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美雄虫的先婚后爱治疗指南》 1. 第1章 《疯美雄虫的先婚后爱治疗指南》全本免费阅读 [] 巨行星。 第二空间域,切曼斯家宴会休息室。 华贵绒面红沙发上,几位身形修长模样俊美的雄虫坐在一起,谈笑间口中语调奇异而优雅,这是独属于第二域贵族的腔调。 “咳咳、——” 忽然间,一道宛如病入膏肓的咳嗽声打断了几位雄虫的谈话,吸引去了不少视线。 “那是——?”第二域的贵族雄虫们压低了声音,虽然在这不大的空间内也并没有任何作用。 “不认识,一股药味真是难闻死了。” “难怪刚刚说话的时候觉得有些反胃,身体既然抱恙,还来参加宴会做什么?” “估计是三域来攀关系的咯,切曼斯殿下的订婚宴竟然穿得跟家里死了虫似的,怕是待会就得被轰出去。” 几人用轻淡的口吻将嘲讽带刺的话语吐出,眼神还留在那人身上,微蹙着眉试图看清那病秧子的模样。 然而咳嗽不止的人银白色长发遮掩着侧脸,看不清明。 纤长而雪白的羽睫映衬在那淡绿色的眼眸中,苍白的五指紧攥成拳抵在唇边。他另一手则按住了花纹繁复的西服领口,淡绿的精神力缓缓进入身体,才逐渐舒缓了些。 药呢? 伊斯梅尔懒得理会对面那几个脏嘴子雄虫,只觉得再这么下去,他还没有让切曼斯看到他这一身“精心准备”的礼服,自己就得咳交代在这了。 然而身上的口袋没几个,量身定制的礼服更是少有能够装下药盒的大小。伊斯梅尔皱着眉摸了一会儿才想起来。 该死的。 出门前,系统提醒过他订婚宴的礼服已经由仆人放好在桌上,衣服有特制的药剂兜,而药剂就在旁边。 为了让他这么一个“深居简出”“温和优雅”的病弱第一域古血脉贵族参加宴会时不出意外,塞西尔家族的长辈都费了不少心。 当时他怎么来着? 伊斯梅尔合眼,抬手抵住鼻梁处因咳嗽而引起的神经刺痛的地方。 噢,他立马从衣柜里拿了件纯白礼服套上,就是据说之前参加过葬礼那套,然后把药剂全销毁了。 系统这家伙差点没被吓得尖叫得背过气去。 【宿主大人,您不会没带药吧!!】 【宿主您穿这一身就算了,切曼斯不会跟您计较,但是您——】 叽叽喳喳的新系统不比前一个旧系统安静,虽然从未像之前的旧系统一样对他擅用私刑,但还真是考验听力。 “……吵死了。”伊斯梅尔吐息般呢喃,只觉得神经更痛了。 随着这一声吐息刚落下,系统音戛然而止隐隐有被凶后泫然欲涕的征兆,立即被伊斯梅尔闭麦踢回了系统小黑屋。 系统:QAQ 伊斯梅尔得到了短暂的清净,随后便感受到了对面投来的带着浓浓敌意的视线,毫不掩饰的恶意仿若利针能够刺穿皮肉,这就是雄虫特有的精神力攻击。 但他们也只是浅尝辄止,并没有真的将震慑视线落在伊斯梅尔身上。 伊斯梅尔捏了捏已经舒服许多的鼻梁,迎上了几人的视线,那张苍白而如雪一般柔美的脸终于露出,纯洁绿眸和笑眼微挑的弧度仿佛天生有着亲和力,而薄唇锋利的线条却将这份疏离和温柔中和得十分微妙。 就连几位雄虫的震慑视线都有所动摇。 他们第二域、第三域竟然有这么漂亮的雄虫?! “怎么了,你们的眼珠子不舒服吗?” 伊斯梅尔勾起唇角笑问,微眯的双瞳中透着森冷寒意。冰冷的语调同方才略显烦躁的呢喃不同,如同一条滑腻的蛇,优雅动听。 三人被他盯得浑身发毛,嗤笑一声反唇相讥:“我们不需要你这个病秧子担心,倒是你……这么晦气也不怕染了病给切曼斯阁下。” 伊斯梅尔闻言起身,理了理微皱的领口,慢斯条理地握住斜靠在一旁只做装饰用的斯塔晶制手杖,体贴地开口道:“要是嘴也不舒服,我不介意连同眼珠子一起处理。” 说着,敛起笑容的脸庞彻底露出锋芒,来自第一域的雄虫从根本上就碾压第二、第三域,更别提伊斯梅尔体内的古虫族血脉,他们家族是白狼蛛最后一支血脉。 伊斯梅尔不过是刚刚释放出敌意,就立刻让面前的三位雄虫面色一变,堪称惊慌地收起了自己的震慑。 这样可怖的精神力,和这副病恹恹的模样完全不符吧! 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大概提到铁板的三人也不敢在切曼斯的订婚宴上闹出事来,只是最后提着声音道:“走走走,这一股子药味闻得本殿下要吐了!” “别到时候咳死了还找我们算账!” 说着,几人离开了休息室。 静下来的休息室内,伊斯梅尔看着缓慢闭紧的大门,猛地又咳了起来,唇角也渗出条条血丝,心肺连着喉管,几乎半个身子都在疼。 看来没吃药之前,果然不能擅用精神力。 遭老罪了,好在他当炮灰经验充足,特别抗造。 伊斯梅尔想着,直到干咳再次止住才直起身来,指尖轻轻抹去唇角的血迹,仿佛没事人一般又将凌乱的发丝捋到耳后。 “咚咚。” 有宴会的招待侍从敲了门,提醒伊斯梅尔已经到宴会时间,可以去参加正席了。 今天的宴会是切曼斯与蓝柯的订婚宴,切曼斯是第二域声名赫赫的大贵族雄虫,与他联姻的这位则是第三域出名的冷艳雌虫大美人。两人间虽地位差距较大,但也算是你情我愿。 这一场宴会中请来的人,一二三域的都有,第一域中的大贵族就包括伊斯梅尔所属的塞西尔家族。 至于第四第五域的平民,则没有机会来这儿了。 赴宴的宾客几乎都是成双入对,就算是尚且单身的虫,身边也有着三两好友闲聊唠嗑,就显得伊斯梅尔这一身“丧服”站在礼堂中央的虫十分奇怪了。 伊斯梅尔没做别的。 他正在寻找方才那三位雄虫,毕竟这里有点太无聊了,他还是得找点乐子。也不知道随手在这里杀三个人,会不会造成剧情过度崩坏,导致世界重置? 伊斯梅尔不喜欢“重置”,这会让他想起前任系统对他做过的一切逼迫行为,包括不限于在他即将逆转剧情前重启世界线、在他自杀时重复同一天、在他杀时反复复活鞭尸。 伊斯梅尔人没找到,好在每天闲的发慌的雄虫很快就气不过又自己找上门来。 来人是方才某位呛声雄虫的哥哥,伊斯梅尔看不出他是谁,只是认出了躲在他身后的那位小雄虫。 伊斯梅尔没见过他们,可以肯定他们不是第一域的大贵族,也就只是淡淡地睨了一眼。 “哟,这又是哪冒出来的病秧子?好狗不挡道,让开。” 哥哥和弟弟一个脾性,甚至更加张扬。都是典型被娇惯长大的小雄虫,连语气都带着一股子蛮不讲理。他声音不大,却在整个和谐的宴会中十分突出,吸引不少人投来视线。 有人认出小雄虫和哥哥,也有人认出中央的伊斯梅尔。但都只是稍稍露出吃惊的神情便噤声,他们可不敢参与到古血脉虫族的争吵 2. 第2章 《疯美雄虫的先婚后爱治疗指南》全本免费阅读 [] 人群自发地向两侧让开路,让那位身上还带着凌冽寒气的上将大步流星地走向大堂中央。 此时,伊斯梅尔也看到了来人。 身着深黑色军装,宽肩窄腰的上将有一头微卷的黑色长发,下垂纤长的眼型显出些刻薄来,其中的金色眼眸更是他作为南希贵族的象征。 他的雌君兰诺德是黑猎蛛,是后发展时期中由古血脉狼蛛变异而来的新生亚种,虫形态通体全黑金纹。他身高一米九,体型高大,更因基因红利天生善战,是帝国内地位举足轻重的上将。 霍根即便是背对着兰诺德,也绝对能够听出身后熟悉的声音。那可是他曾经追求过的雌虫,在兰诺德还未走到今天这个位置的时候,他们同为第二域贵族,本该是门当户对的一对。 然而,他至今没有忘记兰诺德臭着脸冷声说“你不配”的模样。 他怎么会在这里? 霍根面露犹豫,不知道是否要转过头去看兰诺德,心思早已不在伊斯梅尔身上,自然也没有看到面前伊斯梅尔叹了口气无奈的视线。 该死的,又见到这位雌君了。 “让开。” 面对雄虫,兰诺德的声音还保持着一丝理智,但手上的动作却是毫不怜惜地将身形纤细的雄虫拉开扔到一边。无论是对伊斯梅尔的占有欲作祟,还是对这位昔日的追求者感到厌恶。 霍根被人猛地一推,几步踉跄地撞在身后的香槟塔上。 哗然一片后那足有十几米高的香槟塔便轰然倒塌,刺耳的声音让方才还有着稀碎议论声的大堂内彻底安静了下来,一道道目光锁定了中央的三人,昂贵的特制香槟碎成了一地金黄的酒液和玻璃碴。 霍根一瞬间成了落汤鸡,人还懵着反望向伊斯梅尔那边。 伊斯梅尔一被人松开便被兰诺德牢牢地护在胸前,兰诺德的军装也没有逃过酒液的溅射,但兰诺德愣是没有让半滴酒溅到他伊斯梅尔脚边。 兰诺德脸上的冰冷也骤然被一个见到伊斯梅尔而担忧的神色化开,他垂眸似乎打算伸手触碰伊斯梅尔领口带血的地方,轻声道:“您受伤了吗?” 围观的虫们:?? 这是兰诺德?难道他们结婚不是为了家族吗?这么温柔的表情出现在这位上将脸上堪比OOC啊! 在众虫的印象里,兰诺德身居高位又背靠属于第一域的南希贵族,这层层叠叠的光环让他即便身为雌虫,也拥有足够冷傲的资本。 众人还记得,兰诺德在荣升上将后面对帝君的表彰,十分狂傲地表示他唯一需要的是未来能成为自己伴侣唯一的雌君。 一只雌虫独占这一只雄虫,这对于虫族世界的秩序来说,简直不可理喻。 但那毕竟是兰诺德,一只古血脉亚种狼蛛,堪比杀虫机器的战争天赋让这一切有了可能。 帝君给了他这个特权,毕竟只要双方愿意,这也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 他的家族很快开始求婚。 若是旁人答应兰诺德这等要求,众人也不会多说些什么。 偏偏那相方是伊斯梅尔! 塞西尔家族的宝贝小儿子,虽然体弱多病足不出户,但谁人不知他身上流的塞西尔族的血,身体里是古血脉白狼蛛的基因。 而更让人惊讶的是,几个月后伊斯梅尔那等高高在上的上古种雄虫,竟然答应此生只有这么一位雌君的婚约。 当时消息一传出,便震惊整个巨行星,二、三域的雌虫追随者不论是妄图攀附权力的,还是单纯倾心的,皆是两眼一黑当场崩溃。 即便网络上阻力重重,塞西尔家族也没人出面解释为什么同意这样的婚约,而兰诺德则是背负着所有的谩骂和嫉妒真正地成为了伊斯梅尔的雌君。 而三年来因为兰诺德身上并没有属于雄虫的标记,网上早已经疯传两人表面相爱,实则只是互惠互利的联姻,某一天绝对会以伊斯梅尔休君为结局。 而现在,兰诺德的态度却完全不像是利益联姻应有的模样。关心也许能够装出来,但这种满心满眼都是一个人的模样是装不出来的,一丝不苟的兰诺德也只有在这种时候会穿着战场上的军装来这样盛大的场合。 “没有。” 伊斯梅尔略显冷淡地回答,随后抬手用精神力直接隔开了兰诺德的触碰,这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简直和方才假笑的雄虫判若两人。 围观虫们:这是小两口吵架了? “那这些血……”兰诺德被拒绝不恼,反而抬眼看向人领口上的血迹。不过话到一半,便被伊斯梅尔突如其来的呛咳声打断,“咳咳……!” 兰诺德很快想起自己一完成任务便从家中赶来的目的,是为了给没有带药剂的伊斯梅尔送药 3. 第3章 《疯美雄虫的先婚后爱治疗指南》全本免费阅读 [] 随后兰诺德才转过身看向那边一身湿淋淋,几位侍从忙着擦上擦下也无济于事的霍根。 真是太狼狈,但兰诺德已经不想再与人有任何纠缠,他最在乎的人已经站在了他身边。 兰诺德冷淡地开口,很明显那份尊重已经到了末尾,连方才给予伊斯梅尔的半分温柔都没有留下:“怎么了,莫尔斯殿下?” 用的是家族敬称,仿佛点醒了尚在恼怒中的霍根,不得不说一句精明。 霍根说不出话,只能那身边的侍从出气,猛地一把推开后哼了一声,看了伊斯梅尔几眼,知道对方真实身份之后愣是不敢开口将矛头指向他,反而出言讥讽兰诺德: “方才不知道是伊斯梅尔殿下,多有得罪。倒是兰诺德上将你没有收到请柬,还这样无礼地带军闯入订婚宴,更是毁了这一堆美酒。” 兰诺德对这不痛不痒的话毫无反应,只是开口道:“打扰了切曼斯殿下的宴会我会亲自请罪,不劳费心。但阁下对我的雄主动手动脚,可将这尊卑礼仪放在眼里?莫尔斯家族难道就这一点修养么。” 用家族之名压得了霍根一回,却吓不到霍根这娇惯雄虫第二次,反倒是对兰诺德喊道:“你的雄主?伊斯梅尔殿下可不像是承认的样子,兰诺德我没想到你竟然真的是因为喜欢才……” “等一下——” 一道声音不咸不淡地打断了霍根,是伊斯梅尔。 霍根这愚蠢的模样实在是看得他头疼。他该庆幸自己是只雄虫,不然照他这能干的嘴,当场被兰诺德暴打是真有可能。 但并不是因为他冒犯到了兰诺德,而是因为他这话也把伊斯梅尔牵连了进来。 伊斯梅尔记得系统告诉过他关于兰诺德的设定,战斗力极强的雌虫上将,虽然表面高傲却十分守序。这世界上唯一能让他打破底线的就是“对伊斯梅尔的爱”。 设定而已,但对这虚拟的世界来说,这就是不可违抗的天命。 伊斯梅尔倒不是想护着兰诺德,毕竟牵连到了自己,他并不会再选择忍气吞声。 “什么时候,”伊斯梅尔说,“塞西尔的家事也轮得到第二域的东西来嚼舌根了?” 霍根和兰诺德皆是将视线落到了伊斯梅尔身上,只见人手杖点地,在大厅内发出短促闷沉的响声,伊斯梅尔摆出一副笑容来:“怎么?还等着切曼斯来给你撑腰吗。” 说罢,早已抵达现场观望的切曼斯立即识相地走了出来,径直站在了两人之间,但身体却向着伊斯梅尔那一侧。 “啊、不好意思,两位都消消气,应该是误会。来人将地面打扫干净,重新准备。” “还请各位来宾前往内厅参加正宴。” 切曼斯不想得罪伊斯梅尔,但也不想让霍根继续闹腾,就站在中间和稀泥。 伊斯梅尔哪能让他得逞,抬手点了点自己领口上的血说道:“误会?我看切曼斯你的眼神也不太好,还有啊……” 他转而看向霍根:“你弟弟的眼珠子也一样,留着没什么用。” 方才对伊斯梅尔使用震慑的小雄虫,霍根的弟弟立即吓得一缩,躲到了霍根的身后。 不知道怎么,伊斯梅尔分明还什么都没做,他就感觉遍体生凉。 伊斯梅尔心情愉悦,仿佛谈论日常般说道: “切曼斯,毕竟是结婚,没点红色多不喜庆?一天之内我要见到这对不中用的眼珠子挂在切曼斯家宅的门楣上,知道了吗?” “你在说什么!”这下就连霍根都惊讶了,虽然巨行星的每个区域的阶级差距巨大,但难道伊斯梅尔这么说,就这么有恃无恐? 可惜伊斯梅尔说完便一副厌了这宴会的模样,转身离开了大厅。只留下身后陷入惊疑不定的霍根兄弟和汗流浃背的切曼斯。 而兰诺德,则是视线扫过几人对切曼斯开口道:“失陪。” 随后快步跟上了伊斯梅尔的步伐。风风火火地来,就这么带着自己的随身军风风火火地离开。临出门前,还是兰诺德亲手为伊斯梅尔撑开大门。 那位相传体弱多病且温文尔雅的伊斯梅尔,倒是看起来不太好,那咳症是越来越凶了,还没出门便抵着唇咳了半天。 但只有伊斯梅尔知道,系统的小黑屋时间到了,一出来便开始崩溃唠叨,他嫌烦呢才装作很忙的样子来堵住这东西的嘴。 系统:【我的清汤大老爷啊,宿主,你你你你、你又干什么了!】 【我这里可是显示主线偏离程度为百分之九十啊!】 “咳咳 4. 第4章 《疯美雄虫的先婚后爱治疗指南》全本免费阅读 [] 伊斯梅尔抛开兰诺德独自乘星舰离开了第二域。 巨行星与普通行星不同,他并非一个球形行星。而是一颗自发分裂开来,由五道巨型光圈形成的集合,从上往下,由内而外依次排开,每一道环形间都有着几万光年的距离,最中心面积最小却最华贵的圈便称作第一域,最外圈则是第五域。 而在这金字塔状的结构中间,则是穿透五个域间,维持着整个世界运转的巨型能量核。 这样的巨行星有普通行星的数千倍之大,其上繁衍生息着数之不尽的虫族。 顾及着伊斯梅尔孱弱的身子,他们的星舰行驶得非常慢,以至于原本就需要半天时间的行程硬生生从上午晃到了黄昏。 伊斯梅尔本想着多吃些药,说不定能把自己弄死。却没想到兰诺德考虑得周全,放在手上的药也都只是一次的份量,这一口下去伊斯梅尔也就只是觉得有些反胃,咳症却是立竿见影地好了。 系统:【唉,还是兰诺德贴心。不然我这任务可怎么交代啊!】 伊斯梅尔闭着眼躺在卧室内柔软的大床上,听到脑内系统的自言自语声更是不爽,他该带着那些药的。说不定兰诺德就不会为此那么快赶过来。 那些安插在他身边的线人,估计也是看到自己咳嗽不止才给兰诺德通风报信的。 “行了,吵得胃疼。” 系统:【喂,你的胃疼明明是过量服药造成的,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又不像那个疯子一样喜欢折磨宿主……】 伊斯梅尔没应,只是听到它提前以前的那个炮灰系统,眼神便冷了冷。 系统毫无察觉地跳过了这个话题,继续道:【任务偏离度达到百分百会进行世界线重置,宿主您悠着点吧。】 伊斯梅尔依旧没说话。 系统:【宿主大人……呜呜……】 最烦有人在脑子里呜呜,伊斯梅尔打断了它:“完成任务到底有什么意义?我不奢求你们还给我原本的人生,你们也不可能做到。所以我但求一个死字,到底碍着你们什么了?” 没有什么比那九百九十九次炮灰任务更让人崩溃的,他无法忘记过去还妄想挣扎时被迫成为恶、被迫背叛爱人、亲手毁掉自己一切只为完成任务的过去。 一次任务少则几年,多则几十年。除去他和旧系统,那个疯子抗衡而倒置的数百次重置,他被操控的人生达到了可怖的几千年。 妖精恐怕都没他这么能活。 即便是被遣回原世界生活后,也因着时间流逝,现世的亲人朋友全都成为了一捧黄土。就连他自己,也早早地在穿越那年被宣告意外猝死,他没有身份,甚至不记得自己真正的名字。 伊斯梅尔觉得自己早该死了,现在活着于他而言是一种没有意义的痛苦。 系统能够感受到伊斯梅尔身体各项数据的波动,察觉到伊斯梅尔体内的抑郁情绪正在慢慢占据大脑,也是感到十分地内疚,尽管这一切并不是他造成的: 【宿主,主神也承认这是他的失职。竟然让那样的系统迫害无辜的您,所以想要补偿……您看,在这个世界,您身份尊贵,又有幸福的家庭,还有永远忠诚的爱人!再也不用当炮灰!】 【您难道不觉得开心吗?】 呵呵。 他当炮灰的任务里,有不少时候都是这样的配置,尊贵、幸福、有人爱,但就是会被那天杀的剧本逼得妻离子散,家破人亡,死无葬身之地。还反复重置,反复鞭尸。 伊斯梅尔不觉得跟这系统说得清楚,但它提醒了自己,当偏离度达到百分之百的时候,世界会进行重置。那么,在保证某一条线稳步前进的情况下死去,大概会直接让这个世界崩溃吧? 等把系统锁小黑屋了,他要研究研究。 系统:【宿主、宿主!】 伊斯梅尔:“闭嘴,吵。” 系统:【嘤。】 待到系统安静下来,伊斯梅尔的胃疼似乎也缓解了些许,便就困意来袭沉沉睡去了。 再等他醒来时,人已经身处自己的卧室内,一睁开眼是暗色调的宽敞卧房,层层叠叠的床幔只掀开一角,好供人察看情况。 往日里睡觉,哪有人敢这样给伊斯梅尔开个洞? 很快伊斯梅尔起身,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但不过刚刚触碰到自己的衣物,手背上便传来了一阵细微的刺痛,转眼看去吊针的针头已经横穿皮肉,渗出血来。 我睡了多久? 伊斯梅尔的想法一冒出,贴心的系统便在耳边回答道:【宿主,您刚刚睡着后似乎做了噩梦,一回到宫殿内就被希尔亲自接回了寝室,还吩咐了私人医生为您查看病情。】 希尔,他双胞胎哥哥中年长的那位,另一位则是柏西。 他们有着一模一样的长相,及肩的金色直发。唯一的区别是较年长的那一位希尔是雌虫,且有着瞳色较之更淡的天蓝色。 “噩梦?” 伊斯梅尔垂了垂眼帘,却找不到任何关于噩梦的记忆。这么呢喃了一句便注意到手背上微微鼓起的针眼处,随手将针头拔出扔到了地上从床上起身,留得一手的血迹。 【是呀,您的二哥柏西还在看检查报告呢,不过按照行程他马上就会离开,交由兰诺德来照顾。】 一坐起身,伊斯梅尔便感觉一阵头晕目眩。自打来到这个世界以后,他的身体就被自己作践得越来越糟糕了,特别是家里人忙的忙,不忙的又管不住他。这胡乱吃药,拒绝治疗的次数只多不少。 噩梦不记得了……大概是因为神经衰弱吧。 伊斯梅尔掀开床幔准备起身,结果脚还没有落地,就听到了不远处传来的脚步声,探头一看果真是兰诺德来了。他换了一身宽松的装扮,倒显得没有那么肃穆了,而那双狭长的眼也因神态而显得温和。 “您醒了。” 说着,便迈步将一旁的地垫移到了床边,供人下床踩在柔软的绒毛里。他本不该亲自做这些事情的,甚至连伊斯梅尔自己都感觉古怪,但也确实是伊斯梅尔自己不允许任何仆从进入他的寝室。 兰诺德站的近,很快就看到了伊斯梅尔手上的针口。但最终只是轻叹了口气,没有再请医生来为伊斯梅尔续针,反倒是不止从哪个口袋里掏出创口贴来哄道: “先把血止住吧?” 伊斯梅尔坐在床上,听到这话微微偏头看向兰诺德。心里想着这人就这么纵容么? 他没有回应,兰诺德便自行上前,屈膝半跪在人腿边牵起人方才拔了针的那只手,苍白的手背上已经鲜红一片,血的香气丝丝缕缕地飘到鼻尖。 对 5. 第5章 《疯美雄虫的先婚后爱治疗指南》全本免费阅读 [] 伊斯梅尔本就身子虚弱,更别说兰诺德属于体能更加强大的雌虫,这一下是彻底动不了了。好在兰诺德虽然是强硬了些,但也没有让他感到不适,就是出门时见到在走廊外候着的仆从时,伊斯梅尔觉得自己作为雄虫的脸面都丢光了。 在走廊边上守候的侍从耐不住好奇的目光,抬起头看向两人,视线就被两人肌肤相接处明显的肤色差吸引走,内心道:三年没见,两人好像亲近了不少? 伊斯梅尔一眼就看出仆从的惊讶,只觉得可笑。 不是他俩亲近了,而是兰诺德这家伙好像偏离了设定?说好的绝对服从雄主的命令呢?胆子大了。 兰诺德察觉到怀里伊斯梅尔安静了下来,也顺着手上传来的视线感看去,就见那个仆从盯着自己抱着伊斯梅尔膝弯的手。随后冷声道:“滚出去。” 这一声可比方才出卧室时温柔的气质相去甚远,就连伊斯梅尔也感受到了他声音中的不悦,仿佛自己的所有物被人觊觎的猛兽发出了攻击信号。 只是这种弱小的人不知道兰诺德动手罢了。 那仆从一颤,就要跪地求饶,他当然知道滚出去可不止滚出去!一出门他可就没命了,然而还没等他开口。 伊斯梅尔就仰头看向兰诺德,但视线却是俯视,“兰诺德,我允许你在我的宫殿发号施令了么?” 随后也不等兰诺德回话,便像那仆从道:“站好了,下次不准再犯。” 仆从惊魂未定地站回墙边,之后就是死一般寂静,周围的虫仆连口大气都不敢喘。他们俩要是吵起来,他们八百条命都不够死啊。 而被伊斯梅尔训斥的兰诺德却不见生气,反倒是偏头对上人视线,靠近了些问道:“那雄主现在,可否准许您的雌君管教不知礼仪的下人呢?” “不许。”伊斯梅尔道。 兰诺德自然也没抱希望伊斯梅尔会同意,“好的。” 态度之从容,让伊斯梅尔真是想直接让人闭嘴。 然而,在伊斯梅尔低下头的时候,兰诺德那边却是悄然勾起了唇角,雄主到底是没注意到他话里的陷阱,就这样变相地承认了自己是他的雌君。 原本就是事实,可兰诺德却觉得无比高兴。 待到来到餐厅,兰诺德将伊斯梅尔好生安放在了座椅上,便准备转身向厨房内去,亲自督促制作。对于伊斯梅尔这三年吃食的喜好,他是调查过的。 然而,还没转身迈步呢,兰诺德就被这边坐下的伊斯梅尔叫住。餐厅内首座周围铺就了装饰用的地毯,伊斯梅尔踩在上边也不至于着凉,兰诺德只是瞟了一眼便近身过去,听听他的雄主有什么话要说。 “过来。” 这么近了,还不满意? 兰诺德心下想着,又往前迈了两步,几乎是站在伊斯梅尔身边。转而便看到伊斯梅尔示意他俯下身来,兰诺德照办无误。弯下腰,耳侧的黑色卷发便滑落下来。 兰诺德看到对方从椅子上转过身,苍白的指尖朝自己伸来,主动的触碰让素来沉稳高傲的上将也不禁身体一顿。随后冰凉的体温从指尖传到兰诺德的耳畔。 伊斯梅尔伸手拨开他的发丝,将其别到耳后。 “兰诺德……” 这样轻柔的动作和仿佛情人的呢喃声让兰诺德忍不住心悸,眼睫一颤就要抬眼看向上首的伊斯梅尔。他看到伊斯梅尔淡色的绿眸映照着自己的身影,然而下一瞬那抚在鬓边的手就变作了轻轻的拍打。 仿佛对待宠物狗一般拍打他的侧脸,从一开始说得上抚弄的力道逐渐加大,拍得阵阵响。 伊斯梅尔笑出了声,看人怡然不动地望着自己,半点也不避开自己的动作,猛地加大了力度扬手挥下,响亮的巴掌声作为他惩罚的尾音。 即便身为病体,伊斯梅尔加持了精神力的掌掴仍旧让兰诺德脸上火辣辣的,头偏向一侧。他听到伊斯梅尔沉声说道:“听不懂我的话,这就是惩罚。” 伊斯梅尔知道以自己这病歪歪的身体,虽有强悍的精神力但也扛不住运转,就像有把传世宝刀却没力气举起来。他要真和兰诺德打起来,吃亏的还得是自己,便没用多少力气。 只是想羞辱羞辱对方罢了。 毕竟也是帝国雌虫们追捧的上将,也有不少二、三域的优秀雄子觊觎,总该有些自尊心吧? 见人没有回话,伊斯梅尔心情愉悦地拍了拍掌,转回了身子靠在软皮餐椅上。心中一直郁结着的乌云此时也算是暂且消解了下去,果然有病的人不是伤害自己就是伤害别人啊——伊斯梅尔如是想。 感受到伊斯梅尔情绪见晴的系统终于敢出来说话,目睹了方才一切,在痛心宿主根本不按剧本来的同时,违心地夸赞道:【宿主您真辣,这一巴掌下去不得给兰诺德爽死!】 伊斯梅尔猝不及防听到系统这一顿牛头不对马嘴的夸赞,还觉着奇怪呢,严重怀疑系统被关小黑屋时是不是高强度冲浪看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然而,下一瞬他便听到脚边传来动静。 那边原本是弯着腰被自己赏了一巴掌的兰诺德,竟是直接单膝跪了下来。 “如果这就是雄主您的惩罚,那么兰诺德甘之如饴。只愿雄主往后不要再躲着我。” 伊斯梅尔:? 伊斯梅尔面上冷淡地看过去,内心却是大写的“他有病吧”。 “我不是在跟你调情,我是让你离我远点。” 然而兰诺德很明显并没有将这话听进去,只是一个笑容便起身,恰巧身后传来餐食制作完毕的声音,兰诺德便顶着他那半边红的脸转身往厨房去。 伊斯梅尔刚刚才消去的情绪又再次被人挑了起来。 【系统,他回来之后我们是不是得睡一间屋了?】伊斯梅尔在脑内问道。 系统:【是呀宿主,您不是看过剧本吗!塞西尔家族与南希家族联姻后,北部防线告急,你们连婚礼都还没有举行,只是去一同领了结婚证,但兰诺德怎么也算是您的人了,自然是要住到您的宫殿里来的,难道您还要和兰诺德分床睡?】 【呵呵,他敢上床我就敢杀了他。】伊斯梅尔道。 系统一听,大惊失色:【宿主!兰诺德是世界线重要人物,他要是死了,任务会直接重置的!】 【没用的东西。】伊斯梅尔道。 处处都是重置、处处都是重要人物、就连 6. 第6章 《疯美雄虫的先婚后爱治疗指南》全本免费阅读 [] 白纸黑字,越往下看,兰诺德的面色便越沉一分,直到最后关闭光脑显示,兰诺德的脸上也依旧阴云密布。 他感到后悔。 雄主竟然不知什么时候患上了精神科疾病,而这三年以来他都在外征战,再早些时候伊斯梅尔也与他素不相识,他便没机会得知。 要不是那药剂中带着些安眠成分,恐怕精神力监测和血液提取都无法成功。也就更不知道伊斯梅尔现在的确切状况。 往常私人医生来了,也就诊察伊斯梅尔的肺部以及其他器官,压根没人敢和伊斯梅尔提精神力监测的事。 最早是希尔发现异常,询问伊斯梅尔是否要去精神科检查,惹得人半个月闭门不见任何人,找到的时候因为过度用药而昏迷。 也就没人敢再提这件事。 这一次能成功,也多亏了兰诺德的筹划。 可复查,根本没可能。兰诺德头疼地想,难道要再让雄主睡一遍么。 …… 这边,看着仆从将菜肴端上餐桌的伊斯梅尔只觉方才还有吃饭的心情,现在完全被糟蹋干净了。看着那一盘盘色香味俱全的菜肴,只觉得恶心。 但毕竟也无所谓,本着折磨一下自己的心态,伊斯梅尔就夹了几块肉到碗里,尝了几口。 在不同世界活过几千年的伊斯梅尔,什么东西都吃过,什么料理都能接受,却就是味同嚼蜡。 还隐隐透着一股子腥气,虫族这边甚至生喰同族,吃的食物也鲜得很。 吃了没几口,伊斯梅尔便搁下了筷子。 一直在旁守候的执事查尔斯走近,开口轻声道,“殿下,您对这些饭菜不满意吗?” “饱了,没胃口。” 伊斯梅尔声音低,乍一听跟气声一样。查尔斯心知恐怕是又犯了那老毛病没了兴致,也就让人赶紧将那些饭菜端回去。 于是兰诺德一出门,看见的就是那位方才命查尔斯准备吃食的伊斯梅尔在尝了一口后就赤脚离开了餐厅。 查尔斯在伊斯梅尔身后,只冲兰诺德那边躬身一礼,便继续跟了上去。 一回到卧房,伊斯梅尔便命查尔斯守在门外,任何人都不准进屋,他需要休息。 然而伊斯梅尔从黄昏躺到了天黑,就这样什么也没做的发呆,却是怎么也睡不着。他对自己可能被旧系统折磨出了精神病这件事有一定的认知,但并没有确定。 也许每一个身在异乡的人都会有这样的感觉? 尽管他在这个世界已经生活了三年多,也没有在这个世界找到任何的归属感。塞西尔族两位掌权人,伊斯梅尔的雄父和雌母虽然待伊斯梅尔记好,却是事务繁忙。 大哥希尔身为军雌也常年在部队里,二哥则是帮着父母做事。虽然经常挂念着他,也是抽不开身亲自照顾。 一大族的努力就放养他一个闲人。 伊斯梅尔每天也是按部就班地生活,听从系统的话将计就计寻找着机会寻死或逃离。一晃就是三年,在这个世界里竟然仅有三两说得上话的朋友。而关于系统,他却半个字都不能与人分享。 孤单,这多么常见的一种体验却成了日益加深他敏感情绪的催化剂。 伊斯梅尔躺在床上神游天外,鬼使神差间回忆起方才吃过的饭菜,腥得很,却好像又让人欲罢不能。 一直观察着伊斯梅尔一举一动的系统忍不住开口提醒道:【宿主,您又饿了?】 鬼知道系统看着伊斯梅尔抬起手,盯着自己那苍白指尖产生了食欲是多恐怖的事情。嗑药也就算了,照顾他的人上了一次当后就只会一次一次地预防,要是伊斯梅尔产生了自喰的念头—— 谁敢拦着啊! “嗯……” 伊斯梅尔应完声,便翻来覆去地观察自己的手指。指甲修剪圆润,只是因为身体虚弱而泛着灰白,是他原本的身体。 所以也不用怎么怜惜。 伊斯梅尔的动作就仿佛将系统悬着的心来回拨弄,直到人张开唇露出属于虫族生命的尖牙,一口咬上指腹,系统悬着的心终于是死了。 刺痛的信号从指尖传出,直达身体每一个角落。让原本麻木的精神和身体重新感知到了“存在”,也让翻涌的负面情绪得以宣泄。 此时的伊斯梅尔还不清楚这是因为心理疾病而觉得放松,只当是虫族的基因在体内作祟。于是一口接一口,直将指尖啃咬得血肉模糊,刚消去麻木的指尖便又传来了疼痛的麻木。 好在伊斯梅尔身为古血脉虫族,拥有极强的再生能力。即便被伊斯梅尔吞吃血肉,那指尖也会不断地复原,只剩那渗在人脸上的血越来越多。 在苍白的脸颊上刺眼的猩红,直将系统吓得手忙脚乱:【宿主,宿主!】 然而,痛感是会上瘾的。即便伊斯梅尔此前无比厌恶疼痛,但在此刻这样施虐的行为却让内心沉重的情绪有了发泄的地方—— 即便系统再怎么叫嚣,也唤不回他的神智。 房门传来声响,先前拦在门前的查尔斯不知去了哪里,转而进门的是兰诺德上将。查尔斯即便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得罪兰诺德,几番周旋后便放人进了卧房。 而兰诺德这边本打算悄悄进门察看情况,却没想撞见这样一副场景。本该在休息的人压根没睡,侧躺在床上蜷缩着,空气中满是虫血的气味,而那人的脸上则是惊心动魄的鲜红。 血肉咀嚼的声音让人骨头发酸。 战场上很常见的声音,但兰诺德不习惯,他从没有蚕食同类的癖好,那多在暴戾的雄虫之间常见。 “雄主。” 兰诺德唤了一声,此时已经快步上前来到伊斯梅尔身边。 很快他便察觉了伊斯梅尔的不对劲,他竟然直接无视了外界的动静,按照他的脾性,要是看到兰诺德就这样闯进来,恐怕又要将人轰出去。 但此时却只是在细致地、毫不怜惜地自喰。不仅是脸颊两侧和唇角,就连这一侧的枕头和被褥都被染得血红。 “雄主、雄主。” 连唤了两声还没有得到回应后,兰诺德直接将人从被褥中捞了出来,半个身子都捁在他怀中。 伊斯梅尔忽然间被人打断,才从喰食状态中回过神来,看清来人后更是难以控制情绪,一开口便是骂声:“兰诺德! 7. 第7章 《疯美雄虫的先婚后爱治疗指南》全本免费阅读 [] 第二日伊斯梅尔醒来,他身上的睡衣已经换了一套,唇边的血迹也被擦干净。在床上懵了一秒后,伊斯梅尔才回想起昨日的场景。 他在啃了兰诺德手指之后,稍微平静了些许。当然,情况虽然并没有立刻好转,但至少让伊斯梅尔找回了些许理智。 理智回环以后,伊斯梅尔就立即从人怀中出来,让人离开。 但兰诺德非但没有离开,还默不作声地往他浴室里去。在哗哗的水声和窸窸窣窣过后,兰诺德端着一盆热水,臂弯上挂着一条毛巾出来,放在床头。 伊斯梅尔看到他手上被自己咬开的豁口裹着布条,很明显是新包上去的,新血脉虫族恢复的速度远远比不上作为古血脉的伊斯梅尔。 ……为了避免血将那盆中的血染红,兰诺德竟是直接从衣角撕了一块布,这么就缠在了那块烂肉上。 伊斯梅尔看着都疼。 伊斯梅尔没有开口,两人间的气氛便诡异地沉默着,兰诺德将毛巾打湿替他擦拭时,伊斯梅尔也只是被动地接受。 对方轻柔得仿佛在擦拭什么珍贵珠宝,一手托住人下颚,一手细致地将人脸上的血迹清理干净。 简直让人不敢相信,难道这位上将在部队里时也是这般讲究?恐怕异族都打到家门前来了,兰诺德还在家擦脸呢。 兰诺德正专心致志地给人擦脸,忽然间瞧见人一闪而过的笑意,便连动作都顿了一瞬,随后迅速地敛去眼神,不再敢与人对视。 谁又能知道,他此时动作的缓慢,是因为希望这样的触碰能够久一点,再久一点。 …… 回过神来的伊斯梅尔闭了闭眼,他记得兰诺德命人处理完染血的床铺还有衣物后便离开了,没有一点纠缠的样子。 倒也知道伊斯梅尔必定是不会同意与他同床共枕。 系统:【宿主,您醒啦?】 伊斯梅尔昨夜将不良情绪释放了大半,又有人陪伴,此时心情还算不错地应了一声。不知道系统这雀跃的问候到底是准备告诉他什么好消息。 “怎么了?” 伊斯内尔从床上起身,拖鞋已经贴心地被人放在了床边免得人赤着脚乱跑。然而,就算是摆在面前,伊斯内尔也视若无睹地直接在房间内走动起来。 屋内向来打扫得一尘不染,只是凉了些。 系统:【嘿嘿,没事。】 系统才不告诉伊斯梅尔呢,他发现主线的偏离度回升了!想想这三年以来,主线偏离度都被宿主作到九十了,昨天一晚上就降到了百分之八十九,系统想想就感动。 不愧是主神亲自投入的数据,兰诺德的影响力非常强悍啊! 伊斯梅尔听见系统的傻笑,也没多问。只是拉开落地窗花纹反复而厚重的暗红色的窗帘,属于这座高层卧室的阳光便洒在了伊斯梅尔身上。 不过只有一点儿缝,过度的阳光会让伊斯梅尔感到不适。 说不定要变成吸血鬼了,伊斯梅尔想。 “主线偏回去了?” 系统正乐呵着呢,就听见伊斯梅尔这么一句话轻轻飘过来,顿时傻眼。 宿主怎么知道的!他会读心术? 当然不是读心术。 伊斯梅尔清楚他的主线任务是拥有幸福美满的家庭以及至高无上的权力,和深爱自己的雌君共度余生。在主神的操控下,这三个任务的完成几乎唾手可得。 而自己一直在破坏,甚至背离主线。 系统能那么高兴,除了任务之外还能有什么?伊斯梅尔这点小心思还是能够看懂的。 系统这下只能干巴巴地应声:【嗯……嗯、是的。……宿主您不会又在打什么坏主意吧?】 伊斯梅尔视线下移,看着不远处两道熟悉的身影。兰诺德,还有他的哥哥希尔,竟然一同从前花园中朝大门这边走来。两人边行走,一边还交谈着,身后则跟着伊斯梅尔的私人医生,内菲尔。 “内菲尔今天怎么来了?”伊斯梅尔道,他记得上个星期才见过内菲尔,每隔三周看一次医生已经是伊斯梅尔最大的妥协。 【唔、不好说。】系统嗫嚅着,【因为主线偏离程度太高,世界的不确定因素太多,暂时无法提供新的剧本给宿主呢。】 但他还是老老实实告诉了伊斯梅尔关于他睡过去后被抽走一管供检验血液使用的事情,再怎么说他也是向着宿主的。 伊斯梅尔没有太在意,醒来时他便察觉到了针孔的存在,只是没有提及。 他也没希望从这系统上得到什么有用得答案,只是目光落在内菲尔身上许久,直到后者隔着十几米远的距离就感受到来自古血脉族深刻压迫的注视。 内菲尔抬起头,却只看到了窗帘紧闭的阳台。 伊斯梅尔殿下真的是睡了很久呢。 这边,在人抬起头就将窗帘拉起的伊斯梅尔迅速喊进查尔斯,让人为自己准备出行需要的飞船。之后迅速地穿上了常服,打整完自己的装束就出了门。 好在几人以为伊斯梅尔还没有起床,还在楼下的会客厅内聊天,直到伊斯梅尔神不知鬼不觉地从二楼的西阳台直接登上飞船,也没有人发觉。 伊斯梅尔联系了自己在这边交到的一位朋友,同为第一域贵族的怀斯亚·弗朗西。 怀斯亚是比他年长三岁的弗朗西家族二公子,在剧情中他们从小相识,是十分要好的朋友。弗朗西家族与塞西尔家族在生意上也有往来,故而两人间的交往也受到了不少鼓励。 要不是怀斯亚和伊斯梅尔同为雄虫,恐怕伊斯梅尔的父亲就要欢欢喜喜地给两人订下亲事了。 “不是约我去三域吗,我今天有时间。” 通讯一经接通,伊斯梅尔便开口道。随后抬手将飞船的目的地设置为弗朗西家族所在地。 通讯那头传来怀斯亚调笑的声音,“天呐,小梅尔竟然会主动飞我拨通讯,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啊?” 伊斯梅尔没回话,只是手指点击出发后离开驾驶舱回到休息室,只用通知的口吻告诉怀斯亚:“启程了,接我。” 那边果真也不再不正经了,十分满足地道:“怀某静候殿下。”玩笑般的话,两人间虽身份稍有差距,但也远不到怀斯亚要尊称一声殿下的地步。 只是比起怀斯亚这样随性的性格,伊斯梅尔那时刻保持着浅淡笑容和疏离的优雅模样着实更像个贵族。 要知道他想约伊斯梅尔出来一次可难了,不是嫌无聊就是嫌路程远,更甚至他的两个哥哥还会以伊斯梅尔的身体健康为由代为拒绝。 怀斯亚那边直接是将接下来的安排都推掉了,打算专门带人去三域那儿的销金窟去玩他一转。只是三域 8. 第8章 《疯美雄虫的先婚后爱治疗指南》全本免费阅读 [] 国王游戏,和现实中的玩法类似。只不过大家使用的并非专用卡牌,而是用虫骨制作的骨牌。虫骨被伊斯梅尔捏在手上,内心有些微妙。 这大概和把人骨捏在手上差不多吧? 不过伊斯梅尔也没继续想,因为大家很快将手中的骨牌展示出来,由摸到年份最久远的那位充当国王,来随机抽取幸运儿对其发布命令,做得到则继续下一局。 做不到么,就是罚酒。 几轮游戏下来,伊斯梅尔和怀斯亚都没有摸到过国王牌,只是被国王要求做了不少惩罚。怀斯亚因着身份倒是没怎么被为难,但伊斯梅尔却是被大家盯紧了。 第一轮的国王几乎都会提到伊斯梅尔,因为伊斯梅尔无论什么惩罚都是直接选择罚酒,大家也是越玩越过火,仿佛在试探伊斯梅尔到底能够忍到什么时候。 从简单的做鬼脸、和旁边的人比心、选一位玩家对视十秒,到要求他和怀斯亚接吻—— 他们是真不知道天高地厚,借着怀斯亚朋友的名号在场就肆无忌惮起来了。 “诶!这就过分了,我们可是好兄弟呢。”怀斯亚说着,随后不经意地挡住了伊斯梅尔伸手端起酒杯的动作。 “我们梅尔也罚酒太多杯了,怀少舍得人再喝么?”众人只当是怀斯亚不乐意,才找了这么一个理由。 这里谁人不知道他们是朋友?国王游戏,玩的就是这么一个刺激嘛! 伊斯梅尔也的确如他们所说,好几杯烈酒下肚,烧得他心肝肺都难受,特别是头和胃,仿佛调转了个头。他其实酒量特差还上脸,好在酒品还行,就算常年苍白的脸庞上爬上了酡红,也仍旧十分优雅地端坐在沙发上。 只有领口处不知何时捻开了两颗纽扣散热,露出光洁白皙的锁骨。 见怀斯亚将酒杯挡住,伊斯梅尔还能清晰地说出话来,让人瞧不出一丝异样,抬手抓住怀斯亚:“我还能喝,没事。” 众人听他这话,纷纷将视线落到了伊斯梅尔身上,见人除却红透的脸外没有任何异样,竟也信以为真: “梅尔酒量不错!” “不过老是喝酒就没意思了吧?我们这可是活跃气氛的游戏哦,可不是罚酒游戏啊——” “就是就是,梅尔,被咱们怀大少亲一下也没什么的。” 起哄的人七嘴八舌地说着,一顿围攻过来将酒桌上的酒杯和酒全都收了起来,一副今天一定要看到这场面的架势。 怀斯亚此时也感受到了手腕上灼热的温度,微微叹了口气似是无奈地转头问道:“梅尔……这我可没办法啊。” 都是朋友,怀斯呀似乎也没办法直接开口泼冷水,气氛正热闹着。 伊斯梅尔听到怀斯亚的话,转头与人对视。很快便在人无奈的眼神中抓住了一丝狡黠,就像是好朋友之间的玩笑得逞了一般。 但伊斯梅尔知道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其他人就算不知道,但怀斯亚是知道自己有一位雌君的,还是那位当世绝无仅有的上将,更别说他占有欲多么强—— 雄虫就是这点讨人厌啊,伊斯梅尔眯了眯眼。 明知道危险、明知道不能做,却非要去试探这条线,去挑衅和角逐。 “不。” 伊斯梅尔简短地回答道。 就算他对兰诺德没什么感情,也没有守身如玉的必要。但他也没心情惯着这群人的恶趣味,作为伊斯梅尔,他现在有说“不”的权利。 至于自甘罚酒么,他完全是为了这身体的醉酒反应。 越痛,越难受,他反倒越感受到活着和自由。 怀斯亚没想到伊斯梅尔拒绝得这么干脆,倒还更感兴趣了。作为伊斯梅尔的旧友,他清楚人现在看起来没事,脑子可是比平时转得慢的多,也想试试哄骗一下。 “梅尔不会是想喝酒才一起玩的吧?”怀斯亚笑着,反手握住伊斯梅尔的手,那锦衣玉食养大的肌肤摸起来就如脂玉,几乎要爱不释手了。 伊斯梅尔还没来得及回话,因为慢半拍的反应系统而被人抢了话头,怀斯亚继续道:“喝酒之后可以再约,游戏可只有这一次哦?” 身边的人附和道:“对嘛,可不要让国王又白点一次啊,下次可不敢再点梅尔了。” 说得好像这游戏很稀罕似的,伊斯梅尔不耐烦地抽出手打在怀斯亚小臂上,“啧,滚开,谁稀罕。” “哦哟哦哟,怀少,被人嫌弃啦?”围观的人更加激动了,干脆直接冲伊斯梅尔拱火道:“这可不行啊,我们怀少的面子可不兴拂。” 怀斯亚似乎也充满了自信,面上先是摆了摆手,说道:“我看梅尔是真不愿意,酒也喝不了了,我喝两杯吧。” 装样倒是挺会装的,不过还没完。 伊斯梅尔静静看着他演戏。 “替酒可不行啊,怀少你知道我们从不这样玩的。” “不行的话,不亲嘴呗?好兄弟亲一下脸也不会怎么样,是吧?”有人提议道。 “是啊,友谊亲吻~” 狗屁的友谊亲吻,手都要攀到他肩上了,伊斯梅尔眼神冰冷地看着怀斯亚带笑的双眼,只见其中的愉悦和期待,两人间距离太近,这样露骨的眼神看得伊斯梅尔差点起了杀心。 “别用这种恶心的眼神看着我……” 伊斯梅尔连话都没说完,便感觉手腕上按住他的力更加用劲了些,下一秒近在咫尺的脸就凑了过来,打算在他唇角留下一个吻。 伊斯梅尔心细地察觉到眼角有一道光亮闪过,带着细微的几乎被欢呼声淹没的快门声—— 有人。 怀斯亚显然高估了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以为控制住了手就能免于反抗。 而伊斯梅尔却是毫不犹豫地伸腿蹬开怀斯亚,彭地一声人就被踹到了沙发后面,还伤及了几个“无辜”的围观群众。 “草!” 伊斯梅尔收回长腿,看着那边从沙发后稍显狼狈爬起的怀斯亚冷笑了一下,什么也没说扭头就走。 他倒要听听待会儿怀斯亚怎么解释。 那边跟着怀斯亚一同起身的朋友扶着被撞倒的桌子,面带愠怒地道:“玩不起就别玩啊,怎么脾气这么爆?看起来又是温温柔柔的。” “哎呦我的头,肯定流血了吧?怀少,你说这是怎么个事啊?下回咱们别叫这人了,真扫兴!” “一个雄虫,保守得跟已婚雌虫似的。” 怀斯亚皱着眉听身旁的人的叽叽喳喳,腹腔处灼烧般的痛感倒是真真实实地告诉他,他 9. 第9章 《疯美雄虫的先婚后爱治疗指南》全本免费阅读 [] “切曼斯倒是拎的清。” 站在他身边勉强瞥清图片内容的怀斯亚评价道。 切曼斯那一场订婚宴上发生的闹剧早在巨行星传开了,只不过他面前的伊斯梅尔不太在意。 伊斯梅尔随意地应了一声收起光脑,随后穿过人群跟了过去。 楼梯口宽敞,也没有多少人,能够十分顺利地捕捉到前方霍根的身影。 霍根似乎察觉到了伊斯梅尔的动作,脚上的步伐也不禁加快了许多,忙碌间还打开了自己的光脑,不知道在给谁发讯息。 一边迅速地点击着,一边又战战兢兢的回头偷看伊斯梅尔,恰巧被伊斯梅尔抓个正着,他顿感背上一阵毛骨悚然。 脑内又是他那一夜间变成独眼的弟弟,曾经张扬狂躁的小弟也变成了惶恐哭泣的模样。 那个人是恶魔! 他要毁了这个恶魔! 系统:【察觉到了好深的怨念……宿主,您真的让世界走向了一种奇怪的发展呢。】 伊斯梅尔不慌不忙的脚步和霍根的慌乱形成了鲜明对比,此时他注意着霍根的动向,还有心思往脑内给系统回话:【嗯?世界要崩坏了吗,太好了。】 系统:【QAQ咩?】 他也不过是随口回话,要真想要世界线崩塌且避免重置,是一件逆天而行的事。就目前来说,伊斯梅尔海无能为力,但在系统无法重置的边缘反复横跳是他最擅长不过的事情了。 按照原本的剧情走向,幸福的“伊斯梅尔”一生都不会和这位感情的失败者霍根有所纠缠。 而现在么,伊斯梅尔就要去继续“恐吓”对方了。势必要让人恨透了自己,想尽办法对付自己才是。 怀斯亚也不紧不慢地跟在身后,在开口想要询问的时候看到了楼下的霍根,也就了然于心地噤声了。 网上不是没有关于“伊斯梅尔与霍根疑似情敌互扯头花”这样的谣言,以及“伊斯梅尔当众羞辱兰诺德、霍根”的言论。 总之各种讨论都有,大家主要偏向霍根为爱挑衅,伊斯梅尔不屑反击,而兰诺德痴心求爱却惨遭冷脸。 别人可能不清楚,但怀斯亚不愧是能在伊斯梅尔身边犯贱还活得风生水起的竹马,当然清楚伊斯梅尔根本不可能为了这点事反击莫尔斯家族。 要么是莫尔斯家族有别的计谋被人看穿,所以进行一个下马威的恐吓。 要么就是—— 他的精神越来越不稳定了。 伊斯梅尔察觉到身后热烈的视线,脚步一顿。 他回过头略显不解地瞥了一眼怀斯亚,好端端的这人怎么又开始犯贱了。他是真受不了怀斯亚那样的眼神,于是干脆将事情交给了对方,好让他有些事做不至于一直盯着自己。 “能让这里暂时禁止出入么?我有事要处理。”伊斯梅尔开口道。 怀斯亚毫不介怀被抓包的注视,收回眼神点了点头笑道:“当然,只要小梅尔想,就是包场也不成问题。” 说罢,怀斯亚便打开星脑直接吩咐属下联系了这家酒吧都主管人,毕竟作为第一域贵族,又不是让这地方倒闭,短暂的限制出入十分轻松。 楼下,霍根刚刚发送完讯息关闭光脑,忽然间就感受到了一阵森森寒意。 转过身便发现伊斯梅尔已然站在了自己身后,即便身上是日常出行的常服,并没有当日身着纯白色礼服般的恍若神人,也仍旧让霍根不禁身子一紧。 “伊斯梅尔殿下?” 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从牙缝中挤出这个尊称。 说起来,还是第一次当面这样称呼。那日知晓身份之后,霍根似乎就没有开口叫过来他,也不知道是害怕还是不屑。 如今看来,两者掺半。 “嗯。”伊斯梅尔应了一声,煞有其事地开口,“能在这里遇到,挺巧的。” 虽然在对方眼里自己恐怕是仿佛恶煞一般追着他跑了一整层楼吧。 霍根好歹也是位贵族,不至于当着伊斯梅尔的面失态,只是皮笑肉不笑地假装不解,“这话真该我来说,殿下身子弱应当不会来这种鱼龙混杂又不干净的地方吧?” 但他毕竟是霍根,掩饰得再用力,也无法伪装得滴水不漏,话语中对其的内涵倒是不少。仿佛指责伊斯梅尔是个多病好事的主。 如果伊斯梅尔能够知道他内心的想法,大概会觉得没错。 他就是多病好事。不然整天躺平,闲得慌嘛——还顺了系统的意。 霍根的话刚刚出口,一抬头便瞥见了一旁从楼梯上缓步走下的怀斯亚,他的脸色可没有伊斯梅尔那么好看,反倒是挑着眉带着轻蔑道:“哦?不干净……看来你很清楚自己的身份。” 霍根一愣,面上又是一紧,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被伊斯梅尔一个人追着就已经够可怕,现在怀斯亚这个更难对付的家伙也来了。 说话也是毫不留情面。 霍根恨恨地想,真是各个都护着他。 但面上仍旧是赔笑道:“哈哈,怀斯亚殿下说笑了。没想到你们两位是一起的啊。” 不过伊斯梅尔倒没有心情和他纠缠闲聊,直接看向霍根小心翼翼挡在腰后的手,光脑植入在腕间,他紧张时下意识就挡严了那地方。 “没想到啊,看来不是预谋了?”伊斯梅尔道。 霍根一顿,被人目光锁定的手腕藏也不是抬也不是,就这样保持着难受的僵直动作,手心几乎都被冷汗濡湿才开口狡辩:“什么预谋不预谋的?殿下怎么还喜欢打哑谜呢?” 他态度算不上恭敬,很明显仗着伊斯梅尔不会随意动手的性子就忘了前痛。倒是怀斯亚一个旁观者冷不丁地开口道:“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模样,能让小梅尔跟你打哑谜?看到你那张欲求不满的脸啊,我都觉得反胃。” 说着,怀斯亚走几步越过伊斯梅尔,径直来到霍根面前,一手毫不忌讳地拍上了霍根的肩膀。感受到人身旁微微渗出的难以压抑的被羞辱的怒火后,笑了两声: “连自己的精神力都控制不好的废物,也好意思觊觎别人的雌君?” 方才那句“欲求不满”还算是稍加掩盖地讽刺,这一句就是彻底将霍根内心深处的不甘掏出来大肆羞辱了。 霍根难以抑制的精神力终于冲出一点,声音也因着怒意而显得有些颤抖:“你不要太过分……!” 然而话刚出口,霍根就被面前的怀斯亚一把掐住了脖颈,那双有力的手掌握着颈动脉,仿佛一用力就能够掐爆他的血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