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双男主文男主绑定之后[穿书]》 1. 01.追月 [] 金色箭矢脱弓而出,破开纷纷扬扬的大雪,穿过心口,深深没入树干。 黑衣少年摇晃两下,一头栽倒在地。 戴着兜帽的蒙面人走到他身旁,蹲下身,将手插入少年体内,掏出了他的心。只见那只手猛地收紧,心脏爆裂,鲜血飞溅,白茫茫的雪地染上一片血红。 少年愣愣地盯着丢到面前的心脏,眉间血莲失了血色,褪成淡淡的金色。 雪落无声。 视野中,红光微动。 洛雪烟眨眨眼,从梦魇的回忆中挣脱出来,看到挂在廊亭下的灯笼在随风晃动,再往上,是一轮几近圆满的明月。 洛雪烟幽幽叹了口气。算算日子,她穿书有小半个月了。 她为救人死于一场车祸。审命格的阴差看她年纪尚小,又因善举丧命,动了恻隐之心,问她是否愿意穿进《无尽》这本书里续命。 说来也巧,她生前正好在追《无尽》的连载。剧情简单概括就是少年少女降妖除魔,顺便互生情愫的故事。然而那情愫不是一男一女,而是两男一女之间剪不断理还乱的三角关系。 女主江羡年,是除妖世家的大小姐。男主有两个,一个是表里不一真身为凶妖无生的伪兄长江寒栖,另一个是半路相逢心怀天下苍生的欢喜冤家今安在。江羡年没开窍,三人也就一直维持着微妙的同伴关系结伴而行。 直到.....江寒栖死在灭魂箭下。 洛雪烟才二十岁,确实没活够,想着多活一天是一天,不穿白不穿,当即爽快地应了下来。就这样,她成了一条隐藏妖身在太守府里打理庭院的鲛人。 除了体弱多病和口不能言,她对穿书以后的生活很是满意。 原身没什么错综复杂的身世背景,就是一个普通的无名小妖,漂泊多年想安定下来,因精通栽培之术进了太守府,专门负责照顾院子里的奇花异草。 她和原身长得一模一样,名字也相同,所以穿来没多久就习惯了,每天浇花施肥,偶尔向太守汇报下个别花草的长势,得空了还能跟小婢女出门逛逛集市,淘两本话本回来看。 日子过得太清闲,若不是县里兴起妖猫作祟的传闻,洛雪烟几乎都要忘了自己穿的是一本妖魔横行、充满刀光剑影的玄幻小说里。 几天前一个卖鱼的商贩发现所有的鱼在一夜之间被开肠破肚,内脏消失不见。商贩是个豪横性子,气急败坏地骂了一整天,扬言若妖邪再敢来,他一定亲手砍下它的头丢到河里喂鱼。翌日,有人发现他死在家中,只剩一个身子。 一时间人心惶惶,猫妖传言愈传愈凶。 江羡年和江寒栖便是在这个节骨眼上来到太守府的。 洛雪烟只在他们入住那天遥遥见过一面,隔得太远,连脸都没看清。怪的是,那之后她夜夜看着江寒栖中箭倒下,夜夜看着他被人掏心,夜夜看着他死不瞑目。 晚风徐来,庭院花树摇曳,瑟瑟声铺天盖地而来。 风吹散了夜不能寐的烦闷,勾起些许困意,洛雪烟将凌乱的碎发拢到耳后,望见熟悉的亭子。她想起那丛娇贵的“追月”,打算过去看一眼再回屋睡觉,于是迈开步子顺着小路往庭院深处走去。 转过弯,一道人影猝不及防映入眼帘。 洛雪烟瞪大眼睛,定在原地。 晚风吹过,地上纵横交错的月影张牙舞爪地扭动起来。一身黑的人立在长廊阴影下,牢牢嵌入浓重的夜色里。 洛雪烟惊出一身冷汗。 府里的厨房这两天总是丢东西。先是生肉,再是活鱼,昨天还丢了一只活鸡。府里的下人都在议论是府里进了妖邪,兴许就是那只下落不明的凶残猫妖。 趁它没发现..... 洛雪烟转身欲走,不料刚退一步,那妖邪就转过了身子。她顿时血液凝固,头皮发麻,提着灯笼的手止不住颤抖。 妖邪走出阴影。 借着月光,洛雪烟看清了“妖邪”的脸。 那是一个身材高挑纤细的少年,穿着一身纯黑锦缎长袍,胸前盘踞着一只用金丝线绣出的凶恶貔貅。乌黑长发被梳成利落的高马尾,几缕碎发垂在两颊两侧。 他的面部棱角并不分明,五官处于少年与青年之间的微妙平衡中。一双狭长凤目微微上挑,眸子又黑又亮,像两只黑曜石静卧于清潭之中。皮肤白皙,唇色偏红,一红一白相互映衬,透出非人的艳丽,眉心中间有一朵小小的金色莲花。 貔貅刺绣,金色莲花,夜夜入梦的少年站在眼前,洛雪烟恍然有种仍然置身梦中的错觉。 她掐了自己一把。有痛觉,少年还在那里。 没有漫天大雪,只有如水月色,那是活生生的江寒栖。 不愧是作者亲自盖章的美人。洛雪烟眼里闪过一抹惊艳。 有人曾经弄过《无尽》第一美人的投票,书中高人气的女角色票数不分伯仲,有好事者在投票底下艾特作者问他心中的第一美人是谁,哪知对方回的竟是江寒栖三个字。如今她亲眼所见,才知道作者所言非虚。江寒栖那张脸,确实堪称绝色。 视线一寸寸下移,扫过殷红的唇,滑过修长的脖颈,落到拿在手里的白色花朵上。 那是.....追月?! 看清江寒栖手里的物件后,洛雪烟从美貌暴击中回过神来。怒火将惊艳烧得一干二净,她忽然狠狠共情了那些期末作业被吃掉的农学院学生。 白天她浇水看到最大的那个花苞开了一半,还信誓旦旦跟太守保证三天之内必能看到盛开的追月花。没想到半路杀出个江寒栖! 洛雪烟冲到江寒栖面前,想讨个说法,张嘴激情输出半天才想起来自己是个哑巴,转而咬牙指着他手里的追月,愤愤地瞪着他。 江寒栖目睹了少女由惧到惊,又由惊到怒的整个过程。他看了眼她身上的白色纱裙。江羡年今天也穿了条素色长裙,她提灯冲上前的模样跟白日江羡年挥剑斩妖的身姿也有几分相似。 江寒栖眯了眯眼,不动声色地放出灵力,没捕捉到一丝妖气。 是个人类,可惜了。他遗憾地想,居高临下地打量起洛雪烟。 衣着朴素,未配饰品,看着不像个有地位的;但见到他不仅没有行礼还怒气冲冲地瞪人,也不像府里的寻常婢女。少女很白,白到整个人像是月华所化,透着莫名的圣洁,不似人间客。 想用血弄脏。压抑许久的杀意在脑海中叫嚣,江寒栖动了动手指。 不行,太麻烦了,他身上被下了禁制,杀人将受噬心之痛。 毁灭的想法翻滚,升腾,最终化为视线的离开。 江寒栖转身沿着来时的小路返回,他漫不经心地抛起手里的花,看着花打着转落下,在半空中化为灰烬,一如幻想中江羡年灰飞烟灭那般。 那晚过后,洛雪烟一看到追月就想起江寒栖折花的事,越想越气。 追月开花不易,一共才结了六个花苞,江寒栖摘的偏偏是她最放心的那朵个头最大的花苞开出的花。剩下五个花苞都是要开不开随时凋谢的样子,她战战兢兢地悉心照料,唯恐一个不小心就全军覆没,没法交差。 好在五个花苞也算顽强,有惊无险地绽放开来。最小的花苞还未完全绽开,洛雪烟俯身,清香扑面而来。她忍不住深深吸了一口,怜爱地碰了 2. 02.上门 《被双男主文男主绑定之后[穿书]》最快更新 [aishu55.cc] 天色阴沉,乌云翻滚,纤细雨丝织成雨幕轻柔地蒙住地面的一切。瓦片泛着潮湿的流光,细流沿着屋檐落下,跳入积水的浅坑里。 洛雪烟躺在床上,百无聊赖地听着雨声,翻看淘来的话本。 看到男主折海棠花送给女主表示心意时,她想起江寒栖,一下没了往下看的兴趣。 那人的性子真的很恶劣。 她前日在庭院打理花草的时候跟江寒栖不期而遇,行过礼,转身欲走。哪知对方却伸手将她拦下。 “洛姑娘可有空教我养追月?”江寒栖笑意盈盈。 江寒栖被奉为贵客,她一个下人不好推脱,便压下心里的不痛快带他走到追月前,拿出随身携带的纸笔,写下养追月需要留心的地方。 过了会儿,江寒栖不经意提起那晚摘花之事,问她是否心生芥蒂。 他问的时候,语气小心翼翼,问完见她不语,又低声下气检讨起自己的不是,说一句,头便跟着低下一分,鸦羽般的长睫不安地微微颤动。 她见那么漂亮的人示弱哪还能有什么脾气,心软得一塌糊涂,反过去安慰他。 江寒栖又问了一遍。 她连连摇头,正要在本子上写点劝慰话,却见他将手伸向开得最好的那朵追月,掐住了花柄。 护花心切,她想也没想伸手阻拦。 那手却松开花柄,点了点停在花上的蝴蝶。她的手擦过手背,按到江寒栖的手腕上。 “原来洛姑娘说的是违心话。”蝴蝶受惊飞起,眼波流转,四目相对。 江寒栖放下手,幽幽说道,“没想到被骗了。” 罪魁祸首垂下眼眸,似是受了莫大的委屈。 洛雪烟意识到江寒栖在耍她,不愿再跟他浪费时间,甩袖离去。 “洛姑娘是嫌在下愚笨,不愿教吗?”又是那种带着几分试探的小心询问。 又来了!装什么可怜啊!耍一次还不够,真当她是个好欺负的吗?她气极反笑,掏出纸笔,写下大大的“对”字,转身回敬。 得罪就得罪吧,反正她以后又不会和江寒栖有什么交集。他当他的男主,她过她的日子,井水不犯河水。 然后,然后她看到了不远处的陈永志,还有江寒栖狡黠的笑…… 江寒栖一出戏,害她被罚了三天禁足。 讨厌阴暗批。洛雪烟恨恨地把话本一扔,仰面朝上。 作为《无尽》的忠实读者,她深知江寒栖前期性子恶劣到什么程度。他过得不痛快,也见不得别人快乐。对妖,他像猫一样将猎物弄得奄奄一息,慢慢折磨致死;对人,他像蛇一样潜伏暗处,时不时冒出来下个绊子,然后退至暗处,欣赏倒霉鬼的狼狈模样。 他唯一的那点柔情都给了江羡年,虽然前期是装的。 江寒栖真身是一只从万人尸堆的死气中诞生的“无生”,不死不灭。江羡年的父亲江善林为了救受大妖袭击命悬一线的女儿将他带回江家,给两人下了生死结。江羡年在生端,他在死端。江羡年伤,他伤;江羡年死,他死。 只有生端的人自我了结才能解除生死结。 江寒栖杀不得江羡年,于是给她下了情蛊。只要江羡年对他动心,他就能操纵她自我了解,解开生死结。 明明恨不得千刀万剐,却要使出浑身解数求她真心。装着装着,戏外人成了戏中人,他先动了心,输得一塌糊涂,最后连命都交出去了。 胯骨又开始痒起来。 洛雪烟隔着衣服轻轻挠了挠,将手探进衣服里,触到一片硬硬滑滑的东西。 这两天下雨,气候潮湿,她的身上偶尔会生出鳞片。好在江家兄妹这两天外出捉妖,不在府里,否则她还得提防妖身暴露。 在抓到太守府里的妖之前,她若是藏不住妖身,恐怕百口莫辩。 敲门声伴着淅淅沥沥的雨声拉回游离的思绪。洛雪烟坐起来,理了理衣裙,以为是隔壁给她送话本解闷的小婢女,打开了门。 江寒栖的脸猝不及防出现在眼前。他换了件烟紫色的圆领袍,发冠配的是银色并蒂莲,莲心含着一颗珍珠,浑身上下透着矜贵清冷。 洛雪烟推开门的时候恰好有风吹过,微风挟着雨丝涌到屋里,一并把他身上的气息也带了进去。 清新冷冽的青木香气混杂了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洛雪烟心一紧,胯骨上若有若无的痒意无声地提醒:他来得不是时候。她当机立断想关门。 门关到一半,骨节分明的手抓住门框。 江寒栖上前一步,以身抵门,慢条斯理地收伞,笑着说道:“听说洛姑娘因为我被禁足了,心里过意不去,过来看看。” 没有问句,慢悠悠的收伞动作却带着不容分说的强迫。 洛雪烟心里没底,不敢贸然请他进屋,把着门跟江寒栖僵持。他不说话,就那样安静地垂眸站在雨里。挂在长睫的雨珠砸下,落过鼻梁上那颗小小的痣,留下一道水渍。 洛雪烟率先败下阵来,不情不愿地松开手。 江寒栖前脚踏刚进屋子,手里就被塞了两个信封,一个写着“养花指南”,另一个写着“道歉信”。 洛雪烟挡在江寒栖身前,没让他继续往里走。她打开纸条,将早就准备好的悔过书展示给他看。躲是躲不过了,她只想赶紧把他打发走。 【经过反思,奴婢自觉理亏,辗转反侧,夜不能寐。三日自省后决意改正,今后一定对江公子毕恭毕敬,如再僭越,任江公子处置。还望江公子大人不记小人过,不与奴婢计较。养追月要留意的地方都写在里面了,江公子看完有不懂的地方可以随时发问。】 “三日自省?不是才过了两天吗?”江寒栖看看纸条上的字,又看看洛雪烟。 洛雪烟猛地想起纸条是为三天禁足期满准备的,天数对不上。 【奴婢当天晚上做梦,梦里反省了一整天,糊涂写错天数了。】她硬着头皮圆纸上那个错误天数。 “洛姑娘的字,”江寒栖顿了下,接着不紧不慢地说道,“还是一如既往的不堪入目。” 洛雪烟停笔,看了眼一纸板板正正的字。她小时候练过毛笔字,怎么看也不至于到“不堪入目”的地步。 洛雪烟遂了他的话,没好脾气地乱写一通,一行字字扭曲歪斜,难以辨认:【家贫,自学写字。江公子见谅。】 江寒栖上下打量她一番,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含笑应道:“难怪,字如其人。” 炭笔笔尖断裂,纸面上留下一道刺眼的长痕。 【见笑了。】洛雪烟咬牙挤出一个似笑非笑的笑。这人果然一来就找茬。 外面狂风大作,潮湿的水汽灌进屋里,江寒栖的立足处顿时湿了一片。他轻轻咳了一声,默不作声地盯着洛雪烟。 洛雪烟自觉不让他进屋有些尴尬,但又怕直接赶走会被告状,沉思片刻,她挥笔写下:【江公子喝茶吗?】 江寒栖不喜喝茶,定会回绝,到时她再顺理成章地…… “有劳。”江寒栖把伞放到门边,带上门,绕过洛雪烟,自顾自地拉开椅子在桌边坐下。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洛雪烟还没来得及反应,要拦人的手举在半空中。事已至此,她没法赶人,只得烧水煮茶。 梨花酥还剩半包。洛雪烟打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3. 03.暖意 《被双男主文男主绑定之后[穿书]》最快更新 [aishu55.cc] 青塘中,迟开的荷花傲然挺立在一堆莲蓬中,尽情地展示着绚烂蓬勃的生命力。池中隐约可见枯黄蜷缩的荷叶,一只蜻蜓慢悠悠地落到荷花上。 洛雪烟朝池中丢了块石子。 池水荡漾,蜻蜓飞走,被打到的荷叶微微晃动,里面的水珠也跟着滚了滚。 洛雪烟盯着涟漪看了会儿,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咬了口手里的豆沙糕。 江寒栖离开后,她连着失眠两天,每天担心妖身暴露小命不保的事,过得提心吊胆的。那人对人还算客气,对妖就无所畏惧了,借着除妖师的身份说杀就杀。 洛雪烟称病在院子里躲到雨停。她本来是想等江家兄妹离开后再出门的,可有株名贵的花得了虫病急需处理,她躲不了那么久。 猫妖一事告一段落后,江家兄妹发现有妖潜伏在太守府里,便留了下来。妖物狡猾,迟迟不露面,两个人就开始在整个府里布下法阵,打算瓮中捉鳖。 布法阵一事对洛雪烟来说喜忧参半。喜的是她一只妖能在法阵里自由行走,忧的是遇到江寒栖的概率大大提高了。拐个弯能遇到,吃个饭能遇到,她远远看到那个高挑的身影转身就跑,唯恐落到江寒栖手里。偏偏那人阴魂不散,她在哪儿,他就出现在哪儿。 这不,为了避免跟江寒栖迎面撞上,她走小路来到水池,在池边枯坐了大半天。 这日子什么时候到头啊?洛雪烟惆怅地叹了口气,又找了块石子,用力扔向池塘泄愤。 “洛姑娘?”背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洛雪烟转头,看到身穿黑色劲装的江羡年。小姑娘今天没梳发髻,拿发带束了个马尾,干练又利索。 洛雪烟随即警觉地往后面看了看,没看到江寒栖,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竟然还有荷花刚开。”江羡年看到池中那朵盛开的白莲,惊奇道。 洛雪烟点点头,举起装豆沙糕的小袋子。她没带纸笔,拉过江羡年的手,在她手心写下“豆沙”两个字。 “谢谢,但我不太喜欢甜食。”江羡年笑着回绝。 洛雪烟闻言,有些失落地把豆沙糕收回去。 “洛姑娘身体好点了吗?”江羡年注意到洛雪烟眼底的黑眼圈,脸也小了一圈,想起她这段时间染了风寒,好几日闭门不出。 不是生病,是你的好哥哥闹的。洛雪烟心里抱怨,摇了摇头,示意她不必担心。 池边凉风乍起。 洛雪烟迎风站着,猝不及防被头发糊了一脸。她狼狈地拨开头发,看到对面的江羡年头发一点没乱,仅有几根碎发被扬起,平添了一分英姿飒爽。 这风怎么还挑人吹?她忽然感觉到主角光环无处不在,连吹个风都分主角配角。 “池边风大,”江羡年看到洛雪烟衣袖滑下,露出一截纤细的手腕,腕骨形状分明得像是要穿破皮肤露出,她拉过洛雪烟的手,拽着她往上走,说道:“随我来。” 江羡年本以为洛雪烟体弱肯定手脚冰凉,出乎意料的是,抓着的那只手热乎乎的,体温比她还高。不过手上没什么肉,她感觉像是牵了只骨架,不由得松了松手,怕弄疼覆在上面的那层薄薄的肌肤。 “洛姑娘平时要多吃点。”父亲最常挂在嘴边的话脱口而出,江羡年愣了愣,眼里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伤感。 她儿时多病瘦弱,嘴又挑。父亲为了哄她吃饭什么法子都用过,后来养成了习惯,看到她总是念叨“好好吃饭”四个字。 如今病弱的女儿已经能独当一面,爱唠叨的父亲却下落不明。 三个月前,江善林说要去加固妖王碎片封印,结果没过多久就杳无音讯。族里的人皆劝她放宽心,说兴许只是路途遥远,通信不便,不可能有妖能伤得了她父亲那样厉害的除妖师。 两月后,江羡年过了十六岁的生辰。那是她过的第一个父亲不在身边的生辰。 按照江家的规矩,年满十六后需出门游历一年。她决定沿着父亲加固封印的路线走一遍,一边历练,一边找江善林的行踪。 江寒栖不放心她,陪着她一起离开了江家。 走到小路,江羡年回头去看洛雪烟。少女一脸病容,像是挂在枝头上将落未落的叶子,在狂风里摇摇欲坠。她收回目光,往旁边去了些,替她挡风。 “阿年?” “哥!”江羡年冲来人招了招手。 洛雪烟心尖一颤,松开手,躲到她身后,尽力缩成一团,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殊不知,那一抹白在黑色的衬托下更加突出。 “洛姑娘也在啊。”江寒栖看到摁在衣袖以防被风吹起上的手猛地抓紧,随后自暴自弃地松开,任由白纱扬起。 洛雪烟低头走出来,朝他敷衍地行了礼。 “哥你怎么来了?阵布好了?”江羡年问道。 “嗯,过来看有没有能帮上忙的地方。”江寒栖应道。 “庭院那边就拜托哥哥了。”江羡年双手合十,俏皮地眨了眨眼。 “好,”江寒栖点点头,看向一点点往江羡年身后挪去的洛雪烟,“养追月之事,我还有一些地方不懂,不知可否请洛姑娘解惑。” 他笑着邀约。 玄色衣摆三步之遥的地方上下翻飞,像一只在花前徘徊的黑色蝴蝶。洛雪烟再次试着放慢步伐,那只黑色蝴蝶也跟着慢下来,悠悠然地展翅、落下。 洛雪烟神情复杂地看着走在前面的江寒栖。她确定了,这人就是在故意控制距离。 江寒栖的影子在脚下。她盯着影子,代入了他的脸,步子不禁落得重了些。 “洛姑娘。”江寒栖蓦然回头,洛雪烟一个踉跄,险些没站稳。 “你在怕我?”他抛出问句。 洛雪烟摇摇头,垂在身侧手不自觉地握成拳。 “可为什么要怕我呢?你又不是妖。”江寒栖转过身,注视着她。他的声音又低又轻,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发问,听不出任何起伏。 清冷的声音如冰水一般灌入耳中,青木香气愈发浓郁,日光透过树叶落到那只伸来手,手背上的青色血管清晰可见。 洛雪烟看到自己的身影被锁在那双漆黑的眸子里,动弹不得。她呼吸一滞,心直直坠下去。 庭院深处,只有他们两人。 修长的手离她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最终占据了全部的视野。 洛雪烟绝望地闭上了眼。 一声轻笑从头顶传来,青木香气淡去。她小心翼翼睁开眼,看到张开的手心里躺着一片边缘枯黄的叶子。 江寒栖笑得花枝乱颤。那张脸生得本就艳丽,额上的金色莲在阳光下闪着微光,凤眸揉进笑意更是勾人,眼尾上扬,媚色自成。 洛雪烟被笑得无地自容,绕过江寒栖闷头往里走。 笑声如影随形地跟了上来:“只是想捡片树叶,没想到会吓到洛姑娘,抱歉。” 脸一下烧了起来,洛雪烟不敢看他,把头扭到一边。 余光捕捉到羞得通红的耳朵,江寒栖想起死在他手里的那只麻雀。 拧掉鸟喙,折断翅膀,扯掉双足,破开胸膛,他一点点夺走麻雀的生命。血液飞溅,躁动的杀心暂时得到抚慰,平静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4. 04.显形 《被双男主文男主绑定之后[穿书]》最快更新 [aishu55.cc] 日傍西山,残阳如血,半边天布满了火一般鲜红的云。几道金光穿透云层,洒进一池荷塘里。 洛雪烟一眼就看到那朵开得正盛的白莲,花瓣沾染暮光,像淋了血。空气中弥散着浓郁的荷香,苦中有丝若有若无的甜。 白莲这么香吗?她头一次注意到荷香的馥郁,闻的时间长了,竟有种晕乎乎的感觉。 “兔兔!”伴着一声惊呼,一只雪白的兔子从草丛里钻出来,直奔池塘而去。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紧随其后,急切地喊着兔子。 “小姐!小姐!别追了!” 小女孩满心满眼都是逃走的兔子,对婢女的制止置若罔闻,跟着兔子跑到池塘边。兔子一跃而起,她伸手去抓,没抓到。 “噗通”一声,白兔跳进池塘,搅碎一池金光。 “兔兔!我的兔兔!”小女孩趴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洛雪烟认出那是太守的小女儿,正要上前安慰,却见兔子落水的地方的水慢慢变红。来不及细想,她一个箭步冲到女孩旁边,拉着她就要往外跑。 数条枝干探出水面,缠上女孩的四肢,把她往水里拖。 七杀阵启动,密密麻麻的红色丝线交错缠绕,切断了作乱的枝干。 还好有七杀阵。 洛雪烟松了口气,继续拽着女孩逃跑。突然,手里一空,哭声渐行渐远。她回过头,看到一条粗壮的枝干缠在女孩腰间,其他纤细的枝干挡在周围,抵御着七杀阵的绞杀。 “救救我!” 洛雪烟毫不犹豫地抓住了张开的手。 万丈苍穹之上,星光黯淡,浓重夜色笼罩大地,四下寂静无声。 借着微弱的月光,江羡年看清了昏迷不醒的女孩的脸,正是被掳走的太守女儿。她抱起女孩,仔细检查了孩子身上。除了手脚冰凉,一切无碍。 “那妖不在附近。”江寒栖从树后走出,手里拿着一根三尺七寸的银色长棍,棍身铸有密密麻麻的咒文。 长棍名叫“千咒”,来历颇有渊源。 其内里封着上古凶兽吞月一截脊骨,棍身由一种专镇妖邪、名为“碧落”的珍稀精铁制成,上面有江家老祖混着自己的血刻下的上百条镇压咒,强度和韧性远超一般武器。更为特别的一点是,以血喂千咒可召出兼有追踪与绞杀功能的缚魂索。 江家人忌惮千咒乃妖骨所化,带着邪性,一直没人肯把它当成本命武器。 江寒栖是无生,用不了寻常法器。江善林便把千咒给了他。 “洛姑娘还在它手里。”江羡年摊开手,手里躺着一支白色发带,是洛雪烟头上的。 江寒栖看了眼发带,又看了眼浑身湿透的女孩,说道:“夜深露重,阿年先把孩子送回太守府,我去寻她。” 目送江羡年离开后,江寒栖提棍循着荷香追去。 眉间莲染上血色,暴戾的杀意在体内疯狂叫嚣,似水柔情倏然不见,江寒栖周身散发着让人胆寒的狠戾气息。 可以见血了。他畅快地笑出了声。 高大树木遮住月光星影,地面昏暗无比,脚边的杂草随风摇曳,蹭得脚踝痒痒的。洛雪烟伸手去挠,摸到滑溜溜的细鳞。她低下头去,看到覆在皮肤上的银色鳞片。 托荷花妖的福,她可算知道了鲛人的原型长什么样。人身鱼尾,跟美人鱼差不多。 她在水里现了原形,扯断女孩腰上的枝条,把她推上岸,与荷花妖缠斗在一起。河流湍急,流过一片乱石时,她奋力一甩鱼尾,荷花妖撞上石头不省人事,她趁机逃离。 洛雪烟虚脱一般地靠倒在树干上,疲惫地望着从叶间洒下的月光。 掉进池塘时,她以为自己会没命,还后悔过冲动救人。她上辈子出车祸也是为了救一个孩子。 穿到书里的头几天,洛雪烟不止一次地想,如果老天再给她一次机会的话,她那时也许不会对那个孩子伸出援手。不料重来一次,她的第一反应还是救人。 也不知道那孩子怎么样了?山风吹过,洛雪烟打了个寒战,将身子缩成一团。 腿上隐隐发痒。她隔着衣物挠了挠,掀开裙摆,银色鳞片在月光下闪着细碎的光芒。她愁眉苦脸地看了会儿,拉下裙子遮住双腿。 她现在不仅要躲花妖,还要躲江家兄妹。若是被撞破妖身,江羡年态度如何尚且不知,江寒栖定会置她于死地。 荷香钻进鼻腔,洛雪烟身子一僵,抬起头,迎面对上从天而降的硕大白莲。 “可算找到你了,府里的另一只妖。”尖细刺耳的笑声钻入耳朵,像沙砾刮过,激得洛雪烟头皮发麻。她甩手给了白莲一巴掌,爬起来就要往河里跑。 长长的枝条缠住脚踝,往后拖拽,洛雪烟重重摔在砾石上,火辣辣的痛觉窜上膝盖。河水近在咫尺,她咬紧牙关,挣扎着向前爬去。 “还想回河里?”脚踝传来剧痛,洛雪烟眼睁睁看着河离自己越来越远。插进砾石间的指尖磨出了血,她惊恐地翻过身,用脚去踹花妖的枝条。其他枝条一哄而上,捆住四肢,她瞬间动弹不得。 “你放跑了我的猎物,害我化不了人形。该当何罪?”白莲张开层层花瓣,凑近洛雪烟。她闻着呛人的的荷香,一时间头晕目眩。 “听说吃内丹也可化为人形,不知是真是假,”一片片花瓣抖动起来,像是在笑,“不过这种事,一试便知。” 枝条抚上心口。 洛雪烟意识模糊,半睁着眼望着白莲花心未成熟的小小莲蓬。 “噗呲—”莲蓬长出一只白皙的手,绿色的血顺着并拢的指尖滴到地上。 洛雪烟如梦初醒,挣脱束缚,跌坐在地。 江寒栖笑嘻嘻地抽出手,对上洛雪烟的视线:“没想到洛姑娘也是妖。” “真是意外之喜。”披着人皮的罗刹鬼不再伪装,露出野兽一般血红的眸子。 “带我跑。”花妖缠上洛雪烟的腰身,将她抛向河水,跟她一起掉进了水里。 江寒栖踩住没来得及逃离的枝条,反手将千咒往上面一插 ,割破手腕,让血浇到棍身上。鲜血流经之处,咒文亮起血光,鸟雀惊飞四散。不多时,山野寂静万分,一丝风也没有,树木静止,虫鸣不响。 “你做了什么!”河边爆发出一声惨叫。 江寒栖不紧不慢地走到河边,居高临下地欣赏着花妖的惨状。 红色咒文遍布花妖躯体,粘稠的绿色血液自莲蓬上的伤口喷薄而出,水花四溅,河里一片浑浊的绿色。 江寒栖蹲下身,抓起白莲,往一块凸起的石头上砸去。石头贯穿花心,花妖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 “不要!求求你……”江寒栖提起白莲,再次用力砸下。 “求……”血喷到怒面貔貅的一只眼上,洇进金线里。 “放……”莲蓬又一次被捅穿。 江寒栖将手插进花心里,缓慢转动起来。温热的血温暖了冰凉的手,手腕的伤口还在流血,跟花妖的血混在一起,红里带绿,融为奇异的颜色。 花妖飘出几个断断续续的气音,枝条狂乱地扭曲到一起。突然间,花妖身上的咒文一齐发出剧烈的红光,它绝望地叫了声,彻底没了气息。 待花妖血液变凉,江寒栖拔出手,漫不经心地往河里瞥去。 洛雪烟伏在岸边,手里抓着缠在脖子上的黑线。那黑线像在呼吸一般,上面的咒文依次亮起,又依次熄灭。 “轮到你了。”江寒栖粲然一笑,殷红的唇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眉间莲艳丽得像是能滴出血来。 云散月明,皎洁月光倾泻而下,为浴血恶鬼披上了柔和白光。 恍惚间,洛雪烟感觉自己又回到了碰见江寒栖的那个月夜。披着一身夜色的少年捧着追月,面无表情地跟她对视。 他那时就动了杀心。 雨天来访,庭院摘叶,他狡猾地将杀死藏在看似无意的玩笑里,向她吐露心声。 洛雪烟越想越心惊,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又疯狂撕扯起千咒生出的缚魂索。一双手被割得鲜血淋漓,鱼尾在河里胡乱拍打,水花四溅。 不要。 黑色长靴出现在眼前。 不要。 缚魂索被拾起,青木香气扑面而来。 不要。 那双手像蛇一样爬上脖颈,缠绕,恶鬼低声笑了起来。 <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5. 05.骑马 《被双男主文男主绑定之后[穿书]》最快更新 [aishu55.cc] 蜡泪滴到烛台上,洛雪烟趴在桌子上,盯着烛心发呆。她看了会儿,想起腕上的红绳,坐直身子,将手伸向蜡烛。 烛心吐着火舌,正对红绳,火光微晃,可红绳依然完好无损。 洛雪烟收回手,对着烛光观察红绳。绳子并不是纯粹的红,内里隐约可窥见一抹黑。她捻了捻红绳,感觉像抓了把细雪,凉凉的。 表面赤色突然扭动起来,密密麻麻的黑色咒语亮起旋转。洛雪烟扭头看向半开窗户。果不其然,下一刻,江寒栖翻窗而入。 “我说过的,你解不开缚魂索。”江寒栖走到洛雪烟跟前,俯身看着她,眼睛不善地眯了眯。 洛雪烟满不在乎地点头附和,无视警告的目光,拿过江寒栖手里的食盒,将里面的饭菜一一摆到桌上。她看了一圈,没找到筷子,正要用眼神询问,江寒栖先一步把筷子放到了桌子上。 “换药。”他在洛雪烟身旁坐下。 洛雪烟顺从把两只手举到他面前。 绷带拆下,伤痕露出。右手好得差不多,大多数伤口已经愈合;左手伤得重些,几道深的口子才结痂不久。 江寒栖重重地按在那道最深的、还没长好的伤口上。 洛雪烟吃痛,脚下用力,没踹着人,踢到了凳子上。 “胆子大了,都敢踢人了。”江寒栖冷冷道,手下的力道轻了几分。 洛雪烟瞪了他一眼,缩回脚,盯着他处理伤口。 献上鲛人曲后,她跟江寒栖的关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江寒栖发现她的歌声缓解莲心针引发的心绞痛后,便背着江羡年以胁迫的方式让她发下毒誓今后跟在他身边。她照做,他仍信不过,取了一截锁魂线系在她手腕上,说是兼有追踪和杀戮的功能,一旦戴上这辈子再取不下来。 江寒栖给她安了个离家寻亲的鱼妖身份,为她备好应付江羡年的说辞,让她加入游历队伍。 江羡年走后,洛雪烟再没见过旁人。若非屋子里的摆设未变,她险些以为自己是被江寒栖软禁在某个与世隔绝的地方。 好在唱鲛人曲有个嗜睡的后遗症,日子倒也不算难熬。她大半时间都在昏睡,睡着睡着昼夜颠倒,很多时候都在半夜醒来。 不曾想,江寒栖竟然会配合她的生物钟。她半夜醒,他就半夜来,而且每次都非常巧妙地卡在她刚醒不久的时间进屋。次数多了,她也就养成了留意窗边动静分辨他脚步声的习惯。 送饭是江寒栖,换药是江寒栖,她想不习惯他都难。短短三日,她已经从一开始看到江寒栖应激发抖变成可以心平气和跟他共处一室,有时被他惹毛了还会还手。 是他有求于她,被需要的人有恃无恐。 “抬头。” 听到指令,洛雪烟想也没想地扬起头,露出纤细的脖颈。 绷带一点点拆下,青紫的掐痕出现在眼前。江寒栖眼神暗了暗,将药膏涂到自己亲手留下的痕迹上,涂着涂着,他慢慢收紧了手,虚虚环住脖颈。 江寒栖看了洛雪烟一眼。她以为他在暗示她抬得不够高,于是又往后仰了仰。 倒是对他放心。江寒栖暗自嘲笑道,张开手。 蛇吐着信子离开了浑然不知的猎物。 “你那晚为什么回来?”江寒栖边缠绷带边漫不经心地问道。 洛雪烟一愣,对上他探究的视线。 她总不能说其实那时一心跑路,后来是被控制了身体才重回虎口吧?她真没打算掺和主线,谁想到事情如脱缰的野马一般,她什么都没做,人就稀里糊涂进了主角团。 实话说不出口,她灵机一动,写下一句挑不出毛病的漂亮话:【看你可怜。】 可怜。 江寒栖的目光停留在最后两个字上。他现在还能清晰记起洛雪烟那晚的神情:面容惨白,眼里满是绝望,哭得一塌糊涂。她差点就死在他手里了。 “洛姑娘真是善良。”一抹戏谑的笑意浮到嘴角。 江寒栖头一次见到这么蠢的妖,仅仅是觉得他可怜,就放弃逃命回到他身边。 如果鲛人都跟她一般心善,也难怪鲛人一族会灭绝。 江寒栖想起这两天翻阅的古籍中的一小段描述。 传说鲛人一族住在离仙界最近的那片海里,是至纯至善可以与仙媲美的美丽妖物。百年前封印妖王一战结束,鲛人一族彻底灭绝。 他得到了很有可能是世上仅存的最后一条鲛人,靠着可笑的怜悯心。 来太守府这么长时间,洛雪烟还没见过像今晚吃的这般丰盛的饭菜。八荤,一素,还有两盘子糕点。她胃口不是很好,每道菜挑了几口就吃撑了,两碟子糕点还没来得及尝味道。 【糕点好吃吗?】洛雪烟写下纸条,递到江寒栖眼前。 “凑合。”宴席上糕点不止两种,江寒栖带不了那么多,挑了两种吃过觉着还行的带回来。 洛雪烟闻言,找出一沓糕点铺用于打包的油纸,把碟子里的糕点放到里面,熟练地包了两份。 “你这是……”话没说完,江寒栖看到洛雪烟打开了那个用来保存名贵药材的高级储物袋,把两袋糕点放了进去。 合着她问他要可以维持低温的储物袋就是为了装糕点?! 江寒栖默了默,接着问道:“之前那些的糕点也在里面?” 洛雪烟点头。 难怪上午买那一大包糕点下午就看不到了……江寒栖神色复杂地看着那只重金买下的灰色储物袋。他本打算用来保存珍稀丹药,没想到有朝一日能看到用它储存糕点。 从洛雪烟手里接过《追月饲养指南》时,陈永志内心唏嘘不已。那本该是江家兄妹的东西,如今洛雪烟随他们一同离府,这东西交到了他手上。 “洛姑娘,大恩不言谢。你不顾性命救下瑶瑶,今后有需要陈某的地方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陈永志朝洛雪烟郑重地作了一揖。瑶瑶是他独女,他不敢相信若那日瑶瑶命丧花妖之手他此时会是何种疯魔样子。 太守夫人也跟着作揖连声道谢。 洛雪烟向来不擅长应付别人道谢,疯狂打手势让他们不必客气至此。她摆手,太守那边道谢道得更起劲。 手势无效,口不能言,陷入恶性循环的洛雪烟退到江羡年身后,想让她帮忙劝说。 “大姐姐!”小女孩的声音终止了漫无边际的道谢拉锯战。 嬷嬷抱着小姑娘急急忙忙地往门口这边赶来。小姑娘显然刚从被窝里爬起来,罩了件外褂,头发乱糟糟的还没来得及梳。 “不是说了不用叫瑶瑶起来吗?”太守夫人心疼地看着睡眠不足的女儿。 “小姐自己醒的,她说她想来送洛姑娘离开。” 嬷嬷刚把小姑娘放下,小姑娘迈着小短腿就朝洛雪烟跑去。 洛雪烟蹲下身,被小姑娘一把抱住。 “大姐姐,谢谢你救了我。” 怀中的孩子小小的一个,贴到脸上的皮肤软软的,身上还有好闻的奶香味。 救人值得吗?那个困扰洛雪烟许久的问题再次浮现在脑海里。此时感受着女孩的温度,她仍无法果断地给出答案,但至少是不后悔的。 “这个送你。这是瑶瑶最喜欢的兔儿灯,希望它能保佑大姐姐尽早找到家人。” 手里冷不丁被塞了个圆圆的物件,洛雪烟定睛一看,是盏小巧的兔子灯。她经常在小女孩手里看到它,想来是她最心爱的玩具。 【谢谢,姐姐会好好珍惜的。】尽管知道小女孩不会听到,洛雪烟还是抱紧了她,在她耳边认真道谢。 按照江善林的行进路线,一行人要南下前往临水城寻找线索。 两匹高头大马不耐烦地侯在门口。三人两马,怎么分就成了问题。 江寒栖看向朝他走来的两个少女,还没开口,就见洛雪烟跳到江羡年旁边,死死抱住了她的胳膊,满脸写着对他的抗拒。他挑了挑眉,没说话,利索地翻身上马。 洛雪烟见他没作妖,不由得有些诧异,她分明能觉察出江寒栖不太愿意让她跟江羡年呆在一块。 江寒栖拉住缰绳,马调转方向,只给她留下个直挺挺的背影。 “洛姑娘!”洛雪烟转过头,发现江羡年不知何时上了马。 “在看什么呢?喊你好几声都没回应。”江羡年骑着马来到洛雪烟身侧,顺着她的视线看去,看到了江寒栖的背影。 江羡年一愣,眨眨眼,垂面看向洛雪烟。 洛雪烟收回视线,摇了摇头,仰头打量对她来说有些难上的高头大马。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6. 06.魔蛛 《被双男主文男主绑定之后[穿书]》最快更新 [aishu55.cc] 拴在树旁的两匹马焦躁地嘶叫起来,不断地用前蹄刨地,要往来时的路逃去,缰绳崩到极限,直直横在半空。 洛雪烟攥着一把符纸,惴惴不安地留意着四周的动静。她坐在一块凸起的石头上。那石头正好位于一个红色圆圈的圆心处。 远处群鸟惊飞,马匹挣扎得更凶,扯得树也跟着晃了晃,落下几片树叶。 洛雪烟垂眸,强迫自己将注意力放到手里的符纸上。黄纸红字,几个字符糊在一起,尾部的红色晕开。 联想到江寒栖临走前挽起袖子自残布血阵画血符的场面,她感觉自己的手腕也跟着挨了一刀,禁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算上这次,她已经见过江寒栖自残两次了。河边那次也是他自己动的手,伤口又深又长,贯穿整个手腕,像是要把整只手都砍下来一样。 真的不会疼吗……洛雪烟皱眉摸了摸手腕的位置,感到一阵恶寒。江寒栖有痛觉,但他对自残习以为常,下手时眼睛都不带眨一下。 突如其来的长鸣声拉回了离散的思绪,洛雪烟循声望去,下一秒呆在原地。 两匹马还在,但头没了。沾血的蛛丝粘在拴马的那棵树的树干上,轰隆隆的树木倒地声音紧随其后。 小说里不是说两个人轻松就把魔蛛击杀来着吗?洛雪烟人傻了。 魔蛛这段剧情是小说开头,她记得很清楚,江家兄妹联手杀死魔蛛,引出今安半路截胡,跟江羡年结下梁子。她是万万想不到自己还能有机会见到书里的第一个炮灰妖物。 洛雪烟蹭的一下站起来,屏息盯着蛛丝延伸的方向,拿着符纸的手微微发颤。 巨物行进的声音越来越近,蛛丝摇晃,血甩了一地。 终于,洛雪烟看到了魔蛛全貌。 六只血红的眼睛齐刷刷看向她,长满黑色绒毛的丑陋长腿插进没了脑袋的马的身体里,血肉之躯像放了气的气球一般瘪下去,不多时地上只剩下两张马皮。 洛雪烟头皮发麻,抽出一张符纸挡在面前。看到铺天盖地的蛛丝,她闭上眼,将符纸甩了出去。 “不自量力!” 听到熟悉的声音,洛雪烟立刻睁开了眼。 只见红衣少年从天而降,劈开蛛丝,一棒子正中魔蛛额前,将它的头打得凹下去一大块。 半空中的血符熊熊燃烧,释放的血红丝线交织绷紧,割碎了层层蛛网。满天红光中,江寒栖脚尖轻点,像只灵活的鸟,翩然落在洛雪烟身前。 “收。”江寒栖举起左手,做了个手势,丝线应声集中到他手里的千咒上。棍身的咒文依次亮起,红光现了又灭。 魔蛛倒在地上,被持剑赶来的江羡年一击毙命。 “没事吧?”江寒栖挥手熄灭烧了一半的符咒,看向洛雪烟。除了受惊,少女看起来一切安好。血阵没触发,她应该不会受伤。 可洛雪烟朝他指了指左半张脸。 “伤到脸了?”江寒栖皱起眉,走进血阵。靠近了些,他还是没看到她脸上哪里有伤。 洛雪烟摇头,食指放在左眼底下的那块皮肤,嘴里念念有词。 江寒栖俯下身,她却出其不意地抬起手。 又想扇巴掌? “你” 江寒栖对那动作再熟悉不过,下意识要往后躲,可两人离得太近,他到底没能躲开。然而那只手并没有用力,它只是像蝴蝶一样轻轻落到他的脸上,点了点他的眼尾,勾起一丝痒意。 江寒栖僵在原地,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 洛雪烟缩回手,向他展示指尖上的血,比了个口型:【你的?】 她就是看到他那半张脸有血,想问他是不是挂彩了。费这劲!急得哑巴都要说话了! 江寒栖后退一步,摸了摸脸,看到手上的血,解释道:“不是我的,是魔蛛的血。” 洛雪烟找了条手绢给他,跳下石头,发现江羡年在一旁望着他们,若有所思。 两人对上视线,江羡年咳嗽两声,心虚地移开视线。 ?洛雪烟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魔蛛尸体残破不堪。八条腿没了三条,三分之一的身体不知去向,□□混着血水流了一地。最惨不忍睹的是它的脑袋,被江寒栖一棒子打扁,崩飞好几个眼珠子。 洛雪烟好奇看了眼,差点没把早饭吐出来,连滚带爬逃回了落脚的石头,等着后续剧情触发。 江家兄妹站在尸体旁推让半天,最终说定让江羡年取妖核喂风华录。 得到官方认可的除妖师手里有一卷轴,名唤风华录,专门记录斩妖的功绩。凡是有记录妖,只要将妖核喂给风华录,卷轴上便会自动出现妖的详细信息和斩杀时间。 江羡年难得能遇到修为上百的大妖,兴冲冲地举起剑,正要刺下取妖核,不知何处射来一支透明箭矢,先她一步射入魔蛛额前。 箭见血化水,水生莲花,晶莹剔透的水莲绽放。 眨眼间,缚魂索搅碎水莲,江寒栖将江羡年护在身后,警惕地望向箭矢射来的方向。千咒上的咒语缓慢转动。 “抱歉抱歉,事出突然小道不得已出此下策。不是有意要吓两位的!”声音如泉水般清澈,带着几分沙哑。 今安在,妈妈的好大儿!洛雪烟激动地伸长脖子朝林子里张望。 书里,她最喜欢的男角色就是今安在。 如果把江寒栖比作妖艳惑人的黑心莲,那今安在就是纯洁无暇的白莲花,心地善良,胸怀大义,动心以后也不会弄些弯弯绕绕的,直球说打就打,标准犬系男。 没一会儿,一个灰头土脸的少年一瘸一拐地走出来,头发乱七八糟地散在脑后,衣服破烂不堪。他满脸都是血和土,五官无从辨认。 洛雪烟原以为能一睹今安在的惊世容颜。怎料惊世没见着,惊悚效果倒是拉满了。 怎么江寒栖脸上有血看起来多了种带着邪气的美,到今安在这儿就成没人样的血人了? 她看看身姿挺拔的江寒栖,又看了看惨兮兮的今安在,痛心疾首地收回了视线。两人都不在一个画风里,江寒栖完美艳压。 今安在拖着受伤的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7. 07.太阳 《被双男主文男主绑定之后[穿书]》最快更新 [aishu55.cc] 蜿蜒曲折的小溪涓涓流淌,岸边野草繁茂,野花肆意开放。 洛雪烟蹲在边上,逗弄着水里小鱼苗。她手一放下去,成群结队的鱼苗受惊逃到一边。她捞起一块石子,对准鱼群一扔,黑色鱼苗四散,不多时几条鱼苗又回到了她的手边。她动了动手指,伸手要去抓鱼苗,那几只鱼虽小,活动起来却灵活,一溜烟闪到了水草中。 洛雪烟转头物色起新的鱼群,却见溪水中混了几缕红色,淡淡的,很快消散不见。 她顺着溪水的流向看过去,看到江寒栖在处理胳膊上的伤口,是布血阵划的那道。他面不改色地掬起溪水泼到伤口上清洗血迹,眉头都不带皱一下。 洛雪烟感到手臂一疼,收回了手。 要不过去看一眼?毕竟那血阵是为她画的。洛雪烟暗自思忖,站到一半,看到江羡年走到江寒栖身旁,手里拿着药和绷带。她顺势蹲了回去,不再关注江寒栖,继续逗小溪里的鱼苗玩。 赶路的马被魔蛛所杀,后面的路变成了步行。 江羡年和江寒栖顾及洛雪烟的脚力,特地放慢了速度。 尽管体力不支,洛雪烟不想拖后腿,还是咬牙跟在他们后面。然而走了没多久,她感觉脚下钝钝的疼,像在刀尖上行走一般。踩到一块凸起的石块时,脚下的尖刀贯穿脚背,她顿时疼得眼冒金星,摔在地上。 “洛姑娘,”江羡年扶起她,焦急地问她,“没事吧?” 洛雪烟脸色惨白,咬破的下嘴唇渗出血。 “脚疼?”江寒栖对洛雪烟的后遗症一清二楚。除了嗜睡,她头两天甚至无法行走,脚一沾地便疼。 洛雪烟想借着江羡年的手想站起来,无奈脚下实在太疼了,连一个简单的站立都无法轻松完成。她倒在江羡年怀里,疼得直冒冷汗。 “我背她,”江寒栖跟江羡年对视一眼,又看向洛雪烟,向她解释道:“天黑林中有妖兽出没,不适合过夜。要尽早走出去。” 关系赶路,洛雪烟没有抗拒,由着江羡年把她放到江寒栖背上。 长这么大第一次被陌生异性背,她有些不自在,试探性地伸手勾住江寒栖的脖子,没搂紧,上半身僵硬地挺直。 江寒栖站起来。 洛雪烟身形不稳,收紧了手,彻底趴到他背上。他的体温比她低很多。裸露在外的脖颈皮肤像冰一样,激得她打了个寒颤。她松开手,动了动身子。 “别乱动,压到我头发了。”江寒栖警告道,声音含着威慑的凌冽。 洛雪烟急忙把压在身下的马尾解救出来。 江寒栖头发很顺滑,像上好的锦缎。她把马尾放到他身前,长发穿过指尖,像一阵带着凉意的清风拂过。 发质真好。洛雪烟感叹。 江寒栖的头发又细又直,她估计他梳头能一下梳到尾,中间不会遇到头发打结的情况。 江寒栖猝不及防往上一颠。 洛雪烟吓了一跳,搂紧他的脖子。身体稳定下来后,仗着后背是视野盲区,她肆无忌惮地对他做了个鬼脸,觉得不解气,又骂了两句。 午后的阳光透过树叶洒下,碎成一片片明亮的光斑,晃得睁不开眼。 江寒栖抬手挡了下,躲到树荫底下。他难得能感受到蕴含在阳光里的暖意,晒得身上暖洋洋的,很舒服,可惜阳光刺眼,他不得不主动放弃那份温暖。 树荫挡住了阳光,也带走了炙热。 江寒栖能明显觉察出体温在降低,他闷声向前迈步,沉默地等待身体重新变凉。走了会儿,他惊觉暖意仍停留在身上,不曾散去。 不是阳光。 他垂眸,盯着那只垂下来晃来晃去的手看。那只手白得像是用天地间最纯洁雪堆出来的一样。 像背了个雪做的太阳。他忽然冒出这个莫名其妙的想法。 背上的人睡得很沉,但不太安分。感觉到洛雪烟又要往下滑,江寒栖蹙眉冷声道:“老实点。” 还是个不老实的太阳。 背上的人僵住了身子,反应快到江寒栖怀疑她在装睡。他手下用力,轻轻一颠。 睡梦中的洛雪烟下意识勾住他,许是感到危机解除,她很快伸展了身子,末了还用脑袋蹭了蹭他的脖子。 睡着了倒是毫无防备。江寒栖嗤笑。 洛雪烟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躺在陌生的床上。 日薄西山,昏黄的夕阳余晖铺满整间屋子。她坐起身扫视一圈,没看到旁人。她动了动脚,不疼,于是掀开被子下了地。她走到桌边,看到上面有张纸条,压在茶杯底下。 洛雪烟拿起来,发现是江羡年的留言:【洛姑娘,我跟哥哥去千机阁办些事。你若饿了可以下楼吃点东西,直接报我名字就好。】 千机阁是除妖师接悬赏的机构,遍布各地。每个千机阁会将所在区域妖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8. 08.喜甜 《被双男主文男主绑定之后[穿书]》最快更新 [aishu55.cc] 序章 肥硕的灰皮老鼠穿梭在断壁残垣间,粗大的长尾巴拖在身后,扬起些许尘埃。它循着空气中的血腥味行至一间墙体漆黑的屋子。 进门前,老鼠习惯性地躲在残破的门后,支起身子,警惕地张望四周。 杂草丛生,毫无人气。 老鼠放松下来,大摇大摆地穿门而入,看到地上有两具鸟雀的尸体。它兴奋地吱吱叫起来,食欲大开,加快脚步,直奔尸体而去。 白光一闪而过,它不安地停在原地,往不远处看去。是一面巴掌大的铜镜。 老鼠随即安下心来,毫无防备地靠近了尸体。 铜镜中映出它臃肿的身躯。 老鼠在原地饱餐一顿。吃到最后,还剩一只鸟雀,它咬上喉咙,叼起尸体往门外拖。 “吱吱——” 老鼠猛地顿住,不可思议地朝身后望去。一只长得和它一模一样的灰皮老鼠瞪着两颗圆溜溜的小眼睛看着它。 突然间,老鼠感觉牙齿变长,四肢充满了力量,一种从未有过的冲动喷薄而出。它想把尖尖的牙齿刺入另一只老鼠的脖子,想用爪子破开它的身体,想喝光它的血、咬断它的骨。 于是老鼠便真的那么做了。 片刻后,地上多了两具老鼠的尸体。 铜镜中显出一位女子的身影。 “终于可以找你了,姐姐。”银铃般的笑声洒满了空荡荡的屋子。 外面清夜无尘,弯月如钩。 繁星点点,弯月如钩。灯笼摇曳,人来人往。 窗户开了半扇,洛雪烟百无聊赖地托腮倚在窗台上看夜景。 晚风习习,商贩的叫卖声依稀可辨,她盯着一个头发花白的阿婆,看她托着竹篾卖首饰。连着五次被拒,阿婆仍不气馁,转眼又拦了个姑娘推销。 姑娘身形有些眼熟,洛雪烟定睛一看,认出是江羡年。眼珠一转,她在江羡年身旁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视线跳到江寒栖的衣服上,洛雪烟莫名觉得袍子颜色变了,白天看是暗红,晚上变浅了。 江羡年转头,应该是说了些俏皮话。江寒栖嘴角上扬,回以微笑,含着她没见过的温润柔和,萧疏轩举,湛然若神。 尽管不喜江寒栖的性子,洛雪烟也不得不承认那张脸生得很好。江寒栖的相貌超过了性别可以定义的范畴,男生女相,雌雄莫辩。美人大抵莫过于此。 洛雪烟看了会儿,离开窗子,使劲拍了拍脸,把江寒栖对她做过的恶行仔仔细细想了一遍。她怕自己被那张脸勾了魂去,变成一个唯命是从的痴女。 没过多久,有人敲响房门。 洛雪烟打开门,站在门外果然是江寒栖:“下来吃晚饭。” 她这才发现江寒栖换了衣服,身上穿的是月白色的长袍,先前所见淡红是因为映了灯笼的红光。 头回见江寒栖穿素色,她忍不住多看了几眼。他生得艳丽,五官像被浓墨勾出一般,眸子漆黑,嘴唇殷红。月白衣衫中和了天然的媚色,添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玉洁。恶鬼摇身一变,成了高不可攀的谪仙。 女娲真是偏心。洛雪烟再次感叹,回房拿了纸笔,跟他下了楼。 江羡年占好座位,朝两人招手。 方正木桌,洛雪烟在江羡年旁边坐下,江寒栖坐在她对面。 “洛姑娘你看看想吃什么?”江羡年递上菜单。 洛雪烟扫了两眼,菜名五花八门,看不出门道。她看来看去,最后要了菜单最后那道带着长串修饰词的甜汤,把菜单还了回去。 “没别的想吃吗?”江羡年问道。 洛雪烟摇摇头。她有选择困难症,头疼点菜,很多时候会让一起吃饭的人决定吃什么。 江羡年添了两荤一素,江寒栖没额外加,叫来店小二,把菜名报了一遍。 等菜的时候,江羡年挑起话头,跟江寒栖聊起了在千机阁的见闻。 “王家那怪事听起来不像一般妖物所为。我想了一路,没想出哪种妖物能让活物一变二。” “也许是障眼法。”江寒栖给出猜测。 “若真是障眼法,那两个活物自相残杀只剩其一又该作何解释?”江羡年顺着问下去。 “背后妖物所杀。” “应该不是,情报上提过两只锦鲤死的时候都见血了,尸体也没有消失。障眼法不可能做到这种程度。” 洛雪烟听着两人一问一答,大致拼凑出事情的来龙去脉。 临水王氏三代经商,家财万贯。前些日子做了单大生意,恰逢千金满百日,双喜临门。现任家主王焕金欣喜至极,当天将重金买来几十条名贵锦鲤投到新造的水池里,希望延续祥瑞。 怪事发生在养锦鲤之后。每隔一段时间,水面上就会出现一对长得一模一样的锦鲤尸体。养锦鲤的下人有次亲眼看到一条锦鲤凭空分化成两条,在水池里互相残杀。 如此这般,王家便在千机阁挂了悬赏令。 洛雪烟模模糊糊记起第一个副本跟镜子有关,但想不起具体细节。她偏爱感情线,主线是跳着看的。 关于捉妖副本,她只记得几个关键剧情节点,三个人的感情线倒是倒背如流,谁在哪里动心,喜欢到那种程度,跟心上人有什么互动她统统一清二楚。 早知今日,我当时一定一字不差背诵全文。洛雪烟悔不当初。余光扫到月白色的衣袖,她抬眸,看到江寒栖在给江羡年倒水。 说起来,江寒栖到死都没挑明过心意。 他这人太过别扭,明明早就意识到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9. 09.锦鲤 《被双男主文男主绑定之后[穿书]》最快更新 [aishu55.cc] 浮萍下,几条身体残缺的锦鲤肚皮朝上浮在水面,暴露在外的脏器随着水流晃晃荡荡。 江寒栖挑断围在水池外围的一串花里胡哨的符纸,接过奴仆递上的渔捞,将聚在一处的锦鲤尸体捞了上来。 “八条,又是双数。”江羡年数了数,伸手要去翻看锦鲤的尸体,被江寒栖拦下了。 “脏,我来。”江寒栖说完,蹲下身,上手抓起离他最近的那条锦鲤,仔细检查起来。 一旁的翠竹见状,不由得一愣,随即更加欣赏江寒栖。 王焕金挂出悬赏后,除妖师接踵而至,声势造得一个比一个大,捉妖前也不管三七二十,先摆出自己的风华录吹嘘一阵,再兴师动众地布阵画符。结果没一个成功解决妖邪,锦鲤每天还是会离奇死去。 江家兄妹登门说明来意后,连风华录都不展,直接要求去府里怪异之处查看。 王焕金见他们年龄不大,又穿着锦衣绣袍,以为是哪家公子小姐学了些除妖的皮毛想来凑热闹,打发手下的管事丫鬟接待。 翠竹就是那个负责接待的管事丫鬟。 方才带路的时候江家兄妹问她细节。她瞧那白衣公子姿容绝滟,芝兰玉树,不由得想多跟他说几句话,仔仔细细把王家的怪事交代了一遍,又搜肠刮肚将之前来的除妖师做出的推论交代了一通。 长得好看的人做什么都是美的。 翠竹出神地注视着江寒栖,感觉开膛破肚的锦鲤尸体也没有那么恶心了。 江寒栖看完最后一条锦鲤,翠竹忙不迭递上攥在手里的帕子,但贵公子连个眼神都没分给她,转头喊了声:“洛雪烟。” 洛雪烟是谁?翠竹一脸茫然。 两兄妹不是姓江吗?从哪里冒出个姓洛的?听起来还是个女子名。 正想着,一个脸庞清秀的少女从花园走出。肌肤不见红润,透着病态的白皙,就连嘴唇也没多少血色,像是用白雪堆起来的人儿。 翠竹看着身形羸弱的少女走来,有些担心她会在阳光下消散。 “去哪了?”清冷的声音拉回了翠竹的思绪。 青木香气转瞬即逝,江寒栖从她面前走过,停在少女跟前,挡住了她的身影。 翠竹有些好奇那个弱不禁风的少女的声音,竖起耳朵,听了半天只有江寒栖在说话。 “花园有什么好看的。” “给我条帕子,我要净手。” “我又不瞎,上次就看到那堆帕子了。” 怎么都是江公子在说话?她出声了吗? 经常被人夸耳朵灵的翠竹头一次对自己的听力不自信了。她按捺不住,往旁边站了站,看向少女,随后惊讶地张大了嘴。 少女根本没说话,拿了个本子,江寒栖说一句,她写一句。 翠竹忽然想起初见江寒栖时看到后面有截白纱,她当时以为眼花看错了,因为江寒栖今日也穿了身白袍。想来是少女站在他后面,身材娇小,被挡得严严实实,又不说话,这才闹了误会。 江寒栖手里多了条帕子。 翠竹失落地收回手,将洛雪烟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 少女虽有弱柳扶风之姿,容貌清绝,但身上衣着朴素,一头青丝挽在脑后,发间没有饰品,脸上未施粉黛,不像名门贵女打扮。 莫非是江公子的贴身丫鬟?翠竹猜测。她听到江寒栖向她要帕子。她越想越合理,顿时对洛雪烟心生不满。 从来都是贴身丫鬟主动伺候主子的,哪有把主子丢下自己跑去逛花园的贴身丫鬟?也就江公子这样光风霁月的人良善,不与她计较。这种没眼力见的贴身丫鬟在别处再就被打发回家了。 翠竹为江寒栖打抱不平。 洛雪烟想不到跟江寒栖说个话还能被人编排成贴身丫鬟。她给了江寒栖一条帕子,又拿了一条给江羡年。 “我没碰锦鲤,不需要帕子。”江羡年摆手回绝。 洛雪烟把帕子塞到江羡年手里,对她眨眨眼,示意她留下。 送江羡年帕子是她的私心。如此一来,主角团三个人就有了同款帕子。 【府里的妖邪查得怎么样?】洛雪烟写道。 “还不清楚,哥哥刚看完这些锦鲤的尸体。”江羡年摇头,指了指摆在地上的八条锦鲤。 洛雪烟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八条锦鲤整整齐齐摆成一排,两两为一组,分成四对。每对大小花色一模一样,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没有妖气,多出来的锦鲤不是妖物所化,”江寒栖擦完手,走到江羡年旁边,想了想,接着说道,“伤口看起来像是互相撕咬所致。” “自相残杀.....”江羡年低喃道,陷入沉思。 自相残杀到这个地步?洛雪烟看到其中一条锦鲤肚子破开,内脏挂在外面,感到一阵恶寒,移开了视线。 也不知道第一个副本里的妖邪凶不凶残。 洛雪烟想起第一个副本的结尾是主角团三个人合力杀了妖邪,今安在拉弓给了致命一击。脑海里随即浮现出那个一瘸一拐的血人,她觉得短时间内应该见不到今安在,那身伤要养一段时间。 “池子里还有多少锦鲤?”江寒栖问一旁的小厮。 “应该不足十条。”小厮算了算死去的锦鲤数,应道。 “全捞出来,找个水缸放里面。再找个小一点的,能装下一条锦鲤就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10. 10.投喂 《被双男主文男主绑定之后[穿书]》最快更新 [aishu55.cc] 直到翠竹通报完回来,江寒栖都没有露面。 王焕金同意了捞鱼的请求。 四个壮丁抬着一个陶瓷缸来到池边,身后跟着一个捧小鱼缸的小厮。注水、捞鱼,奴仆们有条不紊地做着手里的活。江羡年看出下人有所畏惧,主动加入捞鱼,安抚他们的情绪。 池边没建护栏,顾及失足掉下去会现原形,洛雪烟不敢靠水池太近,站在外圈看其他人忙前忙后。看了会儿,她忽然有些头晕,忙从储物袋摸出几颗糖扔到嘴里,又拿出一袋分装好的百花糕,小口小口吃起来。 原身有低血糖的毛病,她出门的时候会随身携带糖和糕点。 “在吃什么?”背后冷不丁发出声音,洛雪烟吓了一跳,险些呛到。她咽下嘴里的糕点,看向来人。 那张漂亮的脸有些发白,白中隐约透着死气沉沉的灰,往日像吃了胭脂一般的嘴唇也失了些血色。 江寒栖面无表情,黑亮幽深的眸子直勾勾盯着她,一瞬不移,好像洒满浮光泛着涟漪的平静潭水。藏好令人胆寒的杀意,他又是那个温润如玉的江家公子。 洛雪烟将标有“百花糕”三个字的那面展示给他看。 江寒栖看了眼油纸里的精致糕点,淡然道:“来一块。” 洛雪烟扯开油纸包,递过去。 江寒栖伸出手,像是想起什么,看了看手心,又放了回去。 洛雪烟向他投去询问的目光。 “手上有鱼腥味。”江寒栖解释道,随后抬起眼皮。 洛雪烟感觉他的眼睛亮了一下,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果然,下一秒,她听到江寒栖说:“你拿给我吃。” 不亚于遇到江寒栖发疯的惊悚感给了洛雪烟当头一棒。她没听错吧?江寒栖让她喂他! “你攻略对象在那边,不找她折腾我干吗?”如果不是哑巴,洛雪烟感觉自己会慌不择言说出这种话。 可她什么也说不出。 左手托着油纸包,右手捏着没吃完的糕点,她甚至连字都没法写,只能傻站在原地顶着难以置信的表情和江寒栖对视。 “你耳朵也聋了?”江寒栖见洛雪烟迟迟未动,嫌弃地剜了她一眼,眉心蹙了蹙,不快地重复了一遍要求。 缚魂索上的红活了过来,缓慢转动。 洛雪烟只觉手腕像被蜜蜂蛰了下,难以忍受的刺痛传来,剩下半块百花糕没拿住,掉到地上。抗拒在压迫面前不堪一击。她捏了块百花糕,心不甘情不愿地送到江寒栖嘴边。 江寒栖比她高了近一个头。 当像山一样高大的影子一寸一寸压到身上时,洛雪烟猛地意识到这件事。 青木香气由淡渐浓,霸道地侵入一呼一吸间。眉心莲闪着金光,长而密的睫毛轻轻颤动,在眼底投下一小片阴影。鼻梁上的黑色小痣近在咫尺,两片宛如涂过口脂的薄唇张开,白齿咬下百花糕的一片花瓣,温热的气息喷到指尖的皮肤上。 心跳忽然就漏了一拍。 太近了。洛雪烟慌乱地低下头,感觉整个人要烧起来了。脸热,耳朵热,脖子热,手热,身上没一处不烫的。除了亲哥,她很少跟男生单独相处,更别提是这种近距离接触。 眼睛不看,其他感官就更为敏锐。 江寒栖第二次俯身时,洛雪烟闻到更为浓郁的青木香气,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但随之感受到了几乎要把手指点燃的呼吸。她的耳朵瞬间红到像要滴血,心跳声震耳欲聋。 “你脸怎么那么红?”江寒栖眼看着洛雪烟的脸越来越红。 【热的。】洛雪烟心烦意乱地比了个口型,更不敢看他了。 江寒栖抬头看了看天。烈日当空,确实热。 叼走最后一点百花糕,血液里躁动的杀意终于彻底安分下来。江寒栖环视四周,看到身后有一大片阴影。 “你去那边......”话还没说完,他就看到洛雪烟飞快地闪到阴影下。那两步迈得好像逃命一样急切,仿佛在光下多站一秒就要灰飞烟灭。 怎么这么娇气?江寒栖有些头疼。他把洛雪烟绑在身边是为了免受莲心针之痛,但她不老实就算了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11. 11.上药 《被双男主文男主绑定之后[穿书]》最快更新 [aishu55.cc] 脖子上,掐痕犹在。 洛雪烟对着铜镜心疼地摸了摸脖颈。不缠绷带掩盖的话,看起来确实瘆人。她看了眼梳妆台上湿漉漉的绷带,洗澡的时候她忘了取,绷带整个被打湿了,一时半会也干不了。 还是去跟江寒栖要条新绷带吧,顺便拿点药回来涂。洛雪烟这么想着,离开房间,敲响了隔壁的门。 “谁?” “......”又到了哑巴最讨厌的问答环节。洛雪烟无奈地继续敲门。 门开了。 江寒栖显然刚沐浴完。两颊泛着红晕,还在滴水的长发未束,披在身后,穿着中衣,外面罩着一件宝蓝色长袍。青木香气被水汽晕开,湿漉漉地弥漫在空气里。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视线飞快从微微敞开的领口逃走,降落到垂落的袖子上。洛雪烟举起纸条:【绷带药膏】。 “进来吧。”衣袖一甩,江寒栖走进屋里。 不是,不讲究一下吗?说好的男女有别呢?洛雪烟定在原地,看着江寒栖自顾自走到木桌旁。 “你耳朵是不是真的有问题?”江寒栖回过头,露出跟白天在王家时一模一样的嫌弃表情。第二次了,洛雪烟像没听到他说话一样,一点反应都没有。 他想了想,举起右手,对着洛雪烟勾了勾半个手掌。 叫狗呢?江寒栖的手势瞬间撕碎了萌生的那点羞怯,洛雪烟耷拉下脸,带上门,冲到他面前,张开手。 江寒栖若有所思地看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眼洛雪烟,决定以后也这么叫她,比说话有效。他翻出绷带和药膏,放到洛雪烟手里,随口问了句:“你会缠绷带吗?” 洛雪烟把本子放到木桌上写字,回道:【不劳费心。】 江寒栖没再说话,安静地逗弄起鱼缸里的锦鲤。 【你的伤怎么样了?】洛雪烟忽然想起手臂上那道骇人的伤口,忍不住多问了一句。 “你要看吗?”本子上的字映入眼帘,江寒栖有些意外地看向洛雪烟。 在他印象里,洛雪烟对他避之不及。他不找她,她就不来。两人说话也是由他开始,由他结束。 他是知道的,洛雪烟不喜欢他。 洛雪烟顺着他的意思点了点头。 江寒栖挽起衣袖,映入眼帘的不是洛雪烟想象中经过妥善处理的伤口,而是一道长到几乎横跨整个手臂的被水泡到发白的的伤口,伤口两侧翻开,里面的血肉清晰可见。 洛雪烟倒吸一口冷气,不忍直视那道触目惊心的伤口,皱眉移开了视线。 江寒栖见她不为所动,正要放下袖子,却被她拦了下来。她按在他扯袖子的那只手上,使劲摇了摇头。嘴张张合合,他看了半天,读不懂她在说什么。 “你想说什么?”江寒栖一头雾水。 洛雪烟松开他的手,又把袖子往上拽了一截。 “你不想让我放下袖子?”江寒栖猜测道。 洛雪烟点点头,放开手。江寒栖果真没再拉袖子。 “为什么?”江寒栖直直注视着洛雪烟的眼睛。 洛雪烟扯着江寒栖没受伤的那只手的袖子,引他坐下,让他把负伤的手放到桌上。确保江寒栖不会乱动后,她才抓起笔,龙飞凤舞写下:【那么大一条伤口你不疼吗?】 都深到快能看到骨头了。 “没什么感觉。”江寒栖觉得洛雪烟的反应很有趣。受伤的明明是他,她看起来比他还难受,龇牙咧嘴的,脸皱在一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手上挨了一刀。 不是吧,这么大的口子还没感觉? 洛雪烟鼓起勇气瞥向伤口,视线刚沾上去,眉毛就不自觉地拧到一起。她看得心惊,感觉那道口子开在了自己手上。 【让阿年过来给你处理一下吧。】 “不行,这伤是我在王家弄出来的,不好解释。”江寒栖当即否定。 怪不得......她分明记得昨日的伤口没这么深。 【为什么?】 “放血压制妖性。” 洛雪烟想起来书里还真有这个设定。因为这个原因,江善林教给他的法术也几乎全需要靠血驱动。 【那你好歹上上药吧。】 “无碍,等过几天就可以用无生之力愈合了。”江寒栖不以为意。 他从小就与疼痛为伴,对受伤早就习以为常。 反正死不了,不管是四肢断掉,还是身首分离,亦或是五脏六腑掉了一地,只要时间够长,断掉的骨头总会重新接在一起,新的血肉一点点生出,阻塞的血液重新流动,被剧痛折磨到几近崩溃的意识复苏,睁开眼,所见的仍是早已厌恶的人间。 除了习惯,他还能做什么呢? 【你不想上药吗?】 江寒栖淡淡应了声。洛雪烟再没动笔,低头站在一旁。 “没事就回吧。”江寒栖下完逐客令,准备放下袖子,手还在半空中,另一只温暖的手却先他一步落到袖子上。 洛雪烟俯身写字的时候,身体也跟着微微晃动,焦急便这么顺着左手,沿着体温,传给了他。 是错觉吗?洛雪烟在着急?因为他? 江寒栖盯着洛雪烟看。青丝垂下,遮住她的脸,他看不到她的神情。 【我给你上药。可以吗?】写的太急,几个字大咧咧铺满纸张,潦草到几乎要从原地飞出去。 洛雪烟抬头,直直望着他。不是错觉,他从她眼里看到了千真万确的急切。 “为什么想给我上药?”不是厌恶我吗? 后半句话江寒栖没问出来,答案他心知肚明。洛雪烟看他的眼神跟看江羡年的眼神完全不同,她的眼睛不会说谎。 【我见不得别人受伤。】洛雪烟受不了看到别人身上有伤。江寒栖可能不觉得疼,但她是真的感同身受,从看到第一眼起就在头皮发麻。 又是可笑的同情。 江寒栖想起昨天看到她跑去给素不相识的陌生人送帕子的事。 那夜她可以因为同情放弃逃命,回到他身边,总有一天她也会因为同情奔向其他人。她的同情心,对谁都一视同仁。 “洛姑娘真是同情心泛滥。”江寒栖的神色沉下去,语气平静,但话底里却有隐隐的不悦呼之欲出。 听起来不像在夸人。洛雪烟接着写道:【不愿意就算了。】 她没义务求着他抹药,提出上药也只不过是为了照顾自己的情绪。他不领情,她也不会低声下气哄他。 洛雪烟撤回手,收好本子,拿起绷带和药膏起身要离开。 “随你吧。”江寒栖转过脸,搅弄着缸里的水,看锦鲤慌不择路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12. 12.狼狗 《被双男主文男主绑定之后[穿书]》最快更新 [aishu55.cc] “趴下。” “起来。” “手。” 两个并排摆放的漆黑铁笼内,高大狼狗同时朝发布指令的黄衣男子伸出爪子,眼巴巴地望着他,尾巴摇得飞快。 “追风,到底哪个是你啊?”王焕金一筹莫展地对比两条狗的行为举止。 “汪汪汪。”“汪汪汪。” 一条叫起来,另一条也不甘示弱。叫着叫着,两条狗急眼了,转过头,看着彼此大声叫板,一声比一声高。 王焕金的眉皱的更深了,他向昨夜不请自来的除妖师投出求助的目光。 “我还是那句话,最稳妥的法子就是把两条都杀了。”江寒栖淡淡道。 他亲眼看见原本温和的锦鲤分裂成两只,嘴生獠牙,眼睛变红,疯了一般地厮杀起来。他试过阻拦,用缚魂索捆住鱼的身体,令其动弹不得。然而两条鱼宁愿被缚魂索割得遍体鳞伤也不愿停止攻击。有一只甚至不惜以断尾为代价挣脱束缚,冲向另一只继续扭打。 是以,发现两条狗脖子上都有缚魂索时,他第一反应便是斩草除根,以绝后患。手起,棍子还没落下,白日没拿正眼瞧过他的王焕金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挡在狗前面,不分青红皂白训了他一通。 江寒栖差点没忍住连人带狗一块收拾了。 直到王焕金发现爱犬变成了两条,才迟钝地反应过来有怪异。 江寒栖简单跟他说了下银色锦鲤的下场,想把两条狗处理掉。 王焕金却不愿他杀狗,固执地认为自己可以分辨出哪条狗是本体,哪条狗是受妖邪影响。他让人拿了两个铁笼,把狗锁在里面,试了各种法子区分。从下达指令到观察行为举止的细节,他不信邪地试了一遍又一遍。 因为心里没底,他还让江寒栖陪他做实验。 江寒栖不同意,王焕金就拿千机阁派发的急召令牌要挟。 除妖师接下悬赏后,千机阁为了防止他们消极怠工,会给双方派发急召令牌。雇主那边是母令牌,除妖师那边是子令牌。若雇主动用母令牌,子令牌会一直响,除非除妖师在雇主身边。 其实江寒栖不在意急召令牌,只要他想,切断两个令牌之间的感应不过是动动手指的工夫。 但他来王家有私心。 一是这次的妖物很是诡异,他怕江羡年掺和进来遇险受伤,反噬给他,所以偷偷来到王家,想独自解决妖物。二则是王家有个藏书阁,收罗了很多孤本,包括一些记载妖邪的古籍,他想进藏书阁寻找记载鲛人的古籍。 江寒栖顺水推舟提出要到藏书阁找书,王焕金痛快答应,他这才留了下来。 “追风不能杀。”王焕金态度强硬。 听到主人叫名字,两条狗纷纷停止了互斗,争先恐后向他伸出爪子。 王焕金伸出手,余光瞥到笼子上的符纸,没摸,叹了口气,缩回了手。 “相公。”柔柔的呼唤抚平了王焕金的眉头。 “如云,你怎么来了?”王焕金眉笑眼开地看向来人。 青衣女子亭亭玉立,姿态曼妙,两只眼睛像含了春水,娇柔婉转。她是王焕金的妻,名叫杜如云。人如其名,肤如凝脂,眉眼中蕴着江南女子的温和。 “来叫相公一起吃早饭,”杜如云走到他面前,越过他,看向关在笼子里的狗,柳眉一蹙,“追风它......” 两条狗看到她却忽然暴躁起来,压低身子,呲牙狂吠。笼子被撞得晃了几下。 江寒栖不由得多看了杜如云几眼。只见她像是被吓到,小脸煞白,转身向王焕金寻求庇护。 “追风!”王焕金板起脸,厉声喝道。 两条狗置若罔闻,冲杜如云叫得越发凶狠。 “白眼狼。没有如云,你当年就被狗贩子杀死了。”王焕金恨铁不成钢地指责道,拉起爱妻的手转身离开。 王焕金与杜如云是青梅竹马,王家与杜家交好,自幼一起长大,两小无猜。八岁那年,有小伙伴家里养了只威风凛凛的狼狗,经常牵出来溜,王焕金满是羡慕。杜如云看在眼里,攒了钱去集市找品相优良的狼狗,想作为生辰礼物送给他。 狼狗没挑好,小姑娘在狗贩子那里看到一只奄奄一息的小奶狗,动了善心。狗贩子唯利是图,左一句小奶狗进价贵,右一句不买回去就丢,黑了小姑娘的买狗钱。 杜如云带小奶狗回家时,正巧撞见王焕金。竹马听完事情的来龙去脉,主动提出跟她一起照料小奶狗。 两个孩子就这么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13. 13.找到 《被双男主文男主绑定之后[穿书]》最快更新 [aishu55.cc] 天色澄澈,大朵大朵厚实的白云懒懒挤在一起,慢悠悠地随风一丝一丝挪着位置。水波荡漾,一片叶子打着转飘到水面上,被过路小舟的船桨一拨,沉到下面,又浮起来,混在了靠在岸边的一堆落叶。 洛雪烟穿过石桥,手里拎着两包在春安轩门口排长队买到的招牌糕点。她打算去书屋淘些新话本看。 牌匾上,金灿灿的三个大字——“黄金屋”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这么张扬?洛雪烟啧啧称奇,走进书屋,扫视一圈。里面比在外面目测的还要宽敞,放眼望去全是书,还有个通向二楼的楼梯。 站在门口的圆脸姑娘顶着一张喜庆的笑脸迎上来:“姑娘想看什么书?” 【话本。】 “姑娘随我来。”圆脸姑娘领她走到一排书柜前,热情介绍了不同话本题材的区间和当下流行的写手。 正当洛雪烟以为那些就是全部的话本时,圆脸姑娘转过身,指着另一个书架说道:“还有这边,是最近兴的女强男弱的言情话本。” 还有女强文?洛雪烟大开眼界。不愧是临水最大的书屋! 书屋来了新客人,圆脸姑娘跟洛雪烟打了声招呼,转身去招待其他人。 洛雪烟好奇女强文的内容,随手抽了本名叫《霸道妻主求放过》的话本翻开。没想到名字虽土,剧情却新颖上头,一女七男,处处修罗场。女主人设满分,又美又飒,别说是里面的一个个男人为爱痴狂,就连她这个读者也不禁在内心发疯:姐姐我可以! 她沉迷话本,全然忘了进门前的打算:买两本就打道回府,赶在江寒栖发现她不在前回去。 不知过了多久,一道惊雷落下。洛雪烟抬起头,发现书屋的光线暗了不少,远处传来轰隆隆的闷雷声,像野兽在低吼。 要下雨了?!她急三火四在书架上找到其他两册,拎起糕点,抱着话本冲向结账的柜台,付了钱便要往外跑。 老天似乎存心跟她对着干。 洛雪烟雪烟前脚刚迈出门,大雨便倾盆而下。身上被打湿的地方生出鳞片,两条腿痒痒的。那是变成鱼尾的前兆。 洛雪烟吓得连忙退回书屋。雨不停,她走不了。 暴雨来得急,走得肯定也快。她安慰自己。然而站了许久,这场突如其来的雨不仅没有半点要停的意思,反而下得越来越大。 宛如吸饱墨汁的乌云沉沉压下来,遮天蔽日,天黑得像夜晚,间或有一道刺眼的闪电划过,骤然照亮天穹,后面跟着震耳欲聋的雷声。 这怎么回去?洛雪烟欲哭无泪。她可不想被江寒栖抓回去。跑出来自己回去,和被他找到带回去是两码事。 “洛姑娘?”温和的声音伴着雨声进到耳朵里。 洛雪烟循声望去,身旁不知何时站了一个丰神俊朗的少年。 好大的眼睛。这是她对少年的第一印象。那双眼眸好像深林里的鹿,未沾分毫人间污浊,清亮得惊人。 “真的是你。”少年粲然一笑,眉目舒展。 洛雪烟感觉世界一下亮了起来。 真是个亮堂堂的人。她默默赞叹,翻开本子写下:【你是?】 她不记得有见过这般俊美的少年。 “小道名今安在。洛姑娘可还记得那只魔蛛?你那日递了手帕给我。” 洛雪烟震惊地睁大了眼。好大儿!原来你这么俊! “洛姑娘你......”今安在看了眼她手里的本子,欲言又止。 洛雪烟明白他想问什么,啪的一下翻到第一页:【本人口不能言,以笔代口,还请见谅。】 每次遇到人都要解释,她索性在第一页写下应对提问的统一说辞,重复利用。 “原来是这样。”今安在点点头,忽然想起了什么,往怀里一掏,拿出一条手帕,递给洛雪烟。 她茫然地看看帕子,又看看他。 “那日洛姑娘给我的帕子沾了泥巴和血,洗不干净。我买了条新的,想着兴许以后有缘见到还给你。没想到这么快就遇到了。” 【那条帕子不值钱的,你别往心里去。】 “不行,师父教导过我: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我没什么钱,买不起贵重的谢礼,只能买条帕子给你。再说帕子还帕子,理所当然。” 洛雪烟拗不过他,只好收下。接过帕子展开时,她才看到帕子的图案有多一言难尽。 那个花花绿绿的富贵牡丹跟她奶奶最爱的花床单一模一样! “怎么了?洛姑娘不喜欢这条帕子吗?”今安在见她神情复杂,笑容黯淡下去。 【没有,我很喜欢,谢谢你。】洛雪烟昧着良心回道。 “太好了。”今安在放下心来。 【这是你挑的吗?】 “也不算我挑的吧。我不太懂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14. 14.带走 《被双男主文男主绑定之后[穿书]》最快更新 [aishu55.cc] 门口,一袭红衣的贵公子撑伞不语。屋内,浓眉大眼的小道士热情送伞。 处在双男主修罗场里的洛雪烟表示:整挺好,左右为男,就是人有点想死。 “他是你家里人吗?”今安在见江寒栖面色不善,压低声音问洛雪烟。 顶着江寒栖冷到仿佛能杀人的目光,洛雪烟点了点头。 江寒栖没说话,朝她勾了勾手。简简单单的一个动作,带着强势的压迫感。背后,是黑沉沉的天空;身上,是红艳艳的华服。他整个人背光站在那里,活像从地狱深处爬出来的浴血恶鬼。 洛雪烟根本不敢忤逆,乖顺地走到他跟前。 江寒栖的视线落到今安在身上。 “你是那位公子!又见面了,上次的事多有得罪。”今安在认出江寒栖,自来熟地打了个招呼。 江寒栖视线往下一落,看到他手里的油纸包。执伞的手青筋暴起,眉心莲染上了些许红色。 洛雪烟打了个寒颤,心跳漏了一拍。不能让江寒栖继续留在这儿了,会出事的。 【我们走吧。】 本子挡住了视线,江寒栖垂眸,洛雪烟讨好地冲他笑了笑。 笑得比刚刚假多了。江寒栖心无波澜,一言不发地盯着她,杀意在眼底涌动。 “没想到你就是洛姑娘的家里人,好巧。”今安在并没有发现身旁两人气氛怪异,自顾自地往下说。 话音刚落,鸦羽般的长睫颤了颤,江寒栖冷笑一声:“家里人?” 好大儿你别说了! 洛雪烟此时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她勉强维持体面的笑容,晃了晃本子,指了下上面的字,大着胆子去拉江寒栖的袖子。 见他没反应,她鼓起勇气挤到伞下,拽着他走出书屋。 鞋子沾水即湿,凉意顺着脚传遍四肢百骸,鳞片顷刻布满小腿,两条腿像粘在一起,寸步难行。 坏了,忘了还有下雨这茬!洛雪烟松开手,退回屋檐下。 “怎么了?”今安在正欣赏两人郎才女貌的背影,却看到洛雪烟慌慌张张跑了回来。 洛雪烟刚摆手示意无碍,江寒栖就送上了冷嘲热冷:“才第二面就这么舍不得了?” 救命啊,修罗场是什么人间疾苦。洛雪烟心力交瘁。 【过来下。】 她举着本子,冲站在雨里的江寒栖招招手。 【有话跟你说!】 洛雪烟手都快摇断了,江寒栖才不紧不慢地踱步走到她面前。 【我现在不能走。】 “理由。” 然后,江寒栖看到洛雪烟看了眼今安在。 早已麻木的心猛地豁开一道口子,毁灭的欲望顷刻间达到顶峰。 为什么?才见了第二面......为什么可以这么轻而易举抛下他? 为什么?为什么一个两个都...... 天上劈下一道闪电,赤红自莲花底端吞噬了金色,握着油纸伞的手微微颤抖。江寒栖眼中的光黯淡下去,朝洛雪烟的脖子伸出了手。 都该死…… 暖意裹住了冰凉的指尖。 江寒栖愣了愣,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洛雪烟用力拉了一把。他不得不顺势往她的方向弯下了腰。她变本加厉,又是一拽,勾上他的肩,强迫他低下头。 少女的馨香霎时包围了他。 “你!”一顿操作下来,妖性退了个七七八八。江寒栖眼神清明,脑子却一团糟。 她想做什么? 洛雪烟冲江寒栖使了个眼色,想让他看一眼本子上的内容。然而对方并不配合,仍是跟她大眼对小眼。 真是一点默契也没有。 洛雪烟叹了口气,用食指戳了下江寒栖的脸。 没办法,他肩太宽了。她本来想的是掰着他下巴调角度来着。 【下雨,我尾巴要长出来了。】 江寒栖不由自主地想起锦鲤尾巴扫过手指的触感,像碰到了一团虚无缥缈的云。 “就因为这个?”他反问。 洛雪烟点了点头。那不然呢?江寒栖觉得她为什么跑回来? 她松开手,在本子上写道:【雨停再走。】 “现在就走。”江寒栖坚决道。 洛雪烟傻了。 做妖不应该低调些吗?枉她还煞费苦心背着今安在给他传小纸条。再说她长出尾巴怎么走,在雨里游回去吗? “你拿伞,我背你。”江寒栖言简意赅。 啊?洛雪烟疑惑,洛雪烟不解,洛雪烟大为震撼。 【说不定雨马上就停了呢。】她劝道。 “等不了,就现在。”江寒栖铁了心要走,把伞塞到洛雪烟手里,背对她蹲下。 洛雪烟目瞪口呆。不再商量下吗? 江寒栖来时就因好皮囊吸引了很多目光。他这一蹲,更是引人注目,惊呼声此起彼伏。 洛雪烟隐约听到“恩爱”“夫妻”“如胶似漆”之类的字眼,猛地涨红了脸。 “这就是家里人吗?”背后幽幽传来今安在的感叹。 太社死了,这下不走也不行了。洛雪烟捂住脸,走到江寒栖身后,视死如归地趴到他背上。议论声不绝于耳,她羞得一头埋进江寒栖的脖子里。 江寒栖的体温依旧很低。她感觉自己像贴在一块冰,只是脸上的热度不降反升。 “伞打好。”江寒栖说道,背着她走进暴雨里。 洛雪烟怕淋到他,把伞往他那边斜了斜。 “撤回去,不是怕长尾巴吗?”江寒栖冷冷道。 洛雪烟默默把伞举回头顶。 “再有下次,我就把你腿废了,让你一辈子走不了路。” 洛雪烟把下巴搁到江寒栖肩膀上,点了点头。 “还有那个男的。你要是喜欢的话,我把他头砍下来给你,省得你们见面还要集天时地利人和。” 不是,怎么就扯到了今安在了? 洛雪烟不理解江寒栖为什么对今安在抱有这么大敌意。这才见了两面。 “你好像喜欢灯笼。做成人皮灯笼怎么样?每晚都能看到他那张脸。” “或者做成人彘,让他每天给你读话本。” 江寒栖的疯话愈发血腥惊悚,洛雪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捂上了他的嘴。 “这就舍不得了?还是想跟他走?”声音从指缝溢出来,柔软冰凉的唇随着说出的话张张合合,擦过掌心,宛如落下一个又一个轻吻。 洛雪烟心砰砰跳,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15. 15.说话 《被双男主文男主绑定之后[穿书]》最快更新 [aishu55.cc] 苍穹之下,夜色融融,星光黯淡,不见明月。 妖兽的尸体横七竖八倒在地上,黑色的血随着山地的起伏四下蔓延,没入杂草。令大多数除妖师闻风丧胆的恶妖多耳半截身子插在被血染红的泥地里,千咒贯穿其胸口,撑起上半身。它目眦尽裂,嘴被撕到耳后,口中含着一个发着蓝光、奇形怪状的头骨。见多识广的除妖师一眼就能认出那是玄香兽的头骨。 玄香兽骨带异香,以鲜血滋养,香传百里,能吸引其他妖兽。修为越高,骨香的吸引力越强,是天然的妖兽诱捕器。 玄香兽天生能吸引大妖,一降生就有大妖伴其左右,护其周全。随着修为增长,守护大妖也更为厉害。一只百年修为的玄香兽身边出现九尾狐一类的妖物并不罕见,所以很少能看见除妖师拥有修为超百年以上的玄香兽骨。 眼前的头骨通体深蓝,修为少说也有五百年。 江寒栖蹲在地上,手插在一具虎妖的尸体里,感受它的体温慢慢流逝。心口刺痛,他抬手往手臂上划了一道,眼睛不带眨一下。 鲜血直流,疼痛缓解,绷带上的蝴蝶结吸饱了血,两只翅膀无精打采地耷拉下去。 烦躁。 他从看到洛雪烟和那个蠢东西谈笑就开始烦躁。烦躁攒着攒着,堆成了杀意。 那里面本来带着洛雪烟的一份。 然而在回去的路上,那点杀意莫名其妙地消融在从肌肤相接处传来的暖意里。最后,他既没有断了她的双腿,也没有卸掉她的胳膊,只是轻描淡写地没收了钱袋。 可杀意并未彻底消失。他闭上眼,满脑子想的都是将小道士大卸八块。 道士以身受重伤的弱势姿态闯入洛雪烟的世界,轻而易举得到了她的同情。他看得出洛雪烟喜欢那个小道士,望向他的时候眉眼弯弯,嘴角含笑。 那是在他面前不曾有过的轻松自在。 也是,农夫怎么可能会喜欢一条忘恩负义的蛇? 他也没想去讨她欢心。喜欢也罢,厌恶也好,反正系着缚魂索,她逃不掉,余生只能呆在他身边,为他献上鲛人曲,至死方休。 可既然是他的所有物,就不该对其他人产生依恋! 那个时候就应该杀掉他。 江寒栖这么想着,手下用力,捅得更深了,尸体下涌出一大摊血。他抽出手,神情淡漠,抓起旁边的匕首,剥下一张完整的虎皮,割下四肢尾巴,又一点点切肉剔骨。 他全程代入小道士的脸,下手又快又狠,没过多久,虎妖尸体就变成了一副骨架和一堆肉块。 体内咆哮的杀意总算消停。 江寒栖起身收好玄香兽的头骨,拔出千咒,跨过纵横在地上的尸体,朝水潭走去。 他一把火烧了沾满了血的夜行衣,步入潭水,洗掉身上的血,换上干净的衣物,下了山,回到王家。 洛雪烟被重物倒地的声音吵醒。她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抓起放在床边的血符,警惕地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等了许久,没听到第二声。她攥着一把符咒,挪到床边,抹黑找鞋,想点上蜡烛看看情况。 脚下碰到东西,心一下飞到了嗓子眼,洛雪烟甩下几张符,退回到床边,抱着被子缩成一团。 压抑的喘.息声时断时续,但血符却如泥牛入海,一点反应也没有。 不是妖?洛雪烟眉头紧锁,抄起枕头扔到地上,不速之客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她攥紧手里的血符,鼓起勇气回到床边,往地上看去,模模糊糊辨认出那轮廓是个人形。她踢了下那人的腿,他还是一动不动。她大着胆子下了床,凑到他跟前。 借着微弱的月光,她看清了那人的脸。 江寒栖! 洛雪烟丢掉血符,扶起不省人事的江寒栖。 他眉间金莲明明灭灭,是莲花针发作了。 两人体型悬殊,她拖不动江寒栖,只好坐到地上,让他靠在怀里。她拍了拍的脸,试图叫醒他。可他还是双目紧闭,疼到浑身都在抖。 洛雪烟心急如焚。她张开嘴,想哼唱鲛人曲,然而嗓子没有一点可以发出声音的迹象。 鲛人曲那个金手指不会是一次性的吧? 洛雪烟怔住。她原以为唱鲛人曲的触发条件是莲花针发作,没想到只能唱一次。 她顿时心乱如麻。江寒栖留她是为了鲛人曲,得知真相肯定会毫不犹豫杀了她的。 洛雪烟想了半天想不出要怎么圆,叹了口气,宽慰自己走一步看一步,垂眸看到垂在地上的那只手黑乎乎的,不是冷白皮应有的颜色。她一愣,覆上江寒栖的手,摸到一手粘稠。全是血。 她顺势往上摸了摸袖子。不出所料,湿漉漉的,吸饱了血。 江寒栖又自.残了。 洛雪烟看他疼得连声呻.吟都发不出来,于心不忍,张开五指,包住拳头,一点点撑开指缝,跟他十指相交,分担他的痛苦。 江寒栖的手比平时还要冰。他疼狠了,忽然用力抓紧她。 洛雪烟只觉得手像被寒冰狠狠咬了一口。她下意识想抽回手,江寒栖却抓得更紧。她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吐纳间,微弱的□□声冲出喉咙。 洛雪烟僵在原地。能发出声音了? 她看了眼脸色惨白的江寒栖,定了定神,鲛歌脱口而出。 歌声千回百转,温柔低沉,像是某个风和日丽午后遇见的海,安安静静地接纳天地万物。那片海何其广阔,无论是新生的鱼儿,还是枯叶的残渣,它从来不会拒绝,生的希望与死的轮回在浪中交织缠绕。 被剧痛割裂的灵魂重归□□,江寒栖吐出一口浊气,听到哼唱声,抬起眼皮,转了转眼珠,看到洛雪烟的脸。 “不用唱了。”他开口,声音沙哑。 “你醒了!”洛雪烟接上话。 会说话......还在做梦吗?江寒栖疲惫地合上眼。 “还疼?我还是接着唱吧。”话音落,哼唱起,歌声像极了真正的她。 江寒栖睁开眼,注视着梦境里的洛雪烟。身上有了力气,他想抬起手动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16. 16.再见 《被双男主文男主绑定之后[穿书]》最快更新 [aishu55.cc] 王家妖邪作祟一事古怪且棘手,江羡年找不到头绪,于是打算先从卖锦鲤的商贩入手。 见了面,她发现对方就是个本分的普通人,跟妖邪八竿子打不着关系。查了一圈,空手而归,唯一的线索就此中断。她忧心忡忡,不知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一只草编的蚂蚱蹦跶到眼前,江羡年愣了愣神,顺着修长的手看去。 江寒栖眉眼含笑,晃了晃手里的草蚂蚱,笑道:“我记得你说过,看你不开心的时候要编草蚂蚱逗你笑。” “哥哥还记得那个玩笑话呢?”江羡年接过草蚂蚱,想起小时候不懂事欺压江寒栖的那段时间。 她儿时跟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哥哥不对付,总觉得他抢走了父亲的疼爱,处处跟他对着干。偏偏江寒栖是个好脾气的,什么事都顺着她,对她千依百顺。 有次她看到江寒栖会编草蚂蚱,心里想要却拉不下脸开口,故意找茬训了他一通,拐弯抹角地让他把手里的草蚂蚱给她,哄她开心。 “原来是玩笑话吗?我竟然当真了。”江寒栖一怔,尴尬地收回手。 “不过也没差,看到草蚂蚱确实开心,”江羡年见江寒栖一脸难为情,连忙打圆场,冲他粲然一笑,“谢谢哥哥。” “阿年开心就好。”江寒栖唇角勾起,露出温和的笑意。 模样好,脾气好,江羡年觉得江寒栖真是打着灯笼难找的神仙哥哥。 也不知道未来的嫂子是什么样的人?她天马行空地想。 路过那家门口排着长队的店铺,江羡年分心看了眼店面,是家糕点铺子。她记得洛雪烟糕点不离手。每次看到她,不是在吃糕点,就是在找糕点。 “哥,我们买些糕点带回去给洛姑娘吧。”江羡年提议道。 洛雪烟旧疾复发,一直昏睡不醒。 江羡年出门前去房间探望过她。躺在床上的少女脸色苍白,除了胸口的微弱起伏,看起来和死人并无二致。 “好。”江寒栖敛下眼眸,眸色晦暗不明。 洛雪烟晕过去的时候,他在场。前一刻还在苦口婆心劝他对自己下手轻点的少女突然变了脸色,直直倒在他怀里,再没醒来。 “都排到这儿了?”江羡年挤开人潮,找到长队末尾,发现队已经排到相邻店铺门前。 “要不阿年先回去,我留在这排队。”江寒栖说道。 “不了,看起来挺快的,应该不用太长时间。”江羡年探头,看到前面有不少人已经提着油纸包往回走了。 迎面走来一个梳着太极髻的小道士。 她头一次见到这般年轻的道士,忍不住多打量了几眼。再抬眼时,意外对上了一双清亮的眸子。 小道士好像受到惊吓一般定在原地。 江羡年若无其事地站直身子。 “怎么了?”江寒栖注意到她的不自在。 “没什么。” 江羡年说完,江寒栖也探出了头。 “哥,别看了。” “又是你!” “啊,洛姑娘的家里人。” 三人异口同声。 江羡年有些愣怔。她哥还认识道士?那个“洛姑娘的家里人”又是怎么回事? 今安在走到两人身边,心有余悸地看了看江羡年,往后退了退,才跟慕寒栖打招呼:“好巧,又见面了。” “不巧。”江寒栖语气不善,眼里透出的冷冽几乎要凝成实体。 江羡年的目光饶有兴趣来回在两人之间打转,她隐约嗅到了八卦的味道。 “阿年。” 冷不丁被点名,江羡年调整好表情,佯装无辜地看向江寒栖:“哥哥。” “你昨天不是还跟我说要手刃那个那个抢你妖核的混蛋吗?” “啊?怎么好端端地提这个?” “他就是那个混蛋。去吧,哥哥给你撑腰。” “嗯?!” 江羡年最后倒没真的对今安在做出些什么。她其实早就想通了魔蛛一事不能全怪在今安在身上,只是心里不爽,才在江寒栖面前过过嘴瘾,发泄下情绪。 谁想到有朝一日还真能遇上。 江羡年象征性地讨伐了两句,对上那双楚楚可怜的小鹿眼也说不出什么狠话,僵硬地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就打发今安在走人。 今安在更不自在了。他本来就怀着愧疚,见江羡年不追究,愈发过意不去,拿出身上所有的钱递出去,执意要赔罪。 “要不这样,等下你来付买糕点的钱,魔蛛的事一笔勾销。”江羡年想了个折中的法子。 “好。”今安在答应下来,站到江羡年身侧。 “不需要他付钱。”江寒栖却不愿,阴沉着脸盯着今安在。 “哥,咱不能得理不饶人。”江羡年回头看了他一眼,见他满脸不悦,有些惊讶。她很少见江寒栖露出那样的神情。 “阿年哪里得理了?”江寒栖理直气壮地反问,噎得江羡年一时语塞。 他自顾自说下去:“那只修为上百的魔蛛就值几包糕点?那只妖物本该属于你的风华录。再说他来路不明,三言两语把杀魔蛛的功劳揽到自己身上,你怎么知道他所言非虚?万一是故意骗我们的呢?” “我没骗......”今安在急得想要解释。 “我们凭什么相信你的一面之词?”江寒栖堵住他的话,双手抱胸,面无表情地和他对视。 眼看两人间的冲突一触即发,江羡年灵机一动,问道:“哎,哥,‘洛姑娘家里人’是怎么回事?” 话头一起,江寒栖咄咄逼人的气势弱了大半,覆在脸上的冰霜出现一丝裂痕。他看向她,语气有些无奈:“没有的事。” “你昨天还背洛姑娘......”江羡年不依不饶。 “阿年,我说了是她腿疾犯了。我跟她一点关系也没有。你不要多想。”江寒栖解释道。他收了凶狠劲,又恢复了平日里那副光风霁月的温润模样。 “没多想。”劝架目的达成,江羡年笑笑,没再接着追问下去,转过身去安抚手足无措的今安在。若非思虑江寒栖是个脸皮薄的,她倒真想跟今安在打听江寒栖和洛雪烟的事。 聊着聊着,江羡年随口提起王家的怪事。 “一分二,自相残杀......”今安在陷入沉思。 “是不是挺奇怪的?我想了好几天不知道是哪种妖物所为。”江羡年苦恼地叹了口气。 “有两种妖物能做到。” “哪两种?” “一为‘拟’,天生无形,遇心仪之物可仿其外在,然,化形即定形,余生不可变。” “拟?”江羡年从没听说过有叫“拟”的妖物。 “不过‘拟’很早就灭绝了,应该不是它所为。还有一种妖物,是什么来着......”今安在忽然卡壳了,死活想不起另一种妖物。 “想不起来就算了,”江羡年安慰道,接着又问,“不过你是从哪得知‘拟’这种妖物的?我从未没听说过。” “我师父有个记载了各种妖物的长卷轴,说是那上面涵盖了世间所有妖物,让我挨个记住,背不过就要挨手板。我怕挨手板,就全背下来了,”今安在不好意思地揉揉鼻子,“但我脑子愚钝,经常会忘。”<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17. 17.镜像 《被双男主文男主绑定之后[穿书]》最快更新 [aishu55.cc] 阳光和煦,暖风轻拂,树影婆娑,如云花的幽香在空气中浮动。 一只纤纤玉手从衣袖中探出,腕间垂着一只细细的银镯,镯子内侧刻了一个“云”字。那只手穿过栏杆,落到油光水滑的黑色皮毛上,顺着毛发生长的走向温柔抚过,抚顺了几根翘起来的杂毛。 欣喜若狂的犬吠扰了角落的清净。 “嘘——”食指竖起,抵在唇边。 “追风,不要出声。”声音太柔,脱口即散,像是花香融进风里。 另一条狼狗不满被冷落,低声发出一声呜咽,趴下身体做出乞求抚摸的温顺姿态。 “忘了这边还有一只追风。”美眸揉进星点笑意,顾盼生辉。 层层裙摆在地上铺开,另一只手也探进了笼子。 两只追风同时得到安抚,心满意足地翻过身,露出柔软的肚皮。 “若你把我忘了该多好?”微不可闻的叹气声被树叶的沙沙声盖住。 “那样,”两只手齐齐停在狗的肚皮上,轻轻往下摁了摁,摸到皮毛之下的柔软血肉,“我就不会舍不得你了。” 风过,如云花的花瓣落到铁笼前,幽怨的低语随之消失,无处可寻。 春安轩的糕点堆满了整个桌面。 破破烂烂的本子憋屈地占据木桌一角,翻开的那一页的最顶端写了“约法章”三个字,“法”与“章”之间空了一块,正正好还能纳下一字。 洛雪烟单手撑脸,心烦意乱地转着毛笔,叹气声一声重过一声。 江羡年来之前,她只是身体酸痛;她走后,她的头也跟着疼了起来。 江羡年,一个处于盛产修罗场言情小说里的正牌女主,不走主线发展跟两个男主的感情线,反而嗑起了她这个无名炮灰和双男主的三人行。 这都叫什么事! 洛雪烟想起江羡年那个意味深长的姨母笑就心塞。嗑就算了,她还明目张胆地当着她的面买股。买的是她跟江寒栖的股! 套用江羡年的原话:“好久没看哥哥生气了。”跟霸总里的管家语录有异曲同工之妙。 在她眼里,江寒栖失态是因为看到心上人跟别的人亲近,然而真实情况却是江寒栖以为她想利用今安在跑路,气到差点把她挫骨扬灰。 洛雪烟痛定思痛,深刻反思了她和江寒栖的日常相处,感觉最大的问题还是出在他身上。又是半夜翻窗,又是当众背人,闲着没事还喊她过去敲打两下,也难怪会被误会。 于是洛雪烟才有了制定规章约束江寒栖言行的念头。然而想起来容易写起来难,她提笔许久,还没想好具体内容该怎么写。 首先是肢体接触...... 洛雪烟来了灵感,在纸上奋笔疾书写下第一条:【除了心绞痛发作时,不准碰我。】 她想了想,又接连写下后面几条。 【保持一步之遥,不准逾越。】 【无事少喊我的名字。】 【不要翻】 “你在写什么?” 洛雪烟手一抖,毁了没写完的“翻”字。她回过头,发现江寒栖不知何时站到身后,直勾勾盯着她。 好一个精准预判。她刚想到翻窗的事,江寒栖就完美违规。 洛雪烟还没来得及写字解释,江寒栖大步一迈在她旁边坐下,牵起了她的手。 什么情况?!她瞪圆了双眼。 “不是说牵手才能说话吗?” 哦对,忘了还有这个设定。洛雪烟正襟危坐,打算跟江寒栖好好说道下他行为逾矩造成的严重后果,然而张开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她愣了愣,不死心地又试了一遍,还是没有声音。 “又说不出话了?”江寒栖皱了皱眉,想起夜半牵手的细节,拉过洛雪烟的手,仿照记忆中的姿势插入她的指缝。 “握紧。”他命令道。 十指相扣,两只手严丝合缝地贴到一起。 洛雪烟依旧说不了话。她失望地扯过本子,写道:【也许不是牵手。】 大概率还是得跟莲心针发作这个条件绑在一起。 洛雪烟想收回手,奈何江寒栖力气太大,她竟没能抽得回去。她看了他一眼,晃了晃手,示意他松开。 江寒栖这才松开手。 洛雪烟翻到前一页,送到他眼前。 江寒栖粗略看了遍,问道:“最后那个是什么?” 【翻窗。】洛雪烟补全最后那条规矩。 “又不会被发现,为什么不能翻窗?还是说你打算逃跑?”江寒栖问得煞有其事。 【我真没想跑,主要是咱们孤男寡女在一个屋里不合规矩。】 洛雪烟穿书以来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前日偷跑出去玩。江寒栖仿佛认准了她会跟今安在逃跑,总怀疑她在为跑路做准备。 “规矩?你我皆为妖,何惧人类的规矩,”江寒栖不屑一顾,“再说我对你也不可能有非分之想。” 他抢过笔,划掉最后一条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18. 18.大火 《被双男主文男主绑定之后[穿书]》最快更新 [aishu55.cc] 弓弦紧绷,凝水成箭。 今安在瞄准逃窜的青蛇,松开手,三箭齐发。 一箭钉在蛇尾,一箭穿破七寸,一箭贯入头颅。箭箭无虚发。 青蛇当场毙命。 三支透明箭矢散开,聚成水莲模样,盛开于尸体之上。 今安在默念心诀,手中长弓化为无形之水,裹住右手。他放下手,食指上多了个流光溢彩的水色素戒,隐约可见活水在其间流动。 今安在跳下院墙,走向青蛇。越靠近,妖气越重,呛得他咳了两声。他掏出匕首,刺入蛇身,挖出一颗青色的妖核,随即召出风华录,将妖核喂了进去。 卷轴上赫然出现一道苍劲小字,是有关青蛇的记录。 三朵水莲花瓣大张,最外层的花瓣落下,触地化水。瞬息之间,水莲凋谢,地上只余三滩被水冲淡的血迹。 妖核已取,妖气却仍未散去。 今安在连连打了几个喷嚏,用袖子捂住口鼻,百思不得其解地看着青蛇尸体。 奇哉怪也,一个修为不足以化为人形的蛇妖妖气竟重到如此地步。 今安在抬眼,看到一扇半掩的雕花木门,木头是黑色的。光线没照进屋里,透过门缝,他只能窥见一点模糊的光景。 今安在站起身,推开木门。尘埃飞舞,浓郁的妖气扑面而来。他摆手赶了赶灰尘,走进屋里,环顾四周。 墙壁一片漆黑,没什么摆设,空荡荡的。 今安在向里走去,脚下踩到一个物件,低头一看,是个一截木条,通体黑色,一端显出原木的颜色,像是桌腿的部分。 他抬起脚,木条离了位置,在地上划出灰烬。 这里被火烧过?他这么思忖着,穿过月门,行至内室。 苍蝇在残缺的鼠雀尸体上方盘旋,血迹发暗,死了有些时日了。老鼠和鸟雀皆成双入对,体型颜色毫无差别。 “一分二,自相残杀......”今安在沉思低喃,遗忘的妖物名在嘴边呼之欲出。他站在那儿想了会儿,还是没能记起来另一种妖物是什么。 他敲敲脑壳,失落地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要是师父还在的话肯定会把我手打折的。” 老道士手持戒尺的画面历历在目,今安在的思绪被卷进那个再寻常不过的黄昏。 鹤发童颜的老者坐在树荫底下的摇椅上,手一松,葫芦里的酒撒了一地,酒香四溢。 他目送老道士的身体化成上千只蝴蝶振翅飞进山野里,并没有感到悲伤,只觉得太阳落得好快,没一会儿就不见了踪影。 他把那间简陋的木屋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又将未开封的酒坛埋到院子里的桃树下,然后坐在门槛上数了一夜的星星。 老道士很全能,箭术、对弈、剑术、画符、占卜、医术,好像什么都会。然而他悟性极差,最后只继承了他的箭术。 晨光熹微,他背上老道士给他的若水弓,对着门郑重地磕了三个响头,下了山,没回头。 时至今日,今安在发现自己有些舍不得那个会板着脸骂他笨的老头,但是他已经不在了。他摩挲食指上的素戒,想起老道士的训诫:“献此身,护世安。” 今安在既是他的名字,也是他志向所在。 他将倾其一生,斩杀妖邪,为天下苍生立命。如此这般,命数将尽时,他才能告慰老道士在天之灵,无愧其养育之恩,道上一句:“而今,安在。” 不能放任不管。 今安在甩出一道净符,除去难以消散的霸道妖气,决定追查背后的妖物。 临水城南,富商云集,商铺鳞次栉比。车水马龙,人群熙攘,吆喝声此起彼伏。 “姑娘,算命吗?”摊位占卜的算命先生相中一个行色匆匆的娇俏少女,打算从她身上捞今日第一笔钱。 她闻言停下脚步,看向他。水眸灵润,面若桃花。 算命先生在这一瞥中短暂地失了神,心道富贵人家的小姐当真不是庸脂俗粉。 “我不想算命,想跟先生打听点事。”少女走到摊位前,带去一股女儿家的香气。 “姑娘想问什么?”美色当前,算命先生狠不下心来用管用的伎俩诓骗钱财,乐呵呵地接上她的话。 “临水王家。” 狼狗始终没变异,调查毫无进展,双生之谜愈发扑朔迷离。 江寒栖不经意的一个问题让僵局出现了新的转机。他问是:“当初为什么搬家?” 此言一出,鸦雀无声。杜如云脸色惨白,筷子掉到地上。 王焕金见状将她搂入怀中,安抚几句后才搪塞道:“是因为如云爱吃春安轩的糖蒸酥酪,没什么特别的理由。公子莫再追问了。” 说完他向众人致歉,扶着杜如云离开了餐桌。 江羡年与江寒栖对视一眼,了然搬家的理由应该并非像他说的那般简单,所以才有了江羡年来城南打听消息的事。 算命先生口中的信息与已知信息大差不差,江羡年换了个问题:“那先生可知王焕金为何会搬出主家?” “据说是因为王家娘子爱吃糖蒸酥酪。” 跟王焕金的说辞一样。 江羡年正思考下一个问题,听到算命先生话锋一转:“但我觉得不单单是这个缘由。” “那依先生高见?” “兴许跟杜家那场大火有关。” “大火?” 王家经商,杜家授业,富商文人结亲在临水不是稀罕事。两家早早就定下了娃娃亲,说孩子若是一男一女就喜结良缘。 王家确实生了个儿子,杜家生得也确实是女儿,但却是两姐妹、双生子。一个叫杜如月,一个叫杜如云。三个人青梅竹马,一起长大。 虽然姐妹两长得一模一样,但王焕金爱的只有杜如云,最后娶的也是杜如云。 “跟大火有什么关系?”江羡年听了半天,没听到大火。 “姑娘别急,正要说呢。两人好事将近时杜家突然起了一场大火,杜如月没逃出来,被活活烧死了。” “杜如云伤心欲绝,抑郁成疾,生了好几场大病。守丧期满后,她还是整日以泪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19. 19.怒气 《被双男主文男主绑定之后[穿书]》最快更新 [aishu55.cc] 红黑双线收紧缠绕,深深陷入嘴角处的血肉,鲜血喷涌而出。 狼狗痛苦地哀嚎一声,被迫扬起头,调转了朝向。还没等它反应过来,银色长棍击中它的脊骨,骨头断裂的声音清晰可闻。 另一条狼狗朝不速之客扑去。 四道血符飞到半空中,召出由血线织就的天罗地网,将它困在其中。 江寒栖分神看了眼那只甩符的手,袖子滑落,系在皓腕的红绳格外鲜明。 他收回打量的目光,拿着千咒重重往下一砸,又一次打到狼狗的脊骨上。借着击打的力,他撑起身子,高高跃起,在空中利落地翻了个身。 衣摆翻飞,手腕一转,千咒落下,打得那只困在网里的狼狗头破血流。它撕心裂肺地呜咽几声,无力地趴倒在地,四肢抽搐,口吐鲜血。 千咒棍身上的红光熄灭。 江寒栖稳稳落到洛雪烟面前,月白衣袍上滴血未沾。 他看到她撑着身子坐在地上的狼狈模样,又想起午后的推脱,到嘴的关心拐了个弯,咽回肚子里。再开口,已是幸灾乐祸的嘲讽:“看得出洛姑娘很享受养花的乐趣。” 洛雪烟白了他一眼,从地上爬起来,刚站直身子,就看到奄奄一息的狼狗一跃而起,她伸手去拉江寒栖的胳膊。 江寒栖反应更快,横拿千咒挡在身前,转身面对狼狗,将她护在身后。 可奋起的狼狗并没攻击他们。它张开血淋淋的嘴,一口咬住了网里的狼狗。利齿刺入喉管,狼狗目眦尽裂,拼命挣扎了两下,咽了气。 缚魂索随即穿透另一只狼狗的身体,黑色咒文布满鲜血淋漓的躯干。它疼得松开嘴,长啸一声,也跟着倒在了地上。 两条狼狗眨眼间成了尸体,旁边的如云花从受到波及,花瓣落了一地。 “去西院看看。”江寒栖转头对洛雪烟说。 西院一片狼藉。 一个面目全非的小厮躺在地上,死状凄惨。关狗的笼子笼门大开,笼前死了一对乌鸦,每只嘴里都衔着一道黄符。 江寒栖的目光在地上扫视一圈,落到那把插着钥匙的大锁上。 有人打开笼子放出了狗。 “这、这是怎么回事?”闻声赶来的王焕金看傻了眼。 “谁管笼子的钥匙?叫他过来。”江寒栖问他。 “是、是牛二在管。牛二!牛二人呢?”他叫了几声,随从无人应答。 一个仆人大着胆子看了眼小厮的尸体,颤声道:“老、老爷,这好像就是牛二。” “什么?”王焕金惊得倒吸一口凉气。 出了人命,妖物不知所踪,金碧辉煌的府邸好像一下被蒙了层尘埃,变得灰蒙蒙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洛雪烟心情沉重地跟在江寒栖身后。她完全想不起妖物的底细,也不知该怎么帮他们提防。不,别说帮人了,她自保都有些困难。方才要不是江寒栖及时赶到,她恐怕会被狼狗一口咬断脖子。 她抬眸看了看前面宽肩窄腰的背影,莫名觉得踏实了不少。 耳边传来啜泣声。洛雪烟往旁边跨了一步,看到杜如云哭得梨花带雨,见到她立马破涕为笑:“洛姑娘,你没事太好了,我......” “啪。” 杜如云难以置信地睁大双眼,脸被打到一边。 洛雪烟冷冷盯着她。 王焕金暴跳如雷,要冲上去推她:“你这是在干什么!” 伸出的手被银色长棍拦下,黑色咒文缓慢扭动,如蛰伏在草丛中伺机而动的毒蛇。他扭头,对上一双沁着寒意的眸子。 “你......” “夫君,是我有错在先,对不起洛姑娘。”杜如云捂着脸,哭着向洛雪烟道歉,左一句“对不起”右一句“不小心”,字里行间透着无辜,绝口不提拉扯的事,将事情扭曲成“她逃跑时慌不择路,无意撞到了洛雪烟”。 不小心?洛雪烟气笑了。她还没蠢到分不清是故意还是“不小心”的份上。 杜如云的姿态一低再低。 洛雪烟就那么静静地看着,既没说原谅,也没说追究。 “够了!如云也是无心之举。你打也打了,不要再揪着不放了。”王焕金看不下去,站到杜如云身前,挡住了洛雪烟的目光。 “洛姑娘,你要是还不解气......” 杜如云一露脸,洛雪烟就转过身,拽着江寒栖往凉亭的方向走去,连道目光都懒得施舍给她。 江寒栖看了看拽着袖子的手,问道:“怎么不继续了?” 洛雪烟闷头把他拉到凉亭里,往坐凳上一坐,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20. 20.镜生 《被双男主文男主绑定之后[穿书]》最快更新 [aishu55.cc] 娇柔红艳的海棠花簌簌飘落,像从天而降的一场朦胧红雨。 今安在猝不及防被淋了一身。他晃了晃脑袋,抖掉发间的海棠,向上望去,红衣少女坐在院墙上,一条腿曲起,手上晃着一枝探出院落的海棠花枝。 目光相接,一双猫眼笑得弯了起来:“被发现了。” 说完,江羡年松开花枝,纵身一跃,如一团火,倏然点亮了荒凉的方寸之地。海棠花伴她而落,仿佛熊熊燃烧的烈焰坠落带来的细小火星。 “江姑娘。”今安在笑眯眯地打了个招呼。 “你在看什么呢?那么专心。”江羡年向他走去,要越过他看杂草里的物件。 “哎,别看,有些吓人。” 今安在没拦得住。 江羡年看见了草里的东西——两只四分五裂的花猫尸体,断骨维持不了猫的形态,头不是头,尾不是尾,扭曲在一起,皮毛被血糊在一起,沾了尘土,看不出本来的颜色。 停在尸体上的苍蝇被惊扰,乱哄哄地聚在上方来回打转。血肉腐烂的恶臭味散发在空中,竟是连那一树海棠倾其所香都无法将其彻底盖住。 与其说那是尸体,倒不如说是两块脏兮兮的肉团更为贴切。 “又是那个妖物。”江羡年眉头紧锁,眼睛一瞬不移地盯着尸体看。 今安在后知后觉想起来身旁的娇俏少女曾经利落地斩杀过一只残暴凶狠的魔蛛。 她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家闺秀,而是生于除妖世家的大小姐,内里含着凌厉的锋芒。 她不需要别人保护。 倒是他以貌取人了。今安在收回手,跟她说起在杜家旧宅里看到的诡异景象。 “这个我知道,我刚从屋里出来。”江羡年打断今安在,将从算命先生那里听来的见闻复述给他听。 今安在安静地听完了杜府旧事,沉思片刻,问道:“江姑娘怀疑杜如月之死跟妖物有关?” “你不觉得很巧吗?妖物诞生之地跟失火的房间是同一处。” “话虽如此,但那妖物为什么要针对王家?它想做什么?” “是啊,它想做什么呢?”江羡年一筹莫展。 妖可诞于天地之间,也可生于人的欲望。欲望千奇百怪,妖物千姿百态。 正所谓恶念滋恶妖。若那妖真是自死去的杜如月的执念中降生,那她心中所愿,绝非善念。 可杜如云是她情同手足的妹妹,王焕金是她两小无猜的竹马,她对王家做那些事的目的何在? “三人的关系恐怕没那么简单,”江羡年跟今安在对视一眼,“还是要回去问问王焕金。” “事不宜迟,我现在就回王家。先走一步,告辞。”她向今安在告别,转身欲走。 “那一起吧。我住在那边,正好顺路。”今安在跟了上去。 城南繁华,街道两边做小生意的商贩也比其他地方要热情许多。路边的小贩往往也不管过客何人,见到人就冲上去拉客。一打招呼,二推销,三拉胳膊,四拽人。 本地人知晓小贩的德行,只要他们一上前就甩出冷脸,长袖一摆,头也不回地阔步往前走。若遇到厚脸皮的小贩纠缠,他们还会用方言高声骂上几句。 所以小贩偏爱来临水的外地人,尤其是那种面善好欺负、一看耳朵根就软的。眼毒的小贩专门练就了识人性子的本事,专挑老好人忽悠。 十分不巧,今安在就长了一张小贩们偏爱的脸。一条街不到走了一半,他已经被摊位紧挨着的八个小贩拦过。 今安在不会拒绝。小贩强势地一拦,他只会摆手摇头,客客气气地告诉他们对买东西没兴趣;小贩上手,他就半推半就跟着人家去了摊位,着急赶路却得不被迫听他们花里胡哨的推销词,甚至还有两次被哄骗着掏出了钱袋。 江羡年那边说走一个小贩,他就又在下个商贩栽了跟头。 “还是我走里边吧。”江羡年筋疲力尽地插到今安在与小贩之间,从小贩手里抢出他,又将他提溜到外侧。 “抱歉,麻烦江姑娘了。”今安在难为情地垂下头,语气有些低落。他还是没学会和世人相处,给江羡年添麻烦了。 江羡年转头看今安在,看到他头发里有一朵海棠花。是那场艳丽花雨遗留的雨丝。 她伸手取下海棠花,将花举到他跟前,眨眨眼:“淋你一身花雨,我罪有应得。这就当赎罪了。” 今安在顺着托着海棠花的手看向江羡年,对上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 江姑娘可真像海棠啊。他心道。 “哎,姑娘,我看你有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姿,可惜美中不足,少了样东西。”一个小贩拦下了江羡年,摇头晃脑地故弄玄虚。 “我知道,我缺钱。”江羡年皮笑肉不笑,直接拽着今安在走过了摊位。 “哎姑娘别走啊!看看我家的镜子,做工精致还便宜实惠,你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买我家镜子,你绝不吃亏,不买后悔一辈子。”小贩锲而不舍在身后吆喝。 “镜子。”今安在猛地停了下来。 “你要买镜子?”江羡年转头看今安在,听他小声嘟囔起什么。 “镜子......镜子......一生二.....自相残杀......” 今安在反复念叨着这几个词,语速越来越快。突然间,他一手张开,一手握拳,捶到一起,看着江羡年激动道:“我想起来了!是镜生!那妖物是镜生!” 听到“今安在”三个字,洛雪烟下意识地抬眼看向江寒栖,却没想到他也看了过来。她眼睛转了转,将目光投向波光粼粼的湖面,私下却支起耳朵,聚精会神地听着江羡年传音的内容。 江羡年言简意赅地说明了镜生的来历。 镜生是种极为罕见的妖物,因为其苛刻的形成条件。一是需一面用了至少三十年的铜镜,二是需强到至死不能消散的恨意,三则是,恨意必须是双生子之间的恨。 镜映万物,仿其相,拓其型。而长相相同的双生子,天生互为镜像,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当死去的一方恨不得将另一方千刀万剐时,他就打破了互为镜像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21. 21.如月 《被双男主文男主绑定之后[穿书]》最快更新 [aishu55.cc] 真假杜如云的故事莫名其妙拉开了帷幕。 两个杜如云是主角,洛雪烟和江寒栖是观众,小床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一对婴儿是背景板。 当第二个杜如云出现在面前时,屋内的杜如云一幅活见鬼的样子,又惊又惧,二话不说给对方扣上了“妖怪”的帽子。 杜如云二号也不遑多让,松开千咒,同样一脸惊恐,指着另一个杜如云颤声连说好几个“妖怪”。 场面顿时一发不可收拾。 两个人都说自己是杜如云,起先那点害怕在愈发激烈的争辩声里消失得无影无踪。 于是江寒栖便这么退了场。 【能分出来吗?】洛雪烟偷偷问江寒栖。 江寒栖实诚地摇了摇头,低声道:“最稳妥的法子就是全杀了。” 他除妖的宗旨一向简单明了:一个不留,统统除掉,省得节外生枝。 【那王焕金能把你吃喽。】洛雪烟打趣道。 江寒栖没搭理她,又把头转了回去,继续盯着两个杜如云对峙。他腕上的伤口还没止血,千咒贪婪地饮着血,咒文光芒不减,绕着棍身缓缓转动。 洛雪烟找出手绢,勾了勾他的拇指。 江寒栖偏头看了她一眼。 洛雪烟抓着他的手背,转过他的手,将手腕内侧对着她。缚魂索隐去,伤口露出,她把手绢系在上面,用手按压那处。手下的触感如一块经年不融的冰,冷得灼人。 她抬眼,用目光一点点描摹江寒栖的轮廓。 他不笑的时候,跟让人如沐春风的江家公子判若两人,就像冒着寒气的坚冰,只一眼,就能把人冻得直打哆嗦。 面冷,身冷,心冷,甚至连那一头乌发都是冷的。真是哪儿哪儿都冷,没一处热乎的。 洛雪烟拿开手,看了眼伤口,还在渗血,于是又把手按了回去。她扭头,望向另一边的荒唐剧。 婴儿哭得时间太长,呼吸不畅,哭声变得断断续续。其中一个杜如云听到了,着急地喊了声孩子的乳名,顾不上对峙,走到小床边哄孩子。因为分不出哪个是真嘉儿,她抱起一个婴儿,也没忽略另外一个,俯身轻拍婴儿的身体。 “别动嘉儿。”杜如云二号见状,一个箭步冲上前,抱起小床里被留下的婴儿,柔声哼唱起童谣。 洛雪烟细细端详那两张一模一样的脸。 杜如云不久前可是挨过重重的一巴掌,那她的脸上应该...... 搭在手腕上的手忽然撤走,江寒栖下意识垂眸去寻找消失的暖意。 【左边是妖,动手。孩子先别杀。】 缚魂索转眼间刺穿杜如云一号的咽喉。她呕出一口血,似乎是想说些什么,头一点点往江寒栖的方向转。 缚魂索收紧。 “哗啦——”美娇娘成了一地碎片。 受惊的婴儿落到黑网之中,再次嚎啕大哭起来。 “多谢江公子出手相......” 千咒对准了幸存下来的杜如云。 洛雪烟看向江寒栖,不知他是何意。 “孩子镜像未解,妖物本体尚在。会是你吗,杜夫人?”江寒栖沉声道,盯着杜如云,看不出一丝感情波动。 缚魂索在空中以一种十分缓慢的速度游走着,红线失去绞杀时的紧绷感,松垮垮地隔出两个空间。 杜如云站在里面,当即矢口否认,开始绞尽脑汁证明自己并非妖物。 “怎么回事?” 正说着,门外进来个王焕金。脚刚迈进屋,他就惊得说不出话来,颤巍巍地指向屋里的杜如云:“你、你......” 洛雪烟回头,看到站在他身旁的人,惊出一身冷汗。 又来一个杜如云! “这、这是......”新来的杜如云惊恐地捂住了嘴。她的左半脸之上赫然有一个巴掌印,跟屋里的杜如云一模一样。 江寒栖问道:“老爷和夫人可曾分开过?” 王焕金还未回神,恍惚地对上他的目光,应道:“分开过一段时间。” 语毕,缚魂索卷起他身旁的杜如云,将她放到屋内,和杜如云二号并排而立。 “夫君!” “江公子这是何意?” 江寒栖放下千咒,似笑非笑地看着王焕金:“一人为镜像,一人为夫人。至于留哪位夫人,全凭老爷定夺,在下只负责除妖。” 分不清哪只是自己亲手养大的狼狗,总该分得清哪个是相伴多年的枕边人吧。 洛雪烟一看江寒栖表情便知他想看乐子。 骨子里还是个坏心肠的。她叹息,但转念一想好像也没什么大问题。 自己的妻,不自己认,还指望他们这些不熟的外人分辨吗? 听到婴儿的哭声弱了下去,洛雪烟写下几个字,戳了戳江寒栖:【哄哄孩子,再哭会出事的。】 万一哭得缺氧可就不好了。 “你让我哄孩子?”江寒栖满脸惊诧。 【你轻轻晃几下,也不费事。】 怕江寒栖拿捏不好“轻”的度,洛雪烟虚环起手臂,轻轻摇晃,做了个简单的示范。见他满脸抗拒,她又抓着他的衣袖,轻晃他的手,眼巴巴地望着他。 江寒栖黑着脸,半推半就地催动缚魂索干起了哄孩子的活。 系着手帕的手往前伸了伸,洛雪烟想也没想地松开衣袖,像先前那般按在渗血的地方,将注意力放到那边认人的戏码上。 王焕金惆怅地打量着两个女人,急得抓耳挠腮,却束手无策。外表、声音、神态、举止,他找了半天破绽,没发现任何区别。 “夫君,要不这样,你问一些只有我们两人知道的事。最好是在我们搬来这儿之前的,我怕这妖潜伏府中多年,若你问起府里发生过的事.......”其中一个杜如云欲言又止,怯生生地瞥了眼抱着孩子的杜如云。 “问就问。我不怕你这妖。”杜如云二号恶狠狠地瞪着她。 “也好,”王焕金思量片刻,问道,“我爹的那支狼毫毛笔藏在哪里?” “东院的老杏树下,我给你望的风。”提议发问的杜如云对答如流。 “张绩那次说在城外的山上看到了神仙,那之后我做了什么?” “叫柳生换上你的衣服,替你装病在床。结果最后也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22. 22.共死 《被双男主文男主绑定之后[穿书]》最快更新 [aishu55.cc] 王焕金自幼跟父亲学习经商,在交易中摸爬滚打半生的精明商人教他的第一件事便是:遇事不慌。 慌乱会扰乱心绪。心不定,则无法审时度势,容易失了商谈的主导权,叫对方占尽先机。生活也是如此。遇事不慌,方能寻得万全之策解决问题。 然而,眼前的一切叫他如何不慌。 同床共枕的妻不是心上人,曾经的青梅成了凶残的妖物。还有那场大火,那场让他唏嘘不已的大火,放火的人和所谓“被烧死的”那个人竟然是同一个人! 疯了,是我疯了吧? 王焕金坐在那儿,已经不知道用什么表情来面对现实了。他脑子一片空白,但感官还在兢兢业业地运作着。 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扭打在一起,尖叫声与咒骂声撞到一块,他的孩子在哇哇大哭。诡异的红线在空中飘浮,除妖师的警告声此起彼伏,被黑网包裹的碎片到处都是。 疯了,是我疯了。 他不想去听,不想去看,不想去想。 一定是我在做噩梦吧? 他垂下头,用手捂住耳朵,像丢了魂儿似的,呆愣愣地盯着水莲消失后留下的水渍看。 “哐啷——” 梳妆台上的铜镜被掀翻在地。 王焕金吓得一哆嗦,抬头望去。只剩一个女人了,另一个不知去向。披头散发的女人对上他的目光,眼底百般情绪翻滚,朱唇轻启,像是要说些什么。 王焕金眼神闪躲,飞快低下了头,又继续抱头发愣。 杜如月与杜如云这两个名字像恶毒的咒语盘踞在他的脑海中。那场记忆模糊的大火再度复燃,火光冲天,烧得他头疼欲裂。他一会儿想起与杜如云两小无猜的那段青涩岁月,一会儿又想起和杜如月成亲后花前月下的这几年。 分不清。她们长得一样,他分不清。 杜如月见王焕金不愿看自己,万念俱焚。她放的那把火,终究还是烧回到她自己身上。 嘉儿的哭声拽回了溃散的思绪,杜如月撑起身子。 手摁到一块碎片上,扎进了血肉里。她拔出碎片,看到伤口流出鲜红的血,没觉得疼,身体和脑子一起变得麻木,像一团浆糊一样混在一起。 她的灵魂脱离了躯壳,仅与□□保持着微弱的联系,勉强支配四肢走到了小床边上。 嘉儿。嘉儿。 杜如月恍惚地想起孩子的乳名是王焕金起的。因为杜如云说过若将来生的是女儿,乳名就叫嘉儿。 嘉儿是她和王焕金的女儿,但嘉儿的乳名却是杜如云和王焕金起的。 多荒唐呐!她的女儿叫别的女人起的乳名! 杜如月的手刚放上去,原本哭闹的婴儿却忽然止了声。只见她模样突变,双目通红,嘴生利齿,身上青筋暴起,发出类似野兽一般的低吼。 杜如月吓得魂飞魄散,像被烫到一样缩回手。 婴儿翻过身,朝另一个完成异变的婴儿爬去。 今安在一把捞起,及时分开了两个婴儿。他扭头对江寒栖道:“江兄,劳烦你拦下另一个婴儿。” 江寒栖看了眼努力翻身的婴儿,提着领子拎了起来。他正准备召出缚魂索捆上,洛雪烟从他手里接过婴儿,制止了他下一步行动。 江寒栖一套操作下来孩子毫发无伤简直是万幸。 “这是‘镜化’吗?”江羡年听今安在介绍过镜生的能力。 “对,”今安在转身望向内室,正色道,“事到如今,镜生非杀不可。” “但她藏在哪块镜子里呢?”江羡年看着一地镜子碎片,束手无策。 镜生依镜而活,只有在镜中才能彻底将其杀死。可那么多碎片,全部排查费时费力,镜化后的婴儿根本等不了那么久。 杜如月看着不成人样的女儿,精神终于彻底崩溃。她冲进内室,歇斯底里地对地上的碎片喊道:“杜如云,有本事你冲我来,别动嘉儿!” “那可不行,”低低的笑声同时从数个碎片中传出,“姐姐可要好好品尝这份绝望。这是你欠下的债,是你欠下的债啊。” 杜如月举起装着墨玉牡丹的花瓶,泄愤一般地用力砸向地面。早已干枯的花躺在一堆碎片中,全然没了极盛时艳压群芳的气势。 她脚步虚浮,踉跄着往后退了两步,靠在置物架上,掩面啜泣起来。 婴儿的异变还在持续,镜像与本体的厮杀本能一刻不停地膨胀。 洛雪烟使出吃奶的劲死死抱住怀里的婴儿,才没让她成功挣脱。她不得已退到门口,拉开跟今安在的距离。今安在抱得也不轻松,惊呼连连。 “松开。”缚魂索碰到婴儿的身体。 洛雪烟将身子扭到一边,对江寒栖摇了摇头。缚魂索太过锋利,婴儿细皮嫩肉的,在挣扎的过程中肯定会被割伤。 江寒栖沉默地跟她对视了一会儿,收回缚魂索,摸出一道符。 迎上洛雪烟询问的目光,他解释说是定身符,然后将符贴到了婴儿身上。 婴儿果真安分下来,不再乱动。然而还没等洛雪烟长舒一口气,怀里的婴儿又开始疯狂扭动。 江寒栖默默随上一道符。后来婴儿一动,他就贴符。备好的定身符用完,他又找出一沓黄纸,随画随贴。 洛雪烟哭笑不得地看着贴满定身符的婴儿,感觉自己在抱一个展示定身咒的人形展览板。 今安在喊江寒栖:“江兄,你过来一下,我有事想跟你说。” 江寒栖应了声,飞快画下三道定身符,又画了道主杀的血符。他把符塞到洛雪烟手里,走到今安在身旁,问道:“何事?” “我有一计......” 今安在爬上梳妆台慢慢站直身体。站定后,他对江寒栖点了下头。 一条缚魂索腾起,飞入碎片的上空,毫无章法地四处游走,像是一条在草丛里闲逛的蛇。 形状各异的镜子碎片映出红线的一截镜像。 今安在拉开若水弓,水箭即刻成形。 弓弦崩到最紧,他屏息凝神,视线追随缚魂索而动,箭头也跟着一刻不停地调整指向。 红线的镜像分散在由瓷片和镜片组成的零散碎片中。本体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23. 番外 妹妹 《被双男主文男主绑定之后[穿书]》最快更新 [aishu55.cc] 除了外表,杜如月感觉自己和杜如云毫无相似之处,甚至可以说是截然相反。 她喜欢大红大紫的艳丽,杜如月喜欢清淡雅致的素洁;她爱好胭脂水粉,杜如月爱好诗词歌赋;她专横跋扈,吃不得一点亏,杜如月却温婉随和,待人接物讲究和气,很少红过脸。 她和杜如云就好像互为镜像,看着相同,内里却是颠倒过来的。 尽管和性子天差地别,杜如月还是深爱着和她共享过一个胎宫的妹妹。 她们是打断骨头还连着筋的双生姐妹。没有人可以取代杜如云,做那个跟她最亲密无间的人,也没有人可以斩断她们之间的纽带,抹去她们之间的血缘。 没有人。 杜如月本以为这辈子都遇不到能让她和杜如云都喜欢的物件。然而世事难料,物件没遇到,遇到了人。 多奇怪啊,明明喜好毫不相干,她们却喜欢上了同一个人。 她们是双胞胎,两个人,两份喜欢;可竹马只有一个他一心一意,只能回应一个人的喜欢。 三个人的青梅竹马,两个人的两小无猜,一个人的黯然神伤。 杜如月输得一塌糊涂。 若是旁人,她兴许还能使出浑身解数不争个头破血流誓不罢休,可那是她的亲生妹妹,是这个世上她最亲的人,她没办法去抢。 可是感情这事,说不清道不明,杜如月像是着了道一般,越是得不到,越是放不下。 她为此求了人生中第一次情,向杜如云,求的是将王焕金让给她。她摸准了妹妹的性子良善,知道她定会答应下来。 不出所料,在她与王焕金之间,杜如云选了她。 “是姐姐对不起你。”她抱着杜如云,哭得梨花带雨。 她的妹妹真是世上最好的女子。她心想,决定日后更加用心地去爱护她唯一的妹妹。 然而感情又岂是一人可以左右之事? 王焕金喜欢的是杜如云,而不是她杜如月。纵使杜如云避而不见,王焕金眼里还是看不到满眼爱慕的她。 某天午后,她去找王焕金又扑了个空,满心欢喜化为无尽失望。她站在王府偌大的院子里,仰头看向明晃晃的日头,感觉自己像是被一盆凉水兜头浇下,遍体生寒,冻得她直哆嗦。 杜如云退出又如何?她还是得不到王焕金的心。他满心满眼只有杜如云,根本容不下她。于是她退出了那场根本赢不了的博弈,做回了那个看着妹妹和竹马情投意合的第三人。 及笄礼和定亲在同一天举行。她青丝尽绾,戴着期待已久的墨玉牡丹发簪,围观了妹妹的定亲仪式。 她望着那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与王焕金并肩而立,像一对天造地设的玉人。 妹妹,她的妹妹,马上就要成为她心上人的新娘子了。 她笑着送上祝福,将苦涩埋在心里。 杜如云成亲前一个月,她偶然淘到一坛上好的女儿红。 都说女儿红要在嫁女儿那天挖出来喝掉,那送妹妹出嫁是不是也可以喝?妹妹于她,是比女儿还亲的存在。 她这么想着,向杜如云发出了邀约,叫她晚上来她房间喝酒。 夜幕降临,杜如云如约而至。 她跟杜如云小时候是住在一间房里的。那时候年纪小精力旺盛,晚上躺在床上睡不着,就盖着被子脸对脸说悄悄话。后来长大了些,杜玉云有了自己的卧房,她们再也没同床共枕过。 烈酒上头,易催人醉。一杯下肚,她已经有些醉意。 她看着杜如云,一刻不停地说话,什么都说。一会儿是童年趣事,一会儿是新婚祝福,一会儿是失恋追忆。她晕头转向,前言不搭后语,杜如云也两颊绯红,笑呵呵地随声附和。 女儿红,夜烛光。那个夜里,她和杜如云又变回了那两个蒙着被子说悄悄话的女孩。 酒过三巡,杜如云不胜酒力,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 她也喝多了,看到烛台上的蜡烛变成两支,一直在晃。她看得头晕,不耐烦地伸手一挥,也趴倒在桌上。 火光灼人,将她从睡梦中唤醒。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到大火熊熊燃烧。热浪扑面而来,火舌卷上她的衣袖,她噌的一下站起来,逃离了火的围攻。 火。有火。这里有火。 她四处张望,回身看到门扉,仓皇地夺门而出。 夜风晚凉,吹到滚烫的酡红脸颊上,像冰毛巾敷在脸上。她晃晃头,合紧衣服,找回了一点意识,正要往自己的卧房走,猛地想起来半夜去找杜如云喝酒谈心的事。 呼救声如鲠在喉,她回头看向透出一点光亮的房间,里面静悄悄的,火焰无声蔓延,杜如云还没醒来。 恍惚间,她想起定亲仪式上杜如云和王焕金站在一起的画面。 要是她穿同样的衣服,做一样的打扮,跟杜如云站在一起,无人可分辨哪个是她,哪个是杜如云。如果那天,站在王焕金身旁的是她...... 她鬼使神差地立在原地,既没呼救,也没冲进屋里叫醒妹妹。 酒劲未散,她感觉自己好像在做梦。 梦里妹妹在火势不断蔓延的屋子里昏睡,她站在门外看着,一动也不能动。 她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王焕金的拒绝,妹妹的笑声,墨玉牡丹的发簪,上好的女儿红。 她的思绪乱成麻,缠在一起,和妹妹的身子一同燃烧,融化在火光里,成为一缕缕升上高空的灰烟。 直到有人呼救,她才回过神来,焦急、心虚、愧疚一股脑涌上心头。 她到底在做什么啊?她的妹妹还在屋里。她怎么能、怎么能! 她嚎啕大哭要冲进去救人,但火已经彻底烧起来,火焰吞噬了屋内的一切,包括她那还在睡梦中的妹妹。 她被人拉住,眼睁睁看着黑夜被火光映照,亮如白昼,黑烟滚滚,升到半空中,和天边的云影叠在一起。 如云,她的亲生妹妹,够到了天边的云彩。 “娘.....” “云儿,你没事吧?” 她被娘亲一把抱在怀里,感受着她的体温,怔怔地听着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24.23.蕴灵镇 《被双男主文男主绑定之后[穿书]》最快更新 [aishu55.cc] 序章 涂有蔻丹的五指拂过红似晚霞的布料,拎起一角,捻了捻。 “阿九的手艺就是好。” 浓妆艳抹的妩媚女子以画扇遮半脸,看着端着托盘的朴素妇人,发出一声轻笑。 阿九羞赧地低下头,看到身上打着布丁的朴素衣物,难为情地缩了缩脖子。本就瘦削的人显得更弱小了。 “你家重山没一起来吗?” “他、他今天要赶预订的美人扇,没空陪我一起来。”阿九应道,声音微若蚊呐。 “哦,这样啊。难怪没看到他。”女子摇了摇手中的画扇,激起一阵浓郁的香气。 阿九抬眼,看到扇面的角落里写着一个小小的“山”字。执扇的手指如葱根,她收回目光,看像自己的手,又粗又笨。就像她这个人一样。 “你把布给迎春去领酬金吧。我还有事,今日就不留你了。”女子转身离开,层层叠叠的裙摆在空中划出一道好看的弧度。 阿九弓着背把布交给了走上前的丫鬟,鼓起勇气看了眼女子的背影,又飞快低下头,走下楼梯。 女子拖着长长的裙摆回到房间,放下画扇,在梳妆台前坐下。她习惯性地看了眼台上的花瓶。 里面的花又变了,这次是一朵硕大的□□。 最近这段时间里,她每天都会收到不同的花。 牡丹花、杏花、芙蓉花、玉簪花、山茶花、桃花、水仙花、梅花、石榴花、桂花、荷花,再加上新出现的菊花。 整整十二种花,正好对应十二花神头上需要戴的十二种花。 她问了楼里的人,没人知道这些花是怎么来的。这十二朵花好像凭空出现一般。 有人说,这是花神的偏爱,偏爱她这个全镇最美的人。 女子抱起花瓶,观赏了会儿,心情舒畅地放回原处。她打开妆奁,摆出一堆胭脂水粉,对镜上妆。 “绮华娘子,有客人找您。” 传唤的丫鬟喊了几声,屋内无人应答。她推开门,走进屋里。待看清屋内的情景后,她发出一声尖叫,跌坐在地。 女子端坐在梳妆台前,只有血肉,没有皮囊。 碧波荡漾,微风和煦,落英缤纷,金桂飘香。 对岸传来婉转歌声,如烟雨忽至,混着船桨划过湖水的声音,悠悠唱进游湖人的心坎里。 立在船头的摇橹女朝另一条游船望去,跟正在唱歌的年轻女子打了个照面,相视一笑,合唱了起同一首歌。 两岸一唱一和,去和来的游船渐行渐远,只有渔歌隔江依旧。一曲终了,沉醉在歌声中的乘船客们如梦初醒,纷纷拍手叫好。 “我加钱,姑娘再来一曲吧!”有人起哄。 “不了,千金难买我高兴,客人还是留着钱去蕴灵镇快活吧。”摇橹女笑着回绝。 一个纨绔扮相的公子哥听完,遗憾地叹了口气,对摇橹女道:“都说听鲛人高歌似仙乐入耳,依我看,姑娘的歌声也不比鲛人差,说不定比之更上。” “谢客人夸奖。” 正在合眼假寐的江寒栖闻言睁开眼,看向献殷勤的纨绔,眼底尽是鄙夷。 凡夫俗子。他暗自嘲讽道。渔歌再好,终究是凡世之物,根本无法与鲛歌相提并论。 江寒栖移开目光,望向坐在对面的人。 洛雪烟靠着江羡年,睡的正香。 她梳了一条长长的麻花辫,编得不紧,头发松松散散的,耳边发间插着一支白茶花缠花发簪。那是她从一个头发花白的阿婆手里买下的,说是先前住客栈的时候一直看阿婆卖首饰,看出感情了,支持下阿婆的事业。 当然,钱是他付的。洛雪烟的钱袋现在还在他手里,他一直没还。 江寒栖看着洛雪烟的睡颜,感觉她的脸比在太守府的时候圆润了些,双颊透着淡淡的红晕,如雪映霞光。 最近一次莲心针发作,她唱完鲛歌还有精力跟他说闲话。 平时没机会说的话如倒豆子一般从她嘴里抖出来,大多都是些不起眼的寻常小事,但从她嘴里说出来好像又不是那么无趣。 长夜漫漫,灯火如豆。他和她相对而坐,手手相连。昏暗的烛火在她的脸上留下跃动的阴影,衬得那双含笑的眸子格外明亮。 也许连她自己都没发现,不知从何时起,她在他面前可以随心所欲地笑出来了。 游船靠岸。 洛雪烟被晃醒,睁开眼,对上江寒栖的目光。交接一瞬,他扭头看向船头。今安在板板正正地坐在他旁边,跟着他朝船头张望,那双大眼睛难掩好奇和期待。 镜生一事处理完后,他也加入了除妖小分队,成了他们中的一员。 “因因,我们到了。”江羡年以为洛雪烟还在睡,轻轻推了下她的肩膀。 一段时间相处下来,她跟江羡年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姐妹。江羡年想在称呼上亲近些,便问了她的乳名。 洛雪烟坐直身子。 已经有人走上船头要上岸,摇橹女一边稳定船身一边贴心叮嘱道:“客官慢些,注意脚下。祝您在蕴灵镇玩得开心。” 洛雪烟想起原文对蕴灵镇的描写:“蕴灵此间,其乐无穷。” 蕴灵镇以盛产美人闻名。据说是地方风水好,养出的女子一个赛一个地水灵。不少人因此慕名前来,男子大多为一睹美人芳容,女子则为探寻美容秘诀。 镇上有句广为流传的俗语:“五步赛西子。” 说的是镇子里成衣铺、首饰铺、香粉铺、胭脂铺比比皆是,并且每家都会提供打造美人一条龙服务。哪怕是相貌再普通的女子,随便走进一家店,再出来时也会是个风姿绰约的美人。 然而美人招的不止游客,还有好美色的画皮妖。 “姑娘,来看下我们碎玉阁吧!昨日店里新进一批眉粉,都是京城那边时兴的。我现在的妆容就是......” “小娘子,有兴趣来八珍阁逛逛吗?店里可以定制衣裙,而且价格公道,童叟无欺。您看我身上这件......” 渡口揽客的女子各个貌美如花,满身珠光宝气,一看就是精心打扮过的。 洛雪烟从一个女子手里接过传单,若有若无的暖香扑面而来,她莫名觉得她递来的纸也是香的。 传单只有手掌大小,纸质厚实,纸面滑腻。店名叫“桃夭”,左上与右下各斜出一枝栩栩如生山桃花,中间缀着几朵桃花瓣。字与花映衬,小巧圆润,处处透着巧思。 洛雪烟爱不释手,主动扎进美人堆里,又要了一沓精美的传单。 蕴灵镇,好地方啊。 她恋恋不舍地跟一个能说会道的姑娘挥手道别,乐呵呵地看了看刚到手的传单,抬头物色起下一个对象。余光瞥到一黑一白,她看过去,今安在和江寒栖站在外围,格格不入。 洛雪烟愣了愣,转身去找江羡年的身影,才发现她跟自己一样沉溺在温柔乡里,被各种美人迷住了眼。从某种意义上,她跟江羡年还真是“志同道合”的好姐妹。 洛雪烟将江羡年拽出了美人堆。 “蕴灵镇真是名不虚传,”江羡年脸上的笑根本压不住,她一张一张传单翻阅过去,又道,“因因,我们等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25.24.邀约 《被双男主文男主绑定之后[穿书]》最快更新 [aishu55.cc] 轩窗四敞,街上熙熙攘攘,楼阁内却寂静无声。鹤形焚香炉袅袅升起几缕轻烟,檀香渗进室内的每个角落。 花口瓷杯中盛着翠绿茶汤,茶香幽幽。今安在端起茶杯抿了口,只觉得清茶润喉过,茶香留唇齿。他放下茶杯,笑眯眯地问坐在对面的人:“江兄,这茶好香。你要不要也来一杯?” “不喝。” 第三次搭话未果,饶是今安在这般心大也没法再笑出来了。他看了江寒栖一眼,挫败地垂下头。 江兄真的是个好脾气的人吗?今安在深表怀疑。 不知为何,他感觉自己有些怵江寒栖,总觉得他的目光带着刺,扎得他浑身不自在。不止对他,江寒栖对洛雪烟也是冷冰冰的,疏离得好像两个人之间隔了一堵厚厚的墙。 但这些落在江羡年眼里却是正常的事。 “因为我哥对因因有意。你又是跟她单独见面,又是被她送糕点的,他心里肯定会不舒服。” “但他对洛姑娘好像也……” “这怪我。我哥他脸皮薄,我之前问他问得太狠了,从那以后他就跟因因避嫌了。你相信我,我哥绝对对因因有意。” 男女之情真是复杂。 今安在叹了口气,喝了口茶,转而观察起周围其他人的神情举止。 跟他们坐在一处的无一例外全是男子,有少年人也有中年男子,有的专心品茗,有的跟同行之人谈天说地,有的则百无聊赖地凭栏远望。每个人身上都萦绕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焦躁,就像是他用若水弓瞄准目标等待最合适的射箭时机一样。 两个女孩子去挑衣服后,他和江寒栖就被店员请上了三楼的茶室。那些人也陆陆续续地上楼落座,等到现在,无一人离开。 “相公!”一个姿容华贵女子的到来让凝滞的气氛稍微快活了些。 “挑好了吗?”其间一个男子站起来,眉开眼笑地走到她跟前。 “这身好看吗?不合适我再......” “好看好看,娘子美若天仙穿什么都好看,”男子打断她的话,揽着她往楼下走去,“我去付钱。” 众人默默注视着他离去的背影。气氛重新凝滞。 不多时又一个稍年轻些的姑娘走上了楼。还没等开口,一个年轻男子噌的一下站起来,走过去就是一顿夸。 于是第二个离开的人出现了。 投向两人背影的目光有幽怨,有羡慕,还有烦闷。一片唉声叹气。 今安在对怪异的气氛感到困惑。他想去请教江寒栖缘由,但看到他冷若冰霜的侧脸,又开不了口,只得带着满肚子的疑惑一杯一杯地喝茶。 “哥,我挑好了。”熟悉的声音从楼梯方向传来。 今安在循声望去,看到江羡年提裙走上楼。她顶着双螺髻,髻尾饰有一对银鎏金钗首,走起路来两只镶金白玉耳环一晃一晃的,眼尾曳有两条上扬的红白细线,眼底微红,像一只纤尘不染的白兔。 江羡年走到江寒栖身旁,在原地转了一圈,问他:“哥,这身好看吗?” “好看。”在妹妹面前,江寒栖才有了些许笑意。 江羡年转头又问今安在:“今安在,我好看吗?” 四目相对,今安在莫名其妙感觉脸热,不自觉坐直了身子,点点头,回道:“好看。” “有多好看?”见今安在一脸拘谨,江羡年忍不住想去逗他。 被宛如玉兔化身的少女盯着看,今安在的耳朵越来越红。他努力回想刚才从那两个男子口中听到的夸奖词,然而脑子在江羡年的目光中渐渐粘成一团浆糊,他什么也想不起来,只记得杜家旧宅那天的海棠花开得很好。 是了,她既是明艳海棠,又是圣洁玉兔。 “就是,”今安在顿了下,瓮声瓮气道,“很好看。” 除了好看,他找不出别的词汇来形容江羡年。 得到两个人的肯定,江羡年心满意足地笑道:“这身是因因挑的。” “洛姑娘人呢?”今安在问道。 “应该快好了,我感觉因因脸上缺点东西,让店员添了点东西上去。估计很快就上来了。”江羡年回道。 “缺什么东西?”今安在顺着她的话往下问。 “这个嘛,”江羡年拖长尾音,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江寒栖,“保密。” 谈笑间,又有脚步声从自楼梯传来。 江寒栖漫不经心往那边瞟了眼。待看清上楼之人的相貌时,他有些愣怔。 进门时还是一身素白的少女此时换上了以黑金双色为主的裙装,头发全都盘了起来,露出修长的脖颈,发间插着一只鎏金点翠钗。 点绛唇,画黛眉,浓墨泼素雪。 雪做的人儿,以墨为衣,其间点缀碎金,走起来裙摆摇曳生姿,一步一生辉,像是天上客误入尘世中。 “因因,这边。”江羡年朝洛雪烟挥挥手。 洛雪烟走到江羡年旁边,对她笑着比口型道:【阿年很好看。】 奇迹阿年诚不欺我,果然穿什么都好看。 “因因也很漂亮。”江羡年拉起她的手,将她从头到脚细细端详了一番,越看越满意自己挑的衣服。 “哥,你觉得因因这身好看吗?”她问江寒栖。 洛雪烟跟着她的目光望向江寒栖。他一言不发,只是看着她。 江寒栖这时才发现她眉间贴了金花钿,是莲花样式的。 “哥,因因好看吗?”江羡年提高音量又问了一遍。 洛雪烟和那只怒面貔貅对上了眼,猛地意识到她身上的色系跟江寒栖身上的色系完全一致,都是黑金双色。 我说怎么觉得哪里不对劲!她后知后觉江羡年的用意,扶额移开视线,拿起茶杯猛灌一口水缓解尴尬,偷偷在桌子底下用另一只手掐了一把江羡年,瞪了她一眼。 江羡年吃痛本能闪到一边,对洛雪烟傻笑,凑了过去,在她耳边悄声狡辩:“好因因,我真觉得这套衣服挺配你的,让你试衣服没别的意思,你相信我。” 说着,玉兔扑闪着无辜的眼睛,四指并拢,装模作样地发誓。 少来,别以为我不知道发誓要三根手指。洛雪烟微笑着去挠她的痒痒肉。 “因因穿这身真的很好看嘛,”江羡年死不悔改,给今安在使了个眼色,怂恿他帮腔,“今安在,我挑的裙子是不是很好看?” 今安在配合地使劲点头:“洛姑娘穿这身很漂亮。”【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26.25.金凤蝶 《被双男主文男主绑定之后[穿书]》最快更新 [aishu55.cc] 看到女主被闺蜜背叛时,洛雪烟火冒三丈。 枉她还站那个闺蜜和女主的CP,没想到闺蜜是个满嘴谎话的坏女人,把女主心伤透以后便一走了之。 洛雪烟翻到前面,站回女主跟一号男主的CP后才接着看下去。翻过十几页,一个大大的“完”出现在最后一行。 这就没了? 洛雪烟难以置信地重新看了遍最后几行字。 结局是女主封心锁爱,遁入佛门,从此断情绝爱,不再入红尘。 洛雪烟茫然了一会儿,感觉哪里怪怪的,找出第一册匆匆翻了一遍。 对啊,这不是女尊文,开一群男人的后宫吗?怎么写到后面变成女主跟闺蜜的爱恨情仇了? 洛雪烟看着桌子上的上中下三册,陷入了沉思。 这书是她在临水买的那本女尊文。她没一口气看完,无聊的时候就拿出来翻翻打发时间,所以也察觉不到剧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跑偏成女主和闺蜜相爱相杀。她都忘了自己是怎么从买男主股变成女主和闺蜜的CP粉。 洛雪烟理了遍故事线,发现如果整本书主要是围绕女主跟闺蜜之间的感情来展开的,前面出现的男人都是陪衬。 作者是被好姐妹伤过吗? 洛雪烟看了眼作者名,还挺有特色。火炎焱,拆开来六个火。 有人敲窗。洛雪烟放下书,跑到窗边,推开窗。江寒栖在外面。 “走吧。” 她看看对她来说有些高的窗台,又看看他。 “翻出来,我接着你。” 洛雪烟踩着凳子爬上窗台,江寒栖对她张开双臂。她跳下去,被他稳稳接住。 入夜以后的蕴灵镇又是另一种光景。灯笼高挂,彩帛飘摇,繁华气派远远可观,人潮不减反多。 洛雪烟跟江寒栖坐在一家甜水铺子门口,排队等叫号。 【你吃哪个?】洛雪烟扭头问他。 “都可以。”江寒栖对甜点不挑,也没什么具体的喜好。洛雪烟买什么,他就跟着吃什么。 【你点一种,我点一种,我们买两种吃。】 “嗯。” 洛雪烟精挑细选,最后筛出三种甜水,实在难以取舍。 【不要哪一个?】 “都买好了。” 【吃不完。】 “吃得完。” 哦对,她又忘了江寒栖的胃口和他身形不相符合的事。 【能吃四份吗?】洛雪烟看向江寒栖,眼睛亮亮的。 “能。” 洛雪烟如愿以偿地尝到了四种甜水。她掏出做测评的小本子挨个记录,记完后顺手把本和笔递给了江寒栖。 江寒栖有次撞见她写测评,觉得有趣,要过本子添了几句。他点评水平高,字又好看,写在测评里赏心悦目。从那以后,她每次做新测评都会给他留个位置。 江寒栖动笔,洛雪烟就在旁边喝装在小碗里的糖水。 吃到一种口感特别的小料,洛雪烟惊为天人,拿公勺从大碗里找了一个,放到江寒栖的勺子里。 江寒栖用另一只空闲的手拿起勺子,吃掉了小料。 “好吃。”他如是说。 甜水铺子跟一家生意红火的糕点铺子挨着,两个人喝完糖水又跑进那家糕点铺子里。 每种糕点都提供小份的试吃,店里人挤人,没人按规矩排队,要靠自己硬塞才能拿到试吃。 洛雪烟瞄准一种糕点,凭借纤细的体形顺利挤到最前面。她拿了一份直接塞到嘴里,又拿了一份给江寒栖,紧接着混入另外的人堆里抢试吃。 江寒栖的目光追寻着她,看她像一尾灵活的小鱼在人群里进进出出。店里那么多人,只有他们两个穿着黑金双色的衣服。他一眼就能看到她。 洛雪烟拿到的最后一种糕点是酥。她一手捏着那一小块酥,一手护着,小心翼翼地退出人潮,走到江寒栖面前。 江寒栖伸手要去接。 洛雪烟避开他的手,伸长胳膊,将酥举到他嘴边。这酥过于脆弱,她感觉经江寒栖一拿十有八九会碎成渣。 还是直接送嘴里吧。她心想。 江寒栖看了看她手里的酥,微微低下头,咬住凸出的地方。 酥太小,能咬的地方不大。嘴唇擦过手指。 感受到柔软的触感,洛雪烟身子一僵,挪开视线,飞快缩回手。她找出纸笔,写下:【买哪些?】 做选择对她来说太困难,来之前她跟江寒栖商量好这次由他来选。 怕他一开口就是全包,她随即添了句:【太多了,各买一份的话吃不完,你挑几种。】 江寒栖看了洛雪烟一眼,打消掉各来一份的念头,思索片刻,随便挑了几种。 店里有抽奖活动,根据花费发放对应数量的抽签机会。 洛雪烟一共得到五次抽奖机会。她抽签前特地问了奖品。安慰奖剩的最多,还有七十五个,内容为店里新品大全套。 听说安慰奖中奖率极高,洛雪烟挑了会儿,抽了第一支签,没中;她双手合十搓了搓,选出第二支签,签上空空如也;她不信邪,立马又抽了第三支签,还是空的。 今晚不会空手而归吧? 洛雪烟面色凝重地看着筒里的竹签,虔诚祈祷过后,才慎重地挑出一支签。 第四个空签。 洛雪烟心如死灰,向江寒栖投去了求助的目光。她不想再承受第五个空签的痛苦了! “我来?”江寒栖问道。 洛雪烟点点头,往边上退了退,让出抽签的位置。她以为江寒栖看她抽签的惨状会至少纠结一会儿的,哪想到他没动弹,就站在原地,随手拿了支,直接递给解签的店员。 唉,肯定没戏了。 洛雪烟感觉江寒栖那样肯定也抽不中安慰奖。她做好面对第五支空签的心理准备,等待店员说出大差不差的安慰话。连听四次,她都快背下来了。 “恭喜这位郎君,抽到唯一一个特等奖!” 洛雪烟有些懵,难以置信地看着道喜的店员。 她没听错吧?江寒栖不仅中了,中的还是特等奖? 她晕乎乎地听着店员的贺喜,晕乎乎地接过递来的盒子,晕乎乎地顶着来自四面八方羡慕嫉妒恨的目光被江寒栖拽出了糕点铺。 “拆开看看。” 直到江寒栖出声,洛雪烟才堪堪回过神来。她打开盒子,发现里面是一支金凤蝶步摇,蝴蝶做得栩栩如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27.26.妖气 《被双男主文男主绑定之后[穿书]》最快更新 [aishu55.cc] 计划离开蕴灵镇的前一晚,四个人跑到镇子里最大的酒楼——摘星楼,吃最后一顿晚饭。 摘星楼坐落于蕴灵镇中心,坐西朝东,由数个楼阁亭榭相连而成,四柱七层,俯瞰蕴灵。 楼尖直顶苍穹,夜至星闪时,于楼下观望,可见“星落楼顶,楼顶繁星”的奇观。摘星楼一名,由此得来。楼的各层并不一般大,底宽顶窄,每层有每层的价格,越往上越贵。 听闻此次有扮演十二花神的女子登台表演,江羡年一掷千金,买了六楼的位置。 花萼会是等不到了,但可以见见扮演十二花神的神女。 洛雪烟扫了眼菜谱上引经据典的高雅菜名,感觉自己像个绝望的文盲。她将菜单推给江羡年,让出了点菜的重任。 点菜这事还是让有文化的人来吧,她连菜名都看不懂。 今安在显然也没怎么来过豪华的酒楼。他拿着菜单看了会儿,同样也看不出什么门道,索性把菜单交给了江寒栖。 两个没见过世面的人同病相怜,惆怅地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 洛雪烟无所事事,想起六楼观景绝佳,离席到窗边眺望。 夜幕之下,灯火通明,游人如织,木舟叶叶。她一边回想这两天逛过的地方,一边将望到的夜景和记忆一一对应。 一座拱桥映入眼帘,隔得太远,只能看到一个小小的轮廓。洛雪烟的心没由来地一沉,之后便再也移不开视线。 蕴灵镇的桥…… 搭在栏杆上的手不自觉握紧,心脏突突跳起来,周围的喧闹像浪潮一般猛地退去,呼吸变得困难。 蕴灵镇和桥…… 她感觉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但理不出头绪。 记忆平白空出一块,像是突兀出现在海中的礁石,露个黑尖,被浪一扑,踪迹难觅,隐隐约约有点形状,但它还在那里,只是看不清晰。 蕴灵镇……桥…… 她开始感到害怕。脊梁骨窜上难言的惧意,令她浑身发冷。心脏像是被人捏住一样,一胀一缩的震颤在耳边回荡,轰轰作响。 “因因!” 急切的呼唤拉回了深陷记忆旋涡的思绪,洛雪烟喘上气,怔怔地回过头,看到江羡年满脸担心地望着她。 “你还好吗?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江羡年走到她身边,握住她的手,施力按了按掌心。 洛雪烟摇摇头,展颜一笑,示意她不必担心。 “真的没有哪里不舒服吗?”江羡年看着小姐妹血色全无的脸,仍是放心不下,摸了摸她的额头,皱眉担忧道,“怎么这么多冷汗?” 洛雪烟摇摇头,拉着她离开窗边。她安抚完江羡年,重新落座,再抬头时,对上一双凤眸,眼里一如往常看不出情绪。 她笑了笑。 对面的人移开视线,看向别处。 良久,琴声奏响。 身着绫罗绸缎的姑娘们托着餐盘,步步生莲,伴着琴声有条不紊地按桌上菜。 菜全,乐器齐奏,漫天花舞。 有一婀娜多姿的女子跳着轻巧的舞步行至台上。裙裾飘飞,长袖曼舞,摇曳生姿,倾倒众生。 乐声转急,她随之旋转,托花素手拂过之处,金蝶忽隐忽现,衣裙刺绣上的金绣耀耀生光,宛如金浪荡开。一提一沉,一呼一吸,柔媚勾人,却自带风骨,不见风尘气。 花、蝶、美人,三种元素搭配成一副绝美的画卷。在场的宾客无不屏息凝神,静静地观赏着曼妙舞姿,每个人的眼睛都钉在台中央的舞女身上,无一人动筷。 乐声越来越快,七重锦衣裙摆大张,犹如绽开的花蕾。 突然间,所有的声音戛然而止,女子恰好跳完最后一个舞步,裙摆合拢,如花含羞合瓣。只见她面朝台下,一双水眸顾盼生辉,粉腮生红云,眼尾上扬,美而不妖。玉手张开,数十只金蝶以她为中心,朝四面八方飞去,渐渐化为虚影。 曲终,舞完,花落,蝶灭。 台下掌声雷动,女子行过礼,踩着轻盈的莲步离开了舞台,仿佛天仙腾云。 乐师再次奏响乐器,又上来几十名舞女伴乐起舞。舞姿虽美,却远不及第一个上台的女子那般惊艳,席间陆陆续续响起觥筹交错之声。 “感觉好像做了场美梦。”江羡年拍拍脸,还没回过神来,有些愣怔地看着舞台。 洛雪烟点头赞同。她的魂儿被开场的舞娘勾走了一半。方才某个瞬间,她以为自己身处仙境,在看仙女起舞。 怪不得六楼座位昂贵却一座难求,六楼可是能看到仙女跳舞的地方!活该赚大钱! “那位姑娘就是花萼会的十二花神吗?”今安在问道。 “是她,”江羡年叹息一声,“可惜了,看不到她跳花神舞,肯定比刚刚那支舞更美。” 能看到的。洛雪烟在心里应道。再过不久,画皮妖应该就会去献花了。 蕴灵镇菜系南北混杂,虽以甜咸为主,也会冷不丁冒出几道辣菜。不过摘星楼的辣菜为了迎合素雅,在外观上跟甜口菜并无二致,洛雪烟也是无意中夹到才知道有道菜里放了辣椒。 她虽偏爱甜口,对辣也来者不拒,有时嘴馋还会主动搞点辣的东西吃。许久没吃到辣,她忍不住多夹了几筷子放到碗里。 对面伸来一双长筷,洛雪烟认出拿筷子的手是江寒栖的。 那双筷子夹走一点辣菜。 洛雪烟看了他一眼,扭头看台上的美女们跳舞下饭。不多时,她听到对面传来压抑的咳嗽声,抬头看去,发现江寒栖正在灌水,碗里还有没吃完的辣菜。 他放下杯子,咳嗽还没止住,咳得整个人在抖。他捂着嘴,眉头紧皱,拿茶壶又倒了杯茶,一饮而尽。 原来他一点辣也吃不得吗? 洛雪烟看着他喝水,跟着吃了一口辣菜,没觉得有多辣。她疑心是夹了上面的菜,没入味,特意去汤下夹了一筷子送进嘴里,还是那个辣度。她上小学初次尝试的辣条都比这菜辣。 然而江寒栖的唇色肉眼可见地加深了些,红艳艳的,跟吃了小孩似的。 洛雪烟忽然有些想笑。杀人不眨眼的冷面恶鬼竟然吃不了辣。嘴角扬起来没多久,对面射来一道凌厉的目光,还含着些许幽怨。她竭力压住笑意,低下干饭,佯装无事发生。 吃着吃着,三个除妖师骤然变了脸色。 “有妖。”江寒栖率先点破。 “在楼上。”今安在看向摘星楼的顶层。 “还是个大妖。”江羡年接上话。 来了。洛雪烟心想。 点翠打量着无故出现在花瓶里的杏花。 “点翠娘子,这......这不是......”侍奉她的丫鬟倒吸一口凉气,惊得差点没拿住手里的托盘。 绮华当时收到的第一种花就是杏花。 “不是说是十二花神赐福吗?”点翠笑道,抽出了那枝杏花,拿在手里把玩。 “不是赐福,是,”丫鬟定了定神才接着颤声道,“是妖。” “妖?” “我听兰儿她们说绮华娘子是被妖所杀,死相极惨。娘子要不还是别接花萼会的邀请了......” “小春你跟了我多久了?” “七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28.27.织娘 《被双男主文男主绑定之后[穿书]》最快更新 [aishu55.cc] 晨光熹微,鸟鸣碗转。 洛雪烟悠悠醒来,睁开眼,入目是祥云鲛绡的帷帐。她翻了个身,将脸埋进枕头里,闻到馥郁的桂花香。残余的睡意圈住意识,她懒懒地打了个哈欠,拱了拱枕头,伸手挑开纱帐。 淡淡的日光透过窗棂,将窗边的那枝桂花照得晶莹剔透。 洛雪烟缓了缓神,掀开被子下了床。她走到窗边,推开窗。蕴灵镇还在沉睡,安安静静的,不见昨夜的繁华。 那座桥再次出现在视线中。 她盯着看了会儿,留意起桥的周围。附近并没有什么显眼的标志,平平无奇的石拱桥横在河上,连接两岸。 她又往远处看了看。 桥的位置在蕴灵镇边缘,再远,就出了镇子。 微凉秋风划过脸颊,她打了个喷嚏,带上了窗。 洛雪烟穿好衣服,坐到梳妆台前思考怎么敷衍今天的发型。她还没学会盘头发,至今只掌握了用簪子绾发糊弄。她摆出所有的首饰,那只金凤蝶步摇在朴素的发簪里格外显眼。 想起江寒栖眉间的那朵金色莲,洛雪烟抬头看向镜子。她眉间已经没有花钿了,身上又换回了一贯的素衣。 怎么看都用不上这只步摇。她没别的艳色衣服,好像也只有那套黑金衣裙能搭金凤蝶步摇。 以后得再买一套艳色衣服。洛雪烟惋惜地看了看步摇,拿起旁边的簪子,绾起了发。 洛雪烟按江羡年的留言找到东花厅。那里的人出乎预料地多。江寒栖站在窗边望远,江羡年和点翠相谈甚欢,今安在在旁边捧着杯茶喝。 “因因。”江羡年跟她打招呼。 洛雪烟走过去,在她身旁找了个位置。 “话说洛姑娘的乳名是哪两个字?”点翠一直听江羡年喊洛雪烟乳名,不免有些好奇。 “因果的因。”江羡年回道。 “竟是因果的因?有什么讲究吗?”点翠追问。 洛雪烟对她摇摇头。 她的小名没什么深意,就是小时候刚学写字那会,她写不好“烟”,总是写成隔了十万八千里的“火”和“因”。她那好哥哥看见以后就拿这个来取笑她,一口一个“因因”的叫她。家里人觉得顺口,就拿“因因”做了她的乳名。 也不知道我出车祸以后他什么反应…… 洛雪烟还记得出车祸的前一个晚上给家里打视频。她哥当着她的面连炫四块糖醋排骨刺激她,气得她恨不得沿着网线过去揍他一顿。 现如今她无父也无母,更遑论有个和她吵吵闹闹、陪她慢慢长大的哥哥。有的人,一见面就吵架,见不到却甚是想念。她哥便是其中一个。 “洛姑娘的皮肤真好,有什么护肤的心得吗?” 出乎意料的问句驱散了淡淡的伤感,洛雪烟眨眨眼,对上点翠渴求的目光。 “因因是天生丽质啦。”江羡年替她应答。 “还以为能讨到美白的方子,”点翠佯装失望地蹙了蹙眉,看了眼自己的手和洛雪烟做对比,接着道,“看来还得下点功夫在美白上。” 被大美人吹捧肤色并且自愧不如,洛雪烟受宠若惊,写下:【点翠娘子已经很白了。】 点翠白如瓷器,哪里还需要美白? “还可以变得更白的。”点翠认真道。 “我算是知道你为何可以成为蕴灵镇第一美人了。”江羡年感叹道。 “为何?” “我就没见过有比你更执着于变美的人。” 昨夜入住,点翠敲开了她的房门。江羡年本以为点翠畏惧妖物之事才来找她,没想到寒暄过后的话题是美白护肤。 江羡年真觉得点翠已经够美的了,不然她也不会一不小心就看呆。可美人自己却不觉得。 “谁会拒绝变得更美呢?”点翠笑道。 所以她只当自己是个美的人,而不是最美的人。因为“最”限制了变美的所有可能。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美外,自然也有美。 机织声接连不断,像海浪声一样此起彼伏。 梭针卷着各色蚕丝细线,在一双粗糙的手中来回穿梭,像一只灵活的鸟在织机上上下翻飞,衔来一寸寸轻如蝉翼的花罗。 “阿九。” 手停下来,街道上的喧闹声有机可趁,涌进了屋。 阿九回过头,看到一娉娉袅袅的美人立在门口。她感觉狭窄的屋舍顷刻间生出光辉,光打到身上,照得她脊梁不禁弯了些。 在美人面前,她这样丑陋的人总是抬不起头的。 “点翠娘子。”阿九赧然地笑了笑,两颊的雀斑被撑开。她起身走向点翠,看到她后面还跟了两个面生的少女。 对上陌生人打量的目光,阿九僵脚步顿住,浑身紧绷,雀斑又聚拢到一起。 “你不用紧张,这两位是我的朋友。”点翠看出她的紧张,上前握住她的手,轻轻捏了捏她的手掌以示安慰。 点翠转过身,向阿九一一介绍:“这位是江羡年,这位是洛雪烟。” “阿九姑娘好。”江羡年打了个招呼,洛雪烟也跟着展颜一笑。 “两、两位姑娘好。”阿九的声音小到微不可闻。她低下头,终是没敢正视她们。余光瞥到点翠裙摆上的莲蓬暗纹,她看了看自己的粗布衣裙,羞于出现在少女们的面前。 点翠和她们才像朋友。 阿九感觉自己难看得格格不入,如同沾在别人鞋面上的一团污泥,惹人厌烦。云和泥做朋友,是她高攀了。 “阿九她有些怕生。”点翠向江羡年解释道。 “那我跟因因在门口这里等你。” “不、不碍事的,两位请进。”阿九弯了弯腰,拘谨地做了个欢迎姿势。她依旧连话都说不利索,声音不稳,好像在狂风中瑟瑟发抖的枝头叶。 江羡年看向点翠,迟疑不决。 “你们在门口等我吧,我一会儿就出来。”点翠说完,牵着阿九的手引她走到织机边上,开了个闲谈的话头来安抚受惊的她。 阿九慢慢镇定下来。她鼓起勇气看向还站在门口的两个少女,小声道:“两、两位姑娘还在门口。我去、去把她们请进来。” 她们是点翠的朋友,她不能让点翠难堪。 “那我现在喊她们过来?”点翠问道。得到肯定后,她叫来了两个少女。 “我、我去沏茶。”阿九抬起的头又低了下去。她本就矮小,穿的还是灰扑扑的衣物,畏畏缩缩的模样活像一只长久不见光的胆小硕鼠,蜷缩在繁华街道里的阴暗洞穴里,稍有不慎就会被一点风吹草动吓得魂不守舍。 “不用麻烦。我们不喝茶。”江羡年不自觉地放低了说话的音量,唯恐声音大了会再次吓到这个怯懦的妇人。 “对、对不起,让你们见笑了。我、我……”阿九的头埋得更低了,话说得磕磕巴巴的。她难为情地攥紧上衣下摆,脊背弯了又弯。 她让点翠丢人了。 “不关你事,是我带人来之前没知会你一声。若说有错,应该算在我身上。”点翠抚上弯曲的脊背,低眉自责道。 “点翠娘子。”阿九惊慌失措地看向她。 “终于抬头了。”点翠露出诡计得逞的得意笑容。她深谙阿九的性子,假装自责这招屡试不爽。 阿九愣了愣才反应过来点翠此举何意。她欲言又止:“点翠娘子,我……” 点翠跟她说过要抬头挺胸,可她还是改不掉含胸驼背的习惯。 “慢慢来。这样就好。”点翠放开手,阿九的脊背没再弯回去。 她想起手里还提了些东西,一拍脑袋,嗔怪道:“瞧我,进门光顾着说话,把此行的目的忘了。” “这是成芳坊的胭脂水粉,你先试试这一套合不合适。不合适我再另物色。这里边是窈窕阁的百花膏,可以祛斑美白,早晚各抹一次。这边是调理气血的草药,服用事项都在药包上贴的纸上,你让你们家重山看看怎么服用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29.28.皮囊 《被双男主文男主绑定之后[穿书]》最快更新 [aishu55.cc] 杏花、牡丹花、山茶花、芙蓉花、山茶花,每天一朵,但见花,不见妖。 点翠泰然自若,见花便收,找了个大花瓶供养起来。她不急,江羡年急,连着两个晚上熬大夜盯梢,却仍是一无所获。太阳落山前,花总会凭空出现在某处。 肩膀一沉,洛雪烟往旁边看了眼,江羡年靠着她睡着了。话本从她手中掉落,顺着腿滑到地上。 洛雪烟拆掉江羡年的发钗,轻轻将她放倒在床上,替她脱了鞋,盖上被子,弯腰拾起了地上的话本。那话本不是别的,还是那本走向诡谲的女尊文。 她拿起话本,翻开的那页恰好是女主闺蜜首次出场的大段外貌描写。她重温了一遍,还是觉得作者对闺蜜这个角色还是有一丝丝偏爱的。按设定来看,她的相貌比女主还要美一些。 秦雁落,名字也好听。 洛雪烟合上话本,看了眼江羡年的黑眼圈,心想原来女主熬夜也难逃黑眼圈的制裁。她笑了笑,随手将江羡年额前的碎发拨到一边。 她放下手,突然意识到自己在融入主角团,逐渐成为除妖小分队的第四人。她早就忘了要和他们保持距离。 原著虽没完结,但洛雪烟知道最后的结局不会太好。 作者在简介里标上了醒目的BE字样,并且多次表明铁三角最多只能活一个。江寒栖必死无疑,江羡年和今安在生死未卜。 她不聪明,武力值为零,什么金手指也没有,别说是给主角团改命,她怀疑自己搞不好会死在后面哪个凶险的副本里。 所以她一开始就告诫自己:别交心,你只是一个看客,最多只能陪他们走一遭,看他们所看,听他们所听,感他们所感,记住他们的故事。除此之外,你什么也做不了。 可是,人心都是肉长的,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守不住自己的心。 洛雪烟望着江羡年的睡颜,有些惆怅。她不知道自己能当多久的看客。她想独善其身,却做不到独善其身。有时,她听着江羡年的声音,脑海中会弹出关乎她命运的剧情转折点,然后越想越难过。 要是没遇到江寒栖该多好,她心想。 如果没有江寒栖,她还是太守府里闲散的养花女,每天最大的烦恼应该是决定三餐,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为还未到来的今后发愁。 可偏偏,她遇到了他。他将她强势地拖进剧情,让她成为了推动故事发展的一份子。 江羡年翻了个身,洛雪烟替她掖好被角,心道:好好睡一觉吧。 虽然小说里没有写画皮对江羡年图谋不轨的情节,保险起见,她临走前还是贴了几张血符在帷帐上。她回到聆音厅,点翠在习琴,江寒栖站在角落守卫。 洛雪烟走到江寒栖身旁。 “阿年睡了?”江寒栖问道。 洛雪烟点点头,写道:【血符快没了。】 江寒栖会不定期给她画一堆血符用于防身。上次给她是在大半个月前,袋子里的血符所剩无几。 “明天给你。”江寒栖回道。 他之前都是在需要放血平复无生妖性的时候顺带着画血符。后来鲛歌的安抚效果越来越强,他不再需要靠自残的法子压制妖性,也就没怎么画过血符。 【最近还好吗?】江寒栖有段时间没来找她唱鲛歌了。 “嗯。”没有压不住的杀意困扰,他夜夜无梦,好眠天明。 今安在在聆音厅探查一圈一无所获,回到厅内,看到江寒栖和洛雪烟两人。正要打招呼:“江……” 江寒栖的手伸向旁边。 今安在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不敢轻易打扰。随后,他看到洛雪烟找出一个油纸包,放到他手上。 江寒栖再次伸出手,这次得到的是洛雪烟的手。 今安在瞪大了眼。 普通朋友也能这么牵手吗? 上次他无意中撞见两人夜游回客栈,洛雪烟交代了前因后果,反复强调她跟江寒栖只是普通朋友,让他不要多想,更不要对江羡年说这件事。事后江寒栖也再三声明他跟洛雪烟毫无关系,不准他声张。 他看着牵在一起的两只手,想起江羡年的话。 还是江姑娘看得透彻。今安在叹了口气。他见识太过短浅,看不透人情世故。 老道士曾对他说过,世间万物,唯情难勘。他们的道不在天,不在地,而在七情之中。等什么时候他能参出情为何物,他也就能得道。 他问老道士可曾得道。 老道士笑咪咪地灌了口酒,只说了八个字,入道半生,悲喜交加。 今安在又问他悟道缘何会悲。 这次老道士没回答,不耐烦地挥挥手,打发他去背书。 今安在看了会儿,笑着摇摇头,蹑手蹑脚寻了个角落立身。 琴声悠扬,绕梁不绝。一曲终了,头发花白的琴师沉默许久,对点翠说:“点翠,我已经没什么可以教给你的了。” “学生还有很多不足之处。” “你现在弹得比我好。” “恩师,我……” “点翠,我跟你说过的,等你出师,我就回乡养老。” “可……” “没有可是,我会留到花萼会那天的。” 相识十五年,点翠最了解琴师的脾气,她默了默,毕恭毕敬道:“好,我会好好准备花萼会的,定不会让您失望。” “陪我走走?” “好。” 秋风徐徐,天高气爽。琴师凭栏远眺,蕴灵镇铺满视野,和他第一次登摘星楼见到的相差无几。 景物未变,年岁渐长。他生出一根根白发,点翠也慢慢从那个孤苦伶仃的孤女蜕变成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点翠娘子”。 点翠不是他的收的第一个学生,却是他最欣赏的那个学生。她不聪慧,但足够勤勉,而且野心勃勃,看准了什么就卯足劲去争取。 他来摘星楼最先看好的是绮华,觉得她颇有天赋。至于点翠,他实在觉得她不是学琴的好苗子,连考试名额都没给。 点翠不服,他教别人,她就旁听。收徒考核那天,她不请自来,抱着求来的琴,跟其他人一起参加了考试。她虽不是弹得最好的那个,但意外地胜过绝大多数人。 于是他也将她收为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30.29.断尾 《被双男主文男主绑定之后[穿书]》最快更新 [aishu55.cc] 细细雨丝如烟如雾,悄然洒落在瓦砾堆中的枯枝败叶中。雨水滴落到河面上,激起一圈又一圈微小的涟漪。涟漪交叠,乱纹频显,夜里下起的雨源源不断地将秋寒运至人间。 风里裹挟的寒意渐显锐利,吹到皮肤上像是有刀尖划过,洛雪烟打了个冷颤,混沌的意识变得清醒,她裹紧身上的衣服,吸了吸鼻子,一只鼻子已经彻底塞住了。 她看着哈出的白气,疑心是夜里睡觉时没盖好被子,着了凉。她感觉自己跟喝醉酒似的,整个人浮在半空中,脚下没什么实感。 洛雪烟轻轻晃了晃头,试图驱散纠缠不休的倦意。她疲惫极了,浑身软绵绵的,油纸伞得两只手抓着才不会被强势的秋风卷走。 她此时无比怀念以前那个能吃能喝、能跑能跳的健康身体。原身身子骨太弱,三步一喘,五步一咳,她都那么注意保暖了,一降温就换上了厚衣服,结果还是逃不掉感冒的命运。 等回去弄点姜汤喝喝。 洛雪烟强打起精神,抬头看向跟调香师交谈的点翠。 小春死后,点翠消沉过一个晚上,第二天见面又是那副干劲满满的样子。 有不少人劝说她放弃花萼会,她没有理会,甚至比之前更为上心,凡事亲力亲为,又是跑到定做花神裙的成衣铺打听进度,又是跑到负责花神头饰的工匠那里确认工期。 今日点翠跟调香师约好取花神香,冒雨来到建在蕴灵镇边缘的老牌香坊。怕出意外,他们四个一起坐马车陪她来的。 冰凉的雨打在手臂上,洛雪烟斜了斜伞,挡住转向的秋风。脚下踩到小水洼,鞋底凉意沁骨,她低头看了一眼,挪了挪位置。 还好现在下雨也不会长尾巴。 洛雪烟将被风吹乱的碎发拢到耳后,看到一截烟紫色的下摆。她抬了抬伞,一个修长的背影映入眼帘。 江寒栖不知什么时候跟江羡年换了个位置,恰巧挡住了吹向她的风。 洛雪烟以目光丈量江寒栖的肩膀,想起那场突如其来的暴雨。 狂风骤雨里,路人慌忙避雨,他却走得不紧不慢,背着她穿过长长的街道。她趴在他背上,鼻子里全是青木香气,就那样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不得不说,肩宽的人背人也舒服。她心想。 点翠顺利拿到花神香,一行人离开香坊,朝着连接两岸的石桥走去,迎接的马车在桥的另一端等候。 江羡年率先走上台阶,目测桥的宽度,估摸只有三步之宽。她转头问点翠:“这桥这么窄,没人提出要重修吗?” 石拱桥狭窄,两人并排走勉强还行,三人并排就有些拥挤,是以马车根本无法通行。这桥出现在哪里都说得过去,可出现在崇尚大气的蕴灵镇就显得不伦不类,像是鸡混进了鹤群里。 “这桥有些年头了,住在这边的老人舍不得,拦着不准拆。僵持不下也就不了了之了,”点翠在她后面上了桥,“话说这桥还算蕴灵镇的一个景点呢。” “景点?”江羡年仔细看了看石桥,感觉只有“窄”能姑且称得上特色,其他地方都平平无奇。 “对,这桥有双拱。月亮半满之时过来会在水里看到三个半圆的影子,因而得名‘月朋桥’。江姑娘日后可以挑个月亮半满的时候来这儿看看。” 月朋桥? 洛雪烟抬头看向静立在雨里的石桥。她隐隐约约要想起些什么,但记忆有所空缺,苦思冥想换来的是头痛欲裂。 月朋桥,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 眼皮沉重到几乎睁不开眼。 在哪里听说过呢…… 脚步虚浮到几乎站不稳身子。 月朋桥……桥…… 手上无力,油纸伞被风吹走,淋了一身雨。 桥…… 有谁在喊她的名字,好像是从身后传来,声音听不太清,似隔了一层水雾。 蕴灵镇的桥...... 天旋地转,她跌入一个冰冷的怀抱,意识归于黑暗。 乌鸦收翅而栖,蹲在干瘦的枝条上俯视大地。万里无云,如弯钩般清瘦的月挂在夜空中,像是有人割破天幕泻出的天光。四下无风,郁郁葱葱的树木沐浴在月辉里,沉默不语。 树枝断裂声突兀地响起。 霎那间,乌鸦飞离,风起长林,唯有弯月如初,静照万物。 一个白色身影从林中冒出,是个狼狈的少女,发髻散乱,素衣带血,面色惨白。 她感觉两条腿像灌了铅一样,一停下脚步便会坠得她立刻跪倒在地,但她不能停下。 有人在追杀她。 脚被突起的树根绊了一下,身体前仰,她慌乱地扶住树干,堪堪稳住身形,继续慌忙逃命。 跳进河里就没事了。 她一遍遍这么告诉自己,踉踉跄跄地穿过杂草丛生的树林朝水流声传来的方向奔去。 救命的河终于出现在眼前,少女跳进河里,双腿沾水即化为银白色的鱼尾。不安慢慢消散在平缓的水流之中,她潜在河底,摆动鱼尾顺流而下。 身后许久没有动静。她浮出水面,往岸上看了一眼,那人没追上来。回过头,不远处是一座朴素的双拱桥。 她记得桥那边的镇子叫蕴灵镇。 看来得到镇子里避两天了。 后背的伤隐隐作痛,她疼得龇牙咧嘴,却仍不敢轻易停下,又一头扎进水里,闷头向前游。 身后有奇怪的声响,像是细长的大鱼在水中疾速穿行的破水声。她心里没由来地开始发慌,不禁加快了划水的速度。 不要多想,向前游,不要多想,向前游。不要多想,不要多想…… 她竭力保持理智,稳定情绪专注游泳。突然间,身子窜出去一段距离,速度慢了下,随后任凭她怎么拨水,速度就是提不上去,比之前慢了太多。 发生…什么了? 不详的预感促使她再次回过头向身后看去。 什么…… 她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一时之间忘了拨水,就那么呆呆地停在那儿,看着身后的情景。 漂亮的银色鱼尾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31.30.薄情 《被双男主文男主绑定之后[穿书]》最快更新 [aishu55.cc] 一滴雨珠顺着伸展的绿叶滑到叶尖,欲坠不坠地在潮湿的风里颤抖。那片叶子终是承受不住雨珠的重量,只见小小的水珠骤然离了叶尖,极速落下,砸进树下的一处小水洼里。 同一时刻,洛雪烟从睡梦中惊醒,猛地坐起身,慌张地掀开被子去摸自己的小腿。 她浑身发抖,呼吸急促,目不转睛地看着手从腿肚摸到脚踝。手摸到脚踝时,溃散的理智终于回归,她一下卸了所有的力气,绷紧的身体瞬间放松,蔫在床.上,像一朵被急雨噼里啪啦打了一顿的花,弯曲的花枝有气无力地擎着花骨朵。 听到鸟鸣,她看向窗外,目光呆滞。 连绵秋雨不知何时撤离了蕴灵镇,外面碧空如洗,阳光明媚。明晃晃的阳光打在瓶中的桂花上,点点黄花发出宛如碎金般的光亮。 金秋时节,一派和谐,洛雪烟却无端觉得发冷。 她扯过被子盖在身上,极慢、极慢地蜷缩起身体,将脸埋进臂弯里,就那么一动不动地抱膝在床上枯坐了许久。 狰狞的伤疤横在手背上,不长,窄窄的一条,却格外醒目,像一条蚯蚓伏在那儿。 江寒栖垂眸看着那条丑陋的蚯蚓,捏住它,摁了摁。伤口早已愈合,没有痛觉,但莫名生出些许痒意。他轻轻挠了下,想起等伤口愈合的过程。 那时正值盛夏,伤口没处理,发了炎,又疼又痒,他总忍不住去挠。伤口晚上结痂,他白天去挠,反反复复不见好,后来甚至感染化脓,周围生了一圈可怖的红点子。 其他孩子怕他手背上的伤,躲着他不和他玩。他找了块白布忍痛缠上伤口,追在他们身后想融入他们的小圈子。 有个老中医看他可怜,帮他揭开结疤的伤口,挤出脓水,替他上药。 老中医心善,给他用了祛疤的药膏。药膏凉凉的,涂在手上像覆了一层薄冰,他到现在还记得那个药膏的味道,很好闻,像是掐断野草,断口处流出的草液散发出的清新气息。 他搬走的时候,老中医把剩下的药膏给了他,嘱咐他早晚各涂一次,不然会留疤。 他依言照做,一次不落,涂了一个多月,可是伤口处理得太晚,到底还是留下了一道难看的疤痕。手心能看到,手背也能看到。 他留下装药的空罐子,想着以后再见到老中医要报答他的恩情。然而他再也没回到那个地方,罐子弄丢了,身体也不会再留疤了。 江寒栖松开手,皮肤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红色掐痕。他又想起洛雪烟打他那一下。巴掌不偏不倚,恰好落在疤痕上,疼倒是不疼,只是痕迹久显不消。 当时他被打个正着,对上充满戒备的眼神,惊愕不已。 江羡年将洛雪烟抱在怀里,轻声安慰她,问她是不是做噩梦了。她点了点头,紧紧回抱她,再没看过他。 后来也是。 她看到前来探望的点翠会笑,看到询问她身体状况的今安在会笑,唯独对他,连目光都吝啬给予。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这巴掌好像打没了某些东西。 “哥!” 江寒栖抬头,发现满屋子人的视线集中在他一人身上。 “抱歉,我走神了,”他放下手,露出一贯的和善笑容,“刚才说到哪儿了?” “在讨论怎么把画皮妖引出来。哥你有什么想法吗?”江羡年应道。 江寒栖回想愣神前进行的对话,理了理思绪,接着说了下去:“画皮披上人皮以后可以完全隐匿妖气,跟人无异。摘星楼宾客盈门,画皮混在其中根本无法搜寻。排查这条路行不通。” “只能等它上门,”今安在问道,随即摇摇头,叹息一声,又跟了句,“可这样也太被动了。 江寒栖摩挲空茶杯,看着插在花瓶里的七种花,杏花送的早,已经掉了不少花瓣。他开口道:”也许可以主动。” “主动?”江羡年不解。 江寒栖拿起茶杯,解释道:“我们现在就像这个杯子,因为杯口朝上,所以无法控制进入杯中的东西。但若是这样呢?” 众人看着他将茶杯倒扣过来,罩住桌面上的一片杏花花瓣。 江寒栖压住杯底,接着道:“像这样。” “由我们来决定杯中之物。” 秋雨送凉,霜风凄紧,栾花落了满地,金衰翠减,物华休止。 丹桂悲戚地倚窗而立,看着一树栾花盛极转衰,于瑟瑟秋风中抖落一地金花。睹物思亡人,绮华的音容笑貌在金色中浮现。丹桂感到一阵心绞,不敢多看,关窗遮住了栾树。 绮华死了一个多月,她还是放不下,每每想起总会悲叹红颜薄命。她是绮华的贴身婢女,绮华待她不薄。 人死如灯灭,可她跟了那盏灯八年之久,难以接受灯灭的结局。 丹桂走下楼,看到其他人在为点翠忙前忙后。她听说点翠感怀扮演花神的机会来之不易,全仰仗支持她的贵客,所以特地于花萼会前一日登画舫出演,只面向那些贵客,以答谢他们对她的喜爱之情。 要是我家娘子没有惨死,哪轮得着你点翠得意。 丹桂幽怨地盯着和别人谈笑的点翠。绮华在时,点翠处处被她压一头,心中不服,凡事都要与绮华争个高低。绮华不喜点翠,她也不喜。 丹桂的视线偏了偏,看到点翠对面的人有些面熟,再仔细一看,认出是那个其貌不扬的织娘。 也不知万公子该有多伤心。她叹了口气。 绮华跟万重山情投意合,但碍于世俗却无法长相守。她是摘星楼的招牌,而万重山已经成家,两人只能背着他人私会,于夜深人静时你侬我侬,互诉衷肠,做一对见不得人的苦命鸳鸯。 丹桂眼睛一瞟,不曾想在拐角看到那张熟悉的脸。她心念微动,迈步走向万重山。 “万公子。”丹桂叫他。 万重山转头看向她,脸上的表情淡淡的,看不出情绪有波澜。 “绮华娘子…绮华娘子……”仅仅是提到那个称呼,丹桂便泣不成声。她掩面而泣,哭了半天没听到万重山开口。她拿开手,发现他还是那个表情,找不出一点难过的迹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32.31.眼泪 《被双男主文男主绑定之后[穿书]》最快更新 [aishu55.cc] 以血为墨,以指为笔,繁杂的红色符文落在黄符上,收尾的血线甩出一道飘逸的线条。 江寒栖将写好的符放到一堆血符上。 他的手忽然抖了下,眉间莲开始在金色与红色之间摇摆不定,心脏阵痛不断,像是有人拿着锥子不紧不慢地凿,锥尖抵住血肉,而后用猛地锤子猛地一敲,将心捅了个对穿。 江寒栖看了眼用匕首划开的伤口,血流的速度慢了下来,若想暂时压制只能再放一次血。 放在以往,他定会果断拿起匕首往胳膊上来一刀,然后在血腥味里手握匕首等待着心绞痛的下一次到来。但现在不同了,现在有洛雪烟在。 如果不是为了画血符,他早就翻窗进了她的房间,牵着温暖的手听鲛歌。 江寒栖数了数血符,四十七张,够洛雪烟用一段时间了。他将符塞进储物袋里,找了条干净的帕子包住伤口,走到窗边,翻窗而出。 皎皎明月,星河流转。如此月色之下,一片枯叶破裂,清脆响声骤然刺穿林中的静谧。经过无数次的林中小路延伸至被郁郁葱葱的树木遮盖的远方,尘土飞扬,急促的呼吸声洒在路上,和风吹叶动的声音搅在一起。 洛雪烟绝望地在林中奔跑。 穿过草丛,她会回首张望。 腿迈过草丛的同时,头转到了后面,望见了挺拔的林木。 到凸起的树根那里,她会被绊一脚。 脚尖踢到树根,慌乱中,手扶住树干,掌心被粗粝的树干蹭破了皮。 看到河流,她会喜出望外,毫不犹豫地纵身一跃。 流水潺潺,笑意牵起嘴角,身体凌空而起,双腿被水打湿,银白色鱼尾铺展开来。 然后是,桥。 内心的恐慌不断膨胀,洛雪烟想要离开河流。她知道,再过不久,她就会被杀死在河里。 她拼命想改变行动轨迹,妄图逃离倾倒过数次死亡的河流,但身体纹丝不动,她在按部就班地向死亡奔赴而去。 心飞到了嗓子眼,扑通扑通的心跳声塞住耳朵,大过其他一切声音。洛雪烟感觉自己快要晕倒在恐惧中,意识被心跳声冲击得七零八落。她要撑不住了。 然而纵使是害怕成这个样子,她依旧头脑清醒,浮出水面,望见了那个死亡预告——月朋桥。 我不要呆在河里了,我不想被杀死在河里。 抗拒的念头并未奏效,她重新潜入河水里,摆动鱼尾朝上面的蕴灵镇游去。 利线的破水声按时来临。 不要!我不要在河里了!我不要在河里了…… 她想哭,想叫,想要逃跑。可身体做出的动作却没有如愿,穿行变慢,她的心重重坠落,在对死的畏惧中摔了个稀巴烂。 不要回头,求你了,洛雪烟,不要转过头。 脑海在乞求,头却不由自主地转了过去。断成两截的鱼尾毫无悬念地闯进了视野,满眼血色。 顷刻间,世界只剩下红一种颜色。 她尖叫起来,疯狂去扯钻进血肉的红线。一条红线被扯出来,割破了手,她看到那条线带出了一小块血肉。 好疼好疼好疼好疼。 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变成了一张布,那些线像穿在针上的线,无视掉肉与骨的厚度,轻而易举地穿透了身体。 她惊慌失措地阻止红线没入身体,然而红线的数量实在太多,像一群凶残的野狗,饥不择食,围着她撕开她的皮,扯下她的肉,嚼断她的骨,将她拆吞入腹。 好疼好疼好疼好疼。 她边叫边哭,胸腔长出的红线灵活地避开手扎进了喉咙,更多的红线紧随其后,一条接一条地穿过喉咙,在血肉里横冲直撞。 于是她连叫都叫不出来了,只能眼睁睁看着红线侵袭。泪水承载所有的恐惧,夺眶而出,融进血水。 不知过了多久,红线忽然全部停了下来。此时她的身体早已破烂不堪,全凭一口气吊着才没能葬身河底。 好可怕……我不要……不要再呆在不见光的河里了…… 她靠最后一点微弱的力气抓住了岸边的水草,借力将身体扯了过去。身体变得很轻很轻,流淌的河水将她举了起来,她一点点离开了处死之地。恍惚中,她瞧见了一句咒文,仿佛来自幽冥之界的血色泛出幽光,猩红预示着死的逼近。 我不想死…… 她仰望那个既熟悉又陌生的面孔,看着那双凤眼被玩味的笑勾得弯了起来。 拥有血色眼眸的艳绝恶鬼注视着死亡降临。 洛雪烟猛地坐了起来,颤抖着用手从脖颈往下摸去,急切又害怕地确认着肢体是否完好。 断尾的余痛似乎还盘踞在小腿之下,她一会儿看到两条腿,一会儿看到变成两段的鱼尾,骇人的血色时隐时现。 手摸到膝盖时,她看到腕上的红线。霎那间,被线贯穿的剧痛传遍四肢百骸。 红线杀了她。 洛雪烟崩溃地伸手去扯那条红线。 她会被红线杀死的。 手被坚韧的红绳割破,流出了血。但她好像没看到似的,越是扯不断,越是用力。 “洛雪烟?” 洛雪烟慌张地抬起头,看到梦中的恶鬼向她走去。 “你在干什么?” 江寒栖快步走上前,捉住了那只被缚魂索割得鲜血淋漓的手。 他原以为心有异样的感觉是因为莲心针发作,没想到是洛雪烟在扯那段用他心头血召出的缚魂索,因此触发了两者的感应。 江寒栖皱眉望着洛雪烟。只见她眼睛睁得大大的,脸色惨白地看着他,又是害怕的神情。 “你在害怕我?”江寒栖惊诧莫名。 他的感觉没错。 前日挨巴掌的时候他就感到洛雪烟变了,好像变回了太守府那个看到他会打怵的养花女,投向他的目光带着提防与戒备。不,她似乎比那时还要怕他,怕到甚至不敢和他对视。 昨日他看了她好几次,她每次都故意避开视线,往其他人身后躲。 洛雪烟浑身都在抖。她挣扎着要缩回手,抗拒地一丝丝往后挪去。 “为什么?”江寒栖不解。明明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33.32.生疏 《被双男主文男主绑定之后[穿书]》最快更新 [aishu55.cc] 江羡年在睡梦中听到规律的敲门声。她睁开眼,披上衣服,拿起放在枕边的霜华剑,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口,听了听外面的动静,开了条缝。 洛雪烟站在门口,惨白的脸堪比横死的女鬼。 “因因,你的脸怎么这么白?是不是又发烧了?”江羡年摸了摸洛雪烟的额头,没感觉到发烫,摸到一手冷汗。她这才发现洛雪烟额前的头发被冷汗打湿,贴在皮肤上,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怎么这么多汗?你先进来,我穿个衣服带你找大夫。”江羡年牵起洛雪烟的手将她拉进屋里。手上的触感濡湿黏腻,她低头一看,看到满手鲜红。 她惊得立马松开手,翻过洛雪烟的手查看。全是血,看不到伤口。 “谁做的?”江羡年抬眼问她。 洛雪烟摇了摇头,看了她一眼。 “因因你的眼睛......”江羡年还没说完,洛雪烟向前一步,垂头抵在她的肩膀上。她在发抖。 江羡年一怔,感觉衣领在一点点被眼泪打湿。她略微俯下身,给了洛雪烟一个拥抱,问道:“是妖吗?” 洛雪烟摇头。 “是人吗?” 洛雪烟还是摇头。 “做噩梦了?” 怀里的少女顿了下,点了点头。 江羡年稍稍放下心来,柔声安慰道:“没事的因因,我在呢,现在没事了,你不要害怕。” 门口有风吹过,灌进了屋里。 江羡年松开洛雪烟,执起她的手腕,带上门,将她迎到了屋里。 她把洛雪烟领到床边,引她坐到床上,给她披上被子,又给她倒了杯水,随后找出药和绷带,坐到洛雪烟身旁给她处理伤口。 江羡年小心翼翼地擦掉血迹,看到横在手心上的割伤,细细的几条叠在一起,像是用坚韧的细线勒出来的一般。 线?她想起江寒栖在洛雪烟手腕上留下了一道缚魂索,拉过洛雪烟的另一只手一看,腕上果然有一道血淋淋的勒痕。 “是哥哥的缚魂索让你感觉不舒服吗?”江羡年看向洛雪烟。她低垂着眼眸,睫毛上还挂着没来得及落下的泪珠,似乎还陷入噩梦带来的恐惧中,表情木木的,身体还在抖。 “因因,”江羡年大声叫洛雪烟,见她向自己投来了视线,心疼地抹去她的泪痕,“你已经醒了,现在很安全。” 洛雪烟看了她一会儿,又低下头,看向腕上的红绳。 江羡年上完药,看洛雪烟格外在意缚魂索,特意用绷带遮住红绳。她缠好绷带,说道:“别看了,我明天让哥哥解开缚魂索。” 洛雪烟眨眨眼,挂在眼睫上的那滴泪落到衣裙上,洇进了上面沾的零星血迹。 肚子空空如也。 江羡年看了眼窗外,日上三竿。 洛雪烟还在昏睡,江寒栖没露面,今安在一大早也不知去了哪里,不见踪影,钱进宝单独把点翠叫去商讨论关于花萼会的事,不方便让旁人听到。只有她一个人无所事事,饿着肚子等其他人一起吃早饭。 江羡年蔫蔫地趴到桌子上,盯着时不时掠过的飞鸟发呆。 “江姑娘。” “今安在!你去哪儿了?”江羡年喜出望外地转过头,看到今安在手里提着一个油纸包。 “这是什么?”她问。 “千张包,江姑娘趁热吃。”今安在笑呵呵地把油纸包递给江羡年,看着她睁圆了一双猫眼。 “你一大清早出去买这个?”江羡年惊喜道。 “对,没想到那么多人排队,还好去的早。” “有口福了嘿嘿。”江羡年解开油纸包,香气扑鼻,四四方方的千张包规矩地叠成一堆。她捏起一块,咬了一口,外层的豆皮厚实但嫩,内陷为瘦肉,加了鲜笋丁和榨菜丁,和着豆脂的芳香,鲜美又不失清甜。 江羡年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嘴里有东西说不了话,于是对着今安在连连点头来表达的千张包的喜欢。 “江姑娘喜欢吃就好。”今安在笑道。 昨日他们陪点翠出门,途经一地时点翠说那里早上会有个小摊卖千张包,每天只卖固定的数量,卖完就收摊。江羡年听她描述千张包的口感如何好吃,馋得不行,但听说得在卯初前后到那儿排队否则很可能买不到,吃千张包的念头顿时烟消云散。 她起不来。 今安在当时走在江羡年身侧,将她脸上的表情变化看在眼里。于是他默默记下了那家店的位置,特地起了个大早去排队。 肚子叫的声音接在话音后面。 江羡年看看今安在,咽下嘴里的东西,惊讶地问道:“你没在外面吃早饭吗?” “没有。”今安在不好意思地摇摇头。 摊主装千张包的时候说过趁热好吃,他想得让江羡年在千张包最好吃的时候吃到。 “买的人竟然没尝过味道,”江羡年调笑他,招呼他坐下,把油纸包推过去,“来一起吃!” 今安在吃了一个,想起来什么,环视一圈,发现今天的人似乎有些少:“怎么没看到江兄?” 江寒栖平常起得比他还早。 “我到现在都没看到哥哥。”江羡年等了一早上也没等到江寒栖,她想告诉他洛雪烟昨晚做噩梦手被缚魂索割破的事,让他解开留在她身上的缚魂索。 江寒栖当初留缚魂索的目的是提防身为妖物的洛雪烟反过来害他们,可她觉得现在没有提防的必要了,洛雪烟不是那种害人的恶妖。 “江兄莫非也染上风寒了?” “不会吧……”江羡年也说不准,江寒栖昨日一整天的状态都不太对,老是走神。 “要不我去看看江兄?” “好,那我去看看因因。” 今安在找到江寒栖的房间,敲了两下门,没人开。 “江兄。”他叫了声,又敲了两下,门关得紧紧的,屋内寂静无声。 “难道是出去了……”今安在喃喃自语,放下手,转身欲走,门却忽然开了。 “江兄,”今安在看向立在门口的人,愣了愣,“江兄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差?” 江寒栖脸上一点血色也没有,惨白里隐着一点灰,嘴唇却比以往更红。病态在红与白的极大反差中体现的淋漓尽致。再加上他身上穿的月白色长袍,往那一站像是一尊用白玉雕成的易碎玉人。 “无碍。” “你是不是跟洛姑娘一样也……” “提她做什么。” 今安在话说到一半,就看到那双凤眸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34.33.花神 《被双男主文男主绑定之后[穿书]》最快更新 [aishu55.cc] 香火味远传数里,求神之人揣着各色心愿,跨过门槛,走入观中,还没见到花神像就合掌拜了又拜。观前始终不缺虔诚举香拜神的人,离开一茬又接上一茬。面容慈悲的花神像含笑俯视众生,聆听各色愿望而不动安如山。 点翠进到花神宫里,朝花神的方向拜了拜,走到发放香火的地方。 “点翠娘子,又来拜花神啊。”发放香火的道士跟她打招呼。 “是啊,好久没来看花神娘娘了,得空过来拜拜。”点翠接过香火。 江羡年和今安在也向道士讨了香火,跟点翠走到供奉花神像的殿前,举香拜神。 今安在没什么愿望要诉说。他只是按步骤拜了拜,插好香火,就站到旁边看江羡年拜神。 江羡年举着香,举了很长时间,嘴张张合合,默声向花神诉说心中之愿。其他人也跟她一样,一个个将香举过头顶,垂头祈愿。 其中有穿着满是补丁衣物的平民,也不乏锦衣华服的达官贵人。然而纵使家财万贯,纵使权势滔天,只要有愿相求,神前总也免不了放下身段,垂下往日里高昂的头颅,作为世间里渺小的一粒尘,献上一颗虔诚心,但求所想皆如意。 愿望是红尘的枷锁。有欲所求便被其所困,苦苦求索而不得超脱世俗。 今安在看着他们,忽然觉得他虽身处人间却仍未真正入世。他无欲无求,没有自己的愿望。 杀尽世上作恶妖是他师父所愿,不是他所愿。 僧侣在出家前尚且是世间人,所以需要放下执念,拔除欲望,如此才能遁入空门。然而人的欲望何其顽固,不可能说放下就放下,所以他们要修行,他们要在诵经念佛中磨掉人生来就有的七情六欲,一点点熬成与佛无限接近的慈悲为怀空桑子。 但他不是。 他在走跟僧侣相反的路,沾染红尘的人情味,学着做一个有血有肉的人。 老道士说他生来便是修无情道的好苗子,而且可以修最为上乘的那种——无垠道。他教了他修无情道的法子,把选择权交到了他的手里。 老道士要求他入世三年,用心去感受人的喜怒哀乐恨愿痴。三年过后,若他不愿入世,就修无情道;若他喜欢红尘,就在里面打滚,做个普普通通的人。 修道也好,入世也罢,老道士希望他好好体验一番再做出决定。他的一生,应当由自己来选择。 香火缭绕,诵经不断。今安在的神思逸出□□,漂浮在世俗之外。 “今安在。” 独立于世俗之外的异样感猛地消失,喧嚣声灌入耳中,尘世的风挟着若有若无的花香拂面吹过。 “发什么什么呆呢?” 摇晃的手将心绪拽回红尘。今安在回过神,看到那只手放下,现出芙蓉花一般的面容。 “没什么。”他展露笑颜。 点翠供完香火后,走进了祀花神的花神殿里。目之所及,彩绘木雕的十二花神像眼眸低垂,怜爱地俯瞰众生。花神像头簪十二种花,身披帔帛,下着长裙。神像上的色彩已经脱落许多,一块块斑驳诉说着岁月的蹉跎。 点翠见过许多画师笔下的花神。那些画像美虽美,却无法带给她初次见到花神像时的震撼。 彼时花神殿的门槛对小时候的她有些高。带她去朝拜的大人没嘱咐她不能踩门槛,她提裙摆踩着门槛进到里面,被一个香客撞见,劈头盖脸指责她对花神不敬,同行的大人也开始说她的不是。 小点翠知道自己做错了事,但还是有些委屈。她第一次拜神,没人告诉她神殿的门槛不能踩啊。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就在她感觉自己快要哭出来的时候,听到外面传来惊呼声,有人高喊观中的桃花一下子全开了。香客和大人闻言抛下她跑出去看奇观。 “别哭了。”温柔的女声从花神殿最里面传来的。 小点翠抬头看去,看到眼前花团锦簇,五颜六色的花极速绽开、盛放、凋谢,层层色彩叠加变换,令她目不暇接。她看着那些花,大气不敢出一口。 花枝隐去,那座花神像就那样跟她打了照面。 千花万开,一眼万年, 她感觉她的魂好像跟许许多多的花撞了个满怀。那些花瓣轻轻柔柔的,迎面相撞也不疼,只是会激起一阵好闻的花香,香得她头晕目眩,恍恍忽忽不知今夕何年。 花神像居高临下,她呆呆地抬头仰望。四目相对,她心想:好美。 惊鸿一瞥,花神像给幼小的她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她再也没见过比花神像还美的事物。这也是她对花萼会有执念的根源所在。 她爱美,追求美,自然也会对最美的事物心向往之。她想让世人见到她眼里的花神——一个美丽、温柔、又极度包容的神明。 花神娘娘,请保佑我得偿所愿。 点翠朝花神像叩首三次,双手合十向她祈祷。 江羡年走在回摘星楼的路上,晃了晃手里的绿色袖珍香囊,看着上面的百花花纹和“安康”两字,想起洛雪烟的病容,心情不禁沉重了起来。 高烧退后,洛雪烟的精神状态变差了很多,好几次坐着坐着就昏睡过去,没多久又会突然惊醒,惊慌不已地低下头像是在寻找什么。 她知道洛雪烟晚上失眠。 刚在一起睡的时候洛雪烟夜里睡不着辗转反侧,把她弄醒过几次。洛雪烟心里过意不去,跟她说搬回自己房间睡觉,她没同意。 那之后洛雪烟就没怎么翻过身。可她每每半夜醒来,总是能听到沉闷的呼吸声。洛雪烟根本没睡,她一直醒着。 江寒栖这两天也不太对劲,话少了很多,像是揣着满当当的心事,肉眼可见地日渐疲惫下去,问他他却说是她多心,用一贯的柔和笑意搪塞过去。 至于缚魂索,虽然江寒栖没有明着表意,但她能感觉到他并不愿意解开。他说那截缚魂索并不具备攻击性,只保留了追踪的功能。她这才知晓了王家狼狗袭击一事。 倘若没有那截缚魂索,洛雪烟当时很有可能就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35.34.心软 《被双男主文男主绑定之后[穿书]》最快更新 [aishu55.cc] 江寒栖做了一个梦,他梦到儿时设计杀死江羡年的事。 彼时七八岁的江羡年还不愿叫他哥哥,整天端着大小姐的架子对他颐指气使,处处跟他作对,想把他赶出江家。 在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小姑娘眼里,他是跟她抢父亲的野孩子。 江家人都知道江善林疼爱江羡年,对她的所作所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偶尔有人看不下去,不轻不重地教育她两句,就没了下文。 江善林有时也会说她,但只要她一瘪嘴,掉两滴眼泪,质问他为什么要带个野孩子回来,所有的过错都可以一笔勾销。 江善林无法对女儿说实话,他甚至不敢让其他人知道,与妖邪势不两立的江家家主为了给女儿续命,将恶妖无生收为养子。 江寒栖无时无刻不在想着逃离江家。在那之前,他要断开和江羡年的生死结。于是他精心策划了一场谋杀,将江羡年骗到人迹罕至的深山,将刀捅进了她的心口。 一刀毙命。 江寒栖迎着阳光,握着沾着血迹的匕首,冷漠地看着倒在阴影里的江羡年。 结束了。 他扔掉匕首,畅快地笑出了声。他已经能想象到江善林发现女儿尸身的时候该有多么悲痛欲绝,江羡年的死就是对他最好的报复。 可惜见不到了。 江寒栖大笑着仰头望向烈日。阳光刺眼,晃得眼角渗出了泪花。笑着笑着,他突然感觉心脏像是被谁捅了一刀。他难以置信地低下头,看到心口处的布料被血染红。他摸了下,满手黏腻。 不是只要亲手杀死生端之人就能解开生死结吗? 江寒栖倒在地上,失去意识的前一刻,他看到本该断气的江羡年的胸口又有了起伏。 江寒栖失败了,但好在他醒在了江羡年之前,有充足的时间将谋杀伪造成了失足坠崖。 江羡年对他的说辞深信不疑,江善林却将信将疑,对他起了疑心,想把他锁在地牢里,永绝后患。他身上被下了生死结,身为无生,死又死不掉,关在那里跟放在外面没什么区别。 从那以后,江寒栖如履薄冰。 若他真被关进永不见天日的地牢,那他一辈子都别想离开江家了。 为了自由,江寒栖打起了江羡年的主意。 他设了场局。 在那只被他引来的大妖落下爪子的前一刻,他挡在江羡年身前,替她接下致命一击。听到江羡年慌张地喊他名字的时候,他心想,她果然很好骗。 自此,江羡年多了个哥哥。他戴上温柔兄长的假面,一点点取得了她的信任。 江寒栖做得滴水不漏,没有人看穿他假面之下的野心与仇恨。包括江善林。他只当是自己的雷霆手段起了作用,用鞭打与疼痛驯服了一只恶妖。 作为“被驯服”的一方,江寒栖深谙调.教之道,他可以抛弃道德一类虚无缥缈的东西,不顾名誉和伦理,做到比江善林更残忍的地步。他完全可以像江善林对他一样对待洛雪烟,把她当成没有自主意识的工具,以高高在上的支配者的姿态控制她的行为,让她为自己所用。 可如果真的做到那种地步的话…… 江寒栖看向自己的手,弯了弯手指。冰凉的手指触碰到手心的疤痕,贴着掌面下移,抵在生命线的末端。 没有洛雪烟的手,他的体温始终低得像坚冰一样,即使合拢的时间再长,也不可能自发生出暖意。 无生冷血,却向往温暖。 太阳炙热,晒得时间长了会刺痛双眼;沸水滚烫,贴在杯子上会被烫伤;火焰灼人,靠得太近会烧伤皮肤。 但是她身上的暖意恰到好处,柔柔的,像是春日的暖风拂过。十指相交时,他的手会染上暖意,滞塞的血液好像被唤醒的冻水一般重新流淌。 “江寒栖,你怎么总是冷冰冰的。冬天天气变冷可怎么办啊?”洛雪烟嫌弃他,两只手却不自觉地拢得更紧了些,将他的手夹在中间。 “你多捂捂。” “江寒栖,鲛人的命也是命。”她白了他一眼,絮絮叨叨地盘算起冬天要买汤婆子暖手的事,顺便把他的那份也一起算了进去。 “不要汤婆子。” “话说在前面,我冬天是不会给你暖手的。” 他没作声,盯着她,用另一手轻轻捏了捏她的手腕,眼里的威慑不言而喻。 “如果你非要暖手的话,也不是不行……” 江寒栖转念想起她哭着抗拒他触碰的情景。 如果真的做到那种地步的话,他会失去一条会跟他嬉笑怒骂的鲛人,塑造出第二个不堪的自己。她不可能再对他笑,说些奇奇怪怪的玩笑话,牵着他的手穿梭在大街小巷探索某地的糕点。那双看起来好像会说话的眼睛将会永远蒙尘,暗淡无光。 莲花针无法可解,他不可能放她自由。他不想余生和另一个自己为伴。 江寒栖张开手,看着空无一物的手心,做了个决定。 洛雪烟眺望着梦里出现过无数次的石桥。 不管什么时候望去,那座石桥都静默地矗立在奔流不息的河流之上,看起来宛如一位年岁已高的老人,无言地凝望着蕴灵镇的方向。 晚上有江羡年陪着,她已经连着两天没做那个噩梦了,但梦的影响犹在,她现在还是没办法克服对江寒栖的恐惧。只要看到他,梦里的情景就会在眼前上演,血色铺展,幻痛蔓延,铺天盖地的红线缠住四肢,勒得她喘不上气。 那真的只是一个梦吗?还是说…… 洛雪烟不禁想起刚碰到江寒栖那会连着三天梦到他死在漫天大雪里。 江寒栖死于冬至,她梦到的是无法更改的既定结局。以此类推,这次的梦也是将来会发生的事吗?她会被江寒栖杀死在月朋桥前?可他为什么要杀她? 洛雪烟苦思数日,找不到江寒栖杀她的理由。莲花针一日不除,她对江寒栖就有利用价值,然而她也没办法说服自己将那场梦彻底抛之脑后。 那场梦太真了,真实到不像一场梦。 洛雪烟感觉自己快疯了。 一边是现实里从某种程度上勉强算得上友善的江寒栖,一边是梦里更接近小说前期无情漠视生命的江寒栖,她要相信哪个?是信江寒栖目前对她没有杀心?还是信那个梦是预知梦? 信任错付的代价是丢掉性命,她不敢赌。 万一是真的……洛雪烟盯着那座石桥,眉头紧锁。 明天杀画皮,后天花萼会,大后天修整一日,再过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36.35.收网 《被双男主文男主绑定之后[穿书]》最快更新 [aishu55.cc] 华灯映水荡,画舫凌波行。 断断续续的笙歌洒在河上,绵延数里。月拢高塔,人影憧憧,两岸游人摩肩擦踵。 不少人纷纷向绕着九曲水湾轻缓移动的精致画舫投去惊羡的目光,低声感叹画舫华美。 “那是哪家的画舫?”初来蕴灵镇的公子哥好奇问道。 “摘星楼的画舫,今晚点翠在里面表演。” “今年扮演十二花神的点翠?” “正是。” “现在还能进画舫里吗?” “这可不是你想进就能进的。今晚的表演可是特地为答谢贵客而筹备的,你又不在贵客之列。还是等明日花萼会吧。” 晚风清凉,画舫渐行渐远,驶离了人头攒动的闹市区,朝着广阔的无垠江而去。 雀室与一层隔绝,间或有宾客的劝酒声翻越木板传来,大多数时间都寂静无声。江寒栖抱着千咒临窗而立。 江面辽阔,其上映着灯火,如同往江里撒了一圈金粉,合着平缓雅致的丝乐之声在水波中晃晃悠悠。微风渡江,卷起灯笼下的彩绸,长长的绸带悠然摆动。就在这时,下层嘈杂的人声突然全部消失,丝乐不响,风息月隐,绸带垂坠。 千咒上的咒文开始转动。 江寒栖走下雀室,闻到混杂在一起的花香。不出所料,还没走几步,他遇到了华。 “江公子。”华先打了招呼。 “准备收网?” “只待百花杀。”华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江寒栖看着华的眼睛,突然来了句:“华姑娘装人类真是炉火纯青。” 华微微一愣,转而笑起来,回道:“这话原封不动还给江公子。” 江寒栖猛地抓紧了千咒,眯了眯眼,语气不善:“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看到你的第一眼。”华大大方方地承认。她不动声色地掐指,水仙花开在伸向她的缚魂索上,断开了暗藏杀机的红线。 江寒栖盯着华看。眼神晦暗不明。 “动不动就打打杀杀,也难怪那只鲛人怕你。”一朵水仙开在华的指尖上,她一挑手指,花被抛到空中,散成一堆粉红的桃花花瓣。 江寒栖变了脸色:“你到底是……” 鲛人一族与其他妖有所不同,他们不带妖气,除非化形,不然根本无法凭借外表和气息判断他们是妖。而且就算看到原形,现如今也鲜有人能断定那是鲛人。鲛人灭绝已久,相关记载也少之又少。当时若非洛雪烟主动告知,他完全想不到她就是传说中的鲛人。 华能看出洛雪烟是鲛人。 “非人,也非妖。”华从容应道。 她看了眼千咒上缓缓转动的咒文,接着说道:“我不是好事之徒,保密这事你大可放心。” 江寒栖看了她一会儿,召回了缚魂索。 剑拔弩张的气氛倏尔不见,华有闲心关心起其他的事:“你从哪找到那只鲛人的?” 鲛人灭绝已久,她都想不起来上次看到鲛人是多少年前的事了。 “不是找到的。” “那就是抢来的?”华脱口而出。 “不是。”江寒栖断然否认。他回得迅速,可说出口的瞬间他脑子突然浮现出洛雪烟哭着哀求他放过她的模样。 “不是?总不能是她自己送上来的吧?”华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一般,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 换作以前,江寒栖可能会风轻云淡地来一句“为什么不能”,但时至今日他无法言之凿凿地给出这样的回答。面对华的调笑,他一言不发,就站在那里紧握千咒默默受着华的嘲笑。 笑声突然戛然而止。缚魂索出现在华立足之地,缓慢地在空中扭动。 “好大的脾气。”华的身形一点点在江寒栖背后浮现。 “你太吵了。”千咒挡住来势汹汹的荷花,缚魂索将花撕成了碎片。 琵琶声乘风掠过船舷,华看了看船舱的方向,收起法术,不爽地撇了撇嘴,对江寒栖道:“你该走了。” 江寒栖越过华迈步朝船舱走去。擦肩而过的瞬间,他瞳孔的颜色从血红变成了正常的黑。 非纯种无生和哑巴鲛人,有意思。 华看着他的背影,身形自下而上渐渐散成五颜六色的花瓣,转眼间,船舷只余江风。 琵琶弦冷,仅是试音挑出的短短几个音符就冻住了嘈杂的觥筹之声,到场的宾客无心攀谈,一双双眼睛聚到抱琵琶的美人身上,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接下来的一曲,名唤……”点翠掀起眼帘,美目漫不经心一扫,直直望向端坐在主宾之席的中年男人。 男人感受到她的目光,举杯示意。 点翠隔着人群与他遥遥相望,嘴角上扬,一字一顿: “百、花、杀。” 点翠说完,垂面拨弄起琵琶弦,指尖慢捻,乐声轻缓清脆,像是秋风徐徐扑面而来。她手指拨弦的速度渐渐加快,徐来的秋风变成了肆虐的狂风,伴着骤雨席卷而来。 中年男人眉头皱得越来越紧。美人当前,美酒入喉,他却无心享受。 藏在衣袖里的手上的皮肤剥落,他一抖袖子,抖落一地黄花。他捂住那只手,看了看掉在席间的花,惊出一身冷汗。 他看到了一地金菊! 中年男人正思索着其中缘由,又有一大块皮肤脱离,他亲眼见到肉色皮肤是如何一点点变成菊花,那朵菊花又是如何悠然落地。 那朵菊花个头格外的大,躺在之前落下的菊花里,像一个误入孩子堆的大人。 中年男人看着硕大的金菊,忽然意识到什么,看向抱琵琶的美人。 “员外?”随中年男人一同前来的人看到他起身离席,叫了他一声,想问他有何需要。但中年男子充耳不闻,他盯着点翠,在众人不解的目光里,一步一步向她靠近。 点翠每弹一个音节,他手上的皮肤就会剥落一块。他途径之处,满地金黄,像是秋雨过后打掉一地菊花的残景。皮肤脱落的地方没有露出血淋淋的血肉,那下面的皮更细腻、更有光泽。 琵琶声转急,中年男子的步子也跟着迈得大了起来。他掀开面皮,甩到地上,变成了另一个人。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十多天前死于非命的绮华。 贪婪的光从双眼里迸发出来,化身绮华的画皮冲向点翠。 点翠宛如没看到异常一般,专心致志地弹奏琵琶。 肃杀之风刮过船舱,吹散了一个个宾客的身形,登时花开花谢满天飞。不知从何处飞出一支水箭,蕴含破竹之势,带起的气流破开纷纷扬扬的花瓣,杀出一条箭道,钉入了那只涂着红蔻丹的玉手。 画皮吃痛,哀嚎一声,缩回手,恶狠狠地看向箭射来的方向。那边站着一个浓眉大眼的年轻道士,一双眼睛清明得好似可映万物的明镜。 血一滴一滴落到船板上,正好合上了琵琶声的节奏。 画皮掐断盛开在手背之上的水莲,转过身扑向近在咫尺的点翠。如此近的距离,那副漂亮的皮囊,它志在必得。登船前它已经找好了最佳逃跑路线,谁也别想抓住它。 就在画皮快要碰到点翠的时候,它感到危险来临,下意识抬头,迎上一道带着寒气的剑气。 画皮抬手格挡,生生挨下一剑,皮肉破开,寒霜覆盖。 貌美少女手持一柄银白长剑,从天而降,落到点翠身前。 <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37.36.花萼会 《被双男主文男主绑定之后[穿书]》最快更新 [aishu55.cc] 拿茶壶的动作牵扯到结痂的伤口,有些刺痛。 洛雪烟皱了下眉,合了合五指,取过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手腕翻转,腕上猩红的细绳滑到腕骨处,勾住了她的视线。 洛雪烟放下茶壶,看了眼缚魂索,想起昨晚在黑夜里泛着幽光的千咒。 杀画皮见血,江寒栖定会受到影响,搞不好又会唤起足以催动莲心针发作的无生妖性。她心里装着这事,夜里辗转反侧许久才睡过去。 随着噩梦残留的影响淡去,洛雪烟渐渐找回平静,开始思考起跟江寒栖有关的事。 小说里淡漠的恶妖无生与活生生的江寒栖到底有些不同。 书里的江寒栖只是一堆文字堆砌而成的角色,她见不到他,摸不到他,只能通过作者的只言片语简单建立起对他的印象,了解他部分的经历和性格。 小说写他冷漠无情、嗜杀成性,他在她眼里便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鬼;小说写他除了江羡年谁都不在乎,他在她眼里便是只能看到妹妹的江家公子。 因为他在书里,所以文字成了了解他的唯一途径。可实际接触后,她才发现江寒栖远比小说中呈现出来的鲜活。 他喜欢甜食,吃到好吃的糕点时眉目会不自觉舒展;他会研究穿搭,衣服和发冠都是一一对应;他嘴上虽然极少来句关心话,但会在一些细节上展现出出乎意料的体贴;他脾气差不假,但哄起来也容易。 关于江寒栖,洛雪烟想了很多很多。她不太希望江寒栖是书里的那个江寒栖。 书里的江寒栖要杀她,她不会怀疑;现实的江寒栖要杀她,她会迟疑。 洛雪烟正要拿茶杯,看到江寒栖走了进来。 刹那间,茶杯倾倒,滚烫的茶水洒到虎口上,火辣辣的疼搅得心绪起伏不定。眼里的红衣抽成一条条红线吞掉其余色彩,涨满视野,像那个怎么挣扎也逃不掉的血色长河。身体还记得在月朋桥发生的一次次杀戮,断尾割喉之疼缠上脖颈。 来蕴灵镇大半个月都没穿过那件衣服,为什么偏偏在即将离开的前两天穿上了…… 那场梦……那场梦到底是…… “因因!” 红色隐去。 洛雪烟愣愣地眨了下眼,看到江羡年担忧地看着她。她看了看四周,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到了屋外,站在一个半人高的水缸旁。手上湿漉漉的,烫伤处的灼热转成了麻麻的刺痛,雪白的皮肤红了一片。 “你又做那个噩梦了?”江羡年握着洛雪烟的手,感受到她的震颤。 自那日无意中听到郎中说的话后,她便搬到洛雪烟的房间陪她一起睡。 第一天洛雪烟晚上惊醒了好几次,每次都惊恐不已。然而问她梦到了什么她却不说,只是将她抱得更紧了些。后面几天洛雪烟似乎再没做噩梦,精气神逐渐好了起来。 江羡年以为噩梦的事就此翻篇,没想到今早又看到洛雪烟这样。 洛雪烟没回应,看了她一眼,又望向两个人的手。 江羡年感觉她好像要哭出来了。她抱住洛雪烟,轻轻抚摸她的后背:“别怕,只是一场梦。” 也许不是梦。 在相信江寒栖这件事上,洛雪烟失败了。 一团烟花擦地而起,在摘星楼外的飞仙台当中炸了个满堂彩,象征十二花神的十二种花的花瓣纷纷扬扬落下,花雨凌乱,异香四散。 一女子随花雨翩然而至。只见她梳了个飞天头,发间错落有致地插有十二花,柳叶细眉之下生着一双似蕴秋水的盈盈明眸。正是扮作十二花神的点翠。 五彩垂条翻飞,点翠足尖点在飞仙台中央。舞台之上,百花齐放,她的身形在其间时隐时现。 突然间,花瓣倒飞,金蝶飞舞,点翠凌空而起,踩在凭空出现的水仙花上。她和乐起舞,舞步灵动飘逸,每走一步,脚下的花便会变换一次。 水仙之后,重瓣梅花抽枝生长,风送桃香。 骑在父亲肩头的男孩伸手去接落下的粉红花瓣。指尖触到花瓣,花瓣散成亮晶晶的粉末。他抓了一把,张开手,什么也没有,只留下了淡淡的桃花香。 风中香气变换,男孩往天上看去,看到杏花重重叠叠绽开。花瓣一片片脱落,春雪下在金秋时节,像极了他出生时家中院子杏花极盛的光景。一朵小小的杏花主动躺到他手心里,接触的一瞬间,杏花金光耀耀。 花神赐福,所愿顺遂。 洛雪烟也收到了一朵杏花。 江寒栖看着她合掌闭眼祈愿,忍不住去猜她心中所愿之事。或许是希望他恶人有恶报,又或许是希望有朝一日能逃离他身边,不外乎是这两种。 人们总以为只有所爱之人才会入愿,殊不知恨之入骨之人也可以结出含着仇恨的怨望。 窃窃祈福声中,水仙花燃成灰烬。 江寒栖不信神明,也不信赐福。 从前,他还会虔诚朝拜,一次又一次地向各路神明吐露心愿。起初很多很杂,后来许下的愿越来越少,许到最后,只剩下了一个跟自己有关的、再单纯不过的愿望。 他想与世长辞。 随便哪天都好,以什么方式咽气也在所不问,他想终结自己荒诞又可悲的一生。 可是。 无生、无生,却是生生不得死。 手掌大小的荷花飘到今安在面前,他伸出手,托住荷花。 江羡年看了看他手里的荷花,对他道:“原来你的生辰在六月,比我小一个月呢。”她手里握着一朵红艳艳的石榴花。 “看来我是姐姐。” 今安在对上亮晶晶的眼睛,知道江羡年心里打的什么主意,直接戳破了她想要当姐姐的美梦:“江姑娘,我比你大一年。” “唉,还以为能听到你叫姐姐的。”江羡年撇嘴。先前问今安在生辰她只记得他说不清楚月日,倒是把年份给忘了。她还是四个人里最小的。 “姐姐。”眉清目秀的少年乖顺地喊她。 一声“姐姐”砸懵了江羡年,一向伶牙俐齿的她连话都说不利索:“怎、怎么还真……” 今安在眉眼含笑盯着她看,看得她的脸有些烧,热热的,后面的“叫了”两个字几乎是蹭着喉咙说出的,像是猫咪微弱的呜咽声。 “花神赐福,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38.37.替死 《被双男主文男主绑定之后[穿书]》最快更新 [aishu55.cc] 乌鸦在草丛中一蹦一跳,扭动脖子,隔着一段距离打量站得板板正正的小男孩。爪子踩在坚韧的杂草上,草叶沙沙作响。乌鸦见她不动,又往前跳了两下观察他。 没有反应。 男孩的眼睛宛如一潭死水,不含一丝光,瞳孔之中没有任何事物的倒影。他木愣愣地盯着面前——一棵离他不过几步之遥的参天大树的树干。 树下坐着一个头发凌乱的少女,白衣上沾有泥土。他既没仰头看葱葱郁郁的枝干,也没低头看倒地的少女,就那样目视前方,望着沟沟壑壑的树皮纹理发愣。 乌鸦看腻了呆若木鸡的男孩,翅一展,飞向暮色沉沉的高空。 洛雪烟受惊一顿,屏气看向虎子。他像安在田间的稻草人,尽职尽责地站在那儿,任风吹任雨打,纹丝不动。她稍稍松了口气,手握匕首继续割捆住她的绳索。 洛雪烟是真没料到阿九身上竟也有古怪。 她记得很清楚,画皮妖的故事里没有阿九的身影,她也是亲身参与这个副本以后才知道点翠还有一个跟她相差甚远的织娘朋友。 一个在小说里连名字都没出现过的路人,成了造就她磨难中的主角。 又一道绳索断开。 洛雪烟动了动手腕,感觉还差一点就能彻底挣脱。她将匕首的刃换了换位置,挑住完好的绳索,开始磨绳子。 捆住她的绳索比一般绳索要结实,但不像缚魂索那般无坚不摧,不然她袖口中藏的匕首也派不上用场。 幸好随身带了匕首。洛雪烟庆幸不已。 之前被杜如云推了一把险些命丧犬嘴后,她感觉自己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鲛人跟主角团走剧情出事概率极高,容易成为被针对的对象。 她手里一直不缺江寒栖给的血符,可以自由行动的话问题一般不大,怕就怕拿不出血符。于是她跟江寒栖讨了把袖珍匕首,可以藏在袖子里的那种。 江寒栖当时还笑她贪生怕死来着。不过笑归笑,他给她匕首后还是认真教了她怎么藏、怎么取、用匕首刺对方哪些地方可以为逃跑争取时间。 他还让她被抓的时候扯三下缚魂索,然后只管逃命,剩下的交给时间。他一定会找到她的。 权衡再三,洛雪烟扯了缚魂索。除了江寒栖,她没办法联系其他人。而且…… 视线下移,落到红色的绳索上。 红色,又是红色的绳索。捆住她的绳索是暗沉的红褐色,而缚魂索则是血一般的鲜红。都是红色。 缚魂索、身上的红绳和梦里的红撞在一起,化成红色迷雾,将她困在其中。 洛雪烟感觉脑子乱糟糟的。 梦里她只看到了江寒栖,但现在半路又冒出个阿九。 她看不出阿九想对她做什么。 虎子没对她痛下杀手,只是领她走到蕴灵镇外的树林里,召唤红绳绑住她。随后他就不动了,像是突然被摄走了灵魂,呆呆地站在那儿,盯着树皮看。 洛雪烟翻遍了能记起来的小说剧情没找到可以召唤红绳的妖物,她不清楚阿九一家的底细。 束缚彻底解开。 洛雪烟小心翼翼地抖动肩膀,放松断开的绳索。她看了看虎子,目测自己和他的距离,握紧匕首,在心中给了自己三个数的倒计时。 三。 腿并在一起,脚下用力。 二。 上半身前倾。 一。 匕首扎进虎子的腹部,血染红了衣服。 没反应?! 洛雪烟看着他无光的眼睛,缓缓松开匕首。 尽管她默认虎子是妖物,但他外表上看起来和人类毫无区别,她用匕首伤他的时候不免还是有些心惊肉跳,手止不住在抖。 到底是人还是妖? 洛雪烟不解。按理说大部分妖物受伤多多少少都会泄漏点妖气,可虎子身上分明是人类的气息。 拿血符的手放了回去。 虎子看起来像被操纵一样,不像是妖,万一错杀,她身上将会背一条人命。 见虎子还是那副入定僧人的模样,洛雪烟不敢多留,拔腿就跑。 树林阴翳,惊雀群飞。 洛雪烟越看掠过眼前的景象越慌。梦中逃过无数次的路延伸到了现实。转头的草丛,会绊人的树根,树林的尽头是河。每一个细节都对应上了。她停在河边,咬咬牙,选择继续在岸上逃跑。 梦。月朋桥。杀人红线。 江寒栖。 他到底在里面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洛雪烟想起江寒栖的笑,突然感觉那跟他平时看别人乐子的时候有些像。如果是他亲自动手,那笑只会更癫狂。 月朋桥探出了头。 洛雪烟下意识感到生理不适,四肢出现幻痛,心跳加速,呼吸困难。 别想了。她对自己说。这次她没有跳进河里,肯定不会发生被杀死在河里的事,不会发生的。 “生气。生气。娘亲很生气。很生气。”稚嫩的童声在身后响起,像来自冥府的催命符。 “生气生气生气生气生气。娘亲很生气。娘亲很生气。生气,生气。” “生气。” 血符燃尽,血线截断红绳。 洛雪烟伸手要掏第二张血符,看到一根红绳直冲她而来。她来不及拿出血符,闪到一边,红线像是有感应一般追着她不放。她实在躲不开,伸手去挡。红线擦着她的手臂过去,留下一道口子,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装血符的袋子没拿住,掉到了地上。 “生气。生气。生气。生气生气生气生气生气生气。娘亲。生气。” 数根红线从虎子体□□出,拦住想要捡血符的手。 红线的攻击过于密集,洛雪烟连连后退,放弃血符,转身跑入树林。红线紧追不舍,她向树木生长茂密的地方逃去,想让树替她挡下红线。 跑出一段距离后,洛雪烟回头看身后,恰好看到一根红线绕过树干,正对她的脸。 完蛋了。她脑子一片空白,本能地伸手去挡,闭上了眼。 死亡是逃不掉的宿命。命运当前,她无能为力。 预想中的疼痛并未到来。青木香气掠过鼻腔,洛雪烟只觉得自己像一阵强风吹起来的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39.38.真身 《被双男主文男主绑定之后[穿书]》最快更新 [aishu55.cc] 星星点点的血迹溅得到处都是,红线穿骨过肉,在空中缓慢蠕动。 江寒栖抬手控制召出的缚魂索,截下进攻洛雪烟的红线。转眼间,他的喉咙被一条沾血的红线穿过。红线的那头是虎子的尸身。 “跑……” 江寒栖开口,溢出满嘴的血,呛得他咳嗽了几声。他转过头望向洛雪烟,张开的手微微合拢,还想再说些什么,更多的红线从他喉间长出,手也在顷刻间生出红线。 “跑……” 江寒栖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对洛雪烟说。他看到她爬起来,却不是朝树林深处跑去,而是跌跌撞撞地奔向他。 这是他第三次见到洛雪烟的眼泪。前两次皆因对他的恐惧而流,这次是为了什么? 疼痛剥夺了思考的能力,江寒栖已经不知道是哪里在疼了,红线在体内乱窜,五脏六腑被搅得稀巴烂。熟悉又陌生的濒死感占据了全部的感官,他胸口的起伏变得微弱,一呼一吸间,血从嘴角淌下,流得整个下巴都是。 江寒栖记不清自己死过多少次了。 他最喜欢意识处于死亡状态的那段时间,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就好像他真的从世间解脱、再也不会醒来一样,可他这次不想要那段时间了。 洛雪烟还在那儿,他要救她。 血淋淋的红线从血肉里抽出,转向洛雪烟,却被突然疯长的缚魂索一一切断。 江寒栖跪倒在地,摸上身旁的千咒。银色长棍通体变成血红,咒文急速转动。 又是数条红线贯穿身体,皮开肉绽的声音清晰可闻。 一条红线环上鲜血淋漓的脖颈,收紧、拉直。 缚魂索铺天盖地,将洛雪烟护在当中,也隔开了她和江寒栖。伸出的手被挡在外面,她眼睁睁看着江寒栖倒下,无生的妖气也随之消失殆尽。 “江寒栖——!” 穿书第七十八天,目睹江寒栖死亡后,洛雪烟第一次在没有和他牵手的情况下发出了声音,喊的是他的名字。 江寒栖死了,就死在她眼前。伤痕累累的尸身在缚魂索的那边,离她很近,又遥不可及。 本该从她身上流出的血从他身下流出,像装满水的水壶倾倒一般,急速蔓延开来,形成一道血湾。 梦中笑看她身亡的恶鬼现在却为她而死。 巨大的悲怆宛如掀起的巨浪,浩浩滔天,悉数拍下,打得洛雪烟脊背弯曲,直不起腰。她哭着一遍遍喊不会得到回应的名字,缓缓跪到地上。 血一直在流。指尖沾上殷红的血,很快,按在地上的整个手掌被冰凉的血染红。 是她造成了江寒栖的死。是她轻信那场毫无根据的梦疏远他,落了单,给了阿九下手的机会。 全是她的错。 该死的人不是江寒栖,而是她才对。 “不该是这样的。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害了你。是我的错。对不起,全都是因为我,是我害的你,对不起,对不起……” 洛雪烟语无伦次地向江寒栖道歉。可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他死了,什么也听不到。太晚了,一切都太晚了。 红线退了回去,藏在树木后面的万重山走出。他依旧是一身儒雅扮相,青衣纤尘不染,滴血未沾。 “你杀了我的孩子,还会破坏我的幸福。我一定要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阿九很生气。杀了你。杀了你。阿九很生气。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 万重山重新放出一批红线。 之前在缚魂索面前毫无还手之力的红褐色细线这次却和缚魂索打了个平手。两种红线交错在一起厮杀,不分上下。 “毁掉我幸福的人都该死。毁掉我幸福的人都该死。洛雪烟。毁掉。幸福。该死该死该死该死。” “该死的人是你!谁稀罕管你幸不幸福!”洛雪烟转头瞪着万重山,直觉告诉她,壳子里套的是阿九的意识。 她带着哭腔,咬牙切齿道:“你不是说我会毁掉你的幸福吗?行,那我祝你跟万重山此生不得长相守!” “果然是你!我要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 万重山的反应出乎意料地大。他面目狰狞,操纵红线切断缚魂索,落红满地。江寒栖留下的缚魂索越来越少,一条红褐色的线突破拦截,直朝洛雪烟面门而去。 洛雪烟看着那条红褐色的线,内心并没什么太大的波澜。 她早就应该在那场车祸中死去,穿书不过是上天垂怜,得续数月的寿命。她知足,但有憾,她连累了江寒栖,欠他一条命。 沾了鲜血的手紧握成拳,洛雪烟盯着逐渐逼近的红线,静候死亡来临。 突然间,黑雾裹住红线,涌向万重山,所到之处,草木凋敝,寸草不生。黑雾像一只长着血盆大口的巨兽疯狂吞噬红线,不消片刻,所有的红线都消失不见。 “什么?”万重山看到有暗红色的液体包住躺在不远处的尸体,卷着尸体升到半空。 暗红洗尽,银发少年缓缓抬起眼皮,杀意在血红的眸子中翻涌不息,眉间血莲艳丽欲滴。 “找死。” 黑雾过境,皮肉皆无,只余森森白骨轰然倒地。 江寒栖落到地上,看向望着他的洛雪烟,想要过去扶她,却在看到她脸上的惊愕时止住了步子,伫立在原地,敛了无生的妖气。 他当着她的面现出可怖的原形,用无生的妖力杀了人。 眼帘垂下,挡住投来的目光。江寒栖不想看洛雪烟的眼神,转身要去探看万重山的尸体,未曾想被结结实实地扑了个满怀。他愕然地接住一把抱住他的洛雪烟。 “江寒栖呜呜呜,你没事太好了。呜呜呜我…我以为你死了。你没事就好呜呜呜你没事就好。” 洛雪烟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紧紧抱住他的腰身。她抱得是那样用力,像是要把他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一般,紧到甚至有些让他呼吸困难。 暖意源源不断地从她身上散发出来,江寒栖感觉怀里好像拥着一朵晒了好长时间太阳的云,温软蓬松,带着阳光的味道。 “你不想我死?”江寒栖整个人都是懵的。洛雪烟被夺舍的念头一闪而过。她怎么会为恨的人活着而庆幸呢? 哭声不减,毛茸茸的脑袋摇了摇。 “你不是恨我吗?”江寒栖糊涂了,他看不透洛雪烟在想什么。 “没、没有。没有恨你。” “那你这段时间为什么一直在躲着我?” “我、我做了个噩梦,梦到你要、要杀我,我、我以为你会杀了我。” 江寒栖没想到洛雪烟因为一场虚无缥缈的梦就认定他想杀她,还为此生出隔阂,弄得他想了一堆有的没的,几晚彻夜未眠。 “就因为一个梦就觉得我要杀你?!你是” 江寒栖着实是气笑了。他若真想她死还会给她血符教她自保吗? 愤怒顶着各种难听的话在舌尖滚了一圈,化为一声无奈的叹息:“笨蛋吗。” 轻飘飘的三个字听不出任何责备的意味。 “我、我是笨蛋。呜呜呜,对不起江寒栖,对不起。” 江寒栖的气一下消了。他伸出手,犹豫了下,虚环着洛雪烟,轻轻地把她圈在怀里。他想起复活时看到的惊悚一幕,问道:“刚刚不是叫你跑了吗?为什么不跑?” 若是他复活得再晚一点,洛雪烟就没命了。 “我、我以为你死了……” “我不会死的。下次再遇到这种情况不用管我,保护好自己。” 洛雪烟没应声,只是在那里啜泣。 “听到了吗?”江寒栖又问了一遍,看到她点了点头才放下心来。他是无生,死了可以再复活,但洛雪烟只有一条命,死了就真的没了。 江寒栖等了会儿,见洛雪烟还是哭得稀里哗啦的,渐渐焦躁起来。 他跟江羡年逢场作戏,演的是好哥哥的角色,学着其他兄长疼妹妹的方式对她施以假意,以讨她的欢心。可洛雪烟不同。他在她面前从未掩藏过恶劣的本性,也没想过她的喜欢,他没办法把对江羡年演戏那一套用在她身上。 江寒栖想了又想,拍了拍洛雪烟的背,生硬地憋出来一句:“别哭了,哭得头疼。” 怀里的人立马噤声,身体却一顿一顿地抽嗒。 江寒栖不自在地转移话题: “去看看那具尸骨。” 洛雪烟松开他,用手背抹去眼泪。江寒栖牵起她的手,拉着她走向万重山的骸骨。 银白色的马尾在余光中一晃一晃的。 洛雪烟抬眼打量江寒栖的真身形态。 血肉没,万骨枯,一抔黃土降无生。诞生于死气的恶妖最显著的特征便是银发如骨白,红瞳似血艳。白骨红血织出浴血而出的地狱修罗画卷,一展开,血腥味扑面而来。 还好他是不死不灭的无生。洛雪烟无比庆幸。他还活着。 江寒栖对上她的视线,忽然想起来什么,放开手,问道:“你是不是能说话了?” “好像是?”洛雪烟跟他面面相觑,才反应过来自己能说话的事。 洛雪烟想不起来能说话的节点在哪儿。当时她连无生可以无限复活的设定都忘了,真以为江寒栖身死魂灭,脑子被悔恨塞满,根本无暇顾及其他的事。 “被吓的?” 江寒栖的猜测让洛雪烟一阵语塞。她感觉还是被他追杀的那晚更恐怖一些,万重山的压迫感没他厉害。 “尸骨我看,你转过身去。”见洛雪烟迟迟不语,江寒栖以为她还在害怕,挡在她前面。 “没事,就一堆骨头。”洛雪烟跨了一大步走到江寒栖身旁,拉着他的袖子,满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40.番外 血爱 《被双男主文男主绑定之后[穿书]》最快更新 [aishu55.cc] “娘,爹去哪儿了?” “他去给客人画美人扇了。” “那爹爹明天会回来吗?我想爹爹了。” “会的。快睡吧,明天还要去学堂。” “爹爹真的回来吗?” “快睡,时候不早了。” 带上房门,阿九走下楼,一改哄孩子时的温柔神情,哀伤爬上眉梢,压得眉眼耷拉下去,成了一副令人不适的苦相。 她看了看空荡荡的楼下,心里的那块空缺被扯得更大了些,寒意灌进心窝,冻得她魂冰魄凉。手不自觉抓紧了扶手,却又因为木头的凉意猛地松开,留下一道充血的红印。 阿九心情沉重地走到织机边上,那上面架着一块未织完的布。 布是摘星楼里颇负盛名的绮华娘子订的。按照约定,她后天就要将布交给绮华。没织的布剩得不多,只要她想,一个晚上就能织完。 阿九在织机前坐下,摸了摸那块布,失魂落魄地看着烛台发呆。 可她织不下去。一碰织机,她的脑子就会不受控制地回想起万重山笑意盈盈地搂着绮华走进摘星楼的画面。 是的,她的夫君,移情别恋了。 阿九没有感到愤怒,只是心里堵得慌。她知道自己配不上万重山,也不奢求他能全心全意地爱她,只想和他做一对平平淡淡的夫妻。 她和万重山不是因为两情相悦才结为夫妻的,准确来说,万重山算是“被迫”迎娶她的。 彼时闹饥荒,万重山挨家挨户讨吃食。那时一个馒头千金不换,哪有人愿意施舍他口吃的?他从村头走到村尾,没要到一口吃食,晕在她家门口。 她的娘亲好心,将万重山带回家,给了口吃的,把他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万重山醒后感激不尽,又是磕头又是谢恩。 阿九的爹正愁阿九老大小一姑娘嫁不出去,见万重山模样俊俏,灵机一动,问他是否愿意娶阿九。若愿意,他家就为他多添一双筷子;若不愿,那就另寻出路。 能吃上饭对一个饱受饥荒之苦的穷酸人来说太有诱惑力了。万重山想了一夜,答应了下来。 嫁不出去的丑姑娘就这样有了夫君。 后来阿九的父母相继离世,万重山想离开村子,去外面的世界闯闯。阿九便随他一起到了蕴灵镇,靠织布的手艺站稳了脚跟。万重山则拜一个丹青师为师,随他学画美人扇。他很快就将丹青师的技艺学了个七七八八,开始自己接活画美人扇。 两个人相敬如宾,日子过得红红火火,后来还有了孩子。 阿九以为他们一家三口能永远幸福下去的,直到她撞破了万重山和绮华厮混在一起。 她早该察觉的。阿九想。 万重山在三个月前就时时夜不归宿。他说是客人要求他上门画美人扇,可她在替他洗衣服的时候看到过好几次口脂的印子。 阿九渐感压抑,甚至到了有些喘不上气的地步。她熄灭蜡烛,提着灯笼离开家。她不知道要往何处去,只是不想再在镇子里呆下去了。 阿九走过月朋桥,想起刚来蕴灵镇时跟万重山走过桥的光景,愈发难过。 来的时候是两个人,但现在走在桥上的只有她一个人。 阿九站在岸边,望着奔流不息的河水,终是憋不住泪水,失声痛哭起来。她这样不堪的人是留不住万重山的。 “需要手帕吗?” 耳畔传来温和男声,清荡荡的,像是流水击石。 阿九本能地遮住脸,将头埋得更低了些,不敢去看旁边的人。 一方手帕递了上来。 阿九怯生生地看过去,看到一个书生打扮的年轻男子。 月华流照其面,他眼似双星,朱唇点红,喜相含笑,貌若佛子,左耳坠着一只白玉雕成的狐狸耳坠。蹲坐的狐狸栩栩如生,耳尖和底部透着浅浅的红。 “你看起来很难过。介意和我说说发生了什么吗?” 阿九看着那双饱含悲悯的眼,一下子悲从中来,放声大哭起来。 攒在心底的苦闷与无助在温柔的鼓励里冲破伦理的束缚,她语无伦次地跟男子讲了“家丑”。从与万重山相识到发现他负心背叛,她想到哪说到哪,哭了说,说了哭,心在话语中一次又一次破碎,裂成一片一片的碎块。 她在讲述中渐渐认清了自我——她是个骗子,对自己撒过很多很多谎的骗子。 早在绮华之前,万重山曾经与其他女人有染。有次她看见他们两抱在一起,万重山解释说是那个女人没站稳,他不过是出于好心扶了一把。 他那么说,她就那么信了。 其实相信撞破的谎言很简单。眼睛一闭,回想谎言,一遍又一遍地否定自己的想法,再睁眼,谎言就成了现实。 在和万重山生活的光阴里,阿九将这个方法用得炉火纯青。 男子听完,沉默了一会儿,问她:“你爱你夫君吗?” 阿九愣了下,重重点了点头。 “好,我知道了。你明天此时再来此地一趟,我有东西给你。” 第二天,万重山仍未归家,阿九如约到了河边。男子背对着她站在岸边。 阿九才发现白玉狐狸身后有许多尾巴,乍一看像一朵高洁的白莲,尖上淋了点血。 “你来了,这个给你。”男子转过身,冲阿九笑了笑,拿出一捆红绳。 “这是?”阿九接过红绳,翻来覆去看了看,没看出什么门道。她捻了捻红绳,比棉麻韧,比金属软,摸不出材质。 “可以让你夫君爱上你的东西。”男子笑弯一双眼,像极了慈眉善目的佛。 阿九不解:“这红线怎么用?” “以你的血滋养,使其浸透爱意,然后……” 河水清澈,皎皎白衣倒映其中,吞月纳星。佛子的笑语与风缠在一起,狐狸尾巴轻轻晃动起来。 过了一会儿,晚风吹散话语,携着声音拂过水面,将那些字词抛进河中,留得一身轻快向远方吹去。 阿九捧着红线立在河边,望着男子上了桥,身形渐渐虚幻。她攥紧红线,疾步朝家里走去。 碗里盛着血,血里泡着线。 阿九将稍大一点的碗倒扣过来,盖在那只碗上,将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41.39.白云村 《被双男主文男主绑定之后[穿书]》最快更新 [aishu55.cc] 序章 红袖之下,青筋凸起的大手惴惴不安地抓紧了嫁衣。 男子听着像是要吹尽天下喜庆的锣鼓声死死盯着红盖头下露出的一小片光景——百子百福的花样,一颗心绝望地随着花轿的行进乱晃。 红盖头将世界遮成一片血红,边上的流苏纠缠在一起,挤来碰去。 半月前他围观街上的迎亲队伍还觉得洞房花烛真乃人生一大美事,然而现在这话他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了。 当时花轿从眼前过,他想的只有新郎抱得美娇娘的喜;如今当了轿中人,他才知那其中的美娇娘眼前所见之物有多怖。 放眼望去全是红,像被血浸过一样。 胃部的灼烧感强烈到无法忍受。男子弓起身,想要用手捂着。然而他的手被反绑在身后,动弹不得,他只好吸气收肚子以求缓解饥饿感。 他一大早就被拖起来穿嫁衣、戴凤冠、梳妆抹粉,连水都没喝上就被塞进了花轿。 头上的凤冠压得他抬不起头。一弓身,凤冠失了平衡,直直拖着脑袋往下坠,险些让他一头栽在那儿。 花轿突然停了,男子的心跳也跟着断了片刻。 “山鬼娶亲——” 尖细诡异的声音搭配古怪的腔调将尾音迤得老长,唢呐声响彻天际。 有光透进轿中。 “有请新郎下轿——” 只见一只覆着稀疏黑色毛发的手探了进去。 这到底是成亲还是上黄泉? 男子离开花轿,跨过火盆,被强压着拜了堂,送进了洞房。 盖头挑开,他难以置信睁大了眼睛。 山鬼、山鬼竟然是…… 嫁衣红上加红,洞房外的嬉笑声不绝于耳。 大喜之日,岂能哭丧着脸? 张开的嘴被合上,挑起了嘴角,塑成一抹欢笑。 第三碗鸡丝面见了底。 洛雪烟向对面的人递了个眼神,咳嗽一声,然后故意埋头在碗里的汤水里挑挑拣拣。 “来碗阳春面。” “好嘞,马上来。” 不多时,店小二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阳春面来到桌边:“客官您的阳春面好了。” 店小二见洛雪烟碗里就剩了汤水,正要往她跟前放,却见她指了指同桌的少年,头也不抬地说道:“他点的。” “好的好的。” 待店小二离开后,洛雪烟把碗摞到一叠空碗最上面,捏着碗沿将那碗阳春面拖到了跟前。 江寒栖看了看手边的一摞碗,嘲笑道:“多此一举。” 洛雪烟冷哼一声,挑开面,夹了一口送进嘴里。阳春面也好吃。她看向江寒栖,问道:“吃阳春面吗?” 装着鸡丝面的碗碰到她的碗边,发出一声短促的清脆响声。 洛雪烟挑了一大筷子面放到里面,刚准备再挑一筷子,那只碗就被拉了回去:“够了。” 洛雪烟闻言撤回碗,专心对付第四碗面。她摸了摸只能感到一丁点饱腹感的胃,含泪吃下一大口阳春面。 胡吃海塞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渡过阿九那一劫后,洛雪烟突然就能开口说话了,随之而来的还有好到离谱的胃口。 先前装一碗饭都费劲的胃一下成了个无底洞,上顿没吃多久就叫嚷着要吃下顿。抛去赶路的时间,她的嘴就没停过,不是在吃就是在找吃的路上,一时不吃就饿得慌。 她吃,她惶恐;其他人却甚是欣慰。 江羡年说她大病痊愈,能吃是好事;今安在觉得是她风寒严重,亏损得厉害,胃口好也是应该的;至于江寒栖,那就更过分了,不仅不劝阻还给她加餐。 江寒栖因暴死被迫恢复无生真身,体内妖气不稳,时时和莲心针相冲,需要她唱鲛歌压制妖性。他来找她的时候从不空手,昨晚拎的是一只烤鸡。 她跟江寒栖据理力争晚上暴食的坏处,他敷衍地应了两声,手上没闲着,解开油纸包,把烤鸡推到她跟前。 “江寒栖!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她愤愤地敲了两下桌子。 “在听,”江寒栖说着,拽下一只鸡腿举到她嘴边,“尝尝。” 烤鸡太香了,她没忍住。 洛雪烟本来担心这么暴食身体会受不住,然而奇怪的是她的精力一天比一天充沛。阿九的劫如同一个转折点,她觉得自己在那儿之后好像获得了重生。 江寒栖见洛雪烟放下筷子,问道:“还想吃什么?” “我饱了。” “鲜肉馄饨也是这家的招牌。” “江寒栖,我真饱了。” 江寒栖仍是盯着她看。 “真吃不下了,骗你是狗。” 来收碗的店小二看看离去的两人,又看了看桌上高高摞起的碗,好奇数了数,一共六个空碗。他讶异地往街上看去,只见两个远去的背影,一个身长如玉,一个纤细窈窕,转眼间混入人群无影无踪。 还真是人不可貌相。 店小二想了想坐在那儿的少年的出众相貌,一边感叹一边收掉了桌上的碗。 丰泽城最大的千机阁内,交接悬赏的除妖师进进出出。 负责提供情报的阁人在封管情报的百闻间和接待处来回走动。人人走路带风,算盘声、低语声、翻页声乱糟糟地混在一起,处处都透着紧张的急切。 “有劳,我想调下怀梦山山鬼的情报。” 江羡年说话的声音不大,周围陷入了却诡异的片刻寂静。附近的除妖师纷纷看向她,又很快移开了视线,再开口的时候声音压低了不少。 江羡年听到他们在谈论她。她跟阁人交代完,走向离的最近的一个男除妖师,直截了当问道:“有事?” 那名除妖师被问的一愣,矢口否认,打哈哈意图搪塞过去。 “有话直说。”江羡年直视那人的眼,抓住了躲闪的眼神。 “姑娘误会了,我真没在说您。”那人被看得心虚,对江羡年一个看起来明显比他年少的少女都用上了敬语。 他见江羡年还是没翻篇的意思,迫不得已又开了口:“方才听到姑娘要调山鬼的情报……” “是,有什么问题吗?” 除妖师看了看站在她身后的小道士,又问:“小道长可是跟姑娘一道的?” 今安在点点头。 “我劝两位最好不要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42.40.进村 《被双男主文男主绑定之后[穿书]》最快更新 [aishu55.cc] 木筷重重打在粗糙的手背上,吃痛的吸气声响起,拿筷子的手缩了回去。 “这是给你哥吃的,你动什么筷子!”中年妇女横眉冷对,凶狠地瞪了眼低头不语的女孩,还是不解气,逮着又骂了几句。 年轻男子对这一幕早已习以为常,在母亲的咒骂声中夹走盆里的一块鸡肉放到嘴里。吃着吃着,他叹了长长的一口气,放下了筷子。 “根顺,怎么不吃了?”面对儿子,刘巧娥随即换上了和颜悦色的神情。 “娘,我脑子一直在想着山鬼的事,吃不下。” 此话一出,刘巧娥也没了笑意,跟着把筷子一放,嘴一瘪,捂脸哭起来。她哭的时候嘴也不停,又是叹自己命苦早早死了男人,一个人孤苦伶仃地拉扯孩子长大;又是怨老天不开眼,让唯一的独苗被山鬼看上。 “根顺,要不咱逃吧?逃出白云村,逃的远远的。娘实在没法眼睁睁地看着你去当山鬼的新郎啊。” “娘,”杨根顺又是一叹,“你忘了大有的下场吗?逃不掉的。” 一个月前,住在他家旁边的刘大有被山鬼选中,一家三口仓皇出逃,隔日便成了摆在家门口的三具尸体。父亲和儿子被剁成肉块,只有母亲留有全尸,怎一个惨字了得。 杨小禾见母亲和哥哥都愁眉苦脸,没心思注意她,偷偷朝那盆鸡肉伸出了筷子。 “死丫头,你哥后天就要被山鬼抓走了,你怎么有心情吃的?没心没肺的冷血玩意儿!山鬼怎么就不抓你?怎么不把你抓去!” 杨小禾麻木地听着母亲的谩骂,缩回手,看了眼手背上的红印,心想晚些肯定会肿。她看看放在杨根顺眼皮子底下的那盆鸡肉,咽了咽口水,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继续闷头吃碗里的寡水菜粥。 今年村子收成不好,家家户户都紧着那点存粮过日子。人都快吃不上饭了,更何况牲畜?刘巧娥处理掉其他牲口,只留了一只可以下蛋的母鸡。白云村闭塞,外面鲜有人进,里面的人也很少出去,想吃什么只能靠自己种养。她想留只母鸡至少每天还能收个鸡蛋当荤菜。 若非儿子要被抓去做山鬼新郎,她是断不忍心杀了那只母鸡的。 杨小禾一口一口吃掉少到几乎可以掰着手指头数过来的米粒,她吃完还要去做农活。杨根顺被山鬼下了聘书后,家里的农活全落到她一个人身上。 “村子来人了!快去看快去看!”这句话像投入死水中的石头,霎时激起千层浪。 刘巧娥噤了声,竖起耳朵听了会儿,走出了家门。 有人抹开涂在天幕上的鲜血,留下几道血淋淋的云痕。如血残阳淋在村舍的屋顶,流下晕开的血水。背光而立的村民的脸隐在漆黑阴影里,像是被墨汁刻意涂黑一般,掩住骇人的神情,只有两道阴测测的目光从黑洞似的眼睛中射出,投到村口的四人身上。 江寒栖本能地握上挂在腰带上的千咒,警惕起来。 村民的目光不怀好意。恶妖凶险,但人坏起来也不会比妖善到哪去。 腕上的缚魂索突然紧了紧。洛雪烟回过头,看了看江寒栖的脸,视线下移,看到紧抓千咒的手,心想假如这人是一只猫的话此时肯定完全炸毛了。 【放、轻、松。】洛雪烟对他比了个口型。 江寒栖的情绪波动会影响无生的妖性。他若平静,无生妖性和莲心针的压制可以达到一个相对平衡的状态;但若他情绪有起伏,无生妖性会随之变强,莲心针的压制也会更加厉害。 江寒栖看了她一眼,松开了手。 洛雪烟转头望向村子,复盘起怀梦山这个本的剧情。 山鬼娶亲,锣鼓满山,大悲无喜。 原著中三人到怀梦山调查山鬼之事,江寒栖和今安在阴差阳错上了山鬼的花轿,做了嫁给山鬼的新郎。山鬼在酒里下了药,两人喝完后灵力尽失。后面就是江羡年和他们两个漫山遍野大逃亡,差点命丧山鬼之手。 整个副本相当凶险。今安在变成了毫无还手之力的普通人;江寒栖虽为无生,却没办法明目张胆使用妖力;唯一能打的只有江羡年。然而三个人要面对的不只是一个山鬼,还有受其驱使的各种精怪。 她要阻止这一切的发生。除此之外,她还有一件无论如何也要做的事,一件和江寒栖有关的事——在幕后主使取走妖王碎片之前找到它。 副本结局山鬼坠崖而亡,有神秘人赶在主角团下崖探查前剖开其心拿走了供养其中的妖王碎片。 妖王碎片共有三十片,七片下落不明,其余碎片由几大除妖世家分管,一半碎片便可筑出妖王半心。幕后主使造出妖王半心后就盯上了江寒栖,寻得灭魂箭,杀之夺身。 洛雪烟不知道灭魂箭在何处,只知道主线里涉及妖王碎片的几个本。她想改变其中几个被幕后主使拿走的剧情,打乱主线走向,延后锻造妖王心的时间节点,让江寒栖避开在冬至惨死的命运。 她心匪石,做不到看着为自己死过一次的无生走上绝路却无动于衷。 不过这些村民怎么那么奇怪? 洛雪烟接触到村民的目光,感觉像是虫子爬到了身上。就眼前看到的景象来说,她没法将“质朴”一词用到怀梦山的村民身上。她问:“里面有妖吗?” “我没感觉到妖气。”江羡年用灵力探了好几次,村子里全是人,没有妖。 “我也没有,里面应该都是人……”今安在没说出来后半截话:可他莫名觉得里面应该有妖的,然而他探了又探就是捕捉不到一丝妖气。 江寒栖冷眼看着那些打量他们的村民。皮囊是人无疑,但内里包着的那颗心有多肮脏就说不准了。 一行人商量了一会儿,决定还是按照原计划装作误入白云村的过路人进村子调查。四个人走进村子,那些目光如影随形地跟着他们的步伐移动。无数道目光织成一张大网,悬在他们头上,欲坠不坠。 村头第一户人家大门紧闭。江寒栖叩了叩门环,不多时门打开了一半,门后站着一个瘦骨嶙峋的女人,五官青涩,但透着一种憔悴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43.41.探查 《被双男主文男主绑定之后[穿书]》最快更新 [aishu55.cc] 杨小禾正在狼吞虎咽地吃鸡肉。听到门外的交谈声,她朝外面看了眼,吐出骨头,把骨头扔进了上衣口袋后,拨了拨盆里的鸡块,盖住了那处明显的缺处。她用袖子抹了抹嘴,端起碗装作喝最后一口的菜粥的样子。 说话声进到屋里。 杨小禾心虚地站起身,看到杨巧娥带回来四个人,想转移她的注意力,便先发制人问道:“娘,这些人是?” “过路的,今天在咱们家留宿一晚,”刘巧娥笑得合不拢嘴,连带着看杨小禾也顺眼了不少,“小禾,你去收拾下西屋,倒个地方给他们睡觉。” 杨小禾应承下来,匆匆逃离餐桌,心想等会得找机会要把口袋里的鸡骨头偷偷埋了。 洛雪烟看了看杨小禾单薄的背影,又看向和杨巧娥一起招呼他们的刘根顺。他虽不胖,但和杨小禾的身形比起来明显更为健壮。 重男轻女? 她的视线落到那些还没吃完的饭上,碗里只能看到漂着零星菜叶的寡水,如此一来倒衬得那盆鸡成了桌上难得的珍馐。可盆不在桌子正中,而是偏向杨小禾座位的对面。 “你好像对我很感兴趣?” 洛雪烟一愣,望向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江寒栖。只见他面上带笑,大大方方地迎上刘根顺的视线。 杨根顺被抓个正着,慌张地低头摆手,连声否认:“没有没有,我、我只是……” “是什么?”江寒栖笑意不减,藏在笑里的刀渐渐露出来,刀尖对着杨根顺。 “根顺他没别的意思,就是看公子模样生得太好了,所以才忍不住盯着看,”刘巧娥伸手怼了杨根顺一下,故作严厉,“还不快向公子道歉。” 杨根顺依言照做。 江寒栖凤眸一扫,看向杨巧娥:“哦?那大娘盯着我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刘巧娥被他的直白问得一噎,讪讪地打了个圆场。 洛雪烟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 江寒栖在整人这方面从没让人失望过,笑容一挂,刀隐话中,三言两语就能把人脸面挑得一干二净。偏偏他的言行举止又挑不出什么毛病,对面有苦也说不出。 刘巧娥打发杨根顺去烧水,招呼四人坐下,说是再去做点饭,让他们稍等片刻。 洛雪烟笑着婉拒:“我们自己带了吃的,就不麻烦大娘了。” 上山前,江寒栖和江羡年两个人不约而同地给她准备了装着一堆吃的储物袋,再加上四个人共同的口粮,她感觉他们自备的饭足够在深山里荒野求生一个月。 不过看白云村村民的样子,他们备饭确实是明智之举。 刘巧娥做饭,她还不敢吃呢。 刘巧娥看江寒栖和今安在的眼神太过露骨,就好像下一秒就要把两个人吃进肚子一般,连骨头都不吐,演技拙劣得要命。 “那你把饭给我,大娘去给你们热一下。”刘巧娥不死心。 “带的凉菜,不能热。”江寒栖回怼。 “这天这么冷......要不还是我去做点吧?很快的。”刘巧娥说着,转身要去灶台。 “真不用。大娘歇着吧,我们歇个脚而已。”江羡年拦住刘巧娥。 “好,话说几位何时离开怀梦山?” “明天早上?”洛雪烟故意拖长四个字,观察刘巧娥的神情。只见她眼睛微微睁大,眼珠子转了转,眉头不自觉地挨在一起。 刘巧娥故作为难:“明天怕是不行......” 今安在问道:“为何?” “这两天恐怕要下大雨,怀梦山这路也不好走。你们不是迷路才走到这儿的吗?等天好点我让根顺带你们离山。这两天先在我家安心住下。” 江羡年道谢:“那就麻烦大娘了。” 刘巧娥眉头平展,说出的话也带了些真诚的欣喜:“不客气,有啥需要的跟大娘说。” 这时,江寒栖忽然捂嘴咳嗽两声:“抱歉,我身体有些不适,想去房间休息下。” 江羡年关切道:“哥你没事吧?” “不碍事,可能爬山累到了。” 洛雪烟疑心是江寒栖心绞痛犯了,看了他眉心莲一眼,没找到红色。 装的?还是真的不舒服? 洛雪烟有些担心,开口问道:“真累着了?” 江寒栖拿开手,看向她,小声应了句:“嗯。” 看样子是装的。 洛雪烟放心了。虽然她不知道江寒栖意图何在,但不是莲心针发作都好说,这么多人在场,她找不到机会唱鲛歌。 杨根顺烧好水走进屋子。 刘巧娥问江寒栖:“公子要不喝点热水缓缓?” “不喝,我想睡一会。” “根顺,你领公子去东边那间屋子。” 江寒栖走后,刘巧娥放得更开了些,又是倒水又是劝饭,契而不舍地和三人套近乎。 “谢谢。”今安在接过热气腾腾的白水,随手放到桌子上。 几人在村口观望时约好了进村后不吃村子里的东西,水经他人手后也一概不喝。 “对了,大娘知不知道最近的失踪案是怎么回事?”江羡年特意把话题引到了男子失踪案上,想借机试试刘巧娥的态度。 “失踪案?” “我们进山前看到城里贴了很多寻人启事,都是男子。太奇怪了。” “啊?还有这般古怪事?” 洛雪烟接上话: “大娘不知道吗?” “没听说这事啊。我们一家一直在村子里,外面竟然这么乱。真是吓人。”刘巧娥拍了拍心口,似乎真的被吓到了。 “谁说不是呢?”洛雪烟陪着她演戏,“我看大娘就一个儿子,可得注意点。” “姑娘说的是。”刘巧娥赔笑道。 夜半三更,月隐云后,人影在黑暗中晃动。 江寒栖蹲在屋顶上,看到刘巧娥鬼鬼祟祟地回到自己的屋子,带上了门。他不爽地眯了眯眼,血色覆上双眸时听到耳边传来一声:“张嘴。”他张开嘴,吃到掰碎的芙蓉糕。 洛雪烟见凤眸变回漆黑,暂时松了口气:“控制下情绪。” 他们都或多或少地对村民的恶意感到不适,江寒栖是反应最强的那个。她猜他下午装病那阵其实就是察觉到情绪不对劲,想自己排解下,结果压根调节不好。 敲开房门时,江寒栖的眉心莲染红了一小块。商量完接下来的计划后,他的眉心莲已经变成了淡红。她在旁边看着,着实捏了一把汗。 她怕江寒栖妖性失控,扯了个借口和他一块监视刘巧娥一家,这才有机会唱鲛歌镇下了妖性。 然而事情并没有结束,刘巧娥一出现,她鲛歌直接白唱。 她下药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44.42.剑穗 《被双男主文男主绑定之后[穿书]》最快更新 [aishu55.cc] 衣不蔽体的女人倒在稻草上,拢紧撕碎的衣裙蜷在一起,眼神涣散,瑟瑟发抖。她嘴角带血,一边脸挂着巴掌印高高肿起,头发看不出扎在哪儿,但又没完全散开。 一个其貌不扬的男子啐了她一口,骂完后不解气又踹了女人两脚,骂骂咧咧地提灯离开了柴房。 房门关上,所有的光亮被隔绝在屋外,黑暗掌控柴房,抹去了女人的轮廓。 隐忍的哭泣声填满了屋内的各个角落,女人开始喃喃自语:“林涧、林涧,你在哪里啊……快来救我……林涧……死了。山鬼娶亲……不要!” 她哭着哭着突然趴着哈哈大笑起来,笑得越来越癫,听起来还是在哭。下一刻,她一头撞在墙上,当场咽了气。 江寒栖始料未及,睁大眼睛看着那具尸体,一时间忘了呼吸。 女人的哭声犹在耳边,一声比一声清晰,和记忆深处的哭声重叠在一起。 点缀在蝴蝶玉兰钗上的珍珠一晃一晃的,烛火明明灭灭,女人背对他而坐,身子随啜泣声一抖一抖的,背后的肩胛骨像蝴蝶一样,轮廓印在薄薄的衣衫上。大红嫁衣从她腿上滑落,堆到她脚边,像是一大滩血。 再一晃眼,他的眼前还是那间阴暗的柴房。女人的尸体躺在地上,逐渐逸出了死气。 江寒栖喘不上气。妖性躁动,心脏传来刺痛,他甩甩头,想要将看到的景象抛之脑后,快步离开关着疯女人的地方,沿着山路走了上去,找了处开阔的地方透气。 怀梦山像是被光抛弃一样,山的剪影嵌在夜幕当中,阴暗吞噬了月辉的光芒,眼前黑茫茫的一片。黑暗在光到达不了的地方滋生繁殖,慢吞吞地咀嚼着其所覆盖的一切。 江寒栖站在阴影里,感觉灵魂在缓缓坠落。 他的眼前飘起了雪。 白雪与黑夜厮杀,难舍难分。雪照亮了夜,夜接纳了雪,他困在没有光亮的雪夜,被黑和白消去了存在。 “江寒栖。” 雪花消融,白色隐没,江寒栖动了动眼睛,望见黑乎乎的怀梦山。他回过头,看到一抹白闯入漫天的黑,宛如月华凝出的脸庞映入眼帘,眼前的世界忽然亮堂起来,暖意缠上了他的手。 “怎么跑这儿来了?”洛雪烟将江寒栖拽到身边,担忧地注视着他。她找到他的时候发现他站在山边,离深不可测的悬崖只有两步之遥。 不该跟他分开的。她有些后怕。 四个人讨论完山鬼决定调查下那个半路出现的疯女人。她本来想跟江寒栖一起去探查疯女人家里,但他说人多了容易被发现,一个人去就行。于是她跟另外两个人组了队去其他地方探索,没想到调查完后联系不上江寒栖。 江寒栖又是以沉默应答。 洛雪烟看着江寒栖,感觉他的精神状态令人堪忧。她不清楚他这样是因为之前暴死妖性不稳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小说里的他的情绪还算稳定,至少是装得“稳定”,没出现过失控的剧情。 洛雪烟问:“你是不是很讨厌白云村?” 江寒栖抬眼看她,仿佛在无声地肯定。 “为什么?” “因为白云村是个村子。” 村子?洛雪烟正要往下追问,通讯符收到了江羡年发来的消息。她跟江羡年报了个平安,拉着江寒栖回到了村子。 听说疯女人撞死一事,每个人心里充满了愤怒,江羡年甚至说出要立刻将那家人绳之以法的话。 “现在还不行。我们来是为了调查妖王碎片一事,要先处理山鬼。现在和村民起冲突的话,我们所面临的就不单单是一个山鬼了,”江寒栖对上江羡年的视线,一本正经道,“阿年,这里的村民远比你想的可怕。” “但是那些村民……” 洛雪烟劝她:“阿年,我同意你哥说的话。这个村子不是单靠我们四个人能应付的了的。你忘了我们走了几天的山路才进来的吗?万一发生点什么,没人会来救我们的。” 江羡年沉默不语,有些难过地垂下眼,咬紧了下唇。她知道他们说的是对的,只是、只是…… 洛雪烟抓起江羡年的手,直视她的眼睛:“阿年,那些人一定会受到惩罚的。一定。” 江羡年默了默,认真点了点头:“好。” 江寒栖复述了疯女人的遗言。 “林涧……这名字好耳熟。”江羡年思索。 江寒栖问道:“你们那边找到了什么?” “我们找到一个剑穗。”今安在掏出一个剑穗,岫玉同心结下坠着一颗珍珠,渐变青色流苏蒙上不少尘土,变得脏兮兮的。 江寒栖接过剑穗看了看。剑穗做工复杂,不像是普通除妖师惯用的那种廉价朴素剑穗。他问道:“只有剑穗没有剑?” 江羡年摇摇头: “没找到。” 江寒栖问道:“这剑穗在什么地方找到的?” “遇到疯女人的田埂里找到的,”洛雪烟想了想,补充道,“在一个杂草垛里。” 江寒栖又看了看剑穗,笃定道:“这剑穗是被拽掉的。” 三个人的目光集中到他身上,他自顾自解释下去:“你们看这上面的挂绳,绳子是断的,系剑穗打的死结在这里。所以剑穗不可能是因为没系好掉在田地里的。” 江羡年对着江寒栖手里的剑穗观察了一下自己剑上的剑穗,扯了扯,赞同道:“我打的也是这种结。这种死结很结实的,我上面的剑穗挂了四年了,从没掉过。” 今安在推测:“会不会有除妖师在那里遇到了山鬼,在打斗的过程中被扯掉了?” 洛雪烟听完他说的话,忽然想起山鬼的设定是不能下山。山鬼体内有妖王碎片,上面封印未解,山鬼无法离开山顶。 田埂,剑穗,离不开山顶的山鬼,要给他们下药的刘巧娥一家,吃人的村子。一个大胆的想法在脑海里成形,洛雪烟加入了讨论:“或许不是山鬼。” “因因你的意思是……” “是村子里的人。”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45.43.视线 [] 后半夜下了场雨,乡间小路被雨打湿,一片泥泞,一脚一个坑。起了薄雾,太阳半出不出,似轻纱一般的雾气湿漉漉的,宛如那场半夜前来探访的雨意犹未尽,还在断断续续地下着。 今安在踩到一块凸起的石头,挪开脚,突然警觉地向一边看去。睫毛染了湿气,眼前雾蒙蒙的,他依稀看到一个人的轮廓,但察觉不到被窥视的感觉了。 他转回头看前方的路,依旧感觉有许多双眼睛在注视着他。 那些窥探的视线像细针扎在皮肤上一般,让人产生轻微的刺痛感。他循着一条条视线回望过去,得不到一双眼睛的回应。可等他看向另一个方向,那些视线又会阴暗地从角落伸出,不断延长、延长,直至攀上他的身体。 今安在被看得不太舒服。隐密处的视线如同蛛网,不见实体,却能实实在在地感到沾到身上的恶心感。 白云村的村民真的是人类吗?他感到困惑。他从那些人身上感到了比妖还可怕的恶意。 “今安在,我这里有帷帽,你要不要?” 今安在看向江羡年,笑了笑:“不用了。” “那你走里边,这边有树荫,能稍微好点。”江羡年让出了里面的位置。 “没事,我就在外面好了。”今安在摇摇头。他走外侧还能多少挡一下村民的目光,不然就得江羡年来承受那些满怀恶意的视线了。 “阿年,你看那边,那个女人走起来也一瘸一拐的。” 江羡年顺着洛雪烟手指的方向看向溪边,一个女人抱着木盆,拖着左腿费劲地走上岸。她和他们一行人相对而行,打照面的时候胆怯地抬眼看了江羡年一眼,捂住额角的疤痕,头一埋,长长的刘海遮住面容,快步走了过去。 江羡年想了想出门以来遇到的坡脚女人,说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是第四个了吧?” “加上素素娘的话,一共是五个。” 江羡年看到在溪边浣衣的几个女人转过头,看了看她和洛雪烟,打量的目光除了羡慕还带了些同情。她们大多面容憔悴,脸庞蜡黄暗沉,腮边凹了进去,颧骨突出。视线相对,她们飞快转了回去,彼此的头靠近了些,偷偷说只有她们几个人才能听到的悄悄话。 “你说我们过去问她们能问出东西来吗?” “问不出来的,”洛雪烟拐着江羡年的胳膊拉她往前走,“我们是外人。她们说出隐情就是在背叛村子。” 从向刘巧娥一家打探情报一无所获时起,洛雪烟就隐约预感到他们将来也无法从白云村村民的嘴里套出情报。村民人人守口如瓶,共同守着那些不能说的秘密,排斥着他们几个外来人。 面容姣好的女人出现在穷山恶水之中。她大概猜到了那些女人残疾的原因,但他们目前不好插手她们的事。 白云村位于与外界隔绝的怀梦山里,他们找路找了整整五天,难以外面的人取得联系。假如他们现在和村民发生冲突,就是四个人对上整个白云村,打是能打,但牵一发动全身,谁知道会发生什么变数? 村民是人,是活生生的人。要是村民下死手,他们是以暴制暴还是被动防御?这其中的度太难控制了。更何况,他们是以除妖师的身份进村的,解决山鬼才是他们的当务之急。 那些女人肯定要救,但不是现在。 关过疯女人的人家大门敞开。 江寒栖往里面看了一眼,看到一对父子蹲在院子里吃面,柴房的门上挂着锁链,里面静悄悄的。父子俩直勾勾望着他们经过家门口,浑浊不堪的眼睛像蒙了一层灰膜,肮脏龌龊的想法在里面鼓胀。 像臭虫一样。 江寒栖压下反胃的感觉,移开视线,把注意力放到走在前面的洛雪烟身上。她的衣服全是白色,浅白、月白、银白、乳白,各种各样的白穿在她身上,将她衬得像月光雕刻白雪造出的人儿一般。 干净的人在这种村子里活不久的。 江寒栖突然很想抛下其他人带她离开白云村。他莫名感到不安,白云村太脏了,他怕他护不住她,让她掉进村子的泥淖里,葬身在吃人的山村里,尸骨无存。 正想着,江寒栖感觉有人勾了勾他的小拇指,紧接着手里被塞了个方方正正的小物件。 “吃糖别瞎想。”洛雪烟点了点他的手心。她看了眼江羡年和今安在,他们还在讨论野菜的做法,没人注意她跑到了江寒栖身边。 洛雪烟包住江寒栖的手指,对他说:“厌恶就别看,讨厌就别听,少给自己找不痛快。” 她感觉自己为江寒栖的心理健康操碎了心。发现腕上的缚魂索不对劲时,她冒着被造谣的风险偷跑到后面安抚他的情绪,开导的同时还得提防被另外两个人看见,跟做贼一样。 洛雪烟回去后,江寒栖拆开包装纸,将酥糖放进了嘴里。 不会有事的。他安慰自己。他现在是无生,是可以主宰人生死的恶妖。 几个人爬上山,沿着山鬼设下的屏障走了一会儿,发现从外面难以打破屏障。 江寒栖敲了敲屏障,说道:“看来只能通过当新郎接近山鬼了。” 今安在问道:“刘巧娥那边怎么办?” “将计就计,既然她想把我们送给山鬼,那我们就如她所愿。” 下山的路上,洛雪烟一直在想剧情线变动的问题。 因为她,打听情报同情村民的剧情变了,主动代替杨根顺嫁给山鬼的剧情变了,村民热情招待感恩载德的剧情变了。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他们没在素素娘家住下。 小说里他们主角团看到素素娘家睡觉的地方,觉得三个人能应付一晚,就拒绝了刘巧娥的邀约。 素素娘没有隐瞒山鬼娶亲的事,他们一打听,就一五一十地说了出去。三人得知杨根顺被山鬼选中,去山上看了下山鬼的屏障,主动请缨代替杨根顺嫁给山鬼。后来一切都顺理成章,三人被村民奉为救世主,去到山顶,对上了山鬼。 白云村的村民只在铺垫副本背景的时候短暂地出现过。 最后山鬼被杀,三人离开,白云 46.44.失控 《被双男主文男主绑定之后[穿书]》全本免费阅读 万里无云,明月高悬,寒光自血迹斑驳的屠刀上一闪而过。 刘巧娥将拿刀的女人引进大门。 女人矮小敦实,身穿麻布衣服,两只袖子卷至肘处,露出看起来比普通男子都要健壮一些的手臂。其后跟了一胖一瘦两个女人还有个贼眉鼠眼的男人,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捆五股麻绳。 杨根顺听到声响看向来人,跟矮小女人打了个招呼:“福娣婶。” “福娣婶。”杨小禾跟着打了个招呼。 “里边睡熟了吗?”孙福娣问道。 “熟了。我在门外喊他们都没回应。”杨根顺回道。 “那两个姑娘呢?” 杨小禾应道: “也睡熟了。” “婶子,记得到时候下手轻点,最好别伤了她们。”杨根顺不放心地嘱咐道。 短短两天,他被洛雪烟迷得七荤八素的,晚上想得连觉也睡不踏实,做梦耳边都是她的温声细语。 可江寒栖几乎和她形影不离。她站在那儿,不远处肯定立了个黑色的身影,致使他很难找到机会和她搭话,只敢远远望着肖想一下。 不过过了今夜她就落到他手里了,江寒栖就是再不愿意也不能拿他怎么样,他这个冤大头明天就要代替他成为山鬼的新郎,马上就是个死人了,能拿他怎么办? “瞧我这傻儿子,人还没抱上,倒先心疼上了。”刘巧娥笑着打了下杨根顺的后背。 “事先可说好了啊,另一个要归我。”贼眉鼠眼的男人生怕自己吃力不讨好,来的路上就反复确认江羡年的归属,现在又强调了一遍。 “少不了你的。真是,净会操心些有的没的。”刘巧娥无语地白了他一眼。 怪不得打了大半辈子光棍。她打心底里鄙视男人。畏畏缩缩,软弱无能,还妄想占个大便宜。 要不是她去找孙福娣商量的时候被他撞见,扬言若不加他就把他们算计的事抖出去,怎么能轮到他要人?她本来是打算把两个女子都留给杨根顺的。 “刀快吗?”孙福娣看了看杨根顺手中的菜刀。 “快,这我杀鸡用的刀。我磨了一下午。”刘巧娥笑着接过话。 “行,等会看我手势。要是不小心醒了要拼命的话,记得先往脖子上砍,砍其他地方可能会醒,那蒙汗药没那么管用。上次那个砍第一下醒了,花好大力气才杀死了。” “好,我知道了。” 孙福娣又叮嘱了几句,叫众人各就各位。她和杨根顺走到两个少女睡觉的屋外,另外几个人则去到西屋。 孙福娣敲了下门,在门口仔细听了会儿,没听到回应。她冲杨根顺使了个眼色,见他点头,放下高举的手。 两扇门同时被打开。 孙福娣和杨根顺冲到床前,一个举起菜刀,一个举起麻绳;两个女人爬上床,跨坐到睡梦中的人身上。 “人呢?”其中一女人手脚麻利些,感到麻绳套了个空,打的结被用力一系团到一起。 “在身后。”淡淡的回应在身后炸开。 缚魂索收紧,手脚受缚的六人倒在地上,像是砧板上的鱼,身子扭动跃起。 一只黑靴踩到杨根顺的脊背上,将他踩得起不了身。青筋暴起的手抓住他的头发,提起他的脑袋,布满红色咒文的银色长棍贴近他的脖颈,冰凉的触感穿破血肉,直击灵魂。 “你喜欢身首分离这种死法吗?”黑衣恶鬼笑意吟吟地看着杨根顺眼球震颤,拿千咒绕着他的脖子划了下,留下一道极细的血线。血线绕着脖子伸展,两端接在一起。 “再动一下你这条命就没了,”江寒栖猛地松开手,杨根顺的脸摔到地上,发出一声疼呼,又要开始挣扎,江寒栖不紧不慢地对他说道,“不信你大可以试试。” 血线实化,红绳紧缩,杨根顺吓得血色全无,像具僵硬的尸体一样直挺挺地倒在地上,其他人跟着连声求饶。 “闭嘴。”千咒不耐烦地往地上一杵,发出玄铁的震颤声。 屋内顿时没了声响。 洛雪烟押着人进屋时看到的正是江寒栖威胁杨根顺那一幕。 今安在就站在江寒栖旁边,看看他,又看看躺在地上几人的惨样,欲言又止。 真的很像反派。她心想。 叫今安在一衬,江寒栖像极了小说里常见的貌美反派,长着最漂亮的脸,干着最混蛋的事。 洛雪烟故意咳嗽两声,提醒江寒栖在人前收敛一点。 江寒栖看了她一眼,退到一边。 “蹲地上。”江羡年推了把鼠眼男人,眼睛往两个女人脸上一扫,几个人立刻老老实实地蹲到一起,大气不敢出一口。 洛雪烟挨个扫了一眼,把手往桌子上一拍,问道:“说,你们到底做过多少腌臜事!” 杨根顺不敢应答,小心翼翼地看了眼江寒栖。 “让你说就说。话说前头,说假话是要剪舌头的。说话的时候自己掂量下。”江寒栖面带微笑,用千咒碰了碰杨根顺的脖子。 洛雪烟从支离破碎的话语里理出了白云村犯下的罪孽。 最初,村民是盼着除妖师除掉山鬼的,但上山的除妖师有去无回,山鬼隔天又会指使手下在村子里大开杀戒。久而久之,村民就达成了共识:若除妖师为男子,则送去成亲;若除妖师为女子,则留下共享。 江羡年大为震惊,随即想起那个死在柴房里的女人:“关在最后那户人家的女人也是除妖师吗?” “是、是除妖师。她大概是在半个月前来村子的……” 半个月前,一对年轻的除妖师伴侣踌躇满志地来到怀梦山,想要斩杀山鬼证明自己的实力。两人信誓旦旦向村民保证定会除掉山鬼,还怀梦山一个太平。 少年人的一腔热血还没来得及沸腾就洒在了怀梦山的土地上。 他们没想到站在他们身后的“受害者”手里也拿着刀。 昏迷不醒的青年被送上了花轿,同一时间,昏迷不醒的女人被送上了床。唢呐震山,吹出了成亲的喜庆,也吹出了分离的悲哀。 就这样,青年死无全尸,女人生不如死。她被村民喂下了可以使灵力 47.45.编发 《被双男主文男主绑定之后[穿书]》全本免费阅读 洛雪烟还是头一次在身体变好以后唱鲛歌唱到眼皮发沉。她看了眼瓣尖染血的金色莲,强忍不适接着唱了下去。 “别唱了。”江寒栖突然出声。 “好点了吗?”洛雪烟对上那双漆黑的眸子。那双眼又像昨晚一样阴沉沉的,一点光亮也没有,像盖了一层不透光的黑布。 “嗯。”江寒栖心不在焉地应了声,看着她的手,抓得更用力了些。 他的周身被月亮镀了一圈虚幻的银光,乌丝泛着白芒,像是一片偶然出现于深秋的薄冰,晶莹剔透却又脆弱不堪,轻轻一折就碎成一块一块的冰晶,再也成不了形,也可能不需要人,一阵轻风就足以让他支离破碎。 洛雪烟望着他,脑子一热,问道:“要抱一下吗?” 江寒栖登时讶异地瞪大眼睛。他看到她张开了双臂。 他还没想好怎么回答,身体比脑子先一步做出回应。腰不由自主弯了下去,手臂收紧,圈住了温暖的躯体。 他像一条冻僵的巨蟒,偶遇过路的旅人,和往常狩猎一样,用绞杀猎物的蛮力缠上了路人的身体,但他并不想将路人拆吞入腹,他只是太冷了,而路人的身体又是如此的暖和。 洛雪烟紧紧回抱他,摩挲他的背,轻声安抚道:“再忍一忍,很快就结束了。” 下午讨论山鬼的时候,她疯狂提醒两人别喝山鬼的交杯酒,两人看样子都听进去了,只要灵力未失,几个人解决山鬼易如反掌。届时山鬼一除,后面的事就好办了。 “好。”江寒栖将头埋进她的肩颈里,说话的声音闷闷的,听不出情绪。 两人回到刘巧娥家的时候,江羡年和今安在已经审完七个人,摸清了山鬼娶亲的流程。 “哥你没事吧?”江羡年问江寒栖。 “没事,”江寒栖调理好情绪,戴上温和的假面,“刚才是因为太气愤了。抱歉,吓到你了吧?” “没事,”江羡年摇摇头,随即看向蹲在一起的几人,“这些人确实让人恨得牙痒痒,等处理完山鬼就把他们的送到官府那里。” 光是刘巧娥一个人就背了八条人命,其他人手上也不干净,就连看起来最无辜的杨小禾也帮着杀过不少人。 江寒栖走向孙福娣,蹲下身,和她平视。孙福娣被他盯得一哆嗦,低下头,老实得像个鹌鹑,全然不见拿屠刀的威风样。江寒栖又看向偷瞄他的刘巧娥,她吓得眼一闭,抖着身子缩在一起。 江寒栖起身俯视他们,取出别在腰间的缩小千咒,拿在手里把玩,问道:“想活命吗?” “想!”“想……”“少侠饶命!”求饶声接连不断。 “那就按我说的做,”江寒栖将千咒抛到空中,“第一,今晚的事不准告诉其他人。谁若多嘴,下场只有一个。” 缚魂索渐渐显形,张牙舞爪地冲向刘巧娥等人的面门,惊呼声此起彼伏。然而缚魂索只是悬在每个人的眼前,晃晃悠悠地扭动,似是在发出无声的警告。 “一定、一定,您放心,我们不会往外说的。”孙福娣哆嗦着应允。 “第二,想办法让我和他坐上山鬼的花轿上山。”江寒栖指了指今安在。 “少侠要参与山鬼娶亲?”其中一个村妇露出诧异的神色。 “不行吗?”江寒栖斜睨她。 “没、没事。”村妇低下头。 江寒栖又敲打了一会儿,把几个人整得服服帖帖后,解开了捆住手脚的缚魂索,只在每个人的脖子上留了一条。 几人离开屋子去置办山鬼娶亲的东西。 江寒栖转过身,看到另外三个人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今安在和江羡年是钦佩和崇拜,洛雪烟则是满脸复杂。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所作所为不符合平日里端着的“谦谦君子”的做派。他想找补,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江羡年和今安在围起来吹捧,听他们说他威胁人的时候有多厉害。 洛雪烟笑着揶揄他:“没想到江公子敲打人也有一套啊,刚才真是好威风啊。” 她给他使了那么多眼色,他一个都没看到,我行我素地将恶劣本色贯彻到底。她算看出来了,只有她真心实意为江寒栖人设崩塌着急,他本人都没这么上心。 “……”江寒栖不想理她。 两套嫁衣很快送到了两个少年面前,随之而来的还有进村时遇到的素素娘。 山鬼娶亲要求新郎盛装打扮,凤冠霞帔,画眉口脂一样也不能少。素素娘擅长编发,之前很多新郎的编发都是出自她之手。江寒栖和今安在提出要嫁给山鬼后,刘巧娥就去隔壁把素素娘请过来给他们编发上妆。 见素素娘抱着睡眼惺忪的小女儿进屋,洛雪烟率先打了个招呼:“你好。” 素素娘看他们年纪不大,眼里划过一丝惋惜,扬起笑脸打了个招呼:“你们好。” 小女孩倚在母亲的肩头,睁着黑葡萄一般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屋子里的人。她有些困,没撑多久就打起了盹。素素娘将女儿放到床上,替她盖好被子,怜爱地将盖在女儿额前的碎发拨到一边。 “麻烦你了,这么晚还来给我们编发。”江羡年压低声音。 她见素素娘第一眼便对她挺有好感的,后来听到刘巧娥她们说她想给女儿积德不曾害过人就又多了几分好感。 在这种吃人的村子里,不害人就是善人。 “没关系,”素素娘摇摇头,“你可以大声说话。小雀睡的死,不要紧的。” “小雀?是你女儿的名字吗?”洛雪烟问道。 素素娘点头。 “好可爱的名字。”洛雪烟想起看到跟小女孩初次见面的那天,裹着厚实衣服的小女孩就跟一只羽毛蓬松的小麻雀一样。 素素娘朝她羞涩地笑了笑,解释名字的寓意:“我希望她可以像鸟雀一样飞到很高很高的地方。” 高到飞出怀梦山,乘着风飞到山外。 桃木簪取下,饱满圆润的太极髻散成发尾卷曲的马尾,束发的发带被解开,黑发披散开来,落到肩膀略微靠下一点的位置。木梳从发顶梳到发尾,梳顺了缠在一起的头发。 今安在有些不太习惯让别人梳头,拘谨地坐在那儿,双手握拳搭在大腿上。他身穿繁重的大红嫁衣,像一个待出嫁的少女一般羞红着脸,直盯着嫁衣上的图案看,似乎是想借此掩盖面对娶亲的紧张。 江羡年第一次见他散发的样子,盯着看了会儿,转头跟洛雪烟悄声说:“因因,你有没有觉得今安在好像女孩子?” 眼睛大大的,脸颊红红的,皮肤白白的,比她这个少女还像少女。 “像,”洛雪烟点点头,不自觉也跟江羡年一样压低了声音,凑到她耳边小声怂恿她,“你以后可以劝今安在让他多穿穿裙子,这样你就会多个小姐妹了。” 她看过一篇江羡年和今安在的同人文,写的就是江羡年变着法叫他穿裙子陪她出去玩。作者在底下留言说是看完山鬼副本产出的脑洞。 “好主意,”江羡年毫不犹豫地采纳了她的建议,接着往下说了下去,“等回头给今安在买条裙子,我感觉他适合穿粉的。” “江姑娘,”今安在突然喊江羡年,他看着她,用和她差不多小的声音认真道,“我不想穿粉裙子。” 素素娘闻言笑出了声。 少女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尴尬地将话题引到还在换衣服的江寒栖身上。 “你们今年都多大了?”素素娘突然开口问道。 “我今年十八岁了。”今安在答道。 “因因和我同岁,都是十六。”江羡年应道。 其实洛雪烟新身体的实际年龄比其他三个人都要大,不过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他们四个便统一口径,对外称她和江羡年同岁。 “十六,十八,”素素娘重复了一遍,感叹道,“正当好年华啊。” 洛雪烟看着素素娘的脸,感觉她似乎和她们差不多大,但看眼睛和神态却又觉得她比她们大很多。她最终还是问了出来:“方便能问下你的年纪吗?” “你看我像多大的人?” “看不出来,我不会看人年纪。” “那我说我二十有一你信吗?” 二十一?洛雪烟再次仔细打量素素娘的脸。那张脸疲态尽显,一点青春活力都没有。若真是二十一的话,看起来确实有些显老。 “说笑的,你看我多少岁就 48.46.出嫁 《被双男主文男主绑定之后[穿书]》全本免费阅读 “你想化哪里?” 江寒栖看洛雪烟对着他的脸端详半天,憋出这么一句话来。 “随你。” 江寒栖说完,就看到洛雪烟愁眉苦脸地对着胭脂水粉看了又看,用食指点来点去,嘴里又念叨起不知所云的“小公鸡点到谁我就选谁”。 她点到一盒香粉,打开盖子看了看,又看了他一眼,默默合上盖子放了回去。 “怎么了?” “我感觉你已经很白了,不太需要香粉。” 洛雪烟点了好几次。每次都以看看江寒栖,再把东西放回去结尾。她看不出那张脸还需要改进哪里。 “你要不自己决定化哪儿?”洛雪烟再次向江寒栖投出了期待的目光。 江寒栖清楚洛雪烟纠结的性子,他回道:“画眉,上胭脂和涂口脂。” “好嘞。” 洛雪烟用眉笔蘸了点黛砚中调好的石黛,俯下身,和江寒栖视线持平,比划了下发现隔得远不好上妆,于是凑得近了些。 她提心吊胆地握着眉笔点到江寒栖的眉毛上。因为紧张,她的手不太稳,一触即离,在眉端留下一个小小的黑点。 洛雪烟问道:“我可以碰你的脸吗?这样不太好画。” “嗯。” 得到同意,洛雪烟伸出手,轻轻地摸上江寒栖的脸,用手掌托起他的下巴。他主动扬起下巴,枕到她的手心里。她就着顺手的角度调整了下手的位置,一边回想着点翠教她的技巧,一边替他描眉。 江寒栖注视着她,从她的眼里找寻自己的身影。 这么近的距离,她的眼里只能装下他一个人。 他成功靠那次横死走进了她的眼里。愧疚蒙蔽了她的双眼,很多时候,她的视线只为他而停留。 可是,愧疚能留住她多长时间?几天?几个月?还是几年?若他恢复正常,她的眼里还会出现他的身影吗? 有古籍记载,无生,乃极凶恶妖,性贪不知足。 他以前对这话是不屑一顾的,可洛雪烟抱过他以后,他却对拥抱产生了依恋。 如果疼痛可以换来温暖的拥抱,他不介意长期与心绞痛为伴。她会因为他疼而施舍一点同情,他可以靠那点带着温度的同情挨过许多个难眠的夜。 洛雪烟时常后悔蕴灵镇的的疏离。她说,要是她没有相信那场毫无根据的梦,他就不会死了。 但是他一点也不后悔为她而死。 习以为常的死亡换来了鲛人的心,多划算的交易。 他心甘情愿。 画完眉,洛雪烟向后仰身看了看整体的效果。 很好!这是她有史以来最成功的的一次画眉,比给她自己画好看多了! 画眉的成功鼓舞了洛雪烟,上胭脂的时候她彻底放开,对江寒栖也不再不好意思,对着那张脸又是抹又是蹭,完全沉浸在化妆的快乐里。 上到一半,她玩心大起,单手捏住江寒栖的脸,轻轻揉了揉。手感出乎意料得好,像松软的发糕一样。 脸再冷的人肉也是软的。洛雪烟心满意足地得出结论。 “干吗?” “晕胭脂。”她又是轻轻一按,不舍地松开手,继续给江寒栖上胭脂。 “?”他怎么不知道上胭脂还有捏脸晕开的步骤? 口脂的颜色也是江寒栖选的。 洛雪烟怀疑江寒栖的审美是艳丽的色系,他选了最红的口脂。 她用指尖沾了口脂,捏起江寒栖的下巴点到他的唇上,顺着轮廓仔细涂开。食指渐渐往里,两瓣唇配合地轻微张开。涂着涂着,她突然意识到距离过近,往后去了些。 视线拉远,所见的范围随之大了些,一晃眼,洛雪烟就瞧见了鼻梁上的那颗小痣。那颗痣长在白皙的皮肤上,就像是从久悬不落的笔尖上坠下的一滴墨,滴到了空白纸张上。她的目光不由自主被墨点牵引,眼帘缓缓掀起,沿着鼻梁朝上看去,撞进那双凤眸里。 那里面含着她的倒影。 江寒栖在一瞬不移地盯着她看。 按在唇上的手抖了下,慌乱地擦着唇拿开,口脂斜出唇角,留下一抹浅淡的红。 洛雪烟见状赶忙拿了条手绢给去擦,她擦的时候江寒栖还在盯着她,目光灼人到令她无法泰然忽视:“你盯着我看什么?” “我面前就是你,不看你看谁?” “别看了,”洛雪烟被看得心烦意乱,也没心思认真擦,手绢一扫,毁了涂好的口脂。她干脆把手绢往江寒栖手里一塞,迅速拉开两个人的距离,对他说道,“还是擦掉吧,你不适合涂口脂。” 江寒栖莫名其妙地接过手绢,擦掉了残留的口脂。 “你的脸好红,发烧了?” 他眼看着洛雪烟的脸一点点染上了红晕,一下联想到她发高烧昏过去那次。那天早上她的脸烧得通红,但他没往发烧那方面想,后来才知道是高烧所致。 “没有。” “真没有?” “真的......你别看我了。” 江寒栖还打算追问,听到江羡年在那边惊呼:“今安在,口脂是不能吃的!”待他回过头,洛雪烟已经背对着他收拾起桌上的瓶瓶罐罐。 天蒙蒙亮时,两位新郎头戴凤冠,身披霞帔,蒙上了红盖头。 洛雪烟往每个人的手里塞了包垫肚子的零食。 江寒栖伸手接的时候,她絮絮叨叨地小声对他说道:“里面是你爱吃的那几种点心,饿了就在花轿上吃点。山鬼给的东西千万别吃。等会杀妖的时候收着点劲儿,注意控制情绪。不舒服的话先忍一忍,等你们处理完我就到山上找你们。万事小心为上。” 透过盖头,江寒栖只能看到洛雪烟的手。他伸出手,那只手自然而然地递了上去,抓住他的手,捏了捏。 “听到没有?” “嗯。”他反手捏了捏那只手。 “因因,该准备走了。”江羡年喊洛雪烟。 “走吧。” 洛雪烟拽着嫁衣的袖口领江寒栖走向牵着今安在的江羡年,四个人一起往山上去。 白云村的村民都跑出来看热闹。他们走一步,那些村民也跟着走一步。不少人交头接耳小声猜测着他们的结局,有人说这次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