是那种杀神的气质,而似光彩夺目小太阳,只要他出现,万物生辉杂草枯干。 蜂腰猿背,鹤势螂形都不足以来形容,因他肌肉线条更显锋利和坚毅,既有力量感,又不失干脆利落。 “这是臣挑的良种,已经调教过,殿下试试。”周令命人牵过一匹枣黑马,看着就矫健有力。 越星河很久没练骑射了,身量也长了,所以要换匹马。 越星河收回心思,心说再好也是想走的,因为他不会甘心留在深宫,他属于更广阔的天地。 “殿下先骑上去,待它熟悉了您,再跑。”周令一手牵着缰绳,一手护在越星河身旁,示意她上马,“不妨事的,臣已经驯过了。” 半年前越星河曾经落马,所以好久不敢骑。这次不同了,原主走了新主来了,前世就骑过马的越星河,加上这世原主身体的记忆,利落翻身上马。 周令眼里露出一丝惊讶,看越星河熟练策马在前面走,也骑上自己的马跟在后面。两人开始还算好,一直绕着骑射场慢慢骑,谁知这枣黑马不知哪里不顺气,净慢慢小跑起来。 周令准备勒住缰绳,“不必,我可以的。”越星河挥手拒绝,感觉这速度还可以接受。周令只好一直紧跟在后面。 骑着骑着,越星河觉得黑枣不服气,要么不听缰绳的指令,要么扭动屁股挑衅。于是轻踢马腹,接着慢慢俯下身。黑枣猛然加速,快速向前冲。 周令惊得催马上前,“殿下莫怕,缰绳给我。” “不必,我降得住这畜生!”越星河屏气凝神,紧紧勒住缰绳,尽量让自己身体向下保持平稳,腿上更用力箍住马腹。 她不能停,停了还要再来一次,她今天必须降住这马,马都降不住,还能降住谁! 正想着,黑枣全速向前,继而嘶鸣一声,猛然停住掀起前腿。 周令心也跟着飞了上去,他都做好准备从空中接住越星河了,哪想并没有想象中的样子。黑枣四前腿落地时,越星河还牢牢焊在马背上,只不过憋红了脸,咬紧了压根发不出一言。 黑枣还不罢休,继续疾驰狂奔,又猛地抬起后腿,用力甩着背上的越星河。周令想死的心都有了,偏偏却又抢不得按不住,急得只能紧跟其后。 越星河有那么一瞬的后悔,胃里翻江倒海,五脏更是被震得生疼,仿佛一张口,心肝脾肺肾都得吐出来。还来不及缓缓,黑枣又加速跑起来,如暴雨骤风。 也不知过了多久,因为手太用力,指关节已经疼的快要裂开一般,越星河仍不敢松开半分,慢慢调整缰绳,从原来的磕磕绊绊,到后来渐入佳境。 看到黑枣没再捣蛋,只是加速前进,周令的心稍稍放下,只打起精神紧跟着越星河。直到几十圈后,黑枣似乎累了,放慢了速度,自己停在了场边。 周令翻身下马抱下越星河,忍不住发火。“你疯了吗!”周令第一次发火。 越星河一直紧绷,现在着了地,魂魄是找回来了,但是腿软了。“它不听我的话。”越星河笑笑,心里高兴,她终于成了。 周令黑着脸,“它不听话,你等我再驯!” “驯得再好,它怕的也是你,不是我。”越星河浑身瘫软,无力靠在周令肩上,眸子却越发明亮。 周令没法反驳,他也知道,只有大殿下自己驯的,才最顺从。可她身份尊贵,不能出半点差池,所以用只好退而求其次的慢法子,边驯边调教。但这样的马,最终执行命令时,也是因为它发现,不听话就有另一个人驯它。 周令看着怀里这个倔强、坚强、明媚,好像发着光的女孩,说不出一句话。 站了很久的越星河,走到马旁,拍怕马背,“今后你就叫黑枣,只能听我的哦。”然后慢慢牵着黑枣去马厩,周令都看在眼里,默默跟在后面,看着乖顺的黑枣,也一瘸一拐仍透着倔强的大殿下。 “成何体统!”沙谨言听完范光宗的话,“大殿下还未满十八,不可有这等......” 后面还未说完,沙谨言已经涨红了脸,想到自己当时就趴在桌上,简直是有辱斯文。 “你是说,大殿下和周令,”萧慎之还是不信,皱眉歪头又问了一句,“他们有了......” 范光宗心说,是的啊,就是靠在一起,差点都搂上了。幸亏他及时出现,救了周令,保住了他的清白。 萧慎之还是不太信,待欲再问时就看到越星河和周令远远走来。周令跟在后面,他们的大殿下则是小心夹着腿的模样。 萧沙两人大惊,范赶紧上前,“大殿下您怎么了?” 越星河虚弱的不想说话,摆摆手就进殿了,周令在门口踌躇不前,不知该不该跟进去。 沙谨言立马跟了上来,劈头盖脸问,“简直有辱斯文,这成何体统,你昨晚真的?” 周令脸一红,心想他也不清楚啊,都是范光宗说的。边想边看范光宗,心里埋怨你怎么就说出去了呢。 看到周令这副模样,沙谨言杠头劲又来了,冲进大殿就囔囔。“殿下您怎可如此任意妄为,简直有辱斯文。” 越星河心想消息传得这么快吗?知道他也是关心自己,于是不好意思道,“沙谨言你有所不知,这种事只有我自己来,它才听我的。” 沙谨言的天都塌了,三观崩了,肚子里有无数的话要说,却都堵在喉咙里,气得大口喘着粗气,推开众人气鼓鼓回了自己寝殿,一路大喊着要收拾行李,请旨还家,哪怕降罪也在所不惜。 萧慎之没拦住,跟进来看到越星河一脸的淡然,想到了什么,逮住一脸懵逼的范光宗,继续问,“你方才说,大殿下和周令昨晚如何了?说清楚些,快。” 范光宗不明白,沙谨言为何那般激动,他不过就是说,昨晚要不是他,周令就得被大殿下留下了。 “昨晚大殿下和周令,靠得太近了,要不是我,恐怕周令就得侍寝了。”范光宗一脸无辜,看着萧慎之严肃的脸,心说这两人都怎么了。 萧慎之忍住没打范光宗,赶紧对越星河说,“大殿下,快去安抚安抚沙侍读吧,他可能误会了,要出大事。” 越 11. 第十一章 周令原来喜欢洞 《因她无能,四位夫君不圆房》全本免费阅读 接下来这半个多月,越星河十分煎熬。其他倒还好,反正也没机会碰到谁,但到骑射场的时候,因为周令要指导她的技巧,要纠正她的动作,避免不了要触碰。 沙谨言这家伙好嘛,书也不看了,从头到尾盯在骑射场上,晒得满头大汗也不走。 周令指导越星河射箭的动作时,稍稍靠近她身后,双臂环住大殿下双臂,就见沙谨言盯过来了。当然,沙谨言也是懂道理的,这种情形他不会阻止,也就是死死盯着,看会不会有更加过分的接触。但两人受不了啊,跟偷吃被抓包了似的。 周令尴尬松开手,故作镇定,“对,就是这样稍稍抬高,然后就......” 越星河啪的松手,脱靶了。 越星河无奈放下弓箭,翻身上马,周令也跟了上去,两人骑到远处。“这不成啊,老将军快回来了,我这杆子还握不稳呢。” 周令看了眼骑射场另一边,越星灿殿中几个服侍的人,想了想小声讲,“今晚臣带殿下出宫练吧,我有一些巧招要教给殿下,练熟了可以事半功倍。白日在宫里这么多眼线,被瞧见了也不好。” 越星河心头一喜,心想太棒了,终于要体验被高手带着飞檐走壁来去自如了。 要知道,之前就是多亏周令晚上出宫打探消息,才精准得知萧慎之生母的活动规律。 而且,跟着周令,哪怕晚上出去了也安全得很。“那就这么定了,我戌时等你。” 期待了半天的越星河,好像被人兜头浇了一盆凉水,看着周令搬开墙角的木架子,露出一个洞。“我们从这儿出去?”越星河不敢置信,偏头问周令。 周令站起身拍拍手上的灰,“是的殿下,没别的法子。”要不是因为老将军的庆功宴快到了,要不是要帮越星河争宠,他也不会轻易带大殿下晚上出宫的。 “不是带着我飞檐走壁吗?”越星河之前有多么期待,现在的内心就有多么震惊。 “这怎么成,老将军都做不到。”周令的样子跟听天方夜谭似的。 越星河接受了,她看的那些小说里,描述的高手在宫里来去自由的段子,真的只是个段子。皇宫若是那么容易飞檐走壁,皇帝不知掉几回脑袋了。 “好吧,”越星河蹲下看看这个狗洞的大小,“这么说,你之前出宫打探首辅的事,也是爬的这个洞喽?” “不是,”周令很诚恳,也跟着蹲下来,“去城北的时候,要爬北边那边的洞。” 越星河好险没厥倒,等她爬过狗洞时,却发现周令已经从墙头跳过去了。 “你?”越星河气得半死,偏又不敢大声吼。 “女男授受不亲,带着殿下翻不了墙。”周令。 皇城的守卫有多么严,不能说滴水不漏,但刺客也是很难近前的。宫里的人想出去倒是有的是办法,除了领出宫令牌,就是钻这种年久失修的墙洞。 两人出来后,又换了一匹马,一路驰骋向着城南方向,直到来到周令陪嫁的庄子前。 早有下人等候。“公子您来了,”开门的是一个老者,看到周令还带着一个女扮男装的人,也不敢猜,赶紧低了头将二人迎进去。 时间有限,两人也没耽搁,赶紧持杆上马。“殿下,击鞠一是御马,二是挥杆。”周令边说边挥杆下去。 “但大殿下和二殿下身量尚小,击中不易,可以在马侧附身下去,越接近地面越容易击中。”周令观察到越星河和越星灿的问题,思来想去想出这个法子。 越星河觉得很有效,于是继续练习在侧面控马,别的不说,左手的力量就要加强。果然是个巧招,这要是被越星灿的侍从看到了,分分钟学去。 越星河练了一遍又一遍,好在她身形稍小,马可以承受这种力量,若是男子还真不太适合,会影响马的速度。这就是事分两半,阴中有阳阳中有阴,好事和坏事都是参半的。 越星河中途休息时,周令递上了热茶,看越星河一脸严肃,安慰道。“射箭都得靠大殿下您,不过但凡比试击鞠,臣都能助殿下夺魁。” 年年的比试,越星河都要狼狈地吃大亏,被越星灿狠狠比下去。然后回去就会把自己气得半死,没有个把月缓不过来。这次,周令不希望越星河再输了。 “我还是没什么信心,不过会尽力的。”越星河这次说的是实话,若是策论时倒好办,毕竟自己有现代人的知识,特别是历史书上,都已总结好了各朝历代的成功和失败之处,自己照猫画虎就行了。 可是击鞠,这种运动型的比试,她就没那么在行了,虽然自己有周令,但是对方也有蒋彻,那可是老将军的嫡孙,也是将门出身。 “大殿下,届时您只肖留在鞠门处等候,臣把鞠赶到您面前。”周令说完又有些担忧,因为二皇女和蒋彻,历年用的也是此战术。 “也只能用此法了,谢谢你,周令。”越星河明白他是真的希望自己赢,哪怕一次也好。毕竟大皇女已经被压了这么多年,她需要些信心。“不管怎么说,都要拼一把,不然我真得去咖喱国了。” “咖喱,国?”周令没听过,以为是什么边陲小邦,正色道,“什么国?国力很强盛吗?没听过,大殿下您指的是和亲吗?不必担心,就算女皇对您......也不会送您和亲的,大越没这规矩。” “规矩都是人定的,也是人破的。”越星河不便解释咖喱国,就说一些大道理。“万一呢,谁知道呢,人总要面对很多的未知,能做的只有不断强大自己,给自己多挖几条护城河,多筑几道防火墙,才能高枕无忧。” 周令听了越星河的话,看着她的侧脸,月光下低垂的睫毛,晕出好看的暖色。因为有心事而扁起的嘴角,还有少女特有的丰盈脸庞,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助大殿下一臂之力,不让她去咖喱国和亲。 越星河这边紧锣密鼓的训练,越星灿那边也没闲着。平时更多倚仗萧行之,如今大将军快还朝了,还有为此般胜仗可以举办的庆功宴,按照以往的经验,少不了又有击鞠的环节。 此番比试,每队两个人,由皇女挑选一名侍读组成。 越星河选周令,越星灿选的自然是大将军的嫡孙,蒋彻。 蒋彻扶着越星灿上马,得意看着只能在场边站着的萧行之。以往的二殿下十分倚仗首辅嫡子,蒋彻基本没什么机会跟二皇女单独接触。这回可就不同了,一年一度的击鞠比试,正好是他可以独享皇女的机会。 蒋彻跟萧行之,不能说水火不容,但也是互 12. 第十二章 周令你疼吗 《因她无能,四位夫君不圆房》全本免费阅读 不得不说,越星灿的队伍依然很强,之前几次其实发挥也正常,只不过被越星河钻了空子而已。也因为越星河以往太拉跨,稍微表现得好一些,就会引起注意。 这次的比试,是作为庆祝大将军得胜还朝而设的,越星河可以赢,也可以表现的出彩,但越星灿不能输的太惨,因为与之搭配的蒋彻,是大将军的嫡孙。 这就难办了,众人将越星河这一阵子的努力看在眼里,但还是不禁为她捏把汗。因为越星灿的击鞠技术相当强,且与之配合的蒋彻,也是深得大将军真传,那是有真功夫傍身的。 “沙侍读,听我一句劝吧,今天消停点吧,别给大殿下太多压力,”范光宗总算鼓起勇气说,“今日之后,还不知道殿下会如何伤心呢,你可别添乱了。” 沙谨言不是傻的,自然知道今天的越星河恐怕要丢大脸,就如以往每年那样。但仍旧嘴上不服输,“我也是为了大殿下好,未满十八岁,成何体统,女皇殿下更会不喜。” 嘴上虽不服,但沙谨言倒也没再坚持,看到周令蹲下,近身为越星河穿戴上护膝和护胸,没再化身监控器死盯着。 “殿下不必紧张,就按照平时练习便可,”周令系紧越星河的护膝,慢慢站起身,将护胸为其绑好,“届时臣离得远,殿下紧要的是保护自己,不能受伤。” 萧慎之也往前站了站,开解越星河,“此言不假,殿下紧要的是护好自己,此番输了,日后可以以徐徐图之,再计较,若是伤了不知要养上多久。” 越星河看几人态度,知道这是没信心呢,哎,说实话她也没信心,但若是按照周令的法子,其实还有一点胜算。 越星河心想,之前的两场冲突,自己虽然沾了些便宜,但也只是少数人知道,在大家的眼里,自己还是那个无能,甚至还很昏庸的大殿下。这次可是在文武百官面前亮相,怎么着也得拼了,丢人就是丢大人,出彩也是出大彩。 老将军班师还朝,稍作休整后,便到了女皇为其举办庆功宴的日子。此番虽然得以击退西边鞑靼,但确实损失惨重,得力的长子战死沙场,得力的长女丢了一条胳膊,又折损了近一半的兵士。 女皇感念老将军,赏赐了无数金银财宝,另册封将军长女为长胜大将军,加封越星灿的侍读蒋彻,御前行走之职,可以说是荣宠之至了。 文武百官进宫后,首先就是去骑射场观赛,两位皇女的比试击鞠历来都是开场戏。 场上四周彩旗迎风招展,飒飒而立。看台处早就布置妥当,女皇金座居中,左手边是帝师屠九天,右手边是鹰目雪须鬓泛寒霜,挺直身板却面带哀戚之色。丧子之痛,白发送黑发人,也确实没几个人能受得住。身边坐着的,是他失了一条胳膊的长女,蒋南星,一生未婚的她,可以说是除了老将军外,军中的灵魂之在了。 再往下就是二品以上的官员,其余皆在两侧。 看人家这阵容,越星灿的四个侍读,三个的家长都坐在女皇身边,饶是已经过了情关的越星河,心底还是泛起丝丝的委屈。果然原生家庭带来的伤害,父母偏心带来的伤害,可不是那么好疗愈的。 越星河打点起精神,听得报唱的宫人,便牵着马入场。 “天佑我大越,老将军一门忠烈齐心可鉴,你二人即为皇女,便击鞠助兴,贺老将军得胜还朝。”女皇心情不错,看着站立在面前的两个戎装女儿,想起当年的自己,也时常姐妹击鞠切磋,仿佛又回到年少时光。“这杆鞠杆,就是当年母皇第一次得胜时,先皇赏的。皇儿,得胜者,这便是彩头。” “儿臣遵旨。”两人双双抱拳应声。 两位皇女一身劲装,因为时常骑射,身姿矫健,不见丝毫的娇柔之状。头束红绸带,脚踩锻锦靴,手执橡木杆。身边是两位武将家出身的侍读,侍立一旁更是惹人多看两眼,忍不住道一声好个俊男飒女。 越星河抬眼看了女皇,想到昨晚她对自己的嘱咐,说的是不要在大将军庆功宴上胡闹。是啊,根本不用嘱咐让着越星灿,因为母亲笃定她,这个庸才大皇女不会赢。 以往的所谓胡闹,难道真的只是她这个无能的大皇女胡闹吗?罢了,越星河已经释然了,只不过还有隐隐的失望而已。 四人上场后,吃了两次瘪的越星灿,终于找回了自信。正如蒋彻所说,之前两次都是靠着耍嘴皮子,才讨得些许好处,今天可是实打实的比拼,自己一定能博得个头彩。 骄傲如孔雀的越星灿,看了眼似有心思的越星河,更加笃定,这次要在所有人面前,将皇姐的自尊碾压。 比试很快开始,越星河和越星灿按照战术,快速来到球门处。周令则和蒋彻在看台前争球。 砰的一声,周令先抢到鞠球,一杆挥出去后,策马紧随其后。 蒋彻眼露寒意,赶紧追上,两人你追我赶,矫健的少年郎如凌厉的鹰隼,又似疾驰的虎豹,仿佛两道闪电般,捕捉着所有人的目光。 “周令真是,一身好武艺,落在宫里实在屈才。”范光宗忍不住赞叹,拉住沙谨言劝导,“石头你也别较真,周令那么护着大殿下,就是因为他想出宫,你天天跟什么似的看着人家,你看吧,这回大殿下若是丢了脸,以后咱们谁都没机会出宫。” 沙谨言正色道,“此言差矣,道不正,术偏颇。如果行为不端,即使达成了目的,又有什么道理。” 范光宗见说不过沙石头,气得嘎巴嘎巴嘴,翻了白眼继续看场上疾驰的两人。 周令逮到机会,追上鞠球之后,又是一杆,往越星河的方向送了送,却被蒋彻截了胡。原来蒋彻料定周令要将鞠传给越星河,于是提前策马拦在前面。 周令不假思索,继续往前赶,就在快要碰到鞠 13. 第十三章 大殿下你疼吗 《因她无能,四位夫君不圆房》全本免费阅读 下半场开始,缓过来的周令屡屡得手,每当蒋彻近前,快要踢起尘土时,就提前窜出去。即使当时失了鞠,却也可以随后立马抢回来,绕的蒋彻没了机会。 但终究不是办法,此法也只是跟蒋彻纠缠在一处,并不能把鞠传出去。于是众人就看到,场中两个少年郎你来我往,鞠球也一直控制在两人身边。周令心急,却也一时找不到法子,因为面对蒋彻,这是人家祖父的庆功宴,他是打不得杀不得,却要屡屡防着对方偷袭。 蒋彻也是将门虎子,自小就骑射俱佳的,因此周令能拖住鞠球不被抢走,已经难得了。可香快烧断了,自己的大殿下还没得一旗。对方可以沉下心来防守,只消拖住便可,可周令却愈发急躁起来。 终于,周令冒险一试,抢到鞠球后,策马向着越星河处挺进。身后蒋彻果然再度跟来,马蹄撅起尘土迷了人视线。周令顾不上了,侧了身子,绷紧左肩硬生生接下了蒋彻的一击,右手却将鞠球稳稳送到越星河方向。 文武百官开始时,也觉得会同往常一样,是一场毫无悬念的比试,发现两位少年郎的精彩对决后,都来了精神,仔细观察着场上的情形。 只剩半指长的香,预示着时间所剩无几,即便越星河进了这球,也改变不了结果。见鞠球飞速驶往越星河,蒋彻将十指中指并拢,冲着越星灿比划了一下,貌似是两人的暗语。周令看在眼里,又多了几分提防。 蒋彻阴险地笑,随后冲向越星河。周令只能紧随其后,既要想着进球,又要保护大皇女。 看到跟蒋彻缠在一处的周令,想到时间已经不多,就算赢不了,也得进一鞠吧,光秃秃没有一面旗子,也实在是丢大人了。越星河自己策马上前抢鞠,就在快接近时,她俯身垂到马侧,准备用尽全力结束这场比试,哪知膝盖上一痛,就见越星灿已经冲过来,挥杆快速朝着自己护膝划来,割断了护膝的绑带,护膝也随之脱落。 还真是,蒋彻不敢下手,越星灿可以。 难道今天真的要丢大脸了吗?她不甘心。 越星河狠了狠心,没有停歇继续滑行往前,膝盖也就不免拖蹭在地面。一阵钻心的痛,当她来到鞠球前,准备挥杆的时候,越星灿干净利落抢走了鞠球,挥杆入门。 胜负已分,越星河忍着痛站在原地,心下陡然升起一股子愤恨。她的好皇妹,终究是连一鞠都不让,即便她进了一鞠,也改变不了结局,但她还是绝了自己所有的路,将她的脸面狠狠踩在脚底下碾压。 “大殿下,你......”赶来的周令看着血水渗出来,就要抱起越星河去上药。 “不急,输阵不输人,”越星河推开周令的手,拖着伤腿,一瘸一拐走向看台,沉稳且坚定。 两人到的时候,女皇已经双手拿起鞠杆,一脸宠溺地递给越星灿。“好皇儿。” “谢母皇。”越星灿一脸骄傲,她又得到了夸赞,将越星河,她的皇姐,死死踩在脚底下了。 “周令,还不快扶大殿下下去包扎,”大女儿受伤,女皇自然也是心疼的。 说完,一众宫人便急急忙忙上前,紧张的将越星河围在中间。台上的百官倒没觉得什么,见惯了残肢断臂的老将军父女,脸上却没有丝毫的紧张,甚至还觉得皇女真娇气。 “谢母皇,儿臣无事,”越星河丝毫不惧,示意宫人都退下,又忍着痛维持着最后的体面,“恭喜皇妹,是皇姐,技不如人。” 她不能开口指责越星灿两人下黑手,因为离得太远,看台及左右人是看不到的,即便守鞠门的人看到了,也不敢说什么。 她只能吃了这哑巴亏,以为她若是为自己鸣不平,那就是胡闹,以往哪次都是如此。但她不甘心,站在原地看众星捧月般的越星灿,真如星灿般光彩夺目,而自己只是连一鞠都未进的,无能平庸的大皇女。 “大皇女殿下,为师有一事不明,”一直没张口的屠九天,放下手中的摇扇,施施然突然发问,“胜负已分,明明失了护膝,殿下为何还要击鞠,以至于伤了腿。” 屠九天这么一问,大家才想起,确实是二皇女领先两旗,时间都不够了。但是护膝脱落后,越星河还在策马向前。 越星河微微垂目,此时心头忽地涌起千番思绪,悲怆苍凉。再抬头时,眸子便泛起一丝湿润,向前一礼,看着屠九天,“六军将士离故里,却是哀马空鞍归。边陲白骨卧野,家中双亲泪目。学生想,想知道大越的将士们,最后一刻拖着断臂残腿到底是如何钻心之痛。可学生此痛,终不及将士们万分之一。希望学生今天的疼痛,可以时时谨记,总有一日我大越必将策马渡阴山,长枪射胡月,将士们的埋骨之地,也会变成我大越疆土,那时接将士们回乡。” 众人听得这话,脸色各异,女皇和屠九天眼里满是探究和欣慰,越星灿和蒋彻压抑着怒色,屠行舟微微欠身盯着越星河的脸,首辅等一众臣子脸上晦暗不明。一直没说话的老将军和长女长胜大将军,脸上则有了稍许的动容,缓缓站起来,微颤着双肩,朝着越星河深深鞠了一躬。 苍老如枯树皮般的脸庞,一颗浊泪潸然滑下,老将军哀云满腔的胸口,终闯进一缕朝阳。爱兵如子的他,根本不在乎什么封赏,他惦记不下的,就是他那些兵士,长眠在边陲的囫囵血肉之躯。可世人只贺凯旋归,不知身死无姓名的一个个曾经鲜活的将士,只有他们的父母妻儿,才会记得他们的样貌。 当然,现在还有,大越的大皇女,记得他们。 沙谨言赶到寝殿时,越星河自己在清理伤口。 “大殿下,让奴婢来吧,您这......”莫语都要哭出来了,看着越星河自己清理伤口,忍不住要上前。 “你们动手我心里没底,更怕,”嘶哈,越星河自己掌握了力度,疼了就立马停下来。“我自己动手,想停就停。” 范光宗像看天神一样看着越星河,小心翼翼,“殿下,臣佩服您。” 是啊,不小心受伤倒也罢了,明知膝盖会血肉模糊,还能下得去手的,在范光宗心中可以称豪杰。萧慎之眸子更加晦暗不明,嘴角也不禁微微勾起,还真是个令人捉摸不透的,他之前怎就没发现呢,抑或是,她变了。 不对,一定是自己没发现。依稀记得,小时候听到的只言片语,都是称赞大皇女聪颖过人的,可他进宫做侍读后,却发现这就是个庸碌无能没有半点过人之处的普通女子而已。 他很失望,所以不喜大皇女,又因首辅及萧行之的威逼,他一直未将越星河当作重要的人。 14. 第十四章 集体逃婚事件 《因她无能,四位夫君不圆房》全本免费阅读 越星灿的队伍,确实强大,但心不齐。萧行之倒是一心为了二殿下,更是为了他自己。蒋彻也想当正君,所以两人明里暗里较量。出身于世家大族的叶侍读呢,表面上没说什么,暗地里却一直想坐收渔人之利。唯独屠行舟是爱谁谁,反正别耽误他开心就成,历来我行我素,行事向来随心所欲。 越星河的队伍,确实势弱,贵在心齐。咳咳,不要问他们是因为爱慕大皇女,所以齐心,还是因为各自的目的才心往一处使,不重要。 趁着养伤期间,越星河仔细盘点了两方的形势,自己算是打了三场胜仗。 庆功宴的比试,虽然败了,但对于皇女来说,就是胜了。皇女是继承人,要那么高的武力做什么,打仗有将军呢。但若是心里有臣民,对于下面的人来说,就是十分难得的。 毕竟哪个官员都不想要个杀伐果决铁面无私的皇主,但却需要一个体恤下属的女皇。 当天输了之后,越星河确实很难过,被屠九天问起的时候,刚好想到这是庆功宴,想到那些牺牲的将士,确实也很伤心。毕竟以前接受的教育也是,他们是最可爱的人,想到这件事属实也是有感而发,并不是假意做作,只不过恰好利用了起来。 此举,算是在百官面前,博了个好名声,也顺便收复了小弟沙谨言。这家伙好像真的被打动了,对自己的看守放松了,多半时候即使发现不合适的行为,也不会像以前疾言厉色,而是温声劝阻。 这不,还有一个月就是自己十八生辰,沙谨言还带头商议,如何庆祝呢。 “大殿下生辰快到了,按祖制,要挑选侧君了。”沙谨言敬佩越星河,但确实还没有男女之情。准确的说,是暂时不喜欢任何女子,他只想搞事业万古流芳。 范光宗偷眼看了看萧慎之,想听听他的想法,“萧慎之,你怎么想的,到时候女皇陛下会催着大殿下选侧君的。” 萧慎之抄着袖子低头不语,他是对越星河有很大改观,但还想着有朝一日扶她上青云后,自己能出宫走仕途,毕竟与人共妻总是别扭的,哪怕那是大皇女。但凡有点想法的,都想自己拥有一个妻子。 “你想个法子,大殿下答应放咱们出宫,但是女皇那边不好交代啊,”范光宗一脸愁容,耷拉着眼睛无奈道,“若是大殿下一个都不选,女皇直接下旨,封咱们哪个做侧君,那可就无法挽回了。” 沙谨言听得此言,心说是啊,到时候女皇直接定了人,哪怕是他都得乖乖听话,因为他们沙家门风就是,遵循祖制,匡扶正义,他不能带头不守规矩啊。这可怎么办,沙谨言深吸一口气。 众人气氛顿时陷入紧张的寂静。 这段时间,四个人总是聚在一起商议,越星河看在眼里,还以为这四小只在商量如何为自己庆生呢,谁又知道他们在聊什么。 又过了几日,几人又聚在一处,萧慎之面容轻松,似乎成竹在胸。趁着周令还未到,他们三个先开始了。 “沙石头,你嘴巴怎么了?”范光宗看到沙谨言嘴巴上起了大脓疮,“最近吃什么燥瘀之物了吗?” 沙谨言摆摆手,嗓子也有些干哑。 “你不会是,”范光宗小时候心里有愁事,上火的时候也这样,冷不丁挑起眼皮,“不会是着急上火,急火攻心,从嘴巴上出来了吧?” “哈哈哈哈哈哈,你个,沙石头,”范光宗笑得上不来气,拉着萧慎之袖子,指着沙谨言说不出话。 沙谨言不会说谎,尴尬不已只好瘪着嘴气鼓鼓把头偏向一侧。 “好了,你俩都别担心了,我想到法子了。”萧慎之忍着笑。 “快讲快讲,”范光宗其实也挺担心的,几晚没睡好,黑眼圈都冒出来了。 萧慎之扯回自己袖子,看着周令还未到,小声说,“大殿下不选,女皇是会下旨,但并不一定非得凑齐四个,只要有一个,就可说得过去,女皇陛下也不会下旨了,所以......” 沙谨言没催,但也微微前倾了身子,支起耳朵细听。听的此法后,高兴一会又在想,四选一也说不准也会选了自己,这可如何时候,不过好歹没那么容易就中招。 范光宗听了也觉得有道理,喃喃,“那就不知道谁倒霉了,总不会是我吧。” “怎么不会是你,范家虽大不如前,但好歹家风和规矩还在的,女皇其实还是满意的。”萧慎之吓他,故意认真道。 “你别唬我,你爹是女皇跟前重臣,按理说她更中意你。”范光宗偷偷一紧,立马找到反驳点,表示不服气。 “我不成,我兄长肯定能留在二殿下身边,已得了恩典,”萧慎之插着袖子看好戏的样子,“再把我留下,岂不是太惹眼。” “那那,那沙谨言也成,他家更是清白贵重,”范光宗像抓住救命稻草般,指着沙谨言说,“沙大人都是穿着打补丁的官服的,我朝以节俭为荣,沙谨言成算更大。” 沙谨言头皮一麻,偏又不知如何反驳,只剩干着急,感觉嘴巴上又要冒出一个泡。 “倒也是,谁猜不准女皇陛下的心思,”萧慎之看沙谨言都快哭了,这才悠悠说道,“其实,除了女皇殿下的心思,大殿下的心思更重要。咱们四个之中,若是大殿下对谁有意,女皇自会成全,剩下的人就高枕无忧了。” 范光宗没萧慎之聪明,但也猜到了,眼珠一转坏笑道,“你的意思,让大殿下喜欢上,周令。”今天就周令还未到,他们几个说了这么多,可不就是推他出去最合适吗?且这家伙最听命,如果真的被越星河看中,也不会激烈反抗的,所以他们也不算出卖兄弟。 “我来了。”周令一路打着喷嚏,来到殿内,只觉得三人十分古怪。“说到哪里了?” “没什么没什么,”范光宗本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精神,打哈哈就过去了,灵机一动又说,“我们在聊,大殿下生辰宴,送什么礼物。” “你们送什么?”周令问。 “那自然是送大殿下喜欢的,”范光宗决定把周令推出去,认真道,“你想啊女皇陛下更偏宠二殿下,就算她再强,心里总归是不舒服的,所以咱们作为侍读,就要让大殿下开心些,就送一些贴心的礼物,能让她感觉到......温情的礼物。” 周令一听,果然自己准备好了的,就是贴心的礼物,还怕别人看到了会笑话他。这么看来,别人也想送贴心的,那自 15. 第十五章 《因她无能,四位夫君不圆房》全本免费阅读 “这是臣的贺礼,张道安的孤本,修身篇。希望大殿下能早晚习读,熟记于心,谨言慎行。”沙谨言先站起来,送了越星河一本暑假作业。 是的,对于越星河来说,等于她见义勇为抓住小偷抢回钱包,失主送了自己一本暑假作业,还是不带答案的那种。 “谢沙侍读。”越星河黑着脸,心说以后得收拾收拾沙石头了,可不能惯着他。 众人看到沙谨言这不开窍的榆木疙瘩,纷纷抿着嘴忍笑。 范光宗看到越星河眼里的嫌弃和不悦,暗喜自己的礼物也很棒哦,“这是臣的贺礼,特着人寻来的白菊,殿下饮此白菊可静心祛燥,不必为口体之味烦恼。” 你才有口体之味呢,你全家都有口体之味,越星河也不能在大庭广众下辩驳,只能咬牙接下礼物,“多谢范侍读。” 萧慎之送了一幅字画,自己写的,“戒骄戒躁。”越星河已经不报任何希望了,这几个家伙商量了这么多天,结果在撒娇和撒泼之间,选择在她伤口上撒盐。 侍读侍读,官方的意义是,陪伴皇女读书、习武,以及督促和约束皇女日常生活的方方面面。因为选的都是比皇女大个两三岁的,其实到最后都会成为皇女的侍君,当然两边都无意,也不会勉强,毕竟又不缺男的。不过怎么着也会留下一个就是了。 轮到周令时,越星河都已经被伤得麻木了,心惊胆战的看他有什么大招,没想到这家伙支支吾吾掏出一副自己缝制的护膝。放在平时也没什么,毕竟这也是他拿手的,习武之人就是要自己做一些合体之物,但此时有三位活宝对比,周令的护膝就显得有些暧昧了。 众人目光追过来,深深看着周令,哦,周侍读有心啊,这是想上位呢。 周令被耍了一道,暗骂三人,这就好比前面问谁愿意冲锋陷阵,跟你一排的人都往后退了一步,你不就等于往前一步嘛。 “周令,你有心了。”女皇殿下瞧着三位侍读,就是没那心思,本有些失望,但见周令很上道,心中不免又一喜,心说也免了自己硬撮合了。 就算她再喜欢二女儿,也不能看着大女儿丢脸,此时有个侍读有心,也不算太没面子。 周令一双汪汪眼,真是有苦说不出,只能看着所有人冲着自己暧昧地笑,一副我们懂我们懂的样子。这火爆脾气哦,要不是女皇在,周令能上去扯着三人脖领子旋转几百圈。 “没想到周侍读还有这手艺,快给大殿下换上吧,”范光宗不怕事大,又拱了一把火。 周令这个气哦,狠狠剜了他一眼,又看看女皇期待的目光,见越星河没反对,只好走近单膝跪下来,为大皇女穿护膝。周令轻轻撩起越星河的裙摆,在心里疯狂诅咒三人几百遍,手上却十分温柔。虽然伤口已经愈合,但仍记得庆功宴上的伤,已经成了习惯。 穿护膝也没什么,毕竟在骑射场练习之前,在比试开始前,都是他为越星河佩戴护膝的,但是现在场面特殊,周令只觉得无数双眼睛都盯在自己背上。可明知被三位兄弟给耍了,周令还做不出当场下越星河面子的事,只能生生忍住了,耳根子却已通红。 “谢周侍读,很贴身。”想到那天钻心地疼,越星河很珍惜地摸着这块鹿皮护膝,边角非常贴合腿部,看来还是习武之人懂啊,比宫里所谓的能工巧匠做的好多了。 咦?是自己的错觉吗?越星河目光扫到老将军长女时,看到她正盯着周令。 这位长胜将军,似乎对周令很感兴趣。 煎熬的送贺礼环节终于结束,女皇又带着众人站到殿前看烟火。 三小只还是站得远远的,对越星河既有尊敬,但却很疏远。可周令不行啊,他得贴身护着,虽说心里对越星河没什么感情,但这是职责所在。 萧慎之本来站在远处,侧头看到首辅跟萧行之站在一处,又看到女皇跟越星灿离得很近,于是不着痕迹往里挤了挤,范光宗和沙谨言不得不也跟着往里站了站,随之而动的就是周令,接着越星河就离女皇近了一下。 察觉到越星河的靠近,看着自己这个最近颇为长进的长女,女皇心情不错,温柔地问,“星河可有什么喜欢的,母皇还可以满足你一个愿望。” 过了情关就没什么需要的了,心里想着,越星河还是规规矩矩一笑,“母皇给了许多赏赐,儿臣已经很满足,并没有别的愿望了,如果还有的话,就是希望能母皇可以多注意身体,少操心国事,但大越又离不开母皇,只有祈愿母亲可以长长久久。” 女皇很是高兴,心说大女儿终于像二女儿一样懂事了,一摆手下令,将自己当年满十八生辰时,先皇送的玉如意拿出来,要赏给越星河。 谁知宫人去了很久,才忐忑来报,说玉如意不见了。 这消息不亚于晴空霹雳,要知道,个把玉如意不打紧,哪怕丢座金山银山也不是十分了不得的事情,关键是皇宫里竟然能丢东西,哪天若是女皇和皇女出问题呢? 女皇勃然大怒,将负责看管的宫人逮住严刑拷打,却也问不出什么,大殿上气氛一时十分紧张。 烟花也看不成了,女皇陛下发了好大一通火,就要命人去彻查。首辅一直没做声,这时才上前一礼,“女皇陛下息怒,此事事关紧要,定要查个水落石出。依臣之见,这是大殿下生辰宴上出的事,不如请大殿下彻查此事。” 皇女满十八成年后,是可以适当参与朝堂之事,所以查个皇宫失窃案,也不算过分。他作为首辅,也有提建议的资格和任务,但此事一看就不是好活,因为牵扯众广,且很难查到蛛丝马迹,毕竟龙游九天尚可观,蚁居土穴不可察。越是下沉到底层,隐于芸芸众生的事情,越是难以理清头绪。 越星河算是领了这活,拜首辅所赐,刚满十八生辰,就领了这不讨好的活计。回朝阳殿的路上,几人都有心思,范光宗先说,“这怎么查嘛,那可是在女皇陛下寝殿丢失的,难道还要逮着女皇寝殿里的人挨个问?” 沙谨言正色道,“查问看守之人,上一次清点物品之时,挨个盘查一遍自会知晓,这有何不能问的?” 萧慎之知道沙谨言的直性子,解释道,“这种事不是一个人就能做的,必然是几人合伙,盘查前也必将相互通了气,问也问不到有用的。若是真发现什么蛛丝马迹,重重责罚也好逮住下狱也 16. 第十六章 男人也会争宠 《因她无能,四位夫君不圆房》全本免费阅读 越星河和越星灿的父上,是女皇的正君,已故的建威大将军。当年在平息边关战事时,传说私德上有些行为不端,可女皇未及调查清楚,他便战死沙场,以致这么多年,女皇的心结一直横在心里。 目前女皇的后宫,只有一名皇贵君,一名侧君,且多年无所出。当今女皇以朝政为重,多年并不招侍寝,也就是白日里同皇贵君闲聊解闷而已。 “我印象里,屠行舟原来的寝殿,住的是母皇现在的侧君。”越星河努力回忆,又拿起画轴仔细查看。“可为什么会有,我父上给母皇画的画呢?” 萧慎之凑近了,也跟着端详起来,轻轻摩挲画纸,又摸了摸装裱在两头的布料,问道,“大殿下,正君殿下当年,是在漠北,为国捐躯的吗?” 越星河点点头,她还记得,父上临走前跟她说,要她好好吃饭好好练骑射,等下次就带她去漠北射大雁。 “这布料不似咱们中原之物,应该是那边的,所以,好像是从漠北带回来的吧。”萧慎之琢磨了一阵子,“正君殿下只去过一次漠北吧?” 越星河点点头,眸子闪闪发亮,“你的意思,我父上给母皇的画,被人截了下来?”越星河的父上死在了漠北。 如果是在漠北送回的画轴,那么就说明,她的父上是在漠北时,托人带回的。因为如果自己带回的,那就不必经他人之手,且他根本没回得来。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力气,萧慎之不再多言,长身而立目光坚定望着越星河点点头,毕竟这事自己这个身份,说多了不好。 “那位侧君,不像那种人,”越星河想起母皇的侧君王敢,那个不解风情的倔大叔,怎么看怎么不像那种人。 “做这种事的人,肯定不会把东西留在自己手里啦,最好放到别人屋子里,”两人低头仔细看画的时候,范光宗就走了进来,听了一半也听懂了,附和,“最好陷害个某人,一箭双雕。” 看越星河翻来覆去晃动画卷,萧慎之忽然眼前一亮,上前一步拿起画轴冲着日光看了看,惊喜地说,“大殿下,快看,这里面藏了什么。” 越星河也跟着看过去,两个人能的头就碰到了一处。范光宗看到,赶紧趁着两人都没发觉的时候,往中间挤了挤。万一大殿下有了这些肢体触碰,动了心怎么办,他得保护兄弟。 “是有东西,好像有字,依稀可以辨认,”几人一起仔细看,只见上面写的竟然是当年的绝密情报,越星河的父上告知女皇,即使他战死沙场,也不可答应退兵割城池以求和,因为他通过对方阵营里的人,得知漠北的鞑靼粮草依然不足,根本撑不住半月。 几人看完久久不语,内心深处翻江倒海。当年那场战事,因为建威大将军身死,大越不得不答应退兵,割了两座城池。现在看来,这一切都是可以避免的,只因为这幅画没有交到女皇手里。 “如此大逆不道,臣要去禀报女皇陛下。”沙谨言也跟着进来了,看到这些字就急得控制不住了,这可是要杀头的事,是天大的事,这人竟然误了军机大事。 范光宗赶紧拉住他,一脸无奈,“你急什么,殿下还没发话呢。” “大殿下,绝不可姑息养奸,这是欺君之罪,误国误民。”沙谨言闻言,转头等着越星河说话。 “不急在一时,这些只是我们的猜测,也不知是谁做的,拿什么锄奸。”越星卷起画轴,不敢拆开来看,拆了就说不清了,必要时候还是要女皇自己拆开。“再说过去的事了,现在拿出来也改变不了以前的战局。” “大殿下,您这是事不关己吗?”沙谨言杠劲儿又来了,红着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越星河,心说那个前一刻心系战死将士的皇女,如今却又对误国误民的人姑息养奸了,只是因为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自然不是,我只做有意义的事,”越星河不打算惯着这家伙了,一天天的不够闹心的。“试问,今日你将此事贸贸然禀报到母皇那里,时隔太久已经查不到到底是谁所为,多半会不了了之,或者误判了谁,让那真正的歹人脱身并加以防范,沙谨言你希望如此吗?” 沙谨言不服气,“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能不能查到真正的歹人,是女皇陛下的事。有没有及时禀报此事,是臣等的事。不能因为担心查不到就不查,这与那掩盖此事包庇歹人有何异?” “自然有异,包庇和掩盖,初心就是行坏事,”越星河没好气地说,“而暂时压制只待徐徐图之,初心是行好事,只不过寻找有利时机。” “大殿下的有利时机,怕不是指的对您自己有利的时机吧,”沙谨言的爹不愧是可以把女皇气得七窍生烟的主,儿子也不逞多让。 “君子应在木雁之间,圣人当有龙蛇之变。真正的君子和圣人,当审时度势,顺势而为,借势发力,”越星河平时不愿理他,今天打定主意要好好收拾下,“屠先生前几日刚讲过,敢问沙侍读,你的书都读到谁的肚子里去了。” 沙谨言还不服气,“行无愧于人,止无愧于心。臣并无私心,只求道之道。” “道可道,非常道,这世上的道理本就多变,八卦有阴阳,事也有两面,总要不断的修正,适时而行。”越星河越说越气,吼得沙谨言梗着脖子不敢说话。“沙侍读不过是为了自己心里舒坦罢了,根本没考虑会不会伤了好人,放了坏人。” “那是自然,大殿下说得对,沙石头你也别倔了,”范光宗生怕事情闹大,出来缓和气氛,“也就是咱们大殿下宽宏大量,要放别的主,谁能忍得了你今日。虽说是仗义执言也是为了大殿下好,但还是少了些筹谋,这事儿臣等今日听,今日忘,咱就听大殿下的,不可轻举妄动。” 沙谨言不再说话,憋得脸红脖子粗,倒也没再坚持。 萧慎之一直盯着越星河,此时看到她一副运筹帷幄的样子,心说看来两人又想到一处了,这事算是个把柄,确实得留着用到关键时机上。至于 17. 第十七章 《因她无能,四位夫君不圆房》全本免费阅读 越星灿和萧行之是十分谨慎的,说到重要事,也是压低声音。这次走在转角处,以为四下无人,萧行之的话太过分,越星灿才控制不住轻嗤了声。可就是这么一句话,越星河和萧慎之便猜到个大概。 “皇姐,”越星灿赶紧收敛心神,换上平时的形容,瞥了一眼萧慎之,带些倨傲跟越星河打招呼。 “皇妹这是怎么了?要去跳什么?”越星河故意装作没听清,不解问道。 “回大殿下的话,二殿下只喜骑射,不想跟教养嬷嬷学丝竹舞乐之事,”萧行之见越星河没听清,赶紧圆谎。 “皇妹自小要强,最喜骑射不喜霓裳,”越星河故意带着示好,对萧行之说,“不过舞蹈可以怡情养性,皇妹一定也舞的好。” “多谢皇姐,那皇妹就回朝霞殿,准备准备了。”越星灿刚才还在跟萧行之生气,也没时间理会越星河,找个机会便走了。 回到朝霞殿,越星灿还没缓过来,气鼓鼓坐到一边,不理会萧行之。 “二殿下,不可再使小性子了,待你坐到了那个位置上,就不必再讨好谁。”萧行之还在劝,耐心坐在一边继续,“如今二殿下虽然胜算大,但也不是十拿九稳的。如今紧要关头,切忌意气用事,万一失了屠先生这臂膀,变数大。” “那屠行舟素来飞扬跋扈,从来不给本宫面子,如今要本宫去放低身段讨好他,岂非自讨没趣。”越星灿觉得萧行之说的话非常有道理,但她就是迈不出心里那道坎。她可以讨好母皇,可以讨好皇贵君,可她低不下头去讨好屠行舟。 “做大事不拘小节,二殿下如今这点都受不住,往后继承大统更有许多身不由己,那时还待如何?”萧行之没有任何情绪,目光坚定淡然,“再说只需现在对他假以颜色虚与委蛇,待大事一定自然不需再理会。” 越星灿慢慢呼出口气,似乎被说动了,忽又想到些什么,“那萧哥哥你可不要多想,我只是安抚他,没有旁的想头。” 萧行之暖暖一笑,笑意停留在眼角,转身坐正了没看越星灿,盯着对面墙上的千里江山图,“二殿下不必解释,你我二人之间互知心意便好,你知我我知你,臣不是那等拈酸吃醋之人。 再说,臣更不会自私,为了自己的念头,就不顾二殿下的得失,坏了殿下大事。” 两人还没说完,就听得外头风风火火进来一人,是炙手可热的老将军嫡孙,蒋彻。 “二殿下,臣在骑射场等了您许久,叶侍读说您回了朝霞殿,臣就过来看了看,是哪个误了您的事。”蒋彻在骑射场许久,等得不耐烦回到朝霞殿,就听叶侍读说,越星灿跟萧行之回来了,于是气冲冲赶来。 现在是他与越星灿独处的机会,那个满身心眼子的竟然还要抢。 “如此,二殿下快去骑射场吧,臣还是那句话,”萧行之眼风都没给蒋彻,施施然起身,冲着越星灿别有意味的笑,“你知我我知你,许多话不必多说。” 看着萧行之潇洒离去,蒋彻快要气炸了,这话什么意思,他们之间有了什么,亲密到许多话不必多说的程度。 看着蒋彻铁青的脸,越星灿忙安抚,假作乖巧站到他跟前,“害蒋哥哥久等了,若不是半路遇上皇姐耽搁了几句,也不会这么晚,今天就多练一会吧。” “她又欺负你了?”蒋彻的心中,每次都是越星河发神经,故意搞事情,闹得大家都难看,害他的二殿下为此伤心哭泣。 越星灿甚至轻轻搭上蒋彻的胳膊,“算了,蒋哥哥咱们不提这件事,赶紧走吧。”她并不讨厌蒋彻,因为这家伙除了冲动些,对她还算忠心,且给点甜头就能安抚住。又因背靠老将军,是她未来登顶的臂膀,必须得稳住。 果然,蒋彻放下方才萧行之的话,心满意足带着越星灿去了骑射场。 “如果我没猜错,他们刚才那句话,”越星河还是有点拿不住,边说边看萧慎之,“你的好哥哥,不会是让我妹妹,对屠行舟投怀送抱吧?” “蒋彻整日围着二殿下转,叶景文虽然目前没发力,但也是想坐山观虎斗,自是都有意的。就剩屠行舟对二殿下不假颜色,应该就是讨好他了。”萧慎之所想跟越星河相同,聪明人都是同频的。 “我的意思是,你的好哥哥不会吃醋吗?为什么舍得我妹妹去跟别的男人?”越星河不解,“他不怕自己地位不保?” “反正他最终的目的,是二殿下可以胜出,而不是一生一世一双人。”萧慎之讪笑,略带讥讽的语气,“萧家的男人,有谋略,想得也开。” “如果是你,你会劝你的妻子,去讨好其他男人吗?”越星河忍不住问,又忽觉不妥当,噶笑道,“我就是这么一问哈,没别的意思,就是好奇。” “若是臣,如若心里没有她,那便劝她去讨好旁人,”萧慎之顿了顿,坦然回答,“若是心里有她,便会吃醋。” 越星河问出来这句话,本没想得到什么答案。可此时看着萧慎之幽深的眸子,心下了然。男人都是一样的,真心喜欢的,哪会容忍自己心爱之人,与旁的拉拉扯扯。 “你还真是坦诚。”越星河觉得自己这四个侍读,果然都是人才,且目前都跟自己一条战线,不会因为争风吃醋而互拖后腿,也算好事吧。 “这么看,也怪不得萧夫人能被首辅拿捏的死死的,女人有时候就是,”收敛心神,越星河顿了顿,颇有些恨铁不成钢地摇摇头,“自欺欺人。” “萧夫人放着好好的萧家主人不做,非得洗手做羹汤,将大好资源都给了张廷,也是想不开。”首辅名叫张廷,即便做了首辅,孩子也都是跟母亲姓的。不过萧家大大小小的人和事,都是他说了算。 “臣欣赏大殿下,便是您这般胸有大志,”萧慎之叹口气,低下头,“臣的生母,为了个男人走到那一 18. 第十八章 《因她无能,四位夫君不圆房》全本免费阅读 越星灿急匆匆来到女皇寝殿时,越星河正回着话。看到母皇对皇姐少有的和颜悦色,越星灿说不出的难受,挤出一个笑脸来到女皇身前,略带撒娇似的说,“母皇,您跟皇姐说什么玩趣话呢,这般高兴。” 女皇本来心情还不错,看到二女儿,更是心情舒畅起来,可想到她宫里竟然有这等胆大之人,又严肃道,“星灿来的正好,你皇姐查到那偷盗之人了,你宫里负责小厨房采买的一个,我已经着人逮了来,也从他住所搜出还未来得及递出去的物什。” 越星灿一看,果然如萧行之所猜测的,越星河逮着这机会,定会给自己使绊子。但既然敢捅到女皇这里,定是有真凭实据的,更防不住人家借题发挥,于是委屈道,“母皇,是女儿管束不力,还请母皇重重责罚儿臣。只不过,还请母皇细细查探才好,如若儿臣宫里的人真的做了错事,自是罪无可恕,但若是......” 越星灿看了一眼越星河,转了话锋,“总之,还请母皇重重责罚。皇姐管束宫人得力,儿臣今后定要向皇姐多多请教。” 女皇也是从皇女走过来的,自然知道二女儿话里的机锋,想到此前大女儿刚跟自己说的话,脸上就挂不住了。“星灿,母皇宫里也有偷盗的宫人,你皇姐宫里也有。” 越星灿不敢置信的抬起头,心中一慌,她没想到是这个结果,一时间没了准备。 女皇略觉尴尬,想到自己在越星河面前夸下的海口,不免觉得讪讪的。“星灿,你宫里的人,自己带回去处置吧,也得学着辖制下人了。” “儿臣遵旨,”越星灿控制住自己的心神,故作轻松回答。 越星灿领了人回去之后,越星河十分懂事地说,“母皇,都怪儿臣以往太过计较,惹得皇妹诸多猜忌,从此后不会了,儿臣已经成年,今后定不会再做那荒唐之事,不再让母皇跟着操心。” “星河如此懂事,母皇很是欣慰,果真长大了。”女皇陛下想起此前越星河提到,要不要将其他宫里也有偷盗之人的事,告知越星灿,免得皇妹多心多疑。她还夸下海口,觉得二女儿不会如此,向来懂事的她肯定不会多疑,没想到接下来就啪啪打脸。 各宫都有偷盗之人,女皇陛下勃然大怒,更不想闹得尽人皆知,只想小范围处置了事,没想到越星灿心生不悦,只好和盘托出。 想到自己这个大女儿,最近确实长进了,又提了一嘴,“此前你在书房里,同屠先生说的话,母皇都知道了。用了你的法子,果真肃清贼患,如今京城里寻衅滋事之人少了许多。首辅领了这差事,选了一些官家的子弟,组建了一支巡防营,维持京城治安。” “母皇英明。”越星河心说这好差事又便宜了首辅,心中不悦但也不能表现出来。 “你已经成年,准备准备,三日后跟着母皇上朝吧。”成年的皇女,都要上朝的,即便没什么说的,听也要听下来。当然,要是有所谋划,或者是好的建议,那就更出彩了。 越星河赶紧跪下谢恩,接着就被女皇扶起来,“星河,你还有什么需要添置的,或者有什么想要的,都告诉母亲。” 越星河已经能很平静的对待这个母亲了,挂上了招牌的乖巧的笑,“儿臣并无所求,只愿母皇能身体康健长长久久。”越星河没说谎,她是没什么所求了,或许以前需要,但往后都不必了。 带了人回去的越星灿,进了朝霞殿,便遣散了闲杂人等,砸了一套茶具。贴身婢女都不敢靠近,只有萧行之跟进去。 “二殿下这是,”萧行之来到越星灿身边,看到满地的碎瓷片,将她扶到内室。“受了什么委屈。” “我竟是不知,我那好皇姐,何时伶俐起来。”越星河心中愤恨还未消,没好气地问,“你那好弟弟,怕是有什么瞒着你吧。” “他不敢,他只是我们家养的一条狗,”萧行之十分有把握,又不想在越星灿面前露怯,不屑道,“他在大皇女那里也不受宠,寻常事都不找他。” “我那好皇姐,早就报与母皇,她的宫里也有偷盗之人,说是二角门值夜的,却偏偏不说,害得我在母皇面前失了颜面。”越星灿心里着急,恨恨道,“你这回想错了,她没专门针对我,连母皇宫里,她都查到了偷盗之人。” “二角门值夜的?”萧行之内心有些许的不安,心说不会是他们萧家的人吧。萧行之思索片刻,心里也犯了嘀咕,心说这是巧合吗?是大皇女自己想的法子吗?还是身边多了什么高人? 怀疑归怀疑,他也不想让越星灿觉得自己没了把握,决定还是事后细细查探。“二殿下不必气了,臣有一计,可替殿下出气。” 越星河第一次来沙谨言的寝殿,一进门便觉熟悉,好像教室后窗户班主任贴在玻璃上的脸,叫人头皮发紧。 只见正中悬挂八个大字,克己慎独守心明性,这是在告诫自己,即便别人看不到的地方,也要做一个正直的人。 往左转便是书房,里面的人不知在疾书什么。没让人通传,越星河直接来到桌案前,就见沙谨言已经写了好几张,每张上都是两句话。明心见性,不矜不伐,意思就是不要觉得自己了不起,要常怀谦卑之心。 这家伙又犯了什么病。 越星河轻咳两声,吓得沙谨言一愣。“大殿下怎可随意闯入,怎不叫人通传,成何体统。” “此言差矣,君子当克己慎独守心明性,既然独处时也能保持本心,又何惧他人审视,我只是帮沙侍读,成为一个真正克己慎独守心明性的人。”越星河笑着指指当中的八个大字。 沙谨言黑着脸,不再搭话,他发觉自己说不过越星河,只好用沉默来抗议。 “莫气了,我今日来,是想问问你,愿不愿意陪我做一件事,”越星河故意卖关子,拿起他桌案上的镇纸,在手里随意把玩。 “不愿意,请大殿下另寻 19. 第十九章 《因她无能,四位夫君不圆房》全本免费阅读 四更的梆子敲过,侍卫细碎的脚步声还荡在青石板砖上,惊起了枝头的小雀,扑闪闪翅膀掠过潮湿的花叶间。几滴露珠儿垂下,浸润在泥土里,不声不响。 朝阳殿主殿火烛亮起,莫语准备好铜盆里的温水,又备好绵软的帕子,便轻唤还在大睡的越星河,“大殿下,大殿下,时辰到了,您该起了。” 越星河感觉自己魂都找不到了,似乎刚睡下就被叫了起来,脑子浑酱酱的。 “大殿下,您该起了。”莫语又唤了一声,见越星河仍然一动不动,只好掀起帘子,上前轻推她的胳膊。 “要了命了,”越星河一动不动,嘴巴粘住了似的,含糊问道,“几点了?” 莫语迟疑了一下,虽然不理解这句话的意思,但想起大殿下以往这么问的时候,就是什么时辰了,“回大殿下,四更天了。” “要了老命了,还不到三点。”越星河感觉自己跟散了架子似的,动也动不了。 “沙侍读已经候在殿外了,大殿下,您该起了。”莫语压力也很大的,殿外站着那么一个门神,自己也不敢偷懒,只好一遍一遍催促,奈何越星河就是一动不动。 好在莫语还是有些机智在身上的,想了想来到殿外,冲着站如松的沙谨言说,“沙侍读,您请......” 沙谨言一听这话,以为越星河收拾妥当了,精神抖擞地抬起大长腿进了殿内,“大殿下,臣到了。” 这一嗓子把越星河吓得,感觉梦中被他拎了起来,一个激灵弹坐起来。 “您请稍等片刻,”莫语故意说迟了后半句,看到沙谨言进了大殿也没阻止。 沙谨言瞧见罗帐还落着,殿内也不见越星河,听到莫语的后半句反应过来,赶紧别过身子不再言语。可是越星河已经清醒了,心还在砰砰地跳。 “奴婢请罪,”莫语赶紧上前,扶住越星河摇摇欲坠的肩膀。 “我不想动,你帮我穿衣裳吧。”越星河整个人仿佛被抽空了精气神,也没怪罪莫语,只是找回了高三早上的状态。 莫语求之不得,赶紧帮越星河洗漱,换衣,收拾妥当后扶着她来到门口,只见另三位侍读也到了。 侍读的任务就是陪伴,皇女们不必上朝时,可以五更天起床,上朝的时候就需要四更天,不论陪不陪上朝,都要在寝殿门口守候的。 越星河耷拉着眼皮,不作任何表情,因为现在看谁都不顺眼,但沙谨言还是让她耳目一新。只见平日素衣简装的沙谨言,今日却换上了一套从未见过的松柏翠竹的衣裳,虽不是名贵衣料,款式也普通,但可以看得出来,是精心挑选过的。离得近了还能闻到清新的味道,“你......不会沐浴了吧?”越星河一脸的不可置信,五官揪在一处。 “回大殿下的话,”沙谨言不会撒谎,略显不自然,还是如实作答,“是。” “那岂不是一夜未睡?”越星河一脸的怀疑人生,心说这些人都疯了,睡不好人会崩溃的好不好,她现在就想找个人来怼。 “嗯,”沙谨言确实一夜未睡,因为激动。虽早早躺下,但是在脑海里预演了无数遍,上朝要怎么走路,到了大殿要站到哪处。越想越激动越清醒,赶来之前又洗了个澡,郑重其事地穿上早就准备好的衣裳,早早守在越星河殿外。 越星河打了个哈欠,整个人都快站不住了,再看剩下三个侍读。 周令习惯了早起,往常也是四更天起来舞刀弄枪了,所以不见异样。范光宗和萧慎之虽也比往常早起一些,但精力还好。 “大殿下,今日是您第一次上朝,千万不能晚了。”范光宗上前检查了越星河形容装束,又加了一件披风。 “做女皇还挺苦的。”越星河想到她的母皇,服饰更加的繁琐,岂不是要起得更早。 “做臣下更苦,三更天便要起,因为住在宫外,一来一回更是要些时辰的。”萧慎之听出了越星河话里的意思,适时打消她的念头。 越星河睁大了眼睛,倒吸一口凉气,义无反顾地跟着周令出了朝阳殿。 一路上,几人都不作声响。沙谨言是在预演,周令在注意脚下是否湿滑,早起的青石板砖还是有些晨露的。越星河则纯粹是懒得说话,她只想躺下睡觉。 作为皇宫最为壮丽的宫殿,金銮殿风格是灰瓦红墙,配上高大繁复的斗拱,更显恢宏。一进入这地界就感觉,好像自觉就会闭起嘴巴不敢高声语。 周令将两人送到金銮殿门口,看着越星河似乎还没睡醒的样子,鼓励道,“大殿下,您一定成的。” 因为上次生辰宴上,周令送了护膝惹出那些事,他着实避了越星河好一阵子,寻常不再靠近,但今天不同寻常,他肯定是要跟随的。 越星河挤出一个笑,带着沙谨言进了金銮殿大门,却见殿内早就有三三两两的臣子在等候了。 两人本来拘谨,匆匆扫视一周后,看到无人注意到自己,便放松下来,找了个角落等着。 大臣们三两在讨论着什么,两人正放松下来,忽然听到一声低喝。“逆子!” 这一嗓子没给越星河吓出了魂,一下子困意全无,回头就见一个浓眉大眼的中年男子,一脸的正气比沙谨言还正,兴师问罪的样子。 “父亲。”沙谨言低着头,毕恭毕敬的样子。 “虽不需论议政事,也不可心生轻慢,打起精神来,如若为父瞧见你敷衍了事,仔细你的皮。”沙御史又在吓孩子。 “儿子不敢。”沙谨言继续低着头回答。 切,还以为沙石头多厉害呢,原来一物降一物,越星河第一次看沙谨言如此乖顺,心中有了盘算。 “臣见过大殿下。”中年男子随即又向越星河行礼。 “御史快请起,”越星河可不敢得罪这家伙,这属于沙谨言加强版,公鸡中的战斗机,那可是连自己母皇都敢骂的人,开玩笑,她算个什么。“今日得见,果然如人所言,御史风采卓然。寻常见了沙侍读,本宫已觉其年少聪敏,言端行谨,厉心力行,今日再观御史,果然是家风严谨世代相传。” 沙谨言从不背后议论人,此时也忍不住偷偷看了一眼越星河,寻思你可真能吹,前几日还把自己骂了一番,今日怎就? 虚伪! 但是看到自己父亲一脸的受用,就知道老人家上头了,这是越夸越来劲了,所以也不敢言语。 “哎,本宫一时情急,言行上有不妥之处,虽是誉美之词,但却着实发自内心,还请御史见谅,”越星河看看沙谨言,补充道,“本宫记得沙侍读平日的劝诲,知道御史您其身正不喜多誉,本宫今后定谨言慎行。” 御史第一次觉得没话说,反正好话赖话都被你说 20. 第二十章 《因她无能,四位夫君不圆房》全本免费阅读 第一天上朝,越星河其实很想放松下自己,因为人生地不熟的吗,她只想多观察多想多看,可惜对手不给自己喘息机会。 好戏开始,就见张其正跪得笔直,“谢陛下,臣接到一桩案子,苦主是太仆寺李大人族里李麻的父母,那李麻因前些时日犯了事儿,被宫里赶了出去,在家里寻了短见。李麻父母说李麻回到家便大喊冤枉,日日失心疯似的要陛下还其清白,李家父母自然喝止了他。李麻终不得法于是愤而自戕,李家父母此时幡然醒悟,便想替儿子讨个说法,说若是不能查个清楚明白,便要一头碰死在城门。臣接了这案子却不知如何行事,又恐他父母真的做出蠢事。” “胡闹,李大人你怎可放任他们胡闹,”首辅此时发了话,矛头对准太仆寺李大人,语气里多是责备。 李大人赶紧出列,诚惶诚恐跪下,“是臣失职,请陛下赎罪,出宫后便立刻押了他们出城,安置到庄子上严加看管,不再踏足京城一步。” 刑部郎中见此情形,也没再多言,反正民不告官不究,他也就没了责任。首辅和太仆寺一唱一和,就准备结束这件事,可越星河却站不住了。 那李麻就是自己宫里,前些时日被当作硕鼠揪出去的暗探,就自戕了?呵呵,几个人一番对话,虽未说到底是谁宫里的人,但退朝后稍微一打听,所有大臣就都知道是她越星河的。只说李麻自戕前频频喊冤,又不彻查到底如何,这不就是扣你一屎盆子,说你栽赃陷害吗?届时无论如何,大家都会觉得李麻是冤枉的,那她这个大皇女的风评又会差上一差,呵呵,好一番算计。 当然李麻确实是冤枉的,但越星河不信他会自戕。 心里冷哼一声,大皇女慢慢走出来,心说第一天上朝,想做个小透明都不成了,只能迎头赶上。“儿臣有事禀奏。” 女皇记起李麻是越星河宫里的人,正想帮大女儿开脱,却见越星河出列。 少数官员早就发现了大皇女和沙谨言,可多数人没注意,此时见状才知道大皇女今日上朝了,于是纷纷看过去。 越星河跪下,接着说,“儿臣本没有资格开口,可方才几位大人所说之人李麻,正是儿臣宫里的人。虽说他做了错事,可到底罪不至死,白白的没了性命,儿臣实在觉得蹊跷,请求母皇恩准,彻查李麻之死。儿臣放其离宫前,李麻并无求死之心,儿臣顾念主仆之情,还赏了他一些黄白之物,希望他今后可以置办几亩田地过活,那李麻分明欣喜收了,怎转头就一心求死?” 哼,不就是把水搅浑吗?你们往清水里倒些墨汁,老娘就放些颜料,要乱一起乱,总之不能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 沙谨言皱起眉头,看了越星河一眼,心说大殿下又在胡诌,你何时赏他金银了,想了想终究还是没拆穿她? “虽说只是个犯错的宫人,可既然主仆一场,儿臣不能看着他枉死,”越星河说的情真意切,表情悲悯,“请母皇恩准彻查李麻之死,且看那些黄白之物还在不在,如若不在的话,怕不是有人……” 黄白之物肯定不在,因为越星河根本就没给,但她说给了,别人也不知道给没给。到时候查不出,那李麻的死就更说不清了。 越星河有把握相信,李麻肯定不是自戕,多数是有人灭口,以便陷害自己。 越星河深知,如果一再辩驳自己没冤枉李麻,只会陷入自证陷阱。倒不如反将一军,彻底搅混水,大家谁都说不清。 太仆寺李大人略显紧张,偏头看了一眼首辅。首辅一直默不作声,微微清了清嗓子,李大仁心领神会。“不劳烦大殿下了,臣族里不成器的小子,怎配殿下费心。” “此言差矣,”越星河心里更有数了,李麻之死绝对不简单,“李大人,李麻虽说只是个宫人,可到底一条人命,他服侍了本宫几年,如今死得不明不白,一日为主仆终身便是终身的机缘,本宫就不能坐视不理。” “既如此,刑部郎中张其正,你彻查此事,”女皇看出越星河眼底的坚持,也愿意给她机会历练。“星河,你可以跟着张大人见识见识。” “谢母皇恩典,”越星河早就在心里转了十八个弯,又提了要求,“还请母皇速速派人前去李麻家中,封锁内外庭院,未查清前不可放人进出。” 百官此前没多大反应,直到越星河要即刻派人封院子,这才重新审视这个素来平庸的大皇女,心说这传闻也不准啊。 能想到这层的,可不简单,这哪像是个刚出来历练的皇女。 倒像是老江湖。 一直波澜不惊的张其正,也忍不住看了眼越星河,暗道有趣有趣。 在越星河的建议下,沙谨言跟着张其正先行下朝,调派人手赶往李麻家。堂上百官面色各异,最慌的当属太仆寺李大人,一直想偷瞄首辅张廷却又不敢。首辅则面色如常,还夸赞了几句越星河的果决。 沙御史第一次没插上嘴,像个麻将桌上的新手,看人家摸牌碰牌打牌,还没整明白怎么回事,对方就胡牌了。 老将军和长胜将军一直没做声,此时投来了赞许的目光,屠九天还是老样子,淡淡的看不出神色。 能在宫里伺候的人,有的是世家大族偏支的子弟,无田无地本身又没什么本事的,便来宫里谋个出头。也有寻常人家的子弟,总之都要家世清白的,全族作保。 越星河看着沙谨言接到指令时,两眼放光的样子,就知道自己没安排错。这家伙有了差事肯定能尽心尽力办好,起码盯得张其正做不了鬼。 放了心便回到自己寝殿,唤来萧慎之,“今日早朝的事,你都知道了吧,沙谨言现在跟着张其正去李麻家了,你有什么好法子吗?” 早就听闻了今日的消息,萧慎之没想到第一日上朝,就遇到这等事,心里愧疚,“是臣父,给大殿下您,使绊子了。” 越星河困得快睁不开眼睛了,打了个哈欠,“意料之中的事,你是你,你父亲是你父亲,不要多想。” “臣斗胆问一句,”萧慎之犹豫了一下,“如若查到李麻被人所害,殿下该当如何?” “估计查不到,到时候是笔烂账,总之不是自戕的就好,”越星河本来就没有指望查到些什么,只要脏水泼不到自己身上就好。“查到是谁所害,也动不了他们分毫,毕竟还没烧到我身上。” “殿下英明,”萧慎之点点头,又想起一事,“刑部郎中张其正,不是家父的人。臣也并不了解他,更没说过几句话,只觉得这人不善言辞,总是独来独往,年岁上也比我们大上许多。” 越星河点点头,心说不是首辅的人就好。 “这事你就别参与了,免得你父亲为难你。周令马上去一趟,你有什么好点子,跟他说就好了。”越星河说着说着就坐不住了,半夜就爬起来,只吃了一片萝卜干的她,见事情都安置妥当了,也就放松下来。“我得睡一会儿了,有什么事叫醒我。” 萧慎之看着哈欠连天的越星河,犹豫了一下,还是上前帮她脱去鞋袜,扶到贵妃榻上后,莫语正好端来些软糯粥米。 周令这一去,当晚就没回来,连带着沙谨言 21. 第二十一章 《因她无能,四位夫君不圆房》全本免费阅读 越星河午后来到骑射场,只见越星灿和蒋彻正在练习射箭。两边离得有些距离,他们没搭话的意思,越星河便来到自己的位置,找到弓箭张弓练习臂力。 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是没有可能回头的,保持面上不撕破脸已经算好的了。他们时不时低语几句,越星河看过去,两人十分亲密,看起来搭配得很默契。 越星灿看到越星河,忍不住高声问,“皇姐,怎么就你自己一个?你的周侍读呢?不会又躲着了吧?”自从上次生辰宴后,被人误会的周令便刻意疏远越星灿,哪怕到了骑射场,也是能避则避,连越星灿和蒋彻都感觉到了。这时候说这话,明摆着就是嘲笑越星河,四个侍读都不愿意留下来。 越星河本不想理他们,别过头假装没听到,不想做无谓的拌嘴,却见周令远远跑来。想必也听到了方才的话,来到越星河身边后,便冷眼瞪着越星灿和蒋彻。 蒋彻看到周令的目光,更加得意,拿起湿帕子为越星灿擦拭鬓间汗珠。两人举止十分亲密,越星灿一脸的得意,那样子好像在告诉大家,自己有多么受欢迎。 越星河看过去只觉得这两人好颠,如此幼稚能气到谁?或许对十几岁的人管用,但是越星河身体里住着的是成年人,根本不会失落。四个侍读都留下来,不代表自己优秀,四个侍读都走,也不代表自己差劲。 不想再理,越星河冷脸扭过头,张弓又开始练习臂力。在这个时代,她不用上阵杀敌不用排兵布阵,但要有副好身体,才能活到最后。 感觉到周令站到自己身后,越星河转移话题,“想着你昨晚没休息好,就没叫宫人叫醒你,我自己练一练就好了。”越星河手臂发酸,正要放下弓箭,就看到周令上前一步环住自己的双臂,坚实的胸肌也靠了上来,时不时贴上自己后背。 越星河一愣,还没来得及动,就听周令说,“这点子不算什么,在家父身边时,臣经常晚上跑出去骑马,有月光就射箭,一晚上都不累。” 周令左手握住越星河的左手,右手勾上一支翎羽箭,上臂发力小臂放松,手上轻轻一放,命中靶心。“屏息凝神,手腕放松。今日起,臣陪着大殿下练臂力和准心。”说完偏头狠狠瞪了一眼蒋彻。 因为害羞也好,因为不喜欢也罢,他可以躲着她,但若是有人欺负越星河,他宁可牺牲色相,也得给大殿下挣足面子。 忽然的靠近,听到周令的话,越星河心跳得厉害,下意识回头看他。周令狠狠瞪完蒋彻,此时回头恰好就贴上了越星河的脸。如此近距离的接触,都能感觉到对方的鼻息,两人都跟触电似的一惊,从脖子到脸通红。 周令下意识松开,可放下的手犹豫了一下又环了回去,他不能这么躲开,他不能让大殿下失了颜面,特别是在那两个人面前。 就算越星河见多识广,来这么一遭也受不住。身后是温暖厚实的安全感,鼻端似乎还留有周令那充满朝气的气息,忍不住动了动心。 越星灿一愣,盯着周令的方向垂下嘴角,心里有说不清的情绪。她不希望看到自己的姐姐受欢迎,她才应该是那个最受瞩目的人。 蒋彻明白越星灿心里想什么,又开始帮她捏胳膊松松肌肉。其实蒋彻和周令这些动作,在骑射场上都是正常的,师父教徒弟可不就是这样亲历亲为的,但两人现在心思不纯,属于别着劲儿的,就显得很尴尬了。 越星河知道周令在给自己争面子,清了清嗓子,开口转移他注意力,“周令,你给我倒杯茶吧,口渴得紧。”紧张的她确实感觉口干舌燥。 周令正跟蒋彻较劲,给越星河倒了茶水又恨恨回头看,只见蒋彻似笑非笑地挑衅。周令一回头接过越星河喝过的茶水,想也没想一饮而尽。 这招赢了,蒋彻和越星灿彻底冷了脸。 真是年少气盛啊,也不知两人咋这么大的气,当然蒋彻是幼稚,她的周令是可爱。冷静下来的越星河忍住没笑出声,心里却是满满的安全感。 “周令,昨日出宫怎么样,还想不想出去?”越星河再一次转移周令的注意力,扯过他的袖子问。 不去看蒋彻和越星灿,周令转过头,“想,张大人那里再有什么差事,殿下还派臣过去吧。”想到昨天的事,笑着求道。 看着周令很向往的样子,越星河心里想,她应该是喜欢战场旷野大漠的吧,要不是为了家族使命,他不会喜欢留在深宫里守着她,出趟宫都要批准的日子,想来是十分无趣的。 “周令,我争取给你弄一块出宫令牌。”越星河觉得周令对自己很好,她也想给他好东西。 “当真?”周令立马双眼放光,整个人就好像光彩夺目的小太阳,向阳而生的小松树。“就像萧行之的那块。” “对,就是他那块,我争取,”越星河看周令兴奋的样子,自己也跟着开心。“以后他们有的,我们也要有。” 看到两人有说有笑的样子,越星灿兴致缺缺,带着蒋彻离开了骑射场。 周令觉得自己胜了,保护了大殿下,保住了大殿下的面子,十分开心继续为越星河穿上护膝,两人准备练习御马。 刚穿好护膝,就见骑射场走来一人,两人见了皆齐齐站好。那人一身劲装,眉眼间虽不见彪悍,但通身的气派叫人不敢小觑。虽然是女子,可身上带着的肃杀之气,所到之处似乎都随之凛冽。 “长胜将军?”越星河和周令恭恭敬敬站好,“将军怎有功夫来骑射场。” “臣见过大殿下。”长胜将军刚要行礼,越星河一把扶住了她的右臂。 “长胜将军今后都不必见礼,”越星河不看她缺失的左臂,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说,“将军满门忠烈一心为国,本宫受不住您的礼。” 长胜将军在战场上失了一臂,单手行礼很怪,越星河极佩服这样的女子,真心免她礼数。 长胜将军没再坚持,谢过之后看了一眼周令,随即挺身站好,“臣奉陛下命令,陪大殿下二殿下练习骑射。二殿下在何处?”长胜将军看了一眼周围,又看向越星河。 “皇妹方才还在的,可能要回去温书 22. 第二十二章 周令你轻一点 《因她无能,四位夫君不圆房》全本免费阅读 越星河绕着骑射场跑,边跑边看两人在马上对决,不得不说,简直是一场酣畅淋漓的盛宴。跑到满头大汗也不觉得累,因为两人你来我往过招之间,简直可以说的上视觉享受。 蒋南星虽然失了一条臂膀,但是腿上功夫了得,不用顾及缰绳便可以御马,右手仍然可以空出来与周令过招。她身材高大,虽不见多么的健壮,但十分矫健,仿佛有无穷的力量。 “没吃饭吗?攻我的下盘!”长胜将军平时还算温和,一旦上了马简直变了个人,特别是长枪在手,一副生人勿近的气势。周令又顾及着她的身份,自然不敢太冒进。 听长胜将军的训斥,周令血液中的将人基因被唤醒,只要上了战场父子都没有,只有输赢。周令猛地攻蒋南星的马腿,这是大越与鞑靼交战时,每每吃大亏的地方。 只见蒋南星双腿用力,战马忍不住吃痛,前腿跃起,迅速躲开周令的攻击。与此同时,蒋南星找到机会,一枪直奔周令的胸口。没了法子,周令只能侧身躲在马侧,可是却失了准心,滚落于马下。 “记得了吗?”蒋南星就跟老鹰一样,示范过招的细节,“鞑靼人一旦右手往上移动几分,那便是要使力气斩咱们的马腿,你要提前做准备。” 周令跌落马下,就立马顺势躲开一段距离,免得被乱马踢到。这时候已经站起来,看着蒋南星,满脸敬佩之色,郑重的点点头。 方才的一刹那,简直就是最好的教学,周令有功底,立马知道了里面的关卡。蒋南星让周令攻她的下盘,就是让他自己感觉,鞑靼人斩马腿时,提前会有什么动作。 蒋南星下了马,满意的点点头。虽然很想继续教周令,但是自己的任务是指点大皇女,不能喧宾夺主。没想到越星河看着两人,摆摆手喊道,“将军,您继续教周令吧,本宫还要再跑一会儿。” 越星河总是感觉,蒋南星对周令不一般,一方面抱着探究的意思,另一方面也希望周令能多学一些。毕竟,他真的不属于深宫,而该驰骋于旷野。不能因为自己的私心,就困住他们的一生。再说还有约定呢,四人助她一臂之力,她就放四人出宫还家。 人嘛,总是赤条来,独自走的,要习惯。 越星河实在跑不动了,但还是时断时续坚持着跑几步。她只能帮到这里了,因为自己一旦闲下来,蒋南星就不得不顾着自己,只有自己跑起来,她才好指点周令。待看到蒋南星站在看台处,越星河才停下来慢慢走。 周令赶紧跑过来,陪着越星河一起走。“谢大殿下,臣......”周令看出来越星河的成全之意,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将军愿意教你,我也只是顺水推舟而已,”越星河不在意,她也想对周令好一些。“机会难得,你一定要多学一些,我可以自己练习的,不用陪。” 蒋南星见越星河跑了这么久,今日肯定要歇着了,就先行离去。周令则不等越星河同意,一把抱起她坐到看台处。 一手搭在他肩头,另一手环住他的脖子,越星河正好可以看到他棱角分明的下颌,少年郎特有的气质,以及常年习武勾勒出的线条,若隐若现的气息,都那么的恰到好处。前面置了一架屏风,周令将越星河的腿放到自己膝头,“大殿下,得松松筋骨,不然明日起不来的。” 越星河自然知道,前一世她突然加大运动量,比如爬山后,如果不捏捏腿,第二天肯定酸痛得要命。既然周令不在意,她自然也觉得不算事,毕竟在骑射场上,就是要听师父的。作为师父不仅要教授学生武艺,还要负责帮她做好善后工作。 周令下手很轻,但是力道却不减,先从脚腕揉起。不得不说,专业的就是专业的,越星河只觉得脚腕处酸累开始缓解,不再跟灌了铅似的。前一世同男友爬山之后,冷不丁加大的运动量,让她浑身酸痛了一周。她也不懂啊,爬完山什么都没做,结果就做了一周的小螃蟹。后来有经验了,运动完自己敲敲腿捏捏胳膊的,转天就没那么酸痛了。 莫语很识趣地站到屏风外,周令也不言语,一下下不厌其烦的给越星河捏腿,从脚腕到小腿,从小腿到大腿,再往上就停住了。换了另一条腿,还是这个顺序,越星河瞧着目不斜视的周令,心说真是赏心悦目啊,怪不得人都说找老公要找帅的,天天看着心情舒畅长寿啊。吵架了也气不了多久,说两句话就消气了。 周令规规矩矩低着头,只专注于捏腿,两条腿都捏了一遍后,又说,“大殿下,还得再来一遍,这次可能要重一些了。” 越星河点点头,“哦,好,不妨事的,主要是明日可别瘸着上朝。” 周令笑笑,手上重了一些,越星河觉得舒服很多,肌肉不再绷紧难受了。 看着周令认真的样子,越星河好奇,“你还挺有经验的,往常也是自己揉吗?” “小时候是家父,后来自己学着了,”周令回想起以前的时光,不禁有些想念,“再后来日日不歇习惯了,也就不用揉了。” “没听你说过母亲呢?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呀?”越星河很好奇,周令从没提到过他的母亲。 “臣也没见过,家父说,臣刚出生不久,母亲就过世了。”周令手上顿了一顿又继续,心里却空空的。 越星河有些过意不去,就想起身安慰一番,结果这一动,周令恰巧按住她的骨节。吃痛不已的越星河忍不住啊了一声,因为刻意压低声音,这一声就显得十分有内容了。 周令赶紧松手,越星河也尴尬不已,雌鹰般的女人也红了脸。 外头的莫语激动的呦,心说她的大皇女终于搞定一个,再接再厉呀。 两人半天没动弹,周令红着脸不敢看越星河,也不能起身离开。察觉到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