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男主我是专业的[快穿]》 1. 第 1 章 [] 端午刚过,天气渐热,下午两点钟的日头已经白晃晃得甚是灼人,阮家庄园里的花草被晒得蔫头耷脑,怒放的凌霄花也没了精神。 而正厅前头一片空地上,一个年轻男人正直挺挺地立在大太阳里,面容英俊,神情冷漠,豆大的汗滴顺着他坚毅的脸侧线条缓缓滑落,摇摇欲坠地挂在下巴尖。 一辆黑色汽车缓缓滑停在门口,车门打开,一个高大的男人迈下车子,抬头瞥一眼太阳底下的男人,就视若无睹地经过他身侧,大步走进正厅。 客厅里清凉爽快,一个青年正舒舒服服地斜靠在沙发上嘬奶茶。男人在门口换鞋,头也不抬地问:“秦风那小子又怎么得罪你了,叫他在太阳底下罚站?” 青年眉眼漂亮得不像话,声调懒洋洋的,带着一股子娇气,像猫:“谁叫他中午不给我剥虾。” 这理由简直任性得叫人无语,阮睢却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闻言只轻飘飘地嘱咐:“小玉,你悠着点儿,别真把人折腾出什么毛病。” 郁小楼嚼碎一颗珍珠,咽下:“放心吧大哥,我心里有数。” 阮睢一挑眉,显然对自家弟弟这个“有数”很是怀疑,但终究没说什么,松开领带上楼去了。 听着他脚步消失在二楼,郁小楼雪白足尖翘了翘,嘴里叼着吸管,懒洋洋地问:“多久了?” 脑海里传来一道冷淡的少年音:“一小时四十三分。” 郁小楼啧了一声:“才这么点时间?” 系统:“……" 酷暑,烈日,罚站足足近两小时,“才这么点时间”?? 郁小楼又问:“仇恨值?” “59%。” “唔,真够能忍的,才涨了一个点。”郁小楼捏扁喝空的奶茶杯,随手丢出一道抛物线,奶茶杯落地,郁小楼仰着脸叫,“王妈?王妈!” 阮家保姆拿抓夹夹着头发,从佣人房匆匆跑出来:“小少爷什么吩咐?” 郁小楼:“我要吃葡萄!” 王妈赶紧说:“好嘞,我这就去拿。” 郁小楼:“叫他进来给我剥!” 这个家里能让娇蛮小少爷用这样的语气说“他”的,王妈想都不用想,就知道他肯定指的是姑爷秦风。 在这个世界里郁小楼的名字叫“阮玉”,是本地一流豪门阮家娇生惯养的小少爷。而他的任务对象秦风,是这个小世界的主角,目前状态么……正在外头罚站。 世界线里阮玉第一次见秦风,是在本地一所著名大学校园里。阮玉的大哥阮睢是这所大学的校董,有一回他到学校开会,阮玉一时兴起要去接大哥,恰巧碰上下课,他就在一堆蜂拥而出的学生里一眼瞧上了冷冷清清的秦风。 在一大群满脸青春痘或是勾肩搭背聊游戏化妆品的男生女生里,青葱似白皙俊美的秦风实在太打眼。 他穿最普通廉价的白衬衫和牛仔裤,头发剃得很短,眉眼清隽但很冷淡,独自挎着书包从教学楼前高高的台阶上走下来,清透的阳光洒在他身上,阮玉就觉得这男生好像全身在发光。 俗气点儿说,就是那什么“一眼万年”。 阮家金尊玉贵的小少爷瞧上了一个无父无母的穷小子,完全没什么可忌惮的,于是阮玉立刻对秦风发起了猛烈的追求,从当众送花送早餐的小清新到变本加厉送豪车别墅的纨绔风,阮小少爷追得轰轰烈烈高调张扬,可得到的从始至终都只有冰冷的拒绝。 秦风家境贫寒,念大学只能靠奖学金和做兼职,从小到大秦风一心只想好好念书将来出人头地赚大钱,好让自己罹患先心病的妹妹不用再怕给哥哥拖后腿而躲在被子里偷偷写遗书。 可不知分寸不懂体谅的阮玉那自私的喜欢,像铺天盖地的洪水般覆顶,校园中四起的流言和被阮玉屡屡任性搅黄的兼职早已令他苦不堪言。 秦风看着无忧无虑的富家少爷高高在上的砸钱行径,他心里只有反感和嫌恶,可阮玉哪里懂这些?他只会自以为是地对人好,甚至犯下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从哥哥那里得知秦风有一个身患绝症的妹妹,屡遭拒绝以至气急败坏的阮玉直接撕了张空白支票,说你只要跟我好,支票你随便填。 这对于自尊心极强且孤傲清高的秦风而言,跟被人把钞票甩脸上叫他卖有什么区别? 秦风当场勃然变色,少年人心比天高奈何命比纸薄,愤怒到头晕也不过动手把一杯冰水泼到阮玉脸上,一字一句无转圜,只道:“我与你,死也不可能!” 阮家矜贵的小少爷被当众泼了满脸水,顿时暴跳如雷,此前或许还有些好玩挑战的心理,一夕之间尽数变作报复性的恶意,发狠誓必要将这不识好歹的穷小子收入囊中,狠狠踩碎他戳痛人的脊梁骨! 阮家的父母兄长见不得自家孩子受委屈,阮睢亲自出手,以前途和妹妹相挟,强逼着秦风点了头,选择了最是屈辱的那条路——堂堂七尺男儿委身进了阮家门,做了阮小少爷的赘婿。 郁小楼微微闭眼,看见脑海中那条名为仇恨值的进度条,深浓的墨色飘逸着不祥的烟丝一样的黑气,才将将爬过一半儿。 王妈去到客厅门口,喊了声:“秦姑爷,小少爷叫你。” 站在太阳底下的男人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王妈心里犯嘀咕:自己午休前这人就这个姿态,午休一小时起来他还是这么个样子,顶着这么大的太阳站了快俩小时,竟然真的动都没动一下。 这位秦姑爷,可真能捱啊。 她催促:“快点儿,小少爷等着呢!” 雕塑一般的男人终于缓缓动作,只刚一抬脚,就晃了下,像是有些站不住的样子。 然而王妈立在门内的清凉阴影里冷眼瞧着,完全没有好心帮把手的意思,还一个劲儿地催:“你快点儿呀!” 任何一个上流人家里的佣人都没胆子这么对主人,可谁叫这男人是个窝囊的赘婿呢? 性格差、死人脸、还讨不来小少爷欢心,活该连佣人都看他不起。 男人终于缓缓走到近前,王妈轻蔑地瞥他一眼,转身到厨房洗葡萄去了。 郁小楼仍旧歪在沙发上,神色惫懒又不耐,把一个骄矜蛮横的豪门少爷演得活灵活现,拿眼角瞧着从门口一步步走来的人。 秦风硕士没毕业就被逼跟阮玉结了婚,现在也才二十五,生得身材颀长,有点偏瘦,那张脸高鼻深目,线条立体,帅得人神共愤,冷白的皮肤被太阳晒得透红,大约是因为浸了汗,那双眉尤其浓,眼睛看起来尤其黑。 太黑了,倒显出一种沉沉的阴鸷来。 他背着光慢慢走来的样子,不像是寄人篱下的窝囊赘婿,倒像是某个时尚杂志请来的高级模特。 郁小楼看着那双眼,心里莫名一悸。 系统敏锐捕捉到他突然的僵滞,冷冷警告:“任务守则第一条,禁止宿主与任务对象发生不正当关系!” “……不正当关系?”郁小楼顿了顿,笑了一声,很嘲讽,“那你想太多。” 系统沉默。 郁小楼懒懒躺在沙发上,斜眼睨着缓缓走近的男人。 秦风慢吞吞走到沙发前停下,眼睛并不看沙发上的青年,只站在原地一言不发。 郁小楼足尖翘了翘,眼皮一抬:“你是死人?” 秦风眼睑微垂,脸上被晒得微红,嘴唇却苍白,紧紧抿成一条线。 郁小楼拿脚踹他:“说话!” 玉白的脚丫子踩在深黑的西装裤腿上,脚趾下的肌肉蓦地紧绷,郁小楼趾高气扬:“知道错了么?” 秦风嘴唇紧抿,半晌,才哑声开口:“……知道了。” 他半垂的视线避无可避地落在那只白玉雕琢似的脚丫上,后槽牙死死咬住,浓密眼睫下眸色深晦而阴鸷。 郁小楼觉得脚踝凉飕飕的,就收回去仍旧踩在真皮沙发上。王妈端来葡萄, 2. 第 2 章 [] 晚上吃饭的时候阮家人都回来了,整整齐齐围了一桌子。 阮家父母是一对恩爱夫妻,阮家主生得眉眼周正,气势威严,是个帅大叔;阮太太漂亮玲珑,身段窈窕,保养得像三十多,眉间透着几分无忧虑的轻盈娇气,一口叼走丈夫送到嘴边的虾仁。 阮太太跟阮玉都爱吃虾,阮家餐桌上总少不了这个。中午吃饭那会儿就是因为秦风没给阮玉剥虾,才挨了罚。 郁小楼坐在阮太太下手边,旁边挨着秦风,他偏头看一眼,就瞧见秦风阴沉沉地盯着那盘清炒虾仁,显然也想到了下午的事情。 像是察觉到他的目光,秦风冷冷瞥来一眼,大约是错会了他的意思,顿了顿,就伸出筷子夹了只虾,送到他碗里。 这是……学乖了? 郁小楼笑了一声,把那只虾夹起来吃掉,又开始在秦风的怒线上蹦跶:“我要吃鱼。” 秦风沉默地夹了块鱼,就要放进他的碗里。 郁小楼拿筷子一挡:“你没挑刺。” 秦风沉沉地盯住他,郁小楼长眉一压,眼睛里头分明是笑吟吟的,却透出几分不由分说的冷酷。 大约是厌烦跟他对视,秦风很快就垂下眼睛,筷头一转放进自己碗里,给他挑刺去了。 上座的阮父瞥见他俩的动静,突然想起什么来,就问:“小秦今天下午怎么没去公司?” 郁小楼夹菜的手一顿。 秦风本科毕业直接保研,如今一边读书一边在阮家公司实习。 他年纪轻轻却颇有手段,阮父很欣赏他,总愿意教他东西、提拔他,一方面是惜才,另一方面也是想捆住他,叫他顾着自己的利益,好安心跟自家小儿子过日子。 哎,人年纪大了,真心见不得我爱你你不爱我我就跟你搞强.制那狗血的一套。 下午罚秦风这事儿阮父大概还不知道,因为没在公司见着人,所以才随口这么一问。 对面一直顾自吃饭的阮睢默默抬头,暗含威胁地看向秦风。 郁小楼看见他那副护短的样子,差点儿没忍住笑。 可照他勤勤恳恳虐男主近十年的丰富经验,一般来说,如此护短的兄长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而爱子心切的阮先生怕是也想不到,自己想要替儿子牵住秦风的心,所以交付了权力,可照着点家典型爽文的剧情发展,阮家大概率反会喂养出一头饿狼。 嗜血的饿狼。 郁小楼不动声色地扫过餐桌上的阮家人,面无表情地嚼碎一块青笋。 咯吱咯吱。 秦风没看阮睢也没看郁小楼,慢吞吞地把挑干净的鱼肉放进郁小楼碗里,才缓缓开口:“下午我身体不舒服,小玉就没让我出门。” “真的么?”阮父怀疑的目光落到小儿子身上。 知子莫若父,他可太知道自家这混小子是个什么德行了。 郁小楼动作一顿,瞥一眼秦风,似笑非笑:“他自己都这样说了,爸爸还不相信么?” 阮父哼了一声,也不再多言。 入夜。 秦风顺着阮家门外的大路跑了半小时,大汗淋漓地进门,客厅里已经没有人,厨房里还亮着灯,是王妈在准备明天早餐的食材。 秦风目不斜视地穿过客厅,大步迈上楼梯。三楼走廊的两边分别是阮睢和阮玉的房间,秦风迈上最后一级台阶时,脸色就已经开始发沉。 他那么厌恶有关阮玉的一切,却在每个晚上都要被迫回到这里来,回到这座牢笼里,走进阮玉的房间。 万幸那个小少爷最近这段时间似乎已经对他没有了那种兴趣,他不用再像之前那样担心一掀被子,就看见那人脱光了衣服,赤条条地躺在他床上。 想及之前经受的屈辱不堪,心中骤然翻起恨意,秦风咬肌微紧,面无表情地推开了房门。 还不是时候,他得忍耐,他必须忍耐。 房间很大,主卧书房客厅一应俱全,客厅里没开灯,主卧的门缝中却透出微光。秦风站在黑暗中,无声地掩上房门,没向主卧的方向多看一眼,大步走进了书房。 书房门关上,秦风没有开灯,转身往沙发跟前走,边走边抬手,脱掉身上汗湿的衣裳。 沙发上被褥枕头摆放得整整齐齐,是他睡觉的地方。 玻璃窗投进花园里微弱的灯光,晃过他□□的上半身,紧实健硕的背部肌群随着动作微微耸动,覆着一层薄薄水光。秦风随手将衣服丢到沙发上,单手松开皮带扣子,一面俯身去旁边的箱子里拿睡衣,才伸手,“啪”的一声,灯亮了。 眼睛被骤然亮起的光线一刺,秦风猛地转身,就看见郁小楼抱着胳膊靠在门边,视线放肆而轻佻地上下打量,朝他轻轻吹了声口哨。 霎时间秦风脸色阴沉无比,额角青筋突突一跳,强忍着才没有像个受惊的女人一样拿睡衣遮住自己的身体,语气像是结了冰:“出去!” “出去?”郁小楼挑了下眉,“秦风,你在跟谁这么说话?” 秦风眼皮微微一抽,抿紧了嘴唇。 郁小楼却不放过他。他微微笑着,一步一步朝秦风走近:“问你呢,你在跟谁这么说话?” 秦风攥着睡衣的手背上暴起青筋。 郁小楼两手插在兜里,在他面前站定:“啊,看来有些人真是记吃不记打——” “对不起。”秦风眼中掠过屈辱的隐忍,咬牙低声,“我错了。” 郁小楼盯着他看了几秒钟,蓦地笑起来。 他抬起一只手,轻轻拍拍男人的脸颊:“哎呀,这么紧张做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秦风眼睫微微颤动,冷冷偏过脸。 郁小楼手落在半空,又笑了一声,转头打量下书房,就随意地坐在了沙发上,一条胳膊舒展开搭上靠背,仰起脸看向面前的男人:“说起来,我还得谢谢你……晚饭时帮我解围呢。” 秦风垂着眸没说话。 “站那么远干什么。”郁小楼抬了抬下巴,神态像骄矜的波斯猫,“你过来。” 秦风不动。 郁小楼不耐地轻啧:“别让我说第二遍。” 僵持半晌,秦风脚下微微一动,站近了点。 郁小楼支着脑袋看他:“再过来点。” 秦风又挪了一步,长裤下肌肉紧紧绷起,运动后的热气透出薄薄布料,烘到郁小楼短裤下的小腿上。 郁小楼露出一点满意的笑,自下而上看了男人许久,忽然抬手,一把抽掉了秦风的皮带。 秦风眉眼骤然一紧,迅速抬手抓住皮带:“你干什么?!” 郁小楼看着他微笑,尖尖的虎牙抵住殷红唇瓣:“松手。” 秦风手背上青筋暴跳,终究还是忍耐着,缓缓松了手。 郁小楼细长指尖轻轻抚过深黑的皮带,没看秦风,像是随口一问:“刚刚去哪儿了?” 秦风盯着他抚摩皮带的动作,后槽牙死死咬住:“……跑步。” “穿着西裤、系着皮带去跑步?”郁小楼瞥了他一眼,似乎是颇觉有趣,“我怎么觉着,不像跑步,像发泄呢?” 秦风面色冷硬而阴沉。 郁小楼把玩着皮带,笑着叫男人名字:“秦风,晚上为什么要替我跟爸爸说谎?” “是我的确把你训乖了呢——”郁小楼神色骤然一冷,“还是你心有图谋,太能忍辱负重!” 秦风眼睫微不可察地一颤,还是沉默。 郁小楼也不在意他的回答,冷冷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忽的又笑起来,轻轻踢了踢他的小腿:“喂,你弯腰,我跟你说个好玩儿的。” 秦风不知道这个喜怒无常的小少爷又想出什么折腾他的花招,眼底闪过一抹厌恶,他绷着肌肉,僵硬地微微俯身。 下一瞬郁小楼手中的皮带就像条冰冷毒蛇般狠狠勒上他脖子! 秦风闷哼一声,猝不及防间被扯得失去平衡,仓促之间猛地抬手,用力按住了郁小楼身侧的沙发靠背,才勉强稳住了身体。 郁小楼笑得天真而快活,抓着皮带的指尖却因为过于用力而绷出苍白的颜色,他猛一发力,就像扯着一匹不肯驯服的野马那样扯下男人的脖子,一手抓着皮带一手狠狠揪住男人后脑的头发,声音清脆含笑:“好不好玩儿?” 秦风脖子被皮带勒得前倾,头却被他抓着头发向后仰起,他五指几乎抓破了沙发靠背,俊美冷漠的脸上泛出愤怒而耻辱的红。他完全可以一把将这不知死活的少爷掀翻到地上去他掐死他一定比掐死一只蚂蚁还简单—— 但他还是忍住了,忍住反抗的本能,忍住莫大的耻辱,脖子上暴起青筋,他咬牙低声:“……放开!” 郁小楼欣赏着他的脸,视线像刀锋般轻轻抚过男人高耸的眉骨和笔挺的鼻梁,微笑:“真是一头野狼啊……嘴唇这么薄,是个狠心人呢。” 他仰起脸,轻柔呼吸拂过男人的唇角,秦风紧紧抿起唇,呼吸微微急促。 郁小楼却在离他嘴唇很近的地方停下,眼底泛出笑意,轻声:“怎么,你以为我会吻你么?” 他轻蔑地嗤笑,抓着他头发的手松开,羞辱意味很强地拍了拍他的脸:“请尽管放心,小爷看不上你。” 他微笑,唇瓣饱满嫣红,是最适合亲吻情人的样子,可眼底毫不遮掩的恶意和冷漠却让他看起来像诱人堕落的魔鬼。他掐住男人的下颌,大拇指用力抚弄他的嘴 3. 第 3 章 [] 第二天,郁小楼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 他随便洗了把脸,脑子里头还是昏昏沉沉的,游魂似的飘下楼瘫到沙发上,睡袍下摆卷起来露出雪白纤瘦的长腿,脑袋上头发乱翘,迷迷瞪瞪,像一坨慵懒的猫。 王妈把一直温着的早餐端上来,郁小楼仰着脸,一条胳膊挡着眼睛,说:“把秦风给我叫来。” 王妈攥着围裙笑:“姑爷他上班去啦……” 郁小楼没说话,半分钟后,就踹了一脚茶几:“他上个什么班!” 王妈:“是是是……” 郁小楼口吻任性:“我要叫我哥开除他,叫他回来陪我吃饭!” 王妈:“好好好……” 郁小楼蓦地笑了:“王妈,你哄小孩呢?” 王妈也笑,露出一点拘谨的温柔:“小少爷在家里就是个小孩子呀……” 可不是么。被父母兄长娇宠长大的小孩儿,才会这么肆无忌惮,干出把恶狼当狗玩儿的事。 大约阮玉觉得,捅出天大篓子,也会有人给他撑着吧。 却不知道自己的任性和娇蛮正在把他的父母兄长送上死路。 郁小楼歪在沙发上,淡淡地想。 “宿主。”系统默默上线,“只有好人才会对别人不幸的遭遇怀有悲悯。” 郁小楼:“……” 郁小楼:“闭嘴。” · 吃了早午饭,郁小楼精神抖擞,又开始寻思起折腾主角的手段。 秦风此人,有着点家男主最典型的特质如性格坚韧、有意气却能忍辱,这样的人,身体上的折磨对他来说不痛不痒,惟有精神上的折辱,才能真正痛击到他的灵魂。 就像昨天,他叫他在高温中烈日下生生捱了快俩小时,仇恨值的进度条稳如泰山,而晚上用皮带勒住他脖颈、训他当训狗一样,仇恨值就蹭蹭蹭往上飞。 郁小楼思忖半晌,决定再接再厉。 ——他直接开车杀去了公司。 阮家是做酒店的,旗下酒店连锁开遍全国,恰逢这几年经济形势一片大好,服务业赚得盆满钵满,阮父宝刀未老野心勃勃,计划着要进军医疗业,起步困阻重重,连带着阮睢秦风都忙得不行。 郁小楼火红色限量版跑车刹停在公司大门口,放肆又招摇,公司保安看见这个小祖宗又来了,赶紧通知前台,前台又赶紧通知大堂经理,大堂经理赶紧一面打电话给阮睢的秘书,一面满面春风地迎出来:“小少爷来啦!” 郁小楼哼了一声,径直上楼,去了阮睢的办公室。 阮睢正忙,坐在办公桌后翻着文件头也不抬:“卡拿去,别烦我。” 郁小楼摆摆手,没看旁边秘书递来的信用卡,开口问:“秦风在哪儿?” “不是来找我的?”阮睢从文件上抬头,皱了下眉,顿了顿,朝秘书扬了扬下巴,“带他去。” 郁小楼嘻嘻笑了声,把路上顺手买的一杯奶茶放到他桌上:“哥,你喜欢的全糖。” 阮睢:“……” 秘书还在,阮家大少脸上有点挂不住,随手抄起个笔记本就砸过去:“赶紧滚!” 郁小楼手疾眼快接住本子,笑眯眯地给他放回桌子上,阮睢瞧着他:“人又怎么惹你了,你又想怎么折腾他?” “没惹,我欠。至于怎么折腾么……”郁小楼两只手插兜里,吊儿郎当的样儿,“看他表现。” “……”阮睢心烦地撵人,“管你。只要别耽误了他给我干活儿。” 秦风能力实在不错,虽然身份尴尬,却还是在短短几年内就爬到了项目部经理的位置,早些时候阮睢倒也防着他,然而这几年到底还是有些大意了,竟然真让他掌握了不小的权力,如今公司也是正用人的时候,很多事少了秦风还不行。 郁小楼当然清楚,但没说什么。 秦风干到这个位置是他自己的努力,他只要完成任务,并不想对主角干涉太多。 他微微一笑,说:“放心。” 秘书把他领去了秦风的办公室。 秦风正在和下属交代工作。下属是个漂亮姑娘,相貌柔美气质婉和,一袭雪白长裙不染纤尘,腰带勾勒出一把细腰。 大约是工作上有些错漏,秦风神情严厉,钢笔点着文件毫不客气地训斥,姑娘怯怯地站着,眼圈微红。 秦风看了她一眼,顿了顿,神色便微微一缓,声音放低了些,把文件递过去叫她重做。 姑娘接过文件鞠了一躬,抱着东西一转身,就一愣。 秦风顺着她视线不经意一瞥,就看见郁小楼两只手插在兜里正靠在办公室门边上,脸上似笑非笑的,也不知道在那儿看了多久。 郁小楼瞥了眼秦风,眼珠子一转,就看到女孩身上去,上下打量了一圈儿,长眉一挑,朝人微微笑起来。 眉眼昳丽的青年气质虽轻佻了些,却是极艳丽勾人的好看,打量人的眼神虽算不上友善,却并不显露骨猥亵,唇角漫不经心勾着笑的样子,像极了戏文里风流的俊俏后生。 女孩被他看得脸红,抱着文件夹有点怯地问:“请问你、你找谁……?” 公司里没有这么一号小帅哥呀…… 然后就看门边这青年微笑答:“找我男人。” 女孩:“??” 她一时有点懵,以至于下意识又问:“谁?” 郁小楼一抬下巴,神 4. 第 4 章 《虐男主我是专业的[快穿]》全本免费阅读 “啧,问你呢。她好看呢还是我好看?” 这么问着,郁小楼的语气却不像往常那么嚣张,声音低而轻,温热的呼吸轻柔拂过男人的脸侧,甚至有几分暧昧。 秦风微微一怔,又迅速回神,只把这当做另一种折辱,抿紧嘴唇不回答。 郁小楼眼里的笑意渐渐沉下去,很有些乏味地看着他,黑亮眼珠微微一转,他嘴唇动了动,忽的一仰头,就在秦风脸侧亲了一下。 轻轻的,触感和一片羽毛差不了多少,秦风却浑身都一颤,猛地向后退,郁小楼顺势松了手,看他如避蛇蝎般往后退开好几步。 “你——!” “宿主,男主仇恨值上升三点,目前仇恨值71%。” 系统一板一眼的播报和秦风的怒斥一起响起来,郁小楼笑得有点邪恶,指尖暧昧轻蹭自己的嘴唇,含笑的眼像狐狸,望着面前一脸铁青的男人。 秦风狠狠盯着他,眼神凶戾:“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知道啊。”郁小楼嚣张挑眉,“我在亲你啊。感觉怎么样?这还是少爷我第一次亲人呢。” 秦风:“……” 秦风拳头紧攥,肌肉紧绷如磐石,觉得郁小楼脸上的笑可恶极了。 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如此不知廉耻之人! 他忍无可忍,咬紧牙关:“你不能、不能——” “嗯?我不能什么?不能亲你么?”郁小楼明知故问,眼珠子一转,忽然看见他红了耳朵。 ? ??? 男主竟然这么纯情的吗?! 他摸着嘴唇,颇为遗憾。 早知道直接亲嘴儿了。 夺走男主的初吻,他一定要恨死他了吧,仇恨值那不得窜天猴似的噌噌飞涨? 系统:“……” 好、好像也不失为一种办法? 秦风完全不知道郁小楼心里在转着什么念头,他死死咬着牙,颈侧和额角的青筋一齐跳,薄薄的耳廓上,却悄无声息地晕上了一点红。 他不知道自己的耳朵红了,只靠近唇角的小片儿皮肤上仿佛还残留着一点温热的触感,柔软,清晰,几乎叫他汗毛直竖,毛骨悚然。 这个、这个恶魔!威胁过体罚过,现在他又要用这样的方式来羞辱他了么! 这种……他最不能忍受的方式。 郁小楼细白指尖暧昧抚摩自己的嘴唇,秦风的视线不受控制地飘向那两瓣丰润好看的唇,又极力克制着转开眼睛,脸色阴沉沉,嘴唇紧抿着说不出话。 他说不出话,郁小楼可多的是话,微微笑着,万分可恶地说:“你是我男人,我有什么亲不得?我不仅亲你,你还得给我写亲后感,先写个……八百字儿吧,到晚上拿来给我看——要我再说一遍么?” 秦风:“…………” 秦风深深藏起的獠牙差点就没忍住。 他现在就想咬死这个嚣张跋扈不知羞耻的小少爷!! 不知羞耻的小少爷还在拿脚勾他的腿:“怎么又装哑巴呢?写不写,嗯?” 秦风忍得青筋暴跳,忍得嗓子都沙哑了,终于低低开口:“……写。” 漆黑的进度条墨色跟疯了似的疯狂翻涌,郁小楼摸着下巴,微笑:“把话说全——写什么?” 秦风:“……” 郁小楼大笑。秦风在他肆无忌惮的笑声中把嘴唇抿得发白,指甲深深攥进了掌心。 笑够了,郁小楼随手把拿在手里半天的钢笔往桌上一丢,漆黑笔身骨碌碌滚过一张摊开的文件,是阮家和京城秦家的合作案。 郁小楼目光在“秦氏集团”几个字上一掠而过,站起身,轻轻拍拍男人的胸膛:“好好干,你的好日子么,还在后头呢。” 他眼里含笑,是一如往常的狡黠邪肆,秦风沉默垂眸,视线里,轻轻按在胸前深色布料上的指尖过于白了,甚至被衬出了几分苍白。 那么纤细,好像只需要捏着指节轻轻一折,就能听到令人愉悦的断裂声。 他垂下眼皮,遮去眼中阴鸷狠色。 郁小楼觉得指尖有点凉飕飕的,就收回手, 5. 第 5 章 《虐男主我是专业的[快穿]》全本免费阅读 郁小楼走了。秦风目不斜视地穿过目光迥异的办公区,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停了停,走到落地窗边去,垂眸。 看见楼下公司大门口大步走出了一个青年,怒冲冲地走到路边去,就踹了一脚路灯杆。 紧接着就抱起腿单脚跳了好几下。 秦风一根指头勾着百叶窗,幽邃眼底浮出一丝冷嘲。 郁小楼在心底破口大骂,脏到触发了系统的被动屏蔽。 终于等他骂完,系统默默:“至于么宿主?” “怎么不至于!!”郁小楼怒气犹未消,“老子他妈一直男,被男人轻轻碰下就抖成那个样子!妈的不行,我要把那小子的狗爪子踩断!” 系统敏锐抓住重点:“直男?” 郁小楼火冒三丈:“你一副质疑的语气是几个意思!” 系统的少年音一板一眼:“可是宿主,您‘羞辱’男主的手段可真算不上清白。” 郁小楼冷笑:“我这叫对症下药!” 系统:“……” 没毛病。 可身为直男,亲一个男人亲得那么丝滑这合理么? 系统明智地选择了沉默,没把这句问出口,免得某个无能狂怒的“直男”又迁怒到他身上。 郁小楼按着跑车车顶,忿忿地抬头看向面前的大楼。 比起生气这具壳子过分的敏感,他其实更生气自己在男人面前跌了面儿,头一次落了下风。 竟然在秦风跟前暴露出这么不可说的软肋……郁小楼冷笑一声,决定今晚上不准秦风吃饭了! 给老子饿着去吧! 结果晚上秦风直接没回家,跟同事聚餐去了。 阮先生带着太太去参加一个合作伙伴的寿宴,阮睢也去了,郁小楼懒得去,自己一个人索然无味地吃晚饭,接到了阮小少爷一个狐朋狗友的电话。 “阮小少爷,您猜我见着了谁?” 郁小楼把手机开了免提丢在一边,慢吞吞啃着排骨:“少废话。” 狐朋嘿嘿笑了两声,说:“是你男人啊!姓秦的那个!正跟个女人喝酒呢!哇靠,那妞那叫一个正,两人都快滚一块儿去了啧啧啧……” ?男主这是要开后宫了??郁小楼半点废话没有:“地址。” 狐朋报了地方,郁小楼筷子一扔就跳起来:“走走走去捉奸!” 系统:“……你好歹把排骨啃完?” 谁懂啊!吃播看到一半儿被强制退出的痛苦! 郁小楼大步往外走:“你能不能有点出息!” · 红色跑车张扬肆意,引擎发出的嗡鸣声悦耳,惹来不少人的注目,面容白皙眉眼昳丽的漂亮青年长腿一迈下了车,一眼瞧见满眼的灯红酒绿就忍不住皱眉:“公司聚餐挑这种地方?” 这他妈不是酒吧么! 狐朋打来电话问他到哪儿了,又火急火燎地说秦风跟女人去热舞了,郁小楼挑挑眉,哼笑:“看来教训还没挨够……啧,男人。” 倒也能理解,毕竟点家男主都这个画风。但谁让他必须得赚秦风的仇恨值呢,又能虐一波男主,他乐意得很。 随手关上车门,郁小楼推门而入,酒吧里震耳欲聋的音乐和炫目的光射灯轰的一下扑满脸。郁小楼眯起眼睛扫视一圈,看见了来门口接人的狐朋。 “人在哪儿呢?” 狐朋一脸吃瓜的兴奋,回头一指:“那儿!” 郁小楼顺着他所指方向看向台上的舞池,一眼就瞧见了人群里正被人围着跳舞的男人。 没法子,秦风的外形太招眼,灯光乱成这鬼样,还是能叫人一眼瞧见他高大挺拔的身影。 “谢了。”郁小楼眼睛盯着舞池边缘正漫不经心摇晃着身体的男人,随手一拍狐朋肩膀,“今晚我买单。” “那哥们可就不客气啦!”狐朋喜滋滋,看了他两眼,又忍不住说,“哎等等,你就这个样子进?这衣服、这头发……” 郁小楼看了看自己。 阮家是好几辈的豪门了,阮先生很注重对儿子仪态的教养。阮玉虽然被宠得骄纵,却不染发不纹身,一头黑发干净清爽,白衬衫如雪般整洁,扣子都要规规矩矩扣到最上一颗,衬得整个人乖乖巧巧,好像手里拿几本书就能当着保安的面儿混进中学大门,学生气十足。 这个乖乖仔的模样儿,在哪儿都行,可进酒吧不行,好像脸上就写了几个大字儿——我是小白兔,快来玩弄我。就这么一会会儿,四面八方就已经有无数道视线或露骨或隐晦地扫过来了。 郁小楼顿了顿,抬手解开衬衫上几颗扣子,露出精致白皙的锁骨和小片胸膛,又捋两下头发,温顺垂落的额发被弄乱,散下几缕凌乱搭在眉骨上,投下的阴影把清亮眼眸遮挡得晦涩不清。 将袖口挽起两道,郁小楼上下扫视一眼面前的狐朋,抓起他手腕,从他满手的戒指手环里随手薅下两三个给自己戴上:“谢了。” 狐朋:“……” 郁小楼转着戒指,长眉一扬:“怎么样?” 前后不过十来秒,他整个人的气质一下就大变了样儿,额发散乱衣襟微敞,细白手指上套着几个造型夸张的金属指环,好像一下就从清纯男高变成了风流阔少,更别提他眉眼本就生得艳丽,剑似的长眉再这么轻佻地一挑,活脱脱就是一位潇洒恣意的老玩家了。 狐朋眼睁睁看他原地大变身,心服口服地送他一个大拇哥:“牛逼。” 郁小楼勾唇一笑,并起两指轻轻一挥:“跪安吧。” “嗻。” 狐朋功成身退,喜滋滋走人。 留下郁小楼看着舞池里几乎快跟身前的女人贴到一块儿去的男人,微微眯起了眼睛。 秦风垂眸看着面前的女人,叼着烟有些漫不经心。 他不是喜欢来 26. 第 26 章 《虐男主我是专业的[快穿]》全本免费阅读 [] “……你怎么在这儿?” 郁小楼唇角熟练地一勾,刚还因为解不开纽扣而生出的暴躁眨眼之间如烟云消散,脸上又浮出那种惯有的有些轻佻的笑,靠门看着不远处的男人。 秦风随手合上书,往床头柜上轻轻一丢,神情冷淡,眼睛里头沉着一抹幽晦深色:“我难道不该在这儿?” 书“啪嗒”一声落在桌面,郁小楼瞥去一眼,就挑了下眉:“怎么,又想给我念书了?” 秦风没说话,转身上下看了他一会儿,抬起脚,缓步朝他走过来。 他应该也是刚到家不久,外出的衣服并没有换掉,依然是衬衫长裤的打扮,质感精良版型挺括的深黑色衬衫妥帖勾勒出男人劲瘦精悍的身体线条,从肩颈到脊背到腰身,无一不利落干练,衬衫袖子往上折了两道,从袖口延伸出的小臂紧实而有力,凸出的腕骨边戴着一块精钢表带、银边黑盘的腕表,更衬出男人沉稳冷漠的气场。 秦风一只手插在西装长裤的兜里,一双腿惊人的修长惹眼,缓步走近的样子几乎令人错觉自己面对的是一头正在缓缓逼近的美洲黑豹。 郁小楼不知怎么的,心尖上倏地一跳,不由把脊背向后靠,蝴蝶骨紧紧贴上了坚硬平滑的门板。 阴影慢慢从脚下爬到他身上,直到彻底将他笼罩,秦风停在他面前,身后头顶的灯洒下温暖的橘光,却丝毫没能软化男人眼底的冷色。 郁小楼不动声色:“你看什么?” 秦风的视线如有实质,缓缓划过他微带醉意的脸、因为喝酒而透出淡粉的脖颈和锁骨,最后停在他已经敞开两颗扣子的衣襟上。 郁小楼身体不觉微微绷紧。 半晌,秦风伸出手来,指尖轻轻搭上他刚刚因为头晕解了半天也没解开的第三颗纽扣。 郁小楼垂眸,看他慢慢地给他解开了扣子。 尽管知道很破坏气氛,系统忍了又忍,还是有些尴尬地出声,一板一眼的重复那条已经念叨了无数遍的禁令:“宿主,你不能——” 郁小楼一声不吭,干脆而熟练地把它丢进了小黑屋。 剩余几颗扣子被男人不紧不慢地一个个解开,直到最后一颗。郁小楼倏地抬手,攥住了男人的手腕:“够了。” 秦风眼皮半垂,完全无视手腕上微弱的阻力,慢吞吞解开了最后一颗纽扣,松松垮垮收在裤腰里的衣角随着他的动作彻底松散垂落,衣襟大敞,露出郁小楼雪白削瘦的胸膛。 郁小楼皱起眉,语气很差:“我说够了!” 秦风抬眼看向他,开口说了今晚从见面以来的第二句话:“陶泽不是什么好人,你不要玩火自.焚。” 语气淡漠,透着警告。 “是么?”郁小楼瞬间就被他惹怒,冷冷道,“可我看你,也不像什么好人。” 他仰起脸端详着男人,细白的犬牙咬着唇角冷笑:“我当你终于想起来回家,却不过是因为陶泽找上我,着急了?” 秦风沉默。 郁小楼眼底闪过一抹讥讽,扯了下衣裳,肩膀撞开面前的人:“如果你只是来说这个的,就从我房间滚出去,我要睡觉了!” 他头也不回地往床边走,身后追来男人沉沉的一句:“出差那天,是你叫我搬来主卧。” “我现在又不想看见你了。”郁小楼脚下停都不停,“——滚出去,别叫我说第三遍。” “是因为陶泽么?” “什么?” “是因为……陶泽么?” 秦风的声音有点轻,细听来有种咬牙切齿的味道,然而郁小楼被酒精麻痹了神经,完全没有察觉到。 他脚底下一停,回眸瞥了眼门口僵立的男人,就微微笑起来:“是又怎样?” “……” “陶泽比你年轻,比你识趣儿,会弹会唱,会讨我欢心,最重要的是——”郁小楼睨着他,慢声细语,残忍又温柔,“我很喜欢他的脸。” 秦风的脸色一寸寸沉下去,眉骨压得很低,以至于有种阴鸷的错觉。 郁小楼砸吧了下嘴,像是突然起了兴致,又倒退两步回到他面前,细白的指尖有些冰凉,轻轻点到他的眉骨上,顺着侧颊的线条一点一点慢慢地滑下去:“瞧瞧你这张脸——” “明明跟他像足了七八分,却冷硬、扎手,像个石头一样,阴沉无趣,连笑都不会,你说说,我凭什么要放弃一朵活色生香的花,而抓着一块又臭又硬还天天给我脸色看的石头不放呢?” 秦风的脸色已经不能用吓人来形容了。 偏偏郁小楼还意犹未尽似的,想了想,又说:“再实际点儿——你在外头流落了快三十年,而他,可是秦家大小姐手把手教养大、在老爷子膝下承欢了快三十年,仔细想想,其实什么外孙亲孙的,有时候也不是很重要,对不对?” “那么问题来了,你说阮家是养着一个白眼狼划算呢,还是踹了这个白眼狼,去找更会知恩图报的盟友划算?” “叮——” 很轻微的一声,几乎像错觉,进度条上深浓可怖的墨色却实实在在往前跳了足足一整格。 郁小楼顿时身心舒畅,不由满意地笑起来,四根修长的手指并拢,在男人脸上羞辱性地轻轻一拍,随即含笑转身,朝床边走去。 “行了,现在滚出去,以后没我的允许,你敢再踏进我房间一步试试。” 秦风死死盯着他背影,浓黑眼底倏地闪过一抹狰狞的猩红。 郁小楼察觉到危险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男人的脚步转眼之间就逼近到他身后,郁小楼只来得及转过半张脸,后颈骤然一疼,一阵天旋地转,他就被秦风掐着后脖颈狠狠压倒在床上! “艹!” 郁小楼骂了一声,挣扎着从被子里抬起头:“你他妈敢造反?!” “造反?”秦风从他身后俯身,微凉的嘴唇贴上他耳根,声音微哑,藏着某种叫人胆寒的森然,“不,我只是——想操.你。” 郁小楼:“?!!” 你他妈再说一遍想干嘛?! 他咬牙挣扎想要翻身给秦风脸上狠揍一拳,扬起的手却被男人轻易擒住,肩膀骨节咔吧一响,郁小楼的手就被秦风用力按在了后腰上,一丝儿也动弹不得。 郁小楼闷哼一声被摁回床上,紧接着一只大手就从身后探过来,粗粝手掌毫不留情地从锁骨往下抹到胸膛,掐住一点狠狠一拧—— “!!” 郁小楼眼前一黑,上半身猛地一弹,雪白脖颈竭力仰起,从下颌到喉结到锁骨绷起一截修长优美的线条,秦风只看了一眼,就张嘴咬了上去。 郁小楼一声痛吟没忍住,紧跟着破口大骂:“我艹你大……大爷!” 秦风喘息着松了口,郁小楼白皙修长的颈侧就多了圈深深的牙印,一点一点地沁出血珠子。 秦风唇角扯出一抹冰冷的弧度,一手抓着郁小楼头发迫使他拧过半张脸,沙哑道:“他会弹会唱,会讨你欢心,我就是个石头、是个白眼狼?阮玉——” 他掐着郁小楼的脸,咬牙发狠:“你也怕我会报复啊?现在怕我会报复,当初又为什么来招惹我!” “老子怕你?少他妈往自己脸上贴金!”郁小楼被掐着脸,含混不清地骂,“恨我当初招惹你,那我现在让你滚你怎么不滚呢?!” 都被摁在床上了也不影响他嘲讽人:“你他妈总不会是犯贱舍不得了吧!” “你真当我是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一条狗么?”秦风死死咬着牙,声音又沉又狠,“现在才想甩开我——晚了!” “我去你妈的……艹!你敢扒我衣裳试试!!” 秦风冷笑一声,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