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0怒火旗兵》 第1章 绑架案 1990年发生在港岛地区的女星“刘嘉琳”绑架案按当事人口述有两个版本。 张子文知道两个版本都是真的。 倒不是他去采访过刘嘉琳女士，而是他正在亲身经历…… 1990年4月25日，凌晨三时。 屯门，大兴村。 张子文双手被缚，蹲在墙角，半眯着眼睛努力适应光亮。 两名手持棍棒的年轻人，站在一个铁笼周围，身影在钨丝灯的黄光下渐渐明显。 他慢慢看清铁笼中关着一位黑色露背长裙，眼睛蒙着黑布的女人。女人躺在铁笼中，用高跟鞋不断踢踹笼子，铛铛铛，动静很大将喂狗的饭盆打翻。 一个染着黄毛，穿着花衫的男子用力一脚蹬向铁笼，拔出一支手枪出声咒骂：“丢雷老母，动静小一些些！” “是刘嘉琳？” 张子文脑海一下清醒过来，心中惊鄂：“自己撞上了著名的刘嘉琳绑架案？” 说来好笑，他重生至九十年代港岛，一心想发财赚大钱，曾经就试过写电影剧本投给公司，想要混进娱乐圈。 可惜，投稿如同石沉大海，了无音讯，现在竟然以另一种方式搭上娱乐圈的界。 现在他还不如回去开出租车呢！ 就算是以偷渡客的黑户身份，帮出租车司机开夜班。 一个月起码也有两千三百块，而且胜在安安稳稳，省吃俭用，干上五年就能回内地炒房。 起码不用被人拿枪指着！ 一名绑匪将揉过的黑布扔在地面：“坤哥，的士佬清醒了。” “醒了？那个死衰仔。”拿着手枪的黄毛朝地上呸了口唾沫。 张子文却一眼认出黄毛手中的是把54式手枪。 采用7.62毫米手枪弹，短后座式自动射击，击锤式保险，设有空仓挂机。 得益于自身狂热的射击爱好，还有军迷般对武器装备的喜爱。 他知道54式手枪有效射击在100米距离内，且在50米距离内有致命杀伤，曾参加过朝战，总产量上千万支。 是市面上流通最广的一把国产制式手枪。 只因手枪握把处有一个黑色五角星，又在黑市上被俗称为“黑星” 五米距离内，黑星一枪可以把他天灵盖掀开！ 所以，当黄毛拿着指着他一步步走来时，张子文心中充满恐惧，不自觉地喉结鼓动，咽下口水，举起手，僵硬的道：“大佬，有话好好讲，要多少钱，我托人去凑……” “他妈的，真搞笑，这小子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黄毛用枪口不断戳着他脑袋，左手还在口袋里掏出支烟，侧头等小弟给他点着火，骂骂咧咧的道：“一个的士佬能掏出多少钱？” “还是个大圈！” “是啊，吉米哥。”小弟收起火机，插着裤兜道：“这个的士佬走霉运，敢接嘉琳姐上车，看来天生是个短命鬼。” 一小时前，张子文的出租车在油麻地等客，见到一女的慌慌张张下了私家轿车，到路边招手叫的士。 他不懂情况，就想着多抢单生意，一脚油门就上了。 可女人刚冲上车把门合好，一辆货车就横停在面前差点撞上。 随后几个手持棍棒的男人跳下来，对着出租车一顿乱砸，扯着刘嘉琳的头发把人拖走，顺便给了他脑袋一棍。 直到现在，他才确定自己是卷入一宗绑架案，不得不道：“大佬，你们是求财，不是求命对不对？” “我有一些股票，证券，很值钱的，给我一个机会回家去取。” “痴线。”黄毛不屑的咒骂，右手拿着枪指人，弯下身，歪着脑袋盯着他骂道：“当我傻啊！让你回家拿钱，还不是想找机会跑？” “花荣，鸡球，你们把人拖出去做掉，埋在林子里。” 两名马仔面面相觑，有人道：“吉米哥，顶爷就让我们绑一个人，现在不止绑两个，还要干掉一个，不合算啊？” “是呀，大哥，绑一个臭婊子顶多蹲几年，还有社团罩着，干掉这个的士佬，搞不好终身监禁。”另一个绑匪插嘴道。 吉米哥皱皱眉头，直起身看向两名小弟，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问道：“那你们说怎么办！” 要手下拿绑人的钱，干杀人活，摆明是不现实。 江湖早就不是大佬一句话，小弟就会傻乎乎送命的世界。 花荣撑着根铁棍，思索着道：“把的士佬的舌头割掉，那他就不能乱讲话，给警方当证人了。” 吉米却不愧是个当大哥的料，眼神忽然瞥回铁笼子里的长裙女人，咧嘴笑道：“嘿嘿嘿，的士佬你有福了。” 张子文看着吉米打开铁笼，用力把刘嘉琳扯出来，撕烂她的肩带，双目瞪得老圆。 因为他已经知道绑匪的打算，是要让他成为“共犯”，加入一场侵犯女明星人权的犯罪当中。 这样他就是施暴者，自然不可能给警方作证。虽然法律意义上，他是受到罪犯胁迫，有免责权，但是现场谁会给他作证？ 罪犯肯定不会，刘嘉琳会吗？不可能！ 而且绑匪背后有社团罩着，出什么事有个高的顶，他干完女明星，女明星会放过他？谁来帮他顶？ 吉米粗暴的把刘嘉琳衣服扒掉，回头招手道：“给她拍几张照片，顶爷要用！” “知道了，吉米哥。”花荣捡起地上一个背包，扯开拉链，取出一台相机。 此时，刘嘉琳已是春光外泄，倒在地上，落入绑匪粗暴的魔爪当中。咔嚓，咔嚓，几记闪光灯亮起，刘嘉琳发出一阵尖叫。 张子文亲眼目睹暴力犯罪，心里没由来升起一股暴躁，因为他讨厌命运被人控制的感觉，他害怕在事后遭到报复，还不喜欢作恶。 前世的狂躁症虽然已经痊愈，但早已给他性格种下敢想敢做的种子，天生就是能豁出去的性格。 发现吉米已经脱下牛仔裤，那把黑星手枪别在腰带上，正好卡在小腿窝中，现场一共三个绑匪，如果能抢下手枪…… 张子文咽了口唾沫，战战兢兢的站起身，守在旁边的鸡球扭头瞪着他：“的士佬，好好蹲着，还没轮到你！” 许是觉得用了个好办法拉人下水，绑匪对他的防备降低不少。 张子文举起被绑的双手，哀求道：“大佬，给支香烟得唔得，看的心里一团火，那可是刘嘉琳耶。什么时候轮到我？” 第2章 反杀 “王八蛋，卵没几两重，心倒是很急。”鸡球不屑的嘟喃两声，但手上还是丢了支香烟过去：“你最后一个灌，等兄弟们灌的满满的，你再进去搅和两下。” “没多少时间给你玩。” 张子文点头鞠躬，接住香烟，舔着张脸道：“知道，知道。” 鸡球掏出火机给他把香烟点着，瞥向他道：“你也算有福气，给人绑不用交赎金，还有女明星搞。” 张子文深吸口烟，眯着眼睛笑道：“这辈子能搞到女明星，进去蹲苦窑也值得了！” “切！”鸡球看他一副没出息的样子，只觉得好笑。 张子文却猛地往前一撞，将没准备的鸡球撞翻，两步健步蹿到吉米哥背后。 吉米正恼怒于刘嘉琳的挣扎，一时半会没塞进去，挥起手狠狠甩了刘嘉琳一耳光。刘嘉琳惨叫一声摔在笼中，下一刻，张子文右手已经抓向黑星手枪。 在旁观望的花荣见到形势突变，一个猛扑就跳起跃向张子文。 唐楼房间不超过两百呎，五个人间距不到三米，一切都发生转瞬即逝间。 张子文只觉得腰部一麻，像是给人咬了一口，旋即就被人撞翻在地，但他看也不看，仅用大拇指关掉保险，朝向着铁笼旁扣下扳机就是一枪：“砰！” 一声枪响。 吉米刚刚转身，胸口便炸开一团血花，满脸不可置信，跌跌撞撞的后退倒地。 张子文再甩臂对准身上的花荣，在花荣惊惧的眼神当中，对准他的面门直接开枪：“砰！” 鲜血四溅。 张子文双目一下就被血浆糊住，可他根本不敢去擦，慌慌张张的爬起身，靠着铁笼用肩头衣服随意擦擦，隐约间就见到鸡球已经更加慌张的逃出唐楼。 张子文不敢放走活口，连忙追到门口朝着背影连开三枪：“砰砰砰” 在第二枪响起时，鸡球已经跌倒在地，第三枪直接放空。 张子文一瘸一拐的走出唐楼，在野地里追到鸡球。 泥地中，夜色下，鸡球四肢匍匐，手脚并用向前爬着，听见身后传来的脚步声，不敢回头，只能在口中不断祈求道：“别杀我，别杀我……” “大佬，我什么都不会讲……” 砰！ 张子文止步在身后，对着地上的后背瞄准心脏位置干脆利落的来上一枪。 在港岛他是无亲无故，更没有势力，背景，要做肯定就要做绝。 就算警方要起诉他过度防卫，也得先度过今夜。 张子文捂着小腹，一步一步走回唐楼，见到刘嘉琳手上绑着手铐，独自被锁在铁笼旁，满脸泪痕，坐下在吉米的尸体上摸索一阵，搜出钥匙解开手铐。 “谢谢，谢谢，我一定会给你钱......”刘嘉琳花容失色，连衣服都顾不上穿，让张子文确实饱了一个眼福，可他心思没半点在上面，丢掉枪举起被绑的双手。 刘嘉琳这才会意，捡起一把带血的刀，一刀将绳子割开。 这把刀上的鲜血就来自张子文，刚刚花容扑倒他的时候，顺势就往小腹捅了一刀。 幸好，绑匪做事前就将手枪上过膛，张子文也看得出子弹进入枪膛准备，只要关掉保险，就可以进入射击状态。否则，他双手被绑根本没法把子弹上膛。 刘嘉琳手忙脚乱，捡起一件衣物塞到张子文手中，张子文用衣服捂住伤口，在刘嘉琳的搀扶下走出唐楼：“先不要报警，打电话让朋友来接。” “好。” 刘嘉琳的大哥大已经落在车上，但绑匪却有留一部在唐楼中。 早在刘嘉琳的电话拨不通，人消失在油麻地街头时，娱乐圈的家人、朋友就已经急疯了。 后世，绑匪曾将拍下的一张不雅照卖给《东周刊》，并透露刘嘉琳被绑是因为拒绝号码帮大佬胡须勇的拍摄合约，跳槽到新记的永盛电影公司。 才惹怒胡须勇下令给点颜色瞧瞧，便有了90年的绑架案，消失的三个小时内，刘嘉琳受到侮辱、伤害。 刘嘉琳本人却在《东周刊》事件爆发后，主动声明，原谅当年的人，并且表示劫匪只是求财，身体没有受到侵害。 陈蕙敏作为当年的调解人，也向报社说过一些内情。 此时，距离刘嘉琳遭遇绑架已经过去一个钟头。 梁朝玮收到电话，匆匆从片场赶到采石场常康路的常康家园。 这里是“三哥”苗桥玮的住所，原来刘嘉琳离开尖沙咀的topten酒吧之后，开车是要前往常康家园与好友苗桥玮、曾志玮、王霏通宵打牌，但苗桥玮在等到刘嘉琳前，先等到了绑匪的电话。 见到梁朝玮连鞋都来不及脱，一脚就踩进房间里，苗桥玮脸上带着歉意：“抱歉，玮仔，阿霖出事了。” “三哥，搞清楚是谁做的事吗？”梁朝玮作为刘嘉琳的男友，心急如焚。 曾志玮在旁钻出来道：“玮仔，不用急，我已经打电话给向生。” “敏哥也会帮忙问问。”苗桥玮道。 “好好。”梁朝玮双手合十，满脸慌乱：“报警了没有？” “叮叮叮” 座机电话突然响起。 苗桥玮表情一变，与好友对视一圈，上前接起电话沉声道：“边位？” “三哥，我是嘉琳。”刘嘉琳声音急切的道：“赶快派辆车到荃湾大兴村接我，有人受伤，叫救护车过来。” “说具体点。”张子文赶快补充道。 “好，具体在大兴村左侧靠海山路，我们在路边等你，快些。”刘嘉琳将电话挂断，回头问道：“没事吧，阿文？” 张子文咧嘴道：“死不了。” 苗桥玮放下电话把消息一说，梁朝玮立即就道：“我们先开车过去，救护车，算了，我打电话给新界的私人医院，叫他们派医生来。” “快点去看看，阿琳能打电话，可能逃出来了。”苗侨玮拿起车钥匙，二话不说赶着便要一起去。曾志玮表态也去，但却拦住要去的王霏，梁朝玮也道：“阿霏别去了，女仔很容易受伤。” “要不要打电话给警署？”刘嘉琳左思右想还是害怕。 张子文倒不是信不过差人，而是害怕吃到官司，举起手中的枪摇了摇，苦笑道：“琳姐，给条活路吧，我可不想进赤柱吃牢饭。” 第3章 事情越搞越大 一辆宝马车与一辆平治很快就抵达大兴村，将二人搀扶上车，急匆匆驶离现场。 张子文在车内听着不断的询问声，只觉得头昏脑涨，但好在车子很快来到一间私人医院。 医生马上给他做检查，询问，包扎伤口。 一夜忙碌后，翌日，上午。 张子文缓缓在病床上醒来，刘嘉琳，梁朝玮二人都守在床前，见到他睁开眼睛，梁朝玮立即起身：“我去喊医生。” “子文，有什么想吃的？”刘嘉琳气色很差，昨天的惊魂一夜，让她的心绪难平。张子文昨夜与她通换过姓名，闻声笑道：“牛奶面包就得。” “好。” 梁朝玮很快带着医生来到病房，医生检查完伤口，点点头道：“伤口扎的不深，而且没有伤到肠道，明日就可以出院。但得在家静养一段时间。” “谢谢医生。”梁朝玮送医生出门，回头道：“昨天的事情，嘉琳已经讲了。” “要是没有你，不知道会出什么事。” 张子文苦笑道：“我也是倒霉，为了救自己而已。” “我已经打电话报警，警方正在处理现场。”梁朝玮穿着灰色西装，眼窝很深，目光深邃：“等会有警察来做个笔录，你一五一十地说就行。” “我上下都打过招呼，放心，保证你没有事！” 张子文相信梁朝玮的能力，点点头道：“多谢梁生。” “我该谢你才对。”梁朝玮诚心道。 这时曾志玮将门推开一个缝隙，尖鸭嗓子道：“玮仔，律师到了。” “梁先生，我是刘嘉琳女士与张子文先生的代表律师，简家聪。”一位西装革履，文质彬彬的中年人进入病房。 梁朝玮迎上前握手道：“简大状，麻烦了。” “应该的。”简家聪收钱办事，主打一个高效，站到病床前就递出一份资料：“张先生，这是你的身份证，还有移民资料，现在你是港岛的合法市民。” “等会警方问话，除基本信息外，一切都由我来回答。” 张子文接过资料，看着那张身份证，楞了楞神，转头看向梁朝玮。 梁朝玮面带微笑说道：“一点举手之劳。” 在80年代之后，港岛人口猛增，超过城市承载能力。加上两地经济落差，严重影响粤省改革，内地严令严查关口，港岛再不允许偷渡客办理身份证。 这之后，偷渡客已经无法办理身份证，在港岛只能做最低级的黑工。 一张身份证在黄牛手上炒到十几万，还得准备亲属证明等...... 张子文拿到这张身份证，昨晚的险就没有白冒。 要是没有身份证，警方就算不起诉他，案件结束也会将他遣返内地。 警方则像编排好的一样，在律师到场后，很快就抵达现场。在医院帮刘嘉琳、张子文二人做好口供，客客气气的起身离开。 九龙区重案组高级督察黄志明临行前还递出张名片：“张先生，案件还在调查阶段，不排除绑匪有同谋会进行报复。” “你可是干掉他们三个兄弟，出门很容易遇到麻烦。” 张子文接过名片，礼貌的道：“多谢黄督察。” “下次自卫要注意尺度，不是每次都会有人帮你的。”黄志明饱含深意的瞥他一眼：“警方不一定能及时帮上你，但一定不会故意害你。” “我明白。”张子文心中也暗道侥幸。 如果同时被绑的人不是刘嘉琳，而是跟他一样的普通人，也许光是警方的审查就够他喝一壶。 这个社会就是欺软怕硬。 现在，张子文想知道事情会怎样结束，还会有什么麻烦。 尖沙咀，一套望海公寓内，刘嘉琳、梁朝玮，曾志玮等人都坐在室内，还包括永盛电影公司的老板向胜以及号码棒红棍陈蕙敏。 张子文刚刚出院便联系了琳姐，并不是要特意攀关系，而是想搞清楚事情原委。 “富艺的人实在太过份，去年把阿琳和华哥绑到荷兰拍一部《轰天龙虎会》，白赚七百万港币。如今阿玲已经签约永盛公司，富艺还敢下黑手。”梁朝玮气急道：“这样不讲规矩，电影还怎么拍？我们当艺人，有工开就得，但也该讲个你情我愿。” “一次两次就算了，次次都这样，佛都有火，宁愿不开工！” 向胜知道梁朝玮和刘嘉琳肯定火大，板着张脸在抽雪茄，沉声道：“阿伟，这件事情我来摆平，一定给你们两公婆个交代。” 张子文早听说港岛电影路子野，但没想到已发展成绑人拍电影的程度。 这其实与九十年代港岛电影的辉煌有关，在港星遍及亚洲的号召力下，只要阵容够靓，随便拍都能卖版权，海外地区的老板闭着眼买。 投资小，收益高，风险还小，自然吸引很多牛鬼蛇神来捞钱。 “敏哥，能不能约胡须勇出来聊聊？”向胜看向旁边的陈蕙敏。 陈蕙敏长的身材精壮，曾经号称拳王，在号码帮一度靠打出名，颇具江湖地位。但在70年代开始与邵氏合作拍电影后，慢慢向武行明星转型。 在号码帮内属于辈分高，名气大，但势力小。 挂了一个“红旗五爷”的名头，专门为号码帮管外事，与各个社团接洽。反之，胡须勇却是号码帮一代强人，70年代起就担任坐馆，靠与大圈帮厮杀闯出名头，手下兄弟多达十几万人。 陈蕙敏摇头道：“勇哥不接电话，看来是没打算谈。” “扑街，真要把事情搞大，当我新记吃干饭的啊！”向胜吐出口烟，面露厉色。其实他不在乎一个小明星的死活，要是胡须勇把刘嘉琳给整的服服帖帖，事情还会好办一点。 找号码帮要点补偿，面子上过去就好，反正刘嘉琳也不敢炸毛。但偏偏刘嘉琳被吃到瘪，心里只有火，没有刻在骨子里的怕，硬要他找回场子。 向胜必须做点事情把刘嘉琳、梁朝玮安抚好，整个娱乐圈都看着呢。要是永盛不把事情扛住，将来谁还跟永盛合作？事情真是越搞越大！ 富艺电影公司则是荷兰商人“蔡子鸣”与胡须勇共同创办，胡须勇持有百分之十的干股...... 第4章 G4特工（求收藏，求推荐） 张子文在叼着支烟，没资格讲话，就光听也听出些眉目：“看来琳姐，梁先生靠自己也搞不定黑帮。也对，明星有再大的光环，也挡不住子弹。” “需要靠公司老板来挡，而我也只能靠救了琳姐一命的关系，躲在琳姐身后了。” 这并不是坏事，起码比孤身一人强，要不然死都不知道怎么死。 “这段时间少出门，注意安全，事情搞定我会打电话来。” 陈蕙敏叹出口气：“阿琳，朝玮，两间社团打起来，明刀暗箭，什么事都可能发生。” “我知道。”刘嘉琳可不是三十年后的自己，讲不出原谅罪犯的话。 陈蕙敏点点头：“知道就行。” 他其实想劝刘嘉琳去主动销案，把事情止步在绑架案上，再给勇哥，蔡老板斟茶道歉，事情或许就可以过去。 但刘嘉琳年轻气盛的还不肯低头，那江湖事就只能江湖了。 梁朝玮把陈蕙敏送出门后，出声道：“房间里就剩下自己人了，多的不讲。大家昨天帮手我们两公婆，我阿玮都记在心里，希望不要给大家带来麻烦。” “我请了几个保镖来，24小时保护阿琳。” 张子文见到一名外籍白人带着三名华人面孔走进房间，清一色戴着耳麦，腰间鼓鼓，眼神顿时多出几分信心：“还请保镖了？” “这些人看起来不一般，还能配枪，是有持枪证吗？” 那名白人则上前走到刘嘉琳面前，握手说道：“刘小姐，我是先锋公司的安保组长大卫，未来一段时间将由我负责您的人身安全。” “谢谢。”刘嘉琳反而有点不知所措。 梁朝玮介绍道：“阿琳，大卫是G4特工退役，手下组员都受过专业训练，有合法的安保牌照，遇到袭击能合理开枪自卫。” G4是港警“要员保护组”在政治部的部门编号，英文缩写：VIPPU。 成员全部受过特工训练，在七十年代起专门执行要员保护任务，为为准军事化保镖特种警察部队。 “阿玮，请G4特工很贵吧？”刘嘉琳问出一个和张子文所想相同的问题。 梁朝玮却是一个爱老婆的人：“没什么比你的安全更重要，昨夜的事情，我不想出现第二次。你再出什么意外，我根本接受不了。” “保镖的钱我来掏，你安心在家休养就好。” 张子文真想给梁朝玮竖一个大拇指，爱妻人设不是假的。 梁朝玮把几个朋友送出门，再回来时四名保镖已经在搭设监控。 他将门关上，来到卧室一个柜子前，拿出一个牛皮纸袋在客厅交给张子文：“阿文，一点点心意。” “梁先生，不要给钱了。”张子文推开纸袋，微微摆过头拒绝道：“你已经帮我搞定警方，拿到身份证，够多了。” 梁朝玮转而把纸袋放在桌面，拍了拍：“你救了阿琳一条命，不管起因是什么，都是我和阿琳的恩人。” “我跟阿琳说碰见你该去筹神，这些钱只是礼貌问题，你不收我心里更难受。” “还有什么能帮你的，只管张口。” 张子文哪儿见过这阵仗，讷讷不敢言，但他心里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出声道：“梁先生，我能不能留下来躲一阵子？最好是给我一把枪。” 那名白人保镖大卫扭头看了他一眼，其余三名华人不动声色。梁朝玮楞了楞神，旋即恍然：“我和阿琳都把你当家人，事情没解决前就一起住在公寓里。” 刘嘉琳也知道张子文是害怕报复，又想到前天晚上他敢打敢拼的表现，暗道多一个人在家里保护她也好。 关键，梁朝玮，刘嘉琳已经通过警方知晓张子文的背景，没有犯罪记录，没有在港亲属，天天开夜班的士，社会关系简单。 三人又在面对同一个危机，某种意义上，比身旁的保镖还要可靠。一致的利益和同样的危机，天然就是信任的基石。 梁朝玮想了想，出声道：“枪的事情，我全力以赴，但可能需要点时间。” “钱你先收好。” 张子文要枪是觉得只有枪可以保护自己，不要钱是觉得钱比安全重要，但见梁朝玮诚意满满，果断选择两者都要，点点头道：“多谢朝玮哥。” “不用客气。”梁朝玮露出微笑。 这二十万港币对他来说并不算多。 张子文拿到二十万却是一笔巨款，以他的视野来看，甚至足够改变人生。 要知道，前身在九十年代从深城偷渡到港岛，颇有49年投国军的感觉。 九十年代在深城摸爬滚打，机会绝对比港岛多。 因为，九十年代的港岛，贫富差距已经巨大，各行各业都被巨头垄断，新兴行业近乎没有，资本化社会彻底定型。 但返回去想，前身在深城没有家人，靠码头卸货为生。 同样是卖力气，港岛劳资费确实不低。 光是吃两地劳务费的差价就足够温饱。 没有出人头地的野心，想安安稳稳的赚钱，来港岛确实比深城适合。看远方是要资本的，大多数人，只有资格追求眼下的收益。 此时，他在港岛捞上二十万港币，回深城大小也能扮个港商。 在时代的浪潮中搏一把，图稳不图快，赚一套身家肯定没问题。 “这件事情过去才能回内地，否则，一出门可能就会被打黑枪。” 张子文不认为二十万港币来的容易，反而觉得有些烫手。 ...... “刘嘉琳”绑架案轰动娱乐圈，就算还没有见报，但如刘德桦、成仕龙，张學友，梅雁芳等圈内大佬，还是纷纷打电话前来问候。 在娱乐圈“刘嘉琳”只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女明星，一辈子都说不上巨星，但胜在有一个正当红的男朋友。前年梁朝玮刚凭《人民英雄》拿到金像奖最佳男配，还不是未来的双料影帝，但入行近十年已经小有积蓄。 这回为了刘嘉琳的安全，他把唯一一套中环住宅卖掉，请保镖，偿人情，出手自是阔绰。 而港岛娱乐圈许多大明星，本身就像只肥羊，没少受到社团大佬威胁。 掌掴，陪酒，监禁，屡见不鲜，但为了钱大家都能忍，可对刘嘉琳的绑架案已是侵犯人身安全，侮辱性十足，可谓犯了众怒。 第5章 格洛克17C 张子文在几天内见到许多影视明星，人生像是换了天地。 江湖上，永盛怎么跟富艺谈判，新记怎么跟号码帮讲数，全都不关他的事。 一周后。 梁朝玮将一个枪套递给他，枪套里是一把格洛克17C：“阿文，这把枪暂时挂靠在先锋公司名下，以安保工作为由办的证件。” 格洛克17生产于80年代，是美国警方的制式装备，在欧美国家的警务人员广泛配备。 枪身采用工程塑料，便宜耐操，适应各种环境。 简称为“G17C”，G代表产商，17型号，C为加装枪口防跳装置的精准射击系列，还有一个L系列，专门加长枪管和套筒，为射击比赛而打造。 使用9毫米巴拉贝鲁姆弹，标准弹匣17发，最多可配33发弹匣。 “谢谢朝玮哥。”张子文接过沉甸甸的枪套，心里油然生出一股安全感。 港岛亦是一个禁枪地区，但由于港口城市性质，偷运军火比较容易。 罪犯手上的黑枪各种火力都有，可要以为办一张持枪证很简单，那就大错特错。原则上，港府不允许私人持枪，唯有射击运动员、职业安保公司可办理持枪证。 这把枪挂在先锋公司名下，肯定是要花费不少钞票。 梁朝玮道：“我让先锋公司给你办了一张工作证明，你已经是先锋公司的注册职员。但他们不会给你发薪水，要是乱开枪还会起诉你。” “这份枪械管理条例记得背下来，警方有权力抽检，要是忘记会吊销枪证的。” 张子文又在梁朝玮手中接过持枪证和一本刊物，点点头道：“我会记下的。” “这段时间，你先给我当司机好不好？”梁朝玮点起一支香烟，悠悠吐出口白雾，语气诚恳的请求道。 张子文笑笑道：“玮哥，我还给你当保镖。” 做人要讲究投桃报李，梁朝玮对他没得挑，有给钱又给枪，他肯定要保证梁朝玮的安全。 刘嘉琳在别墅内有职业保镖照顾，梁朝玮却还要天天抛头露面，难讲会不会受到社团报复。 “好。” 梁朝玮拍拍他肩头：“我按天给你开薪水。” “我就不客气了。”张子文露出朴实的笑容，谁能拒绝日结的活儿呢？ 但给梁朝玮当司机并非是个辛苦活，总共就公司、公寓、酒店三头跑。 以前还可能要跑一跑片场，但梁朝玮已经辞去《阿飞正传》的拍摄，整日在找人脉摆平刘嘉琳的事。 1990一整年，梁朝玮就只拍了一部电影外加一个镜头，第一部是吴宇深的《喋血街头》，第二部是王嘉卫的《阿飞正传》。 不过，王嘉卫整部电影就给梁朝玮留下一个镜头，因为他根本没有完成拍摄。 今年，还是梁朝玮与TVB合约到期的一年，也是签约金公主电影公司的一年，可惜事业并未一炮打响。 有时张子文还能在公司的茶水间，喝一杯咖啡，抽两支烟...... 晚上。 张子文回到公寓，把金公主经理送的一盒万宝路拆开，给在阳台透风的保镖递上一支，说道：“兄弟，来颗烟仔？” “多谢了。” 保镖接过香烟，低头点上火，回头看一眼房间里：“有什么事吗？” 张子文笑道。 “我们多少沾点同事关系。” “多照顾啊。” 保镖也笑了：“哈哈，我们只是打工的，你是老板的朋友，不一样的。” “我屁股上还一堆麻烦，得靠你们擦呢。”张子文也点上支烟，挑挑眉毛：“你也是G4特工退役吗？” “机动部队的。” 保镖弹弹烟灰，解释道：“我叫李君盛，叫我阿盛就行。” “盛哥，我还以为你们都是G4特工呢，不过机动部队也是特种部队，来头很大的。”张子文面露钦佩。 李君盛长的一副北方人面孔，人高马大，穿着黑色西装：“你以前在内地当过兵？” “没有。” 张子文摇摇头。 李君盛面带狐疑：“那能干掉三个绑匪，赤手夺枪，真是有够威的。” 张子文知道李君盛不一定相信，松松肩膀道：“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拼一把咯。狗急还会跳墙呢，何况我脾气比较爆，受不了给人用枪指着头。” 他用手指点点自己太阳穴。 这一点倒不是乱说，张子文的性格很倔强，下定决心的事，就一定会去做，上辈子就被人叫作“铁头娃”，加上眼里揉不得砂子，没少因为性格吃亏。 他不是不懂人情世故，只是心里有自己的原则，大多数时候挺惜命的，但偏偏因为惜命敢豁出性命。 “明白了。”李君盛面带笑意，指了指监控前坐着的白人，还有房间里站着的两个华人介绍道：“大卫那个鬼头，以前是G4的高级督察。” “躺沙发上休息那个，前飞虎队的总督察刘邦辉，祖籍上海人。站老板门口的那个，前西九龙警司周明华，周叔，小时候在潮汕长大。” “我祖上也是威海的，你呢？” “盛哥，我深城的。”张子文听完，十分讶异的道：“大家都这么有来头呀？总督察.......警司......怎么听一个前高级督察的鬼佬话办事？” 李君盛笑了笑，吐着烟，怅然若失道：“其一，G4毕竟是政要保护组，受的是侍卫训练，更懂得怎么保护VIP。像我们机动部队，飞虎队都不如人家专业。” “其二，先锋公司是英资企业，高层肯定更喜欢用鬼佬。其三嘛......大卫是高薪挖出来，主动辞职的，我们之中除了周叔外都是在警队混不下去的。” “有一份工作就不错了，谈什么地位。” 张子文点点头，明白脱离警队体制，在外边混就只看薪水，看资本，跟以前的职位没多大关联。 这些人一脱掉警服，身上的权力就随之消失，在公司只是一普通职员。 但先锋公司作为港岛目前最大的安保公司，特意招收前警务人员，不仅是为了提升职员素养，显然还有借用警队关系，方便行事的原因。 “周叔，早上好。” 翌日，清晨。 张子文提着一袋早点，在电梯出来就见周明华打完电话，手上拿着大哥大，旋即点头打了一声招呼。再进房间跟琳姐、玮哥等人打招呼，将早点给大家分了一份。 周明华个子不高，大腹便便，年纪已经上四十，不像是一个会冲锋陷阵的人，听见他的招呼声颇为意外。 第6章 结案 叉烧包、菠萝包、豆豉蒸排骨，鸳鸯奶茶...... 张子文啃着菠萝包，就见到周叔回来看一眼餐桌，顺手拿起叉烧包道：“梁先生，刚刚接到警署朋友打来的电话，绑架案主谋已经前往警署投案。” 这时组长大卫也匆匆从阳台走回，出声道：“梁先生，警方要求刘小姐一小时内前往西九龙警署指认案犯。” 梁朝玮松了口气：“知道了。” “阿琳，收拾下准备出门。” 刘嘉琳点点头：“好。” 张子文把剩下的菠萝包吞掉，擦擦手就拿起车钥匙，下楼准备好载梁朝玮和刘嘉琳前往警署。 这通消息对他而言也是个好消息，几乎可以推测出新记与号码帮达成和解，前往西九龙警署投案的人肯定不是“胡须勇”，必然是一个出来顶包的小弟。 但给警方一个交代后，事情就不会再闹大，未来生活就能回到正轨。 至于警方是否追查到底？港岛警察向来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极为重视结案率与罪案率，能结的案子绝不会拖。办绑架案是重案组的事，抓胡须勇是反黑组的事。 两者怎么能混为一谈？ 何况，胡须勇一辈子都没坐过牢。 九十年代，港岛社团纷纷转型，从黑暴产业转移到灰色产业，涉及地产，娱乐、博彩、物流等许多产业，不再和以往一样招摇过市，纠集大批人马血拼，但社会影响力仍在。 是长在资本社会上的一颗毒瘤，绝不是轻轻松松可以挖掉的。 大卫很快带着安保组的人护送刘嘉琳与梁朝玮下楼，右手帮梁朝玮打开车门，左手挡着门框道：“VIP上一号车，目的地亚皆老街190号，执行A方案。” “yes，sir！” 李君盛、刘邦辉、周明华三人肃声答道。 李君盛负责给梁朝玮开车，刘邦辉坐在梁朝玮左侧，大卫坐在副驾驶。 梁朝玮带刘嘉琳坐在宝马车上，张子文开的平治车沦为二号车。 后视镜中，周明华与鬼佬组长低声窃语两句，随后拉开张子文的车门后座，啪的一声关紧，丢出一副耳机道：“这次任务你也算行动人员之一，把通讯器戴上，频道已经调好了。” 张子文拿起腿上的通讯器，显得有些受宠若惊，赶快在腰上别好器材，再把有线耳机戴在右耳，说道：“谢谢周叔。” “小心点，如果出事备用车也会是袭击目标，总共就两辆车，罪犯一辆都不会放过。”周明华双手枕头，靠在后座。 张子文点点头，发现后车闪了两下车灯，便发动起车子一路向亚皆老街驶去。 亚皆老街位于何文田，距离尖东有一段距离，高峰期需要半个小时，加上期间车队绕路，总共花费四十分钟才到警署。 周明华提醒道：“张先生，路上好好开车就行，不用那么紧张。” “四周的情况有我们来观察，绝对比你发现的更早，而且照我估计，号码帮肯定跟刘小姐谈好赔偿，刘小姐录完口供案件就结束了。” “真要出事，也不会在去警署的路上出事......”周明华说到此处，连忙住嘴，显然是不想说不吉利的话。 张子文知道刚刚有一脚刹车特别重，心中带着点惭愧，干笑道：“谢谢周叔指点。” 周明华嘴上说的轻松，却也一直把着枪袋，时刻观察窗外。 八点多的旺角街头。 港女们烫着大波浪，踩着高跟鞋，匆匆前往公司上班。 西装革履的男职员，手臂夹着公文包，手上拿着叉烧包。 双层巴士里人头攒动，摩肩擦踵。 街头的灯牌还没开，但层层叠叠的招牌，无不昭示着港岛的繁华。 这是一座摩登之都。 ...... 车队很快就抵达西九龙警署，大卫独自带着梁朝玮，刘嘉琳进入警署当中。 张子文、李君盛、安邦辉、周明华双手放在身前，一丝不苟的守在警署门外。 “周叔，三点钟方向有一个人鬼鬼祟祟，一直盯着我们。” 张子文瞥向一个穿白衬衫，躲在杂志摊旁的长发男。 周明华扭过头去，捏着耳麦道：“收到。” “所有人原地待命。” 李君盛站在张子文身边，笑着说道：“狗仔来的，赶不掉，等会只能快点带老板上车。” “这样。” 张子文恍然大悟。 其实在港岛给明星干保镖，碰见最多的不是绑匪，而是想要偷拍的狗仔队。 “各单位注意，五分钟后VIP出门，交通工具准备。” “收到。” “收到。” 周叔等人齐齐答应。 “阿文，阿盛，去取车。” 张子文，李君盛二人连忙小跑到五十米外的一处停车场，当张子文要拉开车门时，李君盛却在后备箱拿出一个很大的扫描仪：“等一会。” 李君盛用设备把扫描仪测过一遍，再来到张子文身前工作。 张子文看见扫描仪时不时发出“嘀嘀”的声音，暗自点头：“专业！” 虽然，不知道仪器是测电波，还是测硝石，但想必能避免炸弹。 这已经超出他的知识范围...... “上车。” 当两辆轿车驶出停车场，缓缓停在西九龙警署门前时。 周明华、安邦辉即刻将门打开，旋即安排梁朝玮、刘嘉琳一人上一辆轿车。 大卫带安邦辉留在刘家琳的车上，周明华、梁朝玮上平治车。 “阿文。” “回尖东公寓。” 梁朝玮在后排系上安全带，表情明显轻松许多，自绑架案发生以来的阴郁更是一扫而空。 “OK。” “梁生。” 张子文一本正经的答道，旋即发动车子前往尖东，依旧是平治车打头，但在半路时，周明华突然捏住耳麦，出声道：“报告1车，右后方有辆面包车上刚刚有人拍照。” “收到。” “周sir，几个人？”大卫侧头看向右后方，那辆面包车藏在辆大众侧面，与他们平行，处于一个视觉盲区。 唯有前面的宝马车还能观察。 周明华道：“起码三个人，司机正在打电话。” “前面调头，回西九龙警署。” 大卫马上下达命令。 第7章 腰间挂枪 恶气不忍 “周警官，怎么回事？”梁朝玮直转急下的气氛很敏感。 周明华如实道：“梁先生，有点麻烦，先拍照再打电话确认是杀手的做事方式。” “他们在向雇主确认目标。” 梁朝玮脸色骤变：“号码帮的五百万港币赔偿都已经打到账上，怎么还会出尔反尔？” “江湖事说不准的。”周明华对黑帮十分了解，说道：“一个社团小则数百人，多则十几万，大小堂口，会内派系林立，胡须勇可能碍于新记的势力，不得不息事宁人。” “但号码帮不止胡须勇一个大佬，富艺也不止胡须勇一个股东。” “当时干掉他三个人，难保没人来报仇，而且向先生的名气是大，可方方面面总有照顾不到的地方......” 梁朝玮脸色煞白，身体都在发抖：“打电话报警。” “等警察来，没有我们去找警察快。” “如果出现枪击事件，请梁先生照我说的做就好。”周明华摁住梁朝伟的肩膀。 “不要慌，我们会负责保护你。” 梁朝玮深吸口气，努力让自己平复下来。 张子文心里也有点焦躁，但好在耐得住性子，除了开车还有闲心宽慰梁朝玮：“梁生，劫匪不可能有太多人，反而我们有七个人，五把枪。” “在人数上我们占优势。” “好。” “好。” 梁朝玮机械般的点头。 周明华望了张子文一眼，心中其实想笑，带两个VIP怎么可能对劫匪占人数优势？ 但懂得说话确实管用， 起码能暂时安抚住老板。 “调头。” 张子文在安保组的指令下，在前方高架桥底成功调头，当平治车完成调头后，宝马车马上就跟上。 他下意识瞥了一眼后视镜，以观察后方情况。 轰！ 耳机里却传来一声巨响。 “FUVK，1车遇袭！” “1车遇袭！” 只见后视镜内宝马车一个甩尾，不受控制的猛往前突，直接撞翻路边围栏，吓的后方数辆轿车急刹，引起多车追尾。 一堆塑料件炸开，散的漫街都是。 同时，一辆丰田车出现，前保险杆已是撞烂，一辆面包车随后就停在高架下的转弯处。 周明华猛的抓住前车枕，挺直身体喝令道：“带老板走！” “不要管后面！” 梁朝玮探头要去看后面，却又给周明华马上压住身体，周明道：“走！” 此时，根本没给梁朝玮开口说话的机会，张子文下意识点了下刹车，旋即又踩油门往前蹿出，心里是想带着梁朝玮走，毕竟能跑一个是一个。 自己也没必要犯险。 但想到琳姐跟他也算患难之交，从来没有亏待过他，又想到自己如果没有干掉那三名劫匪，刘嘉琳在本来的命运轨迹上，不管遭遇什么，起码留得一条命在。 他不是爱把事情往身上揽的性格，但又想到那二十万港币，种种因素叠加，最终一咬牙把车停在一个巷子口，扭头喊道：“带梁生下车！” “你疯啦？” 周明华瞪起眼睛，怒吼道：“返回去趟什么浑水，命保不住，当自己成龙啊！” “走！” “保镖的第一职责就是保护雇主安全，不是去跟绑匪拼命！” 梁朝玮甩开周明华的手：“救阿琳！” 张子文得了梁朝玮的态度，果断道：“我是梁生的朋友，不是梁生的保镖，你带梁生走就得！” “干！” 周明华推开车门，咒骂一句，连拖带拽的把梁朝玮拉上车，又重新钻进车道：“梁生你自己跑，找个地方躲起来打电话给警署。” “劫匪没追到这里，快跑就是安全的......” 梁朝玮往前冲了一步，貌似也想冲上车去救车，但周明华提前一步：“啪！” 把门关上。 张子文打满方向盘，快速调头，直接冲向交火现场。 周明华坐在车里，怒目圆睁：“大圈仔，TMD，不把命当命，这样搏富贵？多少年没见过你这种人了！” 当年潮汕人，广府人过海求生，也是一个个不要命，但那个年代已经过去，真就只有大圈能干出这种事。 张子文也不在意周明华骂他，只要周明华愿意陪他去救人，大圈仔他都可以当成“爱称”。 骂了就骂了。 脱不了一层皮。 张子文却没有出人头地，搏个富贵的想法，首先梁朝玮、刘佳琳顶多算有钱，还给不了人一世富贵。 其次，他也是绑架案的受害者之一，号码帮言而无信，做事做绝的手法，让他怒火攻心，颇有种同仇敌忾的感觉，一定要干号码帮一场！ 心怀利刃，杀心自起。 腰间挂枪。 恶气不忍！ “颠鬼，真的是颠鬼。” 周明华看出他已经有些魔怔，急忙提醒：“前面在交火啊，别傻痴痴的开车冲过去，AK47一梭子过来马上要找阎王报到！” “我知道。” 张子文把车往前开一段，立即停在路边。 刘佳琳乘坐的宝马车已经损坏，无法再开车跑路，他回来想要救人，最关键就是送车，只要把人带上车，干掉几个劫匪反而不重要。 周明华发现他还有理智残存，心里悄然松一口气，弯腰持枪沿着路边前进。 还不忘捏耳麦道：“报告1车，1车回援，距离交火点三十米，通报！” “通报情况，阿盛中枪，VIP安全。” “罪犯六人，三名持AK47，三人持黑星手枪，完毕！” 周明华极为严肃：“撤回来，我们接应！” “收到。” “收到。” 刘佳琳所在的地方别靠居民排屋，根本不敢往民宅撤，只能借花圃、车流、报亭形成三角支点固守，等待警方支援。 张子文等人的回援无疑使得局面大为改观，周明华猛的挺身射击：“砰砰砰！” 马上让嚣张的罪犯吓一大跳，改换射击角度，张子文还没进行射击呢，就下意识的蹲好，藏在车头处。 叮叮铛铛。 罪犯的盲射其实没什么威胁，但打在车上的声音还是会吓得人腿软。 周明华有意在观察张子文的行动，却发现张子文听见枪声，不仅不惧，还在竖起耳朵认真分辨枪声的方位。 “这是受过射击训练?” 第8章 枪战 张子文确实受过射击训练，但仅限于靶场的业余训练，并非在射击上有什么成就，纯纯一个玩票。 最好成绩是三十米靶，十发九十二环。 这也是他在绑架案时敢于开枪的原因。 但像听声辩位，移动速射等实战射击项目，还不是他可以接触的...... 可当他彻底进入实战中，下意识就用了出来，而且第六感极为强烈。 这只能归结于天赋。 但他现在浑然不知，只是在敌方一阵扫射结束后，猛的在车尾蹿出来，瞄准开枪：“砰砰！” “好机会。” 周明华对张子文的果断十分欣赏，举枪策应，手中同样是把G17L，当他起身时立即就发现一名匪徒已经中枪，连忙更改目标：“砰！” “砰！” 要去救援的另一名匪徒连忙趴低。 “GOGOGO！” 大卫在耳麦中嘶吼，推着刘嘉琳跑出车后，连忙蹿到报亭躲藏。 “哒哒哒。” “哒哒哒。” 这时劫匪仿佛是被激怒，数把枪口调转至张子文的方向，AK47的枪口狂抖。 匪徒右手持枪，左手把住枪头。 枪声大作。 张子文缩在花圃后，几乎是趴在地上，听着一道道疾射的子弹掠过花草，打出噼里啪啦的声音，心都在颤抖，但肾上腺素也在激增。 “报告！” “两名罪犯中枪。” 安邦辉大吼。 周明华听见耳麦里的声音，继续道：“掩护VIP撤到车上，我们吸引火力。” “收到。” “收到。” 鬼佬大卫又护着刘嘉琳走出一段路。 安邦辉搀扶着李君盛，缓缓坠在背后，时不时开枪承担压力。 周明华凝神静听，突然打出一个手势。 张子文看见了但是不懂。 周明华忙道：“十一点方向。” 张子文点头，人也不钻出花圃，探出枪口就扣扳机。 周明华对他瞄都不瞄的姿态并不陌生，因为大多数有实战经验的枪手，在乱战当中是不会瞄准的，可盲射的几发子弹就算没有射中目标。 只要朝相应的方位打去，就会分散敌方火力。 周明华果断起身开枪：“砰砰砰！” “撤！” 大卫又推着刘嘉琳向前。 张子文趴在花圃背后，已经可以看见刘嘉琳像僵尸一样给人推着走，刘嘉琳也看见他趴在地上开枪的模样，但张子文没有开口说话。 这时两名军装巡警匆忙抵达街口，拔出腰间配枪，猫着正在呼叫支援。 张子文连忙大吼：“阿sir！” “救人！” 他用手指向刘嘉琳的位置，军装警察遇到市民主动求救，对视一眼，咬咬牙举枪迎了上去。 “三名罪犯中枪！” “只剩三个匪徒，匪徒打算撤了！”安邦辉喊道。 张子文惊讶扭头看向周明华：“好枪法！” 刚刚周明华的实战速射，绝非靠好运瞎蒙，看来大腹便便的肥佬，手底下真有两把刷子。 大卫在警员的保护下，顺利将刘嘉琳送进车内，连忙捏耳麦道：“VIP已经安全，警方两分钟内抵达，不要恋战，直接退出交火。” “收到。” “收到......” 周明华说完，瞪了张子文一眼：“走！” 张子文心中有火，不想放过劫匪，但转念一想，警方快要抵达现场，劫匪根本跑不掉。 与其自己去找劫匪拼命，不如让警察把事情办了。 大卫似有察觉，在耳麦中道：“警方接管现场后，非警务人员再开枪，涉嫌妨碍执行公务，危害社会安全罪，是会遭到起诉的！” “收到。” 张子文狠狠瞥了高架桥下的人影。 逃生的三名劫匪，正持枪上车，一个蒙面匪徒手拉着面包车门，正好对上他的视线...... “唰！” 面包车门关上。 中枪的三名劫匪则早已被同伙补枪，沦为几具尸体。 张子文匆匆离开现场，再与安保组的人汇合，配合警方调查。 两个小时后。 九龙区，伊利沙伯医院。 重案组黄志明高级督察再度在病房出现，顺手拉开一张椅子，示意两名下属站开，坐在病床前笑道：“张先生，又见面了。” “黄sir。” 张子文苦笑着道：“人抓到没？” 黄志明点点头：“现场六名罪犯，活着的，躺尸的，全都在西九龙警署了。警方正在进行审讯，但案情不方便透露，身份证、持枪证拿出来。” 张子文照要求提供证件，再录完口供。 黄志明合拢文件夹，盖上钢笔道：“英勇救人，你现在名气大了，以后还有机会见面的。” “好啊。” “改天请你饮茶。”张子文客气道。 黄志明摆了摆手。 张子文其实没受什么伤，就小腿，肩膀处有擦伤，医生做完包扎就能离开，关键是上回腹部的刀伤还没完全愈合，行动中有拉扯，医生要重新缝线。 周明华、安邦辉、大卫也都是皮外伤，就李君盛中枪伤，已经被送进手术室。 他们都是职业保镖，有合法证件，雇主遭遇枪击，保护雇主是职责。加上有职业律师出面摆平，警察的态度可以说很和气。 当张子文来到刘嘉琳的VIP病房时，守在刘嘉琳床边的梁朝玮猛地一下蹿起身，上前拉住他的手：“阿文，这次多亏有你，要是没有你，阿琳能不能回来真的难讲。” 刘嘉琳身上受伤最轻，连擦伤都没，就是逃跑中有些磕碰。 但心理创伤绝对够劲，住在VIP病房毫不夸张，医生甚至还开了留院观察的单子。 张子文对梁朝玮摇摇头：“朝玮哥，救琳姐是大家的功劳。” 大卫，周明华，安邦辉都把眼神看向他。 说实话，他们很能理解梁朝玮对张子文的谢意。 主动救人与职责所在是两码事，梁朝玮一定是最感谢张子文的，但张子文偏偏还能提到他们，做事倒真挺人情味。 梁朝玮点点头：“当然，我阿玮要谢谢大家，但最该谢的还是你。” “对。” “阿文，你算起来已经救我两次，没有你就没有我。”刘嘉琳在旁道：“我刘嘉琳的命是你救回来的，这份情怎么都偿不清。如果你不嫌弃的话，事情结束，我想一起去拜神，认你做义弟。” 张子文吓一大跳：“琳姐，你和朝玮哥对我那么好，又给办身份证，又给钱。我阿文要是见死不救，那连人算不上了。” 梁朝玮搭住他肩膀：“那就这样决定，日子我去找大师算，以后大家就真正是一家人。患难见真情，枪林弹雨能换一个契弟，我同阿琳都觉得值！” 第9章 明星市场（求收藏，求推荐） “好啊。”张子文没有再拒绝，有一个未来影帝做姐夫，女明星做义姐，绝对是人生的一大助力。 不说靠着他们吃喝一辈子，关键时刻搭把手，情况就会有所不同。 刘嘉琳也松了一口气，露出笑容：“阿姐和玮哥一定帮你在港岛安家！” 张子文对在港岛安不安家没什么需求，但有人想送套房当报酬也不推辞，往后房价还得节节走高呢！ 至于刘嘉琳和梁朝玮目前是真想认他做义弟，还是想绑个保镖在身边都不重要。 只要有人对他好，他都会记在心里，怎么还，他心里有杆秤。 之后房仕龙、张學有、梅雁芳、苗侨玮等人又亲身前来探望。 就连老东家TVB都派出经理，金公主电影公司老板雷绝坤更是亲自前来，还有吴雨森，王嘉卫等导演......毕竟刘嘉琳一个小明星被绑与梁朝玮、刘嘉琳二人遭遇当街枪袭是两个事件的性质。 双方当街交火两百余发，又涉及到娱乐圈的合约争端。 一时间，港媒各大报纸，电视台都在播送相关新闻，炒的沸沸扬扬，造成的影响比前世轰动数十倍。 走廊处。 周明华叼着支烟，看见大卫在楼下接了一个电话。 “张先生，我年龄比你大，叫你一声阿文不介意吧？” 张子文在旁笑道：“周叔，你叫我文仔都好。” 周明华吐出口烟，面带微笑：“过不了多久，我们也该走了，这单生意算是要结束了。事情搞这么大，已经不是江湖讲数能收场的，港府为了震慑一下社团帮会都要让警队下狠手。” “有时候越搞越大，搞成头条，只要挺过来，反而更有利，能引来更多人帮手。” 张子文回忆事情的经过，不由点点头：“好像是这样。” “所以不管幕后黑手是谁，他现在都该跑路离开港岛，没心思再报复梁先生和刘小姐。”周明华道：“至于事情的前因后果，罪犯为什么敢当街枪击，梁先生肯定会告诉你。” “你也可以松一口气了。” 张子文呼出口气。 周明华道：“你还得到梁先生和刘小姐的欣赏，大把机会发财，有什么单子记得介绍给我啊。” 想必这件事情后，娱乐圈明星会对安全重视很多，更愿意拿钱出来请保镖。 要知道，现在娱乐圈的明星刚富起来。如双周一成、洪京宝、刘德桦等大咖，刚刚在八十年代完成积累，脱离早期的工作合约制。 从拿死工资的武行、演员，到成立个人公司，工作室的出品人不到十年！ 一部电影可能让他狂捞几百万，却不会让他们学会怎么做富人。 不是在劳力士扫货，让LV封店就可以说懂得生活。 怎么保护自己的钱更是一门学问。 港岛大部分富豪都舍不得花钱请私人保镖的年代，明星更是懒得请保镖。 别说配枪的私人保镖，就算是拦粉丝的安保都很少有人请。 最多请个司机。 因此，往往能见到明星一个人上街买菜，在楼下茶餐厅吃饭...... 许多港岛富豪也未配保镖，导致90年代富豪绑架案频发，其中最知名的就是长实集团“李巨泽”10.38亿赎金。 这不是富豪们蠢，恰恰是精明过头，觉的全世界人都惜命。 低估了江湖草莽的狠辣。 张子文一开始还没琢磨过来，但略微想一想，就知道周明华是想开辟明星市场，好像还真是一个少有人的生意？ “没问题啊，周叔，你眼光还挺毒的呀。”张子文笑道：“要是有生意一定介绍给你，不过先锋公司是港岛最大的安保公司，以你的身份还缺工作吗。” 周明华耸耸肩膀：“有钱赚谁不想多赚些？而且给明星当保镖，打打杀杀是少见，轻轻松松又有钱赚。” “不过，你现在的情况，倒是挺合适干这行。”周明华道：“你有刘嘉琳和梁朝玮的事件作口碑，要真成为他们俩的义弟，圈子里的人肯定更爱用你。” “而且你的枪法还不错，以前在内地当过兵吧？” 张子文摇摇头：“没有，只是在靶场练过一段时间，个人爱好。” “那就更不一般了。” “以你的表现来看，是有实战射击天赋的，不管有没有受过专业训练。只要严格要求自己，在战场上会有很好的表现。有些人天生不属于靶场，而属于战场。” 周明华没去深究枪法的问题，毕竟内地打完对越战争刚十年，还有民兵训练，可谓武德充沛，那年代有机会摸枪的人大把。 当中有射击天赋的人更多。 其中有一部分人就是在靶场上表现平平，在实战中却表现的神乎其神。 张子文没有受过专业训练，反而更证明有提升的潜力，要是专业训练之后呢？ “实战射击天赋？” 张子文想到自己以前在靶场的表现，又想到今天交火时的状态，好像有点道理？ 周叔的话真是引人深思。 之前想着捞到二十万港币，事情结束就回内地买房，但好像在港岛还可以捞更多啊...... 不过多时，张子文便被梁朝玮唤进病房，介绍给前来探望的圈内好友。 其中苗侨玮、曾志玮、王霏算是熟人了，但还跟成仕龙，张學友等人握手聊天，表现的有些局促之余，也感觉身边的人事正在发生变化。 “阿文，我欣赏你做事的风格，讲义气，有时间一起吃饭。”成仕龙还给他递出名片，拍拍他的胸脯：“上面是我的私人号码，遇到麻烦打我电话，只要能帮手一定帮。” 这确实是成仕龙的风格，他曾在采访中自述对朋友说过：“遇到困难找他，他打一个电话，全世界任何一个地方都有朋友。” 张子文也不虚伪，收下名片就道：“谢谢龙哥。” “等朝玮，阿琳给你摆酒，我再来祝贺。”成仕龙告辞离开。 梁朝玮也在客人走后，朝他说道：“刚刚向生打电话来，事情已经查清楚了。动手的人是富艺老板蔡子鸣，蔡子鸣觉得上次事情没做好，想要再绑一次阿琳。” “我请私人保镖的事情一直都是保密，蔡子鸣也没想到，只能跑路，认栽了。” 第10章 两百万港币花红 “事情就这样结束了？” 张子文知道蔡子鸣是荷兰商人，生意涉及影视，地产，但最早做毒起家。 但并不知晓蔡子鸣将来还是李莲杰的经纪人，帮助李莲杰出走嘉禾公司，当时嘉禾把李莲杰藏在国外一间酒店当肉票，索赔千万违约金。 是蔡子鸣命人去酒店里把人抢回来。 而蔡子鸣本身亦是黑帮大佬，做事手段狠辣，向来不讲规矩。不过大部分势力都在荷兰，来港岛是单纯捞钱。 江湖事都靠号码帮的胡须勇罩着。 二人也是在荷兰卖粉相识。 “没有结束。” 梁朝玮低声道：“新记开出两百万港币花红，悬赏蔡子鸣的人头！” “两百万？” 张子文心脏狂跳，不可抑制的想到两百万入手，人生会有多大转变。 暴富啊。 但他也知道那是卖命钱，赶快打消想法，反而问道：“蔡子鸣上千万的身家，两百万就能买他命？” “警方说蔡子鸣就给那群荷兰华人五十万港币。”梁朝玮道：“有多少钱是其次，肯花多少才重要，而且还要找得到办事得力的人。” “现在是向先生要对蔡子鸣下手，蔡子鸣根本挡不住，只能跑路荷兰，想再回来很难了。” 张子文点点头，黑帮开花红，确实没想象中简单。 首先，现在没有后世的暗网，要请一个信得过的杀手很难。 在报纸上发一条信息，公告给世界杀手看，那只是电影里的桥段。 而且暗网不一定就靠谱，层层转包，两百万变成两万的事情屡见不鲜。 当中就需要有人牵线搭桥，也就是电影里的“杀手经纪”，但新记中不乏江湖猛人，花红开出来不愁没人接。反之，蔡子鸣在港岛开花红，敢接的人可就少了。 “阿文，梁先生怎么说？”张子文刚走出病房，周明华，安邦辉二人就凑上来询问。 张子文道：“梁生说是劫匪是富艺老板蔡子鸣请的，人已经跑路去荷兰。” 周明华点点头：“果然是他！” 安邦辉生得干练精瘦，个子不高，但只瘦猴，但下颚很尖，眼神犀利，一看就不是好惹的。 “刚刚公司已经打电话来，大卫跟我们讲明天撤走，任务结束又得回去领基本薪水咯。”安邦辉耸耸肩膀，话中意有所指。 张子文眉头一挑，望向旁边的周叔。 周明华笑道：“我也接到警署以前的伙计打来电话，说是向生开出两百万港币的花红？” “是。” 张子文点头确认，也不瞒着。 周明华马上道：“阿文，能不能替我跟向先生争取一下，接下这单生意？” 张子文皱起眉头：“周叔，这单生意可是犯法的，而且你年龄那么大了……” “年龄大才要养家糊口嘛，上有老下有小的。” “而且这单生意的目标已跑到荷兰，我们也得去荷兰办事，干完活，护照一撕，衣服一换，边个知道我们干的？”周明华咧嘴一笑，朴实中带着狠厉，是那种漠视生命的苍白。 “你们不是有正经工作，为什么还要接花红？”张子文真是有些疑惑，一个个前警务人员，乃至警队高层。 做事怎么同悍匪一般。 安邦辉道：“我们不出任务就只有基本薪水，每个月六千块，而中环房价一呎已经两万，六千块钱够干嘛？” “公司上头的鬼佬也喜欢把轻松有油水的活儿，优先派给鬼佬，实话实说，我炒股市欠了一屁股账。” “周叔家里更是有三个老婆，六个男仔，个个都在读书的年纪。” 张子文震惊的看向周明华，周明华拍拍肚子，憨笑道：“年轻时候娶的，都有合法手续来着。” 他掐指一算，两百万花红给三个人分，还真不够周明华，安邦辉人花两年，难怪听见花红闻着味就来了。 炒股、买房、养小孩，果然是中产阶级破产三件套。 “可是我跟向先生不熟，算起来最多见过两面，怎么去接花红？”张子文有心帮他们一把。 周明华朝病房投去一个眼神：“你跟梁先生打一个招呼就行，让梁先生跟向先生说......这次事情梁先生和刘小姐是苦主，向先生怎么也卖他们个面子，反正钱给谁赚不是赚，顺水人情嘛......” “你如果给我们接下单子，按照规矩，抽水五个点。” 五个点就是百分之五，那就是十万港币。 果然抽佣是世界上最爽的生意，也让张子文意识道：“港岛好像确实缺少相应的平台？” “我尽力，但你们能干好吗？”张子文将信将疑，倒不是质疑周明华，安邦辉等人个人素养，而是对不了解的事情保持警惕。 安邦辉拍拍他的肩膀：“放心吧，杀手和保镖做的事区别不大，仅仅是一个违法，一个合法，一个杀人，一个救人而已。” “我们总不会一直靠基本薪水养活家小吧？”周明华乐呵呵的道：“总之，只要不给人现场抓包，公司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作没看见。” 这就是安保公司？ 张子文也感觉开了眼。 路子真是野！ 晚上。 梁朝玮听完张子文的诉求，很是爽快的答应下来：“我打电话给向先生说，不管能不能成，为周sir他们说句话肯定没问题。” “我和阿玲也多亏他们，能给他们一个赚钱的机会最好，只要他们有本事赚到这笔钱。” 吃完晚饭后。 梁朝玮立即就给向强打去电话，没有聊几分钟，便挂断电话，回过头道：“阿文，向先生已经答应把事情交给他们做，明天让周sir去永盛公司拿头款，签合同。” 就算接花红开单，一样要写合同，但却不是劳务合同，而是一张一百万港币的借条。 只有等周明华几人干完事情，在收尾款的时候，才会把条子烧掉两清。要是没办成事，要么乖乖归还头款，要么等着黑帮上门收数。 杀手一样是要生活的，他们在出海办事的时候无法无天，在港岛打工的时候一样怕黑帮找茬。正如在港岛风生水起的大圈帮大佬，回到内地一样要给派出所长送礼。 第11章 换帖姊弟 “阿文，十万港币的抽佣收好。” 三天后。 九龙城，满记甜品，一张桌子旁。 周明华在桌角提起一个纸袋，推到张子文面前，从纸袋摩擦桌面的声音便能听出数目不少。 张子文低头一看，一叠叠港币立成两沓，也不点数目，笑着收下：“周叔，注意安全啊。” “放心吧，点了八个兄弟，车、船、人都安排好了。”周明华捏着支烟，眯起眼睛道：“短则三五天，长则一周就能回来。” “一路顺风。” “借你吉言。” 周明华摆摆手，熄灭香烟，转身离开茶餐厅。 张子文望着周明华坐上一辆的士车离开，心里估算道：“要安排车、船、要招募人手，两百万港币花红看起来多，但其实赚头不大啊。” “八个人不知道怎么分，但总之，每个人顶多几十万。” 几十万在港岛不算小钱，但往大的讲，也不够买一套房，不够请明星拍一部戏，更不够风风光光活一辈子。 当然，有钱赚要有命花，招募人手，安排车船，乃至购买情报、装备都是必须的开销，省不得。 “周叔他们说到底还是打工仔，包身工，市场行情就这样，人命不卖值千金，拿出来卖真卖不上价，唉。”张子文稍作感慨，忽然觉得杀手的工作太低级了。 出来混的人，怎么样也不能混成杀手。 至于周叔等人怎么混到这一步，以他们的关系不好多问，等有合适的机会再多嘴两句。 中午。 尖沙咀公寓。 刘嘉琳提着一套西装进门，放在沙发上，褪掉西装的袋子，来到张子文面前对着比划道：“阿文，试一试衣服合不合身？” “琳姐。” 张子文正在练习拼装手枪，见到刘嘉琳过来连忙将东西收好，站起身笑道：“师傅上门量身定制的西装，怎么可能不合身？” “总是要试的。” 刘嘉琳比划一番把衣服交到他手上：“一整套去房间换上。” “好。” 张子文收人家东西总觉得不好意思，但想到已经是义姐弟，拒绝又太过客气。 转身拿起衣服走进房间换好，出来身上已是一副标准的英式三件套。 “刘师傅的手艺真不错。” 刘嘉琳望着面前不到二十，长相清秀，一米七余的年轻人频频点头。 人靠衣装马靠鞍。 张子文做的士佬的时候，一眼看上就是偷渡来的穷鬼，脸上穷酸藏不住。 宁波移民的红帮裁缝西装一上身，翩翩公子，英俊潇洒的气质就出来了。 “皮鞋再试一试。” “坐一下。” “蹲一下。” “别拘束，活动活动手臂，要不然臂围小了怎么办？” 刘嘉琳出言指导着。 刚回来的梁朝玮见到这幅场景，脸上洋溢出笑容，点点头道：“阿文，我推荐你到TVB培训班吧？” “算了。” “朝玮哥，我干不来拍戏，唱歌。”张子文出言婉拒。 如果刚重生那段时间，有机会得到梁朝玮的推荐，他无论如何也要去试试，可现在却觉得当明星也就表明风光。 确实赚得到钱不假，但能不能赚到尊严，乃至尊重有待商榷。 他有能力在时代浪潮中搏一搏，为什么要浪费时间在拍电影上？ “好吧。” “可惜了，生的那么靓。”梁朝玮笑眯眯的夸了一句。 张子文惭愧道：“还行吧。” 他长的有点出众，但距离顶级帅哥（起点读者）还差一截，属于衣服搭好很显气质的那种年轻人。 这段时间刘嘉琳、梁朝玮的安全性已经不成问题，保镖也已经撤走，但刘嘉琳并没有急于恢复开工，每个月还定时要去看心理医生。 绑架、枪击、险遭侵犯。 这些对一个年轻女性的冲击力是很大的，需要时间来抚平，而梁朝玮也没有急着再去拍戏，每天就陪刘嘉琳逛街，吃饭。 看得出刘嘉琳在外边有点神经兮兮，已经对社交产生畏惧，就连以前喜欢跟好友搓麻将的牌瘾都没了。 这种情况下梁朝玮反而更开心还有一个张子文跟刘嘉琳说说话。 毕竟刘嘉琳对张子文那种发自家人般的关爱，跟其它情绪有极明显差别。 再加上张子文是一个识分寸，懂事理的后生仔。 梁朝玮对张子文只剩下欣赏，以及爱屋及乌的关心，严格来讲，他也还未与刘嘉琳结婚。 刘嘉琳收不收义弟，怎么对待义弟都不关他事。 “好了，红帮裁缝的手艺就是靓，以前第一家红帮裁缝铺开张，整个港岛一衣难求，排队都要排三年。”刘嘉琳满脸喜色的笑道：“现在港岛有连锁店，有钱就不用等。” “下午再拿衣服到衣服封个线，明天就穿这套去天后庙酬神。” 红帮裁缝最早起源上沪，是国内第一家西装店，二战前就为上沪的鬼佬制衣。是国内最讲究、最老道的裁缝，尤其以宁波师傅为代表。 港岛经济能发展起来，在人力，物力，文化上很多都是承接上沪逃港的中小资产阶级底蕴。否则，光凭港岛早年的十几万人口，怎么可能把经济发展到这步？ 不谈最需要积累的影视圈，文学圈，光是启动纺织业，建筑业的人员，资金都是一个天大窟窿。 鬼佬港府不可能出这笔钱。 自然而然，港岛风貌习俗就会受到上沪、粤省、闽人的影响，在五六十年代的港岛，可是号称“小上沪”呢。 隔天，清晨。 油麻地，庙街，天后古庙。 庙门一开，早已守候在门外的刘嘉琳，梁朝玮，张子文三人便被道姑迎入大殿，烧了柱头香。 三人在天后座下都是规规矩矩的跪拜，诚心诚意的求保佑。 刘嘉琳烧完香后，再捐九万九的功德钱。 最后，一行人在庙祝的引领下来到一间香堂，香堂内，梁顶上悬挂着一柱柱盘香，青烟了了，幽暗肃穆的堂内，庄严凝重。 刘嘉琳将一封名帖双手递给庙祝，跪在软垫朝神像重重磕头：“信女刘嘉琳，感谢天后娘娘保佑，脱得虎口，幸免于难。” “今庚午年，庚辰月，乙丑日，愿与救命恩人张子文结成换帖姊弟，今生今世，视如血亲。” 第12章 要大家尊重我 “信男张子文，铭记天后娘娘恩德，逢凶化吉，遇难呈祥。” 张子文亦是把一封名帖交给庙祝，双膝跪地，向着神像磕头。 “今庚午年，庚辰月，乙丑日，愿与贵人刘嘉琳结成换帖姊弟，一生一世，骨肉至亲。” 庙祝把两张名帖收好，呈到天后像座下，大喊：“天后娘娘为证。” “义结胜血缘，情义重千金！” “有违情义誓，身败名裂亡！” 庙祝穿着一身灰袍，拔出铜炉上的六支红香，转身递给刘嘉琳，张子文二人：“往后你们就是一家人了。” “谢先生。” 张子文接过三支香，双手合十，高举头顶，连叩三下首。 在旁的刘嘉琳身穿女士西装，十分敬重的焚香叩首。 “礼成！” 庙祝大喝。 刘嘉琳，张子文上前将香插回铜炉前，再鞠躬向神像致敬，方才互相喊道：“弟弟。” “义姐。” 梁朝玮在旁看的也是神色动容。 港人很是讲究风水命数和迷信，在天后古庙中办成的换帖结义，那真就如亲生姐弟一样，而且某种程度上，会比亲生姐弟的关系还要好。 因为，结义姊弟没有家庭纠纷，更没继承权冲突，感情往往真的很好。 要真有一天反目成仇，也可以回庙里取回名帖，倒不是绑死的关系。 整套仪式走下来，给人的感觉十分不同，绝不是口头说说干姐干弟的那种，只能说仪式感有时真不能缺，就像结婚一定要有婚礼一样。 “朝玮哥。” 张子文转头向梁朝玮笑笑。 “走啦。” 梁朝玮拍拍他的肩：“到食为天吃饭去，很多客人都等着呢。” “刘小姐，梁先生，张先生慢走。”庙祝一路送三人走出门廊。 三人坐着一辆平治前往中环，因为大多数明星都住在港岛区，所以，摆酒的酒楼设在皇后大道，也是方便娱乐圈的好友莅临。 作为皇后大道最知名的一家酒楼。 食为天一共五层，六十六张桌子，以鲍鱼，海参为特色，但最出名的还是“船王炒饭” 据说船王董郝云酷爱此饭，常常在食为天请客，食为天慢慢从一个小店，也做到享誉港岛的大酒楼。 当刘嘉琳，张子文，梁朝玮来到酒楼时，苗侨玮，曾志玮等人已经到了。 还有刘嘉琳的父母与弟弟，对，刘嘉琳本就有个细佬，叫作刘嘉永，但事业平平，在北区一间修车行打工，人倒是长的挺和善。 张子文与刘嘉琳结成换贴姊弟，也算是刘嘉琳家庭里的一份子。 要说当成亲生仔看待太浮夸，可面子上绝对过得去，一家人都是客客气气。 毕竟，张子文可是救过刘嘉琳两次命，光冲这一点，二老也真心感谢他，刘嘉永一样跟他很亲近。 说起来，二老也是知识分子，尤其以刘母长相出色，刘嘉琳摆明是基因遗传。 随后成仕龙，王霏，张學友，向胜等人都亲身前来，一场酒喝的其乐融融。 张子文被引荐给一些娱乐圈好友不用提，还收了刘母，刘父一人一个大红包，每个都是一万港币。 这一套流程下来，心里没数的年轻人，或许就真以为跟电影明星在一个圈子了。但张子文在筹光交错和一句句祝贺声中，却愈发觉得没什么底气。 两世为人，他看起来年轻，但清楚的知道，什么是靠自己，什么是靠别人。 张學友，王霏，苗侨玮等人会叫他一声阿文，其实都是冲着刘嘉琳，梁朝玮的面子。 就连成仕龙给他一张名片也一样。 如果哪一天他和刘嘉琳，梁朝玮有不同意见，所有人都不会再认识他。 “我希望大家尊重的是张子文。” 晚上。 他抽了支烟，一个在阳台想了很久。 终于做出决定，有机会就要抓住，港岛能抓住的机会要利用好，吃到嘴里的才是肉。 开一间安保公司！ 就先从做娱乐圈的明星安保起家！ 做事业需要平台，人脉，本金，还有时代眷顾。 在港岛有人牵线搭桥，天生就比回内地起家容易。 内地也有本土的大鳄和势力，既然回内地是想钱生钱吃时代红利，那么不如在港岛赚一把狠的再回去。 与所有偷渡来港者的梦想一样，风风光光的回去！ 光宗耀祖！ 而且搞安保公司还有人，有枪，谁也不敢欺负。 隔天。 他一大早就出门，前往九龙巴士公司，找到同班车的司机，拿出两千块钱做误工费。 上回出租车被扔在路边后，惨遭警察扣留，借他车的司机“肥宝”早就打电话把他骂了个狗血淋头。 因为，晚班车借给没身份证的非法移民开，是会被吊销出租车牌照的。 虽然，梁朝玮最后送来身份证给他，避免肥宝丢掉出租车牌照。 但是还给肥宝造成不小的麻烦，九龙巴士规定每一个出租车司机都要在公司注册登记。 张子文之前开的是黑车，自然没在九龙巴士注册。 私底下很多出租车司机都这样干，给偷渡者开的薪水少，捞的自然就多嘛。 可卷入罪案必定会引起重视，肥宝给公司罚款不少。 张子文虽然可以不用管他，但想到肥宝当初选他来开车，也是推掉好几个亲戚，有意拉他一把。 现在既然要辞掉开的士的工作，那就好聚好散，两千块全当还个人情，现在也不缺两千港币吃饭的。 肥宝穿着拖鞋，叼着根好彩烟，坐在巴士公司的休息室门口，一张张点着钞票，瞥向他道：“算你有良心，攀上大明星的高枝还记得老兄弟。” “上次有伙计看见你在给梁朝玮开车啊？” 张子文笑笑：“嗯。” “给大明星开车肯定赚的多咯，你又救过刘嘉琳的命，好处没少收吧？”肥宝收的消息半真半假，但报纸新闻的关注点都在刘嘉琳，梁朝玮身上，并没有写过张子文一个字。 能知道这些已经算是的士佬消息灵通了。 肥宝见张子文只是笑着，并没有答话，还以为全猜中，伸手递出支烟道：“抽支好彩，好彩自然来。” “多谢肥宝哥。”张子文接过烟。 “以后没工开再来找我，我肥宝的宝贝BB4858永远留一个座给你。”肥宝长得肉嘟嘟，笑起来很像林子聪，就是说话时有点拽拽的。 离开九龙巴士公司。 张子文便来到位于新蒲岗的港岛实用射击俱乐部，用先锋公司的工作证件注册会员，向前台申请购买训练用枪。 实用射击起源于20世纪的加利福尼亚。 因为美国政府允许民众合法的持枪自卫，导致射击运动发达，很多射击比赛举办。 但很快就有人意识到所有射击比赛只关注精准度，也就是射击的环数。 而对大部分合法拥枪者而言，其主要目的是在紧急状况下可以迅速采取合适的射击技术避险自卫。 以追求准确性为主要目的的射击训练并不能满足人们的这种需求，实用射击便慢慢发展起来。 第13章 实战射击天赋 港岛一共有十间射击俱乐部，其中八间为政务部门下属协会，例如警察射击协会，退役军人射击协会等。 唯有两间对外开放注册，一间是实用射击俱乐部，一间是射击运动俱乐部。 但两间俱乐部的注册要求其实很高，要么是富商阔少，要么得有职业需求。 张子文恰好有职业证明，满足最低的注册门槛，缴纳一千港币一年的会员费后，得到俱乐部教练的接见。 “张先生，实用射击包括室内防卫，枪械通识，近身格斗等内容......” “不同课程，不同武器有不同的价格，请问您的主要需求是什么，我可以为您提供最适合的方案。” 教练穿着蓝色运动服，戴着射击手套，身强体壮，看起来十分专业。 张子文道：“我想体验下枪械通识课，加强对各类武器的认知。” 他对自身欠缺的地方有十足认知，首先，他对各类武器的认知停留在纸面，前世能够接触到的武器其实很少，要做安保行业必须接受专业训练。 从武器到实用射击，再到格斗，搏击，乃至专业驾驶。 虽然，前两次枪战中，他的表现还不错，但是，前两次的匪徒看起来犀利，其实都是亡命徒，没接受过专业训练。 江湖仇杀中极少派出职业佣兵，一来，受过职业训练的价格昂贵，二来，社团大佬更信任手下马仔。 可投身安保行业后，极有可能碰见悍匪，猛人，乃至跟其他安保公司的雇佣兵抢饭吃。 不能打没准备的战！ 其次，他本身就是一个军迷，有合理合法的机会，当然想把各种武器都过过手瘾。 俱乐部教练笑道：“没问题，张先生，从基础开始十分明智，俱乐部内有A，B，C三种枪械通知课程套餐，A餐包括十二款常见手枪的教学，B类含有七款常见步枪的教学，C餐两者兼有......” “给我来个全餐。” 张子文价格都懒得问：“俱乐部能拿出来的枪械，我都想玩一玩，给一个打包价最好。” 在这种卖课的地方，永远是买的越多越便宜。 教练笑容更盛：“放心，张先生，价格方面绝对有优惠，按照C餐的价格，我多送五节课，另含五款改进型枪械，总共两万港币。” “妈的，禁枪地区的枪，真不是一般人玩的。” 张子文对训练开销早有准备，心里肉疼，面上却风轻云淡：“刷卡！” 滴。 两万港币没了。 张子文当场就上了两节课，分别是一把AK47步枪，及一把黑星手枪。 他主动点的两个枪款，为的就是熟练江湖上最常见的款式，不过却搞的射击教练眼神古怪。 张子文的内地口音，豪爽大方，加上对枪械的偏好......不由地引人遐想。 幸好，实用射击俱乐部都是实名制，既然能注册会员身份上肯定是过得去，射击教练怪归怪，却没做出不礼貌的行为。 每节课四十分钟，包括枪械组装，维护，体验三个部分。 前两部分在馆内教学，一边拆解，摸枪，一边听教练介绍，第三部分转移到靶场，免费有一个弹匣的射击体验，想再体验就要多收费了。 “贵。” “但小众生意，单价肯定高，不然都开不下去。” “好在物有所值，体验感不错，该花的钱要花，否则，以后闹笑话就不好了。” 那种凭借纸面知识，在战场上随便拿把枪都能大杀四方的场景，张子文是想都不敢想啊！ 那比科幻小说还科幻。 扎扎实实的练，勤勤恳恳的学方是王道。 另外，张子文还花了五千港币，买下一支同款的G17C。 因为，在保安公司注册的那一把，可以随身携带，但不能随意开枪。 在俱乐部买的那一把，无特殊原因，不可带出俱乐部，但在俱乐部里可以随便开枪。 两者互补才能喂好枪法。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有合法证件的G17C，肯定是张子文的主武器。 射击体验结束后，张子文听见教练报靶，不禁皱起眉头：“表现一般啊，难道我的天赋真的在实战射击？打固定靶的水平太逊了。” AK47十枪七十六环。 黑星十枪八十三环。 但不管怎么样，固定靶肯定是要练的，因为静态射击是一切射击的基础，光靠实战射击天赋，水平容易飘忽不定。 反而是把固定靶练好，那么不管有没有实战射击天赋，都能提高在实战时的射击水准。 出来混，总不能全靠爆种，把下限控制好很重要。 离开实用射击俱乐部，张子文便前往伊利沙伯医院，拎着一份干炒牛河，前往探望还在养病的李君盛。 想要干安保公司，跟李君盛，周明华等人打好关系很重要，得到些指点能走很多弯路。 李君盛由于还没出院，并未前往荷兰参与行动，得知张子文刚刚前往实用射击俱乐部。 他眼神有些惊讶，但很快了然：“系统的射击训练很重要，光靠野路子那两下，别说在安保行业走不远，碰见真正的大贼，悍匪都要扑街。” “大圈帮很多猛人，看起来皮包骨，干干瘦瘦的，其实都是越战老兵退伍。” “一个不留神，你在街头遭遇的就不是兵，也不是匪，是战斗英雄！” 张子文对李君盛的说法感到有些不满。 “以前的事情，现在内地经济好，偷渡客都少了。” 李君盛点点头：“总之，训练多流汗，战斗少流血，内地人这句话没讲错。不过，俱乐部的实战训练课程太贵，教练一般都是前警务人员。” “我过半个月出院，到时可以当你的教练，收费绝对比俱乐部便宜。” 张子文眼前一亮，能省些钱肯定是好事，而且李君盛冲锋部队退役，又长期在安保公司上班，实战经验绝对比俱乐部教练丰富。 这倒是与他的想法不谋而合，基础课程找教练，专业课程找职业人员，进阶课程再找更厉害的特种教官。 随后两天张子文每天都去上两节枪械课程，一节手枪课，一节步枪课，将M1911，CZ75，史密斯点三八，及HK MP5冲锋枪，UZI乌兹冲锋枪，PM63，HK G3A3等步枪都有上手练练。 第14章 开办公司 “一节课的课程，只能基础认知枪械，想说得上熟练还差很远啊......不过，俱乐部可以租枪练习，每个月安排一周时间，来俱乐部做熟悉训练就够了。” “实战课程及格斗训练，还要等李君盛出院，但体能训练可以提前跟上。” 张子文既然是个军迷，就不可能是个文盲，对战斗训练的类别有基础了解。 什么可以自己练，什么需要专业指导，心里有个数。 比如体能训练的入门，便可以用前世的健身基础来搞，体能训练的进阶也要专业教练，至于格斗训练入门就需要非常专业的教练才行。 否则，格斗没学会，筋骨崴了就搞笑。 每日早上，张子文一睡醒就出门锻炼，没有工作，一天日程却安排的很满。 梁朝玮在临海的浅水湾，购置一套新住宅，胡须勇赔偿的五百万港币，不知道二人怎么分，但梁朝玮卖掉一套住宅肯定要拿钱买回来。 张子文没过问情侣间的事情，但在傍晚跑步归来时。 公寓中已站着几个劳务公司的人，把房间里的个人物品封箱打包。 刘嘉琳坐在沙发上等他，见他回来连忙起身，掏出一串钥匙：“阿文，我晚上搬到浅水湾，同朝玮一起住。公寓的租约还剩下半年，房租都已经付过，你一个人先住着。” “这里有两把公寓的钥匙，一把汽车钥匙，还有一把浅水湾龙景园的钥匙，到中环随时可以过去住。” 张子文接过一串沉甸甸的钥匙，看见刘嘉琳把自己的宝马都送给他，心头真是有些过意不去：“阿姐，车子还是拿回去......” “朝玮有车，而且我平时很少出门，还不如留给你用。” 刘嘉琳倒是很阔气：“缺车用，我会买，就当这车阿姐不爱开。” 话说到这儿，再推辞就假了，张子文笑笑道：“多谢阿姐。” “等阿姐开工，来做阿姐的经纪人怎么样？”刘嘉琳抛出一根橄榄枝，不管是她，还是梁朝伟，苗侨玮等人，其实都认定张子文会跟刘嘉琳混饭吃。 不当艺人，也会在圈里找份工。 因为这是娱乐圈的常态，把经纪人，司机等职位留给亲近的家人，当然，裙带经纪人等于助理，跟公司配的职业经纪人不同。 大明星还会投资餐饮，制片，地产等...... 这些生意一般也交给家里人打理。 张子文在刘嘉琳身边，安安稳稳混个月薪过万没问题，日子肯定是很舒服的。 “不用了，阿姐。”但他却笑着拒绝：“我有想干的事业。” “喔？” “阿文，说来听听，阿姐有没有能帮上忙的。”刘嘉琳对张子文的性格算是有些了解，但一个人性格与才华不等于画等号，讲义气不代表能赚钱。 张子文没有藏着，直言道：“我听周sir他们讲，港岛明星普遍没有请安保，但其实以大明星的吸金能力，在很多贼匪眼中就是只肥羊。” “全港现在大的安保公司就先锋一家，小的还有几家，都是主营银行，机场，大厦和私人保镖业务，收费昂贵。” “明星艺人赚钱也是看机遇，可能今天大红大紫，明天无人问津。他们舍不得天天请昂贵的保镖，那可以提供一些基础的安保服务。” “减少配枪人员，薪资成本，就可压低价格，让明星舍得花钱。” 这种保镖要说为明星挡子弹太假，但拦拦粉丝，减少骚扰，体验感是绝佳，真碰见悍匪绑架，也可及时报警。 刘嘉琳眼前一亮：“你说的我感同身受，而且绑架案过后，成仕龙，张学友等人都已经请私人保镖，生意有的做啊。” “我也是粗浅的想法，正好手上有钱，坐吃山空，不如干番事业。”张子文很真诚的道：“总不能让人认为嘉琳姐的契弟是个废材。” “行的，你名声在外，很适合干这份工。” 刘嘉琳十分支持：“公司成立后，给我打电话，我做你第一个顾客。” 张子文笑道：“我给阿姐免费。” 刘嘉琳锤了他胸口一下：“讲真的，你在枪林弹雨中救过我两次，不仅我记着，其他人也都看在眼里。” “虽然阿姐不会做生意，但也知道口碑有多重要。” 这点倒是真的，否则张子文也不会想开安保公司，周明华更不会找他介绍生意，而有刘嘉琳，梁朝玮的关系，打开市场更加方便。 所以，张子文根本不用考虑人手，资金的问题。 只要有单子，还怕招不到人？ 启动资金他也够，开几张单子，公司就能运行起来，未来只是大赚小赚，想亏都难！ “阿姐，有事情打家里电话啊。”张子文给刘嘉琳把东西一起搬下去，刘嘉琳坐上车笑道：“要开公司的人了，也不买个大哥大。” “买买买，买完第一个给阿姐打电话。” ...... 张子文一个人回到家中，看见许多地方空荡荡的，倒不觉得有所失落，反而感到更自在。 虽然跟刘嘉琳已经是换帖姊弟，但整天同住屋檐下，男女间比较麻烦。 梁朝玮在的时候还好，一不在他心里就别扭，生怕瓜田李下，惹人猜忌。 刘嘉琳搬走是个好的选择。 第二天。 一早。 张子文穿着西装，开车到深水埗，鸭寮街，买了一台摩托罗拉的大哥大，配上宝马轿车，看起来已像个富家大少。 再来到旺角找到一间房产中介公司，思来想去，挑中尖东帝国中心九层的一间海景房做办公室。 一共一百二十呎，月租金八千港币，包两个车位，三年一签，按季交租。 张子文想着要做明星生意，签合同的时候派头肯定要足，但租金不能太贵，首先剔除港岛区，在尖东的帝国大厦就很合适。 随后又花五千块的代办费，让中间人办下公司的经营牌照。 这块牌照只能为客户提供最基础的安保服务，需要向警务部门申请“安保公司特别许可证”，才可合理合法的注册枪支，提供私人武力服务。 这个许可证全港不限制持牌数，但全港只有发下七张，需要在警队内部有够硬的关系才行。 第15章 拳头，power 1990年5月6日，立夏，宜开业，结婚，搬家，修造。 尖沙咀帝国中心八层，拳头安保公司正式开业。 这个公司名很直白的向客户宣告，有钱，有权，还得有拳。 拳头大才是赢家！ 公司英文名却是“power”，翻译为力量。 ...... 两天的时间，张子文都在为公司杂事而忙碌，如打扫卫生，牵电话线，印刷名片等。 公司想要正式开业，起码得再过半月。 期间，他有关注到国外新闻，毫无意外看见蔡子鸣在荷兰遭到枪击，身上九个窟窿，死在阿姆斯特丹的唐人街一座酒楼门口。 “等周叔回来，可以聘请他为公司主管。” 张子文心头打着好盘算，如果有周明华加盟的快，拳头公司天然就有警队关系，发展起来一定很迅猛，以周叔的经验也能带公司更快走上正轨。 张子文都已经开始想怎么忽悠周叔，比如拿出公司期权，或者股权分红，但没等他作出决定。 嘀嘀滴。 摆在办公桌面的大哥大突然响起。 张子文接起电话。 “你好，拳头公司欢迎您的致电。” 嘟。 电话挂断。 张子文面带疑惑，看了一眼大哥大：“打错了?” 他还没给谁派过名片，公司也没打过广告，挂断的电话只能是打错。 “嘀嘀滴。” 可他刚放下大哥大，铃声又再度响起，他不禁有些恼火，接起电话道：“边位，讲话！” “阿文，我是李君盛。” 李君盛松了口气，庆幸没记错号码，急忙道：“有件事想托你帮忙。” “什么事？” 张子文蹙起眉头，不知道李君盛有什么事会求到他。 李君盛道：“能不能安排一艘船到濠江，把周叔接回来一趟。” “周叔出事了？” 张子文有些意外，荷兰的事情解决，人都回濠江还能出什么事？ 李君盛叹气道：“周叔带去的人里出了反骨仔，在濠江玩黑吃黑，向生付的一百万尾款，在濠江当场给人卷走了。” “周叔人怎样？” “还好，反骨仔求财不求命，没有把事情做绝。” “周叔同几个伙计都有命在”李君盛叹气道：“不过周叔是走水路去的濠江，再用濠江护照飞荷兰，身上没钱连水路都回不来。” “我在医院没法出去......” 张子文点点头：“没问题，事情交给我，我到濠江去接周叔。” “一般情况，事情不好麻烦你，但周叔身上没钱，赚外快又见不得光，最好别让外人知道。”李君盛解释一句。 张子文笑着道：“多谢盛哥，不拿我当外人。” “把周叔的联系方式给我，要是有信得过的船老大，也可以介绍给我。” 船老大其实有钱就好找，濠江到港岛更是两步路。 李君盛道：“到葡京酒店1109就能找到周叔，船老大找避风塘的新记阿水，电话我给你一个。” 张子文用笔记下电话号码，答应道：“我马上动身，对了，你刚刚是不是打过一个电话？” “我电话打错到一间......阿文，拳头公司不会是你的吧？”李君盛意想不到，真有些震惊。如果说张子文过一年半载把公司办起来不稀奇，短短一周就办好公司。 那就不是普通人的性格，真是雷厉风行啊。 张子文轻声笑道：“盛哥，有空来公司饮茶。” 啪嗒。 他把电话挂断，联系好船老大，把现金装进牛皮纸袋，锁上公司大门，开车前往避风塘的码头。 这种没有危险的顺水人情，乐得去做。 傍晚。 张子文在一个海边上了岸，叫的士来到葡京酒店楼下，通过前台打电话到房间里。 毕竟，好歹是开安保公司的老板，做事该有必要的谨慎，周叔处在一个危险的状态中，不搞清楚情况就去敲门出事点办？一单生意都没做成，人就扑街，那岂不是给人笑掉大牙。 酒店房间，周明华接到电话很是惊讶，出声道：“阿文，我下楼接你。” “大堂人多眼杂，我上去就行。” 张子文把电话还给前台，在服务员指引找到电梯，客房楼层有梯控，但服务员提前进来刷过卡，电梯便很快直达十一层。 当电梯门打开时，周明华已经叼着香烟，守在电梯间，看到张子文立即迎上前张开右臂：“阿文，辛苦你了。” “周叔客气，举手之劳。”张子文道：“何况，收了你们的佣金，来收收尾很正常。” “经纪人收钱可不帮忙扫尾。”周明华拍拍他臂膀：“承你的情，到房间里说。” “好啊。” 张子文跟他来到客房坐好，见到房间里还有三个人，当即讲道：“让伙计们放心，船就在码头等着，随时可以回港岛。” “见你到我就放心了。”周明华递上一杯热茶：“李君盛那个扑街，事情交给他办，他倒是把你请来了。” “盛哥还在住院。” 张子文笑道。 “那扑街就是舍不得搭钱。” 周明华咒骂道：“吝啬鬼一个，同事几年还不如跟你认识几天。” “周叔讲笑了，盛哥人还是可以的。”张子文说道。 “收拾一下东西，马上走人。”周明华回头对三个伙计说罢，三个伙计都是点头应许，转身开始收拾衣物。张子文靠在窗边，低头拿住周叔敬的一支烟，出声问道：“周叔，怎么搞成这样？” “识人不明，活该。” 周明华叹出口气，呼出白雾道：“在荷兰办完事情，就把租来的装备还给军火拆家，来濠江收尾款，打算分一分各回各家。” “没想到，有个扑街仔同濠江的号码帮认识，直接联合社团黑掉我们的钱。当场带着另外三个兄弟反水，搞得我想拼一把都没人手，只能乖乖交钱咯。” 张子文皱起眉头：“他不怕死呀？” “就一个晚上的时间，钱在地球上已经转了两圈，干掉他也找不回钱。我们剩下三个兄弟在港岛又有正行工作，他料定我们不敢在港澳闹事，才会放我们活口。” “等回港岛，我再把船费还给你，TMD，还得卖套房子给兄弟们发辛苦钱。”周明华越说越气，长满胡渣的脸上，疲倦中带着沧桑。 第16章 美元印钞机 张子文意外道：“阿叔，钱给人黑了，还要给兄弟们发薪水呀？” “这件事情我牵的头，兄弟们拿不到钱，怎么跟家里人交代？”周明华深叹口气，吸着烟道：“我就像是包工的老板，工程款接不下来，一样要贷款发薪水。” “不发可以呀，但兄弟们恨上你，就算给你面子不报复，将来也别想再召集人马人做。” “信用比什么重要。” 张子文点点头：“懂了。” 出来行，要讲规矩。 “对了，阿叔，急着用钱，考不考虑出来单干？”他出声问道：“我办了一间安保公司，打算专门做明星安保的生意。” “你小子，居然也无利不起早，冲着我来的。” 周明华弹弹烟灰，用意外的眼神刮过他。 张子文道：“一码归一码，来濠江是冲同周叔的交情。” “会讲话。” 周明华称赞的点点头：“作为商人就成功了一半，当初同你谈明星生意，是想要赚点细水长流的外快。” “毕竟，打打杀杀的单子少，两百万花红更不常见。” “没想到，你一个就想吃下整个市场，有野心呀！” 张子文挑挑眉，调侃道：“阿叔，旁观者清，当时去救阿琳姐冲出来，我都看不见自己野心。” “你就都看出来了。” 周明华笑道：“年轻人，有冲劲是好。有本事的人，更会有野心，我欣赏你，但安保公司的事......我得再考虑考虑。” 张子文道：“不急这两天，先回港再聊。” “好。” 周明华见三个伙计已经收拾好东西，将烟头灭在可乐罐里，拎起一个背包匆匆起身。 张子文下楼给四人拦了辆的士，共两辆车赶到码头，很顺利的就登上渔船。 “开船。” 周明华把背包随意丢在船仓，坐在木板上突然问道：“阿文，盛仔那王八蛋，有没有同你讲过，我为什么辞职不在警队干？” “没有。” “那扑街口风还算紧。”周明华啧了一声，很豪爽的道：“我是78年离开的警队，那时警队刚经历廉政风暴。” “洛哥，蓝刚，颜雄，四大探长，望风而逃，鬼佬警司，调离的调离，扑街的扑街......老一代华警塑造的地下秩序破碎，老一代华人警员也备受冷眼。” “虽然，我很短时间内就升到西九龙警司，但其实由于曾经跟洛哥混过，还接受过廉政公署的调查，警队内部对我颇有怨言。” “加上油水大不如以前，我干脆把一心一横，联合前警务副处长出来创业，创办了港岛第一个职业安保公司。” “先锋公司？”张子文心里中万分惊讶，一是惊讶警队内部的权力倾轧，二是惊讶于周叔还是先锋公司的创始人。 之前就疑惑前九龙区警司，好歹是华人警员中的高层，整个警队的宪委层。 出来单干也不该是个打工的，当中果然是有内情。 “是，但不全是。”周明华顿了一下，解释道：“我不善于管理公司，更专注做业主，后来鬼佬副处长那白皮猪，就把资产转移到他个人名下的子公司，做假账！” “最后公司还不上贷款，由汇丰银行收购，再被贱卖给鬼佬的公司。” 与虎谋皮啊！ 张子明听到现在就懂了，毫无意识是鬼佬通过洋行，又一次下黑手兼并一间华资公司的操作。 在97年前的港岛，鬼佬又当裁判又当选手，还TM能写游戏规则。 华人能玩得过鬼佬的极少，当中曲折看起来很简单，但实则复杂，周明华不见得是不善于管理公司，也许是在公司成立后，就一步步被排挤出管理层...... 与鬼佬副处长联合创业，其实也是很有野心的，但偏偏错就错在第一步，可如果不跟鬼佬合作，许是连公司都做不大。 这是大多数华人企业人的无奈。 张子文心头憋了团火，不吐不快：“阿叔，鬼佬那样欺负你，还有在濠江黑你钱那小子，你不想报复他们吗？” “想啊！” 周明华很直接的道：“但输都已经输了，没资本怎么报复？” “我一家老小要养，能安安稳稳活到现在，靠的就是识趣，不识趣早扑街啦。” 复仇与活着都要觉悟。 周明华有他的觉悟，张子文也不好多嘴，叹气道：“赢一把，打一个翻身仗，什么都有了。” 船老大将船在避风塘的码头上停好，几个人接连跳下船头，当周明华拎着背包跳下船时，张子文礼貌的上前用手接了一下。 周明华却一把握住他的手：“阿文，我陪你打一场翻身仗！” 张子文眼睛顿时亮起，真诚的道：“多谢周叔。” “我只有一个条件，要做就做大的，做明星生意开场OK，但不能只做明星生意，具体的家里聊。”周明华点了一句，与三个伙计分别后，便带着张子文回到中环的住宅内。 张子文发现周明华的住宅不大，但位置很好，就在铜锣湾附近。 家里小孩都在学校寄宿，唯有大嫂烧了壶水，切了盘水果端出来。 他以为周明华是要聊聊薪水，分红的问题，但周明华却向他托出一件往事：“当初先锋公司会被汇丰洋行收购，便是因为我以公司牌照向银行抵押了一百五十万港币。” “这笔钱被我拿来招募人手，干了一票大的，可惜，行动中撞上一伙外籍雇佣兵，兄弟们死伤惨重，项目也血本无归。” “这个项目的消息来自国际刑警，当初我还在警队做事的时候，曾看到一份机密文件。” “美国旧金山造币厂在81年有一台报废的印钞机曾在运输途中失窃，窃贼是一伙隐藏在旧金山的北朝特工，北朝特工将印钞机的技术拍照传回，但印钞机却下落不明，而我知道那台印钞机的下落。” 张子文呼吸陡然变重，眼睛直勾勾看着周明华：“东西没搬走？” “北朝有人手，有材料，欠缺的只是技术。相比于印钞机本身，那些技术更重要，特工的性命也更重要。” “他们要的是资料，资料到手，不知道已经生产出多少伪钞。剩下的大块头，如果能搞出来起码能在黑市卖几百万美金。” “当年，港警配合国际警方抓捕一个逃亡港岛的北朝特工，我亲手逮捕过这个人，也亲手放他走，换来这个消息。” 周明华道：“隐藏印钞机的地方，是一个废弃的FBI据点，我们撞上的那伙雇佣兵，并不是冲着印钞机去的。” 这就代表印钞机还在！ 第17章 我懂，你想当军阀 “印钞机在旧金山，就算搞出手怎么运回来？不对，为什么要运回来？” 张子文脑海中一瞬间闪过很多想法，比如与北朝特工一样，拍照储存资料，拿资料去卖给有需要的人。 亦或者就地处理给黑帮。 乃至真的悄悄搞艘船运回来，也并非没有希望。 一来：印钞机被劫已经快要十年，美联邦情报部门不一定还关注。 二来：旧金山华人势力不小，利益勾兑得当，多的是手段帮忙。 北朝特工还挺厉害， 懂得玩灯下黑。 把东西藏在FBI的废弃据点确实巴闭，但FBI的据点就算废弃，肯定也是军事机密，乃至被改造成其他的军事禁区。 这么多年过去，印钞机还在不在，值不值得搏一搏。 说不准! 张子文在初时的激动过后，脑子清醒过来，冷静道：“阿叔，我当故事听的，印钞机先别管，谈谈公司的生意。” “好啊。” 周明华对张子文的冷静很满意，笑着道：“公司股权，我不要，但公司必须接花红生意，正行每个月薪水一万三，年终抽水百分之十做奖金。” “花红生意，不管我参不参与，只要是公司接的单，我都要抽水百分之七。如果我参与的话，再多抽百分之七，现场结账！” “敢不敢做？” 张子文笑道：“有乜不敢？花红生意，你不说我也要做！” “有种！” 要是不做花红生意，拳头公司想要与先锋公司竞争，需要漫长的资本积累...... 可能等拳头公司有能力抢银行，金铺，机场的大单时，先锋公司已经到国外接油田，金矿，玉矿的单子。 后来者要往上走， 要敢搏！ 张子文怕死，但更怕穷，怕没出息。 周明华把一盏茶摆在他面前，慢条斯理的道：“拿你的钞票，要为你办事，作为入伙的进场券。” “以后警队的关系，我来打点，江湖的关系。” 张子文突然插话：“这个有AK47打点。” “老板大晒呀。” 周明华笑笑：“是这个理，江湖人情拖个话没问题，但要么花钱，要么铁拳，靠嘴上功夫没人买单的。” “警队那里，我倒确实认识些人，以前很多下属还在干着，职位可都不低了。” “最后，安保公司特别许可证交给我来办，五万块钱轻轻松松搞定。” 这个证绝不是五万块能搞定的。 “多谢周叔。” 张子文面露喜色，有安保公司特别许可证，公司就能注册枪支，人员合法配枪，跟顾客谈生意的时候底气更足。 老板也钟意有枪牌的公司。 这张绝非五万港币可以轻松搞定，拿去请朋友吃吃喝喝，开几瓶人头马差不多，还是要靠积累多年的人脉才能解决。 “我同意，但有一个前提条件，公司接什么单，不管是安保，花红，正行偏门，唯有我一个人说的算。” “我接的单子，必须要做，我不接的单子，谁都不能做。” 张子文沉声道。 他开一间公司跟别人分钱可以，天下没有一个人能把钱赚光，但公司上下必须百分之百听话。 要有绝对控制权！ “OK的。” 周明华点点头，很意外的看向他一眼：“你比我更聪明，当初我就是吃这个暗亏，但有一句话我得告诉你。” “我会为公司接大单子，尽快赚够两百万港币，重启前往旧金山的计划。” “你不能故意拦着我。” 张子文轻笑一声：“只要不是为毒贩，KB份子做事，谁会嫌钱多？” “放心，我做事有尺度，要是没尺度的话，公司也开不长久，迟早被警方吊销牌照。”周明华道：“那对我也没好处，每个月我还等着公司开薪水呢。” 对张子文而言，旧金山的印钞机是个故事，但对周明华而言，那是萦绕在心头，多年来魂牵梦绕的宿梦。 他为此付出了兄弟性命，公司被收购的代价。 如果人生要重头开始，也该了结前生因果。 “周叔，欢迎加入拳头公司。” 张子文伸出手。 “多谢。” 周明华却把手捏成拳头，轻轻与他碰拳，两人相视一笑，张子明道：“现在你就是拳头公司的副总裁。” “听起来挺威风的。” 周明华笑笑：“公司就两个人？” “三个。” 张子文道：“还有一个保洁阿姨。” “哈哈。” 周明华爽然一笑：“那现在第一件事情就是招募人手了，安保公司可是第三产业，最重要的就是人。我可以帮你招募人手，但首先得明确公司的发展方向。” 张子文点头：“开辟明星安保市场是起步，富豪的私人安保，机构，大集团安保......还有国外的油田，金矿，以及为远洋船队，国际集团提供安保服务。” “这些看起来都是正行。” 周明华蹙起眉头，看向张子说道：“前者还好说，后者，一旦涉及到国际生意，不简单。” “鬼佬一个个吃人不吐骨头，靠白的手段不够，得血淋淋的去抢。” 张子文叹道：“所以啊，安保公司没有大集团，要做大，就得做MPC。” “去争，去抢肉吃。” PMC就是私人军事承包商，承办一切军事行动，俗称雇佣兵。属于国际事务上的灰色力量，可能接受正规军训练，获得安全部门支持。 也可能转眼就成为非法武装，要接受审判。 他们一切向钱看。 但却是所有国际安保集团的影子，负责的说，没有任何一间跨国安保集团，私底下不干PMC的活。 区别就是最大的雇主为谁。 周明华听完张子文对PMC的解释，表情一愣一愣，但警队出身的他，见多识广，很快就回过味来：“我懂了，你想当军阀。” 张子文一口气差点没接上，但考虑到时代的局限性，港岛没听说过PMC是很正常的，懒得再啰嗦：“不管你怎么想，也当个故事听听，但招人得往这方面招。” 周明华终于有点跟张子文一拍即合的感觉。 因为，想光靠正行揾水把公司做大，是不可能做成PMC的，绝对要加入些不见光，不上报的黑色财路。 拉张子文入伙去抢印钞机。 绝对有的谈。 他斟酌着道：“那招人的方式也不复杂，公司一共分两个部门，一个在岛内干正行，一个出国捞偏门，也就是俗称的白部队，黑部队。” “白部队可以先招警校毕业生，即招即用，黑部队......我建议找蛇头招内地人。” “大圈不仅做事狠，不要命，用工价格便宜，军事素质还高，喜欢抱团结伙。” “只要带他们中的一个赚到钱，未来就不愁兵源。” 张子文知道内地人还有一个特质，那就是忠诚，是八九年代亚洲最优质的佣兵产地！ 第18章 重庆大厦 “就这样干！” 张子文与周明华很快开始行动，首先与伤愈出院的李君盛谈好，开出起薪一万港币，外加百分之二的股权分红为价码，再定下薪水一年一定，最低百分之十的涨幅待遇。 拉李君盛做白部队的负责人，即拳头公司的安保经理。 要是没有周明华入伙，想要招募李君盛其实挺难，但有周明华负责谈判，搭班子就变得很容易。 再由李君盛去警察训练学校，招募毕业生，暂时仅需要招募五人。 每人月薪八千，等于警长的薪水，是可以正常招募到需要的人手。 并非每一个警校毕业生，最终都会入职警队，首先警队需要实习考核，其次，有相当一部分学生喜欢看眼前利益。 安保公司薪水可以解决不少毕业生的燃眉之急。 而经过军事化训练的警校学生，在前督察李君盛的带领下，担当起白部队的职责不成问题。 最后，张子文与周明华一起来到重庆大厦，A座1015，举手敲击着铁门：“咚咚咚。” “大圈雄，出来，我是周明华！” 周明华穿着黑色外套，立起领子，藏着半张脸，像是上世纪巡捕房的警察，但在鱼龙混杂的重启大厦里，长相不够凶猛，就容易惹人觊觎。 “来了。” “来了。” 房间里响起干哑的吼声。 周明华扭头道：“招募白部队可以去警校，但招募黑部队只能找蛇头。因为黑部队出工还要出命，靠训练是练不出来的，只能在亡命徒里挑选。” “在港岛淘金的人，五湖四海，有南洋人，印度人，大圈人，也有毛子，廓尔喀人。” “招募哪里人，就要找哪里的蛇头，大圈雄是大圈帮中最厉害的蛇头，但出了名的狡诈，等会不要轻易点头。” 张子文点头道：“明白。” 这段时间，他与周明华一起了解到许多新消息，例如港岛最著名的雇佣兵是廓尔喀人，早年专为港英政府服务，百年间参与过英政府的历次战争。 一次合同签十五年，在佣兵界以忠诚著称，但价格也极其昂贵。 全港仅先锋公司拥有一支十二人的廓尔喀雇佣兵小队。 他环顾四周，打量着重庆大厦。 “哐铛” 单元内的木门突然打开，一个满脸胡子，身材矮壮，肩宽臂粗，额头两边突发，吊眼浓眉的中年人，干净利落地拉开门锁。 “进来吧。” 大圈雄留出门，转身就走进客厅。 张子文跟着周明华进来，顺手把门关上，就见到二十多个穿着背心，留着平头，模样呆头呆脑的年轻人站在房间里。 “喊人。” 大圈雄拍拍手。 “为人服务，为事业努力！” 房间里响起震耳欲聋的齐呼。 张子文见到清一色的军绿色背心，夹杂着几件体校的白色背景，眼神都不禁一亮，暗叹好家伙！ 大圈雄则无语的一拍额头，拽了排头兵一脚：“傻乎乎，喊什么口号，怕别人不知道你内地来的？要叫老板！” 排头兵张张口，老板的口型都出来了，但是在列队时是真的喊不出这两个字。 要不是，为了出来赚钱，回老家盖楼，给老娘看病！ 他们甚至都低不下头。 是的。 张子文发现一排二十多个兄弟，绝大多数人垂着脑袋，不直视他，身材绝对健壮，但精气神真是差一些些。 不是没休息好那种，而是脊梁骨给抽掉了。 也许，他们心底也惭愧，但打败他们的就是现实...... 大圈雄却叹了口气，坐在沙发上，一脚还踩着坐垫，丢出支香烟，无奈道：“刚刚出来的，见谅哈，周sir。” “可以？” 周明华点点头与张子文对视一眼。 张子文也点头认可。 旋即大圈雄问道：“干什么大生意，要多少人？先说好，一个人抽两千块介绍费，要搏命的话，还要收一万块的安家费，我替他们交给家人。” 这安家费能送到多少就不得而知。 张子文站在队伍前张口道：“十个人，为安保公司干活，保底月薪三千，接到单子有抽成，比例按道上规矩办。” “公司抽水百分之三十，剩下的人按人头分。” 这是正常条件。 “干满十单，给你们办身份证，把家人接过来都没问题。” 这属于画大饼。 黑部队是安保公司的重中之重，有必要可向白部队转变，但拳头公司的白部队是决不允许干黑活，像周叔等人一样。 所以，张子文作为老板必须亲自招募第一批成员，乃至是每一批成员，让黑部队成员知道他们是为谁服务。 听谁的话！ 因此，周明华只是带张子文来找蛇头，具体的招募都是由他负责，为了避免引起猜忌，也不会用以前的伙计。 “十个人？” “大生意啊，干完这票可以回老家了。” “月薪三千？” “什么生意，要干好几个月？” 在场的内地兄弟都忍不住张口问上两句。 他们来港岛前就跟蛇头说好是要干枪手的，可能是为社团大佬枪杀某个仇家，也可能是跟着贼头一起抢劫金铺，银行，运钞车。 主打一个暴富！ 但在等到生意上门，在蛇头手下是一分钱都没有的，多吃点饭还要被蛇头骂吃白食，有生意上门时都是抢着做。 头一回听见有月薪的工作都有点呆。 大圈雄刚开始表情还好，但听到后面，意识过来，人就炸了起来：“周明华，你搞什么，当我这里是劳务公司啊！” “滚滚滚，亏我还以为你要干票大的，电话里说要退伍大兵，能打能拼，合着跟着你去守门呢？” 周明华脸色也耷拉下来，全是不满的骂道：“大圈雄，你别给脸不要脸，干蛇头的不就是劳务公司吗！有卖小姐的，有卖枪手的。” “赚一笔中介费得了，婆婆妈妈，要不要我打电话到西九龙警署，请老伙计照顾照顾你生意？” 大圈雄还不服气：“干！” “有本事让西九龙的人进重庆大厦啊！” 张子文却瞥了他一眼，伸出手道：“要赚钱就把人员资料给我，不想赚钱就出声，我马上掉头去找南洋人。” “重庆大厦，啧，不交房租，我看你住不住的进来！” 第19章 招兵买马 “大佬，我招人要花时间，养他们吃喝拉撒要钞票，一句话就把人带走，我怎么混？”大圈雄扭过头看向张子文，知道他是正主，开口道：“你是老板，我就是个臭要饭的，光脚不怕穿鞋的懂吗！” 张子文点点头，眼神落在对方腰间的车钥匙上：“有字头，有轿车，还有楼吧？” “你也成光脚的了？” 他指指面前的年轻兄弟：“他们才是光脚的，懂吗？” “要想赚钱的话，先做完这单生意，将来调人都找你。” 周明华咧咧嘴，打配合道：“张老板开的公司的，不是做一笔生意，每一个人的抽水照给，你有钱不赚啊？” “还是继续养着他们？” 周明华手指扫过一排人高马大，干练精壮的兄弟。 大圈雄吐了吐气，有些不爽，但还是打开抽屉，取出一叠文件：“个人资料都在上面啦，先看看再说。” 张子文拿起资料，坐在沙发上，一张张翻阅起来，当中绝大多数都是四年期的新兵。 不是指他们没受过训练，而是指他们没上过战场。 要知道，内地在打完对越战斗之后，还进行有“两山轮战”，炮火在前两年刚停，拳头是越打越硬。 可惜，想上两山练兵是要靠抢的，并非每个人都有机会练练手。 张子文再把文件交给周明华，周明华接过资料做筛选，再走到角落打电话，最后将里面一半多的人抽出来。 “这些人都是有案底的。” 张子文刮了大圈雄一眼，周明华更咒骂道：“衰老，我说过要干净的新血，搞什么鬼？” 大圈雄给资料打了头，不复先前的威风，委屈道：“没做过牢就算干净，谁知道你还打电话给警队啊！” 他也是头一回见客户做背调，某种程度上，摆出来的人马已经够精锐。 遇到前警司当HR是真衰。 张子文则在资料里抽出五张给到周明华，周明华看完取出一张，出声道：“有一年的工作时间没写，最好别用。” “嗯。” 张子文点点头，他也怕黑部队里有特工，卧底。 人就算招来，也要再去核实身份。 最后剩下四个人里，一个在11军服役五年，参加过老山拉锯战，岗位是通讯班长。 一个是蜀都区汽车部队的四年兵，参加过最末期的两山轮战。 一个是侦察大队出身，没有参加过两山轮战，但却是刚刚退伍，侦察大队也一向是以训练严苛著称。 还有一个已经三十多岁，曾直接参加过越战，算得上是老兵了。 张子文将四张纸交给大圈雄，大圈雄低头扫了一眼，扯扯嘴角，嘟喃道：“好货都给你挑走了。” “王进步，李大喜，赵建军，邓伟国出列！” 四名兄弟向前一步，啪嗒立正，目不斜视，其中就有那个年轻的排头兵。 大圈雄抽着烟，兜到四人面前介绍：“王进步，老山拉锯战的兵，这可是两山轮战里最残酷的一战，鲜血淋漓啊！他还是个通讯班长，懂得搭建线路，使用无线电报，卫星电话。” “李大喜，汽车部队的，小车大车都会开。” 这也算九十年代的人才了。 “赵建军，老兵了。” “邓伟国，刚退伍，格斗是把好手。” 这四个人中三个潮汕人，一个珠海人。 调往两山的部队，序列有限，但里面的人来自五湖四海。大圈雄根本不用往北走，南边的人才就用不完。 张子文给周明华使去一个眼神，周明华便在口袋里抽出一卷港币，脱掉橡皮筋，点出两千块，把剩下的钱交给大圈雄。 大圈雄脸上写着不爽，但还是接过钞票点了点。 张子文望向四人道：“工资刚刚已经讲好，收拾下行李，一起跟我回公司。” “是！” 邓伟国立即敬礼，脸色潮红，三千一月的保底薪资，比部队一整年的补贴都多。 在老家拼死拼活要一年多！ 而且这只是保底薪水啊，出任务还有抽成，是内地想都不敢想的工作，刚退伍的年轻人难免更为激动。 有这个薪水在港岛做什么都无所谓了。 相比之下，王进步，李大喜就成熟很多。 虽然他们还没有干过活儿，但在据点里天天被洗脑，各种同乡干完一票，赚几十万的故事听多了。 面对三千块总感觉差点意思，只是有钱赚比没钱赚好，同样是立正敬礼，张口答应。 唯有赵建军面色不屑，讥讽的摇头道：“唔好意思，老子不为港仔做事！” 瞬间周明华，张子文，大圈雄三人都盯住他，且表情各异，尤以大圈雄的眼神最为喷火，张子文神态最是平静。 “有钱都不赚，昏头啦！” 大圈雄怒道。 赵建军却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我来港岛是干资本家，打白皮鬼，从他们身上赚钱的！不是在安保公司给资本家，白皮鬼站岗的！” “这种阶级敌人必须打倒，才能解放全人类。这种钱我赚的干干净净，理直气壮。” 张子文顿时也哑火，倒不是被说服，而是无语，上下打量着赵建军。 猜测是赵建军是说实话呢，还是在为提薪水讨价还价，亦或者干脆就是想干黑的，不想干白的。 毕竟小姐出来卖身都喜欢说给弟弟看病。 但周明华却接了个电话，拿着大哥大走到阳台，简单说了两句，便挂断电话，进来打断了大圈雄的咒骂，瞄向赵建军道：“阶级敌人没有，民族敌人也没有，但越狱的大贼有一个，干不干？” “什么意思？” 赵建军眼神疑惑，摇摆不定。 周明华直言道：“干还是不干！” 赵建军生怕错过大单子，忙道：“人民敌人也是敌人，要越狱的家伙一看就不是好东西，干了！” 张子文心道真妈会说话，见钱眼开，多少有点兵油子的感觉。 但黑部队成立的基础就是见钱眼开啊，只要有本事，能赚钱，一些小毛病暂时可以容忍。 “肯干就走吧。” 周明华一副不把赵建军放在眼里的样子，还偏偏真就镇得住他。 “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啊。” 张子文看见赵建军老老实实收好东西，跟着周明华离开的样子，心中颇为满意，又跟大圈雄约好下次再找他，便一起离开房间。 在为公司招募人手的同时，张子文已经广发名片，拜托琳姐和朝玮哥帮忙拉正行生意。 周明华也让老伙计留心道上的消息，有什么花红，悬赏发出来第一时间找他。 第20章 AK教官叶继欢 1984年，粤省海丰县人士“叶继欢”纠结乡党，二十日内械劫中环七间珠宝店，之后被捕，判刑监禁十六年。 1989年8月4日，在赤柱监狱服刑期间的叶继欢讹称腹痛，在押往玛丽医院检查期间，打伤两名惩戒署警员，劫持货车成功越狱。 1990年，叶继欢的心腹干将陈智浩出现在港岛。 张子文也没想到第一桩大生意来得如此之快。 还是与历史上著名的AK教官有关！ 此时，他带着新招募的赵建军等人，来到重启大厦B座的一间单元房内，打开铁门，扔出一把钥匙：“房租已经付过，短时间内先安置在这儿。” 黑部队不能与白部队安排在一起，最好是能驻扎在港岛境外。 但眼下公司经费捉襟见肘，发完每个员工薪水，最多只能再支持半年。 张子文便在重启大厦租了一个单元，暂时给黑部队的人安身。 赵建军把背包扔在地上，打开冰箱，见到里面有一打啤酒，面带笑意，拿出一瓶用牙齿开盖，咕噜噜饮下一口。 “说吧，什么大生意？” 王进步，李大喜，邓伟国都竖起耳朵。 周明华道：“有个大贼叫作叶继欢，曾打劫过七间珠宝店，最近露出行踪，要在港岛继续犯案。” “好啊。” 李大喜大喜：“跟他合作干一笔，一定能发达。” 周明华瞥他一眼，走到张子文身边：“新世界集团的老板郑董发话了。” “叶继欢的人头两百万，手下一个贼一个五十万港币。” “这可是桩大生意啊！” 新世界老板郑雨彤可是港岛第一珠宝商，名下不仅有“周大福”金铺，还有戴比尔斯公司的钻石牌照，是东亚地区最大的钻石配货商。 产业包括珠宝加工，零售，巴士公司，濠江的水电公司。 是八十年代公认的四大家族之一，资产过亿。 “能拿到郑董的单子吗？” 张子文丝毫不担心郑董的信誉，几百万不够人家拍卖会上举个牌，单纯就是零花钱。 周明华点点头：“暂时够实力接单子的人不多，我们好歹有正规公司的门面做招牌，再让警队同僚帮忙接洽，机会还是有的。” “阿叔，辛苦了。” 张子文十分满意。 如果能够拿下叶继欢，那公司马上就能走上正轨，短期内不用担心资金问题。 “我尽力。” 周明华答应一声，扫过四个新员工，转身道：“我先走了，出去收收风。” “注意安全。” 张子文交代一句，在周明华离开后，发现赵建军，王进步等人瞳孔都在发光，笑了笑：“一万两千块，每人三千块的基本工资，先拿着买几件像样的衣服。” “有发财的机会，记得要抓紧啊。” 白部队的人有签合同，先干满一个月再发薪水，但黑部队没有合同保障，薪水要先发更能稳住人心。 “谢谢老板。” 赵建军，王建军等人都面露喜色，急忙上前把钱分了。 张子文在口袋里掏出张名片，放在桌上交代道：“房间里二十四小时都要有人，没事不要随便出去逛，公司的事情一定要保密，否则......” “我寄安葬费给你们父母。” “知道了，老板。”几人答应道。 张子文微微颔首：“房间有电话，急事打大哥大找我，不要拿房间的电话拨给别人，然后等我的消息。” “是。” 赵建军，王进步等人收了钱，语气更恭顺许多。 “邓伟国，你来当临时班长，管理好兄弟们......有不服气的打电话找我，谁表现好，年底有奖金。”张子文稍作些职位上的安排，挑了最顺眼，刚退伍的年轻人。 “是！” 邓伟国啪的一声，立正敬礼。 ...... 张子文没有深究郑雨彤为何会开出花红，一个珠宝老板悬赏劫匪的人头很正常。 肯定是劫匪抢过他的金铺咯。 至于前世叶继欢为何还能继续作案，在91年十分钟内，连续打劫观塘物华街的五间金铺，还用AK47当街扫射警察，留下一张经典的头版照片。 这个原因不得而知，但可以肯定叶继欢没那么好对付。 因为，港岛历史上知名大贼中，叶继欢是以逞勇好斗，穷凶极恶出名。既然叶继欢打算重出江湖，那人手，军火，销赃渠道都会准备。 ...... 一月时间转瞬即逝。 这个月内，张子文不仅成功组建好公司班底，还通过刘嘉琳的关系，签下张學友，谭咏麟，梅雁芳三人的安保合同。 其中，张學友，梅雁芳各请两位安保，谭永麟一位。 张学友与谭咏麟都是签一年合同，到期再续签，按月支付一人两万的月薪。折算起来一天不到一千港币，已经是一线明星乐意接受的价格，比先锋公司，英杰公司的贴身保镖更便宜。 梅雁芳由于是个女性，常受骚扰，本身就有请一个私人保镖。 是见到张子文在刘嘉琳事件中的表现，心生好感，特意将合同换到拳头公司。 一签就是两年，每月价格也更优惠一千港币。 平时李君盛会不定期到客户身边查岗，拜访，逢年过节也要问候。 客户遇到事情既可以打李君盛电话，也可以第一时间通知张子文。 “盛哥。” “老板。”李君盛穿着西装，伤愈出院，人大概是有了新事业，精气神比以往还好。 拳头公司开业就顺利签下三单，率先抢占明星市场，前景可谓一片光明。 他作为公司的初创元老之一又怎么可能不抖擞？ 张子文考虑到员工需要换班，公司还要做强，出声道：“再给五个员工名额，薪资待遇与之前一样，以招募警校毕业生为主。” “正在上工的伙计要休假，还要发展新客户，人手方面得抓紧。” 李君盛点头：“老板放心，交给我来办就得。” 大部分拉单子的事情，张子文还是得亲自出面，但港娱的圈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通过一个人进去就能认识一大片，签下第一个单子之后，开后面的单子颇有点水到渠成的感觉。 张子文目前肯定要亲手掌舵第一个市场，每天来往奔波，招人，管理等事就归李君盛。 但公司的市场扩大，后续每个市场肯定都要有一个负责人...... 同时，拳头公司的特许经营证也签发下来，注册人员全都申请了持枪证，并且佩戴枪械工作。 往后的单子两万一月就只有普通安保，得加五千才能配枪的私人保镖。 张子文不仅将实战射击的枪械课全部上完，还在李君盛的教导下已经实战训练，彻底验证了自己的实战射击天赋。 第一次障碍移动射击就用手枪打出十靶九十六的成绩，并且训练效果格外好，不仅力量增长快，对搏击的学习也进步神速。 李君盛常讲：“老板，这碗饭是老天爷追着你喂啊！” 一日。 傍晚。 实战射击俱乐部，训练场。 休息区的大哥大响起。 张子文训练到一半，正满头大汗，只好中止训练上前接起电话：“喂，边位？” “阿文。” “有叶继欢的消息了。” 周明华声音压的很低。 张子文心脏一跳，果断道：“重庆大厦见。” “好！” 第21章 过海开干 张子文来到重庆大厦D座的时候，周明华正坐在沙发上沙发抽烟，邓伟国，王进步，赵建军四人端着碗泡面，正用筷子狼吞虎咽。 “老板，老板！”他们看见张子文到场，连忙放下碗起身喊人。 张子文摆摆手示意坐下。 周明华笑道：“这群兄弟吃饭前还要唱军歌，搞乜鬼呀？” 张子文扫过邓伟国一眼，看来邓伟国把人员管理的不错，直接采用部队的管理方式，肯定出不了大问题。 “纪律第一嘛。” 张子文笑笑。 赵建军用袖子抹干净嘴巴，跃跃欲试的打探道：“老板，大生意有眉目了？” 周明华站起身低头看一眼手表，出声道：“再过半个钟头，一起到避风塘坐船去濠江，根据情报，叶继欢的心腹干将陈智浩已经在葡京酒店入住。” “叶继欢与匪党极有可能在濠江碰头，购置军火，再来港岛作案。” 邓伟国点点头：“濠江是亚洲最大的集散地。” “这你也知道？”周明华颇为意外。 王进步插嘴道：“大哥，我们内地人只是穷，又不傻，重启大厦鱼龙混杂，什么消息打探不到？” “我以前是侦察大队的，早就做过基础侦察。” 周明华缓缓点头，看来招募的几个老兵确实好用，四个里还有三个是经历过战火洗礼的。 “那我就直说了，郑董已经答应把事情交给我们干，不过，同时还有三组人接了任务，一组是和记的堂主丧彪，一组是先锋公司。” “一组是南洋的杀手经济，没有头款，什么时候叶继欢身亡消息上新闻，什么时候拿现金支票。” “有一个前提，叶继欢的尸体必须拍照片，其他人头按警方新闻的数目算。” 邓伟国，王进步等人齐齐点头：“没问题。” “好，花红按照讲好的分，公司先抽水三成，剩下七成一人一分，总共分......”周明华把目光投向张子文，张子文马上说道：“六份！” 张子文知道周叔是在询问他是否参与行动。 虽然，他不可能每次行动都参与，但是，黑部队首次行动必须参加。 一来是熟悉黑部队的运作，二来是增加掌控力，坐在办公室里等抽水，昏了头啊！公司早晚破产！ “行。” “一人一块手表，对一下时间，一到濠江就可能交火。”周明华在背包里掏出一个布袋，里面装着四支手表，邓伟国，王进步等人都眼光大亮，连忙掏出一支戴好，笨手苯教的调试着。 张子文早已买了支手表，见状也以周明华的表为准，把时间同步到两点零五分。 赵建军对完表，还沾沾自喜的举起手欣赏，嘴里嘟喃道：“吃了一个月白食，拿三千块钱，还送一支手表......老板，你挺阔气的嘛。” “工作用表，辞职扣钱。”张子文不耐的扫过他一眼。 “私人物品全部卸掉，有文字的T恤，背心不能穿。” “对讲机。”周明华道。 张子文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对讲机，一人发一个。 这款对讲机只是民用品牌，待机时间为八个小时，通讯距离为两百米，是公司统一采购给所有安保人员使用，功能不需要做过多介绍。 本来公司还有通讯耳麦，但考虑到是有线设备，不方便黑部队使用，便没有带来使用。 在四人收拾东西时，周明华将两张发票递给他：“一张是手表的钱，一张是线人费，都让他们开票了。” “回来给你报。”张子文看过数额，塞进口袋里，过会放到车上留档。 带是不可能带去濠江，丢也不可能丢了。 公司报账时可以抵税呢。 “出发！” 在四个伙计准备完毕后，一行人便鱼贯走出重启大厦，乘坐电梯下楼，不知是四人理着平头，列队走路的气焰太过扎眼，还是张子文，周明华一老一少气质不俗。 总之撞见的古惑仔，阿三哥，南洋人纷纷都急忙闪避。 张子文开车前往避风塘码头，顺利的登上渔船，静静看着海岸线越来越远。 “阿文，只许胜，不许败，否则，拳头公司就只能给明星赶粉丝了。”周明华提醒一句。 张子文轻笑道：“阿叔，我像惜命的人吗？” “等会一上岸就去租装备。”周明华道。 “嗯。” 这回的对手看起来只是叶继欢一伙，但其实先锋公司，和记枪手，南洋杀手都是对家，不见得会冲着黑吃黑去，但撞上了肯定没人会手软。 光是一个叶继欢就不好对付，再加上一干同行。 要抢食难啊！ 好在，有周叔的加盟，情报，人脉方面不成问题，省去很多功夫，但光是装备，车马费就得去掉好几万港币，果然连干黑的都要有成本。 日子太苦了。 “都过来认一认人，看看照片，别认错人了。”周明华把一叠照片交给兄弟们，让兄弟们轮流查看：“一定要记住叶继欢长什么样！” “陈智浩也很重要，至于其他人....都是叶继欢的手下，但不一定会出现，总之，谁出现就干谁！” 一行人认真看着，把人深深印在脑海。 总共没花几分钟，老兵的能力还是很靠谱。 渔船抵达濠江码头时，还不到下午六点。 张子文刚下船就说道：“伟国，你到葡京酒店盯着，看看陈智浩，或者叶继欢会不会出现......” “好。” 邓伟国立即点头。 周明华眉头一皱：“行动中用代号，不要喊真名。” “那叫我冠军吧，我拿过全军的比武冠军。”邓伟国很是自豪的说道。 张子文拍拍他肩：“没问题。我们领到装备，马上到葡京酒店找你会合。” “老板，叫我司机就好。”汽车部队出身的李大喜道。 侦察老兵王进步道：“可以叫我通讯员。” “老A。”赵建军平静的道，就像是平时的自报家门，报出一个常用的代号。 “OK，叫我老板就好，先去租车，再去拿装备。”张子文拦了一辆出租车，很快就来到大堂区的一间车行，租了一辆面包车和一辆丰田皇冠。 “马力够不够用，仓库有狠货。”车行的马仔接过钞票点了点，饱含深意的讲道。 “狠货就不用，摩托车装一辆到面包车里。”周明华摸了摸角落的一辆铃木gn125，回头看向张子文道：“有备无患。” “结账！” 第24章 扫他老木 “AK后坐力大，不是用握的，是按住，扎稳马步，扫他老木！” “欢哥。” “你知道的。” 张子文松掉步枪弹夹，弹匣摔落在地，啪，再将一个满仓的弹匣敲击枪身，右手扣着扳机，左手按住枪身。 在叶继欢惊恐的目光中，突然怒吼：“郑董叫我替他问候你好不好！” 哒哒哒！ 哒哒哒！ 张子文，赵建军，王进步，周明华四人站成一排，猛的扣下扳机，朝着地上，车辆齐齐扫射。 枪身狂颤。 枪声如洪雷，子弹如雨点。 弹壳落满一地，匪党，车辆，地上满是弹孔。 “咔嚓。” 李大喜拿出早已备好的相机，拍下一张满身窟窿的照片，抓着相机点点头：“老板，搞定！” “收工！” 张子文放低枪口，脸上的暴躁消减许多，转身看向的士车内的邓伟国：“救人出来。” “收到。” 赵建军，王进步已经上前用枪头把前挡风玻璃彻底捅碎，再手脚并用的把人给拖出来，共同搀扶着再朝地库撤回。 一行人坐回车上，两辆车当即掉头，沿途喇叭不停，冲向地库出口杀出酒店地库。 张子文坐在车上道：“阿叔，联系最近的私人诊所，先送冠军仔去治伤。” “好，我知道濠江有个西洋医生很出名。” 周明华拿出大哥大，拔着电话，向医生确认位置时。 嘀呜，嘀呜。 葡京酒店四周已是警笛大作，四辆警车与两辆武装车正飞速驶来。 张子文也道：“我打个电话给郑董。” 濠江最大的赌场出现枪击案件。 各方势力紧张，影响巨大，肯定要打点好关系。 电话很快被郑雨彤的秘书接通，报上拳头公司的名，转给郑董，当郑董得知叶继欢已经被做掉，语气也带着惊诧：“这么快？” “拳头收回来的时候慢，打回去的时候快。” 张子文笑道：“一定让大老板满意。” “呵呵。” 郑雨彤穿着名牌西装，叼起雪茄深吸一口，吐出浓厚的白雾道：“放心，濠江方面我会打招呼，一定让你平平安安的离开。” “晚上会有船到濠江码头接你。” “多谢郑董。”张子文连忙道谢。 “小事。” 郑雨彤一副轻描淡写的态度，挂断电话，心满意足的点点头：“后生仔，挺犀利的。” “老板，郑董怎么说？” 李大喜开着车，眼神频频扫向后座流血的邓伟国，语气略带些不安。 “我已经把两辆车的牌照报给郑董，濠江警方和江湖社团都不会为难我们，葡京酒店何先生那边，郑董也会亲自打电话。”张子文道。 “好了......准备回港岛拿支票收钱吧。”李大喜，王进步，赵建军脸上都泛起喜色。 这次其实算郑董势力大，好讲话，否则雇主是没责任去为安保公司出面的，但考虑到拳头办事又快又猛，以郑老板的势力，出面说两句话很容易。 因为，郑老板最初就是江湖大鳄，手下大飞百条，江湖人称“鲨丹郑”，个人没有字头的身份，但却是和记字头的大老板之一。 江湖猛人，社团坐馆在他面前都是小字辈，普通扎职人连敬酒的机会都没有。 摆平这种事轻而易举，方便下替他卖命的打工仔很正常。 张子文本来也有做撤退部署，毕竟先虑败，后虑胜，佣兵行动当中的撤退计划，比进攻计划更重要。 可事发突然，又是临机决断，接应后撤的责任，本来还是归邓伟国。 随着邓伟国在堵截中受伤，原定计划自然破产，好在濠江吏治向来不清明，花的够数，坐在警局里都可以大摇大摆走出来，干掉叶继欢远比考虑怎么跑来的实在。 因为，随着叶继欢身亡，离开濠江无非是花多少钱的问题，兄弟们也无非是赚多赚少的问题...... 要不然，周明华怎么会觉得同一群颠鬼为伍？ 偏偏恶的最怕不要命的。 还真TM给他干成了！ 两辆车便在城市道路上光明正大的驶抵私人诊所，其中一辆还带着几个弹孔，正是叶继欢等人逃跑反击时留下的。 鬼佬医院满头金发，戴着口罩，双手给邓伟国摸骨检查，再让护士清洗伤口，拍下X光照，很快就拿着照片出来道：“患者小腿轻度骨折，肋骨折断三根，额头有表皮破损，可能会有轻中度的脑震荡。” “手术至少需要三个小时，四千美金。” 张子文直接掏出两卷港币，摆在桌面：“先救人。” 四千美金以90年汇率算，等于三万一千港币，私人医院的收费摆明杀猪，但诊所里能有X光机，设备条件已是优越。 再加上黑诊所本就收费昂贵，四千美金的价格，咬咬牙也得掏。 “救人吧，亨利，剩下的明天打到你账户。”周明华道。 “OK，周sir。”亨利医生轻轻点头，示意护士把两卷港币收好，两万的数目虽然不够，但有周明华的信用做担保，倒担心他们会逃账。 “唰！” 医生拉上了手术室的帘帐。 张子文，周明华等人松出口气，来到院子花园里抽烟，每个人身上都抱着枪，一言不发，忽然大家都相视一笑。 原来王进步正掰着手指算道：“叶继欢一个人头两百万，四个匪党一个算五十万，四百万花红入账，扣掉公司的三成，一百二十万，剩下二百八十万分成六份，每个人四十多万港币，不得了，发财了。” “四十多个万元户呢，一家老小该怎么花啊？” 虽然，他们过海淘金，做梦都想着干一票大的，但是一票大的干完，想象力仿佛到达巅峰，连怎么花钱都不会了。 “不懂得花啊？借我一点咯。”赵建军双手抱胸，用肩膀撞了撞兄弟，出声道：“我打算回老家包几个山头，给爷爷奶奶养鸡种树，说不定还差一点点......” “少来少来，什么鸡要四十万？金鸡都不要！”王进步赶忙拒绝。 “我已经想好了，不仅回家盖一栋全村最高的楼，还得做全村第一个开上小轿车的人。” 看吧。 这世界上根本没人不会花钱。 周明华却突然出声：“或许不止能赚四十万，还一笔钱没算呢。” “嗯？” 张子文望向周明华。 “还有一个陈智浩。”周明华抽着烟，悠悠吐气。 第25章 黑钱，财货 “对啊，酒店里还有一个，干掉他又是五十万港币！”王进步算钱算的正开心，听见周明华的话，眉飞色舞，大感惊喜。 赵建军，李大喜等人却很冷静。 因为陈智浩一直躲在酒店当中，伴随着叶继欢的身亡，肯定会选择跑路。 在四百万港币已经到手的情况下，去抢一个只值五十万的人头？ 惹出麻烦并不合算。 “那可不止五十万。”周明华笑道。 张子文眼神微变，透露出思索，若有明悟般道：“你是说可以通过陈智浩挖出叶继欢团伙手上的黑钱？” “不敢保证能挖到巨款，但多少肯定会有。首先陈智浩就是叶继欢的心腹干将，每次招兵买马都是由陈智浩出面，打劫犯案也是由陈智浩策划。” “这是叶继欢被捕时，警方拿到的证词，按照江湖说法，陈智浩是师爷类的角色。”周明华道：“而且叶继欢在港澳没有社团背景，陈智浩有，所以，每次销赃，洗钱都是由陈智浩提供的渠道。” “他不仅打劫要分钱，洗钱还有抽水，赚的也不少啊。” 张子文心头一跳：“上回看报纸上讲，叶继欢在港岛打劫过七间金铺，总共扫走价值三千五百万港币的财货，加上短时间就被捕入狱，根本没有时间挥霍，恐怕账上还有一大笔钱。” 叶继欢本身不好赌，不吸粉，打劫单纯是想暴富。 用武力抹平贫富差距，用子弹击碎阶级壁垒。 实打实的邻居囤粮，他囤枪...... 虽然，他也会买名牌，购豪车，在内地开设公司，老家盖楼，甚至已经在港岛购置有住宅，但是手头上的现金绝对不少。 就算叶继欢本人已经没钱，整个匪党肯定有不少钱，剿灭匪党之后，剩下的钱岂不是无主之物？ “抓住陈智浩，逼出黑钱的下落，至少上百万港币又会到手。”周明华观察着张子文，开腔询问道：“老板，吃不吃？” 张子文稍作思考，便咧嘴笑道：“吃啊，我肚子饿，不挑食。” 赵建军听见是黑吃黑，马上举手道：“追缴匪首的非法所得，合情合理。” “没错，名人名言，宜将剩勇追穷寇，算我一个。”王进步伸手赞同。 “我也去。” 李大喜道。 张子文见士气可用，扭头看向周明华，周明华立即道：“我去联系人马收风，一定尽快把陈智浩的下落挖出来。” 他们肯定是不能再去葡京酒店，冲进酒店抓人更是想都不敢想。 给何生惹一点麻烦，不对着何生去的，何生大人有大量不一定怪罪。要连去到葡京搞两件事，那可就是专门打何生的脸了。 而且在地库跟匪帮交火与到酒店抓客人是两回事。 张子文也没底气打第二个电话给郑董。 不过，随着叶继欢的身亡，陈智浩宛如一条丧家之犬，江湖上还有几个人会对他讲义气，有多少条路就不得而知。 江湖人，最善见风使舵，趋炎附势。 历史上，弥敦道街头，牛仔裤，按AK的霸气照片，也将变成满身窟窿，身死地库的头版头条。 这也只是张子文的出道之战。 张子文还敏锐察觉到周明华刚刚抛出陈智浩的事，或许带着一丝考校的味道。 在探探他的胃口！ 如果他刚赚到几十万就开始惜命，没有敢搏命的野心，也许周叔对拳头公司的投资就会少很多。 因为几十万港币足够解周叔的燃眉之急，周叔真正想要的合伙人，是可以帮他完成心愿，拿到印钞机的野心家。 要知道，人心最善变，有钱，没钱，一个人在下一秒就可以变成两种样子。 这单干完拳头公司不缺备用资金。 缺的正是周叔这样有人脉，有关系网的老法师。 几个电话过后，周明华笑呵呵的回到众人面前，出声道：“二十万港币买来一个消息，晚上八点，陈智浩会在大诚码头，直接坐货轮进内地避风头。” “这二十万有没有白花，就看傍晚能不能抓得到人。” “明白了。” 张子文点点头，见到王进步等人一脸肉疼的表情，不禁笑道：“放心吧，公司既然有抽水，那一切准备工作的开销都算公账。” “消息给你们买回来，二十万港币可不能打水漂。” “放心吧，老板！” “一定搞定。”王进步，李大喜眉头一扬，拍着胸脯保证。 张子文又故意施恩道：“按理说，医疗费要各自承担，毕竟就算你们挂了，公司也得把你们那一份寄给你们父母。” “但是第一次出任务，伤药费我包了。” “多谢老板。” 这回就连向来有些自傲的赵建军都得承情。 周明华也暗叹张子文这一手漂亮。 几人已经经历过一场激战，账上又多出四十万港币，不给点激励，接下来的战斗不一定会拼命。 为了保证行动顺利，提前给点恩惠是理所当然，懂得这一点的人，确实是天生做生意的料。 他觉得张子文就算实战天赋过人也不算什么，行动指挥中表现出来的决断，亦只算个合格的老板，唯有用人方面颇有些惊艳。 刘邦用兵不如韩信，内政不如萧何，为何能够成就霸业？ 因韩信，萧何皆为他所用也！ 而且实战能力与指挥能力，都是成长最迅速的能力，唯有用人是靠悟性。 前两个能力张子文没耽误训练，兼具上用人、野心，拳头公司未来做大做强有很大希望。 “阿叔，陈智浩如果有钱的话，不见得会坐以待毙，可能会请社团的人帮手。”张子文出发前道：“要不要联系一下安姐，再送点装备过来？” “反正我们不缺钱，赊两套PGR来用用。” 周明华拿看怪物的眼神看他：“痴线啊，刚刚在葡京地库交火，濠江谁还敢卖你PGR？安姐刚刚还打电话骂我一顿，不仅干掉她的客户，还让副局长给她打电话，别说卖你PGR，她都想干你几发PGR了！” “另外，下次要用这种重装备，得提前打电话订购。” “真是颠鬼发病，神魂颠倒的。” 张子文咧嘴发笑，没再提这件事。 他可不是颠鬼发病。 华人自带的火力不足恐惧症啊。 手上拿着AK想挂个手雷，挂上了手雷，隐隐觉得不妥，又想来套PGR。 最后，一行人清点完装备，拎起背包，坐上车便赶向大诚码头，提前三个钟头就在码头蹲点。 期间一位濠江的船老大打来电话，张子文把过海时间定到凌晨十二点。 第27章 夜色下的乱枪混战 社会越稳定，组织越严密，当局越强势，安保公司及黑恶势力的生存空间越窄。 东亚怪物房不是吹的。 若非港澳台还未回归解放，连正规安保公司的职能都会被国企取代......想在港澳台随时随地，配有以军事建制标准的军火装备，鬼佬的先锋公司还办不到。 张子文估算一下双方火力，微微点头：“对方人员素质怎么样？” “全部接受过军事训练。” “三个警务处退役，两个英军退役，一个南非游击队的指挥官。” 周明华分析道：“总共六人，据我观察，武器主要以M16A1，MP5为主，没有防弹衣，没有重火力，手雷，弹药数未知。” “但我们提前抢占制高点，人手已经完成布置，绝对有一战之力。” 黑鬼的优势在于武器先进，人手多一。 劣势在于姗姗来迟，提前暴露。 张子文等人的优势是抢占先机，劣势是人手不足，训练状态不一，交火表现浮动较大，薛定谔的子弹？ 一来，赵建军、王进步等人确实猛，二来，行动小队确实人少，三来，张子文，周明华一老一少，武力值都不在巅峰，但一個天赋强，一个经验老到。 最后能发挥成怎样真不一定。 唯独，双方的火力虽有强弱，但不存在代差，且人数没有到覆盖能力的规模。 换而言之，五对六，不一定优势在谁呢，就算是一对六，谁敢说优势在我呢？ 热兵器时代。 两颗手雷就能带走六个人。 周明华弯腰在车内取出武器挂好，出声道：“老板，我已与他们说明，陈智浩出现前，双方不要交火，等陈智浩出现再各凭本事。” “理所应当的。” 张子文点点头，赞同周明华的做法。 双方本就是为捞一条大鱼来码头，总不能鱼都没见到就把命搭上吧？ 战场上，敌对双方会出现默契并不奇怪。 兵者，国之大事，交战的目的从来不是为杀戮，是为达成某一个目标，特别是干PMC的人，更是不见兔子不撒鹰。 而一个共同的利益，总是默契的保证，当利益分岔之时，便是冲突的开始。 “司机，通讯员，两侧隐蔽，阿叔给你们送装备。” “收到。” ...... “对家的人已经分散隐蔽，两人九点钟方向，一人三点钟方向，注意情况。” “收到！” ...... “无线电静默。” 虽然在默契的和平中，但双方都没有停止行动，傻傻的什么都不干，一方开始调动人手，寻找有利地形隐蔽，一方派送装备，补足人手的火力配置。 码头上的硝烟味，连海风都吹不散。 只可怜陈智浩一个人还没到场呢，两班人马就已经铺下一张大网，蓄势待发。 好在，赵建军在制高点上一直隐蔽，可以轻松观察到先锋公司的人手安排。 使得先锋公司做无用功， 一直暴露在拳头公司火力下。 张子文为免对手带有窃听设备，把最后一张王牌都给暴露，干脆让全员静默，静静等待着陈智浩的出场。 虽然，先锋公司随车携带窃听设备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是，他们的对讲机属于民用设备，很容易就被窃听装备捕捉到频率。 他一点点风险都不想冒。 时间已经来到七点四十分，码头上还是不见得目标人物的踪影。 陈智浩会不会已经上船了？ 或者开大飞海上登船？ 这些是有可能的...... 但张子文本能觉得一个丧家之犬，惶惶不可终日，就算再过敏感，也会尽量躲藏起来，减少露面的机会。 在码头上船与开大飞上船，最少多出一个环节，多一个环节就多一分危险。 “最坏的结果，也无非是情报错误，错过一笔横财的同时，免了一场交火，不算亏。”张子文抱着枪，心态放很平。 就是要在濠江多留一天， 把情报费讨回来。 突然，张子文耳朵动了动，似乎听到发动机的声音，但前方附近视野昏暗，没有出现车灯。 “报告老板，九点钟方向，有一辆摩托车正在驶来，没开车灯，车速很快，注意，注意！” 张子文身上顿时就像被电了一下，不是意外陈智浩会开摩托车来码头，而是惊讶于面包车后面备好的铃木有用场了。 料敌于先！ 妈的，果然不打无准备之仗是至理名言。 同时先锋公司的人手应该也已发现陈智浩，两辆尼桑轿车启动，马上两侧绕去，要把陈智浩夹在中间。 张子文果断下令：“把杂种小队截住，我去追击目标，一切为目标人物为主。” “收到。” “收到。” 虽然，先锋公司百分之九十，也是冲着叶继欢匪帮的财货而来，一定会在交战中尽量留陈智浩的命。 抓活口才能榨出最多油水。 但不排除杂种们见情况不对，撕票的可能...... 毕竟撕了票， 他们还能领五十万。 那张子文可就亏大了。 “滋。” “滋！” 陈智浩戴着摩托头盔，穿着黑色皮衣，一身黑武士装扮，踩着油门穿梭在货柜之间，猛地见到前方亮起车灯，一辆黑色尼桑横停在出口。 他急忙拉下刹车，一个甩尾转弯，昂头看向后方。 刺眼的灯光打来。 另一辆黑色尼桑横停在后方，两辆车截断前路。 陈智浩却依旧不慌不忙的扶正车身，拉满油门。 轰！ 直直冲去。 黑杰克带着人手推开车门，举枪下车，打算射击拦截时。 刷！ 陈智浩却一个漂亮的漂移， 选进一条中间的小道。 “FUCK！” 黑杰克怒吼一声，带着人马重新上车，再度追去。 ...... “哒哒哒！” 当张子文骑上铃木，拉满油门，沿着码头公路迎风向汽车追去时。 王进步，李大喜都举起步枪，冲出掩体，朝着先锋公司的汽车不断追射。 可惜子弹多数打空，射在货柜内，少数击中尼桑轿车，但没都命中车仓。 “嘟嘟嘟。” “嘟嘟！” 几支M16A1的枪口探出。 子弹飞射而来。 乱枪混战。 先锋公司为了追上目标，无暇反击，打出的子弹几乎都不瞄准。 为的压制袭扰。 王进步，李大喜虽表现英勇，立地端枪射击，但在车辆飞速移动的时候，子弹命中率却低的吓人。 56式的特点是火力猛，后坐力强，机构可靠。 实则就是AK47突击步枪的仿品。 有效射程300米。 与56式半自动步枪，56式轻机枪组成56式枪族，通用56式步枪弹/苏联M1943弹。 想要它在夜色环境下的追击中打高速移动目标。 强枪所难。 M16A1却是越战后，M16的改进版，除增加一个复进助推器外，性能，射程都是一样的，但作为美第二代自动步枪，M16A1采取轻量化设计。 以轻后座为基础，高射速为优势， 可在三百射程内进行精确射击。 缺点则是容易遭受腐蚀，继而引发炸膛问题。 由于在美越战争中广泛装备于美军，导致不少美军成为枪下冤魂，但M16A1已有所增进，毕竟复进助推器的作用就是避免卡壳。 因此，拳头公司的枪手在黑夜环境和移动射击当中，确实具有装备上的优势。 第29章 从不回头看爆炸 丰田车急刹在货柜通道出口，车门推开，李大喜，王进步迅速举枪下车，反身戒备。 张子文顶了顶枪口，催促着陈智浩上车。 陈智浩强忍着剧痛，感受到后腰的动静，自愿的钻入车内。 整个过程不到数秒，正当张子文也要上车时，一抹刺眼的灯光照来，先锋公司的尼桑车已经追上。 两名佣兵半个身子探出车门，扣下扳机就是一串子弹。 “嘟嘟嘟。” 李大喜，王进步发起猛烈回击。 张子文则马上撤回货柜通道，躲过枪袭的同时，丧失马上登车的机会，心里不禁暗恨，果断掏出腰间的两颗手雷。 这种正面交锋极为残酷，尤为激烈。 一个照面的工夫，李大喜便身中两枪，给王进步匆忙拖进车内。 先锋公司两名佣兵身体一软，一人直接被甩落下车，另一名也被人拉回车内。 张子文作为老板毫无意外是手下优先保护对象，李大喜那两枪基本就是为他中的，但目标人物是他抓到，掩护老板和目标撤离成为所有人最重要的任务。 “叮。” 此时，张子文背靠货柜，拉开一枚82型手雷。 这是在濠江购置的国产手雷，类型为攻防两用一体，由钢弹和TNT组成，特点是体积小，重量轻，相较于外军手雷，本土货更加便宜。 在越战当中82型手雷又被称为“光荣弹”。 因为它佩戴舒服的特点，常常被士兵贴身配戴，久而久之，成为光荣首选，嚣张者甚至将其戴在脖上。 随着张子文的手雷抛出，一股气团炸开，震得尼桑车左右摇摆。 “FUCK。” 黑杰克坐在车内吓到灵魂出窍。 “怎么会有手雷？” 由于先锋公司的步枪装备更优秀，有十足的把握搞定匪党，在行动时反而没有携带投掷武器。 一般情况，投掷武器会按行动需求下发，数量，种类都有明确规定。 这是大公司的制度，可以更好的管理，但某种情况上，碰上野路子的小公司还真要吃亏。 毕竟，张子文有火力不足恐惧症，作为老板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但其实除了在室内行动中，手雷的威力并不如想象中大，加上先前都在移动中交火，所以周明华等人手中的82型甜瓜都没用上。 张子文却扔了一個还不够爽，再度打开一枚手雷。 刚刚第一枚基本是听声辨位盲扔，没有真正打击到先锋公司。 第二枚手雷。 他在转身投掷时却有机会瞄准。 咚。 轻微的落地声响起。 张子文投掷完手雷，看也不看，转身就趁着间隙钻进丰田车。 “闪！” 周明华再度踩下油门，开车驶离现场。 先锋公司的车内，三名队员清晰的听见有东西丢进来，就算看不清是什么，脸上也写满骇然：“有手雷！” 轰。 一声炸响。 周明华目光投向后视镜，见到尾后的丰田车突然原地起跳，猛的一震，全车玻璃炸开，各种碎片飞溅，当中还带着残肢断臂。 王进步也忍不住回头望去，目睹爆炸的场景，咽了口唾沫。 “老板。” 张子文刚才只是粗作瞄准，凭借第六感去扔，压根也没想到手雷会命中车内，听见爆炸声是理都不理，出声道：“别回头看。” “有乜好看的？” 王进步张张嘴，想说些什么，但还是专心扶着李大喜。 先锋公司的另一辆车，在首辆尼桑炸毁后，马上就刹车停止追击，转向爆炸的尼桑车。 在损失过半人手的情况下，他们已经不具备交火优势，再往下追只是徒增伤亡。 佣兵最重要的特点，便是一切为利益服务，代价大于收获时所有行动都会终止。 前往收拾伙伴的遗体，甚至都是面子工程。 “老A。” “汇报位置。” 张子文拿起对讲机。 赵建军抱着枪刚爬到吊塔上，远远看见一队足足六辆警车已经抵达码头大门，脸色微变：“老板，警察已经抵达现场，人数不下二十。” “老板，怎么办？” 周明华回头问道。 张子文知道正门冲出去的概率很低，行贿通关更是把命交在别人手里，他们还有大笔钱没有到账，人进去可能连变现都难。 而看周明华的表情，就知道他现在也没办法。 “船还能开吗？” 张子文问道。 他脑袋转的很快，得出有两个备选方案。 一是利用陈智浩安排好的船，直接乘坐邮轮离开。 二是分出一个人吸引警方注意，把警察往先锋公司剩下的车带。 余下人马冲卡逃亡。 前者更为周全，但需要邮轮满足条件，后者要留人吸引火力，很考验人心。 “应该可以，但路上可能遭遇海警巡查。” 周明华道：“货轮定好的时间，一般不会更改。而且交火发生在码头，理论上与货轮没直接关系，船东是要照顾货期的，人马安排要薪水，一定会争取准时发船。” “好。” 张子文决定从水路跑，用枪顶着陈智浩道：“要是不想死，打电话给接头人，带我们上船离开。” 陈智浩早已丧胆，像个傀儡般做事。 半个小时后。 张子文等人在货轮上躲过海关巡查，但交给蛇头的船费足足比市价高出三倍，一个人就要一万港币，也算被人趁火打劫了一波。 而后，前面安排好的船老大，开船前来接人。 一行人终于回到港岛。 但当将李大喜送到私人诊所的时候，整个人都已经失去意识。 医生匆忙做了一场人道急救手术，可当拉开帘子的时候，还是摇了摇头，把白布盖在李大喜头上。 张子文、周明华、赵建军、王进步四人不禁沉默无言。 其实李大喜的枪伤医疗及时，救回来的机会不小，但几个小时的海上风浪，让伤口恶化的很快，光是失血就足够致人死亡。 “我来安排后事。” 周明华叹出口气，拍了拍张子文的肩膀说道：“你赶紧把抓紧陈智浩审一审，收尾的事情不少，别耽误伙计们拿钱。” “我知道了。”张子文点点头。 心里的沉重其实大过悲伤，想起李大喜双目放光，要发一笔横财的表情，暗想着下一个会不会是自己？ 他认识李大喜不到一个月，推心置腹是不可能的，以上下级关系为主，但见到伙计身亡，多少会有点感触。 能做就是让他死得其所。 给他钱！ 大钱，很多钱！ 第31章 四百五十万现金 郑雨彤年岁已高，但还染着黑发，西装领带，一丝不苟，扮相很是威严，脸上尤以一颗黑痣最为突出。 可在见到提着箱子，气度不俗的年轻人后，脸上还是露出和善的笑容。 “呵呵，张老板，请坐。” 张子文把箱子放在茶几旁，礼貌的与郑董握手，再一起坐在沙发上：“谢谢郑董。” “事情办得不错。” 郑雨彤手上拿着一份报纸：“叶继欢和五名匪党，一共四百五十万，照片已经收到了。” “钱会打到银行账户，坐下饮杯茶先。” 张子文点点头，双手接过郑董递来的茶。 作为四大家族之一的话事人，以及周大福老板，新世界集团创始人。 郑雨彤不只在政商两界，在黑白两道都有巨大影响力。 “郑董客气，拳头公司收钱办事，一定会服务好客户。”张子文把手提箱拿出来，摆在桌面，打开箱子露出金条和钻石：“行动中缴获的赃物，物归原主了。” “喔？” 郑雨彤眼前一亮，故意露出动容之色，朗声笑道：“哈哈哈，张老板做事真是周到，后生可畏啊。” “在港岛还没听说过安保公司会追赃的。” 这点分量的黄金珠宝，在周大福主席眼里算不上什么，但意外之喜算个好兆头，又解决掉一批麻烦的乌蝇，郑董心情还是很愉快的。 “谢谢郑董把单子交给我们一间刚成立的公司。” “拳头公司一定要让郑董物有所值。” 张子文语气谦逊，把话说得漂亮。 “哈哈哈。” 郑雨彤再次大笑：“已经是物超所值啦。” 随后，他起身到旁边的雪茄柜里，取出一盒雪茄，坐会沙发上切掉茄帽，再递给张子文：“吸一支？” “谢谢。” 张子文接过雪茄，用桌上的打火机点着。 这是支高希霸的大号粗枪。 看不出系列。 但一入口的果木香却彰显出价格。 他一个很少吸雪茄的人，也能一下就感受到雪茄的味道。 “呼。” 郑雨彤也吸了一口，吐出浓浓烟雾，再挥挥手，突然朝手旁的座机电话摁下一个键。 “郑董。” 秘书声音传来。 郑雨彤只道：“先锋公司的四百五十万港币，换成现金送到办公室里。” “是。” 电话挂断。 郑裕彤和蔼的笑道：“呵呵，年轻人开公司不容易，别给税务署的人赚太多。” “不知你有没有请会计师，但现金总是比公账更好做，总不能白收你的黄金钻石吧？” “这种东西向来落在谁手上就是谁的，但我钟意他们回来，收下了，不能白收。” 郑雨彤夹着雪茄的手，点点桌上的箱子。 张子文面露欣喜。 “谢谢郑董。” 能够拿到现金肯定更好。 郑雨彤笑着摇头：“不用，自食其力而已，我从不亏待拿命搏的兄弟。” “前段时间西九龙以前的警署朋友打电话来，让我把单子交给你来做，还以为是個警队关系户，没想到，做事雷厉风行，又快又猛。” “我欣赏这种人。” 他已经收到濠江警方递来的调查报告。 拳头公司的行动一清二楚。 “这样好了，新世界中心的安保合约也快到期，干脆交给你们拳头公司来管，一年有六十万港币的收入。” “不少了。” 郑雨彤笑眯眯道。 张子文脑海一瞬间就转过很多信息，比如新世界中心是目前全港首屈一指的大厦，比如新世界集团为地产、物业、交通，电话网络等一体的贸易发展集团。 比如郑雨彤未来将担任港事顾问，回归筹备委员会委员。 如果接下来新世界中心的物业安保。 是否代表接下来有机会接下来集团整个物业的安保项目，抱上大腿？ 要知道，未来的新世界大厦，还有内地许多的新世界心中，以及地产都有大批安保合同。 这些生意还全是正行，干干净净的钱，可以让拳头公司的板块从明星安保，一下跨到物业安保，往上可以进攻高端市场，往低可以进下沉市场。 这是一个巨大的机遇。 但张子文很快就把想法否决，老老实实的解释道：“唔好意思，郑董，我是很想签下新世界中心的项目。但物业安保和拳头公司的初期目标不符，长期看来十分赚钱，但拳头公司无论是人员还是管理，暂时都不适合物业安保。” “如果匆忙扩张急着接下，恐怕不会让郑董满意。” 说白了。 物业安保是劳动密集型产业，需要安排很多的人手，还需要职业经理人，有经验的管理层。 张子文手下的人敢打敢拼，但搏的是一朝暴富。 如果一开始招人的方向是物业安保，那自然可以加快脚步。 但一开始招人就是想做PMC，返回去做物业安保就落下乘了。 虽然，他还没十足能力接到政府项目，但做平时做明星安保，有机会接点花红，将来再扩大公司，一步步往PMC的方向发展，争取些机场，银行等项目。 未来把PMC市场做好，反过来成立一个分公司做物业安保还差不多。 饭要一口口吃......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郑雨彤笑笑。 “本来想介绍点生意给你，看来目前没适合伱的生意，那就算咯，以后有机会再谈。” 张子文面露抱歉。 “sorr。” 这时一名助理拖着一个行李箱来到办公室门口，举手敲了敲门：“董事长，钱已经带来了。” “好。” 郑雨彤点头。 张子文见钱已经到位，又婉拒了郑董一次，不好厚着脸皮久留，连忙起身和郑雨彤握手：“郑董，我先告辞，将来有机会再合作。” “一定。” 郑雨彤和他握完手，瞥向行李箱一眼：“不点点？” “不用了。” “我信得过郑董的财务。”张子文笑笑，上前托起行李箱，第一感觉居然是沉重。 郑雨彤一直目送着他消失在电梯口，没有表情的脸上，突然露出一分笑容：“脑袋清醒的年轻人不多，不骄不躁，有做大生意的潜力。” 要是刚刚张子文接下新世界中心的单子，那就只能给新世界中心当保安了。 多一栋楼都没有！ 第36章 大水喉 两天后。 张子文、周明华，李君盛坐在办公室里开会，人数不多，但已是公司全部管理层。 只见李君盛双手一份资料，弯着腰坐在对面：“英杰公司承担周大福珠宝加工厂的看守及货运业务。” “这块业务油水很厚，每年收入至少两百多万港币。” “为什么解约的？” 张子文低头翻看着资料。 “上半年，周大福九龙区加工厂内发生一起监守自盗案，一名英杰公司的职员联合劫匪，劫走一辆武装押运车。” 李君盛知之甚深的侃侃而谈：“这件事情虽然没上报纸，但是闹的不小，最后人赃并获，物归原主，但英杰公司的口碑有所下滑。” “郑董的律师团起诉过英杰公司，要求英杰公司赔偿五百万违约金，法庭驳回请求，但同意双方合约解除。” 周明华补充道：“这次合同解除是法院判的。” 张子文蹙起眉头：“英杰公司管理不善，砸到自己招牌了。” “没办法，看守银行金库，珠宝工厂，乃至翡翠矿场的安保人员，常常都会出现监守自盗的情况。”周明华吸着烟，缓缓解释道：“所以，一般合同上都有赔偿条款。” “英杰公司要不是买通法官，五百万违约金必赔。” 张子文估量着风险，出声道：“有几家公司想争周大福的业务？” “我收到风，飞腾，龙威两间公司都有兴趣。” 周明华道。 张子文对港岛整个安保行业，渐渐已有几分了解，知道飞腾、龙威都是员工过百，实力不错的中型公司，但与排名第二的英杰公司还差一点。 先锋公司作为排名第一的公司，讲道理应该会下手啊？ “先锋公司呢？” 张子文问道。 “先锋公司当下的大资本来自于汇丰洋行，承包了汇丰系的所有武装押运业务。”周明华谈起老东家，自是一清二楚：“反之，周大福集团是华资企业，为一单两百万的业务，抽调人手去给华资企业做押运。” “他面子上不好看。” “毕竟，先锋公司押运部的人手一直都比较紧张，需要注意大客户的态度。” 张子文明白了，看来港岛持牌的安保公司，或多或少都已有服务的资本对象，大公司更不止是跟某一个集团合作，而是跟洋行系合作。 为资本圈服务！ 也对，安保公司说到底是服务业，人对人，不制造产品。 因此，公司与客户的关系更为紧密，要拿捏好态度，不能为一个新单子得罪一個老客户...... “这得记着。” 他暗暗警醒。 “另外，为某一间公司服务，只能是一个打工的，为某一个资本系服务，才能成为真正的大公司。” “或许要搭上某个政治势力，方有成为真正MPC大公司的可能。” 张子文想的更深。 因为，一间公司只能给你小业务，不搭上大资本能出国抢油田，看矿场，干大事？ 不能啊！ 那就不是一间公司能给的业务。 周明华大有深意的看了张子文一眼，忽然道：“给珠宝工厂干活，肯定是要配枪的。” “港岛目前八间持牌的公司，唯有拳头公司是全华资，其余七间全部英资，虽然咱们公司小，但未必没有一点机会拿下。” 如果能拿到单子， 就是傍上大腿， 彻底打开资本圈的第一步。 “以前郑董用什么方式招募人手？”张子文凝神问道，心中已经是决定放手一搏。 周明华道：“公开招标，但周大福属家族企业，大小事郑董都可一言而决......” “定一个详细的计划，写好投标文书，我去拜见郑董。” 张子文道。 “是。” 周明华，李君盛二人都是面色兴奋，旋即与老板一起全力以赴，争取拿下公司首个大水喉。 三人都知道若是能拿到周大福的生意，将来服务的对象绝不止周大福，业务更不可能仅是看守珠宝工厂。 最后，三人分头行动，对周大福集团在九龙、新界、中环一共三间珠宝工厂进行实地考察，再考察安保工作，制定好安保计划之后。 方对公司部署做好调整的预案。 如能接下周大福的业务，首先必须组织一队精兵强将，最好选择是把黑部队中的两支小队，调整一直到白部队，再另行招募一批有经验的退役警员...... 前期的准备工作，马上着手也得一个多月。 公司投入的成本巨大。 值得吗？ 郑雨彤在办公室里再一次见到张子文时，照例递给他一支雪茄，靠着沙发一字一句的阅读起投标文件及安保方案。 半个多小时。 秘书进来换过两泡茶。 张子文静静等着。 又过二十分钟，郑雨彤放下文件，很是欣赏的看向他：“还以为你不敢来，没想到，准备的这么充分。” “这些都是最基础的态度。” 张子文屏息凝神，郑重的道：“拳头公司与其它安保公司最大的不同，便是可以全力服务好郑董，包括我都是二十四小时随时待命。” “我希望这份诚心能被郑董看见，自然展现出来。” “挺不错的。” 郑雨彤点头称赞，给自己点起支雪茄，吐着浓雾道：“不过，你们公司到底规模太小，人手够不够保证工厂的运转，还有货物的押送？” 周大福门店不配安保。 但三间工厂都不是小作坊，最大的一间在新界，里面足足有三百多位师傅，日夜连班出货。 且每日早晚要有一班车，将新品配货到各个门店。 至于黄金珠宝怎么运进港，金库怎么配到工厂，内地的货怎么配。 这方面郑雨彤手底下有人负责，还真轮不到一间安保公司来办，说白了，安保公司只负责明面上保卫三间工厂，以及负责全港配货。 张子文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办法：“郑董，我建议工厂安装监控，以电子技术配合拳头公司的安保人员行动，既能更保证加工厂安全。” “还能杜绝监守自盗的情况发生。” “人性不好考验的，不如利用技术监督。” 郑雨彤眼中异彩连连，弹了弹烟灰，点头应许道：“有想法。” 第37章 做华人的枪 90年监控摄像头已经在银行、赌场等场所出现。 但价格高昂，配置不多，加上珠宝工厂一直有社团的人盯着，还是警署的重点巡逻对象。 在前安保公司没有提出计划的前提下，郑雨彤也没关注到这方面。 这时他道：“其实我看完方案就属意把业务交给你，只是害怕拳头公司扩张太快，力所不及，但现在既然有解决的方案，就交给你试一试吧。” “谢谢郑董。” 张子文心头顿时大喜，起身握手：“拳头公司一定不会让您失望。” “呵呵。” “这可不是拿花红，不是几枪能搞定的事，日复一日的工作更考验人。”郑雨彤跟他握完手，示意他坐下：“知道为什么把业务交给你吗？” “郑懂赏饭吃。” 张子文先是道谢，再斟酌道：“我想是因为叶继欢......” “不是。” 郑雨彤摇摇头：“一个扑街仔再威风，钱给够就能砸死。” “谁弄死他不重要。” “那......”张子文不敢夸口。 郑雨彤盯着他道：“因为拳头公司是目前为止，全港唯一持牌的华资安保公司，只要你有能力。” “这一点就是你最大优势，你可千万要记住。” 张子文顿时懂了，华资大老板们对英资安保公司不放心。 是了，没有什么比用“自己人”更放心。 港岛华资80年代成功扭转颓势。 不再受鬼佬压制。 暗地中有很多社团为大佬们效力，黑道势力大佬们不缺，但明面上的安保公司，市场还真没一支队伍信得过，未来港岛华资的生意投往海外。 没有得力的安保公司， 怎么保障利益？ 社团势力又走不出本土。 随着华资人一步步崛起，终是需要养一批全球化打手，这比什么私人保镖更重要！ 这使一间华资PMC公司的地位有点独特起来。 当然，拳头公司实在太弱小，要不是正好为郑雨彤干过一单，郑雨彤还真不见得会知道，工厂业务肯定还是落在英资公司手中。 伴随张子文进入郑雨彤的视线，郎有情，妾有意，接下一单业务水到渠成。 这么简单自然是有郑雨彤刻意扶持的影响，但侧面也正面拳头公司的业务能力不差。 欠缺的一定不在于能力，而在于积累，郑董十分愿意给张子文积累的时间。 “请郑董放心，阿文知道自己流的血，写的字，明白港人创造的财富，只能留在港岛。”张子文郑重答道。 郑雨彤脸上笑意更盛，手指夹着雪茄，点了点他道：“年轻人就是气盛，一句口号不知得罪多少人，在办公室说一说得了。” “可别挂起来当公司牌匾，否则牌照都给伱吊销。” 既然华资需要枪，那就做华资的枪。 如果华人需要枪，那就做华人的枪！ 张子文心中暗生野心，嘴上笑着道歉：“唔好意思，夸海口了。” 他知道有些事能做不能说，做出来大家就会看懂。 “好了，这份方案我留下来，过一周来公司签合同，一个月内接管工厂的安保。”郑雨彤划下期限：“我暂时租用了龙威公司的人，每天薪水很高的。” “关于工厂监控的改造，我也要一份专业方案。” 张子文起身点头：“请郑董放心。” ...... “拿下了。” 张子文走出新世界中心大门，挑眉看向正在抽烟的周明华，李君盛二人。 李君盛尤其高兴，上前与他拥抱，兴奋道：“恭喜老板啊！” “大家的成果。”张子文不会独占功劳。 周明华捏着香烟，忍不住眉飞色舞：“郑董是一个大方的人，上次黄金钻石没白送，老板，你可真有先见之明啊。” “其实算是运气好。” 张子文也没想到公司的定位，正好撞上大老板需求，在一個蓝海市场做事必然风生水起。 如果这样都拉不到郑董的业务，那公司能力差的并非一星半点。 “盛哥，加紧招募人手，一个月内至少要有三十个人到岗。” 张子文道：“三间加工厂，每间加工厂二十四小时都要有人轮班，一班最少六个人。” “这里就得三十六人，加上公司剩下的人手差不多，但第二个月至少要再补充二十个人进来，轮休，换班都缺人。” 李君盛点点头：“明白。” “艺人身边的人手不好调，一块业务归一块，尽量不互相影响。”张子文沉吟道：“如果招募人手有困难，可以适当提高点薪资待遇。” “是。”李君盛松一口气，老板肯加钱怎么会招不到人？ “阿叔，联系一下监控公司，到珠宝工厂做好实地测算。”张子文吩咐道：“一周后，我会再来新世界跟郑董签约，到时候得把方案交给郑董看。” 港岛没有造监控的公司，货物全都要进口， 周明华跟监控公司不熟，但问问警队的供应商，照着地址找上门就行，当即点头：“交给我来。” 张子文心头暗忖道：“辛好刚在内地招募完新成员，完成训练，抽一支到工厂做押运任务，正好可以承担风险最高的押运工作。” “不过，要解决一支小队的身份证，妈的，几十万又垫进去了。” 张子文回到公司核算完账目，发现招募完这一批人马，加上给黑部队办身份证的钱，余下一百万流动资金刚好够用。 其中给黑部队办身份证是大头，六个人打包价七十万。 然后是持枪证，武器配枪的钱，最后是人员薪资...... 好在，只要签下合同，周大福第一年的头款会打来，起码能回血两百万，公司依旧能良好的运营下去。 不过，给黑部队办身份证的钱，公司不可能全掏。 张子文定下公司垫付，每个月从工资里扣除两千作为回款，来到重庆大厦沟通一番。没想到，除了赵建军依旧不肯入籍港岛外，其余人都是争先恐后。 倒不是为了一张港岛身份证。 而是因为押运人员每个月七千港币的薪水，就算扣掉两千还有五千。 这不是扣工资，是涨工资啊！ 何况，公司并非什么时候都愿意垫付办身份证的钱。 能从黑户转成白户，对大多数人都是场机遇，最终张子文用抽签的方式，为邓伟国、郑志豪，何向东，刘耀强，吴日华，高伟办了身份证，调入公司上岗。 剩下赵建军，王进步，卓为凯，靳健斌，陶勇留在重庆大厦。 张子文不得不再派邓伟国回内地一趟，联系一批退伍老兵，把简历发来公司，打算签完合同再筛选出八个人把黑部队补齐。 第38章 请出山的贼王 新世界中心。 张子文请了一位合约律师，来到会议室正式与郑雨彤签订合约。 “三间珠宝加工厂的安保和押送服务，二十四小时在岗，每间工厂最少六人，一支押运部队六人，公司全员携带武器装备，一个月内人员到位。” “每年二百五十万港币佣金，如有安保人员涉案，保安公司需双倍赔偿。” “每年六月打款，首年佣金当月打款......” 合约条款大小数百条。 律师确认完主要条款，发现没有违规条款和商业陷阱，便把合同转交给张子文：“张生，没有问题。” “多谢。” 张子文点点头，掏出钢笔，签下姓名。 “郑董。” “合作愉快。” 郑雨彤笑着接过合同，签完名起身同他握手：“交给你了。” “放心。” 张子文带着一份合同离开会议室，马上拿出大哥大，拨出一个号码道：“阿叔，上工！” “收到。” 周明华爽快答应，扭头看向办公室内，两排黑色制服，腰间配枪，挂着手电，对讲机的职员说道：“出发！” 哒哒哒。 二十人列队走出公司，乘电梯下楼，坐车奔向加工厂。 ...... 虽然，有一个月时间做准备，但是拳头公司能够抽调的力量，当天便先到位，主要是把押运任务给接下来。 周明华亲自带队前往工厂，与龙威公司的总监碰头，双方碰面算不上多愉快。 因为，龙威公司接到工厂的短期订单，下意识就觉得已把周大福的业务收入囊中。 半路杀出来一个拳头公司肯定惹人嫌。 前世物业公司交接都能打起来，况且是安保公司抢生意？ 但是周明华也并非善茬，亲自坐镇，软硬兼施，加上拳头公司干掉叶继欢，在业内多少有几分名声。 龙威公司一个安保总监真不敢动手。 邓伟国，郑志豪，高伟等人如狼似虎的眼神， 足够凶！ 之后一個月时间，张子文在三间工厂来回跑，将监控设备的方案报给郑董，采购，安装等事自然由他们全包，剩下再处理一些人事工作。 没日没夜地奔波，终于在约定时间搞定设备和人手，全面接管周大福三间加工厂的工作。 珠宝加工厂为了方便配货，可不会节省租金成本建在郊区。 而是在市区一栋大厦内，租下几层楼，互相打通，连城一片进行工艺加工...... 就连新界那座工厂也不偏僻，盖在罗湖，专门为内地市场供货。 郑雨彤在内地其实已有珠宝加工场，但最新最全的款式，还是得从港岛送过去，很多款式甚至没供应内地。 邓伟国也被张子文任命为押运队长兼三间工厂的副总监。 总监是李君盛。 这可算不上升职，而是彻彻底底的压榨。 因为副总监没有实权，单纯是跑腿监工，而且涨薪的一千块港币，说实话，不安副总监的头衔，光是押运队长的责任就得给他涨。 张子文每周都会固定巡视一遍三间工厂，有时甚至会看半天监控，跟职员们一起值班。 “加工厂制度还是很严密的，进出都要检查是否携带黄金，每天收工都要盘点货物。” “少一克师傅都要赔钱，小偷小摸基本杜绝。” 毕竟，珠宝雕刻师乃至学徒的待遇都算不错，一个大师傅每个月能赚几万港币，真喜欢黄金去买就行，没必要对工厂的货下手。 他们是能接触到一些低价渠道的。 而且手一旦脏了。 就是自绝行业。 “看来上次没有安杰公司的人里应外合，里头的人也不会生出心思，估计想搞出来的货还不少。”张子文心中有所警醒：“阿盛，周会的时候跟伙计们说说，发现一克黄金带出工厂，奖励一千块港币。” “不管是谁。” 李君盛表情一愣，当即答道：“明白。” “许以重赏，互相监督，加上监控。” 张子文放心许多：“我再盯紧一些，应该不会出事。” 大多数人还是理智的。 ...... 油麻地，丰泽大厦对街，一间茶餐厅内，留着长发，黑T恤搭配牛仔裤的年轻人坐到桌边，看向前面狼吞虎咽吃一份干炒河牛的中年男子窃声道：“大飞哥，你不是跑路去台岛了吗，怎么还没有走？” “我台岛拜把子的兄弟给人干掉了。” 大飞哥身材魁梧，肤色黝黑，胡子拉茬，一副没睡好的样子。 “啊？” 黑T恤的年轻人倒是獐头鼠目，眼中有几分狡黠，不过得知大飞哥的近况，还是十分意外：“那点算呀？” “干票大的。” “捞够钱直接去台岛落户。”大飞哥沉声说道：“我现在很缺钱，非常欠缺，拜把兄弟的亡妻实在太可怜，还等着我去照顾呢。” 年轻人眼里惊诧之色一闪而逝，不可思议道：“大飞哥，你也太讲义气了。” “唉。” “为忠义所累......现在这个世道，讲义气没什么好下场的。”大飞故作叹气。 年轻人心中暗笑，还是点头道：“大飞哥......” “有什么好生意？” 大飞冷笑一声：“上回跟英杰公司的乐色合作，一分钱还没到手呢，他就给人抓了。” “搞到我现在被警方通缉。” 年轻人听着。 大飞又道：“不过，我已经借他知道珠宝工厂的地址，押运车的牌照，还有销赃渠道和平时的运货路线。” “上回都能成功，这回撇开蠢货单干，肯定更赚个盆满钵满。” 年轻人看他自信满满的样子，将信将疑。 大飞切了一声，十分自傲：“这次我可不是单打独斗，是跟着一个大圈帮大佬做事，总之，你把军火给我准备好，明天就送到富诚大厦。” “好。” 年轻人有钱赚就赚，管他去死去活。 大飞在目送这个军火拆家起身离开后，走到柜台买单结账，双手插着上衣口袋，从后门钻到一条巷子里，朝着巷子口的人点头道：“季爷。” “嗯。” 季正雄留着锅盖头，眉眼细长，鼻头很大，扁平的嘴唇给人第一印象就是——刻薄！ 并且他少言寡语，让人觉得淡漠。 这次回到港岛并非是钞票花光，而是特意被大圈帮大佬，从东南亚请出山。 第39章 故技重施，千面贼王 省港旗兵能在七十年代嚣张到九十年代，离不开大圈帮在幕后扶持。 每一代大贼都与大圈帮十分紧密的联系，是大圈帮强人劫掠财富的手段。 这并不是指大圈帮全靠打劫，销赃，军火赚钱。 是人心难测，总有人想赚波快钱。 每个贼王都等于变相打响大圈帮的招牌。 大圈帮大佬们乐见其成。 叶继欢身死濠江，自要推新的大贼出来，继续扛枪洗劫港岛富豪。 “姓叶的废材，好不容易监狱跑出来，一票没干成就入棺材，连累我特意回港岛一趟，真是扑街。” 季正雄心中带着怨气，目标好巧不巧却又盯上了周大福工厂的押运车。 倒不是有心为叶继欢报仇，他连叶继欢本人都不认识，更不了解工厂安保公司换人了。 只是与“大飞”有过一段铁窗之情，得知大飞曾打劫过珠宝工厂押运车，心中觉得打劫押运车的目标不错，计划制定的也不错。 打算故技重施，填补漏洞，杀一个回马枪。 一定让所有人意想不到，打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 ...... 半月后。 西九龙，丰泽大厦，地库。 “货品已经下楼。” “注意戒严。” 邓伟国身穿拳头安保公司制服，怀中揣着一把木托的雷明顿M870，身上挂着防弹背心，陪护着工厂经理和几名职员，把足足三个推车的黄金饰品走进电梯，右手则拿起对讲机通知地库的押运队员。 “收到。” “收到。” 郑志豪，何向东两名队员穿着制服，抱着雷明顿守在电梯出口，眼神警惕的扫视四周，但不忘摁下肩头的对讲机出声答道。 雷明顿M870霰弹枪是五十年代即研制出的成熟成品，大小总共有几十种型号，使用12号霰弹，为全世界特种部队最广泛装备的武器之一。 特点是突破能力强，兼具室内高防御力，以进攻代替防御。 且结构可靠，坚实耐操。 最大装弹数为7+1。 采用泵动方式，装有缺口瞄准器， 必要时可发射催泪弹，特种弹，非杀伤弹药...... 由于警务处对安保公司装备的武器有严格规定，不可装备大杀伤力的自动步枪。 因此，押运小队全员装备雷明顿M870霰弹枪，也就是电影里最常见的那一款。 同时队长邓伟国，司机高伟，副驾驶刘耀强再各装备一件防弹衣。 其余人只穿戴对讲机和仿美军的黑色行动制服。 制服摘掉肩章，仅在胸口处有一个红色拳头的徽章，下面是英文power。 张子文深谙人靠衣装的道理，装备跟上后，内地老兵身上的木讷，老土顿时转化为不可侵犯的威势，加上训练有素，不管真实实力怎么样，工厂管理看来都比英杰公司的鬼佬要可靠不少。 随着推车上一箱箱黄金饰品，钻石珠宝给搬上押运车，工厂主任拿出一個单据，邓伟国确认数量无误，便签字交接，带着四名队员坐进押运车厢，用力将车门锁上。 “出发！” 这辆押运车在驶出大厦地库后，将围绕着九龙区主干道转一圈，将九龙区的货送配送到十几间门店，接下来还要前往九龙，新界的工厂进行配货。 邓伟国等人每周就今天最为忙碌，一整日都奔波在路上，但相比于工厂内只配备史密斯0.38手枪的安保，总体工作还是要轻松很多。 虽然，每间工厂都有一个武器库，里面配有三支雷明顿和两支AK47，但按照枪械管理制度，只有发生最危险的情况才能使用。 ...... “九龙的货配完了，去中环。” 邓伟国道。 开车的高伟点点头，出声道：“队长，送货前能不能去吃餐饭啊？” “停在路面，耀强去买快餐。” 邓伟国想到正好是空车，抽空填个肚子不成问题。 ...... “季爷。” “押运车开出中环工厂了。” 大飞开着一辆灰色马自达，停在中环德宇大厦楼下，见着押运车驶出地库，马上掏出大哥大电话给季正雄。 季正雄守在一栋大楼的出租房内，双手拿着一副望远镜，视线里正是湾仔道上的一间周大福金铺。 金铺内，店长正在柜台背后盘货，两名销售接待着客人，余下五名店员都在整理货柜。 这是中环最大的一间周大福金铺，位于繁华市区，规模近两千呎，柜台上铺满黄金首饰，模特上挂着珠宝项链，门口还贴着代言人“林清霞”的海报照片。 每一次周大福的押运车驶出工厂都会最优先配送湾仔门店。 季正雄相信不会有例外，放下望远镜回头望向房间里的同伙，冷冷的道：“五分钟后下楼。” “知道了，军哥。” “兄弟们都准备好了。” 房间内，六名劫匪或坐在沙发，或站在桌边，正叼着香烟，低头检查手中的武器。 他们人手一把黑星手枪，此外，还放着三把AK47以及十几颗手雷，火力上对付一支押运队伍完全没有问题。 季正雄与嚣张狂妄的叶继欢完全是两个性格。 他深谙树大招风的道理，做贼的人，名气越大死越快，出来做事从不用真名。 犯一次案便解散一次团伙，同一个人绝不用两次，手上还捏着几十本各国护照，每次做完案就立即出境，宁愿少赚一点都要把销赃的活包给大圈帮。 历史上，他从70年代一直活跃到00年代，作案十几起，最大一起案子，洗劫两间金铺后，再掠夺钟表行总价值1600万的各类名表，轰动全港。 90年代警方给“AK教官”叶继欢开出100万港币悬赏，00年代警方打破纪录悬赏“千面贼王”季正雄200万港币，季正雄又被称之为二代贼王。 不过，季正雄一直不在乎什么贼王的名头，甚至生怕别人知道他真名。 要不是以前结识的“大飞”参与过对珠宝工厂的抢劫，知道很多内幕信息，季正雄都不会拉“大飞”入伙。 以他谨慎的性格，就算需要大飞的情报，也只让大飞做一个外围盯梢的活，绝不让大飞与新招募的手下碰面。 “做事吧，干完这一票，大家一起开开心心，风风光光的回老家。” 季正雄盯着手表，掐着时间，发现时间差不多，起身拍了拍小弟肩膀，拿起一把AK放在背包内，又装了几颗手雷，才带着六个手下走出出租屋。 桌上的其他武器也被手下一扫而空，不出意外的话，当他们来到楼底出口时，押运车正好会停在金铺门口。 他就可以把金铺和押运车一起抢了。 到时候不仅可以扫掉店内所有货，还能额外再扫一大批货，堂堂正正的把东西收入囊中，比的就是谁拳头硬。 这不比内外勾结，打劫一辆押运车来的爽？ 大飞那群人真是蠢货。 第40章 先生，请你接电话 “队长。” “背后有一辆灰色马自达，车牌BC2529，跟着我们开了一路，是否下车进行查验？” 高伟作为前上尉军官，战场经验十分丰富，对危险有敏锐的嗅觉。 何况副驾驶的刘耀强也是侦察兵出身，早早就在后视镜里注意到不对。 一辆车是顺路跟着，还是专门跟着。 其实从车辆的运动轨迹和状态当中，是可以分析出一些端倪的。 虽然不保证百分之百准确，但是一定不会百分之百错判。 邓伟国作为队长收到汇报，起身打开车厢尾的观察口，竟然一眼就看见BC2529。 他当即用对讲机下令：“路边停车，下去查验情况。” 拳头公司是在执行合法的押运行动，又不是在做贼，有什么怀疑完全可以进行核查。 就算没有执法权，也可以敲个窗，问个话，做出初步判断。 “收到。” 高伟接到命令，打过方向盘，将车辆靠路边缓缓停下。 邓伟国带着郑志豪，何向东等四人跳下车，留两人在车旁戒备，再带两人走到BC2529灰色马自达面前，招手将车拦下，大大方方的敲着车窗出声道：“你好。” “好，好......”大飞迫不得已的降下车窗，手搭在挂档器上，想要伸手去拿大哥大，突然又收回来，神色间充满慌张。 邓伟国见到他的样子，不禁蹙起眉头，一边观察着车内，一边出声问道：“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吗？” “不用，不用，谢谢阿sir了。” 大飞挤出僵硬的笑容。 “喔。” 邓伟国拉长尾音，眼神里已充满着怀疑，口中却劝道：“如果没有什么问题的话，请与押运车辆保持一定距离，武装押运，枪械危险。” “知，知道了。”大飞答道。 邓伟国点了点头，挥手示意两名伙计跟上，带人重新回到车厢里，马上说道：“明明跟我隔了三辆车在中间，让他保持距离的时候竟然没有反驳，很大可能是真的在跟着我们。” “队长，那人身上有枪。” 何向东突然说道。 “你看到了？”邓伟国瞳孔放大，车内几人表情骤变，气氛一下紧张起来。 何向东点头道：“我看见车后座底下有一只手套，上面疑似有火药发射痕迹，以前在我枪械室干过活。” “好。” 邓伟国点头相信，做出决定：“我马上通知老板，车辆不再进行配货，向东，打电话通知店长，让他们注意安全。” “收到。” 邓伟国自己有一部大哥大，平时都随身携带，车内公司也有配备一部大哥大。 两人马上开始联系。 公司的紧急预案当中，押运车队遭到特殊情况，最高预案就是打电话向公司汇报。 不管是报警，撤退，还是发动人手支援，权力都掌握在张子文手中，最低也得管理层下发指令。 张子文不希望有超出预料的情况发生，比如一件小事搞成大事，或者押运车随意撤退，更改路线，有时候劫匪故意会设下陷阱。 而当他接到邓伟国的电话后，立即就道：“停车，原地等待支援，我联系警队阿sir前去核查。” “是，老板。” 邓伟国挂断电话，拿起对讲机道：“停车！” 刷啦。 高伟一脚急刹，将车停在湾仔道旁，车厢内的四人都晃了一晃。 “老A，带人从重庆出发，携带装备开车前往湾仔道。” 张子文联系完警队，又匆忙打电话给赵建军，派出重庆大厦的黑部队：“如果湾仔道金铺发生械劫案，全力支持公司人马，放开手交火。” “隔壁房间的冰柜里，有车钥匙和你要的装备。” 赵建军正在边吃泡面，边看电视，脸上的无聊在接到电话马上化作惊喜，起身道：“马上到！” 旋即，他起身喊道：“赚钱了！” 在港岛又是白吃白喝一个月多，除每周三天的日常训练，剩下时间都在看电视，逛重庆大厦的楼凤，连外边的空气都没呼吸过。 终于有机会大干一场。 张子文也带上武器和证件，拿上车钥匙打算赶往现场。 虽然，他觉得不等自己到场，危机应该就会解除，但一旦发生什么情况，老板在现场绝对更好。 警队那边他虽然不熟，可是周叔已经打点好关系，一个电话过去，派军装警巡逻一遍肯定没问题。 “痴线，怎么又来打劫押运车，运钞车不好赚吗？满车钞票不打劫，光盯着几十斤黄金发颠啊！” 张子文心中暗骂：“在这样下去，郑董头都给你们撸秃噜皮了，老子还怎么发财？” 他对省港旗兵没有深仇大恨，但是谁拦着他赚钱，谁就是仇家。 ...... 与此同时，季正雄带着同伙们来到楼底，正打算戴头套，冲进对街的金铺时，却突然发现预想中的押运车没停在金铺门口。 而是隔着两百米停在路边。 这一瞬季正雄就意识到不对劲，眼神四周乱扫，脸上写满紧张。 同伙见到向来淡定的带头大哥神色有异，也都发现不妙，互相对视一眼，有人问道：“军哥，还干吗？” 两名巡逻的军装警察收到通知，小跑着冲向金铺大门。 “嘀嘀嘀。” “嘀嘀滴。” 季正雄背包里的大哥大突然响起，吸引到一名军装警察的注意。 当军装警察目光扫过人群里的一伙匪徒时，职业本能就使他先生预兆，停下脚步，用手肘顶了顶旁边的伙计。 两名警察顿时一齐站在街边，弯腰俯身，右手搭着枪把，止步在二十米外。 “先生，你怎么不接电话？” 军装警察警惕的道。 季正雄一动不动。 “先生，请你接电话，如果你不接电话，麻烦出示一下身份证。”警察大喊催促。 “唉。” 季正雄叹出口气，一个折返闪回楼梯口内，大喊：“干他！” 背后的六名同伙早已心神紧绷，大受刺激，此时老大一声令下，六把黑星手枪齐刷刷举起，枪口对准警员，相继扣下扳机。 “砰砰砰！” “砰砰砰。” 警方哪儿想得到罪犯火力如此之猛，两名警察几乎没有反抗的机会，身中数枪当场饮恨。 第41章 触发奖励条款——合法杀戮 “报告队长，前方警匪发生交火，两名警员中枪，是否采取行动？” 高伟在驾驶座看的清楚，用肩上的对讲机紧张汇报，神色间多出两分杀意。 “全体下车，就地固守！” 邓伟国一声令下，车上六名队员行动迅速，推开车门，手持武器下车，靠着车头车尾举枪戒备。 “是！” 这时转移车上的货物，有可能从容脱身，也有可能在半路遭遇另一伙劫匪。 在没有上头指令，充足情报的前提下，最好方式就是停在现场，等待警方或公司的支援抵达，战场上最怕无头苍蝇乱窜。 ...... “警匪已经交火？” 张子文接到现场电话，凝声道：“优先保护押运车，适当给予警方支持，两名警员受伤，肯定马上有冲锋队赶到。” “一切以本职工作为重，A小队已经赶往现场。” 警方有成熟的办案流程，军装警收到任务，隔五分钟没有汇报即会触发应急机制。 中环湾仔道正处繁华闹市，两公里范围内绝对有冲锋车。 现场大量市民也会报警，押运小队首要任务是保护货物，其次才是帮手周大福的金铺，帮手警队。 如无意外的话，匪徒见押运车没有抵达，下一步就是强抢金铺。 “明白！” 邓伟国端着枪，眼神紧盯交火现场，大声喊道。 ...... “军哥怎么办？” 一名劫匪干掉警察，心中也十分慌乱，扭头大喊季正雄的假名。 季正雄眼神瞥过众人，举起手中的AK47冲出楼道：“干活，把金铺抢了。” “好！” “抢他娘的，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兄弟们搏一把的机会到了！” 这名劫匪大声怒吼，举起枪朝着对街金铺扫射，哒哒哒，枪声大作，叮叮当当，子弹将金铺的玻璃大门和展柜全部打碎。 金铺会有一层钢制卷帘门，但只在关张的时候降下，店员们听见枪声来不及作反应，劫匪便畅通无阻的杀进金铺。 现场一片惊叫，店员们纷纷趴在柜台背后，一人吓傻了忘记蹲下，顿时就被流弹打中。 此时，劫匪们已经将店员当作空气，甩下身上的背包，拉开拉链，大把大把的就把黄金饰品捞进包里。 “三分钟！” 季正雄端着AK47在门口望风，没有加入哄抢的行列中，双目频频扫射四周状况，张口大吼：“三分钟就收工！” 劫匪们无人回答，面若疯魔一般，洗劫着视野内的一切珠宝。 这一回遭遇意外，干掉两名警察，想让招募来的兄弟空手而归已不可能，不放他们去洗劫一把，六个匪党恐怕会把账算在他手上。 可伴随着警方收到通知，那么五分钟的抢劫事件就会缩短为三分钟，在少掉一辆押运的情况下倒也刚刚好。 根据他每天的蹲点观察，最近的一辆冲锋车也得五分钟才能赶到现场，飞虎队出动更是得十分钟的时间。 负责接应的大飞也已经开车来到金铺门口，把车停好，紧张的拿出头套戴上。 季正雄每一次犯案即招募一批人马的方式，确实让他与其他的大贼相比，更加狡猾，更为隐蔽，但每次的人马素质不同，唯重利益，没有一点兄弟情谊，掌控力自然更低，做什么事都必须先满足他们的胃口...... “中环湾仔机动部队，冲锋车编号AM5060正在赶往现场，预计将有两分钟抵达。” 一辆冲锋车闪烁警灯，拉响警笛，风驰电掣地冲向现场。 同时整个中环警署都作出反应，飞虎队受令出动，重案组，刑事科警员领取装备，奔赴现场支援。 …… “走！” 季正雄掐准时间，一到三分钟就回头怒吼，发现匪党没有停手的意思，朝向天花板斜扫一通。哒哒哒，枪粉和砂砾溅射落下，不禁将店员们吓的魂飞天外，店内六名匪党也猛的一惊，见到季正雄凶神恶煞的双眼，才不甘心的停下手朝外边跑去。 有一名贪心的劫匪多捞了一把，背包垃圾都来不及拉，慌慌张张的就跟着同伙逃离。 张子文先前正在龙景园的房间里与梁朝玮，刘佳琳一起聊聊近况，还打算晚上请姐夫，义姐一起吃饭，驱车赶向湾仔的速度虽快，但抵达时湾仔道已经军装警封锁。 “我是拳头公司的老板，我的职员还在里面，能不能放我进去。”张子文停下车，急忙上前亮明身份：“我和西九龙重案黄志诚督察是好友。” 值守警察刚想要强硬拒绝，但见张子文喊出警队人员的名字，表情变得有些犹豫。虽然西九龙与中环不统属，但内部人员多少会卖几分薄面。 一名军装督察想到有六名安保公司的人马还在里面，凝重的点下头道：“张先生，我带你进去。” 与此同时，季正雄已经带着手下走出金铺大门，正要上车逃离时，一辆冲锋车最先抵达现场，直接截住季正雄的前路。 “GOGOGO!“ 六名冲锋队员穿戴防弹衣，持有霰弹枪，冲锋枪，自动步枪跳下车，举枪就朝劫匪车辆进行射击。 “哒哒哒。” “哒哒哒。” 机动部队作为港警的特种精英小队，肩负的就是城市维稳重任，与飞虎队最大不同就在执行巡逻任务，凡事可以第一时间抵达案发现场。 虽然，他们论装备和军事素质与飞虎队确实有一定差距，但是人员配置上绝对是以特种小分队为标准，突击手，火力手，司机，通讯员，小队员的职权分明。 刚一交火两名匪徒便中枪倒地，驾驶位上的大飞连掏枪都没机会，被俯身绕到车前的突击手一喷子带走，鲜血炸的满车都是。 “TMD，幸好有买保险。” 季正雄咬牙切齿，在包内掏出两枚手雷，用牙齿拔掉保险，甩手扔向前方的冲锋车。 旗兵们对上机动部队其实并不具有火力优势，唯一能打出优势的地方，即是警队不会随身携带爆炸投掷物，目的是为了避免市民伤亡。 因此，省港旗兵能最方便，最便宜，最好跟警队打出火力优势的军火即是手雷，又将手雷称之为保险，是挫败警队的关键手段。 “轰！” “轰！” 街道上，连续不断的巨响传来，就算是在三百米外的张子文，耳中还是听见爆炸声，与身旁的现场指挥官忍不住低头。 临时负责现场指挥的湾仔区总督察李家忠面色骤变，咬牙道：“张生，你的人能不能协助警方行动？” 张子文已经可以看见前方路口停着的押运车，闻言心头一颤，果断道：“可以。” “这是市民应尽的义务。” 终于可以名正言顺的触发奖励条款——根据与周大福集团的安保合约，合法情况下，帮助集团截止罪案，追回货物，周大福将承担拳头公司的所有人员伤亡补偿，并给予最低五十万港币奖金。 超过五十万元部分的货物，在五十万至两百万区间中，给予市值七成的奖励，两百万至一千万区间中，给予市值五成，一千万以上部分抽水三成！ 这个条款的要求其实很苛刻，最苛刻的地方就在于合法，如果不是合法情况下，周大福老板开花红就是一口价，怎么可能承担人员伤亡，还标价货品抽水？ 但这其实周大福集团为了避免发生重大损失，划下的一条兜底条款，不为零零碎碎的劫案，只为不出现巨额损失。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李家忠点下头，在几名下属面前，当众许下承诺：“我是PC13852，重案总督察李家俊，现授权拳头公司职员动用武器装备，协助警方捉拿案犯。” “让你的人做事，争取把罪犯留下来。” “yes，sir！” 第42章 红色铁拳！ 张子文得到警队托底，拿出大哥大，马上拔出电话下令道：“伟国，带着押运队上，争取把罪犯留下来。搞定他们全队奖金二十万，就算没有搞定，一人也有五千块，做事。” 当老板的人就不用谈理想了。 把钱给到位，即是对员工最大的尊重。 “收到。” 邓伟国接到电话，脸上洋溢着惊喜。 押运队就算与劫匪碰面，双方发生交火，一样是按月拿工资，顶多出现伤亡由公司承担医药费，老板心情好包一个红包作慰问金。 因为每个月八千港币的正行薪水，已经包括他们在押运途中的卖命钱，想要额外发财只能靠出场与悍匪血拼。 本以为，他们已经发横财的机会，没想到当押运部队可以放手一搏。 张子文的性格就是谁帮他赚钱，他就跟谁分钱！ 在已经触发奖励条款的情况下，不担心郑雨彤赖账，那自然是可以给手下许诺重赏。 “老板说那群土匪的人头值二十万港币，一沓沓钞票已经在办公室摆好，有没有种把钱放进自己口袋？”邓伟国挂断电话，咔嚓，将手中的雷明顿上膛，向身边的伙计说道。 “呵呵。” “同老板说换成人民币！”刘耀强喜笑颜开，毫无畏色。 “突击队形，交替掩护，上！” 邓伟国见队员们士气可用，不再废话，举枪就带刘耀强，郑志豪往上冲，高伟，郑志豪，何向东三名队员立即跟上。 六人举着雷明顿，利用街道车辆，店门为掩护，开始急速向交火现场靠近。 张子文之所以现在答应警方配合行动，很重要一个原因就是劫匪已经与警方交火，警方的包围圈在迅速成形，押运车上的货物已经安全无虞。 劫匪当前首要目标是携带货物突围，就算把车送到劫匪脸上也没人敢动手，四周还有军装警察盯着，市民们谁也不敢走向押运车。 不过张子文还是道：“李sir，能不能派几个人看着押运车，车上还有几百万的货。” “好，阿水，海叔，你们帮张先生看一下车。”李家忠点头交代一句，一老一少两名警察当即应明：“yes，sir。” ...... 轰。 轰。 哒哒哒。 另一边，劫匪们有样学样，开始用手雷开路，一番狂轰滥炸之下，机动部队立即歇火。 首先，机动部队在人数上就不占优势，再加上有伙计有爆炸中受伤，凶猛的进攻马上转为防御射击。 警员们在击毙罪犯和保证伙计性命当中，往往会选择后者。 在警队行动中造成过多警员伤亡是会被问责的，不计死伤的冲锋向来是属于军人的特权。 这无关忠诚信仰，而是职业要求使然。 “撤！” “上楼！” 季正雄在击退机动部队的进攻后，果断发出指令，带着残余的四名匪党穿过街区，大摇大摆地走向一栋大厦。 计划当中直接开车前往码头跑路，携带货物去濠江找接头人销赃的方案已经破产，一下打伤警队四五个人，警察不可能轻松放他离境。 如今只能使用第二個方案，携带货物前往新界，在大圈帮的帮助下找一座屋村藏匿。 再买最早的机票，用假护照离境。 幸好，他每次都做多手准备，除了安排一个大飞开车接应，还定下一条逃跑路线。 黄金可以隐藏在租好的大厦单位中，打电话叫大圈帮的人来取。 再通过天台移动位置，隔壁大厦楼底有一辆车，上车即有机会冲出包围圈。 这时三名匪党已经跟着季正雄进入大厦，余下一名匪党看见地上有中枪劫匪掉落的背包，心中一动，绕了个弯，弯腰去捡。 可当他手指刚刚摸到背包肩带时，忽然所觉的抬起头，映入眼帘的则是一支漆黑的雷明顿M870。 “砰！” 刘耀强扣下扳机，枪身一抖，12号弹壳斜抛在地，面前的劫匪脑袋如西瓜炸开，身体直接被霰弹枪巨大的冲击力干飞。 “干掉一个。” 刘耀强开完一枪，闪回车后蹲下出声汇报。 劫匪死前眼中最后一幕画面，即是黑色制服胸前的一记红色铁拳。 “警察人呢？” 邓伟国来到最前线时，正打算追击劫匪时，完全没有发现警方的火力配合。 要知道，雷明顿M870的突破性虽强，可进攻距离短，当街与劫匪的AK，手雷交火是要吃不小亏的，若是有警方的步枪火力配合，正好可以形成一个长短覆盖的火力网。 高伟大喊：“领导，我们是拳头公司的人，受到上层委托协助警队办案。” 高伟喊了三声领导，发现没人应他，扭头看向小队长邓伟国。邓伟国心想已经表明过身份，点点头便示意队员们赶忙跟上劫匪。 随着两支队伍接连进入楼道当中，大厦楼内响起断断续续的枪声，一场楼层追击站打响。 只见邓伟国带人成功进楼后，采取衔尾追击的方式，一逃一追，不急不迫的死咬季正雄尾巴。 在季正雄安排不出人马断后的情况下，在邓伟国咬住尾巴的那一刻，实际上就已经注定季正雄的惨败。因为邓伟国完全不用猛攻，只要注意配合，一点一点消耗季正雄的有生力量和弹药数量即可。 虽然季正雄在狗急跳墙之下，带着两人在楼道死角处，打了一个反击，但并没有挫败到押运小队的士气，反而伤了一人使得队员们更为谨慎。 最后，季正雄仅独自一人被小队逼到天台，张开双手，一手举枪，一手拎包，在五支枪口的威慑下，缓缓把道包扔在地上，在把枪掉到楼下，慢慢抱头蹲下，一脸颓败的道：“阿sir，我投降。”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港岛废止死刑，其实很大程度上为罪犯壮了胆气。 有期监禁二十几年，拿点钱财孝敬狱警，七减八减，一般十几年就可以出狱。 还有假释，越狱等手段...... 邓伟国等人对视一眼，没有放下戒备，却停住扣下扳机的动作。 ...... 这边，张子文接到汇报电话，突然走到总督察李家忠身边，出声道：“阿sir，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此时，警队大量增援已经抵达现场，正快速在大楼内搜索，局势已经完全掌握在警队手中。 由于拳头安保公司在牵制罪犯上立下大功，李家忠对他十分客气，就算是在与同僚开会，一样点头答应，随他移步几米外，找到一个角落站好。 “张生，有什么事吗？” 李家忠和颜悦色的道：“警队一定会为拳头公司受伤的员工作出补偿，另外，还会特别嘉奖拳头公司为港岛社会治安做出的努力，以及为协助警队办案的英勇表现。” 张子文理所当然的点点头，用唯有两个才能听见的声音说道：“李sir，我的人已经追上匪首，但匪首打算举枪自尽，你觉得匪首枪里有没有子弹？” 第43章 名声大噪 张子文十分认真的打量着李家忠脸庞，紧盯着面部表情每一个细节变化。 只见，李家忠在刹那间的疑惑后，神色很是惊讶，一双瞳孔放大，不可置信的道：“张先生，你知道匪首是谁吗？” “我不需要知道他是谁，他动了郑先生的货，就是动了我的财路。” “郑先生花钱请我，为的就是摆平他们。” 张子文还真不知道案犯的名字，也不是很有兴趣知道。 他将决定一个生死的机会交给李家忠，完全是想要借着匪首的人头，攀一攀警队的关系。 总不能一直都靠周明华的老关系吧？ 不说周明华是否会一直留在拳头公司，仅是以周明华的年龄来算，关系最密切的那一批人，剩下的职业生涯都已不超二十年。 这二十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人脉肯定先用着，但有机会拉拢属于自己的人脉关系，绝不可能轻易放过。 张子文又不是嫌钱多的那种人，少掉一个人脉中间商，自然能多赚一点...... 老实说，天天请托周sir的也不像一回事，那些老兄弟看在钱的份上，该帮手的会帮，但真正的大生意光靠钱也买不回来。 有机会给一个总督察做个顺水人情，为乜不做？ 不能嫌总督察官小啊！ 而且总督察作为警队主任级的最高衔官已经不小。 起码是一個小部门的指挥官，手下至少有几十号人，影响力不一定能出警署，但同辖区内上下级绝对都会卖面子。 且李家忠看起来年富力强，不超过四十五岁，未来是极有可能进入宪委层，拿到警司衔的人。 多问一句话就多出一个朋友。 世界上，没比这更划算的买卖。 李家忠却是吐出口气，看着张子文道：“根据最新消息，匪首的身份是季正雄，70年代偷渡来港岛，最早是做扒手。” “84年被捕入狱，在狱中结识大圈帮的头目金牙豹，出来后就开始招兵买马，购置军火犯案。” “86年在一起械劫案中杀害两名警员，今天又有三名伙计因他而死......” 张子文点点头：“这种人死不足惜。” 他倒是也听过季正雄的名字，还看过以张子强，季正雄，叶继欢三人为原型而拍摄的电影《树大招风》，但对季正雄的具体资料肯定没警方掌握得详细。 本以为，只是一群挑错目标的蠢贼，现在看来倒是一点来头，可惜，干掉叶继欢之后，拳头公司人员和装备迎来一波大提升，对付寻常劫匪已经游刃有余。 打掉季正雄竟然没有多大挑战性？ 正当他认为领悟到李家忠的意思后，没成想李家忠话锋一转，笑着道：“这种匪首当然是要捉活的，更方便警队宣传。” “明白。” 张子文顿了一下，马上回过味来。 既然活的罪犯更好宣传，那就更有功劳可赚。 李家忠没有选择为三个身亡的伙计报仇，而是选择留下季正雄的小命，不知是尊重法律，还是利益至上，但都充分表面他是一个脑袋清醒，绝不是意气用事的人。 把季正雄留下也不错，将来说不定还有生意。 “这个人有手段，看起来也像有底线的人。” “这个姓张的人一口内地口音，做事竟然如此周到。” 二人一下对对方有了初步判断。 理论上讲，警队官员应该都有奉公守法的底线，但实际上基层警员之外，管理层人员都算是半个政客，高层更是完完全全的政治生物。 单纯靠刻板印象做事，是有可能吃大亏的。 “李sir，既然罪犯的枪里没有子弹，那我的人肯定会抓到活口。”张子文笑了笑：“人在天台，让兄弟们上去抓人吧。” “多谢。” 李家忠点了点头。 张子文则当面拨出电话，朝着正在待命的邓伟国道：“要活的。” “明白。” 邓伟国放下大哥大，朝向旁边的刘耀强一点头，刘耀强端着雷明顿走向前去。 季正雄跪在地上，高举双手，看见邓伟国在电话一口一个老板，隐约已经意识到情况不对，在看到刘耀强胸前的徽章不是警徽，而是一个红色铁拳，脸上顿时写着惊恐，大声喊道：“你们不是差人！” “吊毛，谁说过我们是警察了？” 刘耀强咒骂一声，高举枪托狠狠一托砸向季正雄脑袋，大声喊道：“我地power，拳头公司！” 季正雄脑袋吃痛，惨叫倒地。 旋即，警方的人马很快抵达天台，接管现场，邓伟国，刘耀强等人在警员礼貌的要求下，解除身上的武装，一起被警员带下楼。 李家忠接到前线警员的汇报，返身来到张子文面前，笑着说道：“张生，匪首已经落网，你有一个伙计受伤，安排白车送他去医院了。” “一定会有最好的医生替他治疗。” 张子文紧绷的心弦也放松下来，展颜欢笑：“我相信李sir的安排。” “好。” “带你的伙计去休息吧，最好去医院做一个检查，警方会安排人上门做口供的。”李家忠低声接了一句：“做全面一点的健康体检，警队有经费的。” 张子文瞬间明白他的意思：“多谢了，李sir。” “你的人真不错，有够种。” 李家忠点点头，心中暗道：“看来拳头公司的实力不错啊......普普通通一支押运车小队都能打出特种部队的风采，张子文这个老板怕是来头不小。” 这种手上握有合法军事力量的人，就算是区区几个安保人员，一样在警队眼中有特殊的份量。 张子文找了个借口抽身离开，打电话让黑部队的人撤回重庆大厦，并且许多每人五百块奖金，不让兄弟们白跑一趟。 随后便打电话给周大福的郑董，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进行汇报。 当晚，湾仔区发生械劫案，警匪交火数百发，一共造成三名警员身亡，另有两名警员受伤的消息，马上就登上电视新闻。 同时，警方发布声明，在湾仔成功击毙罪犯七名，抓捕匪首一人，追回金铺被劫的黄金首饰，总价值达六百万港币。 翌日，清晨。 警务处公共关系科召开记者会，向全港市民作出案件陈述，陈述指出有六名拳头安保公司职员支持警队行动，成功击毙四名罪犯，活捉匪首，一时间拳头公司名声大噪，载誉香江。 第46章 把朱音给我喊过来 topten作为九龙最当红的酒吧，跳脱出KTV，歌舞团的模式，跟上欧美潮流，算是九龙第一间迪厅。 不仅花费五百万购置音响，还是九龙最早办内衣秀的场子。 张子文坐在VIP的沙发区，翘起二郎腿，叼着雪茄，看见毛妹，港女，学生妹来来往往，穿的一个比一个少，身材一个比一个火辣，嘴角也慢慢勾起笑容。 开心啊......搏命赚钱不就是为了享受享受？ “八个六。” “摘。” 张子文大声喊道。 这种大话骰的游戏，天南海北，酒桌必玩，细微上的规则有些变化，但说到底就是猜筛盅数字之和。 五個人的局喊到八个真骰已经不小。 “加一个。” 王非把手摁在筛盅上，却竖起一个大拇指。 手边玻璃杯内酒水已经见底。 脸蛋红扑扑的。 “开。” 下家苗侨玮则毫不留情，亮开筛盅，里面是三个一。 “我两个。” “一个。” “不够啊......” 张子文笑眯眯的看向王非，心中早已猜到本局骰子是一多六少，喊假骰的时候六够，喊真骰六顶多就在五六个左右。 要不是王非在他下家，他早就开了。 偏偏王非是个有菜又爱玩，总喜欢往上加的人，唔好意思，饮酒吧！ 张子文做了一个抬手的手势，苗侨玮已经给王非的杯子里倒满酒。 “喝。” 王非倒是不欠酒，一口就饮下三分之一，抿着嘴，眼神略带一丝委屈。 张子文见她不服输的样子，笑容更加灿烂。 不多时，王非便脱掉黑色外套，露出里面的一件白色小吊带，里面空空荡荡...... “唉。” “可惜你是王非，我们只能做朋友。” 张子文心中叹出口气，如果换一个李家欣，王祖娴，关芝琳一起玩游戏，玩着玩着说不定就有艳戏了。 但王非唱歌是好听，出道第一张专辑就是金唱片，第一年就拿下叱咤歌坛奖。 长相清秀，气质出众。 可，可是不吸引男人啊！ 倒是可以勾一勾缺爱小狼狗，可偏偏张子文纯爷们一个，主打喜欢身材有料，艳丽磨人，瞥了一眼小吊带里面的货，便决定与非非做一辈子的好朋友。 “阿文，你送非非去下洗手间。” 刘嘉琳见王非跌跌撞撞，醉醺醺的走向洗手间，特意出声说道。 “好啊。” 张子文点点头，起身绕过桌子，陪王非一起来到洗手间。 “我看非非对阿文有点意思啊。” 苗侨玮见的多了。 一点苗头就能看出全貌。 “可能是吧，阿文生的靓仔，又有事业心，还是内地人。” “非非有点好感很寻常的啦。” 刘嘉琳笑道。 梁朝玮也点点头：“非非一直在京城长大，前几年才跟父亲搬来港岛，难得遇到一个内地长大，年纪仿佛的后生仔，谈在一起很正常。” “他们开心就好。” 张子文在洗手间门口，点起一支烟，闲情逸致的看着舞台表演。 “咦？” 他忽然看见一个穿着短裙，扎着马尾，酒水服务生打扮的倩影一闪而过，灯光打在脸上莫名有些眼熟。 老半天才想起来。 “那靓女好像朱音。” 其实90年代初，后世熟知的女明星们都已经出道，不管红不红，不大可能发生女明星在酒吧卖酒的事情。 但他前世就对紫霞仙子印象深刻，能撞上一个复刻版也算运气好，就算是简配的又点样？ 张子文在送王非回到座位后，并没有立即坐下，而是召来一个服务员，指了指简配般朱音问道：“能不能叫她过来饮一杯？” “好的，老板。” 服务员顺着手指的方向看去，不假思索的点下头。 王非坐在沙发上听到琳姐，朝玮哥起哄一起去跳舞，心中不知为何有点悸动，但旋即见到服务生带着一个卖酒女来到桌边，点头跟张子文说道：“老板，人给你叫过来了。” 张子文点点头，刚想问对方有什么酒，看清买酒女郎的长相，话到喉咙不禁卡住。 “朱音？” “啊？” 朱音也没想到VIP区的客人会认识自己。 一双灵动的凤眼惊诧不已，充满东方神韵的鹅蛋脸上，小巧嘴巴不自觉开张。 刘嘉琳，梁朝玮，王非也都表情各异，有人面露狐疑，有人玩味不已，有人细细琢磨着...... 张子文心知不妙，笑呵呵的打圆场道：“我以前是开的士的，曾经搭过你一程，你没印象也正常。” “开一瓶人头马放桌上就OK。” 朱音内心的疑惑立即给客人的豪爽压下，连忙鞠躬道谢：“多谢老板。” “不用。” 张子文有点不好再以对待卖酒女的态度去对待她，倒不是脑袋有毛病，捧着一个卖酒女。主要是想一次性消费一个盗版货，没想到意外在市场见到一个正版货。 既然都是正版货，那最好是能买回来收藏啦。 “朱音为什么会在酒吧卖酒呢？” 张子文百思不得其解：“难道是有什么黑历史，八卦新闻没揭出来？” 转头问刘嘉琳：“义姐，酒吧里的卖酒妹，卖酒之外卖不卖身啊？” 王非心里那个白手起家，英勇正义，充满男子汉气概的靓仔形象，嘭，一下碎的七零八落。 张子文却不会在乎一个别人幻想出来的东西，依旧是我行我素。 刘嘉琳颇有意味的道：“这个看个人咯，有的人卖酒又卖身，有的人卖酒，身体免费啦。” “比如你刚刚开一瓶人头马，叫那个卖酒妹晚上跟你一起走，说不定她也会答应。” “当然，也有一些人真的就卖酒，但时间长了...说不准。” 梁朝玮叹出口气，酒吧与娱乐圈何其相似。 不过，这通表现下来不禁让人猜测张子文与那位朱小姐以前是不是有故事，也大概知道阿文对非非是没什么想法了。 ...... “阿因，今晚第六个了。” 服务员“孬仔”带着朱音离开沙发区，竖起大拇指道：“第六个对你有意思的老板，我的天，上班第一夜就能开出十二瓶人头马。” “啧啧，你要是肯出来赚钱，一年能捞中环一套房。” 男人都不是瞎子。 越有钱的男人，越有一双发现美的眼睛。 他们无时无刻都在捕猎的状态。 朱音听着服务员的奉承，心里却不开心，摇摇头：“我去跟生哥说换个工作干，不出来卖酒了。” “不卖酒做乜？” 孬仔眼神闪烁，暗含期待，甚至开始算起多少个月薪水能光顾一次。 “我去做保洁好了。” 朱音答道。 ...... “想要知道卖不卖，拿钱试一试不就知拉？” 张子文回过味来，突然想起自己现在有点积蓄，明明有捷径可以走，为什么要靠猜呢？ 如果是暗黑版的朱音，那就谈一节钟的感情，如果是纯净版的，那就值得收藏一下。 毕竟，朱音的人品口碑一直都很好，后世结完婚也都是贤妻良母的典范。 无需遮遮掩掩，他就是p瘾犯了，有穿越者的收藏癖，想给二弟花点钱，想跟女神谈谈心。 “再去把朱音给我喊过来！” 第47章 丝袜制服女Madam “孬仔，刚刚VIP跟梁朝玮和刘嘉琳一桌的老板，又要喊阿音过去坐陪。” 酒吧领班喊来小弟。 孬仔苦笑道：“阿音在同生哥聊天，暂时没空，想办法拖点时间。” “明白了。” 领班缓缓点头。 ...... 张子文在沙发上等了半个多钟，还是没有见到朱音露面，便没有强求，差不多时间就跟刘嘉琳等人一起转场去食宵夜。 休息室。 生哥右手夹着一支香烟，胳膊处纹着一条过肩龙，看起来十分霸气。 他坐在皮圆凳上，上下打量着朱音，语气不善的骂道：“让你跳舞不跳，卖酒也不想卖，点样，干脆出来卖身好了。” “长的有模有样，看起来是个赚大钱的料。” 旁边一个穿着小西装，留着斜刘海，长相白嫩的年轻人急忙道：“生哥，我女朋友不干这些的！” “害。” “开玩笑的。” 生哥眼神大有深意的看向他。 朱音脸色不悦，带有几分傲气：“放心，月底我们会把钱还给你的，一定不会少半毛。” “喔......” 生哥拉长尾音，点头道：“阿健，你女朋友口气不小嘛，她知道你欠我多少数目吗？” “知道。” 阿健面带羞愧。 “好！” 生哥竖起大拇指，盯着朱音赞道：“小妹妹，我欣赏你，这世界上能愿意帮男友还债，一起出来打工的女仔不多了。” “听说你在港岛演艺学院读书啊，不习惯酒吧里的环境，要不要安排你去拍电影？那么赚的还多些，好帮阿健一起把债还了。” 朱音想起男友欠的数目，心中压力满满，再想起上回男友给追债人打到头破血流的场景，却于心不忍，不禁开口问道：“拍什么电影？” “放心。” “大导演的作品，合法合规。”生哥瞥了她一眼。 朱音有所意动，如果合法的话...... “你要是不放心，可以让阿健陪你一起去。”生哥挥手说道。 这时阿健也握住女友的手，温柔的道：“阿音，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朱音心中开始动摇，不作声回答，隐隐便是一种默许。 生哥一看就知道事情成了。 ...... 隔天。 张子文带着李君盛，周明华，邓伟国几人再度光临topten酒吧。 当他得知朱音已经不在酒店上工后，心中稍稍有些失落，但很快又把朱音给抛到脑后。 出来玩是寻开心，不是寻烦恼的。 没有朱音就换一个咯，肚子饿总要吃饭的，肥美的大鲍鱼吃不到，叉烧总是可以填肚子的吧。 “可能是来做兼职吧......” 张子文心中暗想。 周明华倒是悄悄记下朱音的名，打算回去查一查，看她转到哪一间酒吧上班，包下来给老板一个惊喜。 以他丰富的人生经验来看，年轻人最吃这一套。 年轻人嘛，肝火旺，最需要降降火。虽然他在公司是拿分红的，但是照样该跟大老板打好关系。 在公司小的时候不打关系，等公司做大就不来及了。 他可不想人到中年，二次创业还给人甩下车。吃一堑，长一智，有前途的老板就该多捧捧。 一周后。 帝国大厦楼底。 一辆奔驰车缓缓停好。 司机推门下车，绕过车头，把后座门拉开。 “霍少。” 霍有孝一身白色运动服，干净得体，脚下一双篮球鞋，显得人格外年轻。 事实上，他确实是港岛最年轻的社团话事人。 “上楼。” 霍有孝指了指电梯，带着二人就走进大厦。 拳头公司。 老板办公室。 张子文坐在沙发上，手中正核对着新招募的人手资料。 赚到一笔钱，放松两天可以，他不可能把精力都消耗在酒吧里。 想跟朱音谈的生意都跟别人谈了。 接下来肯定是正事要紧。 而公司的扩张正稳步进行，加上赵建军所在的A队，三支外勤小队都已经就位，继续清一色的退伍老兵，采取传帮带模式。 不过B队，C队前两日刚到港岛，还没有进行集训，尚未整编。 安保部的人手呢，还没招满编，但珠宝工厂在内的业务已经可以轮班休息，且补了一支内地召来的押运小队。 “看来新招的人手得分两批进行训练，除了外勤小队还可以进行两個月的长时间集训，安保部只能以多频率，短时间的方式进行训练了。” “要不然会影响到手上的业务。” 张子文打算等人手招齐便正式开训。 另外，人事经理也已物色好，特聘了一个警务处人事科退役的高级督察。 具有一定的人脉和资料，做起事来得心应手。 薪水也不算很高，每个月一万二，但一签就是五年合同，辞退赔偿金要求三年薪水。 亮点就是一个女Madam，三十二岁，离异带娃，据传，前夫是一名高级警务人员。 若不是婚变还肯定不会辞职来拳头公司上班。 哒哒哒。 这时门外正好传来一阵清脆的鞋跟踩地声，身高一米七，盘着头发，穿着黑皮高跟，黑色短裙，薄透肉丝，鹅蛋脸，狐狸眼，气质风韵成熟，身材有肉，长相甜美的少妇来到门口，举手轻轻敲门：“老板，有客人找你。” 张子文抬头见到一身职业制服，气质干练，也难掩风韵的梁敏业，心情不禁多出几分愉悦，笑着点点头：“有人找上门？” “周叔，阿盛呢。” “李总监到工厂进行业务巡查，周董正在接待客人。”梁敏业是警校毕业，曾经还在公共关系科干过。 张子文对月薪一万二能够请到位人事兼前台，养眼有气质的员工很满意。 公司阳气太旺， 是该调和。 况且梁敏业还可以帮忙盯着李君盛，周明华有没有消极怠工。 “我马上过去。” 既然周叔已经在接待客人，那么单子可能不小。 “好的。” 梁敏业颔首转身。 哒哒哒。 鞋跟踩地的声音着实有一种魔力。 张子文放下文件，在办公司的镜子前摆正领带，确认衣着得体，不会给客户留下坏印象，方拉开门走向外边的客户接待室。 公司虽小，五脏俱全，茶水间，会议室，接待室都有设置。 当他来到接待室门口时，一眼就看见长相斯文，气度不俗的霍先生。 第50章 干就完了 “张生，动作很快嘛。”霍有孝接起电话，出声道：“先到我家里。” “好。” 张子文张口答应，旋即拿起对讲机：“尖沙咀，汉口道1号，霍家老宅。” “收到。” 车队很快驶达位处繁华地带的汉口道，将车停在路边，回首是一片高楼大厦，正前方则是一座三层的老式洋房。 张子文将车锁好，与手下一起进入霍家老宅，李君盛用手指了两个位置，何向东，刘耀强二人便抵达位置值守。 周明华，高伟一人提着一个工具箱，进入老宅大厅便各自取出一个扫描仪，开始检查霍家是否装有窃听设备。 霍有孝见到拳头公司有条不紊，行动迅速的样子，不禁暗自点头：“这就是专业。” “张先生，来一支吗？” 霍有孝西装革履，穿着尖头皮鞋，正靠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抽雪茄。 见张子文进来，挥了挥烟雾，拿着雪茄笑道。 张子文摇摇头：“唔好意思，霍少，工作期间不方便。” “理解。” 霍有孝笑着点头。 “麻烦把领带解一下，装一个定位器，方便接收位置。”张子文用手指了指对方领带，霍有孝欣然应许，解下领带交出来。 张子文在领带，鞋子，皮带处都为霍有孝装上定位器，再把一个耳麦交给霍有孝道：“放在身上，有需要的时候用。” “好。” 霍有孝并不担心会被安保人员窃听，因为合同都有规定，泄露雇主隐私及机密，将要承担巨额赔偿。 何况，安保公司信誉第一，出问题整间公司都要破产。 “我先同家人一起吃晚饭，晚点再出门有事情。”霍有孝道。 张子文点点头：“请便。” 张子文在霍有孝陪家人一起吃饭时，倒是没有凑到餐桌前，而是在老宅内走走逛逛，熟悉着老宅的地形，观察到霍家很多照片。 其中一张合照竟然有三十几人，老中青三代，看来霍家还真是枝繁叶茂。 “家族不大，怕也是无法化公为私，搞世袭制吧。” 必须承认人口是一大资本。 碎片化的家庭模式，于国家管理有利，却不一定于家族有利......国家二字，有时休戚与共，有时又互相挤压。 “霍先生家里......怎么会有警校的水杯？” 张子文眼神突然定格在厨房的一個玻璃柜上，但很快转移目光，回头走出厨房。 这是警校毕业生的纪念品，基本上人手一个，公司里很多安保部职员都有，上面不会印姓名，但会有毕业年份...... 不关他的事！ “老板，上下都检查过一遍，没有问题。” 周明华，高伟做完检查。 李君盛也回来道：“干扰器已经布置好，如果有窃听装置信号也传不出去，不过会轻微影响到大哥大的信号，记得跟VIP说一声。” “知道了。” 张子文与周明华，李君盛，高伟一起守在客厅，等霍家人陆陆续续的起身离开餐厅，扭头说道：“阿盛，阿伟，准备一下车。” “VIP打算出门了。” “是！” 二人马上行动。 张子文最后把一辆丰田车留在霍家老宅作备用车，带着高伟、李君盛二人一起坐上霍少的奔驰轿车，司机霍少还是用自己的人手。 “到topten酒吧。” 张子文点点头，心中有些诧异，不过霍有孝约人在酒吧谈生意也正常。 一行人留在酒吧后，刘耀强与司机在门口看车。 张子文，高伟一共五人护送着霍有孝走进酒吧，一路在左右两边拨开人群，五人就算没有穿戴防弹衣，但一身西装，腰佩枪袋，排场也确实很有风头。 “霍少。” “霍少。” 只见，几个马仔守在留好的位置前，见到霍有孝抵达连忙鞠躬行礼。 霍有孝独自走进沙发座与早已等候在此的几名社团中人握手，从一片恭维的笑容中看得出都是和义胜的人。 张子文与周明华守在酒桌两侧，李君盛带着余下两人坐到旁边的卡座上，服务员倒了两杯水，但李君盛除了用后背挡住霍有孝的前方，便是用双眼不断扫视着同桌其他人的动作。 酒吧灯光昏暗，音乐嘈杂。 来往的人很多。 其实是一个很危险的环境，但倒是很方便谈事情。 张子文就算距离霍有孝不到两米，一样听不清楚霍有孝在谈什么，零散的只言片语中，能判断出是在争取一位大佬的支持。 “政治就是把朋友搞得多多的，把敌人搞得少少的，以和义胜的社团规模来讲，勉强算是一个小圈子政治了。”张子文明白靠打永远不可能当社团大佬，但如果不懂得用拳头，当上社团大佬也没人服气。 “看来第一天薪水马上轻轻松松就能混到手了。” 张子文站得有点腿酸，与周明华交换一个眼神，互相换了个位置。 霍有孝端起酒杯，翘起二郎腿，靠在沙发上摇动酒液，轻轻放在鼻前嗅嗅，反问道：“假酒啊？” 桌上的和义胜堂主“威水”挑挑眉头，勉力一笑：“霍少，场子酒水都是社团统一配送，真的假的，我不懂啊。” “你不懂？” “那你怎么跟台岛的酒水厂谈生意。”霍有孝信手放低酒杯：“我在自己的场子喝假酒，传出去别人怎么看我？” 张子文、周明华注意到有动静，默默靠近两步，身体已经蓄势待发。 “唔好意思，霍少，明天我一定亲自抱着芝华士上门赔礼道歉。” 威水心知是刚刚圆滑为自己惹来麻烦了。 有时候不站队就是一种原罪，但他偏偏没想到年纪轻轻，刚回港岛接手家族生意的霍有孝有种拿他立威。 TMD，自己只是喜欢安心经营地盘，做事比较和善，真当老子是好欺负？ 霍有孝点点头，摸起桌上的烟盒，气质沉着的点上一支：“没关心，把看场子的人叫出来见一见，我要他亲自赔礼道歉。” “霍少，今天看场的都是我的人，我就是场子里的负责人。”威水说道：“你还没有正式当上话事人呢，叫你一声霍少是给你面子，我就算叫你阿孝又点样？” “不要仗着家世跟前辈大小声！” 在威水起身的那一刻，两旁十几名小弟都起身聚拢过来，团团包围在卡座前。张子文，周明华也第一时间把霍有孝护在身后，李君盛，高伟扒开人群冲进来。 霍有孝捏着香烟，坐在沙发上，不疾不徐的吞云吐雾：“张生，麻烦你带我出去一下。” “好。” 张子文推了推面前的一名小弟，见到小弟昂首挺胸，上前还顶了一下，当即抄起桌上的酒瓶子，砰的一声，狠狠给小弟来了瓢。 手中酒瓶还是完好无损，四周的小弟们大怒。 周明华，李君盛等人全部撩开西装衣角，露出枪袋，站在老板身边吼道：“闪边！” 按照霍有孝的吩咐做事，有什么账都算在霍有孝的脑袋上，张子文又有什么好怕事？ 当然，不排除有恩怨不分的人，把仇记在一群打工仔身上。 可安保公司出来做业务，本身就要承担一定风险，对着一群扑街仔有什么好客气，干就完了！ 第51章 大佬惹事，小弟扛（求收藏，求追读） 威水哥见到小弟挨打，也抄起一个酒瓶砸在地上，大声喊道：“霍有孝！殴打同门，目无尊长，叔父们支持你又点样？边个会服你！” 嗙，嗙，嗙！ 酒吧四周，社团马仔们纷纷抄起酒瓶，用力扔在地上。 VIP区一片混乱。 不少女仔发出惊叫，许多客人匆匆离开，就连舞池处都有些混乱...... “请了几个枪手，就当自己大晒，可以无法无天啦！” 威水哥用手指向霍有孝，又将眼神瞪向张子文：“还有你，拿着枪，给人当狗，一辈子都不出了头！” 张子文面不改色。 工作期间，一切以职责为重。 李君盛，高伟却面露凶相，眼神阴骜地看向他。 “我们不会支持你的，一定联合起来打倒你！” 威水哥喊道。 霍有孝望着怒气冲冲，咆哮不止的威水，表情倒是十分冷静。 “我父亲的死还没查清楚，谁都不能洗脱嫌疑。你如果真的敬重长辈，第一件就该帮我查清楚.......” “殴打同门，呵，洪门三十六誓，我很多年没听过了，你还会背几句？” “现在出来行，搏出位，靠的不是嗓门大。” 他竖起三根手指道：“靠的是钞票，钞票，还是钞票！” “你觉得自己够我有钱，有资格跟我打吗？一群乐色，加起来一起就是乐色堆，记得，下个月投票的时候想清楚，到底边个适合当和义胜的坐馆。” 霍有孝站起身，只留下一句话：“和义胜永远姓霍！” 张子文狠狠一瞥威水一眼，记下他的长相，转身带着人手在前方开路。 这时听见身旁传来的一声低语，也不禁侧目扫了一眼霍有孝。 一行人畅通无阻的离开topten酒吧。 威水到底是看场子，做生意的，不可能在酒吧里带着一票人开打。 看车的司机见到老板出来小跑过去拉开车门，鞠躬用手挡着车顶。 霍有孝在迈步上车时，转身说道：“张生，帮忙把威水的头马大生打包好，趁着天黑送出港岛。” 张子文刚拉开副驾驶的门，听完他的话缓缓点头：“五十万，交火另算。” “合理。” 霍有孝爽快答应。 刚刚要是跟威水表现出一点怒火，说不定价格就得商榷商榷...... 张子文看出霍有孝要脱离他们视线，大概是有什么事情要办，但还是打算继续坐上车跟着，直到霍有孝亲自开口：“张生，你亲自盯着大生，事情要办的漂亮。” “好，霍少，那我让周叔接替......”张子文道。 霍有孝不置可否道：“留下一辆车就行。” “明白。” 张子文也不想过多参与到社团内部的事务，甚至觉得少看一点也是好的，回头便跟周明华交代道：“你们保护好张生。” “放心吧。” “注意安全，打电话办事就好，不要亲自动手。”周明华认真的道。 张子文缓缓颔首：“我知道。” 之所以要有黑部队，自然就是要戴一层黑手套，免得血溅在手上弄脏。 而周明华之前接花红悬赏都从不接本港的单子，那是因为他还有一個白身份，但重庆大厦里的人连白身份都没有，专门就是留在港岛接商单的。 当然，抢劫，绑架那种单子不可能接，但做掉一个社团古惑仔的单子都不接，那他可就真是在做慈善的了。 类似的单子家属一般也不会报警，因为，警察本身就懒得查，一大批正经案子在手上，谁没事花大精力去查一个古惑仔死没死啊。 张子文目送霍有孝的车离开，打了一个电话，不到十五分钟，一辆银灰色马自达就停在面前。 张子文坐上车，手中就接到一个针织头套：“靠，当我是要去打劫啊？” 顺手就扔在脚边。 赵建军在驾驶位开着车，面露不解的反问道：“细心点不好吗？我特意找重庆大厦印度佬购置的.....” 一个半小时后。 一辆马自达与两辆面包车停在佐敦，荣国大厦楼底，车子一前一后，关掉车灯。 前车率先拉开车门，两名侦察人员走下面包车，左顾右盼间，脚步却很快的走进大厦。 这场行动人手和装备很快到位，但需要花钱找人收风。 两名侦查员按照消息来到大厦七层的一间公司门外，驻足倾听片刻，用对讲机汇报道：“老A，公司里有人。” “收到。” 赵建军还在帮大老板开车，但却掏出一个望远镜，看着七层亮着灯的窗户，点点头道：“B队负责破坏大厦线路，A队前往预定行动位置。” 三支黑部队调出来两支，留一支备用，足足十二名荷枪实弹的雇佣兵，拿下一个社团古惑仔已经是杀鸡用牛刀。 张子文并不担心会出意外，但狮子搏兔，亦用全力，能调动多少人马，那就用多少人马。 扑街。 你大佬敢骂我，你做小弟的出来扛！ 老子收钱报仇。 薪水都发出去了，手下必须多做事！ 一辆面包车的两边车厢门齐齐拉开，六名身穿背心，理着平头，怀抱枪械的行动人员迅速下车，俯身朝着荣国大厦内奔去。 …… 大厦七层，706单元，美艺电影公司。 柯镇生抓着朱音的头发，一脸不耐，目露凶相的瞪着她道：“臭婊子，导演，录像机，摄像机，男主角都给伱配了，说不演就不演，你耍我啊？” 朱音穿着牛仔裤，白t恤坐在床上，惊恐到浑身颤抖，梨花带雨的哀求道：“我只是来拍广告的……” “痴线！” 柯镇生一把将朱音甩在床上，朝地板吐了口唾沫，咒骂道：“当自己港姐啊，欠债还有人请你拍电影，TMD，让你拍三级片算你命好。” “阿健，阿健，救我......”朱音失魂落魄的呢喃道。 她最信任的男友站在房间里，脸上带着愧色，眼神却与柯镇生一模一样：“唔好意思，阿音，我也不想的，可是.......我也没办法啊！” 几个马仔吊着香烟，站在房间里，嬉笑戏谑的看向朱音。 这个女仔确实生的靓，上面有料，下面有型，拍咸湿杂志都够当封面女郎，大大拉高销量，拍三级电影，套图写真，嘿嘿嘿。有赚钱咯。 可惜，就是脑袋有点傻，竟然相信“少爷仔”的大话，还肯出来帮“男朋友”打工还钱，一步步就落在公司手里，不把她身上的水给榨干，怎么可以放她走嘛。 不过，公司最后的女艺人，下场都是很可怜的，染上毒瘾去接客到死，成为大佬贿赂老板的工具，兄弟们之间的泄火玩物。 “阿健......阿健......” 阿健却没有回答女友的话，而是转身跟着大佬生哥一起走到窗户边，谄媚的递上一支烟，点上火道：“生哥，这个妞又纯又嫩，特意给您留着。我还没有试过马呢！” “喔？” “你训马的功夫越来越巴闭了，骑都不用骑就驾驭的住啊！”柯镇生靠着窗，吐出口烟雾，表情大为惊诧。 阿健一脸堆笑：“她傻嘛。” “可以，等会拍完那几套内衣写真，我亲自扮男主角跟她出道电影。”柯镇生挺挺胸膛：“你觉得是那套黑色蕾丝睡裙，还是那套红色吊带内衣......” “我觉得她自己的学生套装最合适。”阿健道。 “有品味！” 柯镇生恍然大悟，看向朱音满脸泪痕，楚楚可怜的样子，心中觉得就这样拍，妆哭花了最好，碟片一定可以爆红整个港岛台，东南亚。 “快点让她把衣服换上！”柯镇生喊道。 “知道了，生哥。” 两名小弟走上前正打算强拔衣服，嘭，房间里的灯光忽然熄灭，陷入一片黑暗，里面几人表现错愕，张望着四周。 第52章 这样搞犯法啊 “老板，大厦线路已经控制，A队抵达目标房间门外，是否行动请指示！”赵建军在车内几次收到队员的点位汇报，一切准备就绪之后，回头向大老板说道。 张子文点点头：“动手！” 赵建军坐在车内，右手一直抓着对讲机，果断下令：“行动！” “是！” B队率先答令。 带队士兵一点头，电箱和电话线旁的两名侦察兵，当即摁下手中的铁钳。 咔嚓。 电线，电话线同时剪断。 B队六个人一共分成三个小组，每组两人，一组负责电线，一组负责电话线，还有一组把守着大厦后巷。 正面突破则由A队进行，整个方案严丝合缝。 伴随着大老板一声令下，大厦楼内的灯火霎时间熄灭。 “怎么回事？” “生哥！” “没电了。” 几名小弟叫道。 “妈的，动不动就跳电，刚建成的新大厦啊！”生哥手捏香烟，吸着烟，骂骂咧咧的吩咐道：“阿健，你打电话给物业，灰狗，到楼下看看，老子心火都烧起来，正打算看靓女脱衣服，教学生妹做D妇呢，干他娘。” “这种事情做一半能停吗！” 生哥说着说着，忽然看见对面大厦依旧灯火辉煌，脸色产生微妙的变化，心头有所预兆...... 阿健刚拿起座机电话要拨，灰狗还没有走到门口。 近乎在灯光熄灭的同一时间，门外早已待命的A队人马便已推开没锁的大门，两名手持雷明顿的突击手打头，四名手持56式自动步枪的火力手跟上，畅通无阻的进入公司内，且在灰狗打了照面的第一秒。 “轰！” 左侧突击手便扣下扳机，一喷子将面前的人打飞。 枪声乍起。 生哥，阿健，德仔五人都吓的三魂出窍，胆裂魂飞。 “有杀手！” “干他！” “跑啊......” 阿健，德仔等人抱头鼠窜，躲到床底，藏在柜子后。 古惑仔们拿不出半点有效反击。 这群人就是乌合之众，要他们拿刀血拼，欺负人可以，要他们拿出绝地反击，悍不畏死胆色，多少有点勉为其难，还不如让他们排队尿裤子更实在。 生哥却在见到隔壁大厦亮灯时，把腰间的手枪抽出来，上膛做好准备。老江湖见惯江湖仇杀，一路跟大佬“威水哥”，手下的人命十几条。 得罪的人，两个巴掌都数不过来，做事更不会想后果，拔枪干他娘完了！ “砰砰砰。” 生哥在漆黑的室内，连连开枪盲射，表情万分焦急。 A队负责人“黎长斌”却是一个百战老兵，发现有敌人开枪，脚步挪都不挪一下，手中56式就已连续击发，轻松把敌人火力点拿下。 整支队伍在室内的表现堪称沉着冷静，解决掉火力点之后，隔着六七米距离开始肃清敌人。 哒哒哒。 砰！ 哒哒哒。 惨叫声接连不断。 房间里，枪响的突然，又停的很快。 朱音坐在床上，嘴里咬着被子，双手穿着床单，浑身冒着虚汗，只感到窒息。 黎长斌稍稍放低枪口，拿起对讲机汇报：“老A，目标区域已经控制，请求恢复电路，确认死者身份。” “b仔。” “接电。” 赵建军爽快的道。 “一分十三秒。” 张子文坐在轿车后座，随意将撩起的袖口抚平，藏好手腕上的那块欧米茄，抬起头看向前方，露出微不可察的笑容，轻轻点头，平平淡淡的称赞道：“手脚不慢。” 心里却是出了口气。 做的好！ 赵建军一直在通过后视镜观察着老板神情，得到大老板赞许心里终于悄悄松一口气，但知道距离真正让大老板满意还差很远，慎重的道：“大老板，新来的兄弟们还需要磨合，做的远没达到作战要求。我一定会总结得失，多加训练，把下次行动执行的更好。” “嗯。” 张子文点点头。 自公司迎来新一轮扩张后，周明华便明确了外勤部总监的位置，邓伟国调到白部队上班，黑部队这边便交给赵建军看着，还给了一個副总监的名头。 赵建军知道自己的脾气臭，融不入港岛人的圈子，反倒是更加珍惜跟老家兄弟共事的机会，把三支小队安排的井井有条。 不仅在人员招募上花了大功夫，还把重庆大厦的出租房稍作改造，买了双杆，哑铃，平时让兄弟们在室内训练。 而他的臭脾气，不对港人胃口，却很合兄弟们的胃口。 后来，张子文也给他们报销健身用品的钱...... 这时大厦的线路被侦察员重新接好，黎永斌掏出相机，开始给目标尸体拍照，起身时便将目光望向床上的女人。 “姓名！” “身份！” 两名队员早已举枪对准朱音。 因为，在行动人员攻破房门的第一时间，就已经注意到这个女人，只不过，他们初步判断是没有威胁，再加上子弟兵出身，没收到命令很难主动下手，收到命令也得考虑考虑...... 因此，一直把朱音撂在床上不管，最后才开始盘问身份，反倒是救了朱音一命。 “老板。” “目标区域里有个女人，名字叫做朱音，看样子是被古惑仔绑来拍三级片的，怎么处理？”赵建军收到报告，先下命令人手撤出来，打包好的东西放车上，再扭头将特殊情况汇报。 张子文已坐着车离开现场路口，避免撞上接警赶来的警队人马，闻言十分惊诧道：“朱音在拍三级片！” 随后才反应过来，可能是被古惑仔绑来的，笑了笑道：“让兄弟们找一个路口放下来，等会接上车送回我家里。” “老板！” 赵建军惊叫道：“这样搞真的不好，犯法的！” “你TM这时候知道犯法了？”张子文真是哭笑不得，一脚踹在前排座椅上：“我朋友来着，说不定身上有伤，打电话请个医生来。” “知道了。”赵建军撇了撇嘴，心道你糊弄鬼呢，良心上是过不去的，可一想跟古惑仔拍三级片的姑娘，肯定不是好人家闺女。 老板如果肯给钱的话也不算亏，不由腹诽道：“记得多给点啊！” 第53章 朱音的温度和深度 晚间。 九点三十分钟。 白色面包车驶过孝民街路口，车上一人拉开右侧车门，推了一个女人落车。 ...... 五分钟后。 一辆马自达停在街口。 张子文降下车窗看一眼，正是消失在酒吧的朱音，一边脱下西装外套，一边走下车，把外套披到蜷缩在街角的朱音肩头，蹲下身道：“小姐，需要帮忙吗？” 朱音早已被一连串的变故吓出毛病，本能的退后两步，却跌倒在街头。 赵建军推开车门跟上，见状叹气道：“老板，别耽误工夫了，直接捡走吧！” 张子文拍了拍脸，见朱音还是丢了魂一样，便让赵建军把人抬上车。 回到尖沙咀公寓。 张子文将朱音安置好，接到赵建军的报告，便独自来到阳台，点上一支烟，拔出电话同霍有孝道：“霍生，人已经打包出海了。” “干的不错。” 霍有孝站在赤柱湾的山坡上，靠着车头，语气充满褒奖：“马上打钱。” “多谢霍生。” 张子文看着维港夜景，心头一阵舒爽。 随后，他走进卧室打开床头柜拿出几叠港币，交给等候在客厅的赵建军：“拿去给兄弟们结账。” “多谢老板。” 赵建军不客气的接下。 虽然，这个单子跟悍匪交火不一样，大老板一直养着他们，说不给钱完全是没问题的，但是，大老板做事公道，肯定不会少兄弟们的钞票。 张子文只是把五十万抹掉个零头。 ...... 之前谈的分红价格是悬赏，花红，捆绑生意肯定不能算。 可要是一毛钱不给，那就太过分了。 “将来还是得以出境，血拼的大单子为主，零零碎碎的小单子没意思，根本喂不饱兄弟们。” 张子文心中沉吟：“养一批饿狼在手，总得给他们肉吃，可惜，大单子难求，百万花红更是少之又少，总碰运气不是回事。” “看来要把外勤部的薪资制度改革一下，提高基础工资，降低分红比例。” “这样没单子的时候，兄弟们手上也不会缺点，小单子接来就当给兄弟们一点磨砺的机会，不图赚钱。” 一个阶段有一个阶段的制度。 拳头公司刚拉人成立的时候，制度比较野蛮，现在人手多了，必须考虑可持续发展。 张子文又打电话叫两個人来公寓值班，方倒了杯热水，走进卧室递给朱音：“朱小姐，我已经报警了。” “再过几分钟，警察，医生都会到。” 朱音听见警察两个字，表情明显好不少，哆哆嗦嗦的接过水杯，玻璃杯里荡起一圈圈水波纹。 张子文坐在床边静静看着，倒没有乘人之危，主要是会缺少体验感。 做人不一定非得向善，但有些恶事没必要。 何况，刚刚朱音上车的时候，裤子湿哒哒一片。 就算是重口味，也是喜欢喷出来的过程。 而不是喷完的啊！ 警方，医生确实很快抵达现场，折腾到凌晨十二点。 对张子文做了一些询问，搜查过房间，最后音才被警员带回警署。 她是直接涉及到荣国大厦的枪击案，肯定要配合警方调查一段时间。 张子文却给她留下一张名片，叫她有事联系，力所能及一定帮手。 朱音在他手上得救，暂没时间细想他为何出现，心里多少有几分感激。张子文上接上朱音也有间接通过她了解警方的想法，要是手脚没处理干净，还有亡羊补牢的机会。 虽然道理是牵强些，但便宜占不少， 温度，湿度都体验了。 就差点深度。 不用担心会惹祸上身，警方一贯对内地旗兵和社团火拼不闻不问，真要深究起来，上司可不见得会高兴。 ...... 翌日。 清晨。 张子文关掉闹铃，重新转身睡觉，直到第三次闹铃响起，不情不愿的关掉闹钟，起身洗漱穿衣，检查武器，佩戴证件，准备前往霍宅报到。 如果闹钟不会砸烂地板的话，世界上没有一个闹钟可以活过第二天。 “老板。” “老板。” 张子文推开门时，发现门口还站着两个人。 A队的代理队长“黎永斌”，还有B队的代理队长“文有田”，前者代号“冰牙”，后者代号“B仔”。 张子文不仅有他们的资料，名录，还都见过他们几面，对手下黑部队的代号都能记住。 “早啊。” 昨天，冰牙，B仔的表现都很不错。 他们也是花费不少口舌，才能在竞争中胜出，有资格来给老板看门。 张子文不是一个讲排场的人，但执行任务期间，难保有人搞不清状况，要是来个擒贼先擒王，不管把张子文当成贼，还是当成王，那都是十分危险的事！ 于是在没跟安保小队执行任务时，便只能喊两个外勤部的人守门，有什么突发情况，可以掩护转移，呼叫支援。 “早。” 黎永斌，文有田都面带微笑，做一副忠于职守，兢兢业业的样子。 随着公司人多起来，能在老板面前表现的机会很重要，说到底，当公司职员清一色退伍老兵，沙场老手时，退伍老兵的身份就不值钱了。 但公司只有一个单子时，老板把单子交给A队，B队，还是C队？ C队的小队长“邱少泽”，没抢到守门的机会，可是吵吵闹闹一整天。 而张子文对新一批招募来的人手，确实不同于邓伟国，赵建军等第一批兄弟，心头只是一个初步印象，目前最欣赏的两人。 一个是曾参加国内第一批特种训练的“黎永斌”，一个则是在越战上担任过狙击手的“郝欢” 外勤部中有三分之一，经受过专业狙击训练，但唯有郝欢有实战狙击经验，曾是越战当中的主狙击手，还立功受过嘉奖，主战武器为56式半自动步枪。 这是56式枪族中的一员，设计上仿苏联SKS半自动步枪，目前90年代国内依旧有大量装备，加之可上刺刀，枪型流畅的特点。 一直担任内地的礼兵枪，升旗典礼上最常见的那一把。 这个人是张子文花大价钱请来的，在薪水分红一致的情况下，还要提前预支五千块给他家里，以此保住他弟弟能顶老豆的位进铁道部上班。 你说这代价大不大？ 反倒是“郝欢”一副没心没肺的乐天派，来到港岛除了想赚钱外，最的理由就是出门看看，没来过！ 这两个一个算特种兵，一个算狙击手，不仅能力突出，可填补外勤部缺少的重要位置。 还算是一个种子，培养的好，未来整个外勤部的编制会更完美。 张子文对黎永斌和颜悦色，也没忘记向文有田笑着点头，请他们一起在楼下吃个早饭，再让人开车送他来到霍家老宅门前。 第54章 请越南仔来！ “张生。” “张生。” 门口，李君盛，高伟点头打着招呼。 张子文问道：“昨晚怎么样？” “一切顺利。” 李君盛笑着道。 “多加小心，防止有人报复。”张子文轻声提醒。 “放心。” 李君盛回答。 霍有孝正在餐厅用早晨，见到张子文回来，语气亲切地招招手：“张生，过来一起食早晨。” “多谢霍生。” 张子文微微俯身，婉拒道：“路上已经吃过了。” “那好吧。” 霍有孝不便强求。 张子文走到客厅一角落，向着正在喝咖啡的周明华一点头，使了个眼神，低声道：“霍生办的事情顺利吗？” “嗯。” 周明华鼻子轻哼，把柜子上一杯的咖啡递给他。 “出去聊。” 张子文端起咖啡饮了一口，跟着周明华来到庭院当中。 周明华道：“昨晚，霍生应该是声东击西。” “让你到外边把旺角区堂主的头马做掉，吸引旺角扎职人威水的注意，实际上，趁机办事，抓了好几个人，估计问出不少想要的东西。” 张子文点点头：“不出所料，老办法了。” 其实，他在酒吧门口，接到订单时，结合霍有孝之前的反应，推测出下一步的动作。 周明华笑道：“老祖宗留下的东西，几千年都不过时，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啊。” “关键是谁能用对，谁能抓住机会。” 张子文饮下口咖啡笑道：“没错啦。” 随后，他表情一正，语气严肃的道：“如果和义胜还有人不服气，要联合一起打反击的话，肯定又快又猛，绝不会拖。” “这几天出门一定要小心......” 周明华将咖啡一饮而尽：“等着他们呢！” “要是霍少的计划一帆风顺，也不用来找我们了。” 谁都想把单子做大一点，多搞点事出来更有钱赚， ...... 旺角。 上海街，一十三号。 吉祥茶馆。 这间两千多呎的老茶馆，汇聚着整个和义胜最有实力的六名堂主，余下还有十几位扎职人。 扎职人们或是双臂抱胸，或是坐着饮茶，众星拱月般围绕着中间一张牌桌。 威水，强彪，阿杜，大张，艇仔泰，飞车达。 六个堂主手上拿着扑克牌。 “一对六。” 正在玩锄大D。 社团中除了开堂口插旗的大佬，还有许多负责小块业务，乃至混资历上来的扎职人。 往往一个堂口就标配红棍，白纸扇，草鞋共三人。 大一点的堂口，扎职人可能有六七個，但十几个扎职人扎堆在一起的盛况可不多见，不可能全都是陪大佬来打牌的。 “威水，你手下的大生呢？” 强彪甩下两张牌，好似随口一问，却简明扼要的点出话题。 “不见了。” 威水的表情古井不波，平淡的道：“可能躲起来搞女人吧。” “威水。” 和义胜的佐敦堂主阿杜双眼微眯，吸着烟斗，吧唧着嘴道：“我可听说昨晚大生在荣国大厦出事，好像六七个人都给灭的干干净净。” “那间公司是不是大生的？” 威水打出牌道：“是又点样？” 一个堂主手下少则有几百号，大则有两三千号会员，当中打仔在几十到上百人不等。 当中有十几个敢杀人，肯搏命的就不算少。 大生一班人给做掉之后，基本就把威水的胆量给打没了。 因为社团最能爆发的力量，在对外，而不是对内，和社团成立的初衷有关。所以大社团对抗港府时，能拉出几千上万人保饭碗。 在内部斗争时十几个枪手，三五个心腹就是关键力量。 威水叹道：“我现在连大生一块肉都找不到。” “话不是这样讲，我们六个人坐在一起，手中掌握着和义胜一半以上的人马。那几个叔父支持阿孝又怎么样？阿孝半年前刚刚回国，身边根本没几个信得过的人。” “要不然，他为乜请安保公司的枪手？”阿杜讲道。 大张，艇仔泰，飞车达都很是赞同的点着头。 强彪讲道：“他有钱，我们也有钱，昨晚刚在酒吧糗你，那就是连着我们一起糗了！” 大张道：“虽然我们六个人有些小矛盾，但在大是大非的问题上，一向是站在一起。威水，我觉得只要把阿孝身边的人做掉，就能轻轻松松送那帮老骨头归西。” “阿孝喜欢当话事人就让他当，社团最后还不是我们说的算？” 阿杜深吸口气，压低身子，出声道：“下个月大家投票都投给阿孝，但在那之前，先得给阿孝一个教训。” “往后堂口的账目都不用交给霍家，我们各干各的，自己做主怎样？” 之所以叔父们支持霍有孝，很大程度就是六个堂口不齐心，没有一个人能推出来话事人。 叔父们推霍有孝，六个堂口一起反对，但起码不能撕破脸，砸了和义胜的招牌。 社团两万多人都在一口锅吃饭，砸掉招牌对大家都没好处，可要是推某一个堂主的话，恐怕六个堂口之间就要先打起来，最后每一个人都没饭吃。 当然，这与霍有孝更符合他们利益有关，可当社团大佬都向化公为私的时候，手下堂主还甘愿做家奴吗？ 个个心里都有想法。 “没问题，我们一起出钱请人，干掉霍有孝身边的保镖。”强彪很是支持。 堂主们每月都要交账给霍家，手下又都要吃饭，要掏出十几万现金不难，可要掏出一大笔钱买凶，那可不是张张嘴能拿出来的。 “阿孝身边的人马不简单，做掉过叶继欢，季正雄，明面上六个人保护阿孝，暗中圈养的杀手怕是有十几个人。”阿杜洗着扑克牌。 大张点头：“要下点血本了。” 社团公账他们能吃一点，却不敢吃的太过份。 这也是社团堂主们的窘境，钱都给上层吸血，当一天矮骡子，一世都是矮骡子，难怪拼了命想上位，想单干...... “我认识越南帮一个哑巴，手底下一批兄弟都上过战场，干掉那群内地人应该不难。”阿杜想到曾经看过的新闻报纸，上面写的都是越南大胜内地，心中顿觉把握十足。 “越南仔？” “他们能行吗！” 威水反倒是疑惑的蹙起眉头。 阿杜道：“三年前一起白粉走私案，那群越南仔正面击退水警部队，你觉得行不行？” “这些人可不是社团枪手能比的。” 大张，艇仔泰两人都露出自信的笑容，飞车达更是一排桌面，大声吆喝道：“请越南仔来！” 第55章 茶楼伏击 “又去饮茶啊？” “霍少还真有闲心。” 李君盛收到要出门前往茶楼的命令，笑了笑，前去准备用车。 张子文等人跟了霍有孝一周，零零碎碎听到不少消息。 已经知道霍有孝正筹划着搞定六大堂主。 虽然，六大堂主联合起来反对他，但六个人并不齐心，当中有着很大操作空间。 可霍有孝最常去的地方却是茶楼，整日与叔父们一起饮茶。 张子文没有回答李君盛，心中却暗道：“如果为了斗争忘记基本盘，那才是最愚蠢的事，何况，那群叔父们手中的能量可不小。” “等到霍有孝正式上位，就得靠叔父辈支持，一步步清洗对手，拿到社团实权。” “而且私底下霍有孝动作频频，看来赢面很大啊......” 要是没有一点自信，他也不可能整日饮茶，但前提是安全上不能出大问题，没有武力保护，多高的政治手腕都是空谈。 佐敦。 龙凤茶楼。 张子文、李君盛穿着西装，站在霍有孝的茶桌两米外，打量着来往的客人。 刘耀强，何向东背负双手，面向街道，观察着对面大楼。 周明华带着高伟在一楼站着。 “报告老板，门口有两名越南仔，身上有枪。”高伟捏着耳麦，目光落在对街的二人身上，出声说道：“刚刚还有三名越南人上楼，注意保护VIP。” “收到。” 张子文表情严肃，刚刚放下耳麦，眼睛就见到三个越南仔前后脚走上二楼。 周明华不可思议的转头看向高伟：“你怎么认出来是越南人的？” “越南仔皮肤黑，额头宽，鼻子扁，身上总有一股腥味，我鼻子一闻就能闻出来。”高伟在越南战场上可不是白混的。 周明华有些理解，大概就是警察看见古惑仔，第一眼就能发现端倪。 “刚刚那三个越南仔上楼怎么不说？” 高伟已解开枪袋，右手搭着配枪，上前打开车门道：“刚刚那三个人越南仔没有穿武装带，我总不能拦着客人吃饭吧？” “对面那两个人却绑着武装带，就是他们身上的黑色皮带，除了手枪外，极有可能还携带有手雷。” 周明华恍然大悟：“对付越南仔还得是你。” 旋即他也已拔出手枪，准备在楼下接应。 “霍生，有枪手。”张子文则已低头在霍有孝身边，出声提醒道：“请跟我们先走。” 霍有孝脸色微变，望向对面的叔父，叔父亦是表情难看。 “走先。” 两人放低茶杯，皆已经起身，对面的三名越南枪手却率先一步，拔枪对准前方的张子文。 霍有孝见到枪口对着他，头脑不禁吓得发汗。 刘耀强，何向东，李君盛三人也在耳麦听到声音，早已做出准备，抢先一步进行射击。 “砰砰砰。” 双方近距离交火，各开不到三枪。 三名越南枪手便中枪倒地，挡在张子文身前的何向东，刘耀强二人也双腿一软，倒在血泊当中。 张子文护着霍有孝刚走出两步，见到两名兄弟中枪，生死不知，心中又惊又怒，有火却没地方发，只得与李君盛一起护送着VIP下楼。 “向东，耀强中枪。” 张子文大吼。 楼下的高伟，周明华听见枪声，同一时刻举枪射击。 “砰砰砰。” “砰砰！” 两名越南仔却在对街掏出两支K14-VN手枪，即越版的54式黑星，双方当街交火，立即使街道一片混乱。 周明华移动射击至车尾的后备箱，匆忙取出一件防弹背心，丢向刚刚下楼的霍有孝：“霍生，穿上防弹衣！” 霍有孝却没接住，张子文连忙捡起，带着霍有孝和那名叔父躲在酒楼内，帮助霍有孝穿上防弹背心。 这时对面的越南仔发现霍有孝出现后，马上加强攻势，抛出两颗手雷。 轰！ 轰！ “TMD，敢当街扔雷，一点都不顾后果。” 这就是越南仔做事的风格，不计后果，悍不畏死。 “哒哒哒。” “哒哒哒。” 与此同时，三名埋伏在对面楼上的越南枪手，架起AK47突击步枪，以俯瞰的角度朝向酒楼内扫射。 那名叔父躲闪不及，腰部给几颗子弹扫中，惨叫的倒在酒楼大堂。 张子文，李君盛看也不看，压着霍有孝的头，往酒店后厨跑去。 “在酒楼内，酒楼外，对街楼上都安排有枪手，形成火力网，妈的，要不是高伟提前发现，全部人都要折在这里。” 周明华，高伟则在对方投掷手雷后，马上撤离茶楼门口，跟着张子文，李君盛二人来到后厨。 旋即，张子文便下令四人分成两组，一组守住厨房入口，一组守住厨房出口，躲在狭小的空间当中固守待援。 只见张子文靠在门后，右手持枪，左臂架枪：“霍生，不要紧张，警方马上就会抵达现场。” “好，好。” 霍有孝喘着粗气，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我信你！” 事实上，O记一直都在关注和胜义的接班过程，不希望因为社团内斗，搞得满城风雨，影响大sir的年终报告。 因此，在枪击发生之时，几名负责跟踪的“狗仔”，便马上向总台呼叫支援。 警队立即调派最近的机动部队抵达现场，也紧派救护车援助中枪市民...... 剩下的四名越南仔想要进酒楼追击时，两辆冲锋车已经停在街道两侧，两支冲锋队持枪前进。 楼上的两名枪手形势不妙，急忙撤出现场，街道上两個枪手无路可逃，选择开枪反击，被冲锋队在现场击毙。 张子文在听见警笛声后，长吁口气，等到警方进入现场，立即命令手下丢掉武器，高举双手。 “阿sir，我是拳头安保公司的职员，正合法履行职责保护我的伙计。”张子文任由警员用枪瞄准他，对他进行搜身检查：“上面还有我的两个兄弟中枪了。” “能不能先送他们去医院？” 警员搜完裤腿，站起身看着他道：“已经送过去了。” “Thank you，sir！” 越南仔的第一次行动失败。 不提和义胜的六位堂主怎么想，霍有孝，张子文等人却知道不狠狠报复回去，还会有第二次！ 第56章 我的事,谁也管不住...... 西九龙警署。 O记。 审讯室。 张子文表情疲惫，西装有多处擦痕，坐在铁椅上，模样有些狼狈。 黄志明推开铁门，拿着一份文件，笑着走进来道：“张先生，又见面了。” 张子文眼前一亮：“黄sir！” “张生，你生意越来越大啊。”黄志明坐到椅子上，把文件拍在桌面，点起一支烟，像是老友叙旧般道：“半年以前见你，还是一个刚拿到身份证的新移民。” “呼。” 他吐出口烟。 语气勃然大怒：“半年后，当街枪战，为三合会人员做事，现在为了赚钱都如此不择手段吗！” “张生，你是靠救人出的头，怎么改行杀人了！” 张子文眼神一变，表情也变得难看：“黄sir，用不着恐吓我，我只是为雇主提供安保服务，如果你通过恐吓我，套出什么消息。” “唔好意思，我是有职业操守的。” “对了。” “我不是靠救人出头，靠的是枪！” 黄志明被张子文的回答呛到，忽然间默不作声，再抽了几口烟方道：“挺会诡辩，不过，季正雄的案子，是你帮警方拿下的，我也不想为难你。” “认不认这个人？” 张子文接过黄志明递来的几张照片，上面是一班越南人。 每张照片的拍摄时间，场景都不一样。 照片上人物各不相同，唯有中间画红圈的是同一个。 直至抽看到最后一张照片，照片上还带着血迹...... 张子文才露出笑容，把照片举在身前，出声道：“这个靓仔我识得。” 照片上正是穿着西装，在霍家门口站岗的张子文！ “呵呵。” “你知不知道罪犯是冲着你来的？做霍家的打手，谁要对付霍家，第一个对付的就是你，钱拿的烫不烫手！”黄志明振声道：“至于那個越南人，名叫阮元甲，是国际通缉犯，职业雇佣兵。” “曾在越南游击队服役，经历过美越战争，专门为东南亚的帮会，毒枭执行非法军事行动。” “手上捏着港警六条人命。” 张子文点点头，心知是遇上同行，但不露怯，把照片放下笑道：“多谢黄sir爆料，麻烦留个账号，线人费一定到位。” 嗙！ 黄志明一掌拍在审讯桌上，怒喝：“张子文，我们重案组早就盯上你们拳头公司，荣国大厦的枪击案是不是你们干的？” “光凭这一个案子，足够判你终生监禁。” “除非......” 张子文心中发笑，又是恐吓，又是给料，果然有着目的。 “除非伱配合警队，把阮元甲钓出来。” 黄志明图穷匕见：“只要警队能够抓住阮元甲，荣国大厦的事情，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而且，你不能帮助霍有孝对和义胜的人进行报复，因为我不希望九龙区每天都在响枪，有些事情适可而止，该打住！” “明白吗？” 张子文眼眸突然变得冰冷，盯住黄志明道：“黄sir，够证据就拉我进监狱，不够证据，麻烦让我离开。” “你什么意思？” 黄志明靠着椅子，目光桀骜。 “我的意思是......我的事情自己解决，谁也管不住！”张子文可以接受越南仔们是冲着霍有孝来，再冲着黄志明的面子，推掉和义胜内部的一个单子。 但却不可能接受越南仔冲着自己来，还要帮着黄志明去钓鱼，把仇家交给警队处理。 血仇，不可假人于手。 这种事情一定要亲自来办，否则跟等着仇家老死有什么区别？ 黄志明冷笑：“我怕你搞不定！” 咚咚咚。 “黄sir，张子文的律师到了。”门口传来警员的声音。 张子文起身说道：“这单生意我做定了。” 耶稣都拦不住！ 这时审讯室的门被推开，霍有孝请来的律师出示证件，将张子文及周明华等人带离警署。 由于张子文等人是合法上岗，保护雇主安全，警队没有理由扣留。 黄志明只能目送着张子文离开，脸颊抽动，神情不善的轻声说道：“给脸不要脸，以后，你的案子我一定盯死！” 而张子文没有答应黄志明的要求，还有一个原因——黄志明的面子不够大。 一个九龙区重案组的高级督察，凭什么让他去玩命？ 要做诱饵是吧！ 让一哥坐下来谈条件。 他又不是警队的人，黄志明更无法调用警队的力量打压他，顶多就是一个西九龙重案组，手都伸不出油尖旺！ 当张子文走出警署大门时，霍有孝马上松了口气，快步迎上前道：“张生，重案组的人没有为难你吧？” “没有，我跟黄sir是老朋友了。”张子文表情轻松的摇摇头。 周明华点明道：“刚刚问了一下老伙计，和义胜的事情由O记跟，重案组只接管了枪击案。” “上车聊。” 霍有孝拍拍张子文的肩膀，二人一起坐上奔驰车。 十几名和义胜的打仔，开了六辆车到门口接少东家归家，排场方面是给足了。 “张生，今天要是没有你的人，我恐怕已经跟火爆叔一起归天，多谢。” 霍有孝又起恢复往日的沉着，坐在车内，有条不紊的说道：“但是今天火爆叔的死，也让社团的叔父们吓一跳。” “人啊，越老越怕死，现在叔父们把贴身打手都调出来给我用，不管是人手，财力，对我已经是倾力相助。” 张子文只觉得理所当然：“恭喜霍少，很快就能完全掌握社团了。” 本来，霍有孝想搞定六大堂主还差点功夫，但现在有人主动将把柄送上门，反倒使他的成功加快脚步。 “不过，这份证据是用命换来的，多亏你挺住。” “我需要加多一队人保护，薪水加三成，能不能调得出来？” “我只信得过你。” 霍有孝拍了拍张子文的肩膀：“帮我一把！” 这句话说出来可再是单纯的雇佣，是要欠下人情的。 张子文犹豫良久，最终点头：“好，不过需要办六张身份证。” “钱我来出。” 霍有孝道：“我只要最精锐的人！” “没问题，另外，警方爆的料，枪手是越南雇佣兵，带头的人叫阮元甲，幕后主使还没查清，人是冲着我来的。” 张子文出声道：“他们做事过界，想要干掉的是我！” “这一批人和他们的幕后老板，我一个都不会留，必须全部弄死。” 第57章 我们做事就是这样！ “好。” 霍有孝摘下眼镜，镜片上已有裂痕，正是刚刚逃命时撞碎。 “他们想要做掉你，就是要做掉我。” “幕后老板我来查，查出来一定交给你处理，现在起整个和义胜两万多兄弟，全部出来帮你找人！我要那群越南仔活不到第二日天光！” 他一点都不在乎越南仔是冲谁来的，因为他同张子文已是休戚与共的关系，想要做掉张子文的人就必须做掉。 “多谢霍少。” 张子文心头舒服不少，笑着打趣：“这单算你优惠些。” “靠。” 霍有孝骂道：“用我的钱，报你仇啊？要不然……打个一折？” 关系好归关系，但动手不收钱是不可能的，但也不好狮子张口。 张子文道：“还不是为你做？打什么一折，打骨折，越南仔打包两百万得唔得？” “得！” 霍有孝面带笑意，十分爽快：“阿力，转两百七十万到张老板的户头。” “好。” 开车的司机张口答应。 这种单子本来是要按目标的人数，火力装备报价。 一口价两百万确实很低，基本上算是地板价了。 要是对面十几二十个人，拳头公司难免要折损几人，很难说得上有钱赚。 真挤出来利润来，全都是靠拳头公司的本事。 张子文会报两百万的价码，一是冲着霍有孝的义气，二是和义胜帮忙找人，无形中省掉一笔钱，三是心中也有恶气，在目标一致的情况下，少赚一点无伤大雅，生意长做长有。 而霍有孝本来不打算马上对六大堂主动手，怕底下人人自危，可对方竟然敢请越南仔来，不下狠手干掉一两个人，和义胜话事人的面子都无。 ...... “他妈的，我让你干掉张子文，怎么把社团叔父给打死了？”佐敦区堂主阿杜躲在家中，低声朝向电话中骂道：“让你打小的，你打老的，简直猪脑子，让你上月球，是不是要飞火星啊，操！” “知不知道给我惹了多大麻烦？” 重庆大厦B座。 一个穿着汗衫，戴着绿色军帽，身材健壮的士兵手持大哥大，眼神却看向前方個头矮小，眼球浑浊，穿着花衫的长官。 房间里，八个越南人站在一起，桌面上摆着一大堆军火，电视柜上则是四张黑白照片，照片前方是一颗橘子，上面立着三支香烟。 四张照片里的人都身穿南越军装。 小个子长官张开嘴，发出阿巴阿巴的声音，用手比划两下手语。 高大士兵见状，张开嘴，用怪腔怪调的粤语骂道：“干你娘，我们做事就是这样。枪林弹雨，子弹不长眼睛，玩不起别玩！” 阿杜气焰一弱，深吸口气，不爽的道：“话给你知，现在江湖上很多人在找伱，快点把张子文做掉，否则，一文钱尾款都别想收到。” 啪。 阿杜把电话挂断，表情却没丝毫缓和，心中更加紧张。 越南仔六个人当街伏击，竟然没有把几个安保人员做掉，到底是哪个环节出问题了？ 如果不抢先废掉霍有孝的枪手，自己的下场恐怕会很惨...... 虽然，其他堂主都有出钱参与，但是霍有孝不可能一次性干掉六个人，那么拿一个挑头的人开刀就顺理成章。 而现在越南仔打死一个叔父，社团内乱作一团，其他堂主私下竟然没打一个电话问问，安静的不像话，可不是一个好苗头啊。 “干，说自己打过美军，干过游击队，手上连大圈兵的命都捏着几条，连一个安保公司都拿不下，千万别是吹牛啊。”阿杜想到打出的一百五十港币头款，心里暗自祈祷。 ....... 尖沙咀。 霍氏老宅。 张子文，周明华，霍有孝走进大门，一群霍家兄弟姊妹便迎上前来，关切的喊道：“阿孝。” “二哥。” “二叔......” 足足十几个人，有三十多岁的中年夫妻，也有七八岁的霍氏子侄。 霍有孝在家排行老二，大哥霍有国是职业律师，不参与社团事务，一个姐姐是医生，两个妹妹还在读书。 另有一大帮堂亲表戚在社团中任职，管理着海外业务，公司账目，走私船队等。 可以说，霍家嫡系每一代，只有一人出来社团扛大旗，但家族亲戚几乎都跟在社团内做事，无形中占据很多重要位置。 张子文知道这些都是霍氏的家族底蕴，要是一点资源都没有，手巧再厉害都没用，巧妇难为无米之炊。霍有孝不可能年纪轻轻，毫无资历，就出来跟手下的堂主们掰手腕。 先前张子文虽然见过几个霍家亲戚，但却没攀谈过一句话，霍有孝也没介绍给他认识。 可现在霍有孝却主动跟家人介绍道：“大哥，三妹，二伯。” “这位是拳头公司的老板张生，救过我的命，以后家人的安全都得靠他。” “张先生。” “张生。” 霍家人都主动上来打招呼，就连霍有孝的小侄儿都甜甜喊道：“张叔叔。” “霍生客气了。” 张子文笑道：“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 以前他跟霍有孝是单纯的业务关系，现在却跟整个霍家都有私谊。 安保行业果然是人对人的服务，以人为本啊，工作中的一次表现，就算是职责所在，依旧能够收获到雇主非同寻常的友谊。 看来，安保公司做着做着，只要不暴死，手下很容易积累出一张庞大的关系网，有什么麻烦打一个电话就能解决。 到时，打枪打炮的威力，恐怕还没有打一个电话来得巴闭。 “进去休息一下。” 霍有孝走进客厅里，递给他一杯水，指向一间客房道：“我的人已经在找消息，你准备好人手，确保第一时间能出发就行。” 张子文点点头，进厕所洗了一把脸，打电话叫赵建军让A，B两支小队待命，再把C队提前调来霍家老宅，确保霍有孝和家人的安全。 最后让周明华，李君盛，高伟留意医院的情况。 何向东，刘耀强有什么消息马上告诉他。 共事一段时间，多少有几分交情。 两人都有办理身份证，用的又顺手，折在越南仔手里多少有些可惜了。 周明华在庭院里抽着烟，脸上还心有余悸，跟高伟抽烟的时候，诚心道谢：“多谢，要不是你发现的及时，怕是没那么脱身......六个枪手当街伏击，场面真的不小啊。” “应该的。”高伟轻轻颔首，想起茶楼的场面，脸色也不太不好。 “这群越南仔，吃我们的米，用我们的枪，还TM杀我们的人，真是活生生的畜生！” 周明华一个港人竟觉得深以为然，忍不住颔首道：“张老板会出手的。” 第58章 我这辈子最恨越南仔 霍有孝刚吃完晚餐，便收到手下的电话，起身走向张子文：“张生，人找到了，重庆大厦B座1108单元。” 越南仔们藏在港岛，还要做事，不可能露出马脚。 吃饭，踩点，买烟...... 加上可以从购置军火，上岸地点倒查。 当社团两万多人发动起来，隐形的力量极为庞大。 越南仔长相又有明显特征，而且当过兵的人比较扎眼，终究是不可能躲太久的。 “好。” “我马上出门。” 张子文拿起大哥大，转身就要前去办事。 霍有孝道：“把老宅新来的一队人也带走，家里暂时用不上那么多人，拿去解决更重要的事。” “多谢霍生。” 张子文爽快答应。 理论上，C队的人应该以保护霍生安全为重，但霍生愿意把人交给他用，他也不会客气，手中多几个人总是好的。但周明华，李君盛，高伟三人肯定要留下。 随后，张子文带人开车三辆车离开尖沙咀，一路上直奔重庆大厦而去。 C队的人马是第一次出来执行任务，但全体队员的表情都很镇定，因为出来拼命不是值得高兴的事。 如果说为了有钱拿而开心，那么当他们知道已经有两个兄弟躺在医院时，连最后一丝兴致都没了。 这些内地老兵得知对手是一班越南人，心中只剩下一个想法——杀干净！ 重庆大厦一共由五座楼组成，分为ABCDE五个区，内部有连接通道。 每座楼有17层，共770个单元。 在60年代落成时，为尖沙咀最高的大厦，建设之初，也是九龙知名的富人区，常有英国军官和电影明星出入。 后因越南战争有大量越籍人士逃港，重庆大厦沦为英美军官寻花问柳的主要场所，70年代起老业主们纷纷迁出，将物业转让给各国来的新移民。 当下重庆大厦已经成为闹市区中的贼窝，号称“少数族裔的九龙城寨”之称，据统计，巅峰时期驻有东南亚，印度等100多個国家的住户和商铺。 廉价宾馆、商店、食肆、外汇兑换店。 粉档，赌档，棋牌室，军火店，楼凤......各类店铺应有尽有。 越南仔会藏在里面很正常，恰巧赵建军等人也藏在里面...... 不过，和义胜能够确认越南仔的单元住址，想必与张子文提供的消息离不开关联。 当确认一个人身份背景之后，找起来自然是方便许多。 而张子文对他的了解又来自于警方。 重案组未免没有想通过他来挖出越南仔位置，玩“黄雀在后”的把戏。 C队“邓少泽”有丰富的反跟踪经验，发现背后有两辆车交替跟着，当即说道：“老板，有警察。” “甩掉他们。” 张子文问道。 ...... 重庆大厦，D座。 赵建军穿着背心，怀中抱着枪械，横眉怒目，望着两支荷枪实弹，整装待发的士兵，出声道：“一班越南仔打伤我们手足，伏击我们老板，向东，耀强正在医院抢救，生死不知。” “我这辈子最痛恨的就是越南仔，比美国佬更恨！” “因为越南仔拿我们的援助，还杀我们的手足，狼心狗肺的东西，比帝国主义更该打倒！” 两支小队的人都默不作声，表情严肃，听着赵总监做战前动员，老规矩了，竖起耳朵就好。 赵建军还有闲心来回踱步，扫过众人：“本来帝国主义，资本主义是排在他前面的，但可是他不记教训啊。” “记不住教训该让他怎样？” 有人喊到：“再教训一遍！” “没错！” “再干他一次。”这些人里没揍过越南仔的，也都念叨着一直要揍越南仔。 赵建军重重点头：“没错，打到他怕，打到他还认我们这个大哥，他们就不敢再放肆了。真没想到啊，在港岛还有揍越南仔的机会，老山不过瘾，就在重庆大厦过过瘾！” “老板说打包价一百万港币，人人都有份，想干的举手，不想干的退后。” 赵建军是见过大钱的，但不代表嫌一百万少，但一百万要强制兄弟们拼命还是做不到的。 他也只能进行动员。 可在场大多数人却没赚到过大钱，仔细算算，一百万分到每个人手上也有八万多，好不容易拿到来港岛工作的机会，总不能一直都拿基本工资吧？ 两支小队全体举手参战。 赵建军十分满意的道：“独生子，有孩子的出列！公司就备了三件防弹衣，独生子优先，有孩子的第二。” 在场仅有一个独生子，剩下两件防弹衣便分给有孩子的队员，赵建军作为副总监穿着件背心将要上场。 ...... “阿军，带着两支小队先上，我带差人在外边遛弯。”张子文坐在丰田车内，拨出电话到重庆大厦。 赵建军应道：“老板，放心交给我吧。” “甩掉尾巴就赶过去做你的后援队。”张子文笑了一声，肃声道：“人在B座1108，据线索判断，最少有七个人，速战速决，尽量不要引起太大动静。” “做完事，直接撤出重庆大厦，油麻地码头会有人接应你们，先一起坐船到濠江玩两天。” 赵建军明白出来混，不是请客吃饭，做事是有风险的，大老板在替他们考虑。 “我知道了。” 张子文：“B座一楼杂货店，找老板拿照片。” ...... “少校，车辆准备完毕！” B座1108。 一名越南仔立正敬礼，大声喊道。 阮元甲点点头，挎起一个黑色背包，带手下走出单元屋，打算直接突袭尖沙咀的霍氏别墅。 既然目标人物是霍有孝的保镖，突袭霍有孝的目标最为省力。 干掉目标，剩下的人都算送的。 “出发！” 一行八人下楼办事。 其实自第一次行动失败后，阮元甲便意识到对手不简单，若没受过军事训练，不可能应对的如此得当，但他向来不会在一个城市待太久。 再等下去很容易被警察盯上，可不赚到钱没法给四个牺牲的兄弟交代，只剩下强袭突袭，速战速战一条路了。 ...... “他叫阮元甲？”赵建军带着两人站在杂货铺门口，手上拿着一张目标照片，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 黎永斌不解道：“老A，你认识？” 赵建军冷笑：“他舌头就是我用军刀搅断的。” 第59章 干他！（祝书友们年三十阖家团圆） 赵建军带着两名队员走进电梯，用手掌刷过楼层按钮，让电梯在每一层都停下。 当有人要进电梯时，见到里面站着三位抱着56式，一脸凶相，默不作声的悍匪，嘴角都艰难的露出笑容。 B座三部电梯如法炮制。 文有田带着B队走楼梯冲向1108。 这时阮元甲带人马正在十一层等电梯，发现电梯久久不到，一层停一次，不禁蹙起眉头，转身道：“走楼梯！” “滋啦。” 楼梯木门给推开，阮元甲停住脚步，凝神静听，耳中传来一阵十分清晰的脚步声。 阮元甲打出一个手势，果断转身，带人回到出租屋，把门反锁，抵住墙壁，左右十指搭在一起。 在场越南人面色微变，缓缓退后，举枪对准铁门。 文有田举起手臂，示意楼梯里的兄弟停下，拿起对讲机道：“报告老A，目标已有察觉。” “收到。” 赵建军听见汇报，面不改色，出声传令：“准备强攻！” “收到。” “收到。” ...... 文有田举枪靠近十一层出口，耐心蹲下确认没有绊发雷，再小心翼翼的推开门，成功把门推开，再挥手示意楼下的兄弟跟上。 赵建军则在十楼就带着兄弟们走出电梯，改走楼梯上十一层。 “哒哒哒。” “哒哒哒。” 当电梯门在十一层打开时，两支斜架在门内的枪口，便激射出一串子弹。 铛铛铛。 把电梯射的满是弹孔，可电梯里却一个人影都没。 与此同时，隐藏在通道拐角处的B队展开反击，对着1108一片猛射。 这两支战斗经验丰富的队伍，还未见面便展开多次无形中的交手，可见面之后，战斗却打的四平八稳。 赵建军有足够的射击空间，指挥十二个人把越南仔的射击空间覆盖，而越南仔的射击角度有限，根本占不到便宜，马上就选择退进屋内，等待残酷的室内近距离战斗发生。 “A队掩护，B队匍匐靠近，控制房间出口。” 赵建军已经捕获对手的想法，但依旧下达命令让B队前出，只见B队六人分成前后两组，三三制匍匐前进，A队则火力压制着房间门口。 一个想要扔手雷的越南仔还没出门，便被弹雨给逼回去，不得不利用墙壁的角度进行折角投掷，即是射击游戏中的“几何雷”。 但这种方式在现实中准确率极低，当手雷抛射出来的时候，队员们便已经进行躲避。 随着手雷爆炸声响起，整座重庆大厦都拉响警报。 赵建军带人直接压上，哒哒哒，楼道内密集的枪声还要盖过警铃，十二人交替射击，倾泻着弹药，火力的密集程度，直接让越南仔连客厅都不敢待。 时不时扫进客厅的流弹，已经把沙发，衣柜，玻璃都给打烂。 “TMD，负隅顽抗，冥顽不灵！” 赵总监给出一句评语，两队人员却已贴着房间门前的四面墙，哒哒哒，子弹直接扫进屋内。 越南仔在房间内抱头鼠窜，已有人推开窗户，观察是否有撤退通道。 因为，对手的作战素质使人咋舌，并非想象中黑帮派来寻仇的枪手，一定是职业军人，并且喊话的口令很是耳熟，勾起不少越南仔脑海里惨痛的回忆。 他们转战东南亚，四处杀人劫财，打出来的傲气，在赵建军一步步冷静的指挥中被消磨殆尽。 黎永斌主动请缨：“老A，我带人攻进去！” “不用了！” 赵建军冷着脸，掏出一颗手雷，攥在手心道：“准备投雷！” 在场所有队员都听从命令，拿出身上的手雷。 黎永斌手中也抓着雷，但还是有些心怯的道：“老A，集体投雷啊，动静会不会太大了！” “大个鸟！” 赵建军骂道：“有什么动静都是越南仔搞出来的，谁先投的雷？我们是自卫反击，敌人是一错再错......干他！” 一声令下，所有人拔掉插梢，一齐往门内投掷。 轰轰轰。 轰轰轰。 这群上过战场的家伙，真不把手雷当什么大家伙，那都是有事没事扔两颗听個响的东西，不搞集体投掷岂不是浪费？要知道，手雷的威力可没想象中大，一颗手雷把房子炸出火，TMD，全都是电影里的特效。 就算是十几颗手雷在房间里炸开，也没见有冒火啊！ 不过，赵建军等人靠着的墙壁却是震下不少墙灰，有经验的士兵们则在投掷完手雷后，即用双手捂着耳朵，等待爆炸结束，再持枪冲进房间里不断扫射。 阮元甲躲在厕所里，嘴上叼着一把56式扁刺，静静靠着等待着赵建军等人靠近。 刚刚他在交手中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那道声音他永远都忘不掉！ 兄弟们寡不敌众，地形不利，被他们围剿在一座小房间里，无话可说，非战之罪。但现在他半点逃跑的想法都没有，甚至在庆幸有机会，把这柄军刀还给他的主人！ …… 张子文甩掉身后的狗仔，刚刚来到重庆大厦所在的弥敦道，突然被面前两辆急急冲出的警车截停。 黄志明带着一组警员下车，亮出证件，举起手枪大喊：“落车！” 张子文推开车门，缓缓下车，举起双手：“阿sir，什么事？” “检查身份证！” 黄志明出声道：“我怀疑你的车上有通缉犯和违禁物品，现在要对你和车辆进行搜查。” 张子文耸耸肩膀：“请便。” 轰！ 这时远处的重庆大厦11层，巨大的气浪席卷而出，上下两层楼的玻璃一齐炸开。 黄志明猛地上前揪起他衣领，低声道：“我警告过你！” “阿sir！” 张子文突然大叫：“你在威胁我啊？” “黄sir，没问题。”一名警员连忙小跑过来，递出三张身份证：“三个人都有合法证件。” “不是之前的内地仔，换过车了。”这句声音很低。 黄志明眼神看向搜车的伙计，见到伙计无奈的摇头，手上的劲儿不禁松了些，出声到：“手不干净，小心遭报应。” “良好市民掏不出钱请我，也跟我沾不上关系。” 张子文拍掉黄志明的手，整整衣领：“跟我搭上关系的人，我觉得排队枪毙都没有杀错的，黄sir，你不是也要跟我沾上点关系吧？” “乜意思，反过来威胁我？”黄志明气的有些想笑。 张子文走近两步，低声道：“我在警告你，惹我可以，但别惹我的兄弟。” 黄志明表情一变。 张子文大有深意的道：“他们不会认为你是好人。” ...... 哒哒。 哒哒。 房间内，黎永斌，文有田等人正朝尸体补枪，短促地点射声连响，却始终没有发现阮元甲的尸体。赵建军敏锐察觉到厕所里有人，缓缓地踱步抵近，最后停在门口，面带狐疑，又摸出手雷拔掉插梢：“叮！” 似乎是想不通...... 第60章 磨破了点皮 “嘭！” 赵建军心中默念时间，精准的丢出一颗瞬爆雷，旋即马上捂住耳朵，靠在墙后，看着一片残肢断臂飞出，嘴角勾起笑容：“撤退！” “是！” 黎永斌，文有田等人清点的差不多，有样学样，再往卧室床底，厨房内补上一颗手雷。 旋即抱着武器，急匆匆离开现场。 整座重庆大厦住着几千号人，听见枪声，警报声，雷声。 大多数人都慌忙逃生，少数人躲在屋内，还有一些江湖人吓的销毁面粉，掏出武器。 鱼龙混杂的藏污纳垢之地，惊出不少蛇鼠。 而加上大厦出口众多，赶到现场的警员人数少，短时间内无法封锁整座大厦。 几十号警员甚至连对人群的有效甄别都做不到，还没赶到目标单元，一路上就已经被大厦市民冲乱，一些社团份子甚至开枪射击警员，乱了，乱了，整座重庆大厦乱成一锅粥。 赵建军，黎永斌，文有田一行人却训练有素，行动稳健，按照预定撤退线路成功离开大厦，坐上接应的面包车轻松抵达油麻地码头。 “路上注意安全！” 和义胜的兄弟见到十二人大闹江湖却一个不少，眼中闪过一丝丝钦佩。 ...... “老板，我已经上船了。” 赵建军坐在船舱里，喝着船老大端来的鱼汤，一只手拿着卫星电话向老板报告。 张子文则已经收到C队传回的报告，知道现场早已清理干净，警员没有抓到公司的人手，正坐在霍家老宅客厅的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和霍有孝一起喝咖啡。 前去支援的C队最后变成侦察队，连上场的机会都没有，看来越南仔一点都不像黄志明说的那样巴闭啊。 可一想到茶楼的伏击，心里又恨得牙痒痒。 越南仔敢出来混肯定是几分实力的，但撞上他手底下的内地老兵，呵呵，肉体到精神全方位压制，能放他们跑掉才是活见鬼了。 “兄弟们怎么样？”张子文放下咖啡杯，在雇主面前轻描淡写的问道。 赵建军答道：“可能...有兄弟的皮磨破了？” “喔。” “记得去医院检查，医药费全报销。”张子文嘴角露出笑意。 赵建军朗声大笑：“哈哈哈，多谢老板，医院费不用了，早点让我们回来就行。” “放心。” 张子文道：“在濠江好好玩天天，记得，少去赌场，赚几块钱别都赌光。” “懂的。” 赵建军满意答应。 “对了，赌场门口的小姐不要玩，质量还没有酒店敲门的高，价格还老贵......再联系吧。”张子文挂断电话，将大哥大随手放在桌边，举起咖啡杯向前方示意：“霍生，越南仔已经搞定。” 霍有孝身穿西装，右手捏着雪茄，昂首吹气，轻飘飘的问道：“有兄弟受伤了？重不重，要不要我来安排濠江的医生？” “好啊，伤的挺重。” 张子文爽快的点点头：“磨破了点皮，再不去看医生就没得救啦。” 霍有孝本来十分认真的表情，突然一愣，旋即摘下口中叼着的雪茄，放声大笑：“哈哈哈，张生，幽默。” 这一次撤离的船队，包括濠江的酒店住宿，全都是和义胜一手包办，一方面表现霍有孝的尽心尽力，另一方面看得出霍有孝能调动的社团资源更多了。 解决掉六大堂主请来的雇佣兵，也等于干掉六大堂主的最强武力，再加上手中掌握的证据越来越多。 霍有孝解决掉六大堂主就是一个时间问题，有张子文在身边，心中更是踏实。 “过几天就把社团里的反骨仔交给你处理。”霍有孝道。 张子文面带微笑：“多谢霍生。” ...... 当晚。 张子文同李君盛，周明华一起乘轮渡前往濠江，在汇丰银行分部取出一百万港币现金，提着两个背包的港钞来到赵建军等人藏身的景峰酒店。 一进门便把两个黑色背包丢在床上，再接过赵建军递来的一杯水，坐在凳子上豪爽的道：“分钱吧！” “谢谢老板！” AB两支小队的兄弟们早已齐聚一堂，见到背包把杯子都压住痕，整齐的向老板敬礼。 赵建军当着兄弟们的人面把背包拉开，再清点好数目，一份一份分给兄弟们。 张子文在酒店里看完分账，方带着两位总监一起离开。 两队兄弟会不会拿钱去赌，口头上劝告做到位，余下的事情就不该他多管，真有人喜欢赌钱，靠拦也拦不住。 赵建军则向张子文做了现场的具体报告，当张子文得知目标是前南越游击队长，后来被收编到北越军队，曾与赵建军还在老山上交过手。 张子文也不禁感慨命运的奇妙。 “这家伙干掉我排里的三个战友，却在一次伪装渗透中被我部俘虏，要不是纪律不许杀俘，我一定会割断他喉咙。”赵建军道。 张子文挑挑眉头，轻拍他肩膀宽慰道：“也算是祭奠战士们的在天之灵了。” 当初赵建军因为搅断阮元甲的舌头，还曾背上一個处分，但铁血男儿，恶气是不可能忍住的。 “游击队前少校。” 张子文还以为对手是一个小队长之类的角色，看来还算一条大鱼啊，连前少校都干的掉，看来赵建军当年并非无名之辈，就是不知越军的军衔值不值钱？ 张子文又想到周明华调查到的资料，上面写阮元甲八十年代开始当职业杀手，手下的人都是以越军退伍兵居多。 在东南亚黑道的名声籍甚，是国际通缉犯，遭到港岛，濠江，大马，新加坡等多个国家追捕。 好几次都差点围剿成功，但阮元甲十分狡猾，一旦脱身很快又能拉起一支人马犯案。 看来阮元甲的基本盘就是越南退伍兵，只要还有越兵缺钱，手底下永远不会缺人，自然可以一直活跃在雇佣兵市场上。 张子文开始思考自己的基本盘是什么？ 如果以国内老兵作为基本盘，会给公司带来什么样的效果？ 要知道，安保行业人员更新率很快，特别是会接任务的外勤部，没有一个明确的基本盘，打不了硬仗，折损几个人就会垮掉。 顶多算一支佣兵队伍。 在行业里类似的队伍很快，但消失得很快，基本没什么名气，想要成为一个有知名度，不愁业务的佣兵团，最起码要有一个稳定的兵源补充渠道，可以扛得住伤亡。 如果要成为一间全球知名的顶尖安保公司，甚至得有熟悉的兵源产地，以及武器制造工厂，政治背景...... 这一切组合起来便是一间公司，乃至一个势力的铁盘！ 第61章 铁盘：内地老兵 一切的起点都是“人”， 张子文能一步步把安保公司做强，最重要就是挑到内地老兵，廉价，勇敢。 具有充足的作战经验，前服务部队更被称为地表第一陆军。 要是当初选择招募退伍英兵，社团枪手，匪帮，乃至退役警察。 他不可能有眼下的成果。 这不是说退伍的外籍兵不能打，退役警员不会办事。 而是从薪酬，个性，乃至集体气质， 成就不了一间新生的华人安保公司！ 是的， 他们可以组成一支雇佣兵，甚至一支雇佣团， 但成为不了，为华人服务，忠于华人利益的一支武装。 成分问题不是假问题，气质更不是玄之又玄的东西，是一个人的过往经历，所受教育，思想方式组成的精气神。 一群在一起就有一群人的气质，一个集体，一个集团，一支部队都必然有它的气质。 毫无疑问，张子文的铁盘就是内地老兵。 以内地老兵为主，发展出一间具有影响力的PMC公司。 而以内地老兵为起点，铁盘的发展方向将是为内地解决老兵退伍的工作，为内地解决不好办的军事行动，一切都将围绕着内地....... 正好内地又处经济腾飞的阶段，一切向上发展。 公司只要站位不错问题，能力不出问题， 前景将十分光明。 但一间以内地老兵为铁盘的公司，开在港岛会不会有点怪？ 张子文思考后的答案是不会，因为，港岛恰恰是内地的前沿岛，国际窗口，全球化公司多在港岛上市，全球化业务开在港岛恰到好处。 为何不以港岛为基本盘？ 很简单港口城市撑不起来。 这也是大多数人不知港岛有PMC公司的原因。 何况，港岛的英资，鬼佬，已经是先锋，英杰等英资PMC公司铁盘。 华人想靠都靠不过去，为什么要给鬼佬做事。 靠港岛华资订单量又不够多，顶多前期发展发展，后期做到死也就是间三流PMC公司，要靠树就靠最大的，为华人就为最多的！ “这波来自内地的红利，我吃了！” 张子文身为华人，吃的理直气壮，只要不忘本，每个华人吃红利都是理所当然，民族红利该归民族的一份子来吃。 至于能吃到多少，各凭本事罢了。 从古至今，每個势力都有自己的铁盘，各种口号，政治力量，其实都是在为铁盘拉人，在打造铁盘。 清的八旗，苏的工人，农民，北美农场主，华人街金融家....... 选对铁盘，方能成功，因为人的命运离不开历史潮流。铁盘不倒，失败乃是成功他妈，铁盘一崩，世界一极亦会解体...... “公司的发展方向终于定下了。” 张子文一直悄悄琢磨着公司未来怎么走，意外通过越南仔们的发展模式，触摸到PMC公司的企业使命，心中豁然开朗，不再迷茫。 接下来只要努力把事业做事，朝着那个方向猛冲，时代会告诉他答案。 而他作为过来人，没带着什么硬本事，却是带着答案来的。 赢定了！ 他专打赢定的仗。 至于企业使命什么的，说起来很虚，但其实就是指一间企业在社会生态链中，究竟占据着哪儿一环。 哪儿一环需要发挥出什么作用，即是一间企业的使命。 所以，大公司常把企业使命挂在嘴边，是真摸透自己存在的意义，垃圾公司学着说企业使命，但却什么作用都发挥不出来，自然惹来一堆群嘲，连带着使命两个字都变土了。 可当使命二字第一次挂上横幅的时候，望向他的人，眼里哪个不是满带理想...... 张子文隔天回到港岛，前往医院探望苏醒的何向东，刘耀强二人。 再大的理想，也得先埋在心里，说出来给人笑啊。 把该办的事，该报仇的仇，一步步做好先。 好在，何向东，刘耀强经过抢救，一条小命成功保住，而且手术比较成功，康复出院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 港岛一些治疗方案比较前沿，特效药较多，医学方面确实领先内地。 三天后。 庙街，晚上八点。 陈记海味。 张子文、周明华、李君盛、邓少泽共有十人，清一色黑色西装，戴着耳麦，腰间配枪，眼神扫视着四周，面无表情，双手搭在身前，站在临街的大排档外围。 霍有孝，威水，强彪，大张，飞艇泰，飞车达坐在店内，围着一口清汤锅面面相觑。 鲍鱼，八爪，吊龙。 摆满一桌。 几人见不到霍有孝拿筷子，干坐着不敢动手。 “嘀嘟。” “嘀嘟。” 两辆便装警车停在街对面，车内一名警官掏出警笛，用力斜拍在车顶，毫不掩饰的对店内人群示威。 几个路人远远绕开，低头不语，生怕与场景产生关联。 这时一辆丰田车停在店门口。 霍有孝扭头见到车上的马仔阿力，正抓着方向盘侧目看来，向他稳稳点头。 “好了。” 霍有孝忽然露出笑容，拿起筷子道：“人齐了，赶快吃吧。” 强彪，大张不敢犹豫，连忙随着拾起筷子，飞艇泰脸色微变，飞车达更是一脸惊吓，威水吞了吞口水，忐忑不安的询问道：“霍少，阿杜还没来。” “他来了。” 霍有孝夹着一片吊龙，在热锅里涮了五秒，放进口中道：“只是不在这里。” “啊？” 威水浑身一颤，似乎想到什么，张大嘴巴。 飞艇泰喘着大气，脸颊憋的通红，鼓起劲儿道：“霍少，阿杜为和义胜的江山出不少力，你这样做会让手底下的人心寒！” “是吗？” 霍有孝戴着金边眼镜，眼神玩味的扫过飞艇泰，再看向其他人道：“阿杜出的力气，是指雇凶杀我老豆，还是指请越南仔来伏击我？” “那这样......我确实挺心寒的。” 威水，飞艇泰五人顿时冷汗直流，心知阿杜做的一切事情都已败露，但要说阿杜雇凶杀坐馆，五个人谁都不会信。 因为，阿杜最讲江湖规矩，以前一直是老霍生的忠犬，出来反霍少也是抱守着老旧的江湖规矩。 至于野心每个人都有嘛，又不是罪。 霍少既然把老霍生的死都按在阿杜头上。 便是在传递出一个政治信号，事情打在阿杜头上，剩下的人不予追究。 飞艇泰对上霍少的眼眸，心脏怦怦直跳，果断把筷子拍在桌上，咒骂道：“干他娘的阿杜，欺师灭祖，真该千刀万剐！” “对对对。” “霍少，马上把阿杜处理掉，省得夜长梦多。” “阿杜那浓眉大眼的，我真是错信他了！” 上架感言：明天中午十二点 靓仔们新年快乐，祝大家在新的一年吃好喝好，开心最重要。 笑口常开，好彩自然来。 俊仔给大家拜年啦！ （90°鞠躬） 明天中午十二点上架。 这本书对作者而言，其实是一个很大挑战，放弃以往警匪片的升级模式，改为佣兵题材的冒险路线。 结合港岛历史上各类真实事件，揉入电影感的剧情元素。 俊仔希望港岛题材，常写常有，常写常新。 求首订，求自订，求月票！ 爱大家，么么哒。 PS：俊仔一定会陪伴大家到底，也许是两百万字，也许是三百万字，争取写四百万字，整一个大长篇出来，给港岛题材带来一个新方向。 ...... 以下为祭献名单，每祭献一本，俊仔网文气运+1，靓仔们财运暴击99999！ 1肝出个万法道君—白特慢~（首订过万又如何？受死吧！） 2从水猴子开始成神—甲壳蚁（引领新潮流算什么，桀桀桀！） 3只想健康的我却开启进化—猫里猫气（吸的就是你，马甲怪） 4路明非不想当超级英雄—落雪煮茶（龙族同人气运吸到饱！） 5路明非：霍格沃茨留级生—堪梦01（再吸一本万订龙族同人！） 6万界守门人—烟火成城（大神照吸不误） 7重生港岛之无牌大状—普祥真人（港文精品作者重出江湖，妄想吸我，先食只香蕉吧！） 8我在武侠世界长生不死—马佳鹿（长生流精品好书，我亲同手足的兄弟，要多吸！） 9道爷要飞升—裴屠狗（我的小号，此时收纳回分身，这本书除了首订三万之外一无是处） 10重启神话—凤嘲凰（实话实话，这老登骚的不像话，书也跟人一样。） 11我在历史中长生不死—贰更2（猛吸一大口） 12港综:我系大枭雄—砵兰街东叔（来抢地盘的？吸干你！） 13我在港综开无双—天线短路宝（又一个来抢地盘的，小心点啊！） 14全球：仙域之主—一夕成道（全球流，吸万般流派，成就港文大道） 15武道大世，你以符道镇万古？——银河动物园园长（吸！） 16《从废品机甲到科幻天庭》——虾鸡鹅蟹 ...... 此刻，俊仔用枪指着脑袋，望着读者们道：“给我一個机会。” “怎么给你机会。”读者道。 俊仔语气平静：“我以前没的选，现在我想做个靓仔。” 读者道：“好啊，你去跟镜子说，看它让不让你做个靓仔。” 俊仔怒道：“那就是让我去死！” 读者冷漠：“对不起，我才是靓仔。” 俊仔道：“谁知道？” ...... 最后祝大家龙年行大运，发发发发发大财！ 第67章 变节的卧底（求首订，求月票） “这张单子的好处不小啊。” 周明华翘着二郎腿，拍拍手上的文件夹，坐在沙发上感叹道：“能让公司进入警队招标的邀请名单，姓倪的能量真是不小，啧啧。” 张子文笑道：“要不然人家是明日之星呢？” “唉，只是做事的方式，未免有一些太绝了。”周明华神情郁郁，老一派警官还是很讲究手足情义的。 张子文等到周明华回来便把他叫进办公室，马不停蹄的展开讨论，是希望周明华出出主意，可不是想听他讲人情世故。 闻言耸耸肩道：“官场都是人抬人，人踩人，警队也不例外。” “港府各司局部门的内部项目都是独立公开招标，公共项目由责任部门招标，唯有警务处是以处级部门进行独立招标。” “而机场，银行，证券中心等重要公共设施的安全项目，也由负责公共安全的警队组织招标。” 这些项目随便一个都是几百万港币，上千万港币的利润。 当中还杂着一些细分类目，比如押运钞票，黄金等 “邀请资格一定要拿到手。” 周明华点点头，表情振奋起来：“我知道，连警队的邀请名单都进不去，谈什么PMC公司？据我了解，港警也会有一些涉及到海外的项目，比如营救人质，侦察线索等等。” “倒是与这张单子有一些相似，不过，这张单子看来是私人的。” 虽然，很多银行也会独立招标安保项目，但是负责的业务区域不一样，例如有一批美元需要押运转移，价值过高，银行会申请警队协助。 这时上场的人手便是通过警队招标合作，张子文通过警队就是拿类似的单子。 毕竟，警员法律是为公共服务，不能明着为特权阶级提供私人服务。 “另外，港府一些不方便做的事，估计也会交给警队的军事承包商，但目前连邀请名单都没进去，肯定接触不到相关的单子。”张子文心中暗想。 “虽然，港府有军情处的人协助做事，但是军情处被内地盯的严重，人手又受到削减，开支还大，真不一定比找承包商合算。” PMC行业的兴起，便是官方发现自己人干，比请外边人干还更贵。 “到时，可以做的接，有问题的单子不接，反过头还可以找老家接点有挑战性的。” 不过一切都要立足在公司的能力上，如果连警队的单子都接不到，一点都没有为官方服务的机会，老家那边一样不会看好你。 该更进一步了。 “下周三，太保父亲过六十大寿，作为江湖人他肯定会出面。”周明华看着情报，面色不悦，大声咒骂：“他娘的，这算什么情报？” “要我们在人家老豆过大寿的时候，冲上去把人绑了，还是拿枪顶着他的头，问他卧底被藏哪儿了？” 张子文笑笑道：“警队线报，那天有好几个跟和义勇没情面的社团大佬也会出面，据说还有濠江、台岛、省内特意赶来的。” “太保在江湖可没那么大的脸面，倪sir怀疑他会利用寿宴掩人耳目，做一些小动作。” “警队会一直盯着他，到时候我们伺机而动。” 这些情报都是警队内幕，不适合留有文字。 周明华点点头：“知道了，不过照这样讲，不像是面粉交易，也不像是拆货。” “交易和拆货，买家和卖家，肯定都希望越低调越好。不可能亲自出面来港岛，倒是有点像.” 张子文接过话茬，眼神深邃，语气高深莫测的道：“是不是有点像展销会？” “嗯。” “是有点。” 周明华叹道。 旋即，张子文让周明华，李君盛兵分两路。 一路让周叔到市面上收风，看看能不能捞到更多消息。 另一路让李君盛请一间投标公司，对下个月警队公开招标的项目过一遍资料，看看拳头公司更适合竞争哪一项。 以他的了解，七间英资持牌公司肯定已经分好蛋糕，对每一次竞标项目都有默契。 作为新入场的公司，无疑是来跟鬼佬抢蛋糕的，想第一次吃下个大项目不可能，能不能吃到项目都得看操作。 倪昌明能把他拉进邀请名单，但不代表能帮他拿下项目。 张子文已经把进入名单当作到手的鸭子。 毕竟，按照约定他只负责救人，找不到人是倪昌明自己的事，要是连报酬都敢抵赖，违规违纪透露消息的事，马上便会举报到投诉科，ICAC，还要加一项雇凶杀人。 “老板。” “VIP出现了。” 旺角。 隆运酒楼。 赵建军站在宾馆房间里，穿着防弹衣，举着一副望远镜，低头盯着对面的酒楼，不可思议道：“就跟在潘为涛的身边，穿着蓝色T恤，脸上有瘀青，腿脚行动不利，大概也有伤。” “右手虎口有烫伤，像是受过刑讯.” 张子文快步走到窗户边，望向斜前方的酒楼大门，噼里啪啦，酒楼门口放着鞭炮，街边停满轿车，许多有头有脸的江湖大佬出现。 而在大门口的红毯旁，林国栋正跟在太保身边，鞍前马后，招待宾客，看起来像是大佬最器重的头马。 “看见了。” 嘀嘀嘀。 这时他的大哥大响起。 张子文接起电话，即听见倪昌明道：“变节了。” “做事！” 这么急？ 张子文面色惊讶，但语气却很沉稳道：“等我确认一下身份。” “快点。” 倪昌明催促完挂断电话。 赵建军指着地上的一个背包招招手，示意手下兄弟把56式半自动掏出来，跟老板许下承诺：“一分钟就能搞定。” “先别急。” 张子文深吸口气，以他的部署，一共有三个观察点，每个点位都可以变成狙击位。 狙击手包括两名侦察老兵，以及一名专业狙击手郝欢。 “有什么问题吗，老板？”赵建军抱起枪，面带狐疑。 张子文眯着眼睛思索，神游天外，口中敷衍道：“在别人寿宴门口爆人家头，无形中会得罪很多人的，对我们不吉利，多观察一会。” “老板，他们是干什么的！是卖毒的呀，”赵建军却十分认真：“这种人就该枪毙，等我一枪干掉那个变节的警察，再干掉他的老大和寿星，把红事搞成白事，给他们全家人一个警告。” “我这看摆寿宴的钱，来路就不正，估计他老爹没少花脏钱，全TM都有责任。搞快点，大不了，这单我给你白干！” 张子文突然觉得他的啰嗦，耳边像是有苍蝇在飞，挥手打断他的话道：“我想清楚了，先按兵不动，倪昌明这么急，我们不能急。” “出来当刀子，不能收五十万的钱，办五百万的事。” 赵建军蹙起眉头：“老板，你打算怎么办？” (本章完) 第68章 飞车追击（求首订，求月票） “把人抓起来审一审，看看能不能套出内幕消息。”张子文语气平静，还是对一名卧底缉毒警下不了狠手。 虽然，以林国栋上司的消息来看，卧底警察极有可能变节，但是，假设对方侥幸获得毒品卖家的信任呢？ 一枪把人做掉。 未来怕是埋下隐患 而且，倪昌明如此急促，会不会是倪昌明. 张子文想的有点多。 但不把方方面面都考虑进去，对准卧底警察的一枪开不下手！ “靠，我们又不是警察，还管什么审案。” 赵建军撇起嘴角，到手的鸭子飞了，心里肯定有些不爽。 “算了，你是老板，你说的算。”他还是把枪放下。 “对啊。” 张子文一脸认同，拍拍他肩道：“我又不是警察，办事不用讲证据的。” “让兄弟们准备一下车辆，营救目标！” 赵建军点点头：“收到。” 随后，他便拿起对讲机，更改人员布置，按照老板的想法，等到寿宴结束便将目标营救出来。 “嘀嘀滴。” 张子文的大哥大响起。 “怎么回事！” 他在房间里刚接起电话，便听见倪警司十分恼怒的责问道：“有机会不做事，最佳的射击窗口已经过去，脑子秀逗啊！” “现在起你一分钱都收不到！” 张子文不急不躁：“倪sir，我做事有自己的方法，一定会保证雇主满意。” “我正在组织人手营救目标，要是伱有不同意见，麻烦讲明白。” “我的人手可以马上撤走，尾款也可以不要。” “但暗杀卧底警员的任务，唔好意思，拳头公司不会接。” 这是原则。 倪警司的语气一滞，顿时明白张子文为何反应不同寻常，沉声说道：“好，你有决定营救的把握，那就把事情查一个清楚。” “等你的消息。” 张子文笑道：“多谢倪sir。” 电话挂断。 倪昌明的发飙在情理之中，可以理解，但安保公司如果没有底线原则，那就只是一件杀人工具，不会有更高的价值。 而且倪昌明在发布委托的时候，营救是排在第一，杀人是排在第二，甚至没有明说。 这就让张子文轻而易举找到反驳的借口，一点都不影响公司信誉，将想法挑明后，倪昌明甚至都不好再发飙。 “照我说的做。” 张子文看向赵建军。 两小时后，隆运酒楼的宾客们陆陆续续散去，几个字头的毒品庄家出现，互相拱手抱拳，客气地出声告辞，人人都笑容满面。 林国栋跟着太保出现在酒楼门口，陪同一位戴着墨镜，穿着西装，满脸桀骜的年轻人坐上一辆平治车。 张子文拿起对讲机道：“跟上去。” “收到。” “收到。” 两支行动小队早已坐上四辆车，布置在前方三个路口，慢慢随着车流并入太保，林国栋所在的目标车。 沿途几次更换车牌，交替跟踪，社团那边根本没有一点警觉。 拳头公司的人跟踪经验丰富，加上车辆与警队配置不同，市区路段很容易迷惑住目标。 虽然目标车辆照习惯兜了几个圈子，但是始终都被公司的人紧紧咬住。 随着车辆驶出市区，开进新界公路时，车辆变少，视野变差，已经不利于跟踪。 张子文毫不犹豫的下达命令：“做事！” 滋啦。 一辆藏在车流中的马自达突然左打方向盘，轮胎发出尖锐的摩擦声，快速并入左道往前冲。 车辆后排两扇窗户落下，探出两名穿着迷彩防弹背心，戴着PASGT头盔，手持56式自动步枪的人影。 两人举枪就朝前往太保等人的车辆扫射。 铛铛铛。 铛铛铛。 公路上响起枪声，子弹把车门扫出十几个窟窿，几个跟班马仔还没收到通知，便已经中枪倒在车内。 同时杀出的轿车有三辆，每辆都坐着三名队员，两人负责后排射击，一人负责开车。 太保，林国栋等人坐同一辆轿车，但身后却跟着三辆车，里面坐着十多名贴身枪手。 这段时间太保在江湖上风头正盛，加上又是做毒品生意，惹到人很多，出门办事都会多带一些人马。 照江湖惯例来讲，十几个人手已经够有排场，碰到的麻烦几乎都能解决，再不济也可以等待人手支援，从容脱身，再威风的大佬也不可能时刻带几十号枪手在身边。 可偏偏出面的是一间PMC公司，办事的是外勤部队，订单还是警队高层下的。几重因素叠加在一起，太保等同被阎王点名。 两名枪手出现之后，更多的枪手也把身体探出窗外，在公路上飞车追击。 哒哒哒。 哒哒哒。 沿途轿车纷纷急停，马路上出现一处处弹坑，溅射出的碎石十分骇人。 太保的司机刚看见后边有枪手，便发现后边几辆车上毫无反抗之力，一辆接一辆报销在路边，表情已然失色，胆战心惊的张口惊呼：“大佬，有杀手啊！” “干他娘，我知道！”太保在后排早已俯身趴下，脸颊洋溢着杀气，脸颊抽搐，扭头看向旁边戴着墨镜的年轻人。 “洪少点办？” 洪少听见枪声近在咫尺，心头也不禁发慌，咬牙道：“继续开到罗湖口岸，我打电话叫家里人来接！” 二人都觉得这么大的阵仗不可能是冲着太保来的。 唯一可能便是冲着内地来港谈生意的洪少，可省内大少在港岛也调不出兵来。 再好的家世，再大的势力，一样救不了急。 世界上只有子弹的权力没有边界，真理只在射程当中。 正当洪少手忙脚乱掏出大哥大，战战兢兢摁着号码时，几辆车上的马仔已被全部清理干净。 三辆载着荷枪实弹，配有全套单兵防弹系统士兵的轿车已经迅速追上。 与此同时，前方出现一辆面包车，横停在路中，赵建军带着三名兄弟手持武器，在车旁架枪，对着目标轿车开枪：“哒哒哒。” 子弹扫在前方路上。 司机连忙刹停，坐在副驾的林国栋身体前冲，探手去抓扶手没抓到，脑袋重重磕在玻璃前的箱子上。 太保、洪少爷撞的头晕眼花。 要不是黑部队有意留活口审问，四个人早就被子弹打得满身窟窿。 随着轿车被逼停，一组士兵冲上前去，将车内的四人全部拖出来，挂上黑色头套，塞进面包车里全部带走。 赵建军拿起对讲机道：“老板，成功营救出VIP。” (本章完) 第69章 要对得住良心（求首订，求月票） 新界，大榄山。 山腰处，一片荒地。 “嘭。” 五辆车分开停在一角，一辆车内，赵建军挥拳痛击在太保腹部。 太保惨叫一声，不断哀求：“误会啊” “误会啊” 他已经被打的鼻青脸肿。 “说！” “上周同鬼子的交易为什么取消？”赵建军抽出腿上的匕首，一刀扎进太保大腿：“再不说就把你舌头搅断，下辈子再开口说话！” 太保瞪大眼睛，双眼布满血丝，嗓子眼中发出失声裂肺的哀嚎。 “啊！” “我说.我说” 另一辆车旁。 黎永斌用枪托狠狠砸着地上的年轻人：“干！” “威胁我？” “能回内地再说吧” 年轻人挣扎着要爬起身。 他每一下却十分精准的砸在后腰处，力大势沉，把人重新砸趴在地。 十米外。 文有田端着枪一步步把司机逼到崖外，随着脚下踩滑，一片沙土扑簌着往下落。 司机早已冒出满身冷汗，再也撑不住，双膝一软，跪在地上，高举双手道：“我说，我说，我知道的全都告诉你” 张子文静静坐在车内，吸着一只香烟，连露头都没有，但却下令赵建军把三人分开刑讯，用尽所有手段挖出一切消息。 至于林国栋则还戴着头戴，羁押在另一部车内，没有刑讯逼供，没有审问，也没有释放。 因为，张子文不会相信他说的话。 “报告！” 半小时后，赵建军踩着作战靴，来到车边敬礼喊道：“三个人都已经全部开口，经过把口供互相验证，可以得到的准确消息有一：上周跟鬼子毒枭的交易取消，是因为太保研制出新型毒品，不需要再向稻川会的鬼子进货。” “今天太保借着老豆寿宴，便是召集全港有名有姓的拆家见面，借机谈妥价格把货销出去。” “二：太保确实知道林国栋是卧底警察，但却是林国栋主动暴露的身份，因此，太保还十分信任林国栋。” “根据太保司机所说，他们好几次交易都靠林国栋帮忙，给警方小虾小鱼抓抓，以此放走好几条大鱼，林国栋已经混成太保的头马，在和义勇中也是有名有姓的四九，明年都要扎职红棍了。” “三：太保研制造出的冰，便是林国栋提供的配方，现在林国栋是全港唯一知道冰块配方的人。” “四：他们办完寿宴是一起送省内的大买家出关，刚刚那戴墨镜的，好像家里背景不小，不仅能进货去卖，还是最大买家，且要跟太保一起合作深城的房地产开发生意。” “那小子一直叫我们放人。” 这段话的信息量很大。 却把事件的前后始末完全复盘。 张子文已经有理由相信林国栋变节，也明白倪昌明急着做掉他的原因。 因为，他派出去的卧底不仅变节，还帮助港岛庄家研制出冰块配方，成为港岛第一个掌握新型毒品提取技术的人。 这件事情要是曝光，整个警队都会遭遇舆论攻击，警务处长都得挨板子，况且是一个小小的警司？ 西九龙最年轻的警司，换而言之是西九龙资历最浅的警司，恐怕警队上下有不少人盯着他，就等着狙击他的仕途，踩着他上位，怎么可能容许这么大差错！ 一旦林国栋的事情曝光，以前靠林国栋提供的消息，一切因林国栋立功的案件，可能都需要遭遇复查，说不定，倪昌明整个职业生涯都要被打翻。 “有点意思啊。” 张子文脸上露出笑容。 这张单子的圆仔汤可以搓大一些些了。 到手的也许不是五十万，也不是五百万，而是一个西九龙最年轻的警司。 “先把姓洪的带过来。” 他开始一个个处理麻烦 第一个不是太保，也不是林国栋，是刚刚叫嚣最大声的洪少。 只见两名伙计拉着洪少的双腿，一路把他拖到大老板面前：“老板，人到了。” “你刚刚不是叫的很大声吗？怎么不叫了！” 张子文朝赵建军伸出手。 洪少躺在地上，面部乌青血肿一片，微眯着眼睛，已经无力挣扎，仅轻轻动嘴，说道：“救命，救命。” “找我叫救命，靠，真是一辈子习惯命令人，以为个个都要帮伱啊。”张子文语气讥讽，面色不屑，接过手下的大黑星，冷漠的拉枪上膛。 咔嚓。 “你老豆叫什么来着？” 他左手护着耳朵，略微探身。 “洪洪.” 这个名字张子文真知道，一个省内的大佬，真是，真是好巧不巧撞上啊。 “记住了，我以后带兄弟替你尽孝。”张子文点点头，站直身体，对着地上的人连开数枪。 砰砰砰！ 血肉溅起，地上的人多长了几个窟窿，悄无声息的死在荒山中。 “我同兄弟们都是内地人，最TM恨你这种吃里扒外，作威作福，还敢来港岛跟社团勾结，简直是找死。” 他把枪还给赵建军。 “埋了。” 这人要是死在内地，说不定会引起轩然大波，但偏偏是来港岛做黑生意，干掉也就干掉。 只要不留下切实证据，就算给他家人查到身份也无关紧要。 省内有影响力的人，偏偏在港岛没有影响力。 虽然，会多一个仇家，但是放走一样多，既然卷进来就别出去了。 不干掉，对不住良心。 大不了，将来有人来找麻烦，多挖几口坟，让一家人整整齐齐。 “把林国栋带过来。” 张子文又道。 旋即，林国栋则被推到面前，被伙计摁住肩膀，压在地上，奋力挣扎道：“我是警队卧底，港岛警务人员，与他们没有关系！” 刚刚那几声枪响显然把几人都给吓坏。 张子文没有让伙计摘掉他的头套，而是点点头：“我知道。” 林国栋身体一愣，像是想到什么，马上叫道：“我没有变节，所做的一切都在套取目标信任，能不能打个电话给我上司！” “脑子真灵光啊。” 张子文惊讶的看向他，转身拿起车上的大哥大，说道：“可以，不过是我来打。” 嘀嘀滴。 他拨通倪昌明的电话：“人都已经抓到，过来提货吧。” “位置。” 倪昌明道。 “大榄山。” 张子文望了林国栋一眼，把电话挂断，摇了摇头，带人坐上车，就留下赵建军三人在现场，以免倪昌明来一个一鱼两吃。 旋即，则带着兄弟们离开大屿山，但却派出两个人，拿着相机到山上藏好。 要是能拍到点什么好东西，那可就精彩啦。 (本章完) 第70章 世纪贼王的成名战（求首订，求月票） 张子文没有亲手去审判一个警队卧底，因为他觉得自己没有这个权力。 虽然，林国栋的辩解很苍白，一点说服力都没有，所作所为，反而勾勒出一个为了私利，出卖正义的形象。 但张子文又不是一个正义感爆棚的圣母，来做林国栋的单子，完全是出于利益。 连指责卧底的资格都没有，凭什么去审判他？ 能为他多留一个机会已是问心无愧，接下来的结局交给警队的人处理最好。 至于警队会怎么处理他，照警队内部的玩法来咯。 两个小时后。 倪昌明打开电话：“张生，五十万佣金已经打进你公司账头，投标的事情直接向警队申请，一周后，批文便会通过。” “多谢倪sir。” 张子文笑笑道：“合作愉快。” 倪昌明心中像是放下一块巨石，语气不复先前的冰冷，笑着道：“合作愉快。” “看来雇主还是挺满意的。” 张子文放下电话，拿起桌面上的一叠照片，上面正是倪昌明将林国栋，太保三人带走的照片。 这一组照片的威力算不上大，曝光出去，顶多给倪警司带来些风言风语，但如果将桌面五颗带血的子弹，以及一把泡过水的54式拿出来。 足够把倪昌明送进监狱。 “唉，做事也太不细致，懂得丢枪，不懂得取子弹啊。” 张子文知道又是一个人太过自信，潜意识里认为已经安全，便不会再去细思是否有隐患。 以为替他办事的人，一定就会听话，这不是蠢，是上位者的傲慢，傲慢是一种罪，也是下位者少有的机会。 “收藏起来吧。” 他起身把照片，子弹，手枪放在一个美心月饼的铁盒子中，再把铁盒锁进办公室的保险柜。 这些东西或许能越来越多？ 但拿它们出来换取眼前利益是不明智的，也换取不来多丰厚回报，把一个人往死里逼，只会逼的人狗急跳墙，还会把拳头公司的口碑砸坏。 可一间PMC公司手上连一点政治人物的黑料都拿不出来又怎么可能在世界上长久生存下去？ PMC公司手中掌握着可是武力，越强大的PMC公司，越会召来政客忌惮，唯有互相忌惮，生意方能长久的维持下去。 关键时刻，盒子里的东西可以保命！ 张子文见识到警队冰山一角的画风，愈加明白跟官方打交道的风险，必须早早做足准备。 保险柜的东西越多越保险！ “希望永远都不要拿出来吧。” 张子文锁上保险柜，深邃的眉眼倒映在玻璃面上，目光愈加头通透。 很多东西可以不用，但真不能没有。 一周后。 会议室内。 李君盛道：“三十天内，警队代招标的安保服务共有四个，一项是港府政务司，未来五年的黄金储备监管及押运服务，佣金是每年五百万，但至少要三十几个人负责本项目，属于利润低，事务忙的项目。” “根据往年的中标公告，前三次都是由先锋公司中标，看来是维持政务关系的面子业务。” 张子文手中拿着一份报告，翻着前两页，摇摇头道：“这种业务都是吃饱喝足之后，抹不开面子帮手两下。” “我们投标是要赚钱，不是为讨好鬼佬，真要讨好不如给他们送钱。” 何况，先锋公司长期为鬼佬办事，积累下的情面并非一两次示好就能抵上。 这类合作都是先眉来眼去，再互相帮手。 主动帮手都是热脸贴冷屁股。 李君盛点点头：“一项是维港码头的安保业务，年佣金达七千万港币，需要两百多个人，是块大肥肉，但以我们公司的情况，基本没有机会拿到。” “剩下两项，一项则是启德机场的现金押运业务，以及启德机场的内部安全服务。” 这两项业务里启德机场的现金押运业务，每年佣金多达两千五百万港币，人手却只要区区二十四个人，给到每人每年一百多万的标准。 扣掉人员，装备等开支。 每年最少能入手两千万！ 虽然是属于高风险业务，但油水十分丰厚，反观同为代机场招标的服务，内部安全项目，需要四十几个人手，每年佣金却只有九百万。 负责的工作为内部执勤，如看守机场大门，车辆进入通道，检查工作证件，以免无关人士进入机场内部。 这业务利润不如现金押运，规模不如机场外部安保，肯定是启德机场业务中的边角料。 “我打算同时投标启德机场的两项业务，大的小的，能捞上一个就好。”张子文坐在椅子上，放下文件，端起茶杯饮下一口，心中回忆起一件事。 1991年7月12日，启德机场1亿6000万港币械劫案，主犯——张子强！ 这位90年代世纪悍匪的成名之作，并非是十亿三千八百万的李家大少绑架案，而是91年的启德机场押运车械劫案。 因为，在移动支付，网络购票都不发达的90年代，大多数乘客还是持现金购买机票，机场便成为港岛一个巨大的现金中转站。 港币、美元，欧元，葡币，什么货币都有。 机场定期都需要将大量现金运往汇丰银行存账，同时把外币兑换为港币。 这绝对是个天文数字。 张子强在91年抢劫过金铺后，很快就觉得打劫金铺不过瘾，全都是小打小闹，下三流劫匪才干的事，就算把全港现货黄金都抢光了！TMD能比周大福老板有钱吗？ 人家是全球黄金零售，钻石持牌人，世界级的黄金炒家，说不定抢的越多，把黄金价格推高，人家还赚的越多。 于是他很快把目光盯上启德机场，为全港的劫匪做了一次示范，什么叫世纪贼王的头脑！ 最后，张子强不但成功打劫押运车，还在被捕后成功脱罪，并为三年刑期提起诉讼，获得当局赔偿八百万港币。 港媒以《一手抢劫捞钱，一手港府送钱》为标题，把张子强送上头版头条，使得全港黑道大为震惊，狠狠给亚洲抢劫犯上了一课。 可以说，有些贼的起点，是某些贼一辈子都赶不上的终点！ 张子强称为贼王是名副其实。 至于将来张子强创下世界纪录的十亿赎金，反而是后话眼下，张子文却想着拿到启德机场的业务，是不是就能碰到张子强了？ (本章完) 第71章 失去的，亲手拿回来（求首订，求月票） 参会的周明华出声道：“老板既然决定两个项目都投标，最好是分清楚主次，一个主攻，一个佯攻，合理的安排公司资源，把一个项目拿下就好。” “多出来都算是惊喜。” 张子文笑着颔首：“周叔说得对，十鸟在林，不如一鸟在手。这个道理我还是懂得的，与其争一个大的，不如保底一个小的。” “公司现在业务骨干欠缺，人力紧张，主攻内部安保的项目即可。” 周明华长满皱纹的老脸，露出一副笑容：“好。” “我赞同。” 李君盛也举起手。 张子文点点头：“把内部安保项目的标书做好看点，另外，明面上做出一副争取押运项目的姿态，周叔，你帮忙跟警队多沟通。” 周明华欣然应许：“OK，不过，我这张老脸可卖不出几分面子了。” 这次竞标只能靠倪昌明的关系。 “没关系，倪警司帮忙搞定了投标资格，在我们投标的时候也会多使使力。”张子文道。 “大的项目帮不上，小的项目应该可以。” 虽然，倪警司一直没有打包票，但是人情世故嘛 需要多琢磨。 而且张子文做出全力竞标押运项目的姿态，输掉押运项目就算了。 要是连一个小小的内部安保项目铩羽而归，警队同僚会不会太驳倪警司面子？ 虽然鬼佬高层不见得待见他，但是警队一部分人，应该是乐于见到一间华资公司出现在投标名单中的。 从公事公办的角度讲，多出一间华资公司，给英资公司多一个对手。 未来很多项目各安保公司给出来的报价会好看很多。 否则，长期以来七间英资公司已经形成默契，铁板一块，导致一些项目价格过高，警队反而成为苦主。 当然，这种现象并不严重。 可标会既然是分配利益的商业战场，便不能把警队高层和英资高层看成一体，就连鬼佬都并非铁板一块，何况是以华人居多的警队？ 英资、港府，不同部门，各个行业。 视角都不相同。 张子文标小项目，却不是胃口小，而是他知道标下大项目，难度高，还不如标小项目，难度低，也能在启德机场办事。 反正在91年7月，负责押运业务的公司都得遭殃，到时提前计划，借张子强的人马表现一番，岂不是轻轻松松就能把机场业务包下来？ 与其如今付出大代价去标押运业务，倒不如踩着英资人马上位，做一场漂亮的秀！ 半个月后。 警察总部。 张子文、周明华、李君盛作为拳头公司的投标代表，正站在公共关系科，媒体接待室外的走廊抽烟。 专家组正在接待室内，进行投标审核，一次审核起码都要半天时间，而其余人都得在外边等结果，好在组织投标的公关科负责伙食。 先锋公司、英杰公司、飞腾公司、龙威公司的代表，正共同聚在另一个角落，相谈甚欢，看起来像是老友一般。 交谈之间，目光频频朝他们扫来，搞得跟看猴子一样，惹的张子文心头不快。 周明华夹着烟在旁道：“老板，那边是先锋公司的业务总监汤姆，中文名叫钟智平。英杰公司的业务总监威廉，中文名兰古德。” “飞腾，龙威两间公司的助理总裁，分别叫作马克、安德森。” “以后恐怕经常会见面，要不要去打个招呼？” 张子文背身对着鬼佬们，面色怫然道：“不去了，他们什么级别，一个个打工仔，我凭什么给他们陪笑脸？” “好喽，那确实不用去。” 周明华耸耸肩膀，一脸无所谓，同行本来就是仇家，何况黄皮跟白皮，肤色泾渭分明，连虚伪的客套可以省略。 况且，拳头公司先后与先锋、龙威抢过生意，还干掉过先锋公司的一支小队，互相间绝对没好脸色。 一行人在警察总部等到傍晚，专家组的人终于出来，项目结果顺理成章被先锋公司拿下。 张子文、周明华、李君盛三人都没有意外，因为，前六年的项目都是先锋公司中标。 这块蛋糕显然早已被分掉。 龙威、英杰、飞马三间公司都是陪标，一脸轻松的上前跟先锋公司总监钟智平握手祝贺，而钟智平也一一笑着回应。 陪标的三间公司不仅会收到一笔可观的“围标费”，先锋公司也会在其它项目上帮忙运作，给予回报。 然而，拳头公司却没那么好运，白跑一次，一分钱都没。 张子文正要带着周明华，李君盛离开时，春风得意的钟智平却主动投来目光，笑着喊道：“周sir，好久不见。” 周明华表情有些惊讶，马上沉着应付道：“好久不见。” 钟智平走上前忽略掉张子文一人，向周明华伸手道：“周sir，李sir，最近在哪里高就？” 周明华并不握手，挤出一丝干笑：“怎么，钟生怕我抢你饭碗？” 钟智平脸上虚假的笑容立即收起，尴尬的收回手整理下西装，正色道：“老板希望你们回来，如果愿意的话，可以让您坐回副总裁。” “李sir也可以做总监助理。” 周明华眼神讥讽，语气不温不火的说道：“原来钟生真是怕了，麻烦回去帮我给施sir带一句话。” “我失去的东西，一定会亲手拿回来！” 钟智平冷冷的道：“周sir，先锋公司施sir一手创办，不仅养活过伱的家人，还养活了很多退役的警务人员，好像跟你没有一点关系。” 张子文突然插话道：“他的意思是，创建一间全港第一的安保公司。” “恭喜你，钟生，希望下次还能同样的恭喜你。”张子文很有风度地伸出手，脸上的笑容也很和煦。 钟智平却知道他是一个难缠的对手，握住他的手：“珍重！” “走了。” 这次竞标失败只是佯攻，而正如张子文等人预料的一样，启德机场内部安保的项目，最后成功落在拳头公司的头上。 明年一月份，拳头公司便将正式接管内部安保工作，而第一年的头款也顺利打进拳头公司账户。 (本章完) 第72章 接管启德机场（为盟主黑暗火苗加更） 半年时间。 张子文将安保部扩张到一百七十人，外勤部扩编至三十人，全公司共两百名行动人员，外加财务，前台，助理共十人。 其中，安保部新招募的四十人中，清一色由内地退伍老兵组成。 这批人手花三个月时间整训，专门为7月份的启德机场事件筹备，招募前便有言在先，干的正行安保工作，月薪五千港币，办理入港工作签证。 这是公司进一步正规化，把退伍老兵的力量融入正行当中！ 张子文不可能给公司员工大批量买身份证，否则，光买身份证，公司都要买到破产。先走合法合规的签证流程，待住满时限再帮员工申请永居证，便成为性价比最高的环境。 之前给兄弟们买身份证，往往都是事急从权，马上需要能打仗的人手。 现在有时间提前准备，成本肯定要节省。 战果也要做大。 外勤部扩编为五支小队，依旧由赵建军副总监管理，下边的人手不仅全部参加过战争，还已经出现退役的连排级主官！ 可谓人才济济。 这一次大规模招募退伍老兵，合规申请工作签的动作，不由得已引起内地注意。 好几个招聘地市的区县领导，打电话给张子文，邀请吃饭，话里话外敲击着港岛的生意，有些人带着提防，有些人想要结交，也有把他当成大水喉，想要招商引资的。 张子文除了不掏钱投资，倒是全都给面子，陪吃陪喝，送酒送钱。 虽然，大多数人都认为90年代是内地草莽英雄，商界大佬出头的黄金时代，闭着眼投资，遍地都可以捡钱。但其实黄金时代也可以称为“野蛮发展”，地盘划分，生意竞争是很残酷的。 将来声名鹊起，腰缠万贯的富豪们。 要不然有个好老爹，要不然有个老岳父。 胡乱投钱，极容易给人吃干抹净，港商又怎么样？说出去算是一个名头，可真碰见事却不是护身符，90年代的国内首富，不出事的有几个？ 张子文在没有拿到护身符前，不会给人“诓”进内地，好好在港岛经营铁盘，未来腰杆子硬了，再大摇大摆回去，否则真碰到那洪大少老豆岂不给人玩死。 但既然工作签已经引起一定影响，拳头公司只要一步步做大，应该便能入有心人的眼。 1991年1月1日。 十辆涂装红色拳头标志的丰田车，列队驶入启德机场工作区。 汽车在车位停好。 “哗啦！” 四十五名身穿黑色行动服，挂着防弹背心，佩戴头盔，肩挂56式自动步枪，脚踩美式作战靴的安保部队整齐划一，推开车门，踩出坚定有力的脚步声，在车场前整肃队伍。 “报数！” “幺！” “两！” “叁，肆” 队员们每报数一人，便往向右手边甩头呐喊，端枪紧握。 一股传承自世界最强陆军的骁勇之风，扑面而来，引得路过的机场工作人员纷纷侧目不已。 当中不乏机长，空姐，国际航班的洋妞。 这些老兵有机会开洋荤了。 办公楼。 张子文正与民航处副长董仕才站在走廊上，一起透过玻璃门看着楼下报数点名的安保部队，周边还站着好几名航空公司代表。 一行人作为“业主”方来出席安保换岗仪式。 本来走一个流程的事情，却看的他们两眼发光，满脸震惊. “这是每年九百万佣金能请来的人马？” 港币在偷偷升值了？ 张子文见手下都已经报数完毕，正式交接上岗执勤，董仕才等人还久久没有回过神来，不禁笑了笑，主动向董仕才说道：“董生，您觉得怎么样？” “不错！” 董仕才半抿着嘴，嘴角的笑容掩盖不住，用手拍拍张子文肩膀：“张生把公司经营的很好啊。” “真不错！” 张子文谦逊着道：“拳头公司刚成立不久，第一次做机场服务，需要改进的地方还有很多。” 董仕才点点头道：“是，但人员装备很贵吧？” “用心了。” 服务好不好，碰上事才知道，但人员素质，装备武器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 以前机场内部项目由龙威公司经营，派出来的人手体格不错，但装备逊色很多。 主要是手持警棍及盾牌，枪械有配备一些，但都锁在保险柜里备用，一年九百万要什么头盔，防弹衣啊！ 可张子文的账目上，不仅加了张子强的一亿港币，还算上启德机场的押运业务，以及未来国际机场的安保业务。 因为，启德机场伴随着港岛发展，跑道泊位都已不够使用，将在1998年正式关停。 同年将启用建在赤鱲角的国际机场。 机场业主则由港府民航处，各航空公司只是租客。 未来要是能拿下国际机场的业务，拳头公司便算在港岛拥有一席之地。 张子文笑道：“机场内部安全不仅关系到工作人员安危，更牵涉到所有旅客的空中安全，自然是拳头公司最重要的业务。” “公司也希望多积累一些机场项目的经验，未来多为港岛民航发展，做出一些些贡献。” 董仕才听懂张子文话中的含义，面带微笑道：“张生很有眼光。” “呵，吃到一点剩菜剩饭，就以为能够坐上桌了。”先锋公司钟智平远远看着张子文，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讥讽。 这种让出去的生意，根本没多少利润。 搞那么大场面，那么多人马，摆明是为讨好民航处，可民航处长官是那么好说服的吗？ 董仕才每年收他们上百万港币，处长更是每个项目都抽水，公司还留出一个顾问的职位等他退休。 投这么多成本，看来拳头公司是赚不到钱，更谈不上发展，对他们没什么威胁。 而后董仕才等人又前去参加先锋公司的岗位交接仪式，相比之下，先锋公司的仪式略显敷衍，不懂行的人都能看出明显落差。 因为，启德机场押运业务及利润较高的对客安保，一直都是先锋公司承包，换岗仪式便是一班人重新上岗。 董仕才面无表情地鼓着掌：“不错。” “不错。” 感谢黑暗火苗大佬的打赏，给大佬加更一章。之前“哈哈我来也”大佬的盟主，明天俊仔也给加上。 (本章完) 新书月票战开启！投月票加更！ 这本书月中上架，距离新书月票榜太远......太远...... 加上热度一般。 月票少啊！ 俊仔前几年一直爆更过来，腰已经废了（左后侧隐隐疼痛，长期的，坐越久越疼）。 这本书便只字没提过爆更，想着用心写好书，保证质量第一，对身体对作品都好。 钱，赚不完。 认真写书的作者，总是有一口饭吃的，但.......又有些不甘心。 虽然，订阅不高啊，热度不高啊，可是俊仔没有一本火书首订是高的！ 封顶就五千了。 这本书目前两千多首订又如何？ 俊仔还是很喜欢这本书的，必须整一些激情出来，加上新书月票榜机会难得，半个月就半个月，能冲则冲，不冲就逊了！ 便向大家发起月票加更战，求月票！ 五十张月票加一更！ 以今日650张月票为起点，截止至本月底。 兄弟们帮俊仔一把！ 《1990怒火旗兵》新书月票战开启！投月票加更！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73章 一辈子都不要惊 “阿国，以后机场的业务，交给你来管。”张子文掏出打火机，叮的一声翻开机盖，替面前的邓伟国点上火，望着他道：“不要让我失望。” “谢谢张生。” 邓伟国站在休息室内，身上还穿着行动服，受宠若惊的用手捂住火机，深吸一口烟道：“阿国永远都会记得张生的赏识。” “好好干。” 张子文合上盖子，把火机放回西装内袋，眼神对邓伟国充满信任。 邓伟国在负责钻石工厂业务期间，没有出现过半点差错，还成功搞定贼首季正雄，帮公司打响名声，搵水数百万。 现在有更重要的业务，把他调来机场做头儿顺理成章，工厂那边则交给何向东管理。 何向东升为业务经理，是拳头公司目前的第四级，往下为行动队长，负责小队管理，往上为负责一块大业务的副总监，以及两位分管外勤，安保的总监和老板。 虽然，邓伟国没有升级，但是手下的人马变多，部门变得更重要。 薪水已经涨到一万港币，心中已经把张子文当成恩主了。 如果说最早花红捞的四十多万港币不够让他认主，当带着他发一波横财后，又转黑为白，继续重用，有一份细水长流的高薪工作。 邓伟国真感觉人生改写，一世没有白活，为张生去死都值。 张子文则对邓伟国寄予厚望，希望他能继季正雄再拿下一个张子强，替公司赚个几千万！ 1991年5月12日。 香港观塘协和街及深水埗大埔道，同一时间七间金铺被劫，丢失黄金财物七百五十万港币。 劫匪共有十二人，全程动手时间不足七分钟。 “来了！” 张子文坐在帝国中心的办公室内，望着手中的星岛日报，光看标题便知道案子是张子强做的。 因为，全港历史上的悍匪中，唯有张子强有如此缜密的心思，能够策划出同时扫货的方案。 “在黄金劫案当中，叶继欢是少有能跟张子强相提并论的人，但打劫黄金是叶继欢的主业，却只是张子强的练手之作，二者之间高下立判！” 好在他没有来湾仔，旺角动郑老板的店铺，否则提前撞上都不知该不该留手。 “一切计划不变！” 而张子强也不会变。 濠江。 葡京酒店，六楼一间套房当中。 张子强穿着白色西装，单手插兜，叼着一支雪茄正望向窗外。 一名兄弟贴着房门同外边的人对过暗号，拿着枪缓缓推开门，确认没有问题再领人进屋，把枪插回腰间对在看风景的大佬喊道：“强哥，乐色辉到了。” 张子强摘下雪茄，长长吁出口气，头也不回的道：“把货给他。” “是！” 两名匪党打开墙上的衣柜，把一袋又一袋的黑色背包丢出来，足足六个袋子，砸落在地毯上，响起黄金饰品的碰撞声。 乐色辉急切的弯腰把袋子打开，见到许多还挂在展示盒上的首饰，眼神中流露出满意的目光。 “东西不错，按照市价五折来算。” 数名匪党毫不犹豫地拔出枪。 胡济舒一脚把乐色辉踹翻在地，举枪对准他道：“TMD，说好七折，又打折五折，找死啊你？” 乐色辉坐在地上，双手撑着地毯，面不改色的道：“大佬，黄金一天一个价，现在风声这么紧，警察跟疯狗一样，五折能吃下已经算不错了。” “你们一下抢七间金铺，可不是十几，二十斤的货，足足两三百斤啊，短时间内不可能卖得出去，只能放在手上等风声过去。” “可谁知道明天金价是涨是跌，何况得放上三五年，风险很大啊。” “TMD！” 胡济舒上前重重一脚踩在乐色辉肚子上，乐色辉疼的捂住肚子，蜷缩成一团来回翻滚。 张子强回过头，一步步走到乐色辉身边，摊开双手，玩味的道：“伱收货要风险，我带兄弟们抢货不要风险？说好七折就七折，现在你想要得要，不想要也得要。” “站起来把东西拿出门，半个钟头，我要收到货款，少一分钱，全家一起陪你入土。” “我兄弟们没钱找妞，不介意把你老婆，女儿轮流上。” “快点给老子站起来！” 张子强指着地上一声爆喝，乐色辉顾不上疼痛，手忙脚乱扶着桌子爬起身，打电话叫守在楼下的小弟上来提货，当面就把货款跟张子强结清。 临走前，张子强还扔出一卷港币：“请你去看跌打医生。” 乐色辉在张子强威逼的目光下，不得不弯下腰把钱捡起来，刚把酒店房门关上，便忍不住咒骂道：“他妈的，在濠江做销赃这么久，还没见过这么嚣张的人！” 房间内。 张子强按照先前说好的独得三成，即一百一十二万港币。 再把剩下的钱，按人头分给手下十一个人，每个人都分得二十三万。 在场的匪党都多为屋村出身，一辈子没见过大钱，有些参加过社团，但却是混不出头的四九仔。 拿到二十几万一个个都满脸激动，兴奋不已，像是发了大财一般。 张子强却笑出声道：“没出息，二十几万而已，住在葡京酒店里够花几天？如果你们觉得二十几万够用，那就坐船赶紧回屋村，要是嫌钱不够花。” “强哥！” 匪帮的二号人物胡济舒睁大眼睛：“还有活儿干？” “下楼打牌啦。” 张子强笑着招招手，暂时还没想到下一步怎么走，但却已经清晰的意识到，抢劫金铺就是小打小闹，辛辛苦苦，枪林弹雨走一趟只到手一百万港币。 卖命啊！ 要把自己命卖的值钱些. VIP厅内。 张子强坐在软垫靠椅上，将直尺在现金旁一竖，面无表情的把一叠港币打翻进桌内：“十万！” “啧。” “装你妈呢，小瘪三。” 一名富家大少面色不屑，把两只腿架到赌桌上，叼着雪茄质问道：“一百万，敢不敢跟？” 张子强攥紧双拳，眼睛死死盯着他，内心既想要干掉对方，又恨自己不争气，为什么对方喊一百万自己会惊？ “跟！” “一百万！” 张子强告诉自己，一辈子都不要惊任何人！ 就算拿枪顶着他头！ (本章完) 第74章 两辆解款车！ 这一把张子强赌赢了，一百万港币变成两百万多万，最多时手中有五百多万的筹码，但在短短三天内，所有筹码又输的一干二净。 张子强除了留下一只劳力士金表，身上已经分文不剩。 匪党中的其他人也好不了多少，不义之财来得快，去得快，花起来一点都不心疼。 酒店房间里。 张子强摘下手中的劳力士，捏在手中望向兄弟们，掷地有声地道：“它可以带我们翻盘，赚比上一次更多的钱。” 一群匪党们吃喝嫖赌，几天时间花完总共三百五十万。 真真切切体会到有钱人的快乐，就算口袋里一毛不剩，心气却已经养起来，不再把几十万当钱。 匪党的二号人物“胡济舒”也脱下手腕上的劳力士，丢在床垫上叫嚣道：“强哥，下一票怎么干，我们全部都听你的！” “对！” “强哥说往哪边走，兄弟们就扛着枪往那边走，不就是钱嘛，肯拿枪还怕没钱？”在场群匪争相呼应，气氛狂热。 张子强把劳力士握在手心，嘴角笑道：“这几天里我就明白一个道理，人穷气短，我要带兄弟们扬眉吐气，要带兄弟们赚大钱。” “几百万算个屁，要赚就赚几千万，几个亿，而且兄弟们的血汗钱，一毛钱都是不能分给别人！” 上回黄金销赃让他很不爽。 打劫黄金销赃要分钱给社团人赚，有什么办法是打劫不用销赃的？ 抢现金！ 还不能是银行里的钱，最好编号混乱，可以直接拿出来花的钞票。 这样一来选择范围便很小，张子强很快就把目光汇聚在启德机场的现金押运车上。 因为打劫银行解款车，很容易劫到连号钞票。 思来想去，唯有启德机场的押运车内现钞是最多的！ 1991年7月8日。 张子文带李君盛在启德机场内巡查工作，近半月的时间里，几乎每天都会带李总监巡查一次，事无巨细，频繁程度让人意外。 这让公司职员心里上了发条，由上到下，整个机场业务部都变得十分紧张。 长期维持高压工作，显然不合常理。 可张子文无法确保“世界贼王”会在哪一天动手，跟历史上一样，还是早一天，或者晚一天？ 那就每一天都做好准备，时刻迎接着！ 而由于越来越临近日期，张子文甚至下令让外勤部取消外出，二十四小时留在重庆大厦待命。 三十号正当年的军人关在房间里，一周的时间没有下楼消火，每天就坐在房间里等电话，餐餐都吃泡面，喝的也是自来水。 1991年7月12日。 张子文一进公司，便打开衣柜，取出一件防弹背心套好，再将常用的G17插进枪袋，准备好弹匣，一颗颗塞进子弹。 最后，在衣柜暗格里拿出一把MP5冲锋枪挂在腰间，刚刚对着镜子整理好。 李君盛便敲响房门，出声道：“老板，你喊我？” “进来。” 张子文朗声道。 李君盛推开门便见到张子文一身戎装，荷枪实弹，腰间甚至有两颗手雷，不禁大吃一惊：“老板，你要去打仗？” “可以这么理解吧。” 张子文也懒得解释，抬头望向他道：“携带装备，跟我去启德机场一趟。” “yes，sir！” 李君盛顿时一脸严肃，联想到近半月时间里老板的表现，心知老板绝不是在开玩笑。 马上就回到办公室里取出装备，检查确认无误，打电话给值班的安保部行动队，配好武器装备，开车在楼底就位。 张子文很快就带着李君盛乘坐电梯下楼，坐上车直奔启德机场。 同时，张子文也给重庆大厦里的赵建军打去电话，将五支小队的人马调往机场附近，在通往弥敦道的主干道旁设伏。 “解款任务是先锋公司负责，解款路线，时间都是机密。” “但能从机场门岗每天的出入记录看出，一般解款时间都在下午。” “早上赶过去肯定不晚，现在银行还没开门呢。” 张子文算是机场的半个内部人员，就算拿不到想要的一手消息，但手下管着工作区大门，可以从蛛丝马迹中推测出一些东西。 如果想要提前挖料，那也是能挖出来的。 但他可不会主动惹上腥臊，案发后，有人怀疑他跟劫匪勾结怎么办？ 他还是利用一段时间，给人留下经常查岗的习惯，否则突然到场，光凭这个举动就很难洗脱怀疑，就算警方拿不到证据，民航处也会有所警惕。 张子文提前把方方面面都考虑到，到时候真撞上匪徒，手中携带的装备也可以用车内备用解释。 现场情况瞬息万变，谁会关心他用什么时间换装？ 机场金库。 先锋公司的押运队长“豪森”正在仔细核查钱箱编号，确认武装押运车内的钱箱编号无误，方在金库主管递来的验收单上签好名字。 只见押运车内陈列着三十个铁皮箱，每个箱子大小相同，款式一致，刻有单独编号。 武装押运队每次解款时，只对数目，编号数负责，不对车内有多少钱负责。 因为，连他们都不知道自己押运着多少款项。 “OK。” 豪森把纸笔还给金库主管，朝车旁的队员们挥挥手，十名抱枪戒备中的队员们分别钻进两辆武装解款车当中，将深色绿色的铁皮防弹门牢牢锁紧。 豪森也抱着M16A1坐上副驾，用对讲机确认一遍人数，便下令道：“出发！” 两辆解款车缓缓驶出金库内场，沿着机场内部公路，通过大门，开往位于弥敦道673号的汇丰大厦。 那里是汇丰银行的第二总部，专门处理九龙，新界的账户事宜。 而此时张子文已经在机场内部安保的休息室内中，用望远镜全程目睹解款车出发，扬了扬眉毛，出声问道：“一次性派两辆解款车的情况多见吗？” “旺季的时候多，淡季的时候少。”邓伟国穿着行动服。 “派两辆车光明正大跟着解款车就行。” 张子文放低望远镜：“要侦察老兵，带上卫星电话。” 解款车不用怕跟丢。 “是！” 邓伟国马上答应。 派出几个人盯着很简单，但安保部的主要人员不能离开机场，接下来的事只能交给重庆大厦里的那群“悍匪”来办。 兵对兵，将对将，恶匪与悍匪！ 晚上还有 (本章完) 第75章 十公斤TNT（为哈哈我来也盟主加更） 十五分钟后，两辆解款车一路畅通无阻来到达亚皆街与窝打道的交汇口。 一辆福特车突然在窝打道冲出，横停在道路中间。 驾车司机推开车门，慌张的弃车而逃，不时回头望向解款车。 “报告，前方发生拦截，有异常情况！”解款车司机马上发现不对，打开车载无线电，出声向全队呼喊。 坐在头车副驾的队长豪森体格健壮如牛，手腕上有着刺青，迅速抱枪下车，对着耳麦喊道：“A组下车戒备，B组引导车辆调头，风险等级A，立即准备战斗！” “yes，sir！” 啪嗒。 豪森在解款车头旁架起M16A1，认真观察着前方路况。 同车四名队员也已走出车厢，以解款车四角为掩体，随时准备应对激战。 司机穿着防弹衣，面无表情，等待道路疏通。 全程不到十秒！ B组的人马已经在街道上持枪，劝导后方车辆疏离，争取在两分钟内完成车队调头. 一整套应急反应机制，可谓算得上是训练有素，十分精锐。 这些人都是先锋公司的精英部队，全都具有英国陆军的服役经历，当中的豪森还是陆军近卫师，伦敦团的前上尉，所服役部队算是大英中的御林军，受训科目非常苛刻，算是以特种部队为标准的尖刀团。 可张子强坐在街边的一间冰室内，手里抓着杯鸳鸯奶茶，正兴致勃勃的吮吸着，见到开车的马仔逃远后，面带笑意地举起手中的一个遥控器，用嘴做出一个口型：“嘭！” “嘀！”同时摁下遥控器开关。 “轰！！！” 街道中间横栏的福特轿车炸翻升天，化作一团烈焰，剧烈的震荡波席卷过街道，街边停止的轿车瞬间便掀翻，翻滚着砸进店铺墙面。 四周大楼，店面的玻璃应声碎裂，四射飞溅。 就连张子强在冰室里都闹了一个灰头土脸，站起身拍拍衣服上的灰尘，连呸好几声，整理着衣服惊讶道：“十公斤TNT这么猛？” 与此同时，打头解款车的挡风玻璃早已破碎，车内的司机满脸尘土，带着血迹，坐在位置上已是生死不知。 豪森等A组人员连一枪都没被开出，便已被爆炸吞噬，在街道漫天飞舞的扬尘里，成为一具具残尸。 武装解款车的防弹钢板，虽然可以有效防止轻武器射击，但是应对爆炸无能为力，扛住许多溅射物伤害，但扛不住震荡冲击。 防弹钢板很多处已经凹陷。 B组余下六人由于隔了十几米距离，加上有车辆掩护，虽然不像A组一样被炸的手脚乱飞，但也被冲翻震晕，躺在地上生死不明。 “哒哒哒。” “哒哒哒。” 胡济舒头戴黑色编织面罩，手持AK47步枪，带领九名匪党从容地走出巷子，漫步在硝烟遍地，一片哀嚎惨叫的街道当中。 这一刻，他心底的野心攀升到极点，脑海中被狂妄的自大占据，甚至生出一股能主宰一切的自信。 或者说，所有劫匪都生出同一种感觉，爽！ 只见他们对着安保部队随意补枪，甭管是鬼佬、华人，全都伴随着几声枪响成为亡魂，连一次反抗都没有暴力果然才是权力的最终解释！ 他们自信到连抢劫都不再急迫，还有闲心对四周冒头，起身的市民射击。 街道上断断续续的枪声，每一次奏响都代表无辜者的身亡。 “干他娘，一群丧心病狂的王八蛋。”赵建军乘坐的行动车藏在车流后方，在爆炸中受到一些冲击，与其它轿车碰撞在一起。 兄弟们撞得头晕眼花，但好在缺字了，好在没有人员伤亡，可当他一抬头就见到匪党正在射击无辜市民，心里一团邪火不禁就冒了出来。 打劫归打劫，杀人归杀人！ 把枪口对准剥削者才算勇，当贼都可以光宗耀祖，可是把枪口对准平民，身居高位一样会遭人唾弃。 “老子一定要把他们活剐了。”赵建军用力一脚将车门蹬开，拿着对讲机下令道：“全体都有，子弹上膛，准备战斗！” “是！” 由于五支行动小队分开部署，目前只有两支小队的人在现场。 而且之前在执行跟踪任务，车上虽有武器，防弹衣，但是并没有全部装备在身上。 此时，十二名行动人员收到命令，马上取出武器，穿戴防弹衣，手持56式自动步枪，以六人一组的战斗队形穿插进入战场当中。 只听赵建军拉动枪栓的声音清脆，举枪挺进的脚步却十分有力。 “老板，机场解款车在达亚皆街与窝打道的交会处遭遇械劫，劫匪动用了十斤以上的TNT炸药，先锋公司的人损失惨重！” 李君盛刚接到前边派出去侦察的报告，便回头看向张子文，脸上恐惧之色大过喜悦。 因为，作为拳头公司的高管，老板干下这种事情。 他怎能脱得掉干系！ 只听张子文冷静的道：“没关系，我的人会接手现场。” 这份冷静一点正常，再联想到近期老板反常的举动，极小概率是老板提前知道劫匪的行动，正等着这一出好戏上场，极大概率是. 不管如何。 李君盛都干吞了两下喉咙，感觉老板比想象中更加可怕，拳头公司的水，比预想中更加深不可测。 现在，拳头公司是比启德机场，比警方更早收到消息的人。 可张子文一点都不急着打电话给民航处，火要是不烧眉毛，怎么体现得出救火队的价值？ 圆仔汤还可以搓嘛 “轰！” “轰！” 现场再度响起两次爆炸声，劫匪用小型炸药将解款车门炸开，一批人持枪戒备，一批人开始将车上的钱箱进行转移。 张子强在冰室里盯着手表，掐着时间，看见一个接一个的铁皮箱被送进匪车内，嘴角的笑容愈加兴奋。 由于提前在多座商场内安装了炸弹，报了警，再加上高峰期车辆拥堵，匪徒们足足有十三分钟的时间可以转移，期间赶到现场的军装警根本没足够火力。 第十五分钟飞虎队才会抵达现场，而那些时候解款车里的现金，早已被转移到指定地点。 这次解款车的钱比想象之中要更多！ 晚上还有 (本章完) 第82章 一单关乎全港珠宝商的生意 “文哥，这人是卖楼的吗？” 朱音等人走后，有些不解的道：“手上这么多楼，说卖就卖。” “资产配置来的。” 张子文笑道：“很多有钱人，钱多出来不知道哪里放，放在银行又贬值，干脆就拿来买楼。” “不管楼价涨跌，只要价格合适都会出走，拿到现金再去买新的。” “毕竟，楼龄老了，长期持有影响价格。” 港岛没有学区房，老破小价格就是低，老楼换新也算合理配置。 这种人与炒房客不同，炒房客杠杆高，很关注楼市动态，一旦楼市跳水，炒房客就要跳楼，而做资产配置的人，往往发家早，持有成本极低。 能够穿越牛熊市，是楼市里最坚挺的一部分人。 一般为早年经商赚到钱，但行业不景气，不利于扩大公司规模时，便会把资金配置在不动产上。 而炒作港岛楼市的人，以国际游资为主，风格十分激进，不顾民生，捞一把就想走。 这也是90年到97年港岛房价翻四倍，比内地两万亿还恐怖的原因。 就算经历过一次金融危机，港岛也依旧还是全国楼价最高的地区 且地产行业的高利润并没有落入城市发展当中。 被游资以金融方式转移，被港英政府输血祖家，被英资掠夺，被背靠港英的二五仔地产商转移到海外……. 97后就留下一地鸡毛，让经济一步步衰落，形成回归后反差，引导市民恨中。 张子文所在的行业与地产一毛钱关系都没，但只要活在港岛，便不可避免的会被波及。 他把楼买下来，便是想省点租金，97前再卖出去，总有冲昏头脑的人会接盘。 两天后。 警方正式公布将一亿现金械劫案的主谋抓获，并且将会在一个月内提起诉讼。 张子文倒是很期待张子强能被判刑坐监，但他知道迟早会跟张子强再次碰面。 因为，港岛没有死刑。 “不知道警方能拿出怎么样的证据，审讯过程中，张子强又会爆出什么猛料？”张子文心头笑笑，估计张子强早已经让警察去追真凶了。 可看警方办事雷厉风行，摆明就是要钉死张子强的罪名。 “也对，失窃款都追回来了，就剩下一个主谋。” 张子文很理解警方的做法：“费尽心思再查下去，真不如干脆把张子强送进去。” “一来现场很多死亡贼匪都是张子强的兄弟，二来，张子强早就是警方重点关注的人。” “盯死他，便能完美收官，再查反而显得警队无能，总之，肯定没冤枉好人，坏人那就不算冤枉。” 要说，警队的人都是聋子，不会去分析张子强的口供，甚至不会想着去调查. 那是在自欺欺人。 但谁都怀疑不到张子文身上。 少数几个能猜到内幕的人，也都已经被他拉下水，包括负责案件的李家忠，虽然二人没有直接金钱关联，但他却不可能再转过头查张子文。 而且案子确实是张子强一手策划的，警方在张子强家中已找到很多照片，图纸。 虽然一些东西被销毁，算不上直接证据，但要是来搞张子文，那就是摆明可以针对。 张子文人缘算不上差，手脚也干净，自然不会被警队针对。 但他抢先锋公司机场生意的事，已经彰显出一个恶果。 警务处拒绝批复申请的二十张枪证。 “老板，之前只有英资公司的时候，以安保公司名义申请枪证，警务处几乎都会批准。” 周明华吸着烟，一脸不爽：“因为每一张证，警务处都能收一笔管理费，算是部门福利，经手的办事员还有红包拿。” “这一回枪证被拒绝，肯定是鬼佬公司同高层打招呼了。” 张子文蹙起眉头：“公司的枪证还够用吗？” “够。” 周明华道：“新申请七十张枪证，警队还是肯批复五十张。” “比如，机场对客安保，武装押运，合情合规的业务，算是满足硬性标准，警务处不可能不批。” 这类业务不批枪证，出事算负责人失职，民航处不会答应。 但张子文之前招到人，基本人手一张枪证，现在只批业务的最低标准，可见先锋公司已经出手阻击。 港岛枪械管理严格，可安保公司作为新兴行业，之前都只有英资公司，上头的鬼佬闭眼批证。 导致张子文这间华资申请枪证的时候异常顺利。 无非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证。 “呵呵，根本不用违规操作，只要区别对待，一边松一点，一边紧一点，公司发展就受限，永远低人家一头啊。”张子文冷笑两声。 港岛的营商环境，对英资格外优容，对华资却严加管制。 张子文要不是一直都对武力有痴迷，囤了不少枪证，仅这一招，就会使得他在机场的业务武力薄弱，机场一旦出事能否控制事态就需要打个问号。 稍不留神，事态失控，先锋公司一套组合拳打过来，拳头公司马上要退出机场业务。 “先前负责内部安保的人员，调一半有证的到对客安保，确保对客安保配枪率达到三分之二，以应对突发事件。” 对内安保本来就不需要那么多枪，先前是急着表现，现在调出来刚刚好。 几个大门有人持枪站岗，留一支备用组足够。 至于押运组的枪证倒是齐全。 “以后每个月都申请一次枪证，能申请下来一支算一支。”张子文道：“只是枪械安排要合理一点，不能像以前一样阔气了。” “我会做好安排。” 周叔对这些十分在行。 张子文自嘲一笑：“可能这才是正常的吧，先前算是占鬼佬便宜了。” 他没有与几间鬼佬公司的老板见过面，但一年多的发展下来，抢了鬼佬不少生意，怕是把七间英资公司气得冒火。 那天又跟董处长在外边，放了先锋公司老板鸽子，别人给点颜色瞧瞧很正常。 张子文心态很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接着呗！” 而警队负责枪证批复的“枪械牌照组”，组长为总督察，却直接向管理副处长报告，是出了名的肥水位。想花钱搞定很难，人脉又够不上，只能先挨打。 让周明华一点点拉关系，每个月申请一次，多跑几次也该熟了。 跑个一年半载，总要卖点面子吧？ 这是一种经营。 张子文正跟周明华聊着，手边的大哥大突然响起。 周明华见状起身告辞。 “郑董。” 张子文拿起大哥大，走到窗户边接起。 “张生，听闻你把帝国中心又租了一层，公司越做越大啦。”郑裕彤发出爽朗的笑声。 张子文望着对面的维港，单手插兜，笑着道：“郑董消息好快，我楼下的卫生都还没做好呢” “有没有空？” 郑雨彤话锋一转：“到我公司饮一杯茶，介绍全港珠宝业的老板给你认识。” 张子文心头一热，知道郑裕彤的事务繁忙，不可能为了饮闲茶打电话。 既然是介绍全港珠宝业老板给他认识，那就是全港珠宝业老板有一单生意给他做！ “好啊。” 张子文语气平静，嘴角挑起笑容，心里有几分期待：“到底是什么生意？” (本章完) 第83章 赏金任务：原钻！ 张子文带着一支西装革履，挂着耳麦，佩戴枪械的安保小队走进新世界中心。 集团主席助理在前台迎接，在前带路来到办公室门口。 “郑董，张先生到了。” 助理推开厚重的木门，侧身站好鞠躬行礼。 张子文示意手下在走廊等着，快步走进办公室内，笑着上前握手：“郑董，身体还好吗？” “吃得饱，睡得香。” 郑雨彤穿着灰色西装，右手捏着雪茄，吸上一口，同张子文握完手回头看向屋内坐着的一班人。 “同你介绍一下，港岛新世界发展集团常务董事杨智云，副主席冼维坚，非执行董事苏仲德，还有全港十一家珠宝零售，加工业的持牌人。” 杨智云、冼维坚、苏仲德在沙发上站起身，西装革履，文质彬彬的微笑点头。 “张生。” “张生.” 只见在场的珠宝业老板们一个个礼贤下士，对张子文尊重有加，搞得张子文心中略有忐忑。 礼貌地点头回应之后，干脆开门见山：“郑董有什么事要我办的？” 要知道，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是身价十几亿，乃至几十亿的大水喉。 当中杨智云乃是景福金行的老板，早年以金银珠宝和钟表起家，目前还是丽梅华酒店大东家。 启德机场内餐厅也由他承包，在深城、旧金山、夏威夷都有酒店。 冼为坚则是前恒生银行副董事长，万雅珠宝有限公司董事长 余下的珠宝业大小老板不提。 总之，郑雨彤没有讲假话，全港珠宝业老板都汇聚一堂等他饮茶。 张子文乜身份啊！ 拳头公司老板，手下两百多号人马，说出来有点名头，可在一班珠宝业大佬们面前根本不够看。 因为，他们早已从珠宝业扩张到地产，旅游，金融，民生各领域。 不是单纯的珠宝业老板，而是珠宝业资本集合体，市值百亿的新世界发展，即是他们共同创造的结晶。 愈是捧着他，愈是要他卖命！ “哈哈，张生一向快人快语，迫不及待的要赚港纸了。” 郑雨彤吐出口烟雾，爽朗大笑，油然而生的大佬气派。 冼维坚端了一杯茶上来：“张生坐下聊。” 张子文接过茶杯出声致谢，低头饮了一口，但没有坐到沙发上。 郑雨彤在桌面上拿起一个绒布袋，甩手丢向张子文，说道：“你看看。” 张子文接住布袋，心中已是有数，打开袋子果然是没切割过十几颗原钻，每颗都在一克拉以上，摸起来是有点个头的，倒不似砂砾状的小碎钻。 “郑先生。” 张子文把钻石倒回袋子里，不解道：“亚洲的钻石生意全归你，难道还出什么问题了？” “什么叫全归我？” 郑雨彤反问道：“我就是一个持牌的经销商，利润都在戴比尔公司，而且市面上很多走私钻，一样会挤兑港岛同行的市场。” “所以，我们港岛珠宝业协会早就达成一致，不销售走私钻石，可最近.” 郑雨彤挺着肚子走回茶桌旁，端起茶杯浅饮一口，感慨的道：“最近我们走私的渠道被断了。” “嗯？” 张子文措不及防，脑袋差点宕机。 冼维坚在旁笑道：“老郑，不要开年轻人玩笑，好好说话，向张生介绍一下我们的生意。” “呵呵。” 郑雨彤面露坏笑，出声道：“刚刚给伱的那袋钻石，你能认出是哪个产地，能有什么区别吗。” “认不出来。” 张子文摇摇头，岂止是认不出来，同一个元素的物质，哪个产地有区别吗！ 水果，牛肉分场地能理解，气候水土不一样，碳元素分个屁。 郑雨彤重重点头：“其实没有区别，但戴比尔公司却硬要划分区别，刚刚那袋钻石产自刚果地区，而刚果根据勘探，有世界前五的钻石储量。” “戴比尔公司却以品质较差，杂质较多为由，不收购刚果的珠宝级钻石，只推崇南非的珠宝钻石。” 世界上的金刚石储量其实很大，澳大利亚、刚果、博茨瓦纳、俄罗斯和南非都有几亿吨的储量。 虽然金刚石不等于钻石，钻石有杂质少，亮度高的需求，但是有储量自然就多珠宝.可钻石是一个行业垄断严重，极为依靠营销的生意。 作为垄断全球市场的供应商，戴比尔说刚果质量差，那市面便真的以为刚果质量差，甚至刚果货都流不出来. “可实际上，戴比尔还是在刚果设有钻石收购点，以低廉的价格收回，再打着南非钻石的名义卖给我们。我郑雨彤像个傻仔吗！” 郑雨彤突然用大拇指指着自己鼻子，霸气十足的道：“从刚果开出第一个钻床起，我们的人就在那里收货，反正戴比尔的牌照在我手上，我卖出去的钻石就是真正的南非钻！” 冼维坚打开一支雪茄套，将里面的古巴雪茄倒出来，剪断茄帽，递给张子文道：“那天起，我们全港珠宝商都站在一起，最后共同创立新世界发展。” 张子文接过雪茄，微微颔首，终于理解郑雨彤为什么能团结起一整个行业，难怪珠宝业能成为全港独一无二，团结形成资本联盟向外拓展的行业。 因为，他们有同样的利益为基础，而郑雨彤作为主要人物，自然是珠宝业的话事人。 鲨胆郑不亏是鲨鱼胆，黄金热的时候敢开大飞走私黄金，钻石热又开飞机运钻石啊！ 巴闭！ 郑雨彤道：“不过，两个月前，刚果西开赛省发生动乱，我们驻扎城镇的据点失联。本来想等到动乱结束再派人去，可当地的代理人迟迟没有消息传回来。” “现在港岛金库的原钻快要见底，我想你带人帮忙走一趟，将钻石收购点重新建起来，最好是再带一批原钻回来。” 张子文听懂了：“我明白，替你到非洲走私钻石。” “可以这样理解，头款两百万港币佣金，钻石收购点能建起来，一千万奖金，带回来的原钻按照南非钻收购价结算，每一颗的利润达三倍以上。” 郑雨彤朗声道。 “张先生，你看看。” 冼维坚递来一张表格，上面是刚果钻石收购价与南非钻石收购价的对比，一枚一克拉的钻石在刚果只要二十美元，在南非却要七十美元。 加工后的成品则高过七百美元。 这是一次赏金任务，能赚多少，最后全凭自己本事，港岛珠宝商一口气全吃下！ 赚头很大啊。 (本章完) 第84章 祝张生马到成功（月票加更） 张子文并非要财不要命的人，以刚果的地区局势，前往收购钻石风险肯定很高，但境外安保本就是最大的生意，现在港岛珠宝商邀他入局。 错过机会的话，下一次不知等多久。 郑雨彤还会用他的人吗？ 而且刚果混乱不假，可整体军事实力较差，跟金三角比一个天，一个地，正好是能用来练手的机会，拒绝一个资本圈的橄榄枝就是拒绝泼天富贵。 “没问题，单子我接了。”张子文拿着钻石收购单子，望向郑董道：“什么时候出发，有多少情报？” “越快越好。” 郑雨彤似乎早有预料，拿起桌面一份文件夹，递出去道：“情报都在里面，打算出发的时候给我拨电话，车船都由我来准备。” “家淳，给张先生打头款。”郑雨彤回头吩咐长子一声，在旁端茶倒水的中年人面带微笑：“马上安排。” “这笔头款是车马费，成不成都不用还，尽力去办吧。”郑雨彤吸上口雪茄，又笑道：“还有那袋钻石送给你当见面礼，带回去吧。” “多谢郑董。” 张子文拿着文件夹微微颔首。 郑雨彤端起茶杯，带着在场的所有珠宝业老板举杯敬茶：“祝张生马到成功，我们等你的好消息。” “一定尽力。” 张子文带人回到帝国中心的办公室内，立即将周明华，李君盛二人叫来开会。 周明华听完消息，扬起眉头道：“老板，大单子啊，干的漂亮能捞几千万。” “带多少人合适？” 李君盛斟酌的道。 二人都觉得大老板会接下订单很正常，风险高，但是收益大，珠宝圈交给他来做，代表本港商人对拳头公司的信任。 做的漂亮不仅是受到珠宝圈认可，更会在本港资本里打出名气，将来港岛华商有海外项目都会交给拳头公司。 从一个人闯进一个圈子，再到一座城 张子文所求的正是这些，可人要是带少了，做事束手束脚，交火的时候还要考虑兵马，人要是带的多了，会引起当地军阀的注意。 在那种封闭的部落族群社会里，每一个陌生面孔都会引起当地人警惕，一大波外国人同时出现，不用装备武器都可能惹来麻烦。 “说到底，我们是去做生意，不是去打地盘，人带太多没有用。”张子文交了个底：“我打算带三支小队行动，一共十八个人。” “如果十八个人能办得好，事情就有的干，如果连十八个人都不用够，派再多人去，公司也损失不起。” 其它业务还是要用人的，不可能把公司的生死存亡寄托在一个项目上。 “十八个可以，抽外勤部的精锐部队，装备当地采购吗？”周明华咬着烟蒂，眼神微眯。 张子文道：“郑董有一些人脉，搭船从维港出发，过索马里直接在莫安达上岸，可以携带公司的装备。” “呼” 周明华松一口长气：“能带上武器就行，非洲乱的很，上岸没武器，保不准遇见什么麻烦。” “周叔，盛哥，这段时间多帮忙看着公司。” 张子文必须亲自带队，否则兄弟们没有主心骨，根本不敢做事，如果开佣金给赵建军带军，那就是层层转包，结果不一定是怎样呢。 公司做大后，一些项目可以放给副总监，但关乎公司未来的大项目肯定不行。 “放心吧，要我开疆拓土不一定行，但守住家业还是没问题的。” 周明华面带微笑，打着包票。 张子文开车来到重庆大厦，将一幅世界地图挂到墙上，向兄弟们介绍完刚果的局势，再将一张照片贴在墙面：“这个叫蒙扎特，刚果本地的钻石收购商，之前周大福的收购员，便是一直与他合作。” “我们的任务不是救人，但想要在刚果重新建一个收购站起来，就必须有一个当地人作为中介。” 如果没有当地人帮忙，零零碎碎收一些边角料，收多了还会引起军阀注意。 “所以到刚果第一件事就是找人，找不到人再想办法联系新的中间商。” 而周大福在刚果失联的员工，张子文打算见机行事，能帮就帮一把。 赵建军捏着香烟，上下打量着黑人照片，出声道：“老板，我看黑人都一样，找错人怎么办？” “哈哈。” “老板，我也是看鬼佬都一个样。”兄弟们一阵哄笑，脸盲症的人还不少。 张子文会心一笑：“黑人很多人，但会说中文的黑人就很少了。” “蒙扎特精通英语，会一点粤语和国语，碰见他一定能认出来。” 最后张子文决定将黎永斌、文有田，邱少泽三支小队带上，再带上赵建军作为副指挥。 这样碰到分头行动的情况，还能有一个镇得住的人。 何况，他虽然决定亲自带队去非洲，但是没有打算带头冲锋的打算，要办事的时候还可以派赵建军去。 两天后，一个夜晚。 张子文，赵建军一行二十人来到维港码头，每个人都穿着衬衫，拖着一个行李箱，箱子里装有对讲机，防弹背心，56式步枪及一百枚手雷和五千发子弹。 另外还有两件紧急采购的RPG-7发射器，配有三枚反步兵云爆弹，一枚反装甲弹。 此外，张子文还带上五十万美元现金，打算充作本金，用来在刚果建立收购站，或者采购钻石.穷家富路，外出前往刚果捞金，光带武器不带钱是不行啊。 同时，他许诺每位队员十万奖金，并且将第一批运回来的钻石，一半利润交给参与行动的人员分配。 如卫星电话，对讲机的电池等，也足足备了一皮箱。 可以说，为了这单大生意，拳头公司先期投入就已达三百万港币。 兄弟们登船后被安置在水手间内，刚出港时的前两天，许多人还兴致勃勃。 但等到一周后，货轮进入印度洋，一群老步兵都在船舱上颠的七荤八素，就连张子文也吐的够呛，连续几天没有食欲，当货轮经过索马里海域时，风平浪静中出现两艘快艇，一群打着赤膊，手持步枪的海盗挤在快艇上。 货轮里的水手却抢先一步，拿出自动步枪对着船外扫射，看得出也是经验丰富，常常与海盗交手。 (本章完) 第85章 刚果之夜 索马里海盗见到货轮船上员工有装备武器，驾驶着快艇兜了两圈便大摇大摆的离开。 虽然，红海与索马里地区常年有海盗出没，但是多以劫持小型货船为主，很少对大吨位的货轮下手。 而且除非是有目的性地抢劫，否则，一般都不会对持有武器的货轮进攻。 张子文一行人平安的经过索马里，总共经过二十三天的航程，抵达刚果最外围的海滨城镇莫安达，一座座矮小的平房，沿着山头从高到低。 许多咧着白牙，皮肤黝黑的本地人在码头兜售水果和鱼干。 刚果18世纪起为法国、比利时殖民地，60年在独立潮中完全独立，定名刚果共和国，首都为利奥波德维尔，史称为刚果（利）。 而后几年第一次刚果内战爆发，美军支持的蒙博托势力靠政变上台，改国名为刚果民主共和国，定都金沙萨，为现存的刚果主体国家，简称刚果（金）。 隔年，社会主义思潮席卷刚果，劳动党人在老苏支持下，发动刚果“八月革命”，建立起刚果人民共和国，定都布拉柴维尔，简称刚果（布）。 刚果成为非洲第一个社会主义国家，但伴随着老苏国内动荡加剧，影响到整个社会主义阵营。 如今，刚果（布）已取消马列主义，但坚持社会主义，而刚果（金）则走民主主义道路。 两个同胞国的首都屹立在刚果河两岸相望，形势上极像翻版的半岛。 张子文带着赵建军一行华人平头哥走在街道上，其实非常扎眼，但兄弟们重新踏上陆地，心情都显得很愉悦，看什么都觉得新鲜。 当地居民顶着竹编篓走路，却会主动避让开。 “老板，找个地方吃饭？” 赵建军见到一间华人餐厅，不可思议的道：“有卖四川小炒的！” “世界上有人的地方就有华人，有什么好奇怪的？”张子文却笑道：“不过下馆子没戏，明天还要乘船前往西开赛省，身上提着这么多货，还有现金，不找地方好好休息，等着人来找麻烦吗！” “老老实实啃面包，到了西开赛省再说。” 之前郑裕彤的收购站，便设在西开赛省的鲁耶波市。 整个西开赛是目前刚果钻石产量最大的地区，有三个正在开采的矿床。 流向市面的刚果钻大多出产于此，至于对岸的刚果（布）虽有矿藏，但社会主义国家没有销路，连规模化的开采都没有，更谈不上有人来收购。 赵建军耸耸肩膀道：“无所谓，我只是觉得你想吃。” 随后，张子文等人便在莫安达找到一间酒店住下，一个房间每晚只要两美元，二十人直接包下一栋四层的楼房，还得两个人睡一张床。 莫安达距离海边最近，早年也是殖民者的先遣站，顺着入海口就能进入刚果河。 这条河旧称“扎伊尔”，在当地为“大河”的意思，全场四千六百公里，流经非洲多个国家，光是在刚果境内便有一千公里，贯穿整个刚果平原。 是非洲仅次于“尼罗河”的长河，亦是全世界仅次于“亚马逊河”的热带雨林河域，面积达370万平方公里。 物资非常丰富，矿藏种类多，数量大，河左边的人民共和国为热带雨林气候，右边的民主共和国为赤道气候，降雨量大，空气潮湿。 眼下正巧是八月份，随时随地都可能有一场大雨倾盆而下。 张子文带着人员安顿好之后，第一件事就是与兄弟们一起穿戴防弹衣，检查武器装备。 “晚上每个房间轮流睡觉，必须保证有一个人守夜，莫安达的旅客比较多，经常有盗窃案发生。我不希望有人一觉睡醒，惨叫着手里的枪不见了。” 张子文道：“另外晚上不准出门，黑妞没啥好玩的，病多。” 赵建军，黎永斌等人纷纷面露笑意。 文有田抽着烟道：“我懂啊，老板，艾滋嘛！” “我看《故事会》里讲，那是黑鬼跟大猩猩搞出来的，你们说黑妞丑到这种地步吗？宁愿去跟大猩猩搞，也不回家搞老婆啊！” 黎永斌裂开嘴道：“你怎么知道没搞老婆？说不定是搞不动老婆，老婆才去找猩猩嘛。” “黑人听说很大的” 张子文见几人开着黄腔，冷笑一声：“艾滋算什么，得了还能活十几年，听没听说过埃博拉？” “艾滋他妹啊！” 赵建军问道。 “埃博拉是刚果河的一条支流，在那里有一种丝状病毒，致死率高达九十，还有五到十天的潜伏期。” “传染性极高，基本得一个死一片，真正的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张子文道。 赵建军满脸不信邪：“这么凶，怎么没在报纸上见过？” “有些病毒就是不够凶，才能在世界范围内传播。埃博拉第一次发现的时候，直接灭绝了刚果55个村庄，死人的速度比传播快。”张子文道。 “在刚果的热带雨林里，致死的病毒不下百种，我希望大家不要见到。” 这些内地老兵有丛林战的经验，刚下船又有些兴奋，可丛林与雨林的区别很大。 张子文可不想养出一群骄兵悍将，带着人千里迢迢来当化肥，稍作警告之后，赵建军，黎永斌等人果然安分下来。 晚上。 酒店外的街道上，几道枪声响起。 张子文翻身起床，马上拿起床头的56式步枪。 叫来酒店老板才知道是刚果宪兵在抓捕劳动党人，六十年前的白色恐怖依旧时不时在世界各地出现。 这一夜，他第一次切身体会到动乱不安的社会环境，世界本不和平，只有有些地区和平而已，战争一直是人类社会的主旋律，从来没有变过。 隔天，张子文便带人匆匆离开莫安达，包船带人来到西开赛省，安顿好后，便按照门牌先找到周大福采购员的住所。 (本章完) 第86章 非洲的生意真难做 张子文没有见到采购员，却见到住在房子里的本地司机，花钱到旅客中心找来英文导游。 勉强与本地人达成沟通，记下的导游电话后，便回到酒店当中同赵建军，黎永斌，田有文三人道：“刚打探来的消息，鲁耶波市也不太平，矿区被班图族武装占领了。” 赵建军不可思议：“什么叛军能打进省府？” 张子文看向他道：“非洲绝大多数国家都是从部落制直接跨越到国家制。” “看起来像一个国家，但实际上是一个个包装成国家的部落。” 生产力低下，没有经过工业革命。 几百年前是奴隶制部落，后来变成殖民地黑奴，而后一下独立为国家，底层自然不会有任何改变。 因为，底层民众只做过奴隶，黑奴，就算进入二十世纪还是习惯做奴隶，当黑奴。 而且奴隶与黑奴没有私产，或者说，他们本来就是奴隶主的私产. 因此，非洲文化中根本没有为自己工作的概念，消极怠慢是常事。 长期动荡的社会，也使得他们朝不保夕，资产极易被军阀，部落势力掠夺。 养成赚多少花多少的习惯，上一班能躺一周，那一周就只上一天班。 人作为社会动物，改不了社会，便只能改变自己。 这在华人看来是不可想象的。 张子文道：“你把刚果看成是一个大部落人，总统蒙博托是酋长，底下每个省市都是单独的部落，下面的村镇又是独立部落。” “省府出现武装叛军是不是很正常了？” 赵建军，黎永斌，田有文三人缓缓点头，看神色应该都已经有所理解。 张子文道：“根据本地司机所说，采购员一般都长住在矿区，只有休假的时候会到市区的住所，看来他们是在叛乱当中出事了。” “但西开赛省有三个大矿区，六个小矿区，班图武装只占据了邻近雨林的两个矿区，还有一个大矿区和六个小矿区掌握在政府军手中。” “想要继续收购原钻的难度不大，带上钱到矿区看一看。” 赵建军点头：“去多少人？” 张子文道：“全部去，到车市租五辆皮卡。” 赵建军道：“好。” 要知道，钻石开采是一件凭运气的事，一般先采出原矿，即混杂着大量碎石，土壤，砂石的石土，再由人工挑选出“金刚石。” 当中绝大多数只能用来做玻璃刀，激光散热片，极少数才能达到宝石级。 收购方必须在矿区附近设立收购站，用美金一颗一颗的收购，等着当地人拿钻石来换美金。 除非是承包整座矿区，雇佣人进行开采，才有可能成批量的产出钻石。 当张子文等人开着皮卡车，请了向导，临近鲁耶波矿区时，便见到数以千计的本地人，卷起裤脚，在水流中用竹框淘钻。 与金矿边一模一样，钻矿在开采之后，也会有很多漏网之鱼被雨水，河水冲刷走。 在矿区附近的水流中形成“砂矿” 矿区管理方自然不会浪费钻石。 派有大量工人在附近淘钻。 四周居民也会主动在前往更细小的支流当中淘钻，偶有一颗收获即可满足五口之家一月的口粮。 虽然在砂矿中淘到大钻石的几率微乎其微，但不妨碍妄想发财的年轻人们发发美梦 当张子文试图让导游去帮忙沟通，能否在矿区收购钻石时，却得到管理军队的严词拒绝。 鲁耶波政府丢失两大矿区的开采权，已经开始严格管理原钻销售，改为政府统一收购。 “这下麻烦了，当局直接封锁交易，改变销售政策，想在非洲做点生意真难啊。”张子文感觉事情有些棘手。 矿区四周至少驻扎有一个营的兵力，虽然普遍连军装都有配齐，但是每人手里都有一把AK47，想要玩硬的不太现实。 张子文只得开车再回到市区，前往政府的外贸办公室，按照官方流程申请购买钻石。 但正规流程需要提供珠宝公司的牌照，然而，郑雨彤等人不可能拿出牌照。 因为，戴比尔公司一旦能拿出他们使用不明来源的黑钻，便有权力吊销周大福的钻石牌照。 郑雨彤需要的是走私钻，第一点是价格低廉，第二点是来路不明。 张子文只能铤而走险，在刚果扮一次大水喉，自称是内地珠宝商，想要大批量的收购钻石。 每天送一万美金到外贸局长的办公室，短短三天时间，鲁耶波市面上多出一个内地豪商的新闻。 张子文直接用钱开路，成功结识市长秘书，并且在晚宴后，送出十万美金。 这种作法十分张扬，注定会引来很多不怀好意的人，可在人脉全部断线的情况下，不搞点噱头出来边个认识他？ 出来行，行头，派头，缺一不可。 而刚果作为钻石产地之一，每隔几年都会出现一些豪商，有些是真的，有些是假的，有些要矿，有些要钻。 本地的政治人物或许都早已习惯，包括国内，港澳，欧美不时有些大搞噱头的人出位。 手法不算稀奇，却很有用，当晚市长秘书便答应第二天介绍张子文认识鲁耶波的市长洛朗.德雷西认识。 一个穿着绿色西装，戴着红色贝雷帽，身高不超过一米六五，脑袋像颗保龄球，双目凶悍，眼睛浑圆，鼻头肥大的黑胖子。 张子文穿着西装来到市长办公室时，对眼前德雷西市长的形象毫不意外。 因为他已经了解到一些资料，知道德雷西是出生于酋长家庭，年轻时在比利时受过基本军事训练，身上有少将军衔，曾支持过蒙巴托武装政变，是一个标准的军阀式人物。 在刚果所有政客都先抓枪杆子，再抓笔杆子，每个省市与其说是政治划分，不如说是军事版图的分割 此时，德雷西坐在美国进口的真皮沙发上，手中把玩着一支银色史密森·韦森375型左轮手枪。 他跟秘书说了两句林加拉语，秘书便翻译道：“市长问你想收购多少钻石，代表哪一家公司，以什么货币进行交易。” 张子文刚要开口说话。 秘书又道：“市长只接受以等价军火交易，美金在鲁耶波市只能买到海洛因，买不到钻石。” (本章完) 第87章 成了军事观察团？（月票加更） 张子文可对海洛因一点兴趣都没：“市长，夏国禁止海洛因交易，我只需要钻石，而且可以吃下几百万美金的货，一次性就可以付清。” 他有港岛珠宝资本撑腰，一个电话过去钱真不是问题。 德雷西肥胖的脸上，露出几分讥讽：“美金只能买汽车，游艇，买不到飞机大炮，市政府内停着十二部劳斯莱斯，你觉得我还需要吗?” “现在西部开赛省在打战，没有军火是换不到钻石的。” 张子文陷入沉吟，军火在非洲一向是硬通货，比美金还要更值钱。 倒不是说非洲人不喜欢美金，而是美金在国际交易上有限制，特别是混乱时期，军阀都更喜欢用紧俏的矿产资源，来换取军火装备。 张子文想要运军火来非洲，最优解是前往老苏那边大批量采购，通过货轮走大西洋。 如果从二毛家采购的话，航运费和成本能节省很多，理论上是可行的，而且供方到终端都有需求，他只是当一个二道贩子赚辛苦钱。 但风险也是很大的，容易被欧盟截和，只能悄悄的做. 可前期投入至少几千万港币，整体是几亿，十几亿的市场。 张子文现在还没本钱玩，只能回去跟郑董商量，一来一回起码要两个月时间，第一批货送到刚果快的话也要三四个月。 但看德雷西也不是个好说话的人。 张子文心中叹了口气，全当白跑一趟，认亏吧。 好在车马费有两百万，加上人员没有伤亡，顶多亏一笔薪资，以拳头公司当下的财务，还是亏得起的，做生意哪儿有一帆风顺呢？ “市长，我已经知道您的要求，军火保证没有问题。”张子文口中却打着包票，决定先稳住德西来：“我可以有油轮将军火送到刚果，但需要一点点时间” 德西来先前漫不经心的表情有了明显变化，十分意外的道：“你是第一个可以提供军火的钻石收购商，有点意思。” “我需要一万支以上的自动步枪，还有五百万发子弹，大量的投掷武器，至少五百件RPG火箭弹。” 市长助理翻译着对话。 张子文盘算一下，黑市价格大约是一亿港币，但找二毛直购加上自己运输，成本至少打个对折，需求量不可谓不大，但以今年的局势来讲. 洒洒水而已。 货肯定找得到，但能不能运来是另一回事。 “没问题。” 张子文却故作轻松的道：“只是需要一点时间，而且贵政府必须用钻石结算，或者等价的铜、钴、金等金属。” 刚果除了钻石外，还有产铜，钴的大国，当中钴可以做耐热合金，特种钢，制造电池等。 伴随着电子产业的发展，钴的需求量一直很高。 要跑船的话，钻石用不到太大空间，运输一些铜，钴前往深城便能形成一条合适的线路。 张子文在诈唬黑鬼，可由于了解市场和历史，一切倒有理有据，显得底气十足，搞得德雷西都有些惊疑不定，站起身上下打量着张子文道：“步兵装甲车能不能搞定？” “可以。” 张子文轻笑一声，反正是吹水而已。 而且军火线路一旦搭起来，只要刚果出得起钱，有什么东西搞不定？ “只要贵政府能拿的等价交换物，别说装甲车，坦克，直升飞机都可以搞来。”张子文笑道：“就是不知道贵政府能不能吃得下。” 德雷西本来报一万支步枪，五百万发子弹是有留出讨价还价的空间，见到对方不仅一口气能吃下，还敢许诺更值钱的重型装备，眼神中不禁流露着思索：“我凭什么相信你？” “互相给一次机会而已。” 张子文见到德雷西有所心动，心中也松出口气，看来在刚果的安全不成问题了。 “好。” 德雷西将手中的左轮手枪放在桌面，出声道：“但伱要跟我交个底，据我了解，夏国没什么大型的珠宝商，你能拿出比毒品买家还更多的军火，是不是华夏国企的人？” 张子文表情一愣，很是诧异的看向德雷西，德雷西见到他的反应，裂开大嘴，好像心中已有答案。 “不要担心，河对岸就是社会主义国家，刚果人也是很了解社会主义制度的。”德雷西瞥向他道：“你是国企的代表吧，要不然怎么能拿出那么多的军火和重型装备？” 张子文摇摇头：“我不是。” “无所谓。”德雷西道：“你可以先离开刚果去准备军火，但带来刚果的职员必须留下，三个月内，见不到货，你就只能替他们收尸。” 张子文脸色骤变：“你不能扣押我的人！” “扣押？” 德雷西嘴角挑起一抹笑意：“NONONO，我是请他们作为军事观察团出席，观察政府对班图族武装的平叛行动，如果你不能准时把货交出来。” “他们将意外死在战场上，市政府会发布讣告，强烈谴责班图族武装的。” 张子文脑中一团乱麻，设想着与德雷西进行谈判，但两名荷枪实弹的卫兵却已经冲上前，将他手臂反扣，礼送出办公室。 德雷西道：“派一支市长卫队前去请夏国军事观察团的成员们到雄狮团驻地。” “在三个月的时间里，给予他们观察团真正的礼遇，三个月后，要是见不到货，全部枪毙！” 一名身穿军装的侍从向前踏步，敬礼喊道：“是！” “将军！” 张子文被卫兵押送进一辆越野车内，乘车前往市区居住的酒店。同时六辆沾满淤泥的皮卡车在街头呼啸而至，跳下六十名士兵举枪将酒店团团围住。 赵建军，黎永斌等人急忙在酒店内作出反应，居高临下的架设射击点，将枪口对准刚果士兵。 “让我上去同伙计讲两句话。”张子文将一个烟盒塞给带队的军官，军官打开盒子见到里面有一卷美金，面带笑意的点点头：“OK！” 而后，张子文走进酒店房门，招招手示意赵建军，黎永斌，文有田，邓少泽四人过来，语气不爽的出声道：“刚果政府军想请你们去做军事观察团。” (本章完) 第88章 参与战争（月票加更） “美国佬帮台匪的那种军事观察团？”赵建军端着枪，一脸凶悍的道：“老子没见过这样请人的，老板，一句话的事情，兄弟们帮你打出去。” 当过兵的人都对军事观察团不陌生，二战以来，基本每一场大型战争都会有军事观察团出现。 当然，前提是得吸引国际注意的战争，起码在地区性要有一定影响力。 非洲国家的部落争夺战，比金三角抢地盘都没看头，自然很少有军事观察团会光顾。 军事观察团的初衷，是通过对外部战争的分析，总结最新的军事经验，为热点地区的未来走势提供预判资料。 后来逐渐成为大国插手小国战争的方式，以通过指挥帮忙，作战参谋，乃至装备武器有些军事观察团的规格很高，甚至可以调遣本国军舰进入战争以“演戏”的名义干预。 张子文知道以赵建军等人的军事素养，加上手中的武器装备，打出酒店不成问题，但还是摇摇头道：“打得出鲁耶波，打不出刚果。” “势单力薄在别人地盘上玩硬的，一向是下下策，说到底，我们还是来做生意的。” 他点起一支烟，深吸上一口：“刚果人图谋的是军火，不是人命，能拿得出来军火来，你们的安全就没有问题.而且，军事观察团不见得是件坏事。” 黎永斌可不傻，皱起眉头道：“老板，形势比人强，要我们留在刚果做人质，我没话讲。” “把薪水寄给我家人就得，兄弟们都信得过你，但我看不出有什么好处。” 赵建军，文有田，邓少泽点点头。 张子文笑道：“第一，刚果方没有接触伱们的武装，甚至可以让你们观摩军事行动，就可以更好的了解刚果军实力。” “起码能把鲁耶波摸个底透。” “这些情报可都很值钱，未来做生意的时候可以派上用场，第二，你们可以随时采取外逃行动。如果我回港拿不到够量的军火装备，那就会安排好船到鲁耶波。” “一定救你们出去。” 文有田若有所思的道：“对啊，刚果军既要我们当人质，又不解除我们的武装，有点奇怪啊。” “因为他不敢！” 张子文冷笑：“毕竟，我不好打着郑董的旗号，自称是内地来的商人，雷德西将我认为是国企的人，以为你们是现役部队的人。” “就算是冲着未来的合作，也不好下死手，看着我们老家的面子，多少要留一些余地。” 文有田笑出声道：“沾老家的光了。” “出门在外，边个认识你？就识的你一身皮！”赵建军鼻腔里哼出声道。 张子文交代道：“等会下楼跟政府军的人走，对了，口风紧一些，不要把我们的真实身份说出去，涉密的军事消息，也不能透露给黑鬼。” “这些你们都懂吧？” 赵建军，黎永斌，文有田，邓少泽四人当即立正稍息，抬手敬礼道：“明白！” “嗯。” 张子文轻轻点头，心里其实对一班兄弟的安慰比较放心，一来是刚果军事实力太差，政府军的水平比金三角民兵都差，兄弟们抱团在一起不可能出问题。 二是，政府军是为政治服务，雷德西等着军火呢，没到时间不可能下杀手。 这与班图武装等叛军还是有很大不同 赵建军道：“老板，你注意安全，我带兄弟们先下去瞧瞧？” “好。” 张子文在床底拖出一个背包，取出里面两叠美金，想了想，又加了两叠，伸手递给赵建军道：“情况有不对劲的地方，拿去打点一下。” “余下的钱，兄弟们平时吃点好的，算是我的一点心意。” 赵建军也不客气，接过钞票道：“多谢老板。” “嗯。” 张子文目送赵建军等人下楼，坐上军方的皮卡车离开，心情还是有些沉重。 但在来到非洲前心里该有所准备，没被人拿着枪顶住头便算是运气好。 动荡地区的钱哪儿有那么好赚，真要是顺顺利利，平平安安就能把钱捞走。 郑雨彤等人为什么又要请他来？还不是那些大老板们惜命，但拳头公司刚站稳脚跟，还不能畏惧风险，或者说，安保公司永远是赚风险中的金钱，干这行，不能怕！ 当天下午。 张子文便收拾好东西，乘车船回到莫安达，再乘坐轮渡赶回港岛。 “这群黑鬼怎么扎的营？设明哨，不设暗哨，围一圈栅栏就是驻地，西面的制高点倒是有人，但左侧的河流怎么太浅，为什么不派一个班值守？” 赵建军等人来到雄狮团的驻地当中，逛了一圈，便开始指指点点。 他们来的团部位于市郊，主体是三栋五层高的楼，外加一片木制平房。 以刚果的工业能力来讲，水泥算是稀罕物，为团部构筑围墙不现实，但赵建军等人还对刚果军表现出来的军事素质感到担忧。 团部中派出一名参谋负责接待，发现语言不通，第二天还到市区请来一名闽南人做翻译。 虽然赵建军有点听不懂闽南国语，但依靠手势，勉强能进行交流。 雄狮团则是雷德西手下的主力团，一共有一千八百人，主武器为AK47，配有一个摩托连，以及十二门60毫米迫击炮，火力是整个西开赛省最强的团。 先前负责守卫两大矿区的政府军都是当地部落武装，西德塞正打算调动雄狮团前去夺回矿场，明里暗里也有展示军事实力的意图。 一周后，雄狮团调动开往卡南加市，打算第一个夺回卡南加矿区。 赵建军一行十八人组成的“拳头公司军事观察团”被裹挟着前往卡南加，亲赴前线观看刚果政府军与班图族武装的战斗。 只见，班图族武装在山上设有炮击阵地，武器以SKS半自动步枪为主，以矿区营地为指挥中心，在大门处设有阵地，依山建有不少暗堡，暗堡可以形成交叉火力网。 赵建军刚开始发现政府军在拔除外围据点的时候，手脚比较慢，但考虑到人员军事素质较差，也觉得可以理解。 可一个简陋的山地工事，五百名叛军武装，一千多号正规军主力团，硬是在外边你来我往，打了足足一周的阵地战。 “妈的，乡村草台班子，硬是打出上甘岭的感觉。”赵建军拿着望远镜，嘴里嘟喃道：“当年老子七天时间，已经打进高平了。” 这时雄狮团负责进攻的1连长无功而返，一脸尘土的回到指挥部当中，向团长汇报完伤亡，请求在下午的战斗中使用炮击。 赵建军见到每天几十具尸体丢在阵地上，却迟迟打不进矿区，实在是不吐不快，那些黑鬼的命也是命，能这样轻易结束一个人的生命吗？ 他不顾黎永斌的阻拦，将腰间望远镜摆在桌面，出声道：“不行，60毫米迫击炮的威力，根本打不掉山上的暗堡，不拔掉暗堡夺到手的阵地还得丢。” “几百号人，两道阵地，TMD，你们要玩多久？” (本章完) 第89章 惊现刚果的坑道战术 雄狮团团长“德尼.萨苏”扭头看向第一次发言的赵建军，蹙起眉头，出声问道：“赵先生有什么意见？” 在市长雷德西没有下令前，赵建军，黎永斌等人确实在军队中享受到观察团的待遇，不仅吃住都按照军官标准，而且有权出入指挥室，旁听作战报告。 因为雷德西软禁赵建军，黎永斌等人是“政治手段”，以军队内的视角看，赵建军等人确实有发言的身份。 虽然，他们在长达一周的时间里当哑巴，但常常派人前往前线测绘地图，观察阵地。 “德尼.萨苏”作为一名军人是能嗅出同行的味道，作为一名本地人又无法忽视外国人的看法。 手下连队在短时间内拿不下卡南加的外围阵地，“德尼.萨苏”心里也有些不悦，但阵地在山脚处，不便展开，为了减少人员伤亡。 他只能采取笨办法慢慢推进 “土工作业！” 赵建军上前道：“从阵地前五百米开始，挖掘地道，上面拿木板遮盖，前出至阵地前二十米，直接发起冲锋，一鼓作气就能拿下阵地。” “德尼.萨苏”眉头蹙的更紧：“什么叫土工作业？” 赵建军气的想骂人，带着指挥部一班军官来到门口，找了把铁锹挖出个坑，指着地上的坑，说道：“挖土啊，傻逼！” 德尼.萨苏与一班军官陷入长思。 赵建军抓起一把土道：“卡南加土质稀松，正适合进行坑道作业，用坑道拿下前方阵地，再继续挖到安保五十米距离外，用RPG送他们归西。” “德尼.萨苏”虽然在比利时当过兵，但只是一个大头兵，连军校都没有读过，根本没听说过土工作业。 可长期的军旅生涯，使他具有思考能力，略作思索便觉得可以试一试，但还有一个问题：“赵先生，攻下第一道阵地之后，怎么攻下第二道阵地？” “班图族武装在第二道阵地前方铺设有地雷，并且他们有五门92式步兵炮，火力可以覆盖到第二道阵地。” 赵建军实在无奈，如果在老部队的话，一个连就可以轻松夺回矿区，而且有夜袭穿插，步坦协同等战术可用，但刚果军装备太差，很多战术难以实施。 班组配合基本没有，组织不起有效的冲锋。 “继续挖！”赵建军只得为他们制定战术：“攻下第一道阵地后，在阵地里挖猫耳洞，躲避第二道阵地的步兵炮。尽量减少伤亡，用慢办法，再花几天挖到第二道阵地。” “如果期间叛军组织反攻，就把60毫米迫击炮拉出来轰他娘！” “一点点挖到矿区里，短兵相接，用人数还打不过对方？”赵建军不信邪道：“最慢再用五天，不七天，怎么样也能把矿区拿下吧！” “德尼.萨苏”听完翻译的解释，惊叹道：“七天？” “是慢了点。”赵建军叹气道。 “我不信能这么快！”刚挫败的1连长很不服气，瞪起眼珠子，一脸敌意的看向赵建军。 赵建军也不气恼，笑吟吟道：“把工兵交给我来指挥，七天拿不下来，脑袋送给你当球踢。” “赵先生，我们没有工兵。”德尼.萨苏忽然有些不好意思，倒不是政府军不知道工兵的作用，而是连水泥都没两袋，专门设置工兵连干嘛。 赵建军表情一点未变，气定神闲道：“早看出来你们没工兵，只要会挖土就行，总不至于连铁锹都没有吧？” “好。” 德尼.萨苏道：“赵先生，我接受观察团的建议，将一个连的兵力交由你指挥，只要能够成功夺回卡南加矿区，俘虏的敌军全部送给伱做奴隶。” “矿区里的物资，赵先生想买多少都行.” 东西在军队里过一遍手，谁敢追究本来的数目？ 赵建军眼神突然有些炽热，望向黎永斌，文有田三人，三人都齐齐点头，毫无疑问是对钻石动心了。 当天下午。 十八名退伍老兵亲自下场，一人带着一个班，手把手教刚果兵进行坑道作业。 虽然士兵们从未受过工兵训练，但是土木方面是华人的看家本领，老前辈们靠着这手绝活，打完鬼子打鬼佬，屡试不爽。 班图族叛军们惊讶的发现，陈兵在阵地前的政府军变成哑巴，一天都没发起一次进攻。 他们从未见识过什么叫做坑道战，派出侦察兵得知政府军在挖掘地道时，不明所以，尝试着派出小股部队来袭扰，但很快就被政府军的火力击退。 班图族守军人数本就较少，冲出阵地并不具备优势，一时间陷入进退维谷的境地，为了守住卡南加矿区只能坐以待毙。 整个刚果有五十多个民族，三千多万人口，民族矛盾是很激烈的。 班图族叛军其实并非散兵游勇，而是服务于班图族的民族势力，有很多地方部落支持。政治目标是夺回中西部省份，自古以来的民族栖息地。 刚果官方宣称的“刚果族”并不受到各民族认同，班图族则占有刚果百分之七十以上的人口，是整个非洲的第二大主体民族，势力横跨卢旺达，南非等国 他们占领卡南加矿区毫无意外是为钻石收入，只要能够长期占领，并且构筑起永固工事，班图族武装是有能力控制矿区生产的。 三天后。 德尼.萨苏看着坑道距离阵地越来越近，反叛军却一点办法都没有，心头不禁大为振奋，牢牢把挖土的秘诀记在心中。 在请示完观察团的领导后，于夜间三点下达进攻指令，展开雄狮团的第一次夜袭！ “哒哒哒。” “哒哒哒。” 前线枪声响起，非洲战场上第一次出现来自华夏的坑道战术，头一战便大放异彩，给刚果军队狠狠上了一课。 赵建军在指挥部拿着望远镜眺望前线，见到政府军藏在坑道里，哆哆嗦嗦打了几梭子，再慌慌张张的爬出坑道，动作堪称蹩脚，但好在对面的守军比政府军更慌张。 因为他们根本没有想到大半夜，阵地前的坑道里会钻出黑耗子，不到半个钟头战斗便顺利收官。 今天第二章，第三章都要晚上了。昨天有点卡文，俊仔还是第一次写境外佣兵剧情，写的肯定没有很出彩，但这本书开篇有锚定佣兵的元素，还是要写一写的，争取越写越好。不过卡文是真的，码子慢了点，见谅。 (本章完) 第90章 老板，你快回来吧！ 印度洋。 大海无艮，风浪时急时缓。 张子文穿着黑色西装，面色憔悴，在甲板上望着旭日东升，见到波光粼粼的水浪，染上一片金黄。 “叮叮叮。” 卫星电话响起。 “边位？” 他的语气并不和善。 因为，刚果地区的动乱，在与郑雨彤几次电话沟通后，幕后黑手渐渐浮出水面。 戴比尔公司为垄断原钻收购，支持班图族武装，一面用美金，生存物资交易钻石，一面趁乱压低政府军价格，特意制造混乱谋取利益。 这是西方世界掠夺非洲的常规操作。 土地殖民体系崩溃， 新的金融殖民诞生。 世界上绝大多数地区，依旧在西方世界的殖民体系中。 每一个不甘心被掠夺的民族与国家，都将遭到西方体系经济，政治，舆论的各方位打击。 想要跟西方资本抢食。 难啊！ “老板，我是老A。”电话那头响起赵建军的声音。 张子文脸色微变，语气有些着急：“出什么事了？” “出大事了！” 赵建军道：“老板，你走早了，晚几天走就好，德雷西已经答应把原钻出售给我们，独家啊！” “现在我手上就有一批，大小总共一万三千颗，快点回来拿吧！” 张子文还以为是赵建军等人遇到麻烦，闻言猛地一惊，不可思议道：“老A，你怎么做到的？” “抢啊！” 赵建军理直气壮的道：“帮他们把钻矿抢回来，多少该给我分一点吧？一个矿区里堆着七八箱货，我们观察团搬走两箱有什么问题！” 张子文咋舌道：“让你去观察，伱把叛军给剿了？” 他不是没想到帮助政府军把矿区夺回来，能够收获一批廉价的钻石，但老A总共就十八个兄弟，要去跟一支数千人的武装叛军对垒。 这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可以观察团顾问的身份帮忙调度、指挥，所拥有的军势却不再是十八人，而是一个团的政府军兵人。 赵建军听了就气：“他奶奶的，本来真不敢乱讲话，害怕给人毙了。” “毕竟是外军嘛，谁也不知道什么德行。” “但看他们跟耍杂技一样玩了七天，实在是看不过眼，稍微指点了两下，就.就搞定了。” 张子文咽了咽唾沫，老兵能打仗不假，但有这么能打？ 得益于非洲优秀的匹配机制，十八名基层士官的加入，足以带领一支军队打出超神战绩。 要知道，十八位老兵中超三分二担任过班长职务，当中还有两位排长退伍。 全部经历过战争磨砺，本就是军伍中最优秀的骨干。 且士官是军队战斗中最坚固的基本盘 要不是有百万大裁军的时代背景，往往老士官都是各军中的宝贝，根本不可能沦落到来港岛当佣兵的程度。 刚果军开了华人挂！ “我懂了。”张子文心中有些激动，但还是道：“多注意安全，我马上派人搭飞机去取货，你们拿到的钻石全部按当地市价收购，钱归你们。” 这些钻石是赵建军等人的战争缴获，一文钱都没有花，肯定要算他们的个人收获。 张子文一收一卖，赚一笔过手费都不是小数目。 “好啦，好啦，快一点来，明天我还要带领兄弟们去奇卡帕的矿区走一趟。”赵建军吆喝道：“黑鬼叫我去喝酒，先挂了。” 嘟嘟 张子文听着电话里的盲音，脑海中已经浮现出赵建军得意洋洋的表情，老兵们可真是 “周叔，你搭飞机以最快的线路，跑一趟刚果金，到西开赛跟赵建军联系，运一批钻石回来。”张子文马上打电话回港，周明华接到电话，语气严肃：“知道了，老板，带多少人去？” “一支小队吧，太多就张扬了。” 张子文道：“回来的时候记得走海路，小心途经国家的海关。” “嗯。” 周明华沉声答应。 由于钻石体积较小，走私风险不高，这也是各国严查珠宝走私却收效甚微的原因。 张子文挂断电话，嘴角勾起微笑，面露思索：“看来以军事手段插手非洲，是最行之有效的一种办法，一个观察团就能打赢刚果叛军。” “打赢叛军能跟政府军一起吃果果，换而言之，打赢政府军也能与叛军一起吃果果。” “戴比尔作为一间钻石公司，优势是垄断钻石供应权，而作为一间pmc公司，优势却在军事。” 想要赚大钱。 必须发挥军事上的优势。 两间公司的目标都是在刚果收钻石，发展到最后就是垄断该矿区的货源。 可以囤货不卖，用高单价赚取利益，细水长流，但手上不能没有货，货不能比别人少。 戴比尔作为钻石行业的霸主，手中炒币如山，在非洲以美金，物资等方式支持军队势力。 可经济属于间接干预，在两军素质相当的情况下才能起到决定性作用，军事却是直接干预，仅仅十几人的军事观察团都比几百万美金起到的作用大。 多多派遣观察团，是否能一步步深入到刚果军事行动中，甚至利用一次次行动掌控刚果的军队？ 这是一个很有野心的蓝图，但赵建军等人的成功却为这份计划带来可能 “干他娘的，撑死胆大，饿死胆小，西方人能在非洲捞钱，凭什么华人不行！别管他美国佬，还是法国佬，欧洲佬，人在非洲就跟拳头公司站在同一个起跑线上，谁跟政府军的关系好，谁就是当地的霸主！” 虽然，大国有很多操控地方政局的办法，但是张子文目前只要一个小地区几口钻矿，跟石油，能源等生意差距巨大，根本入不了大国的眼，而且大国在世界各地都有项目，现在刚果可算不上热点地区，就算会引起有心人注意，但留给拳头公司发展的空间依旧不小。 德雷西肯把西开赛省的钻石独家出售给拳头公司，摆明还是冲着军事观察团，而且根据赵建军所说，结算方式依旧是军火。 在德雷西表现出诚意的情况下，张子文对跟刚果军的军火交易开始热切起来，卖出一支枪杆子，收获的可能不止是钻石，是一个地区的影响力。 PMC公司不能没有军火生意！ 这一单赚头很大！ 晚上还有 (本章完) 第91章 贩卖战争（月票加更） 濠江。 安记茶餐厅。 “安姐。” 张子文掀开塑料帘，低头跨步走进餐厅。 安姐双手戴着红色碎花袖套，正靠着柜台写账目，抬头看见西装革履的年轻人。 “张先生，好久没来啦。” 她放下账目，表情热情的走出柜台：“要吃东西啊？” “是呀。” 张子文抬头扫一眼墙上的菜单，坐在餐桌上，用手指敲着桌面：“有一张大单子。” “一万份的蛋挞，搭配全餐，有多少饭菜都可以吃得下。” 回到港岛后，他便把钻石交易的事转给周明华接头，外出寻找购买军火的渠道。 北上买东西是要关系的。 张子文没打算吃独食，肯定要找几个合作伙伴，自然就看中濠江最大的军火商。 如果，濠江的货能折价出手，包运输到刚果的西开普省，当中让安姐赚一笔很轻松。 要能把钻矿拿下都是大赚。 要是能接触到北方的渠道，更是皆大欢喜。 顶天付一笔中介费。 安素问听见他的话，眼神诧异，惊叹道：“张生的生意真是越做越大，好像拳头公司用不着几万支的货吧？” “搭上哪个大主顾了？” 她双手抱胸，一副街坊阿嫂的站姿。 张子文也不瞒着：“在非洲有一个老朋友，日子过得苦，想带一点土特产回家。” “点样，货够不够数？” 安素问一屁股坐在餐桌旁，点起一支烟，扭头盯着张子文：“你年纪不小，叫你一声阿文吧，军火生意没那么好做。” “你能记得安姐，安姐很高兴，但要抢安姐的生意，安姐不会答应.一百万港币，客户介绍给我。” 她捏起香烟，红唇吐出白雾。 张子文耸耸肩膀：“没问题啊，有生意一起做咯，但一万份蛋挞安姐拿得出来。” “炸蛋、烤翅、卤鸽，拿的出手吗？” “水房够不够钞票来玩啊。” 他用手比出搓钱的手势。 濠江是亚洲第一大军火中转站，但在全球角度是不够看的，因为亚洲怪物房没有大客户，顶多是给金三角批货，给日韩黑帮零散开一点货。 各国都有一定工业能力。 跟非洲，中东比出货量差距巨大。 安姐作为水房的扎职人，管着军火生意，能拿出一万条枪，却拿不出几万支，光是垫货成本就吃不消。 偶尔拆点防弹衣，RPG，TNT。 号称什么货都有，但真卖过多少轻机枪，坦克，那可得打个问号。 安姐脸上的自信有所收敛，狐疑地看向张子文：“真玩这么大？” “不大就不找伱了，一个人北上捡破烂就得，带够美金一万条枪还是凑得齐吧。”张子文一脸轻松，还有闲心道：“来杯鸳鸯咯？” “阿鬼，冲杯鸳鸯给张生！” 安姐朝厨房吼了一句，面露正色，坐在餐桌对面道：“张生真是年少有为，同你这样大的时候，我还在社团陪大哥搞来搞去呢。” “张生。” “鸳鸯。” 厨师走出来把奶茶放在桌面。 安姐道：“这样，你带上钱，同我一起去北方走一趟。” “抽水五成做佣金，不过份吧？” 张子文吸着奶茶，端详着安姐：“老姐，当我傻仔来着！” “客户是我的，钞票我来出，动动嘴就要五成佣金，抢银行都没你赚啊，搞跟要跟你结婚一样，乜嘢都要分你五成？” “一百万佣金。” 安姐冷笑：“一百万就想把我甩下车，将来你连港澳台的生意一起做，我手下的兄弟都等着喝西北风呀？” “你还是去北方捡破烂吧，破烂好捡，但好东西没点关系可弄不到手，想捡一辈子破烂随你咯。” 张子文有非洲的客户，倒没想着在东亚散货，但如果有机会肯定往金三角销一些，多一个军火商出来，市场一定会受到影响。 欧美地下军火商，一般往中东销货。 虽然，也有往非洲拆一部分，但是欧美货价格高，中东人可以用石油签单，非洲人却可以用钻石签单，但钻石出货量不稳定，舍不得买高价货。 最钟意淘皮实耐用的苏式武器。 欧美军火商要占领非洲市场，也是等老苏解体，北上淘到便宜货之后的事 张子文算是抢到先机，来找安姐就是想促成生意，见状笑道：“不想赚中介费，要一起玩也简单。” “能搞定运输，分你三成当车马费，长做长有。” 安姐眯起眼睛，吸着烟道：“非洲哪里？” “刚果。” 张子文道。 “干，当我神仙啊，”安姐咒骂一声，面色中却流露出思索。 从乌克兰买货，走地中海，船运到南苏丹，再运输到刚果其实不远，而且一路上国家都很混乱。 并非不能操作。 可这样利润会被分薄，还有被海盗劫货，政府军扣留的风险，最好的办法是买一架飞机。 那二手的都要几千万港币。 按照单子的出货量，至少要十单才能赚回本，来回得跑二十多趟。 “订单多不多，只有一笔划不来的。”安姐出声道。 张子文想是看傻仔一样看他：“让他们把子弹用光，自然就要再下订单咯，军火商卖的是武器吗？” “不，是在贩卖战争。” 安姐见他冷静的神情，心头一阵惊悸：“你不怕的吗？” 张子文叹道：“是他们自己要打，关我乜事，他们可以和谈的啊，他们自己又不肯，还指望外人发善心啊。” “江湖道义是对自己人讲的，这钱你不赚，别人就赚走了。” “赚完还要反过来拿钱砸你，说你是小瘪三，反正我不想做小瘪三。” 安姐已是明白为何他生意能做大，就是有一股敢作敢为的野性，扭头说道：“准备好给我打电话，一起北上看一看货。” “二毛那边卖货的多，距离刚果更近。” “我有熟人。” 她着重道。 张子文站起身笑道：“谢谢安姐。” 一周后。 周明华带着人马回到港岛，护送着三箱钻石走进帝国中心。 郑董早已收到消息，带着二十名老师傅等在拳头公司。 “验货。” 三个铁皮箱打开，露出满满当当的原钻，未经打磨像是堆碎玻璃。 老师傅们马上上前抓出一把，放在面前的桌面，戴着塑胶手套，拿放大镜一颗颗查验 张子文上前拍拍周明华的肩膀：“周叔，辛苦了。” “没事。” 周明华风尘仆仆，脸上却洋溢着笑容，在非洲的生活好像还很开心。 (本章完) 第92章 到老苏家购物 两小时后。 郑雨彤与大师傅聊完货品，转身走向张子文道：“张生，一共三万七千颗钻石，一克拉的一万八千颗，两克拉九千颗，三克拉的六千五百颗，四克拉两千三百颗。” “五克拉到十克拉之间有一千颗，十克拉以上的二百颗。” 有二十名老师傅出手，一名师傅只负责一千多颗钻石。 加上有专业的分拣工具，速度其实很快。 “总共三千两百万港币，美金结算？”郑雨彤递给他一支雪茄。 张子文笑笑：“美金，谢谢郑董。” “两个钟头内，打到你公司账户。”郑雨彤轻飘飘一句话便是四百多万美金。 钻石行业中一克拉是门槛产品，五克拉以下都是入门级。 市面有统一收购价。 五克拉到十克拉之间算中档珠宝，按照品质有一定溢价，打个比方，一点五克拉的钻石，按照一克拉价格收购，不管是什么品级。 五点五克拉的钻石，五分零头也能算钱，无暇级会高一点。 十克拉以上已经算是高端珠宝，成品都要百万港币之上，每一颗有每一颗的价格。 几十克拉便是珍品，能上拍卖会，上百克拉则是顶奢产品，交易对象已是各国皇室，财阀。 动辄几亿，十几亿。 上千克拉的钻石，倒是有出现过原钻，但重量太大，不太美观，一般都会切割成几块进行打磨，打造出一整套的钻石饰品，例如镶嵌在英皇权杖上的“非洲之星” 至于一克拉以下的钻石统称为“碎钻”，行业内是按吨交易，摆不上台面。 张子文收入囊中的四百多万美金，其中一半来自十克拉以上的钻石，一克拉的钻石看起来多，但总体收入只能算边角料。 彩钻的价格则起伏很高，极受市场热度影响，没有白钻来的稳定。 郑雨彤让师傅们把钻石收起来，眼神赞许的道：“第一次去刚果就能回三万多颗钻石，干的很好，往后华资公司在非洲做业务。” “第一个就要考虑你们拳头公司。” 张子文客客气气的道：“都靠郑董给机会。” “港岛市场太小。” 郑雨彤叹道：“不是炒股票，就是炒地产。” “工业搞不起来，银行、民生早给大洋行垄断，港商早晚是要打出去的。” “要么往内地走，要么往中东、非洲走，到哪里都离不开自己人。” 东南亚，新加坡等地的生意，则早有华人控制。 欧美国家更排挤华人资本。 张子文笑道：“能帮华资打出去，拳头公司一样沾光。” “嗯。” 郑雨彤抬手看一眼表，笑道：“有空来我家中饮茶，多介绍几个老板给你认识。” “公司事情不少，先行一步。” 张子文送郑雨彤到公司楼下：“郑董慢走。” “老板，钱到账了。” 他后脚刚回到公司，财务便敲响办公室：“四百五十万美金。” “取一百五十出来，打到十八个公务出差的伙计户头，把账目做的漂亮点。” “再打二十万给周总。”张子文只拿他赚的那份。 郑雨彤以三倍价格收购，当中两倍利润归公司，一份成本价归外勤部兄弟，剩下二十万给周明华当跑腿费。 答应兄弟们每人二十万港币的佣金，则在回港第一天便打进兄弟们的账户。 每一笔钱都照规矩分，赚的问心无愧。 “还剩两百多万美金，加上公司户头的一千多万港币，合计近五百万美金。” 北上计划的启动资金够了。 …… 濠江。 龙爪角。 安素问坐在一艘快艇上，头扎花巾，指着海上的鱼排道：“阿文，水房的货一般都放在海上。” “有人要货就开船来取，有警察发癫，往海里一扔就行。” 张子文在旁笑道：“安姐，地方选的不错。” “明天坐飞机去基辅。” 安姐道：“我已经先发五千件步枪走水路去刚果，要是地中海的航道走不通，先照伱说的，包货机从基辅运到启德机场。” “再转海走印度洋，路上的时间长一点无所谓，但投资会小很多。” 不管是邮轮，还是飞机，动辄几千万港币。 她吃不消。 张子文不置可否：“明天几点飞机？” “下午六点，第二天早上到基辅，再坐铁路前往顿巴斯。” 安姐说道。 由于乌克兰在整个苏联中纬度较低，光照充足，拥有大片平原，地理上十分适合工业发展。 还拥有多个港口。 老苏在指定国家策略时，便一直将乌克兰定位为一个重工业国家，设置有几十种不同类型的兵工厂。 最著名的黑海造船厂亦属于乌克兰。 且乌克兰是通往欧洲的要道，两方一旦从冷战转为热战，装备运输将更加便捷。 谁也不知二毛到底有多少装备。 但距离欧洲近，代表容易被欧洲影响，大肆贩卖武器装备，乌克兰要领先十年 三天后。 张子文、安素问与当地军官“科洛莫伊斯”在一间酒吧见面。 当张子文见到对方军装外套上的领章时，不禁扬了扬眉头。 “一个中尉就敢倒卖军火？” 科洛莫伊斯却喝着威士忌，在怀里掏出一个小本，上面还夹着支钢笔。 “要什么东西写下来。” 安素问开始写菜单，来一趟巴斯顿不容易，干脆把张子文和她个人要的数目都加在一起。 张子文则问道：“能不能去仓库看一看。” 科洛莫伊斯暼了他一眼。 “少尉，他有一间雇佣兵公司，在港岛排名前十。”安素问忙道：“可能会想到一些大家伙。” “我们可以长期合作。” 张子文补充道。 “我要申请一下，明天给你回消息。”科洛莫伊斯道。 第二天。 下午。 张子文二人顺利乘坐军车，前往顿巴斯的一座军事基地当中，途径道路可以看到荒地中停满一排排老旧的米格战斗机，少说三十多架，看涂装的型号是米格9与米格15。 机身上已经覆满灰尘，涂装斑驳。 进入山体用水泥打造的永固要塞后，一架架漂亮的米格29进入视线，再来到专门的装备仓库。 成箱成箱堆成高山一样的子弹，深不见底的枪墙，数以千计的迫击炮，停满地下室的坦克，一个前所未见的军火世界正向他拉开帷幕。 就像在参加一场苏式的军事展览会。 (本章完) 第93章 先来一架安-12 科洛莫伊斯带着二人在仓库中转了一圈，上车前摆正帽檐，出声道：“轻武器各种型号的都可以卖，五十到两百美金不等。” “子弹一箱十美金，每箱有五百枚，轻机枪一挺一千美金，重机枪两千美金，购买一百支步枪送五箱子弹，手雷一百美金一箱。” “用美金，法郎结算都可以，卢布不行。” 张子文坐上车盘算一下，价格比出厂价都低。 可距离5美金一磅的称斤售卖还是贵一点点。 “大批量购买有没有优惠？” 张子文问道。 科洛莫伊斯摇头：“没有。” “这个价格世界上找不出第二家，所有东西可以替你运到港口或机场，但一旦出港便不再负责。” 张子文道：“步战车、坦克，飞机呢？” 科洛莫伊斯已经有些不耐，出声道：“淘汰掉的装备都可以出售，并且以美金结算，还未退役的只能以生活物资结算，新一代的装备不售卖。” “你有多少钱！” 在老苏家受到严格的经济封锁，加入不了世界贸易，当下老苏已经是世界第一大粮食进口国，及能源，矿产出口国，用原料换取高净值商品。 经济已经在崩溃的边缘。 在他们国内衣服，袜子，鞋子，香皂要比美金更值钱。 因为美金有太多东西买不到，军官到手只能在黑市采购，反之轻工业制品一到手就能使用，让家人与下属过上好日子。 发现老苏要的东西，恰恰内地都能满足：“看来还得再跑一次内地，想办法搞点出口指标，用比美金更廉价的物资，换取美金都买不到的东西。” 老苏拿美金的作用有限，但内地拿美金的作用就大了。 三方各取所需，失血者却是一个即将倒下的巨人. “我要想那架运输机，能不能用美金结算？”张子文指着机场上的一架安-12，那是架重达20吨，高有十米，机长三十米的大只佬。 曾为老苏参加捷克战争，车臣战争，阿富汗战争，是世界最流行的运输机之一。 最大起飞重达61吨，装有四发涡桨，最高可携带250公斤炸药。 拥有自动巡航功能，航向系统，全景雷达站、无线电瞄准系统、光学瞄准器和雷达应答器一应俱全。 科洛莫伊斯看到张子文把手指向那架安-12，表情也有所变化，出声道：“那架飞机已经出产三十年，每年费维护都不少，将军肯定答应卖出，但能否以美元结算等我打个电话请示将军。” 科洛莫伊斯军衔虽低，却是基地负责人“卡耶夫”少将的警卫员，负责洽淡一些小的军火生意，涉及到百万美金以上的项目，还是得由卡耶夫将军亲自谈判。 安素问也没想到张子文大手一挥就要买一架运输机，连忙拉了一下他衣肩，低声道：“阿文，你带了多少钱？” “五百万美金。” 张子文用粤语道。 “五百万！” 安素问睁大双目，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年轻人，年纪轻轻就能掏出五百万美金，还拼什么，在港岛舒舒服服的享受生活不吗？ 钱这么好赚吗！ 商业的本质其实就是低买高卖，在刚果收钻石卖到港岛，到顿巴斯买军火送到刚果，包括把内地商品买到老苏都是一样的 当中或许会有很多困难，但只要打通关节，能把阻碍踢开，钞票就会像水一样流进手中。 生产和制造是赚血汗钱，创新和金融是赚市场上的钱，满足供应商和买家的需求，却是在物品本身上赚钱。 因为同一样东西在不同人眼里价值是不一样的。 路子野是野，但买家和卖家都开心，虽然违背某些地区法律，可做的却是正当生意，符合时代需求，给人发现顶多把货查封，谁反对谁就是同行！ 卡耶夫将军是个眼角上翘，脸型方正，有着黑色头发的乌克兰人。 接到警卫员打来的电话，特意换上将军礼服，乘坐专车来到停放飞机的地方，脱掉皮手套上前与张子文握手：“张先生，欢迎来到巴斯顿。” “将军，下午好。”张子文听到卡耶夫会说英文，脸色稍喜，扭头指向飞机道：“不知那架安-12运输机可否出售。” “可以！” 卡耶夫看一眼飞机，语气爽快：“这架安-12BKV是一架轰炸机，最多可携带12吨的炸弹，曾经在车臣战场上执行过轰炸任务。” “但需要四百万美金。” 安12早期造价要2500万美金一架，但已经服役三十年的老古董，显然是不值四百万美金。 由于安-12被广泛用于执行各种任务，可轰炸，可空降，可电子战，因此有很多改进型，安-12BKV就是轰炸机型。 虽然，飞机预计使用寿命都在25年以上，飞行时间起码两万小时，但是飞机造价高昂，很多出场四五十年老家伙依旧活跃在各个地区。 张子文在听到身旁是架轰炸机的时候，眼睛就已经亮了，卡耶夫许是个商界老手，看出张子文十分心动，特意说道：“明年我可能就会调职，下一届的基地长官有长期合作伙伴，我想不一定会把东西卖给伱。” 本来张子文都没打算还价，听闻这句话不禁发笑，一眼看出卡耶夫的虚实，昂首望了一眼飞机，直接撂下话道：“安姐，走了。” “卡耶夫将军，四百万美金太贵，我明年再来问问。”张子文朝错愕的卡耶夫挤出一个微笑：“我倒想看看他会不会涨价。” 卡耶夫僵在原地，看见坐进车里的华人老板，上前用手搭着车门，弯腰道：“可以少二十万美金，但必须两天内结账，全世界都没有更优惠的价格，如果可以的话，希望我们能成为朋友。” 这位将军朝他伸出手。 张子文知道价格再降对方就没赚头了，虽然把飞机摆在那每年维护都是一笔开销，随着年底老苏解体，很可能就摆在地上被岁月侵蚀成一堆废铁，但买下飞机光是几个月时间就能赚不少钱，争的是时间，便毫不犹豫握住卡耶夫的手，先来上一架安-12。 “很高兴能和您成为朋友，将军。” “我希望明天能试试飞机的性能，能否帮我安排一个驾驶班组？” “没问题！”卡耶夫爽快道。 张子文面带微笑：“那就请把飞机装满AK47和子弹和至少500件RPG和一千发火箭弹，加满油，我想验证下安-12的最大航程。” (本章完) 第94章 二毛卖货的一条龙服务（月票加更） “轰！” 巴斯顿基地。 张子文一身西装，手指捏着雪茄，望向收起轮胎，逐渐升空的安-12，眼神中生出一丝满意。 安素问戴着墨镜，脖子上扎着丝巾，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卡耶夫将军双手插兜，站在一旁说道：“安-12满油航程为五千七百公里，满载航程为三千六百公里，可以从巴斯顿飞到伊拉克。” 这在军用运输机中已是一流水平，老苏家的工业能力毋庸置疑，而现在老苏家对大部分军用设备，都还有定期进行维护，硬件质量有所保证。 其实，早期毛子贩卖重型装备，尤其重要的原因之一，便是支付不起庞大的维护军费。 以前整个大苏联能供养的军事实力，分摊在解体后的一个个国家中，很大部分国家显得力有不逮。 张子文略作盘算：“从二毛家飞到刚果有八千公里的空中距离，中间至少要加两次油，第一次可以在利比亚，第二次中非。” “这两个地区都比较混乱，属于军政府的独裁统治。” 但凡由军政府把控的地区，贪污腐败，官商勾结都是常事。 因为，社会中没有真正的监管部门，缺乏监管的当权者自是无所顾忌。 张子文跟卡耶夫一起来到塔台当中，看着飞机的信号标向上移动，对质量的担忧放心大半，出声道：“卡耶夫将军，我需要把飞机涂装改成民用，并且想聘请一个飞行班组和一个机务组。” “呵呵，没问题。”卡耶夫早有预料，脸上笑容大盛：“飞行班组每趟航程五万美金，机务组在基地内免费替你检修，你的飞机可以随时在巴斯顿基地起降。” “依旧列属于基地序列，进入苏联境内没人会检查，但想要在其它基地降落，记得提前给我打一个电话。” 他猜到张子文是一个“军火”新手，但没关系，为了推销基地内的产品，卡耶夫可以手把手带他学习。 飞机只要以巴斯顿为基地，来来往往的交易货品，岂不是都得从基地里出货？ 整个巴斯顿地区的军火储量，光靠一架安-12运售，把飞机运到报废都运不完。 要是张子文生意好的话，将来肯定还要再购置飞机，或者其它的大装备。 要知道以安-12的载重量是可以运输轻型坦克与步战车的。 把一个大客户绑在巴斯顿基地，互惠互利，双方可以携手共进啊 张子文也知道安-12飞出苏联空域，便是走私的“黑机。” 走没有防空系统的非洲线危险不大，起码没到时刻被人盯着的程度。 另外安-12能爬升到一万米高空，隐蔽性比较强，还具有两挺空中机枪，有一定的自卫能力。 不信刚出门就会给人打。 但顶多在苏联跨地中海，往非洲的航线玩一玩，想开到有防空体系的东亚不现实，停在巴斯顿专门送货是最好选择。 军方肯出有经验的驾驶班组，一次飞行五万美金倒不算贵，还可在巴斯顿检修，加油，极大延长飞机使用年限。 “多谢您，卡耶夫将军，五万美金换来专业的飞行员划算的买卖。” 卡耶夫面色满意，拍拍他肩膀，出声问道：“请问张先生想把货往哪里运，如果在航程以内，我打一个电话给机长，飞机上的货物直接送达。” “那些货物仅当作我的一点小礼物。” 张子文哈哈大笑，称赞道：“卡耶夫将军真是位很好的伙伴，但我的货需要送往刚果，请问走哪儿条线更合适？” 卡耶夫蹙起眉头：“刚果吗？” 乌克兰的货其实卖往中东更方便，加一次油就能跑个来回，很多来乌克兰采购的军火商都是往中东卖货，往非洲走海运慢是慢点，但性价比高，买一架飞机往刚果运货，摆明是嫌海运不够快，胆子肥，胃口大啊。 可这点小问题怎么能难倒堂堂一个将军。 卡耶夫面露笑容，出声道：“五十万美金，我派飞机运五百名工兵，前往途径的国家中选址，替你盖两个临时机场和燃油储藏点。” “帮伱把航路打通，一个月后即可送货，两个月时间就可建好，但未来机场的管理需要你派人去。” 张子文与卡耶夫的想法其实不谋而合，没有机场就盖一个呗，非洲荒地实在太多，在没有买地成本的情况下，盖一个机场其实成本很低. 特别是只给一部飞机停泊加油的中转机场，土地平整一下，浇一点水泥，装几个灯足够了。 这又不是客运机场，要航站楼，要停车场。 当然由军方出手，做出来效果肯定更好，有专业的储油库，人力成本和建筑材料都是公家的，五十万美金将军大人是白赚。 唯一难点是应对当地土著，但只要有军火，有美金，售卖当地土著跟去动物园喂猴子一样简单。 张子文爽快道：“将军，我很期待自己在非洲的新机场，五十万美金与三百八十万的机款，晚上就会打进您的瑞士银行账户。” 卡耶夫笑脸吟吟的道：“合作愉快。” “对了，张先生想要怎么涂装您的飞机？” 张子文略作思索，笑着道：“按照民用机的颜色，机身涂上一个红色拳头足够了。” 三天后。 军绿色的安-12被涂成天空蓝，机身上一个红色拳头格外显眼，停在基地机场上，尾部15的编号则变成红色1，代表着拳头公司的一架飞机。 安素问陪着张子文在巴斯顿逗留长达一个月，二人一起搭乘安-12前往中非、苏丹两个中转机场，巡视监工，并且花费十万美金的军火与当地土著达成合作。 每年只要支付同样美金的军火，便可以确保飞机的安全。 而这些军火张子文只花了不到一半的成本 安素问亲眼见证一个PMC公司的军火业务诞生，同时去走海运的货物也已成功抵达刚果。 先交付给雷德西一半的订单，并承诺一个月内会有更多的军火抵达刚果。 雷德西很爽快的用钻石进行结算，赵建军等人获得自由之后，带着钻石回到港岛。 周明华负责与郑雨彤以美金结算，张子文则先付了安素问第一批货的价钱。 随着军火生意的谈妥，张子文发现外勤部的人手十分紧张，既然有境外生意，那外勤部必须大规模扩招！ 老家之行，迫在眉睫。 (本章完) 第95章 回内地（月票加更） “海路可以走，航空路线已经搭好。” “未来水路，空路一起上，断货的几率会小很多。” 整个非洲都没有工业能力，只要有货运到非洲，不愁没有买家。 德雷西只是一个西开赛的一个市长。 刚果还有很多类似的军头。 张子文的货运量还是太少，一架飞机根本不够，最终与濠江水房合作，水路运过去的货都由她负责。 每批货能抽三成佣金。 同时，启德机场可以用来拆货，但每批货要少抽十万美金。 安素问没有动辄几百万美金的实力，还是只能赚一点辛苦钱，盘算之后决定派人直接从乌克兰走水路发货 到刚果把货交给张子文的人结算。 这样一来赚的少一些，可成本降下来，每年也有千万港币的利润。 张子文把军火卖到非洲至少赚四倍，五十美金一把的AK47，可以换到价值两百美金的钻石，而两百美金的钻石可以在港岛以六百美金的价格出手。 “上批水房运过去的五千支步枪和一百万发子弹，结算到一百二十万美金的钻石，成本价是出手给郑董拿到三百六十万，两千四百多万港币。” 周明华坐在沙发上，吸着雪茄，不可思议道：“十二倍的利润，扣掉包船的运输成本，以及抽水给水房的钱，还能赚八倍。” “真他妈的是疯了。” 他往非洲跑了一趟，算是军火生意的参与者，内心也不由对当中的利润咋舌。 虽然，一架飞机的运输量没有邮轮大，但是一趟航程也是几百万港币的利润，半年，跑半年就是亿万富翁。 张子文不禁莞尔：“半年赚一个亿港币，一百年也才一百亿港币，折算成美金只有十几亿，这样想还多吗？” 周明华咧咧嘴，能拥有一亿港币的人，已经称得上是富豪，在港岛拥有百亿身家的人不过寥寥，但全世界拥有百亿身家的人可少啊。 而且别人不用等一百年，现在就有百亿美金. 做世界级的资源交换，利润当然是惊人，可盘算下来还是跟寡头，巨鄂比不了。 “够了。” “我要是有一百，不一亿港币，我马上退休享受人生。”他觉得能把军火生意长久的做下去，其它的一切都已不再重要。 但想把军火生意做一百年不现实，一定有很多麻烦等着他，要么，生意越做越大，要么就只能赚几年的风口钱。 “阿叔，有兴趣的话，以后帮忙盯着军火生意。” 张子文笑道：“每年多一百万港币的薪酬。” 每一批货都价值百万美金。 中途出什么事损失不小，要是飞机出事更是直接损失几百万美金。 张子文管着公司大局，不可能把每一趟航程都盯很紧，需要有一个信任的人管理。 周明华还是很希望能分一点好处，思量片刻道：“好。” 这样他就要负责与买方的交易，甚至有扩张客户的责任，需要常常往非洲跑。 张子文只要与北方下订单，偶尔跟卖方碰个头就行。 “我打算派一队人马，负责跟机，应对紧急情况。”张子文道：“另外两个中转机场要各派一队人守卫，出事可以提前反应。” “刚果那边，德雷西还是希望派一个军事顾问团过去，每年答应支付五十万美金的薪水。” 周明华乐道：“这件好事，雷德西想学军事战术，找顾问团取经。” “我们也能借着顾问团收风，保持跟合作伙伴的关系，有机会甚至能进一步.” 张子文点点头：“嗯，观察团是临时设置，顾问团就是要长期驻扎在非洲，你同外勤部的兄弟们说一声，挑二十名自愿的兄弟。” “德雷西支付的薪酬不仅全归他们，公司还补贴每年十万美金，有特殊行动额外算钱。” 这样每个驻非人员的年薪就高达三万美金，二十一万港币。 周明华一拍双手，坦然道：“留在港岛的兄弟们看见赵建军他们发财，眼睛都嫉妒红了，肯定没人会放过前往非洲的机会，不过港岛外勤部就三十号人马。” “老板，非洲调走二十号兄弟，两个机场要十二个人，人手根本不够用。” 张子文笑道：“我知道，所以等我前往内地招完新人，再挑选出非洲的人选。” 哒哒哒。 梁敏业来到办公室门外，敲响玻璃门，出声道：“老板，车已经准备好了。” “好。” 张子文看向戴着眼镜，肉丝短裙，黑皮高跟的女下属，面带微笑：“马上来。” 周明华面色错愕：“这么急？” 张子文道：“我很忙的。” 一辆宝马车驶向罗湖口岸，出示证件，办理完过关手续。 赵建军、黎永斌，文有田一行十八人，已经穿着西装，戴着墨镜，在出口列队站好，望见熟悉的宝马车驶出口岸，立即挺直腰板，全体都有，立正稍息！ 虽然，他们没有行军礼，但90年代的罗湖，十八辆凯迪拉克一字排开，车上的老板们列队等候一个人。 已是吸引住所有来往商客的目光，就连口岸工作人员都忍不住投来好奇的眼神。 宝马车在人群瞩目中缓缓停住，降下窗户，里面竟是一个白T恤，牛仔裤，打扮干净的年轻人。 “老板。” 赵建军来到车门前俯身问候。 张子文笑道：“叫你们陪我随便逛逛，一人开一辆凯迪拉克，小心路上塞车啊！” 赵建军等人自非洲回来之后，早就休假回内地探亲，每人到手二十万港币，加上先前存的，换算成人民币，已有不少人跻身百万富翁的行列。 91年个人资产能上百万，在当地可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带着港币回来的更是大老板。 盖房的盖房，买楼的买楼。 兄弟们一碰头，看上沪老板开来的凯迪拉克不错，直接打电话联系进口商，一人来上一辆. 衣锦还乡，风光赫赫。 赵建军听见大老板的调侃，脸不红，气不跳，反而蹙起眉头，认真思索道：“哪条路敢让老板塞车，兄弟们出钱修条铺沥青的！” “痴线！” “就怕别人不知道你有钞票啊？” 张子文一脸无语：“前面带路。” “是，老板。”赵建军在车门前头低的很矮，一挺起身腰板却笔挺，回头扬手招呼兄弟们，动作雄姿勃发。 兄弟们齐齐转身上车，开上十八辆崭新的凯迪拉克前九后九，护送着中间一辆宝马车来到广城大酒店门口。 “第一站去边度？”张子文走下车，迈步进入酒店大堂，还以为是赵建军等人安排有接待晚餐。 赵建军跟在旁边，面不改色道：“兄弟们已经在酒店里等您了。” 张子文听的心头一跳，惊讶地扭头道：“多少人？” (本章完) 第96章 紧急拉练给老板看看 “一百号兄弟，全都参加过越南反击战，有五年以上的服役经验。” 赵建军提了提手中的箱子，同样的箱子黎永斌，文有田手中都有一个，里面是足足一百名退役军人的档案。 张子文本次前来内地，预计就是先招募一百名外勤部职员。 进到房间。 他指着桌面让伙计把资料放下，问道：“你有说清楚是去做什么事吗？” “只说港岛老板要招人，兄弟们心里都清楚。”赵建军老实道。 “嗯。” 张子文不置可否。 全都要有作战经验的退伍老兵，眼睛不瞎就知道做什么生意。 “三分钟，让他们到酒店门口完成集体，五公里拉练。”张子文来到窗前往下望，举起手看着碗上的劳力士道：“超过25分钟的全部淘汰。” “合格者需要经由推荐人签字担保，可以直接纳入公司名单。” 大规模招人得用点非常规手段。 张子文便决定采用担保人制度，让老兄弟给新人担保。 “新入职的兄弟们五年内，如果有做出损害公司利益的事，担保人需要负责解决。”张子文扫过房间里的兄弟一眼，把话挑的很明：“不用你们出钱，但你们要解决掉人。” “敢签多少字，伱们决定。” 赵建军，黎永斌几人脸上都出现微妙的变化。 这百人名单其实已经被他们筛过一遍，个人素质，服役经验绝对真实，甚至有不少基层干部退役，谁介绍多少人，具体让谁来，商讨不下七八次，电话更是打几百通。 谁都想带关系近，交情好的人发财。 港岛会雇佣华人的安保公司就一间！ 光粤省一地的退伍老兵便有十几万，有作战经验的超过万人，狼多肉少，百里挑一，优中选优是一定。 掺杂一些人情世故也合情合理。 张子文对几人的想法心里门清，火急火燎忙着给公司塞人，一毛钱人头费都不抽，自是希望能带自己人赚钱 这是普通人的正常想法，很多劳动密集产业，如纺织厂、钢铁厂等，没有拉帮带的“乡党”，人手还真不好招足，PMC公司一样需要很多人，靠的就是拉帮带。 但PMC到底跟普通行业有所区别，带乡党来可以，举手欢迎，但真出事带头人要出来扛。 “好。” 赵建军出声答应。 黎永斌道：“我知道了，老板。” 文有田，邱少泽等人也齐齐点头。 “不是特意为难你们，只是公司有管理上的需要。”张子文诚恳的道：“我肯定优先招募你们推荐的人，合格的伙计里要是缺少推荐人，可以先到港岛安保部做事，一年的考察期结束，想去非洲赚大钱的可以申请转到外勤部。” “出一分力，赚一份钱，正好港岛安保部人手也紧张。” 赵建军笑道：“老板们能给兄弟们赚钱的机会，不管是在港岛还是出国，兄弟们都会用心。” “楼下紧急集合！” 他掏出一个对讲机，摁下通讯键喊道：“五公里拉练，快快快！” “收到！” 一名老兵放下对讲机，抬起头只见一百名长相各异，穿着汗衫，表情跃跃欲试的兄弟们坐满宴会厅。 “紧急集合！” 一声狼嚎响彻大厅。 百名老兵噌地一下站起来，争先恐后地往门口冲。 张子文很快就见到一百名穿着绿色汗衫，站在一起气质统一，动作干练的老兵在酒店门口完成集合，列队开始进行五公里拉练。 虽然穿着汗衫都是军用款，但背后都印着各自老部队的番号，一些还有某某年字样，代表入伍年份，能看出军人服务站买的纪念品。 赵建军主动申请道：“老板，我下去盯着他们。” “好。” 张子文挥挥手：“辛苦了。” “老板先休息。”赵建军几人离开酒店。 张子文双手抱胸，手上还点着支烟，看着一群老兵们在街道上拉练，能明显看出与年轻人帅气的小伙子不同，许多人已经二十大几，甚至是三十出头。 可一股强大能力似乎在重新苏醒，望着他们拉练都是一种享受。 街头不少市民也会停下脚步，看着老兵们沿着公路向前。 “Madam，把人员资料整理一下。” 张子文把一百份档案交给陪同出席的梁敏业。 公司在广城已经有一个办事处，负责招募安保部的职员。 虽然，张子文根本没去过办事处，但不妨碍梁敏业调用人手整理档案，她欣然答应：“OK，BOSS，给我一天时间。” 一个人的档案可以有几百字，但张子文只需要知道他们的服役部队，擅长岗位，还有当时的军衔。 “年底安保部将扩张到六百人，外勤部将扩张到三百人，公司已经将近一千人的规模了。”张子文心中略作估算，一千人的公司可不是小规模，在港岛只有先锋公司、英杰公司有千人规模。 这回他来广城也不仅是为招募人马。 因为，单纯的招人已经有人事部，在金钱的喂养下，公司不仅规模在拓张，部门建制也变得齐全。 在内地都已经注册有一间分公司，经营类目填的是保洁服务。 “十八辆凯迪拉克护送着一辆宝马车进广城的消息，早已经该不胫而走了吧？” 张子文躺在床上休息。 如果说偷偷摸摸在乡下招走一百名退伍老兵，一时半会当地退役办公室反应不过来。 可把一百名退伍老兵，当中还有不少士官，军官统一召集在省城。 管理退伍士兵档案的主任还没反应，那可是要挨批评的。 或许，赵建军等人会把一百名兄弟安排在酒店里等候，背后有就相关人员的指点.老兵们虽然为他卖命，但政治觉悟高的很。 国外老板第一。 国内嘛. 张子文可不会高估自己，说到底，老兵们赚钱也是为在国内过的好，有时候跟熟人通通气，情理之中，还能方便他跟上边的人接触。 “叮叮叮。” “叮叮叮。” 酒店床头的座机响起。 张子文接起电话，对面是梁敏业清亮悦耳，御味十足的声音：“老板，外贸局打电话来，有一个港商座谈会想邀请您前去参加。” (本章完) 第99章 王局千里追张生（月票加更） 清晨。 一辆宝马车驶出广成酒店，来到公路收费站，踏上前往上沪的路途。 早年连国道都要交费，直至高速公路铺开，直至2019年，方全面取消国道收费. 王书强骑着自行车，悠哉悠哉从宿舍楼来到外贸局，先到食堂吃个早餐，再到办公室里，接过秘书递来的茶缸道。 “小黄，联系下张生的女秘书，过半个钟，我亲自到酒店拜访。” 他低头吹拂着热气。 秘书笑道：“好。” 当场就拿起电话打给酒店，可当电话接通没聊两句，表情就一阵惊愕：“什么，张生已经退房了？” “张子文走了？” 王书强楞在办公室里。 “是。” 秘书放下道：“早上八点就已经退房，宝马车开走半个多钟的时间。” “干！” 王书强嘴里吐出脏话，连忙把茶缸合上盖子，急匆匆走出门道：“傻愣着干嘛，联系车队的老王，追啊！” “是是是。” 秘书连忙答应。 张子文坐在宝马车上，打着瞌睡，赶路往上沪其实不轻松，在高速路网没有建成的年代。 车程长达三四十个小时，可连车都不备一部，到上沪生意不好谈。 上沪历来是全国经济最发达的地方，为长江出海口，内连长江沿海货运，外通全球航道，造就繁荣的经济，与沪商的精明。 全国商场上沪最重派头。 虽然，国内目前还被封锁，但是上沪底子好，进出口已初现盛景。 先前没到上沪做过生意，不然在上沪有一套行头，出门坐船便行。 一天一夜后。 张子文正在一间公路旁的民办饭店吃午餐，见到有辆广城牌照的公务车停下，筷子微微一停，转头与梁敏业笑道：“来人了。” 外贸局长王书强果然出现，走进饭店立即就看向张子文，快步上前道：“张生，张生，追你追的我好苦啊。” “王局！” 张子文面露惊疑，站起身时还把筷子弄掉，赶忙握手道：“您怎么来了？” 王书强可不敢托辞是碰巧，激动的道：“特意来找张生，有件好消息要同张生讲。” “坐坐坐。” 张子文看着王书强蓬头垢面，黑眼圈又浓又重，心中不禁有些发乐。 一路上，他是吃好喝好，睡在宾馆。 王书强却是马不停蹄，时不时还要打电话跟前头县的人聊聊，有没有一辆港岛牌照的车开过境。 “王局，有什么好消息啊？”张子文把三人请上桌。 王书强笑道：“祝总亲自发话，武装部，劳动局，全力支持张生的生意，能让父老乡亲赚到钱，奔小康是头等大事，港岛公司肯在内地招人，是对内地政府和民众素质的信任啊！” “你看我，收到消息马上就追上来，第一时间跟张生通气。” 张子文拿到想要的效果，一拍双手：“好啊，感谢祝总，感谢王局的支持。” “张生，你到上沪有什么事吗？” 王书强举起酒杯，希望捞点好处到手。 “想订购一批轻工业商品。”张子文不藏着掖着。 王书强眼前一亮：“什么品类的货，大约多少钱？” “衣服，鞋子，肥皂，罐头，零食都行。”张子文笑道：“先订两百万美金。” “两百万美金？” 王书强不可思议，就算广城是沿海省份，常有富商回来投资，但上百万美金的订单也是大项目。 而且是采购生意，政府不用出地，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全部都是现款。 “张生要这么多货，是要往北方运吗？”王书强不傻，北上淘金热还没到高峰，但许多有闯劲的商人已经试着倒腾货，可老苏与国内的关系很微妙，时下很多毛子甘愿跟欧洲人做生意，也不想跟内地人做生意。 两百万美金的外贸订单，如果是往北方运的话，张先生的本事可不小，能做的也不止一单. 张子文笑了笑：“是啊，广城的制造业不知能否吃得下？” “能！” 王书强急道：“广成的工厂确实没有上沪大，但我们小作坊多啊，每家每户都是厂，两百万美金的货，两个月，不，加班加点一个月半月。” “保证可以上船发货。” 张子文笑道：“那就麻烦王局帮忙牵头了，Madam，准备一份合同给王局。” 梁敏业露出职业性的微笑：“好，老板。” “张生，我敬伱一杯。” 两百万美金的订单一敲定，王书强日夜追赶也不觉得苦了，双手端起酒杯道：“我干了，你随意。” 张子文面带笑意，心头也觉得心满意足，来内地采购物资，用货轮海运到乌克兰，购买军火的成本又能压低，利润空间一下再提三倍。 内地收了钱，订单源源不断，总不好意思再拦着老兵就业吧。 “张生，走走走，跟我回广城。” 王书强刚喝了几杯酒，便佯装醉意，不顾身份拉着他的手往外走，口中还不断吆喝道：“我一定，一定让老陈、老钱亲自跟你道歉，怎么喝都行。” “敢惹我们外贸局的财神爷，那就是跟广城市民的好日子过不起，那就是跟王书强过不去！” 这些都是王书强故意说的漂亮话，为的就是哄张子文开心。 张子文达到目的，往后还要跟广城多合作，嘴上笑笑就把事情揭过。 第二天。 他又重新回到广成酒店。 “发达了，两百万美金的订单，什么物资都行？” “要考虑合理分配。” “谁都别跟我们二棉抢单子。” 会议室内。 广城第二棉花厂的厂长喊道：“二棉新来的进口设备，产能最大，肩上该加加担子了。” 这时王书强端着大茶缸走进会议室，看着乱哄哄的各厂代表，咳嗽两声，把茶缸放在座位前道：“好了，抢什么，跟菜市场一样。” “组织上会合理分配项目订单。” “谢谢王局。” 站前头的二棉厂长一脸讨好，双手递上一支烟。 “老板，办事处人已经把几间外贸公司的报价发过来了。” 梁敏业拿着一份文件上前。 张子文打开文件，一页页浏览。 (本章完) 第100章 已成大水喉（求月票） “Madam，约宏鑫、伟达两间外贸公司聊一聊。” 张子文放下文件。 “好的，张生。” 梁敏业把一杯咖啡放到他手边：“再过二十分钟，同外贸局的招商会就要开始了。” “嗯。” 张子文端起咖啡，浅尝一口。 他到内地一共要拿出三百万美金的购买物资，交给外贸局的两百万只算是见面礼。 因为，外贸局接到单子会优先交给国营工厂，国营工厂的特点是成本压不下来。 将来更多订单肯定要给民营外贸公司。 二十分钟后。 张子文带着秘书来到酒店一间会议室，刚走到门口，一群国营厂厂长便站起身，争先恐后的上前握手：“张老板，您好，我是第二棉花厂的厂长雷大勇。” “张生，我是罐头厂的钟晓小。” “张生，广城纺织厂，我们是广成纺织厂” 有个厂长还给张子文递烟，张子文本来想接，但可惜被碰掉在地上。 梁敏业急忙道：“坐下来，坐下来谈。” 王书强咳嗽两声，带来的办公室秘书忙道：“各位厂长，让张先生坐下来喝口茶。” “我去冲茶。” 二棉厂老板眼疾手快，来到服务台旁把服务员赶走，亲自动手泡茶。 “张生，唔好意思啊。” 王书强感觉有些尴尬：“没吓到你吧？” “张生。” “饮茶。”二棉厂厂长赶到身边，先给张子文倒了一杯普洱，再给梁敏业倒茶，接着才绕到王局旁边：“王局，喝茶。” 最后还给全桌倒了一圈，办事滴水不漏，绝不得罪人。 每个厂子分多少订单，其实内部已经开会协商好，但他忙前忙后就是想给张生留下一个印象，要是之后又有订单来找他了呢？ “张生，我们都是乡巴佬，没见过世面.”纺织厂长道。 张子文放下茶杯：“诶，孙厂长不能这样讲，广城是一等一的大城市，未来肯定不比港岛差。” “我在各位身上就看到了热情，赚钞票的热情，连这份热情都没有，怎么能赚得到钞票？” 孙厂长脸上有光，老脸露出自豪之色，竖起大拇指道：“港岛的大老板说话就是提气！” “张老板的订单，纺织厂白干都得！” 王局连忙打断吹水，在公文包里掏出一份文件，出声道：“张生，这是外贸局配出的物资订单及报价，货物确保可以一个半月内交齐。” 梁敏业接过文件翻查，清一色的国营厂，物资中以棉衣为主，罐头次之，还有鞋帽，手套，面包，琳琅满目，细分有七十多种。 张子文同一桌厂长聊着，梁敏业过了一遍价格，把文件夹交给他道：“老板，价格还算合适。” 这就是没有很便宜。 但国营厂的优势在服从大局，外贸局只要说一个半月能交，那只会早，不会晚，横幅一挂，标语一贴，劳模一选，整个工厂进入战斗模式。 其次，国营厂的物资一般比较耐用，一来是设备维护用心，二来是熟练技术工人多。 这两个优点是“集中力量办事”的体现，一直延续到几十年后，国企都还是比较值得信赖的。 “签合同吧。” 张子文没有压价格。 王局脸上一喜，扭头让秘书递支笔上去，接着一位位厂长便掏出文件，喜笑颜开的请张子文签字。 有钱就是大爷！ 张子文很享受金钱带来的力量。 一份份合同签完，合上钢笔，扫过圆桌一圈，竟然没有一个人敢啃声，全都是翘首以待等着他发话。 “工期的事情麻烦各位盯紧点，钱在两个工作日内会到账，我付钱很爽快。” 张子文语气一顿：“要货的时候也不喜欢拖拖拉拉。” 国营厂长们连忙拍着胸脯保证。 “张生放心。” “只会早，不会玩晚.” 王书强见他起身要走，也快步上前相送，握手道：“张生，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订单划分中把产能，工期都考虑进去，晚点是绝无可能。 张子文回到酒店房间里，梁敏业整理着合同道：“老板，价格起码能压百分之五，不多聊两句实在亏了。” “卖人情就大大方方，计较几个点做什么。” 张子文倒一脸无所谓：“这批货运到北方倒手换成军火，大西洋绕一圈，赚回来的可不是三四倍。” “当给工人发奖金了。” 这些合同都是梁敏业找港岛的商业律师设计，发给工厂主们打印签字，在桌上时已经对过条款，现在只要整理存档即可。 当天。 广州酒店住着位港岛来的大水喉，还跟外贸局签下两百万美金订单的消息不胫而走，一夜间传遍整个粤省商界，很多做外贸的老板闻声而动。 张子文只见了宏鑫，伟达两间公司。 这两间公司不是价格最低的，但老板都神通广大，背景深厚。 “张生，把单子交给宏鑫做，宏鑫一定能拿出比伟达更低的价格。” 宏鑫老板陆有鑫躬着身，双手抱拳，满脸期待。 自从张子文跟外贸局签下两百万美金的订单，商界谁都知道他是个财神爷，谈判中完全掌握主动。 “行。” “这张单子交给你试试。” 张子文本就更倾向宏鑫公司，见陆老板姿态能放低，价格又主动往下压。 不再多做考虑，签完合同即回到港岛 尖东公寓。 朱音打开门锁，见到鞋柜旁的皮鞋，脸色惊喜：“文哥。” “这么晚？” 张子文穿着睡袍走出卧室，打着哈欠问道：“同朋友去食宵夜了？” “没有。” 朱音小跑上前，双手勾住他的脖子，玉腿夹住腰，用力亲了他一口。 “刚拍完戏，收工。” 张子文方才想起来义姐替他介绍了剧组，搂住她的腰，轻声笑道：“拍哪部戏？” “《雷洛传》” 朱音道：“同刘德桦一起搭戏呢！” 张子文真没想到朱音能上雷洛传混一个角色，又问一句才知道她顶掉了邱淑真的角色，扮演阿洛的白月光。 能拿到这个角色，义姐跟华仔都是有下功夫的。 张子文想要把朱音放下来，朱音却变得很黏人，撒娇道：“不行，我要你一晚上这样抱住我。” “靓女。” “老熊抱树啊，这个姿势很费腰的。” (本章完) 第101章 想请张生品雪茄 “老板，昨晚睡的不好？” 帝国中心。 李军盛早上来开例会，见到大老板无精打采，忍不住道：“要不要把会推迟两个钟头。” “算了。” “开完会，陪我到楼下跑两圈。” 张子文在外奔波一段时间，跟几个部门都要碰个头。 “OK的。” 李军盛带着笑意。 会议室内。 周明华道：“老板，一百新职员已经在港岛安顿好，王进步主动请缨，愿意带二十名兄弟到非洲作军事顾问，当中十三名老职员，七名新职员。” “有一名职员曾任团部参谋，可以提供很好的军事咨询。” 张子文欣然点头。 “发一个升职函，任王进步为驻刚果项目经理，再任三名小队长。” 周明华笑道：“好，什么时候出发？” “三天内吧。” 张子文扭头看向梁敏业：“公司人手即将破千，迫切需要一个更健全的薪酬体系。” “以职业履历，公司贡献，服务年限三点为主。” “争取要做到一人一薪。” 梁敏业微微颔首：“yes，sir。” 一人一薪不会缩减人事支出，但每个薪水都会一定起伏。 能做更公平。 “合同订好我要过目。” 张子文想给外勤部的伙计做两条线，一条是往职级走的管理线，一条是积累服役年限，增长工资的合同线，刀头舔血的行业，钱要给够！ 给钱的方式要能服众。 周明华又道：“老板，挑选到中非，利比亚中转机场的驻派队伍也已经选好，带头的是B队两名伙计，剩下都是新兄弟。” “老兄弟还是更喜欢留在港岛。” 张子文笑道：“可以理解，但Madam。” “sir。” 梁敏业应道。 “把驻外职员的艰苦因素要考虑进去，除薪水之外，往后公司艰苦地区的服务经验，一年算两年，每个季度人事部都要派人出差去点名。” “带点礼品，吃的喝的，不要让兄弟寒心。” 张子文道。 “我明白。”梁敏业点点头。 “对了，财务那里拿十万美金出来，给兄弟们在刚果整一个外派营地，应配有专职医生，护士，武器库，独立的发电装置，储水系统。” 张子文道：“宿舍条件要好一点，单人单间。” 财务经理有义务控制公司收支，嘴上刚想劝劝，又想到公司现金流充沛，索性答应：“没问题，但十万美金不够用呢？” “请当地医生就行，又不是请美国医生。” 张子文瞪他一眼：“够用！” 财务经理咧咧嘴，老板说够用就够用吧. 而外派营地的标准，其实是参照维和营地，但目前顾问团人数不多，十万美金已经能住的很舒坦，将来多赚到钱，在一点点拓宽，增加设备。 有必要时马上就能派人入驻，执行长期任务。 总不能一直住在黑鬼的军营里，华人佣兵要有自己的屋。 “老板，八层，七层的办公室已经整理好，座椅文件柜到位，监控都已经安装，其余设备都搞定，什么时候搬到楼下？”李军盛道。 “算是乔迁，翻黄历找个近的日子就得。” 现在公司已经有三层楼，加起来七万呎，公司总部职员不到百人，办公场地宽广。 好歹是做国际业务的人，公司是面子，走进来就要让客户感受到实力。 毕竟，公司不可能把AK47、坦克，飞机搬进大厦，下属的职员也都有工作在外。 总部能彰显实力的地方不多，每个地方都要好好花钱。 “老板，第九层搬空后，打算弄点什么？” 李军盛笑道。 张子文琢磨一番，第八层有一个监控中心，管着三层楼的内部监控，第七层有一个员工餐厅和休息室，九层清空后只设立两位总监办公室，人事经理办公室和秘书办公室及老板前台，加上一个会客室，一个会议室，还有富余很大的空间。 张子文感觉有些腰酸，突然想到：“弄一间健身房，再弄一个室内靶场吧。” “这样忙生意的时候，还能做一点日常训练，有客户想体验一下，带到靶场打几发也更能合适签合同。” 李军盛想到有健身房，但真没想到室内靶场，闻言异常感兴趣：“港岛有室内靶场的公司，我们拳头应该是第一间。” “做国际生意，一个靶场算乜？” 张子文点点桌面，吹水道：“不建个军事基地都不算威！” 一个月后。 两个中转机场完工。 周明华乘飞机再转客轮，抵达刚果顺利接到空运军火，没过多久，内地物资货物陆续交付，一箱箱吊上货轮，前往巴斯顿。 港岛风平浪静。 谁也不知一间华资公司，已经在境外打通一条国际商道，源源不断的赚取资金反哺总部。 新界，青衣，嘉禾片场。 刘德桦刚完一场文戏，助理马上送上餐盒：“桦哥，吃一口先。” “多谢啊。” 刘德桦接过餐盒，转手递给扮演猪油仔的吴梦达：“达哥，吃我这份。” “不好吧。” 吴梦达憨声拒绝。 虽然，片场买的盒饭一人一份，导演到龙套都吃一样的，但有些明星助理会买营养餐。 这份摆明是刘德桦自己出钱。 桦仔笑道：“最近有点胖了，只打算吃一餐，没什么不好的。” “谢谢桦哥。” 吴梦达是舍不得买营养餐的，知道桦哥的为人，接过餐盒就大快朵颐。 这时助理上前递出一个文件袋：“桦哥，外边有个人自称是乐大电影公司的编剧，替他们老板送一份剧本给你，” 刘德桦听见乐大电影公司的招牌，神色微变，接过文件袋时手竟然隐隐有些发颤，没有打开文件袋，咬着牙道：“阿音，收工一起吃饭？” 朱音礼貌婉拒道：“唔好意思，刘生，晚上要回家给男友做饭。” “阿文回港啦？” 刘德桦眼神中闪过丝惊喜。 “嗯，已经回来一个多月了。”朱音露齿一笑。 “能不能约张生一起出来？”刘德桦问道。 朱音知晓刘德桦是文哥的客户，但也不擅自做主，而是道：“我打一个电话问问。” “好啊。” “很久没跟张生见面，有盒朋友送的古巴雪茄，我尝不懂。”刘德桦笑道：“正好让他帮我品品，大家叙叙旧。” 张子文刚开完会接到电话，眉头不禁皱起：“叙旧？总共没吃过三餐饭，有什么旧找我叙，还要请我抽雪茄，是遇到麻烦了吧！” (本章完) 第102章 乐大公司、三大血案（月票加更） “大麻烦啊。” 刘德桦吸着支烟，右手捏着装有剧本的文件袋，心情忐忑看着朱音打电话。 乐大电影公司在港岛臭名昭著，是台岛天元电影公司在港的皮包公司。 沾上乐大两个字的戏都是苦差事。 “桦哥，文哥晚上约你一起到家里吃饭。”朱音打完电话，笑着回头说道。 刘德桦心里长吁口气，出声道：“多谢，阿音，我欠你一个人情。” “桦哥客气，举手之劳嘛。”朱音倒不觉得有什么，多烧两个菜都累不死人，是一点都没琢磨到里面的味道。 “阿文。” 张子文刚跟朱音通完电话，转手又接到刘嘉琳的电话：“阿姐，乜事啊？” “晚上出来玩吗？” 刘嘉琳笑道：“中环新开一间酒吧，请我去站台，很多圈里的朋友都会到场。” “晚上可能有事。” 张子文出声婉拒，忽然发现对面语气一滞，马上意识到刘嘉琳不是单纯约饮酒，改口道：“正好晚上约刘生一起吃饭，在家里炒几个小菜，阿姐有兴趣吗？” “刘德桦？” 刘嘉琳脑子转弯很快，笑着道：“好久没见到刘生了，一起吃饭吧，酒吧什么时候都可以去。” “OK。” “晚上见。” 张子文挂断电话，面带思索，暗自揣摩道：“看来麻烦不小啊，娱乐圈谁出事？” 傍晚。 五点多。 张子文开宝马车回到尖东公寓，推开门就见刘嘉琳裹着厨裙在灶台前煲汤，朱音扎起头发，青春洋溢，切着食材准备下锅。 “文哥。” 朱音笑道。 梁朝玮在电视前也站起身：“阿文。” “姐夫。” 虽然，梁朝玮与刘嘉琳还没有结婚，但是张子文一向叫比较亲切。 “公司最近忙吗？” 梁朝玮穿着白色运动帽衫，拉链半挂着，看起来是刚登山回来，递出一支香烟问道。 “刚忙完一阵。” 张子文接过烟点上：“叫阿姐别忙了，坐下来一起聊聊天。” “嘉琳煲个汤就好，掌勺大厨还是阿音。”梁朝玮笑着道。 叮咚。 叮咚。 房门外的电子门铃响起。 朱音忙道：“文哥，应该是刘生。” 张子文拿着烟走到玄关处，一推开门果然见到刘德桦西装笔挺，打着发蜡，满脸笑容的喊道：“阿文！” “刘生。” 张子文打开双臂迎接住刘德桦的热情拥抱。 刘德桦手臂下夹着一个文件袋，右手则端着一个木盒，呈上前道：“朋友送的古巴雪茄，据说是大师傅的手艺，尝尝呗。” “这么好！” 张子文揽着刘德桦的肩膀把他请进门。 刘德桦道：“一个人尝不出味道，正好带来给朋友们品鉴品鉴，阿玮，来一支。” 他坐下把雪茄盒打开，抽出一支扔给梁朝玮，再把一支剪好，客气地敬给张子文：“要是喜欢的话，多叫朋友寄几盒来给张生玩。” “刘生太客气啦。” 张子文用火机烧红雪茄，坐在沙发上深吸一口，让烟留在唇齿间自然飘出。 刘德桦与梁朝玮是老熟人，同为无线五虎将，私底下却一般不会碰面，但坐下来也不会冷脸，愿意聊能拿出大把话题。 张子文跟二人在客厅聊了一阵子，刘嘉琳很快把汤端上桌，招呼三个男人先喝碗汤。 朱音很快把菜端上桌，六菜一汤，五荤二素，家常规格正好够吃。 刘嘉琳还带了一瓶珍藏红酒来，把酒开掉，五人畅饮，一副其乐融融的场景，拍张照下来“刘梁不合”的谣言不攻自破。 这全是给同一个人面子。 “张生。” “袋子是乜嘢？” 张子文吃完饭来到客厅沙发坐下，眼神早早就看见刘德桦带来的文件袋，本想着等刘德桦主动开口，但酒的开心，人心情好，捏着雪茄，翘着二郎腿便主动点明话题，调侃道：“不是现金吧？” “给我用不着行贿，打进公司就OK！” 笑话很冷。 刘德桦俊郎的脸上挤出一抹笑意，深处藏着苦涩，为难道：“张生，是乐大电影公司的一份剧本，今天也想找你问问这份剧本该不该接？” “刘生，我又不是大导演，点解知道剧本的含金量？” 张子文嘴上说着不懂，身体却已诚实的弯腰伸手打开文件袋，取出里面的一份剧本，将剧本外的皮筋解开，两枚铜黄色的子弹掉落在桌面。 刘德桦，梁朝玮，刘嘉琳的脸色都不大好看，朱音更是吓一大跳。 张子文面色不变的捡起子弹，用两指捏着放在眼前：“7.62毫米手枪弹，刘生，这下是我的专业了。说吧，送剧本的人什么来头。” “乐大电影公司，老板叫张绍，背后是台岛天元电影公司控股，天元的老板是柯骏雄。”刘德桦道。 梁朝玮坐在旁：“柯俊雄有很深的政治背景，为台北市演员工会理事长。” “《火烧岛II》” 张子文看了眼剧本的标题，皱起眉头道：“第二部啊？” 刘德桦面露苦笑：“89年的时候乐大电影公司找上门，寄了一本藏有子弹的剧本，我派人表示婉拒后，当晚就有人在我家门口挂了一颗手雷。” 《火烧岛》是港岛影坛历史出名的群星荟萃，大咖阵容，有刘德桦，刘嘉琳，成仕龙，洪京宝，梁佳辉等人主演，唯有《豪门夜宴》，《东邪西毒》寥寥几部电影可以与之比肩。 当中《豪门夜宴》是港星为内地水灾筹款所拍摄，所有明星都是无片酬出演，可《火烧岛》是什么玩意，一部社团大佬夸功炫耀，大把捞金的江湖片。 张子文先不提电影的事，直接拿起电话拨给李君盛：“阿盛，带两个人到刘德桦先生家里看看，如果有手雷给我送过来。” “好。” 李君盛肃声答应，心中知道刘德桦可是第一个找上门的客户，在公司老板眼里会多一分重量。 张子文打完电话，看向刘德桦道：“电影能不能拍，我不是导演，但如果有人还敢在我客户家门口挂手雷。” “刘生，我向伱保证，谁挂的，我让谁吃下去！” 刘德桦面色好看很多，摇摇头道：“用不着，我只想不用被人顶着头拍电影。” “既然大家选择拳头公司，我想公司有责任为港星创造一个良好的商业环境。”张子文说完，扭头看向刘嘉琳：“阿姐，第一步你也有去拍，讲点内幕来听听，谁能量这么大！” “我要知道找麻烦的是谁，能让成仕龙，洪京宝一起低头，在江湖上也是数一数二的大佬吧。” 刘嘉琳苦笑道：“《火烧岛》的制片老板是柯骏雄和王宇，二人一个有政界背景，一个有黑道背景，早年都是演员出身，后来转为导演，老板。” “王宇的名气要大一点，是六十年代的武侠一哥，跟张彻导演经常合作，拍出很多知名影片。” “是李小龙之前武打港星中票房最好，片酬最高的一个，曾拜入号码帮门下，后来过档到台岛三联帮为骨干，八十年代台岛的三大血案，他每一件都有参与，是血案的带头人.” (本章完) 第103章 替朋友出头（月票加更） 八十年代台岛三大血案是指：1976年4月23日发生在台岛大同区杏花阁大酒楼的“杏花阁血案” 1981年1月10日台岛中山区“天厨餐厅喋血事件” 1981年5月10日台北法院大厦“法庭大厦血案” 三起案件的主角都是王宇，表面上是江湖人逞凶斗狠，实际上却是台岛第一大帮派“三联帮”与第二大帮派“四海帮”的生意冲突演变。 最终两大帮会的达到白热化，促使“一清专案”的发生，当局开始对失控的黑帮势力下手整肃。 张子文跟过气武打明星不熟，耳中却听出弦外之音：“天元公司是台岛政界与三联帮的生意，所以他们敢寄子弹，挂手雷逼你们去拍戏。” “是。” 刘嘉琳点头道：“三联帮是台岛第一大帮派，堂口遍布东南亚，在北美都有势力。” “港岛电影又很依赖海外票房，看重台岛，东南亚的市场，他们邀我们去拍戏，我们根本不敢拒绝。” “可拍戏归拍戏，大乐公司一分钱片酬都不付。” “票房吃的一干二净。” 张子文也忍不住道：“实在是太黑了。” “成仕龙，洪京宝能忍？” 港岛电影圈红火的时候，便受到大量黑金注资，再加上台岛，港岛地区帮会活跃。 要在影圈混，卖社团大佬一个面子很正常，甚至有些公司就是帮会开的，但干一行，遵守一行的规矩，拍电影老老实实给明星片酬。 低一些无所谓。 起码算是一种合作。 新记的永盛就是如此，拍出许多卖座电影。 用票房洗多少钱不管，实实在在守商业规则，给从业人员一口饭吃，多少会积累一定信誉。 拿枪逼人拍电影。 片酬一分钱不给，着实做得有些过分，像刘嘉琳，刘德桦等影响力不够的明星低头很正常，但成仕龙在国际上都有影响力，洪京宝手底下武师个个都能抄砍刀。 在港岛一亩三分地自保是没问题，怎么又会轻易向社团低头？ 要知道，成仕龙拍片的风格都是动作喜剧，一般不会扮“死人”，可《火烧岛》里成仕龙，洪京宝，刘德桦全部扑街。 对演员形象有很大影响。 往后，别的导演就能指着《火烧岛》说，你可以在这部电影死，怎么现在不能死？ 梁朝玮则道：“张生，龙哥和洪生早年拍武侠片的时候，欠过王宇的人情，王宇打电话给他们搬出三联帮的招牌，两个大哥都不好拒绝。” “这一回龙哥和洪生一样接到剧本，但都不太想去拍.” 张子文恍然大悟：“我明白了。” “等我打个电话给房先生。” 旋即，他起身拿起电话走到阳台，拨通电话问道：“房生，刘生和阿姐都把事情同我讲清楚了，大乐公司的戏你打不打算拍？” “阿文。” 房仕龙正在喝酒，接起电话答道：“最近忙着赶拍《飞鹰计划》，实在抽不出时间拍新戏。” “能摆平的话，一起帮忙摆平。” 张子文面露笑意：“OK，交给我。” “辛苦了。” 房仕龙道：“办完事，闲下来，请伱出来洗桑拿。” “谢谢房生，分内之事而已。” 张子文挂断电话，回到房间里：“房生已经决定推掉这部戏，洪生不是公司的客户，我就不用管了，按照你们的意思来办。” 房仕龙是有在拳头公司请三个保镖，帮忙处理工作上的小事，拦栏粉丝，开车，拉行李箱之类。 “阿文，其实我打算多请两个人，能在港岛保个平安就行。” 刘德桦道。 “这件事情过去一阵子，三联帮应该不会继续追究” 张子文摇摇头：“两个人可以给你，但等着别人开枪是不是太傻了，王宇，柯骏雄人呢？” “在港岛。” 刘德桦心里有些怕。 张子文笑笑：“那就请他们出来聊，放心，事情交给我，不用你们出面。” 三联帮确实很强。 因为，他们是台岛当局刻意扶持，用来打压本省人势力的黑手套，之后又帮忙偷运军火入台，用以武装台军。 台岛外省帮会雨后春笋般冒出，并且迅速坐大，深层次讲是政治需要。 大量士兵撤台，台岛社会十分混乱，身无长技，只会打仗的士兵，最后在统统沦为帮会份子。 但他们强是强在台岛，在海外各堂口缺少凝聚力，又是一个制度臃肿，派系复杂的组织。 王宇代表不了三联帮。 张子文完全跟他们不是一条路子，省港旗兵可不跟你抢地盘。 生意更是没半点交叉，不用顾忌台岛的政治影响。 这类轻装上阵，能打能拼的势力向来是江湖上最怕的“过江猛龙” 张子文会想接下这件事情，一是欠刘德桦一个人情，毕竟朱音的角色是他介绍，二是“大乐电影公司”，或者说背靠三联帮的王宇不止在得罪刘德桦一个人，还在得罪房仕龙，刘嘉琳等人。 张子文想给全港影星释放出一个信号——港娱在有拳头公司之后，跟没有拳头公司之前是不一样的！ 请拳头公司明面上是几个保镖，撑撑场面，实际上则是能靠住拳头公司的招牌，保证每位客人的人身安全，不用担心有人玩盘外招，拿枪指着脑袋逼你拍戏！ 这个概念立起来之后，不管用不得用上，有能力的明星都会请拳头公司。 拳头便能垄断一块市场，还能提高佣金。 张子文是没有跟老客户谈收多少钱，但事情办成，影响力打出去，该付钱的人一定会买单，因为安全是很值钱的。 需要对付的人，却只是一个过气明星和一个电影导演。 性价比挺高。 “没猜错的话，《火烧岛》拍的是三联帮扛把子陈琪礼吧？” 当年《火烧岛》号称是取材黑帮大佬入狱后的真实故事，结合时代背景，陈琪礼两次入狱，88年被“大赦”，89年大乐公司就筹备《火烧岛》。 时间是刚刚好。 “如果陈琪礼就更简单咯。” 昔年的“旱鸭子”、黑帮教父如今早已经丢掉帮会大权。 靠往着日余威，横行岛内，经营一间消防器材公司，还能飞过来打他不成？ “嘀嘀滴。” 这时丢在桌上的大哥大响起。 张子文喝着茶，接起电话：“怎样？” “老板。” “马上把手雷给你送过去。”李君盛的语气十分不爽。 张子文道：“等你。” 刘德桦，刘嘉琳，梁朝玮三人见到摆在桌上的手雷时，再也没有想忍下去的念头。 刘德桦语气带着怨恨：“张生，要多少钱？” “大家都是朋友，我是替朋友出头，钱就不用多给，拿一百万给兄弟们当辛苦费就得。”张子文拍拍刘德桦的肩膀，吹出口烟，低头看雪茄笑道：“我很钟意这款口味，有心了。” “阿盛，晚上帮我发请帖。” 李君盛嘴角挑起笑意：“yes，sir，一定送到！” 本来历史中就没有拍出《火烧岛II》，之前拳头公司没成立有《火烧岛》就算了，真让他们把《火烧岛II》拍出来，公司的面子岂不是全丢光了？ 想来最后一群还是能托到关系拒绝。 可既然找到他。 张子文便要扛起来。 (本章完) 第104章 公司，我烧的 当晚。 中环，湾仔道。 大乐电影公司。 “砰！” 黎永斌，邓少泽几人赶到电影公司地址，抄着铁棍将玻璃门砸烂，肆无忌惮的闯进公司，见到柜子，冰箱，摄像机，统统砸烂。 “挑贵的砸。” “TMD，敢惹张生，让他们去食大便！” 黎永斌抄起地上一张椅子，甩手就朝挂着老板办公室门牌的玻璃门飞去。 “轰！” 玻璃砸落满地。 黎永斌心满意足地道：“乐色，动我们的客户，这下该知道拳头打人有多疼了。” “浇油。” 几名小弟打开准备好的柴油，把办公室内外都淋上一遍。 黎永斌最后一个离开大厦，临走前把手里的烟蒂随意一弹，双手插袋来到楼下电话亭，拨出火警电话道：“阿sir，好兆头啊。” “电影公司着火啦。” 与此同时，上环，宝丰家园。 王宇正在家里和几个兄弟涮火锅，电视上放着《风雨双流星》的录影带，画面中正是场打戏。 一个脖子上纹有刺青，长相彪悍的光头吃着牛肉道：“宇哥拳脚功夫真帅。” “那是，以前宇哥比李晓龙还出名，没有宇哥提携，什么李晓龙，成仕龙，统统都要在街头耍杂技。”另一名马仔浮夸地拍着马屁。 圆桌上除了碗筷，香烟，烟灰缸，还摆着好几把黑星手枪。 王宇笑笑道：“过去啦，港岛还有几个观众记得我？” 这部戏算是他的巅峰之作，搭档的反派配角还是成仕龙。 兄弟们吹捧道“当演员有什么意思，跟宇哥一样当导演，做制片人，开电影公司。” “哪一项不比做武行威风？” 在座的竹联帮成员齐齐点头：“宇哥现在还是白鹰堂堂主，手下几百号兄弟，连向强都要敬你三分，那些电影圈的小明星算什么。” “不一样的。” 王宇脸上笑开了花，嘴上却道：“当艺人起码不用怕被人打黑枪是不是。” “是。” 一名兄弟笑着点头，旋即道：“但怕别人用枪指着他呀，哈哈哈，连扳机都不用扣，大明星就乖乖低头。” “宇哥，港岛有没有新出名的妞啊。” “叫两个来一起喝酒。” 王宇见到兄弟们挤眉弄眼，心中会意：“OK，明天给大家安排，不就是几个女明星嘛，让大家爽上天。” 这种活儿他可没少干，别管愿意不愿意，但凡不好意思拂他前辈面子的女明星，进到KTV包房都跑不掉。 当然，他不会傻傻地叫大公司的当红女星，一般都是挑没人罩着，不温不火的二三线明星。 “谢谢大哥。” 兄弟们举杯相碰，气氛火热。 “港岛跟台岛还是有点不一样，台岛随便找个女星都能玩，管她愿不愿意，刚到还是考虑背后的老板”王宇想着想着，眼神瞄到墙上的挂钟，眉头一皱：“这么晚一个电话都没人回？” “妈的。” 王宇骂出声来。 “宇哥，怎么了？”兄弟们不解道。 王宇道：“可能人老了，卖不动面子，明天有些事情得麻烦兄弟们先办好，公司的新戏很重要，一定要拍成！” “知道宇哥。” 有兄弟叫道：“先绑哪一个？” “不流行绑人了。” 王宇挤出抹笑道：“先把他们家里人请到台岛玩两天。” “宇哥有一套！”手下竖起大拇指。 叮咚。 叮咚。 正当兄弟们聊的火热时，门外的电子铃突然响起，门口有人喊道：“老板，餐厅外送。” “你们谁叫外送了？” 王宇有点意外，环顾兄弟们一圈，指着桌上的菜道：“这么多肉还不够吃？” “不知道。” 几个兄弟纷纷摇头，但已经有一个急着表现的马仔站起身朝向房门走去，王宇心中觉得有些不妥，出声喊道：“你叫的外送吗？” 这时赵建军在门口喊道：“王导，张先生送给伱的外卖。” “哪位张先生？” 王宇喝的满脸通红，醉意上头，但人却不傻，连忙叫住开门的兄弟，拿起桌面的手枪打开保险，拉动枪膛，举起对准门外。 房间里的兄弟们都是脸色骤变，连忙拿枪散开，举枪瞄准门口。 “啪嗒。” 王宇拧开房门，露出一条门缝，把枪口先伸出门外，身体藏在门外，出声道：“边位？” “你好，王生。” 赵建军一身西装，戴着耳麦，人高马大看起来极有气势，腰间虽然没有带枪，但双手间却抱着一个盒子说道：“拳头公司的张子文，我老板来着，叫我给你送一样东西。” “张子文？” 王宇笑冷笑：“没听过，现在把东西拿开，抱头蹲下！” “蹲下！” 他爆喝道：“不然老子一枪做了你。” 赵建军却还是不为所动：“王生，冷静点。” “干你娘！” 王宇破口大骂，心中已然升起杀意打算开枪，可赵建军却忽然说道：“帮王生冷静点。” “砰！” 对面楼顶，一道响亮的枪声惊起。 56式半自动步枪推出一枚子弹，子弹精准的穿过窗户，击中客厅一名枪手。 枪手倒在血泊当中，剩下几人立马受惊，手忙脚乱找地方躲藏，大声喊道：“狙击手，有狙击手！” 王宇更是吓了一大跳，打算找地方藏身时大门却给赵建军一脚踹开。 嘭。 随后，赵建军把手中的箱子砸向王宇，箱子掉出一包TNT，计时器一闪一闪，另外还有一张请柬落在地上。 一支身穿防弹背心，手持56步枪的行动队员马上冲进房间，正打算举枪扫射却发现房间里的小弟一枪都不开，纷纷趴在地上举手投降。 叮叮叮。 房间电话响起。 赵建军接起电话就听对面的人喊道：“王导，公司被人烧了。” “我知道。” 赵建军坐在椅子上道：“我烧的。” 当他把电话放回去时，王宇已被兄弟扎上绳索绑起，不断哀嚎道：“你是谁，我跟你无冤无仇，有什么不能好好谈吗！” 赵建军捡起地上的请柬，蹲下身拍打着王宇脸颊：“老瘪三，你乖乖把请帖收下，明天就能到茶楼同我老板好好谈。” “偏偏要拿枪指着我，有枪很大晒啊，干！” 赵建军一巴掌下去：“王八蛋，我跟你仇大了！” (本章完) 第105章 缺不缺德！ 翌日一早。 张子文起床洗漱，换好衣服打算出门。 可刚穿上鞋，便见李君盛等在走廊欠身说道：“老板，早上好。” “起这么早？” 张子文神色惊诧：“昨晚的事没办妥啊。” 李君盛作为公司总监，可不负责给他开车，大早上来肯定是有事。 “不是。” 李君盛摇摇头：“办妥了，但有一点点小问题。” “说说看。” 张子文走出房门。 李君盛道：“老A已经把人带到重庆大厦去了。” 张子文眉头一挑，问完前因后果不禁笑骂：“干，我让他请人饮茶，没让他绑票啊！” “这样倒是省事，替我把谈判步骤都跳过了。” 李君盛苦笑道：“不能怪老A，送请帖的方案由我计划，只是王宇的反应比想象中激烈一点，不得已临时改变。” “扣钱！” 张子文笑着坐宝马车，甩上车门道：“直接去重庆大厦。” “好。” “老板。” 李君盛坐在驾驶位开车。 重庆大厦。 B区。 张子文穿着西装在下属陪同下，穿过龙蛇混杂的一层商铺，来来往往很多印度佬，东南亚人，几个拆伙的粉仔藏在角落，见到他来还主动上前兜售。 “顶级货啊，老板。” “来点试试？” 由于他一身行头已经改成手工定制，手表又是劳力士，派头十足，很容易引来人群的关注。 但李君盛只需要悄然的掀开衣角，露出腰间的配枪，蚊虫鼠蚁都会自动闪开。 1505 “咚咚咚。” 李君盛举起手臂，用力砸着房门。 这其实是联络方式的一种暗号，但凡有人装斯文轻叩房门立马露馅。 张子文抬头看一眼走廊墙角，监控器正明晃晃的对准他。 “老板。” 赵建军打开铁门，脸上堆着笑道：“吃早餐没。” “视频记得删了。” 张子文走进房间还不忘指指监控。 “放心吧。” 赵建军答道。 张子文来到房间里找到沙发坐好，翘起二郎腿看向对面的一张椅子。 椅子上五花大绑着一个中年人，单论五官是挺有男子气概，作为第一代武打巨星的王宇容貌不俗。 房间还有五个浑身刺青的马仔，其中一个纹的还是龙虎斗。 马仔们都被吊在房间里，双脚悬空，手腕绑起，脚旁有一张小凳子。 每隔一段时间会给他们喘口气。 看他们老实本分，有气无力的样子，便知道昨晚没有少受罪。 “给王导松一松绳子，连嘴都张不开，怎么跟我聊天？” 张子文挥挥手道。 一名职员上前把王宇嘴里的绳子解开。 整整一个晚上王宇嘴巴都被绳勒着，不仅合不上嘴，还发不了音，苦不堪言。 但能看出没受过私刑，赵建军还是挺客气的。 “你你.”王宇动着嘴巴，但肌肉有点僵，说话都不利索。 张子文接过手下递来的烟，低头由赵建军点火。 李君盛碰碰赵建军肩膀：“老板说要扣你工资。” “扣呗。” “那点薪水够做乜？五十万对付两个废柴，兄弟们没见过这么好赚的钱。”赵建军笑吟吟道，人有钱起来说话气都足啊。 张子文吐着烟，打断王宇的话道：“王导，我叫张子文，拳头公司老板，做一点打扫垃圾的工作。” “这活儿我干的挺开心，可干着干着，有人往雇主家扔垃圾。” 王宇仅三言两句中就品出味道，用直勾勾的眼神盯着他。 “王导。” “伱教我怎么办。” 张子文摊开双手，靠着沙发，一副吃定他的样子。 王宇道：“给人扫垃圾就好好扫，保洁工不要学着人乱出头，不接大乐公司的电影，信不信他们的电影永远上不了台岛戏院。” “拍电影要给钱的嘛。” 张子文轻声道：“给钱，人就心甘情愿的拍，你连钱都不给，谁会开心跟你合作。” “这样，两个选择，第一老老实实按照市场价签合约，艺人不愿意不能强求，第二，电影不要拍了，回台岛养老吧。” 王宇瞪起眼睛：“这部戏是鸭霸子想拍，三联帮教父，你惹得起吗！” “张生，我有几年没来港岛了，不知港岛什么时候出了你一号人物，但是三联帮全世界十几万兄弟，不是你靠几条枪镇得住。” “放我走，今天的事情就算了。” 张子文皱起眉头：“你没听懂，还是我没听懂？” “三联帮教父还是三联帮帮主吗，十几万兄弟关我鸟事，又关他鸟事，老子在港岛等他，你打个电话叫他来。” 赵建军在老板的示意下，马上拿电话走到王宇身边。 “打啊！” 张子文喊道。 王宇动动嘴，不敢报出号码，赵建军一巴掌扇过去，五指掐着他脖子，举着大哥大威逼道：“我老板叫你打电话。” 这个电话王宇已经不得不打。 因为，他既然把鸭霸子的名头拿出来，考虑到鸭霸子可能在帮内还有点影响力，必须跟鸭霸子聊上两句，看看是不是要打通关。 王宇差点被活活掐死，连忙挣扎着点头同意。 报出一串号码后竟然真的打通了。 “喂？” 对面响起一道台岛口音，不等人打招呼，便用干哑的嗓音直接问候：“干你娘嘞，有什么事快点讲！” “扑你阿母，老子张子文，是不是陈琪礼？”张子文干脆礼貌的回以问候。 陈琪礼的声息一顿，似乎在像张子文是谁，或是惊讶于对方的嚣张，老半晌才问道：“我是，你哪个堂口的，有什么事？” “港岛干保洁的。” 张子文犀利的道：“你手下是不是有个扑街叫王宇！” “他在我的地盘上找小姐不给钱啊，现在给我抓起来了，说你是他大哥，搬你出来恐吓我啊。” “这件事情你打算怎么扛！” 陈琪礼脑袋差点没转过弯，不信邪道：“神经病，王宇怎么会缺钱，把电话给他。” 张子文把话筒靠向王宇。 王宇马上叫道：“把子，他是拳头公司的张子文！” “噗！” 赵建军给他肚子一拳。 啊！ 陈琪礼听着惨叫声，又听到一个新名字：“拳头公司？” 张子文收回电话道：“明星出来赚钱跟小姐差不多，一个卖艺一个卖身，他找人拍电影不打算给钱，还TM给人寄子弹，挂手雷，是不是跟找小姐不给钱还赏人家鞭子，拍人家录影带一样缺德！” (本章完) 第106章 喂你吃颗雷（月票加更） “张先生，你想怎么办？” 陈琪礼镇定答道。 家中花园内，还不忘吹吹口哨，逗弄着笼子里的鸟。 既然知道对方的目的， 事情反倒简单。 “叽叽。” 玄凤鸟雀跃着。 张子文笑道：“好办，把《火烧岛I》的片酬补给几个主演，再让大乐公司发一个道歉声明，《火烧岛II》没人想拍，那就不拍了。” “古惑仔坐牢有什么看头，搞《监狱风云》啊？” “你是请了林岭东还是周闰发！” 陈琪礼语气讽刺：“几时港岛出现一间叫拳头的电影公司，张先生来头不小啊，敢找我陈琪礼讨债！” “钱一分没有。” “有种台岛的票房都不要了。” 他赋闲在家不假，但鸭霸子要动用些关系，封杀掉一两个艺人还算简单。 台岛本有电影审核机制，专门为心向内地的影星服务。 将几个人纳入封杀名单很容易。 虽然，王宇拍电影不给钱并非他授意，也让他觉得很丢人，但是事情既然出现，作为王宇的把子肯定要把事情扛起来。 而且，电影确实是他叫王宇拍的，目的是借助电影造势，为重新回帮中掌权敲敲边鼓。 第一部电影没起到什么大作用，却让全世界都知道他陈琪礼出来了！ 整个竹联帮也不能忘记他陈琪礼入狱是为帮会。 明年正逢新一次帮会选举。 正要拍第二部掀起舆论呢。 何况，台岛帮会头子向来有参加民选政治的传统，电影也能让陈琪礼有多拉几张选票，但凡涉及到选票的东西，台岛人都会玩舆论。 要是让江湖知道他被一间港岛小公司吓住，岂不是承认人老不中用。 狗屁的赔钱，道歉，王宇去死都行！ 张子文口气也有点大，没有给陈琪礼面子的意思。因为陈琪礼在他这里没面子，跟王宇聊的时候条件可以低些，跟陈琪礼聊的时候条件自然要高点。 否则电话不是白打了？ “好啊。” “既然鸭霸子不打算管，就由我来替你教教小弟，到底怎么样拍电影。”张子文挂断电话，眼神凌厉的扫过吊着的马仔：“竹联帮的枪手很有名啊。” “老A。” “送他们到公海。” 赵建军冷笑道：“知道了，老板。” “让他们游回去。” 张子文道。 “好啊。” 赵建军上前割断一名马仔的绳索：“听说伱们很会水，给我们展示一下啊” “至于王导嘛大明星，大导演来着，应该给点面子。”张子文笑了笑，拿起摆在桌面的一颗手雷，走到王宇面前，掂量着手雷道：“张嘴。” “张生，不要我给钱，我出钱。”王宇见到几个手下已经被装进麻袋里，惊的胆颤魂飞，满脸惊恐的摇头挣扎。 之前给人抓回大厦，心中依旧有几分底气。 因为，他知道对方是为艺人来出头，顶多是有点社团背景，扛出鸭霸子的名号，多少有谈判的机会。 事情谈不拢，也要给鸭霸子点颜面，好歹自己是个老牌明星。 死在港岛影响很大。 电影公司再神通广大，说到底还是要赚钱的，惹怒台岛没有好果子。 可现在他真怕了 连鸭霸子的面子都不给，真的还是间电影公司吗？ 张子文心想给个屁，他又不是开电影公司的，而且不是一两个小明星拒片，是好几个有影响力的大明星，当中还有房仕龙，涉及到洪京宝。 影视方面封不封杀是他们考虑的事，不在拳头公司业务范围。 鸭霸子有能力封杀刘德桦，能封杀房仕龙？ 房仕龙在电影圈还是有点号召力的，要是站出来号召一帮明星拒绝台岛帮会威胁，肯出来支持的大明星肯定不少。 能封他们一年两年，能封三年五年？ 房仕龙让他做事，心里肯定有打算。 “张嘴啊！” 赵建军见王宇罗里吧嗦，不断哀求，上前用力掰开王宇的嘴，瞪起眼睛道：“扑街，再动把你的嘴撕烂。” 张子文则将手雷塞到他嘴巴里。 “唔唔唔。” 王宇惊恐万分。 “把他丢到嘉禾公司门口。” 张子文道。 “简单。” 李君盛吸着烟，面露笑意。 张子文拍拍王宇的脸：“小心点，别把拉环扯爆了。” 下午。 四点。 一辆银灰色面包车驶过骆克道，停在嘉禾电影公司门口。 哗啦。 车门推开。 一个绑成粽子的人影被一脚踹下车，滚了几圈躺在街头，表情痛苦的蜷缩起身子。 来往的路人，职员们见到都纷纷上前，但旋即发出一阵惊叫，又仓惶地四散逃开。 因为，这人除了被绳索绑住外，口中还贴着白色胶布，胶布内是一颗绿色手雷。 路人马上惊慌报警，嘉禾公司也派人前来查看，很快发现吃着手雷的人正是以前红遍港岛，武侠电影的一代巨星——王宇。 当晚。 知名影星王宇口中吞雷，给人丢在嘉禾电影公司门口的新闻，马上登上晚报头条成为港岛热闻。 人人都在猜王宇得罪了谁，不少八卦周刊，接连几天还扒出王宇的社团背景，以及在台岛时的帮会活动履历。 “张生。” 刘德桦刚拍完戏，见到报纸新闻，打电话关心道：“事情这么轰动，会不会有什么麻烦？” “不会。” 张子文捏着雪茄，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轻松写意的道：“答应过你的嘛，敢再寄手雷，就让他吃下去。” “要不是为港岛治安考虑，我一定把环拉了听个响。” 刘德桦苦笑道：“没关系就好。” 虽然，他觉得太过份，但心情又很舒爽，几年来那口恶气算是出了。 一百万港币太超值了。 张子文和一班兄弟却头一次赚这么轻松的钞票，换在非洲都够买王宇全家人的命，在港岛却连手雷拴都不好拉，做生意嘛。 拉环是另外的价格。 张子文可不会做超出价格外的事 当晚，还在港岛谈生意的柯俊雄，连夜乘船逃往台岛。 “干他娘，这样羞辱我！” 台岛别墅。 陈琪礼见到台媒转载的新闻，狠狠拍在桌面，面露厉色：“一间小小的安保公司，敢骑在我头顶上拉屎？” “不给你点颜色，还真以为老子没脾气，是颗软柿子，让你踩着上位！” (本章完) 第107章 这是江湖（月票加更） 陈琪礼在接完张子文的电话，第一时间便派人去查拳头公司底细，经调查是一间刚成立不到两年的安保公司。 靠为明星做保镖起家，管理着启德机场，手下应有一批职业枪手。 发展的速度很快，绝对是走野路子的。 “急着上位，没出息。” 陈琪礼心情不佳，打电话叫心腹手下到跟前，交代道：“和尚，联系白鹰堂的人，到港岛处理掉一个年轻人，姓张。” “事情做的张扬点。” 和尚是个剃着光头，浓眉大眼，体格高大的本省人。 “知道了，把子。” 陈琪礼道：“事情办成，白鹰堂主的位置归你坐。” 和尚面露喜色，连忙道：“多谢把子。” 白鹰堂人手虽然不多，只有几百号人，但管着帮会里的洗钱业务，明面上还有两间电影公司，十几间戏院，在竹联帮内算是排名中流的堂口。 竹联帮大小两百多个堂口，除掉海外堂口，本省堂口中以经营酒楼，桑拿，赌档的堂口为最次，以经营面粉，走私，军火的堂口为最强。 如果，白鹰堂承当着洗钱，电影业务，兼负给当地官员输送黑金，算是一个功能性堂口，每年捞个上百万轻轻松松。 “小心点，姓张的手底下有不少枪手，不要栽跟头了。” 陈琪礼交代道。 和尚不以为意的答应道：“我在旧金山连FIB都能搞定，港岛几个古惑仔算什么。” 他算是陈琪礼的头号干将，当年直接跟陈琪礼前往旧金山制造“江南案”，在FBI眼皮子底下干掉双面间谍。 这起案件也知道导致陈琪礼入狱。 和尚也被当局判刑二十五年，但同样在“大赦”中被释放. “放手去做吧。” 只见陈琪礼拿出一个手提箱交给下属，里面是满满一箱的台币。 和尚带着钱离开，陈琪礼却点上支烟，表情忧郁：“一步错，步步错啊。” “江南”是台岛一位知名作家，早年在台岛“政干班”毕业。由于成绩优异，被当局派往港岛，菲律宾等地做记者，写出写成《香港纪行》及《动乱的东南亚》两书。 打着采访的名号，刺探情报，借着发表作品，抨击敌对，算是当局的喉舌之一。 在相关部门培养下，名气甚大。 但被当局派往北美留学期间，却暗暗跟FBI勾搭上，后来转头写小老板的书，骂台岛，引起小老板不满，授意展开“锄奸计划” 那时竹联帮正跟四海帮打的不可开交，为的是抢生意，抢地盘。 但比的却是谁跟老板关系好。 陈琪礼为帮会发展，以帮主之身，亲自前往旧金山策划案件，最后事情办好，FBI却大为震怒，以军售为条件，要求当局除掉元凶。 在美国佬的眼里，狗养的狗还是主人的狗。 主人喜欢的小狗被老狗咬死了。 该死啊！ 陈琪礼便成为牺牲品，但当局没有忘记竹联帮，竹联帮实力愈加强大，稳坐台岛第一帮会的宝座。 可他为帮会做出了牺牲，不代表帮会记一辈子。 时过境迁，大权旁落。 “台岛教父，呵呵，明面上还叫一声把子，暗地里巴不得我早点退休，连开一个消防器械公司，上门施压的人都不少。” 陈琪礼暗叹：“现在确确实给一个港岛后生仔踩一脚，几个当权的老兄弟都在笑我，说好明年支持我的几个堂主，真不敢猜在想什么。” “或许，那个案子就不该做。” 他却忘了， 早年竹联帮尚未成立，还在“中和帮”厮混的时候，能够上位便是借着前帮主杀人入狱的机会。 “江湖，从不记恩，不记仇。” 他能带竹联帮做大，靠的也是间谍身份，当初江南制造的舆论轰动，事情被推到那个份上，作为黑手套能拒绝吗? 身为帮主， 一切应为帮会考虑， 手下的兄弟会让他退吗！ “江湖上，真的是要逞凶斗狠才镇得住人，要敢打敢杀才能服众。” “明年想要重掌大权，面子必须找回来！” 这也是陈琪礼明知到别人地盘上风险很大，还是要让心腹手下去做事的原因。 张子文知道“鸭霸子”的履历，不说前世报道，葬礼上多少台岛黑白人物，大佬政要出席，光是现在想找资料，厚厚一大沓随时能摆上桌。 不是指张子文情报网有多强，而是鸭霸子实在太出名，一个地区的黑道教父，做多过什么事，坐过多少年牢。 根本藏不住。 张子文很懂他现在外强中干，名气大过实力的处境，一点都不怕鸭霸子敢报复他。 兄弟们也对王宇做过审讯，知道鸭霸子打算明年出来争权，更知道把事情闹大，落对方面子是打击对方的好办法。 将人仍在嘉禾公司门口，便是给对方的一记耳光。 跟趁他病，要他命是一个道理。 只要鸭霸子掌不了权，对张子文来讲，便没有真正的威胁。 不来港岛还好，来港岛，以他现在的人脉资源，多少是能收到一点风声。 还真不怕！ 刘德桦，房仕龙，刘嘉琳，梁朝玮等港岛影星，则在新闻发生以后，站在与王宇同病相怜的位置，不断向媒体发声，表示台岛帮会对电影行业发展影响很大。 手伸太长了。 由于，没有提到港岛本地社团，永盛，嘉禾等电影公司纷纷表示支持，其实他们觉得台岛动辄绑人威逼，关键是一分钱都不付的作风太过份。 有碍港岛电影圈的蛋糕做大。 只是先前嘉禾等公司要港岛的戏院，永胜等公司又和竹联帮有其它生意来往，所以明面上不好多说，现在有一个机会自然是看笑话咯。 王宇自己屁股又不干净，在港岛搏不了民众同情，明眼人都知他是涉及到帮派斗争 台当局在本月的电影禁令名单中，倒是把刘嘉琳和梁朝玮加上，刘德桦，房仕龙等人一点事都没，可见是作过背调，针对性极强。 好在二人本就不大吃台岛市场，影响有一点，但不多。 房仕龙也再三保证，尽快为他们公婆解决这件事。 正当张子文觉得风波过去，却收到倪昌明的电话：“张生，下午出来喝杯咖啡？” “好啊。” 张子文马上意识是事情不方便在电话里讲。 (本章完) 第108章 为解放，做斗争 半岛酒店。 倪昌明身穿西装，文质彬彬的搅拌着咖啡：“月初王宇被绑的案子，同张先生的公司没有关系吧？” “没有啊。” 张子文坦然笑道：“倪警司在办公务？” “不是。” 倪昌明喝了口咖啡：“闲聊而已。” “王宇根本没有报案，说是在拍戏，但警方以涉及三合会组织为由，已经将王宇递解出境。” “只是O记近期发现有多名台岛帮会成员出现在港岛，可能与上一回的王宇事件有关。” “张先生感兴趣吗？” 张子文眼神微眯，望着倪昌明缓缓点头：“感兴趣。” 倪昌明把一个牛皮纸袋放到桌面。 “自己打开看看。” 张子文解掉扣子上的细绳，取出一叠文件，上面是和尚及六名手下的资料照片、帮会背景。 “倪警司真是消息灵通。”张子文大略扫过一遍，便知道和尚是鸭霸子派来的枪手。 倪昌明把杯子放在杯垫上，轻描淡写道：“保护雇主张先生可能是专业的，但调查三合会组织O记更专业些。” “多谢倪sir。” 张子文把文件在桌面抖齐，放回纸袋中道：“欠你一个人情。” “谈不上，朋友之间，搭把手而已。” 倪昌明不打算邀功，手指顶正鼻梁上的金边眼镜，笑着道：“张生是我的话，肯定也会来通知一声。” “外地帮会进港，招呼都不打，不讲礼貌啊。” 张子文拿起文件：“倪sir打算怎么做，配合你演一出戏，把人捕了？” “不用。” 倪昌明道：“张先生自己处理就好。” “好，那我不客气了。” 张子文嘴角带笑：“不过倪sir，我口风很紧的，一般不动嘴，只动手，别指望我动嘴帮你啊。” 回到公司。 张子文把文件袋丢到桌面，面露冷笑：“妈的，敢派枪手来港岛，不知死活。” “老板。” “已经派人去收风了。” 周明华出声道：“只是警方送来的料，会不会是想借刀杀人？” “不知道。” 张子文摇摇头，点起一支雪茄：“但事情应该是真的。” “嗯。” 周明华微微颔首，也不认为警方在送假消息。 因为，借刀杀人更得是用消息，而且把人抓到什么消息都问的出来。 张子文长期公司、项目、住宅三点一线，出入又时常会带着下属。 车内有冲锋枪有防弹衣，一般枪手想打黑枪很难有机会。 台岛来的几个土炮江湖经验丰富，可不是抄家伙就干的狠角色。 来港岛稍作几天准备，事情便败露的干净。 赵建军很快在九龙一间宾馆将六个枪手截住，发生一场短暂的交火，四名枪手遭到射杀，成功带走两个，经过审讯确定是陈琪礼派来的人，隶属于竹联帮白鹰堂。 张子文却在想：“倪昌明的示好是纯粹为交情，还是打算跟拳头公司发展长期合作业务？” 如果是纯粹的交情，那就是拿公家的情报换私人的人情，将来还点钞票，帮个小忙即可，是私人武装公司与警方最常见的合作状态。 如果是有意图谋划与拳头公司长期合作，以倪昌明的身份，代表的不可能是个人。 警队宪委层高级长官，中环O记负责人，出身政治世家，本地乡绅家族，警队的政治明星！ 每一个身份单拎出来都有分量，叠在一起就象征着深厚政治背景，背后是有一连串的利益相关人士。 “如果是看中拳头公司的发展，在为长期合作做铺垫，那要跟拳头公司长期合作的可不是一个人。” “而是一个政治山头！” 党内无派，千奇百怪。 关乎资本，民生，社团，乡绅各层面。 可不能为警队的几单业务，为一个警司给的点好处，行差踏错啊！ “下一次回内地，不对，等在内地更有影响力之时，干脆直接问问姓倪什么身份。”张子文道：“再决定要不要跟姓倪的合作。” “如果能长期合作下去，业务方面是另一回事，但在港岛完全可以借用警队和相关政治势力的情报网，眼线和资料。” 这东西价值很大。 比如倪警司给的文件袋，无形中就解除一场危机，形成地头蛇的碾压局。 可要他赌是不可能赌的，想一起玩得先亮身份。 辛辛苦苦打拼，几次闯进枪林弹雨，好不容易搏出一套身家。 有点小价值，最是关键时刻，不能乱上车啊。 “老板，人都已经送去喂鱼，有没有打算派几队兄弟到台岛办事啊？” 赤柱湾。 海边土路。 赵建军干完活回来，用手拍着衣服，一副没玩够的语气。 “怎么？” “没玩过瘾啊！” 张子文坐在轿车后座，心中是知道兄弟们是钱没赚够，调侃着道：“还几队兄弟，干脆把公司的人都喊到台岛度假好了。” “干活可以，度假就算了。” 赵建军在副驾拉起安全带，回头道：“那破乡下没啥好玩的。” “几队兄弟是真没有，但选两队兄弟明天坐船去台岛吧。” 张子文道：“记得选新人，给新人一点机会，不要次次都是那几张脸，好歹是当副总监的人，年底拿奖金的，好意思跟兄弟抢食？” “知道啦。” 赵建军没好气的道：“懂懂懂，又搞轮战练兵。” “干一个土匪头子而已，还用挑人啊！” 新招的兄弟可不代表素质低，反而军事素质普遍更高，服役部队更为精锐，战争经验更丰富 而且，他们老家的房子还没翻新，凯迪拉克还没买上。 更有拼劲！ 更凶残！ 重庆大厦。 赵建军一手拿着小本本，一手拿着铅笔，朝着房间里的兄弟们问道。 “有几个报名？” 兄弟们一阵惊呼。 “干！” “老A，老板连这种业务都接到了？” “大单子啊！” 赵建军忙骂道：“去去去，大事业怎么可能外包，去铲除一个土匪头子，净化下市容市貌而已，别误会啊。” “劳务费每人五万，包车船，快点报名。” 兄弟们争先举手。 赵建军记着名字，心中却暗暗想道：“妈的，老子都退役了，估计赶不上大事业喽！” “要是有朝一日真开始，老板能包下一块边角料的业务，我一辈子也算没白混。” (本章完) 第109章 猛龙过江 当夜。 十二名理着平头，手提黑色背包，统一穿着白色夹克的男人踏过木板，登上一艘柴油船。 他们抱着装备，挤在舱内，一言不发，趁着夜色赶赴台岛。 隔天。 上午。 启德机场。 “龙哥。” 张子文在机场见到房仕龙与他的团队。 现在房仕龙打算前往台岛宣传新电影《飞鹰计划》，另外为刘嘉琳，梁朝玮斡旋台岛禁令艺人的事。 张子文主动邀请房仕龙赴台，自然要亲自前往台岛陪同。 此番，面对媒体的赴台在市民眼中没什么，但在江湖人眼中可谓是对“鸭霸子”的高调挑衅，而张子文就是要高调起来，让港岛明星知道他罩的住，摆的平。 不是解决一时的麻烦，而是一劳永逸，把搞出麻烦的人解决！ 这也是鸭霸子派出枪手后的报复！ 帮会大佬不能低头，PMC公司更不能行，连一个地区帮会都搞不定，谁相信拳头公司可以搞定更强的对手？ PMC公司可以输，但不能不打，那样不可能接到大单子的。 “张先生，好久不见。”成龙上前热情拥抱，随行的安保人员则齐齐鞠躬：“老板。” “老板。” 张子文同成龙拥抱之后，目光看向伙计们点点头。 龙家班的黎强泉，陆惠光等人都喊道：“张先生。” “张生。” 张子文与几人握手，凡是上过镜头的武师都能叫出名字，再夸赞一句某某角色演的好，可见是作足功课的，使得黎强泉，陆惠光几人都很开心。 李君盛带着三名精锐干将，拿护照陪老板一起走正规途径入台，提着行李在过安检。 登机后。 头等舱内。 房仕龙在手提袋中取出一个小礼盒，递给身旁的张子文道：“张生，多谢帮忙摆平大乐公司。” “一份小礼物算是心意。” 张子文连忙推辞道：“龙哥太客气了。” “张生，当我是朋友把东西收下。”房仕龙身上江湖气很重，真给送人礼物，被拒绝会觉得落面子。 礼盒上有品牌。 张子文见到是百达翡丽的logo，笑了笑便把东西接过：“我就不跟龙哥客气了。” “只是觉得衬张生。” 房仕龙像是办完一件大事，长长吁出口气，面色轻松道：“也不是什么限量款，戴着玩玩，下次碰到真正的好东西，再给张生带一块回来。” 上百万的表。 戴着玩玩。 想到眼前的人是每年请客吃饭要花几百万港币，封LV店请兄弟们购物买奢侈品的主，一时间竟然不觉得违和。 经常有人讲龙家班只成就房仕龙一个人，但能让班子里的武师心甘情愿跟几十年，偶尔拌两句嘴也闹不大的人。 个人魅力毋庸置疑。 路途平乏无味。 张子文，房仕龙等人在桃园机场一下机，却遭到大量闻讯而来的记者围堵，闪光灯自是聚焦在龙家班身上。 张子文，李君盛几人跟在龙家班身旁，偶尔可能会被照几张相，但总体还算轻松。 媒体报社关注着房仕龙，可江湖人却不会错漏这条过江猛龙！ 陈琪礼在和尚几人折戟沉沙后，便知道张子文在港岛的实力不俗，敢为刘德桦等人出头是有底气的。 可陈琪礼再是高看张子文都想不到，张子文敢明目张胆的来台岛，还极为聪明的用房仕龙做护身符，搞的枪手都不好杀进酒店。 因为，他跟房仕龙住在同一层，而整层楼又被房仕龙包下，枪击案马上可以转为枪杀功夫巨星 台北。 南港区。 三层的复式花园别墅。 二十多辆宝马，平治沿街停好，许多帮会人士进入别墅大门。 “把子，把子！” “是要跟四海帮开战吗？” 不少帮会骨干，头目相互抱拳，打探消息。 陈琪礼在海外确实已没多大能量，顶多算得上有钞票，但在台岛确实有不少门生，一声令下，花园里站着数十号人马，乌泱泱一片，嗓门喊起来都很大。 其中光是堂主就有十七个，小头目更是有三十几号，个个都能拉出几十上百号兄弟。 说是开江湖大会都不夸张。 人的名，树的影，竹联帮有很多代帮主，但称之为“把子”的只有一个。 这时陈琪礼穿着汗衫，露出两条干瘦的胳膊，踩着木屐来到花园外朗声道：“都来了？” “黑虎堂，青蛇堂，白鼠堂……把子，能来的都来了，另外有几位走不开。”一名手下讲道。 院子里有人叫嚣：“把子，叫这么多兄弟，是不是有事要干？” “把子尽管说。” 陈琪礼看着在场的帮中骨干，面带微笑。 竹联帮学习清朝以白，黄，蓝，黑八旗为制，堂口多了之后，又增加虎，豹，鹰等后缀。 陈琪礼知道张子文敢猛龙过江，一定是带着人来了找麻烦，不提前做准备，恐怕等不到明年重新掌权，只会等到清明的香火 因此，根本不敢再藏拙，把手下的兄弟全部叫出来，尽最大的能力要把人留在台岛。 要是仇家打上门来把子都解决不掉，往后把子两个字就没什么用了。 “有件事情想拜托各位兄弟帮忙。” 陈琪礼道：“港岛有个做生意的老板，手里攥着几十条枪，养了一群游匪，跟我有点私人恩怨，今天特意来台岛找我了。” “干哟！” “找死啊，来台岛找把子的麻烦，打着灯笼上厕所啊。” “那人叫什么名字？” 陈琪礼笑道：“张子文，同房仕龙有点交情，一行人住在台北宾馆。” 台北宾馆是刚落座的五星级酒店，对外营业的同时，还用来接待外国政要，算是一个具有象征意义的场所，非常安全。 “把子，这件事情交给我们来办吧。” “只要他敢走出台北宾馆一步，我们就带他来见你。” “让他给你磕头认错！” 竹联帮中的堂主，骨干根本没把张子文放在眼里，论人，他们有几万，论枪，他们做的就是军火生意，硬碰硬，谁怕谁？ “张子文。” “听都没听过，切！” 有人不屑地骂道。 陈琪礼道：“谁能做掉张子文，我把台北桃园公路的项目交给谁做” 这个项目价值几千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