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if线双黑爆改超级英雄》 第一章 人杰地灵哥谭市（一） 组合的洛夫克拉夫特在横滨失控了。 十几条巨大的触手遮天蔽日，扭曲的、不可名状之物从海平面上冒出，只是稍微动了动身体就将港口黑手党的走私船压得粉碎，所有直视着这个怪物的人几乎都收到了不同程度的精神污染，承受能力差一点的直接就疯了。 这个几乎里唯一的例外就是中原中也。 这或许与中也身体里的荒霸吐有关，但洛夫克拉夫特的破坏力太过惊人，巨大的身体轻轻一动就能将数个建筑碾碎，中也根本没时间细想，只来得及让□□的人都往后撤。 他一向爱惜部下的生命，这种看上去就知道不好对付的敌人，他是不会去叫普通人过来送死的。 异能力者对抗精神污染的能力还是强些，再加上撤离的及时，港口黑手党的部队也没受到太大的损伤，只是让自家首领上去冲锋陷阵，自己躲在后方，港口黑手党的众人看上去都不太痛快。 周围人在疯狂掉san，中也只想速战速决，以免出现什么不可挽回的伤害。 但他很快就发现了，这个由洛夫克拉夫特所变成的怪物，恢复能力出奇的强，中也刚用重力碾碎祂一条触手，祂立刻就能重新长出来。 几百个回合下来，中也累得气喘吁吁，祂却没有丝毫的变化，唯一的好处是这会儿祂的注意力都放在了中也身上，给了其他人喘息的机会。 事发突然，只有离得最近的港口黑手党迅速做出了反应，在中原中也勉力将战场控制在港口的时候，三刻构想的另外两方也以最快的速度派了人来。 本来港口黑手党在前任首领太宰治的带领下迅速扩张，横滨的三刻构想已经名存实亡，但在中原中也继任后，遵照前任首领死后的布局，港口黑手党的势力渐渐收缩，横滨就又形成了异能特务科、武装侦探社、港口黑手党三足鼎立的局面。 异能特务科的车子一个漂移停在路边，带着黑眼圈的坂口安吾从车上下来——他早就在车子里领教过洛夫克拉夫特精神污染的威力，此时一边指挥异能特务科转移横滨民众，一边阻止自己再去看那个让人掉san值的怪物。 武装侦探社是最后到达战场的，出于一些经济原因，他们没有合适的交通工具迅速赶来，但也算是在事情超出中也的控制之前到达了战场。 中也偏头看了一眼武装侦探社的人，心中隐隐有一种预感。 ——应该就是现在了。 一头威风凛凛的白虎踩着异能力支撑的布条跃到中也身前，狠狠地给了洛夫克拉夫特一爪子，挠断了几条触手，新长出来的触手又被紧随其后的黑兽咬断。 来得正是失踪了快两年的前游击队长中岛敦和侦探社的芥川龙之介！ 两人默契的配合让人眼前一亮，也减轻的中也大半的压力。 中也停在半空中喘了几口粗气，就见白虎转过脑袋，虎口里竟然口吐人言“中也先生先去休息一下吧，这里先交给我和芥川。” 中也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两年前中岛敦递上一份辞别信就消失在港口黑手党，他可不记得消失前的中岛敦化身白虎的时候不仅有意识，还能说话。 中也知道太宰那个家伙死前是对中岛敦有所安排的，那个混蛋青花鱼从天台跳下去之前见的最后两个人就是中岛和芥川，这里面若是没有什么猫腻恐怕鬼都不会信。 只可惜中也从异能特务科回来之后，无论怎么逼问中岛敦他都不开口，中也又不能真的把他杀了，所以这事最后也只能不了了之。 直到两年前中岛敦的辞别信出现在首领办公室里。 中也企图通过中岛敦的去向获知太宰治的计划，但他晚了一步，深得太宰真传的中岛敦早已经消失不见。 中原中也再一次被太宰治算计了——在太宰死了的三年之后。 闪身躲过一条触手的袭击，中也立刻挥拳打了回去，看着整条触手在重力的作用下碎成粉末，不知怎的，中也竟然在这么危险的战场上走了神。 那是两年的一个夜晚，中岛敦的辞别信出现在中也桌子上的第一时间，中也就命人去寻找游击队长，但速度还是慢了，部下报告中岛敦最后出现的地点是一条小巷，之后人就失去了踪迹。 中也也去那条小巷看了，不仅看了，还砸了个稀巴烂，可事实证明那就是一条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巷子。 回到港口黑手党之后，中也顾及着太宰的计划，犹豫再三没派人去追捕中岛敦，平白给两个小孩儿增加难度。 只是那天他在港口黑手党的训练室里发了好大的脾气，就连加强了防御的训练室都差点没被他砸烂。 有时候中也会想，他到底是不是混蛋青花鱼……不，是太宰，太宰最信任的人，太宰还活着的时候，他差不多是他的贴身护卫，太宰就连批阅□□机密文件的时候都没有避着他。 那时候，太宰的这种行为很好地安抚了中也——他们还是亲密无间的搭档，而不是什么Bss和下属之类的冷冰冰的关系，他像以前一样保护着他，他也像以前一样……忽悠他干活。 可现实却狠狠地打了他的脸，先不说太宰自杀前与中岛敦和芥川龙之介的谈话（他甚至在这种时候把他支到国外去），就连魏尔伦——这个自称是他哥哥的人——他都从未听说过，也未曾在港口黑手党见到过。 多可笑啊，身为港口黑手党的五大干部之一，他从来都不知道□□还有一位叫魏尔伦的干部。 在魏尔伦来异能特务科捞他，并在他质疑的目光中进行了自我介绍之后，他就意识到自己其实从来没有真正得到过太宰的信任。 他不知道魏尔伦的存在，他不知道他为什么对中岛敦如此的看重，他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自杀，他更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让他做下一任首领，明明森先生还活着不是吗？ 记忆中那个搭档的身形渐渐远去，心中对太宰的印象也逐渐变得模糊，中也只能日复一日地坐在首领的房间里，每天想象着如果是混蛋青花鱼在这里，会说出什么让他恼火的话，又会对部下下怎样的指示，好像只有这样，他才能留住那个记忆里熟悉的搭档。 “中也先生！小心！” 一声虎啸让中也从回忆中拔出脚来，下意识地将异能覆盖住全身，抬手与触手硬碰硬地对轰了一击，触手变得粉碎，中也也倒飞出去一小段路。 “可能真的是累了。”中也嘀咕着，顺势回到地面上，将进攻的主力交给了敦和芥川。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中也总感觉白虎造成的伤口愈合速度慢了些。 异能特务科的坂口安吾正拿着不知名的仪器比比划划，见中也从战场上退下来，扶了扶眼镜走上前。 “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他倒是没卖关子，语速飞快“好消息是，在经过了中原先生的消耗后，洛夫克拉夫特的愈合能力减弱了——他不能无限制的修复自己，只要把他的能量耗空，我们就能赢。” “坏消息呢？” “经过计算，以中原先生您的战力进行消耗战，我们要近40个小时才能杀死洛夫克拉夫特。” 中也懂这位官方人士的意思，中也的破坏力所有人都有目共睹，港口黑手党第一战力并不是说着玩玩的，当初他发疯的时候，异能特务科出动了三个异能者小队才勉强制服他，战斗力可见一斑。 可就算是中也，也没办法持续强效输出异能40个小时，在他力竭休息的时候，其他人就必须要顶上，可他们没有中也一样强大的战斗力，这无疑就是要拿人命去填。 而更要紧的，是洛夫克拉夫特造成的精神污染。 现在不过才两个小时而已，受到精神污染的普通人就已经在横滨开始发疯，异能特务科忙的焦头烂额，可战场这边的异能者也只是有抵抗能力而已，并不是不受影响。 若是让精神污染继续下去，异能者也开始疯狂，那局面可就控制不住了。 如果太宰治还活着就好了，【人间失格】只需要一瞬间就可以解决这个怪物。 安吾疲惫的捏捏鼻梁，没敢把这话说出来，中也为了太宰的死而发疯的情景还历历在目，他可不想独自面对发疯的中原中也。 不知道你有没有算到现在的情况，混蛋青花鱼！ 中也莫名有一种报复回去的快感，魏尔伦前几天出差去英国解决他和前东家的历史遗留问题了，短时间内赶不回来，想要快速解决现在的困境，不造成更大的麻烦，好像只有一个办法了。 中也冲安吾点点头，表示他知道了，随后便朝着武装侦探社的方向走过去。 安吾的神经立刻紧绷起来。 五年前中原中也就是因为袭击武装侦探社才被镇压的，被放出来之后，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没再去找侦探社的麻烦，但这五年也明里暗里的没少给武装侦探社使绊子，现在中原中也冲着侦探社的方向去了，也实在很难不叫人多想。 武装侦探社的人也戒备起来。 出乎意料的，中也只是走到社长福泽谕吉身前站定，有些局促地抬手按了下帽子“我想下一个委托。” 福泽谕吉用孤疑的目光打量着中也，江户川乱步从他身后探出半个身体——他从一开始就没去看洛夫克拉夫特，因此是现在少数精神状态正常的人。 “好啊！我们侦探社接下了。” “乱步！”福泽社长呵斥了乱步的行为。 “社长，先听听看帽子君的委托内容嘛！相信我，你肯定会接下来的！” 福泽社长颇感无奈，他清楚乱步不会胡来，心中已有了倾向，抬手示意中也。 “我想让侦探社找一个人。” “谁？” “森鸥外。” 面对福泽谕吉不可置信的目光，中也有些不自在的压低了帽檐。 “混……太宰治继位首领的时候没有杀死先代首领森鸥外，只是将其隐姓埋名的安置在了横滨的一家孤儿院里当院长，但我不知道是哪一个孤儿院……太宰留下的信里说这件事上你们侦探社可以信任。”说到这时他撇了撇嘴“如果我有一天想要找到森先生，你们可以帮忙。” 福泽谕吉沉思片刻，似乎在考量中也话里的可信度，又或者是在惊讶先代首领太宰治竟然会用“信任”这两个字评价侦探社。 总之，他说—— “就如乱步所说，委托我们接下来了。” 接着中也又到了港口黑手党那边去，短暂地开了一个干部会议，大意就是后面森先生会回来重新接手首领的位子，你们以后要听他的话，约束部下不要产生冲突，看好魏尔伦。 尾崎红叶被这托孤一般的话逼红了眼眶，她近乎有些失态地抓住中也的手臂“我们还会有其他办法的！” 中也只是笑了笑“但是这个办法速度最快，‘最优解’，还记得吗，红叶大姐？” 他轻轻挣脱红叶的手，走到人群的最前面，声音让所有人都能听到。 “我死后，港口黑手党一切事务暂停，由尾崎红叶干部和魏尔伦干部暂理，直至森鸥外首领前来接手！“ 从最开始就在颠覆心中对港口黑手党首领认知的福泽谕吉听到这番话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 “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我爱着这座城市。”中也微微侧头，压低了帽子“自从我有意识的那天起，我就在这座城市里了，它见证我所有的经历和成长，我只是不想它毁灭在这个怪物手里。” 尤其是，这里还有所有，我和他的回忆。 中也先是看了看正在接替他攻击洛夫克拉夫特的□□和武侦，然后又转过头看向了不远处的港口黑手党大楼，目光凝在其中一座大楼的楼顶上，钴蓝色的眼眸中透着许些怀念和温柔。 就像是在向什么道别。 最后他盯住大肆破坏的洛夫克拉夫特，轻轻地摘下手上黑色的手套。 “汝、容许阴郁之污浊……” 红色的纹路爬上中也裸露在外的皮肤，他的眼神变得呆滞，表情却变得狰狞起来。 “勿复吾之觉醒！” 帽子被吹飞的那一刻，中也心中颇为遗憾。 这次可没人能帮他把不知道飞到哪里去的帽子和手套找回来了啊…… 第二章 人杰地灵哥谭市（二） 他在半空中下落。 身体上满是裂口，像被人摔碎又勉强拼合起来的瓷器。 他的身体像羽毛一样轻盈。 中也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奇迹般地恢复了意识。 他想到了很多东西，从刚诞生时懵懵懂懂的被羊捡回去，到羊的背叛和加入□□，再到太宰一夜之间坐上首领之位，然后从天台一跃而下…… 就这么随随便便的把□□丢给他！中也咬牙切齿，等到了黄泉之国，一定要狠狠踹那个混蛋青花鱼一脚！ ………… 有人在戳中也的脸颊。 眼皮像是被胶水黏住了一样，无论怎么用力都睁不开，耳朵也像是隔了一层薄纱般，模模糊糊地听不清楚。 “……品相……” “……小孩子……好看……” “价钱……” 这次是被捏住脸，力道很大，中也的脑袋被迫抬起，将整张脸暴露在来人面前。 几乎是同时，中也出于本能将异能覆盖住全身，抬起脚狠狠地踢了过去。 “——混蛋太宰！！！” 踢中实处的感觉让中也愣了下，眼睛迅速睁开，正好看到面前的男人捂着双腿之间的不可描述之处缓缓倒地，扭曲的面庞让中也这个始作俑者都不禁恶寒了一下。 这是每个男人的生命不可承受之痛。 不过中也丝毫不感到抱歉，这种人贩子他在横滨见得多了，无非就是见他失去意识，长相又不算差，想将他卖出一个好价钱而已，唯一不对的是怎么人都死了还有这种产业链。 “怎么黄泉里也有这种变态？”中也嘟囔着，终于开始环顾四周。 首先意识到不对的是他自己的视角。 ——周围的东西怎么都等比例放大了？ 中也下意识地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 他的手皮肤白嫩，手掌和指尖沾上了几块泥土，估计是刚刚从地上爬起来的原因。 但是！他的手怎么缩小了？ 中也隐隐想到一种可能，他四处张望，在地上发现了一个小水坑，赶紧去借着月光照了照。 一个三头身的小孩子出现在水面的倒影里。 原来不是他的手缩小了，而是他的身体整个都缩小到了八岁的时候。 怪不得明明是冲着脸去的一脚，最后却踢到了那个地方。 一个疑惑被解开了，但接着是第二个疑问—— 这里是那里？ 中也对自己的死亡毫无置疑，他开启了【污浊】，没有太宰治的【人间失格】，力竭而死已成定局，但如果他真的已经死了，那这里又算是什么呢？ 黄泉比奈坂的生存环境这么恶劣的吗？空气中工业污染的含量已经超标了吧！ 他的目光投向刚刚被他踢中，已经疼晕过去的男人，金发碧眼的造型十分抢眼。 黄泉之国不是日本神话吗？怎么还接收外国人？ 还是说…… 一想到这种可能，就算是中也都开始心跳加速。 会不会他其实没有死，只是有谁，或者是哪个组织，将他带到了国外。 不对，中也用力甩甩头，将这个想法从脑子中删除，那种情况无论怎么看他都不可能活下来吧！而且身体还莫名变小了，还不如说他是穿越到别的世界来了还能靠谱一点。 但如果他真的死了，现在的情况更说不通了——他和还活着时的感受完全相同。 “总不能真的是穿越到了异世界吧？”中也嘟嘟囔囔，毫无负担地拿走了人贩子的手机和钱包。 就算中也被誉为港口黑手党最后的良心，但他怎么说也是个黑手党欸！还是港口黑手党的bss，这种黑吃黑的事情做起来怎么会有负罪感呢？ 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先搜集当地情报是一个好习惯。 而想要最快速度了解当地基本情况的方法无疑是…… 中也揪起人贩子的脑袋解开手机的面部解锁，点开了当地新闻。 哥谭日报头条，突然出现的蝙蝠怪到底是人类还是怪物？ 带你揭秘哥谭的都市传说——蝙蝠侠 震惊！罗马人被绑在GCPD门口，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中也的手指迅速向下滑动。 几乎所有的报道都和这个城市里新出现的蝙蝠怪物有关，中也一边回想欧洲或者美国有没有一个叫哥谭的城市，一边一篇篇地读下来，都快不认识蝙蝠这个单词了。 终于，中也在最底下看见了唯一一篇没报道蝙蝠怪物的新闻。 ——韦恩集团继承人夜会女模特。 中也愤愤地放下了手机。 这座城市怎么回事？除了都市传说和有钱人的花边新闻以外就不能关注点别的吗？ 看了一圈新闻，竟然连自己在哪片大陆上都不知道！ 他只能去搜索了一下手机定位，终于确定自己现在是在美国的一座城市里。 关闭手机之前，中也突然福至心灵地搜索了自己的名字。 ——中原中也，日本诗人，主要作品有《山羊之歌》、《污浊了的忧伤之中》等。 中也“……” 他用他的帽子发誓，日本绝对没有一个跟他同名同姓的诗人！ 所以他是真的穿越时空了？异世界？ 出于好奇，中也搜索了一下这个《山羊之歌》： 汝容许阴郁之污浊，勿复吾之觉醒 吾耐受孤寂的困扰，吾之双手早已是无用物 中也猛地关闭了手机。 真吓人，差一点荒霸吐就要从他的身体里跑出来了。 骤然看见极度危险但又非常熟悉的诗句给了中也不小的惊吓——他现在完全相信自己是死后穿越到异世界来了，就算日本真的有一个名字跟他一摸一样的诗人，也没有可能知道他开启【污浊】的句子，更不可能将它写下，然后发表出来。 太宰绝对会第一时间干掉这个家伙的。 所以平行世界的自己去写诗了？中也挑了挑眉，再次面部解锁——可怜的人贩子先生又被揪掉了几根头发——然后在搜索栏里输入太宰治三个字。 ——太宰治，日本家，无赖派文学代表作家，主要作品有《人间失格》等。 猜想被证实，中也大笑起来，决心有机会一定要拜读一下平行世界太宰的著作。然后又相继在搜索栏中打入中岛敦，芥川龙之介，尾崎红叶几个名字。 除了红叶大姐竟然是男性以外，其他人都不出中也所料——他们都是这个世界日本的文豪之一，括号已经死去的括回。 这着实让中也松了一口气，想想看吧，如果文豪中也还活着，他们有朝一日见了面，发现彼此的名字一模一样，文豪中也满脸惊喜“你一定也很喜欢写诗吧！”然而中也其实连学都没上过。 现在能看得懂英语都是因为早年经常来国外出差不得不学的。 又或者是他见到了文豪红叶，然后熟练的对着男版尾崎红叶叫出了红叶大姐，这场面一定非常尴尬，能让人徒脚抠出一间三室一厅来。 然后中也又不死心地打入了港口黑手党几个字。 这当然是什么都查不到的，毕竟人都已经换了一个世界了，中也象征性地挣扎了一下，迅速接受了现实，开始考虑起更要紧的问题——他今晚要在什么地方过夜？ 不知道旅店会不会让八岁的小孩子独自入住，店员不会当场报警然后把他送进局子里吧？然后警察们就会发现他其实是个黑户，最后只能把他送到孤儿院里去。 中也陷入沉思，貌似孤儿院也是个不错的去处？至少不用露宿街头。 不不不，原黑手党的bss因为无家可归进局子也太奇怪了。 又或者？他先找个‘街头’对付一下，明天早起再想办法？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的在各处月光照不到的角落里巡视，最后在地面堪忧的卫生条件上退避了。 不过中也倒是意外的在角落里发现了他的帽子，令人惊奇的是，帽子在满是泥土的脏兮兮的地上，竟然神奇的落在了唯一一处没有泥土的地面上，只沾上了几粒灰尘。 中也拍了拍上面的灰尘，将帽子扣到头上，结果眼前一黑。 ——帽子是他在横滨时带的那顶，对于现在才八岁的他来说太大了，帽檐落下来遮住了他的眼睛。 不管怎么说中也还是对帽子的失而复得表示开心，除了身上这身跟他的身体一起等比例缩小的西装以外，中也又多了一样可以怀念另外一个世界的横滨的东西，而且这顶帽子还是他16岁时太宰送的，也许他偶尔还能看着它怀念一下他早死的搭档。 最后中也拿着帽子，决定先离开这里再说。 可怜的人贩子先生还在以双手捂裆的姿势在地上昏迷（疼晕了），周围还散落着数根头发，中也拿着手机犹豫了一下，考虑到自己给他留下了不可磨灭的伤害（以他的力道，那玩意估计以后是不能用了），中也还是心善地删除了所有的搜索记录，把手机放到了人贩子先生的身边。 至于会不会被别的人路过捡走，这就不是中也能控制的了。 很快中也就发现，这个地方居然跟擂钵街该死的相似，出了那条遇见变态人贩子的小巷，中也还没走出去一百米，就已经碰见了三波打劫他，两拨绑架他的人了。 如果不是来找他麻烦的都是外国人，他真的要以为自己其实身在异世界的擂钵街了。 相似的混乱让中也迅速在这里混得如鱼得水，他甚至轻车熟路地找到了一个背风的破旧小屋，用重力卷起几个破烂的木板和还算干净的报纸搭了一个小床，勉勉强强地睡了一晚。 第三章 人杰地灵哥谭市（三） 中也很快就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之处。 八岁的小孩子在哥谭这个城市里找不到任何的正常工作，毕竟雇佣童工犯法，中也若是想要在这座城市中有一个经济来源，就只能去找当地的□□。 中也对重操旧业去混黑没有什么意见，但他对这里的□□有意见，他们竟然将毒品卖给未成年人！未成年人！就连港口黑手党都不做毒品生意了！ 就算中也曾经是黑手党的bss，他也实在不愿意抛弃掉他仅存的良心，去一个为了利益连底线都没有的□□工作。 可如果是这样的话问题就来了。 ——中也要没钱吃饭了。 正所谓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就算他是中原中也，他也是要吃饭睡觉的。睡觉好解决，中也这几天已经修补了那个破旧的小屋（发现其实是一个小型集装箱），还翻遍了垃圾堆拼出一张小床，已经勉强能住人了，可吃饭却是一个大难题。 刚来到这个世界时碰见的那位人贩子并不算富有，随身携带的现金加起来也就才有几百美元，虽说数额也不算小了，但总归是有花完的一天。 更何况中也心善，总是会把自己的食物分给那些快要饿死的孩子，所以这钱花得格外的快。 难道真要像其他小孩子一样，靠偷窃和抢劫生活吗？ 如果中也真的是八岁的小孩子，想必他是不会拒绝这个提议的，但此时的中也，年仅八岁的壳子里面装的却是27岁的灵魂，去抢劫普通人他真有点拉不下脸来。 但来到这个世界已经一个星期了，黑吃黑得来的几百美元已经见底，赚钱迫在眉睫。 决定了！中也将最后几美元买来的面包分给了一位黑发蓝眸的流浪儿，恶狠狠地吃掉了最小的一块儿面包，今天晚上就去打劫□□吧！ 中也是个不折不扣的实干派，他甚至都没等到天黑，就跑去了哥谭中学附近的巷子里守株待兔。 这是他前两天出来买食物的时候无意间听到的，哥谭中学附近有一伙人在贩毒给学生。 谈论这个的明显也是学生，内容很详细，甚至说出了明确的地址，不难想象他们某一天放学之后就会成为小贩们的客户。 不然打听的这么详细干什么？举报给GCPD吗？ 真不知道这座城市的官方组织在干什么！ 这群毒贩们甚至都不避着人！直接就在大街上和拉住他们的学生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大街上走来走去的人们习以为常，连一个眼神都不肯多分给他们，就好像这些人买卖的不是毒品，而是什么薯片之类的小零食。 中也本以为港口黑手党一家独大之前的横滨就已经够乱的了，没想到哥谭还能更胜一筹。 来到哥谭的这一个星期里简直叫中也大开眼界，这哪里是一座城市，分明就是罪恶的温床！ □□们行事毫无底线，社会福利也不完善，无数父母双亡无家可归的孩童在大街上流浪，无师自通了坑蒙拐骗……整座城市都是混乱的。 谁懂啊！他一个黑手党bss有朝一日竟然会觉得一个□□行事毫无顾忌！港口黑手党可是横滨最大的暴力组织！ 中也此刻正蹲在楼外的消防阶梯上。 虽然他也对这些人贩毒给学生的行为很是不耻，但一个八岁的孩子赤手空拳吊打毒贩，怎么想都有些太离谱了，很容易引起有心人的注意，虽然中也并不害怕，但也会感到麻烦。 那些小贩们敢在大街上贩毒，中也可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开异能揍他们， 尤其是经过中也这一个星期的观察，这个世界似乎都是普通人，暂时没发现什么类似异能力之类的东西，他不能在这里暴露异能。 幸好这些人还没有胆子大到直接在大街上分赃，中也隔着老远尾随在他们身后，七拐八拐地走进一个小巷，看着他们进去了小巷尽头的一间房子里。 中也用异能覆盖全身，双脚离开地面，悄悄地飘过去看了一眼。 房子里只有一张破旧的桌子和同样破旧的三把椅子，应该是他们几人的固定分赃点。 三个人将今晚赚来的所有钱都堆在桌子上，手里数着钱，眼睛里满是贪婪。 解决这么三个人就跟玩一样，中也左右看看，蹲下身抓了一把石子。 在重力的作用下，这些石子以极快的速度砸破窗户，穿透屋子里三个人的后脑勺，带着一丝鲜血和白花花的脑浆落在的地上，在泥土里一滚，便什么都看不出来了。 三个人连惨叫都没能发出来一声，脸上尚还残留着贪婪的表情，就软倒在地上失去了声息，桌子上成堆的美元被他们倒在地上的微风轻轻刮起，飘起几张落在了尸体上。 场面有些讽刺。 中也脚不沾地的进屋，不甚熟练地搜刮走屋子里所有的现金——以前整理战利品这种事情一般都是他的下属们去做的，他只需要负责冲入敌方阵营开打就好了。 这只是小贩们临时用来分赃的地点，自然不会留存有太多现金，只有他们今晚挣到的这些。 中也将钱财整理好放进口袋里，带着意外搜出来的几包毒品，再三确认自己没留下什么痕迹，就算留下痕迹也绝对不会让人查出来是一个八岁小孩子的，这才离开这里。 至于他们的上线几天没看见人，一路找过来却只发现了三人发臭的尸体，又是如何暴怒的让人找到凶手，这些就不关中也的事了。 他早就将所有毒品沉海，拿着那些钱，找了一个可以短租的房子，且房东毫不关心为什么是一个八岁小孩跑来租房。 中也觉得哥谭只有这一点好，人们不会多管闲事的把他送进警察局或者是孤儿院。 生活突然间就平稳下来了，亚洲人的长相还是有些引人注意，中也尽量深居简出，没钱了就在半夜出门，随机挑选一个幸运小巷钻进去，再出来的时候，人就已经赚得盆满钵满。 为此中也还“不故意”地破环了几次□□的交易。 再一次从巷子里走出来，中也叹了一口气，屋子里的现金早就多到堆不下了，中也完全没道理大半夜的不睡觉跑来这里和□□作对，还莫名其妙的被按了个隐形人的名号。 天知道中也刚才操纵重力用石块打碎□□们脑袋的时候，听着他们惊慌失措地叫喊着“隐形人”时是个什么心情，那场面就跟哈利波特里巫师们喊“yu knw wh”差不多。 听着还没重力使这个名字好听呢！ 中也拎着他们交易的一箱子美元和一箱子毒品再次叹了口气，打算一会儿就将它们沉到哥谭湾里去，并再次反思自己，就算看不过去当地□□贩毒给未成年，他也实在没必要亲自下场来打击犯罪。 明明钱已经够用了，他到底是为什么要大半夜的不睡觉跑过来当“yu knw wh”啊！睡眠不足可是会长不高的！ 而且他干得都是些什么活啊！打击□□交易不是GCPD该做的事吗？ 这不是和义警差不多了吗！ 这算什么？《转生之我在异世界里当义警》吗？ 天空上好像划过了一道黑影，中也警觉的抬起头。 月光下，站在五楼天台上的人浑身包裹在漆黑的斗篷里，他脸上似乎带了头盔，只有下巴露出来，头盔被设计的面目狰狞，脑袋上还有两个尖尖的耳朵。 OK，fine，他现在能替哥谭的八卦报纸们回答了，都市传说里的蝙蝠怪物确实是个人。 或者说，称呼他为蝙蝠侠更合适一点。 蝙蝠侠在月光下展开披风，他背对着月亮，简直就像是一只真正的蝙蝠。 但真正的蝙蝠可不会浑身穿着价值不菲的战甲，以中也的眼力自然一眼就能看出那身战甲是由凯夫拉纤维和复合防御材料共同制成，防御力惊人。中也猜测这身战甲没准都能抵挡一些大口径的狙击枪。 中也在楼底下浑身紧绷——那个蝙蝠侠似乎是发现他了。 蝙蝠怪物是最近哥谭媒体的宠儿，自从中也来到哥谭，哥谭的八卦报社们对于蝙蝠侠的报道就没停过，什么□□火拼被从天而降的巨大蝙蝠阻止，或者是几个抢劫犯被打晕了丢在GCPD门口……蝙蝠侠以一种类似义警的形象出现，许多人都想知道是他到底是人是鬼。 尤其是几个被搅黄了好几桩生意的□□，蝙蝠侠和隐形人大概都在他们的暗杀名单上。 虽然蝙蝠侠在媒体的报道里似乎是一个正面的形象，但中也仍然不敢大意，多年战斗得来的直觉正在脑子里疯狂叫嚣，警告他那个男人其实非常危险。 □□的重力使是不会有害怕这种情绪的，哪怕现在的中也套着八岁的壳子，各方面能力都有所下降，但他仍然战意熊熊。 以双黑的战绩为证，他中原中也是不会输的！ 蝙蝠侠的披风又张开了些，似乎也做好了滑行下来和中也战斗的准备。 中也全身附上一层微弱的红光。 蝙蝠侠伸出手来。 只见他单手指天，头微向上扬起，嗓音嘶哑，难听的活像是得了喉癌晚期。 “我是复仇！我是黑夜！我是蝙蝠侠！” 紧张了半天的中也“……” 他放下拳头，面无表情地想。 怎么外国人也流行中二病吗？ 第四章 变种人（一） 此时的场面尴尬得能让人用脚趾扣出一座芭比梦幻城堡来。 中也十分确信这位蝙蝠侠先生在喊出这句堪比魔法少女变身的尴尬台词之前一定仔细检查过周围有没有人，也不知道是中也气息隐藏的太好，还是因为个头太小没注意到。 总之，蝙蝠侠把他漏了过去。 没看见他，中也没有什么意见，但你中二病发作过后不是应该马上离开吗？你低什么头啊！这下好了，两个人四目相对，中也甚至能在那双看不到任何东西的白色护目镜中读出“茫然”两个字。 如果个世界是部漫画，想必现在的蝙蝠侠头顶上一定会有一个文字泡，上面用加粗的字体写着“这里怎么会有人？” 两个人对视的那一刻，连周围的空气都安静了。 中也这替人尴尬的毛病又犯了。 时刻关注着蝙蝠侠的老管家阿尔弗雷德通过附近的监控看到了全过程，再开口时话语中带上了几分调侃“看来蝙蝠侠本人亲自打破了这个孩子心中对蝙蝠侠的想象。” 但蝙蝠侠却没像往常那样，略带羞愤和无奈地叫出老管家的名字，而是严肃又警惕地说道：“便士一，情况有些不对。” 之前蝙蝠侠没注意到楼底下有个小孩儿，现在倒是看见了，就是不止看到了小孩，还闻到了旁边巷子里飘出来的，似有若无的血腥味。 他展开宽大的披风，像一只真正的蝙蝠那样滑行下来，高大健壮的身躯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反而是像猫科动物那样轻巧的落到中也面前。 男人带来的压迫感实在太强，中也警惕地后退几步。 蝙蝠侠却略过了他，径直走向旁边的小巷。 离得近了，血腥味越来越浓，不知道是不是之前中也杀得人多了，今天参与毒品交易的□□们有几个本事不俗，中也受困于这个八岁的壳子，很是废了一番手脚，场面弄得稍微有些难看了点。 蝙蝠侠的脸色也跟着一起难看了点。 他先是转身看了看中也手里提着的两个手提箱，白色的护目镜下略带着不可思议的目光上下审视着中也，用他刚才喊出“我是复仇！我是黑夜！我是蝙蝠侠！”的喉癌晚期声线质问道。 “这是你干的？” 从蝙蝠侠的问话中嗅出一丝不对，中也知道今天恐怕是没法善了，可听到蝙蝠侠的声音，中也明知道现在其实是个一言不合就能打起来的气氛，但就是控制不住地想笑。 但这种场合下笑出来也太不尊重人了，中也用尽全身力气控制住面部表情，但人下意识的表情又怎会是那么好控制的？结果就是那张稚嫩的脸上，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了几下。 虽然中也完全不是这个意思，但这看上去真的很像是对蝙蝠侠的挑衅。 满脸都写着“怎样啊人就是我杀的你能拿我怎么样啊？” 众所周知……虽然现在还不是那么众所周知，蝙蝠侠是不杀人的，中也这一番操作下来简直就是在蝙蝠侠的底线上蹦迪！啊不对，这就是在蝙蝠侠的底线上蹦迪！ 在蝙蝠侠眼中，一个少年超级反派正新鲜出炉。 能在和蝙蝠侠的对峙下面不改色，甚至还能开嘲讽的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普通的八岁小孩子，蝙蝠侠在原地沉默了一会儿，决定直接上去开干，先控制住小孩儿再说。 站在中也的角度上来看，就是蝙蝠侠问完话后莫名其妙的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就二话不说地直接冲上来开打。 中也在心里暗骂一声，几个大幅度的后跃躲开蝙蝠侠抓向他脖颈的手，右脚一抬就踢向了蝙蝠侠的……下三路。 不是中也想玩得这么阴险的，实在是他现在手短脚短，最多只能够得到蝙蝠侠的下半身，而蝙蝠侠的小腿又裹着厚厚的碳合金的战甲，硬的要死，中也只能选择防御相对较弱的部位攻击。 而且男性的那个位置相对脆弱，一但打中，蝙蝠侠就会当场失去行动能力，性价比超高。 蝙蝠侠反应极快地伸出右手向下一挡，“铛”的一声，中也的小腿和蝙蝠侠的小臂装甲亲密接触，剧痛让中也面色扭曲了一瞬。 小腿骨应该是骨裂了，中也迅速判断，不耐烦的在心底“啧”了一声。 小孩子的身体真是脆弱。 蝙蝠侠接住中也踢向他重点部位的腿，隔着盔甲都感受到了那道沉重的力气，根本不敢想象这一腿真的踢中了他会有什么下场，只觉得背后阴风阵阵，感受到了深深的恶意。 然后他迅速提起膝盖，打算用护膝来硬接下中也回旋踢来的另一条腿。 哪知中也其实只是虚晃一枪，高速踢过来的回旋踢根本没用多点力气，反倒是让准备迎接冲击的蝙蝠侠用力过猛，动作大幅度偏移，站立不稳，高大的身躯晃了晃。 蝙蝠侠一露出破绽，中也立刻打蛇上棍，动作改踢为踩，借力跳起，受了伤的腿就跟没事似的，拧腰踢向蝙蝠侠唯一露在盔甲外面的下巴。 蝙蝠侠脑袋向后仰，那条腿堪堪在他的脑袋上面划过，带起一缕劲风。 不相上下的两个人借着动作同时后退。 虽然中也只和蝙蝠侠过了几招，但已经摸清了他的实力，体术水平大概和死之前的中也差不多，若是中也不想暴露异能，以现在这个八岁的身体，在战斗中落败是迟早的事情。 而且说不定这落败会比中也自己预计的要更早，毕竟八岁的身体体力有限，体术也受到诸多限制，对敌时露出的破绽只会更大。 蝙蝠侠心中则惊讶更多，和中也一样，他也在这短短的几次交手中试探出了中也的实力，八岁的小孩子能和他在这几个回合里打平已是相当令人吃惊程度了。要知道蝙蝠侠可是从11岁就开始进行体能训练，精通世界上127种格斗术，大部分的成年人都没办法在他手里走过一个回合，更不要说是体型和体能都要处于劣势的小孩子了。 他想起自己之前关于这个孩子身份的猜测，现在中也的体术水平无疑是给了他一份证据。 虽然猜测很离谱，但排除了所有不可能的选项后，无论剩下的有多令人难以置信，那都是事实。 不过那个猜测现在还差最后一块拼图，关于那些□□成员的死因…… 蝙蝠侠决定试着激怒一下中也，看他会不会暴露出更多的东西。 “你就是隐形人？”蝙蝠侠头盔下的眉头高高挑起，难得开了个玩笑“□□的人为什么要管你叫隐形人？难道是因为个子太矮他们看不见，所以隐形了吗？” 中也准备发起攻击的身形顿在原地。 身高一直是中也的雷区，前世他和太宰的第一次相遇是在15岁，从那时起太宰就在嘲笑他的身高。那时候的他是怎么说的来着？哦对了！他说他还在生长期。可结果一直到他成年，太宰当上港口黑手党的bss，他的身高都没有突破一米六。 反倒是那个混蛋青花鱼！不知道吃了什么东西，身高噌噌噌地往上窜，一直长到一米八还多！ 在港口黑手党，中也身为五大干部之一，又是最强的异能者，地位超然，哪怕他的身高确实是一个明显的硬伤，也没有哪个不怕死的敢当着他的面嚼舌根。至于他的敌人，重力使的名号已经让人闻风丧胆，逃命还来不及，又哪里来的胆子去嘲笑他的身高，是嫌自己死得不够快吗？ 就只有太宰治！那个混蛋青花鱼！只有他敢一直嘲笑他是“黑漆漆的小矮子”，说一次中也炸一次，每次都要以中也单方面的殴打太宰而结束。 等中也坐上了港口黑手党的首领之位后，就更没人敢拿中也的身高说事了。 敌人更不可能因为他长的矮就看不起他。 可现在，蝙蝠侠——继太宰治之后的第二位勇士，英勇地踏入了中也的雷区，并反复横跳。 轰！ 以中也为中心，地面塌陷下去，水泥路面上出现了蜘蛛网状的裂纹，扬起的灰尘几乎要把中也的身形吞噬。 中也勾起一抹疯狂的笑容，灰尘里隐隐透出一个红色的人形轮廓。 “你想被重力碾碎吗？” 自从来到哥谭，中也就一直憋着一股气。 对一个完全的陌生世界的不安，对变成小孩子后力量减弱的不适应，还有对本地□□的厌恶。所有的负面情绪都积压在心里，像一只装满了火药的炸药桶，就等着那一个火星子将其引爆。 现在那个火星子已经撞到了他手上。 开启重力异能的前一刻，中也心想。 担心什么？只要把见过他异能力的人都杀了，麻烦就找不到他身上来！ 果然是变种人吗？蝙蝠侠看着红色的光覆盖住中也的全身，周身碎裂的石块全部都好像失去了重力一样漂浮在半空中。 变种能力是操纵重力吗…… 他的猜测全部被证实，最后一块拼图已经合上了。 第五章 变种人（二）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巨大的声音穿透夜空，打破了独属于夜晚的寂静。 如果这里是别的城市，恐怕现在就会有人从自家的窗户里探出头来，对着外面发出噪音、影响了自己睡眠的家伙破口大骂。 可是这里是哥谭，几乎每个哥谭人从婴儿时期开始就会被教导要学会明哲保身，别说现在外面只是有声响，就算是有人投放炸弹，只要不炸到自己家，他们都不会起床来看一眼。 那条死了数名□□成员的小巷几乎已经面目全非了。 一块形状不规则的水泥板横拍在地上，看那参差不齐的边缘，正好与马路上缺失的一大块水泥完美重合。大楼侧面锈迹斑斑的消防阶梯被一整个的拽下来，一半儿扎进了豆腐似的墙壁，另一半儿穿透了不知哪几位□□成员的尸体，深深刺入地下。 就连水泥路面也惨遭毒手，变得坑坑洼洼的，一眼看过去堪比月球表面。 蝙蝠侠偏头躲过向他高速飞来的石头。 碗口大的石头在他身后给墙壁开了一个大洞，砖块劈里啪啦地落下来，威力堪比一个RPG。 而这样的石头，还有好几个都包裹着红色的光芒，漂浮在中也的周围。 中也有些气喘，他和蝙蝠侠打了近半个小时，谁都奈何不了谁，但是中也知道，他这个壳子，对标的是他前世的八岁，那时候的他才刚刚从研究所里出来，实力还不足他死前的一半，体力更是没有多少，再打下去他就要撑不住了。 想到这中也就觉得憋屈，他是港口黑手党最强的异能者，如果他现在不是八岁，而是死之前的27岁，他都不至于在这里和蝙蝠侠僵持不下，早就打赢跑路了。 蝙蝠侠也不轻松，他的胸甲碎了一块，头盔被中也踢碎了一个尖耳朵，凯夫拉纤维覆盖下的身体青一块紫一块的，好不狼狈。 他成为蝙蝠侠的时间还不久，暂时还没遇到过哥谭的那些神经病们，之前他所解决的罪犯和□□们的战斗力还没有突破普通人的水平，打倒他们都不算困难，只有这次面对中也才算是成为蝙蝠侠以来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陷入了苦战。 “为什么不用手攻击？”蝙蝠侠站在原地，问出了他今晚的第二句话。 “什么？”中也喘着粗气，蝙蝠侠的喉癌嗓音又有些吐字不清，中也没听清楚。 “为什么不用手攻击？”蝙蝠侠又重复了一遍，以为中也听不懂英语，这句话还是特地用日语说的。 按理说中也人小手短，利用相对较长的双腿（虽然也没有多长）进攻，是非常合理的事情，但是之前有几个进攻的动作，明明拳头要更加顺手，但中也偏要用腿踢过来，结果被蝙蝠侠找到破绽打了两拳，就算是这样，中也却依旧不肯将双手从口袋中拿出来。 白色护目镜下的眼睛眯起，双手是弱点吗？还是…… “为什么要手下留情？”蝙蝠侠问道。 据蝙蝠侠所知，世界上已知的变种人暂时没有以双手作为弱点的，倒是依靠双手释放能力的变种人不少。而且在之前的战斗中，中也几次绕过了他的致命位置进行攻击，蝙蝠侠猜测，可能是用双手操纵会加强中也的变种能力，中也现在还不能掌握的很好，会造成失控。 为了不会真的失控打死他，中也这才挨了打都不愿意把手从口袋里拿出来。 “我没有一定要杀死你的理由。”这是真的，他们两个本来就无冤无仇，还处于一种蝙蝠侠开打，中也被迫反击的状态，而且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蝙蝠侠确实没有想过要杀死他，动作间没有杀气，礼尚往来，中也自然不会想着要杀了蝙蝠侠。 而且在他释放异能的时候，蝙蝠侠的动作和反应都意味着他对这种超出了普通人能力范围的特殊能力有所了解，既然他不是这个世界唯一拥有特殊能力的人，那中也就更没有必要一定要杀了蝙蝠侠了。 或许他还能依靠蝙蝠侠获得一些这个世界的异能力者的情报。 蝙蝠侠偏头示意那边已经面目全非的□□成员们的尸体，意思很明显，你对我手下留情，又为了什么要杀了他们？ 中也烦躁地揉了揉头发，他本来是想摸一下帽子的，伸出手才反应过来他没戴帽子，这才退而求其次的摸了摸头发，语气不自觉地带上了许些挑衅。 “不过是黑吃黑而已。” 蝙蝠侠没对中也的挑衅做出任何回应，他姿势不变地站在原地，一直看着中也。 好吧好吧，中也和蝙蝠侠对视了半晌，妥协地撇撇嘴，周身的石块劈里啪啦地落在地上，中也双手抱胸，向□□成员们尸体的地方扬了扬下巴。 “我调查过这个□□一段时间，在所有贩毒的组织中，他们的规模几乎是最小的，但却是唯一一个会将毒品贩卖给未成年人的□□。” 当然，这并不是说别的毒贩有多关心未成年人的身体健康，他们纯粹是看不上这点小钱。 “你看不惯他们向未成年人贩毒？”这话虽然是问句，但蝙蝠侠却说的很笃定。 他的话题突然拐到了无关的事情上“东区那边，每天免费给流浪儿送饭的事情是你做的？” 这话题转换的猝不及防，中也微微一愣，点了点头。 早在两个星期前，蝙蝠侠就发现有人一直在给东区的流浪儿们送食物，一开始，蝙蝠侠疑心这其中有什么阴谋——之前就发生过，有人在食物中下迷药，拐卖流浪儿去做人体实验。 那时候蝙蝠侠还不是蝙蝠侠，知道了也无能为力。这一次面对和当年如此相似的情况，他自然是提起了十二万分的警惕，仔仔细细地调查了一番。 只可惜，什么都没能调查出来。 就算他在东区的每个角落里都装上了监控，但每天食物出现的地点都不固定，简直就像是凭空出现的一样，什么痕迹，什么线索都没留下。 在蝙蝠侠为了调查这件事连续熬了三个日夜之后，阿尔弗雷德终于看不下去了，一杯牛奶强制将蝙蝠侠赶去了楼上休息，自己则坐在蝙蝠电脑前代替蝙蝠侠监视东区。 两个星期下来，蝙蝠侠没能得到任何线索，东区的流浪儿也没出任何事情。 就连阿尔弗雷德都觉得这也许只是哪个发了善心的好心人。 只有蝙蝠侠对所有事情都抱有怀疑，锲而不舍地追查这个人。 直到刚才，蝙蝠侠和中也打得难解难分的时候，阿尔弗雷德脑中灵光一闪，在过去两周东区的监控里对比了中也出现的时间，终于发现，中也每天都会出现在好心人投放食物的地点的一个街区之外。 在蝙蝠侠这里，小孩子还是有一些优待的，尤其是中也似乎不像是哥谭即将冉冉升起的超级反派，再加上他变种人的身份，蝙蝠侠这才决定停手试探一下中也。 “为什么？”蝙蝠侠问道。 中也微微撇过头“做就做了，能有什么原因。” 是因为中也想起了羊。 在他出现之前，羊只是擂钵街一群抱团取暖的孩子们，他们的力气和体力都比不过成年人，在擂钵街那种地方很难生存，经常有了上顿没下顿，这种情况一直到中也成功掌控了自己的异能力之后才有所好转。 但在哥谭这个地方，每个人似乎都不会信任除自己以外的任何人，小孩子们之间尚且互相防备对方，就更不要说让他们联合起来一致对外了。 在中也来到哥谭的这短短几天里，饿死，病死，被□□坑死的未成年人不计其数，有的甚至比中也现在的年纪还要小。 那天晚上，中也看见饿死在小巷子里，目测只有六岁的孩童尸体，回去之后沉默了很久，第二天就将自己身上所有的钱财都换成了食物，用重力在一个街区外将食物投放到了东区。 阿尔弗雷德在蝙蝠洞里调侃蝙蝠侠“看来这个孩子确实只是想做一个好心人。” 蝙蝠侠抿了抿唇，露出一个不赞同的眼神“好心人不会杀掉两位数的□□，便士一，他是一个阿尔法级变种人，能力危险。” 阿尔弗雷德在蝙蝠洞里据理力争“他现在还只是一个八岁的孩子。” 蝙蝠侠一锤定音“他需要被引导。” “变种人？”中也将这个称呼记住，看来这就是这个世界的异能力者的名字了。 这个孩子不知道变种人的存在，蝙蝠侠看着中也的反应，决定回去之后要好好查查中也的来历。 蝙蝠侠见过许多哥谭的流浪儿，他们为了生计偷窃抢劫，有的还吸毒，眼神贪婪麻木，为了钱什么活儿都肯干。但中也与他们不同，中也的目光清澈干净，眼神坚定，是个不为外物所动摇自己信念的人。 拥有这样眼神的人，最后几乎都会成就一番大事，只不过好事还是坏事就不一定了。 蝙蝠侠又看了看中也，在查中也来历的计划后面列了个如何对付中也的pnA到pnZ。 第六章 变种人（三） 中也想了很久也没想出来事情到底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他和蝙蝠侠此时正坐在哥谭的标志性建筑韦恩大厦的楼顶，一人手里拿着一个汉堡，旁边滴水兽的脑袋顶上放着两杯可乐，中也手里还额外多了一个M记的全家桶。 事情还要从中也的肚子讲起。 彼时中也刚从蝙蝠侠的口中得知变种人的存在，还在想自己该用什么办法从蝙蝠侠嘴里套出点有关这个世界异能力者的情报出来，就听见不知道哪里发出了奇怪的咕噜声。 一开始中也还没反应过来，他甚至下意识地问了一句什么声音。 于是他的肚子很应景的又叫了一声。 霎时，中也耳根通红。 其实也能理解，虽然中也已经吃过了晚饭，但他现在才八岁，正是小孩子长身体的时候，他大半夜的出来折腾，又跟蝙蝠侠打了一架，晚上吃的那点儿东西早就消化完了。 中也整个晚上神经紧绷一直没感觉到饿，但肚子可不管你大脑有没有意识到自己饿了，人家腹中空空，就像流水线上只剩下了履带，自然是要叫出声，催促上面赶紧送东西下来。 中也似乎听见蝙蝠侠发出了一声短促的笑。 抬头看过去，果然发现了蝙蝠侠露在头盔外面的嘴角向上提了一点，又迅速拉平。 好好好，我们两个互相拿捏对方黑料是吧！ 恼羞成怒的中也，话也不套了，架也不打了，弯腰提起□□装满了钱的箱子扭头就要走。 是的，他和蝙蝠侠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打架的时候都不约而同地避开了地上的两箱子钱和毒品，因此它们现在还完好无损，甚至边边角角连漆都没有掉一块儿。 对中也还有所警惕的蝙蝠侠急忙跟上，心中却不免觉得有些好笑，他八岁的时候也像中也这样，明明一日三餐加上下午茶，顿顿不曾落下，顿顿不曾少吃，但半夜就是觉得饿，还每次都要阿尔弗雷德起来给他做宵夜吃。 少年人要面子，半夜吃独食还不让阿尔弗雷德告诉托马斯和玛莎。 不过现在想想，托马斯和玛莎肯定是知情的，每次晚上吃了宵夜，第二天就准会在他的书包里发现一袋玛莎亲手制作的小甜饼。 至于阿尔弗雷德，他现在已经在蝙蝠洞里絮絮叨叨地开始回忆往昔了。 中也只拿了那只装了钱的箱子就要走，似乎默认蝙蝠侠会处理那一箱子毒品，可蝙蝠侠哪会那么轻易放他走？就算中也不是超反预备役，年仅八岁就敢面不改色地杀掉那么多□□成员，也是妥妥的危险分子。 蝙蝠侠相当自然地走上前拎起装满了毒品的箱子，有意无意地挡住了中也的路，喉癌嗓音不变“你之前是怎么处理这些毒品的？” 中也看了一眼蝙蝠侠，冷笑一声，象征重力的红光包裹住全身，直接原地起飞。 蝙蝠侠“……” 虽然他也有抓钩枪和蝙蝠斗篷，勉强可以做到短暂的飞行，但跟中也这种能完全无视重力的人肯定不能比，追着中也飞过去也绝对不会是个好选择。 但中也却没立即飞走，他示威似的在蝙蝠侠的上空转了两圈，在蝙蝠侠的眼神变得危险之前停下来，伸出手，居高临下地说道：“我一般把这些毒品沉到海里。” 他钴蓝色的眼睛中满是挑衅，脸上的表情明晃晃地问道——你敢不敢跟我一起来？ 带着黑色手套的大手圈住中也的小手，中也稚嫩的小脸上神色张狂，却也不显得违和。 红色的光芒一瞬间就蔓延到蝙蝠侠身上，下一秒两个人腾空而起，冲向了哥谭漆黑的天空。 然后蝙蝠侠就被迎面吹来的狂风糊了一脸。 也不知道中也是不是故意的，他以时速80公里的速度飞向哥谭湾，狂风呛得蝙蝠侠差点没喘过气儿来，到地方的时候头盔下的脸都憋红了。 蝙蝠侠的本意是想多收集一下有关中也变种能力的情报，还有什么方式会比亲身体验一番中也变种能力的作用要更快速直接的呢？ 只是他没料到，没有任何防护的在空中高速飞行会有呛风窒息的风险。明明他连中也在半空中把他扔下去，或者他们两个在空中打起来都留有后手，却唯独忽略了这点。 以后还要更加谨慎才行。 但也很难说中也是不是故意在用高速飞行捉弄他。 蝙蝠侠用怀疑的目光从上到下的打量着用重力将毒品沉进哥谭湾底的中也。 中也在他的扫视下泰然自若，至于他是不是故意飞这么快的？ 谁知道呢？毕竟两辈子加起来，中也还是第一次被一个普通人逼得如此狼狈。 操纵重力飞行也是要消耗体力的，还没进食的中也肚子只会叫得更响，一路上已经在蝙蝠侠面前社死多回的中也自暴自弃，硬气的一扭头“喂！我有事问你，请你吃饭，来不来？” 凌晨两点多的时候，哥谭还开门的就只剩下快餐店了。 有蝙蝠侠在，肯定是不会让中也用从□□那里得来的钱买东西吃的，结果两个人点的M记超豪华大套餐，最后还是蝙蝠侠付的钱。 说好的自己请客，最后却是被请的那个付钱，中也两辈子加一起都没发生过这样的事情，让他这个上辈子一直在给下属刷卡的黑手党bss很是不好意思。 然后等中也再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就已经和蝙蝠侠一起坐在韦恩大厦楼顶吃东西了。 经历了这一遭，两个人之间的气氛终于缓和了不少，已经飞速发展到了能在吃汉堡的间隙里冲着对方遥遥举起可乐杯的程度了。 阿尔弗雷德甚感欣慰“希望下次少爷们能来庄园品尝我做的宵夜。” 蝙蝠侠依旧坚持他的喉癌嗓音“你不是哥谭人，你是怎么来到哥谭的？” 中也撕鸡腿的动作一顿“你是怎么知道我不是哥谭人的？” 蝙蝠侠语气认真“感觉，你身上没有哥谭人的气息。” 中也：？？？ 气息是什么抽象的表达？你们哥谭好怪哦！ 当着蝙蝠侠的面说谎肯定是不可能了，虽然只和他接触了半个晚上，但蝙蝠侠对哥谭的掌控欲已经可见一斑，行事作风更让中也想起了太宰。 ——都是心眼儿多的可以当筛子。 中也仅仅犹豫了半秒，就决定要照搬他上辈子的剧本，他露出一副迷茫又警惕的神色，犹犹豫豫地说道：“我醒来就在哥谭了。” 蝙蝠侠背过去拿可乐的手悄悄给阿尔弗雷德打摩斯密码“查一查哥谭的非法实验室。” 虽然宵夜是别人请的，但中也没忘了自己的目的“你之前说的变种人是怎么回事？” 蝙蝠侠说得都是些网上能查到的内容“世界上的有一部分人类会出现基因变异，这些人会先天携带一条X基因，拥有各种各样的变种能力。” 中也摆出一副隐隐有些激动的表情，他也确实激动，变种人的存在意味着他可以不必隐藏起自己的异能力，就算随意使用，别人也不会疑心他的来历“有很多像我这样的人吗？” 这时候的中也还不知道，这个世界可不止有变种人，还有各路能力各异的超级英雄和超级反派，甚至再过几年，连外星人都出现了。 蝙蝠侠摇了摇头，靠在滴水兽上“如果你说的是变种人，很多。如果你指的是你的变种能力，不多。你是罕见的阿尔法级变种人，和你相同等级的变种人只有不到百分之一。” 中也表示理解，除了魏尔伦，整个港口黑手党加一起都不一定够他一个人打的，要是异世界的变种人都像他这样能打，地球早就该毁灭了。 蝙蝠侠再次发问“你为什么要杀掉戴维斯家族的人？” 戴维斯家族就是那个毫无底线，贩毒给未成年人的帮派，疑似已经被中也连根拔起，杀得人影都看不见一个了。 “只是黑吃黑而已。”中也顿了一下，突然想到了什么，语气怪异“你真的连黑吃黑都要管？” 就连横滨的猎犬都不会理会黑手党内部的战争，除非波及到了平民。 中也来到哥谭近一个月，别的不说，对这个城市的犯罪率真是有了深刻的认知。他对蝙蝠侠也是闻名不如见面，天天在哥谭八卦报纸上看见蝙蝠侠的事迹，就已经对这位想把哥谭拉出泥沼的义警心生敬意，只是他真的没想到，这位义警真的连黑吃黑这种事情都要管啊！ 他一直以为黑手党之间的事情都是黑手党自己内部解决的呢！ 蝙蝠侠不为所动“你是哪个‘黑’？” 中也不假思索“港口黑手党。” 蝙蝠侠对哥谭的掌控力绝对不弱，但他是真的没听说过这个□□，而且港口黑手党这个名字也不符合哥谭人起名字的偏好，除非这个港口黑手党是中也组建的。 蝙蝠侠指出“你就只有一个人。” 中也梗着脖子“一个人怎么了？” 蝙蝠侠“……没怎么。” 他果断地换了下一个问题。 中也和蝙蝠侠之间好像有了一种奇怪的默契，两个人互相向对方提问，一问一答，等到手里的M记全部吃完，两个人都获得了令自己满意的情报。 至于蝙蝠侠回到蝙蝠洞里马不停蹄地开始研究变种人抑制器就是另一回事了。 7.第七章 泽维尔天赋少年学校 [] 廉价的出租屋里唯一的贵重物品是中也斥巨资买回来的电脑，本来买它回来是为了方便中也搜索这个世界的资料，但中也在港口黑手党一直是作为干部和首领被培养的，电脑技术属实是一般中的一般，因此这台价值五位数的电脑基本都是在屋子里面吃灰。 现在这台电脑终于派上了用场，中也小小的身体坐在椅子上脚都够不到地面，稚嫩的小脸上满是严肃，一个字一个字地搜索今晚从蝙蝠侠那里听到的东西。 顺便一说，用的是谷歌。 中也先刷到的是变种人失控伤人的新闻。 不难理解，就中也目前得到的情报来看，变种人的群体要比异能力者的数量庞大的多。且各类变种能力丰富多样，觉醒时又多在孩童时代，或者遭遇什么重大变故，能力不受控制波及周遭是很常见的事情。 就算是异能力者，能力不受自己控制的时候也会引起很大的乱子，就比如说港口黑手党的游击队长中岛敦，最开始刚被太宰捡回来的时候，一开启异能就会失去理智变得敌我不分。 就连中也的污浊也算是一个失控案例。 搜索到的第二个词条是查尔斯·弗朗西斯·泽维尔①，也就是蝙蝠侠口中的X-教授。 刚打开网站，中也就被X-教授后面一长串的名头和荣誉镇住了。 ——遗传学、生物学、心理学、人类学博士，发表过巴拉巴拉…… 一天学都没有上过的中也肃然起敬。 X教授是一个很伟大的人。 用伟大来形容他没有任何问题，X教授作为一位阿尔法级的变种人，能力还是罕见的心灵感应和精神控制，无需身体接触就可以阅读他人的思维和记忆，甚至能控制他人的思维和行动。如此恐怖的能力，如果X教授想，他甚至能修改世界上所有人的记忆。 但是作为鸽派变种人的领袖，X教授非但没有尝试脑控别人，反而向全世界公开了自己的变种能力，以期得到政府对变种人的信任，为所有的变种人争取权益。 虽然中也自己是混黑的，但他也很尊重X教授这种为了大爱舍弃自己利益的人。他认认真真地读完了所有X-教授的词条，还将上面提到过的论文都找了出来，一个单词一个单词的读，遇到不认识的专有名词就去字典上查，还真叫他弄懂了那些晦涩的博士论文。 多读书还是有好处的，中也扒拉着几个检索论文的网站，X教授在论文中提出，变种人的存在实际上是人类的基因变异，和虹膜异色症没有任何区别，拥有X基因的人都有可能成为变种人，并不是什么区别于人类的新物种。 那么，异能力者呢？ 中也知道异能特务科一直在研究异能力者，但始终也没研究出来个什么所以然，别说异能是怎么出现的了，他们甚至连异能力者和普通人的区别是什么都没弄明白。 得出的唯一结论就是异能力者也是人类，原因是异能力者和普通人之间没有生殖隔离。 但这个结论却不适用于中也，他其实算是异能实验的产物，身体里封印着荒霸吐，机缘巧合之下才被魏尔伦和兰波从实验室里放出来，身份信息一片空白，找不到来处。 这么多年过去，中也一直都没找到证据证明自己确实是人类，而不是一段程序。 如果X教授能证明变种人是人类，那他能不能找到中也是人类的证据？ …… 理查德·格雷森原本会有一个幸福的童年。 这里说“原本”是因为，就在一周之前，他的父母，也就是著名的空中飞人家族——“飞翔的格雷森家族”的另外两位成员，在演出的时候被人谋害了。 任凭GCPD说出花来，拿出什么证据证明约翰·格雷森和玛丽·格雷森的死亡只是一场意外，迪克仍然固执的认为是有人谋杀了他的父母。 因为第一次登台演出的迪克，在演出前心中莫名不安，跑去后台检查了很多遍安全绳，但他的父母还是因为安全绳断裂，出了这辈子唯一的一次舞台事故，也葬送了他们的性命。 迪克也将自己在演出前检查过安全绳的事情跟GCPD的警员说了，但警员们坚持认为是他年纪太小，不愿意接受父母的离世才这么说的。 迪克在韦恩庄园里气得直捶地板，他的新晋养父布鲁斯·韦恩坐在旁边无声地安慰他。 这大概是近期所有的变故里唯一一样算得上好的了，在他失去了父母的当天，布鲁斯在询问了他的意见后收养了他，陪伴他度过失去双亲后最难熬的一段时光。 尽管哥谭的所有报纸都在说他走了狗屎运，居然会被那个“韦恩”领养，甚至还有人猜测他和布鲁斯之间是不是有一些什么不为人知的龌龊关系…… 但迪克知道，布鲁斯其实是一个特别好的人，脱去花花公子的外衣，真实的布鲁斯幽默风趣，成熟稳重，除了每天下午才会起床，身上还带着一些可疑的红痕以外，布鲁斯完全扮演了一位合格的监护人的形象——他甚至会在迪克半夜做噩梦惊醒的时候从隔壁房间里出来陪他！ 真希望他的养父不是刚刚从哪位封面女郎的床上下来就跑过来安慰他了。 将女士自己一个人扔下可不是什么绅士的行为。 实际上刚刚踢完罪犯屁股回来，恰好撞见自家养子做噩梦的布鲁斯浑身的血腥味儿都没散干净，就被阿尔弗雷德从蝙蝠洞里赶出来哄孩子了。 至于哥谭那么多无父无母的孤儿里为什么偏偏是他被布鲁斯收养，首先可以肯定的是，布鲁斯收养他，绝对没有哥谭小报上写的那些龌龊心思，可到底是为什么，年仅16岁的迪克懵懵懂懂地猜到一些。 看吧，他们是多么的相似，都在孩童时代亲眼目睹自己的父母被人害死。 中也万万没想 8.第八章 罗宾（上） [] 不识好人心的少年反手就给了中也一拳。 中也又怎么会被他打中，上次差点儿没打过蝙蝠侠就已经够让中也郁闷好久的了，这次若是被一看就没打过架的小孩儿打到，那中也还要不要混了。 迪克的反击完全是下意识的。 格雷森夫妇被人谋杀这件事毕竟只是他的一面之词，并没有证据，他今晚只是想来找团长爷爷了解一下马戏团的情况，看看能不能找出有关凶手的线索，毕竟他的父母几乎每天都待在马戏团里，几乎没有与人结仇的可能，迪克想来想去，似乎只能从马戏团这里入手。 他没想到他恰好在这里看到团长爷爷和□□头目见面的场景，谈论的还是他父母的死因。 就在迪克想凑近听听的时候，一只手从后面伸了过来，牢牢捂住了他的口鼻，登时给迪克吓得魂飞魄散，浑身汗毛倒立，还以为是帮派成员发现他了。 结果回头发现是一个红发蓝眸的小孩子。 现在哥谭□□连小孩都不放过了吗？招小孩入会可以减税①？迪克在心里开了一个冷笑话。 迪克好歹还记得他现在是在窗外偷窥，就算是被人从后面揪住后脖子也没忘了要静音，中也也不好发出什么声响，一只手顺势松开，另一只手则依旧贴在迪克身上，准备随时开启异能。 然后就见迪克一脚踩在摞起来的箱子边缘，身形一晃，在中也开启异能之前，用一个极为柔软又很有难度的动作在空中翻转一周，稳稳落地。 中也“……” 好好好，不愧是“飞翔的格雷森”。 迪克的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堪称完美，只可惜，在哥谭连月光都照耀不到的黑夜里，任谁打扮的跟个红绿灯似的从窗口一闪而过，哪怕动作再悄无声息，都很难不引起注意。 托尼·祖可当场拔枪，挥手让马戏团团长闭上嘴，谨慎地走到窗边，侧耳倾听窗外的声音。 黑夜中一片寂静，仿佛刚才一闪而过的红绿灯只是他们的错觉。 祖可黑着脸，眼神示意手下去窗边探查一番。 近期蝙蝠怪物和隐形人的传言在□□中闹得沸沸扬扬，但无论是哪一个，都不会是红绿灯的样子，只要对手还处于“人”的范围内那就好说，这位手下还是个难得在哥谭混黑的变种人，举着枪信心满满地走过去，在窗口没看到人影，还托大地把头伸了出去。 中也和迪克两个都不算高的孩子就在他的鼻子底下躲着，迪克双手往上一伸，手中抛接杂技里用到的捷克棒正正好好怼到手下的下巴上，人连哼都没能哼出一声来，直接就晕了过去。 就好像猫咪应激一样，手下瘫软到窗框上的下一刻，祖可带过来的另一位手下端着机关枪扣下了扳机，对着窗边一阵突突突，顺便将自己的同伴打了个血肉模糊。 哈利马戏团几乎全年都在全美各地到处巡演，这个所谓的房子只是个临时住所，墙壁都是拿纸板和水泥糊得，根本就不结实，机关枪一通扫射下来，这面墙壁已经摇摇欲坠，四处都是透光的弹孔。 透的是红光。 墙壁另一侧传来少年清脆活泼的声音。 “你是变种人？酷！” 中也心累的收起异能，澄黄色的子弹头劈里啪啦地掉了一地，如果他没有异能，现在他们两个就已经被打成筛子了，生死边缘走了一遭，结果少年关注的就只是他的异能？ 他伸手拽住少年的披风，将人拽到一边，找了个至少不会被子弹穿透的掩体躲着。 迪克这回知道中也是来帮他的了，也不反抗，乖乖地跟着这个刚到他腰间的小豆丁走，社交属性点满，嘴巴一刻不停地问东问西。 他简直比混蛋青花鱼还聒噪。 中也面无表情地想着，脑袋四处转了转，从角落里摸来一个猫头鹰面具，劈手将面具扣在迪克脸上，成功将人闭麦。 但也没完全闭。 “这是什么？” 猫头鹰面具是马戏团团长新定做的东西，说是要迎合哥谭的恐怖童谣，作为下一次演出要用的道具，迪克当然认识这个东西，只是不明白这个面具为什么要扣在他的脸上。 难道他的脸长得很丑吗？迪克委委屈屈地想。 中也忍无可忍“你脑子是有什么问题吗？自己来下城区都不知道遮一遮脸？你的脸已经在哥谭的报纸上循环印刷一个星期了，还穿得这么招摇，是生怕别人注意不到你吗？” 迪克蔫了。 天知道迪克最初只是想来找团长爷爷询问一下情况，撞见这种现场纯属巧合，这身衣服是他妈妈亲手做的，是给他第一次出场的表演服，从韦恩庄园里偷跑出来的时候，迪克只想着自己不能以他原本的形象去下城区的哈利马戏团，就穿上了这套还没人见过的表演服，却忘记了遮住脸。 经过哥谭日报的宣传，哥谭人就算不知道他的人，也该认识他这张脸了。 他顶着这张脸，又穿得这么奇特，浑身上下都像写满了“我是哥谭首富唯一的儿子，我很有钱，快来抢我”。 中也没工夫和迪克掰扯，他确认迪克带好了面具，就没再关注他，手上不停地就地取材，用异能在各个地方弄出动静，将祖可派来搜查他们两个的人引到别的地方去。 中也和迪克藏身的地方只是相对安全，但算不上隐蔽，祖可自认为杀掉格雷森夫妇这番杀鸡儆猴的行为很是成功，这次来向哈利马戏团收保护费可谓是十拿九稳，特意带足了手下出门，既向马戏团团长显示了自己的肌肉，又摆足了谱。 歪打正着，哈利马戏团临时搭建的场地就那么大点地方，祖可人多，没多大一会儿就逼近了中也和迪克的藏身地。 脚步声渐渐逼近，祖可的手下端着枪搜索了每一寸地方，眼见着就要搜到中也和迪克的藏身之处，中也抖出一个鹅卵石，顾念着身边还有一个未成年的迪克，没把场面弄得太限制级，只是把石头丢出去打断了人的一条腿。 手下的惨嚎很快引来了同伴，幸好这位还有点同事情谊，没想上一个那样直接用机关枪把昏迷的同伴突突死，而是四处看看没发现人，便将受伤的同伴拖到了角落里。 他手上利落地给人固 9.第九章 罗宾（下） [] 好心的变种人先生？蝙蝠侠甚至都懵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阿尔弗雷德说的是中也。 他严肃的表情不变，脚下踩油门的动作却缓了缓“便士一，他很危险。” 阿尔弗雷德假装没看到自家老爷松开油门的动作，只是调侃道：“那您可要快点过去。” 再不过去迪克少爷的敌人就要有危险了。 蝙蝠侠抿抿嘴，假装没听懂阿尔弗雷德的调侃，心中却是轻松了不少，甚至都能在蝙蝠车转弯的时候从容地打开转向灯。 之前得知迪克从韦恩庄园里跑出去的时候，蝙蝠侠踩着油门驾驶蝙蝠车以200码的速度在大街上狂飙，红绿灯都顾不得，更别提转向灯了。 蝙蝠车的性能也好，就算是在高速行驶时急刹，车内也没有什么大幅度的晃动。 黑漆漆的大蝙蝠从蝙蝠车里跳出来，利用爪钩枪绕过哈利马戏团临时搭建的三层建筑物，低头就看见一群子弹似的的小石子飞向他正下方的帮派成员。 这一下要是打实了，非得给人打成一个筛子不可。 蝙蝠侠下意识地扔出数枚蝙蝠镖，精准地命中了所有小石子，落下来的时候才发现躲在一块儿大石头后面的中也和带着猫头鹰面具的迪克。 他瞪着一双带着白色护目镜的眼睛盯着迪克和中也，看也没看就顺手敲晕祖可的几个手下。 其实迪克是很难被认出来的，马戏团的面具是按照成年人脸的大小来打造的，对于迪克来说大了不止一圈，他又穿了个这么花里胡哨的紧身衣，迪克发誓，就算他的父母死而复生，让他站在他们面前，他的父母也很难认出他来。 但蝙蝠侠是谁？别说迪克只是换了个衣服带了个面具，就算是迪克被一个响指化成灰①，蝙蝠侠都能认出来的迪克的灰是哪一捧。 中也还好，反倒是迪克被蝙蝠侠盯得后背一凉，总觉得自己能透过蝙蝠侠那双白茫茫的护目镜看到里面不赞同的眼神。 蝙蝠侠不赞同的眼神.jpg。 但这又没什么，他可是个守法的哥谭人，除了半夜偷偷逃家以外什么都没干，蝙蝠侠总不至于因为这点事就把他抓到GCPD吧？ ……应该不能吧。 不知道为什么，迪克瞅着蝙蝠侠总是一阵一阵的心虚，明明他什么事情都没干。 断腿手下一声声高亢的“you know who”在寂静的黑夜中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祖可的手下一起端着枪揣着刀从各个地方逼近这里，蝙蝠侠听到密集的脚步声，偏头瞪了一眼两个孩子，意思应该是“在这里给我等着，回头再找你们算账”。 莫名感受了一把有人罩着的感觉的中也神情微妙，他还是头一次体会这种闯了祸有家长兜着解决问题的感受，通常他都是去当解决问题的那个“家长”。 虽然这次的“祸”也不是他闯的。 蝙蝠侠到底是蝙蝠侠，与哥谭大大小小的□□们斗智斗勇了一年，解决几个小混混还是轻轻松松，没多大一会儿，不论是拿枪的还是拿刀的，都在角落里变成了叠罗汉，武器落在蝙蝠侠手里，也都被破坏了结构，变成了一个个形状奇特的烧火棍。 然后就是倒出空来对付两个半夜不睡觉跑到这里来的熊孩子们。 尤其是迪克！ 天知道蝙蝠侠得知迪克不在庄园的那一刻有多害怕，幼时的两声枪响和散落一地的珍珠似乎又化作了散不去的阴云笼罩在了他的头顶。 蝙蝠侠最是知道哥谭的夜晚是有多么危险的，就算是他自己，多年的训练加上全副武装，都不敢掉以轻心的在哥谭乱逛。迪克只穿着他妈妈给他缝制的表演服，什么武器都没有，能像现在这样全须全尾的来到这里，除了老天保佑以外，已经没有别的理由了。 更别说迪克到达哈利马戏团之后，恰好看见托尼·祖可和哈利马戏团团长见面，又恰好遇见了中也，这一系列的巧合，才让迪克现在能活蹦乱跳的站在蝙蝠侠面前。 如果没有中也，蝙蝠侠恐怕就要再一次失去他的家人了。 蝙蝠侠看向中也的目光中存了一丝感激。 虽然隔着护目镜看不到，但直觉系的中也敏锐地发觉了蝙蝠侠对他态度上的变化。 在哥谭待了将近三个月，中也十分理解蝙蝠侠的存在对于哥谭这个城市的意义，如果可以，中也也不愿意与蝙蝠侠起冲突，尽管不知道为什么蝙蝠侠对他的态度突然就变得友好了，但无论如何，这终究是一个好的改变。 然后就是迪克。 不知道为什么，从蝙蝠侠现身的那一刻起，迪克就止不住的开始心虚，在蝙蝠侠解决祖可的手下，往他和中也这里来的时候，他一直往在中也身后躲去，妄图用中也的身体掩藏住他自己的，可惜两个人的体型差距实在太大，顾得了这头就顾不了那头，被蝙蝠侠拎小鸡崽子似的从中也身后拎了出来。 迪克被蝙蝠侠拎在手里，四肢不停的扑腾，活像一只被黑漆漆的大蝙蝠抓住了身体的小鸟，无论怎么闹腾都逃不出大蝙蝠的手掌心。 还没等蝙蝠侠用他的喉癌嗓音说些什么，几人站立的地面突然一阵晃动，中也和蝙蝠侠反应极快地稳住自己，不约同地向出现动静的方向看去。 迪克没站在地上，此时还有些搞不清楚情况，倒是停止了傻傻挥动四肢的行为，声音中有一种挥之不去的呆“怎么了？地震了吗？” “哥谭不在地震带上。”蝙蝠侠的喉癌嗓音没有一丝波动“情况有些不对。” 当然很不对了！地面的晃动不是什么地震的前兆，而是什么大型动物奔跑起来的震动，如果细听一下，还能听到远处传来几声动物的咆哮。 迪克面具下的脸刷一下就白了。 他就出生在哈利马戏团，对这里的情况比谁知道的都清楚，作为一个马戏团，肯定不可能只有空中飞人表演和杂耍，动物表演是不可避免的。 哈利马戏团作为全美数一数二的大马戏团，进行的动物表演肯定不会像普通的马戏团那样，找人驯养猴子随随便便跳几个火圈就算完事，他们要抓住观众的眼球，弄来驯养的都是些一看上去就是那种打架凶残的大型动物。 但哈利马戏团毕竟还是要为观众的安全负责任的，若是一个不小心出现了动物伤人的事件，马戏团的名声马上就会毁于一旦，因此，哈利马戏团的那些狮子啊老虎啊什么的动物，都是从小就被马戏团的驯兽员带在身边的，只是看上去凶残，实际上非常温顺，很听驯兽员的话。 至少会比迪克更乖。 小时候的迪克最喜欢的做的事，就是在晚上睡不着觉的时候跑去狮子笼里，窝在狮子暖呼呼的毛里数星星，狮子也只是睁开眼睛看他一眼，见来得人是他，就再次把眼睛闭上打盹，有时候天气冷了，狮子还会把尾巴伸过来，轻轻巧巧地盖在迪克的肚子上。 但这些都不是重点，哈利马戏团存在了很多年，虽然一直在用大型动物进行动物表演来博人眼球，但看了太多次，观众总有腻烦的时候，所以团长就一直在考虑要不要增加大型动物的种类，但大型动物的幼崽又岂是那么好找的？ 于是就有人给团长出馊主意——幼崽找不到，成年的还找不到吗？ 正巧这时有人给团长递消息，说抓住了一头性格温顺的马来熊，团长叫来马戏团里的驯兽师，再三确认可以驯养，这才花钱将熊买了下来交给驯兽师，还下了死命令，不把马来熊训练好绝对不能让它离开笼子。 看现在的情况，估计是有人把那头马来熊放出来了。 就算性格再温顺，那也是一头成年熊啊！ 中也在电光火石之间扭头看向蝙蝠侠“你看到托尼·祖可了吗？” 蝙蝠侠意料之中地摇摇头。 中也暗骂一声，情况已经很清楚了，祖可深知自己和自己的手下都打不过蝙蝠侠，但又咽不下这口气，就在手下拖住蝙蝠侠几人的时候，自己跑去放出了马戏团笼子里关着的所有大型猛兽。 哈利马戏团的场地不算大，动物们很快就跑到了近前，三个人里还是迪克最先发现不对。 ——这些动物被下药了！ 按理说，就算是新来的马来熊没训练好，野性未消就被托尼·祖可那个孙子放出来了，但别的动物可是从小就和马戏团的人生活在一起，别说有人打开笼子，就算是直接钻进去，这些动物们恐怕都不会给他一 10.第十章 罗宾（三） [] “为什么不让他掉下去？” 脚下，GCPD呼啸而来的警车汇成了一条红蓝色的光带，中也迪克和蝙蝠侠排排站，组成了一个手机信号格。 警察是迪克叫来的。 一个小时之前，中也答应了迪克的请求，独自一人从五层楼高的空中飞人跳台上下去，单挑发狂的四只猛兽和三只猴子，还要尽量不杀死它们。 而另一边，祖可属实是一个灵活的胖子，他虽然完全打不过蝙蝠侠，却总能在蝙蝠侠即将抓到他的瞬间以一种抽象的动作躲开，像个泥鳅一样滑不溜手，给蝙蝠侠带来了不小的麻烦。 祖可在团长爷爷面前大谈特谈是如何杀死格雷森夫妇的场景还历历在目，迪克以空中飞人优秀的记忆飞过去，恰好撞见祖可一脚踩空，即将跌落高台。 根本没有犹豫，身形纤细的迪克一手抓住绳子，另一只手伸出去精准地抓住了祖可的衣领，紧咬牙关，浑身肌肉紧绷，将祖可甩到了对面的高台，被赶来的蝙蝠侠牢牢捆住。 最下面，中也也将动物们一个一个地敲晕了过去——这挺不容易的——毕竟动物的生理结构还是跟人类有所不同，中也生怕一个不小心下手重了把动物们直接敲死。 不论是跟人打还是跟动物打，中也打架的速度一向都很快，等中也一个个敲晕动物们，抬头想看一下上面的战斗时，刚好看见迪克救下祖可的那一幕。 说实话，中也对于迪克这种行为的不理解程度仅次于蝙蝠侠不杀人。 异能力者一般都五感敏锐，迪克在哈利马戏团团长房间的窗户外偷听的时候，其实中也也听到了几句，结合他所得知的情报，不难猜出祖可正在用格雷森夫妇的死来让团长妥协。 虽然中也没有父母，但以中也的性格，若是有人敢杀了他重要的人，他不亲自去把这个人挫骨扬灰都算他当天为了批文件抽不出空来，更别提不假思索地伸手救仇人一命了，不亲脚把人踢下去都算好的。 在中也看来，以眼还眼，以牙还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港口黑手党三大不可违背的原则之一：受到的攻击一定要加倍奉还。 迪克在祖可被绑起来之后就只说了一句“我已经报警了”，之后就再没说过一个字，蝙蝠侠倒是有些惊讶，但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帮着迪克把祖可从高台上带下去，假装没看见迪克偷偷踹了祖可两脚的动作。 而现在，迪克亲眼看着祖可和他的手下们被GCPD压上警车，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他的生死不该由我来决定。” 中也还没说些什么，倒是蝙蝠侠低头看了一眼迪克“我以为你想要祖可付出代价。” 迪克看着警车呼啸着远去“他已经付出代价了，不是吗？” 他仰头，隔着猫头鹰面具看着蝙蝠侠“祖可会受到正义的惩罚的，对不对？他所做出的那些事情，对我的父母，还有其他人，所有人都会得到一个公正的答案的，对不对？” 蝙蝠侠暗叹了一口气，身体里属于布鲁斯·韦恩的部分悄悄冒出头来，控制着蝙蝠侠抬起手臂揽住自己的养子，用来吓唬人的喉癌嗓音听着却叫人无比安心。 “我保证，迪克。” 中也很没有眼色地打断这对养父子的温馨时刻（虽然迪克并不知道蝙蝠侠就是自己的养父），说话很直“我假设你们知道这里是哥谭，祖可完全有可能通过贿赂检察官来为自己脱罪。” 几个月前，中也看报纸，罗马人，也就是法尔科内，就是在被蝙蝠侠抓住后，用贿赂检察官这招来让自己脱罪的。 蝙蝠侠摇头“我会保证祖可不会成功的。” 中也一阵见血“但你没能阻止罗马人顺利从黑门监狱脱身。” 蝙蝠侠迅速改口“布鲁斯·韦恩会保证祖可不会成功的。” 中也钴蓝色的眼睛眯了起来。 说多错多，眼见着马甲岌岌可危，蝙蝠侠见势不妙就要带着迪克跑路，没想到却被自家孩子拖了后腿，迪克拉住蝙蝠侠，示意自己还有话和中也说。 “你救了我一命。”迪克走到中也身前站定“我想我今晚还没有向你做一个正式的自我介绍，虽然你已经从哥谭的报纸上认识我了，但……我叫理查德·格雷森，不过我比较喜欢别人叫我迪克。” 他向中也伸出了右手。 中也最应付不来的就是这种直球选手了，隐藏在赭发下的耳朵悄悄染上一抹红色，他伸出手握上迪克的手“中原中也。” 很显然，迪克还没有听说过这位日本著名的诗人，没对中也的名字感到奇怪，只是很高兴地握着中也的小手上下摇了摇，倒是后面的蝙蝠侠眼神有一瞬间的变化。 “很高兴认识你，中也。”迪克别扭地发着这两个音，向中也道谢“感谢你那时候救了我一命。” 中也总是对别人的好意感到无所适从，他别扭地说道：“不用谢我。” 顿了顿，似乎是感觉太生硬了，中也又红着耳朵补上了一句“我们已经是朋友了。” “哦，天哪！”迪克眼尖地看到中也通红地耳朵，瞬间幻视了一只蹲在他身前任rua的傲娇猫猫，感觉自己有被中也可爱到“我们可以交换一下联系方式吗？不知道布鲁斯和阿尔弗雷德会不会允许我邀请你来韦恩庄园做客，你想来吗？” 中也被迪克的热情打得不知所措，稀里糊涂地签了字画了押，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那部一片空白的手机里就已经多出了两个联系方式（另外一个是蝙蝠侠趁乱加进去的），迪克还顺便帮他下好了美国年轻人常用的几个社交软件，并夹带私货地让中也关注了自己的账号。 “看来迪克少爷已经交到朋友了。”阿尔弗雷德在蝙蝠洞里笑了笑“老爷，请务必转告迪克少爷，韦恩庄园和我都很愿意接待他的朋友前来做客。” “想必布鲁斯老爷也不会拒绝。”阿尔弗雷德想了想，又补充道，“毕竟迪克少爷问出了中也先生 11.第十一章 罗宾（四） [] 刻板印象害死人。 当哥谭人提起布鲁斯韦恩，大部分人会用一种羡慕嫉妒的语气。 “你说那个继承了巨额遗产的草包啊……运气真好，有钱有闲，父母双亡。” 另外一少部分人则是众人皆醉我独醒“韦恩就是扮猪吃老虎，他要真是草包一个，韦恩企业早就倒闭了，哪里会像现在这样，每年的财报比老韦恩在的时候还漂亮。” 末了还会补上一句“那可是一个韦恩。” 但无论是谁，都不会把布鲁斯·韦恩和夜晚把自己打扮成蝙蝠怪物一样的哥谭义警联系起来，就算是中也，也只是以为布鲁斯·韦恩是蝙蝠侠的资助人，毕竟蝙蝠侠的这一身装备也不是谁都能用得起的。 人的脑洞得开成什么样子，才能觉得蝙蝠侠就是布鲁斯·韦恩。 说布鲁斯·韦恩包养蝙蝠侠都比这个更有可能。 但事实往往比想象更离谱，当蝙蝠侠自爆身份，别说中也，就连迪克都吃惊地张大了嘴。 “所以之前你身上那些奇怪的痕迹，其实是去踢罪犯们屁股时候造成的？” 这句话脱口而出的瞬间，迪克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他讪讪地捂住嘴，小眼神四下乱飘。 救命！平时在心里编排一下自家养父的绯闻就算了，他怎么还给说出来了！ 小眼神飘了一会儿又偷偷瞟向养父的神色，但以蝙蝠侠控制表情的水平，又岂是迪克这点道行就能看出深浅的？倒是阿尔弗雷德笑眯眯地端着托盘走过来，上面放着一盘新鲜出炉的小甜饼和三杯牛奶。 “布鲁斯老爷还是要为迪克少爷树立一个好榜样才行。”阿尔弗雷德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托盘里的牛奶，布鲁斯的脸瞬间就绿了。 “阿福……”布鲁斯只吐出了一个音节，就在管家侠的眼神下败退，乖乖地拿起托盘里的牛奶，皱着眉头一饮而尽，就好像他喝的不是牛奶，而是毒药一样。 可能是有什么仪式，迪克也默默上前去挑了一杯牛奶，看表情，似乎恨不得自己能当场失去味觉。 两个人都把空杯子放下，忙不迭地吃了几个小甜饼去去嘴里的奶腥味，阿尔弗雷德带着托盘转向中也，最后那一杯牛奶是为谁准备的已经不言而喻。 没道理他们两个喝了中也却不用喝，布鲁斯和迪克脱制服的手一顿，眼睛幽幽地盯着中也。 中也在三双眼睛的注视下不由得后退了一小步。 “中也先生，睡前喝一杯牛奶有助于睡眠，在发育时期多喝牛奶也可以长高。” 长高？中也狠狠心动，但他上辈子在港口黑手党当干部候补的时候也没少喝牛奶，有一阵都被快被牛奶腌入味了，导致那段时间太宰那个家伙一看见他就绕着走。 虽然没有混蛋青花鱼天天在他身边阴阳怪气让他的工作效率都提高了不少，但他明明都这么努力地喝牛奶了，怎么最后身高还是停留在了一米六啊！ 难道长高其实跟喝牛奶没有关系？ 中也也不喜欢牛奶的奶腥味，上辈子为了长高逼着自己喝了一箱又一箱的牛奶也没有什么作用，现在看着阿尔弗雷德手里的牛奶实在是有些犹豫。 似乎是看出了中也的犹豫，阿尔弗雷德笑眯眯地补充道：“布鲁斯老爷就是从小喝牛奶长大的。” 中也抬头看向蝙蝠侠。 目测一米八五往上的身高，棱角分明的肌肉，魁梧的身躯，完美的倒三角身材，完全符合中也对“有男人味儿”的审美。 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也不过如此了。 说起来中也确实没有从小就开始喝牛奶，想想他小时候过的都是些什么日子吧！八岁之前在研究所生活，虽然他没有那时候的记忆，但想也知道，作为一个实验体，肯定是不会好吃好喝的供着，每天打打营养液能维持生命体征就行。 从研究所出来之后，中也被羊的人捡回去，羊是什么地方？一群流浪孤儿组成的犯罪小团体，经常有了上顿没下顿，就算情况在中也掌握异能之后有所好转，多余的钱财也要用来购买武器，或是给年纪更小的孩子们补充营养，哪里有钱能让中也一箱一箱地喝牛奶。 直到中也遭到羊的背叛，孑然一身的被太宰拐进港口黑手党，正儿八经地拿了工资，这才有多余的钱给自己买东西。 难道他长不高其实是因为没有从小时候就开始喝牛奶吗？小时候营养不够，所以就算长大了拼命补充营养也长不了多高？ 说起来，他和太宰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太宰那个家伙就比他高，森先生说过，他刚捡到太宰的时候，那个家伙看上去就像一个逃家的小少爷，想必小时候应该是不缺营养的。 如果他真的是小时候营养不好才长不高的，那他这一次从现在开始每天喝牛奶，是不是以后就能长得比太宰还高了？ 毕竟每天一杯牛奶长大的蝙蝠侠，现在可比太宰高了不止一星半点。 带着隐秘的期待，中也在阿尔弗雷德的示意下端起牛奶，视死如归地一饮而尽。 管家侠神色愉悦，将三个空杯子收走，摆出蝙蝠家特供小甜饼“楼上已经为中也先生收拾好了房间，就在迪克少爷房间的隔壁，还请几位早点休息，现在外面天已经亮了。” 迪克欢呼一声“谢谢你，阿福。” “这是我应该做的，迪克少爷。”阿尔弗雷德微微欠身，英国老派绅士的作风一览无余“中也先生，韦恩庄园欢迎您的到来。” 中也红着耳朵摸了摸鼻子“叫我中也就行。” 就算是蝙蝠侠也不敢在管家侠的面前造次，三人在阿尔弗雷德和善的目光下顺着机关来到韦恩庄园的书房（迪克：原来蝙蝠洞的入口是在这儿吗？酷！我之前一直没有发现。），正巧碰见太阳从遥远的水平线上升起，温暖的光线透过玻璃洒在三个人的身上。 布鲁斯的脚步明显慢了下来，余光频频飘向走在后面的迪克。 看来这是有什么话对迪克说。 中也贴心地顺着阿尔弗雷德的指引走进房间，将谈话的空间留给了那对养父子 12.第十二章 非法实验室（一） [] 当太阳从地平线上缓缓升起，就象征着上一个黑夜已经过去，属于普通人的哥谭市渐渐苏醒，街道上很快又充满了和平和生机，但远在郊外的韦恩庄园里，蝙蝠一家正在休息。 住在下城区的人们权当没看见哈利马戏团附近的弹孔，左右什么恩怨都已经在夜晚了结，路人们一个个目不斜视的从旁边路过，还有不少鸡贼的流浪儿偷偷摸摸的翻进去找弹壳，黄铜所做的弹壳就算是按斤称都能卖不少钱，有不少流浪儿今天就靠这个来填饱肚子了。 世界上每一个人的同一天过得都各不相同，而当中也从睡梦中苏醒，在韦恩庄园房间里顶级的席梦思上睁开眼睛时，这一天已经接近尾声，从窗帘的缝隙中透出的光来看，外面已经是黄昏了。 中也“腾”地一下从床上弹起来。 来朋友家做客，客人却自己在房间里从早上睡到傍晚，无论是有什么原因，总归还是太不礼貌了。 急急忙忙收拾好自己，中也佯装镇定的从房间里出来，凭借自己出色的方向感成功找到了韦恩庄园的餐厅，期间也就走错了那么三四五六七八次……吧。 “抱歉，我刚刚睡醒……”急急忙忙拐进餐厅，中也道歉的话说到一半，却突然发现偌大的餐厅里只有自己一个人，说出去话都有回声。 中也“……” 欸？人呢？？ 听到中也声音的阿尔弗雷德从厨房出来，笑眯眯地冲中也打招呼“晚上好，中也先生。” “阿尔弗雷德先生，晚上好。”中也略带歉意地说道，“我很抱歉我睡过了头。” “这没什么大不了的，中也先生。”阿尔弗雷德说道，“叫我阿福就可以了，布鲁斯老爷和迪克少爷现在还没有起，或许您愿意在晚饭之前和我一起到楼上去叫醒他们。” 不知道大家有没有这样的经历，当你上学或上班快要迟到或已经迟到了的时候，却刚好发现你的同学或同事正跟你一样在拔足狂奔，一般这种时候，内心的负面情绪就会被抚平，两个人都会从对方那里获得安慰——看，还有一个跟我相同的人在这里。 中也现在就是这种感觉，在听到布鲁斯和迪克都没有起床的那一刻，安心感油然而生。 甚至还冒出了一种上楼去看乐子的想法。 决定遵从自己本心的中也神色愉悦“我当然很乐意帮你，阿福。” 虽然中也本人此时还没有意识到，但他的潜意识已经找到了这个家食物链的最顶层，并为了今后小甜饼的供应，在自己做错事的时候拉踩家里的其他人。 然后幸灾乐祸地跟随在阿福身后看乐子。 这怎么不算一种多年的战斗经历培养出来的趋利避害呢？ 中也跟着阿福上了楼，阿福照例先敲了敲布鲁斯的房门，房间里理所应当的没有任何动静，阿福表情不变，伸手推开布鲁斯的房门，优雅地站在床尾，再次尝试叫醒布鲁斯。 然后就是那句经典的“让我再睡五分钟”。 每一句“再睡五分钟”都不靠谱，每当人们关掉闹钟，心里想着再睡五分钟的时候，都会高几率触发世界的穿越机制，还在睡梦中的人们会随机穿越到两个小时之后，并发现手机里有无数个未接来电和无数条未读消息。 阿福深谙布鲁斯的套路，根本不给他穿越到两个小时之后的机会，直接走上前一把掀开窗帘，让黄昏并不算刺眼的阳光照射进来。 韦恩庄园的采光自然是极好的，遮光的窗帘一拉开，阳光立刻就能充满整间屋子，但这可苦了布鲁斯，满屋的阳光简直无处可躲，作为最天然且无法被关闭的闹钟，布鲁斯不得不向太阳屈服，不情愿地睁开眼睛。 “布鲁斯老爷，您毕竟不是真的夜行动物，白天还是要起床的。”阿福从窗口让开，好让黄昏的阳光没有死角地洒在布鲁斯身上“而且就算是真的蝙蝠，现在也该起来活动了。” “……我这就起了，阿福。”布鲁斯嘟嘟囔囔，伸手揉了揉眼睛，好叫自己更清醒一点。 围 13.第十三章 非法实验室（二） [] 最近的哥谭平静的有些异常，自从祖可入狱后，各方势力一下子平静下来，中也那天前去哈利马戏团，也是为了去找祖可的麻烦，隔壁邻居家开的小超市因为祖可收的高额保护费而濒临倒闭，现在祖可入狱，邻居家天天喜气洋洋，中也也闲了下来，除了偶尔没事的时候受蝙蝠侠的邀请去蝙蝠洞里训练迪克，这一个月里他就没怎么出过门。 但事出反常必有妖。 蝙蝠侠最近的夜巡时长明显增加，坐在蝙蝠电脑前调查情报的时间也一天比一天多，布鲁斯·韦恩已经连续鸽了三场董事会，两场舞会。迪克和中也都很怀疑，如果布鲁斯再不现身，哥谭的报纸会不会直接写布鲁斯·韦恩深居庄园，疑似被养子迷住。 别觉得离谱。 哥谭日报完全干的出这种事情。 为了不让这种报道真的出现在哥谭的报纸上，布鲁斯在阿福的劝说下，终于抽出了两个小时的时间到韦恩大厦去参加董事会，然后依照以往惯例迟到，再依照以往的惯例倒头就睡。 迪克偷偷给中也发信息吐槽，布鲁斯的这种行为还不如不去，他前一天为了查祖可的关系网一晚上没睡，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就这么挂在眼睛底下，只要不是瞎子就都能看得见，布鲁斯这幅尊容去开董事会，哥谭日报岂不是会添油加醋，写什么布鲁斯·韦恩疑似纵欲过度的报道出来？ 而中也只觉得迪克比哥谭日报的记者们更具有八卦的天赋。 至于布鲁斯，他才不在乎报纸上是怎么说自己的呢，倒不如说，在大众眼中的他越离谱越好，这样他蝙蝠侠的马甲才穿得更牢。 布鲁斯始终坚持贯彻自己布鲁西宝贝的人设，在董事会上一觉睡醒，就又约了两个封面模特出去花天酒地，一个下午布鲁斯·韦恩名下成功进账一个酒店两辆跑车，并送出去包包首饰若干，再次成为哥谭人茶余饭后的笑料谈资。 布鲁斯浑然不觉，他自诩已经完成了布鲁西宝贝的人物塑造，半夜丢下两位美女，又加班加点的赶回蝙蝠洞里追查□□，直到天空朦朦发亮时才上楼睡觉，气得阿福连续取消了他三天的小甜饼份额，语重心长地教育中也和迪克——以后可不能学习布鲁斯老爷。 不想同样被取消小甜饼供应的中也和迪克点头如捣蒜，和阿福站在一起严肃批判了布鲁斯晚上不好好休息，还把两位女士独自丢在酒店的不当行为，扭头就三更半夜的不睡觉，趁着阿福休息，布鲁斯出去夜巡的空挡跑到蝙蝠洞里偷偷训练。 不过□□们就像说好了一样集体停止非法活动，这事儿确实有些反常，蝙蝠侠打击哥谭□□一年多了，连头子罗马人法尔科内都送进去一次，也没见这些帮派有多收敛，几个胆子大的还趁机咬下了法尔科内的一块肉，仅仅是一个不入流的只会收保护费的祖可，还远远达不到让这些帮派被杀鸡儆猴的程度。 蝙蝠侠疑心□□们会给他来个大的，为此才没日没夜地搜集□□的动向。 还特意去警告了中也，隐形人在夜晚的哥谭有些过于活跃了，祖可的事情也有他的参与，咽不下这口气的□□们很有可能会对他下手。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就算□□们现在不知道中也的身份，但中也也不能保证他的每一次行动都不会翻车，只要有一次失误，他的身份就会迅速传遍整个哥谭的地下势力，这个世界上的拥有超能力的人可不止他一个，有心算无心之下，就算是中也也很有可能会吃个大亏。 这给中也听得很是郁闷，但事实如此，中也现在的实力确实不如巅峰时期的自己，在不清楚□□到底要干什么的时候，暂避锋芒确实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索性现在也没有什么非要出门找□□们不痛快的理由，中也也就听了蝙蝠侠的话，没再出门。 不过找了□□好几个月的麻烦，现在突然闲下来了着实让中也不太习惯，他每天晚上从窗户外面看到一跃而过的蝙蝠侠，甚至已经在考虑要不要在晚上出门的时候也把脸蒙上了。 顺便再起个类似蝙蝠侠之类代号的……再说一次，他真的很讨厌隐形人这个名字！ 蝙蝠侠猜的没错，哥谭的□□们确实憋了个大的。 起因还是因为祖可，中也去找祖可麻烦那天晚上意外遇到了迪克，虽然结果都是祖可没办法再出来兴风作浪了，但意外就是意外，救下迪克的蝴蝶效应导致中也的身份差点暴露。 没错，就是当时大喊“you know who”的那位兄弟。 当时中也用鹅卵石打断这位兄弟大腿骨的时候，情况紧急，中也没来得及隐藏好，让这位眼尖兄弟看清了中也打他时用的武器，猜出中也的变种能力其实不是让自己隐形，而是操控物体，类似于万磁王一类的变种能力。 当时高价买下这条消息的帮派老大当时就炸了，紧接着，哥谭所有的地下势力都炸了。 什么？万磁王？那可不行啊！看看万磁王都干过什么吧！操控导弹炸战舰，徒手拆掉金门大桥，在大海上单手打捞核潜艇，那一个个大场面，多么战绩斐然。 哥谭的这个隐形人，现在不该叫隐形人了，要是跟万磁王是一个级别的，那他们这些人在哥谭还有活路吗？ 整死！必须得整死！ 不过万磁王要是能那么容易被弄死，也不会现在隔三岔五的就跳出来给联合国添堵了，同理可得，这个“隐形人”也不会那么容易就被他们弄死。 但这里可是哥谭，弄死一个阿尔法级的变种人虽然困难了点，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毕竟就算是神盾局都在这里折过不少的人马了，每一个敢勇闯哥谭的外地人在外面都曾经是一个传奇，但最后还不是成为哥谭市土地的养料？ 哥谭的几个大□□的boss难得摒弃前嫌，偷偷凑在一起商量该如何弄死中也。 坐在会议室里愁了一天一夜，最后 14.第十四章 非法实验室（三） [] 都说哥谭是一个很排外的城市，但斯科特aka镭射眼对这种类似的传闻一向是嗤之以鼻的。 笑死，一座城市而已，能有多排外？ 直到他们才刚刚跨过地铁海峡大桥，正式进入哥谭市的范围，还没走出去一百米，就连续遇上了三波过来打劫的人。 冒出来第四波人的时候，斯科特终于察觉到了不对，他们一行五个人，三男两女，都是身强力壮的年轻人，无论怎么看都不像是打劫成功率比较高的弱势群体。 甚至当第四次有人拿着枪站到他们面前，要求他们交出身上所有值钱的物品的时候，就在他们五个人十米不到的位置，一个上了年纪，看上去有四五十岁的妇人正从他们身旁慢悠悠地走过，而劫匪甚至连看都没看她一眼，直奔着斯科特几个人就来了。 倒不是说他们希望有人去抢劫这位妇人，但从理论上来说，抢劫这位妇人的成功率怎么也要比抢劫他们五个要高吧？ 斯科特实在没忍住，低头询问被他们打得鼻青脸肿的劫匪“你为什么要抢劫我们？” 劫匪被狠狠地收拾了一顿，门牙被暴风女打掉两颗，说话直漏风，但好处是劫匪已经被打怕了，此时有问必答，面对斯科特的疑问老老实实地道：“因为你们是外地人。” 斯科特：？？？ 当他打出这个问号的时候，不是代表他有问题，而是你们哥谭人有问题。 一旁的暴风女奥萝洛双眼一眯，劫匪立刻害怕地缩了缩脖子，接着解释道：“哥谭市有哥谭市的规则，一般初来乍到的外地人很难适应，总是会踩进坑里，成为一头待宰的肥羊，这一来二去……” 斯科特懂了“一来二去，你们就觉得所有的外地人都是待宰的肥羊。” 劫匪缩了缩脖子，一脸“这话是你说的，不是我说的，你可不能打我”的表情，生生给斯科特看笑了“之前的那位妇人呢？你为什么不去抢她？” 劫匪理所应当地说道：“她一看就是哥谭人，不好抢，不如先抢你们这些外地人。” 斯科特“……” 好好好，你们哥谭人就是这么排外是吧！抢个劫都要先抢外地人。 斯科特没好气儿地踢了劫匪一脚“怎么？你抢我们抢成功了？” 劫匪能屈能伸“肯定不会成功，几位能跟普通的外地人一样吗？那肯定是不一样！几位一看就是就是干大事的人，就算是在哥谭也能混的如鱼得水……” 斯科特又给了他一脚“行了，闭嘴吧！” 于是劫匪又委委屈屈地把嘴闭上。 将抢劫犯抓进监狱警察该做的事情，斯科特他们肯报个警就已经仁至义尽了，凤凰女琴·格雷亲手将这位有问必答的劫匪连同前三个绑在一起，拨通了GCPD的电话。 得到GCPD很快就会到的保证后，斯科特五个人也没有留下等待GCPD，而是确认绳子已经绑紧，然后又不放心的多缠了几圈，这才按照他们原定的计划离开，前往实验室。 待X战警走远，四位劫匪一人从袖子里摸出一把小刀，开始割绳索。 绳子就是普通的绳子，虽然绑得结实了点，但哪禁得住小刀的切割？ 四位劫匪动作迅速，都没用一分钟，绳子就断成了两节，让劫匪们重获自由。 唯一跟X战警们有过交流的第四位劫匪脸上谄媚讨好的表情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冲着五人离开的方向啐了一口“外地人就是外地人。” 然后四位劫匪互相对视一眼，从不同的方向散开，又去寻找下一位肥羊了。 X战警的各位肯定是不知道他们前脚刚走，后脚那四个劫匪就跑了，但是他们走到下一个街区，倒是看见了之前从他们身边走过的那位妇人，此时正被一位带着□□的青年威胁。 看来哥谭人也会被抢劫，斯科特心中的那股被哥谭人区别对待的气儿终于顺了，撸起袖子就要帮妇人制服那位抢劫他的青年。 然后就见妇人动作干练利落的，以一种专业人士看了都甘拜下风的速度，从后腰掏出一把袖珍手枪，拔枪上膛的动作一气呵成，反手抢劫了□□青年。 X战警们在旁边看得目瞪口呆，第一次深刻理解了什么叫民风淳朴哥谭市，深深觉得刚才那位劫匪不去抢劫这位妇人实在是一个正确的决定。 虽然抢他们几个也没见得好到哪去。 但好像哥谭人对每一个外地人都有“身娇体弱易抢劫”的滤镜，选择他们倒也合情合理。 不对！斯科特猛地反应过来，思路差点被哥谭带沟里去。 进入一个城市十几分钟就遇上四波抢劫就是最大的不合理！ 哥谭市的治安竟然真就这么差吗？GCPD不是说今年哥谭的犯罪率已经下降了吗？ 没下降之前是什么样子的？五分钟遇上四波抢劫吗？ 斯科特不懂，但斯科特大受震撼，之后的路都先让琴用能力探查周围有没有人，有人就改变他们的思想，让哥谭人主动避开他们。 这回，总算是一路有惊无险地到达了X教授给他们标记的地点。 当然，到达的也不止是他们。 蝙蝠侠在他们身后坠了一路，顺带还解决了几个罪犯，琴·格雷一直在链接地上走路的人的思想，倒是漏下了一直待在天上的蝙蝠侠。 一般非法实验室的入口都不会摆在明面上，当野兽汉克从背包里翻出红外扫描仪以及其他高科技机器的时候，蝙蝠侠就知道他们已经找到地方了。 五个人谁也没发现他们身后已经悄无声息地站了一个蝙蝠侠。 他们已经找到了地方，琴一直维持着思想链接也很累，便在驱赶了周围的帮派成员之后关闭了能力，也就没能发现从天而降的蝙蝠侠。 “你们在干什么？”蝙蝠侠突然发出的喉癌嗓音吓了所有人一跳。 还拿着红外探测仪的汉克呲出獠牙，斯科特的手已经放在了眼镜上，琴下意识地开启了心灵感应，奥萝洛双眼亮起，金刚狼罗根的钢爪瞬间弹出。 每个人都对突然出现的蝙蝠侠有不同程度的应对，其中罗根的反应最为过激，听到蝙蝠侠声音的一瞬间，罗根已经弹出钢爪，向着蝙蝠侠冲了过去。 刹那间，罗根和蝙蝠侠两个人迅速过了几招，罗根身上挨了一拳头，蝙蝠侠的凯夫拉纤维上多了三道白印，算是蝙蝠侠小胜一筹。 琴认出了这位躲在后面吓唬他们的蝙蝠侠，将跃跃欲试想要再打一架的罗根叫回来，自己上前交涉”你是这个城市里的义警，蝙蝠侠？” 蝙蝠侠完全忽视琴的问话“X战警，你们来哥谭的目的是什么？” 瞧瞧这话说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哥谭是他家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