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改造反派没让你加入》 1. 第1章 [] “旅客朋友们,我们已经安全到达目的地,飞机将需要滑行……” 头等舱内,沈鹤州一梦初醒,听着广播里温柔的女声,扯下一边眼罩,那只带着水雾桃花眼懒洋洋地拉开了一条缝。 他紧起眉心,啧了一声,又再度把眼罩拉回原位。 “宿主,你还是接受重生的现实吧!”银白色的光球往沈鹤州的脸上一贴,“再说了,重活一次,正常人不应该高兴才对吗?” 沈鹤州在脸边挥了一下手,原本贴着他脸颊的小银球,被拍到飞机舷窗旁。 他拉下一边眼罩,看着在半空中自由旋转的系统,浅笑道:“我用不着,只有失败者才需要这样的机会。” 撞上飞机铁壁的系统在半空中晕乎乎了撞了七八圈,才落到了沈鹤州旁边,它周身的银光忽明忽暗,缓和了许久后,那圆滚滚的身子晃了两下,才又径直飞到了沈鹤州面前。 系统气鼓鼓地说道:“为了宇宙的和平,系统有责任为宿主消除遗憾!” 沈鹤州冷笑道:“想弥补我的遗憾,不该带我回到那场海啸前吗?” “我是高位面生物,绝对不会出错。” “除了那场天灾外,我的人生一直都很完美。” 话音落时,沈鹤州一把将飘在半空的系统按在座位上,五指牢牢地罩住银球,微眯起双眼,讽刺地笑道:“我用不着重生,更不需要回到过去。” 强烈的电流将沈鹤州掌心贯穿,他收拢的掌心被电得僵直。 系统乘机从沈鹤州手掌心里溜了出来,停在半空中。 “系统绝不会出错,请宿主好好配合系统工作,如果遗憾没办法被消除,宿主将会被困死在这个时间循环里,直到成为遗憾的养料。” 沈鹤州低吼道:“再说一遍,我的人生就没有遗憾。” “先生,你没事吧!” 看着空姐脸上关切的眼神,沈鹤州收拢双拳,差点连牙根都要咬碎了。 在别人面前他一直都是温柔和善、彬彬有礼的模样,算起来这还是他第一次在人前失态。 沈鹤洲强撑起笑容,尽可能维持着自己应有的体面,摇头道:“抱歉,刚在打电话,因为公务情绪难免激动了些,没有吓到你吧?” 空姐浅笑着摇了摇头:“沈先生飞机已经到达目的地了,但我看你精神不是很好,需不需要安排贵宾室休息一会?” “不用了。” 沈鹤州拿起放在一旁的电脑包,离开时,看向空姐露出一个抱歉的笑容,配上那双温柔多情的桃花眼,好看得让人移不开目光。 他五官生得很柔和,平日与人相处时性格谦虚有礼,极有欺骗性。 所以就连沈父带回来的私生子,都很是依赖他。 依赖到明明已经是小有名气的爱豆,此时也裹得严严实实地来为他接机。 当然来机场接机的,除了这个便宜弟弟外,还有分隔五年极少联系的男友季临。 男人捧着一大束白玫瑰站在接机口,和上一世一样满脸欣喜地朝着沈鹤州招手示意。 他停下脚步,定定地看着不远处的两人,轻叹了一口气:“真没意思……” 沈覃辛用胳膊肘轻轻撞了一下季临手臂,怯声道:“我哥好像不太高兴,他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季临紧起眉心,往边上挪了半步,压低声音提醒:“别碰我。” 沈覃辛身子一僵,讪讪往后退了半步。 那张脸都已经被口罩捂得严严实实了,还是能从他肢体动作中看出几分落寞。 沈鹤州弯起眉眼,食指有节奏地敲打着行李箱的拉杆。 季临道:“沈哥?” 沈鹤州抬眼望向季临,笑意温柔:“你说小辛是不是跟我很像?” 一个疑问后,看着季临脸上的表情肉眼可见的难堪,沈鹤州眼角的余光瞥向了同样局促不安的沈覃辛。 很有意思。 特别在知道沈覃辛很早就爬上了季临的床,季临把沈覃辛心安理得地当作替身后。 用一句话,品两个人的精彩表现,真是特别有趣。 沈鹤州轻笑了一声,拖着行李箱向季临二人走近。 好像找到重生的乐趣了。 “你俩愣着不说话干嘛。”沈鹤州浅笑着接过季临手中的玫瑰花束,花应该买了有一会,看起来有些干瘪,他摸了摸浅褐色折痕的花瓣,“花都蔫了,在机场等了我一天?” 一双多情的桃花眼里盛满了柔柔的笑意,视线却不着痕迹地打量着季临脸上有趣的变化。 季临声音压在舌下,闷闷地‘嗯’了一声。 沈鹤州一挑眉头,把手中的白玫瑰递到季临面前,柔声道:“你俩还真奇怪。” “哥,我有事情想跟你说。”沈覃辛往前迈了半步,本想抓住沈鹤州的手臂,掌心在空握,却又在沈鹤州狐疑的目光下,不自在地攥紧成拳头,“你和我是亲兄弟,我当然最像你了。” 沈鹤州指节温柔地叩了一下沈覃辛的额心,轻笑道:“傻小子,说起话来没头没脑的。” “哈哈哈哈,不是因为你回来我高兴嘛。”沈覃辛边说边接过沈鹤州身边的行李箱,尬笑着向前走,“你和阿临那么久没见了,在一起好好聊聊,你都不知道,你出国的这些年他有多想你。” 抱着你,叫我的名字。 沈鹤州望着沈覃辛的背影,好像被沈覃辛指着鼻子歇斯底里地谩骂,还是昨天的事情。 谁能想到一场大海啸后,还能有和沈覃辛兄友弟恭的一天。 正在这时,系统飞到沈鹤州耳边道:“兄弟间决裂会是你遗憾的事情吗?” “你说呢?” 系统在半空中停了片刻,晃动了两下身子,黑漆漆的双眼目送着沈鹤州远去的身影,眨巴了两下后,像是被惊骇到一样抖了抖身子。 它的宿主就没有好人。 改造黑月光系统,一直服务的对象都是危险人物,档案16880号宿主沈鹤州,一个表面上温柔谦逊的兄长,实际上,步步为营,先发制人抢走了私生子的暗恋对象,再一步步把私生子变成一个合格的替身。 利用这副伪善的面容,让私生子把他安排进公司入职,之后又演了一出苦肉计把生父和后母之前就暗通曲款吞并他外祖父公司的事情公之于众,接着爆出私生子勾引哥夫的丑闻。 在这群人青黄不接的时候安排狗仔追车,意外造成了那对狗男女车毁人亡后。 他安然转移 2. 第2章 [] “哥。” 沈鹤州缓缓回过神来,放下手机,偏头看向站在安全门外的沈覃辛。 这位小爱豆,把口罩和墨镜统统从脸上取了下来,冬日天寒,沈覃辛说起话时口中不断呼出浓浓白雾,鼻尖冻得微红,与继母极为相像的杏眼盯着沈鹤州不动。 “是不是因为我跟着阿临来接你才生气的。”沈覃辛说完,不安地抿了抿下唇,那双杏眼生得很漂亮,特别是含着泪盯着沈鹤州时,活像一只小鹿。 他等了一会,没等到沈鹤州的答复,拽了两下沈鹤州的袖口,怯声道:“哥,我知道,我不该破坏你和阿临的二人世界的,可我就是想你了。” 如果站在这里的不是沈鹤州,如果不是有上辈子的记忆早知道两个人搞在了一起,他说不定还真会有那么一丁点感动。 可现在他打量了一遍沈覃辛的脸后,失望地摇了摇头。 这个他精心培养出来的替身,跟他并不像,是一个失败品。 没想到季临这种货色,连一个失败品都接纳地津津有味…… 沈覃辛听不到沈鹤州心中的感慨,只是看着那张脸上的神情变了又变,慌乱了起来:“我跟阿临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 震耳欲聋的解释声入耳,沈鹤州不适地揉了揉小耳,看着沈覃辛笑了起来:“瞧你那么激动干什么,我有说什么吗?” 说着,他拉起挂在沈覃辛下巴上的口罩,把那张神色紧张的脸遮挡了起来,才轻拍了两下沈覃辛的肩膀,道:“都已经在圈里混了一两年了,怎么还是这副模样,就今天这场面要是被狗仔拍到了,说不准会胡编一出我们兄弟为了得到季临翻脸,到那个时候你这娱乐圈还混不混的?” “我知道了。”口罩遮住了沈覃辛脸上并不自然的笑容,没有戴墨镜的眉眼弯起,看着像在笑,却一点都不自然:“哥电话打完了吗?宋阿姨听说你要回来,早早就买了只鸡,说要给你炖鸡汤吃。” “是吗?” 沈覃辛立马像小鸡啄米似的点了点头:“你都不知道,这些年我求着宋阿姨炖汤给我喝,她都不点头,要不是你回来,我可没有那么好的口福。” “她从三十多岁就跟在我妈身边做事,对你们是会有些排斥的。” 沈鹤州说完,明显感觉到沈覃辛搂着自己肩膀的胳膊明显一僵,他一顿故作懊恼地转过头道:“抱歉,是我一时失言,你别往心里去,这些事情都是他们上辈人的恩怨,对我而言,你是我弟弟这件事永远都不会改变的。” 沈覃辛被沈鹤州说红了双眼,眼中又羞又恼,想起自己的母亲破坏别人的家庭,而身为小三的儿子他竟然不争气地走了母亲的老路,心里越发堵得难受了起来。 几次想开口说话,张了张嘴,喉咙像是吞食了一根鱼刺,哽得厉害。 而沈鹤州身为背后的操盘手,哪怕过了那么久,也依旧能用最温柔的语气,说出刺得人心口生疼的话语。 字字句句狠狠在碾过沈覃辛身上永远都结不了疤的口子。 许久沈覃辛才哽咽地开口道:“我心里永远都知道,是我妈对不起你们。” 沈鹤州笑容温和,像小时候那般抚摸沈覃辛头顶:“傻小子,我是你哥哥,兄弟之间哪有那么多对不起。” “恩。” “走吧,再不过去,季临怕要着急了。” 听着沈覃辛闷闷地嗯了一声,沈鹤州搂着沈覃辛的肩膀向安全门外走去。 黑色的小轿车旁,季临依靠着副驾驶座的车门吐着烟雾,短短十多分钟,除了季临手上还没抽完的半根烟外,地上还躺着两个被脚碾过的烟屁股。 沈覃辛发出了两声轻咳示意,惊得季临急忙将没抽完的半根香烟丢到地上,用前脚掌慌忙地碾灭了橙黄色的光。 又想起沈鹤州不喜欢烟味,想伸手去摸衣服口袋的爽口糖,寻了个空,抬眸望向沈鹤州温柔地浅笑时,才想起他们已经有很久没见了。 “明明答应过你不抽烟了。”季临抿了抿干裂的双唇,不知道怎么摆放的双手,合在一起来回搓了几下,笑起来的模样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你别生气,我肯定戒了。” 沈鹤州浅笑道:“又不是上学那会,抽不抽都是你的事情,季临没必要这样的。” 季临牵过沈鹤州的腕口:“沈哥不喜欢,我就改。” 季临这人模样长得就像书里的坏小子,剃着寸头,剑眉上故意剃除了两道缺口,左唇上有一点,是高一那年打的唇钉,如今多年未佩戴唇饰,新肉已经把洞封住了,但还是留下了一个凹下去的小坑。 这个人和习惯的打扮一样桀骜不驯,哪怕现在二十四五,看起来依旧像个乳臭未干的小屁孩。 沈鹤州看着那张脸扪心自问,当初接近季临把一个十五六岁就抽烟喝酒泡吧的孩子引上正途,再把他慢慢转变为刺向沈覃辛的刀的过程中有没有一点动心? 答案是否。 因为上辈子季临知道他所作所为,陪着沈覃辛的追求者一起指责他时,他看着季临就像只上蹿下跳的猴子。 寄居在沈鹤州体内的系统,在精准无误地读取出沈鹤州脑子里的想法后,身上的电量都被抽干了。 一颗球恹恹地飞到沈鹤州跟前:“宿主我不想和你永永远远困死在这里呀!” 沈鹤州瞥了一眼系统,脸上仍维持着温柔的假面,却挣开了季临掌心的桎梏:“用不着这样委屈自己。” “不委屈,跟沈哥在一起,做沈哥喜欢的事,我都很开心。” 说着季临将沈鹤州一把抱在怀中,嗅着那熟悉温柔的发香,脸上欣喜的笑容,让站在两人身后的沈覃辛,眼神落寞地背过身去。 季临道:“我好想你。” 听到季临嘴里吐出这四个字时,沈鹤州眸光冰冷,笑容讥讽。 许久,沈鹤州轻声道:“我累了。” 季临依依不舍地松开了怀抱:“那我开车送你回去。” 沈鹤州颔首,正准备上车时,恰好看见不远处有一辆熟悉的灰色轿车,他目光从车身移到车牌,盯了那段号码好一会,双唇无声地张合,念出季延两个字。 季临见沈鹤州久久没拉开副驾驶座的车门,又探出了半个身子道:“沈哥?” “稍等我打个电话。” 3. 第3章 [] 回到车上,原本坐在后座的沈覃辛已经不见了。 沈鹤州坐上副驾驶座系好安全带,明明上车就察觉的事情,偏要装作不知情的模样,开口道:“小辛,跟我说说你这两年在圈子里有意思的事吧。” “公司来的保姆车接他先回去了。”季临说。 沈鹤州回头看了一眼空荡荡的车后座,垂眼眼帘,故作出一副失落的神态,喃喃道:“早知道这职业那么忙,当初他说的时候,就不应该支持他去的。” 季临浅笑:“你的心一直都是最软的,他在电话里跟你哭鼻子,你不是还得转钱去支援他?” 坐在一旁的沈鹤州对上季临的目光时,温柔地笑了笑,不再接话。 被沈鹤州再一次打败的系统,电子屏上的两只黑洞洞的眼睛变成两条直线丧气地垂向两边。 圆滚滚的身体飘到沈鹤州眼前晃来晃去,试图吸引宿主的注意力。 来自系统的怨念,让沈鹤州头不适地偏向一边。 系统幽幽地说道:“你弟弟他好惨的。” 沈鹤州眼角余光瞥向系统,嘲弄地弯起唇角。 都跟这群人接触了一辈子,有什么是他猜不到的。 大半夜哪来什么保姆车,不过是季临把沈覃辛无情地丢下车,让沈覃辛自己走着回去。 季临这种人,喜欢谁的时候巴不得把一颗心都讨出来,一旦不喜欢对方在他眼中就是一捧随意被人踩踏的尘土,所以在两人偷偷摸摸地下情到沈覃辛完全崩溃的这些年,季临从没把他当人看过。 明明应该享受沈家更多红利的小少爷,却成为一个季临用来泄愤的替代品。 系统每一次读取沈鹤州脑中的想法都恨不得撞窗而亡,它扬起脑袋,怒吼道:“神呀,救救我吧,黑月光什么的,我是真的不可以!” 看着那一小颗球,仰头长啸的模样,沈鹤州不住轻笑出声。 “怎么了?”季临开车的空档,偏过头看了一眼沈鹤州,看着他望着车窗浅笑的模样,一时愣了神。 沈鹤州闻声回过头道:“看着我做什么,看车。” “沈哥,你比五年前更好看了。” “五官长开了吧……”说到这里沈鹤州轻叹了一声,疲惫地合上双眼道:“五年时间会变得不只是长相,还有很多东西。” 季临从见到沈鹤州开始,最怕沈鹤州察觉他和沈覃辛之间的关系。 此时听见沈鹤州这样说,他原先松垮着身子,提起了几分精神:“我和你之间永远都不会变的,这五年我每年都会出国找你,哪怕能见面的机会很少,可我的感情一直都没有变。” “季临……” “沈哥这些年我一直在等你。” 沈鹤州双眼拉开一条缝,唇角微微上扬:“对不起,每次答应出来见你,都会被新的工作给耽误,这些年我在国外子公司过得太艰难了。” “你受的委屈,以后我会从沈覃辛身上讨回来的。” 沈鹤州偏头望向季临,愠怒道:“上一辈人的恩怨跟小辛有什么关系,大人的错不该放在他身上的。” 季临不屑地冷哼了一声:“沈哥你什么都好,就是太善良了!” 善良? 沈鹤州的目光落在季临的侧脸上。 上一辈子季临骂他恶毒的话语犹在耳边,相反善良这两个字眼从季临嘴里说出来,沈鹤州都觉得刺耳。 季临注意力全在车道上,没有注意到沈鹤州眼中的异样只是自顾自地继续道:“如果不是小三带着孩子上门挑衅,阿姨就不会在我跟叔叔争吵的时候车祸身亡。” 沈鹤州故作姿态道:“季临,我再说一遍,上一辈人的事情,跟小辛没有关系。” “那个贱种就是太会装了,你都不知道他往我……” 季临话说了一半突然哽住,不安地抿了抿干裂的双唇,将‘他往我床上爬’这几个字咽了回去,才接着道: “他自从来到这个家以后抢了多少属于你的东西,要不是他沈覃辛,你怎么可能会刚刚和我交往就被沈家送出国去……” “够了!前面停一下,我要下车。”说罢,沈鹤州扶着额心,头倚靠着车窗,整个人看起来病恹恹的,没什么精神。 季临眼角余光瞥见沈鹤州气色苍白,心疼地开口道:“行,我不说了。” 沈鹤州淡淡瞥了一眼季临,偏头看向车窗外。 季临柔声道:“沈哥,脸色不好,闭上眼睛先睡一会儿。” 沈鹤州轻轻应了一声,沉默了许久后,低声道:“季临你很好,我不在的这些年,你和小辛是很好的朋友,不要因为我的事,对他心有怨怼。” 听着沈鹤州体贴的话语,季临心里堵得难受,这些年与沈覃辛在一起偷情的负罪感就越发地喘不过气来。 季临从未见过比沈鹤州更加温柔美好的人,好像任何痛苦在他破破烂烂的人生里都不值一提,他唯一的希望就是身边的人一切安好。 毕竟上辈子沈鹤州将假面撕破前,沈鹤州在所有爱他的人眼里都是完美无缺的。 听着沈鹤州这些看似柔情,却处处□□的话语,让作为知道沈鹤州真面目的系统恨不得把自己撞死在挡风玻璃上。 这个宿主太可怕了。 沈鹤州看着那疯了一样飞来飞去的小球,头疼欲裂,干脆闭上眼睛,没想到那颗蠢球嗡嗡嗡的声音还是在耳边循环个不停。 在重生过来的这么多天里,他也试过对系统使用暴力拆解。 没想到这颗球跟金刚石似的,除了会在沈鹤州暴力的举动下惨叫外,沈鹤州却伤不了它分毫,一人一球在你电我,我砸你的景象中,一路坐上了飞往国内的飞机。 沈鹤州被系统嗡嗡嗡的声音吵得不行,心底不悦道:“你再出声,我明天一早就找个火葬场把你给烧了。” 面对恐吓系统发出叮的一声长音,先发制人,电了沈鹤州五秒钟左右。 却没想到沈鹤州能强忍着剧痛,让季临硬是察觉不出一点端倪。 面对宿主这副恨绝的模样,系统目光更加空洞,面对没有希望的未来,它再一次撞击着挡风玻璃。 “完蛋了完蛋了!这是我转到黑月光部的第一个任务,啊啊啊啊啊,宿主一开始就那么难搞定,我该不会困死在这里吧!” 系统痛苦的哀嚎声不绝于耳。 车一路开到别墅外,沈鹤州听着系统杀猪般的叫声,全然没有心思与季临继续虚与委蛇,他道了一声再见后,便大步走进别墅。 “宿主大人,你可怜可怜我吧!”系统眨巴着它纯洁无辜的大眼睛,企图得到黑月光宿主的那一丁点的怜悯。 没想到沈鹤州一把抓住它,狠狠一掷把系统砸进了别墅里的游泳池里:“还是一起耗到死吧。” 系统在水中发出咕噜噜的声响,心里默默流下了两行清泪:黑月光宿主都是狗! 少了耳边嗡嗡作响的吵闹声,沈鹤州合上眼深吸了一口气,再度睁眼,脸上又那副与世无争岁月静好的模样。 让系统暂时安静后,沈鹤州推开了别墅的大门。 穿着围裙的女人在看见他进屋的那一瞬间,双眼立马就红了:“你总算回来了!” 沈鹤州停下换拖鞋的动作,抬起头浅笑道:“宋姨,好久不见。” 宋姨两眼含着泪,接过行李箱后,颤抖的手抚摸着沈鹤州的脸颊:“瘦了。” “不是瘦了,是五官张开了。”沈鹤州握住宋姨的手,那 4. 第4章 [] 上一辈子。 沈覃辛疯了,季临才发现自己真正爱的人是谁。 不过在这个故事里,那个恶毒的白月光没有落得凄惨的下场,而是卷走了沈家的所有财产,跑到国外去逍遥快活了。 季临曾经也尝试过买凶弄死他,花出去了不少钱,可最终都没能找到沈鹤州在哪。 要不是那场突如其来的天灾,现在的沈鹤州应该正坐在古城下喝咖啡。 而不是和同盟坐在一家氛围暧昧的西餐厅内享受烛光晚餐。 面前这张脸于沈鹤州而言,有些久违。 黑色的碎发下,浅棕色的双眼注视着手中的菜单,薄唇紧绷成一条线,看菜单的神情就好像在看一份十分重要文件。 沈鹤州端起红酒轻抿了一口,眼角余光打量着季延那副严肃的模样,不住回想起最后一次在机场见面时,季延也是这副模样说着喜欢他,顿时间忍不住轻嗤了一声。 季延捏着菜单的手微颤了一下,连头都没抬一下,目光仍落在眼前的菜单上。 沈鹤州杵着下巴,观察着季延的情绪变化。老实说,季延生得不错,身为季临的小叔叔,他完全继承了季老爷子和小明星身上的所有优点,可惜平日里不苟言笑,周身气场又极具威慑力。 倒没有季临那副乖巧顺从的模样看着讨喜。 耳边传来季延点菜的声音。 季延说英文时,带着一点法式口音,低沉的嗓音念起那些菜名时,听起来特别舒服。 “看看你想吃什么。” 季延说着将菜单摆到了沈鹤州跟前。 沈鹤州浅笑着摇了摇头:“和你一样就好。” 季延颔首。 两人一时间,又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季延道:“你想让我做什么,直说就好。” 沈鹤州笑了:“单纯约小季总吃顿饭不行吗?” 季延紧蹙起眉心,神色复杂地看向沈鹤州:“季临和沈覃辛在床上的照片,很难弄到,想让沈覃辛身败名裂还得再等等。” 提起照片的事,沈鹤州问出了上一世的疑问。 “你不想问我,为什么我在国外就知道季临和沈覃辛有一腿了,回国后还是跟季临牵扯不清吗?” 季延没想到沈鹤州会主动提出这个,他无声地张了张嘴,是想知道原因,可心中生出的好奇,下一秒被理智压了下去。 “你想告诉我吗?”季延看着沈鹤州,久久没有得到沈鹤州点头后,只是冷声道:“你不想说,那是什么原因对我来说也不是很重要。” 正在这时,服务员将前菜端上了桌。 一顿饭除了公务外,季延无趣得可怕。 反倒是系统在一旁急得地打转。 除了宋姨外,季延很有可能就是另一个切入点,可它现在看着这人,就像是一块冷冰冰的木头。 沈鹤州起身去洗手间的时候,系统也紧跟在身后。 “宿主,季延对你真的有不一样的感情。” 沈鹤州抬眸,看着镜子里映出的球体讥讽地笑道:“就因为上辈子在机场的表白?我学生时代收到的表白信都比这个有诚意得多。” 餐桌上。 季延紧抿着双唇,眼角余光瞥见沈鹤州消失在转角,不住端起桌上的红酒杯,一口气豪饮了三大杯。 放在耳膜里的铁珠微微震动了起来:“季延,你不是谈工作就是谈股市走向,你脑子是不是有病!” 电话里的女声大到季延感觉自己耳膜都快被铁珠撞破了。 这顿烛光晚餐是他表侄女帮忙筹划的,目的是让季延能抓住季临出轨这个时机,成功抱得美人归。 谁能想到季延这个木头,要么不说话,一说话就是两个人的合作,目前季延作为季家股份最多的拥有人能给沈鹤州带来的收益,最近股票市场的变动…… 没有一句在点子上。 电话那头的表侄女已经恨铁不成钢:“松土也要下铲子吧,你手上不是有季临和沈覃辛在酒店拉拉扯扯的照片,拿给沈鹤州看啊,然后等沈鹤州神伤,你再乘虚而入,彻底把季临那个龟孙踢出局,完美!” “他不该看那些东西。”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三秒,无奈道:“季临都敢把私生子当替身了,沈鹤州又不是不知情,你还在顾虑什么。” 季延蹙紧眉心,端起手边的红酒又连灌四大杯,一瓶上万的贵价酒,在他面前跟水没什么区别,许久他像是下定决心了一般,眼神比往日更冷: “帮我雇人把季临砍死。” “那一整瓶红酒到底给了什么样的勇气?” 季延脸颊被酒劲染红,平日里冷冰冰的眉眼,在此刻却多了些温度:“有这样的人脉吗?” “小季总在跟谁说话呢?” 沈鹤州说着弯腰靠近了季延的脸颊,那双勾人的桃花眼弯成两道月牙,水汽在眼眸中晕开,唇角微微上扬,笑起来的模样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季延抬起头,呼出淡淡酒气的双唇贴近沈鹤州的脸颊,男人身上散发淡淡的雪松味,加速了酒精的作用。 耳朵里的小钢珠传来女人有些无奈地声音:“表舅我怀疑你喜欢上了一个妖精。” 妖精此时脸颊正贴在季延被酒劲催得又红又烫耳畔,手臂环过季延的肩膀,拿起已经见底的红酒看了看。 “我就去趟洗手间的功夫,小季总喝了那么多呀?” 季延低下头闷闷地应了一声恩。 沈鹤州轻笑道:“海量。” 季延已经醉得脑袋有些晕乎乎的,双眼呆呆地看着沈鹤州,坐得笔直。 耳朵里表侄女好像又说了什么,醉得有些迷糊的季延已经听不清了。 沈鹤州轻叹了一口气:“确实醉得不轻。” 他说着无奈地摇了摇头,想要伸手搀季延起身,季延却像是触电一般躲开了他的触碰。 季延双眼发直,手想去捞桌上那瓶已经喝见底的红酒,却捞了个空,他紧蹙着眉头,搭在桌上的掌心微微收拢。 沈鹤州双眼微眯。 在这个时候难免回忆起季临骂他肮脏时激动的神色,说什么庆幸没有碰过他,不然以后每一晚都会噩梦缠身。 他弯起唇角,讪讪收回了手,也与季延拉开了原有的距离。 “小季总有助理的联系方式吗?我打电话让人过来接你。” 季延盯着沈鹤州不说话,思绪变得迟钝了不少。 沈鹤州唇角的笑意仍在,眼中却多了丝不耐烦:“要不然我打电话让季临接你回去?” 季延听见季临两个字一瞬,脸色阴沉了下去。 5. 第5章 [] 少女生硬的解释,听得沈鹤州有点想笑。 他不是一个喜欢强求的人,同样更不喜欢给自己找麻烦。 沈鹤州径直走到季延面前:“要我送你,还是帮你联系助理?” 季延抬眸看向沈鹤州,沉默了几秒后,才哑着嗓子回应道:“可以吗?” 这三个字,让沈鹤州败下阵来,牵着醉得像只呆鸡的季延走进电梯的那一刻,沈鹤州都觉得最近发生的一切,就好像死前做了一场梦。 上辈子季延从未在他面前这样失态过。 或者说,回国后为了不让季临注意到他和季延之间的合作,并没有一回国就明目张胆的约季延见面。 而这一世,沈鹤州放弃从沈覃辛那边下手,就没有了捆绑季临感情的意义,和季延私下的关系也没有了遮掩的必要。 车开到了五年前买的老小区楼下。 沈鹤州解开两人的安全带后,搀扶着喝醉的季延上了楼。 这间屋子四十六平方米。 算不上大。 系统在来回飞了一圈后,新奇的开口道:“宿主选择在这个地方买房子,是因为小的空间更能让你有安全感吗?” 沈鹤州将已经昏睡的季延搀到沙发上坐好,抬眸似笑非笑地看了系统一眼,没有说话,一个表情就已经把讽刺值给拉满了。 系统飞到沈鹤州耳边,在深蓝色的电流包裹下读取着沈鹤州的记忆。 “沈哥,你要给我看什么惊喜。” 走廊上模样还青涩的季临跟在沈鹤州身后。 沈鹤州回过头对着季临笑的温柔,老小区楼梯间内,镂空的雕花里射入的光洒在他精致的眉眼上,睫毛上宛若多了一层镀金。 “跟着我上去不就知道了。” 季临双唇微张着,目光对向沈鹤州盛满笑意的眼眸久久回不过神来,直到沈鹤州在楼上喊了一声季临,他才飞快的向楼上奔去…… 那是一间很温馨的小家,四十多平方里的屋子里,玄关处被镂空的鞋柜隔开,往里面走浅灰色的沙发上被夕阳的余晖染上了暖意,侧边墙上挂着一个个大小不一的空相框。 “沈哥?” “喜欢吗?我们的小家,你喜欢了我那么多年,这份回礼,算不算是回应了你对我的心意吗?” 说着沈鹤州将双眼通红的季临推到了满是相框的白墙前:“以后,就在这里,会装满你和我的点点滴滴。” 擅于玩弄感情的骗子。 在季临陷进去后,却远赴国外子公司,一走就是五年。 读取完这段记忆后的系统,再度回到现实世界后,系统注视着沈鹤州在厨房忙碌的身影,不住打了个寒颤。 那双漂亮的桃花眼,连深情都可以演得毫无破绽。 系统要有□□的话,现在恐怕已经藏在角落默默擦汗了。 房间内。 沈鹤州端着泡好的蜂蜜水在季延身边坐下,他偏过身子,将杯口送到季延唇边:“乖,先喝点蜂蜜水。” 季延听见声音乖乖含住了玻璃杯的边缘,在沈鹤州轻哄下小口小口把递到嘴边的蜂蜜水往下咽,拉开一条缝的眼睛默默注视着身旁的沈鹤州。 沈鹤州:“你的药呢?” 季延一顿,脑子还不太能反应过来沈鹤州说得是什么。 可脑子里多了一个女声,一直催着他和沈鹤州拉近距离。 是第二人格吗? 季延暂时转不过弯的脑子出现了这样的想法。 沈鹤州在季延的胸口处摸了摸,并没有摸到药瓶无奈地笑了笑:“先跟我去房间休息,药我待会下楼去买。” 说着沈鹤州将季延从沙发上扛了起来。 季延歪头看着沈鹤州,在酒精的作用下,沈鹤州那本就不俗的五官上好似多了一层柔光滤镜,好看到让人移不开眼。 可耳朵里的第二人格很呱噪,吵得他脑仁都开始疼了。 “去房间啊啊啊啊!不得借着酒劲把沈鹤州按倒在床上,狂甩他的嘴唇,跟他说季临就是个屁,快到叔叔怀里!” “争气点,他都带你回家了,酒醉两个男人在一起不发生点什么,合适吗?不合适!” 好吵。 季延皱了皱眉头,很想把第二人格从脑袋里甩出来。 “亲了吗?说话,你现在有没有亲他,其实可以温柔点的,借着酒劲亲他一下,你别说你不行!当年你要是有季临那龟孙热情,早就抱得美人归了好吗?驻守在路灯下的男二是不配得到爱情的。” 进入房间的那一刻,季延确实被脑袋里喋喋不休的第二人格吵得的动容了。 带有水雾的双眼,落在了沈鹤州的薄唇上。 “你用的哮喘喷雾还是五年前那……” 沈鹤州话还没有说完,季延便凑头吻了上去。 眼前那柔软的唇瓣没有季延想象中那样炙热,却又带着莫名的甜意。 沈鹤州微僵了片刻,倒没有把季延推开,他合上了眼睛,熟练地回应着季延的亲吻。 正要反客为主之际,衣柜里钻出来的一道人影,打断了沈鹤州的攻势,他眼角余光恰好对上了季临难以置信地眼神。 “临少。” 紧跟着衣柜里又钻出一个染着黄毛的男人。 不多时床底下也有了动静。 沈鹤州搀扶着季延往后退了两步,只见床底下又钻出了两个毛茸茸的脑袋。 这个屋子里还挺热闹的。 季临红着眼,委屈地喊了一声:“沈哥。” 沈鹤州看向季临,脸上还带着温和的笑意,丝毫没有半点被抓奸在床的心虚。 季延皱着眉头,还没有从酒醉中清醒过来,潜意识中却觉得站在不远处的人影熟悉却讨人厌。 沈鹤州柔声道:“早知道你在,我就不带着季延上来了。” 季临感觉喉咙里像扎了一根鱼刺,再开口时,说话的声音变得哽咽了起来:“沈哥,这是我们的家,你怎么可以带着外人上来。” 沈鹤州笑意未改,注视着季临的目光里多了一丝冷意。 上一辈子,季临还有利用价值,沈鹤州多得是时间和他虚以为蛇,面对可以随意丢掉的垃圾,他倒没有耐心继续浪费时间。 旁边季临的兄弟也在起哄,话里话外都在替季临不值。 沈鹤州笑了笑:“你没有带着沈覃辛来这间屋子里睡过吗?” 季临双唇微启,眼中闪过了一瞬的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