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寡九十九次后她富可敌国了》 1. 守寡01 [] “嘿嘿,娘子。” 葛曼曼头上的红盖头被掀开,一个白白胖胖身穿喜服的男人站在她面前,冲着她傻笑。 她疑惑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古色古香的屋子,窗户上贴着大红喜字,桌上燃着红色的蜡烛。 屋子里挤了一堆喜气洋洋却又完全陌生的人。 重点是,她们都穿着古装。 而她自己,竟然穿着一身新娘子的红嫁衣。 看着那双明显不属于自己的手,一段陌生的记忆涌入脑海。 很好,她竟然穿越了。 穿成了葛二丫,一个父母双亡,带着妹妹在大伯家寄人篱下的小可怜。 葛大伯为了二十两银子的聘礼,把二丫卖给了赵家傻儿子当媳妇。 二丫自然不肯嫁给一个傻子,但葛大伯威胁她,若是不肯嫁,就要把她妹妹五丫卖掉,让她们姐妹俩一辈子都见不到面。 二丫只好妥协了。 眼前冲着她傻笑的新郎官,正是地主家的傻儿子赵金宝,二丫的新婚丈夫。 现在是她的了。 喝了交杯酒,赵金宝就被赵夫人哄着出去了,说是去给客人敬酒。 屋子里乌泱泱的一群人也都出去了,只留下了一个圆脸丫鬟。 葛曼曼朝那丫鬟笑了笑,问:“你叫什么名字?” 丫鬟:“回少夫人,我叫小荷。” 少夫人这个称呼,让葛曼曼嘴角抽了抽。 “小荷,我有些饿了,你能去厨房给我拿点吃的吗?” 小荷:“是,少夫人,我这就去。” 转身出去了。 门一带上,葛曼曼就蹭一下从床上跳了下来,在屋子里崩溃地转圈。 一朝穿越,她的千万粉丝,在老家刚修好的三层古风木楼,养的毛孩子全都没有了! 她的毛孩子啊,没有了她,可怎么活? 葛曼曼很小的时候父母就离婚了,母亲争取到了抚养权,但也并没有养育她,而是将她丢给了外婆,她是跟着外婆长大的。 大学时她随手拍的一段搞笑视频意外火了,为了赚学费,她便顺势当了一个兼职博主。 大学毕业后为了照顾年迈的外婆,葛曼曼回老家当了全职博主。 拍视频搞直播,给乡亲们带货,几年下来积累了千万粉丝,赚了钱在老家建起了一座三层的古风木楼,打算带外婆搬进去。 谁知外婆突发脑溢血去世了。 给外婆办了后事后,她在外婆的墓碑前待了很久,起身时腿麻了,一头栽了下去,磕到了墓碑上。 哪知这一磕,就给她磕到了这生活环境艰难的古代来。 苍天啊,虽然她没少看穿越小说,也曾幻想过自己穿到古代后要如何混得风生水起。 但是!她真的没想穿过来! 现代虽然已经没有了她挂念的人,但是她的粉丝都还在等着她继续直播呢。 她刚建好的三层古风木楼还没来得及住进去呢。 她的毛孩子们,她种的花花草草粮食果树…… 这些都是她无法割舍的啊! 怎么就穿了呢! 她还能回去吗? “叮!守寡系统连接中……1%……2%……3%……” 一道清冷无波的电子机械音突然在她脑海里响起。 葛曼曼转圈的动作停了下来,心里一振,她的金手指来了? 不过守寡系统是个什么东西? 小荷端着托盘回来了,但是在走进院子时被管家给叫住了。 “小荷。” 小荷朝管家屈膝一礼,“赵管家。” 赵管家走过来,揭开盛鸡汤的盅盖,拿出一包药粉倒了进去,还用勺子搅了搅,让药粉充分和鸡汤融合。 小荷手一颤,“赵管家,这是……” 赵管家警告地看了她一眼,“鸡汤里忘放盐了,我来加点儿,你待会儿可别在少夫人面前多嘴嚼舌,否则你的舌头也别想要了。” 小荷脸一白,不敢再说话了。 进了屋,小荷将托盘放下,低着头不敢看少夫人,“少夫人,我把吃的拿来了。” 葛曼曼走到桌边坐下,面前摆着一盅鸡汤,一小碗饭,一碟红烧肉,一碟肉末冬瓜。 这样的菜色,对穿越前的她来说自然算不上什么,但对二丫来说,却是颇为丰盛的一顿饭。 尤其是那碗澄黄清亮的鸡汤,闻着就香,让这具没怎么见过油水的身体馋得咽了咽口水。 葛曼曼细嚼慢咽地吃着,一面关注着意识里系统连接的进度。 这进度也是够慢的,到现在也才连接了20%。 难道是信号不好? 丝毫没注意到旁边小荷欲言又止的神色。 吃完了,小荷收拾了碗筷端走了。 葛曼曼在屋子里踱着步子消食,一面在心里安慰自己。 算了,来都来了,还能怎么办呢? 只能接受现实好好过日子了。 但是晚上的洞房该咋整?她总不能真的跟傻子上-床吧? 外间的门被推开了,葛曼曼起先还以为是小荷回来了,但听着脚步声觉得有些不对劲。 小荷的脚步声很轻盈,而这次进来的人脚步声却沉重拖沓。 她转身看去,心里一惊。 赵老爷,她名义上的公爹怎么来了? 葛曼曼不动声色,态度自然地喊了声:“爹,你怎么来了?” 难道是怕她在新婚夜欺负他那傻儿子,过来提点警告她的? 赵老爷也是生得白白胖胖,肚子鼓得仿佛怀胎八月的孕妇,一只手袖在身前,大拇指上带着个明晃晃的大金戒指。 他关上了门,朝葛曼曼走过来,一屁股在床上坐下来,上上下下打量着她。 那眼神,不像看儿媳妇,倒像是看小妾。 葛曼曼不由得有了不好的预感。 “我儿是个傻的,怕是不知道怎么洞房,我这个当老子的来帮帮他,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的把衣裳脱了。” 葛曼曼震惊,这老登在说什么屁话? 但又不那么震惊,毕竟她前世来自信息大爆炸的现代,什么毁三观跌下限的事儿没听过见过? “爹,你怕是喝醉了吧,我这就喊人来扶你出去。” 葛曼曼假装要去喊人,快步来到门边。 这里虽是赵家的地盘,但前面这会儿正在办酒席,来了许多客人,只要她跑到前面去,就能脱身了。 然而她一拉门,却发现拉不动,门从外面被锁上了! 葛曼曼果断朝窗户跑去,结果跑了没几步,她的腿忽然使不上劲儿了,软得跟面条似的,一下子就跌到了地上。 想爬起来,却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2. 守寡01 [] 坐到凳子上,葛曼曼平复了下呼吸,没急着逃出房间,而是拿出了新手大礼包开出的另外一样东西。 “神锋刀,削铁如泥,滴血认主后可随心意变换大小。” 葛曼曼依言将神锋刀认主了,把玩了下,试着朝桌子一角砍下去。 轻轻松松就砍下了一截桌角。 有这么一把锋利的武器,她的人身安全就有保障了。 葛曼曼心念一动,将神锋刀变作簪子大小插入发间,这样一来有什么危险她随时能拿下来。 随后她问:“系统,我还能回去吗?” 守寡系统:“可以的,宿主在现代的身体成了植物人,只要你能达成守寡99次的成就,灵魂就能回到现代了。” 葛曼曼大为震撼:“守寡99次?!你这也太为难我了吧?” 在现代她连一次婚都没结过呢。 若是要守寡99次的话,那岂不是要先结99次婚?! 守寡系统:“有本系统的辅佐,宿主要达成这个成就并不难哦。 “宿主每守寡一次,就可获得相应的自由属性点,自由属性点可加在容貌、力量、速度等属性上。 “宿主的丈夫质量越高,宿主守寡时获得的自由属性点就越多,而宿主丈夫的质量,是根据容貌、身材、能力、财富以及权势这五个维度来综合评定的。 “此外,系统还可以接收到他人对宿主产生的好感,宿主每获得1点好感值,可增加10积分,每10积分可抽奖一次。” 葛曼曼消化了下系统说的这一大段话,悟了。 “看来以后我要走黑寡妇路线了。” 旋即她点开了自己的个人页面。 “宿主:葛曼曼 年龄:15岁 容貌:4(根据头发、五官、皮肤等综合评定,普通人上限为10) 力量:5 速度:6 寿命:2个时辰 克夫光环:7” 葛曼曼一惊,“系统,我的寿命只有2个时辰?难不成我两个时辰后就会死去?” 系统:“按照原本的命运来说,是的。” 一人一统正交流着,外面忽然变得喧哗嘈杂起来。 有一个小厮连滚带爬地跑进院子,冲守在门口的赵管家喊:“赵管家,不,不好了!有,有土匪闯进来了!” 与此同时,葛曼曼脑海里响起系统的播报声:“叮!宿主第一次守寡,获得3点自由属性点。” 她守寡了,也就是说,赵金宝死了? 被闯进来的土匪杀死了? 葛曼曼没想到自己第一次嫁人会这么刺激,先是便宜公爹要替他的傻儿子跟她洞房,紧跟着土匪闯进来把她的傻丈夫给杀了,让她守寡了。 难不成是她那高达7点的守寡光环起效了? 葛曼曼顾不得想这些有的没的,赶紧给寿命分配了1个属性点。 信息面板上她的寿命立刻变成了1年。 也就是说,1点属性点相当于1年寿命。 1年寿命,听着很短,实际上也的确很短,短短365天之后她就要死翘翘了。 看来即便不是为了回到现代,单单为了活命,活得更久一点,她以后就得不断嫁人守寡了。 剩下的2点她想了想,1点加在了容貌-皮肤上,1点留着备用,以防不测。 外面的吵闹声更近了,葛曼曼心头一紧,跑到窗户边,准备跳出去。 想起来什么,又快速跑了回去,将赵老爷手上的那枚大金戒指给撸了下来。 就当是他赔给她的精神损失费了。 从窗户跳出来,葛曼曼直接往后院跑。 跑到后门处,正要打开门出去,却听见外头传来一道粗鲁的骂声。 “草他娘的,孙东那小子竟然让老子在这里守后门,他带着手下混进去大吃大喝……” 有土匪守在后门外! 葛曼曼心口怦怦直跳,放轻脚步往后退。 退到院墙边的一棵树下,她往手心里吐了两口唾沫,一阵摩擦,开始爬树。 就在她即将爬到院墙的高度,马上就可以翻墙逃离时,身后传来一声大喝:“东哥!新娘子在这儿!” 葛曼曼吓得一哆嗦,手一松,从树上滑了下来。 身后脚步声如风而至。 葛曼曼在继续爬树,和拔刀防御之间,选择了转身,和土匪打招呼。 “这位大哥,你好啊,你也是出来赏月的吗?你看天上的月亮,它又大又——” “圆”字硬生生卡在了嗓子眼,因为今晚天上压根儿就没有月亮。 葛曼曼讪讪一笑,看着面前的两个男人,面上傻白甜,眼底却暗藏警惕,将神锋刀握在了手里。 借着院子里红灯笼晕出来的朦胧灯光,葛曼曼看清了他们的容貌打扮。 怎么说呢,一看就是土匪。 高个土匪胡子拉碴,大半张脸都被胡子挡住了,露出来的一双眼睛倒是意外的有些好看。 矮个土匪手里拿着一把血淋淋的刀,还在往下滴血。 但他的地位明显要更低,因为他站在高个土匪身后,看起来像跟班的。 “这新娘子看着怪吓人的,一张嘴红得跟吃了小孩儿似的,再加上一身大红衣裳,要是再把头发散下来,怕是跟女鬼有得一拼。” 矮个土匪说。 他一开口,葛曼曼就认出来了,他就是刚才一嗓子吓得她从树上掉下来那货。 那么高个土匪就是他口里喊的“东哥”了? 东哥,难道是后门土匪骂的“孙东”? 感觉这个名字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 高个土匪挑了挑眉,走过来,伸手捏住葛曼曼的下巴,抬起她的脸仔细打量了一番,而后长臂一伸将她扛在了肩膀上。 “啧,怎么这么轻,还没有老子养的一条狗重。” 葛曼曼:“……” 高个土匪扛着葛曼曼在前面大步地走,矮个土匪在后面一路小跑跟着。 “东哥,你走这么快干嘛?哦,我知道了,你是赶着去和新娘子洞房吧?” 矮个土匪挤眉弄眼,笑得一脸暧昧。 孙东一脚踹过去,“洞你爹!新娘子是要带回去给大当家享用的,老子可不敢跟大当家抢女人。” “那东哥这是要扛着人干嘛去?” “她脸上的妆太寒碜了,我怕带回去丑到了大当家,重新找个地儿给她捯饬一下。” “哦,那东哥你尽管放心地去,剩下的事儿就交给小弟我了。” “行,你领着弟兄们抄家,务必要 3. 守寡02 [] 小说名叫《大齐天子》,是一本男频争霸文。 男主是县衙里的一个小捕快,开局便剿灭了一个为祸四方的匪寨,立下功劳升任捕头,得了县令的看重。 乱世到来后,男主以小小捕头的身份加入乱局,在武陵县广积粮、高筑墙,招兵买马,不断积蓄实力,打下地盘。 期间接触到了无数红颜知己,并在她们的帮助下壮大实力,占据了半壁江山。 最后男主打败了大反派,一统天下,结束乱世,定国号为齐,登基称帝,将那些红颜知己都纳入了后宫。 而孙东,正是男主卧底匪寨时用的化名。 至于他的真名……叫啥来着?她记不起来了。 难道她不是单纯地穿越了?而是穿书了? 葛曼曼神色间的变化没能瞒过孙东,他问:“怎么,听过老子的威名?” 葛曼曼眸子一弯,看起来人畜无害:“桃花寨孙大哥的威名我怎么可能没听说过呢。” 她这番话带着试探,孙东卧底的匪寨,正是叫桃花寨。 别看名字起得浪漫,这土匪寨子却是作恶多端,为祸四方,盘踞武陵县多年,不知害了多少条人命。 孙东没有反驳,看来他真的是桃花寨的。 桃花寨,孙东,打劫赵地主……这不正是小说开篇的剧情么。 孙东虽然在桃花寨卧底,但他到底不是个真正的土匪,没法做到像其他土匪那样无恶不作,因此在一群土匪里就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引来了大当家的怀疑。 于是大当家就给孙东派发了一个下山打劫的任务,看他能否下得了手。 这是对他的一项考验。 为了稳固人设,以后彻底铲除匪寨,孙东只好狠下心来对赵地主一家开刀了。 而葛二丫,就是那个在小说里先是被赵地主糟蹋,后又被土匪一把火给烧死的新娘子! 连一章都没活过,妥妥的炮灰。 因着小说里压根儿就没提过她的名字,所以她之前根本没联想到自己身上。 现在破案了。 难怪她的寿命只有两个时辰。 不过从她穿过来后,葛二丫的命运就发生了变化,连带着小说剧情也发生了偏移。 她应该不会再轻易挂掉了吧? 既然知道眼前这个胡子拉碴匪里匪气的土匪是男主,那她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男主虽然风流多情,但他绝不滥杀无辜。 葛曼曼问:“东哥,你为什么要给我化妆啊?” 孙东有些狐疑地看了她一眼,这小丫头似乎不怕他了? 他不答反问:“想活命吗?” 葛曼曼想翻他一个白眼,能活着,谁愿意去死? “当然想了,不过我活命和你给我化妆又有什么关系?” 孙东:“关系大着,到时候你照我说的做就能活命,不过现在你还是别说话了,影响我给你上妆。” 葛曼曼就老老实实闭嘴了。 在孙东给她上眼妆时,她感觉那根细小的笔快要戳进她眼睛里了,干脆将眼睛也闭上了。 话说男主为什么会上妆呢?因为他有一个戏子爹。 他爹当年是戏班子的台柱子,扮相风流俊美,不知迷倒了多少人。 他娘就是其中之一。 后来他爹当了她娘的上门女婿。 男主见多了他爹给他娘画眉,也见多了他爹上台之前化妆,耳濡目染之下,就学会了一手高超的化妆技巧。 他打探情报消息时没少给自己化妆,男扮女装去骗那些男人。 想到这里,葛曼曼不由得睁开眼,看着面前一脸悍匪相的孙东,表情有些一言难尽。 孙东挑眉,“你那是什么表情?” 葛曼曼:“没什么,东哥,化好了吗?” 孙东:“再等会儿。” 在葛曼曼等得快要睡着时,耳边传来一道清脆的响指声,“好了,你可以睁眼了。” 葛曼曼睁眼,一面镜子被孙东拿到了面前。 看见镜中人的那一刻,她不由得惊艳了。 这个精致俊俏的小美人是她? 这简直跟换了个头似的。 不愧是男主,一手化妆术真是绝了。 孙东看着她的脸,神情也颇为满意。 “叮!孙东好感度+1,积分+10” 葛曼曼眼睛一亮,有积分入账了,她可以抽奖了! 但她没来得及抽奖,孙东就丢了两个大馒头过来。 “塞胸前,不然你这身板太干瘪了,配不上我给你画的这张脸。” 葛曼曼:“……” 她已经记不清今晚是第多少次被他给整无语了。 馒头梆硬,上面似乎还泛着一股馊味儿。 葛曼曼有些嫌弃地拿起来,“这馒头放多久了?” 孙东:“也没多久,五六天吧,赶紧塞进去,我得带你出去了。” 葛曼曼背对着孙东,屈辱地将两个馒头塞进了衣服里,还对着镜子调整了下角度。 而在她塞馒头时,他就大喇喇地站在她身后,用那双灵巧的手给她挽了个配合妆容的发型。 显然完全没把她当女的看。 末了他还贡献出了一根银簪子插在她发间。 退后两步欣赏了一番自己的成果,觉得没问题了,攥着她的手腕带她出去了。 一路来到前院,葛曼曼看见了不少倒卧在地上的尸体,周围还有蔓延的鲜血。 赵家的女眷都被看管在前厅里,有两个土匪在门口看守着。 院子里堆着土匪搜刮出来的各种财物,布匹、粮食、铜钱银锭…… 孙东查看了一番,大手一挥,“收工了,弟兄们,咱回去好好喝一顿。” 一群土匪欢呼起来,赶羊似的将一群妇孺往外赶,又麻利将地上的一堆财物往车上搬。 最后,偌大的赵家宅院被土匪付之一炬。 一群土匪浩浩荡荡回桃花寨。 葛曼曼被孙东拎上了马背,他自己却没上马,而是在前头给她牵马。 马儿开动,她回望了眼夜色中熊熊燃烧的宅子。 在心里道,我还会回来的。 回来将原主的妹妹五丫带走。 回到匪寨,已经是深夜了,寨子里原本睡下的人都被孙东一群人回来的动静闹醒了,纷纷起来看热闹。 孙东带着一群战利品去见大当家。 葛曼曼也是战利品之一,和一堆金银财宝一块儿,被带到了一个大厅里。 < 4. 守寡02 [] 大当家敞着怀走下来,直直盯着葛曼曼,“你不怕我?” 葛曼曼拿捏着那股清冷高傲范儿,淡淡道:“我为何要怕你?难不成你是吃人的妖怪?” 大当家被逗得哈哈大笑起来,笑声震得葛曼曼耳朵都有些痒。 她自顾自走到一张石头打造的案桌后,端庄优雅地坐下来,看着大当家,“我饿了,给我弄些吃的来。” 语气十分的理所当然,仿佛她不是被掳上山的囚徒,而是纡尊降贵的贵客。 偏偏大当家就吃这一套。 他见多了在他面前战战兢兢哭哭啼啼的女人,这种不怕他还敢指使他的,却是头一回见。 心里的征服欲顿时蹿升到了顶点。 大当家使唤外面的小弟:“去,拿些吃的来,让厨房做得精细些。” 候在外面的人正是之前跟在孙东后头的矮个土匪,叫钱三斤。 “好嘞,小的这就去。” 吃食端来了,葛曼曼顶着大当家直勾勾的眼神,从容优雅地吃了起来。 大当家看她慢条斯理地用筷子卷起面条,送进嘴里慢慢嚼着,看得牙疼。 但又不得不承认,挺好看的。 尤其是跟寨子里那群牲口比起来。 “有个词儿咋说来着?说是人长得好看,看起来很好吃。” 葛曼曼抬头赏赐般地看他一眼,“秀色可餐?” 大当家一拍大腿,“没错,就是这个词儿,还得是读过书的女人,就是聪明。” 他脑子里已经忍不住幻想起自己娶了面前这个女人后,她给自己生下几个聪明又漂亮的娃儿的场景了。 “叮!大当家好感度+5,积分+50” 葛曼曼动作一顿,眼底暗藏喜色。 又有积分入账了。 看来果然如孙东所说,大当家就喜欢清冷高傲这一挂的。 糟糕,胸前的馒头好像歪了。 葛曼曼低头一看,着急起来,面上却不动声色,放下筷子,“今晚我睡哪儿?” 大当家:“那还用说?自然是跟我睡一个屋了。” 葛曼曼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一通,眼神鄙夷,“就你也配?” 大当家一拍桌子,怒而起身,像头发怒的黑熊般朝她大步走来,气势汹汹。 “怎么,老子给你几分颜色,你还真当自己能骑在我头上了?” 葛曼曼心里慌得一批,遭了,不会是演过头了吧? 她这小身板可遭不住这人一巴掌啊。 面上却依旧冷冷清清,眼神无畏,语带鄙夷,“张口闭口老子,粗鄙。” 大当家:“……” 他死死盯着眼前不怕死的女人。 她面色冷淡地坐在那儿,不闪不避地迎着他的视线,在火光的照耀下,像一尊清冷漂亮的瓷人儿。 他看着看着,忽然就不气了,反倒还笑了起来。 这小脾气,真他娘的带劲儿,他喜欢! “叮!大当家好感度+6,积分+60” 听到系统的播报声,原本忐忑的葛曼曼顿时松了口气。 大当家哼笑一声:“行,不睡一个屋就不睡吧,老子,我另外给你安排一个屋,这总行了吧?” 葛曼曼袅袅娜娜地起身,下巴微抬,“前头带路。” 大当家险些气笑了,这女人把他当下人了是吧? 胆儿不是一般的肥。 不过看在她是他未来孩儿娘亲的份上,他就对她宽容些吧。 大当家领着葛曼曼来到一座独门独户的小院。 “这是我老娘生前的住处,以后你就住这儿吧。” 屋子里一应家具物什都不缺,打扫得也挺干净,只需要换上新的床单被褥就行。 大当家使唤钱三斤:“你去喊两个会伺候人的丫鬟婆子来。” 钱三斤就要去喊人,葛曼曼却出声道:“寨子里的人都粗手粗脚的,我不喜欢,我只要我的丫鬟小荷。” 大当家无所谓,“听见没?去把那什么小荷叫来。” 钱三斤知道今晚从赵家带回来的女眷都送去桃花洞了,快步跑了过去,得知小荷被麻子给带走了,心道不好,赶紧跑去麻子的住处。 屋子里,小荷被麻子压在身下,拼命挣扎着。 然而她又哪里是麻子的对手呢? 眼见麻子就要得手,小荷望着屋顶,一阵绝望。 就在这时,钱三斤闯了进来,一脚将麻子踹到了一边。 小荷愣了下,赶紧捂住衣裳领口爬坐起来,缩到了床脚。 麻子破口大骂,“钱三儿你他娘的找死啊!敢坏了老子的好事!” 钱三斤:“你他娘的嚷嚷啥!大当家让我来带走她的,你有本事冲大当家叫唤去!” 一听“大当家”三个字,麻子被酒冲昏的脑子顿时就清明起来,悻悻住了嘴。 眼睁睁看着即将吃到嘴的女人,被钱三斤带走了,狠狠冲地上啐了口唾沫。 “大当家,人带来了。” 钱三斤领着小荷进了屋。 大当家扫了小荷一眼,见她瑟缩着身子,低着头,看都不敢看自己一眼,顿觉无趣,又将目光落到葛曼曼身上。 还是这娘儿们看着舒坦。 “嗯,你叫小荷是吧?以后好好伺候——” 说到这里大当家顿了下,想起来问:“你叫啥名儿?” “葛曼曼。” 大当家夸了句:“嗯,好名字。”又对小荷道:“以后你好好伺候葛姑娘,听见没?” 小荷小心翼翼地觑了葛曼曼一眼,惊疑不定,但还是跪下来应道:“是。” 葛曼曼瞥了大当家一眼,“我乏了,打算歇下了,你可以走了。” 大当家:“用完就丢是吧?要是我非要留下呢?” 他真动起手来,一根手指头就能制服了她。 但遇到一个中意的女人不容易,他不仅要她的身,还想要她的心。 让她身心都臣服于自己。 单纯地睡女人,哪有征服一个冷傲美人来得痛快? 他很期待她倾心于自己的那一天。 这才是他肯容忍她,没有立即动她的原因。 只是虽然不打算真的动她,却不妨碍他逗逗她嘛。 若是能惹得她变了脸色,那肯定很有趣。 可惜他注定要失望了,葛曼曼是不会在他面前崩人设的。 “那你得到的只会是一具尸体。” 大当家眸子眯了眯,威胁他是吧? 不过他今儿心情好,不跟她计较,以后有的是时间跟她慢慢玩儿。 “那行,你歇着吧,有啥事儿就吩咐外头那小子去办。” < 5. 守寡02 [] 孙东今天准备的道具显然更为齐全。 给葛曼曼化完妆,又拿出了几片假发髻往她头上贴。 “真正的美人,从头发丝到脚指甲都是美的,你这头发太差了,少不说,还干枯分叉,没有光泽,你在家里是不是经常吃不饱?” 卧底土匪寨子两年,孙东谁也不敢相信,自然也没个能说话的人儿。 但是对着这个小丫头,他却意外地感到放松,不自觉地就话多起来。 葛曼曼:“呵呵,岂止是吃不饱,每天天不亮就得起来,去山上捡柴砍猪草,喂鸡喂猪,回来洗衣做饭,给那一家子倒马桶…… “忙完了家里的还得忙地里的,每天连轴转,稍有空闲还得缝衣服纳鞋底赚钱补贴家用。 “在那个家里,我跟我妹妹就是人形的牲口,就这,还要每天挨骂,被骂赔钱货,吃闲饭的。” 孙东听得很不是滋味儿,“还有这种父母?这也太不是人了。” 他生在一个父母双全和谐有爱的家庭里,所以很难想象世上有这种父母。 葛曼曼:“他们不是我父母,我爹娘在我十岁那年相继去世了,留下我和妹妹。 “大伯占了我家的房子和地,明面上收养了我和妹妹,实际上就是将我们当牲口,使劲儿使唤。” 孙东:“难怪你会被嫁给赵地主家的傻儿子,但凡心疼女儿的都不会把女儿嫁给一个傻子。以后你跟你妹妹会过上好日子的,我向你保证。” 只要他们的计划顺利,他就能铲除桃花寨,到时候他就把她带回去。 他家虽不是多么有钱的人家,但也衣食无忧,养活两个小丫头还是绰绰有余的。 “叮!孙东好感度+5,积分+50” 装扮好后,孙东摸了摸葛曼曼的脑袋,又给她贡献了一笔积分。 葛曼曼本来要躲开的,但看在他贡献积分的份上,就让他得逞了。 “注意别碰到水,吃饭的时候小心些,别把口脂蹭掉了。” 孙东不厌其烦地叮嘱着。 葛曼曼应着,“知道了,你放心吧。” 她和他的目的在一定程度上来说是一致的。 孙东想让她嫁给大当家,他好趁着喜宴将土匪一网打尽。 而她因为绑定了守寡系统,也需要嫁给大当家,然后守寡。 大当家不是什么好人,所以她做起这件事来也没什么顾忌。 孙东刚回到自己的住处,一个土匪跑过来。 “三当家,大当家喊你去演武场,说要跟你切磋武艺。” “好,我这就过去。”孙东咬着一个馒头往演武场溜达过去。 卧底两年,他凭着过人的武力,在土匪寨子里从底层的小喽啰混成了三当家。 只是他来这里的时间到底还太短了,无法完全获得大当家的信任。 大当家看着粗豪,实际上心思细腻,并不好糊弄。 要不然桃花寨也不会盘踞武陵县这么多年,却始终无法被铲除了。 大当家时不时就会试探他一番,切磋武艺就是其中之一,他想通过自己的武功路数来探明自己的来历。 幸好他不止会家传的刀法,还会别的,否则早就露馅了。 演武场。 深秋时节,山中气候寒凉。 大当家却光着膀子在练枪。 一杆长枪被他舞得虎虎生风,大开大合。 汗珠顺着古铜色的肌肤往下淌,浑身热气腾腾。 见了孙东,他招式不停,朝他攻了过去。 长枪犹如蛟龙出海,直刺孙东面门。 孙东闪身一避,解下腰上挂着的大刀和大当家打了起来。 他自家的家传刀法在武陵县,乃至整个湖州都颇有名气,为免被大当家看出来,他在卧底前另外练了一本名不见经传的刀法——《大力刀》。 这会儿跟大当家对招,用的就是大力刀法。 一力破万法,这大力刀法也没有什么花哨的招式,讲究的就是猛、准、狠三字。 两年下来,他已经能凭着大力刀法和大当家打得有来有回了。 不过大当家也不是吃素的,一手枪法颇为强悍,每每都能将他压制住。 而且他看得出来,大当家并未使出全力。 也不知道当他使出家传刀法,大当家也全力以赴时,他们谁能更胜一筹? 一场酣畅淋漓的切磋下来,大当家朗声道:“痛快!老三,吃早饭了没?没吃跟我一块儿吃点儿。” 孙东:“还没呢。” 两人勾肩搭背哥俩好地去吃早饭了。 饭桌上,孙东口吻暧昧地提起:“大当家,昨晚带回来的新娘子滋味儿如何?” 大当家笑踹了他一脚,“你他娘的还关心起老子的房里事了?” 孙东笑得幸灾乐祸:“难不成大当家还没上手?啧啧,看来那娘儿们不好搞啊,要不我给您支个招儿?” 大当家斜了他一眼,“老子睡女人还用得着你来教?等着,要不了几天老子就能把她治得服服帖帖。” 孙东哈哈一笑,“看来不久之后咱们寨子就要多一个压寨夫人了。” 小院里,葛曼曼也正在吃早饭。 吃的是钱三斤从厨房领回来的大锅饭。 绿油油跟下了毒似的蔬菜粥,软塌塌结块似的馒头,还有一道黑乎乎的炒肉。 这都是些什么黑暗料理? 昨晚吃的那碗面挺正常的啊,怎么到了早上就变成这样了。 葛曼曼看着面前的食物,实在没有勇气下筷子。 但肚子又实在饿了,只好试探性地舀了勺粥。 刚一尝,就忍不住露出了痛苦面具。 好苦好咸。 又咬了口馒头,一点也不蓬松暄软,还有一股酸味。 那盘炒肉葛曼曼已经不想再尝了,她的舌头经不起祸祸。 得益于天还没亮就被孙东叫醒,葛曼曼已经将这个小院子看过一遍,发现西边有个小厨房,里头灶台是现成的,只要打扫一下,就能投入使用。 “三斤,你去厨房拿些米面粮油、菜肉调料回来,咱们自己开伙。” “好嘞。”钱三斤麻利地应下。 不多时挑着扁担回来了,前后两个大箩筐里装着各种食材。 葛曼曼看了下,不由感叹,这土匪寨子里的生活水平,比原主在陆家要好多了。 米是不掺杂沙石干干净净的新米,面粉也瞧着细腻白净,还有新鲜的肉和活鸡。 各种调料也很齐全,连八角香叶这些香料都有。 果然是差生文具多么,食材好,调料全,也不妨碍厨子做出难吃的食物来。 小荷掌勺,钱三斤烧火,葛曼曼就出了一张嘴,指导小荷做出了一锅香喷喷的蔬菜肉丝粥,一摞鸡蛋饼,以及两道清爽的小菜。 葛曼曼招呼两人坐下和自己一块儿吃。 钱三斤嘴上说着:“这怎么好意思?” 身体却很诚实地坐下了。 小荷只好也跟着坐下了。 葛曼曼夹起一张鸡蛋饼,咬了一口,唔,这才是人吃的东西嘛。 “小荷,你真是天生的大厨,做出来的东西太好吃了。” 小荷被夸得脸红了,“是姑娘教的好。” 在此之前,她压根儿就没做过饭。 她七八岁就被卖到了赵家当丫鬟,伺候少爷,并不负责厨房的活儿,哪里会做饭呀? 不过说来也怪,姑娘在旁边一说,她就知道怎么做了。 做出来的东西还挺好吃。 意识到自己有下厨天赋的小荷对姑娘的感激又多了 6. 守寡02 [] 大当家将人往肩上一扛,大步来到寨子北边一座依着山势而建造的小楼前,小楼上书“桃花洞”三个字。 不甚温柔地将人放下,大当家道:“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吗?” 不等葛曼曼开口,他就说:“是寨子里的青楼,山下抓回来的年轻漂亮的女人都关在里头,是个男人都能进去逍遥快活,我这就让人把你送进去,怎么样?” 话落,紧盯着她的脸,想看到她露出惊恐害怕的表情,然后来求自己。 可惜他再次失望了。 葛曼曼坚决不崩人设。 她走到小楼旁的悬崖边,底下云雾缭绕,不知有多深。 转过身来,看着大当家,粲然一笑,“与其活着受辱,不如一死了之。” 话音未落,人便往下一倒,像只折翼的蝴蝶般坠了下去,凄美无比。 大当家心跳骤然一停,身体比意识反应更快,想也不想就扑上去,抓住了她的手臂。 葛曼曼丝毫没有被救的喜悦和感激,面上依然是那一副清冷傲然的神情。 像天上皎洁的月亮,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她的眼神清莹湛然,无畏且不屈地看着他,冷冷吐出两字:“放开。” 大当家死死咬着牙,心脏一阵酥麻。 这个女人,这个女人,竟然真的不怕死! 宁愿死也不愿意被他碰! 真是好得很。 他真恨不得松手让她掉下去算了。 不是想死吗?他成全她! 然而身体却仿佛有自己的意志,非但没有松开,反而抓得更紧了。 “想死,老子偏不如你的愿!” 他猛地一使劲儿,将她拉了上来。 抱着人滚了几圈,既是泄力免得摔着她,也是远离悬崖。 生怕她再次冲过去。 他可遭不住她再来一次。 两人停下来时,葛曼曼是趴在大当家身上的,她想起身,却被他两只铁臂死死箍着。 “放开。” “娘的你就只会说这两个字是不是?老子救了你,你就一点也不感激?” 葛曼曼:“我让你救了吗?” 这话实在不知好歹。 大当家气笑了,却不敢再说什么刺激她的话了。 她是真的敢当着他的面寻死! 刚才要不是他反应快,她就真的死了! 那么高的悬崖摔下去,她怕是得摔个粉身碎骨。 娘的,想想就后怕。 他的心脏这会儿还噗通噗通地跳呢。 越想越气,他一巴掌拍在她屁股上。 别说,手感还真不错。 葛曼曼瞪大了眼睛,红着脸骂他:“你,你这个流氓!无耻!下贱!” 大当家看她气得不行,顿时觉得舒坦了,哈哈大笑了起来。 笑得胸腔一阵颤动。 她抵在他胸口的手也跟着酥麻起来。 “不,不好了东哥,葛姑娘跳崖了!” 钱三斤气喘吁吁地跑去找孙东。 孙东正带着寨子里的人练武。 闻言脸色一变,“怎么回事?葛姑娘好端端地怎么跳崖了?” 一面快速往寨子北边跑去。 也只有北边有悬崖了。 钱三斤追上去,将事情大致说了下。 孙东:葛曼曼演戏也演得太投入了吧?居然不惜拿生命来做戏? 若是真能成功剿灭桃花寨的土匪,他定要为她请功。 被丢下的一群土匪也纷纷跟了上去。 想去看热闹。 “葛姑娘?是不是就是三当家从赵地主家抢回来的那个新娘子?” “没错儿,听说葛姑娘长得特别好看,还是大当家喜欢的那一款,大当家一见到她就把人留下了,没往桃花洞送呢。” “那她咋跳崖了?该不会大当家又喜欢上别的姑娘,她受不住了吧?” 到了现场,孙东忙急刹车止住了步子。 钱三斤撞在他后背上,“咋停下了东哥?” 他捂着额头往前一看,惊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好家伙!葛姑娘没事! 这会儿正被大当家抵在树上狠狠亲着呢。 大当家那架势,像是恨不得立刻洞房似的。 后面赶过来的一群土匪见此情形,倒吸一口凉气,个个睁大了眼睛使劲儿瞧。 还有人吹起了口哨。 葛曼曼揪着大当家的耳朵使劲儿扯,想让他停下来。 大当家意犹未尽地停下来,看她被自己亲得脸色绯红,眸光水润,浑身的香气愈发勾人心弦了,简直恨不得立刻把人办了。 听见不远处的动静,他一转头,怒吼一声:“看什么看!都给老子滚回去!” 众人很不舍,但碍于大当家的威严,不得不离开了。 一步三回头。 孙东也走了,只是心里却升起了一抹隐忧。 葛曼曼要是对大当家动了心,到时候还能配合自己剿灭桃花寨吗? 幸好他只给她化过妆,没有将自己的真实身份和目的透露给她。 不然一旦她反水,那自己就危险了。 之前的种种努力也会功亏一篑。 葛曼曼推开大当家,冷着一张俏脸走在前面。 大当家长腿一跨追上去,手臂往她腿弯里一勾,抱小孩似的将人抱了起来,让她坐在自己臂弯里。 葛曼曼骤然失重,下意识抱住他的脑袋。 大当家埋在她胸前,狠狠吸了口她身上的香气。 怎么就这么香呢? 葛曼曼抓着他头发狠狠薅了下,“放我下来,我自己会走。” 大当家疼得“嘶”了声,“就不放,老子就乐意抱着你走。” 葛曼曼懒得再跟他掰扯,干脆将他当成了人形座椅,指挥他:“带我在寨子里转转。” 大当家这回是一点也不生气她把他当下人使唤了,甚至还乐在其中。 “好,你坐稳了。” 跟猪八戒背媳妇似的,单手抱着她在寨子里招摇过市地晃了一圈。 “你这也太瘦了,以后要多吃点,知道不?白白胖胖的才好。” “太瘦了以后可不好生孩子。” “不过说也奇怪,你细胳膊细腿儿的,胸前却是鼓得很,能给我摸一下不?” 念叨了一路,嘴上荤素不忌,没个把门的。 葛曼曼要么不做理会,要么使劲儿扯他头发揪他耳朵。 大当家一边疼得龇牙咧嘴,一边笑得眉飞色舞。 这么一圈转下来,葛曼曼也摸清了桃花寨的地形。 桃花寨依着山势而建,地形像一个葫芦,口小肚大,易守难攻。 难怪能盘踞桃花山这么多年却始终没被攻下。 不过小说里提过,桃花寨之所以难以攻下,除了寨主武力高强,寨子地形易守难攻之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 桃花寨跟官府有所勾结,在官府里有内应。 每次官府打过来,桃花寨都能提前收到消息做好准备。 这样一来,官府又如何能将其剿灭呢? 前一任县令无能,已经三年任满被调走了。 新来的县令是个清正廉洁,想要为百姓做一番 7. 守寡02 [] 小院外的一棵大树上,趴伏着一个死一样寂静的身影,他与夜色完全融为一体,呼吸与风同步,默默注视着院子,将孙东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而孙东从始至终都毫无察觉。 这人正是钱三斤。 他像猴子般轻盈灵巧地从树上滑下来,来到了凌秋居,二当家的住处。 书房里亮着灯,朦胧晕黄的灯光从窗纸里透出来,一道手握书卷的侧影映照在窗户上。 钱三斤加重了脚步走过去,敲了敲窗户,禀报道:“二当家,孙东刚才潜进葛姑娘的房间,待了约莫一盏茶的工夫,而后大当家来了,孙东就悄悄溜了。” 里头传来一道温润清雅的声音:“嗯,我知道了,你继续盯着。” 钱三斤:“是。” 屋子里,孙东离开后,葛曼曼并没有立刻开门,而是从柜子里拿出了一个小箱子。 这是她洗澡时花了足足500积分抽出来的化妆箱。 里头包含了各种化妆品,眉笔、口红、粉饼等应有尽有,而且这些化妆品的包装都是古风的,即便被人看见了也可以糊弄过去。 葛曼曼坐在镜子前,快速给自己撸了个清透自然的素颜妆。 前世她虽然不是美妆博主,但化妆的手艺还是很不错的。 看看,镜子里的她完全看不出来化过妆,简直就是一张妈生脸,但看起来又要比原先的真素颜好看太多。 门又被拍响了。 大当家等得很不耐烦,“曼儿,还没洗好吗?再不开门我就直接撞门进去了。” 女人洗澡真是麻烦,竟然要这么久。 不像他,直接拎起一桶水从头顶浇下去,三两下就完事儿了。 就在他打算破门而入时,房门开了。 一张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的清丽脸庞出现在他面前。 脸儿嫩,唇瓣红。 视线往下,胸大,腰细。 脸有多纯,身材就有多欲。 大当家目光霎时变得幽深暗沉了,“曼儿,你真好看。” 葛曼曼被他的称呼搞得一阵恶寒,“不许这么叫我。” 大当家:“那叫你什么?心肝?宝贝?娇娇?”一面往门里挤。 葛曼曼:“住口,找我什么事?” 挡在门口,压根儿没有请他进去的意思。 大当家挑了下眉,她以为她挡在这里,他就进不去么? 他一把将人抱起来往里走,“这不是想你了么,来看看你。” 说着低头就在她粉嫩的脸蛋上狠狠亲了口,发出了一声响亮的“mua”。 小荷在外间听得脸都红了。 葛曼曼抬手就要扇他巴掌,却被他握住了手腕。 “打人怎么能打脸呢?除了脸,其他的地方都随你打。” 葛曼曼气得在他胸口邦邦打了好几拳。 然而她这点力道,在他看来就跟小奶猫踩奶似的,他一点儿也不觉得疼,甚至还颇为享受。 “再来几下,打得还怪舒服的。” 葛曼曼气得磨牙。 大当家看她恼羞成怒的样子,哈哈大笑起来。 抱着她在床上坐下来,像只大狼狗似的在她脖子处拱来拱去,贪婪地嗅闻着她身上的香气。 闻着闻着就上头了,将她放倒在床上,整个人就要压下来。 葛曼曼并未挣扎,只淡淡道:“我来葵水了。” 大当家身体一僵,怀疑地盯着她:“这么巧?你不会是故意诓我的吧?来,脱了裤子让我看看。” 说着就上手去扯她的裤子。 葛曼曼心里破口大骂,骂得很脏,眼睛里却扑簌簌滚下泪来,一颗一颗的,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 之前她各种造作过,还寻死觅活过,但这还是她第一次在他面前哭。 大当家顿时有些慌了,“你咋哭了呢?好好好,我不脱你裤子了行不?快别哭了姑奶奶,我真是怕了你了……” 他并不是怕女人在他面前哭,而是怕自己看上的女人哭。 若是他没看上的女人,就是在他面前哭死他也不会有一点恻隐之心。 但这会儿身下的女人他不是正热乎着嘛? 她这一哭,他哪里受得住? 葛曼曼一开始哭,只是为了制止大当家,所以她哭得很有美感,眼泪珠子滑过嫩白的脸颊,那叫一个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但是哭着哭着,情绪上来,她就绷不住了。 从我见犹怜般的柔弱哭法,变成了宣泄似的嚎啕大哭。 哭她的突然穿越,哭她在现代放不下的那些东西,哭她不得不和无数男人周旋的黑寡妇未来…… 总之,她哭得一塌糊涂,眼泪鼻涕都混作一团了,没了丝毫美感。 好在,系统抽出来的化妆品质量有保障,是真的能防水,她即便这么哭了,妆容也一点儿没花。 而且她这种真实的哭法反倒更能打动人心,大当家将她抱在怀里,轻轻摇晃着,哄小孩儿似的,“不哭了,不哭啊,没事的,我不动你了,真的……” 娘的,她哭得他鼻子都有些酸了。 想他年少时没了爹,就是这么哭的,后来没了娘,倒是不哭了,可是心里苦啊。 这会儿怀里的人哭得这么伤心,他反倒觉得两人的心贴得更近了。 那个词儿咋说来着?哦,同病相怜,没错儿,他和她,同病相怜,合该做夫妻! “叮!大当家好感度+10,积分+1000” 哭过了,心里积压的情绪发泄了出去,葛曼曼好受多了,拿出帕子擤了擤鼻涕。 “我,我才死了丈夫不久,他还是你的手下杀死的,连头七都没过,我现在是不可能跟你在一起的,我得为他守,嗝,守寡。” 大当家:“你的意思是,过了头七就可以?” 葛曼曼撇过脸,没说话。 像是无声的拒绝,又像是某种默许。 大当家自动理解为后一种了,“好,我暂时不动你,等你守完寡再说。” 这一晚,大当家到底没能成功留宿美人香榻,恋恋不舍地离开了。 葛曼曼卸了妆倒在床上,心累地闭上眼睛,睡觉。 而先后造访过她房间的两个男人,此时却都还没有入睡。 孙东在床上辗转反侧,想着葛曼曼会如何应付大当家。 要是大当家硬要闯进去呢?那她没有上妆的素颜岂不就暴露在大当家眼前了? 葛曼曼的素颜倒也称得上清秀可人,但和大美人还是有很大差距的,大当家一旦见到了,必然不会再对她上心。 < 8. 守寡02 [] 天没亮孙东就爬起来了,他这一晚上都没怎么睡踏实,还做了好几个噩梦。 他实在等不到天亮了,必须尽快找葛曼曼确认一下,昨晚他走之后都发生了些什么。 “醒醒,葛姑娘,醒醒……” 悄无声息地潜入葛曼曼房间,孙东推搡着她。 葛曼曼被他推醒了。 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滚。” 别以为他是男主就可以天天跑来打扰她睡觉。 昨晚都跟他说了不用再来给她化妆,他怎么又天没亮就跑过来了? 晦气! 葛曼曼翻个身继续睡。 孙东盯着她的后脑勺:“葛曼曼,你怎么还睡得着?你知道我昨晚为你担惊受怕了一晚上吗?” 葛曼曼蹭一下坐起来,披头散发,满脸怨气,狠狠盯着他。 一秒,两秒,三秒。 忽然泄气了。 “行,你是男主我惹不起。” 孙东没听懂:“什么?” 葛曼曼:“没什么,昨晚你走之后……” 她快速说了一遍。 孙东有些惊奇地看着她,“你会化妆?而且画出来的妆容能骗过大当家的眼睛?” 葛曼曼:“你不会以为这世上只有你一个人拥有高超的化妆术吧?” 孙东倒也没那么自大,“那倒不是,我只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一个十岁以后就寄人篱下被虐待着长大的小村姑,居然拥有一手不弱于他的化妆术,这难道不值得惊讶吗? 而且,她的胭脂水粉又是从哪儿来的? 那天她可是孑然一身被带回山寨的。 葛曼曼躺了回去,“现在你知道了,可以走了,以后也别偷偷潜入我的房间了。” 孙东盯着她的脸看了会儿,“葛曼曼,你知道我为何知道大当家喜欢清冷高傲有书卷气的女子吗?” 不等她开口,他就自问自答:“因为在你之前,大当家有过五个女人,都是清冷高傲那一挂的,这还只是这两年里我知道的,在我来之前还不知道有多少个。” 葛曼曼睁开了眼睛,静静看着他:“你到底想说什么?” 孙东:“我想提醒你,不要对大当家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不管他现在对你有多纵容宠溺,一旦你对他动了心,他就会对你弃若敝履,而到时候你的下场,会很惨。” 葛曼曼坐起身,靠在床头,“孙东,你告诉我这些,不只是单纯的好心吧?” 孙东那双漂亮的桃花眼微微一眯,“不然呢?我只是见不得女子受苦,不想让更多的女子栽在大当家手上。” 葛曼曼笑了笑,“孙东,实话告诉你吧,你的那些担心都是多余的,因为我想让大当家死。” 孙东一惊。 葛曼曼:“你好像很惊讶?是惊讶于我想让大当家死,还是惊讶于我将这件事毫不避讳地告诉了你?” 孙东不动声色:“都有。你就不怕我转头将这件事告诉大当家?” 葛曼曼:“那你的计划可就进行不下去了。” 孙东心头一跳,竭力控制住脸上的表情,“我的计划?我有什么计划?” 葛曼曼神秘一笑:“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只要知道,我和你的目的是一致的就行了。” 孙东欲言又止,最后郁闷地离开了。 来之前的疑惑解开了,但离开时却又揣了更多的疑惑。 葛曼曼有些幸灾乐祸地看着他翻窗离去的背影。 她就是故意的,谁让他三番两次来打扰她睡觉呢。 起床后,葛曼曼化了个清冷娇艳的妆容。 小荷和钱三斤见了都被惊艳到了,纷纷贡献了一波好感度。 葛曼曼觉得稳了,静候大当家的到来。 结果大当家居然没来。 吃早饭的时候没来。 吃午饭的时候也没来。 吃晚饭的时候还是没来。 直到晚上入睡,那厮都没现身,实在白瞎了她一大早精心画出来的妆。 她哪里知道,大当家跟二当家一番夜谈后,正是雄心壮志的时候,觉得未来的自己能坐拥无数美人。 想到她对自己的冷待,决定晾她几天,将她冷傲的脾气磨一磨。 好让她早点臣服于自己。 大当家不来,葛曼曼正好乐得清静,每天依旧打扮得美美的,好吃好喝地养身体,早睡早起,锻炼身体。 到了饭点就教小荷做饭。 她还让钱三斤找来了笔墨纸砚和几本书,闲着没事儿干的时候就练字读书,适应这个时代的文字,或者教小荷认字。 当小荷学会写“小荷”两个字时,高兴得不行,对她的好感度一下子涨了二十点。 葛曼曼暂时没有抽奖,打算将积分攒着,到时候来一波大的。 就这样优哉游哉地过了几天,她乐在其中,大当家却是坐不住了。 他觉得晾着葛曼曼的时间也够久了,等再见面时,她应该会对自己变得热情许多吧? 为此,他还特意到自己的私人库房里挑了一根金簪子,上头镶嵌着红艳艳的宝石,打算送给她,哄她开心。 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溜进了小院。 见到钱三斤不在,腰杆顿时挺直了。 嘴里嘀咕着:“大当家都好几天没过来了,现在连钱老三都调走了,肯定是厌弃这个女人了,嘿嘿,正好,趁着她还没被送进桃花洞,就让老子来先尝尝。” 这个人,正是麻子,先前在赵家后门骂孙东的那个土匪,也是差点强-暴了小荷的那个。 他有个癖好,特别喜欢找被大当家厌弃的女人,折磨她们,蹂-躏她们,这能让他获得一种变态的快感。 这不,葛曼曼被大当家晾在这里好几天,他就以为大当家已经厌弃她了,想过来抢先尝尝被大当家开过苞的女人。 小荷正在厨房忙活晚饭,瞥见院子里进来一个人,定睛一看,竟然是先前差点将她糟蹋的那个土匪。 她握着菜刀,身体吓得僵在原地,想呵斥他,赶他出去,却一个字也发不出。 眼睁睁看着他摸进了屋里。 不好!千万不能让他摸进姑娘房里去! 小荷深吸一口气,身体终于恢复知觉了,握着菜刀冲过去,“站住!你想干什么!快出去,不然我对你不客气了!” 她吼得很大声,但颤抖的声音,还是泄露了她色厉内荏故作凶恶的内里。 麻子一回头,“哟呵,这不是那天躺在我身下的女人嘛?怎么,想哥哥了?想继续那天没做完的事儿?” “你,你胡说!”小荷又羞又气,几次想握刀砍上去,却就是下不了手。 葛曼曼听见动静从屋里出来,袖子里的手握着神锋刀。 冲麻子冷冷道:“滚出去,别让我说第二遍。” 麻子一下子被她激怒了,“妈的臭婊子,都不知道被大当家玩儿过多少次了,还在老子面前装清高,待会儿老子就让你看看我的厉害!” 说着上前要对葛曼曼用强。 葛曼曼站在原地没动,像是被吓傻了,实则手里的刀蓄势待发,就等着麻子进入攻击范围,给他致命一击。 将神锋刀滴血认主这么多天,还没让它见过血呢,今天就用这个渣滓来试试它的锋芒。 然而就在麻子要碰到她,她准备出手时,大当家的声音传来:“麻子你很能啊,竟然想动老子的女人?谁给你的胆子?” 麻子吓得僵在了原地,伸出去的手触电般火速撤了回来。 转头一看,大当家就站在门口,面无表情地盯着自己。 他吓得要死,一秒滑跪,“大,大当家,我,我错了,我不是个东西!我该死!” 说着狠狠抽了自己一嘴巴子。 大当家没说停,他就继续抽。 一下又一下,响亮的抽脸声不断响起。 小荷看他跟条狗似的怂样儿,忽然觉得他没那么可怕了,盘踞在心头的阴影都消散了许多。 大当家等麻子抽够了,一脚踹过去,“行了,滚吧,再敢靠近这个院子,老子打断你的腿!” 麻子感恩戴德地滚了。 是真的滚,从门口一路滚到了院子外,直到消失在大当家的视线里,才敢爬起来。 大当家朝小荷摆了摆手,小荷有些担忧地看了葛曼曼一眼,见她朝自己点了点头,这才退了下去。 回到厨房继续准备晚饭。 只是比起先前的心无旁骛,这会儿她却是总忍不住分神,还切到了手指。 葛曼曼回到屋里,继续练字。 连个眼神都没赏给大当家。 大当家有些心虚地摸了摸鼻子,凑了过去。 “咳,练字呢?这字儿写得真好看。” 大当家是个文盲,勉强认得几个字,写是不会写的,也辨不出字的好坏来。 但对着面前娇娇人儿写的字,他夸就对了。 葛曼曼音色冷淡:“我写的字,自然是好的。” 其实她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写的字一般,但这不是为了凹人设么。 冷傲美人肯定不会故作谦虚自我贬低。 大当家:“……” “这几天我比较忙,没来看你,想我不?” 9. 守寡02 [] 葛曼曼虽然被关在院子里不得外出,但食物和水并没有被断掉,钱三斤隔三差五还是会送来食材和柴禾。 所以她也并不觉得难熬。 每天该干嘛干嘛,锻炼、练字、教小荷做美食。 时不时再抽个奖。 小日子过得美滋滋。 这天,葛曼曼突然想吃炸鸡了,外表金黄酥脆,内里软嫩喷香的炸鸡,想想就流口水。 想吃就做。 葛曼曼找钱三斤补充了些食材和调料,将炸鸡的做法传授给了小荷。 毫不夸张的说,炸鸡出锅的那一刻,守在院子外的钱三斤都要馋哭了。 那霸道香浓的味道被风带到了更远的地方,隐隐扩散到了整个寨子。 正在食堂吃饭的一群土匪们一个两个都忍不住吸起了鼻子。 “啥味儿?好香啊。” “怕是葛姑娘那边又在做啥好吃的吧。” “唉,要是老朱的厨艺有葛姑娘的一半就好了,咱也不至于一直吃猪食。” “要不,咱去看看?说不定能蹭到一口呢。” 不知是谁提议了句。 食堂里先是一静,紧接着一群人争先恐后地往外跑。 生怕晚了就捞不着好吃的了。 小院外,钱三斤趴在门缝外,使劲儿闻里头飘出来的那股香味,人都要被香晕了。 口水馋得哗啦啦的。 “葛姑娘应该会分我一点吧?我也不要多的,给我一点尝尝味儿就行,不然今晚我怕是睡不着觉了。” 可惜,钱三斤没能等来葛曼曼的分享,倒是先等来了一群牲口。 “三斤,葛姑娘在里头做啥好吃的?咋这么香呢,我隔着大老远就闻见了。” “三斤,你跟葛姑娘走得近,你跟她说说让她分我们点儿尝尝呗?” “三斤,咱是兄弟不?是兄弟就有福同享,有美食一块儿吃!” 钱三斤呵呵冷笑,“我自己都没分到呢,还分给你们?你们怕不是在想屁吃!” 被怼了的众人:“……” 就在他们想怼回去时,大当家迈着六亲不认的王八步子走过来了。 “都堵在这儿干啥?给老子散了!” 一群人不甘心地离开了。 但有两个人头铁地留下了。 一个是孙东,另一个是管着厨房的老朱,大当家的表舅。 老朱做的饭那么难吃却始终没被换掉,还不是因为他是个关系户? 自从那个葛姑娘来了后,寨子里的人对他做的饭牢骚更多了,对此他感到无所谓。 反正再难吃你们还不是照样得吃? 反正你们再如何抱怨,油水我也照捞不误。 反正葛姑娘威胁不到我老朱厨房一哥的地位。 但是,他还是想看看葛姑娘到底做了什么吃的,那么香。 要是能分到一口,那就更好了。 这边,大当家轻飘飘地扫了钱三斤一眼,无声询问,老子的饭呢? 这些天钱三斤分到的饭菜,都被大当家以权谋私给拿走了。 也正是因为断不掉葛曼曼小院里做出来的美味饭菜,他才没有断掉她的食材供应。 不然照他的脾气,他非得将她饿上几天,好好磨一磨她的性子,让她知道拒绝他的后果有多严重。 钱三斤心里苦,但他不敢说,“大当家,今儿小荷姑娘还没给我送饭呢。” 说曹操曹操就到。 小荷提着一个篮子,踩上靠着院墙的梯子——这是钱三斤偷渡进去的,方便小荷给他送饭,不然他老是趴在狗洞外面拿饭,那也太埋汰了不是? “三斤哥,今儿姑娘教我做了炸鸡,这一只是分给你的。” 篮子一过墙,没等钱三斤伸手,大当家就长臂一伸截了过去。 往里一看,里头赫然摆着一只金黄喷香的炸鸡。 大当家二话不说就提走了,钱三斤看都没来得及看一眼。 躲在树后看热闹的孙东和老朱对视一眼,十分有默契地蹿了出去,追上大当家,要求分食炸鸡。 院子里,葛曼曼将另一只炸鸡一分为二,对送饭回来的小荷道:“这一只咱俩一人一半,快趁热吃。” 小荷忙不迭摆手:“这可使不得,姑娘你先吃吧,等你吃剩下了我再吃。” 统共就两只鸡,一只给了钱三斤,剩下的一只她哪儿能再分走一半呢? 葛曼曼直接拆下一根鸡腿送到小荷嘴边,“吃。” 嘴唇碰到鸡腿,那股子香味直往鼻子里钻,小荷不由自主地就张开嘴了。 二人愉快地吃起了炸鸡。 “叮!大当家好感度+5,积分+50” “叮!孙东好感度+5,积分+50” “叮!老朱好感度+10,积分+100” “叮!二当家好感度+3,积分+30” 葛曼曼正啃着鸡翅,收到一连串的好感度提醒,并不感到意外。 之前每到饭点,大当家和二当家就会给她贡献好感度。 次数一多,她就明白了,她让小荷分给钱三斤的饭菜,被大当家给抢走了。 然后大当家又和二当家分享了。 这也就造成,二当家还没见到她的面,对她的好感度就已经达到20了。 今天多出来了孙东和老朱,想来是这俩人也尝到炸鸡了吧? 孙东:尝是尝到了,但大当家只小气地分了他汤匙大的一小块鸡皮! 他向来都是吃鸡不吃皮的,但是这炸鸡的鸡皮是真他娘的好吃!酥脆香浓,比肉还好吃! 可惜就这么一小块,还没来得及细细品尝就没了。 大当家分给了老朱一个鸡翅,好歹是自己的表舅么。 表舅老朱虽然是个食材杀手,但他的舌头是正常的,一尝鸡翅,眼睛都亮了。 吃完还忍不住嗦手指。 还频频往大当家和二当家那边瞄,想再蹭一点儿。 可惜大当家比他吃的还快,那叫一个暴风式吸入,小半只鸡眨眼就进了他的嘴。 至于二当家,老朱莫名对他犯怵,不敢跟他争食。 于是他转而道:“我当了这么多年厨子,还是头一次知道鸡还能这么吃,这也太香了,也不知道咋做出来的。 “大外甥,你替表舅打听打听,把食谱搞来,到时候你想吃就来找表舅,表舅给你做。” 至于夺人食谱不道德? 他都是土匪了,他大外甥是土匪头子,他还用得着考虑这些? 抢就完事儿了。 大当家也没觉得这种事有啥大不了的,但是他担心一件事儿:“表舅,就算我把食谱弄来了,你会做吗?再好的食材到了你手里也白瞎啊。” 老朱:“屁!以前我那是没拿出真本事来,这回我要认真了,保证不糟蹋一只鸡,做出来不比刚才吃的差!” 大当家:“行,这可是你说的。” 话出口,大当家忽然反应过来,自己应承得太快了,万一葛曼曼不给呢? 结果还真被他给料中了,葛曼曼拒绝交出食谱。 “想要我的炸鸡食谱,你不如做梦来得快。” 隔着一道门,葛曼曼的声音依然是那么的清冷无情。 可把大当家气得够呛。 一脚踹在了门上,那扇老旧的木门就那么报废了。 葛曼曼后退几步,神情冷淡地看着他发疯。 大当家拳头捏得咯嘣响,愤怒的目光灼烧着她的脸颊。 蓦地,他竟然笑了起来,“觉得老子动不了你是吧?的确,老子是拿你没办法,但是你可别忘了,你身边还有个小荷,老子动不了你,还动不了一个丫鬟吗?” 说着就对钱三斤下令:“把那个丫鬟抓过来。” 葛曼曼挡在小荷身前,“你想对小荷做什么?我警告你,你 10. 守寡02 [] 是夜,孙东再次潜进了葛曼曼的房间,问出了二当家同款疑惑:“你为何要搞出炸鸡这么高调的美食来?就不怕引起别人的怀疑?” 葛曼曼:“哦,我故意的。” 孙东:“故意的?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你这么出风头,只会把自己陷入险境。” 葛曼曼:“只有没有价值的人才危险,我若是老老实实安安分分地当一个冷傲美人,那对大当家来说也只是个颇有姿色的女人罢了,等待我的无非就是两个下场。 “一是被他得手,然后抛弃,送去桃花洞沦为玩物,二是对我彻底失去耐心,不再跟我玩儿什么征服游戏,直接强上了我,然后我还是会落到前面那种处境。 “我现在这样做,他反而不会轻易动我,因为他想从我这里挖到更多的好处。” 孙东不得不承认她说的有道理,“你说的没错,但现在二当家肯定已经怀疑上你了。” 别说二当家,就连他都对她产生了怀疑。 “二当家不比大当家,虽然武功平平,脑子却很好使,一个弄不好你在他眼里就成了奸细,而奸细的下场,绝不是你想看到的。” 葛曼曼有些好奇,“他会把我抓起来严刑拷打,行进审问?” 孙东摇了摇头,“二当家向来喜欢先将敌人的底细摸清楚,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则必要一击致命,我猜他大概会先去一趟三柳村,把你的底细摸清楚。” 葛曼曼皱了皱眉,“你能帮我个忙吗?” 孙东:“什么忙?” 葛曼曼:“我妹妹还在我那个大伯家,你帮我把她带走安置在一个安全的地方,这样我就没有后顾之忧了,不然我怕二当家拿我妹妹来威胁我。” 孙东目光审视地看着她,“你别忘了,我也是桃花寨的一员,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帮你抵抗二当家?” 葛曼曼直视着他:“啧,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你还跟我装呢,非要我直接说出来吗?” 孙东装傻:“寨子里的人出行都要跟二当家报备,而且不能单独出去,我恐怕爱莫能助了。” 葛曼曼:“不,你一定有办法,你如果不帮我,我就向大当家举报你。” 孙东忽然逼近她,高大的身影笼罩着她,带来一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葛曼曼不由得往后退去,后背抵在了桌上,退无可退,她抬手将插在发间伪装成簪子的神锋刀抽出来,握在手里,“你想干什么?” 孙东两手撑在她身侧,给她来了个桌咚,“举报我什么?” 葛曼曼露出迷之微笑,“从前有一个少年,他行侠仗义乐于助人,但是他发现这世道太坏了,他一个人根本救不了那么多人,于是他决定进入官场,当一个父母官庇护一方百姓。 “结果他发现自己根本不是读书那块料,连个童生都考不中,于是只好进入衙门,从一个最底层的捕快做起……” 孙东瞳孔一缩,捂住了她的嘴,不让她再说出一个字来。 她为何会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她到底是谁?! 葛曼曼:“放开我。” 想掰开他的手。 她说话时呼出的热气扑在手心里,孙东猛地缩回手,不自在地握了握拳,故意恶狠狠道:“举报我之前,你就不怕我先杀了你?” 葛曼曼心里发慌,面上却不露怯:“你觉得我会一点后手也不留吗?你前脚杀了我,后脚你的身份就会暴露,到时候你也别想活。” 两人四目相对,几秒钟后,孙东直起了身,“行,这回我帮你了。” 回到自己的住处,孙东唤了声:“大黑。” 一条大黑狗不知从哪儿窜了出来,冲着他摆尾。 孙东撸了撸大黑的狗头。 大黑很有灵性,能听懂人话,在他的刻意训练之下,可以帮他向外界传递消息。 之前他扛起葛曼曼说的那句“还没有老子养的狗重”里的狗,就是指的大黑。 孙东先拿出一块藏起来的肉骨头喂给大黑,趁它啃骨头时,他就着煤油灯在纸条上写了几句话,然后团成团,塞进一颗橘子大小的木球中。 这木球合上之后看起来严丝无缝,浑圆一体,但其实暗藏机关,可以打开。 不过打开的手法只有自己人才知道。 孙东将木球给大黑叼着,“偷偷地跑出寨子,送去给我小师叔。” 大黑摇了摇尾巴,嗖一下从窗户里跳了出去,又纵身一跃跳过院墙,隐入了浓浓的夜色中。 跑出寨子,跑出山林……最后来到了武陵县城外的一座庄子上。 这里是孙东小师叔的住处。 小师叔严放正在睡觉,听见外头传来挠门声,警觉地一跃而起,脚步无声地来到门后,耳朵贴着门听了听外头的动静。 “嗷呜。” 一声压低的狗叫声传来。 严放立刻打开门,毛绒绒的大狗狗一下子窜了进来。 “好小子,一路过来辛苦了,来,吃肉干。” 严放从柜子里拿出一包猪肉干,打开放在地上,任由大黑敞开了吃。 又去院子的水缸里舀了一盆水进来,给它喝。 从桃花寨到这座庄子,得有二十几里地,大黑一路跑过来,也是累坏了。 埋头大口吃肉,大口喝水。 严放则将从它嘴里取出来的木球打开,展开里头的纸条。 看完后将纸条焚毁。 躺下后,他闭着眼睛思考明天要做的事。 大黑吃饱喝足后,就在窝里躺了下来。 翌日一早,严放扮作大户人家的管事,带上两个小厮,坐上马车,直奔三柳村。 进村后,严放没有直接去葛家,而是去了村长家,道明来意:“我家老爷想买几个机灵的小丫头回去伺候,年岁最好在五到十岁之间,劳烦老丈替我跑个腿儿,给村里人说一声。 “要卖女儿的趁早过来,我只候上两刻钟,还得赶去下一个村子相看呢。” 说着随手递了几个铜板过去。 村长喜不自胜地接了,“老朽这就去。” 走到门口想起来问:“劳烦问一声,不知道您出价多少啊?” 严放双手负在身后,一脸倨傲:“最低十两银子一个人,要是长得好,二十两银子也不在话下。” 村长一听,顿觉扼腕,遗憾自家怎么就没有适龄的姑娘呢。 消息很快就在村子里传开了,家中有适龄姑娘的,赶忙领着去了村长家。 即便没有的,也都凑了过去看热闹。 三柳村的村民,大都没有自己的地,都是给赵老爷家当佃户,赵老爷为富不仁, 11. 守寡02 [] 翌日下午,二当家才回到寨子。 大当家:“咋现在才回?背着我跑去城里逍遥快活了?” 二当家摘下脸上的面具,在外面他会戴上面具,以免引起别人的注意,但是在寨子里,没人敢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自然也就用不着遮遮掩掩了。 “办完事后的确进了城一趟,不过不是逍遥快活,而是将葛曼曼的妹妹秘密安置了下来。” 大当家一听就来了兴趣,“葛曼曼的事你打听清楚了?快说来听听。” 二当家给自己倒了杯茶,慢慢喝着,放下杯子才道:“葛曼曼的爹在她十岁那年上山打猎,被毒蛇咬死了,她娘当时怀着身孕,听闻噩耗动了胎气,早产生下了她妹妹五丫。 “父母双亡,姐妹俩就成了孤女,被她大伯家收养,这五年,姐妹俩在大伯家过的是猪狗不如的日子。 “我在葛家仔细看过一圈,葛家的日子比村里其他人家要强些,但也就是普通的农户,几个月才吃得起一回肉,平时做菜都是拿一根鸡毛在油罐子里蘸上一点儿擦在锅里,红烧肉、糖醋排骨、炸鸡这些菜色,葛家人连听都没听过,更遑论吃了。” 大当家:“这么说来,在咱们寨子里的这个葛曼曼,压根儿就不是三柳村的那个葛曼曼?那她到底是谁?” 二当家:“她到底是谁,这得问孙东了,人是他带回来的。” 大当家:“老子早就觉得这小子不对劲,虽然看着跟咱们差不多,但是一些做派就是咋看咋觉得不对味儿,你说这小子会不会是官府派来的奸细? “老子这就去把他抓起来审问一番,看他怎么说。” 二当家抬手制止了他,“如果他不是奸细,你这么做,不是寒了弟兄们的心?如果他是奸细,那你就更用不着把他抓起来审问了。” 大当家脑子有点转不过弯来,“他是奸细我为啥不抓他?” 二当家:“若他是官府派来的,咱们抓了他又有什么用?杀了他,官府还会继续派下一个‘孙东’过来,还不如先留着他,咱们将计就计,看看他到底想做什么。 “若他只有一个人,什么时候抓他不行?” 大当家反应过来了,哈哈大笑起来,“中!就这么办,还得是你啊老二,要是没有你,我这个大当家早就当不下去了,桃花寨也要被人铲除了。” 二当家微微一笑,看向窗外,遥遥望着京城的方向,眼中闪过恨色。 “我帮你,也是帮我自己,我迟早要覆灭了这天下,替我穆家上下一百五十六口人报仇雪恨!” * “二当家,这是我在葛姑娘的废纸篓里发现的。” 钱三斤从怀里拿出几张抻平的纸,纸上写着他看不懂的一些歪七扭八的符号。 不过他看不懂不要紧,只需要交给二当家就行了。 二当家接过来,左看右看,横看竖看,也不明白写的是什么。 要说是胡乱画的鬼画符吧,也不像,因为这些符号看起来有一种规律的美感。 既然看不懂,那就直接去问好了。 二当家拿着几张废纸去了小院,远远的就闻见了一股子浓香,院门外扒拉着一堆人,都在探头探脑地往里瞧。 还有人爬到了墙头,甚至是树上。 “都挤在这里做什么?” 众人一惊,忙规规矩矩站好,“二当家。” “二当家,葛姑娘在做好吃的,叫啥子油条,还说待会儿要分给我们吃呢。” 之前葛曼曼教小荷做了炸鸡,炸完鸡的油自然没有倒掉,这时候的油多珍贵啊,当然得重复利用了。 于是她今日又教小荷做油条。 或许是身体越缺什么越喜欢吃什么,她在现代对油炸食品也就一般般喜欢,偶尔才吃一顿,但是来了这里,每天都想吃重口味的东西。 才吃过炸鸡,又想吃油条了。 还有炸串、火锅、烤肉…… 炸油条的香味也是很霸道,不出意外地再次吸引来了一大波人。 葛曼曼这次决定将油条分出去一些,刷一波好感度,涨一波积分。 她提着一篮子切成段的油条出来,踩上了梯子,半截身体露出了墙头。 今日她穿了一袭潋滟的红裙,画了心机裸妆,看起来肤白如雪,明丽娇艳,只是神色依旧是冷冷淡淡的,清冷出尘,犹如一支覆着冰雪的红梅探出了墙头。 那一刹那,院子外的一群土匪都不自觉地静了下来,直勾勾地盯着她。 “叮!土匪甲好感度+10,积分+100” “叮!土匪乙好感度+20,积分+200” “……” 钱三斤重重咳了几声,众人回过神来,忙收敛了目光。 这可是大当家的女人,不是他们能肖想的,想想麻子的下场,自从那次想对葛姑娘不轨后,就被大当家发配去喂猪了。 现在每天都和猪同吃同住呢。 葛曼曼:“三斤,让大家排好队,我来分油条,谁敢抢,谁就别想吃。” 钱三斤:“听见没有?都排好队了,哪个敢插队哄抢,老子恁不死他!” 葛曼曼拿着筷子,给墙下排队的人挨个分油条。 刚出锅的油条还有些烫,外面金黄酥脆,内里绵软焦香,一口下去老鼻子香了。 可惜每个人也就分到了一小段,也就手指来长,嘴大的人一口下去就没了。 对此,葛曼曼内心微笑:尝个味儿就行了,还想吃油条吃到饱? “叮!获得钱三斤好感度+3,积分+30” “叮!获得土匪甲好感度+8,积分+80” “叮!获得土匪乙好感度+9,积分+90” 积分增加的提示音不断响起,葛曼曼极力压抑着嘴角,免得当场崩了人设。 忽然,她注意到了一个人,那人身量颀长,穿着一袭青色的长衫,对着她的半张脸俊美如玉。 不似土匪,倒像是书生。 当他转过身来时,另外半张烧毁的脸也暴露在了她眼中。 看来这就是寨子里的二当家了。 他原本出身京城高门,他祖父不肯和当权的宦官同流合污,于是遭到陷害,满门男丁被抄斩,女子被没入教坊司。 饱读圣贤书一腔抱负的高门贵公子,在牢狱中遭受了各种酷刑折磨,半张脸被烧红的烙铁烫伤,亲眼见到不堪受辱的母亲撞墙自尽…… 经历了这一番变故后,他黑化了,满腔悲愤,誓要为家人报仇。 被救出来后,他一路逃亡来到武陵县,投靠匪寨,为大当家出谋划策,壮大实力,就是为了将来能够杀进京城,为家人报仇雪恨。 后来桃花寨被剿灭,二当家被抓进县衙牢狱。 却不想县令曾是他祖父的学生,于是偷偷将他放了。 后来天下乱了,他跟男主反倒化敌为友,成了助男主打天下的军师。 脑子里的回忆只在一瞬间,葛曼曼平淡地收回视线,分完油条,下了梯子。 早餐是清粥、小菜配油条。 葛曼曼和小荷正准备吃,二当家走进了院子。 “早就听大当家说葛姑娘厨艺非凡,今日特意来找葛姑娘讨一顿早饭吃,葛姑娘不介意吧?” 葛曼曼明知故问:“你是谁?” “你可以叫我二当家。” 小荷紧张地看了葛曼曼一眼。 葛曼曼:“小荷,你再去拿一副碗筷来。” 小荷放下碗筷,却不敢再坐下了,自己钻进厨房去吃。 葛曼曼和二当家相对而坐,安静无言地用完了早饭。 二当家:“葛姑娘可会下棋?咱们来手谈一局?” 葛曼曼:“不会,二当家有什么话直说便是。” 二当家笑看着她,若是那半张脸没有被烙铁烫伤,这抹笑容该是风光霁月、令人目眩的,可惜现在他这么一笑,却是显得惊悚可怖。 葛曼曼装作喝茶,低头避开了他的脸。 “我的确有几句话想问一问葛姑娘,不知炸鸡、油条这些美食葛姑娘是从何处学来?” 葛曼曼面不改色:“我师父教我的。” 二当家:“你还有个师父?” 葛曼曼:“我为何不能有师父?” 二当家被她问住了,“倒是我狭隘了,那不知你的师父是何方高人?” 葛曼曼:“我也不知,只是有一天进山挖野菜,偶然碰见了她,她盯着我的脸看了看,说了几句我听不懂的话,还说我将来有大造化,然后问我愿不愿意拜她为师,就这样,我多了一位师父。 “她来无影去无踪,愿意见我的时候就会出现在我面前,不愿意的话,我就是喊破了喉咙她也不会出现。 “她还叮嘱 12. 守寡02 [] 当晚,大当家过来了。 葛曼曼刚泡完脚,拿过擦脚布正要擦,大当家大步走了进来。 她动作一顿,庆幸自己这会儿还没洗脸卸妆,不然就被他看到自己的素颜了。 露出素颜不可怕,可怕的是她的冷傲美人人设会因此崩塌,大当家会意识到自己一直在骗他,她的计划就进行不下去了。 大当家的目光直勾勾地落在她的脚上,白嫩小巧骨肉匀停的一双脚,估计他一只手就能完全掌握住。 葛曼曼并没有露脚羞耻,现代谁会因为被人看到自己的脚而不自在啊,但是被他那露骨的眼神盯着,她感觉自己露的好像不是脚,而是□□。 胡乱擦了一下就要起身,大当家却一个箭步窜过来,按住了她,抢过她手里的擦脚布,在她面前蹲下来,将她两只没有擦干的脚放在膝头,挨个擦拭。 葛曼曼抽了抽,却没能抽动,他一只手就将她两只脚的脚踝给扣住了。 她还要抽,大当家抬头,一双眼睛像是饿极了的狼看见小羊羔,迫切却又隐忍:“再动一下试试?” 葛曼曼脑海里的警报立时拉响了,一动不动。 大当家捧着她的脚擦得很慢,手指还时不时碰一下,搞得她很痒,头皮一阵发麻。 她有预感,大当家今晚是不会放过她的了。 宁死不屈的戏码已经玩了两次,很多事可一可二不可再三,她得换个别的招。 葛曼曼唤出系统面板,一道平板大小的光屏出现在她眼前,随着她的视线而移动。 她看了下自己的积分,这段时间她没怎么抽奖,想攒够了然后来个大的,现在她的积分已经有将近一万了。 葛曼曼一狠心,将所有的积分一股脑都拿来抽奖了。 “谢谢参与,下次再来。” “恭喜宿主抽中了一双袜子。” “恭喜宿主抽中了一瓶安眠药。” …… 安眠药出来的那一刻,葛曼曼心里有了主意。 “小荷,我饿了,煮碗糖水鸡蛋来。” “好嘞。” 大当家也有些饿了,跟着喊:“给老子也来一碗。” 估摸着小荷做好了,葛曼曼起身往厨房去,用托盘端回来了两碗热腾腾甜丝丝的糖水鸡蛋。 大当家像个大爷似的躺靠在她床上,葛曼曼瞥了他一眼,没喊他,自顾自吃起了自己那一碗。 大当家“嘿”了一声,“你这女子,吃着我的喝着我的,有了好吃的自己先吃起来了,也不叫我。” 葛曼曼:“你自己没长手长脚吗?还是没长眼睛看不见?” 要不怎么说人性本贱呢,被她怼了,大当家非但不以为意,心里还莫名地有些爽。 他端起自己那一碗糖水鸡蛋,也没用勺子,也不怕烫,咕咚咕咚就往嘴里灌,跟喝酒似的。 喝完将碗哐当一声搁在桌上,舒坦地叹出一口气。 葛曼曼仍旧慢腾腾喝着,舀一勺红糖水,先吹吹凉,再小口小口送进嘴里,一颗荷包蛋也是分好几口咬的。 看得大当家牙疼。 “你吃饭咋这么磨叽呢?你要是去饭堂吃饭,估计啥都捞不着,只能喝涮锅水。” 葛曼曼不与他争辩,她平时吃饭倒也没这么慢,这不是等着他体内的安眠药发作么。 刚才去厨房,她偷偷将安眠药磨成粉末洒进了他碗里,只要他睡着了,她就不用担心他会把她怎么样了。 大当家在旁边盯着,看她嫩红的嘴唇被糖水浸染得愈发润泽,诱人极了,他真想凑过去嘬一口。 但是这个想法还没实现,他就感觉一阵强烈的困意袭来。 咋突然这么困呢? 大当家还没想明白,人就已经仰靠在椅子上睡着了,鼾声震天响。 葛曼曼放下了手里的碗,叫来小荷,和她一起将大当家搬到了床上。 她倒是想就这么把他晾着,但是怕他第二天醒来找她算账。 随后她去了小荷屋里,和她挤了一晚。 早上醒来,葛曼曼第一件事就是查看抽奖结果。 10积分抽一轮奖,她昨天一次性花了近1万积分,可得抽上好几个小时,她昨晚睡下去时抽奖转盘还在不停地转动。 现在,就让她来看看后面又抽出了哪些好东西。 内衣套装、防狼喷雾、手枪……还有一枚储物戒! 葛曼曼一阵惊喜,传说中的储物戒啊! 有了它,她就不用担心抽奖抽出来的那些东西无处安放了。 她回到自己房间,大当家还在床上呼呼大睡,安眠药的说明书上写了,一颗药就能让人睡上12个小时,他起码还要2个小时才醒。 葛曼曼按照使用说明将储物戒滴血认主。 认主后,储物戒就只有她一个人看得到了,而且跟她绑定在了一起,不用担心会弄丢。 她意识探入储物戒内,里头的空间是10*10*10的一个正立方体,空间不是很大,但也不小了,可以装下许多东西。 她将这次抽奖抽出来的东西全都收了进去,又将藏在柜子里的化妆箱等放进去。 这下子就不用担心这些东西会暴露了。 然后,她在镜子前坐了下来,给自己化妆。 大当家醒来时,懵了好一会儿,昨晚他睡得太沉了,也太舒服了,连梦都没做一个。 一觉到大天亮。 他好久没睡得这么舒坦过了。 别看他平时威风凛凛,勇猛无双,好像什么都不怕,但他杀了那么多人,手上染了那么多血,心里到底不是毫无波澜的,晚上睡觉时常会惊醒。 梦里都是那些死在他刀下的人向他索命的场景。 但是昨晚,在葛曼曼床上睡的这一觉,实在太他娘的爽了。 他决定了,以后每天都来她这里睡。 吃过晚饭后,葛曼曼就带上小荷和钱三斤,往寨子里的议事堂走去。 她和二当家定下的上课时间,正是晚上的戌时(7-9点)。 上完课之后,她再拖一下堂,布置一些课后作业,想来那些土匪就没时间也没精力再去桃花洞了。 她暂时还没法救出桃花洞里的那些女子,但她可以力所能及地让她们少受一些伤害。 其实她还想过让她们也来上课,但是又担心她们见到那些土匪之后会应激失控,所以想想还是作罢。 议事堂内。 大当家大马金刀地坐在上首,二当家和三当家坐在台阶下面,一左一右,像两尊门神。 一群土匪分列左右,中间空出来了一片空地。 葛曼曼和小荷甫一踏入大堂,就像是两只小羊进了狼群,各种贪婪露骨的目光落在她们身上。 小荷身体瑟缩了下,垂下了头,不敢去看那些土匪。 葛曼曼握住她的手,“别怕,有我呢。” 她的储物戒里,可是有不少武器,连枪都有,真把她惹急了,她才不管那么多,直接掏出来干掉几个。 而且来之前她把抽出来的水果刀送给了小荷。 水果刀虽然小,但锋利,关键时刻还是能起到一些作用的。 感受到她手心里传来的温热,小荷紧张的心情得到了缓解,点了点头,不那么怕了,跟着她走进了大堂。 钱三斤扛着一块大石板亦步亦趋地跟在后头。 葛曼曼直接走上台阶,对大当家说:“让让。” 底下一众土匪看着她竟然把大当家给赶了 13. 守寡02 [] 大当家才在葛曼曼床上睡了极度舒爽的一觉,还想着继续睡下去,这会儿自然不会在众人面前下她面子。 所以他很配合地举起了手,大喊一声:“到!” 葛曼曼在他的名字后面打了个勾,接着念下一个人的名字:“仇远。” 这是二当家的化名。 仇远也很配合,“到。” 然后是三当家孙东。 寨子里三个当家的都表现出十分配合的态度,底下的小喽啰们自然不敢搞什么幺蛾子,都应声答了到。 108个人,光点名就花了好一会儿,末了,葛曼曼发现有几个人没到。 她也并不在意,毕竟她又不是真的来给他们当老师的,缺几个无所谓。 合上花名册,她道:“接下来我来任命一下班干部,班长由萧震元担任,负责辅助我管理整个班级。 “学习委员由仇远担任,负责督促大家学习做作业等,纪律委员由三当家担任……” 除了这几个班干部之外,她还将所有的人分成了两个大组,大组长分别由大当家和二当家担任。 每个大组又分为六个小组,每个小组都有一个小组长。 分组是为了搞分化,搞分化是为了刺激竞争,有了竞争,他们内部就会有矛盾。 有了矛盾,这群土匪就没法团结一致地来对付她这个外人了。 搞定这一切后,葛曼曼看了下系统光屏上的时间,已经19点20了。 她转身在石板上写下0-9这十个阿拉伯数字,“今天第一堂课的内容,就是学习这些数字,来,跟着我念,零——” 众人不明觉厉,机械地跟着大声念起来,声音震天响,简直要掀翻屋顶。 底下,大当家看着一本正经教学的葛曼曼,心中莫名地感到自豪,朝二当家投去了一个得意炫耀的眼神,看,不愧是老子看上的女人,就是不一般。 二当家盯着石板,压根儿没理会他。 大当家有些悻悻,目光重又回到葛曼曼身上,嘴上跟着念诵,脑子里却浮想联翩,转起了各种下流的念头。 她在人前越是表现得正经严肃,他就越想看到她失控的样子,想想吧,她这一刻是这么多人的夫子,下一刻却被他撕碎了衣裳压在身下哭泣求饶,那得是多么刺激! 不行,他等不得了,今晚就要把人办了! 葛曼曼不经意间对上大当家的眼神,瞬间就洞悉了他的想法,她心下一紧,若无其事地移开视线。 其实她也不是什么贞洁烈女,不介意和男人睡一睡,可惜大当家不是她的菜……好吧,是不够帅。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她现在这具身体才15岁,都还没发育完全,睡什么男人? 搞出人命来了怎么办? 她到目前为止还没抽出来能给男人绝育的好东西呢。 但是瞧着大当家似乎已经忍耐不住的样子,她得想个法子才行。 每个数字都教了三遍,葛曼曼停了下来,“很简单吧?各位都是顶天立地的好汉,肯定都已经学会了吧?” 众人没作声。 学会啥?他们能说,刚念完就忘了吗? 葛曼曼:“有没有人愿意将这些数字从头到尾念一遍?没人啊,那我随机点名了,被我点到的人,读错一个,就要挨一棍子。” 她为什么要让寨子里的人都来听她讲课?为的就是这一刻! 闻言,众人都感觉头皮一紧,莫名有一种被支配的恐惧。 葛曼曼目光依次扫过去,前不久还大喇喇盯着她看的那些土匪们,这会儿纷纷低下了头,根本不敢和她对视,就怕被她点中。 当然,这群土匪里也不乏刺儿头,一脸无所谓地迎上她的视线,眼中甚至暗含挑衅。 葛曼曼心下冷笑,都给她等着,她早晚要一个个收拾过去。 “刘志,你来读一下。” 一个满脸麻子,身形矮小的男人一下子成为了人群的焦点,正是刘志,绰号麻子。 之前想强-暴小荷,还想对她不轨的那个土匪。 现在,可算是给她找到报复的机会了。 刘志一阵心慌,读啥子?他一个也没记住啊。 葛曼曼:“站起来,看着石板,将上面的数字读一遍。” 刘志索性破罐子破摔,一脸不屑,“你他娘的算哪根葱?你让老,我站起来我就站起来啊?” 不过是大当家的一个玩意儿罢了,等被大当家玩儿腻了,还不是要被送去桃花洞? 到时候她还傲得起来? 这会儿倒是在他面前摆起谱儿来了。 葛曼曼看向三当家:“孙东,有人不遵守纪律,你这个纪律委员还坐着干什么?” 突然被点名的孙东:“?” 原来纪律委员是这么回事! 她纯粹就是让他来得罪人的啊。 孙东看向大当家,大当家翘着二郎腿,“看我干啥?这里是课堂,葛夫子说了算。” 孙东明白了。 走到麻子面前,三两下将他制住,“哑巴了?快念啊。” 其他人也跟着起哄,“麻子你还等啥呢?念啊。” 反正死道友不死贫道,他们是很乐意看别人笑话的。 麻子气得脸红脖子粗,恶狠狠地瞪着葛曼曼,葛曼曼面不改色,拿棍子敲了敲石板。 麻子憋了半天,硬着头皮念,可惜那些数字歪七扭八的,他压根儿就记不起来它们咋个念了。 葛曼曼握着两指粗的棍子走下讲台,“手伸出来。” 麻子:“伸你娘的!大当家,你就眼睁睁看着这个女人在咱们寨子里作威作福吗?她现在敢打我,来日说不定就敢杀您了!” 一直坐着看戏的大当家站起身,面色沉沉,龙行虎步地走到麻子面前。 麻子心头一喜,以为自己说动大当家了。 其他人也是这么以为的,个个都等着看好戏。 却不想,下一秒大当家一脚踹在麻子膝盖上,众人都听到了一声清脆的“咔嚓”声。 麻子应声倒地,疼得一个字也发不出来,脖子上青筋绷起,像一根根盘曲的蚯蚓。 众人噤声,一阵胆寒,看着葛曼曼的眼神俱都发生了变化。 葛曼曼将众人的反应收入眼底,心想她这个威算是立住了,虽然是借来的威风。 “孙东同学,麻烦把他的手抻直了。” 孙东这回没再看大当家,直接照做了。 葛曼曼举起两指粗的棍子,在疼得起不来的麻子手上,重重打了十下。 这十棍子打下去,不仅是打在了麻子的手上,还打在了众人的心上。 他们看葛曼曼的眼神,隐隐带上了一丝敬畏。 “叮!获得小荷好感度+20,积分+200” 葛曼曼走回讲台,朝激动得小脸泛红的小荷微微一笑。 之后,葛曼曼又抽查了十几个人,无一例外,这些人都挨了棍子。 打一棍子再给个甜枣,才能收服人心。 葛曼曼慢悠悠地点了二当家的名,二当家那跃跃欲试的自信眼神,她可没瞧错。 果然,二当家站起来,准确又流畅地将那些数字读了一遍。 葛曼曼:“很好,仇远同学是第一个将所有数字都读下来的,来,奖励你一朵小红花,再接再厉。” 她从包里拿出一朵小红花,递到了他手上。 小红花是用红纸剪的,不值钱的小玩意儿,但是它足够特殊啊。 就算是二当家这样的人,捧着那朵不值一文但独一无二的小红花,心里也不由得升起了丝丝愉悦。 他是第一个获得小红花的人! 别人都没有就他有! “叮!获得仇远好感度+2,积分+20” 其他人:切!不就是一朵小红花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然而他们嘴上无所谓,心里却酸得不行。 虽然小红花不值钱,但是他们也想要! 葛曼曼又丢出了一颗更大的“红枣”:“集齐10朵小红花,可以兑换一张用餐券,用餐券可以到我那里用餐,红烧肉、糖醋排骨、炸鸡……可都等着你们呢。” 一听有好吃的,众人学习的热情瞬间高涨。 “别拦着我,我今晚一定要把这些数字学会了!” “不是想到葛夫子那里吃好吃的,只是我天生爱学习罢了。” “下一朵小红花一定是我的!谁都别想和我抢!” …… “好了,今天的课就上到这里,回去之后你们要多花时间练习,用树枝在地上写也好,用木炭在石板上写也罢,总之要尽量将这十个数字学会——会读会写。 “明天我会抽查各个小组的学习情况,能够将所有数字都学会的小组,可以全员获得一朵小红花。” 此时时间已经是晚上九点半,葛曼曼不动声色地拖堂了半个小时。 宣布下课后,又布置了课后作业。 众人先是一阵哀叹,听到有奖励后,又打了鸡血似的振奋起来。 “小红花,我们一组拿定了!” “切,我们七组可是二当家带队,所以小红花一定是我们的!” “等着瞧吧,明天课上我们五小组一定会惊掉你们的眼珠子!” 一群土匪赫然化身为小学鸡,互相打起了口水仗。 “仇远,你跟我来一下,我有事跟你说。” 葛曼曼收拾了东西,当着众人的 14. 守寡02 [] 翌日,拿到了用餐券的二当家焕然一新地出现在了葛曼曼的小院里。 今天他脸上竟然戴着一幅银色面具,将那半张骇人的脸遮住了,另外半张完好俊美的脸露了出来,银面玉骨,人如修竹,拎着酒坛从门外走进来时,很有那么一股子潇洒神秘的贵公子范儿。 葛曼曼不着痕迹地挑了下眉,唤出系统面板瞄了眼他对自己的好感度。 才30点。 她还以为他对她的好感度已经涨到喜欢的程度了,所以来见她时才会刻意打扮一番,看来是她自作多情了。 “今天放假,你来做什么?” 其实她猜到了几分,但还是明知故问。 二当家放下酒坛,从怀里拿出用餐券,朝她亮了下,又迅速收了回去,生怕她抢走似的。 “来吃饭。” 昨天钱三斤送了一根牛棒骨来,还有几斤牛肉,葛曼曼本来就打算今天吃火锅,火锅汤底都已经炖上了,现在多二当家一个也无所谓。 “想吃饭,就来帮忙。”葛曼曼转身走进了厨房。 地上放着一个大木盆,小荷和钱三斤正坐在小马扎上,处理盆里那一堆牛内脏。 二当家一进来就闻到了一股令人不适的臭味,看见盆里那一堆腌臜物,眉心拧了拧,“这是何物?” 葛曼曼有些坏心地道:“牛内脏,有牛肚、牛肠、牛心……待会儿咱们就吃这些。” 二当家:“……” 他想转身走人。 即便是在天牢的那些日子,他也没吃过这等下贱肮脏的东西。 葛曼曼怕不是在故意恶心他! 但是就这么走了,他又有点不甘心。 她怕是要在背后笑话他了。 葛曼曼看他那脸色,莞尔一笑:“放心,这些东西处理好后很好吃的。” 二当家不信,但他还是在盆边蹲了下来,帮着处理起牛杂来。 他倒要看看,葛曼曼说的是不是真的,若她敢耍他,让他浪费了好不容易兑换来的用餐券,他会让她见识一下他的手段。 当各种食材都处理好,洗刷干净切好端上桌,二当家很是意外,这些摆在盘子里干净新鲜的食材,就是先前那一堆腌臜的牛内脏? 为了吃火锅,葛曼曼将火盆找出来了,在里头烧上木炭,然后将盛着牛骨汤的锅子架在上面。 葛曼曼、小荷、钱三斤是固定不变的饭搭子三人组,今日多了个二当家,四人围着热腾腾的火锅坐着。 葛曼曼熟练地往锅里下食材,切得薄如蝉翼的牛肉,放入滚沸的汤汁里,不过几秒就烫熟了,捞上来放进蘸料里滚一滚,送入嘴里,那叫一个美味。 这吃着纯天然草料长大的牛的滋味儿,就是不一样,咀嚼间好似有一股清气,美得难以形容。 总之谁吃谁知道。 那些内脏也是各有各的风味。 葛曼曼吃得停不下来,小荷和钱三斤出于对她的信任,也是头也不抬,一心干饭。 二当家感觉自己被孤立了,眼见着锅里的食物越来越少,他一狠心,伸出筷子夹了一片不知道是什么的肉,送入嘴里,缓缓咀嚼着。 咦,好像还不错? 不确定,再尝尝。 不出意外的,二当家真香了。 他没想到处理好的牛内脏竟是如此好滋味,葛曼曼说的竟是真的。 几人吃到一半,大当家来了。 虽然他是不请自来的,但他丝毫没有自觉,一副主人派头地坐在了葛曼曼身边。 钱三斤很机灵地奉上了一副碗筷。 不用说,大当家也被牛肉火锅的味道给折服了,抢起肉时,将他那土匪的作风发挥得淋漓尽致。 最后,一大桌子食材被吃得干干净净,就连汤底也被大当家几个拿来下了面吃,一滴不剩。 饭后,葛曼曼提议:“我们来玩个游戏吧,顺便也检验一下你们这段时间的学习成果。” 她进屋拿了副自制的扑克牌出来,没有大小王和花牌,都是数字牌,从1到10。 “我手里拿的是纸牌,纸牌上的数字,就是我教你们的阿拉伯数字,而这个游戏呢,叫干瞪眼……” 她将游戏规则说了一遍,她自觉很简单,但对于刚学会数字的小荷几个而言,这个游戏着实有些难了。 她们听得一脸懵。 唯有二当家颇为自信。 大当家虽懵,但对于玩游戏,他是一点也不怵,甚至还提议:“干巴巴地玩有啥意思?不如添点彩头?” 这话正中葛曼曼下怀,“好啊,小荷,你去厨房抓一把豆子来,咱们一人分10颗,当做本金,十局定输赢,最后赢的人可以让输的人做一件事,怎么样?” 二当家看了她一眼,点头:“可以。” 大当家也没意见。 剩下的钱三斤和小荷自然也不好有什么意见。 于是就这么说好了。 葛曼曼熟练地洗牌:“你们都没玩儿过,第一局我带你们玩,不算输赢,这一局你们要认真学,等到第二局就是来真的了。” 干瞪眼的规则很简单,而且基本拼的是运气,一局玩下来,即便是最初颇为忐忑的小荷也放下了心。 于是第二局战斗正式打响。 十局玩下来,大家都还意犹未尽,一数面前的豆子,葛曼曼最多,二当家最少。 二当家很不想接受这个结果,论聪明才智,他完胜在场其他人,论技巧,他也后来居上,不比葛曼曼打得差。 可偏偏他就差了点运气,频频接不上上家的牌,只能干瞪眼。 这游戏名字起得还真是贴切。 “葛姑娘赢了,不知你想让我做什么?” 葛曼曼:“我想去看看我妹妹。” 二当家早就猜到葛曼曼搞这一出是带着目的的,闻言倒也不惊讶,想了想,同意了:“好,明日一早我带你下山。” 吃火锅时大当家没少喝酒,一场游戏玩下来,他体内的酒气上涌,便露出醉态来,又想对葛曼曼动手动脚了。 葛曼曼一边躲避着,朝二当家递了个眼神。 二当家还是遵守承诺的,和钱三斤一起将大当家半拖半抱地带了出去,送回他的住处,将人放到床上。 “你回葛姑娘那里去吧。”二当家朝钱三斤摆了摆手。 钱三斤前脚离开,大当家后脚就从床上蹦了起来, 如一头凶猛的狗熊般霍然起身,大步来到二当家面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几要将他拽得脱离地面。 二当家皱眉,“大哥这是怎么了?”莫不是发起了酒疯? 大当家张嘴咆哮:“你还问老子咋了!你不是说要不了多久,嗝,就能将那啥狗屁算术学会吗?咋学了这么多天还没完! “你是不是故意,故意找机会接近葛曼曼?老子告诉 15. 守寡02 [] “你们在做什么!” 没等葛曼曼想出应付二当家的说辞,大当家的声音竟然也从背后传了过来。 却说大当家按照和二当家商量好的英雄救美计划,一早就来到了野猪林,守株待兔。 当二当家和葛曼曼骑马出现时,他心头一振,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谁知一头野猪悄没声儿地来到了他身后,朝他拱过来,他的屁股差点就遭殃了。 等他将野猪解决掉,急忙赶过去英雄救美,结果就看到老二从背后环抱着葛曼曼,姿势不要太亲密! 葛曼曼手里的枪瞬间被二当家藏了起来,并换成了一把短刀,他握着她的手,顺着野猪脑袋上被打出来的洞,将刀刃刺了进去,还搅了搅。 于是大当家跑过来,看见两人的正面时,不禁松了口气。 原来两人不是在这里卿卿我我,而是老二握着葛曼曼的手杀野猪。 也是,两人身前躺着那么大头野猪呢,他刚才咋就忽视了呢? 二当家脸不红心不跳地跟大当家打招呼:“大哥,你怎么在这里?” 同时将葛曼曼从地上扶起来,准确来说,是拎抱起来。 她的手不僵了,腿却还是软的。 大当家:“来打猎,没想到碰到了你们。” 发生了这种事,葛曼曼到底没能看成妹妹,被带回了寨子里。 只不过,这回她没能坐上二当家的马后座,而是被大当家拎到了他的马上,放在了他身前。 他两只手臂从后面将她圈在怀里,一路上都在跟她说骚话。 “曼儿你没事吧?看你吓得小脸都白了,我的心也疼得揪在了一起。” “我骑马比老二好多了吧?是不是又快又稳?” …… 葛曼曼劫后余生,这会儿都还心有余悸,整个人恹恹的,懒得搭理他。 二当家站在原地没有立刻跟上去,而是将藏进怀里的那把武器拿了出来。 这是何物?小小的一只,还不及他巴掌大,为何竟有如此威力? 在那么短的距离内,手无缚鸡之力的葛曼曼竟能用它将一头大野猪给杀死。 他摸了摸枪口,还是热的。 他先前看得分明,有小如豆子的东西从这个小小的口子里激射而出,没入野猪体内,然后野猪就死了。 所以杀死野猪的关键在于那小如豆子的东西? 二当家将武器收起来,拿刀将野猪的脑袋给剖开了,在里头仔细翻找了一番,找到了五颗小小的“暗器”。 似是铁制的,小而沉,五颗拿在手里,颇有分量。 他将东西收好,跨上马背一夹马腹,朝着大当家的方向追过去。 而在他离开后不久,循着血腥味儿而来的老虎吃了顿自助野猪肉,饱餐一顿。 回到寨子,大当家将缰绳丢给迎上来的土匪,吩咐:“刚才我和二当家在野猪林里打杀了两头野猪,你带几个弟兄去将野猪搬回来,晚上给弟兄们加餐。” 那土匪兴高采烈地应下。 结果带人去了之后,看见的却不是两头野猪,而是一堆被啃食后的“残羹冷炙”。 土匪甲:“这还能吃吗?” 土匪乙:“咋不能?这还剩老些肉呢,赶紧收拾了。” 土匪丙:“野猪肉又腥又臊,有啥吃头?” 土匪乙:“回去问问葛姑娘,她肯定有法子把野猪肉做得香喷喷的。” 二当家一回到住处,就受到了大当家的质问。 “老二,你咋回事,说好了让我英雄救美的,咋临到头变成是你英雄救美?” 二当家:“我还要问大哥你,野猪都快要冲到葛曼曼面前了,你怎么还没出现?要不是我及时出手,你的女人就要死在野猪嘴里了。” 大当家神情一滞,气焰瞬间矮了一大截,抓了抓头发,他挫败道:“我也遇到了野猪,费了好一番劲才把那畜生收拾了,这不就耽误了会儿工夫嘛。” 二当家拍了拍他的肩膀,“大哥别泄气,不就是一个女人吗?我替你去探探她的口风,没准她早就心仪于你了呢,再不济,你直接睡了她就是了,何必绕这么大一个弯子?” 大当家:“你不懂,这是情趣,霸王硬上弓有啥意思,将一个原本对我爱答不理的娘儿们驯服,让她对你柔情似水予取予求,那才痛快呢。” 二当家:“……” 你一个土匪头子,还不务正业玩儿起情趣来了,偏偏又玩儿不好,怪不得拿不下人。 二当家来找葛曼曼,却见院子里挤了一堆人,地上还躺着两具野猪的残尸,血淋淋的。 葛曼曼正指挥一群土匪处理野猪。 其实她也是第一次弄这玩意儿,毕竟之前是来自现代,哪个好人能吃上野猪呢?人家可是国二。 但处理肉的手法都大同小异吧,所以她就当成家猪来处理了,左不过是刮毛、清洗、除味这些步骤么。 看她这里闹哄哄的,二当家决定还是晚点再来问吧。 当晚,在葛曼曼的指导下,寨子里的土匪都吃到了香喷喷的杀猪菜。 经过多道工序的处理,野猪肉已经没有了那股膻味儿,被做成了红烧肉、水煮肉、小炒肉…… 众人吃得那叫一个痛快。 葛曼曼也因此收获了不少积分,但她却高兴不起来。 她从系统里抽出来的手枪落在了二当家手里,如果他问起来,她要怎么圆过去? 她想了一晚上也没想出个圆满的说法来。 二当家可是日后辅佐男主打天下的头号军师,而她自问不是个多么聪明的人,也不擅长说谎,没把握能糊弄住他。 吃早饭的时候,她都还在琢磨这事儿,没等她琢磨出来,二当家就来了。 两人在大门敞开的堂屋里进行教学,院门也敞开着,来来往往的人都能看清两人在干嘛。 然而就是在这个敞亮的环境里,二当家看似在认真学习,暗中却在纸上画下了手枪,问:“这是何物?” 来了,他带着他的问题来了。 葛曼曼也没隐瞒,在纸上写:“手枪。” 二当家再问:“从何而来?” 葛曼曼:“我师父给我的,让我用来防身。” 二当家“呵”了声,又是她那个师父。 “我想见令师一面,葛姑娘可否为我引荐一番?” 葛曼曼:“我之前说了,只有师父她老人家来找我的份儿,我自己想见她都不知道去哪儿找,如何为你引荐?” 二当家微微一笑,他是用完好的那半边脸对着她的,这一笑,清风朗月,霞姿月韵,道不尽的美好。 即便葛曼曼知道他是个什 16. 守寡02 [] 葛曼曼:“就说我的国家吧,国土面积有1200万平方公里(虚构),人口有6亿(虚构),百姓基本都能吃喝不愁。 “买东西可以足不出户,直接在网上买,吃饭可以点外卖,上厕所有卫生间马桶,洗澡有热水器,照明有电灯,出行有汽车、公交、地铁、飞机等等各种交通工具……” 二当家原本抱着一种“我倒要看看你怎么编”的心态,但是听着听着,他的CPU又给干烧了。 跟着葛曼曼开小灶这么多天,他已经知道“面积”、“公里”、“亿”是什么概念了。 而她说,她的国家国土面积有1200万平方公里! 人口有6亿! 他做梦都不敢梦这么离谱的,她居然张口就来? 还有,买东西可以足不出户?嗯,这个勉强可以理解,让下人跑腿嘛。 但是“在网上买”?点外卖?卫生间?电灯?热水器?…… 这些字每一个他都认识,但为何组合在一起,他就不解其意呢? 莫非,她还真是来自千年后? 等等,他忽然抓到了一个破绽,“手枪也是千年后的东西?你能把你们那里的东西带过来?” 葛曼曼摇头,“我们那里的确有手枪这个东西,但是平民百姓是接触不到的,我的这把手枪是从天而降的。” 二当家:“……” 他看着她,一脸“你编,你继续给我编”的表情。 葛曼曼:“你等一下,我进去拿个东西给你看看你就知道我没骗你了。” 她进屋拿了一个打火机出来。 她朝外看了眼,小荷在厨房忙活,钱三斤坐在厨房门口剥蒜,都没注意到她们这边。 “这是打火机,作用和你们这边的火折子是一样的。看看,珐琅彩的,采用了镀金工艺,金灿灿的,富贵又有逼格,漂亮吧?上面雕刻的是白鹿脚踏祥云的图案,寓意为‘生财有鹿’——” 说到这里葛曼曼忽然顿住了,真是的,她居然犯了职业病,把系统抽出来的打火机当成货品给他介绍起来了。 二当家听得还挺认真。 葛曼曼话头一收,“总之,这是一个打火机。” 然后给他示范了用法。 看她手指轻轻一动,就有一簇亮黄色的火焰冒了出来,二当家的神色也跟着亮了,伸手就想拿过来。 葛曼曼手一收,“我可没说送给你啊,我只是用它来证明,我没说谎,大概是老天爷不想我在这边太过吃苦吧,所以时不时就送给我一些东西。 “被你拿走的手枪,还有这个打火机都是这么来的。说到这里,你能不能把我的手枪还给我?” 二当家没说能也没说不能,突然来了一句:“你跟孙东是什么关系?” 葛曼曼:“孙东?我跟他能有什么关系?我是在葛二丫嫁给赵家傻子那天晚上变成她的,那天孙东带土匪闯进赵家,把我带到了寨子里,这些你不是一清二楚吗?” 二当家:“是吗?你们没关系,那他为何几次三番偷偷潜进你房间里?” 葛曼曼眸光一闪,二当家居然知道? 难道他派人时刻监视着自己? 面上却丝毫没有心虚:“哦,他来给我化妆,他跟我说,大当家喜欢清冷高傲的美人,而我,准确来说是葛二丫长得一般,所以他把我打扮得美美的,免得我污了大当家的眼。 “他还说,如果我不能获得大当家的喜欢,让他娶我,我就会被送去桃花洞,下场凄惨。 “来了寨子后我发现他说的是真的,但是我又不喜欢大当家,所以我就一边吊着他一边远着他,既要让他对我感兴趣,又不能让他真的得到我。” 二当家心里一动,孙东想让葛曼曼嫁给大当家? 嘴上问的却是:“仅仅因为我拿五丫威胁你,你就把这些都告诉了我?你未免过于坦诚了。” 葛曼曼:“二当家,你是不是对你的身份没有自知之明?你可是无恶不作、杀人不眨眼的土匪,就算我不坦白,难道你就没有法子从我嘴里挖出来这些吗? “与其等着你给我上刑,将我虐得体无完肤,我遭不住了再坦白,还不如一开始就说出来,这样也能少受一些罪。” 二当家:“……” “若是我将你说的这些告诉了大当家呢?你就不怕大当家知道你一直将他骗得团团转?” 葛曼曼:“你会吗?” 他难道愿意将她这个“独一无二的宝贝”分享出去吗? 她可不信他和大当家真的兄弟情深。 小说里,他只是利用大当家罢了,他需要大当家的人和地盘,而大当家需要他的脑子,两人说到底只是互惠互利。 而当他在男主身上看到更大的价值后,他又能摒弃前嫌,投向男主。 说白了,谁能助他报仇,他就倒向谁。 二当家不置可否,但葛曼曼已经知道了答案。 “这些事,我只告诉过你一个人,还希望二当家能帮我保守秘密,不然一旦泄露出去,我很可能会被人当成妖孽拖去烧死。” 二当家朝她伸出了手,“想让我帮你保守秘密,你总得付出点代价吧?” 葛曼曼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自己手里那只流光溢彩格调满满的打火机,他说的代价就是指这个? 她面色为难,一副极为不舍的样子,“拿了我的东西,你可得说到做到。” 二当家将打火机握在掌心,“自然。” 回到凌秋居,二当家在书房里反复把玩着打火机。 脑子里将葛曼曼说的那番天方夜谭的话复盘了一遍又一遍。 结果居然没有找到丝毫漏洞。 这只有两种可能,要么葛曼曼说的都是真的,要么,她是一个极为高明的骗子,能够编织出天衣无缝的谎言来。 若是前者,那葛曼曼的价值就无可估量。 若是后者……她的话还有可能是假的,但她拿出来的手枪和打火机——这两种他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东西,却是真实存在的。 她的价值同样巨大。 这个女人,他必须要牢牢掌握在手里。 而要掌控一个女人,最好的办法是娶了她,让她与他荣辱与共,生死同舟,将两人的利益死死绑在一起。 只是葛曼曼已经被大当家看上了,他若要娶她,势必会跟大当家撕破脸。 看着打火机里冒出来的那簇小小的明黄色火焰,他转念一想,或许,可以让大当家娶了葛曼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