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本鬼神册》 第1章 小三爷 平行世界! 1981年8月1日! 粤省,龙潭镇,一个偏僻的小山村! 我叫高永强,今年四十三岁,是高家村的村民! 这天晚上,高永强跟往常一样,下完田回家,吃完晚饭后,背上鳝笼,提着油灯去村子外面的河里下鳝笼,捕捉鳝鱼是家里主要经济来源之一。 天色灰蒙,他走了半个小时路,经过石头村,来到一座石桥,桥边下面有一条小河,便是他要去的目的地。 “呜呜!” 忽然,高永强看到前方的桥上,有一道火光,并且还伴随着一阵阵低沉的哭声。 他朝着桥头那边望去,不远处正有两人在烧纸钱,透过燃烧的火光,看到是一个老妪和一个妇人,她们神情悲伤正在哭泣,地上摆放着祭品,似乎是在祭奠。 “这不是李大毛的妻子和母亲吗?” 高永强一眼就认出,那两人的身份,大家都是邻村,基本都认识。 他猛然想起,前段时间他们村里传出,石头村的李大毛,据说某天晚上从镇上回来,路过石桥的时候,被一辆轿车给撞飞掉落桥下,当场死亡。 肇事司机是桃源村的人,据说是给县城里的大官开车的,赔了一大笔钱给李大毛家。 大夜晚跑到外面烧纸祭奠,任谁看到,多少都会有些脊背发凉,而且现在是农历七月,临近鬼节。 高永强心中暗道,难道今天是李大毛的头七? 他有想过,想换一个地方,但这一来一回,时间将会花费得更多,会错过下笼最佳时间。 高永强强忍着心中的恐惧,走了过去,地上散落很多纸钱,他不敢开口打招呼,从那两人的身边经过,然后从桥边上的一条小路,走下河边。 他用油灯照亮脚下的道路,凭借着多年捕捉鳝鱼的经验,寻找合适下笼的位置。 刚走没几步,桥头上方的哭泣声停了下来,高永强下意识回头一看,李大毛的妻子和母亲已经往石头村方向走去。 呼! 他松了一口气,没有那瘆人的哭泣声,紧绷的精神放松下来。 今晚出门没看黄历,看到这一出,哪怕走惯夜路的他,多少有些发毛。 他连忙寻找合适下笼的地方,赶紧把鳝笼下完回家。 花了二十分钟,高永强将带来的二十个鳝笼全部下完,然后原路返回。 咯叽咯叽! 快要回到桥下的时候,桥头上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高永强抬头看去,只见桥头上烛火早已熄灭,在模糊的月光照射下,桥头上隐约蹲着一个身影,心中暗道:“难道又有人来祭拜李大毛?” 那道身影听到桥下的声响,吓得扔掉手中的东西,转身就跑。 “谁?” 高永强被这一幕吓了一跳,在模糊的月光下看到那人背影,对方身材高大,一溜烟就消失在他的视野中。 他走上斜坡,回到桥头路上,用油灯照在路上。 却看到刚才那人待过的位置上,有一个被咬过的苹果。 高永强愣了一下,顿时明白过来,“刚才那人是偷吃祭品?难怪跑得那么快。” 一股凉风吹来,高永强感觉凉嗖嗖的,不敢再多想,连忙离开桥头,原路返回。 在回去的路上,高永强总感觉有人跟在他的身后,可回头看去,却没有发现任何人影,心里不由发毛起来。 就在高永强刚离开,一道模糊的身影出现,用怨恨的目光盯着他的背影。 ……… 1981年,8月4日! 龙潭镇,南街角落,一家名叫平安纸扎铺! 晚上九点! “小三爷,小三爷!” 突然,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气喘吁吁的跑进纸扎铺,大声呼喊,“小三爷,救命啊!” 纸扎铺里很阴森,店里凉飕飕,油灯忽亮忽暗,屋里摆放着各种瘆人的纸扎,其中一对童男童女的纸人,摆放在两侧。 更瘆人的是,童男童女被点上了眼睛。 李素萍一进来纸扎铺感觉浑身不自在,仿佛被什么东西给盯上了一样。 她强忍着心中的恐惧,喊道:“小三爷!” 不多时,一个俊俏的青年从房里走出来,留着四分六的发型,身上穿着一件白色衬衫,配搭着一条喇叭裤。 他的肤色白皙,五官清秀如雕刻般,帅气中又带着一抹温柔! 陈平安看着眼前一脸着急的中年妇女,疑惑问道:“建军嫂子,出什么事了?” “小三爷,我儿子今晚,吃完晚饭后,突然晕倒过去,并且身上长满脓包,以肉眼可见。” 李素萍着急道:“求求您,救救他!” “不是,善平病了,你们应该带他去医院看病,你来我这里有什么用。” 陈平安一脸发懵,“我又不是医生!” 李素萍哭泣道:“我们带去中心医院了,可镇上的医生看到善平那个样子,不敢接手,让我们直接送去市里的医院。” 闻言,陈平安更是无语,“那你们就送善平去医院啊,来我这里算什么事!” “建军说,善平可能是中邪了,不然好端端怎会变成那样。” 李素萍哭道:“所以我才来求小三爷您出手相救!” “建军嫂子,鬼神之说都是迷信,不可相信。” 陈平安无奈道:“要是被有心之人听到,举报我,说我从事鬼神之事,那我不得冤死了,你们还是快点带善平去市里医院看病吧!” 现在抓封建迷信虽然松懈了不少,但一经举报,还是会有专门人员下来调查。 再加上,他家有案底,再次被盯上的话,怕是难免有牢狱之灾。 陈平安不想惹上这些麻烦,他爷爷就是一个例子。 扑通! 李素萍突然跪在地上,“小三爷,我们家建军是天承大爷看着长大的,他知道天承大爷的神异本事。” 砰!砰!砰! 她对着陈平安不停的磕头,“你是天承大爷的孙子,必定也继承了他老人家的本领!” “小三爷,求求您救救善平吧!” “别,建军嫂子,快快起来,你这不是折煞我么,你这一跪,我可承受不起!” 陈平安连忙上前,将她扶起来。 他的辈分不大,也不是李素萍家的亲戚,大家都是街坊邻居。 附近的居民之所以叫他小三爷,是因为他爷爷的缘故,从小都这么称呼他。 再加上他继承了纸扎铺,人人见到他,都叫一声小三爷。 无论陈平安怎么拉,她就是不肯起来。 “唉!” 陈平安实在没办法,无奈的叹了一声,“嫂子,我答应你便是,你起来吧!” 砰!砰!砰! 李素萍听到陈平安答应,激动得再磕了几个响头,“谢谢,谢谢小三爷!” 陈平安把她扶起来,不满道:“别,嫂子,你要是再磕,我可不管啦!” 李素萍吓得连忙摇了摇头,急道:“不磕了,不磕了。” “先说好,我去你们家,只是去串门。” 陈平安跟她说道:“如果治不好善平,你们也别怪我,往后你们家可别乱跟人说。” 他也不知道善平是怎么回事,先看看人再说,如果治不好,他也无能为力,还是说好了先,免得李素萍一家以后乱说话。 李素萍连忙道:“不会,绝对不会怪小三爷您,如果实在不行,我们就带善平去市里的医院。” “好,那没问题了。” 陈平安点了下头,“现在就过去你们家看看。” “是!” 李素萍一脸激动,走在前面带路,“小三爷,这边请!” 李素萍家离他的店铺只是隔了一条街,一分钟的路程,很快就来到她家的门前。 她家是一间红砖屋,使用水泥和红砖建造的,外墙没有装修,时间久了,墙身上长出一些青苔。 不过这样的房子,在这个年代的龙潭镇上,算是豪宅了。 两人刚来门口,迎面走来一个中年男子,身材高大,皮肤黝黑。 他面容着急,见到陈平安就像抓到救命稻草一样,抓着他的手臂,语气中带着哀求,“小三爷,您一定要救救我们家善平啊!” “建军哥,我尽力而为!” 陈平安点了下头,“带我去看看善平吧!” “小三爷这边请!” 梁建军连忙邀请陈平安进屋,直奔梁善平的房间。 陈平安进去房间,里面躺着一个浑身是脓疮的十二、三岁的少年,已经看不清他的面容。 “这…” 陈平安眉头一皱,他看到梁善平的头上,出现一团黑气,带着一丝红光,死相之兆。 他来到床边前,抓起梁善平的手,一缕法力输入他的手臂。 下一秒,他输入的法力竟然消失不见,似乎是被什么东西给吞噬了。 陈平安放下梁善平的手,用手翻开他的眼皮,眼中似乎是有虫子在游动。 李素萍搬来一张凳子,放在陈平安的身后,“小三爷,请坐!” 陈平安大感不妙,对李素萍道:“嫂子,你拿根针过来。” “是,稍等!” 李素萍快步走出去,来到客厅寻找针。 很快,她拿着一根针小跑进来,交给陈平安,“小三爷,针!” 陈平安接过针,轻轻戳在梁善平脸上的脓包。 啪! 下一秒,脓包破裂,流出脓水,他的脸颊皮肤蠕动,有几条细小的蛆虫钻出来。 “啊!” 李素萍见到儿子脸上钻出蛆虫,吓得尖叫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 梁建军着急的看向陈平安,“小三爷,善平身上怎会钻出蛆虫?” 陈平安脸色阴沉下来,“果然是这玩意!” 第2章 血虱蛊 陈平安用手抓起其中一条蛆虫,用力捏死,缓缓闭上眼睛。 过了十多秒后,他睁开眼睛,对身后的梁建军夫妇道:“建军哥,你们去药铺里买点雄黄,让药铺分配好,0.05克内服,0.3克泡浴。” “另外再找一块新鲜带血的猪肉来。” 梁建军夫妇连连点头,“是,小三爷!” 李素萍刚跑到门口,又折返回来,急问道:“小三爷,这大晚上的,我们去哪里弄新鲜的猪肉。” 陈平安愣了下,他才想起,现在大晚上,去哪弄新鲜的猪肉,“可以用其它的牲畜来代替。” 李素萍一听可以用其它的牲畜代替,激动道:“家里有两只老母鸡,我这就去抓来。” 陈平安提醒她一句,“嫂子,先别杀那么快!” 五分多钟后,梁建军急匆匆的跑回来,满头大汗,药店就在街头那边,几分钟的路程。 他把雄黄交给陈平安,气喘道:“小…小三爷,雄黄买回来了。” 陈平安点了下头,“建军哥,家里的大水缸还有水吧?” “有的!” 梁建军连忙点头,“今天下午,我将水打满,晚上做饭的时候用了一些,不过还有很多。” 陈平安说道:“好,那你和我一起,去将水缸搬进来。” “是!” 梁建军带着陈平安来到厨房,用两个木桶把水缸里的水盛出来一些,两人合力将一米高的水缸搬进房里。 陈平安拿起一包雄黄倒进水里,对梁建军道:“建军哥,将刚才用木桶盛出来的水提进来。” 说完,他来到床边,扶起昏迷不醒的梁善平,将他身上的衣服全部解下,露出满身脓包。 “呜…” 李素萍看到儿子的惨样,捂着嘴,忍不住哭了出来。 梁建军提着水桶进来,“来了,小三爷!” 陈平安说道,“倒半桶进入缸里!” 梁建军按照吩咐,把水倒进缸里。 “可以了。” 陈平安见水差不多,抱起梁善平,小心翼翼的放进缸里。 他拿出另外一包内服的雄黄,是一颗小药丸子,叫道:“水拿来!” 李素萍将早已准备好的水杯端来。 陈平安轻轻捏开梁善平的嘴,把雄黄丸放进他的嘴里,然后接过李素萍递过来的水,喂给他喝。 就在梁善平泡进雄黄水里没几秒,他的脸上呈现痛苦之色,身上的脓包蠕动,里面的虫子仿佛想要破体而出。 陈平安朝梁建军夫妇道:“建军哥,现在杀鸡,把头砍下来,嫂子,你用盆子盛鸡血。” 梁建军夫妇听到陈平安的吩咐,不敢有任何的怠慢,立即抓起老母鸡,把它的头砍下,提着它的脚倒挂滴血。 待老母鸡不再动弹的时候,陈平安道:“刀给我,把鸡放在盆里,端过来!” 李素萍端着盆子过来,梁建军将他手中的菜刀递了过去。 陈平安接过菜刀,抓起梁善平的右手,在他的食指上划了一刀,流出鲜血,然后把他的手指放进盆里的鸡血上。 下一刻,梁善平的手臂上的脓包开始渐渐消退,一条条蛆虫从他的食指中钻出,顺着鸡血,钻进母鸡的身体,开始啃食母鸡的血肉。 “呕!” 李素萍看到这恶心的一幕,差点吐了出来。 一旁的梁建军皱了皱眉头,显然也被这些蛆虫恶心到。 呕! 昏迷中的梁善平,发出呕吐的声音,他的身体抽搐了几下。 陈平安连忙道:“建军哥,拿个盆子来。” 梁建军把之前准备好的盆子递了过来。 陈平安接过盆子,一手扶着他的头,一手将盆子放在他身前。 呕! 突然,梁善平干呕一声,口中呕吐出一口黑血,吐在盆子上,黑血上全是密密麻麻的虫子。 梁建军夫妇看得头皮发麻,他们不知道儿子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何他的身体内有这么多虫子。 呕! 梁善平口中再次吐出黑血,依旧是密密麻麻的虫子。 他身上的脓包已经消退了大半,盆子上的母鸡已经被虫子爬满。 陈平安见状,吩咐梁建军,“建军哥,再杀一只鸡,换一个盆子装。” “是!” 梁建军听到吩咐,不敢有任何的怠慢,立即拿着菜刀出去。 不多时,梁建军用盆子端来一只刚宰的老母鸡进来。 陈平安提起梁善平的手,放在新鲜的母鸡上。 呕! 这次梁善平吐出来得血,由黑血变成暗红,吐出来的虫子少了许多。 十分钟后! 梁善平身上的脓包全部消退,留下一点点红斑,最后吐出一口血,变得鲜红,并且吐出一只拇指大小的虫子。 虫子的外貌,身体扁平,长有六足,每条足腿粗壮都有呈钩形的利爪,头上长有一对尖角,口中长有一排细小的利齿。 “终于出来了吗!” 陈平安看到元凶终于出现,血虱蛊,他伸手抓住盆子里的血虱蛊。 “小三爷!” 梁建军夫妇惊呼一声。 “不碍事!” 陈平安捏住血虱蛊,对方似乎是感受到危险一样,不停的挣扎。 他用力一捏,将血虱蛊的身体捏碎。 陈平安看梁善平安稳睡着的样子,将他从水缸里抱出来。 李素萍见状,连忙去厨房旁边的浴室里,拿毛巾回来,给儿子擦拭湿哒哒的身体,并给他穿上衣服。 陈平安见他头上那团黑气消散,变回原来的白气,不过白气中带有淡淡的黄光,这应该就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吧。 梁善平的气运改变了,原本死相之兆,经历劫难之后,变成福兆。 陈平安把手放那个梁善平的手脉上,输入一缕法力,检查他的身体,直到没有发现任何的血虱蛊之后,才收回手。 他和梁建军夫妇说道:“善平体内的东西,清理干净了,要不了多久,他就会醒来。” “醒来后,他的身体会感受到瘙痒,叫他忍着,尽量不要挠,不然会留疤痕,或者带他去医院,找大夫开点皮肤药。” “明天晚上再给他泡一次雄黄浴,基本就没事了。” “哦,对了。” 陈平安想起一件事,叮嘱他们,“因为虫子的缘故,善平的身体很虚弱,你们这段时间,多煲一些补汤给他喝,补补身子。” “多谢小三爷!” 梁建军夫妇对着陈平安躬身感激道谢,“要不是您出手救善平,我们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大家都是街坊邻居,有困难互相帮助也是应该的!” 陈平安摆了摆手,叮嘱他们,“善平这件事,你们谁也不要提,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知道吗?” “是,小三爷,我们绝对不会和外人说!” 梁建军夫妇连忙点头,表示不会说出去。 陈平安看了眼三个盆子里的蠕动血虱蛊的幼虫,全部倒在一个盆子里,端起来,“建军哥,麻烦你拿些火油和火柴来。” “好的!” 梁建军提着火油跟着陈平安来到门口外的街道。 陈平安从梁建军手中接过火油和火柴,把火油倒进盆子里。 血虱蛊幼虫碰到火油,蠕动得更厉害。 轰! 他拿出一根火柴擦着,扔进盆子里,火焰接触到火油那刻,燃起熊熊大火,里面的血虱蛊幼虫疯狂挣扎扭动,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腥臭味。 梁建军看着盆子里密密麻麻扭动的幼虫,他头皮发麻向陈平安问道:“小三爷,这虫子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何善平身体里会有这些东西?” “是蛊!” 陈平安脸色阴沉,沉声道:“有人在善平身体里种蛊,等善平醒来后,你问问他,这两天和什么人接触过。” “蛊?” 梁建军惊呼一声,以前听老一辈说过,蛊是苗疆那边的阴损玩意,传得很神,没想到这玩意竟然落在他儿子身上。 他担忧道:“小三爷,那下蛊之人,盯上了善平,后面会不会找上门来。” “这事我会处理,你们不用担心!” 陈平安既然插足进来,肯定不会坐视不管,看着他们家出事,毕竟大家都是街坊邻居,认识那么多年。 梁建军千恩万谢道:“多谢小三爷!” 五分钟后! 铁盆子被烧得焦黑,里面的血虱蛊幼虫被烧成碳灰。 陈平安吩咐梁建军,“这些蛊虫已经处理掉,盆子就别要了,明天带去外面的地里埋了,别让其他人捡去用。” “是!”梁建军点了点头。 “善平已经没事,我就先回去了。” 陈平安还有工作要忙,就不打算继续逗留。 “小三爷,稍等下!” 就在陈平安转身要离开的时候,李素萍叫住了他,小跑着出来。 “咋了,嫂子?” 陈平安转过身来,一脸疑惑! 李素萍从口袋里掏出一沓钱,都是十元大钞,她把钱塞到陈平安的手里,感激道:“多谢小三爷救了善平,这是我们一点点心意,请你收下!” 陈平安看她手中那沓钱,起码也有两百块钱,在80年代,相当于一个普通人半年以上的工资。 “嫂子,大家都是街坊邻居,不用搞这些客套!” 他连忙把钱推回去,“这些钱,留着给善平买些补品!” “咱们是开饭店的,什么补品没得吃。” 李素萍又把钱推回去,拉着陈平安的手,不让他离开,“这是我们一点心意,您就收下吧!” 旁边的梁建军也帮腔道:“对啊,小三爷,您就收下吧,不然以后我们都不敢麻烦您。” “好吧!” 陈平安实在拗不过他们夫妻,从那沓钱里抽出一张10元,“意思下就行了,我还有事,先回去了。” 说完,陈平安挣脱李素萍的手,小跑离开。 “这…” 李秀萍看着陈平安离开的背影,张了张嘴。 “以后再慢慢报答小三爷吧!” 梁建军拍了拍妻子的肩膀,人情债是最难还的,陈平安救了他们的儿子,这份情太重了,他们无以为报。 第3章 陈平安 与此同时,龙潭镇外的一座破庙之中,一名五十多岁面容丑陋的老人,正在盘膝打坐,他的身上爬满毒虫。 噗! 突然,老人唰的一下睁开眼睛,口中喷出一口黑血,眼中充满愤怒之色,暴怒道:“混账,到底是谁胆敢破了老夫的血虱蛊?” 唧唧! 老人身上的蛊虫似乎是受到惊吓,全部钻进他的体内。 血虱蛊的死亡,让老人遭到反噬,他立即运功疗伤。 ……… 陈平安回到纸扎铺,时间已经来到晚上十点! 店里的童男童女,还有其它纸人见到陈平安回来,齐齐看了过来。 陈平安瞥了它们一眼,“店里还开着门呢,把人吓到怎么办!” 那些纸人听到陈平安的话,变回正常的样子,一动不动。 陈平安上到二楼,进入书房,把门关上。 他的眉心处飞出一个黑色物体,慢慢变大,最终化作一本黑色书册,落在他的手上。 黑色书籍不知是使用什么材料制造,似铁非铁,似铜非铜,封面上刻有许多鬼神图案,中间刻有【鬼神册】三个大字。 鬼神册自动翻开,里面只有寥寥几页,突然,书里自动生成一张书页。 书页上显现出一张栩栩如生的图画,是一只虫子,暗红色的肤色,身体扁平,长有六足,每条足腿粗壮都有呈钩形利爪,头上长有一对尖角,口中长有一排细小的利齿。 图画下面有虫子详细的介绍: 蛊虫:血虱蛊 培养方法:五月五日,聚百种虫,以器皿贮存,令自相啖,馀一种存者留之。 以练蛊秘法和练蛊人的精血培养,三月之后,从器皿取出,种入少年体内,吸食精血,便可蜕化成蛊! 注:血虱蛊雌雄同体,寄生于生灵体内,产下幼虫,以血液为食,吸血时会排泄出蛊毒,引起皮肤瘙痒,待中蛊之人体内血液被吸食干净后,蛊虫便会破体而出。 能力:吸血、产卵(雌雄同体)、蛊毒 弱点:火、雄黄、尸毒 驱蛊方法: 方法①服用雄黄,再以雄黄泡澡,血虱蛊惧怕雄黄,是以割破手指,放在新鲜的血肉之上,血虱蛊便会转移目标。 方法②服用尸毒,以毒攻毒,尸毒是血虱蛊的克星,仅仅一点,便能要其性命。(注:此方法风险太大,稍微不慎,有可能会危害中蛊之人的性命,不建议使用!) 陈平安看到血虱蛊的介绍后,眉头微微一皱,“好狠毒的蛊虫和炼制之法!” 下蛊之人,费了那么大的功夫炼制出来的蛊,被他破掉后,必定会找梁建军一家的麻烦,打听他的消息。 “真麻烦啊!” 陈平安叹了一声,看来封禁松懈之后,那些牛鬼蛇神又开始跑出来闹事了。 他的手指点在血虱蛊的图画上,一缕法力输入其中。 下一秒,图画上亮起一道暗红色的光芒,待光芒散去后,书页上出现一只拇指般大小的血虱蛊。 陈平安把食指放在书页上,血虱蛊顺着食指爬到他的手背上。 他拿起血虱蛊打量,样子有些丑陋,它的足爪倒是有几分威慑力,一旦钻入人的体内,如果不及时解蛊的话,中蛊之人就必死无疑。 陈平安放下血虱蛊,“回去吧!” “唧!” 血虱蛊发出一道叫声,它的身体化作一缕暗红色的烟雾,融入书页之中,消失不见。 陈平安合上鬼神册后,它化作一道黑光,融入他的眉心之中。 ……… 我叫陈平安,祖上一直从事纸扎工作,传到我这里已经是第五代了。 父母双亡,家中排行老三,上面有一个大哥和二姐。 大哥名叫陈礼升,今年四十岁,在市里安家,吃国家粮,因为娶了一个好老婆,从此平步青云,现在是市里的常务副市长,育有一子一女。 二姐名叫陈莹莹,今年三十六岁,远嫁帝都,育有两女一子。 我是老三,原名陈礼安,今年二十一岁,两岁那年,父母出了意外双亡,大哥、二姐在外读书,我被爷爷接到身边抚养。 我从小能看到别人的气运,三岁那年,被爷爷知道后,欣喜若狂,此后给我改名为陈平安,希望我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成长。 并且叮嘱我,这件事不得和外人说,哪怕是哥哥姐姐也不行。 从小我就很崇拜爷爷,因为镇上的镇民遇到邪祟之事,都会请爷爷帮忙解决。 我也亲眼目睹爷爷斩杀鬼怪的场面,让我极其渴望这种力量。 七岁那年,爷爷传我修炼之法,他希望我能将陈家的本事传承下去。 十二岁那年,爷爷教我纸扎之术,十五岁的时候,我已将爷爷的一身本领学去。 同年,不知哪个王八犊子举报,说爷爷从事鬼神迷信。 爷爷被机关部门带走调查,没过多久,被判了七年。 大哥动用关系,也无法将爷爷捞出,甚至还被上面的领导训话警告,要不是他身后的娘家关系够硬,怕是也会受到牵连。 一年前,爷爷提前出狱回来,面容变得更苍老,身上有一股腐朽的味道,他头上紫色大贵的气运已经蜕变成黑紫色,这是将死之相。 陈平安不知道爷爷在狱中到底经历了什么,明明以他第二境的境界,最少也能活到150岁。 他也曾问过爷爷发生了什么事,爷爷的回答,却是寿元已尽,生老病死乃是自然的规律。 第二天晚上十二点,爷爷大限已到,把我叫到他的床前,叮嘱我将纸扎铺传承下去,不能让陈家的手艺失传。 临终前,爷爷交给我一本黑色的书册,上面刻有【鬼神册】三个大字,并对我千叮万嘱,说这本鬼神册乃是一件宝物,不能让外人看到,否则有杀身之祸。 然后交待他的身后事,爷爷说他死后,一切从简,不要张扬,不要土葬,尸体要立即火化,骨灰就和奶奶葬在一起。 陈平安也知道,爷爷这样的吩咐,应该怕一些邪魔歪道之人,打他的尸体主意,所以把尸体焚烧火化。 他也听从爷爷的遗嘱,把爷爷的死讯简单的通知大哥和二姐,第二天就把爷爷的尸体火化。 第4章 沈若梦 “小三爷,在不在?” 陷入回忆中的陈平安,被楼下的叫唤声给打断,他离开书房,往楼下走去。 来到楼下,看到店里来了一位美艳的女子,年龄约25、6岁左右,样貌妩媚动人。 她身穿红衣,肤色渗白,修长的玉颈下,如凝脂白玉的酥胸半遮半掩,修长的秀腿裸露着玉足。 她的双眼含笑,眉目之间,媚意荡漾,小巧的嘴角微微翘起,红唇微张,欲引人一亲芳泽。 这是一个从骨子里散发着妩媚的女人,她的一颦一笑都在诱惑着男人,牵动着男人的欲望。 “原来是沈小姐啊!” 陈平安看到来人,礼貌微笑道:“今天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沈若梦扭着纤细的腰,走来陈平安的身前,伸出纤纤玉指,抵着他的下巴,妩媚笑道:“难道没事,姐姐就不能来找你吗?” “沈小姐,有什么事,就直说吧,我还有事要忙呢!” 陈平安对沈若梦的挑逗不为所动,脸上依旧带着礼貌性的微笑。 “真没情趣!” 沈若梦嘟着小嘴不满道,“算了,不逗你了,姐姐今晚来,是想找你帮我做个纸身。” “纸身?” 陈平安诧异的看着她,“沈小姐,以你的修为,还需要纸身?” 沈若梦一脸甜蜜笑道:“过几天,中元节,鬼门大开,周郎前来接我下去,我得要好好打扮一下!” “接你下去?” 陈平安愣了一下,随即用诡异的目光看着她,“沈小姐,你没病吧,以你曾经在阳间犯的事,去到阴间,会有好日子过?” “没事的!” 沈若梦高兴道:“周郎说过,他会打通阴间下面的关系,今年会用八抬大轿来迎娶我,带我去阴间下双宿双飞永不分离。” 陈平安抽了抽嘴角,你那未来夫君什么来头,背景这么大?以你在阳间犯下的事,还能打通关系,带你去阴间享福,这明显就是一个骗子。 大姐,你这是遇到骗子了。 他还是委婉的提醒沈若梦,“沈小姐,你和那个周郎认识多久?有认真了解过吗?小心别被骗了,以你犯下的事,不可能那么简单就能打通关系,还是留点心眼,小心为好!” “陈平安,不许你说周郎的坏话!” 沈若梦瞪了陈平安一眼,身上下意识不经意泄露出一股极其恐怖的怨气,周围的温度急速下降,有些生气道:“周郎才不会骗我,我亲眼见过,他跟地府鬼差称兄道弟,关系好着呢,那些鬼差都叫他周大哥。” 沙沙沙!!! 店里那些原本一动不动的纸人,齐齐转头看向沈若梦。 沈若梦收回散发出来的怨气,她不想再和陈平安讨论这个话题,有些不耐烦道:“这笔生意你到底做不做?不做的话,我就跑远一点,去其他地方找别的纸扎匠。” “做,有生意上门,哪有拒绝的道理!” 陈平安问道:“不知沈小姐要什么价位的纸身?” “我们这里最顶级的纸身,要100钱,只要不是战斗,能够千年不腐,哪怕纸张腐烂,只要骨架没有损坏,都能修复。” “50钱纸身,五百年不腐!” “10钱纸身,百年不腐!” “5钱纸身,十年不腐!” “要100钱的,用最好的材料。” 沈若梦一脸豪气,同时也警告陈平安,“你可不要拿一些劣质的材料来糊弄我。” 陈平安白了她一眼,“沈小姐,你这话说得,我们老陈家世代经营的纸扎铺,一直都是以诚信为本,从未做出违背良心之事,以次充好。” 说着,他看了一眼沈若梦,“不过,沈小姐,你能不能先付一半的定金?” 沈若梦听到陈平安的话,脸上露出不满之色,“怎么,你这是怕本姑娘没钱给你?” “沈小姐,你误会了。” 陈平安给她解释道:“我们纸扎铺的情况你也是知道,停业了五年时间,今年才重新开门,以前的老客户都跑光了,如今生意也一般。” “你要定制的纸身,所需的材料昂贵,我手头上有点紧,需要一些钱购买材料。” 听到陈平安的解释,沈若梦不满的神色才缓缓散去,她伸出右手,张开手掌,手中凭空出现一个钱袋子。 她把钱袋子抛给陈平安,“这里是一百钱,你再帮我做一套嫁衣,还有一个丫鬟,七天之后,我再来取!” 说完,她的身体化为一缕白烟,消失不见。 陈平安看着沈若梦消失的位置,无奈的摇了摇头,怎么说也是活了几百年的鬼,什么没见过。 居然被爱情冲昏了脑,很明显那个什么周郎就是个骗子,就算他在阴间有天大的背景,也不可能抹除得了沈若梦闯下来的祸,还带她去阴间享福。 可惜沈若梦现在被鬼迷了心,说什么也听不进去,难道那个男鬼帅得惊天动地不成? 他好言提醒,对方听不听,也和他没关系。 陈平安转过身,看向那些女纸人,问道:“沈小姐要收一个丫鬟,带去阴间享福,你们有谁愿意跟她一起去?说不定有机会投胎呢!” “小三爷,你还是找其她人吧,我不下去。” “别打我的主意,我好不容易从阴间跑出来,宁愿在阳间做孤魂野鬼,也不想去阴间。” “我阳寿未尽,哪怕去到阴间,也投不了胎,还不如在阳间里待着。” “我们哪里也不去,一生一世追随小三爷,你给我们一口饭吃就行了。” 一众女纸人七嘴八舌说道,无一不是拒绝去阴间,迷恋在阳间。 “小三爷说的没错,那么好的投胎机会,你们也好好不珍惜,太浪费了。” “就是啊,我们想投胎也没机会呢!” “如果我是女的,肯定抢了这个名额,唉,可惜我是男的。” 其他男纸人打趣笑道! “滚犊子!” 女纸人们被气得不轻,这帮家伙打什么主意,她们能不知道吗! “好了,都别吵了。” 陈平安打断他们的话,一脸无奈,这帮家伙都赖上了他,不肯离开,继续好言劝道:“留在我这纸扎铺里,哪也不能去,跟坐牢有什么区别,现在有这么好的机会,你们也不好好珍惜!” 谁知他话音落下,女纸人们纷纷转头,失去灵性,变回普通的纸人。 “唉,算了!” 陈平安见她们都不答应,便叹了一声,打消了这个念头。 他回去工作室,搬出一个之前做好的女纸人,摆放在店铺里,然后回去拿出一支毛笔和朱砂,在纸人身上,画了一个奇怪的符文图案。 画完符文,他咬破食指,用血给纸人画上眼睛。 完成之后,他对纸人们叮嘱道:“鬼魂附身之后,给我看好了,如果它跑了,就拿你们来顶上!” 第5章 被鬼缠身的高永强 自从那天晚上在石头村的桥头,看到有人偷吃李大毛的祭品后,高永强一直感觉身后有人盯着他一样。 当天晚上,高永强回到家睡觉,刚睡着没多久,总感觉房里有一道异样的目光在看着他。 他下意识睁开眼睛,可房里除了身边睡着的老婆之外,并无其他人。 高永强以为是自己精神太过于紧张,出现错觉,并没有在意。 接下来几天,这种一直被盯着的感觉越来越强烈,鳝笼他也不敢去下了。 高永强面容越来越憔悴,晚上睡觉的时候,他把家里的门窗关好,家里每个角落都翻了个遍,没有发现任何人影,才安心睡觉。 妻子见他这几天总是神经兮兮的样子,多次追问,他才肯说出事情,说这几天总感觉有人在盯着他。 闻言,高永强的妻子心里有些发毛,“老高,鬼节临近,你说,是不是遇到髒东西了,明天要不要找个大师看看。” “嗯!” 高永强也觉得自己好像的确是遇到髒东西了。 这天晚上,高永强刚入睡,那种被人盯着的异样目光再次出现。 高永强迷迷糊糊的抬头向上看去,床头边站着一道黑乎乎的身影。 从窗前射入来的月光照射下,仔细一看,那道身影满身鲜血,中年模样,他得半张脸和脑袋被砸烂,脑浆和骨头露出,大量鲜血顺着脖子流下,染红了身上的衣服。 他的左手和右脚扭曲,像是被撞击造成的。 “啊!” 高永强汗毛竖立,吓得一个激灵的,尖叫一声,从床上扎了起来。 当回神过来的时候,床头边上哪还有什么身影。 “老高!” 妻子被高永强的动静给惊醒,问道:“你怎么了?” 高永强身体哆嗦,颤着声道:“我看见了,李大毛,那道一直盯着我的目光,是李大毛,刚刚他出现在我的床头边上。” 刚才那道身影,高永强看清那人半张脸的面容,是李大毛没错。 “李大毛!” 吴小翠听丈夫说看到李大毛,顿时毛骨悚然,“他怎会找上你。” “我哪知道!” 高永强现在被吓得不轻,哆嗦道:“快…快把二狗子带过来,别让他一个人睡了。” 吴小翠连忙起身,点着床头上的油灯,强忍着心中的恐惧,提着油灯出去,到旁边的房间,把十岁的小儿子叫醒,带到他们的房间。 高永强把油灯挂起来,夫妻不敢睡觉,一直昏昏欲睡撑到天亮。 天色刚亮! 砰砰砰!!! 高永强一家跑去敲村长家的门。 “二叔公!” “谁啊!” 屋里传出一道老妪的声音,慢慢悠悠来开门。 门打开后,李芳萍看到高永强一家,“原来是强子你们啊,这么早过来,有什么事不成?” 高永强急道:“二叔婆,二叔公起来了没,我有急事找他。” “你们先进来坐下。” 李芳萍见他们夫妻着急的样子,怕是出了什么事,“我去叫醒老头子。” 她进入房子,将老伴叫醒,“老头子,强子他们一家来了,看他们火急燎燎的样子,应该是出了什么事,你起来去看看。” 不多时,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家走出来,他手里拿着烟杆,一边塞着烟丝进去。 高永强夫妻连忙站起来,恭敬道:“二叔公!” 说着,他们也让儿子叫人,“二狗,叫人!” 二狗子也连忙叫道:“太叔公!” 二叔公名叫高国强,是村里的村长,年纪虽然不是村里最大的,但辈分却是村里最高的,哪怕是村里的八十岁老人,见到他都得叫一声叔! 高国强摆了摆手,坐了下来,一边擦着火柴,一边问道:“强子,一大早过来找老头子,有什么事?” 吴小翠神色慌张,“二叔公,老高他被李大毛给缠上了,这几天一直跟在他身边。” 高国强身体一僵,刚点着的火柴吓得掉落地上。 他身后的妻子李芳萍也被吓得一个激灵。 前段时间,隔壁村的李大毛被车子撞死被传得沸沸扬扬,肇事司机还给李家赔了一大笔钱,附近一带的村子都知道这事。 “这是怎么回事!” 老人家活了这么大岁数,见识广博,很快恢复过来,问道:“李大毛生前的时候,你得罪过他不成?” “没有!” 高永强连忙摇头,“我跟他不熟,以前见面的时候,最多也就和他打声招呼,从未与他发生过口角,更别说得罪他了。” 高国强重新擦着一根火柴,点着烟丝,吸了一口,吐出一口白烟,皱了下眉头,“这就奇了怪了,李大毛怎会无缘无故缠上你。” 说着,他也疑惑看向高永强夫妇,“也不对啊,你们找老头子有什么用,老头子又不会抓鬼。” “二叔公,前段时间,大军哥出了点事,你不是找了一个大师来看吗!” 吴小翠着急道:“我们来找二叔公您,是想要那位大师的联系方式。” “原来是这事啊!” 高国强想起来,他起身道:“我给你们个地址,你们到镇上找李道长。” 他撕下一张日历纸,拿起笔在纸上写下那位大师的地址,然后交给高永强,“这是李道长的地址,你们去找他吧,记住这事不要跟别人乱说。” “是!” 高永强接过纸张,像找到救命稻草一样,紧紧握在手里,感激道:“谢谢二叔公!” “二叔公,我们先走一步了。” 夫妻两人拿着纸条,便带着孩子离开村子,走了半小时路,来到坝村的路口,等公交车。 农村不比城市,这里的公交车每趟要等三个小时,最早一班是早上七点,第二趟是十点。 公交车只开到坝村的位置,不会开进去其他的农村。 此时早已有八个人在此等候着,高永强一家跟着排队。 等了二十分钟左右,公交车终于来了。 等车子掉完头,众人排队上车,高永强一家坐在最后面一排。 司机见人上齐之后,发动车子离开。 车子的售票员开始收钱,前往镇上,一角钱一个人,前往县城两角钱一位。 与大城市不同,大城市里坐公交车都是五分钱一位,而他们这些农村的地方价格贵上许多,并且每趟车要等好几个小时。 第6章 李有道 时间来到七点三十一分! 从坝村到龙潭镇15公里路远,期间经过别的村子的时候,司机都会停车载客,距离镇上比较近的村子,只收五分钱一位。 坐了半个小时车,高永强一家,终于来到龙潭镇。 一大早,镇上很热闹,人来人往,还有商贩的吆喝声! 他们按照二叔公给的地址,前往南街21号,寻找李道长。 走了十多分钟路程,他们来到南街,顺着门口的编号,找到21号。 咚咚咚!!! 高永强夫妻心中一喜,敲了敲大门,大声叫唤道:“李道长!” “来了。” 过了好一会,屋里传出一道浑厚的声音。 咔嚓! 里面响起一阵脚步声,不多时,大门打开,一个身材肥胖的中年男子,出现在高永强一家的眼中。 高永强连忙道:“道长,我叫高永强,是高家村的人,是我二叔公高国强介绍来的。” 李有道扫了一眼高家三人,最后目光落在高永强的身上,脸色微微变了变,“进来吧!” 把门关上后,李有道带他们进屋里。 高永强一家跟在李有道身后,欲言又止。 “坐吧!” 来到客厅,李有道示意他们坐下,进门也是客,他从柜子里拿出三个杯子,放在茶桌上。 他提起热水壶,洗了洗三个杯子,然后倒上热开水,放在他们的桌前。 “你们的来意我已经清楚。” 李有道见高永强欲言又止的样子,直接说道:“高兄弟,贫道观你印堂发黑,身上有煞气,怕是惹上脏东西,而如今黑中变紫,说明对方缠着你时日不少,现在你的时日不多了。” 高永强一听,顿时惊慌起来,求救道:“道长,求求您,救救我!” 李有道问他,“你和贫道说说事情经过,是如何惹上它?”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惹上他,是我们隔壁村的李大毛。” 高永强惊恐道:“四天前夜里,我下完鳝笼后…” 李有道听完高永强的讲述,从中分析出来,摇了摇头叹道:“你闯大祸了,你那晚遇到的偷吃祭品的人,正是李大毛的鬼魂。” “按你的描述,那天是李大毛的头七,李大毛的家人来出事地点祭拜,是叫他回家。” “一般来说,头七成为鬼魂,吃完祭品,回家看一眼亲人,然后被召回阴间,可你的声音,却把他给吓到。” “俗话说,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他刚成为鬼魂,魂魄不稳,被你这么一吓,魂魄吓丢了慧魄,忘记了回家的路,所以才会缠上你。” “再加上他是横死鬼,又逢七阴月,怨气很重,会一直缠着你不放。” 李有道严肃道:“看你现在的面相,已经阴气入体,并且李大毛离你越来越近,三天之内,李大毛不肯离开的话,你必死无疑。” 高永强听到三天之后,必死无疑,吓得一个激灵,他连忙抓住李有道的手,恐惧道:“道长,您一定要救救我啊!” “办法不是没有,只是…” 李有道敲了敲桌子,话说到一半,便停了下来。 高永强心领神会,连忙从兜里掏出一个红包,交给李有道,“道长,这是我的一点点小心意,还请您收下!” 李有道接过红包摸了摸厚度,才满意的点了点头,说出破解之法,“你回去准备祭品,一只公鸡,一块猪肉,一些苹果,香烛纸钱,一卷白线。” “公鸡下腹开小口,取出内脏,和猪肉一起烫熟。” “今晚八点带上祭品,到李大毛的出事地点祭拜,香烛插在苹果之上,诚心道歉,跟他说,你那天是无意之举。” “然后用白线绑住香烛下面,把线牵到他们村口,一路上你要叫唤李大毛的名字,抛洒纸钱,把他的慧魄叫回来。” “当他的慧魄回归,回到村口便能想起回家的路。” “切记,你在回家的路上,千万不要回头,无论是谁,哪怕是你的家人,叫你也不要回头,否则你必死无疑。” 高永强点了点头,激动道:“李道长,李大毛回了家,是不是就放过我?” 李有道摇了摇头,“还没完!” “啊?” 高永强傻眼了,歉也到了,家也把你送回了,还不肯放过我,咱们的仇恨这么深的吗? “等我下!” 李有道站起来,走进了房间。 过了一会,他拿着两张符出来,把符纸交给高永强,“第一张符是给你防身用的,戴在身上,不要放下。” “李大毛是横死鬼,怨气深重,为了以防万一,今晚你送他离开之后。” “回到家中,剪下一撮头发,用第二张符包起来,然后将符绑在公鸡的身上,把公鸡放在你的床上,绑住它的脚,不要给它跑。” “而你则躲在床底下,无论外面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发出声音,等天亮之后,再出来。” “第二天公鸡还活着的话,说明李大毛放下来了,这事就算过去。” “如果公鸡死了,但它身上的符焚毁,说明李大毛还没放下,而公鸡却做你的替身,这事情还没结束。” 说到这里,他脸色凝重道:“你立即回来找贫道!” “是!” 高永强听到李有道的话,又惊又怕,心中充满苦涩,仅仅叫了一个‘谁’字,就惹祸上身。 李有道叮嘱他道:“今晚除了你一人之外,家里的人,都叫他们不要回来,去亲朋戚友家借住一晚。” “是,多谢道长指点!” 高永强夫妇对李有道千恩万谢,才带着儿子离开。 李有道送高永强一家离开,关上门后,回到客厅里拆开红包,查看有多少钱。 一共5块钱,在80年代初,平均月薪30,再加上高永强是农村人,已经不少了。 一大早就赚了五块,看来他今天运气不错,今天吃一顿好的。 高永强一家离开李有道家后,夫妻两人分开。 高永强去集市里买猪肉和公鸡还有水果,吴小翠带着儿子去买香烛纸钱元宝,还有白线。 ……… 时间流逝! 晚上七点,高永强一家,吃完饭后! 吴小翠烫熟公鸡和猪肉,给丈夫装好祭品,叮嘱一句后,便忧心忡忡带着儿子去二叔公家借住。 时间来到七点半,高永强看了一眼时间,拎着油灯,提着祭品前往石头村。 走了半个小时,终于来到石头村的桥头,李大毛发生事故的地方。 一股阴风吹来,高永强打了一个冷颤,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强忍着心中的恐惧,拿出祭品,摆放在地上。 他按照李有道的吩咐,点上香烛,插在苹果上。 然后他拜了三拜,又从篮子中拿出纸钱元宝,点燃放在地上,嘴里念念叨叨,不停道歉,“大毛兄弟,有怪莫怪,都是小弟不懂事,打搅了您享用贡品。” “小弟是无心之举,今天特地带着礼物,前来给您赔礼道歉,希望您收下礼物,原谅小弟的过错。” “等你享用完祭品后,小弟就送你回家!” 呼! 一股阴风吹来,烛火摇曳不定,高永强感觉周围的温度下降了许多,心中的恐惧放大。 待到把带来的纸钱和元宝烧完,高永强拜了三拜,“大毛兄弟,剩下的贡品,授下慢慢吃,我现在送你回家。” 他拿出一卷白线,绑在香烛下面的木棍子上,然后他拉着白线,往石头村的方向走去,抛洒一把纸钱,大喊道:“李大毛,回家了。” 每走几步路,高永强都会抛洒纸钱,大声呼喊,“李大毛,回家了。” 响亮的呼叫声,传到不远处的石头村,村民们听到有人呼喊李大毛的名字,吓得慌! 五分多钟后! 高永强来到石头村的村口,把白线放在入口地上,纸钱也全部抛洒完,“大毛兄弟,到你们村子了,进去后,你就能回家了。” 做完这一切后,高永强提着油灯转身离开,快步往家里方向走去。 走了一半路程,路上平安无事,没有其他诡异的事情发生。 正当他准备放松下来的时候,突然,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老高,这么快就搞定了吗。” 是他的妻子吴小翠的声音,高永强身体一僵,“不对,婆娘带些儿子去二叔公家,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他想起早上李有道和他说过的话,无论是谁叫他,都不要回头,也不要搭话。 高永强没有回话,硬着头皮,继续往前走。 都赔礼道歉了,还亲自送他回家,这个李大毛还不肯放过他。 “老高,你怎么回事,为什么不回我话?” 那道声音,再次响起,语气中带着不满。 高永强继续充耳不闻,默不出声,脚下步伐加快。 “老高,你胆子肥了是吧,连我也不理?” “老高…” 身后的那道声音越来越不耐烦,语气中充满愤怒。 “爸,你为什么不理阿妈?” “爸……” 那道声音又装成他儿子的声音。 身后那道的声音,一直跟到高家村口,才停了下来。 高永强悬着的心松了下来,连忙往家里跑去。 回到家中,他把门关上,从刚才的情况来看,李大毛还是不肯放过他。 他到厨房里,抓出早上从镇上买回来的公鸡,拿出一把剪刀,剪下自己的一撮头发,用符包起来,绑在公鸡的脖子上。 回到房里,他绑住公鸡的双脚,然后用绳子,绑在床上,不让它乱动掉落床下。 第7章 蛊师邬修德 晚上十二点! 龙潭镇外的破庙之中,一个丑陋的老人身上爬满蛊虫。 经过一天一夜的疗伤,邬修德终于稳住血虱蛊死亡带来的反噬。 他缓缓睁开眼睛,身上的蛊虫钻进身体,丑陋的面容,露出凶光,咬牙切齿道:“老夫倒要看看,到底是谁破了老夫的血虱蛊。” 他站起身子,有些驼背,离开了破庙,往镇里走去。 此时,夜深人静,镇上的居民,早已入睡,街道上没有行人,整条街没有任何灯火,月光照射,道路昏暗。 不多时,邬修德来到梁建军家门前,那天他就是在这里碰到出去玩耍回家的梁善平。 正当邬修德伸手放在门把上的时候,一道阴恻恻的声音骤然响起,“嘿!小三爷说得没错,这家伙果真来了。” 邬修德身体一僵,停了下手,寻着声音望去,只见他头上的屋顶天台,出现两个纸人。 其中一个是男纸人,外貌是普通的纸人,但眼睛鲜红,它蹲在阳台的拦墙上,单手托着下巴,目光盯着邬修德,阴恻恻道:“看这小老头也不怎样吗,小三爷居然派我们两个来把守。” 另外一个是女纸人,身上穿着一件漂亮的齐胸襦裙纸衣,小嘴上涂了口红,她的声音很甜美,“老远就闻到这家伙的臭味,浑身臭得要命。” 邬修德看到天台上出现的纸人,瞬间警惕起来,“纸人?” 同时他也明白过来,破了他的血虱蛊是何人了,脸色阴沉下来,“扎纸匠,各有各道,为何要插手老夫的事?” 能够驱使纸人的能力,也就只有扎纸匠。 “嘿嘿!各有各道?” 男纸人有些好笑道:“小老头,你来龙潭镇之前,也不先打听打听,这龙潭镇是我们小三爷罩着的。” “你在外面作乱也就罢,居然敢跑来龙潭镇种蛊,老子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 邬修德眉头皱了皱,他在龙潭镇打听过,没听说过有厉害的人物。 最出名的也就是不远处住着的胖道士,不过只是半步踏入第一境,属于废物一个。 他这才以为龙潭镇没有能人,才敢放心种蛊。 既然知道出手之人是纸扎匠,那就好办了,先解决了这两个纸人,再去杀了那个多管闲事的纸扎匠。 邬修德体内钻出大量的蛊虫,挥动翅膀飞起来。 “啧啧,真恶心啊!” 男纸人语气中充满嫌弃,同时也带着兴奋道:“这小老头要动手,那我就不客气了。” “我就说,这家伙的身上怎会那么臭,原来是噬魂蛊。” 女纸人伸手阻止他,手中多出一支笛子,“噬魂蛊有噬魂夺魄之能,一旦被缠上就麻烦了,还是由我来处理吧!” 男纸人愣了下,“真的假的,天底下还有这么神奇的蛊虫?” “以前在皇宫里见过,一只巅峰鬼将被活生生给吞了,难缠得很。” 女纸人厌恶说道:“这人类不知走了什么狗屎运,居然弄到了噬魂蛊,不过还好,他这些噬魂蛊还很低级,还没成长起来,应该是刚孵化没多久。” 男纸人觉得很神奇,眼中发亮,“交给我来解决,让我来会一会这噬魂蛊。” 邬修德听到两人的对话,有些惊讶,没想到这只女鬼居然知道噬魂蛊,从话中听出,她似乎活了很久。 他并没有在意,他们知道噬魂蛊那又如何,噬魂蛊是鬼怪的克星,立即指挥噬魂蛊,发起攻击,“小宝贝们,去把他们给吃了,你们将会变得更强。” 噬魂蛊听到主人的命令,立即振翅飞去,扑向两个纸人。 轰! 突然,男纸人身上冒起熊熊大火,化身为一个火人,诡异的是,火焰之中伴随着一丝电光。 男纸人化身为火人,跳了下去,扑向噬魂蛊。 “火鬼!” 邬修德一眼认出男纸人的真身,不屑笑道:“噬魂蛊水火不侵,刀枪不入,就凭你区区一只火鬼,能伤得了噬魂蛊吗?” “哈哈,噬魂蛊,吃了这只火鬼…” 他一脸狞笑,话说到一半的时候,笑声戛然而止,脸色大变,失声道:“不…不可能,怎么会这样?” 只见火鬼扑进噬魂蛊虫群之中,不仅没有伤到火鬼,反而被火鬼烧死,一只只噬魂蛊身体焦黑,掉落地上。 “嘿嘿,让你失望了,老子,可不是低等火鬼,而是雷火之鬼!” 身处噬魂蛊虫群之中的雷火鬼,大笑道:“你的噬魂蛊不怕火,那它能免疫雷电的力量吗?” “雷火鬼?” 邬修德瞪大眼睛,不敢置信,传说中,只有死在天雷之火,心中充满怨念的人,才会化身为雷火之鬼,拥有雷火的力量,是特殊鬼物。 不过这鬼物,很难诞生,百年也不见诞生一只,这个纸扎匠走了什么狗屎运,居然得到一只雷火鬼,这种特殊鬼物。 “噬魂蛊,回来!” 邬修德看到他的小宝贝死伤大片,无比的心痛,连忙想要召唤回来。 滴滴嘟嘟… 忽然,一阵优美的笛声响起,宛如天籁之音般,原本正要飞离的噬魂蛊,全部调转方向,飞到女纸人的身边。 此时的女纸人变成一个美艳绝伦的女子,约莫二十岁左右,身穿白色的齐胸襦裙,长发披肩,肌肤如玉,明眸皓齿,在月光的映照下,宛若仙子下凡。 “伶人鬼!” 邬修德脸色大变,他的噬魂蛊被女纸人的笛声给控制了,不再受他控制。 又是一只特殊鬼物,而且还是那种最难缠的鬼物,这个纸扎匠到底是什么鬼情况? 邬修德咽了一下口水,这一架根本没法打下去了,光是这两个特殊鬼物,就够他喝一壶,他们背后还有一个纸扎匠。 雷火鬼不满的转头看向伶人鬼,语气中带着不满,“怜月,不是叫你不要插手的吗?” 伶人鬼无视他的不满,“小三爷喜欢这些稀奇古怪的玩意,不能让你全部给杀了。” “不打了。” 雷火鬼被她这一闹,已经没有再战斗的心思,收回身上的雷火,变回纸人,“这个小老头交给你来处理。” “两位,这次是老夫鲁莽,坏了你们的规矩。” 邬修德心生退意,拱手道歉道:“老夫愿意赔礼道歉,和各位交个朋友,还望两位还我噬魂蛊!” 雷火鬼嘿嘿一笑,“嘿!我家小三爷说了,遇到你这种人渣,最好的方法就是杀了,一了百了,免得祸害别人。” 邬修德听对方的话,今天怕是不能善了,铁青着脸道:“你们真要跟老夫斗个鱼死网破?” “小老头,你也太高看自己了吧!” 雷火鬼笑道:“鱼会死,但网未必会破!” “好,好,好!” 邬修德被气得浑身发抖,虽然心疼噬魂蛊,但也只能放弃了,“既然这样,那老夫,就跟你们拼了,先杀了你们,再找你们身后的纸扎匠一决生死!” “杀蛊之身!” 邬修德怒喝一声,只见他掏出一个小蛊鼎,缔结手印,蛊鼎之中爬出密密麻麻的的蛊虫,有蜈蚣、蜘蛛、蝎子、蛆虫、蛇等的蛊。 这些蛊虫咬破他的皮肤,钻进他的体内,蛇蛊顺着他的口腔钻进去。 下一刻,邬修德的身体以眼见的速度成长,原本只有1米6的身高,长到1米9,把身上的衣服撑爆,露出精壮的肌肉,腰背也不驼了。 他的实力,从一境中期,硬生生提升到一境后期。 邬修德面目狰狞的看着他们,“这是你们逼老夫的,害得老夫使用杀蛊之身,今天老夫要你们魂飞魄散,受死吧!” 话音刚落,邬修德一跃而起,向着雷火鬼他们杀去。 “滴滴滴……” 只见怜月不慌不忙,拿起笛子吹响乐曲。 邬修德刚跃到半空,听到笛声之后,脸色大变,他的身体皮肤蠕动,体内的蛊虫不受控制,想要从他的身体钻出来。 “不…” 他惊恐万状,从半空砸落地上,他体内的蛊虫竟不受控制,在撕咬他体内的血肉。 以他如今一境后期的实力,竟然也无法抵抗伶人鬼的能力! 也就是说,伶人鬼的实力远超过他。 邬修德脸上全是惊恐之色,这下子踢到铁板了,他没想到一个小小的龙潭镇,竟有这等高人。 “啊!” 他向怜月求饶道,面露痛苦之色,“放过老夫,噬魂蛊老夫不要了,老夫给你们的主人赔礼道歉,以后再也不踏进龙潭镇一步。” 怜月对他的话充耳不闻,继续吹动笛子。 “啊……” 邬修德在地上痛苦挣扎,蛊虫咬破他的皮肤,啃食他的身体,发出凄厉的惨叫声,在街道上回荡。 还好怜月的笛声有催眠的功效,否则整条街的居民都会被惨叫声惊醒。 惨叫声维持了数分钟之久,直到邬修德凄惨死去,才停了下来,他培养出来的蛊虫,将他的血肉吞噬殆尽,留下一堆白骨。 滴滴滴!!! 怜月吹响笛子,控制地上的蛊虫,顺着墙身爬到天台上,来到她的身边,挥了一下手,将蛊虫全部收走。 她看着地上那堆白骨还有噬魂蛊的尸体,对雷火鬼道:“事情解决了,你来处理手尾。” 说完,伶人鬼化为纸人,向着纸扎铺飞去。 “真会使唤鬼!” 雷火鬼叹了一声,大手一挥,一阵阴风吹来,将地上的噬魂蛊和邬修德的尸骨聚集在一起。 随即他右手一翻,掌心处出现一团雷火,一挥手飞到邬修德的尸骨上。 恐怖的火焰,将邬修德和噬魂蛊的尸体烧成灰烬。 看着地上的灰烬,雷火鬼再次挥手,一股阴风吹来,将地上的灰烬吹走。 “咦,这是啥玩意?” 雷火鬼正要动身离开,却看到邬修德灰烬的地方,有一个小黑鼎和一本书,居然没有被他的雷火烧毁。 “嘿!应该是什么好东西吧,带回去送给小三爷。” 雷火鬼虚空一握,将小黑鼎和书籍摄来,然后飞向纸扎铺。 第8章 横死鬼找替身 与此同时,另一边,高家村! 晚上十二点! 高永强躲在床底下,一直不敢睡觉。 “喔喔喔!!!” 突然,床上的公鸡突然发出啼叫声,不停挣扎。 下一刻,床下的高永强看到房里出现一双脚,房里的温度迅速下降。 高永强吓得浑身发抖,连忙捂住嘴,大门、房门都被锁上,不可能有人进的来,不用说他也知道,是李大毛的鬼魂来了。 房里出现的那双脚,走路无声,每前进一步,公鸡的啼叫声越来越疯狂。 当那双脚来到床边的时候,床上的公鸡疯狂挣扎,啼叫几秒之后,就失去叫声。 公鸡失去叫声后,那双脚开始转身离开,正当高永强以为李大毛离开,松了一口气的时候。 唰! “啊…” 突然,一张被砸烂半脸的人头,唰的一下,出现在高永强的面前,把他吓得下意识尖叫起来。 “找到你了。” 李大毛不知何时,趴在地上,那半张完好的脸,露出充满怨恨的目光,死死盯着高永强,怨毒道:“高永强,你害得我有家不能回,也害得我错过回阴间的时间,成为孤魂野鬼。” 高永强被这恐怖的一幕,吓得差点晕厥过去,“大…大毛哥,这事不能怪我,我也是无意冒犯,求求您放过我,以后每逢过节,小弟一定给你烧纸钱!” “你把我害得这么惨,你也下来陪我吧!” 李大毛面容扭曲,被砸烂的脑袋涌出鲜血,他伸出双手抓向高永强,想把他从床底下拽出来。 “不…” 高永强吓得丢魂丧胆。 不曾想,李大毛刚触碰到高永强的衣衫那刻,他的身上亮起一道金光,一股神奇的力量,把李大毛给弹飞出去。 见到这一幕,高永强惊魂未定,他想起来,李有道送他一道护身符。 “可恶!” 倒在地上的李大毛,身体模糊了一些,他怨恨的看了一眼高永强,怨毒道:“事情不会这样就算的!” 说完,他的身体从房里消失不见。 见李大毛消失后,高永强松了一口气,但他不敢离开床底,他不知道李大毛是不是想骗他出去。 就这样,高永强连觉也不敢睡,一直趴在床底下,等到天亮,他才从床底下爬出来。 而床上血腥的一幕把他吓得哆嗦起来,只见床上的大公鸡,被李大毛分了尸,床上全是鸡血。 大公鸡脖子上挂着的符已经燃掉,从昨晚李大毛的态度来看,对方是不打算放过他了。 他下意识摸了摸兜里李有道送的护身符,已经变成灰烬。 高永强大感不妙,恐惧之心来袭,李有道说过,如果李大毛不肯放过他的话,立即去龙潭镇找他。 砰砰!! 这时,门外响起敲门声,传来吴小翠的声音,“老高!” 吴小翠一直担心家里的丈夫,整晚没睡,天一亮就跑回家查看丈夫的情况。 “来啦!” 高永强回神过来,便跑出去开门。 大门打开,吴小翠见丈夫平安无事,悬着的心松了下来,随即紧张问道:“老高,事情怎样了?” “大公鸡被杀了。” 高永强脸色发白,“李大毛还不肯放过我。” “婆娘你收拾下房间,我去镇上找李道长。” 他留下一句话,便离开了家,前往龙潭镇。 ……… 下了公交车,来到龙潭镇,高永强直奔李有道的家敲门。 睡得正香的李有道,听到外面有人叫他,才悠悠醒来,一觉睡到天亮,就是舒服啊。 昨晚半夜听到外面传来一阵优美笛声,让他睡得很舒心。 不过大半夜的,是谁在吹笛子。 “李道长!” 外面的叫唤声打断了他的思绪,才从床上起来。 “来啦!” 不多时,李有道开门,把高永强请进家门。 李有道见到他的面相,知道事情变得棘手了。 “道长,救命啊!” 高永强进入屋里,立即跪在地上,向李有道求救,“李大毛还不肯放过我,昨晚他对我出手了,要不是道长您送我一道护身符,我早已惨遭李大毛的毒手。” 李有道扶他起来,叹了一声,“看来他对你的怨恨很深啊!” 高永强恐惧道:“他说我,害他回不了家,又害他错过回阴间的时间,成了孤魂野鬼,要我下去陪他。” “荒唐,一派胡言!” 李有道听到这话,冷笑一声,“你不过是无意惊到他的魂,又怎会让他无法回阴间。” “贫道看是,这个李大毛,不甘回到阴间,想找一个替死鬼,留在阳间。” “刚好你遇见了他,再加上无意惊了他的魂,他就缠上了你。” “啊?” 高永强听到李有道的话,顿时傻眼了,他没想到,生前老实憨厚的李大毛,竟然如此恶毒。 他瘫坐在地上,面如死灰道:“道长,那我是不是死定了?” “放心,高兄弟!” 李有道扶他起来,冷笑道:“贫道会亲自出手,收了那只恶鬼!” 他对高永强说道:“那只恶鬼,已被贫道的符咒所伤,今晚不会出现,躲起来疗伤。” “明晚是第七天,待他的鬼魂稳固,必定会卷土重来,到时候贫道会把他给收了。” “今天你先回去,明天下午贫道再去高家村助你。” “啊,还要再等一天!” 高永强害怕道:“那今晚李大毛来了怎么办?” “不会的,你就安心吧!” 李有道给他解释道:“那李大毛成为鬼魂不久,他的鬼体不稳,如今被符咒伤到,鬼体变得虚弱,无法再伤到人,只有等他鬼体稳固,才会再出现。” 话虽是这样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谁知道李大毛今晚会不会再出现,高永强哀求道:“道长,你能不能再赐我一道护身符。” 说着,他从兜里掏出一块钱,交给李有道。 李有道看着他手中递来的钱,有些为难,“高兄弟,贫道身上的护身符已经不多,你这点钱…” “道长,不知道这护身符多少一张。” 高永强脸色变了变,哪能不知道李有道的意思,对方嫌钱少,咬了咬牙问道! “贫道,也不瞒你。” 李有道叹了一声,“以贫道如今的能力,一个月只能画五张护身符,收你两块钱一张吧。” 高永强从裤袋里掏出一卷钱,全都是零钱,他从中挑出一张五角一张两角三张一角,凑够一块,转交给李有道,“还请道长赐我护身符。” “罢了!” 李有道无奈的摇了摇头,“只此一次,下不为例,贫道的符咒,是留给有缘人的。” 说完,它起身走进房里,过了一会,他拿出一张符出来,交给高永强,“这张符咒你收好,希望今后用不上。” “是,多谢道长!” 高永强接过符咒,激动道! 第9章 李有道求纸人 晚上八点! 李有道吃完晚饭后,前往街尾角落,来到平安小店门前。 见店铺开门,他便走了进去,店里阴气很重,凉飕飕的,周围的纸人都被点上眼睛,一进到店里,感觉被盯上一样,让他有些发毛,浑身不自在。 纸扎匠,起源于古代的丧葬习俗,已有上千年的历史,是捞阴门的职业。 古人认为,人死后进入冥府,随葬器物供死者在间使用,于是有冥器。 随着造纸术的盛行,纸冥器逐渐流行,纸扎匠也应运而生。 传说纸扎术是阴间大神五道真君传承下来的道统,不少纸扎匠供奉真君,称之为始祖! 民间一直流传着,扎纸匠,扎鬼纸,扎来鬼纸祭阴阳! 据说一些厉害的纸扎匠,技术精湛,扎出来的器皿人物,惟妙惟肖,人物逼真,能够化为冥器。 纸扎匠一直都有个禁忌,不能给纸人画眼睛,否则会招来邪祟附体,活过来害人。 可偏偏陈平安的纸扎店里的纸人都画上眼睛,可想而知店家是个狠人。 “平安!” 李有道朝柜台后面的房间大喊一声。 “来啦!” 过了一会,房间里传出一道声音。 不多时,陈平安从工作室走出,衣服上还挂着残余的竹丝,左手腕上绑着一个圆盒子,上面装着浆糊。 陈平安看到来人是李有道,有些打趣道:“哟,今晚刮的是什么风,竟把我们的李道长给吹来了。” “咱们都是邻居,这不是好久没来看你了吗。” 李有道笑呵呵道:“吃完晚饭,闲着没事做,就出来走走,顺便过来看看你。” “呵呵,你平日不是对我这店铺,避而不及的吗,今天会这么好心来看我。” 陈平安对他的话嗤之以鼻,正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今晚找上门来,绝对有事来找他,“说吧,今晚过来找我,又有什么事?” 李有道笑了声,“哈哈,什么事都瞒不过老弟你啊!” “贫道有个客人,被横死鬼缠上,找他做替身。” 随后,把他过来串门的目的说出,“明晚横死鬼的鬼魂凝实,成为真正的鬼,前来索命。” “贫道的实力你也是知道,半吊子水平,对上鬼,毫无胜算,所以来找你买一具纸人,锁住那只恶鬼。” 陈平安听到他的来意,无语道:“老李,不是我说你,没那么大的头,就别带那么大的帽。” “就你那点实力,连修炼者都不是,也敢随意插手鬼祟之事,我看你是嫌命长。” 李有道有些尴尬道:“贫道也是没办法啊,客人求上门来,贫道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我看你是舍不得他们送上门的钱吧!” 陈平安白了他一眼,语气深长道:“老李,我帮得了你一时,却帮不了你一世。” “我的纸人是卖给死人的,只收冥钱,没有冥钱断因果,你我结了因果,你拿去用,只会损你阴德。” “你也是半个修炼之人,应该明白,损了阴德会怎样。” “贫道知道!” 李有道点了下头,从兜里掏出五枚黑色的铜币,上面印有‘冥府’两字,“贫道有冥钱!” “你哪来的冥钱?” 陈平安看到他掏出来的冥钱,有些惊讶。 这家伙又不是捞阴门,哪来的冥钱。 李有道一脸得意道:“你别管贫道从哪弄来,反正现在贫道有钱跟你买纸人,你卖不卖!” “卖,怎么不卖,生意上门,哪有不赚的道理!” 陈平安接过他手中的冥钱,露出笑容,“要什么纸人,有什么需求?” 李有道直接说道:“来个男纸人,没啥需求,只要困得住那只恶鬼就行。” “那简单,等我下!” 陈平安转身回去工作室中,很快他搬出一个一米七左右身高的纸人,向李有道问道:“老李,这个行不行?” 李有道打量着陈平安搬出来的纸人,被他做得惟妙惟肖,无论是手工,还是画工、上色,都栩栩如生。 他忍不住对陈平安竖起大拇指,感叹道:“平安,你这手艺,没得说,太神了。” “你满意就行!” 陈平安点了下头,把纸人交给李有道,叮嘱他道:“我的纸人并不是万能的,你自己小心点。” “我还是那句话,在你未成为真正的修炼者之前,还是少管闲事,别为了那点钱,把命给搭进去。” “嗯,我有分寸!” 李有道抱着纸人点了下头,“我还有事,先回去了。” 陈平安看着李有道离开的背影,无奈的摇了摇头,这家伙肯定是没听进去。 不过李有道的运气不差,淡青色的气运,应该是做官的命,怎么跑去做道士了,不应该啊! 陈平安想不明白,也没有多想,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他爷爷紫色大富大贵的气运,还不是做个纸扎匠。 李有道不是龙潭镇的人,是外来落户的,一年前搬来。 他和陈平安的相识,是镇上闹邪祟,这家伙半吊子水平学人抓鬼,结果被邪祟按在地上摩擦,差点没命。 刚好闹鬼的地方是南街,被陈平安察觉到,就出手救了他。 李有道见识到陈平安的神奇本事后,他也在南街落脚。 此后他每隔一段时间,就过来跟陈平安拉下关系,一来二往大家就熟络了。 据说他是茅山后裔,他爹曾是茅山弟子,后来下山参加过战争,在俗世成家。 至于是真是假陈平安就不知道了,不过他的学识渊博,知道很多修炼界的事。 别看他那半吊子的水平的实力,画符术还挺厉害的,以他那半步一境的修为,竟能成功画出灵符,倒让陈平安惊讶不已。 半步一境,还不是真正的修炼者,只是练了修炼之法,练出了一丝法力。 只有突破一境,炼精化气,才能算是真正的修炼者。 待李有道离开后,陈平安打算回工作室继续赶工,忽然目光注意到柜台上摆放一本书籍和小鼎。 陈平安有些疑惑,他不记得有这东西啊,拿起书籍翻看,上面的字体他一个也不认识,好像是苗族那边的文字。 旁边的那个小鼎,黑不溜秋,鼎身上刻有昆虫的图案。 陈平安敢肯定,家里绝对没有这东西,回头向其他纸人问话,“这两件东西,你们谁弄来的?” “小三爷,是我弄来的。” 纸人群中,发出雷火鬼的声音,他邀功道:“昨晚我烧了那蛊师的尸体后,从他的身上找到的,连我的雷火也烧不毁,肯定是宝贝,所以我就带回来献给小三爷您。” “不错!” 陈平安点了点头,“明天给你和怜月加餐。” 蛊师身上的东西,这本书应该是他的修炼之法,小鼎是蛊鼎。 雷火鬼兴奋道:“嘿嘿,那就多谢小三爷了。” “没想到,你这个浓眉大眼的家伙,居然是个马屁精!” 其他纸人撇了撇嘴道! 第10章 成功解决李大毛! 第二天早上6点! 李有道一大早起来,用黑布把纸人包裹起来,带上他的工具箱子,然后背上纸人出门,来到镇外入口的花坛等车。 6点35分,前往农村载客的公交车经过花坛,被李有道拦了下来。 因为是早上第一班的车,所以车上也没有乘客,他的纸人可以随便放,也没人觉得晦气。 也正是这样,李有道才会一大早起来,选择坐第一班车。 来到坝村路口下车,刚好7点整。 车门打开,李有道背上纸人下车,下面已经有不少村民在等车子。 “道长!” 高永强这一大早来坝村路口迎接李有道。 李有道有些不好意思道:“高兄弟,说了不用那么麻烦来接贫道,高家村贫道来过,认识路。” “这是应该的。” 高永强笑道,他来到李有道的身旁,见他背着一个大家伙,连忙从他背上接过纸人,“道长,我来帮你背吧!” “那就麻烦你了。” 李有道点了下头,把纸人交给他。 高永强接过纸人,很轻盈,二十多斤左右,疑惑问道:“道长,这是什么东西?” “这是贫道的秘密武器,今晚你就知道了。” 李有道神秘一笑,随即问道:“对了,让你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高永强连忙点了点头,“嗯,都准备好了!” ……… 晚上十二点! 高永强家大门打开! 李有道身穿黄袍法衣,头上带着纯阳巾,客厅里早已布置好法坛。 纸人摆放在门口,他看了时间,又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开始点香烛起坛。 李有道拿起菜刀,吩咐旁边的高永强道:“鸡!” “是!” 高永强将准备好的鸡提起来,抓着它的脖子。 李有道拿起菜刀,一刀割破鸡的脖子,鲜血流出。 高永强连忙把鸡血倒进桌子上的碗里,待鸡血流干,才把鸡撤走。 李有道拿出一个小瓶子,打开瓶盖,把里面的朱砂倒进鸡血里。 随即,他伸出两指,夹在烛火上,凭空取出一朵火苗,轻轻一甩,火苗掉落碗里的鸡血里,燃起火焰。 旁边的高永强被他这一手能力给惊呆了。 李有道拿起坛上摆放的符笔,快速搅动鸡血,火焰很快就熄灭。 他运转丹田里的一丝法力,迅速提起符笔,落在空白的符纸上,嘴里念出咒语,“天圆地方,律令九章,吾今下笔,万鬼伏藏!” “一笔天下动,上应三清,下应心灵,天清地明!” “二笔祖师剑,请动天神,调动天兵!” “三笔凶神毕,何鬼可见,何煞敢挡!” “急急如律令!” “引魂返体咒!” 李有道符笔画动,一气呵成,中间没有任何的停歇,随着最后一笔落下,符咒画成,闪过一丝微光。 完成之后,他拿着符笔,来到门口,用符笔上的鸡血,给纸人画上眼睛。 随后他回到法坛,他双手两指各夹起一张符籇,都在烛火之上点燃,双手挥动,符籇的火灰飞扬。 李道阳嘴里念动咒语,“太上老君,教我召魂。十方彩云,来集吾门。早入幽府,速见真魂。如有违背,五雷轰顶。” “急急如律令!” 随着最后一句落下,门外阴风阵阵,天空上的乌云遮蔽月光。 阴风吹来,法坛上的香烛,烛焰摇曳,厅里的温度迅速下降。 高永强打了一个冷颤,惊恐道:“道…道长!” 李有道低声提醒他,“不要说话,恶鬼要来了,别把他给吓跑。” 下一刻,李大毛的鬼魂出现在门口。 经过七天的时间,他已经稳固了鬼体,成为真正的鬼,能够害人性命。 高永强看到李大毛的鬼魂那刻,差点吓尿裤子,连忙捂上嘴巴,怕把他给惊走。 一天不见,如今的李大毛的面目变得更狰狞,活脱脱像恶鬼的模样。 李大毛出现在门口外,看到纸人那刻,像是看到什么宝贝一样,不由自主的往纸人走去。 他的手伸出,抚摸着纸人,狰狞的面容,竟露出笑容。 忽然,纸人身上亮起一道幽光,把李大毛吸了进去。 此时的李大毛,才清醒过来,他被禁锢在纸人的身上,无法逃脱,惊恐大叫道:“谁,是谁要害我!” 他疯狂在纸人的体内窜来窜去,想要冲破纸张逃出去。 诡异的是,纸人身上,有一个奇怪的符文,每当李大毛想要冲破纸人的禁锢的时候,这道符文都会亮起一道幽光,阻止他离开。 无论他怎么挣扎,就是无法冲破脆弱的纸张。 “搞定了。” 李有道见李大毛被困在纸人的体内,胖嘟嘟的脸,露出笑容,从法坛上拿起一张符咒,来到门口的纸人身边,把符咒贴在纸人上。 里面不停挣扎的李大毛终于消停下来,他无法动弹。 李有道才安心下来,就像陈平安所说的那样,他的纸人不是万能的,时间久了,鬼魂随时都有可能冲破禁锢逃离。 为了以防万一,他使用符咒,定住李大毛防止他逃离,否则就麻烦了。 “道士?” 李大毛见到李有道,惊恐万状,生前的时候,他听过老一辈说道士斩妖除魔的事迹。 李有道冷声道:“孽障,贪恋阳间繁华,妄图找替身。” 他惊恐狡辩道:“道长,误会,是那高永强惊了我的魂,让我无家可归,也错过回阴间的时间。” “还狡辩,高永强早已为你叫回慧魄,也为你引路回家,你却还要加害于他。” 李有道冷喝一声,“既然你说错过回到阴间的时间,那贫道就亲自送你下去。” 李大毛打了一个冷颤,以为李有道要消灭他,连忙求饶道:“道长饶命,小的再也不敢了。” 无论李大毛怎么求饶,李有道对他的话充耳不闻,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块黑色令牌。 令牌通体幽黑,正面是一张鬼脸,反面刻有一个‘差’字。 他输入一丝法力,令牌亮起一道幽光。 客厅里的高永强听到李大毛求饶的声音,不知李有道在做什么,也不敢出来观看。 过了一分钟! 地下钻出两道身影,他们皮肤灰白,身穿官服,衣服上有一个大大的‘差’字,带有佩刀和锁链。 两人见到李有道,问道:“李道长,召唤我哥俩,有什么事?” 李有道行了一个道教的作揖礼,“两位大哥,贫道今晚捕捉到一头害人的恶鬼,所以召唤两位,将恶鬼带回阴间。” “鬼差!” 李大毛见到李有道召唤的两人,一眼就认出他们的身份,惊恐道:“不要,我不要回阴间。” “害人的恶鬼吗!” 两位鬼差注意到一旁的纸人,脸上不由露出笑容。 话音一落,他们腰间挂着的铁链,自动射出,将纸人牢牢绑住。 他们满意的对李有道笑道:“谢啦,李道长!” 两个鬼差牵着李大毛,地面上亮起一道幽光,他们的身体慢慢融入地下。 “两位大哥,你们是不是忘了点什么。” 李有道连忙叫住他们,然后做出一个搓了搓手指的动作。 “哦,抱歉,差点忘了。” 其中一个鬼差拍了一下脑袋,才想起来。 从腰间掏出一串冥钱,抛给李有道。 李有道接过冥钱,白了他们一眼,这事当初咱们说好的,也能忘记,你们怕不是想浑水摸鱼跑账。 他点了一下冥钱,一共十枚,这才心满意足的装进裤袋里。 另一个鬼差却好奇问道:“李道长,你每次从哪弄来的这么好的纸人?” “咳!” 李有道轻咳一声,摇了摇头,“不可说,不可说!” 这可是他的法宝,每次能那么轻易抓到鬼,全靠陈平安的纸人,还有他的引魂符和招鬼咒。 两鬼差见他不说,也不再过问,带着李大毛的鬼魂离开,留下一句话,“下次再抓到恶鬼,记得找我们哥俩。” 此时厅里的高永强被吓得不轻,他只听到李大毛惊呼一声鬼差,李有道在一旁自言自语,然后纸人就凭空消失不见。 这些天的经历,让他对这个世界有了新的认识,同时也惶恐不安。 这个世界,真的有鬼! 第11章 木偶娃娃杀人案 [] 1981年,8月3日,星期一,晴! “这些天,晚上下班回家,我总感觉有人在家里盯着我。” “每天早上起来,浑身不舒服,感觉身体轻飘飘的,浑身乏力。” “疑神疑鬼的我,找遍家里,却没有发现任何人的踪影。” 8月4日,星期二,晴! 我看到了,是娃娃,木偶娃娃,这些天一直盯着我的是它!” “可我明明已经把它给扔了,为何还会再出现在家里。” 8月5日,星期三,晴! “我当初不该贪心,把它捡回来。” “鬼,绝对有鬼,大家都不相信我的话。” 8月6日,星期四,晴转多云! “它…越来越近了…” …… 下午一点! 南溪县,步行街后巷的住宅区,解放路14号房子发生命案。 公安局的民警已经拉起警戒线,刑侦大队出警,民警们现场勘验,检查,收集相关证据。 不多时,一名相貌普通的中年男子,进入案发现场,询问道:“怎样?有什么发现?” “廖队!” 一名青年男子上前汇报,“法医鉴定,从尸斑上看,被害人的死亡时间,大约是两至三天前,至于详细时间的话,需要等解剖之后,才能确定。” 他继续道:“而且这次的案子,还是和前面两个案子一样的作案手法,门窗都是反锁的,门锁完好,没有被破坏的痕迹,屋里也没有外人进入的痕迹。” 廖忠眉头皱了皱,“这次被害人又丢失了什么器官?” “这次丢失的是眼睛。” 那青年说道:“受害人有写日记的习惯,她详细记录这段时间所发生的事。” 说着,他把日记本交给廖忠。 廖忠接过日记本,翻开查看,最后几天的日记内容,让他眉头紧蹙,“又是木偶娃娃!” “廖队,这案子太诡异了,你说是不是闹鬼。” 那青年有些毛骨悚然道:“前两个被害人,一个被剥皮,一个不见了双手,被害者全部都是年轻漂亮的女性。” “而且走访她们身边的亲朋好友,被害人生前精神状态不好,嘴里一直念叨着有木偶娃娃盯着她们。” 廖忠瞪了他一眼,“说什么浑话呢,你是警察,怎么能相信鬼神之说的迷信。” “这世上没有完美的犯罪,你们认真检查现场,寻找线索,走访一下周边,问问周围的居民,最近有没有可疑的人。” 说完,它把日记本交还给青年,“这里交给你们处理,我有急事出去一趟。” 廖忠离开凶案现场,开着车子前往二环路,期间他经过一家水果店,买了一些水果。 不多时,他来到二环路旧城区,把车子停好,提上水果,来到一家非常破旧的黄泥屋门口。 大门打开,屋里面坐着一个六十岁左右的老人,寸平头发型,满头白发,红光满面,精神抖擞。 屋里放着收音机,播放着戏曲,老人坐在摇椅上,眯着眼睛听戏曲,手里拿着烟杆。 老人听到门外的脚步声,缓缓睁开眼睛看去,发现来人是廖忠,看他提着礼物过来,定是出了大案,“原来是廖队啊!” “赵爷!” 廖忠走进来,把水果放在桌子上,将他的来意说出,“最近县里出了3宗命案,全部都是女性,手段狠毒,一个被剥了皮,一个被挖了眼睛,一个被斩了双臂。” “据走访调查死者身边的亲朋好友,她们的朋友都说,死者前精神状态很差,嘴里一直念叨着木偶娃娃。” “今天发现的这名死者,她的日记中,提及捡到木偶娃娃,自那以后,一直怪事连连,她感觉木偶娃娃像一直盯着她一样。” “就算扔了木偶娃娃,晚上重新出现在家里。” “我怀疑可能是那种东西出来害人,想请你帮忙看看。” 老人名叫赵锡山,是南溪县公安局刑侦部门的刑侦特殊顾问,专门负责一些非正常特殊案件。 廖忠这个大队长就是赵锡山的助手,一旦遇到特殊案件,专门负责给他打下手。 局里除了廖忠和几位领导之外,没人知道赵锡山的身份。 “木偶娃娃?” 赵锡山细声轻喃,“如果是鬼祟害人,不应该做这种事才对啊!” 第12章 傀儡师 [] 晚上十二点! 赵锡山家中摆好法坛,香烛点燃,一根头发绑在三支香上。 桌上摆放着水果、元宝等贡品,还有一碗白米。 赵锡山坐在椅子上,双目紧闭,身体抖动,面容有些变化。 廖忠不敢打搅,站在一旁等待。 赵锡山陷入一片黑暗之中,下一刻,黑暗渐渐消退,亮起光芒。 等他回神过来的时候,置身于步行街的街尾。 此时是傍晚,天色有些昏暗,一名二十四、五岁的女子经过,长得清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很好看。 女子穿着一件单调的红色长衫和黑色长裤,在这个年代,这些单调的衣服,算是潮流的了。 陈小红买菜回来,经过巷尾的角落,看到有一个非常漂亮的洋娃娃。 洋娃娃戴着一顶小红帽,穿着一件漂亮的红色洋裙子,腰间围着一条白色小围裙。 陈小红忍不住靠近过去,见周围没人,她就把洋娃娃带走。 赵锡山有些疑惑,不是木偶娃娃吗? 就在陈小红抱起洋娃娃的那刻,它的眼睛转动,用一种冰冷的目光看着女子。 赵锡山一路跟随陈小红回去,来到解放路14号房子。 陈小红进入家中把门关上,赵锡山跟了上去,身体穿过大门,来到屋里。 她把洋娃娃放在客厅里,去厨房煮饭,而洋娃娃的眼珠子缓缓转动,目光跟随着陈小红。 吃完晚饭,陈小红把洋娃娃带回房里,拿起衣服去洗澡。 洗完澡后,陈小红回房里睡觉,床上的洋娃娃虽然漂亮可爱,但它那直溜溜的眼神有点吓人,让她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陈小红有些害怕,晚上起来方便的时候,见到这娃娃的眼睛肯定会被吓到。 于是她就把洋娃娃放在衣柜上,背对着墙,这才安心睡觉。 待到陈小红熟睡之后,夜深人静! 衣柜上摆放的洋娃娃,忽然动了,它站起来,转过身,直溜溜的眼睛看着床上的陈小红。 咔嚓,咔嚓! 洋娃娃活动身体,发出木头的声音。 “这是木偶!” 赵锡山见到这一幕,有些惊讶,这洋娃娃做得太传神了,外表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木偶。 洋娃娃活动完身体,从衣柜上跳落,身体轻盈的落在床上,与陈小红睡在一起。 下一刻,陈小红的鼻孔中,缓缓腾升出两缕细小的白气,融入洋娃娃的体内,它的身体亮起一道微弱的白光。 “养傀术!” 赵锡山一眼就认出,面露震惊,如今他终于知道凶手是什么人了。 这不是一起鬼祟案件,而是人为凶杀案。 陈小红被洋娃娃吸了精气,第二天醒来,浑身乏力。 床上睡着的洋娃娃把她吓了一跳,她开始以为是从衣柜上掉落下来,再次把洋娃娃放回衣柜上。 接连两天,陈小红精神萎靡,一回到家总感觉有人盯着她,并且每天早上起来,洋娃娃都会在她的床上,那直溜溜的眼睛盯着她。 一次两次是巧合,第三次就有鬼了。 陈小红知道自己是遇到脏东西,在前往上班的路上,连忙把洋娃娃带到远处扔掉。 原以为这样,脏东西就不会缠着她,结果第二天早上醒来,洋娃娃依旧出现在她的床上,那空洞的眼神,把她吓得不寒而栗。 无论是用火烧毁,还是扔河里,或是埋掉,洋娃娃第二天早上总会凭空出现。 陈小红被吓到精神崩溃,她去警局报过案,可惜她的话太离奇,民警把她当成精神压力太大,出现幻觉。 她也和朋友诉说过这事,朋友们也不相信她的话,破除封建迷信这么多年,鬼神之说不可信。 陈小红每天深受恐惧和精神折磨,最终在8月7日凌晨12点1分6秒,她的精气被洋娃娃吸干了,彻底失去生命的迹象。 ……… 在陈小红死去那刻,画面黑暗下来。 法坛上的香烛燃烧完后,赵锡山身体抖动,随后停了下来,缓缓睁开眼睛。 他正要站起来的时候,廖忠连忙上前扶着,问道:“赵爷,看到凶手了吗?” 赵锡山叹了一声,“算是看到了,杀人者是木偶,不过真正的凶手却是另有其人,是偃师。” “偃师?” 廖忠一脸不解,疑惑问道:“赵爷,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偃师是古代的称呼,用现代话来说,是傀儡师,能够操控木偶,每个死者丢失肢体或器官,他这要做人偶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