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为汉武帝强国富民》 1. 初生 [] 层层叠叠的楼阁宫殿中,一处宫殿人来人往,神色有些着急,尤其显得急促而慌乱。 “快,快些,快些!”身着黑色红边曲裾的男人尖着嗓子催促着,只为催促端着各式样物的宫女们都快些,走快些,切不可误了大事。 一身红衣,着黑色外袍,头戴玉冠的青年男子大步流星迈步行至,身后跟着一身铠甲的青年。周遭的人们见着玉冠男子纷纷跪下,“陛下!” 这一位玉冠男子正是大汉天子刘彻。不过才二十出头的年纪,恰是意气风发的时候,然眼前的帝王却透着几分沉着稳重,抬手于腰侧问:“如何?” “稳婆已经在里面候着了。夫人是第二胎,应该传出喜讯。”跪在地上的内侍连忙答话,刘彻往前迈了一步,吐一口气捏了捏手指。 宫人们都知道,刘彻贵为大汉天子,登基数年,膝下无子,里面的卫子夫卫夫人三年前为刘彻诞下一女,让刘彻稍松一口气,如今卫夫人有孕生产在即,人人都盼着卫子夫能一举得男,以令大汉基业后继有人。 “好生看护。”刘彻叮嘱一声,挥挥手让内侍和宫女们都下去。 内侍不敢怠慢,应着一声退去。 此时,一个内侍又缓缓行来,“陛下,皇后娘娘来了。” 话音落下,刘彻稍稍一顿,随后又道:“告诉皇后,卫夫人生产,无暇招待,让她回去歇着吧。” 内侍一愣,却不敢吱声,唯有乖乖的应着一声是,退了出去。 刘彻拧紧眉头望着前方,心中何尝不想知道,卫子夫此胎是男是女。 好在,没有让刘彻等得太久,一个时辰后,随着宫殿内传出一阵婴儿的啼哭声,刘彻喜得同身后的人对视一眼,那位青年立刻道:“恭喜陛下。” “同喜,你又当舅舅了。”刘彻如是道。在他身边的正是卫子夫的弟弟卫青,此时尚透着几分稚嫩的青年听着刘彻所言,露出了真诚的笑容。 刘彻踟蹰眺望前方,等着宫殿内的人出门告诉他,卫子夫为他生下的是男孩或是女孩。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卫夫人诞下一位皇女。母女平安。”纵然满宫的人都心知肚明,无子的刘彻盼着卫子夫能够生下儿子,得知是女儿必然有些失望。于宫人们而言,皇家添嗣,无论如何都是喜事,断没有不道贺的道理。 前来报喜的是一位长得略讨喜的内侍,话说完已经低下了头。 刘彻目光一敛,下一刻已经扬声道:“好,赏!” 一个赏字落下,一干宫人们都跟着一起道贺。 刘彻于此时大步流星走入宫殿,卫青乖觉的停下脚步,刘彻注意到,回头扫过他一眼道:“都是自家人,不必管那诸多规矩。子夫辛苦,你当弟弟不想亲眼看看子夫安好与否?还有你那刚出生的外甥女。” “微臣自是想。”卫青如实答来,刘彻招手道:“随朕来。” 卫青应着是,随刘彻入内。随着步入宫殿,一阵阵血腥味迎面扑鼻而来,宫人们纷纷避退见礼。 婴儿的哭声很是响亮,抱着婴儿的妇人正努力哄着孩子,但见刘彻进来,连忙跪下。 刘彻听着孩子的声音微微一愣,他记得上回长女出生都没怎么哭。 “抱过来。”刘彻想了想,有些不太放心,立刻唤妇人将孩子抱过来,妇人不敢怠慢,饶是怀里的孩子依然啼哭不止,也将人抱到刘彻面前。 可怜的刘挽英年早逝,再睁眼竟然看到一片古香古色的场景,对,她眼睛看不太清楚,总能朦胧的瞧见并不同于上辈子她所见的建筑,以及离她很近的人身上穿的衣裳完全都是她所见到的古风服饰。 啊啊啊!刘挽即明了自己投生到了万恶的封建社会,只觉得前途一片灰暗!哪怕身边的人唤着她皇女,她依然是女儿身,可那又怎么样?生于封建王朝,莫不是以为作为皇女,皇帝的女儿就很好? 封建时代的压迫不会有人觉得女人能比男人少受些吧? 皇女怎么了?生在皇家没准更惨。 因此,刘挽毫无压力的哭了!但凡没有生在红旗下,长在红旗下,没有经历过男/女平等,她都不会意识到封建王朝压迫有多可怕!所以,到底为什么让她投生这儿?在投胎的时候为什么她没有喝孟婆汤?把前尘往事忘得一干二净? 越想刘挽越觉得自己略惨,想像以后的苦难生活,知道太多什么的,见识太广,再被困在方寸之间,想想都觉得可怕! 哭啊哭,刘挽只当听不见身边的人怎么哄,怎么晃,她就要哭! 嗯,当听到一阵男声传来时,身边的人都唤着陛下,好像,应该,是她这辈子的爹来了! 难受必须得哭。然而她要哭死吗?但凡她要是不想哭死,了结这辈子,她是不是也该为自己未来的生活做些谋划? 皇帝,皇帝此类生物,正所谓是男人中的极品,额,不要指望他有多少感情,但凡过于重情,或许极有可能是昏君!满心满眼都是自己所爱的人,管你什么家国天下!反之,理智的皇帝可以称之为薄情寡义,换而言之,他只重江山,只要是能利于江山,别管谁,该杀既杀!此类皇帝的代表人物,纵观华夏五千年历史里,汉武帝刘彻必是佼佼者。 不过,应该,可能,她碰不上! 但是,刘挽难道不需要奉承奉承此生的皇帝爹? 大/腿抱好了,将来事半功倍。她所求不多,无非能好好活着,寿终安寝足矣。 没有人想死,上辈子她不想,纵然投生在封建社会,她为自己默哀,并不代表她舍得死! 因而,当刘挽瞧见一个高拔的身影时,饶是看不清脸,也并不妨碍刘挽停止哭泣,同时冲人一笑! 落在刘彻的眼里,刚出生的二女儿哭得响亮,许久没有停止,他怕有人动了手脚,因而想要亲自查看一番。当宫人抱着孩子在他面前时,原本哭得凶的孩子竟然冲他笑了! 哎哟,刘彻很是惊奇。算不得第一次当父亲的刘彻回想长女出生时的场景,除了吃就是睡,哭是很少哭的,宫人们都称赞长女好养活。要说笑,哪怕已经会说话的长女每每见着他都只是乖巧的躲在宫人或者卫子夫的身后,一脸的畏惧,何时冲他笑得灿烂了? 眼前的二女却不一样,哪怕他们是第一回见面,方才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孩子,在看到他后都笑了! “皇女,皇女笑了,二皇女笑了 2. 晴天一惊雷 [] 一闪而过的念头让刘彻心里头生出一种难言的感觉。 “陛下,二皇女想是喜于陛下,并不喜于微臣。”卫青没能瞧见刘挽的笑脸,无奈又透着几分羡慕的奉承着,越发让刘彻坚定自己方才的想法没有错。 在他面前的卫青不是外人,是他怀中二女的亲舅舅,想想长女对卫青的亲近,远在他这个父亲之上,刘彻没少吃醋。然而有些话心里有数可以,说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 此时抱着怀里的二女儿,刘彻扬眉吐气了! “看看子夫去。”高兴的刘彻赶紧招呼卫青随他一道入内,瞧瞧刚刚生产完的卫子夫。 一旁的宫女见状想从刘彻怀里抱走刘挽,刘彻却避开道:“不必。” 宫人一愣,刘彻已然抱着刘挽走向殿内,宫人们明白了,刚出生的二皇女颇得圣宠呢! “子夫如何?”刘彻行入殿内,血腥味并未散去,宫人们已经收拾得差不多。 “夫人已经醒了。”宫人们乖乖回答。卫子夫自诞下刘彻长女后,她被封为夫人。按汉宫的规矩,中宫为皇后,其余女子皆为夫人。卫子夫是宫中唯一的夫人。作为皇帝的长女,卫子夫所生的孩子得封为卫长公主,颇得圣宠。不过余光瞧见刘彻怀里的婴儿,宫人甚为惊讶,刘彻并非和善的帝王,想卫长公主出生至今极少能得刘彻抱在怀里。刚出生的二皇女甚得君心。 能在宫中活下来的人谁能没点眼力劲儿,刘彻贵为帝王,他的一举一动无不引人侧目。 “陛下。”此时的床榻上一位螓首蛾眉,温婉而目光坚定的女子撑起身子欲同刘彻见礼,刘彻一个箭步上前,先一步拦下道:“子夫辛苦了,无须多礼,好生歇息!” 眼前的女子正是卫子夫,对刘彻而言,眼前的卫子夫是他一眼看中的女子,又为他生下一双女儿,温柔如水的她,无一处不合他的心意。 卫子夫没有再挣扎起身,依然道谢道:“谢陛下。” 刘彻已然一个跨步上前,坐在卫子夫的榻前,卫子夫自然不会忽视刘彻怀里的孩子,刘彻笑着将孩子放在卫子夫的面前,“瞧瞧我们的孩子。” 卫子夫脆声乖巧的应下,低头瞧着不哭不闹,很是乖巧的孩子,不禁露出笑容。 “孩子真乖。”卫子夫不是第一回生孩子,如今在身边不哭也不闹的孩子叫她看在眼里,心都不由自主的化了。 虽然她比谁都更希望生下的是男孩,可生了女儿也没什么不好! 伸出手指轻轻的碰触刘挽,卫子夫的心情愈好! “确实乖巧。”刘彻想到刚刚在他怀里笑得甜美的孩子,心情可见的好。 不过,这会儿孩子怎么不笑了呢? 刘挽还能笑得出来吗? 如果说听到卫青的名字让刘挽觉得或许不过是一个同名同姓的人而已,未必见得就会是世人称大汉帝国双璧之一的卫青。结果下一刻她听到子夫一唤,刘挽整个人已然傻掉。 不是,老天跟她开那么大玩笑的吗? 卫子夫是她这辈子的娘,卫青是她舅舅,那她爹是谁还用猜? 刘挽心里苦! 生在封建社会已然可怜,偏又生在皇家,谁知有没有和亲之事,如今她又得知这辈子的爹是刘彻,大名鼎鼎的汉武帝刘彻! 对,没错,汉武帝此人,一代雄主也。雄才伟略,开疆辟土,击溃匈奴,华夏人们以大汉的汉字命名-汉人,是多少人共同的归属,究其原由,汉武帝厥功至伟。 作为一个帝王,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确立儒学在华夏史上绝对的统治地位,为此后华夏两千年的统治思想奠定基础,哪怕此后世人皆倍受儒家压迫,然也正是说明汉武帝的高瞻远瞩,毕竟若非统治思想符合一代一代帝王的追求,谁会一直用? 三纲五常到最后变了样,并非汉武帝可控的。毕竟纵然是提出三纲五常的董仲舒怕是看到后世所谓的三纲五常怕是也要认不出来。确定那是他提出来的?不是有人把屎盆子扣到他头上? 嗯,扯得远了! 不错,汉武帝之功无人不称赞之,可汉武帝之过何尝不引人侧目,在汉武帝的治下,无一人不苦! 什 3. 谁更可怜 [] “殿下,殿下不可动怒。陛下再得一女,太皇太后都命人送了赏赐过去,您此时动怒,消息传扬出去,必为陛下所不喜,饶是太皇太后也无法偏袒您。”宫人不愧是伺候陈皇后多年,最是了解陈皇后的人,观陈皇后的神色,立刻猜到陈皇后企图,连忙出言劝说,盼她莫要做错事。 陈皇后心中的怨恨无法宣泄,闻宫女的劝说,刚想要发作的动作不得不生生止住。 “殿下。”宫女无奈,为了陈皇后,她不得不唤上一声,希望她能恢复理智,切不可做出损及自身的事。 “方才我想去看看卫子夫,陛下竟不许我靠近,他是怕我杀了卫子夫还是刚出生的孩子?”陈皇后思及方才发生不久的事,出言质问。 观陈皇后和她背后的人做下的事,谁会觉得陈皇后不敢动手脚?宫人心下一叹,想提醒陈皇后莫要把刘彻当傻子。 毕竟女子生产本是在鬼门关前转一圈,稍有不慎母子都有可能丧命。 “殿下,陛下许是怕血腥太重,冲撞了您?女子生产并非儿戏,看不看又何妨。”宫人没有办法,继续相劝,唯愿陈皇后莫要想不开,非要钻牛角尖。 “别的女子生产时都险些过不去,为何她卫子夫一回又一回......”陈皇后有些话已然要脱口而出,好在最后终是闭上眼睛,没有将那恶毒的言语脱口而出。 宫人见此亦是松一口气,难听的话能不说最好别说,说得多了人的心性受到影响,人也变得面目全非。 “给卫子夫送一份贺礼去。”陈皇后握紧拳头,难听的话不再说,吩咐底下的人办事去。 等刘挽再醒来,只觉得肚子咕咕直叫,饿得厉害! “娘,妹妹,妹妹。”紧接着入耳是一阵叫唤声,一旁传来一阵欢喜的稚□□声。 啊,孩子? 刘挽睁眼,想努力看清眼前到底都有些什么人,只瞧见许多朦胧的身影,大大小小,独独瞧不清人脸!一瞬间刘挽无语凝噎! 太难了啊!怪不得孩子们除了哭就是睡,瞧人都瞧不清楚,试问能如何? “妹妹醒了定是饿了,卫儿乖乖别动可好?”温柔的女声轻声叮嘱一旁的稚子,方才刘挽听见的女童声脆脆答应,“好!” 紧接着刘挽叫人抱在了怀里,刘挽昂着头想看清抱着她的人是谁,气息有些陌生,不过身上的味道很是好味,刘挽想啊,这该是她此生的母亲卫子夫吧。 唉,卫子夫呢!想到历史这位最后的结局,实话,刘挽真就觉得卫子夫很可怜。诚然她被刘彻看中,从舞伎变成皇帝的女人,一步一步登上皇后之位,令后世都不禁感叹,“生男无喜,生女无怒,独不见卫子夫霸天下!” 可是难道卫子夫不可怜吗? 没有选择的成为刘彻的女人,入宫后背负多少人的怨恨,她能活下来是她运气好! 本以为成为皇后,有能干的弟弟和外甥,她又生下了大汉的太子,余生无忧。不料却在刘彻晚年,儿子被刘彻逼得不得不谋反,最终失败而逃,她也在宫中自尽! 想想卫子夫在死时都已经是要做曾祖母了,彼时她所愿的无非是含饴弄孙,安度晚年。 早已失了宠的她,也不在意刘彻又纳了哪一位美人,她乖乖当着皇后,等的是将来那一天,她的儿子顺理成章登上皇帝位。 所以好像盼着刘彻这个帝王又是丈夫的人死不太道德,可人孰能无死! 卫子夫在最后对刘彻已然无所求。却如何也没有料到,自家儿子竟然被逼得不得不反!而她也为证自身于宫中上吊自尽,绝不愿意落于他人之手,为他们所笑话。 “乖,快吃。”刘挽想得入神,嘴里被塞了啥也没反应过来,本能一吸,好吧,她算是回过神来自己吃了什么!此刻她已然没有时间管自家母亲将来可不可怜,她得想想她要不要吃! 不吃,她饿! 吃,她羞的啊! 最终,对于食物的渴求战胜了所谓的羞耻,刘挽一次一次的默念,她是刚出生的宝宝,她是刚出生的宝宝! 4. 暗流涌动 [] 将近一个月,刘挽能够清晰的感受到视力不断变化,本来只能隐隐瞧着人影,知道有那么一个人,如今她终于可以勉强看清人的五官的位置了! 刘挽恨不得时光飞逝,好让她别再像个瞎子一样! 然而,刘挽高兴于可以出门,却也注意到她出门卫子夫没有跟着。 啊,卫子夫还在坐月子呢,自然不能到处乱走。万一亏损了身体吃亏的是卫子夫。 所以,她是要去哪儿? 从头到尾只有人告诉照看她的宫人抱着她出去。没有人说过去哪儿。 刘挽满脑门的黑线,她一个没满月的孩子,对,她是想出去瞧瞧不假,不代表适合。 无论刘挽怎么心中腹诽,自知无能改变,乖乖由人抱着走了不久,似是终于到了目的地。 “太皇太后,皇太后,皇后,馆陶大长公主。”刘挽睁圆了眼睛想看清周围,可惜无果,好在听力不错,清楚的听着一系列的称呼,得,刘挽知道想见她的人是谁了。 大汉朝最尊贵的女人们全都在这儿了。 “抱过来让我瞧瞧。”年迈的声音传来,刘挽纳闷于自己身为一个女娃娃,怎么引起人注意的。末了又想通了,她不信她回回一见刘彻就笑,自出生以来,好吃好喝好睡,除了刚出生哭上一回,再没有哭过,如此神奇的事会没有传到谁人耳朵里。 应该,可能,大汉朝都挺奉信鬼神占卜之术的,她一番操作不会被当妖孽吧? 嗯,想到这一层的刘挽惊出一身冷汗,半响没缓过来。 她忘记先观察环境再做出反应了,一个不慎极有可能大/腿没抱着,她小命得玩完! 不断在心中为自己默念,盼着自己能得个好运,别给人当成妖孽啥的。 随着宫人靠前,刘挽已然闻到一阵浓香,差点刘挽就给呛着了,好在反应灵敏,没让自己坑自己。 迷迷糊糊的瞧见一人,嗯,这位定是历经五朝的窦猗房,大汉的太皇太后。 本能的刘挽一笑,猛的又想起来,不对啊,她记得窦猗房生过一场病,双目失明来着。她笑啥笑呢,眼前这位大汉最尊贵的女人又看不见。 “让我摸摸。” 刘挽想起此事,不过伸手不打笑脸人,看不见的人也无妨! 窦太皇太后不知刘挽的想法,摘下手中的玉戒,伸着手想要摸摸刘挽。 一旁的宫人们连忙上前,帮着窦猗房摸到刘挽的小手。 虽已入秋,天气依然炎热,窦猗房的手握着刘挽,一点一点的往上。 好吧,刘挽虽然不怎么喜欢别人的亲近,眼前的窦猗房看不见,她所能通过“看”人的方式只有摸。 因而刘挽乖乖的由着窦猗房摸着她的小手,小胳膊,再到她的小脸蛋。 “是个乖巧的。”窦猗房摸着刘挽的脸,动作很是轻柔,刘挽像是知道她是谁一般由着她摸来摸去,不哭也不闹,窦猗房脸上流露出赞许。 “可不是,方才到太皇太后跟着,二皇女还笑了。”窦猗房看不见不假,一旁的宫人们自是分外注意往来人的神色,以免错过这些人的情绪。 饶是刘挽年纪尚小,谁让她名声在外,每见刘彻一笑的二皇女,谁不好奇她来到窦猗房的跟前是不是也会笑。 “果真?”摸着刘挽的窦猗房算不上不信,却也是意外。 “刚出生的孩子倒是颇有灵性,会冲母后笑了?让我也瞧瞧。”又一道女声传来,能称窦猗房为母后的人,当今天下独窦猗房唯一的女儿馆陶大长公主!亦称窦太主的刘嫖。 哎哟,刘挽想着陈皇后的结局,也不知在最后的刘嫖是否后悔当年的选择。想让女儿成为大汉的皇后,享受尊荣和地位,推着女儿进了宫,她却不知自己选了一个什么样的人。一个合格的帝王,恰恰最不是一个合格的丈夫。 想到这儿,刘挽觉得刘嫖也不容易,思及自家母亲卫子夫也得在宫里讨生活,她要是能帮着母亲分担一些,总是一桩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