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苦情女主不干了》 1. 第 1 章 [] 暴发户孙希希不仅是个事业狂,但很热衷做慈善。 穿书当晚,她还在慈善晚宴上跟孤儿院院长说:“要求尽管提,预算管够!” 回去脱掉高跟鞋,泡了个舒舒服服的澡,就去床上休息了。 谁料当晚的梦境中,她看到一片白光。 亘古雄浑的声音震颤着她的耳膜…… 【一个有希望的民族不能没有英雄!】 【要求尽管提,鸡蛋管够!】 鸡蛋?! 她一个暴发户,要鸡蛋来干嘛?! 做网红蛋包饭吗?! 孙希希想起她跟孤儿院长说的那句“要求尽管提,预算管够”,就想在穿越大神脑门儿上贴个“抄袭警告”! 可当她怒睁双眼,眼前…… 竟围坐着三个身穿老式服装的人! 他们正在吃饭。 饭桌上摆了碟豆腐乳和一盘肉沫土豆。 那肉沫就跟蚂蚁似的,只零星看到一两星。菜里也几乎看不到油花,都不知菜是怎么炒出来的…… 就这,坐她右手边那个20来岁的女孩眼里还闪着狼光,嘴里还在嚼,筷子就又探向了菜盘子里的另一颗“蚂蚁”! 被穿毛料中山装的中年男人一筷子敲掉:“你姐还没吃呢,”转头谄媚地问她,“是吧?” 坐她对面的中年女人慢声细语地和稀泥:“你看你,秀秀还在长身体,多吃点又怎么了?” 嘴上说得好听,夹的菜却是往自己碗里落的。 孙希希的视线又落到死灰色的墙壁上。 粉刷得并不齐整,只有层腻子的墙上,灰尘错落堆积。在窗旁一人高的位置,挂着个巴掌大的小日历。 1957年10月24日。 她,穿越了。 她气得想一盘子给日历飞过去! 可一堆不属于她的记忆蜂涌而来…… 原主出生即巅峰。 亲生父亲孙耀华是本市知名的资本家。 母亲李玉蓉是大地主家的闺秀,在那个年代,用的都是CHANEL的香水袋、CELINE的衣服和CD的口红。 原主幼年时,家里光佣人就有十几个。 但她父亲是个异类。 不好好赚钱,却喜欢往修桥建路、赈灾救济的事里钻。 国家创建之初,国库空虚,他还主动向当地政府申请,将自家百货商场改为公私合营,把大部头利润让给了国家。 本市市长都要朝他拱手:“耀华兄高义,我等弗如。” 这等爱国商人,又坐拥本地商会主-席称号,照理该是一生无忧之命了。 但他千不该万不该救一个人——孙品修。 孙品修是从北地逃荒过来的流民。 衣衫褴褛,蓬头垢面,头发里全是一窝窝的虱子。 他倒在孙耀华面前时,已是数天未进水米。要不是孙耀华,他就是路边一具新添的饿殍。 孙耀华用米汤给他把命吊回来,又问他姓甚名谁? 他有点力气了,就翻身跪在床上给他磕头,哭着说家乡遭遇百年难见的大旱之年,他父母兄姊全饿死了,求能给条活路,让他留下来给他当牛做马! 他说:“就是给我吃猪糠,那也是在救我啊!” 孙耀华自然不可能给差点饿死的人吃猪糠。 他把他安置在自家倒座房里,每天早上煮两个荷包蛋给他补身体。 平素他们吃什么,他就跟着吃什么。 他还给他安置到自家百货商场当售货员。 售货员,那可是八大员,金饭碗呐! 孙品修想都没想到还能有这种好事,哭着喊着要把工资攒下来,给孙耀华立生祠,让自己的后代千万年奉祀于他! 他还说:“我家里穷,我连自己姓什么都不晓得,只知道自己排行老五。从今天开始,我就是孙小五了,我就是您家的家奴!” 吓得孙耀华赶紧扶起他:“使不得使不得!这样,我没有弟弟,以后你就给我当弟弟吧。人总得有个大名,要不……你就叫品修?” 取的是修习品德,以后成为人品贵重之人的意思。 孙品修抹着眼泪,握住孙耀华的手,由衷地喊了声:“哥哥!” 就是这声“哥哥”喊坏了。 时间长了,孙品修真把自己当孙家人了。 他看着他哥拥着个千娇百媚、识文断字的老婆,生的女儿天天喝的是奶粉和麦乳精,住的主人房光是外间的起居室就比他住的小房间还大。 那些到孙家来拜访的客人,无一例外都捧着孙耀华。看他的眼神,却像在看一个下人。 他心理失衡了…… 李玉蓉最先发觉不对劲,提醒丈夫:“升米恩,斗米仇,你救了他就是最大的仁义了。别的员工都是自己解决住处,凭什么他能一直住咱们家?” 孙耀华还不以为意:“家里有那么多房间,给人住一间又咋了?” 李玉蓉幽幽地问:“如果我说,他偷窥我呢?” 孙品修当然是不敢的。 他的一切都是孙耀华给的,哪里敢偷窥自己名义上的嫂子? 但他的目光曾不止一次落在李玉蓉雪白的脖颈和长腿上,也不止一次趋前卖力讨好过她。 这种被癞蛤蟆盯上的感觉,让她分外不自在! 在妻子三番五次的告状下,孙耀华对这个弟弟很是失望,很快替他另寻了住处:“头三个月的租金,我替你付过了。你……还是早点找个好女孩结婚吧……” 被置疑人品的孙品修,只觉怒火中烧。 心里对恩人的感激,全转为了澎湃的仇恨! 他连孙戳华给他寻的这个住处也不住了,当晚就搬进了工人集体宿舍。 然后拿着住孙家省下的工资钱,天天请工友们喝酒吃肉。 一个月后,他如愿了。 ——市报上陡然出现了《XX商场21名工人联名要求惩处奸商》的报道。 报道上称,孙耀华向基层税务干部行贿,致每次调整税率前都能提前得到信息并做好准备。前后偷逃税款计3000余元,他本人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还称其为“合理避税”。 报道见报后,孙耀华到处在查是谁带头搞事。 结果没两天,又一篇商场会计《坚决与奸商划清界限》的举报报道又见报端! 事情惊动了官方,市里增产节约委员会专门成立了个专案组来调查这件事。 专案组进商场的那天,一个不知从哪儿钻出来的孙耀华根本不认识的女人,哭着说被他污辱了…… 李玉蓉先还帮着丈夫说话,说他不是那种人。 等专案组查出他逃税属实后,她才知道,爱国丈夫是真爱国,但商人骨子里那种爱占小便宜的作风他也真有。 他连商场都能献给国家,现在竟栽在区区3000元上…… 她去牢里探他,哭着埋怨:“我让你别乱救人,你非得乱救;我让你别把人领回家,你非得领……这下好了,你救的好弟弟可把全家害死了……” 她声音越来越轻:“可是希希还那么小,我不能让她也陪着你去死……” 孙耀华不错眼地看着她。 夫妻多年,他太了解她这个人了。 能跟他说出这席话,就意味着,明天,举报他的人 2. 第 2 章 《六零苦情女主不干了》最快更新 [aishu55.cc] 卧室,是让孙希希崩溃的导火索。 那间小卧室,面积还没有她家干湿分离卫生间的淋浴房大! 小木床甚至只有她的BALDI水晶浴缸的一半大小! 睡在上面,她都怕自己一个翻身就会掉下来! 更别说这么小的空间,她还得跟别人一起分享——她的视线移到跷着二郎腿,坐在另一张小木床的孙秀秀身上…… 她这个在21世纪过惯了奢靡生活的暴发户,突然就有种要窒息的感觉。 偏偏毫无所觉的孙秀秀还非要来招惹她。 孙秀秀眉梢眼角都带着股瞧乐子的恶意,翻出一条灰色的男士羊毛围巾,凑过来对她说:“你瞧这是什么?你给任锦年织的围巾!他居然送给我了!男人都是些贱骨头,吃着碗里的,还眼巴巴瞧着锅里的。他跟你分了是好事,要不等你们结了婚你才晓得他是这种人,那吃亏可吃大了。” 她一向看不惯自己这个亲姐姐,明明两人有着一半血缘关系,但她的长相却随了她亲爸孙品修,竟半点没遗传到李玉蓉的好相貌。 看着自己那花容月貌的姐姐,可不让人生气吗? 孙希希都被她逗笑了:“就你?” 是凭她女版李鬼的“惊艳”长相?还是凭她跟她亲爹孙品修一脉相承的委琐气质? 孙秀秀脸都气绿了! 就在这时,又一段记忆涌入了孙希希脑海里…… 原主与任锦年分手后,孙品修数次逼她上门拜访领导都没成功,就打起了自己亲自给她破身,拖她下水的主意。 可原主极为警醒,一直没让他得逞。 不久后,李玉蓉回娘家照顾生病的老母亲。 当天夜里…… 原主躺在床上,忽然听到细微的窸窣声。 她问孙秀秀:“你干嘛?” 孙秀秀声音有些不自然:“上厕所。” 她就警觉起来,说:“我跟你一块儿去。” 孙秀秀推脱了几句,没推掉,只能任她挽着自己的手臂,嘴里不满地道:“都几岁了,上个厕所还要一起……” 可当次卧门打开时,她那只穿了个裤衩子的继父就守在门外。 看到情况不对,他才悄无声息地又缩回了主卧…… 那一刻,她终于明白了,她这个妹妹不止长相随了亲爹,连人品都随了他。 为了吃香喝辣,连同母异父的姐姐都能轻易出卖…… …… 孙希希眨眨眼,从别人的记忆中回过神来。 她望着孙秀秀,忽然玩味地笑了:“就你了。” 孙秀秀听得一头雾水,发懵地看着她在书架上选书,最后选了本精装版的厚字典,还拿书脊壳对准自己瞄了瞄角度。 突然就砸过来! 那么厚一本字典呐! 又是书脊的尖角砸过来的,恰恰好砸在她额头上! 一摸全是血! 孙秀秀又痛又恨,冲过去就想撕她:“孙希希,你砸我?!你居然敢砸我?!” 孙希希利索地又摸了本“砖头”瞄准。 吓得孙秀秀捂住额头,愣是没敢冲…… 听到响动的孙品修和李玉蓉倒是冲进来了,一看情况,全懵了! 站在那里把孙希希从头看到脚,又从脚看到头,秀秀的伤是……她搞出来的?! 那个一向说话轻声细语,连拍到只吸饱了血的母蚊子,都要晕半天血的希希?! 孙希希扔了手里的“凶器”,先声夺人地对孙品修道:“你又想靠我上位,又放条狗来咬我,有你这么办事的?!” 孙品修被她骂得嘴角抽搐:“……她是你妹。她是狗,你是什么?” 孙希希诧异了:“我和她有血缘关系吗?哦有……” 她忘了她穿越了…… 她怜悯地施舍给孙秀秀一眼:“那算你半狗好了,你起码还有一半是人。”说着,又冲李玉蓉发火,“所以你干嘛要跟条狗生活?!这下好了,生了只半狗!” 不等李玉蓉发怒,她又冲着孙品修去了:“你知道任锦年干嘛要跟我分手吗?就是她!她抢我未婚夫!” 她把那条灰色羊毛围巾扔到孙秀秀脚边:“我给他织的围巾,他送给她了!” 几句话,给了她今天的发飙一个完美理由。 整个房间顿时安静下来。 孙品修和李玉蓉同时不可思议地望向孙秀秀。 以这两姐妹的容貌差异,是个人都晓得该选谁…… 孙秀秀也不自在地缩了缩肩膀。 孙品修哪儿还能不知道她在撒谎? 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她一眼:你去招惹她干嘛?! 孙希希还要跟他们示恩。 她毫不收敛地道:“对了嘛,只有我好了,我才能成为你们两父女最大的资源和靠山嘛。” 把之前孙品修跟她说的那席话又还回去了。 孙品修阴森森地看着她,忽尔带着几分威胁意味地笑了:“我看你是日子过得太舒服了,不晓得这个世界有多少险恶。” 李玉蓉顿时浑身都绷紧了。 她又急又愁,扭头就狠狠挖了女儿一眼,不由分说地道:“跟你爸道歉!哪儿有当女儿的,这么跟当爹的说话的?” 孙希希的目光就那么一直落在孙品修脸上,笑眯眯地从衣兜里摸出一张红壹元,像施舍乞丐一样,往孙秀秀脸上扔:“拿去看脑袋。顺便问问医生,你脑子是不是豆腐脑做的。” 一句话把那两父女都骂了。 孙秀秀是打小就知道自己亲爹跟孙耀华之间的事的。 她简直不敢相信孙希希敢这样跟她亲爹硬刚! “哦,不够啊?”孙希希又加扔了5块钱。 气得孙秀秀捂着脑门,就要去拽她头发。 被李玉蓉死死拉住不放:“你们两姐妹这是干嘛啊?妈求你了,先上医院吧,你这伤口再不缝合,你是想破相吗你?” 孙秀秀这才吓得去抓她亲爸的胳膊:“爸,爸!” 孙品修阴鸷地看了孙希希两眼,终于出声:“走。” 人是回主卧拿钱了,心里却在盘算各种能使孙希希屈服的法子。 可他没想到的是,她根本就没打算在这个家里继续呆! 她只是想了个办法,把他们全撵出门。 等他们出了门,她才慢条斯理审视起自己现在的面容来。 她以为镜子里会是另一张脸。 可不管是眉毛的弧度、眼睛的大小、皮肤的细腻程度,还是锁骨上的红色小痣,都在告诉她,这就是她自己的身体。 她对这点表示满意。 伸手弄散耳畔略显土气的双辫,给自己辫了个高颅顶鱼骨辫。 没找到眉笔,就用火柴擦燃后吹熄,用炭色描眉。 <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3. 第 3 章 《六零苦情女主不干了》最快更新 [aishu55.cc] 孙希希预估了一番他们上医院要花的时间,悠哉游哉地在屋子里转了一圈。 没能找到孙品修的罪证或违禁品,她就自己给他制造。 她下楼去合作社买冰棍,在楼道里碰到两个小孩正在说话。 大孩子拿了本书页泛黄的旧书,朝小孩子炫耀:“我爸可有文化了,我家全都是这种古书。我也可有文化了,我语文都考100分,白话文我都不看的,我就只看这种古文!” 小孩子崇拜地看着他:“哇啊——” 大孩子更得意了,翻开旧书:“我念给你听啊,听好喽。”摇头晃耳地念,“二八佳人体似一,腰间仗一一一夫。虽然不见人头一,暗里一君骨一枯……” 孙希希听得莫名奇妙,这什么玩意儿? 从大孩子身后凑过去看,原来是:“二八佳人体似酥,腰间仗剑斩愚夫。虽然不见人头落,暗里教君骨髓枯。” 她边念边斜睨着大孩子。 小孩子也跟着她学,用同样的神情斜睨着大孩子。 遇到不认识的字,就把它念成“一”的大孩子尴尬得不行,叉起腰教训她:“你别乱念,我可是语文考100分的人!你小时候语文才考几分?” 她一把揪住他的小脸蛋:“对啊,你和你爸可真有文化,日常看的书都是《金罐梅》。你知道这是什么书吗?禁书你也敢拿出来炫耀?小心把你爸害得抓去劳改!” 大孩子已经不是头一回把家长的东西往外拿了。 他有回还把他爸藏在抽屉深处的长条状白气球,拿出来吹满气玩。 楼里好几个婶子都指着他笑骂:“哪儿来的小憨子,哈哈哈!” 他爸当时就气得涨红脸,把他拎回家一顿暴打…… 这本书也是他爸藏在枕头底下的。 他一看,就知道这绝对是老爸的珍藏! 可是……这书居然会害得老爸被抓去劳改吗?! 他吓得屁滚尿流,拿书的手都在发抖:“真真……真的吗?怎么办啊?” 孙希希善良地半蹲下,对他说:“这种会害得你们家家破人亡的东西,还是拿给姐姐吧。就让姐姐的继父,代你爸去农场劳改。” 大孩子感动得眼眶里蓄满了泪水,原来三楼的大姐姐人这么好的吗? 目光落到她那条漂亮的高颅顶鱼骨辫上,忍不住伸手去摸她的辫尾,惊叹地说:“大姐姐,你头发这么梳,比平时好看好多哦!你以后要多这么梳哦。” 他竭尽全力为大姐姐提供时尚建议。 孙希希笑了,她可不止发型换了,人也换了。 她问他:“姐姐以前好看吗?” 大孩子愣了下,突然发现自己不记得她以前长什么模样了…… “好像……也挺好看,就是……没现在好看……” 孙希希了然,原主和她果然是不同的两个人。 只是穿越大神过于神通广大,让她完全替代了原主曾经存在过的痕迹。 她把《金罐梅》接过来:“这件事可千万别跟别人说,要不,我继父就没法儿代替你爸去劳改了。” 大孩子紧张地用力点头,又冲小孩子威胁地举起拳头:“你敢说出去,我揍你!” 小孩子吓得捂住嘴巴,躲到了孙希希身后。 她非常满意,去楼下合作社买了20支白冰棍犒赏他俩:“每人吃10支,不吃完不准走。” 这个年代的白冰棍可实在太便宜了,1支才2分钱,20支也不过4角钱。 大小两孩子高兴得直嚷嚷:“真的给我们吃?” 那架势仿佛1人20支都不成问题。 结果才吃3、4支,就冻得受不住了,又问她能不能把“兄弟伙”喊来吃? 她同意后,他俩全楼蹿,一口气喊来七个孩子蹲路边吃。 大孩子还很有点二把手的江湖气质,朝孙希希拱手为礼:“这是大姐姐赏你们的,以后看到她要喊大当家,听到没?” 七个孩子学着他的样子,也朝她拱手:“大——当——家!” 喊完,就去抢大小两孩子手里的冰棍。 孙希希适时发布大当家的一号指令:“吃完,把冰棍棍子洗干净给我留下。” 这可是重要道具。 来的孩子里,有个小男孩带了家养的小土狗。 小土狗嘴里还叼着根没有一丝肉丝,都风化成了浅褐色的骨头在那儿啃。 这狗可真够节俭的! 孙希希用一支雪糕,换来小男孩把狗嘴里的骨头拿去洗干净,交给她当道具。 这下孩子们沸腾了,都想用东西跟她换雪糕。 有拿漂亮鹅卵石来换的,有拿半支铅笔的,还有拿一叠珍藏糖纸的。 有个小女孩甚至把手里丑丑的布娃娃举到了她面前…… 孙希希对小女孩还是格外优待的。 她唯独收了她的布娃娃,给她买了2支雪糕和5个柿饼子。 引得那堆小孩对着这些吃食流口水。 大孩子馋得不行,盯着小女孩手里的雪糕直夸:“大姐姐,你看这雪糕好白啊,看上去就像冬天里的第一场雪,那么美,那么激动人心……” 不愧是语文考100分的人。 他看她无动于衷,又过来拍她马屁:“大姐姐,你也好像冬天里的第一场雪,那么美,那么晶莹剔透,还那么有钱!” 孙希希十分谦虚:“哪儿是我有钱啊,是来找我继父帮忙的人太多,他们送的那些东西我家根本吃不完。这生活费不就省下来了?” 赶紧去跟你们家长说,孙品修他受贿! 她把这个雷埋完,转身就回家了。 把那20来支洗干净的冰棍棍子,全用篆书写上“上上签”、“上签”、“中签”、“下签”和“下下签”,装进孙品修的牙刷杯里,再藏到主卧衣柜顶上。 那只丑丑的布娃娃,则被她做成了简易版巫蛊娃娃。 她从它背后开了道口子,把风化大骨头装了进去。并拿五根缝衣针深深扎进巫蛊娃娃的头和四肢上。 巫蛊娃娃需要有个诅咒对象,写谁呢? 她想了想,在娃娃肚皮上用篆书署上了百货商场经理罗庚的名字。 ——此人和孙品修一直不对付。 并蘸红墨水在那名字上画了把大叉,下方写了个“死”字。 同样藏到了衣柜顶上。 她这个辩证唯物主义者当然是不信这些的,要不是孙品修没有诅咒她的动机,她都想把自己名字给写上去的。 这个年代对封建迷信这类容易煽动人心的东西,管控得极严。 更何况这不仅是迷信,还上升到诅咒杀人了! 现在,她可以坐等他倒霉了。 可只让他褪一层皮,那不太便宜他了? 孙希希想了想,又找出孙秀秀的毛线手套戴上,拈起盆子里秀秀穿过没洗的内衣和尼龙袜,全塞到了孙品修的枕头里。 那本《金罐梅》则藏到了孙品修睡的那侧的床板和褥子间。 噢,尼龙袜她只塞了一只。 另一只,她拿去给楼下那只特别节俭的狗品尝了。等袜子上蓄满了它的口水,她才摸摸狗头,奖励了它一块柿饼,把袜子弄回来塞进了孙秀秀的鞋子里。 ——那傻女孩也得发现点不对劲才行嘛。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4. 第 4 章 《六零苦情女主不干了》最快更新 [aishu55.cc] 孙希希最后回望了一眼三楼的那个“家”,缅怀了一番那个已然消失,只有她知道她曾存在过的女孩。 她是有些悚然的。 她不知道自己以后是否也会落到如她一般的下场。 但泰戈尔曾说过,人生当生如夏花之绚烂,死若秋叶之静美。 她是绝不愿把人生浪费在对命运的屈服上的。 她望着三楼,在心里轻轻说着,替你报复了那些你最憎恨的人,愿你安息。 *** 离开“家”后,孙希希头一个找上的是原主的前未婚夫任锦年。 她是不相信作为未婚夫的他,能不知道原主姐妹俩关系紧张的。 这人单方面宣布分手,又把原主亲手织的羊毛围巾送给孙秀秀,属实有点过分。 任锦年跟原主虽是同班同学,但毕业后却考进了农业局下属的农科研究所,当了一名拿着高工资的助理研究员。 孙希希去农科所找他时,门岗看到她两手空空,还诧异地问了句:“今天没给他带东西啊?” 她笑着说:“他今天找我过来,就是谈分手的。我还给他带东西,那不是太上赶着了?” 门岗表情惊愕,立时打抱不平起来:“他是不是眼瞎了?像你这么好的姑娘,不赶紧娶回家,还分手?!” 这语调一听便知,原主肯定曾爱屋及乌,给过任锦年单位的人不少小恩小惠。 她心里叹息,值得吗? 孙希希找过来的时间本来就晚,她找到任锦年时,后者已经在食堂里吃完了饭,盖上了铝制饭盒的盖子,拿着本杂志正在翻阅。 她走到他身后,发现这人还真不是绣花架子。 他看的是全英文版的ML国期刊《现代物理评论》上,一篇有关氢dan研究的论文,上面提到氚氚反应截面实测数据最大可以达到15个巴。 还挺爱国嘛。 这事她恰巧也熟。 她穿过来之前,各大卫视不歇气地在播各式爱国剧,其中有一部《功勋》,就是叙述八大共-和-国勋章获得者的传奇人生的。 她于是笑着把于老先生的名言说出来:“氚氚反应没有明显优越性,但氘氚反应能够控制在5个巴之内,正好符合布莱特维格纳公式关于带库伦排斥力的轻核反应截面的推演结论。” 在这边食堂吃饭的都是些高知分子,她这话一出,周围听到的人都惊住了,纷纷抬头想看看说这话的人是谁? 一看,这不是小任的那个师范大学生未婚妻吗? 连他们都搞不懂的事,她是怎么知道的? 任锦年也惊愕地抬起头来,却在看到她的脸时恍了神。 她看他的眼神复杂而微妙,仿若秋天的湖底般深沉又莫测。阳光投在红砖墙上,化作微弱散漫光反射到她脸上,像是为她镀了层轻薄的胭脂。 他因自己的怔忡,尴尬得清咳了一声,提醒她:“这是ML国物理协会的期刊。” 孙希希当然知道:“它还是全世界物理协会最权威的学术杂志呢。可是……”她笑眯眯地问他,“谁会将关乎国运的关键数据,放在公开的期刊上?” 这下连旁边的高知分子们都反思起来,这怕不是ML国故意放出来,误导他国的假消息? 有个老研究员忍不住过来搭话:“那你觉得热核材料自持燃烧的关键是什么?” 她侃侃而谈:“把聚变燃料持续加热,到出现燃烧等离子体现象为止,这时候的等离子体,将主要由氘和氚两种同位素间的聚变反应持续产热。” 老研究员虽对核物理学只是一知半解,也深觉被她启发了思维。 不由赞道:“不错不错,后生可畏。国家能培养出你这样的人才,何愁将来国防不强,军事不兴呐!” 又对任锦年说:“小任,你这未婚妻不简单啊。” 孙希希谦逊地道:“哪里哪里,我何德何能高攀任助理研究员呐。他已经跟我说分手了。” 老研究员嘴里没说什么,却把任锦年看了又看,那神情明显是在说“这么优秀的姑娘你都要放弃?怕不是个傻的……” 任锦年尴尬得不行,却又忍不住用全新的目光打量孙希希。 人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他俩不过一天未见,她竟有如被拂去灰尘的明珠般熠熠生辉起来。 他有些迷惑。 记得以前的她,是连上课时间都要拿来给他织毛衣、毛裤的。 两人处对象才一周,她就追着他问“我们什么时候结婚”,仿佛结婚才是她人生中的头等大事。 一开始,他是觉得甜蜜的。 次数多了,却忍不住怀疑她到底是冲着他的家世来的,还是真的喜欢他这个人? 他疑惑地看着她:“你英文什么时候变这么好的?我怎么不知道?” 哪怕她刚刚说的那套纯粹是胡诌的,能看懂全英文期刊也着实不简单了。 孙希希扬了扬右眉:“那不都是为了配合你?谁叫你们男人喜欢的,都是那种单纯又蠢笨,只知道说‘哇,你好厉害哦’的女孩?” 多少女孩就因为这点,才不得不隐藏起了自身的才华。 任锦年听得目瞪口呆:“……在你眼里,我就这么肤浅?” 她利落点头:“是。” 他还没来得及心情复杂,她又来了个doublekill:“你都要跟我分手了,我送你的那些东西你是不是该还给我本人?” 她扯了扯身上那件晴纶开衫:“我自己都舍不得穿纯羊毛的衣服,给你织的羊毛围巾你不珍惜就算了,你明知道我跟我妹关系不好,你还拿去送给她!” 她说:“你既然不要,不如还给我,我拿去黑市上还能卖几个钱!” 他惊讶地反驳:“我什么时候送她了?我是……” 拿去垃圾桶扔了…… 剩下的半截话他突然觉得说不出口了。 那条围巾是孙秀秀捡的吧? 可如果不是他扔掉了,她又怎么捡得到? 他听到周围有人小声议论:“他怎么这样?” “平时看不出来呀,还以为他跟小孙感情多好……” “那是小孙对他好,这一天天的,不都是她来找他,给他带东带西的吗?你见过他送她什么了?” 他愣住了,这一刻才恍然自己也是该送她礼物的…… 他狼狈地对她说了一句:“你等等我。” 回了单身宿舍外的大垃圾桶翻东西。 可她送的都是些好东西,扔了哪儿还找得回来? 他偏头痛起来,洗了手坐在单人床上发呆。 最后不得不从上锁的抽屉里翻出200块钱来,心想反正她拿到东西也是拿去黑市上卖。 可这想法到底刺痛了他。 他顿了顿,又拿了20张大团结出来。 临出门时,他折返回去,把桌上那瓶他托人给母亲买的,国外的夏士莲雪花膏拿上了。 他把400元钱和雪花膏一起递给孙希希,以为她会为他送她的第一份礼物而感动。 谁知她看着那400元笑眯了眼,还拿手指弹了弹那叠钱:“挺大方的嘛你。” 却只是随手把雪花膏扔进了随身挎包里。 <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5. 第 5 章 《六零苦情女主不干了》最快更新 [aishu55.cc] 朱母笑骂道:“疯丫头,这夏天的料子,下个月都要立冬了你还穿,看不冷死你!” 朱琳俏皮地吐了吐舌头。 她当然知道这一点。可她父母没见过孙希希,她不说得隆重些,就怕到时候父母会怠慢人家。 人家可是来帮她忙的! 孙希希大大方方地向朱父朱母介绍自己,还顺带提到:“下星期琳琳结婚,我怕到时候菜色不够,提前了半个月跟乡下亲戚们打了招呼,让他们把家里养的鸡下的蛋给我留着。总有个几十颗吧?我明天就去拎过来。” 为了给自家小闺女办个风光的婚宴,朱家这段时间正在到处借肉票、菜票。 孙希希这话说得着实太贴心,哪怕是见过世面的朱父朱母,也立时将她引为了上宾。 她过来本该跟朱琳同住的,朱母特地把书房打扫出来给她住,又去邻居家借了张木床。 完事还非要去食堂打几个硬菜回来。 朱父则是把自己珍藏的凤凰单枞都拿出来,泡给她喝。怕她无聊,还问:“会不会下象棋呀?要不咱俩来一局?” 朱琳替她铺床褥子和床单时,都有些纳罕地问她:“……你干嘛要对我这么好?” 不等她回答,又自以为找到了答案:“是为了任锦年?唉呀你……对他那么好干嘛?男人又不是拿来宠的,你越宠,他越不会把你当回事!” 别说任锦年,朱琳原先也没把孙希希当回事。 觉得她空顶着大学生的名头,却没有大学生的见识。明明是省城人,不知当个新新女性,还为了男人,放弃学校分配的外地教师工作,只想当个贤妻良母…… 现在孙希希突然洋气时髦起来,又那么细致地替她考虑婚宴的事,就连她妈刚刚都把她拉到一旁,跟她说:“你这个朋友不错,值得交。” 她父母平时都是更看重她哥这个老大的。 现在她有了这么个“值得交”的朋友,她父母看她的眼神都从“这么大了还不省心”,变成“我闺女还挺有识人之明的”了。 她感觉自己在父母面前挣了老大一个面子,对孙希希也不由有了几分真心。 她恨铁不成钢地劝道:“你越是把他照顾得无微不至,他越是把你当成老妈子。你见过哪个男人,把亲妈当回事的?” “听我的,男人就是服被女人折腾,你让小任给你补习,补习到能考上咱们单位的实习研究员为止!到时候,你跟他也有共同语言了,他也增加了沉没成本,你怎么都不亏的!” 她不仅劝她,第二天还特意去跟任锦年说:“这次谢谢喽,你看你还特意叫你未婚妻过来帮我筹办婚礼。” 以他的性子,她敢百分百肯定,他是懒得去管同事的这些人生大事的。 她就是要叫他知道,孙希希都替他做了些什么! 看到任锦年发怔,她心道,果然如此。 拍了拍他肩膀:“这么好的女孩,你可要好好珍惜人家。” 徒留任锦年在原地睁大迷惑的双眼……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孙希希住进朱家的当晚,受到这么盛情的款待,她也没闲着。 她故意在饭桌上,趁着朱父朱母都在,给朱琳提出建议:“你是在军区,跨火盆、放鞭炮、闹洞房这类活跃气氛的老婚俗是不好搞了,但你和你对象可以排演一出红色短剧,一样可以把气氛搞起来,又展示了个人才艺,又升华了你们的结合,是为了共同发展社会主义这个主题。” “你家后面那座山上,挺多太阳花的。它的花语是忠诚、光明的爱。不是有首歌唱的是‘伟人就是那金色的太阳’吗?到时候新娘子头顶太阳花冠,既好看,又寓意‘跟着太阳走’,那不比贴红双喜有意义得多?” 朱父朱母都是军人,一听她的主意,就连连叫好。 琢磨着这闺女懂得还真多,还知道什么“花语”。 特别是朱父,当场就跟她讨论起该排什么样的短剧。 可他主张的,全是一些深沉悲壮的主弦律剧,比如什么《最后的电波》、《江姐》之类。甚至还喊朱琳演《钢铁是怎样炼成的》。 ——保尔.柯察金是全身瘫痪,又双目失明的钢铁战士…… 朱琳气得呛声:“爸你醒醒,我这是办喜事啊!” 朱父揣手不说话了。 孙希希笑着建议:“要不,排《红色的起点》吧?”她问朱琳,“你这红色婚礼,不也正是新起点?” 这个经典剧目,后世国家话剧院都还在不断重演。 “这个好,就这个了!”朱琳拉着她的手,“还是你考虑问题周全,我都怕我爸喊我去表演个壮烈牺牲!” 朱母也没好气瞪了朱父一眼,还打了他手背一记。 孙希希又替她设计当天的穿着打扮:“你看你长了一张贵气的国泰民安脸,但是颧骨稍微高了点,可以剪个侧分空气刘海修饰脸型。” 朱琳都被她夸得不好意思起来:“你这也太会说话了吧?什么国泰民安脸啊,就是寻寻常常的圆脸而已。” 再照镜子,却不由觉得……自己的五官好像是有那么点舒展大气的意思? 孙希希话里话外懂的实在多,朱琳下周都要结婚了,看她拿剪刀来给她剪刘海,也都放心地任她剪。 孙希希一边剪,一边解说:“刘海不能剪厚了,要不然会遮住三庭五眼中的上庭。你看就只要这么一小缕,就够了。然后用手指夹在你想要的长度上,把它翻转180度,往脑后压住剪。” 她把手指放开,刘海自然垂落:“这么剪,它是不是就有一个自然的弧度,不会贴脑门了?” 朱琳看着镜子里轻盈疏松,又露出了部分额头的刘海,惊喜不已:“诶,还真的是!我怎么感觉我脸型都被拉长了?” 变成鹅蛋脸了! 孙希希莞尔道:“还没完呢。” 又替她把刘海两侧的鬓发削出幅度,这下连她略高的颧骨线条都被修饰平顺了。 朱琳欣喜地跳到她妈面前,喊了声:“妈!” 朱母惊讶地在围裙上擦了擦手,笑着说:“哟,这是哪家的大姑娘啊,长得这么好看?” 朱父正在看报纸,看到女儿,鼻子上的老花镜都往下垮了一截。 朱琳更觉得孙希希这个朋友值得交了。 她总觉得自己以前是跟她接触太少,把人看低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6. 第 6 章 《六零苦情女主不干了》最快更新 [aishu55.cc] 孙希希个性谨慎,卖完鸡蛋又坐了5站路的公交,这才下车找了家国营饭店吃早饭。 让她意外的是,这个时代下馆子竟然还要到窗口点菜开票,然后再到出菜窗口等着端菜? 倒是做出来的东西极为惊艳她的味蕾。 馄饨是用老母鸡汤做的,上面飘着鸡丝和蛋丝。份量也比后世多太多,足足12个大馄饨。 酱牛肉是用最好的牛前腱子肉做的,切得薄如蝉翼,蘸一点他家撒了白芝麻的特制蘸水,放进嘴里绝对是场味觉狂欢! 她诧异地对服务员说:“你家味道还挺好的嘛。” 关键是,她没尝出一丁点味精、鸡精味儿,还能有这味道,着实不简单了。 听服务员一聊,她才晓得这小小的饭店,主厨竟是特二级厨师,根本不像后世那样二把刀都敢上红案。 而这位特二级厨师,当年才进饭店,跟着大师傅学手艺,剔肉都学了三年,切菜又三年,打下手又三年。 等到正式上灶台,已是九年后了…… 旁边还有食客岔话:“这不挺正常?哪个国营饭店的大师傅不是这么走过来的?” 要都是这样,她虽然再吃不到米其林大厨亲手做的菜,但华国菜肴博大精深,她还是能享到口福的嘛。 更何况6两酱牛肉,12个老母鸡汤馄饨,总共还不到2块钱。她兜里的钱都够吃上千顿了。 她心情惬意,慢悠悠吃了一个小时的早饭。 看看时间还不足以回去忽悠朱家人,她又打听了黑市的方向,去那边转了一圈。 那种地方卖什么的都有。 有卖面粉的,有卖土布的,有卖陶器的,有卖瓜果蔬菜的…… 但这些东西她都用不上。 直到她走到一个看上去有些精明的摊主面前,那人殷勤地把麻袋打开给她看:“要雪花膏不?” 还是海市的友谊牌雪花膏。 足足十几个。 她伸手拿起一个,问:“怎么卖的啊?” 打开一看,里面装的居然是蛤蜊油…… 摊主立马王婆卖瓜起来:“好眼力,这可是好东西,你上国营百货店去买,起码得收你一张工业券吧?我这儿不要券,只收1块钱。” 孙希希面无表情:“一尺花布才4毛5,你这蛤蜊油就敢卖1块钱?到底有没有真东西?没有我就走了。” 贝壳装的蛤蜊油,她外婆每冬都要买的。哪怕她给她买了好的,她也非得用回去不可。 小摊主冲她竖起大拇指:“好眼力,蛤蜊油都被你看出来了!”一点不尴尬地从挎包里拿出一瓶真的,“商店要卖2毛1,我这儿不要票,你怎么也得给我5毛吧?” 孙希希淡淡地道:“你有多少?有多少给我来多少。” 她还惦记着朱琳的工业券的。 珍珠粉制成的珍珠霜那么好用,不愁卖了朱琳,卖不了别人。 工业券的购买范围最是宽泛,什么毛巾、毛毯、电池、饭盒、手套、暖水瓶、腰带、雨伞、箱包、手表、收音机……只要是工业品,都能买得到。 甚至还能拿它买巧克力、茶叶、白酒。 多收点工业券,那她在这个时代的生活品质可就噌噌地升上去了。 她一口气买了12瓶。 看到在卖藤编行李箱的贩子,她又买了2只。这下就不怕鸡蛋会鼓囊起她的背包,让外人察觉有异了。 箱子一锁,里面装了什么谁都不知道。 回朱家的路上,她还中途下车,去了趟邮局。 邮局大厅的角落里,摆放着一架报刊架。她动手专找《华国日报》翻阅。 ——她记得基本就在这个时间点上,《华国日报》会在头版头条上刊登原著男主角傅佑平的报道。 她往前翻阅了好几天,终于找到了那篇《血战346高地》的报道。 孙希希自诩见过世面,看到报道里对那场血战的描述,以及守护346高地的战士们全员战至丧失战斗力,我援军到时,仅剩的5名撑着最后一口气的战士们才放心倒下的描述时,只觉惊心动魄。 而傅佑平更是军医们连动4次手术,才从死神手里抢回了他的一条命的。 但这也更加坚定了她要放他一条生路的想法。 ——哪怕他是男主,她怎么能让这么一位民族英雄给她当贤夫良父呢? 这篇报道的末尾,是留了傅佑平连队的联络地址的。 在原著剧情里,有不少年轻女孩被他的事迹感动,给他寄去写满情意的书信,想跟他结成革-命伴侣。 原女主也是这样跟他认识的。 孙希希也给他写信。 但她不写自己的优点,专给自己泼污水。 她写她继父害死了她生父,还在月黑风高夜摸进了她卧室…… 他不仅自己进,为了前途,他还邀请了不少领导一块儿进! 她为此痛苦不堪,只能向人民英雄发出求救的声音…… 酣畅淋漓地写完信,她就把信拿去了柜台寄。 在这个年代的保守风气下,她预估傅佑平收到这封信,立时就会被激发英雄主义情怀,主动对她进行救助! 但她的经历,又会令他对她失去兴趣…… 她为了报恩,给他介绍个以后绝对不会出轨的好女孩,那不是顺理成章的? 那她也不会被抹杀,“后继者”也不会被抹杀了! 她越想心情越好,为了早断孽缘,她还特意寄了个挂号信。 结果她一出邮局,她的藤编行李箱有一只就突然沉重起来…… 她呆怔数秒,不敢置信地躲到一条深巷子里察看箱子。 里面竟装满了鸡蛋! 她瞠目结舌,狐疑不定。 是穿越大神被她的行为忽悠了?还是人民英雄已经突破了人性的弱点,她越惨,他就越想用自己的婚姻治愈她? 孙希希:…… 她无语凝噎,赶紧回邮局要求取回挂号信。 可柜员嘀咕了一句“有病”后,告诉她信已经被收走,拉去寄了,说“你要觉得你两条腿跑得过四个轮子,就去追追试试”。 孙希希还能说什么?她只能假装自己根本没写过这封信。 然后,她转身去了对街的副食店,反正她在这边没有认识的人,放心大胆地就把多余的蛋全卖了。 这趟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7. 第 7 章 《六零苦情女主不干了》最快更新 [aishu55.cc] 让孙希希感觉讶异的是,中年妇女提到的参加“好友女儿的婚礼”,指的竟是朱母! 等她叩开朱家的门,朱母却欣喜地冲远处招手。 她回头一看,刚刚车上那中年妇女正吃力地提着行李箱在朝这边走…… 她这才恍然,难怪刚刚自己把朱家的地址留给对方后,对方表情会那么吃惊。 她索性放下手里的藤编行李箱,转身去帮中年妇女提。 朱母看出了她的意图:“你专门帮咱们下乡拿鸡蛋,就已经够辛苦了。这是我老友,哪能让你费这个劲儿!”快步越过了她。 孙希希不想表现得太过急切,改为进厨房拿竹筲箕,好把行李箱里的鸡蛋捡出来。 才捡两颗,就有个穿格纹毛衣的年轻男人探头进来喊妈。 孙希希差点就想占他便宜,喊“儿子乖”了。 考虑到还得在朱家人和那位妇女主任面前挣形象分,硬生生改成冲他点头微笑。 年轻男人尴尬得有些俊脸微红,解释道:“我还以为是我妈在里面。”又问她,“你就是我妹的好朋友吧?认识一下,我是她哥朱启锐。” 友善地朝她伸出手。 “孙希希。”她也大方地伸手与他一握,瞟了眼手边的鸡蛋,“给你妹婚宴准备的鸡蛋,不来帮忙捡一下?” 朱启锐脸更红了,赶紧蹲下捡蛋:“我来我来,客厅里有刚泡好的茶,你赶紧喝口水歇歇气。” 她走出厨房,恰好朱母和那位妇女主任也谈笑风声地进门。 她歉意地冲朱母说:“阿姨,我今天就拿到36颗鸡蛋,也不晓得琳琳婚宴够不够用?” 妇女主任不是觉得她热心,是做妇女工作的好苗子吗? 那就让她多见识见识她的热心。 朱母惊喜不已:“够用够用,怎么不够?就是开10桌席都够了!花了多少钱?我把钱拿给你!” 他们预备是开8桌的。这么多蛋,都够每席做两道菜了。做个酒酿蛋,再做个蛋饺豆腐,又好吃又上档次。 孙希希笑说:“不要钱,我和琳琳的感情是无价的。” 像是生怕她非要塞钱,转身躲进了给她准备的那间卧房。 门关闭的那一瞬,她还听到朱母在妇女主任面前,对她大夸特夸的。 她又把挎包里的12瓶雪花膏拿出来,加入珍珠粉,用消毒后的小木棍充分搅拌均匀,制成珍珠霜。 看着手里的完成品,她叹了口气。 其实还该加入纯露、活性胶原蛋白和天然维E液、单方精油之类的,最好还能有少量抗菌剂。 可这不是没条件吗? 正想着,房门就被叩响了。 她门还没完全打开,朱琳就挤进来了,反手就替她把门关上。 朱琳举起手里的那颗柚子,得意洋洋地道:“别人送的,我妈舍不得拿出来吃,你看皮都蔫儿了。托你的福,我也能享享口福了。” 拿起水果刀就开始削。 朱琳削着柚子,还不忘问她:“他们说你跟任锦年分手了?是不是真的啊?” 小心翼翼地观察她的神色。 她这两天忙于婚礼筹备,都没顾上去参与单位同事的闲唠嗑。 今天上班才听到一耳朵。 孙希希表情黯然:“那瓶夏士莲雪花膏,就是他送给我的分手礼物。跟他处了这么久对象,他没送过我一次东西。倒是临分手了,知道送了……” 她望着她苦笑:“我想着,那就还是好聚好散吧,我再最后帮他做一回人情……” 几句话就解释了,她为什么还是对朱琳这么尽心。 她的傻气和脸上适度的忧伤,让朱琳都动容了。 心里骂了任锦年一句“渣男”,放下柚子,搂住孙希希的肩膀劝慰:“男人没了,再找就是!到时候我给你介绍,保证找个比他还好的。” 又问她:“要不我帮你补习,你来考我们单位的实习研究员吧?有份好工作,你找对象才能挑到条件更好的,结了婚,腰板也能挺得直。” 这回轮到孙希希动容了。 她没想到才相处这么短时间,朱琳还真对她有几分真情实感了。 她本来只想赚她的工业券,这会儿倒是由衷地捧出了珍珠霜:“专门给你制作的,你也看到了,膏体是海市的友谊牌雪花膏,但我加了经过蒸馏的去离子水和纯露、纳米级珍珠粉、天然维E液、荷荷巴油和人参萃取液的。用一段时间,你的皮肤会变好的。” 她一开口,自己都无语了…… 在现实世界中,直播带货一度火出天际。 她这个暴发户为了替自家集团引流,也下场带过几个月货。 这满嘴跑火车的功夫,就是那会儿练出来的。 她还真不是故意在骗朱琳,这……就是职业习惯! 朱琳听得不明觉厉,欢喜地抱住孙希希,在她脸上用力香了一口:“我去给你拿工业券!”又觉得人家放了那么多珍贵的东西进去,“可我……只有两张工业券……” ……这怕不够吧? 孙希希也有点尴尬,她怎么一个不小心就卖弄过头了呢? “不用,你不是又要替我补习,又要帮我介绍对象?这还不值几张工业券?” 朱琳被她逗笑了,珍而重之地接过珍珠霜,从头到尾目光都没舍得离开过它。 那架势郑重得,孙希希恍惚觉得,她是在接皇帝御赐的养颜膏…… 女性对美的追逐,果然是古今一致…… 孙希希感动归感动,替朱琳出主意还是要拿到饭桌子上出的。 晚饭时,她当着朱家人和妇女主任的面,问朱琳:“事情不能光咱们干了,你得把你对象也拉上。听你的意思,他家条件也不错吧?” 她建议她,让他结婚当天去照相馆请专人过来摄影,把他们两口子表演短剧、向双方父母敬茶、喝交杯酒等有意义的瞬间纪录下来。 最好最后新人站到所有来祝贺的宾客中间,大家一起留个大合影。 这些照片不比在相馆里简简单单拍个结婚照有意义、有纪念价值? 现在的人下一趟国营馆子,就能吹嘘好久。 婚宴不妨给国营饭店的大师傅塞点红包,让这些有厨师证的金贵人在工余时间亲自上门执勺。 这样主家既有面子,宾客也吃得开心,送了贺礼也觉得这礼送得值。 她还提到,宴上男性宾客的饮料是白酒、啤酒,女性宾客却没有合适的饮料。 她瞧见大院里的军人服务社里有白桃蜜饯卖,而朱父这里常饮的茶又是二级安溪铁观音:“你让服务社的人把白桃蜜饯的碎屑卖给你嘛,那个又便宜又不要券。再搭上铁观音的碎沫泡茶,泡出来的就是带蜜桃香的乌龙茶。大多数人没喝过,肯定觉得新鲜。到时候再用滤网把渣底一捞,谁知道它的原料这么便宜?” 朱琳对象也是军区大院的。 晚饭后,她让朱琳喊上她对象,三个人一起去了大院外的一家照相馆。 一上门,她就问照相馆的:“你这儿接不接□□的?我朋友下周一结婚,想找人在婚宴上多拍几张照片纪念。” 馆主笑着调侃:“接啊,你上我的门,我服务。” 朱琳就有些丧气,这年头不止八大员拽,连照相馆的都拽。 孙希希把这个相馆由里至外打量了一番,相馆规模不大,不可能是国营的,应该是公私合营。 跟她说话这人完全没把盈利放眼里,很明显就是街道派过来的,而柜台里头那个满脸忧色的,该是这相馆以前的私营业主,现在的私方代表。 她就笑眯眯朝私方代表走去:“我们是对面大院儿过来的。你们要是肯□□,我到时候就满大院给你们宣传去,让大家婚宴、寿宴、百日宴、年节大团圆都找你们!” 朱琳对象也反应过来了: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8. 第 8 章 《六零苦情女主不干了》最快更新 [aishu55.cc] 孙希希帮着朱琳和她对象,把话剧《红色的起点》改编成更适合婚宴场合的小短剧。 又陪着他俩彩排了两天。 朱琳私底下还偷偷问她:“你觉得他怎么样?” 语气里竟还有那么点小炫耀。 不过,她对象确实不错。 两人一个院儿里长大的,两家父母还认识,这感情基础就远比旁人强。 听说两人高中时早恋,最先还是被两家当妈的发现的。他俩放学后不仅一道回大院,回来了还不回家,就在院区葡萄架下一起做作业。 两家母亲小心翼翼地跟着自家子女,不知不觉就走了个并排…… 当时那叫一个尴尬! 朱琳对象他妈把自己的尴尬,化成儿子的尴尬,走出去问儿子:“你在干嘛?” 她儿子波澜不惊:“写作业。” 显然已经在学校的抓早恋活动中身经百战。 她妈气得不行:“你一个高中生,你是能出得起聘礼,还是能为她做得了什么?!” 儿子答曰:“我能为她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以后赚好多好多钱,给她买三转一响、72条腿!” 答得忒有成算! 两家母亲就这么被这句话打败了。 接着,两家父亲又上场。 朱父脾气火爆,觉得自家小白菜儿还没长大,怎么就被猪拱了?气得当场给了朱琳一巴掌! 结果……朱琳对象挺身而出,像是接勋章一样用脸接了那记巴掌! 当时整个气氛都凝结了! 两家父母包括朱琳都愣在当场。 朱琳对象接完巴掌,还把她护到了自己身后,丝毫不惧强权地挺起胸膛:“叔叔,有什么你冲着我来,别打她。” 结果朱琳爸没动手,他自己亲爸动手了,狠狠给了他一巴掌…… 事后,两父子坐一块儿谈心。 他爸说:“我也不想打你,可你叔当时打错人老尴尬了,我也是想缓和气氛。你也不想让你未来岳父心里不舒服不是?” 孙希希听他俩的事儿差点笑岔气。 完全没想到朱琳对象看上去这么文质彬彬,当年竟也有这么中二的时候。 只是这两人实在是蜜里调油,彩排着彩排着,眼神就拉丝起来…… 她想把现场留给他俩,朱琳还非得拉住她:“诶你别走啊,你走了,这戏咋排?” 呵呵。 *** 孙希希在给孙品修挖了那么多个坑后,就一直在留意报纸上的社会新闻。 ——又是索贿受贿,又是搞封建迷信、巫蛊诅咒,还对自己的亲生女儿有别样情怀,跑社会新闻的记者绝对不可能放过他。 可一直到这会儿,报纸上都杳无音信,那说明孙品修还没有爆-雷。 正巧段章那边正在忧心留不住她这人才。 她是没法证明自己能在乡下呆得住,但反过来,她只要证明自己在城里呆不住不就行了? 她决定自己亲自下场,引燃孙品修的雷线。 朱琳新做的婚服红色列宁装,做得不合心意。 她就告诉她:“我家附近有个老裁缝,是以前老海市的红帮裁缝,那边的老字号同义昌知道吧?他年轻时就是在那儿当学徒的。要不,咱们试着去找他改改?” 沮丧的朱琳听到同义昌的名号,就又打起精神了。 跟着孙希希一块儿去了老裁缝那边。 这老裁缝确实是有几分本事的,她俩把具体要求一提,他就像做一件微雕作品,密密麻麻的针线走了几圈,那件衣服就立体贴身起来。 朱琳是有那么两分微胖的,老裁缝的巧手愣是让衣服上身把她给显苗条了。 裁缝铺离孙品修分的房子,也就半条街的距离。 老裁缝做活儿时还问孙希希,怎么好一段日子都没看到她了,问在忙啥? 她故意站在门口,把自己住朱琳家的事嚷嚷了出去。 门外就聚着几个爱嚼舌根的长舌街坊,孙品修丢了那么多钱,又失了她这棵摇前途树,肯定在到处找她。 她们不到他面前传话才怪了! 改好衣服回朱家的路上,朱琳还路遇了几朵大院金花。 那帮女孩最初还没认出来是朱琳,对着孙希希和她行“注目礼”,琢磨着这是哪儿钻出来的时髦姐妹花? 她们的目光在孙希希身上停留得尤其长,但很快又疑惑地转向了朱琳:这人怎么看起来有点眼熟? 直到其中一朵金花惊讶地喊出声:“朱琳?!” 女孩们才诧异地围过来叽叽喳喳:“不是吧,你变化怎么这么大啊?” “这才几天没见呐……” 也有女孩阴阳怪气地问她:“你这头发是哪个剃头匠给你剃的呀?怪里古气的,就没见谁这么剪的。” 旁边女孩都觉得她说得过分了,捅了她胳膊一记。 朱琳本来笑吟吟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问她:“怎么,嫉妒呀?” 挽起孙希希的胳膊,得意地炫耀:“嫉妒我比你好看,还是嫉妒我认识这么个多才多艺的朋友,能帮我剪这么好看的发型?” 自从孙希希帮她改头换面后,她走到哪里都能出两分风头。 就连她对象排短剧时,盯着她的脸偶尔都会出神。 这让她对自己的容貌都自信了起来,哪怕被人这般讽刺外在,也能坦然面对了。 那女孩被气到了:“我?!嫉妒你?我从小就比你好看好吧?小时候大家一起扮家家酒,哪屋大人不夸我长得像洋娃娃的?你呢,谁夸过你吗?” 嚯,这俩从小到大就是死对头呐…… 遇到这事,孙希希肯定是帮亲不帮理的。 她使出杀手锏:“可是她比你白。”还拉着朱琳的手,放到那女孩胳膊旁,“看,足足比你白了两个度。” 女孩被打击得脸色都发青了。 这时,孙希希再给自己的珍珠霜打广告:“你们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吗?因为她用了我的独家秘制珍珠霜。我的珍珠霜以海市友谊牌雪花膏为主体,加入经过蒸馏的去离子水和纯露,还有珍贵的纳米级珍珠粉、天然维E液、荷荷巴油和人参萃取液的。” 她取出一瓶珍珠霜,抹了一点在自己手背上:“看到了吗?一抹变白,立竿见影。” 一群女孩看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你这能转让吗?” “我出1块钱,加1张工业券!” “我……我出2块!” 那阴阳怪气女孩急了,伸手就去抓那瓶珍珠霜:“我出2块,加2张工业券!” 孙希希无情地夺回珍珠霜:“就冲你刚刚对朱琳的态度,这珍珠霜我可以卖给任何人,唯独不卖给你。” 她真挚地望向朱琳:“因为她是我最好的朋友。” 一句话打击得阴阳怪气女孩脸都绿了! 而其他女孩也赶紧围过来讨好朱琳:“好琳琳,让她卖给我吧!我也想变白!” “我也是我也是,我同事都要给我介绍对象了!” “那我还要走招工面试呢!” 所有人都盯着那唯一的一瓶珍珠霜。 朱琳看着阴阳怪气女孩,爽得差点都要憋不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9. 第 9 章 《六零苦情女主不干了》最快更新 [aishu55.cc] 这边孙希希正处于巨大的困惑中,那边,被朱启锐托付重任的朱琳就欢快地进了她的房间,还冲她晃悠手里的牛皮纸包糕点:“瞧我给你带什么好东西了?贵妃酥。” 就算是省城,每人每月也只能拿到半市斤面值的糕点票。朱琳和她哥是把这个月的份额,全凑给孙希希了。 酥饼小巧精致,上面还用朱砂色的红点点缀成梅花图样。 孙希希拈起一个,正打算尝味道,眼馋的朱琳就打断她问道:“你觉得我哥怎么样?” 只要不亲眼看着希希吃,她就没那么馋! 孙希希动作就顿住了:“这是你哥买的?” 朱琳两眼发亮:“你要不要试试跟我哥处对象?” “你看,他年纪轻轻已经是营职干部了,又有个农科所工作、热心又善良的好妹妹,他爸妈也是军人,以后离休了有部队照顾。他没什么负担的,家里住的还是两层小白楼,以后婚房都是有保障的!” 孙希希差点被她逗笑了,她这是在推销什么库存积压物资吗?又卖力又急切的。 她缓缓放下手中的酥饼,认真地看着她:“我打算去甘谷驿工作。” 军人是无法擅离职守的。 她去了那边,除非朱启锐能忍受远距离恋爱,要不然,他们之间是没可能的。 朱琳急了:“你在想什么啊?那边条件那么艰苦,你受不了的!” 她读书时,学校组织学生们去郊区学农,她还得忍受猪崽的脏和臭,给它们打疫苗。 打完出来,一身都是猪崽胡蹦乱蹭蹭出来的猪屎! “是不是因为任锦年?”朱琳锤了自己脑门一记,懊恼地道,“都怪我,怎么这个时候跟你提处对象的事?你是不是心里还很难受?” 她没敢再提她哥的事,把她爸的凤凰单枞偷了些出来给她泡茶,又把她妈藏的石榴也偷了出来,还美其名曰“喝茶一定要配甜的,这样才不会醉茶”。 然后勤勤恳恳地陪孙希希吐槽任锦年,从“他就是个渣,只有你才把他当宝贝”,到跟她科普“如何快速鉴别渣人”。 孙希希对原主的前未婚夫完全没感觉,但看到朱琳这么关心她,感动之余,只好陪着她一起吐槽。 “是是,他就是个渣。” “对对,他完全没把别人的心意当回事。” “哦哦,原来可以这么鉴别渣男的啊?” 她的捧场,让朱琳越发滔滔不绝。 在那里骂了任锦年骂了两个多小时后,还关切地问孙希希:“现在心情好点不?要是还不好,等会儿我爸睡了,我去把他那瓶茅台偷出来,咱俩一醉解千愁!” 孙希希笑趴在书桌上:“你是想把你爸妈偷穷啊?” 朱琳也笑趴下了,然后认真地对她说:“其实我觉得,你可以利用利用我哥的。我哥条件这么好,你把他带着上我们单位逛一圈,那不得把任锦年气死啊?” 她最后替她哥努力了一把,只要希希答应了,那他俩之间不就有个好的开始了? 可惜孙希希还是没答应,她笑着摇了摇头。 朱琳遗憾地离开了她的房间,朝客厅里依然在坐立不安地等待的她哥摊了摊手,做了个“我尽力了”的口型。 她哥失望地垂下了头。 *** 过了两天后,孙希希又收到了一份电报。 上面写着“速告详情,我愿助你。电话:xxxxxxx”。 这回又是朱母给她拿过来的。 把电报递给她时,朱母的眼神简直堪称“惊骇”。 因为……电报的落款署名是傅佑平。 先是雷-峰,再是傅佑平。 她感觉朱母的眼神应该是“天呐,她怎么会认识这么多英雄人物的?!” 只有她自己知道,这根本就是一个人! 她琢磨,应该是她写信给他时,提到的有关自己的身世和处境太过悲惨了,而他远在外地,远水救不了近火。 索性一口气给她汇了120元,反正电汇快嘛,一天就到了。 不管她是买车票逃离她那恶魔继父,另辟新天地,还是在本地找地方躲起来都够了。 他是想给她一个缓冲空间。 而电报是“特提”级的,属加快等级里的最高一级,三天内到。 这电报应该是跟电汇一起办理的。 该是傅佑平担心她这边环境复杂,怕她无法顺利逃脱,就同时拍下了这份电报。 署名该也是特意琢磨过的。 ——哪怕汇款和电报被她继父截住,两大英雄人物的名字,也能对她继父起一个震慑作用。 就像刚刚朱母那样。 看着这份电报,孙希希心情特别复杂。 她很难想象,有人会对陌生人都这么尽心尽力地伸出援手的。 他做的这一切,对任何落入绝望深渊的人来说,都会觉得是看到了一位心软的神吧? 难怪原主已经有了白月光,却还是没忍住爱上了他。 她既感动,又愧疚,觉得自己说了假话。 同时,还有点瑟瑟发抖。 ——她想起了给他寄信后,穿越大神奖励的那箱鸡蛋…… 遇到这么一位有大无畏牺牲精神的人,这一刻,她是真的不怀疑,他会试图用婚姻,去治愈一个生活在悲惨世界里的女孩…… 她不配! 她赶紧去邮局把那120元钱,又给他汇了回去! 同时,再回一份同样“特提”级电报:感恩关怀,一切已解决,万勿挂念! 千万不要记挂悲惨女孩我啊! 她抖落一身鸡皮疙瘩,从此再不敢随便乱卖惨…… 拍完电报回朱家,这回,她终于在朱家的沙发上看到了她等了老久的人——孙品修。 他怡然自得地在跟朱父谈笑风声。而他身旁坐的是李玉蓉,后者脸上隐有薄怒。 看到她回来,李玉蓉冲上来就是一巴掌! 被她给挡了。 李玉蓉压低声音,咬牙切齿地道:“不想变成小偷就闭嘴!” 而孙品修已然在后方冲着朱父朱母叹气了:“孩子长大了,知道找父母要钱买新衣服了。可巧我乡下老娘生病了……” 他本来想把孙希希说成“找他要钱不成,就偷了他给他娘治绝症的钱的不孝继女”。 哪知李玉蓉戳着孙希希脑门:“我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10. 第 10 章 《六零苦情女主不干了》最快更新 [aishu55.cc] 事情也是巧了,朱母和段章打电话报警时,恰逢孙品修工作的百货商场那边也来了人报案,说他贪污受贿。 百货商场经孙耀华当年让渡股份,早已是公私合营性质。 经理罗庚正是公方代表,而孙品修作为孙耀华认的干弟,则成为了私方代表。 这两人你觉得我跟孙家没血缘关系,纯粹是来吃闲饭的;我觉得你不懂经营,胡乱指挥。 向来就不对付。 孙希希不是在孙家楼下的合作社卖鸡蛋时,故意告诉女店员,这是别人找她继父帮忙送的吗? 合作社女店员越想越嫉妒,心想你工资那么高,守着百货店成天好吃好喝还不够,还要贪污腐败? 专门花了4分钱公交车费,跑去百货商场那边举报他。 罗庚极为重视地接见了女店员,还握住她的手感谢她维护了公有财产的安全。 转头就联合工会的人去财务科查账。 这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孙品修这十多年来,竟联合他在财务安cha的会计报销了上千笔不清不楚的小金额账目! 这不,工会的人不就来报警了? 两件事是前后脚发生的,接警的民警恰是同一个。 听到自己辖区里,有人又是贪污,又是霸占亲女,民警都惊呆了! 冲派出所所长叹气:“这白天是他女儿,晚上是他女人,这让人以后怎么做人呐?” 工会那边强烈建议搜查孙家:“这可慢不得,他那边要是得到消息,肯定会把钱转移到别处的!” 并要求跟着办案民警一同去现场。 报警的朱母那边情绪也非常激动。 鉴于她军职较高,所长干脆两案并办,把朱母、段章和孙希希也接了过来,并分出一名人手控制住了孙品修。 一众人等一起杀去了孙家。 他们杀到的时候,孙秀秀正窝在家里看小说。 看到那么多穿制服的上门,她吓坏了! 所长还安慰她:“别怕啊别怕,我们是来帮助你的,以后你爸再也欺负不了你了。” 孙秀秀都听傻了,看到孙希希才恍然大悟,指着她鼻子谩骂:“你有病啊?!他是我爸,也是你爸!你这么冤枉他,对你有什么好处?!” 她这反应出乎了民警们的意料,他们纷纷质疑地望向孙希希。 孙希希幽幽地问她:“那你这么维护他,对你又有什么好处呢?”叹息地说,“我有一回还看到他从你鞋子里,拿出你穿过的袜子贴脸上使劲儿闻,还……” 说到这里,她自己都觉得恶心了,有点想吐地抚了抚胸口,“他还放到嘴里吮……” 孙秀秀立马想起有天自己穿鞋时,发现袜子竟然只有一只了,还是湿黏黏的。 那个恶心哟……她差点想把它扔了! 可尼龙袜是要用工业券买的,她始终没舍得,只好拿去反复洗了,跟另一双尼龙袜配着穿。 现在,这只袜子就穿在她脚上…… 孙秀秀脸色顿时就不对劲了,眼睛还控制不住地往自己脚上瞟。 这一幕看在旁人眼里,不就等于变相承认了? 大家看孙秀秀的眼神越发同情,因为那禽-兽是亲生父亲,所以她哪怕受到了巨大的伤害,还是选择要维护他? 民警们进屋开始搜查起来。 不管孙秀秀怎么阻挠,他们只是分出人手温和地将她拦在主卧外面,其他人继续搜。 很快,一条带着酸腐味的内衣和一只尼龙袜被搜了出来…… 孙希希又幽幽地问孙秀秀:“那个花色好像是你的?” 孙秀秀不敢置信,她爸难道真的对她…… 接着,床板下的《金罐瓶》也被搜出来了。 孙秀秀脸色越发难看…… 再接着,藏在衣柜顶端的巫蛊娃娃和算命签子也被找出来了。 巫蛊娃娃的头和四肢,被五根缝衣针阴狠地钉死了,肚子里还有根不知道是不是人骨的骨头! 娃娃身上还写着百货商场经理罗庚的名字,上面用红毛笔画了个大叉,写了个“死”字。 这份恶毒,让百货商场工会的人都后背发凉。 抓住民警的胳膊摇晃:“民警同志,你都看到了吧?他想咒我们罗经理死!这放古代是要砍头的!本来国家就不允许搞封建迷信,他还想用这个杀人!” 这时,另一名民警又从衣柜的隔板层里找出了现金和存折,总计竟有三万余元之巨。 现场的人都被这巨贪给惊到了,那名民警晃了晃存折,对工会的人说:“他搞不了诅咒了,光这个都够定死罪了。” 孙秀秀闻言,跌坐地上。 完了完了,她爸要倒台了,她可怎么办啊? 心里又急又恨,他有这么多钱,怎么不晓得拿一部分给她花呢?! 接下来,就是各自录口供了。 李玉蓉录的时候,声称自己对一切都不知情。 录完后出来,表情复杂地对孙希希说:“你以为这样就能让他坐牢?你忘了当年他陷害你父亲时,帮手可不止一个人。” 孙希希愣了愣,寒意陡地自背部蹿上头皮。 她问:“他们有人当官了?多大的官儿?” 她竟忘了查当年那些人如今的身份! 又问李玉蓉:“为什么说是陷害?我爸不是罪证确凿吗?” 李玉蓉避开感敏问题不谈,嘴角一歪:“你怎么还这么天真?举报你亲爹的人里,有一位可是商场的会计。” 孙耀华逃税是真,但金额根本没这么大,不过300余元而已。 是那些人在举报之前,就做好了假账,放大了他的过失。 别看这些年这些人互相联系得少了,孙品修要真被判死刑了,他们都得慌! ——谁知道将死之人会不会胡乱拖人下水,把当年的事全讲出来? 她神色有些凝重,问李玉蓉:“那你为什么还要帮我?” 李玉蓉微垂眼帘,嘴角泛起一丝苦笑:“不是你说的吗?说我既然没本事保护自己的亲生女儿,不如让你自己保护自己。” 尽管她并不想承认自己的无能,但也必须承认,女儿就是做到了。 孙品修哪怕事后会被保出去,名声却也烂了。再想做什么,是不可能像过去那么张扬、高调的。 而在他被拘留的这段时间,希希也获得了一个窗口期,是走是留,要留又以哪种方式保护自己,会有极大的自主权。 她叹息地说:“你走吧,这个家就是个烂泥坑,别留在里面打滚了……” 她眼底的痛和悔恨是那么明显,明显到孙希希都无法装作没看到。 这一刻她忽然明白过来了,这个自私的女人在当年背叛了自己的丈夫后,就一直在遭受良心的折磨。 孙品修和孙耀华完全就是两种不同类型的人。 前者谋算了她的身体后,又谋算她的资财、她的股份、她的女儿;后者却肯为了不牵连她和原主,选择去死。 当年,她以为自己只是放弃了一个男人而已。 谁知道呢? 原来她放弃的是整个世界。 看着这个早已受到报应的女人,孙希希忽然有些同情。 她问她:“我打算去甘谷驿,你要不要跟我一起走?” 李玉蓉就笑了。 笑得很夸张,连眼泪都从眼眶渗出了两滴。 她说:“我生来就是要享受这世间的富贵繁华的,你让我去乡下当一个尘埃满面的农妇,那我还不如去死。” 徐娘半老的女人抬脚走下派出所门外的梯坎,背影摇曳生姿得有如民国时上海滩的名媛一般。 她洒脱地冲孙希希挥了挥手,却没回头。 孙希希沉默地看了她两眼,转身又走进了派出所。 而孙秀秀也恰好录完口供,心事重重地往外走。看到孙希希这个始作蛹者,满心的怒火往上冲。 她恨恨地骂她:“疯子!” 要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11. 第 11 章 《六零苦情女主不干了》最快更新 [aishu55.cc] 孙希希没想到的是,送孙品修进监狱这个剧情,她得到的奖励居然是鹌鹑蛋? 当晚所有人都睡下后,她打开行李箱,看到那堆不知何时冒出来的鹌鹑蛋时,还数了一遍。 只有80个。 大约也就是2斤的重量。 跟之前的奖励比,完全是天差地别。 也就是说,她做的那些只是让孙品修受尽白眼、流言和拘留之苦,最终,他还是会被当年的举报团成员保出来的? 看来,她选择躲到甘谷驿猥-琐发育是对的。 那些混账害怕火烧到自己身上,很可能会选择摁死她这只会引发麻烦的蚂蚁。 不过,孙希希心情还是很好。 被拘留在派出所里的孙品修,现在唯一能指望的,也就是孙秀秀了。 可孙秀秀被她那么一吓唬,短时间内,肯定是不敢胡乱替他往外传递消息的。 拘留室里的嫌犯也是有鄙视链的。 他这欺侮亲女又脑满肠肥的战五渣,在里面完全可以尽享其他逞凶斗狠者的活靶子待遇。 就是他出来了,百货商场副经理的位置怕也是保不住的。 公方代表罗庚知道自己被他用巫蛊术咒杀过,心里肯定攒着火气的,还不定怎么对付他呢。 孙希希心情愉悦地抹了夏士莲珍珠霜,早早躺下睡了个美容觉。 第二天一早,就坐了六站公交车,找了家公私合营饭馆,把鹌鹑蛋递过去问:“接不接来料加工啊?我想做卤鹌鹑蛋。” 她同时还点了个拍黄瓜、肉火烧和豆浆。 取餐后,慢悠悠坐那边吃。 饭馆里向来是不缺吃食的。 可这年头鸡蛋都得凭票供应,哪怕是馆子里的大师傅都难得看得到一只鹌鹑蛋……他卤着卤着,那叫一个眼馋呐! 干脆炒了个空心菜,给孙希希端过去:“……你这鹌鹑蛋卖不卖啊?” 孙希希头都没抬:“不卖。” 她又不缺钱。 大师傅又问她:“我们午饭有烧白,我跟你换?” 孙希希“哦”了一声:“你们还有这个卖啊?那我点一份儿。” 大师傅:…… 想想自家媳妇,大师傅硬着头皮、厚着脸皮道:“我媳妇孕吐,啥都吃不下,就惦记着一口卤鹌鹑蛋……那东西也营养,你看,你能不能割爱?” 孙希希这才抬头看了他一眼,哟,还是个爱老婆的。 “就冲你知道女人十月怀胎不容易,鹌鹑蛋你拿一半走吧。” 大师傅欣喜不已,可他还想打她剩下的鹌鹑蛋的主意,就说:“我也不白拿你的,我弟妹就在成衣厂上班,她们最近有一批瑕疵呢大衣,不要票的。你要不要过去看看?” 孙希希现在最烦的,就是身上穿的这身破烂货。 闻言欣然接受。 半个小时后,她就现身大师傅所说的那家工厂大门外。 跟早已候在那里的“弟妹”对过暗号后,对方颇有些不高兴地埋怨:“怎么这会儿才来?等你好久了。” 她被带到了一座仓库中,库里有封装好的成衣,也有才刚叠放成整打的成衣。 “弟妹”把她带到一张长木桌处,桌上随意扔了不少毛昵大衣和羊绒衫。 昵大衣的款式,是即使放后世也仍流行的大翻领双排扣款。料子也用得足,厚实又温暖。 羊绒衫是精纺的,线用得很细,摸上去柔软舒适,完全不同于孙希希身上穿的那件扎人的假毛衣。 “弟妹”有些得意:“这批衣服是上面下了供货计划,供给友谊商店这种涉-外商店的。” “上头要求,外国有的,我们也必须得有。看到没?这料子用的都是最好的,羊绒衫用的是小山羊的羊绒,你就是拿脖子反复去蹭它,都一点不扎。昵大衣用的是双面昵,不仅比单面昵平整挺括,还用的是80%的高含毛量料子。” 昵衣有浅灰色、正红色和蓝色三种颜色。 蓝色的颜色特别正,非常接近后世的孔雀蓝。 孙希希伸手抚触,果然入手柔软。她又翻看了一下,这衣服没有缝位线,显然是纯手工制作。 每件都仅仅只有丁点微瑕。 比如她手里这件,就只是在背后内侧有半个指甲盖的坑洼。 她都怀疑这点坑洼,是制衣女工故意弄出来,好让她们内部消化的。 “弟妹”看她翻翻捡捡,不太高兴地道:“你倒是快点儿啊。还有,只能买一件啊,没有多的!” 孙希希施施然地从挎包里拿出一瓶珍珠霜。 上回她只卖给大院金花们十瓶,她这会儿还剩了一瓶,正好用在这个场合。 她把珍珠霜取了一点,当着“弟妹”的面儿,轻轻抹上自己手背上:“看到没有?一抹即白。这个是以海市友谊牌雪花膏为膏体,加了经过蒸馏的去离子水和纯露、纳米级珍珠粉、天然维E液、荷荷巴油和人参萃取液的高档货珍珠霜。” 她蛊惑地道:“连友谊商店都没得卖。你要是肯多卖给我两件衣服,它就是你的了,如何?” 最后,孙希希以150元的价格,买下了正红色和孔雀蓝款两件昵大衣,以及两件白色羊绒衫! “弟妹”还很心痛,她是把自己这回内部消化的份额给她了:“这衣服要是没瑕疵,你根本买不到这个价格的!就这件昵大衣,搁友谊商店都得卖100块了……” 孙希希笑了笑:“收好你的珍珠霜,这东西连友谊商店都没得卖,下回你想买都买不到了。” “弟妹”愣了下,赶紧把珍珠霜护好,又问她:“你也不卖了?” 看她不理自己,还追问:“要不你留个联系方式?” 孙希希一路往外走。 她追了两步:“要不我留一个给你?” *** 孙希希的行李特别简单,除了那两件呢大衣和羊绒衫,就只有一瓶夏士莲雪花膏和她从李玉蓉那里拿的几包珍珠粉了。 那晴纶毛衣早就扎得她受不了,回了朱家,她就换上了那件孔雀蓝昵大衣和羊绒衫。 衣服一换,朱启锐看她的眼神都直了。 朱琳也睁大眼睛,绕着她转了几圈:“你早该这么穿了!这么穿多好看呐。”抓住她胳膊说,“不过我结婚那天,你可不能穿这么漂亮,抢我风头。” 孙希希莞尔:“那必须的。” 她担心乡下物资短缺,又去了趟黑市。 这回出街,她身上那昂贵的衣服,充分显示出了她的阶层。 黑市上只要是手头有货,又急于出手的人,都会主动过来敞开布袋或麻袋,问她一句:“要不要这个?” 甚至还有问她要不要油漆的…… 直到有个卖土布的女人,瞪了眼自家跃跃欲试,也想跟孙希希攀谈两句的男人,又冲她翻了一记大白眼,她才恍然,有些人可能就是想凑过来跟她说说话。 她笑着摇了摇头。 这座黑市是在码头附近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12. 第 12 章 《六零苦情女主不干了》最快更新 [aishu55.cc] 段章给孙希希定火车票的时间,都定得很贴心,是在朱琳婚宴的第二天。 这样一来,孙希希完全可以在参加完婚宴后离开。 婚宴当天的舞台,也是孙希希设计的。 那块她送给朱琳的的确良料子,被暂钉到客厅的墙上当背景。鲜艳的党旗竖立在它的正中央。 围绕着它的,是曾经的革命先烈们留在旧日报纸上的身影。他们后来或奋斗终身,或血洒疆场,或因叛徒告密被捕入狱,最后英勇就义…… 随着红色音乐的鼓点,朱琳和她对象扮演的历史人物登场…… 短剧太短,为了保证效果,孙希希打破了原话剧的线性叙述方式,大胆选了最波澜壮阔的三幕剧情! 而朱琳两口子在这三幕中,各自分饰三角。 那曾经的历史节点,也是背景墙上泛黄旧报纸上的内容,就这么前后呼应、跃然呈现在宾客面前! 场下宾客泰半是部队出身,剩下的那部分又起码有一半经历过建国前的峥嵘岁月。 这三幕情感冲击最强烈的剧情,立时将他们拖回到曾经的记忆中! 于是热烈的掌声,不止一次地回荡在这座二层小洋楼里! 连朱父身边的师部政-委,都忍不住伸手捅他胳膊:“老朱,你不地道啊。有这么巧的心思,咱们师部每年春节联欢晚会,你也不帮着出出主意!” 能刚好挑出最壮阔的三个历史节点,他还以为主意是熟知党-史的朱父出的。 “我有那种长才,当初就直接喊我闺女进文工团了,还用得着让她去读农业大学?” 说起这事,朱父就贼郁闷。自朱琳学农后,他这活泼的小闺女天天都在崩溃! 今天回家哭着说自己不小心在实验田摔倒了,压死了她唯三的三棵实验小白菜;后天又睁着迷茫的双眼,说喂的那只实验鸡被黄鼠狼叼跑了;再隔几天,拿着个只长了两粒籽的苞谷回家,自己把自己关房间里生闷气…… 小闺女多少次恹恹地跟他说:“爸,你是不是对我有意见?哥为什么就能进部队,我你就让我去学农?” 朱父深深地叹了口气。 男儿保家卫国,上战场拼命不是正常的吗?女孩在大后方研究发展农业,解决亿万人的吃饭难问题,一样可贵。 他怎么知道这个专业会这么折磨人…… 想到这里,他不由感激地望向孙希希。 自她出现后,笑容和自信就慢慢重新回到了琳琳脸上,整个人像是完全从专业不顺利的阴霾里走出来了。 他指着孙希希,跟师部政-委赞道:“看到没?这些巧心思,全是我闺女的朋友给她出的。没想到吧?人家年纪轻轻,就有这等才华了。你跟我呀,都老了,该向年轻人多学学了。” 师部政-委看孙希希的眼神,就有点跃跃欲试了。 这眼神段章是最熟悉的,每回她手底下的人要被挖走前,那些挖人的领导就是这种眼神…… 段章立马用对方能听到的声音,亲切地问孙希希:“你明天就要到我们那边上班了,还有没有什么缺的?等会儿婚宴结束,我陪你去买。” 孙希希推辞不受,段章就央了朱母替她介绍那位师部政-委,端起酒杯敬酒:“久仰大名,听说你每逢上阵都是冲在最前面的,直到现在,身上都还有好几处弹坑。来,敬英雄!” 喝过这杯酒,我们就算认识了,你可不能再挖我的人! 师部政-委心里亮堂得很,客气一番,也举起了酒杯。 眼睛却瞄了眼席位的布置。 朱裕和他爱人坐主位,朱裕身旁坐的就是自己,而他爱人身旁则是这位段章。 他心里不由惋惜,听说那个年轻女孩是大学生,他还想把她特招入伍的,部队里其实挺缺这种能把爱国爱党教育,生动演绎给官兵们看的宣传人才…… 转天赶火车,段章、李玉蓉和朱家人都去了火车站给孙希希送行。 头天的婚宴还剩了不少招待客人的糖果、瓜子、花生。 朱母又放进去半斤桃酥,朱父放了一小罐凤凰单枞,给打包成一大包,让朱启锐给她拿着。 朱启锐腋下夹着那只包袱,两手拎着她那两只轻飘飘的行李箱,心里诧异于女孩的行李竟这般单薄。 他望着孙希希的眼神有些怜惜,又有些懊丧后悔,他也就是迟疑了一下,她就要走了…… 朱琳最是不舍得她,难过地跟她说:“你连被褥都不带?天越来越冷了,到了那边,你怎么捱?” 悄眯眯跟她说:“昨天有人给我送了床缎面的被面,还有人给我送了棉花被。你过去那边要是买不到,你就跟我说,我给你寄。” 孙希希有些感动,她收了哪些结婚贺礼,婆家肯定是有数的。 她要真给她寄了,那边心里肯定不舒服吧。 李玉蓉一直没说话,孙希希乘坐的车次缓缓滑进站台时,她才跟周围人说:“不好意思,我跟我女儿说几句体己话。” 把她拉到车站柱子后头,从怀里摸出个信封塞给她。 她打开瞅了一眼,里面是500块钱。 “啧,我亲爸去世的时候,给你留了不少钱和股份吧?你就给我这么点儿?” 李玉蓉怀抱双臂,斜睨着她:“你都把你继父弄去拘留了,等他出来,不得认为我俩是一伙的,往我身上撒气呀?” 她理了理鬓发:“有钱能使鬼推磨,我得多留点钱,到时候指不定能买回我这条命。” 她还挺有成算的…… 孙希希又问了一句:“你真不跟我走?” 她把她推出柱子后:“快去吧,再不上车就晚了。” 朱启锐原本想替她把行李送上车的,但列车员就拦在车门口处检票,他上不去。 段章干脆跟列车员说:“同志,这是要下乡支援农村建设的女大学生,麻烦你能多关照点。” 列车员看孙希希的眼神就有些不同了。 列车启动时,她还亲自把她带到她的座位去,嘴里还问:“你学历这么高还下乡啊?你父母能同意吗?” 她回以淡淡笑容。 列车员还以为她是不想叙述当初说服父母的艰辛,叹着说:“你还真不容易。” 孙希希的座位所处车厢人满为患。 人太多了,空气里就难免飘荡着一股子不太好闻的人味儿。 她的邻座甚至还一人霸了两座,把脚摆到她的座位上抠。瞧着那脚丫间不正常的发白和糜烂,这就是个有脚气的! 列车员面无表情地看着那人。 那人被看得心里发虚,把脚放了下去…… 列车员用鼻子哼了他一声,然后把孙希希拉去了另一节人少的车厢:“这节车厢卖出去的票少,要不你随便捡个没人的座位坐吧。” 这个年代,对那些肯牺牲奉献的人还挺友好嘛。 孙希希想着,笑着跟列车员说了声谢谢,把朱母塞给她的包袱里的瓜子花生抓了一把给她。 再把行李放到行李架上。 她行李虽少,但两个藤编箱子却很占地方。放到行李架上,要再塞朱母给的包袱就有些困难了。 她塞了两回,它都掉下来了。 她再塞,它还是挤不进空隙里。 正发愁,她头顶探过一只长手臂,轻轻松松替她把它推进去了。 她转过头,发现自己得抬着下巴才能与对方平视对话。 那是个有着古铜肤色,眼神与旁人格外不同的男人,就……就好像是后世纪录片里从老山前线回来的那些战士一样,淬过烽烟与战火,一个眼神甩过来,是能让人脚软的程度。 她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越看越觉得这人肯定是部队出身。 刀刻斧凿般清晰的下颌线,如职业运动员般的筋骨质耳廓,还有那时刻挺直的脊骨,怎么看都是部队里天天体能训练、站军姿练出来的。 更何况这人还一身正气,正到假如让他去演电影里的反派角色,观众都得问一句“他是不是有什么苦衷?他可能是个假扮特务的地下党员吧”的地步。 她站在他旁边都觉得有种安全感。 她看怔了两秒,不觉对他生起好感,故意微侧着脸,把自己的天鹅颈显露出来,笑着对他说:“多谢。” 这是她穿书以来,头一次对男人这么笑。 可这男人全程看都没看她一眼,只是拿着车票对了对座位号,确定是她旁边靠窗的位置后,把车票展示给孙希希看。 就差没跟她说“你挡着我道了”。 孙希希:…… 她心里有点不服气,给他让了道,看他坐下了,笑着问他:“你是军人吧?” 对方这才朝她投来讶异和审视的一瞥。 她却收回目光,不理他了。 就不告诉你怎么看出来的。 他倒是也无所谓,等了两秒,不见她回答,就从包里取出一本书安静地看起来。 他看得很认真,时不时还拿笔在书页空白处写下注释。 孙希希偷瞧了一眼,他看的是《隆美尔战时文件》。 还是个爱看书的。 她自己就是个对知识如饥似渴的人,不由又对他多添了两分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13. 第 13 章 《六零苦情女主不干了》最快更新 [aishu55.cc] 他动作微滞。 然后装作没注意到,迅速回座,又拿起他那本《隆美尔》阅读起来。 攥着书页的手指却用力过头,把页角都弄皱了。 哦,纸老虎啊。 她终于找回些掌控局势的自信,单手支颐,更加放肆地看着他,并用食指点到他的书页上,用格外温柔又懵懂的语气问他:“这一段是什么意思啊?” 他这时已从刚刚的慌乱中平复,抬眸问她:“你真的对这个……”有兴趣吗? 话没说完,就看到她眼里的跃跃欲试,似乎就等着他问这个…… 孙希希睁着明亮的大眼睛无比期待:快问快问! 他只要敢问她“你真的对这个感兴趣吗”,她就敢答他“不,我其实对你更有兴趣”! 可这男人居然怂了! 刚刚面对那两个在厕所外等着耍流氓的壮硕汉子都没怂的人,居然在她的热情面前怂了! 她就看着他稍许僵滞之后,毅然埋首装作读书,为了掩饰到位,甚至还落笔在书页上写注释! 只是那注释写得艰难,像是临时在脑海里搜刮语句。 好吧,她至少让他感觉到紧张了。 她原谅他了。 经此挫败,她对他的兴趣降低了些,看了会儿报纸后,索性闭眼琢磨起自己未来的妇女工作计划来。 不多时,列车员过来查票。 查到前方离她三排远的一名年轻女孩时,出事了。 那女孩车票和钱全丢了。 查票的列车员乱七八糟的事儿见多了,不耐烦地嚷嚷:“你是真丢了,还是根本就没买啊?姑娘家家的,看着穿的人模人样,居然学人逃票!” 把个丢了钱财,正举手无措的女孩,委屈得差点掉眼泪。 她身旁的白衬衫也注意到了这幕,他微蹙眉毛,放下了手里的书。 但跟那名女孩隔了条过道的中年男人先站了起来:“妹子,这车票是你的不?” 他拿着张车票问她,指着地面说:“我在地上捡的。你不是说你钱被偷了吗?估计这票小偷拿着也没用,就给扔地上了。” 年轻女孩如蒙大赦,赶紧千恩万谢地接过了票。 列车员尴尬得紧,却也没跟人道歉,继续查别人的票。 那中年男人特别热情,坐到女孩邻座嘘寒问暖。 一开始只是问,你钱被偷光了,到时候下车怎么办呀? 接着,又跟她说火车上小偷是最多的,教她怎么防范偷儿。 女孩越听越感激,后面对方问她怎么一个人出门,问她年纪多大,叫什么名儿,住哪儿,到站有没有人来接? 她一股脑全答了! 孙希希就皱眉了,这明显就是在套话,这姑娘性子太单纯了。 邻座白衬衫更是站了起来,被她摁着肩膀又给摁了回去。 她把膝盖上的报纸一抖,展开遮住自己的脸,避免被那伙人盯上,并低声跟白衬衫说:“吃一堑长一智,你要不让她上个巨当,信不信她下回还敢被骗?” 为了报复他的不理不睬,她说话时也是对着报纸说的,瞅都没瞅他一眼。 可她这冷冰冰的态度,反倒像是让他安心了一般,他看了她一眼,不明显地吁出口气,将背靠回了靠背。 中年男人很快就和年轻女孩熟稔起来。 还自称会散打,要教独自出远门的女孩几招防身术,上来就要动手动脚。 坐在他原座位邻座和前后的人,估计跟他是一伙,立马起哄起来,叫她别害羞。 有些还拿着筷子敲鼓一样,在饭盒上敲。 这伙人又人高马大的,有两个手里还拿着匕首,加上中年男人,总共有七人之多! 那阵仗顿时把女孩吓得脸色惨白。 她求助地望向乘客们,可这节车厢的乘客本就少,在匕首的寒光下,所有人都选择了明哲保身,低头当没看见。 孙希希也低头了。 而邻座白衬衫眸中已然重浮戾气,他目不转睛地望着那伙人,对孙希希说:“坐进来。” 要跟坐在过道边的她换位置,把她护在里面。 她知道,白衬衫估计是要择机出手了。 但他俩还没来得及换,那伙男人中又有一个过来搜寻别的受害者了。 ——发现这节车厢里的乘客全是些软脚虾后,他们更加肆无忌惮了! 在看到比年轻女孩更明艳漂亮的孙希希时,那人把胳膊放到她靠背上,涎着脸不怀好意地问:“大妹子,你要不要也来跟着学几招防身术啊?” 眼神却试探地落在她身旁的白衬衫身上。 这不是在给孙希希创造吃白衬衫豆腐的机会吗?! 她抓住时机,就去挽白衬衫的胳膊,刚想冲他装柔弱,喊“亲爱的”,哪知…… 白衬衫“噌”地就站起来了,目光直视男人,充满了对峙意味! 她吓得赶紧把白衬衫往座位上拉,拉不动,又站起来去按他肩膀! 天晓得她只是想占他点便宜,让这帮臭不要脸的知道她是有男朋友的,再顺便对他摸摸按按而已。 料想特殊情况,他应该不会介意。 她根本没有要他去送死的意思啊! 那可是七大七个带刀凶匪啊,他不要命了?! 她那点力量根本撼动不了白衬衫,他给了她一个眼神“好好躲着”,一把将她拽进靠窗位置! 她被拽进里面的那一刻,一下子蹭在他上臂肌上,有力的肱二头肌硬实又充满弹性,让她不觉怔了怔。 反应过来时,人已坐到了内侧。 白衬衫的动作几如行云流水,左手才将她拽进去,右手已扣住贼匪命门,给了后者一记利落的擒拿。 一拉一推间,空出的左手陡然握手成拳,击中了那人下巴! 只听一声轰然,那壮汉已摔倒在地,无法动弹。 这短至数秒完成的交手,让整个车厢所有人都震惊当下。 而剩余的其他六名贼匪也觉骇然,片刻后也不理那名年轻女孩了,同时恶狠狠地朝白衬衫扑来! 白衬衫悍然迎战。 而孙希希不敢浪费半点时间,灵活溜出“战场”,跑到列车中部的列车长办公席报案! 听到有七个孔武有力的男人,在车上对妇女实施诱拐,列车长当时就站起来了:“有这种事?” 马上安排乘警出动! 可两名乘警抵达现场时,那七个大汉已经被白衬衫揍得躺在地上“唉哟”连天了。 欺负年轻女孩的中年男人还恶人先告状,指着白衬衫:“打人啦,他打人,你们都不管管的?!” 还反过来说自己是年轻女孩的哥哥,说她:“我妹妹脑子有病,我这趟是带她去看脑神经科的专家。”云云。 女孩吓得矢口否认。 他还说:“你名字叫唐棠,是省城来凤高中57级的毕业生。我是你哥唐力。唉哟,你这疯病什么时候才好哟……” 还跟乘警说:“不信,你打电话到来凤高中问问,看我说的是真的不?” 一边还瞪视着周围的乘客,颇有谁敢乱插嘴,小心报复的意思。 孙希希都无语了:“她是个疯的,那是怎么通过高中的毕业考试的呢?” 中年男人怔住了。 她继续开pao:“打不过就搞污蔑是吧?七大七个壮汉子,打不过人家一名解放军,你们还带着匕首……啧啧,我要是你们,就直接从车上跳下去摔死,省得丢人现眼!” 说得几个人脸色又青又红。 白衬衫正在捡拾地上掉落的书籍,闻言紧抿的嘴角微微上翘,但半秒后又被立即拉平。 而闹剧到此也终告一段落。 乘警们甚至从中年男人身上,搜到了唐棠被偷的50块钱。原来就是他偷了人家,又装作捡到车票跟人套近乎! 唐棠后怕地过来道谢,满脸感激,还时不时仰慕地望着白衬衫。 孙希希挑了挑眉毛,故意站到了他身侧,离他大约也就半步距离。 白衬衫刚想跟她拉开距离,她却已眼尖地看到他手臂上被匕首划拉到的一道浅痕。 伤很浅,只隐隐渗出一点血丝,大约只是擦到了点。 她“呀”了一声,吩咐唐棠:“快去找列车员要酒精,他伤到了。” 唐棠惊慌地跑开了。 她则拿出干净的手绢替他擦拭渗出的血丝。 他拒绝性地往后撤了一步。 她指间顿了顿,只淡淡地说破事实:“这姑娘看上你了,不想招惹麻烦,就别乱动。” 白衬衫微蹙眉头,看她的眼神像是在看另一个“大麻烦”。 她笑容灿然地望回去:所以你还想要第二个麻烦? 白衬衫:…… 最后,他还是选择了站在原地,让唐棠欣赏他俩的“肢体接触”。 他俩本来位置就坐在一起,唐棠把酒精拿回来时,又看到她如此紧张他的伤势,顿时以为他俩是一对。 唐棠失望之余,接下来的举动就克制多了。 她每跟白衬衫说一句,必跟孙希希也说一句;泡了糖茶水拿过来请他喝,也要请孙希希喝。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14. 第 14 章 《六零苦情女主不干了》最快更新 [aishu55.cc] 她不配!她不配! 孙希希被吓得对他什么想法都没了。 扭头就跟乘警说,她忽然想起自己还有件重要的事没办,就不跟他们走了,反正整节车厢证人那么多。 又把唐棠拉到一边,低声说:“救你的这位可是人民英雄傅佑平,你要喜欢他,就好好把握机会。姐就不跟你们走了,人越少你越好下手。” 她的态度两极反转,唐棠听得完全反应不过来,人已经被她推下了列车。 她又把傅佑平也推下去了。 当列车再度行驶,反应不过来的唐棠还立在站台上,跟她行“注目礼”。 而傅佑平仅仅是诧异地看了她几眼,就跟上大部队帮忙押解了一名嫌犯。 他走了几步,发现唐棠这个被害人没跟上,还回头提醒了她一句。 孙希希赶紧跟唐棠比了个“加油”的手势。 精神这才松缓下来,回身瘫坐在硬座上。 可她很快又捶了自己脑袋一记,糟了,她刚刚被吓慌了神,忘了替他把关了! 那个唐棠未来应该不会像原主那样出轨吧? 想到“出轨”二字,她牙齿打战。 那怕不得“一事两命”,她跟唐棠都得被抹杀? 但她转念一想,那男人热心归热心,对年轻女孩却颇为拒之于千里之外。 况且同去笔录的人还挺多,他俩能单独相处的机会应该并不多。 再想到唐棠那性子那么单纯,怎么看,也不像是原主那种拥有丰沛情感,能同时喜欢两个人的。 她心里就多少放心了些。 至于那箱鸡蛋嘛,她不耐烦提那么重的行李,这节车厢人又少。 她在问过乘务,知道甘谷驿站还有三站就到了的情况下,干脆避着人取出十几枚鸡蛋,到隔壁车厢卖:“我妈怕我饿着,给我准备了一包鸡蛋,还是生的。这怎么带哟,磕着碰着咋办?你们谁要买不?” 这里正是她刚刚喊人襄助的那节车厢。 之前还在为买活鱼还是死鱼争执的两口子,女的首先跑过来问怎么卖。 孙希希还逗她:“你真的要?全都是活鸡蛋,没有死鸡蛋哦。” 女的自己也笑了。 十几枚鸡蛋也不多,又不要蛋票,价格又合适,很快就卖完了。 不少围观过刚刚乘警押送嫌犯场面的乘客,买了蛋还跟她竖大拇指,夸她“有头脑”、“反应快”。 “你们那节车厢好几个男的嘞!他们不敢出头,反而是你一个姑娘家冒了头,也不晓得他们羞不羞。” 大家你一言我一句,拉着她闲侃。 她敷衍两句,就回了自己车厢,又取了包鸡蛋,依样画葫芦地去另一节车厢卖。 但她也不是节节车厢都卖的,总还是要隔上一节。 仗着乘客们顾虑行李,基本都只在自己那节车厢活动,她人又机灵,鸡蛋很顺利地就卖光了。 而此时,列车员已经挨着车厢报站了:“前方到站甘谷驿,做好下车准备了啊。前方到站甘谷驿……” 她捞起空空的行李箱,利索地跳下火车。 这下,就算有人发现端倪要举报她,也找不到人举报了。 一个地方繁华与否,往往从火车站就能看出些端倪。 甘谷驿火车站站台的水泥地面上有不少斑驳裂痕,裂痕中长出的点点杂草看上去生机盎然。 站牌是石制的,上面的红字都掉漆了也没人补。 不管是坐在不远处敞开大门的候车室里的人,还是在这一站下车的人,都寥寥无几。 孙希希提着行李走向出口,还在琢磨问路的事,就看到出口的铁闸外,有人高举着白底黑字的硬纸板接人,那纸板上写的是“热烈欢迎女大学生孙希希同志下乡支援妇女工作”。 纸板上还喜庆地挂了朵大红花。 大红花后方垂着两条红绸带,迎风招展中,吸引了同样从这边离开的旅客的目光。 大家都在扭头观察人群,想知道这个“孙希希”是何方神圣。 然后他们的目光,还有举着硬纸板的小伙的目光,全都汇聚到了穿着孔雀蓝双面昵大衣,看着就有气质有文化的孙希希身上。 孙希希不管是穿书前,还是穿书后,都是出惯风头的人。 她像在走戛纳红毯般,大大方方地冲着人群微笑,并对举着硬纸板的小伙说了句:“辛苦了。” 那小伙赶紧跑拢来,替她拿行李。 他没想到自己接的人这么漂亮,耳根微红地自我介绍:“我是甘谷驿公社组宣办的李干事,是我们牛书记叫我来接你的。社里已经准备好了欢迎会,到时候牛书记和田社长都要过来,你看……我们现在就过去?” 她微微挑眉,这么隆重的吗? 难不成……她是第一个选择到甘谷驿工作的大学生? 李干事把她带到一辆拖拉机旁,生怕她这城市来的娇客感受到怠慢,解释说:“公务用车的管控是很严的,就算是咱们牛书记和田社长出去开会,也只能坐这个。县团级单位前两年还只能坐大卡,今年才改为吉普的。” 可孙希希望着那台崭新的拖拉机,眼神却极为惊喜。 她跟朱琳投缘的另一个原因,是她在穿书前也是学农的,彼此有好多好多共同话题可聊。 比如这个专业的玄学…… 她可以跟她吐槽:“不做实验的时候,那些虫子多得都能把你给吃喽!一做实验,呵呵,全不见了。” 然后朱琳就感同深受:“对的对的,它们像长了雷达,专门侦察周围有没有学农的出现!” 但她并没因学农致富。 她是后来连连踩中时代风口,大到买房、投资互联网,小到参加首次双十一、比特币、直播卖货、短视频……才一步步富起来的。 而她面前的这辆拖拉机,竟是当年,她在教材老照片和博物馆里才见过的东方红54履带拖拉机! 还这么新! 她放下手里行李,两眼放光地围着这辆车转了两圈,这可是传说中国内第一辆自主研发生产的履带式拖拉机,为解决国人吃饭问题作出过重大贡献,是国家在农业上初步实现了机械化的标志啊! 她不敢置信地抚摸着车身:“天呐,我居然能坐这个吗……” 来接她的拖拉机手田铁柱,立时就为自己的铁伙伴自豪起来,拍拍方向盘:“它除了速度慢点儿,在各方面都是这个。” 他翘起拇指。 孙希希却替它不服:“它的柴油发动机功率很高的,只是为了增加拖动物体的动力,被设计成了牺牲速度的模式罢了。” 李干事原本还困惑,觉得她一个坐惯公交车的省城人,看到拖拉机这种慢得像老牛的车,怎么还能这么高兴? 怕不是反讽? 这会儿才发现她是真懂真喜欢,不由对她好感翻倍。 男人们对机器都有种天然的喜好,拖拉机启动,他俩就跟孙希希热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15. 第 15 章 《六零苦情女主不干了》最快更新 [aishu55.cc] 孙希希不是傻子,就看现场的“全体起立”,就知道面前这人不是书记,就是社长。 她笑着跟那人握手:“你好。” 那人也笑了:“你们大学生读书是学习,到这里来工作、来实践也是学习,而且是更重要的学习。欢迎你到甘谷驿公社来进一步深造、学习。来,我们以茶代酒,敬学习一杯。” 他举起杯子,目光在全场扫了一遍,在座者便一同举起了饭桌上早备好的茶水杯。 组宣办李干事连忙从旁边的桌上倒了两杯茶水,一杯递给孙希希,并朝她做口型“书记”,一杯自举。 她才喝完这杯,站在书记身旁那位身着崭新中山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看上去倒比书记更像书记的那位,就也笑着跟她说:“你跟老牛喝完,不跟我喝,那可说不过去啊。” 只一秒,孙希希就判断清楚了形势。 这位刚刚是跟牛书记一道并肩过来,而且牛书记喊“敬学习”时,全场惟独他没喝。 这位该就是社长了。 据说一把手和二把手之间,一般都是有矛盾的。 这人在牛书记敬完她之后,非要她向他敬茶,那不明摆着是要东风压西风,压牛书记一头,并要她选边站的意思吗? 呵呵。 她装作不好意思地问社长:“领导你也要敬我茶啊?那怎么好意思……” 她还就站书记了。 中山装大约没想到她会这么不给面子,微觉错愕,目光复杂地说着反话:“你不错。” 她自谦道:“过奖过奖。” 中山装冷哼一声,竟也不入座了,转身就走了。 搞得全场气氛都僵凝到鸦雀无声的地步。 但牛书记好像早习惯了这人的甩脸子,表情一点变化都没有,还笑着跟大家说:“都站着干嘛?坐下该吃吃,该喝喝。” 气氛这才缓慢回暖。 等她入座,邻座女干事热情地问她:“是不是觉得书记挺融入贫下中农的?” 孙希希但笑不语。 确实。看他指甲缝里残留的土渣,就知道他是刚从地里赶过来的。 女干事说:“牛书记以前是区委下来的蹲点干部。这回,他本来可以上调到县里去的,是他自己主动申请到基层工作的。” 她说:“他这人挺好的,就是现在还保留着当蹲点干部的习惯,经常帮贫农做活,夜里也睡在贫农家里,详细询问他们的生活和难处。” 孙希希了然,反正就是标准的好干部嘛。 她又问了问有关社长的事。 毕竟一、二把手矛盾已经大到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做了…… 女干事说话有些微妙:“咱们社长姓田。咱这边人口数目最多的,就是他们田姓了。” 然后就不肯多说了。 但孙希希基本也懂了,也就是说,田社长代表的是这边的传统宗族势力。 让她奇怪的是,隔她这桌挺远的一桌上,有个女孩时不时就要偷瞧她两眼。 而那女孩身旁坐的人,也时不时要对她指指戳戳两下,跟女孩咬耳朵。 她在打探公社一、二把手的事,牛书记也在无声地观察着她。 ——自她刚刚跟田横生不软不硬地刚了两句,他就在留心她了。 看了一阵儿,他跟党-委办秘书李成书低声说道:“这姑娘不错,为人处事不惊不乍、不卑不亢的。” 欢迎会不算长,很快就曲终人散了。 只留下食堂的人打扫卫生。 孙希希就从朱母给的包袱里,抓出瓜子、花生,给食堂里每个人都分了一把。 食堂师傅很不好意思,跟孙希希说:“我后厨烧了热水,一会儿我让小芳给你灌热水瓶。” 又吩咐小芳:“人家才来,找不着地方,你把人带去宿舍呗。” 小芳答应得清清脆脆的,引着孙希希往外走。 路上不无羡慕地告诉她,单身宿舍的其他干事都是自备用品,连铺盖卷都是自己带过来的。 惟独她,社里不仅给她备好了木床,连热水瓶、脸盆和毛巾被这几样紧俏工业品都给她备齐了。 小芳说:“你们大学生就是不一样。别人结婚才有票买的东西,你现在就有了!” 宿舍就在离办公区域不远的地方,说话间也就到了。 小芳拿出宿舍钥匙给她,敲了敲门喊:“赵春花,开门,你们妇联办的新干事过来了。” 哦嚯,两人间。 孙希希心里叹了口气。 里面的人磨磨蹭蹭过来开了门。 可门一打开,却见正对着门的那张木床铺底下,一只金属外壳的热水瓶打翻在地! 内胆都碎成渣了,瓶里灌的水也流了一地…… 小芳吓了一跳,走进去就蹲下察看,劈头盖脸问赵春花:“这怎么回事儿?!这可是新的!” 孙希希:哦嚯,这个碎掉的热水瓶原来是我的…… 再一看那个穿小碎花薄袄,扎着红头绳的女孩,不正是欢迎会上时不时偷瞧她两眼那位? 赵春花一脸不耐烦地道:“你问我干嘛?它自己炸的,关我啥事儿!” 小芳气得不行,这一听就是她踢坏的! 可她不承认又拿她没办法。 这可是新的呀! 孙希希倒是镇定自若,问小芳:“热水瓶里的水是哪儿来的?” 小芳郁闷极了:“你这热水瓶不是新的吗?我昨天就帮着灌了开水,想说帮你烫一烫,你来了换上新的开水,马上就能用。” 孙希希又问赵春花:“水瓶是什么时候炸的呢?” 赵春花满脸不在乎:“谁知道呢?我又不是时时刻刻呆宿舍里的。应该是今天吧。” 这可被孙希希揪住错处了:“今天?”她摇了摇头,“一听就知道你没上过初中,初中物理课本上的热胀冷缩知道不?” 她说:“大多数物体受热会膨胀,受冷会收缩。所以热水瓶要炸,都是灌开水的当时就炸了。等开水变凉,它只会因为内外气压差导致瓶塞被吸进去一小截而已。” 她对赵春花说:“今天,你跟物理学总有一个得死。” 小芳看她的眼神瞬间不一样,有文化的人还能断案呐…… 赵春芳也听得不明觉厉。 可身为嫌犯的她,怎么能不明觉厉呢?! 她脑子乱成一团麻,忽然灵光一闪,怒道:“你胡说!明明是热缩冷胀!水变成冰块儿的时候,明明就更大块儿了!” 孙希希闲闲地道:“没错,0-4度的水是不会热胀冷缩的,结成冰,体积还会变大。可那是因为水分子里有氢键。” “而且我说的是水吗?我说的是热水瓶里的空气。空气热胀冷缩得更快,体积变化也更明显。” 听不懂……完全听不懂…… 赵春花脸色顿时灰败! 孙希希又问赵春花:“这个是初一物理知识。你连这个都不知道,学历最高只有高小吧?” 小芳惊呼:“你真神了,对啊,她就是高小生!” 赵春花的脸色从灰败,变成了黑败! 孙希希问小芳:“你说我要不要出去,跟大家聊聊热胀冷缩是如何助我抓到嫌犯的?” 小芳噗嗤笑出声来:“当然要!” 赵春花吓坏了,赶紧竖起小白旗投降:“别别别!我错了!” 孙希希笑眯眯地把小芳送走,门一关,就换了脸色:“认错得有认错的态度。” 把手里行李箱和朱母给的包袱全塞赵春花手里:“干活儿吧。” 赵春花恨恨地瞪了她一眼,却在她眼光扫过来的瞬间笑容满面:“好嘞,我马上就给您铺床!” 铺好床,又收拾行李。 看到孙希希脱鞋,又赶紧去给她打洗脸水和洗脚水…… 忙活到将近十点才收摊儿,赵春花咬着手绢儿躺下,在黑暗中无声地“啊啊啊啊啊啊”! 并朝孙希希床的方向投去怨恨的眼神…… 这个人……用她的大学学历,把她的高小学历生生衬成了绿叶,还是接近根部那片快萎掉的叶子! 最重要的是,她一来就是干事!自己从公社成立开始就呆在妇联办了,到现在才只是个临时工…… 等段主任再招到其他学历高的,她……她可能就得回家种红薯了! 赵春花可怜巴巴地又开始无声地“呜呜呜呜呜”。 *** 硬板床让孙希希硌得慌,她很早就醒了。 好在单位里还有赵春花这个小可爱逗她开心。 比如大清早一上班,就有两户人跑来妇联办要求调解,小可爱自己挑了个容易协调的,却把难的那户推给她。 她笑眯眯对她说:“不,你全去。” 赵春花当场就震惊了:“活儿我全干了,你干什么?” 她说:“我不用干啊,因为有你在。” 赵春花:?! 赵春花:“要不你工资也让我领好了!” 然后她就闲闲地提醒她:“要不你先把热水瓶赔我?提示一下,这可是莲蓬牌的,又是金属外壳的,紧俏货。凭结婚证才能买两个,要是没有结婚证,就得要两张工业券。” “听说民国的时候,这玩意儿值一个银元呢。你猜它现在值多少?” 赵春花就吓得肩膀都内扣起来了,活像一只瑟瑟发抖的小松鼠。 孙希希就好开心地看她发抖,然后摊手装无奈:“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16. 救了条人命 《六零苦情女主不干了》最快更新 [aishu55.cc] 区-委那头正是焦头烂额之时,获此指示,人人都松了口气。 但,也人人心头都悬了块巨石。 ——万一群众觉得杀人就该偿命呢? 区-委周书记也持同样的看法。 他在办公室里踱了老久的步子,才去见了羁押中的蒋贵林,跟他谈心:“我以前当兵的时候,遇到冲锋陷阵,都是班里的党员冲在前面的。他们跟我说,‘你还小,媳妇儿都没娶。好好把命留着,等你也入党了,再遇到新兵蛋子,就轮到你保护他们了。’” 他问:“你当新兵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吧?” 蒋贵林眼圈微微发红,眼神因陷入回忆而有些失焦:“是。” 他想起了那些为了保护他而牺牲的老兵们…… “蒋贵林同志!”周书记突然朝他敬了个军礼,“现在,你也是党员了,该是你冲锋陷阵,维护解放军形象的时候了!” 蒋贵林立正站好,回以军礼,朗声喊道:“蒋贵林误杀群众刘重根,为维护军民感情,请组织处决我!” 周书记眼眶里不由蓄起了湿意。 他点点头,拍拍他的肩膀:“不用担心家里,组织会帮你照顾的。” 蒋贵林乞求地望向周书记:“组织也能帮忙照顾刘妈妈吗?” 他这辈子杀过敌,救过人,家中兄弟姊妹提起他无不深以为豪。 可他没想到,有一天,他的qiang口下竟会有无辜群众死去…… 周书记深深地望着他:“那是必须的。” 蒋贵林眼里滑落了一滴泪:“……感谢组织……” 他闭上眼,此生了无遗憾。 隔天,区-府就召集群众,开了个千人大会。 这个大会有些与众不同,在召开前,区-府就在机关楼外的空地上,给刘重根搭了个灵棚。 领导们讲话也不去主-席台,而是就站在灵棚外。 大会开始时,周书记先是倡议群众一起为刘重根默哀一分钟。 然后由区-府各部门和区中队,一一向其献上白色花圈和挽联。 接着,周书记突然就宣布:“接上级指示,就地处决蒋贵林,由区-府终生赡养刘重根的母亲!” 这一手来得太突然了! 刚刚还在议论纷纷的群众,全都瞠目结舌起来! 整个会场都窒息了! 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区中队的四名战士已经押解着蒋贵林出来了。 蒋贵林以罪人之姿跪在刘重根遗像面前。 他那深垂的头颅,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这是要在死者面前处决他?! 刘重根的母亲原本一直抚着儿子的棺木痛哭不歇,这一刻,也骇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蒋贵林艰难地抬头,对她说了句:“对不起……” 一句话让刘母眼泪重又滚滚而出! 周书记大声道:“蒋贵林同志参军时,部队是没有薪饷的。那会儿部队实行的还是供给制,从军长到伙夫,大家一律只有三分钱一天的伙食费,只够买点南瓜吃。冬天没有冬衣,只能穿两层的单衣。” “可他们宁可吃这么大的苦,也要打仗拼命,为的是什么?为的就是穷人翻身解放,能过上好日子!” 说到难过处,书记也红了眼睛:“一直到55年,出了行政级别工资制,他们才和老百姓一样,拿上了薪饷。” “杀人是得偿命。但在他偿命之前,我想请诸位行个方便。所谓祸不及家人,诸位以后能约束家小,不要歧视他的家人,称呼他的孩子是杀人犯的孩子,他的父母是杀人犯的父母吗?” 蒋贵林的眼泪也出来了…… 突然,人群里有人小声地说了一句:“他不是故意的……” 像是石子投入湖面一般,波澜瞬间波及整个水面。 人潮涌动起来:“他不是故意的!不能qiang毙他!” “他不是故意的!不能qiang毙他!” “他不是故意的!不能qiang毙他!” 一时间,几乎所有人都在整齐地喊着这句话。 扶着快哭晕过去的刘母的人,也在给她出主意:“区-府赡养你算怎么回事啊?每个月找人拿点钱上门就算了?那你还不是没儿子了……等你年纪大了,生病了,连水都没人给你端!” 刘母当年分了房后,向来与区-府关系不错。 这会儿也醒过神来,看着跪在自己儿子遗像前的这个年轻人……她是认得他的,他还来帮她干过活儿…… 她突然就冲到了qiang口前,用自己的身躯替他挡qiang:“不能杀!不能杀啊!他是我干儿子!我亲儿子已经没了,你们还想夺走我的干儿子吗?!” 蒋贵林错愕地转头望向她,眼神由不敢置信转为感动,再转为羞愧难当。 他低低地,感恩地喊了她一声“妈”。 刘母应了一声,老泪纵横地转身把这新认的干儿子护到了怀里。 而区-府的干部和区中队的战士们,都被眼前的群情奋勇所惊呆了。 他们面面相觑,眼里隐约流露着惊喜。 这法子真的能行! 事后,牛怀东给自己妻子段章通电话时,不无感慨地道:“这个孙希希啊,以为她没有工作经验,得通过社会实践重新学习,才能从‘好高骛远’落到实地。” “哪晓得人家对人性的了解,比咱们这些老革-命都深!” 这次的千人大会对群众的震憾性,令蒋贵林的故事广为流传。 甚至在几个外区都传开了。 群众们口口相传,都在说“原来干部犯法,都是跟庶民同罪的”、“真了不起,伤害了群众利益,哪怕是军人,判得还更重”! 这是既保住了蒋贵林的命,又维护住了军人和国家的形象啊。 段章好笑地道:“是你们不相信群众才对。其实群众要的很简单,就是公平公正。” 但她也很感叹:“是吧,她确实不简单吧?” 说着就把自己头一次遇到孙希希时,后者跟她说的那席名言,以及后来替朱琳布置婚礼场合,并设计舞台舞美的事告诉了丈夫。 她说:“你是不晓得我挖人的难处,她当时差点儿就被朱裕他们师-部的政-委挖走了!” 而完全不知道这两口子背后的议论的孙希希,也在继续着自己的调研工作。 她沉迷于阅读档案文件,还时不时找赵春花聊两句。 赵春花当然不肯白告诉她太多事,只选择性讲一些表面问题。 可她总是能精准看到问题的关窍,进一步发问。 被她捏着把柄的赵春花,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讲实话…… 这些天,她的饭菜都是赵春花上食堂帮她打的。 也是她兴致来了,这天中午,她施恩地对她说:“今天我就跟你一起去食堂吧。” 赵春花心里嘀咕,你本来就该自己去! 脸上却笑如春花:“好嘞!”挽着她的胳膊,装作跟她很亲近。 这个年代的公社干部,月粮油供应是跟着城镇人口走的。 但各省市镇的供应量均有所不同,越大的城市粮油供应会略高些。 像甘谷驿这边,公社干部每人每月只有2两食用油的标准。 食堂师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17. 授人以鱼 《六零苦情女主不干了》最快更新 [aishu55.cc] 孙希希笑说:“不了,我还得找书记要人呢。到时候让人在咱们妇联办外墙上漆块黑板,把每天的工作安排和具体事项写到上面,这样,领导和同事们也能知道我们的工作进展。” 她笑眯眯就回敬了乱说话会计。 后者又尴尬,又害怕,生怕她打着漆黑板的旗号跟书记诉苦。 孙希希又笑着说:“放心,我不像某些人那样喜欢乱讲话的。” 拖着赵春花就走。 她这姿态令那一桌的人都挺服气的,大家又看了眼乱说话会计,明明白白地把“啧啧,不会说话就少说嘛”挂在了脸上。 把那会计臊得红了脸。 那头,孙希希很快就去找了牛书记,并手持其批条找供应科拿了两盒白粉笔。 油漆工曾友良下午就到位,问她黑板要漆在哪里? 他还以为直接上漆就行了。 谁知道孙希希告诉他,黑板上方要漆出飘扬的国旗,代表妇联办工作紧跟红旗走;颜色要选深血红色,代表我辈时时刻刻铭记红旗的颜色是由革命先烈的鲜血染成的。 黑板本体则漆成一片平地上矗立的高楼群。 这意味着妇联工作将成系统、成组织地开展。 她问:“你懂我意思吧?就是整面墙从墙根到腰部这个位置全部漆上,当作平地。平地上再起高楼,这就是不同的宣传版块。比如这栋楼可以当扫盲工作宣传版,这栋当妇女互助会宣传版,这栋是妇女权益宣传版,这栋就是当日工作安排……” 曾友良听得瞪大了眼睛。 包括过路的路人,听到孙希希的说法也走不动了,都过来看稀奇,想晓得这不一般的想法,漆出来效果到底咋样。 可他们想象的,就是漆工把漆简单上上去就完事儿了。 哪晓得曾友良把问题墙皮铲掉,又修补完毕后,孙希希还要求墙面找平,并拿粗砂纸打磨,再用细砂纸磨至光滑。 上漆上得也麻烦,要拿工具尺和粉笔画出外框边线,再拿废旧报纸沿框线贴好。 她还说这是什么“美纹纸”? 刷漆的时候还得统一横着刷,往同一方向刷,刷均匀! 围观者越看越无聊,渐渐也就散了。 而底漆刷完,并晾上大半天后,孙希希又拿细砂纸把漆面打磨了一遍。 这回,她请漆工师傅再反方向刷了一遍漆。 这就是面漆了。 干燥24小时后,她又用粉笔侧面在漆面上来回滚,再用湿布擦净。 这样,漆面就不再是光面的,而是呈现出一种高级的哑光感来。 而随着赵春花把自己的工作内容,写进“工作安排楼栋”,并且孙希希又进行了扩展补充,加入了“烈军属优抚工作”、“成立妇女互助会”、“增加妇女经济收入”等内容时,好多人站在黑板墙前走不动了! 原来妇联要搞这么多工作的吗?这每一项都不简单啊…… 他们极为诧异。 而更诧异的是,漆工明明还是那个漆工,怎么这回的黑板墙做得这么漂亮,又这么洋气,还这么有寓意的? 组宣办李干事边看边夸:“上面还在提赶英超美,要我说啊,你这黑板墙已经赶过英超过美了!这是真好看!” 最主要是设计得好,细节也做得特别棒。光看找平,连书记办公室的墙都没这么平! 围观的人太多了,连牛怀东都被惊动了。 他跑过来看了一圈,就跟也在围观的其他人提:“诶这个好,大家别光顾着看,别人的成功经验,你们也得汲取啊。” “这是多好的一个宣传手段嘛,群众到社里来办事,还没进门就看到咱们平时都做了哪些工作,有没有偷懒了!” 他这话一说,漆工曾友良就忙起来了。 接下来一个多月,每间办公室的外墙都被做成了黑板墙。 而这种统一的装修设计,以及精益求精的制作过程,甚至令整个公社面貌焕然一新! 来办事的乡民听说了这刷漆的成本,瞧着这些漂亮的外墙,颇为不敢置信:“才这么点儿钱?真的假的?” 干事们和办事员们无不与有荣焉地回答:“骗你干啥?就算要做假账,那也是把成本往高了报嘛!报低了,差的部分自己掏腰包啊?” 有些家里富足的乡亲心里就打起算盘来了:要不,给儿子的婚房也布置成这样?又好看,还能拿来学写字、学文化,以后生了孙孙,连作业本儿都省了! 连曾友良都没想到自己的业务能一下子噌噌往上涨的。 他还给孙希希带了两个大南瓜,笑呵呵地说:“自家种的,可甜可糯咧。包你煮成汤,比糖开水还甜!” 不过公社的外墙装修进行得如火如荼时,孙希希也在开展新“业务”。 她问赵春花:“来吧,你先选,成立妇女互助会、烈军属优抚还有关爱孤寡老人,这三项你选哪个?” 赵春花经过外墙设计一事后,对孙希希真是又恨又爱! 恨的是,这人怎么就这么能使唤人呢?! 爱的是,现在人人都知道妇联工作并不清闲,她不是个吃闲饭的了。而且孙希希搞那么多新项目,再多招几个人……怕也干不完的吧? 那她不就不用担心被辞退了? 她眼珠子一转:“我选去服务烈、军属!” 又没难度,还能跟军属搭上关系,说不准哪天她就能嫁进军人家庭! 孙希希摇了摇头:“把机会摆在你面前,你都能选错……” 烈、军属有部队抚恤、有公社在工分上给予优待,生活根本就不会差。 去优抚,最多也就是慰问一下,替他们干点儿活而已。 这拿出去说,能算得上多大的成绩? 赵春花却以为她要害她,赶紧道:“我书念得少,人笨,太困难的事儿干不了。好机会还是留给你自己吧。” 又劝说她:“其实你一个大学生,留农村多不划算呐。你要回省城,那起码也得是个工会干部。到时候找个条件好的男人,这辈子你就稳当了。你说你怎么这么想不开啊?” 孙希希被她逗得哈哈大笑:“你这是要笑死我,好继承我的编制吗?” 赵春花:?! 她有点恼:“不识好人心!” 什么继承不继承的,她是她闺女吗?! 赵春花去做优抚,孙希希则选择先去关爱孤寡老人。 她打了呈批件管牛书记要预算,后者瞪大眼睛,苦口婆心地劝:“小孙,钱还是要省着点花。你看你来了才几天,这都第二次找我批钱了。” 孙希希干脆利落地道:“哦,那就算了吧。” 掉头就走。 完全不知道她是个小富婆的牛怀东,还以为她这是要撂挑子,忙道:“诶你回来,你这同志脾气怎么这么大?我又没说我不批……” 心不甘情不愿地把字签了。 假笑女孩孙希希很有礼貌地说:“谢谢领导。” 不就两块钱吗,要不是不想露富,她都懒得打批件…… 她去供销社买了2两花生油、5斤小米,又去乡亲家里按6分钱的单价收购了10颗不要票的鸡蛋。 这些蛋人家要按原定渠道,拿去供销社卖,只能按小个头4分,大个头5分来卖。 她给的价好,临走时人家还殷勤地给她塞了一棵大白菜:“吃了觉得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18. 活儿哪能都自己干 《六零苦情女主不干了》最快更新 [aishu55.cc] 她趁陈芳不注意,把钱压到后者枕头下,再在茅屋里走了一圈,四下观察:“婶子平时都做些什么活计啊?” 活路做得好,就想法帮她接单子;做得不好或是不会做,就找人给她传授技艺。 陈芳还没来得及答,孙希希就看到另一间茅屋里靠窗摆放的一架织布机。 织机看上去已经是老物件了,手指常接触的地方都已经被磨出了包浆。 块头也大,把间小茅屋占去了一多半。 孙希希眼睛有些发亮:“你会织布?” 陈芳眼神却暗沉下去:“会。可我没棉花……” 没棉花就纺不了线,没线就织不了布。 孙希希摆摆手:“那有什么,我可以帮你向公社贷款。但关键在于,你织布的技术到底怎么样?你手边有样品吗?” 说着,把陈芳身上的补丁衣服扫了一眼,唔,旧归旧,这布织得还挺细…… 又瞅见她衣角下露出来的几缕穗子,她好奇地撩开她的衣角,却见里面挂着只小香囊。 那香囊用的是米色底细布,上绣红色纹案。因颜色搭配得合适,看着竟还有几分精致。 孙希希略有些惊喜地问:“婶子的绣活儿做得不错嘛。” 陈芳不好意思地说:“这不是绣上去的,是织布的时候就织上去了。” 孙希希一愣,这才发现自己小瞧了人,小瞧了土布。 原来土布竟也能织得这么细,纹路这么复杂漂亮的? 她旋又想起丝绸的提花工艺……是了,真丝都能提花,土布怎么就不能提花了? 她再看陈芳,表情就有些唏嘘了。 这位的手艺搁后世,那就是非遗传承人的水准。可长在这穷山沟里,织出来的东西卖不到外面去,居然只能挨饿受穷…… 她问她:“你这小香囊能送给我吗?” 陈芳赶紧把香囊解下来,诚惶诚恐地递给了她:“这点小破玩意,也多亏你能瞧得起它。” 她无以回报,幸好她还喜欢这个。 孙希希二话不说,拿着香囊就直奔供销社。 她先给售货员抓了把瓜子,跟对方闲聊了几句,就开始推销了:“你瞧我这香囊,用的布料漂亮吧?你看你这边的布,才只是粗布。我这布料多细呀,还有提花纹。” “你要看着合适,能不能赊我点原棉,我让做这料子的人给你们专供这种提花细布。” 售货员当然识得好货,但也为难得紧:“这是陈婶子的香包吧?” 那位年轻的时候可是十里八村出名的纺织能手,听说四天就能纺十丈粗布。 可惜这里的人都穷,解放前,大家种的棉花、纺的线、织的布,只能拿到集市上互相换,比如一斤线换一斤半的棉花,这多出来的半斤可以再纺线,或是直接拿去换粮食。 陈芳的布织得再好,也就比旁人多换上那么一、二两线。 也是麻绳专挑细处断,她攒的那些线和原棉在她男人死时,都拿去换木料,托人打成棺了。 没了这些东西,她还拿什么织布? 也就偶尔有年轻姑娘会找她绣嫁妆,靠那点活路维持生计,不至于饿死罢了。 售货员对孙希希说:“不是我小气不肯赊,你看谁敢赊给她啊?她家穷成那样,赊给她了你不怕她还不上啊?” “再说了,这边的人自留地里多少都要种点棉花。你别看我这里挂着布料,可好些人都是自己织布自己穿的。这东西挂这儿纯粹就是证明我们这儿品种全的。” 售货员吃了她的瓜子,没给赊棉花还觉得挺不好意思。 可孙希希已经得到她想要的信息了,早说嘛,原来这边的人家都要种棉花的! 这下就没有棉花票的限制了。 她凭借公家身份,逐户去找农户收棉花,直白地告诉对方:“你能拿得出来多少棉花,就卖我多少。” 人家问为啥收这么多,她就把关爱孤寡老人,提升妇女经济收入两个项目拿出来讲。 她说:“买棉花的钱,是我替她向公社贷的。到时候她的布匹卖了钱,再把贷款还上就成。” 但其实,她是又生了一个主意。 ——只要她能找到合适的售卖渠道,到时候不止能解决陈芳的生活困境,还能让她给别的孤寡老人和贫困妇女开织布培训班,带动大家一起提升经济收入! 可惜的是,哪家农户的棉花都不多,自己又得自留大部分。 到最后,她也只收到四斤半。 也就够纺同等重量的线而已。 倒是陈芳对她千恩万谢,感激涕零,说:“紧够了,能纺一匹布呢!” 生怕辜负了她的好心,接过原棉就开始搓棉卷儿。 她好奇地问她,从棉花到成布,大约需要多少时间? 陈芳就满是歉意地说:“可能要花点儿时间……棉卷儿搓完,还得纺线、拐线、染色、上浆等等,好十几道工序,这个可能……得半个月?” 她小心地瞧着她的脸色。 孙希希笑了:“婶子,不着急。你什么时候织完,我什么时候帮你拿去卖。” 既然要耗时半个月,那她就可以着手搞其他工作了。 不管是成立妇女互助会,还是去县城、省城参考布匹流行款式,替陈芳打样,抑或是从现在就开始找寻销售渠道,要做的事可多着呢。 *** 赵春花现在身兼烈军属优抚、扫盲课组织和调解三项工作,每天都忙得脚不沾地。 她再是高兴于孙希希找了那么多活儿干,自己不必担忧被辞退的事了,但劳累也是实打实的。 她每回翻山越岭地做完优抚工作或调解后,回到办公室就直接趴桌上起不来了。 她捶着腿抱怨:“我这小胳膊小腿儿的,都快散架了……” 孙希希就点了她一句:“这么多事你一个人干,是恼火。但你可以找人帮你干嘛。” 她满眼期待地等着她的主意:“那谁会帮我呢?” 孙希希说:“成立一个挂靠妇联办的妇女互助会啊!甘谷驿常住人口将近万人,别说你了,就是再招几个人,光是调解工作这一项就根本做不完。妇联总不能只做调解吧?” “不止要成立互助会,以后还得在各生产队设立妇女副队长,公社中、高层领导里女性占比也必须达到一定比率,这样才能有人替妇女说话,把妇女权益落到实处。” 赵春花听得目瞪口呆,良久道:“……你说得容易……” 孙希希不仅说得容易,做得也容易。 特别是妇女互助会,只要找出群众中最热心的那拨妇女,再进行下思想观念改造,一个个能马上上岗的。 君不见后世还曾成立了“热心大妈公益组织”,走街串巷专治各种家庭“顽疾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19. 给她的巨大震憾 《六零苦情女主不干了》最快更新 [aishu55.cc] 曾老汉就告诉她,这是他堂弟媳妇林素珍,过来帮忙的。 他说她:“下地不比男人差,纺织染色样样会,干练得很。” 他堂弟是个烟鬼,家里所有的钱都被他拿去抽大烟。 解放后,大烟被禁,他每回发作都像疯狗般在地上滚来滚去,时不时还吐两口黄水。 后来偷摸着在山里自己种了些,也不告诉旁人。 可到底还是被人抓到举报了。 七年前,被判吃了“花生米儿”。 男人一死,林素珍上养两个老人,下养三个孩子,全家六口人要张嘴吃饭。 光靠那点儿女人家的针线、纺织活儿,根本不够。 俗话虽说“好男走过县,好女不出院”,可为了生计,她也只能像男人一样下地干活。 她算是全村最早抛头露面的妇女了。 现在的干练,都是有成因的。 曾老汉说:“她是真不容易,当年招了多少风言风语啊。直到你们段主任办扫盲班,又到她家蹲点,她的处境才好起来。” 又提到:“你别说,扫盲班最早的时候还是男女分班的。就这样,当初段主任挨家挨户游说妇女来上课,那也是费不尽的劲儿。就两个月前,才变成男女混班的。” 孙希希听得发怔,这边女性的地位这么低的吗? 又觉得,果然英雌所见略同,段主任明显也认为林素珍是个好苗子嘛。 她能指挥动妇女,说明本身道德品质是比较高的,风言风声都没能把她打趴下。 而且人能干,会的技艺多,也就在妇女圈子里站得住脚。 孙希希就把曾老汉叫到席外,把自己有关妇女互助会的想法告诉了他:“我想让她暂代互助会副会长,你去帮我说项一下。” 代职不等于正职,到时候不合适可以再换。 她跟赵春花不一样,能让别人干的活儿,她绝不自己干。 曾老汉有些犹豫,但人家给了那么大一封红包,又给他闺女长了脸。 就还是答应了。 一天后,曾老汉回来跟她汇报:“我试过了,她不肯。她说到时候又得招来闲言碎语。” 又帮着堂弟媳妇说话:“您也别怪她,她也是受够了别人戳她脊梁骨,连扫盲班都不肯去。再说她家六张嘴,别人上课的时候,她还得做女工赚钱。” 孙希希明白了,主要还是经济问题。 因着林素珍白天要上工,她特意挑了放工时间去她家。 她家院门紧闭,烟卤里却在冒烟。 于是孙希希喊了一声:“有人在家吗?” 哪知灶房那边竟有人隔窗回了一句:“没人。” 孙希希:…… 这是故意逗我玩儿呢? 她问:“你不是人吗?” 林素珍理所当然地回答:“可我不是外前人呐,你难道找的不是我公爹?” 这边称男人为外前人,解放前家家户户的女人遇到有人来问,都会答“没人”。 ——被时代所蒙昧,她们自己都没把自己当人看。 可林素珍跟孙希希在席上是见过一面的。 她怎会不知道她是来找她的? 这分明就是拒绝了。 但孙希希单刀直入:“不会白让你暂代副会长的,等段主任回来,我会向她申请,让你享有你们生产队副队长的待遇——出勤算工分。” “至于现在嘛,我可以先补助你一点。”她把曾友良给她的那两个大南瓜,还有半斤瓜子、半斤花生递进窗户。 这大手笔可把生活不易的林素珍给震住了! 南瓜,是能代主粮的。 瓜子、花生是能用来榨油的!虽然炒过了,但咬到嘴里慢慢嚼,也是能感受到那么点油香的…… 林素珍几乎不带犹豫地道:“好!” 一点都没矫情。 孙希希有些失笑,当年忍着风言风语也要下地的人,果然明白她自己到底想要的是什么。 林素珍开了院门,把孙希希迎了进去。 她现在是家里的主心骨,公婆怕扰了她的正事,跟孙希希打过招呼就退到里屋门帘后面了。 她的两个女儿都在灶房忙活着晚饭,七岁的幺儿偎着母亲吃指甲,像是饿了。 她就把孙希希给的瓜子,捡了三颗拿给他香个嘴巴。 孙希希问:“这一片儿的妇女你该都认识吧?” 林素珍:“那肯定。” 住这个村的,那都是同姓氏的宗族兄弟。她这外姓人,解放前也是跟着夫家姓的,到上户口才改回娘家姓。 哪家叔伯脾气怪,哪家男人爱打老婆,甚至谁身上有几道老疤,谁家阿婆给孙孙讲的鬼故事讲到哪里了,大伙儿一聊全知道! 孙希希就说:“互助会只有个副会长也不行,你要是瞧着哪家妇女合适,可以介绍她也入会。你自己有个帮手,工作做起来也更得心应手。” 林素珍就直问:“能介绍几个?她们也有工分吗?” 她也不哄她:“你该懂的,编制这种东西一旦有了,以后基本就不会裁撤。这么大件事,我肯定得跟段主任商量。再说了,还得给你们互助会定活动资金和预算的。” 她说:“这个急不来,但你可以先把人瞧好。” 听到还有活动资金和预算,稳重如林素珍忽地就有了种如坐云端之感。 她问孙希希:“你意思是说……我这是……当官儿了?” 孙希希莞尔点头。 她想起队里高高在上的副队长,一时觉得有些不太真实,像她这样的普通农村妇女竟也能当官了…… 两人又随意聊了几句,林素珍看到孙希希衣服下垂的荷包穗子,顺口问了一句:“你喜欢这个?” 她是想打探她的喜好,也替她绣上一个。 孙希希就撩开衣角,把陈芳给的那个香囊给她看。 顺带还提到自己想帮她重返织机,并替她解决销路的事情。 林素珍自己也织布,听后十分惊讶:“半个月织一匹布?从棉花到成布,工序可多着呢。像我白天要下地干活儿,晚上再来织,起码也得半年!” 孙希希还没意识到问题:“不是说她四天就能织十丈布吗?” 林素珍:“唉哟,那是粗布!你看你们城里人织毛衣,不也是越粗的线越好织吗?她这香囊的布料都细到这种程度了,还得自己纺线染色,就是没日没夜地织,也起码得一个月吧。” 孙希希心里就觉得不太对了,辞别林素珍,就去了陈芳家。 此时天色已黑,乡下人家节省灯油,除了尚在勤恳纺织,或是做着针线活儿的妇女们,该歇下的都已歇下。 等她打着手电筒,走到陈芳家那烂篱笆院子外,发现茅草屋里一片漆黑时,不由松了口气。 接着,又有些自嘲地笑了。 人家客气两句,说半个月就把布赶出来,你还当真了! 转身想回宿舍,却听到风中轻轻的机杼之声。 她脚步顿住,从烂篱的破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20. 背着铺盖卷进城 《六零苦情女主不干了》最快更新 [aishu55.cc] 林素珍眼睛就亮了:“咱们的布真能卖到城里去?” 孙希希说:“得试,这个谁也说不好。不过,这回的布要是卖不出去,我就自己出钱把它买下来。总之是不会让你们吃亏的!” 林素珍说:“行,有你这句话,我就敢去找其他人。” 马上就带着她去见了本村的莫莲芝。 莫莲芝祖父是汉族,祖母是远嫁而来的布依族女子。 听说其祖父曾到过黔南的布依族寨子里行过商,就是这样跟她祖母结缘,将其带到了这方水土。 也是多亏了她祖母,莫莲芝极为擅长布依族的枫香染。 枫香染和苗人的蜡染有些相似。 但蜡染需刀刻,枫香染则还需染者有画手之能,以毛笔蘸枫花油作画,将染料画到布上。 所以枫香染风格更为细腻古朴,深具韵味。 当孙希希看到莫莲芝身上的枫香染土布衣裳,那蓝靛色的美丽缠枝纹蝴蝶图案,让她忍不住绕着她走了一圈,大为赞叹:“简直是画布上的青花瓷……” 莫莲芝不懂什么是青花瓷,但也知道这是在赞美她的技艺,自豪地告诉她:“我们布依族的枫香染,不止好看,还不褪色。染好之后,你穿上一辈子,它还是跟新染的一个样儿。” 孙希希听得咂舌。 所以她这是短短时间之内,集齐了两位非遗传承人? 她对自己的主意更有把握了,于是跟莫莲芝提议:“你擅长青花布染色,陈婶子擅长织提花土布。要不,咱们来做匹青花瓷提花土布?” 莫莲芝有些为难:“你说的青花瓷,它到底是什么呀?” 孙希希说:“我已经跟人打听过了,咱们市博物馆里就有官窑的康xi福山寿海图花盆,那个就是青花瓷的。明天,我带你、陈婶子,还有林大姐,咱们一起上市博物馆出趟差,开个眼。” 陈芳的全力投入,让她对这件事的态度也认真了许多。 她现在已不是随便做做的心态了。 要做,就要做到最好,争取把东西卖出高价! 最好是东西能体现东方大国的文化底蕴,迷住那些国家历史只有短短几百年的新兴资本主义发达国家的游客。 她马上就回妇联办写了呈批件,然后跑去找了牛书记。 牛书记看到标题里有“差旅费”三个大字,就犯头疼。 他问:“你这是第几次来找我要钱了?” 孙希希掰着手指头算:“第三次。” 一点都不心虚。 他更头疼了:“我问你,就你们妇联办办事需要花钱,别的办公室就不需要的?” “你们这些年轻干部真是没吃过苦,当年红军二万五千里长征,过草地爬雪山,那么远都是走路去的。人家饿得啃草皮啃树根,也还是坚持走下来了。你们就去个县城,还要差旅费?” 他还想跟她说,社里在没买拖拉机之前,他和段章都是走路去县里开会,再走路回来的。 结果孙希希特别干脆地道:“好的,领导,钱我自己想办法。” 牛怀东看着那张被她突然抽走的呈批件,忙道:“诶诶,你这同志!脾气怎么这么大?我说你什么了?” 想到她这回也是为了提高妇女的经济收入,缓了缓语气:“这个钱我是不可能给你批的,明天让田铁柱送你们过去。” 孙希希瞪大眼:“那要是我们明天赶不回来呢?” 市里不比县里,一天可没法儿来回。 他又给她开了个单位介绍信:“那你们就自己带着铺盖卷,睡车斗里吧。” 孙希希:…… 赵春花后来劝她:“都是这样的。牛书记自己也是这么干的。” 转天,她站在拖拉机车斗上,跟田铁柱一块儿去接陈芳她们。 结果远远地,就看到她们各自背着铺盖卷已经等在路口了。 嚯,还真是都这样啊! 片刻后。 站在拖拉机车斗里的四个女人,三个都背着铺盖卷儿。 惟独孙希希穿着身正红色的双面昵大衣,两手空空。 她倒是拿了只藤编行李箱歪在车上,但箱子也是空的,只是拿来为市区大采购备着的。 她闲适地欣赏着沿途风光,看上去不像出差,倒像是去旅游的。 陈芳替她忧心:“怎么没带铺盖啊?” 林素珍道:“没带就没带呗,到时候大家挤拢点儿,她不就有得盖了?” 三床被子盖四个人还是没问题的。 她们是不知道,孙希希不仅没把铺盖卷儿当回事,连她自己的工资她都没当回事。 今天是公社每月初发工资的日子。 刚刚临出发前,赵春花心急火燎地过来找她:“完了完了,你工资财政办不给发!” 她本来想顺带帮她也一起领了工资条,谁知财政办那边竟告诉她,孙希希没有正式编制,发不了工资。 赵春花焦急得很:“怎么会没有编制的?你不是段主任亲自招回来的?” 回想起前段时间,跟财政办那两名会计起冲突的事:“该不会是……得罪了他们办公室,他们故意在刁难你?” 孙希希还在埋头想出差的事,随口应了一声:“哦。” 赵春花:?! “哦?!你工资没了,你还‘哦’?!你连编制都没有,你以后怎么退休?” 孙希希瞟了她一眼,嚯,这是都帮她考虑到退休后了? 这段时间,赵春花对孙希希的观感飞快地起着变化。 从最初的排斥,到阳奉阴不违但心里穷嘀咕,再到昨天,林素珍突然开始加入调解队伍,替她摆平了两件家庭纠纷。 她现在是真的开始期盼孙希希能留在甘谷驿了! ——她一个临时工,居然下面都能管着一个协会。 虽然妇女互助会还没完全建起来,但协会副会长都得听她调派,她觉着自己走起路来,都带点儿风了! 孙希希没当回事儿:“嗐,多大回事儿?牛书记和段主任要用我,编制问题他们自己就会替我搞定的。轮不到我操心,我也不够格操心。” 她估摸着财政办那两个会计是不敢搞这档事的。 要真说有谁敢拿编制说事,那就只能是田社长了? 她想,就欢迎会上她那一句话,就把他给得罪了? 气量这么小,这人将来恐怕是升不上去的。 然后她就继续琢磨她的工作去了,徒留赵春花这个太监着急上火。 …… 拖拉机上,为出差工作准备得最充分的,是陈芳。 她连要喝的水都是自带的。 ——她准备了一个装水的瓦罐,还有五只土碗,把驾驶员田铁柱都考虑进去了。 孙希希哭笑不得地把她这套东西,又给她搬回了她屋子:“外面有水喝的。就是没水,咱跟人讨一口喝的,谁还会不给?” 背那么大一罐水出远门,不得累死? 除了孙希希,女人里就算是干练的林素珍,最远也就只到过五里路外的集市换东西。 大家都没出过远门。 一开始,坐在拖拉机车斗里,都颇有些忐忑。路上遇到有人,她们仨儿因着“好女不出院”的旧训,会因羞愧而垂头丧气。 可孙希希不会。 她笑着跟田铁柱聊着天,见到认识的人就大声打招呼:“小李,上哪儿去啊?” “狗蛋儿妈,你东西掉了!” 看到陈芳她们还是有些紧张,她还不忘回头跟她们说一句:“看,时代已经变了。” 发现确实没人对着她们指指戳戳,三人这才放松了些。 等拖拉机到了县城,城里男女并肩而行,甚至有些同骑一辆自行车,车后座的女人把手搭在男人腰间的景象,更是令她们啧啧称奇。 还有不少女孩不爱红妆,穿着工作制服三五成群地走路去上班。 她们看上去是那么自由,那么鲜亮。 时代……真的是变了吧? 田铁柱把她们送到长途汽车站,就离开了。 孙希希去售票窗口买了四张票,发现还有半个小时车子才开,干脆跟她们说:“大家随意逛逛吧,半小时后在这里集合。” 哪知她们生怕走丢,叫她自己去逛,她们在这里等着她。 她无可奈何,干脆把陈芳给拉走了。 走远了,还不忘问她:“吃早饭了吗?别又是数着米粒吃的。”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21. 实地考察 《六零苦情女主不干了》最快更新 [aishu55.cc] 孙希希又跟农民大伯打听了市博物馆和黑市的位置。 前者,这位农民大伯也不太清楚;后者嘛,他倒是为了卖东西,去过好几回。 看在她买了桔子的份儿上,给她讲得特别详细。怕她记不清楚,还特意讲了两遍。 孙希希自来了甘谷驿后,虽然在勉强自己适应这边的生活,但不管是二人间宿舍、硬板床,还是狗身上的蜱虫,和卫生条件堪忧的公共厕所,都让她“生不如死”。 好不容易来趟市里,不去黑市大采购一番,改善一下自己的日常生活,那可真是太对不起自己暴发户的身份了! 她把桔子分给陈芳她们三个,又带着她们去附近的一家饭馆子,给她们一人点了一碗大肉馄饨。 再点个全是肉的大火腿,一份豆腐小菜汤。 总共才只花了8两粮票和1.5元钱。 她们看到她付钱时眼睛都不眨一下,都被她的豪气给惊到了。 林素珍还问了她一句:“这趟公社到底给了你多少钱啊?可别把后面几顿的饭钱给花光喽。” 莫莲芝本来还端着,咬了口大肉馄饨,素久了的嘴巴就再也停不下来了。 口齿含糊地道:“你管那么多干嘛?人家孙干事心里有数。” 半点不在意钱的问题,反正有人解决。 孙希希瞟了她一眼,就开始叹气:“给什么钱啊,牛书记叫我们自己走路去城里,拖拉机那一程就是公社唯一给的支持。” “你们的车票、老荫茶、桔子,还有这顿午饭,乃至今晚的住宿费,明天的回程路费,全得我自己掏腰包。” 说着,她越发丧气:“今早财政办发工资条也没发我的,说我没有正式编制,不能享受公社干部的工资待遇。我啊,怕是在甘谷驿待不下去的……” 在场的三个人全被惊住了。 陈芳眼泪当即就流了下来:“孙干事,你……你是要走?你就不管我们了?” 她想到以前的苦日子,人都在发抖。 林素珍也万万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况:“全是你自己掏的腰包?唉呀,你说你这人怎么这么傻?你跟领导客气,领导会跟你客气吗?” 又担心地问:“那你要走了,咱这妇女互助会还搞不搞啊?” 之前说好的出勤算工分,还有互助会的活动资金和预算全泡汤了? 莫莲芝心里也慌。 她虽自得于自己的这身本事,但这本事在乡下地方也不值什么钱。 孙干事要走了……她看着眼前这丰盛的午饭,自去年底村里杀猪分肉后,她已经有将近一年没吃过肉了…… 难不成以后又得一直素着? 她奶还念叨着想回黔南的老家看一看,她还想给她挣路费的…… 她试探地问:“你肯定是在骗我们。要真是这样,你舍得这一路在我们身上花这么多钱?” 孙希希说:“那我不舍得又能怎么办?就直接放弃躺平?我能从条件优越的省城,跑到这穷乡僻壤来,就是想为咱妇女做点事!” “我明明白白告诉你们,这甘谷驿我就算待不下来,纺织班我也得把它开起来!你们日子越过越好,我心里才不会留遗憾!” 她这席话一说,莫莲芝她们看她的眼神就变了。 带着些震惊,也带着些感动。 林素珍眼里甚至还有些羞愧,她刚刚就只想到她的工分和互助会的活动资金了,瞧瞧人家,半毛钱拿不到还得倒往里头搭钱,人家这思想素质都这么高…… 孙希希趁势再追加了一句:“当然,要是大家都能打起精神来,齐心协力把事情做好,那说不准咱们就真的能实现纺织班成员经济收入的增长!” “等段主任回来,我凭着这点,怎么也能说服她帮忙把我的编制,还有妇女互助会和纺织班的编制落实下来。” 她高声问她们,特别是林素珍:“有没有信心?能不能做好?” 陈芳扯起嗓子吼得最大声:“有!” 林素珍失望过后,又看到希望之光,心里的希冀噌地蹿得比天高。 她把手搭到孙希希手背上,像是保证,又像是许诺般道:“放心,你肯定留得下来!” 做好了要全力以赴的准备。 莫莲芝这会儿也不摆架子了:“我让我奶帮着我一起染,绝对能给你染出最好的枫香染!” 两只手不觉捏成拳头,默默地攒起了劲。 “好,要的就是你们这句话!”孙希希说。 吃完饭,她打听出市博物馆的地址,就带着她们坐公交过去了。 这边的博物馆是第二批面向社会开放的地志博物馆,里面分有自然部、历史部和社-会-主-义建设部三部。 特别是历史部,展览品里还有不少皇家、贵族所用器皿,纹饰之精美是莫莲芝等人毕生仅见。 陈芳看到明皇后翟衣时,简直不敢相信这世上竟有这般大气精致的制衣。 她有些技痒地隔着玻璃,用手指轻轻描摹它的纹路,想象着换成自己,会用怎样的技法去织造这样的布匹…… 孙希希早就给她备好了纸笔,递给她说:“喜欢,就画下来。” 她感激地笑笑,拿起纸笔就完全投入进了匠人的工艺世界。 莫莲芝也不甘落后。 枫香染的传承人本就要学习工笔画,她比陈芳记录得还更精细。 两人在博物馆里一呆就是大半天。 林素珍负责的是全盘统筹以及组织妇女给陈、莫二人打下手,她就比较轻松惬意地跟着孙希希逛展了。 等逛到瓷器区,看到清康xi时期的天蓝釉菊瓣尊时,她惊愕地拉住孙希希:“真的有天空那种蓝!他们怎么造出来的……” 再等看到康xi青花郭子仪祝寿图将军罐时,更是惊为天人! 那种层层渲染,有深有浅的笔法,让单调的蓝色变得极为生动。 明明只有单色,实际看过去,却让人仿佛看到一幅彩色的画一般。 她惊呆了,问孙希希:“这就是你想让她们织的青花瓷色布?” 等孙希希一点头,她马上就往外跑。 孙希希问她干嘛? 她说她要把莫莲芝她们喊过来开眼! 太美了! 孙希希就把她拉住:“让她们慢慢来。时间不够,明天咱们就再过来一趟。” 华国的非遗传承都并非是一朝一夕,可以习得的。 最紧要的,是靠多看多欣赏培养美商,以后才能织出更具美感,也更具独特风格的布匹来。 她们一直待到博物馆闭馆,孙希希还特意问了工作人员,确定了他们是早上八点开馆,一行人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孙希希又找了家离得近的招待所,凭牛怀东开的单位介绍信开了两间双人间。 再带她们去吃晚饭。 可这回,知道所有的钱和粮票都是孙希希自己出的,这三人再也不肯挪步。 林素珍从铺盖卷里摸出个小包袱皮儿,里面包着三只半个手掌大的糠窝窝:“干粮我自己就带得有,犯得着非上馆子吃吗?” 那糠窝窝就是推磨剩下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22. 只要鸭绒 《六零苦情女主不干了》最快更新 [aishu55.cc] 听到她要鸭绒,农民大伯瞪大了眼睛,看她的眼神宛如在看买椟还珠的傻子。 但这并不妨碍大伯做生意:“你要买鸭就买整鸭,哪儿有光要鸭绒的?鸭子还活着,就把绒摘下来,它也痛,我摘得也麻烦。除非你价格给得合适。” 他问:“你打算给多少啊?” 孙希希伸出三根手指。 大伯嗓音一下子就飙起来了:“才3分钱1斤?!”他指着隔壁的老头,“算了算了,你问问他干不干。” 隔壁老头笑着摆手。 孙希希怔住了。 她比的这个“3”,指的是3块钱…… 她突然想起后世一件特别有意思的事:85年时,沙特向欧美求购弹-道-导-弹被拒,于是转而向我国求购东-风。 谈判桌上,我方代表颤巍巍伸出一根手指,想着要是一枚一千万对方觉得贵,那我们可以降点价。 结果沙特欢天喜地问:“一枚只要一个亿?!” 一个不知道对方有多富,一个不知道对方有多穷…… 她有些好笑,又有些心酸。 于是重新开了个对己对人都公道的价格:“我说的是3毛1斤。” 大伯惊呆了! 看她的眼神由“傻子”晋级为“冤大头”,还跟她打探:“你买这个干嘛啊?” 旁边卖鸭的憨实老头听到这价格,都按捺不住了。 “噌”地站起说:“这价格你还买啥鸭绒啊,一斤再添点儿钱,整鸭都买得下来了!你买我的鸭吧,不贵,1斤只要4毛5!” 孙希希:…… 她买那么多活鸭,上哪儿宰去?怎么储存? 还是放养到公社场馆,让它们嘎嘎嘎地告诉众人她有多富? 农民大伯急了:“你抢啥抢?这是我老关系,她中午吃的桔子都是搁我这儿买的!” 孙希希赶紧安抚他们:“我要的量大,你们的鸭绒我都要。” 农民大伯气才平了,又问她:“那你要鸡绒不?” 孙希希:…… 她买鸭绒是想灌床褥子和被子,那鸡又不会游泳,鸡绒能保个什么暖? 她说:“鸡绒不行,你要是有鹅绒,我倒是可以搭着买点儿。” 农民大伯就欢喜起来:“你要多少绒?这样,摘绒多少也得花点时间,咱明天约个点儿买卖,你先付个定钱?” 孙希希还是那句老话:“你有多少,我买多少。” 多灌几层褥子,硬板床不就变软了? 更何况…… 她突然就有了个主意! 陈芳的细线提花布,莫莲芝的枫香染都等同是后世的高定作品,要花不少时间的。 但羽绒服、羽绒被的灌装却极为简单,只需要找裁缝裁剪好外衣、被套,再把羽绒漂洗、消毒就可以灌装了。 这个是可以走工厂化、批量化生产的路线的。 至于消毒药剂,她可以给朱琳写信,让她帮忙想办法。 ——朱琳在农科所工作,日常呆的都是实验室,要搞点消毒剂那不简单得很? 不过这事她也就是想想,妇联办现在就是个小小的办公室,还得挂靠公社,一没钱二没人的。 她再有钱,也不想无私奉献到把存款全当妇联办的预算资金用! 她现在每回找牛书记批个钱,都难得要死。 下一步真正该考虑的,该是让县妇联看到她们甘谷驿妇联办的价值,想办法独立出去,拥有县妇联直接拨预算的资格才对。 她跟他们约了明天见面的时间、地点,又付了他们一点定钱。 这笔买卖双方都觉得十分划算。 她又去找了家国营饭店吃宵夜。 天知道她这段时间馋得有多厉害! 公社食堂那些几乎看不到油荤的菜,还有掺了粗粮的窝窝头,吃得她连走路都有几分脚步虚浮了。 农村物质匮乏得可真是棒棒的…… 她问了好几个当地人,顺着他们的指引,去了一家看上去就偏高档的国营饭店。 别家饭店得自己到窗口点菜开票,再自己端菜。 这家饭店就是服务员全程微笑服务了。 嚯,这可是传说中会打骂顾客的“八大员”之一的服务员呐! 菜品也偏高档。 她点了个冰酥白肉、蝶恋花黄鱼、红烧小排、活炝虾。 点完才发现,昔日无菜不欢的她,竟一样菜蔬都没点。 缺油水的环境,果然足够改变一个人。 她又补点了什锦玉米,让大厨把厨房里的各种时蔬全加进去。 她说:“我加钱。” 一顿风卷残云。 她小小的胃竟完美容纳了那么多食物,盘里一点残羹都不剩。 她满足地拍了拍重新蓄满油水的小肚皮,打着嗝把账结了。 还惬意地去附近的人民公园逛了一圈,当作消食散步。 等到不打嗝了,才慢慢回去招待所。 不是她小气吃独食,实在是请客请得太好了,她都怕她们当面感动,背后举报:“警察同志,这里有个敌特!她想用资-本-主-义的糖衣pao弹腐蚀我们!” 还真别说,小时候她奶还跟她讲过:“咱们那儿还抓到过特-务的。那女的平时看上去可老实了,就是白天老关着门、拉着窗帘不晓得在干嘛。” “她邻居就好奇嘛,结果每回凑到她家门缝前,都闻到股子糖醋排骨的味道。嚯,谁家那么大手笔,天天做肉吃啊?那肯定是特-务啊!” 结果还真是…… 那人被审讯后招供,说自己潜伏在内地,唯一受不了的,就是要跟这边人一个吃法,饭菜完全不见荤腥。 她发出灵魂质问:“这种日子,你们怎么过得下去啊?!” 孙希希慢悠悠晃回招待所。 她开的那两间房灯火依旧,陈芳和莫莲芝仍在伏案画画。但她俩时不时会停下来,彼此交流一番,并提出各种想法和意见,为后期的布匹制作和协作做沟通。 林素珍也坐在床上,倚靠墙壁,像老僧入定般一动不动。 只偶尔会皱着眉头,咬两下拇指指甲。 分明仍在考虑工作的事。 对此,孙希希表示十分满意。 怕扰到跟自己同房的林素珍的思路,她轻手轻脚走进房间,缓慢拉开床上的被子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23. 傅佑平的家史 《六零苦情女主不干了》最快更新 [aishu55.cc] 农民大伯咧着嘴问:“来啦?瞧我给你摘了多少绒!” 他比卖鸭老头脑子灵活,回家后不但发动全家摘绒,还发动亲戚、邻居把自家鸭绒卖给他:“我出5分钱1斤,鸭子还是你们自己的。怎么样,这价格高吧?我自己都只赚1分1斤,就是个跑腿儿的辛苦费!” 还跟人家说定:“那姑娘给了钱,我才能给你们啊。我也担心我上当呢,反正你们也没损失嘛。” 但鸭绒实在太轻飘了,这半麻袋的绒也不过就4斤重。 而卖鸭老头老老实实地只采了自家鸭的绒。 大约也就是2两左右…… 而好消息是,他看着这点绒越想越伤心,有钱赚不着的痛苦,让他连夜把生产队养的那些鹅,给薅了一半! 他给孙希希薅来整整3斤鹅绒! 这还是听到鸡叫,怕被饲养员撞见,要不,他能全给它们薅了! 孙希希极为惊喜,但面上还要装一装,问:“你们没把不值钱的鸡绒给混进去吧?” 农民大伯不高兴地说:“这要咋混?这两个颜色都不一样,你看,你自己看,我这绒都是灰色的!” 卖鸭老头也赶紧道:“鸡绒是黄的,我这鹅绒白得跟雪花儿一样,真没坑你。” 孙希希这才想起来,这会儿应该还没引进洋鸡。 土鸡可没灰羽鸡,倒是有白羽的乌骨鸡,料想普通农民那儿是不会有这个品种的。 她打消疑虑,把钱给付了。 双方欢欢喜喜地就此别过。 回去招待所后,她拿包袱皮把鸭绒、鹅绒卷吧卷吧的,尽可能给压缩体积,并把它们强行挤塞进行李箱剩余的空间里。 实在塞不进,她就把箱子里其他东西的外包装给拆了扔掉,又那些内容物想方设法码放得一隙不空。 就这,都花了她不少功夫,弄得出了一身汗。 她洗了个澡,看看已是中午。 就去饭馆点了个青椒肉丝和1斤白馒头打包。 青椒肉丝也就5毛钱。白馒头买的是1斤,可实给是1斤半,问就是社-会-主-义国家不搞虚的,你做馒头要加水加碱,本来就多重半斤! 孙希希只能感慨国营的就是不一样。 倒是打包是借用的馆子里的碗、盘,每个押金要2毛钱。 还挺贵。 她把饭菜带去博物馆那边,把四散在馆内的三人喊拢过来吃午饭。 馒头夹菜最是美味不过,哪怕今天的菜色比昨天少,陈芳等人也吃得满嘴流油,高兴得很。 陈芳跟她说:“我纹样已经描摹得差不多了,要不,下午闭馆咱们就回吧?” 能省一笔住宿费呢。 莫莲芝也说:“我也差不多了。咱们早点走,早点到家休整。” 她也想给孙希希省笔饭钱。 自打在博物馆里看到一台1895年产纺织梳棉机,她骨子里身为枫香染传承人的傲气就散了。 那玩意听馆里工作人员介绍,还是湖广总督张-之-洞跟英国公司订的。 这庞然大物听说不需人工,自己就能把棉花纺成纱! 她当时就吓到了,问孙希希:“那……那有机器能自己给布料染色吗?” 孙希希指着在馆里参观的一名女同志的衣服,跟她说:“瞧,她身裳上的小碎花图案,就是机器印花的。的确良料子知道不?那也全是机器染的啊。” 她吓坏了! 那可怎么办?她们这些乡下妇女的纺纱、纺织工作,以后全会被机器取代? 那可是一个家庭的额外收入啊! 是孙希希安慰她,说:“别怕,你不觉得她衣服上的碎花看上去很死板吗?机器永远取代不了人类,因为人有审美、有创造力,它却只会做低级重复的工作,只能满足人类的基本需求。” 她的恐惧感这才消了些。 但有了见识,那种井底之蛙的自大自然也就没了。 她还发誓要精进技艺,绝对不能被机器取代! 博物馆一闭馆,孙希希就带着她们仨儿去赶公交,坐到了长途车站外。 几经换乘,当天晚上十点左右,她们终于回到了甘谷驿。 孙希希吩咐林素珍:“你是妇女互助会副会长,莫莲芝我就交给你了。你负责把她送回她家,你自己今晚也别回家了,就跟她在她床上挤一挤。” 莫莲芝是还没出嫁的黄花闺女,自己单独有间房。 林素珍住她房间,比她睡林素珍家那大通铺合适。 孙希希自己负责把小脚陈芳搀着送回家。 这么晚了,她也不敢单独行动,将就着跟陈芳挤了一夜。 第二天早上,她才回妇联办报道。 她跟赵春花才打了照面,后者就笑吟吟地过来聊天:“你还真猜对了,这趟你一走,牛书记就把你编制问题给解决了!” “段主任不是没回来吗?增编的呈批件本来该段主任打的,但牛书记说你对工作投入了那么大的热忱,说不能欺负你,让老实人寒了心。你猜咋的?” 她还卖了个关子。 孙希希不感兴趣,但还是配合地问了一句:“咋了?” 赵春花说:“牛书记他亲自给你打了个呈批件,还给段主任打了电话,叫她一回来就在经办人那栏补签名。然后他自己先把‘同意’两个大字挂到‘领导意见’栏去了!” 她毫无波澜地“哦”了一声。 赵春花:…… 你这种反应,我都没有八卦的成就感了。 赵春花不死心地说:“财政办让你一回来,就过去领补发工资。你上个月不是上了10天班吗?他们要给你补10.67元。” 孙希希诧异地道:“你没帮我领?” 小跑腿儿这是怎么了,要造反呐?她皱起眉头。 赵春花:…… 她算是服了:“我领我领,我马上就去给你领!” 钱都要别人领,也不怕被私吞。 孙希希又冲她招手:“你过来。” 她抑住想翻大白眼的冲动:“又咋了?” 孙希希问她:“你不是在做烈、军属优抚吗?傅佑平他家的情况你清楚不?” 这个人才是她接下甘谷驿妇联工作的目的。 现在,她既已把妇联办工作导入正轨,那接下来,她也该把自己的命运轨迹修正一下了。 赵春花告诉她,傅家人丁单薄。傅佑平16岁参军前,一直是跟他那寡妇娘相依为命的。 他寡妇娘叫周芜君,是本省大地主周安仁家的家生子。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24. 赵春花:我都不敢管 《六零苦情女主不干了》最快更新 [aishu55.cc] 纺织班的事,有林素珍操持,孙希希几乎没再操过心。 她抽空去看了一眼,发现林素珍早就组织了五名妇女纺线,并于两天内将纺好的纱线,交予了陈芳织布。 陈芳和莫莲芝的工序,都是慢工出细活的那种。 快不了。 但她俩把想法跟孙希希讲过,她俩打算在提花布的纹路廓形上作画,以靛蓝染料晕染画法和颜色的深浅分布,令布匹图案更具层次感。 孙希希听懂了,也就是说,她们想造一匹图案特别有立体感的布料! 她说:“你们都是独具匠心的人,想到什么就去做吧,我相信你们的实力!” 纺织班的事,她就这样完全放手给了她们去搞。 既是信任,也算给自己减负。 反正她只需要负责后续销路。 而周芜君那边,她是认真考虑了一番该送什么慰问品的。 旧时代里,这种既是家生子,又是大小姐身边贴身伺候的大丫鬟,听说吃穿用度堪比小富之家的闺秀。 这个周芜君又跟着小姐去省城念过书,想必是有些见识的。 她儿子是部队上的,物质生活该也不短缺,那自己慰问的重点就该放在精神满足上了。 她象征性地准备了些慰问食品,把重点放在了装裱傅佑平的英雄事迹报道上。 等城里的相馆,帮她把那篇报道用木相框完美装裱后,她就拎着备好的东西登了傅家的门。 傅家的宅子是青砖瓦房的,连院墙都是用条石抹水泥砌的,层高也足够高。 远远看去,比周遭的低矮土房子打眼、气派多了。 光瞧这房子,她就知道这对母子的感情必然极好。 她走上前叩门:“周婶子?周婶子在吗?我是妇联办的孙希希,我代表我们办公室来看望你来了。” 门很快就开了,却只开了两掌宽。 有人挡在门前,表情不豫地道:“说过几次了,不用你们来,我还没老,家里的活儿我自己干得下来。” 孙希希微怔了下,这婶子怎么是这个态度呀? 她忽然想起赵春花选“烈、军属优抚”时,那雀跃的小眼神儿了,该不会…… 那死丫头在打傅佑平的主意,被他妈瞧出来了,他妈不乐意收这房媳妇? 孙希希:…… 她告诉自己要冷静,万一自己猜错了呢? 万一是人家军属对妇联办有所求,但赵春花办不到,就只好用穷干活来敷衍她,才导致了人家这种态度呢? 她心念电转,面上不显。 把装裱好的《血战346高地》报道举起来,笑着对周芜君说:“恭喜婶子,贺喜婶子,您的儿子因在前线英勇作战,战功彪炳,被授予一级战斗英雄称号。” 周芜君呆住了,抢过相框,仔细阅读确认。 她认认真真地看着报道的每个字,透过它们感受着战争的残酷和可怕,忽然就喘不过气来! 她嘴里喃喃自语:“原来他那么难……他都没说过……他从来没跟我这当妈的说过……” 儿子从来都是说“妈,我过得很好”、“领导和战友们对我都挺好的”。 可他的九死一生,她竟是从报纸上知道的…… 她心疼地把相框摁到了自己怀里。 孙希希能理解她的感受,安慰地道:“没事的,都过去了,他活着回来了。而且,马上就要回到你身边了。” 周芜君这才记起了这位年轻干事的存在,红着眼圈诚恳地跟她道了句:“谢谢。” 孙希希又陪着她,把相框用钉子钉到了堂屋正对大门的那堵墙上。 钉完后,她有意识地跟她拉近关系:“听说婶子年轻的时候,曾经和好姐妹一起赴省立女子师范学院念过书。好巧我也是师院毕业的,师院门口那家咖啡馆你还记得吗?” 她轻轻拍了拍自己带过来那罐海市咖啡厂产的咖啡:“婶子陪我喝杯咖啡,咱们一起怀念下学生时代吧。” 原主所念的师范大学,前身还真是省立女子师范学院。 周芜君讶异地道:“你也是师院的学生?那我们算是校友了。” 或许那是她人生中少有的快乐时光,她容光都焕发起来,主动道:“清咖啡不好喝的,你等等我,婶子去找人要点牛奶过来。” 倒是对她这公社干部信任得很,去灶房取了只碗,也不给内室上锁,就去生产队的牛棚找饲养员买牛奶去了。 孙希希便随意走动参观了一下。 这房子按后世的说法,算是三室一厅一厨一卫了。 户型特别端正,堂屋左边两间房,右边一间房。每间房都挺大,隔着玻璃窗望进去,大约有个20平米左右。 看样子,建房的时候就是奔着三世,乃至四世同堂去的。 灶房在堂屋的斜对面,其中一堵墙是以院墙为墙的。 院子里另一侧则是单独搭建了卫生间。 卫生间里没什么味儿,可见平时被人打理得极勤。 最里面并不是农村常见的那种脏脏的旱厕,而是一只红木坐马桶。马桶底铺垫了厚厚一层蓑草,可能是为了防止液体飞溅? 离马桶1.5米远,放了只木浴桶。 这…… 现在还跟赵春花挤一间小单身宿舍,每每上厕所都得忍臭捂鼻,还得装作看不见蛆浪翻滚的孙希希,狠狠一个羡慕住! 这里居然还能泡澡! 这个傅佑平还真是个孝顺儿子。这怕是每个月的工资和票证,除了基本生活的那部分,全都寄回家了吧? 傅家离队上并不远,周芜君很快就捧着碗牛奶回来了。 她把牛奶煮沸了一遍,娴熟地泡了两碗咖啡,一碗递给孙希希,自己轻啜了一口,就开始忆起当年。 她说:“当年府里就我跟小姐喜欢喝这个,老爷都是不喝的,他每回看到我们喝,就替我们苦起一张脸,说‘唉哟,这个中药汁你们怎么这么喜欢喝啊?遭老罪喽!喝这个还不如喝真的中药,还能调理调理身体’。” 讲到开心的事,周芜君的声音听上去都要年轻些了。 她惟妙惟肖地模仿着周老爷当年的语气,逗得孙希希乐出声来。 两人聊得正高兴,周芜君突然死死地盯住了自家院墙上冒出来的人脑袋。 她“噌”地站起身,不客气地质问那人:“李婶子杵我家院墙上干嘛呢?” 院墙上竟有人爬梯偷看! 孙希希诧异地看过去。 偷看者满头银发,脸上的沟壑都带着种说不出的刻薄:“干嘛?替你死去的男人看着你呗干嘛!你一个守了20多年寡的寡妇,我不替他看着,到时候你偷了人,可不得羞死你们傅氏的先人!” 周芜君气得浑身都在哆嗦,显然已经不是头一次受这等侮辱了。 她猛地回头望向孙希希,像是在等她的说法。 孙希希陡然间明白了,之前她亮明自己妇联办干事身份时,对方之所以态度不好,难道是因为……她之前也跟赵春花求助过,可后者却没能帮忙解决掉这起邻里纠纷? 她还在琢磨,要怎样施恩于周芜君。 毕竟她想请傅佑平帮着“打广告”,总得为他做点什么,才好叫人家还人情嘛。 现在这不是凭白送上门的机会? 她清咳一声,极为正经地向周芜君提议:“婶子家房间这么多,一个人住应该挺冷清的。正好我也不乐意挤单位上的小破单身宿舍,不如这样吧,我跟婶子租间房住,房租你来定,怎么样?”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25. 浑不讲理的田社长 《六零苦情女主不干了》最快更新 [aishu55.cc] 赵春花说:“隔壁的李老太哪儿是帮周芜君的亡夫盯着她的呀,人家是帮田社长的亲弟盯着的。” 周芜君读过书,见识过旧时代的上流生活。 哪怕多年蹉跎,看上去也有种“腹有诗书气自华”的气质。 再加上只有一个独子,未被繁重的生育磋磨容颜,远比同龄妇女显年轻。 她家又建有那么气派的宅子,她儿子还多年未归,说不准哪天她的身份就变成烈属了。 那可是月月都有抚恤金的,医疗还包干呢。 这么好的条件,人家能不盯上她吗? 可田社长的弟弟田德生托人说了几次媒,都被她给婉拒了,说是“心系亡夫,不愿再嫁”。 田氏兄弟那种泼皮无赖,哪儿容得她拒绝?干脆就四处造起她的黄谣,用各种手段逼嫁…… 孙希希听得震惊:“他们也跟你一样,不看《人民日报》的吗?” 居然敢欺负英雄他妈! 无辜躺qiang的赵春花:“……你骂人能不能别捎上我?”又说,“这里是乡下,你以为是哪儿?欺负个军属算什么。以前,田横生当高级社社长的时候,还跟他们社的社员征收秸杆处置费呢。” “千百年来,秸杆都是大家自己当燃料扔灶里烧了完事,他不给人家烧,自己全部拖走,还要跟人要处置费。” “可那又怎么样?那些人还不是只能乖乖交费。” 孙希希听得咂舌:“都没人管?” 赵春花说:“谁管?他又不征他们姓田的,也不征大姓,专征那些小门小户跟外来户。人家不缴,他就带着他们田姓的壮丁,到人家里又打又砸的。” “那些人还不是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赵春花说:“后来高级社不是合并成公社了吗?上头把牛书记派下来当一把手了,田横生这才稍微收敛些了的。” “不过,我估摸着,他这也就是还没摸清牛书记的虚实。等摸清了,两个人还有得斗呢。” 公社也就成立了两个来月而已。 把该说的说了,赵春花又叮嘱孙希希:“我这是看在你帮我跑编制的份儿上,才告诉你这些的啊。你可千万别往外头说!” 她觉着孙希希自己有编制,还非要给妇联办挣独立行政权和上级单位拨发的预算收入,这就算不是为了她,她也能落到天大的好处呐。 四舍五入,那不就是帮她跑编制了? 她还是挺感激的。 这才把这些秘辛偷偷告诉了她。 出于担心,她还告诉她:“你别不把宗族当回事,解放前,那些壮丁特别多的村子是敢跟官府的兵干架的!” 说着又撇起嘴讲了件好笑的事:“我娘她们娘家那边,就有个村子民风特别彪悍。当时旧政府军有支队伍在前线吃了败仗,溃逃到那边,跟人强讨吃的。别的村子都不敢不供着他们,就那个村仗着壮丁多,不给!还操着家伙什跟人对峙,结果,整条村都被灭了!” 孙希希:…… 不是,你这到底是想论证宗族势力庞大,还是傻呀? 看着越讲越歪,越八卦越开心的赵春花,她摇了摇头,坐回位置自己思考起来。 说实话,她确实没想到周芜君那事会这么麻烦。 到底要不要帮她,她对此有些迟疑起来。 或者,她该另找办法让傅佑平欠她人情吗? 她还没想出头绪来,下午的工作例会就帮她做了决定。 这种工作例会,开头都是由各办公室向牛书记和田横生汇报上周工作情况和本周工作计划的。 牛怀东人在县里,就由田横生这个代理社长代为主持。 轮到妇联办汇报时,孙希希人还没站起来,田横生突然就拿起几张报销凭证,给她扔到面前桌上。 他疾声厉色:“孙希希同志,这全是你这段时间找财务报的,总共3块钱。你怎么解释你一个才工作十几天的干事,要报这么多钱的?” 3块算多吗? 最多算趁机发难吧?趁着牛怀东不在。 孙希希大方地向在座干部,解释了自己这段时间做了哪些工作,取得了哪些成绩。 大部分干部眼里都充满了对她工作能力的惊叹。 但田横生可不管这么多,怒喷:“你知道集体的钱是从哪儿来的吗?是社员从衣服兜里掏出来的,是他们入社时上交的大牲畜、大农具!是他们为了以后日子能越过越红火,咬牙给咱社-会-主-义添的砖、加的瓦!” 他说:“你知道这3块钱,乡亲们得干多少活儿才赚得回来吗?!” 孙希希腹诽,那你还让人缴秸杆处置费? 她据理力争:“公社本来就该在照顾孤寡老弱社员上出力,再说,我办的纺织班不仅能提高妇女收入,以后还能给公社缴纳工商税和工商所得附加的。” 哪知田横生竟趁机逼着她立军令状,让纺织班到年底时起码得缴30块钱的税费! 这都是她报销的那3块钱的10倍了! 田横生傲慢地道:“缴不了你就滚,公社不需要你这种光会浪费集体财产,只有一张嘴皮子厉害的干部!” 孙希希懂了,哪儿是报销的问题啊,他就是冲她来的。 怪只怪她个人能力太耀眼,又是牛书记那边的。 而万事万物是有“此消彼涨”这个规律的,她就算只是专注在个人成长上,对田横生来说,那也是挡了他的道。 他废不了牛怀东,要废对方手底下的兵那还不简单? 孙希希心中冷笑,笑自己太天真,居然还在游移于要不要为了周芜君得罪二把手? 结果人家是一门心思想摁死她这只蚂蚁! 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可劲儿造呗! 她再度去了傅家,拉着周芜君的手说:“婶子,你的那些事儿我都打听清楚了。但我主意没变,你这房子啊我租定了。” 她说:“天要变了,我将顺天而行。” *** 转天上班的时候,赵春花给她拿来一封信:“你的。” 她看了下信封,是朱琳给她寄的。 嘴角便不自觉地往上翘起。 她拆开信看,朱琳一来就骂她:“你这没良心的,离开这么久,也不晓得给我写封信。” 接着又说:“瞧我多好,知道你在乡下缺吃少穿,专门给你寄了票证。” 她倒了倒信封,里面果然掉出张叁市尺的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26. 搬去傅家 《六零苦情女主不干了》最快更新 [aishu55.cc] 周芜君租给孙希希那间房,是堂屋右侧那间。 她从单身宿舍搬过来那天,这间房与她之前参观时相比,已是大变样。 不仅窗明几净,打扫得干干净净,窗户上还挂上了印绘着小雏菊图案的窗帘。 老式书桌上也讲究地铺了同色系的桌布,桌布边缘还用棉线手工勾织了边纹。 房间里除了张1米2的木床,还有个洗脸盆架、五斗柜和双门红木衣柜。 完全够她日常使用了。 在这个时代,能拥有一间自己单独的房间,面积还这么大,孙希希是真的满意。 她拿出张大团结,塞到周芜君手里:“婶子,这是这个月的租金,你看够不够?” 周芜君反手就给她塞回衣兜:“你肯住过来,就是帮了婶子的大忙了,还提什么钱不钱的。” 她心里其实是有些愧疚的,人家一个刚工作的年轻干部,凭白就被拉到了自己这条烂船上,陪着自己经风历雨…… 孙希希又把钱翻出来,塞回周芜君手里,还捏着她的手不准她再回塞:“婶子,哪有蹲点干部不付借住那户人钱粮,白吃白住的道理?你不收我的,旁人肯定会觉得我是仗着干部身份,占老百姓便宜。” 她笑容粲然地跟她提议:“你要实在觉得不好意思,就招待我吃顿午饭吧?” 周芜君也就不好不收下了。 她说:“你就是不提这茬儿,婶子也要好好给你做顿饭的。” 昨晚她就在河沟边设饵,抓了不少昼伏夜出的野黄鳝,把它们放清水里吐沙泥。 她动作利索,把鳝鱼头摁死在菜板上一处凸起的钉子上,捋直鳝身就给它自肚皮剖开,再卸骨斩片去头。 刀法行云流水。 一小盆黄鳝很快就变成了血片。 孙希希看得赞不绝口:“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婶子,你这身手不凡呐。” 成功让周芜君抿嘴笑了起来。 她笨手笨脚帮不上忙,想起周芜君爱喝咖啡,就自告奋勇去调了两杯咖啡,还给里面加了上回自友谊商店买到的巧克力糖浆和稀奶油。 唔,勉勉强强……算得上摩卡? 周芜君看到她放了这么多名贵材料:“这不加牛奶,可太可惜了……” 又去生产队买了碗水牛奶。 水牛奶口感醇厚,再配上巧克力糖浆和奶油,那口感是真绝了! 两人都喝得满足不已。 孙希希还想再调配,被周芜君哭笑不得地制止了:“你再弄,今天午饭都吃不成了。” 周芜君拿清水把鳝片的血水洗掉。 再取盐搓洗去腥。 搓完,还要拿面粉再搓一遍。 最后,于焯水时添盐加醋。 她说:“你别看步骤复杂,这么做能完全把黄鳝的泥腥味去掉,又能完整保留住它的鲜美。” 她说的时候,心情是有些忐忑的。 为了更好地服务周家大小姐,她曾被命跟随府里养的名厨学艺。 大小姐院子里的小厨房,就是她在掌勺。 但这些经历在贫-下-中-农眼里,却成了“狗腿子”、“穷讲究”之类的指摘。 她只是想好好慰劳这个将陪自己经风历雨的小姑娘…… 孙希希面露惊讶:“你连这些都懂?我就说你身手不凡吧,你祖上该不会是哪个菜系的开山祖师吧?” 她是懂当捧哏儿的,一句话就化解了周芜君心里的紧张。 周芜君笑着说:“瞧好了,我给你露一手响油鳝糊!” “这不是海市名菜吗?”孙希希故作好奇,“听说炒好了,筷子立上面都不会倒,真能立啊?” 捧得有板有眼的。 周芜君卖了个关子,没答。 先拿猪油、葱花和姜末煸香,再加料酒、生抽和少许清水以文火煮透。 最后是大火翻炒至鳝段微卷,就成了。 但这道菜真正的灵魂,在于浇油上。 周芜君拿猪油、葱油和麻油下锅过火混合,“哗啦”一声,把滚油淋到鳝段上。 “滋滋”油声和香气喧腾而起,那叫一个色声香俱全! 孙希希眼睛都瞪大了。 这个年代敢用这么多油和调料做菜,连面粉都舍得浪费在搓洗鳝鱼上,这果然是大户人家出身啊…… 心里又有些小感动,知道人家再是见过世面,私底下自己做饭时肯定不带这么浪费的。 周芜君递了支筷子给她:“试试?” 她往菜里一戳,嚯,还真立住了! 周芜君就催促着她快尝:“赶紧吃,等会儿油温降下来了,就不是那味儿了。” 一尝之下,方知厉害。 鳝段皮软肉弹,带着料酒的酒香,却没有料酒的酸味。 勾的浓芡,成菜却没有汤汁。夹到嘴里还烫嘴,但那烫给人一种“这菜本来就该这么吃”的感觉,与微甜咸的滋味融入窍中,只觉好吃得天灵盖都快被那鲜气顶起来了! 两人就这么在灶房里站着吃饭,吃得闲适随意,心情也随着蒸腾的热气飞扬起来。 周芜君难得打开心,跟孙希希聊了自己为什么不结婚的事。 跟“心系亡夫”毫无关系,她只是不想再嫁了。 就算是下人,下人和下人也是不一样的。 她亲娘是周府太太跟前的得力管事,她亲爹是周家粮店的掌柜。 这让她这个周府家生子,打出生就与别人不一样。 她的吃穿用度几乎顶得上半个小姐,就连陪大小姐念书,都是能拿到入学资格,有学籍的那种。 大小姐也因念洋学的关系,态度很是开明,与她姐妹相称。 她一度以为,她真是她的姐妹。 直到某天,太太突然把她叫去,说府里已经给她指了一门亲事,要她嫁给府里的账房。 她那时已经有心上人了,便心情糟糕地去向小姐求助。 一向待她和气的小姐,那一刻语气却极尖酸:“为什么你会觉得自己有嫁人的自由?是我待你太好了,让你忘了自己的身份?” 她娘也骂她:“你要晓得感恩。我跟你爹的卖身契是死契,你从一出生就是奴仆命,主家根本没必要待你这么好的。” “你现在读了书,翅膀硬了,还想嫁出周家当普通人?你命都是周家的,你去问问官府,你有没有这个资格?” 她那一刻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27. 遭遇威胁 《六零苦情女主不干了》最快更新 [aishu55.cc] 田横生听到她声音就表情不豫:“你说什么?” “哟,你还不知道啊?周婶子她儿子在朝国前线立大功了,已经被授予一级战斗英雄称号了。《人民日报》上个月16日的头版头条还登了的呢,这是要号召全国人民向他学习呀!”她笑容特别真诚。 却把一直欺负人的田横生给吓出一身冷汗! 他再是不怕天不怕地,《人民日报》他还是怕的,那可是连伟人都要阅读的报纸! 他赶紧翻起上个月的旧报纸来,可翻到16日,他这半文盲却犯了难:“这血什么346什么地?” 孙希希忙道:“是血战346高地。唉哟,忘了您不识几个大字了,我的错我的错。” 她顺带还要唠叨几句:“所以说嘛,社员们每晚上扫盲课的时候,社长你还是该来学一学的。别到时候大家都顺利毕业了,就您一社之长还是个半文盲。你看,”她弹了弹报纸,“这么大件事儿,你居然都不知道!” 把田横生说得脸色发青。 她又特别识趣地拿着报纸:“我马上给您全文念诵!” 她越读报道,田横生脸色越青。 读完,她还特意跟他说:“你弟弟德生叔不是跟周婶子提了几回亲,都被她拒绝了吗?我今天特地搬进了婶子家,就凭我这舌绽莲花的功夫,日劝夜劝的,一定给您把她劝服!” 她两眼放光:“到时候您有个‘英雄妈妈’弟媳了,可千万别忘了我这个小人物啊!” 田横生能坐到社长的位置,哪儿会不明白她这是在把威胁的话往漂亮了说? 他冷笑一声:“我这岁数算起来,也可以当你叔叔了。作为长辈,我劝你一句,做人最忌讳耍小聪明,安安分分、不乱说话,才能长命百岁。” 他问:“懂吗?” 她赶紧表示:“懂懂懂。” 事实上她今天想表达的,也是一个先礼后兵的意思。 她是在礼貌地告诉他,她也是长了爪牙的,只要他不逼她、不乱来,她自然会乖巧懂事。 要逼了她嘛,那就不好说了。 田横生脸色稍缓,告诉她:“我给你批一笔慰问金,你转告周芜君,社里面感谢她挑起家庭重担,让她儿子能顾大家,不为小家分心。” “我呀,是一直都在忧心她的养老问题,这才想给她介绍门亲事的。既然她现在有人赡养了,我也就不插手了。” 他写了张条子,让她拿去找财政办的田主任办理。 把条子给孙希希时,却扯住了纸不放,恶狠狠地盯着她:“让她放聪明点儿,别到时候儿子有命从前线回来,没命从家里出来。” 那满眼的戾气,活像是个亡命之徒。 孙希希吓得赶紧应声。 转头出了办公室,却在心里不屑地嗤笑了一声。 吓唬谁呀?她孙希希可是吓大的。 他要敢乱来,她敢把他头上的帽子都给他掀了! 跟抠里抠搜的牛怀东比起来,田横生这一社之长派头可大多了。 他批的慰问金,竟足有100元! 孙希希去财政办,用批条把钱换出来。 全过程,田主任没吭半句腔,全然照批条办理。 可见田横生在社里的势力多大。 她就琢磨着,要掀这人的帽子,必须得往“分权”这个方向使力才行呐…… 她把那100元全数交给了周芜君。 当然,田横生的话她也一句不落地予以转达了,但她的结语却是:“婶子,以后再也不会有人逼你嫁了!” 哪怕面前摆了田横生的威胁,但他实际做出的行动却是在退让的。 看着这笔大额款项,周芜君几乎不敢置信! 那土匪一样的两兄弟,竟还有退让的时候? 她震惊地问孙希希:“……你是怎么做到的?” 周芜君不是没有反抗过。 但公社里,田横生的眼线实在太多了。 她想上访,仅仅只是出个村,就会被人堵住。 被堵一次,后面就会挨一次的报复,什么棉衣被偷啦,分到的口粮里掺进霉烂陈粮啦,那都是家常便饭。 还有一次,她甚至被污蔑赌钱,被抓去了民兵连临时牢房关了三天禁闭! 时间长了,她纵是满身傲骨,也只是硬扛着不嫁而已。 再没做过别的尝试。 孙希希倒是也不居功:“不是我的能耐,是你儿子太有本事。” 周芜君当然不会听她自谦,激动之下,把儿子屋里那床棕垫都给她抱过来了,说:“这个睡着软,你以后就睡这个。” 又去忙活晚饭,还把洗澡的热水都给孙希希烧上了。 农家烧柴,水也要到村口的水井里打。 等终于烧好足够洗澡的热水,天都黑透了。 孙希希其实挺不好意思的。 可当疲乏的身子滑进浴桶,热意从四面八方包围过来,浸进每一个毛孔时,她还是舒服得吐了口气。 她一动不动地泡了十分钟,才记起哼着歌把自己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全搓洗了一遍。 等走出卫生间,吸饱水分的皮肤都像开了磨皮滤镜。 回到房间,关上门,拉上窗帘,这里就是她自己的一方天地了。 当她把两只藤编行李箱里的物品,收拾进斗柜和衣柜后,一回头,空空如也的箱子里就凭空冒出了两箱鸡蛋! 久违的奖励,让孙希希有点乐。 盘算着这两箱奖励,应该是“住进傅家”和“帮傅佑平他妈度过逼嫁危机”? 毕竟原剧情里就有这两幕戏,只是一个是原女主嫁进傅家,一个是傅佑平回家后,得知母亲被欺,怒发冲冠提告法院。 孙希希想,她这算是……又把男主的活儿给干了?哈哈哈。 铺了棕垫的床,可比硬板床软上太多。 想到这垫子是傅佑平睡过的,她心里就有些异样。 可谁叫长得那么符合她审美的男人,竟是这本书的男主呢? 她感叹了一声,抖尽脑中绮-念,睡了过去。 半夜,她披衣起夜,冷不丁看到墙头上趴着个人! 她心里呵呵哒,表面装作吓了一大跳,捡起地上石子就往那人砸过去! 只听一声惨叫,隔壁的李老太就掉下了墙头…… 孙希希没等她嚎天嚎地,先就恶人先告状,大声冲那头喊道:“啊呀,怎么是李奶奶啊?!你半夜趴在那儿,我还以为是个贼呐!” 马上从自己房间拿了五个鸡蛋过去探望。 李老太的男人田老汉本来满脸怒色,手里提拎着根扫帚要过来找麻烦。 一开门,看到孙希希手里的鸡蛋,脸都快笑烂了! 他家甭说鸡蛋了,就连拿豆子去集上换块豆腐,那都是要看日子换的。 捧过鸡蛋,他就跟她说:“明白,我都明白!你们院子里就两个女人,那是必须得有点警惕心。要不,哪天吃了亏都不知道!” 孙希希半点不惭愧,还说:“你们呐,得亏是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28. 又受刁难 《六零苦情女主不干了》最快更新 [aishu55.cc] 赵春花艳羡得要命,那可是财政办,管钱的地方呐! 跟妇联办这种坐冷板凳的,那可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她语气里都带着酸:“你运气可真好……” 孙希希却听得皱起了眉头,这田横生又在做什么妖? 不是已经达成协议了吗? 她倒是也不好直接扯破脸皮,乖乖过去财政办报到。 哪知,田主任拿了一份县里发的红头财务文件,递给她:“你把这个拿去誊抄一下,下发到各大队和各生产队。” 他说:“油墨印刷机坏了,只能辛苦你一个字一个字慢慢抄了。” 孙希希翻了翻这不薄的文件,整整21页纸啊! 甘谷驿公社有整整16个大队,每个大队下基本都是按村落设置生产队的。就算是规模最小的第七大队,底下也有5个生产队之多! 全靠手工誊抄,她得抄到哪年哪月去了?! 她立马选择胡诌:“没问题没问题,等我把党-委办的活儿干完,马上就过来抄文件。” 把牛书记拉出来挡qiang。 田主任还愣了下:“党-委办?” 她点头:“是啊,最近党-委办也忙,李秘就比你早那么一步把我借调过去。或者……要不你俩商量一下,看我先去哪边合适?” 靠着这招,她顺利地躲去了党-委办。 牛书记看到她的时候,还诧异了一下,问明原因后哈哈大笑,说:“你也别闲着,说了来干活儿就得有干活儿的样子。” 转头对党-委秘书李成书说:“老李,给你减减负,把我下周一去县里开会要做的工作汇报,拿给她写。” 知道牛怀东是想趁机看看她的笔下功夫,孙希希笑了。 她说:“我怕的是那种不用动脑子,纯粹耗我体力和时间的活儿。这种动脑子的活儿,有一个来一个,有一双我接一双!” 这跟田横生那种纯粹给她穿小鞋的,是有本质区别的。 她要没料错,真要誊抄了那份文件,后面等着她的,绝对是挑剔她字迹不够好看,字间距、行间距不平均啊啥的,让她重抄! 不过话又说回来,田横生这回搞的这出,明显不像前回了。 前回那可是冲着要把她逼走来的。 这回嘛……她琢磨了下,觉得可能是田横生在这边横行霸道惯了,现在被她这样的年轻小干事拿捏了,事后想不过味儿,搁这儿找补呢。 她问过牛怀东,这次工作汇报面向的对象是谁?汇报的是哪方面的工作? 又找李成书要了些基本材料,还不忘去各大队问询情况。 很快,她就拟了个初稿给牛怀东过目。 她这稿子简明扼要,条理逻辑清楚,从党的领导、党风建设和从严治党三方面进行论述。 还将这三方面的工作,如何影响公社下辖各办公室和各大队工作的,特别是对社员生活、收入和粮食生产上的影响,全以案例和数据的形式写了出来,并附上直观的数据表格。 这部分写完,她还对存在问题进行了分析,并对应地进行下一步整改方向和措施的提议。 每种问题,她提出的整改措施都是“一、二、三……”多条,并详述了每条方案可能产生的利弊。 她一个公社新人,却知道不从主观上说服领导,而是提供客观数据、方案,由领导拍板决定选哪个。 牛怀东看了,只是简单评论道:“写得还可以嘛。” 等孙希希一走,他转头就跟李成书说:“小孙这个人不简单呐,笔杆子厉害的人,多半肚子里都有真东西。她以后不会只是个妇联干事的。” 这点他其实早就从她的工作能力上看出来了,如今只是在她的文字里更直观地看到这点。 李成书也说:“我还是个老机关,她这种文字、图表结合的汇报方式,我就没想过用,还挺直观的。” 他说:“嫂子看人是真准,她要不是嫂子的人,我都想把她调过来帮我忙了。” 一句话把段章和孙希希全夸了。 牛怀东却有点郁闷地袖着手,你想调?我还想调呢…… 牛怀东把这份稿件拿去县里汇报时,那才叫是全场惊艳! 这一时期由于全国上下文盲、半文盲占比过高,干部队伍的素质也参差不齐。 更何况,此时的公文还不像后世那样有模板。 县-委张书记已经三令五申,要求工作汇报要“捡重点、捡亮点”报,要尽量简化报告流程。 他说:“省下来的时间,你们拿回去多干点儿工作不好?” 可干部们离了“繁琐”,好像就不会汇报了似的。 一个个照样汇报得像在念小说…… 为啥说像念小说呢? 比如目下正在汇报的这位,他说:“我们去生产队查账的时候,那队长还跟我狂,说他们队是有些多吃多占的,但是贪污啊,投机倒把啊,那是绝对没有的。” 他说:“我当时真信了他了,我还以为这工作好做呢!可谁知道生产队里也存在敌我矛盾,存在人民内部矛盾!” 张书记就听得直叹气,提醒他:“捡重点。” 他说:“哦哦。” 马上就省略过程,推进到重点:“我们后面终于发现不对劲了,我们就决定搞访贫问苦、扎根串连,我们住到贫农家里去查探真实情况!” 他说:“可还是难呐,一开始别人都不敢讲实话,怕被穿小鞋啊。一问他们,就说‘不知道’、‘不清楚’……” 在又忍了几分钟后,张书记终于忍不住拍了桌子:“一句话就能讲完的,你分成这么多句干嘛?生怕别人觉得你工作做少了?” 给牛怀东狠狠扔过去一个眼神:“你来!” 牛怀东是他在部队里时的老部下,他还不信指挥不动他! 早就做好准备的牛怀东,拿着孙希希给他的精简稿子,信心十足地朗读出来。 前面汇报的那位讲了近半小时的“查账”工作,到牛怀东这里,就只是“从严治党”下三个分项里的一项,也就一小段文字,外加一串数据。 也就两分钟内容! 张书记还没听过那么简明扼要的汇报,赞了一声:“好!” 然后跟在座的公社书记们说:“看到人家怎么汇报的了?有事实有数据。你这就是拿去让那些搞文字工作的删句子,他们都找不到一句多的来删!就是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29. 去扫盲班视察 《六零苦情女主不干了》最快更新 [aishu55.cc] 周芜君心里难受,回自己那屋垂着头坐了老半天。 第二天,等孙希希出门上班了,她就去山里忙活了半上午,摘了新鲜的冬笋。 又去供销社排队买五花肉。 也是巧了,排队的时候,她碰上了同队的杨二嫂子也来买肉。 杨二嫂子还挺惊讶:“你平时不是一直舍不得拿儿子汇的钱买肉,说那是儿子的卖命钱吗?怎么今天舍得买了?” 她用最简略的话低调地炫耀着,说儿子现在出息了,上了《人民日报》,成了全国知名的英雄人物,所以她来割点肉庆祝。 杨二嫂子惊讶地挽住她胳膊:“真的假的?你儿子成英雄了?唉哟妈诶,那可真是祖坟冒青烟的大事啊,你家佑平给你光宗耀祖了!” 这话她爱听,还爱多听。 可她克制住了内心的需求,把话题给偏回了孙希希身上。 她说:“当然是真的,这是妇联办的孙干事亲自带过来的消息。她人太好心了,专门替我把那篇报道用相框裱起来,还怕我一个人寡居会被说三道四,特意住我家当蹲点干部。” 她说:“人家把粮票、肉票和菜钱交得足足的,我咋好意思伙食还照平时的标准?当然得做好点了。” 趁着这个机会,她把孙希希这段时间的工作实绩和好人好事,全往外宣扬了一番。 包括她从她那边听到的有关纺织班的事啊,妇女互助会的事啊,全拿来说了。 她故意把嗓门喊大声些,乡下生活枯燥,排队的人们很快就围过来听她说孙希希的事迹了。 她又讲起她的为官清廉,肯为群众解决困难;又说她人品好。 甚至连孙希希根本没做过的事,她也拿来说:“你们是不知道,她在我家蹲点之前,就已经来帮我干了好几回活儿了。住进来之后,家里大小家务几乎都被她包揽了!我说你工作忙,还是我自己来,她说不干活人会懒,懒久了,就不乐意帮群众解决困难了。” 群众最是喜欢这种没架子,做实事的好干部,大家都听得津津有味。 但也有小部分人,觉得周芜君是在炫耀自己跟公社干部的关系,给了她些白眼瞧。 更有甚者,故意扬声道:“戏文里都爱唱青天大老爷爱民如子,你跟我们说这些,意思就是,这位孙干事爱你已经爱到把你当亲闺女看了呗?” 这话立时引起了那些嫉妒者的哄笑。 周芜君被她们笑得着恼,想出口回怼,又担心自己这样会连累孙希希在群众心里的形象。 只好忍着不作声,默默买了肉往家走。 哪知那人见她不反击,越发过分,故意挤过去重重踩了她一脚! 还装作关切地问:“唉哟疼不疼啊?”又笑着说,“疼也没关系,正好叫你亲娘给你找点跌打酒,帮你揉揉脚呗。” 那人七岁的儿子做出揉脚的姿势,阴阳怪气地学:“幺儿过来,娘给你吹一吹,幺儿包包散~!” 旁边杨二嫂子气得骂:“你别太过分啊,小心人佑平回家,拿把qiang把你给崩了!” 这才把那人和她儿子吓跑。 她一瘸一拐回了家,先是把刚刚的事全部回想一番,发现绝大多数人还是挺高兴社里能出孙希希这样的好干部的。 她这才安心下来,觉得自己没把事情搞砸。 接着才想起拿跌打酒,把脚背上的淤青揉散。 再细心地把脚背擦净,把药味去了,拿薰艾的味道薰屋盖味。 又换了双高背鞋,确定不会被孙希希看出来了,才松了口气。 她想,人家在单位上因她受的委屈,从来都没说过。 她也不能说。 把这些事做完,她把儿子给自己寄的火腿拿出来,与冬笋、鲜五花肉一起,给孙希希做了锅腌笃鲜。 锅里汤还在炖着的时候,下班归来,闻着味儿进来的孙希希吞着口水问:“什么这么香啊?” 周芜君看着这小馋猫,噗嗤笑出声:“专门给你炖的汤。再等会儿,就快好了。” 锅汽的氤氲里,孙希希脸上的表情纯真得有如孩童。 周芜君就想,田横生那人做事有多毒,她是知道的。被那种人针对,她怎么还能有一双这么纯真清澈的眼睛呢? 眼里不自觉有了几分怜爱。 而她眼里纯真的孙希希,转天就跟赵春花说:“你今天到周婶子家去拥军优属吧。” 赵春花听得莫名奇妙:“为嘛?我今天还要去一户烈属家呢。” 她说:“叫你去就去嘛,我脏衣服堆一堆了,你不给我洗啊?” 赵春花:“……” 赵春花:“我前辈子肯定欠了你……” 孙希希继续提条件:“哦我今天还想洗个澡,你顺便去多挑点水呗。” 赵春花:…… 想了想,发现因为妇女互助会的存在,她确实工作轻松了老多。再加上还有踢破孙希希暖水瓶那事…… 算了,当我给你这祖宗上香了! *** 孙希希要的那两只母鸡很快就到了。 她把钱付了,拎着鸡就回家。 看到周芜君从灶房迎出来,她还颇有几分得意:“咱们以后有蛋吃了。” 周芜君以前也养过鸡的。 只是某天睡了一觉起来,那鸡就神秘消失了。 院子里没有,隔壁家也找不到。她在外头找了一大圈,鸡可能去的,不可能去的地方都找遍了。 反正它就是不见了。 她心里清楚,这不可能是被黄皮子叼跑的。 要不,怎么独独只有她家鸡没了? 可她有苦说不出。 这会儿看到孙希希喜滋滋提回两只鸡,她也不由跟着高兴起来。 鸡窝是现成的,但现在已经是初冬了。 周芜君就又取了秸杆,把鸡窝垫得厚厚的。鸡舍的墙缝也全堵上了,只留下两处通气孔:“够暖和,它们才会下蛋。” 孙希希笑容灿烂地点头。 当天半夜,就拿上六只蛋摸去鸡窝…… 那两只母鸡惊恐地看着窝里多出的蛋,还得接受她惨无人道的催眠:“看什么看?这蛋就是你们下的。” 等到早上,周芜君蹲鸡窝旁发怔,说这鸡怎么这么能生? 她还要过去科普:“高产鸡都有三大特点,一是你说的保暖,二是光照充足,三是蛋白质食物吃得多。这鸡听说白天放养,晚上偎炉子边烤火,它家主人还舍得给它喂豆饼,这不就能生了呗。” 她怕她不信,还要再加一句:“当然,体质好,生育功能和基因比别的鸡强,肯定也是一大因素。” 周芜君被孙希希这个农学生唬得一愣一愣的,心想,都是师范生,怎么她懂得这么多? 果然是时代进步了,连大学生都不一样了吗? 当天早上,孙希希如愿吃到了滴了米酒和香油的芙蓉蛋。 蛋上,还用野生枸杞干拼出了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30. 兴趣教学法 《六零苦情女主不干了》最快更新 [aishu55.cc] 小年轻结结巴巴地问孙希希:“赵,赵干事……没来啊?” 孙希希一听就懂了,敢情赵春花这土著怕得罪人,一直都放任着他们没管事。 小年轻看她脸上笑眯眯的,觉得自己是不是遇到只笑面虎啊? 心里发颤,忽然冲着之前说“磨磨”的大婶发难:“刘婶儿,人孙干事还没结婚呢,你咋搞的?在人面前聊荤段子!” 刘婶儿狠狠瞪了他一眼。 可她这块姜也是老得辣,给孙希希指路:“瞧,那边在聊清段子,你过去听听?” 孙希希过去一听,发现“清段子组”聊的竟是田横生赌博的事! 嚯,刘婶儿搞的这出原来是“死道友不死贫道”啊! ——都在说领导坏话,不能光她一个人倒霉。 哈哈哈哈哈! 孙希希快被他们笑死了,抱着手臂在那里听新八卦。 清段子组里一个20来岁的男青年得瑟道:“我有一回被田横生抓了赌。他说,大家各掷一手,你们谁要是比我大,就放谁走。轮到我,他掷了个五五五,我掷了个六六六!” 他挺起胸膛:“我呀,大摇大摆就从他面前走了。” 他同伴发现了孙希希的存在,赶紧扯了扯他衣角。 他还不耐烦地扯回衣角:“干嘛?!”嫌对方打断自己得瑟。 等回头看到孙希希,嘴皮子都吓得直哆嗦…… 倒是他同伴还晓得转移视线,假装抱怨:“孙干事,你可跟领导们反映反映吧!大家根本学不进去,你瞧这一天天的,把我们拘在这儿干聊天,也没见谁就学成个文化人儿啊。” 他说:“要我说,还不如猫炕上,还暖和!” 一群差生连忙点头,表示同意。 孙希希也不跟他们争,马上回办公室现伪造了一封自己的家书。 然后拿到讲台上,示意秦四妞暂停一会儿。 她大声道:“刚刚我在教室里走了一圈,从你们那里听到很多有意思的八卦。现在我呢,也来贡献点自己的八卦,算是给大家提供点乐子。” 她扬了扬手里的家书:“这是我妈给我寄的信,她说我年纪不小,也该处对象了。她帮我留意了一个不错的小伙子,叫我有空请假回去相一相。” 她问大家:“你们想不想知道信里具体写了些啥啊?” 以八卦治八卦,她一脚踩到了学员们的兴趣点上! 哟哟哟,处对象啊! 底下的学员们精神头顿时来了,一些毛头小伙子们甚至吼起来:“读一个!读一个!读一个!” 边吼边给她打气鼓掌,生怕她反悔不读。 结果,她高举家书,把它弹了弹:“答案全在这里面!” 她把家书递给小老师秦四妞,朗声道:“从今天开始,就用这封家书当教材,教他们识生字。” 然后又指示她:“从地址开始教,今天就学‘秦川省金州市嘉湖县’几个字,再加个甘谷驿的‘甘’,凑成10个生字。以后每天学10个字。” 众学员:啥?! 不是念信,是学信?! 孙希希看着大家面面相觑,还好心地问他们:“你们就不想知道城里丈母娘对未来女婿有哪些要求和标准吗?小伙子们以后就不想娶房城里媳妇?” 又问:“当爹当妈的,就不想自家多个城里媳妇?你们想知道的这些,信里全都有!” 怎么可能不想?! 城里人那可是每月有定粮、有工资,遇上灾年都饿不死他们的! 哪怕明知可能性极小,但学员们心底那股“馋”劲儿,立时就被她勾起来了…… 她又反过来给他们打气鼓掌,乐呵呵地喊:“学一个!学一个!学一个!” 再营销道:“每天学10个字,只需要1个来月,你们就能掌握到拿捏城里人的人生秘籍!哪怕学不会秘籍,只要学10个月,你们就能掌握3000个常用汉字,远超90%城里人的识字率!” “到时候,咱到县里跟县城人抢临时工工作不香吗?!” 一通强势输出,顿时唤醒了乡亲们对改善生活水平的深切渴望! 大家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越交流,眼里发出的期待的光就越亮。 孙希希再进一步说服:“你们要相信自己!别觉得城里人就了不得!他们唯一比你们优秀的地方,就在于他们知道很多你们不知道的东西!信息差,明白吗?” “这个信息差是怎么形成的呢?文化啊!他们能读报、能看书,积累的知识还能让他们对信息有更深的理解力!” “你们有了文化,你们也能做到!” 底下向来自认为是“泥腿子”,看到城里人就觉得对方是上等人的乡亲们,这一刻觉得自己好像被拨开了眼前的迷雾一般! 有些不敢置信,但又有种莫名的向往。 ——是真的吗?文化真能让他们跨越阶级,成为工人? 有个小年轻蓦地站起来,把脑袋上的帽子摔到地上:“学!我跟着你学!” 他同伴也跟着把帽子摔地上:“我也学!” 学习的浪潮瞬间席卷整个教室! 八卦的人群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认真学习的人群。 怕“长期利益”无法勾住学员们,让他们长时间保持学习的劲头,孙希希还给他们设置了“短期奖赏”。 她说:“每晚教10个字,教完后给你们15分钟练习时间。练习结束,由小秦老师给大家出题考核,并且记分。谁答对1题,就记1分。得分最多的10名学员,可以1人分1颗猪油糖。你们觉得怎么样?” 她还给他们透了个彩蛋:“这猪油糖就是我妈寄的,在家书里也提到了的。想知道我妈还给我寄了些什么好东西,敬请好好学习。” 要知道,这猪油糖真是拿猪油做的啊! 要拿猪板油放锅里炼油,再放葱段炸香。接着,取面粉拌蜂蜜拌匀,放猪油里炒成面团。 经放凉、摔打、揉面的步骤,切成丁就成了猪油糖。 乡下地方,不仅一年才杀一次猪,吃一回猪肉。 就连面粉这种细粮,那都是难得吃一回的。每年青黄不接时,还得吃糠窝窝过日子。 猪油糖那可真是顶顶珍贵的食物了! 听到猪油糖,又听到家书里还有别的好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31. 周芜君:瞧得上我儿子不 《六零苦情女主不干了》最快更新 [aishu55.cc] 这份纯朴顿时惹笑了孙希希,问她:“明年要是考上高中的话,以后会一路往上考,读大学吗?” 秦四妞摇头说:“我才不上大学。只要能考上高中,我就去县城参加招工。正式工1个月听说有32块钱呢,我要给我2个哥哥,1个弟弟全攒够彩礼钱,让他们风风光光娶媳妇!” 孙希希惊讶地望着她。 因着重男轻女,乡下女孩极少有能读到初中的。 她还以为她之所以不同,是用尽了各种方法为自己争取到了机会,应该会较他人更懂机会的珍贵。 可她在她脸上搜寻了半晌她对读大学的向往。 没有。 半点都没有。 秦四妞脸上甚至全是雀跃,仿佛替她弟攒够彩礼,才是能令她变得无比幸福的途径。 孙希希眼里升起几分怜意,认真地对她说:“你不欠他们的。” 秦四妞眼神黯然,说:“我欠的……” 她家从北边逃荒过来那年是1947年,她老家遭遇了百年难逢的大-旱。 彼时抗-战刚结束一年有余,民不聊生,又遇到这种灾-害,全县过半的人都饿死了。 为了活命,父母只得带着她们这些孩子南逃。 他们在雪地里行走,在乱葬岗露宿。 路上,不止一次撞见饥饿的人们分吃路边尸,连新葬的死人也不放过,挖出来吃掉。 有一回,有个同样饥饿的父亲走过来,靠着她爹坐了很久,然后抖着手指着蹲在远处的女孩说:“那是我闺女。” 那是个估摸10岁大的大孩子。 她爹没反应过来,只说了句:“哦。” 结果那人湿着眼眶猛然扭头,问她爹:“自家孩子舍不得吃,不如我们换着吃?” 那人的目光在她们四姐妹身上来回转,像在挑选待宰的肥羊。 她被吓坏了! 幸好她爹也被吓坏了,啐了那人一口唾沫:“呸,疯子!” 拉着她们就躲那人远远的。 但她家人口多,没粮食是真活不了。 她爹只好卖儿女,把她大姐卖到了地主家当下人,二姐被卖给三兄弟当共妻。 她跟三姐年纪小,注定只能卖作童工或童养媳。可她俩又太过瘦小了,她爹一路把她们带去殷实人家相看,没人看中她俩,都怕身子骨养不好…… 逃荒队伍里的春枝姐,捏着她肩膀说:“你得学聪明点儿,没见队伍里好多小女孩都不见了吗?你懂吗,懂吗?学聪明点儿啊!” 她回想了一下,发现那天来找她爸商讨要换孩子吃的那人……他女儿不见了! 惊恐令她的嘴一夕之间变得特别甜! 她会在陪爹娘去讨饭时,掐着自己的大腿,拦住每一个能拦住的路人,涕泪俱下地跟人求:“可怜可怜我吧,我爹娘好多天都没吃东西了,再讨不到吃的……他们会饿死的!” 边说,边给路人下跪、磕头:“求求你,我还这么小,我不能没有爹娘,求求你!” 她讨得那么卖力,那么毫无自尊,就总是能比其他兄弟、姐姐多讨到一些。 那又是给爹娘讨的,他们便渐渐舍不得她起来。 只要他们有吃的,她便也有一小口吃的。 后来她三姐不见了,她小弟弟也被卖了,可她还在。 再后来,哪怕她全家都被甘谷驿容纳收留,她也没有停止过自己的心计。 她一直很能读书,一直都是第一名。 她知道这是身为女孩,唯一的一条出路。 她还跟父母画大饼,说以后赚了钱,要如何如何孝顺他们。 而她兄弟们仍懵懵懂懂的,不知努力。 她爹就把他们全从学校赶回来了,让他们每天跟他上工挣工分。 拿到初中录取通知书时,她爹还跟她承诺:“你好好读书,我再难,也要供你上完高中。” 秦四妞哭着跟孙希希说:“真是我欠他们的!” 她说:“我是靠吃卖掉我几个姐姐,还有我小弟弟换的粮食,才活下来的。本来我也该被卖掉的……呜呜呜……要不是我,我小弟弟还在……” 而要不是为了供她念初中,她兄弟们也不会被赶回家种地…… 过往淤塞在内心的伤痛,在吐露出来的瞬间压垮了她。 她蹲在地上,哭声嘶哑。 孙希希怜爱地看着她,蹲到她旁边,伸出一只手搂着她的肩膀:“不是你的错,是天灾人祸的错。” 她去民兵连值班办公室,找了两名民兵护送她俩回家。 路口临别前,她还让秦四妞以后下课别再打扫课堂了,她明天会让大家一起来收拾。 她说:“你以后还是跟着大部队一起走,安全。还有,好好学习,只要你能考上高中,我会帮你向段主任申请助学金,减轻你们家的学杂费负担的。” 她深深地看着那孩子:“到时候,你家说不定就能供得起你三个弟弟上学了。” 秦四妞惊讶地望向她,眼圈微红,却甜甜地笑了。 那笑容甜得就像初春里第一枝绽放的梨花,纯白而羞涩。 在路口分别后,孙希希就回了傅家。 结果她才回自己房间一小会儿,秦四妞就找上门来,害羞地塞给她一丛冷香的腊梅花:“给!” 转身就跑进了浓浓夜色里。 孙希希怔了好几秒,才举起那丛淡黄缀蕊,香沁心脾的腊梅看。 她想:她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个? 恍然想起之前聊天时,自己曾无意识地望向路旁那一簇簇盛开的绛蜡凝黄…… 周芜君也是个喜欢花的。 她笑说:“四妞还真是有心。” 取出自己珍藏的小瓷瓶替孙希希插-花,还修剪了一番花枝。 这小瓷瓶是她以前当丫鬟时,小姐吃的补血益气丸的药瓶。 小小的一只,却是汝窑天青釉色瓷的。 那素净的颜色和极简风的瓷器外观,与清冷的腊梅正是相得益彰。 她给孙希希摆到屋里的书桌上,又把剩下的、修剪下来的花朵收集起来,说:“明早给你熬腊梅花粥,那就一点都不浪费四妞的心意了。” 孙希希谢过周芜君后,就趴在桌上轻嗅着腊梅的幽香。 小小一瓶一剪梅,却凝着两个人对她的心意。 她又想到今晚下课时,学员们眼里的感激…… 她想,原来人真的是会因为别人的感激而感动的。 她伏在案上,渐渐睡着。 梦里,有一片光包围着她…… 因着剩余的腊梅有限,第二天早上,周芜君就只做了一碗腊梅冰糖糯米粥。 孙希希当然不好意思吃独食。 再加上两人这段时间,也处出些感情来了,她舀了勺粥就往周芜君嘴里喂:“第一口,婶子吃。” “你自己吃,婶子不饿。” 周芜君还想往后退,被孙希希追着喂,后者还嚷嚷着“喝吧,撒了更可惜”,她这才把粥喝下去了。 孙希希又给自己舀了一勺。 这粥软糯顺滑,米粥黏稠,还带着淡淡花香。搭配周芜君给她做的芙蓉羹,实在是美味极了。 她手里的勺子,你一勺,我一勺的,把周芜君也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32. 找销路 《六零苦情女主不干了》最快更新 [aishu55.cc] 当天孙希希就去找牛书记开了单位介绍信,让田铁柱送她上县里去了。 她对嘉湖这座县城的了解并不很多。 只在上回找照相馆装裱傅佑平的报道时,还有上上回带人去市博物馆时曾去过。 而且去相馆时是直线来回,去博物馆时甚至只是途经。 故尔到了城里,她也不着急乱跑,先找了个西餐厅喝起咖啡来。 这西餐厅也不太正宗,菜单上全是大列巴、红菜汤、奶汁焗鳜鱼、红肠冷拼之类的半俄半西混血餐。 倒是挺有特色。 她点了个苏式牛排和软煎马哈鱼。 那肉质嫩得嘞,比她在国营饭店里吃的牛肉还嫩得多! 可价格却只有后者的三分之二。 她惊疑不定,直到看见一对苏国夫妇走进餐厅,她问服务员:“这儿怎么有苏国人啊?” 不是她大惊小怪。 着实是嘉湖县地处偏僻,上回她去市里都没撞见一间西餐厅,一名苏国人,却在这边全撞见了。 那个服务员没空理她,小跑步过去把菜单递给那对苏国夫妇。 倒是另一位路过的服务员,好心地跟她讲了几句。 她问:“你是外地人吧?别看我们嘉湖偏,我们这儿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 县内的电力、铁路两个项目,属于苏国援华的工业项目之一。 苏方派驻到嘉湖的人员也足有20人,其中高级专家就占6人。 县里极为重视这批专家,专门为他们在这条街开了四家俄式西餐厅、数家西点店,还有一家特别商店。 并为他们配置了俄语翻译。 就连她们这些服务人员,也都是从嘉湖高中招的优秀毕业生,并进行过长达半年的俄语日常对话培训的。 她说:“你要是饭点儿来,大门你都进不来!我们得腾座专供专家。” 孙希希一听,就记起这件事了。 因近代那段混乱的历史,我国的工业传承几乎完全断掉。国家想要在短时间内重拾工业,并从农业国转型成为工业国,只能求助于苏国老大哥,请求对方派遣高级人才来华襄助。 她心里就有了主意,在菜单上点了奶油口蘑海螺、酥炸鸡腿和海鲜茴香汤。 她说:“麻烦等会儿直接上菜给那对苏国夫妇,帮我感谢他们本着国际主义精神,过来传授先进技术。” 靠着这三个菜,她果然赢得了苏国夫妇的关注。 高鼻深目的男士微笑着朝她点了点头,他妻子还特意过来,跟她说了两句。 服务员从中帮忙翻译:“她在感谢你的好客,并邀请你共进午餐。” 这正中孙希希的下怀。 她大方答应,并请服务员帮忙拼桌。 她过去之后先是一顿寒暄,接着就开始像个好客的东道主,问他们吃过华国菜没?介绍起华国八大菜系,和八大之外的潮州菜、客家菜等数十个地方菜系…… 还说要由她做东,带他们去品尝品尝。 帮她翻译的服务员那点口语,几乎跟不上了。 她就喊她:“你音译就得了,再比点儿手势。这些专家脑子肯定好使,能搞懂的。” 专家当然听不懂chaozhoucai(潮州菜)、kejiacai(客家菜)…… 但听到一个国家居然拥有几十种菜系,这已经足够让他们叹为听止了! 孙希希装作要跟他们互留联系方式约饭,却不小心把遮在青花瓷布匹上隔脏的粗布给碰掉了…… 苏国太太眼睛马上就黏在那块宝蓝色的布上,挪不开了! 她竭力维持自己的仪态,礼貌地询问:“我能看看这块布料吗?” 孙希希淡然笑道:“当然可以。” 把布匹递过去给她观赏。 苏国太太轻轻抚摸这匹布料,内心的震憾无以言表。 它只是一匹布! 却重工精致到让她轻易就能想象到,用它做成成衣后,穿上的人会多像16世纪宫廷里走出的古典公主! 孙希希清楚地知道,苏国对服装的管制不那么严,苏国的社-会-主-义者甚至是赞美小布尔乔亚的。 于是她跟她推销:“这匹布是复刻了市博物馆的珍贵馆藏清康xi年间青花山水纹罐的图案来的。” “这件馆藏据说当年曾是皇帝御用之物,以珠明料的氧化钴青料呈色烧制。为了复刻它,我们用了绘画中的分水技法渲染,再辅以枫香染的染色技法,以枫香油为原料制备深浅不一的染料,这上面的提花纹也是纯手工织就的。” 她跟她讲了很多,最后提到:“这种枫香染染好了,是不会褪色的。它能传给你的女儿,再传给你孙女。” 苏国太太惊呼道:“太神奇了!” 托音译的福,她其实只听懂了“宫廷御用”、“稀有技法”、“能传承两代人不变色”这三层意思。 但这已经足够了,已经很了不起了! 她丈夫听出了孙希希话里的推销之意,警觉地道:“它看上去非常名贵,可我们……” 孙希希打断道:“别人买要300元,像你们这样来华贡献的国际友人,只要120元。” 别喊穷了,你们工资比我们内阁部长还高,补助又比工资高一大截,只赚不花的,穷什么啊穷! 服务员怔住了,这人居然敢上这里来搞投机倒把?! 孙希希左手拿出挎包里的单位介绍信给她瞅,生怕耽误时机,她右手也在给苏国夫妇比划价格。 服务员看到介绍信上写明的,这是甘谷驿妇联办为当地贫困妇女能吃饱饭做的扶贫项目,看孙希希的眼神顿时多了层敬意。 而苏国男士也看懂了孙希希的比划,难掩眸中喜色,绅士地对妻子说:“喜欢就买。我们可以找位好裁缝,让他给你做件漂亮的西装套裙,工作的时候都能穿。” 孙希希亲昵地对苏国太太说:“永远别听直男的穿衣建议。太花的西装套裙只会让你显得土气,只有束腰大摆伞裙才能驾驭住它的美,并把布料上丰富的图案全部保留下来。” 她说:“你上身再搭配一件白色流畅肩线剪裁的上衣,你就是街头最优雅端庄的贵妇人。” 她的实话实说,逗乐了苏国夫妇。 他们对她更有好感了。 为了贴合计划经济,她请他们到邻近的特别商店走一遭。 一来就是走个过场,避免投机倒把嫌疑;二来可以跟特别商店洽谈上柜合作。 她以为自己都自带客户了,产品也是精美得不逊任何高定服装的面料,再加上特别商店是不计成本专供苏国人的,怎么都会欢迎她的到来。 哪晓得,特别商店的售货员看了眼她的布料,就满眼鄙视:“就这?土布又不值钱。” 孙希希皱眉。 售货员又道:“看在你是做妇女扶贫项目的份儿上,我这里可以收你的货。不过我只出20块,不乐意你就把布拿走。”【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33. 忆苦思甜饭 《六零苦情女主不干了》最快更新 [aishu55.cc] 孙希希带着这笔钱就回了公社。 她把钱拿去财政办登记,并缴纳工商税和工商所得附加。 因她这匹布属于轻工业,又是非日用必需品,财政办给她定从的税率较高。 她最终缴了31块钱的税费。 已经超了田横生给她定的“30块”的缴税标准! 财政办不论是会计、出纳,还是其他人员,看她的眼神都充满了不可思议和震惊! 一匹布而已,竟能卖这么多?! 牛书记听说了这事,都乐得跑来了财政办看她们入账做凭证。 但他肯定不能让自己的属下太过骄傲嘛,只略表扬了两句:“成绩还行吧,凑和。” 转头却跑去田横生办公室,怄这个不怎么听话的二把手:“你说她这像话吗?哪怕苏国专家工资、补贴高到天上去了,她也不能卖给他们卖得这么贵吧!” 田横生别说他手底下没这么能干的人,就是他自己,他也办不到啊。 他嫉妒得心里像有把火在烧,又觉得被扫了面子。 表面装作无所谓,等牛怀东去第一大队视察了,他马上就杀去财政办! 他把那张孙希希缴税的凭证看了又看。 看了好几遍,想摁死她的冲动又蹿起来了…… 孙希希缴完税,拿着剩余的钱,去找林素珍,让后者把纺织班的成员全喊过来分钱。 她跟她们算成本:“当初原棉的钱是我出的,花了3块。缴税缴费总共是31块,现在还剩86块。” 她跟她们商量:“这钱不能全分了,还得留一部分买棉花。这样,咱们留16块,剩下的70块全分。” 然后提议按她们在这匹布上消耗的工时进行按劳分配。 大家举手表决,都通过了这项提议。 最后,耗心血最多的陈芳和莫莲芝各分20块,林素珍和其他5人耗工时较少,但平均下来也分了5块钱。 大家心里都激动得很! 大米1斤才1毛4! 像林素珍分了6.5块钱,都够买46斤了! 城镇户口成年人1个月才32斤! 陈芳拿着这20块巨款的手都在抖,突然就把钱捧到脸上哭。 可把大家吓了一跳! 问她是怎么回事,她哭着说,要是早有这笔钱,早年她两个儿子也不至于饿死了。说她奶别人的娃儿,也就换得到半碗稀得能照出人脸的米粥而已…… 她越说越伤心,嚎啕大哭起来。 林素珍就劝:“都过去那么多年了,放下吧。咱呐,现在该高兴才对,咱能吃饱饭了。” 她感激地望着孙希希:“今晚,我就回去给老人、孩子蒸碗干米饭,大家一起庆祝庆祝。” 还有心急的,问孙希希:“唉呀,我感觉我现在浑身都是使不完的劲儿!咱啥时候再织第二匹啊?” 孙希希就跟她们说:“你们慌什么呀?我们纺织班现在已经正式缴过税,跟上面过了明路了,这生意只要上头政-策不变,是长期都能做的。” “大家这段时间都辛苦了,先休息两天再说。” 她自己心里也高兴,去供销社逛了一圈,发现1副猪大骨才只需1斤的肉票。 干脆买了1副,回去哄着周芜君给她炖猪骨汤。 周芜君给她熬了个猪骨玉米汤。 奶白的汤汁上拱着带筋肉的猪大骨,切成段的绿葱和玉米上还衬了两颗大红枣。 看着就勾人! 两个人喝着汤畅聊。 孙希希得瑟地讲着今天卖布如何曲折,如何被售货员刁难,如何在语言不通的情况下给苏国人比划明白。 她讲得精彩,跟评书似的。 周芜君也听得带劲儿。 她自己讲完,还要礼尚往来,问:“婶子,你年轻的时候,肯定也有几件办得漂亮的事吧?” 周芜君就告诉她,自己当年跟府里的名厨学手艺时,是如何有眼色地伺候师傅、领悟厨技的,又是如何披荆斩棘打败一众师兄弟,被师傅宣布出师的。 两人明明喝的是汤,畅快得却像是在喝酒。 竟一人喝了好几碗! 喝到后来,俱是心满意足的醉意…… 转天,是公社的忆苦思甜饭活动。 公社食堂人手不够,从凌晨两点就开始做供应全社社员的饭食。 上午十点,孙希希跟着大家一起搬了小板凳,放到公社场院里,又去放饭的地方排队领饭。 领到的忆苦思甜饭,是糠窝窝。 可这糠窝窝又十分有特色。 别人家的糠窝窝,再是玉米皮或麸皮做的,好歹里面还掺了些真粮食。 这糠窝窝就是纯麸皮的! 没黏性,捏不拢,就用野菜想办法把它捏拢! 孙希希拿到手里,没一会儿,它就散了…… 就散了…… 散了…… 了…… 看着那粗糙的一小片一小片的麸子皮,她无语凝噎,简直不知道该怎么把它吃下肚! 幸好公社领导们还要一一发表讲话,她还能拖会儿时间。 她想:能晚点儿吃,就不早点儿吃,这个吃着得多遭罪…… 领导们讲完话,还要让人上台忆苦思甜。 有人上台讲述以前旧政-府主政后期,对地方上已失去实质影响力,地方上闹灾了,上面不管是救灾行动还是灾款都下不来。饿疯了的乡民们把树皮草皮全都剥光了。 那人说着,还捧起手里的糠窝窝:“现在就是开忆苦思甜会,也能有这个吃……那时候哪儿吃得上这么好的东西啊!” 还有人上台说:“咱们甘谷驿以前也不是没阔过,30年代中期的时候,村里都有几座二层的小洋楼了。可恨的小鬼子过来抢东西、杀人,一把火把村子全烧了。好多逃到山里去的乡亲,等小鬼子走了又回来了。回来又有什么用?什么都没了……” 说现在再也不用担心战乱、死亡,就哭起来。 还有说没解放前,自家公婆饿得快断气,临死唯一遗愿就是喝碗面水子的。 自己赊钱去集市买了把小麦,碾筛好做成面水子。 可公婆心里知道家里难,眼泪沽漉的没喝。 当晚就落了气。 …… 都是群泡在苦水里的人们。 台上的人讲,台下的人哭。 上上下下哭成一片。 这“哭景”着实壮观。 都有点震憾到从后世和平年代穿过来的孙希希了。 她知道建国前人们肯定活得很难,但没想到竟是家家户户都苦,也没想到竟是所有人都活在匪患、征兵、战乱、疾疫的威胁中。 她本来挺嫌弃手里散掉的糠窝窝,这会儿却也觉得它看起来变顺眼了。 只是旁边的乡亲有点可怜她,说:“你一个城里姑娘,能吃得下去吗?这东西喂猪,猪都要急得咬人!” 她就说:“猪都要咬人,那你们不也吃下去了?” 那人说:“那不一样啊!甭管哪家哪户,每年青黄不接,没有粮食吃的时候,不都得吃它?咱都是吃惯了的。你一个吃细粮的城里人,别说糠窝窝了,你天天干吃粗粮试试,胃都能给你刮破!” 说着就从孙希希碗里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34. 给田横生“送礼” 《六零苦情女主不干了》最快更新 [aishu55.cc] 从那天起,秦四妞就常常过来帮着挑水了。 一挑,就要把齐腰高的大水缸全满上才罢休。 孙希希还非要拉着她和周婶子一起开茶话会。 又是喝茶,又是嗑瓜子的。 再东家长,西家短地唠嗑,嘿,那可真是快活似神仙! 可惜今天,趴床上半死不活的孙希希只能摆摆手:“喝不动了,你们喝,我那儿还有半包凤凰单枞。” 她那样子,看得周芜君和秦四妞都挺忧心的。 好消息是,下午三点多的时候,孙希希终于缓过来了。 坏消息是,她销假回去上班,发现自己办公桌的抽屉被人拉动过…… 得益于从周芜君和别人嘴里听到的有关田横生的轶事,她是相当清楚这人骨髓里透着的土匪气的。 这人能污蔑周婶子赌博,那同样也能污蔑她。 所以,她一早就请木匠把自己那张办公桌所有抽屉都落了锁。 而每个抽屉的上方又安了档板,旁人想陷害她,从抽屉缝里塞东西进去都塞不了。 但抽屉上完锁后,还会有轻微少许的可挪动空间。 她每天下班都会把它们推拉至与四周木框架平齐。 而今天,所有屉箱却都稍稍凸出来少许…… 她皱眉绕着办公桌走了一圈,在右侧发现了一只清晰的大码鞋印。 这么大的码数,只能是男人的脚印。 她又问了赵春花一声,自己不在的时候,有人来过妇联办吗? 赵春花说没有。 那答案还能是什么? 孙希希心头火起,田横生这混蛋是看到她这几回受欺都没吭声,把她当小绵羊了? 以为怎么收拾她,她都不咬人的? 呵呵,她就让他见识下什么是吃荤的羊! 她先就去找了牛书记,装作踌躇地道:“有些事我犹豫了很久,不知道该说不该说。后来一想,遇事不决,那就该交给领导决定,所以……” 噼呖叭啦一通,把自己听到的有关田横生聚众赌博、违规征收秸杆处置费、执法时依赌大小决定他人受不受罚等违规操作全讲了。 干部队伍里竟出了这么个东西,牛书记气得骂人! 她又适时把田横生小时候就不学好,sao扰年轻女孩的事,还有当干部前抢曾二嫂棉袄的事全讲了。 “坏种是长不出好苗的,我都闹不懂他是怎么当上代理社长的。难不成……是拉了一帮小流氓四处威胁,不选他就□□?” 把这些把柄全数交给牛书记,她就离开了。 深藏功与名。 没两天,牛怀东就去抓了田横生的赌。 赵春花回来八卦时,兴头高得边说边比划:“当时牛书记过去找他聊工作,哪晓得一推开他办公室的门,里面乌烟瘴气、烟雾缭绕的!” “他跟几个干部嘴里叼着牡丹烟,青天白日地拉着窗帘,开着灯打扑克!办公桌上堆的大团结都有五张,别说还有块块角角钱了!” 赵春花:“咱牛书记能忍?当时就发老大火了,惊堂木一拍,老田,你这性质太恶劣了,你知罪不知罪?!” 这叙事方式差点没把孙希希牙给笑掉:“哈哈哈哈哈,你当时在现场?” 赵春花说:“没啊。” 孙希希奇了:“那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赵春花摆了下手:“嗐,这事儿都传开了。组宣办的小李还跟我说,当时他正好从走廊上经过,听到田社长在里面咒骂,说‘咱公社15000多口人,其中8000多全是咱田姓的。要不是我在这儿撑着,你一个外姓人压得住场子?!你算个什么东西,要我当众做检讨!” 做检讨就是个由头。 其实牛怀东此举,是逼着田横生选“党和qiang,到底谁指挥谁”。 田横生真把检讨做了,那就等于是当众承认自己服输,以后得听这位书记的话了。 就这么把甘谷驿这大好河山给送出去,他怎么可能服气? 这才是田横生宁愿跟牛怀东横着,也死不认错的原因。 孙希希听得兴致盎然,还要问一句:“他们都拉着窗帘,关门开灯打扑克了,那牛书记是怎么进去的呢?” 这话可把赵春花问住了。 她想了想:“牛书记找人拿了钥匙?” 孙希希又差点被她的“创意”给笑死! 看来传言还是有不实之处的。 不过,只要牛怀东在田横生那里吃了瘪,她就能有机会。 她悠悠然起座往外走。 赵春花问她去哪儿? 她笑而不答。 当然是去给咱们田社长送大礼。 两分钟后,她站到了党-委-书-记办公室门外。 门是开着的,书记正在看文件。 可文件是反着拿的,他捧文件的手也在不断发抖。 再看表情,这明显是气得发抖。 她敲门进去,也不废话,直接就问:“现在都已经有人-民-代-表-大-会制度了,为什么我们社里不能搞社-员-代-表-大-会?” “让田横生这样一个有匪性、乱执政的人,把社里的实权全掌完,真的没问题吗?” 这话像打开了一扇窗,让牛怀东都顾不上继续生闷气了。 他讶异地抬起头来。 孙希希继续道:“既然人民才是主人,那就该把权力交还到人民手里,让全公社范围内发生的重大事件,都交由社-员-代-表-大-会决定!生产大队和小队的干部,直接由该队队员选举。再分级设立监察委员会,监察公社、大队和小队的生产经营活动、管理活动。” 她说:“这样,谁都违不了法、犯不了罪!” 她目光闪烁着奇异的光芒,倾身缓缓地道:“最重要的是,公社社长和其他公社干部、监察干部工作不称职的,社-员-代-表-大-会可以随时罢免他们。” 这句话就值得玩味了。 因为书记不称职,只能由县-党-委直接罢免。 换句话说,这招对田横生这类土著是可歼灭可拿捏,但土著却没法利用规则漏洞来对付牛怀东。 牛怀东眼睛一亮,问:“你这是要给他来记釜底抽薪?” 他朗声笑道:“小孙啊小孙,你还真是个鬼才!” 她办成这事,本来心情还不错。 谁料出门办个公事,撞到了田横生他老婆……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35. 段主任的来电 《六零苦情女主不干了》最快更新 [aishu55.cc] 田横生老婆摆摆手:“她就是有啥意思,也不能听她挑拨啊。那种人她是巴不得咱家里乱呢。” 可她娘老子担忧的却是另一件事:“你们横生自己也不干净吧?他现在通着几个暗女人的?” 这下,田横生老婆听懂了:“你是说……看上周芜君的是横生?” 她娘老子欣慰地看了她一眼。 哪知田横生老婆一拍手,高兴得笑起来:“唉哟我的娘,那不是大好事来的?”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这两口子都不是什么好货色。 田横生在外头沾花惹草,没少给自己媳妇添堵。两口子自20年前成亲后,那是三天两头都在干架! 可他媳妇闹了几个月后,不闹了。 她发现,其他男人通暗女人都是把东西和钱往外给,可她男人却是把暗女人的东西往家里搬! 她得过最值钱的玩意,是田横生从王寡妇那里搬回来的缝纫机。 从那之后,她态度就大变样了。 王寡妇上门做客时,她还亲亲热热地给人倒红糖水呢。 田横生老婆笑着说:“怎么能叫暗女人呢?那可都是咱家的财神爷。” 她已经开始盘算起周芜君家的那套青砖瓦房了…… 她娘老子其实也没少从闺女这边拿“财神爷”的东西,这会儿却急了:“你傻呀?那周芜君什么条件,你什么条件?她要跟了他,还有你的正宫娘娘当?” 田横生老婆满不在乎:“只要她肯把房子给我们狗蛋,她来当大的,我给她当小的都行!” 她娘老子呼了她一巴掌:“你醒醒!他都逼了她多久了,也没见她跟了他,这不就是在讲条件?!再说了,她儿子现在是英雄了,排面不一样了,能准自己亲妈跟你一起伺候横生?” 田横生老婆终于醒过味来了:“唉哟妈诶,他是想把老娘给休了!” 气得直骂田横生是杂碎。 当天回家就把田横生挠了个大花脸! 田横生这种人哪儿吃得下这种闷亏?操起锯梁子就抽她。 她就躲到公婆公爹身后,哭着喊着说:“要杀人嘞,要杀人喽!我给你下了两个崽儿,伺候你爹妈20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说不要我就不要我了!我上区里告你去!你这代理社长可别想做了!” 田横生听得火大:“我让你说胡话!我让你告状!” 锯梁子舞得更狠了,不小心把自己亲爹给打着了。 亲爹那一嚎,吓得他赶紧把锯梁子给扔了。 可他媳妇可不甘心就这么算了。 为了加大自己的话的可信度,谎话那是随口拈来,她继续吼:“我胡说什么了?!我说的全是真的!是周芜君亲口告诉我的!” 经手整件逼婚事件的田横生,哪儿能不知道周芜君是个软硬不吃的硬角色? 她能往自己身上拨这种脏水? 说这话的肯定不是她。 可不论他怎么问,他媳妇都咬死了,就是周芜君说的,还非要去告他的状! 闹了半天,他连到底是谁在挑拨离间都没弄明白。 把他气得弄来条锁链,给她链家里了! 脸上挠的一道道血路子,让他连门都不好意思出。 总不能跟人说是猫挠的吧? 他堂堂社长,还被个妇道人家弄成这样,真是威名扫地…… 不过,他越是不出门,孙希希就越是猜到他肯定挂彩了。 她悠闲喝茶,惋惜自己不能亲眼瞧瞧这乐子。 因为拥军优属活动在公社工作例会上得到了表扬,赵春花在这项工作上越发投入起来。 而段主任没在,她不知不觉就变成在跟孙希希汇报工作了。 赵春花说:“希姐,你是不知道,有位烈属家连木门都快掉了。我上门优属的时候,看着那门被风吹得吱呀吱的,门楣上就是‘光荣之家’的牌子,看着老心碎了。” “我后来是从自己家找的两块顶好的木板,帮她补好的。” 她说:“还有一位,那房顶还是茅草的,一到下大雨就漏水。屋里全是接水的瓦罐。也是我拿新鲜晒好的茅草,去帮她苫的房顶。” 孙希希皱着眉头问她:“怎么会这样?部队每个月不是要给她们汇津贴吗?”又问,“她们粮食够吃吗?” 赵春花就跟她说:“汇钱归汇钱,可没人帮她们修缮呐。” 这两位年纪都挺大的,修门和苫房顶的活儿自己做不动。家里女儿早就外嫁了,儿子又成了烈士,这不就没人管了? 也正因没人管,手里但凡有两个钱,都一定是要攒起来当棺材本儿的。 得了大病,至少能有钱当作依靠。 哪儿可能舍得花钱雇人来修门、苫房顶呢? 但她们的基本生活是没有问题的。 部队给发津贴,公社这边在口粮分配上也是给予了照顾的。 这边口粮是按人六劳四的分配原则来的,军属烈属都是全工分,吃的不存在太大问题。 就是没人照顾。 她们在家里,连个可以说话的活人都没有。 每回赵春花□□,她们都开心地拉着她聊好久好久。 赵春花最初是不太耐烦的。 闲侃虽然受人欢迎,但把它当成班来上,一天聊个十来小时,那滋味可就真的是太“好受”了! 但她每回离开时,那些笑容灿烂的老小孩瞬间变得落寞的眼神,看着却让人有些揪心。 她们本来不该吃这种苦,但她们把自己的儿子送上了前线…… 赵春花也就试着对她们更耐心一些了。 她得意地道:“现在她们可喜欢我了,说我比她们亲闺女还要亲!” 还给她蒸大肉包子吃呢。 听到这里,孙希希也就安心了。 两人讨论着工作,办公室里的电话久违地响了起来。 孙希希看了座机一眼,赵春花就识相地去接了。 对面是一把和沐如春风的声音:“是小孙,还是小赵啊?” “段主任!”赵春花激动起来,赶紧把自己这段时间拥军优属的事给她汇报。 可她才说两句,就愣住了,像是在听对面说话。 孙希希又给她使了个眼色,她就当场“中译中”起来:“段主任说,她过两天就回来了。她还说,有两个人要跟她一起回来。一个叫什么糖?还有一个是周婶子的儿子……” 孙希希一把抢过话筒:“是唐棠和傅佑平?怎么遇到他俩了?” 她心里波涛万丈,全化成一句:“他俩……成了?” 这都过去大半个月了,这俩还呆在一起,那不是成了还咋的? 成不成的没关系,可一定要在她的监督下成啊! 男主这回要再配到一个出轨女主……她想到这本书的世界意识对原女主的抹杀,就两腿打颤! 段章比她还诧异:“……你怎么知道他俩的?你认识?”说着还开起玩笑,“该不会你也看上咱们甘谷驿的大英雄了吧?” 呵,她敢看上他吗? 孙希希:“看上啥啊?他俩就是我撮合的。你不觉得他俩挺般配的?” 段主任:“嗐,他俩配啥呀!” 这整件事说起来也好笑,唐棠其实是段章招的另一个人。 只不过唐棠的车票是她自己买的,而孙希希的是段章买的。 两人的票恰巧都买到了同一班次,结果却互相都不晓得对方的存在。 知道了救唐棠的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36. 对他叹服 《六零苦情女主不干了》最快更新 [aishu55.cc] 凭孙希希对傅佑平的了解,她笑着打岔:“然后,他就把这群老人的儿子给揍服了,是吧?” 动不了老人,还动不了年青人? 段章却道:“没,他另外想了个办法。” 语气里满是敬意。 孙希希纳闷了:“还能有什么办法?” 换成财大气粗的她,会直接告诉公安和战士们,“把老人全送医院抢救,我出钱”! 借机把人给扣在医院里“好生疗养”。 接下来嘛,呵呵,直接把花钱买媳妇的男人卖到黑矿里,让他们没日没夜给矿主劳作! 不是他们自己说的吗?“我买的人就是我的”。 那他们也是矿主的奴隶喽。 不过,她的行为是只代表她自己,公安和解放军要敢这么做,代表的可是国家。 她想不到他能怎么解决。 段章娓娓道来:“他去城里买了一个老款式的金戒指……” 官兵们永远是拿老年人没办法的。 傅佑平并未恋战,直接吩咐撤退,然后找了个家里没买过媳妇的村民,给人递了烟,打听这一带的古墓位置。 结果没打听到古墓,倒是打听出一个地主陵来。 那是个解放前曾横行乡里,靠着家中有人当官,就跟着一起鱼肉百姓的大地主家的家族墓葬群。 皇帝的墓叫皇陵,那大地主当惯了土皇帝,就敢把自己家的墓葬群叫地主陵。 他自己那座墓封土堆都有10米高! 傅佑平回去就跟官兵们说:就是这墓了。 他当天就去城里买了一个金戒指,并于当晚带了整个营的士兵过去掘地主园。 ——当地老百姓不屑于叫它地主陵,都只唤它地主园。 他们动静倒是不大。 可毕竟去了那么多人,再加上白天他询问的那名村民也对他关心墓地的事有所疑问,晚上就偷偷跑去察看情况。 看到一堆人在那儿挖墓,士兵们还不时互相讨论,说什么“幸亏上面把咱派过来救人,要不,都没这么好的理由过来”,什么“那么大一个地主,墓里得陪葬多少好东西啊”。 村民顿时悟了! 是啊,打土豪分田地的时候,没打到这死了的地主,现在总该分他的钱了! 他那些陪葬品,可都是咱祖祖辈辈人的血汗换的! 恰在此时,傅佑平“啊”了一声,从锄头掘出的土坑里捞起一样东西,往嘴里咬。 那东西看着……金灿灿的! 他还招呼大家:“你们帮我看看,这是不是金子?” 一堆人跑过来把东西传来传去地看,一个个眼里放着狼光:“金的,是金的!” “这款式我奶奶有一个,是她结婚的时候戴的。这肯定是地主婆的金戒子!” 村民脑子里“嗡”了一声,这群贼!他们竟敢挖他宝来村的金子! 愤而跑回村里,把事情跟村民们讲了。 他说:“你们动作再慢点,他们可就把金子给挖完了!” 村民们也怒了,有些还指摘他:“你人就在那儿的,你怎么不晓得阻止他们啊?!” 他说:“我劝得动吗?!他们那么多人!” 循着白天的成功经验,村民不分老少全拿起了棒槌、锄头冲上地主园。 老年人们最是凶狠:“敢挖贫下中农的金子,我看你们是不想活了!”抄起家伙就往战士们身上招呼。 战士们哪儿敢跟老人纠缠? 吓得立马扔了锄头、镐头,落荒而逃! 这个逃,自然是事先排演出来的假逃。 战士们逃下山后,彼此互相传了个振奋的眼神,傅佑平一声令下:“开始解救!” 哪户人家家里买了媳妇,哪户的新媳妇是被铐在家里的,他们都是事先打听好了的。 听到指令,大家立时蹿入村民家中,把被困的被拐妇女解救出来,并送入早已候在道旁的警车里! 然而新被拐者倒是一心跟着他们走,那些被拐多年早已融入当地生活的妇女们,一部分跟着丈夫上山挖地主园去了,一部分被孩子们拦着哭着不让走,自己心软了却还流着泪骂他们:“你们早干什么去了?!我都有孩子了,你们怎么才想起来救人?” 仅有少部分妇女能狠下心肠,扯开孩子们的手,踏进警车的。 哪怕傅佑平劝这群自愿留下的妇女:“你们身份特殊,不可能被他们当成自己人的。这回我们又救走了这么多人,你们留下来的人以后日子只会更不好过。” 问她们:“你们是不是真的考虑清楚了?” 可她们依然只是抱着孩子哭。 他也只能感慨救人容易,救心难。 怕这群人里会有人偷溜去给村民们报信,他叫人把她们连同其他未山上的村民一道,全看管了起来。 本来,他还打算用笨办法救那些上山跟自己男人一块儿挖金子的被拐妇女。 ——守在山脚,看到一个落单救一个! 只要救到一个,他就能说服对方折返山上,趁着大家眼里只有金子,把其他有心离开的被拐妇女悄悄带走。 一位早已坐进警车里的一位妇女却自告奋勇道:“我来!” 她早年间也多次尝试逃跑。 但这条村子早演化出一整套收拾外来媳妇的招数。 一不给她们管家,二不给她们吃饱饭,让她们根本无法囤住足够走出这片大山的粮食。胡乱逃跑只会饿死在途中。 三是这边上到老人,下至三岁孩童,每个人都是盯梢这些被拐妇女的眼线,你稍有动作,就会先被男人拖回去痛打一顿。 她有一回逃跑,被同村村民发现,对方竟厚颜无耻地要求她脱裤子,威胁说:“要不然,我就告诉你男人,让他打死你!” 当年的屈辱,她每每想起都宛如身在地狱! 女人才知道女人的苦,她晓得别的被拐者也跟她一样不幸。 她说:“我逃了几次都逃不掉,就知道这辈子靠自己是不行的了。这么多年来我再没逃过,还给他们老李家生了三个儿子,他们早没把我当外人了。” 她的识时务,让她得到了整条村的信任。 战士们来救她时,她还抱着幺儿在邻居家闲嗑牙,聊“也不晓得这回是不是真能挖到金子”。 根本不像其他人,连个家门都不准出。 这位妇女拿着锄头就上了山,旁的村民看到她还惊讶了一番,问:“你怎么来了?” 她指着另一个被拐妇女道:“她们来得我就来不得?万一你们爷们儿挖到金子不往家拿,藏起来去另买一房媳妇怎么办?我可不想当小的!” 大家就哄笑起来。 她在这边待的时间长,哪家被拐媳妇心中有怨言想走,她是一清二楚。 那些不想走的,她根本告都不告诉她们;想走的,她则一一挨过去私底传话。 很快,女人们各自找了借口离开。 甫下山,就被傅佑平他们接应到了! 等村民们挖了一晚上的墓,把墓主人的棺椁都挖出来了,也只挖到点早烂成破铜烂铁的锅碗瓢盆,骂骂咧咧地回村时,他们买来的媳妇早跑了! 段章想起当日之事的艰辛,不由感慨:“那边的人真的是太野蛮、太愚昧了!” 又评价傅佑平,说:“这小伙子是真不错。你当当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37. 甘谷驿那地方太小了 《六零苦情女主不干了》最快更新 [aishu55.cc] 孙希希解释道:“他这回回来,肯定很多地方都要请他过去宣讲英雄事迹的。要是他每回宣讲时,能搭着带几句‘多亏妇联办的同志替我照顾寡母,解决了我的后顾之忧,我才能全心全意投入战斗’,那咱们不就出名了?” “全国都知道咱们妇女工作做得好了!” 段章:…… “我觉得你是个很有想法的同志,可人家为什么要替咱们宣传?” 孙希希理所当然地道:“因为我们真的帮他照顾寡母了呀!” 遂将周芜君被田横生逼嫁、欺负,还被广传谣言的事告诉了她,也把自己住进傅家给周婶子当镇宅吉祥物,并帮她与田横生斡旋,终于得到后者的“停战协议”与100元补偿金的事全讲了。 她说:“我一个女同志冒着受迫害的危险,替他做了这么多,让他替咱们办点事儿,这要求不过分吧?” 但她还是提到:“主任,你跟他讲的时候最好委婉点、有技巧点,别全告诉他了。我怕到时候他会提qiang直接把田横生给突突了……” 段章听得目瞪口呆:“先别说田横生会不会被突突,我都怕你被姓田的给突突了!你一个女同志,你不怕啊?” 担忧地问她:“没出什么事儿吧?等会儿我给老牛拨个电话,让他留心你的安全问题,看是拨两个民兵陪你随出随入,还是咋的。” 孙大胆哪里怕这个,又把话题拉回来:“这个我知道。还有,我们妇联办这段时间是真做了不少工作的,你把这些告诉他,再加上他亲眼看到这回拐卖妇女案,你和小唐是怎么在这当中起到重要作用的,像他这样有家国情怀的人,肯定乐意帮我们宣传的!” 她说:“他肯定巴不得别的部门能向我们学习!” 然后她就把这段时间,妇联办做了哪些工作,取得了哪些成果全汇报了一番。 段章本来以为拐卖案的事,写进工作汇报里已经够亮眼了。 没想到短短时间内,孙希希竟成组织、成架构地搞出了纺织班和妇女互助会,还成了缴税大户! 孙希希不无自信地说:“我就是奔着咱们办公室能挣到独立行政权、单独编制和预算拨款去的。” 段章既惊叹又高兴,跟孙希希又讲了几句。 两个人分头行动,一个去找人谈话,一个去联系县妇联去了。 区府的办公地点都是三层小洋楼,堂堂县妇联却只有一排低矮平房。 孙希希过去的时候,正巧碰到两名妇女在跟县妇联主任诉苦。 其中一名妇女拉着县妇联张主任的胳膊要预算:“连个预算都没有,咱还能干个什么工作啊?总不能回回都自己往里搭钱吧?” 她说:“我们办公室已经够节约了,连每周上来开会都是走路来,走路回的。”她指着自己背上的铺盖卷和草席,“还得带着这个!就怕开会开晚了,回不了家,得用它打地铺!” 她求着张主任:“求您了,您就给拨点儿款吧!” 另一名妇女诉的又是另一种苦:“张主任啊,咱们基层妇联办是真不能挂靠公社啊,不然咱办点啥事儿都得被卡脖子!” “就说咱那儿新发生的一桩事吧,有个小媳妇跟她男人感情特别不好,为了防她男人,晚上把所有裤子穿上睡觉。我们妇联办都允许她离婚了,结果大队支书带头反对,到了晚上还专门站在那两口子窗户底下,叫他俩把裤子全扔出来,说爱国就得先爱家,要他们定‘脱裤子睡觉的爱国爱家公约’……我们告到社里,社里还叫我们别乱找事儿!” 张主任听得耳朵嗡嗡响,再看到这段时间替段章过来开会的孙希希,心都收紧了! 又一个来找麻烦的? 赶紧用“我急着赶县府开会呢”,骑上自行车就往另一个方向逃了。 那两个诉苦的妇女也不是头一回碰壁了,齐齐叹了一声就散了。 孙希希倒是半点不介意。 她依原定计划进了县妇联机关其中的一间办公室,抓了把糖给认识的一名女干事,叹着气说自己上来一趟不容易,怎么回回都赶着张主任不在呢? 问到底啥时候来找她们主任合适? 得到答案后,她悠悠闲闲地去附近国营饭店吃了顿饭。 下午,张主任甫回来,就看到孙希希堵在她办公室门口。 这下她更肯定了:这绝对是来找麻烦的! 掉头就想走。 孙希希笑眯眯地冲她喊:“张主任,我来汇报我们甘谷驿妇联办的工作捷报来了!” 一句话成功让张主任顿住了脚步。 当两人坐到办公桌前后端的座位上,张主任背靠椅背,表情冷淡:“说吧,什么捷报?” 孙希希朗朗而谈:“一是我们办公室段章主任参与了苍岭县妇女拐卖案办案过程,与解放军和干警同志们一起,共同解救了68名妇女,并帮她们回家。另将7名被拐被虐妇女的遗骸送归故里。” “二是成功组建妇女互助会,在短短半个月时间里,累积化解、协解各类家庭、村民矛盾计84件,平均5.6件/天,极大地促进了群众生产生活的和谐性。” “三是面向军、烈属开展拥军优属活动,上门慰问并为军、烈属家庭提供理发、维修修缮、挑水等服务,计有24户次。” “四是为提高贫困妇女经济收入,同时弘扬我国纺织、印染的传统技法,组建非物质文化遗产纺织班。目前已成功与县特别商店达成上柜协议,并售出与市博物馆联名的青花山水纹罐布一匹。光这匹布的工商税我们就向公社缴纳了31元。” 张主任听得叹为观止。 别人都是来找她要预算,要她出面解决问题的,这甘谷驿的妇联办不仅没给她出难题,它居然还创收! 一匹布就纳了31元税,那以后还不得成纳税大户啊! 孙希希还没汇报完,她又提到了扫盲班。 “五是开展兴趣教学法,提高扫盲班学员的学习积极性,并用多班次教学的方式配合学员们的业余、碎片时间,让他们能忙里偷闲参与学习。我们采用线性模式进行预测,预计一年后,有1000名学员能达到识字3000字的程度,即达到小学语文毕业标准。剩余其他学员也能达到识字1000字的程度,实现降低95%的文盲、半文盲比率的目标。” 张主任越听,眼睛瞪得越大。 妇联自成立以来,虽然为妇女们做了不少事,但华国数千年来对妇女的压迫和剥削早已深刻在传统里,哪怕很多男干部在革-命上和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38. 傅佑平归来 《六零苦情女主不干了》最快更新 [aishu55.cc] 孙希希心无波澜,她一个农学生,只有在公社里,她的能力才能得到最大发挥。 她说:“尚无半分实绩,勉强到县妇联上班,也只是德不配位,遭人嘲笑而已。” 张主任也只是惜才,听她这么说,脑子也清醒起来。 万一这人只是纸上谈兵,说得动听呢? 她清了清嗓子,改弦易辙:“这次的事你要能办得好,我就给你们批。” 把这事搞定,孙希希又回公社把英雄傅佑平要回来了的消息,跟牛书记做了汇报。 两天后。 一大早,公社大门口就拉起了“欢迎一级战斗英雄傅佑平荣归故里”的横幅。 而大道两旁,是自发挤过来看热闹的人群。 他们都想看看变成英雄的平娃子(平子哥)如今是什么模样。 牛怀东和田横生就领着一众干部们,站在横幅底下。 县妇联张主任出面请的县广播站、县报、市报记者们,也架好了相机,等候着拍照、采访。 大约十一点时,人群突然沸腾起来。 孙希希朝着这条路的远处眺望,果然看到公社派去接人的拖拉机出现在路的尽头。 车斗上有位绿军装迎着众人立正站好,敬了个标准军礼。 拖拉机由远及近,他敬军礼的手就一直没放下过。 近了,果然是傅佑平。 站在他两侧的,是段章和唐棠。 牛书记使了个眼色,两串鞭炮就噼哩啪啦地欢快响了起来。 人群热情地朝拖拉机涌去,把拖拉机都给逼停了。 孙希希瞧着,连住傅家隔壁,一直不歇气地欺负周芜君的李老太都在! 这小老太不怎么要脸,刻薄的皱纹被脸上夸张的假笑给撑没了,还蹦哒起来去抓车上傅佑平的裤腿,嚷嚷着:“平娃子,平娃子,我是你李奶奶!你不在家的这些年,都是我替你在照顾你妈!” 傅佑平脸上笑容不变,眼神却有了几分凉意。 他并未道谢,只是笑着对她说了句:“好。” 就把她的手坚定地从自己腿上扯了下去,然后伸出双手跟其他人一一握手,借了段主任的手帕替垂泪的老人擦眼泪,还低下头颅让想摸他头顶的同族长辈摸头。 就冲着这两极分化的对待方式,孙希希就晓得,段主任肯定跟他讲了! 她看了眼悻悻然的李老太,差点乐出声来。 县报、市报的记者也举起相机拍照。 因为后面专门给他们预留了采访时间,倒是显得不慌不忙的。 照理说在这一刻,傅佑平才是绝对主角。 偏偏傻姑娘唐棠,一看到救命恩人孙希希就激动起来,在车上用力挥着双手喊道:“希希姐!” 抬腿跳车还差点摔倒! 幸好傅佑平眼疾手快地一把扯住她后衣领,半空给她又拽回去了! 可那衣领要绷住整个年轻女孩的体重,可想而知会绷得多像上吊的绳子了…… 唐棠被拽得瞪大了眼珠子,整张脸瞬间憋得通红! 孙希希:…… 她觉得她有点偏头痛。 这两人好像是没什么火花啊…… 她正想着,就见他一左一右挟着两个娃儿,跳下了车斗! 这两个孩子,她是知道的。 在原著中,傅佑平在守346高地时曾遭遇敌机袭击,是他身边的一位战友吼着“卧倒”,将他扑倒在地,用血肉之躯替他扛住了轰-炸的冲击波。 他这才有了活下来组织营队,击退敌军数次反击的机会。 而他的战友却再也回不去故土了。 战友的两个遗孤也被亲戚们像踢皮球般踢来踢去…… 他实在看不过眼,领养了两个孩子,把他们当成自己亲生的抚养长大。 她想,哦,原来这个时候他就已经把孩子们带回来了。 一个新问题顿时又摆到了她面前:面对两个没有火花的年轻人,她要怎么说服唐棠当后妈? 难,难,难! 她长叹了一声。 牛怀东和田横生先后走过去跟他握了手。 握完,牛怀东似乎是跟他讲了接下来的流程和安排,他有些为难地望了望孩子们。 孙希希就把两颗红杏软糖藏到了袖口里,挤过去蹲在孩子们面前,笑着说:“姨姨给你们变个魔术好吗?” 手一晃,手心凭空多出两颗糖来,可把孩子们新奇坏了。 她这才对傅佑平道:“孩子我带过去吃点东西,让他们休息会儿。” 他感激地看了她一眼,突然立正朝她敬了个军礼! 周围人都有些狐疑,至于吗,不就两颗糖?也有人小声议论“平娃子是个知恩的……” 只有孙希希自己明白,他是在感激她对他母亲的关照和照顾。 田横生意识到了什么,脸色顿时难看起来,对孙希希道:“对对,走了这么大老远的路,娃儿们肯定饿坏了。我办公桌上还有半斤麻糖,你去给娃儿们拿过来,让他们好好吃,吃个饱。” 眼神却在质询她:没让人给他乱传话吧? 孙希希回以眼神:没。 田横生又观察了一番,发现傅佑平对自己的态度,和对牛怀东的没什么区别。 这才放下心来。 不过他也是个脸皮厚的,一放心,就拉着傅佑平“小老弟”地叫。 孙希希按捺住想翻白眼的冲动,不客气地去他办公室把麻糖拿了,分给小朋友们。 这麻糖还是那种做成杆状,上面洒了厚厚一层白芝麻的芝麻杆。 咬起来又甜又香。 两个孩子是真饿了,抓在手里两三口就吃完一根。 孙希希劝他们:“慢点吃,别呛到,东西还多着。” 年纪小点的男孩就甜甜地一笑,伸爪子到袋子里捞第二根。 他姐姐拉住他的手:“不可以吃了。爸爸也没吃饭,我们要等着他一起吃。” 小男孩咬着指甲,眼里的光顿时就消失了。 但他还是很郑重地点头:“嗯!” 这两姐弟还挺懂事的。 孙希希好奇地问:“你们叫什么名字啊?” 姐姐就告诉她:“我叫傅武红,他叫傅和平。” 这么快就连姓都改了? 孙希希想到了什么,皱着眉吓唬她:“你弟弟名字里怎么也有个‘平’字?当儿子的,是不能跟父亲同名的。要不然,人家喊声‘平子’,都不晓得是在喊儿子,还是喊爹。” 小武红果然着急了,问她求主意:“那怎么办?要不……”她问弟弟,“你叫傅和和?” 傅呵呵? 孙希希又好笑又心酸:“逗你玩儿的,新社会不兴辈份这种说法了。” 她心想,果然如此,这过分的乖巧,也不晓得是被生活磋磨成什么样了才有的。 小武红松了口气,然后开始缠着她:“姨姨,你能不能教我学魔术啊?我学会了,就能给爸爸、奶奶,还有弟弟变糖吃了。” 贪吃鬼小和平“咕噜”吞了口口水,跟着附和:“是啊是啊,你教姐姐吧。” 孙希希哪儿会变魔术? 只好哄他俩:“一会儿有你们爸爸的先进事迹报告会。你们非要学魔术,就听不到他在前线怎么奋勇杀敌喽。” 这才把孩子们的注意力转移开。 报告会上,傅佑平讲的全是跟他一起英勇作战的战友们的故事。特别是那些躺在了他国国土上,再也没有机会回来的战士们。 讲着讲着,他的眼圈就红了。 整个会场一片肃穆。 只能听到低低的、压抑的、此起彼伏的哽咽声。 不知道是否是讲到了小武红姐弟的亲生父母的事迹,小武红捂住自己的嘴巴哭得唏哩哗啦。 小和平年纪太小了,才只有三岁,还不懂什么是死亡。但也知道关切地扒拉着姐姐:“不哭不哭。” 孙希希也听得眼里噙着一汪泪。 但她突然发现,周婶子怎么没来? 这可是她儿子的高光时刻! 再一想,刚刚公社场院大门口的欢迎队伍里也没看到她! 报告会快结束的时候,孙希希把那袋芝麻杆全给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39. 让记者吃惊的庞大叙事 《六零苦情女主不干了》最快更新 [aishu55.cc] 孙希希摇摇头,没多想,指着办公室外墙的黑板说道:“这个外墙最初就是由我们妇联办设计的。你看,它非常平整,意味着男女平等和公平公正;黑板上方的飘扬国旗,代表我们的工作要紧跟红旗走;颜色是深血红色的,代表我辈时刻铭记红旗的颜色,是由革命先烈的鲜血染成的。” 她说:“黑板本体被漆成一片平地上矗立的高楼群,代表妇联工作将成系统、成组织地开展。每一栋楼都代表一项具体工作,比如这栋是扫盲工作,这栋是妇女互助会,这栋是妇女权益工作,这栋是妇女扶贫……” 记者们其实一早来的时候,就注意到了甘谷驿公社外墙的与众不同。 别的公社外墙,大多用油漆、粉笔或毛笔写满了各种颜色、各种字体的标语。 什么“赶英超美”啊,什么“人有多大胆,地有多高产”之类的。 看上去就有种说不出的乱! 可甘谷驿的公社外墙却被打磨得细致平整,又很有一种经过统一设计的整体美。 看起来好看就算了,上面还有各项工作安排、工作进度和相关宣传。任何人一来,扫一眼,马上就会觉得:哟,这个公社的干部们为群众做了不少事啊! “高楼”底部作为“平地”的那部分黑板,还被过往路人或孩子们当作了练字本。 大家想练字了就去写几笔,写完再用旁边放的黑板擦好好擦干净就是。 扫盲实用性特别强! 他们本来还在想,这到底是谁的奇思妙想,没想到就是眼前这位漂亮女干事设计的! 而且每样设计,竟都还有其深刻的寓义。 这就有点厉害了…… 因为时间尚早,扫盲班还未开课,孙希希就带他们去学员家里转。 每位学员家里的每一样日常用品,都拿小纸片写好了名称贴在上面,方便他们时看时记。 她还给记者们介绍:“我们的教学,是采取兴趣教学法的。比如一封家书、一首歌、一句标语,只要是大家感兴趣的内容,都可以成为教学内容。” 扫盲班的学员还是头一次接受记者采访,禁不住内心的激荡,马上就给记者炫了一段《翻身农奴把歌唱》! 唱完又是一首《社-会-主-义好》! 嚯,很有教育意义嘛。 记者兴致勃勃问:“歌里的字,你们都会写吗?” 学员:“那可不都会!老师教唱完一段,我们得把字全学会,她才肯教下一段。” 当场摇头晃脑地边唱,边用树枝在地上默写歌词。 记者们赞赏地点头评论,还笑着说:“你这唱歌的劲头挺大嘛。” 学员就照着孙希希事先给的词儿,说道:“解放前、解放后大不同嘛!歌里不都唱了?咱现在是翻身农奴,是为自己干活的。干累了唱一唱,马上就记起来了,现在流的每一滴汗,那都是秋天落到嘴里的每一粒粮!那还不来劲儿?” 说自己每天早上起床,都要咯喃一段《社-会-主-义好》才起。 记者们越发惊叹起来,跟孙希希说:“你们这个妇联办还真是个宝,越挖越有内容。” 就这些内容,主编给的那个小“豆腐块”版面根本不够呀! 她又带他们去纺织班。 当那一抹深沉如血,让人眼睛根本挪不开的红布出现在眼前时,所有人的视觉都被震憾到了! 孙希希适时介绍:“这是我们跟市博物馆共同推出的清乾long祭红釉瓷盘联名款布匹。它的姐妹款清康xi青花山水纹罐款,在县特别商店上柜不到半分钟,就被苏国高级工程师买走,并大获好评。” 她说:“他们反映,咱们国家轻工业发展滞后,到这边最头痛的,就是买不到合适的织物和成衣。” “但在他们看到青花山水纹罐款时,他们惊讶地发现,原来四大文明古国之首的华国竟暗藏着这么巨大的惊喜!青花款布匹的技法之古典繁复、之重工,他们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这么一说,把记者们的爱国情怀也激发起来了,哈哈笑道:“咱们国家的审美,唐宋时期就已经登峰造极,他们斯拉夫人怎么跟我们比?” 再听到纺织班已凭这手技术实现集体脱贫,还成了公社缴税大户,那下巴都差点惊掉了! 孙希希不仅介绍自己的政-绩,她还跟他们介绍陈芳她们的独特手艺,以及她们是如何发扬女性坚韧不拔的精神来改变生活的。 市报记者首先醒过神来,他仔细思考后,审慎地对孙希希说:“我发现你们工作确实做得好。不说别的,单就这个纺织班,她们每个人加入纺织班前和加入后,都有一个很明显的精神上的成长和物质生活的提升。” 他说:“光这个,就已经是一个很好的半边天专题系列了。” 但主编给的版块,根本无法消化如此庞大的叙事结构。 他得回去争取! 他有预感,这将成为他记者史上一篇响当当的,能被同行都记住的系列报道! 他于是跟孙希希约好,要在准备充分后再度来甘谷驿取材。 市报记者都这么说了,县报跟县广播站的立马也跟孙希希约了时间。 临走时,那几人再没了来时的文人清高劲儿。 站在拖拉机车斗里,跟孙希希这个他们嘴里的“不让须眉,现代巾帼”挥手道别时,眼里载着满满的钦佩。 孙希希送走了记者们,又去安置唐棠。 这女孩风尘仆仆地来到甘谷驿,还没喝口水,看到赵春花忙前忙后地给记者们端茶倒水,甚至还问他们座垫子够不够软,就也跟着在帮忙。 单纯归单纯,眼里是有活儿的。 唐棠带的行李也简单,就一个箱子。 她笑靥如花地去挽孙希希的胳膊,话里充满着小女生的惊奇:“好奇妙啊,我们居然是同事!希希姐,你说这算不算是缘分呐?” 她一路叽叽喳喳地,像只欢快的小麻雀。 连孙希希都被她感染了,嘴角一直带着微笑。 她把她安置在自己之前住的单身宿舍床铺,说:“以后你就跟你赵姐住一间。” 唐棠有点小失落,又带了点小撒娇地晃晃她胳膊:“不能跟你住一块儿吗?” 赵春花略带尖刻的嗓音就响了起来:“怎么,跟我住一间埋没你了?” 她贼烦这女的,一来就跟她过不去! 像刚刚那么一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40. 田氏兄弟的狠毒 《六零苦情女主不干了》最快更新 [aishu55.cc] 话题一下子被扯到自己身上,唐棠顿时羞红了脸。 害臊又期盼地问:“希希姐,你觉得……我有机会?” 孙希希琢磨着,别说全国上下给傅佑平写信的女孩那么多,恐怕他们军区领导的女儿们也在打他主意,想把他“内部消化”掉。 他要没孩子,可能还真轮不到她…… 她就宽慰她:“肯定有。你这么年轻又漂亮,又是高中学历,还有个体制内的稳定编制,还能接受他带孩儿,他不找你找谁?” 这女孩陷得这么深,看着就不像会给傅佑平戴绿帽的。 她还真是越看越觉得两人合适。 等她下班后回去傅家,一进院门,就看到傅佑平左手牵着一个,右手抱着一个地在院子里罚站…… 她有些纳闷,瞅了他好几眼。 周婶子平时不老叨叨着想儿子吗? 儿子现在回家了,她居然舍得让他罚站? 周芜君听到动静走出来,跟她说:“别理他!”又问她,“肚子饿了没?想吃什么,婶子给你做。” 早被周大厨拿捏住了胃口的孙希希,立马咽了好大一口口水,拎起赵春花给的大白萝卜:“我想喝萝卜汤。” 周芜君接过萝卜:“那我去买点肉回来,一起炖。” 她忙说她去买。 周芜君诧异地问:“你那儿还有肉票?” 孙希希:“……哦对,用完了……” 这边城镇户口和公社干部每月只有1斤肉票。 她这个月已经买了3斤肉了,后头那2斤都是她谎称她妈塞给她的肉票。 她妈是不能再塞了…… 周芜君看着这小馋猫,有点好笑:“所以说喽,你跟我客气啥?” 施施然去了。 她一走,孙希希就跟她同仇敌忾起来。 婶子这态度,肯定是傅佑平做错事了! 她绕着他转了半圈,啧啧有声:“你还真是在外风光,回家罚站啊。你看你,妈都保不住了,都快被我抢跑了。” 她孙希希脑门上就贴着“帮亲不帮理”五个大字! 傅佑平眼神微暗,但还是向她表达了深挚谢意:“你们妇联还是替群众办了不少好事的。多谢你,专门搬过来陪伴、照料我母亲。” 孙希希感觉自己一拳头砸在棉花团上,一时有些悻悻然。 再看到两个孩子,一个紧张地缩在他怀里,一个咬唇紧拉着他衣角,猜测孩子们是不是以为自己不受欢迎? 她又有些歉然起来。 她再度给他们变了个魔术,变出两颗糖来,一人塞了一颗到嘴里:“头一次见奶奶,心里是不是很紧张啊?吃颗糖甜一甜,就没那么紧张了。” 两个孩子肉眼可见地表情松驰下来。 小武红还用力点头,摸着心口跟她说:“好紧张哦,我好怕奶奶不喜欢我,我这里咚咚咚地,跳得好厉害!” 她笑着揉了她小脑瓜一记。 傅佑平嘴角短暂地微弯了一下,跟她说:“上回火车上唐棠那事,公安局给发了见义勇为奖。”他单手从包里摸出100块给她,“总共200块,一人一半。” 孙希希乐了,还有这种好事? 她还假模假样推辞了一番:“你跟段主任才居大功,我领个50块就算了。” “破获重大拐卖妇女案是专项行动,属另案侦破,我跟你们段主任已经接受过表彰了。” 他说:“你的那面锦旗压在我包袱里的,等会儿我找出来给你。” 孙希希正要应下,骤然想起…… 她住朱家的时候,给他寄的那封信里,用的是本名! 为了在最初就断绝两人的缘分,她当时给自己泼了好大一盆污水。她把自己写成个小可怜,不仅被继父摸进房间,还被多达10个男人玷污…… 她还写说自己日常想死…… 孙希希:…… 她浑身一哆嗦,想起那封信寄了之后,穿越大神奖励的那包鸡蛋,还有后来信件反而引发了傅佑平的特别关注,对方又是寄钱又是来电报的,热情得她恍惚觉得自己是女主…… 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为了给他一种此孙希希,非彼小可怜孙希希,世上同名同姓的人多的是的错觉,她开始挑刺:“你这就不上道了。锦旗这种东西,你该在万众瞩目的时候拿给我嘛,对不对?我自己又不好意思跟别人说我见义勇为了,是吧?” 然后又跑去隔壁,跟邻居大婶天南海北地侃。 那欢声笑语真是隔半条街都能听得到。 怎么样,我完全不像抑郁到时时刻刻把“死”字刻在脑门上的那个小可怜吧?她想。 事实上,傅佑平压根没往那个方向想。 ——在七名孔武有力的大汉面前都面不改色,还能在他一人对峙多人时,趁隙跑去找乘警报警,并从其他车厢发动那么多群众一起看守嫌犯的人,那么热心热情外向又有头脑的人,怎么可能会被男人欺负? 他看了眼院墙,想起火车上段章告诉他的那些事,眉头深深锁起。 把孩子们领进了自己那间屋,嘱他们别乱跑,自己就上外边砍荆棘去了。 等孙希希闲侃完毕,心满意足地回来时,就见院墙上新趴了一丛丛的荆棘。 而刚刚还在罚站的傅佑平,这会儿正抡着斧头在院子里劈柴火。 她打趣地问他:“你就用这个来防李老太啊?当心人家给你扯来扔喽!” 他用手背擦了把额头的汗,随手将汗珠往地上一砸:“先暂时放一放。我跟熟人说好了,从他水泥厂拉点水泥出来,到时候抹上去,再cha点锋利的碎石片。” 孙希希:“……碎石片?” 听说过用碎玻璃渣防盗的,还没听说过用碎石片的…… 他“嗯”了一声:“拿石头做成石刀、石矛,就是新石器时代的那种原始工具,比别的锋利得多。” 哦,原来是满墙刀系列,失敬了! 孙希希简直叹为听止。 关键这军事爱好者还挺孝顺的,真正把亲妈的事当成了事在处理。 她回头一看,隔着敞开的灶房门,看到了正在里头忙碌的周芜君。 看来是买肉归来了。 想到萝卜猪骨汤,她咽了口唾沫,过去给她打下手。 哪晓得走近了,才发现周婶子正对着桌上的一只死鸡在叹气。 这一刻,她尚未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还笑着说:“居然还能买到鸡啊?是公□□?” 母鸡都是要留下来下蛋的。 周芜君歉意地望了她一眼,再走到门口查看了一番儿子和孙子们的位置,赶紧把门闩上,转过身无奈地说:“是母鸡。” 她今天原本也是要去参加儿子的先进事迹报告会的。 ——那些看着他长大的乡亲们,听说他成了英雄都倍感荣耀,她这个当妈的又怎能免俗? 更何况母子俩五年生死两茫茫,她内心的激动和期待是旁人无法想象的。 可临出门时,田德生来了。 这个用尽手段都没逼到她低头的男人,一进院子就狠狠啐了口唾沫,威胁她:“别以为你儿子回来,就有人给你撑腰了。你要敢随便乱说话……” 他目光在院子里巡视了一番,看到那两只母鸡,不由分说地就揪起一只,将鸡头生生扯断! 一腔子的鸡血喷溅出来,喷了他一脸! 鸡身还在卖力挣扎。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41. 且帮他一个忙 《六零苦情女主不干了》最快更新 [aishu55.cc] 孙希希开门去找傅佑平,打算找借口让孝子多哄哄他妈。 谁知她还没开口,对方倒先问她:“你能……帮我把这个给我妈吗?” 是一块印章。 有玛瑙的质感,但比玛瑙更加油润些。 上面用篆书篆刻着“巾帼英雄”四个字。印章柱体上端雕满了金达莱花。 他垂下眼帘:“他们说我是英雄,其实她才是这个家的英雄。” 孙希希有点诧异,就他在火车上那不解风情的模样,她一直以为他是朵不食人间烟火的高岭之花。 哪晓得……这钢铁直男原来是懂哄人的啊! 瞧这印章刻得多好,章体还被盘得这么油润!那得是从刻好后,就不停在反复盘玩,拿出来睹物思人才做得到吧! 她终于正眼瞧了他一眼,然后千言万语化作…… “知道答应你妈的事没做到,惹她生气了吧?要我帮你哄你妈,行啊,我的锦旗记住啊。” ——虽说她本来就打算哄,但架不住他求嘛! 他点头:“行。” 孙希希把印章放到衣兜里,眼珠子一转,就去供销社买了盘鞭炮。 又去公社党-委办要了张空白的获奖证书。 ——这原本是采购来预备年终表彰时使用的。 等她回去,傅佑平已经把院子里的柴禾都劈好,水缸里的水也都挑满了。 她又招呼他换上军礼服,自己也去换了身列宁装。 然后她从他给他妈带的礼物里,选了一套平棉布绿军装和英雄钢笔。 再找来一只精致的小木盒装好印章。 各就各位后,她学着后世的礼仪小姐般双手交叉,叠放在小腹前一拳处,在灶房外面大喊:“有请巾帼英雄周婶子出场!” 站另一边的傅佑平点燃了拴在竹竿上的鞭炮。 噼哩啪啦的zha响声立时让气氛欢快起来,竟有几分过年时的滋味了。 周芜君心情也跟着飞扬起来,但还是有点莫名地出来看。 她才走到门口,就见穿军礼服的儿子朝她立正敬军礼,并高喊:“报告首长,志愿军第47军28师418团上校傅佑平列队完毕,请您检阅!” 孙希希也穿着正装,把已写了周芜君名字的获奖证书和装在木盒里的印章递给她,说:“你儿子给你发奖状了,他说你才是这个家的英雄,没有你,他什么都不是。” 又把木盒打开:“快看看,这是他亲手给你雕的。你看这章子,都被盘包浆了!平时不晓得捧着喊了多少声‘妈’呢。” 周芜君差点就被他俩整笑了! 可嘴角一弯,又想起儿子不听话,答应了她赶紧回来,结果隔了这么久才回家…… 她又把嘴角压了下去。 孙希希再把衣服和钢笔递给她:“你儿子给你买的奖品,看看喜不喜欢?” 周芜君终究还是笑了。 事后,孙希希又去审问傅佑平:“你查拐卖案的时候,给没给你妈打过电话啊?” 他说是打了两个,她才放过他。 但还是叮嘱:“今晚的饭菜你得做吧?你妈都巾帼英雄了,你总得给她庆祝庆祝吧?” 哪知他不仅把晚饭做了,等他妈上桌时,他还拿来一个大铁罐:“这是从战场上收缴的美军军粮。” 他把铁罐底部给他妈看:“这罐正好是在妈你生辰那天产的,我就想带回来给你尝尝。” 连孙希希都忍不住想赞他太会了! 她仔细回想一番,发觉今天他回来时,对乡亲们也挺热情的。 不仅借了手帕替垂泪的老人擦眼泪,还配合地低头让想摸他头顶的长辈摸头。 破案了! 人家其实只是对年轻女性不假辞色吧? 这是被雪片般飞来的求爱信给吓到了?还是对未来另一半有明确标准? 她目光落到两个孩子身上,心想,标准怕不是“好后妈”? 周芜君看着自己的生辰日期被印在铁罐底部,眼圈又有些红了,侧脸把眼眶里的湿润眨回去,嘴里还要叨叨一声:“整这些没用的。” 傅佑平打开铁罐,里面有一个牛肉泥罐头、一小袋饼干、一罐麦片和与之搭配的花生碎、精制方糖,甚至还有一小包菓珍。 孙希希忍不住惊叹其丰盛。 随即又想到,这军粮也不是想缴获就能缴获的,就那么凑巧被他缴到了这个日期的? 怕不是自上战场起,就一直在留心,并让其他战友也帮着他留心的? 这心意,她都服气了。 这种男人待亲妈、待孩子都那么好,以后有了媳妇,对媳妇也会很好的吧? 她又想起了志愿军的军粮,好像是……一口炒面一把雪? 周芜君显然也跟她想到了一块儿去,忍不住就细细打量起儿子来,看他跟去朝国前相比,到底瘦了多少…… 眼里全是亲妈才可能有的心疼。 …… 晚上她洗完澡出来,恰好撞见傅佑平候在她房间门口。 他一手拿着把艾草,一手提着罐美军军粮,对她说:“这边夜里蚊虫多,我用艾草帮你驱驱。” 孙希希:?! 你仿佛是在逗我玩…… 这都什么时节了,还蚊虫多? 可他做得很认真。 进屋后很自然地把那个大铁罐放到她桌子上,把艾草点燃后,呛人的烟气就从草尖滚滚而出,把他自己都熏得眼泪都出来了。 可他还是眯着眼睛,强撑着细致地把每一个角落都熏遍了,连床底都没放过。 孙希希吓得倒退了两步,你不是吧?你不是看上我了吧?! 她仔细回想,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会被这本书的男主角看上…… 难不成……是她帮他们母子消除了隔阂,又跟孩子们相处得不错,深深符合他心目中“好后妈”的标准? 她的排斥抗拒太明显了,让熏完艾草的傅佑平只能尴尬地咽回将脱口而出的请求,只一句:“熏好了。” 就回自己那屋了。 她防备的眼神依然跟着他的背影。 跟到他门口,看到乖巧站在那儿,已经困得眼睛都睁不开,还在等爸爸一起睡觉的小武红时…… 她怔了怔,忽然想到了什么。 为了印证自己的想法,她悄无声息地走了过去。 刚走到他房门口,就看到小武红眼里氤氲着泪光,脸上写得满满的全是对被嫌弃的恐慌,问她爸:“奶奶自己睡了好多年了,她还怕黑?” 看来是傅佑平担心自己作为养父,不适合跟已经6岁半的小女孩一起睡,就哄骗她“奶奶怕黑”,想叫她去跟她奶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42. 段主任想给她牵红线 《六零苦情女主不干了》最快更新 [aishu55.cc] 孙希希穿好衣服,推开门。 正在院子里喂鸡的周芜君就跟她说:“给你蒸了碗芙蓉羹,暖在锅里的。洗漱好了,自己去端。” 说着,眼神又扫到了小武红身上,迟疑地道:“也给你蒸了的,记得去吃。” 跟昨天比起来,周芜君整个人看上去心情明显要好得多。 等孙希希去端早饭,发现傅佑平正从昨天拾的野菌里挑拣鸡枞菌。 这些菌据说是他去砍荆棘时发现的,昨天晚饭时就被他取了一部分,炒了个鸡胸肉丝炒鸡枞菌。 香得要命! 傅佑平听到动静,看了她一眼,边挑边问:“你好像喜欢吃菌子?” 她问:“怎么,要做来感谢我?” 他倒是不吝一声谢,把灶烧好,油倒进锅里。 估着油温合适了,加入蒜瓣、干辣椒和鸡枞菌。等蒜瓣成金黄色了,这风味鸡枞油也就成了。 这男人厨艺跟他妈一脉相承,火候掌握得老好了! 那香味香得孙希希这老饕都挪不动步子了…… 硬要挑刺的话,就是他不像他妈那样做菜会摆盘,做出来的菜看上去更家常一些。 做好鸡枞油,傅佑平又下了满满一大盆的面条。 是的,是一盆面…… 为了感谢她,他还给她端了个最大号的碗盛面,再从鸡枞油里连油带菌挖了巨大的一勺,递给她。 那碗口比她的脸还大两圈…… 孙希希:听我说谢谢你,因为有你,温暖了四季…… 呵呵。 小小的怨言,盖不住那面条确实香。 那辣爽油润的滋味,甫一入口便胜却人间无数。 明明不是肉,却比肉更香,吃得她简直想把舌头也一起吞了! 这男人……好贤惠啊! 他要不是男主角,这么优秀的男人,她非得把他给扑倒不可! 傅佑平给她分了面条,就把剩下的鸡枞油和那盆面端到院子里架好的桌子上,招呼他妈和孩子们吃面。 而孙希希再是觉得这面条好吃,在强塞了三分之一后,她觉得面条都已经快顶到喉咙口了…… 可不吃完,到下顿它又会糊烂。 只好忍着心痛,夹了一些喂鸡。 鸡从昨天亲眼看到同伴被扯成两半截后,就瑟瑟发抖地躲鸡窝里,不吃也不喝的。 但动物终归是动物,她给它喂到嘴边,那香气终究还是勾得它啄咬起来。 “它昨天都没下蛋。”周芜君不知何时站到了她身后。 她眼里都是对她的歉意,哪怕再买只鸡,也不可能会像前头那只那么高产了。 昨天完全忘记“投蛋”的孙希希:…… “被吓到了,过两天就好了。” 等她拎着布挎包走进妇联办,赵春花拿着报纸就过来跟她说:“希姐,出来了,出来了!咱们的新闻在头版!” 孙希希:这么快的吗? 当然不是。 妇联办这样一个被忽视的部门,哪里有资格被登在头版头条啊。 被登在那儿的是傅佑平。 可报道里有一个自然段的内容,都是在叙述他对妇联办的感谢。 他说,要不是明确知道他母亲有妇联办的同志时时关怀,他是不敢在战场上拼命的。 他说,感恩妇联办,是她们成就了他。 市报和县报倒是给她们妇联办单独弄了个报道。 就在社会版底部一个小豆腐块里。 就这,赵春花都已经很满足了。 英雄说是妇联办成就了他诶,四舍五入,就是她成就了他! 段主任则有些郁郁不得志,问孙希希:“你说我们这到底算不算完成了张主任的要求?我把这两份报纸揣上,去找她批预算、批编制,她能批吗?” 孙希希笑说:“版面是一早就决定好了的。昨天那几位记者采访完,就一直在替咱们鸣不平,说发现咱们这边每位女性都有故事,完全可以做成一个专题系列报道。” 她提议说:“等他们跟他们主编争取到版面,咱把连着好几天的专题报道揣上,你那时候再去找张主任,效果绝对不一样!再说了,后面肯定还有单位要邀请傅佑平宣讲英雄事迹,咱妇联办的福气还在后头呢。” 他每回都提一提,那不比报纸还强? ——这个年代除了机关,可没几个个人舍得订报纸的。 不过她说归说,万万没想到当天上午十点,市报的记者就过来了。 他是来抢新闻的,怕县报和广播站那里会先于他出报道。 但他嘴里说得好听:“新闻嘛,就是要抢时效的,要不就成旧闻了。” 孙希希本来想叫他先采访段主任的,可他非指定要先采访她。 他说:“拐卖案发生地的报章杂志肯定早就报道过了,这么大的案子。我再写,那就是旧闻了。反正是专题报道,后面肯定也会写,先把你这样贡献突出的放到头一个来写,那读者看着也新鲜。” 段主任知道她是不好意思出风头,连忙道:“好,就写她。” 孙希希却说:“要不然先写纺织班吧,比如会纺提花布的陈芳,她男人和三个儿子全死了,就剩她一个孤寡老人;纺织班班长林素珍,她的烟鬼男人私种大烟被毙了,打那之后她家就剩她一个全劳力,上养两位老人,下养三个孩子。” “还有纺织班其他成员,全部都是贫农中的贫农。可她们现在日子都好过了,这正是体现制度优越性和女性力量的地方。” 她以前再怎么出风头都无所谓,反正直接领导不在,没人给她穿小鞋。 可现在段章回来了,她还是得注意点影响。 别弄得领导以为她想抢她位置…… 市报记者听进去了她的建议,说道:“也好,你的报道放后面压轴。” 孙希希:?! 兄dei,你别害我呀! 段章也看出了她的心思。 在采访期间,把她拉到一旁:“你别看到我在旁边,就不好意思接受采访了。成绩是你做出来的,你有那个资格当第一。” “我知道有些领导喜欢用听话的庸才,但我不是。我喜欢用人才。千里马是可以把伯乐也送上天的。” 但孙希希看上去还是有些犹豫。 段主任又道:“你是不是疑惑我怎么招了小唐?她就是经验差了点,这孩子不傻哦,学东西很快的。对人也特别热情,是个肯花很多时间、精力在别人身上的那种女孩子。” 孙希希这才安心了些。 头一个接受采访的是陈芳。 她没经历过这等大事,记者问她话,她答得舌头都捋不直了。 孙希希就过去握住她的手,安慰她,鼓励她,说:“婶子,你经历过什么,就告诉记者同志什么就行了。你忘了,咱们初次见面时,你不是还说过吗?你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43. 被提名社员代表 《六零苦情女主不干了》最快更新 [aishu55.cc] 孙希希哭笑不得:不是你说唐棠这人不傻,学东西挺快的吗? 她劝段章:“小唐好好学学,当个合格的好妈妈没问题的。哪儿有女人天生就会当妈的?” 段主任把她看了又看的,终归还是叹了一声,没再劝了。 孙希希琢磨,她可能是希望她能在这边安家,也好安心地在这里长期干。 可就算如此,她心里也有点发虚。 总觉得好像身边所有的人、所有的事,都在把她往傅佑平身边推一样…… 这就是书中世界或是穿越大神的能量吗? 上午记者刚采访完,下午,另一件好事就送上门来。 段章过来问孙希希,愿不愿意成为社员代表? 原来这天下午,牛怀东召集人马专门开了个小型专题会议,专门讨论孙希希之前提出的“社员代-表-大-会制度”。 由于有征集意见和保密的双重需求,参会者并不多。 段章是妇联办主任,党龄高、资历深,自然也在参会者之列。 当时议题进行得如火如荼,突然就有人推门问:“谁是孙希希?XX公安局给你邮的见义勇为锦旗到了,来领一下。” 来的居然是邮递员?! 他不放传达室,却直闯会议室? 突兀得大家都以为这人是田横生派过来听壁角的! 事后,还认认真真讨论起“糟了,田社长知道了可怎么办”? 还是段章笑眯眯跟大家解释:“也不是啥大事,就是XX公安局的‘11.01专项行动’,我和小孙协助解放军和公安干警,前前后后共计解救了68名被拐卖妇女,并送7名被拐妇女遗骸归乡。” 所有人这才松了口气。 接着又讨论起这令人震耳发聩的成果来。 这可是救了68个人呐!要没及时救下来,说不定里头又有不少妇女变成一坯黄土。 段章趁势建议,说希望能多选一些女性社员代表,说女人才懂女人的难处,也才能在公社事务上及时为女性发声。 然后她顺势就提到了孙希希,说后者思想觉悟和素养都比较高,在妇女里也挺有声望,说“她能在她们面前说得起话,能帮公社传达得了上头的精神和文件”。 会议桌上摆着那么新鲜的一面锦旗,孙希希这段时间干的工作又确实出色,让人压根挑不出毛病。 段章的这个建议很轻易就通过了。 但段章万万没想到的是,孙希希的反应竟是:“不是吧?我就这么成社员代表了?” 她居然抗议起来了! 孙希希皱着眉头:“起码得先在社员大会上,进行候选人提名,再投票表决决定最后人选吧?连这些步骤都没有,那跟以前有什么区别?那田横生能认吗?” 她这么说,段章反而对她越加钦佩:“我就是告诉你,到时候肯定会有人提名你当候选人。不过能不能成,就得看全体社员们的意思了。社员代表嘛,就是社员自己选自己的代表。” 不过,孙希希只是担心这个制度到时候会变味。 她还是顶乐意当这个代表的。 毕竟段章作为牛书记的爱人,夫唱妇随,可能很长时间都会在甘谷驿这边当基层妇联主任。 就人家这资历都升不上去,还能有她的份儿升吗? 想干出一番功绩和事业,就必须得另寻途径。 这也是为什么她要求傅佑平,给她把锦旗送到单位上来的原因。 ——她就是冲着名誉变现去的。 ——在她提出这项制度之前,她就已经给自己设计了出任社员代表的上升途径。 只要这项制度能实施,社员代表就有选拔和罢免公社、大队和生产队三级干部的权利。 那么大大小小的干部们,就都得对她客气三分。她想做成什么事,也会顺利很多。 再不会有像之前那样,她稍出风头就被针对、打压的事了。 到时候,就算是田横生只怕也得追着哄着喊她姑奶奶。 不过那个邮递员的出场方式是傅佑平设计的? 噗,倒确实是“万众瞩目”的出场! *** 孙希希下班回家,远远地就瞅见孩子们托腮坐在院门口的门槛上。 一看到她出现,小武红立马站起来冲她挥手。 她愣了下,才想起昨晚答应她要去采菌子的事。 她哪儿懂采菌子呀! 怕到时候会“红伞伞,白杆杆,吃完一起躺板板”,就说要找邻家新媳妇带她们去摘。 哪晓得小武红睁着诧异的大眼睛问:“你这个都不会吗?”拍着小胸脯说,“我会,我很熟的,我带你摘。” 捡了根棍子,就带着她和小和平往山上爬。 上了山,还专往树林茂密的地方钻。 孙希希看着她把手里的棍子到处戳戳、扒拉的,自己也找了根棍来扒拉。 但她是很有审美的。 丑的菌子一律不要。看到棵倒伏在地上,已经腐朽的松木上长的像朵莲花座的菌子,想也不想就伸手去摘! 摘完,又吓得把它扔地上! 菌子越美,躺板板越快啊! 小武红“哎呀”一声,扑过来捧起莲花座菌:“它你怎么也扔啊?” “有毒的!”她赶紧从孩子手里抢过来,又摔地上了。 小武红:…… “这是干巴菌,很香的……” 孙希希怔住了,原来也有好看但没毒的菌呀。 因为时节的关系,她们转了老久都没捡到多少菌子。也就是撞见干巴菌的窝了,捡了七、八个。 孙希希估摸着傅佑平能找到那么多鸡枞菌,可能跟它们长的位置有关?可能长在灌木荆棘丛里,寒风吹不进去? 小武红特别沮丧,说没有鸡枞菌,奶奶肯定不会原谅爸爸了。 孙希希就怂恿她摘野花:“你奶奶最喜欢花了,你摘花是一样的。” 小和平年纪小,什么也不懂。 但他是个小黏人虫,人走到哪儿,他就黏到哪儿。 他待人处事还很公平,一会儿黏姐姐,一会儿黏孙希希,格外雨露均沾。 孙希希被他可爱到了,就教他:“别怕奶奶板着脸,她不喜欢的是你爸,不是你。你只管看到她就冲上去抱大腿,知道不?” 还教他:“抱上的时候,最好再加一句‘爸爸天天都跟我说,平平,你妈就在你身边,我的妈妈却在好远好远的地方’,主打一个你爸‘看着你妈,遥想他妈’,懂?” 她哪儿是教啊,分明就是逗。 这样绕来绕去的语句,果然逗得小天然呆更呆怔了,咬着食指傻乎乎地看着她。 小武红却把她的戏语当了真,看到弟弟怎么都学不会,急得自己扑过去,抱住孙希希的大腿,大喊:“妈妈!” 吓得孙希希拔腿就想跑! ba不动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44. 终于落实编制和预算 《六零苦情女主不干了》最快更新 [aishu55.cc] 当晚,傅佑平下厨炒了个清炒干巴菌和炒野菜。 可他所谓的清炒根本一点都不清,要先用油爆干巴菌,再单独油爆螺丝椒和蒜片,接着把菌和椒蒜混一起炒。 就这么个炒法,那盘子里的油都是厚厚的一层! 管它再香,孙希希也没兴趣…… 她戳了一筷子炒野菜。 这野菜也是今天拾菌子的时候,顺带采摘的。 她尝了一口自己的劳动果实,嚯,傅厨子手艺厉害了! 那爆满口腔的多汁多肉质感,还有那中和了猪油的腻的清甜菜味,都让人神魂为之倾倒! 而猪油的油香又丰富了野菜的口感…… 孙希希吃得眼睛都发亮了! 她也不嫌弃清炒干巴菌的油腻了,反而对它的味道充满了好奇,于是一筷子又戳到了干巴菌上。 鲜!鲜!鲜! 只一口,她就明白了云南人为什么宁可冒着中-毒也要吃野生菌的执念了! 那真是谁吃谁知道,吃到嘴里眉毛都能给你鲜到掉的口感! 那菌香的浓郁,鲜甜的嚼味,还有回味的悠长,让你深深觉得像是瞬间被拉到一整座森林里一般,你甚至还能听到虫鸣鸟叫! 这顿饭,让她对菌菇之美和傅佑平的厨艺之能,都有了一个新的认识。 这种男人能单身到现在,简直堪称是个奇迹! 他多单身一秒,都是对女同志们的慧眼的侮辱啊。 可恨她有慧眼,却不敢染指他。 也恨没能相逢于未穿书之前,让她喜欢个纸片人也好啊…… 旁边的傅佑平看了她一眼,发现她的表情竟比孩子们还丰富,不禁有些诧异。 继而莞尔一笑。 *** 几天后,市报的半天边系列报道终于完结。 段章一刻都等不了,揣上所有报纸就上县妇联找张主任去了。 见到张主任,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后者已经笑意盎然地拿出这几天的市报:“我都看到了。” 放在市报上方的,赫然是一份红头文件《嘉湖县妇联关于落实甘谷驿妇联办编制和预算问题的批复》。 上面的鲜章印泥都还没干透! 段章根本没料到此行会如此顺利,一路脚上轻飘飘的,像踩着棉花般回了甘谷驿。 直到赵春花紧张地过来问她:“段主任,怎么样?” 她才如梦初醒,把红头文件递给她:“成了!” 赵春花强压内心激动,翻开文件一看,里面的内容却让她再压抑不住情绪。 整个人欢呼着蹦过去拉孙希希:“希姐,我们有编制了!我们有钱了!” 文件里明明白白写着,甘谷驿妇联办以后归县妇联直管,编制按主任1人,干事4人计。 工资也由县妇联直拨,并每年拨付1000元预算。 而受益最大的莫过是赵春花。 她一个临时工已是鲤跃龙门,成为体制内的一员了。 她激动得“妈妈呀”地乱喊,高兴得眼泪都流出来了,可把段章和孙希希笑坏了。 孙希希还坏心眼地问她:“喊谁妈呢?” 她一边哭一边说:“是谁让我有编制的,我就喊谁妈。” 眼睛还直勾勾地盯着孙希希,把后者听得哭笑不得。 不过也难怪她这么情绪激动了。 以前妇联办归公社管辖,占的就是公社的编制。可编制这种东西,牵涉到的是工资、口粮和户口的大问题,段章身为主任哪怕想多争取一个都难如登天。 ——即使她家老牛是书记,他也会问她:“谁不想转正?谁都想转。那我问你,她赵春花是比人学历高,还是比人能干?我给她批了,别人再拿申请来,我批不批?这种事就是不患寡,患不均。” 赵春花那是做梦都想转正。 她一个农村户口能吃上皇粮,当上干事,搁过去那就是当官儿了! 那可是一辈子的命运都改变了! 赵春花越想越激动,仰头又嚎了一嗓子:“妈妈呀——我当官儿了,我当官儿了呀!呜呜呜……” 还哭上了。 孙希希笑话了她两句,就跟段章商量起妇女互助会和纺织班的事情来。 然后揣好半边天系列报道的报纸,风风火火地去纺织班找林素珍去了。 一见面她就把林素珍的那篇报道塞后者怀里:“瞧瞧报纸上怎么评价你的,耕织全能手林素珍。” 林素珍哪料到自己还能有上报纸的一天呐? 她喜上眉梢,却又脸颊微红,不好意思地道:“嗐,什么全能啊,村儿里比我能干的妇女多的是。” 明明不识几个字,却忍不住翻开报纸想看看记者怎么写的。 孙希希笑着扯过报纸,把报道读给她听。 纺织班里的其他妇女也纷纷善意地打趣她。 她羞得捂住了脸,嘴角却翘到了最大幅度。 孙希希又把她拉到外头说事:“我跟段主任商量过了,妇女互助会可以正式办起来了。先前不是让你先瞧好人选吗?现在给你10个会员名额,你自己发展去。” “每个月妇联办给你们下达当月工作任务、计划,并且给你们拨20元出工费。任务没完成,从下月拨款中按未完成工作比重扣款;任务较重较多的月份,会给你们额外补偿。” 林素珍听到有20块,眼睛都亮了,问:“不能就我一个?我保证能把所有活儿都给你干完干好!” 把孙希希都给说乐了,又一个穷怕了的。 她问:“你能把全公社一万多号人的纠纷全调解下来?” 当然不行。 林素珍有些惋惜,倒也干干脆脆地放弃了,转头就去发展会员去了。 这头搞定了,孙希希又打算搞纺织班的事。 ——她想照约定进城去找那对苏国夫妻,带他们两口子去吃顿鲁菜。 还是要好好跟纺织班的大客户维系关系的。谁晓得什么时候就用得上人家呢? 可她去找段章请假,却被后者塞了一叠文件。 是上回牛怀东召集人马征集意见后,由党-委-办出的《甘谷驿公社社员代-表-大-会-制度(初稿)》。 段章跟她说:“这可是你给社里面出的主意,你看看,还有没有需要修改完善的地方?” 顺带还不忘提醒她:“别只顾着公事,咱们现在也有预算了,你以前自己替公家垫的钱,该报销的就拿票据来报销了。” 她笑着说好的。 段章又跟她说:“进城也是,你是为公事进城的,干嘛不找我给你派公车?你今天先别瞎跑了,我等会儿就去找老牛签个派车令,让铁柱明天送你。” 她说的铁柱,就是拖拉机手田铁柱。 孙希希有些犹豫地道:“他姓田。” 田横生也姓田。 周婶子还什么都没做,田横生就能让他亲弟上门表演杀活鸡,弄得整个院子满地血。 社-员-代-表-大会要在成事前走漏了风声,她可能就得去地底找阎王爷申冤了…… 问题是,谁晓得风声会在哪一刻走漏? 万一他已经晓得了呢? 他田氏一脉的人一律都是危险分子! 她的小心翼翼引来了段章的打趣:“咱不是还没跟田社长撕破脸吗?你怕什么?” 又告诉她:“铁柱是姓田没错,还是田社长的亲侄子。但他这个人聪明好学,他学驾驶的名额就是我家老牛给他争取的。” 孙希希心里顿敲警钟,这牛田二人还能握手言和的? 她有点担心起自己的下场来,他不会把她卖给田横生消气吧? 段章看她表情不对,赶紧补充说明:“铁柱跟田社长关系挺复杂的。听说他自幼丧父,田社长在收养他的时候,就顺理成章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45. 傅佑平向亲妈吐心事 《六零苦情女主不干了》最快更新 [aishu55.cc] 周兴碧正在喂鸡,看到妇联办的孙干事上门,正纳闷呢,后者就笑眯眯把她手里的鸡食接过去,替她喂鸡,嘴里还关切地问她最近过得好不好?儿子媳妇孝不孝顺? 她眼里顿时就蒙上了一层雾,说:“也就你们妇联办的同志,还肯来关心关心我这老太婆。我生了两个儿子,三个女儿,没一个过问我吃得饱不饱,穿得暖不暖的,都是群白眼狼……” 一旁的唐棠看着她希希姐就只是适时地表达一下关切,周大妈的话匣子就完全关不上了。 周大妈说,她年轻时就是个走背时运的,邻居家的男人远远地看到旧政府军入村,就赶紧跑山里躲起来了。她男人呢?还在地里劳作。 那些军老爷就轻手轻脚走到他背后,猛地一脚把人给踹翻,就地绑走! 她说打那之后,她见到军老爷就躲。 解放军进村时,她吓得抱起猪崽就往树上爬。有位高个子军爷还哭笑不得地跟她说:“婶子,你别摔着了,我们不抢你的猪。” 边说还边替她把猪崽往树上托。 另一位军爷还给她幺娃塞了个糠窝窝。 她这才意识到他们可能是好人…… 她说着说着悲从中来,说自己没了男人是如何地像只惊弓之鸟的,又是怎么一把屎一把尿把孩子们拉扯大的。 她为孩子们付出了这么多,他们眼里却没她这个娘。 她把自己的人生经历演绎成了一本精彩小说。还每说一件事,就要自己注释一番,生怕她们听不懂。 再由这件事,推衍到那件事上,让唐棠的大脑顿时形成了记忆网络。 唐棠越听越投入,生气地说:“这也太不像话了!大妈你放心,我去找你儿子女儿谈话!” 可人家周大妈谈兴正浓,哪儿肯让她走:“唉呀,你听我说完嘛!” 得瑟地指着隔壁,凑过来低声同她们讲:“像我这么善良的人,最多也就是受点虐待了。我要跟隔壁死老头一样啊,早就被整死喽!” 她跟她们说,隔壁的老王头是个种不好的,一辈子只生了个闺女。 他嫌闺女是赔钱货,孩子生下来就扔马桶里溺死了,孩子娘也被他给休了。 倒把自家侄子当成亲儿子养。 人家是有爹的呀,对他哪儿有什么赡养义务? 等他侄子长大,有天老王头喝醉了酒,在院子里摔断腿了,雪地里嚎了大半夜。 他侄子和他兄弟就在屋里的热炕头上听着,也懒得出去搀他一把。 生生把老王头给冻死了…… 周大妈说:“这就叫恶有恶报。那死老头就是个傻的,自己亲生的,再怎么也比隔房的强!现在好了,他人也被他侄子给害死了,房子也被他侄子给占了,你说他到底图什么?” 说着,还洋洋得意地道:“你看我就不一样了,我儿女现在这么对我,他们小时候我也没抽死他们不是?” 唐棠:…… 孙希希忍住笑,一本正经地听她讲。 其实家庭内部的鸡毛蒜皮是很难讲谁对谁错的,周大妈嘴里所谓的“虐待”,有可能只是孩子们大了,各有各的生活要忙,对亲妈关心不够罢了。 而人年纪越大,恰恰越需要的就是关心。 她就陪着周大妈天南海北的吹,还时不时冲唐棠眨眨眼。 周大妈说完自己说儿子,说完儿子说女儿,都说完了再说儿媳妇。顺带还把邻居家的八卦全给说了一遍。 唐棠吃了一堆的瓜,才发现这些瓜全是她背的那些资料里就有的东西。 只是资料上艰涩的文字,到了瓜主嘴里变成了一整片错落有致的瓜田,田里瓜瓜藤相连,此瓜彼瓜以藤为络四通八达! 这种生动,让她不知不觉就把好些人家的情况记了个清清楚楚! 临走时,几乎半条村落的情况她都摸清楚了。而她们跟周大妈的关系也通过这场闲聊,变得亲密了许多。 周大妈依依不舍地送她们离开,还非给她俩塞了两个地瓜,要她俩甜甜嘴。 等到走远,唐棠眼里对孙希希的钦佩已经完全掩不住了:“我之前还觉得挺奇怪的,我想希姐你也就比我早来一个多月吧,怎么就已经把工作摸透上手,还开展了那么多新项目?原来你是靠这个方法啊!” “希希姐,你也太有办法了!” 孙希希慈蔼地看着她:“别太着急感动,接下来,姐还要给你介绍个全天下最好的男人呢。” 听懂了她话里意思的唐棠,脸上的绯红宛如天边的火烧云…… 就在孙希希的牵红线事业进行得如火如荼时,阻力也在悄无声息地伸出它的触手。 傅家院子里,傅佑平把最后一枚石刀cha入院墙上新敷的水泥里,跳下木梯,又找来斧子开劈柴火。 周芜君看着儿子忙活,冷不丁抛出问话来:“你说实话吧,红红她们姐弟到底是谁的孩子?” 傅佑平正在抡斧头的胳膊,肌肉都绷紧了。 他眼神躲闪:“还能是谁的?” 周芜君蹙起眉头:“你们师长给我打电话,说你可能不行了,叫我做好心理准备的时候,可没提你有个战死殉国的媳妇,更没叫我赶紧去军区接孩子。” 前些天,她心里有道坎过不去,自然也就没顾上提这个。 现在希希帮忙把她和儿子之间的隔阂给除了,两母子终于能说点体己话了,她就…… 想催催婚了。 这一直养着别人家的孩子,也不像回事儿啊。 傅佑平自己也晓得这事圆不过去,朝国一去五载,家书里从来没提到过结婚生子的事,怎么看怎么突兀。 他沉默了老一阵,终于开口:“他们爸救过我的命。我回来了,他跟他媳妇埋在朝国的346高地了……” 不是只有战士们战到了最后。 连冒着生命危险掩行到346高地,抢救战士性命的卫生员们也在战斗。 那是流弹飞掠,一秒就能死伤好几位战士的绝境之地。 在那个地方,人命好像变成了最不值钱的东西,血能把土壤全都染得发红。 卫生员们累得坐在地上就能马上睡着,站着时看上去也精神恍惚。 即便如此,她们也根本救不过来。 往往救治好一个人,前面又送来了五六个重伤者。 ——没有一个是轻伤。因为人太少了,轻伤者没人肯下火线。 在山头只剩下半个连的士兵,而敌人的进攻暂时停歇时,傅佑平走向了这队年轻的卫生员队伍。 他对她们说:“我们可能都回不了家了,你们有什么遗言趁现在赶紧写写,”他看了看表,“离下一波空-袭应该还有4分钟。” ML国人做事死板,连空-袭都极有规律…… 他战友的妻子是第一个写完遗书的。 她把它叠好,放到随身挎包里。 ——这是大家早就约好的方式,幸存者或是打扫战场的志愿军战士会从包里搜出遗书,替亡者寄回故土。 她表情淡然,语气却豪迈:“还有qiang吗?反正都跑不脱,我高低得带几个王八羔子下去。” 这是她难得讲脏话。 讲完,她自己都愣住了,笑说:“难怪你们男人喜欢说脏话,骂上几句,心情都舒畅了。” 就是这份豪迈,让其他卫生员们也笑着加入了战斗。 傅佑平觉得,自己一辈子也忘不了这群义薄云天的姑娘们那淡泊生死的笑容。 但他战友两口子为国为家牺牲了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46. 赶场睡觉的娃 《六零苦情女主不干了》最快更新 [aishu55.cc] 周芜君的状态明显不太对,孙希希有点吓到了,可问她话她也不回答。 于是,她又去问傅佑平。 这好大儿也啥都不说,只晓得劈柴禾。 恰好这会儿小武红姐弟回来了。 他俩为了讨好奶奶,又跑山上拾菌子去了。 但运气哪儿能回回都那么好呢?这回他俩啥也没拾到。 她赶紧把两小只带去哄周婶子。 可等她们进了周婶子那屋,婶子脸色已经正常了,还反过来问她怎么了? 孙希希:…… 只有周芜君自己知道,在没人的时候,她的眼泪就没停过。 她一边哭,还要一边拿热毛巾敷眼睛。 她不想把自己的悲痛,压到别人的背脊上,更……不想压到往后还得上战场的儿子身上。 他是那么艰难,才从尸山血海里爬回她身边的…… *** 孙希希推测,肯定是傅佑平又惹他妈生气了。 要不,太阳都落山了,他咋还专程上山打猎? 也亏得他本事好,不多时就拎了只山鸡回来。 可杀鸡炖汤,炖完事都晚上八点多了…… 一家人坐饭桌边喝汤时,他还时不时偷瞧他妈几眼,并不住往她碗里夹鸡腿鸡翅。 周婶子倒是神色如常,低头专心地品尝着这难得的野味。 孙希希把一切尽收眼底,非常识趣地拿筷子往鸡身子上戳。 山鸡肉已经炖到一戳就脱骨的地步了,轻轻一撕,就顺着肌理生长方向撕出一大块,肉香腾腾,好不诱-人。 往嘴里一塞,鸡皮的油脂香和新鲜鸡肉的清甜肉味同时跃然齿颊间! 最新鲜的食材,果然只需要最简单的烹饪。 馋肉馋了好些天的孙希希,差点都想跟他说“你是我的神”了! 吃完饭,小武红早早地就等在了她房间门口,一看到她就问:“姨姨是怕黑,还是怕一个人呆着呀?” 她还没弄懂她的意思:“……怎么了?” 小武红认真地说:“你要怕的是一个人呆着,等会儿洗澡可怎么办呐?” 看着那张认真地在替她担心的面孔,她一个没忍住就逗她道:“就是!我每次睡觉的时候,都担心床底是不是有只麻老虎,要翻上来咬洗我!每次洗澡的时候,总觉得背后汗毛直立,觉得好像麻老虎张着血盆大口在我脖子后面哈气!” 她演技了得,把自己哄得都起了鸡皮疙瘩。 小武红也害怕,去抱来一个丑丑的布娃娃,告诉孙希希:“你就在这里等着我啊,别乱跑,当心麻老虎把你叼走!” 说着,就把娃娃放胸前当守护神,蹑手蹑脚潜进她屋里探险。 小丫头也是怕的。 孙希希看到她就连去探索床底,都是先牺牲布娃娃,把它先往床底送,确定没事,自己才钻进去看。 钻得鼻子都沾了灰,小丫头还高兴地跟她挥手臂:“没有麻老虎!” 她心里便被一种说不出的暖意涨满。 小武红又拿着布娃娃潜到洗澡间,同样操作了一番。 洗澡间也没有麻老虎。 可小武红还是不太放心她,就把布娃娃拿给她:“你要是怕,就让小白陪你洗,让它帮你盯着后面,麻老虎就不会搁你脖子后头哈气了。” 等她进了洗澡间,把小白摆到一把椅子上,外面忽然响起了小武红姐弟的歌声。 她们高声唱道:“雄纠纠,气昂昂,跨过鸭绿江……” 两小只唱得特别卖劲,歌声里偶尔还夹杂着一两个哭音。 ——都快被麻老虎吓哭了,还坚持着要用志愿军军歌帮她吓退它! 孙希希心里又暖又觉好笑,洗完后替她俩各冲了一杯菓珍。 担心她俩把心思花太多在她身上,她还跟她们说:“你们呀,要多跟奶奶亲近,知道吗?” 这样一来,就算以后周婶子发现孩子们并非亲孙,有了感情,也不至于赶他俩走。 她又跟小武红八卦:“其实奶奶也怕黑的。可是奶奶是大家长,奶奶不说。” 装作伤脑筋地道:“唉呀怎么办,你可有得忙了。” 小武红高举右拳,稚嫩的声音有着坚定的力度:“为,人,民,服,务!” 当晚就把小白借给了她,说小白会保佑她的。 自己则孤身杀去奶奶那边的战场…… 孙希希趁机关上房门检查抽屉。 居然又冒出来了两抽鸡蛋?! 她仔细思考了一下,其中一抽应该是她和傅佑平在傅宅顺利大会师剧情。 那另一抽呢? 是他当代言人,帮了她的忙,成功促进了男女主的……友情?还是她帮这两母子消除了隔阂? 半夜,她爬起来想把3只鸡蛋塞到鸡窝里,栽赃蛋是鸡下的。 哪晓得才起身,就听到院子里一阵细碎的脚步声。 很快,她的房门被敲响了,小武红隔门轻问:“姨姨,你睡着了吗?还害怕不?” 孙希希愣住了,这是看她奶睡着了,又跑过来赶场陪她睡? 这小可爱也太讨喜了! 她差点就想放她进来了! 可想到这回放进来了,以后小可爱得两边赶场,指不定早上还得在她奶醒过来之前,又赶回她奶的场,继续保卫奶奶呢…… 她狠下心没理她。 小武红守了一阵,没听到动静,也就回去了。 孙希希又等了一阵,估摸着孩子睡着了,才开锁从抽屉里拿了3只鸡蛋,悄眯藏进了鸡窝里…… 第二天早上,发现自家高产鸡又下蛋了的周芜君心情格外好。 她给孙希希和孩子们各煮了一颗白水蛋,饭桌子上不住念叨:“谢天谢地,这老母鸡终于肯下蛋了。” 这可是它受惊后头一回! 傅佑平若有所思地看了孙希希一眼。 孙希希当没看到,把蛋掰成两半,蛋白自己吃了,蛋黄塞进小武红嘴里:“我打算再去弄只鸡。” 鸡太少,她都不好意思栽赃它太多蛋。 小武红正把自己那颗蛋,往奶奶嘴里塞。 转眼自己嘴里先多了颗蛋黄。 她怔了怔,咧嘴朝孙希希笑了,把米牙齿和蛋黄全露了出来。 大约是昨晚赶场赶得太累了,小武红很快就在饭桌上打起瞌睡来,小脸差点栽进粥里! 得亏她奶眼急手快地把她小脑袋扶回去了:“这孩子瞌睡怎么这么大?吃个饭都能睡着?” 孙希希但笑不语。 *** 这天上班,没看到唐棠背书了,赵春花还觉得挺奇怪的:“你不念经啦?” 唐棠:…… 她不想搞坏同事关系,就老老实实跟赵春花说,希希姐教了她一个记资料的好法子。 又把昨天去周大妈家听的趣事拿出来侃。 赵春花哪儿肯听她侃呀? 看到孙希希进办公室,就委屈地问:“希姐,你带她都不带我?” 把孙希希倒给问懵了。 这是什么好差事吗,还得带你? 看到唐棠往孙希希那边凑,被边缘化的危机意识让赵春花立马抢到两人之间,拉起孙希希的胳膊就往外走:“走走走,早晨一泡尿,快活似神仙。” 还不忘回头瞪唐棠一眼,我跟希姐可是一块儿上厕所的好姐妹。 这什么乱七八糟的? 孙希希被拉得莫名奇妙。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47. 给纺织班拉业务 《六零苦情女主不干了》最快更新 [aishu55.cc] 进了县城,她如约去找了那对苏国夫妇吃鲁菜。 ——上回他们是互留了联系方式的。 他们住的地方说是宿舍区,但每家都是独门独幢的,说是这个年代的别墅区也不为过。 她来找他们,他们还挺开心的。 苏国太太曼芙蕾德拉着她去看新做的裙子,嘴里叽哩咕噜地说个不停。 孙希希完全听不懂俄语,但裙子的布料正是用的陈芳她们织的那匹青花瓷布。 现在,它被做成了一条束腰大摆伞裙,看上去复古味浓厚。 与它搭配的是一件白色流畅肩线剪裁的上衣。 一切正如她当初向曼芙蕾德建议的那样。 看上去美极了。 要不是现在已是冬日,她估摸着这位优雅女士早把裙装穿上了身。 曼芙蕾德的先生很是绅士,在女士们喝着红茶,比划手势聊衣服时,出门替她们寻来这边区域的专职翻译。 孙希希干脆把翻译和田铁柱一块儿捎带上去吃鲁菜。 田铁柱哪儿好意思蹭他老师这么贵的一桌席吃? 被她拉下拖拉机后,非得挣脱又坐回车上。 得,又被她拉下来了…… 她带着四人进了当地专营鲁菜的一家国营饭馆,专往贵的点。 一品豆腐、糖醋鲤鱼、温炝鳜鱼片、招远蒸丸、布袋鸡。 还点了几个素菜。 吃得一众人等连说话都顾不上了! 她还给他们介绍这些菜的特色之处,感叹物资稀缺,跟曼芙蕾德说:“可惜咱不住海边,要不,你们还能尝尝葱烧海参、三丝鱼翅、白扒四宝、胶东四大拌等等等等!” 馋得众人口水直流。 等把席间气氛活跃起来了,她话题一转,就开始关心起曼芙蕾德起来:“都冬天了,过段日子该进头九了,你住这边习惯不,冷不冷呀?” 曼芙蕾德说:“这边挺好的,比我的故乡西伯利亚的奥伊米亚康村暖和多了。那边太冷了,水泼出去的一瞬间就会在空中结成冰。” 孙希希吓了一跳,奥伊米亚康村? 就是那个冬天温度零下50-70度的奥伊米亚康村? 传说那边冰箱不是拿来冷冻冷藏的,是拿来给肉类解冻的! 传说那边你要敢露天上个厕所,可能就永远都醒不来了! 她心花怒放! 提这事本来就是为了推销羽绒被来的,没想到人家家乡居然是亚寒带中的极寒地。 赶紧把一早就让陈芳她们做的便携式羽绒被拿出来,给曼芙蕾德搭到双腿上。 她说:“这么冷的地方,你父母和亲戚怎么受得住?我给你带了床羽绒小被子,你试看看,是不是很暖和又很轻盈?给他们寄回去,他们肯定喜欢的。” 她做生意都是赠小礼,换大单的,笑眯眯跟人说:“送你的。” 这可让曼芙蕾德两口子受宠若惊了,连道:“你已经连续两次请我们吃饭了,怎么能再让你送这个!” 孙希希奇道:“是不喜欢这个吗?我被面特意用了莫兰迪高级粉,这个色调温暖又优雅,冷静而自持,我还以为像你这样的高知分子肯定会喜欢。” 这颜色可是她跟莫莲芝商量了好久,反复琢磨推敲才染出来的! “喜欢,当然喜欢!” 这颜色太美了! 跟常见的那种温暖华丽,色调饱满的粉色不同,这种温润中带着丝丝冷调的粉看上去要高级耐看得多,有一种特别静谧舒适的视效感。 与这种粉相比,其它的粉色瞬间就变得俗气了好多。 更奇妙的是,饭馆里并没有烧炉子,这床小尺寸将将能盖住腿的羽绒被,竟能比她夜里烧着炉子盖的那床8斤重双人大棉被还暖和! 它还那么轻那么蓬松,轻得像只剩表面那层布的重量! 这个尺寸不管是搭在肩上四处走动,还是放腿上当盖毯都十分合适。 曼芙蕾德惊喜地把它披到了丈夫身上,被暖意覆盖的后者下一瞬也不由吃惊地摸起小被子,像是想研究它的里料。 孙希希就介绍说:“里料是鸭绒做的,你们都知道的,鸭子冬天都敢下水,靠的就是那层防水又保暖的绒。” 曼芙蕾德的丈夫伊戈尔听了,有些失望。 鸭绒啊……要做一整床被子,得要很多只鸭子的绒吧? 那他就没办法找到足够的原料,替他父母做一床邮回去了…… 曼芙蕾德不死心地追问孙希希:“亲爱的,你能再帮我们做四床便携被吗?我父母年纪已经大了,在那么冷的地方每次出门都会受到严寒的威胁。可不出门,又没有吃的。” 她指着丈夫:“他父母也是。要是他们都有这么暖和的被子裹着出门,我就再也不用担心他们出意外被冻伤了。” 她拉着孙希希的手,眼里蓄满了祈求。 孙希希磨不过她,勉为其难地答应:“也……不是不行……不过你们最好写个申请书,说严冬来临,请求发放保暖过冬物资。到时候我拿去县府,请那边协调支持调拨、收购鸭绒,那事情才办得快嘛!” “到时候别说四床便携羽绒被,就是再给你俩、你俩父母各做一床双人羽绒被,都不成问题!” 她还教他们,最好是让他们同事也联名签字。 人多声势大,县府才会当回事来办! 这两夫妻听到这里,哪里还能不明白孙希希是想借机做生意? 可苏国地处亚寒带,没人会不希望自己家人远在祖国能穿、盖得更暖和些的。 他们能帮同事们解决这个大问题,不也既彰显自身能力,又增进同事之谊? 曼芙蕾德莞尔:“亲爱的,你也太可爱了!” 当即用单位稿笺纸和俄语正式写了一封申请书,并请翻译在后面用中文翻写了一遍。 她和丈夫在后面署名后,她又拿回宿舍区挨户串门找同事聊这件事,两个小时就集了二十来个签名。 她问孙希希:“这些签名够了吗?不够的话,我再去找人。” 孙希希拦住她:“够了够了,名不在多,有用则灵!” 拿起请愿书就跟田铁柱一道告辞。 上了拖拉机,她意气风发地看起那封请愿书来。 田铁柱在驾驶座坐着,还不时回头看她一眼,好奇地问:“请客吃饭,和送他们的小被子能报销吗?不便宜吧?” 他刚刚生怕扰了老师的大事,缩在桌子一角不敢动,连咀嚼都包着嘴不敢出声,把自己几乎融进了空气里。 孙希希随意地道:“我就没想过要报销。” “只要能给纺织班换个大单回来,解决一部分人的温饱问题,我就知足了,哪儿还管得了别的。” 田铁柱听得心中震颤。 以前的高级社干部们,哪怕是记工员都吃得比老百姓强。社里的磨坊,这些人去走一圈视察工作,临走怀里就能多半斤面粉出来…… 哪儿有干部像她这样的,不赚还倒往里头搭钱的! 他说:“你这……日子能好过吗?” 不怕把工资、票证全砸进去,下半月饿肚子啊? 孙希希哈哈笑了:“人又不是牲口,光只为了吃饱穿暖。人还有理想的好伐?” 她高举右拳:“为了共-产-主-义理想,前进前进再前进!” 这番装模作样,果然引得田铁柱表情更为震动! 他嘴唇都有些发抖,似乎想问她些什么,最终却什么也没说。 而孙希希就是要表现得跟他亲叔田横生完全两样。 田横生霸占私产、贪没公财,她就要无私奉献,时时刻刻把群众放心里! 她要没猜错,当初逼死他亲妈的应该就是田横生。 要不,铁柱家的家产怎么落他手里了? 这么明显的事,搁谁谁能想不明白的? 不过是其人势大,没人敢说敢追究罢了。 可万一她这妇联干部表现得足够让人信任呢? 身负亲母血海深仇,又被夺了家产,到现在还不得不拿全部工资供着仇人的田铁柱,在看到她帮他铺报仇的路时,就真能稳得住? 她才不信! 她继续铺垫。 她让他把车开到新华书店门口,进店选书,说是要给扫盲班的学员们找些农业技术书籍。 既当教材学识字,顺带还把技术给学了。 可惜这家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48. 纺织班的欢腾 《六零苦情女主不干了》最快更新 [aishu55.cc] 孙希希一回去就把苏国人的申请书拍到了牛书记办公桌上。 “给你带了个在领导面前露脸的好机会。”她说。 牛怀东能坐到这个位置,气度还是有的。 倒也不计较她的态度问题,好笑地拿起那张稿笺纸:“你还能让我露脸?” 目光瞟到上面的俄语,声音就卡顿了。 再看到底下的华语翻译,人就诧异起来:“你从哪儿搞到这个的?不是找你学俄语的大学同学帮你写的吧?” 那些苏国专家是来支援工业现代化建设的,被县-府伺候得好好的,会缺过冬物资? 他第一反应就是不信。 孙希希挑眉:“格局小了吧?他们不缺,他们远在苏国的家人就不缺?” 说着,就把自己怎么结识曼芙蕾德夫妇,怎么把纺织班的青花瓷布卖给他们,这回又怎么进县城维系跟大客户间的关系,并捞到一笔大单的过程全倒了出来。 牛怀东听说纺织班又要创收了,还是笔大买卖,脸都笑出褶子了。 问她:“你这是要做大做强啊?干脆也别叫什么纺织班了,你们成立个纺织合作社算了,我让信用社给你们批点贷款,你们多招点人手,到时候再接再励再创收入新高!” 这纳税大户得给公社创造多少财税收入啊! 嚯,搁这儿想赚钱呢? 孙希希好笑地把话题扯回主题:“你先让供销社搞好鸭绒的统购问题吧。苏国专家的需求,才是一等一的大事。” 可不是吗? 在这个美苏并列双巨头的年代,苏国专家的脑子可是一笔极宝贵的财富。 哪怕后来90年代苏国解体了,各国都争相出手抢夺着苏国的科学家们,其中又以美国抢得最多。 可见他们在科学界和工业界有多巨大的能量了。 孙希希说:“你能连他们的家人都考虑到,帮他们和家人过上一个真正的暖冬,让他们能心无旁骛地帮县里搞工业现代化,县领导不得高看你一眼啊?” 牛怀东一怔,嘿,还真是这个理儿。 不过羽绒被这种东西听都没听说过,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就鸭子身上那臊臭味儿,你这被子做出来不会是臭的吧?” 讲到领导,他又谨慎起来了。 孙希希翻了个白眼:“样品苏国专家都已经看过了,要真臭,他们能跟咱预约这么大的羽绒被批量?” “本来就是看在你关照我挺多的份儿上,才把这露脸机会让给你的。得,你不乐意,我自己上县府露脸去。”扯回申请书就要走。 牛怀东赶紧抓住稿笺纸的另一端,跟她说好话:“行行行,知道你是个有情有义的,我就问问嘛。” “这资本主义发达国家都没有的东西,咱们给搞出来了,我能不惊讶吗?这可是证明咱们制度优越性的好东西,我当然得多了解了解。” 孙希希搞这出,本来为的就是让领导离不开她。 让他晓得,是他需要她这个能人,而不是她需要他这个领导! 于是,她也就顺着他给的台阶往下踩:“拿羽毛做衣服,是唐代就有了的,当时叫毳衣。咱们现在只不过是在老祖宗的荫庇下,稍微创了一点新,选了保暖防水属性更高的羽绒来做被子。” “放心,老祖宗用了上千年的东西,出不了岔子的。” 牛怀东满意极了,她走的时候,他亲自送她到办公室门口。 直到她说“领导留步”,他才笑着止步。 孙希希又把这个好消息带去了纺织班。 之前的青花瓷布和祭红布,技术含量过高,大部分工作都是由陈芳和莫莲芝完成的。 其他纺织班成员做的只是给她俩打下手的工作。 大家大部分时间都是闲着的。 就连林素珍这个班长赚的都不多。 羽绒被的制作过程就相较简单很多了。 纺织班成员们大多又都是自年幼时,就跟从家中女性长辈学习纺织、针线技艺的,这种活计对她们来说根本不算个事儿。 那就意味着这笔大单,很有可能是所有人按工均分报酬了! 成员们喜上眉梢,问孙希希:“那到底是多少床被子?每床工钱多少啊?” 曼芙蕾德去找同事签名时,是转告了羽绒被暂定售价,并统计了他们的需求量的。 孙希希就把这两个数据,还有鸭绒消毒用品价、高支高密被面单价、鸭绒暂定收购价与营销费用全算给她们听。 算出来的利润数额,在孙希希这儿根本不算回事。 但在这群没进纺织班前,连饭都吃不饱的女人耳里,却几乎是个天文数字! 一群女人抑不住惊喜,欢呼了起来。 有个年轻姑娘女甚至高兴得一蹦三尺高,她的嫁妆能凑出一半了! 还有个中年妇女喜上眉梢地夸道:“孙干事,咱甘谷驿这个穷地方能来像你这样的人物,真的是山里飞来了金凤凰,何其有幸呐!” 大家都跟着“何其有幸”地夸。 孙希希笑了:“你们这文化学得不错嘛,连‘何其有幸’都会说了。” 大家乐了,笑道:“那不是多亏了你吗?” 妇女们白天要跟男人们一块儿下地劳作,晚上要做家务,伺候一大家子人,夜里还得点灯搞副业,比如纺织之类的。 那可比男人辛苦多了。 好些人往往无法坚持扫盲班的学习。 而这就是个恶性循环。 在别的妇女通过扫盲班建立起自己的社交网络,获得外部支持时,这些没参与学习的妇女就像一叶孤舟,漂泊在婚姻里被夫家轻易拿捏。 于是孙希希成立纺织班时,特意跟林素珍交待,不参与学习不准入班。 当时好些妇女听到这条件,就直接放弃了。 但也有部分脑子好使的,回家跟家里人说:“进去了,可不就等同吃官饭了?你想啊,没活路妇联给你找,卖什么价也妇联帮你谈,根本不愁东西卖不出去,还不用抛头露脸!” 这个时期的农村人还是很看重“官饭”的。 觉得那是光耀门楣的事。 这一小拨妇女也就光明正大地在家人支持下去扫盲班学习,不再管家务了。 后头孙希希卖掉青花瓷布,给所有人都分了钱,她们不做家务就更心安理得了。 年轻姑娘田小宁乐滋滋地说:“上回的青花瓷布,咱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49. 挣声望 《六零苦情女主不干了》最快更新 [aishu55.cc] 从纺织班出来,孙希希又给朱琳写了封信。 她自己使用的那床羽绒被,被她套了整整三层被套,倒是不钻绒了,但总觉厚重。撤掉一层,虽说是高支高密的料子,但还是偶有钻绒,让人着实不爽。 她就给她写信,让她试验下搞羽绒布涂层。 当然,她也是给了试验方向的。 后世常用的三种涂层,一是丙烯酸涂层,二是聚氨酯涂层,三是阻燃涂层。 这三种各自如何提取制造,她全在信里详细讲解了。 她写道:“要造成功了,我不单给你寄羽绒被,还给你寄这边的薰鱼!山上采的野果子也给你腌成蜜饯,甜死你!” 把信拿去邮局寄了。 当晚的扫盲课,唐棠本来想跟孙希希一道去的。 结果被赵春花忽悠瘸了,中途改成去拥军优属了…… 而赵春花自己则过来挽着孙希希的手臂,叹息:“新人就是靠不住,遇到事儿了,还得我这个老手过来给希姐你当助手。” 孙希希倒也不在意,扫盲课的秩序是早就建立起来了的,现阶段也并不需要多个人在这边守着了。 不过,不使唤白不使唤。 她让赵春花把那20斤伊拉克蜜枣全给她扛教室去了。 赵春花不仅喜滋滋照做,还给她把她站着的那块地儿用扫帚扫干净,再端来独桌独凳请她坐,给她的茶缸子泡上茶:“姐你今天跑那么多地儿,腿都快累瘸了吧?快坐下,我替你捶捶腿!” 这马屁精哄得人还挺开心。 秦四妞一如既往到得早,正在教室里备课。 看到孙希希过来,就腼腆地蹭到她身边,摸了一小把紫黑色的小浆果放她桌上,就害羞地跑开了。 自傅佑平探亲回家后,四妞这孩子还是每隔几天就会上门来替她担水。 哪怕傅佑平反复告诉她,这种力气活儿有他干,她也依然故我。 撞见他挑水,还会跟他抢着挑。 抢不过了,她还会委屈地掉金豆子,说:“我是给大孙老师挑的,你想挑,你另外搬个水缸来挑嘛……” 孙希希拈了一颗这叫不出名的野浆果,心里还有点纳罕,没想到这时节还能有浆果吃。 浆果颜色紫黑,果皮极薄,几乎能透视到里面鲜嫩的果肉。表皮上还有一道道纵向纹路。 看着就讨喜。 她尝了尝,滋味酸甜,口感清新。 不比后世的大果蓝莓差。 她吃乐了,没想到在这个市场上只有苹果、梨和香蕉三大水果卖的年代,还能有这种口福。 不客气地全数笑纳进了肚皮。 如今,社员代-表-大-会制度的初稿她已经修改得差不多了。 等牛书记上报县委获批后,应该就能落地执行。 留给她这个未来的代表候选人挣声望、拉选票的时间不多了。 于是正式上课时,她笑盈盈打开那袋蜜枣,宣布增加奖励。 她说:“凡是默写时全部默写对的人,一人奖励两把蜜枣!” 而底下一直都没能获取默写奖励的“差生”,大喊上当:“孙老师,你不耿直啊!你那封家书咱都学完了,里面哪儿有你妈给你介绍对象的事嘛!” 没吃到大瓜的群众表示,他们好遗憾呐。 孙希希哈哈大笑,反问:“你就说你有没有被骗高兴吧?有人能为你的学业挖空心思,想方设法哄你学习,你还不高兴呐?” 这可把刚刚那发言的小伙子给说得不好意思了,摸着后脑勺傻乐。 坐在角落里的田铁柱有点听不下去了,噌地站起来吼道:“你们就别为难孙老师了!那袋当奖励的蜜枣,全是她自己自掏腰包给咱买的!这样一心为民的干部,咱上哪儿还能找得到?” 众人吃惊起来。 之前孙希希拿出她妈给她寄的猪油糖当奖励,大家已是十分承她的情了。 没想到现在又自掏腰包买了这么大一麻袋的蜜枣过来! 这是生怕猪油糖奖完了,他们的学习劲头会掉下去,又再补新的吧? “唉哟,真不用的。你也不是什么大户人家,钱全花咱身上了,你自己怎么办?” “我家里老母鸡老得下不了蛋了,我们明天准备杀鸡吃。要不,孙干事你也来喝点儿鸡汤吧?” “你看你都这么瘦了,可千万不能再瘦下去了。瘦成骨头就不好看了,你妈还等着给你说对象呢。” …… 现在正是挣声望的关键时期,孙希希当然不会特意告诉大家,放心,妇联办有预算了,能报的。 她伸出食指摇了摇,说:“你们不懂。” “我告诉你们,我巴不得你们把我花穷。穷我富你们!只有用知识武装起大脑,你们才能真正过上小康生活啊。” 她说:“城里招工要不要文盲?学习最新种植技术书,需不需要识字?翻译报刊书籍,足不出户而知天下事,要不要文化?” “况且公社后面肯定是要搞农机站、水电站、林业畜牧场、公卫学校等等的,到时候好职位是一把一把的。你们不识字,怎么跟识字的竞争好位置?” 她又说:“我跟你们讲,你们要真能让我把工资全部奖励出去,我就给你们买串1000响的鞭炮放!” 有几个年轻人被她激起了豪气,站起来说:“孙老师,不吹不擂,你就等着买1000响的鞭炮吧!” 这晚的学习,大家都牟足了劲儿。 但各人天分不同,有刚刚夸下海口的小年轻默写默不出来,碍于面子想偷看。 孙希希就在上头问:“石头你干嘛呢?他们说你昨天偷了你们队的牛粪,拿去肥自家自留地了,你今天又想偷看?” “作弊零分哦。” 石头就尴尬地冲她笑。 她又说:“为了弥补你们学习了这么多天我的家书,没吃到瓜的遗憾,我宣布,今天除了胜利者能获得两把蜜枣当奖励外,在场每位学员每人发三颗枣儿尝味,好不好呀?” 场下响起沸腾的“好——”声。 当天的学习,班里还来了位瞎眼的老大娘。 这一看就不太像来学知识的。 她过去一问,人家是想过来问问,有谁能帮她写封信给在城里务工的儿子的。 她愉快地帮她写了。 唔,又是一起助人为乐,能增加选票的好人好事。 当天晚上,孙希希回家时,发现院子里的石刀墙已经正式完工。 而院子也被收拾一新,柴火也都全部劈好,就连鸡窝都被重整了一遍。 每间屋的窗框外部也被人细心擦拭过了,露出了原有的牛血红色漆面。 最先从屋里出来迎她的小武红,指着灶房说:“爸爸给你留了饭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50. 热衷牵红线的孙希希 《六零苦情女主不干了》最快更新 [aishu55.cc] 孙希希回自己那屋把今天买的东西自挎包中卸货卸出来,然后拿了一斤大白兔奶糖和一斤红虾酥给周芜君。 周芜君推辞不受。 她就说:“这是给孩子们的,就是担心他俩嘴不牢靠,给说秃噜出去。但要放你这儿,你不就能对外说是你儿子带回家的了?” 周芜君有些好笑,说:“那换成直接塞给他俩,人家看到就不会以为是平子给自己孩子的?” 孙希希连理都不跟她讲了,剥了其中一颗的糖纸,喂到周芜君嘴里:“婶子你快替孩子们尝尝,这奶味够不够啊?他们能喜欢不?” 周芜君含着那颗糖,被她逗得笑个不停。 她“强喂”了周婶子好几颗糖,这才去院子里把两小只唤进自己屋,又给他俩表演了一个魔术。 “噔噔噔噔!”她自唱BGM,从身后给他们各变出三本连环画,问他们喜欢吗? 小两只对她是个伟大的魔术师这点,已经深信不疑。 “哇”地欢呼着,从她手里拿过连环画! 小武红稍稍还识得几个字,但小和平是连拼音都不会拼的。 可这并不妨碍他们喜欢这散发着油墨香,又有很多很多画的小人书。 小和平抱着封面画得很威风的《智取威虎山》就开始翻。 而小武红尝试在弟弟面前建立“老师”的权威,跟他说:“你看这个字,这个是……”发现前面的字全都不认识,手指干脆绕到最后那个简单的字上,“念‘山’,跟着我读,山——” 小和平眨巴眨巴眼睛,似乎发现他姐的窘况了,扑到孙希希怀里撒娇:“姨姨给我们念~!” 把小人书塞她手里。 孙希希笑着说好,招呼两小只把鞋脱了,跟她一块儿偎进她的鹅绒被里。 “在那个冬雪凛冽的1946年,牡丹江边上……”她慢慢念起来。 小人书里是深冬时分,而书外的天儿对孙希希这样一个气血不畅的人来说,也并不很友好。 哪怕她把脚捂在暖和的鹅绒被里,冻僵的脚一时半会儿也没能暖起来。 她念着念着,双脚就不住地左搓右,右搓左的。 小武红发现了她的这个小动作,一边目不转睛地专心听她讲故事,一边顺手就把身上的小衣服捞起来,把她的左脚放自己肚皮上偎着,再把衣服放下来,隔衣拍了拍那只脚。 活像藏在她怀里的是个什么宝贝一样! 小和平不像他姐那样眼观四路,直到孙希希念完一个紧张的故事情节后,才陡然发现姐姐肚皮上多了一坨什么东西? 他还伸手去戳了戳,引来大小两位女士对他诧异的凝视,这才慢半拍地反应过来怎么回事。 不甘落后的他,赶紧把孙希希的另一只脚也藏到了自己怀里。 孙希希的心都快被这两只萌娃给融化了。 当即就翻出大白兔奶糖给他俩吃。 ——不想要男人,只想要娃怎么破? *** 转天上班,孙希希又给段章带了两种糖各一斤过去。 自打有了预算之后,段主任在报销之事上从来都没卡过她,工作上也尽力都在支持她。 这样的领导还是挺难得的了。 她带的大白兔和红虾酥都是这个年代的“奢侈品”。 段章收是收了,却很是不好意思,就把话题转到她昨晚带去扫盲班的20斤蜜枣上,说要把这个钱给她报了:“总不能老让你这个老实人吃亏吧。” 孙希希手里的初稿也一修再修,被她给修完善了,这会儿正好递交给段章。 她还不忘着重跟她强调这件事不能拖,以防走漏风声。 最好是直接报县委批准,千万别给田横生那一派留质疑、反对的时间、空间。 即使县委通过了,也必须立马进行无记名投票选举,以防有心人拉票贿选。 段章跟她再三保证,会把这些话完整转达给她家老牛,说这事肯定不会走漏风声。 可当孙希希一出主任办,刚好就撞上了往公厕方向而去的田横生。 田横生眼里隐泛怒意,仗着人高马大,垂目望着她,挑衅地立在路中央等着她给他让路。 她这小爆脾气…… 当然得威武就要屈! 大丈夫能屈能伸不是? 乖巧地给他让了路。 田横生面露不屑地嗤笑一声,大踏步走了。 孙希希看了眼他的背影,心里盘算,该不会是初稿的事被传出去了吧? 想想又摇了摇头,告诉自己别太min感。 说不定是自己帮着牛怀东在县府那边大出风头的事,又惹到了这位爷。 她“切”了一声,小声骂了句:“有本事你也出风头去啊,自己出不了,还不让别人出了!” 转头,她又把在新华书店买的《隆美尔战时文件》放到唐棠案前:“认识这本书吧?” 唐棠惊喜地捧起书,用力点头:“认识,傅大哥在火车上看的就是这个!原来你也喜欢看?” 孙希希笑了,瞧,多单纯的女孩。 看到别人跟她傅大哥有同样的兴趣爱好,一点不担心,看上去还那么高兴。 她就跟她提建议:“你要有空,把这本书给看了,这样就能跟你傅大哥有共同话题了。” 唐棠再度用力点头:“嗯!” 好笑的是,这天回家,孙希希给出去的大白兔奶糖绕了一圈,又回来了…… 小武红拿着奶糖悄眯眯塞给她:“爸爸给我们带的糖,你自己悄悄吃,千万不要告诉别人哈。” 孙希希哭笑不得。 没过几天,不好意思白拿她糖的段章,给她拎了三斤五花肉过来。 那肉是用草绳系着的,肉分六层,三层肥肉三层瘦肉,肥瘦还挺匀净。 她转头就招呼唐棠中午去她那儿吃饭。 唐棠社会经验是差了点,人却不傻。 一听就知道希姐是在给自己制造机会,两眼亮晶晶地跟她道谢。 临到中午快下班时,就开始坐立不安的了。 孙希希本来也有意替她打造形象,促进相亲活动的顺利进行。 于是果断替她跟段主任请了半小时假,陪着她回宿舍选衣服,做头发。 唐棠是个小圆脸的小美女。 别看她脸圆,但脸盘子却比正常人要小上一圈,这种人就是拍照都是上相的。 惟独就是眉间距较远,五官量感轻。 这样的五官盛不住太浓的妆,可偏偏她的眉毛却又是野生系浓眉,一下子破坏了她小鹿般的少女气息。 孙希希就从食堂借来了夹猪毛的夹子,和烧过的炭。 先替她把多余的杂毛一根根夹掉。 唐棠是头一回经历这种后世女孩都经历的“酷刑”,疼得嗷嗷直叫。 可等孙希希给她画好眉毛,把眉间距拉近,再把瞳孔上面睫毛根部位置略扫两笔后,她一看手里的圆镜,人都愣住了:这是她吗?怎么这么好看? 眉毛已经淡得像江南烟雨里的青山远黛,却不再喧宾夺主,抢去整个五官的风采。 眼睛的中部也看上去更宽一些,变得更有神采了。 孙希希再把凡士林抹一点到她唇上,给她修饰了一下额发,抓松了颅顶发后,她整个人几乎像是换了颗脑袋! 她瞪大眼睛看着自己,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希姐,你也是这么倒腾自己的吗?” 要不然,怎么会那么好看的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51. 陌生的民兵 《六零苦情女主不干了》最快更新 [aishu55.cc] 孙希希又拉唐棠去灶房帮忙,告诉她一定要多展示自己能干的一面,因为傅佑平想娶的,肯定是能当孩儿妈的贤妻良母。 她走进灶房,就跟傅佑平说:“傅大厨,今天给咱们唐棠让个位?她做菜的手艺是家传的,今天,让人给咱露一手。” 傅佑平诧异地看了眼唐棠,然后审视地望向孙希希。 显然是懂了。 孙希希颇为得意地回视他,你就瞧好了,这个后娘包君满意! 周芜君和两小只也在灶房里的。 孙希希就拉着周婶子,再撵着孩子们:“咱们就别在这儿添乱了,让他们忙去。” 把欲言又止的周婶子给拉走了。 不过,孙希希还是挺重视周芜君的感受的。 等打发了孩子们去玩儿后,她绕到她面前,问:“婶子,看出来了?” 周芜君避开她的眼神,有些回避地道:“看出来什么?” “唐棠啊,不觉得她跟傅团长特别配吗?” 周芜君再度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选择隐晦地道:“别忙活了,平子配不上她的……” 孙希希还真把她的话当真了:“不就带了两个娃吗?唐棠说了,她就乐意无痛当妈!” 这“无痛当妈”的理念过于先进,把周芜君都给震住了。 好半晌才说:“倒也不用这样吧……” 孙希希抓住话茬儿:“那你是乐意让她再生一个?” 周芜君:“……” 那边灶房里,傅佑平也在婉拒唐棠,说:“你是客人,还是去堂屋多坐坐吧。” 唐棠想起她希姐的话,鼓起勇气说:“还是我来献丑吧。” 拿起五花肉就洗,连换几次水洗净血水,又切成小块。 井水挑来不易。 这个部位的肉本身又没多少血水,洗过一次后,放冷水里加盐浸泡就是。 傅佑平看着被倒掉的水,微微有那么点心疼。 可他那心疼的眼神,就那么被突然转身的唐棠看到了。 后者便有些局促不安起来。 想着这位好歹是孙希希带上门的客人,他被动夸人:“动作挺麻利的。” 掩盖嫌弃。 唐棠脸上顿时绽出一抹娇羞:“还好啦,我在家里是老大,父母忙着上班,弟弟妹妹都是我带大的。” 话说得那么满,结果烧柴火灶时,怎么都点不燃…… 傅佑平没说什么,过去帮她把灶点燃。 完事喊小武红过来帮忙,自己则找借口溜人。 可他没想到的是,孙希希这乱牵红线的居然就堵在灶房外。 一看到他出来,还瞪大眼睛问他:“你怎么出来了?” 傅佑平淡淡地反问:“不是你让我给她让位的?” 这句话一出,成功让他看到了她脸上的震惊,还有眼里的“怎么会有你这种男人啊?活该没媳妇”! 傅佑平沉默了。 然后在她跟他妈告状前,用一句“红红在里头的,我换个衣服再去”,转身躲进了自己那屋。 孙希希:…… 傅佑平换衣服的速度实在跟古代贵族有得一拼。 唐棠都做好一份红烧肉端进堂屋了,他才堪堪换好重进灶房。 唐棠见状,赶紧又往灶房赶。 被孙希希给拉住了,摇头示意她别急于一时。 很快,傅佑平就用剩下的肉做了五花肉烧冬瓜、肉汁萝卜和他最拿手的炒青菜。 他的手艺跟他妈是一脉相承的,但也跟他妈有个明显的区别。 ——前者只管味道,后者还注重摆盘。 周芜君有时候兴致起来了,还要在粥里放几片花瓣增色。 可这回,傅佑平做的这三道菜居然是摆了盘的? 孙希希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 她暗自高兴,难道这愣头青刚刚不是在躲相亲,是害羞了? 是了,又是换衣服,又是摆盘的,这不就是在挣表现? 可唐棠却不像孙希希那样天生自信充沛。 那五花肉烧冬瓜是炒了糖色的,糖色艳丽,甫上菜就与那股浓郁的香味一起,牢牢抓住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和食欲。 光这,就已让她心里隐隐失落。 但好奇心,还是令她夹了块肉入口。 调料里不知名的香料和辣椒,顿以或温和或刺-激的味道渗透进味蕾,咸鲜微辣,美味得让灵魂都快飘荡起来! 她怔住了,浓浓的失落感螺旋式地将她的情绪扯落谷底。 自己竟连厨艺都差人家那么远吗…… 那她还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 周芜君望了望不动如山的儿子,再望了望表情失落的唐棠,在心里长吁短叹了一番。 便与孙希希一道照顾起这娇客的面子来。 ——她俩都只吃唐棠做的那道红烧肉。 看到奶奶和姨姨这么做,小武红也乖巧地只捡红烧肉吃,虽然她眼神还是不住在往爸爸做的那三道菜上瞟…… 只有傅佑平和小和平这两个大小直男,净往好吃的菜夹。 孙希希看着那道五花肉烧冬瓜都快被这爷儿俩扫光了,心里有些着恼,把筷子一放,就直勾勾地用眼神审讯起傅佑平来。 傅佑平完全当没看见,扫完五花肉,又扫冬瓜。 还给小和平夹了一块,说:“这冬瓜吸饱了汤汁,比肉好吃,你尝尝。” 孙希希:…… 审讯失败,她又一计上心头,故意问唐棠:“我看你最近好像在看军事书籍?挺厉害呀,这都看得懂?” 唐棠会意,重又打起精神,就此话题大谈特谈。 在孙希希跟她强调过要好好看那本《隆美尔战时文件》后,她就把所有业余时间都利用起来了。 不仅标注了重要语句、段落,还写了读书笔记。 有些看不懂的,还会拿去问问那些复员归来,有战时经验的男同志。 于是,谈到这个话题,她倒还真讲得像模像样的。 只是可惜她的学习时间太短了,多讲一会儿,话里就不断有小疏漏出现。 傅佑平本来还在装没听见,但错的地方太多了,听着听着就憋不住了。 “孤军深入式的袭击,最怕的是友军落后很远,而敌军迂回至两翼包饺子。不管包的是头部、中部,还是尾部,只要其中一部分乱了,整个队伍就溃散了……” 旁边的周芜君表情顿然松快了些,暗自揣测,儿子对婚事的态度是否并非那么绝然? 而她这表情,落到孙希希眼里,却成了:哦,原来周婶子对这一对是挺乐观其成的。 她也放松了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52. 孙希希的反击(一) 《六零苦情女主不干了》最快更新 [aishu55.cc] 孙希希有点无语,倒也松了口气。 这些人敢在人前露脸,说明田横生可能并不是想把她脖子给抹了。 可能就是……想揍她一顿,警告一番? 她冷笑一声,转脸问赵春花和唐棠:“你们见过这两个人没?” 赵春花这种人精,一听孙希希的语气,就起了警觉:“没见过!” 一把推开玻璃窗,推劲之大,差点就把窗外那两货脸给打到! 他俩还来不及骂骂咧咧,她已经冲男宿舍那头吼起来:“小张在不在?小张?小李呢?” 这急转直下的情况,把那两名民兵给吓了一跳,连忙解释:“我们是新来的,你们没见过那不是正常的吗?你要不信,明天问我们连长去啊。” 说得仿佛煞有介事。 赵春花大声回道:“我当然要问!我不仅要问,我还要把管户籍的小刘也喊过来,让他帮忙认一认,你俩到底什么人。” 又扯着嗓门喊小刘。 男宿舍那边很快就有动静了。 那两民兵顿时慌乱起来,对孙希希撂了句狠话:“不放心我们,您自己走着回去得嘞!” 掉头赶紧走人。 赵春花还不依不饶,嚷着:“诶别走啊,走什么走?心里有鬼是吧?敢跟我去牛书记面前对质不?” 被孙希希扯了扯袖子,才收声。 当然,孙希希可不是怕事。 她比赵春花记仇多了。 可这两人还没来得及做任何事,只要田横生给他们撑腰,他们就只是“新来的”而已。 谁都挑不出错来。 但是……她想,这笔账她可给田横生记下了。 没了民兵护送,这晚,是组宣办的小李,管户籍的小刘,还有食堂的小张,以及赵春花和唐棠陪她回家的。 小李过来晚了,还很遗憾没能揪住那两个人,对赵春花说:“你刚刚喊的时候,咋不直接叫‘救命’呢?那我肯定把衣服一披,就从床上跳起来,再走窗户过来,那不快多了!” 说着就担忧地望着孙希希:“这下你咋办?敌在暗,你在明。” 孙希希看着面前这五人豪华保镖天团,有点好笑,但还是认真道:“不是有你们保护我吗?有什么好怕的。” 三个年轻男同胞就搔后脑勺的搔后脑勺,腼腆的腼腆,开心的开心起来。 半路上,他们还撞见了周芜君。 孙希希诧异地问:“这么晚了,婶子去哪儿啊?” 周芜君忧虑地望着她:“还能去哪儿,出来找你啊。” 平时这个点儿,孙希希早拢家,连饭都吃好了。 她候了老半天不见她回来,念着她是个大闺女,这不就慌了吗。 赵春花张口就想把刚刚的惊险之事抖出来,被孙希希轻掐了一记胳膊。 只好中途换了说法:“都赖我们,缠着希姐聊工作聊晚了!不过有一项工作到这会儿,咱还没商量出个名堂呢,就干脆送她一程,继续聊。” 周芜君这才松了口气,替孙希希招呼起人来:“你们要聊工作,上我家聊去。正好婶子今天做了些点心,大家将就点,吃过宵夜再走。” 刚亲历过危险的孙希希,鼻酸又心暖,说:“这天都黑透了,你担心我你也别自己出来找我嘛,万一崴了脚怎么办?你让……” 话没说完,就见周婶子满目期待地等着她说出傅佑平的名字来。 哦嚯,婶子还没放弃呢? 她强行咽下后半句话,问大家:“走啊,你们咋不走了?” 又轻言细语地跟唐棠说:“我那儿有红虾酥,等会儿给你尝尝。” 想借此提醒周婶子她未来儿媳也在这里。 哪晓得赵春花顿时警觉起来,强行站到两人之间,挡住唐棠的视线,拉住孙希希的手说:“唉哟红虾酥还用得着买的吗?你把榴花砂糖和二八麻酱给我,包管给你做得香甜酥脆,不粘牙不留渣!” 看我看我,快看我! 孙希希:…… 周芜君倒确实懂了她的意思。 她稍显失望,但还是热情地招呼着大家。 只是目光并未在唐棠身上多逗留半秒。 等他们走拢傅宅,正在院子里带孩子的傅佑平看着自家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微微有些吃惊。 等听说他们全是孙希希的同事后,他默不作声地就去灶房做了两碟小菜端上来。 一碟是油酥蚕豆,一碟是糖醋白菜。 他把东西端上来时,孙希希还特意隔着人群望了他一眼。 可这人表情淡得很,面上一点儿都看不出什么来。 唐棠则稍嫌害羞,都没敢多瞧傅佑平一眼。 周婶子也摆上了自己白天精心制作的一碟绿豆糕和条头糕来,还特意把儿子带回来的红烧猪肉罐头给开了一罐。 绿豆糕和条头糕还摆了盘的。 盛放绿豆糕的碟上,按人头数缀了六瓣糖水橘子,还有几片不知何处而来的野花花瓣。 条头糕则撒上了干桂花和蜜酱。 在这个年代,这可是上饭馆子才吃得上的阵容。 可谓是为了孙希希的脸面,下足了血本了! 孙希希自己也拿出了瓜子花生红虾酥,再给大家开了汽水。 汽水是她的私藏,在这个年代也算是零食中的战-斗-机了。 可他们刚刚好歹也算是救了她,以暴发户的壕气,她的命还不值几瓶汽水? 只是…… 三名客人+周婶子+傅佑平+两个孩子+她,总共需8瓶。 缺1瓶…… 孙希希一副瞧不上汽水的模样:“你们喝你们喝,我不喜欢甜食。” 周芜君还想把自己的那瓶递给她,傅佑平先就塞了瓶到她手里。 他淡淡地道:“战场上缴获的汽水太多了,我已经喝腻了。” 迳自离去。 赵春花一脸捧瓜吃的兴-奋劲儿,看看傅佑平的背影,又看看孙希希。 终于没能忍住内心的洪荒之力,把她希姐拖到院子里问:“你跟他成了?” 孙希希给了她一记爆栗:“脑瓜子里想什么呢?” 赵春花揉揉被敲的地方,嘻皮笑脸地问:“那为什么他和他妈都要帮着你款待同事?” 她刚要开口,赵春花就打断她:“诶,你可别说他们家好客啊。我可没听说过哪个房东能这么大方的。” 孙希希翻了个大白眼:“就不能是款待唐棠的同事?我才给他和唐棠搭了桥牵了线。” 说到这里,她不禁有些得瑟起来。 之前那人还装作对人家漠不关心的,这回人家送她回来,他赶紧就趁机下厨给人做小食了。 看来过不了多久,她都能收谢媒礼了。 赵春花震惊地甩开她的手:“你你你……你是不是傻?!” 她声音飙高,引得堂屋里的人都在往这边望。 “你骂谁傻呢?”孙希希黑着脸问。 赵春花吓得打了个嗝,赶紧把声音压下来:“那当然是……骂我自己嘛。希姐连苏国专家和牛书记都降得住,搁过去,那就是想隐居山林,出家世外,都会被皇帝请回来当国师的人,哪儿可能傻嘛。” 她夸得天花乱坠,最后还是没忍住问孙希希:“不过这么好的男人,你真舍得介绍给别人?” 说到这里,她是真心难过起来。 希姐这是……只听新人笑,不闻旧人哭吗? 她越想越难过,心头还夹杂了一把嫉妒的小火苗,扁着嘴嘀咕:“她这才来多久啊,你就有什么好的都留给她……她这么好,你怎么不干脆把我也给她算了……我去给她洗衣服,我去给她当丫头算了……” 眼眶里的湿润,都像在控诉孙希希始乱终弃。 孙希希:…… 她都不知道赵春花的情绪跨度怎么就能这么大。 她听到自己生平头一次哄女人,哄得还很没有感情。 她说:“我们家春花人这么好,唐棠没来的时候,都是你跟我同生共死、拥军优属。我舍得把谁给出去,也舍不得把你舍了啊。” 就这么敷衍,这招也管用。 赵春花立马转悲为喜,还挺不好意思地问她:“真的?” 不过把这位安慰好了,转头回屋,孙希希又发现唐棠在死盯着她手里那瓶汽水看。 她心里咯噔一声,这瓶是傅佑平塞给她的,该不会……她又得哄唐棠吧?【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53. 孙希希的反击(二) 《六零苦情女主不干了》最快更新 [aishu55.cc] 有了领导的暗中支持,孙希希很顺利就从档案室,拿到了公社主要干部本周的工作内容和行程资料。 她特意把田横生的给勾画了出来。 这周三、周四,他要到县里参加第四季度工作回顾和下年度第一季度的工作展望会,预计两个全天都得在那边度过。 她于是请了假,提前到县里布置。 她这个人胆子大,心却不粗。 在经过一户晾晒旧衣服的人家门前时,她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白色的确良衬衫+军绿长裤。 呃…… 这身打扮放后世,叫它工作服它都不配。 可在这个时代却有些出挑。 ——是旁人看过之后好几天忘不掉的那种出挑。 她故意转去晾衣服的大娘身边,高声唱道:“收旧衣服旧裤子,带补丁的头巾嘞!收旧衣服旧裤子,带补丁的头巾嘞!” 大娘果然上钩,过来问她:“带补丁的土麻布衣裳收不?” 看她穿得好,又生出几许狐疑:“小姑娘穿得这么好,还收破烂儿啊?” 她一本正经:“我这是兼职收破烂儿,我有正经工作的。这不是到结婚年龄了吗?家里为了给我弟攒彩礼,不肯给我出嫁妆钱。我当然得努力一把,要不,嫁过去肯定得受气。” 大娘翘起大拇指赞道:“有志气!谁家娶了你当媳妇,可真是赚到了。” 她跟大娘你来我往,把一套黑色带了好多处补丁的衣服砍价砍到了一块二。 大娘有点不服气:“再加两毛,我再送你一块头巾!” 得吧,要不是为了装收破烂的,她还懒得为这么点钱跟她砍价。 孙希希:“你找个地方让我换下衣服。我穿你这套,人家才晓得我收哪种旧衣服。” 大娘还以为这傻姑娘被自己给坑了,这么旧的破衣裳还收得这么贵。心里过意不去,热情地把她迎进自家灶房,把门窗给关了,让她换。 人靠衣装。 等孙希希换上这破烂又宽肥的衣裳,再把头巾往头上一裹,她那股洋气劲儿就被大水冲得不见影儿了。 待辞别大娘,她又把从灶房刮的锅底灰涂脸上。 五官的精致和轮廓的深邃,还有苗条的身段全被遮掩住后,她看上去就像个普通的乞丐婆。 她打听一番,去了几条街开外的派出所。 在派出所门口有株大槐树,树下有几位老年人坐在搬来的板凳上,边聊天边纳鞋底。 她学着寻常农妇把手交互放进袖筒的姿势,也蹲坐过去聊天。 她衣服干净,就是脸脏点。 人又很识相,跟老年人隔了一小段距离蹲坐,不会让人担心被她蹭脏。 老年人们倒也没嫌弃她什么,只是不大热情罢了。 她也不甚在意,反正她过来这边只是为了守株待兔。 也是她运气不好,待了两个多小时,也就只看到一个人急匆匆奔进派出所,然后引着一位民警往外奔。 看样子是个来报案的。 又过了一个多小时,有两人一路骂骂咧咧地,扭着一名16、7岁的少年,往派出所走。 边走还边骂:“从小就不学好,现在还敢偷东西了!我叫你偷!” 伴随着最后一个字吐出来,还往少年后脑勺打了一记。 少年吃痛回头骂:“我就偷你了,咋地?!我还想抢呢!你也不想想,你那钱怎么来的!有本事把小爷送派出所,咱就当着民警的面儿,把你的事儿说道说道?” 嚯,黑吃黑呀,孙希希大赞精彩。 少年的话果然把那两人给吓到了,赶紧又把他往附近的胡同里拖。 看样子,是要私了。 纳鞋底的老年人啧啧连声:“也是可怜,爹娘都不在了。家里就靠他撑着,还得养着弟弟妹妹。” 孙希希好奇问道:“他是为了养家糊口,才去偷的啊?” 老年人的心就是海底针,撇起嘴又骂:“他这年纪干点什么不好?一天到晚跟群地痞流氓厮混,现在还学人偷东西。” 孙希希笑了,骨头硬,又有兄弟伙,这不正是她要找的人? 她于是袖手静候,等着他们私了完毕。 过了大约一刻钟,之前押着少年的那两个男人走了出来。 其中一人还回头指着胡同里面骂:“以后别叫我看到你,老子见你一次揍你一次!” 胡同里面立即传来压抑着痛楚,却仍嚣张的嚷嚷:“你有本事你别走,等小爷喊了人过来,nen死你!” 气得被骂者又要回去揍他。 被同伴给拉住,这才算了。 孙希希又等了会儿,少年才鼻青脸肿地走出胡同。 她迎过去问他:“有没有兴趣接打人的单啊?” 少年吸了吸鼻血,把面前这乞丐婆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嗤笑道:“知道爷什么身价吗?还接单呢。” 她从荷包里摸出两张大团结,直直地看着他。 他表情这才正经起来,但打量孙希希的眼神又有点不一样了。 有种……又想黑吃黑的意思…… 孙希希忍住想翻白眼的冲动,装出眼含恨意的模样,说道:“我原本是东城那边的穷苦人家,看不得自己妹妹受欺负,拼着把家里所有值钱东西拿去换钱,拼着以后得当乞丐婆,也要替她讨个公道!” 这话一出,自己也养着弟弟妹妹的少年顿时跟她共情了。 他正儿八经地问她:“你妹咋了?” 孙希希热泪盈眶:“被个混蛋玩意儿糟蹋了……她才十岁……” 少年气得把帽子往地上一砸,大声骂道:“报案呐,这种混帐就该让他把牢底坐穿!” 孙希希眼泪扑漱漱往下落,把脸上的锅底灰都给冲花了:“……人人都知道了,我妹妹以后还怎么做人?” 少年握紧了拳头,手背青筋凸出。 猛地从她手里抽走大团结:“这单我接了。人呢?打哪一个?” 孙希希立马摸出田横生的黑白一寸登记照来。 是的,这也是从党-委办的干部档案袋里翻出来的。 把田横生的行程告知对方后,孙希希就安心回去,等待消息了。 周三,田横生如期去了县里开会。 送他的,照例是开拖拉机的田铁柱。 可这天还没过完,田铁柱先一个人回来了。 隔着层杀母之仇,他乐呵呵地到处找人聊八卦:“知道不?我叔被人揍了。” 就祭出这么一句话,很快,他周围就围满了听八卦的人。 …… 田横生中午开完会,就去附近国营饭店给自己点了盘酱牛肉和青椒肉丝。 不过,他可不乐意跟送自己进城的亲侄子一块儿分享美食,就给了他两分钱,让他去附近的茶馆给他带杯龙井过来。 ——哪怕铁柱每月的工资都是全额上缴给他的。 田铁柱当然明白他的心思,但也只能压着火气跟他说:“两分钱哪儿买得了龙井啊,要不我给你买茶摊上的老荫茶?” 田横生就恼了:“一杯破茶两分钱还买不了?我就要龙井!” 说白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54. 再牵红线 《六零苦情女主不干了》最快更新 [aishu55.cc] 田铁柱叙述他亲叔挨打的事时,那叫一个神采奕奕。 他憋着笑说:“他还嚷嚷着要报警,我说,你还有空上派出所啊?不赶紧去医院?你不怕自己真废喽?” 有人好奇地问:“真这么严重啊?” 田铁柱憋笑都快憋出内伤来了,装作为自己亲叔哀悼:“医生说,他那儿骨折了……” 其实田横生喊他的时候,他已经捧着龙井回来了。 可他怎么能打断广大人民群众瞧乐子呢? 于是他高高兴兴地坐附近茶馆里,从自己攒的那堆角角分分钱里,抽出一张皱巴巴的一角钱,买了杯好茶喝! 嘿,真香! …… 伤筋动骨一百天,田横生这下不仅没法儿继续针对孙希希,连社里的工作都得缺席,由曾副社长暂代了。 他欺压过的人实在太多,社里很快就流传起了他的“传说”。 大家私底下都在绘声绘色传起他挨打的惨样。 什么门牙都掉了一颗呀,什么眼睛肿得跟鸡蛋似的…… 最最著名的,无过于他的骨折之事了。 “路都走不了了,还能人道呀?他媳妇可真惨,摊上这么个男人。” “这你就不懂了,他媳妇才是最高兴的。说不准,给他熬的药里还会特意少上一两种药材呢。” “咋回事儿啊?” “人家背地里通了好几个暗女人,听说还想为了其中一个,把他媳妇给踹了呢!他媳妇不依不饶,跟他闹了一场,他就把她用脚镣给锁家里大半月!她指不定nen死他的心都有了。” 这边讨论得沸沸扬扬,那边牛书记也去跟民兵连打过招呼,还严查了那晚打算对孙希希下手的那两张陌生面孔。 可不晓得是否是田横生手眼通天,这事查了半天愣没查出个结果! 孙希希也不在乎,反正她已经叫他付出了惨痛代价。 更何况民兵连经此一事,连长对手下管束得厉害得许多,每晚值班的都换成了孙希希熟悉的人。 这下没人再敢给她穿小鞋了,她工作上都顺心自在多了。 她重新沉下心搞羽绒被的事。 先是到供销社察看鸭绒的收购进度,并且以妇联办的名义向供销社订购了一批塑料膜、一批干草料和一批高支高密的布料。 然后又搬来一块黑板,将其架在木架上,摆在供销社门口。 用漂亮的美术字写上通知,告诉来卖鸭绒的乡亲,柜台有免费的塑料膜和干草料提供。 说干草料可以将鸭窝铺垫得更保暖,而塑料膜可以封住鸭棚四周的漏风口,保障失去绒毛的鸭子们能过上一个暖冬。 然后在最末尾写上“如有疑问,请与妇联办孙希希联系”,用这种委婉的话来告诉卖绒者,这种福利是她给他们争取的! 至于塑料膜和干草料的费用,自然是走的妇联办的报销途径;高支高密布料嘛,老规矩,记入纺织班成本。 她又仔细检查了供销社目前已收购到的鸭绒,发现质量还挺不错的。 而供销社的每一笔收购都是留有记录,并且还有农民的个人签名或手印。 她就按照账上的记录,亲自将塑料膜和干草料一一送到这些农民家里。 她握着他们的手,亲切慰问:“现在都冬天了,我们不能光管收购鸭绒,不管鸭子失去贴身绒毛后的死活。你们把家禽养这么大不容易,下蛋的鸭子真要冻死了,那我罪过可就大了。” 把卖绒乡亲们感动得涕泪泗流,嘴里“人民的好干部”地不住夸。 孙希希就又拉到一大波人的好感。 啧,这不就又等同拉到一大波选票了吗? 等高支高密布料到货,她叫来纺织班成员,把绒和布全搬了回去,由林素珍组织生产。 朱琳那边关于羽绒布涂层的事,还没给她回信。 估计仍处于实验过程中。 不过,就算涂层研制成功,那也是最后那几道工序的事了。 她倒也不怎么着急。 一转头,她就又干回了保媒拉纤的老活计。 有了先头的经验,她这回做事更加委婉。 除了唐棠,她把赵春花也拉上了。 她进门就对周芜君说:“婶子,我带同事们过来拥军优属了。” 也不给人拒绝的机会,自己当先就抱出周芜君的被子,拿去晒。 又指挥赵春花去搜罗脏衣服。 妇联办也不是头一回上门优属了,但周芜君还是很不好意思。 她在围裙上擦了擦手上的水渍,就去抢孙希希怀里的被子:“我自己来自己来。” 孙希希就绕着躲开她:“婶子,我口渴了,想喝你泡的高沫。” 把周芜君给支开了,她才笑着去推唐棠:“还愣着干嘛?还不快去拥军?” 唐棠感激地笑笑,害羞地去敲傅佑平那屋的门。 这幕恰好被抱了脏衣服出来洗的赵春花看到。 赵春花满脸不敢置信,委屈地道:“……你不是说陪我搞拥军优属的吗?怎么又变成给她……” 说着说着嘴一扁,眼泪都要出来了:“我上回说让你‘把我给她’,也就是说说而已,你还真要拿我给她当踏脚石啊?” 又来了…… 可这回孙希希早有准备。 她面无表情地打断她:“想不想拿高中学历啊?” 赵春花脸上的悲春伤秋,一秒全收,脑袋点得跟鸡啄米一样。 斩钉截铁地说:“想!你有门路?” 不怪她变脸这么快,这年头学历跟工资、晋升是严格挂钩的。拿到高学历,就等同走上了坦途大道。 谁能不动心? 孙希希还就喜欢这种有追求、识时务的。 她笑道:“你那个小学学历不太够看,以后没法儿提干的。现在很多学校都开了函授课程,足不出户,就能自学。挺方便像你这样的在职人员进修的。” 她说:“我已经帮你打听了几所开了初中、高中课程的学校,晚点儿再跟你介绍具体情况,你自己选一所喜欢的,到时候我帮你整理报名资料。” 赵春花欢呼着,把脏衣服扔到洗衣盆里,抱住她跳啊跳:“希姐,我可太喜欢你了!” 等赵春花美滋滋地开始洗衣服了,孙希希一转头,发现唐棠还站在傅佑平屋外。 ——他就没给她开门! 小姑娘自信心受到极大打击,绞着衣角,垂头丧气地过来跟她说:“希希姐,要不我还是跟你一起晒被子吧…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55. 英雄小树林托老 《六零苦情女主不干了》最快更新 [aishu55.cc] 赵春花得了函授这个好处,这会儿乖觉得很,嘴甜地对周芜君说:“婶子,你这手艺也太厉害了。这绿豆糕怎么做的呀?教教我呗?” 就把周芜君拖离了战场,往灶房那方走。 孙希希自诩是傅佑平的姨辈,也想给两个年轻人留独处空间,可又担心这俩再出点什么问题。 只好假装美滋滋在那儿吃糕点。 倒是唐棠这回聪明了,知道挑人感兴趣的打开话题:“你看最近的报纸了吗?印国居然给咱们政府写信,要求把12.5万平方公里的藏南地区划给他们。这也太无耻了。” 傅佑平本来就忧心这事,再加上对她略感歉意,顺势接茬儿就跟她说起这事的起因来。 唐棠一听就急了:“哪有这种道理,没经咱们国家同意,他们西方列强就把咱们的领土划给别的国家?!” 藏南是在旧政府时期,单方面被列强划出去送给印国的,那时国力薄弱,老蒋哪怕再怒,也只能怒一下而已。 根本无力反对。 导致现在印国觉得这根本就是我的领土,你华国凭啥还驻扎军队? 傅佑平感叹一句:“弱国无外交啊。” 这也正是伟人宁愿放弃所有旧时期已建立的外交关系,断过后再重建的原因。 出于隐忧,他的话比平时要多好几倍。 旁边的孙希希,一看这两人有戏,把脑袋埋得更低了,原地表演什么叫埋头苦吃。 连嚼东西的声音都很低。 生怕影响到他们发挥。 等他们聊得更起劲了,她再悄眯眯起身往门口走。 她都已经快走到门口了,突然听到凳子腿划拉在地面上的刺耳声音。 回头一看,傅佑平竟也站起来了! 唐棠满眼莫名,没从傅佑平那边得到解释,又望向孙希希,眼里满是“我说错什么了吗”的疑问。 孙希希也马上向傅佑平投去“对呀,她做错啥了”的疑惑眼神。 傅佑平想跟她解释什么,最终还是扔了一句:“抱歉,孩子从昨晚就有些不舒服,今天又非得出去摘野菜,我得去看看。” 就这么走了…… 走了…… 了…… 孙希希简直不晓得该说他什么才好,谁家孩子不舒服,父母还让去摘野菜的? 说谎都不会说! 看着唐棠眼尾又开始泛红,她只得过去睁眼说瞎话:“可怜天下父母心,孩子也就是有点小感冒,这不,这么久了没回来,他担心着嘞。” 可唐棠就算再傻,一而再、再而三地遭受冷落,也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了。 她难堪又尴尬之下,很快就跟孙希希告辞。 孙希希心中愧疚,一路送了老远,也哄了老久。 最后唐棠自己都不好意思了,反过来安慰她:“没事的,希希姐,不就是人家没看上我吗?相亲没相成的,多的是,也不差我一个。” 孙希希心里更愧疚了。 回去就守在大门外,等着傅佑平回来给她个说法。 可傅佑平像是生怕自己回来早了,还得面对唐棠一般,迟迟不归。 孙希希越等越气,等了两个多小时,才看到他怀里抱着病恹恹的小和平,出现在道路的远端。 她怕惊动周婶子,干脆自己迎过去,把他截停在半道上。 然后怀抱双臂,以一种兴师问罪的气势,挑眉看他:“装,你再装。” 傅佑平拍了拍小和平的屁股:“不用装了,你姨来发落我了。” 小和平闹不懂“发落”是什么意思,撩起一边眼皮偷看爸爸。 没看出名堂,又撩起另一边眼皮偷看孙希希。 结果费了老鼻子劲儿,两只眼睛也没法儿同时看向两个方向! 他这才在爸爸的轻声驱赶下,一步一回头地往家的方向走。 等确定小和平踏进家门,孙希希撂下一句话:“跟上。” 把人引去了附近的小树林。 一进小树林,孙希希就开始喷人:“你到底在想什么?你瞧不上人,你就不能事后告诉我这个媒人,让我去处理?女孩子本来面皮就薄,你还当场给人难堪。这事儿传出去,你以为就她没脸?你名声也一样难听,我告诉你!” 傅佑平沉默了两秒,道歉:“是我做得不好。” 他该送完糖水橘子就走的。 是他行为失当,弄得人家误会了他的意思。 孙希希更气了:“你也知道是你错了?唐棠肯跟你相,就是愿意接受长期异地分居,肯给你带孩子的意思!军婚出问题的几率本来就大,遇到这么个心思单纯,又不会给你戴绿帽的姑娘,你还摆架子?!” 傅佑平不说话了。 孙希希有点抓狂:“怎么不说话了?你说话啊!” 他还是不说话。 孙希希:“大爷,你说点话好不好?还要我求你啊?” 傅佑平终于开口了:“我没打算结婚。也请你以后都别再给我介绍对象了。” 这句话像颗炸-弹,直接把孙希希整个人都给炸飞了! 孙希希下意识反驳:“骗鬼呢你,你明明……明明……” 他明明娶了原女主的! 可她发现这话没法儿说。 难不成她能假装神棍,告诉他“施主,吾观汝印堂发红,该是喜事临近,主大婚之兆”? 还是她能告诉他真话,说你其实是个纸片人,是一本传记小说里的男主角。我看过整本书,知道你后面会结婚? 想到原女主那个被抹杀的血淋淋例子…… 原女主出个轨,就被抹杀了。 她要是让他连婚都结不成了,让这本书连个女主角都没有了,岂不是更该死了?! 她想得肝儿都发颤,只得柔和了嗓音,求着哄着:“你看,等你上前线了,你总得有个体己人,替你照顾好你妈,还有两个孩子吧?” 她说:“这回是我唐突了,没有征求你的意见,就把人带上门来相看。要不,你仔细给我讲讲,你是喜欢漂亮的,还是性格好的?有文艺气息的,还是接地气的?还有什么别的要求不?” 傅佑平深吸了口气,耐着性子再度重申:“你听清楚了,我,不,想,结,婚。” 孙希希简直像听到自己的死刑判决书的现场宣读! 她捂着胸口,当场给他表演了个“震惊得倒退三步”。 然后不敢置信地问:“你知道你妈这五年来,过的是什么日子吗?你妈已经40多了,跟咱们国家目前的人均寿命差不多。她这把年纪了,你还打算让她帮你带小孩?!” 傅佑平情绪一下子沉落谷底,愧疚压得他眼帘半垂:“我知道我对不起我妈……只要我没上前线,孩子我会自己抚养的……” 本来铁骨铮铮的人,竟在提到母亲时露出了脆弱。 这下,孙希希也不好意思追着他“打”了,只沮丧地问:“真不结?” 他摇摇头:“不结。国家要打的仗太多了,我回不来的。我妈已经被我害苦了,何必再去多害一个人?” 她想告诉他不会的。 可她根本无法轻巧地跟他说出“你会数次穿越生死线,活到90多岁,亲眼见证祖国的繁荣昌盛,亲口对志愿军烈士纪念碑说‘这盛世如你们所愿’”这样的话。 是的,正因她来自后世,所以她无比深刻地知道,他说的“要打的仗太多了”是什么意思。 这个年代,华国因为跟着苏国老大哥走,而被西方围追堵截。 对岸老蒋也蠢蠢欲动。 可惜老大哥不懂华国人对于独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56. 大爱无疆 《六零苦情女主不干了》最快更新 [aishu55.cc] 冲动时,智商大抵都是呈负数的。 等孙希希转身走出小树林,风一吹,她突然醒觉自己刚刚到底讲了些什么! 孙希希:…… 她扭头就把自己脑袋往旁边的树干上撞! 她问自己,活着不好吗?你非得上赶着找死? 再说了,爱国和活下去又不矛盾! 给傅佑平介绍对象,让英雄血脉延续,不至于断子绝孙,那不也是爱国? 她扭头就往村头走,决定立马就挨家走访。 这方圆百十里地,肯定有傅佑平能看得上眼的女孩! 可她才走到道上,就看到小和平喜滋滋地捧着一坨牛粪,朝她扑过来:“姨姨,你看!” 孙希希脸都绿了,叫他:“你你你站住,别过来!” 小和平委委屈屈地顿住脚步:“为什么别过来?这个好香的,你闻闻?” 说着又朝她走近了几步。 隔着两米的距离,孙希希都能清晰闻到牛粪那股独特的发酵味道。 她吓得想都不想,往后跑了好几步,把双方距离拉得比刚刚还远了,并指挥小和平:“把它放下,你再不放,姨姨就走了,姨姨不理你了。” 小和平更委屈了,怪叫道:“为什么不理我啊?平平这么乖,还给你送牛粑粑!” 牛粑粑敷在墙上,冬天屋子里都要暖和些的呢。 就是因为你送的是牛粪啊! 孙希希头痛得不行,由此推衍问道:“……你是不是觉得耗子都好可爱的啊?” 小和平像找到了同盟,惊喜地问:“你也喜欢耗叽叽?” 孙希希:…… 她俩讲话的地方离家不远,那么大动静,终于惊动了待在院子里的小武红。 小武红迈出院门槛,看到这幕,赶紧走过来叫弟弟把牛粪扔了,并无奈地教育他说:“你想啥呢?又不是每个人都喜欢牛粪的。” 姐弟俩叽叽咕咕地讨论起来。 孙希希才知道,原来小和平还真就是一片好意。 他俩在被亲戚当皮球踢来踢去时,为了生存,捡过没烧过芯的煤炭卖,也吃过潲水。 大冬天时,手脚冷得长冻疮,肿成胡萝卜时,只要把脚踩进刚拉出来的牛粪里,就暖融融的,一点都不冷了。 把牛粪晒成粪饼,还能烧来取暖。 小和平跟孙希希说:“姨姨怕冷,牛粑粑好,烧着不冷。” 孙希希怔了下,原来他还记得她血气不畅,天冷的时候容易手足冰凉的毛病…… 她心里又暖又涩。 忽然意识到,不仅是志愿军战士们在为保卫家国付出血和生命的代价,他们的亲人也在付出着巨大代价。 就像小武红姐弟,幼年失怙,在被傅佑平收养前只能靠吃潲水捡煤渣维生。 而周婶子倒是不必为生计发愁,却因唯一的儿子不在身边,遭受了数不清的风言风语和欺凌…… 她叹了口气,重新走向小和平,并弯腰向他伸开了双臂。 但在看到小和平惊喜地举着屎糊糊的两只小手,朝她扎过来的时候…… 她连蹦带跳,又往后逃了好一段! 她抖着唇说:“你你……你把手洗干净先!” 小和平嘴一扁,又想哭了。 小武红却瞪大眼睛,咦,姨姨的声音怎么在发抖?她说她怕麻老虎的时候,声音都没抖! 小武红立即生起了“保卫姨姨”的念头,钳着弟弟的手说:“撒手。” 又拔了一堆草揉成团给他擦手。 擦完,还吩咐他去池塘边把手洗干净。 洗完,再带她弟回院子里,给他打来肥皂水洗手,直到闻不着味儿了,才奔去跟她姨姨说:“安全了,你回来吧。” 小娃到底是节省惯了,看着地上那坨牛粪有些舍不得,就拿烧火钳捡到院子里晾晒。 孙希希:…… 这又暖又心酸又无语的复杂感受啊! 她走到离小两只一米远的距离,往空气里嗅了嗅。 没味儿。 再走到半米远,0.25米远,再让小和平把手摊开她闻闻。 确实没有毒气了,她才松了口气,把傅佑平送的那罐美军军粮里的菓珍拿出来,冲泡给姐弟俩喝。 又塞了几颗红杏软糖和红虾酥给他俩。 小和平还挺惋惜的,说她都没感受到热腾腾的牛粑粑有多暖和。 语气仿佛“不感受牛粑粑的人生是不完整的”那样…… 孙希希嘴角一抽,把小人书拿出来念给他们听。 两姐弟顿时把牛粪的事抛到了爪畦国! 孙希希念着念着,忽然意识到,傅佑平不想结婚却娶了原女主,其实并不矛盾。 他不结婚,是不想害别人成寡妇。 他娶原女主,是想帮她出火炕。 她推测他可能是可怜原女主从一个火炕出来,又跳进了他这个火炕里,所以才坚持在奔赴战场前与她分房的。 这应该是希望他死后,她能清清白白嫁给别人吧? 这人还挺有点大爱无疆的。 也挺有点……时时刻刻在为死亡做准备的味道…… *** 相亲失败,孙希希本来还有点担心唐棠。 没想到人家感情投入得快,出坑也快,转天就精神百倍地调解了两起家庭纠纷。 完事,还趴办公桌上做方案。 她过去瞄了一眼,发现她是在筹划“先进公婆”和“先进儿媳”的评比活动。 她就顺口提了个意见:“你这个评选主打的应该是温情吧?先进公婆、先进儿媳,听起来太公式化了,又不是先进集体。” 唐棠恍然大悟:“我是觉得哪儿不太对,原来是这个,温情!” 又愁得眉头深锁:“那要怎么取名字呢?” 孙希希替她想了想:“最美婆媳吧,不,最美婆媳关系!” 唐棠高兴得笑眯了眼:“诶,我怎么没想到?” 赶紧开始修改方案。 孙希希瞅着她全情投入的神态,忍不住轻问一句:“昨天的事儿……你不介意了?” 唐棠手里的笔一顿,这才稍稍露出两分受伤。 但这神态转瞬消失,她侧身认真地对她说:“他看不上我,我自己不能看不上我自己。我现在是不够优秀,可是我以后会越来越优秀的。” 这种观念,不正是后世的“你若盛开,蝴蝶自来”吗? 孙希希慨叹不已,没想到这个年代的女性还能有这么先进的观念。 她这么单纯,段主任都要选她当妇女干事,果然还是有道理的。 赵春花今天也格外安静,难得没刺挠唐棠。 不过她这会儿见后者完全没受昨天之事的困扰,立马憋不住了,过来拉孙希希:“希姐,你跟我讲讲函授学校的事儿吧?” 孙希希说:“急什么,我记着呢。” 自她来甘谷驿,赵春花在生活上还是很照顾她的。 昨天还顺手把她的衣服都给洗了。 她的事,她自然是放在心上的。 孙希希从抽屉里拿出笔记本,上面详细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57. 你再不讲 《六零苦情女主不干了》最快更新 [aishu55.cc] 田横生当场噎住! 突然就无能狂怒:“那你的挂面呢?这个问题总是实事求是了吧?!” 孙希希听乐子,听得噗哈哈直笑。 怎么会有这种领导? 水平不够,背书来凑。 关键骂个人,还得靠抄袭,也实在是个奇葩人物。 笑归笑,田横生这次带伤回归,显然是要搞事情。 她有些担忧地去问段主任。 段主任冷哼道:“田横生可不止干了这些呢。他昨天还撺掇老牛蹲点的那户农户,给他做大肉吃。幸好我家老牛是个有原则性的人,非把饭钱算给了农户,东西也没吃就走了。” 她说:“他要吃了,今天田横生还得编排他!” 孙希希又问:“那包挂面到底怎么回事啊?” 挂面的事可大可小,往严重了说,那也是影响了党性纯洁的事情。 栽在这上头可实在不划算。 段主任万分懊恼地说:“这事怪我。老牛那会儿忙,让我去帮他领。我领的时候没多想,别人领给我两包,我就拿了两包……早知道该多长个心眼,问问其他人都是领的多少……” 孙希希一听就明白了,有人做局呢这是。 她提醒段主任:“伤筋动骨一百天,田横生那儿骨折了,还回来‘带伤坚持工作’,这事儿就不正常。你说……会不会是社员代-表-大-会的事情走漏风声了?” 能比繁衍能力更加被男人重视的,就只有权力了。 段主任是有政-治嗅觉的,主动道:“挂面也就值一块钱,我马上去财政办把钱退了。不,我退他个十块!看他以后怎么拿这事儿做文章!” 风风火火地去了。 孙希希松了口气,牛怀东个人工作能力不算突出的,但他憨人有憨福,娶了个有能力、有魄力的好老婆。 这不就遇难呈祥了? *** 有了孙希希提供的详尽资料,赵春花很快挑好了要报名的学校。 中午吃完饭,就趴桌子上开始填报名表。 看样子是一天之内就能搞妥报名事宜,寄出挂号信。 难得有人这么认真对待学习,原本只抓扫盲课和妇联办大事大方向的孙希希,都替她出了回调解。 调解完一场婆媳纠纷回来,她恰好撞见田铁柱姿势怪异,一瘸一拐地在走路。 她上前调侃道:“你怎么做人侄子的?你叔这么个走路法,你也这么走路?” 田铁柱和田横生叔侄间,隔着层杀母之仇,上回田横生被人踹骨折,他回来还津津有味跟人传他叔挨打的八卦呢。 她以为这次,他是故意当学人精,搁这儿嘲笑他叔呢。 谁知,田铁柱忿忿然地望了一眼田横生办公室的方向:“学他?我敢学吗?” 说着,挽起裤管,露出自己两只又紫又肿的膝盖来:“被他罚跪了一整天,膝盖都跪成这样了,还要叫我过来接送他开会、上下班,”他冷笑一声,学着田横生的腔调阴阳怪气地说,“他说他伤势重,走不了太多路。” 那膝盖肿得实在有点触目惊心,孙希希压着心跳问他:“怎么罚得这么重?” 田铁柱不屑地道:“说我不敬长辈,到处跟人说他骨折了。” 孙希希惊讶不已:“就为这么点儿事?” 田铁柱:“就这么点儿事。” 孙希希深锁眉头,转身去卫生所给他倒了些跌打酒,嘱他一定要好好擦,千万别留下后遗症影响走路。 心里却沉重得很,那人对亲侄子尚且如此狠心,那就更别说对别人了。 她一下子想到了周芜君。 傅佑平领养的两个孩子都是烈士子女,每个月都是能得到部队汇来的抚育津贴的。 等他再上战场,周婶子只会成为田横生眼里一块更肥的肥肉…… 晚上的扫盲课,在唐棠的策划下变成了“最美婆媳事迹”评选。 孙希希心里有事,就先回去了。 让她意外的是,时时刻刻好像都在家的傅佑平,今天却没在。 连晚饭都是周芜君做的。 她好奇地问了一句:“傅团长怎么没在?” 周芜君端菜的手一顿:“管他干嘛?他要死外面,死外面去!” 这段时间,周芜君心境也很复杂。 在猜到儿子的心思后,她一度对他温声细语了许多,生怕再不待他好点,以后就没机会了…… 怕他以后在战场上没鞋子穿,她还特意给他量脚丫子的尺寸,要替他做鞋。 她弯腰量的时候,声音压抑着难过,说:“儿行千里母担忧,你要真不肯退伍,非得奔前线跑,妈也拦不住你。好好照顾自己,记得家里还有人挂记着你就是。” 大概是她的话扰乱了儿子的心神,单脚站立着让她量尺寸的儿子突然就失了平衡,踩着棉袜的脚丫子顿时踩到地面上。 她叹了口气说:“你也别这样,当妈的,不都是给自己崽儿当垫脚石的吗?我早认了。” 可认归认,看到他这段日子抢着干活,像是打算把一辈子的家务都给干完,她心头又冒火。 这是时刻准备着呢?! 于是总忍不住刺儿子两句:“干嘛呢?这是做给谁看的呢?” 背后呛声完,周芜君又觉得这“死”字不吉利,赶紧“呸呸”两声,双手合十跟老天爷告饶:“老天保佑,我刚刚全是胡说八道的,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当真。” 又拿盘子给儿子预留了一半的菜,坐堂屋里等着儿子回家。 眼神也老往院门口那边飘。 等到晚上八点,傅佑平还没回来。 当妈的终于坐不住了,揉着心口问孙希希:“你说他会不会是……会不会是……走了?” 孙希希搂着她的肩头,安慰道:“婶子,你儿子什么性子你不知道?他真要上前线的话,不会不告而别的。就算是临时受召回去的,那也肯定会留个字条,或是想办法打个电话、发个电报回来的。” 周芜君红着眼睛点点头。 她对孙希希的感情也很复杂,一方面老觉得这么好的姑娘,配儿子这种不知什么时候就会牺牲的人,太可惜了,不能害了人家;一方面又觉得要是这姑娘嫁给她儿子,那以后他真不在了,有她在自己膝下自己也能撑得过去…… 到底是心底的善念胜过了邪念,她强迫自己撇过脸,不再看孙希希半眼。 到了将近九点,院门外突然响起汽车行驶的声音来,车头灯的强光也跟着照亮了门前的道路。 孙希希诧异地出去瞧了一眼。 却见满身是血的傅佑平,从一辆军用吉普上跳下来。 她吓得迎过去,有人却已先她一步,心惊胆战地冲上前,拉着他问:“你这怎么回事儿?怎么这么多血?” 穿军装的驾驶员也跟着下了车,劝周芜君:“那是猪血,不是他的。不过大妈,你劝劝你儿子吧。就为了个瓷蹲坑,他也太不要命了!” 傅佑平今天是去市里给他妈买瓷蹲坑去了。 他妈爱干净,从他小时候就心心念念地跟他叨叨,说当初她伺候的那家小姐,闺阁里的厕所都是通了下水道的瓷蹲坑。 上完厕所,把水箱拉绳一拉,自来水就能把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58. 送她的绣花鞋 《六零苦情女主不干了》最快更新 [aishu55.cc] 没办法,部队要立功实在太艰难,九死一生救灾支援也不过能换来三等功。 而领二等功的,几乎都是躺担架上半死不活地去领的。 可只要举报到了真间-谍,那是立马荣立二等功啊! 傅佑平一身本事,又是主动搭讪溜进军区的,还讲不出自身来历,这不妥妥的是特-务吗? 傅佑平:…… 最后真相大白,整个军区都轰动了。 战士们列队去看人民英雄,看这九死一生才回来的人。 好些人出于崇拜,把纸笔给他,希望他能在上面签名,并留下祝愿他们也能荣立如此战功的祝福。 后来连军-区-政-委都被惊动了,赶过来跟他握手。 甚至还临时为他召开了一个事迹报告会,希望部队官兵能好好向他这个先进典型学习。 领导们听说他是为着一个瓷蹲坑来的,都说:“唉呀这还犯得着用杀猪来换?!你打声招呼,咱就把东西给你拖家里去了!” 事后不仅专门派人送他回家,还强行往车里塞了许多好东西。 他要推辞,驾驶员立马在政-委的吩咐下挂挡驶离! …… 穿军装的驾驶员把事情叙述出来时,傅佑平几次想打断他。 被周芜君用眼神给剜得又闭了嘴。 驾驶员叙述完毕,还劝周芜君:“傅团好不容易才从战场上回来的,为了个瓷蹲坑,至于去拼命吗?那猪蹄子揣他身上,弄他个肋骨骨折怎么办?他这等身份,只要说句要这东西,谁不得上赶着给他送上门儿啊?” 肋骨骨折最是凶险,断掉的骨头倒插进内脏里,分分钟会死人的。 那不得是国家和部队的损失呐? 驾驶员说完,就去车上搬瓷蹲坑和水箱,还有那一大堆的食品和保养品。 孙希希也听得诧舌,心想,你们可真是一个敢忽悠,一群敢信呐。 周芜君感谢人家这么晚了,还送她儿子回来,执意挽留驾驶员吃个宵夜再走。 驾驶员敬了个军礼,说部队纪律严明,不能吃老百姓的,用老百姓的。 笑着离开了。 周芜君本来还是张笑脸,转头面对儿子,顿时就冷了脸:“去,把你爸的牌位请出来。” 又问孙希希:“希希,今晚你把两个孩子带到你那屋睡一晚,行不?” 哦嚯,当妈的要揍“熊孩子”了! 孙希希其实挺意外的,男人这么孝顺的还挺少见的。 拜重男轻女所赐,男人生来就能得到父母的格外看重和家庭资源的倾斜。 而得到得太容易,人往往就不太珍惜。 后世多的是父母给亲儿子投入了一切,临老了、病了,床前不见孝子,唯见女儿们轮流服侍的。 男人们的孝顺,多半只出一张嘴,不出钱和力。 她甚至听说过一个恶性案例,有当妈的瘫痪在家,当儿子的占了母亲房产不殷勤服侍,却还嫌其屋子屎尿味重,不肯近前。 女儿们想接母亲去自家安度晚年,儿子还不让:“你们要把她接走了,那村子里的人肯定得说我不孝啊!” 自己不出力,也不让别人出。 对比之下,傅佑平这样的就格外难得。 孙希希这还是头一回觉得这男人挺可爱的。 关键是这事儿……哈哈哈哈哈,太好笑了! 古有王祥卧冰求鲤,今有傅佑平为母杀猪。 她忍住笑应承了周芜君一声,扭头就指摘起傅佑平来:“等会儿好好罚跪,好好认错。哪怕你是心疼婶子这把年纪,还用不上干净的冲水蹲坑,你也得跪。” 她说:“一个蹲坑而已,能跟你的命比?你才是你妈心尖上的宝贝。你要出了什么事,你让她怎么活?她百年之后,又怎么跟你爸,跟你们傅家的列祖列宗交代?” 她这一席话名义上是指责,实际上完全就是在劝架。 一头雾水,不知道自己亲妈到底在气什么的傅佑平,顿时醒过神来了,朝她投去感激的一瞥。 而借她的口说出了自己心里话的周芜君,也松了口气。 心头旋又升起种有人懂她的感觉,眼眶逐渐湿润。 孙希希还点了傅佑平一句:“你非得上前线,已经够让你妈担惊受怕的了,现在你还在这种事上穷折腾,你是生怕她不够难过啊?记得跟婶子好好保证,以后就算上前线,也一定把保全自己的性命当作首要任务,知道了不?” 傅佑平很认真地点头:“知道。” 孙希希劝完架,就拉着倚在门边的两个孩子去擦手洗脸,做睡前准备了。 她抽空还偷偷望了那两母子一眼。 周芜君背影看上去还是很冷漠,却已不似之前那般充满气恼。 而傅佑平应该也听进去了她的意见,过去拉他妈的衣袖,低低地说着什么话。 偶尔还会摇一摇他母亲的胳膊撒娇,颇有点彩衣娱亲的意思。 她嘴角微微上弯,看来他今晚是不用罚跪,或是挨家法了。 *** 次日清晨,孙希希是被小武红给推醒的。 小武红很是实心实意地为她担心:“姨姨醒醒,快醒醒。你再不起床,上班会迟到的。姨姨?” 她困难地睁开惺忪睡眼,无神地盯着天花板看。 然后把两只手分别伸给小武红和小和平,表示起床需要外援。 两小只立马就扑过来,卖力地帮她起床。 在把她拉起来一点后,小和平还干脆爬到她背后,用他稚嫩的背脊来顶她的背。 把她逗得哈哈直笑。 整个人直接乐清醒了。 她痛快地坐起身,火速穿衣完毕,就替两小只打水洗脸擦手,再挨个儿给他们抹了百雀羚香脂。 那混合紫罗兰和鸢尾的老式国货香调,让没用过香脂的两小只稀罕不已。 你闻我,我闻你的。 最后还都凑过来闻孙希希。 孙希希被他们蹭得痒,反手就去挠他们的痒痒肉。 大的小的笑闹成一团。 早饭照例是傅佑平做的。 大约是昨夜跟他母亲说话说得太晚了,他眼眶下略有些青黑,神情却很轻松,嘴角微微噙着笑。 周芜君则拿着针线,聚精会神地在绣绣花鞋。 听到孙希希的脚步声,抬眼冲她笑一下,低头继续绣。 傅佑平也冲孙希希点了个头。 平时见了年轻姑娘总是紧抿着的唇角,今天破天荒在看到她后微微上翘了些。 知道她爱吃蛋类,他今天变着花样做了个焖了蕃茄汁的炸蛋。 孙希希看到炸蛋,眼睛都亮了。 这可是螺蛳粉的标配,她都多久没吃过了! 没粉,蛋也好。 抱着这种心理,她一筷戳起一块炸蛋,放进嘴里。 炸蛋口感酥脆,口□□汁。爆出来的蕃茄汁酸甜可口,又混有葱蒜爆香的味道。 只有一个字可以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59. 在孙老师的带领下 《六零苦情女主不干了》最快更新 [aishu55.cc] 有人欢喜有人愁。 当孙希希进入办公室时,发现段主任正在严厉地批评唐棠:“你说你……有那么多婆媳事迹供你评选,你怎么就非得跟群众反着干?” 唐棠满眼的委屈,不服地道:“是,是有很多好儿媳。” “可她们是好儿媳、好妻子、好妈妈,却惟独不是她们自己。主任,现在已经是新时代了,咱们不能还拿旧社会的标准来评选吧?” 孙希希听得一头雾水,朝赵春花投去疑问的一瞥。 赵春花就悄悄挪过来,低声跟她叙述。 原来问题出在头天晚上的“最美婆媳事迹”评选上。 一开始,唐棠让社员们推举候选人时,以为大家推的人选,肯定又有当公婆的,又有当儿媳的。 谁知推上来的全是儿媳。 比如多年伺候半身不遂的公婆,给她端屎端尿、清洗换药的;又比如自己饿着,也要让公婆吃饱,自己穿旧衣,也要让公婆穿新衣的;再比如公婆脾气不好,儿媳就任她打骂出气,绝不还口的…… 这些儿媳也不是不好。 人家甚至很有传统美德。 可妇联办真的该弘扬这种旧式美德吗?唐棠陷入了深深的疑问中。 她试图引导大家:“公婆们呢?就没有待儿媳好的公婆吗?咱们多少还是得选一个好婆婆出来吧?” 社员们却不太赞同,觉得孝心才是排第一的。 父母嘛,只听说过孟母三迁,为儿子有个好环境搬家的,就没听说过孟母把儿子儿媳当祖宗伺候的。 你妇联办宣传还是得分清主次,分清应该不应该嘛。 唐棠被那么多人同时教育,轴劲儿顿时就犯了,非要给一位公社女办事员的公婆评。 理由是那位公婆家里婆媳关系和睦,哪怕儿媳在社里工作得再晚,当公婆的都会替其留饭留门,还时时对其嘘寒问暖。 社员们当时就怒了,说她哪儿是想评儿媳呀,明明就是在评祖宗。 还说她心里没有群众,荣誉都只给干部家庭。 又去指责那位女办事员的公婆,说她把辈分都搞颠倒了,骂她坏规矩。 这下可把那位当公婆的给吓到了,赶紧表示自己不够格,倒过来指责唐棠乱选人…… 可唐棠脾气属实别扭,死活认为自己没有不对。 这不,事情都闹到段主任这边来了…… 赵春花给孙希希使了个眼色,意思是:你要去劝架? 表情里带着两分小嫉妒。 孙希希连忙摇了摇头。 这种是三观问题,劝不了的。 你要过去劝了,没准会被反过来输出一堆大道理,直到你表示服气为止。 这种傻事干不得。 只是……她望了眼唐棠。 这个娇小的城市女孩,没想到骨子里这么倔。一堆人教育她,都没能把她摁低头。 要真说起来,她其实更站她的观念。 段主任那意思听上去,也没觉得她错,只是认为她的观念在当下环境来说过于前卫了,群众可能接受不了,想劝她做法委婉些。 孙希希想,这可真是头小倔驴。 她午饭照例是回家吃的。 到家的时候,她发现院子里已经大变样了。 不仅堆了昨晚运过来的抽水瓷蹲坑,还有数袋水泥,跟几根直径大约一掌长的镀锌管。 院子里那间厕所门口也堆满了土石。 她走过去一看,傅佑平正在里面挖坑,看样子是要铺设下水管道。 她看他的眼神立马就不一样了:“你一个人搞啊?” 他奇怪地看她一眼:“不然呢?” 她竖起大拇指表示钦佩:“厉害厉害。” 面对赞赏,傅佑平极为淡定:“厉害什么?就是点力气活儿而已。” 这还能叫力气活? 孙希希有些震惊,心想,那对你来说,什么才能叫技术活? 她又问:“你自来水管也打算自己接?” 傅佑平:“……” 她是觉得他能从水厂接几十里地的水管吗? 他有点怀疑她是在笑话他,但她表情又特别真诚。 于是他解释道:“水箱不必非得接自来水管,把水挑过来倒进去,用的时候拉抽绳也一样的。下水道就修到道旁的自留地,再挖个化粪池就可以了。” 他说:“等过段时间,我找人过来勘测一下,看这附近哪儿有地下水源。最好是在院子里就能打上口水井。到时候用水就方便了。” 为了用水厕,还要再打口水井,这拳拳孝心连孙希希都感动了。 小武红和小和平也在一旁帮忙。 他们能力有限,就一个拿着簸箕装土,一个捡石块去扔。 孙希希嘱咐他俩一定要注意安全,不要贪多拿太重。 她估摸着中午这顿饭该是周芜君在做,把挎包放下,就径直去了灶房帮忙。 周芜君昨晚把话跟儿子说通透后,心情就一直不错。 现在又看到儿子卖力地在为她修抽水瓷蹲坑,心里满是柔软,洗个菜嘴角都带着笑。 孙希希系上围裙,笑着恭喜:“傅团长可真孝顺,甘谷驿那么多户人家,婶子可是头一个用上冲水瓷蹲坑的。” 周芜君只是笑。 吃过午饭,孙希希又陪着周芜君边洗碗边聊天。 聊着聊着,忽然听到院子里陡然传来重物坠地的声音! 紧跟着,是小武红惊惶失措的惊呼声! 孙希希和她周婶子对望了一眼,几乎同时急步奔出去察看情况。 院子里,小和平正抱脚蹲在地上,稚嫩的脊背因忍受疼痛而蜷成了虾米状。 小脸煞白,连回答他姐姐问他痛不痛的力气都没有了。 傅佑平着急地抱起孩子,对他妈和孙希希说:“被石头砸到大拇趾了,我带他去卫生所!” 孙希希扫了眼孩子蹲处的那块大石头,足有两块砖头那么大! 这么重的东西,砸在那么幼嫩的拇趾上,想想都疼得慌! 她拉住想跟去卫生所的周芜君,说:“人多误事。我年轻,跑得快,我去看看。” 又对已经快哭出来的小武红说:“你在家里好好陪着奶奶,万事有你爸呢。” 一路跑着追出去了。 傅佑平负重训练惯了的,孙希希使出体育课跑八百米的劲儿,还追了老长一段路,气喘吁吁地才追上了。 小和平这会儿缓过劲来了,“哇”地哭出来,金豆子一串一串地掉。 孙希希瞅了眼他的脚拇趾,整块指甲一片深紫,全是淤血! 好不容易到了卫生所,只经过了短期培训就上岗的卫生员摊着手说:“被砸到就被砸到,我也没什么好办法,只能等他自己慢慢好。还有,你别这么抱孩子,你把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60. 肢体接触 《六零苦情女主不干了》最快更新 [aishu55.cc] 孙希希找到两父子时,正听到急诊科医生在跟傅佑平说:“大血管我们可以处理,你儿子这主要是甲床毛细血管破裂导致的出血。你上哪家医院,人家也给你止不了血。你还不如赶紧给他冷敷,靠收敛血管止血还更管用。” 孙希希特意买的冰棍不就派上用场了吗? 她还假模假样地拿出冰棍,问了医生一句:“用这个冰敷行吗?” 这大手笔把医生都给看得瞪大了眼:“这个……当然更好。” 左看看傅佑平,右望望孙希希,好奇打听:“这是你们两口子头一胎啊?” 这么重视? 傅佑平:“……” 孙希希:“……” 傅佑平这样久经沙场的人都臊红了耳根。 有心想解释,可儿子不停歇地哭,他只能从她手里接过冰棍,用毛巾裹好,给儿子冰敷。 凉意镇痛。 刚敷上去,小和平的哭声就低了许多,渐渐过渡到哽咽…… 没一会儿,就在候诊椅上睡着了。 傅佑平给他调整了个舒适的姿态,让他枕在自己的腿上,这才有空跟孙希希道谢。 车和冰敷的东西都是人家找过来的,他问她:“对了,花了多少钱?” 说着,手探进了裤兜里。 孙希希随手摁住他裤兜里的手:“客气什么?都是住在同一个屋檐底下的。” 傅佑平愣了下,想也不想,抽手避嫌。 谁知越是避嫌越有嫌! 他手一抽,猝不及防的孙希希手直接落到他身上的…… 感受着手底坚韧的触感,她心里一句卧槽,这应该是他的……人-鱼-线? 世上竟还有这种好事?! 尴尬迅速蔓延到室内的每一个角落。 但不过四、五秒,傅佑平就收住了自己脸上的惊诧,装作波澜不惊的。 他想着这种事肯定是女人比较吃亏。 作为男人,他还是得有点担当。 于是隔了一会儿,他主动岔开话题打破僵局:“你是怎么知道这种情况该冰敷的?” 可孙希希就爱看他耳尖红到冒血,却还要强作无事发生的模样。 她心里痒痒的,随口胡诌:“大学生无所不知。” 傅佑平怔忡了下,点了点头。 又找不到话题了…… 他越是这样坐立不安,她心头就越是像有根羽毛在撩-拨。 撩得她几乎想凑过去,问他“更怕她的手,还是更怕她的嘴”? 这样才好更肆无忌惮地欣赏他的慌乱…… 她深吸一口气,强行把目光转向熟睡中的小朋友,告诉自己深夜栏目不适合拿出来祸害小朋友,这才压下了心头的痒意。 心里面不再躁动,她就开始考虑起一件重要的事来:要不要告诉他,他母亲被田横生迫害的事? 这段日子,她实在看到太多田横生的暴戾和歹毒了。 那人可以仅仅因为她在工作上太出风头,就找了两个假民兵过来教训她。 也可以为了吃绝户,把田铁柱的亲娘,也是他自己的弟媳给逼得上吊。 还可以罚铁柱跪到膝盖差点废掉,一言不合把妻子用镣铐链在家中…… 就连地位比他更高一些的牛怀东,他也能红口白牙地污蔑他贪污了一把挂面。 这种人对亲人尚不手软,等傅佑平上前线了,周婶子和小武红姐弟还能有什么好下场的? 虽然她答应过周婶子,不把事情告诉她儿子的,但现在…… 她觉得她该说。 她酝酿了下情绪,开口道:“你知道你离开这些年,你妈过的是什么日子吗?” 太过突然的话题,让气氛骤然充斥了不祥的气息。 傅佑平猛地抬眼看她。 她悯然地看着他,然后娓娓道来,把田社长的欺压,公社里的流言,他母亲的无望一一说出…… 一开始,他只是眉头紧皱。 渐渐地,他浑身紧绷,像尊杀神般眼里浮现杀意,握成拳的手背上青筋暴凸。 在她说到周芜君竟被诬赖参与赌-博,被抓到临时牢房里饿了三天时,他的手陡地摸向腰间! 摸了个空,他才想起自己还在休探亲假,并未佩qiang…… 她同情地看着他,出口的话却捏死了他的软肋:“你把他neng死了,你妈可就从英雄妈妈,变成杀人犯亲妈了。” 他浑身震动,闭上眼深呼吸。 再次睁开眼时,眼神已然澄澈清明:“放心,军人是不会干违法犯罪的事的。不过,军人也有协助地方除暴安良的职责。” 他若有所指地说道。 优秀!孙希希暗赞一声。 然后提议道:“我也想neng他,要不然……一起合作?” 相处了这么久,他也大致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了。 也因此,他并未疑心她提到田横生的动机,以及整件事是真是假,反而信任地朝她伸出了右手。 她也伸出右手。 重重一握,达成书中世界的历史性握手。 小和平的伤,很快就因为冰敷,毛细血管收缩而自然止血。 但为了给他镇痛,孙希希又买了两根冰棍过来。 ——她发现,在照顾孩子方面,傅佑平比她细心、麻利多了。她还是就跑跑腿吧。 在急诊室呆了一夜后,转天早上,急诊医师过来确认了渗血停止后,又吩咐他们给孩子热敷,说是可以促吸收,还可以让甲床下的血块液化,方便后续撬甲清淤。 孙希希听得头皮发麻,还撬甲呢? 避开傅佑平,跟着医生进了诊疗室:“十趾连心啊医生,你想想,反-动-派的酷刑里面就有拔指甲、扎竹签。这么小的孩子,你忍心吗?” 急诊医师:“……” 孙希希充满期待地望着他:“给他打个普鲁卡因呗,2ml那种,一点点就成。” 急诊医师大为震动,既惊讶于她居然知道这种局麻用药,又震惊于这两口子的大手笔! 他跟她确认:“普鲁卡因1.2元一支哦,就算只用一点点,收的也是整支的价格。” 这点钱对暴发户来说,算个P呀! 就算穿进书里来了,她花钱的模式可没变。 她点头:“确定。” 直接就拿着医生开的单子,跑去把费缴了。 在给孩子热敷的傅佑平毫不知情。 直到孩子被抱上治疗床,医生拿针给受伤甲床周围三个点位扎推局麻,他才一边哄着暴哭的小和平,一边问医生:“消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61. 消失的秦四妞 《六零苦情女主不干了》最快更新 [aishu55.cc] 田横生也不总是那么废的。 继廉风建设会议上,他提议搞干部之间的相互批评,想弄臭牛书记的名声失败后,他又开始搞起了新名堂。 这天上班,公社人员正各司其职、各忙其务,场院门口忽然就开进了一辆军用吉普。 几名荷qiang实弹的军人跳下车,为首一人询问牛怀东办公室在哪儿? 财政办的小刘战战兢兢给他指了路后,这群军人就直奔其处而去。 没两分钟,就把牛怀东“请”上了车。 段章得到消息,匆忙而惊惶地奔过来问:“同志,你们这是在干嘛?为什么要带走我们家老牛?” 两名军人拦在车门口,将车内的牛怀东挡住,严厉地道:“我们只是带他去问点儿事情,请不要妨碍公务。” 田横生这时也慢悠悠地踱着步子出来了。 欣赏了一阵段章的失措和牛怀东的强自镇定后,阴阳怪气地劝她:“嫂子,老牛自己就是部队出身,除非是被抓到了证据,要不,他也就是回部队上做做客而已,别太担心。” 说着,还给旁边民政办的小田抛了个眼色。 小田会意,故意搭腔说:“可我怎么听说,牛书记有黄金问题啊?” 田横生疑惑地问:“什么黄金问题?” 小田煞有介事地道:“他以前当政-委的时候,他所在的新-四-军-部队从老根据地,奉令去东北抗-战。离了老区,北海币就用不了了,他就让人换成了法币跟黄金。就是这个黄金问题了。” 抗-战年代,官兵们生活艰难,甚至有食不裹腹的时候。 但就在这种艰苦环境下,上至军官下至兵士,待遇相同。 ——统一实行供给制,无军饷薪资,仅发放每日额定米、菜。 有时军中伙食略有剩余,就折成一点零花钱发放给官兵们,让他们能买来针线补补衣服,或是买到双新草鞋…… 因为买不起肥皂,又要长年打埋伏、打游-击,好多人身上都生了虱子,奇痒难忍。 每当休息时,大家就坐太阳底下捉虱子,还笑称这是革-命虫。 在所有人都过着这种最低标准的生活时,牛怀东要真的贪污了黄金,那可真是罪大恶极,罪该伏诛了! 段章怒道:“我们家老牛连蹲点农户家的饭钱都不敢贪,还会贪部队的黄金?!” 民政办的小田袖起手,撇嘴道:“那可难说,小的不贪贪大的嘛。” 田横生还假意喝斥了一句:“小田!” 可围观的干部和群众们,已经低声交头接耳起来。 听不清在讨论什么,但八成不会是什么好话。 段章骤然惊觉,这种情况下自己情绪越是不稳,越是容易落人口实。 她一秒冷静,淡淡地道:“到底是去协助调查的,还是真贪了,过两天就知道了。” 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回到办公室继续忙公事。 田横生就等着她发飙呢,最好是跟部队的人发生冲突,他也好拿这事在会上说事。 现在好戏没瞧够,他皱了皱眉头。 可看到死对头被军车拉走了,又喜上眉梢。 马上召开会议,把跟牛怀东走得近的人全部集中清算…… 妇联办已经独立于公社,倒是没在清算之列。 但赵春花还是心里不安,找孙希希求问解决办法。 孙希希反问:“办什么法?自己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又叮嘱她和唐棠,这段时间一定不要单独行动,也不要到公社场院之外的地方去。 叫她们要注意规避危险。 她又去看了看段主任。 这个坚韧的女人还真就跟之前没什么两样。 她还真有点佩服她。 而事实上,段章心头的乱只有她自己知道。 黄金的事,牛怀东是跟她讲过的。 他当年在部队上,经费用得节省,直到部队改编,那些法币和黄金都还有所剩余。 不过账和实物从来都是由专人保管的,只在用钱时打报告,由他审批,并不经他的手。 后来他转到了地方上,这笔钱的情况就不清楚了。 再后来,听说这笔财物的保管员也转地方了…… 这么多年了,当年的人走的走、散的散,账册也不知有没有保存下来。现在想起查这些,真能查得清吗? 段章忧心忡忡。 和她不一样,孙希希考虑问题考虑得比较刁钻。 她想的是,这都建国多少年了,怎么现在才想起查抗-战-时期的资金问题? 再说革-命老兵们都是同生共死,在战场上把后背无数次留给战友的人。要让这群人背刺战友,那可能吗? 那么……田横生能撬得动的,就应该是地方上的人了。 特别是保管牛怀东地方档案的人。 比如像她,就是靠着档案,成功让田横生骨折的…… 她偷摸去找田铁柱,问他田横生在区里、县里的“交际情况”。 田铁柱拍着胸口,说:“你就是我亲老师!你叫我说一分,我把十分全告诉你!” 那架势,活像是她亲儿子。 孙希希:“……” 倒也不必如此…… 作为公社里唯一的驾驶员,田铁柱把他了解的情况全讲了。 他说,以田横生的身份,就只能试着攀攀区领导。 县级干部他连见上一面都难,区领导下辖的公社有好几个比甘谷驿富庶的,他田横生又没什么工作实绩,也不太可能偏重他。 他索性就跟县、区政-府两级机-关各科室的基层办事员走拢些,有什么事,人家直接就会告诉他。 而公社里但凡有人敢去上访告状,办事员一级的人就能把他们拦下。 这才是田横生能横行霸道的真正原因。 孙希希听完,简直为田横生的智商感到忧心。 她一直以为田横生多有靠山多有背景呢,原来靠山就是几个办事员? 人牛书记是部队下来的。 部队的人最是抱团,县-党-委的张书记就是人家的老领导。 人老领导会眼睁睁看着自己带出来的兵,被人这么污蔑陷害? 她估摸着田横生也蹦哒不了多久了。 马上就放松心情,回去喝了个下午茶。 果然没几天,牛怀东就被放了回来。 从军用吉普下来时,一位身穿军官服的还握住他的手,十分歉意地说:“委屈你协助调查了。我们已经查清楚了,当年的账簿、单据都还保留完整,你批准的字据也在,账实也相符。耽误了你这么多时间,实在是抱歉。” 牛怀东用力回握:“没有没有,应该的。我现在是没在部队上了,但我的心,是时时刻刻都在军旗底下的。” 说着,还不吝悠闲地在人群中,寻找一番田横生的所在。 与脸色难看的后者,来个眼神间的撞击。<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62. 难以接受的事实 《六零苦情女主不干了》最快更新 [aishu55.cc] 今天公社工作会议的议题,段主任是知道的。 她一听孙希希的话头,就晓得要糟:“你先回去稳住课堂秩序,我马上告诉老牛,让他带民兵连的赶紧找人。” 整堂课,孙希希都心神不宁的。 好不容易下了课,她立马跑回了妇联办。 一进门,就看到民兵连长正跟段主任说着什么,旁边的牛书记也垂头丧气的。 唐棠是义愤填膺地捏着拳头的,赵春花则是手脚发抖地坐在自己位置上。 每个人表情都不对。 孙希希心里发凉,却还是不死心地把询问的眼神,落到了段主任身上。 段主任叹着气走到她身边,艰难地告诉她:“四妞出事了,被人发现衣衫不整地躺在苞米地里……” 孙希希脑子里顿时一片空白。 牛怀东突然自扇了一记巴掌:“怪我!”他的嗓音被怒火烫得嘶哑,“怎么就没想到他会挑软柿子捏!” 那巴掌像是也打到了孙希希脸上,生疼生疼的。 那个善良的四妞…… 那个总是愧疚于自己抢夺了兄弟姊妹机会的四妞…… 那个会给她送腊梅,送野果子,还给她挑水的四妞…… 她猛地抄起自己办公桌上的水果刀,往外走。 刚走到门口,就被人摁住了肩膀:“冷静点儿!” 她一抡胳膊,想要格开那人,却被那人顺势反手扣住。 气得她燥意大发,吼道:“放手,让我扎死他丫的!有本事冲姑奶奶来,主意是我出的,方案是我做的!把气撒在无辜的小姑娘身上算什么?!” 她手脚并用,整个人从地上弹跳了起来。 可背部被那人用手掌轻轻一抵,她就又被抵回原地。 她猛一回头,发现竟是傅佑平?! “你干嘛?!” 傅佑平平静地低声问她:“昨天你不是说,你要为甘谷驿除掉黑恶势力,原来你就是这么除的?把自己也变成杀人犯?” 正因她说过这种话,今晚到了点儿又没准时回家,他才出于担忧出来找她。 哪知正好看到这一幕。 孙希希还想搞发疯文学,蓦地看到傅佑平眼底蜿蜒燃烧的岩浆,这才发现原来这人心里也正血气上涌。 不过是强压着罢了。 她微怔了怔,人终于冷静下来。 这会儿,段章和牛怀东,还有几名民兵已经围堵在了她周围,都在防备她真跑去tong田横生。 段章小心翼翼地跟她沟通:“小孙,你听我说,现在最重要的,是安抚四妞和秦家,对不对?” 牛怀东也劝:“你嫂子说得对,为那种人渣,把自己也折进去,不划算的。有什么事咱们从长计议。” 她一冷静下来,脑子就开始飞速转动了。 她说:“好,我们从长计议。” 她说:“我们先来谈田横生,他这么做的目的可不是单纯的报复。他是要我们自乱阵脚,忙着查探嫌犯和处理这起重大治安事件带来的恶劣影响,无暇顾及社员代表的推选。这样,他们就能有足够的时间来拉票贿选,以及破坏制度的建立!” 她说:“我强烈建议,一切按计划进行,明天就召开全体社员大会,推选社员代表候选人!” 她说:“等社员代表全部选出,马上召开甘谷驿公社第一次代表大会,组建‘算账小组’。” “田社长之前不是田家村高级社的社长吗?现在高级社合并公社,就该结清旧账,把以前干部中占小便宜、挪用公款和贪污的问题揭露出来,给群众一个交代!” 田横生,你既然敢像只螃蟹那样横行霸道,咱们就来看看,你到底趴在群众身上吸了多少血! 她的主意,立马得到了牛怀东的赞赏。 但他邀请她参加党-委办的临时会议,商讨具体实施方案时,却被她婉拒了。 她说:“我也就只有点出主意的本事罢了,讲组织工作、策划方案,你们党-委办人才济济,我去了也不一定插得上话。” 她说:“四妞那边正是最脆弱、最需要组织关怀的时候,我得去看看。不然我……这辈子都过不去心里这道坎……” 何止是她。 牛怀东心里也过不去。 牛怀东理解地点点头:“有什么需要,别只跟你们段主任说,你也多跟我说说。” 她点点头,又对段章说:“主任你也跟书记一起去开会吧?你不是一直想选妇女代表吗?现在可是关键时刻。一开始建立制度的时候,没能为妇女争取到名额,后面再想争,就难了。” 段章权衡一番轻重,终于对她说:“四妞那边就靠你了。” 转头,想跟民兵连长商量派人护送她。 一直默然在旁守候的傅佑平突然开口了:“我来陪同吧。我这人没什么别的长处,当个保镖还是可以的。” 战火硝烟里走出来的人,那肯定比只参加过操练的民兵强。 于是浓稠夜色下,大道上多了两条沉默赶路的身影。 像是知道这件事对孙希希的打击,傅佑平用手电筒替她打光照路的同时,还频频回头观察她的个人状态。 察觉到她表情不对,他迟疑着开口:“你没事吧?” 她没说话,只是摇摇头。 秦家的院墙是木篱笆制的,缝隙大得一眼就能看到里面的情况。 她到的时候,消息早传遍了,院子里围了一群人。 人群中心有人在嘶喊哭泣:“这是造的什么孽哟!我家四妞才16岁,花儿一样的年纪,就这么被人给糟蹋了。你叫她以后怎么见人呐?!” 孙希希心里抽疼了一下,站在篱笆外茫然而颓然。 傅佑平在她身后重重地按了她的肩膀一记,用像是传递力量一般的力道。 她于是深吸一口气,走了进去。 被她拨开的人群看到她过来,都叨叨着:“这下好了,干部来了。” “四妞她妈你别哭了,组织派人来给你做主来了!” 四妞她妈李桂花原本是坐在地上哭的,闻言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抓住孙希希的衣袖:“领导啊,你可一定要给咱家四妞做主啊。要不然,她以后怎么活啊?” 其他人也跟着帮腔:“是啊是啊,咱们甘谷驿几十年了,从来没出过这种事。现在出了这么一桩,不好好严惩凶犯,以后谁家还敢养闺女啊?” “这种事搁过去,是要砍脑袋的。你们妇联办应该不会轻拿轻放吧?” 比起四妞,他们更关注的是自家姊妹闺女,会不会也遭遇同样的事。 李桂花急了,赶忙“呸呸”两声:“砍什么脑袋?!乡下地方出了这种事,不都是把闺女嫁过去的吗?你们心眼儿怎么这么毒,把她的后路都给断了!你们这是要逼死四妞吗?!” 刚刚搭腔的那些人,她一个个挨着骂过去:“我四妞教你们识字,没收过你们一分钱,也没得过妇联办半分好处!一日为师,终生是妈啊,你们这群不孝子!” 大家都被她闹了个红脸。 可利益当前,谁还管四妞是不是在去扫盲班授课的路上,遇到这种事的。 他们一个个只管跟孙希希要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63. 清冷的长相 《六零苦情女主不干了》最快更新 [aishu55.cc] 孙希希陪了秦四妞两个多小时。 回家的路上,她更沉默了。 风穿过一片高梁地,窸窸窣窣的声音听起来萧索凄凉。 她突然顿住脚步,低低的声音里压抑着浓冽的杀意:“是田氏族人干的。” 她问过四妞了,当时的高梁地里面黑灯瞎火的,根本什么都看不清。 但……绝对是姓田的干的! 还是跟田横生关系特别近的那种,傅佑平在心里补了一句。 只有这种人,才跟田横生利益休戚相关。田横生的社长职务被罢免,这种人会跟着失去所有特权。 也只有这种人,才不虞伤害四妞的事败露,会触犯众怒——关系那么近,田横生就是为了自保,也得救他。 傅佑平淡淡地对她说:“这事交给我,我会让他自己投案的。” 简简单单的词句里,融着最有力度的支持。 她蓦地抬眼看他。 青年的衬衣被月华轻裹,干净爽利的五官和线条流畅的轮廓,为他凭添了浓浓的少年感。 眼睛是清澈而有温度的,看着就让人觉得暖。 她认真地望着他的眼睛,说:“好。” 两人回到家,已经是十二点过了。 孙希希累得倒头就睡。 可头才挨到枕头,整个人又清醒了。 四妞问她“是不是做错了”的那幕,不断在她脑子里重播。 第二天早上四点多,她就起床了。 她还得带四妞上医院查验伤情,开预防脏-病和妊娠的药。 昨晚,她问过她,对未来有什么想法没? 那时的四妞双眼茫然。 她只好把问题问得更清楚些。 她问,你愿意嫁给伤害你的那个人,替他生儿育女吗? 四妞顿时就像被命运的凶兽叼住了脖颈般,眼里只有无尽恐惧。 那时她就知道,她必须为她做这些。 于是她跟她约了现在这个时间点碰头——此刻人们还在梦中安眠,正适合不愿面对旁人目光的女孩出行。 她把自己快速打理了一番,就想去敲傅佑平的门。 ——她再泼辣,现在这种时刻也不敢托大。还是得靠他帮忙保障安全。 哪晓得才走出自己那屋的门,她就看到院门外停着一辆马车,而傅佑平正端坐在车夫的位置上。 他轻轻喊了一声:“上车。” 孙希希吃惊地爬上马车,频频扭头看他。 昨晚,她脑子完全被情绪裹挟了,根本没顾上跟他约今早的行程。 他怎么知道她今天要带四妞上医院的? 还去借了马车…… 她把疑问都写到脸上了,他惊讶地反问:“只要有心,难道还能有睁眼瞎?” 这话听着着实熨帖,她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 他是那种眼裂狭长,微微有点内双,看上去有那么几分清冷和距离感的长相。 但这样清冷长相的人,却长了一副最柔软、最细致的心肠。 她一时觉得有点奇妙。 马车赶到秦家时,孙希希敲门只敲了一下,四妞就开门钻了出来。 显然是早已等候多时。 她拿毛巾当头巾,把自己包裹得只剩一双眼睛露在外面。衣服也故意穿了好几层,鼓鼓囊囊的,都看不出原本的身形了。 看到来接自己的,是带了车篷和帘子的马车,四妞松了口气,朝孙希希和傅佑平投去感激的一瞥,飞快地钻进了车篷里。 傅佑平这人实在是个心思细腻的。 他驾车驾得快,可只要途遇路人,他就会放慢速度。 这样,帘子就不会被风卷起来,露出车内人的模样。 好容易到了县医院门口,四妞却说什么都不愿下车了。 她像是闯进猛兽地盘的小鹿,又是紧张惊惶,又充满了对未知的恐惧。 孙希希安慰她没事,只需要做常规妇科检查就可以了。 可一想到这么可耻的身躯,会被大夫看到,四妞眼泪就一串串地流,脸上全是哀求。 孙希希想,总不能叫她再受二次伤害…… 于是开口安抚四妞:“我进去给你开药,你就在这里等着我,好不好?千万不要到处乱走哦。” 四妞点头如捣蒜,生怕答应晚了,她会改主意。 孙希希又低声细细询问了她的身体状况,有没有哪里不适。 出来就拉上傅佑平去挂号:“跟我来,等会儿得靠你了。” 她挂了个妇科专家号。 进了诊室,就扭捏地把门给反锁了。 专家不高兴地嚷嚷:“诶,你怎么把门锁了?后面的人还要看病呢。” 她害羞地道:“医生,我是有难言之隐的。” 说着,脸泛桃红地冲傅佑平啐了一口,支支吾吾地跟医生说:“都怪他,昨儿个非要说夜色销魂,求着我跟他幕天席地。把我求烦了,就……就……那啥了……” 傅佑平万没料到她会出这招,一时吓得怔在那儿当场石化。 但此行目的是开药,又不能出口反驳。 他怔了一小会儿,就艰难地开口解释:“我们是定过婚的……” 嚯,承认了! 孙希希有些意外,她还以为她得用眼神逼他才能成事呢。 毕竟这种事还挺丢脸的。 要不,她也不会搞先斩后奏了…… 傅佑平很快平静下来。 他甚至开始替她圆谎:“虽然定过婚,但家里长辈都觉得,等田里稻子丰收的时候再办酒,手头要宽裕些,办起喜事也更风光。” 他说:“都怪我没忍住,做了错事……万一这回她怀上了,到办酒的时候就该显怀了,到时候可真得害她被人背后议论了。” 他恳切地央求医生:“请您能高抬贵手,帮忙开点药避-孕。” 妇科专家也没想到自己看个诊,能突然被人塞这么大块瓜到嘴里。 懵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那谴责的目光不断往傅佑平身上扫。 到底还是给开了药。 只是边开,专家还边嘀咕:“你们这些男人,我都不晓得该怎么说你们了。人都已经是你的了,就几个月而已,都憋不住……” 傅佑平只能自承失误:“是是,都是我的错。” 孙希希看她只开了避-孕-药,连忙又加了句:“能给开点头孢曲松和阿奇霉素吗?” 妇科专家诧异地问:“你知道这是什么药吗?” 孙希希:“知道,一个预防脏病,一个预防支原体、衣原体感染。” 妇科专家怔住了。 然后缓缓地把目光移过去,锁死住了傅佑平。 满眼流露的都是“天呐,明知自己有脏病,居然还恶意传给女方?!你还是人吗?!” 孙希希赶紧替他解释:“我就是预防。我们那儿的男人,有好多都通着暗女人。他有没有,我也不清楚。女孩子嘛,总得对自己细心点、负责任点。” 妇科专家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她:“哦,你现在知道要对自己负责任点了?” 又问他:“那你有暗女人吗?” 这可怎么答? 傅佑平想否认,可想起此行开药是唯一任务,只得牙关紧咬,准备承认。 哪知妇科专家叹了口气:“算了,年纪大了,听不得这些。” 唰唰地给孙希希开了头孢和阿奇。 不止如此,她还给开了些避-孕-套。 把缴费单子塞给傅佑平时,还不忘教育:“别这么点儿钱都舍不得,她为了你,得吃老大的罪了。这是你该付的。” 傅佑平以为这就结束了。<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64. 牛书记大战田横生 《六零苦情女主不干了》最快更新 [aishu55.cc] 四妞笑了,害羞地说:“怕不起来……” 她又带她去看别的动物。 这个动物园里,动物还是挺多的。有梅花鹿、金丝猴、狐獴、蟒蛇、狮、虎等等。 让人诧异的是,竟然还有兔子、鸭子之类充数的。 她们去看老虎时,还恰巧看到老虎喷尿。 四妞震惊地指着那只老虎,说:“我见过猫喷尿的,可它……可它……” 孙希希哈哈大笑:“喷得特别壮观是吧?” 四妞用力点头,不愧是万兽之王,连喷个尿都这么壮观! 那么粗的树,它一喷,整棵树到它尾巴高度的树干都喷湿了! 同样壮观的还有长颈鹿,脖子长得……四妞觉得,都快有她见过的百货楼那么高了! 看完这些,孙希希忽然发现傅佑平不见了。 她左顾右盼,都没看到他。 又去问旁边的游客。 才问了一半,就发现游客的目光投向了她的身后。 她回头一看,傅佑平手里拿着两串糖葫芦和两瓶汽水在往这边跑。 初冬的太阳并不强烈。 他却跑出了满头汗。 汗珠顺着他棱角分明的脸庞滑落,在阳光的映射下,有种光影朦胧感。 看得她有些心热。 她记得来路上并没有吃食售卖。 这个人是跑了多少地方,才找到的呢? …… 除了动物园,孙希希还准备了另一个项目——看电影。 她给四妞挑的是《红色娘子军》。 电影剧情紧凑,故事曲折,四妞很快就被剧情吸引。 当娘子军军歌响起: “向前进,向前进, 战士的责任重,妇女的仇怨深。 古有花木兰,替父去从军。 今有娘子军,扛枪为人民……” 四妞感动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 电影里的女主人公吴琼花,最初只是一个奴隶少女。她不甘被奴役,数次逃跑,却回回都被恶霸南霸天抓回,回回打得半死。 和四妞一样,吴琼花也只有16岁。 这样一个受尽苦难的女孩,后来却凭着一腔热血,加入了红色娘子军,跟一群平均年龄不满20岁的少女们一起,打了数场胜仗,成长为合格的革-命战士。 四妞突然就明白孙希希带她来看这场电影的原因了。 吴琼花可以站起来,她也一定可以的。 只要她的精神没被击垮,那恶霸就永远无法真正伤害到她! 回家的路上,孙希希认真地问四妞:“你要不要搬来跟我一起住?你也看到了,你傅大哥人品很好的。周婶子和两个孩子也很好相处。” 她说:“我白天去上班的时候,你可以安心在我租屋里备战中考。你觉得呢?” 秦四妞眼眶湿润,却坚定地摇了摇头。 她说:“姐,我能面对的,我不会被打挎的。你说是那个人的错,不是我的错。所以我更不能被他打垮。” 她说:“要不然……我就太可怜了。我不能那么可怜。” 她充满感激地抱住了孙希希,从她怀里汲取到力量后,毅然跳下马车,然后,笑着跟她挥手道再见。 哪怕自己已是泪流满面。 孙希希眼眶也湿润了。 但她知道,最终的路必须得她自己走。旁人除了陪着她,帮不了她任何忙。 孙希希眨了眨眼睛,把泪意眨回去。 然后笑着举拳给她打气:“加油。” 这个夜晚,孙希希终于能安心地入睡了。 *** 转天上班,孙希希敏锐地发现,公社里的气氛变了。 不少办事员看上去忧心忡忡的。 他们三五成群地低声讨论着什么,一看到孙希希,讨论声就曳然而止。 有些人直接绕开她走,连招呼都不敢打。 她心里清楚,随着四妞的事的传播发酵,不少人已经开始置疑牛书记这条强龙到底干不干得过地头蛇,以及他有没有能力保护好底下的人?大多数公社里的无辜池鱼,又会不会遭遇城门失火的牵连? “田派”的人倒是嚣张得意了不少。 孙希希走到走廊拐角时,突然看到了一张熟面孔。 ——之前曾混进民兵值班室,假装民兵,想假借护送她回家的机会对她下毒-手,结果被她识破的那二人之一。 那人正倚在那边,边抽烟边与人有说有笑的。 怪异的是,他竟随身带了把步qiang。 此时,那qiang就那么随随便便地靠在墙上。 看着那把步qiang,孙希希蹙紧了眉头,田横生竟嚣张到这种地步了吗? 明目张胆就敢把暗算妇联干部的人塞进民兵连? 假民兵这会儿也发现到孙希希的存在了,他阴阳怪气地假装关心:“你们扫盲班那个小老师怎么样啊?” 孙希希不答。 这条路是她上班必经之处,这人是专程过来看她笑话,找她晦气的。 假民兵表情猥琐,笑嘻嘻地说:“你也别太难过,女人嘛,总要过这一关的。没被neng死,就算是她的福气了。” 一句话把孙希希给点着了! 她快步走过去,一把拎起他随意靠在墙上的步qiang,一qiang托就把他额角给砸开了花:“你再说一遍?” 假民兵被砸懵了,一摸脑门,有血! 他恼了,一巴掌就朝孙希希呼过去:“找死!” 结果孙希希“喀嚓”一声,利落地拉了保险-栓,把qiang口抵在了他印堂正中央…… 假民兵差点吓尿了,巴掌已经顿在了半空,嘴里却还在叫嚣:“你们这些女人,就知道装腔作势!有本事,你赏爷一颗子dan呐!” 旁边那人刚刚还在看好戏,但这会儿已经察觉情势不妙了。 吓得背抵墙壁,抖着腿往后方挪动。 生怕刀剑无眼,把他给误伤到。 孙希希拿qiang口用力戳了他印堂一记:“好啊。但在这之前,我先给你送份儿大礼,给你的根儿也来一颗,好不好啊?!” 她问得咬牙切齿,竟真的调转了qiang口。 假民兵吓得汗如雨下,瞧着她那副就算不给他一颗,也要给他戳废了的狠劲儿,突然就跪倒在地:“姑奶奶饶命!姑奶奶饶命!姑奶奶饶命!” 可这人其实暗藏心眼,喊那么多声饶命,声音又嚷嚷得那么大,哪里是在讨饶? 根本就是想多引点儿人过来解围! 人很快就汇聚过来…… 孙希希才不管这些,兜头就给了他一记巴掌,把这人的脸都给扇歪了! 边扇还边问:“诶你怎么回事?你是失心疯了吗?不是你突然冲过来,非要教我怎么用qiang的吗?怎么突然就把自己脑门给砸破了,还冲我跪下啊?!” 反手又是一记巴掌! 她还不忘问身后群众:“你们有谁懂得治精神病的不?这样扇他,能把他扇醒不?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65. 做局 《六零苦情女主不干了》最快更新 [aishu55.cc] 段章说起这事,还觉得好笑。 可即便如此,田派的拉票贿选也不容轻忽。 ——他们可以贿选,她家老牛可没法儿不顾党性纯洁,也去搞这个…… 劣币驱逐良币,最后绝大多数代表席位岂不就落到田派那边了? 孙希希对段章说:“放心,好戏还没开场。” 她请段主任再等等。 至于社员代表选举的事,可以稍微放两天。 段章不明白,问她:“你之前不是说动作要快,免得田横生做手脚吗?怎么现在又要放两天了?” 她安抚道:“主任,你信我,我有我的道理。” 转天,甘谷驿就出了一起治安事件——田横生的侄子田大力,被人套麻袋揍了! 麻袋上还贴了纸条,上书“流氓罪”三字。 字上用朱砂笔,画了道大红叉,再照古代判决文书的样子,在旁标注了个“斩监侯”的字样。 斩监侯,也就是暂时□□起来,待秋后处决的意思。 孙希希一听这事办得这么有文化,就想到傅佑平身上去了。 他说过,他会让伤害四妞的人自己投案自首的。 而且这事也简单,只要锁定跟田横生关系近的人,稍微打听一下他们在四妞出事那天的行踪,就能找出犯人。 不过……她有点担心,他打听这些事情,他自己也容易暴露吧? 孙希希正琢磨这个问题,就看到傅佑平从场院大门口走进来。 她招手跟他打了个招呼,笑眯眯地道:“大英雄,怎么有空来公社转悠了?” 傅佑平脚下一拐,朝她走来。 走近了,才嘴角微微上弯地低声道:“来给自己找个不在场证明。” 她微怔,揍人都已经揍过了,这个不在场证明要怎么开? 他说:“你等着瞧吧。” 然后…… 她亲眼看到,他走进了田横生的办公室? 嗯?! 田横生这会儿正在琢磨,想着到底谁才是殴打自己亲侄子的凶手? 忽地听到有人敲门。 他抬眼一看,颇有些出乎意料。 旋即想到己方在秦四妞,还有社员-代-表大会上取得的胜利来。 顿时怪里古气地讽刺:“哟,今天是吹了什么风,能把大英雄吹到我办公室来的?” 又问傅佑平:“你不去老牛那儿啊?” 在他看来,这个年轻后生不肯配合自己搞宣传,又任孙希希在傅家长住,就已经是站队老牛了。 傅佑平毫不介怀:“识时务者为俊杰,不是吗?” 这是要换队站了?田横生想着,眼睛却极不信任地冷冷注视着他。 正在此时,有人急匆匆地嚷着“不好了”,奔进来。 一看到有外人在场,顿时收声,只给田横生使眼色,暗示有事汇报。 田横生也就顾不上傅佑平了,打发他道:“你看到了,我这儿有事。等有空了,我再找你好好喝上一杯。” 话还是说得很客气的。 等傅佑平一走,那人慌里慌张地跟田横生汇报道:“您侄子,大力又挨打了!就在离公社不到半里路的地方!” 与上次一样,这回田大力也被套了麻袋,贴的字条还是“流氓罪”。 只是,朱砂写的“斩监侯”变成了“斩立决”! 不过普通的斩立决,是立即处死的意思。 他这个斩立决却怪了,是……命根子被踹折了…… 就跟田横生上次一样。 田横生只觉得自己那里又疼得一抽一抽的。 他冷汗直下,难道踹他的,跟踹他侄子大力的,是同一拨人?! 是怎样的一伙人,能同时流窜在县城和乡下的?! 而这时,已经走到场院大门口的傅佑平,回头望了一眼田横生的办公室,嘴角微露讽刺。 这世道,谁还没几个喊得动的兄弟伙了? 在傅佑平给乱局添乱时,孙希希也没闲着。 她去找了曾副社长。 她笑眯眯地敲响那扇大敞着的办公室门,喊了声:“曾副——社长。” 听着故意被拖了长音的“副”字,曾副社这笑面狐狸也面不改色的,笑着招呼:“是孙干事啊,快,进来坐。” 都是千年的狐狸,孙希希干脆打开天窗说亮话:“曾副社,你真的愿意一辈子被姓田的,压得死死的吗?” 她说:“就算你愿意,你不得为你族人考虑考虑?” 她指了指天,压低声音道:“咱牛书记上头有人,不如……” *** 这天中午,是周芜君在做饭。 孙希希回家时,傅佑平并不在家中。 她琢磨着,他可能又去策划田大力的“惨案”去了…… 她进灶房给周婶子帮厨,后者洗菜的手顿了一下,问她:“四妞还好吗?” 那个总是来帮忙挑水的女孩,也让周芜君上了心。 孙希希择着青菜叶,说:“暂时是没什么事了。不过这种事,就算她本人立得起来,周围人和环境的影响也很要命。” 她陷入沉思,说:“我得给她创造一个好的环境才行……” 周芜君叹着气:“那么好的一个小姑娘,可惜了……” 她把洗好的菜,放到案板上切。 边切边跟孙希希说:“我做了点梅花糕,你去看她的时候叫上我。我跟你一起去。” 孙希希应了声好。 估摸着今天,傅佑平是没功夫给儿子上药了,她择完、洗完菜,又去找小和平。 小和平已经跟邻家小子玩熟了。 她去找他时,邻家的曾小虎正在问他问题:“你知道1+1等于几吗?” 小和平伸出左手食指,再伸出右手食指,憨憨地数数:“一……二……” 曾小虎把他两根手指掰弯回去,说:“错了,是这样比划!” 伸出右手的大拇指和食指。 小武红看不得他欺负弟弟,反驳道:“有什么区别?都是两根手指。我还能这么比呢。” 说着,伸出右手的食、中二指。 曾小虎卖力地给她使眼色,又去哄小和平:“就是我这么比才对。还有,1+1等于8。知道为什么吗?他们岁数大的人,提到八-路军,都是这么比的!” 说着,就把右手的大拇指和食指,比到了自己的下巴处。 哟嚯,原来这种捉弄人的法子,是这个时候就有了的? 孙希希忍不住翻了个大白眼。 也是凑了巧了,她小的时候,那些调皮的小男生们也爱这样对着别人比划,“八”通“爸”,意思是“我是你爸爸”…… 小和平恍然大悟,高兴自己又获得了一个宝贵知识,对曾小虎说:“快,快,你再问我一遍。” 曾小虎也很高兴自己诡计得逞,又问了一遍:“1+1等于几?” 小和平大喊:“八!”<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66. 姐姐妹妹站起来 《六零苦情女主不干了》最快更新 [aishu55.cc] 当天晚上,直到孙希希睡下,她才听到傅佑平回来的声音。 她有点诧异,她现在竟对他的脚步声这么熟悉了。 连来人是不是他,都能很快判断出来。 她重又闭上了眼睛…… 转天上班,公社里果然流传起田大力又挨揍了的消息来。 这回,他是在他自个儿家里挨揍的。 田横生怕这个亲侄子又出事,还特意给他配了两个民兵当护卫。 事发当时,那两民兵就坐在他屋外的凳子上闲聊。 谁知,连民兵带田大力全被敲了闷棍,套了麻袋! 民兵的麻袋上,贴的纸条是“护罪人者,伥鬼也!” 田大力的麻袋上,贴的纸条是“流氓罪,二斩!” 所谓的二斩就是……他那被踹折,又去医院接好了的宝贝,又被踹折了! 田大力痛晕又醒来,醒来又痛晕。 好不容易神智能搭上点作用了,第一声就是问他正在暴哭的父母:“我……我还能行吗?” 送医院急救时,急诊部的医生看到他又来了,都吓了一跳,向他讨经验:“你是怎么能一天折两次的?” 也是他年轻,医生们花了大力气,终于还是给他接回来了。 急诊医师把胶手套褪去,叮嘱他:“可不能再折了。再折,我们不一定接得回去了,知道不?” 这简直就是在发布“太监预告”! 把田大力吓得赶紧使唤他爹娘去报警,结果被田横生拦住了。 田横生呲牙怒骂:“你们是想把他送去坐牢吗?!也不想想事情是怎么起的?!” 田大力这才想起了秦四妞…… 报了警,可不得先从这事查起? 可他冷静不下来,他问田横生:“叔,这事可是你让我办的。你当初信誓坦坦的,说有你护着,我肯定没事的。现在呢?” 他怨恨地望着他:“今天我把话撂这儿了,你要护不住我,让我再被找上,我就把你供出来,大家一块儿死。” 然后…… 田横生就把他关进公社的临时监牢里了。 这邪门亲叔还特别慈祥地告诉亲侄子:“你看这边一整支民兵连,还能护不住你?四面墙是把你困住了,可给你套麻袋那位也进不来了,多好的地儿啊。” 田大力:“……” …… 群众智慧无限高。 虽然大家根本不清楚田大力挨打、就医,和被关进公社大牢的具体过程,但这一切并不妨碍他们把事情拼凑出来。 很快,一个有意思的版本就传到了孙希希耳中。 孙希希听得哈哈大笑。 和她一样,不少人都觉得此事大快人心,猜测着到底是谁做的。 “那还能有谁?肯定是牛书记啊!” “说得对,他是部队出来的,找几个当兵的把田大力揍一顿,那是容易得很的。” “一天揍三次啊,不是久经训练的人能办得到?” “哈哈哈,牛书记这人看起来死板,没想到办事还是很灵活的嘛!” 牛书记就这么被无辜“栽赃陷害”了。 就连他蹲点三同(同吃、同住、同劳动)的那户农家,都乐呵呵地问他:“你找人把田大力给揍了?” 牛书记这人这么正直,自然是要否认的。 可人家根本不信,说:“咱俩都这么熟了,你还搁我这儿装呢?” 牛书记:“……” 谣言就这么传啊传,连田横生都深信不疑。 算上两人之前的过节,田横生对他已是恨之入骨,恨不得立马拿把qiang把他给突突了! 但这事对牛怀东来说,也还是有好处的。 ——公社里的气氛也跟着大变样了。 之前因为秦四妞的事,好多人以为他斗不过田横生,看到他打个招呼就躲。 他的办公室也跟着冷寂下来,再没人敢往里头钻。 现在他智斗田氏叔侄,不仅让人把田横生给踹折了,连他亲侄子也没放过,还一天踹折了两次! 这英勇事迹传播开来,大家看他的眼神都充满了钦佩和热情。 这可是甘谷驿头一个敢跟田横生这土皇帝斗,还不落下风的人呐! 作为唯一知道真相的人,孙希希则是对傅佑平的佩服又多了几分。 关键是,他给她制造了一个特别好的契机! 她主动找段章说:“县妇联不是下达了学习任务,要求召集妇女观看纪录片《烟花女儿翻身记》吗?干脆我们今晚就把任务完成吧。” 趁着这个机会,她要改变人们对受迫害的女性的看法,给四妞挣一个好前景! …… 当晚扫盲课上,因牛、田二人间的矛盾已被彻底激化,除了把孙希希当亲老师看的田铁柱外,所有姓田的社员一个没来。 其他人倒是都来了,包括平时爱逃课的。 段章走上讲台,朗声道:“相信大家都已经知道小秦老师的事了,今天人到得这么齐整,就是想听听公社和妇联办能不能依法处置罪犯,还甘谷驿一方安宁吧?” 段章说:“这件事我肯定会给大家一个交代,但在这之前,我想先请你们看一部纪录片。” 她说:“我的交代,就在这部片子里。” 七点正,教室正中央那台被借来的黑白电视里,开始播放帝都电视台的纪录片《烟花女儿翻身记》。 随着序幕拉开,纪录片里的旁白抑扬顿挫: “1949年11月,帝都第二届各界人民-代-表会议上,帝都妇联会主席张同志提案‘封闭烟花场所,把受苦的姐妹们救出来!’” “市长表示接受大会决议,并保证立即执行……” 被解救的烟花女儿们,都是很小的时候就被卖进烟花柳巷的。 她们自小劳作,唯一的报酬就是一天两个苞米面饼。 捱到十三岁左右,就会被客人竞价开-苞。 大多数人不过数月光阴,就会染上脏病。 有些厉害的脏病,甚至会让她们连鼻子都烂掉…… 解放军奉命关闭这些烟花场所,并将她们送到妇女生产教养院,给她们体检、治疗。 治好后,愿意回家的,给她们出路费;无处可去的,就教她们读书认字、工作技能,还包了她们的工作分配。 得到新生的烟花女儿们眼含热泪,由衷地喊起了:“人-民-政-府万岁!” 看纪录片的这辈人,都是经历过解放前被剥削、被压迫的农奴生活的,一个个看着别人的故事,想起自己的过去,都哭得不行。 特别是妇女,在旧社会遭受的压迫比男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67. 收拾田大力 《六零苦情女主不干了》最快更新 [aishu55.cc] 还有胆子大的小年轻嚷嚷道:“听说社员代表,是能选举和罢免社长的?小秦老师要真当上代表了,头一个就罢免他田横生,谁叫他侄子田大力不做人!” 教室里气氛顿时欢乐起来,大家哈哈直乐。 都在讨论“唉哟,田家迫害过的人,要反过来骑田家脖子上喽”。 ——大家对秦四妞的愧意,终于在此刻一古脑儿地发泄出来了。 看到这种情况,孙希希心里的石头也终于落了地。 只要四妞能成为代表,就能对公社所有重大事项有表决权。 当一个人手里有了权利,还有谁敢轻侮怠慢她呢? 那晚,她去找四妞商量的,就是这件事。 四妞是那么地信任她呵,告诉她:“你给我选的,肯定是适合我走的道路。我不怕的。我要向红色娘子军学习,挫折,只会让我成长为合格的革-命-斗士。” 她还是高兴于能为大家做点事的。 真是个傻丫头…… 对于这样的局面,连段章都极为惊讶。 这是她头一次看明白孙希希在群众中的声望。 田横生这样一个手里沾了人命的土霸王,脑袋上又戴了官帽,群众见了没有不怕的。 哪怕是无记名投票,他事后也可能会用对笔迹或是别的什么方法来查。 在这种情况下,孙希希竟能把人心汇拢至此…… 段章突然觉得,自己职业生涯中做得最正确的一件事,就是为妇联办抓住了这个人才! 同一时刻,民兵连值班办公室里,两名田姓民兵隐隐约约听到了扫盲班那边传来的响动。 他们互相对了个眼神,立马就要过去瞧动静。 才刚起身,就被一旁的两名曾姓民兵拉住:“诶别走啊,说好喝两杯的,咱哥儿俩这杯子可都见底了,你们还抿都没抿上一口呢。” 田友贵推辞道:“那边有动静呢,我瞧一瞧就回来。” 这两名田姓民兵,是奉了田横生的命,去扫盲班听壁角的。 田横生早就预料,牛怀东这边会借群众聚集的扫盲课搞事情,专门让他俩盯梢。 可这两货才摸黑躲到窗户底下,他们同连的两个曾姓民兵就把他俩给截过来了,说是要陪他俩小酌两杯。 曾涛是奉了曾副社的命,专门过来捣乱的。 他哥俩好地把胳膊搭在田友贵肩上:“就你认真,别人值班都是混日子的是吧?坐下,别不给哥面子,你看看这是啥?” 他从怀里摸出一小包卤牛肉来。 乡下人一年到头都吃不了两次肉,更何况还是卤牛肉? 田友贵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很爽快地就举起了酒杯:“哥,够意思!” 完成命令又不奖励他半分钱,放着眼前的牛肉不吃,是傻的啊? 这样一来,甭说没人听壁角,窃取情报,就连田大力那边都没了看守。 早就跟曾副社串通一气的孙希希,这不就有机会给那恶心玩意找点晦气了? 她把事先准备好的汽水和避-孕-药取出,将整整三片药研磨成粉放进汽水。 再小心翼翼从一只小瓶子里,取出三颗钉螺,也给碾成烂渣渣,放汽水里。 这钉螺是从疫区找来的,是血吸虫的宿主。 别说吃下去,就是接触钉螺所在区域的疫水,都能经由皮肤染病。 染上之后,管你男的女的,都会腹胀如鼓,看上去像怀了七八个月的胎一样。 而避-孕-药里含有大量雌-激素,长期服用,足以让男生女相。 是的,她就是要让田大力变女人。 既能让他尝尝当女人有多不容易,还能把他化学那啥了,让他以后都没法儿再祸害别的女性! 她十分开心地去给田大力送汽水。 快走到牢房外时,却发现秦四妞的父母正站在牢门外,觍着脸在和里面人说话。 她一猜就知道他们是来干嘛的,冷笑着站在拐角处不过去。 等着他们被现实好好鞭打。 秦四妞父母在听到犯事的人,竟是田横生亲侄子时,心说坏了,这还不得被打击报复啊? 秦平顺赶紧带了好吃好喝的赶过来,看到田大力就骂:“是哪个不长眼的,敢对咱们田小爷下黑手的?我要知道是谁,两锤子给他呼过去!” 他这时还抱着幻想,边把好酒好菜往牢门里送,边觍着脸说:“您看上咱们四妞了,怎么不早说?您要早说,我们肯定自己就把丫头的八字合婚庚帖送过来了。” 他还在琢磨,要怎么才能把话说得好听? 把这痞子哄高兴了,是不是就能讨得到彩礼了? 四妞能嫁到田家吃香喝辣,这辈子也不算被毁了。 可田大力骨折了两次,正痛得要命。 看到这蠢驴凑过来,只觉得鬼火冒:“滚你妈的!老子就是玩儿她!玩儿,懂不懂?!” 他气性大,骂的时候扯到了,又痛得呲牙裂嘴。 好半晌,他才咬牙切齿地威胁:“村口那棵老槐树知道吧?你再来打扰老子清净,小心半夜被人倒吊到树上。” 倒吊一夜,人都得吊死吧? 秦平顺吓得魂儿都差点掉了,心里也憋了一股子气。 可最终什么都不敢说,连带过来的吃喝也不敢拿走,灰溜溜地拉着李桂花走了。 走过拐角时,孙希希跟他擦肩而过,留下一句:“跟畜生服软,只会被欺负得更厉害而已。” 秦平顺长羞愤又羞愧,低低垂下了头…… 骨折的痛,让田大力不得安生。 他好不容易把人轰走了,没一会儿,一条人影又投了过来。 他更冒火了:“秦平顺,我草你大爷……” 话没吼完,就看到妇联办那个白-嫩-嫩、娇滴滴的孙希希正犹疑、紧张地望着他。 和其他被黄沙吹糙了脸的乡下女人不一样,她的脸像嫩豆腐做的。 有多嫩呢? 戳一下你都担心会戳破。 田大力忽然觉得没那么痛了,咽了口口水,轻声问:“来找我呀?你一个小娘皮,找我干嘛呀?” 她好像被他的污言秽语吓到了,瑟缩了一下。 田大力越发得意,又问:“想让我娶秦四妞?那你求我呀,你求,我就娶。” 她双眼一亮,小声地问:“真的吗?” 摸出牢门的钥匙,就去开锁。 哟,有备而来呀,田大力又咽了口口水,拍拍自己的床铺:“你过来呀,你过来求我呀。” 可才说完,那儿就突然抽疼了一记。 痛得他丧气不已,就他现在这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68. 社员代表选举大会 《六零苦情女主不干了》最快更新 [aishu55.cc] 追列秦四妞为社员代表的事,段章是一早就跟牛怀东打过招呼的。 现在得到了群众的支持,那走起程序来就很简单了。 各相关人员层层签字,牛怀东最后审签,再落下党-委红章,就大功告成了。 段章吹了吹还未干透的红章印,感叹道:“没想到小孙这招,还真能行。” 几千年的封建恶习啊,四妞那孩子本来该一辈子被歧视,抬不起头的。 可现在,她摇身一变,成了为群众牺牲的巾帼小英雄! 还即将成为社员代表。 牛怀东也极为佩服:“以情动人。她这是看准了群众眼里,‘情’比习俗更重要。” 这种佩服,也让他更加看重孙希希这个人。 在社员代表选举之前,牛怀东把孙希希找过来,态度特别亲切地问她:“小孙,你对算账小组有什么看法啊?” 孙希希觉得这问题莫名充斥着一股不祥之兆…… 她皱眉问:“以前的合作社和高级社干部,多少都有占集体便宜的问题吧?” 牛书记面露为难,说:“你都看出来了?” 又循循善诱:“社里不可能把所有干部都换了,那工作就没法儿开展了。” “田横生在经济上犯的错,要追责的话,多半会有人出来替他背锅。我们唯一能争取的是,让他主动向群众检讨,并退回贪污的物品和钱款。” 他很抱歉地对她说:“我很遗憾。” 孙希希还能说什么? 她只能说:“领导,我明白。” 出了办公室就骂“妈蛋”,她辛苦了这么久,他就给她这么个结果?! 她回头瞪着牛怀东的办公室,心想,收拾人不积极,你就等着被人收拾完蛋吧! 骂归骂,她是肯定不可能让田横生就这么逍遥法外的。 她磨着后槽牙,脑子又开始飞速转动起来…… 当天下午的公社场院里,社员代表选举大会正式召开。 主席台上摆了一列桌椅,上面分别搁着公社主要领导人、会议主持人的座位牌。 底下全是自带板凳、椅子的社员,把那么大一个场院挤得人山人海的。 田横生早把骨折的仇,算到了牛怀东身上。 领导入场时,他当后者不存在一样,当先走上台,坐到了主席台正中央。 ——那个位置摆的是牛怀东的座位牌。 他伸手就把座位牌撂飞了,再把自己的那个挪到这张桌上来。 牛怀东都愣住了。 可现场那么多双眼睛看着,他也不好当场发脾气,只得闷闷地坐到了田横生的原座位上。 坐下后,他扫了眼会场,冲田横生讽刺道:“开个会还叫这么多民兵呢?” 民兵连里的田派全到了,荷qiang实弹站在人群边上。 明眼人一看就知,这摆明了是在威胁群众“好好投票”。 田横生连装都懒得装,冷笑着一瞬不瞬地望着牛怀东,一脸“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你能拿我怎么办”。 这直白的挑衅,让牛怀东气不打一处来。 他转头给曾副社长使眼色。 曾副社长笑眯眯地拿起桌上的会议流程来看,装作没看到。 牛怀东急了,心里暗骂这滑不溜丢的老泥鳅,这是想渔翁得利呢。 田横生把他俩的眼皮官司全看在眼里,更觉得意。 虽说按照流程,今天的选举是以无记名投票的形式来进行的,但他头天就已安排好了每一个田氏子弟的座位,并让他们提前到场。 这样一来,一个田氏子弟就能监督身周八个人的投票。 ——哪怕有社员投票的时候捂着不给看,他田氏的人嚷一句“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了,要捂着?手给我挪开”,那些人还敢不照做的? 到时候选票能全落到他田氏子弟手里! 一切尽在掌握的满足感,让他越发骄横。 用手指敲了敲面前的茶杯,示意续水。 党委办的小干事赶紧过来给他续,被他低声骂了句“滚”。 他食指点向党-委-秘书李成书:“你过来添。” 李成书是今天会议的主持人,也是个老党-员了,牛怀东平时对他都客客气气的。 他哪儿受过这种折辱? 才宣读完会议流程的他,皮笑肉不笑地道:“抱歉,田社长,我还得宣读投票形式。” 转头调整话筒,按党-委-办内部与孙希希会同开会时议定的方案,宣布道:“今天的投票,按无记名投票方式进行。每一选票最多可选21人,多于此人数,选票作废。” 就这么两句话,把田横生给说懵了! 等于他之前拉票贿选时,给人承诺的1票换5个鸡蛋,才只能换来1/21的选票?! 李成书又加了一句:“对候选人可以投赞成票,也可以投反对票。” 田横生:?! 你闹呢?! 主-席台上火-药味正浓厚,台下,孙希希突然站起来质问:“田社长,投你们1个姓田的,就可以得5个鸡蛋对吧?我21个名额全投你们姓田的,散会后你是不是真的要给我105个鸡蛋啊?” 拉票贿选的事,一夕之间被她摆到了台面上。 现场立时躁动起来,公社里的小门小姓边缘人如四妞她爹娘那类,平时活儿没少干,好事从来轮不到他们。 没想到拉票贿选的鸡蛋都没他们什么事! 这不是摆明欺负人吗? 别人投个票就有蛋领,他们的票就下贱,不仅得投得如他田横生的意,还啥都拿不到?! 顿时交头接耳,热议沸腾起来! “怎么还有这种事啊?” “105个鸡蛋啊……1个鸡蛋1分钱,那就是1块零5分?!” “凭啥别人都有这1块多钱,咱就没有啊?!” 那些被许诺鸡蛋的社员们也挺讶异的,毕竟这些小门小姓们看似边缘,实则加起来人数也不少,就问:“你们居然不知道这事儿吗?” “昨天他们姓田的,挨家挨户上门来说的,没去你们家啊?” 田铁柱这会儿也在底下唱反调:“那1块多钱,有没有都别当是什么好事。他今天敢给你们这么多,转天就得从你们那儿榨回来十倍百倍!” 弄得跟他隔了一个座位的田派,频频给他打眼色:干啥呢你?自家人还拆自家人的台? 秦平顺这窝囊得连女儿被糟蹋都不敢骂上门,还要被田大力骂“滚”的男人,这会儿趁着这群体性事件的东风,也敢在底下恨恨地撺掇两句了:“投啊,都听他田社长的话好好投,平时都欺负咱们欺负到这份儿上了,要社员代表也全是他家的人,咱还有啥活路啊?趁早捞根裤腰带儿吊死算喽!” 田横生看着好好一副棋局,就这么被她孙希希给砸了一半,气得眼睛都发红了,夺过话筒就骂:“孙希希,你一个妇联的跑这边来撒什么野?!” 冲田派民兵喝道:“给我抓下去!” 孙希希今天就是来捣乱的,她怎么可能这么听话地让人抓? 一阵左突右蹿,竟蹿到了主席台上。 她从李成书座位上抄起一张选票,就躲到了牛书记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69. 当英雄 《六零苦情女主不干了》最快更新 [aishu55.cc] 现场姓田的壮丁们“噌”地起身,蛮横地冲身周的人嚷嚷:“来呀,都来呀,谁还要举报的?” 把其他社员吓得心慌慌的。 田横生脸带狠劲儿地望着曾副社,只差没把“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这句话挂在嘴边。 曾副社心里打了个突。 他可没田横生那种决心,事态要发展下去,两派的壮丁火拼起来,那不得死伤过半? 衡量半晌,认怂坐了回去。 田横生轻蔑一笑。 事态发展到这一步,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抄过身旁民兵的qiang,就抵上了牛怀东的脑袋! “牛怀东,凭你一个地皮子都没踩热的,就想变天?你是不是以为我不敢把你怎么样?”他恶狠狠骂道。 段章吓得心都快蹦出来了:“田横生你在干什么?!你还有没有王法了?!” 她本来也站起来,要投21个反对票了。 哪知情势急转直下,竟到了这一步。 牛怀东生怕祸殃妻子,怒斥道:“他能有什么王法?你一个女人站出来干嘛?!滚一边儿去!” 可一切已经晚了,田横生哈哈大笑:“你说对了,在这里,我就是王法!我就是皇帝!” 说着,就把qiang口对准了孙希希——这个最惹人厌,总是蹦哒来蹦哒去的蚂蚱:“叫你们一个个都开开眼,瞧瞧不守我的王法,是个什么下场!” 他闲闲地琢磨了下,是立马把她突突了,还是慢慢折磨死,才最有震慑效果。 最后下令心腹,在会场外面挖坑活埋她。 命令一出,举座皆惊! 所有与会者都听说过田横生私底下弄死过人的事,但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没人想到他竟敢当众做这种事! 牛怀东怒了:“有本事冲我来啊!你就只会冲着女人吗?!” 田横生歪着嘴轻蔑至极地笑了:“你放心,一会儿就轮到你了。” 他说:“你好歹也是咱的公社书记,我还是会给你一个体面的死法的。要不……就说你是带领大伙修水渠的时候,不小心掉渠里淹死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他仰天长笑,胸臆间的憋屈今日全部发泄出来。 那边,他的心腹已经押着段章和孙希希往会场外走了。 但怪异的是,孙希希不仅丝毫不怕,还高声喊道:“黄-继-光舍身炸碉堡,邱-少-云烈火铸英魂,杀死我一个孙希希,还有千万个孙希希站起来!” 她推开段章,对田横生喊:“你要埋就埋我!你要在哪儿挖坑?我自己走着去!” 以英雄就义的慨然,她高唱起来:“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把我们的血肉,铸成我们心的长城……” 那英勇就义的模样,令在场的田派壮丁和民兵们都突然生起错觉,仿佛自己是该被千刀万剐的反-动-派…… 而刚刚还被田横生的毒戾吓到了的社员们,眼眶都红了起来。 人群里,开始有人小声跟唱:“种花民族到了最危险的时候,每个人被迫着发出最后的吼声。起来!起来!起来……” 段章也红着眼边跟唱,边陪着孙希希走就义之路。 就在庄严而激荡的肃穆氛围中,人群里,周芜君挤了出来,拉住她的胳膊:“地底下太冷了,我来陪你。” 孙希希知道,她是以自己身为一级战斗英雄母亲的身份,在赌田横生不敢进一步扩大事态,来倒逼他放弃坑杀她。 她冲她摇了摇头。 周芜君却坚定地握住了她的手。 秦四妞也挤过来,拉住她另一条胳膊:“我也陪。” 眼眶有泪、有悲壮,嘴角却是往上拉的。 田横生震惊得脑子几近停转,什么毛病,连死都要上赶着?! 这“上赶”的行为,更是让现场社员们眼泪潸然而下,像是被什么高贵纯洁的东西撞击到了心脏。 有人突然高喊:“我,田铁柱,实名投票,21个反对票全投田横生!我还要实名举报他杀人!当年我爹病逝,他为了侵吞我家财产,逼死我娘!” 田横生恼到了极致,也惧到了极致,看到周围田派壮丁看他的目光开始改变,整个人恶从胆边生,抢过步qiang就要对亲侄子下手! 可他这种行为,无异自取死路! 那名被抢qiang,刚刚还完全听话的田派民兵,赶紧上前拖qiang,嘴里骇然地嚷:“叔,他姓田,他姓田呀!” 抢来抢去,那qiang就误放了一记! 虽然现场没一人被误伤,可那声巨响却已打伤了在场所有田姓子弟的心…… 一个人连自己的血肉至亲都能杀,那他们这些宗亲、族亲还能算个什么东西? 田姓子弟开始齿冷。 而受惊的田铁柱本来吓得抱头蹲下的。 看到没事,又颤悠悠站了起来。 血仇已经在他心里憋了那么多年了,天天都喊着杀母仇人为“亲叔”,他自己都不齿自己的行为! 他每天早上,都要扇自己三巴掌,来告慰娘亲:儿子知道自己有错。只要有机会,儿子一定给你报仇! 现在,报仇的机会来了…… 他开始高声叙述当年之事。 当年,该死的本来是他。 他在窗下听到田横生对他亲娘说:“你是我亲兄弟的媳妇,我给你个选择,你看是你死,还是你儿子死?” 他娘哭着讨饶,田横生却只厚颜无耻地笑:“你俩总得死一个,我才好意思接手兄弟家的财产嘛,你说是不是?当然,你死是最好的,还能给我兄弟殉葬。” 他娘求饶不成,只得托田横生:“我死后,我家铁柱就全靠你这大伯爹了……” 田横生竟还有脸答道:“你放心去吧,他是我老田家的种,我是不会让我亲兄弟绝了后的。” 当晚,他娘就在他爹坟头的枣树下吊死了…… 田铁柱边说边抹眼泪,大声控诉道:“田横生这个狗贼,他也不是第一次霸占财产了!可占别人家的,他把人赶走就算了;占我家的,他生怕会担上‘算计亲兄弟身后财’的骂名,在宗族里坏了名声!他……他就逼死了我娘!” 然后以抚养他的名义,光明正大地吞了他家的财产! 在场的田派子弟无不听得头皮发麻。 他们知道田横生狠毒,可没想到他会毒到这种程度! 一时间,看田横生的眼神已是大不同。 田横生所有势力都来自宗族,现在看到宗族之人齐唰唰望过来的眼神,望得他透心凉。 一种大势已去的末路感升了起来…… 偏偏孙希希这种时候还要火上浇油! 她又唱起来:“每个人被迫着发出最后的吼声。起来!起来!起来!我们万众一心,冒着敌人的……” 田横生一声怒吼:“孙希希!!” 一脚踹翻拖着他手里qiang的田氏民兵,一拉保-险栓,就要当场诛杀她! 孙希希毫不惧怕,指着自己的脑袋:“来呀,冲着这儿…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70. 天很近,人心也很近 《六零苦情女主不干了》最快更新 [aishu55.cc] 田二爷爷又跟牛怀东求情:“我田氏子弟全是受了这畜生蒙蔽,书记是青天大老爷,一定明查秋毫,不会冤枉一个人的,对吧?” 牛怀东也知道法不责众,更何况人全抓走了,谁来种庄稼? 他主动去向傅佑平和干警求情:“公安局里也没那么多关人的地儿吧?要不,就抓主犯,放从犯?” 干警是托了傅佑平的福,才侦办到这么大的大案的,便用眼神询问傅佑平的意思。 后者微微摇头。 于是干警铁面无私地道:“有罪论罪,放了从犯,好让他们下回再犯?全部拘留!” 有些田派壮丁被这话吓到了,小范围地骚乱起来。 干警吼道:“你们大多数人刚才并没动手,最多也就是拘留个几天,罚点款就算了。要是敢袭警反抗,罪加一等!” 田派壮丁立即老实了。 很快,包括田横生在内,第一拨嫌犯被拉回了公安局。 ——人数太多,卡车还得再走几趟。 可就算如此,现场也一片欢欣鼓舞,没人吝惜脸上那点喜悦之情。 不知是哪个“缺德的”,竟拿出唢呐吹起了《金蛇狂舞》这种喜庆曲目,庆祝田横生倒台! 吹得乡亲们哈哈大笑。 有些人还跟着“缺德”,扭着秧歌,故意扭到了那些还没被抓走的田派壮丁面前! 以前都是他们怕这帮人,现在他们就是把指头戳到他们脸上,后者也不敢吱半声! 就这样还有不少人热议着,说等会儿要跟车一起去派出所,才好把田横生所有狗屁倒灶的事举报了。 还有人追着田横生他爹问:“诶,我是按你家横生的意思投的票,你那105个鸡蛋呢,给不给了?” 有一个追,就有两个、三个、四五个追! 追的人一方面是真痛惜鸡蛋,另一方面纯粹就是在给他爹找不自在:你田家势盛时多能折腾人呐,咱人好,就只跟你收点利息! 可把个一向嚣张的田爹,臊得比秦平顺还窝囊! 他生怕这伙人说着说着,就要上他家顺东西,觑着机会就想逃。结果几个方位都被人堵死了…… 只能捶着胸口说:“我儿子都给公安抓了,你们还想怎么样?” 孙希希冷笑着看着他,再看着其他欢庆者的愉悦,突然就有种自己抬手平定天下的畅快感。 其他人庆贺恶霸倒台的同时,也没忘记她这个让浊流变清的英雌,有人指着她大吼一声:“同志们冲啊!” 冲啥冲?她吓了一跳。 下一刻,她就被冲上来的群众们举起来,抛向了天空! 高处的天空湛蓝一片,只偶有几丝浮云掠过。 时间像是在瞬息间变慢了脚步…… 她的心一下子安静了许多,她想,原来这就是受到爱戴的感觉啊。 天很近,人心也很近。 他们的眼神里全是崇敬。 他们连着把她往空中抛了六七下,才放她下来。 她笑着打算去跟盟友傅佑平打个招呼,一转身,发现后者正黑着脸瞪她…… 孙希希:?! 她过去就问:“瞪我干嘛?我做错什么了?” 他面无表情地问她:“你的信号呢?被你吃了吗?” 孙希希:“……” 这个所谓的信号,是傅佑平特地给她的一枚信号弹。 他事前告诉她:“遇到危险就马上拔引线,记住了。” “那啥……”孙希希想解释,可又解释不好。 难道她能告诉他,她早就从原书里知道,他是他们团最优秀的狙击手,就那么点儿距离,干翻一个恶霸不在话下? 傅佑平直视着她,等着她的解释。 孙希希:“……” 她一秒变神棍,用崇拜的眼神看着他:“田横生挨的那qiang,是你殂的吧?太厉害了,不愧是你们团……” 还没变完,她就听傅佑平冷笑了一声。 后者脸上全是“猜吧,你就继续猜”,一副不会放水让她过关的表情。 神棍顿住。 这年头装个神弄个鬼,这么难的吗?! 她只好端正的态度,从衣兜里三摸两摸,摸了好几秒,才摸出信号弹:“没吃……在这儿……” 傅佑平不敢置信:“保命的东西,你就随随便便放这儿?” 换他潜进敌营,少说也得别在腰间,用外衣遮盖。再多次试验怎样取出,能最快速地打出信号弹。 孙希希赶紧灭火:“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们没一个人发现我藏了这个!” 他失望地看着她,好半晌才问:“出风头就这么好吗?好到你愿意付出生命当代价?” 别人都觉得她是大义凛然,面对黑黢黢的qiang口,敢唱着国歌英勇就义,他居然说她是在出风头?! 孙希希不干了:“我……” 怒意爆出来的一瞬间,她突然反应过来…… 他是在关心她? …… 所有人都在高兴。 连之前因为恐惧而怂在人堆里的赵春花,这会儿也出来了。 她还提议大家把那个叫哑巴坑的泉水坑,改名叫希希坑。 她说:“解放前,全国人民头上都压着三座大山。可咱们甘谷驿不是。咱们是四座大山!第四座就是田横生这个土皇帝!” 她说:“咱们现在终于推翻了这第四座大山,难道不值得庆祝,不值得把这个泉水坑改名叫希希坑吗?” 孙希希头一个表示反对。 她哭笑不得,说:“我寻思着,我也没坑谁呀?希希怎么就坑了呢?这名字不好听,干脆……就叫四清坑好了——清工分、清账目、清组织、清实物。” 她还告诉大家:“等事情处理完毕,牛书记会把高级社合并公社前的那些烂账全通算一遍,把田横生多吃多占、贪污铺张的问题,向大家做个交代。” “同时,田横生为了个人工作成绩,以收归集体为名义,无偿调走的私人农具、牲畜等物资,也会给大家作价补偿。” 这就是她提出的算账小组,接下来要做的工作了。 有青年怪叫一声:“这是新时代的打土豪,分田地吗?!” 孙希希都被他逗笑了:“怎么能这么说呢?这是把你的东西还给你!” 一群人乐得哈哈大笑。 有人说:“那打土豪,也是把土豪从咱这里剥削走的,再拿回来啊!” “这不叫打土豪,这是打土霸王、土皇帝!” 之前吹唢呐的那位,再度拿出唢呐,炫技般吹了一小段拟声。 别说,仔细听还挺像人在说“对,土霸王”的。 乡亲们一个个听得捧腹。 他更来劲儿了,又吹了段拟声“希希坑,四清坑,专坑贪官和污吏!当官要贪百姓财,谁他娘的不恨他!” 可乐器终归是乐器,吹复杂了,就听不出来说的是个啥了,只好拿嘴又说了一遍。 他说得有些小懊恼,但很快就又吹起喜庆的《金蛇狂舞》来。 随着那欢快的乐器声响起,好些人当场就扭起了秧歌。 特别是之前就扭过了的,这会儿更是大大方方地扭!呼朋唤友地扭! 有人还边扭,边去拉孙希希。 把她拉到了舞群的正中央,围着她扭。 其他人也跟着照做,也开始围着她扭。 一夕之间,她仿佛成了世界的中心。 又有人取出了公社里召集大家开会所使的铜锣,把它当打击乐器般用。 唐棠也拿出了自己珍藏的口琴吹响。 这一来二去,竟也有几分节日庆典的模样了。 只是孙希希玩着玩着,忽地透过人群缝隙看到了一条孤寂离开的背影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71. 找她做汇报 《六零苦情女主不干了》最快更新 [aishu55.cc] 这一刻,孙希希终于有了种“完成感”。 四妞长大了呀…… 她欣慰地看着她,然后笑眯眯地对田大力说:“你可能还不知道,四妞现在已经是咱们甘谷驿公社的社员代表了,不久后,她还会被评选为嘉湖县三八红旗手。” 她说:“跟她比,你这个流氓罪犯只是厕所里的一只蛆。” 她就这么笑嘻嘻地看着他被巨大的落差感捶击得脸色枯败,然后拉上四妞,扭头就去找民兵连提建议,要他们文明执法。 她说你们以后看守牢门,都最好别再配武-器。 要是有人从“文明参观”田大力,变成在牢里殴打他,你们也一定不能暴力执法,最多劝说教育一番就可以了。 不能伤了群众的心。 万一有天真稚童非要给田大力浇童子尿,那一定是可怜他在牢里没法儿洗澡,在变着法子给他沐浴呢! 把民兵连的同志都给说笑了。 有个民兵还真琢磨着,要给自己五岁的儿子接桶尿,帮田大力洗洗澡了…… 搞事完毕,孙希希还下定决心,要每餐多给他放点避-孕-药,争取让他早日变成太监。 *** 参与闹事的田派壮丁,人数不少。 吉姆西十轮大卡来回装了五趟,才把这些扰乱公共治安的人装完。 有些田派壮丁还想趁这倒趟数的空隙,偷偷溜人。 可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看到谁溜,就喊着:“田XX,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你溜哪儿去呢?” 有些情绪激动的群众,还非得跟车一起去举报田横生。 当晚的甘谷驿,人都少了好多。 周芜君平时滴酒不沾的人,今天因为太痛快,做了满满一桌菜不说,还拿了自酿的桃花酒出来,非拉着孙希希陪喝。 两小只没喝过酒,看她俩喝得高兴,在旁边眼馋得厉害。 周芜君就拿筷子沾了点酒,喂给他俩尝。 她酿的桃花酒度数很低,也就是喝个热闹。 可孙希希着实是着没口福的,香气这么馥郁的酒,就她那酒量还是三杯就倒了。 她倒的时候,还听到小武红诧异地在问:“姨姨怎么了?” 心说好,小孩未倒她先倒,呵呵。 一夜酣梦。 等孙希希醒过来,她才吃到醉酒的苦。 脑壳又疼又晕,还浑身无力。嘴巴里还干得要命。 昨天还是打虎英雄,今天就变病弱小猫。 她看着天光大亮,想从被窝里爬出来。可使了一会儿劲,她这吃不得苦耐不得劳的,就直接躺平了。 也是亏得周芜君一直留心着她这屋的动静,听到响动,就去端了碗浓蜂蜜水进来:“喝不得酒还喝这么多,遭老罪了吧?” 她苦兮兮地冲她撒娇,“喵”了一声。 把周婶子给逗笑了,单手扶她起来,喂水给她喝:“蜂蜜水解酒的,一会儿我再给你拿个蕃茄过来,也是解酒的。你吃了躺会儿,应该就能缓解了。” 她乖巧地把蜂蜜水给喝了。 小武红是跟着奶奶一起进来的,好奇地问她:“你为什么要冲奶奶喵啊?你还会说猫语吗?” 孙希希伸手戳了戳她的小脸蛋:“笨,那是在撒娇。你不信喵给我听。” 小武红:“喵?” 哄得她心花怒放,伸手揉娃儿的小脑袋:“你怎么这么乖啊?” 叫她喵就喵,哈哈哈哈。 小武红得了夸奖,赶紧跑去找奶奶试。 周芜君正在洗蕃茄,听到孙女“喵”的一声,哈哈地笑道:“啥都跟你姨学!” 小武红看到奶奶笑得那么开心,顿时稀罕起这新招来。 又去找爸爸试。 小武红:“喵~。” 傅佑平昨天一直忙到大半夜才回家,今天又早早爬起来,循惯例给全家做早餐。 这会儿饭都快做好了,他脑子里的睡意都还没完全消散。 看到女儿这古怪的举止,他半撩睡眼望她:“……” 小武红不甘心:“喵喵?” 傅佑平:“……” 小武红觉得好奇怪:“你为什么不笑?姨姨说,喵喵叫是撒娇,谁都爱听喵喵叫的。” 傅佑平顿时联想起了信号弹的事! 他蹙紧眉头:“……都教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小武红莫名奇妙,“喵喵”叫怎么就失灵了呢? 孙希希把蕃茄吃了,又缓了一会儿,才慢悠悠起床了。 看着外面日头悬挂的高度,推测自己恐怕早就迟到了。 迟到就迟到吧,不过就是扣点钱,暴发户无所畏惧。 不过她有点断片儿,大脑的记忆只到自己醉趴桌上为止。 后头是谁把她弄到床上的? 她搔搔头,记不起来了。 记不起就记不起吧,反正她酒品好,喝醉了也就是趴那儿睡觉而已。 她随手拉开抽屉,想看看收拾掉田横生有没有奖励。 结果看到整整两屉土鸡蛋! 她乐了,替傅佑平neng死欺负他妈的恶霸,世界意识给的奖励这么丰厚的吗? 这是不是意味着,完成这个剧情任务,她又可以活好一段时间了? 她心情好,看到傅佑平在灶房忙活时,还笑着冲他“嗨”了一声。 可他的态度却不咸不淡的,只撩起眼皮看了她一眼。 孙希希:…… 气性还挺大。 这是要她继续为信号弹的事做检讨吗? 但她很快就被别的事吸引住了注意力。 ——临出门时,一群妇女成群结队地涌进来,把她堵在了家里。 大家是专程过来找她“做汇报”的。 说是汇报,其实就是压不住心头欢快,来找她聊田横生的事来了! 昨天男人们跟车去公安局踊跃举报田横生,可举报着举报着,大家又互相从互相嘴里,知道了许多新事件! 岭花婶拍着案头嚷嚷:“我们是这才晓得他干了多少坏事呐!” 铁牛他妈说:“可不是吗?对上瞒产,对下瞒收。瞒下来的,全进了他田家的嘴!咱们还在喝红薯煮的稀饭,他家就顿顿吃上了白米饭。他给他们家狗子吃的,都比我吃的强!” 秦奶奶恨恨地道:“他还把社办工厂的钱给吃喽!” 她伸出两根手指:“只买了两台设备就敢撒谎说办了挂面厂!那挂面厂是从信用社贷的款建的!摊到每个人头上,都是七块多!他吃香喝辣,却要咱们给他还贷款!” 大伙儿都是自备了吃食,过来打算聊它个一整天的。 你骂一句,我骂一句,骂累了就把东家的黄瓜,西家的蕃茄,还有北家的炒香瓜子……一堆东西拿出来吃。 孙希希听得津津有味,没顾上吃。 旁边人还不住往她嘴里喂。 喂着喂着,还要反过来感谢她,说要不是她,这条吸血蛭可不得把甘谷驿所有人都吸成人干?【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72. 又要查账 《六零苦情女主不干了》最快更新 [aishu55.cc] 牛书记倒是宽宏大量,摆摆手道:“那时候咱自己不也害怕吗?” 又问她,“要不你说,除了他,你还有更好的社长人选?” 孙希希不吭声了。 半晌才道:“缺了萝卜还不成席了?” 牛怀东叹道:“这也是党-委办工作没做到位。你说得对,接下来是要搞好干部培养培训了。” 话锋一转,问她:“你对算账小组有没有什么想法?” 孙希希:“……” 她无辜又诧异:“这是公社的事吧?我一个妇联干事,哪儿有余地置喙?” 牛书记完全没想到她会是这个态度,愣了两秒,才道:“好你个孙希希,你们妇联办才独立,我就指挥不动你了是吧?” 孙希希又给他顺毛捋:“哪儿的话,不管独不独立,你都是我老领导。可组织架构上,我确实不归你管呐。” “我要违规来办公社的事儿,那大家不得说我狗拿耗子,拿着妇联的工资,去给外单位干活儿吗?” 牛怀东反呛:“那你们妇联办的办公室,还是用的我们公社的呢。要不,你们今天就搬走?” 孙希希说:“这事你就该跟段主任商量了,你们两口子的事,自己内部好好解决嘛。” 牛怀东:“……” 得,成他们两口子的事了。 到最后,她还是只建议牛怀东召开社员代-表-大会,来收集相关建议和意见。 别的主意,一概不肯出。 秦四妞的事已经足够叫她后悔不迭了。 水至清则无鱼,查账这种事不查则已,一查,可能就连老百姓眼里的清官都占过集体的小便宜。 到时候又有人盯准了她身边的人,试图通过伤害她们来伤害她怎么办? 她能护得住自己,但她真不一定护得住别人。 查账这种事,还是让牛怀东这样手里有权,背后又有靠山的人去做吧。 …… 回到妇联办,赵春花一看到她就过来端茶递水,嘘寒问暖。 脸上的笑容,就像她的名字“春花”那么灿烂。 而唐棠却是满脸的悔恨与羞惭,在自己办公桌那边磨蹭了好半天,才挪到孙希希面前。 孙希希笑着用询问的眼神望向她。 她咬着唇说:“对不起……” 这可把孙希希给说懵了:“……对不起啥?你做啥对不起我的事了?” 唐棠眼泪都快流出来了,说:“我在火车上发生危险时,是你救了我……这回田横生拿qiang对着你,我却因为害怕,躲到人堆里去了……” 就这事儿?! 孙希希哭笑不得,瞧她哭成这样,还以为她干了多了不得的事呢! “多大回事儿?生死关口,有谁能不带怕的?” 拍了拍唐棠肩膀。 赵春花在一旁翻了个超大的白眼,心想:一摊屎不臭,你非得拿棍子挑起来臭。觉得对不起她,以后多为她做点事儿,不就好了? 她在心底啐:光说不练假把式! 换她,她就打算把办公室里的杂事全替希姐包了! 想着,赵春花就拿了块干净抹布来给孙希希擦桌子,又把后者茶盅子里昨天喝剩的茶水茶渣拿去倒掉,把里面的茶垢洗得干干净净的。 赵春花边洗边自觉阴险地想,她才不要告诉唐棠这一点。 就让她去挑屎! 使劲儿挑! 她越想越高兴,猛地抬头,发现唐棠正看着她若有所思…… 赵春花心里咯噔一声,糟了,暴露了! …… 朱琳的回信终于到了。 随信还附了一小片试验成功的高支高密布料,大约有10厘米见方,上面均匀地上了一层丙烯酸的防水防钻绒涂层。 她说,孙希希告诉她的三种涂层材料她全试着提取过了,但只有丙烯酸提取成功了。 而且,不知是否她水平有限,这种涂层存在的问题挺多。 比如涂了这种涂层的织物,遇热会变硬,只能拿温、冷水洗涤,不能熨烫;比如洗涤过程不能用力揉搓,时间不能过长,否则会造成涂层掉落;还比如,它不透气…… 她说抱歉,她真的尽力了。 孙希希看着信里的娟秀字迹,嘴角不自觉地往上翘。 能把缺点说得这么细致,可见得琳琳在涂层试验上没少费心思。 她回信告诉她,它的不透气正是自己所需要的。 ——这样,当它被制成便携羽绒被,被人们披着出门时,它才能帮他们防风保暖。 至于遇热变硬,不能用力揉搓等小问题,完全可以用加水洗标的方式提醒顾客。 真丝面料洗护还更复杂,也没见挡住人们买它的热情不是? ——只要它够好! 朱琳原本还给她寄了两大罐丙烯酸涂层涂料的,但挂号件和包裹走的线路不一样。 隔了几天,她才收到包裹。 收到东西,她马上马不停蹄地把它送去了纺织班。 这些日子,纺织班在羽绒被这件事上,也不是毫无进展的。 身为班长和妇女互助会副会长的林素珍,脑子极为好用。 当初孙希希提出要走高端路线时,她就头一个质疑,问:“细节做得这么细致,成本可就上去了。这回咱倒是能卖给苏国人,下回呢?下下回呢?我觉着……要不然咱们把成本降下来,让所有人都用得起羽绒被?咱自己不也能多赚点钱,走长期销售、薄利多销的路子吗?” 在被妇联办“招安”前,她自己已经单打独斗地去集市做过好几年买卖了。 说起来是以物易物,那也够她攒下不少生意经了。 但当时孙希希有的却是不同意见。 她觉得先让纺织班成员富起来,再用先富带动后富,解决整个甘谷驿的吃饭问题,乃至让乡亲们能奔到小康,这比让非生活必需品的羽绒被走进千家万户重要多了。 她说:“羽绒比棉花保暖,这是勿庸置疑的。但拿羽绒灌被子,这个技术准入门槛太低了,人人都能做。等过段时间,你信不信市面上到处都是羽绒仿制品?” 俗称盗版。 她说:“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提高羽绒被的制造工艺,特别是得在防风防钻绒上下功夫,让别人没法儿仿。我都听供销社的说了,我们国家连猪鬃,发达国家都抢着要,就因为我们的猪鬃品质好。” “等把羽绒被的品质提升上去,我们也把羽绒被卖到国际上,赚洋人的外汇去!” 这愿景打动了纺织班成员们的心。 有人满脸期盼,有人双眸发亮。 还有人高兴得脸都快笑烂了,嘴上却还在问:“这……能行吗?咱最远也就翻过几座山,到过集市,咱做的羽绒被还能卖那么远,卖到国际上?” 她好奇地问孙希希:“‘国际上’有多远呐?要翻多少座山呐?” 孙希希想了想:“不是翻山,是越海,大概……要翻几万、几十万座山那种?” 众人:?! 林素珍也被深深打动了。 虽然她不知道孙干事能怎么把羽绒被卖到几十万座山之外,但自她到甘谷驿以来,她要做的事最后都能做成!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73. 再见曼芙蕾德 《六零苦情女主不干了》最快更新 [aishu55.cc] 有了立衬工艺,朱琳的丙烯酸涂层涂料到了之后,孙希希又立马跟纺织班成员开会。 最终大家商讨出如下方案: 一、单/双人羽绒被应更侧重透气性与舒适度,而且涂层料子稍微麻擦就会有“哗啦哗啦”的响动,很打扰睡眠,是不适合涂上不透气的涂层材料的; 二、便携式羽绒小被子有被当作披肩或护膝,在户外移动的需要,所以应更重视其防风属性,必须上涂层涂料。 哪怕朱琳在信里,已经具体讲了怎么上涂层,但甘谷驿这边没人亲手“施工”过。 孙希希就让懂染布的莫莲芝,来负责这项工作。 她说:“从某个层面上来说,涂层也算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染色。这里就你是专业的,只能交给你,由你来研究了。” 莫莲芝郑重接手,拿小块布料“染”了好多次,终于在某天半夜染制成功! 彼时,林素珍早已率领纺织班的姐妹们,把早就做完工的切穿工艺被套,改良成立衬工艺被套。 于是,在莫莲芝的指导下,纺织班里的12人一起加班加点,把便携式羽绒被的外层被套全涂上了涂层…… 此时,已过冬至,眼见小寒就要来了。 正是冷的时候。 曼芙蕾德两口子看到送货上门的孙希希,表情极为惊喜。 他们原本还担心,要做那么多床羽绒被,孙希希那边还得再多花些时候才制得出来。 这样等他们把羽绒被寄到西伯利亚,最冷的时候可能已经过去了…… 曼芙蕾德把手里捂着的黄铜手炉,塞到孙希希手里:“亲爱的,你的手好冰,外面冷坏了吧?” 这手炉是县府给他们发的过冬物资。 孙希希鼻头都有些冻发红了,但苏国人的洋房里却是四季如春的。 她稍微缓了会儿,比划着跟她说:“幸不辱命。96床便携羽绒被,32床双人被,48床单人被全部完工。” “你可以请你的同事们过来验货了。” 这些天,曼芙蕾德是越来越离不开她的莫兰迪粉小被子了。 县府将这边工作区和宿舍区的保暖措施做得格外好,窗帘、门帘都是夹棉帘,将严寒隔绝在外,屋子里也修筑了烟道,24小时都是烧着炭的。 只要呆在屋内,穿着大衣,那是一点都不觉得冷。 可只要踏出房门一步,那就像是瞬间踏进了大自然的冰箱冷冻室…… 因为温差的缘故,她甚至觉得室外更冷了。 就像她的老家奥伊米亚康村那么冷! 她必须得裹上她的莫兰迪粉便携羽绒被,要不然,她觉得自己可能会被这难耐的严寒冻成一条冻鱼! 听着临时赶来的翻译嘴里的口译,孙希希笑容更加真挚了。 “第一代便携羽绒被你都这么满意?那你得试试我们的升级版了。第二代便携被独加高分子防风保暖涂层,彻底堵住面料孔隙,保暖翻倍不钻绒!” “工艺升级为立盒式立衬工艺,含绒量大增,加倍降低热传导率。即披即感受春风拂面的温暖。” 曼芙蕾德听怔住了,新被子这么好的吗? 把新品和自己那件莫兰迪粉旧品拿上手一比较,差距简直不要太明显。 光厚度都完全不一样! 而且目前美苏正在搞太空竞赛,对登月的向往令服饰时尚都有了太空风。 新款便携小被子竟是带着金属光泽的银灰色! 简直就像大师AndreCourreges设计出来的“月亮女孩”系列那般奇异而富未来感。 曼芙蕾德看着手里的旧版,心里不由有了些落差感,郁闷地说:“早知道就不贪你的便宜,收你这个旧版当礼物了……” 也不过就是50块钱而已,连她一周的工资都不到。 孙希希莞尔:“才一个月它就失宠了?这莫兰迪粉的颜色可是专门给你染的,全世界独你一份,是你一个人的特供。” 爱美的曼芙蕾德这才高兴起来。 但她还是问她:“我再订购一件升级版的太空金属灰的吧,这颜色也太好看了。” 这时,得到消息的曼芙蕾德同事们已经赶过来了,鱼贯而入,打断了她们的交谈。 这群高级工程师和高级专家们,在苏国也是顶尖的那批人物,见多了世面,也见惯了好东西。 但在初次见到曼芙蕾德的莫兰迪粉小被子时,也被这奇思妙想给惊艳了:“上帝呀,这些华国人是怎么想到拿羽毛来做被子的?” 被子披在身上,就像把天空中的白云披上了一般。 轻得几乎像没有重量。 远不似昵制军大衣那般沉重。 母国给他们发的厚昵军大衣保暖性能也不错,但一件就有8斤重,即使是成年男子穿在身上,也压得肩颈像扣了块硬铁一样。 这片“白云”更暖,却那么轻…… 从见了这种好东西起,曼芙蕾德的小被子就开始屡屡被借。 只要她在工位上脱下它,哪怕只是去倒杯水的功夫,回来就能看到它跑到别人的膝盖上,或是肩膀上…… 有些人实在等不及孙希希那边的定制品了,干脆自己买鸭来褪毛制被。 他们也给鸭毛消了毒,但一是摘绒比拔毛麻烦太多,二是钻绒问题根本解决不了。 只睡了一晚,第二天早上被里被外全是毛! 还没曼芙蕾德的小被子保暖…… 他们这才放弃了自制之路。 现在看到升级版小被子,耳里再听着曼芙蕾德跟他们介绍的立衬工艺啊,高分子防风保暖涂层啊,针孔隐藏啊,更是让他们听得半天合不拢嘴。 果然,专业的事还是要交给专业的人去做。 有两个高工甚至在谈论,说:“这个华国女人不简单,明明只是一床被子而已,我怎么感觉她是在用搞科研的劲头在做?” “她是怎么知道高分子聚合物的?你说,我们要不要去问问她,问她愿不愿意搞低分子涂层?” 显然是十分看好孙希希的羽绒被事业,想用技术入股,跟她搞利润分成了! 说她不简单的那名高工失笑道:“低分子可都是单体,你是要把它们变成加成聚合单体,还是缩合聚合单体?关键是,这么做的意义在哪里?它是更保暖还是更防风?” 以为自己开了窍,变成了商道之神的那位:“……” 无意间听到这席讨论的曼芙蕾德倒是因此上了心,把孙希希和翻译拉到一旁说“悄悄话”。 她说:“你知道吗?你的羽绒被涂层是既可以用高分子涂料,也可以用低分子有机聚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74. 新工作 《六零苦情女主不干了》最快更新 [aishu55.cc] 一时之间,这“吐出来”竟变成了爱国歌曲,在室内不断飘荡。 大家又振奋又激动,纺个织原来都是在替国家赚外汇呢! 唯有林素珍搓着手问孙希希:“我能摸摸那些钱吗?”表情又喜悦又紧张,拍着胸口说,“妈诶,我从来没见过那么多钱……” 又问孙希希:“那钱有多厚啊?” 现在的华国币最大面额是拾元。 俗称大团结。 三千五百多的货款,厚度能有后世的三沓半百元大钞那么厚! 也就是三万五那么厚。 孙希希把钱摸出来的时候,别说林素珍了,就是后面她去缴税,财政办的那群会计、出纳也都给看得眼珠子快掉出来了! 上回的青花瓷布和祭红布,定从的是轻工业类非日用品税率。 但这回定的却是日用必需品类税,税率一下子降到了13%,孙希希就只缴了466.75元的税。 这下净利润还剩3123.65元。 孙希希又跟纺织班成员商量,说丙烯酸涂层不能只给人家朱琳算成本价。 她说你们看,苏国专家到咱们这里来支援,就只出了人力和脑力,但国家还那么优待他们,他们每个人享有的都是国家部-长级待遇。这充分说明先进脑力价格的尊贵性。 像曼芙蕾德甚至提出了以技术入股她的工商业版图的想法。 她说:“我们起码得给朱琳算脑力劳动的报酬。” 纺织班成员瞅着那么丰厚的净利润,再听她说的这点事儿,那根本都不算是个事儿! 就连一贯抠门的林素珍都说了:“那肯定得算啊,人家白帮咱的忙啊?占便宜就是吃亏!占的次数多了,以后人家肯定看到咱就绕路走,咱还怎么办成事啊?” 大家商议之下,由孙希希去给朱琳汇了500元钱。 朱琳收到这笔钱后,高兴得差点蹦起来! 马上给孙希希打了个电话:“孙希希,我爱死你了!” 哪怕她没报名字,那小太阳式的说话方式,一下子就让孙希希失笑出声:“500块你就爱死我了?以后万一咱们合作得更多,你再多赚几笔,岂不是得为我死去活来了?” “唉哟,为了你多死去活来几次算什么?”朱琳只觉得自己高兴得快炸开了,她说,“你知道吗?我现在正在研究蕃茄的无-性-繁-殖技术和它在生产上的应用。可所里不给我经费,我本来都已经放弃做研究了,结果你给我汇了500块!” 她说:“500块啊!足够我完成整个研究过程了!孙希希,这回我要是研究出来什么名堂了,那我就是蕃-茄-无-性-繁-殖之母了!而你,你就是它爸爸!” 孙希希差点把正在喝的茶水给笑噗出来! 她居然成了蕃茄它爸? 不过她倒是真没想到,自己的无意之举竟能促成农业界的一件大事。 她语重心长地对朱琳说:“你好好加油,多研究些高产作物,以后华国人民能不能吃饱饭,全看你们这批农学家了。” 特别是袁先生。 朱琳说:“不用你讲,我也会努力的,我就是奔着这个才学农的!” 孙希希又跟她讲:“你我是知道的,不过农学研究这种事,能不能研究出来成果也完全是看天看运气的,你尽力就好,实在不行也别太勉强、太怨自己,知道吗?” 朱琳暖暖地“嗯”了一声。 放下电话,孙希希不由感慨,这真是个不一样的年代,有那么多人都怀揣着一颗赤子之心和一个家国之梦。 纺织班这次的批量羽绒被交易成功后,班里把大部分利润都留了下来,当作下回纺织任务的启动资金。 但就是这样,每人都分了100元。 这年头,农民赚钱不易。 有些生产队年终交公粮、卖余粮后,粮食按工分、按人头甚至还不够分,还得公社倒贴粮食。 这倒贴的部分自然也不是白贴的,你生产队以后年度得还回来的。 那些年终能分到100块钱的家庭,首先得出自富庶的生产队,其次还得家里壮劳力多,才分得到。 但人家这是一整户人才分得到这么多,纺织班这回可是人人都分到了这么多啊! 消息很快就在妇女圈子里炸开了。 接着,又蔓延向了男人圈子。 之前还挺不乐意自家媳妇老往外跑的男人们,突然之间开始感受到周围人的艳羡目光。 恭维的话像潮水一般涌来。 还有人酸叽叽地问他们:“你们平时都吃什么呀?都赚这么多了,肯定能捞干饭吃了吧?” 族里的长辈看他们的眼神也和蔼了许多:“你小子没什么本事,可娶媳妇的本事倒是不错,娶了个能干的。” 甚至连族长都要问一句:“你这修族谱是不是得多出点钱呐?” 好多人一辈子都没得到过那么大的关注! 回去看自家媳妇,那是怎么看怎么顺眼。 有个爱闹的,甚至还把自家媳妇抱到了供桌上,对着她纳头就拜:“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财神爷!” 这些事可把孙希希乐呵得不行。 她做这么多,为的就是让这个男权社会承认女性的才华和能力,承认她们的地位跟他们是平等的。 现在,起码在纺织班的范围内,她实现了她的目标。 这之后,不断有妇女提出要加入纺织班。 孙希希都把她们打发到林素珍那边去了。 ——用人不疑,她既然选了她来当纺织班班长,选人这个方面的权力,该放就得放。 在此同时,孙希希也开始琢磨她的护肤品社办工厂的事来。 是先搞系列产品,还是从珍珠霜加低分子玻尿酸走起? 又或者走Lamer的经典植物精华萃取,低温低压发酵路线? 她只略想了一下,就被成本问题打败。 什么低分子玻尿酸,钻石晶末去角质,改善干纹,修复疤痕,那都是要巨额研发费用的。 现在外贸路线没打通,她就是研发出来了,卖给谁? 卖给城里一个月只有30元工资的工人? 卖5角钱1瓶吗? 那社办工厂还没办起来,就得垮掉。 她还是就往珍珠霜里加点去离子水和纯露,再加点纳米级珍珠粉和维E液就算了。 先走高性价比面霜路线吧…… 她想得入神,一脚踏入傅家院子里,只觉脚下踩到个什么软乎乎的东西。 那东西还“吱——”地尖叫起来! 叫得她的心都揪紧了,直接被吓得跳到一旁。 一只灰老鼠立即蹿了出去!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75. 郎有情妾有意 《六零苦情女主不干了》最快更新 [aishu55.cc] 当天晚上,孙希希就在扫盲课上开了个儿童防拐讲座。 她问大家:“去年,咱们县里被人贩子拐走的小孩有多少,大家知道吗?” 底下学员都在摇头。 她自答:“县妇联做过一个统计,光是咱们甘谷驿隔壁的红星公社,就失踪了16个小孩。” “那些失踪小孩的父母才叫惨,不是天天盯死了自己屋里没被拐的其他孩子,就是跟父老乡亲们借盘缠,到处去找自家独苗苗。有个当妈的,眼睛都哭瞎了。” 教室里顿时一片唏嘘感叹之声。 就这种情况下,还有个傻小伙嚷道:“一个公社几千上万人,才丢16个孩子,也不算太多嘛。” 话一出,那些当爹当妈的人差点没把他给喷死! “你个小年轻,你是没生娃不知父母心。等你有娃儿了,我告诉你,丢一个天都能塌!” “孩子就是当妈的身上掉的一块肉!” 等他们吵完,孙希希就开始了她的生动教学法。 ——她让孩子们来演被拐小孩的下场。 小武红首先出场。 她两条辫子像是几个月没梳了,又乱又打结。 头上还到处都是虱子——那是曾小虎身上的泥垢搓下来的渣,渣渣领衔主演无数小虱子。 小武红可怜巴巴地哭:“北风那个吹,雪花那个飘,被拐后,我从爹娘的小棉袄,变成周扒皮家的童养媳。婆家每天只给三个窝头吃,我却得鸡叫三遍就起床,干活直到后半夜。我公婆忒精明,每天半夜就偷摸起来掐着嗓子学鸡叫,我才睡下没多久就得起来干活了……” 那么小的人儿哭着哭着,就开始像头老驴一样推石磨磨浆。 她艰难推着,忽然“啊呀”喊道:“忙到没时间洗头的我,头皮好痒。” 伸手一抓,“小虱子”纷纷扬扬往下掉! 吓得底下学员也跟着“啊呀”一声。 这时,曾小虎扮演的童养媳小丈夫跑上台,拍手笑道:“媳妇,媳妇,我的媳妇!陪我玩,玩,玩!” 他事先包了一口水在嘴里,一说话,“口水”喷涌而出,还睁着一双斗鸡眼去拉小武红。 明显演了个傻子。 小武红害怕地躲开他:“你自己玩好吗?做不完活,我会挨打的……” 傻子生气了:“不听话,啊呜——”拉起小武红的手,一口咬上去。 惨叫声顿时响彻整间教室! 吓得学员们脸都白了,哦,原来被拐的小丫头会这么惨呐! 曾小虎的亲娘看得入了戏,气得冲上台就呼了儿子一巴掌:“你个熊样儿,欺负个丫头算什么本事?有本事你欺负你娘啊,看我不呼死你!” 曾小虎吓得到处乱蹿:“我是在演戏,没真咬!孙姨救我!” 孙希希赶紧把曾小虎给救了下来。 接着,又请出了扮演被采生折割的小乞丐的小和平。 所谓采生折割,就是人为地把偷来的孩子折磨成畸形,比如断手断脚、全身大面积烫伤,把手脚掰折成奇形怪状等等,再强令他们上街乞讨。 ——这样的畸形,是最容易引来路人的同情和施舍的。 小和平把腿用被褥盖住,再把塞满软布的棉裤当作双腿,畸形地折搭到自己肩头,双眼无神地拿个破碗,喊着:“可怜可怜我吧……可怜可怜……” 再然后是铁娃扮演的小偷。 他那所谓的“师父”,为了训练出他偷东西的手速,生生地要他在沸腾的油锅里捞钥匙…… 当然,这个所谓的“油锅”,其实是孙希希拿了根中空的芦苇管往锅水里吹泡泡。 可就算如此,也把学员们给吓坏了! 这怕不是十大酷刑?! 旧时代官府里审犯人都没这么狠的! 那么小的娃娃可怎么受得住?! 此时,孙希希站到讲台上,大义凛然地喊口号:“要想娃宝不被骗,就得自己多骗娃!走人贩子的路,才能让人贩子无路可走!” “我建议,咱们最好是成立一个互助骗娃组,要用实际行动多场景、多形式、多内容地骗娃。孩子们只要见识多了,那人贩子不就骗不到他们了?” 这话一出,立刻得到了群众的热烈响应。 可不是咋的? 大人上当受骗后,同样的当都不会再上第二次,小孩就算差点,骗个两三次应该也不会再上当了。 大家就商量起怎么骗娃来。 ——你扮演请吃东西的陌生人,我扮演请小孩带路的陌生人,他则直接出口恐吓…… 在学员们热烈讨论时,孙希希把四个孩子带到了教室外。 傅佑平正等着挨个送孩子们回家。 曾小虎吐槽小武红:“都怪你,害我被我妈揍了。” 小武红不服气:“谁叫你演傻子演得那么像!” 孙希希不免诧异地看了她一眼。 曾几何时,小姑娘做什么都小心翼翼,生怕被嫌弃。 现在也敢当着爸爸的面,跟小伙伴吵架了。 她得意地冲傅佑平抛了个眼神:看到没,有我的功劳! 傅佑平却是个内敛的,就算心里有感激,也不会特意表露出来。 只默默地把刚才等候时间内折的四朵小红花,给戴到了孩子们胸前。 小红花折功精细,配合剪纸,做得宛如重瓣山茶花。 引得小朋友们一阵稀奇:“这是什么?” 他淡淡地说:“教育勋章。” 小朋友们更稀奇了,勋章诶。 曾小虎昂首挺胸,把小红花挺得高高的,指着小武红说:“你,叫我曾老师!” 小武红说:“那你先叫我傅老师。” 小和平和铁娃也叽叽喳喳说自己是X老师。 只准备了小零食的暴发户孙希希:…… 这男人要不要这么贤慧? 她回办公室给孩子们拿准备好的汽水和零食,顺带跟还在加班的唐棠打了声招呼。 就这么一分神,不小心把抽屉里的一张纸给带出来了。 唐棠注意到的时候,孙希希人已经踏出办公室的门了。 她就干脆替她捡了起来,压在她办公桌的玻璃板下。 这是张寥寥数字的电报,上书“速告详情,我愿助你”。落款是……傅佑平?! 唐棠再一看电报上落的时间,比她在火车上遇见他俩时间更早! 原来他们早就认识,他还帮过希希姐一个大忙的? 她猛地把视线投向远处…… 孙希希正蹲在孩子堆里,给他们分发汽水、零食。 剪水秋瞳偶尔挪向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76. 吾家有侄初长成 《六零苦情女主不干了》最快更新 [aishu55.cc] 唐棠硬着头皮继续说:“我知道你不信。你肯定觉得,她要真喜欢你,就不可能老张罗着给你介绍媳妇了。” 他投过来一瞥“你还知道这点啊”。 唐棠沉重地道:“但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国家不负你?她是想把这一生,献给国家啊!” 说着,祭出那张电报,叽叽喳喳地说:“难怪你会拒绝我,其实你早就对她有意思了吧?” 傅佑平的目光已经完全聚焦到了那张电报上,根本没听到她在说什么。 ……她竟然是她? 那个被继父设计,不幸遭受十个男人侵害的孙希希,竟然就是唱着国歌,自己跳入活埋坑的孙希希?! 他有些不可置信,问唐棠:“电报你哪儿来的?” 唐棠怔了下,用“你装什么蒜呐”的眼神望着他:“……从希希姐抽屉里掉出来的啊,还能是哪儿?” 他给她拍的电报,他还能不晓得? 果真是她…… 傅佑平一时觉得有些不太真实。 他其实也曾想到过两个女孩名字一致的问题。 但她表现得那么明艳自信,就像是一轮高悬当空的灼灼烈日般。 他怎么也无法把她与那个受迫害的女孩联想到一起。 唐棠有点没搞懂,为什么她一提电报,他的表情就软化了呢? 是想起他和希希姐甜蜜的过去了? 她抓住机会,试图进一步瓦解他那颗铁汉之心:“她心里一直都有你。你仔细想想,她要不喜欢你,怎么可能为你做这么多事?” 她开始历陈孙希希的深情。 她说:“为了你,她一个省城人放弃城里的优越生活,孤身奔赴你的老家来工作。” 她说:“为了保护你妈,她用每个月十块钱那么高的租金,只租了你家一间房!” 她说:“田横生觊觎你家家产,她就冒着被活埋的风险,把他给赶下了台!” 她又说:“看到你儿子容易被拐骗,她就用妇联办的名义办起了互助骗娃组!” 她的质问震耳欲聋:“你还要怎样,才肯相信她的真心?” 看到傅佑平满目惊愕,连话都说不出来,联想到刚刚他的装蒜,她忽然有了另样的想法! 她恍然大悟,有些不齿他的下作。 她骂道:“你们男人真的个顶个的算得精!看到女孩子为你们付出这么多,却装出一副什么都不知情的样子!” 她问:“你这样是为了骗她继续付出,榨干她,以后挥一挥衣袖,继续去骗其他女孩吗?” 这样的男人哪里配得起她希希姐? 她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可她那些话,字字诛心,说得连傅佑平都觉得,难不成自己真是她嘴里说的那种渣男? 他心里波涛层层,汹涌而至,连唐棠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他在院子里坐了会儿,发现不知何时,两小只不见了踪影。 于是出门去找。 他找到半路,撞见孙希希躲在一处拐角,出神地在看着什么。 他问了句:“干嘛?” 她冲他“嘘——”地一声,接着一把把他也拉进拐角,指向一个方向,示意他看。 他顺着她的手指望过去,原来她观看的是《小和平被拐记》…… 在大约10米开外,有个陌生人正着急忙慌地去问独自在此玩耍的小和平:“你是叫傅和平吧?” 小和平点点头。 陌生人说:“你爹是叫傅佑平吧,赶紧跟我走!你爹帮咱们大队抓强盗,被强盗打断腿了!” 小和平一下子吓哭了,连摔带爬地追着陌生人跑。 躲着看戏的孙希希:…… 她摇着头对傅佑平说:“这招上回才用过,这回就是稍稍变化了一丁点,他就又上当了。” 她自然而然地把胳膊搁他肩上,一副“哥俩好”的模样,问他:“你说你没事把孩子教得这么单纯干嘛?多容易被拐啊。” 她身上独有的花草幽香淡淡传来,近在咫尺的明艳脸庞,皮肤细腻得像最好的邢窑白瓷。 她是那么全神贯注地投入在互助骗娃组的工作中,哪怕跟他说着话,眼神也完全没在小和平身上挪开过一瞬。 他心里忽然就起了一丝波澜。 ——他想起了唐棠说的话…… “看到你儿子容易被拐骗,她就用妇联办的名义办了互助骗娃组!” 这一切,孙希希完全没发现。 她悄没声息地蹿进了路旁的玉米地里——那里藏有她带过来的互助骗娃组小分队。 她得教他们接下来怎么骗。 陌生人带了小和平一小段路后,就残忍地表示:“你上当了。呐,傅和平,你今天已经被咱们骗娃组骗三回了。” 小和平瞳孔剧震,震天的哭声立马响了起来。 这时,玉米地里跑出来一个小孩。 他同情地安慰他:“别哭别哭,我帮你打坏人好不好?” 说着,就掰断了一根苞谷杆,拿它朝陌生人身上轻轻招呼。 陌生人象征性地“唉哟”了两声,就跑远了。 小男孩拿着手里的滚铁环,故意在小和平面前滚来滚去,然后告诉他:“男子汉大丈夫,这么小点事儿就哭,羞不羞啊?你要不哭了,我就给你玩这个,好不好?” 小和平抽抽噎噎,半哭不哭地跟他学起玩铁环来。 玩到尽兴时,小男孩发出了邀请:“我家里还有很多别的玩具,要不你跟我走,咱们一起玩?” 小和平又高高兴兴地走了…… 类似的事,在短短一天内上演了十几场。 等到不管谁来,小和平都哭着喊“骗子”,这场无限局中局才宣告结束。 此时,天色已黑。 一直在拐角处“看戏”的傅佑平望着天色,心里感慨,当初他对那个陌生女孩伸出援手时,何曾想到今日会得到这般丰厚的回报? 他不知道的是,此时,总导演孙希希正告诉藏在玉米地里的互助骗娃组成员:“看到了吧?就这么骗小孩。每次他们上当了,都得给他们强调一遍‘不要跟陌生人说话,不要帮陌生人,不要跟陌生人走,陌生人强抱就喊救命’。” 她神采飞扬地发出指令:“明天你们就照着这个模式去骗别的小孩,全给我骗透!” 完成了今日任务,她开心地从玉米地里钻出来。 抬眼就看到傅佑平还站在那个拐角。 她诧异地问他:“怎么还在这儿?” 他淡淡应了一声,就掉头离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77. 慈婶般的孙希希 [] 她自以为这一幕应该是婶慈侄孝。 可落在周芜君眼里,却成了郎情妾意。 周芜君有些纳闷,望望儿子,再望望孙希希,琢磨着他们两个是怎么突飞猛进,走到这一步的? 自己怎么就没留心到? 忽又担忧起来,想起希希和儿子都分别跟自己说过,他们无心婚事,只想为事业(部队)奉献一切的话…… 他俩真能合适? 但很快,她又释然了。 感情这种事,没遇上时,可不就容易对它有种种要求、种种期许吗? 等真遇上了,那就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了。 合不合适,他们自己肯定能知道的。 她含笑把孙希希夹给她的鳝段吃了下去,期许地看着他俩,连菜都顾不上夹,几乎把他俩的互动当成了下饭菜…… 这段时间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的孙希希,已经好长一段时间没去县里的国营饭店开荤了。 仅凭家里一周一次的那点荤腥,她肚皮里的油水早就干了! 想也不想,她手里的筷子就戳向了鳝糊。 接着,是腌笃鲜和青椒肉丝! 连平时爱吃的芙蓉蛋,她都顾不上了。 一阵大快朵颐! 等腹中油水稍起,她的目光才挪向了桌上唯一的那道素菜蜜汁瓜条。 这蜜汁瓜条是用白萝卜、胡萝卜和冬瓜切条做的腌渍小菜。 孙希希才将一根白萝卜夹进嘴里,就被这味道惊呆了。 她以为它是像别的蜜汁腌菜那样,拿蜂蜜来腌的。 结果,他居然是拿菓珍来腌的? 还是那种橙味的菓珍。 这种颇具想象力的腌渍法,让她乐得笑出了声。 她记得那种菓珍拿开水一冲,满屋子都是一股诱人的果橙味。 她提箸试味。 橙味被瓜条彻底吸饱腌透,整个吃起来竟有种甜渍水果的口感。因为是新鲜腌渍的,甚至远比水果罐头好吃。 这男人哟,还真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 谁娶了他,后半辈子应该都是享福的命吧? ——就是可惜是男主角,命中注定克大女主。 只能跟温柔似水小女人配。 这晚,傅佑平的感恩还不止表达在晚饭上。 他还顺嘴告诉孙希希,说他帮他妈烧洗澡水,连带把她的也烧了。 孙希希进洗澡间时,发现里面居然点着几盏小橘灯。 那是用刀将橘子上面的一段皮削去,做成橘碗,再拿针线将碗壁穿起穿成提线,固定在洗澡间的钉子上,里面放上一小支蜡头做成的灯。 点燃后,蜡烛的光朦胧橘红,并不很亮。 与满室的氤氲水汽一起,让小小一间屋子暖得像三月的初春。 连心肺都跟着一起变暖。 那小小的一点火光,还烤炙着橘皮,让它散发出一股陈皮般的沁心香味。 竟让孙希希恍惚有种在香薰浴的错觉。 这场澡她泡得极为满意。 等泡完出去,撞见傅佑平时,后者又顺嘴问了她一句:“泡得还行?” 她不禁慈婶般地又表扬了他一句:“乖——” 傅佑平:??? 他本来还担心自己会否做得过火,吓到人家女孩子。 倒是没想到她会是这种反应。 所以……她这是在鼓励他继续这么做? 当晚临睡前,他认真琢磨了一番她的意图。 但只琢磨了十分钟,他就没耐得住睡意,睡着了。 第二天,他到邮局给自己警卫员打电话。 他这警卫员是海市人,媳妇又是百货店的,他就想让他帮着挑两双女鞋:“你让你媳妇帮着参谋参谋,挑双最洋气的女鞋,再挑双鞋面和鞋底都最软的。” 想了想,不能只给他妈和孙希希买,两个孩子也该换新鞋了,又让他买两双童鞋。 他警卫员嗅出味儿来了:“最洋气的女鞋?团长,你这是自由恋爱了,还是要结婚啦?” 电话里吵杂的杂音,都压不住他的八卦之气。 傅佑平皱眉:“叫你买,你买就是,管那么宽干嘛?”顿了顿,又说,“挑的时候别管价格,买完告诉我一声,到时候我把钱给你。” “嗐,团长你买还要什么钱呐!我让我媳妇从仓库里挑两双瑕疵品……” 傅佑平打断他的话:“我不要瑕疵品。” 对面:“……哦,哦。” 他又交待了几句话,临挂电话时,犹犹豫豫地问了句:“你说……这世上怎么有人老喜欢夸别人乖的?” 他警卫员的八卦之气顿以排山倒海之势扑来:“我未来嫂子夸你乖啊?” 听着对面捂死了嘴都能从手指缝间漏出来的压抑笑声,傅佑平:…… “你再笑半声试试?” 平淡的语气里,是浓浓的威胁。 那边不笑了,甚至还以列队报数的语气向他汇报:“报告团长,此乃房中乐事。我就很喜欢我媳妇儿喊我‘爸爸’,你媳妇儿可能是想让你喊她‘妈妈’!报告完毕!” 傅佑平:…… 他突然就后悔了,他问谁不好要问他?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他猛地挂了电话! 可走出邮局,那句“她可能是想让你喊她‘妈妈’”再次萦绕耳边…… 他想,难道唐棠说的是真的,她真的喜欢他? …… 孙希希不论是穿书前,还是穿书后都一辈子叱咤风云。 偏偏太过投入事业,导致她在男女之情上,不比傅佑平这雏儿好多少…… 命运的齿轮已经开始了转动,天真的她犹以为自己能当傅佑平的亲婶子。 ——特别是,她哪里知道唐棠会突然跑去找傅佑平说那席话? 她甚至还高高兴兴地去拉抽屉,想着:在新的女主角出现之前,世界意识能允许她这个原定女主当傅佑平的亲婶子吗? 她说:“穿越大神呐,你要是允许,你就变一屉鸡蛋给我!” 手一拉,不止一屉! 是两屉呐! 对着光线看,还颗颗都是双黄蛋! 双黄土鸡蛋! 她甚至看到有两颗蛋还是三黄蛋! 她无比震惊,没想到穿越大神竟如庙堂之上的泥菩萨,响应了她的许愿。 祂是想说,白猫黑猫,能捉耗子的就是好猫;爱情亲情,能帮男主角实现剧情的就是好人吗?! 她懂了,傅佑平从此要多一个孙婶子了。 ——可怜她尚不知这两屉鸡蛋,是在奖励她嘴里那个简单的“乖”字,又推进了男女主的感情进度条…… 转天早上,孙希希迷迷糊糊地爬起床,打开门就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打了个嘴巴圆润得 78. 你傅哥认我当干婶子 [] 哪怕傅佑平特意给她蒸了她喜欢吃的芙蓉蛋,孙希希吃完早饭,脑子还是没清醒。 她步出灶房,迎着阳光晒太阳,心里吼着:褪黑素,尔等速速退下!寡人需要清醒! 可晒了半天,人还是难受得紧。 一抬头,就看到傅佑平在他自己那屋里,跟她隔窗相望。 看她的那眼神……格外柔软慈爱,还带着点悯然与垂怜,活像她亲叔?! 见鬼了,她才是他亲婶子好伐?! 有了亲侄子的小心伺候,这几天,孙希希心情都挺不错。 不错到连唐棠都过来问了她一句:“姐,是发生了什么好事?我看你都乐了好几天了。” 孙希希就有点得瑟:“这事儿我就只跟你一个人说,”她凑到她耳边,“你傅哥认我当干婶子了。” 唐棠:?! 啥?!你说啥?! 她苦口婆心找傅佑平说了一席话,他的答案就是认希希姐当干婶子?! 男人原来……都这么无情的吗? 当他不喜欢一个女人时,就算她为他牺牲了这么多,他也只会认她当干婶子?! 原本她已经把傅佑平归入渣男籍,早单方面开除了他追求孙希希的资格,但这一刻,她也出离愤怒了! 她骂道:“他居然敢把你喊得这么老?!” 孙希希诧异地望着她:“这个称呼哪里就不好了?他要乐意,喊我声姑奶奶,我也能高高兴兴应一声‘乖孙子’呢。” 想起早上,他望向她的那仿如亲叔般的目光,她就被激起了足足的好胜心。 哼,想跟她争辈分? 鹿死谁手还不晓得呢! 又望了眼单纯的唐棠,嘴里“啧啧”有声,这姑娘是不懂得当老辈子的好处啊。 她只要往那儿一坐,晚辈傅佑平就得给她端茶递水,孝奉前后。 唐棠:…… 她纠正了她的喊法:“是乖侄孙,不是乖孙子……” 孙希希尴尬地一挥手:“反正就是那么一回事。” 又跟她吹嘘傅佑平现在可孝顺她了,每天都要给她变着花样做吃食,就连她洗个澡,他都要事先燃起小橘灯…… 甚至还会专门为她研发新菜品,比如拿菓珍化的水来腌渍瓜条云云。 唐棠越听越闹不明白他俩这是在干啥? 就是孝顺亲妈,也不至于这么孝顺吧? 想来想去,就只有一种可能性了:他俩在玩一种只有他俩才懂的“新游戏”? 只是民风保守,希希姐哪儿好意思明说? 便假称他是在把她当干婶子孝顺。 “哦——”唐棠恍然大悟,心里顿觉自己干了件大事,姨母笑地望向孙希希,“懂了懂了,这侄子认得真不错。” 孙希希也笑道:“是吧是吧?” 唐棠笑得越发意味深长:“是的是的。” …… 不过,对孙希希来说,认不认侄子那都是小事。 等互助骗娃工作组的组员过来找她汇报时,喜欢扑腾在事业上的她,立马就把侄子的事抛诸了脑后。 组长刘二牛振奋地汇报:“向您汇报个好消息,咱们互助骗娃组在您的领导和指挥下,组员已经发展到124人。 他说:“组员虽说都是兼任,只能在农事劳动外,挤出空闲时间参与组织活动,但是大家都积极肯干,已累计骗娃4642人次。” 孙希希听得吃惊:“咱们甘谷驿有这么多小孩吗?” 刘二牛说:“是人次,人次。比如小和平总共被骗了16次,那就算16人次。” 孙希希恍然,有些好笑地点点头。 副组长曾秋红接道:“这些天,我们在您的骗娃版本上,进行了多种扩展和变化。您要是去现场看看,就知道娃们被我们骗得有多惨,各个儿都哭成了花鼻猫啊那是!” 另一位副组长田小帆说:“也有些娃油盐不进,就好像你们家傅武红,咱怎么骗都骗不住,小丫头贼精贼精的。我们干脆就直接上手抱,抱了就跑!” 然后…… 傅武红就闲闲地问他们:“我姨是你们领导不?” 他们说:“是啊。” 她叉起小腰问:“你们敢拐领导家的孩子?!” 你就说这娃精不精吧! 但他们嘴巴上的便宜还是要占的,于是田小帆继续道:“她还想喊人,我举起拳头问她,这是什么呀?她就乖乖闭嘴了。” 从小武红那里听过原始版本的孙希希,忍笑忍得实在辛苦。 不过瞧着他们这语言的使用方式,实在不像官方组织能说得出口的。 她问:“你们该不会是骗小孩儿骗出瘾来了吧?怎么听着,你们好像觉得这工作挺好玩儿的?” 大家都笑了起来。 刘二牛说:“你别说,这个年纪的娃儿实在是太好玩儿了!我昨天骗的那个,我问他住哪里?他说他在板凳上住。我一看,他不正坐在板凳上吗?哈哈哈哈哈。” 田小帆也笑道:“你这算啥?我还碰到个娃,她娘肚子里揣了一个,她就缠着她娘,说要到她娘肚子里和弟弟一起玩儿。” 大家听得直乐。 孙希希也乐,但乐完,又叮嘱道:“你们可合适点,别给孩子们吓出阴影来。” 田小帆颇为自得,说:“肯定不会。小娃儿都贪吃,给根甜高梁杆子就不哭了。” “等他啃得起劲儿,咱再教他,遇到有人暴力威胁,咱先假装听话。等坏人不注意,逮住坏人胳膊啊手指啥的,往死里啃!” “再躲进附近的高梁地里,坏人还能比土生土长的娃更熟悉地形?” 曾秋红表示:“乡亲们也对骗娃组的工作,表达了高度赞美,说娃们都被骗聪明了,以后农忙时他们再也不用把娃栓在身边了。” “他们还向骗娃组提供了宝贵线索,说有一批顽劣小孩在被骗后,极度不服,正秘密筹建‘反骗联盟’。” “接下来,我们应该会与‘反骗联盟’进行一系列的斗智斗勇!” 孙希希的表情莫测高深。 她问:“那你们有信心赢过他们吗?” 骗娃组的工作人员互相对视一番,忽地哈哈笑了起来。 “一群小娃还能把大人咋的了?” “一个个都被骗得那么惨了,还不收敛,还想跟咱对着干,那能有什么好下场?小屁股墩儿准备着挨揍呗。” 都没把“反骗联盟”放心上。 他们能跟孙希希汇报这事,原也只是为了突出“他们一片好心,祖国的 79. 彻底的防拐防骗教育 [] 最先被针对的,就是骗过小武红的田小帆。 小武红跟小伙伴们说:“他太嚣张了,我明明都跟他说了,我说我知道你是骗子,他抱起我就跑!太没规矩了!” 她忿忿然。 于是出战去骗他的,也是小武红。 她趁着白日里所有人都在地头劳作,欢快地走过去跟田小帆报喜:“小帆叔,你表哥回来了,他发了好大好大的财哦,”她从兜里摸出孙希希给的棒棒糖,“他还给了我这个呢!” 本地壮年男子除了守在家中劳作外,也有选择外出做点小本买卖,或到别社当小工、麦客的。 家境殷实的要是肯花钱走走关系,也有到县里去当临时工的。 田小帆的表哥,就是去当了个临时工。 ——这在乡人眼里,就已经是发了笔小财了。 田小帆看着小武红手里那根裹了漂亮糖纸的棒棒糖,哟,高档货嘞! 那可不是发财了咋的? “他怎么个发财法呀?他身上还背了啥?” 周围听到动静的乡亲们,一个个擦了汗,竖起耳朵在听。 小武红就给他比划:“他带了个小小的长盒子,我问他是什么,他说是收音机,能出声唱歌的。他还放了一首给我听,”她边说边唱,“东方红,太阳升……” 乡亲们顿时艳羡起来:“会出声的长盒子啊,这可真新鲜。” “牛书记办公室也有一台,我见过。不过那是专门用来收听天气预报,防农灾农害的。小帆他哥也能有,那是真发财了呀。” “小帆你还不赶紧去看看?” “哦,对了,他还给你带了身军便装!他说你肯定喜欢这个!”小武红天真地眨巴眨巴眼。 田小帆顿时沉不住气了:“我哥在哪儿?带我去啊!” 小武红就专把他往小路上引,还美其名曰:“抄近路,别让你哥等久喽!” 结果走到一处旮角,一群小娃儿从一人高的草丛里钻出来,齐齐将手里抓的土灰往他身上撒:“哦哦哦,田小帆上当喽!田小帆被拐卖喽!田小帆被拐到山里当男媳妇喽!” 田小帆:?! 嘿,是在报复他呢! 成年人被小孩给骗了,说出去脸往哪儿搁? 他恼羞成怒,掉转头就要去拉小武红揍屁股! 小武红已经及时从弟弟手里接过了甜高梁杆子。 她一把塞到田小帆手里,嫌弃地道:“来来来,吃根杆子。你们大人好小气哦,被骗了一次就要揍人!我们每个都被你们骗了好多次呢,我们也没说要揍你们啊。” 曾小虎也加入数落队伍:“就是。我们小娃子们最好哄了,你们给根甜高梁杆子,我们就不哭了。你呢,给了杆子,你还想揍人,羞羞脸。” 一群小娃跟着做“羞羞脸”的鬼脸。 田小帆也是郁闷极了。 谁想得到这群小娃会这么胆大包天啊! 在那么多人面前骗他,还拿了根那么高级的棒棒糖骗! 迫于面子,他收了那根甜高梁杆子,恶狠狠地啃了口:“我大人有大量,不跟你们一般见识。但我告诉你们,你们还敢有下回,哼!” 颇有铁拳伺候之意。 但小娃子们会怕吗? 不会! 于是第二天,小武红又找上田小帆了! “小帆叔,你妈喊你去相人,刘桥婶儿给你找了个好漂亮好漂亮的姑娘呢!” 田小帆火冒三丈,捋起袖子:“又来骗我是吧?!你就可着我一个人骗是吧?!” 他这回也不管她是哪家的孩子了,先揍为敬! 这还没揍呢,小武红就突然掉起金豆子来:“都怪我昨天骗了你……你现在都不信我了……小帆叔,你都22了,你年纪都这么大了,你要是真的变老光棍儿了可怎么办?呜呜呜,小帆叔好可怜呐!” 她越哭越伤心,倒把田小帆给哭懵了。 他又慌又心暖,说:“诶你别哭啊,叔不是没揍你吗?” 可她还是哭:“那你信我不?” “信信信,叔信你!” 然后……就又被骗了…… 田小帆出奇愤怒,要去追着她揍时,小武红早就躲进了路边的高梁地里。 这还没完。 小武红还骗了他第三次。 但第三次,她可就不是自己亲自行动的了。 她让她爸把孙希希教她的诗句,写在纸条上,然后拿去给田小帆家的邻居,神神秘秘地压低声音跟人说:“有个女的看上小帆叔了,可她不好意思自己去找他,就给他写了张纸条。你帮忙拿给小帆叔呗。” 乡下地方,邻里邻舍好多都是一个宗族的,能不热心吗? 人听了小武红的话,赶紧就去寻田小帆去了。路上还八卦地展开纸条偷看了一回。 上面写着:“欲寄彩啥兼尺啥,天长水啥知何处。” 后面还邀约了见面,留了个时间、地点。 邻居耐不住八卦之情,把纸条送拢时,还连连跟田小帆说:“傻小子,要把握住机会啊,看上你的可是个才女呢!” 于是当晚,田小帆把自己捯饬得干干净净,还专门借了套新衣裳赴约。 可等了大半夜都没等到人…… 最后,还是躲在暗处等着吃瓜的邻居实在躲不住了,蔫蔫地走出来问他:“你的才女呢?别是你自己想抬高自己的身价,故意喊人演的这出戏吧?唉——白瞎等了这么久,戏没看成,腿给蹲麻了……” 走了。 被邻居喊过来一块儿瞧热闹的,也相继走出来,一个个冲他翻了个大白眼。 也走了…… 田小帆脸都臊红了,突然想到一个可能性! 骤然拔腿追上邻居:“那张纸条是谁给你送的?” 等知道名字,他心里的怒火犹如火龙咆哮! 傅,武,红,我跟你不同戴天! 都这样了,傅武红还要骗他第四次。 只是这回,她请出了曾小虎他爹。 曾小虎他爹是在县城里担挑子,走街串巷卖豆腐脑儿的小生意人。 那张嘴巴可比普通农民会说多了。 他找到互助骗娃组的组长刘二牛,拿着从孙希希那里临时贷款贷到的角角分分币,跟他说:“县里做小本买卖可赚钱了,瞧,我一天就能赚这么多,五块多呢!搁这边,你一天的工分才五、六分钱,想吃饱饭那得是哪年哪月的事儿啊。” 刘二牛看着他上身穿着工人穿的工作服,下身搭的是细布蓝裤子。 连平日里邋里邋遢的头发,都剪成了精神的平头。 80. 被穿小鞋 [] 因为事例太具冲击性了,一整队的人呐! 事后有不少人都在议论。 很快,这事便绘声绘色在整个甘谷驿公社传扬开来。 而刘二牛、田小帆等人身为互助骗娃组骨干,却首当其冲被骗,又被当成典型事例拿出去宣传,孙希希还是觉得挺抱歉的。 特意申请了经费,把他们带去县里的国营饭馆大吃了一顿。 布袋鸡、乌鱼豆腐、糖醋鲤鱼、芙蓉鸡片、汤爆双脆、木须肉、九转大肠! 一桌子全是肉荤。 再一人发一包荷花烟,她说:“诸位辛苦了。要不是你们亲自上阵,防拐教育也不能开展得这么顺利。” 大家心头本来有气,觉得她怎么还专坑自己人? 可看到满桌的肉菜,还有她特意叫的几瓶西凤酒,那火气一下子就熄了! 那可是就比茅台差那么一个等级的好酒呐! “哪里哪里,应该的。在孙干事的英明带领下,咱才能把任务完成得这么好。” “就是就是,你们干部骗人,那是为人民服务;我们农民受骗,那是为人民挨骗。都辛苦,都辛苦!” 吹嘘拍马的话那是一套一套的。 就连被骗次数最多的田小帆,也非要举着酒杯对孙希希说“我先干为敬”…… “反骗联盟”的小可爱们虽然没出工几次,孙希希也一样有奖励。 她给所有人都带了两瓶冰峰汽水、一小包瓜子和一小包话梅。 曾小虎对此欣喜若狂,往嘴里塞了颗话梅,就含糊不清地说:“以后再有这种好事,记得第一个找我啊!” 与此同时,一场危机也正悄无声息地逼近…… 这天,赵春花忙完工作回家,她妈拉着她的手笑眯眯说:“秋红你记得不?就是你二婶家的大闺女,前些年嫁到外省去的那个。她给你带了双尼龙袜,听说这可是今年的新款,你看。” 赵春花跟着孙希希也算是见识过不少好东西了。 可她就那么一瞅,就怔住了。 乡下的土布袜子都是肥肥丑丑的,这袜子却薄薄的,很贴皮肤,颜色也是漂亮的淡肉粉色。 可以想见穿上后会多么显露出女孩的脚踝曲线了。 她妈还喜滋滋地跟她:“听说这袜子穿不烂的,是最先进的人造纤维做的。” 她脸上就带了几分笑意,问她妈:“人呢?我去道个谢。” 秋红就在堂屋坐着。 整个人已经有了和往日里不同的派头。 她剪着时下城里最流行的□□式短发,穿了身昵子大衣,指甲也被修剪得规规整整的。 甲缝间完全没有乡下女孩因做农活,掐拣菜叶而留下的黑渍。 她刻意将戴了金戒指的手指指向赵春花,嘴里尖酸地问:“几年没见,听说你到妇联办上班去了,怎么还是这副穷酸样儿?” 一句话就把赵春花脸上的笑意给戳没了…… 赵春花不无酸意地道:“哪儿比得上秋红姐你穿金戴银呐。” 秋红捂嘴而笑:“你要也想穿金戴银,姐可以给你介绍个机会呀。” 赵春花:?! 她突然嗅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 这是……希姐嘴里的人拐子才能散发出来的“香甜气息”呀! 嚯,人拐子居然敢拐到妇联办干事头上来了! 转天上班,孙希希就看到赵春花在那儿可怜兮兮地写检讨。 ——钻到钱眼子里去了的赵春花,她把人拐子给卖了! 段主任气得不行,问她:“你自己都是妇联干事,你居然还把妇女给拐卖了!” 赵春花委屈巴拉:“她拐我,我拐她,这不是一报还一报吗?” 孙希希:…… 她转过身,憋笑憋得脸部肌肉都快僵掉了。但她也知道这会儿不是该笑的时候,等段主任一走,她就问赵春花:“你咋回事啊?工作不想要了?你还记得你是妇联的人不?” 原来赵春花意识到秋红想骗她后,心里头一股子邪火直往外冒。 心想,咱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你咋就要把我往死路上扯? 再看到她身上的昵大衣和金灿灿的金戒指,特么也不知道是卖了多少无辜少女得的钱买的! 她越想越气,面上却不显。 装出一副对秋红的提议很感兴趣的样子。 秋红果然上当,告诉她外省那边极为富庶,就像佛经里描述的西方极乐世界那样。 洗脸洗澡,自来水管里自发就会放热水;吃饭,有公家食堂管,到时间拿个饭盒子自己去打就是;床上铺的是驼绒褥子,身上盖的是丝绸被子。 她还跟她说:“那边已经率先实现共同富裕了,人人按需分配。你瞧我这金戒指,就是上面给分的。我就只是打了个申请书而已,就给分了!” 她还眯眼笑:“连对象都包分配!你喜欢军人,就给你介绍军人;你喜欢工人,就给你介绍工人。这么好的地方,你上哪儿找去?” 特么你还敢编得更离谱不?! 赵春花心里把她痛骂了一顿,嘴上却道:“这么好的吗?那姐你快带我去。” 秋红故作沉吟:“朵儿、红果、兰兰她们也央我带她们去呢,我一个人哪儿带得了这么多人,火车票不花钱的吗?” 赵春花心里骂道:不是按需分配吗?你连个火车票的钱都出不起? 嘴里继续问:“那可怎么办呢?” 秋红勉为其难地说:“你自己凑凑火车票钱和落户费吧。不贵,也就20块钱。等你落到户口了,打个申请跟公家要个几百块,这钱连带接济你娘家的钱,不就有了?” 赵妈妈听到几百块的巨额款子,两眼放光,把赵春花拉到一旁:“是不贵,也就你一个月的工资嘛,给呗!” 赵春花:…… 她这送羊入虎口的妈诶…… 这么离谱的假话,她都能信! 赵春花很爽快地就把钱给付了,跟着秋红去了后者在镇上住的招待所。 然后…… 她趁她不注意,就拿搪瓷盅把人给敲晕了! 把她骗来的其他女孩的火车票钱和落户费全搜刮一空,还把她的昵大衣和金戒指都扯了。 她带着这一大包好东西,开始四处打听镇上老光棍和老鳏夫的信息。 最后,以50块钱的价格,把秋红卖给了一个姓宋的鳏夫。 那个老鳏夫不信任赵春花,还特意到招待所验过“货”了,才把钱给她。 赵春花拿到钱,就去找了朵儿、红果和兰兰。 结果这三个丫头既怕错过机会,又怕这是陷阱,早就把秋红的事举报到了段主任这里…… 赵春花把她们仨儿的钱还给她们,说:“要不是我,你们仨儿就完蛋了你们!” 她们仨儿后怕之余,捂嘴笑道:“你当我们防骗课是学假的呀?” 朵儿还冲着天空拜了又拜:“哎呀菩萨保佑,要不是孙干事,这回咱全得死!” 赵春花无比得意,暗自摸了摸衣兜里的金戒指:“那是。” 不是她希姐,她哪儿赚得到这么多钱和这么重的一只金戒指哟! 孙希希听完,心想这事倒也不算什么坏事,要是流传出去的话,怕是能在人拐子圈里广为流传。 以后谁还敢不长眼地跑 81. 英雄救美 [] 段章一回去,就把赵春花往派出所扯。 赵春花最初还很不乐意,直到段章把张主任说要送她去坐牢的话转述了一遍,她才吓破胆的问:“怎怎怎么会这样?” 段章骂道:“做的时候不知道害怕,现在知道害怕了?我跟你说,张主任能提头一回,就能提第二回!不想死的话,赶紧跟我一道去报案!” 她说:“坦白从宽,再说确实也是对方先拐卖你的。到时候你就说,‘本来你是觉得一报还一报就算了,可后来想到人贩子可能还拐了其他姐妹的,你要是不吱声,别人的一辈子可就毁了,这才因为后怕来报案的’。” 她问赵春花:“听懂了没?!” 赵春花哆嗦着用力点头。 段章是以妇联办主任的身份陪同赵春花去的,但到了派出所,她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后,却把赵春花的身份弱化成了普通妇女。 赵春花自己也争气,不住跟公安同志说:“我当时真是气糊涂了,心想我与她秋红往日无仇,近日无怨的,我小时候有什么好吃的都要分她一半,她居然这么害我!她拐我还要我出车费,凭什么呀?!急火上头,我……我就反手把她给卖出去了……” 她说:“我后来回过神来,自己也吓坏了,我那么恨人贩子,自己怎么就成人贩子了呢?再说了,我要不报案,以前被她拐卖掉的妇女儿童可怎么活哟?她们岂不是连最后被解救的机会都没了?” 公安们不晓得她的妇联干事身份,听了她的叙述后,对她大为褒赞:“你这个女同志还是很难得的嘛,放着拐卖人贩子的那50元和她的金戒指都不要了,宁可坐牢也要来报警。” 他说:“你放心,坦白从宽,你能够充分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并协助办案,我们是不会为难你的。” 赵春花还想提醒他,除了钱和金戒指,还有一件昵大衣。 她才张嘴,就被段主任拉了拉袖子,并朝她微微摇了摇头。 于是她就懂了,法不容情人有情,公安同志这是觉得案件的相关证据已经足够了,这是把不太重要的昵衣当作褒奖给她了。 两人走出派出所时,互相看了一眼,心口堵住的那口气终于顺出来了…… …… 继家里的老母鸡被田德生neng死了一只后,这天,孙希希终于又买到了一只新鸡。 新鸡屁-股肥肥的,一看就是那种特能下蛋的。 她把鸡带回家时,小武红姐弟俩最是高兴。 ——这段日子缺蛋,家里的蛋都是分着吃的,你吃蛋白,我吃蛋黄那种。 幸好家里的母鸡争气,回回生的都是双黄蛋。 要不,还真不够分! 今天的傅佑平没去做晚饭,倒是在院子里捣鼓着木工活儿,似乎在做一个什么桶。 她好奇地过去看了眼:“做什么呢?” 他专注认真,连眼睛都没抬:“你的脚不是放被窝里都暖不起来吗?给你做个泡脚桶,每晚睡觉前好好泡泡脚,一整晚脚都不冷。” 孙希希自己本来就有个搪瓷的洗脚盆。 但傅佑平给她做的这个,瞧着能有她膝盖那么高,盆底也更开阔些。冬日里把脚放进去,整条腿都能泡得暖。 她就有点被暖到了。 回房取了个信封,放了100块钱进去,出来就往傅佑平手里塞:“都腊月了,马上就过年了,婶子就提前把压岁钱发给你了。” 顺带还不忘确定彼此的名分! 我是你婶儿,听,清,楚! 傅佑平:…… 这故意占便宜的行为,显然激发了雄性生物的反弹心理。 他不知道自己给她做洗脚桶,怎么得不到一声好,反而换来了一个“婶子”。 他把洗脚桶往孙希希那边一推,侵略性地直视着她:“这是叔给你的压岁钱。” 想想,还不够有力,他又学她说了句:“乖——” 孙希希:?! 这学人精!! 他果然是想跟她争名分! 想让她孝顺他,门儿都没有! 她冷哼一声,以最冷戾的气势逼过去:“你,才,乖!” 那张艳丽的脸骤然在傅佑平面前放大。 一股混合了紫罗兰和鸢尾的幽幽香气扑面而来! 把他脑子里的对立和对抗,瞬间消融得无影无踪。 他忽然想起那天给自己警卫员打的电话了。 他记得他说,“此乃房中乐事,你媳妇儿可能是想让你喊她‘妈妈’”! 不,她不想。 他暗忖,她想让他喊她“婶子”…… 他耳根顿时就有点红,以拳遮口轻咳了一声,终是放下身段,侧脸勉强应道:“行吧。” 孙希希:??? 什么行不行的? 难道是……“行吧,我乖”?还是“行吧,你是婶子”? 不管是哪一个,她怎么就突然打了个胜仗? …… 这边,是孙希希和傅佑平两个小学生互斗;那边,是以为他俩一潭死水的唐棠焦心。 唐棠等了这么久,都没等到个确切消息。 忍不住又去找了傅佑平:“你那边啥情况啊?怎么没动静啊?” 傅佑平只淡淡地“嗯”了一声。 这可把唐棠给“嗯”懵了:“……你‘嗯’什么?” 傅佑平便略蹙眉头,有那么一分烦燥地道:“你不懂。” 唐棠更懵了。 她一个认真学习过《金罐梅》和《少女之心》的知识青年,有什么男女之情是她不懂的? 她死死地盯着傅佑平,等着他的下文。 他没奈何,便换了种她能理解的说话方式:“我在试着充分尊重她的想法。” 比如她非得让他喊婶子…… 唐棠顿时理解错误,嚷嚷道:“什么想法?嫁给国家啊?嫁给国家合适,你就让她一辈子不结婚?!” 傅佑平:??? 傅佑平怎么可能把认婶子这种房中乐事宣说得出口? 最后,他只好再扔下一句“你不懂”而离开。 唐棠快被他气死了! 你那叫“尊重”吗? 你那叫随便! 随着希希姐的心意去做,那不是害她当一辈子尼姑吗?! 她连《少女之心》里的快活都没体会过,就得为国出家了! 唐棠有些抓狂 82. 惩罚 [] 唐棠忍不住打了个寒噤,他猜出来是她推她落水的了? 她忍着害怕,把“野男人”给赶走了。 这时,她忽然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一点。 ……他干嘛这么愤怒? 啊,他喜欢她希希姐! 河里已经呛了好几口水的孙希希,察觉到身边有“浮木”漂流过来,立马八爪鱼般攀了上去。 傅佑平被她抱了个严严实实,那软绵绵的身子贴得他血气上涌。 他吼了她一句:“撒手!” 她却下意识缠得更紧,把他手脚都缠住了。 他正想反锁住她,把她头部托出水面,岸上突然飞来一只游泳圈。 他定睛一看,居然是唐棠扔下来的。 为了作案,连这个都备好了? 他冷笑地看着那个心虚的始作蛹者,把孙希希从自己身上撕下来,再拉到游泳圈上。 并推着泳圈往岸边游去。 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等他把人拉上岸,唐棠竟还有脸蹭过来小声问他:“你……还不给她人工呼吸啊?她刚刚呛了好多水……” 他瞪了她一眼:“你来。” 语气淡淡的,却让唐棠品出了要把她串成串儿,扔火上烤的意味…… 她又打了个寒噤,心想死就死,为了希希姐,死也是死得有价值的! 她又小声道:“……谁来不是来?你这么磨蹭,她会窒息的。” 还主动转过身:“放心,我不看。” 心里却可惜得要命,这种小说里才有的浪漫场景她居然没眼福看,唉…… 孙希希落水时间短,又没呛几口水。 这会儿已经缓过劲儿来了,从地上挺起上半身,没好气地道:“一个推一个,是怕我脏了你俩的嘴是吧?放心,我还死不了……” 傅佑平打断她的话:“是怕坏了你的名声。” 光天化日,在大道之上给个姑娘家做人工呼吸,她名声不就毁了? 更何况……他想起她经历的那些黑暗过往,又想起那天早上,他只是拍了她的肩膀,都引得她那般惊恐地往后躲。 他不确定自己碰了她的唇,会否再度引发她心底的梦魇…… 孙希希眼瞅着他看她的目光,又变成了那种无比柔软、慈爱、心疼的眼神…… 她怔了怔,不是昨晚说好了她当他婶子的吗? 他后悔了?! 可他忽然又侧转了脸,不敢看她。 还把身上的湿外衣脱下来:“穿上。” 孙希希这才发现自己身上那件昵衣不知何时挣掉了,湿衣正紧紧裹在身上,曲线毕露。 她恨恨地望向唐棠,把衣服拧了水披上,咬牙切齿地道:“你最好给我说清楚,大冬天的,把我往水里推,你是嫌我命长冷不死是吧?” 唐棠顿时像只可怜的鹌鹑般缩起脖子。 傅佑平忽道:“你等等,我去借点保暖的东西过来。” 拔腿就往有人烟处跑。 孙希希继续恨恨地瞪着唐棠,等着她的下文。 唐棠心里打突,说:“希希姐,我回宿舍给你拿条毯子裹裹?” 不等孙希希回答,人就跑了! 边跑还边冲前面的黑点喊:“傅哥,人交给你了,我去给姐拿毯子!傅哥,你听到了吗?” 孙希希:…… 傅佑平很快就扛着条毯子,捞着把椅子和一捆粗麻绳又跑了回来。 他把毯子给她裹到身上,接着,又现场把麻绳在椅背上穿梭系结,很快就手巧地把它变成了一把可以背到自己背上的椅座。 孙希希看得莫名之时,他已背对她半蹲在地,并回头喊了声:“上来。” 这下她懂了,他这是要“无接触式背人”了。 孙希希上辈子去景区旅游时,曾不止一次做过滑竿。 据说这玩意,就是古代皇帝与达官贵族所乘坐的“肩舆”——当然,是简易版。 但不论怎么说,它都是两人抬,有些甚至是四人抬的。 现在傅佑平竟想一个人抬? 她瞧着那椅座的长相,就不是个背在背上好使力的。 她甚至想起了她在泰国坐的象轿…… 这人思想这么古板保守的吗? 这守礼守仪的表现,倒是让她对他多了两分好感。 她难得不好意思起来,推说:“整那个干嘛?我自己走。” 披着毯子从地上起身,刚想迈步,就差点跌了个狗吃屎! 幸好被傅佑平给拉住了! 她这才发现,哪怕她没喝几口河沟水,她这也是溺水! 这腿脚都不怎么听她使唤了…… 没奈何,她只得在他的指挥下坐上了一人抬滑竿,并听话地把椅背上长出一截的麻绳,在自己腹部绕了两圈再递给他拉着当安全带。 傅佑平是负重训练惯了的。 哪怕是这种不好落力的姿势,他起身也起得很稳。 走路时似乎怕颠到她,步伐迈得格外稳。 孙希希因着他的这份细心,不自觉扭头望他。 却望见了紧紧勒着他肩膀,几乎快要嵌进去的麻绳…… 一种说不出的感动,便自心间弥漫开来。 她伸手从兜里摸出一张湿透了的手绢,把它拧干,然后替他擦了擦头发:“都知道去别人家里借毯子了,怎么也不晓得擦擦头发?你想让它结成冰啊?” 她这话就说得严重了,这边天气不算太严寒,腊月的天如今还没下雪。 但大冬天顶着湿头发到处跑,也绝对不是什么好受的事。 哪怕只是隔着手绢的接触,傅佑平的脖子也顿时梗起了,动作也有些僵滞。 但很快,他惊讶地回头望了她一眼。 因为角度的关系,他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 可他嘴角依然有了一抹欣慰的笑意。 没那么抗拒男性了,这应该是内心的伤痕有所愈合了吧? 傅佑平把孙希希背回去时,周芜君看到他俩湿透了的样子,赶紧在围裙上擦擦手,迎过来帮忙:“怎么回事啊?” 他简答道:“落水了。” 半蹲下来,让母亲把孙希希从椅座上扶下来。 顾不上换下湿衣,他就进了灶房给她烧热水洗澡。 周芜君一边给她解开腹部的麻绳,一边着紧地问:“好端端的,怎么会落水?” 一想到这场无妄之灾,孙希希就有点咬牙切齿。 正巧,以拿毯子的名义给二人留独处时间的唐棠,这会儿正 83. 社员代表大会 [] 转天上班,赵春花突然发现她希姐和小唐之间的气氛不太对? 她压着心头的快活,过去问孙希希:“这小唐怎么回事啊?黑着张脸,活像别人欠她三个月工资!” 能把人拐子都卖掉的赵春花,最擅长的可就是落井下石! 唐棠其实根本就不是在黑脸,而是在委屈脸。 她今天一大早就过来给她希姐泡了防风寒感冒的茶水,可希希姐一看那茶水,脸色都发青了…… 孙希希没答赵春花的话,直接把自己的茶盅盖揭开。 这下赵春花可算是开了眼了! 瞧那里面泡了啥呀! 生姜、葱白、大蒜、野香菜…… 她忍不住噗笑出声:“这玩意能喝吗?哈哈哈哈哈!” 孙希希瞪了她一眼。 她赶紧闭上了嘴。 其实孙希希一直都挺喜欢唐棠的。 这姑娘热心又单纯,甚至连嫉妒这种人人皆有的小情绪她都没几分。 但问题是……她性子里有个很要命的地方,那就是执拗! 说得不好听,那就是极端,钻牛角尖。 瞧,她甚至连泡个风寒药汤,都能把所有她知道的治风寒的东西全往里头扔…… 这样的人,以后在人生里不知道要磕磕碰碰跌跌打打摔成什么样。 也不知道会不会把身边的人,也一起带着磕磕碰碰跌跌打打。 她有心想劝她,却不晓得该从何开口。 特别是这人还一脸“知道错误,坚决不改”的模样。 赵春花也是个懂看脸色的。 看到孙希希表情不豫,赶紧把那盅非茶非药的玩意拿去倒了,然后笑着说:“姐,我那儿有县百货店买的茉莉花茶,我给你泡上。” 和高沫一样,茉莉花茶也是要凭票购买的。 孙希希有点诧异:“你?花茶?” 以她那抠门性格,能舍得买这个? 赵春花就挺真心实意地道:“我这不是托姐你的福,都成函授初中生了吗?编制的事也是托你福落实的,回回都享你的福,也该让你享享我的福了嘛。” 孙希希喝了口茶,又问她拐卖秋红那事,打算建议她赶紧报警,以免后头出事。 哪知赵春花告诉她:“段主任已经带我去过派出所了。” 她把详细过程告诉孙希希,还得意地道:“我当时啊哭着跟公安同志说,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不卖她她就得卖我,我是自卫卖她的!” 公安去解救秋红时,后者早被那鳏夫给糟蹋了,甚至还转卖给了另外一对兄弟当共妻。 短短三天间,那个贵太太般的女人眼神涣散,整个人被摧残得老了一大截。 看到公安就扑过去求救! 公安却问她:“你被卖了三天就受不了了,那些被你卖到大山里的女孩,她们一辈子都毁了,你又怎么赔她们?” 她骇得瞪大眼睛,原来不是来救她,是来抓她的! 但她终是顾不了太多了,这三天的经历恍如恶梦,她痛哭流涕地把两只手腕奉上:“你们带我走!你们带我走!只要不待在这里,我哪儿都愿意去!” 那种被人当成牲口对待的滋味,她再也不要尝了! 当时那场景,连赵春花都看得唏嘘不已。 但想到这恶毒女人曾经做过的恶事,她又对她同情不起来。 她对孙希希说:“希姐,你这个礼拜的茶叶我全包了,也算是庆祝恶人有恶报了。” 也庆祝她多了个双面昵的高档昵大衣,嘻! 她把泡好的茉莉花茶推到孙希希面前。 孙希希很给面子地又喝了两口。 比起周婶子泡的高沫,是差了不少,可也算能入口了。 不过赵春花的黏人,才刚刚开始。 没过多久,她又跑过来问她:“希姐,要不要一起去上个厕所啊?” 再隔一阵,她又问:“希姐,有家婆媳打架见血了,我今天要去给她们做调解,你要不要去瞧个热闹?” 她还凑到她耳边悄悄说:“我带了我家炒香的南瓜籽的,万一她俩一言不合又打起来了,你就在边上边吃边看热闹,多舒坦!” 这可把孙希希给说馋了。 不是馋她南瓜籽,而是这个年代娱乐节目太少,有这种撕X的瓜吃,还能不馋的? 孙希希诧异地问了她一句:“你今天怎么这么黏人?” 赵春花拽着她胳膊说:“那不是看你心情不好,得多逗你开心吗?” 孙希希就笑了。 赵春花这人确实小毛病挺多,嫉妒心又强。 但她性格里也有一点很可贵,那就是知恩图报。 别说,跟她相处久了,她还真有点喜欢她了。 可惜的是,赵春花这个“老人”的协调能力过强,她陪她走了一遭,愣是没看到打架…… 孙希希百无聊奈地捱到中午,打算回家吃饭来着,结果赵春花过来拉着她就跑:“希姐,还不快点?冲在前面,食堂大师傅打的菜都要多些!” 孙希希被她拉跑了几步,就把自己袖子给拽回来了:“吃啥食堂?我回家吃!” 赵春花自拍一记脑门:“哦,对,我怎么都忘了!” 斜眼瞧了一眼唐棠,这妞刚刚还想过来找希姐,呵呵。 见唐棠表情落寞地看着她俩,赵春花笑得更甜了,说:“希姐,那我送你一程?” 孙希希无语:…… 用得着你送吗? 我又不是不认识路…… …… 除了妇联办这边的工作有进展,公社那边的工作也在推进。 这天,有人来通知孙希希,参加下午3:45,在公社会议室召开的第一届社员代表大会。 这是大事。 孙希希3:20就去了会议室,一是怕开会迟到,二是想借机跟其他几位妇女代表见个面,彼此熟悉一下,以后方便开展工作。 周芜君比她还早到会场了,先就给她占了个座。 秦四妞出事后,除了上回选候选人,这还是头一回出席这种大场合。整个人有些畏畏缩缩的。 但她一看到孙希希和周芜君在现场,顿时像吃了定心丸,赶紧打招呼,过去坐在了孙希希另一侧。 其他两位妇女代表也先后到来。 一位名叫田翠花,是个32岁的寡妇。 据说她男人走后,她宁可自己担起家中重担,单靠一手出神入化的纺织技能,艰难奉养公公、公婆并三个孩子,也誓不改嫁。 这样的人,放解放前,完全够格立贞节牌坊了。 另一位叫刘娥,解放前原是富农家的小妾。 她男人和正室夫人离世后,她男人的兄弟就想把她卖给另一户人家。她拼死相抗,以剪扎胸,才免去了一难。 孙希希看到她俩,就热情地把她们招呼过来:“快来快来,特意给你占的座呢。” 她已经搞了一段时间妇联工作了,对于怎么起话题,怎么引发别人共鸣,轻车熟路得很。 很快,田翠花就在她的引导下,打开了话匣子。 她说:“当初我那死鬼男人死了,那可真是难啊。我一个女人家,要喂饱家里七张嘴,光靠纺织根本不行。那会儿又是解放前,女人家是不兴到地里劳动的。” “我呀,是现学的干农活儿!光是买种子,就被人坑惨了——面上倒是层好种,底下全是受潮发霉,发不出芽的。我拿不出钱买新种,那年全家差点饿死……” 刘娥也跟着诉苦,说:“我当初也惨,男人兄弟想卖掉我,我不肯,心想一剪子戳死自己,跟着男人一块儿走算了。” “哪晓得没死成,只好搬到柴房,起早贪黑地做针线活、点豆腐。油灯的烟气,把我眼睛都薰坏了,稍微离远点儿就瞧不清楚……他们觉得我勤快,又吃不了几口饭,才勉强把我留下了……” 周芜君和秦四妞也是在苦水里泡大的,也跟着说起自己的伤心事来。 最后,四个女人齐齐把目光转向孙希希,等着她的诉苦…… 孙希希:?! 她能说,在她继父还没下手前,她就已经把他送进派出所了吗? 要不是他有靠山,估计得判好多年了吧? 可看着她们期待的目光,想着这场比惨的目的是拉近感情,孙希希干咳了一声,开始信口胡扯。 她低垂眼眸,眼泛泪光:“我还在娘胎里,我爹就死了。我刚刚满周岁,就有了后爹。我后爹实在不是人,我还那么小,他就给我吃潲水!” 她说:“我从来没有过新衣服,穿的都是继妹不要的。有时候天实在冷,我就把脚踩进牛粪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