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是个正经人》 1. 第 1 章 [] 四月的天,气温却高到知了都不乐意多叫两声。 江书洲又是打伞又是瞄着阴凉地走,即便是这样,走到家门口时,他身上那件无袖上衣也已经被汗浸了个透,偶尔会暴露在阳光下的一截小腿和脚背甚至被晒得有些发红。 “嗷嗷嗷日!” 从裤兜里掏出烫手的钥匙,江书洲怪叫着让钥匙在两个手里倒了三四次才勉强捅进钥匙孔打开了门。 屋内窗帘拉的严丝合缝,他也没开灯,凭着感觉打开风扇后又拿起了一旁电视柜上的大蒲扇,草草扇了两下风后,这才长舒一口气向后倒在了沙发椅上。 还没等他从满身满心的燥热中缓过来…… 【检测到宿主身边存在具有生命力的种子,是否由系统扫描录入后进行种植?】 伴着老旧风扇吱呀的运作声,冷冰冰的声音在他脑内响起。 “啧!” 江书洲猛地从沙发上坐起身,顶着他那头迅速变成鸡窝的头发努力发出不屑的声音。 然而弱智一样的系统并不会在意碳基生物的心情,它只在意自己从工厂里带来的使命。 【检测到宿主身边存在具有生命力的种子,是否由系统扫描录入后进行种植?】 江书洲呵呵一笑,随即十分果断地拒绝了系统的扫描请求。 不过拒绝扫描是一回事,手里那包种子要尽早种下去是另外一回事,毕竟这关系到他作为农业大学一名大三学生的尊严。 没错,经过他夜以继日地分析研究,江书洲最终认为——他之前连着一个月种下去的那几包种子到现在没一个发芽的,一定是因为被这傻逼系统扫描了一遍!绝对不是他自己的问题! “唰——” 他毅然决然地拉开了阳台门,面前三大排光秃秃的花盆如接受检阅的士兵一样陈列在眼前。 呼出一口气,江书洲眼神冰冷地看着面前惨烈的景象,漠然点评道:“三排废物。” 烈阳透过窗户照在他的脸上,很快,名为江书洲的人形冰雕就被晒活了。 “狗屎狗屎狗屎!”短暂地拉上了遮阳板,极富攻击力的咒语从江书洲一张一合的嘴里不断向外淌出,就如同现在不断顺着他的脖颈向下滑落的汗水一般。 骂骂咧咧地搬出了几个已经放好培养土的花盆,自觉已经承受不起又一次失败的江书洲小心翼翼地掏出了刚从种子店买来的新种子。 “乖宝,你这次可一定要长出来,要不然我就只能给家里打电话问了……” 想到电话打过去可能又是说他没有种地的天分劝他跨专业考研或者直接尝试其他行业,江书洲便感觉自己心脏都不太好了。 叮嘱完几盆种子仍觉不够,他又掏出手机翻出了古今中外的各路神仙图以及他们学校老教授的百度百科,手机倚靠在花盆上,江书洲认认真真地拜了拜手,这才干脆利落地重新拉开遮阳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躲进了屋内。 …… “嗡嗡,嗡嗡——” 手机在地面上震动着爬行到了江书洲的脸侧。 “……喂?” “妈啊,江哥你可算接电话了,再打不通我都要怀疑你是不是热死在你那破出租屋了,报警电话我都让老张摁出来了!” 江书洲刚才一场有点搞笑的噩梦中被震醒,眼皮还没睁开,脑子里也仿佛是被阳台那三大排花盆的营养土糊了个严严实实,林清伟电话那头的大嗓门直接犹如一把利剑从他耳朵刺进脑子,将里边的土清了个一干二净。 “嘶……” 回过神后,身上仿佛被人揍了一顿的疼让江书洲瞬时龇牙咧嘴地叫了起来。 “哥?哥你咋了!!!哥你需要我帮忙叫急救吗不过最近这阵子急诊有点忙啊也不知道附三还有没有救护车能调过去哥你别出事啊!” 那头的林清伟仿佛死了亲哥哭丧一样扯着嗓子嗷了起来,嗷得江书洲都感觉自己有那么几秒钟的耳鸣。 “滚蛋!老子活得好好的,你少给我整这死出。” 憋了憋,还是没憋住,江书洲痛痛快快地骂了出来。 神清气爽。 从地上爬起来,把因为在地上睡了四个小时腰酸背痛的身子挪到了床上,江书洲这才有心思问起了这通电话的起因。 “……” “哈?!” 短暂的沉默过后,江同学垂死病中惊坐起,原本还困顿迷蒙的一双眼在听完电话那头舍友的话后瞪得滚圆。 “老李明天要加一次考试?!”他话中的困惑和质疑几乎要穿越时空糊林清伟一脸,“这不前不后不年不节的,他考什么试?!哦不对……” 顿了顿,江书洲一脸痛心,“怎么老李一个看起来那么古板的老头儿,还赶时髦地过起愚人节了,我真是看错他了!” “哈哈。”电话那头换了人,张勤航那沉稳令人信服的声音传来,他爽朗地笑了两声后,给林清伟这个听起来就很不可信的消息盖了章。 “他没逗你,李老师说近几年天气不比以前,所以他考虑过后还是觉得平时要加强对我们学习情况的监督,不能让我们再混下去了。所以小江你明天早上趁着还没热起来赶紧回来吧,要等到下午他考试前那会再回来真要热死人的。” 江书洲双眼无神地倒回了床上,那头重新接过手机的林清伟在哔哔叭叭些什么东西他也听不清了,有气无力地回了句明早一定之后,便重新关了手机趴进了枕头里。 睡过去之前,已经认命但还是不想顶着大太阳天回学校的江书洲脑子里唯一一个念头就是—— “希望明天能大降温……” “啊!!!” 一声尖叫刺破寂静的深夜,紧接着就是城市上空突然响彻的警报声。 “地震了?!” 本来就睡得不太安稳的江书洲猛地一个弹跳从床上蹿到了地上,然后又被冰面一样的地砖和向他扑来的冷空气冻回了床上。 困意瞬间被驱散,清醒过来的江书洲听着窗外此起彼伏撕心裂肺的尖叫声和一直盘旋在上空的警报声,心脏直往嗓子眼冲。 “不是吧,我是要降温真的就随口那么一说啊,贼老天你不给我种子发芽在这上边灵验了???” 已经八百年没盖过被子睡觉的江书洲哆嗦着牙,披了两块枕巾就赶忙翻箱倒柜找自己的衣服和被子。 “被子……被子,呃短袖,也能穿,扔过去。牛仔外套,也扔过去……不管了都能穿都先拿出来好了。”窗外隐隐约约的尖叫声已经不怎么明显了,但偶尔还是会响起两道喊救命的声音,头顶的警报以及街道上由远及近此起彼伏的警笛声让江书洲翻衣服的动作又快了几分。 终于在柜底翻到了大一开学前家里给带的厚棉被,感觉自己已经冷得身子都要没知觉的江书洲连忙展开被子把自己裹了起来。 “活过来了……” 体温逐渐回复,最起码下一秒就要被冻死的紧迫感已经消失后,刚才被冻硬的脑子才逐渐运转了起来。 江书洲这才如梦初醒,又连忙掀开刚才被裹紧的被子在床上搜寻自己的手机,“我靠,怎么突然这么冷……打电话打电话,手机……” “日!!!” 大概是近几年的手机都没有考虑到极寒天气,去年刚换的手机此时已经自动关机了,江书洲又是一阵手忙脚乱拉出充电线,一边骂天骂地骂生产商,一边求爷爷告奶奶拜神仙地祈祷手机赶紧开机。 漫长的一分钟后,江书洲从来没觉得手机开机发出的声音竟然会这么悦耳。 开屏后弹出的各种防寒警报和寒潮新闻他扫了一眼就全都划走了,剩下几个未接来电此时看起来是那么的让人心安,江书洲动了动因为捏着机身而有些僵硬的手指,刚准备回拨过去,一个电话就打 2. 第 2 章 [] 江书洲裹着他的大花棉袄,两只手一只攥着晾衣杆,另一只把着花园铲,看向一片漆黑的门口方向。 本来按照习惯,他现在应该亮着嗓门喊一句“谁啊?!”然后愤怒地质问门外人的祖宗十八代,为什么要生下这么一个大半夜敲陌生人家门的玩意儿。 但考虑到现在情况是这么个陌生的情况,氛围是这么个诡异的氛围。 ……默默咽了个口水,江书洲选择无视砰砰作响的大门,拍开床头灯,摸出床头柜中的胶带绷带钉子锤子,在寒冷的深夜顶着满头热汗,开始制作一些用来和门外邻居打招呼的工具。 不知道是不是门内热火朝天的动静有些扰民,又或者是觉得自己被忽视了二心生不满,外边那个执拗的存在撞门的动静更大了些。 咚咚的撞门声,让江书洲手上的动作更急切了几分。 手上的动作结束后,他又从一旁拎出了一张床上小桌板,确认桌子腿没有问题后,江书洲穿好衣服,做了几个深呼吸后,毅然决然地下了床。 先在床边清点武器。 固定了美工刀的晾衣杆,堪比长枪,get。 适当做了延长的花园铲,可用于近处的攻击,get。 质量上佳的床上小桌板,既能当盾防守,又能直接当加大加厚版巴掌狠狠朝不法分子脸上扇去,get。 掏出手机,果然,门外不速来客搞出都动静和江书洲自己在家的一顿霹雳乓啷已经引起了群内业主的不满。 “这可不能赖我身上。”划拉了几下手机,江书洲念叨着,毕竟他会大半夜搞出这种扰民的动静,那归根到底不还是因为门外那个大畜生嘛! 不过没关系。 来自本楼栋全体业主精神上的加持,get! 一切准备就绪,江书洲目光沉稳,鬼鬼祟祟地移动到了门口的位置。 楼道里的窗户约摸是没关,现在正疯狂地往里刮风,冷气顺着门缝一股脑地朝着江书洲怀里撞,其中还夹杂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冷风扑脸,江书洲条件反射地抽了抽鼻子,随即脸色大变! “呕!” “呕呕呕!!!” 好样的。 被那股直冲天灵盖要将人一举送西天的味熏了个头晕目眩,江书洲捏着鼻子,只觉得自己的三魂七魄怕不是都要被恶心走了一半。 原本还对门外人的身份有些疑虑,现在得了,外边那东西但凡还跟人沾点边,他马上虔诚地把自己的□□和灵魂都献给那个不知道打哪来的鬼系统好吧! 外头那东西说不准是被江书洲刚才发出的声响刺激到了,还是被人味刺激到了,安静了一瞬后撞门的力度更大了些,甚至隐隐约约还能听到一些不成句的词零碎传出。 凑近到猫眼处,江书洲打算最后确认一下外边到底是什么东西。 这应该是他今天这一天干过的最让他后悔的事。 “……” 原来,人在极为惊惧的情况下真的说不出话。 看恐怖片玩鬼屋都没被吓成过这样,江书洲哆嗦着嘴皮子,呆滞在原地。 门外的那个东西确实已经不能称为人了,这并不是说外边那位一点人样都没有。 相反,他的面皮仍然十分完整,除了哪怕在暖黄色楼道灯的打光下仍然青白得可怕。他的五官也仍然健在,除了每个部位都有着难以言喻并且十分巧妙的变形。 所以,江书洲仍然能辨认出,目前,凌晨两点半,正在疯狂撞击他家大门的这位先生,正是他家楼上803那家的男主人。 虽然现在的邻里关系十分冷漠,除了老头老太太,其他业主基本都不会跟邻居有什么交流,但江书洲扒拉了一下自己稀薄的记忆,还是想起了一些。 楼上这位姓李,叫什么他忘了,唯一记得的就是这位李先生是练拳击的,这还是有天跟一个阿婆闲聊时知道的。 “小李是搞拳击的哇,厉害的很……” 阿婆那慢悠悠的语调此时突然出现在了耳边。 拳击……厉害…… 江书洲的视线下移,顺利看到了现在撞着他家大门的那条胳膊上爆起的肌肉。 他没当过这种怪物,所以他也不知道那夸张的肌肉是不是变成怪物的附加产物,但直觉告诉江书洲,他现在其实应该寻求国家机器的帮助,而不是寄希望于自制晾衣杆和花园铲。 “吼——” 外边的怪物突然张开嘴,长又尖的牙露在了青灰的嘴外,嘶哑低沉的吼声和含糊的词句不断从喉咙中滚出。 “食……物……好香……” “我操!”江书洲一蹦三尺高,这逼玩意儿怎么还会说话了?! “娘嘞,今天敢学人说话,明天不就敢吃人了……” “砰!” 又是一记狠狠的撞门,头顶的墙灰都被震得扑簌簌往下掉。江书洲拍了一头的灰,最后看了一眼那眼白眼珠对半分的恐怖眼睛,迅速闭嘴,抱着武器靠到了墙角。 业主群里已经没人抱怨了,江书洲不知道他们是睡了还是没了,但他都自身难保了,谁还顾得上一群陌生人。 利落地输入维安局的号码,在格外漫长的“嘟嘟”声中,接通的声音显得如同天籁,但紧接着甜美的自动回复声让江书洲瞬间回到了寒气刺骨的现实。 “滴——当然人员紧张,已为您自动转存。如有普通诉求稍后会有人为您处理,如有紧急情况请努力自救。请密切关注官方发送的短信及各平台公告,做好战斗准备,勿存侥幸心理。” “滴——当前……” 还在通话中的手机自僵硬的手中滑落,维安局的电话在凌晨两点多打进去竟然无人接通,江书洲不敢想这意味着什么。 通话在三十秒够自动切断,他死死盯着颤抖的大门,耳边不只是幻听还是真实存在的声音疯狂喊着救命。 此时此刻,江书洲的余光瞥到了被他搬进来的花盆,随后一系列的记忆复苏,他突然想起了一个月前,被那个傻逼系统绑定时的情形。 狗系统全名实在是太长了,恕他重复了两遍都没记住,只知道那是个种植系统。 当时他还以为自己成了什么小说中的主角,绑定这个系统就是为了契合自己的专业,让自己研发新品种培育新作物带领全国上下回归几年前的生活。 以至在连着一个月屁都没种出来的时候,江书洲怀疑人生到险些一跃解千愁。 结果…… “这不还是个废物系统吗?!”看着花盆,江书洲握紧花园铲,咬牙切齿。 合着是金手指发错了啊!一个丧尸末世背景,发他个种菜的系统干什么,他看起来很像干后勤的吗?! 骂骂咧咧地从墙角直起身,对那个发放错误的金手指,江书洲感觉自己就当它从来没出现过就行,反正目前为止也就损失了一点租房费和买花盆买种子的钱…… 好吧损失的好像还挺多。 “不重要不重要,先把门口这个处理掉。”不断地给自己做着心理准备,江书洲上下左右环顾着往门口挪。 “自然人的权利始于出生终于死亡,外边那东西一看就已经死了,他死了他死了他死了,杀他不犯法杀他不犯法,就当过年杀猪了,是喜事是喜事……” 走到门口,江书洲长舒一口气,目光坚毅,仿佛已经透过厚重的铁门看到了嗷嗷待宰的猪。 “吼!!好、香……” “砰——砰砰——” 不是,谁家好猪这么叫啊! 拿着叉子的手,微微颤抖。 但不杀也不行了,这一层楼明明有好几户,但都半个小时了,这大哥就怼自家门口撞,除非有人愿意引火烧身帮他杀,那他怕不是明天别想出去了。 下定决心后,江书洲左右环顾了一下,拖出了三个花盆整整齐齐放在 3. 第 3 章 [] “?” 江书洲只觉自己cpu都要□□烧了,他举起手中的铲子,盯着那个从丧尸脑袋里掉出来的晶核,艰难开口:“它,肥料?” 【是的宿主!】弱智系统一夜之间变得很智能,它慷慨激昂,它激情四射,【宿主请种地!!!】 “……” 江书洲欲言又止,止言又欲,睁眼闭眼无数次后还是没憋住。 关上房门后,他指着地上那滩不明液体咬牙切齿道:“我种你个鬼的地啊?!那玩意儿活着能给我地板腐蚀出个坑,死了变成这鬼样,你跟我说从他脑子里掉出来的东西是肥料?你想我死就直说行不行?” 【不不不!宿主你误会了!】 江书洲脑子里的那个声音离奇的有些惊慌失措了起来,一阵滋滋啦啦的乱码音后,组织好语言的系统终于给出了一个解释。 【说起来可能有些离谱,但宿主你应该还记得我最初就自动告知的名字,我的全称是新世代全面升级加强版探索新能源转换种植技术百分百成活率高品质作物存活必备系统。】 江书洲沉默,而毫无所觉的系统还在念着自己好不容易捋出来的稿子,仿佛生怕下一秒就会忘词。 【目前来说,你们这个星球上最符合要求的能源就是宿主你口中的晶核了,我们需要宿主提供种子进行扫描促进变异,然后再用这种特定能源培育催熟,催熟后的果蔬不是给宿主你吃的而是要由系统回收的,你不用担心……】 “等等。”听到这,江书洲忍不住打断了系统的话,“你是说,我自己找来的种子自己找来的晶核,最后种出来的东西还不归我?” 好家伙,这是找宿主呢还是找奴隶呢? 【对啊。】 系统以一种理所应当的语气回应他,不过还好他接下来还有台词。 【宿主将培育出的植物交给系统后,会完成相应的任务得到奖励,除此之外也会积累一定的积分,可以用于兑换一些,呃……随机物品,也就是你们人类常说的盲盒。】 任务奖励的话,江书洲能理解,就在刚刚他磨掉那个丧尸脑袋后,这系统就给他发了第一个任务,奖励是一个空间和十个盲盒。 不过…… “怎么奖励也是盲盒,能兑换的物品也只有盲盒?” 江书洲真心实意地感到疑惑,在他的印象中,这种系统不应该是只要有积分要啥有啥,连新世界都能换出来吗? 【啊……】系统支支吾吾了半晌,最后丢下了十分引人遐想的两个字。 【哈哈。】 行吧,这狗系统不想说,江书洲也就不再追问,反正不管有没有这个系统他都是要出去砍丧尸的。 至于晶核,他现在也不知道用法,目前也没有发展到以晶核作为货币的程度,那先拿来种地看看能开出什么盲盒也不错。 “这东西具体怎么用?” 有点嫌弃地用铲子举着,拿到水下冲干净后,江书洲才捏住了拇指盖大小的晶核,问到。 【碾碎,混水里就行。】 扫描过后,系统砸吧了两下不知道在哪的嘴,重新给江书洲挥起了大旗。 【你这块能量蕴藏量太低了,差不多只能养两盆最好养活的菜。宿主加油!现在的丧尸是最好杀的,而且经过系统扫描的种子本身就会吸引丧尸,不愁没得杀。你努努力,差不多后天就能完成初始任务了!】 语毕,入乡随俗的系统还贴心地加上了两道礼炮的声响。 “好哦,谢谢支持。” 趁着刚才把屋子收拾干净的江书洲敷衍地应了一句,搞清楚为啥那李大哥会怼着自家门不放之后,他也算松了口气——不是他自己闻起来特香贼遭惦记就行。 把门口重新用柜子堵上,劳累了一天的江师傅打着哈欠回到了床上,厚重的棉被带给他无与伦比的安全感。 “晚安,开启静音模式。” 【???】 全名很长的系统一脸懵逼地看着它的宿主在听完它鼓舞人心的讲解后迅速进入了香甜的梦乡,在内心疯狂尖叫,狂翻系统手册。 也没有前辈跟它说要怎么处理这种情况啊?! 而且,它有静音模式吗?它自己怎么不知道? * 早上六点,只睡了四个小时不到的江书洲被门外熟悉的“砰砰”声叫醒了。 时隔两三年,久违地体会到了冬天不想起床的感觉。 江书洲在床上翻滚了好几圈,才在那锲而不舍的扰民声中愤怒地掀开被子,起床后他第一反应就是抓起手机看一下最新的官方消息以及学校和父母那边的情况。 只是,都戏剧性地出现丧尸这种东西了,那事情更是必然不会尽如人愿。 “我靠!怎么没信号了?!” 一声怒骂,江书洲弹跳着从床上直起身,举着手机四处晃了一圈,然而都不见信号恢复。 不知道怎么想的,在看到床头灯开关后,他便手比脑快地拍了上去。 没亮。 电也没了。 江书洲的脸瞬间变得铁青,毕竟他今天凌晨之所以能杀完丧尸就倒头睡,完全是因为相信第二天一早醒来就能从手机上得知最新消息然后按部就班地跟着学校和官方的安排走,结果现在告诉他没电没信号了??? 手机收到最后一条短信是官方发的,让民众努力自救做好防卫,注意提防所有人以及不要随便开门。 微信上,江书洲首先点开了家里的聊天群。 他老娘在三点那会儿发了条消息,说村里出现了吃人的变异人,被借住在村里的壮小伙儿一铁锹砸死了。长篇大论夸完那个小伙子,他娘才想起来让他注意安全,跟同宿舍的舍友尽量一起行动。 知道家里没事后,江书洲才松了口气,随即点开了他们宿舍的聊天群。说实话,他现在对宿舍剩下那仨,还确实是……半点不担心。 点开之后,果然如此。 从凌晨一点多开始到四点,群里的消息就没断过,并且还很贴心地都艾特了他。 刚开始是仨人轮番吐槽大降温,然后大概是学校宿舍楼里也有丧尸了,林清伟负责实时播报情况,另外两个好汉负责斩首行动。之后就是三人围绕世界末日展开的讨论,在信号断掉前还及时地发送出了最后一条问他要不要回宿舍并肩作战的消息。 江书洲想了想,感觉自己确实需要回趟学校,不提当前他最信任的人只有三个室友以及他们学校种子贼多这两点。 单凭他必须回家但是又不会开车,而他们宿舍巧得很另外三个都会开,他就必须回去给 4. 第 4 章 [] 将近一个小时后。 江书洲收起已经卷边的菜刀,眼前一片狼藉。 除了最开始就存在的已经呈暗红色的血液,砍完丧尸后遗留下的黑色粉末跟一些不知道哪来的液体混在一块,七七八八的障碍物也在这个过程中烂的烂碎的碎。 “……” 砍杀丧尸是不会见血的,并且就异化后的丧尸来说,虽然他们还保持着大致的人类轮廓,但只要是个不瞎的,打眼一瞧就知道自己跟对方是明明白白的两个物种。 所以,虽然已经砍了七个丧尸,但真要说的话,这还是江书洲第一次见血。 “呕!” 看着这四户被血糊得堪称惨烈的地板,他偏过头,干呕了几声。 缓得差不多了,江书洲才靠着墙直起腰,没过脑子地打算用戴着手套的手去擦自己捂着口罩的嘴。 然而,丧尸虽然不出血,但这并不代表他没异味啊! 一股腥臭味突然袭来,冲着口罩后的鼻子和还没合拢的嘴就是一记直球,熏得江书洲一个迅猛的后仰,脑袋撞在墙上嗡嗡作响,好半晌才重新回魂。 “大意了,竟然差点被熏死……” 江书洲心有戚戚地放下手,两只手重新握紧了武器和防具,暗暗发誓再也不会让任何一只手空闲下来,以防再发生这种自己的手跟自己的鼻子自相残杀的惨况。 艰难地穿过一片又一片的垃圾,将四户大门敞开的屋子都搜了一遍后,江书洲对自己搜到的战利品还是很满意的。 两袋大米,两袋面粉,一箱被他汇总后的各种口味的泡面,三箱水果,五箱牛奶,桶装水三桶,以及各种薯片巧克力能量棒等零食。 这四户人家大概都是合租或自己住的年轻人,并没有囤太多的食物,大米和面粉在当前这种情况其实并不是首选,毕竟他也不能生吃,但未来如何还是个未知数,带上总是没问题的。 东西听起来很多,但对于一个小时候就在帮忙种地,长大了健身也没落下过的农学生来说,将这点东西从四楼扛到七楼仍旧是一个比较轻松的事。 扛着大米拎着牛奶,江书洲的脚步不免有些沉重,踩在楼梯上咚咚作响。 饶是如此,爬了三层楼,直到他开门,一路都十分和平,连一个开门询问情况的人都没。 叹了口气,江书洲反手关上门,暗自希望那十几户没有动静的人家是因为警惕心够强才不出声,而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又来回了四五趟,确定四楼能搬的都搬了,江书洲才锁了门,拿酒精给自己和几箱食物以及门口的地面喷了个彻底后,甩着酸软的手臂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 满是尘土和腥臭气味的手套及口罩被他嫌弃地扔在一边。 乍一接触清新的带着冷意的空气,因为睡眠不足而有些昏沉的大脑都清醒了过来。江书洲瘫在沙发上,过了好一阵儿才从衣兜里掏出了还带着些脏污的五枚新鲜晶核。 “扫描吧,那几个丧尸还挺难杀,估计能量也不少啊,加上这五个怎么也够完成初始任务了吧?” 系统随叫随到,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就支棱了起来,并且和江书洲有气无力的声音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好的,收到!马上开启扫描!】 系统逐个报出每枚晶核所蕴含的能量数值以及具体能够养活的植物数量,江书洲本来还听得挺认真,不断地在心里估算他启程去学校的时间以及期待能开出的盲盒,但随着身体不断涌出的疲惫感与系统激情四射的工作态度对比愈发明显,他的思维不免有些跑偏。 “诶,我说,你是刚上班吗?” 他冷不丁地问了一句。 【对啊!我上个月刚成年呢,过完生日第二天主系统就把我赶出来工作赚……等等!】 清澈又愚蠢的新任系统对自己的宿主并没有多少防备,听到这个问题后,工作上头的系统便顺着江书洲的话一股脑说了下去,然后在江书洲恍然大悟的表情中猛然清醒。 【你怎么套我话啊!】了解一点人间险恶的系统乱码尖叫,【虽然你现在是我的宿主,但我也要警告你的,我们有一套完整的系统保护法,你不要觉得我工龄短就可以压榨我骗我!!!】 江书洲在心中暗道一声果然如此,随后嫌弃道:“你一天天的都在想什么,一个系统比我这个大学生还要癫。” “行了行了,没兴趣坑你,也没兴趣了解你们系统被人类坑蒙拐骗的血泪史,我要去完成任务了。” 丢下这句话后,江书洲便翻出了那套熟悉的工具,开始捣蒜,啊不是,捣晶核。 “营养液”制作完,看着眼前的一排花盆,江书洲犯了难——他记不清哪个花盆里都种了些什么种子了。 挠了挠头,他只能去问跳脚的系统,“你们那个盲盒跟植物的种类有关系吗?” 系统大为惊诧,惊得都不记仇了。 【当然有关系啦!你之前没买过盲盒玩吗,我看这东西在你们人类这还挺流行。】嘀咕了两句,它解释道:【你可以把不同品种的植物理解成不同主题的盲盒,比如,如果你提交的是土豆,那么给你的盲盒里就全是与土豆有关的东西。】 还没有见识过系统盲盒癫狂程度的江书洲听完后没什么反应,甚至心里还有些“不过如此”的想法,认定这所谓的盲盒其实就是种菜得菜后,他也不再去分辨花盆里的种子,随即挑选了五个就浇了下去。 至此,他只需要静待两三天,就可以完成第一个任务了。剩下的种子可以从花盆里刨出来种在任务奖励的什么植物空间里,然后他就可以回学校找他的三个室友,然后踏上回家的征程了。 江书洲握住口袋里剩下的两枚晶核,心脏跳得有些快,说不清是期待还是紧张。 正在他暗自筹算接下来的两天要做些什么时,门口突然传来了规律的敲击声。 敲三下顿一会儿,然后再敲三下,还怪有礼貌的。 江书洲皱起眉看向门口,环视了一下短时间内也收拾不好的房间,犹豫片刻后便拎起一旁的菜刀走了过去。 从猫眼往外一瞅,难得的,竟然是个会喘气的活人,并且长得还有些熟悉,约莫是之前邻里邻间的见过几面。 为自己楼栋里还有活人这件事雀跃了两秒,随后江书洲握紧刀把,为卷刃的菜刀默哀了一秒后,隔着门问道:“有事?” 本来是打算用冷淡的态度以不变应万变,最好能让门外的人自己知难而退,没想到的是…… “哥!是我啊!” 外边那个声音放低,却藏着不浅的激动,他凑到猫眼前,疯狂找着方便门内人看清自己全脸的角度,对着自己指指点点,“我,周鸣!你前一阵做大创的那个学弟!” 他这么一说,江书洲确实是想起来了。 他们做大创的时候其实人已经正好够用了,但是这个学弟很有毅力地找了他们好几次,最后成功加了进来,当时做各种分给他的任务也认真,江书洲和宿舍另外几个人对这学弟的印象还挺好。 但是,当时是当时,现在是现在,他当然不可能把大学生之间的短暂交情带到如今这种要死人的情况中。 “有点印象,当时老师也夸过你。”江书洲礼节性地附和了两句 5. 第 5 章 [] 直到下午两点,江书洲提着他的菜刀和小桌板站在楼栋门口等人的时候,他还是没想明白这个问题。 当然,菜刀是新的,从四楼借的,因为卷刃那把他实在是磨不出来。 所以…… 【为什么我没有异能】 江书洲在心里默默质问系统。 【啊这个……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嘛!】这系统不知道最近看了点啥,抑扬顿挫地给他讲起了人生哲理,归根到底就一句话:我也不知道,别问我,这就是命。 “……” 在江书洲寻思起怎么把系统揪出来拆掉之前,他身后终于响起了一轻一重的两道脚步声。江书洲微微侧过身,背部抵在墙壁上,抬头望向楼梯的方向。 周鸣那头熟悉的金毛率先探了出来,看到等在门口的江书洲后,他嘴角咧开的幅度明显大了些。随后江书洲便看到他回头招了招手,对着上边说了些什么,在江书洲握刀的手微微用力时,他后边那个人才走了下来。 随即江书洲就沉默了。 无他,后面走出的那个应该是周鸣对象的男人,看起来实在是……过于憨厚了些,并且这两人的组合总让他有一些莫名其妙的既视感。 由周鸣当中间人,江书洲和健壮的憨憨大哥完成了第一次会面,并且得知了这个人名方冲,之前是一家健身房的教练,前一阵子那家健身房倒闭了,他正在家呆着找工作呢,还没找着,丧尸就冒出来了。 周鸣还小声吐槽着:“他叫方冲是真的就只会冲,昨天晚上我们家也在被丧尸撞门,他想都没想提了把刀就准备打开门跟外边的人理论,要不是我觉得不对劲把他拉住了,哥你今天可能就要多宰两头丧尸了。” 被吐槽的男人也只是笑着没有反驳。 对彼此有了个初步的了解后,两边都默契地把目光投向了目前还紧闭着的楼栋大门。 他们这片小区年头有些久了,一些新楼盘安装的都是最新版的防盗门,智能还轻便。而他们现在用着的防盗门,重是一方面,单说门轴老化,每次推开门的声音都能吵得人脑仁儿疼。 “现在不知道丧尸到底会不会被声音吸引……” “哥,你说咱这的丧尸会不会听声辨位啊?” 三人盯着门口,江书洲和周鸣几乎是同时开口。 语毕,两人对视一眼,都能看到对方脸上有些发愁的表情。 “而且还有一个问题。”江书洲回忆了一下自己遇到的几头丧尸以及这防盗门的厚度,表情有些凝重,“我记得我碰见的那几头丧尸,除非是已经有了目标,否则自顾自转悠的时候是不会发出太大声音的,而这防盗门的厚度……” 江书洲话没说完,被他提醒也想到了这点的周鸣紧接着说道:“就算有点动静,我们也听不见。” 两人瞬间更愁了。 丧尸会被声音吸引过来都不算什么大问题,方冲力气大,让他及时把门关上就行。但如果门外就有几个丧尸团体,他们仨却啥都不知道地把门打开了,那跟请丧尸吃大餐有什么区别? 方冲没有参与他俩之前的讨论,但也看不得周鸣那愁眉苦脸的样子,当即在他脑袋上呼啦了一把,自告奋勇道:“你们就是容易把事想复杂!我去开门,大不了只把门推个缝,真要有问题这一松手不就关上了!” 周鸣皱着眉,想要反驳却又说不出其他的办法,憋了半天只能闷声道:“你也不怕外边丧尸给你来个贴面吻。” 方冲十分豪迈地摆了摆手,大步走到门前,侧耳贴在门上努力听了两三秒后,发现确实是什么都听不到,深呼一口气就打算开门。 江书洲刚才一直没说话,此时看着方冲那毫无防护的面部和双手,皱了皱眉。 “等一下。”他一边摘自己的手套一边制止道,并示意周鸣把东西都递过去,“虽然可能不合手,但你先凑合着戴上防一下,小桌板一会儿也举在门缝那。” 方冲自然是满口答应,刚才眉眼间一直藏着担忧的周鸣此时也松了口气。 搓了搓手,此时堪称全副武装的方冲回头确认道:“我开了哈?” 见两人都点了头,他深吸一口气,左手抬高小桌板,右手用力把门推开了一道缝。 “吱呀——” 刺耳的声音伴随着一股带着腥臭味的风迎面打来,江书洲猛地直起身,手上死死抓住崭新的菜刀。 只见一条皮肤为死灰色但仍然看起来就很健壮的胳膊在开门的瞬间就从门缝中刺了进来,而那条胳膊上也长着一只格外骇人的手。 干枯得只剩一层皮包着骨头的手上,长而锐的指甲哪怕在光线不太明亮的楼道内,也黑亮得让人头皮发麻。 那看起来一掰就断的手骨,一伸进门缝就被反应迅速的方冲狠狠用小桌板卡着拐了一下,但除了打上去的一声闷响,那只手竟然一点事都没有,仍然灵活地向前抓挠着。 “我操!” 丧尸都在外边了,自然也就不用在意什么声音会不会把丧尸吸引过来的问题,方冲当即被吓出了一身冷汗,一边骂一边桌手并用地想把这玩意儿的胳膊夹断或者是干脆挤出去。 “吼——” 伴着门外丧尸的低吼,那条胳膊挥动的幅度更大了,他两只手不方便活动,一个不留神,那尖长的指甲就擦着手套的边滑了过去,一条棉线被指甲勾出了长长一截,随后又被过于锋锐的指甲切断。 朝着一旁的江书洲投去了一个感激的眼神,方冲赶忙道:“快过来帮忙!总感觉过了半天这些瘪犊子变得更壮了!” 得到示意的两人连忙上前,并且江书洲总感觉旁边的周鸣一副能生吃了外边那个丧尸的样子。 之前楼道里有些暗,三人之间也隔着些距离,也是直到这时,江书洲才发现,这俩人竟然还带了把防暴叉出来?! 怒气值疯狂飙升的周鸣一个叉子戳了过去。 那叉子大概还是改装过的,比正常的防暴叉尺寸要小不少,他又不知道摁了什么东西,两个叉头还向中间有所合拢。 周鸣拿着防暴叉拧了两圈,方冲也顺势把小桌板卡到了一个合适的位置。 6. 第 6 章 [] 再次走在外边,江书洲突然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他明明昨天还穿着短袖,需要打伞躲着太阳走,路上遇到熟悉的阿奶阿爷还会被拉着停下来唠两句。今天却穿起了几年前买的毛衣棉服,熟悉的面孔更是…… 估计不是他自己一个人突然升起了这种感伤情绪,江书洲转过头,就看到了周鸣和方冲脸上如出一辙的落寞,三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 昨天夜里一夜之间大降温,可能接近凌晨那会风力也大起来了,小区的绿化带里的树和灌木本来就因为连年的异常气候长的不咋样,瘦瘦巴巴营养不良的,昨晚上一冻一吹,全都被拦腰吹死了。 路面乱糟糟的,几个人都尽量躲着走,毕竟谁也不知道那树冠和绿叶丛里会不会蹿出些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越走,三人脸上的表情越是严峻,手上都死死抓着自己带下来的武器。 只见平时还算干净整洁的石板路,一夜之间就多出了好几具尸体,身上不是少了胳膊就是少了腿,要么就是胸膛被剖开或者是脸被咬烂了,而这些人,估计就是昨天江书洲听到的惊叫的发出者了。 当然,就昨天晚上的混乱情况来说,出事的也肯定不止这些,江书洲猜更多的人应该是直接变成丧尸了,这些人估计是倒地的时候脑袋就被撞出了事,现在才不会动。 “嘘……” 眼尖地看到了远处几个晃晃悠悠的身影,江书洲一把拉住了半个身子都拐了出去的周鸣,比划了个手势后,三个人鬼鬼祟祟地探出头。 “一二三……六头丧尸?!” 数清楚后,江书洲暗骂一声。 这又不是四楼那五个丧尸都被隔开的情况,六个聚在一起的丧尸,他们仨过去那不就是给人送亲友呢吗? 而且这还是他们几个现在能看到的,那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呢? 还没等江书洲想好要怎么办,旁边周鸣眼珠子骨碌一转,拍胸道:“这次该我了,我跑得快,先去前边看一眼还有没有其他丧尸,把他们引到别的地方去,然后再跟你们汇合。” 说完,没等另外俩人做出反应,周鸣拔腿就跑到了对面,一边往前挪一边嘴里喊着一些尸体攻击性的语言,估计是想借此再试探一下丧尸是闻味还是听声的。 人都跑出去了,再说什么都显得马后炮,方冲把周鸣速度系异能的事解释了一下让江书洲别太担心后,两人就找准了丧尸被引走的时机,铆足劲往前跑。 左边远处是十来个丧尸团体狂追猛赶的场面,偶尔还能看到最前方的周鸣左跳右跳,扒着旁边住户的防盗窗往前飞一段。 “你们确定他是觉醒了速度异能?我怎么看着有点像返祖……”一路狂奔到小区门口,对面就是永佳超市,江书洲喘着粗气,在观察超市情况的同时,实在没忍住地问了出来。 方冲一下子就被问住了,回想起刚才看到了场面以及时不时传来的“哦吼吼”,他沉默片刻后,一拍大腿,猛地点头。 “大兄弟你说的也有道理啊!是我俩之前想的太狭隘了!” 江书洲顿时无言,为什么一句吐槽被人正经回答后显得更搞笑了。 无视了系统的狂笑,他默默重新把注意力转回到了超市。现在甚至都可以说是异变发生的当天,大部分人都没反应过来或者说脑子还处于那个遵纪守法的思维中,加上他们这片老旧小区有存粮习惯的老年人占了大多数,两个因素的作用下,对面的永佳超市远望过去仍然十分完整,没有被闯入的痕迹。 “当然,也不排除有人撬锁进去后又把门关好了。” 在周鸣顺利回归临时三人小组后,三个人再次确认了一下彼此的状态和装备,便踏上了通往物资的斑马线。 外面的景象比小区中更加惨烈。 这两年的高温几乎让所有人都变成了夜猫子,别说是晚上十点不睡了,就是凌晨一点两点,那也多得是人趁着凉快出来遛弯闲聊的,今天凌晨异变发生前自然也不例外。 而这也就导致了现在呈现在江书洲三人眼前的惨剧。 路边面带微笑衣襟大敞冻死的人不计其数,一辆又一辆的车在地上压出深深的车辙后或侧翻或撞墙,偶尔能看到几辆大开着车门或者玻璃碎裂的,里边的座位几乎都被血染成了暗红色,不知现在是人是鬼的驾驶员不见踪影。 “走吧,别看了。” 呼出一道白气,江书洲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关节,安慰地在周鸣肩膀上拍了拍,默念一句冒犯,率先跨过了正横躺在他们面前的一具冻尸。 【想开点宿主!】神出鬼没的系统又冷不丁地冒了出来,差点让江书洲变成一个对着空气骂人的神经病。 【这些人死在最开始,不用经历之后的各种祸乱,说不定也是件好事。】 江书洲扯了扯嘴角,【有没有一种可能,你的宿主我,就是你口中要经历之后各种祸乱的倒霉蛋呢?】 【……】 在真诚地建议系统不会说话就不要说后,他的脑子里终于安静了下来,三人也都顺利来到了永佳超市门口。 看着被锁起来的大门,江书洲沉吟片刻,拿出提前备好的铁丝,凑近到了锁孔的位置认真捣鼓了十几秒,随后在方冲和周鸣紧张而期待的眼神中,摇了摇头,缓缓道:“撬不开。” “……”方冲无语地看了他这个小兄弟几秒,随后在手中呸了两声,搓了搓,摆好一个方便发力的姿势后,他示意江书洲和周鸣闪到一旁。 “撬不开就撬不开,直接把玻璃砸碎就行了,反正这是个小超市,我们拿完就跑也不会被丧尸堵住!” 正要挥拳,下一秒,一张惨白惨白的脸由远及近地飞了过来,然后死死地贴在了门玻璃上! “我草?!” 三声默契一致的骂声飙出,江书洲刀都提起来了,就等着门被撞开后及时砍过去,然而紧接着,他眯了眯眼,不太确定道:“这玩意儿,怎么看起来是个活的?” “???” 两分钟后,那张惨白的脸主动打开了门,将江书洲三人请进了超市,探出头左右看了好几遍后,才重新锁了门。 一番自我介绍后,江书洲几人才知道,这人叫刘白,就是今天凌晨在街上闲逛的人之一,不过好点的是,他当时正在这家超市里,在察觉到温度骤降后就找了这家超市的各种床上用品以及帽子手套等把自己包了起来。 这已经比很多家里没有厚棉被厚衣服的人要舒服很多了,有吃有喝保暖也凑合,按理说是不应该让人看起来这么憔悴的。 “你这店里,是不是还有情况?” 江书洲拄着下巴,突然问到。 对面那人给他递了一个“你猜得真准”的眼神,摆了摆手后说道:“别这么说,这店不是我的,我就是昨天凑巧在店里买东西而已,这家店的老板……” 刘白叹了口气,脸色变得更白了些。 他现在回忆起凌晨那会儿的情况,其实记忆都已经有些模糊了,但还是让他心有余悸。 “老板刚开始还是正常的,招呼我保命要紧,把床单被罩什么的都拿出来了,我们两个各自把自己裹严实然后凑在一块发抖。外边的动静实在太可怕了,我跟老板也担心保暖不够,睡过去就会再也睁不开眼,所以一直在闲聊,然后……” 哪怕身上已经被各种花样的被单裹成了小山,江书洲仍然能清楚地看到这座山在发抖。 “然后,老板的声音突然怪了起来!我那时候已经有些困了没有注意,直到后来我突然闻到了一股臭味,想问老板的时候,一转头就看到他变成了不人不鬼的样子,还冲我呲牙流口水,还想扑过来咬我!!!” 刘白的声音逐渐语无伦次了起来,他急切地解释道:“还好当时我们都把自己裹的很紧,他挣脱不出来,我就……我就用柜台上的保温杯猛砸了他几下,然后把他滚进了那个储物室还是什么屋子里,我没有杀他!没有!” “好好好,你没杀他。”见刘白人都有点不正常了,江书洲连忙附和他的话,同时抬头对着周鸣两人示意到。 另外两人点头,起身拎刀找储物室杀丧尸去了,江书洲继续盘坐在原地给刘白简单介绍了一下外边的情况,并继续询问人变异成丧尸的细节。 二十分钟后,两人喜气洋洋地回来了,江书洲自觉自己也问的差不多,拍了拍屁股站起来后对着刘白道:“老板已经上天了,我们几个拿点东西就走,你看看你怎么着,是在超市不愁吃不愁喝呆着还是回自己家,当然你回家除非顺路否则我们也不会送你的。” “那……那我还是在超市待着吧。”刘白嘴唇嗫嚅了几下,低声道。 江书洲点了点头,也就不再管他,掏出自己带过来的蛇皮袋就往里装。 自热小火锅搞几个,压缩饼干拿几盒,保暖的东西每种都来个几十份,菜刀水果 7. 第 7 章 [] 前几天的异变发生时,林清伟几人最开始还十分乐观。宿舍里有吃有穿,他们宿舍又在五楼,只要堵好门,可以说在救援赶来前,这儿就是最舒适最安全的堡垒。 尤其是当天凌晨,学院就在组织填表格统计在校人数和物资情况,辅导员转发的通知也是话里话外传递着“稳住,问题不大,学校仍在正常运转”的暗示,可以说唯一让他们仨放心不下的也就是在外边自己住着并且一直没有回复他们消息的江书洲了。 但紧随其后的就是通讯信号的消失和断水断电,结实的铁门也时不时地被外边不知道从哪来的丧尸撞得颤颤巍巍,楼下还隔三差五就会响起凄厉惨叫,被同学们寄予了厚望的学校领导在这种情况下也压根联系不上。 半夜两点。 这几天睡眠极度混乱,早就习惯了五六点天亮了才睡觉的三个人还精神抖擞地睁着眼,每人都裹着两层被子三件衣服在床上聊天。 聊这该死的天气和丧尸,聊自己会不会是哪本小说里的主角,聊自己之前还安全现在不知道怎么样的家人,聊他们了无音讯的宿舍长大人江书洲。 “唉,要不是江哥前一阵说这天气比前两年还诡异,建议我们在宿舍囤些吃的之后少出去挨晒,我估计我们也得跟那些饿狠了想去超市然后半路被丧尸截胡的人一个下场。但是江哥现在什么情况我们都……” 林清伟越说越愁,裹着被子在床上翻来覆去,搞得铁架子床不断发出不堪负重的吱呀声。 张勤航倒是比他要乐观许多,躺在床上闭目养神着安慰道:“往好处想,我当时是建议他第二天早上回来的,肯定不会大半夜地出去撞上事。他自己在家住,存货肯定要比我们多。” 这边两人东拉西扯着侃大山,离阳台最近的张勤天却总感觉有些不对劲。 他这几天的第六感都很灵,说会出事就会出事,整个宿舍靠着他的神预言躲过了无数次的同学背刺和丧尸突袭。因此,当张勤天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时,整个宿舍都安静了下来,等着他说话。 然而过了半晌,这人又躺回去了。 “勤天?咋回事啊?” 张勤航和林清伟对视一眼,从床上探出头,看向自己气定神闲不像有事的弟弟。 “我也不知道,但感觉问题不大,先躺着得了,总不能有丧尸飞五楼来咬我们仨吧?” 懒懒地丢下一句话,平时卷起来一天见不到人影的家伙这两天转了性一样,一天到晚只要没事,多说两句话都一副要累死的样子。 然而他躺下还没两分钟,另外俩人还没开始重新操心他们离家在外的宿舍长的衣食住行,阳台外的窗户,真的响了。 “???” —— “放,咳,我进去——” 一张嘴冷风就往嗓子眼里钻,江书洲死命扒在窗户上,一边喊一边敲玻璃,生怕头顶那东西再给他带着飞出去二里地,他这一路飞过来手都要冻掉了,再飞怕不是真要没命。 度秒如年,大概过了那么几十年,面前黑漆漆的窗帘终于被拉开了,江书洲惨白着一张脸跟里边同样惨白的三张脸面面相觑,还没等他激动,就看见里边仨糟心东西互相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 “?” “砰——你们三个!砰——快把我拉进去!砰——要冻死了!!!” 江书洲愤怒地用自己的头撞起了玻璃。 里边仨人这才七手八脚地忙活了起来。 林清伟匆匆忙忙开窗户,然后被江书洲迎风飘荡的外套糊了满脸。 张勤航力气大,拉着江书洲胳膊把他往里拽,被不知道哪来的冲击波带着摔在地上当了人肉坐垫。 张勤天从头到尾都一副“我是谁我在哪怎么几天不见我舍友会飞了”的神游表情,同手同脚地拐进了宿舍里边,扯出一床被子就往江书洲身上裹。 江书洲趁乱把自己头顶那害人不浅的飞行器收了起来。 几个人毛手毛脚地忙了十几分钟,才重新关上了阳台的窗户和门,在宿舍的地上裹着被子围着坐了一圈。 现如今这种每一次见面都可能是最后一次的情况,隔了好几天才见到之前生死未卜的舍友,本该是能让人激动到眼眶通红,但由于刚才的高空救援作业实在是太过无厘头,哪怕前几分钟宿舍里还满是担忧的气氛,现在也…… “江哥,你……噗哈哈哈哈,你这几天,咳,过得咋样?” 林清伟是真的担心,但也是真的一看见他江哥这张帅脸,就忍不住想起刚才那张贴在窗户上贴到变形的怪脸,问一句话的功夫都能把自己笑到肚子疼。 江书洲脸都要黑了,想打人,但被子里太暖和不想把手伸出去,最后也只能瞪了他一眼,开始给三人说他这几天的经历。 当然,隐去了系统的存在,毕竟单就这一次的体验来看……实在是有些拿不出手。 【你等我回去的。】 讲完自己的,就该听听学校里这几天的事了,江书洲一边听着,也不忘在心里恶狠狠地咒骂不靠谱的系统。 【这也不怪我啊!】系统疯狂喊冤,【这盲盒里边抽出来啥都看宿主你的运气啊!我刚才查了下后台,这竹子盲盒里正常能开出的一箱永远不会吃完的嫩竹笋,一筒打开能让全村抗洪的竹筒水,还有好多基础的建筑材料和其他东西,这竹飞机开出的概率真的小的可怜啊!】 江书洲沉默了。 概率小……那怎么着,大晚上被吊着飞了十几分钟,还是他运气好呗? 这么想倒也能宽慰自己,但还没等江书洲表示这出事就这么过去了,系统怂又刚地开口了,【而且……宿主你也不能把我咋样啊,你又不是精神系异能可以在脑子里把我吊起来打哈哈!】 呵呵。 江书洲对这蠢系统的话不置可否。 懒得跟这系统多说,正好这会儿林清伟和张勤航七嘴八舌地也把他们这两天知道的事说了,张勤天时不时在旁边补充两句。 大致了解情况后,江书洲摸了摸下巴,看向张家两兄弟,道:“我打算回家,你们呢,是在这等学校救援还是跟我一起回去?” 如果他们不准备跟他一起走的话,那他就只能多飞几趟给宿舍这仨人送点东西,然后出去自己找个车直接跌跌撞撞地上路了,也不知道要报废几辆车才能到家。 江书洲还在一旁神游,那边仨人已经凑在一起迅速商量好了,张勤航拍板决定道:“我们兄弟俩肯定是要回去照看着家里人的,小林孤儿院考出来的,没地方去,也跟着我们仨一块回村。” “行。”江书洲点了点头,沉吟片刻后说道:“那我先把我出租屋的东西都搬过来,我们再等两天,看看学校这边会不会有行动或者说会不会有上边的消息通过学校传过来,如果两天后还没有,那我们就自己开车回去。” 见另外仨人没意见,江书洲便抖了抖被子站起来,准备再飞回去。 然而刚打开阳台窗户,迎面劈来的风吹得他头发都在扯头皮。 “……” 沉默片刻后,感觉自己命大概没这么硬,江书洲默默退回宿舍,征得张勤天的同意后,重新裹起了刚才那条被子。 看着那花里胡哨在空中飘荡的一桶身影,张勤航拍了拍自己弟弟的肩,感慨道:“航天航天,咱爹娘打生咱俩起就盼着的航天员,没想到最后是让小江当上了。唉,不过这异能也怪折腾人的,还是你的那个预知异能正常点。” 张勤天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两下,瞅了他哥一眼,点头应道:“确实怪傻缺。” —— “阿嚏——谁骂我?!” 再次飞起来,这次倒是不冷了,但双手都要抓着被子也意味着江书洲不能把手伸出去维持不存在的平衡,也不能把着那个竹蜻蜓以求心理安慰。 脚下是芝麻大小的房子和车,多看一眼都感觉心脏要从嗓子眼蹦出来了。 江书洲不敢再看,顶着竹蜻蜓的脑袋也不敢乱动,只能在心里期待赶紧到家。 然而…… “诶诶诶!你慢点、大哥超速了大哥!我不急着回家了你慢点啊啊啊啊啊!!!” 一路鬼哭狼嚎地往家飞,从碎掉的窗户荡到屋子里,双脚再次触碰到实地的瞬间,江书洲便直接软倒在了之前还没拆的盲盒堆里。 两眼无神地望着天花板,余光不经意间瞥到了一旁的盲盒们,江书洲记忆瞬间回炉,一骨碌坐了起来。 “系统。” 【在呢宿主!是要继续拆 8. 第 8 章 [] 江书洲心神一转,再次睁眼时便来到了那个南瓜空间中。 该说不说,这空间不愧是从南瓜盲盒里开出来的,地上长的都不是青草而是微观南瓜。远远望去,地是黄的,天是黄的,整个世界都是黄黄的。 感觉多待几分钟自己可能都要变成个黄人,江书洲确认这片空间估计都装得下他三辈子的吃穿取用后,便迅速离开了这个有精神污染的空间。 家里的东西都需要收拾干净后分门别类地都塞到空间里,花盆里还没发芽的种子浇完晶核营养液,也要连盆带土地种到新手任务奖励的植物培育空间中,等着过两天长出来后看看特定的一种植物都能让他开出些什么东西。 一个小时后,大冷天窗户被打碎吹着冷风的江书洲头顶冒着白气,额头一抹一把汗,但好在东西都收拾好了,原本有些拥挤的小房子现在就连床桌椅柜都被江书洲收进了空间,瞬间变得空荡荡起来。 凌晨四点。 穿得严严实实的江书洲一路眼观四路耳听八方,准备从七楼下到三楼去给周鸣两人递个消息,免得过两天这两人上来找不到他在心里造谣他死了。 在即将下到五楼时,他偶然一抬头,顿觉大事不妙。之前这一层的门全都关着,但现在,有两家大敞着门,在夜色的遮掩下他也看不清门口有没有血迹,更不清楚这是有人入室抢劫还是丧尸入侵导致的。 但这一切都不重要!因为压根就不会有一个正常人在这种时候出门忘关门!现在这块地肯定不安全就对了。 原本只是安静的楼道在此刻也变得诡谲阴湿了起来,江书洲浑身上下的汗毛瞬间竖起,他放缓呼吸,悄没声地摸出了他刚才开出来的热武器——无限子弹西瓜神枪。 在正式拿起枪的瞬间,江书洲就无师自通了这把枪的具体用法。 绿油油的西瓜藤悄然掉在了地上,这把神枪已经拉开了保险,蓄势待发。 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楼道中,江书洲靠着墙壁,试探着一步一步向下挪,而就在他右脚落在五楼的平台上时,藏在暗处的那个人终于忍不住了,空气中瞬时多出了一道粗重的呼吸。 这呼吸声一出,两人都意识到了自己暴露了。 一片黑中,江书洲只感觉到自己左前方猛地刮过一阵风,他连忙向一旁撤了几步,手指在西瓜枪的侧方摁下了一个按钮。 不知道是不是摁的时间长了,江书洲眼前一花,天亮了。 好吧其实是那把枪亮了,通体发绿。绿光映在江书洲分不清青黑的脸上,映在对面那袭击者僵硬如石的脸上。绿光照亮了整个五楼!甚至透过窗户照亮了外面的一方世界! 淦,这盲盒里来点正常的东西是会死吗?!! “我靠,你这是什么鬼东西啊!老子眼都要被闪瞎掉!” 对面的人实在忍不住地骂出了声,江书洲虽然内心很迷茫,但也深知趁他傻要他命的道理。对方手里的砍刀可还在往下淌血滴子,他这会儿心软可能下一秒他的血就挂上去了! 眼睫颤了颤,江书洲还是抖着手举起了手里那把神经兮兮的枪,扣动扳机。 “呸!呸呸呸!!!” 尼玛的,这枪还说起话了!! 江书洲更崩溃了,但神枪之所以是神枪,就在于他并不需要人瞄准。 因此,尽管主人的手已经抖成了筛糠,这把西瓜神枪还是尽职尽责地发出了四发西瓜子弹,伴随着吐瓜子的声音,弹无虚发地把对面那人送去了他该去的地方。 鲜血从那具软倒在地的尸体下缓缓流出,江书洲这时也没闲心关注自己的心理健康,确认对方真的没气了之后他扭头就走。 ——这鬼地方和鬼西瓜枪他真是一秒都受不住了。 举着能当世界灯塔的西瓜枪照明,江书洲一路飞奔到三楼。 他不知道这是不是第一起入室杀人抢劫,但可以肯定的是短时间内这绝对不是最后一起。 临时在信上补了几句刚才的情况,江书洲便直接打开了楼道里的玻璃,从空间中拿出被子和竹飞机,火速飞上了天,徒留听到动静打开家门的周鸣方冲两人看着在天上飞的花被子一脸懵逼。 —— 第三次在天上飞,经验充足、心理准备充足、保暖“衣物”也充足的江书洲已经彻底习惯了,他甚至还有闲情逸致仰着头去看天上的星星和从他旁边飞过的鸟,就是…… 这鸟是不是有些大得不合常理了? 不过一路上风实在太大,吹得人脑瓜子嗡嗡疼,快要到宿舍时,这个问题已经被江书洲忘在了脑后。毕竟人都成这样了还有啥是不可能的,说不定人家的胃也变异了呢。 “开门,啊不对,开窗!” 再次降临阳台,江书洲这次熟练多了。两只脚的脚尖虚虚踩着窗户外沿,竹飞机还在头顶打着转,窗户打开他一只腿伸进去后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这丢人玩意儿收了起来。 先进宿舍把自己的床铺收拾好后,江书洲才转头面向自己的三个舍友,清了清嗓子后,扬起下巴道:“猜猜我给你们带什么东西回来了?” 他刚才裹身上的被子已经铺到床上了,现在全身上下就是羽绒服加绒裤,看起来顶多带几包袋装泡面回来。 林清伟蹿过去捏了捏看起来不太 9. 第9章 [] 认清外面的局势后,四个人迅速敲定起了之后几天的计划。 大一新生入学时发的校园地图摊开在桌面上,四个蜡烛淌下血红的蜡油,钉在了地图的四个角进行固定,微弱的烛光忽高忽低,把江书洲拿着笔写写画画的动作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 “我们现在处于东北角,这一片也是建筑最多,丧尸聚集可能性最大的地方。”在宿舍楼那画了个圈,江书洲指着旁边的食堂超市以及密密麻麻的教学楼学院楼说道。 “一食堂也是我们学校最大的食堂,里面不管是冻货还是为第二天准备的新鲜菜肉也是最多的,一夜之间先降温再断电,这些食物估计不会出问题。”张勤天比划了一下几个食堂的大小,目光转到了江书洲身上,“你的空间能装下这么多东西吗?” 倒也不是他杞人忧天,只是他的预知异能现在起的作用有限,他推测这个异能跟某些文学影视中想象的一样需要升级。而江书洲觉醒空间异能的话,最初容量是多少也就直接关乎到了他们的行动路线,是必须要问清楚的。 江书洲想起那个南瓜空间还是有些绷不住,好在只有蜡烛照明的昏暗房间里,旁边仨人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能听到江书洲自信满满打包票的回答。 搜刮物资最大的问题解决后,接下来就是规划路线的事了,而规划路线,首先就要定下他们最后要从哪个门离开学校。 阳城农大的东西南北四个门前几年在轮番修路,到了今年,刚好四个门全都是正常出入的状态,否则留给他们的可选择路线会少很多。 “其实我建议从南门走。” 在林清伟和自己老哥围绕着是走东门还是北门争论时,张勤天仔细看了一眼地图,冷不丁地插了一嘴。 “哈?” 林清伟瞪大了眼,手指来来回回地在宿舍区和南门中间划线,艰难地把嘴里的水咽下去后才难以置信道:“南门?!大哥,我们在东北角,南门在西南角诶!我们平时过去上课都是要坐巴士的,现在这种情况你建议我们走到南门?!” 张勤天瞅着他,默不作声地用中指推了推眼镜,懒得解释。 一旁的张勤航见他的样,抽着嘴角把林清伟的手拍了回去,仔细回忆了一下后解释道:“小天说的有道理,除去距离因素,南门其实是最安全的一个门。” “从学校内部来看,东门和北门附近都是本科生和研究生的宿舍楼,教职工宿舍也在那。过去的路也都是很窄的路,如果宿舍楼里有丧尸跑出来,我们前后被堵很危险。” “南门就不一样了。”张勤航手指点在地图下部那十分养眼的一片绿色和宽阔的大马路,“我们只需要从一食堂出来,小心穿过教学楼行政楼密集的那片区域,剩下的大半路程,途中基本都是林园、试验田和体育场,能藏丧尸的地方很少。而且视野开阔,路也宽敞,不至于被包了饺子都意识不到。” 见林清伟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张勤天扔给他一个鄙视的眼神,接过话茬道:“距离问题也不难解决,搞个自行车的事。而且还有一点你们俩估计是忘了,我们要出学校,最重要的当然是出了校门方不方便跑了!” 他恨铁不成钢地用力戳着地图上四个门的位置,“外面!外面啊!你俩瞅瞅剩下那仨门外边啥环境,我们从这几个门出,跟掉进丧尸窝有什么区别!” “东门,一出去,正对着就是一排商铺,甚至多走几步还能看见个菜市场。” “北门,旁边就是大片的居民楼,还是最老式的小区,楼栋防盗门都不带装的。” “西门更别说了,就外面那破路,飞到市政的投诉信没有一百也有八十的,我都不敢想现在那块挤了多少报废车。” 见俩人都幡然悔悟地在那频频点头,张勤天满意地收回手,转头看向了从刚才起就没说话的江书洲,问道:“你呢?” “我当然没意见。”江书洲淡定地拿过笔,圈出了去往南门路上必经的三个地方,“倒不如说,就算没你这段话,我也肯定是要去一趟南门的。” “试验田、种子储藏室和工具室?” 都不用看名字,粗浅看下位置,三人便知道了江书洲圈起来的三个地方都是什么。 “虽然现在的情况确实很难说,但是……”林清伟抬起头,眼神复杂,“我们也不至于去偷人家的毕业论文来果腹吧!” 还是故意去试验田拔,这也太缺德了!!! “人都要保不住了,还寻思你那毕业论文呢。这一波灾变要是这能过去,到时候有多少人能毕业有多少人要重读都说不准。”江书洲白了他一眼,“我去把我们宿舍的拔掉而已,这个我另有用处,到时候有了结果会告诉你们。最主要的还是拿储藏室的种子,顺路再带点农具走。” 农具倒不是为了种地,毕竟他家在村里,缺了啥也不能缺了这些东西。主要是因为 10. 第 10 章 [] 如果不是之前在永佳超市,关于人变异成丧尸的具体过程他有详细地问过刘白,江书洲这会儿看见那俩烧得通红的脸,可能已经找绳子把俩人绑起来塞阳台了。 张勤天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看见这两人的样也不禁愣了一瞬,随后认命地下床,和江书洲一起泡起了毛巾。 “啪。” 毛巾在凉水里泡过,又被江书洲拿到了阳台上吹了会儿冷风,这才被站着的两人毫不客气地拍到了躺着的两人脸上。 而那两个人大概是烧糊涂了,江书洲眼睁睁看着他俩的身子在床上努力地向上弹动了两下,最后还是没成功起来,并且嘴里也含糊地嘀咕着些压根听不清的话。 把自热火锅盖好后,江书洲有些发愁地给毛巾翻了个面。 “怎么烧得这么厉害,不会等我们晚上回来,这俩人烧成傻子了吧?” 已经有经验的张勤天就没他这么担心,并且还十分不走心地许了个愿,“大概是你回来后有了吃有了喝,松了口气就烧起来了吧。放心,烧两三个小时就退下去了,也不知道他俩的异能会是啥,希望来个能烤火的。” 一边闲聊一边挑拣待会儿出去要用到的武器,自热火锅也在这个过程中灭了烟。 掀开盖子,冲劲十足的香气随着四散的热气一个劲地往床上两人的鼻子里钻,也让好一阵没吃过这东西的江书洲两人不自觉地吞了个口水。 “江……” 床栏杆上突然耷拉下了一只手,寝室里幽幽响起了沙哑的深情呼唤。 “别鬼叫了,丧尸都比你叫的好听。”江书洲头都没扭,埋头吃饭,期间还不忘给两张床上各扔了一条巧克力一块面包和一瓶水。 “先凑活吃吧,等你俩退烧了,能自己从床上下来了,再给自己随便搞点什么吃的。” 那条晃荡着的胳膊蓦地停住,随后,一个笔直的中指对着他的背弹了出来。 江书洲背后长眼一样一巴掌拍了上去,“走了,你俩在宿舍也注意点,别睡死了被丧尸爬进来啃了都不知道。” —— 虽然宿舍里想要取暖也就只能盖被子穿衣服,但跟外边比起来,到底还是有个墙有个门阻挡寒风。 江书洲还好,天上来地上去的,已经逐渐习惯了这久违的低温,很久没出门的张勤天却是刚走了两步就没忍住打了个寒颤。 紧了紧脖子上的围巾,两人对视一眼,都十分默契地没有出声。 他们这一栋的宿舍楼的布局就很适合跟丧尸玩什么追逐战,长到一眼望不见头的走廊,两边还都是宿舍,一层楼少说也得有四五十个随时会打开把人拉进去啃啃啃的门。 往日里人声喧闹的走廊此时一片寂静,只有两道刻意放轻的脚步声鬼鬼祟祟地向着楼梯的方向远去。 “卧槽。” 一路悄声移动到了楼梯口,江书洲却是没忍住地低骂出了声。 眼前的大门关得严丝合缝,告诉每个来到它面前的人:想从我这过?先放串炮仗给爷听个响! “这可真是……又防丧尸又防人啊。” 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江书洲握紧了手里的菜刀,看向张勤天,催促道:“怎么样,快发动你的技能,感知一下我们推开门后是作死的炮灰还是勇猛的英雄。” 张勤天嘴角抽搐,眼神凝重地像是要从眼睛中发射激光直接将门融出个洞一样盯着眼前的大门,良久后才皱眉道:“说不准,给我的感觉是有点心慌,但不到心悸的程度。” 江书洲听完,认真琢磨了两秒,随后十分肯定道:“那就是会经历一些坎坷但前途光明的主角!优势在我,开门!” 行吧,宿舍长还是癫得让人心安。 张勤天摇摇头,双手持棒球棍,找准了站位,准备门一打开就先把棍子戳出去上下左右扫荡一遍。 “嘎吱——呀——” “年久失修的门嗓音就是独特,每每开门都要被它绕梁三日堪称魔音贯耳的声音震撼到。” 开门的声音大得都响彻两层楼了,人类说话的分贝跟它比起来不知道要逊色多少,江书洲也就不再憋着,半边身子抵着门感慨了起来。 “你可少点b话吧。”张勤天那棒球棍上下劈的力度都能听到破空声,确定门外没问题后,他火速收回武器,“快,开门,先出去!” 江书洲也不墨迹,身子压上力,大门急促地响了两声后,伴随着一声巨大的“砰”,重新关闭。 楼梯间的窗户很小,导致关上门后虽然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但也跟光明的前途没半毛钱关系,丧尸的嘶吼声和噼里啪啦的脚步声在整个楼梯间久久回荡,压根分不清是楼上的住户还是楼下的住户。 江书洲咂咂嘴,趁着光线不好,把那把神经至极的西瓜神枪悄无声息地偷渡到了羽绒服的衣兜中,全身装备检查完毕后,跟张勤天近乎同时呵道:“跑!” 昏暗的楼梯间,快速移动的身影,咚咚的脚步声……江书洲两人与丧尸之间诡异地有了共同之处。 三楼拐角。 “危险!” 突然袭上心头的危机感让张勤天猛地睁大了眼,急急喊出声。 江书洲反应极快地刹住车并直接抬腿朝下方扫去,随即一声闷响,淌着涎水扑上来的丧尸重重倒地。 但他生前大抵也是个随遇而安的妙人,深谙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躺下的道理,并没有尝试站起身,而是躺在地上张开了嘴,好在加绒加厚马丁靴挡住了来自丧尸的袭击,仅仅让小腿感到了一丝压合感。 “兄弟你怪恶心的啊!”江书洲真的受不了丧尸那嘴露在外边又绿又黄的牙,他另一只脚干脆利落地踩断了地上那位的两条胳膊,手起刀落,死咬着靴子不放的丧尸随着身子与头的分离,最终还是学会了放手。 “怎么……大学生变丧尸了也是脆皮呗?” 这次砍的这么轻松让江书洲有些震惊,吐槽着捡起一片黑灰中的晶核,给已经看傻眼的张勤天展示了一下,提醒他杀了丧尸后如果有条件记得把这东西收好后,江书洲便将目光投向了喧嚣的楼下。 “咕咚。” 说不清是谁咽了个口水。 张勤天的预警雷达滴滴作响,他只觉得今天自己怕不是真要交代在这了。 江书洲的社死雷达也噼里啪啦一阵鬼叫,他只觉得自己 11.第 11 章 [] 距阳城两百多公里的安平村。 全球性的灾难,一个普普通通的村子自然也不能幸免于难。 原本干净整洁的街道此时仍然残留着发黑的血迹和打斗留下的斑驳印痕,原本错落有致规格统一的住宅现在也变得混乱了起来,有的大门断开了半截只能靠下半部分的门轴拉着,有的院子里乱糟糟的全是打翻后无人收拾的锅碗瓢盆,有的院墙塌了半块上面还带着血…… 三四天的时间,虽然足够活下来的人收拾好心态,尝试着去适应这个突然异变的世界,但远不足以让人生出闲心去收拾那些现在无主的屋子。 不过说到底,他们村子还是足够幸运。 “单姐!”码齐最后一块砖,一个面部黝黑的大概二十出头的小伙子站在梯子上,扭过头,呲着口大白牙冲着单玲红喊道:“你看看,院墙垒到这个高度成不!” “诶,成成!我就不信都这么高了,那鬼东西还能爬进来!”单红玲现在习惯了走到哪都要拎把铲子,要不然就心慌。现在也是拄着大铁锹,十分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招呼道:“小何啊,下来吧!你们队长不是说今天就要走吗,赶紧下来喝点水,一会儿把你们队长叫过来拿些东西走。” 闻言,隔壁院子里的人也喊了一嗓子:“诶,也带我家一个,你们队里记得出人来我家搬东西,别跟你叔我瞎客气!” 其他人家里也纷纷传出了响应的声音。 “就是这个理,咱村里能活下来这么多人,都得是多亏了你们救援队。更别说你们还帮着村里修了个防护墙,这时候瞎客气可就寒了咱乡亲的心了!” 短短几天就苍老了十几岁的村长被搀着带了过来,他一敲拐,也就意味着这是真的不容推脱了。抬头看到一旁的秦屿烨面带无奈地点了头,老村长才拍了拍他的手,冲着院子里道:“红玲啊,秦队长顺路把我送过来,娃的事现在抓紧时间跟人家说说,可别耽误了。” “诶!”单红玲手中的大铁锹被随手扔到了地上,连忙应道:“老江还在收拾东西,秦队长进来喝口水,我去拿孩子照片。” 说完,她也不跟秦屿烨客气,急忙忙地去楼上拿之前家里拍的合照。 “少喝两口。”进了客厅,秦屿烨一眼就看到了拿着杯子仰着脖的何顺,他一脚踢了上去,压低声音训道:“队里少你喝的了还是出去后不能在外边超市找了,你还在这喝个没完了。” “这不是渴了吗……”何顺也不怕他,嘀咕了两声后,眼尖地看到院子里扛着袋子的江庆广,大喊一声溜了出去。 “江叔,我来帮忙!诶不是我说,您咋拿了这么老些……” 声音渐渐远去,单红玲也拿着合照走了下来,她看着照片上江书洲那张略显稚嫩的脸,叹了口气。 把照片递给秦屿烨,在对方低头认真看自家儿子的功夫,单红玲絮絮叨叨地说道:“这小子不喜欢拍照片,这张合照都是他高考完那天拍的了。但这才三年过去,我觉得差别也不算太大,辛苦秦队长你挂心了。” “他在阳城农大读大三,现在应该也在学校,您要是顺路也有功夫进学校的话,见到他帮忙带一句家里都好就成。” “这孩子打小就稳重,干什么事都稳稳当当的,脑子也好使,现在肯定还在呢……” 说到最后,单红玲的声音愈发轻了,也不知道是在想方设法地说服秦屿烨进学校看一眼还是在说服自己,江庆广也从院子外走了进来,无声地轻抚着她的背。 “您放心,农业大学肯定是首要的救援地点,不管回到阳城后我们归队是否顺利,我都会带队进学校找下江同学的。” 秦屿烨最后认真看了一眼照片,便双手将照片还给了单红玲,认真保证道。 …… “老大,那我们现在是怎么个路程?” 黑色的越野车缓缓离开村落,何顺不忍看两边路上的惨状,随便找了个话题聊了起来。 “还是先去军区,如果不需要我们或者中途有意外,就去农大。” 秦屿烨摸着兜里的硬壳证件,叹了口气。 看着车窗外的景象,他不禁想起了自己答应要找的那个孩子,江书洲那张扬肆意的眉眼实在是给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现在这世道……” 说是稳重,但一个学生,就算再稳重…… 与此同时,稳重的江同学已经快被张勤天诡异的眼神逼疯了。 为了防止被其他不认识的同学看到,出了宿舍楼后江书洲就把他的配枪收了起来,但这也阻挡不了张勤天一个劲往他衣兜里看的动作。 “姓张的,你没完了是吧。” 不敢高声语,恐惊……点谁谁心里清楚。 前面的丧尸分散着,但数量也不少,江书洲拉着人躲在一个拐角,准备等它们中大部分晃悠到别的路线上再出去,此时不敢大声说话,只能从牙缝里挤出几个狰狞的字眼。 “……”张勤天推了推眼镜,反光镜面的背后是亮得吓人的眼睛,“真的不能给我研究研究?” “你一个学农的,研究什么研究……等回宿舍再跟你们解释,你就当我的异能有点神经吧。” 江书洲脸不红心不跳地想出了这么个说辞,没等张勤天提出异议,便狠拽他一把,急声道:“就是现在,冲过去!” 张勤天条件反射般地举起了棒球棍,江书洲也是一只手拿着菜刀另一只手插兜握着西瓜枪地冲了出去,一路刀砍棍劈呸呸呸,两人拿出了学校体测五十米冲刺的速度向着食堂的方向一路狂奔。 “呼……终于到了……” 三分钟后,一条命已经跑丢了四分之三的两人来到了食堂门口,拄着膝盖呼哧呼哧大喘气,面前一片白雾缭绕。 食堂大门紧闭着,里面漆黑一片,前两天还是此生挚爱的食堂今天好像突然变成了吃人的魔窟。 江书洲摸不准情况,又看向旁边还在大喘气的虚弱室友,毫无同学情地问道:“怎么样,里面有危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