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 1. 破损的青铜盒子 [] “击穿一个现代人的认知,知识体系,世界观,最简单的方式,就是让他无意间阅读我所写的这本笔记。” “我研究过美索不达米亚文明,古埃及文明,哈拉帕文明,迪尔蒙文明,甚至史前文明,它们充满了难以想象的神秘学和智慧学,在人类文明中拥有不可估量的意义。” “但它们的复杂和我正在记录的“移动的地母文明”比起来,不足万一。” 赵国,贫瘠的河套平原,月光笼罩。 收购昆虫,种子,矿石等的小商人时不时注意着队伍中的范雎,像范雎这样奇装异服者,多半是在地下待的时间太久,受地下白霜的影响,什么都敢往身上穿,且行为古怪,易于常人。 周围的人也刻意和范雎保持着一段距离,被白霜感染者,会变得无法理解的诡异,要么精神混乱要么冷漠如同死物,甚至死亡都算是他们最好的结局。 范雎,一个才毕业的男大学生,算不上细狗,但也有这个年龄才有的修长单薄,腰间斜挎一运动包,混在脏兮兮的一群挖宝者中间,的确怪异。 范雎将他今日的收获,一颗散发着温度的种子递给小商人,全程无交流,其实小商人也害怕这样的感染者和他说点什么。 种子中间大两头尖,温度如同才熄灭的炭火。 这是一颗常见的名为“寒休”的种子,用力敲击它,便会开出散发温度的小黄花。 贵族喜欢购来放置在房间内,能让整个房间暖和上一整个晚上,无炭火的烟熏火燎,无明火的炙热灼肤,是寒冬中上好的取暖物品,可惜盛开的小黄花勉强只能维持一晚上的温度。 范雎用它换取了一些豆子。 豆饭比起粟饭和麦饭都要便宜,才成熟的豆子煮熟了味道还不错,但像这种晒干后方便储存的豆子,根本煮不熟,吃多了容易积食。 范雎其实不用对自己这么苛刻,但他还有一个小孩要养。 他现在的状况连自己都养不活,更别说投喂一个陌生小孩了,但没办法,旁人叫那小孩赵政。 他若想以后在这陌生的世界活得自在一点,这小孩或许是最牢靠的大腿。 范雎换好一小袋子豆子,在其他人避之不及的目光中找了个偏僻的地方,生火做饭。 平原,暗淡的月光,火光摇曳的篝火,勉强能看到远处还在挖宝的灼灼人影。 范雎见四下无人,从运动挎包中拿出纸笔,开始今天的记录。 “这个熟悉又陌生的时代,掘地三尺,必有宝藏。” “如此形成了除了农耕火种放牧蓄养外的另外一种生活方式。” “地下移动的宝藏,为这种生存方式提供了基础。” “贫穷者,一把锄头便能以此赖以生存。” “侠客前往地底冒险,贪图意气和一夜暴富。” “贵族则想以此聚集财富延绵家族,当权者更是试图通过发掘地底的宝藏让江山永固。” “地母文明是深层文明,听说在更深的地底,有宽大的充满生活气息的洞窟,巍峨的宫殿,无尽的财富,就像是一个拥有完整文明的古老世界。” “听上去像神话故事。” 范雎想了想,继续写道:“地球自宇宙大爆炸经历了46亿年的历史,五次物种大灭绝,人类的历史在它面前就如同沧海一粟,那些久远的历史,人类并未经历,只不过是用自己的认知,名为科学的逻辑进行的推导,真相如何从未真正有定论。” “或许一个从未被发现记载的久远文明,正在脚下。” “至于为什么后世的历史中,完全没有关于这个神奇文明的记录,不得而知,或许发生了什么不为人知的历史断层,又或者有人出于某种原因抹除了关于它们的所有记录。” “而学者的责任,就是找出并记录真相,寻找那些人类所有智慧和知识之外的历史,比如,五次大灭绝之外的灭绝,比如,消失的除了三叶虫,菊石,恐龙,始祖鸟,猛犸,还有些什么。” “文字是文明的延续,学者的使命就是用文字将我们所在的世界发生过的事情,真实地记录下来,让后人以史为镜……” 不知不觉,就写了这么多,锅里的豆饭已经开始散发出食物独有的味道。 范雎最后在纸上落下:“阅读这本笔记者,当抛弃一切现有的认知,用已有的知识来理解,只会变得无比的混乱和迷茫,记录于公元前255年,范雎。” 范雎将纸笔收好,他并不担心有人来抢劫他,除了挎包里面的几样东西怪异了一点,他是真穷,且经过这几天的观察,他发现被地底白霜感染的异常者,更让人恐惧。 听说前不久,一个白霜感染者,将自己的老母老父还有妻儿全部杀死,吊挂在树上,场面颇为瘆人。 范雎的这些锅具和碗也是一个自己将自己勒死的白霜感染者的遗物。 这样的精神病,心理变态的身份,的确让范雎省去了不少麻烦,没人愿意招惹这样的疯子。 当然,白霜感染者死于意外的速度也很快,各种各样的离奇死法,若是有人专门记录,定能写成一本流传后世的《死因百科书》。 范雎一边盛饭一边想着,他来到这个世界已经三天了,有意的聆听和打探让他对现在的情况有了简单的了解。 几年前,长平之战,秦坑杀赵人40万,烽烟和战火随处可见…… 年前,秦国质子异人,因恐惧赵人报复,由商人吕不韦筹划,买通赵国官吏,抛妻弃子,独自逃回秦国。 听说逃跑当晚,以妻儿去赵国大员家中赴宴以掩人耳目,才得以逃脱。 和范雎知道的历史并没有太大的差别。 范雎将豆饭盛了两碗,然后谨慎地四周张望了一番。 现在天色已晚,加上范雎白霜感染者,比精神病更可怕的身份,倒是没人敢靠近。 范雎小心翼翼地从挎包里面拿出一个古朴老旧的青铜盒子。 盒子四四方方,似乎受过重力挤压,扭曲得有些变形,还有不少刀砍斧劈的痕迹,上面还缺失了几块小角,显得十分破旧。 盒壳上有一些复杂的蝌蚪一样的文字,一开始范雎并不知道这些文字的意义,他以前也从未见过这种语种。【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3. 第 3 章 你喜欢男人? 《大秦》最快更新 [aishu55.cc] 现代,周家别墅。 半夜,周宥的手机不断响起。 周宥结实得像一头野狼的身躯从被子里面露出来,伸手拿起手机看了看。 “周宥,我知道你为什么和我分手了。” “你喜欢男人。” 周宥揉了揉一头黑发,是他那个前女友,这几天就没有消停过,他以前怎么不知道对方这么能折腾,看了看时间,晚上四点五十。 回复了一句:“没有。” 对面秒回:“你们都搞一起了。” “你裤子都脱了,把人按窗子上……” 周宥将手机扣床头柜上,不再理会。 说来也奇怪,当时一脑子空白。 听说这两天,周浩那个长得最好看的朋友范雎消失了,电话不接,人无影无踪。 他是认识范雎的,明明见过几次面,但又特别陌生,对方是那种玩不到一块去的性子,漂亮脑袋,时刻带着温和的微笑,但又带着壳和人保持着距离,和他这种花天酒地的野性子不是一路人,所以也从未关注过。 原本应该是各不理会如同两个世界不会有任何交际的两个人。 周宥有些烦恼的打开电视。 “我国正式进入私人航空领域,超级无线电波将发射向更遥远的星空,我们将是星空的探索者发现者,遥遥领先世界……” “最近流感频发,我国新研发的名为R源的药剂被广泛使用于流行感冒的治疗,但有少量注射R源药剂的患者出现幻视的症状,他们自称能看到古代人的影子,引发社会关注,对药物滥用等问题的担心……” 依旧是些没有什么营养的新闻。 不过说到流感,周宥先前一周倒是身体发热症状严重,吃什么药都没用。 感冒似乎是从他在国外得到的一个青铜盒子开始。 旅途中,一个外国人见他是华人,拿着自称拥有2-3千年历史的古董向他推销。 古董一共三个,一个青铜盒子,一本泛黄的纸质笔记本,一块青铜碎片。 外国人或许对他们华人的历史不怎么了解,2-3千年前大概是春秋战国时期。 而那本泛黄的笔记,虽然看上去十分老旧,但一眼就能看出是现代工艺纸张。 春秋战国时期还在使用竹简,纸都没有,哪来这样的古董。 更何况,老旧笔记本上使用的还是方方正正的文字,大白话,开篇神神叨叨的:“阅读这本笔记者,必须抛弃现有的认知和知识体系,不然只会陷入疯狂和混乱……” 笔记太旧,字迹模糊得只有一开始这两句还能看清。 也就仗着华人历史悠久,骗骗什么都不懂的外国人。 倒是那青铜盒子和青铜碎片做工颇为奇特。 周宥花了点小钱一并买下,这也开始了他连续一周的感冒,匆匆回国,又被一群朋友拉着庆祝,脑子迷迷糊糊的,这才发生了那晚上的意外。 那个泛黄的笔记本被他搁在书架上,青铜碎片被做成了吊坠放在旁边,只有那青铜盒子一直放在运动挎包中。 周宥挪动脚步,将挎包拿到沙发上,打开,却愣住了,里面是一些课本。 《遗迹学奥秘》,《中外遗迹大选》,《各地风貌介绍》,《失落古城的真实性》,《神秘学说和古代遗迹的关系》…… 这不是他的那个挎包。 他隐约记得,范雎那晚上也挎着这么一个包,他听周浩提起过,范雎大学的专业好像是遗迹文化? 不是他有意去记,而是这个专业太偏门了,听一次就印象深刻。 “范雎将包拿错了。” 十分肯定,因为课本的角落用瘦金柳骨一样的字体写着“范雎”的名字。 周宥看着字体不由得神色微慎,一抹不可思议一闪而过,然后快速的将书本翻开,里面是范雎做的一些笔记,依旧是那种漂亮的字体。 每个人的字迹都是不一样的,在现代社会习惯了电脑手机的记录方式,很少还会有人沉下心来花费大量的时间练上这么一手漂亮的字。 所以能将字写得这么漂亮的人已经很稀少了。 周宥表情诡异了起来,倒不是因为范雎的字体异常的好看,而是…… 周宥起身从书架上拿起那本泛黄的笔记,上面还能看清的字迹,使用的也是瘦金柳骨的字体,几乎和范雎课本上的字迹一模一样。 这本据说来自春秋战国时期的笔记,上面的字迹居然和范雎的一模一样? 一种难以形容的诡异。 周宥将老旧笔记翻开,其实里面还夹杂着数张氧化得十分严重的照片。 比如这张还算清楚的,上面是一个穿着特别古怪,笑得有些害羞的小孩。 还有几张,分别是行进的古代军队,骑马的将军,穿着华丽的古代贵族? 以及一些奇奇怪怪尸体的照片,一些背景幽暗如同地底拍摄的古老的青铜墙壁,神秘的壁画等等照片。 厚厚的夹在笔记本中。 周宥越翻越觉得怪异,若仅仅是一本古怪的笔记倒也没什么,装神弄鬼罢了,但偏偏上面的字体和范雎的一模一样。 “或许是巧合,人的字体本就有相似的可能,除非……做字迹鉴定。” 若字迹真都出自范雎,就有些不可思议了。 当然,鉴定字迹特别简单,周宥随手将两种字迹都用手机拍了下来,发给笔迹鉴定机构,付款。 等做完这些,周宥这才将东西放下。 周宥拿起剩下的那枚做成吊坠的青铜片,或许是出于对发现的诡异,将青铜吊坠挂在了脖子上,洗漱一番,准备出门,因为周浩会一大早一脸黑的让他去寻消失的人。 那天的“运动”太激烈,被朋友的弟弟当着人那么玩,像范雎那人的人应该很难接受。 …… 赵国,河套平原。 范雎正将最后一点豆子做成早饭。 昨晚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醒来的时候身体冰冷。 他来到这个世界,先是感冒了一番,身体发热得厉害,体内那种闷热跟火烧一样,让人昏昏沉沉,感冒还没好,又被露宿时平原的寒气侵染。 有种冰火两重天的感觉。 “有个帐篷就好了。” 可惜这简直就是奢求。 将豆饭煮好,范雎依旧盛了两碗。 拿起挎包里面的青铜盒子,将一碗热乎乎的豆饭带了进去。 依旧是那幽暗的长廊,依旧是左右各3000扇门,以及耳边神秘的低语。 走过长廊,来到尽头。 不同的是,尽头的几面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4. 金手指? 《大秦》最快更新 [aishu55.cc] 赵政黝黑的眼睛看着镜子中正伸出来补窗子的手,一边吃着饭啃着苹果。 “手手”非得让他吃光,他都有点撑,眼珠子滴溜溜地转。 一个才四五岁的小孩,却已经学会了谨慎,小心。 一只手补窗子十分困难,还是会漏雨漏风。 且范雎呆在盒子世界的时间并不能太久。 有些头昏眼花的退出来。 吃饭,收拾。 范雎想着,来到这个时代,若不去见一见祖龙,绝对是最大的遗憾。 他得努力赚取盘缠了。 人一但有了目标才不会胡思乱想。 范雎背上挎包,拿上铲子,看了看邯郸的方向,河套平原离邯郸其实并不算太远,就这么一路挖过去也不错,沿路正好适应这个时代的生活方式。 他要适应的其实还有很多,在别人眼里,他沉默寡言,几乎不和任何人说话,为何? 因为说话方式,口音等都完全不同,他需要时间才能融入现在的处境。 手上的铲子和那些锅具一样,都得自从那个死去的白霜感染者的遗物。 天光微白,这时悉悉索索的声音向范雎的位置靠近。 平原上的视线十分开阔,并没有多少遮挡。 范雎一看,是一个有些肮脏的中年男人,应该是常年挖掘,让衣服上灰扑扑的,像是一层泥垢。 那人拿着一颗才剐下来还在滴血的不知名的动物心脏,拳头大小,血管清晰,似乎还在跳动,正笑容诡异的递给范雎:“吃。” 瘆人得厉害。 完全不认识的陌生人,一大早热心地来送他一颗血淋淋的动物心脏? 范雎正犹豫,接不接受这突如其来的善意,他正好为中午的伙食犯愁,他以前并不喜欢内脏等食材,但现在情况特殊,也不是挑剔的时候。 但当他朝那人仔细打量时,脸色立即变得刷白,一个趔趄差点没站稳。 只见那人胸前,如同水打湿的泥泞,呈现黑褐色,而他的胸口,一个血淋淋的窟窿。 鲜血在流淌,新鲜剖开的血肉在蠕动,那里面空洞洞的。 那人拿着那颗血淋淋的心脏啃食了起来。 白霜感染者! 难怪没有人愿意靠近和招惹范雎,因为范雎在其他人眼中,和这个自掘心脏咀嚼之人并无什么区别。 无心之人必死。 那人就那么倒在了范雎面前,死时脸上都是一片让人惊悚的满足的笑容。 范雎脸色苍白的逃离现场,身体冰冷,寒毛一根一根的立了起来。 他曾经也单独在死寂的遗迹中呆过,并非胆小之人,但刚才的场景的确恐怖诡异得让人头皮发麻。 倒是身后有人在收捡那死者的遗物。 好半响,范雎才缓过神。 揉了揉发麻的脸,太阳已经升起,将这片平原映入眼眶。 熙熙攘攘的队伍,正在平原上挖掘着,那些挖出来的坑洞,白霜从洞口冒出。 接触白霜,会让人陷入癫狂,变成刚才那吃自己心脏的人一样的精神混乱者,但也只有深入白霜,才能得到更有价值的宝藏。 当然,在地表挖挖,相对来说最安全,有时候也能有一点微薄的收入。 地母文明是不断的在地底移动的文明,蕴藏在地底的宝藏也是移动的,所以不用太过在意选地方,随便找个地方挖就行,这是这几天范雎学习到的常识。 范雎整理好心情的时候,太阳的光芒透过云彩刚好照在他身上。 弯腰,用铲子挖了起来。 新鲜的泥土被翻开,白霜如雾从挖开的泥土中升腾。 其实,若不是受现在食物缺乏,很可能饿死的影响,作为一个遗迹文化的专业人士,这样的挖掘寻宝,他十分感兴趣,每一铲子都充满了期待和未知,比开盲盒更有意思。 只可惜今天的运气并不像前两天那么好。 挖了一路,直到中午,一无所获,当然或许是范雎挖得太浅。 一是他要前往邯郸,没办法深入挖掘,二是早上见到的那让人毛骨悚然的自掘心脏的白霜感染者,让他对白霜心生敬畏。 范雎想了想,他现在获取食物的方式其实有两种,一是像这个世界的人一样挖掘宝藏换取物资,二是在盒子世界通过镜子从周宥身边“拿取”。 挖掘宝藏,需要一点运气,有时候会像现在一样,一无所获。 从周宥身边“拿取”,需要满足的条件很多,周宥身边必须有反光的镜子,他才能通过镜子将手伸出去,还不能被人发现,且周宥身边刚好有食物。 他并非随时随地都能进入盒子世界,他尝试过,一天最多三次,十分平均,大概在三餐饭点,且进入的时间都不超过3分钟就会头昏眼花的退出来。 规律和规则是什么,范雎还在摸索。 总的来说,物资的获取都不稳定。 范雎看了一眼空空如也的双手,叹息了一声,他准备休息一会再继续,他休息的时候喜欢窥视那些小商人,因为从收购物品的小商人那能看到很多对他来说新奇的来自地底的玩意儿,加强他对这个世界的了解。 找到一个小商人聚集的地方。 因为各地都有挖掘的队伍,所以沿路都能找到这样的收购的小商人的聚集点,形成一个小小的市集。 凑近一看,五六口人的尸体摆放成一排,一个目光呆滞的干瘪男人冷漠的面无表情的跪在那里。 从周围讨论的声音中得知,是一个杀了自己老父老母妻儿的白霜感染者,如今被赵国官吏逮捕。 从这老实巴交的毫无表情的干瘪男人来看,倒不像是能干出这种丧心病狂惨案的人。 白霜感染者的又一症状之一,冷漠症。 那跪着的男人,就像……没有灵魂的躯壳,如同草木。 周围正在讨论着,此人受白霜影响,陷入混乱,他为自救,杀父杀母,杀妻杀子…… 白霜感染者,其中有些人在感染初期会有一些清晰的意识,他们本能的会想办法自救。 而自救的办法如同刻在灵魂中,无需人告知,凡白霜感染者都会突然的没有任何理由的就知道这个自救办法,用比被白霜感染更不可思议的事情来刺激自己的灵魂,或许就能摆脱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5. 悬疑 《大秦》最快更新 [aishu55.cc] 周宥的手机上有什么? 范雎当时看到的时候嘴角也抽了很久。 阳光,沙滩,金发碧眼,波涛汹涌,三点式穿着的美女。 赵国,河套平原。 范雎举着手机,那冷漠如同草木的中年男人,死鱼般的眼睛开始慢慢扩散,放大,最后透出一丝光来,像是生机…… 震惊,不可思议,羞耻等情绪开始在眼睛中出现。 没……没穿衣服的女人,抖得跟波浪一样的山峰,秽笑得毫无羞耻,即便……即便是那些被侵猪笼的妇人也不可能如此的……放荡。 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这妇人居然…… 只能说时代不同,思想的差距之大难以想象,宛如天地鸿沟。 那冷漠的中年男人身体开始颤抖,然后悲痛地哭天喊地了起来,因为他……看到了被他杀死的老父老母妻儿,以及开始回想起他干过的何种灭绝人伦的惨案。 悲痛,悔恨,撕心裂肺的痛哭。 虽然从他成为掘宝者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他最终的下场便会是如此,没有一个深入地底的掘宝者能得善终,疯狂和死亡只是注定的结局。 巨大的哭声,惹来周围的注意。 齐刷刷地目光看向范雎。 连杀父杀母杀妻杀子的刺激都不能让这人从白霜感染中摆脱,这个奇装异服的年轻人是如何做到的? 范雎也在感叹,周宥手机上的东西,简直是对艺术的羞辱,人类九大艺术绝不包括此。 范雎领了奖赏,换成粮食,快速离开,他身上的问题很多,不能被人审问。 六国之人并不能随意迁移,去哪里都必须携带“验传”,上面标注有这个人的出生,相貌特征,去往哪里等信息,相当于后世的文书或者现代人的身份证。 无“验传”私自迁移者,即便不被当作奸细,也会罚作苦役。 这也是这些天范雎为何只是学着人挖宝为生,而不寻一城进入另谋生路,因为他根本进不去。 也亏得赵国长平之战损失惨重,国力空损,根本没有足够的游缉在外巡逻挨个查证验传,不然范雎将寸步难行。 辽阔平原,一个才毕业的男大学生,走走停停。 这对他何尝不是一种考验,即便是最有经验的野外生存专家,也不是易事,还好的是,他的专业是遗迹文化,也涉及过一些野外生存的知识,他所考研的那些古代遗迹本就不在闹市区,有一些餐风露宿的经验。 虽说河套平原离邯郸并不远,但那是现代人的概念,望山跑死马才是这个时代的逻辑,更何况他还得仅凭双脚。 范雎也还有很多需要准备的东西,比如……说话的口音和方式。 赵人所用的语序发音等和现代人的都有很大的差别,有些类似三晋雅语,至少他在抵达邯郸时,哪怕依旧保持沉默寡言,但最简单的句子还是得会,不然就不仅仅是一个轻度白霜感染者能说得清楚了。 听说,在赵国以前的律法中,凡白霜感染者都会被处死,但这样的感染者实在太多了,最后律法修正成了,只有明确犯罪的白霜感染者才会被按律处罚,也就是说一个人的罪行是由他的行为决定,而不是他是不是白霜感染者的身份。 一路前行。 范雎也开始真正接触到春秋战国的硝烟和风土人情,这是一个和现代社会完全不同的时代。 横冲直撞的军队,马勒裹尸的将军,城池朝夕易主,特别是边城之地,今日还是赵人,说不定明日就不知道成了哪一国的百姓了。 时不时还能听到哪位英勇的将军屠杀了多少座城池。 拔刀杀人的剑客,路边不知名的浮尸,山贼土匪横行。 森严的律法也只能约束阳光,那些黑暗中的罪恶在恣意妄为。 范雎越了解现在的处境,越不敢在荒郊野外多待,他白霜感染者的身份并不能让所有人忌惮,他必须想办法有一个身份,必须进城,至少在城里,明面上连偷盗都是被禁止的,虽然进了城,若是站在赵政一边,他要面对的危机或许更加的艰难。 但没办法,那是真大腿,必须得抱。 夜幕之下的篝火,范雎从挎包里面拿出本子和笔,有些感概的写下。 “春秋战国的风,吹起的不会是袅袅炊烟,不会是海晏河清,而是沙场的金戈铁马,将士堆积如山的腐臭血肉。 书简中讲的不是什么治国天下,不是什么志向狂狷,而是政/治家们的步步为营,深谋远虑。 所谓的英雄豪杰,不过是动辄杀人的草莽,所谓的义气侠义,更多是对法律和秩序的践踏。 英雄都只顾着谱写属于自己的凯旋之歌。 踏着尸骨的武将名相,乱世称王的诸侯王爵,有谁会在乎他人的悲欢离合? 这个时代圣人很多,为后世所倾佩,但不正是因为这秩序混乱礼乐崩坏的世道,才造就了这些期望恢复礼制的孔孟圣人。 乱世,或许是冷漠之人书写丹青的毫笔,是鸿浩之士胸中的气焰,是开疆扩土者点起的狼烟,但绝不是普通人想过的盛世太平。” “我原本也以为,见识过历史的兴衰之后,见到什么都会波澜不惊,但真正身处这个时代,才知道在时代的狂潮面前,任何人都会变得身不由己。” 现代,周家。 范雎消失了好几天,一点消息都没有,周浩已经报警。 录笔录时的老民警,那微妙的表情,就差直接说,现在的年轻人,玩得也太开放了。 但奇怪的是,他们调取监控,明确看到范雎回到了家中。 范雎所住的地方是一个老小区,里面并没有安装监控。 但人明明就进去了,怎么会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失踪了呢? 周宥今天还被周浩拉去一所医院,有人在医院楼顶跳楼。 周宥冲冲忙忙地赶去,医院中带着口罩排队的人很多,最近流感的确严重了一些,治疗感冒的新型药剂R源的广告,贴满了医院周围。 那跳楼的人已经跳下,从15楼的顶层跳下来的,奇怪的是,这么高的楼层,人居然没有当场死亡,尸体还在地上不断扭曲,就像身体里面有个怪物在挣扎。 当时办事的同志都差点没敢上前。 还好那尸体也就扭曲了一段时间就彻底停了下来,变成一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6. 周宥的新发现 《大秦》最快更新 [aishu55.cc] 范雎玩了一会儿相机,电量不多,就像周宥的那只手机,已经没有电了,在这个时代变成了无用的空壳。 高科技,在这这个时代没什么续航能力。 倒是范雎这次进入盒子世界,还有一点新的收获。 他在周宥洗澡的时候“弄到”了牙刷,牙膏,洗脸毛巾。 没办法,周宥洗澡的时候他最好作案,因为周宥喜欢闭着眼让淋浴的水从湿润的头发洒下,加上烟雾缭绕,浴室反而成了他获取物资的最简洁的方式。 只是一个黝黑结实的洗澡的男人,一只镜子里面伸出来的手,画面多少有些恐怖。 而且老是得盯着一个什么也没穿的洗澡的男人寻找时机,范雎也挺难为情,脸都热呼呼的每次。 还有就是,谨慎小心的赵政,最近态度有了一些改变。 范雎进入盒子世界的时候,赵政正抱着他那面透骨镜,小嘴念念叨叨。 “神仙。” “你一定是神仙对不对。” “那么大的果子,我们邯郸城里面都没有卖。”还在惦记着范雎上次给他的那个苹果,记忆犹新。 一个被关起来的孩子,长时间没有任何交流,如今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友善的存在,话自然多了起来,估计是憋坏了。 范雎从镜子里面伸出手,除了赵政的那一碗热饭,还有牙膏牙刷洗脸的毛巾。 好歹是堂堂的秦国公子,现在却是个脏兮兮的小邋遢。 伟大的祖龙的形象还是得要的。 赵政看着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更加肯定镜子里面的人是个神仙。 这个时代,神仙妖怪之说十分盛行,比如史书记录的赫赫有名的祖龙寻仙求长生的那些传说,就能说明。 范雎正准备教赵政怎么使用这些生活用品,这时,他的耳边似乎隐约传来一些嘈杂的声音。 是外界的声音。 他虽然在盒子世界,但隐约能感觉到外界的一些响动。 范雎赶紧退了出来。 嘈杂声离范雎有些距离,那里围了不少人。 一个如同怪兽的洞穴,一只队伍正在走出来。 深入地底的掘宝者队伍? 其实这也是范雎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队伍,以前常见的那些,都仅仅是在地表挖一挖,求生活罢了,毕竟白霜的恐惧太过刻入每一个人的灵魂,不是什么人都有那胆量深入地底。 洞穴,白霜如同烟柱冒出。 一队冷漠的人从白霜中走出来,面无表情。 冷漠症? 不对,虽然表情冰冷,但眼睛中还有人类的情感,应该是受白霜影响,灵魂变得寡淡了而已,需要脱离白霜一段时间才能正常。 这一队人,同时抬着一个巨大的不知名的青铜球,青铜球上充满了古老岁月的气息,以及一些烧焦的痕迹和一些图案。 引得周围的人一片沸腾。 “地母器皿!” “他们从地底挖到了地母器皿!” 今日之后,又一个一夜爆富的传说将从这里传开。 范雎的注意力在那个古老的青铜球上。 这是关于地下的那个地母文明存在的证明! 一个古老的不为人知的久远文明,就摆在眼前。 青铜球的表面,岁月的侵蚀让它变得有些粗糙,灌注的金属依旧光滑冰冷,显示着它独一无二的伟大智慧和工艺。 它在证明,一个古老地下世界的存在,曾经它以无比璀璨的姿态,在地底诞生发展直到消亡,如今以神秘的面目,默默地埋葬地底。 对于一个遗迹学者来说,它带给范雎的震撼是难以想象的。 范雎趁着乱哄哄的人群,对着青铜球用拍立得拍了一张照片。 随着“吱吱吱”的声音,一张相纸从拍立得里面伸了出来。 范雎拿在手上甩了甩,画面逐渐清晰。 三人环抱的青铜球,上面有着完整的图案。 如果说文字是人类文明传承的载体,那么图案就是地母文明传承的工具。 画面有些抽象,像是一个小孩跪地祷告着什么,然后天空中横挂着一个火球,几只飞鸟绕着火球飞舞。 天马星空的图案,抽象得根本看不懂,像是神话故事,又像是历史的记录。 范雎想了想,将手摸在了相纸的画面上。 在触摸的那一刻,一段非常奇妙的感觉传入脑海之中。 果然,从他来到这个世界,无论是文字,图案,他只需要触碰,就能得到一些“解说”,就像文字或者图案仅仅是一种表述的形式。 所触即所得。 脑海中关于这些图案的解读是一个故事。 “在无尽黑暗的地底,有一地母创造的年轻小孩,他渴望光明,他向地母进行了祈祷,于是……” “于是地母作为回应,创造了一个巨大的火球,让十只神鸟每天拉着火球从地底的东边升起,横空而行,最后降于西边的大坑,东升西落,从此往复,没有终止,直到某一天,白霜升起,天空的火球掉落,火焰熄灭,化作大球,如同尘埃,寂寞地埋在再无光芒的地底。” 范雎有些惊讶,这是关于这个青铜球的来历? 是神话,还是真正的关于它的历史? 地母又是怎样的存在? 地母创造的火球为何会掉落?白霜起源便是这个火球从天空掉落之时? 这和地母文明被深埋地底走向衰落有什么关系? 遗迹学之所以那么吸引人,正是因为它充满了各种各样未解的悬疑。 很多人将遗迹学和神秘学,超自然学科混淆,其实不然,遗迹学是真实的,只是它的真实还需要学者不断的努力去揭露去证实。 范雎的目光不由得投向那个通往地底的大坑,白雾呼啸,那里有一个未知的文明等待着他去发现去记录。 其实,范雎从来到这个世界起初的不知所措迷茫,到现在又变得有一些期待了。 说范雎胆子大,其实不然,他只是对他感兴趣的东西,抱有难以想象的热情。 若不是热情,一个普通家庭的学生,绝不可能报考遗迹文化这么偏门的科目。 那一队人不让任何人靠近那青铜球,并快速的离开。 一场热闹来得快去得也快。 范雎研究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7. 大秦仙人 《大秦》最快更新 [aishu55.cc] 范雎再次进入盒子世界的时候,画面中,周宥正将硕大的身体埋在沙发上,眼睛都不眨地盯着手机上的监控界面,房子的每一个角落都看得清清楚楚。 范雎:“……” 有没有人说过,周宥简直是条坏狗。 这让他以后如何作案? 本来每次他进入盒子世界的时间只有三分钟,三分钟内,周宥身边必须刚好有反光的镜子,刚好有他需要的物品,刚好没有其他人在,刚好能避开周宥的视线和现代无所不在的公共摄像头,这些条件加在一起已经足够困难了。 现在好了,直接堵住了他改善生活的途径。 “太狗了。”范雎都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然后将目光投向赵政的那面镜子。 小小的人影,正偷偷摸摸地钻进床底,将范雎送给他的那些牙刷牙膏像宝贝一样藏起来,如果不是范雎送他的那床被子太大,他也藏床下。 将东西藏好后,赵政又钻进被窝,小手小脚伸得笔直,用被子盖住身体,只露出一个小脑袋在外面,脸上不自主的露出一个笑容,笑得小脸皮都褶了。 这是他见过最暖和的被子,柔软舒服得就像身边多了个暖炉,连那破了的窗子透进来的刺骨寒风都不冷了。 破屋,新被,一个无人理会的孩子,估计即便是熟读历史的那些史学家也想不到,祖龙小时候的生活是这样。 这时,小院外传来不耐烦的敲门声,让那扇落漆的大门更加的摇摇欲坠。 吓得赵政只敢探出个小脑袋。 敲门的人也没闯进来,而是大声转述了几句:“王后宴请各国质子……” 然后是骂骂咧咧的声音。 范雎在盒子世界听得清楚,想了想,算算时间,赵悼襄王现在的原配妻子应该是仁嘉王后,育有一子嘉,被质于秦。 范雎心中一动,历史上关于这位王后的记录很少,只知道她生下公子嘉不久,公子嘉就被送去秦国为质,加上赵悼襄王宠幸娼女,竟要废原配立娼后,最后忧郁而终。 王后宴请各国质子,赵政虽小,但身份却代表着秦国,所以赵国的官员才不得不来通知。 范雎想着,赵政现在的问题,吃饱穿暖不过是最基础的,怎么在赵人的憎恨中过得轻松一点,怎么逃回秦国才是重中之重。 一个被父亲抛弃的质子,一个不受待见被留在异国他乡的小孩,秦国越不在意他,赵人就欺负得他越厉害,毕竟无依无靠的小孩而已,连那些普通的赵国人都敢将石头扔进来,任意的欺□□骂。 比如现在,将这么一个小孩独自关起来,还经常不给食物,和让他自生自灭有何区别? 也对,连赵政的父亲都抛弃了他,也没第一时间就想办法接他回秦,赵国人就更不将这么一个质子放在心上了。 赵政若在秦国人心中都是可有可无的存在,自然没有任何人会将他放在心上,更别谈重视。 想要赵政处境真正意义上的改变,并非范雎偷偷的投喂一碗热饭,一床被子能解决。 事情的源头还是得回归现实。 范雎的时间紧迫,他只能在盒子世界待三分钟。 赵政正抱着透骨镜将自己捂在被子里,严严实实的,这里俨然成了他最安心的避风港。 小孩子一害怕为何就喜欢躲在狭小的柜子等地方?其实这是人的本能,狭小安静的地方能给人带来安全感。 范雎声音从镜子里面传出来:“等会你去参加宴会,穿上你最破旧的衣服,端着那碗皱成一团的豆饭,按照我交代的话……” 赵政赶紧摇了摇头,他才不去,那些人的眼神和咒骂他永远也不可能忘记。 反正他去不去也没有人关心。 但是,镜子里面对他最好的神仙却让他去。 …… 赵政出门的时候,小小的身影,身上是开了缝都没人缝补的简朴衣衫,在寒风中透出莫名的冷意,手上一碗看着都没有任何胃口的皱成一团的豆饭。 到了仁嘉王后宴请的府邸,守门的士兵差点没让他进去,甚至愣了半响才反复确认,眼前乱糟糟的小孩竟然真的是质于他们赵国的秦国公子。 赵政现在的样子的确和这府邸,和府邸里面的任何人都格格不入。 有些谨慎地走在宾客中,引来不少人的指指点点。 然后众人一嘀咕,多少又发出了些像以往一样嘲笑的声音。 “堂堂秦国公子,却沦落至此。” “哪里还有一点体面。” “真该让秦人都来看看。” 似乎不嘲笑一下秦人,无法表明他们的立场一样,长平之战将秦赵的关系降至冰点。 最上方,坐着的是一个衣着富贵的妇人,那妇人明明衣着富贵但脸上总有一丝抹不去的忧郁。 见到秦国质子,仁嘉王后也是十分诧异,一国公子竟…… 实在太让人难以相信。 以往她宴请各国质子,赵政倒是一次没来,或许是因为年幼,她也没放在心上。 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和他们赵国如同水火的秦国质子。 让人安排好位置,声音如常地道:“坐吧。” 然后看了一眼赵政手里捧着的碗,哪有来参加宴会还自带一碗饭食的? 而且这碗里的豆饭,都馊了吧,岂能下咽? 鬼使神差的问了一句:“公子政,你在我赵国生活如何?” 公子政小小的身板,低语道:“过得很好,我很喜欢。” 声音很小,但却让周围直接安静了下来。 然后是低笑声。。 猪狗一样的生活,居然让秦国的公子夸赞,过得很好,很喜欢。 就那破烂的衣服,就那馊了的豆饭,连他们邯郸的平民都不穿不食。 人的本性就是这样,嘲弄敌人,贬低敌人,似乎是一种本能,以此来取得心理上的愉悦。 即便是那些道德高尚者,也只能哀声叹气,明堂之子落淤泥,还有何光彩可言。 在莫名的讥笑声中,赵政抬起了头,声音都有些颤抖,因为镜子里面的神仙说,以后他能不能过得好一点,还会不会谁都敢欺负他,就靠他接下来的这一句话了。 赵政这一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8. 抵达邯郸 《大秦》最快更新 [aishu55.cc] 秦国将派遣使臣来赵,一日之间就在邯郸传了个遍。 这样的消息本也没什么轰动的,但若加上质子宴上的事情,至少在赵国的朝廷人尽皆知。 赵政这小孩也机警地发现了一些变化,每日迟到的饭食能按时送来了,虽然依旧十分寡淡,但至少是热乎的,他质子小院的大门外还站了两个赵国士卒,阻止那些扔石头恐吓他的赵国百姓。 据说是仁嘉王后回去之后,依旧悲痛不止,让人扶着去赵王那里说了些,大概就是她看到秦国那质子的处境就像看到了他们的儿子,每每忆及便哽咽得险些晕厥。 赵王倒是没什么反应,倒是下面的人在对待赵政的事情上谨慎了不少,谁也不知道若是公子嘉在秦国出了事,上面会不会觉得是他们苛待赵政导致秦人报复的结果,谁也不敢担责。 赵政以前都只敢躲在自己的房间里面,最多也就趴在破了个窟窿的窗子上向外偷看,现在他即便走到小院晒晒太阳,甚至伸出脑袋向外面张望,竟然也没人管他或者阻止他。 小小的一点自由,却让赵政得到了天性的释放一般,每天都抱着那面名叫透骨镜的地母器皿小嘴叨叨。 他最喜欢和镜子里面的仙人聊天了,虽然大部分时间仙人都不说话。 范雎这几天倒是过得不怎么好,因为他没办法从周宥身边获取物质了,每天都吃的一些最简陋的食物,对于一个现代人来说,算是一种艰难,毕竟民以食为天。 还有他的手机和相机也没有电了,只能搁在挎包里面,当成一个摆设。 盒子世界。 范雎看着周宥的一举一动。 在范雎看来,周宥是真的狗,每天都查看监控。 周宥最近不知道哪来的兴趣,乐此不疲地研究着他得到的那本泛黄笔记和那些老旧照片,以及…… 他发现他那后妈的儿子周浩,最近变得有一点不对劲。 自从周浩上次感冒去医院以后,人倒是没什么,但行为和以往有了一些差别。 周浩买了一辆夸张的新车,买了很多名贵的手表,最近也不出去找范雎了,而且看到他也爱答不理。 他这后妈的儿子,从来到他们家,处事向来敬小慎微,甚至有点如履薄冰的感觉。 规矩,听话,有礼貌,从不做越矩的事情,更不会像现在这般大手大脚的花费。 甚至搬来这里住,也是以照顾他起居为由。 这么多年,周浩给人的感觉就是这样。 但突然,一个人就好像变了,周宥也说不上来那种感觉,人明明还是那个人。 周宥正想着,这时大门外周浩正开门进来。 难得的周宥这大少爷主动问了一句:“范雎找到了?” 周浩瞟了一眼,甚至嘴角还带着一丝嘲讽,不搭不理地上了楼。 周宥:“?” 嘿,平时对他客气不像话的人,刚才那表情是在讥讽? 周宥没好气的起身,因为周浩进来连门都没关。 周宥将门带上,鞋柜上是周浩落下的一张广告单:R源针剂,治疗感冒有特效。 上面是一个白大褂的微笑的男性医生。 周宥也没在意,只嘀咕了一句:“看来病得不轻。” 盒子世界,范雎也有些诧异,周浩似乎有什么不一样。 但他能看到周浩的机会实在太少,也不好说什么,毕竟从周浩的母亲二婚搬走后,他们真正见面的时间十分有限。 三分钟的时间很快过去,范雎依旧一无所获,他现在唯一的机会就是周宥洗澡的时候,毕竟周宥还没有变态到连浴室都安上监控,但周宥的洗澡时间不固定,他这仅有的三分钟未必能刚好遇到。 范雎准备好行囊,再次上路。 比起一开始时的迷茫,范雎对现在的处境适应得多。 路边被盗匪抢劫哭泣的商人,流离失所的百姓,他也能像旁人一样跑过去看看热闹,刀剑无眼死于路旁无人理会的侠客,他若有空也会挖个土坑掩埋。 他现在对挖坑特别熟悉,估计这个世界不熟悉挖掘的人很少。 还有兵荒马乱的士兵,以及各种各样白霜感染者的奇闻轶事。 麦穗和墓碑,丰饶与死亡,随处可见,泥泞小路,乡间说着三晋雅语的百姓,这一趟旅途,终生难忘。 走出河套平原后,愈发靠近邯郸,那些麦田里,一个个散发腐臭的稻草人,“驱赶”着天空的飞鸟。 若是靠得近了就会发现这些稻草人有些独特,腐臭就像发朽的皮肉,再靠近一些,会发现,的确是一些人皮。 整个稻草人,都是披着人皮的,皮囊之下塞满了麦杆。 倒不是什么封建的仪式,而是这些人死前,自己将自己塞成了这样的稻草人,挂在麦田之中,守卫……他们一辈子赖以生存的耕地。 这样诡异的死者,都是被白霜感染后的离奇死法。 范雎拿出纸笔,将这种死法记录了下来,他真的在写一本《死因百科书》。 这个世界的信息的传播条件有限,关于白霜感染的研究更多的是局部的认知和一些共识,并没有笼统的答案,希望他的记录能够更靠近真相,白霜是什么,总得有一个答案。 当然,作为一个学者,揭露历史的疑问,本也是他的职责。 很多时候,那些勇于探索的学者,早已经忘记了,他们本该肩负的使命和方向。 这一段路,让范雎也肯定了一件事,上一次那个老郎中关于白霜感染者的诊断并没有错。 他听说的,见到的,白霜感染者们初期的症状都和感冒症状一模一样。 发热发烫,心闷心慌,然后伴随的便是一些诡异的行为。 说诡异的行为也并非无迹可寻,比如那些稻草人,他们一生都在操劳耕地担心产出,所以他们被白霜感染后,内心最深处的渴望被激活,于是他们挖空自己的肚皮填上稻草,变成了麦田的守卫者。 又比如范雎见到的那个挖心而食的白霜感染者,他估计长时间伴随着饥饿。 又比如那个杀父杀母杀妻杀子之人,若深入打探,必定会寻找到在他未感染前,家庭就十分的不和睦。 所以,白霜感染者一切诡异的行为,其实都是有迹可循的。 是内心最深的黑暗或者情感,被无限放大的结果,因为白霜感染的原因,他们再无法压抑这些情感,而变得无法控制,从而摆脱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9. 进城的方法 《大秦》最快更新 [aishu55.cc] 邯郸,城门前。 看热闹的人已经围了过来,范雎算是感受到了赵人对秦人的憎恨和仇视。 那憎恶带着诅咒的目光,很难想象赵政这么小的孩子是如何在这样的环境成长的。 “来使出示文书。”赵国官吏冰冷的声音响起。 范雎心道,真正的考验来了。 范雎依旧回了一个三晋官礼,然后道:“文书在路上丢失。” “我们一行人进入赵国后,赵人野蛮且无理,这一路上多次对我等进行阻拦攻击。” “在一次冲突中,负责出使的官员和随从被冲散,全部生死不知。” “所携带的物资和文书也一并在冲突中遗失。” 算是一种控诉。 众人都不由得一愣。 赵人会如何对待入境的秦人,也合理。 原来,前来出使的秦人并非眼前一人,而是路途上走失了,而走失的秦人更危险,多半是凶多吉少。 这人能来到邯郸城门前,估计也是历尽了千辛万苦,看看路途上都被白霜感染了,这人小时候肯定穷得没有衣服穿,被白霜感染后就开始奇装异服。 负责接待的赵国官员名叫褚长曲,十分干炼的中年人,属于赵国朝廷新晋官员,不然这苦差事也轮不到他。 怎么说呢,邯郸上下没有一人待见秦国人,都期盼着给来人难堪。 但这难堪十分讲究,若掀起了秦赵两国的大战,他褚长曲恐怕也会被人攻坚,自身难保。 但没想到,秦人居然自己将把柄递了上来。 褚长曲冰冷着脸:“无文书者,不得入城。” 一国出使的官员,被拒之门外,颜面尽失,国体抱恙,邯郸上下定然十分满意。 但又合情合理,谁让他们出使的官员丢了文书,总不能随便来一人自称是秦国使臣他就是了? 这等折辱,即便是传到秦国,秦国人也挑不出刺来。 倒是这使臣,回到秦国,恐怕重罪难逃。 范雎不慌不忙,而是另择话题,非是他大胆,而是这一路上已经练习了无数遍:“我等这次觐见赵王,一是为我秦国公子,我秦国公子尚幼,独自一人在赵,恐多有不便。” 本来赵政不是独自一人留在赵国,但愤怒的赵人将那些官员随从全部腰斩了。 “二是有要事和赵王商议。” 褚长曲拂动了一下长袖:“无论有何要事,且等你寻到出使文书再议,若无文书,有何证据证明你就是秦国使臣而非他国细作冒充,又有何资格面见我王。” 说完就要让人关闭城门,拒之门外,大快人心。 这事情,他干得漂亮,关键是秦人自己将刀子递了上来。 范雎大声道:“且慢。” “褚大人若是此时拒了我,褚氏满门以及今日值守城门的这些士卒,皆难逃死罪,甚至株连亲族的大罪。” 褚长曲老练的脸都愣了一下,可笑! 什么样的大罪能株连他满门亲族,甚至连值守的这些士卒都难逃一死? 这秦国人满口诓言。 但不知道为何,却让他停下了步伐,一脸不满的回头。 范雎大声道:“我闻赵人自学习胡人骑射之后兵强马壮。” 褚长曲心道,这事天下皆知,他赵国铁骑的彪悍如今谁人不知,有谁不害怕他赵国铁骑奇袭跨境,就算长平之战他赵国大败,但那秦国可敢继续追击他们一步? 范雎继续道:“但你赵国所养马匹的强壮,真赶得上胡人所养马匹?” 褚长曲:“……” 这的确是赵国一块心病,他赵国学胡人骑射,最重要的自然是马匹,但无论他们的马场如何饲养,所养马匹无论是耐力体格都差胡人马匹一大截。 他们重金请了很多养马人,无一例外都无法解决这一问题,即便是使用胡人的种马,胡人的小马驹,但只要是在他赵国的土地上饲养,最终都会差上一筹。 找不到任何问题的根源所在。 范雎继续道:“赵人亦学习胡人吃羊肉喝马奶,但你赵人可真的赶得上胡人的强壮?” 褚长曲:“……” 胡人野蛮彪悍,是草原上的雄鹰,人尽皆知,他赵人孱弱,所以学习胡服骑射的同时也一并学习了胡人的一些习惯,比如饮食习惯,以期待让赵人变得更加的强壮。 但饮食习惯的改变哪有那么容易,听说有些赵人兵家子弟,一闻到马奶味就呕吐不止。 褚长曲疑惑地看向范雎,无论是强壮的马匹还是赵人的体魄,都直指赵国强大的根本,这秦国使臣此时提及这些是何用意? 范雎说道:“而我正好有将马匹饲养得和胡人马匹一般强壮的方法,以及让赵人更快地适应新的饮食习惯的方法。” 范雎来到邯郸城门前,自然想好了必定进城的对策。 只要他让赵人看到他的价值,足够大的价值,大到即便是所有赵人憎恨他,但也不得不打开城门让他进去的程度。 到时他身份的真假,对赵人来说其实也就不那面重要了。 范雎的声音轻言细语了一些:“褚大人,你若此时阻我,赵王会作何想?” 他褚长曲此时阻的并非一个秦国使臣的入城,而是阻的赵国强大的道路。 无论真假,若赵王知道了此事,哪怕只是让赵国强大的一个可能,被他褚长曲阻了,赵王会有什么反应? 说不好,褚长曲的亲族真会被牵连,而今日守城的士卒一个也难逃。 而若放他范雎入城,范雎若所言皆为谎言,后果自然由他自己承担。 鸦雀无声。 明明是几句话,却让赵国的官员变得进退两难。 褚长曲身边的那些官员,也想到事情的后果,事关重大,无论这个秦国使臣所言真假,这事情只要传到赵王耳中,若赵王当真了呢?岂不就是他们今日阻了赵国解决两大国本问题的道路。 是诓言还是这秦人为了进城,为了抵消文书丢失的罪责以免回秦后受罚想出来的办法,都得由赵王亲自定夺。 褚长曲久久地看了一眼范雎:“原来是商鞅,李悝,管仲,申不害之流。” 秦国商鞅,魏国李悝,齐国管仲,韩国申不害…… 巧舌如簧,却能左右天下大事。 秦国这次派来的使臣,恐怕并非随意挑选出来的,对方此次前来,必有所图谋。 范雎嘴角也抽动了一下,提及的这几人,没一个下场是好的。 比如秦国商鞅,因变法而强秦,但最终的结果,死后都被车裂五马分尸,而李悝管仲申不害下场比商鞅还惨。 褚长曲深呼吸了一口气,这人已经将话挑明,他是阻不了对方进城了。 若在这两大国策前,他都敢阻,即便对方是假话,他也必受拖累。 褚长曲说了一句:“希望你言符其实。” 范雎知道他的意思,若他之言为诓骗,骗取赵国上下,诓骗赵王,他的下场恐怕比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10. 长寿玉膏 《大秦》最快更新 [aishu55.cc] 赵政的这个小院子其实还不错,五应俱全,厢房,庖厨,柴房…… 但太杂乱和空旷了。 丢弃进来的石头,腐烂的菜叶,被砸出窟窿的窗子等。 不要期待一个四五岁的小孩会收拾,他能坚强的活着已经是一个奇迹。 范雎放下挎包,开始打扫了起来,身后跟着一个寸步不离的小萝卜头,“仙人仙人”的叫着。 破落的小院,冷清的小院,似乎有什么不一样了。 以前就赵政一个人,整个院子连半点声音都没有,更别说有人说话。 范雎的到来,倒是让这里添了一些生活的气息。 扫帚将污迹扫到院子的角落,院中有井,打水冲洗地面。 院子汝墙也需要修缮,那些破了的窗户也得挨着补,还好范雎的动手能力不错。 范雎烧了热水,用来给赵政洗澡,这小孩也不知道多久没人给他洗澡了,手腕脚沟褶皱的地方已经出现了红斑溃烂的迹象。 整整洗了两桶水,一个脏兮兮的小孩这才光溜溜的干净了不少。 赵政只有一个小脑袋露出水面,眼睛一眨不眨地打量着范雎,嘴在热乎乎的水里吐着泡泡。 手拐的伤口和手上的冻疮在热水里痒痒的,但特别的舒服。 因为年龄的原因他其实对以前的事情记不太清了,包括他的父母,以前父母在的时候过的什么生活他也没太大的印象,从他开始记事起,他就已经在这个小院,被人欺负,没人搭理。 孤独得就像被这个世界所有的人抛弃,独留他受苦受难。 但现在不一样了。 一个仙人将他洗得就跟一个小仙童一样。 水温太舒服了,蒸腾的水汽都让他觉得有点儿不现实。 范雎正在往赵政身上抹沐浴露和洗发水。 沐浴露和洗发水范雎以前就给赵政了,可是这小孩不会用,像宝贝一样藏床底。 沐浴露的泡沫除去了一切异味和污迹。 洗发水的润滑,将小孩的头发洗得软软的,像小动物的毛发。 等赵政换上小袍子,干干净净的跟换了个人一样。 范雎也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洗去一身的风尘仆仆。 在野外生存,都是简单的洗漱,哪能像现在这般,躺在木桶里,热水侵泡全身,还有沐浴露和洗发水。 等范雎洗漱完,已经是中午了。 赵政鼻子一嗅一嗅的:“我们身上都有花儿的味道。” 不得不说,现代的沐浴露和洗发水,对香味的调配的确十分的独到好处,香味宜人但又不刺鼻。 范雎牵着赵政的小手向小院外走去,该去解决今天中午的午食了。 才一出门,院子外多了一队七八人的守卫。 枪钺拦在了范雎等前面:“非要事,不得外出,还请静等我王召见。” 这七八人看着范雎和赵政也是一愣,这个世界因为洗漱条件的限制,洗澡洗头其实并没有那么方便和频繁,这二人怎么进去一趟就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范雎心道,你们又不负责伙食,他现在出门填饱肚子,可不就是大事。 范雎说道:“正是有要事前去寻褚长曲褚大人,事关重大,还请带路。” 众人:“?” 这么重要的话,刚才褚大人在的时候怎么不一并说。 褚长曲此时正在述职,不少同僚对他的处理有些不满,颇有责问的意思,为何如此礼遇一秦国使臣,还大开城门,以国宾之礼待之,难道不知道他们邯郸上下,有多憎恶秦人。 褚长曲:“若那秦人所言非嘘,我若坚持将他拒之城外,各位大人可曾想过,于我赵国,错过的是什么?” 引得众人争论不休:“一个秦人如此跳脱之言岂能当真?” “居然相信一个秦人能拿出强大我赵国之法,褚长曲,你是糊涂了吧。” “绝无可能的事情。” 褚长曲心道,当事者不是你们,你们当然说得轻松,却不知那时情况,他已经没得选择。 褚长曲的辩解依旧成了争论的焦点,其实他们也知道,若是他们当时面对那种情况,真敢没经过赵王的同意直接拒绝? 但这赵国朝廷分庭抗礼的势力好几股,各有目的罢了。 争论来争论去,身后没什么底蕴的褚长曲反倒被推到了刀口上。 “若那秦人口述不实,褚大人难免同那秦人一同诓骗的罪责。” 褚长曲有些愤愤不平地回到自家府邸,到头来他的前途反而和那秦人绑定在一起了? 也就是说,那秦人若在这样的大事上说了慌,他就有伙同和纵容,是非不分的罪责。 当然,这些人的推波助澜,也还有另外一个结果,若那秦人所言非嘘,并真的将方法贡献给了他赵国,他褚长曲就有举荐和识人的功劳。 但这可能吗? 褚长曲回到家,有些疲惫的弹着衣衫,别人看到他当官风光,却不知每天都得战战兢兢。 走过门庭,大厅内似乎传来陌生的声音。 褚长曲心道,有来客?谁会在他不在的时候上门? 走近一瞧,这不是那个秦国使臣和秦国质子,以及……他那受白霜感染,如同草木一样的儿子。 对了,适才他夫人还说,今日请了地方上的祭祀上门,听说这祭祀颇有些能耐,在地方有盛誉,治愈好几起白霜感染者。 说起他这儿子是真可怜,原本在院中玩耍,怎想那老井突然白霜爆发,也就被白霜覆盖了一会儿的时间,结果就变成痴呆了一般。 这数日,他们用尽了办法,他夫人每日以泪洗面,也没有半分起色。 范雎见褚长曲回来,起了身。 旁边那个名叫褚太平的糯米团子一样的小孩,突然抓住了范雎的袖子:“还……还没讲完。” 一脸的期待,用急促的语句说道。 范雎还没有反应,褚长曲已经一脸不可置信。 他……他儿子有反应了? 白霜感染者中的冷漠症,形同草木,对外界是一点反应都不会有的,更别说开口说话,甚至表情急切了。 这是被治愈的征兆啊。 “你……你给他讲了什么?”褚长曲忍不住问道,实在想不出,到底讲的什么,能让他冷漠症的儿子都有了反应。 范雎心中道,果然,最触动灵魂的还得是世界公认的九大艺术。 他其实也没干什么,就是给赵政和这个名叫褚太平的小糯米团子讲了一会有趣的儿童故事。 文学位列世界九大艺术之一,且占据的重要性可不低。 儿童文学也是文学,特别是那些经典,对于小孩子来说,那些复杂的他们听不懂,但专属于他们的儿童文学对他们却有着致命的吸引力,特别是这个世界的小孩根本没有接触过这些。 范雎刚才的小故事也才讲到一半,褚长曲就回来了,所以范雎起身中断了讲述,那小孩也是第一次有了反应。<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11. 归秦的方法 《大秦》最快更新 [aishu55.cc] 一大一小采购回家。 柴房里面有石磨,范雎先前收拾的时候就看到了,正好用得上。 石磨起源于春秋战国时期,但兴起却是好几百年后了。 因为这个时代消息传递的困难性,再好的东西想要推广其实并非那么容易。 范雎又看了看庖厨,灶台锅具什么的都在,不过都脏兮兮的,得烧好滚水消毒后才能用。 范雎忙活了起来,一边烧上滚水,一边用石磨将买来的豆子磨成浆水。 赵政搭了个板凳,踩在凳子上,一勺一勺的将豆子灌进石磨里。 他现在觉得干什么都特别的有劲,比起以前每天都只能躲在房间内,现在外面的空气阳光都让他特别的舒服,最好的是,他院子里有仙人。 用石磨磨出来的浆水和机械研磨出来的有很大的差别,豆渣非常的粗,磨得也不够彻底,很大一部分营养价值依旧留在豆渣中。 这样也好,豆渣可以用来做大酱和酱油,范雎在购买酱油的时候,看到那价格时就有了这想法。 比较麻烦的是,豆渣和浆水的分离,其实说白了就是一个过滤的过程。 范雎找到一块不要的布料,沸水煮了一番,消毒,然后用于过滤。 这个时代的布料没那面多工业染料,消毒之后,即可作为天然过滤工具。 等过滤好浆水,将浆水倒进温水中缓慢熬煮。 一边煮一边将买到的那块卤盐用温水侵泡起来。 古时候的盐又叫卤盐,通过熬制卤水而浠出能食用的盐,像这样一块还没有处理的卤盐其实是不能多食的,会中毒,但便宜。 范雎要的正好是浠盐时别人不要的卤水,早些时候大部分卤制品所使用的卤料都是这么来的。 等锅里的白色浆水熬制得开始翻滚,范雎将手上的卤水一点一点的倒进锅里,边倒边在锅里搅拌,这一过程被称为“点卤”。 煮沸的浆水慢慢的在点卤的过程中凝结,这时就不能那么大的火了,也不能再搅拌,而是慢火等它凝固凝实。 一锅白色的浆水,原本如同滚动的雪花,现在却神奇的变成了玉膏一样。 晶莹剔透,玉之骨髓,食之长寿,这就是“长寿玉膏”名字的由来。 食之长寿,还真不是在乱说,我国长久以来的饮食习惯偏向于碳水化合物,而少蛋白质。 人的生长生存所需,碳水化合物和蛋白质是需要均衡的,但在古代普通百姓要吃够肉,实在太困难。 而豆类制品却是最好的植物蛋白。 所以在蛋白质大量不足的情况下,多食用这“长寿玉膏”,的确有益。 还有一方面,古时食物粗糙,人到老年牙口不好,难以下咽和消化,吃不下饭自然人的身体就不会健康到哪里去,而“长寿玉膏”则完全没有这样的问题,我就有了老年人常食则长寿的说法广为流传,这也是“长寿玉膏”名字由来的另外一个说法。 赵政垫着脚,看得一愣一愣的,伸手擦了擦嘴角的口水。 似乎比豆饭更加的吸引人。 范雎盛了两碗,然后弄好调料碟子。 酱油,盐,茱萸切碎。 茱萸,在辣椒还未传入国内时,一直是辣椒的代替品。 它和辣椒的味道还是有一些区别的,没那么辣,味道带着一点苦,怎么形容呢,就像味道淡一些的芥末。 赵政正捧着自己的碗,向门口走去。 仙人说,他得让赵国人知道,他有多受重视。 这长寿玉膏,可不就是别人吃不到的。 不多时,赵政烟熏火燎的跑了回来,范雎都看得一愣,怎么衣服跟快着火了一样? 范雎也探出头看了看外面,隔壁大门,一个头顶一奇怪青铜冠的高冷孩子正怒目而视。 说那孩子戴的“冠”奇怪,因为它是青铜所制,上面缠着大红色的帛绢,像两条大辫子垂在小脸两侧,跟个小二郎神一样。 更奇特的是,那青铜红冠向外喷射着火柱,看得范雎都愣了好半响。 难怪赵政眉毛差点都被烧了。 赵政可怜巴巴地跑到范雎身边,还不忘回头喊道:“燕国子丹,我就是……我就是路过……,你居然用地母器皿烧我。” 对面那高冷孩子拂了拂头上冠,冷哼了一声。 跑到他面前,碗都凑他脸上了,炫耀得都快上天了。 说什么神仙才能吃到的长寿玉膏,一般人没得吃。 范雎其实也没想到,赵政这小孩是真能炫,都不用教。 范雎有些诧异地看了看对面那孩子,燕国公子丹? 历史上记载,公子丹的确在这段时间,被质于赵国。 七八岁的小正太一个,范雎心道,可惜他的相机没电了,不然非得拍上一张,将这个时期能遇到的历史人物拍个遍,搞一个人物集出来,多有意义。 范雎对对方头上那戴着的冠也颇为感兴趣,对赵政问道:“地母器皿?” 他记得在邯郸城外遇到过一个刚从地底出来的队伍,他们拖出来一青铜大球,其他人也称为地母器皿。 范雎原本以为,地母器皿就是从地底挖掘出来的器物,但现在看那公子丹头顶能喷火的火冠,似乎并没有这么简单,更像是一种无法理解无法解释的未知文明的科技。 赵政迷迷糊糊地点点头,就像他被质于赵国,同时还抵押上了秦国地母器皿中秦国八镜子中的透骨镜一样,燕国派遣子丹来赵,同样也带来了他头上的火冠。 “他这件地母器皿十分出名,名地母金霞冠,曾出现在商周之战的战场。” 不像他的透骨镜,赵国人说,他的透骨镜什么用都没有,一点诚意都没有。 什么啊,他的透骨镜里面有神仙!比别人的都厉害。 赵政的三言两语也只是说了点他能理解的皮毛,也没能将地母器皿到底是什么说清楚。 范雎心思一动,想了想,回屋盛了一碗豆花,打好调料端了出去。 递给旁边门口的高冷小孩:“多有叨扰,以一碗“长寿玉膏”以示歉意。” 公子丹都愣了一些,七八岁的小孩,却皱着眉,在深思什么。 这人就是市井所传的,秦国来的仙人? 他燕国和秦国也不和睦,两质子府虽然临近,但从未有过多交集。 对方突然莫名其妙地来招惹自己燕国,这是为何?有何目的? 无论如何,那碗里如同玉砌的柔软的块状食物从未见过的剔透漂亮,真的是用玉熬制出来的玉膏?食之能长寿? 只有仙人才吃过? 公子丹反响了半天,这才接过,旁边的仆人一个劲使眼色也没管。 虽然同为质子,但这燕国公子明显日子好过得多,旁边仆人都好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12.这个时代少年的样子 《大秦》最快更新 [aishu55.cc] 怎么归秦?怎么让秦国人主动来接人? 范雎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当初秦国异人抛弃赵政独自回秦,或许秦异人一开始会愧疚,会懊悔,但当他真的回到秦国过上公子本该过的生活后,赵政就成了他人生的一个污点。 他或许并不想再提及他在赵国抛妻弃子私自逃离的事情,也就是说他未必就那么想见到赵政这个时刻都会提醒他,他曾经都干过什么为了逃命自私自利事情的存在。 范雎心道,想让秦国主动来接人,万难,如果连赵政的亲生父亲都不那么希望他回秦,就别说其他人会为一个陌生的孩子提出这样的请愿了。 那么,得想一个让秦国人,秦异人都无法拒绝的来接他们归秦的办法。 这其中参杂了大国博弈,普通的办法可能行不通。 范雎不由得看向旁边燕国和其他六国的质子府。 质子府修建的位置都在这一条冰冷的街道上。 各国抵押质子是一种传统,商周时期,各路诸侯抵押在商的质子据说有八百数之多,算是一种政治平衡的文化,现在这种文化一直在延续。 范雎心道,方法不是没有,但如同走悬丝,一个不小心就坠死在大国博弈的洪流之中。 这个世界的智者太多,太多的运筹帷幄的军事家政治家,在这些人面前,范雎自认为不过是一只渺小的不起眼的小虫子。 他唯一能依仗的,不过是脱离时代的一些见识和站在巨人肩上的一些成就,以及对历史脉络的一些了解。 但了解不一定就能适合和生存,滚滚洪流之中,任何人都是蚍蜉。 所以他接下来的小心思,真的能骗过这些一生都在和各国博弈的智技超群者们吗? 范雎继续清理院子,院子的清理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完成。 赵政跟个小尾巴一样,片刻不离地跟在旁边。 他的院子,一点一点的变得不一样了呢,而旁边燕国质子的府邸,燕国子丹正愁眉苦脸地看着他熬了一下午还依旧是清水的锅,玉都煮烫了,依旧没熬出半点玉膏。 到了晚上,范雎研究着那个名叫“达蒙之门”的青铜盒子。 因为这个青铜盒子他才来到这个世界,但他对这个盒子却一无所知。 范雎不由得想到了白天燕国子丹头顶上戴着的似未知文明产物的红冠。 不由得嘀咕道:“这盒子也是地母器皿?” 地母器皿到底是什么?是地底那个被称为地母文明的科技产物还是什么? 正想着,这时房门“咯吱”的被推开一条缝隙,赵政抱着一个小枕头和他的那面透骨镜伸进来一个小脑袋。 见范雎看向他,赵政从门缝挤进来:“仙人,我睡不着。” 范雎:“……” 在自己床边给赵政搭了个小床。 毕竟还是个小孩,以前没有大人在,他不得不一人独自睡觉,但现在不一样了,范雎来了,这小孩晚上怕孤独也可以理解。 赵政笑眯眯地钻进搭好的小床,那床舒服的被子显得过于宽大了,但似乎更加的温暖了。 乖乖的睡得笔直,不一会儿就安心的闭上了眼睛,以前那些担心受怕似乎都不存在了。 范雎拿起赵政的那面镜子,同时研究了起来。 他能通过盒子世界看到赵政的情况,若说是因为地母器皿的原因,也是说不通的,因为据他现在了解,这个世界的地母器皿并非只有赵政手上的这面镜子,但为何他只能在盒子世界看到赵政而看不到其他人? 那么,原因到底是什么? 范雎摩擦和观察着手中的古镜,很快镜面中央镶嵌的一块青铜片,引起了范雎的注意。 一般的镜子可不会在镜面上镶嵌这么突兀的东西。 “这青铜片……”范雎愣了一下。 青铜片的材质十分奇特,和他那个名叫达蒙之门的青铜盒子似乎一致。 而他的那个青铜盒子,好像受过什么巨大力量的挤压,上面正好缺失了几块角片。 范雎有些惊讶自己的发现:“镜面上的青铜碎片,正好是青铜盒子的一角?” 那么,除了赵政,他为何还能在盒子世界看到周宥? 现在只需要确定,周宥身上如果也有相同的青铜片,那么第一个疑惑,或许就有了答案。 范雎想了想,进入盒子世界,今天太忙,加上赵政就在身边,今天进入盒子世界的机会他都没有使用。 幽暗的长廊,耳边的低吟,左右两边的各3000扇门,一切都还是未知。 长廊尽头的镜子中,周宥正像一条金毛狗一样睡得死死的,头顶的摄像头正对。 范雎嘴角都抽动了好几下。 也不知道都过去这么久了,周宥怎么一点也没有放松。 范雎四周扫视了一遍,加上周宥捂在被子里面,并不能发现周宥身上是否携带有类似的青铜片。 看着崭新的被子,柔软的枕头,甚至周宥身上的睡衣,床头柜上的充电宝,范雎差点没流出口水。 春秋战国这个时代的日常生活物资太让人不习惯了,用惯了现代生活中的日常用品,肯定会十分不适应。 但没办法,那摄像头一闪一闪的红点,表明它正在运行着,他没办法伸手。 在遗憾中,范雎退出盒子世界。 将青铜盒子藏进挎包中,怀里抱着那面透骨镜,不知何时进入了梦乡。 期间,旁边小床的赵政惊醒了好几次,一脸紧张地翻身看向范雎,见范雎还在,这才安心睡去,脸上都是笑皱的褶子,小小的一张脸,跟盛开的花一样。 迷迷糊糊地,范雎是半夜被外面的嘈杂声吵醒的。 天还未亮,应该是深夜,外面嘈杂得厉害,似乎夹杂着呵斥,怒吼,刀剑金属交接的声音,以及窗外到处都是火光。 失火了?范雎心道。 不对,失火不会有厮杀的声音。 范雎不由得想到,白天的时候,公子丹那傲娇少年的话:燕国刺客名满天下,定会在他见赵王前来杀他。 范雎紧张地听了一会儿,这个时代,若真有人提刀冲进来捅人,也并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但半响也没见其他动静。 倒是旁边的赵政,迷迷糊糊地揉着眼睛:“又……又开始了?” “仙人,我不怕,我都习惯了。” 范雎问道:“以前也这样?” <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13.燕国子丹牵着的小孩 《大秦》最快更新 [aishu55.cc] 火光中人影晃动,黑色的青烟熏得人喘不过气来。 黑夜之中,披着长发的红冠少年,惧不畏死地艰难的抬起了手中的刀。 春秋战国时代的发式,男子多会在头顶侧方梳一个暨,十分的有特色,但公子丹因为要戴着那只地母金霞冠,头发一直披着。 夜风中凌乱的长发,惨白的脸和汗水,公子丹心里十分明白,挡不住的,这些楚国死士即便死也会先将他杀死在此处。 也是这时,一声奇怪的喊声从旁边响起。 “公子丹,你过来。” “今天那碗你还没有还我。” 厮杀中,这么一声,倒是让周围的人一愣,瞟眼一看,那个秦国人? 莫名其妙。 公子丹也有些懵,什么碗? 对了,中午时送他的装长寿玉膏的碗? 稍微想了想,那不就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一只碗,非得在他们厮杀得如此激烈的时候来要碗?深更半夜? 这碗他估计是还不了了,他马上就要死了,死在楚国死士的利刃之下。 没有人会因为这一声而停下来,直到……范雎从墙上跳进了燕国质子院,并表情僵硬地向那披发如仙的少年走去。 公子丹:“……” 这个秦国人干什么? 比公子丹更懵的是楚国死士和赵国的那两支队伍。 一个秦国人为何要主动参与进燕楚之争? 范雎不害怕吗? 不,他僵硬得身体都有些不听使唤,烟火熏人,但更让人难受的是空气中夹杂着的血腥味,人血的味道。 对于一个生在新时代,才毕业的大学生,他连杀鸡都未必见过,更何况这真刀真枪,皮开肉绽的惨烈现场,但正因为从未见过,所以他的内心还未对这样的惨烈感到麻木,他的内心会悲伤和翻涌,和那些见惯此景内心再无波澜之人完全不同。 周浩曾经说过,范雎性格坚韧,任何的困难都能随遇而安,或许没有人能真正理解其中的含义。 范雎在赌,在赌他未见赵王前,他在这赵国邯郸,几乎等于不死身。 赵国人不可能让他出任何意外。 范雎在厮杀声中靠近,火光中范雎的身影,让公子丹看得都有点恍惚,这个秦国人到底在干什么?他的目的是什么? 世上之人,所为何事,皆有目的,绝不可能真因为一只碗冲进他们的战场中。 范雎的手都是僵硬的,他有很大的把握,赵国人不可能对他置之不理,但他这么被乱刀砍死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 也是这时,赵国士卒的队伍中,一个长袍老者点燃了一只青铜灯,提着灯,皱着永远也解不开的眉头,走上了前。 “邯郸宫灯前,何人敢造次!” 那青铜灯的灯光并不明亮,豆点大的黄光,盈盈灼灼,若隐若现,似随时都会熄灭。 但范雎偏头看向那青铜灯时,脑中一阵刺痛,然后一阵空白,就像被那青铜灯照得快要失去意识。 以及灯光下,老者皱起的眉,怎么也解不开的疑惑,秦燕结盟了?不然这秦人怎会在这紧要关头救下燕国质子? 但这样重要的消息,为何他赵国的探子一点消息都没有。 六国纷乱,关系十分复杂,秦国虎狼之师,除了他赵国,诸国连纵才能抵抗,若燕国偏向了秦国,这乱世战场或许就打破了。 青铜灯现,公子丹也向后退了一步,旁边的仆人赶紧遮挡住了公子丹的目光,似十分担心公子丹被那青铜灯的灯光直射。 老者也看了一眼捂住头,痛嘶的范雎,低声了一句:“果然是白霜感染者。” 然后阴沉着声音道:“邯郸城内,不得私斗,违者割肉离骨之刑。” 按照赵国律例,私斗者,割肉离骨! 鸦雀无声。 楚国那些死士,脸上变幻莫测,甚至有些咬牙切齿,就差那么一点。 燕国人也紧张到了极点,一点不敢松弛,那砍向他们脖径的刀,就在他们头顶,甚至只需一刀挥下,他们的脑袋就得纷纷落地。 沉默,只余烟火燃烧的啧啧声。 “退!”半响那些楚国死士才鱼贯而出,声音中多有不甘和仇视。 范雎捂着头疼欲裂的脑袋,还是那老者掐灭了提着的青铜灯火,他才好了一些。 那灯火,好奇怪,差点照得他成了思维全无的白痴。 院子中又变得安静下来,那些赵国人也没过来,似乎事不关己,他们的任务仅仅是保证范雎这几天不死,其他诸国质子之间的暗杀私斗,他们见怪不怪。 一群燕国人倒是非常质疑和不理解地看向范雎,特别是公子丹,小小的脸上,充满了迷惑。 从小就有很多人教导他,每一个人的每一步都是有企图的,但此时他却有些看不懂。 范雎被看得都有些不自在了,咳嗽了一声:“再不救火,你们估计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了。” 范雎倒是对公子丹头顶戴的红冠颇为感兴趣,还有刚才那赵国老者手上提的青铜灯也颇为离奇。 公子丹小身板孤傲地挺立着,哪怕刚才才经历凶险和生死,也不能让他有半点松懈或者逾越,在范雎看来,真的有些像一本正经的小二郎神。 公子丹冷清着,独特的这个年龄的公鸭嗓声音:“救火。” 范雎心中不免一笑,就是这声音,有些破坏气质,也是这声音,才真实的让范雎觉得,这还是一个孩子。 范雎主动上前,在公子丹不解的目光中娴熟地问道:“刚才那老者是谁?提着的灯似乎有些古怪,照得人难受。” 公子丹眼睛都不眨地看着范雎:“赵国守将扈辄。” 范雎都愣了一下,那老者居然是扈辄。 史书上载,赵国有一名将,名扈辄,喜研儒学。 生为家国死,死则马革裹尸,不枉此生,形容的便是此人,是历史上出名的忠国忠君之人,但下场……哎,自古名将死于昏聩君王之手的占据了一大半。 不过,一位边城守将居然被派来看守他这样一个秦人,这其中就挺有些让人看不懂了,大材小用。 公子丹继续道:“那盏灯乃地母器皿,自出土以来,被赵国王室命名为邯郸宫灯,专照白霜感染者,能让无论什么症状的白霜感染者,强行进入冷漠症状态。” 也就是变成对外界毫无反应的植物人? 范雎倒是疑惑地看了一眼公子丹:“那你……” 为何也惧怕那灯光,刚才燕国的仆人替公子丹遮挡青铜灯的灯光,他也是看见的。 公子丹:“这有何疑问?能佩戴和操纵地母器皿者,皆是白霜感染者,只不过有些人是意外感染,而有些人是自愿……” 范雎:“……” 成为白霜感染者会变得不可控,非常的诡异和危险,甚至是不治之症,结局皆是疯狂或者惨死,居然有人甘愿被感染。 公子丹的回答,对很多人来说或许是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14.跟着政哥混 [] 赵国的市集开市很早,范雎到的时候已经人声鼎沸。 即便是邯郸城中,这样的市集也不是天天有,大致三天一次,邯郸的贵眷百姓等,都等着这一天,集中采购。 出售商品的除了商人,还有一些积攒了些物资的百姓,也靠着这一天为家里填补一点家用。 范雎原本只打算购买豆子,但最后手里多了一袋子麦子。 豆花的味道虽然不错,但在范雎看来当成主食多少不太饱肚子。 一袋豆子一袋麦,花光了范雎身上所有的钱,这就是他现在所有的财产。 “没钱心里慌,说的应该就是现在这种情况。”范雎嘀咕着,吃了上顿没下顿,的确踏实不起来。 抱着两袋粮食,范雎也不过久逗留,毕竟家里还有个孩子等着。 离开市集回到居所,就跟两个世界一样,市集的沸腾和这里的冷清完全不沾边。 一条街道,颇长颇深,但街道上冷清得连个鬼影都没有,街道两边一排大门紧闭,只有才打扫过的门口,才让人知道,其实这些府邸是有人居住的。 六国之关系,可见一斑。 赵国的普通百姓更不会随便来这条街了,所以这条街看上去才如此萧条,冷飕飕的。 现在天明,视线变得十分清晰,昨晚上的那场厮杀,似乎并没有在这条街道上留下任何痕迹,应该是有人收拾过了。 靠近居所,范雎就听到了赵政哭得汪汪的声音。 一大一小,一个高冷,一个哭得委屈巴巴。 范雎走了过去,赵政赶紧跑了过来:“公子丹不带我去找仙人。” 范雎心道,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天大的事情。 高傲的公子丹,似乎也松了一口气,堂堂秦国公子,汪的一下就哭了,不像他,他在赵政这么大年龄的时候都记不得眼泪是什么了。 任务终于完成,带孩子也太累了,转头回了府邸,他一开始怎么就没能拒绝呢?奇怪,或许是六国之人相见都恨不得拿刀刺向对方,即便不敢用刀,眼中的仇恨也能诅咒死对方,从未像那个秦人一般平和? 是的,那个秦人的目光,似真的和他见过的所有人都有些不同,一开始他还弄不清不同在何处,但现在若有所悟,是少了那些国仇家恨…… 范雎本想感谢一番,结果只能看到傲娇少年的背影。 范雎不由得摇了摇头:“这邻居不好相处啊。” 然后赶紧擦干赵政脸上的眼泪,这要是被历史学家知道了,史书上就热闹了。 牵着赵政进院。 范雎进去之后,一个提着盏青铜灯的老者皱眉地站在街道上,这个秦国使臣比他想象的隐藏得还深。 没有去接洽秦国在邯郸城中的探子,没有忧心面见赵王的担忧,他仅仅是一大早去市集买了两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粮食。 那售卖粮食的小贩他也让人审过了,身世,三代关系,一言一行都记录在案,似并没有半点不妥。 一个秦人,大张旗鼓,弄得满城皆知地来到邯郸,还莫名其妙地参与燕楚之争,就真的什么都不干? 疑惑。 秦国质子院中。 豆子和麦子都需要磨,若要用豆子榨油,还需要将豆子炒出些油花来,豆子的出油率其实十分高,当然以现在的条件,一斤豆能榨二两油就已经十分不错了,豆渣依旧用来做大酱和酱油。 范雎开始忙碌了起来,才开始没多久,大门被有规律的敲响。 范雎洗了洗手去开门,门口,褚长曲的夫人褚夫人正抱着有些木讷的褚太平等着,后面跟了两褚家仆人。 范雎倒是差点忘了,答应了褚夫人让她将孩子送来继续治疗白霜感染症。 木讷的小糯米团子褚太平见到范雎,居然伸出手要范雎抱,看来没忘记这个会给他讲好听故事的先生。 说了一些客套话,范雎接过孩子,他现在的唯一经济来源就是治愈这孩子,虽然这种情况说顾客是上帝并不合适,但肯定得好生对待着。 灶膛里面的火并不需要时刻看着,范雎想了想,将褚太平和赵政放在小凳子上,开始了今天的治愈,恩,讲故事,儿童文学对小孩的精神洗礼。 讲的是小马过河,人生慢慢,或坎坷或者平坦,都需要亲自去探…… 讲的是羊有跪乳恩,乌鸦反哺情…… 十分经典的幼儿故事,褚太平和赵政肯定是听不懂其中的深刻寓意的,范雎也不讲那么深刻的东西,他只讲故事,本来也从不会有人讲儿童启蒙故事时去叨叨那些有的没的,小孩根本听不懂这些大道理,但故事本身倒是让褚太平和赵政听得入了迷,以前从未有人给你们讲过这么有趣的东西。 褚夫人也在旁听了一会儿,她出自门第之家,祖上还曾有位叔公跟随在云游的圣人身边听过学。 一开始褚夫人也只是觉得,故事从未听过的有趣,都是些小动物之类的却有着人类通灵一般的小趣事,但随着范雎讲解,褚夫人却突然愣住了。 旁边的仆人都不由得问道:“夫人,怎么了?” 褚夫人赶紧让那仆人低了声,免得打搅到范雎,然后目光沉思地看了看范雎,细语了一句:“原来是圣人门下的大学问者。” 她原本还有些奇怪,这位先生是如何让她的儿子从白霜感染中得到治愈的,她也询问过当时的仆人,仆人只是说,就只是和太平说了一会儿话而已,没见什么奇怪的祭祀也没见喂什么神奇的药石。 但现在,褚夫人有些明白,为何她的太平的病能好起来了,圣人之言,本就有经天纬地的力量,只是能让太平这样的幼儿都能听懂,太难。 褚夫人又看了看伸着个脑袋专心听故事的赵政,都说这质子不被看重,可有可无,秦国人甚至都没想过给远在赵国的小质子找个启蒙识字的先生,以后长大了,别说懂什么辅国安邦或者大道理,恐怕连大字都不识一个。 现在看来不然,秦国居然专门派了一个大学问者前来,何止于启蒙。 这个时代,识字十分困难,识字率低得离谱,因为知识难以想象的昂贵,根本就不是普通人家能够奢望,也就孔圣开启私学传播学问,才有了一点起色。 褚夫人之所以觉得范雎是圣人门下,因为这个时代,即便是做学问者,也多是学习治国之道,攻伐策略,机智狡辨。 充满战争的时代,况且这场战争从西周没落而八百诸侯分治已经持续了500年,学习的自然多是和战争有关的东西,以图以后能被达者看中,飞黄腾达。 只有圣人,还在坚持着恢复世间礼教,传递着高尚的精神和品德,所以特别的难能可贵。 像范雎讲的这些小故事中的道理,即便是专门找的先生,也不会涉及,唯有圣人门下,才有耳闻会讲一些。 褚夫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的,离开的时候轻手轻脚。 范雎今日讲的故事,其实也就讲那么两三个,惹得两小孩嗷嗷的,根本没听够。 没办法,范雎忙得不可开交。 用石磨将炒好的豆子磨出油来 15.小吝啬鬼 [] 楚国人的确是来兴师问罪的。 楚国近几年大旱,粮食收成巨减,饿殍遍野,他们靠着抢劫燕国土地和粮食才得以缓解。 而燕国子丹名义上是被质于赵,实则是想说服赵王出兵退楚。 他们百般拦截,于昨日差一点就将公子丹击杀,没想到横生枝节,突然半路闯出一个秦国人,将事情搅合了。 气愤之余,他们也想来试探一下,秦燕关系到底如何。 气势汹汹的一群人,那楚公子熊,也不听范雎细言,直接拿起腰间那青铜号角,“嗷呜嗷呜”的吹响,声音嘹亮而深沉,听得人特别上头。 公子熊身后那只黑瞎子,拍着胸,满口戾气,似要向范雎冲来,凶狠残暴得将撕毁一切。 原来这只号角能指挥得了这黑瞎子。 范雎就那么站着,微笑着看着激怒的公子熊,手向大门外指了指,一个眉头深皱的老者不知道何时无声无息地带着一队赵国带甲站在那里。 范雎:“无需虚张声势,若你们敢跨过赵国人动手,昨晚就不会在赵国人干涉后,选择撤退。” 楚国人:“……” 范雎:“不如进来聊聊,其实你们不用刺杀公子丹,因为赵王是不可能出兵的。” 一群人都给说迷惑了,六国关系复杂,各国连纵早有先例,赵王为何不可能出兵? 他们正是担心赵王出兵,所以才这么急切的想要杀死来赵国求援的公子丹。 范雎说完向后退去。 其实范雎内心扑通扑通的怎么也控制不住的乱跳,那可是明晃晃的刀,只需要向他一刺,就白刀子进红刀子出,还有那黑瞎子,力气估计能掀翻一辆小轿车,一巴掌能将人打得血肉模糊。 即便是现代人火拼,也没这般吓人,时代的框架让任何人都知道,杀人者需命尝,但这个时代不一样,杀人不过头点地,是忠勇和忠诚的象征,刀和鲜血就是见证。 公子熊皱了皱已经有些英气的眉头,又看了一眼赵国的那位将军扈辄,然后对跟着的人道:“你们且等在这,我去听听那秦人如何狡论。” 其实,他们很清楚,他们不可能在赵国那位守将扈辄眼底下动得了这位秦人,至少扈辄手上的那盏青铜灯一点燃,公子熊就得晕倒,事情将变得更加混乱,况且这里是邯郸,赵国人主宰的邯郸。 他们刚才也仅仅是想吓唬一下那秦人,没想到那秦人看得倒是透彻,并不惊慌。 众人点点头。 旁边院子的公子丹刚才也听到了那号角声,楚国公子熊的那只名叫“走兽”的地母器皿。 嘴里含着饼,翻上了墙。 跟着的仆人担心地提醒,那饼还没有验毒,怎能直接就放嘴里。 公子丹摇了摇头,若那秦人要杀他,昨晚上不救他便是,根本用不着偷偷掩掩在饼中下毒多此一举。 赵政也一蹦一蹦的回来了,见到门口这么多人,小脖子一缩,撒腿就往院子里面跑,躲在范雎身后,伸出个小脑袋一探究竟。 公子熊也走了进来,看了一眼院墙上坐着的啃着饼的公子丹,冷哼了一声。 秦燕果然沆瀣一气,公子丹手上的饼和那秦人正端出来的一模一样,看看,燕国人都吃上秦人的饼了,要说没点关系他都不信。 范雎想了想,看了看守在外面的赵国守将扈辄,拿了一块饼出去。 范雎:“扈将军,昨夜和刚才都多谢援手,我看将军一大早就守在这了,想必有些饿了,不如先吃块饼果脯。” 那老者冷漠着脸,并没有正眼看范雎,而是伸手打落了范雎递过去的饼。让他守卫秦人,本就是他一生的耻辱。 若非那些蠢货相信了这秦人进城时的诓言,这秦人早已经被分//尸邯郸。 范雎:“……” 看来也并非所有人都相信他说的话,赵国朝廷上有分歧。 至于这老者眼中毫无掩饰的憎恶和仇恨,范雎倒是十分理解,因为他现在的身份是一个秦人。 长平之战,秦俘虏赵国40万士卒,设计诱惑其放下武器投降,但在这40万人卸甲投降后,秦人头裹白布以区分敌我,冲入人群,恣意击杀。 那日,杨谷之水都被鲜血染红,滚滚血河至今还被称为丹水。 那一役40万赵人仅数百人存活,因为要放这数百人回邯郸,散播恐惧。 消息传入赵国后,史书上记载:“整个国家,子哭其父,父哭其子,兄哭其弟,弟哭其兄,祖哭孙,妻哭夫,沿街满市,号痛之声不绝……” 刻骨之仇,深入骨髓。 从他们如何对待甚至都还不知事的赵政,就可见一斑。 范雎心中叹息,煎饼外交失败。 其实这仇恨又有谁能说得清,道得明,长平之战,秦国也战死了一半人,未必就是战争的胜利者。 兴衰谁人定,战争留下的,不过是累累白骨,受益的却是那些践踏着英雄尸骨者。 范雎将饼捡了起来,拍了拍上面的灰尘,还能吃,对着扈辄笑了笑,重新返回院中。 扈辄的眉头皱得更厉害了,这秦人……着实有病,病得不清。 范雎回到院中,将赵政和褚太平安排在小凳上继续吃饼,这才招呼楚国这位公子熊。 至于墙上的公子丹,范雎也没让对方下来,因为他担心公子熊真不管不顾一刀把对方砍了。 公子熊漫不经心递伸手拿饼,范雎看了一眼,拿的是一块断饼,这块饼刚才赵政扯下了一角,正吃得开心,赵政手小,一次拿不了一整块,都是撕下一块慢慢吃。 范雎不由得多看了一眼,大咧咧的外表下,却十分的谨慎。 当公子熊将煎饼放入嘴中,却愣了一下,酥软油香的饼皮,正适口的温度,还有那内有乾坤不知道什么做的馅,这个时代的饼还没有馅这种说法。 这秦人做的食物倒是十分可口。 其实各国质子的日子都紧巴巴的,虽然肯定比赵政过得好,但并不会特别优渥。 一是离故国太远,送来的物资有限,二是……离开故国太久,又还有多少人记得他们惦记着他们。 他们得到的消息,基本都是父王又纳了多少妻妾,自己多了多少兄弟。 兄弟多得,他们的父王都未必能一一记住,更何况他们这些背井离乡远离之人。 估计连他们的父母都不记得他们的模样了吧,若……若他们在他们父母心中真的那么重要,又怎会舍得将他们像物品一样质于异国他乡。 质子质子,一个质已经说明了他们的用途。 公子熊眼睛都眯了一下,这饼是真的香。 然后愤愤地道:“你道即便燕国向赵国求援,赵国也不会出兵?” 墙上的公子丹,微风吹拂着长发,也不由得竖起耳朵聆听了起来,他多次求见赵王但都被拒,这内里本就说明了一些问题。 范雎恩了一声:“且听我慢慢道来。” 这个世界的消息传递是十分困难的,即便是临近的村子,很多人甚至都不认识都不互通消息。 这就导致了,甚至相临的村子,都有不同的语言体系,相近但有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