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皇二代的非完全悠闲生活》 第1章 成为皇二代 “我叫李恪，我从小就觉着自己不是一般人，毕竟我有个90后被小说荼毒了四十年的爹。 有个00后，被手游荼毒了三十年的妈，要说他俩相差十多岁是怎么认识的，算了，不说了，反正跟我的经历无关。 我今天想说的是，我，李恪，穿越了，回到了大唐贞观五年，此刻我正坐在弘文馆里跟一群小屁孩儿，接受着儒家思想的教育。 面前这个一脸狂热，吐沫横飞，讲到精彩处还要感叹先贤智慧无穷大的老头叫孔颖达，是孔子的直属后代，多少代孙不知道，但却是李二陛下的十八学士之一，国子监扛把子，简称祭酒。 反正就是历代皇帝和世家都不敢惹的存在。” 看着坐在最前排，冒着大鼻涕泡的三岁奶娃子李治，李恪眯起了眼睛，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自己未来是抢了李治那小屁孩儿的江山，还是老老实实等到太子和魏王斗得两败俱伤，抱紧李治的大腿时，一个满含怒意的声音从李恪头顶传来 “蜀王殿下，是老朽讲的入不得殿下之耳还是殿下看不起我儒家学说，让殿下这般昏昏欲睡。” 李恪深深叹了口气，心道 “算了，还是等到太子和魏王都倒台了，紧紧抱住李治大腿吧。 看看李二陛下身边的这群老臣，李恪就知道自己是没有什么机会去染指那个位置的，不如老老实实做个逍遥王爷。” 虽然心中有了决断，但是面上还是表现出一副惶恐的样子，说道 “恪有一事不明，所以入了神，还请先生原谅。” 孔颖达见到李恪这么说发黑的脸色才好转一些，问道 “何事不明？” 李恪整理了一下思绪，说道 “刚刚先生说，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意思是说，可以使民众由着我们的道路去做，不可以让他们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 孔颖达捻着胡须晃了晃头甚是满意，毕竟这说明李恪上课听讲了，还没等孔颖达赞许两句，就听李恪接着说道 “可是孔子他老人家也说过，兴于诗，立于礼，成于乐。这跟先生解释的孔子的愚民思想相违背。 学生疑惑，请先生解惑。” 孔颖达没想到自己在五十多岁的时候，会被质疑学了四十多年的道理。 不过这难不倒孔颖达，毕竟他可是孔子的直系亲属，于是笑着说道 “蜀王殿下能学会思考，老夫很开心，其实民可使由之中的民，是指的老百姓，而我们关注的民是对国家有用的人，是两个不同的群体。” “可是孔子他老人家也说过，有教无类，也创办了私塾，收了三千弟子，游历诸国，传播思想，这不就是想要教化万民，让国家回到礼乐制度吗？ 不然这天下哪来的这万万千千的读书人？” 孔颖达被李恪问的呆愣在那里，此刻他就好像被五雷轰顶了一样，从小接受的教育告诉他李恪说的不对，但是从内心来说，他觉着李恪说的是对的。 毫无理由和根据就是一个感觉，一时之间，孔颖达也想不出反驳的理由了。 看着沉思着离开了弘文馆的孔颖达，李恪也陷入了沉思。 “老子是不是又惹祸了。我为什么要说又呢？” 两仪殿，大唐最大的封建主义坚定支持者，最大皇权的拥有者，军事狂热份子，千古一帝李世民，李二大大。 随手将奏章仍在书案上，捏了捏眉心，声音有些淡漠的说道 “王德，皇子们在弘文馆怎么样了？” 站在一旁的王德连忙躬身说道 “回陛下，老奴听说皇子们表现的都非常好，只是……” 听到了王德迟疑，李二大大好不容易舒展开的眉头，又一次紧紧的皱在一起，声音有些冰冷的说道 “只是什么？” 王德哪里听不出李二大大语气里的怒意，轻声说道 “听下面的人说，蜀王殿下把孔老大人问住了。” 李二大大眉毛一挑，紧皱的眉头也慢慢的舒展开，语气也不似刚刚那般冰冷，说道 “怎么回事？” 王德将自己知道的一五一十的都告诉了李二大大，虽然王德说这都是下面的人传回来的。 但身为跟了李二大大几十年的总管太监，下面那些小太监哪个敢糊弄他，所以，基本上也是跟自己见到的一样。 听完整个事件的经过，李二大大嘴角微微上翘了一下，说道 “恪儿还真的是无论哪方面，都跟朕挺像的，王德，去将恪儿叫来，朕倒要亲自考较一番。” 王德表面平静的躬身退出两仪殿，但是心中却有些惊讶，毕竟李二大大亲自考较，可是嫡子的待遇，比如太子，越王，还有个养在身边的晋王。 王德知道，可能又要有一个皇子要入李二大大的眼了。 另一边，还没整理好思绪和心态的李恪刚回到自己居住的宫殿，就见小太监王喜，跑了进来。 看见匆忙的王喜，李恪疑惑的问道 “王喜，怎么了？” 王喜连忙躬身说道 “殿下，王公公来了。” 李恪听到王公公这个名字还有点儿发愣，毕竟他还没消化完脑海中的记忆，好一会儿，在王喜的再三召唤下，李恪才想起来王公公不就是自己那个便宜老爹身边的王德吗？ 想到这里，李恪心中没来由的咯噔一下，心想 “完了，孔颖达去跟自己老子那，告自己黑状去了。” 但是表面上还挺平静的，说道 “请王公公进来吧。” 没一会儿，王喜就带着王德走了进来，没等王德说话，李恪先开口说道 “这是什么风把王公公吹到我这儿来了，王喜，给王公公看茶，王公公有什么事儿坐下慢慢说。” 这也是李恪的一次试探，要真有急事儿，或者李二大大要拿李恪质问，看王德的态度就能猜个大概。 但是王德是什么人啊，跟在李二大大身边几十年的老妖精了，哪里看不出李恪的想法，别说李恪是来自现代的普通支教教师，即便是原先的李恪，也没资格在王德身上耍心眼。 王德笑着说道 “多谢蜀王殿下美意，不过陛下招您去两仪殿，陛下还等着呢，可耽误不得。” 见到王德的态度，李恪稍微放下一下心，笑着说道 “好，王公公稍等，我去换身衣服，就跟您去。” 王德笑着点了点头，虽然知道李二大大在等，但是宫里规矩多，换身衣服去见皇帝，也是必要的礼节，于是笑着说道 “好，蜀王殿下还请快些。” 李恪再次确定，应该是没啥事儿，不然王德就不会同意自己去换衣服了。 第2章 面见李二大大 跟在王德身后，李恪悄声问到 “不知父皇叫我去，是为了什么？还请公公解惑。” 如果王德一上来就急吼吼的让李恪去两仪殿，李恪连问都不会去问，直接面对李二的怒火就是，反正不能把他杀了，而且他也没听说自己在十二三岁的时候闯下什么大祸。 王德边走边笑着说道 “无事，想来陛下也是想蜀王殿下了，想召蜀王殿下去问问话吧。” “多谢公公，恪知道了。” 李恪笑着拱拱手，就没有再说话，王德的话他是一个字都不信，虽然李二大大在历史上确实很宠爱李恪。 甚至在太子和魏王两败的情况下，动了让李恪做储君的念头，要不是长孙无忌阻止，想来李恪成为太子的机会也是不小的。 但他毕竟不是长孙皇后的骨血，他身上还流淌着隋炀帝的血脉，这是他成为太子最大的阻碍。 这一路上两人都没再说话，李恪在脑海中有的没的想了一堆，没一会儿就到了两仪殿门前。 看着王德的背影，李恪此时的心情很复杂，有对千古一帝李二大大的崇拜和见面的期待，又有原身对李二大大的敬畏，还有对前路的恐惧。 毕竟他知道自己会被长孙无忌用谋反的罪名诛杀。 在等待中，李恪在心中模拟了好几种与李二大大见面的方式，怎么说话，用什么语气，怎么称呼，用什么姿势跪倒比较帅…… 还在胡思乱想的时候，王德的声音传了过来 “宣蜀王殿下。” 李恪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又深吸一口气，才缓缓的走进两仪殿，还没看清书案后头的李二大大的样子，李恪就低着头，快步走上前，扑通一声跪在书案前，大声说道 “儿子李恪，见过爹爹。祝爹爹仙福永享，寿与天齐。” 安静，极致的安静，要不是李恪能听到王德那倒抽冷气的声音，李恪都以为这两仪殿没人呢。 此刻的李恪懊非常恼，自己怎么把最不应该说的一句话说出来了，君君臣臣，虽然李二大大是自己爹，但在皇家，那是先有君臣后有父子啊。 两仪殿很安静，李恪不知道李二大大在想什么，但是他知道李二大大不发话，他不敢抬头。 看着跪在地上的李恪，李二大大心中也是五味杂陈，他并没有生气，也没有怪李恪不懂规矩，而是在那一声爹爹中，有些迷失了。 本来大家都说皇家无亲情，更何况李二大大在武德九年干的那些事儿，注定了他后半生再无亲情。 可是今天李恪这一出，让李二大大感受到了除在长孙皇后那里，久违的亲情。 李二大大坐在那把龙椅上，失神了好一会儿，不过凭借他自身极强的自制力，很快又清醒了过来。 看着还跪在地上的李恪，李二大大连忙上前，将李恪拉了起来，笑着说道 “你我父子，用不着行此大礼，来，快坐下，让为父好好看看。” 李恪有些懵，又有些庆幸自己没惹恼李二大大，看样子李二大大还挺开心。 李恪感受着李二大大那双有力的大手拉着自己，微微一笑，边跟着李二大大来到一旁的矮榻上。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李二大大拉着李恪的手却始终没有松开。 看到这一幕的王德，面无表情，但是心中却翻起来惊涛骇浪，这是一个来自皇帝的信号，蜀王殿下要得势了。 李二大大扫视一边李恪，满意的点点头笑着说道 “不错不错，有为父当年的风采。” 李恪也借着这个机会，仔细打量了李二大大一遍，不得不说，李二大大的颜值在后世叔圈里，也是顶尖的。 “恪儿，我听说，今日你将孔卿问住了？” 李恪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说道 “孩儿就是对民可使由之，这句话看不懂，明明孔圣人是想要教化万民，为何又会说出一条愚民的政策，这不符合孔圣人的思想理念。” 李二大大眉头一挑，笑着问道 “那你觉着，是教化万民好，还是施行愚民政策好。” 李恪想都没想便说道 “当然是教化万民好，人人有书读，人人都识字，书读多了，人们就会明白很多道理，懂得很多礼节，减少了国内的恶性事件，同时也减轻了朝廷的压力。 更重要的是，读书的人多了，那些有能力，能为百姓办事儿的人多了，朝廷能取的人才也多了，朝廷运转起来更加轻松，快捷。 这是国家的幸事，也是百姓的幸事，更是能让父亲成为千古一帝的大好事。” 其他的，不知道李二大大听进去没有，但是李恪明显看到，他在说千古一帝的时候，李二大大眼睛里明显有光，刺眼的那种。 随后李二大大又好像想起了什么，眼神一暗，无奈的说道 “为父也知道读书的好处，但是我们先不说这纸张的成本，就说这雕版印刷的成本也不是朝廷能解决的，难啊。” 李恪听完微微一笑，就这？要知道他在做支教之前，可是在帝都做书籍装帧设计的，当时他跟着一位老师从造纸到雕版印刷，到调配油墨，都是亲力亲为，因为这些，那位老师还在，中国最美的书比赛中获得了一等奖。 此时，李恪有两个选择， 一，自己搞发明，献给李二大大。 二，在一旁提醒李二大大，让李二大大自己去发现。 思考良久李恪决定去提示，这样，自己就不用在短时间内面对世家了，毕竟他知道在唐朝，世家有多疯狂。 也就李二大大能稍微压得住，也只是稍微，看遍整个大唐一朝，世家都横行无忌，在唐末时，世家大族被一阵乱杀才逐渐消失。 既然武的不行，那就文的，挖他们的根。 想通之后，李恪笑着说道 “父亲，孩儿这几日发现一个有意思的事情。” 李二大大明显是没什么兴趣的，但是却笑着说道 “何事？” 李恪从怀里掏出自己的私印，和几枚小印章，放到李二大大面前，不断组合着，若无其事的说道 “孩儿发现，这印章上的字可以随意组成不同的句子，虽然不通顺，但却有趣，孩儿还想让人用铅块多打一些，印着玩，既便宜，又耐用。” 第3章 闲鱼≠什么都不做 李二大大听到最后，嘴角也开始不自觉的翘了起来，李恪看到这就知道，李二大大明白了。 “恪儿，你是说……” 李恪连忙摇头说道 “不是，没有，我没说。” 看着一个劲儿摇头的李恪，李二大大笑着点了点他，对身旁的王德说道 “宣旨，孔爱卿教导皇子有方，赐绢百匹，万金，玉如意一对。 皇子李恪敏而好学，聪慧机敏，赐……” 李二大大没说，而是转头问到 “恪儿，有什么想要的吗？” 李恪想了想说道 “不如爹爹给我几个工匠？孩儿还知道一种能在金属上留墨的配方。” 李二大大满意的点点头说道 “好，赐工匠一百，改日你自己去将作监挑人。” 李恪连忙跪倒 “谢爹爹赏赐。” 看着离开的李恪，李二大大原本满是笑容的脸，立马严肃了起来，声音冰冷的说道 “今日朕与恪儿的谈话不允许第四个人知道，否则，杀无赦。” 王德吓得立马跪在地上，颤颤巍巍的说道 “老奴领命。” 走出两仪殿的李恪有些飘，毕竟不是谁都能得到李二大大的笑脸的，同时也开始琢磨起以后的日子。 “目前来说，至少在李治那个小屁孩还没登基前，自己还是安全的，现在多抱抱李二大大的大腿，然后再抱李治的大腿，不说万无一失，至少不会死。 至于油墨和纸张，等有时间再说吧，突然懒癌犯了，先苟起来，过过这无忧无虑的生活。” 就这样平静的日子过了将近三个月，早上起来的时候李恪明显感觉到了身上传来的丝丝凉意。 深吸一口气，冰凉的空气进入肺部，再缓缓吐出，舒服极了。 做了几个拉伸运动，李恪对身边的壮汉笑着说道 “老赵开始吧。” 赵虎笑着点点头，拿起一根木棍，丢给李恪，随后两人便开始对练起来，这一练就是一个时辰，直到李恪累的气喘吁吁的才停止。 王喜看这边结束，连忙拿着热乎乎的毛巾给李恪擦拭，防止李恪感染风寒 “殿下，热水准备好了，您先洗个澡吧，不然该着凉了。” 李恪点点头，转过头对赵虎说道 “行了，老赵，你也先回去吧，这天气冷了，以后我就自己练练吧，等开春了你在陪我练。” 然后转头又对王喜说道 “给老赵拿五十贯，也让老赵家过个好年。” 赵虎听完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给李恪重重的磕了一个 “卑职多谢蜀王殿下。” 李恪将赵虎扶起来，又拍了拍赵虎的胳膊，本来是想拍肩膀的，但奈何自己个子太小，够不到，所以只能将就着拍胳膊了。 “行了，别动不动就跪下了，想感谢我，就好好守卫皇宫，守卫父皇，这些都是父皇给的，安心拿着。” “卑职誓死捍卫陛下。” 李恪没有再多说，只是转身回了宫殿。 这三个月李恪虽然咸鱼一样的过着，但是李二大大赐给他的那一百工匠他可是全部利用起来了。 从工部尚书阎立德那里领走的工匠可都是家世清白，没有背景且技术过硬的大匠。 看看宫殿里的桌椅，看看茶台上精致的茶具，再看看瓷罐里即将成功的炒茶…… 而且还有不少东西还在制作之中，那四五年的抖音可不是白刷的，尤其是李子柒，南翔和彭传明的视频，每个都刷了。 这不，李恪刚刚洗完澡出来，王喜就跑了进来 “殿下，娄老三来了，说是您要的印泥制好了。” 李恪眼睛一亮，连忙跑向正殿，到了之后就看到一位五十多岁的大叔正站在正殿的一角，见到李恪到来，连忙想要上前施礼，但是却被李恪阻止了 “娄叔，印泥制出来了？” 娄老三笑着从怀里拿出一个精致的金属盒，递给李恪 “制是制作出来了，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像殿下说的，冬不凝固，夏不走油，水侵不烂，火烧留痕，能保留上百年不褪色。” 李恪打开盖子，一股清新的香味逸散出来，李恪满意的点点头 “不说其他的，这卖相就值上百贯，至于我说的能不能做到，我们试试不就知道了。” 说完，就从怀里掏出一方新制作好的私印，印章通体红色，鲜艳异常，印章成半透明状，要是放在后世懂行的人手里，一定会认出，这就是大名鼎鼎的寿山石，还是最顶级的大红袍鸡血冻石。 经过一番实验，虽然不说完全一样，但也不会相差太远，于是李恪将印泥收好，对王喜说道 “王喜，带娄叔去取一百贯，当做奖励。” 也不等娄老三拒绝，李恪接着说道 “这钱也不是单独给你的，给你手底下匠人们分分，大家也过个好年。” 娄老三走后，李恪伸了个懒腰 “啊～王喜，我让你准备好的炉子准备好没？” “奴都准备好了。” 李恪满意的点点头，大手一挥 “去，多叫几个人，把我准备的东西都拿上，去我娘那去，今天立冬，给我娘做些吃食去，顺便给我娘送点东西去。” 甘露殿，李二大大和长孙皇后正在聊天 “陛下，臣妾观您最近似乎很关注恪儿。” 李二大大拍了拍长孙皇后的小手，笑着说道 “恪儿这孩子最近帮了朕不少忙，多关注一下也是应该的。” 想起李恪最近那些拙劣的表演，李二大大就想笑，比如在自己面前走来走去，然后随手扔下造纸和制墨的配方，再比如献宝一样给自己送去的茶具和桌椅，反正送东西的方式要多幼稚有多幼稚。 站在一旁的王德好像也想起那天打开配方的时候，天知道他被吓得有多惨，现在想想还腿发抖。 这时，一个小太监跑了进来，在王德耳边说了几句，便退了出去。 王德想了想还是走到李二大大身边说道 “陛下，刚刚下面的人来报，蜀王殿下好像又弄出不少好东西，都带着去杨妃那里了。” 李二大大听完笑着对长孙皇后说道 “观音婢，我们也去凑凑热闹怎么样？朕对恪儿弄出的东西好奇的紧啊。” 长孙皇后自然是愿意去的，毕竟她也想知道李恪弄出了什么，让身为皇帝的丈夫都上心不已。 第4章 啪，一个右鞭腿… 当李二大大和长孙皇后来到杨妃寝宫的时候，看到的不是母慈子孝，其乐融融。 而是侍卫，内侍跪了一地，最关键的是五六个小太监将梁王李愔按在最中间的地上，被李恪用鞭子狠抽。 李愔哭的那叫撕心裂肺，李恪抽的那叫酣畅淋漓，嘴里还不停的说着什么，但是两人离得远，有些听不清。 杨妃则站在门口眼中含泪，数次想要劝阻，但最后还是咬着牙忍了下来。 阻止了王德想要通报的想法，李二大大很好奇，平时在自己面前装傻充愣的儿子，今天火气为什么这么大。 等两人走近了，才听到李恪在不停的咒骂 “啪，一个右鞭腿，额，不是……” “啪，六岁，你就敢调戏宫女，谁教的？ 啪，六岁，你就无辜殴打内侍。 啪，六岁，你就敢致人伤残。 啪，六岁，你就敢以权压人，践踏别人人格。 啪，六岁，你就敢指使侍卫强抢宫女去你寝殿。 啪，这要是六十岁，你是不是还想把封地搞的天翻地覆，影响大唐根基？ 啪，今天不教育教育你，让你知道规矩，我就不是你哥。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一连串的鞭子抽打在肉体上的声音传来，让李二大大也一阵心惊，做为沙场宿将，可没少用鞭子抽人。 怎么抽人疼不致命，怎么抽人又疼又致命，他听得出来，此刻李恪用的正是前者。 不过得知了李愔挨揍的理由，李二大大也没打算阻止，他想看看接下来的走向。 这时鞭声停止，就听李恪气急败坏的喊道 “王喜，王喜，死哪去了？” “殿下。” “让你准备的小黑屋准备好了吗？” “回殿下，准备好了。” “把这个不知好歹的家伙扔进去，谁要是敢私自放他出来，或者跟他说话，别怪我辣手无情。 对了，一会儿你去两仪殿跟父皇禀报一声，看看这群为虎作伥的混账怎么处理。” 然后李恪转头看向趴在地上干嚎的李愔，恶狠狠的说道 “现在你就给我滚到小黑屋里反省去，什么时候知道自己错了，知道反省了，什么时候出来。 不然，我宁可让母亲恨我，也要请求父皇削了你的王位，贬为庶民，省得你祸害大唐根基。” 原本眼中还有些不服气的李愔，立马害怕的瑟瑟发抖，自己无论是被打还是被关所谓的小黑屋。 自己出来了还是皇子，享受着各种特权，很滋润，只要以后老老实实的，一样荣华富贵。 但真要作死跟自己大哥对着干，自己怕不是真的要失去皇子这重身份了。 想到这，李愔打了个寒颤，哭嚎的更大声了 “大哥，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以后一定好好听母亲的话，不给父皇惹麻烦，求你别削我的王位。” 李二大大和长孙皇后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苦笑 “真当王位那么好削的呀，李恪也就骗骗这六岁小屁孩。” 不过到目前为止，李恪做的决定让李二大大都非常满意，教育胞弟是做哥哥的本分。 将侍卫与内侍交给自己处置，是做儿子的本分，李二大大表示，一百分满分，可以给八十分，剩下二十分还有提升空间。 这时又听李恪说道 “愔弟，既然你知道错了，那么这顿打不白挨，不过，身为男子汉，更是一个皇子，既然知道错了，那就要勇于承担后果。 原本我还想马上把你关起来，但既然你认识到错误，那么就跟母亲吃晚饭再去反省吧。 好好想想母亲为你操了多少心，为了你擦了多少次屁股。” 原本以为逃过一劫的李愔心情瞬间沉进谷底，刚想要反抗，看了看自己笑容可掬的大哥，再看看自己泪眼婆娑，欲言又止的娘亲。 李愔重重的叹了口气，以后的日子肯定是不好过了。 “是，大哥，我以后一定好好做人，不让母亲为我操劳。” 李恪满意的点点头搀扶起李愔，笑着说道你 “嗯，还行，记住你说的话，不然别怪当哥哥再抽你一顿，对了，以后你离老五远点儿，小屁孩儿天天就知道带着侍卫横行宫闱。 早晚有一天闯祸，以后你天天跟我去弘文馆上学，我不求你才高八斗，你不给父皇母亲惹祸，我就烧高香了。” 看到李恪扶起来李愔，站在一旁的杨妃连忙跑过来，拉着李愔的手，眼泪哗啦啦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但是满眼的心疼，只有六岁的李愔也感受的很明显。 看着流泪的杨妃，李愔心里也是委屈啊，倒不是埋怨杨妃不拦着，要不是最开始杨妃拦着，抽自己的可就不是鞭子，而是板子了。 李愔忍住泪水，颤颤巍巍的说道 “母亲，孩儿让您操心了，儿子以后一定跟大哥好好学习，不让母亲操心。” 杨妃满意的点点头，擦干泪水笑着说道 “好好好，娘的愔儿懂事了，走走走，让娘看看你背上的伤。” 看着进屋的杨妃和李愔，李恪重重的叹了口气 “慈母多败儿啊，也不知道自己这顿揍能管用多久。” 接着，李恪对身边的王喜说道 “王喜，现在去跟父皇禀报这里的事情，一字一句的禀报，不要夸大，也不是删减，如实汇报，知道了吗？” “喏。” 躲在一旁的李二大大和长孙皇后见事情结束，李二大大对王德使了个眼色。 王德立马会意，清了清嗓子喊道 “陛下，皇后娘娘驾到。” 刚想准备进屋的李恪一下就顿住脚步，脑中思绪飞快运转 “靠，让皇帝老子看了场大戏，还没给门票钱，亏了，要是知道李二大大躲在暗处，他就演的更认真点儿了。” 思绪翻飞间李二大大和长孙皇后已经略过，跪满院子的侍卫和内侍，快步来到李恪身边，不等李恪问安，李二大大就笑眯眯的看着李恪说道 “恪儿做的不错，为父很满意，走吧，进去看看李愔这小家伙，为父看你打的也不轻啊。” 李恪连忙说道 “是，爹爹。” 转头看向长孙皇后时，还没等李恪说话，长孙皇后笑着说道 “这里都是自家人，唤声大母吧。” 李恪没拒绝，笑着说道 “是，大母。” 跟在两人身后，李恪缓缓吐出一口气 “第一步，拉进亲情，搞定。” 第5章 李恪的礼物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的，等李二大大进了殿，好像才想起跪了满院子的人。 声音冷漠的说道 “王德传旨，六皇子愔，受奸人蒙蔽，闯下大祸，责令六皇子愔闭门思过一月，无旨意不得外出，杨妃严加看管。 内侍蛊惑六皇子，罪无可赦，拉出去杖毙。 侍卫无人劝阻，为虎作伥，杖二十，发配边关。” “喏。” 这时杨妃和李愔也匆匆跑了出来了，行过礼之后，李愔哆哆嗦嗦的躲在杨妃身后，不敢抬头。 李二大大看着被教育了一顿，还处在惊恐中的李愔，笑着说道 “行了，看你那没出息的样子，多跟你哥学学，不指望你当一代贤王，至少也要明辨是非。” 说完便背着手向里面走去，长孙皇后则拉住杨妃的手，笑着说道 “妹妹是个好福气的，有恪儿这般优秀的儿子。” 杨妃身为前朝公主，在这后宫一直都是小心翼翼的，再加上她天生胆小，哪里敢接茬啊，连忙说道 “这都是陛下教导有方，姐姐引导的好，妹妹也没希望恪儿在未来有这么大的成就，只是希望他能帮上太子，就已经是烧高香了。” 长孙皇后掌管后宫，也是绝顶聪明的人，那里听不出杨妃话里的惶恐，于是便拍了拍杨妃的手，温声说道 “妹妹多虑了，我看恪儿未来定是一代贤王，是会名留青史的，承乾和恪儿还是要互相扶持的，毕竟都是亲兄弟。” 和李愔走在最后的李恪，微微笑了一下 “这太子是不是李承乾还真不好说啊。” 这时，躲在李恪身后的李愔扯了扯李恪的袖子，一脸可怜兮兮的说道 “哥，什么时候吃饭啊，我饿了。” 李恪一下子被李愔气乐了，随手就是一个脑瓜崩 “就知道吃，一会儿吃完了去小黑屋给我反省两个时辰，不到时间不准出来，不然我还揍你。” 李愔缩了缩脖子，委屈巴巴的哦了声，便不敢再说话，实在是被揍怕了。 当李恪带着李愔走进寝宫时，就看到李二大大围着一个半人高的大肚子火炉子打转。 见到李恪进来，李二大大对李恪招招手，指着炉子说道 “恪儿，这是何物？还散发着热气，就这么一会儿，朕就出汗了，好东西啊。” 李恪笑着上前讲解了下，李二大大和长孙皇后等人对李恪的奇思妙想也是大加赞赏。 当得知这炉子是烧煤的，就连那不值钱的煤面子都行的时候，李二大大眼中都泛着绿光了。 能不泛光吗，老李家穷啊，宫里不断的减少开支，但是也抵不上各地要钱要粮啊。 皇家又没那么多商铺，更不敢大肆宣扬，大唐初立，世家门阀林立，都虎视眈眈的看着老李家。 李二大大怎么敢动啊。虽然三月前出了纸，有了印刷术，但是这是刨世家根儿的事儿，李二大大还要从长计议。 李恪一看李二大大放光的眼睛，就知道他想的啥，于是笑着说道 “爹，咱们皇家只象征开一家就好，这点小钱不值得咱们出手，我们只需要把控好煤炭的价格就行。” 李二大大虽然有些不舍，但是也知道这都是蝇头小利，但他真的穷怕了。 “恪儿还有更好的买卖？” 长孙皇后到时听出了李恪话里的意思，随口问道。 杨妃和李二大大也看向李恪，就连懵逼的李愔也懵逼的看向李恪。 李恪微微一笑，没有接茬，笑着说道 “先不急，等吃完饭，爹和大母就知道是什么生意了，现在孩儿就去给各位长辈去做饭。” 转头看向可怜兮兮的李愔，恶狠狠的说道 “在这里伺候好爹，大母和娘亲，要是让知道你有所怠慢，我回来还揍你。” 李愔委屈的快哭了，凭什么就欺负我，我都知道错了，看看四周，无人替自己说情，全都是看自己笑话的，李愔认命一般的说道 “大哥放心，我一定伺候好爹，大母和娘亲。” 得到李愔的保证，李恪才满意的点了点头，跟众人行礼之后，才跑去小厨房做饭去了。 李恪的离开，让寝殿略微有些尴尬，李二大大不开口，谁了不敢说话，直到李二大大看到一旁堆积的包裹，对着王喜招招手说道 “王喜，那些也是恪儿带来的？” 王喜连忙招手，让几个小太监一人捧着一个来到李二大大面前，笑着说道 “回陛下，这些确实是殿下带来的。” 李二大大满意的点点头，他现在实在是有些好奇 “打开，朕看看恪儿都为杨妃准备了些什么好东西。” 王喜刚要上前，却被王德拦住，给王喜递了一个眼神，王喜顿时脊背一凉，跟在李恪身边随便惯了，差点儿犯了忌讳。 回给王德一个感激的眼神，将位置让了出来。 王德小心翼翼的将锦盒打开，入眼的是一片碧绿，待王德看清楚不由得倒吸口冷气。 李二大大也发觉了王德的不正常，连忙起身，推开王德，当看到锦盒里的东西后，也倒吸一口冷气。 然后小心翼翼的将东西捧了出来。 当长孙皇后和杨妃也看到的时候，也不禁有些惊异。 他们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的玉石。欣赏了很久，李二大大才不舍的问到 “王喜，这是玉石？是何种玉石” 虽然是问王喜问题，但眼神却直往长孙皇后和杨妃那里撇，毕竟玉石已经到了她们手里，李二大大真怕她们一失手给Cei了。 王喜悄悄撇了一眼王德，见王德没动作，才说到 “回陛下，殿下说这叫翡翠，是仅次于帝王绿的祖母绿翡翠。” 李二大大这时候来精神了 “恪儿那里还有帝王绿翡翠？” 王喜点点头说道 “是的，陛下，殿下那里给陛下留了最好的翡翠还没送到您那。还给皇后娘娘留了一件最好的红翡，殿下说叫金丝血美人。 红翡里面裹着金丝儿，殿下说，这是天然的，比帝王绿还要稀有。” 长孙皇后没想到还有自己的份儿，拉着杨妃直夸李恪孝顺。 李二大大也满意的点着头，但并没有让王德去取，毕竟哪有老子上杆子去找儿子要礼物的。 于是李二大大一挥手 “都打开，朕看看都是什么新奇的宝贝。” 第6章 禁食鲤鱼 看到最开始就开出了好东西，李二大大更期待后面的东西了。 于是让王喜一个个都打开，王喜偷偷瞄了一眼王德，见对方没动，只是点了点头，王喜这才笑着上前挨个打开，说道 “陛下，这是殿下为杨妃娘娘准备的印石坯子，产自寿山，殿下称之为天下印石之首。 这是殿下准备的龙泉印泥，听殿下说，这印泥，冬不凝固…… 这是香水，殿下说杨妃娘娘喜欢淡雅一些的味道，所以这里是八支茉莉花香味的…… 这是小炉子和殿下亲手做的粗陶茶具，殿下取名为围炉煮茶，一家人坐在一起喝茶聊天，这也是殿下一直所希望的。 这是白酒，殿下还未起名，不过殿下说，这白酒既是佳酿而是生意，更是武器…… 这是羊毛衫，纯羊毛编织而成，保暖效果一流。” 看着一个个打开的包裹，李二大大满眼的惊奇，没想到自己这个三儿子这几个月给自己带来不少惊喜。 站在李二大大身后的长孙皇后则是一脸羡慕的看着香水和羊毛衫，这可是满大唐第一份。 杨妃虽然对儿子的礼物也很惊喜和感动，但是看了看边上的长孙皇后，她又有些担忧，连忙对长孙皇后说道 “姐姐要是喜欢，就带回去，想来恪儿也不会有异议。” 长孙皇后听完完全的意动了，刚想答应，就听李二大大说道 “杨妃，这是恪儿给你准备的礼物，你就收好，以恪儿的性子定也是给皇后准备了吧。” 说完那凛冽的眼神却飘向了王喜。 看的王喜全身一颤，连忙说道 “陛下英明，什么事儿都逃不过陛下的法眼，果然料事如神，殿下确实为陛下和皇后娘娘准备的更好的礼物，都在殿下寝宫呢。” 李二大大听完眼中神色也变得温和了许多，笑着说道 “恪儿是个孝顺的孩子，怎么会忘记你这个大母呢，王德，带着王喜去将恪儿准备好的礼物送去甘露殿。” 王德连忙躬身，带着王喜离开。 在后厨做饭的李恪完全不知道自己老爹已经盯上自己还没送出去的礼物了。 前殿，李二大大看着最后一个小盒子还没被打开，好奇的上前揭开，入眼的是一封信，信下面是一本书。 李二大大好奇的将信打开，李二大大只看了一眼就笑出来。 笑声引起了长孙皇后和杨妃的注意，就连一旁端茶倒水，委屈巴巴的李愔都吸引了。 “陛下，何故发笑？” 长孙皇后和杨妃好奇的凑了过来，李二大大将信递给了二人，又将那本书拿了起来，发现却是《孝经》。 李二大大拿着书，有些欣慰，又有些感慨，这书下面还有一块儿高品质翡翠，用现在的标准就是，高冰种正阳绿。 长孙皇后和杨妃看完信也有些忍俊不禁，又有些感慨，而且不约而同的看向一旁的李愔。 见到众人看向自己，李愔有些发虚的慢慢向后靠了靠，这个小动作让李二大大无奈的摇摇头 “看你那熊样，有你哥一半出息，朕都不至于天天骂你。” 长孙皇后也将手中的信递给李愔，笑着说道 “愔儿，你呀，要好好跟你哥学知道吗。” 李愔小心翼翼的接过信，上面字不对，但看的李愔既是感动又是怕怕。 “君子如玉，温润而泽，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孝经》下有一翡翠，名曰高冰种正阳绿，做人做事，要堂堂正正，光明磊落。 好好读《孝经》，再让母亲担忧，伤心，我打断你狗腿，不信你试试。” 李愔拿着信的手都抖起来了，不是气的，是吓得。 现在想想刚刚自己大哥那张笑眯眯，却透露着冰冷的脸… 李愔赶紧摇摇头，想要将李恪的音容甩出去。 看着一脸惊恐，摇头晃脑的李愔，李二大大三人只是笑笑，有个人管着，也是好的。 不一会儿，李恪端着菜走了回来。 不经意间的一撇，就看到自己带给母亲的礼物都打开了。 而李二大大等人并没有提及，李恪也装着不知。 李恪命人将菜都放在桌上。 “爹，大母，母亲，来尝尝儿子的手艺。” 李二大大三人看着一桌菜，一个都没见过。 李恪见到众人都没说话，顿时明白过来，笑着给李二大大布菜，说道 “爹，这是清炒豆芽，这是醋溜崧菜，这是糖醋鲤鱼，这是鸡蛋羹…” 王德原本看到李恪给李二大大布菜，想要阻止，可是却被李二大大一个眼神阻止了。 李恪这边给李二大大布菜，也没有冷落了长孙皇后和杨妃，至于李愔？ 那是谁？有比自己抱李二大大大腿重要吗？ 吃完饭，李二大大满意的点点头，笑着说道 “恪儿准备的这顿饭为父很满意，不过…不知道恪儿知不知道，这顿饭有什么问题？” 长孙皇后与杨妃自然是知道的，只是看李二大大吃的开心，并没提。 李愔则是一脸茫然，一心扑在清炒豆芽上。 李恪皱起眉想了好半天，在桌子上扫视了好几遍，最终将目光看向了那道糖醋鲤鱼上。 李恪这才想起来，大唐，禁食鲤鱼。 不过这在李恪看来不是大事儿。 于是笑着说道 “爹说的可是这道糖醋鲤鱼？” 李二大大满意的笑笑 “还不笨，说说，怎么想的，就不怕被御史们知道了，明天参你一本？” 李恪想了想，认真的说道 “爹，在儿子看来，这道禁令，对我们来说，有没有意义不大。” 李二大大这下来了兴趣，问道 “何解？” 长孙皇后与杨妃也端正了自己的态度，李二大大这是要奏对的节奏啊。 唯有李愔将糖醋鲤鱼那根大刺在嘴里过了一遍，还有些意犹未尽。 看的杨妃差点儿一巴掌呼过去… 李恪也感觉到了气氛的变化，态度上也端正了很多 “鲤鱼，避讳咱们皇家李姓，所以禁食鲤鱼。 但父皇您想过没有，现在民间一亩地只有二三石的样子，缴税之后还剩多少？够不够买羊肉的？怕是连豕肉都买不起吧。 又有多少失去土地的人，他们连收入都没有，想吃肉又怎么办？” 第7章 食物强国论 面对李恪的问题，李二大大也陷入了沉思，不仅李二大大，就连长孙皇后与杨妃也是，一旁负责记录的官员这时候冷汗都下来。 因为他知道不仅百姓穷，皇宫里穷，长孙皇后的裙子都多少年没没过脚背了。 这真是他这个芝麻绿豆大的小官儿能听的？ 至于谁家有钱，自然是那些世家大族了…比如五望七姓，三十六名门… “那恪儿可有解决之法？” 李二大大心中自然是想到了是什么办法，可是这个办法在他看来也是意义不大，毕竟小小的鲤鱼，能起到多大的作用呢？ 但，大殿内所有人都惊了一下，李二大大在做什么？这是相当于在问策，向一个只有十三岁的孩子问策… 看着李二大大认真，又有些疲惫的面容，李恪叹了口气 “父皇，禁食鲤鱼这条禁令撤掉吧，好处有二 一，百姓多了一种可食用的肉类，可以让我大唐身体更加健壮。 二，可以收割一波父皇在百姓中的声望，至于怎么说，相信父皇比我更擅长。” 李二大大眼中精光一闪，但却说道 “恪儿，这不够，想要我大唐百姓都吃上肉，这不够。想要让我大唐百姓更加健壮，也不够…” 李二大大想要知道自己这个三儿子的极限到底在哪里？会不会有更好的办法… 李恪这时候真想给自己两撇子，自己多那话干嘛？ 这下好了吧，麻烦肯定会越来越多，不过看到自家老爹那勤勤恳恳的样子，又有些不忍心。 李二大大这一生不是在征战就是在证明自己不比隐太子建成差，他要给李渊证明，他要给朝臣们证明，他要给五望七姓，三十六名门证明。 这时候，这些世家都在观望，都没有将自家精英子弟入朝为官。 他们不屑，他们想从李二大大那里得到更多的好处。 “想要快速加强我大唐百姓身体，必须吃肉，儿臣建议吃猪肉。” 看着李恪认真的表情，李二大大确定自己没听错。 李二大大皱褶眉头问道 “猪肉，朕曾听孙道长说过凡猪肉久食，令人少子精，发宿病。豚肉久食，令人遍体筋肉碎痛乏气。 而且猪肉膻骚，难以下咽，只有穷苦人家才会去购买。” “父皇，您可知道在汉朝时，就有劁猪的做法，这样可以让猪更快的生长，只要一年，就可以长到几百斤。 养的多了，肉多了，肉的价钱就下来，而且猪不挑食，喂什么吃什么… 百姓身体更加健壮，干活更有力气，打仗更为勇武，何人还敢来犯大唐？” 李二大大听到这里，我是已经很激动了，李二大大本就是马上皇帝，能让国力增强，甚至能开疆扩土，这对他来说就是致命诱惑。 “恪儿，你可知谁会这种劁猪技术？” 既然李恪提出来，就算不会，那么多少都会知道一些劁猪的事情。 李恪指了指李二大大身后的王德 “父皇，这事儿，您问王公公就行，他们有那手艺。” 原本还在一旁伺候的王德，突然听到有人提到自己，见李二大大看向自己。 连忙说道 “回陛下，宫内一些掌管净身的太监，确实掌握着一些技术…” 李二大大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劁猪，不就是跟给人净身一样吗？ 于是笑着说道 “好，恪儿今晚写道折子，明天朝会的时候，递上来，讨论一下。” 李恪连忙摆手 “父皇，你是不是忘记，这些办法是您说给儿子说的，儿子可没有那么大本事。” 听到这话，宫内所有人都愣在那里，过了好半晌，李二大大才笑着说道 “对对对，是朕想的办法。” 说完，便起身将记录的纸张拿起，扔到了火炉里。 转过头笑着说道 “恪儿，为父还说什么了？” 李恪笑眯眯的说道 “父皇还说，为了验证史书上的正确性，决定在长安周边挑选一皇庄试验史书方法，成功之后便在长安周边推广，进而在整个大唐推广。 至于那些手艺人，可从皇宫内侍中挑选，再带上几个徒弟。” 王德这时候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谢陛下，谢皇后娘娘，谢杨妃娘娘，谢蜀王殿下。” 李二大大好笑的说道 “快起来，就这么点儿事儿就高兴成这样，看你那点儿出息。” 王德连忙起身，用袖子擦掉眼泪 “陛下教训的是，是老奴失态了。” 看着哭的抽抽搭搭的王德，李二大大等人自然是知道怎么回事儿。 宫内太监没有后人，在古代无后可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这要是带了徒弟，天地君亲师，占了一个师，这生前有人伺候，死后也有人给送终，王德能不激动吗？ 这一顿饭，李二大大很满意，长孙皇后很满意，杨妃更满意，可能只有李愔这个小朋友不开心了吧，可见，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 李恪也暂时被放过，回到自己的寝殿。 但是李恪不知道的是，当晚，房玄龄，长孙无忌，李道宗，李靖，李绩，萧瑀，魏征等人连夜入宫。 君臣众人在内密谈数个时辰，几位忠臣当晚也是在宫中休息，第二天直接上朝。 第二天李二大大是黑着眼圈上的朝，但是眼中闪过的兴奋却异常明显。 “众爱卿，可有事情禀报？” 李二大大话音一落，魏征就一步踏出朗声说道。 “臣有事启奏。” “讲。” “臣请废除禁食鲤鱼之禁令。” 这次一出，朝堂振动，不少年岁大的臣子快步出列。 “魏征大胆，你这可是要忤逆祖制？” “大逆不道，臣请严惩魏征。” “臣附议。” 一声声臣附议，回荡在大殿中，只有一些置身事外的官员看到站在前排的几个文武大佬都半眯着眼，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让人捉摸不透。 等到安静之后，魏征才缓缓开口，将昨天已经准备好的话术说了出来。 这一次，大家都安静了，萧瑀这时候走出来说道 “臣附议，自古以来，皆有避讳皇家名字，但也只是避讳字，而非实物，臣请废除禁食鲤鱼这条禁令。” 有了萧瑀开头，长孙无忌等人也出列表示附议。 李二大大这时候才满意的点点头 “那就这么定了，魏征，一会儿拟旨昭告天下。 接下来，我们议一议下一件事。” 第8章 商业蓝图第一步 “朕近来感叹我大唐百姓肉食不足，身体甚是虚弱，于是找遍史书，发现劁猪技术，可使猪长的又快又肥。 准备寻一皇庄，展开试验，不知众爱卿意下如何？” 李二大大端坐在上首，一双鹰目扫视着底下的群臣。 房玄龄，长孙无忌等人连忙出列表示附议。 朝堂上的各位，经历了武德和玄武门之变，哪个不是人精，一看一群大佬在第一时间跳出来赞同，哪里不知道，这是人家皇帝和大臣商量好的。 这时候再反对，那不是找死是什么，于是众人也纷纷出列表示附议。 “众位爱卿 还有什么事吗？没有的话，散了吧…” 说完李二大大便转身离开。 朝堂上的众人也搭班往自己的部门走去。 长孙无忌走到房玄龄身边，说道 “玄龄兄，借一步说话。” 房玄龄有些惊奇的问道 “长孙大人何事？” 长孙无忌也不磨叽 “玄龄兄，你说昨晚…” 房玄龄连忙摆手 “哟呵呵，老夫什么也不知道，不过咱们陛下堪称近几朝的有为明君，有什么惊才绝艳的政策，不是很正常吗？” 长孙无忌在心中骂了句老狐狸，但是脸上却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对对对，玄龄兄说得对，是无忌孟浪了。” 看着离开的长孙无忌，房玄龄皱起了眉头，不知道在想什么，但最后还是叹了口气，摇摇头离开了。 李恪此刻正在自己的宫殿内吃饭，油条，小笼包，豆腐脑。 “啧啧，就是没有辣椒，要是有辣椒，这豆腐脑就完美了。” 李恪一边吃着，一边摇头叹息。 还没等感叹完，一个高大的身影就坐到了自己身边 “王喜，去给朕也弄一碗这什么豆腐脑。” 站在一旁瑟缩的跟一只鹌鹑一样的王喜，连忙去了小厨房，准备早餐，不到三分钟，便端着托盘跑了进来，将豆腐脑放在了李二大大面前。 李恪这时候才回过神，还没等开口，李二大大却一边和豆腐脑一边说道 “以后这些早餐，每天都要给朕和你母后，母妃送一份。” 李恪有些无奈的说道 “爹呀，我已经让人将厨子给你还有大哥送去了，现在估计大母那里已经准备好了。” 李二大大内心振动了一下，但是面上却不露声色 “你还给高明送了一份？” 李恪理所当然的点点头 “那是肯定的啊，大哥是太子，必然要有一份，不仅厨子，您还有大母，母妃有的，大哥都有一份。 不过想来，大哥除了暖炉和桌椅，其他的估计无福消受喽…” 李二大大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笑着点了点李恪 “你懂什么？李纲、陆德明、孔颖达、于志宁、杜正伦、魏征等人皆是有大学问者，教导高明那是高明的福气。” 李恪赶紧举起手，表示投降 “爹你说得对，但毕竟大哥跟我同岁，正是爱玩的时候，您也不能整天逼着他从早学到晚啊。 要松弛有度，就好像您征讨四方的时候，会把一座城的四面都围住吗？ 不会吧，就怕里面的人没了生路，跟您同归于尽是不… 而且您应该也知道，太子这个位置多招人注意，我估计现在您龙案上就有不少弹劾大哥的折子吧。” 看着一脸平静的说出这番话的李恪，李二大大这次真的是被震撼到了。 他自然是知道太子那个位置有多惹眼，那根本就是个靶子，心态不好的估计几年就崩溃了，没事儿就弹劾一下，这谁受得了。 李二大大之后再没多说什么，最后嘱咐了李恪用功之后，就离开了。 等回到立政殿的时候，长孙皇后已经吃完饭，见李二大大回来，边笑着说道 “二郎，你可回来晚了，昨晚恪儿送来的厨子，今早做了许多吃食，都是没见过的，你说这孩子是怎么想出来的？” 李二大大笑呵呵的拉住长孙皇后的手 “早上我去恪儿那抢了他早饭，也算是尝到了一些。 观音婢，你说，我让恪儿留在长安怎么样？” 长孙皇后有些惊讶的说道 “二郎说的是，成年之后不去赴任吗？” 李二大大认真的点点头 “恪儿有大才，我看得出来，但这小子太惫懒，要是勤快一些，未来必是高明的一大助力。 你可知道…” 李二大大将李恪送李承乾东西的事情一说，还挺感慨。 长孙皇后自然知道李二大大感慨什么，这才离玄武门之变才几年？怕是玄武门下的血都没干透吧。 所以李二大大特别在意儿子们的关系，更何况，李渊在退位之前跟李二大大说过十四个字。 “汝杀吾子孙，他日汝子孙亦复如是。” 这十四个字就好像梦魇一样，折磨着李二大大。 就在李二大大夫妻俩商量让李恪不去赴任的时候，娄老三找到了李恪。 “殿下，桌椅买卖已经进入到平稳期了，不过炉子也生产了许多，蜂窝煤也制作了四万块，只要在冷一冷，就可以卖了。” 李恪满意的点点头说道 “哪种炉子做的最多？” “回殿下，咱们这三个月一共做了陶瓷炉子，一千三百多个，铁质炉子有八百多个，最后是按照您吩咐的，定制火炉，现在已经定制出了一百二十三个了。” “这期间可有什么解决不了的，或者是什么困难？” 娄老三想了想，说道 “就是石碳的问题，毕竟那些地不完全是咱们的，有一部分在翼国公秦将军的庄子上。” 李恪点了点头，思考了一会儿，说道 “翼国公家里定制火炉没有？” 娄老三想了想便说道 “还没，听说最近翼国公身体有恙，家里都在操持翼国公的事儿，所以就没去定。” “今天你会去准备一套一等定制火炉，五套二等铁质火炉，明天等我消息。” 打发走娄老三，李恪打定主意，等到晚上的时候跟李二大大说一声明天出宫逛一逛，最好能出宫住，这样更方便一些。 打定主意，李恪便向着后殿走去，那里有他冥思苦想两个月建成的东西，冬天能不能过的舒坦，就看这一回了。 而此刻的李承乾则在遭受于志宁的责难。 第9章 跟太子一起出宫 “太子殿下，你可知玩物丧志，你这般做派，跟杨广有何异？贪图享受，贪恋外物，陛下如何将大唐交到你的手上？ 既然殿下贪恋着玩物，那么臣就砸了它，断了殿下的念想。” 于志宁手中握着李恪送来的高冰种正阳绿翡翠玉佩。 眼看就要抬手，李承乾连忙阻止道 “于师且慢，这玉佩是三弟前两天送给孤的，孤也是见猎心喜，时常把玩，忘记众位老师的指导。 还望于师原谅，孤承诺，再没下次。” 其实像于志宁这种大儒，也是爱玉之人，翡翠刚入手的时候他就能感觉出，这玉就是顶级玉石。 哪怕在前隋的时候，这也是重宝。原先也是不舍的，但听到李承乾这么说，于志宁也找到了台阶。 缓缓的将胳膊放下，将翡翠递给了李承乾。 “既然是蜀王殿下赠送，那么臣也不好毁坏，这玉见证了太子与蜀王的兄弟情义，在未来也算是一段佳话。 不过还望殿下记住自己说过的话，勿要玩物丧志。” 当李承乾接过玉佩的时候，才长长舒了一口气。 “孤知道了，多谢于师。” 这时候一个脑袋从门口探了进来，于志宁一眼就看到了，见于志宁看到自己，李恪连忙进门，躬身行礼 “恪见过于师，太子殿下。” 于志宁等到李恪行完礼，才回礼道 “臣见过蜀王殿下。不知蜀王殿下来东宫有何事？” 刚刚在外面李恪将所有的事情都看在了眼里，他是真的同情这个太子啊，也难怪他会造反。 虽然心中思绪万千，但还是说道 “恪见太子上午课业也完成了，准备找太子商量明日出宫去看看。” 李承乾听完双眼放光，他自从成为太子之后就很少有机会出宫，此刻他自然是愿意答应的。 但又想到了什么，眼中的精光又黯淡了几分。 于志宁听完也是眉头皱起，语气有些责备 “太子殿下每日课业繁重，出宫什么的还是再等等吧。” 李恪自然不会被于志宁一句话打发掉了。 他本次来就是想着看能不能改变李承乾的结局。 毕竟李承乾没瘸之前还是一个聪明孝顺的好孩子的。 要不是被一群腐儒批判，李二大大高压，李泰逼迫，哪里会心态失衡，走造反这条路。 他这次来就是要帮着点儿李承乾，再找机会让李承乾在李二大大面前刷刷存在感。 于是李恪说道 “父皇曾说过，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方知天下何为天下，百姓何为百姓，为君者方知如何为君。 太子殿下即便不能行万里路，至少也要知道长安周边的状况，让太子知道百姓如何生活，何为五谷，何时耕种，何时收获。 这也是让太子殿下实践书中内容的机会，父皇也说过，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李恪说完便看着目瞪口呆的李承乾和于志宁。 尤其是于志宁，那一句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和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让于志宁大受震撼。 （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出自明朝，董其昌《画禅室随笔——卷二》，每朝陵回，得写胸中丘壑，不行万里路，不读万卷书，欲作画祖，其可得乎？） 好一会儿，于志宁才躬身向着太极宫一拜。 “陛下英明，我等不及毫毛。” 趁着于志宁行礼时，李恪对着李承乾眨了眨眼。 李承乾也笑着点了点头，对着太极宫一拜。 等到于志宁嘟囔着两句话离开后，李恪立马瘫在一张椅子上。 “我说大哥，你每天过的什么日子啊，要是于师敢摔我东西，我就敢让他走不出我寝殿。” 李承乾苦笑着摇了摇头 “恪弟，为兄要干做些什么，都不用等第二天，一刻钟后，父皇就会杀过来，执行家法。” 李恪啧啧两声，没在接话，李承乾这话，他信，跳过这个话题，李恪说道 “一会儿我去父皇那要出宫的令牌，明天咱俩好好出去逛逛，我刚刚说的也不全是借口，大哥你至少要知道长安的物价和亩产，不然真的会出现何不食肉糜的笑话。” 李承乾也同意的点点头，两人又聊了一会儿，李恪便告辞回了自己的寝殿。 两仪殿，李二大大听着丽竟门的汇报，嘴角不自觉的上扬。 “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好好好，恪儿很好。” 当天晚上，这两句话就从于志宁府上传出，整个长安震动，一时之间长安纸贵。 第二天一早，李恪吃完早饭便拿着李二大大扔给他的金牌带着李承乾出宫去了。 李承乾一出皇宫，就好像除了笼子的鸟儿，看什么都新奇。 这一路上李承乾看到了百姓如何生活，看到了长安物价，看到了百姓百态，这让李承乾对长安，对未来又有了新的思考。 看着低头沉思的李承乾，李恪笑着说道 “大哥，别想了，先吃饭，等回去，你给父亲递个感悟的折子。 父皇十几岁就开始征战天下，肯定会给你更多的建议。 这不比你天天听那些腐儒将之乎者也强？” 李承乾连忙捂住李恪的嘴，苦笑着说道 “三弟慎言。” 李恪翻了个白眼，拍掉李承乾的手，但却没再说什么。 两人在东市找了一家看似很豪华的酒楼，要了一个包厢，正当两人准备探讨一下这一上午收获时，就听到隔壁包厢传来一个粗犷的声音。 “放屁，要我说那些突厥狼崽子，就该全部杀光，免得把他们放了，过些年再来祸害我们大唐。” 李恪和李承乾面面相觑，这是什么情况？怎么还谈论到突厥俘虏上了，想来对面也是官宦子弟。 这时，又一个比较温润的声音传来 “处默，坐下，唐兄说的没错，如果杀尽突厥俘虏，那么以后大战，我大唐军队辛苦程度必然比现在困难数倍，他们会拼死抵抗的。” 听完，李恪笑着说道 “是程将军家的处默，第二个声音没听出来，一会儿去看看？” 李承乾没说话，而是已经起身向着边上的包厢而去。 第10章 劳动改造 “砰砰砰。” “谁啊。” 程处默那道粗犷的声音传来，里面还带着一丝不耐烦。 “哗啦。” 一声，门被拉开，程处默见到两人顿时呆愣当场。 半晌也不见程处默说话，只是站在那里，屋里的人疑惑的说道 “处默，怎么了？” 这一声才将程处默叫醒，连忙躬身准备行礼。 李承乾却托住程处默的胳膊，笑着说道 “无需多礼，今日我与三弟也是出来逛逛，听到处默兄的声音，过来打声招呼。” 这时候屋里的人才看清门口的李承乾和李恪，全部都站起身，准备行礼。 “众位兄弟无需多礼，当我和三弟是普通人即可。” 李承乾这么说，他们可不敢这么听，于是全部都有些拘谨的坐下。 李恪打眼一看，嚯，人不少，七八个二代，文武皆有。 为了打破这有些尴尬的气氛，李恪主动开口说道 “处默兄，刚刚我听你说要杀光突厥俘虏，怎么回事儿？” 程处默不好意思的说道 “这不是去年我大唐将东突厥平定之后，抓了不少俘虏吗？这几日朝堂上正在讨论是杀，是放呢？” 李恪这时候满脑子问号，为啥要杀？多好的劳动力啊，但是看着众人的反应，李恪很明智的没有问出自己的疑问。 刚刚那个温润的声音传来 “现在朝堂上主流的声音是放，打散到边境的各州，以彰显我大唐的仁德之心。” “艹，沙币啊。” 李恪的突然出声，让所有人都看向了他。 李恪赶紧不好意的拱拱手 “善识兄，不好意思，我对朝堂上的事情不甚了解，有些意外。” 唐善识（莒国公唐俭长子）笑着摇摇手 “无妨，我们也是在私下里讨论一下，不知道蜀王殿下支持哪一方？” 李恪没说话，看了看李承乾，问道 “大哥，你是怎么想的？” 众人都有些惊讶的看着两人，谁也没想到李恪会把问题抛给李承乾，而李承乾还在认真的思考。 李承乾低头思考了好一会儿，才说到 “对于突厥俘虏，我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好像除了放和杀，就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众人也都赞同的点点头，自古以来都是这两种办法。 李恪却说道 “大哥，你想没想过，让这群俘虏给我大唐创造一些价值？” 这一下，整个包厢的人都看向了李恪。 “恪弟何解？” 李恪嘴角微微上翘 “各位兄弟可知劳动改造？” 所有人都皱起了眉头，李承乾更是问道 “恪弟别打哑迷，何为劳动改造？” “就是让犯错的人参加劳动，达到改造的目的，当然劳动的时长，也要根据所犯过错而定。 至于常年侵犯我大唐，犯下战争罪的突厥人，我觉着让他们改造十年二十年，问题不大…大哥你们说呢？” 程处默皱着眉头 “就让他们劳动改造，岂不是便宜他们了？” 程处默边上一个黑壮黑壮的青年也跟着点头，表示赞同。 唐善识照着两人后脑勺，一人一下。 “傻，有了这几十万俘虏，我大唐百姓就可以不用出役，这给我大唐百姓减轻多少负担，百姓再用这些时间做些别的工作，收入也会增加。” 唐善识越说眼睛越亮，最后对着李恪恭恭敬敬一礼。 “蜀王殿下大才，请受善识一礼。” 李恪笑着摆摆手 “这可不是我想出来的。” 众人一愣，这… 接着就听李恪缓缓说道 “这主意是你们跟我大哥一起讨论出来的，跟我有何关系？” 说完端起酒杯滋溜一下，喝干了杯中酒。 几个武将家的子弟一时之间还没转过弯，但是文臣家的孩子们，却略有深意的看向李承乾和李恪。 李承乾自然知道李恪是什么意思，刚想开口，李恪就说道 “停，这事儿跟我没关系，你跟父皇说我也不会承认。” 李承乾慢慢点了点头，对在一旁伺候的各家小厮说道 “派人回去跟你们家主说一下刚刚的事情，不准遗漏半句，不可夸张半句。” 李恪原本想要阻止的，但是看到冲出门的小厮们，也只好作罢。 李恪跟李承乾又在包厢里跟几人讨论了下具体的细节，便离开了。 出了酒楼，李承乾笑着看向李恪问道 “恪弟，一会儿我们去哪？” 李恪看了看天 “去取些东西，然后送去翼国公府，记得一会儿就说东西是父皇赏赐的，咱俩就是来送东西的。” 李承乾眨了眨天真的大眼睛，不解的问道 “恪弟，这是为何？” 李恪看着一脸天真的李承乾，暗暗叹了口气 “再怎么耳濡目染，到底还是个十三岁的孩子啊。” 李恪倒是没有任何忌讳的说道 “翼国公是武将，你一个太子给武将送礼，啥意思？拉拢武将吗？你一个太子拉拢武将要干什么？” 听到这话，李承乾吓得脸都白了，赶紧摆手，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看着被吓到的李承乾，李恪嘎嘎坏笑一声，迈开步，向前走去。 李承乾这时候也意识到，自己好像被耍了。 连忙追上去，一下子就搂住了李恪的脖子。 这时候，各家也都收到了各家小厮传来的消息。 几家文臣陷入了沉思，眼中明灭不定，但是程咬金和尉迟恭几家武将，却哈哈大笑起来。 谁管这主意是谁想出来，有自己孩子一份功劳就行。 反正他们这群武将可不涉及到储君之争。他们是不会跟着站队的。 各家反应，李承乾两人不清楚，此刻他们已经取了炉子来到了翼国公府。 翼国公府没有那些花草树木，而是有一个大大的演武场，上面还摆放着这种兵器。 来到正堂，脸色有些蜡黄的秦琼坐在上首。 见到两人，秦琼连忙起身 “秦琼见过太子殿下，蜀王殿下。” 李承乾与李恪回礼。 众人坐定，李恪挥挥手，娄老三就带着一群人将炉子抬了上来。 李承乾笑着说道 “翼国公，近来天气渐冷，父皇听闻翼国公身体抱恙，便让承乾给您准备了些火炉。” 秦琼刚想起身谢恩，李承乾连忙扶住，说道 “翼国公无需多礼。还请翼国公让人带着他们去给您装上，想来这个冬天会好过很多。” 秦琼也不矫情，招招手让府里管家带人去安装。 李承乾又跟秦琼唠了些家常，见娄老三等人已经回来了，正准备告辞，李恪开口说道 “翼国公，小子有一事想跟翼国公商量。” 第13章 鲜菜进行时 “懋功，此言当真？” 什么都知道的李二，面上却装作一副惊讶的样子，但只要不是瞎子，就能看到李二那比ak都难压的嘴角。 但身为臣子，哪能揭穿皇帝陛下呢？都装作看不见罢了。 “回陛下，此事千真万确。” 李二激动的一拍龙椅 “好，众位爱卿，议一议。”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连平时满嘴仁义道德，大国风范，礼仪之邦的孔颖达，于志宁等人也没出头。 这谁都看的出来，这就是陛下和绝大多数重臣商议好的，而且这也不违背儒家思想。黄金书屋 只是让你劳动赎罪而已，便没人出列表示反对。 见没人反对，李二笑着说道 “好，既然没人反对，那么无忌，玄龄，你们跟懋功等人商量个执行标准，要赏罚分明，对表现好的和消极的，要区分开。” 李绩等人领命之后便回到原先的位置，李二见没人再说什么，便说道 “好了，既然无事，那么便退朝吧。” 众人也呼呼啦啦的退出太极宫，而李绩等人则慢了众人半步，等到走的差不多了，便找到一个侍卫。 “望禀报陛下，我等有事禀报。” 侍卫见数个国公在等，也不敢迟疑，立马转身向着两仪殿跑去。 李二刚坐稳，王德就来报 “陛下，曹国公，翼国公，宿国公等人觐见。” 李二倒好像是早就知道似的 “让他们进来吧。” 李绩等人进殿之后，宫门就闭上，伺候的人也只剩下王德，没人知道君臣几人讨论了什么。 等到离开的时候已经日落西沉，在寝宫又闲鱼了一天的李恪也迎来了李二的召唤。 李恪来到了自己母妃的寝殿，见到站在门口的李承乾和胖乎乎的李泰，还有缩头缩脑的李愔。 “见过大哥，四弟，愔弟。” 李承乾亲热的拉着李恪 “恪弟无需多礼，走走走，父皇，母后已经等在里面了。” “青雀见过三哥。” 李泰没那么亲热，十一岁的他在李恪看来就是个装成熟的奶娃子。 李恪这时候也发现，李泰看李承乾的眼神有些奇怪，似是嫉妒，又似是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