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我心甘情愿嫁去古代?》 1. 第 1 章 《谁让我心甘情愿嫁去古代?》全本免费阅读 大殿上燃着浓重的熏香,上百人跪着鸦雀无声,只有司礼官浑厚的嗓音在穹顶下泛着回响。 一片肃穆的气氛中,栖真跟着人群磕头,起身时透过前方重重人影,终于看清殿上供奉的牌位——大容文孝贤忠良皇后英氏。 皇后…英氏? 所以此时此地,举行的是一位皇后的葬礼? 栖真微微蹙眉,心底浮上诧异。 如果这里举行的是一位皇后的葬礼,这满大殿的人为什么不穿孝服?殿中也没有半条丧事用的白幡,反而悬着成片的红灯笼,照着四壁的金丝玉帛,瞧上去一片喜庆。 趁司礼官宣读铭文的间歇,栖真收回心思,又漠然地垂下眼睛。 这一切,与她又有什么关系? 小包子死了…… 她的宝贝儿子像一抽条破土而出、充满生命力的嫩草,在跨进小学一年级的当口——没了。 从家中阳台坠落时,她没能拉住他,和他一起坠了楼。睁开眼,她就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全然陌生的世界。 如今过了两天还是三天,谁知道呢,她整日浑浑噩噩的,一开始只是躺着,后来有人领她来大殿她就来,要她跪她就跪。 殿内熏香的味道让人恶心,栖真跪着跪着,只觉眼前阵阵发黑。 她恍恍惚惚地想起来,那一摔,只怕小包子没有生还可能,如今他尸身未寒,在现代又有谁能为他操办后事? 可笑的是,他唯一的亲人,她这个母亲,此刻却跪在一群陌生人中间拜着一个陌生人,置身一场和自己全然无关的葬礼。 丧子之痛痛煞人心,她麻木至今,脑中闪过这个念头,才像镐锤凿了冰窖,失声痛哭起来。 哭声在寂静大殿中显得尤其突兀,惹前后跪众转头看来,惊讶的目光钉她身上。 “无礼!” 堂前金声玉振,有人回头厉斥:“谁灵前失仪?给寡人拖下去!” 两名侍从穿过人群,将栖真众目睽睽架出大殿,押到殿外长跪。 栖真捂脸悲泣,沉浸在悲痛中不能自已,直到现在才为儿子哭丧一场,已是大大的罪过,她哪里还管此刻身在何地。 她哭了许久才止住眼泪。这时殿内大礼结束,众人陆续步出,各自散去。 栖真没管走出大殿的人投到她身上诸多异样的眼神,只管看着身前地砖,放空思绪。 直到一道温和男声来到近前,低声唤她:“沈部像。” 阴影照面,栖真不抬头也不理人。 这里的人她一个都不认识,也无心搭理。 男人见她不应,站去稍远处吩咐:“抬步撵,去萤蕊宫,唤沈部像贴身宫女来。” 声音带着上位者的矜贵,语调和缓,若清清涓流润过玉石。 待宫人得令离去,殿前暂无闲人,就听那道温润的男声再次响起:“从来国丧都是喜庆事,娘娘升天是去侍奉神明,沈部像这般惊天动地一哭,大庭广众下不合时宜。” 喜庆事? 神明? 栖真终于抬起眼皮,瞥向几步开外高挑的背影。 男子正冠凛然,穿着金玉色袍服背她而立,话不轻不响,恰恰让她听到。 “今日陛下罚你一跪,跪罢就算,无需上心。待会儿步撵来,早早回萤蕊宫吧。” 话语含着关切,有劝她释怀之意。 栖真举袖擦去脸上泪痕,任殿前空旷处悄无声息。 男人好似一直在关注背后动静,等不到回应便不再开口,举目望向天际霞影。 稍时步撵来,他款步走下台阶,命人将栖真扶上步撵,带仪仗随步撵离开殿前,转入长长宫道。 哀莫大于心死,随便任人摆弄,栖真坐在撵上,不知道自己要被送去哪里。 随便吧……这硬塞给她的古人世界,这莫名依附的身体!如果时间可以倒回,她一定死命拉住小包子,那么这样荒谬绝伦又无从解释的事,就不会发生了吧。 天色将暮,透过宫墙漏窗,栖真盯着夕阳落处,仿佛那是她生命中即将湮灭的光。 这时对面宫道上,金乌西沉的光亮处,迎面走来一队人。 几个宫人在前执杖,身后队列整齐,跟着数十个身穿大红吉服的小孩。 透过漏窗,瞥见那群走近的孩子,栖真瞳孔顿缩,死寂的心脏再次砰砰跳起。 是她眼花吗? 不可能! 就算认错全世界的人,她都不可能认不出自己的儿子。 对七岁孩子而言偏高的身形,竖直的发茬,一张白净的小圆脸,高眉骨下顺挺的鼻梁……那分明是小包子! “停下,快停下!” 来不及去想为什么小包子也在这里,也来不及去想孩子为何毫发无伤,栖真猛然起身,在周围惊呼声中狼狈摔下步撵,爬起来踉跄扑到窗前。 对面领头宫人瞅来一眼,没被宫墙这头的异样阻下脚步。身后长队也丝毫未乱,一队孩子木知木觉,听不见声响似地沉默跟随。 栖真扒着漏窗探看,队伍经过时,孩子颈部一道缝针后的淡疤映入眼帘。 那是小包子去年和人打架时留下的疤痕,缝了五针。所以面前这个,千真万确是她儿子! 追着漏窗驱步向前,栖真疯了般地呼喊,可饶是她手伸得再长,再声嘶力竭,都没成功挡下队伍。 这时身侧降下一道白光,屏障般堵住她的去路,背后再次响起严肃的男声:“今日两次失仪,还请沈部像见谅。” 转眼间,栖真只觉眼前白芒,身子一软失去了意识。 仪仗再次上路,看着重新被扶上撵的沈兰珍,洛尘皱眉,现出头痛的神情。 从大殿一路陪她过来,这姑娘居然没发现随行人数众多,早已超过九部相的仪制,更是一眼没瞧过他。 太反常了! 这小女子现下又在发什么疯? 示意沈兰珍的贴身宫女蓝心近前,洛尘边走边问:“沈部像这样多久了?” 蓝心敛目回禀,语气恭敬:“娘娘殡天后第二日,沈部像接完圣旨回萤蕊宫,摔跤磕了头,醒来就直瞪瞪躺着。太医说怕是…撞坏脑子,癔症了。” 洛尘转过半边脸,浓眉微拧:“不可乱言。” “是。”蓝心暗自哆嗦:“奴婢只是担心沈部像这个样子,两日后怎么去皇陵暖宫。” 到了莹蕊宫门口,洛尘目送沈兰珍被抬进去,低声嘱咐蓝心几句,才带仪仗往北去。 待一行人走远,迎出来的小宫女在蓝心身边声如蚊蝇:“怎么是神官长大人…送沈部像回来的?” 皇族丧仪,宫里最累的是大神官,其次便是大神官座下这位年轻的神官长,听说忙了三天三夜才出大殿。 蓝心瞥她一眼,隐隐警告之意:“洛尘神官原本就要回神宫,送姑娘回来只是顺路罢了。” ………… 栖真睁眼,对鹅黄色床顶迷茫了一瞬,活过来似的,下床就要往外冲。 边上的蓝心惊醒,赶紧拉住她:“我的好姑娘唉,半夜三更做什么?” 跌回床上,栖真心中涌出灭顶的狂喜。 她不可能看错。 小包子还活着!活着!活着! 缺失的理智如浪潮翻涌,将她洗刷一遍。转头,终于发现身边还有这么号人,一把抓住问:“那群小孩要去哪里?” 主子失常三日,开口居然问件不相干的事,但看她双目灼灼,眼神不同以往,蓝心忙道:“下午那队人?祭童吧,送塔里去的。” “什么塔?” “山上那座啊。” “哪座山?” 蓝心闻言,面上出现奇怪的神情,栖真恍然回神。 怎么忘了! 这可不是她原本的世界。 如今顶着别人身体,落在陌生环境,万事还需小心。 她得缓下节奏,平复下心绪。 “有水吗?好渴。” 趁人出去倒水,栖真趁机打量四周。 这是个左右两进的套间,卧房还没她在现代的卧室大,但雕龙画凤的梁柱衬着古色古香的家具,瞧上去精工奢华,规制不低,应该不是给下人住的那种。 落地 2. 第 2 章 《谁让我心甘情愿嫁去古代?》全本免费阅读 不管此地如何光怪陆离,栖真现在只关心一件事——小包子被送到什么山里去了。 昨晚蓝心提到“山里”,好像世上只有一座山,提起它,旁人就不会错认成另一座。 用完膳,走出宫,栖真发现这的确是不用解释的。 那山镇在正北方向,形如抱臂,像一尊俯瞰宫城的守护神。 栖真指着那处问:“离这儿多远?” “就在宫里。” 蓝心看了看她,软声劝道:“姑娘别再做出格事了,皇崖山关乎大容根本,山道布了封印,除皇族中人上不去的。” 栖真举目,见山顶有座飞檐翘角的大塔,塔身泛着金光,一道宽阔光带自塔顶喷薄而出,在云霄四散,形成保护罩般辐射四野的波光层,也不知道边界落在哪里。 莫非这就是蓝心提到的“结界”? 现在赶去皇崖山不一定救得了小包子,但她必须要趁白天探个路,于是栖真借口透气,让蓝心带路,紧盯皇崖山一路向北。 一路上,入眼的景象让栖真不太确定,低声问身边的蓝心:“昨天…宫里大丧?” 一晚下来,蓝心也算摸清自家主子“记不起”到什么程度,点头道:“中宫大礼。” 栖真之所以要再次确认,只因这一路行去,也是处处红笼,漫天金绸,阖宫透着无边喜庆,实在挑战她的认知。 她很确定,中国历史上没有叫大容的国家,而此地皇后丧仪活像大婚,不承袭任何朝代习俗,对她来说就是全新世界,不能代之以对中国历史上惯常的认知。 路上遇见宫女和侍从驻足行礼,口称“沈部像万安”,栖真开始还局促地避着人,后来也知道对他们点一点头。 直到蓝心附耳:“姑娘不用理会他们,平时一个个的给脸色,知道姑娘被选中去暖宫,行礼都勤快了。” 给脸色?什么意思?沈兰珍在宫中好歹也是有点身份的九部像,这些下人为什么要给她脸色看? 栖真不明白,但此刻还有让她更在意的事,刚才闻言,她就是一个激灵:“暖宫?” 蓝心自要为她解释:“两日前圣上下旨,让您后日启程去皇陵为皇后娘娘暖宫啊。” 栖真心里一惊,语气勉强:“能不去吗?” 蓝心抿唇笑起来:“圣上亲旨怎能不去,这可是别人求不来的殊荣呢!” 栖真袖下指甲掐进皮肉:“要去几天?” “不好说,快的话一两日。” 慢的话呢? 栖真只觉肾上腺素一阵翻搅,这个节骨眼上,她怎能离宫? 而暖宫……是要她洒扫皇陵、迎接皇后入陵的意思吗? 蓝心见问,眼神有些躲闪:“皇后娘娘凡胎仙去,神识并没消散,是去伺候神明了呢,神明满意才能保我大容长治久安。姑娘不用担心,有洛尘神官陪您同去,一定妥妥当当的。” 栖真冷着脸不知道说什么好,最终只好无力地嗯了一声。 结界、神明、封印,还有昨日落在面前的光幕……这个古人世界有太多无法用科学解释的东西,纵使职业关系,接受这些概念对栖真而言毫无压力,可当概念变为现实,到底是有些让人头疼的。 思绪游离半晌,她才指着又一拨打身后来、抬祭品往北去的宫人问:“这些都是送往皇崖山的吗?” 蓝心道:“娘娘遗体在皇崖塔等候炼化,大神官镇守山下护神大殿,东西该是往那儿送的。” 原来山下还有一座护神大殿,栖真默默记下。 心里打着鼓,好在穿园过门,一路畅通,栖真只觉万幸,直到蓝心问:“离烟冷炉香园不远了呢,姑娘想去园里?” 见她不搭腔,便好言相劝:“皇后娘娘爱吃那里结的白果,以前都姑娘采来的,现下还是别去了,睹物思人呢。” “没事,去看看。” 烟冷炉香园内是遮天蔽日的冷杉林,中间一条大道通往深处,整个园子覆在大山阴影下,雄浑中透着森凉。 皇崖山近在咫尺了。 杉林尽头,一堵宫墙拔地而起,门口列着侍从。 栖真直接往那边去,蓝心却扯了她衣袖往林间带,指着宫墙外几排树道:“看,半季不来没白果了。” 蓝心数次撇头往宫门那边望,压低声音说:“哪敢往那儿去啊,过了那道门便是神宫了。” 林中阒静无人,栖真围着树转了转:“以前给娘娘的白果,我亲手采的?” 得到蓝心肯定的回答,栖真放心了,利索地脱下碍事的长袍,顺树干往上爬。 看得蓝心瞠目结舌……是你亲手用长杆打的好吧,你可从没爬过树喂! 沈兰珍想必娇生惯养,身体不如栖真本体灵活,让她废了点力气才爬上几米高的树杈。 抱着树干,眺望宫墙另头。墙内压迫性的山影里,果然伫立着一座气势磅礴的石质宫殿,宫殿四周散发着若隐若现的红光,像缥缈的极光。 栖真惊讶,莫非这也是什么结界? ………… 洛尘走在冷杉道上一偏头,就见墨绿树杈间一抹黄。 离得远,只看到一个背影,还是让他缓下脚步。 穿过宫门,让随伺的人退下,洛尘入护神大殿看了看,又回出来问门口值守的小神官,才知师父前脚刚走。 他在阶前站了一会儿才往墙角踱去,扬首问:“沈部像何故在此?” 栖真早见宫里回来人,没想到对方居然注意到墙外有人,还过来招呼,便极快地打量他一眼。 男人瞧着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头戴玉冠,高领敛衽,一身金色的精绣长袍,正仰着一张比珠玉更俊的脸看着她。 阳光下,眉眼如山黛,鼻挺若峰脊,明明是有些严正的长相,眼神却柔和,比一路见到的人都正点。 栖真张了张口,没出声,就觉得这声音好像昨天听过的,不就是那个殿前缓声宽慰,一回头说声“见谅”,就把她弄晕的“法术高手”吗? 视线与之一触,栖真心头倏忽浮起警觉。 这人,只怕不是个易糊弄的角色! 洛尘见树上人不搭腔,微微一笑,递话道:“想娘娘了,来祭拜吗?” 栖真顺势点头。 洛尘眼底光华流转,自然相邀:“即为缅怀,不用爬树,进来为娘娘上柱香吧。” 栖真求之不得,顺溜下树,气声问:“这谁?” 蓝心很有些紧张,赶紧帮她穿好长袍,蚊声回:“神官长。” 对方已去宫门口等候。蓝心率先对洛尘行礼,口称殿下,栖真现学现卖也行了个礼。 洛尘额首,并不多言,径直带她们进护神大殿。 跨进殿门,栖真只觉眼前一亮。 好大啊! 这殿云顶高粱,下由纵向两排金色巨柱支撑,气派比之故宫太和殿不遑多让。 可如此巨大的空间,内里却空空如也,由得殿尾那块醒目的黑色巨石,一眼撞进步入者的眼帘。 黑石足有五六人高,走近瞧,会发现石头是不着地的,稳稳浮在空中。石头表面光滑平整,质地里透出点点星光,颇有镇殿之宝的气势,却不知派什么用。 洛尘点香递给蓝心,栖真接过,给巨石前供桌上的皇后牌位上香。 怕举止不当,她硬着头皮,学昨日大殿上的跪拜方式,端端正正拜上三拜。 上完香打量四堂,见高顶圆梁下,右侧墙上刻着连壁的精致浮雕,左侧墙上则挂着不少装裱严谨的人物画像。 自从进了大殿,洛尘的视线便若有若无地围着栖真转,见她四处打量,便道:“看看无妨。” 栖真道谢,从右侧石壁看起,匆匆扫了一眼。 浮雕上有龙有人,画面充实,内容相连,她怕在男人面前露出懵懂,此刻并不细看。 又到左侧观画。 瞧那些画中人的衣饰,想必是大容历朝历代贵重之人,看着看着,栖真在其中一幅画前驻足,淡眉蹙起。 “这是已故的三皇子,六岁薨逝,彼时沈部像还未进宫。”身后默默作陪的洛尘适时开口。 关于这位当朝三皇子,栖真却是知道的。 昨晚问过蓝心大容皇族的情况,当时她还觉得奇葩,因为在她印象里,中国历史上很少有像大容这般没有乱七八糟后宫的皇室。 大容历朝仅一帝一后,本朝帝后共育三子,大皇子早年入了神宫,不算皇室中人了;三皇子六岁因病薨逝;至于二皇子,就是现在的大容太子……照蓝心说法,不提也罢。 原来这一幅画中的孩子,就是蓝心说过的不在了的三皇子。 画像上,是一个和小包子年龄相近的小孩。 栖真盯着那个孩子的长相,越看越心惊,她深吸口气又缓缓吐出,尽量让自己看上去无甚异样。 至此,她也算转过弯来。 只怕身后这位作陪的神官长大人,就是早年入了神宫的皇长子,难怪画上孩子的眉眼和他有几分相像。 这位洛尘神官身为神宫中人,又为皇室,不正是可以名正言顺上山进塔之人? 一番琢磨只在电光火石间,栖真转身,试探着问:“昨日见到的那些祭童,好像有一个……和三皇子长得有点像。” 昨日沈兰珍在宫道上追着祭童,状似疯癫,洛尘早已封锁此事不可外传,此时听她提及,略沉吟问:“沈部像觉得里面哪一个,长得像三皇子?” 不知有意还是无意,这话问得有些技巧,细想让人不易作答。 她若不知三皇子模样,昨日又怎会觉得队里有人长得像? 栖真脑中警铃大作,意识到自己造次。 这个话题引申下去漏洞百出,她临时起意,根本来不及细想如何自圆其说,只好仓惶地垂眼道:“这几日恍恍惚惚的,脑里总有个穿大红吉服的孩子在叫唤,问我他要被带到哪里去,我又哪里说得出来呢?” 面前一时无声,栖真顿了顿,偏头望去:“那些祭童现在哪里,殿下知道吗?” 这小女子向来颔首低眉,温驯得很,在他面前何曾有过这般勾人的眼神。洛尘把目光从栖真脸上移开,说:“祭童现下都在塔里陪伴母后炼化,需七七四十九日才能完成。” 栖真往前半步问:“既然称为祭童,是要行献祭的事吗?” “祭童乃童子之身,纯阳之体,真气充沛,悠远绵长,可大大加速母后神识炼化。”靠得有些近了,洛尘不得不迎上面前殷切的目光:“前提是,祭童身不可伤,气不可竭,否则母后神识炼化完成,也会被神明所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