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lank：爱填满空白》 概要+前言 - 概要 - 我的名字是M.L.Sippakrn 或者是 Khun Nueng。 自从离开祖母的宅邸独自生活后，我突然意识到，生活中还有很多事情我还没有经历过。 比如，我从未体验过“爱”的情感，直到我遇到了一个对我坚定不移的女孩。 -A-Nueng 一个十八岁的女孩，有着美丽的眼睛，每天都来看望我，在我耳边诉说着爱的话语。 有趣的是，每次当人们试图接近我时，通常都会感到沮丧。她可能比其他人更有决心。无论我多么努力地抵抗她，她都不会放弃。 但是我们这段关系并不平凡，因为我发现，我是它们诞生的一个促成因素。 你问我促成了什么？ 因为那个女孩的妈妈是我高中时最好的朋友。有一天，她和她的孩子从我的生活中彻底消失了。 也许是惩罚，也许是命运，让这个女孩进入了我的生活，填补了我内心的空白。 在我找到她之前，我的心从未找到过“爱”。 —— 我们之间的年龄差距很大。我16岁那年，你还在妈妈肚子里。 我试图让他意识到我们之间的差距，但 A-Nueng 表现得好像这些差距并不重要。 —— 为什么这很重要？ —— 等你20岁的时候，我就36岁了，我们之间的岁数差距就是那么大。 —— 可是如果你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当你86岁的时候我就70岁了，所以年龄差异不会成为问题。当你年纪大了或者身体不舒服时，我就可以照顾你。因为我会更年轻，身体状况也更好。这有什么问题吗？ 我看了看这个瘦小身影，寻找任何可能改变她想法的论点。最后，决定使用最致命的武器，这个方式总能让所有想靠近我的人望而却步。 —— 你配得上我吗？ —— 现在还配不上，但总有一天我一定会的，我在心底发誓。 - 前言 - 婚礼仪式将在一小时后举行。 你不应该这样做，Khun Nueng，我告诉自己。 我快要结婚了，虽然新郎对我很尊重，说话方式也很礼貌得体，但这真的是要和我同床共枕的人吗？我看着他笑了。 “你配得上我吗？” 大自然让我们有机会体验日常生活中的欢乐和悲伤，比如生孩子的幸福，输掉比赛的悲伤，初恋的喜悦，以及因不忠而结束的痛苦。这本应该是一个人应该拥有的正常生活，但我的不一样。 说句实在话，我从没有经历过任何失望或灰心。只因我出生在一个贵族家庭，正式头衔是“Mng Luang ML”。 尽管这个头衔放到现在并不重要，但它仍然给人一种权力和尊严的象征。 当然，当人们将这些品质归因于我时，我觉得有必要以符合他们期望的方式行事。 出生在贵族家庭就需要遵守与大多数家庭截然不同的守则。行事遵循一切都必须完美。没有什么事情是超出我能力范围的。从小开始，这种教育就已经在我的性格中根深蒂固。 这可能是对我前世所做善事的回报，业力让我变成了一个拥有美丽身体和智慧的女人。因此，我的生活里没有什么值得失望的事情 从来没有。 我祖母从小就向我传达了她的完美主义理想，并铭刻在我的良心上。 “要优秀，要高人一等，要优越。” 直到我惊觉没有任何人能够配得上我。 就在她强迫我结婚的那一天，我对祖母产生了一股强烈的愤怒。我同意了结婚的交易，但打算突然放弃结婚仪式来羞辱她，只因她忧虑的优越感。 当然，我也伤害了其他人。包括祖母认可的新郎，州长的儿子。 —— 你配得上我吗？ 这是唯一一个没有人能够回答的问题。每个向我表白的人都收到了同样的问题，每次他们都沉默了，带着羞辱离开。如果找不到我认为配得上我的人，我就不出门约会。 这就是我，ML Sippakrn。 我跟所有认识我的人都保持距离，包括我的家人，就是为了学习如何过自己的生活。 我最根本的问题就是，我没有野心，甚至没有成熟的目标职业，任何的工作都不值得我的关注。现在我凭借之前在艺术和绘画方面的经验，在创造收入来源的同时享受乐趣。 大部分时间我可以收支平衡，有些时候也有超支的时候。和之前住在豪华宫殿的日子不同，那时我一直租住在每个月需要几千泰铢房租的商铺里。 不过，我从未感觉到很痛苦，我无法共情有些人会因为经济问题而试图自杀。 我也想经历一些失望的挫折，但是并没有。如果你问我为什么要这样做，很简单，我希望这些会会让我祖母生气。我希望她会被担忧、缺乏控制和深深的沮丧所困扰，任何事情都不会像她想要的那样发生。这些一部分的原因是来自我的妹妹 Khun Sng 身上发生的事情。 （附注：在粉红理论里，二姐Khun Sng因为喜欢女人不被接受而上吊自杀，电视剧粉红理论Khun Sng在和女友私奔途中遭遇车祸不治身亡。） 她必须要为自己的行为受到惩罚。 有什么事是值得让我难过的吗？我这般的折磨自己，我都无法理解。如果不认识悲伤，就无法理解快乐。我也想知道那种幸福的感觉，那种会让我的心脏怦怦直跳，直至胸口疼痛的幸福感觉。 “Nueng阿姨。” “什么？” 我瞧见一位大概比我小十几岁的年轻女孩，她的目光温柔地看着我。这可能是她这个月第一百次来看我了。自从我们认识以来，她一直是我的常客，她喜欢靠在我身边，然后饶有兴趣地观察我。 只是，每次她说“我爱你，Nueng阿姨”时，她的声音都让我有点不舒服。 这个女孩可能是我对痛苦概念的第一次启蒙。 这个女孩的名字叫“A-Nueng”。 1-无畏的女孩 第二天。 “Nueng阿姨，你去哪里了？”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你应该回家了。” 我看了看时间，微皱了下眉头。 “现在都快九点了。” “我一直在市场等你，但是你没来。你打扮的比平时还漂亮，你去哪里了？和谁一起去，请告诉我。” A-Nueng是前几天作为肖像画客户的一个学生。她现在问我那么多问题的样子，就好像是我老板一样。天啊，就连我的祖母也没有那么打扰我的个人生活。 现在她不能那么做了，因为我跑路了。 “我不会告诉你的，没有什么是你需要知道的。” “还有能不能别再叫我Nueng阿姨，我们什么时候熟到可以让你那么称呼我了？” “在你给我画肖像画的时候。” 她向我微笑的时候，会露出自己的皱纹。估计以为那么做我就会爱上她一样，我是不可能让我的表情表现出来的，绝不会让她的微笑影响到我。 “你的意思是我必须和每个客户都保持密切联系吗？” 我选择用“我”来称呼自己，因为没想到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合适的，称呼自己“阿姨”可能会给她留下我们真的很亲密的印象，这不是我愿意发生的事情。 “你还是回家吧，这么晚呆在外面不安全。” “那就告诉我你去哪了，如果你告诉我，我马上就回家。” “嘿。” 我对那个无礼要求答案的女孩喊叫起来，但我意识她全然不在乎，又露出灿烂笑容的时候，我叹了口气。 “你觉得我很烦人，是嘛？我从你脸上看出来了。” 我不停地转来转去，试图让我的脸看起来可爱一点。 “你脸上通常没有表情，我喜欢你生气的时候。” “你能别烦我了吗？”我问她，她摇头拒绝。 “我不能，毕竟，你是我的幸福。” “哈？” “你就是那个人。”女孩眨了眨眼睛，然后说道：“当我在你身边的时候，我能感觉到那种能量。” “哈？” 当她冲着我全力拥抱过来的时候，我跳了起来，试图把她推开。结果适得其反，她紧紧地抱着我，怎么都不撒手。 “你是喝酒了嘛？你身上有酒精的味道，是什么庆祝活动吗？” “没什么庆祝活动，就是有人请我喝了一杯，你现在可以放开我了吗？真是太粘人了。” “哇，你竟然生气了，能让你生气我真开心。你脸上的表情写着呢，以前我都判断不了，因为你总是面无表情的。” “你为什么那么喜欢找我一起玩？” “因为我爱你。” 这个坦白我已经听过一百遍了，我疲惫地叹了口气，放弃了抵抗，就随便让她抱着我。 “你还小，那么快就爱上一个人不是什么好主意。而且你那么大声说这些，不觉得丢人吗？” “跟你表白我不觉得丢人啊，我一直想跟你多表达我对你的爱意，压抑自己的感情是不好的，阿姨。” “所以你就把你的感情发泄在我身上了？” “你也可以发泄在我身上啊，生气的时候也可以对我大喊大叫，这多奇妙啊？” 我眉头皱得更深了，怎么会有这种女孩子，谁会喜欢别人生气的时候。 “那我从现在开始不生你的气了。” “那这样更好了，这样你就会对我微笑了。” “哈？你的意思是我做什么你都要利用？” “是啊，我想接受你的一切。” 我惊呆了，下巴差点掉到了地上。女孩看着我，脸上依旧挂着微笑。我不自觉地移开了视线。 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自己脸烫烫的…… “你现在还是快点回家吧，外面又热又潮湿的，我也想快点洗个澡睡觉了。” “你先告诉我你到底去哪了？” “有个约会。” “哇！你跟谁约会了，男人还是女人？” “无可奉告。” “你到底和谁约会去了？” 现在轮到女孩皱眉了，而且她终于放开了我。 “只是一次约会的话，我允许。” “我不需要你的许可，你对我有什么权力” “你未来女朋友的权力。” 我恼怒地笑了笑，挥手示意她快点离开。 “你回家吧。” “好吧，就当我得到了答案，虽然这不是我想要的答案。” 她后退了一步，漫不经心地甩了甩自己手上薄薄的钱包，准备离开。 “阿姨。”她又转身叫住我。 “又干嘛？”我用疲惫的语气回答，我现在只想快点回到我的房间。然而，她接下来问的问题让我忍不住发笑。 “那个人值得和你约会吗？” “还好吧，医生也不是一个糟糕的选择。” “即使是医生，评分也不高呢，那这个人不值得，耶！” “耶？哈？” “因为我也可以啊。” 当她真的离开，我又不禁担心起来，目光一直跟着她。最后，我还是谨慎地跟着她回家，确保这孩子的安全。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那么做了… 自从我们认识之后，A-Nueng 就对我很感兴趣。每天放学后都会过来，下午六点才离开。有几天，我会跟着她回家，想知道她住在哪里，在做些什么。几周以来，这种情况一直存在。 我不喜欢表达自己的感受，只是微笑着。能让我表露一点的，只有那个女孩，哪怕是出于恼怒，对着她大喊大叫，这也是我从未对任何人做过的事情。当然，除了我的祖母。 就这样，我也从未发现A-Nueng心情不好。她喜欢和我开玩笑，最后总会说:“啊，对不起。但当Nueng阿姨生气时，看起来更像一个普通人。” 如果我这样骂别人，他们肯定会疏远我。我生气的时候浑身散发着一种令人生畏的气息，所以我都尽量避免这样。但这个女孩好像并不在乎一般，接受了我生气的模样，就像海绵吸水一样。 后来，我躲在A-Nueng家附近的街角，和她上了同一辆公交车，跟着她来到离我家不远的地方。我注意到这个女孩站在自己家门口，犹豫了下要不要进去，还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了内心的恐惧。她打开了那扇门，仿佛那扇门的背后有恶魔一般。 那个房子里到底有什么东西让她如此害怕？ 不！我不想知道，这又不关我的事。她平安无事地到家才是我所需要的。我不想要介入的问题，感受不属于我的不必要压力。 钱才是我现在最应该关心的问题，我的房租快要到期了，但是手上的钱不够缴纳的。现在的人都通过手机APP拍照让自己看起来更美，就不再需要艺术专家了。所以我的收入也在减少，最后我不得不使用我最后的手段。 “小家伙，我可以借你钱吗？” 最近，我捉襟见肘的时候都找我的妹妹寻求帮助，我不在乎我的自尊心，它能做些什么，它已经无可救药了。 “我对你感到抱歉，Khun Nueng，你来我这边工作怎么样？” 我可爱的妹妹Sam关心地问我。然而，我对自己一直很坦然，只说自己想说的话。 “我不太感兴趣，这种工作不是我能帮忙的。” “但是你最近跟我要钱的次数太频繁了。” “你，你现在讨厌我了吗？” 我发出悲伤的声音，假装自己在哭泣。这让Sam惊慌失措，开始跟我道歉。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很担心你，我不是催你还钱，只是这种生活方式后患无穷，如果我意外死亡了你怎么办？” “那我就拿走你所有的钱。” “Khun Nueng。” “我开玩笑的，我只想活得像自己，不想成为没有头脑的办公室职员。” “我也是上班族。”妹妹轻声地说道。 我笑了。 “我也在开玩笑，我对这种有限制和规矩的工作不感兴趣，让我再享受一下这种自由，如果我找到感兴趣的事情，赚了钱，我一定会信守承诺，还钱给你。” 我拿起自己的笔记本，用手指翻开了那几页。 “总共五万二千一百泰铢。” “你竟然真的记下来了。” 我有我的自尊。 “借就是借，你有向别人要过钱吗？” “不，我才没有那么做过。如果这样的话，那我就打点钱给你，两万？” “你给我打四千就可以了，我房租很便宜的。” 不过我的妹妹太可爱了，她给了我一万泰铢而不是四千泰铢，我一定会记下这个金额，这样我的妹妹也不会愈加可怜我了。 我看着机器里的钱，笑了。 现在我的生命又延长了一个月，但是Sam说的话确实值得考虑。我还能活多久，如果我最后都不能活出自己，往后余生都得靠妹妹的信任吗？ 不管怎么说都不该是这样。 除了绘画和音乐之外，还有其他需要我用手的工作吗？ - 翌日 “Nueng阿姨。” 我听到了熟悉的鼻音，来自前一天晚上来找我的那个无畏的女孩，就在我通常去肖像画摊位的时间之前。自从那个女孩知道了我的住址之后，她来这里的次数就更加多了。 “我们见面是不是太频繁了。” “一点也不，几个小时对你来说太短了，你去要市场吗？需要我帮你拿点东西吗？” “不，不需要。” “你为什么对我那么刻薄？” “……” “你现在生气了吗？啊，这是多么让人耳目一新，看到你得情绪，真是特别。” 那个女孩彻底失控了，当我变脸的时候，每个人都会被吓到，包括我那些朋友和家人。 “你为什么不回家？你现在是高中最后一年，是吧？你不担心大学考试吗？” “就连你也要提一下考试，太无趣了。” 那个小个子女孩突然显得很疲惫。 “我希望和你在一起的时候能让我振作高兴起来，为什么全世界都如此关注考试？” “因为你是学生，所以你必须关注考试。” “我们为什么不聊点浪漫？比如，我爱你。” 我确信她没有说任何能够引渡到那个话题上的，然而那个调皮的女孩却总是想方设法地把一切都连接到对自己有利的地方。 “回家吧。” “不，我不回去。” 看着面前这个叛逆的女孩，我突然意识到一件事。如果用她那天在家门口的行为来重现一切的话… “怎么了？” “…” “你说吧。” “你既然让我说了，那你就得负责。” “一定有什么问题？到底是什么？” “答应我你会负责。” “好吧，你先把要说的话吐出来。” 听完她的回答，我意识到我可能低估了这个女孩。 她跳起来抱住我说：“我要离家出走，你既然知道了，就得让我留在你身边。” 我早上起床是左脚先站起来的吧？ （附注：起床时不慎左足先着了地,那么一日里就要走背运。 ） 我毫不犹豫地禁止她进入大楼，并且对她态度冷淡。独立这件事已经是一个挑战，一个陌生的女孩怎么可能也和我一起住，实在是太荒谬了。 “你可以睡在大楼门前。”我对她喊叫。 我的反应让她很激动，她不得不用脸跟我开玩笑。 “如果你不让我和你一起睡，我就睡在这里，在大楼外面。” “你就做你想做的吧。” “如果你想让我做我想做的事，那么我就和你住在一起。” “你又滑倒了，真可爱。” 呃，她是我的终结。似乎无论他做什么，她都不会离开。现在是不是该哭着把她推开？ “说认真的，你能停手别闹我玩了吗？” 我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 “我不喜欢这样” “Nueng阿姨。” “理解我一下，别让我因为你不得不搬家。” 如果她还不能理解我，那么她会收到更有效、严厉、直接的方式。 我会背对着她，头也不回地继续走。 2-同类型的人 这可能是近年来我第一次认真地与祖母以外的任何人保持距离。我已经有多久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了？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是的。 我清楚地记得那天，我最好的朋友向我透露了她的浪漫感情，因为她再也无法忍受看着我在学校和另一个很酷的女孩调情。她担心别人会勾走我，于是扣动了扳机。但我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她被压垮、被羞辱，最后彻底从我的生活中消失了。 我在市场中央感到很无聊，很明显没有人愿意付钱让我画一些东西。 也许是因为我有很多空闲时间，但我无法停止思考以前我如此冷漠对待的女孩。 老实说，我很担心她。 她是否像我的朋友一样感到难过？ 如果她失踪并对自己做了坏事怎么办？ 随着我的思绪旋转得越来越快，我的焦虑也随之增加，我发现很难保持镇静。为什么我刚认识的这个人对我有这么大的影响？ 没有再呆下去的意义了，我开始收拾东西。正当我准备离开时，有人开口说道： “Khun Nueng 是你吗？” 我被一个我熟悉的声音拦住了，我慢慢转过头，想看看那个人是不是我心中所想的那个人。 “Chet” “真的是你” Chet是我的前未婚夫，由于我之前在婚礼仪式上逃跑，他的自尊受到了伤害。 每次当我看到他的时候，都忍不住对我过去的行为感到一阵轻微刺痛的内疚。 “什么风把你吹来了？”我好奇地问他，市场怎么看也不是适合州长儿子出现的地方。 他现在不仅在看我，还在看的我东西。 “我正在为下次选一次选举竞选。” “我们在举行选举吗？”我愉快地回答道，但其实内心已经开始感到不耐烦。 “啊，怪不得你出现在这里，好吧，我得走了，再见。” 就在我要离开时，Chet突然抓住了我的手臂。 “Khun Nueng，你等一下。” 就在我看着他的眼睛时，他放开了我。 “我很抱歉。” “你还有别的事吗？” “我只是很高兴又见到你。” “你很高兴吗？” 我突感一阵不安。 “在我那样对待你之后？你应该让父母找杀手暗杀我。” 听完我说的这句话后，Chet从嘴里发出一声轻笑。 “我一点也不恨你。” “你还是恨我吧，这样我会感觉好受一点。” 我觉得他现在理应鄙视我，而不是跟我进行这种友好的对话。在我们家人的要求下，婚礼之前的一段时间我们都没有见过面。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是个体面正派的人，也知道他对我有很强烈的感情。 然而，一个人就是再优秀，也不值得。 “我从来没有恨过你，真的。事实上，我很高兴在这里见到你。另外，请接收一下。”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我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在猜想那个东西是什么？ “我的名片。” “原来是你的名片。” “你认为是什么？” “一件武器。” “这是一个笑话，不是吗？” 我扬起眉毛回答他的问题。 “别笑。”我笑着回答。 “很高兴见到你。” “我比你想象的幸福得多，我想念你。” “出于礼貌，我们就到此为止吧。我现在要走了…直到再次见面。” “Khun Nueng。”他再次叫住了我。 我转身看向他时，能看到他脸上多么明媚和幸福。 “所以，‘直到再次见面’是不是意味着我们可以很快再见。”他要求确认道。 “大概...” 我还能说什么？不得不说这只是礼貌性的回应。 我离开市场，往自己的家里走着，有一种恐惧的感觉笼罩着我。这种恐惧感在我的血管里流淌，我觉得那个女孩不会像她说的那样等我了，我现在必须抵制这种想法的诱惑。 她回家了吗？在我那么严厉地斥责她。 “对不起。” 我在询问公寓的管理员，他现在正在安静地看电视。 “你见过一个女孩吗？笑容灿烂得像没有明天。” “那么宽泛？” “我描述的是不是太宽泛了？” “她笑容很灿烂，就像初升太阳一样。我知道她在哪，她现在跟业主呆在一块。”他指着大楼一侧旁的一张石桌。 A-Nueng和年迈的业主似乎聊得很开心，就好像他们是一辈子的朋友一样。他们的笑声回荡在整个区域，营造出一种欢乐与和平的感觉。 即使在我做了什么之后她仍然在那里…… 我对她失言之后的内疚感开始消失。一想到她会离开并做出一些不敢想象的事情，我就感到害怕。 我试图躲在墙角附近，以免被人发现。显然这一切都是徒劳的，女孩立马发现了我，朝我的方向看了过来，还高兴地挥手。 “你回来啦，Nueng阿姨。” 当我听到她快乐的声音时，无论我多么想沮丧地□□，我都无法否认那填满我胸口的那种小小的安慰感。 “你为什么还出现在这？” “我离家出走了，我怎么回家？” “你要离家出走，为什么不去你朋友家。” “才不要，去朋友家太容易被发现了，我也不想打扰朋友的父母。” “你觉得打扰我没有问题，对吧？” 尽管少女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我仍装出惊讶的表情回答道。她试图撅起嘴唇，让自己看起来更有吸引力，但我对她的看法没有丝毫改变。 “我为什么要对你小心翼翼，我们那么亲密。” “什么时候的事？” “我们很现在很亲密，所以时间不重要。” 女孩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靠在我的肩膀上，紧紧地搂着我的手臂。我心里充满了挫败感，想要尖叫。但我只是站在那儿，任由她想做的事。我真的累了。 “你脸皮为什么那么厚？” “别人说，如果你在乎脸皮，那就不可能成功。所以我既然想要靠近你，就应该不要脸，我们去你房间吧，是哪一个？” 女孩热切地领我到大楼门口。当然，没有门禁卡她进不去。我就站在那里，抱着双臂看着她，脸上挂着一丝愉悦的微笑。她可以随心所欲地做她想做的事，但她无法大胆地强行关上我的房门。 “阿姨，你怎么还站在那里？快带我去你房间。” “我可从来没有提过让你去我的房间，我送你回家。” “我不要回家。”穿着校服的女孩用力跺着脚，挑衅地喊道。 她的双马尾边像小狗的尾巴一样上下摆动。 “你说过我可以留下了。” “我没那么说过。” “之前你问我的时候，你说过你会负责人的，国王从不食言。” “我不是国王，我只是一个艺术家。” 我叹了口气，试图压抑住我内心的愤怒。 为了带她回家，我走到她身边，手里拽着她的项链。 “回家吧，我送你回去。” “你都不知道我家住哪？” “我当然知道。你住在步兵部旁边的一幢大房子里。新漆的棕色门，灰色的现代风格。” 作为一名建筑系毕业生，我清楚地记得A-Nueng房子的细节。当我跟着她回家时，我对她家的结构感到惊讶。我的思绪在飘远，想着建造它要花多少钱，用了什么材料。我还想到规划房子的布局一定很不容易。 “那？你怎么知道的？” 女孩的声音里充满了好奇。我犹豫着要不要回答，眉头皱得更紧了。 “你是跟踪我到我家来的吗？” “你话太多了。” “这是真的吗？你真的跟着我回家了吗？” 她太兴奋了，放弃了去我房间的计划。她现在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我身上，一步一步地跟着我，就像小鸭子跟着妈妈一样。 “你跟着我回家几次了？” “四次。” “哇，四次。所以你又要装酷，又要关心我，对吗？如果我们的故事有一个名字，我会叫它《天才艺术家》…！” “还有那个邋遢的女孩。” “这可一点都不浪漫…欧巴！” “我是女人，所以是欧尼。” “你好赶潮流，真棒。” 我松开了女孩脖子上的手，把手搭在额头上，头部开始隐隐作痛。年龄的差距可能就是她总是滔滔不绝的原因，她好像不需要停下来喘口气一样。我感觉我随时要发疯了。 “你不能安静一会儿吗？你不累吗？” “我一点也不累，跟你聊天很好玩。” “家里没有可以说话的人吗？” “…” 一直叽叽喳喳的女孩突然安静下来。她的嘴巴张得大大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沉默在我身边，这与她一贯的行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我快速地瞄了她一眼，知道我的话刚刚直击了她的敏感点。 这种心情是内疚吗？我？感到内疚？ “怎么了？” “…” “怎么突然不说话了？” “不是你让我闭嘴吗？” “不要突然这样。” “怎样？” “讽刺我？” “不是，我只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看到她不再是正常而快乐的自己，我感到很糟糕。在公共汽车站，一个穿着校服的小人站在我旁边一动不动。尴尬的沉默让我无法忍受，我轻轻地推了她的肩膀。 “家里没有可以说话的人？” “呃…我不知道该聊些什么，可能是因为有年龄代沟。” “你父母年纪很大吗？” “不……我不和父母住在一起，”她低声说道。 我对他简短回答感到诧异，我想她更喜欢我多说话而不是安静。 “你父母怎么了？” “他们不在这边。” 父母都去世了吗？我意识到自己可能触碰了一些不该触碰的东西。 “…” “你怎么突然不说话了，你开始了这个话题就别不说话啊，我也在进入话题中，趁着感觉还没消失我们继续前进吧。” 她什么意思？我挠头困惑，她在等我问她，然后再告诉我更多答案吗？ “那，你现在和谁住在一起？” 我并不好奇，但她想让我知道。 “我和祖母住在一起，她现在60岁了。” “那幢房子里只有你和你的祖母吗？” “有四五个人，女佣和其他工人。但我的家人只有她和我。” “你还离家出走，留下她一个人？你不担心吗？如果她在楼梯上绊倒摔伤怎么办？” “你不认识我祖母，所以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吧。” “她对你很严厉吗？” “嗯。” “你们吵架了，然后你就逃跑了？” “嗯…” 这个女孩给我带来了回忆，让我忍不住笑了。A-Nueng有点惊讶地看着我，用肘部碰了碰我。 “有什么好笑的，这很严肃。” “你别多心，刚刚你让我想起一个相似的人，为什么吵架？” “因为最近的英语考试。我昨天参加了考试，她看了我的分数，觉得我做得不够好，就打了我。” “她只是个老妪，打人能有多疼。”我笑得越来越大声。 “你就让她打吧。”但我旁边的女孩皱着眉头。 “我不爱你了。” 公共汽车即将到达我们的车站。在接下来的旅程中，我们谁也没说一句话，但我一直陪在她身边，直到看到她的房子。正当她要走的时候，我抓住了她的马尾辫，阻止了她继续走下去。 “很痛，阿姨，”她说，痛苦的表情刻在了她的脸上。 “你太夸张了，我都没用力。” 我笑得很开心，还轻轻踢了她的小腿，女孩蹲了下来，抱住了自己的小腿，痛苦地皱起眉头。 “你真是个演员，不要装模作样了，嗯？” 只是当我仔细观察她的腿时，看到上面有许多细细小小的绿色瘀伤，我正打算走近点能看得更清楚时，女孩把腿挪开了。 “我进去了，就像你说的，因为你带我回家所以我回去了。” “你腿怎么了？” “我摔倒了。” “怎么摔的？” “明天见，阿姨，再见。” 她高兴地挥手告别，这意味着我该回家了。我的目光跟随着她的背影，直到她从门口消失。当我转过身的时候，一种不安的感觉伴随着我。 这些瘀伤不可能是绊倒或滑倒造成的。 那是用细棍鞭打造成的。 3-前男友 “这部分的音乐为什么弹错了？” 我受到了打击。 “为什么这次考试没有拿到满分？” 我再次受到打击。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我猛地惊醒，身体止不住的颤抖。我从床上跳了起来，透过窗户的阳光耀眼的让我眯起了眼睛。即使过了那么多年，我还能记得祖母用拐杖抽打我的痛苦，那份痛苦的仿佛已经铭刻在我的身体和内心里，无法磨灭。 我已经很久没有做过这种噩梦，为什么会突然梦见呢？ 因为A-Nueng腿上的淤伤，还有她试图用开朗的性格掩饰内心痛苦的模样。 那些伤痕让我想起了过去那些不愉快的回忆，也是那些过去造就了现在的我。 不再关心这个世界上发生的所有事。 我恍然意识到现在的时间比我平常起床的时间要早很多。睡眠就那么被噩梦干扰，让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应该起床去给僧人布施吗？又考虑到我身无分文，买不起布施的食物。如果给他们买了饭，估计最后还是会被我自己吃掉。 （附注：泰国布施文化，僧人不做饭，清晨五点外出化缘。） 我真是一个罪人。 我的生活很无聊，每天晚上只需要去市场摆个画摊。因此，我尝试调整自己的生物钟就是为了晚点起床，下午三点起床，而不是上午九点。 不过既然醒了，那就要做一件醒来要做的事。 我的肚子饿得咕咕叫。可是当我看着原本应该摆满一排排方便面的架子时，却发现上面已经空荡荡的。连泡面都背叛了我。 看来我又得让自己的钱包开闸放水了。 我冷静了一会儿，离开了家里，去寻找东西来填饱饥饿的肚子。然而，一个熟悉的身影让我停住了脚步。 “Chet。” “Khun Nueng。” 我给了那个曾经差点成为我丈夫的人一个会意的眼神，这让他觉得很不好意思。 “你是故意跟踪我的吧。”我不容置疑地说。 在我把手插进口袋的时候，我听见他重重地叹了口气然后朝我走了过来。 “巧合一次就够了，你这样让我觉得很不便。” “我…” 快准狠地撕掉绷带是最好的沟通方式，这是我早些年学到的教训，当时我还缺乏勇气抵抗任何强加在我身上的东西。 我说话的语气很坚定，情绪也很好地藏在脸上，这些已经成为了我的第二天性。无论内心如何动荡，我都能适时的保持微笑，这样就没有人能知道我脑子里到底想些什么。 “你应该很清楚了，再见。” “我很想你。” 我停下了脚步，闭上了眼睛，看来他还不肯放弃。 “不过...” “至少让我请你吃一顿午饭吧。” “请我吃饭？” 听完这句话，我的嘴角微弯起迷人的笑容，这个提议出现的时机真是太完美了。 “如果你真的很想念我，那就由我来挑个地方吧。” “好的女士。” 虽然我的公寓在曼谷，但我还是选择了夜功府的一家餐厅吃饭。既然州长的儿子很乐意陪我，那我为什么要为我的自私而道歉呢？之前我在SNS上看到了很多关于那家餐厅的好评，一直想找一天去尝试一下。只是完全没料到，这一天比我预想中的快那么多。 偶尔我会很想念我的祖母，因为她很有钱，可以给我提供美味的食物，这是我跟她住在一起时唯一享受的事情。 Chet完全不自觉自己是被骗到这里来的。 “尽管点你想吃的任何东西。”他看着我说道，眼睛里仍然闪烁着崇拜的光芒，就像多年前一样。 但这不是一个会成为好丈夫或父亲的人的眼神，他仍然不配。 “既然你那么说了。” “如果你想享用好吃的美食，尽管给我打电话，我一定会来的。” “如果你想用食物来接近我，那是没有用的。” “…” “你知道你现在的行为像一只小狗吗？” “啊？” “你对我应该有愤怒的情绪才对，Chet。”我有些恼怒地说道。 我无视曾经祖母给我灌输的礼仪，徒手剥开蟹壳，用手去挖里面美味的蟹肉。 “我之前的所作所为让你和你的家人蒙羞，你家人都不喜欢我吧？” “是。” “那你也应该像他们一样讨厌我，对我有敌意。而不是像个盲目爱慕主人的小狗一样，让我怜悯你。” “你现在更加大胆了，再也没有了矜持。” “那是我被压迫了，你不知道我每次都在想什么” 祖母一直让我跟他在一起。 “那你怎么看我的？” “你确定要我说吗？”我轻挑眉毛期待他的反应，确保他真的做好了准备接受我等会要说的话。“我说了你可别生气。” “你从婚礼仪式上离开，我并没有觉得生气。” 我笑得太过分以至于差点被食物噎住了，现在我放下手上的螃蟹，专注于接下来的严肃对话。 “我以为你很无能呢。” “啊？” “是那种永远听从父母的无能儿，你对父母分配给你的伴侣都没有意见，甚至都没有试图反抗它，就好像没有自己的主见一样。”我说。 我用双手托住下巴，微屈着自己的身子。他静静地听我说话，而我则盯着他。 “我想象过你会成为要和我生孩子，发生性关系的人，必须要依靠你来支撑起家庭支柱，结果你甚至都没有自己的想法，我同情你，这有点过分。” 我重新拿起盘子里的螃蟹，继续吃饭。 他点了点头，说道：“那我说一句吧。” “请继续。” “我并不是无能的人，我能够理解和分析自己的想法，我甚至毕业于牛津大学。” “学位又不证明有能力。” “这是对我理解力和教育的证明，重要的是，是我先开口商议关于婚姻的事。” 我耸耸肩，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在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才认识我。” “其实我认识你的时间比当时要更久，在我小学的时候，我在你们隔壁的男校上学。” 我第一次听说这些消息，惊得下巴都要掉了。 “真的吗？我不知道。” “因为你从来没有问过我，你在学校的时候很受欢迎吧？” 我扬了下下巴，把美丽的头发甩在肩上，以此为我的过去感觉骄傲。 “你有点夸张了。” “我学校的男孩们都是你的崇拜者，运动会的时候，他们会在围栏周围瞎逛，你猜一下那年是谁当的鼓手？” “我每年都是鼓手。” “对……你真的太美好了，我一直都仰慕你，却一直都没有勇气和你说话。 “因为觉得不配。”我看着他的眼睛，嘲讽地说道。 “就是这样。” “所以即使到了婚礼仪式那天，你也觉得自己不配。” “是的，对于我来说，世界上没有任何人能配得上。” “现在呢？” “…” “看来你的答案还是一样。” 我笑了笑，继续吃饭。这可能是我第一次体验到暴饮暴食的感觉，我想尽可能多地吃东西，因为不知道下一次我的面前有那么多美味食物的是什么时候。你还没吃饱，Nueng！你可以多吃点！我告诉自己。 带他过来可能是一个很好的决定，所以下次我可以得到更多的好食物。 “但是现在见面后我的看法发生了改变。我心想''如果是我不够格，那我就从自己身上下功夫''。” 他之前从来没有用过那么严肃的目光看着我，现在他正色地看着我，继续说道。 “无论如何我都会配得上你，我会那么做，然后再次向你求婚。” “你想怎么做？” 我觉得有意思的是，这种想法几乎不可能实现，因为没人能让我有那种感觉。 “我会做任何你要求我做的事，如果你想，我甚至可以飞上月球。” “你又夸张了。” “我是认真的。” 他诚恳的模样毁了我吃螃蟹的乐趣，我泄气地看着他说：“如果你当了总理，我会考虑一下。” “成交。” “你对自己太过自信了，我看你现在连市长都当选不了。” “我会像你说的那样成为总理，我保证。” 他充满信心地看着我。 “当我实现的时候，请记得我会来找你。” “哦，好的，到时整个国家都会尊敬我。”我开玩笑地说。 哪个精神正常的人会为另一个人做这些，真是太荒谬了。 在我们吃完饭后，Chet又给我点了一份虾和螃蟹的外带。我感动得都要哭了，我应该向他求婚。哦，不对，我不应该为了食物嫁给别人，所以我礼貌地接受了。 “谢谢你的礼物。” 我从豪车上下来，看到周围的人都露出好奇的目光，奇怪一辆价值1200万的车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社区。 “Khun Nueng。” 他用手抓住了我的手臂。 再一次，他对上了我凶狠的目光，迅速地松开了手。 “对不起。” “还有别的事吗？” “我可以过来见见你吗？” “绝对不能。” 那不是我的声音，我和Chet都转头看向那个说话鼻音浓重的人，A-Nueng，她气得脸都皱了，目光危险地看向Chet。 “哈？”Chet抬起肩膀问道：“你们认识吗？” “…” “好吧。” 我的沉默应该让他理解了我对他的拒绝，我不想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让他下不来台。 Chet转过身来看向女孩，若有所思。 “你今年几岁啊？” “我不告诉你…嘿，你为什么看我的胸部。” 那个开朗的女孩伸出双手捂在自己胸口，Chet笑了笑，没有在意她的粗鲁行为。 “我在看你的校服，Khun Nueng，她跟你之前读的是同一个学校吗？我感觉之前看过这个校服。” A-Nueng惊讶地看着我，问道：“你和我是同一所学校吗？” “如果你现在不离开，我就会用扫帚打你。”我告诉Chet，为什么我要他现在离开。 “我会离开，我只是好奇……她的脸看着好眼熟。” “眼熟吗？” 我用眼角的余光打量那个女孩，思考起刚刚Chet的话。说实在的，我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就觉得这张脸很眼熟，但是她烦人的样子让我自动忽略了这点。 “那我先走了，再见。” “好的。” 我目送那辆豪车开走，直到看不见为止。站在我旁边的女孩杵了下我的腰，说道：“你看太久了，我嫉妒。” “怎么什么都让你嫉妒？” “那家伙是谁啊？” “你为什么会想知道？” “我要知道我的竞争对手是谁，没人能偷走你的心，那个人只能是我。” “如果我想告诉你的时候，我会告诉你的” “一定要告诉我。” “我差点就要和他一起走过长廊的那个人。” “哇！” 女孩突然捂住自己的胸口，看上去要崩溃了。然而，她身体倾倒的方式告诉我，她只是想引起我的注意而已。 我轻叹了口气，拉住她的衣领，让她站起来。 “你很重，别这样靠在我身上。” “…” “Nueng。” 起初我以为她在开玩笑，当我注意到她呼吸困难和双手冰冷的时候，我就不确定了。 “Nueng……发生了什么事？你真的要晕倒吗？Nueng！” 突然，她看向我，并对着我吐舌头。 “我的心都要碎了。” “你假装的？” “别让我走，阿姨，如果你放开我，我一定会晕倒的。我没有力气了，我病了。” “你最好打住，不然我会生气的。” “我爱你阿姨…哎呀。” 我什么也没说，重重地把她摔在地上，她痛苦地□□着。我连忙回头看她，内心惊慌失措，但又掩饰住了自己的情绪。 “我的头好痛…” 她轻轻地擦了擦头上用力撞到地板的地方，橙色的液体粘在她的手指上，这让我紧张得心跳加速。 “A-Nueng。” “我…” 她只能说出这句话，倒在了地上失去了知觉。我光是看着就惊呆了，不知道该怎么办。紧接着，一名房客跑了出来，看着我，好像我是一个无情的人，竟然无意帮助那个女孩。 “她晕了，你不去帮她吗？” “她有可能是装的。” “你这人怎么这样。” “什么…？” 后来越来越多的人聚集在一起对着我指指点点，我无比焦虑，差点不知道自己能听到他们的声音。 “好吧，我会帮助她。” 我挤过人群，靠近那个女孩，再小心翼翼地将她抱进怀里，转身对着八卦的人群问道：“你们现在满意了吗？” 然而，先做出反应的并不是周围的人，而是我怀里的人。 “我现在很满意。” A-Nueng用一只眼睛看着我，脸上挂着顽皮的微笑，仿佛她已经赢得了最艰难的战斗。我看着她，缓缓闭上眼睛，情绪无比挫败。 有一天这个女孩一定可以靠演技获得奥斯卡奖。 看在神的份上。 4-母亲节 这是我第一次允许非家庭成员之外的人进入我的私人领域。我对自己的私人领域非常的小心，从来不让陌生人进来，不愿意和他们分享我的空气。 有时候我会想自己是不是太过谨慎了。 我才认识她两个月，现在她就躺在我的床上。我坐在地板上，静静地看着她，目光被她腿上渐渐消退的淤伤吸引。 我猜想，大概率是她祖母抽打她留下的伤痕。我自己的故事和她没有什么不同，我能想象她身上发生了什么。看着那个女孩，我就觉得她太像我了，从她身上我能看见自己过去的影子。我对她的父母也很好奇，因为听说她独自和自己的祖母住在一起。 “Nueng阿姨也有温柔的一面呢。” A-Nueng低声说道，现在她侧身躺着，在陌生的环境里没有任何不舒服的感觉。 “你没有把我丢下，是不是说明你也开始有点喜欢我了。” “绝不可能，你醒来了还在那开玩笑，假装晕倒让路人指责我？你真是脸皮厚呢。” “我没有假装。”她低声说，然后防御性地坐了起来。 “我是真的很累，想让我的爱人带我去她的卧室，现在你一提起来，我的头还是很痛。” 她活该，不过我没有大声说出来，我还不想破坏自己的形象。 “你一点都不尊重我，我比你大那么多，你没有想过我们之间的年龄差距吗？” “你26岁吗？” “真是甜言蜜语啊。” “所以，28？” “你太过恭维我了。” “30，这是我的最终答案。” “我34岁了。” A-Nueng听到真相后震惊地长开了嘴，还用双手捂住了脸。 “你有那么老吗？你的年纪和我妈妈一样了。” “你今年多大？” “18。” “你妈妈生你的时候才十几岁吧？”我开玩笑地说，但是女孩沉默不语。 我在想我刚刚说的话是不是侮辱了她的母亲，心里有点内疚。 “算了，我只是开玩笑。” “你说的没错，她年纪很小的时候就生下我，然后把我独自留给了祖母。” “对不起。” “没事。” “她怎么去世的？”我问道，声音在共情中变得柔和，因为我在童年的时候也失去了父母。 女孩困惑地皱起了自己的额头，回答道：“我妈妈还活着。” “那？” “我祖母为了躲避怀孕的传闻，把她送到国外去了。”她耷拉下肩膀，叹了口气说道。 “我祖母是唯一抚养我的人，我的生活多么悲惨啊。” “你真的觉得很悲惨吗？可我看你的脸不是那么回事啊，不过你有机会见到你妈妈吗？” “我没有见过她，我只能从照片里看她的样子，还有从电话里听她的声音，我就像个孤儿。不对，父母双亡的孤儿至少可以想象自己被爱的感觉，我永远都不会知道。明明她还活着，我却从来都没经历过被爱。” “那她至少回来过一次吧，我猜？” “我祖母让她不要回来，说她在给家族蒙羞。” 瘦小的身影耸了耸肩，仿佛不在乎这一切。 “你应该理解吧，我生来就是没人想要的孩子。我的母亲还试图不要我，但我还是活了下来。” “哎？” 平时开朗活泼的女孩讲述着自己的故事，脸上还带着浅笑，就像这是别人的故事一般。那一抹浅笑让我更加好奇，她真的和我像。 我不是说面容上的相似，而是她隐藏自己真实情绪的方式，那个微笑。我能共情在她身上发生的事情，因为我真的非常了解。唯一的区别就是我没有像她那般努力微笑，我的表情一片空白，这让祖母也无法读懂我的想法。 “你为什么那么看着我，你爱上我了吗？” 我抬起手，轻轻地穿过她的头发，看着她的眼睛，希望能在她的眸子中找到真实的她。她美丽的大眼惊讶地睁开，又快速地闪躲开。这让我很惊讶。 “你看我那么久，会被诱惑到的。” “你总要说点玩笑话是吧？”我带着一丝理解的意味说道。 我看了看刚才放在女孩头上的手。 “你洗过头了吗？怎么那么油？” “我每天都洗，你太卑鄙了，还抱怨别人‘空气’不干净。” “这是干净的头发” “你能配合我的愚蠢笑话真是太好了。” 那个瘦小的身影跳了起来，用她的双臂紧紧地搂住了我。我愣住了，到现在我还是不习惯身体上的接触爱抚。我试图轻轻挪开她的手臂，那个女孩说：“请让我抱一下你，你身上的香气温暖着我。” “你在说我身上的气味吗？”我把手放在鼻子上，但没有闻到任何香气，也许是因为我习惯了自己身上的味道。 “你指的哪种气味？” “很有安全感，很平和的气味，我希望你是我真正的妈妈。” “你妈妈？”听到这句话，我震惊地叹了口气。 A-Nueng还在紧紧地抱着我，不肯撒手。 “你还要抱多久啊？我都喘不上气了。” 说句实在话，我是一个内向的人，这样的拥抱对我来说很奇怪。 “Nueng阿姨，请你做我的妈妈。” “哈？你是什么意思？” “我们学校下周要举行母亲节活动，所有的妈妈都收到了邀请，让她们的孩子表达对她们的感激之情。我希望你能过来，接收我送出的花环。” “你认真的？” 我把女孩推开，和她拉开了一段距离，朝墙边走去。我一时间没办法接受刚刚听到的一切。 “你真的认为我可以做你妈妈？” “我从来没有拥有过别人都有的东西…” 她声音里的痛苦让我抿起了嘴唇。为什么人们要如此重视一个人的生活里是否拥有父母？看到学校还在举办这种活动，但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参与进去，真让人沮丧。难道你们没看到这种活动会让没有父母的学生处于更加难堪的境地吗？ 这不过只是生活的一部分，为什么需要那么小题大做的？ “叫你的祖母去怎么样？” “如果你不愿意去也没关系，我会把花环放在一个空座位上，反正我每年都是那么做的。” 她的语气像是对这个话题不再感兴趣了。说完她就抓起了眼镜，迅速地站起了身，表现得像刚刚没有昏过去一样。 “你现在好了吗？” “是的，我要回家了。” “这样最好，直接回家吧，不要磨磨蹭蹭的。”我严厉地对她说，希望她能够理解。 那个刚刚还对我噘着嘴发脾气的女孩，现在转过身来对我微微一笑。 “我改主意了。” “你还有别的事？” “你今天不用出摊吗？我陪你一起去。” 她明明很沮丧，但还是想方设法用自己的方式让自己振作起来，这样多好啊。 尽管我尝试忽略A-Nueng跟我说的那些事，但它还是深深的留在我的脑海里。回想起来，我记不起对母亲节的感受了。 “小家伙，以前母亲节庆祝活动，你看到别的小孩的妈妈时，你有什么感觉？” 我像往常一样给我的妹妹Khun Sam打电话，一般都是闲聊，除非我需要向她借钱。但是Khun Sam太可爱了，从来不跟我抱怨。只是这一次，她似乎被我突然的问题吓了一跳。 “也许在期待得到爱和关心？” 我差点想把它写成一首歌。 “你有过这样的情感吗？” “可能是因为我注意到我和其他朋友都有妈妈，而我有祖母陪伴，这种感觉让我觉得格格不入。” “我懂了，我们还有祖母……” “为什么突然问这个？你在想妈妈吗？” 妹妹的反应让我微微一笑，在三姐妹中，我是对父母记忆最深的一个，Khun Sam还太小，对父母没有记忆，所以她更依恋我们的祖母。 哎，说实话，我很想念他们。如果他们还在世，我们就不会只是祖母的孙女。 “我当然想念他们，我还记得我们的妈妈美丽的笑容，你也有同样的笑容，那个让你脸颊起皱纹的笑容。” 一想到妈妈，我的脑海里就自动浮现出另一张脸… 那个女孩。 啊，我现在明白了。她的五官让我想起了我的妹妹，她长得最像妈妈，为什么那么多人看起来都一样？ “我嫉妒，关于爸爸妈妈的事情你还能记得起一些，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为什么要嫉妒，你没有经历过这些，那么你就不会渴望它。” “你勇敢有自信，不像我，没到父亲节和母亲节临近的时候，我就感觉自己缺了点什么，因为再也无法拥有朋友们都拥有的东西了。” “但是你有你的祖母，是吧？她非常爱你。” “她把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你身上，你是她唯一关心的人。我知道她爱我，但是得到一切的是你。” “听起来她很爱我，但我一点都不相信。每次想起那个老太婆，我就头痛。让我们结束这通电话吧。” “她这几天身体不太好，你为什么不来看看她？” “她有你，所以不需要我了，我挂了再见。” 我猛地挂断了电话，躺倒在床上。母亲节并没有那么重要，那个女孩可以把花环放在空椅子上。我和我的妹妹们还有其他孩子都可以在无父无母的情况下茁壮成长。 这个国家的文化正在毁掉一些人的生活，多么有问题啊。然而，我却还是悄悄地出现在我原来的学校前面。学校活动场地还是记忆中的样子。由于前学生家属的慷慨捐赠，这个地方已经翻新过。今天是一年一度的母亲节庆祝活动，8月11日。 我穿着一件黑色紧身衣，这是我与祖母发生冲突并把她送往医院时穿的那件衣服。我想在今天穿它，因为它给我一种正式的感觉，一进学校肯定会引起注意。 教我的老师们大多都退休了，所以没有多少人知道我曾经是这个学校的超级明星。运动会的时候，所有的男孩都会聚集到学校的围栏前看我……有时我会怀念起那些辉煌的日子。 “Khun Nueng” 柔和而稳定的声音引起了我的注意，我惊讶地发现我的高中数学老师站在那里。 “Manee小姐” 这是一个我永远不会忘记的名字，那个女人再对我微笑，她很高兴时隔多年再次见到我。 “这都已经过去多久了？我从来没见过你来这里。” 尽管老师有意靠近我，但我还是保持着拘谨的态度，不肯抹去我们之间的隔阂。 “这段时间发生了很多事情。顺便问一下，今天母亲节的庆祝活动，还在同一个礼堂举行吗？” “你要参加这个活动吗？哦，你是…” “是的，按照我女儿的要求，我来参加了。” 她是那种外表严厉，但内心善良的人。是我自己的两只脚带我回到了以前的学校，在这里我要假装自己是 A-Nueng的妈妈。 到了礼堂，我慢慢走到指定的家长区，就听见周围其他人的窃窃私语声。有些人是好奇，而另一些人则大胆推测我是一位年轻的妈妈。 然而，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成为了妈妈。 “Nueng阿姨。” 在偌大的礼堂里，响起了女孩熟悉的声音。她的表情既震惊又兴奋，灿烂的笑容从一侧脸蔓延到另一侧。我能感觉到我的嘴角正在浮现出一丝微笑，但我还是保持着平静的表情，遵守我自己的原则。 “你为什么跑过来了，每个人都在看你。” “我不敢相信你竟然出现了，我明明记得你拒绝了我。” “不知为什么，我突然很想参观一下我以前的学校，正好今天的母亲节，我记得你没有妈妈陪你，所以我就走到了这里。” “那么，你会代替我妈妈的位置是吧？” 那个比我矮得多的女孩感激地用双臂搂住了我。我能感觉到她的头靠在我的胸口上，她一言不发的样子，有那么一刻，我以为她又要晕倒了。 “嘿…” “我太开心了，我的花环可以送出去了。” 我有点无力。我的出现对那个女孩产生了意想不到的影响。她毫无保留地痛哭了起来，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轻轻地低声说:“回到你的座位上，然后...” “然后？”女孩问，她从厚厚的眼镜后面看着我，脸颊上满是泪水，显得天真无邪。 “然后你就可以把你的花环送给你的妈妈了。” 看在神的份上，我的生活只是一部喜剧。 5-眼睛是灵魂的窗户 难以置信我真的要扮演“妈妈”的角色，等待轮到我接受花环。当A-Nueng跪伏在我面前并且靠在我腿上的时候，我的脸开始发烫了。我下意识地抚摸她的头发，又想着自己不是她的亲生妈妈，多少有点好笑。 “Nueng，你妈妈好漂亮，我好嫉妒。” “真希望我的妈妈看起来像你妈妈一样漂亮。” “我想做你爸爸。” 我能清晰地听到其他女生在低声地谈论A-Nueng，感觉更像是她们故意想让那个女孩听见她们在说什么。但是A-Nueng依旧保持着灿烂而骄傲的笑容，一言不发。直到我们回家时，她好像都很享受这种关注。 我用余光看了她一眼，说道：“你今天怎么什么都不说，一点都不像你。” “因为我希望你也快乐，我知道你很讨厌我在旁边叽叽喳喳。” “所以你明明知道我不喜欢，还会继续在我耳边吵吵闹闹，是吧？” “我想看你恼怒的样子，这样更有人情味。但是我今天心情很好，所以会保持沉默。而且，我今天会和你呆在一起。” “更有人情味？这话听起来真奇怪。”我皱起脸不解地说道。 “我参加了你的母亲节活动，父亲节我也要参加吗？” “那就更好了，这样你就是父母合二为一了！如果有老公节，我也会邀请你参加的，这样你就是我的一切了。” 老公节吗？真是异想天开。 走到公交站台的时候，我在心里盘算：等会我可以直接回自己公寓，然后再去市场。可是我注意到A-Nueng一直坚定地站在我旁边，就像一团粘在鞋底的口香糖。但现在对于我来说也不算是什么坏事，她的笑容很灿烂，足以照亮整个世界。 “你又在看我。” “什么？”我把头从公交汽车上移开，试图把注意力集中在女孩身上。“我只是在看你的眼镜，你为什么需要戴那么厚的镜片？” “我不是告诉过你我是早产儿吗？不过你想知道真正的原因吗？这是秘密，我可以只告诉你一个人。” “我不想知道。” “你对我的眼镜那么好奇，我们都聊到这了，继续聊下去嘛。” “…” “请提问。” “你想让我听还是想让我问？” “那就问我为什么视力不好。” 我翻了个白眼，轻叹了口气，她不是说好今天要安静吗？ “你视力为什么不好？” “因为我妈妈在怀我的时候尝试堕胎。” “堕胎和视力不好有什么必要联系吗？” “因为我还是胎儿的时候没有发育好，所以就留下了后遗症。” 女孩很爽快地说出了自己的答案。她不太明媚的过去和现在形成了鲜明对比。我慢慢地转过身来看她时，发现她竟然正在微笑。我直接愣住了。她看到我惊讶的表情，又开始笑了起来。 “怎么了吗？为什么要摆出这副表情？” “不敢相信，你对那么悲伤的事情竟然还能笑出来。” “因为已经过去了，这点永远不会改变了，再难过也无济于事。我妈妈服用了堕胎药就是为了摆脱我，但是我太顽强了，她在最后一刻害怕失去我，就及时去了医院。所以我成了早产儿，还伴有中度近视的后遗症。” 就算她那么说，我也依旧觉得不适。如果我是她，在知道自己妈妈曾经试图夺走我生命的情况下，还能像她一样戴着微笑的假面吗？ 但是A-Nueng看上去并不是强迫自己那么做的，可能她真的不在乎了，就像她说的一般。 “如果你妈妈一开始不想失去你，为什么后来还要吃药？” “祖母之前跟我说过，妈妈的朋友建议她把精力集中在自己的未来，而不是生育孩子。那个朋友警告我的妈妈，如果我出生了，那妈妈的未来也就毁掉了。” “她的朋友？” “不过我能理解妈妈朋友的想法。当时我的妈妈还是一个依靠父母的高中生。发生这种事对于整个家族来说是一种耻辱，也是我妈妈的长久负担。除此之外，整个家族也不得不照顾我。” “看来你很清楚啊。” “哪怕不愿意，这也是我必须理解的事情。我的生活充满了故事，不是吗？除了重度近视之外，我还有哮喘症和多种过敏症状。所以Nueng阿姨必须照顾我，我确信我活不了多久了。” “少胡说八道。” 我没有像之前那样推开她的手，默许了她的为所欲为。只是难以辨认她现在脸上的笑容到底是真是假，也许她真的很乐观。 她跟我不一样…那我们到底是不是同一类的人呢？ “嗯？” 一股寒意顺着我的脊背爬了上来，就好像背后有人在盯着我。我想转身想看看到底是谁，但又没看到别人，我一定是神经太过敏感了。 “你怎么了？Nueng阿姨。” “不知道，我就是感觉…” 我说到一半停了下来，不想吓到这个女孩。 “我感觉身上很酸痛，你靠在我身上时间太久了。” “今天，该你考虑我，我的妈妈，请安慰我。” “你真是…” 我笨拙地挪动了下身体，不是因为抽筋，而是因为害羞。我让这个瘦小的身板靠在我肩膀上，直到我们到达目的地。我默许今天可以这样，毕竟是母亲节。 今天并不是真正的母亲节，因为正式日期是第二天。但是无所谓。 当汽车停下的时候，我还是无法摆脱有人在跟踪我们的感觉，尽管我旁边的女孩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一点。我向前迈了一步，拉着女孩一起下了车。 “哇，你为什么走那么快？” 一走到拐角，我就躲了起来，等着看那个跟踪狂到底是谁？一个身穿绿色ROTC制服的高大身影出现了，停在了街道中央，神情像是在寻找着什么。我从角落里跳起来，打在了那个人的头上。 “啊！” “…” “嗷。” 一个看起来和A-Nueng年纪相仿的男孩看着我，苦涩地笑了。 旁边的女孩用手指着他的脸说道：“你不是我隔壁学校的吗？那个总是趴在围栏旁的人。” “你怎么知道的？” A-Nueng似乎很惊讶在这遇到了一个年龄相仿的男孩。 “没有，我见过他。”她说。 “你在这附近住？” “是…是” 我给了他一个会意的眼神还有微笑。 “骗子。” 虽然我出身于贵族家庭，但这种词还是从我嘴边脱口而出。然而，穿着制服的男孩喘着粗气，结结巴巴地寻找着借口。 “是真的，我快到了。” “在哪条街？” “额…” “是哪个房子？” 高个子男孩踮起脚尖，看着街道，很快地描述了起来。 “有蓝色门的房子。” “哦，太好了，我送你回家。” 我走到那唯一一幢有蓝色大门的房子面前，按响了门铃。一个老妇人打开了门，然而那个奇怪的男孩很快鞠躬道歉就跑路了。 那个妇人开口问道：“你们找谁？” 我害羞地笑了笑，假装惊讶地睁大了眼睛，捏了捏A-Nueng的脸颊。 “我不是告诉你不要对邻居恶作剧吗？” “哈？” “对不起打扰了。” 我对着那位妇人道歉，并向站在我旁边的女孩做了一个手势，让她也低头道歉。 “这个女孩不太懂得怎么和人交流，因为他妈妈之前试图堕胎，所以她大脑留下了后遗症。” 老妇人把手放在心口上问道：“真让人心碎，她妈妈是选择了药流或人流？ “那时候她没有别的选择。” 我看到 A-Nueng的脸皱起了眉头，问道：“你是在说我吗？” 转身就走了。我对着面前的老妇人笑了笑，然后我慢慢地跟在她身后，心里陷入了沉思。 “你很难过吗？” 我盯着面前那个娇小的身影，她的马尾辫随着她的脚步而在跳跃。 “没有，只是没想到你会那么随意说起这件事，像是什么无关紧要的事一样。” “这真的不重要。” 突然她把头转了过来，眼神严肃地盯着我。 “为什么那么觉得？” “因为这已经是过去无法改变的事实了。而且你现在拥有很多人都羡慕的东西。” 我一边说着一边走过女孩身边，再次看向她。 “你的身体很好，有一个漂亮的家而且衣食无忧，在学校也很受欢迎。我猜你家应该很富有。再加上你还很有吸引力，刚刚那个家伙到处跟着你。” 我敢打赌那个男孩从离开学校开始就一直跟着她，但是没有勇气对她表白。因为大概率会被拒绝。 突然，女孩从后面用双臂搂住了我。我紧张地环顾四周，希望没有人注意到那个拥抱。 “你在干什么？” “我很高兴。” “高兴什么呢？” “高兴你觉得我很有魅力。” 她跑到我面前，把我拉近了一点，却不小心让她的眼镜掉了下来。 “哎呀！我的眼镜。” “等一下！” 我紧紧搂住她的脖子，不让她离开。我注视着她棕色的眼瞳，这是我这段时间以来第一次看见。之前我一直都没能透过厚厚的镜片看到她的眼瞳。 “你的眼睛很漂亮。” 冗长的沉默持续了很久。 终于，A-Nueng挪动了身子，从我怀里挣脱出来，捡起了刚刚掉在地上的眼镜。 “我…我现在该回家了。” “你害羞了吗？” 当我看到她脸颊泛起一圈可爱的粉红色时，忍不住嘲笑了她。 “我以为你很大胆呢，就像之前天天跟我表白那会儿一样。” “因为那是我主动的。” “有什么区别吗？” “所以当你看用那个眼神看我的时候，我不敢直视，像刚刚…” “像什么？” “我现在要走了。” “你要去哪？” “回我自己的家里去，我很快就会再见你，我们那时候见。” 那个女孩逃跑了。 我的目光跟随着她逃跑的背影，一脸困惑。 我到底给了她什么眼神？ 6-年龄差距 经过一天之后，A-Nueng在周六早上来找我。是的，那不是我正常的起床时间。一楼的管理员给我打来电话告诉我有人来看我。当我下来看到的是那个戴着厚厚眼镜的小女孩时，我尽可能地做出了最无聊的表情回应她。我差点就要咒骂她，最后还是忍住了。 “你来太早了，现在才早上十点。” “现在还不是我的起床时间。” “但是我醒了。”A-Nueng压根不在乎。 我只能独自叹气，因为骂她不会有任何结果。 “所以你一大早找我干嘛？” “嗯…”小女孩看向地面，用脚在地板上花了圈，试图表现得很可爱。“我想…” A-Nueng用了“想要”这个词，让我有点惊诧。我把手放在胸口，茫然地眨了眨眼，开始在脑海里想象她可能“想要”的千百种可能。 想哭 想唱歌 想让我… “我想让你做我的练习舞伴。” 我刚是在想她要和我亲热吗？我脑子里多少有点不对劲… “嘿？” “你为什么看起来那么失望？” “谁失望了，我没有。”我用力摇头否认，脖子都快断了。如果让那女孩知道我脑子里的奇怪想法，她一定会很得意的。我才不要。 “你为什么不和你的好朋友联系？为什么找上我了？” “没人能够做得好，还有我已经选择你了，才不要其他人。” “你找我的时候，有没有问过我同不同意？” “你是我妈妈，你不能为你女儿做点什么吗？” 我看着这个开朗的女孩，心中又是恼怒又是崇拜。当我看到她“杜彻尼微笑”（伪装笑容）的模样，我也忍不住想笑出来。就在我正要进入梦样状态，正在抬起我的嘴角的时候，一个声音打断了我们。 （附注：梦样状态：是一种特殊的意识障碍，主要表现为患者意识清晰度降低，出现梦境或幻想体验，仿佛置身于梦境之中） “Khun Nueng。” “Chet。” 我的前未婚夫…可能是因为是周末，每个人都想来看我。 A-Nueng看到有个陌生人来，就立马走过来站在我身边，像个占有欲满满的孩子一般用手臂搂住我。 但是Chet不清楚，他用平时那张笑颜向我们打招呼。 “我有打扰到什么了吗？” “已经有人捷足先登了，所以你不是第一个。”我瞥了一眼A-Nueng，暗示我说的人是她。“你们两位起得真早啊。” “现在是上午十点，不早了。”Chet争辩道，并对A-Nueng报以微笑，“是吧？” “…” 那个娇小的女孩没有回答。她只是微笑。Chet亲切地看着她，似乎很好奇。 “你长得有点像…看着好眼熟。你父母叫什么？也许我认识他们。” “我不觉得你认识他们。世界并没有那么圆。”女孩似乎不想搭理他，所以我出口打断了他。 “她是个孤儿。” “Nueng阿姨！”A-Nueng轻轻拍打我的胳膊，像是在埋怨。 “你为什么那么说，我父母又没死，只是不住在一起……但是，好吧，我像个孤儿。” “哦，我把它们变成了一个悲伤故事。”我挠了一下头，换了个话题。“那你俩怎么都在这里。” “我想找你练习跳舞。” “我想请你吃饭。” 我边看她俩边思考着接下来的事。好吧，反正我已经醒了。 “行吧，你俩都在这等着。我洗个澡穿个衣服，十分钟后见。” “你只在水里跑过去吗？光是穿衣服就得五分钟。” 我随意地甩了下自己的秀发。 “漂亮的人不需要多余的梳妆打扮，我五分钟内就能好，然后我们就可以边跳舞边吃东西了。” “有那样的地方吗？” “是的。” 我像我说的那般洗澡穿衣服，还用了手机上的计时器来记录时间。最后我花了十五分钟洗澡、穿衣服和擦粉。 今天我穿了件休闲的V领背心和微喇牛仔裤，还把裤腿微微向上折叠了一点。我的运动鞋是南洋的二手白色运动鞋，我之前在街市上花了50泰铢买的。 A-Nueng和Chet钦佩地望着我，特别是那个开朗女孩，整个车程她都目不转睛地看着我。 “你有个模特身材，明明没有穿任何昂贵的衣服，都让你看起来如此气质高贵。” “这完全取决于衣架。”我耸了耸肩，我不是谦虚的人。“我发现，我们压根不需要什么昂贵服饰，合身足矣。” “你搬出去独居后意识到的吗？”我们的司机Chet饶有兴致的问，我也很乐意回答。 “啊哈，我也是刚刚才意识到人们并不是真的关心你的衣服多贵。人们相识又分离。我们只是为了在社交聚会或者商务会议上炫耀自己的财富，以提高我们的信誉。或者…是为了尊重地点和场合，这样别人才不会评判你的教养。” “我真的很喜欢你。” Chet的表白让人分不清他到底是喜欢我还是喜欢我的信仰，但我认为他是喜欢我。 只是似乎有人不喜欢我和他的谈话。 “我比你更喜欢Nueng阿姨。” 我瞥了一眼那个像是被谁戳破了皱脸的高中生。 “这语气一点都不可爱。” “我在你眼里可爱过吗？哦，对，你前几天夸我眼睛漂亮来着。” 这个奇怪的女孩开始害羞地扭动着身体。 而我，被提及的当事人，也变得不知所措，只能跟着别扭的蠕动身体。 “怎么？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个？” “Nueng阿姨有没有夸过Chet叔叔长得帅？” A-Nueng想要攻击这辆车里唯一的男人，于是转身用威胁的语气问他。Chet只是随意地笑了笑。 “没有。” “我赢了。” “你太护着你的Nueng阿姨了。” “我爱Nueng阿姨。” 这这个开朗女孩的坦率让我看向了窗外，把手托住下巴，假装自己没有听见。 我只是让他们两个交流了一下。 “我也爱Nueng阿姨。” 行吧，你俩都为我而战吧。拔出一把枪，然后互相对射。真是疯狂的家伙们… “你认识Nueng阿姨多久了？”开朗女孩没有停下提问，“你们怎么认识的？” “我们本来要结婚的。” “啊..” “所以我们认识很久了。” 终于，车子达到了我们最终的目的地。我们去了邦普。这家餐厅在海边，同时也是一家交际舞俱乐部。A-Nueng一进门，就转过头好奇地看着我。 “你是怎么知道这个地方的？” “我以前和我祖母一起来过。” 过去的时候…我祖母经常带我们来这里吃饭，因为她很喜欢大海。在天气好的时候，可以听到Suntharaprn（第一个创作西式音乐的泰国乐队）的音乐，欣赏老年人的交际舞。是的，今天还有交际舞。 “我们先吃饭吧，然后再试试跳舞。我们可以请那些前辈来教我们。” “好的” 整个路途里一直都很高兴的A-Nueng在我们开始点餐吃饭的时候，变得格外安静。平时这个说话喋喋不休的女孩变得那么安静，我突然觉得很落寞。 她说个不停的时候我觉得生气。可是她现在沉默了，为什么我会觉得不安呢？ “你怎么了，你不喜欢吃这些吗？” Chet像往常一般，关切地询问女孩。 这在我眼里看起来更像是一场父女之间的对话。 “那你怎么了？你为什么那么安静？刚刚在车里的时候你还好好的。”这次是我问的。 但A-Nueng什么都不说，只是把玩着盘子里的食物，像是没胃口一样。 紧接着，Chet得出了结论。 “她可能是想跳舞了。” “Nueng。”我叫了她的名字。我很少主动叫她的名字，因为叫一个跟我名字相似的人我觉得很尴尬。 “我们去跳舞吧。” “啊？” A-Nueng看上去有些惊喜，然后我起身领着她去舞池。我动了动手指假装在给她隔空打电话。 “在我改变主意之前，快点。” “好…好的” 我们走到舞池中央，已经有人在跳舞了，所以我们在那跳起来也不会觉得尴尬。 “你要跳哪种舞？” “华尔兹..就像这首。” “这个很简单。你为什么做不到？你是笨蛋还是蠢蛋？” “是的，我很蠢笨。” 太不正常了。 “你怎么了？情绪那么低落，看起来像病了。” “你和Chet叔叔怎么样？你们本来应该结婚的吗？” 原来，这就是她烦恼的原因。 “我告诉过你，他本来几乎都要成为我的丈夫了。我以为你已经震惊完了，怎么还会对同样的事情感到震惊？你好古怪。” “如果你们差一点就结婚了，那不就意味着你们是恋人？” “什么是恋人？” “哈？” “你怎么定义恋人..来形容一下？” 我握住娇小女孩的手，把它们放在正确的地方，然后开始跳舞。我一边和她谈话，一边领着她跟随我的脚步起舞。 “彼此相爱，分享生活，一起忙碌的人们。” “所以，Chet不是我的恋人，因为我们并不相爱。” “但是Chet叔叔说他爱你...我在车里听到了。” “这样说那我们就该是恋人了，你不是每天都在我耳边表白你的爱吗？” “这倒是，但是你们差一点就结婚了。你一定对他有感情，不然为什么愿意和他结婚？” “有时候人们会因为一些愚蠢的原因结婚。最后，我没有结婚，因为我逃婚了。” 我面带微笑地想起六年前的那件事。我记得这件事一度在上流社会成了大新闻。想到祖母的反应，我感觉非常好。 “我对Chet没有任何感觉，想让我承认对他的爱？想都别想。” “你不会向任何人承认你的爱。” “你知道了吧，按照你对恋人的定义，Chet和我完全不符合条件。” 当我那么说的时候，A-Nueng嘴角咧开了花，整个人又变得活泼起来。就像一棵枯萎多年的树，在旱季突逢甘霖。 “对的，因为没有人能配得上你。” 这一次，这个娇小女孩开始翩翩起舞。当我充满爱意地看着她时，她也回报我同样感情的微笑。 “你很清楚我的座右铭，这个就是你情绪低落不吭声的原因吗？” “他说你们本来要结婚的。不过顺便问一下，你到底是谁？为什么差点和Chet叔叔结婚？他开的车，用的东西、佩戴的饰品、以及他的姓氏…他看起来是上流社会的人，而你是不吃饭的艺术家。” “饥饿艺术家？” “我改了这个词，让你看起来更酷。” “谢谢你。” 这个女孩是幸存者。 “那让我换个话术，你们两个是怎么差点结婚的？” “我不会告诉你的。”我如实回答，因为我没有理由告诉这个女孩关于我的人生故事。 “啊…” “你突然好奇我的背景？这对你来说很重要吗？”我饶有兴趣地问。 A-Nueng用力摇头。 “你可以成为我的任何人。我问你只是因为我想了解你。” 小个子女孩抬起头来，用她那双美眸和我的眼睛对视。她的眼睛里充满了决心和好奇。这让我很震惊。 “为什么？” “当我们爱一个人的时候，就会想知道那个人的一切。这就是我的感受。” 砰砰 突然，我的心脏砰砰直跳。我们互相凝视着对方的眼睛，胸口左侧传来奇怪的感觉。 如此坚定的态度…如此迷人的双眼。 “爱？我们刚认识，你不了解我，也不知道我是谁。” “这很奇怪，不是吗？我也很惊讶，自我出生以来，我从来没有对任何人那么感兴趣过，直到遇见你。” 我们还在继续跳华尔兹，互相凝视着对方的眸子，就好像想透过这个来窥探彼此的内心。 “是什么让你对我那么感兴趣？” “我说不出来，有什么东西把我吸引到你身边…就像地心引力一般。” 小女孩似乎陷入了思考的漩涡里。 最终她叹了口气，“这一点都不合理，我找不到任何理由，只能告诉我自己，这绝对是爱情。我知道，因为我在一本书读到过。” “什么书？” “是一本叫《冥王星：一个故事、一颗行星和爱情》的，里面说……爱情是没有理由的，如果有，那就不是爱情。” （附注：这个是Bnk作者Cha_Pny的另一本。） 我扬起我的眉毛，试图顺着这个话题思路走。 “一本？书名很有趣…但是无端萌生和不动头脑的爱情是愚蠢的。” “我现在就很愚蠢，因为没有缘由地爱你。” “你说得那么有自信。” “因为我真的很爱你。” 那个娇小的女孩突然冲过来抱住我，打乱了舞步的节奏。我们停滞住在舞池中心，但是周围的人还在围着我们跳舞。 “你太年轻了，不要着急去爱一个人……而且我们都是女人。再加上我们年纪差距太大，这是不可能的。” 我往后退了一步，但A-Nueng又冲过来抱住了我。因为我们之间的身高差距，她的脸埋在我的锁骨里。 “我不在乎你是女人还是男人，我就是爱你。” “你今年多大？” “18。” “我34岁了……这就是我们的年龄差距。在我16岁的时候，你才刚刚出生在这个世界上。” “所以呢？” “这就意味着，当你20岁的时候，我就36岁了。我们年龄差距太大了。我们之间不可能在一起相处。” 我试着向那个仍然像个小猴子一样抱住我的小女孩解释。 “总有一天你会找到一个合适的人，一个跟你有110分信仰的人（共同信仰）的人。当你那么做的时候，你就会忘了我的。” “换个角度看。当你86岁的时候，我就70岁了。那时人们会说我们年纪相仿。如果你生病了，我可以照顾你，因为我更年轻，也更强壮。这样不是很好嘛？何况，这个世界上只有那么一个你。” “是的，我是限量版。” 我骄傲地夸口。这个世界上不可能会有第二个我，甚至连一个高级复制品也不可能会有。 “那不就说明没有人可以取代你。” 娇小的女孩后退了一步，用手指着我，仿佛要对着我开枪。 “你还是单身，你就没有想过为什么你从来没有爱过任何人？” 为什么我现在成了被审问的人……？ “为什么？” “因为你在等待我在这个世界上降生，现在我们终于见面了，你再也不可能离开我了。” 我轻笑了一声。当我试图说服这个女孩停止对我的感情的时候，只觉得脑袋昏头转向。她实在太过坚定。我会等着看，在她进入了大学拥有了新的社交圈之后的两年内，她是否会忘了我。 “你觉得你配得上吗？” 我问了这个惯常的问题，每个人在听到我问出的问题后都会退缩，但是这个女孩不一样…… “还配不上，但总有一天我会配得上你的，我保证。” 这个女孩自信地回答，而我却感到了 害怕。 7-配不上 Sam要我帮她给我们学校百年校庆纪念活动挑选一件礼服。 “你为什么不挑一件？我给你买，反正我很有钱。” 我的妹妹，一个用词表达感谢非常直接的人。我用眼角的余光看了她一眼，嘴角挂着微笑。如果不是因为她是Sam，我一定以为这个人在炫富。但是，作为一家综合性多媒体公司的老板，她确实很富有。还有就是她很漂亮，出身在名门望族。她唯一不寻常的地方就是，她有一个女性恋人。 “你在看什么呢？” 我的小妹妹察觉到我在看她，好奇地问。 我笑了笑，因为我知道她察觉到了我无礼的眼神。 “我只是觉得我们家老小真是太可爱了。” “啊…”当我夸她的时候，她的脸立马就红了。 “你干嘛突然那么夸我？” “你太完美了，长得漂亮，又很富有，还出身高贵，再加上还拥有美好爱情。” 我找了个地方坐下，用手托住下巴，认真地盯着我妹妹看。 “就是奇怪祖母竟然同意你有个女性恋人。” “祖母应该是不想再失去一个孙女了。你不想回宫殿看看吗？祖母很想你。” 我一听到这话，嘴立马扁了起来。 “小家伙…我知道你心地善良。但是你给我们祖母戴上薰衣草田滤镜可就太奇怪了。” “你什么意思？” “你眼中的世界就像《小马宝莉》卡通片里一样美好。还说祖母会想我。我跟祖玛就像汤姆和杰瑞，不要尝试让我们复合，这行不通的。” 我一边摇头一边强烈否认这个想法。 “我把祖母伤得太深了，她也同样伤我很深。所以我们扯平了，也必要去特地修补这段关系了。” “Nueng……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 “你忘记Sng了吗？” “你觉得发生在Sng身上的事到底更应该怪谁，我还是祖母？” 在我逃跑之后，我的祖母用我中间的妹妹代替了我，而我那个妹妹无法承受这样的压力。这让我永远都没办法原谅我的祖母。 但从别人的角度来看，这事是我的责任。从来没有人设身处地地为我想过……如果Sng没有那么做，那么从这个世界上消失的人可能是我。 “够了…我不想再说了。” “如果你选完了，那我们走吧。”我打断了这次的谈话，因为我知道这些过去对我们来说太过沉重了。Sam看我不想讨论下去了，便对着店里的所有货架点了点头。 “你还没挑呢？” “为什么我需要？” “万一你去呢？” “为什么我会去？” “去见见你的老朋友们，重温一下旧时光。” “不去，那些日子没有什么是印象深刻的，我去上课只是为了打发时间。” “那是一段多么完美的时光，你那会儿是我们学校的传奇……我不在乎，你选一个，以防你突然改变了注意。我会给你挑一个。” “你觉得你能比我挑得更好看？” “不能，但是我很有钱。” “…” “我会把它们全买了，里面肯定会有一个是你喜欢的。” 我讨厌我的小妹妹… 最后，我还是挑了一件，因为Sam看起来真的很想花钱。 当我们在商场里闲逛的时候，我在一家书店停下了脚步，寻找一本书。就是A-Nueng之前提到过，有一段关于爱情名言的。 “爱情是没有理由的，如果有，那就不是爱情。” 出于好奇，我拿起了那本书，封面上是两个女人在读一本书。封底上有显示这是18+的标记。Sam回过头来，对着我茫然地眨了眨眼睛。 “你看？” “Yai/Yuri是什么意思？” （附注：Yai是bl，Yuri是gl，Sam老师在GAP里没少读…） “这是一本关于同性之间爱情的。” “哦，那这种很适合你。” “我有时会读，但我的故事才是最好的。” 我开始理解为什么这本封面上是两个女人。而且除了这本之外，这家书店里还有很多封面上是两个男人的。 “这些都是Yai/Yuri吗？” “是啊，现在很火。但是你读吗？” “不看。是有人跟我提到过这本，我才觉得好奇。”我再次翻了下封底，皱起了眉头。 “嗷，我需要花多少图才能赚到买这本的钱？我…还是租它吧。” “你是建筑专业的毕业生，为什么不从事那个行业的工作？” 我的妹妹很关心我的事业。这让我放下的时候对她露出了爱意的微笑。 “我选择那个专业只是为了挫伤我的祖母，仅此而已。” “但是你得到了一等荣誉称号。” “我做什么都很擅长，但我不会做不喜欢的事…素描只是我的天赋之一，但不是我最喜欢的。” 我一边看着我的手一边低头思考。 “我一定要亲手做些什么。” 事实上，我可以从事任何职业，但我不想做别人命令我做的事。我的祖母为我活了一辈子。我再也无法忍受老板、企业家或者客户的命令。 一定有一个能够发挥我的能力又能拥有完全自由的职业。我的天赋职业到底是什么呢？ 离开书店之后，谈话就结束了。Sam又逛了一圈之后，跟着我离开了商场。我回到租住的公寓之后，就跟我的妹妹道别，并且感谢她请我吃饭。 “我又饱餐了一顿。谢谢你，小家伙。” 我不仅感谢她，还用手弄乱了她的头发，虽然她已经30多岁了，但在我眼里她还是个小女孩。 “Nueng，我知道那么说会让你失望，但这个地方不适合你，还是回家吧。” “我真的很失望。” “至少你可以吃饱饭，睡在舒服的床上。祖母不会再强迫你做任何事了。” “小家伙，听我说。” “好。” “我要说的话，你不要觉得难过。” “哈？” “等祖母去世了你再问我吧，再见。” 因为我知道我的小妹妹特别爱戴我们祖母，说这些会让她退缩。但她抓住了我的手腕，递给我一个袋子，上面印了书店标志。 “这是什么？” “，我看你想要，就买了送你。” “我不想要，你瞎猜的。你用钱跟随地吐痰一样，太浪费了。” “你知道我是谁吗？” “谁？” “一个富有的M.L.” 无语。 “哦……那我就是穷困的M.L.” “如果我给你这本书，你就可以无聊的时候读它了。” “你不用对我那么好。你还给我买了衣服和。” “就是这个意思。爱是没有理由的，如果有，那就不是爱。” 我回报给我的小妹妹一个微笑，她比之前变得更大胆了。以前她还小的时候，还是个笨拙无知的孩子。这肯定归功于她的那位女性恋人。让她变得活泼开朗。我可以看见她身份散发出粉红色的光环。 “安全到家之后给我打电话，这样我就不用担心了。” 我漂亮的妹妹坐上她那辆价值近800万泰铢的豪车，在大家兴奋的目光中开走了。 我知道有人在角落里偷偷看我，我把那个人叫了出来。 “你还要在那里躲多久？你是偷窥狂吗？” 那个戴眼镜的小女孩出现在一根灯柱的背后。她以为她比灯柱还小吗？真是个奇怪的孩子。 “你知道我在这？” “当然，那根灯柱藏不住你，还有你为什么要躲起来？” “我不敢露面。” “怎么不敢？” 我看这个娇小的女孩，一直盯着地面看。通常她会充满活力和勇气，但就今天我能感觉到她的恐惧和缺乏自信。她看起来判若两人。 “你不说话我就回家了。” “那个女人…她很漂亮。” A-Nueng终于开口了。我想了想，指着Sam刚刚离开的方向。 “你说那个女人？” “是的…那辆黄色跑车的主人。她看起来娇小精致，又很富有，应该出身在豪门世家。” 我点头表示同意。当然，那是Sam，一个身份证上有M.L.头衔的女人。 当然，我也是。 “是真的，她拥有一切。”我看着A-Nueng，她仍旧低着头 ，还避开了我的视线。 “你的声音为什么颤抖？怎么了吗？” “我感觉……被完败了。” “啊？” “我一直对自己很有信心，直到看到你弄乱了那个女人的头发，还对她真诚地微笑。我就觉得…完败了。” “你为什么要和她比？你竞争不了的。” Sam是我妹妹。 “对…” “既然我深知竞争不了，我就应该退出。” 这个开朗孩子的眼睛通红，眼眶里都是泪水。她看着我的样子，仿佛已经接受了失败，这让我非常沮丧。 “你说的什么鬼话？为什么你觉得自己被完败了？又为什么退出？我不喜欢半途而废的人。” “……” “如果你早就知道自己会输，那你一开始就不应该说你会战斗。我不喜欢你这样做事三分钟热度的人。” “Nueng阿姨…” “如果这就是你，你就别露面了，也别再来找我。” 那个娇小女孩无言以对，任由眼泪流淌。我愤怒地说出那句，把别人从我身边推开，让开朗女孩绝望的话。这句话总是能达到我想要的效果。 “你配不上我。” 8-自信 三天过去了……在A-Nueng挫败地被我赶走后，她就消失了。说实话，在那个开朗女孩没有出现的第一天，我什么感觉都没有。不用再被人注视追踪，也不用再听那些烦人的鼻音，这些感觉实在太好了。 但到了第二天…甚至第三天。 无声的寂静开始影响我。 我要澄清一下事实，我并不孤独。 我不孤独！我只是有点担心，因为那个每天都能见到的人消失了，担心在她身上可能会发生的所有坏事。 所以，现在的我出现这里。在放学的铃声响起之时，我透过学校的围栏往里面张望。这不是什么不同寻常的事。 这怎么能说是不同寻常的事呢？我来这里只是为了确认她的安全，确认结束我就会走…… 我可是“Nueng”，一个对这个世界上的一切都漠不关心的人。 我闻了闻… 空气中弥漫着学生们上学时的气味，这些气味是这些即将成为成年打工人的孩子们积攒的。可以将这个称之为“学生的气味”。这个气味让我头晕。我瞥了一眼周围的人，发生男生们都在围栏前排队，好像每个人都在等着看名人。 曾经也有一群男生排在围栏前等我……啊，我怀念我过去的辉煌岁月。之前我在这里读书的时候，收到过很多的糖果和鲜花。 等下。在我旁边的男孩怎么那么眼熟… “嘿” 我向旁边的人喊道。他就是我刚刚说的“学生气味”的来源。这个太阳穴上长着痘痘的男孩吓了一跳，正想逃跑。 “你跑哪去？” “哎呀！” 这个男孩很高，不过从肉眼测量，他可能还比我矮点。我抓住他的背包，让他失去了平衡。他慢慢转过头来看着我。 “你，你为什么抓我？” “我们之前见过吗？” “……” “你不是那天那个说和我住在同一条街上的男孩吗？” 我花了一点时间才把他认出来。我问他的时候，这个男孩紧闭双眼，就像是一个被捕的罪犯。 “对。” “为什么看到我就跑？” “我…我” “你那天跟踪A-Nueng回家，是吧？” 他的脸涨得通红。大概是个很容易害羞的人。他没办法躲开我。他很喜欢A-Nueng，却不敢表白，因为害怕失望的结果。 “对不起。” “为什么？” 我举起手接受他的道歉，松开了他的背包，然后转过头看向女孩们。 “你又没做错什么事。” “阿姨不觉得我很恐怖吗？” “你喊谁阿姨呢？”我瞥了眼那么叫我的人，一脸不悦。即便他是出自于对我的尊重或者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叫我，才像个亲戚一样的称呼我。对于我来说都是…都是无法接受。 “你…你” “叫我Khun Nueng，我不是你亲戚。” “好的夫人。Khun Nueng。” “你在等人吗？” “……” “所以你在等A-Nueng。” “是的” “每天？” 我和这个男孩聊天的时候总感觉很奇怪，因为通常情况下我都不会主动接近别人。 “是的，每天。” “你喜欢上她多久了？” 当我直截了当地询问他的时候，这个男孩的脸红得像个西红柿。他用力吞咽口水，我能看到他的喉结在滚动。 “在我二年级的时候。” “A-Nueng知道有人喜欢她而且还在犹豫不决地等待她吗？” “我认为她不知道。” “你就没想过主动出击？” “绝对不要。” “为什么？” “我还没有足够的自信…我怕她讨厌我。” 我看了一眼失败者，笑了一声。难道他每天那么跟着A-Nueng这事就能成功？如果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会输或者配不上A-Nueng，那就不该进入竞技场，去烦扰别人的生活。 “你早知道自己不配，那就快点离开。这个世界上可没有任何失败者的容身之地。” “我在和谁竞争？” 听到他那么问我，我立马转头看向他。果然…这个脸红的男孩移开了实现。他弓背站着，自信的缺乏摧毁了他良好的品性。 “当然，要和比你更有自信的人竞争。最后他会获得胜利，而你只能自己脑补A-Nueng的脸。” “什么？” 我若无其事地耸耸肩，这些都是理所当然的事，所以我没有多想。反正所有男孩都会那么做，继续说这些也没有意义。于是我接下去只说自己想知道的事。 “A-Nueng这三天都在学校吗？” “是的。” 我松了口气，之前一直担心那个开朗女孩生病了或者发生了什么。听到这个消息我如释重负。 不，马上我就开始沮丧，放下心来是一回事。可是当我知道她没有生病，跟往常一样上学，一切如旧之后，我就开始生气了。既然没事的话，她为什么不来看我？这到底是什么想法？ “我走了。” 这是我在我离开之前说的最后一句话。就在我准备离开的时候，我听到了A-Nueng的鼻音。她在我走之前发现了我。 “Nueng阿姨。” 我停下了脚步，有点奇怪的是……当我从A-Nueng口中听到我的名字的时候，我的心砰砰直跳，仿佛雀跃得要跳出来。 光是叫我一声就能让我那么开心吗？这根本就不像我。但转身对她微笑这不符合我的人设。所以我继续向前走，没有理会她的声音。 “…” 哦，她没有追我。 我慢慢回过头，看到A-Nueng还站在原地，满脸悲伤。那个一直追逐我的小女孩，现在只看了我的眼睛两秒，就挪开看向地面，准备朝另一个方向离开。 疯了……之前从来没有会背对着我。 “Nueng。” “…” “小坏蛋。” （原文是rascal，在无赖淘气鬼小坏蛋骗子里替Khun Nueng选了个可爱的。） 我喊出她的新昵称。A-Nueng可能知道那是她的新昵称，所以她转身过来，惊讶地看向我。那是我第一次走向一个人。 我生命中的每个人，包括我的祖母，都在追逐我。从来没有人会背对着我离开，她以为她谁啊？ “N...Nueng阿姨。” 我一站定在她面前，A-Nueng就胆怯地站在原地，像一直孤独落单的狗。她看起来不知所措。看到她可怜兮兮的模样，我只能紧咬嘴唇，因为我也不知道她想要什么。 “站直，然后抬起下巴。” “啊？” “表现得像个没有自信的人是没有意义的。” “我怎么做？” A-Nueng缩了下脖子，再次恐惧地低下头。然后我抬起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我的眼睛。 “Nueng阿姨……” “就现在，看着我的眼睛。” A-Nueng还在试图移开自己的视线，到最后是我强迫她看着我。我用力夹住她的脸颊，让她看起来好像撅起了嘴一般。眼镜后面那双棕色双眸直勾勾地看着我，而我是那个看呆的人。 就像水晶一样……她的眼睛那么好看的吗？ “Nueng阿姨……” “你还好吗？” “嗯？”Nueng看上去惊讶又困惑，“我很好。” “你吃的好吗？” “是，一切照常。” “那就请我吃饭吧。” “哈？” “我饿了。” 我松开她的脸，把手插进裤兜。A-Nueng还在对我刚刚的行为一头雾水。这不奇怪，因为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么。 “你不在生我的气了吗？” “生气？” “你跟我说不要再来找你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这孩子说话的时候显得很难过。我记得我说过的话，却假装自己没说过，因为觉得我的行为和我的话在自相矛盾。 “你请我吃顿饭，我就不生你的气了，这几天我没什么顾客。” “…” 当A-Nueng一言不发的时候，我就会变得很恼火。那么多人想请我吃饭，这孩子怎么就不说话了呢？ “如果你不想请客，我就卖给你一张素描。”我拿出一张用B2铅笔画的素描，递给那个娇小女孩。 “50泰铢，做我的顾客。” 我抿紧嘴唇。A-Nueng从我手里接过那张素描草图，眼睛不断地在我和它之间徘徊。看起来她有很多问题想要问我。 “你是怎么画我的？” “我只是闭上了眼睛，想象了一下，然后就可以画下来了，画你又不难。” “你只靠脑海里的想象就能把我画出来吗？” “哈？” “那么这三天来我一直在你脑海里吗？”那双明亮又狡黠的眼神回来了，这让我有点害怕。 “你是想跟我和好，是吗？” “胡说，谁想跟你和好？我不喜欢没有自信的人，你说过你会配得上我，结果看到我妹妹送我的时候，你又哭哭啼啼说你已经放弃了。你说这让人多沮丧。你做不到的话一开始就不要那么说。” 我抱怨个不停，小女孩却开始兴致盎然。 “开着那辆开可以变身机器人的黄色豪车的那位，原来是你妹妹吗？” “是。” 我本来不想告诉她Sam是我妹妹……只是不想让她误会。 “所以你们两个人之间没有什么关系了？” “没有人会和自己的妹妹有任何关系。” “真的吗？那个人真的是你妹妹？” A-Nueng欣喜若狂的样子让我嘴角露出了微笑。这孩子不垂头丧气的时候真是太可爱了… 等会…什么…我觉得她很可爱？ “我不喜欢当复读机，也不喜欢别人当复读机…等一下…” 那个女孩立马冲过来紧紧地抱住了我，还像个小猫一样依偎在我身上，把脸贴在我的□□上。 “你不尴尬吗？每个人都在看着。” “我不尴尬，我希望所有人都看到我们关系很亲密。你今天来我学校看我，还给我解释那位开黄色豪车的人是你妹妹。” “我不是来看你的，我只是碰巧路过，而且我也没有跟你解释什么，我只是一只讲故事的小鸟。” （附注：Bird是个歌手，他最受欢迎的歌曲之一是“讲一个故事”……什么破梗...） “你来用你画的素描和我和好，你是不是很想我？” “谁要跟你和好？这不是真的的的的的。”我用力摇头，声音逐渐变小。“我把我的素描卖给你了，我饿了，还没吃东西呢。” “好吧好吧，你嘴最硬。你没有想跟我和好。好吧，那我买下这个素描给你吃饭。” 那个娇小女孩露出了最灿烂的杜彻尼微笑，这和三天之前完全相反。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手上的草图就被A-Nueng抢走了。一直在注视着我们的男孩咽了口唾沫，喘着粗气，鼓足勇气打断了我们的对话。 “这……这张草图，请卖给我吧。” “啊？你谁啊？” A-Nueng看到突然冒出来打断我们的人，一脸不解。然后她赶紧伸手搂住我的手臂，依偎着我，似乎在寻求保护。 “我……我的名字是Flk。” 我看着那个男孩，他鼓起所有勇气涨红着脸看向A-Nueng的眼睛，看上去快要晕倒了，所以我不得不打断他。 “深呼吸。自信才是关键……你终于有勇气介绍自己了吗？” “是……是的。” “你认识他吗？Nueng阿姨。” A-Nueng惊讶地问我。我摇摇头，既不承认也不否认。但是Flk似乎已经用尽了全力，无法再承受了。 “我……我” 然后男孩应声倒地，就像是一个因为纯粹的兴奋从而使大脑供血不足的人一样。我只能摇头，看了一眼A-Nueng，并且教导她。 “这就是缺乏自信的表现。被一个失败者暗恋是什么感觉？” “暗恋？”A-Nueng指了指自己，然后又指向我。“是暗恋你吗？” “我只是给你举个例子，被一个这样的人喜欢，是什么感觉？” “我什么也感觉不到。”A-Nueng用手搂住我的手臂，把头靠在我的肩膀上，大声而又清晰地回答，“因为我只爱你。” 那个自信过剩误入歧途的孩子又回来了。 9-直到房间 Flk，在A-Nueng的女校门前晕倒那个男孩得到了附近经营了二十年饮料店老板的急救。我和A-Nueng等待他回到这个世界。这个男孩紧紧攥着素描，尽管我们并不是真正的相识，但还是在旁边等待着。 我们很担心，这个男孩刚刚就在我们面前晕倒了。如果抛下他走了，那就有点太残忍了。 “我不喜欢这家伙。”A-Nueng愤愤地看着这个暗恋她的男孩，然后转身对我说：“你为了和我和好画的素描，现在变得皱巴巴的。” “我跟你说过我画它不是为了跟你和好，如果你想要一张素描，付我50泰铢，我给你画一张新的。” “那不一样…这张是你怀着忐忑的心情画的。我就想要这个，这对我很有意义。他从我手里抢过素描，然后又虚弱地晕倒。我讨厌他。” 当A-Nueng抱怨的时候，我尽量不笑出声，因为她真的很想要那张素描。她是对的…我所有的素描都很有价值。可惜现在已经被Flk攥得皱巴巴的。 “你还蛮有魅力，有一个在你二年级的时候就暗恋你的男孩。” “二年级？真吓人。” 出于恐惧，A-Nueng把自己的双手在手臂上摩擦。 “他是一个偷窥狂，我不想要那张素描了，在他恢复意识之前我们就走吧。” “你为什么那么讨厌他？他的初衷还是好的。虽然有点软弱，但是挺诚实的。” “我不喜欢男人。” 我瞄了一眼把这句话大声又清晰地说出来的女孩，觉得有点尴尬，因为店主就在不远的地方，他听到了一切。 “为什么那么说？” “我们走吧。我现在就想走了，等他清醒过来，自己能回家的。” “但是…” “求你…求你了。” A-Nueng拖着我，就像一个哀嚎着拖着妈妈想看长颈鹿的孩子，但她的妈妈却坚持要去看犀牛，因为犀牛更接近她的祖先。最后，我还是答应了那个娇小女孩的话，把还在昏迷不醒的Flk留在了那里。 （附注：泰国人会把勇敢的女人比作犀牛，因为雌性犀牛会为雄性犀牛而战斗。） “我好想你。” 那个娇小女孩和我手指紧扣，紧紧地握住我的手，一边走还一边同频摆动我们的手臂。我环顾四周，显得有些焦虑，可只要我试图松开我们的手时，女孩就会把我们的手握得更紧。 “如果你松开我们的手，我会生气的。” “直走。” “如果我不去看你，你就得花时间再来和我和好。你真的想要那样吗？这是在浪费你赚钱的时间。” “我说过我没有想要和你和好。”我坚持自己坚定的事。像Sippakrn（Khun Nueng也叫M.L.Sippakrn）这样的人是不会和任何人和解，就连祖母也没办法让我…… 不过……这孩子是对的。 如果我们在吵架，就会影响我画素描的时间，因为我会担心她是不是生病了。 事实上，她受伤或者死亡其实都与我无关。 “我每一天都在想你……” 这个娇小女孩已然坦诚地说起那段我们没见面的时光。 “我想知道为什么我出生得那么晚，如果我早点出生，我就会有一份工作，也能像你妹妹一样富有……我以为她是你的恋人。” “就算你比现在年纪大，也不代表你够格了。” “你的标准是什么？” “嗯……” 我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一直以来我都没想过除了亨利王子之外还有谁配得上我。嗯……我理想恋人的配置是怎么样的？我以前从来没想过我会有一个恋人。 “嗯？什么样的？” “超乎你的想象。”我看了一眼一边迈步一边微笑的娇小女孩，出于好奇地问道：“你以前有那么粘过一个人吗？” “从来没有，我只有我的祖母，没有其他的监护人。” “那你为什么那么依赖我？” “我不知道……只是觉得…我遇到了一个非常亲近的年长亲戚。” “年长的亲戚？”我缩了下脖子，忽然觉得自己老了。“我像你祖母吗？” “不是，我没办法形容。从我见到你开始，就想靠近你。” “尽管我只是一个睡在廉价出租屋里靠画画为生的人？你为什么会觉得我很珍贵？” “我能感受到环绕在你周围的气息，如果你不珍贵，像Chet叔叔那样的人就不会追求你了。” “你会通过追求对象来判断一个人吗？” “不是，我是根据你的行为方式判断你的。你不是物质主义者，无论你坐过的车多昂贵，也不管Chet叔叔的配件多值钱，你都不会在乎这些。所以我觉得，你很珍贵。” 我看向这个女孩，她的话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 — 只有亿点点。现在想找到这种可以独立思考的孩子可不容易。但我不会大声赞美她。 “所以你是希望我成为你的年长亲戚，是吗？” “不是，你的魅力在于你很难读懂。我想这样离你越来越近，而不是成为你的亲戚，或者是亲密姐妹之类的。” “那你想成为什么？” “我想做你的爱人。” “你会那么说可能是因为你在一所女校。当你上了大学之后，你会遇到男人，到时候你就知道青春期荷尔蒙是什么了。” “我会那么说是我清楚青少年的天性，我的大多数朋友在大学一年级的时候就找到了男朋友，就好像她们这辈子没见过男人一样。不过我的经历不算数。我的祖母从第一年开始就给我找了一个合适的男人，虽然我没有感情的投入，但也没有反对她那么做。这么做挺好的，这样就没有人敢接近我。” 和我约会的那个人是首相的儿子，我有M.L.的头衔，谁有这个胆…… “你对女同性恋有什么看法？” 哇，她问我有什么看法尝试说服我…… “我的看法是，如果你不打算使用你的□□，为什么要身为女人呢？”我那么说只是为防止那个女孩过分地粘着我。 “女人生来就是为了生育，不会和男人夫妻生活，让婴儿在九个月后出生。” “你真的那么认为吗？你的胸部是供给你的丈夫和你的孩子吮吸的吗？” 见鬼。 “我们这个话题是不是探讨得过于深入了？那么说吧……我们都很了解女校的情况，学校里没有男生，所以女生们互相帮助。” “你和女人做过吗？” 我瞥了一眼问出这个的人，微微一笑，然后走开了。 “你猜。” “哎呀。” 这孩子真活泼。 我再次带-Nueng回到了我的房间。我承认，我也很惊讶我竟然让刚认识的人就那么进入我的个人空间。而且，这还是我第二次带她进我的房间。上一次她晕倒了，醒来之后就离开了。今天，当她来我房间的时候，就像个抓住机会的好奇孩子，探索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 “你的房间布置得很好，一点灰尘都没有，一切都那么井井有条的。” “别碰任何东西。” 正准备抓我床边闹钟的娇小女孩停了下来，然后她开心地笑了。 “你绝对是一个完美主义者。” “什么？不是，我只是不喜欢别人碰我的东西。” “如果事情不按顺序进行，你会觉得挫败，对吧？像你这样的完美主义者…应该无法忍受穿着破烂衣服。” 这孩子开始深入了解我了。她进入我的房间并进行分析，就好像她是《Huse&Garden》的杂志编辑一样。 但她又说对了……穿旧衣服和破洞牛仔裤非常违背我的天性。我不喜欢那些衣服。但我正在学习忍受他们。我正在学习不完美，学习更好地应对它们。但每天要穿上它们之前我都必须花上一些时间安慰自己。 我的收入没办法满足我的品味。我一天只挣一百泰铢左右，穿着Jimmy Ch的鞋子或者miu miu系列的衣服是我负担不了的。 “我只是很有条理，别表现得好像你知道那么多。” “我想知道你是怎么长大的，你是如何成长成现在这个人？” “这个人是什么样的人？” “我喜欢的那种人，没有人像你一家会让我心跳加速。” 女孩继续不害臊地说道，这让我很惊讶。 “你如此随意的表白，我都要开始怀疑你说的话了。”我盘腿坐下，而A-Nueng坐在我的床上，因为也没有其他地方可以让她坐的。这让我有点沮丧，因为这样我的床单会起皱。（…你特么还说自己不是完美主义者…） “为什么呢？” “当我们爱或者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一般不会那么直接地说出来。因为太过害羞，不敢那么做。不敢直视那个人的眼睛，不敢表白心中的感受，害怕失去那个人……我遇到的就是这样的人。” 我回想起之前每一个对我表白的人。每个人都有不同的性格，但他们都害怕失望，我就毫不在意地回递给他们。（应该指的用“你配得上我吗？”回绝别人。）但是这个女孩，她无所畏惧。 “我本来已经失去了信心，但是你却给我画了一幅素描和我和好。这一次，你休想摆脱我了……你犯了一个很严重的错误。” 小女孩从床上爬起来，凑近了我的脸，“你为什么邀请我去你的房间？” “没什么，我邀请你是因为还没到去市场的时间。” “真的？就这样？” “你以为我为什么邀请你？” “我以为……”A-Nueng伸出手抓住我的手，轻轻地亲吻了一下我的手掌。我吓了一跳，但还是努力保持冷静。因为我想知道那个女孩接下来会做什么。 “你会和我亲热吗？” “额……” “好吧，我在女校有很多朋友都是假小子。我知道女孩们可以在一起做什么。如果可以…就好了。” “……” “你是我的第一个。” 10-祖母 A-Nueng的小脸慢慢地靠近我，眼神里充满了诱惑，有点严肃又有点挑弄。我看着她的举动，没有任何拒绝的意思。我倒想看看这个孩子能做到哪个地步。当我们的鼻子一接触的时候，我就推了推她的额头，然后狠狠地夹住她的脸颊，发出了很响亮的“巴掌”声。 “嗷。” “你特么在干嘛呢？” “你打我……好痛。” “我打你就是为了让你受点伤，你在玩什么游戏呢？” A-Nueng后退了一步，揉了下自己的脸颊。 “搞什么吗？我一点魅力也没有吗？我记得GL系列都这个套路的。” “你不能把现实生活和电视剧区分开吗？那你怎么不复制一个比这个更好的场景。”我冷冷地看着她，摇了摇头。“你也不要跟别人这样玩。” “所以，我只能跟你玩了。” 她不但没有任何悔恨之意，还兴奋得上窜下跳，曲解了我的意思。 “去和你未来的恋人一起玩吧。” “那我和你玩是对的，因为你就是那个人。哈哈……不过，你就只有这些东西吗？没有别的我可以探索了吗？” “你为什么要探索我的房间……不要打开我的衣柜。” 嘎吱… 那个娇小女孩不顾我的反对，打开了衣柜，扫视了一下我的衣服。里面全都是黑白V领T恤，然后她伸出手，拿出了那条Sam给我买的用于校庆纪念活动的裙子。 “哇……你也会有这样的裙子。” “我跟你说了不要翻我的衣柜。”我走过去从她手里夺过裙子。A-Nueng仍然微笑着，可爱地向我歪着头。“我不停骂你，你也毫无悔意。” “你要穿这件衣服去哪？” “如果有特殊场合需要我就会穿它，它不是专门为了什么活动。” “让我猜一下，是为了校庆纪念活动，你要去吗？” 我惊讶地看着这个开朗的孩子，她是预言家吗？她怎么能一进我的房间就好像知道了一切一样分析起来。她一看那条裙子就知道我打算在校庆活动穿。 “我还在考虑去不去。” “去吧，我想看你盛装打扮的样子。” “你要去吗？” “去。我现在高三了，参加这种活动一定很有趣。我的祖母也在那所学校毕业…”一提到祖母。A-Nueng立马佝了一下背。“一想到这个，我所有快乐都消失了。” “就因为你祖母在场，就没乐趣了？你太夸张了吧？” “你不懂。” 如果有人想知道和祖母打架是什么体验，请来问“我”，我当之无愧地获得与“年长亲戚打架”的殊荣。 “那就跟我说说我不懂的地方。” “没关系，如果你在那里，就会变得有趣了。我很开心看到你盛装打扮的样子，我也会那么打扮的（嘿嘿笑）。” “那我就不去了。” 说完我就看到A-Nueng佝起自己的背，整张脸皱了起来。 “你一点都不可爱。” “那就别爱我了。” “我已经那么做了，没办法停止爱你了。” 虽然A-Nueng噙着笑把这句话随意地说出口，但我能从她的眼神里感受到她的每一个字都是认真的。于是我移开视线，假装没有看到她的眼神。 “那你自己看着办。如果伤心了可别来怪我。” “我为什么要担心这些？如果我消失了，你会来找我和好。” 这孩子对自己真是太有自信了…… A-Nueng陪我在市场待到晚上九点。我经常在想，家里等她的人会不会担心她那么晚才回家。在我那么大的时候，祖母都不让我一个人回家，每天都会派司机来接我。 “你怎么这么晚回家？你奶奶不是很严厉吗？” 当我们在开朗女孩回家的路上，我问道。A-Nueng听完看了我一眼。 “我有告诉过你我祖母很严厉吗？” “你确实没有，但我能从谈话和你身上的鞭痕知道…我想你的祖母一定对你很保护。你的祖母如此爱护你又严厉，还让你这晚回家，这太自相矛盾了。太奇怪了。” “你观察得真仔细，对我的事那么感兴趣吗？” 那个狡黠的笑容让我只想疲惫地移开视线，她总是在耍我。 “算了吧。” “哎呀，别那么容易生气。我说就是了…我跟我祖母说，我每天晚上都去补习学校。我越努力学习，祖母就越高兴，她怕我前途无望。” “大人有这样的想法也很正常。不过，你家看起来那么有钱，你没有司机吗？” “早上有，我祖母会送我。” “哈？” “我二年级开始，下课时间就会很晚，我祖母就没能来接我了。从那时候起，放学后就是我的空闲时间。这多好，这让我有机会认识了你。” “可是你没去补习班…哦，你骗了你祖母？” A-Nueng干笑了一声，声音里带着些许愧疚，我也露出了笑容。 “多少有点，我需要时间呼吸。从二年级开始我就努力学习，考试成绩也很好。对我这个年纪的孩子来说，重要的是玩得开心、有社交生活、有朋友还有放松的时间。” “你没有朋友。” “…” 我点点头，意会了接下来的沉默。怎么会有人的生活和我的那么相似？ “你为什么没有朋友？” “我的祖母不让我跟任何人出去玩，她说朋友会让我误入歧途……”那总是开朗的人声音颤抖着，让我的心都软了。 但A-Nueng抬起头来，和我四目对视，所以我不得不假装没有任何感觉。 “我有朋友，但他们更像是学习搭子。我没有最好的朋友…没人愿意成为我的朋友。” “为什么？你是个坏人吗？” “每个人都害怕我的祖母…在我学习成绩下降的时候，她就会去学校里大惊小怪，责怪我所有朋友和周边的每个人，责怪他们让我误入歧途。” “凡事都有因果。是什么让你祖母有了这样看法。” “她担心我会像我妈妈一样，我祖母说我妈妈有一个坏朋友。” 终于我们到了A-Nung的家门口，只是谈话过程似乎有点太短了，我还不想结束。 因为这个娇小女孩看起来太悲伤了…… “你一定很孤独吧。”我伸出手抬起她的下巴，看着她的眼睛，就像是看到了年轻时候的自己。尽管她总是开朗微笑，但她的压力一定很大。 —— 为什么你做不到？ —— 为什么你不竭尽全力去做呢？ —— 这样不行。 —— 这样不够好。 这是我在成长过程中反复听我祖母说过的话。为了不显得太软弱或者太像个失败者，我把所有的悲伤都埋藏在心里。无论奶奶对我如何严厉，我都只是微笑着。 我能承受。 我能应付。 我要做的就是等到和祖母决裂的那一天…… “我不再感到孤独了，因为有你。”那个娇小女孩抓住我的手，放在她的脸上。她歪着头，依偎在我的手掌里。“我现在有一个很亲近的人，那就是你。” “为什么一定是我？” “我感觉我遇到了一个像我一样的人。” 扑通扑通… 突然，我的心脏漏跳了一拍。我浑身颤抖，就好像A-Nueng能读懂我的内心一般。 我们是如此相似。 就在我还在呆呆的站在那里时，大门缓缓打开了，我注意到一个老妇的身影正在盯着我们看。A-Nueng迅速地从我身边离开，害怕地在身前攥紧双手。至于我，我静静地站着，盯着那双浅灰色颜色的眼睛，立马就认出了她是谁。 “晚上好。” 我运用了我祖母给我灌输了一生的东西，尽可能地举起手表达敬意。然而老妇人只是看着我，不给予回应。 “你是谁？” “她……只是向我问路，祖母。” A-Nueng立刻找了个借口。我看了一眼那个变成了被鞭打的小狗的娇小女孩。 “我有问你吗，Nueng……你是谁？” 那个威严的声音和我祖母的声音没有太大区别。这让我微笑且随意地回答。我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情绪，就像我平时对祖母那样。 “我是Nueng的朋友。” “朋友？”A-Nueng祖母用压力满溢的眼神看了看A-Nueng，然后又看向我。“看你的样子，你们的年纪不像是能成为朋友的。” “祖母……Nueng阿姨是……” “阿姨？” “我是偶然成为A-Nueng的朋友。” “Nueng不需要朋友。这不是她的生活必需品。”祖母抓住娇小女孩的手臂，把她拖进了屋里，还转过身看着我的眼睛，留下了最后的评价，“尤其像你这样的下等阶级的人。” 然后两个人就消失在屋子里，只留下我望着大门叹气。 这世界上竟然还有像我祖母一样坏的人…… 11-重逢 那天之后，A-Neung就再也没有出现过。我猜她的祖母对她实施了宵禁，并且禁止她和陌生人交朋友。因为她担心她的孙女会误入歧途并且犯下严重的错误，从而损害她的声誉。 太过分了…… 我自己也开始感觉奇怪，一周时间没有再见到那个开朗的孩子，我似乎也变得相当挫败。如果我现在去看她，她会认为我会想再见到她。我失去了担心的理由，她和那位老妇人在一起很安全。 难道她这辈子都不让自己孙女有朋友吗？ “你今天很安静，Khun Nueng。” Chet顺道来市场看我。他在同意做我的顾客之前发表了这个结论，因为他看出来我今天很安静。 他想让我说什么，我本来就不是一个爱说话的人。 “你先说点什么吧，我不知道该聊什么？” “啊，我忘了，你不是个爱说话的人。从我们在一起的那几天起就是这样” “我们在一起？” “我的意思是，作为朋友。” 我抬起头，微笑地看着那个试图开始和我对话的人。 “对不起，我心情有点不好。” “你的那个开朗孩子在哪里？” 当他提到A-Nueng的时候，我又沉默了。然后，Chet强壮的手指按压在我的眉间，我感觉非常惊讶。 “你在干什么？” “你眉头皱着。我猜你是因为A-Nueng才心情不好。发生什么了？” “我没有因为那个孩子心情不好。”我呼吸急促，下巴都要掉下来，因为这话连我自己都不信。“也许是的…好吧。” “……” “她的祖母可能对她实施了宵禁。有一天，我把她送到家，她的祖母看到了我们。那次对话不太愉快。” “太奇怪了，她祖母为什么会不喜欢你？” “她可能害怕我娶A-Nueng为妻吧。”我一边舔牙齿一边把头发往后撩，语气讽刺地说。“哎，这个世界上除了我祖母，竟然还有这样的人吗？她们会控制别人一举一动吗？A-Nueng没有任何会成为坏女孩的迹象，她那么听话，却因为有这个朋友而受到惩罚。” “她祖母知道你是谁吗？” “你是什么意思？”我眉毛扬起，不明白他在说什么。Chet对我微微一笑，寻找合适的词语向我解释刚刚的话。 “我该怎么说呢…可能因为你穿得太随意了，所以她才会觉得你一无是处。” “我穿着有那么糟糕吗？”我笑了。“你也通过衣服来判断一个人吗？” “这是人们用来判断一个人第一印象的方式。它就像一件衣服，一件普通的T恤可能要90泰铢，但只要贴上品牌标志，它就可以卖几千甚至几万泰铢了…为什么会这样呢？” “人们是根据外表或者你使用的品牌评价你。” “是的，如果你把自己的品牌贴在自己身上，人们就永远不会像A-Nueng的祖母那样对待你。” “我有什么品牌？” “你有一个别人都没有的品牌，你试着找出来。” 我看着Chet的眼睛，会意点头。 “我的头衔，嗯？这只是个M.L.的头衔，没什么特别的。” “对你来说不特别，但对那些没有头衔的人来说，那就不同了。” “那我怎么做？走过去跟A-Nueng的祖母说…我是M.L.，现在可以让你的孙女成为我的朋友吗？哈哈，太奇怪了…” 当我们还在争论的时候，我突然想到了什么，看着Chet的眼睛。 “A-Nueng的祖母有办法了解我身上的品牌。” “怎么做？” “我学校的建校一百周年纪念活动。” 一想到这里，我就感觉自己胜券在握了。在此之前我都没有关心过我的头衔，或者告诉别人我不是一无是处的无名小卒。我不会轻易跟别人交朋友。吼吼吼。 “看来你很关心A-Nueng，我真羡慕她。” “什么？”刚刚胜券在握的我惊讶地看着Chet，然后努力装出正常的样子，避免别人看穿我的心思。 “我不太在乎，我只是觉得没受到尊重。每个人都想和我结交，没有人婉拒我或者表现得我像一文不值。” “我还是很羡慕她。我以前从来没看过你为别人做那么多，哪怕你说是因为你感到没受到尊重。嗯……你出身名门望族，但你从来不吹嘘夸耀这点。但这次，你揭露自己的真实身份，就是为了可以做这个孩子的朋友。” “这不是真的。”我不自在地挪动身体，把注意力回到我的素描上，然后拿起铅笔。“让我们把这个素描画完，这样你就可以回家了。” “好的。” 我期待这个活动已经两个多星期了。说实话，在我离开房间之前，我反复思考自己要做什么。 那天我非常兴奋，尽管我之前不喜欢参加这样的活动。 我已经快一个月没有见到A-Nueng了。我今天已经做好准备向大家展示我无与伦比的“品牌”。我的司机穿着一套剪裁得体的西装，把我载去活动现场。当他看到我盛装打扮的模样时，眼睛里闪闪发光。 “你今天看上去很漂亮。” “你看起来也不错，穿的好像是你们学校的百年纪念日一样。” “你别取笑我了。虽然我没有在那读书，但那些年我警察翻过围栏去看你。所以就算我没在这上过学，也好像上过一样。今天有幸踏足著名的女校，这是一个特殊的时刻。” “你的理由那么长，我要怎么辩论…谢谢你今天陪我。” “我知道你让我陪你是有理由的，我也有一个"品牌"……那就是我父亲的姓氏。” 他很聪明。我打算和他一起去，就是为了让自己更加脱颖而出。Chet现在在上流社会很受欢迎。他有一个众所周知的著名姓氏。他的父亲是首相，本人也即将踏入政坛。和他一起出现会让我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我会显得很有威望，没有人会说我是下等阶级的。 那老太婆怎么敢的……说我是下等阶级的？ 十五分钟之后我们达到了我的学校。周围人太多了，学校附近没有停车位。Chet让我先进去，然后他再跟上我。活动在晚上举行，学校乐队演奏的音乐完美融合了泰国和国际音乐。 原本用于早间节目的场地现在已经摆满了桌子。每个人都盛装打扮，展示自己“拥有”的和打造自己的“品牌”。这像是某种商业活动，每个人都在那里和历年学年毕业的校友建立联系。 当我走进去的时候，每个人似乎都停下来看着我…… 和往常一样……一切都一模一样。无论过去多少年，大家依旧会把目光投向我。 “Khun Nueng。” 我听到远处传来一声尖叫声，扭头一看，才发现她们是Sam的朋友们。当我还是这里的学生时，和她们常有交流。我想里面有一位是电影明星。 “真的是Khun Nueng，呜呜……我的偶像。”Sam最好的朋友Jim冲过来紧紧地抱住我。我记得很清楚，因为之前她也总是跑过来抱住我，而且跟每个人吹嘘我们很亲密。 “怎么样了？你来这里很久了吗？” “我们在这里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Sam在哪里？” “Mld借口出去办事就消失了，她可能稍后会回来。” “我喜欢小家伙的昵称” 我差点忘我妹妹的朋友们叫她“Mld”而不是“M.L.”。我笑了，也想这么叫她，但那样会显得我很粗鲁。 “我先走了，我正在找人。” “如果Sam回来找你，我要怎么告诉她？”美丽的电影明星Kade问我。 我抬起头点了一下头：“告诉她给我打电话。” “好的。” 就像我说的，我来这里不是为了闲聊的。我只是想向大家展示我自己，让A-Nueng的祖母不会再对我不会有错误判断。于是，我选择去找A-Nueng，因为我听说老妇人是这里的校友，所以她一定在这里。 很好……我会自我介绍，我会让她震惊到倒地不起。 我扫了一眼寻找A-Nueng，开始后悔自己没向那个开朗女孩问过电话号码。我开始意识到自己太过粗心大意，甚至不够关心。 如果我今天见到她，我真的会考虑向她要电话号码…… 不过想想看，也只有几次是别人向我要电话号码，我之前从未向任何人要过。那个孩子真是，我没有问他的号码，她为什么不问我的呢？真让人沮丧。 我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寻找A-Nueng，最后终于找到了我的目标。A-Nueng穿着现代泰式服装，这非常适合她，我很满意她的选择。我抑制住自己的兴奋，整理好衣服，准备在适当的时候接近她。 等等……我为什么要整理衣服。 “Khun Nueng。” “嗷……Chet，你吓到我了。”我把手放在胸口，叹了口气。跟着我的Chet看到这一幕笑了出来。 “怎么了吗？你看起来那么惊讶。” “我正要去和A-Nueng打招呼。”我把手指向那个娇小女孩站的地方。“然后你就叫我了。” “这有什么好吃惊的，你表现得像个要跟喜欢的人表白的人一样，而且还在做心理建设准备。” 我转过头狠狠地瞪了一眼说这句话的人。 “你在说什么？谁要去表白？” “我只是做个比较，你没必要生气。” “是你用词不当造成误会的。”我沮丧地说。“我只是……不知道如何开始对话，因为我们已经三周零两天没说过话了。” “你还数了日子？” 我吓了一跳并不安地扭动身体。 “我是记性好，你能不能别再找茬了……噢，你在干什么？” Chet把我的手搭在他的手臂上，轻轻拍了下，“你打算做什么？” “今天你和前首相的儿子一起来到这里。我在上流社会很受欢迎。”Chet继续前进，微笑地拉着我慢慢走在他身边。许多人都看着我们，开始互相交头接耳。“你是这所学校的明星，这已经足够有尊严了。你为什么害怕和孩子对话…A-Nueng，我们有一段时间没见面了。” Chet随意地朝A-Nueng打招呼，而我则板着脸看着她。A-Nueng看到我在那里显得有点吃惊。 “Nueng阿姨。” “嘿……我先向你打的招呼，你为什么只和你的Nueng阿姨打招呼？这是什么意思？” “啊……啊……”A-Nueng眼眶湿润地看着我。我看着那双眼睛，会意点头。“Nueng阿姨……我……” “我明白你。你的祖母在哪？” “她在那边和她的朋友说话。” Chet很清楚自己的角色，他把我拉到老妇人站的方向。每个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们的身上，无论我们走到哪，谈话的声音都会停止。是的……就连正在和别人说话的A-Nueng的祖母也注意到了这个奇怪的氛围，然后往我们的方向转头。 当我们四目相对时，A-Nueng的祖母脸上露出了尴尬的表情。 “你……A-Nueng的朋友？” 我把手从Chet的手臂上拿开，向她致敬，来自我可爱祖母向我灌输的良好礼仪。 “晚上好。” “你为什么在这？” “为什么不呢？当我……” “Nueng。” 我还没开始自己的介绍就呆住了。没有人能让我同时体验到美好又糟糕的双重感受，除了这个人之外。 这个人恰好就是正好和A-Nueng的祖母说话的人。 “祖母。” 当我看到这个造就我今天的人，我就放弃了揭露自己身份让别人震惊的想法。如果说A-Nueng的祖母是暴君，那么我的祖母就是无人能敌至高无上的暴君。 “M.C.认识这个孩子吗？”（M.C.是祖母的头衔。） A-Nueng的祖母转身问我的祖母，我的祖母还在盯着我。她点了点头，立马向别人介绍我。 “Nueng不是任何人都可以称为‘这个孩子’的人，请尊敬地称呼她。”我的祖母更具威严，平静地说着，语气中带着不以为然。这让A-Nueng的祖母脸色惨白。她只能站着不动，等待关于我的完整介绍。 “我是M.L.Sippakrn。” “……” “我的大孙女。” 我看得出来，那个很关心社会阶层的老妇人，看上去就像是被骗去看了一部恐怖片一样。老实说，这已经超出了我的预期，但谁能比创立品牌的人更好地保障我的品牌呢？ “孙女？” A-Nueng打祖母震惊地看着我，虽然看上去还是一脸茫然，但这已经足够让我心旷神怡了。 “我很少参加社交活动，女士，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我用“女士”来证明我比她优秀。 “事实上，我通常不会告诉别人我的头衔，这就为什么人们会更倾向于认为我是下等阶级。” 我盯着老妇人的脖子，她看上去像是刚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虽然我很想笑，但是因为祖母在这里，我不得不保持面无表情。 “我很惊讶在这里看到你，Nueng，你今天穿得很漂亮。” “我必须尊重我身份证上的头衔。”我话还没说完，Manee女士就微笑着走过来迎接我们。 “Khun Nueng。我从远处就看到你了，这是今年第二次见面了。” “我好久没来了，但人们还是认出了我。” “没有人会忘记你。你是所有学生都不会忘记的传奇。”Manee女士是另一位确认了我“女王”身份的人。“M.C.Kaekai也在这里。晚上好，夫人。” “晚上好，老师。” “你把Khun Nueng抚养得如此完美，她一如既往的优雅。” 我微微一笑，表现得像是不确定的样子要求确认。 “我看起来不下等吗？” “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谁敢那么说你？” 我又看了一眼A-Nueng的祖母，甜甜地笑了。 “是啊，我以为我已经成长得很好了，但是人们往往以衣着来评判被人，所以他们说不出来我是M.L.。” “让我失陪一下。” A-Nueng的祖母慢慢后退，就像坐在小推车上一样。目睹了一切的Chet转过身去，闭上了嘴偷笑。 我清了清嗓子。 “走吧，任务完成了。”我耸耸肩，举起双手向Manee致敬。她突然走过来开始恭维我，尽管我并没有向她示意。“请原谅我的失陪，Manee女士。” “你怎么走得那么着急？” “我不喜欢和老人呆在一起。” “Nueng。” 我的祖母很清楚这话是冲着她来的，所以她不以为然地叫住我，意味着她在责骂我。我稍微挺直了身子，因为我已经习惯了服从。我控制住自己，对她微笑。 “你怎么听着像是在骂我？你一点都不温柔。” “你好吗？” “你什么意思？” 我们互相凝视。说实话，我猜她想知道我是否过得还好，但我假装听不明白。 “你怎么出现在在这里？” “我是坐Chet的车过来的。” 祖母惊讶地看着我的前未婚夫，但她没能问出什么，因为我结束了谈话。 “我这就走。” “这就是我们谈话的全部？” “好吧，那我就跟你好好地打个招呼。”我耸耸肩，表现得漫不经心，因为我的任务已经出色地完成了。“你看起来老了很多，我很惊讶你竟然还活着。” “你每次见面都要那么挑衅吗？” “我必须那么做。我喜欢言行一致。如果我突然表现出对你的爱意，那就太不符合我的人设了。所以，我走了。” 我举起双手向祖母致敬，然后挽着Chet的手优雅地离开了，留下祖母独自一个人待在那里。 对我来说，我的祖母是我痛苦的证明，我不想靠近她。 “Nueng阿姨。”一直关注着我的A-Nueng跑到我面前，兴奋地问道，“你真的是M.L.吗？” 就连这个孩子也对我的“品牌”感到兴奋。 “我的头衔传播得很快，你从哪听说的？” “我在偷听，太震惊了。我就知道，你不是平凡普通的Jane。哇……我爱对了人。” 她随意地表白让我觉得很尴尬，比我见到祖母时更甚，一时间我不知道我该把手放哪里？ “爱什么？” “我爱你。” 我尴尬地看向Chet。如果她在我们单独见面的时候表白就好了，但她却在Chet面前说这些，他会怎么接受呢？ “我知道了，知道了。” “还有我很想你，今天很高兴能看到你。”A-Nueng握住我的手，放在她的脸颊上。“你想我吗？” “额…嗯……” “请告诉我，你想我吗？” 我的下巴都要惊掉了。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如果我说我想她，那就不符合我的人设了。而且我为什么要那么说，那是愚蠢的行为。 “我……” 在我思考如何在是和否中二选一的时候，有个铃声救了我，有人叫了我的名字。 “Khun Nueng。” 我闭上眼睛，感谢这位及时帮我摆脱困境的人。然而当我回头一看那人是谁的时候，我惊呆了。那是一位和我同龄的女性，她是我十八年未见的朋友，现在她就站在我面前。 “Fah。” “你和Chet一起在这里。” 站在我旁边的Chet也惊讶地看着我的老朋友，然后他喊出了她的全名，以确定他们之间彼此认识。 “Piengfah。” 更令人震惊的是A-Nueng的鼻音，因为她是我们之中唯一一个用不同的名字称呼我的好朋友——Piengfah的人。 “妈妈。” 12-真相 我不敢相信回到原来的环境和氛围中，竟然会迎来这样的高潮。我本来只是想向A-Nueng的祖母表明我尊贵的身份，却见到了我的祖母和另一位十八年未见的老朋友。 而且……她还是那个开朗孩子的妈妈。 “世界真是难以置信的圆，我以为你不认识A-Nueng，Khun Nueng。” 我朝我的老朋友看了一眼，我们和其他人（包括A-Nueng和Chet）分开，找了个安静的地方说话。我们要解决一些过去发生的但现在仍然对我们产生影响的事情。 “你女儿名字叫A-Nueng吗？”我思考了一会儿，然后笑了出来，仿佛是在嘲讽她。“你给女儿取了A-Nueng这个名字？” “我本来打算叫她‘很久很久以前’，但有点浮夸，我会对她感到抱歉的。” “重点不在于奇怪的名字，而是你想让你女儿的名字和我的名字Khun Nueng差不多。” 我习惯用“Khun Nueng”这个称谓，因为这是强调我比其他人优越的方式。这也是祖母灌输给我的。 我的家人用这个来强调自己的优越性。 “是的，这就是我的意图。” 我看着朋友的眼睛，过往的回忆浮现在我眼前。 “为什么？” “为了提醒我自己，这个孩子是在我心如刀绞的痛苦中出生的，而这一切都归咎于你。” “不要把你自己的失意怪罪在我身上，那是你自己造成的。” “没错，但你也不能否认你参与其中……你想让我重述一遍当时发生了什么吗？” 不需要。十八年前发生的一切，我历历在目。正如我所说的，我出身名门望族，拥有M.L.的头衔。尽管这个头衔现在已经不那么重要了，但它仍然被人们所尊重。它就像是一个享有盛誉的品牌，不是每个人都能拥有。 我的祖母把我培养成完美的女士。我会演奏乐器，成绩名列前茅，同时还具备天生的好身材和漂亮的五官。我是这所学校的稀世珍宝，每个人都迷恋我，无论男孩还是女孩。 如果那个女孩不是我从中学以来最好的朋友，这也不会成为问题。但就是那个我从来不认为会有超过友达以上关系的朋友，恳求我接受她的爱，因为她再也不想和我只是朋友关系了。 “停止你的疯狂念头，我会假装我没有听到过。” 我冰冷地拒绝了她，不给她任何希望。我看不起一个把我视为不仅仅是朋友的人。如果我们在一起会怎么样？这会比成为好朋友更好吗？ “Khun Nueng…是我。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也没有人比我更爱你。”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Fah？向我表白你的爱会让我们的关系变得更好吗？” “暗恋一个人真让人窒息，我想让你知道我的感受。” “现在我知道了。我会假装不知道，你一切照旧吧。” “但我已经告诉你了，你也已经知道了。” “你那么说，是在期待什么回报吗？那么你在期待什么？” 我盯着我唯一的朋友Piengfah，她还在烦人地抱怨。 “你向我表白爱意到底在期待什么？” “我爱你。” “哈？” “我要你只看着我。” 我俯视我的朋友。 “我在看你，这样足够了吗？” “你能不能别装作一副听不懂的样子？” “你想要什么？你想让我们像别人在浴室里那样亲密吗？你想让我们赤身裸体，亲吻，然后在彼此的脖子上留下爱的痕迹吗？这就是你向我告白时想要的吗？” “K……Khun Nueng。” 等我坦率且若无其事地说完这句话后，Piengfah红着脸站在那里，尴尬又愕然。她可能真的很难过，在她表白之后事情变成了这样。 “我不想和你做那种事？” “为什么？” “你不会想知道。” 我正打算离开，但是Piengfah抓住了我的胳膊。 “告诉我，为什么！” 这让我只能……直截了当地告诉她。 “我们来自不同的社会阶层。” 我当时说的话一定伤透了我最好朋友的心。我们假装无事发生，但事情已经发生过了。Piengfah不再像往常一样坐在我身边，我们最终在一年内变成了陌生人。 有一天，我注意到她有些不对劲。她一直呕吐，吃不下她最喜欢的食物、而且没人注意到她的身材发生了变化，但我发现了，因为她是我整个初中阶段最好的朋友。 我的娇小朋友发胖了，她的小肚子凸出来了……这不正常。 “你到底怎么了？” 有一天午休时，我跟着她来到靠近篮球场的四号楼楼顶。当她有什么烦恼时，就会去那边。 “Khun Nueng，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对你的一些情况有疑问，这几个月来你经常生病。我问这个问题不是出于关心，而是好奇。”Fah耸耸肩，移开了视线。 “我只是一个凡人，当然会时不时会生病。” “你还发胖了。” “你凭什么插手我的事情？” Piengfah立马转身攻击我，手还捂住肚子。她奇怪的反应让我更加好奇。 “你的状况就像……” “什么！” 她的焦虑不安让我确信。 “你看起来像是怀孕了。” 我一说完，Piengfah说不出话，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一开始我不确定，等她安静下来时，我变得焦虑。我起身走近她，用双手紧紧地抓住她。 “这是真的？” “你别管我了，这不关你的事。” “你说得对，这不关我的事……但这也太令人震惊了。”我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你才跟我表白，现在肚子里已经有了孩子？是不是太快了点？” “全都是因为你。” “什么？” “因为我来自下等阶级，这就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就好像我们穿越回到了那天。那天的痛苦袭来，我紧咬嘴唇，对自己说过的话感到了悔恨。因为我伤人的话语，让Piengfah做出了错误的决定，决定和一个男孩在一起，结果她意外怀孕了……只有我一个人注意到她已经怀孕七个月了。 “你没有按照我说的去做。”我不敢直视曾经最好朋友的眼睛，我内心依旧愧疚。虽然我没有让她怀孕，但是这一切是因我而发生的。 “谁说我没有？” “什么？” “我喝完了一整瓶。” 噗通噗通… 听完这句话，我不禁用手捂住了嘴，心跳也比之前更加快速。这让PIengfah挤出了笑容。 “哇，看到你那么震惊实在是太荣幸了。” “你喝了药……” “是的。” 再次闪回从前，我那时更加的无情和叛逆。也许是我想法太激进了，我无法接受Piengfah怀孕的事实。如果做妈妈的还没做好准备，那最好还是让宝宝不要出世。 “杀害一条生命是一种罪过，Khun Nueng。” “可能吧。但是如果你还没准备好，就不应该让新生命诞生。你的家人能接受你怀孕的事实吗？” Piengfah犹豫了，因为她害怕让家人失望，尤其是她的妈妈，我常听说她的妈妈非常严格。 “但是…孩子没做错什么…” “她做错了，她在错误的时间到来……”我把在药房买的药递给Piengfah。 “听说这样就可以拿掉孩子，拿去吧。” “但是……” “就算孩子出生，你也养不起。你看过电视剧《Da Pra Sk》吗？剧里妈妈把刚出生的孩子留在医院，孩子长大后去了妓院谋生。” （附注：泰国电视剧《金星》……剧情略狗血我就不赘述了，好奇可以去搜一下…） “那是个电视剧。” “取材于现实生活。这个世界是残酷的！”我把药放在朋友手里，还给她施加了压力。“别让孩子毁了你的生活，罪孽是在你的来生和死后才降临在你身上，你可以在地狱里偿还你的罪孽。” 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见到过Piengfah。 我无力地倒在地上，Piengfah继续站着，向我述说后面发生的事情。她看着我，慢慢地摇了摇头。 “我按你说的做了。最后我还是太害怕了，不得不向妈妈坦白，因为我太痛苦了。我怀孕太久了，孩子很顽强，没办法拿掉。” 我把手放在左胸口上，一阵窒息。我眼前浮现起A-Nueng可爱的脸，只觉得内疚。那个拥有最美笑容的女孩……她差点因我而死。 差一点。 “很好，太好了。” 当我那么说的时候，我能感觉到自己在颤抖。突然，我的眼前涌出了欣慰的泪水。 “你竟然说很好……A-Nueng是早产儿，她一出生就必须在保温箱呆几个月。”Piengfah俯身跪在我旁边，继续说道。 我能听出她声音里的痛苦。 “她发育得比别人慢，上课跟不上，近视也很严重，技术上来说她是个盲人。” “哈？” “你仔细看就会发现，A-Nueng的镜片很厚，这就是早产带来的影响。因为她的妈妈按照她最好朋友的建议去打胎。我看到保温箱里的A-Nueng非常的心疼和内疚，我不得不恳求我的妈妈送我出国留学。” 泪水顺着Piengfah的脸颊流了下来。她一边说还在一边痛苦地抽泣着，就好像她选择的攻击时间恰逢其时。 还有恰好的人。 “所以这个孩子叫A-Nueng。这样，人们叫她小名‘Nueng’的时候我就会想起你。那个把我撕成碎片，不留痕迹的人，那个建议A-Nueng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的人。” “……” “听完感觉怎么样，Khun Nueng？孩子长大了，还偶然地发射进了你的轨道上。这就像是某种重力，叫做……”Piengfah伸出手擦拭我的眼泪，我甚至不知道我在哭。 “命运（fate）…” “……” “或者叫命中注定（destiny）。”（Leecavern：Fah姐没人比你更会磕…） 结束了我的老朋友的谈话后，我就情绪低落地离开了。一直在等我的Chet急匆匆地走到我身边。 “Khun Nueng…你还好吗？” “我还好吗？”我瞅了一眼今晚的约会对象，没有说话的心情。“我现在心情不好。” 我思绪一片混乱，盯着这个似乎对我老朋友出现而感到震惊的人，发出了轻笑。 他竟然也……他参与了这一切，这特么什么疯狂的行为？ “我们聊了……你和她是怎么在一起的。”这是我问我的朋友关于A-Nueng的父亲时说起的，Piengfa□□不经心地告诉我，就好像在说她刚刚晚饭吃什么一样。 “恭喜你，你有一个女儿。” “什……什么？” “很震惊是吧？A-Nueng是你的女儿。” 我说的话正中了Chet的脸，看来Piengfah和Chet是因为我才在一起的。他们在一起了，我的朋友怀孕了，这个孩子是…A-Nueng。 天呐，这可以拍成系列电视剧了。 “我给你消化震惊的时间，因为我也需要时间。” 我挥手告别了我的约会对象，然后想离开这里。我需要找一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我真的对之前发生的一切内疚。如果是以前的我……在我遇到-Nueng之前，我不确定我是否能感受到这份痛苦。可能不会……除了我的姐妹之外，我对任何人都没有感情，也没有联系。 但是现在，我喜欢A-Nueng，她是我生活的一部分。所以，当然，我很焦虑……我们才刚刚认识，我已经很依恋她了… “Nueng阿姨。” 正当我要离开学校的时候，A-Nueng熟悉的声音让我停下了脚步。我清楚地记得那是谁的声音，但愧疚和羞耻让我不敢回头看她。 不敢……像Sippakrn这样的人还会畏缩？ “你准备好回去了吗？” “啊……嗯” 我没有转身看她的时候，那个开朗女孩自己冲到我面前，透过厚厚的镜片对我微笑。 “你怎么那么快就回去了？” “我累了。” “你不在这里，我也不想在这里了。”娇小女孩双手背在身后，可爱地歪着头。“请再多呆一会，至少陪陪我，有你在我身边我会觉得我有朋友陪我…嗷，你为什么哭了？” “没什么…” 我用手指擦掉眼泪，努力表现得像往常一样面无表情。 “我妈妈肯定跟你说了些什么。” “……” “今天的惊喜真多，我听大人们说你出身名门，曾经是这个学校的明星。你那么完美，无人能敌。哎…我的Nueng阿姨真是个稀有……” 我伸手捂住了女孩的嘴，阻止她继续说个不停。我们互相看着对方的眼睛，我再也承受不住了，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 “谢谢你…” “啊？” “谢谢你还活着。” “这是怎么了？你怎么突然变得那么敏感了？”A-Nueng回抱住我并嘿嘿笑了起来。 “哇…这是你第一次冲过来抱我。” 这一次，我把脸埋在A-Nueng的肩膀上，低声呜咽。我再也承受不住这种感觉了，如果不是我，那双精致的眼睛不会被眼镜遮住，她的体质也不会那么脆弱。 我要回报她……我必须弥补我所做的一切。 “谢谢你诞生来到这个世界上……阿姨的好女孩。” 13-她讨厌的原因 阿姨的好女孩。 因为这句话，我已经失眠了三个晚上了。我很震惊自己脱口而出了这句话。拥抱A-Nueng并且感谢她出生在这个世界上，这不是像我这样的人会做的事。 如果我有枪，我会立马朝自己头开枪。 叮叮…… 我床边的廉价手机的铃声响了。我看了一眼那么多年还没坏的手机，伸手抓了过来，想看看是谁给我打电话。Chet的名字出现在手机屏幕上。我只能叹气，这次我躲不开要接他的电话了。这三天他给我打了五十多个电话。我的前未婚夫也寝食难安，他可能一直在想那天晚上我对他说的话。 他可能和我一样震惊到不知所措。 “喂？” 我只说了一个字，因为我不想动嘴。Chet只是在手机那头叹气。这好像我碰到了我和境遇一样的人，他也累到无法发出声音。 “我想和你见面。” “我现在没兴趣见任何人。” “求你了。这些天我一直很迷茫，请你过来见我吧。” “你确定我们的压力不会让我们一起自杀吗？” “至少我可以确定我们不会孤独地死去。” 这真的是两个三十几岁的成年人之间的对话吗？我叹了口气，挂断了电话，去洗了个澡。过去三天我一直把自己锁在房间里，靠泡面度日。Chet在挂断电话的十五分钟后过来接我。和往常一样，我们最后去了一家意大利餐厅。然而，今天我们两个人都没有胃口。 “是你约我出来的，那你先开始说点什么吧。为什么连饭都不吃就静静地坐在这里？” “我吃不下东西。” 我也一样食不下咽。 但我又不想让心情太过阴郁，索性拿起了餐具，开始像个机器人一样吃着毫无味道的意大利面。Chet看着我吃，开始了我们一直在逃避的对话。 “A-Nueng真的是我的女儿吗？” 我看着他的眼睛，一边咀嚼食物一边点头。 “她多大了？” “她是一个高中生。”我用餐巾擦了擦嘴，然后再把它放在旁边的托盘上。 “那么，她18岁了。” Chet用手指数着，又在脑子里盘算着什么，然后把自己的头发往后梳，像是个心事重重的人。 “她的年龄和出生的时刻都与我和Piengfah交往时吻合。” “你知道她怀孕了吗？” 我坦率地提问让他愣住了，他低下头开始吃东西，什么都不敢说。 然后我说出了答案。 “你知道。” “我当时还很年轻。” 我不是那种会对事情想得太复杂的人，因为人不可能穿越回去改变过去。我问他是因为我想知道。 “我告诉她……我还没准备好，我的爸爸会打死我的。” “那Fah说了什么？” “她什么也没说。就像是她只是想告诉我，然后就消失了。我承认当时我松了口气。我很害怕她哭，然后会有人上门向我追责。那个时候，我…太不成熟了。” “至少你坦白地承认了，你没有让她堕胎吧？” “没有。我没有说过这样的话。”Chet迅速摆手否认了这点，就好像他在害怕我对他的看法比现在更糟糕。 “我只是很害怕，但是没有希望她扔掉孩子。” “那你人比我好点，我给了她堕胎药。” “额……” “但A-Nueng活了下来，她活下来并变成了这个可爱的女孩。” 我耸耸肩，干笑了一声，继续追问Chet：“如果Fah哭着让你承担责任，你会怎么做？” “我真的不知道。” “最后，你会要求她把孩子打掉……我们年轻又愚蠢，是会发生这样的事。”我笑了笑想到了当时的自己。“Fah怀孕根本不关我的事，我把药交给她只是因为我不想让我的朋友失去未来。” “我应该怎么做？” “你不需要做任何事，这些都已经过去了。” “但我现在知道了我是某人的爸爸，我见到了我的女儿……其实我应该做个DNA测试。” 我给了他一个冰冷的视线。Chet一边用力挥舞双手，一边快速地解释。 “我不是不相信A-Nueng是我的女儿，我只是希望这一切是合法的，我知道怎么去处理这个情况。透明度会让一切变得更容易。我不会轻视我的女儿，当然，我已经准备好了…” “她们没有要求任何东西。所以你不需要采取任何行动。A-Nueng被她的祖母抚养长大。你对她而言只是个陌生人。”我耸了耸肩，撅起了嘴。 Chet绝望地弯下了他的背，我看着我前未婚夫的反应，笑了笑。 “你为什么看着那么绝望？你表现得像想要一个女儿。” “我可以接受自己有一个女儿，我已经准备好了……现在就像是，我不知道的话无所谓，但是我现在知道了，而且我的女儿那么可爱。” 在他说起A-Nueng时我给了Chet一个微笑，我同意他的话。 “是的。A-Nueng很可爱……如果Fah改变主意太晚，或者没有及时赶到医院，那就太可惜了。” “哇……我的女儿好坚强。” “你连DNA测试都没做，就开始一遍遍叫她是你的女儿了。” Chet对我露出尴尬的微笑。 “事实上，自从我认识A-Nueng以来，我就很喜欢她。现在我知道她是我女儿，我立马就爱上她了。这很奇怪…我甚至没有抚养过她，但可以立马爱她。” “准确来说，A-Nueng只是你发生性行为时从体内排出的一种蛋白质。” “额…” “我只是从科学的角度来说。”我对刚刚自己说的话毫不在意地耸耸肩，就好像我是随意讽刺他一样。“而且这一点也不奇怪，A-Nueng是一个可爱的孩子，她身边的每个人都很容易爱上她。” “你也是？”Chet很高兴地看着我，但我吃了一惊，因为“爱”这个词又被扔到了我面前。 “我不爱她。我的意思是她是个可爱的女孩。” “我很高兴。” “什么？”我不自在地摆动身体，把头发别在耳后。“你为什么高兴？” “你之前看上去对任何人都不关心，但你喜欢A-Nueng……她如此幸运能得到你的爱。” “我不爱她，别瞎定论。” “但你看起来一点都不像你说的。” “闭嘴吃饭，你太烦人了。” 我结束了谈话，专注吃我的食物。为什么我要爱她？她又不是我女儿… 哇真是够了！ Chet送我回到我住的地方。我可能还要再休息一天，因为我没有精力去市场了，再加上A-Nueng可能会在那里等我。但是我忘了……A-Nueng不需要在市场等我，因为她之前就在家这里等过我。 “Nueng阿姨。” 那个穿着校服的人用活力的声音和笑脸朝我跑来。我看着这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可爱孩子，心里愧疚得不敢看她的眼睛。 “啊……嗨。” “你好，Chet叔叔。” Chet看着和我没有什么不同，我的前未婚夫兴奋地看着A-Nueng，脸上不知道该笑还是哭。 “你可以叫我爸爸吗？我会给你15000泰铢的零花钱” （附注：他在唱泰国传统歌曲，把原来歌词里的宝贝改成爸爸。 Leecavern：3000多点钱就想拐骗A-Nueng，做你个白日梦。） “什么？” 我瞥了一眼那个看上去像在唱泰国传统音乐的人，摇了摇头。Chet似乎迷失在太空中，他赶紧清了清嗓子，但看上去还是不正常。 “上学你对来说是愉快的经历吗？” 什么啊…他在胡说八道啥呢？ “额……是愉快的经历。”A-Nueng回答道，看起来和我一样吃惊。我恼怒得忍无可忍，把他赶走了。 “你该回去休息了，我会再打给你。” “但是我…” “祝你旅途愉快。” “这是什么说法？” “你的说法…如果你明白我的意思，先回家去。” 我想告诉他我们现在都不知所措。Chet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心甘情愿地回去了。这里只剩下我的A-Nueng。这孩子在她爸走后（她还不知道爸爸的存在），立刻开始窃窃私语。 “Chet叔叔的行为很奇怪，看上去像是迷失了。”、 他突然有了个女儿。换谁能不迷失？你想尝试突然有爸爸吗？ 当然，我没有说出声来，只在脑子里盘算。 “他可能是没睡够。所以，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没有。” “那你为什么出现在这？” “呜呜呜。我就不能来找你吗？我想你了。”我用她的鼻音抱怨着。我瞟了一眼那个娇小女孩，在听到她说的话时，愣住了。 真可爱… “Nueng阿姨…你还好吗？” “啊？” “自从校庆活动之后我就没见过你了。” “我们怎么能见？你不是在被宵禁吗？” “哦，你怎么知道的？但是自从校庆活动之后，我祖母就不再骂我了。她还让我邀请你回家吃饭。” “哈？”我惊讶地缩起了脖子。只是当我看到了眼镜后面那双棕色眼睛的时候，我就挪开了视线。“我……有机会的话会的。” “你今天看上去也很奇怪。” “哈？” “你为什么不直视我的眼睛？你做错了什么吗？”A-Nueng试图把她的脸伸过来看我的眼睛，“为什么你躲着我的眼睛？” “没什么。” “看。你在躲避我的视线。像你这样自信的人从来不会这样，妈妈对你说了什么吗？”娇小女孩的声音恐惧得颤抖起来。“她肯定说了什么，不然你不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怎么样的举动？” “像你讨厌我一样。” 我睁大了眼睛，一脸困惑地看着向我抱怨的人。 “你想太多了，谁会讨厌你。” “如果这不是讨厌，那是什么？” “我告诉你，我不讨厌你。”我还在试图躲避她的目光。但还在继续寻找借口，因为我不想让她误会我。 “你讨厌我。” “我不讨厌你。” “讨厌。” “我不讨厌你。” “如果你不是讨厌我，那是什么？” “讨厌的反义词是什么？” “你爱我？” “是的。” “什么？” 我掉进了她的圈套…… 我慢慢地把目光移回到那个娇小女孩身上，她看的样子像是一只等待零食奖励的小狗。我叹了口气。 “发生了什么？” “你说是的。” “所以？” “你终于爱我了，耶！”A-Nueng高兴得我都不知道该怎么看她。于是我推开她，挥手让她走开。 “回家吧，阿姨今天不去市场了。” “我不想回家。” “你回家晚的话，你的祖母会骂你的。” “不会，她最近没空关心我。她的所有注意力现在都在我妈妈身上。” “那你也应该像你祖母一样关心你妈妈。” “不要。” “为什么？” A-Nueng对我微微一笑，这说明这个娇小女孩心情不太好。 “我讨厌我妈妈。” 我看着像我反抗祖母一样反抗自己妈妈的女孩。当女孩注意到我变得安静的时候，她用微笑尝试打破我们之间的沉默。 “不，我们不谈这个。我今天可以去你的房间吗？你可以像往常一样深夜再送我回家。” 她在向我寻求温柔，我也跟着变得柔软。 “可以。但是告诉阿姨，你为什么讨厌自己的妈妈？你告诉过我，你妈妈尝试堕胎这件事，你并不生气而且理解她的。” 当我们聊起这件事时，我觉得我似乎在寻找一种摆脱负罪感的方式。如果她可以原谅她的妈妈，她也可能不会生我的气，或者什么之类的。 “我不是因为我妈妈在我出生的时候尝试堕胎。” “那为什么你对她生气。” 那个娇小女孩看向我，注视着我的眼睛，冷冷一笑。 “我生气的是，因为她说那是你命令她做的。” 14-妈妈和女儿 A-Nueng又来到我的房间。一开始我本来打算马上送她回去，我不想再给她一次探索我房间的机会。只是在我听到她为什么对Piengfah发生气时，我忘记了一切，我把朋友的女儿带到我的房间。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欢迎…… 如果这个开朗孩子知道她妈妈说的是真的，她会有什么反应呢？ 这个情况对我来说太过惊讶了。我之前从来没有带任何人去我的房间，这是我的私人空间，我自己本人是唯一一个被允许进入我的世界的人。这孩子已经是第三次主动进入了我的房间了。她只是朋友的女儿。这并不意味着她可以随时来我的房间。就连Sam都做不到。 “你有这本！” 那个开朗孩子跑到我床边的桌子旁，还坐在床上。她甚至没有注意到我把床单精心地铺得很紧绷，如果来个人掷个硬币，它就会弹起来。罢了，没关系。 “啊哈。” “这本冥王星。它现在很受欢迎。我之前跟你说过的那句‘爱情是没有理由的。如果有的话，那就不是爱了。’" “我买它是就是因为你之前说过。阿姨平时不看。” “……” “什么？”A-Nueng突然盯着我看，举起遮住了自己的脸，一脸害羞。她奇怪的反应使我坐立不安。“为什么把你的脸藏在后面？你有什么要说的？现在就说吧。” “那天在校庆活动的时候我就想问你了，我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自称‘阿姨’…我太尴尬了，尴尬到不敢直视你的眼睛。” 当孩子这么说完之后，我才是那个尴尬的人。我不能表露出来，否则我看起来像个失败者。那根本就不是我。 “这怎么奇怪了？你是我最好朋友的女儿。” “你之前只用‘我’称呼自己。但也不赖…我感觉离你更近了。”这个开朗孩子露出杜彻尼微笑。这让我也跟着露出宠溺的微笑。“当你叫自己‘阿姨’时，我感觉你对我很温柔。” “好吧，你是我的侄女。我是得对你慈祥一点。” “那我就不喜欢了。你还是像以前一样用‘我’吧。我不想成为你的侄女，光想想就很沮丧。”A-Nueng正在抱怨，我不想和她争论，在等她告诉我她要说什么。“我妈妈说她在上学的时候就爱上了你……浪漫地爱上了你。” “她为什么对女儿说这些？” “因为我告诉她我喜欢你，想成为你的恋人。” 噢，这几天都是这种母女间的谈话吗？我寻思现在同性之爱确实被广泛接受了。但是作为一个母亲，告诉女儿她喜欢一个女人真的不尴尬吗？我好想用手捂住嘴然后大喊一声，但这样做就不酷了。 “她也许是在开玩笑，并不是这个意思。” “我妈妈很严肃地指责你差点杀了我。” 嘶（倒吸一口凉气） 我紧张地看着那个正在抱怨妈妈的娇小女孩，然后才深入地聊下去。 “你妈妈有没有向你解释过你是怎么差点死的？” “她说是你给了她药，这样她就可以摆脱掉我了。天啊！她真的认为我会相信吗？她不想留下我。她应该责怪自己，而不是她的朋友。不过没关系，我不在乎她说什么…她甚至从来都没有抚养过我，现在才装作一副好像非常爱我的模样。她说是为我好才要我不要再喜欢你了，然后还给了我这些愚蠢的理由。我接受不了。” 话一说完，A-Nueng就躺在我的床上看我的。我完全忘记了我是多么不喜欢别人在我床上打滚，因为这与我过去的所作所为相比…不算什么。 “你看完这本了吗？” “我还没开始看。” “你想听我念给你听吗？” “你不是已经看完了吗？” “是的。我看完了，但我会读给你听。我正在练习有声读物的朗读。” “为什么？” “我想拥有一个迷人可靠的声音。我想做一个DJ。”A-Nueng告诉我她的梦想。我点点头表示认可。“DJ不需要漂亮的模样，只需要漂亮的嗓音和知道如何和听众沟通。” “但现在所有的DJ都很好看，很多都成了明星。” “我猜做DJ会带来很多成名机会，但我只想成为一名DJ。我想即兴播放我最喜欢的歌曲，并那些来电话的听众就他们的生活问题进行富有同情心的对话。” “这是周五Club shw。” “它可以任何东西。这样感觉很好。我不需要通过脸部表情来表达自己。我想要那种工作…我厌烦了装模作样。我不想一直假装快乐。” “你在假装快乐吗？” 当我轻推她时，她似乎意识到了刚才说的话，对我微笑。 “我现在也很快乐，但是我不想表露自己的悲伤，所以我选择微笑。” 我们太相似了…她现在和我之前同祖母住在宫殿里的时候一模一样。我不高兴的时候也不会看起来脾气暴躁。当我和祖母住在一起的时候，每一秒都是挣扎。所以，微笑是表达自己和防止任何人读懂我的唯一方式。 但是这种感觉很窒息……我太清楚不过了。 我从椅子上站起来，坐在她旁边。我看着那个穿着学生服的娇小女孩在读。A-Nueng慢慢地把脸藏在后面，只露出眼睛看着我。 “怎么了？” “你这样看着我让我很害羞。” “你和阿姨在一起时不用假装自己，如果你生气了，你可以冲我发火。” “如果我冲你发火，你就会把我赶走的…你看上去不是一个喜欢别人对你大发雷霆的人，我可不敢那样做。” “你可以。” “…” “阿姨允许你这么做。” “还有你不高兴时，也得那么做。你可以在生气时皱眉头，在狂怒时冲我大喊大叫。” “我们这样对彼此大发雷霆，这不是很奇怪吗…我们能做到吗？” “这是一种交换。我们要向对方展示我们不好的一面，这样我们才能变得更亲密。” “人们可以通过向对方展示他们糟糕的一面来拉近距离吗？” 我不太明白，我只有好的一面。 “随你怎么说，不过…你有不好的一面吗？” “噢。你主动提起来。好吧…既然是你提议的，那我先开始吧。”然后娇小女孩害羞地轻声说到：“我非常…” “什么？我听不到你在说什么。” “我非常淘气……” “嗯？”看她直起身想说些什么，我把耳朵凑到她身边，然后她的嘴唇碰到了我的脸颊。 啊！ 沉默的死寂氛围围绕着我们，我看到A-Nueng揉着她的脸颊。 “我不是故意的。”A-Nueng用手捂住嘴，狡猾地看着我。“但我很喜欢。” “Nueng。” “这就是我不好的一面…我很淘气。” 她笑得好调皮…我同意，她确实非常淘气。 “然后你还喜欢占我的便宜。” “Nueng阿姨，你必须忍一忍。我的恶作剧还不止亲吻你的脸颊。我看你的时候……我还会端详你整个身体。”这个开朗孩子用她的眼睛把我全身从上到下扫了一眼，最后停在了我的胸部。我没有遮住胸部，反正她也只能看看。 “然后我在想衣服下面是什么？你有什么是我没有的？” “我的大罩杯。”这一次，我没有被那些恶作剧的眼神吓到，选择了迎头而上。“这是你这个孩子没有的。” “等我更成熟点就有了。我要继续看了。”A-Nueng不再胡闹，躺回去继续看。过了一会儿，她瞥了我一眼问：“你想不想听我读给你听？” “可以，这样我就不用眼睛看了。” “我有个主意。”A-Nueng打了个响指，眼神坚定地看着我。“我会给你做有声读物，你可以反馈一下评论。这是个好主意，是吧？” “我看起来像是有时间做这些事的人吗？” “哼。”开朗孩子不满地撅起了嘴。“你一点也不可爱。” “这就是我不好的一面。我们现在亲近一点了。” “我会给你发送有声读物的，直到你听。吼吼吼。不过如果我要做个DJ，我要拿什么学位？” “什么都可以。我很少看到人们根据自己的学位追逐职业。” 你看我，我有建筑学的学位，但我没有做这方面的工作，只能向我的小妹妹要钱。 “真的吗？我学的东西是我喜欢的就好了。” “你还不知道吗？” “还没有。” “你已经是高三生了。” “我很困惑，但是会想清楚的。别担心，打个比方，我想我知道我想做什么和什么是我喜欢的了。” “是什么？列出来看看。” 娇小女孩开心地笑了，然后举起手指开始数起来，仿佛有很多东西要列出来。 “一，我想成为一名DJ。” “啊哈。” “二，我喜欢你未来会成为你的恋人。” “你妈妈不会让你那么做的。” “三，我不喜欢我妈妈，结束！” A-Nueng正准备躺回床上逐字逐句地大声朗读那本时，她的手机响了。只是一看到来电号码，她就摆出一副无聊的表情，然后继续读书。 “快接，太吵了。” “我会调成静音模式。” 在A-Nueng伸手拿她的手机时，我先接了起来。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妈妈”，所以我就代替她接了电话。 “阿姨！” “你好。” —— Khun Nueng… Piengfah听到后立马辨认出我的声音。这很难忘，因为我是限量版。一旦我成为某人生活的一部分，就连我的声音都很难让人忘记。 —— 你女儿正在跟我读书。别担心，我会送她回去。 —— 我在想我现在是否应该更担心一点。 —— 别大惊小怪的。 ， 我用了严肃的语气。A-Nueng慢慢地放下，惊讶地看着我。Piengfah沉默了一会儿才回复。 —— 抱歉。 —— 没关系，你想要你女儿回家吧？我现在就送她回去。 —— 你都来了，那就一起吃饭吧。我有事要和你商量。 我瞧了一眼A-Nueng犹豫了一下…不过没事，我能应付。 “可以，我会和你一起吃饭。不过我希望餐桌上有Massaman鸡肉咖喱。” —— 啊 我嘴角露出了微笑，我觉得我赢了。当然，现在已经来不及准备这道菜了。 —— 你要明白我不吃普通的食物，你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 （Lee：上一章吃三天泡面度日是谁啊是谁啊是谁啊。） —— 那我们出去吃吧？ —— Fah —— 嗯？ —— 我不是孩子。 —— …… —— 为什么不说话？ —— 你变了好多。你现在在开玩笑吧。你之前可严肃太多了。 我耸耸肩想起了自己的过去，那时充满了压力和严格的礼仪，因为我不能表现得像个平民。 —— 时代在变，人也在变。 —— 但我一点也没变，我还是喜欢你。 应我最好朋友的请求，我送A-Nueng回去了。虽然她不那么说，我也打算那么做。这已经成为了我的责任……也许我更担心她，觉得我必须特别照顾她，尤其是现在我知道A-Nueng是Piengfah的女儿。 仅此而已。 这是我第一次走进A-Nueng家的房子。虽然还年轻的时候我跟Piengfah很亲近，但我也从来没去过她家，我的祖母每天都会派人来接送我。而且，我也不喜欢参观别人的房子，没人比我自己的房子或者“宫殿”更漂亮。 我参观这幢大概已经翻新过的现代风格房子。我能知道它翻新过是因为传统建筑的部分还被保留着，我猜是主人想保留这个状态，但又需要翻新一部分。A-Nueng邀请我进去，迎接我的是她的祖母，那个之前看不起我的人。不过这一次，她对我露出了友善的微笑。 她是如此真诚… “你好，抱歉我带A-Nueng回来晚了一点。” “没关系的。Khun Nueng你来的正是时候。我让餐厅的厨师准备了你想吃的Massaman鸡肉咖喱，希望你喜欢。” 我看着那个自称自己“Gram”（奶奶的缩写）的人，出于礼貌地微微一笑，然后加入了餐桌。我没什么想说的，我只想吃点东西然后回家。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吃到一份那么难准备的佳肴，真让人惊讶。我的品牌真是伟大。 “我听M.C.Kaekai（年上的祖母）说你会三国语言。” A-Nueng的祖母聊起我的才华，甚至还可能聊到我祖母的财富，这些我祖母从不与别人分享。 “主要还是泰语和英语，另一个长时间不用我已经忘记了。”我诚实地告诉她我现在不会说那种语言了。 “我从A-Nueng的校长哪里听说你是传奇人物。真是让人钦佩。” “这没什么，真的。” “你还受到过非常好的教育，你有硕士学位吗？” 我被邀请到这里是为了接受赞扬的吗？ “几乎快完成了。在完成学业之前我觉得教育没有多大意义，于是就停止了做到一半的毕业论文然后退了学。现在只在闲逛，什么都不做。”我坦白地回答，这些让我很困扰。我把餐具放下表示我已经吃饱了。 “Fah，你有什么想要我和聊的吗？我们在这聊，还是在外面聊？” “外面…妈妈，请原谅一下我想和Khun Nueng聊一会儿。” 我朋友看得出来我想去外面，所以她在带我走之前告诉了她妈妈，确定没人能听到我们的声音。最主要的是她不想让她女儿听见，我想。 “已经晚上九点了，有话就直说吧。” “我想聊关于A-Nueng的事。” “啊哈。” “我听她说……她非常崇拜你。” “为了让她恨我，你告诉她是我命令你堕胎。你还告诉她你喜欢我，之前还跟我表过白…真是壮举啊。” 话一说完，我们之间就陷入了沉默。Piengfah叹了口气，然后揉了揉脸。 “是的，我那么做了。” “为什么要这样？你又不是小孩子。为什么你们要争论谁更喜欢谁？况且她还是你自己的女儿。你现在是一个妈妈了，就不能自己想想吗？” “你要这样骂我吗？你至少听一下我要说的话吧？” Piengfah还是像从前那般礼貌地跟我说话。可能是因为在我年轻的时候，我总是比其他人优秀。无论时间过去多久，她对我礼貌如初。我很高兴她现在还尊重我。 “是啊，你叫我过来就是为了说你要说的话，那你直说吧。” “我羡慕我自己的女儿，她比我更喜欢你，哪怕你根本不希望她出生。” 嘶… 尽管这件事之前已经说过了，只是再次提起时，我还是觉得不知所措，这就像往我伤口上撒盐。 “这件事已经过去很久了，总有人不停地挖出来。我当时是给了你一个选择，可没有把药灌进你嘴里，你不要表现得我好像是幕后主使。” “你看起来很生气。” “什么？” 我被抓住的时候，语气就会转变得疏远又冷漠。Piengfah双手抱胸，盯着我，嘴角露出了微笑。 “我说对了，你很生气…还很焦躁。为什么？A-Nueng知道你想让她不能出生这件事，对你影响很大吗？” “别胡说八道了，如果你叫我过来就是为了说些尖酸刻薄的话，那我就先回家了。” “你能调解一下我和我女儿之间的关系吗？” 就在我真的要离开的时候，Piengfah急忙叫住我说，像是害怕我真的会走。我看了一眼我的朋友，她看上去心情沉重，这勾起了我的兴趣。Piengfah仍然对过去的事怀恨在心，但面对女儿的反对，她又不知所措。我赶紧摇头示意她走开。 “我可帮不了你。你自己系的结，要自己学会如何自己解开…你生下孩子之后又抛弃了她，现在突然想要充满爱意地和你女儿亲近？这不可能。A-Nueng坚信自己能有今天是因为祖母抚养了她长大。她不需要妈妈。还有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要参与其中，这又不关我的事。” “求你……”Piengfah冲到我身边，抓住我的胳膊，还把脸靠在我肩膀上。“如果你还当我是朋友，就帮帮我。” “你现在已经成熟了，为什么还要做这样的事？”我尝试把她推出去，但是我的朋友紧紧地拽住我的手臂。“Fah。” “我要结婚了。” “哈？” 我看了一眼我的朋友。Piengfah抬起头看向我，就像一只悲伤的小狗。 “几个月后我就要和一个在海外认识的男人结婚，我妈妈还不知道这件事。” “我打算告诉她，我会带A-Nueng去那里和我一起生活。” “所以是这样。你要带她走，才会想和她和解。” 我尽力不让自己的声音沙哑，在脑补了一下住在地球另一端的那个开朗女孩之后，我忽然觉得很空虚。 “我想要在我女儿身上花更多地时间，求你了，Khun Nueng，帮帮我。” “我能做什么？我只是个外人。” “你对我来说从来都不是外人。” Piengfah看着我的眼睛，眼睛里有东西告诉我，这不是朋友之间对视的方式。 “这是要结婚的人？你这是什么眼神？” 在我说完后，Piengfah忍住笑意并打断了我。 “我没有对你隐瞒什么，就像我在电话里说的那样，我还是喜欢你。但是我知道这不可能了，因为我配不上你。更重要的是，我找到真心爱我的人了。” “那你别用那样的眼神看我了。” “为什么？你动摇了吗？” 我撇撇嘴沉默了，因为我累了，不想解释了。 “我想我知道A-Nueng从你这里得到什么了？” “什么？” 正当这位妈妈兴奋地了解到自己女儿长得和她多像之时，她完全没注意到那个戴着厚厚镜片的娇小女孩，正在前门用低沉的声音，皱着张脸叫我。 “你们调情调够了吗？这就是你们两个要在屋外聊天的理由吗？”A-Nueng冲向我，保护性地抱住我的胳膊。“你们聊什么呢？为什么聊了那么久。” “我们只是闲聊而已。” 我回答地满不在乎，然后有趣地打量了下戴眼镜的女孩，比起对她妈妈她好像对我更有保护欲。她用小狗的眼睛看着我们，就像Chet看她的女儿一样。 这孩子现在大家的掌上明珠… “如果你们只是闲聊，那就到屋子里聊吧。” “事实上，我是在约你Nueng阿姨出去约会。”Piengfah没有事先跟我打招呼就那么说。这让A-Nueng立即瞪了她妈妈一眼。 “什么时候？要去哪里？不可以……你不能去。” “去主题公园。” “你太老了不能去主题公园，妈妈。” 这孩子压根没想到我跟她妈妈是同龄。无语… “你想跟我们一起去吗？”我疲惫地瞄了眼正在威胁自己妈妈的A-Nueng。她们之间的关系真是诡异啊！“想想看我们确实年纪大了，你妈妈突然想做她年轻时候没有机会做的事，因为你祖母以前没带她去过。” “去！去，去，去。” 在我同意陪伴她一起去的时候，Piengfah欣慰地看着我。娇小女孩想都没想就赶紧答应下来，就好像害怕她妈妈和我相处会排挤她出去做局外人一样。 还有人会嫉妒自己的妈妈的吗？ Piengfah看到自己的女儿同意一起去，她着急忙慌地打算结束对话。 “好的，我们全都去，这个周六？” “来接我。” “没问题…我们三个去约会吧。” A-Nueng没有回复她的妈妈，显得她多么得叛逆。那孩子只是看着我。她想告诉她妈妈她不开心。 为什么我要夹在妈妈和女儿的战争里？我能从这场三人约会中得到什么—— 一个是女儿，另一个是妈妈？ 真有趣… 15-像Sippakorn这样的人 “我要去。” 我那个突然变成爸爸的前未婚夫，听说了我周六要去主题公园，他在没有收到邀请的情况下也赶紧提出要加入。我在电话里拒绝之后他甚至还跑到我家里来求我。 他真的以为跑到我家我就会同意吗？我真是不理解…… “我只是告诉你这件事，可没有邀请你。” “求你让我加入吧。为什么你给了Piengfah机会亲近女儿，却不给我呢？” “你不想先做个DNA测试？” “A-Nueng很可爱，她满脸都是我可爱的DNA，不需要严格测试了。”那个跟随自己父亲的脚步成为未来政治家的男人搓着自己的双手，请求我的仁慈。“我也想要离我女儿近一点。你想想看，Khun Nueng，如果Fah赢得了我女儿的心，她就会带她去海外，我就再也不能和A-Nueng说话了……太悲伤了。” 我承认我对他既厌烦又崇拜。他年轻的时候不够成熟，做事不加思索，也没有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任。但是现在他成长了，并且渴望成为一名父亲。 “你去的话，和Fah不会觉得尴尬吗？” “那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我觉得Fah不会有其他想法，她要结婚了，不是吗？” “那我该怎么跟Fah说你要和我们一起去？为什么你们一家人都要我把拖入这趟浑水里？我这样的人为什么要去主题公园啊？”我揉了一下自己的脸，疲倦地说。难道我的生活还不够有挑战吗？这一切到底是什么啊？ “好吧，那我走了。” “但是…” “我也要去。” “哈/哈？”（Khun Nueng/Chet） 一个即将进入青春期男孩的沙哑声音打断了我们的对话。Chet和我朝那个方向看去，那个在A-Nueng校门口害羞地昏倒的男孩站在那里。他不住在这附近，所以这不是巧合。 “你怎么会在这里？你叫什么名字来着？”我健忘地问他，像是一个作家忘记了自己笔下出场次数不多的角色。 “Flk。” “你那么毛遂自荐意味着你已经偷听完了我们的谈话。” 高个子男孩看着我，挠了挠头，给了我一个尴尬的微笑。我懊恼地看着他，因为我讨厌别人听墙根。这是一件无礼的事。然而，在我看到他时，忽然觉得这是好主意。 “好吧，你可以去。有同龄的孩子一起，A-Nueng可能会没那么尴尬。突然拥有爸爸和妈妈可能会让她觉得很奇怪，好像是万佛节的原则教义一样。” （附注：佛教信徒庆祝万佛节，那一天有1250名僧侣意外地聚集在一起接受佛陀的教义。Lee：Nueng姐这个比喻真的好幽默。） “什么？”Chet困惑地问道。 我不能帮他，但是他可以自己参与进来。 “就是大家突然不约而同地都出现在那里。” A-Nueng父母等待的星期六终于到了。我们安排在主题公园碰头，那里现在更像是一个墓地，因为已经没有人去那里了。这个地方年久失修，还很破旧。但是不要紧，在褪色的游乐设施面前我也可以表现得很兴奋。毕竟我不是每天都会去主题公园。 “Khun Nueng。你没有告诉我今天还有人加入我们。” Piengfah指的是穿着得体的Chet和Flk。A-Nueng看到那个在追求自己的男孩时心情也不好，她不喜欢那个男孩。她一看那个男孩就对我露出牙齿。 “为什么Nueng阿姨要带他一起来？” “这样不会无聊。只有我们几个老人陪你你会无聊的。” A-Nueng看上去还是不高兴，我试着弄乱那个娇小女孩的头发来逗她开心。这能让她的心情变得轻松起来，她笑得很开心，忘记了所有的不悦。 “啊……我认输。请多做几次。” “美好的事物只会偶尔出现。我做得太频繁，你会觉得无聊的。” 我从A-Nueng身边走开，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就像是我是在村民中主持会议的村长一样。 “今天我们将充分运用时间，请大家高兴起来，我也会尽力做到这一点。”我扫视了所有人一眼，没有一个人看起来高兴，除了一脸胆怯无知站在那里的Flk。 “为了让大家都清楚明了，从现在开始我们之间要坦诚相待…A-Nueng，你今天是所有人关注的中心。” 一无所知的A-Nueng，惊讶地扬起自己的眉头看着我。 “怎么这么说？” “你妈妈和我今天并不是真的在约会。” “我也在这里，你怎么可能约会？Chet叔叔在这里也会妨碍妈妈的，这里有很多电灯泡。” 那个开朗孩子还没明白，为了长话短说，我用一句话总结了一切。 “你妈妈想要和你共度美好的时光，这样你俩就能变得更亲近，然后她就说谎今天要和我约会。” Piengfah看了我一眼，就把视线挪开了，嘴角还挂着嘲讽的笑容。但我为什么要关心呢？这是她的问题，她需要自己解决。我今天出现在这里就足够了。 “至于Chet…你现在知道这些可能还为时过早，但我还是会告诉你。他曾经是Fah的男朋友，而他出现的原因…恭喜你！你现在有一个爸爸了。” 我大声鼓掌。A-Nueng垂着下巴看向Chet，而Chet震惊地看着我。 “Khun Nueng…你应该说得更委婉一些。” 再次强调一遍，这不是我的问题。这是父母在过去愚蠢的行为之后需要处理的事情。然后我向最后一位来宾Flk挥了挥手，把他介绍给A-Nueng的父母，告诉他们他是谁，来自哪里，以及和他们女儿的关系。 人物，时间，地点，然后为什么出现在这里——我们开始吧 “这位是Flk，他从初中开始就暗恋A-Nueng，现在终于意识到他应该要采取行动了。在成年人眼里，他接近A-Nueng是适宜的。好了，今天的演讲就到这里吧。”我拍了拍手示意会议结束。“让我们一起好好做A-Nueng的父母和她未来的恋人。” 现场一片死寂，没有人会喜欢我刚刚的所作所为。每个人都表现得好像我们注定要失败。我猜在场的人们都不喜欢诚实，这就是为什么气氛突然那么阴沉。 为了让闹剧继续，我走进主题公园，然后挑了个简单的游乐设施。A-Nueng一个人走着，没有和任何人说话。于是我趁这个机会催促Flk去找A-Nueng聊天，并陪着她。 他来这里就是为了这个时刻…… 我早就料到当我揭露她父母真相的时候她会多震惊。每个人都必须解决掷向她们的问题。这跟我发现自己的父母遭遇意外时是一样的。我必须假装坚强，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因为我想成为我妹妹们的支柱。 人们生来就是要应对意外的。这没什么。她只是突然有了妈妈和爸爸。A-Nueng会克服这些的……这个孩子很坚强。 “我的女儿根本不跟我说话，Khun Nueng。” “我也是。” 大概一个小时后，那对失败的父母开始跟我抱怨，因为让人挫败的是，A-Nueng还在跟与她不相关的男孩在一起玩游乐设施。 “你为什么要那么做？我想和我的女儿度过美好的时刻。为什么你一定要带别人一起来？” 我看着Piengfah，眨了眨眼睛。 “Chet也是别人吗？” “他甚至不知道A-Nueng的存在。” “不像你，你知道A-Nueng的存在，但你从来都没看过她。” 当我怼完后，Piengfah愣住了，然后就沉默了。Chet深知我多么坦率，只是温顺地站着。 “那个孩子抢了我们的戏份，作为父母我们根本没有戏份。” “就是那个男孩不在这里，你觉得你女儿会给你什么镜头吗？” 这对父母互相对视了一眼，叹了口气。和这个年龄段的孩子相处是很困难的，而且A-Nueng还是在沉默中固执的类型。她一点都不听话，你不能靠命令就让她如你所愿地向左走向右走。 “你让事情变得更艰难了，她不会像这样和我一起共度时光了。” “给她一些时间适应。等她接受了事实，她就会跟你走的。” 我看向A-Nueng，她正在和一个同龄男孩坐在摩天轮上。我怜爱她，同时内心觉得空虚。我心里正想着的时候，Piengfah说的话立马引起了我的注意。 “你不想要A-Nueng跟我走，是吧。” “你说什么呢？” “这是你的阴谋……你想要我的女儿反抗我，所以你选择让A-Nueng更加恨我。”Piengfah转身看向Chet，似乎在寻求支持。“现在我们的女儿视你为唯一的英雄，而我们，她的父母，则是恶魔。你是爱上我的女儿了吗？” “如果你再多说一个字，我现在就拔了你的牙。” 我坚定的语气让情绪不稳定的Piengfah犹豫了。她转过身去，不知道要怎么做。不过她不想投降，就继续抱怨。 “是你的所作所为迫使我那么想的。” 我闭上眼睛，试着保持耐心，然后才理解地点点头。 “好吧…我会让A-Nueng恨我，让她视你为她的英雄，高兴了吗？” “证明一下，别只说空话。” “够了，Fah。”Chet开始不同意他的前女友说的话，并开始阻止她，但是Piengfah压根不重视。 “我再也受不了了。那是我女儿……我女儿！” “好的，我会给你喂A-Nueng，这样你就可以咀嚼她了。” 最终，摩天轮转完了一圈。A-Nueng正在出去的时候，我把她推了回去，然后把Flk推走。那个孩子困惑地看着我，又避免直视我的眼睛。 “我有话跟你说。” “好。” “怎么了？” 她不仅反抗自己的父母，还反抗我。 “没什么。” “说话自信点。有什么事吗？” 那个小女孩望向窗外，一言不发，然后开始流泪。这让我很吃惊。 “我没有骂你什么。为什么你哭了？” “我哭不是因为你骂我，我只是难过。” “关于你父母？” “关于你试图让我和我妈妈一起生活。” 娇小女孩知道了……但她从早上起一直保持沉默。她可能在等待一个好时机向我哭哭啼啼。可我突然把她父亲的事抛给了她，她可能失去了平衡，心情变得一团糟。 “你什么时候开始知道的？” “我听到我妈妈和我祖母的对话。我甚至知道今天来这里就是为了让我亲近一点我妈妈。我不知道还有什么是能让我更难过的，是你为了让我亲近我妈妈骗我来这里，还是突然有了个正在搭讪你的爸爸，再或者是你明知道我讨厌Flk还带他过来。总而言之，我一直在为同一个人难过，那个人就是你。” 听完她说的，我才发现这是个漫长和复杂的事故，而且看起来我是错得最多的人。 “我只是出于好意。我让Flk跟过来是因为我认为你应该有一个同龄人做朋友。” “我想要和我做朋友的人是你。你是不是厌烦我了，非得给我另外找一个朋友？” “不要那么想。”我看着我朋友的女儿，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感受，就像她是因为错误的理由而生我的气。我是否应该让她恨我，然后她就会像Fah想要的，视她的父母为英雄。“你可以想怎么想就怎么想，如果你认为我厌烦你了，那就那么想。如果你认为我在把你推走，我也无所谓。你可以自由地想你所想。” 这一次，我注视窗外，努力掩饰我对A-Nueng的愧疚。 “我不喜欢我的父母。” “他们真的很爱你。” “他们对我来说像是陌生人。” “我们也才刚刚认识。” “这不一样。” “这就是一样的。” “你从来没有抛弃过我。” “但我告诉你妈妈要去堕胎。” 最后，我告诉她真相，因为我觉得这样会让她对我特别失望。当她听我喊出这句话的时候，泪水划过了她的脸颊。她可怜巴巴地啜泣着。 （抽泣声） “……” “你为什么对我那么刻薄？” A-Nueng的抽泣让我咬紧嘴唇直到流血。我，从不关心任何人，甚至我的祖母，在听到眼前这个孩子的抽泣声时却异常痛苦，不知道能怎么办。 —— 对不起。 我只是在心里那么说。我一言不发，害怕所做的全部努力都会付之东流。 “你现在恨我了吗？” “不，我很难过你提起这件事只是为了让我恨你，你试图把我推开。为什么只有我想和你在一起？为什么你那么不想和我在一起？呜呜。” 我完全迷失了。我捧起面前这个娇小女孩的脸，因为我再也没办法忍受看到她哭泣。 “你不恨我吗？” “我对你一点儿都不生气。”A-Nueng举起拳头轻轻地捶我。“你能不推开我吗？我爱你，真的。” “…” “我真的很爱你，Nueng阿姨。” 噗通噗通… 我注视着这双泪眼婆娑的眼睛，心猛地跳了一下。我顿时吓得脸红了，无法控制自己的体温。 “如果你想让我走……那我就走。” 她绝望的话语让我更加的恐慌。在登上摩天轮之前，我打算尽一切努力向Piengfah证明我不想让这个孩子留在我身边。 爱上她……那是不可能的。 但是我为什么……不能忍受她说的，就像她刚刚说的那样放弃。 “不…” 我伸出手握住那个娇小女孩的手，紧紧地握着，然后把目光挪向地面，害怕和她四目相视。 像Sippakrn这样的人不敢直视一个18岁女孩的眼睛，那有可能吗？ “不…什么” “我不会让你走的。” “Nueng阿姨。” 我抬头看着我朋友的女儿。然后说出了和我初衷相反的事情。 “阿姨不会让你走的……阿姨要你留在这里。” 16-承诺 —— 你没有履行你的承诺，Khun Nueng。你说好让A-Nueng恨你，然后她就可以搬来和我一起生活。但是我女儿从摩天轮上下来之后，就立刻跑到我身边，坚定地说她不去。我该有什么感觉！ 我们分开回家后，Piengfah在电话里对我大喊大叫，尽管她在主题公园里不做声张。她可能不想在A-Nueng的面前做出这样的反应，她害怕A-Nueng会把她想得更坏。 —— 我不想强迫这个孩子。在她知道自己必须要搬去和你一起住的时候痛哭流涕。她可能很爱你，嗯哼？ —— 你意思是A-Nueng不想跟我走是因为她爱你胜过爱我？你怎么可以那么做？你怎么可以那么死皮赖脸地爱别人的女儿？ 我一听到这些话立刻直起了身子。我太自负了，不愿承认感受到了“爱”。最近这个词经常扔到我身上。我立刻打断了她的话，因为我无法承受。 —— 注意措辞。谁爱你女儿？ —— 这是事实。如果你想要女儿你自己生啊。这是我女儿…不会让你再见到A-Nueng了。她怎么可以爱一个陌生人比爱她妈妈还多？ 当我听到她那么说，松了口气，因为Piengfah没有觉得我在用那种方式“爱”A-Nueng。当我发现这个孩子爱我胜过爱她妈妈的时候，我滑稽地撅起了嘴，就像是我赢了。 —— 这太正常了，人们爱我本来就比爱普通人多，所以你女儿比起爱她亲生妈妈更爱我这也不奇怪。 —— 怎么会有孩子更爱别人而不是自己的妈妈？你在我和她和好之前不能见她了，再见。 —— 等… 我张开嘴就要说话，发现电话突然挂断了，我不得不闭上了嘴。这怎么能解决问题呢？阻止A-Nueng和我见面也不会让她愿意搬到国外一起住的。但是如果母女关系变得亲密了，A-Nueng可能会动摇。这个年纪的孩子喜怒无常捉摸不透的。为了不让开朗孩子改变主意，我必须得做点什么…… 难以置信有一天，我这个曾经的校园女王，当初扫视那群像猴子一样爬在围栏的男孩们，看他们用爱慕的眼光看着我的人，现如今会和他们一起成为围栏上的猴子。他们闻起来就像是在烈日下踢完足球然后又去垃圾堆里打过滚。我混在他们中间，痴痴地盯着那些女孩们。 这不是属于我的地方。我只是过来看我朋友的女儿…仅此而已。 我必须要走那么远吗？ “Khun Nueng。” Flk站在原来的位置，礼貌地向我举手致意。我清了清嗓子，挺直了身体。 “我不是来这里偷看什么。我只是来欣赏风景。” “我什么都没说。”Flk趴在围栏，也在朝A-Nueng的学校里看。“A-Nueng出来了吗？” “没有。” “……” “……” 淘气鬼。 “不过，A-Nueng真的要和她妈妈去国外生活吗？”Flk转移了话题，这个话题让我心脏抑制不住地疼痛。 “A-Nueng不想去，但是他妈妈一直在劝她……事实上，我来这里是想和她说话，她妈妈禁止我去看她。” “所以，你在这里真的是在等她的？” Flk对我露出愉快地微笑。我对他露出牙齿，然后继续回头看向A-Nueng的学校。 “Nueng来了。” 这个戴眼镜的娇小女孩走向大门时正在和朋友聊天。我不得不停下冲向她的脚步，因为我看到Piengfah在大门外等她。 “那是A-Nueng的妈妈，女士。” “那不是。” “那她是谁？” “她是恶魔。”我露出牙齿，给我的朋友取了个新昵称，然后我冲到大树后面躲了起来，这样她们两个可能会看不见我。A-Nueng看到Piengfah时板着一张脸。她看上去一点都不高兴。 我应该做什么…那个妈妈正在积极进展中。 “我不想和你一起回家……这不是我想做的事。”我正思考着我一会儿该做什么的时候听到了A-Nueng的声音，于是我把注意力转向了这对母女间的愉快对话。 她女儿骂骂她，对她有好处。 “你不能给我一个机会吗？” “这太诡异了。你对我来说是陌生人。” Piengfah对女儿的直言不讳感到惊讶。我喜欢我正在看到的一幕。只是看到我朋友这样，我同情她。当我还在为我朋友感到难过时，A-Nueng离开了她的妈妈朝我们这走来。 等等，我们这边？ “我们回家吧，A-Nueng阿姨。” 我从藏身处被拉了出来。Piengfah看到我不耐烦地叹了口气。 “你没有遵守我们之间的约定，Khun Nueng。我告诉过你你别来看她。” A-Nueng一听到这话，一个回头狠狠瞪了她妈一眼。 “你不让Nueng阿姨来看我？怪不得Nueng阿姨像个猴子一样爬围栏。”（Lee：救命啊孩子，你让阿姨的老脸往哪搁…） Sippakrn正处于人生的最低谷…… “我不是猴子。我只是想过来看看你今天在学校过得还愉快吗？” “你说话像我爸爸一样。” 无语！如果Chet听到她女儿心甘情愿叫他爸爸，一定会流下彩虹色的泪水的。我会转告给他，然后让他请我一顿河虾作为回报。 “这么说吧，我无论如何都不会跟你去国外生活的，我会留在这里。” A-Nueng坚定地重申了她的决定，Piengfah泪流满面。她转过身去隐藏了她的眼泪。我同情地看了眼我的朋友，然后帮她说话。 “不要对你妈妈那么严厉，Nueng，她正在努力。” “我只是希望她省省力气，别白费精力了。我为什么要和刚刚认识的人一起住？她想要我表现得好像我们很亲近，然后搬去新城镇，和她以及新爸爸一起住。她有没有考虑过这对我来说多困难？” “我也想让你理解我。我没做好准备才没能好好照顾你。不代表我不爱你。” “你别再说了。我只想说我不想去，我们关系也不亲近。” Piengfah咽下喉咙里的哽咽，努力表现得很坚强。 “好吧，我理解。你不想去我也不勉强你。” “很好。那请先回去吧，我要和Nueng阿姨一起出去玩。” 这孩子不仅仅一点都不在乎她的妈妈，还清楚地表明她更喜欢我而不是她妈妈。Piengfah心如刀绞，我停下来想了一会儿然后摇了摇头。 “但是我要和你妈妈一起回去，我需要和她商量一些事。” “Nueng阿姨。”开朗女孩扭过头，“我妈妈不让你见我，你为什么还要跟她一起回去？” “我会请求她让你和我一起住。” “啊？” 现在，Piengfah、A-Nueng、还有我一起在餐桌上面对面，A-Nueng的祖母作为见证人。还有，是的……Flk依然毫无作用。为什么要提起他？真是太浪费纸张了。 “我来这里是为了讨论一下关于A-Nueng。”我开始对话。这话题让坐在我旁边的A-Nueng非常兴奋，她把手放在我的大腿上还捏了一下。她异常兴奋，因为她的祖母加入了我们的讨论。“A-Nueng不想和她妈妈一起生活。” “A-Nueng无权做出决定，我是她妈妈，得由我来做这个决定。” “但是你没有权力，是我抚养的她，有权力做出决定的人是我。”A-Nueng的祖母随意地说，这让Piengfah的喉咙里发出了声音。 “妈妈……我也想有机会陪陪我女儿。” “你女儿想跟你呆一块吗？看看她的脸，她都快哭了，因为她害怕必须要跟你走。” A-Nueng垂下头看着自己的腿，她没有权力说些什么。看起来这个开朗女孩从小就是服从命令长大的。 和以前的我、Sng和Sam一样。 “A-Nueng可能一开始会不适应，但是过一段时间就会适应了。”Piengfah还没有放弃。“但是Khun Nueng像这样一直陪着她的话，她就不会跟我走了。为什么像你这样的陌生人对她的影响会比我大？这太让人沮丧了。” “也许是因为我是唯一一个参加了她的母亲节的人，而不是现在正在大喊大叫的人。”我提到了之前参加的学校活动，我收到了A-Nueng的花环。Piengfah震惊地看着我，她困惑地反问我。 “你什么意思？” “Nueng就像妈妈一样在那里，所以当你和你那个想一起建立新家庭的男人在一起时，我有了一个值得尊敬的人。” A-Nueng打断道。她的声音里充满了精神和□□的双重痛苦。她用语言尽可能地刺伤她的妈妈。我握住娇小女孩的手，摇摇头制止住了她，代替她说。 “Nueng还没准备好适应新的社交圈。她还想留在这里。和祖母一起生活还有和学校的朋友在一起让她非常舒服…” “还有Khun Nueng陪她。”Piengfah痛苦地打断我的话。 “啊嗯，还有我。” 所有事都归于平静，就连A-Nueng的祖母也无话可说，因为她不确定这件事会如何发展。 “如果，我请求在你在国外的期间接替你的角色，可以吗？” “什么？” 我突然地提出，说得不假思索，现在每个人都转头看向我。 见鬼…我竟然请求做这个孩子的妈妈？ “啊…”不过既然说都说了，那我就一直到底吧。“我非常喜欢A-Nueng。” 这孩子用闪闪发光的眼睛看着我，眼睛里都是喜悦。在我继续说下去的时候，看到那双眼睛透过厚厚的眼镜片向我投来这样的眼神时，我的心要融化了。 “我很爱她……” “…” “就像我自己的女儿一样。” 每个字说出来都非常困难。当说到“像我自己的女儿一样。”时，A-Nueng撅起嘴，像是不想接受这句话。然而，她没有反驳。祖母微微一笑，看起来很高兴。 “所以我想，等你不在这边的时候，我想照顾A-Nueng。就像我的祖母培养我一样，我会把她培养成优秀，完美的人。”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Piengfah难以置信地看着我。“你说得好像你很爱我的女儿一样。” 我挺直了身子，摆出一副不承认的样子，坐在我旁边的A-Nueng跟我一样脸涨红。 “你疯了吗……” “接受吧，Fah。无论如何你的女儿都不会跟你走了。而且，Khun Nueng向我们保证了她会照顾A-Nueng。这对我来说也是种解脱……A-Nueng有一个很好的监护人，既是姐姐，朋友还是监护人，这是一件好事。” “但是妈妈…” “我也在这里。A-Nueng很幸运能够认识Khun Nueng。你必须接受这些。与其浪费时间让你的孩子跟你一起走，还不如花时间和你的孩子建立好联系。你越是强迫她，她就越恨你。相信我。” 我最好的朋友现在可能把我视作敌人。她沮丧地看向别的地方，而A-Nueng的祖母则像个和蔼的长辈对我微笑。啊…这跟第一天认识的时候差别太大了吧。我需要强调一下她知道我是M.L. 她是一位对我的品牌疯狂着迷的人。 “‘妈妈’会跟Piengfah再谈谈，谢谢你对你的侄女的喜爱，Khun Nueng。我相信如果是作为M.C.Kaekai的直系后裔的您来照顾她的话，她一定会成长成一个优秀且理想的孩子。” 我对老妇人称自己为“妈妈”感到非常沮丧，但我没有没礼貌地表现出来。我只是点点头，疏远地回应。 “让我代表A-Nueng感谢您对她的理解。我，M.L.Sippakrn，会遵守承诺。我说了我会照顾她，那就会尽全力地照顾她。” “你真的很爱你的侄女。” 当她的祖母补充这句话时，A-Nueng高兴地盯着我看。 “是的，我会尽我所能地爱她。” 所以这是我的承诺，我想…… 17-一个好的监护人 要怎么样做才能成为出色的监护人，树立一个好榜样，或者成为这个孩子的偶像…？ 奇怪的是，在我得到了A-Nueng家里人的祝福，尤其是来自她的祖母的祝福之后，现在的我压力山大。我怎么样才能给A-Nueng树立一个好榜样？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A-Nueng正在我床上做作业，这个娇小孩子往我耳边吹了一口气，吓了我一跳。 “什么？” “你在想什么？” 那个开朗孩子看到她把我弄脸红了，开心地笑了。我会那么说是由于我在窗户玻璃上看到了自己，它与我的心跳一致。 “别胡闹了。” “我是从漫画上抄来的。” “学漫画里向别人耳边吹气？你为什么那么做？” “书上说这是一个人的敏感点。而且我已经证明了这个是真的，你的脸现在红得鲜艳。”A-Nueng把她的头左右摆动，仿佛这个动作很是可爱。“你有爱过人吗？ “哪种爱？如果你指的是姐妹和父母，我当然爱。” “别回避我的意思，我指的是浪漫的那种爱。” “我从来没有走到那么远，没有人配得上我。”我看了一眼A-Nueng。这个孩子在期待我爱的人是她。“还有你还是个孩子，你也一样不够格。” “我已经告诉过你总有一天我会配得上你的。我不做作业了，我要看。”A-Nueng没有问过我就合上她的课本，然后抓起《冥王星》开始看。“我上次看到哪去了来着？” “先做完你的作业。” “不，我懒得做。” “我向你妈妈和祖母保证过，你要是再那么懈怠的话，她们就不会再相信我了。如果你考不上大学，最终你就必须要搬去和你妈妈一起住。” 是的，这就是她们给我提出的苛刻条件。那天晚饭后，Piengfah还是没放弃带A-Nueng去国外生活，即使我坚定地承诺了会爱护A-Nueng，并且好好地照顾她。于是，Piengfah提出了一个建议，这让她对带走A-Nueng还抱有一丝希望。这就是…如果A-Nueng不能考上自己期望的大学，就得立刻飞走跟她一起生活。 但这是什么情况？这孩子还在看？ “我不理解她为什么要那么做？她越逼我，我就越不想走。” “你不可能得到所有想要的一切。”我从A-Nueng手中抢过，然后把作业推到她面前。“做完你的作业，然后你可以做任何你想要做的。” “任何事吗？” “当然。” “我可以亲你的脸颊吗？” “什么？” 这个开朗孩子调皮地对我眨眼睛，让自己看着可爱点。她看起来就像Chmp Araya喜欢玩的那些娃娃（小布娃娃）。叫什么来着？那些看起来就吓人的娃娃，人们一直洗脑自己它们很可爱，直到它们变得很风靡。 “亲-脸颊。” A-Nueng强调得又大声又清楚，以至于我不得不立马摇头拒绝。 “那我就不看了，我好无聊。” “你想和妈妈一起移居国外？” “如果我连你的脸都亲不到，就算是获得了博士学位，生活也没什么意思。” “亲我的脸和获得博士学位有什么关联？亲我的脸就能让你的生活变得有意思？” “可以，如果让我把你比作什么，你就是美味的食物，让我着迷。” 我猜这些话也是来自她读的那本。我非常想告诉她，那样说话根本不会让她性感。 “如果你真的想和你妈妈一起生活，那确实没必要学习。” “好吧…我会去和我妈妈生活。” 然后A-Nueng什么也没说，继续读那本。 我试着用沉默迫使她清楚我不喜欢她这样做。为什么她如此固执…即便我这样盯着她看，她也无动于衷。 更让我郁闷的是，面对这个孩子，我没办法保持平静和冷酷。 “如果你做完了作业，我会…” “你会？” “让你亲我的脸颊。” A-Nueng立马扔掉了，翻过身就去做作业，仿佛她一直在等待这一刻。看到我朋友的女儿这个反应，我惊掉了下巴。 “你得向我保证，如果你出尔反尔的话，我就去和我妈妈生活。” “你想去就去吧。” “你才不想让我去呢。这很清楚明了……好了，我会在五分钟内做完作业，你给我计时。” “那么快？” “看看我。” A-Nueng做完了一道数学题就完成了作业，这让我很惊讶。我正要抱怨，她就对我狡猾地露出笑容并眨眼。 “我偷懒的时候就只剩一题了，现在我拿到了很好的回报…”A-Nueng突然跪了下来，冲过来用双臂搂住我的脖子，然后在我耳边低声说：“我该得到它了。” 啧… 娇小女孩用湿润的嘴唇亲了我的脸颊。在我愣住的时候，她天真地对我微笑。我太震惊了，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我被一个女孩骗了。 “哈…你的脸蛋好软。”我推开这个开朗孩子的脸，然后马上后退了两步和她保持距离。这没什么…我只是需要空间让自己平静，我还在迷茫自己该做什么。 她比任何一个和我示好的人都更气势汹汹。 “我知道你不会让我走的。你最后还会让我做更多。” “做”这个词让我觉得不舒服。突然，我的脑海里在两秒钟内浮现出一些诡异的画面。我立马挥手将它们赶走。 “你在干嘛？” “我正在赶蚊子。”我尽量让自己听起来正常。“如果你已经做完了作业，那你可以现在可以回家了。快八点了。” “哦。我才发现我还有泰语作业没做完。” “什么？” “啊……我缺点灵感。” “别再想亲我的脸了。” “那我去和妈妈生活。” 又是这招。无语…这事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做一个好的监护人，树立好榜样，除了用爱的教育鼓励孩子，你还必须在各方面也培养他们。我建议A-Nueng参加特别强化课程来增强自己的技能。 我必须全力以赴，Sippakrn不是一个会认输的人。我必须走点极端操作，因为不想听到谁说我没做好监护人，尤其是那个吹毛求疵的妈妈。 —— 我知道怎么帮你成为更好的学生了。 —— 怎么做？ 我突然有了这个注意，然后给A-Nueng打去了电话，即便之前我从没做主动给她打过电话。电话那头的A-Nueng第一次接到我给她打的电话似乎很兴奋。她听上去很高兴，这让我露出微笑。 —— 你之前跟我说你想成为DJ还会做有声读物的时候，我就有了这个想法。我想…我会把你考试需要记住的知识点录下来给你听。你听完之后，把下一章的录下来发给我。这是一个好主意吧？” —— 是个好主意，但是有点无聊。 什么？ —— 嗯…很有教育意义，就是没什么吸引人的地方。 —— 亲了我的脸还不够吗？ —— 这不算数的哈哈 那活泼的声音，如夏天的微风，让我疲惫不堪。 —— 说吧，你想要什么，亲爱的？” —— 你录我要学的，我录给你。我也会等你评论我的声音是否合适做DJ。我们就称之为交换，听起来不错吧？ 我从什么时候开始想要一本有声……胡扯 —— 如果我说不… —— 我会跟我妈妈一起生活。 去吧……无语 “好吧，就录点什么回来给我。” —— 你一定要听。 —— 我能不听吗？ —— 我会问你内容，你答不上来的话，我就惩罚你亲你的脸。 —— 你在考验我吗？ —— 是啊，你都能考我，我当然也要考考你是否真的听了我录的。让我们称之为交换。 —— 好吧，如果你答不上来我的内容，你也会受到惩罚的。 —— 你会亲我的脸吗？ —— 我们一天不见面。 —— 噢，太坏了…你知道不能见你对我来说是折磨。 在她可爱地抱怨的时候，我尽量没有笑出声，然后用平淡的声音回答。 —— 如果你想见我，就必须专心听我的录音，就那么简单。 —— 好吧，我知道了… —— 那就成交。我去找念给你听的书。 天啊。我有那么多空闲时间吗？为什么我要做这些？我已经不是为了准备考进大学读书的年纪了。 —— 我爱你，Nueng阿姨。 —— 你为什么那么说？ —— 因为我想让你知道，XOXO（Lee：kisses&hugs的意思，有亲亲抱抱但是没有举高高） 这个调皮语气很明显这孩子在逗我玩。为了不让她太骄傲，我挂断了电话，拿起笔记本画出我要做的事情的图表。 我认真到感觉是我在准备申请大学一样。这些天必须考什么试……啊我老了。 “你看上去对教育类书籍非常感兴趣。” 被我拽出来的Sam好奇地看着我，因为我们一到商场，我就拽着她去了书店。我打算让她结账。 我真是好姐姐啊。 “我正在培养一个孩子成为模范公民，所以我必须认真对待。” “培养孩子？什么孩子？” “说来话长了。就说我的自尊心受挫了，现在的考试太难了，我已经毕业十多年了。”我转头表情严肃地看我妹妹。 “听说是挺难的。现在的孩子都要去辛苦地去课外补习学校。” “啊……A-Nueng也该去补习学校了。如果她自己学的话，可能竞争不过别人。” “这孩子叫A-Nueng？跟你的名字挺像的。” “这背后也说来话长了。”我还在专注的地为我朋友的女儿挑选书籍。“这么多，我该选哪个？” “你学过的那本。” “哈？” “用放在宫殿里的那一大摞书吧，我还在储藏室看到过它们，我之前就是看你笔记考上大学的。” 我看了一眼我的妹妹，开始喜欢这个主意，就是回宫殿里会碰见祖母。 “算了吧，要我回宫殿，我宁愿买新书。” “你就那么不想见祖母吗？你真的那么恨她？” 我的妹妹突然问我，尽管她从没有开诚布公地谈过这事。我不知所措。她悲伤的声音让我翻白眼，因为我讨厌戏剧。 “我已经被控制了很长时间了。我下定决心只要我走了就不会再回去。她是我心中的一根刺，作为回报，我也得成为她心中的一根刺。” “但你成长得很完美，虽然她对你很严厉，你……” “够了。”我喝停了我的妹妹。虽然我说的声音很轻，但是我态度很坚决。“别再帮祖母说话了。她培养我不是因为爱我，她只是想让我成为她想要的人。如果时间可以倒流，她肯定会亲自嫁给Chet。” “我还是觉得她比任何人都爱你。你越是爱一个人，就越是对她严厉。” “得到祖母爱护的人只有你。我是她的奖杯，用来提升她的可信度。” “你太自私了。你只从自己的角度考虑。” 我看着祖母的好孩子，嘲讽地笑了。Sam太爱我们祖母了，无人能及。对我来说，谈起祖母已经是一个过分的要求了。 转念一想，我的书确实很有吸引力，那里充满了我从辅导和研究中收集起来的知识。这些书培养了一名建筑师。我必须得做点什么，比如… 潜入我自己的宫殿。 18-何为重要 现在是午夜12:15……《25小时》里的歌词像耳虫一样钻进了我的脑海里跳舞，天空一片漆黑，是时候该偷偷溜进房子了。 那是我自己的宫殿。 我在这里出生和长大，对于应该从哪里进去能避开安全摄像头这事我了如指掌。在宫殿的后面，有一个我可以爬的小围栏。宫殿里没有狗，对于我这样的小偷是没有危险的。 为什么我知道这个进来的方式？因为我以前偷偷溜出去和我的大学朋友去夜店。谁能像设计者一样了解自己的房子呢？ 我溜进去之后，慢慢地踮起脚尖走向尽头的储藏室。管家的房间就在储藏室的对面，我听到房间里的泰国传统音乐，还闻到美味的Sm Tam（木瓜沙拉）的气味。 谁在这大半夜的吃Sm Tam? 就在管理员还在收看音乐节目的时候，我蹑手蹑脚地走到储藏室，然后转动了门把手。 咔嚓。 储藏室被锁上了。 门被锁着的事实让我倍感沮丧。这里面有什么贵重的东西值得他们必须上锁吗？见鬼，我的书都在里面。 我没有提前预料到发生这样的情况该怎么办，再加上我也不是会撬锁的专业小偷。那唯一的选择就是强行破门而入了。那要怎么做才能不发生出一点声音还能进去？ 我的最后一招是… 咚咚咚 没办法，我也只好敲开了管家的门向她拿钥匙。门打开的时候，这个我还小开始就在这里做管家的人，看到我非常得吃惊。 “Khun Nueng。” “嘘！”我把手自己放在自己嘴前，示意面前的人小声一点。 “别发出太大的声音。” “为…为什么你大半夜的来到这里？” “我没办法，你能帮我一下吗？” “你需要我帮你做什么？” “请帮我打开储藏室的门。” 这是不是很简单？明明敲敲门好好问一下管家就可以了，为什么要把事情搞得那么困难，像电视剧的主人公一样用发卡和回形针来撬门？现在我的怀里有一摞的书。 “您为什么那么晚才过来？” “我不想看见我的祖母。你最好也别告诉她我偷偷溜进来的事。” “您真是调皮。为什么要摸黑进来，您不怕摔到胳膊或者大腿吗？现在很晚了，您想在这睡吗？” “你想让我睡在哪啊？别胡言乱语了。我要走了，谢谢你给我开门。”我抱了一下管家表达了这些年的想念。就是在我转身的时候，她抓住了我的胳膊。 “怎么了？” “请您还是探望一下M.C.…她身体不是很好。如果您能常过来探望就好了。” “她不会那么容易死的，她会长久地活下去。” “Khun Nueng…我没有在开玩笑。” “我也没开玩笑，她身体强壮得很…”想到她住院的那天，我迟疑了一下。 “而且她很有钱，她可以去看医生，然后很快就会健康起来。” “为什么您那么固执？” 这个抱怨让我想叹气。不止是Sam，每个人都那么说我。 “我想我就像我祖母一样。容我考虑一下，考虑一下可能会来探望她…某一天。” 我那么说只是想给她点希望然后能从这里快速脱身，在这里我已经拿到了想要的东西。任务达成。 现在我只需要录音完然后发给A-Nueng。 只是……有些不速之客破坏了我的计划。 “我看你在准备考试，靠自己学习和押题太难了。”做好充分准备的Chet带着他的好意来了，还把一个辅导学校的册子递给坐在他面前的A-Nueng。 “你该去上辅导班，我会支付学费。” 他嗓音温润，说话也礼貌得体，就像他是《一诺倾情》里的Tik。 “好吧。我厌倦了辅导学校，我想要自由。” 我看着这个介入A-Nueng学习的父亲，努力不笑出声，我感觉自己是个胜利者。我是Sippakrn，将成为让这个孩子进入大学并且确保她会拥有光明未来的人。有我这样的监护人还不够吗？ “但是…” “不要成为把自己意志强加给孩子的成年人。如果她不想去辅导班，那就算了吧。我已经给她制定好计划了。” “但你又不是辅导老师，你怎么能跟那些在学校的辅导老师一样优秀呢？我们必须把A-Nueng的未来放在第一位。万一她没考上大学，只能搬去和她妈妈一起住了怎么办？” 他说得很有道理，但是我还是不同意。 “A-Nueng，你来决定吧。我想帮你，但是你爸爸正要插手这件事。” A-Nueng拿起小册子，思考大概两分钟，然后她做好了决定。 “好吧，我会去辅导班。” 她的回答让我沮丧地皱起脸。A-Nueng看见了我这样，冲过来抱住了我。 “不是每一门学科都要，只有一门学科是我自学学不明白的。我可能真的需要在这门学科上辅导课了。” “哪门啊？” “数学…我就只上数学强化辅导班。剩下的话，就让Nueng阿姨给我制定学习计划。” 我思考了会儿这个娇小孩子的解决方案，松了一口气。她可能努力想让双方能够达成双赢。她不想伤害Chet的感情，也不想让我的准备都白费了。 她很好… “好吧，我们就那么决定了。如果你真想做好父亲的角色，就自己承担起来。” “啊。我还是一个请求。”Chet表情焦虑地说。我看得出来他很紧张，反问他。 “你想从你女儿这里得到什么？” “我能要……你的杯子吗？” 一切都陷入死寂。事实上，Chet没必要提出这个请求，他只要等我们离开的时候拿走杯子就好了。这个请求让他看起来很愚蠢，然后A-Nueng也足够机智知道他为什么想要这个杯子。 “不能。” 我看向Chet叹了口气，他下巴要掉下来了。 “为…什么不可能？” “我不想证明我是你女儿。好吧，你的存在已经让我觉得很不舒服了。如果你完这些测试，我怕我还要处理更多复杂的事情。” “Nueng…” “我不想从你身上要什么，包括你的财富和姓氏。我不会向你要任何东西。我很开心能跟祖母生活，甚至不想搬去和我妈妈住。如果你想证明我的身份或者其他类似的，我不想要。” A-Nueng起身，抓起她的书包就走了。我瞟了一眼还在震惊状态的Chet，叹了口气，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是笨蛋吗？还是你就是笨蛋？” “我的孩子拒绝了我。” “谁会高兴被要求做DNA测试啊？你做得好像是她爸爸，又要求检验她的身份…换我也会生气。她接受你这个爸爸就应该满足了，你不该贪心的。” “我全心全意相信她是我女儿。我想要做测试只是想留个证据。我现在有个孩子，她是我唯一的孩子。这样如果我发生了什么意外，只要有这个测试结果，她就可以合法地继承我所有的一切，也是为了让我的父母不能拒绝她。” 说实话，我很了解Chet。像他这种地位的人，手里有合法的证据，是能够派上用场的。不然全国所有的孩子都会宣称自己是他的孩子。 “我会努力和她解释。本来一切都恨顺利，你毁了它。” “请帮帮我，Khun Nueng。” “我不知道我能做些什么，但我会尽力一试。”A-Nueng给我发信息说她在前面商场门口等我，然后她还想去我的房间消磨时间。她看上去很正常，没有任何悲伤或者沮丧的样子。 “我以为发生这种事你该很生气的。” “我很生气。我一点都不喜欢，但我也没有理由向你发泄情绪…我的录音呢？你录好了吧？” “你怎么知道我已经录好了？” “因为我爸爸想要我去辅导学校的时候，你看起来特别暴躁。你不想让别人破坏你的计划，你太完美主义了。” 我先撇了撇了嘴，给了她我的手机。A-Nueng回报我一个杜彻尼微笑，她一拿到手就立马听了起来。这让我有点尴尬。 真疯狂… “你的声音很好听，如果我每天都听，一定会考上大学的。我保证每天饭后和睡前都会听它的，这样我就能记住录音里的每个词。” “别太夸张了。”我直起身自己，心里有些骄傲。“听完它，然后我每晚十点会提问，你要是答不上来，我们那一天就别见面了。” “如果我答不上来两题呢？” “两天。” “天呐，太难了吧。” “所以你必须集中精神。” “你不会想我吗？” “不会，别自作多情了。” “啊。” 一切都按计划进行。A-Nueng在我房间待了一会，我就送她回家了。在我完成自己的日常工作之后，就会立马通过LINE给A-Nueng发送我的问题。A-Nueng作业完成得挺好…她可以答得出来。 —— 做得好，我的录音没有白费。 —— 那你得听我的录音了。如果你答不上来，我会亲你的脸。 不久之后，那个娇小女孩给我发来她的录音。我戴上耳机躺在床上听她的录音。她可爱的鼻音在我的脑子里回响，就好像现在她就坐在我旁边一样。她发自肺腑的朗读让我不禁露出了微笑。 她真的很好。 —— 玛丽莎和撒旦做了一笔交易，她会奉上成功生活中的一切，包括人们做梦都想不到的一切。撒旦立即同意了这笔交易，给予了玛丽莎十年的寿命。那之后，撒旦会再次现身索要她无法给予的那些重要之物。 —— 除了我的生命，我还能奉上什么？如果你想要我的命，我就不能跟你做这笔交易。 —— 不一定是性命。届时你就会知晓比你的生命、你的呼吸和你的死亡更重要之物。 —— 我想象不出，但是好吧，只要不是索要生命，我都可以奉上。但是你必须给予我美貌、金钱和人类希冀的一切。 —— 这根本不是问题。愚蠢的人类啊…你会知道的，一切所有的财富和外在的所属都不重要，你这个无知的人类。 A-Nueng饰演撒旦的时候用了低沉的嗓音去朗读。我的脸上露出宠溺的笑容，然后进入了最后一部分。 —— 我同意撒旦的观点。名誉和财富本来就不重要…如果我必须做这笔交易，我会宁愿选择贫穷或者死亡。也许是我知道生命中最重要之物是什么，我无法忍受撒旦会把它从我这里夺走。 —— 你知道是什么吗？ —— 是你。 —— 我爱你，Nueng阿姨。 扑通扑通… 当我听到最后一部分，我把手放在我的心脏上，情难自禁。A-Nueng还在用她独特的鼻音，但却充满了严肃和情绪。这个声音如此强大，我不禁感到尴尬。我惊喜于这奇怪的感觉，以至于我拔出耳机并把它扔得老远。见鬼。为什么她要在我快上床睡觉的时候表白？ 她很好。 但她还只是个孩子。 19-好的 我的学习计划进行得很顺利，我和A-Nueng互发录音两周了。对于A-Nueng来说，听我的录音来准备考试蛮好的，这样她就不需要读很多的书。她还把录下来给我当作自己放松的时间。 —— 玛丽莎在和撒旦交易之后，成为了世界上最美貌和最富有的女性。她无人能及，得到了想要的一切。 —— 在现实完美的愿望之后，她过上了无聊的生活。已拥有完美生活一切的她，不想要生活中的任何东西，有时甚至想结束自己的生命，只因生活不再有趣。直到完成交易八年后的一天，玛丽莎最好的朋友“Par”请求她，和自己从未见过面，只通过电话的前任分手。好朋友请求玛丽莎在电话上和自己的前任分手，因为她们两个人的声音很相似。由于玛丽莎的生活荒芜空虚且无事可做，她一口答案了请求，然后转身就忘了个干净。 —— 我想这就是为什么我们的生活需要鼓舞。如果从未失望过就一直获得成功，那么生活中就没有任何你想完成的事了。很幸运，我有你作为我的目标。得到你越是艰难，你就越显珍贵。 —— 我爱你，Nueng阿姨。 A-Nueng每个录音末尾都会附上“我爱你，Nueng阿姨。”，就像是她的签名一样。 我似乎也习惯了她的告白，这已成为了我的日常，如果有天我没听到这句话，就会像我没有喝水或者吃饭一样，日常里缺失了什么。 我按下停止键，思索着A-Nueng给我录的那本内容。想想看…在玛丽莎如愿以偿之后，她大概和我一样，没有什么是我得不到的。 我考上了想上的大学。 我考进了想进的学院。 我离开了宫殿，不再生活在祖母的阴影下…生活并不总是一帆风顺，但自力更生的能力激励我继续向前，哪怕会跌倒。可能在祖母的庇护下我依旧会过着完美的生活，然后在荒芜中自我了断生命。 凡事过犹不及。现在我有了新的志向，让A-Nueng考进我读的大学。我已经很久没有这么下过决心了。A-Nueng给予了我希望，她鼓舞着我让我在早上就给她准备学习计划。 啊…我今天给我朋友的女儿做饭。这是对好孩子的奖励。 额…我只是在刷手机的时候无意间看到一个料理片段，觉得蛮有趣。我还记得我的祖母是用胡萝卜加大棒的方式抚养我的。如果我表现好，祖母就会给我额外的零用钱或者允许我十点后睡觉。 A-Nueng一直都是个好孩子，于是我做些美味佳肴奖励这个开朗孩子。像M.L.Sippakrn这样的人做饭可是很罕见的。 今天是我第一次来辅导学校等A-Nueng。而且我确信，当小女孩出来后，一定会非常高兴看到从来没表现出关心的我为她做饭。当然，她必须觉得幸福。如果她不高兴，我会… 我想不出什么了…… 终于，到了她该出来的时候了。来自曼谷各地的孩子一窝蜂涌出辅导学校，踏上回家的路。我在一群混杂着学生气味的孩子中寻找我朋友的女儿…我讨厌这种气味。不过没关系，这个年纪的孩子都这个味。 我要昏过去了。 “Nueng阿姨。” “Nueng…Flk？” 看见A-Nueng和她隔壁学校的男孩一起走出来时，我的笑容滞住了，不过很快恢复了平静。A-Nueng如往常那般冲过来抱住我的手臂冲着我微笑。 “你怎么来这里了？你不用去市场画素描吗？” “我恰巧就在这附近。” A-Nueng低头好奇打量塑料袋里的塑料盒。 “你带了什么？” “没什么。” “看上去像是装食物的盒子。”那个爱管闲事的孩子从我手里夺过盒子，闻了闻。“里面是食物。” “我买的。” “他们会给你这种盒子？你从哪里买的食物？他们用那么贵的打包盒？” 我懒得回答，换了个话题让A-Nueng的注意力从这个打包盒上转移走。 “你们一起上辅导班？为什么你没跟我说过？” A-Nueng漫不经心地瞟了一眼Flk。 “他也在这补习。我们都没有朋友，就坐在一起。一起学习比一个人好点。” “我考大学的时候不需要任何人。” “那是因为你很聪明。” “是啊。我能对愚蠢的孩子们指望什么呢？” 周遭都变得安静了。Flk一直在静静地听着，看了看手表后，举手向我致敬后告辞。 “再见，Nueng阿姨。” “叫我Khun Nueng，我不是告诉过你吗？” 因为心情很糟糕，我像往常那般用看不起他的方式对他说话。A-Nueng赶紧挥手让Flk离开，然后转过头对我微笑，试图缓和气氛。 “下周二见。” “拜拜…再见，Khun Nueng。” Flk照我说的做了，然后向我告辞，而我还是梗着脖子站在那里。所有的学生都回家了，只剩下我和A-Nueng还留在那里。 “我们走吧，Nueng阿姨，已经很晚了。” “嗯哼。” “你今天去哪了？” “…” “…” 我们都沉默了。A-Nueng慢慢地把手从我的胳膊上松开。我看着突然变得怯懦的开朗孩子。 “怎么了？” “没事。” “很明显才不是没事。” “我不知道该怎么做。你看上去在生我的气。我表现得太开心的话，你可能会更生气，然后赶我走。” “我没有生气…为什么突然那么胆小？平时我赶你走的时候，你脸皮都厚得很。” “不管我多厚脸皮，如果你经常赶我走的话我还是会难过的。当你爱上一个人的时候，你不会想成为他们的烦恼。” “相爱的人会向对方倾诉一切。” “我什么没有告诉你。” “你的补习课。” “我已经说过我在上班数学强化辅导班。” “但是你忘记告诉我细节了——你在和Flk一起上这门课。” “他没什么重要的。” 这让刚刚沮丧的我感觉好了一点。于是我转头看向戴眼镜的孩子，她低头啄地，不知所措。 “真的吗？” “当然，我会告诉你所有事，你懂我的。” 我点头同意露出了微笑。仍然满脸困惑的A-Nueng继续说道。 “你表现得像是在吃醋。” “额…” 我们俩都一动不动，像是脚被拴在地面上一样。然后又一起沉默，慢慢地，那个娇小女孩看着我，我也在回应她的目光。 噗通噗通… 这是我第一次回应这个比我小16岁的孩子的目光，我的内心感受到了，连我自己都能察觉到内心的某些东西正在发生变化。 好可爱…她什么时候变得这般可爱了？ “我爱你，Nueng阿姨。” “……” “Nueng阿姨。” “噗”（Lee：舌头快速吐出又缩回去那个声音。） “嗯？” 我朝她吐了吐舌头，径直向前走去。愣在原地的A-Nueng赶忙追上我，还抓住了我的胳膊，她强迫我面对她。我避开她的目光，用我另一只手捂住脸。我可以听到这娇小活泼的孩子的笑声。 “Nueng阿姨太可爱了。你失去冷静了，不是吗？哈哈哈。” “你是个淑女，为什么笑成这样？” 虽然我在向她抱怨，但还是捂住了自己的脸，避免被她盯着看。我必须承认我彻底失去了冷静，这绝对不是冷酷版本的我。在过去的三十多年里，这是我最失态的一天。 噗？还吐出我的舌头？我？ “我很高兴你在吃醋。” “我不是。”我放下手，坚决地争辩。然而A-Nueng只是摆了摆手，像是她不在乎的样子。“别那么做，我说了我没有吃醋，我只是……” “只是？” “我只是有点奇怪。”我抬起下巴清了清嗓子，为了我正在恢复的冷静。“你受我照顾，不知道你和谁在一起或者在做什么是不行的。Flk是个男生，你说过你不喜欢他。” A-Nueng跳起来抱住了我，还把下巴抵在我胸口（Lee：原文是□□，咳。），说话时脸上还带着活泼的笑容。 “我不喜欢他，只喜欢你。” 噗通噗通… 噗通噗通… 噗通噗通…噗通噗通… “你的心脏在狂跳。” 我把A-Nueng的脸推开，然后用手指阻止她过来，因为她正要冲过来再次抱住我。 “别玩了，我们回家。” “好吧。好吧。今天是个好日子，这就足够了。”我们又回到了平时的阿姨侄女模式。A-Nueng的胳膊搂住我的胳膊，头靠在我的肩膀。她走路的样子就像是没有脊椎的人一样。“我会好好学习，找到好的工作，然后配得上你。” 虽然我板着脸，但可以感觉到心变得痒痒的，这感觉令人恼火。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你是为自己好好学习，不是为我学习。” “我是为我自己学习，当我配得上你的是时候，就可以做你的恋人，我们可以在一起直到变老。” “好一出肥皂剧…自从我出生，就没见过哪对情侣能在一起到老。” “你没见过这样的情侣，那我们就成为第一对这样的情侣。” “谁告诉你我会和你一起变老。” “我说的。你休想甩掉我。你会深深坠入我的爱河。” 我还是不同意。 “你觉得我现在很完美。但是随着时间流逝，你经历了更多人生之后，就会找到比我更好的人。那时候你就会离开我，像你妈妈一样，她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被我伤透了心。现在她找到了新伴侣，还即将结婚。生活中没有什么事是一成不变的。” “你就是为什么你在内心筑起高墙，谨小慎微。你从来没有拥有过恋人，是吧？” “这不是原因。而是我真心觉得没有人配得上我，就连你的爸爸也不行。” “如果我的父母都配不上你，那一定会是我这个女儿配得上你。我更年轻，等你老了，我可以照顾你。这多完美。” “别胡说八道了，你太自以为是了。你如果是个男人，一定会有很多妻子。” “太疯了。”我紧咬嘴唇，但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别说这些没用的了，吃饭了吗？” “就吃了一根香肠而已…”A-Nueng像是记起什么似的。“噢，别告诉我你的食物是给我买的。” “嗯…”一开始我打算告诉她是我自己做的，但想了下还是告诉她是买的更好。这样如果不好吃的话，我就可以甩锅给别人了。 “嗯哼。” “他们为什么把它放进那么漂亮的餐盒里？” “我自己带过来的。用来拯救世界…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吃吧。”我向附近公交站旁边的长凳方向点点头。坐下后，我把食物递给她。“尝尝，好吃的话，我会再给你买。” “让我先尝尝。” A-Nuang立马吃了起来。我努力板着脸，等待她的点评，还是不禁感到紧张。就在A-Nueng把食物放进嘴里时。 “阿姨…” “不好吃？” A-Nueng没有回答。她吃得越来越大口。食物一眨眼就被消灭光了。当我看着朋友的女儿时，震惊地眨了眨眼，她闭上眼睛吃完了最后一口。 “你很饿吗？” “这是世间罕见的美味，你在哪里买的？” 我的心很满足，还是尽量没有笑得太灿烂。 “这附近。” “这…超级…你做的吧，不是吗？”A-Nueng兴奋地摇晃我的大腿。“你做的？我猜对了，是吧？” “嗯哼。” “阿姨！”A-Nueng双手高举过头顶，做过一个豪迈的姿势，仿佛把整个世界扛在肩上。“这是米其林级别的，它超出了这个世界，哦不是，它超出了这个星系！” “别夸张了。” “我说真的。你可以开一间餐厅。为什么你厨艺那么好？你做饭多久了？” “就今天。”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完美之人？”A-Nueng用手捂住嘴崇拜地看着我。 “你自己克服一下我，我现在就想做你的妻子。” “你太疯了！” A-Nueng紧紧地抱着我，说的话听起来很坚定。 “我不会让别人拥有你，这是强制的爱。请不要喜欢我的妈妈，还有我的爸爸，你必须喜欢我。” “这是表白还是命令？” 啧。 A-Nueng的嘴唇径直朝我的方向靠近。我惊呆了，忘了如何呼吸。我立马推开这个穿着校服的娇小女孩，然后惊讶地捂住嘴。但女孩却坚定地看着我，期望我严肃对待她。 “为什么要那么做？” “我不想让你觉得我只是在开玩笑。一开始我可能没那么认真，因为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但现在……我是认真的。” “Nueng……你不应该那么对待你的阿姨。” “我们刚刚四目相对的时候，我知道我们之间有了什么东西，你也感觉到了，不是吗？” “我没有感受到任何东西，我们回家。” 我起身但不知道要去哪里，这里已经是公交站。再说这么晚了，我不想留这个娇小女孩一个人在这。最后，我只好尽可能和她保持距离。我闭上眼睛深思起来。 见鬼…这种感觉为什么占据着我？她是我朋友的女儿。 “你吃醋了。” “为什么你还在说这个？” “你开始把我视为一个女人了。” “Nueng！！！”我严肃地盯着朋友的女儿。我非常努力保持冷静，表现得很成熟，阻止她的胡闹。“我以前一直都放任不管，但是今天，你越界了，我会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我做不到，我相信你也做不到。” “如果你要一直这样，我们就不应该再见面了。” “我爱你，Nueng阿姨。” “不要让我回答…我看不起你。” 20-我说过了 这是M.L.Sippakrn——第一次的不眠之夜。 我之前也失眠过，但那是源自于我对祖母的怨恨。我一直在筹划在我毕业之后该做什么能让我祖母承受巨大痛苦。那也是5-6年前的事了。这是近些年来我第一次起床的时候，眼眶周围都是黑眼圈。 现在是凌晨四点，我还是没能入睡。最后，我第一次去Sam工作的地方看我的小妹妹。我坐在她的办公室里，内心一阵恼火。啊…我也给她带了一些自己做的吃的，心里争分夺秒地想带给我的妹妹吃。 “你可从未都没来过我办公室，还给我带吃的。我担心……” “你担心什么？”我困惑地斜眼瞧了一眼我的妹妹，我的妹妹正在揉着自己的胳膊。 “我吃了会死吗？” 我的妹妹在逗我玩吗？她又看上去那么严肃正经，这就是为什么我很困惑。于是我不仅没有被这个笑话逗笑，反而更加恼火了。 真相是从昨天开始我的火气就没消过。 “这可不好笑。” “那我现在真的觉得这个食物很可怕。你现在眉头紧皱，通常你情绪低落的时候，都会用微笑或者大笑掩饰自己。但是你现在这眉头皱的，就像是你现在没办法控制你的面部肌肉一样。” 我的小妹妹很了解我的伪装面具，她像专家一样分析起我的情绪变化。我看向Sam漂亮的眼睛，然后问了她最荒诞的问题。 我认为最荒诞的… “你和Mn之间的年龄差距是多少？” “这就是你皱着眉头来找我的原因？” “问答我的问题。” 小家伙看我一点儿都不想陪她玩，变得温顺起来。当然我没有，现在不是适合嬉闹的时候。 “8岁。” “你不害怕别人用异样的眼光看你吗？” “我看起来比同龄人年轻得多。” 我眯眼看向我的妹妹，当她自信地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情不自禁地笑出了声。小家伙看着我，惊讶于我无缘无故地笑了。 “你在笑什么？我都还没给你讲笑话。” “你天生就可爱。” “为什么突然问我这个？你之前可从没关心过。” “额…”我不自在地扭动了下身体。有时会羡慕Sam有那群大嘴巴朋友（我们祖母给Sam的朋友的赐名）她们无话不谈。我只有一个最好的朋友，她向我表达了自己的爱意，然后我建议她在顽强的A-Nueng出生之前吃点药放弃掉自己的孩子。 这一定是我前世的某种业力。 “额，什么？你停顿那么久。” “有一个小孩紧紧黏着我。” “哦…几岁？” “很年轻。” “25岁？” “不是。” “22岁？” “不是。” “20岁” “不是。” “多年轻才算年轻啊？” “18岁。” “你可得小心点，现在孩子一点都不可靠。可能他在试着操控你让你爱上他，然后再抛弃你。或者他可能知道你是有钱的M.L.，想从你身上搜刮点钱。男人都很可怕，除了我们爸爸。” “不是一个男人。” “啊！？” Sam的下巴都要惊掉了。看起来太可爱了，我不得不帮她合上嘴，然后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她是我朋友的女儿。只是有点闹心…所以你和Mn，差8岁，是吗？” “但你的这位…哇”Sam震惊地掐起手算了起来。“那可差了16岁，你不必为了打败我做到这个份上。我女朋友比我小8岁，所以你想要双倍？” “我又没有说让她做我女朋友，我只是问问。我要回去了，跟你聊天解决不了我的问题。” “Nueng。”Sam抓住我的手阻止我，她看向我的眼睛。“那孩子一定让你很烦恼，我从来没见过像现在。你可以对祖母隐藏自己的感情，但你面对那个孩子的时候藏不住。你看上去焦虑极了。” “我有那么明显吗？” 我妹妹拉我到她旁边坐下，然后点头回复。 “很明显。发生什么了？这里面肯定还有内情，你可以告诉我，我知道你没朋友，同情你。” 我可以揍我妹妹一顿吗？但Sam又如此天真，说心里话从不加任何滤镜。于是，我只能疲倦地干笑。 好吧，我是真的可怜。 “是…这里面是有内情。让我来打开话匣子。” 最后我还是把关于A-Nueng的事情告诉了Sam，从初相识到最近的事。Sam安静地听着，紧咬嘴唇，像是在思考，一言不发。 “你说的话真的太刻薄了。我之前对Mn也说过类似的话，我理解你的感受。你焦虑是因为担心A-Nueng会为此很难过？” “不是。” “真的吗？” “…” “对的，不是。” “好吧，是的是的。”我叹了口气，无力地靠在沙发上。今天我没有力气做任何事。“那孩子真的会很难过吗？” “当然，你说你看不起她。明明有那么多种方式可以拒绝她，或者你可以跟她讲道理说你们之间不合适。直接用那种话伤害她，比打她耳光还糟糕。” “你真恶心。” “…” 啪 我用力捏住Sam的脸，然后发出了“啪”的一声。小家伙震惊地看着我，我好奇地歪着头。 “真的比打耳光还痛吗？” “有时候你真的很蠢。” “…” “你是世界上最自满的人，我说你蠢的时候，是不是比打耳光更痛？” 她那么说我真的很沮丧，脸上的肌肉都在抽搐。我们的测试到此结束，我意识到… “这好像真的比打耳光还痛，谢谢你，小家伙。” 我对妹妹微笑，准备离开之前，我看到之前带过来的食物，打算把它带回去。 “哦？这不是你带给我的吗？” “是，我等会儿再给你带更多的。这个我要用来和她和好。” “哇，你有点可爱。” 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感到内疚。Sam是对的，如果是A-Nueng错了，我应该和她讲道理，对她说刻薄的话不会有好结果，只会伤害感情。那个开朗孩子怎么样了？她一定很受伤。 啊……听了我那些话，她大概不敢来见我了，于是我必须自己去找她。 晚上的时候，我在A-Nueng的学校等她。学校的环境一如既往的又吵又臭，让我头晕目眩。但今天不同的是……已经是下午四点了，A-Nueng还没从学校出来。 或者她知道我会来这里试图和她和好？ 她怎么会知道呢？我一生中从未尝试过与任何人和好。 我考虑了一会儿，A-Nueng不会出现了，只能使用最后一根稻草。我用手机给 A-Nueng 打电话，我很少给她打电话。，通常我只会给她发语音信息。但这次不同了。如果我给她发语音信息，她看了却不回复，我会更加不知所措的。 好吧…每个人都有第一次。 叮铃铃… 铃声加速着我的心跳。A-Nueng接起了电话，声音听起来很正常，没有一点的压力。 但也没有一点平日里的活泼劲儿。 —— 你好，是Nueng阿姨吗？ —— …… —— 啊，没声音……她大概是不小心按到通话键了。 —— 不不不，我在这里。 我猜想她A-Nueng想要挂断电话，立马脱口而出。电话那头沉默了，我知道她没有挂断电话。 —— Nueng。 —— 阿姨打电话过来了，妈妈……不是恶作剧电话。 A-Nueng看上去像是和谁在说话。一听她那么说，我知道她和Piengfah待在一块。突然，电话那头的声音变成我的好朋友的声音，我并没有要求和她通话。 —— 你打电话过来的样子像是知道我这边的进展一样，Khun Nueng，别打搅我和女儿的时间。 —— 你们为什么待在一块？ —— 母女待一块不是很正常吗？ —— 你俩平时可不待一块，这不正常。 —— 好吧，可以那么说。我女儿今天没去上学，所以我邀请她出去。A-Nueng正在和我一起吃饭…别扰了我们爱意满满的愉悦时刻。我进展得很快。 —— 什么进展 —— 当然是让A-Nueng搬来和我住啊。她刚刚说要去的，因为她觉得她考不上想去的大学了…… —— 让A-Nueng接电话。 —— 不要。 —— Piengfah。 我用低沉的声音说话时，我朋友就清楚我是认真的，她把手机还给了A-Nueng。我在A-Nueng说话之前就开口了，我清楚这个娇小女孩是因为昨天的事情迷失了方向。 —— 我想和你和好。 —— …… —— 我说我想和你和好。 —— Nueng阿姨…… —— 昨天是阿姨的错，阿姨是太震惊了。我从未和别人接过吻…不是，我有过，别在意。我们只说关于我想跟你和好的事。阿姨知道昨天说的话太过分伤害了你。我寝食难安，去学校想找你赔罪，但是你不在那里。我给你带了我做的饭，就是可能要浪费了。巴拉巴拉巴拉巴……（Lee：不是我没翻，是作者自己写的。） 我不停地胡言乱语，只是一股脑儿地想到什么说什么。如果可以用摩斯电码说话，我会用它的。 尽管我这样胡言乱语，A-Nueng还是保持沉默，这让我更着急。 —— 你真的在对我生气吗？ 呜呜（抽泣声） 现在，我才是那个沉默的人。我听到Piengfah的声音，她在问她女儿怎么了，我只能听见抽泣声。我不知道她为什么哭，也不知道她原谅了我吗？ —— 别哭……好孩子。 —— 我是太高兴了……Nueng阿姨不恨我。 —— 阿姨不恨你。 —— 呜呜……但是昨天，Nueng阿姨…… —— 阿姨爱你 噗通噗通…… 连我自己都被这话震惊住了。我立马挂断了电话，实在是太尴尬了。 我怎么能说…说出“爱”这个词。 我怎么能！ 21-成为暴君 说完这句话，我仿佛身处在黑洞之中。周遭一切都是黑暗的，我一直低头看着地面，头晕目眩。听完我说的话，A-Nueng像往常那般出现在我的面前，问我。 “Nueng阿姨爱我吗？” “……” “Nueng阿姨真的爱我吗？” “……” “如果你不回答我，我就搬去和我妈妈住。” “别得寸进尺。” 我看这个开朗孩子的眼睛，露出了牙齿。她经常出现在我的房间，就好像从上辈子开始就是我最好的朋友。没关系，她大部分时间都在和作为导师的我一起备考。仔细想想…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成为她的监护人的。 母亲节那天我还是她的妈妈。 而现在，我还是她的导师。 那下一次会是什么…这蛮有趣的。（Lee：当然是亲亲老婆啦。） “我刚刚在开玩笑，你不必那么认真。你无论心情如何都很好，我也再也不会感觉自己配不上你，就算你说我父母的坏话我也不会。” “为什么？” “爱情没有理由，如果有，那就不是爱情。” A-Nueng朝我露出杜彻尼微笑，笑得整张脸都皱了起来。如果她的脸是一张纸，上面一定有很多折痕。 “自从你生闷气，我就再也没听到你的读物了。” “没事。我这辈子都会给你读，我会成为家喻户晓的著名DJ。”开朗孩子高兴地朝我眨眼。“我已经知道自己要考哪个院系了？” 我转过身目不转睛地看着她，顺便挑了挑眉。 “你为什么要选一个？我帮你选好了。” “啊？” “我会让你去学工商管理。” 我自信满满地说出来。当我给A-Nueng制定学习计划的时候，我对现如今年轻人向往的院系做了一些研究：适合当今的物质主义世界并能产生良好收入来源的院系。 “才不要。这甚至都不在我的考虑范围内，我已经决定好要去传媒艺术院系了。” 一听到这话，我眉头立马紧皱表现出不同意她的决定。之前从没有人会拒绝我的意见。我的想法一直是无可挑剔的，因为我在提出它们之前，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分析研究。 “如果你获得了传媒艺术学位，你会从事什么工作？” “我想做一名DJ。” “你真的要成为一名DJ吗？你没有人脉的话，毕业后是不可能成为其中的一员的。” “这与人脉无关，我就不能出于喜欢和热爱学习它吗？” “不能，这是一条死胡同。相信阿姨，像你爸爸一样获得工商管理学位或者法律学位，然后去海外获得硕士学位。” “别对我那么固执。” A-Nueng的沉默反应让我意识到她在叛逆，曾经活泼愉悦的氛围现在变得紧张起来。A-Nueng合上书，拿起他的书包，准备好要离开我家。 “你要去哪里？你不打算继续学习了吗？” “不学了。我没有获得你想要的学位的计划，读书和考试对我来说都没有一样，我宁愿每天都出去玩，” “如果你不能在这里上学，那就必须要和你妈妈一起生活了。” “可能跟我妈妈住也没有那么糟糕吧。” A-Nueng说完这些话就走了。我看着她离开，没有像想象中愚蠢的男主角追逐那个因为不被同意而生闷气的女主角。 我已经多次主动和她和好了，这已经是我的最大限度了。为什么我还得再做一次？再加上我又没有错，我已经为她分析好了一切，让她不必浪费时间思考自己要获得哪个学位。但她突然说自己想要获得的是传媒艺术的学位？一个毕业后就必须进娱乐圈的学位？没有任何的人脉资源，她要怎么成功？ 我一直在等……她还是没有回来。 当我觉得挫败的时候，我给Chet打去了电话，那个非常想成为爸爸的人。我告诉他发生了什么，希望能找到支持我的人，但是Chet只是微微一笑。 —— 没必要想得那么远，Khun Nueng，她想学什么学位就让她学吧， —— 别傻了。这就是为什么你一事无成，你真的想当首相吗？你在做梦。你还想跟我结婚？下辈子吧。 前所未有的沮丧笼罩着我，就算我比任何人都善于掩饰自己的情绪。我的祖母永远都说不出我什么时候感到沮丧或者愤怒。A-Nueng就像是打开了我的情绪之门，我的情绪都汹涌而出。 —— Khun Nueng，我们没有办法掌控的就是她的教育、事业和爱情。你祖母强迫你去获得你不喜欢的学位的时候，你会有什么感受？ —— 但我是出于好意。 —— 你的祖母也是。 —— 我祖母只是希望我成为她希望我成为的样子。 —— 我现在看不出M.C.Kaekai和你有什么不同。 哎。 Chet的话猛烈地拍打在我的脸上时，我的胃里一阵翻腾。我回想起祖母强迫和推搡我的感受时，思考A-Nueng这件事的态度就变得柔和了。但我还是不想认输。 —— 但你可以拿到任何学位后去当DJ。 —— 那就让她获得自己想要的学位吧。如果她看不到隧道尽头的光，那她就不想前进了。为什么她要拿着蜡烛继续前行呢？最好的选择就是继续在黑暗里等待，直到有人救她，而那个会救她的人就是Piengfah——A-Nueng从未想过要依靠光，直到你给了她一个机会。 —— 我要挂了，别对我说教了。 我挂断电话后，思考起刚刚Chet说的话。A-Nueng最近和Piengfah关系正在变好，而Piengfah又视我为敌人。我们刚刚和好，而我又把她推开了。这一切让我回想起我的祖母，她曾经和我现在的感觉一样吗？她也想让我学习法律或政治学，因为她觉得这对我更好？ 可能她那么做不全是为了自己…… 我的祖母爱我。 额……我起鸡皮疙瘩了，忽然之间不知所措，就像我是一个叫Matchstick的女孩。在我意识到我表现得像我祖母的时候，我连忙摇摇头，不再去想祖母，然后叹了一口气。 （附注：这是指《寻找你的爱》系列中的一个场景，一对父女靠在谈论他们过去的一只名叫Matchstick的小鸡宠物时和好。） 我们都是“暴君”，这是我从祖母那里继承到的特质。 “Khun Nueng。” 我按响宫殿门铃的时候，管家给我开了门。她难以置信地看着我，因为我的装扮会激怒我的祖母。我把牛仔裤的破洞弄得比原来的还大，还配了黑心背心和白色薄款衬衫。我希望祖母看见我的时候会哭出声。 就管家的反应来看，我做得很好。 “祖母在吗？” “您穿成这样看望M.C.吗？” “不能吗？” “不是说您不能。只是您也知道她对得体的着装要求多么严苛。没关系，您来就够了。” 我的祖母在各个方面都是完美主义者，从服装、化妆、头发、配饰等等。她是一个根据外表来评价别人的人。这些东西不需要很贵重，但要足够适宜。因为这些东西代表着这个人是怎么成长起来的。 我一出现在我亲自设计的宫殿里，那个刚刚得知我来访的祖母就缓缓地走下楼梯。她看着我，眼里全是怒火。 “Khun Nueng。” “我亲爱的祖母。”我用了高音调，好像我是刚从巴黎回来的侄女，“您想我吗？” “……” “啊……” 我的祖母一言不发，我也在沉默，我们凝视着对方，像是用眼神在交流。这种感觉……是在互相述说想念吧，我想。我们上一次见面还是高中一百周年庆典上。我没有注意到她变老了许多，过去我都是在晚上见到她。最后一次我来到宫殿时，我让她住进了医院。 啊…我的祖母已经老了许多。 “你吃过了吗？”我的祖母走过去坐在沙发上。她柔和了许多，就像一个疲惫的人。她对我的穿着只字未提，事情没有按照计划进行。 “还没有。但你不用担心。我不能和你一起吃饭。老人的气味让我食欲不振。” 我的祖母没有猛烈抨击我，所以我继续试图激怒她，希望能让她生气。那个头发花白的老妇人努力保持耐心，只是叹了口气。 “你来是因为你想和我吵架吗？” “是的。” “我不想跟你吵架，那我就回去躺着。” “您看起来老了很多，肉毒杆菌毒素根本没有帮助您容颜常驻。”我不会停止。但是虽然我说的刺耳话，实际上是在问她的健康状况，例如，“祖母，您还好吗？” “我老了。我们比不过时间。” “您什么时候死？” “Nueng！” 祖母的斥责吓了我一跳，坐直了身子。我想起了过去，每当我做错什么，她都会用这种语气斥责我。啊……我成功了，我现在很高兴。 “您觉得我在各个方面都让您失望了吗？” “问我这个有什么意义吗？” “我只是突然很想问问您，我违抗了您的命令，从自己婚礼上逃了出来，再也没有回来，您是怎么想的？” “失望和崩溃。” “您生气了吗？” “生气。” “当您想打败我的时候，您用Sng代替了我，这让您感觉很好吗？” 只要一直提Sng，我的心情就变得阴郁灰暗起来。虽然我妹妹上吊自杀时我不在场，但我只要回想起我就会痛苦地自责。 如果我没有逃跑，Sng就不会那样死去。 只是随着时间的流逝，我已经足够自责了，我想…为什么是我的错？我只想过我的生活。如果有人应该受到指责，那应该是我的祖母，她在无法控制我的情况下试图控制另一个孙女。从那以后，我更加怨恨我的祖母。如果我手上拿着刀，一定会刺进她的胸口，这样她就会知道我有多痛苦。 她才是唯一的罪魁祸首…所有一切皆因她而起。 “我要回去了，我甚至都不清楚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只要一想起过去，我就怒火难消。而我仍然板着一张脸，我的祖母不会知道我在想什么。就在我正要离开的时候，我的祖母叫住我。 “Nueng。” “……” “走之前和我吃顿饭。” 那般罕见轻柔的声音让我猝不及防。但是接受她的邀请并不符合我的性格，会让我像个失败者，然后我回复道： “不了，我没胃口。” 我随意地举手致意，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然后我出现在A-Nueng家门前…… 在短时间内，我已经连续两次与比我小16岁的孩子和好。以前从来没有人让我这么做过……这个孩子真了不起。 在我按响门铃后，Piengfah向我打招呼，她的表情就像一只好奇的狗。 “A-Nueng不是去看你的吗？她今天一大早就走了。” 这让我很紧张。 “她从中午就离开了我家，现在快下午四点了。” “我女儿在哪儿？怎么你们今天那么早就分手了？ “安静点，我在给她打电话，你别抱怨了。”我向老朋友挥手，给她女儿打去电话。A-Nueng接了电话，说话语气温和。 —— Nueng阿姨。 —— 你在哪？为什么你不在家？ —— 你之前去哪了？为什么你还没回自己家？我一直在等你，脚都站僵了。 —— 哦？我来你家看你，还有事想跟你谈谈。 —— 我也有一些事想跟你说，你先说。 —— 不，你先说。 —— …… —— …… 我俩都安静下来，不是因为我们都想赢过对方，而是都想先听一下对方说什么。 —— 好吧……我先说。我们经常吵架，我累了，Nueng阿姨。 她和我感同身受。 —— 所以？ —— 我想了一下，可能我的选择不是好的选择。你那么完美，显然比我这个孩子更有前瞻性。也许…如果我选择相信你… —— 你可以选择你想要获得的学位。 —— 别讽刺我了，我在努力跟你和好。 —— 我也在努力跟你和好… 我瞥了一眼正在偷听的Piengfah，把手放在自己嘴边尽可能小声地继续说：“我来你家看你，但你不在这里…” —— 你再次努力跟我和好…太棒了。你那么关心我了吗？ 我不想承认。 —— 这是你的人生，你必须自己选择道路，这是你应该做的。 —— 但是我能理解你为我选择的路，我爱你，Nueng阿姨。 —— 我也… 我把手放在臀部，感到很尴尬。因为Piengfah就在我旁边，我不能畅所欲言。但在这样的时刻，甜言蜜语和鼓励话语可能比自我更重要。 我不能像我祖母一样…我是Sippakrn。 —— 你也，什么？ 我能感受到电话那头的人情绪很兴奋，就像是她知道我要说什么。我察觉到时，突然很想报复她一下。 —— （我也是）讲道理的。 —— 说你爱我有那么难吗？没关系，我们的关系已经有很好的进展了……但是你真的确定你想要我走自己的路吗？ —— 别问我是否确定，像Sippakrn这样的人绝不会自食其言。 —— 你会成为完美的丈夫。 —— 啊… —— 我爱你，Nueng阿姨。 我尽量绷住没笑，含糊地回答。 —— 嗯哼，我也是。 挂断电话时，我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我转过身来看向Piengfah的眼睛，我最好的朋友正用我理解不了的眼神看着我。她用无比严肃的语气对我说话，让我的情绪快速波澜起伏，以至于弄不清楚这是什么心情。 “我们必须谈谈，Khun Nueng。” “关于什么？” “关于你和A-Nueng的关系。” 23-改变的感觉 最近我觉得和Sam见面的频率有点高了。在此之前我们有六年多没见过面。为什么我最近老是想见到她？就好像我想找个人聊聊。 必须承认，我确实没有朋友… “从我们吃饭开始，你就一直盯着我们看。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Sam看到我双臂交叉在胸前盯着她们这对情侣的时候，她开口问了我。虽然她们不能举办婚礼，但是她们公开地在一起。 “有一个年纪小的恋人好吗？” 这两个人尴尬地对视，大概是觉得作为姐姐问这个问题很奇怪吧。 “有年龄差距的问题吗？比如……代沟。” “说句实在的，Khun Sam是我认识的人里面最难沟通的。”（Lee：瞎说什么大实话呢Mn） 我同意。 “你是什么意思？”我的妹妹瞥了一眼自己的爱人，似乎不想承认。“我怎么很难沟通了？” “这么说吧，我理解你，Mn。不过我说的''沟通问题''指的是不能互相理解彼此…额，我该怎么解释呢？你懂我的意思吧，Mn？” “我清楚的。”哆啦A梦（Mn）看到我焦急地想把问题说清楚的样子，咯咯地笑了。“有一些，但是Khun Sam和她的朋友们都很好，她们从一开始就张开双臂欢迎我，所以没出现很多问题。如果要说有的话，主要是Khun Sam那些让人困惑和难懂的时候。我必须努点力才能理解她什么意思。” “你呢，Sam？”我也一并问了我妹妹的看法。“有一个年纪小的恋人感觉如何？” “嗯……”小家伙Sam抬起头，认真思索。“很兴奋，Mn很活泼，她喜欢粉红色。”（Lee：这久违的Sam言Sam语。） 我真心觉得我的妹妹很难懂，她是在回答我的问题，是吧？为什么我觉得我根本没得到答案呢。 “为什么你突然问这些…啊，跟那个18岁的女孩有关吗？” Sam询问道，像她刚刚想起来一样。话说到这里，我突然感觉我的椅子很烫。坐在自己爱人旁边的哆啦A梦（Mn）显得很兴奋，看起来是已经知晓此事了。 （附注：Mn的lineID叫Draemn，就是哆啦A梦的意思。） “我只是想听听你们的想法。” “平日里自信满满，面带微笑的Khun Nueng，看上去马上要失控了呢。” 我妹妹的爱人瞥了我一眼，用诱人的心形嘴唇微笑着。我对她露了一下牙，马上摆摆手换了话题。 “我不是再说这个，换个话题吧。” “好吧，那我们说点其他的。”Sam微笑着说，她不想我陷入困境。“我听宫殿的管家说，你去探望祖母了。” 我不确定自己是否想提起这个话题。不过没关系，比聊A-Nueng好点，我不想回答任何关于A-Nueng的问题。 “我去了。” “你怎么了。” “发生了很多事。我想要看看她变得多老了。” “啊。换个意思，你想知道她过得怎么样？”我妹妹的恋人把我刚才说的话转述地像是很了解我一样。这个孩子，我向她借了一两次钱，然后她表现得很清楚我的全部一样。 “她没有像你说得那样生病了，她只是老了。” “我们祖母真的病了。” 我不想和那个崇拜祖母的孙女小题大做，一聊到她，Sam都反应过度。 “如果你真的关心她，就必须经常去看她，懂吗？” “别这么没心没肺的，她不在了的话，你会后悔的。” “如果祖母不在身边了，我看起来是会悲伤的人吗？还是聊点别的吧。为什么今天总是在聊不愉快的事？啊，我知道了，Mn……”我看向桌子上最年轻的漂亮女人，“我对人体解剖学蛮有兴趣的，对某件事很好奇，你是我们中间最年轻，最开明的人” “嗯哼。” 哆啦A梦一边用吸管喝饮料，一边等着我的提问。 “你之前用喷水□□过吗？” 喷！！！ 水喷到桌上的食物上到处都是，幸运的是，剩下的也不多了，否则我们还得吃Mn喷过水的食物。 “你为什么问这个？咳咳。”Mn呛住了，脸都变红了，喘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我真是猝不及防。” “我是在科学地询问人体解剖学和达芬奇密码。”我耸耸肩，对着Sam的方向点点头。“我们的对话越是深入，我们之间就变得更亲密，尤其是一些关于粗俗下流的事。” 我是从A-Nueng这个具有前瞻性思维的孩子身上得到的灵感。看看我多开明啊？坐我面前的两个女人都该以我为榜样。 “这倒是真的。”Sam点点头，同意了我的观点。“我们越是粗俗下流，我们之间也更加亲密无间。” “Khun Sam，这不是可以随意讨论的事情，这非常的私人。” “但是这是我姐姐，没关系的。你可以公开地和她说这些…是的，Khun Nueng。” Sam坦率地回答了我。我忍住没笑出声，而是赞赏地向哆啦A梦竖起大拇指。不止男人会□□，我们女人也可以做到。 “我们很亲密，Mn。” “我从来没有那样做过。” “哦？但是小家伙说……” “我不是指的Mn。” “我指的是我。”Sam手指向了自己，“我，Sam。” “你……啊……”我妹妹点头坦率承认事，我低下了下巴。 “是的，我们聊得越深入，我们之间就更亲密，是吧？” （Lee：妹坑姐，姐坑亲妹……世界确实是圆的。） 然后我们继续安静地吃东西。在我妹妹承认完之后，出于一些原因我想把脸伸进火锅里。 我太尴尬了… 我没办法把A-Nueng说的话从我脑海里抹掉。虽然我在她面前表现得很正常，但我经常想起她读时的那一声。 “啊…” 虽然只有声音，却能让我无限遐想。有时候我在想，当我躺在床上的时候，是什么让A-Nueng的嘴里发出了那个声音。她做过了什么，是怎么……所有我能想象到的暴露姿势都浮现在我脑海里，直到我感觉自己像是个过度痴迷的人。现在我也在想着这件事…… “Nueng阿姨。” “……” “Nueng阿姨。” “嗯？” 我看到丰满的嘴唇狡猾地微笑着，A-Nueng在我辅导她的时候把脸靠了过来，把我吓了一跳。 “我明天就考试了。” “所以呢？” “如果我考上了大学，你会给我什么奖励？” 我注视着朋友的女儿用来发出鼻音的嘴唇。我没办法集中注意力，慢慢地挪开了视线。 “我没钱。” “我说了需要钱的奖励吗？”A-Nueng的脸越靠越近，我缩着脖子尽量保持距离。 我是在害怕她吗？我吗？我不能这样……我不能做个屈服的失败者。最后，我把她的脸从我这推开。 “你想要什么？说吧。” “我能做你的爱人吗？” “不可以。” “啊……我现在缺乏考试的学习动力了。” “这是我们的未来，别犯傻了。”我叹了口气。A-Nueng一听完，就睁大眼睛，曲解我的话。 “我们的未来？你看到我们的未来了？” “你又来这套。” “只要给我一些小小的奖励，让我明天更有动力做得更好。你是我最大的动力。” “你一直在兜圈子，到底想要什么？说出来……但不能是成为爱人。” “啊……那就。”A-Nueng狡猾地看了我一眼，把下巴放在自己手上，“我能用嘴和你？” “什么！” 我震惊地把手放在胸口，用她的嘴……她的嘴！ 这可远远超出亲吻的范围了。 这可不仅仅只是女校女生之间的抓挠和爱抚了。 “我的意思是，亲你的嘴。” “亲嘴？”我舔了下嘴唇，之前擦脸的时候就觉得嘴唇很干。“只是亲吻，是吗？” “就是说你同意了？” “没有。”在我说完，A-Nueng立马塌下了背，像个缺乏生活动力的人。 “和你亲嘴算怎么回事？”我问。 “这是人们表达爱的方式。我想要我们用舌头，用力呼吸，还有用嘴唇交流而不是文字交流，这很亲密。” A-Nueng的声音让我的心不住颤抖，她一定要描述得那么详细吗…这些天孩子们都怎么了？ “你可以亲我的脸。” “我已经做过了，这不一样。” “你太贪心了。” “我想要你的全部。” “什么！？”我再次吓了一跳，但是A-Nueng迅速地换了话题。 “那我可以抱你睡一晚吗？” “啊？” “我今晚能抱着你睡吗？”娇小女孩用温柔的声音请求让我变得柔顺，同样我也觉得尴尬。“你可以看作是你给我了超能力，然后我今晚可以睡得很香。” “只是拥抱？” A-Nueng眯起眼睛看我，然后嘴角露出微微一笑。 “是的。” 为什么那个微笑让我有点紧张… 该睡觉了… （Lee：A-Nueng，古希腊掌握拆屋效应的神。） 这是我第一次和A-Nueng一起过夜。我们已经通知了她的家人，她要学习到很晚，早上从我这里去参加考试。我开始不确定这到底是不是一个好主意。现在与我同床共枕的人是我最近夜不能寐的唯一原因，因为我脑子里一直会重复出现奇怪的画面。现在我觉得很尴尬。 洗完澡后，A-Nueng穿着短袖和短裤躺在我床上看，她摆动着白皙的大腿，愉快地哼着歌。我瞥了一眼她放松的样子，心情复杂。 我觉得她非常可爱 还有……点性感。 但转念想…她才18岁，还没发育完全。 “今晚早点睡吧，这样你醒来才会有精神。”我走在床边看着那个笑得很开心的开朗孩子。“你对明天的考试有多大的信心？” “我的脑子里充满了知识。我不会出任何错。我不想让你失望。如果我不得不去和妈妈一起生活，你会很孤独的，我可不能忍受自己的爱人悲伤。” “少胡说八道。” “爱人这个词听得我咬牙切齿，我让她滚到床边去，腾出点空间给我躺下。A-Nueng手上还在拿着那本。 “你还不睡觉？” “正读到有趣的部分。” “你在重新看吗？” “她们正在□□。” “你又在看那页？”我正要从她手里拿过，但她把放到了我够不到的地方。然后，她开始大声读出来戏弄我：“啊…Marisa，那里感觉很好。再快一点，我要……” “Nueng。” “当你…的时候什么感觉……” 这个问题问的我猝不及防。我从她手里夺走，尽我所能扔得远远的。我转身过来非常严肃地告诉A-Nueng，也许是因为我的尴尬。 “去睡觉。” “好吧，你不用那么严肃的。” 我伸手把床边的灯关了，背对着她。A-Nueng趁此机会用手臂环住了我的腰，紧紧地抱着我。 “你的背好宽……还刚刚洗完澡。”我感觉背上有什么东西在移动，她从我的脊椎一路嗅到颈背，“你闻起来好香。” “睡觉。” “这是我们第一次一起睡，我很兴奋。” “睡觉。” “嗖嗖。” 有阵微风吹在我的脖子上，还扫到我的耳朵。我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吓了一跳，坐了起来。 “你为什么吓一跳？哈哈。” “你为什么不睡觉？别玩了。你明天得早起。” “你说你会抱着我睡，但你现在背对我，我当然睡不着了。” 我背对着她，她就一直调皮捣蛋。如果我面对她，我该怎么办？她难道真的不把我当作妈妈的朋友吗？ “如果我抱你，你真的会睡吗？” “对。” “你保证？” “……” 我想要结束这一切，于是转过身面对她，把我的胳膊放在她脖子下面，然后把她拉进怀抱里。A-Nueng洗发水和香皂的味道使我平静，但是A-Nueng僵住了，我笑出声。 “那个勇敢调皮的女孩去哪了？” “被你抱着真的很兴奋。” “放轻松然后入睡，这样明天考试前才能精神抖擞。” A-Nueng搂住我，像只小猫一样依偎在我胸前。 “你的拥抱太温暖了。” “嗯哼。” 我也有同感。大概是我太少和别人拥抱了，连姐妹都抱得很少，因为我想要私人空间。可以说A-Nueng确实很了不起。 “我说爱你的时候，你相信我吗？” “你说了太多遍了，我都开始怀疑了，但我还是相信你。”我诚实地回答。娇小女孩向后退了一点，然后看着我。 “我能拥有一个机会吗？” “我困了，我们睡吧。” 我回避了问题。A-Nueng没有强求这个答案。她心甘情愿地睡了，我不确定她是否真的睡着了。 她能拥有一个机会……是的，她可以吗？连我都没办法回答这个问题。没有人可以。太多事情提醒我，我和她是平行线。 两个年龄差距如此大的人怎么能够相爱呢？还有我仍然认为我喜欢男人，我必须要小心处理自己的感情。A-Nueng太小了。 她现在喜欢我，以后遇到更多人的时候，我就只是她妈妈的朋友。这就是现实。 我最好还是睡觉吧……没必要去想…… Mwah（亲吻的声音） 嘴唇间轻柔地触碰，让我停止了呼吸。我以为A-Nueng睡着了，但这个吻告诉我错了。我不敢睁开自己的眼睛，只能假装自己睡着了，什么都没发生。 噗通噗通…… 噗通噗通…… “你就不能爱我吗？” 这问题让一个装睡的人，睁开眼睛看着她。我们在黑暗中互相凝视对方，这让我…… 伸出了手臂，抓住她的脖子，把她拉近亲了上去。 我们的嘴唇轻柔触碰，无与伦比。我们只是保持了一段时间触碰的姿势，然后再彼此后退。 “做个美梦。” “好的。” 我们的谈话以温柔地触碰结束。娇小女孩没有再问更多的问题，终于入睡了。 那晚就如梦一场… 我们都在假装从未发生过。 24-信任 A-Nueng考完了，生活一切如旧。我们必须耐心等待两个月才能出结果，这对其他人来说可能没那么有压力，但对那些结果决定未来的人来说，这是一段漫长而痛苦的等待。 娇小女孩看起来好像没有压力的样子，但当她输入学生证查看结果的时候，狠狠地咬自己的手指甲，我不得不打她的手。 “别咬指甲，这对你的性格不好。” “我能考上我想要的大学吗，Nueng阿姨？” “不” 那是Piengfah的声音，她站在我们旁边，是我们所有人中压力最大的。她不希望女儿考上大学，但又想看到女儿成功。A-Nueng的祖母倒是唯一一个表现得冷静成熟的人。 “你怎么泼冷水啊，你会让你女儿失去自信的。” “她要是成功了，对我就是坏消息了，我不想让她考上。” “哇，结果出来了。”A-Nueng边蹦边在电脑面前尖叫，她给大家看了结果。“我考上了，Nueng阿姨，妈妈，我考上了。”（Lee：莫名会想起噫！我中了！） “哇，我女儿太聪明了。”Piengfah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跳起来和阿暖一起尖叫起来。她忘记了自己想要的是什么结果了。然后她倒在地上开始痛哭：“呜呜，你考上了，所以你不会跟我一起生活了。” “Nueng阿姨，我考上了，我可以和你在一起了。” A-Nueng抱住我，完全不关心妈妈的痛苦。我无措地沉默，只能默默地抱住我朋友的女儿。我同样开心和欣慰，为参与了这个开朗孩子的光明未来。 这种感觉是……当人们望子成龙实现的感觉（人们看到抚养的人成了自己想要的样子），太不可思议了。 “很好，你做得很棒。” “从现在起我们可以在一起了，我哪儿也不用去了。”A-Nueng哭了，然后情绪激动地看着我。“我会成为你期望中的样子，成为你的好女孩，只有你的。” 我对着朋友的女儿微笑，然后捧着她的脸点点头，我的内心开始有了变化。 “你一直都是我的好女孩，一直都是。” “……” “你是最棒的。” 我们的庆祝活动还没结束，那个想扮演父亲角色的Chet，想庆祝女儿走向成功的第一步。他求我带她一起吃饭。就像我说的，A-Nueng是她父母关爱的中心。只是他们想和女儿在一起的时候，那两个人都必须恳求我做中间人。 “你做的很好女儿，你和我一样聪明。” 我看了一眼Chet，那个一边称赞自己女儿一边还想在女儿的成功中分一杯羹的人，哪怕这只是他自己声称的无形的基因。 “不管她多聪明，如果不学习就不会成功。” “你坚定的样子像我和我爸爸。” “我爷爷？” 对于A-Nueng来说，“爷爷”这个词很新奇，因为她的生活里只有“祖母”，长大后她突然多了很多亲戚。 “是的。找个日子我会把你介绍给他的。他很想见你。” “你告诉你爸爸你有个女儿？他怎么说？” “他一开始很震惊。我给他看了A-Nueng的照片，他就很喜欢A-Nueng了。A-Nueng太可爱了。” “你是怎么得到我的照片的，爸爸？”A-Nueng开始觉得叫Chet“爸爸”没那么别扭了。她听到照片时，很是惊讶。 “我偷拍了一张你的照片。现在你的爷爷奶奶、阿姨和叔叔真的很想和你吃顿饭，认识你。我们一起去吧。” “啊…” Chet看到A-Nueng因为害怕不想接受他的家族而犹豫不决的时候，开始慌了。 “你的祖父母非常善良。” “不是这样。只是对A-Nueng来说他们是陌生人。”我通情达理地说。Chet正要反驳，又他看到我摇头时，他似乎明白了我在说什么。 “好吧。我们可以慢慢来，反正我们会在一起很久。让我们谈谈奖励。亲爱的A-Nueng，你想要什么？” 他又像Tik那样，说话非常礼貌得体的样儿，看得我很烦。（Tik是《一诺倾情》的男主，姐吐槽过一次，在18章。） “没关系。我不想麻烦你。” “别害羞。我是你的爸爸。读我的嘴唇……我爱你。你可以要求任何你想要的。爸爸很有钱钱钱钱钱。” 现在他是Th（《同一骄阳下》的男主，是个花花公子）……他像专家一样吹嘘自己的财富。他更该和Sam结婚。我奶奶选错了孙女嫁给他了。 “事实上，我有我想要的东西。” “不管是什么，只要说出它的名字。” A-Nueng什么也不说，只是微笑着向他眨眼。 “我等会儿再告诉你，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 我看了A-Nueng一眼，有点生气。 “你和他有秘密？我呢？” “我不告诉你，这是一个秘密，知道它的人最好少一些。” 我把双臂交叉放在胸前，看着A-Nueng和她爸爸开心地笑着，开始生闷气。现在我是陌生人了？ “你在和我生闷气吗？” 我们回到我的房间后，那个开朗孩子围着我转。我一言不发，因为无话可说。 “没有。” “没有的意思就是你在生闷气。你生我的气是因为我对你保守秘密吗？” 我盯着A-Nueng，她把自己的脸往我的脸上靠近，眼睛在那副厚厚的眼镜下闪烁。 “我只是觉得可能我们也没想象中那么亲密，这就是解释了为什么我们之间会有秘密。不过这很正常。我是个陌生人，我不是你的父母。” “你是个陌生人真好。如果你是我的父母，我们就不能成为爱人了。” “什么？” 那个娇小女孩紧贴着我，朝我吐舌头，就好像她是一只小猫，在我的胳膊上蹭毛。 “让我对你有点秘密。如果我什么都告诉你，你会觉得我很无聊的。” “为什么要对我保密？是什么重要的事吗？” “有一点。这是一个很大的变化。我保证完成后，你会第一个看到它。” 我还是忍不住“生闷气”，通常来说我不是一个过于敏感的人。不知道为什么，只要是和这孩子相关的，我就无法控制自己。这一点都不像我。 “给我一个提示。” “啊……好的，我给你一个小小的提示。”A-Nueng捧起我的脸，看着我的眼睛。我凝视着那双美丽的棕色眼睛，回想起那天的事故… 那天我们在黑暗中互相凝视对方。 “什么？” “看我的眼睛，这就是暗示。” “我还得猜谜语，是吗？” “我想变得神秘点。” 我照顾A-Nueng才不到一年，已然深知青少年有多难搞了。 不敢想A-Nueng的祖母和我的祖母经历了什么，我祖母抚养三个孙女得多累啊…… 尤其还有一个像我这样的？ 这些实例让我很感激我的祖母。但对于我来说，突然变得情绪化是不可能的，一想到这我就起鸡皮疙瘩。 A-Nueng考上自己想要的大学后，就得为上大学做准备了。Piengfah正在充分利用和女儿在一起的时间，她们一起去看电影、去海滩和潜水，现在还一起去买大学制服。我其实也想这么做，但我应该给Piengfah这个机会。 最后，这个爱发牢骚的妈妈不得不回去了，因为一直在等待新娘回来的新郎正在失去耐心。 “请照顾好我的女儿，Khun Nueng。” “就算我不这么做，她的祖母和父亲也在这里（照顾她）。” 我们都在机场，Chet也在这里，作为朋友和A-Nueng的父亲。 “除了你，我不信任任何人。而且，我女儿也只听你的……我相信你，Khun Nueng。” 信任…… 突然的信任，这就像一条拴着大石头的锁链一样缠绕在我的脖子上，这让我感到内疚，尽管我什么都没做。 我什么都没做…… “她会好好长大的。” “巡视一下她的朋友，如果有个家伙靠近她，你必须堵住他。我不想让她像我一样。我妈妈再也受不了了。”Piengfah紧张地瞥了一眼安静地站着的妈妈。 然而…… “如果我有女朋友怎么办？” A-Nueng突然问道，脸上还带着灿烂的笑容，惊得Piengfah下巴要掉下来。 “……这……我不知道。” “这是什么意思？你会同意吗？”A-Nueng朝我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环住我的手臂上作为暗示。“说吧，妈妈。你能让我有个女朋友吗？” “如果是Nueng阿姨，那我同意。”Piengfah开玩笑地回答，还捂住嘴，像是要保守秘密，但又继续让大家听到后面的话。“因为我知道，Nueng阿姨是绝对不会答应做你女朋友的。”（Lee：我早说过了，我们fah姐才是最会磕的。） A-Nueng沮丧地皱起自己的脸，我面无表情地板着脸。 “就算她不让我做，我也会做的，你无法阻止我。” 每个人都宠溺地笑了，只有我是唯一能察觉到A-Nueng说的话是认真的，还有A-Nueng刚刚说的“做”这个词是有双重含义的。所以我只是站着不动，一言不发。 “走吧。别担心。A-Nueng会尽自己最大努力成长好的，我保证。” Piengfah离开之前，还冲过来感激地拥抱了我。送完了Piengfah，A-Nueng一把抓住我的手，紧紧地十指相扣。她在无人能察觉的情况下，给我发送了一个信号。她还小声低语，用只有我们才能听到的声音。 “我长大后会配得上你的，Nueng阿姨，我保证。” 我瞥了一眼那个抬头看着我的娇小女孩，她不似往常般笑容满溢，眼睛里充满了决心。 “我是你的，也只能是你的。” 25-生闷气 Piengfah离开后，不知为何，我成了A-Nueng的主监护人。我是母亲，阿姨，和她的一切。我看着我朋友的女儿变成熟了。是的……A-Nueng今天又向前迈出了一大步。今天是她大学生涯的第一天。 我尽全力早起给她做了她一直津津乐道的食物，然后我冲去她家等那个开朗孩子。在我打电话告诉她我在她家门口等着的时候，A-Nueng穿着她崭新的大学制服跑出来迎接我。她穿着百褶裙和白色的运动鞋，还把头发放了下来，因为不用像高中时那样把头发扎得整整齐齐。 还有一个重大变化是…… “你没戴眼镜吗？” “嗒哒，我不戴眼镜漂亮吗？”A-Nueng转身炫耀自己的新造型，冲我眨眼，“我现在是女人了吗？” 她真的长大了……不戴眼镜的她更漂亮。但我不是一个轻易就表扬别人的人，我只是耸耸肩。 “比以前好看了一点。” “天啊。你就不能赞美我一下吗？” “你为什么不戴眼镜？你这样能看见吗？” “这是惊喜。我不需要眼镜了，这是我向我爸爸要的奖励。” “啊？” “我做了LASIK（准分子激光手术）！”这位开朗的女士骄傲地吹嘘着，然后跑过来抓住我的胳膊。“除了我祖母，你是第一个看到它的人。从现在开始，你会想一直注视我的眼睛。” 这个眼睛甜美的女人用充满爱意的眼神盯着我，我把这个淘气鬼推开。 “所以你失踪是因为你去做LASIK手术？” “是的。你太刻薄了。你一次电话都没给我打过。你不想我吗？你一点都不孤独吗？” 这几天我其实非常焦虑，但是如果我和她联系太频繁，她就会太过自满。她会认为如果我们不见面，我就会很孤独。 “不孤独。” “所以我才是唯一想你的人。啊……我们的爱是不平等的。” 当那个开朗女人抱怨时，我叹了口气，整理了一下她那漂亮的头发。 “你今天话太多了。这是你第一天上课，对吧？拿去吧。”我把做好的食物递给她。“我是来给你这个的。” “哇。你给我做了一份便当，就像日本妻子为丈夫做的一样。我真高兴。” “你总是有办法把事情和爱人联系起来，是吗？” “你能每天给我做饭吗？” “你疯了吗？谁会每天早起做饭？” “那就晚饭？我会每天去你家吃饭。” “每天？不可能。只要你交到新朋友，就会把我忘了。” “谁会忘记自己的爱人？” “快点去上课。” “那么，你每天给我做晚饭好吗？”开朗女人看着我，温柔地请求我。只看了她一眼我就服了软。 “有时间的话，我会做的。” “我每天都会等着的。” 她把我当成谁了——烹饪节目的厨师吗？不过没关系，那么说吧，就当做对她考上她想要的大学的奖励。饭也没有很难做，我会做些简单的菜。（Lee：奖励不是摸黑亲亲吗？） “你真的会给我做饭。” 那个开朗女人如她所说，来到我的房间。看着桌子上我做的几盘菜，显得很兴奋。我站直身子向她眨了眨眼。 “我在打发时间，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理解一个日本丈夫回家吃妻子现做好的饭时的感受了。” “你最近好像都在代入日本丈夫的角色，为什么那么想让我做妻子？” “你要愿意做丈夫的话你就做，我不介意的，我两边都可以。哎哟…阿姨，你用叉子打我。” 我的手比大脑速度快，反应过来时手上的叉子已经敲向了开朗女人的头。天啊。她怎么能满不在乎地说出这样的话呢？ “大学的第一天过得怎么样？” “太好吃了。”A-Nueng吃得恍如梦境，还看着我不住的微笑，“我太爱你了，Nueng阿姨，等我毕业我们就结婚吧。” “回答我的问题，淘气鬼。” “蛮好的，我交了很多朋友。” “有人跟你调情吗？”问起这个问题时，我尽量看起来正常点。A-Nueng不假思索地回答。 “我不知道，但有人向我要的LINE ID。” “你给他们了吗？” “你猜？”开朗女人冲我我眨眼，还给我一个她一贯的杜兴式微笑。她在戏弄我，好让我有沮丧的感觉。我举起手作势要弹她一个脑瓜崩儿，只是她在那之前就后退了。“我给了，不过我不会看消息的。我只是不想伤害他们的感情，因为我们是同学。” “人们从大学第一天起就互相调情吗？” “你也知道我很漂亮。你必须对我非常保护。如果我太过享受大学生活，你会很孤独的。” “你想要的话，可以谈个恋爱。这挺好的。这样我也可以有一些独处的时间了。” “你是这个意思吗？” “嗯哼。” “你一点都不温柔，难道就不吃一点点醋吗？”A-Nueng摆弄自己的食物，“我想你保护我，我想感觉到被爱。” “表达爱的方式有很多，我会给你做饭，过度保护会让你窒息的。” “我想让你吃醋。” “你真是个孩子。” “我不是孩子！”A-Nueng见我摇头，大叫着否认。“我是大学生了。如果给自己找到个好精子，我就能生出可爱的宝宝了。” “这个话题是怎么变成生孩子的了？” “我不知道。但我不是个孩子了。” “如果你还在这样抱怨，那你就是个孩子。”我叹了一口气，伸出手轻轻抚摸着那个身材娇小女人的脸颊，她显然很忧虑。“我不会保护你，我只是担心。你现在可能会紧紧抓住我，但很快你就会紧紧抓住你的朋友，我会被甩的。” “学校里会有很多活动，但我会抽出时间和你在一起。我不想让任何人偷走你对我的爱。” “谁会那么做？” “很多人。每个人都爱你。” “但我不爱任何人，除了……”我差点漏掉了。这让A-Nueng笑容满面。 “是我，对吧？好吧。我现在好多了。我们吃饭吧……”A-Nueng的情绪来去自如。她现在吃得心满意足，谁给她做的饭，我忍不住笑了。“啊，我差点忘了。我今天碰见了Flk了。” “那个怂怂的男孩？” “是的。Flk和我考的是同一所大学，但他在不同的学院。他在工商管理学院。” “哇，蛮不错的。他会有光明的未来的。” “他还剪了一个新发型，看起来完全不同了。每个人在大学时看起来都更成熟了。” “你也是。你现在都长大了，你不再扎头发和戴眼镜了。我的女孩现在是个女人了，会有很多男人追求你的。” “但我只追求你。” “好好好。我看看你能坚持多久。” A-Nueng的LINE通知一直在震动。我瞄了一眼，看到了Arm和Nice的名字。我皱了皱眉，A-Nueng也看了一眼，但她没有理会还在继续吃饭。 “就是那些要你的LINE ID的人？” “是的” “要谨慎选择玩伴。” “那当然。” “我不用担心你，是吗？我可以信任你，对吧？” “当然，我会一直都是你的好女孩。你知道的……啊，我吃饱了。”A-Nueng一如既往地向她的盘子致敬，“谢谢。我来洗碗。” 她知道怎么样可爱又懂事，她的祖母把她抚养得很好。当那个娇小女人完成她的洗碗任务时，我宠溺地看着她。她现在穿的是大学制服而不是学生制服，看起来大不一样了。 “Nueng阿姨。” 那个娇小女人一边洗碗一边说话，没有回头看我。 “嗯？” “我能和你一起过夜吗？” “你为什么不回家？” “我想抱着你入睡。” 房间里顿时一片沉寂，那晚发生的事故一闪而过。我还没有给她答复，只是望着她的背影，陷入沉思。 “只是拥抱？” “和之前一样。” A-Nueng没有继续洗碗，故意回头看了我一眼。我们都记得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只是从来没有公开地说起过。 “不可以。” 我说得清晰又响亮，娇小女人点点头，继续洗碗。 “好的。” 我们的对话到此结束。 是的，只要我们不说起那件事故，假装什么都没发生，我们就可以这样继续下去。 “你今天会和我一起吃饭吗？” “会的。别告诉我你会做什么吃的，我希望这是一个惊喜。” “好。” “顺便问一下……我能和你一起过夜吗？” “不可以。” “好的。” A-Nueng还是如她所说，每天都来和我一起吃饭。她每天都会问我同样的问题。“我能和你一起睡吗？”这个问题的意思不仅仅只是睡觉。我每天都会拒绝她，避免再次犯错。A-Nueng没有坚持，或者让我感到不舒服，这样很好。 我已经成了出色的厨子，并且不再画素描了，而是在考虑卖外卖。就是我对自己的厨艺还没什么自信。这个开朗女人可能太过于崇拜我，以至于我做的什么她都觉得很好吃。所以我需要找一只实验室小白鼠，她是…… “太好吃了。” 我去了Sam的办公室，强迫她吃我做的食物。我的小妹妹咬了第一口就立即吃完了，她似乎对我的厨艺很震惊，这让我非常自豪。 “你没有骗我，是吗？” “这非常好吃。你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是不是太完美了？” “这可能是一种天赋，我对需要上手的一切都很在行。”我看着自己的手，眨了眨眼。“我在考虑卖外卖，你觉得怎么样？” “你为什么不整个大活？开一家大餐厅，我会投资的，我很有钱。” “那太夸张了。让我先试一下。如果进展顺利，我会向富有M.L.贷款。” “好吧，这位富有M.L.的姐姐。” “那太好了，我现在就得走了。”我看了看时间。“我得做饭。” “着什么急？你一个人住。或者你和别人一起吃饭？” “我和A-Nueng一起吃。”我如实回答，Sam对着我狡黠一笑。 “这名字经常从你嘴里听到，我想见她。” “她只是个孩子。如果你们两个碰巧撞见，我会介绍给你认识的，我得在市场好食材都卖光之前先走了。” 每天晚上，我都会去生鲜市场买食材，给娇小女人做晚饭。我没有太多钱，就只做了几道不需要昂贵食材的菜，然后我们俩一起吃。A-Nueng有时候会因为大学活动不能过来，她好像还有更多的社交活动要参加。 她现在有很多朋友…… 我是怎么了？ 一想到A-Nueng有了新的社交圈，我有时候会突然觉得孤独。她不像过去那般紧紧抓住我了。不过也正如我所说的，我能理解她，她是个十几岁的孩子，一定要有和她同龄的朋友，她们可以一起讨论我所不理解的那些事。 离开生鲜市场之后，我准备了简单的饭菜。只要等开朗女人一回来，我们就可以一起吃饭了。现在时钟的短指针指向了7，外面天也渐渐黑了，我开始担心起来。 NO.1：Nueng，你在哪里？你为什么还没回来？（Lee：姐你这LINE名真是简单粗暴通俗易懂） 我等了大约五分钟才得到A-Nueng的回复，这个娇小女人回复了一张“对不起”的表情包，以及一些让我脸部肌肉紧绷的话。 A-Nueng：对不起，Nueng阿姨。我完全忘记了。 A-Nueng：我飞奔过来。 读完回复后，我紧抿嘴唇，我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生气了。我很快给了A-Nueng回复。 NO.1：没关系，现在太晚了，你就和朋友待在一起吧。 我把手机正面朝下，没有再看她的留言。我把桌上所有的食物都扔掉了，耳边还能听到一些消息传来的声音，然后是来电的铃声。我知道她有多焦虑。 在给某人打电话之前，我拿起手机拒绝了接听。 电话那头的人看到是我的来电时，声音非常惊讶。 —— Khun Nueng，什么风把你给吹来给我打电话？ —— 我饿了。 我听上去像是个因为饥饿而生气的人，电话那头的漂亮医生笑了。 —— 我可不能再请你吃饭了，上次请你差点让我破产。 —— 可以请我吃便宜的。 —— 怎么了？你听起来不太高兴。 —— 我不知道。就是突然想你了……请我吃顿饭吧，漂亮的Wan Viva医生。 26-来电 出乎人意料的是，我见到了Wan ViVa医生的女朋友，一个新人歌手。加上一位与我有过亲密关系的老朋友，三个人坐一起吃饭。我卷起吃意大利面的时候，她的女朋友看着我，一脸酸溜溜的表情。我轻笑着对“Sieng Pleng”眨眨眼，她明显把我当成自己的情敌。 “微笑一下，我美丽的歌手，我可不是作为情敌来的，我只是饿了，所以请求医生请我吃顿饭。” 我们上次见面的时候可什么都没做，我只是照着Wan ViVa医生的剧本演了一出戏。 啊……我来铺垫一下和医生的背景故事。上一次，我的老朋友打电话请我吃饭，我猜她是想报复一下女朋友。于是我就和她一起去了，免费蹭了一顿饭还喝了香槟。这位漂亮医生酒量不好，喝得酩酊大醉，所以Sieng Pleng现在对我的看法就像当时那般糟糕。 “我为我粗鲁的眼神道歉。我只是好奇，世界上那么多人，你为什么就约Wan出去吃饭？” “在医生不开心的时候，她也会找我。” “那么，你怎么了？”Wan ViVa害怕我会把那天更多的细节讲出来，所以她很快打断了我。我耸耸肩，含糊地回答。 “我很无聊。” “是什么能让这世上什么都不在乎的Khun Nueng无聊呢？” “一个人怎么能一直快乐呢？无聊的时候，我想如果能看到Wan ViVa医生甜美的脸，感觉会很好的。”我微笑着看着Sieng Pleng，努力和她交朋友。“别多想，我们之间没什么的，我只是想见一下老朋友了。” “如果你只是把Wan ViVa当成朋友，那就太好了。” “你到底是怎么了，Khun Nueng？我们已经坐在这有些时间了，我还是不知道你到底怎么了？”Wan ViVa是发自真正的担心我，于是我吐露了一点为了对晚餐的感谢。 “我只是有点压力。你有没有对一些事情困惑……比如，也许你爱上一个人，但没办法宣之于口？”然后我很快编造了一个借口。“这不是我的烦恼，是我朋友的。”（Lee：特技：无中生友，算了吧姐，全世界都知道你没朋友。） “你还能为别人的事这么焦虑？”Sieng Pleng打断了我。Wan ViVa迅速拍了一下女朋友的胳膊，转过头对我微笑。 “是的。我还年轻的时候，暗恋过一个人，但我不能告诉她……她是我老板的女儿。” 最后，她转身看了眼女朋友，害羞地低下头，没再说更多，但猜都不用猜，那个人肯定就是这位歌手。 “结局如何？” “在接受现实之后，我向她坦白了，就这样。” “那个人，就是你老板的女儿，那么容易接受你的爱吗？” “当我们长大后，她就不是我老板的女儿了。”Wan ViVa笑着说，Sieng Pleng补充道。 “她现在成了她的奴隶。”（医生成了歌手的奴隶） “这个漂亮医生很难缠吧？”这一次我转过头来和医生的女朋友交谈，她有一张非常甜美的脸。Sieng Pleng放松多了，她毫不在意地聊起她的私生活。 “当然。她突然给我下了最后通牒，把我耍得团团转。如果你不爱我，我就再也不爱你了……我有什么选择？” “你别无选择。你是我的。” 我看着这对恩爱的情侣，摇着头笑了。 “我的烦恼没这么简单。” “不要把烦恼复杂化，生命是短暂的。”Wan ViVa医生对我微笑。“我们年纪大了，很快就会入土了。” “你说得对。我是年纪大了，但是另一个人的生活才刚刚开始。” “啊？” “没什么。” 和这对情侣约会让我感觉好多了，至少有人陪我吃饭，而不是困在房间里被人遗忘。Wan ViVa医生和Sieng Pleng送我回家，就在我要下车时，我看到A-Nueng在我家大楼前等我。我心脏怦怦跳，同时也很担心她的安全，因为已经很晚了，这个点她该到家了。 “Wan ViVa医生，你能陪我到大楼门前吗？Pleng，你就留在车里，请假装你不在。” “啊？” Wan ViVa和Sieng Pleng同时叫出了声。我给了这个漂亮医生一个眼神暗示。 “轮到你报答我了。” 说完我就下车了，Wan ViVa跟在我后面，站在我身边，因为我还没走到大楼面前。 “你要干吗，Khun Nueng？” “请对我微笑。” “啊？” “别乱看，只要歪下头，可爱地对我微笑就可以了。” 身材娇小的医生会意地按我的要求做，她知道我在做什么了，笑了出来。 “你要报复谁？” “很好，就这样对我笑。请抓住我的胳膊，如果你能摸一下就好了。” “但是……”Wan ViVa看向车内，好像那么做有点不适宜，但还是乐意照做了。“你给我惹麻烦了。” “你可以解决好的。” “这一点都不像你，这有什么意义？” “我想这能让我好受点。”我对她笑了笑。“谢谢你。我不会忘记的。” “我回车里了。” “安全驾驶。” 我向Wan ViVa挥手告别，直到我再也看不到车尾灯，然后走向我家大楼。我看了眼A-Nueng，她一脸暴躁地等着我。 “你和谁一起回来的？” “一个朋友。” “你根本没有朋友。” “这太夸张了，我有朋友，只是不怎么和她们一起玩。你也有朋友，应该理解我。” “什么样的朋友会互相摸胳膊，还那样对对方微笑？” “一个好朋友。”我想起我和Wan ViVa之间的关系时，微微一笑。“这是一段美好的友谊。” “你在笑什么？她是谁？” A-Nueng看起来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失落，我很兴奋，不过还是板着一张脸。 “长相甜美的医生一枚呀。”（她是一个长相甜美的医生） “医生？和你约会过的那个？” “你记性这么好？不过你为什么还在这里？已经很晚了。” （附注：医生在第一章出场过。） “我说了我会飞奔过来，我还给你打电话，但你不接。” “嗯，我看到了。” “你为什么不给我回电话？” “我忘了。”（Lee：好记仇一姐） 我一脸不以为然。A-Nueng泪眼潸然，嘴唇不住地颤抖。我见状立马心软了，把手放在她的背上，推着她向前走。 “我们回房间聊吧，这里有很多蚊子。” 娇小女人一边生闷气一边把我的手甩开，她抽泣着，不肯向前走。 “你在报复我。你那么做就是为了报复我吧？” “我都多大了？我才不会那么做。你在大学里和朋友们一起有活动，所以我就和朋友们去吃饭了，仅此而已。” “我说过我忘了，那会儿我正在做小组作业，才会忘记了时间。我发现了就跟她们道歉然后飞奔过来了，我没有和任何人一起出去玩。你为什么不理解我？” “我理解。” “如果你理解了，那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做？” “别对我大喊大叫。” “我再也不爱你了！” A-Nueng说完就扭头跑开了。我站在原地，咬着嘴唇直到流血，还在对她冲我大喊大叫生气。同时我也很担心那个娇小女人，我不想让她那么晚还独自回家。最后，我箭步追上她，抓住她的胳膊。 “别背对着我离开，我不喜欢。” “我也不喜欢你和其他女人出去玩。你明知道我会多受伤，你为什么还这么做？你不能只有我吗？你不能只爱我吗？” “你在胡说什么疯话呢？” “你可以继续对我考试前一晚发生的事保持缄默，我不介意，但不代表这事没有发生过。我们接吻了，你还记得吗？我们接吻了。” “你现在给我闭嘴。” “我说，我们接吻了！！！” 我紧张地捂住脸，A-Nueng把我之前一直回避的事情宣出于口。我必须接受事故的发生，那晚我做了不该做的事。 她是我朋友的女儿……她只有18岁，我不该让情绪占领高地。 “我们不要再说这个……” “但我们已经说了。” “Nueng！！”我扯高嗓子，这时候手机响了。这个来电铃声拯救了我，感谢在这样的时刻给我打电话的人。 —— 你好。 —— Nueng。 Sam抽泣的声音传到我耳边，我立马集中起所有的注意力在电话那头。有人说过，当我们对某件事压力山大到想摆脱时，只需要找一些更有压力的事情来处理，这样我们就会完全忘记之前的烦恼。 Sam的电话正如所意。 “发生什么事了？小家伙。你声音怎么听起来这样？” 种种的一切告诉我这不是什么好消息，这是一件很重大的事情，因为这不是一天中Sam会给姐妹打电话聊天的时间。 —— Nueng，我们祖母去世了。 27-帮助 葬礼的第一天，很多人过来给我的祖母默哀致敬。Sam妥善安排好了一切，联系了寺庙把我们的祖母运送到葬礼现场。不大的地方挤满了素不相识的人，我倍感孤独。祖母和Sam是我唯一的家人，在我还小的时候双亲就逝去了，现在只剩下Sam。 我只剩下这些了…… 作为我们祖母最年长和亲密的亲属，我有责任向每位客人表示感谢。Sam控制住了情绪没有崩溃，但她也不是往日里那般活泼的模样。我们都已三十多岁，行为举止也必须如年岁那般成熟稳重。而且，我们的祖母也不会希望她的孙女们向外人表露出弱点。 这些我都做得很好。准确地说，我表现得置身事外。我面无悲伤，性格如此，眼泪不能使我变好或者变坏。冷漠就是我最完美的盾牌。 “听到这个消息我很抱歉，Khun Nueng。” A-Nueng和她的祖母来参加葬礼，祖母照惯例向我表示慰问。我举手向她致意，请她们进来，A-Nueng看了我一眼，比我这个真正的孙女还要悲伤。 “你什么情况？” 我问道，A-Nueng用她红得发肿的眼睛看着我，可怜兮兮的，我叹了一口气。 “没什么。” “那就好。” 在那之后，我来回穿梭照顾其他客人。我们继续祈祷，直到晚上九点所有客人都离开。结束后Sam请求我和她呆在一起，她抱着我，眼泪汪汪的。我的妹妹，太爱我们的祖母了，也再也忍不住悲伤的情绪了。 “Khun Nueng，呜呜呜。” “你现在是个成年人了，小家伙。” 我抱住妹妹叹一口气。Sam现在就像一个三岁的孩子，Mn和她的朋友们都站在附近抽泣。 “祖母不在我们身边了，我……我不该搬出去的。” “如果你不搬出去，你要怎么跟Mn一起生活呢？往好的方面看：现在我们祖母已经去世了，你和Mn可以搬进宫殿了。耶。”我装出开朗的模样，每个人都震惊地看着我。“你在说什么？” “我们的祖母去世了，你一点也不难过吗？”Sam厉声说道，从我的怀里挣脱出来，“你看起来一点也不悲伤。” “我必须哭吗？你想要的话我可以哭给你看。” “Nueng…” “Sam，我们都已成年长大。我们的祖母总有一天会离开我们，我们无法战胜时间，无法逃离死亡，你的哭泣唤不回她。想想你明天会做什么……你联系过我们的律师了吗？” “我为什么要联系律师？” “要问清楚祖母的遗嘱……Sng已经不在我们身边了。我们可以把遗产一分为二。挺简单的……有税吗？” Sam听完哭得更厉害了，她用手捂住耳朵。多啦A梦看着我，叹了口气，试图对我保持耐心。 “如果你不难过也没关系，但没有必要这样伤害Sam的感情。” “商讨遗嘱会伤害Sam什么……好吧，我不谈这个了，我们就此别过吧。” “你不回宫殿吗”Mn问道，我用手捂住胸口。 “你疯了吗？我为什么要回宫殿？我怕鬼。” 每个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我，失望至极，但我不在乎。 “听说人刚去世的时候，她们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祖母今晚肯定还会在宫殿里，她还在世的时候我们就相处得不太好。现在她死了，肯定会因为我逃婚的事捏断我的脖子。不……你和Sam可以回去那里。哦……”我打了个响指，好像我刚想了什么。“火化那天再见吧，我不喜欢葬礼，听说会带来厄运。再见。” 我能听到妹妹抽泣的声音，只是我不想再回头，在寺庙前搭了一辆出租车就回到自己的房间。 终于，我孤身一人了。 回到房间，我就累瘫在床上。知道祖母去世后，我不清楚自己是否入睡过。我毫无倦意，已经不眠不休将近48个小时。 无人了解…我眼睛闭不上了。 我对祖母说过的最后一句话是，在她邀请我和她一起吃饭时的断然拒绝，哪怕她说那是最后的请求。我此生无法忘怀她看我时的模样，那段记忆会无限期的徘徊…… 永远。 我的祖母真的走了…那个严于律己的老妇人，看起来那么坚强，永远那么完美的祖母，突然死于心脏病。所有一切都猝不及防，她只是摔倒了，临终前还在念叨我的名字… 我的祖母呼唤着我的名字，就这样去世了。 “呜呜呜…” 我一次又一次的嚎啕大哭…整夜都泡在泪水里，直到身体脱水，再也没有了泪水。不敢相信我还能继续抽泣，止不住的泪水持续满溢。 帮…帮帮我。 我顿胸垂足，感受那份疼痛，希望那份疼痛能减轻我内心的苦楚。如果我们承受不住某些事的压力，那我们就需要寻找别的事分散注意力。如果不能是幸福快乐的事情，那就是更加严重痛苦的事。 我要摆脱，我必须要从这份悲伤中摆脱出来。 “Nueng阿姨。” 门外传来敲门声。我还在抽泣不止，抬起头看向大门。我确定那是A-Nueng的声音，为什么她会出现在这里。我没有听错吧，是吧？ “Nueng阿姨，请给我开门。” “我困了。” 我冲着门大声喊叫，强忍住自己的哭泣，我不想让任何人听到。但是A-Nueng固执地不愿离开，她一下又一下敲打着大门，声音越来越大，直到我不得不深呼吸，好咽下喉咙里的哽咽。 “我很累，在祖母葬礼后我还得处理和你的关系吗？” “没事了。” “什么？” “我在这里。” 未关的门外，A-Nueng冲过来紧紧拥抱住我。我构建的坚强防线，在A-Nueng的拥抱中如多米诺骨牌般逐渐瓦解崩塌。我的腿脚都失去了支撑的力量，抵挡不住A-Nueng向我倾斜的重力，狠狠地向后倒去。 “Nueng阿姨。” 我如同树上枯朽的落叶般零散掉落在地面上，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我再也撑不下去了。A-Nueng看到我失去了生存的意志，心疼地抽泣起来，还在帮我擦拭掉泪水。 “我知道你深陷痛苦，我看得出来。” “别装作你很了解我的样子。” “我们戴着同样的面具，我能透过面具看穿你的内心。你在葬礼越是佯装无事，我越是清楚你内心和其他人一样痛苦，你不能认输。” “呜呜呜。” 我回抱了那个娇小女人，全身颤抖地嚎啕。这就是临死前的感觉吧……不，死了会更好。所有的内疚在撕裂我的内心，祖母在世时我对她说的每一句话，此时此刻都让我心碎。 —— 你什么时候死？ —— 不了，我受不了老人味，我不能跟你呆在一块。 —— 你会孤独终老，无人陪伴，这是你应得的。 “我怎么可以那么对我的祖母？我做了那么多不该的事，为什么她临终前还会惦记我？为什么要那么做？呜呜呜。”我攥紧了拳头，捶在了坐在我怀里的A-Nueng身上。“如果我能让时光倒流，我会和她吃饭，好好地和她说话，那时可能我们已经和好了。” “Nueng阿姨。” “又或者……如果我跟Chet结婚，我的祖母会安详地离世。” “你别再那么自责了，Nueng阿姨，你别这样。” “帮帮我。”我感觉我再也活不下去了，如果有人能给我一把刀，那将会是一种善行。“帮帮我，Nueng，呜呜呜。” A-Nueng搂住我左右摇晃着，就像是在哄睡一个婴儿。这个开朗女人是我最好的朋友，她会引领我度过难关。我的痛苦无人洞悉，只有她知道。 娇小女人亲吻了我的太阳穴安慰我，她的小手轻抚我的头，她知道我现在需要的是鼓励。在得到她的温暖后，我后退了一点，看向那个如我一般泪水婆娑的娇小女人。 “Nueng。” “阿姨…”A-Nueng用薄唇拂去我脸上的泪水。“现在我能为你做些什么？” “……” “任何事情。” 我们长时间的互相凝视对方，娇小女人先靠了过来，像是要亲吻我，不过她马上意识到在此情此景下，亲吻有点不合时宜。 “这样是不对……我不应该在这时候那么……” 我抓住她的衣领，挡住了她后退的路。 “没关系。” “阿姨…” “帮帮我。” 我这辈子从未向任何人寻求过帮助，我也不清楚刚刚的话里意欲为何。既是我的许可，又是我的恳求。我想让她对我做些什么好让我度过难关。A-Nueng听完后，倾靠在我的身上，重重地把我按倒在地板上。 “只要你说，我什么都愿意做。” “任何事情？” 趴在我身上的人正在慢慢地解开我黑色衬衫的纽扣。 “是的，什么都可以。” A-Nueng如她所言地行动起来，我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用胳膊放在额头遮住视线。我不愿承认所有事，除了A-Nueng带给我的触感。 这是在分散我的注意力。 “啊…” 我的身体对A-Nueng的刺激产生本能反应，她湿漉漉的唇从我的耳畔一路滑行到肚脐上，在某些地方还带着些刺痛，不过这并不让人生厌。我体内的□□被撩拨而起，这是我无法否认的生理欲望。 “你还想让我做些什么吗？” 我抬起遮在额头的胳膊，注视正从裤腰那里探头看向我的A-Nueng。这个娇小女孩尴尬地满脸羞红，我能从她眼里看出来，她很好奇。 “如果我让你做…你愿意吗？” “什么我都愿意。”A-Nueng看向我的样子像是又要哭了，“你是我的梦想。” 我从嘴角扯出了微笑，轻拍了这个娇小女人的头，之后推了下去，像是我是可以对她发号施令的人。 “把我裤子脱了，你就会知道你该去哪里了。” 28. 28-上下级关系 《Blank：爱填满空白》全本免费阅读 [] 我被A-Nueng的闹钟惊醒了。模样娇小的女人洗了个澡，穿上大学制服。她冲过来关上了闹钟，抱歉地笑了笑。 “对不起，Nueng阿姨。” “没关系，你要去上学了？”我脸朝下，□□地躺在下面。我侧躺看着她，明知故问地说。 “是的，我也想陪你，但我今天有个小测验，我要赶回去。”A-Nueng斜靠在床沿，深情地拂去我脸颊上的头发。“我一整天都会想你的。” “去吧，我没事。” “不过我会没事吗……”A-Nueng温柔地请求。这是我第一次在这段沉重痛苦的时间里露出微笑。 “快点，我过会儿就起床。” “你今天要去葬礼现场吗？” “……” 我一言不发不确定自己要不要去。 “我的眼睛肿吗？” “一点点。” “那我就不去了，我不想别人怜悯我。”我看了一眼朋友的女儿，挤出苍白的微笑。“我不想别人像你现在这样看我。” “我没有怜悯地看你。” “那你在干什么？” “我是带着爱意地看你。” 我紧抿嘴唇，用枕头盖住自己的脸，顺带挥手把她赶走。 “上课时间要到了。” “好。我爱你，Nueng阿姨。” A-Nueng一如既往每天都说爱我，像已成为她的日常，和吃饭刷牙或者洗澡一样。五分钟后娇小女人走了，我才起床洗澡，然后换了身衣服。我躺回床上打滚，在一个人的时候，悲伤感又重新涌了出来。 为什么会如此痛苦？ 铃铃铃…… 床边的手机响了起来。我伸手拿起手机，是Sam的电话。我的妹妹说她在我家楼下等我，语气里悲伤依旧。 “我马上下去。” 下楼后我见到了Sam，她的进口黄色跑车停在大楼面前。我坐上那辆空调车的副驾驶位，我眼睛浮肿的漂亮妹妹，开始聊起昨晚多么的难熬。说罢，她转过头看向我，声音颤抖。 “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 “我昨天太无理取闹了。我忘了，当你过分乐观的时候，就代表你很痛苦。可能没人理解，但我是你仅剩的唯一家人，我应该比所有人都理解你。” 我沉默不语，只是带着疼爱和理解，把手放到她头上。 “我昨天太烦人了。” “现在就我们两个人，Nueng。” “嗯哼。” “我爱你。”Sam伸出手来抓住我的大腿，“我们不要吵架。” “我可从来没有想过要跟你那么糊涂的人吵架，小家伙。我都不清楚我冲你大发雷霆的时候，你能不能听懂我在说什么。” 我们都扯出无力的微笑，对祖母去世的悲伤盖过了玩笑话的乐趣。 “你今天还去葬礼现场吗？” “当然…我不能放你独自承受一切。我昨天有点过分了……我太痛苦了。”我坦率地承认了，还耸了耸肩，“但我不能忍受别人看见我落泪，就连祖母也没看过我软弱的模样。” “我理解你。对我来说只要清楚你不是真的恨我们祖母就足够了。”Sam叹息道，然后想起了什么。“啊，我刚才看到A-Nueng从楼里走出来。” 我昨天在葬礼上向Sam介绍了A-Nueng。小家伙当时太伤心了，没有过问太多，但现在她认出了A-Nueng。 “嗯，她在我这过夜。她看出了我不太正常。” “听完感觉我更不该了，本来最了解你的人应该是我，但结果是……”Sam说到一半顿住了，盯着我的脖子看。 “怎么了？” “你脖子上有个印记。” 我们都沉默了。Sam把目光从我的脖子上移开，盯着我看了很久。我知道她在想什么，也不想对她隐瞒什么，我平静的说，也是给她下了命令。 “请你假装什么都没看到。” “好。” “今晚见。” 我开门下车，走回了大楼。Sam什么也没说，只是开车走了。我们都清楚不该对彼此的私事多管闲事。 除了Sam的探访，Piengfah也从海外给我打来电话，对我祖母的去世表示哀悼。她是最了解我过去的朋友。虽然她从未见过我的祖母，但从我这里听到过很多她的传闻。 —— 很抱歉我不能和你在一起，Khun Nueng。 —— 反正你什么都做不了，你也没办法让她活过来。 —— 你就不能好好地接受我的哀悼吗？你没必要一直嘲讽我知道吗？ —— 我只是说你没必要为不能亲自过来感到抱歉，反正你女儿在这里。 想起A-Nueng我露出微笑，她帮我挨过了最痛苦的时光。哪怕我依旧没有结束悲伤，也比一个人的时候好得多。 好太多了…… —— 我很高兴A-Nueng能给你带来安慰，谢谢你对我女儿的疼爱。说实话，她和你在一起比和她祖母一起感觉更好。 —— 为什么那么说？ —— 你是个好榜样。 榜样…… 在我听到Piengfah对我的赞美后，我羞愧难当。我朋友并不知道我利用了她的女儿排解悲伤，还是用“监护人”这个词作为借口。 —— 我永远不会忘记你对我女儿有多好。我知道她长大后一定会是个很好的人，只要有你一半好就足够了。 —— 别那么信任我，我可不是一个好人。 —— 如果你不是好人，那谁会是？天呐……哦，我给你打电话是为了送上哀悼的，不是请求你照顾我女儿的。我很遗憾你失去至亲，请清楚你还有我和A-Nueng可以倚靠。 —— Fah…… 我说话声音变得颤抖，她把女儿交给我照顾，如此信任我，然而我却做出这种事…… —— 我在？怎么了，Khun Nueng？ 我必须停下来……就算已经开始了。 —— 我会尽我所能地照顾A-Nueng，别担心了。 —— 我相信你，我一点都不担心，我稍后会再打给你。 Piengfah挂断电话，而我楞在原地，紧紧握住手机。我闭上眼睛，整理起前一天心脏被重创后的碎片。我用它打破了一些事情。 信任…… 由于我的敏感脆弱，辜负了最好朋友给予我的信任。昨晚，在沉溺边缘，A-Nueng是唯一一根漂流在我溺水路线上的圆木。结果我把圆木沉入水里，救了自己。 但还有时间，还没有人知道这些事，我还可以重新赢得信任。我会假装这件事从未发生过。是的……一直以来我都是那么做的。这一次，我会跟之前一样。 如果我们不提起，就没有人会知道这件事。 失去至亲的痛苦被失去挚友的信任取代。她把女儿交给我照顾，却从来不知道自己把雏鸡交给一个和尚。 （附注：泰国谚语，“和尚吃鸡”指的是上下级之间有禁忌的越级关系，因为和尚不能杀生和吃肉。） 今天一如昨天，来参加葬礼的人很多。Sam和我向前来给祖母哀悼致意的人们表达了感谢。当我们抽出空的时候，我向她提起一些事情。 “我会搬回宫殿里。” “真的吗？”我的小妹妹高兴地看着我，“你终于回家了。” “那里什么都没有了。我努力躲开的人…也不在了。”我望了一眼祖母的棺材，悲痛难忍。不过我很快就恢复镇定，因为不想让别人察觉到我的情绪。“加上你又不会搬回去，如果我不住那里了，白蚁会把房子拆了的。” 29. 29-从1数到5 《Blank：爱填满空白》全本免费阅读 [] 自从祖母的葬礼过后，我再也没有见过A-Nueng了。我们快两周没有任何联系了。这个开朗女人可能不想再和我有任何关系了。虽然我内心很痛苦，但我可以理解，这可能是最好的状态了。 我们之间并不合适，也不该有任何的开始。 所幸的是我要搬进宫殿了，忙碌于搬家中对我来说会更轻松，它能让我不至于发疯。 啊…我都快七年没有回到这里了。我不在的时候发生了很多事，这真是个回忆之地。 “这就是你全部行李了吗？”帮我搬家的Sam开心地问，她担心我改变主意，那这个地方又得闲置了。 “这些就是全部了。你确定不和我一起搬过来吗？” “这里我办公室太远了。不过我会经常过来的，我在这里就会想起……我们祖母。” 我的小妹妹又要哭了，我一边笑着一边拥抱安慰她。 “我们的祖母是我的弱点，我真的装不出一副勇敢的模样。” “都会过去的。” “那就好，至少我还有你，我可以在你面前哭。” “那你女朋友呢？” “我想在Mon面前看起来很酷，所以我想哭的时候就会来找你的。” 我嘲笑了我的小妹妹，然后我们继续把所有行李搬进宫殿里，现在我成了宫殿里的最具权势的人。啊……我把这里叫做家。我的头衔除了能让身份证好看一点别无用处，现在我代替了祖母，成了这个房子的管理者。挺好的，至少我不用付房租了。 至于遗嘱，Sam跟我说会在下周打开。我不太在乎遗产，无论我得到多少，这些都不属于我。我打算用这些钱维护这座宫殿。至于我自己，我会继续寻找才能和梦想。 当一切都回归正途，我也搬完家之后。我无所事事，开始焦虑不安。 我失眠了…… 这不是我第一次在晚上失眠了。白天，我可以假装忘记一切。但当夜幕降临之际，只要想起A-Nueng还有我们在一起的那晚。脑海中就会浮现出那个身材娇小的女人令人窒息的抚慰，让我喘不上气。疯了……我以前又不是没做过那种事。我到底怎么了？ 那晚，我早上六点才睡着。 “你最近和A-Nueng联系了吗？” Chet来宫殿拜访我，他着急地说起女儿。平时他把我当成见A-Nueng的中间人，可以避开的话，他不想见A-Nueng的祖母。他们在葬礼上见过面，A-Nueng的祖母得知是他让女儿怀孕之后，显得很不高兴。 “没有。” “你们平时总是在一起的，你们吵架了？” “她已经是大学生了，可能更喜欢和朋友待在一起吧。” “但是A-Nueng不会是喜欢别人超过喜欢你的人，你能安排我见一下我的女儿吗？我想见她。” “你是她爸，自己安排见她，这是你的权力。” “我跟她还没那么亲近呢。啊……A-Nueng跟我说话很礼貌得体的，但是我看得出来，我们之间还隔着一堵墙。我不敢……” “如果你不敢联系她，那就别见她了，就这样。”（Lee：姐你到底说给Chet听的，还是说给自己听的。） 今天除了Chet对我唠叨那个开朗女人，晚上还有人打电话来骚扰我，这是一个我从未想过会给我打电话的人。 —— Khun Nueng，我是妈妈。 电话那头是Piengfah妈妈的声音，她的声音在电话里听上去不太自在。自从她知道我的身份之后，每次谈话我总是压她一筹。 —— A-Nueng的祖母，你过得怎么样？ —— A-Nueng和你在一起吗？Khun Nueng。 —— 没有。 —— 你最近见过A-Nueng吗？我知道你可能在忙于葬礼或者其他事务，我还是得问一下。 —— 她不在我身边，我们有一段时间没见过面了。 —— 真的啊……嗯，她最近回家都很晚，有时候根本不回家，我以为她和你在一块。那没关系，我会给她打电话的。 我有点担心，但还是什么都没问。今天已经有两个人在我面前提起A-Nueng了。如果再来第三个，我会觉得她是想刻意引起我的注意了。 有钱了在家里无所事事是很无聊的。我都快忘了为什么要离家出走过自己的生活的。我缺乏生活的动力，因为我已经拥有了一切。 现在也是一样。我祖母的财产，一个我不用付房租的家，一日三餐都让我很生厌…… 直到晚上11:30接到一个陌生号码的电话。 —— 请问是Khun Nueng吗？ —— 哪位？请自我介绍一下，我不太熟悉你的声音。 —— 我是Folk。 我把手机从耳边拿开看了一眼，确定它是我的手机。是那个跟走失小狗一样每天跟着A-Nueng的男孩吗？ —— 你是怎么得到我的电话号码的？ —— 从你以前租住的地方。我去找你，但你不在，所以我要了你的电话号码。 好吧……这是今天的第三个人。 —— 你为什么给我打电话？现在是不是有点晚了…… 我坐起来，努力在脑海中把点点滴滴线索都联系在一起。 —— A-Nueng出事了吗？ 在我得知A-Nueng的事后，我开着祖母那辆漂亮的欧洲车（现在是我的）飞奔出家门找A-Nueng。Folk在电话里告诉我A-Nueng这些天非常依恋她的朋友们。她们总是在一起闲逛，然后不回家。除此之外，很多人向A-Nueng示爱，这个调皮的女人来者不拒，甚至不做任何筛选。这其中包括Folk，之前她说自己不喜欢他。 为什么我对此如此懊恼？为什么我开那么快去找她？ 最后我去了一所著名私立大学后面的酒吧。这不是A-Nueng的大学，但是开朗女人最后来到了这里。Folk正在等我。 他举起双手向我表示敬意，然后领我走进一家名为“Pub”的酒吧， 太愚蠢了…… 在我看到A-Nueng穿着大学制服狂野地跳舞时，我立刻想把这个愚蠢的“Pub”给烧了。 “Nueng。” “……” “Nueng！！！” 我抓住那个娇小女人的胳膊，她可能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是我在说话。过会儿，她转过身来盯着我看。体内的酒精让她的眼睛像蜂蜜一样甜，那个开朗女人只是看着我微笑。 “看到你在这里，我一定是醉了。” “你为什么不回家？你太调皮了。” “真的是Nueng阿姨，好久不见了。”A-Nueng对我露出杜彻尼微笑，眼神飘忽不定。“这就是十几岁的孩子们的样子，Nueng阿姨。如果我们现在不寻开心，什么时候寻开心呢？” 在我们聊天的时候，一个在附近跳舞的家伙突然从背后抱住开朗女人，还把他的下巴搁在A-Nueng的肩膀上。A-Nueng吓得睁大了眼睛，急急忙忙地把他的手从自己身上扯下来。 “你在干什么，我不喜欢这样。” “我邀请你跟我一起跳舞。你在和谁说话？”这家伙转过头来看我，“你姐姐吗？” “我妈妈的姐姐。” “谁？” 由于那个家伙假装没听见A-Nueng刚才说的，我暴躁地复述了一遍。 “我是她的一切！！！” 我抓住A-Nueng的胳膊，把她拽到我身边。然后找到她带过来的钱包，把她拖出了酒吧。她醉到走不了直线，但还有余力把胳膊从我手上甩开，然后把我推开。 “你为什么干涉我？我正跟朋友们玩得高兴呢？” “你看起来像看到了鬼。这有什么有趣的？这不是你的风格，回家吧，我送你回去。” “不要，我已经告诉祖母我今天必须写报告。” “你这些天都在说谎？” “管好你自己，我们不再亲近了，记得吗？” 这孩子跟我顶嘴的时候，我惊呆了。正准备如何反击她时，Folk冲进来站在我们中间。 “请不要吵架，我们先离开这里。” “你又来了，你就像个跟踪狂。还有你横插一脚还把Nueng阿姨拖到这里？我本来想和你做朋友，但你出卖我？滚出我的生活，现在就滚。” Folk的表情像是有人往他脸上扔了坨翔，于是我把他的头向后推，然后把这个害羞男孩推开，自己和A-Nueng对峙。 “如果这是你引起我注意的方式，你成功了。我们回家吧。” “不要，我不回家。” “那好，我们不回家。” 我疲倦地说，但A-Nueng看起来像是要哭了。 “你为什么那么轻易就放弃了？如果我说不要，你应该强迫我回家才对。” “我知道你想让我那么做。”我叹气。“如果你不想回家，那我们就不回家。” “……” “去我的宫殿吧，去那和我一起过夜。” 我终于成功地把A-Nueng拉了回来。在回家之前我把Folk送到大学宿舍附近。来欢迎我们的管家也被我赶走了，现在我们可以自由吵架了。吵架的最佳地点，要找个没人能听到的地方，就是…… 我的卧室。 “如果你想吵架，现在就 30. 31-失控 《Blank：爱填满空白》全本免费阅读 我想我能够理解那个开朗女人所谓的“肇事逃逸”是什么感觉了。A-Nueng走了，我们无话多言。我只是理解地点了点头，然后告诉她…… “你看着办吧，我们可以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A-Nueng背身离开，甚至没再多看我一眼。 该死……像M.L.Sippakorn这样的人从未觉得自己如此不被尊重。还好我没有跪下来求她留下来。如果她想走，我不会阻拦她。我们已经进行了文明交流。 真特么文明的交流！（Lee：细说一下多文明，哦，上文说过了，是挺文明的keke。） 我一整天都很沮丧，唯一的宣泄口是来自Chet，他突然来到宫殿。嗯，所以他成了我的出气筒。然而…今天心情不好的似乎不止我一个人。 “看这个，Khun Nueng。” Chet生气地在咖啡桌上猛拍了5-6张照片。本来准备好朝他开炮的我，不得不克制住气愤，因为他先对我开炮了。 “这些是什么？”我捡起它们眉头紧蹙。“你为什么给我看男人的照片？你想让我挑个人结婚？” “你又不喜欢小孩子。”（Lee：要不说你没眼力见呢前未婚夫哥。） 我绷紧着脸，有些猝不及防。然后我只是慢慢地把照片放回原位，重复了我的问题。 “这些照片都是谁？” “所有和A-Nueng调情的男人。” 此话一出，我立马把照片都拿起来，仔细检查一下。我现在感觉我的胸口气得膨胀，快要爆炸了。但是…Chet看起来比我还生气。 “全部有6个？你的女儿真有魅力。” “现在不是调侃的时候，Khun Nueng。” “我在赞美你的女儿，这怎么会是调侃呢？这多正常，我上大学的时候也有很多男人都和我调情，还挺让人兴奋的。这一切都挺适合大一新生的。” 我不确定我说这话的时候有没有在咬紧后槽牙，但看着照片，我还是装模作样地笑了。 “你叫人给所有和你女儿调情的男人拍照？小心点。如果A-Nueng发现了，她会生你的气的。” “我不会让她发现……我想我的女儿，我想知道她过得怎么样，才会让人跟踪她并向我报告。也是因为这样，我发现了这些水蛭。” “你有特别满意的人选吗？” “Khun Nueng！！” “好吧，我不逗你玩了。”我又扫了眼这些照片，饶有兴趣地拿起一张。这是一张我很熟悉的帅气男人的照片，因为我们昨晚刚见过。他就是那个当着我的面拥抱A-Nueng的人，“这个人不可信。” “对我来说，他们谁都不可信。他们是男人……” “是的。如果她遇到像她爸爸这样的人，她可能会步上她妈妈的老路。” Chet回过头来看着我，一脸难以名状的表情，既愤怒又羞愧的。 “我开玩笑，不过现在是认真的……昨晚有人给我打电话，你还记得和我们一起去主题公园的那个男孩吗？” “是的。”Chet点点头。“这里也有他的照片。” “他晚上11点打电话给我，告诉我A-Nueng没回家，在和她的朋友们一起喝酒……”我说了更多关于照片上这个家伙出现的地点细节。 我指着那家伙的照片。“这家伙就在我面前抱了你的女儿。” “什么…” “如果我是你，我会趁火还没烧起来之前就把它扑灭。” 我无需多言，Chet就会意地点点头。一个有权势的人可以简而易举地赶走另一个人，尤其是一个对他女儿越矩的人。而我是指引他的明灯。 “好，我会阻止这家伙的。” “别太过火啊。” “我又不是黑手党。”我们互相微笑，知道没必要多说了。然后，我们换个话题。“其他五个呢？” “你是不是打算把所有都赶走？你不让她有男朋友？” “她这个年纪不适合做这些，或者你觉得她这个年龄已经适合了？” “你才是她爸爸，我不会对此发表意见。” “但你就像我女儿的妈妈，我想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女儿……”我一脸扭曲，震惊不已。“不，我不能担任那个角色。” “如果你嫁给我，你会的。”（Lee：什么叫贼心不死，各位姐妹要警惕厚脸皮的公泼猴） “你配得上我吗？” “等我当上首相你就要为这个角色做好准备了。” “你家有坦克了？” “没有。” “那你还得等一段时间才能成为首相。” “我们换个话题吧。” 我同意…… “我想见我的女儿，如果我是一个好爸爸，她可以和我谈论商议任何事情，这样她可能会觉得跟我更亲近一点。”Chet看着那些照片，思忖些什么，突然他打了个响指。“哦，我有个主意。” “什么？” “我会成为她的丘比特。你觉得呢？” “你在说什么？” “如果我占有欲太强，她会反抗我的。但如果我是一个善解人意的父亲……”切特又打了个响指。“就是这样，这就是我该做的。” “你这有点太超前了。” “我会成为她的丘比特。我会安排她和每个要约会的人见面。这主意真棒！”（Lee：啧，不仅厚脸皮，还缺心眼。） Chet独自开心地庆祝，并拿起照片准备离开。 “你要走了吗？” “谢谢你，你帮我找到了解决方案。” 我做了什么？这根本不是我想要的。 “很好。” “我会告诉你进展如何。” 他在这里自言自语，自得其乐的，离开时也没有给我任何发泄懊恼的机会。 他人可真好啊……（Lee：kn咬牙切齿版） Chet消失了大约两个星期，同样的，A-Nueng也消失了，我有点焦虑。我在家无所事事时，就在家做饭提高烹饪技能，我真的有在考虑把这个当成职业。我在盘算到底是开一家餐厅，还是用跟每月订阅健康送餐相同的商业模式进行配送外卖服务。 “这是好想法，Mon和我都喜欢美味的食物，我们每天都会成为你的顾客。” “我会标高价的。” “我很有钱。” 我真的很爱我妹妹，她用一种令人讨厌的可爱方式炫耀自己的财富。 “如果我真的开餐厅，应该会开在附近，只有这附近的顾客才能负担得起我的服务。但我还是在开餐厅和外卖之间犹豫不决。我喜欢简单生活。现在人们也是如此，他们经常点外卖。”我来通罗区实地考察，每一块地都像金子一样昂贵，不过也是一项不错的投资。 “你要卖什么食物？” “泰国菜。” “很好，我喜欢泰国菜。只要告诉我，我每道菜都会点一遍。” “你怎么那么可爱？你想做我的妻子吗？” “我不能，我生来就是做丈夫的。” “啊…” “…” 我们是亲密的姐妹，但在某些方面，还是不需要那么亲密的好。这太奇怪了。 在我和妹妹在富人区散步为我的餐厅寻找一个好位置时，我的手机响了。Chet的号码出现在屏幕上，电话里他发出非常焦急的声音。 —— Khun Nueng，方便说话吗？ —— 怎么了？ —— 我想让你陪我一起，我真的不同意现在和A-Nueng约会的人。 一听到是关于A-Nueng的事，我立马挺直了身子。Sam惊讶地看着我，但她什么也没说。 —— 你在哪里？ —— 在通罗区的一家日本餐厅。 —— 真是凑巧，我也在这个区，我能跟Sam一起去吗？” —— 当然，只要你能来。 我去了Chet告诉我的那家日本餐馆，离我和Sam之前在的地方不远。我一到那里，就看到A-Nueng的约会对象。Sam和我面面相觑，目瞪口呆。 “我很惊讶，Khun Sam和Nueng阿姨也来了。” A-Nueng在介绍朋友之前，礼貌地举起双手向我和Sam致意，那个朋友也学着A-Nueng的样子。 “Yui，这是Khun Sam和Nueng阿姨。” Yui这个名字让Chet很是担忧，因为A-Nueng的约会对象是个假小子。我不得不承认，在我看来，A-Nueng的品味蛮好她带来的帅气女人很好看。那个帅气女人留着短发，有着高高的鼻梁和迷人的笑容。（Lee：妹品味要不好能追着你跑吗？不然她图你年纪大还是图你不洗澡。） 唯一的问题是A-Nueng的爸爸。 “你好。” Sam瞄了我一眼，一言不发，她还没搞懂什么情况。我妹妹困惑不解的时候喜欢保持沉默。 “可爱的情侣。”我对这个帅气女人露出笑容，就像一个毕业生爱慕比自己年纪小的人。“你和A-Nueng是同一个系的吗？” “是的。” “你们俩是怎么亲密起来的？”我面带微笑地给她盘子里夹了一些三文鱼。Yui看了我一眼，目瞪口呆，然后点了点头。她脸羞得唰一下红了。（Lee：姐当面挖妹墙脚，6啊。） “自从欺凌新生活动以来，我们一直很亲密。我们碰巧还一起在广播社团，然后我们就变得更加亲密了。” “啊。原来你们是同好啊。”我点点头承认了这一点，然后转向A-Nueng。“你呢？你还好吗？我们有一段时间没见面了。” “我很好。有Yui帮了我很多。” “你在广播里读过小说吗？”我问A-Nueng，然后转身与Yui聊天。“A-Nueng喜欢看小说。她梦想成为一名DJ，做有声读物。这是不是很可爱？” Yui转过身来看着这个开朗女人，对她微笑。 “你应该在广播里读几次小说的。” “我会的。” “朋友之间就这样互相帮助，你们俩是一对很好的情侣。”我 31.32-这是爱 《Blank：爱填满空白》全本免费阅读 “Khun Nueng，有客人来找你。” 我从嘴角露出一抹微笑，这会儿我正在研习厨艺。我知道Khun Nueng早晚都会来找我的，刚好也能趁此给我们准备晚餐。 现在就像是我更了解这个开朗女人，她很容易被激怒。 “你可以让她进厨房。” “我已经到了。” 我正想邀请A-Nueng进厨房来，A-Nueng就从管家身后打断了我的话，管家看任务完成就退下了。 “今天是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你为什么这么做？” “我做了什么？” “你在调情。” 我放下了手上正在做的寿司，那是从网上搜来的食谱。转过身看向那个开朗女人，她看起来非常暴躁。 “我什么时候调情了？” “在餐厅，你以前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事。” “你怎么知道我没跟别人调过情？也许我做过，但你从来没有见过。” “不！至少你从没对我调过情。” “好吧。好吧。我从来没对你调过情。”我点点头，像是举白旗投降。“我确实调情了。” “为什么？你为什么这么做？你喜欢Yui吗？”A-Nueng攥起拳头，紧抿嘴唇。我看她反应愤怒，就继续刺激她。 “是，她蛮可爱的。如果她在女校，会成为一个明星。” “但是Yui喜欢的是我。” “让我们看看她今天过后喜欢的还是不是你。”我笑得合不拢嘴。“我之前没有喜欢过假小子，挺想和她尝试一下的。如果Yui和我能探索交流一下就太好了……” “……” 我勾了下手指逗A-Nueng。A-Nueng终于受不了了，抓住了我的手，紧紧地攥住。 “探索什么？你想和Yui做什么？是你之前和我做过的那种吗？” 在我们互相凝视对方时，我从嘴角扯出微笑。 “我们做过什么？” “什么？” “我们做了什么吗？” “Nueng阿姨，你别想回避我的问题，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我是真的不清楚，我们之间发生过什么吗？”我眨眨眼，转身继续做寿司，并不在意A-Nueng对我说的话有什么反应。在我背对她时，娇小女人从背后抱住了我。 “为什么我一次都打不过你？” “我们之间在竞争什么吗？” “你为什么一点都不吃醋？我和那么多人约会过，但你一点都不在乎。” 她的声音明显缓和了许多，不像刚刚那么气愤了。我看得出她在考验我，只是我比她年纪大，对这方面更有经验，和我要照顾的人玩吃醋游戏并不成熟。 我不喜欢吃醋，就算我吃了，我也不会表露出来。 “我老了，老到不会去做那么幼稚的事了，老到不会追着跟让我嫉妒的人讨要说法了。我只想过简单的生活，如果你喜欢我，就和我在一起。如果不喜欢，我也不会在意。” “那你喜欢我吗？” 扑通扑通…… 我选择沉默以对。A-Nueng叹了口气，却紧紧地抱着我。 “你可没有让我们的事像你说得那般简单，我很沮丧。” “Nueng。” “嗯？” “尝尝这个。”我拿起一个寿司喂给了A-Nueng，是今天考察了日本餐厅得到启发后做的。“请告诉我味道不错。” 我换了个话题，A-Nueng怯懦地看着我，没有怨言地吃下了寿司。 “太好吃了。” “我带着爱做的。”我耸耸肩，继续说。“无论我做什么，都是深思熟虑过的，我做饭是带着爱的。” “嗯哼。” “和你□□的时候，也是带着爱。” 咳咳！ 那个在街市上卖5泰铢的寿司，从A-Nueng嘴里喷到了我的脸上。现在我的脸上布满了农民们辛勤种植出来的优质水稻。 “我……对不起。” 那个娇小女人用手捂住嘴，从脸到脖子都羞红了。我闭上眼睛，因为我脸上全是饭粒。我慢慢地擦掉饭粒，保持冷静，就如我刚刚那般保持冷酷。 “往我脸上喷米饭可一点也不可爱。” “我……被吓到了。你用了“□□”这个词……” “……” 她是对的，我们不需要说得那么具体。这般地直视A-Nueng，让我开始感觉不舒服，于是我转身避开她。 “好吧。我承认。你带朋友去餐厅让我有异样感觉了。除了那个假小子，你还和很多男人约会……事实上，对我来说接受这些并不容易。但是对你产生嫉妒情绪于我而言并不合适。” “你在吃醋…” 我能看出来，娇小女人对我的话很震惊，然后为了不笑出来，她在努力控制自己的脸部肌肉。 “那么寿司好吃吗？”我又转了一圈，准备做更多的寿司。A-Nueng却抓住了我的胳膊。“嗯？怎么了？” “你尝起来更好吃。” “……” 我开始懂刚刚开朗女人的感受了。如果我这会儿嘴里有饭，我也会被惊地喷到她脸上的。 “当然。我是稀有限量版。” “我们在讨论这个，而你还在做寿司？” “如果不做寿司，我该做什么？” 我们用眼神交流了一下，A-Nueng朝我二楼卧室的方向摆了摆头。 “来吧，Nueng阿姨。” “你太自以为是了。” 我笑了笑，然后通过嘴唇而不是眼睛与她交流。 “你先上去，我收拾完……”A-Nueng从厨房里冲了出去，兴高采烈地跑上楼。 “快来，我等你。” 她响亮的脚步声使我会心一笑。我用尽全力保持冷静，但我还是感受到那无法克制强烈欲望的无情冲击。 好的！忘掉这些寿司吧。现在不是做饭的时候！ 我光速脱下围裙，也跟着跑上楼。我一打开卧室的门，就看到还穿着大学制服的A-Nueng正在把衬衫从裙子里拽出来。她狡猾地手掌朝上向我招手。 “我亲爱的阿姨……快点过来……” 我小心翼翼地关上门，才缓步走向她，就像是我挑逗她，让她更想要我。 “我不需要那么着急，我喜欢慢慢来。” “啊，我永远打不过你。” A-Nueng像只猴崽子般朝我扑了过来，我抱起娇小的她放到床上，饥渴地亲吻消失了两周的小淘气。我想念她。只是没有大声说出来。 或者可能我……别在意，我更喜欢用行动说话。 “Nueng阿姨，我太想你了。” “如果你真的想我，为什么不来看我？”我亲吻她的脖子。“你忙着和那些人约会。” “你一直在关注我……啊…太好了。”在下一次热吻之前，我用唇齿啃食她下巴的弧线。 “就算你知道我在做什么，你也没给我打过一次电话。” “我不需要，你爸爸会告诉我…” 一想起Chet我就顿住了，一股内疚涌上心头。A-Nueng知道 32.33-理解 《Blank：爱填满空白》全本免费阅读 在我们和解完之后，A-Nueng就一直黏着我，我理解小年轻的热情和活力…… A-Nueng有用不完的能量，是的。 “Nueng阿姨……” 我正在给餐厅室内画草图，可是2000年最燥热的小猫缠住了我。A-Nueng的脸亲昵在我的颈背上，发出微妙的声音。 “你在干什么？” “工作。” “你怎么每个动作都如此性感。”，这位开朗女人的体温正在上升燃烧。温度高到我能感觉到她身上的热量在蒸发。她的鼻子紧贴我的脖子。为了保持镇定，我只是清了清嗓子，会意地瞥了她一眼。 “你不能让我做点别的事吗？” (部分情节已删除) 虽然我觉得A-Nueng喜欢的东西很正常，但等我们结束后我还是马上去网上搜索了一下，看看其他人是不是也会做同样的事。我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刚刚和A-Nueng做的事原来叫“BDSM”（Lee：你们自行搜索……） 我是Sippakorn，我有身份头衔优人一等，意思是占主导地位的人是… 啊…… 该死，为什么我没有朋友？我唯一的朋友还是我妻子的妈妈……不是，我是说A-Nueng的妈妈，我还能跟谁商量这件事？（Lee：哦~妻子，哦~老婆） “Nueng。” Sam进我家叫我时给我吓了一跳。我妹妹经常过来。她对着我微笑，还有……她带着她那漂亮的爱人哆啦A梦一起来了。 “什么风把你吹到这儿来？” “我想经常来看你，这样你就不会觉得孤独。” “你在干什么？看起来压力满满。”嘴唇心形的女人（Mon）好奇地问道，她从远处看到陷入沉思的我。我瞥了她们一眼，啃着指甲，思考我是否应该和她们商量这件事。 为什么在我需要讨论如此不同寻常的事时，她们恰好在这里？我怎么能问我妹妹这种事情？ 撞见鬼都不那么吓人了。 “没什么” “那就是有什么事”多啦A梦手托着下巴盯着我看。“是什么？” “我们有熟到可以做烦恼商谈了吗？” “啊…” 显然，我的玩笑话使哆啦A梦脸色苍白，浑然不觉的Sam只觉得这是我正常的说话方式。 如果你是和我们的祖母一起长大的，就能明白我说的话没有半点伤害人的意味。（Lee：刻入DNA的s属性吗） “我只是在开玩笑，你太容易被吓到了……我心里有烦恼。”我用回答的方式给Mon找补。“但这不是我可以和谁都能商量的事情。” “是关于你和你在照顾的人发生性关系的事吗？” “Sam！！” “Khun Sam！！！”在我拦住Sam，她的爱人先吓了一跳，猛地捂住他的嘴，我尴尬地扶额。为什么她会这样？ “我说错了什么？这不就是Nueng不想告诉被人的事。” “所以你指的是这件事吗？”Mon叹了口气，转过脸看向我，“对不起，Khun Nueng.” “我想你已经听说过了，你嘴巴真大，小家伙。” “我和Mon之间没有秘密，不过是这件事吗？” 看到我的尴尬样子，她们大抵也能猜出这个问题的答案。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我也就点头承认了。 “嗯哼。” “发生什么事了吗？” 我一承认，她们立马好奇的问，我的个人生活可能对她们来说非常有吸引力。 “一点小事。不过想想……如果我不和你们两个聊，我能找谁聊呢？” 我还是跟她们说了最重要的部分。我无需照镜子就知道我的脸有多羞红了。就算我尽量少说了一点，但Sam还是吓得捂住了嘴。至于多啦A梦，如果她的皮肤真的是蓝色的，那么现在可能要因为血液加速流动变成紫色的了。 “这没什么不正常的，别担心。” “我真的能那样做吗？我……”我起身在客厅踱步，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拥有M.L.头衔，我们的祖母把我培养得很完美，但我……” “你？” “你？” 多啦A梦和Sam异口同声地回应道。我再次用手捂住脸，因为我实在是无法接受这件事。 “我喜欢这样做。” 万籁俱寂，可能才过去30秒，却瞬时永恒。 最后还是Sam打破了沉默。 “如果你的对象对此也很满足，那也不是什么错事，不过你必须要掌握极限值。” “啊…真的吗？” “你天生就是一个领导者，我们祖母从你出生起就那么培养你的。可以说命令别人就是你的天赋，我认为……做主导者不是什么坏事。” 我紧张抱住自己。像我这般自信的人，有生以来头一遭这样。这件事实在是太难以接受了。 “不要认为这是一件坏事，这纯粹是个人喜好。你喜欢，你的对象也喜欢，那就是双赢。”多啦A梦补充道。Sam微笑着，虽然我不是很清楚Mon是不是只是单纯地支持我。 “你们两个为什 33.34-校长 《Blank：爱填满空白》全本免费阅读 今天是假期，A-Nueng和我在家一起看电视，然而我们选择看的是…… 《五十度灰》 我承认在看这部电影的时候我很震惊。虽然之前我听说过，也知道这部电影是关于什么的内容，但是我并不知晓电影里有链条、鞭子和手铐。不过我必须装作一副不惊讶的样子，为了看起来酷一点。我是Sippakorn，无事可以吓到我。 除了乐在其中的开朗女人。 在看电影的时候，我兴致盎然地观察A-Nueng。我的目光扫过她的头发、脸庞、脖子和腰间，逐渐意识到A-Nueng在我的照顾下真的成为了一个成熟的女人。 说句实在的，这段时间以来，我一直觉得她已经长大了。年纪还小那会儿她非常调皮，现在她如燃火一般炙热。这不是光靠观察就能发现的…… “殿下，你偷瞄我好一会儿了。”A-Nueng朝我眨眨眼，还用我们做坏事时的昵称叫我。“你觉得我很可爱，不是吗？” 在我被当场抓住了的时候，我只是把视线挪回电视并且不承认我在偷瞄她。 “我才没有偷瞄你，别在这里这么叫我。如果被别人听到了，就太奇怪了。” “我忍不住了。只要那么叫你，我就很性奋。”那个娇小女人挑逗地用手指在我的大腿上爬行。“你知道电视上的反光能看到你清晰的面部表情吗？我看到你是如何看着我的……” “我是怎么样看着你的？” “怎样？” “你注意力不在电影吗？” “说真的吗？我也透过电视的反光在偷瞄你。” 我们互相凝视，目光之间有火花溅起。A-Nueng正准备往我身上靠，但我视若无睹地推开她，哪怕我们想做的事都一样，也不能让她每次都能为所欲为。 凡事都要有个限度。 “因为这部电影，你才有那些癖好吗？”我话题一转，A-Nueng撅起了嘴，对我刚刚不让她靠近很沮丧，一本正经地回复。 “仅仅一部电影才不能决定我的癖好。” 说的也对……就像是我喜欢占据主导地位发号施令是由于成长经历，或者可能也不是？ 我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A-Nueng缓缓靠在我身上，看起来像我俩依偎在一起看电视。我很喜欢单手抚摸我侄女精致的头发。与此同时，A-Nueng条件反射地用头蹭我的脖子，嗅闻我的气味。我们现在不是在看电视，而是在亲热。喘息渐深之间，娇小女人的挑逗使我性奋。我也开始回闻她的芬芳，从头顶一路嗅闻到太阳穴。 此时此刻… “Khun Nueng，有客人来……” 管家走进客厅，吓了我一跳。我立马A-Nueng身旁撤走。我们奇怪的反应让管家迷惑不已，不过这个老人选择什么都不说。她清楚自己的位置，也知道自己没有评头论足的资格。 “是谁？” “Khun Chet。” 过了一会儿，我的前未婚夫，同样也是A-Nueng的爸爸，兴高采烈地走了进来。他很惊讶看到A-Nueng在这里。 “A-Nueng也过来了？这太好了，一举两得。我也想和你谈谈。你们在干什么呢？”Chet坐下来，看向电视，然后皱着眉头。“你们两个在看这个？这不太合适。” “为什么不合适？”我问道，想听听他的看法。Chet立马扮演起爸爸的角色，接着宣讲起这部电视多么糟糕。 “A-Nueng打算试一下这种类型的性生活。” “你低估你女儿了。”我无所谓地耸耸肩。“就算A-Nueng不看这个电影，如果她想知道，也可以在网上搜索。” “我还是觉得最好不要看。” “你就像那些在学校里反对免费发放安全套的老古板一样。如果我们年轻时父母思想够开放，你就会用安全套，A-Nueng就不会出生了。”（Lee：这个破梗可以玩到Chet师傅当上首相。） 在我们争论不休的时候，我身边的娇小女人转过身来，试图掩饰自己的笑声。我在A-Nueng面前打了Chet的脸，他显得很不高兴。 “A-Nueng是我的女儿。” “但Nueng阿姨是我的监护人。”Chet的女儿站在我这边。Chet更加丢人了，“我在Nueng阿姨打开这部电影前就看过了。” 噢……如果她已经看过了，为什么还要再看一遍呢？我瞟了一眼那个娇小女人，发现她真的是个坏女孩，她打算让我在大白天看这部电影激起我的性奋。 “在我们继续吵架之前，说一下你为什么过来？” Chet依旧一脸不悦，冷静完后他很乐意换个话题。 “这个周日是你的生日，我想邀请你去海滩。” A-Nueng一听，立刻抓住我的胳膊，摇头表示不同意。现如今“出城”这个词可能暗指更多亲密的事，而不仅仅只是小年轻之间的普通旅行。她可能担心Chet会对我做些什么。 没有人能对我做任何事……（Lee：哦是吗？那之前几章我翻的是别人的□□吗？） 啊……我忘了爸爸做不到的事，他女儿已经对我做了很多了。（Lee：kn你没忘真好。） “海滩？在哪里？” “普吉岛。” “太远了。” “我父亲刚刚在那里开了一家酒店，我想借此机会邀请你成为我们的第一批客人。当然，我也会邀请A-Nueng。”Chet期待地看向自己的女儿。A-Nueng一开口就提出了一个请求。 “我要和Nueng阿姨一起睡。” 我忍住不笑出声，等着看这位做爸爸的要怎么处理。Chet一听到女儿同意一起去，立马答应了。 “当然可以，我会给你们两个最好的房间，这会是你爷爷酒店里最豪华的房间。” “是一间甜蜜的套房吗？” “你可以选择任何你想要的房间。” “太好了。我想要甜蜜套房，一定要是那间。” Chet和A-Nueng各自怀揣着不同的念头，互相满意地笑了。我看向Chet，他打算向他的世界里人们介绍A-Nueng。然后我看向A-Nueng，她完全没想过自己的爸爸。她所思所想的不过是我们将在那间甜蜜套房里做些什么坏事。 “你的家人也会在那里吗？” 我的问题让大家安静下来。A-Nueng的笑容立马凝固了，因为她不想见到爷爷奶奶。她转身看着切特，等待他的回答。 “不止我们三个人？” “嗯……”这位新上任的爸爸不知所措。他点头承认了自己的罪行。“是的，我的家人也会去。” “你父母知道我要去吗？” “不知道。”（Lee：本人从未错怪任何一个人，我早就说过Chet这个二货就是缺心眼。） 显而易见的，我从婚礼逃跑，侮辱了前首相。如果他们发现我会参加这次旅行，那就全毁了。除了他和他的女儿，他的家人全都不喜欢我。 “这是你发起的，你父母又不喜欢我，你去吧。你可以带上A-Nueng。我就留在这里。” “那我也不去了。”A-Nueng紧紧搂住我，好像她是一只小猴子。“除了Nueng阿姨，其他人都是陌生人。” Chet指了指自己，期望女儿能加上“和爸爸”，但A-Nueng一言不发……我的前未婚夫看上去真可怜。 “去吧，Nueng，大家都是一家人。” “不去。” 这个娇小女人坚决拒绝的模样使Chet欲哭无泪。我捂住嘴，用只能在我和A-Nueng之间听到的声音，轻声说道。 “如果你同意和他一起去，我今晚就做戴眼镜的校长。” A-Nueng兴奋地挺直身子，不敢相信地看着我。 “听着蛮有趣的，但……还不够吸引我。” A-Nueng响亮且清晰地回答。Chet没有听见我刚刚的低语，所以他只是像一只好奇的狗一样看着他的女儿。 “什么？” 我挥手叫Chet闭嘴，然后再和那个娇小女人做新的交易。 “我会测试你，然后让你在每一个科目上都不及格。” “所以呢？” “所以你将不得不去纪律处分室接受惩罚。” “会怎么样？” 我们用只有我们两个人才能理解的方式看着对方的眼睛。 “你会被鞭打的。” “用什么？” “一根教鞭。” “你会戴眼镜吗？” “当然。” “在课桌上。” “空间不挤吗？” “如果我们把所有东西清理一下，就够宽敞了。” “啊。” “好的。”A-Nueng转向Chet，不情愿地回答。“我和你一起去。” （Lee：好家伙，大声密谋起来了呢） 虽然Chet不明白我们在讨论什么，但还是开心地笑了，之后转身对我说他很抱歉我没能去那里。 “你真的不去吗？酒店很漂亮，那天还是你生日。” A-Nueng回过味来，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 “没错。那天是Nueng阿姨的生日。不，我不去……” “我们做了交易。” 交易已经敲定。A-Nueng没好气地坐在那里，Chet很高兴他的女儿能和他一起去他的家庭旅行。至于我，我会独自留在曼谷庆祝我的生日。 这也没什么的…我想。 “Nueng。” A-Nueng在Chet离开后，沉默地坐在我的卧室里。我知道娇小女人心 34.36-心上人…和他人 《Blank：爱填满空白》全本免费阅读 细想一下，生活真是妙不可言。我以为我这辈子再也不会见到Chet的家人了，因为我曾公开地羞辱了他们。现如今，我面前是Chet的爸爸，也是前首相。由于不愿意接受儿子说的话，他一直在目光躲闪。 “我真的很爱Khun Nueng。” 他从喉咙里发出声音，表示他真的不想对我保持良好礼貌。我一如往常一动不动地坐着，显得我毫不在乎。看到Chet一个人斡旋其中，我甚至觉得有点好笑。 还有一个人坐在我身旁，在她的父亲反复说他有多爱我时面露不悦。 “你还没有从之前的事里学到什么教训吗？” Chet的妈妈和她丈夫一样看着另一个方向说了这句话。说实在的，我认为Chet应该听他父母的话。为什么要爱上从婚礼上逃跑的前未婚妻？我那么侮辱他的家人。 而且我还和他女儿有一腿…不过Chet对此一无所知。 “之前是盲目的婚礼，那时候Khun Nueng还不够了解我，但现在我们很亲密了。再加上A-Nueng真的很爱Khun Nueng。Khun Nueng也很爱A-Nueng”（Lee：所以你是橘外猴啊） 关于这一点，祖父母看着A-Nueng，像向她求证这一点一般。A-Nueng依旧一言不发。 “A-Nueng和Khun Nueng是怎么熟络亲近起来的？” 虽然前首相不喜欢我，但还是尊称我“Khun Nueng”。 “命运使然。” A-Nueng打断了他的话，好像要讲述自己的故事一样，这使得Chet继续劝说他的父母。 “看到A-Nueng有多爱Khun Nueng了吗？我想如果你们能给我们机会……那就太好了。” “我头疼。”这位前首相缩短了谈话时间，不允许Chet继续说下去。“我去躺一会儿。” “我们稍后再聊。” 祖父母离开了，把我们留在了身后。我双臂交叉搁在胸前，倚靠在椅背。我看Chet如此失望，只因他的父母一点都不想理解他。 “我跟你说过这没用，但你还是那么坚持，结果如我所料。” 我漠不关心地笑了，A-Nueng看到祖父母不肯同意她爸爸，也跟着扯出微笑。 “我不在乎。” “什么？” “就算我父母反对，我也要和你约会。” “你已经那么做一段时间了，我有告诉过你我会和你交往还是结婚吗？” “你又没有拒绝。” “我不拒绝是因为心知肚明你的父母永远不会同意。而且……你也不会成为首相。”我耸耸肩，朝A-Nueng的方向看去。“你有没有问过你女儿，她愿不愿意让我做她的继母？” “她当然愿意，她爱你。如果我们结婚了，她就会成为你的女儿。” “我从来没有说过要做Nueng阿姨的女儿。”A-Nueng满脸严肃地说，已然对她的爸爸耗光了所有的耐心。“我现在想回曼谷，这里一点也不好玩。” “Nueng…” 然后每个人的掌上明珠怒气冲冲地离开了。我还和Chet站在一起，对他诸般不如意感到遗憾。 “为什么生活如此艰难？我只是想做一个好爸爸，但我女儿一点都不听我的话。我带她过来，但她一点都不开心。我想和你结婚，但她不想要（继母）。” “你不可能事事顺意，而且我从来没有说过我会跟你结婚，你想让我重复一遍才能明白吗？” 我是一个直率坦诚的人。虽然最近有些迷航，但我还是想坚持自己的立场。如果我对某事说不，那就代表这事发生的可能性为零。毫无希望，没有可能。 我正要追A-Nueng的时候，Chet用提问拦下了我。 “为什么？” “什么？” “你没有和任何人约会，为什么不能给我一个机会？” “这与此无关。就算我不跟别人约会，也不会跟你约会。” “所以代表你有心上人了？” 这个问题逼得我挺直了身子。我被桎梏住了，只能被迫直视他的眼睛，供他寻找到破绽。那一瞬间，我的脸部肌肉失去了控制，不过我很快就戴上了面无表情的面具。 “Khun Chet。”我冷冷地叫他的名字。当我缺乏安全感或者压力过大时，就会尊称对方的姓名。“听我说。” “…” “这不关你的事。” 我说完就走了，只留下A-Nueng的爸爸楞在原地，甚至没反应过来回头。不过Chet的话使我意识到，总有一天，我和A-Nueng的关系会被发现。如果A-Nueng不和任何人约会，只跟我死缠烂打，最后还是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那个人就是…Chet。他会察觉到一些端倪，然后一切都覆水难收。 我要如何才能让别人察觉不到我们？我怎样才能防止任何怀疑？ “Nueng阿姨，你在想什么？怎么看起来这么紧张？” 我把手伸进裤子口袋，望向大海。我转过身来看着那个娇小女人，对她微笑。 “我只是走神了一下。” “别告诉我你在考虑跟我爸爸结婚。” “你不想那样吗？我会成为你的妈妈。” “才不要！什么妈妈会对女儿做那种事？”娇小女人拉住我的胳膊紧紧地搂住。“请不要和我爸爸结婚。” “我看起来有那么喜欢你爸爸吗？其实……我有点烦恼。”我叹了一口气，语气严肃地和A-Nueng说。“如果你一直紧紧地抓着我，你父亲最终会知道的。” “你是说，关于我们的关系？” “对。” “让他知道呗。那可太好了。我想让这个世界上的每个人都知道我们的关系，这样你就是我的，只有我一个人的。我父亲最后会停止骚扰你，我母亲会停止喜欢你，Yui会停止梦到你。” “是吗？你的假小子朋友？” “是的。自从你那天和她调情后，她就一直不停地提起你，我俩就绝交了。天啊……她一直在和我调情，后来却喜欢上了我女朋友。谁会和这样的人成为朋友？” （Lee：Nueng妹你真是…不容易啊…从情敌的全世界路过，每天吃饭睡觉玩情敌消消乐。） “你说什么呢？”我赶紧拦住面前说话声音越来越大的人，“如果有人听到了怎么办？” “我告诉过你，我想让每个人都知道我们的关系。” “不可以。” “为什么？你在害怕什么？” “你不怕你祖母发现吗？” 嘶（倒吸口凉气的声音） A-Nueng可以对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执迷不悔，除了她祖母这个例外，我和祖母也是如此。这个娇小女人最终意识到我们的关系就像走钢丝一般。如果我们保守好秘密，没有人知道，那就好了。但如果有人发现…… 我甚至不用去想后果如何。 “我 35.37-礼物 《Blank：爱填满空白》全本免费阅读 “Nueng。” “嗯？” “我们要聊一下这件事吧？” 我跟着A-Nueng去了洗手间，双臂交叉搁在胸前，看着眼前这个女人，她是我照顾的人、我朋友的女儿，还是亲密到能成为我的爱人的人。这个开朗女人清楚我想说什么，但她只是满不在乎地露出笑容。 “我这么做是因为你担心如果我不跟别人约会，紧紧地粘着你，会引起别人的怀疑。我现在正在和别人约会。我的爸爸和祖母就不会对任何事起疑心。” “Folk知道自己被利用了吗？” “……” “这样非常不好，A-Nueng。” 我摇头表示反对。 “随意玩弄别人的感情是自私的，如果你不喜欢他，就不应该给予他无谓的希望或者像这样利用他。” “Folk会同意的，这对我和对他都是双赢。他很乐意和我约会，我也可以利用他做我的假男友，真相是……”A-Nueng向我靠近，用手指扣住我从上往下数的第二颗纽扣。“我的爱人另有其人。” 拔弄。 我抓住A-Nueng的手，用力紧握着，然后摇了摇头。 “你不能这样。作为肩负将你培养成为完美女士责任的监护人，我不能允许你做如此损人利己的事。”我把A-Nueng的手从我身上推开，表明我对此事的严肃。 “我们可以找到别的解决方案。不要这样做。” “我们还有什么更好的解决方案吗？我不会让你和我爸爸约会的。” “我从来没有说过要和你爸爸约会。我已经回绝了他，同样我也希望你回绝Folk。” “哦……”A-Nueng歪了歪自己的脑袋，狡黠地眯住眼睛盯着我。“或者事实是，你在吃醋。” “别胡说八道了。”我张开五个手指，推开那个娇小女人的脸。“我是认真的，和他分手，坦白……” “我爱上你了？好吧吧吧。” 娇小女人像是站在山顶上对我发出高音，我回了个无可奈何的表情。 “你知道我的意思。” “好的的的。” “别再发出噪音了。” “亲我，我就停下来。” “别胡闹。” “那好吧吧吧吧吧。” A-Nueng继续露出杜彻尼微笑，我忍住没有笑，只是叹了口气，靠近她嘴上蜻蜓点水了一下。说实在的，我从来没有想过我会做这样的事情。我从没想过我会如此迷恋一个比我年轻那么多的人，甚至还在公共场合亲吻了她。这根本就不是Sippakorn。 “啊…” 我忘了这是公共洗手间，我没有小心检查过里面有没有其他人，似乎有一位顾客目睹了一切。我从她脸颊的绯红中可以确定，她甚至没有洗手就迅速走了出去。 “她看见我们了吗？” “你觉得怎么样？” “太好了。” “怎么那么说？” “至少有人知道我们真的很相爱。我想让全世界都知道，不过整个世界包括我的祖母、妈妈和爸爸……他们最好不知道。这样我很高兴，保守秘密有点兴奋。哈哈。” 我伸手弄乱她的头发，宠溺地对她微笑。我不知道如何准确地描述我的感受。这是一种混合了痴迷、宠爱和可爱攻击的感觉，我形容不出来。 我们的关系真的很复杂… —— 你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 Chet的声音从电话另一端传来。我送完A-Nueng就回家了。做爸爸的不敢在女儿面前说什么，只好打电话跟我商量。 “这不是你想要的吗，你不想她和假小子约会，所以现在她正在和一个男人约会。” 我沮丧得很明显，Chet看得出来。 —— A-Nueng有男友你很不高兴吗？ —— 你在说什么？ —— 我理解你。你爱她就像爱自己一样，知道她有男友你很担心。我相信A-Nueng那么爱你，不会让你失望的……但这些只是安慰的话罢了，就连我自己都不相信我刚才说的话。 Chet自己结束了话题，没有给我任何说话的机会。我想起一个Rapter的一首歌。 他自问自答，那很有效…… —— 他们已经在一起了，我们无能为力了。 —— 但我们可以控制情况，我不会让她和Folk过夜的。我有一个最亲近的人跟着她，我想A-Nueng和他在一起的原因之一是她不开车，她要坐公交车。 —— 所以？ —— 如果她会开车，她就会去她祖母或者你的宫殿过夜。我会给她买一辆车。 —— 啊？ 我不觉得Chet是认真的，直到A-Nueng的祖母在两周后打电话给我，我很震惊。她透过手机大叫，她家门口有一辆全新的紧凑型轿车。我得去亲眼看看，A-Nueng也被震惊到了。 “你认真的吗？” 我看着车顶上竖着英国国旗的红色Mini Cooper。站在我身边的Chet对能送给女儿礼物很高兴，这是他第一次为她做点什么。（他不久前才发现自己有了女儿）。 或者事实上，他知道，不过忘记了。 好吧…A-Nueng只是他体内的一种蛋白质。 “我当然是认真的。我觉得A-Nueng应该有自己的车吗，这样出行方便多了。她奶奶跟我说A-Nueng很少回家，因为家里离大学很远，所以她经常在宫殿里过夜。从现在起，你可以开车回家了，Nueng。啊…我给你转油钱。” （Lee：我们Chet永远哪壶不开提哪壶…） 他花钱真是挥霍无度。 但是… “不用了，谢谢你。”A-Nueng断然拒绝了他，显得一点都不兴奋。她面无表情，只是在拒绝前走到我身边。“我不会开车。” “没关系。我来教你。” “不用了” “Nueng…” “没事，我会跟她说。”我从富爸爸手里接过车钥匙，看向A-Nueng。“你爸爸买给你的，收下吧。看……他现在像一只悲伤的狗。” Chet听完我说的话，低下头。在A-Nueng看他的时候，头更低了。最后，一直在旁观的祖母开口劝她。 “其实，我也不想让你收到这么贵的礼物。但是……他必须履行父亲的职责。”A-Nueng的祖母厌恶地看着Chet。“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要求什么了。” “我有什么可以要求她的？” “我同意这个想法，你有了自己的车，就可以回家了。” “不要。” A-Nueng依旧坚持，我明白为什么。 “收下吧，阿姨教你开车。” “不，我不要，我也不想开车。我想和你一起在宫殿过夜！” 这个世界上最直率的女人把我心中的怀疑脱口而出。我很紧张，担心她的祖母和父亲会怀疑她为什么这么想睡在我家。结果…两人只是宠溺地对她笑。 “你不想要车，是因为不想回来和祖母睡，还有会错过见Nueng阿姨的机会？”嘿……你太依赖阿姨了。" 噗通噗通…… 噗通噗通…… 我的心跳在加速，好像我是罪人一般。A-Nueng看了我一眼，意识到自己做得太过明显了。 “啊…嗯…” “没关系，你可以开车去Nueng阿姨家，也可以回家和祖母睡，由你决定。”Chet补充道，这使得A-Nueng开始犹豫。 “我能做到吗？我还能和Nueng阿姨一起过夜吗？” “你当然可以。”我轻声回答。 “你会教我开车吗？” “我也可以教你。”Chet再次提议，可是A-Nueng还在继续盯着我，重复着她的问题。 “Nueng阿姨会教我吗？” “好吧，我来教你。” “好的，那就。”A-Nueng转过身对Chet露出微笑，从Chet那里接过钥匙，这个爸爸真的很想取悦自己的女儿。“我会接受你的礼物。” “太好了。让我抱抱你，女儿。” 两个人热情地拥抱着，我双臂交叉放在胸前，像是在自我保护。我不想让任何人知道我隐藏的恐惧。然而… “K 36.38-迥然不同 《Blank：爱填满空白》全本免费阅读 我现在除了是A-Nueng的朋友、监护人、家教、爱人（有时或者大部分时候），还是她的驾驶教练。A-Nueng今天没课，我主动提出在宫外教她开车。A-Nueng在我们开始之前为了娱乐把收音机打开。 “我开车时很紧张，让我听听音乐来放松一下吧。” “你能集中注意力吗？”我不同意，在我开车或别人载我的时候，我不喜欢听音乐，觉得音乐很吵。我喜欢安静地打个盹，不过这不是我的车。“你来决定。” A-Nueng打开收音机，搜索到她喜欢的电台。找到后，她就开始打响指。 “找到了。” 我听DJ说的话，不间断会有低俗粗鲁的内容，使我微皱起眉头。 “现在可以在广播中说这种话吗？他们不怕有孩子会收听和模仿吗？太粗俗了。” “你是个老古板。” “什么？” “听众有自己的想法，这只是娱乐。如果你说话很无趣，就像在看新闻一样，听众会睡着的。更重要的是……”A-Nueng撅嘴皱脸，双臂交叉放在胸前。“我想成为这个电台的DJ。” “你也会那么粗鲁地说话吗？这可不行。你应该再获得一个学位，找到一条新的职业道路。” “别那么老古板。如果我成为一名DJ，就不会那么粗鲁地说话的。而且，我想参加的是类似…周五club的节目，不是这种的。” “人们打电话过来讲述自己生活的节目吗？比如父母的死亡、亲戚的诈骗、丈夫的出轨，还有继子女之间的关系？” “那是谁的生活啊？为什么会那么悲惨？”A-Nueng把手放在胸口。我耸耸肩，那不过是我的胡编乱造。 “要我说，我们还是结束聊天开始开车吧。我们甚至还没有开始，你已经像老太太一样抱怨了。” “你今天已经说了两次我老了。” “哦？会让你失去自信吗？”A-Nueng下巴搁在我肩膀上，身体靠了过来，像在对我索取温柔。“不管你多少岁我都爱你。” “开车。”我推开那个开朗女人的脸，表情严肃。“先启动发动机，踩下刹车，再按下…” 我从第一步开始教她开车。说实在的，开车并不难。我相信A-Nueng很轻易就能学会开车，因为她很聪明。我学的时候也只花了一天时间，真的不难。 就是……我想每个人都不一样。 我教A-Nueng的时候就发现她满脸困惑。她会突然用力踩下油门，又猛踩刹车，直到我们差点从挡风玻璃飞出去。幸运的是，我们都系上了安全带。我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保持耐心。我继续慢慢地教她，但一切都不容易。 一点也不。 “天啊，A-Nueng。我们是在开车。开车！！！”我冲她大喊，之前我从来没那么对她喊过。“这又不难！只要记住在换挡前踩下刹车。D是向前行驶，R是倒车。你为什么不记得？你是真的笨还是真的蠢？” “给我一点时间。我第一天学开车，大家第一次都会出错的。” “我就没有。我第一天就可以开车了。这是什么？如果你真的那么蠢，就不要开车了，去骑水牛！” “你以为骑水牛很容易吗？” “大概跟骑马一样！” “啊！” 砰！ A-Nueng懊恼地摔了一下方向盘，在荒无人烟的地方下了车。她对我提高嗓门的样子让我很挫败。于是我下车冲她大喊大叫，让一切更加糟糕。 “好吧！你走吧。骑着水牛回来。该死！” 我愤怒地对她大喊大叫，还踹了车一脚。 砰！ “嗷…” 一种剧烈的疼痛从我的脚趾传到我的头发发尾，如同世界末日一般。我痛地想哭，不过没敢那么做，我需要保持自己冷酷的本体。我只是反应过度才落下眼泪。该死。你只是一辆车，你怎么会给M.L.带来这么多的痛苦？ （Lee：是这样的，恳请各位牢记在心，情侣除了不要在一起玩分手厨房，也不要教对方开车，对水牛、车和自己的脚指头都不太好…） 疼痛浇灭了我的怒火，使我逐渐平静。A-Nueng离我很远了，我开始担心我朋友的女儿。她要去哪里？我让她走，她就走了？她疯了吗？ “马上给我回来。” 我看着空空如也的空地，满脸担忧，断然喊道。 “一…” “二…” “好吧。我会努力和你和解的。” 我一瘸一拐地走回驾驶座，慢慢地开车找A-Nueng。我看到远处那个娇小女人正气过头地跺脚，甚至不关心她的手机和钱包还在车里。她可能真的很生我的气。 嗖…… “年轻的小姐，你要去哪儿？” A-Nueng瞥了我一眼，继续往前走。我发现这个娇小女人在玩欲擒故纵时，不禁皱眉，我仅剩的耐心不多了。 “上车。我们回家吧。” “不要。” 那个暴躁女人（这是她的新昵称）生气地回答。我咬牙切齿，不过也清楚一切的源头都是由于我缺乏耐心。所以我只能继续努力与她和解。 “你要去哪里？你的手机和钱包在车里。” 经我一提醒，A-Nueng意识到了。她往车里看了一眼，咬了咬嘴唇，仍然坚持她的表演，继续向前走。 “我在找一头水牛，你说这比开车更容易。” “是我脾气太暴躁了，上车，我们回家吧。” “我要先找一头水牛骑。” “你在曼谷哪里能找到水牛啊？” “那我就得自己找点车回家了，谁让我太笨了。” “如果你上车，我就让你骑。” “骑什么？曼谷又没有水牛。” “骑我。” 生闷气的A-Nueng，在我停车一瘸一拐地走向她的时候，立刻转过身来看着我。那个娇小女人看着我的伤势，想开口问我。可她又还在生我的气，脸上摆出一副不想关心的样子。她既想问我的伤，又还在生我气。她摇摆不定不知道哪个想法占领高地。 “你……你让我骑你是什么意思？” “你自行想象。” 这位娇小女人脸部肌肉开始控制不住了，她对我的提议从愤怒表情转变成开心微笑。只是，她还在努力僵持不与我和解。 “你是水牛吗？” “我是你的一切，你还想要什么？我是谁？”我把手先放在头上又搁在屁股上，然后最后一次问她，炎热的天气使我再次满脸沮丧。“你上车还是不上车？” “如果我上车，我就骑你？” “你脑子里还有别的东西吗？” “是你自己跟我说的！”A-Nueng又生闷气了，跺着脚又要走。不过只要我给她想要的回报时，她就打住了。 “好的。只要你上车，我就让你骑我。” 娇小女人立马露出微笑，快速掉头。 “好吧，我上车。那么你想当头母牛还是水牛？” “你要挤奶，不是吗？” 我是怎么做到这的？我是怎么主动提出要做一头母牛或者水头，对着那个曾经我让朋友打掉的女人？ 最后，Chet决定教A-Nueng开车，他想在A-Nueng身上度过亲子时光，不过带A-Nueng去考驾照的人是…… “Folk带我去考试，在我参加考试时，他一整天都陪在我身边。” A-Nueng告诉我这些，还自豪地炫耀自己只试了一次就拿到的驾照。我一点也不高兴，全部的注意力都在A-Nueng带男朋友回宫。 我的宫殿。 这是专属我们的地方……但她带了其他人过来，这是什么意思？ “你为什么带Folk过来？” “啊，为了感谢他抽出时间陪我，我邀请他过来吃饭。我还跟她吹过你做的饭多么美味。” “那……你不该提前告诉我这个吗？” 我让这听起来像是在开玩笑，Folk无法察觉到我的不悦，我善于掩饰自己的情绪。不过每天和我呆在一起的A-Nueng立刻知晓了我的不高兴。 “你不太方便，我猜……Folk，我们以后再来吧。Nueng阿姨今天不方便。我忘了告诉她我跟你呆在一块。” “没关系，我们改天再聚会。那……我先走了。再见，Nueng阿姨。” Folk礼貌地举起双手向我致意，然后向Nueng挥手告别。他把手放在脸侧，表示稍后会给她打电话。我看着这一切，很沮丧。我把手插进裤子的口袋里，把那个人打发走，直到只剩下我和A-Nueng两个人了。 “你为什么还没有和他分手？” A-Nueng转过身看我，换了话题。 “我喜欢你吃醋的时候。” “什么？” “对我来说，跟Folk成为朋友或者爱人都是一样的。所以我不觉得需要说什么……我不想失去一个朋友。” “你不是留着他当备胎？”我讽刺地说，在A-Nueng还没来得及抓住我的胳膊时，就转身走进宫殿。 “我不是留着他当备胎。我已经告诉过你，我只爱你。” “我不喜欢这样，你这样不够真诚，会让男人误以为他还有希望。他现在在男朋友位置上别无所求，总有一天会得寸进尺的，这很不好。” “他永远得不到 37.38-迥然不同 《Blank：爱填满空白》全本免费阅读 我现在除了是A-Nueng的朋友、监护人、家教、爱人（有时或者大部分时候），还是她的驾驶教练。A-Nueng今天没课，我主动提出在宫外教她开车。A-Nueng在我们开始之前为了娱乐把收音机打开。 “我开车时很紧张，让我听听音乐来放松一下吧。” “你能集中注意力吗？”我不同意，在我开车或别人载我的时候，我不喜欢听音乐，觉得音乐很吵。我喜欢安静地打个盹，不过这不是我的车。“你来决定。” A-Nueng打开收音机，搜索到她喜欢的电台。找到后，她就开始打响指。 “找到了。” 我听DJ说的话，不间断会有低俗粗鲁的内容，使我微皱起眉头。 “现在可以在广播中说这种话吗？他们不怕有孩子会收听和模仿吗？太粗俗了。” “你是个老古板。” “什么？” “听众有自己的想法，这只是娱乐。如果你说话很无趣，就像在看新闻一样，听众会睡着的。更重要的是……”A-Nueng撅嘴皱脸，双臂交叉放在胸前。“我想成为这个电台的DJ。” “你也会那么粗鲁地说话吗？这可不行。你应该再获得一个学位，找到一条新的职业道路。” “别那么老古板。如果我成为一名DJ，就不会那么粗鲁地说话的。而且，我想参加的是类似…周五club的节目，不是这种的。” “人们打电话过来讲述自己生活的节目吗？比如父母的死亡、亲戚的诈骗、丈夫的出轨，还有继子女之间的关系？” “那是谁的生活啊？为什么会那么悲惨？”A-Nueng把手放在胸口。我耸耸肩，那不过是我的胡编乱造。 “要我说，我们还是结束聊天开始开车吧。我们甚至还没有开始，你已经像老太太一样抱怨了。” “你今天已经说了两次我老了。” “哦？会让你失去自信吗？”A-Nueng下巴搁在我肩膀上，身体靠了过来，像在对我索取温柔。“不管你多少岁我都爱你。” “开车。”我推开那个开朗女人的脸，表情严肃。“先启动发动机，踩下刹车，再按下…” 我从第一步开始教她开车。说实在的，开车并不难。我相信A-Nueng很轻易就能学会开车，因为她很聪明。我学的时候也只花了一天时间，真的不难。 就是……我想每个人都不一样。 我教A-Nueng的时候就发现她满脸困惑。她会突然用力踩下油门，又猛踩刹车，直到我们差点从挡风玻璃飞出去。幸运的是，我们都系上了安全带。我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保持耐心。我继续慢慢地教她，但一切都不容易。 一点也不。 “天啊，A-Nueng。我们是在开车。开车！！！”我冲她大喊，之前我从来没那么对她喊过。“这又不难！只要记住在换挡前踩下刹车。D是向前行驶，R是倒车。你为什么不记得？你是真的笨还是真的蠢？” “给我一点时间。我第一天学开车，大家第一次都会出错的。” “我就没有。我第一天就可以开车了。这是什么？如果你真的那么蠢，就不要开车了，去骑水牛！” “你以为骑水牛很容易吗？” “大概跟骑马一样！” “啊！” 砰！ A-Nueng懊恼地摔了一下方向盘，在荒无人烟的地方下了车。她对我提高嗓门的样子让我很挫败。于是我下车冲她大喊大叫，让一切更加糟糕。 “好吧！你走吧。骑着水牛回来。该死！” 我愤怒地对她大喊大叫，还踹了车一脚。 砰！ “嗷…” 一种剧烈的疼痛从我的脚趾传到我的头发发尾，如同世界末日一般。我痛地想哭，不过没敢那么做，我需要保持自己冷酷的本体。我只是反应过度才落下眼泪。该死。你只是一辆车，你怎么会给M.L.带来这么多的痛苦？ （Lee：是这样的，恳请各位牢记在心，情侣除了不要在一起玩分手厨房，也不要教对方开车，对水牛、车和自己的脚指头都不太好…） 疼痛浇灭了我的怒火，使我逐渐平静。A-Nueng离我很远了，我开始担心我朋友的女儿。她要去哪里？我让她走，她就走了？她疯了吗？ “马上给我回来。” 我看着空空如也的空地，满脸担忧，断然喊道。 “一…” “二…” “好吧。我会努力和你和解的。” 我一瘸一拐地走回驾驶座，慢慢地开车找A-Nueng。我看到远处那个娇小女人正气过头地跺脚，甚至不关心她的手机和钱包还在车里。她可能真的很生我的气。 嗖…… “年轻的小姐，你要去哪儿？” A-Nueng瞥了我一眼，继续往前走。我发现这个娇小女人在玩欲擒故纵时，不禁皱眉，我仅剩的耐心不多了。 “上车。我们回家吧。” “不要。” 那个暴躁女人（这是她的新昵称）生气地回答。我咬牙切齿，不过也清楚一切的源头都是由于我缺乏耐心。所以我只能继续努力与她和解。 “你要去哪里？你的手机和钱包在车里。” 经我一提醒，A-Nueng意识到了。她往车里看了一眼，咬了咬嘴唇，仍然坚持她的表演，继续向前走。 “我在找一头水牛，你说这比开车更容易。” “是我脾气太暴躁了，上车，我们回家吧。” “我要先找一头水牛骑。” “你在曼谷哪里能找到水牛啊？” “那我就得自己找点车回家了，谁让我太笨了。” “如果你上车，我就让你骑。” “骑什么？曼谷又没有水牛。” “骑我。” 生闷气的A-Nueng，在我停车一瘸一拐地走向她的时候，立刻转过身来看着我。那个娇小女人看着我的伤势，想开口问我。可她又还在生我的气，脸上摆出一副不想关心的样子。她既想问我的伤，又还在生我气。她摇摆不定不知道哪个想法占领高地。 “你……你让我骑你是什么意思？” “你自行想象。” 这位娇小女人脸部肌肉开始控制不住了，她对我的提议从愤怒表情转变成开心微笑。只是，她还在努力僵持不与我和解。 “你是水牛吗？” “我是你的一切，你还想要什么？我是谁？”我把手先放在头上又搁在屁股上，然后最后一次问她，炎热的天气使我再次满脸沮丧。“你上车还是不上车？” “如果我上车，我就骑你？” “你脑子里还有别的东西吗？” “是你自己跟我说的！”A-Nueng又生闷气了，跺着脚又要走。不过只要我给她想要的回报时，她就打住了。 “好的。只要你上车，我就让你骑我。” 娇小女人立马露出微笑，快速掉头。 “好吧，我上车。那么你想当头母牛还是水牛？” “你要挤奶，不是吗？” 我是怎么做到这的？我是怎么主动提出要做一头母牛或者水头，对着那个曾经我让朋友打掉的女人？ 最后，Chet决定教A-Nueng开车，他想在A-Nueng身上度过亲子时光，不过带A-Nueng去考驾照的人是…… “Folk带我去考试，在我参加考试时，他一整天都陪在我身边。” A-Nueng告诉我这些，还自豪地炫耀自己只试了一次就拿到的驾照。我一点也不高兴，全部的注意力都在A-Nueng带男朋友回宫。 我的宫殿。 这是专属我们的地方……但她带了其他人过来，这是什么意思？ “你为什么带Folk过来？” “啊，为了感谢他抽出时间陪我，我邀请他过来吃饭。我还跟她吹过你做的饭多么美味。” “那……你不该提前告诉我这个吗？” 我让这听起来像是在开玩笑，Folk无法察觉到我的不悦，我善于掩饰自己的情绪。不过每天和我呆在一起的A-Nueng立刻知晓了我的不高兴。 “你不太方便，我猜……Folk，我们以后再来吧。Nueng阿姨今天不方便。我忘了告诉她我跟你呆在一块。” “没关系，我们改天再聚会。那……我先走了。再见，Nueng阿姨。” Folk礼貌地举起双手向我致意，然后向Nueng挥手告别。他把手放在脸侧，表示稍后会给她打电话。我看着这一切，很沮丧。我把手插进裤子的口袋里，把那个人打发走，直到只剩下我和A-Nueng两个人了。 “你为什么还没有和他分手？” A-Nueng转过身看我，换了话题。 “我喜欢你吃醋的时候。” “什么？” “对我来说，跟Folk成为朋友或者爱人都是一样的。所以我不觉得需要说什么……我不想失去一个朋友。” “你不是留着他当备胎？”我讽刺地说，在A-Nueng还没来得及抓住我的胳膊时，就转身走进宫殿。 “我不是留着他当备胎。我已经告诉过你，我只爱你。” “我不喜欢这样，你这样不够真诚，会让男人误以为他还有希望。他现在在男朋友位置上别无所求，总有一天会得寸进尺的，这很不好。” “他永远得不到 38.39-坏时机 《Blank：爱填满空白》全本免费阅读 “我不开餐厅，更喜欢配送外卖的形式。” “那你需要一个中央厨房。” “是的。如果在市中心就好了，这样我可以在那里车载分发配送食物了。” 我妹妹一见面就和我聊生意。我最初计划独自创业，不过Sam很担心我，她要求入股成为股东。她不想让我在没有安全网的情况下摔倒，她的借口既可爱又惹人烦的，我都不确定是该埋怨还是感激了。 “我很有钱。” 我本就是个自负的人，不想把妹妹当作安全网。这样就算我失败了，也不会损失惨重。不过看到她的决心的时候，我就心软了。就好的方面来说，在六年未见之后，我们有了更多相处的时间。 “那我为什么要约见室内设计师来着？” 我们同时看向那位帅气的室内设计师，他已经旁听了我们聊天有一会儿了。我对他礼貌性的微笑，毫无内疚，反正不是我邀请他过来的。 “有点过分浪费你的时间了，Art。”（Lee：新的橘外人已经出现，An怎么能够停滞不前。） “没关系。” 他嗓音低沉地回应，点了点头。他年纪和我相仿，冲我微微一笑。我从他的眼睛里察觉到一些东西，不过我假装毫无感知。 “我们稍后再谈，与其找室内设计师，不如先找好中央厨房的位置。”我耸耸肩。“还有你是不是忘了，我可以自己做室内设计。” “但你是建筑师，你的学位不是室内设计。” “我们怎么也用不上他的服务。再次感谢您抽出时间。” 我避开道歉，而是感谢了他。像M.L.Sippakorn这样的人永远不会错，也不会为了这个道歉。 “我真的很想尝尝你做的菜。” “啊？”我转过身来，向他挑了挑眉。 “我听Khun Sam说她姐姐是一位烹饪大师。” “Sam说得太夸张了。”我看着我妹妹，没有丝毫责怪之意。富有的M.L.只是对我耸耸肩。 “我联系Art的时候，跟他说我们要开一间餐厅。我总要吹嘘你做的饭，我该怎么吹……''我姐姐做的饭堪比狗屎，不过她还是想开一间餐厅？''这可不是个好主意。” 有时候我觉得我妹妹在自寻烦恼…… 我再次看向Art，就在我准备告诉他是Sam在夸大其词的时候，脑海突然冒出奇怪的点子，于是我立马改了主意。 “来我宫殿，我给你做饭吃，”Sam瞥了我一眼，表情像是撞见了鬼，她心知肚明我不是如此友好的人。“你要加入我们吗，小Sam？” “我今天要去Mon家，周五是她的家庭日，我想参与成为其中一员。” “啊哈。那么……我们该怎么办？如果Sam不加入我们，你想去吗，Art？” “是我先说我想尝尝你做的饭的。所以我乐意至极。” 他太过随性——半点都配不上（我）。 不过我也不是一个轻浮的M.L.，在邀请了Art之后，我还邀请了Chet和Folk一起共度晚餐。 当然……A-Nueng也会过来。 除了客人Art，在座每个人都面面相觑，好奇发生了什么事。Chet看着我带来的室内设计师，一眼就看出了他的动机，就是不清楚我今天为什么邀请大家来吃饭。 为什么每个人都这么好奇？我邀请大家来吃晚饭，那就开吃吧。 今天我试了下一份新菜单：泰式酸咖喱配螃蟹加上蟹黄，做起来有点繁琐。是几天前有人分享在Facebook的食谱，所以今天我第一时间就让管家帮我买了带蟹黄的螃蟹。我正常发挥一次成功，这菜看着格外诱人。 当然，也很美味，这是皇家食物（因为它是在宫殿里做出来的）。 “请开吃吧，不需要那么正式。”我说完就吃了第一口。其他人也吃了起来，然后大家都好奇地看着我，尤其是A-Nueng。我肯定她有许多疑惑等着我解答。 谁是Art？ 为什么我还要邀请她爸爸？ 为什么已经分手的Folk会在这里？ 我知道她所有的疑惑，我打算在吃饭的时候慢慢给她解答。 “怎么样，Folk？” 我问Folk。由于我傲慢的秉性，我和他没怎么说过话。于是，这个年轻人全身僵硬，差点噎住。 “啊……。” “慢慢吃。”我给他递纸巾。他弯腰鞠躬接过，像是在接受学位。 “非常美味。我听说Khun Nueng的料理独一无二的美味，不过这是我第一次品尝。” “你可以叫我Nueng阿姨。” “什么？” “你年纪比我小，A-Nueng也叫我阿姨……没关系，你对我来说就像是个亲戚。”我强调了这一点，然后转向Art。“你喜欢这些食物吗？” “真的很美味。” “你为什么不问我？” Chet在抱怨，我笑着挥了下手。 “你想吃任何时候都能吃到。天哪…” “你说得对。”Chet挺直了身子，像是刚刚赢得了“跟M.L.Sippakorn最亲密的人”奖杯。“但你为什么邀请我们大家吃饭？” “我突然发现，我已经很多年没有在宾客满盈的餐桌上吃过饭了。晚饭闲聊也很好，我们还可以交流意见。我想听听你对我生意的看法……” 于是，Chet、Art和我交换了关于我生意方面的想法。我有建筑学学位，和Art可以讨论中央厨房的布局。但当聊到商业方面时，我会咨询Chet，因为他拥有许多企业，包括家族企业和自己的企业。看起来我们把A-Nueng和Folk排挤在聊天之外，在我们聊了二十多分钟后，我才发现… “哎呀，孩子们都安静了，你们可能会很无聊。”我转身和那个娇小女人说话。“不过你有和你同龄的朋友，你们可以聊聊只有你们会聊的。” Chet补充道：“你邀请Folk过来挺好，不然A-Nueng会很无聊的。” “是啊，看看A-Nueng，感觉都变老了，哈哈。” 晚上八点大家散场回家之前，我们一直都在聊A-Nueng没办法加入的话题。我送Art走到他的车边。 “谢谢你请我吃饭，Khun Nueng，我可以再来吗？” “不可以。”我微笑着回答。“我带你过来是为了你让你看看Chet。” “……” “让你知道你配不上我。再见。” 我向他挥手道别，他看上去像是被人在头上敲了一闷棍。他满头雾水，迷迷糊糊地开车离开了。Chet一直在周围观察，他把手插进裤兜里走了过去。 “你今天为什么邀请他过来？” “聊聊我的生意。” “我以为你喜欢他。” “他比不过你。” “那为什么…” “你都配不上我，他更配不上。你可以放心了。回家吧，我困了。”我有气无力地向他挥手告别，我可不会像对Art一样，等他上车之后才走。Chet习惯了我这样，于是甘愿地开车走了。现在，是时候和我的最后一位客人说再见了。 “谢谢你的晚饭，Nueng阿姨。” “快回家吧。” 看到Folk站在那，我就很不高兴。这个帅气男人看起来和Art一般困惑不解，不过他安静地回家了。 今天所有的客人里，我最讨厌这个男孩。（Lee：噗呲，醋性太大了吧，不都分手了吗） 该死，我亲自邀请他过来的。为什么我要做个白痴？ “Nueng阿姨。” 等了我好一会儿的A-Nueng叫住了我，我看着那个娇小女人，笑了笑。 “嗯，我的好女孩？” 嗖！ A-Nueng冲了过来，像只猴崽子一样紧紧地抱着我。我吓到了，努力地把她从我身上推开，我担心管家会传闲话，不过我没看到任何能够摆脱开她的迹象。 “先让我走，我不想被管家们看到。” “不要。”A-Nueng的说话时把脸紧埋在我的胸口，闷得声音很低沉。“我不明白。” “你不明白什么？ 39.40-归来的人 《Blank：爱填满空白》全本免费阅读 万籁俱寂，A-Nueng依旧搂着我的脖子，她不知道作何反应才能看起来不惹人疑。 如果她马上把胳膊从我身上放开，那才可疑。 但是不从我身上放下来也很可疑。 我该做些什么来打消Chet的疑心呢？转过身来板着脸看向Chet，假装我和A-Nueng抱在一起接吻是正常的事？ “你太粗心了，你车开出去多远了……还有你，你为什么像猴崽子一样紧紧抓住我？”我慢慢地把A-Nueng的胳膊从我身上拿开，双手插兜，装作一切正常。“去帮你爸爸找钱包。” “好的。” A-Nueng跟在我身后，低着头饰演一个刚刚被骂的人。Chet看到A-Nueng走开后，看向了我，一言不发。这让我很是紧张。 他起了疑心吗？ 我觉得我处理得很好… “A-Nueng会在这里过夜吗？” “现在太晚了，我不想让她一个人开车回家，她开车还不熟练。” “好吧。”Chet一动不动，没有进去找钱包，不过他的女儿最后带着他回来拿的钱包走了出来。 “在哪里找到的？” “在餐桌上。” “你想回家吗？我送你回去。” “不想。” A-Nueng毫无迟疑地立马回复。Chet点点头，朝我们微笑。 “那我先回去了，别睡得太晚。” 和我同龄的男人笑了笑，沉默地走了。此情此景如同在扑克游戏下赌注。我不清楚他的沉默是否代表起了疑心。再加上Chet还是有用以前的方式和A-Nueng说话。 “你觉得我爸爸看到我们了吗？” “我也想弄清楚，你觉得呢？” “可能没有，他跟我说话的感觉跟之前一样。” “我们不能再这么大意了。” “这是什么……这是我们的家。我为什么要担心人们会知道我们的关系？如果我不能和你亲亲热热，那还有什么乐趣？我的诱惑技巧就是可爱来源。” 我瞥了一眼娇小女人，明明很担心，还在开玩笑，说完还哈哈大笑起来。 “都这样了你还能那么淘气？” “我们乐在其中。还可以继续吗？为了和你睡觉，差点让你此生都难忘这一刻。” 我用力推开她的脸，听完后摇了摇头。 “你怎么这么淘气？” “我还很可爱呢……我爸爸都走了，我们继续调情吧。” A-Nueng从我身后抓住我的肩膀，像兔子一样跳了上来。我开玩笑地摆摆手，看上去很生气，但是实际上我一点都不生气。我只是想让她时不时地能够保持镇静。尽管我在笑，但脑海里还能想起Chet看我们时的样子，我无法读懂他的眼神。 我希望只是我想得太多。 生活一如既往，Chet没有表现出起了疑心。不过从那天起，A-Nueng和我变得更加小心。我禁止娇小女人在公共场合和我亲热，哪怕是在我的宫殿里。 对……卧室不算数。 啊……浴室也不算数。 不过其他地方都是禁止的，A-Nueng也心甘情愿地答应了。就像我说的，一切照旧。直到那天，为了测试A-Nueng，看看现在的小年轻是否关心国家大事，我和A-Nueng对着政治争论不休的时候。我从远处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你们两个在聊什么呢？看着剑拔弩张的。” 声音高亢又尖锐，像A-Nueng的声音。我不用转身看，立马就知道是谁了。Piengfah的突然出现，并没有使我们开心，反倒是吓了一跳。 “你怎么会出现？” “这是什么？惊喜！难道你就不能看起来很开心吗？”娇小女人的妈妈笑容满怀地看着A-Nueng，期待地张开手臂。“你为什么只坐在那？快来我怀里。” A-Nueng和她妈妈不太熟，她轻瞟了我一眼，才按照Piengfah的命令走了过去，尴尬地拥抱了Piengfah。至于我的朋友，她真的很想扮演母亲的角色，她紧紧地抱着女儿，渴望地亲吻她的双颊。 “你不戴眼镜，像个成熟女人了。我才离开三个月，你怎么会变化那么大呢？”Piengfah转过身来打量A-Nueng。“你像我一样漂亮。” “你是怎么过来的，妈妈？” “我坐飞机过来的。”（Lee：已读乱回是吧。） “我知道……”A-Nueng挠挠头。“我是说，你刚刚过去，怎么这么快又回来了？” “我想你了，我不能来看你吗？我们再抱一次。”Piengfah拉拢那个开朗女人，还看着我。“我也想你，Khun Nueng。不过先让我问候完我的女儿。” “不着急，尽可能多花点时间陪伴你女儿。” “啊……我不敢相信。A-Nueng现在是大学生了，看起来漂亮多了。我敢打赌，肯定很多人跟她调情。”Piengfah转过身来看着我。“你有好好照顾我的女儿了吗？” （Lee：有有有，无微不至，细致入微，多细多微看平台尺度。） “尽我所能，你可以问她。”我双手插兜，将信将疑地看着Piengfah。我的老朋友从A-Nueng身边走开，抱着她的脸，吻了吻她的额头。 “女儿，你有爱人了吗？” “没有。” “这可不正常，孩子。像你这般漂亮的人应该在约会，至少一定有人在和你调情。” “有的。”A-Nueng忍住没笑，Piengfah对她露出甜甜的微笑。 “很多吗？” 40.41-证据 《Blank：爱填满空白》全本免费阅读 冗长沉默笼罩我们。为了打破这份沉默，我开了口。 “我们是成年人之间的交往。我们很少表白自己的爱，也没有告诉任何人。这只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事。” “还有呢？” Piengfah双手交叉放在胸前，盯着我，好像在向我施加压力。我不是会在对视比赛中退缩的人，于是我继续说下去。 “A-Nueng每周在我家睡四天，因为我住的地方离大学更近。我教她开车，也没有太多别的活动，主要吃早餐、晚餐和睡觉。” “睡觉…” “我们会做两个女人互相会做的事。A-Nueng有特别有趣的癖好。她喜欢弄疼我，不会太疼的那种。这会让她很性奋。有时我们还会角色扮演。我是校长，她是学生。如果她是个坏女孩，她会得不到满分而受到惩罚。她喜欢在车里或课桌上做，这样她的□□声会越来越大…” “够了，我认输。”Piengfah举手示意，表示她真的认输了。“我知道你还可以继续说下去，你没必要这样嘲讽我。只要告诉我和A-Nueng恋爱不是真的，我就会相信你。” 我咧嘴微笑，大声地笑了出来。 “什么意思？” 我才只说了一半呢… “你可以嘲讽任何事情，但你没必要像电影《五十度灰》那样说我女儿喜欢SM吧。”这位妈妈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你描述得过分生动了，你有必要连□□声都讲给我听吗？” “你不就是过来听这些的吗？你信不信我？” “我怎么能信？你不可能对一个19岁的女孩那样做。” 我费力地吞咽了一下，没有跟她争辩，她最好这样觉得。就在我们聊天间隙，有人咳了一声。是A-Nueng，红着脸和我们一起站在厨房里。 她什么时候来的？ “那个…你们两位在说什么呢？” “一些有的没的，女儿。”Piengfah迅速转移话题，笑了笑。“我们去看看你祖母吧。我和Khun Nueng谈完了。” “好的。” A-Nueng看了我一眼，然后走向她那辆漂亮的Mini Cooper。Piengfah开车走了，我叹了口气，开始感觉… 一场大混乱一触即发。 —— 我真的很想你，Nueng阿姨。今天本应该是我和你在一起的日子… A-Nueng的声音在电话那头，我露出笑容。我躺在电视机面前，用2B铅笔为A-Nueng画肖像素描。 —— 你太依恋我了，多花点时间和你妈妈在一起。 —— 和妈妈在一起又不会像和你在一起那样让我心跳加速，我本来都计划好今晚和你一起做很多事情… —— 别这么大意，你妈妈在你附近吗？ 我放下铅笔，紧张地坐了起来。A-Nueng回答得我像没有常识一样。 —— 当然没有，不然我怎么可能打电话跟你发牢骚……还有！你非得告诉我妈妈我喜欢在课桌上做吗？ —— “你在偷听。”我开心地笑着。“你妈妈问了，我就跟她全盘托出了。不过她好像不相信我说的话。显然……是她的女儿太可爱了，没人能想象得出来你……的时候喜欢被人扯头发。” —— 不要说得那么大声。 —— 你害羞了吗？ —— 不，我很性奋。 我真的赢不过她，她脸皮太厚了。 —— 这就表明你爸爸真的怀疑我们。这就是为什么他联系你妈妈回来的原因。 —— 那又怎样？我还是会和你在一起。 —— 可没那么简单。 —— 为什么要想得那么困难？ —— 你让一切看起来都很简单，事实可不是这样……你父母信任我，也信任我们，完全没料想到我们会……” —— 答应我，你不会离开我。 —— 啊？ 我缩了下脖子，拖长了声音。 —— 我为什么要离开你？ —— 我不知道，就是很害怕。 电话那头娇小女人的话使我动容，也许是因为我认为这太不容易，真的太难了，我们在一起的可能性是0%。 我好闺蜜的女儿。 我前未婚夫的女儿。 我照顾的人。 可能性在哪里？我怎么会走了这么远？ —— 你为什么不说话？ —— 我只是在想有的没的。 —— 你压力一定很大。嘿……不如听会儿收音机吧。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我喜欢的那个频道，以后还想在那做DJ的那个，现在打开它。 —— 我没有收音机。 —— 你可以用电脑。打开它，我们一起听。 ——“你想让我听什么？”我笑了。那个向我索求温柔的开朗女人，现在却给我下命令。“我最近不喜欢听歌。” —— 我不是要你听音乐。我想让你听人们打电话来谈论他们生活的节目。 —— 那就更糟糕了。我们都不知道这是真的还是在编故事。现在的人真是奇怪。为什么要和别人分享悲伤？” —— 但是我喜欢听，尤其是现在我们之间有交往关系。 —— 为什么？ —— 在觉得我们之间的事沉重到难以解决，压力很大的时候，我在想我们应该是不会唯一有烦恼的人。其他人也有自己的烦恼。他们度过 41.42-不配 《Blank：爱填满空白》全本免费阅读 Chet和我互相在愤怒中对视，我第一次先把视线移开了，因为我们的想法一模一样。我们的关系——A-Nueng和我之间的关系——在别人的眼中和我的眼中都是错误的，我一直都是那么觉得的。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说句实在，我对此心知肚明，但我不能承认。这可能是Chet在虚张声势，他想骗我主动揭露真相，我不应该被他牵着鼻子走。 “像你这样的人还不明白吗？你是说这些□□内容是从黄片里扒下来的吗？这是你和我女儿的□□声，还有视频……”Chet的脸涨得通红，我不知道那是愤怒还是尴尬，不过这些已经足够让我闭上嘴。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你在车里安装了摄像头？” “为什么你会觉得我在说谎，我想知道我女儿去哪里和谁在一起……所以这就是为什么你不答应我或者其他人约会的原因。因为你不正常，你喜欢女人，还喜欢孩子……我和Piengfah把孩子托付给你。你破坏了我们的信任，卑鄙无耻地和照顾的人做这种事情！无耻至极！ “Nueng……”我找不到任何借口，只好转移注意。“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Khun Nueng……你是一个非常直率坦诚的人，但你在这件事说谎了。说谎得这般明显。” “闭上你的嘴！你以为你在和谁说话？” 我提高声音音量，愤怒地盯着Chet。他可以为此愤怒，但绝对不能对我说出无礼之词，我不允许。 “我在和一个骗子说话。你是得到了女孩父母和家人信任的监护人，现在却吃把她吃掉了。她只是一个无辜的女孩，想想你做了什么……唯一没那么恶心的理由是你是个女人” “……” “如果你是个男人，该如何收场呢……你就是那个吃鸡的和尚。你跟那些把女孩骗到快捷酒店然后给点钱打发的校长们没有任何区别。” （附注：泰国谚语，“和尚吃鸡”指的是上下级之间有禁忌的越级关系，因为和尚不能杀生和吃肉。） “我没有欺骗任何人。我们相爱了！” 最后，我崩溃了。Chet安静下来，盯着我眼睛。 “你最终还是承认了。” 我浑身颤抖，用手紧捂住嘴，重重地倒在沙发上。我无法思考，愤怒和恐惧交织在一起，下意识间就脱口而出了我永远无法收回的话。我说出口了。 “有什么大不了的？对是我，这很糟糕吗……我怎么不适合或者配不上A-Nueng了？” “你怎么敢这么说？如果你有良心，你就知道你怎么不适合她了。” “你说，怎么不适合？” Chet步步紧逼朝我走来，我下意识地往后退，保持我们的距离。 “首先，你是个女人。” “所以你在这点有意见。(?)” “其次，你们相差16岁。Khun Nueng……是16岁了。” “这点我跟A-Nueng谈过。这不是问题。我们会……” “该死，A-Nueng还年轻，我理解她。但是你，你很优越，处处都是女王，怎么这么白痴，Khun Nueng……我女儿才19岁，她的生活才刚刚开始。看看你，过几年你都不能生孩子了。" “Chet。”我用低沉嗓音说话，努力控制自己的愤怒。但在我面前的爸爸更加失控，什么都不在乎了，包括他曾经心生过爱慕的我。 “她才刚上大学，而你却日渐衰老。你们走在一起时，难道不觉得自己更像她妈妈而不是她的爱人吗？” “够了。” “我甚至不是说你们两个都是女人。A-Nueng还没有过男朋友，她在女校上学长大。她可能认为你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只要她遇到最适合她的男人时，她会忘记你。她就会对那个追着她满腹嫉妒的老女人感到厌烦不已。” “我叫你闭嘴！” 我无法忍受地捂住耳朵，像个被吓坏了的小孩一样倒在沙发上。Chet直击我所有的痛点，年龄差是对我的最大重击。是的……我一直装作忘记了这一切…我知道A-Nueng的人生才刚刚开始，我不止一次的想撤出，但那个开朗的女人总是能成功地阻止我。她总让我相信我们可以共渡难关。 但是Chet今天到访就是为了证实一切我担心的都是正确的。A-Nueng和我在一起不过是空梦一场，最终我必须得接受这个事实。 Chet在我面前弯下腰，把我的手从耳朵上扯下来。 “和我女儿分手。” “……” “别那么自私。” “你在干什么，爸爸！”A-Nueng从前门尖叫道。她跑跑过来推开Chet，紧紧地拥抱着我。“你为什么惹她哭？” “你怎么会过来的？” “我经常会过来，这是怎么回事？你在做什么疯狂的事？！” “我让Nueng阿姨放你走。” “让我去哪儿！？” A-Nueng一脸茫然，什么也不知道。我惊讶地看着她。 “你不知道我们在说什么吗？”我看了一眼Chet，立刻知道了真相。“你骗我了？” “像你这样聪明的人也能被骗，我想是爱情使你目盲和愚蠢。” （Lee：wok……） “Nueng阿姨，他在说什么？” “Chet知道我和你的所有事……”我轻声告诉A-Nueng。A-Nueng试着帮我站起来。“你爸爸想让我们分手。” “不！” A-Nueng毫无迟疑地回答。Chet瞪着她，眼里怒火中烧。 “你必须分手。否则，你就得去国外和你妈妈一起生活。” “你疯了吗？你有什么权力那么逼我？” “父亲的权力。” “你都没有抚养过我，只是在我长大后出现告诉我你是我爸爸，你没有任何权力。” A-Nueng一直是个听话的孩子，在Chet宣布自己是她爸爸以来，从来没有叛逆过，现在她正在叛逆中。她就像一只受困在角落的老虎，随时准备好扑向她面前的Chet。Chet惊呆了，不过…他有秘密武器，那就是…… “但我，你妈妈，我有权力。” Piengfah旁听了好一会儿。不过，她只是出场然后在高潮的时候宣布了权力，但是A-Nueng仍在困兽之斗。 “你也没有权力。” “我和你奶奶谈过了，她同意你搬过来和我一起住。”Piengfah看着我，失望地摇摇头。“Khun Nueng……我很爱你。不过这是我的女儿。你毁了我对你所有的爱和尊重。” “Fah…” 来自Fah的所有失望涌上我的心头，我心如刀割。Piengfah爱我，尊重我，尽管我们年龄相仿。但现在，我不知道自己在他们眼中是什么。是失望和厌恶，这让我痛苦不已。 “我不会像Chet那般和你吵架，不过作为一个孩子的妈妈和你的挚友，我会和你讲道理。我的话比起Chet的更有份量……兴许你会听我的。” “Nueng阿姨，你别听她说。”A-Nueng挤在我和Piengfah中间，她很担心自己的妈妈能劝服我。“你什么都别说，我不会跟Nueng阿姨分手的。如果事情愈演愈烈，我就跟Nueng阿姨私奔！” “这就是你对她的爱吗，Khun Nueng？”Piengfah怜悯地看着我。“我女儿甚至不能像成年人一样思考，能做的就是逃避自己的问题，然后还请求你跟她一起私奔。你应该很清楚，逃跑是无济于事的。” “别再说了，妈妈。我不会和你一起走的！” A-Nueng可怜兮兮地哀嚎着，哭泣着。我看着一个女孩为了像我这样的外人和父母吵架，顿悟了一切。 怎么会走到这个地步的… “没关系，Nueng。”我抓住娇小女人的肩膀，把她拉到我身边站着，然后我会意地看向我的朋友。“我会亲自和你妈妈谈谈。” “不要，你会同意她的说法的。” “让我先和她谈谈。” A-Nueng紧紧地拽住我的胳膊，摇了摇头。我看着那个娇小女人，她可怜兮兮地抽泣着。 A-Nueng实在过于年轻。她无怨无悔地为爱而战，也不考虑自己的未来。我比她多活了很多年，我很清楚…光有爱是不够的。爱情必须符合逻辑，头脑必须和心携手同行。 “让我先和你妈妈谈谈 42.43-未说出口的感情 《Blank：爱填满空白》全本免费阅读 终于我还是回到了现实世界。爱不仅仅只是两个人的事情，哪怕我们坚持彼此相爱，但许多因素都朝着我们不希望的方向进展。 从局外人的角度来看，无需多想，这就是同性之间的爱情。或者，这“只是”大年龄差人们之间的爱情。只不过当这件事发生在你身边的人或者小辈身上的时候，“只是”这个词就会被仔细审查，直到成为关键词。我们自欺欺人已经太久了，剩下的只能是直面现实。 A-Nueng必须尽快从梦中清醒过来。 Piengfah和Chet留给我和A-Nueng私聊的时间。那个总是满脸笑容的开朗女人沉默了，她已然清楚并且全盘否定我接下来要对她说的话。 “Nueng。” “我不会和你分手。” “我是不会和你分手的。” “我不会和我妈妈一起走的。” A-Nueng抢在我面前，热泪盈眶地看着我的眼睛，好像我和她无法沟通。 “我希望你先听我说完，然后你再做决定。” “不要那么狠心。无论你对我说什么狠心的话，或者伤害我，让我恨你，我都不会去。我会呆在这里！即使你把我赶走，我也会过来。我会一直坚持，就算你不想见到我。我会忍到你受不了为止，我宁愿死也不愿和你分手！” 那个开朗女人，笑容已从她脸上消失，哭泣着让我可怜她。最后，我才是那个受不了的人。我拉过她紧紧地抱在一起，左右摇晃她的身子像我在摇晃婴儿床一样。 “没有人会死，我们可以达成一致。我不会让你恨我，也不会赶你走，我们可以理智地谈谈。” “你说服不了我。你想都没想，我已经下决心哪也不去。” 我捧着她的脸，注视她的眼睛，坦率地告诉她。 “Nueng。大家现在都知道了，没有一个人赞同。” “我不在乎。这是我的人生，我的爱情。我为什么要在乎别人赞同不赞同？” “他们有正当理由。我觉得他们的理由都是合理的——合理有效，不容忽视。” “我不听。” “Nueng……我一直害怕的不是别人拆散我们，我害怕的是有一天你会改变心意。” “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会？我一心只爱你。” “你在这个世界上已经19年了。前面的数字仍然是1。但你的爸妈和我，特别是你的祖母，在这个世界上活得足够久，久到对一切的看法也不一样。万事万物都会改变的，特别是感情。" “你为什么不相信我！”A-Nueng喊道，好像她失去了耐心，我的解释让她觉得很烦人。“别人怎么会比自己更了解我，就算你也是？” “我只是知道事物运作的原理。也许……如果我们远离彼此，做到别人期许的那样。我们就可以向他们证明，无论我们与自己相隔多远，仍然会彼此相爱……” 这不是真的，人们会因为距离分手。人们总是不够坚定，变化无常。如果A-Nueng在我们分手后忘记我就好了…… 我配不上。 哪怕我身世显赫，但从每个方面来说，我都不适合A-Nueng。我是她的妈妈，她的监护人。正如Chet所说，如果我是一个男人，我只不过是把孩子当成老婆来养的糖爹。 “你想让我走吗？你受得了吗？呜呜。”A-Nueng靠过来拥抱我。无论我多想哭出声，我都必须坚强，才能让她相信我刚刚说的话。 “我受不了，只是我希望你再长大一点，如果我们之间的爱还是如此坚定不移，那就没什么会阻拦你了。不再是你爸爸，你妈妈或者你的祖母可以阻拦的。” “你爱我，是吗？”那个娇小女人摇晃我的胳膊，想要一个答案。“告诉我你爱我。” “我不知道。” 我说了我自知是谎言的话，娇小女人惊得呆愣住。 “''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你的离开有助于我更加的理解和了解自己，就像是你会以此来证明你的感情不会改变一样。” “你为什么要对我狠心……你装刻薄都要比说''不知道''要好。呜呜。”A-Nueng一边抽泣一边无力地打我。“我们在一起的时间那么久，你怎么能说你不知道自己爱不爱我？” “这就是你必须要离开的理由。把它理解成……你给了我一个选择。” 虽然我没有直接让A-Nueng离开，但是我让她离开的理由刻薄至极。我们在一起的时间比其他情侣多，但我从未对她说过我爱她。我还说了“不知道”，不管怎么说，对她都是致命伤害。 那天过后，我就从Piengfah那里听说A-Nueng答应跟她走。她会从大学退学，移居海外。从那天起，我们就再也没有联系过。我强迫自己不看这个娇小女人通过LINE Messenger给我发的信息，也不接她的电话。我担心自己会控制不住，恳求她别去。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对她说的一切都会付诸东流。 然而仅一周过后，在A-Nueng给我发短信时，我的自控就达到了极限。 A-Nueng：我明天要和妈妈一起离开。 A-Nueng：我想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A-Nueng：再见。 “再也见不到你了”是什么意思？ 我不确定这个再见是她要和Piengfah一起离开的意思，或者是有更深的意义。所以最后，我给她打了电话。电话那头哭泣的声音让我心下一软。 —— 你给我发的信息是什么意思？ —— 就是字面意思。 —— 不对……你说“再也见不到我了”是什么意思？ —— ... —— Nueng。 —— 我不想和我妈妈一起走，我受不了再也见不到你，我宁愿死。呜呜。 A-Nueng的不成熟惹得我和她一起哭。但我必须像过去一样清清嗓子扮演起她的监护人。 —— 不要妄议死亡，失败者才会逃避自己的问题，我之前从来没有那么教过你。如果你死了，那又怎样……你以为会在地狱或天堂再次见到我吗？我不会殉情的，这些要牢记在心。” —— 我不想为了逃避问题而死。但继续活着太痛苦了，我崩溃了！ 我感同身受A-Nueng所谓的“崩溃”，因为我和她一样“崩溃”。我只是年纪大了，有不同的表达方式。 —— 和你妈妈一起走吧。我们再次见面时，就会在一起的。 —— 你甚至没有说你爱我，我怎么能确定在我回来后你不会改变。 —— Nueng…… 我痛苦地咬着嘴唇，我该怎么办？我现在也在疯狂地想着她。 —— Khun Nueng。 一个明显更加成熟的声音打断了电话，A-Nueng的祖母好像为了和我说话把自己孙女的手机拿走了。我用力咽了口口水反应过来。 —— 我是。 —— 我没想到你还会再找A-Nueng。这不合适……你这样做会让她离开更难离开。 我听到背景里有A-Nueng的声音，她似乎在大喊大叫，但她的祖母依旧和我保持通话，继续和我说话。 —— 我很担心，因为她给我发了一些奇怪的信息。 —— A-Nueng给你发什么都与你无关了，请和她断交。你是成年人，难道不为和19岁的孩子交往而感到羞耻吗？M.C.Kaekai会怎么想……不，就算她还活着，你也不在乎。你太叛逆了。 那些话使我紧紧地握住手机。我克制自己不和她顶嘴，因为是我有错。 —— 我坚持给她打电话，因为我很担心她。请不要谈论我的祖母。请尊重死者。 —— 难道她死了，你就一点道德都不在乎，一点良心都没有了吗？我不想干涉你的私事，你想喜欢女人就喜欢，但这是我的孙女。 这个祖母也不再叫自己“妈妈”了。 —— 别把A-Nueng拖下水，让她过上干净美好的生活。 —— 和一个女人在一起有那么不堪吗？你的孙女一定要像Piengfah一样生个私生子出来，才不肮脏是吧？ —— 你……一点都不像你祖母，是吗？你身上有皇室血统吗？ —— 什么？ —— 请顾虑一下你的头衔和你父母给你的皇室血统。但我能指望一个和祖母一起长大，没有父母照顾的人做什么呢？难怪你在长大后就没有任何可取之处了。 （Lee：……老太婆连着自己孙女一起骂，Kn的父母是意外去世，An有活爹活娘还不如死了清净。还有Khun Nueng应该是三姐妹里最像自己祖母的，毕竟是手把手培养出来的。） 电话被挂了。我看了看手中的手机，浑身无力地倒在地板上。这是我第一次和A-Nueng的祖母正面交锋。该死……那个老太婆说的是真的。 我是个女人。 是该放手了，我的爱是不可能的。 有人说过，如果你认为自己生活糟糕透顶，就去看看那些生活比你糟糕的人。事实上，我不同意这个说法。就像是通过打压别人来抬高自己。不过确实很有帮助。如果我情绪低落，我应该听听那些情绪更糟的人的故事。 我最近非常悲伤…… 我不知道是不是由于季节的关系，这几天阴雨连绵的。天气预报说将会有雷暴和洪水。我从卧室的窗户往外看，A-Nueng之前这里过夜。一想到再也听不到她的笑声，我就很孤独。 我们可能要分开很久——也许是永远。 为了消磨我的孤独感，我打开了电台，A-Nueng经常在她的笔记本电脑上收听。我听过一次，但觉得别人的烦恼是胡说八道，所以关掉了。我今天毫无生气，得分散一下自己的注意力，收听这个节目是不错的选择。 很多次我都想知道为什么会有人打电话向陌生人讲自己的人生故事。啊……他们可能想说出来告诉别人…… 我看了看时间，现在是晚上7点多一点，A-Nueng的航班是晚上9点。我猜她现在正在去机场的路上，也许她在车里，还在掩面悲伤。时间会解决一切，A-Nueng会挺过去的。 会过去的…… 只是对我来说，就没那么容易了。 A-Nueng是我的初恋，我活了30多年，从未爱过或者喜欢过任何人，我不清楚要如何爱上别人。我一直在想不是对的人，或者那个人配不上，然后我告诉自己，找到和自己一样的人，然后结婚。 然后那个孩子就出现了……我们如此相似，以至于融为一体。 我越是想起那个每天放学后都黏着我开朗女人是如何离开的，我的内心就越发空虚。我的内心像是一片空白，孤独和悲伤吞噬且撕碎我。 “Nueng，我太想你了。” 我拿起手机，看着A-Nueng的照片，泣不成声。很久之后我才能再次见到这个娇小女孩。或者，再次见面之时，彼此的感情早已成过往云烟。 我们将成为陌生人……就像那本小说的标题，它经常被用来描述一种关系状态。 冥王星……我们将成为彼此的冥王星。（Lee：我们渐行渐远，直至飘离共同的轨道。） “对于有故事要分享的听众，你可以打电话与我们交流……无人愿意聆听你的心声，我们会倾听。” DJ温柔的声音让我转回电脑，别样的感觉从我内心升腾而起。说出我的故事会让我感觉更好 43.44-乞求 《Blank：爱填满空白》全本免费阅读 我讲完了我的故事……DJ奖励我可以放一首指定曲目。由于我知道的歌不是很多，我挑了Sadubpin的歌。 我才知道，Sieng Pleng代表作叫“Your song”。 我坐在卧室的床上，全身乏力。讲出我的故事能够减缓我的痛苦，但也仅是如此。我还在问我自己为什么要那么做，向全国听众诉说我的故事会给我带来什么？ 我在期待什么…… （Lee：当然是期待那个人能听到你说的故事呀~） 在我用手搓揉自己的太阳穴，听着我挑的那首歌的时候，我的电话响了。这是一串未知号码来电，我犹豫地看了眼才决定接起来。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让原本还在驼背坐着的我，兴奋地直起了身子。 —— Nueng。 —— 呜呜，Nueng阿姨。 —— 你还没走吗？你在用谁的手机打过来的？ —— 我全都听到了。呜呜。Nueng阿姨……我也爱你。我哪儿也不去。 娇小女人的痛哭流涕惹得我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以防我的哭声也跑出来，不过我再也忍不住了。该死……她之前真的有在听。我以为她已经上了飞机。 —— 你在哪里？用的是谁的电话？ —— 我在出租车上，我从父母眼皮底下逃出来了。 —— 出租车？Nueng…… 一阵压力袭来，我顿感给节目打电话使事情复杂化有点不妙。 —— 你现在在哪？ —— 我要去找你。我借了出租车司机的手机给你打的电话。 —— 你为什么要这样？ —— 你爱我……呜呜。下次还是直接告诉我吧，不要兜那么大一圈。我感动得不知道要怎么办。 听她边哭边笑的同时还在害羞，惹得我笑出了声。 —— 你的家人会杀了我的。 —— 我不在乎。没有你我活不下去。 我对着电话微笑着点点头，哪怕我知道电话那头的人看不见我的表情。今天发生的事情让我意识到，没有A-Nueng我也活不下去。大概……我也只能顺其自然。 不管发生什么，就让它发生吧。 —— 没有你我也活不下去。 —— 是的，很好。你承认了。我现在就去找你。你得帮我付出租车费和电话费，因为我身上什么都没有。 —— 嗯哼，我会的。为了安全起见，把车牌给我。 —— 你太细心了。车牌是xx-10xx。我在…啊！ —— Nueng… —— …… 突然，传来一声尖叫。在那之后，电话那头再也没了声音。 —— Nueng……回答我。Nueng。 万籁俱寂。我的心跳狂跳不止，被心脏拍打的苦楚使我的手都在发抖。我不知道是什么引起了那声尖叫，但绝不是什么好事。我试着回拨了电话，但没有人接电话，电话最后被挂断了。 发生了什么！！！ 我很恐慌，喘着粗气在房间里踱步，试图稳住自己的情绪。在电话被挂断之前，A-Nueng把车牌告诉了我。xx…xx-10xx。对的，我可以从那里开始。我打电话报告了事故，虽然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不太清楚，但我的侄女……我的爱人刚刚和我在通话，然后她尖叫起来，什么声音都没有了。请……请查看一下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电话那头的人只是漠不关心地听着，告诉我慢慢说话。我被要求重复发生的事情，接着那人说……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嘿！我跟你说了发生了什么事。你至少能检查一下吧？已经快30分钟了。车牌是xx-10xx。我爱人刚才尖叫起来。如果是出租车司机对她做了坏事怎么办？或者可能发生了事故。你必须得等到事情已经发生了才开始行动吗？天哪！！！” 在我冲着电话大喊大叫的时候，有人打来电话。这是A-Nueng之前打给我时用的手机。有那么一瞬间，我为自己的惊慌失措并拨打紧急求助电话时对他们大喊大叫而感到抱歉。我马上接了电话，因为我很担心A-Nueng。 —— Nueng，发生什么了？ —— 这里不是Nueng。我是拨通了最近的电话，请问这个手机是女人的还是司机的？ 电话那头是个男人。我的心又开始砰砰直跳，这不是正常的情况，不过我必须保持冷静。我得问清楚发生了什么事，而不是惊慌失措。 —— 你是谁？刚才那个女人用这个电话给我打电话。 —— 我是救援人员。 扑通扑通… —— 救…救援人员？ —— 我正尝试联系死者的家属，于是我打来了电话。 扑通扑通… —— 谁死了？我问你，谁死了！！ —— 出租车司机。乘客也受了重伤。我们正在送她去医院，你是司机或者乘客的亲戚吗？ —— 在哪里…哪家医院？” —— 我们正在将受伤乘客送往医院… 我还没等他挂断电话，一知道是哪家医院，就抓起车钥匙，慌慌张张地跑了出去。我的手在颤抖，压力满溢，头疼得厉害。但没什么能够阻挡我。我的肾上腺素催促我去医院看A-Nueng，医院的离我家大约8公里。我到了医院后，我着急忙慌地寻找那个娇小女人。她在重症监护室，医生正在努力挽救她的生命。 “你不能进去。” 护士拦住了我，因为外来人员不允许妨碍重症监护室的医生和护士。虽然我知道这是不允许的，我只是想确定里面的人是A-Nueng。 “求你了，让我亲眼确认那人是A-Nueng……呜呜……求你了。”我毫无羞耻地举起双手恳求护士。我失去了自尊，乞求她的好意。护士还是坚持说我不能进去。不过她给我简单总结一下，还递给我一个钱包。 “这是病人的物品。我真的不能让你进去。医生们正在尽最大努力挽救病人，请理解我们的流程。” 我打开钱包一看，里面真的是A-Nueng的身份证。里面就是A-Nueng的事实被验证了，我更加痛苦。我倒在地板上，嚎啕大哭。护士支撑着我，查看我的状况。 “请冷静一点。去那边坐一下，等医生出来。” “A-Nueng的情况严重吗？孩子怎么样了？”我哭得像一个3岁的孩子般惹人生厌。我再也忍不住了。“她会撑得住吗吗？她会没事吗？” “医生们正在尽最大努力。” “求你了……”我抓住护士的胳膊，恳求地看着她的眼睛。“我愿意做任何事来帮助她。呜呜……只要给我一个金额，我会把我所有的（钱）都给你。我祖母给我留了很多财产，你可以全都拿走。只要你救救Nueng。” “别这样，小姐。” “请救救她，呜呜。” 最后，我在护士的帮助下坐在重症监护室前的沙发上。我所能做的只有等待，但是在如此生死攸关的时刻的等待最是痛苦难捱的。 A-Nueng在里面将近二十分钟了，没有任何的情况更新。我很紧张。我还在等待的时候，A-Nueng的家人来了。他们可能才听到这个消息，冲了进来。Piengfah看见我，慌张失措地跑过来问道。 “Khun Nueng，医生怎么说？” “还没有消息。” “都是因为你！”人群中最沮丧的Chet，冲过来掐住了我。他火冒三丈，急需向别人发泄。那个人就是我。”A-Nueng就要走了，但你这个白痴打电话到那个节目里讲你愚蠢的故事。白痴。” Piengfah是我们中最冷静的，她努力把Chet的手从我身上扯开。再推开他，直到他在我够不到的范围。她还对着他大喊。 “别像个疯子，发疯有什么意义？！” “让她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都是错误的。如果不是她，A-Nueng就不会是这样。你在全国广播电台里讲自己的故事倒是一点都不觉得羞耻啊？你打算好了让A-Nueng听到的，不是吗？你知道她会听到的，你还知道如果我女儿听到了，她就会去找你的！" “……” “Khun Nueng，你疯了，怎么能这样对我女儿？” “为什么不呢？我们真心相爱！”一直以来我都在隐忍一切，这次我猛烈反击。 “恶心！你是个女人。我女儿也是个女人。你们怎么能相爱呢？更重要的是……我们信任 44.45-触手可及的梦 《Blank：爱填满空白》全本免费阅读 各自冷静下来后，我们都选择安静地坐着，不再朝着对方大喊大叫。我们没有再互相指责，终于表现得像个成年人了。尽管我们依旧愤怒，但清楚这些都无济于事。 医生从重症监护室出来告诉我们，A-Nueng的状态非常严重。她的两根肋骨断了。由于她在后座上没有系安全带，脑部也受到了损伤。这不像在电视剧里那样，医生会跟大家说要做好最坏的打算或者诸如此类的。就算这样，对每个人来说都是气馁灰心的（消息）。所有人都乌云密布。 除了A-Nueng的情况外，我们调查得知事故的发生是由于前车为了躲避撞到狗而变道行驶，然后就从路上摔了下来。A-Nueng坐的那辆出租车的司机也惊慌失措地变了道，于是也从路上摔了下来。前面那辆车的司机似乎也处于昏迷状态。但是我们已经筋疲力尽了，没有找那个事故负责人追责。我们只希望A-Nueng安然无恙地走出困境。 六个多小时后，医生又出来了。尽管我们都心力交瘁，但医生走出手术室的模样就像是从天堂派来的天使。 “一切顺利。病人还年轻，她应该很快就能康复。没什么好担心的。” 我们互相露出笑容。在我知道A-Nueng平安无事的时候，倒下来哭了，虽然我从未向任何人展露我的软弱，哪怕是我的祖母都没有见到。 “太好了。呜呜…” “Khun Nueng，你不用自责了。”Piengfah最是了解我，也可能是对我最生气的人，走过来弯腰抓住我的手。“A-Neng现在脱离危险了，你应该高兴起来。” “她本来不会像这样受伤的，是因为我……” “是的。就是因为你。”Chet依旧对我怨恨满满，愤恨地盯着我。“现在你知道A-Nueng是安全的，你就没有理由再呆在这里了。” “不要喋喋不休，你也是外人。” A-Nueng的祖母声音充满威严。这让正在威胁我的Chet变得唯唯诺诺（垂下巴+弯背）。他害怕是源于对过去的内疚。 “母亲。” “我不是你母亲。”老妇人向Chet龇牙咧嘴，挥手把所有人赶走。“所有人都必须离开。在这里也不能让A-Nueng恢复意识。明天早上再过来。” “除了Khun Nueng，每个人都可以过来。”这位爱护女儿、非常保护女儿的新手爸爸孩子坚持到底，直到祖母瞪他才停下来。 “唯一能决定探视人选的是抚养她的人。所以你和你……”祖母瞥了我一眼，在胸前双手合十。“别再出现在这里了，我不会允许的。” Piengfah一边帮我起身，一边安慰地拍了拍我的手背。我们现在争吵没有意义，因为每个人都在气头上。 祖母非常关心她的孙女。 父亲非常沮丧。 我…阿姨，身陷痛苦之中。 “Khun Nueng，你先走吧，我会跟你说我女儿的情况的。” 起码Piengfah是在安慰我的，我的情绪能轻松一点。我心甘情愿地离开，因为我不想吵架。我心知肚明是我的错。A-Nueng是因为我才变成这样，她的父母和家人对我生气是理所应当的。 但是……我独自一人无法平静，“等待”最是折磨人心。 等她能否恢复意识。 过去的我什么都不在意，但现在我在房间里踱步。我无法思虑清晰或者精神专注在我的事业。我还试着用同样的理论“想想更有压力的事情”来转移注意力。然而，没有什么事能比A-Nueng的事情更有压力了。 帮帮我…… 我的感觉就像我祖母刚刚去世时一样，内疚无比。这份内疚在乞求帮助。我能挺过来是由于A-Nueng和我在一起，但这次不一样了。 我唯一的朋友……杳无音讯。 帮帮我…… 我再也受不了了。 铃铃铃… 最后，我拨通了Piengfah的电话，询问A-Nueng的情况。虽然我最好的朋友说过会告诉我最新的情况，但她从没有联系过我。我理解她那么做只是为了在那个时候安慰我，但我真的受不了了。这件事应该会有一些进展。 任何东西都好… “Fah，Nueng怎么样了？你没有守信用，你说过你会告诉我她的近况的。” “不是我不守信用，Khun Nueng……但是A-Nueng在那天后都没有恢复意识。” “那天开始”是指事故发生那天。现在已经过去一周了。 这一周我努力保持耐心，没有去医院。我已经等了Piengfah一个星期了，等她告诉我A-Nueng更新最新近况。 “你说谎。你说谎是不是因为不想我去看A-Nueng？” “我为什么要对你说谎？我听上去是像会对女儿病情说谎的人吗…” Piengfah听起来不像平时那般活力。但我还是不想相信她。 “但是医生说过她会很快康复。” “但他没有说A-Nueng什么时候能恢复意识。我和妈妈现在都很焦虑……Khun Nueng，如果A-Nueng永远昏迷不醒……我该怎么办……” Piengfah像一个非常关心女儿的妈妈一样思虑过重，泣不成声。我朋友的哭声让我十分担心，我脱力地瘫倒在沙发上。 “不……A-Nueng这般活泼的孩子怎么会昏迷那么久？她很快就能恢复意识的。” “我女儿会恢复意识的，对吧？请告诉我她一定会的，Khun Nueng。呜呜。” Piengfah平时是那个安慰我一切会变好的人。但现在她是那个崩溃到向我寻求安慰的人。哪怕我也同样痛苦不已，泪流满脸。我必须成为支柱，因为此刻，我们都需要力量。 “她当然会恢复意识的。” “……” “她非常爱我。她答应过我会等我死了才死，因为她无法忍受看到我悲伤……她会回到我们身边的。” 我一挂断电话，就抱头痛哭。我想起了那个开朗女人，她曾经滔滔不绝地说起过我们会如何白头偕老，她会如何陪着我，照顾我，然后在我之后死去。 你为什么违背诺言……你为什么还不康复过来？ 最后，对A-Nueng的想念赢过了我所有的骄傲。虽然我被禁止去看她，但我还是去了。看到A-Nueng躺在病床上，周围的机器都围着她，我吓了一跳，不知所措。祖母看到我，点点头打招呼 45.46-A 《Blank：爱填满空白》全本免费阅读 已经三个月了……A-Nueng还在处于昏迷的状态。 在等待开朗女人回到我们身边的大家逐渐开始失去了希望。Chet在一开始发现我会去看望他的女儿时非常愤怒，现在已经表现得若无其事。A-Nueng祖母和我轮流守候在她的床边。在等待她回来的期间，我也开始了我的事业。 对的…是我的外卖服务。 我从小规模着手，将宫殿作为中央厨房，每天不能接受太多的订单。我还把样品送到Sam的公司，以此来发酵口碑。Gade，Sam的名人朋友，也帮忙免费推广。不久之后，我的知名度就打开了。我的目标是那些由于外面价格太贵，不想出去吃饭的上班族，他们会更加愿意支付每周的外卖费用。我就是根据顾客选择的菜单做饭。 这份收入非常可观。我还考虑聘请厨师来帮忙做饭，再给更宽敞的中央厨房找个位置。不过不管我的生意有多忙，我都不会忘记抽出时间去医院看望那个娇小女人。在看她的时候我表现她不像是个病人…啊，你可以说我在自欺欺人。但这能让我高兴起来。 “Khun Nueng，你该休息一下了，我可以陪着她。” “不用，我告诉过自己，如果A-Nueng恢复意识，我会是她第一个看到的人……好吧，您也包括在内，妈妈。”我开心地笑了起来。我和A-Nueng的祖母开始礼貌地交流。“在您的允许下。” 我拿出之前买的录音机，用它来录制我的声音。我会把每天发生的事情告诉A-Nueng，好像……她能听见并且理解一样。最起码，如果她还活着，还能呼吸，她就会知道每天发生了什么。 她在梦中能听到我，总比什么听不到好。 “Khun Nueng来了，你给我带饭了吗？”Piengfah过来看望女儿，也和妈妈一起轮流守着，她伸手找我要吃的。她是我的一个顾客，一直不停地对我的饭赞不绝口。“啊……你的饭延长了我的寿命。我不想回去了。” “明天走？” “是的……不过我很快就会回来。我考虑好要搬回来。” Piengfah明天必须回澳大利亚了，她难过地告诉我这件事。她担心女儿，但她丈夫要求她回去。最后，他们达成共识在整理完那边的一切之后，就会搬来这里。如果丈夫不愿意搬过来，她就干脆和他离婚。 猜猜做丈夫的是否同意？当然……毕竟是他的妻子。 “我要回家拿些干净衣服，你先跟Khun Nueng待一会儿，Fah。” “好的。” 在祖母离开房间后，Piengfah才吃东西，由于太饿了，她没点吃相。我忍不住笑了出声，我最好的朋友瞟了我一眼，叹了口气。 “别笑了，这饭很好吃。” “我可什么都没说。作为厨子，看到你吃成这样我很开心。” “你真是天才，我好羡慕A-Nueng。”Piengfah看着女儿，撇撇嘴。“什么样的妈妈才会说出这样的话？” “一个疯狂的……哎哟。”Piengfah轻拍我的肩膀时，我假装尖叫，然后笑了起来。“什么？” “你。你明明对谁都很冷漠，但对我女儿却很温柔。我和我女儿有什么不同？她是从我身上生出来的。”Piengfah撅着嘴说道。“世上的所有人里，你非得爱上像A-Nueng这样的19岁女孩，我实在无法理解。” “我自己也不理解，从来没理解过。”我耸耸肩，同意了Piengfah的看法。“你从小就认识我。你知道我从不爱或者喜欢任何人，无论他们是男人还是女人。相信我，我才是对此最惊讶的人……爱情是没有理由的。” “如果有，那就不是爱情……冥王星？我也读过。” “你也读过这本小说？” “我是在翻看A-Nueng的东西时发现的。在不知不觉间（读完了），哦……结局。这是一本好小说。” “我们有相同的品味。” “我不想离开我的女儿。” “别担心，我会照顾她的。” “我能相信你吗？”Piengfah用眼角余光瞟了我一眼。我对她龇牙咧嘴的，心知肚明她在嘲讽我，就像是她在说她要把鸡留给和尚，或者把鱼留给猫。 “不过已经到了这步……最后你还是让我们对你心软了。” “真的吗？如果A-Nueng醒来，你会让我和她在一起吗？” “很难说……说实话，Khun Nueng，我爱上你的时候，怎么都没问题。但当是我女儿的时候，就不一样了……你很完美，但还是不能……”我最好的朋友看起来像是在吃狗屎的表情。“老实说，世上没有人比你更完美。我实在是太困惑了。” 我想我理解Piengfah的感受。你是一个妈妈，看到自己的女儿有一个女□□人，你就会忍不住担心她，因为这看起来很不自然。 不过如果不是我，也没有人能像我这样完美…… “但是…” “啊？” “有件事一直在我心里，现在我妈妈也不在这里，我坦率地问你。” “关于什么？” “A-Nueng真的有那些癖好吗？” 我听到好朋友的问题时，大吃一惊。主题和提问者在这个对话里都很不适宜，比如，一位母亲问她的女儿是不是施虐受虐狂。 我该如何回答… “你让我很不自在。” “当时你一直在说个没完。” “你确定你能接受吗？” “我试试。” “A-Nueng喜欢我用棍子。如果我们有绳子，她喜欢被绑住手脚，还让我去学怎么绑hojojutsu。”（Lee：请自行搜索捕绳术。） “好吧，够了……我受不了了。”Piengfah举起手，给了个打住的手势。“我试着用开明的心态，但是只需要一句话就足够震撼我的心灵了。就让这成为你们俩之间的秘密吧。” 看到朋友的脸羞得发红的时候，我笑得喘不过气。很明显，她没有她女儿那么大胆。 “但是……我想我知道A-Nueng有多像我了。” “哦？” “你不想试试和我一起做吗？这样你就会知道你更喜欢妈妈还是女儿？” “请赶紧回澳大利亚。” “哈哈。” A-Nueng的家人和我相处得还算融洽，虽然不是100%，但他们也不像刚开始发现我们关系时那样反对了。也许是由于我表明自己真的很爱她，也认真对待我们的关系。在尝到因为你强迫对你很重要的人做你想做的事，而失去了她是什么滋味，祖母、Chet和Piengfah都心软了。 我，那个在众人面前假装坚强的人，一个人的时候却会抑制不住地失声痛哭。我害怕A-Nueng有一天会停止呼吸。我做出一副坚信A-Nueng能回到我们身边的模样，但实际上，我非常害怕。 “Nueng，睁开你的眼睛，和我说说话，呜呜。” 如果A-Nueng离开我…这个世界上没有我能爱的人。 不过我是恢复能力很强的人。哭过之后，我很快就恢复了镇静，然后继续战斗。我的日常工作包括完成我的工作，看望娇小女人，记录A-Nueng的日常事件，还有…… 听收音机。 这已经成为我的日常生活，因为A-Nueng说她喜欢听。同样也是很好的消遣，倾听别人的问题和悲伤会提醒我，我不是唯一悲伤和痛苦的人。其他人可能也正在经历更加糟糕的情况。 “哦……”我摸索着寻找我平日里用来听收音机的手机。恰好在同一时间，护士走进来检查A-Nueng。“护士。你能和她呆一会儿吗？我把东西忘在车里了。” “可以。” 我已经沉迷上了我的手机和收音机里的这个节目。我跑到停车场去拿车里的手机。一拿起我就通过4G打开收音机收听节目。如平时一般，来电者正在诉说故事。 我记得这个人，这个人之前就打过电话…是关于那个人喜欢一个人，却不知道如何表达自己，以至于喜欢的人以为自己讨厌她，她们没办法达成一致。她一定是这个节目的粉丝，我已经两次听到她了。 她也是那个……做了眼球植入手术之后就变了的那个人。她一直梦着一个人，直到自己能够画出那个人。然后那个人还真实存在。 （Lee：一章内容到底要夹带多少私货啊……又是冥王星又是梦中的她的。） 啊……太诡异了。 我在停车场的阳台上放松了一下，看着外面暖光满满的街道。我拿出一包一直想打开的香烟。我经常想知道为什么人们会依赖上尼古丁。我问了一个人，他告诉我，当你有压力时，它可以帮助你放松。大多数人在情绪低落或只是想知道什么味道时会选择抽烟。对我来说，我想用它来减轻我的悲伤。 不过这个要怎么抽？ “你在干坏事吗？” Chet的声音吓了我一跳。这些天我们都很少说话，A-Nueng的爸爸双手插兜，看着我笑了笑。当Chet的眼睛瞄准我试图藏在身后的香烟时，我看起来像个问题少年。 “太晚了，也给我一个。” “啊？” Chet伸手去抓我手里的烟，然后挑了挑眉。 “谁给你推荐的这个？也是薄荷味的，不错的选择。” “啊……我想抽烟提神。” “你可以嚼口香糖提神，为什么要抽烟…我能借一下打火机吗？”我按他的请求给了他。Chet看着打火机，笑着好像他很喜欢我。“你买了它们，但还没有从包装里拿出来？真是个新手坏女孩。” “别说那么多了。”我拔出一个耳机，这样就能清楚地听到他的声音，不过另一只耳朵还在听节目。“你抽烟吗？” “我在国外的时候试过，不过没有上瘾。我只是想试一下……你为什么不试一下？” “你不阻止我吗？” “你都买了，别浪费。试试看。”Chet给我递了一根。如果我不接过来那就输了，于是我接了，然后把它放在嘴里。Chet给我点了烟。“吸气。” “别告诉我要怎么抽，我想吸气的时候就会吸气。”我耸耸肩，然后尽可能冷静地吸气，然后我被呛住了。 “咳咳。” “你太好笑了，这不适合你。” 液体从我的鼻子和眼睛里流出来，我受够了抽烟。我的喉咙也有臭味，再加上薄荷味的缘故，大脑传来一股刺骨的寒意。可以，我放弃了。我会如之前一样扮演一向很酷的M.L.Sippakorn（不抽烟）的角色，然后把烟给Chet。 “整包你都拿走吧。” “谢谢你。” 我们再次默默地看着满是暖光的街道。我瞥了A-Nueng爸爸一眼，过去的几个月他一直在跟我吵架，我不太理解现在是什么情况。 “你为什么和我说话？你不再生我的气了吗？” “我一辈子都会生你的气。” “……” “我只是休息一下，太累了。”Chet揉揉眼睛，看上去非常疲倦。“我已经好几个月没有睡好觉了。女儿的事使我压力很大……我一直处在担惊受怕的状态。如果还要加上恨你，我大脑中的血管可能会炸裂。” “我理解你为什么这么生我的气。” “我一直爱你。你从我们的婚礼逃跑时，我没有生气。但是……A-Nueng的事情对我来说很敏感。你可以说我是反应过度了，但我爱我的女儿……非常。虽然我没有抚养她，但我真的爱她，宠爱她，可怜她。我对十几年都不知道她存在的自己很生气。所以在我遇见她后，我想做一个好爸爸。但是我的愤怒导致她变成这样。” “……” “我不能只怪你一个人。我们都给了她压力，使得一切都变成这样。” “如果你能让时间倒流，知道她会发生这样的车祸，你还会试图把我们分开吗？你还会对我们这么生气吗？” “我会的，但我不会让她上那辆车。” “太刻薄了。” “你没有像我一样看到那些片段。” 当他那么说的时候，我的脸涨红。我清清嗓子，踢了踢空气。该死，他没必要那么直接的。 “如果A-Nueng恢复意识，你还会想拆散我们吗？” “我不知道。” “……” “但这件事教会了我很多。我们应该竭尽所能地对她好……A-Nueng的生活就是她自 46.47-阿姨的好女孩 《Blank：爱填满空白》全本免费阅读 我紧紧地抱住A-Nueng，她可能在被我埋在臂弯里。A-Nueng笑着告诉我放开，但我不能放开她。 这是真的… 她是真实… （触感）也是新鲜的… 这种鼻音是真实的… “Nueng……呜呜。”我哭得像个小孩，然后脱力地跪倒在床边。A-Nueng已经好几个月没有活动过肌肉了。由于没办法挪动，她只能眼巴巴地看着我。她用颤抖的声音叫我。 “Nueng，你别哭，弄得我也想哭了，呜呜。” 哪怕她那么说了，我还是泪流不停。就好像我藏匿在心里的一切都炸裂而开。我不再掩盖自己的情绪。我们的哭泣比赛已经开始了。我发现的时候，开始笑了起来。 边哭边笑是一种奇怪的感觉。 “Nueng，你别哭……你会累的。”我慢慢地站起来，坐在她的床上。“让我一个人哭吧。” “看你哭太可怜了，我睡着的时候你一定很受伤。” “你什么都不知道……”我伸出手来擦拭去开朗女人脸颊上的泪水。A-Nueng那双清澈的棕色眼瞳直勾勾地看着我。“你睡了很长时间。” “我一直梦见你，梦里你很悲伤。现在我醒了，你又哭个不停……看，我醒了。现在可以不哭了。” “太夸张了……你太夸张了。呜呜。”我靠过去抱住她，继续哭。我松了一口气，眼前的人现在真的安全了。她意识清醒，像往常一样叽叽喳喳。“你一定做了一个很美好的梦。你几个月都醒不过来。” “我梦见你了。所以，这当然是一个好梦。” “别再这样了。别再睡得那么久了。我不能失去你。” “这太好了。我就睡了一会儿，醒来时就听到了你的爱的告白，我的心跳在加速。” “我还没有说过我爱你。”我擦干自己眼泪的时候努力表现得很酷，然后我注视A-Nueng的眼睛，对她报以微笑。“我爱你， Nueng。” “Nueng阿姨…” “这是爱的告白。” “呜呜” “哦。你为什么要哭，因为我向你告白了……” 我们整晚都在哭泣比赛，好像谁眼泪更多就能获胜一样……这还没算上Chet，他哭得像个婴儿，尽管他是个男人，自己也没有抚养过A-Nueng。A-Nueng的祖母一知道A-Nueng恢复了意识，大早上赶了过来。她也哭成泪人。 最后也同等重要的……在这之中哭得最厉害的人。 —— 为什么你非得在我飞到这边后才恢复意识？你是报复我吗？呜呜。 Piengfah哭是因为她很生气。她必须在抵达澳大利亚后立即预订回国的航班，甚至没有停留一会儿去看她的丈夫，而她的丈夫很可能在等待中结满了蜘蛛网。 A-Nueng的康复情况不像电影里那样可以立马站起来走路。由于她已经好几个月没有活动过任何肌肉了，于是她必须得在医生的照料下，进行物理治疗，并进行彻底检查，看看是否有任何器官受伤。 没有人再提起我的A-Nueng的关系，大家都尽量开明，不过他们也没有很明显地表明我们并非只是阿姨和侄女。一切都是在我的“监护人”身份下完成的。A-Nueng和我都对此无所谓，因为“身份”对我们而言一直都不重要 “你现在可以开车了。一周七天中……周一到周五你必须回家和祖母一起住。周末……”奶奶瞥了我一眼。“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虽然我对这个提议不太满意，不过聊胜于无。A-Nueng虽然还有点抱怨，不过我之前也说过，那个开朗女人是她祖母的好孙女，永远都是。Chet再也没有提过想跟我结婚的事了，我不确定他是不是接受了我永远不会爱他的事实，或者他放弃做首相。 不过他还是那个一有机会就对我使绊子的爸爸，只是不如以前那般明显和有侵略性了。 “女儿……你越长大就长得越像我。”Chet来我的宫殿里看A-Nueng。他递给她一本杂志，指着一页，上面有一个英俊的男人。“你知道跟一个踏实帅气的男人在一起会多么耳目一新吗” 你理解我之前说的“使绊子”是什么意思了吗？如果他能绊倒我…他会那么做的。 “男人没办法唤醒我（唤起□□）。” 然后女儿的回答让他举起白旗离开，她比电视上最直接的主持人还要直接… 痛苦和障碍的时间已经过去了。然而，根据以往的经验，我很清楚，我们会面临无穷无尽的“障碍”，直到我们之中的一个人不在人世。不过A-Nueng和我已经向对方许下了诺言。我们保证不再受任何绊脚石动摇，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们都会一起度过难关。 我一辈子都不相信爱情的存在，这不包括父母的爱，这是人类的本能。不过话说回来，在此之前我也不觉得父母的爱是如此的纯粹。 有些人生孩子只是想要有人能在他们老了的时候照顾他们。 有些人只想要孩子去实现他们的梦想……这是我认为的祖母对我的看法，也是我反抗她的原因。 我甚至怀疑来自……家庭关系……的爱。所以陌生人之间全身心的爱对我来说事不可能的。当有人走近我时，我会从头到脚地扫视他们，在心里盘算， 他们喜欢我是因为我的M.L.头衔…… 他们喜欢我漂亮的外貌…… 正如我所说，与我而言，爱是不存在的。我从外在判断一切事物，我不明白一个对彼此一无所知的人怎么会爱上对方。这包括，Chet……那个趴在栏杆找我的隔壁学校的男孩，直到他成为我的新郎。 Piengfah... 我唯一的好朋友爱上了我。 不过生活给了我一个转折点，从他们身上诞生的人让我第一次知道了爱…… “Nueng阿姨，快来和我合照，快点！！！” 我看着那个娇小女人，她穿着光鲜亮丽的毕业礼服，手里捧着Chet给她买的巨大花束，像是他要向大家宣布：“我是一个非常有钱的爸爸，你接着吧，女儿。”除了A-Nueng妈妈那边的家人，来自A-Nueng爸爸的家人也来恭喜他们的可爱孙女。可是A-Nueng只盯着我了。我远远地看着她，满心骄傲。 “不，你们去吧。” “不，今天是我重要的日子，你一定要参与其中。” A-Nueng和我交换了眼神。我摇摇头说不，但那个娇小 47.番外1-第14天（A-Nueng视角1） 《Blank：爱填满空白》全本免费阅读 最后，我完成了我的学位。这象征着我向着成年人的又迈出了一步。我不会再向我的祖母和爸爸要钱了，因为我已经到了需要独自承担事情的年纪了。第一步是找工作。 话是那么说，我才刚毕业，还是先休息一下……获得学位并不容易，我必须珍惜还有充分利用这段宝贵的时间。比如… “Nueng阿姨！” 我跳到正在画速写的漂亮Nueng阿姨腿上。美丽的女人微笑着看着我，她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恼怒，让我忘记了应该对自己的爱人有礼貌。 啊……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和她在一起如此自在，自在到在她身边我就是完全的自己？我甚至都不记得了。 “你又像个小孩子了，你已经长大了。” “你在做什么？”我看到她在画速写，我只想跟她聊天。“你为什么在画速写啊？” “为了放松。有一段时间没画了我现在手很僵硬，所以我想有时间就画画。” “你在画食物？” “嗯哼。” “你眼里只有你的外卖事业。”我有点抱怨。Nueng阿姨笑着捏了捏我的鼻子。 “我不能画一下食物吗？” “你应该画我，我比食物有趣得多。”我撅着嘴尽量不笑。 “画我们第一次在街市见面时的样子。” 在我说完后，Nueng阿姨笑得很开心，她抬起头来试图回忆起这件事。 “都过去多久了，嗯？我们认识多久了？” “对你来说是五年，对我来说是五年零十四天。” “哦？你也数日子？太详细了，我们不是同一天认识的吗？” “不，我跟踪了你差不多两个星期才接近你。在第14天，我才选择走过去要一张素描。我们就是这样认识的。” 我微笑着回忆起我还穿着高中制服的日子。我记得我对祖母撒谎说我晚上要去辅导学校，事实上我根本没交钱。我不想大脑里挤满更多的知识，因为那样压力太大了。如果我通过不了的考试，那无论多努力去学也通过不了。我应该花时间到处闲逛，看看小鸟和树木，放松一下。 不过每天看小鸟和树木也会厌倦。我开始漫无目的地闲逛，不能回家的话，我决定在学校附近的街市上闲逛，因为我不知道还能去哪里。 来自鱼和新鲜蔬菜的味道给市场带来了不同的氛围。我喜欢挂在摊位上的暖灯，喜欢炙烤食物散发出的烟火气息，还喜欢买90泰铢印有非法卡通人物的t恤。我只是漫不经心地闲逛。 直到有个人和我擦肩而过…… 扑通扑通 突然，我的心前所未有地砰砰直跳。这异常的反应让我立刻停下来到处环顾，然后我看到有个人在我视线余光处。那是个美丽动人的女人，和周围环境这般格格不入。她无忧无虑地快乐画画，就好像街市是一个花开遍地的安静公园。 扑通扑通… 为什么那个美丽动人的女人，我的心就砰砰直跳？ 重点不在于她的美貌，而在于我的心跳。我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那天我回到家，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一位在街市上画画的艺术家，怎么都甩都甩不掉。 她是谁？ 第一天的好奇，就会有第二天，第三天和第四天。还有我的心一天比一天跳动得厉害。我成了一个精神病患者。我跟着她回家，找到了她住的地方。我还是不理解自己为什么不向她展示我自己。 到最后…想和她说话的意志让我克服了羞怯。第14天，我走到她身边坐了下来，成为了她的顾客。 “给我的画素描要多少钱？” “你还只是个孩子，我只收100泰铢。” 听到她说话的声音，还有看她高清的动作举止时，我陷得更加深了。我一直盯着看给我画素描。我忘记了时间，只知道自己可以整天盯着她看。 如果不夸张的话，也许我的一生（都可以盯着她）， “姐姐，你叫什么名字？” “姐姐？”漂亮女人冷静自信地噙着笑。“我觉得我可以做你阿姨了。” “不可能，你看起来很年轻。” “我可不能是姐姐。啊……我叫Nueng。大家都叫我Khun Nueng……” “Nueng阿姨。” “啊？” “我会叫你Nueng阿姨。” 她的表情清楚地写着对此略感不适，不过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依旧坚持要那么叫她。从那一天起，我就紧紧抓住她。 直到我们今天还在一起…… “你是个跟踪狂。”Nueng阿姨听完震惊到愣住。我们之前从来没聊过这些。她知道我是如何接近她之后，显得很尴尬，真是可爱。“你怎么会对第一次见到的人心跳加速呢？” “很多人都对你一见钟情，你自己从来没有一见钟情过。” “那倒是真的……”美丽的女人同意我的话，轻轻地抚摸着我的脸颊。“谢谢你紧紧抓住我，直到我们最后在一起。” “你必须非常感谢我，如果不是我，你会孤独终老的。” “自吹自擂。” “你只爱我，不是吗？”我像往常一样依偎在她的脖子上，索求着温柔，我知道她永远不会对我生气。“我昏迷的时候，有人哭唧唧地让我醒来，可能那个人现在忘记了。” “你一直在取笑我，都已经过去很多年了。老实说，如果我们不认识，也许我现在已经结婚了……” 一听到这话，我立刻身子向后靠，对着那个漂亮的女人撅起小嘴。 “难道你不信你只能爱我吗？” “ 48.番外2-我爸爸的提议（A-Nueng视角2） 《Blank：爱填满空白》全本免费阅读 我周围的每个人，还有Nueng阿姨，一直会问我昏迷不醒时是不是做了梦。如果做了梦，那我梦见了什么…坦白说，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在我恢复意识的时候，我觉得自己没有错过什么，就仿佛我知道万事万物发生的一切。其中包括Nueng阿姨的外卖业务，还有世界各地正在发生的事情。如果你相信奇迹，那可能是因为在我昏迷的时候，Nueng阿姨告诉我了一切，她的声音传到了我的耳朵里。 这不是一个奇迹吗…… 我还记得那一刻，Nueng阿姨在我醒来的时候冲过来拥抱我，仿佛昨日重现。我好像害怕这一切是一场梦。看到我爱的人如此高兴地让我回来，我的心都颤抖了。 不过那已经过去三年了。Nueng阿姨大概已经忘记了我不在她身边的时候她有多难过。这些天，她唯一关心的是与一家大型经销商的合作，这个经销商可以帮助她将食物送到便利店。公司的老板亲自接洽她。 换个说法，那家公司的老板在和Nueng阿姨调情！ 我躲到柱子背后偷瞄这个中年老板，他亲自登门来找他的商业伙伴，而不是在他的公司会面。这么大一家公司的老板有什么必要亲自过来？他不是有数不清的员工吗？ “菜品有很多，不过顾客最喜欢的好像是红咖喱酱炒鸡肉。这个菜品简单又便宜，谁都可以每天都吃。” Nueng阿姨正风度翩翩地谈论生意，她不像其他商业伙伴那样对他拍马屁，而这些商业伙伴通常会对大型分销商这样做。这个男人好像试图获得自己青睐的人的芳心，他坐在那里像黑猩猩一样笑嘻嘻的。 真是令人沮丧！别再那么笑了。我诅咒你的牙龈像黑猩猩一样。 “Nueng小姐，你站在这里干什么？”管家走过来说道，她看到我在四处偷瞄。这让我在偷瞄的人们转过头看我。 “我……累了，所以我靠在柱子上休息。” “你为什么不坐在沙发上？” Nueng阿姨听到我和管家的对话，嘴角露出会意一笑。然后她起身，把手伸向门口指印那个商人离开，结束与商人的谈话。 “我会联系采购部，这样我就不会打扰Jenpob 先生了。” “没关系，你已经有我的联系方式可以直接联系我。我可以加快流程。” “我认为最好通过合规的方式来完成。” “好的。” 然后Nueng阿姨带着这个男人走到他的阿斯顿马丁，这辆车价值几千万泰铢，一直目送她直到尾灯消失。男人走后，我立刻走过去站在她身边。 “你真是个VIP客户。明明是你想使用他的分销渠道，可是公司老板却亲自登门找你。” “嗯……”Nueng阿姨耸耸肩就离开了。“你为什么要在柱子背后偷窥？你在偷听吗？” “对。” “你真诚实。”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他很有钱。” “你爸爸也很有钱。” “……” “但我没有嫁给他。” 这句话把我逗笑了，虽然我还对这个状况很紧张。 “他看起来太完美了，是个百万富翁，还开着一辆阿斯顿马丁。” “仔细想想……这倒是真的。” 我低头看地，开始觉得自己不配。可是Nueng阿姨在我额头上弹了个脑瓜崩儿，我疼得直想哭。 “你干吗弹我？很疼的。” “我在想你毕业后太闲了，每天都这样生闷气。我想平静地生活没办法让你肾上腺素飙升吗？” “我忍不住觉得很难过。他很完美，还以生意为借口向你示好。如果你不反应他的示好，他可能会毁了你的商业交易。” “你说得对……”Nueng阿姨揉了揉下巴。“也许我应该做他的情妇。” “Nueng阿姨！” Nueng阿姨只是耸耸肩，没给自己找借口。然后她双手插兜，冷酷地走回宫殿。我望着那个漂亮女人的背影，异常生气，她一点也不在乎我的感受。我又不想发牢骚，因为想让她觉得我成年了。 可是成年了不代表不能嫉妒。 “爸爸……我想工作。” 我打电话给我帅气的爸爸，那个随时都准备好支援我的人。我只需要告诉他自己的需求，不过他不喜欢我这次的要求。 “为什么要工作？你出生在一个富裕的家庭。在残疾之前，你什么都不用做。” “你在开玩笑吗？” “这很好笑吗？”我爸爸笑出来的声音让我也接着笑。在我察觉到他在努力鼓励我时，我不禁要感谢他。 “谢谢你。你让我笑了。” “你Nueng阿姨去哪里了？为什么你要打电话给我逗你笑？” “她很忙。” “你们俩吵架了吗？” “不，没什么。”为了保护Nueng阿姨我很快否认了，因为我清楚我父亲不同意我们的关系。“我只是觉得现在我有了学位，就应该工作了。我太闲的话就会想太多。” “你在想什么呢？能告诉我吗？” “啊……”我有点犹豫。不过由于我需要盟友，可是我妈妈又不在这里，而我又不能和我祖母说这种事。所以我最大的希望就是我爸爸，他准备在各个方面支持我。“有个家伙在和Nueng阿姨调情。” “谁？” 我爸爸的声音低沉又严肃。我不确定他是由于Nueng阿姨对我做的事，还是因为有人和Nueng阿姨调情才这样。尽管他不同意我们的关系，不过很明显，他对Nueng阿姨余情未了。只是Nueng阿姨是禁区。 因为Nueng阿姨是我的。 “他是个商人……”我向父亲详细介绍了Nueng阿姨正在接洽的商业伙伴。“他是这家公司的老板。最近频繁拜访Nueng阿姨。然后我不能抱怨，因为我不想显得不成熟。” “这是你的权力。如果她错了，你可以大声提出来，女儿。我想……也许她对他有感觉。” 我握紧手里的手机，不过还在努力一笑置之，就好像我爸爸在讲另一个笑话。 “别想撩架。” “我是认真的。如果她没有任何感觉，她现在早就把他赶走了。你见过她和别人多说一句，或者给别人虚假的希望吗？” “可是Nueng阿姨爱我……” “爱是爱的。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一切都会改变。只有父母的爱是不变的。” “我打电话是想请你给我找份工作，我们怎么聊到这件事了？” “你在咨询我，不是吗？这个怎么样……你找一个男朋友来报复她怎么样？我有一份男人目录供你选择。这个怎么样，老虎·伍兹？” （Lee：Chet师傅见缝插针的手艺真好啊，荣获高级技师称号。） 我爸爸快得意忘形了，他真的想拆散我们。 “没关系，爸爸。” “你想让自己对她更重要吗？” “你有什么建议吗？” “与其找工作……” “嗯哼。” “去国外留学吧。” “再见，爸爸。” 出于我爸爸正在想方设法拆散我们，我挂断了电话。不过就是…他说的很有道理。如果Nueng阿姨不感兴趣，她会毫不在意地把那个人赶出她的生活。但和这个商人…… “Nueng。” “什么？”我刚挂断了父亲的电话，坐在那里无所事事。刚刚洗完澡的Nueng阿姨叫我：“你在想什么？我听到你在和别人说话。” “我在和爸爸打电话。” “你爸对女儿的黏人真是绝无仅有。”Nueng阿姨笑着走到梳妆台旁坐下，她正在用毛巾擦干头发。“你们说了什么？” “啊…” 铃铃铃…… “我先把这个电话接了。”电话的声音打断了我们。Nueng阿姨拿起电话，看了看电话号码。她好像很惊讶，不过还是接了电话。“你好？” 她说话的语气低沉又严肃。我靠近她想知道是谁的电话，Nueng阿姨看了我一眼，紧蹙眉头，好像在说我不懂礼貌。 不过谁在乎呢……我只是站在一个和男人打电话的女人面前罢了。 “没关系。我会亲自联系Kan先生……我不想打扰你。现在很晚了,我不能聊太久……好吧。明天在同一家餐厅见，我会准备好所有文件……好的。谢谢。” 漂亮女人挂断电话叹了口气，然后立马转过身来教训我。 “听我打电话非常不礼貌。” “如果没有什么可隐瞒的，为什么我不能听……是那个今天把阿斯顿马丁开到宫殿的人吗？” “我们在谈生意，你没听到没有说别的了吗？” “是不是因为我站在这里，所以就没有别的了？”我本来不想这样的，不过爸 49.番外3-悲伤的Nueng阿姨（A-Nueng视角3） 《Blank：爱填满空白》全本免费阅读 “Nueng……今天你能陪我吗？” “啊？” 我正在床上看电视，这时我那漂亮的阿姨邀请我和她一起出去。Nueng阿姨穿着一件白色的薄衬衫配上一条黑色的休闲裤。她看起来很优雅，看得出来，她要去参加一个商务会议。 和那个男人…… “如果你没有空也没关系。” 她那么一说完，我立马从床上蹦起来。虽然昨晚我心情很不好，不过和那个男人面对面太有意思了，这可不能错过。 “我可以去，我是个无业游民，有空得很。请给我一点时间穿衣服。” “慢慢来，预约在中午，结束后我们还能吃个午饭。” “好的。” 由于我之前就洗过澡了，很快就穿好了衣服。我选择了得体的衣服，一件蓝色的贴身连衣裙。我把齐肩的头发梳下来，这样会让我看起来更成熟一些。我和Nueng阿姨坐在车里，沉默无言。我不知道这位漂亮女人在想什么。不过对我来说，由于Nueng阿姨看着不在乎我的去留，我觉得难受和悲伤。 她没有试着拦住我，她什么也没做…… “我们在吵架吗？” “嗯？”Nueng阿姨瞟了我一眼，摇了摇头。“没有。” “好的。” “你为什么这么问？” “昨晚过后，我们就沉默寡言。你也没有抱我。”我喜欢漂亮阿姨拥抱我入睡，于是我抱怨了一句：“所以我觉得是在吵架。” “我们没有吵架。我睡得很熟，所以睡起来像根木头。” “嗯哼。我想我不在你身边，你也会没事的。” “……” 空气中再次沉默，就这样一直持续到我们到达餐厅。我很感激今天没有交通拥堵，我们按时达到。不过我们什么都没点，因为还要等客人。Jenpob先生大约15分钟后才出现。他向我们道歉，还找了一个让我忍不住撇嘴的借口。 “我很抱歉。交通太糟糕了。” 他以为我们坐的是空中列车还是什么？我们明明驶过同一条路，他还有胆说交通不好？不管怎样……我什么都没说。我只是静静地坐着。Nueng阿姨把Jenpob先生介绍给我。 “Nueng……这是Jenpob先生。” 出于礼貌，我举手向他致敬。然后Nueng阿姨把我介绍给他。 “Jenpob先生，这是A-Nueng，我的爱人。” 万籁俱静。Jenpob先生盯住我，然后开口问。 “什么？” “这是A-Nueng，我的爱人。” 他看我的眼神差点让我大笑起来。这位商人的满脸疑惑地表情。好吧，我应该说“不想相信”更准确。Nueng阿姨不想再浪费时间了，于是她拿出他们昨晚谈的文件，直说重点。 “概括一下，我将从四个菜单开始……”她接着谈到了产品的细节。Nueng阿姨没有说其他的题外话，也没有闲聊。一切都很专业。只是Jenpob先生，他看起来依然浑身难受。他只是点点头，虽然看上去什么也没听明白。 “好的……你可以把细节信息发给采购部。” “好的” 她再也不用直接和他对接了？天啊…… “然后……”英俊的商人迅速起身，连一口水都没喝就找了个借口。“我得走了。” “谢谢你一切的帮助，我不会忘记的。” “好的。” 然后这个高个子的男人光速离开了。Nueng阿姨看了我一眼，问道。 “你为什么笑？” “你一开始就打算把我带过来介绍给他？” “是的。我不想让你对我们产生任何怀疑。最好把一切都说清楚。还有Jenpob先生开始越界了……晚上10点给我打电话太不礼貌了。” “嗯哼。” “点些什么吧。你还没吃早饭对吧？我们吃早午餐吧。” Nueng阿姨帮我点菜，她很清楚我喜欢吃什么。我看着这个漂亮女人，她的衣服、她的脸、她的声音和动作，看起来都很完美。我可以整天盯着看。 “你为什么盯着我看？说你想说的。” “我昨晚真的好蠢，不是吗？这就是你选择这样来解决问题的原因吗？” “嗯哼。” 她太直接了。她就不能不那么直接吗？天啊…… “对不起。” “没关系。我只是觉得是我让你想得那么多的。我以前比较坚定，不过涉及到工作时，我会放低限度，因为这会让事情变得更容易。我觉得他跟我调情没关系，因为如果我不回应，那他就一无所获。” “……” “我根本不喜欢这样做。我的意思是，利用自己的魅力来帮助我的生意。这很低级。于是我选择今天把一切都说清楚。” 我把Nueng阿姨找回来了……不过她坦率地聊起这件事使我对昨晚的愚蠢行为感到内疚。我应该比任何人都更了解她。所以她如果调一点情又如何？反正她不会做得很过分。 “这会影响你的工作吗？” “没关系。如果我们不能在便利店销售，还可以像过去那样销售。我这样做不是为了赚大钱或其他什么。我已经有了房子和汽车。我只想赚一些钱来负担宫殿的维护费用。” 稍后，服务员端上了我们的饭菜。娘用叉子卷起意大利面，不过却没吃，就好像在玩食物一样。我好奇地看着她。 “你不饿吗？” “啊。我自己也做饭的时候，在外面吃饭就有点奇怪……那么，你决定去哪里攻读学位了吗？” Nueng阿姨看都没看我一眼就问道，我猜这才是她压力大的原因，她看起来比平时还要严肃。 “我还在考虑。” “你为什么不去英国呢？我喜欢赫敏的口音。如果你去那里学习，就学那种口音，太可爱了。” “Nueng阿姨……” “或者美国也不错，澳大利亚也行。” “如果我去的话，可能会去和妈妈住在一起。”我回答然后仔细观察她。 “是的。如果你和你妈妈一起住，你就不会孤独了。” “你会孤独吗？” “我一辈子都是一个人。如果你不在我身边，我也会没事的。” “但是你没人可以拥抱了。” “我会抱等身大的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