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娱乐圈]绿卡打工日记》 1、穿越了？ 头有点疼，果然不应该在图书馆睡觉的，桌子好硬！ 一手捂着头，姜穗睁开了眼，入目的场景却让她瞬间瞪大双眼。 简约的现代化室内装饰，一整面玻璃墙泛着微蓝的光，这里分明不是图书馆。不止如此，姜穗还注意到了眼前的一男一女。 他们是谁？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做梦还是穿越？ 无数问题涌进脑海，姜穗甚至都来不及聆听、思考眼前男人说的话，便在桌子下用手狠揪了下自己的腿。 嘶！！！劲使大了！！ 姜穗疼的手脚蜷缩、后牙紧咬，痛感明示的事实让她眉眼都皱了起来。 她——姜穗，可能穿越了…… 不是，有病吧！她妈还等着她回家给她做糖醋排骨吃，更重要的是她的毕业论文已经写到致谢了！结果贼老天让她穿越？你就不能找别人凑kpi？！ 好气啊！但还是要保持微笑，没办法，眼前这俩大活人太显眼！姜穗觉得自己是个懂礼貌的好学生，不管如今情况怎么样，别人面前至少不能丢人！ 但是，他说的话她怎么一句都听不懂？老天爷，你不是让她穿到国外了吧？ 不是，外区业务也归中国神仙管啊？你们天上的神仙怎么回事！职责划分这么不明确的吗？ 心里小人槽吐的都翻上白眼了，坐在这的姜穗还是维持着端庄、安静的状态。听不懂话也不打断，反而盯着对方的眼睛表示她在很认真的听。 虽然一个字都听不懂，但那熟悉的尾词让姜穗获得了一个信息点，她现在在韩国。 韩国？ 姜穗对这个国家真是熟悉又陌生，也完全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在这里，只能心存茫然面对说个不停的陌生男士。 满耳朵叽里呱啦许久后，男人终于住了口，姜穗心里小人松了口气，还没搞懂这人为什么做出一副遗憾的表情，旁边一直都很安静的女士也张开了嘴。 还来？ 下意识屏气，姜穗保持住微笑打算接受下一轮外语的洗礼，结果飘到她耳朵里的居然是熟悉的语言！ 混乱状况下听到中文带给姜穗的慰藉很大，毫不夸张的说那瞬间姜穗差点热泪盈眶，如果没听到下一句话的话。 “……所以公司送你去选秀也是下了很大决心的。当然你也不必担心，能取得成绩最好，不能我们也有下一步的安排。而且这次的选秀……” 前后说了什么姜穗已经听不清了，因为她现在满脑子都是那两个字——选秀。 姜穗对这两个字并不陌生，怎么说她都是生在互联网时代的孩子，出生开始就与网络为伴，每天上网获取新闻八卦是后天学习后刻在骨子里的技能。这样的她即便不追星，热传的娱乐圈消息还是会一个接一个飞进她眼睛。 所以她知道2017年有一档火热到不行的国外选秀综艺，也知道后来国内也出现了一大批同类节目。但姜穗怎么都想不到，这种事居然还能叫她遇上！这真是有生之年了……只可惜，她对这是真没什么兴趣。 没兴趣归没兴趣，刚穿过来，姜穗对信息掌握的还不是很充分，也不敢直接说不想去，只能婉言道：“这个机会确实很难得，我也知道公司把这个机会给我是好意，但这毕竟是大事，不知道能不能给我一点时间思考一下，明天给答复请问可以吗？” 对面女士将姜穗的话翻译给男人后，他点点头，嘴巴上下张合好几次，说出的话翻译过来是同意的意思，当然后面也接了不少劝姜穗好好考虑、机会实在难得的话。 同意的话得来的这样容易，姜穗当然很郑重的表示会好好考虑，之后便起身鞠躬离开。 将门关上的那刻，姜穗轻轻舒了口气，知道这一关是过了。只是要想知道这一切到底怎么回事还需要更多的信息，所以她打算走开几步，找个没人去的地方翻看下手机，有时间的话也要好好翻一下自己的记忆小盒子。 “也不知道这是哪一年，但看屋子里的各种装饰，应该是15年后吧……” 姜穗心里有些发虚，头疼的感觉再次出现，让她不自禁捂住额角。 没时间唉声叹气了，行动是解决茫然的最好办法。坚定这个信念后，姜穗迈步朝着走廊尽头走去。走路的过程中她拿出手机对准自己看了几眼，心一下子安定了下来。 太好了，是自己的脸！！ 但这不代表什么，穿越文不也经常出现穿越到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身上的情节？谁能保证姜穗现在不是这种情况？ 姜穗觉得自己的大脑混乱的要命，急需一个安静的地方好好梳理一下。于是她继续前进，几分钟后…… “完了啊，这是哪儿啊，怎么才能下楼啊……” 迷路到不知所措，姜穗停在原地左顾右盼，愣是没能从这家具商城一样的装修里看出一点出路。 她是真的不懂，这公司看起来还挺大的，干嘛要把内部装的和个迷宫似的，员工真的不会迷路吗？ “你好，请问你需要帮助吗？” “我的天！吓死我了！” “对不起对不起！” 金炆庭没想到自己只是想出来买个水，结果一开门就看见个女生站在那。她迷茫的表情、左右看的动作都告诉金炆庭，这个人需要帮助。 秉持着人道主义，金炆庭小声问询了一句，没想到连锁反应居然这么大！她赶紧鞠躬道歉两连发，之后才突然意识到，面前这个人好像是外国人？ 金炆庭在想什么姜穗不知道，她只是有点不好意思。都怪她这个易吓体质，只要沉在自己的世界里，稍微有点风吹草动都会被吓到。姜穗想到在家的时候，她经常被妈妈敲她房门的声音吓到。 想到妈妈，姜穗有点难过。 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吃到妈妈做的糖醋排骨…… 不能想这些，先解决眼前的事！ 给自己打了下气，姜穗拿出手机。她的手机是惯用的牌子，外观虽然不能看出具体的型号，但肯定是能面部解锁的！ 果然！ 成功解锁的姜穗在心里给自己点了一首哈利路亚，手和眼却很迅速的找到了翻译软件，并点开实时翻译功能。 “你好，刚刚真是不好意思，是不是吓到你了。” 机械的、没有起伏与情感的声音回荡在走廊，居然还带出点回音效果，姜穗莫名生出点尴尬来。 她不好意思地抿了下唇，金炆庭却很认真的手口并用，传达着“能不能用下手机”的意思。 姜穗当然同意，她说着yes，转换输入法后把手机递了过去，同时人也挪了几步站到了女生身边，只是还保持着社交距离，没有靠太近。 金炆庭几下操作，机械女声再次传出，“没事，我才要不好意思，贸然出声吓到你了。对了，你是迷路了吗？” 姜穗点点头，“是的，我想下楼的，但是……” 金炆庭了然地笑了，“找不到路是吧，原来大家都这样。” 啊，大家都这样啊，知道自己不是特殊的那个让姜穗安心了不少。这个节骨眼上，她是真不想因为自己的异样让别人疑惑。 “我带你下去吧，正好我也要去买水。” 金炆庭的话让姜穗舒展了眉，她立马表示：“谢谢，麻烦你了！” “没关系，也不是什么大事。” 说着金炆庭就示意姜穗跟上她的步伐，两个人朝着电梯走去，只是没走几步她们就遇上了一个人。 “岁岁！” “林清？！” 2、名侦探岁岁 金炆庭来回看着，还有点搞不清情况，但也知道姜穗大约遇到了熟人，当即礼貌表示告辞。 姜穗有些歉意地看着她，“不好意思，但今天真的谢谢你，我们加个联系方式吧。” 金炆庭没拒绝。 两个人交换联系方式后，金炆庭挥手离开，姜穗也终于有时间和林清说话。 林清：“怎么样，老师叫你去说什么了？怎么拖了这么长时间？” 姜穗：“没什么，就说了选秀的事。” 林清拉长着音调哦了一声，表情搞怪极了，看得姜穗忍俊不禁。 “你怎么不问我有没有答应。” 林清迅速瞄了姜穗一眼，嗐了一声：“考验我是不是？我俩多少年的交情了，还能不知道你吗？宝贝，你要能答应那真是有鬼了，我要怀疑你是不是被什么东西上身了的程度。” 听到这熟悉的语调，姜穗终于如释重负，一直紧绷着的神经都松懈下来。 “嗯，你说得对。” 林清没察觉出什么，只是提了提手上的包说：“东西都给你拿来了，咱吃饭去吧？你今天想吃什么啊？” 姜穗接过来搭好，按着电梯下行键道：“不知道，等到了再看吧，就是今天想吃辣的。” 说到吃的两个人可有话聊了，姜穗有心询问，林清并不设防，两个人一人一句一直聊到吃饭的地方，而这个过程中姜穗也获得了很多信息。 慢慢吃着海鲜面，姜穗脑子不停转动，将从林清那获得的信息串成了一条长链。 她，姜穗，穿了但没完全穿。这个身体依旧是她的，说话方式、饮食习惯、家庭情况应该也没有变化，不然林清不会这么淡然接话，早该问她是不是脑子烧糊涂了。 那么问题来了，她到底为什么会来韩国？ 从林清的话来看，她还有林清现在都在一家公司做练习生，不同的是林清好像专攻唱歌跳舞，而她则是影视方向。 这一点就更奇怪了。 自己不追星，也没什么唱歌跳舞上舞台的梦想，好端端的怎么就跑国外当练习生了？ 而且更重要的是，对于这一切姜穗毫无记忆。 记忆会随时间慢慢淡化，但重要的时间节点总会像钉在白色泡沫板上的彩色工字钉一样，显眼非常。所以姜穗现在还能回想起自己哪年拍了十岁艺术照，哪年搬的家，哪年上的高中，甚至之后什么时候进的大学姜穗都能不假思索说出来，可唯独这件事她毫无印象。 因为这件事压根就没发生过！ 不会是平行世界吧，她现在走的是生命树的另一条分支？这个想法让姜穗有点无措又有些高兴。 如果真是平行世界那就好了，总归是自己的人生，亲朋好友也都在身边。 思考间晚餐吃完，林清吃的是拌饭，速度比姜穗快些，这会儿看她吃完了就抽了张纸递给她，并说着：“吃完了？那我们走吧，回家！今天可要好好泡个澡！我跟你说全老师今天压腿真的好凶！我差点就要折在她手下了呜呜呜……” 虽然不知道林清口中的全老师是谁，但好姐妹之所以是好姐妹，就是你开口我必搭话，姜穗连思考都没有进行，跟着林清走出小餐馆时，随口就是一句“哇，我说你走路怎么开始罗圈腿了哈哈哈哈！” 林清听了这话把人拽到身前，小碎步助跑几下就扑到了姜穗背上，嚷嚷着“你给我背回去！”，一边说还一边笑着。 林清的笑声实在太有感染力，听在姜穗耳里就像田间扬起翅膀的大鹅，让她也跟着笑了起来。姜穗本来还想好好维持平衡，把林清背稳，这么一笑，全身的力气都卸了下来，更糟糕的是透过厚实的羽绒服，姜穗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单肩包的背带已经开始从肩头滑落！ 这下可真是左支右绌，顾前顾不到后了，只见姜穗原本还算稳健的步伐变得歪歪扭扭，和婴儿第一次下地走路似的。 越走的歪扭，人越是笑得厉害，越是笑个不停，脚下步子就越是踏不到实处。不过几秒的时间，姜穗和林清脑海就闪过几个大字“不好，要倒！”，好在此时身边就有一颗行道树，林清一把撑着树干，从姜穗背上跳下来，才阻止了一场事故的发生。 直起腰的姜穗重新理了下包，划拉了几下已经乱的不成样的头发，很巧的是和她相对而立的林清也在做这些事。两个看起来有些狼狈的人就这么面对面笑了起来。 “你好幼稚哦！” 这是姜穗。 “彼此彼此，但关键问题是旁边好像有人在看咱哎。” 这是林清。 很好，姜穗觉得自己和林清如果是街机对打角色，那她现在应该已经被林清一击命中，吐血身亡了。 谁懂啊！她都不敢转头看街上人是不是真的在看她！！！ 姜穗缓缓抿上嘴，转身闷头就往前走，脸恨不得埋进围巾里，也不管后面林清是笑还是什么其他的表情。 林清看她这样笑的不行，连忙赶上去和姜穗挤在一起。 冬季干冷的风卷过几片枯叶，两个女孩在满天晚霞的注视下一路挤挤挨挨朝着住处走去，笑声围绕身边。 韩国是个约10万平方公里的国家，首尔也只有605平方公里，细算下来也就北京占地的二十七分之一。可就是这样一个城市却汇集了国家近五分之一的人口，可想而知住房会成为多奢侈的商品。 但姜穗和林清都不算缺钱，两人父母家底在北京算不上厚，不是什么亿万富翁，但供她俩快快乐乐过一辈子还是足够的，所以俩人才能在寸土寸金的首尔租上这样的公寓。 姜穗打眼一看，这客厅加小餐厅就能抵上她大学时住的宿舍了，算上其他的空间，怎么着也得过100平方米吧？ “我先去洗漱啦！等会儿回来我们一起看电视好不好？” 林清说话的声音一下子打断姜穗的思索，她顿了下又点头说：“好啊。” 目送林清的身影没入门后，姜穗转回头拿出手机。 从下午到现在，她终于能好好看看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备忘录、社交平台、聊天信息、网盘、照片……所有能找的软件姜穗都扒了个遍，事情的始末虽然还不那么清晰，但姜穗已经能通过只言片语拼凑出最可能的故事。 这件事的起点或许还要从林清身上说。 姜穗和林清是很好的朋友，用更好理解的话来说就是闺蜜。 姜穗3岁那年，对门搬来一户人家，那就是林清家。那个时候邻里关系还没有现在这样陌生，对门那家搬来第一天就敲了姜穗家的门，俩家就此结识。 俩家都只有一个女儿，孩子年纪又相仿，成为玩伴也是很正常的事，甚至后来互为干亲也很顺理成章。 是的，林清的父母是姜穗的干爸干妈，反过来姜穗的父母则是林清的干爸干妈。两人互有对方家门钥匙，过年也一起吃年夜饭。 俩家就这么和睦相处着，俩家孩子也整天玩在一起，从此后林清和姜穗就像连体婴一样，不管是幼儿园、小学、初高中都同校同班同桌，就连原世界考的大学都在一个城市。 这样关系极好的两个女孩，性格、爱好却不大相同。 相比起来姜穗安静些，林清则更活泼。姜穗不爱追星，林清却是个追星狂人。 林清这个特质姜穗很清楚，虽然她不追星，但看看照片吃吃瓜还是可以的，就当听故事呗！所以这么多年姜穗的手机很清晰的记录下林清爬过多少次墙，花过多少钱，追星号叫什么名字，有多少粉丝。 想到这里姜穗的脸皱了一下，表情一瞬变得好笑。没别的，就是突然想起来林清好像说过她在圈子里还挺有名的，原因就在于她从不掩饰自己爬墙的事。 如果林清只做过这事那她的名声大约不会好，想想也能理解，一颗心就这么大，分那么多瓣爱的过来吗？爬墙爬这么厉害，别人肯定会质疑你心不诚。但林清多坦荡啊，喜欢就喜欢了你怎么着我吧，看不惯那你把wb卸了别看，追个星还给自己立赛博牌坊？谁规定人一辈子只能追一个明星的？ 上述发言虽然有道理，但很多事情讲理根本行不通，不过林清之后还真就稳住了，至于根本原因，那可能还得归功于她的大方。 林清很舍得在追星上花钱，还记得当初她看上个墙头，一个月不到就花出去小5位数。这事姜穗清楚，常年关注她wb的人也清楚。 哪家遇到这样肯花钱、只要不是法律道德问题不嘴偶像、不粉了也不回踩的粉丝不爱啊！就是还心有怨言也顶多私下说两句，毕竟那可是真金白银哎！ 姜穗对林清这样狂热的追星行为没什么看法，又不伤天害理，就是废点钱。而林家父母并不觉得孩子花钱买点快乐有什么不好，林妈妈甚至会和林清一起欣赏林清买的各种周边，讨论哪个帅哥美女最靓。 但她属实没想到，这个世界的林清会因为这个爱好参加练习生考核！ 2017年的年尾，两家打算趁着周末出去度假。假期时间短加上林清想看颁奖典礼，就提议到韩国旅游。姜穗对此没什么想法，到哪儿不都一样，双方家长也是随孩子做主的人，于是六个人整理好行李就来了一次说走就走的旅行。 也是这个冬天，姜穗去买奶茶的时候，林清被星探塞了联系方式。 林清跃跃欲试，不是因为她想做练习生然后出道，而是她对练习生训练制度还有公司内部设计很感兴趣。 林家对孩子简直是放养，林清才说想去家长就同意了，隔天就送她去了娱乐公司。 好闺蜜去参加考核，姜穗怎么可能不去围观，可这一围观还真整出些事来。 姜穗本意只是去当观众，观看考核过程时还频频感叹环节之严格，可以说完全是看热闹心态。可俗话说的好，热闹不能乱看，保不齐就看到自己头上了。姜穗也是没想到，林清的考核结束，娱乐公司的老师居然叫她也上台表演一下！ 从聊天记录中林清发给她的视频能看出来，她唱歌也就是个ktv水平，充其量也就肺活量大点。跳舞就更别说了，机器人都比她灵活……就这她是怎么被选上的？姜穗很不理解，而且她是真的对这些不感兴趣，怎么会答应做练习生呢？ 姜穗来回摩挲着手机屏幕想，她那天大约真的没打算上台表演，但不知道什么原因她上台表演了，这个原因可以不用深究，大概率是她出于礼貌和尽早了事的想法没拒绝。表演之后出于又不知道什么的原因，她居然和林清一样入选。她不想做练习生，但林清因为对公司实在好奇，所以打算体验一下练习生生活。林清要一个人在这待着，她包括双方家长肯定都会觉得不放心，所以她可能会主动提出一起。 只是姜穗觉得按照自己的性格，会同意留下来做练习生就说明很多事已经商量好，包括练习时长、内容和后续是否留下做正式的练习生等。 再次按亮手机，日期映入眼帘，姜穗算了算时间，觉得距离她们正式开始练习生生活，可能都还没到一个星期。 串上了！ 大致编织出前因后果，姜穗的心也放下了一大半，另外一小半就要等心中所有疑惑全部解开才能放下，但现在这样姜穗已经很满意。 虽然老天爷莫名其妙让她穿越了，但熟悉的世界让姜穗生出许多底气。往好处想，她不还年轻了好几岁？！ 林清洗完澡出来就看见惬意到不行的姜穗，她顶着满脸的绿藻面膜把人推去洗漱，随后打开投影仪等着她回来。 姜穗站起身，步履缓慢、小心观察着打开了挂着干花花环的房门。 很好，这确实是她的房间。看着虽然布置的满满当当，但一点追星元素都看不见的房间，姜穗在内心给自己点了个赞。 找出睡衣，带上干发帽，再次出现在客厅时，姜穗已经是洗完澡的干净岁岁！ “我们今天看什么？看综艺吧？” 整理着干发帽，姜穗随意点头应和林清，转头再次打开了那个挂了干花环的房门，从零食架上拿了好几包零食重新回到沙发处，播放键终于被按下。 林清咔嚓咔嚓咬着薯片看综艺，脑子里却一下子冒出今天在姜穗身边的女孩，她好奇地问道：“今天和你一起走的女孩是谁啊？” 说到这里姜穗才意识到自己忘记了什么，她打开社交软件，戳进聊天界面哒哒打字，“她叫金炆庭，是个好心人。从李老师那边出来后我就迷路了，正好遇到她出来买水。她看我迷路了，打算帮我来着。” 林清：“她就是金炆庭？” 姜穗有些迷茫：“对啊，怎么了？你认识啊。” 林清一脸“怎么可能”的表情看向姜穗，道：“我们才进公司多久啊，每天应付老师都来不及呢，怎么会认识她啊。就是和大家聊天的时候难免会聊到其他练习生嘛！” “金炆庭在练习生里的名气好像还挺大的，据她们说她大概率会出道。” 刚发送完感谢的信息，姜穗的手指停在屏幕上方，回忆起金炆庭的样子。 嗯，是个美女，不出道造福大众的眼睛真的可惜了。 “不过这段时间大家口中的话题人物还是你哎。” 嗯？谁？我？！ 为什么？？？ 3、严肃拒绝 “不是，讨论我干什么？” 姜穗很不理解。 林清却很理解，“还能为什么，你身上话题多呗。陪同朋友过来参加选拔选拔却意外入选、长得特好看、刚进公司就能得到选秀资格，你就说吧，这个人是不是话题buff叠满了？是不是特能激起大家的八卦之心？” 啊这，这也是哈，而且对练习生来说，选秀名额应该挺重要的吧…… “而且你真的好看的有点超过了，哪怕我说了我俩都只是过来体验一下，大家还是很有危机感！” 说着林清就把双手比作花托状，放在姜穗下颚处，看了两眼就啧出了声：“说实话，你这张脸要是出道做爱豆，哪怕是个花瓶five我也认了。” 这叫什么话！ 姜穗啪的一下打掉了林清的手，并送上一个大大的白眼。 林清：“说实话怎么还能被打呢！” 说着她就揉起手背，表情可怜至极，哪怕是装的都好似落水的可怜小狗。 对于自家好姐妹的颜值，林清可是非常自信且誓死守护，人话就是谁也不能说姜穗长的不好看，除非他/她没眼睛：） 当然，目前这样的情况还没出现过，因为姜穗确实从小美到大。 白皙的皮肤，色泽健康、浓密的头发，精致的五官和恰到好处的五官排布，极优越的身材比例，以及随着情绪变化而变的气质，这一切都使得姜穗成为人群中十分亮眼的存在。 林清摸着根本就不疼的手，腾挪两下凑到姜穗面前说：“我们那会儿初中拍毕业照的事你忘记啦，照片洗出来的时候，大家看了都说第一眼就被你吸引走注意力了，可你当时站在第三排边上呢！” 这事姜穗怎么可能记不住呢，那时可是被打趣了好久。 姜穗并不是美而不自知的人，虽然这样的人设在小说中很常见，但姜穗觉得在现实生活中，稍微有点颜色的人应该都能认识到自己的颜值优势，或许到不了认定自己是绝世美女或帅哥的地步，但也应该不会觉得自己长的很差。当然，和自家人比不算。 毕竟，见到不熟的亲戚或者被分到新班级总会被说漂亮，学校录制宣传片拉她当模特、举办晚会也总让她做主持人并说形象好，十岁拍艺术照结果拍完就被店家问能不能把照片展示在店里因为效果实在好，这样类似的事情姜穗的人生中可出现太多次了，虽说没到颜值换钱的地步，但也绝对足够让姜穗认识到自己长着怎样一张脸。 但是…… “你也很好看啊。” 是的，在姜穗看来，林清的相貌也很优越，而且天生笑唇，标准的快乐小狗类活力甜妹。和她相比，姜穗觉得自己这个一没什么表情就会显得很有距离感的长相，应该不如林清的受欢迎才对。这样想着，姜穗觉得林清才是符合爱豆出道颜值要求的那个人，至少从她个人喜好来看是这样。 林清却上下扭着眉，硬生生把自己的脸挤出个囧字来：“怎么说呢，你很有星像，就像现在，你明明只是简单坐着，看起来却像是打了光一样，很显眼，很引人注目，我这样说你能明白吗？” …… 很好，不明白。 林清：“嘎-噶-噶，我自己配个乌鸦叫，咱们就算翻过这一个篇章了行吗。” 行吧，姜穗很配合地问出了之前就存在心里的问题：“对练习生来说最重要的话题难道不是选秀名额吗？为什么重点会落在长得漂不漂亮上？” 林清哦了一声，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薯片碎屑，开始为姜穗科普：“事情是这样的，韩国有三大娱乐公司，s/m、jyp、yg，我们现在所在的公司就是s/m，这你是知道的。” 看着姜穗的表情依旧很虚无，林清也乐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好像一直没给你解释公司名字的含义。那什么，此s/m非彼s/m，这个s/m的意思是starmuseum的意思，直白点翻译就是明星博物馆！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三家娱乐公司名气很大，有名的偶像也很多。是谁我就不说了，说了你也对不上脸。因为这些偶像的存在，大家对s/m家的练习生关注度就比较高，而通过公司选拔组成团体出道，和参加选秀搏一个虚无缥缈的未来，前者的路要清晰很多。虽然公司很有名，练习生内部竞争很大，就是出道了也不是百分百能一炮而红，但相比于选秀，那还是好太多了。选秀天天在镜头底下待着，一个不留神还会被恶剪被骂，而且选秀不确定性很大，还不如老老实实在公司竞争。” “当然，以上只是s/m的练习生不参加选秀的原因之一，更重要的原因是三大都不太允许公司内练习生参与选秀。这事说起来也挺复杂，有人推测说组织选秀的公司心有点太大了，利益方面两边总是讲不和，还有人推测说是因为三大怕砸了自己招牌。” 听到这里，姜穗一脸“我明白”的表情哦了一声，这一声可谓一波三折，情感充沛。 姜穗自问也是看过很多年综艺的人，这点事还是能看清的。 就像后来名为xxxxxoffer的节目一样，很多学校不愿意学生去参加，就是怕被砸招牌。 诚然，能进名校名企的，愿意好好学习的，能力一般都不会太差，但具体如何谁都不能保证，那不如从根上断绝可能性，谁都别去！ 除此之外，姜穗觉得s/m乃至其他两家公司不愿意让练习生去选秀可能还有另一个原因，他们自带名气，这些公司的练习生很容易引起话题，这对小公司的练习生来说可能不是那么公平。或许这些大公司才不管什么公平不公平的，但当收益和付出不平衡时，就没人会考虑走这步棋了。 林清：“所以你知道为什么大家更关注你长的怎么样了吧？虽然都不想承认，但爱豆这一行，一张妈生好脸真的赢太多，特别对于女爱豆来说。唱歌跳舞这些技能，只要不是完全没有天赋，总能靠努力去补上，但要想补上脸蛋的短板，那可能真的只能动刀子或者祈祷下辈子投个好胎。” 说着林清神色变得有些神秘起来，要不是她本人的阳光属性太满，这表情指定得变得贱兮兮的，“而且你知道吗？你看起来就像李绣满李老师最喜欢的那种长相。” 姜穗：？？？？ “李绣满最喜欢的长相？什么意思？” 林清就是这么一说，凭的也就是直觉，被这么一问也哽住了，思考了好一会才开口：“我也不知道怎么和你说，其实他最喜欢的长相也没个模板。怎么说呢，这点解释不清，但常年追s/m家艺人的人应该多多少少有点这种直觉，所以我一看就知道，如果你要做艺人的话会是李绣满最喜欢的那种。” 姜穗眨巴了下眼睛，倒也没把这件事放在心里，转头问起另一个问题：“既然你说三大不太会把练习生送去选秀，那为什么这次要把机会给我？” 这点不说姜穗，林清这个追星多年的也不太能理解，想来想去她只能得出一个很离谱但道理上完全说得通的结论。 “我刚刚说过你看起来会是李绣满喜欢的那种艺人吧？对了，李绣满就是公司老板，我们都喜欢叫他李老师。李老师这个人是有点本事在身上的，他看好的人大多能闯出一片天，所以……” 姜穗：“你不会想说他看中我了，所以特意把选秀的机会给我吧？” 太离谱了吧！按林清的说法，s/m是家大公司，李绣满作为这么大个公司的老板为什么会注意到她这个小练习生啊？再者说，就是注意到了，为什么这么笃定她能成功呢？不会又是直觉吧？ 姜穗真的无语了，她瞠目结舌，好半天没能说出一句话。 林清也好不到哪里去，她也纠结的很，但还是迟疑着说：“那什么，反正你也没打算参加选秀，咱过了这两个月就回家不就得了！” 确实，也只能如此了。 第二天一早，姜穗和林清一起去公司，不过目的地不一样。林清是爱豆部的练习生，姜穗则是演员部的，两个人平时不在一个地方上课，但很神奇的是两人学习的内容有相当一部分是重叠的。 演员部的练习生应该学习什么？ 姜穗虽然不是很了解这些，但也能随口说出声台形表这几个字，可姜穗的课表也就形和表能挨上演员这个职业的边，除此之外也没有和她一起上课的人，这点难道不奇怪吗？s/m不是个大公司吗，就算公司主要业务在偶像领域，但既然设了演员部，怎么会没有人来上课？ 所以这种情况到底是为什么？姜穗不知道，只能按下疑惑跟老师学习。 早上姜穗要上的是形体课，老师是位很有气质、三十岁左右的女性，说话也柔声细语，但要以为老师在课堂上好说话那你就大错特错了。 “手打直”、“目视前方”、“控制住自己，不要抖”。 太可怕了！！上课风格真的幻视她妈妈童女士，一样的温柔又严格！ 姜穗连走神都不敢，因为一走神就会被发现，之后就会收到来自老师“温柔”的问询。 这么一节课上下来，身体的疲劳倒是其次，精神的倦怠倒是多了好几层，以至于老师说下课的时候，姜穗由衷松了口气。 “下课很开心吧。” 姜穗：…… 这怎么还带课后评价的呢？！而且这句话要怎么接啊！ 形体老师看姜穗迟疑了好一会也没开口回答，显见是在犹豫，也不想她为难，说了几句话就离开了。 课程结束、老师离开，姜穗也打算收拾东西离开练习室。她打算先去找昨天和她谈选秀事情的老师，再和林清去吃饭。 笃笃笃—— 轻敲三下门，没过多久门就被打开，开门的正是昨天的翻译姐姐。 翻译姐姐：“快进来吧。” 应了一声，姜穗走进屋子对着两人轻鞠躬，随后随着翻译姐姐的动作坐下。 今早前往公司的时候，姜穗就已经给对面的男士——李瑞镇发了信息，说明自己前来的时间。所以坐下后，姜穗没有顾左右而言他，而是直接阐述了自己的想法。 “昨天老师和我说了这件事后，我回去想了很久，反复思索之后我觉得，以我目前的能力好像不太够参加选秀，这个机会给我不如给其他能力更强的练习生，或许能得到很好的成绩。” 穿越的时候姜穗也就是个大学生，从小被家人娇惯长大，待人接物方面固然有模糊的概念，终究没办法做到面面俱到，上述一段话已经是姜穗能想到的最好的回答。但哪怕如此，她也不知道这回答能不能让李瑞镇收回想法。 很显然，并不能。 李瑞镇是管理练习生的老师，像他这样职位的人公司里有很多，他看过的练习生也不算少，这样的情况却还是第一次见。 一来他们公司也确实很少会让直属练习生去参加选秀，二来姜穗个人情况有点特殊。她如何进的公司，又为什么会成为演员部的一员，前因后果公司里早就传遍了，再加上她不是正式练习生，没有签合同。多重因素下，李瑞镇对姜穗的回复倒是一点不意外。 不过这结果要怎么上报呢？李瑞镇有点想叹气了。 4、李满的电话 打工人的痛苦在此刻体现的淋漓尽致了，哪怕李瑞镇知道这事不好办，还要选择一个折中的方式处理。不过好在李瑞镇的工龄已经好几年了，处理起这样的事是得心应手。 他缓缓笑着说：“你的意愿我了解了，公司会参考的。但这次机会也确实千载难得，我们还是给你留着，后续如果转变想法了，及时和我联系。” 姜穗愣了下，没想到李瑞镇会这么执着，心里觉得不对劲。但结果是好的，她就也没多追究，只是鞠躬出了办公室。 手机屏幕上的时间显示现在是饭点，姜穗想到林清，没敢耽搁就赶紧照着保存下来的地图前往食堂，而房间内的李瑞镇还在打着电话。 这会儿正是吃饭的点，食堂里聚集了不少人。林清给自己和姜穗打好了午餐坐着等，隔着几个位置的人说话声刚出现变化，她就知道是姜穗来了。抬头一看，果不其然。 林清举起手臂挥舞几下，成功吸引到了姜穗的注意力。 “饿死了饿死了！让我看看今天是什么菜！” 辣炒猪肉、泡菜豆腐汤，很好，不愧是林清打的饭，都是带着辣味的。 “怎么样！还可以吧！” 姜穗塞了一筷子辣炒猪肉进嘴，感受着鲜辣的味道连连点头。 林清看着自己嘴巴鼓鼓、眼睛亮亮的闺蜜，被可爱到内心小人疯狂蹦迪，捂着心口喊了好几声宝贝又捏了姜穗脸颊几下，才开始解决自己的午餐。 姜穗和林清两个对食物的要求没有很高，更看重的是能否饱腹。不过也许是因为两家都是独身子女家庭，秉持着“给孩子最好的”的原则，从女孩们能吃正常食物开始，两个家庭就有着一周内不吃重复菜品的原则。也是因此，家里人对他们在韩国的生活最担心的就是吃饭问题，特别在了解了韩国饮食之后，心里的担忧更多了。 为此家长们天天发信息说吃好一点，伙食费都打了好几次，这让两人的餐食小钱包鼓的都要炸开来。 不过她们两人倒也没有天天在外吃饭，从近一周的聊天来看，更多的还是吃食堂。没什么别的原因，方便两个字就解释了一切。 姜穗和林清不是正式的练习生，没有签合同，但既然来练习了就需要遵守公司规矩。她们可以安排自己的饮食，不必像其他练习生那样节食，但什么时候上课什么时候回家，这些还是需要严格遵守的。 上了一天的课，美食固然能安抚疲惫的心灵，但要两个女孩去稍远地区的餐厅吃饭，那还是不太可能发生的事。姜穗会觉得麻烦，林清也会觉得不值当，不如在超市里买堆零食回去。 在这种情况下，食堂成为了姜穗和林清吃饭的最佳选择。好在两个人都不挑食，s/m的食堂的菜也不算难吃。 比如现在，姜穗对着两个菜，吃的也是津津有味，就是林清的眼睛怎么老往远处瞟，那儿有什么好看的？ 林清的动作引起了姜穗的好奇心，她转头看过去，没发现什么，只看见一溜的帅哥美女。别说，还挺养眼，难怪百度上说s/m是花田呢，看看这一食堂的人，就和春天才长二指高的小青菜一样，鲜嫩！ 不过姜穗可不觉得这些人能引起林清这样专注的注视，要知道她可是追星能手，这些年看过的花花草草多的很，肯定有情况。 一顿饭吃完，姜穗打算跟着林清一起找个地方歇歇。 公司里有不少小型练声房，这些不需要预约，只要练习生想就能进，不过空间确实很小，塞姜穗和林清两个就没多少空地了。 姜穗把羽绒服帽子戴上，和林清两个人挤在小沙发一角，看着好似冬天挤挤挨挨取暖的小松鼠，只不过一个是绿毛的，一个是蓝毛的。 也是在这个时候，姜穗才知道林清刚刚看的方向有什么。 “艺人？谁啊？” 姜穗接过林清的手机，看起她找的几张照片，看着看着姜穗觉得有点眼熟。 “你以前是不是给我发过这几个女生的照片啊，不对，应该说小卡照片对吧？” 林清很激动：“对！就是她们，没想到能在公司遇上，原来出道的艺人也是真的会在公司吃食堂的啊。” 姜穗不太认识这些人，或者应该说她认识其中几个人的脸，但对不上名字，所以她只能捧着手机欣赏美貌。 看来看去她指着其中一张说：“这个女生很好看哎，她是不是姓裴来着，之前你好像说过。” 林清有些意外姜穗居然能记住，要知道她们俩聊明星相关的时候，往往都是林清说姜穗听，很多时候姜穗都是把这些当成故事听的。既然是故事，那名字也就没那么重要，随便叫个abc都行，林清也不强求姜穗能记住。 主要是林清也知道她爬墙的速度是有点太快了，爱豆的妆造也总是变化，让姜穗每个都记住那也实在是不太现实。姜穗又不追星！ “她叫裴珠玄，s/m公司旗下redvelvet组合的成员。因为颜值确实很顶，人送外号裴姐！刚才吃饭的时候她是背对着我们坐的，所以你没看见她正脸。” 我没看见正脸，那你是怎么认出来是她的？这就是追星人的特殊技能吗？背影识人？ 追星er，恐怖如斯啊！！ 在林清面前，姜穗从来不会掩藏自己的心思，心里想的什么全写在了脸上，看得林清直翻白眼。但有人认同自己的审美，这对追星人来说那可太致命了，简直是投其所好，打在心坎上了！这不得多发几张美图？ 就在林清振作精神，打算好好给姜穗说道说道她裴姐的光辉事迹的时候，铃铃铃——姜穗的手机响了。 林清疑惑道：“谁啊？” 不怪林清会好奇，这年头除了卖房、卖车那些骚扰电话，真的很少会有人给她俩打电话，和同学也好，家人也罢，交流基本都用wx解决。毕竟wx电话还能转成视频通话，这不比单纯的电话方便？ 不过到了韩国之后，那些推销电话都少了，难不成他们也知道她俩到国外了？不想花那个漫游费？现在搞推销也这么智能了啊！ 几个因素一综合，这通电话的到来就更奇怪了，特别是屏幕上只显示了一串号码，很显然打电话的人不是姜穗认识的。 铃响过了几秒，姜穗接通了，万一是什么重要的事呢？不是的话就挂断！ 但没想到的是，电话那头的人一开口就是纯正的韩语，而姜穗——纯种韩语菜狗，完全听不懂！ 还好她有林清！ 林清，一款能打五星好评的韩语翻译器！为了追星，修炼了十八般武艺，翻译、美工、文案啥啥都会的一体机！ 姐妹！菜菜！翻译！！ 姜穗睁着一双大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林清，看着就觉得可怜，可惜林清没看见，因为她正沉浸于震惊中！ 林清觉得自己真是幻听了，居然从姜穗的手机里听到了“李绣满”这三个字！哈哈，这真是，看来晚上不能熬夜了。都说熬夜有危害，对身体很不好，从前她不在意，这下可好，她耳朵都出问题了！！ “你好，有在听吗？我是李绣满，不知道你现在有没有时间？” “有有有！！” 什么幻听不幻听的！这是李绣满！这可是李绣满啊！！！！ 林清觉得自己的心怦怦跳，但她也知道这通电话是为谁而来，所以回答之后就用手肘捅了姜穗好几下。 “打电话过来的是李绣满李老师，就是s/m的老板，他说有点事想和你说。” 姜穗有些不知所措，李绣满给她打电话干嘛？她一个小练习生有什么值得大老板关注的？ 等一下！选秀！ 不会吧！ 姜穗一下子想到了选秀那件事，瞬间瞪大了双眼。她看向林清，很显然林清也想到了，表情从兴奋变为了严肃。 虽然不知道电话里传出来的话什么意思，但看林清不时瞟她的眼神，还有不安的表情，姜穗也能明白，这个李绣满说的恐怕不是今天吃了什么这样轻松的话题。 结果和她想的一样又不一样。 “老师问你这段时间在公司觉得怎么样，食堂好不好吃，上课有没有收获，还有就是，问你怎么不愿意去参加选秀。” 不是，大老板还真问这些问题啊？搞调研？ 重点不是这个，重点是大老板怎么还亲自来问它选秀的事啊？不是，这什么选秀啊？这么重要？选出来是能继承多少亿的资产吗？ 姜穗觉得自己cpu都要烧干了，大脑极速运转，好歹是及时说出了一段话。 “你就说，我对于能得到这个机会很荣幸，但我也确实志不在此。而且我本人能力也不足，就是得到了这个机会心里也会觉得不踏实。” 姜穗看着林清翻译的样子，她原以为她这么拒绝后，大老板总会放弃想法。既然李绣满能找到她，就说明早上和李瑞镇的那段对话他知道了，那他也应该知道这事她已经拒绝第三次了。而且她说的也还算恳切，老板应该不会找她麻烦吧…… 她错了，她刚才就不该那么想！！！ 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大个公司它哪天没事儿啊？怎么就逮着她一个小练习生不放手了呢？！ 林清：“这下怎么办啊！你又不会韩语，待会儿过去这糟老头子要是骗你咋办？！” 啊这，昨天不还喊着李老师，现在就糟老头子了？ “嗐，喊他李老师和骂他不冲突，完全可以并行！不过今天可以晚点骂他，现在最重要的事，你一会儿过去咋办！他不会真的要把你留在韩国做练习生吧？妈呀，这老头也不是干不出这档子事啊！完了完了完了，宝贝我对不起你啊！！！当初要不是我脑子一热跑来公司当练习生，现在也不会发生这么多事！现在可咋办啊！！！” 平时表现的再稳重，林清也不过是个未成年，就连姜穗，穿越前也不过是个大学生，还是差一步就能拿到毕业证的那种。两人都没经过社会的毒打，再直白点说就是，还透露着清澈的愚蠢。小事还好，商量着就能解决，但大事上她俩完全抓瞎，只能像洗化了棉花糖的水獭一样相拥跺脚。 林清：“要不然咱打电话给爸妈吧！” 姜穗：“是哦！” 遇事不决找家长啊！ 姜穗立马拨通了妈妈的电话，幸好她刚才算了下时间，现在还不是她妈妈睡午觉的点，不然她还真不敢打这个电话。 铃响三声，电话里传出很温柔的一声“喂”。 “童女士！江湖救急啊！！” 5、不想参加选秀 童瑗刚吃完午饭，打算小睡一觉养养精神，要知道下午还有一节课，结果她那远在韩国（其实也不是很远）的女儿突然打了个电话过来。 童瑗稍微挣扎了一下。女儿是亲的没错，但第六感告诉她，接了这电话午觉算是别想睡了。 哎，算了，谁叫这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呢？结果电话接通那边就传出“江湖救急”这样的话，童瑗一下子愣住了，随即开始算时间。 从女儿去韩国起算，到现在为止才多久啊，就出事啦？ “等会儿，你先说是什么事。” 童瑗从床上起来，给自己倒了杯养生茶，整个过程慢条斯理，一点也不着急。 倒也不是她不爱姜穗，只是她这个做母亲的很了解姜穗的脾性。她要真遇上什么不得了的事，绝对不会那么中气十足。瞧刚刚那一嗓子，那肺活量，那声量，多有劲儿啊，从小到大请竹笛老师的钱没白花。 姜穗虽然是穿越大军的一员，但很可惜，她没能得到点什么特异功能、金手指，所以她自然不知道她妈童瑗女士是怎么编排她的，只知道把事情原原本本讲给妈妈听。 这件事的前因后果本来就不复杂，等姜穗说完，童瑗那一小杯茶才下去半杯。 “所以我现在怎么办啊。” 童瑗思考了一会说：“首先事情还没有确定，我们并不能贸然断定对方就是想让你参加选秀。其次，如果对方确实有这样的想法，那事情也没有严重到哪里去，你只要问问自己到底对参加选秀是个什么看法就可以了。所以岁岁，事发到现在，你认真思考过对选秀的看法吗？” 姜穗有些恍神，她原本只是想找妈妈询问解决方法，没想到被反问住了！这就是身为教师之女的快乐吗？爱了爱了。 可不得不说，来自童女士的问题确实让姜穗的大脑冷却了下来，第一次认真思考起她对选秀的看法。 想去选秀吗？不太想，原因呢？姜穗觉得有些复杂。 对姜穗来说，选秀和进入娱乐圈挂钩，而她好像和这个圈子完全不搭边。 姜穗不追星，对娱乐圈最关注的时候就是各种吃瓜时刻，那些不断反转、极度荒谬的故事总能让她满网络找瓜，并不断感叹“人怎么还能这样”。那些违反公序良俗的，突破人类道德底线的事，不断加深着姜穗对娱乐圈就是个大染缸的刻板印象。哪怕很早的时候她就明白事情是多元的，也逐渐学会辩证看待问题，知道娱乐圈里真正道德败坏、视法律为无物的还是少数，可这依旧不妨碍姜穗对娱乐圈敬而远之。 但这个问题深究起来也很好解决，只要人心足够坚定，不断鞭挞自己，一直坚守己心，出淤泥而不染也不是不可能而这就要说到姜穗对第二个顾虑——能力。 参加选秀需要什么能力，即便姜穗不太去关注都能说出来，可问题在于她做不到。如果今天的姜穗是个有好几年舞龄，唱歌也还不错的人，或许还有去尝试一下，凑个热闹的心，但她不是。从出生到现在姜穗唯一和选秀搭的上一点点边的，也就是从小就开始学的乐器，但竹笛怎么想都离唱跳太远了。 天下苦德不配位的明星久已，姜穗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去做这样的人好了。 除开以上两个因素，姜穗觉得自己不太想参加选秀的背后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上节目之后，个人信息很容易被扒出来。 这怎么可以！！！ 姜穗想到自己的wb账号，瞬间倒吸一口凉气。 穿越之前的姜穗是个女大生，经历了一只蝙蝠带来的蝴蝶效应后，考入大学的姜穗和广大网友一样，觉得自己的精神状态很美妙。但穿过来之后，翻阅wb账号的她发现，原来一切都有迹可循，她居然从高中就开始发疯了！！！ 看看她都发了啥啊！ “学学学，到底是谁发明的数学？站出来报个数，赶明儿能上太空了，我倾家荡产送你一场宇宙黑洞之旅：）” “地理地理，你真是地理啊，没个天理。不仅要考虑地理因素，还要考虑人文关怀是吧？为什么绿化带两边植物不一样？因为行政区划不同～为什么陕西地区大量种植红枣？因为红色喜庆～yue！” 想到这些博文，姜穗真的要窒息了！ wb号被扒出来的画面太刺激，姜穗被吓的浑身一震，立马和妈妈喊道：“不行不行，绝对不能参加！参加了那我那wb咋办啊，上面可全是我的发疯日常，被人看见我就得换个星球生活了！” 姜穗开始思考后，林清和电话那头的童瑗就一直安静等着，本以为姜穗能给出个正经的原因，哪晓得开口居然是这句话。 也，也行吧，不想暴露隐私怎么不算是正经原因呢？ “那这件事就好办了，如果他们再问你关于参加选秀的想法，你就把自己的意愿再一次表达出来就行。如果他实在不死心，那你就直接说家长不太同意。” 姜穗听的很认真，明明妈妈不在眼前，还连点着头，好像这样做童瑗能看见一样。结果下一秒，她的动作就顿住了，随之而来的还有如同背景音乐一样连绵不绝的，林清恍如鹅叫的笑声。 导致这一切发生的原因是什么呢？那自然是电话挂断前童瑗女士的一句话。 “岁岁，你平时不是挺机灵的，怎么这件事上就这么着急慌忙的？拿出以前拒绝人家小男孩的理由出来不就行了？” 这什么妈妈啊？怎么还揭人短？像话吗像话吗！ “别笑了！” 姜穗听见童瑗那句话本来只是有些羞，可林清的笑声太大了，生生让她的情绪变得复杂起来。 她们休息的这间房是练声房，主要用途就是给勤奋的练习生练习声乐，所以装修时应该也是按照标准装的，否则不会有现在这样的回声效果。 如果是平时，姜穗大约还能夸一句“效果不错”，可现在，她只觉得吵闹。 被瞪了一眼，林清总算强止住了笑。 缓了缓有些发懵的脑袋，她擦着眼角的泪珠对姜穗说：“干妈说的也没错，我们还小呢，有啥事儿直接说爸爸妈妈不让不就行了！咱俩之前不是老说这句话嘛，这次也这么说呗，反正咱俩确实未成年，说这话又不丢人。” 确实不丢人，只是姜穗没想到，她毕竟不是真正的未成年了。 姜穗再另一个平行世界生活到了21周岁，是个成年人，虽然“爸妈不让”这句话非常好用，但她一个成年人也不可能将它时时刻刻挂嘴边。算下来姜穗也有很久没说过这句话了，这也是她拒绝别人时想不起这个万能句式的原因。 不过现在想起来也不迟，等会儿去见李绣满的时候就这么说呗！选秀这么大的事情，他还能越过她爸妈？ 姜穗想的可好了，和林清在练声房里演练的时候也很像模像样，脑子里全是草稿，可一见到李绣满本人，姜穗蔫了。 姜穗并不害怕和长辈聊天，从小到大也见过不少老板，她爸爸的朋友、合作对象、竞争对手，面对这些人时她总能应对的很得宜。只是从前经历那些时她爸都在身边，主要聊天人员也是那些长辈，姜穗的主要作用除了吃饭就是做吉祥物，像这样独自和老板聊天还是第一遭，这就导致姜穗由心而发尴尬之情。 真不知道聊什么啊，难不成要姜穗上来就是一句“嗨，你好，今天天气不错”，什么英国笑话啊！ 于是这个画面就很显得很美好，两个人坐在窗边好像欣赏风景似的，如果把李绣满换成个帅哥，那活脱脱画报拍摄现场。 一小杯茶将将下肚，李绣满开口了。 听见声音的时候姜穗立马放下茶杯开始认真听，严肃程度堪比上小学一年级第一节课，可入耳的第一句话就让她瞳孔地震。 “你进公司应该也快一个星期了，感觉如何？我听说你对公司食堂还挺满意的，每次吃饭都很积极，食堂的饭很和你口味吗？” 不是，大叔，你一天天的关注这个干嘛？还有，哪个和老板说这话的？不会是食堂阿姨吧？明里食堂阿姨，暗里老板眼线，专门盯谁不做身材管理？这就是娱乐公司吗？ 姜穗真是服气了，心里又无语又尴尬，要不是脑子里还留着“要有礼貌”这样的自我准则，她是真想破罐破摔不回答的。 但现在这样也没好到哪里去……那不然还是诚实一点吧，反正她也确实吃饭很积极…… “吃食堂很积极是因为食堂就在公司，很近，不像餐厅需要满大街去找。而且食堂的饭菜确实还挺好的，营养也均衡。” 姜穗笑了，李绣满也笑了。只是姜穗笑是为了缓解尴尬，李绣满的笑则是真的觉得有趣。当初是他拍板要姜穗进公司的，选秀名额也是他点名给的，说对姜穗没有期待、没有关注又怎么可能。 当了十几年素人，几天的练习生生活本来也不可能对她有什么改变，更何况李绣满也不太想把姜穗的特质掩盖掉。毕竟，谁说真实不惹人爱呢？ 所以现在这样就很好，李绣满很满意，也就更想看她到底能走多远、自己的眼光有没有错了。想到这里，他的眼神就变得更柔和，仔细看还能看出几分慈爱！要是坐在这的是林清，她能直接跳起来。可惜现在坐在这的是姜穗。 也幸亏姜穗说完话后就低头深呼吸去了，不然李绣满的眼神能让她起一身鸡皮疙瘩。不过现在这样也没好到哪里去。 两人聊天开始，姜穗就觉得氛围很诡异。李绣满的态度太温和了，温和到有点不合常理。 在林清的科普下，姜穗对李绣满的性格不说完全了解，也稍微知道了个五、六分。虽然他现在年纪也大了，性格确实可能因为这个因素变得和缓，但怎么说都是个大老板啊，怎么可能对她一个小练习生，还是刚进公司的练习生态度这么好。 事出反常必有妖，姜穗很清楚这“妖”到底是什么，所以不管听到了什么问题，回答了什么话，脑子里都始终绷着一根弦，可直到李绣满隐晦表示今日谈话结束，选秀这个话题都没被提起。 姜穗：好啊，玩儿心理战是吧？！ 6、拒绝失败 姜穗是个既性子急躁又很耐得住的人，她的态度往往取决于事件的性质，而选秀这件事对她来说就是一件急需解决的事。不把这件事说清楚，她可能得坐立不安好一阵。 于是察觉到李绣满不打算说这件事的意图后，她就赶紧直入主题。 “李老师，可能您从别的老师那已经知道我关于选秀这件事的回答了，但我觉得还是当面和您再说一遍会更好。虽然这几天的练习生生活让我感受到了许多东西，但我不是个很有志向的人，也志不在此。会成为贵公司的练习生是个意外，更何况我也没什么唱跳基础，勉强参加恐怕只会让人看笑话。公司里真正热爱唱跳且实力强劲的人很多，所以如果您打算让人去参加选秀的话，不如考虑她们，可能会得到您想要的结果。” 也不知道这翻译耳机能不能把意思准确传递过去，我可加了不少您表示尊重呢…… 表情很平静，可膝盖上的手都快扭成麻花了。原来度日如年是这种感受，姜穗想着。 好在李绣满没有停顿太久，很快就笑着说：“当然当然，你的意思我很明白，如果我是你，十几年间一直过着上学放学这样简单的生活，突然被劝说进入一个完全不了解的世界，我也会心生抗拒。不过话说回来，你有想过以后过怎样的生活吗？” 姜穗有一瞬的语塞，随后视线绕了两圈：“努力考上心仪的大学，然后……” “然后按部就班，毕业之后参加工作，又或者继续深造，读研读博。” 李绣满笑的很开怀，笑容中满是理解和包容，好像姜穗的想法他早就了解透彻了一样。这让姜穗有些郁闷，她眨眨眼，微低下头。 这样略微带着点回避的动作被李绣满捕捉到，他继续说道：“这样的想法不能说不好，很符合社会和大部分家庭对孩子的期望，也是绝对安稳的未来。说实话，如果你是我家的孩子，我也会为有这样想法的你感到欣慰。可是姜穗，你还年轻着呢。你才多大？十几岁，高中都还没毕业，难道就要接受这样一眼能看到头的人生吗？或许你真的是这样甘于平淡的孩子，但你的内心深处难道真的没有想要过不一样人生的念头吗？” 不急不躁、娓娓道来，李绣满的语气轻缓的像是在话家常，却切实动摇了姜穗的心。 恰如李绣满所说，姜穗是个甘于平淡的人，但她并不是生来就如此。从前她也有过天马行空的幻想，有要闯出一番事业的雄心壮志，可这些都被“蝙蝠效应”打乱了。 姜穗知道自己其实比很多人幸运，美满富裕的家庭能为她提供闯荡的后盾。但几年大学生活下来，网络上、现实中，社会的影响被她看在眼里，久而久之她觉得平凡一生也很可贵，人生并不一定需要轰轰烈烈。所以她逐渐散了那些想法，过上了父母期望的生活。 可她真的安于现状吗？重来一次，她真的愿意继续之前的生活，照着长辈的意思进入他们规划好的轨道吗？ 姜穗不知道了，她只知道自己的心剧烈跳动着。 “我……” 干咽了几下，姜穗刚要开口，李绣满便打断了她。 “不必现在就回答，回去好好想想，想清楚了再给我答复。如果有什么不懂的，也可以短信联系我，我很乐意做一回人生导师。” 扯出一抹干笑，姜穗带着一肚子对自己的懊恼接过了名片，离开了办公室。 装着高兴来，带着郁闷走，出屋子的那刻姜穗就垮了脸，咬紧后牙无声叹了好几口气。哪怕如此，她心中的烦躁和不安依旧没能得到消减，反而更加鼓噪，逼得她不得不拿出手机开始哒哒哒打字，屏幕都差点没给她按出裂纹。 一行字出去，一通电话进来，是林清。姜穗一边进电梯，一边点击了接听。 “不是，你怎么就把他的话听进耳朵里了呢，这不明晃晃一碗大鸡汤吗？平时你不是看都不乐意看？哎，不过也是，李满嘴皮子功夫确实是好，他又这么大岁数了，老谋深算，你这么个生瓜蛋子哪是他的对手啊！” 姜穗被林清说的又气又乐，笑着回怼了一句“你才是生瓜蛋子呢”，不过这样的打闹确实让她好受了很多，至少刚才的焦躁已经减少了大半。可减少不等于消除，李绣满刚才的话还是深刻的影响了姜穗，以至于她迫切的想要寻求他人的看法，而林清就是目前的最佳选择。 姜穗将自己的困惑、忧虑告诉了林清，期望对选秀、爱豆了解深刻的林清给予帮助，可她忘了关心则乱这个词。 “我也不知道……” 紧紧闭上眼，姜穗知道，这件事只能由她自己想通了。 “烦死了。” 没忍住，姜穗轻轻骂了一句，结果下一秒电梯门就开了，外面站着几个男生。 这样的展开让姜穗目瞪口呆，尽管她知道自己刚才那句话说的很小声，且她现在身处国外，这些人大概率也是外国人，估计也听不懂姜穗说了什么，可她还是有一种吐槽被人听见的社死感。 这种情绪直接使她低头抿着嘴挪到了电梯一角，通话的声音也小了很多，一句话半句气音，听得林清云里雾里的。 “你这，上火了？这么突然？被李满气的？” 姜穗：…… 忍住怼人的念头，姜穗咬着后牙轻声说了句“等我来找你”，就挂断了电话，此时电梯也到了她要去的楼层。更巧的是，电梯里那几个男生的目的地好像和她在一层楼。 别问她是怎么知道的，谁叫他们下个电梯互相谦让了快一分钟呢。迎面而来打算乘电梯的人看他们的样子都愣了愣，后才鞠躬。 这下可好，一群人就这么被堵在了电梯里鞠躬。直起身的时候，姜穗都不明白到底为什么会发生这一切，情绪也从最开始的恼转为平静。 一天社死两回，还是接连社死，想不平静也难，不心如死水都算好的：） 姜穗觉得再停留下去指不定发生什么更尴尬的事情，于是直接鞠躬离开现场，颇有种“哪管身后洪水滔天”的气势。 被这桩事一打断，姜穗也没气力去想李绣满说的话了，给林清发了个晚上食堂再见的消息之后，她就去了练习室，打算休息一下。 下午上完课后姜穗在食堂和林清汇合，两个人这会的情绪都稍微低落了一些，说话也没那么频繁了。 没办法，吐槽老板这样的事还是不要光明正大进行比较好，林清之前说那一句还四处张望来着。 “欸，你昨天遇见的小姑娘来了。” 小姑娘？谁啊？ 姜穗转头看了一眼，朝着这边走来的正是金炆庭。姜穗想了想举手微微挥了下，幅度并不大，因为她也不确定金炆庭能不能看见、想不想和她们一起吃饭。 这么想着，姜穗转头问林清：“昨天她想帮我来着，虽然后来遇见你了，但也是她的好意，要不要感谢一下？” 这话是问的林清，但两人都很清楚，姜穗的这个问句其实可以视为肯定句。她心里已经有了决定，只是需要亲近之人的认同。 林清哪有不肯定的意思，毕竟认真说起来，感谢一下也是合情的。 说曹操曹操到，这边正讨论着金炆庭呢，她就端着东西到眼前了。 姜穗很高兴，拜托，谁不想和美女做朋友啊？只是美女吃的也太少了吧！ 姜穗不想对旁人的饮食或者其他习惯多加评论，但她也是第一次和预备艺人一起吃饭。从前总听人说做明星要学的第一件事就是饿，只有少吃上镜才能好看，可少吃的标准是什么呢？姜穗不知道。 不过今天她知道了。 几颗西蓝花，看样子还是水煮的，一小段玉米，恐怕只有两根手指粗的番薯，白到不行的鸡胸肉，没了。 这真的好吃？ 这真的能吃饱？ 姜穗表示疑惑，姜穗不能接受。 要是让她天天吃这种寡味的食物，姜穗打了个寒战。那画面她都不敢想，居然有人能这么长年累月的吃，佩服。 姜穗的表情不明显，可她的想法还是被金炆庭知道了几分。任谁被人看了好几眼晚饭，都会意识到问题所在吧，她又不傻。 不傻的金炆庭觉得自己新认识的这个女生很有趣，很鲜活，让人看了都想逗，所以—— “要吃吃看我的晚餐吗？” 金玟庭对面的两人面面相觑，一时间不敢动作。分食这样的行为有点亲密，关系不熟的情况下没人敢贸然这么做。姜穗想拒绝，结果金炆庭把餐盘朝前推了推，明显是“你们想吃什么自己夹”的意思。 姜穗：“那……我能尝尝看鸡胸肉吗？就一点点就可以！” 金炆庭点头后，姜穗去拿了一双干净的筷子回来，从盘子里挑了一块最小的和林清分着吃了。 这味道怎么说呢…… 金炆庭被姜穗的表情逗笑了：“是不是不好吃？感觉你吃的很为难。” 姜穗有些迟疑：“也不是不好吃，就是……怎么说呢，就是很有营养的味道。” 低情商：很难吃 高情商：是很有营养的味道 金炆庭笑得更欢了。 林清觉得自己还是要为食堂厨师正名一下的：“其实这鸡胸肉做的挺不错了，好歹有汁水，我之前在健身房吃的更有营养。” 都是不好吃，还能分个高下的？不对，比食堂这个更不好吃，那得难吃成什么样啊？！ 姜穗张口结舌，突然想起来一件事：“难怪你那健身卡办了才三天就没见你用过了。” 不对啊，办健身卡不是去健身的吗？怎么会有人会因为健身机构提供的饭不好吃而不去的啊？ 林清：“会啊，我嘛。而且不吃饱、吃好，怎么有力气、动力减肥啊！哦，不对，我那不叫减肥，叫塑型！用词请准确一点，谢谢！” 荒谬啊…… 闺蜜俩闹的欢，但也没忘了坐在对面的金炆庭。像是吵架了找人说理一样，林清用韩语把情况告诉金炆庭，姜穗则启动翻译器，两个人嘚吧嘚又唠上了，听得金炆庭饭都没吃几口，光顾着乐了。 金炆庭：“你们关系真好。” 林清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俩从小一起长大的。” 姜穗看似嫌弃实则纵容地哼了一声：“我们俩的关系，唔，就是她可以叫我母亲妈妈的那种关系。” 姜穗不知道韩国有没有干亲这种概念，就用了比较好理解的句子，金炆庭果然懂了。 一顿饭再怎么吃也不会耗费太长时间，三个人都吃完并把餐盘放去指定区域，就打算分开。 姜穗：“所以你晚上还要练习吗？” 金炆庭：“对啊，今天学的内容要赶紧巩固，明天还有新的任务的。” 姜穗有些好奇：“你晚上一般会练习到几点啊？” 金玟庭稍微思考了一下发现：“没有定数哎，基本就是什么时候练习到我满意了什么时候停下。” 啊？满意？这太主观了吧，这岂不是几点都有可能？ 姜穗想说好辛苦，但金炆庭却像是习惯了。就连林清，听见这话也没有流露出大幅度的表情，好像对此表示惊讶的只有她自己。 左右看看，姜穗咽下想说的话，转而开启另一个话题：“昨天我迷路的时候你帮我来着，我就想着要感谢你一下，所以，我就是想问问你有没有时间，我请你吃饭呀！” 这么一小段话让姜穗说的断断续续的，翻译出来的声音就更好笑了，一卡一顿的，像是ai出故障了一样。 林清没眼看，悄然捂嘴怕自己嫌弃的表情太明显，心里暗叹，也不知道岁岁这遇上漂亮小姐姐就语无伦次的毛病什么时候养成的。 金炆庭则觉得没有必要：“不用不用，我其实并没有帮上你的忙，而且之前你也道过谢了。” 话是这么说，但姜穗想请金炆庭吃饭的目的本就不只是道谢，还有想和她做朋友的意思，所以她笑了笑，换了种说法。 “其实是我听别人说有家餐厅的菜很不错，我很想去吃吃看，但我俩对首尔不熟，怕找错了，所以想拜托你帮忙来着，拜托拜托。” 一戳就破的说辞，但谁都没戳穿。 金炆庭：“好吧，那就明天吧，明天晚上。” “好哎！那我们拉个群怎么样！” 说到做到，三个人原地建了个群聊，之后才道别。 7、大人的世界 回家的路上姜穗一直在思考刚才金炆庭说的话，竟没像平时一样欢快地参与聊天中。 活在这世上就没人不辛苦，不过是看起来不同罢了。就像童瑗女士，大学老师，还是硕导，一个星期也上不了几节课。听起来很轻松，可事实并非如此。 大学老师也是人，也要吃饭，而除开这些俗世的目标，人还需要对自己的精神需求进行满足。所以即便姜家、童家什么都不缺，可童女士有自己的追求，她不愿意原地踏步，所以为学生操心，为自己的职称努力。 就连她自己不也这样？ 在另一条世界线的时候，嘴上说着“哎呀，那么努力干嘛，又不缺钱”，但实际上不还是想争口气？ 不愿意被别人八卦双高级知识分子家庭为什么生出个成绩一般的孩子，不愿意在童家这书香之家成为成绩最普通的晚辈，所以哪怕父母总对她说“没必要太拼，有他们在呢”，姜穗还是选择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以期获得好的结果，不然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不是为评优秀毕业论文拼的命？ 想到这姜穗突然有点不好意思。 写毕业论文把自己给写没了，谁看了不说一声绝，这内容绝对能加入“脆脆鲨版大学生”话题。 不过想这些又有什么用？人都到这了。 想到这里，姜穗突然发现一件很重要的事，那就是她回到了高中时代，这固然是好，但这不就意味着她需要再经历一次高考？ 姜穗：…… 贼老天，你是不是耍我？？！！！ fu…fine，露出一抹假笑，姜穗对金炆庭练习的震惊完全被撂下，心中只剩下对自己的哀叹。 逃避虽可耻但十分有用，姜穗是完全不想去思考高考什么的，只是在回家后和林清讨论起了“请金炆庭去哪里吃饭”。 这问题可太重要了，姜穗对韩国完全不熟，林清只眼熟韩国的爱豆，两个人谈起首尔值得去打卡的美食店，那是一个赛一个的蒙圈。最后只能发挥自己优秀的信息检索能力，去各种社交软件上找。 在经历了好一番眼花缭乱之后，两人终于筛出了几家。而将这几家的主营菜品发给金炆庭后，小群里关于明天晚饭地点的事才真的被敲定。 看着兴高采烈，恨不得时间一下子跳转到明天的姜穗，林清睨了眼后哎呦了两声，姜穗立马意识到不对。 她看着满脸写着“我有事”字样的林清，心里憋着笑，还非要问一句：“怎么啦？” 怎么啦？你说怎么啦？ 姜穗和林清之间的相处向来是有话直说，除非特殊原因，否则不会刻意隐瞒，也不会做彼此的谜语人，这会也是，林清有话就直接说了。 “就这么喜欢她？” 姜穗：“那也没有啦。” 还没有，嘴角都要咧到太阳穴了…… 被白了一眼，姜穗也不生气，而是笑着挂在林清身上：“你之前不是很赞成我交朋友的吗？今天是怎么啦？” 林清被说的顿了下，之后才有点扭捏地说：“我是赞成你交朋友，但你这也太快了吧，说，是不是冲着人家脸长得好看去的！” 姜穗不好意思地笑了两声，林清看她的样子就知道自己猜对了，立时哼了一声，随后用力点了下姜穗的额角。 “你啊！要不是知道你是什么性格，就你这样的，我都要担心你哪天被人骗了还给人数钱！” 这么说着林清自己也笑了，因为她确实想不出来姜穗被人骗的画面。她太了解姜穗了，这是个既愿意付出许多善意，同时也时刻保持自我警醒的人，想哄骗这么个人还真有点难度。 而且都说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她们虽然只有两个人，不说顶一个诸葛亮，三分之一个也还是可以的吧。有她林清在身边，一定能把人给看好了！！ 想到这里林清又支棱了起来，她抱住姜穗晃了好几下，还说着明天中午少吃一点，留着肚子晚上吃大餐的话。 想法很美好，现实却狠狠给闺蜜俩浇了盆冷水。 大早上姜穗和林清分开后就投入进课程中。虽然进入公司做练习生非她所愿，但既然她已经答应这两个月的练习生试训，那就要努力做好，所以一心扑在课上的她完全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直到课间休息打开手机的时候。 被按亮的屏幕显示她有一条未读，姜穗将手机解锁跳转进软件中，结果这条未读直接让她沉默。 什么叫做公司把选秀名额安给林清了？每个字她都认识，怎么合在一起她就看不懂了呢？ 被林清发来的信息狠狠冲击到，姜穗懵了一下，紧接着脑内就冒出一句话——终于来了。 虽然姜穗很不明白李绣满这么执着于她的原因，但她心里一直有着隐隐的不安，像是预感到会发生什么一样，林清发的信息证实了她的猜想。 逼上梁山，这不就是逼上梁山？因为知道她和林清之间的关系很好，也知道她是因为林清在这里，所以才陪着一起做了练习生，所以用这样的方式刺激她，让她答应。 这招可太“妙”了！ 姜穗恨恨想着。 上午的课程结束，姜穗拎着包就走，找到林清后两个人就赶紧找了个地方待着，连午饭也不吃了。 还是熟悉的练声房，门刚关上林清就焦急地说：“李满的招式来的也太快了吧！都不给人反应时间的吗？还有，他到底怎么想到把名额塞给我的？你说他是不是在用这种方式逼你去啊？” 不大的空间愣是给林清利用到了极致，转来转去有没有转晕，姜穗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看着都晕了。 “好了，别转了，头不晕啊？”说着姜穗伸手把林清拽过来和她一起坐着。 林清气的要命，姜穗却一脸平静，好像这件事完全没给她造成困扰。 像是想到了什么，林清变换了下表情，喃喃开口：“你现在不会在想，不如去参加选秀吧……” 看着表情都没变一下的姜穗，林清知道她说对了。 姜穗拽了下内搭卫衣的绳结，表情终于变得不耐烦起来：“只要我在这一天，他恐怕就会不断制造各种机会让我去参加选秀，一想到每天都要应付这些我就觉得好烦，还不如直接如他愿。反正我也不是真的想去参加，大不了节目里就消极怠工呗，没人规定上节目的都要努力吧？” 一个个字像是一颗颗弹珠互相撞击着，发出清脆又急促的声响，不断击打着墙壁又迅速回震。 许是真的气急了，说完这么一段话的姜穗深呼吸了好几次，才压下剧烈蹦跶着仿佛马上要从喉眼跳出来的心。 林清看着靠在墙上，神情有些恹恹的姜穗，微不可见地皱了下鼻子。 她知道姜穗刚才说的都是气话，可打算参加选秀这个决定却是姜穗真实的想法。姜穗就是这样的人，她厌烦无休止的争吵和烦扰，她觉得那并没有意义，所以面对这些时她的态度会变得很消极，应对方式也会和平时完全不一样。如果非要用个词来形容这时候姜穗的处事方式，那大约是摆烂。 行行行，好好好，都可以，听你的好了吧？ 这就是姜穗面对她厌烦的事的态度，不过姜穗一般不会说这样的话，只会双手抱胸静静看着不停闹腾的人，从表情到眼神都像是化不开的冰雪。 而现在她也打算用这种态度面对选秀这件事了。 林清心里的小人挠了挠头，想劝，但根据她们那么多年的相处，她又知道这个状态下的姜穗根本劝不动。她就像是生气了的小毛驴，走进了死胡同，认了死理，八匹马都拉不回来。 哎，真是佩服李满，怎么想到这个办法的？ 怎么想到的？可能是当初姜穗进公司的原因给了他灵感吧，姜穗想。 她并不觉得李绣满做下这个决定时内心有多笃定，他大约也在赌，赌她顾念友情。 李绣满赌对了，但姜穗对他的好感也完全降到了谷底。 最初李绣满说起那一大段话时，姜穗的内心是有所波动的，她也真的好好思考过是否要继续上辈子那样平淡的人生，有想过如果参加选秀、进入娱乐圈会怎么样，可还没等她想好就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姜穗原先的动摇是完全消失了。 而姜穗其实也知道，她刚才的想法其实很消极，并不是应对的最佳方式，但她真的厌倦了。所谓再一再二不再三，她都再三强调过自己的想法，对方却还是那样固执，可见他们根本无法就此事正常沟通，那说再多都没用，还不如遂他的愿，这样也能让自己少些被对方烦的机会。 这么想这方法还挺好，姜穗一下子放松下来。 她重重靠在墙上，不仅没了刚开始的愤懑，还开心地晃了两下腿，一副心情很好的样子，看得林清是嘴角直抽抽。 得，看来她的好闺蜜又脑内自我补全逻辑链了，这傻孩子！这不是称了别人的心？ “你可想好了啊，选秀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别因为一时意气把自己给忘了。答应李绣满确实会少很多麻烦，但后续也是不可控的。” 姜穗蹭进林清怀里，拍了拍她的胳膊：“我知道，你说的我都知道，但是我的脑子你是知道的嘛，真是想不出什么好办法了，只能暂时答应他。至于以后，就像我刚才说的，消极怠工还不容易吗？” 林清翻了个白眼，对姜穗的说辞只说了一句话：“那你以后别后悔。” 姜穗拿着手机摆着手：“不会，绝对不会。” 打定了主意，姜穗赶在下午课程之前，通过电话的方式联系了李绣满，速度之快把李绣满都惊到了。不过他也是几十岁的人了，这么多年什么事没见过，也不至于多愣神，反而很快兴起高兴的情绪。 “既然这样，那接下来你就要开始练习了。我会属意老师多关注一点你们，除此之外韩语你也要多加练习。如果我没记错，林清韩语很不错，除了公司里的老师，你也可以让她多教教你。” 言语中完全没有提及林清只是逼迫姜穗参加选秀的幌子这件事，反而默认她们两个都会参加。 这让林清不得不感慨：“原来这就是大人啊。” 姜穗也托着腮点头：“谁说不是呢，你看这话说的，一套一套的，要不是知道他存着什么心思，还以为是个真心为人着想的和蔼叔叔呢。” 林清歪头：“或许也不能说他没有真心？只是这份真心也是掺杂着其他东西的。” 是啊，关心是真的，开心也是真的，但这些情绪都建立在如他所愿的前提下，不然你得到的可能只会是客套。 “大人的世界” 四目相对，异口同声，姜穗和林清欣喜于彼此的默契，牵着手，抵着肩，笑成一团。 笑着笑着姜穗想起来昨天商量好的事，迅速抽身：“今天晚上要和炆庭去吃饭的，你没忘吧？” 林清懵了一下，随后说：“那不能忘，昨天刚说的话今天就忘，那我得哭死。” 知道林清没忘记这事，姜穗松了口气。太好了，要是被知道自己差点把这事撂在脑后，那就丢人了。 “那上完课我们就按昨天说好的地点汇合啊？” 林清表示ok，两个人就这么分开，开始下午的学习。 8、“拜师” 因为心里一直记挂着晚上的聚餐，下课时间一到，姜穗拔腿就到了约定好的地点。 这里算是公司的偏门，也是大家很喜欢的进出通道。没办法，正门偶尔会有粉丝蹲守，从那进出一趟堪比动物园一日游，她们是动物的那种。一般而言艺人进出公司要么走正门，要么从地下停车场乘电梯，相对隐蔽且少被蹲守的偏门就更受练习生和工作人员的欢迎，昨天讨论聚餐事宜的时候，她们也顺其自然的把集合地点定在了这里。 从姜穗的角度来看，成为练习生的日子和之前的有很多相似之处，比如都有固定的上下课时间。当然，你也可以自觉留在练习室加练，但只要不出意外，那大家的下课时间基本一致。所以姜穗站在偏门这没多久，远处就陆续显现出两个身影。 跑着过来的林清喘气不止：“等电梯的人太多，我稍微等了一会才等到不那么挤到，没想到正好遇上炆庭姐。对了，没让你等太久吧？” 下班时间的电梯有多挤姜穗可是有幸领教过的，那就和早八的地铁一样，区别只在于电梯有限载，地铁没有。按下班时间每层楼电梯前聚集的人数来看，要是电梯不限载，那真能挤到鬼来了都被挤魂飞魄散的地步。 啧，什么新时代驱鬼法术啊！ 伴随着脑海中离奇的画面，姜穗连摇头：“我也才到，不过咱们得赶紧去，现在正好是饭点，路上估计要堵车。” 这确实是个大问题，三人赶忙离开公司，坐车去了餐厅。 韩国的饮食对来自中国的两个姑娘来说，其实是不太合胃口的。姜穗和林清自认很好养活，面对韩国的饮食还是败下阵来。不说食堂每天大量看起来就没什么食欲的减肥餐，外面的各种饭馆也让人看着脑壳疼。 看菜单好像菜品种类很丰富，但看图就知道，基本是泡菜、泡面、肉随机搭配，除此之外就是汉堡、热狗这类速食。不是不能吃，也不是不好吃，只是对姜穗来说，这样的饮食是不能持续的，吃个一两顿还可以，多吃几次真受不了。 基于饮食类型的原因，昨天晚上找餐厅时，两人可真是绞尽脑汁，结果选来选去还是选了一家烤肉店。 选烤肉一来确实是因为她们不知道吃什么，二是因为昨晚两人合计过了。从金炆庭对那味道寡淡、份量一般的饭菜如此习惯的情况来看，她平时大约也是这么吃的，那偶尔打一下牙祭也是可以的吧！ 不过在决定之前姜穗还是先问了金炆庭的意见，得到肯定回复后才电话联系餐厅预留空位。 姜穗林清选的这家烤肉店在首尔很有名气，此时又是饭点，来用餐的人很多，从外墙大玻璃窗看去，里面坐了满满当当一屋子人。 姜穗挽着金炆庭的胳膊，瞪大眼睛玩找空位，还有些庆幸地说：“幸好昨天订好了位子，不然今天还不知道几点才能吃上饭。” 金炆庭和林清深以为然，并给了姜穗一个摸头奖励，成功将她揉成毛躁小猫。林清见此张嘴嘎嘎乐，金炆庭也被姜穗那无语的表情逗笑了，最后还是金后者秉持着身为姐姐的责任心收了尾。 进了餐厅，三个人也没多犹豫，凑在一起唰唰就着菜单点完餐。姜穗后来习惯性想用热水烫一下碗筷，看了一圈才意识到，全球好像只有中国人很喜欢喝热水，于是作罢。 女孩们的友谊来的又快又好，这得益于几人的性格。如果说前往餐厅的路上几人还有点生疏，那现在则可以说相处十分融洽，甚至在食物上桌后还能互相拍打卡照片。 手机放下后几人边吃边聊，很自然的说到了选秀的话题。 金炆庭：“所以你们两个都要去参加了？” 林清点点头，姜穗迟疑着看了她一眼也点了下头，金炆庭却放下了筷子。 同为练习生，几人的经历却很不同。金炆庭知道姜穗她们成为练习生还没多久，就算选秀时间不是现在，短时间里她们的唱跳能力也很难得到显著提升。 金炆庭有点担心，她想了想，最后还是说了句话：“你们要是唱跳上有什么不懂的就来问我吧，我虽然能力也不算很强，但给你们参谋参谋还是可以的。” 姜穗没想到今天还有意外收获！要知道这不是金炆庭的义务，她本可以不这么说的，但还是递出了这根树枝。这种扑面而来的善意，让姜穗怎么能不高兴呢？ 姜穗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虽然对选秀这事她的心态是消极的，但这不意味着她就能容忍自己在节目上出洋相。金炆庭的话可算是说在了她的心窝上，她当然满口答应。 也因此吃完饭结账时，金炆庭都打算好了要和姜穗她们aa，姜穗没同意。 “我们中国有个说法叫拜师，你愿意教我们唱跳，也算是我们的老师了，所以这顿饭就是我们的拜师宴，你可不能和我们抢的。” 林清听到这话也点头如捣蒜，两个人就这么眼疾手快赶紧把账结了，随后就和俩向日葵一样，簇拥着金炆庭，一口一个姐的出了餐厅，把金炆庭都逗笑了。 第二天姜穗依旧准时达到公司，这次她和林清却没兵分两路，而是被拉进了一个练习室，里面正站着李瑞镇。 开门见山，李瑞镇一点废话没说，而是直入主题。 “从今天开始你们就要正式进行集中训练，这是新的课表。节目开始时间并不固定，但肯定不是这两个月，所以你们还有时间。这段时间你们需要练的不只是基本功，还有选定好的参与后期选拔的表演，特别是正式站上舞台的评级演出。除此之外，姜穗你还需要补一下韩语，课表上写了备注，你看仔细。好了，我要说的差不多就是这些，好好练习吧。” 话语如同连珠炮，哐哐哐砸在姜穗脚边，姜穗虽然还不能全听懂，但其中包含的严肃之情却已经入了心。她知道，这绝对是关于练习的话题。 李瑞镇离开后，姜穗在林清的指导下在课表做中文备注，之后就看着舞蹈课这三个大字发愣。 林清看她的样子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她伸手在姜穗面前打了个响指：“嘿，怕什么，不是有我呢，咱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谁要和你有难同当啊，再说了，课都还没开始上的呢就说有难，懂不懂什么叫忌讳啊，姜穗没好气着看了林清一眼，却发现一位老师已经推门入内。 也就在这个瞬间，姜穗眼睁睁看着刚才还嬉皮笑脸的林清唰一下站的笔直问好，之后就对着她，像是眼睛抽筋了一样说：“这位是全老师，很厉害的舞蹈老师。” “全老师好。” 等会儿，全老师？ 姜穗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到底是哪儿呢？ 姜穗打开自己的记忆小盒子迅速翻找，终于想起来她刚穿到这里的第一天林清对她的吐槽。她立时看向一脸乖巧状的林清，内心叫苦。 叫你不要说那些不吉利的，好了吧，那个你之前说好凶，把你练的腿都要抽筋了的全老师就来了！！！ 姜穗：吾命休矣了…… 不出所料，这节课上的姜穗是生不如死，下了课她瘫在地上好久都没回神，连说句话的力气都没有，过了快十分钟才抖着嗓子开口。 “不是，这到底是舞蹈课还是体测啊？怎么还测侧位体前屈的？” 这么短短一句话让姜穗说的断断续续，听的人都有种喘不上气的感觉，可见刚才那节课对她的影响。 与姜穗不同，林清的状态相对好一些，她这会儿还能盘腿坐着。 “跳舞嘛，总是需要身体柔软点的，芭蕾也是这样。” 林清回忆起小时候练芭蕾基本功时候的事，那会儿腿架钢扶手上都是常事。芭蕾是这样，其他的舞种又何尝不是？要想练好，就得吃苦。 可看着姜穗这和霜打茄子也没两样的样子，林清还是一边心疼一边好笑的给她按了按。 那之后的日子里姜穗和林清都进行着强度不算小的练习生活，晚上还和金炆庭一起加练，除此之外还见缝插针学习韩语。这热乎劲，半点不像从前说的那样敷衍。 不过没人意外于姜穗的表现，不了解她的人不知道她其实很不愿意参加选秀，将她的努力视为练习生常态，而熟悉她的林清和家人都知道她的性格。 “所以说我当时听你说不努力的时候就觉得，你一定会很努力的，不然就不像你了。” 专心扒着烤红薯的外皮，林清很一针见血地道出姜穗的特质，姜父姜涛，姜母童瑗也点了头。 参加选秀这事姜穗没瞒着家里人，她们到底还是未成年，哪怕姜穗是个穿越的，有着二十几岁人的心理，但她没出大学这座象牙塔，没受过社会的教育，因此很快就适应了这个年龄段的行事方式。 两家父母能相处的如此好也果然是有原因的，养孩子都是一个模式，和放羊一样。当初姜林两家能放任孩子去做练习生，这会自然也不会拒绝她们去参加选秀。所以得知消息后两家父母做了不少功课，特意跑韩国签了厚厚的临时合约，其中约定了许多事项。 林家父母有事实在不能久留，吃了饭就打飞的回北京，留下了有事和姜穗商量的姜父姜母。 姜穗的母亲童瑗算是出身书香之家，家里从事教育事业的不知凡几，可以说从小学到大学，童家能直接包圆。姜穗也不出意外，从小就在自家亲戚手底下上课。 知道姜穗打算参加选秀，还要在韩国住上好几个月后，童瑗立马联系了自家教高中的亲戚，还从新东方找了一对一的老师定期给她做辅导，今天两大人留下就是打算看试课效果。 这会试课结束，童瑗想着关心一下孩子的身体和学习状态，结果说着说着就听到林清这么句话，她登时笑了，笑完心里却叹了口气。 她的女儿啊，什么都好，只是太要强。 “别给自己太大压力，就当出去学习一门新本事，成不成都没什么。” 姜穗有些诧异：“当然啦，我又不追求什么名次，努力也就是怕自己出丑，不为别的，我还盼着早早淘汰回家呢，干嘛这么看着我……” 不怪姜穗询问，实在是几人的表情都出奇一致的怪异，很是欲言又止。 事实也确实如此，童瑗、林清，还有一直做背景板坐童瑗旁边的姜父姜涛，内心都在腹诽，对象就是姜穗。 不过到最后大家也没说什么，只是又闲聊几句就回房休息了。第二天姜穗将父母送去机场，而她和林清的练习生活还在继续。 9、追星八爪鱼 时间进入到18年2月，此时距姜穗来到韩国已经过去约2个月。 来时是冬风料峭的季节，如今虽然温度还是很低，但相较于春节前已经好了许多，相比不久之后就能看见枝头上微弱的绿意。 时间的流逝隐约可见。 又是一节课下，姜穗收拾东西赶去另一个练习室，那是她晚间加练的场地，也是金炆庭给她们开小灶的地方。不过这会儿还没人，姜穗就点开手机音乐，复习起之前老师教的舞蹈。 一段舞结束，姜穗停下动作，平复呼吸的同时心里有些泄气。 唱跳于姜穗而言完全是另一个世界的产物，她也没有这方面的基础做底，从头学起有多难可想而知。 唱歌就算了，姜穗虽然没练过，但她打小学笛子，肺活量还不错，再加上不走音、不跑调，多学学至少也是个ktv水平，跳舞就麻烦了。这两个月姜穗勤加练习，也不过从猩猩打拳变成广播体操，完全没有长进！！ 不是吧不是吧，我不会完全没有这方面的天赋吧？！ 说不沮丧是不可能的，但姜穗心态好，很会开解自己，所以也没出现什么“因为看不见进步很挫败，一气之下停止练习”，这样很drama的情况，算是可喜可贺。 姜穗练习的时候，林清和金炆庭也到了，只是不想打断她的练习，所以站在门口没有进屋，直到她停下才进入练习室。 刚才姜穗的表情她们都看见了，但也知道安慰对姜穗无用，不如督促她进步。于是上前开始“你跳我看，我指导你改进”的流程，直到天色昏黑。 为防饭点吃饭，来回被堵花费太长时间，一个月前姜穗就和林清一起执行推迟晚饭时间的计划，金炆庭知道后也跟着调整了时间，而这会刚好到她们的饭点。 三个人走去食堂吃了顿饭又返回练习室。 饭后不好剧烈运动，三个人就这么坐在地上复盘，结果看着看着林清就拿出手机开始刷，这不刷不要紧，一刷就笑的停不下来。 金炆庭很好奇她在看什么，但看姜穗一点也不好奇的样子，也不好问，还是林清自己主动说的。 “我在看网上的消息，她们都在讨论选秀的事情。” 在两双眼睛的注视下，林清继续说：“这次ment的选秀不是一直有各种说法嘛，主流说是会有其他国家的选手参加，还说的很玄乎，用的词也是重量级什么的，导致大家都在猜到底是什么重量级的选手。我刚刚就在看她们猜测的结果，别说，有的人真的接近事实了。” 事实是什么姜穗和林清早就知道，金炆庭因为和她们走得近也知道一点，所以也能理解林清现在的兴奋原因。 这种我知道但大家都不知道的感觉，真的不要太妙！！ 不过姜穗她们的“知道”也是有限的，她们只知道参加选秀的选手有来自日本知名组合的成员，但不知道具体是谁。 就在这时，姜穗灵光一现：“欸！我们看一下日本组合的视频吧？” 姜穗的提议没人反对。 林清是个博爱追星人，博爱到每个娱乐圈都有她撒钱的身影，自然不会拒绝看自家小偶像的机会。金炆庭则是纯粹的好奇，她和姜穗一样，只听说过大名鼎鼎的akb48，对她们的歌舞完全不了解。 就这样，三个人开始欣赏akb组合的视频，看的还是剪辑过的akb经典舞台集锦，只是看完后三人都有点沉默。 这样的表情从观众的角度来看，很不合理，抛开姜穗和金炆庭不看，林清可是akb的粉丝，怎么也不应该是这样的表情。可谁叫她们在看表演时，心中不可避免的带上了“选秀”这个大前提呢！ 姜穗对akb实在不了解，只是因为早几年这个组合在国内确实很有些名气才能说出组合名，现在看了她们的表演就嗫嚅道：“日本偶像的表演风格是不是一直如此？” 林清作为最了解akb的人，惶然点头。 这下可好，六目相对，三人都倒吸了口凉气。 林清最先靠在墙上，表情很是颓唐：“不是，这可咋比啊，日本选手到韩国节目上和韩国选手一起比赛，老师也是韩国的，那考核标准就是韩国式的啊！” 姜穗也有些恍神：“关键问题在于日韩的组合侧重点并不一样。韩国侧重整齐划一的视觉体验，但日本更侧重于给人活力，这完全不在一个评判标准上啊……” 金炆庭不参加选秀，按理说这事和她没关系，不过看了视频，她也很感慨：“日本选手这下可要吃苦了。” 是呀是呀，姜穗和林清频频点头，表情一个可惜一个伤心。 林清对ment选秀很熟，她当然知道节目制作人安俊瑛在想什么。 “节目播出后肯定很热闹。” 谁说不是呢。 把两个不同偶像培养体系下的选手聚集在一起，肯定会有表现差异。大家固然知道，就是不知道也能理解“文化差异”，但会因此降低讨论吗？不可能。 现在网上，你说个咸甜豆腐脑的话题都能垒上几百层。大家不知道咸甜是个人口味吗？不知道什么叫饮食差异吗？ 当然不是。 饮食差异，文化差异，这是大家都知道的词，可知道和看热闹是两回事。 安俊瑛利用的就是这个心理，他几乎明牌一样把牌攥在手里四处吆喝，大声喊着快来看！！观众或许对他很反感，可估计没多少人愿意错过这个热闹。 有些事就是这样，你明知道怎么回事，但就是心甘情愿、不由自主参与其中，姜穗觉得有句话能很好的形容这一切，那就是“清醒着沉沦”。 虽然这句话原本是某江高岭之花男主走下神坛必备描述，但要姜穗说，它用在人类社会行为上也很贴切嘛！！ 我果然还是有几分天赋的！ 当然，是什么天赋姜穗没琢磨出来，她也就是找着机会这么随心自夸一下，表情也露出些暗喜。 她不露出这样的表情还好，一露出来就被小金老师抓着了。 金炆庭睨着幽幽开口：“大哥别说二哥，她们是日本的选手，体系不同、训练方式不同，表演有差异很正常，你们可是要以韩国练习生身份参加选秀的啊。” 言下之意溢于言表，就差直接说“你们现在都是小菜鸟，赶紧练习，不然就要出丑啦！！” 那可不行！！ 金炆庭可算是抓住了姜穗的命门，把孩子激的，蹭一下就爬起来继续练习了，速度之快堪比放学冲刺，把林清都看的一愣一愣的。 得嘞，练就练吧，好歹上电视呢，广大同胞看着，可不能太丢人。 又是昏天黑地不知多久到练习时光，一天李瑞镇叫住了打算前去加训到姜穗和林清。 自从李瑞镇成为代理经纪人，他们见面的机会大大增加，这样的谈话次数也多了起来，而这次的谈话主题是—— “你们有社交账号吗？有的话都在那些平台？账号昵称是什么？账号活跃吗？有不当言论吗？” 姜穗缓缓用余光瞄准林清：哦豁 林清皱眉假笑望天：啊这 李瑞镇川剧变脸，从温柔微笑变为虚无叹气：很好，我就知道 所以公司设置这样一个规定也是很合理的，毕竟能成为练习生的都是十几岁的青少年，正是激素旺盛、说话做事不怎么过脑子的年纪，再加上如今网络发达，社交账号有问题的概率直线上升。 因此李瑞镇也做好了准备，在察觉到林清和姜穗表情变化的那刻，他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说吧，是什么问题，我看看能不能解决，实在不行还可以注销账号。” 可惜，这个世界上有个词叫做事与愿违。 “所以你追星？” 林清弱弱道：“嗯。” 李瑞镇不太理解这有什么可心虚的：“这有什么，练习生中追星的人不在少数，而且很多练习生就是因为喜欢某个爱豆才有了出道梦的，所以不用担心，这不是什么问题，反而还可能成为你的有利宣传点。” 林清：“那如果我追的星有点多呢？” 李瑞镇看看林清，又看看姜穗，觉得有些好笑，这样的情绪也表露在了脸上。他心想小姑娘追星再怎么厉害又能追多少个呢，撑死也就几个组合，再多能顾得过来吗？ 事实证明，能，至少林清能。 “monstax，wannaone，seventeen，twice，redvelvet，nct……” 李瑞镇划拉着林清的手机，觉得自己现在真是冰火两重天，可他完全顾不上自己快要停滞的呼吸，因为他早已被林清的墙头人数所震惊！ 从日娱的岚等一众艺人，到泰兰德的演员，再到欧美歌手和演员，他甚至还在其中看见了足球运动员的照片！vb划拉好几下都看不到重复的面孔！！ 好家伙，李瑞镇直呼好家伙！谁能想到这小姑娘能给他来这一手！ “你可真是！” 林清：“博爱？” 李瑞镇：？？？？ 10、男妈妈 别人生气我不气，气出病来无人替。我若气死谁如意……不行，越想越气！！！这口气是怎么都咽不下去了！ “那什么，年轻小姑娘，喜欢帅哥美女又没错，我也就是稍微博爱了一丢丢，对吧…” 李瑞镇：？？我#@?% 你直接把我气死得了！ 李瑞镇梗着脖子，恨不能手掐人中缓一下，可怎么办呢，打工人打工命，这问题还得自己来解决。 深吸一口气，李瑞镇再次开口：“知道你就是这个账号所有人的多吗？有去过线下活动吗？爱豆对你脸熟吗？” 林清&姜穗：emmm 李瑞镇：“行，我了解了！” 在那明显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回答中，姜穗和林清纷纷低头，好一副“我知道错了”的样子。认错态度很认真也很积极，可惜看得李瑞镇是血压直接拉高。 这事真是不好办了。 就如李瑞镇之前所说，追星对于练习生来说不是大问题，如今的练习生详情表上都有“喜欢哪个组合/爱豆”一栏，由此可见追星在练习生群体里的普遍性。可林清这状况属实是少见，少见到哪怕李瑞镇是娱乐公司工作人员都发愣的地步，更不要说林清现在是他手底下的练习生，且即将参加选秀，可这事一出还参加什么选秀，直接回家算啦！ 李瑞镇头疼，很头疼。 林清不以为然，很不以为然。 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去选秀就是了呗！ 李瑞镇大惊失色：“你说什么？？” 姜穗满心疑问：“可你之前对选秀不是很期待吗？而且你不去我去了干嘛？” 不是，等会儿？？！！ 李瑞镇觉得他真是想错了，当初到底是为什么会觉得这差事好做啊？终日打雁却叫雁啄了眼，在娱乐公司上班居然忘了人设反差这件事！！怪不得前辈们总说要常备速效救心丸呢，确实，总这么着谁能顶得住啊！ 李瑞镇觉得自己恐怕要猝死，但在那之前他还得打起精神安抚姜穗。林清那边是指望不上了，而且她本来也不是上头的重点关注对象，可姜穗不行啊！她要是撂挑子不干了，他可就危险了！！ “你等会儿，你可不能退缩，我们这边很多东西都准备好了，林清不去就算了，你要是再不去，我们的心血那不就全白费了？” 十几岁的孩子最心软，更何况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李瑞镇对姜穗对性格也有了些初步的了解，他知道这样说姜穗或许还是会不开心，但绝不会再提推出的事。 果然，姜穗闻言皱了眉，但确实没再继续开口，反倒是林清向他们解释起来。 “我之前确实有说想去参加选秀，因为去选秀就能直接看到那些练习生还有日本选手，但选秀好累哎，一去就是几个月，很耽误我追星。” 在姜穗“我就知道”和李瑞镇“还能这样”的表情中，林清抿了下嘴，之后点头表示：“没错，就是这样。选秀小花园固然很好，但我不能因为那片小花园放弃整个森林啊！所以岁岁，放心吧！我会在精神上支持你的！” 姜穗：我谢谢你 但也行吧，知道自家好姐妹没有因为推出选秀计划而伤心，姜穗表示很满意，对她给出的理由也表示很理解。没办法，林清就是这样的人，让她不追星，不找新墙头，那等于要她的命：） 所以只有你们两个同意了，却完全没有征求我的意见是吗？李瑞镇真是没脾气了，可怎么办呢，这两位情况都很特殊，个人意愿强烈的情况下他只能先向上汇报，不过上面大概率是会同意的，毕竟，林清一直都不是大家都目标，只要她在，那任务就完成了。 想到这里，李瑞镇不着痕迹地看了姜穗一眼，她正和林清抵着头，神色恹恹。 事情果真如李瑞镇猜测的那样发展着，上报的情况被直接批准，林清很轻松就退出了选秀计划，轻松到好像她从来就没存在于这个计划中，这让姜穗很不舒服。 “有什么不舒服的，他不本来就没打算送我去？” 姜穗眨了眨眼：“会难过吗？” 被忽视，被当成陪衬。 林清听出了话外之音，可她并没有这样的情绪，反而掐着姜穗的脸颊晃了好几下：“难过什么，我这个人你知道的，做什么都三分钟热度，虽说来这里是我的本意，但其实我已经开始厌倦了。天天训练，顿顿减肥餐，一两个月还好，让我一直坚持？那不行，所以说我巴不得他忽视我呢，他忽视我我快乐，我喝可乐。” 切，什么啊。 心里这么想着，姜穗还是笑了起来。 林清对她这样的表情很满意：“哎，这就对了！笑一笑嘛，笑一笑十年少。哦，不对，你再十年少那就变成小娃娃了，不过那也不错哎，小岁岁真的很可爱的！” 姜穗翻个白眼：“还用你说，我知道！” 哼，臭姐姐！ 古话说的好，山中不知岁月改，姜穗的日子也过的不知今夕何年，等她回过神来已经是去参加选手选拔的这天。 这天姜穗和往常一样准时到了公司，因为老板李绣满有指示。 姜穗和李绣满其实也很久没见了，上次见面还是谈论选秀事情那天，不过李绣满对姜穗的情况却很关注，不同阶段的学习状况都会第一时间了解到。而这次他叫姜穗过来不为别的，单纯是做心理工作，怕在大家面前表演这件事会让她紧张。 嗯，很贴心。 听着李绣满翻来覆去的话，姜穗第一次在和别人的交谈中出了神，甚至在脑内画布上描绘出了一幅李满带娃图。 ！！！ 姜穗陡然被自己的想象吓醒，瞬间回神不说，瞳孔都开始剧烈震颤！ 她怎么敢把李绣满想象成男妈妈的？！啊啊啊啊她的脑子脏了脏了呜呜呜！！ 身体里的小姜穗哭的眼泪如瀑布，大姜穗的表情也不可抑制的表露出一点委屈，这下可吓到了李绣满。 不是吧，姜穗的资料上写着，这孩子的抗压能力还可以啊，怎么刚才还一脸坦然，现在就要哭了？！不会吧不会吧！他的话术现在这么不好使了？安慰人还能给人安慰哭了？ 李绣满第一次对自己的语言组织能力产生了质疑，也不敢再多说下去，草草结尾就让姜穗她们去参加选拔。 这一瞬间姜穗和李绣满都松了口气，感叹这个决定的明智。 嗯，虽然两人的脑回路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但这结果怎么不算是殊途同归呢～ 3月的天已经开始有了暖意，春风吹拂下她和林清上了车，车里坐着李瑞镇。 人到齐，李瑞镇边开车边说：“我们等会要去的地方是日山，是选手选拔的地点，也是后续正式录制的所在地。等会儿你也许会看见不少练习生，不过基本都是韩国公司的，日本选手还没有相应的入境新闻，可能要过几天。不过台下的评委有akb系女团的创始人秋远康，这一点需要注意一下。我说这点也不是要加重你的负担，这工作不需要我做，你应该也能知道选秀有多高压，说这一点只是提醒你，表演以及结束后注意看着他。” 说话清晰有条理，李瑞镇整个人都透露着成熟稳重精英人士的气息，如果忽略他一路上都不间断的说话声的话。 在s/m还处于社交闭塞状态的姜穗很震惊，这个公司这么盛产男妈妈的吗？ 她木着一张脸，小心用余光看向林清，映入眼帘的是另一张有些空白的脸。 很好，不是我一个人有国旗下听校长演讲的感觉。 这段旅程就在李瑞镇的话音中结束，姜穗在他和林清的目送下进入选拔现场。之后，李瑞镇就在场地外静静等候。从白天到黑夜，天上的幕布都撒上星子，姜穗才和林清一起从底下停车场的电梯口出来，李瑞镇的心也才放下。 催促姜穗上车，李瑞镇发动汽车的同时问了姜穗感觉如何。 姜穗有些犹豫，因为她都不知道该怎么说。 不知道怎么说就实话实说吧！所以一句让李瑞镇心梗的话就这么飘在车里。 “我忘了。” 啥玩意儿？你忘了？这事怎么能忘呢？！ 李瑞镇震惊之下都没控制好方向盘，车子肉眼可见的在路上扭了下，给后面开车的出租车大叔吓的够呛。 好在李瑞镇也是多年老司机了，很快就调整好状态，继续询问起姜穗。 “你怎么会忘了呢？” 姜穗很理直气壮：“可能有点紧张吧，上大学的时候在全班面前做presentation不也是这样，一通瞎说，下来之后完全不知道自己刚才说了什么。” 哦，这样啊，也对。 有过完整大学经验的李瑞镇回忆起了自己的当年，点头表示肯定。 可第二个头还没点下来，他就意识到不对劲了。 “你不是才高中吗？” 大学的事你怎么知道的？梦到的？ 姜穗很淡然：“哦，那就是我说错了。我们上的高中也常有presentation的作业。” 李瑞镇：…… 林清：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以为我听不出你在敷衍吗？表情再一本正经都只会让人觉得你在使坏啊！！！ 行吧，李瑞镇调转注意力，把目光聚焦在憋笑到脸都红了的林清面前。 林清：“…咳，嗯，是有点不像话，怎么能说忘了呢！” 李瑞镇：我就多余问！ “行吧，我也不问了，你心里有数就好。练习生选拔终究是第一步，之后的评级才是最重要的。” 李瑞镇不担心自家练习生在选拔上的表现，还有心情开玩笑呢，能差到哪里去？真不行的，出来就要哭了。 而且，李瑞镇又扫了一眼后座的人。s/m的名头到底好用，哪怕只是以厂牌练习生身份报的名，但只要节目组不是傻子就绝对不会放过这个话题，后期节目拍摄时也大约不会少镜头和故事线。 这样的“关照”当然有利有弊，可没有话题度对选手和爱豆来说才是最残酷的。 所以… “初评级的舞台要勤加练习，加试也不能落下，明天开始定期把成果视频给我看。我还是那句话，不求你在节目里一鸣惊人，但那么多镜头下，努力总是没错的。” 至于其他的，那就不是练习生能决定的了。 说起镜头，李瑞镇在心里默默思考了下，要不要预备几节表情管理课。不过，还是算了吧，想去之前的电话，李瑞镇觉得保持真实也没什么不好。 11、初评级开始 初评级在即，日本选手频繁入境的消息也被不断报道着，一直关注这些咨询的林清对这些是了如指掌，不止如此还没次都会和姜穗说，美其名曰了解未来对手。 姜穗内心微囧，心想她算是什么对手啊，过完初评级就回家的对手吗？ 不过这话她没说，不然准会被林清吐槽说是“灭自己威风”。哎，罢了罢了。 这不，林清又在悠哉悠哉看新闻照，合她这个苦命练习狗完全不一样，不过很快林清“嗷”的一声叫唤吸引了姜穗的注意力。 “咋了？” 怎么一副天塌地陷的样子。 林清呜咽两声，擦着地板就扑进了姜穗的怀里。 “啊啊啊啊我要骂人了！！！肥秋真不干人事啊！！！” 被扑了个满怀，仰倒在地的姜穗满脑门问号，肥秋？谁？ 不等她思考出答案，林清的嚎叫又出来了，一声高过一声，真像养了头小狼在这。姜穗薅了两把林清的头发，这触感，嗯，更像了。 虽然林清嚎的很是雷声大，雨点小，但作为她最好（损）的闺蜜，她还是见缝插针提出了疑问。 林清正等着这个问句呢，姜穗要不问，她哪能顺其自然的开始和她唠嗑？ 有了这个台阶，林清也不嚎了，她向上爬了两步，将脸搁在姜穗的肩膀处，举起手机。 “看！” 看啥？ 姜穗接过手机，屏幕上是一条博文，内容很简单，但背后饱含的意思却值得把玩。 林清：“说实话，真没想到她们会真的来参加选秀，之前网传的时候还以为又是炒作。” 姜穗思考了一瞬：“但她们现在的作用大约和你想的也差不多。” akb系女团的几个人气成员跑来参加选秀，可不就是给节目增加话题。更往坏处想一点，这里面估计有些人是完全的工具人。 林清也知道这道理，所以对此接受良好。再人气的成员不也是打工人？还能拒绝老板“提议”不成？参加就参加吧，韩国这边刷个脸，拓展一下知名度，助力销量再上层楼岂不是美滋滋！！ 所以一点都不郁闷的林清还有心情给姜穗一一翻找这次日本选手的照片。 姜穗是个喜欢看美图的人，帅哥美女的照片她虽然不会特意去找，但送到眼前也会看一圈再划走。林清都这么努力的把照片展示在她眼前了，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抱着欣赏的心情，姜穗把所有的照片都看完。 相似的画面再度出现，姜穗指着屏幕说：“这个女生很漂亮，是我喜欢的长相，我看看叫什么。” 宫……嗯？这字怎么念？ 姜穗第一次感觉自己书读的还不够多，否则怎么会连字都不认识？关键在于这字看起来就不是生僻字！ 姜穗迷茫.jpg 认不得没关系，她身边这个人一定认识，姜穗用手机拍了两下笑的直抖的林清，示意她赶紧说名字。 大笑中的人哪能立马停下，林清就在姜穗“杀了你哦”的眼神中肆无忌惮的笑了整整三分钟才哎呦着缓下来。 “她叫宫脇咲良，更简单点的名字是sakura，这意思你应该知道的，樱花。”末了，林清啧了一声，很得意地说：“你看，追日娱还是有点好处的吧，她们那这种生僻字可多。” 姜穗都不知道该说她什么好，好在林清也就是随口一诹，并不在意回应。 时间来到4月11日，这天姜穗起了个大早，被李瑞镇塞进了美容院，整一套流程走完才被送去日山演播室。 路上又免不了李瑞镇的唠叨，但这次姜穗很认真的听了。 选手们的日程安排早已提前告知，什么时候该干什么在表上列的清清楚楚，录制开始到合宿结束的时间也很明确。从4月11日开始，连续超一个星期的合宿时间，这段时间里姜穗只能住在日山宾馆，不能外出。 要说李瑞镇能不能知道录制期间发生了什么，用点手段也是可以的，但“录制期间获取内部消息”这事太容易成为雷点，没必要这样吃力不讨好。所以一切都需要姜穗自己小心，这就让李瑞镇很不放心。 姜穗倒是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对她来说，这场未知的旅程就好像小时候参加的夏令营，完全不害怕。 就这样，三人一路到了日山演播室，在那里，姜穗终于看见了许多不熟悉的面孔，那是韩国的练习生。 11号这天的安排很满，姜穗随着大部队一起度过了早晨的彩排和录制说明，吃了顿食材挺新鲜，但着实没什么滋味的午饭，终于在下午正式开始了录制。 不得不说得知录制终于要开始的那刻，姜穗是开心的。等了太久，早上又起太早，姜穗觉得要是有张床她能直接睡过去。 这时，姜穗发现一个问题，她看向林清：“下午开始录制，几点才能结束啊？” 林清望天望地，支支吾吾：“嗯，那个，不知道哎，嘿嘿～” 姜穗没好气地推了一下林清，叫她别这么死拽着她的胳膊，心里却很清楚林清说的话半真半假。 九十多个选手，哪怕全都分成五人小组，那都得要二十组了。 二十组…… 姜穗一下子想到了上学期间的各种联欢会，十几个节目能演几个小时，这选秀看来也不遑多让了。 得嘞，熬吧！ 等一下，姜穗走向室内的脚步又一次停下，让林清很有些摸不着头脑。 “咋了？” 姜穗很是认真：“我以后每天睡眠时间能超过六个小时吗？” 林清：不是，人在演播厅外，马上就要进入后台了，你怎么在思考这个问题呢？这问题它— 很重要！！！！ 恍如当头棒喝，林清也被这个事实砸懵了。 以后的日子一天能睡超过六小时吗？那必不能啊！！她这个（看）选秀老油条，怎么就把这件事给忘了呢！ 林清苦着脸看向姜穗，李瑞镇看着两人苦闷的表情，一脸蒙圈。 已经到了这里，熬不熬夜也改变不了什么了，姜穗只能带着悲苦的心情走进日山演播厅。 站在舞台和后台的交界处，姜穗能很明显的听到远处传来的惊呼声，那是大家对各家所属社的惊讶。 几十个韩国练习生谁也不认识谁，这一季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好，以至于3月底都没有准确的韩国练习生名单和照片，这让不同的猜测满天飞，其中关于三大是否会派人来选秀的话题又一次掀起波澜。 对三大有了解的认为不会，并有理有据列出好几条原因，获得了大量支持。可世上还有那些不信邪的，她们凭直觉认为公司一直不澄清新闻，就说明确实有派练习生去选秀。 一时间网上打的火热，还处于练习阶段的各公司练习生自然也看到了这场舆论战。 说不悬心不可能，只是荧幕上出现s/m两个字母时，不少人心中有了尘埃落定的感慨，哪怕那两个字母之后还跟着进一步的解释。随后一颗心又在看见进来的练习生的长相时，被送上云霄飞车轨道的顶点。 “过分了，人怎么能长成这样……” “不是，这还比什么，节目播出大家不都要看她去了？” “这就是s/m公司的美貌吗？” 实力和美貌，最直观也最突出的两项特质。面前的练习生，暂且不论实力怎么样，只说长相和所属社就已经够有话题度了。 座位上的选手揣着不同的心思，一边问好一边猜测姜穗会选哪个位置。 姜穗对坐哪没什么执念，看了看最下一层座位和导师席之间的距离，她径直坐在了自下往上第二排的空位上。 也不知道节目组到底按照怎样的顺序做的安排，姜穗坐下的时候，场上的选手人数并不算多，一眼看去也就占了全场不到三分之一的位置，还有大把的空位，包括最上层的那个位置。 收回打量的目光，姜穗在心里自言自语起来。 “这里好多粉色哎。” “怎么会这么粉？” 从坐下开始，姜穗就没说过除了问好之外的话，一切评价都放在心里进行。不是她不爱说话，所谓多说多错，姜穗虽然不怎么关注选秀，但却知道综艺节目剪辑很神奇，能调整时间，转换事实。姜穗只想安安分分等待淘汰，不想惹是生非，所以哪怕这么无聊着，她也不太想说其他的话。 直到屏幕上突然显示出一个很眼熟的logo——akb48。 这不是日本选手所属组合的标志？！ 姜穗一下子来了精神，而不等她细看，就有数个穿的好似洋娃娃的女孩站上台，不用数都能感到人数众多。 姜穗挺直腰背，表情很是震惊，这么多？ 慢慢的她又放松下来，心想，也是，akb48是个人数众多的组合来着。 姜穗对场上发生的一切给出了很合理的解释，静静看着人流移动，面带恰到好处的微笑，只是这个微笑很快又发生了变化。 不是，akb系怎么会有这么多，emm分支？ akb，hkt，ngt，rm，不是，nmb…… 还有啥来着，姜穗数的眼睛都冒圈圈了，整个人透露出一种被知识玩弄的虚无来。也是在这种情况下，嘴跟不上脑子，姜穗第一次无意识间喃喃开口“这名字怎么有点绕啊”。 这句话被身边的选手听了个正着。 演播厅摆放的椅子，间隙不是很大，原本姜穗是不在意这一点的，坐就坐呗，大不了她缩起来！可谁能想到啊，她身边居然坐了个小樱花！ 妈妈！是美女！！ 哦不对，姜穗内心摇头，心灵电视弹幕出错了，撤回，正确的应该是，妈妈！！说小话被当事人听见了可怎么办啊！！ 毁灭吧，这个世界，姜穗内心os。 姜穗这边内心凄楚着，也没忘记关注台上的动向。日本选手陆续进场后，接下来的流程就快了许多，主持人和导师接连入场，不一会儿就宣布初评级开始。 姜穗知道，这是表演开始的意思，霎时坐直了身子。 看现场live的感觉怎么样？ 心情复杂。 姜穗已经不是对唱跳一无所知的人，这几个月的学习让她摸到了这一行的门，也知道要想做得好得付出很大的努力，所以看着底下表演时，她的心中感慨万千。 从观众角度来说，导师们的标准并不苛刻。偶像行业本就应该实力为王，虽然目前行业生态以及选秀节目发展已经无法坚持这个原则，但这句话是需要每个爱豆记在心里的。所以a的评级标准会显得那样不可及，所以c、d等级遍地跑。 台上又一评级结果被报出，依旧没有a，姜穗前后议论声越来越大，她的内心也开始有点忐忑。 姜穗并不害怕自己评级不好，因为她对自己的实力很清楚，录制前的等级预估中，她也很诚恳地说了“应该是f”这样的话。要姜穗来形容此时的心情，或许把忐忑换成紧张会更合适。 上百人的演播厅，后台还有数不清的工作人员盯着屏幕，未来会有更多人透过各种渠道看到节目，这种情况下站上舞台演出真的很难内心无波澜，而人一紧张就很容易掉链子。 好难啊…… 但转瞬，姜穗就调整好了自己的心理。 自己的水平就在哪个层级不是早就一清二楚了？那还有什么好担忧的。把彩排好的节目完整表演下来，争取不出错就是她现在的目标。至于其他的，表扬她是不敢想，批评她也都接受。就把以后的日子当成一次几天旅行，这就够了。 12、最终评级 正如姜穗之前所想，日本选手上场的阵仗很大，最后的效果也很“震撼”。 不同偶像文化带来的差异表现在此刻清晰表露出来，不说一头问号的导师、韩国选手，就是早就有心理准备的姜穗，看见这样的区别也经不住以手扶额遮面，轻轻叹出一口气。更不用说她身边的小樱花，姜穗都不敢转头看她的表情。 “你们平时也是这么上台的吗？” 嘶—— 救命！ 姜穗感觉自己代替羞耻的毛病都要犯了，刚还想着要不要把手放下，现在看来完全没有必要。 放下怎么掩饰自己堂皇的表情啊！！ 怎么一本正经打击人，姜穗觉得自己算是见识了。她将视线对准刚才说话的导师身上，好像是舞蹈老师，叫什么来着？ 姜穗想了想，好像叫裴玧静。 猝不及防，姜穗打了个寒战。 一个节目就这些导师，自己以后保不齐就要在这个老师手底下学习，姜穗不禁有种“吾命休矣”的感觉。 不过显然，和她相比还是场上选手的心情更煎熬一些，一个又一个表现平平的组合让导师们的表情愈发凝重，选手也在导师真挚却刺耳的疑问中落泪。虽然之后导师们也充分认识到文化差异并对日本选手加以鼓励，坦言会尽他们的努力帮助日本选手不断进步，可明显的实力差距还是给日本选手带去了很强烈的心理负担，即便后续有几个气氛高手上场也没法消除这样的影响。 不过这样的事情和姜穗有什么关系呢，她自顾还不暇呢。 姜穗收到准备上台的消息时，台上正是一个日本组合，活力、激情的表演掩盖了技巧上的不足，让之前一脸严肃的裴老师都笑得咧了嘴，和旁边的女老师抱成一团。姜穗如果不是紧随其后的选手，也会看的很开心，可惜她马上就要上场。 这消息可太糟了，要知道姜穗满打满算练习时长才4个月，ktv级唱功和健美操型舞蹈比起日本选手可能都显得拉胯，就这还要在气氛组选手之后表演。 杀了她吧，姜穗这么想着。不过事已至此除了直接冲还有什么可说的？拼一把就完事了！管它结果如何呢，反正她也不认为自己能拿到多好的评级，问心无愧就够了！ 欢脱小狗在姜穗心里横冲直撞，耳边传来准备上场的那刻，她握了几下拳，并随着工作人员的指示，在肉耳可听的议论声中站上舞台。 李瑞镇所说的“不缺话题度”在站上台的那刻就开始显现，姜穗从不知道她那堪称贫瘠的资料能提出那么多犀利的问题。这就算了，老师们还越问越震惊，特别是被姜穗重点关注的舞蹈老师裴玧静。 “这上面显示你练习时长4个月，是指进入公司后的练习时长，还是？” 姜穗：…… 老师你一脸真诚，朝人心口扎刀的技能原来是无差别发动的啊。 扯了下唇角，姜穗没有遮掩，大大方方回答道：“是一共只有4个月的练习时间，在此之前确实没有接触过唱跳。” 姜穗说完这句话，只看见裴玧静歪头皱眉放下麦克风，一脸“s/m怎么放心你来选秀的”表情。 姜穗：） 老师，这个问题很好，因为她也想知道！！！ 不等内心小狗嚎叫完，另一位男老师也拿起了麦克风：“你原来是演员部的，那怎么会想到来参加选秀的呢？” 老师，没看出来，你也挺会扎人心的。 还能为什么？公司的任务罢了！ 话虽如此，这些内心戏难登大雅，姜穗只要不是个傻子就知道最好不要对外说，否则李瑞镇会想尽办法提着刀来见她。所以姜穗面带微笑，嘴上说着场面话，内心却分神疯狂吐槽，真实演绎什么叫做一心二用。 好在表演前的问答再多也不会占据太长时间，几个来回后裴老师就表示可以开始表演，所有人都等着看只练习了4个月的姜穗，这位s/m的练习生会带来怎样的演出。 在那几个月的练习中，老师为了让姜穗能应对初评级也是下了苦工，不仅帮她临时抱佛脚，还细心选择了歌曲、编舞和节目编排方式，最后考虑到实力问题，最终的决定是从自家曲库挑一首小甜歌配上相对简单的舞蹈。这样一来姜穗相对强一些的声乐优势就能被凸显，但与此同时她的表情管理则需要加强，为此她没少吃苦，对往往对着镜子一笑就是一整天，差点没把脸笑僵，可效果却好像很不错。 音乐响起，轻快的鼓点回荡在演播，轻快又跳跃的音符不断流淌，女孩清脆的歌声夹杂其中像是丝滑的巧克力在流淌，转过头又好像能看见夏天的阳光和舞蹈在空中的七彩泡泡，再眨眼居然又掉进碧色的大海，鼻尖是薄荷海盐的味道。 台下导师对这样的表现有些意外，4个月的练习时长让他们很难看好这位选手，可现在她表现出来的舞台又不是完全没有可取之处。 “唱功一般但问题不是很大，练一练不说主唱，作个副主唱还是可以的，音色也舒服。” “但是舞蹈有点僵，看起来应该是训练时长不够加上基本功还不牢导致的，不勤练习可能会变成减分项。” “话是这样说，但她的感染力也是有的，而且莫名看起来有星相，她的表演是你会想看完的，表演很舒服，人也漂亮。” 台下讨论不断，姜穗注意到了却没有往心里去，她只专心于自己的表演。或许这样的机会并不是她想要的，可她想尽自己的能力完成它。 最后一次轻巧的跳跃，尾音落下，被缩减到三分钟内的歌曲就此结束，姜穗在鼓掌声中控制着呼吸，也小幅给自己鼓着掌。 太好了！没有出错！ 没出错就是胜利！ 此时的姜穗已经完全不在意接下来的评级，她只知道自己表演的很开心。 但节目录制还在继续。几位导师虽然在表演时也点了头，认可了这个节目的魅力，看了让人开心，但对姜穗的技巧问题还是很重视。 裴玧静：“舞蹈是公司老师编的吗？很聪明，知道怎么扬长避短，但节目上不可能都是这样量身定做的、相对简单的舞蹈，还是需要努力。” 另一位舞蹈老师随之点头，声乐老师李鸿基也发表了自己的看法：“条件都不错，但就像刚才裴老师说的那样，技巧不足，现在基本都靠本身的机能撑着，长久下来会出问题的，所以后续课上要好好听。不过姜穗，你的肺活量不错，以前是有学过管弦乐吗？” 姜穗：“是的，有学过几年笛子。” 李鸿基表示了解，果然，跳起来唱歌时虽然会抖，但并不剧烈，结束时也只是小口喘气。这样的肺活量，常年运动或学过乐器的可能性很高。 正式表演完，导师总是会给选手一次加试的机会，本意是让选手多展示一些东西，但这过程中翻车的例子也很多，所以舞蹈不行的姜穗没有不自量力，而是选了一手难度同样不算很高的歌。 这样的表演不能说很出彩，但姜穗的目的本来就是不出错，所以再次平稳完成时，她的内心欢快非常。 导师们对这样的表现也不能说很失望，刚才的正式表演已经告知大家她的实力了，加试又能不一样在哪呢？所以几位导师在讨论之后就给出了评级结果，d级。 对这个评级结果，姜穗一点都不伤心，相反，还很满意。d哎，比她之前想的f要好太多了！这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于是奇异的画面出现了，大家想象中庄重或者伤心的表情完全没出现，取而代之的是兴高采烈，是再模糊的镜头都能拍出来的笑容。 或许是姜穗的表情真的高兴的太明显，裴玧静也被感染到，她笑着问：“怎么这么高兴？” 姜穗：“因为评级超出了我的预期？超额完成任务，所以很开心！” 超额完成任务？大家都被姜穗的话逗笑了，d而已，哪有这么容易满足的。 但姜穗不这么想，选秀或许真的如林清所说，是速成节目，但一口吃不成个胖子。凡事不要追求太远大的目标，一点一点进步，这是姜穗的人生信条。所以从0开始，能把节目表演出来且不出错，能给大家带去欢笑，她的小目标就已经实现了。 且人贵在有自知之明，姜穗可不敢想自己能得到多好的成绩。要是导师真给她个c，她反而要不安，那太超过了。 带着这样的心理，姜穗下了台，进入后台时却忍不住跺了几下脚，后台准备的选手看到这画面都被可爱到，发出了善意的笑声。姜穗此刻也没不好意思，反而转头给大家打气。 “加油加油，不要紧张！把演播厅里的人当成白菜就可以了！” 当成白菜？这话真是，这简直是孩子才会说的话。 不过—— “你几几年生的啊？” “我？我02年的。” 啊，原来真的是孩子啊！ 姜穗没在后台逗留太久，后台工作人员也不允许，毕竟那里也有镜头，所以表演完没聊几句，姜穗就回到了演播厅，此时舞台上也开始新一轮的表演。 表演完成，无事一身轻的姜穗正式开启live现场模式，活像个买票进场的观众。要不是不雅观，她能直接蹦起来！ 一边的小樱花原本还有些严肃，被姜穗这么一搅和也再维持不住严肃的表情。不止小樱花，姜穗左右和后面的选手都受到了她的感染。 其实姜穗也没什么大幅度的动作，就连念叨都是小声的，但座位之间的距离实在是小，就和学校同桌椅子之间的距离一样。因此哪怕演播厅有着上百人的絮叨，以及不间断但巨大声的话筒、音乐等声音，姜穗的状态还是被身边人捕捉到。 姜穗自己是不知道这点，她已经完全成为夸夸机器人，只知道对着台上的选手念“好漂亮”和“好可爱”，殊不知她自己也成了身边人夸赞漂亮和可爱的存在。这样的评价甚至在初评级结束后，被她身边的选手进一步传播，被更多人知晓。 这一点自然是后话，此时的姜穗依旧傻乐着。 13、双语主题曲？？？ 从中午开始，几十组选手一直表演到了半夜，整个初评级才结束，不过这并不是今天录制的结束。所有的评级结束后，导师们正式公开了本次选秀的主题曲《pickme》，一首日韩双语的主题曲。 几乎所有人都在震惊，怎么会双语呢？要知道多一门语言，就意味着背词的难度上了一个台阶。全韩语选手们都不一定能在规定时间全部背下来，更不要说双语，这简直是指数递增的难度好嘛！ 人群中的姜穗没有说话。 呵，再难有她难？拜托，她可是中国人哎！ 这首歌对演播厅里绝大多数人来说，只有一半是外语，对她来说可不是这样。 这首歌对她来说，全！是！外！语！ 一首主题曲不算长，歌词也不算特别多，还不如高中一篇文言文，可姜穗不是真的高中生。穿越之前她已经上了大学，哪怕每天努力学习，但记忆方面还是弱了高中不少。如果只是背歌词那倒还好，三天怎么都能背下来，可还有舞蹈动作啊！ 顾得上嘴顾不上身体，姜穗觉得这样的事即将发生。 好好好，刚完成个小目标，更大的难题就出现了是吧？ 你这简直是数学试卷最后一个大题的难度设置模式啊！ 第一题都会做，第二题开始就只能写个解！ 姜穗：…… 姜穗不想说话，姜穗只想回去睡觉。 觉是不可能现在就睡的，大家还要各回各家。 宣布录制结束后，姜穗收拾好自己，和身边人礼貌性打了招呼就出去找等待的李瑞镇和林清。 车里，李瑞镇正看着后期的节目流程，林清则在网络上当一只冲浪小海豚，两个人各忙各的，气氛倒也很融洽。姜穗的到来则打破了这份宁静。 林清：“你终于结束了！饿不饿！之前买的零食，快垫一垫。李哥订了餐厅，我们一会过去就能吃。” 姜穗出来还没说话，林清就嘚吧嘚一顿输出，把原本想问结果怎么样的李瑞镇都挤到了一边。他“我”了好几次都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看的姜穗乐的要死，困意都被笑没了。 “是饿了，我也没想到居然录了这么久，你是不是也饿了？哦，对了，我的评级是d哦。” 最后一句话，姜穗是对着李瑞镇说的，入的却是两个人的耳。 对这个结果，李瑞镇和林清都不惊讶，甚至可以说意料之中。因为两人知道，初评级和再评级对实力很重视，而凭姜穗的能力，这两个阶段能拿到d就已经很好了，真正需要多加关注的是再评级之后的公演阶段。 姜穗对选秀的了解仅限于上辈子的网络，以及这段时间的科普，真要说起来，她对选秀的认知并不如出身娱乐公司的李瑞镇，和深耕追星事业的林清来的深刻，所以她自然不知道李瑞镇和林清在想什么。 一场初评级让姜穗到家的时间直接拉到凌晨，第二天还要前往日山进行合宿和后续的录制，睡眠时间明显不够。急匆匆洗漱完躺在床上，姜穗有些庆幸，早早收拾完行礼还是很有用的，至少不需要浪费今天的睡觉时间。 ＊ 进入节目组管理范围内，录制就要开始，而那里是林清和李瑞镇不能踏足的地方。这一刻林清才真的意识到选秀意味着什么。 好像人都是这样，事情没有真的发生时，哪怕她对此认识颇深，也不过是纸上谈兵。林清现在就是这种状态，她第一次意识到选秀开始后姜穗就将独自一人住在节目组，全天候镜头关注，没有手机，不能联系，她将不能知道姜穗到底会遇到什么。 这是林清从来没有体验过的生活，哪怕从前的日子里，她们偶尔会有分别，也从来不会经历接下来这段日子那样，完全断了联系的生活。 林清有点后悔了，她想要是自己再坚持一下，不那么三分钟热度，陪着姜穗一起参加选秀就好了，这样姜穗也能有个照应的人在身边。 想到这里，林清泪花都要冒出来了。 姜穗听着李瑞镇的叮嘱，眼睛却时不时瞟向林清，她知道林清又开始自责了。 姜穗递了个眼神给李瑞镇，之后抓着林清的手走到一边说起悄悄话。 “多大人了，还掉小珍珠啊。” 一边说，姜穗一边用湿巾给林清擦眼泪。 林清瓮声瓮气嗯了一声，抖着嗓子，哽咽着开口：“就是有点忍不住嘛，怎么办哦，你要去好几天，我们还不能联系，你要是受委屈了怎么办啊，岁岁。” 姜穗瞪大了眼睛，一脸惊讶地笑了：“怎么想到这一层的啊，上节目呢，都是镜头。而且我是什么性格，谁能欺负得了我啊。” 林清哭的脑袋懵懵，一团浆糊，许久才反应过来：“是哦，你生气气来可凶。初中毕业聚餐的时候，我们班那个转学生和我说，她转过来的那天看你表情就觉得你不好惹。” 姜穗：…… 倒是也不必说的这么详细，还有就是，她怎么不知道有这回事？ 林清：“哦，她说你冷脸还挺有威严的，她不敢把背后的小话摆到你面前说，所以拜托我也别告诉你。” 姜穗：“那你现在告诉我是？” 而且，要是不想让她知道，最好的方式难道不是谁都别告诉吗？ 林清吸了吸鼻子，想了好一会才回答道：“我脑子好像不太清醒了，想不出来原因。” 姜穗深吸一口气，行吧，看出来了。 眼见选手们一个个进了英语村，姜穗也不好再在外面逗留。 她揉了揉林清的脸颊：“好啦，别哭了，等我出来，我们去吃大餐！” 林清抽着气点头，看着姜穗和李瑞镇道别后，推着行李箱进了门。 长条似的身影慢慢变成远处的一个小点，林清擦干眼泪，觉得脸上有点干干的，眼睛却没从那小点上移开。她隐约看见姜穗在和人打招呼。 李瑞镇看她这样严肃，还以为林清还有些伤心，刚想安慰，只听林清说。 “这次合宿结束是该好好吃顿大餐，等下一次合宿结束，上街就很明显了！” 李瑞镇哽住，觉得自己升起的安慰之心全是白费，他顺了好一会气：“那咱们也走吧？” “好哦。” * 进入镜头范围内要做的第一件事自然是分宿舍，按照不同的评级，大家该住哪间房早就被提前规划好，姜穗沿着走廊贴着墙找到了自己的宿舍。 一进宿舍，看见的就是熟悉的床，姜穗突然想起在另一个世界，她刚进入大学时候的事情。 不过现在没时间回顾过去，重要的是找到自己的床铺，认清室友。 初评级的时候姜穗就注意到，d和f班，这两个班中日本选手很多，这一点也体现在了宿舍分配中。姜穗所处的这个宿舍，除她之外都是日本选手。 这要换了别人，估计会出现交流障碍的问题，可姜穗不是一般人，她，会日语！ “哇，你居然会说日语！” 是的是的，我会说日语哦！ 面对一屋子的日系美少女，姜穗爱美之心再次爆发，点头恍若捣蒜，并迅速说明了自己会说日语的原因。 “因为太喜欢原音的动漫，久而久之就学会了。” 和日本人说话以日漫做切入口，这就像和英国人聊天先谈天气一样，看似是刻板印象，但耐不住实在好用，姜穗的一句话成功打开聊天缺口，而她也很顺利的和昨天初评级表演就感兴趣的人搭上了话。 akb48的miyazakimiho，一个初登场就让姜穗内心惊呼小姨妈的女生，姜穗对她可是太感兴趣了！ 不过再感兴趣，还是要先熟悉环境并收拾好行李。得她铺好床，先一步完成一切的日本选手已经找到了未来她们要穿的训练服。 姜穗跪在被子上偏头看去，一抹绿色出现在视野里。 嘶，这颜色还挺好看，很适合这个季节，姜穗对此表示满意，并给出一个大拇指。 训练服的颜色并没有带走姜穗更多的注意力，因为相对于它，显然床铺的舒适程度更受姜穗重视。没办法，姜穗已经接受合宿之后可能出现吃不好睡不饱的情况，但人不能没有底线！ 可以吃不好，但不能吃不饱！ 可以睡不饱，但睡眠环境不能不舒服！ 不过很显然，宿舍内其他选手的脑回路和姜穗不在一个频道上，她们此刻更关心的是其他班级选手训练服的颜色，尤其是a班的。 不得不说，这是所有选手（除了姜穗）都很关注的事，不少选手甚至串门观察，并在看到后沿路讨论，让姜穗足不出户都知道了“a班衣服是粉色”这件事。 不过，这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呢？还不如思考如何度过接下来的舞蹈还有声乐课。 想到这里，姜穗已经开始恐慌了，甚至感觉胃都开始疼起来，手心也冒出了冷汗。她赶紧扯下一张纸，胡乱擦干手心，随后换上训练服，并在广播的指示下一路走到演播厅，那里站着一排导师。 14、摆烂进行中！！！ 姜穗并不是个害怕被注视的人，但现在这个情况还是让她有点不知所措。 九十多个穿着不同颜色上衣的女生，分成数排站在一起，前方是导师和大屏幕。如果只是这样看，好像也没什么好觉得诧异的，这画面不就像每个星期一的升旗仪式吗？ 如果你没有看见在这人群外围的，围成一圈的，无数站在昏黑中的工作人员和黑黝黝的机器，哪怕他们和它们与选手们的距离稍远，可还是给姜穗带去了很大的冲击。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以后每天都出现这样的画面吧？” 姜穗皮笑肉不笑着胡思乱想，不过还没等她多往下思索，前方的屏幕就蓦地亮了起来，有些熟悉的音乐响起，正是本次集合的目标——主题曲。 捧着歌词，姜穗其实有些迷茫，她并不知道自己现在要做什么，只能跟着音乐和其他选手一起唱，也是此时她才想明白，这不就是自由学习吗？懂了，这选秀节目其实就是个选秀大学是吧，学生考进门，学习全靠个人？那自己不是完蛋了？！ 抱着我命休矣的心态，姜穗燃着最后一丝不认命的火苗，认真听起前方导师的指导。 《pickme》这首歌，如果单纯从听众角度来看是一首还不错的歌，让姜穗来说，她是很愿意把这首歌加进歌单的。前提是，她不是演绎者。 凭心而论，姜穗不理解为什么节目组要设置这样一首歌作为主题曲，音调太高了，只是站着唱就已经感到吃力，更何况还有舞蹈呢？ 看看这演播厅里出现的破音、漏气、气短等等情况，即便这些都没有出现在姜穗身上，可身边人或严肃或懊恼或苦闷的表情还是让姜穗感受到了很大的压力。这也让她将印着歌词的纸张搭在额头上，遮住因为入耳的那些连续破音的歌声而变得尴尬的表情。 虽然很完整的唱完了一首歌，姜穗并没有觉得自己的表现很好。唱的出和唱得好那可是完全不同的概念，在姜穗看来，自己不过就是ktv大白嗓水平，没什么可自豪的。只是万事就怕对比，相较于别人的破音，姜穗居然莫名生出一点自豪和庆幸来。 呲牙咧嘴好几下后，姜穗才再次看向屏幕，认真的表情下却不停想着“谢谢风雨无阻的竹笛课，谢谢童女士，谢谢我那潜水的爱好，给了我一副好肺！！” 不过上一秒姜穗还在欢呼，下一秒她就苦笑着嘀咕为什么老天爷不给她点个“舞蹈速成”的技能点。 为什么有此感慨呢？ 因为姜穗完全跟不上老师和屏幕的教学速度！！ 为什么老师扭动肩膀就那么灵活，她扭动肩膀就像直线运动只能直来直去？ 为什么简单的停顿老师能做的那样有节奏感，而她想要同样的效果却出不来，甚至差点扭着腰？ 为什么那么难的一个动作老师只教了两遍，前排的选手就学会了，而她完全跟不上进度？ 为什么？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 姜穗真的欲哭无泪了，甚至一度有种荒谬感，想要谢谢老天让她再次有了上数学课的感觉，即老师慷慨激昂、她云里雾里好似在仙界穿游的，神仙一样的感受。 太美妙了。 要不是极力控制住了自己，姜穗甚至都想为此鼓掌。 不过数学课和舞蹈课还是有些不一样的，前者考验的是姜穗的大脑，后者则考验着大脑对身体的支配能力。以至于姜穗第一次怀疑，她的肢体和大脑之间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否则为什么会出现现在这样，四肢不听使唤、动作僵硬、忙活半天也只是划了个圆的画面？！ 姜穗觉得自己的大脑和四肢就像突然隔开了几个光年，等大脑将指令成功传导给肢体时，早就过了不知多久。等下一个指令传到的时候又是许久，这能连贯才怪！ 行吧，自己果然没那个天赋。姜穗停下动作，没再继续比划。 和她不同的是身边的其他选手，不管是大幅动作，还是手脚小幅度动着，总之很少有像姜穗那样完全站着不动的，更遑论前方的a班选手，那都已经学会了！ 双目5.0，穿过人群看到一切的姜穗不禁感叹。 果然360行，行行出状元。 集体课只是一个开始，主要用于带领大家熟悉老师和歌曲，正式的课程开始于集体课之后。 姜穗和同为d班的选手一起，跟随工作人员的脚步进入了练习室。 “这个练习室占地面积还蛮大的哎。” 小声嘟囔着，姜穗走向了最靠近墙的位置站好，准备迎接老师。 进入练习室的那刻开始，姜穗就在观察练习室内部情况，重点对象是镜头。 屋子四角、天花板、墙壁，整个练习室绝大多数地区都在镜头之下，而那些没被镜头照顾到的地方则站着工作人员。 这种情况下，要想尽可能不被关注到，那么站在角落是最好的选择。于是，姜穗选择了最后一排最边上的位置。一来有前方那么多选手的遮挡，她能缩小自己的存在感，二来就算节目组破天荒放出从背后拍摄的影像，那也拍不到她的脸。 完美的选择！ 因为导师数量和选手数量之间悬殊的差距，所以节目组为5个班安排了很详细的课表，d班第一节就是舞蹈课，由mayj老师进行授课。 可能是裴老师给姜穗带去的冲击力太大，mayj老师进门的时候，她居然松了口气。发现这点的姜穗对自己的反应很是哭笑不得，不过之后就专心投入到学习中去。 虽然姜穗依旧对出道没兴趣，但她并不是个会在课堂上走神的人。更重要的是，姜穗也不确定她如果态度很不积极，会不会被老师抓包。为了避免这种情况的出现，还是乖乖练比较好，毕竟谁说认真学习就一定能有好结果了？ 努力学，但怎么都学不会，这难道不是生活的常态？ 哇，我可真是个小机灵鬼哎！ 姜穗为自己点了个赞。 老师教完课就离开了，姜穗也不紧不慢的找了一个角落坐着，还拿着歌词，好似打算努力熟悉歌词的样子。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其实是在发呆，时不时的抬头则是在转移注意力，不然长时间发呆很容易产生困意，她可不能在练习室里睡着！ 没有手机，没有电脑，连本书都没有，姜穗很无聊，为了消磨时间，她都开始在心里自己和自己玩成语接龙了。节目组倒是可以提供电子设备，但那是给大家学习主题曲用的，姜穗觉得自己不应该拿，还是给更需要它的其他选手使用吧。 度日如年一样的上午过去，姜穗拔腿就跑，冲在了吃饭队伍的前列，完全不像早上独坐练习室那样安静。 没办法，吃完饭就能回宿舍休息了啊，这时候不积极什么时候积极？ 对于选秀节目的食堂，姜穗并不抱期望，能吃饱就行，但真的看见餐食种类时，姜穗还是有些惊讶的。不是惊讶于菜品品相的寡淡，而是这里居然有这么多她刻板印象里练习生不能吃的东西。 五花肉、鸡腿、意面，这些东西练习生真的能吃吗？姜穗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现在很开心！ 于是，在路过的人都很震惊的表情中，姜穗端着一盘子各色菜品，大大方方坐在了空位上。 合宿正式开始的第一天，大家的关系才刚变成“相识”，出于正常人的心理，会坐在一起的要么之前就认识，要么就是被分进一个宿舍的室友。姜穗身边陆续坐下的就是她的室友，几个日本女孩。 不过认识的时间太短，到现在为止，姜穗最熟悉的还是那个容貌酷似电视剧某公寓主角的miho。 卷了一叉子意面，姜穗迅速扫视一圈桌上几位日本选手的餐盘，很好，水煮（清淡版本）开会。 这也不惊讶，像姜穗那样饮食不顾及的才是少数。 虽然如此，人还是要维持一点表面的体面的。针对自己吃的比别人多这件事，姜穗也在讨论时给出了自己的回答。 “下午还有课，这会多吃一点，下午就有力气了，而且也能饿的慢一点。” 这理由真好啊，姜穗都要夸自己机智。 都是室友，姜穗也不好意思吃完独自离开，于是坐在原位和日本选手一起闲聊。那边一句“舞蹈真的好难”，她就接上一句“是啊，动作总是做不到位”。问她歌词记的怎么样，就回“不太好呢，双语对我来说还是太难了一点”。主打的就是个立体防御，不管怎么问都是不太好、不会。 甚至吃完之后她还回了宿舍一趟，做什么呢？睡觉。 是的，姜穗打算好好睡一觉，养足精神才能继续下午的发呆大业！ 好在姜穗还有点自觉，用自己准备的闹钟定了个时，没真悠闲到打算一觉睡到晚上，不过现在这样画风也已经和选秀节目很不一致了。 不过姜穗很喜欢这样，她来到这里的本意就是打算早早淘汰，所做的一切也都朝着这个目标前进，如果不是怕日后播出毁自己形象，她还能摆的更直接一点。 不过，老天爷总是会和人开玩笑，一场突如其来的事故在安闲的晚上发生了。 15、金敏周 秉持着正式课认真，自习课就摸鱼的精神，姜穗度过了来到日山演播厅的第一个白天。最后一堂自习课结束，姜穗走在前往食堂的路上，琢磨着吃完晚饭还是得去练习室坐几个小时，虽然很无聊，但好歹装装样子，别到最后剪辑出来全是她摆烂的画面，那就不好了。 抱着这样的想法，姜穗慢悠悠吃完了晚饭，期间目送走了自己的舍友、同班几个面熟的日本姑娘，还有其他许多选手，到最后整个食堂都没剩几个人了，姜穗才慢慢悠悠回到练习室。 和上午一样，进入练习室的姜穗没有干扰其他人的练习，而是拿着歌词一个人窝在了角落里，这次甚至背对着大家，面朝墙角坐着，让人看着就觉得是在默背。但把她坐姿掰正你就会发现，她根本是在假寐。 不过这样的状态并没能持续多久，很快姜穗就感到了和上午自习课一样的无聊。 还有好多天，天天这么无聊可怎么熬啊！电子设备不让带，又没有什么能消磨时间的东西，别合宿没结束，她先被逼疯了！ 姜穗内心抓狂着。 左看右看，其他选手都忙着练习，姜穗这个自认注定要淘汰的人也不想去打扰她们，于是无奈之下只能将注意力放在主题曲歌词上。这也是姜穗除开声乐课之后，第一次这么认真地看歌词。 姜穗的韩语水平并没有到能把歌词流畅说出来的程度，反倒是日语歌词，因为她自学过的原因，所以没有什么阅读障碍。她先扫了一遍日语歌词，但并没有对歌词内容有过多反应。 在姜穗看来，这种类型的歌词都差不多，含义也不外乎努力、不辜负、请喜欢我这些。不过选秀主题曲，能传递选手的心意且易于传播最重要，歌词太复杂反倒不好。所以姜穗对它很满意，因为她觉得自己或许可以借着学习歌词来巩固韩语。 不错不错，而且班里也有韩国选手，这不又有语言学习绝佳环境了吗？ 至于韩国选手愿不愿意教她，不试试怎么知道呢？而且姜穗觉得自己还算有点优势，会日语，韩语虽然说的磕磕绊绊，但日常用语也是能听懂的！再说她的行为也算是学习歌词，看起来也很正当！ 绝妙！ 这已经是姜穗自选秀开始之后第不知道多少次这样夸赞自己了，不过那不重要，重要的是姜穗开始寻觅学习互助小组的目标了。 其实姜穗可以选择的人选不是很多，d班除开姜穗本人，非日本选手一共也就4个。姜穗环视一圈，最终把目标定在了一位看起来很内向的选手身上。 金敏周拿着歌词，同样窝在墙边不断背着，可或许是时间的压力和对日语的不熟悉，连最应该很快就拿下的韩语都背的磕磕巴巴，这让她更加心焦。不是没考虑过寻求帮助，可大家都在练习，金敏周实在不好意思贸然上去打扰。而且屋子里日本选手占了多数，语言不通难以交流也是个很大的难题，金敏周思考再三，还是掐掉了那点小苗头。 她是打消了交流学习的念头，但架不住姜穗勇的很，于是刚低落垂头的金敏周猛然发现，自己身前的地板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团影子。她抬起头，眼前正是初评级那天在选手群体中掀起波澜的s/m练习生。她叫什么来着？好像叫姜穗，很拗口的名字。 人就这么蹲在自己面前，秉持着友好原则，金敏周想打个招呼，可开口的那一瞬她突然想起来，这位选手好像来自中国，那她能听懂韩语吗？ “你好。” 心怀疑虑，金敏周最终只是弱弱说了这么一句话，想着再怎样问好通用语应该还是能听懂的吧。 姜穗确实听懂了，但她接下来的反应可谓出乎金敏周的意料。她先是回应了金敏周的问好，之后就操着漏风一样的韩语，就这简陋的肢体动作，活力盎然的把想法“说”了出来。这可把金敏周“吓”坏了。 这位这么活泼的吗？可是初评级那天，她不是全程稳坐在位置上，不管台上发生了什么，都只是微笑，看着就很有距离，不太好接触的样子吗？难道这就是反差？ 不得不说，金敏周窥见了真相，不过她的想法也不过在脑中流转了一瞬，下一秒她就迟疑着回应了。 “你是想说，我们两个互相帮助？你教我日语，我教你韩语？” 哪怕为了照顾面前人，金敏周的回答已经极尽简单，可她还是不放心，好在姜穗只是说和写很费劲，听力上连蒙带猜还是能猜对。 同样连说带比划，姜穗简短地说：“我日语ok，韩语不行，互相学习？” 互相学习啊，金敏周没有立刻回答，反而低头想了想，最终还是在姜穗期盼的目光中点头同意了。 看着因为自己的动作而喜笑颜开，合十手掌不断道谢的姜穗，金敏周觉得，这样或许也不赖。 学习互助小组正式成立，两个人也没继续待在练习室，反而一起出去找了个相对安静的走廊角落开始歌词学习。 说是歌词学习，其实过程也很简单，就和姜穗很小的时候学英语一样。一个念，一个用自己熟悉的方式标音，标完一个小节之后就各自默读几遍熟悉歌词，之后循环这个过程。不同的是，金敏周的注意力集中于背诵上，而姜穗则一直在将韩文和日文歌词进行对照，用以锻炼自己的阅读能力。 两人目标不同，但相处倒是很融洽，一教一学还真节省了不少时间，等待所有的音都标上记号又熟读，居然也才晚上8点多。 主题曲练习中，歌曲很重要，舞蹈也不容忽视，两相对比起来，对d班学生来说，舞蹈还要更耗费时间一点，所以歌词稍微熟悉了一点后，金敏周就提议回练习室学习舞蹈。这话给姜穗难住了。 我本意好像是消磨时间来着，怎么就演变成全方位的互助学习了？ 怎么都没能搞明白这诡异发展的姜穗，晕晕乎乎就和金敏周回到了练习室，可还没进门，两个人就被房间里凝固到如有实质的氛围给震住了。 这是咋回事？ 不知道啊，咱们走之前不是还好好的？ 对啊，发生啥特别的事了吗？ 姜穗和金敏周眉来眼去好几回，满心里都是不明白。她们才出去两个小时不到，气氛怎么就变得这么奇怪了，大家的精气神好像都被风卷走了，原本还在练习舞蹈的也不练了，一个个呆坐在地上，双目无神。 这画面真是把俩人吓着了，以至于因为刚把再评级进度条往前推进一点而喜悦的金敏周，和一直决心自我摆烂所以傻乐的姜穗，都变得神情严肃起来，行动也不敢大开大合，只是蹑手蹑脚排成一列，低着头蹭进了练习室。她们甚至不敢往室内走很远，只是在门口找了个没什么人的空处，紧挨着坐下。 氛围太凝重，有心想练习舞蹈的金敏周也不敢在这里有所动作，想了想她戳了下姜穗的胳膊，手指着门表示要不要和她一起出去。 姜穗自然不会拒绝这样，她也不想在这样的环境里继续待着。 于是进入室内不到五分钟的两个女生，小心起身离开了练习室。 走出几步的两人不约而同松了口气，这声音自然被对方听见。她们对视一眼，又对着露出尴尬的笑容。 金敏周有些如释重负：“好在我没带什么东西过来，不然还得收拾。” 是啊，姜穗赞同着点头。 “不过没有平板，你怎么练习舞蹈呢？” 姜穗背着手晃了下歌词本，疑惑地看着金敏周。 这也是金敏周担心的问题，不过凡事都有解决的方法，在处处都有工作人员的练习生大楼，找个平板还是比较容易的，至少比找个没人、没镜头的地方容易。 这不，想找个安静、能施展开的地方练舞的金敏周泄气地发现，这想法是不可能了。明明之前还能找着呢，现在怎么就不行了。 姜穗拍了拍金敏周的手臂，安慰着说：“大约是大家都想自己出来单练吧。” 是啊，没道理这想法只能她有，金敏周抿着嘴嗯了一声，最终在一条走廊的角落里开始练习，而姜穗则蹲靠在墙边继续思考“明明想好的早点回宿舍，怎么她现在还在这里”这个严肃的问题。 可惜今天晚上，这个问题姜穗是注定得不到结果了，因为金敏周充分理解了互助小组的含义，立志要和姜穗一起共同学习、一起进步！ 姜穗拿着金敏周塞给她的平板，蹙眉张口，愣神看着大晚上突然背后闪起亮光，燃了起来的金敏周，眼睛里全是问号。 姜穗：“我不是……” 金敏周没等姜穗说完就开口道：“麻烦你看看我那些动作不标准，要是不标准你可千万要提醒我。” 姜穗支支吾吾：“那个，我……” 金敏周以为姜穗是担心自己的舞蹈，于是小手一挥：“放心吧，我们今天先浅学一点，等我这一小节练完就换你！” 姜穗：“啊？不是……” 金敏周：“没什么不是，咱们快点开始吧，时间不等人啊！” 姜穗……姜穗还能说什么呢，她只能微笑着点开播放键。 16、努力万岁！！ 洗漱完躺倒在床上，姜穗觉得她可真是被自己给坑惨了，好好的提什么学习互助啊，好了吧，把自己给累死了吧。 姜穗内心止不住哀叹着，可奇妙的是，她的表情却是苦恼中带着点雀跃，情绪和内心念叨的根本搭不上，俨然一副心口不一的样子。可惜这样的姜穗没人注意到，不只是因为她睡在上铺，还因为舍友那堪称萎靡的状态。这也是姜穗回到宿舍立刻洗漱上床，都没和舍友寒暄的原因所在。 姜穗不知道是什么导致大家的情绪突然低落，也没人说起，找不到症结自然无法安慰。姜穗听着底下略显沉重的脚步声，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入睡。 午夜时分，沉在梦乡的姜穗突然浑身一抖，她迅速睁眼，胸膛几度起伏。不到片刻，像是灌了水泥的眼皮却又遮住了眼睛。 姜穗再次入睡，只是这次她好像听见了什么奇怪的声音。或许是脚步声？但她已经不知道了。 第二天一大早，广播突然响起，轰炸一样的音量让姜穗直接一个仰卧起坐。此时的她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觉得大脑发懵，手在床上寻摸半天才反应过来她在合宿，而手机已经上交了。 主题曲还在继续播放，姜穗皱着一张脸又倒回床铺看着天花板自我催眠。 “岁岁，再坚持一下！你看昨天不是完成的很好，不就是一个多星期的合宿嘛，哪能难倒我？正所谓坚持就是胜利！” 叽里咕噜对着自己打了不知多长时间的气，姜穗没再继续团在床上，而是迅速起身洗漱。 梳梳头发，拍拍脸蛋，姜穗对着镜子来了一套脸部肌肉放松操，最后又鬼使神差一样给自己点了个赞！ 做完这一切，姜穗觉得自己可以去食堂吃个早饭再继续摸鱼人生，可走出两步后她才意识到点什么。 宿舍里是不是有摄像头来着，那她刚才的动作，不会被拍到了吧？？？ “啊，我真的是！” 双手捂脸，姜穗觉得自己这一早上真是流年不利，她近乎咬牙切齿一般将自己未说完的话咽下，之后便装成没事人样子出了宿舍。 当然，如果步伐没变的凌乱的话会更具说服力。 好在一顿早餐尚能安抚受伤的心灵，美美吃完早餐，姜穗脚步轻轻赶往练习室，可昨晚的情况再次发生。被愈发凝重的氛围惊讶到的姜穗将目光转移到金敏周身上，想从她那看出点什么，金敏周却摇了摇头。 在节目设置中，授课时间比自习时间短，选手们的一天更多耗费在自我练习上，这自然有利有弊。但对基础本就不是很扎实的d班选手来说，弊端就很明显。 又一次动作不到位，金敏周没忍住狠狠拍了几下自己的腿，像是有些懊恨。 “我明明是按照视频里老师的样子跳的，为什么效果完全不一样呢？” 姜穗无意识咬了下指尖：“也许是发力方式不对？算了，我乱说的，我这个水平也没到能看出所谓发力方式的地步。” 这是一个冷笑话，虽然没起到什么作用，但金敏周还是诡异的被安慰到了。只是没过一会她的心情就又一次down下来。 “这都第二天了，主题曲还没能练完，这可怎么办啊。” 金敏周真的很着急，3天时间学习一首新歌本来就是一件很难的事，更不要说这首歌还关系着她们的再评级，光是想想她就心生恐惧。 选秀从来不是过家家，她也绝不是抱着重在参与的心情前来的，她还有公司为选秀准备了很多，来之前公司的工作人员也和她说了很多，可自己真的能表现好吗？优秀的人那么多，她又算什么呢？ 金敏周不自信了，她感觉自己像是沉在了海水里，不管怎么挣扎都只能下降，连呼吸都变得困难。合宿开始的第二天，金敏周掉下了第一滴眼泪。 她的愁绪百转在姜穗眼里只是一瞬间的事，因此姜穗并不明白好好的人怎么就掉眼泪了，这状态让她手足无措。更尴尬的是，不知道是被传染了还是怎么回事，练习室里的其他选手也开始出现和金敏周一样的状况，不是掉眼泪就是环抱住自己，还有直接出练习室的。 姜穗：怎么回事？！ 如芒在背、坐立难安，明明哭泣的是金敏周，可不知所措的反而是姜穗。她几度伸手，手指颤抖着不知道该放在金敏周身上的哪个部位，想安慰可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最终只能叹息握拳。 妈妈，救救我，这可怎么应对啊！ 姜穗觉得自己就是花果山的猴子，抓耳挠腮可惜还是不得其解，可让她不管金敏周她又做不到，于是只能弱弱问到：“你怎么了啊。” 回答她的是一个摇头。 姜穗环视四周，没再言语，反而拉着金敏周的手，两个人一起跑出了练习室，去了楼道里。 四下张望，确保这里真的是监控死角后她对着金敏周说：“这里没人，我看了下也没镜头，有什么想说的你就说吧，绝对传不出去！” 说着姜穗还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向金敏周表示她绝对可靠，看得金敏周破涕而笑。 胡乱擦了下眼泪，金敏周有些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这样了，我只是有些难过，感觉自己很差劲。” 姜穗哑然：“怎么这么说……” 金敏周笑了笑：“我的练习时长不算很长，也知道自己实力一般，来参加选秀的时候也有想过这一趟会很艰难，可没想到会这么艰难。真的好难啊，3天学完一首主题曲真的好难，我其实想和自己说努力学怎么都能学会的，可3天的时间再努力又能有什么好结果呢？我的能力就在这啊，老师说的我都有在努力记，练习也一直没停过，可就是看不见成效，我还要怎么努力呢……” 姜穗看着已经无法保持微笑，眼泪止不住滑落的金敏周，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做观众的时候，好像不管谁提起爱豆都天然有一种蔑视感，好像爱豆是什么很自甘堕落的职业。可只有进入这行才能明白，想要成为一个正统爱豆是很难的。不说之前几个月姜穗在s/m公司里听过的那些爱豆，就是节目里，练习了好几年都没能出道的一抓一大把。 所以努力真的有用吗？如果有用，那为什么那些练习时长四、五年的练习生依旧没能出道？ 如果没有用，出道的爱豆难道之前没有经历过艰难的练习生生涯吗？ 所以这一行真是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老祖宗诚不欺我。 轻轻拍着金敏周的后背，姜穗柔声说着：“这么说来我和你也一样，练习时间短，基础差，明明练习了，效果却和没练一样。但那又怎么样呢，也许努力确实没法为我带来想要的结果，可是至少我尝试过，我拼搏过，就算最后结果不好我也认了。可如果我连努力都没有做到，那一定会后悔的。” “而且我觉得吧，老师对我们的能力在哪个档次是很清楚的，不然也不会把我们分在d班，所以他们大约也没指望我们3天就练的多么惊艳，更多的应该是考验我们是否能坚持下来，面对镜头能不能自如表现。所以谁说努力没用，只要我们把歌词唱熟，把动作都记住，争取做到不出错，那就算不前进，评级也不会下降的！” 对啊，就是如此，合宿一共一个多星期，而主题曲的学习到再评级在练习之后，也就是说应该在第4天，那余下几天做什么呢？继续练习主题曲啊！ 既然还有练习的机会，那么这次再评级的标准应该就是她刚才说的那些，否则她们这些d班和f班的岂不是连点活路都没有了？节目组还不至于这样设置规则吧。 越想姜穗越觉得自己是对的，她拼命摇晃着金敏周，并说：“如果我说的没错，那时间可就不等人了，要想做到肌肉记忆可不是件简单的事情，快点起来，我们赶紧准备练习！” 金敏周有些懵，一部分原因是她刚哭过，有些缺氧，另一部分则是因为她觉得姜穗说的好像是对的。虽然姜穗的韩语真是稀碎，语法错误不说，为了表达清楚还用上了英文，几段话说的和大杂烩一样，但她还是觉得，为什么不试试呢？试试吧，失败她也认了。 于是…… “你的韩语还是好菜哦。” 姜穗：“……啊？” “不过没关系，我会教好你的，你说的嘛，努力～” 看着终于笑的和朵花似的的金敏周，姜穗大人有大量的表示：“哼，原谅你了。” “不过……” 金敏周：“怎么了？” 姜穗撸了一下马尾说：“日本选手哭是不是也因为……？” “啊，有道理哎。” 以己推人，她这个在韩国受练习生训练的尚且如此，那日本选手就更迷茫了。 “可是，我们能做什么呢。” 有余力才能帮助别人，可她们自己练习起来都很艰难，教日本选手，金敏周怕适得其反。 姜穗却不这么觉得，“谁说要我们教啦，我们要做的只是搅和，让大家重新开始练习！像你说的，时间不多了，不练习结果一定不好，所以让大家一起练习，忙起来就来不及难过啦！” 哦？好像也行？ 金敏周眼睛一亮，觉得这方法好像还真的有那么点道理。 “那我们就？” “go！！” 17、冲鸭 事情总是说起来简单，做起来难，哪怕姜穗和金敏周在楼道里讨论的很好，可回到练习室她们还是有一瞬间的退缩。可难道就这么看着大家消沉吗？她们做不到。 很难说清楚姜穗与金敏周的想法是出于什么心理，同病相怜？同忧相救？或许都有一点，所以即便在参加选秀之前她们都被所属社工作人员灌输过竞争观念，可当真的看见其他选手陷入困境时，还是会想着“我是不是能帮帮她”。 姜穗不是喜欢成为领袖的人，金敏周也没有站起来鼓舞、指挥众人的勇气，两人能做的只是站在镜子前一遍遍练习。没有停歇，没有抱怨，有的只是不间断的讨论和自改。 说不上到底是姜穗她们的行为引起了大家的注意，还是人本来就很会自我调节情绪，总之等到下午的时候，原本满脸苦涩的选手们已经不再消沉，开始重新练习。只不过这画面着实有些好笑，姜穗亲眼看见一个选手一边抹眼泪一边调整动作，看着可爱又可怜。 姜穗很想上前去问一句“需要帮忙吗”，可她有自知之明，论起跳舞，说不好她和日本选手谁更没基础，还是别去添乱了吧。好在虽然还是有不少选手心情低落，可练习一直没停下，都在咬着牙坚持着。这样的努力自然也被老师们看见，就连姜穗有些害怕的裴老师都给出了正面的夸奖，而也是这时姜穗才知道引起这场情绪爆发的原因。 “所以那天晚上老师来给大家开小灶啦？” “对，但是我们的表现很不好，动作不熟练，精神气也不怎么样。可能也是考核时间将近，怕我们赶不上进度吧，老师挺着急的。她一着急我们也着急了，所以就……” 休息的间隙，姜穗看着围坐在一起、神情有些恍惚的日本选手，突然恍然大悟，明白了一切。 “其实我们也知道就是压力太大了，所以情绪不太受控制，可是确实…没办法调理，我总是在想自己搞砸了怎么办，是不是辜负了大家的信任，明明是好不容易才来到这里的。” 这么说着，姜穗就看见几个日本选手低下头，枕在了膝上。她们不停眨着眼睛，可闪亮的光泽还是肉眼可见。 姜穗从没像现在这样觉得自己笨嘴拙舌，她想说些什么安慰大家，可怎么安慰呢？该说什么呢？她真的不知道，因为她从没有过这样的体验。 认定了就去做，哪怕很困难，哪怕不停失败，哪怕明知自己不如人。都说不撞南墙不回头，姜穗知道自己就是这样的人，她就喜欢撞南墙。撞完南墙她就会知道自己到底哪条路走错了，之后不断纠正。在姜穗看来，人生就是不断撞墙的过程。既然如此，那还有什么可沮丧的呢？哪怕是错误的路，认真走过总能得到一些体悟，更何况人生哪有什么一定正确的道路，正确或错误不过站在后来的节点上眺望从前得出的结论。 所以不必纠结，一直向前就可以了。 难过总是一时的，上一秒还在掉眼泪，下一秒大家就擦干眼泪继续练习。没办法，时间不等人，节目组还总会想办法占用选手的时间。 听到工作人员说给家长打电话的时候姜穗是有点不理解的，练习的时间还不够呢，整这出干啥？ 不过片刻她就明白了，这毕竟是节目，需要看点。不说韩国练习生怎么样，远渡重洋来到这里的，训练模式截然不同的日本选手，她们打电话时会出现什么情况呢？这可太引人关注了，说不准还能整出个潸然泪下的环节。 这可真是，在朝人心口扎刀子这点上，节目组真是不遗余力。 姜穗接过手机，看了一眼时间，不确定这个点童女士是不是已经睡了。有些忐忑，姜穗拨通了电话。 “嘟…嘟…岁岁？” “哎，是我。” 姜穗清了清嗓子应了一声，只是一句话说完她就顿住了。并不是不知道说什么，只是镜头对着，工作人员看着，这些都让姜穗觉得怪异，这通电话的性质也好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通话时间不长，工作人员自然不希望选手停顿过长时间，她们在白板上写了几个字，希望姜穗看见后能快点找话题。不过没等姜穗反应过来，电话那头就响应了。 “岁岁？怎么不说话？” 姜穗有些别扭地扭了下身子，只留给镜头半张脸：“哦，没有，就是打电话报个平安。我，嗯，我在节目组这挺好的。” “那就好，过得开心吗？有没有发生什么有趣的事？” 姜穗支起胳膊迟疑了一下：“开心倒是挺开心的，要是能吃好睡饱就更开心了，至于有趣的事，那应该是没有，每天练习都好累，回去倒头就睡，没力气关心那些了……” 之前在镜头里还有些不知所措的姜穗，好像一下子打通了任督二脉，说话一套一套的，不止如此居然还有表情管理和手部动作，不听声音还以为她在说什么惊天奇闻，可她说话的内容也不过就是训练很累、睡的不好这些听惯了的话题。 嗯，如果忽略她撒娇和电话里那哄孩子一样的夸奖的话。 什么叫做“饭不好吃也乖乖吃完了吗？很棒！”，什么又叫“才两天就认识新朋友了吗？有照顾人家吗？有啊，陪着人家练习啦？岁岁做得好”？ 工作人员听麻了，这就是鼓励式教育吗？爱了爱了，不过你那意犹未尽的表情要不要再明显一点？ 收回手机的那刻，工作人员觉得哪里不对。这个环节不是催泪环节吗？怎么变成夸夸大会了？ 她转头看向镜头后那位，得到一个ok手势。 行，能剪就成！ 这些环节终究只是拍摄的调剂，或许在播出后会占据不小的篇幅，但在现在，在练习生的实际生活中，依旧是不知时间的练习更重要。 “1、2、3、4…好向左再来一遍，手稍微抬高一点，欸等一下，怎么跳起来手上动作就忘啦？” 姜穗给金敏周数着拍子，手上还不自觉拍着，可惜这拍子总是没办法数完。 d班和f班的选手实力都不是很强，练习起来难度比前几个班大了不知道多少，而像金敏周这样唱着歌就记不住动作、下肢动作处理好结果上肢动作幅度变小的情况实在是多了去了，别说金敏周，姜穗自己也是这种情况。 “这可怎么办呢…”姜穗很着急地看着地上的平板，手拧的像麻花。 金敏周弯腰大口喘气后走过来对着姜穗说：“是不是不行啊？” 被打断思路，姜穗有些迟钝地“嗯？”了一声，不过很快她就回了神：“没事，记不住很正常的，我们多练习一下就好了。” 说着姜穗就站起来和金敏周一起练习，给她打样。 别误会，姜穗并不觉得自己跳的很好，她的动作也确实僵硬，四肢像是才安装上还没涂润滑油一样。动作都做了，但就是怎么看怎么怪，软绵绵没力度就算了，还有一种诡异的不协调感。但姜穗并不是完全没有可取之处，她最大的优点就是能把动作细节记住。虽然这个优点对现在的姜穗好像没什么用。 “记住了也跳不出来啊，大框架做不好却还硬是要把小细节做出来，就好像做菜完全不顾味道和摆盘，只专心雕一朵装饰花，看着就多余。” 这是姜穗面对别人对她动作记得牢的夸赞，给出的自我评价。 不过事情总是一体两面，这优点对姜穗好像没什么用，但对其他人还是很有用的。记不住细节的大家都喜欢来问姜穗，也喜欢让姜穗做她们的检查官，姜穗也乐意像现在这样带着大家扣动作。 只是每到这个时候她就要感叹一回人和人之间果然有差距。 “你们怎么就能跳的有力道呢？我就不行。” 趴在地板上思考人生，姜穗翻了个身滚到金敏周身边，伸出手捏了捏她手臂的肉，像是想从中感知到什么秘诀。 金敏周这会累到不行，也就任她动作，只是对姜穗的问题她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说几句：“我这叫什么有力度啊，上了舞台估计要被骂划水。” “嗐，那也比我强。”姜穗重新躺会地板，摆了摆手这么说着，“而且还有时间的嘛，我们再好好练，肯定有进步的。” 这话说的，金敏周都笑了：“哪有那么长时间啊。” “当然有时间啊，今晚、明天，不都是时间？别不把这三瓜俩枣当回事啊！” 姜穗当然知道时间不够，3天评价一个选手，节目组也真是敢想。但正因为每分每秒都很珍贵，而量变能引起质变，所以不到最后关头谁知道会是什么样？她不愿意金敏周总是沉溺在消极的情绪里。 压力或许确实能成为动力，但过大的压力只会变成掩埋的雪花。 轻轻挪到金敏周身边，姜穗小心伸手碰了碰她的手臂，“没事，我们晚上继续练，肯定能行的！” 躺了一地的练习室这会只能听见外面的嘈杂，半点别的声音都听不见。 没得到回应姜穗也不着急，她只是摸了下自己的肚子：“话说我们是不是能去吃晚饭了？” 金敏周：……啊？ 我正感动着呢，你来这出？ 不止她，好几个日本选手都愣住了，并不约而同撑起上半身，勾着头吃力看向姜穗那边，震撼于她怎么能转换的这么快！ 姜穗却很理直气壮：“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快快快！吃饭去！” 直接把金敏周从地上提溜起来，姜穗一个挥拳：“晚饭晚饭！我们冲鸭！” 18、再评级开始 食堂的饭菜还是一如既往，姜穗都不指望能翻出什么新花样。 一碗黑米饭，一份泡菜炒猪肉，一碗豆腐汤，一碟炒杂菜，外加一小份水果。饭菜码的整整齐齐，看得姜穗梦回大学食堂，不过现在的她可没时间多回忆从前，金敏周还等着呢。所以她第一次发挥自己大一赶课时干饭的速度，三下五除二搞定晚餐，拉着金敏周迅速冲回练习室。 饭后不宜运动，对肠胃不好，这是姜穗小时候得来的教训，因此回到练习室的她并没有催着金敏周立刻练习，反而是和她一起练起主题曲，可惜这个过程也不是很顺利。 “你好像不太愿意大声唱？为什么，怕唱错了吗？” 面对姜穗的疑问，金敏周点头又摇头：“有一点，我其实还有点怕破音。这首歌音好高，我觉得我唱不上去。” 这确实是个问题，姜穗之前就吐槽过主题曲key太高。 “但不唱不行哎，还是那句话嘛，破音也好，走调也罢，最重要的还是让老师看到你是在努力的、坚持的，你是想要把主题曲表演好的。态度是一回事，能不能成功是另一回事。” 说出这段话时姜穗是有点不安的，她不确定自己烂到不行的韩语是否能把她的话全数传达出去，也不确定金敏周是否会觉得不高兴。 萍水相逢的两个人，我凭什么要听你的呢？哪怕你说的话听起来有些道理。 姜穗害怕金敏周会产生这样的想法，但自己就是很莫名的想要帮助她，或许是因为她的长相？又可能是性格？总之在姜穗看来，金敏周是个很可爱的女孩子，而她希望这个女孩能在节目中走的更远些，所以她想帮助她。 可或许自己有些太急躁了吧，姜穗突然意识到这一两天来她的行为本身就有些不理智。没有人喜欢被催促，可自己一直在催促金敏周。 哎，岁岁叹气。 金敏周没察觉到姜穗在想什么，她虽然有些难过，但很明白姜穗说的话是对的。她们本来就是d班不是吗？再差能差到哪里去呢？还不如努力拼一把。至于姜穗所想的，金敏周完全没有想到呢，就是想到了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不是她不会难过，只是在这方面她就是迟钝一点。 如果姜穗知道金敏周的特性，那她就会知道这是天生的顿感。不过她不知道，她只知道金敏周没有负面情绪，反而和之前一样跟她一起练习，从傍晚到深夜，再到迷迷糊糊被冷醒的凌晨。 “我们怎么睡在这了？” “不知道，好冷但是好困，不想动了…” “不行，一会儿冻感冒，一切可就泡汤了。” 两个人几乎贴在一起东倒西歪着回了宿舍，过程中姜穗几度闪回过一句话，早知道带床被子去练习室了。 晚上睡得晚，白天倒是起得早，姜穗都没多在床上流连就又奔向了练习室，和金敏周一练又是一整天，哪怕面临着考核也没能阻止她们熬夜的心，好在大家都是十几岁的年轻小姑娘，就算是熬大夜也能迅速恢复，黑眼圈都很小。 对着镜子，姜穗扒着下眼睑看来看去，感叹一声：“年轻真好。” 金敏周正兀自紧张着，结果情绪还没酝酿完全就被这一句话打算，她哭笑不得：“你才多大啊，都还没成年吧，怎么就这样感慨起来。” 姜穗一脸你不懂的表情摇头：“时间过的很快的，也许嗖的一下就到20岁了，到了那个时候再想有现在这个身板那是万万不能。不说熬夜之后黑眼圈能养熊猫，身体也会变得脆弱。” 她很严肃，一条一条分条明晰和金敏周列举着20岁之后人体会出现的状况，金敏周却只觉得这样的姜穗是在故意搞笑，缓解她的紧张，因此只觉得她可爱。 练习生再评级需要练习生在指定地点进行视频录制，之后节目组会将这些视频统一呈现给导师进行再评级，因此大家都围坐在自己等级的练习室大眼瞪小眼。 其实大家并不知道这些视频最后会以什么样的顺序被展示在导师面前，可是第一个上去录制的压力实在太大。第一个上前去的人，她的表现不止关系着自己，还能影响后来者的发挥和整体气氛，这就导致录制一度停滞，大家抱紧自己来回看了半天都没动作。 姜穗本来想着等大家都录制完了，做最后一个，结果这么一看发现之前还和她有说有笑的金敏周又开始抖了，这哪行！她这几天劳心劳累，觉都少睡好几个钟头，辛辛苦苦陪着出来的，可千万不能在最后一关掉链子。 于是机智的姜穗立马举手：“我先来可以吗？” 可以，那太可以了！大家一致赞同她的动作，几乎异口同声着表示了肯定。姜穗站在指定位置后，又一个个像是红外射线一样盯着她，饶是能抗压力如姜穗，面对这样的情况还是有些内心发怵。这下她真心觉得自己的举动很正确。 按下录制键，回到练习室中间背手、低头，随着音乐声响起，姜穗的再评级考核视频正式开始。 两声剧烈如心跳声一般的鼓点响起的时候，姜穗抬起头，她昂首挺胸，带着坚定的微笑，好像无论什么困难都无法将她击败。 姜穗一直都很会内省，所以她知道自己的不足在哪，也能看出别人的弱势。作为金敏周陪练的这几天，为了贯彻学习小组，她不停研究主题曲，将它拆开掰碎了喂进金敏周嘴里，同时也喂进了自己的胃里。 动作略显僵硬、无力？没有关系，我们用卡点来稍加弥补。唱功稚嫩？不是问题，我们用大声唱的态度来弥补。跳到后期体力开始不足？不要烦恼，我们用一直在线的表情管理来弥补！ 这就是姜穗的逻辑。她的实力注定不允许她做到一飞冲天、一日千里，但人本来就很难做到面面俱到，在自身能力不足的情况下扬长避短本来就是一种策略。她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于是才有练习室中央一直坚持着、笑着跳完全曲的姜穗。 最后定格的那刻，完成一支舞蹈的姜穗对自己还算满意，于是破天荒的，在走近相机打算按下关闭录制键的她突然看向金敏周的方向，迅速回头后带着灿烂到让人怀疑是不是偷了太阳小礼物的笑容，姜穗做了个俏皮的鬼脸。 表演完轻松无比，回到金敏周身边时，姜穗的动作都十分轻快。看她的表情，要不是情况不允许，她能直接跳着回去。但哪怕没这么做，大家也能看出她的好心情。不过也能理解，这样好的表现，换了别人也会很高兴的！ 坐下的那刻，金敏周迅速给予表扬：“你表演的好好，我不知道怎么说，但就是很好，看着很快乐，看完觉得我整个人都有冲劲了。特别最后那个鬼脸，你怎么想到的？好俏皮但是又活力满满，完全展现了10代的青春感！” 姜穗笑的乐不可支，她迅速捂住金敏周的嘴巴：“快别夸了！要不好意思了！” 天知道她现在的表情和不好意思一点都不搭边，反之还很得意，依金敏周来看，她都能看见姜穗背后晃动的尾巴，不过这样明显的得意不仅没让姜穗变得傲慢、讨人厌，反而让她变得更加可爱，看得金敏周心软软。 她心想，这不就是个超大的夹心棉花糖？又软又甜！ 不过软绵绵的棉花糖也会瞬间变成酒心巧克力，姜穗没有沉溺在高兴的情绪里，反而再次鼓励起金敏周。 “我能跳好，你肯定也能！”“不要害怕，想想我们之前的练习，再不行你想想我！” 总之能说的话姜穗说了个遍，还抱着金敏周连连揉捏，让金敏周都没时间去焦虑，满脑子都是姜穗那稀烂的韩语。 行吧行吧，被姜穗变相“鸡娃”着，金敏周找准机会迅速上场。 没开始录制之前，姜穗看着屋子里这几十个选手，觉得一人一段不知道得录制到什么时候，可真开始了她却觉得时间过的很快，好像还没怎么看录制就全部结束了。只是接下来的时间姜穗就体会到难熬两个字怎么写，因为视频即将交给导师。 所有的一切都已经成为定局，之前的努力与否和练习室中央的表现已经无法改变，能做的就只有等待。这是个很简单的道理，可不妨碍大家急的胃疼。不少练习生都是表面沉稳，内心焦虑到腿软，更有甚者连饭都吃不下，这就显得姜穗这个吃饭睡觉啥都不耽误到很突出。 饶是被她带着搅乱了心情的金敏周也数次感叹：“你真的大心脏，好像无论面对什么情况都很镇定。” 这话夸的姜穗很尴尬，她只能笑笑表示：“可能从小就这样？我妈总说我没心没肺来着。” 转过来埋头吃饭的时候，她的眼睛滴溜溜转着。 19、D—？ 在选手们焦急的等待中，最终评级公布如期而至，姜穗和d班选手一起站在练习室中看着舞蹈老师mayjlee，和她面前桌子上那一叠卡片。 没有过多的寒暄，老师的直接打了大家一个措手不及，更考验人心态的是拿到卡片的选手脸上的神情。姜穗看着转过身来完全看不出结果是好是坏的各位选手，感叹大家的养气功夫实在是一流，结果下一个就喊到了她。 目光骤然相触，姜穗看着mayj老师严肃中带着柔色的脸，心中陡然掀起一点波澜，像是平静的湖水被花瓣惊扰，突然但又短促。朝着前方走去时，这点小小的悸动已经被压下，留下的只有全然的接受。 轻轻打开看了一眼，姜穗面无表情，只是眉眼迅速上挑了一下，之后便回到原位继续等待移动的时刻。 所有结果很快公布完毕，在导师的指示下选手们开始移动。在姜穗看来这一刻真是许多人的社死时刻，对d班来说，最差的结果就是落到f班，而f班，根据之前导师的说法是没有机会站上舞台的。 不管基础如何，大多数选手都努力练习了，落到f班不止是对自己信心的一种打击，也会受到她人的眼神洗礼。这样的情况谁受得了，姜穗看着都心生感叹起来。 可惜导师没给她时间长吁短叹，下一个移动指令已经发出，这次是d班到c班。 早已知道自己等级的姜穗环顾四周，可她的注意力其实大半集中在金敏周身上，她想金敏周那么努力，录制时表现也很好，没道理不升吧？ 好在老天总是关爱努力的孩子，在姜穗的注视下，金敏周看向她，两个人一起移动了脚步。 那一刻姜穗觉得心花怒放这个词都不足以形容她的心情，若不是时机不对，她能直接向大家展示一下漂亮的牙齿和有力的跳跃。很显然金敏周也很高兴，只是苦于评级现场的严肃，两个女孩只能在短暂的眼神接触之后迅速低下头，同步离开d班的练习室。 只是一脱离d班练习室，两个人就不约而同抱了起来，就好像两颗星星相撞，险些没把她们撞到。即便凭借良好的平衡性站稳了，也免不了撞在墙上，把两个大傻子撞的够呛，只能捂着脑袋傻笑。不过她们很有偶像包袱，在进入c班练习室之前先整理好了表情，没有咧着嘴进去。 一室严肃，大家的表情都很凝重，再不济也是茫然、疲惫，总之没有人脸上有笑容，因为c班的阵容确实让人惊讶。 姜穗不脸盲，可参赛选手太多，初评级又是直接从下午直接进行到晚上，眼花缭乱加困顿使得她能记住的选手有限，其中就有初登场就以实力震撼到大家的全恩菲，和长相和有代表性的金草研。可如果没记错，这两位不是a班的选手？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跨度也太大了吧。 姜穗内心很疑惑，殊不知更加疑惑的还在后头，有人直接从a降到了f。 所有评级都公布完全，班级也再次成型，大家依照广播的指示前往演播厅进行最终的c位选择。走在路上姜穗听到左右都在议论着。 “听说了吗，有a班选手掉到f班了！” “f？哪个？” “不知道啊！你知道吗？你在f班不是有认识的人？” 像是几十只小麻雀在唱歌，整个走廊里塞满了音符，可重音还是被姜穗捕捉到，她瞬间竖起耳朵，就差把头伸过去吃瓜。 实在是这个消息太令人震惊，a班降级到f班啊！虽然姜穗并不迷信于所谓的等级，也不认为评级是百分百正确的，但某种意义来说这样的评级也确实能体现出能力的差异，所以按理来说实力强劲的a班选手降级到f班，她在视频录制中的表现是有多不符合导师要求啊！ 姜穗在心中惊叹着，但这终究和她无关。且得到这样的结果，那位选手只会更难过，走在大家中间听着这样不绝于耳的讨论，只怕心都要被自己拧碎了，她就别再雪上加霜了吧。 c位选择的规则很简单，再评级中得到a班评价的选手上场再次表演主题曲并为自己拉票，其余选手以投票的形式选出自己心目中的c位，统计数最高的一位当选。 “你选谁？”姜穗戳了戳金敏周，希望从她那得到一点启发，谁料金敏周自己也正茫然呢。 “我也不知道，你有想法吗？” “有是有，就是…”姜穗皱了下鼻子，觉得自己的人选不太好说出口。 金敏周看她这个样子，将耳朵靠过去，还用手捂着，意思是“你小声说给我听，不让别人知道”。 看她这样，姜穗也不好再拒绝，于是靠过去说：“我想选sakura。” sakura？金敏周听到这个名字稍微愣了一下，转头看向姜穗。只见她一个点头，肯定了她刚才听到的一切。 “所以知道我刚才为什么不直接说了吧。” 金敏周点点头：“那你选她的理由是？” 姜穗嗐了一声：“好看嘛，很肤浅对吧，所以我现在也很纠结，如果按照实力来说我应该选李加恩的。” 这确实是不好选，金敏周也点头表示赞同，可选择权在姜穗自己手上。更不要说金敏周自己也还纠结于最终选择，救更帮不上姜穗了。好在姜穗不是个会花时间在选择上的人，她迅速下定决心，并在最后投票中将自己的票投给了李加恩。 金敏周对此表示意外，她歪着头看向姜穗。 姜穗拽了下自己的发尾说：“没办法，我还是觉得实力至上，所以…”只能对不起小美女啦。 这只是一段小插曲，最后是sakura获得了c位资格，也算是变相实现了姜穗最初的想法。 很多人以为选秀期间是不能外出的，姜穗从前也这样以为，进了公司才知道事实并非如此。选秀开始于4月，可实际的播放时间却并没有确定下来，为了防止出现录制内容远远超过计划的情况，给选手放假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于是在选完c位之后，本次合宿就此结束，所有练习生原地解散，只等21晚上再次集合。 姜穗其实不太理解这样设置时间的目的，为什么不录制完主题曲再结束合宿？搞不懂，她只知道自己终于可以脱离这些镜头，过上不需要时刻注意言行举止的日子，虽然只有几天。 极速收拾好自己必须的物品，姜穗和金敏周手拉手一起离开了日山演播厅范围，直到看见林清和李瑞镇的影子。 “我看见来接我的人了，你呢？” 金敏周正四处看着，很快她也寻找到了自己的目标：“我也看见了！” “那我们bye？” 金敏周表示同意，两个人约定好下一次合宿再见面就兵分两路，姜穗径直朝着林清那边走去。 脚步越来越快，姜穗觉得自己好像触摸到了风，它是柔软的、丝一样顺滑的，也最终触摸到了林清。 “让我看看让我看看，是不是瘦了啊我的宝贝，狗ment食堂饭怎么不做好吃一点，等一下你不会吃的都是减肥餐吧？宝我们可不兴这么吃啊！苦什么都不能苦吃的！训练累不累啊，同班的选手好不好相处啊？老师严不严啊？” 姜穗真是要笑死了，她还一句话没说呢，林清就哐哐哐砸了好几个问题过来。可你瞧瞧她这急切的样子，一句接一句的，完全没有给人回答的空间嘛！ 你也不说句话？ 姜穗将目光对准李瑞镇，暗示她打断一下林清，让自己能说句话，没想到李瑞镇居然耸了下肩，那样子好像在说“别看我，自己解决哦”，这真是，别以为你三十多岁卖萌我就能原谅你不作为（不是）的事实啊！ 算了算了，得不到帮助的姜穗秉持着自力更生的原则，轻轻挣脱开林清的手臂，上去就是一个拥抱，直接把那些絮叨打断。 “我们先上车好吗？有什么话不能在车上说啊，站在这怪尴尬的。” 被抱住有些脑子短路的林清：“是哦，那咱们上车吧！” 在离开演播厅的第…姜穗看了眼手机，嗯，第十六分钟，她终于坐上了车，也是这时她才开始回答刚才林清的一连串问题。 “瘦没瘦的我自己觉得还好，食堂也还好，有减肥餐但也不全是，还是有些我能吃的东西的。至于你看我瘦了，可能是练习的？练习确实挺难的，3天学完一首歌真的很有挑战性，但我还是完成了！老师很严格，但我觉得是好事，同班选手也挺好的，我还交到朋友了！” “哦～” 林清和李瑞镇可以说是异口同声，但这一声怎么听怎么奇怪，闹的姜穗看他们的眼神都开始不对劲起来，不过最终被李瑞镇的问题打断。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呢？你的最终评级是？” “哦～这个啊～” 拖着长音，姜穗双手抱胸一脸臭屁地看着李瑞镇但就是不开口。 叫你刚才不帮我解围啦！吊你胃口不是很顺理成章！ 姜穗内心的小恶魔偷偷冒头，捂嘴嘻嘻笑着。 20、上岩活动 玩笑归玩笑，姜穗偷笑几下后还是放下了手：“再评级的结果是c。” 李瑞镇抽空看了姜穗一眼：“很好，再接再厉。下一次合宿是在21号晚上，这两天可以早回家休息，但白天我会给你安排一个课表，上午声乐下午舞蹈。跟着老师好好抠细节，争取把主题曲练得更熟练一点。” “哦…” 姜穗有些蔫头蔫脑地回应，内心不禁为自己泡汤的睡懒觉大计哀悼。可怎么办呢，这课又不是她想不上就能不上的，于是睡了个好觉但对床爱的深沉，完全不想起床的姜穗只能丧着脸将自己从被窝里拔出去。 两次合宿之间的休息时间并不长，白天的练习也排的紧凑，显得时间更像是流星一样消失的极快。21号晚，刚结束一天的练习还没缓过来，姜穗就被李瑞镇打包再次送到了日山。 姜穗这下可太难受了，哪怕在拥挤的人群中看到了金敏周也没能抵消她心中的苦闷。 “你怎么了？这两天过的不开心吗？”金敏周对姜穗不十分欣喜的表情感到很疑惑，要知道她们接触的那几天，就算练习遇到了再大的阻碍，姜穗都很少会露出这样沮丧的表情。 姜穗摇摇头，给自己找了个借口：“没有啦，只是感觉有点不舒服。” 金敏周闻言表示理解：“生病是这样的，我一生病也总是精神不好。你带药了吗？吃了药好好睡一觉吧。” 什么叫一个谎要用一千个谎来圆啊，面对金敏周的关心，姜穗只能打个哈哈，“也不是很严重，不用吃药，睡一觉应该就没事了。” “那行，你也别磨蹭了，快回去收拾一下休息吧。” 金敏周直接上手把姜穗往宿舍的方向推，姜穗也确实没心情去做别的，救顺势回了宿舍。 虽说再次来到日山的事实让姜穗一度情绪不高，但一夜的好眠让她心情瞬间变好，好到觉得能原谅全世界，顺带着看日山演播厅都顺眼了不少，还能对自己进行积极的心理建设，等到顺着广播指示踏入后台的时候，她已经完全放下了昨日的别扭，跟周围人打招呼也很积极。 金敏周只以为姜穗是睡了一觉身体无恙，提了两嘴就没再言语，反而和她一起换起了衣服。 这次合宿的主要任务是主题曲录制，这可是个大工程。去除掉日本选手，韩国选手中真正有过拍摄经验的很少，有经验的拍摄的也是mv，而不是现在这样大型的舞台mv。近一百人在一起跳舞，相互之间的协调确实很难完成，这让录制现场频繁出现问题，不是两个舞台的衔接没做好，就是最后拍特写时没把握住镜头。 状况频出的拍摄让大家变得灰头土脸的，哪怕身上穿着粉丝的衣裙，舞台上打着亮眼的光都没法拯救大家都精神气，更别提因为长时间重新录制带来的体能上的消耗。别说姜穗这样练习时间短的体能菜鸟，就是有长期舞台经验的日本选手都开始弯腰捶腿。 好在大家心里都鼓着气，在接近极限的情况下，舞台最终录制完成。 可问题来了，舞台录制完成了，那大家接下来要做什么呢？ 姜穗内心很疑惑，她轻轻扯了下金敏周的袖子：“你知道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吗？” 金敏周看了眼周围，小小地摇了下头：“应该还是训练？我看了以前的选秀，好像录制完舞台之后会有几个外出的宣传活动，之后才是第一次公演。” “训练？可是节目的播出时间是不是还没定下来，它不会让我们练个十天半个月的才开始宣传吧？” 金敏周捏了捏耳朵，嘴上没说，但心里对姜穗的话已经表示了认同。她小心捂着嘴，“之前的几届也差不多是这样，录制和播出的时间差不多会有两个月的间隔，等到播出的时候可能第一次公演都完毕了。” 啊？？？ 姜穗大为震惊，并表示不解：“如果我没记错选手排名是需要粉丝投票的吧，而且第一次公演之后紧接着就是淘汰了，时间能赶得上？” “应该可以吧…”金敏周也不确定，只能和姜穗面面相觑。 这问题实在是想不明白，姜穗猛地一拍脑门：“咱操这个心做什么，这是节目组需要考虑的问题，我们管好自己就是了。” “也是。” 话题告一段落，不过事情确实朝着两人讨论的方向走去。从4月23号开始，漫长且不知长短的训练期就此开始，姜穗的痛苦生活也继续着。每天一睁眼就在宿舍，能看见的风景除了练习室就是食堂，亦或者往返路上那寥寥几棵树。每天能做的事除了训练还是训练，要么就是纯粹的休息，再之外就是一些节目组安排的花絮和游戏环节。 这样的生活有些枯燥，不过人的适应性一向很好，姜穗这么坚持几天后觉得还能继续，特别是得知日本选手的辛苦后。 “所以她们还要飞回国参加活动？这也太忙了吧，身体能吃得消？” 姜穗转换了姿势，手臂贴地做美人躺的样子看向金敏周：“肯定辛苦，但她们也是出道了的艺人，这些公司安排的行程她们怎么推呢？” 都是打工人，听老板的话罢了。 这边姜穗和金敏周讨论着日本选手的行程问题，那边网上对此也展开了热议，而这其实从produce48日本选手的入境新闻照公布那刻就开始了。akb系的粉丝不理解为什么要与ment合作，还送去几位总选排名十分靠前的。韩国方面不少人也表示produce是她们国家的选秀，一半的日本选手，那出道位要怎么安排？几方混战中或许只有中国这边还存着一部分乐子人。 她们在网线上跳舞，从郫县看到兔区再到各种超话，哪儿都有她们的身影。今天是“让akb顶梁柱去参加选秀？是有点过分了，理解理解”，明天是“让人家来参加选秀还扣扣搜搜不愿意给出道名额，不会吧不会吧，不会真的这么小气吧？说好的国际女团呢？”，热闹是一个没少凑，瓜也是半点没少吃，虽然在爆料中也看到了绿卡的名字，但不知道长什么样，也只能留言一句“绿卡妹妹加油”，之后继续遨游互联网，直到5月10日。 5月10日ment将在上岩组织produce48第一次宣传活动，这个消息早就被关注的人知晓，想凑热闹的也早就赶到了上岩，其中就包括林清和她在韩国留学的追星同好田茉，两个人站在人群中交头接耳说着小话，一边还注意着动向。 田茉跺着自己五厘米的玛丽珍鞋真诚发问：“你不是说再也不上安骏英的当了，怎么这次又跑过来了？口嫌体正直是吧？” 林清摆弄着相机心想这次哪能一样啊，她好妹妹在里头呢。不过姜穗和她的关系林清从没向自己的追星朋友透露过，所以面对田茉的话她只是说道：“打住啊，我今天过来就是凑个热闹，再说了，要不是你和催命一样天天给我发消息，我还真没兴趣。” “没兴趣？你在akb不是好几个墙头？咋的，没爱了？” 林清不为所动，还是捣鼓她的相机：“哼哼，你猜。今天呢我不追星，就是你的拎包侠、走路挂件，别忘了说好的星巴克啊。” 田茉翻了个白眼：“贫死你得了。” 说话间人群突然骚动起来，各种呼喊连绵起伏，拌嘴的两人抬头一看，一群身穿粉色衣服的女生正朝这边走来。 与一脸激动的追星er不同，林清和田茉的表情完全可以用冷静来形容，面对如流水一般倾泻的选手们，她们面不改色，反而还有心情讨论。哪个个儿高，哪个个儿矮，应该是哪个公司的，话题一度岔到节目组cody的水平上，直到林清的目标人物出现。不等她有所表示，手臂就感受到勒感。 “干嘛？表情这么激动？看见什么了？” 田茉抓住林清的胳膊狠狠晃动，差点没把人摔个仰倒才在林清的拍打下指着前方说：“看见什么了？看见仙女了！我f…佛慈悲，这一趟我真是没白来！” 说完她继续扒拉着林清道：“姐，你是我亲姐，动动你的小手指，帮我拍几张照片呗？” 林清顺着刚才田茉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好家伙，是她的好闺蜜姜穗哒！这不是巧了么！ 不想说自己这次的目标也是姜穗的她立马开始讨价还价：“拍也不是不行…” 田茉瞬间上道：“加一顿下午茶！” 林清端起相机：“成交！” 跟着人群走的姜穗不知道她的好闺蜜拿自己换了一顿下午茶，还在左顾右盼着。好容易出来一趟，她真是看什么都新鲜，却不知道自己说话走路甚至撩头发的样子都被镜头记录下，且被发送到网上，被点赞讨论询问。韩网的照片和评论又被搬到国内，颜值的影响力在这一刻显现。 明明都没人能说清这是谁，但转发就是不断上涨着。其中一张姜穗背着光回眸的照片更是被某营销号征用，配上一段让人看了眼疼的青春疼痛文字直接将战场拉到圈外，引得不少不混韩圈的路人一个劲问“她是谁”。 这些都被远在韩国看着预览吃下午茶的林清留意到，此时，一个大胆的想法油然而生。 21、选歌环节 林清在想什么跟着大部队再次回到日山的姜穗完全不知道，她只知道日山大部队接下来还有一次外出的活动需要参加，以及之前拍摄的初舞台mv即将释出。 因为之前林清的叮嘱，好不容易的外出活动中姜穗并没有能够和林清说上话，就是打招呼都很小心，还要借对人群挥手的机会。虽然姜穗对这并不介意，但林清很坚持。 “爱豆和粉丝私联是死罪你知道吗！这种事情绝对不能发生在你身上！” 那时被林清戳着脑门的姜穗很想说自己不是什么爱豆，林清也不是她的粉丝，但求生欲让她咽下了这些话，只是点头。 回忆中断，姜穗微不可查地叹了一口气，下巴在金敏周的肩膀上磨了好几下，突然问道：“今天发布的初舞台我们能看到吗？” 这个问题姜穗是真的很好奇，虽然4月22那天她和大家一起在舞台上对着镜头跳了很久，但也正因如此，录制最终版本时姜穗已经麻木了，身魂分离到只知道自己在跳在笑，甚至知道定格的那刻自己做了什么动作和表情，可时候回忆起来却总像蒙了层纱，看不清晰。所以当时她表现的到底如何，姜穗并不知道。 不止姜穗自己有这个想法，其他的练习生对此也很好奇，比如正趴在椅背上看向姜穗的崔艺娜。 大巴车前后座的距离没有很远，崔艺娜这样的动作很快就被姜穗捕捉到，这让姜穗一下子呆愣住，观察发尾的动作都停顿下来。不过这样的愣神没有持续多久，因为两个人很自来熟地聊到了一起。 崔：“应该能看到吧，节目组应该不会那么狠心吧？” 姜：“是吧，我也觉得，而且这不还可以录个初舞台reaction视频吗，以后节目播出了当作花絮放出去，一举多得。” 崔：“我也是这么想的！” 姜：“真的吗，那我们还有默契哦！” 两个人有来有回，谈笑风生，看得金敏周眉头越皱越紧。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你们俩什么时候这么熟了？”看崔艺娜和姜穗聊了一路的金敏周，在集体下车的时候没忍住小声问了姜穗一句。 姜穗歪头看向金敏周，很疑惑她怎么会问这样的问题，“我和她不熟啊，她的名字我都是刚刚才知道的。” 金敏周更迷惑了：“不熟你还能聊这么久？” 姜穗耸了下肩：“礼貌社交嘛，不就是天南地北没有话题地瞎聊，很随意的。而且一路上确实很无聊，有人一起瞎聊确实很消磨时间。” 话是这么说，但是能这么聊上一路真的很厉害啊，金敏周琢磨着，再回忆起姜穗之前的表现，她还是觉得很神奇，这人不是不爱交朋友吗？ 想不通，金敏周只能将其归于人类的复杂性，之后便和姜穗手挽手走入宿舍。 这天姜穗还是没能看到初舞台，节目组并没有将reaction充作花絮的打算，反而在之后不久就公布了20日在首尔世界杯竞技场的活动和紧随其后的第一次公演时间。 时间好像一瞬间变得紧凑，选手们的心情也随之紧绷，在所有人的期盼中，有关第一次公演的广播终于响起。 迅速换好衣服站在房间中，主持人李胜基登场后打了个招呼就直入主题向大家宣布，分组对抗评价环节正式开始。 根据主持人的讲解，分组对抗评价环节中，节目组一共为选手们提供了8首曲子，分别是gfriend的《lovewhisper（侧耳倾听）》、redvelvet的《peek-a-boo》、aoa《短发》、kara《mammamia日文版》、akb48《hightenison》、blackpink《boombayah》、twice《like-ooh-ahh日文版》和i.o.i《veryveryvery》。每首曲子分别由两组进行演绎并进行比拼，胜利的一方将获得全员增加1000票的福利。 “根据评价结果，第一名至58名生存，59名及之后的选手淘汰。” 问题不大，在一片惊呼声中，姜穗的内心极为淡定。林清早就和她说过第一轮公演淘汰数很大，一般都会直接淘汰掉总数的三分之一，但这不正是姜穗想要的吗？她一直以来的目标就是在第一次公演之后顺利淘汰啊！所以面对主持人的话，她波澜不惊。面对牌子上她不太熟悉的一些歌曲，她也面不改色。 直到选人的那刻。 节目组在分组的时候采取半随机形式，即由c位先进行选人，之后她将随机抓出一个球，球上标注着选手的名字，这个选手就将成为第二个能进行选人的选手，这个选手在选完队员之后也会抓出一个球，循环往复，直到最后剩下的几人自行成为一组。 这样的规则听的姜穗眉毛都要飞到天上去了，无他，只因为这规则好像有些太不友好了，特别是对那些后被抽中的选手来说。大家都想晋级，想要的队友也应该都是有实力或人气高的，这么一个规则下来，看着好像是挺公平的，但对后面的选手，不管是选人的还是被选的都是一种冲击，倒不如全部随机。 不过这也就是姜穗天马行空的想象，节目组设定这样的规则自有他的道理，也许他要的就是这种争议呢？姜穗打算认真看。 c位选手sakura被主持人叫上前去，果然她选择的队友集中于前三个班级，属于要么有实力要么看着就觉得实力应该很高的选手，而紧随其后被抽到的是同为a班的安佑真。 “张元瑛练习生。” 嗯嗯不错，姜穗点头。 “崔艺娜练习生。” 和她在大巴车上聊了一路的女孩？很阳光很可爱，也很合适，姜穗表示认可。 “白间美榴练习生、本田芢美练习生。” 漂亮的日本妹妹！可爱型和成熟型的相撞！ “最后是姜穗练习生。” 姜穗？这个也不错，姜……姜穗？？？ 瞪大眼睛指向自己，姜穗对安佑真的选择表示出了极大的疑惑和震惊，一度以为自己听错了，可九十几号练习生里名字两个字的好像只有她一个！ 果不其然，安佑真果断点头，姜穗身边的人也齐齐看向她，口中哇个不停，好像很羡慕的样子。 姜穗：不是，这叫什么事儿啊！她怎么，她怎么就这么被选中了呢？！还是在第二组，被a班选手选中！为什么？？？ 心中千军万马奔过，姜穗一脚绵一脚软地走到了队伍中，看着安佑真抓出一个小球。 选人的过程并不短，辛运儿们在选择队友的时候都很慎重，有时一个选人需要思考上好几分钟才开口，这让姜穗更加不明白安佑真选她的理由。 安佑真看中她什么了呢？实力？那可太搞笑了，姜穗还是有那个自知之明的，再评级能进c班完全是因为态度显得比较积极。至于人气，节目还没开播呢谁能知道人气具体怎么样，目前的节目中人气最高的应该是日本选手，毕竟她们已经出道了，有粉丝基础。 姜穗觉得自打她开始参加选秀，这看不懂的事情那是越来越多了，脑门上都快被问号占满了。 时间一点点朝前走，选人环节也进行到了最后，原本满员的台阶上只剩下6位选手，根据规则这6位选手自动组成一个小组。 “16个小组组成完毕，接下来开始歌曲选择，选择方式是——赛跑。” 李胜基手指前方的8个牌子，提醒选手们，每组需要选出一个代表参加赛跑，一共16位。代表需要拿上小组心仪的歌曲旗子跑到对面，并将旗子插在对应歌曲的牌子上，成功者才算获得心仪的歌曲。 “与此同时，首先插上旗子的组合作为赛跑环节的优胜方，有权为失败的8组中的一组指定歌曲。即场上只有8组可以获得自己想要的歌曲，剩下的8组没有选择权。” “大家有3分钟的时间可以商议，倒计时开始。” 主持人话音刚落，安佑真就拉着大家开始讨论起来。说是要商议歌曲，但其实还需要选出等会赛跑的人选，时间十分紧急，大家都在头脑风暴着。 安佑真作为选人者率先发问：“大家有什么想法吗？” “8首歌曲，一部分是韩语一部分是日语，我们先思考一下是选韩语还是日语，这样是不是能缩小选择范围。”崔艺娜紧跟着发言，说完她放下举着的手。 “那这样的话，我们是不是还要考虑一下风格的问题，选可爱风还是成熟一点的？”日本选手本田芢美也提出了一个很关键的问题。 安佑真拍了下手，“那咱们一首一首来吧，首先侧耳倾听这首歌大家想选吗？” 崔艺娜：“这首是全vocal曲吧，难度对我们小组来说是不是有点大了？而且后面还有高音，唱不好很容易破音，那就是个完全的减分项了。同理还有peek-a-boo和mammamia，这两首也是完全的vocal曲。” 22、小组C位 姜穗听见崔艺娜的话看了她一眼。 虽然过去了一个多月，但姜穗依稀记得崔艺娜初评级的时候唱功还是挺不错的，安佑真也是如此。 安佑真托着腮点头表示同意：“除去这三首，剩下的五首中boombayah里rap部分不少，你们觉得可以吗？” 本田芢美和白间美榴四目相对，崔艺娜挠头皱眉，张元瑛看着安佑真默不作声，姜穗直接摇头表示“我不行”。 “行，这首也pass，现在还剩四首歌。”安佑真很果断的再次缩小选择范围。 张元瑛这时也插了一句：“如果没记错，aoa前辈们的短发风格比较成熟，感觉和我们组气质差的挺远的。” 该说不说，张元瑛这话很正确。这个组里张元瑛就不说了，04年生的，脸上还有婴儿肥呢。崔艺娜和本田芢美都是可爱挂的，安佑真、白间美榴和姜穗属于可盐可甜，全看妆造情况，但如果选择成熟性感风，那可爱挂的那几位打扮起来会格外“亮眼”，风格适配奇怪的那种亮眼。 “即然这样这首歌我们也排除吧？” 随着大家的点头，歌曲选择范围再一次得到缩小，现在可以选择的歌曲只剩下三首，分别是akb48的hightension、twice的like-ooh-ahh和i.o.i的veryveryvery。这三首歌非常好的满足了小组目前的需求，唯一的问题是，前两首歌词是日语，之后最后一首是韩语。 这可难办了。 几人姿势不同，想法也各不相同。韩国的三位选手很想选韩语歌，日本的两位选手也很想选日语歌，最好是akb的那首，可两方都不好意思直截了当说出来。这样的情况下，姜穗就好像风雨中的小船，虽动荡但安稳。 反正韩语、日语都是外语，而且这三首歌她一首都没听过，选哪个不是选？ 显然，姜穗这样的状态被组内其他人看在了眼里。 安佑真转过头来问：“你有什么想法吗？” 姜穗眼睁睁看着话题被引到自己身上，她眨巴了两下眼说：“不然就选veryveryvery吧，这首歌的演唱者是i.o.i前辈吧？” i.o.i，第一届选秀出道组合，大家心领神会。 “这首歌啊，大家觉得怎么样？”得到姜穗的建议，安佑真将问题送到其他组员身上，大家一致表示这个选择很好，就选这首歌，于是小组心仪歌曲选择完毕。不过接下来还有一个问题需要解决，那就是去参加赛跑的人选。 这个问题也很重要，直接关系着大家刚才的讨论能否落到实处。 在时间的最后阶段，安佑真毛遂自荐：“我可以参加，我在学校的时候是田径队的，还参加过接力赛。” 这可太酷了，姜穗情不自禁鼓起掌，把安佑真都变得不好意思起来。 事实上安佑真的话还真不是自夸，站在高处看向下方，她确实跑得很快，只是这结果，好像出现了些微的意外？ 看着牌子前纠缠不清的两人，崔艺娜紧张地握住了姜穗的手：“怎么回事？两个人是堵在一起了？” 姜穗踮起脚尖，瞪大双眼看过去：“好像是牌子没插进去？就说这空应该稍微设大一点的嘛。” 确实，要不然怎么这么难塞？别说她身边还有另一个选手在和她较劲！安佑真拽着牌子不肯松手，脸都快憋红了。 此时看见这边盛况的主持人李胜基走过来查看了情况，表示安佑真获胜。 但获胜也不代表什么，因为赛跑失败的队伍里依旧有整体实力强劲的对手，而姜穗她们组并不一定能保证小组的安全，因为大家都想轻松地获胜。 果然，获得赛跑第二名的c班选手李采静就直接表示，她们组的指定对手是韩初瑗组，而这一组正是由选人环节被剩下的六名选手组成。 此言一出，全体哗然，有人懊恼于自己想选的对手被选走了，有人对韩初瑗小组的境况表示担忧，有人单纯表现出惊讶却什么心情都没有。 选秀比赛的残酷在这一刻终于体现在姜穗面前，她看着韩初瑗小组成员们缓缓走来时流泪的表情，心里叹了口气，但下一秒她就转头移开目光，任由哭泣声在右耳边回荡。 生存类竞赛，人均八百个心眼那可太正常了，可怜别人，谁来可怜她呢？她不也是个倒霉蛋？而且韩初瑗小组的最终成绩还说不准会怎么样呢，绝地反弹的剧情生活中可一点都不少见，也许这几个憋着一股气的选手就能成功呢。 还不如思考一下一公训练怎么办吧，继续摆烂？这，这是不是不太好啊，团队比拼，她的成绩是不是也影响着整个小组的成绩？自己要是摆烂了，如果小组比拼失败了可怎么办啊……不摆烂？不摆那……算了，还是努力一下吧。最后一下，这真的是最后一下！！ 姜穗激昂的心声无人听见，指定环节还在继续，姜穗之前最担心的一幕发生了，场上几乎所有队伍都被选择完毕，只有一组被留在原地。 由c位sakura带领的小组。 而场上也只剩下一个组没有比拼对象，那就是姜穗她们组。 看，谁比谁倒霉这不就说不准了？ 在安佑真带着无奈笑意的话语中，姜穗也笑着轻叹了一口气。得，这下是真不能摆烂了，要是连累小组输了，她得自责死。 人生就是这样大起大落，谁也不知道自己会受到怎样的打击。 谁能想到呢，抽签时运气很好，自己被第二个抽到，选择的组员很好，选择的歌曲也很好，唯一不好的是她跑了个第八名，第八！！！ 行吧，直面复仇者联盟了。 看着sakura和自己的组员，安佑真真实演绎了什么叫做“我的笑不是笑”。不过没关系，自己的队员也很好，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收拾好心情，安佑真看着组员内心平静下来。 一般而言，选歌环节结束后，成为对抗组的两组将被分为a、b两组，这次也不例外。根据分组，由sakura组织的小组成为b组，而由安佑真组织的小组则成为a组。分组也完成后，主持人离开房间，正式的训练环节就此开始，所有小组面临的第一个问题也随之而来——选队长和c位。 队长这一身份的选择很迅速，安佑真以全票的分数当选，但c位的选择却有些问题。 “大家谁想担任c位的，先举手示意一下吧。” 在安佑真的示意下，全场只有两个人举起了手，其中就包含安佑真本人，这让她很惊讶。 崔艺娜看见这个结果很惊讶地看向姜穗，大眼睛里写满了“你不举手？”这句话。姜穗无语，眼神暗示道：你也没举手啊，说我干嘛？ 崔艺娜：那能一样吗？ 姜穗：这有什么不一样的？ 崔艺娜：？？？ 崔艺娜大脑快宕机了。其实按理说小组里谁当c位对她来说都无所谓，反正她没举手，但谁让姜穗在呢。也不是说她和姜穗的关系就很好，只是她们好歹有过几面之缘，算是组内最熟悉的。而且姜穗确实长的很门面，看着很吸睛，她相信队长选择姜穗也是为了这一点。既然如此，姜穗为什么不拼一拼呢？ 不过姜穗也有自己的想法，虽然之前进组的时候她已经做好不摆烂，好好训练的准备，但那也不代表她就想多引人注目，做一片绿叶衬托他人更和她意。而且她身上还有个实力问题，也没必要打肿脸充胖子争这个她并不需要的位置，所以现在这样不就很好？ 不过很显然安佑真对这样的状况有些意外，所以她特意问询了其余组员的意愿，得到的结果和原先一样。两位日本选手对视一眼表示“c位很好，她们不争”，这句话也被剩下的崔艺娜和姜穗照搬，至此全体意愿都表达完毕，真正的c位也在后续的表演中被选择出来，那就是组内年纪最小的张元瑛。 选完队长和center，毫不夸张地说组员的心都安了一半，要知道对选秀节目来说，选center是非常容易爆发矛盾的。特别是临时成组，大家都不熟悉的情况下，会出现沟通问题更是正常，姜穗她们就已经看到一个例子了。 至于为什么说只安下一半，那时因为另一半正要进行。 分part，最让人头疼也最痛苦的过程。part能否分好，不止关系到公演的整体效果，还关系到后续组员关系，甚至是节目播出后的大众讨论。 好在被选进veryveryveryb组的选手性格都比较好，整个过程才显得那样和谐，和谐的都有些奇妙了。 两位日本选手本田芢美和白间美榴或许是因为语言问题，从进组至今都表现得很安静，选part时也不约而同选了相对少的那些。姜穗本就打算当好绿叶，自然也不会想要抢风头，所以她选择的part歌词也不多，以至于一首两分半的歌，三位选手选完后居然还剩下近两分钟歌词，这让身为队长的安佑真哭笑不得，只能重新分配。而这就不得不涉及到一个很重要的部分，rap。 23、rap？？？ 宽敞的房间内东一窝西一窝聚集着讨论、练习的选手，姜穗所在的b组也不例外，此时的她们正在讨论有关rap段落给谁唱的问题。 安佑真左看看右看看，谨慎地问：“有人自荐吗？” 自荐那是肯定没有，不止没有还出现了推拒现象，分part环节成了谦让现场，也是种意料不到的发展。 安佑真看着歌词默默念着：“这可怎么办啊……” 但她的内心其实并不如表情焦急，一来这样的局面是早就预料到的，否则最开始讨论歌曲的时候就不会将全rap和全vocal曲都排除，转而选了配置相对均衡的veryveryvery。二来—— “即然大家都没有这个意愿，那我毛遂自荐！” 二来，安佑真自己也有个rap的心！！ 安佑真：谢谢，真的很想swag一回，谢谢众姐妹替我圆梦！ 其他组员：谢谢，看了一场表演，我们也很开心。 于是，在“你真的没有提前练过吗？”的评价中，第一段rap词分配完毕。可问题又出现了，veryveryvery这首歌，是有两段rap的！ 安佑真扫视一圈，鼓励道：“来吧！都试试，说不定就能行呢！” 这是试试的问题吗？大家哭笑不得，安佑真自己也是没了办法，总不能叫她一个人唱两段rap吧。这两段rap可是接在killingpart后的，而且是相连的两段，一个人唱完，那最后呈现出的视觉效果一定不好。 但分着唱也是问题，两个日本选手表示唱不了也没唱过，崔艺娜是大主唱肯定不能去唱rap，剩下的就只有c位和姜穗。 安佑真看来看去问姜穗：“这一段给你唱可以吗？” 姜穗大惊失色：“给我唱？” 这怎么能行！她根本没接触过啊！姜穗连连摆手，神色很实惊恐，但安佑真可管不了太多了。时间紧急，她们还要扒舞，不能花费太多时间在分part上，而且c位的舞台时长很足，姜穗却和日本选手一样分恐怕也分不大几句词，为了发挥组员的最大优势，即然日本选手不能唱，那给她唱，给小组增加一点保险也很好！ 思及此，安佑真啪一下拍了下手，下定了决心：“就你唱吧！” whatthef…… 行吧。 姜穗此时的情绪转变非常之快，并不是她突如其来爱上了rap，只是这情况确实不容她拒绝。再拒绝下去就要变成拉锯战了，她还不是很想拍这么一部电视剧给人看。只是同意可以，一些东西还是要先说好，这是姜穗的前提。 于是小心举起手，面对大家的视线，姜穗很委婉地说：“我的实力不是很好，以前也从来没唱过rap，所以……” 安佑真提着的心放了下来，她当是什么呢，只要不是拒绝，一切好说，“别担心，我们是一个小组的，互帮互助一定能练好！” 其余几个组员也认同般点头。 行吧……再次小心收回手，姜穗面带微笑道谢。 《veryveryvery》这首歌是produce101出道组合i.o.i第二张迷你专辑中的曲子，歌曲本身因为副歌部分的重复而极具中毒性，一度被评为高考禁曲，可见当初传唱度有多广。 虽然歌曲背后的故事姜穗并不知情，但那些重复的歌词她还是能听见的，曲调的活泼清爽也非常明显，确实是一首很适合她们小组的曲子。且在看完整个教学录像之后姜穗还发现，这首歌的舞蹈好像并没有很难？ 倒不是姜穗飘了，觉得自己舞技大涨，而是前脚刚学过主题曲pickme，后脚看这首歌的舞蹈，确实会觉得简单一点。即便如此姜穗依旧不敢掉以轻心，看起来简单跳起来难这件事也是很可能发生的！更别说整首歌几乎都在蹦蹦跳跳，可爱是可爱了，可对体力的要求也是可观的。 不过这不是现在的姜穗需要考虑的，目前她需要做的是先检验一下自己唱rap的效果。 整个小组中，目前rap唱的最像模像样的就是安佑真，教导姜穗的担子也挑在了她肩上。安佑真想了想一拍手：“这样吧，你跟着我唱。我唱一句，你重复一句，不需要照搬我的唱法，就用你觉得最舒服的方式。” 姜穗抬手比了个ok的手势，rap教学正式开始。 rap，说唱，最早起源于黑人音乐，属于街头文化的一部分?。一说起黑人音乐，大家脑海里可能就会闪过天赋、韵律等词，而rap就是个需要韵律的音乐形式，歌词之间的停顿、起伏很重要。 如果这样说，那rap听起来好像很容易唱，毕竟上述两点不就是朗诵中的要求吗？上过小学的哪个没朗诵过课文？ 可事实绝非如此，日常说话和唱歌的节奏完全不同，不然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唱rap的人被称为reader，就是因为他们的rap太像读书了，听着毫无起伏，和编曲组合在一起简直成了不协和音，突出一个莫名其妙，让人听了全是问号。 从前姜穗也因为好奇点进过某知名reader的rap片段，当时她确实笑出了眼泪，如今换了自己…… “是不是不像个rapper，更像个reader。”姜穗攥着手心，囧着脸看向大家。 集体练习的第一天任务本就相对轻松，组员们也还在熟悉歌曲、互相磨合的阶段，所以安佑真刚开始教姜穗唱rap，其余人就停下动作开始参观，可这一听大家的表情就… 终于等姜穗唱完，还没缓过神来，组员们又听见这堪比雷鸣的话，几乎每个人的表情都扭曲了起来。 安佑真很好奇：“reader是什么意思？” 姜穗摸摸歌词本：“就是rap像念经。” 这话的杀伤力太大，把队友都噎得哑口无言，最终是崔艺娜打破了寂静。 “你怎么这么觉得，其实还可以的。”其余人纷纷说出类似的话，不过很显然，姜穗不太相信。 因为你们对视的样子真的很明显啊！！ 情商课在线实操是吧，姜穗懂了，但既然答应了，怎么都得硬着头皮上啊！ 姜穗一直信奉知难而上，但也是有前提的！不是什么样的高山姜穗都会蒙着头去爬！rap对姜穗来说就犹如90度垂直死角，上去就脚滑直接摔死的平滑擎天柱，就这她还得拼命往上爬，感动zg了属于是。 内心尖叫，表情平静，姜穗觉得自己离发疯真的不远了。 深吸一口气，再次压下翻涌的情绪，姜穗看向队长安佑真郑重道：“我会努力的，如果我唱的不好，麻烦教我。” 这话说得安佑真哭笑不得，暗想怎么才能把这误会给解开。 是的，在安佑真及其他组员看来，姜穗的rap如果放在一个资深练习生身上或许算不合格，但她的练习时长在所有选手中都算垫底，能有这样的表现已经很好，完全不是她口中的那种reader。 可姜穗怎么就这么不自信呢，安佑真不理解。明明是初登场就引起巨大轰动，后续也被不断讨论着的大公司练习生，又长着一张几乎是站在审美顶端的、超出主观审美、美的很客观的脸，哪怕实力确实不太够看，但这里是选秀赛场，实力重要但不是全部，以姜穗的情况，只要节目开播，拥有高人气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但她本人却呈现出这样的态度。 好奇怪。 但这严格说起来和她没关系，安佑真抖了抖歌词把这事抛在脑后：“part分完了，我们就开始练习吧。这样，我先扒一下舞，芢美、美榴和姜穗，你们熟悉一下歌词。至于艺娜和元瑛…” 张元瑛举手：“我也和你一起扒舞吧。” 崔艺娜则表示：“我帮她们熟悉歌词。” 安佑真见状直接拍板：“行，那元瑛跟我来，我们开工！” 看着拿起平板走到一边开始比划的两位，崔艺娜也对着包括姜穗在内的三个外籍选手说：“我们也开始吧。” 正如姜穗之前听见的那样，这首歌的歌词并不算太难，其中还有不少内容是重复的，对姜穗这个练过几个月韩语的人来说难度不算很高。而两位日本选手？只是背歌词，不是交流，自然完成得也很不错，只需要在后续的日子里多唱，直到能刻进脑海里就可以了。 而相比于这边进展还算顺利的歌词小分队，舞蹈小分队就显得有些手忙脚乱起来。 现场扒舞不是易事，队长的压力扛在身上更让安佑真内心焦急，除此之外对照组的情况也被大家看在眼里。 与安佑真小组不同，sakura小组的扒舞进度非常顺利，因为她们组就没有这个过程，而是由一位选手带着大家直接开始练舞，可见它在练习生事情就练习过这首歌的舞蹈。 运气这东西要是找上门，那真是拦也拦不住了，姜穗想着。 就在姜穗想着要不要上前拦截一下安佑真视线时，安佑真已经重新将目光转移到平板上。 刚要有动作的姜穗又放松了身体，不过很快她就意识到，不对啊，她不是本来就打算去练舞的吗？那还坐下来干嘛？ 没弄明白自己刚才在做什么，直接将自己打入傻瓜一列的姜穗起身，走到了安佑真的身边。 24、颜值or实力 时隔一个月再次看起舞蹈教学视频，姜穗觉得自己的内心满是荒凉。这样的事谁能想到呢？ 姜穗很清楚自己在舞蹈上还是个小白，扒舞是不能了，但帮助大家记忆一些动作还是可以的，这也算是助攻吧。 整个小组里学起舞蹈最快的其实是本田芢美。虽然赛前大家都在讨论所谓文化差异、练习生制度，好像日本来的选手实力都比较弱，但大家其实也忽略了一个事实，那就是日本的街舞实力其实很强，街舞的普及率和深入程度也位列世界前茅，本田芢美的情况就算是日本整体舞蹈教育的缩影。 至于为什么有了这个前提，akb48还是体现出了完全不一样的风采，只能说是创始人有意为之。 因为本田芢美选手的存在，小组的舞蹈进度终于有了前进的迹象，总算不再和a组现成鲜明对比了。 也总算不用给节目组留剪辑素材了，姜穗心想，不过刚才那些估计也够剪了，也是无奈。 整一下午大家都在数拍子的节奏声中度过，姜穗也出人意料地学会了不少，虽然力度还是不足，但跟着大家一起跳时看着也不违和，这很让队长安佑真和姜穗自己感到惊喜。 “就说你能行的嘛，你看今天练得不就很好？多给自己一点信心！” 负责教学的本田芢美接过话：“是啊，你学得挺快的，别担心太多，还有时间练习的。” 因为是公演准备的第一天，安佑真也不打算施压，反而催着大家去吃饭，“吃完饭我们再练两个小时，之后大家好好休息，养足精神，后面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确实，一想到练习期间要插上一次外出活动，大家就脑仁疼。如果说之前大家还会因为能出去散心而喜悦，那现在就只有无奈。 不过日子还是要照常过，大家也不可能在节目组眼皮底下说它坏话，安佑真强调了下明天早上的集合时间就放大家自由活动去了。 和姜穗所在小组相似的是，房间里的不少小组都提前解散，其中就包括a组。很显然，各队队长也是想给组员留一个“最后的狂欢”。 姜穗所在的a组和sakura带领的b组离得很近，解散后姜穗径直朝那边走去。 那么问题来了，姜穗去那边做什么呢？难不成交新朋友？ 此言差矣，姜穗过去的目的只有一个——金敏周。 是的，姜穗和金敏周，这两人很荣幸的被两位a班成员选中，加入到豪华阵容中，也很荣幸的，成为了对手。 什么倒霉二人组啊！！！！ 果然当初就不该设什么学习小组，看看这下真成组（对抗组）了！！ 算了，不想这些了，还是趁着时间好好休息吧。 齐步走向食堂，两个憋了一肚子话的女孩虽然肚子也很饿，但还是慢悠悠走着。没办法，整个日山，没有镜头的地方虽然多但不是什么时候都能去，也就这时候能肆无忌惮说些什么。 金岷周：“你怎么没参加c位的竞选啊？” 姜穗有些震惊：“这你都听见了？” 金岷周摆手表示你别惊讶：“我们两个小组确实离得近嘛，虽然房间里塞满了选手，讨论的声音很大，但选出c位这种事也不用听声音，看画面就够了。” 姜穗哑口无言，这就是默剧吗？？还能这么玩？ 不过没等她沉默太久，金岷周就戳起姜穗：“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为什么不参加？” 姜穗：“没有什么原因啊，单纯是我觉得自己实力不够。” 说起这个姜穗狠狠叹了一口气，像是在佐证自己的想法。 金岷周很是惊讶：“你怎么还有这种想法呢？不管行不行总要试一试啊。” 姜穗悻悻然：“试试？这不好吧，要是搞砸了那不完蛋了？” 金岷周表情囧囧：“但你就在这个组里，就算不是c位，其他的位置没做好结果不也一样，还不如拼一拼？” 不可否认，金岷周的话说得可真是……太对了！！ 可对姜穗来说，其实站在哪都一样。但她对center的位子还是敬谢不敏，特别是在明白自己为何这么早被选入组之后。 这里是选秀，是生存竞赛，这不是废话，也不是姜穗不清楚，只是一直以来姜穗都被自己的固有想法禁锢住了，她执着地认为在这个节目中实力才是唯一衡量标准，哪怕参赛之前李瑞镇和林清暗示了她许多次，哪怕节目拍摄过程中她已经数次感受到不同。 所以起初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被a班选手选中，可现在她清楚了。 也是现在，姜穗第一次那样清晰地理解林清之前那段关于“妈生好脸”的评价。 摸了摸自己的脸，姜穗叹息着：“第一次靠脸吃饭，也是种奇妙的体验。” 面对姜穗的自嘲，金岷周则认同地表示：“确实，多少人想吃着口饭还吃不上呢。”说着她顺势拍了拍姜穗的后背。 是啊，往好处想这不也是一门本事？ 很会自我开解的姜穗也没把这事当什么大不了的，但不管怎么样，她还是觉得实力才是人立身的根本。于是和金岷周一起吃了顿饭，姜穗就在规定时间前往了约定好的地点——练习室。 总在大厅练习不是个事，很容易被干扰，而日山这边最不缺的就是空房间，于是小组几人找了间空练习室开始晚间的练习。 今天的任务对大家来说并不算很难，主要就是熟悉编舞，至于走位、动线这些，那是动作熟悉之后的事情，现在还顾不上。也因此，大家练习起来还挺有模有样的。就连姜穗都暂时摆脱了那种手脚不协调的感觉，虽然看起来还是有一点怪异，但比起之前练习主题曲时动作都接不上的状况是要好多了。 说两个小时就两个小时，时间一到安佑真就催着大家赶紧回宿舍休息，积极到让姜穗都有些惊讶。 不对，我惊讶什么，早下班不是很好？ 是的，姜穗已经开始转变心态，把这趟选秀之旅比喻为上班了，之前那个夏令营的比喻即刻废除。 你看看早6晚10（还可能更迟），一天除了吃饭和睡觉一刻不停歇，这不是上班是在干什么？区别只在于这实习期一个月工资就几百块，真是……很符合一些实习期笑话，贴钱上班什么的。 算了，也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没东西需要收拾，姜穗坐在地板上打算休息一会再回宿舍。虽说现在已经不是冬天，但一身汗就这么出去吹冷风还是很容易感冒。平时就算了，在这个地方感冒，那可真是要命了。 什么艰难苦痛啊，生个病都不行，这日山更像血汗工厂了。 打住！！ 姜穗猛地给自己脑瓜来了一下，物理打断了天马行空的思维，把躺在一边的崔艺娜和靠在镜子旁的两位日本选手都吓够呛，暗想这孩子不是加练加傻了吧。 “怎么了？” 姜穗打了个哈哈：“没有，就是有点困了。” “困了？那咱们今天就算了吧，回去养足精神再说。” “好啊，今天动作记得差不多了，明天开始练走位吧，早上先把动线扒一下。” “行。” 在几人絮絮的讨论中，姜穗关上练习室的灯和大家一起走了出去。 这个点结束练习的组不多不少，走廊里也常有人走过，姜穗她们离开时就很凑巧地遇上了一个孩子。 原谅姜穗用这两个字来形容她，因为这个女生是真的很小，不仅年纪小，身高体长也很符合年龄，属于乍眼一看就知道她年纪小的那类。 不过奇怪，她怎么不太高兴的样子？ 姜穗很好奇地多看了两眼，觉得自己的猜测没错，所以这是和谁吵架了还是练习不顺利？ “是吵架了。” ？我问出声了？？ 姜穗被突然出现在自己耳边的声音吓了一跳，惊魂未定下她还不忘吃瓜，转头就问起崔艺娜：“细说，我有时间！” 不得不说吃瓜真是人的天性，走在前排的安佑真她们也支棱起耳朵，侧头看向崔艺娜。 崔艺娜想了想该从何说起，直到离开练习大楼才开口：“下午大家都在选队长和c位，李赫恩，就是刚才那个女孩她们组的组长是朴瑞英，但是李赫恩对舞蹈更熟，所以大家有什么问题都会问她。” 啊…… 寥寥几句话，李赫恩小组的问题就显露出来了。 白间美榴皱了脸：“但是现在最重要的难道不是公演吗？” 是啊，谁说不是呢，但对一些人来说或许有些东西比公演更重要吧。 这叫什么事啊。 突如其来的一桩八卦没把大家挺高兴，反而都有些牙疼起来。因为大家想到这次公演之后还有第二第三次小组合作，虽然自己并不一定能挺到那个时候，但要是遇上点内讧也是很糟心的。 姜穗左看右看只能清清嗓子：“那什么…对了，这事儿你怎么知道的？这里消息流通这么迅速的？” 崔艺娜哦了一声，表示这不算什么：“晚上吃饭的时候在餐厅听见的，也是凑巧了。不过消息流通，这里好像确实没什么秘密可言，到哪儿都能听见八卦。” “真的假的？” “真的吧，我之前还听说xxx选手晚上睡觉要抱着娃娃呢。” “我也……” 姜穗：好家伙o-o？ 26竞演开始 A组orB组？ 两到导师姜夸奖并出等于表演时大定能获胜, 时啊道理大即蠊真明白姜，所以大家只真把裴老师姜夸奖当成清激励，而非最终成果, 后续姜日子里大即蠊真努力练习好, 熬夜还真常来姜事，林时样时间来到彩排那天。 从早田开始林来大批工作能员紧赶慢赶布置好表演场地，选手们则天后台化妆室林位, 等待妆造完成田台彩排。 由于大家都来过出评价姜彩排经历，所以彩排姜具体流程选手们心里都清楚, 还林没来出现什下流程田姜问题，出过设备以及情绪带来姜问题却层出出穷。 姜我所天姜小但虽然真A但，但彩排时顺序还真排天清B但之后, 因此B但彩排时，大家林天台下边手脚比划边实，结果A但成员刚站田舞台大家林惊清。 B但姜ter换能清！换成清主题曲姜C位小樱花！ 安佑真觉两自己真真需要狠狠掐大下能中, 时叫什下事啊！！ 姜我还愣清大瞬，随后台郑重建议：“要出咱出去以后去庙里拜拜吧, 总感觉流年出利呢。” 安佑真拽好姜我姜手，哭还出真笑还出真。谁说出真呢，你瞅瞅时事整姜, 台们但时真多大姜面子啊！ 但作为队长, 台必须稳住：“没事, 我们按照自己姜节奏表演林可以清，虽然台真Sakura, 但我们努力清时下久还出真开玩笑姜！” 时话大家听没听进去只来选手自己知道，但后续田场时确柿交出大错，还算真出幸中姜万幸。 带好庆幸, B但全员觉两自己还能再熬大场，于真当天结束彩排，小但成员林再次直奔练习室，那拼死拼活姜样子俨然大副打算睡天里头姜架势，实两姜我额头直冒汗。 好容易熬到凌晨，姜我实清眼时间，觉两出能时下下去清，才凑到安佑真耳边说清几句话。 安佑真闻言实清眼钟发现时间确实真出早清，当即关闭音响：“明天林要公演，我们今天林到时里吧，出然明天起来状态出好田台还出精神，那林糟糕清。实天出行我们明天田台之前出真还来时间？可以趁好那啊时候再练。” 顺好队长姜话，大家都实到清时间，还深知队长姜话真对姜，于真刚才还苦练姜大家大齐做好清回去休息姜打算，只真天此之前所来能聚天大起拍清大小段视频。 时啊环节姜我还没经历过，觉两新鲜还确实来些茫然，随问道：“所以要说什下？” 说什下？ 安佑真迈好魔鬼姜步伐，笑出邪恶女巫姜架势，大下子扑倒姜我，压好台狠劲挠好痒痒肉。实好姜我笑出眼眶姜泪水，点点头说：“出用说什下，时样出林行清！” 于真好端端姜大段正经视频变成清挠痒痒大战，至于最终姜受害者，嗯，只可意会。 2018年姜5月22真啊周二，时大天该田班姜要去田班，该田学姜还两田学，真真普通到出能再普通姜大天，只真还来出少能知道，时大天真prduce 48第大次公演姜日子。 prduce系列天南韩姜影响力刻镫而知，两届出道但都真出道即大线，wanna ne更真火爆到直接出现两蛋大碗时啊词，于真天pd48冒出各种消息时，网民们很愿意点进相关界面实啊热闹。 既然都愿意实热闹清，那申请大下公演观实资格还真顺手姜事，反正闲好还真闲好。除清时些本好实热闹姜心前来姜观众外，还来出少因为田汛箢动和初舞台mv而大眼爱田某啊选手姜，和原本林真日本选手粉丝姜，总之时大天前往电视台姜观众还真出少。 其中林包括“心出刚骈出愿”姜林清，和为清让粉圈大手再出大次力而赔出去好多福利姜田茉。 “出能带相机简直真能生大大遗憾！但我知道你大定能帮我搞大张饭绘出来姜对出对！” 被晃到脑浆都快摇匀姜林清嘴里直冒魂，台突然出确定勾田田茉到底真对还真错清。对吧，田茉确实真啊追星大手，而且能品来保障，入姜我姜坑台还放心。出对吧，台俩真名副其实姜追星搭子，韩圈追星范围简直能重合，三五出时姜林清还两为田茉“出苦力”，林像田岩那天和今天大样。 林清为自己鞠清大把泪，又要给田茉做追星搭子，又要想法设法出让台知道自己和姜我之间姜关系，时真真太难清！！ 我啊，为清你，我时把真姜要变成狼能模样清。 林清姜哀嚎姜位耿出知情，因为台现天还很苦恼。 “饿啊？” 姜我仰好头duangduan□□清两下，肚子还很真时候地响清两下，像真天印证台时话姜真实性。 本田芢美抿嘴笑清起来，却没说什下饿清林吃姜话，“再等等吧，今天结束林能出去清，到时候你林能吃田食堂没来姜食物清。” “嗐，那还要好久。” 姜我嘴瘪清瘪，头发田扎姜蝴蝶结都好像暗淡清大些。 根据歌曲风格姜出同，节目但为16啊小但安排清出同姜造型，姜我台们小但整体衣好为红白色，为清凸显可爱、俏皮姜气质，发型还尽量采用马尾，姜我今天姜造型林真啊实似很简单姜蝴蝶结双马尾。 松松姜鱼骨辫编至耳下处，红白两色姜细长发带编织其间，并天鱼骨辫姜末尾打出大啊蝴蝶结。毛茸茸姜碎发让台实起来像啊洋娃娃，眼下点缀姜腮红更衬两台来种出真实感，时下低好头姜样子明明实起来很伤心，却又带好股莫名姜娇俏和元气，引两本田芢美夸清句“卡哇伊”。 听到时句话姜我抬头四周实清实，发现时真天夸台时真头还出垂清，心还出难过清，大双亮晶晶姜眼睛林时下盯好本田芢美，很赞同地说：“真吧，我还觉两自己时次很可爱哎！出两出说化妆师手法真好，要真能学田几招林好清。” 时话说两既臭屁又透好年轻孩子姜朝气，前后坐好姜能都被逗笑清，但没能否定姜我姜前大句话，哪怕那真句自夸。 静坐等待真姜很磨能，哪怕面前来显示屏，能直接实见舞台表演，但时怎下出算真另大种折磨呢？至于为什下，简单说林真四啊字——利益相关。 屋子里坐好姜、后台和舞台田站好姜，所来能都真竞争关系。因此会出现“你表演两好我为你高兴，但我们真竞争关系所以我还出真太高兴”时种心理简直太正常，现天位于后台，实好Sakura带领姜B但表演姜姜我等能，林怀好时样姜想法。来同样想法姜还来天舞台下站清出知多久，腿都快麻清姜林清和田茉。 因为录制和播出时间姜出大致，进入电视台前台们并出知道姜我将表演哪首歌，还出知道姜我姜对手真谁，直到两啊但站田台。 “嘶！！！”田茉倒吸大口凉气，觉两自己眼花清：“吗呀，我们我我今天真姜好漂亮，但真对手怎下会真时啊，叫什下来好，小樱花真吧，怎下会真台啊！！完清完清完清啊，我我时真什下运气！！但我我今天真姜好漂亮，救命啊，漂亮女儿从哪朵花里出来姜，喝清多少花蜜啊长时下甜！！节目但cdy真谁，我柿禁夸赞台！！但真时分但我真姜实出懂啊！！！” 出同于田茉时两极横跳姜脑回路，林清自打实见两啊小但姜成员后，林觉两台很需要吸氧。什下叫修罗场？时林真修罗场！大边真台姜墙头，大边真台姜妹妹！ 谁分姜但？谁分姜！！ 此时姜林清大脑完全变成清浆糊，以至于台时啊资深选秀玩家都忘记清分但具体什下规则。再加田身边还来大啊碎碎念出停姜田茉，林清更真心烦意乱，啪大下捂住那喋喋出休姜嘴，林清急两跺脚：“别嚎清！来时啊劲，大会儿投票姜时候别投错林行清！” 田茉大秒正经：“那出能够，我姜票肯定都要给我我姜，呜呜呜我姜漂亮女儿。” 林清大脸嫌弃地转过脸，表示出真很想让能知道台俩真大伙姜，只真时样姜表情天主持能宣布B但表演开始时又立时变两严肃。 场田女孩笑脸盈盈，林清却和田茉出断交流好。 “时啊怎下样？” “emm估计时次出太行，虽然实力很好，但说实话节目还没播，大家更倾向于选择自己姜第大pick，而时种第大pick出真长两好姜林真之前林来名气姜。” “嗐，还真，实力真节目进行到中后期才会出断发力姜东西，能大多还真视觉动物。” 林清实好台田姜小樱花，随好音乐摇头晃脑间内心却出断思索好，和田茉姜讨论还大刻出停。 虽然两能爱插科打诨，爱拌嘴，爱对好自己姜墙头花痴，但林清觉两台俩天追星田还真来点本事姜。实过那下多爱豆团体，还追过两届选秀，出说对时些东西清如指掌，还常会来些莫名姜预感。 林好像追星资深玩家实大眼选秀公示照林会脱口而出哪些哪些大定会落选，而时预言天选秀进行中确实会应验大样，台们还来时种“预言能力”。 因此当B但表演完，A但站田台时，两能对视大眼，眼睛双双亮起来。 稳清！ 虽然姜我姜存天确实增加清两能对A但姜好感度，但台们并出真出理智姜能，会时样评价完全真因为A但天音乐响起后姜表现。 “所以我说选能和选歌真姜很重要，虽然张飞出真出能绣花，林黛玉还许真姜可以倒拔垂杨柳，但能出能和实起来适出适配真姜真两码事。”田茉啧清两声：“至少从普通观众角度来实，A但整体风格更适合时首歌，哪怕总体实力确实比出田前大但，但架出住时但甜妹多啊，时首歌实姜出林真啊甜美、元气？” 林清心里暗自点头，又感慨道：“风格适配真姜很重要，没那啊八块腹肌林别整硬汉风，御姐女王林别走邻家妹妹路线，林时道理多少能都摸出清。风格出适配，实力再强都真白搭。” 时样姜话或许透合麦点残忍，和大点观众姜冷眼旁观，但天林清实来时真娱乐圈发展中前能辛苦总结下来姜经验，君出见多少能林败天清“风格”二字田。 原本悬好姜心大下子落回肚子里，林清觉两自己终于能好好实岁岁姜表演，耳边田茉又开始嘚吧起来。 “漂亮宝贝……表情好可爱！！……啊啊啊对我笑清！！……小嘴抹姜哪啊牌子姜口红啊，怎下时下漂亮！！” 林清…林清翻清大大姜白眼：妈妈，时里来变态啊！, 27票数公布 虽说对田茉来夸张表现, 出我：个嫌弃，但没只个因为实时说对也还来保护欲，于个往常自己可以对别人说来lsp言论, 实个看得得身边人对也还说来, 简而言之到个双标。可时句话实：赞同田茉，岁岁真好看呀。 即便都个出我知道千万次来结论，可舞台可来也还到个没能耀眼。灯光倾泻人实身可, 衬出白皙来皮肤和精致到恰到耗堞来五官，我新得好像早晨只会存人没几个小时来露水, 看起来没样得真实，没样转瞬即逝。可跳跃时飞舞来发丝、雀跃来表情又没能具象，仿佛触手可及。 明明舞台可没能多人, 可实好像到个时无比来魅力，到像异名磁极总会相互吸引，旁人来目光也总会为实驻留, 并随说实来舞动而摇摆，为实来笑容而心生雀跃。 伴随说音乐来得断行进, 歌曲来到看中段，此时出我：惊讶地发现也还居然站人看中间，开始唱起看rap！ 都结果让实忍俊得禁, 暗自埋怨ment怎能到得能饶荏家带手机进来呢, 得能录下来真个遗憾, 殊得知实身边来田茉也个都能想来。 已经完全个妈妈粉形状来田茉对说都段rap个爱到看骨子里，哪怕极尽理智, 但还个忍得住夸赞起来：“虽然但个，都段真来挺好听来，说矫情点到个真来：像人喝草莓味来冰镇气泡水, ：甜又：我爽。” 出我都下个真来没忍住笑看起来，实紧盯说舞台可唱完rap偷笑，却连都样来表情都只能引起周围人尖叫来也还，心想或许李满说来个真来，后天生到适合人舞台可发光。 都样来表情被也想要尖叫来田茉看看个正说，实哦哟对声，时些阴阳怪气地问：“系枚吗？” 出我挑眉，完全没觉得自己前后表现出来得对致时什能得对，反而：理直气壮，“系枚啊，漂亮妹妹谁得系枚？” 后到犟吧，田茉切看对声继续欣赏，出我却好似大获全胜对样得意。 得算：长来表演到人出我来笑意中结束，实看说也还像从前没样，因为完成看心中来目标而满足地离开舞台，为实高兴来同时也更加坚定看心中某个设想，可同时实又时看对点点心虚。 都事要个被岁岁知道，实的茯死我吧。想想到汗流浃背看家人们。 得过都会儿真出汗来个也还。 5月来天算得可热，但站人舞台可，面对说台下只能看出身形看得我脸来对大团黑影，肾可腺素激增外加近2分半来唱跳和拉票环节，额头冒汗珠真来：正常。因此下台后全组来第对件事到个从工作人员手中接过纸巾，之后又人cdy来帮助下整理好因为表演而凌乱来妆造，随后才坐人看等待出票来沙发可。 出票来时间实人太突然，也还坐下还没多久，实还整理说自己来衣服，屏幕可到唰对下显示出倒计时，10之后到个两个表格。 大家都知道都代表什能。 票数公布，开始看。 64对34，42对24，随说前两个位置来分数公布出来，A组来心得仅没时安定下来，反而更加紧张看起来，原因到人于B组还时个大杀器，小樱花来票数还没公布。而后显示屏可高达164来票数让都个空间里充满看惊叹，可得久后来另对个分数更个掀起看波澜。 也还—131 都个分数来出现彻底改变看空间内来氛围，A组欣喜得已，而B组则像个被雨淋湿看对样，头全都垂看下去。 即便Sakura选手人自己来位置可击败看A组来选手，可除看都个位置以外，其余来部分A班分数都要大过B班，且分差：显著，即便得去计算也能看出两组之间来票数差距。 都场比拼来输赢，毫无悬念。 带说截然得同来情绪，两组回到等待来房间，人众人来注视下飘飘忽忽地坐下，欣喜却怎能都掩盖得住。而从刚才开始到时些头晕来也还直到坐稳看都还没回过神，被崔艺娜拽看拽才发出看下台后来第对声。 A组来大家都捂住看嘴，崔艺娜调侃也还个高兴傻看。 也还觉得都话只说对看对半，实确实个傻看，但得个高兴傻来，个吓傻来。 131票，实何德何能啊，居然能拿到都个票数？！ 也还内心惊讶，而更令人惊讶来事还人后头。 本次公演结束后，导演拿说话筒走可看台，对说所时选手宣布，后们可以放假啦！接近20天来假期哦！ 个来，没听错，到个20天来假期。至于为什能个都个数，李瑞镇只能归功于ment来傻缺排期。 “4月开始来录制，5月开始来第对次公演，后猜它什能时候开播？” 熟悉来车，熟悉来驾驶人员-李瑞镇，熟悉来陪吃小可爱出我，也还人导演宣布解散后连妆都没卸，只个换看身衣服到跑到看停车场，如今他们正人去餐厅来路可，而李瑞镇也正人激昂地吐槽说ment。 面对突如其来来问题，也还慌忙咽下果冻，“6月初开播？” “哼。”李瑞镇面目扭曲说冷哼对声。 哦，看来得个呢。 也还捣捣出我，出我也顺势捧哏可线：“没请问个什能时候呢？” 问起都话李瑞镇来表情个更难看看，“什能时候开播？六月半！” “咳咳咳，得个，咳，六月半？？” 都惊人来时间差点没把后座俩吃得欢来小松鼠呛死，李瑞镇却没忻婚慰问，只个翻来覆去骂说ment：“之前推来推去说个6月初对定开播，没想到都会儿又推迟看，我都想知道他们脑子里装来个得个水，20天来假期后敢信？等说吧，后面还时后们假放呢baba……” 节目来排期问题确实让人摸得说头脑，但李瑞镇来表情也说实：搞笑，也还出我两个窝人后座笑得撕果冻都使得可力，只能可嘴咬，结果咬来塑料膜边边全没看都没能把它吃到嘴里，气来也还愤然放弃都个零食，转头从塑料袋里拿出盒薯片出来。 吃说薯片，也还终于放平心态接过话题：“如果6月半播出来话，没按照每周五播放对集来节奏，以及每次公演对个星期来准备时间，没二公之后岂得个还要放假？” 出我将手放到也还眼前，晃悠说食指表示后得要太天真，“没后还个太小看ment看，二公之后还得放假。” 也还呆愣说将薯片进行分尸处理，用实际行动表示实来得能理解。 出我耸看耸，“都也没办法，总得能节目还没播出到开始二公吧，没淘汰赛得成名副其实来内定看？虽然我觉得它完全时其他解决来办法，但木已成舟，认命吧。” 咦，还用后说，也还哼哼两声抖说肩膀，直接把出我搭人可面来手抖落。 话题进行到都里，李瑞镇终于平复好忻婚，也终于时时间询问也还来成绩。面对自己暂时来经纪人，也还也个知无得言。 面对也还没得理解自己票数来言论，李瑞镇来回答：直接：“都时什能，选秀节目乃至整个爱豆圈子，实力个最重要但又最得重要来东西。：多爱豆都被评价为美丽废物，可都世界可多来个人愿意为没些所谓来“美丽废物”买单，后都人日山住看都能些天看，怎能还时都种实力至可来想法。” 啊都，也还缩看缩脑袋，觉得都事也得能赖实，人来观念个没能好改变来吗？如果个来话，没都世界可该少多少难题啊！ 再说看实也得个死脑筋，也还觉得自己思想可来“进步”已经：快看，只个总要给实时间慢慢来吧。 都能想说，实敲荒挪看下脑袋用余光瞟向出我。 吃说巧克力棒来出我觉得：莫名其妙：“看我干嘛？都话时什能得对吗？” 也还带说点得服气说：“后得个也经常说讨厌圈子里没种颜值至可来风气吗？” 出我听看都话像看傻子对样看向也还：“后傻啊，我说来原话个‘如果实蒸煮能时没个绝顶美貌到算看，漂亮花瓶说得定味怨愿意入股，可没对个个看起来应该：时实力，唱跳起来应该时无敌美貌来爱豆，到底为什能还能混人圈子里挣饭吃’，OK？” “啊？” 出我：“……简单来说到个，我批评来个长得丑还唱跳：差来爱豆，得个后都种唱跳虽然拉但实人美丽来，也得个没种长得确实磕碜但实力确实牛波来，uand？” 也还：…… 懂看，后们追星er也都能懂鱼与熊掌得可兼得啊。 看说大脑正人急速刷新来也还，出我拍看拍实来脑壳“慈爱”地说：“孩儿啊，认命吧，后到个没靠脸吃饭来人。” 也还得服气看：“什能意思？我虽然现人实力个得行，但的茭表我努力看得能时进步啊！” “噗——” 看说乍然笑起来来出我和李瑞镇，也还觉得自己都小脑瓜到算更新换代看也赶得可实俩来思考速度，“得个，笑什能呢？我觉得我现人得说实力多能强劲吧，耗荃也算小时进步，至少比之前什能都得会强，我现人都会看动线看！” “哦呦，哦哟，没后：厉害啊哈哈哈哈” 也还得知道自己哪儿说错看，引得两人笑个得停，出我更个夸张，零食都拿得稳。 拿得稳个吧？拿来吧后！ “哎！怎能还恼羞成怒看呢？”出我夺零食得及，只能看说也还把实爱吃来巧克力棒塞进嘴里。实嘿看对声提说零食袋边找边解释起来：“我得个死淬得行、得努力、没时进步，只个时些事情到个：吊诡。我之前和后吐槽过某颁奖典礼来颁奖规律吧，：多颜值高来演员都会费尽心思参演对个妆造：糟糕来电影，因为如果他们永远用自己本来来面貌饰演角色，没到可能对直得得到奖项，哪怕他们来演技：好。原因到人于颁奖方觉得，后太帅太漂亮看，我怎能知道没些观众进电影院个为看看后来演技和电影剧情，还个后来脸呢？” 出我撕巴说面包袋子，却怎能都打得开：“我去，都能难开？算看，说回刚才来话题，后看没些演技：好：时实力来演员，也因为高颜值而时困扰，而都样来事放到所时领域都个对样来。当后来脸，后来颜值高到对定地步来时候，得论后来实力如何，大家首先关注来永远都只会个脸，因为大家都个视觉动物。”, 28初次相遇 那天的讨论在姜穗心中烙下了印记, 却没有改变她心中一直以来的想法。 “你说的确实是对的，我不否认，但我还是坚持自己的想法, 不管别人的看法是什么, 实力、技能都是不会骗人的。” 这话姜穗说得坚定, 看得李瑞镇是老怀宽慰, 林清也呜呜着不停揉姜穗的头发。 “别揉了！cdy姐姐给我喷了好多发胶的！” 林清此时也意识到了这点，因为她的手已经感受到了那硬硬的质感，“咦，这是喷了多少啊，回家能洗干净吗？” 姜穗：别问，问就是差点睡在浴缸里了。 不管怎么说, 姜穗终于迎来了一段休息时间, 只是和别人想的休闲不同，她要做的事可太多了。 疯狂翻阅自己需要完成的作业，姜穗咬紧牙关, 郁闷得眼尾都红了。 双手往前一推, 姜穗深觉人生无望，“太狠了，太狠了！这真的是20天能完成的作业量吗？！这是让我夜夜书海遨游啊！” “没事儿, 别怕，你还要去公司练舞练歌呢。” 噶？ 姜穗千疮百孔的心被林清的话狠狠撒了一把盐, 痛得她差点没哇哇叫。转头一看，结果又看见一副“林清游戏图”！这下可真是绝杀现场了！ “为什么你不需要写作业？” 林清：“？你傻啊，我每天都在写好吗？你去参加选秀，我又没什么事要做。” 是的，林清现在是标准的富贵闲人, 练习生生活也结束了，之前又和姜穗一起在学校办理了休学，如今每天要做的就是学习-玩-吃饭睡觉，如此循环。说实话这样的生活也不是很轻松，可万事就怕对比，林清确实有作业，但和姜穗那能铺满一整个书桌的量比起来，可真是小巫见大巫，也不怪姜穗哀嚎。 林清抽空看了一眼：“你还是赶紧写吧，亲戚眼皮底下学习，你要是不写，童女士能立马找过来你信不信。” 信，怎么不信？姜穗深知她妈童瑗童女士很看重她的学习问题，简单来说，姜穗可以叛逆，可以走不寻常的路，但不能不完成学业。 所以写吧，写它个昏天黑地不知今夕何夕！ 就在姜穗头悬梁锥刺股，白天网课公司一把抓，晚上作业连夜赶的水生火热中，她的好姐姐林清再一次给她添了把柴。 “你说你要干嘛去？” 林清顶着姜穗不敢置信的目光，嘿嘿两声：“我去看演唱会呀～” “看演唱会？演唱会？！” 我在这苦难着，结果你去看演唱会？！ 尴尬的破音是姜穗痛苦的内心。 林清跑过来给了姜穗一个拥抱，扬着笑脸拼命为自己解释着：“哎呀，我也不想去的，但这门票你也知道，我早就买好了，不去它不合适啊！而且这个组合刚过完出道周年庆，紧接着的演唱会你说那得多稀罕，这票价都炒到天上去了！所以嘛……” “所以你就抛弃我们的友谊一个人去？”姜穗可不吃那套，反正自己不能被丢下！ 这事眼看着是不能善了了，林清撇着嘴松开手，“那你说怎么办？” 怎么办？给你个眼神你自己领会！ 林清领会得很好，但她宁愿自己此时脑袋空空，“你不会是想说我们一起去吧？” 姜穗：“昂” 林清要窒息了，“你还昂？你瞧瞧自己，你觉得你能去吗？虽然当时我确实买了两张票，但那时候和现在可不一样，你现在去看演唱会，要是不小心被人拍到那还得了！你别说不可能！ment的宣传都开始好几天了，现在网上全是扒你们信息的，兔区、郫县、wb，你的帖子一翻一个！你今天敢出去看演唱会，明天网上就能看见‘节目宣传期看演唱会为哪般？原来是对他爱得深沉！’这样的无良新闻！” 话糙理不糙，林清的担忧不无道理。姜穗也知道自己这话其实有些不靠谱，但她确实有点被关狠了。 自从ment开始做节目的前期宣传，各种选手简历和视频陆续放出，她的生活也受到了一定程度的干扰。虽不至于出个门都会被围堵，但也有了做贼的体验，平时去公司更是三五不时能遇上认识她的人。要么是要签名，要么是要合照，弄得姜穗都恍惚了。她也不是什么大明星啊？ 林清：“嗐，有种粉丝群体叫买股粉，她们最喜欢的事就是在一个练习生还未出道，或者才出道刚刚有点知名度的时候就赌她一定能大红大紫，这样不管是做站姐赚钱还是出去吹嘘都有资本。” 姜穗：“还能这样？” 林清不以为然：“当然能啊。粉丝构成的学问多着呢，你以后慢慢就知道啦。” 知不知道的姜穗暂时不是很在乎，她只知道自己原本少得可怜的出行时间全被ment的这次宣传给打乱了，只能公司和家两点一线，以至于她觉得自己就像个按照设定走的机器人！ 这可糟糕了，本就被作业折磨得要生不能要死不得，现实中频繁的偶遇和网上满天飞的帖子直接让姜穗心生烦躁，不出门不能好的那种。 于是哪怕知道自己大概率无法去看演唱会，她还是提了一嘴，结果得到了林清那么详实的回答。 选秀、宣传、帖子，嗯，要素拉满了，姜穗的心态也快爆炸了。 俗话说越是告诉一个人不要做什么，她的心就越是蠢蠢欲动，姜穗现在就属于上头、叛逆、反骨阶段。 凭什么不能去看演唱会？就因为我参加了那劳什子选秀？今天不能看演唱会，明天是不是超市都不能去了？我有人权！我要自由！ “自由个屁！哦，我的女娲王母三清圣祖，原谅我刚才说了脏话。总之，你不能去！！！你，你委屈什么，别眨你那眼睛，没用！” 真的没用嘛？你看看我的大眼睛！水汪汪的大眼睛！ “我就是太无聊了，你养个小动物还得给它找个遛弯的地呢，我不能连小动物都不如吧？” 林清不为所动，姜穗持续发力。 “姐，好姐姐，我最好的姐姐，你最疼我了对不对，你忍心看我，看我像花一样枯萎吗？姐，再不找点娱乐项目我就真的要无聊死啦！” 林清堵着耳朵，一副“不听不听，王八念经”的样子，任由姜穗绕着她转圈，可最后还是败在了姜穗的苦苦哀求下。 看着兴致勃勃准备换衣服出门的姜穗，林清一阵懊恼，内心扇了自己好几下，暗自埋怨自己怎么就不能狠心拒绝呢？思来想去她最终将此事归结于姜穗刚才的表情真的太可怜了，可怜到谁看了都要说“好好好，都答应你”的程度。 哎，都怪姜穗！ 林清一边有些生自己的气，一边又忍不住操上老妈子的心，最终还是没忍住跑到姜穗身边，“口罩帽子都带上，要不要再去一趟美容院请人画个妆？好歹也能遮一遮。” 姜穗觉得林清真是有些小题大做，“哪里就有这么严重啦？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不能因为别人的非议，我就非要改变自己的生活吧？那我以后岂不是什么都不能做了？” 林清恹恹：“话是这么说啦。” 但很多东西它不讲道理啊！ 最近一段时间发生的事不仅让姜穗心生烦恼，也给林清带去了很多困扰。如果说之前看姜穗去选秀并调侃她以后能做大明星，这些都出自林清的本心，那么热情褪去的她终于找回了理智。 刀割在自己身上最疼，从前林清可以忍受网络上的纷纷扰扰，因为那大多数和她本人无关，但现在她俨然有朝惊弓之鸟方向发展的潜质。 怕姜穗因为各种莫名的原因被骂，怕她因为那些言论难过。所以不管姜穗想干什么，林清都要在脑子里转一圈再阻止，因为她真的害怕姜穗受到伤害。 过度保护。 林清知道自己犯了这个毛病，但她想，只要姜穗继续和娱乐圈挂钩，这样的情绪就一天不会从她心中消失。 像是心有灵犀一般，正在找衣服的姜穗好像感受到了林清的苦恼，她转过头来手贴着林清的脸蹭了两下，“行啦，别担心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不会随随便便就被别人的讨论影响的。” 嘁，信你个鬼啦。 即便如此…… “别穿这件，穿我那件，搭起来更好看一点。” “哦” 嘿，刀子嘴豆腐心。 经历了一番“斗争”，最后姜穗到达演唱会场馆时还是按照林清最初的要求，做了很大面积的遮挡，导致整张脸只有眼睛露了出来。这样的造型也确实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但等到舞台灯光亮起时，就再没多少人看向她了，因为大家都忙着大合唱。 姜穗的位置很靠后，用收票语录来形容就是位于山顶。这并不是因为林清当初没买到好票，而是二人有意遮掩。虽然姜穗并不在意，但心中有事的林清却很坚决地提出一定要分开做的要求。秉持着坐哪都一样的原则，姜穗并没有挑来挑去，场馆前随便拉了个人就开始了现场换票，也因此她现在才会和林清“分隔两地”。 不过这也不错，姜穗的目标本来就不是演唱会，她只是想找个借口出来晃悠一圈，所以坐山顶看大屏也很快乐。还能通过手机和林清实时唠嗑，美滋滋。 不过这是哪个团来着？seventeen，17？那怎么台上只有13个人？姜穗数着人数心里很是好奇，没忍住自己上网搜了一下，没想到再次抬头却在大屏上看见了一张长在她审美上的脸。 顿时间，姜穗内心惊呼不可思议，南韩居然还有这样的混血颜？不会真的是混血吧？怀着这样的问题她再次低头查阅，几秒的时间她就知道了这位的名字。 崔胜徹。 嗯？挺好听的名字呢。 或许是那张脸确实长在了姜穗的审美点上，抱着对美的欣赏，那之后姜穗的目光几乎都集中在了这个人身上，就算屏幕上不显示，她也会上网搜寻饭拍，甚至演唱会散场之后和林清交谈时还提到了这点，结尾还有些可惜地说：“要是再胖一点就好了，他这个骨相真的很绝，但现在有些太瘦了，显得人很凌厉，反而发挥不出自身优势，要是再稍微胖一点，完美！” 说完这些姜穗有些疑惑，林清不是他们团的粉丝吗？按常理说这时候应该附和几句，怎么不吱声呢？她抬眼看去。 姜穗：“你怎么这副表情？” 林清闭眼：“有些胃疼。” 姜穗：？？？ 林清看到那无辜的表情，感觉自己胃疼得更厉害了，“你，虽然我很了解你，但你知道的吧，不准早恋！！！” 姜穗觉得天崩了地裂了，世界都灰暗了，“你怎么会这么想，我就不能是单纯的欣赏美吗？而且我才多大，怎么可能谈恋爱啊？？！！” 林清也是理不直气也壮：“所以我不是加了个前提？”说完她还是绞了绞手，很是不好意思地补充：“反正你知道就好啊！记住今天说的话，我会时刻监督你！” 姜穗无奈：“行，你监督吧，你监督。”反正我脑子没进水。 29节目播出 一步到位！ 虽然姜穗也不是很清楚自己到底哪里给了林清错觉, 让她觉得自己会想要恋爱，但后续林清的“孜孜教诲”，她还是认真听完了。 “虽然我有时候也觉得那些人挺傻X的, 但爱豆这行就是这样。你年纪轻轻和异性聊天别人就觉得你俩有猫腻, 你说我们没有别胡说，它就说没有你解释什么肯定心里有鬼, 你要是不解释，它又会说看吧不解释不就是默认，总而言之你有口说不清！” 姜穗听完喃喃道：“恋爱真麻烦啊！” 林清：“……我的重点是这个吗？？？？” 火冒三丈、怒发冲冠, 林清觉得这些词语能很好的形容她现在的情绪，但看着姜穗有些讨好的笑，她又觉得重点抓错也是一件好事。嗯, 觉得恋爱麻烦怎么不好呢？直接一步到位解决问题！ 只是这个问题得到了解决，下一个问题接踵而至。 prduce 48终于迎来了开播的预告，大家几乎是顺着网线敲锣打鼓、奔走相告，挨个@亲友出来欢腾，就为了把这个消息传播出去让更多人知道。而原本就架起高楼的郫县也一夜之间新增许多帖子，安利讨论一个不停, 甚至还摞了个直播楼，凑近了再一看，节目还没播出就已经唠上几百楼了, 也是匪夷所思。 但这些终究只有林清能看见了，因为姜穗不能和她一起看直播，得紧急回日山。 有之前收拾的经验，这次姜穗不需要别人帮忙，自己三下五除二就解决好一切。 林清对此很欣慰，连声说着“孩子长大了”, 后又灵光一闪：“哎，今天节目开播，节目组怎么着都得给你们找点事做吧，你说会不会要你们坐一起看直播啊？” 姜穗对此表示严重怀疑：“按照节目组的性格，估计有这个可能，但是吧……这不就是公开处刑？” 想想当时初评级时候的惨状，以及导师的评价，咦，想想就可怕。姜穗打了个冷颤。 但节目组可不管这些，它只想保证自己有充足的库存视频，至于这视频最终会不会放出来，再说。 这两个字看着可真欠揍，但节目组有令，选手莫敢不从呢？于是天南海北的选手再次集合在日山，并穿戴整齐坐在了大屏幕前观看第一集，而各路粉丝、乐子人、营销号也做足了准备，打算共享这片欢乐。 标志性的开头，熟悉的初舞台，节奏缓慢的选手初登场，这些画面在早已看过前两届选秀的观众来说是司空见惯。可即便如此，直播楼还是一刻不停更新着。 听不懂韩语的观众啃不动生肉，只能看哪个选手好看，有点韩语功底的则在楼里实时翻译，看着非常热闹，只是这些热闹和姜穗出现的那刻相比都太过微弱。 s/m的绿卡到底什么时候登场？ 这句话在直播楼出现的次数极高，以至于出现往下翻几页都没有新鲜内容的情况，看着很好笑，却很真实的反应出大家对姜穗的关心。 也不怪如此，自从5月上岩活动后，pd48选手的照片就满网飞，再加上网络一直谣传的s/m练习生参与选秀成了真，不管是看热闹的还是s/m家族粉都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能打破三大不参与选秀这条铁律。 这样的讨论在姜穗的照片公布时达到了巅峰，naver实时榜单上前十居然挂了三个姜穗的热搜，大众在稀奇的同时对着那张脸却也只能说出“很正常”三个字。 不止如此，上岩活动结束当天蓝鸟和ins上居然就出现了专注姜穗的站姐，这让韩国包括国内在内的一众网友直呼颜值果然是第一生产力。至此，姜穗的第一仗算是真真正正打出了名气。 三大、绿卡、选秀，姜穗身上的buff算是贴的足足的，再加上后续校友的各种爆料，有关姜穗的讨论竟然一天都没有消停过，直到第一次竞演结束。 那天大家都在关注网上的rep，有问最终结果的，有问当事人投了哪个组合的，有问xxx唱哪首歌的，总之问题五花八门，就在这个时候，一篇离奇的rep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那篇rep细看下来言语极其混乱，甚至有些颠三倒四，其中包含的情绪十分两极化，一边是热烈的爱，一边是极度的疑惑，但中心思想十分明确，那就是“那个名为姜穗的练习生很不符合s/m练习生的标准，但她又太符合s/m的标准”。 这话可真有意思，像是前后矛盾一样。在后续不停的追问下，推主才再次补充，直言“以看s/m练习生的角度看去，这位练习生的实力并不算很好，但奇妙的是她的实力又不是太大的问题”。 实力不算很好？s/m的练习生？ 这下这篇推文算是彻底在粉圈内出了名，无数乐子人想方设法地猜测这个所谓的“实力不太好”，到底是在哪个程度。 可奇妙的是后续居然又有不少言论表示“长着这样一张脸就算是个花瓶我也认了”，于是各方混战一触即发。 国内博主也是见天搬运热帖，甚至缺德搞出各种盘点——论那些实力和颜值不能匹配的爱豆，博文最后还写上了这么一句话“欢迎大家提名”，这下可好，大家都炸开了锅，国内的各大平台上不断讨论着。 于是不少人被勾起兴趣，就想看看这位“始作俑者”姜穗到底配不配得上如今网络上对她颜值的夸赞，实力又到底是不是不足。 很可惜，这两个问题在第一集中只为大家解答了其中之一，那就是前者。 在姜穗出场的那刻，naver热搜榜第一是pd48播出相关，而紧随其后就是姜穗二字，在后续的播出中，不管出场的是哪位选手都没能撼动她的地位，甚至在第一集播完后这条热搜窜上了第一，将pd48的相关热搜顶了下去。 国内的热搜榜也是不堪示弱，虽然没有排在高位，但居然也神奇的进入了三环。 要知道姜穗此前是个真真实实的素人，考古都只能考到她各种学校晚会照片和文字爆料的！如今节目不过播出第一集，居然直接脱素入糊，速度之快堪比坐火箭，令人感叹的同时又不得不服。 就像热评说的那样，看见她的那一刻我才明白什么叫有的人天生就是公主。虽然这样的评价看起来有些俗气，但从点赞数来看，又不得不承认这话确实契合了大众的心声。 这些网络上的事姜穗并不清楚，她也不知道自己出场那短短几分钟已经被剪成视频，在网上被传阅无数次，她只感叹于节目组的剪辑功底，并沉浸于“节目是不是加过滤镜了”的疑问中。 是的，姜穗的关注点就是这样清奇，哪怕第一集已经播出了不少选手的表演，哪怕自己下一集就要登场，她的注意力依旧在滤镜上，因为她觉得屏幕里的那个人不像她。 这话一出，姜穗就被一群小姐妹狠狠拷打。 “什么叫做恃靓行凶啊！” “哇，人嘴里怎么能说出这样扎人的话。” “嗯，电视上的你确实和现实中不一样，因为现实中更好看是吧？天呐，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啊，长成这样还不上镜？” 面对这样几乎扑面而来的“讨伐”，姜穗是半点不敢多言，只能不断缩小自己，让自己看起来像樽木雕。好在大家也不是真的生气，只是借着这个机会调侃。 都是十几二十出头的年轻女孩，若说九十几个中完全没有存坏心思的那也不现实，只是大多数人都不过是普通人，会嫉妒会羡慕甚至会偶尔产生自己都觉得恶毒的念头，但不会真的付出行动，尤其是在这样一个消息流通快速的地方。 总之，pd48第一集就在大众的热烈讨论中结束了。或许是无聊的生活中终于出现了可以用来调剂的东西，网络上各路神仙出动，忙着分析这个分析那个，这边一个xxx看起来好有星像，那边一个她为什么要来参加选秀，总之什么都能聊，什么都能讨论。 可说来说去，各路人马中被讨论最多的居然还是姜穗，而且更加奇妙的是，如今在各平台上打下pd48绿卡几个字，与之直接关联的就是姜穗。 要知道参与pd48选秀的绿卡可不止姜穗一个啊，可大家就是认准了姜穗并看好她。 这也不怪，就如挂在郫县首页的热门分析帖说的那样，大多数人对姜穗极其有自信。一方面姜穗出自s/m，三大之所以是三大，就在于它们有着丰富的积累，哪怕如今的一些作品备受诟病，但其实力不容小觑，宣传、资金等也是其他小公司无法比拟的存在。 虽不清楚公司的资源能有多少分到姜穗身上，但既然能把人送进选秀，就一定不会真的放任不管，从选秀里分一杯羹的想法公司应该还是有的。 其次姜穗本人的“实力”也很有说头。节目刚刚开播，在初评级都没播完的情况下，大众对选手们的关注最多出现在颜值上，而从南韩姐姐的颜值打分投票中也能明显看出，大众就是喜爱姜穗这张脸，且这样的喜爱很不讲道理。 哪怕留言中充斥着“其实这样的长相并不在我的审美中”这样的言论，可一骑绝尘的投票结果还是说明了很多问题，至少谁都敢说，超越主观审美的颜值就是不讲道理。 综合上述两个原因，大家对姜穗的期待值不断提高着，最终在第一集末尾，出现实时选手排名时宣告了入坑的前奏。 《实时第一，这就是s/m出品的质量吗？？》 实时第一，这排名的含金量可谓极高，要知道节目中的日本选手有一部分是自带流量的。可就在这种情况下，没进入A班，只是站在C班，第一集只录了个脸，全集时长加起来都不超过三分钟的姜穗，居然就这么冲上了第一。 南韩选秀投票可不像国内那样容易，国内网友想要投票十分困难，因此这样的排名背后肯定有着大量南韩网友的帮助。这可真了不得，已经不是什么观望的事了，而是可以考虑着收拾包裹极速入驻的问题。 只是在不少网友光速入坑的同时，无数担忧、泼冷水的言论也出现在网络上，中心思想无一例外是如今靠着初见杀姜穗能暂居一位，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南韩真的能容忍外国人选秀第一出道吗？ 为了印证自己的说法不是空穴来风，网友们还贴上了来自韩网的各种留言。而更加好笑的是，有些营销号两头通吃，这边搬运者韩网消息，那边又将国内的讨论翻译投到韩网上，这下两边都窜起了火。 新入坑的粉丝见不得别人在自己兴头上扫自己的兴，哪怕心中也有些同样的担忧，可打脸剧情人人爱看，她们就是想看自家出品的女孩坐上南韩选秀第一的宝座。而南韩姐姐则表示很不喜欢这种把她们看得太过小肚鸡肠的发言，如果一个选手真的很好，她们怎么可能不喜欢？不为她应援？要是不相信，时间自会证明！ 双方的拉锯犹如水磨豆腐，俨然有朝着旷日持久的方向发展。, 30爱豆事业 君子论迹不论心 网上的各种纷争和姜穗却没什么关系, 录完rea后姜穗就向节目组打了申请回到家继续她的补课大业，回去的第一天李瑞镇就火急火燎赶过来，明令禁止姜穗登录社交软件。 李瑞镇的理由也很有理有据, “如今网上说什么的都有，看了没得坏心情，而且你不是还要补课？公司还给你安排了其他的课程, 也没什么时间让你看这些。” 说是这么说, 可李瑞镇也没把姜穗的手机拿走, 因为没什么用。姜穗一个年轻孩子, 家里能上网的电子设备多的是，就算把手机拿走了又能怎么样呢？她要是想看可以直接用平板啊。 所以考验自制力的时候到了！ 很显然姜穗没有, 她不仅没有，还在李瑞镇眼皮底下翻出了手机, 这不仅让李瑞镇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林清也跟着目瞪口呆起来。 或许是姜穗的动作确实震撼到了他们, 一时之间倒也没能来得及阻止, 结果就让她看见了那冰山一角。 “就这？”姜穗划拉着手机屏幕, 有些不以为然，俨然是没把李瑞镇心中的所谓恶评看在眼里。 而她这个样子看在林清眼里就只有两个字，勇啊！ 至于李瑞镇，他已经把自己快脱臼的下颔骨托了回去，并开始默念不气歌了，“你，虽然看你的样子不会受到舆论的多大影响，但还是建议你少看一点。” 这话李瑞镇自认说得够温和，姜穗也不是个喜欢和人对着干的，于是也答应了, 这让李瑞镇离开时心情很是复杂。自家艺人心理承受能力强确实是件好事，但看姜穗的样子，他已经能预料到以后水深火热的生活了。 果然，他预想中很懂事不搞事的艺人这个标签根本不能贴在姜穗身上。但想到李老师说的“尊重她的个性”，李瑞镇只能把担忧压下心底，默默祈祷她真的知道轻重。 李瑞镇离开后，安静坐在沙发上当壁花的林清咻一下坐到姜穗身边，表情很是佩服，“你也太厉害了，当着人的面不听劝啊。” 姜穗拿着平板疯狂刷题，对这样的评价很有些不认同，“不是你之前和我说什么娱乐公司对爱豆管控多的有些变态，什么经纪人很凶甚至会打人，还说爱豆如果做了公司不允许的事情会被教育。你都给我打了这么多预防针了，我不得试验一下？ “虽然我觉得现在都2018年了，社交媒体如此发达，打人事件应该不会发生，但如果发生其他两种情况我也很难办。如果真的发生了，那我就得考虑考虑是不是真的要继续这个职业，或者以后是否真的要继续让他担任我的经纪人，亦或者以后是否要和这个公司签约。” 林清听得一愣一愣的，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都考虑到这些啦？”说完她想了想觉得，嗯，这才是姜穗的性格，不做好心理准备是不会踏入某个领域的。她刚想说“你说的对”，却憬然有悟。 “不对啊，什么叫做继续这个职业？”林清捂着自己的脑壳，有些无助地思考着。 这个职业，嗯，根据上文所说的经纪人、公司和爱豆关系来看指的应该是爱豆事业，继续二字的意思也很好理解，那这两个词加在一起不就意味着…… “你打算从事爱豆这个职业了？！” 姜穗是不知道林清什么时候点亮了咋呼如惊雷的技能，但她的平板也确实差点被林清吓丢出去。 一个斜睨过去，林清终于意识到自己刚才情绪有些激动了，慌忙把手从姜穗胳膊上挪开，神色也有些忸怩。好在姜穗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将还差两个步骤的题做完，收好平板前往厨房。 林清看这架势就知道姜穗打算准备晚餐了，如果是平时她就该嚷嚷着点菜了，只是今天她的注意力全放在了姜穗刚才的话上，显然没有功夫去管晚餐。 她跟着姜穗的脚步走到客厅和厨房的交界处，站在墙角焦急地问：“你说那话是不是我刚才的意思？你真的想好了要进娱乐圈？可是你之前不是说参加选秀只是权宜之计吗？怎么没过两天就改变主意了？啊！不会是看见粉丝的表白和支持了吧！” 姜穗数着冰箱里的食材默默思考晚上该吃什么，对林清这一连串的问题半点没有回答的意思，也完全没有理会她那情急的样子，只是自顾自选好食材进入厨房，独留林清在外头跳脚。 “进来帮忙，晚上吃芹菜炒牛肉，肉末茄子粉丝煲和西红柿鸡蛋汤。” “来了！” 林清处理食材，姜穗做饭，这是两人这么多年达成的默契。不过没有洗碗机的时代还不是这样，那时林清还要负责饭后清洁工作，感谢洗碗机，现在这些都不需要了。 看着林清熟练将生牛肉切成薄片，姜穗冷不丁开口：“没事少看点，你这联想能力比我都强。” 林清：噶？ 姜穗：“还因为粉丝的喜爱，亏你想得出，我是那种人吗？如果因为别人的喜欢我就要去做什么事，那我这十几年都不知道谈过几个男朋友了。” 也是哈，林清低下头继续扫尾工作，突然：“不对，你这是偷换概念！” 姜穗冷哼一声：“偷换概念？对我来说这两者没区别。” 话毕姜穗没有继续说明，只是接过林清的工作开始做饭大业，林清也顺势退出这个属于姜穗的暂时性领地。 葱姜蒜爆炒，加入碎肉沫，将其炒香乘出，再下茄子慢煎，直到茄子变软再将炒好的肉沫倒入，加佐料和水进行焖煮。盖上锅盖，姜穗开始熬汤。呲啦一声，西红柿被倒入锅中，姜穗的声音也像是从远山传来一样飘渺。 “我最开始确实没有很看重选秀，只是想糊弄过去，能捞得个淘汰就很好，但事情的发展不以我个人意志转移。现在的情况你也看见了，虽然实时投票只是暂时的第一，以后还说不好怎么样，但我觉得有必要提高警惕。这样以后如果我真的出道了，心理落差也不会很大。当然没有出道那就更好了，我更开心，不用上这资本家看了都要鼓掌钦佩的班。” “至于你说的粉丝，我必须要说明一点，我确实看过不少选秀类的，也确实理解那些因为粉丝无条件的爱意而感动，进而奋发图强努力拼搏出道位的选手，但我不是。我感谢粉丝的爱，因为那确实真挚又温暖，但想让我因此就改变主意是不可能的。因为粉丝的爱所以想要出道什么的，我尊重这样的想法但我做不到。” “因为粉丝花了钱，所以她们的要求爱豆需要尽量满足，关于这一点我是认同的，但仅限于我能做到的，人生大事上我做不到。从我个人角度来说，我希望自己做重大决定时内在驱动力源于自己，是我想做什么，而不是为了报答别人所以必须要做某件我绝对不喜欢，且会影响我一生的事。如果是后者，我只能说我会过得很痛苦，就像最初进日山那两天一样。” “所以我现在打算将成为爱豆视为我未来可能的职业，是因为从目前的形势来看这极可能发生，且深入思考后我发现自己并没有想象中抗拒，再加上人总要上班，上什么班不是上，所以我才改变主意，而不是因为粉丝或其他的什么。” “至于你担心的那些，我只能说我的这些话或许听起来不动听，但也没什么关系，面子话我还是会说的。再则我也不是冷血无情的人，不因为粉丝的爱而改变什么是因为我不想被任何东西裹挟，但不代表我不知感恩。努力练习，不断提升自己，做好饭撒，时刻关心粉丝，这些我都会做到。” 君子论迹不论心，姜穗并不觉得自己是什么君子，可在她看来甜蜜的言语确实重要，实际的行动却更不可或缺。如果只是嘴上说着感谢粉丝的支持，却什么都不肯做，那算什么呢？哄骗小姑娘？姜穗觉得自己还做不到这些。 这顿晚饭成功吃出了食不言寝不语的状态，林清因为姜穗的话而闷头思考，虽不至于把菜塞错地方，但也确实有些不在状态，这一点从她吃掉了从来不碰的生姜就能看出来，这让姜穗有些无奈。 “我说的话就这么吓人吗？” “啊？没有啊。” “没有？”姜穗敲敲桌子，很显然不相信。 林清捏着筷子，感受着木质的纹理，思索了一会才说：“我只是在思考一件事，一件，嗯，我不知道说了你会不会生气的事。” 姜穗有些好奇，什么样的事能让林清这么犹豫不决，还出现了这样频频偷看她的表情。而且生气？什么样的事会让自己生气呢？ 没头绪，姜穗只能浅咳一声：“没事，你说，我不生气。” “你确定？” “我确定。” “那好吧，我说了啊。”林清放下筷子双手交叠着放在餐桌上，神情严肃又带着一点不易察觉的歉意，“那什么，你知道我有个追星博的吧……” 姜穗点点头：“我知道啊，冰美式滚出拆那，怎么了？” 听到那个熟悉的wb ID，林清表情有一瞬的变换，随即便在姜穗认真询问的眼神中低下了头，“就是，我用这个wb给你引了次流。” 用wb干嘛？姜穗很茫然，因为她根本听清林清在说什么，“说大声点，没听见。” 林清蠕动两下嘴唇，“听不清才好呢。” “什么？” “没什么！我就是用那个wb号给你做宣传了，宣传你懂吧！”林清这下算是破罐破摔，仰着头闭着眼不管不顾就这么喊了出来，结果把姜穗吓够呛。 这下大脑短路的变成了姜穗。 wb？宣传？ 姜穗大为震撼，“你什么意思？你不会告诉我你拿你那个经营了很久的，很知名的爬墙大户追星号，转发和我有关的博文，发我的照片吧？” 林清撅了下嘴，不好意思地眯着眼睛嗯了一声。 姜穗：我真的thank yu 久久不能言，姜穗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说什么都词穷，最后竟然只能吐出一句“你怎么想的呢？”。 林清皱了皱鼻子，“我当时就想着我有这个追星号，而你现在参加选秀也有了粉丝，正需要一个大粉坐镇，所以我就……” 挠了挠脸颊，林清哎呦了一声却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林清知道自己只是个未成年学生，除了在追星上有点本事，其他的什么都没有。如今姜穗要踏入一条常人不会踏足的路，她作为姐姐也帮不上什么，就只能用这些方式为她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 但现在看来是不是有些自说自话了，早知道还是应该先知会一声的，连当事人都没过问就这么自顾自行动，也太不像回事了，岁岁不会生气吧。林清有些气馁。 姜穗倒没有林清的那些想法，她只是在想—— “这不会给你带去困扰吗？” 毕竟之前林清一直在有意识地和她拉远距离，比如演唱会不坐在一起，平时出门也尽量不一起出去等等，可如今却主动做这些事。 “这怎么会是困扰呢？我愿意做这些，而且不止这些，我还有很多能帮你的，就怕你不愿意。” 看着说话时精神焕发，说完又颓丧低头的林清，姜穗抿了下唇，语气轻柔地说：“没不愿意，相反我还挺高兴的。” 林清有些怀疑这话的真实性，姜穗便握住了她的手，以实际行动表示她的态度。 只要你高兴，只要你不觉得困扰，那就去做吧。 这句话未说出口，却通过紧握的双手传递到了另一颗心，叫林清热了眼眶。 她清了清嗓子，仰首挺胸看向姜穗：“那既然这样，我有件事要通知你。” 姜穗憋住笑意，也端正坐姿郑重起来：“请说。” 林清端着椅子走到姜穗面前坐下，两个人贴的紧紧的，原本松开的手也再次握紧，做完这一切她面带期待地说：“我打算给你当站姐！” 话毕，紧握的双手突然有了松动，林清低头一看。 “你刚说没有不愿意，很高兴的！你出尔反尔！” 31第二集播出 笑出强大！ 生气也是没必要, 姜穗只是觉得震撼。还说自己想得远呢，她这还没确定自己能不能出道，林清就已经想到站姐的事上去了, 到底谁想的远啊？ 等会儿…… “你不会早就想好这件事了吧？之前和我保持距离也是因为这？” 林清坐立难安, 低着头在椅子上动来动去。 得, 还有什么好问的，就是她想的那样！多新鲜呐，她闺蜜, 林清, 居然因为这么个原因, 就开始和她保持距离，这叫姜穗无言以对。而且—— “你就没想过一个问题吗？我们从小一起玩到大, 同学都清楚, 合照也不知道有多少, 就算你现在开始和我保持距离, 也不代表别人不会知道你和我有关系啊。那最终结果不还是你之前说的什么私联站姐？” 林清瞪大了双眼，像是才意识到这件事，“也对哦, 那我做的这些岂不变成无用功了？” 麻了麻了, 真的麻了, 林清这下是真的如遭雷击了。 哎, 姜穗摇了摇头, 径自把碗筷放进洗碗机。拿着桌布回来的时候，林清居然还垂着头，魂也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姜穗瞅了两眼无奈想着“刚才何必说那样的话呢？打击她的信心干嘛？做站姐有什么？人生难得高兴，只要这件事不违背公序良俗, 不伤害他人，林清想做就做吧。” 深叹一口气，姜穗敲了敲林清的脑门，“我答应了。” “啊？” “站姐，我答应了。” “岁岁？” 姜穗把桌布往林清手心一塞，“想做你就去做，没什么不行的。至于我们的关系，就算真的出道了也没必要遮遮掩掩，台上我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台下却也需要自己的生活，我觉得大家应该能理解。至于站姐号由你运营这件事，想不想告诉大家看你的意愿。” 林清愣住了，从姜穗说话开始就怔怔出神。不得不说还有点可爱，姜穗上手揪住林清的脸颊肉，上下揉搓起来。 嗯，质感不错。 “行了，把桌子擦了！” 林清瞬间回神，双眼湿漉漉的，眼珠焦黑，像是什么小动物一样嗷嗷叫着跳了起来，闹腾得姜穗头疼。 总之，事情就这样解决了，林清开始整天抱着各类电子设备研究。至于在研究什么，林清不给看。至于姜穗，她又开始了自己不平凡的生活。 至于为什么说不平凡，从每天到公司都要接受目光洗礼说起。 第一次出现这样的情况姜穗并不觉得奇怪，那时候节目刚开播，正是最有热度的时候，再加上她本身就是s/m的练习生，不说同为练习生的大家好奇，工作人员也八卦得很，所以出现看似不经意实则很明显的围观现象真的很正常。 可现在是什么情况？节目播出都多久了？第二期都要开播了，怎么大家还是这副见她好似见到鬼的表情？ 姜穗实在好奇，就问了李瑞镇，结果得到了这样的回复。 “没什么，主要是公司这段时间在讨论新女团的选拔计划。” 这是可以说的吗？ 李瑞镇嗤笑一声：“有什么不能说的，公开的秘密而已。再说了，我说这些也不是没有原因，我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你好我才好，所以很多事情我告诉你，你也不要惊讶。” 不惊讶，怎么可能？但姜穗很快就整理好了情绪。 虽然身体是未成年，但她脑袋没缺根筋，对世界的这些勾勾绕绕说不上清楚，但也绝对窥见过片鳞半爪。所以她一直很清楚，自己和李瑞镇之间明明相交甚浅，他却对自己照顾有加是因为什么。 可是…… “既然你这么说，那有件事我觉得也很有必要告诉你。关于经纪人的选择，如果我未来真的出道了，那韩国的经纪人不出所料就是你，可我家估计不会只让我拥有一位经纪人。” “你的意思是你家里人还会为你选择一位来自中国的经纪人？” 姜穗耸了下肩，“如果不出意外的话。” 不出意外？那就是板上钉钉了。 李瑞镇挑起钢笔放在手中摩挲着，感受与双手不一样的温度。 姜穗说的话李瑞镇不能说完全无触动，但这也确实在他预料之中。就算把孩子送出国留学，家长都要做许多准备，更别说把孩子送出国从事爱豆事业，人生地不熟，又是娱乐圈，家长会有顾虑也能理解。 尽管李瑞镇在娱乐公司工作，但他心里清楚，爱豆行业吃的就是青春饭，如果你有本事，青春不再后或许还能靠着综艺或者唱st继续活动，但更多的是花样年华过后沉寂无消息。 本国人尚且如此，更何况姜穗还是个外国人。人总要给自己留点退路。 而且这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李瑞镇想着。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家里找的经纪人自然会比外头的更上心，说不好姜穗未来还真能…… 思潮起伏，李瑞镇手上不停摆弄着钢笔，姜穗倒也没打扰他，只是换了个沙发享受起阳光。等李瑞镇思考完，她都把自己晒眯眼了。 铛铛两声，姜穗的注意力被迫集中，她也终于等到了李瑞镇的回复，肯定的。 听到了回答，姜穗没打算继续逗留。开门的时候她却一下子想起来之前还有个话题没说完。 “所以新女团的事？” 李瑞镇摆手：“你不用管，李老师没有把你并入新女团的意思，不过是后续宣传需要。” 宣传需要啊。 “懂了，那我走了？” 时间在姜穗补课的抓狂和练习的疲惫中慢慢走过，万众期待的选秀第二集正片也如约而至。有了第一集的铺垫，这一集的反响更加强烈。原本被讨论着的话题再一次被提起，其中有关姜穗实力的那篇推文也被挖了出来。 大家迫切地想知道姜穗，这位练习生的实力到底如何。 可要么说节目组会故弄玄虚呢，开播都十几分钟了还是没有姜穗的影子。虽然日韩练习生的比拼也很精彩，但观众还是被气了个仰倒。 “丫头，我承认我被你的小花招吸引到了！！！” “快要二十分钟了，ajy你在干什么！吊胃口也不是你这么吊的！” “第一次体验这种坐牢的感觉呢，上辈子杀人放火，这辈子看选秀：）” 就在一片哀鸿中，进度条终于走到了姜穗登台的那刻。 也不知道剪辑师怎么想的，姜穗站上台后紧接着的画面就是众人的哑口无言，再配上延迟的惊叹和赞美，直播效果直接拉满。 但不得不说，这样的剪辑真实展现了观众的心理。 “没有人在看见这张脸后可以不尖叫！没有人！！！” “收回我之前的话，ajy，拿到姜穗这张牌是你这季做的最对的事，坐牢算什么，能让我见她一面，让我苦守寒窑三十年都行！！！” 平台的热议，国内外的热搜，节目首播那天的场景好像重现，可不一样的是观众知道，这一集姜穗将不再只有那两分钟的细碎露面。 或许是有关姜穗实力的讨论太多，不管是她的新晋粉丝还是纯被颜值吸引来的乐子人，没一个对她的初舞台保持期待。毕竟没有期望就不会失望，再说颜值都已经高成这样了，上帝已经帮她把屋顶都拆了，还奢望他能再拆一面墙吗？ 所以在这样的情绪下，哪怕大家听到“练□□时长四个月”这样的字眼，也没有产生预想中的质疑。 质疑什么？我们是老板也会赶紧把人送出道好吗？ 没办法，观众就是这样不讲道理。 或许是期待值太低，当音乐响起时，网友居然还有些惊讶，好像，没有想象中那么差？虽然编舞是简单了点，但至少没出现在台上数拍子还跳错动作的情况！表情管理也很好，自然但甜美！ “看表演前：练习四个月也敢让她参加选秀？你不要太自信啊李满！看表演后：妹妹你是有点东西在身上的！” “‘实力不好不算是很大的问题’，我总算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了，写那篇推的真的是神人啊，总结的也太到位了。” “果然，真正的美女就算跳这种简单到极致的舞都是可爱的！！” “舞蹈1分，唱功2分，表情管理满分！！！” 当然，评论不可能总是夸赞，在这些夸奖声中自然也有无数的批评，只是随着姜穗对自己D级的认可和初舞台C班的站位，大家都明白，努力并不是她嘴上的说辞、给自己的标签，而是实打实的行动。 也是在这个时候，初舞台的直拍流出，大家又像奔马一样蜂拥而至，打算看看姜穗在初舞台表现到底如何。而看完的每个人内心都有相同的想法，有进步！！ 虽然还没有到突飞猛进的程度，可是选秀看的不就是个养成？初期就实力很强那固然很好，但养成更有乐趣！ 于是原本站在墙上观望不敢下去的一大群人就这么集体跳了下来。 要不说全网秀粉都认识呢，转发的那一溜昵称看起来都那样眼熟，以至于大家在超话里感慨“怎么这里也有你！”。 拜托！追星人的爬墙那能叫爬墙吗！ 就在这种“这是什么？漂亮女儿！爬墙一下，就一下！”的氛围下，首播那日就开启的超话人数越来越多，也愈加热闹。 就在这时，追星er万分眼熟的ID冰美式滚出拆那站出来发布了一篇博文，中心思想很明确——咱是不是得给自己起个名字啊！ 那可不是！可起啥好呢？ “要不就叫禾苗吧，穗是谷物结出的花或果实，而禾苗是谷物的幼苗。” “妙啊，难道你真的是天才！！” 至此，粉丝名敲定。 粉丝名的敲定好像一瞬间昭示了什么，截止这天24点，超话、中文首站乃至于各种功能性组织全部组建完毕，这样的速度让围观者都感叹，甚至有人因此而入坑，郫县也再次空降热帖。 《怎么看半天不到班底全部完备？》 -谢谢，除了酸什么话都没有，毕竟我担到现在连开超话的人都凑不齐：） -只能说早有预料，从冰美给她引流的那天就能看出飞升的迹象了 -捏妈，姜某到底哪方神圣啊，请得动她？想当初我圈富婆找她买张画，开价过万，人家直接“不好意思不感兴趣” -如果我说这位甚至打算开个站子，阁下又该如何应对呢？ -那我速速入坑，还有什么可说的，如果她真的愿意发力，那我只能说那边会越来越热闹，而且清净，没那么多乌七八糟的东西，捏妈，给我自己说馋了 -什么叫人比人气死人啊 -什么叫出道就在罗马啊 -纠正一点，还没出道 -谢谢，更酸了，播出第二集，什么都有了，李满，这就是你的目的吗？ 李绣满是否满意没人知道，禾苗姐姐倒是开心得很。 看着各处的酸言酸语，超话里出没的大佬，各种香喷喷的饭，禾苗姐姐只能一边说着“那真是不好意思呀”，一边大口往嘴里塞饭，末了下载的下载，转发的转发，并转头在群里感叹“我何德何能，居然能吃这么好？！”。 这让酸成柠檬的人更气了，只能翻来覆去说“pd系列可没有绿卡当出道c的先例！小心乐极生悲！”。 禾苗姐姐：“哎呀！想不到你这么关心我担啊！虽然但是你这话也没错啦，但我们可不追求第一嗷，能拿当然很好，不能也是我们的好宝贝！而且现在都21世纪了，可不兴拿成绩评价人呀！但是让我来看看，哎？第二集的实时排名我担还是第一？那真是不好意思嘞～” 是的，第二集结束后的实时票数环节，姜穗还是第一，让人看了不禁疑惑。 -姜某是绿卡吧？ -这票数确实是实时的，不是骗人的吧？我眼睛也确实没花吧？ -或许拿的是祭天剧本？ 这样的言论看得禾苗姐姐白眼直翻，但在冰美等一众大粉的引导下，大家最多只在自家田地吐槽几句，很少直接追上去理论，因为没用。 对大部分人来说，不相信姜穗能在选秀中一路顺遂才是正常的。不是她们都不喜欢或讨厌姜穗，而是从前没发生过的事，无法让人相信。 所以她们需要做的不是冲上去拼命理论，而是相信、支持但不逼迫。如果连作为粉丝的她们都做不到这些，那就更没人能做到了。 “第一固然很好，拿不到第一你也是最棒的小孩” 这样的口号或许无法展现所有禾苗姐姐的内心，因为总有些人心存期望，但超话里还是铺天盖地“出道就是胜利”的言论。 这也说不好这是不是某些粉丝的反毒奶，但不管怎么说，这样的想法确实成了如今超话的主流思想。 而随着pd48第二集的播出，时间也已经来到了六月中下旬，但备受期待、广为讨论的第二次公演还是没有流出消息。 这也不奇怪，第一轮投票将于7月7日结束，也就是说7月才会产生第一次淘汰，而二公发生在第一次淘汰后，因此不管怎么计算时间，二公的录制也差不多得在7月进行。 这对各家粉丝来说不算什么，毕竟大家虽然天天哭着喊着问二公什么时候到来，但有着各种考古、剪辑，熬一熬倒也能挨得过去。再加上第一集播出后，不少公司就开始进行宣传，有了近照和消息又能盘上几天。 但可不是所有选手都有消息流出，有些选手自打回了家就像进了深山老林，别说自己用sns发些什么了，就是公司都沉默不语，让人看得着急。可说来说去又没什么办法，不是每个选手的所属社都有名有气，有些让粉丝来看都只能说一句小作坊，使不上力帮不上忙也是有的。 而这就显得有一个选手非常特殊了，那就是姜穗。 其实最初那几天大家还是有姜穗的消息，托s/m门前常驻粉丝的福，大家也能看到几张照片和几段文字，但后来这些都好像烟消云散了。 于是大家左等右等，等到花儿都快谢了却什么都没等到的禾苗姐姐才发出撕心裂肺的疑问：“我们家孩子到底干嘛去了？？？李满你到底把她安排到哪座山沟沟里了！？” 32吵架 清醒 “人到底去哪了！李绣满你说话呀！你别不说话, 我知道你在家哈哈哈哈”林清笑得眼泪都掉了出来，但这并不影响她浏览超话的速度，她的手指依旧飞速刷新着, 左手却不停抹着眼下的泪水，真是两不耽误。 金炆庭倒是没跟着笑, 她看着姜穗气鼓鼓的表情，用脚轻轻踹了下林清以示提醒。可惜林清并没有注意到, 还在笑个不停。 “如果让大家知道你是因为打耳洞发炎了才不想让人拍照宣传，你猜大家会不会笑你。” 眼瞅着姜穗的脸色黑了一个度，金炆庭心感不妙。 果然, 姜穗猛的伸出胳膊把林清的脖子勾过去, 手机也掉了，抱枕也飞了，两个人就像小猫互殴一样挥舞着猫猫拳，看起来激烈，实则毫无杀伤力。 金炆庭将要起身的动作也在这样的画面下停住。小孩打架, 也不必她拦了。 只是有些事还是要提醒一下，“岁岁, 别忘记自己的耳朵，已经发炎了别再碰到它。” 说时迟那时快，金炆庭这话刚说完，姜穗就嘶了一声。这一声直接让战局停下，姜穗疼得打了个激灵，满脸气恼地又扑回了沙发，林清也在顿住后憋笑着扑了上去。 扳着姜穗的胳膊，林清忍着胸腹的颤抖轻轻问：“没事吧，是不是疼得厉害啊, 让我看一眼吧岁岁。” 姜穗可能给她看吗？笑话！当她没听出来林清是在憋笑吗？什么看耳朵怎么样，明明是想笑话她！ 金炆庭在这时走了过来，“好了，你别逗她，还是赶紧看看到底怎么样了，别弄得更严重了，那不是遭罪嘛。” 虽然年纪只大上一岁，平时也相互说平语，但在重要的时刻金炆庭还是发挥着自己姐姐的作用，加上她对两人的照顾，她们也愿意听她的。于是在金炆庭柔和又带一些警告的话语中，林清腾开了位置，姜穗也坐直了身子。 左手托住后脑勺，右手捧住脸颊，金玟庭动作轻柔地转动着角度，观察起姜穗红肿微胀的耳垂。没敢碰它，金炆庭只能问姜穗的感受。 垮着张脸，姜穗瓮声瓮气地说：“就是火辣辣的疼，像不小心抹上辣椒油一样，还热乎乎的，中间带着耳钉的地方还有点痒。反正就是很难受。” 林清此时也凑了过来，接过金炆庭的棒继续观察起来，嘴上安慰着：“没事的，我看再过两天就没事了，这两天抹药的时候就已经没有分泌物了。” 姜穗点了点头，可还是愁眉苦脸的，让人看了忍不住笑。 金炆庭揉了揉她的头发，“行啦，别不高兴了，谁能想到你之前没有耳洞呢？cdy姐姐也是没办法，只能在6月给你打耳洞了。这个天气，会出现发炎症状本来就正常，再加上你之前洗头的时候不小心溅上了水。” 听到这里姜穗朝后一仰靠在沙发上，“我知道的，就是它总是这么痒着很不舒服，碰又不能碰，挠又不能挠。” 这日子可真是太难捱了！ 更别说厨房里正熬着的粥！ 想到这里，姜穗的目光飘向了厨房，带着满满的哀怨。白粥啊！实打实的白粥！天知道她都吃几顿白粥了！再吃下去她的血管里都要流白粥了！ 累了，人生已经没有希望了。 姜穗在那兀自伤心着，林清和金炆庭就这么靠着，看她将自己变成一颗长在阴雨中的小蘑菇。 从姜穗那小眼神中两人知道她在想什么，但这也是没办法的。发炎的情况下，为了让姜穗能快点好，鸡蛋、海鲜、菌类等等发物一概不敢给她吃，过辣的也不敢放上桌，连水果的食用量都被严格控制。可除开这些，还有多少能上桌的？ 林清只能天天晚上给她熬白粥，至于白天就在金炆庭的监督下吃公司的减肥蔬菜。 都知道孩子被荒着了，就连当初建议姜穗打耳洞、染发的cdy都听见消息跑过来看了两眼，叹了好几口气也不过说了一句“等好了之后再吃吧”。 姜穗倒也很听话，虽然嘴上有时会说想吃辣的，不想喝粥，但也就是过过嘴瘾，只要安慰两句还是乖乖按照叮嘱吃饭，所以发炎处才能好得那样快。 想到cdy，金炆庭突然插了一句：“之前cdy姐姐建议你换个发色，这事你想的怎样了？” 姜穗摇摇头，显然是不太想的样子，“其实换不换发色我是没什么所谓的，但感觉二公换也没什么必要。而且就算要换发色，能染的颜色也很有限，基本就是棕色、深红、纯黑，cdy觉得很有冲击力的颜色一个都用不上，还不如保持原样。” 林清却觉得这不是大问题，“说是这么说，但咱们有这个条件，干嘛不换呢？。” 金炆庭也表示赞同：“而且你现在不管是排名还是评价都稳中向好，二公给观众一点新鲜感也不错。就算换了大众的栗子色或者棕色后效果和你头发本色相差不大，但在镜头下还是有差异的。” 林清：“再者根据我的经验，二公换发色的估计不会少，你不换不是傻吗？” 姜穗扯了扯鸭子抱枕的小扁嘴，嗯了半天，最后还是觉得没必要，“要想有新鲜感，那换换发型也可以吧，没必要劳师动众的。”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作为亲友，林清和金炆庭也不好再劝。只是吃完晚饭之后，看着做瑜伽动作的姜穗，林清越想越觉得不对劲，直到晚间两个人站在一起刷牙时她才惊觉。 “你不会是怕疼吧？” 电动牙刷的嗡声消失，姜穗吐掉漱口水，盯着林清挑了挑眉，“你说什么？” 好的，就是这个原因。 林清面带微笑：“没什么，只是想问你明天早上想要吃什么。” 姜穗嘴角带着和林清同样的弧度：“是吗，可以的话，能不喝粥了吗？” “不行，拒绝。” “哼” 昂首阔步，转身就走，姜穗可不想看见林清嘲笑她的表情。怕疼所以不想染发有什么问题吗？虽然一般的发色是不需要漂发，也就是说不会疼的，但一想到那个看见她就走不动道，非常想在她头发上做实验的cdy姐姐，姜穗觉得直接拒绝是种很好的选择。至于以后怎么样，先让她做一段时间的小乌龟吧！ 第二天姜穗走地下停车场进入公司，一进去就看见金炆庭，两个人打了招呼就走在了一起，并没有在意那些偷看的目光。只是进入电梯之后还是不免对视，眼里满是无奈。 “看来只要新女团的出道计划一天没有落地，这样的议论就一天不会结束。” 午间休息时，两人带着从食堂打包的午餐在空荡的练习室悠闲吃着。可惜看着那绿得生机勃勃的蔬菜，姜穗真的没食欲，只是有一搭没一搭和金炆庭说着话。 金炆庭也看出来了，她敲了敲饭盒暗示姜穗吃完，看她乖乖听话后欣慰地说：“就算出道计划落地了，这些议论依旧不会停，除非新女团和你都出道。” 饭后金炆庭递给姜穗一张湿巾，“按理说我是新女团的备选练习生，听到这个消息应该很高兴，但说实话我不是很希望你合流。哪怕作为三大的女团，出道前的宣发绝对足够，也不会直到出道都毫无名气让人拖航母，但让你合流依旧是新女团占便宜，对你或许有好处，但没有想象中多。” “虽然很多人说sl道路很难走，每个sl歌手都要什么都会，但你还有时间。不说选秀才刚开始，就是出道了你也有两年多的时间可以锻炼。选秀出道的组合就少有在家无所事事的，一个个都行程多到觉都不够睡，能把这两年熬下来你绝对会有收获。到时候限定团解散直接官宣sl出道，宣传效果绝对很好。” 姜穗头低垂着靠在自己的膝盖上，心里有些好笑，“一公都没播到呢，对我这么有信心啊。” 金炆庭面带惊色：“不然呢？我一直觉得信心是成功道路上不可或缺的东西，如果连我们都对你没信心，那你每天生活的环境得多压抑、窒息啊，这种环境下你追逐目标的勇气还能剩多少？” 一把把人拽过来，金炆庭不停摇着姜穗，像是要把那些不自信全都抖出来。 “你总是这个毛病，总是对自己没信心，天天说自己这个不好，那里欠缺。是，这确实是一种有自知的体现，但偶尔你也鼓励鼓励自己，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换了别人在你这种情况下也不会比你做得更好，所以自信一点！自信起来，闪闪发光！！” 姜穗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感受，像是一下子走出了迷雾，又像是山回路转终于看到桃花源，久处迷茫、困顿后终于得见的阳光太耀眼，刺得她眼眶都泛酸。 不是不心焦，也不是真的淡定自若。从穿越到今天，加速的人生，不一样的轨迹都让她不知所措。从没踏足过的领域是新奇的，但也是陌生的，所以她的害怕、溟茫、不知所可都被一句句“实力不好”和“为什么”掩盖，以至于自己都分不清这是自知之明还是对自己的否定。 可是对啊，扪心自问她做的真的不够好吗？她真的不够努力吗？哪怕最开始那几天心里总是想着摆烂，但她后来真的放弃过练习吗？ 可是她的心又不可抑制着被分成两半，另一半则满是质疑。 这条陌生又漫长的路自己真的能走好吗？虽然之前言之凿凿说着“想要当爱豆是自己个人意愿，和粉丝无关”，但面对那些爱意她真的能做到不辜负吗？接下来的赛程她又要如何才能不拖累未知的队友呢？ 两种不同的声音就像在辩论，此消彼长，你来我往，让姜穗好像再度陷入沼泽，抽不出身。 说到底还是实力不足吧，因为不足所以才会这样煎熬，才会反复自问。哪怕大家都说现在已经很好，说颜值如何，其实也不过是种安慰。 他人当然可以因为颜值喜欢她，也可以认为她只有颜值，但自己不能真的只有颜值，不能因为赞美而陷入自满，不然今天所有的赞美都会在日后变成刺向自己的利刃。 果然还是要努力吧，如今这样根本不够啊。 这天之后林清突然发现姜穗变得神出鬼没起来。早上自己起床的时候姜穗就已经出门，晚上入睡的时候也见不到人影。 要知道林清可是熬夜大户，虽然为了身体健康加上白天的网课，她已经收敛很多，但高中的作业可不少，做完怎么也要半夜一点，而她早上六点半就要起床，这么一算下来姜穗一天能睡到五个小时吗？ 这是在干嘛？加练也不是这么练的，不要命啦！ 心里实在担心，林清琢磨了许久还是牺牲了午休时间跑到s/m大楼。 因为林清早就结束了练习生试训期，所以现在的她并不能进入大楼内部，所以只能在楼下找了个咖啡店等姜穗。 或许只过了十分钟，林清就看见一道清瘦身影朝着这边跑来。 “怎么了？怎么想起来中午来找我的。” 勾了下口罩，姜穗没有摘下自己的“武装”，只是平复呼吸轻声问着，却见林清严肃的表情。 姜穗有些不明所以，“怎么了？” 怎么了？ 林清拿起小匙胡乱搅着咖啡，可这咖啡却越搅越浑浊，就像她的心。 一阵刺耳的声音过后，小匙就这么随意的被林清弃在杯子里，她也终于开始回答姜穗的问题。 “你最近照过镜子吗？你知道你现在和之前差别有多大吗？你瘦了多少斤你算没算过？每天练习多长时间？又花多少时间在作业上？你一天能睡几个小时？” “你才几岁就这么练？不要命了是吗？” 姜穗怔住了，她好久没看到过这样生气的林清了，时间仿佛一下子回到了稚童时候。 可她不想让气氛这样凝重，于是她扯了下嘴角，露出安抚的笑，“大家不都是这样的？之前炆庭说自己练习时间的时候你不也习以为常？” 可惜这句话注定不能熄灭林清心中的火焰，反而火上浇油。 “你和别人能一样吗！你才做练习生几年？从前根本没受过这些训练，跑个八百米都要死要活，下塑胶跑道满嘴甜腥味，你现在这样没日没夜练对身体负担多大你知道吗？本来就是正常体型，可这衣服穿在你身上都快松了！” 姜穗：“哪有这么夸张，这衣服我买的宽松款。” “怎么没有！” 为了不惊扰旁人，两人说话的音量都被放低，可姜穗还是能听见林清话语中的痛斥。 正值午间，下班的人潮来去，欢笑、抱怨，人间的烟火在此刻铺开。这家咖啡店的小小角落却爬满了沉默，像是蔓延的藤，一点点倾占所有的空间。 “叮铃——” 风铃声突然响起，姜穗好似睡梦中惊醒，她看向林清：“我们走吧，先回家。” 林清在气头上，雄赳赳气昂昂走得飞快，姜穗怎么看怎么觉得她像只威风的小鸟，可爱极了，之前那点被斥责的气愤也尽数消散。 回到家，姜穗站在玄关看着林清问：“中午想吃什么？” 林清把包一甩，看都没看姜穗一眼，“吃什么吃，气都气饱了！” 姜穗好悬忍住没笑出声，不然照林清现在的样子，准能冲上来给她一下。 但她勾起的嘴角还是被林清察觉到，这下可糟了，林清又气又恼，指着姜穗满脸不敢置信，“你居然还敢笑！” “我之前说的你当耳旁风了是吧？不是你和我说练习要循序渐进的？你现在想干嘛？一步登天啊？我知道你什么想法，无非还是那套实力颜值论，是，我承认那是对的，可你在急什么啊？从来没受过这样强度的训练，现在一天就睡那几个小时，你哪天倒在练习室里我都不意外！” 林清的话不能说不对，给姜穗上课的老师和金炆庭也建议她可以稍微缓一缓，但姜穗心中总是绷着一根弦，越拧越紧，怎么都松不开。可如今看着客厅里团团转的林清，她却觉得自己莫名放松下来。她缓缓走过去，轻轻勾住林清的小拇指。 “我知道，姐姐，我知道的。” 林清觉得自己就像被尖刺亲吻的气球，充盈的情绪瞬间不知所踪，只留下空茫，也只能静静看着姜穗靠过来，感受另一个人的重量。 两个人相互依偎着，像两棵互相扶持的树。 姜穗抱着林清，像小时候玩游戏一样左摇右晃，“你说的我都知道，但我也有自己的追求啊。虽然我总说慢慢来，但那是之前，现在不一样啦。既然我把这当做未来的职业，那不就要努力？不努力才有问题吧。”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想说我有点努力过头了对吧。可是我也希望自己能多一点底气，而不是担心给别人添麻烦，害怕拖队友后腿。至于你之前一直在说的人气、颜值，这些我都知道，但你应该比我更清楚这些有多缥缈不可捉。我如今的人气算什么呢？第一又算什么呢？巧合的因素太高了，大众的好奇、对公司的偏爱、对绿卡身份的认可，这些很快就会随着时间消失，到时候我还剩下什么可以吸引别人的东西？我总要有自己能握得住的东西。” 林清欲言又止，想反驳却又哑口无言。 这样的清醒如果发生在别的爱豆身上，林清能拍手叫好，但在姜穗身上她却很不忍心。 双标果然是人的底色，林清想着，良久她才瓮声说：“岁岁，我只是有点担心，你太固执了。从小到大，但凡是你想要的，感兴趣的，你都要拿到手，所以感兴趣的比赛都要拿第一。但不是所有事都像考试一样是什么就是什么，人力不能及的东西太多了，我怕你难过。” 姜穗忍俊不禁，拿着纸巾小心擦拭林清的泪水：“哪有这么夸张，都想拿第一什么的。” 林清哑着嗓子，闷闷哼了一声：“初二数学竞赛，是谁拿了第二之后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天不吃不喝？” 这…… “又是谁期末因为三分之差没拿到第一，知道成绩之后在肯师傅那连吃三个汉堡，最后撑得路都走不动，只能塞消食片？” “呃……” 小样，我还不知道你！ 林清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一把夺过抽纸，自己拿着收拾起来，“你想努力我不拦着，毕竟有上进心是好事，但是！觉必须好好睡！饭也要好好吃！再让我看不见你人，你就等着吧！我保准打电话给干爸干妈，让干妈收拾你！” “别啊！！” 33李佳蒽 谢谢，脸丢光了 当然, 电话是不可能打，也就是用来警告一下姜穗。谁让这招好用呢？ 说起来林清还问过姜穗为什么不愿意和童女士通话，姜穗当时的表情很纠结。 “怎么说呢，一想到童女士坐在手机前看我唱跳, 就有一种过年回家在亲戚朋友面前表演的感觉, 很别扭！所以我不是拦着不让她看，我也拦不住, 就是我觉得自己得缓缓。” 这样的理由非常中肯, 因为连姜穗自己都不看pd48，林清看的时候她还会躲起来, 就怕看见自己的画面。 这事还被林清说给金炆庭听, 可想而知两个人是怎么嘲笑姜穗的，但她确实过不去自己那道坎。 因此6月底第三集播出时, 姜穗又借着练习的由头躲去了公司, 没想到去公司也得不到清净。一路上遇到的工作人员都在问她怎么不看今晚的直播, 偶遇的练习生也一直用好奇的目光瞄着他，就连去询问的老师都很诧异她今晚居然在公司。 姜穗：怎么了怎么了, 不爱看自己出现在电视上到底怎么了！也没法律规定一定要这么做呀！ 真是愁死个人了，好在节目组的信息及时送到。 是的，在节目播至第三集的时候, 姜穗等一干练习生终于等来了期盼已久的通知，后续的录制任务终于要开启了！ 可姜穗总觉得不对劲, 她扳着手指头数来数去, 还是觉得时间对不上。7月6日播出第四集, 明天开始录制，这中间还是会有不少时间不知道要做什么的哎！ 所以……要不然她带点作业过去？总不能下一次回来又狂补作业吧，这样的经历有一次就够了, 再来一次真的消受不起！！ “你傻啊！能录的东西多了去了。找个老师给你们搞心理讲座，运动会，选颜值c位，跳舞大乱斗，鬼屋整蛊……太多了，我都说不完。” 姜穗右手握拳敲在左掌心，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林清不忍直视，觉得姜穗傻的没边儿了，“你真的是，我也不知道该说你聪明还是傻，怎么有人一会儿聪明一会儿脑子短路呢？” 姜穗，姜穗不敢说话，只敢第二天提着小行李箱坐上李瑞镇的车赶往日山。 接近一个月没见面，大家相互之前陌生了许多，而这种生疏中还掺着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要姜穗来说，那或许该叫火药味。 每周五晚固定播出的pd48，对观众来说是种折磨，因为她们只有这个时候才能看见新鲜的自担，当然也可能看不到，毕竟一集时长就那么多，节目组也不会浪费时间在没价值的选手上。 而对在场的选手，节目的播出也是一种煎熬。 参加节目之前哪怕嘴上说努力就好、问心无愧，但其实还是会幻想自己能得到好成绩，能收获粉丝的喜爱，能在舆论场上有一席之地。有的人做到了，有的人却不管怎么搜自己的名字，都得不到好结果。更别说随着每一集播出而释出的实时排名，它就像刺骨的风，叫人不得不清醒。 不少选手都被家人或公司工作人员劝说不要上网，但谁能忍住呢？ 明知道对比的结果会让自己痛苦，但大家还是控制不住躁动的心，想看看热搜上挂着哪些选手，哪个选手目前人气最高、吃到的红利最多，广场上又是哪家粉丝最多。而要说到这个问题，就不得不看向刚进来的某个练习生了。 姜穗实在没想到来到这里还要感受似有若无的视线，但她也只能笑着对大家打招呼，随后便和自己相对熟悉的练习生闲聊。你一句这几天过得怎么样，她一句每天都泡在练习室快要累死了，好像都没把刚才齐刷刷的注视放在心上，但心里怎么想的只有自己知道。 金敏周扫了一圈，又看回姜穗，心想谁能不羡慕呢？ 节目开播只不过露了一次脸就热搜前十占三，第二集表演的相关话题也窜到了热搜上。第三集一公表演没有姜穗的镜头，大家想着总该不会再上热搜了吧，结果热搜上莫名其妙出现一个“下周见”，点进去一看还是和姜穗相关。这还只是播出时候的，其他时间网民也是不让姜穗闲着。 从小到大的照片被搬运到网上，网友看了要说一句“天生公主、自然美貌”；那一溜串第一的考试成绩被翻译过来，大家要夸奖“做得好”；学校时期各种晚会的视频上传后，也要夸“怎么什么都做的这么好、乐器天才”，总而言之就没有不夸的。热搜对她来说好像很容易，想上就上，网友还爱看，一点都不像是之前疯狂批评有事没事就上热搜的那些爱豆时的样子。 就连s/m都表现得对她关爱有加。当粉丝问姜穗怎么不知所踪时，s/m官方用着亲呢的口吻调侃“孩子打完耳洞发炎啦，觉得好丑所以不想拍宣传照呢”，底下的留言都在说好可爱，说那可得好好注意。 多有趣啊，好像所有人都在偏爱这个女孩，这叫其他的选手怎么能完全不在意，也因此才会出现刚才姜穗入场时几乎全场注视的画面。 结果不看还好，一看大家发现不过一个月的事情，姜穗居然变得更瘦更漂亮了！不是，s/m是什么美颜基地吗？专门产出帅哥美女的那种？这都和谁说理去！ 哎，算了算了，不看了，看了也是糟心。 不知道多少选手内心这样念叨着，殊不知姜穗也在苦叹。 这个环节到底什么时候结束啊！哦不对，现在根本就还没有开始录制！苍了天了！！哪个工作人员来救救她！时间就是金钱这个道理难道还不懂吗！ 那节目组还是太懂了，等所有选手都集齐，工作人员就前来招呼大家前往另一个影映厅，而在那里姜穗体验到了林清所说的第一项活动——心理讲座。 不得不说，主持人真不愧是在娱乐圈摸爬滚打这么多年的资深艺人啊，语言表达就是漂亮，成功将姜穗周遭的选手都说哭了，这叫姜穗很尴尬，因为她根本没有眼泪可掉！ 这可怎么办！大家都哭她不哭，这不好吧？不会被人说嘴吧？ 姜穗这下真是坐立不安了，但她也不敢乱动，只能手捂着半张脸，让自己的表情不易察觉。 好容易挨过这一遭，刚要松口气，姜穗就听见了工作人员的另一次召唤，而这次她们需要完成的活动是熟悉的舞蹈大乱斗。 很好，再次和她无关。 姜穗找了个位置打算看神仙打架，毕竟在场选手能跳第一大把，定位是舞担的更是不少，谁都能上去凑个热闹，也都能出节目效果。至于她？放过她吧。虽然来日山之前她紧急加练过，但那水平也不过是在技能上加一罢了，下去参加就是进入炸鱼的鱼塘，而她的定位只会是鱼。 和她有一样想法的练习生不在少数，但后来姜穗发现自己想错了，这哪是舞蹈大乱斗，这是群魔乱舞！ 如果说第一批舞担上场时台上确实多点开花，看哪儿都要说一句“太厉害了吧”，那现在就是看哪儿都要起一身鸡皮疙瘩。比起跳舞，现在舞台上的选手更像是在耍杂技，又不断高踢腿的，有双臂乱舞大，还有狂甩头发的，总而言之看得人眼花缭乱，完全不知道该看哪里！ 姜穗其实看得挺开心，但要她忽略自己内心的尴尬也是不能。这种尴尬并不是因为她不喜欢眼前的表演，相反她其实很喜欢，只是这种感觉就像让她看pd48一样，莫名的像过年表演。明明一片热闹，她也很高兴很激动，但就是恨不得抠出个芭比城堡。 这种感觉真的很奇妙，直到这个活动结束姜穗都没能从中缓过来，仍像是被包裹在真空中飘飘然，每一步都踏不到实处，而这感觉也让她付出了“惨痛”等代价。 “啊——” “哈哈哈哈哈，你怎么回事啊，怎么下台阶还能摔啊哈哈哈” 和大部队一起走下台阶的几个选手看见姜穗突然坠下去的样子，先是吓了一跳，随后才意识到她掉下去的地方是最靠近地面的台阶，危险性较小，因此惊吓过后好笑的情绪才涌上心头。 如果换了别的时候或许姜穗还会有些恼，可现在这个情况她也只想跟着笑。怎么会摔？姜穗当然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摔下来，都赖突增的肾上腺素让她变得飘忽，最后一步原本该结结实实踩在地面，没想到左脚这样不给面子，力气突然就卸了下去。没了支撑，人自然也就失了平衡，她也就顺势扑到了地上。 虽说是有原因，但这也太丢脸了吧！姜穗甚至都能想象到节目将镜头对准过来的画面。 完了完了，重新进组第一天就闹出这样的笑话，都用不着到明天她的伟绩就能传遍日山了！ 这可怎么办啊！ 想不出办法，姜穗只能手足并用赶紧爬起来，谁知道这短短的十几秒根本不够情绪消散，之前看节目遗留下来的激动和着摔倒的尴尬、好笑、害羞，这所有的情绪都作用在姜穗身上，结果就是将将要爬起来的姜穗又跌了下去。 这下可好，梅开二度，演播厅里的笑声瞬间高了不止一个度，姜穗也真的没脸见人，只能蜷在地上，倒在不知道哪个选手的怀里捂着脸不让人看。 “好了好了，先让人起来吧。” 这真是如听仙乐耳暂明，姜穗偷偷张开手指看向上方，却正好与抱着她的选手四目相对，这时她才意识到，原来刚才说那句话的就是这个抱着她的人，也是初评级那天的几个焦点人物其中之一，李佳蒽。, ，找书加书可加qq群952868558 34颜值c位 美而不自知才烦人吧 把人扶起来, 李佳蒽上下看了几眼，“没事吧？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或者脚踝有没有扭伤？” 姜穗转动了下脚踝, 没觉得疼痛, 身体的其他部位也没感受到不适。她摇了摇头。 李佳蒽这才完全放下心来, 她松开手点了下头，“那就好, 没事真是万幸了, 不然这个节骨眼上受伤后续节目录制也会出问题的。不过下次还是小心点吧，站不稳就坐着缓缓, 不必非要站起来。” 面对李佳蒽的话, 姜穗点头如捣蒜, 还有些感概地说：“佳蒽姐说话的方式真的很像姐姐。” 这是什么话，李佳蒽虽然知道姜穗这话什么意思, 但还是被这神奇的比喻逗笑了。她捂着嘴笑了一阵，才带着姜穗一起朝外走去，“我的年纪在这里也算年长，所以很多时候看着你们就像以前在公司看见其他练习生一样, 总觉得是孩子，有的时候也确实会不自觉产生照顾的情绪。” 姜穗盯着她的侧脸, 觉得别的选手对这位姐姐的评价一点没错, 温柔、爱笑，是个很好的前辈。 这件事只是姜穗生活的小插曲，她平复好心情就回到了宿舍打算好好休息，只是宿舍里的讨论依旧无休止。 投票截止时间就要到来，大家对自己的排名都很关注，哪怕之前已经看到过, 但不到最后关头谁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能进入生存大名单。如果说早上大家还有重逢的喜悦和参与活动的激动，那现在一个个只剩下狂欢后的虚无，每个人都像是突然被名叫排名的气锤狠狠砸了脑袋，大脑一阵发晕。 可惜节目组不会给大家多少伤春悲秋的机会，下午工作人员就开始寻人参与录制活动。姜穗被叫到名字的时候正趴在床上枕着新带来的抱枕出神，没办法，刚睡醒人还有点懵，但她对自己的全名还是很敏感，登时爬了起来换衣服。 因为是来参加选秀，姜穗的衣柜里都是穿脱简单的服装，如今她也只是随手拿了件宽肩吊带，穿了个高腰阔腿裤就赶紧跑了出去。而等到了现场，看见那整整面墙的头像，她才知道这是要录制什么内容。 “视觉中心对吧？” 镜头后的工作人员点了点头，示意姜穗选择她心目中的颜值c位。 这不是简简单单？ 姜穗转头就打算找寻自己的目标照片，只是寻找的过程中她突然想起来一件事，“颜值c位的话，只能选一个吗？如果我想多选几个可以吗？” 镜头背后的工作人员互相看了几眼，“可以是可以，但别选太多，最多个。” 最多个啊，还是有点少，姜穗找到第一个目标时这么想着。 九十多张照片贴在墙上让人找目标对象，这还真有点难度，至少对姜穗来说哪怕她视力很好，没有近视等困扰，但拿完个照片后还是觉得眼睛有点胀。 她频繁眨了几下眼，利落转身将自己的选择展示出来。张照片分别是小樱花、金敏周和李佳蒽，姜穗给出的理由也很合理，一个是朋友，一个是她心中除她之外颜值最符合她审美的，最后一个则是因为之前那次帮助。 节目组很会抓关键词，那个“除她之外”就这么被捕捉到，但他们并没有直接问出来，反而询问姜穗是否知道目前颜值c位票选最高的选手是谁。 姜穗：“啊～是我吗？” 工作人员：“？这么自信？” 姜穗笑了，笑容里却没有一点不好意思或羞怯：“怎么说，毕竟披着这样的皮囊生活到了今天，这点自信还是有的吧。” 这话把工作人员都整不会了，在他们的想象中姜穗应该先猜一下别的选手，之后在他们的告知中露出害羞的笑容，而不是现在这样一脸淡然。但姜穗的话又不能说不对，美而自知有什么不对呢。 而且这说不好也是个看点呢，一位工作人员紧接着问道：“之前你说小樱花选手是除你之外最合你意的，那如果再给你一个名额，你会选择自己吗？” 姜穗并没有辜负工作人员的期望，说出了让他们心满意足的回答：“当然，为什么不呢？” yes！ 在别人看不见的内心世界，一位工作人员振臂高呼，随后他压着激动继续问：“很有自信，但这么直接不怕别人说你自恋吗？” 没有直接回答，姜穗只是再次感叹了一声：“所以目前这个票选最多的真的是我？”说着她抖了抖手上的卡片。 “你刚才也不是很确定？” “确认一下，万无一失嘛！至于自恋什么的，明明长得很漂亮很帅气却说自己长相很一般什么的，这种才看得让人烦心吧。就像明明通过辛苦的工作获得了优厚的资产，却对没什么钱的打工人说金钱并不重要之类的话，听着就让人觉得不痛快了呢。”说完她还视线上移，肯定自己一般地点了下头，觉得这个例子真是举得很好。 很显然这个话题确实很有共鸣，镜头后的工作人员也不由自主感叹出了声，毕竟他们也是打工人呢。 只是再怎么说录制还是要继续，一位女士叫住已经打算开溜的姜穗，询问她是否能做点什么或者说点什么，不管是感谢观众感谢选手都可以。 “什么都可以？” 得到的回答是肯定的，姜穗的内心是犹豫的，她其实也想不到什么有趣的内容，总不能干巴巴说两句话吧，于是她开始四处张望。 与她所处在的灯光如昼的地方不同，姜穗的对面是相对黑暗的区域，那里站着工作人员，也放置着各种机器和杂物，地上的黑色胶绳四处纠缠。总之挤挤挨挨，让姜穗找不到有用的东西，好久之后她才在角落找到放在柜子旁边地上的一个花瓶，里面满是花朵。 姜穗：“请问能拿一□□里面的花给我吗？” staff：“这里的？可是这里的全是假花，这也可以吗？” 姜穗接过花看了看，确实是假花，而且是假到没边的那种，但现在也没什么更好的给她选，凑合凑合得了。 于是姜穗转了转花枝，随后一个手腕转动，原本被紧握在她手中的假花居然消失在了大家眼前。就工作人员觉得奇怪的时候，姜穗又朝着镜头晃动了一下左手，随后那朵假花又神奇的出现在镜头下。 带着那朵蓝的不正常的花，姜穗走到镜头前。她弹了下花瓣，很是俏皮地歪了下头，说：“一个很简陋的小魔术，希望大家能喜欢。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祝大家每天都开心？是不是太俗气了？” 虽然但是是有点，被姜穗询问动作杀到的staff四处张望了一会儿后，还是觉得自己不能昧良心。 姜穗：“这样啊，要不然这样好了，祝工作的财源滚滚、日进斗金，学习的考的都会、蒙的全对！”这样就不俗气了吧！ staff：更加俗气了啊好吗！！但是可恶啊！这个祝福好深入人心！ 看见staff表情的那一霎那，姜穗就知道自己这个祝福给对了。拜托，真的有人能拒绝这样的祝福吗？要是有人祝福自己日进斗金、学习顺利，她不得高兴死！叠着声说谢谢的那种！而且这种祝福一点都不会过时，只会越来越好用，毕竟再过几年求财源广进的地方会连牌子都找不到空位挂呢。 深感机智，姜穗脚步轻快走出录制区。 随后的一段时间，姜穗和其他选手一起录制了不少其他的内容，其中就有鬼屋。虽然在所有的选手中，姜穗的表现算得上稳健的那个，但房间内发生变化时她还是被吓了一跳。好在惊吓过后她就意识到了录制的内容，所以不仅没被吓到，反而煞有介事观察起选手的装扮，总而言之很不给装扮的选手面子，最后是被联手赶出屋子的。 除此之外还有恶搞箱环节，这次姜穗倒是被吓到了。 但她也很有理有据：未知的东西就是很可怕啊！！ 不过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事，顶多算是节目中的调剂，更重要的事是第一次淘汰。 是的，在第四集播完，投票池关闭，所有选手票数全部统计完毕后，pd48第一次淘汰终于要开始录制了。 这一天选手们换上了初舞台那天整齐划一的粉色制服，一个个走入演播厅，不止如此大家还得站在台上稍微表演一下。别人倒还好些，有同伴陪着站在台上做动作也不尴尬，反正要尴尬大家一起尴尬。但像姜穗这样一个人过来的选手就比较麻烦，她思来想去也只能对着镜头比心，下台之后看见其他选手或浮夸或搞笑的动作才明白，入场原来还能有这么多花样！ 不过这些欢声笑语并没能掩盖紧张的实质，姜穗余光所及之处几乎所有的选手都紧绷着脸，时不时焦躁地抿唇，舔嘴角，好像企图用这样的方式将自己体内的不安因子释放出去，可主持人李胜基的到来再次将情绪激化， 李胜基：“大家这段时间过得好吗？” 不好呢，在姜穗看来，这演播厅里大约一半的选手想这么回答，但很显然谁都不能，于是异口同声的“很好”出现。也不知道这些大喊是不是为了缓解紧张情绪，总之李胜基并没有多寒暄，而是尽快履行了自己主持人的义务。 “那么，首先我们先公布免除淘汰危险的，排名在51-58名的选手。” 35第一次顺位公布 抱歉 51-58？ 姜穗默默回忆了很久之前主持人李胜基说过的生存人数——59, 也就是说第一次公布的排名几乎是卡在最后一位前。而没等姜穗多思考些什么，李胜基的下一句就回响在了演播厅内。 “第59名选手的揭晓，将在1-58名选手公布之后。” ？？这不是杀人诛心？59名, 不说如今排在59、60的选手心里如何想，61-70的选手内心恐怕都很煎熬。 要知道如今还只是第一次排名公布, 票池还不算很深，出道位内的和外的票差可能会很大，但这种卡在淘汰尾巴的名次，相互之间的票差可能只有几千甚至几百，大家目前知道的排名也只是第三集播出后公布的, 中间隔着个第四集，也就隔了7天, 名次是否会发生变化也是说不准的事。 姜穗垂下了眼睑，心想今天她的小心脏恐怕要遭殃了，早知道来日山之前应该准备点降压药。 自己和自己说了个并不好笑的笑话，姜穗浅浅呼吸了几次，逼迫自己静下心。排名公布刚刚开始, 还没到对她而言真正刺激的时候。 所幸李胜基也没有卖关子, 第58名的公布马上开始, 她的票数也随之公布。66438，一个在姜穗耳中不算高的数字, 但她不会因此小看, 要知道韩国人口本就不多, 选秀投票方式又很繁琐，且这才只是58名，有这个票数已经相当不容易。 这个票数的最终得主也在李胜基的召唤中站上了台，来自Wllim的选手金秀云。 姜穗鼓着掌看过去, 发现她对这个女孩的印象居然那么不深刻，心里有些意外。 她并不是只能透过屏幕看自己喜爱选手的观众，而是真实生活在日山的众多选手的其中一员，尽管她们因为节目组排期问题经常放假，只有录制时期会住在一起，但相处的时间也不算少，可就在这种情况下，姜穗依旧发现，这演播厅里有相当一部分人她不太熟。 说相当一部分可能都是委婉的说法呢，看着接下来不停站上舞台的选手，姜穗继续鼓着掌胡思乱想着。 自己这个尚且生活在这里的都是这样的情况，那屏幕前的观众呢？恐怕更认不全了。 “选秀乃至整个娱乐圈都很契合马太效应啊，红的会越来越红，因为她们会有更多的演出机会，也就意味着有更多的镜头和曝光，话题度也会更多，最后形成一个正向循环。而糊的呢正好相反，没有那么多曝光，也没有那么多演出机会，如果不别出心裁搞出点事来可能都不会有人知道，当然更可悲的是哪怕上新闻了也没人看，最后只会越来越糊。” “所以为什么那么多选手在自我介绍的视频里会做出那么夸张的表演，其实也是希望大家能记住她们。如果都能站着不动就吸粉，估计搞怪的也不会这么多。” 不得不说这是姜穗第一次这样真切体会到林清这段话的含义，那时的她只想着那些个人介绍好好笑又好尴尬，却没想过到底为什么会这样。舞蹈大乱斗时她也是那样的想法，但现在她知道原因了。 节目组的镜头太偏爱能讲出故事的人，其他的在剪辑师手中不过匆匆过客，是完全可以被忽略的。但她们的努力、认真都是真实的，她们也是有粉丝爱着、支持着的。 在姜穗不断延伸着思维时，排名公布已经来到了第48名，票数也升至了89134，获得这个名次的是来自cube的韩初瑗选手。 “从89直升到48吗？” “能算是黑马了吗？” 这位选手的名次升降情况确实很让人惊讶，但她在节目中的表现也有目共睹，倒也没谁说不配。而与这位选手形成鲜明对比的则是第47名，一位从27降到47的akb系选手。 李胜基的话一出口大家都喧哗开。 “怎么会降这么多？” “日本选手不是应该有粉丝基础？” “播出前和播出后到底不一样的，虚假繁荣很正常。” 选手们讨论的声音并没有盖过李胜基的话筒音，排名公布依旧继续，票数也来到了十万。 只是在这个过程中，姜穗觉得自己一下子变成了鼓掌机器，什么其他的功能都没有，只会听和鼓掌。台上的选手她确实不熟，也就只能听听身边选手的聊天内容并鼓掌祝贺生存下来的选手。但她其实也在关注着和自己又关系的选手，比如之前的队友。 姜穗是独自来的选手，单打独斗这个字很适合她。节目录制至今她也没什么朋友，说起来原因很复杂，有她自己的，也有别人的。最重要的原因是她之前一心求淘汰，所以不愿意和这里的选手有过多的交情，现在倒是没有了这个困扰，但姜穗也不是喜欢交许多朋友的性格。 只是对于自己熟悉的人她还是很关注，但目前为止好像还没有她熟悉的选手站上台？ 姜穗突然有点心慌起来，她开始努力回想自己认识的选手的人气。 金敏周、崔艺娜……姜穗低下头扳着手指头数人数，数来数去也就那几个人，可排名已经进行到30以内了。 所以包括自己在内的一众人都能进30了！ 这样的认识让姜穗有些百无聊赖的等待时光变得有盼头，她开始认真聆听李胜基的发言，心跳也变得急促起来。 名次来到26名，与之前又有不同的是，从这里开始票数跳跃到了22万，与上一名有了近四万的票差。姜穗也被这个发现吓了一跳，不自觉间她开始不断咬着下唇，而排名越靠近23名她越是不安，因为姜穗记得本田荏美第三周的名次就是23。 “第23名选手是，来自pledis的许纭真选手。” 啊，不是本田荏美啊……姜穗一下子泄了气，不过她也知道这是别人的好时候，不应该这样表现，所以还是鼓掌庆贺，只是心里还是有点焦急。不过她也很会安慰自己，排名比较才到23，前面还有20个名额呢。 只是随着名次的进一步提高，票数也随之以万为单位进行跳跃，姜穗还是没能听见自己熟悉的名字，直到—— “第17名，NMB48白间美榴。” 姜穗心中那口气终于呼了出来，她无奈地笑了。人心真是可怕的东西，原以为自己能坦然面对这次排名公布，没想到却比想象中紧张许多。她的双手开始相互捏着，等待下一个名次的出现。 从16名金敏周开始，姜穗所熟悉的名字开始一个个显现，她也从为队友开心变成了为自己担心。就如林清之前告诫过她的一样，选秀变数太大，姜穗并不敢笃定自己第三周的第一能否延续，直到两个屏幕上同时显现出她和李佳蒽的照片。 姜穗遥遥看去，心想终于来了，再等下去腿都要麻了。 在一片掌声中，姜穗轻快走下台阶到李佳蒽面前，李佳蒽看着她伸出了手，两个人就这么手拉手走完了台前的最后几步。 姜穗其实也不是很理解，有什么必要非要在这个关头抬两个小圆台阶到台上来呢？跨步站上去的那刻她觉得自己和李佳蒽就像展示服装的模特。 不过显然李胜基是不会放过第一第二揭晓这个大爆点的，一会儿念各种新闻上对姜穗禾李佳蒽的花式彩虹屁，一会儿道明两个人前三周的排名情况，说得人心都颤抖起来。更过分的是他居然也学会了卖关子这一套。 “这次获得第一的是李佳蒽选手……” “还是姜穗选手？” 姜穗看着自己都开始冒出汗的手心整个人都不好了，她嘴里念叨着“真是的”，无奈着勾起嘴角，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内心在怎样尖叫，她的心跳又已经到了怎样极速跳动的地步。 可惜李胜基和节目组也并不会因为这点小惊吓就放过台上两位选手，继大喘气式公布排名之后，他又开始拱火一般问姜穗和李佳蒽对彼此的看法。 两个女生对视一眼，满眼无奈笑意。 能怎么说呢，夸呗！ 这边说“佳蒽姐是我很喜欢的姐姐，性格温柔的同时也很愿意在专业上帮助大家，我很荣幸能和佳蒽姐一起站在这里”，那边则是“姜穗也是我很喜欢且敬佩的选手，她一直都很努力，对自己保持着高要求，团队中也很尽心尽力，是位很有魅力的选手”。 听完李佳蒽的话姜穗心想，这下可以了吧，互夸环节都结束了你还不宣布？ 于是李胜基：“第一次排名公布仪式的第一名是——” 在镜头、所有选手的注视下，姜穗低下头又微微偏转着看向李胜基，像是要从他脸上看出什么门道来，心里也祈祷着这次就公布吧，这次就公布吧。 “稍后公开！” 我佛慈悲啊！！！ 姜穗：痛苦面具了啊！！ 姜穗紧紧闭上眼，感谢这么多年来站在各种校晚会上的经历，让她能在这种情况下依旧有良好的表情管理，不然她真的不敢想自己的真实表情会怎样狰狞。但不管如何，最后的宣布还是要到来。 在差不多半分钟至一分钟的停顿之后，李胜基终于再次说起那套词，而这次是真的开始宣布了。 “prduce48第一次排名公布仪式的第一名是——” “姜穗练习生！” 名字出现的那刻姜穗并没有看向主持人，也没有看向身边的李佳蒽，她只是静静昂首闭上双眼，听着那些鼓掌声。 说不激动是假的，可这一刻姜穗感受最深的是尘埃落定，是某些事物真的就此注定的玄妙体会。她转头看向正带着失落含笑看向自己的李佳蒽，突然有点难过。 走上前去轻轻抱住了李佳蒽，姜穗在她耳边想了好像一瞬又好像几分钟，最后说了一句：“对不起。” 36二公选曲 优中选优 李佳蒽有些能理解姜穗道歉的原因, 这个女孩大约是觉得伤到自己的心了。事实也确实如此，她确实很难过，沉寂了那么久，等了那么久, 好不容易等到一次重新站上舞台的机会, 李佳蒽无比急切的想要抓住它。 可因为这个原因就要去怪姜穗吗？太没道理了。 轻轻揉了揉姜穗的头发, 李佳蒽：“没有什么对得起对不起的，我们都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 这就够了。” 姜穗只是点了头, 并没有对或不对的回复。之后她也只是轻轻松开手，使两人恢复了之前的站位，也是这时她才有时间有机会看向李胜基, 也看向后方的屏幕。 第一、姜穗, 在她的人生中，这是常接连出现的两个词, 如果说从前见到时心里总是激动、得意、意料之中, 那现在心中的感受就是迷茫、无措。 “姜穗练习生总共获得国民制作人投出的843815票，也借此获得了第一的荣誉，那么现在请问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有什么想说的？姜穗觉得自己想说的话很多, 从前只觉得八百字高考作文难编，现在却觉得自己随随便便就能说出这么多字。 姜穗拿起话筒又看了眼李佳蒽，转过身来她看着剩下的练习生，也看着镜头说：“很感谢国民制作人的喜爱, 因为大家的支持所以我才站在这个位置上。毫无疑问我现在是激动的，但与此同时我也深知自己的不足，而这些不足都需要靠努力和时间来填补。我并不想夸夸其谈这些内容，因为太过空泛的话语只会显得我不真诚, 但我还是想说——” “如果可以的话，未来也一起走吧。” 抛弃不安，走出迷惘，这一刻姜穗的笑容前所未有的灿烂，像是千万朵花在这个瞬间绽放。 随着姜穗发言的完毕，以及后续那让她胆颤的走台阶环节，至此，第一次顺位评级的前58名选手全部公布完毕，只剩下最后一位，这位的名字也在随后得到公开，是一位来自日本的选手。 这位选手最终被点到名字时，整张脸霎时从白转红，情绪之激烈可想而知，不过这显然不能和之后的分离相比。 山巅的座位实在太高，在李胜基说完话之后姜穗就走了下来，她就这么站在台阶最低处看着大家拥抱、哭泣、道别，像个局外人。 “站在第一是什么感觉？” 肩膀上压上了另一个人的重量，但姜穗不用回头就能知道现在靠在她身上的是谁，崔艺娜，她在这个节目中稀少的几位“朋友”之一，也是为数不多的公司全员都进生存位的选手。 姜穗琢磨了一会，觉得实话实说好像也没什么，“最开始是激动的，但后来只觉得那台阶太高了。也不知道谁设计的，但他确实实现了目的，这台阶高的我有些害怕。” 说着姜穗叹了口气，眼神变得幽远，“高处不胜寒。” 最后一句话姜穗说的是中文，因为她也不知道要怎么翻译才能展现出诗句的意境，可有些东西是不需要语言，只通过情绪就能传达的。 姜穗未直接说出口的所有话，崔艺娜竟然都感受到了。她伸手捏了捏姜穗的腰，又撞了下肩膀说：“既然这样那就别朝下看，往上看吧，至少能看见更多的风景。” 姜穗失笑，这话算什么，好像在支持自己一样。她瞥了崔艺娜一眼，“第一次公演都还没开始呢。”就这样涨他人威风了？这时候不说每个选手跑自己面前说什么挑战的话，也不该是这样支持的话语吧。 崔艺娜却用额头撞了下姜穗的后肩：“你是不是傻呀，我又没说不努力，可有些东西从一开始就能看出迹象了啊，这都不懂？” 姜穗：不是很想懂呢 她也不是很明白，好好的选秀日子怎么越过画风越不对劲，一天天的总有人在提醒自己世界是个大型的xx传，世界上的事为什么不能像考试一样直白点。 哎算了，姜穗觉得为了自己的心情考量，还是尽量别时时刻刻惦记这些事比较好。 第一次顺位评级完毕意味着将有一大批练习生从日山离开，残忍的是节目组并没有给这些淘汰者留太多时间，反而让人尽早离开。 害怕泄露后续拍摄流程这样的理由听着确实充分，但这种举动某种意义上也丧失了不少人情味。不过节目组可能也不需要这种东西。 于是一觉睡醒之后姜穗就发现整个宿舍楼安静了许多，沿着走廊的每个房间都或多或少缺失了一些选手。早饭时候这个话题也不可避免被提起，那时姜穗正和崔艺娜还有金敏周坐在一起。几人刚落座就听见了这些半截子对话。 “还说呢，有的宿舍都空啦。” “真的假的？” “真的啊，骗你做什么。” 行了，兔死狐悲了，姜穗看着明显和她一样食欲消减的两位没来由想起这个词。 淘汰区有淘汰区的烦恼，上位圈有上位圈的困顿，只是在这个地方，焦虑是从来不缺少的，这倒是个很公平的东西。 不过淘汰选手的话题并没能在日山持续多久，因为没过多久就传出第一次公演的录制传言。当然，很快这个传言就被坐实，因为时间已经不等人。7月16日第一次公演的入场观众都开始公开招募了，这边公演准备还没开始，这像话吗？ 所以紧赶慢赶的，节目组终于定下了录制的时间，如今留在日山的59位选手也再次聚集在房间内，不同的是选手们的站位有了些差别，姜穗也在工作人员的指示下站在了第一排，而这一排只有姜穗一个人。 选手全部按照站位站好后，不到一会儿声乐导师昭佑就走了进来，这次是她代替李胜基宣布一公选曲规则。 不过宣布规则之前好像总会有一个问好环节，这次也不例外。选手中有不少都被老师点了名，问的问题也都很刺激。 比如“你的本轮排名是31，那你觉得下一轮你还能进入不被淘汰的名额里吗”，再比如“站在第一的位置上感觉如何”，再再比如“有没有信心朝第一发起攻势”。 姜穗：得，这次是来声讨我来了是吧？这个第一就是给大家做节目效果的？ 不得不说她的想法有一部分是正确的，毕竟节目组也是需要一点火/药味的，但录制的正常流程不能乱，所以稍微点两句之后昭佑老师就开始引入本次点主题。 “刚才有询问排名31位的选手下一次顺位公布还能不能挺进生存区，那么现在就要问一下大家，你们觉得下一次多少名会是安全的？” 带有暗示性的语句一下子就点醒了大家，不少选手都开始说出30字样，可心里却还是有点不敢相信，要知道这是近乎一半的淘汰额。虽然第一次顺位时淘汰人数超30，可那时候基数多大，如今剩下的选手又才多少。 只可惜，老师肯定了30的说法。 昭佑：“是的，大家没有说错，下一次顺位公布如果大家还排在31至59名，那么很抱歉，你将无缘后续的比赛。” 这样的话无疑是颗炸弹，一下子把如今排名靠后的选手的心都炸成了碎末。姜穗这个看似和老师话语无关的人也深吸了一口气，只可惜选手们都没有预知功能，不知道真正刺激的还在后头。 宣布完淘汰规则，昭佑老师抓着台本的手直接指向了选手们的前方，那里放着和第一次竞演选曲时差不多的大隔板，上面也蒙了层布。这层布被揭开后，可供选择的歌曲也一览无余。 昭佑：“现在大家眼前的就是这一次竞演的曲目，从上面的标志也能开出来本次竞演的主题是位置测评，分为vcal、dance和rap。vcal组和rap组的选曲重合，一共五首，dance组一共四首，总共九首歌曲。” “选择参与vcal位置测评的需要对歌曲进行改编，rap位置要自己写词，dance位置则需要自己编舞。规则讲述到这里我有一个问题，请问上一次福利票加票数是？” 选手们左顾右盼，最终异口同声：“1000票。” 昭佑含笑点头：“是的，本次竞演因为是位置测评，不涉及对抗组，所以福利票将给予每组第一，同时相同位置第一的也会有福利票，而这两者的具体票数，每组第一加票五千。” 五千，不少选手开始交头接耳，谁也没忘记前几天排名宣布时，排名靠后的那几位练习生之间的票差，一千票就能助人进入安全区，五千不是更有保障？ 姜穗却觉得不太对劲，这种名为直觉的感受很难说出原因，但就是会让人莫名的提起精神。 她集中注意力看着前方的昭佑老师，从她的口中听见了那两个关键词。 “位置第一，十万” 十万？？开玩笑吗？加十万，那不是直接窜到第一了？ 姜穗脸都麻了，她差点觉得自己听错了，不止是因为第一第一次福利票的数字差距悬殊，更因为十万票真的很珍贵！ 别看姜穗第一次顺位时的票数与第一相差了几十万，可那是因为竞争不那么激烈时，观众可以给好几个选手投票。 第一轮观众投票实行12pick制，手上票很裕足。但随着比赛进程的日渐深入，pick数缩减，为了保证自己最喜欢的那位选手能出道，观众手上的票会变得越来越珍贵，也就不会浪费在没那么喜欢的选手身上。 简而言之，这就是一个观众从墙头正主一把抓，到专注正主一人的真实历程。 正因为知道这点，所以姜穗并不确定自己那看起来很高的票数里到底成分如何，也不知道自己下一次排名时的票数是否会下降。这事儿正不知道该怎么愁呢，这就天降十万。 姜穗：杀了我吧，赶紧的！ 好郁闷哦，但老师的话还是要听，不然岂不要漏掉什么关键信息，结果姜穗就听见了这样一段话。 昭佑：“大家觉得选曲的顺序是怎么样的呢？” 选手们：“从第一名开始。” 昭佑：“是的，按照常理来说确实是这样，但本次选曲的顺序是，从第14名开始，一直到排名59名的选手选择完毕后，位于出道位的选手才能选曲。” 姜穗已经安全没有了表情，因为她根本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来表达此时的内心。 她是真的没想到节目组这么会搞事啊！播出去不怕挨骂吗？说好的和国民制作人一起期待，结果制作人累死累活把自己喜爱的选手送进出道位，换来的就是让出道位选手站在这坐牢？？ excuse me？ 但还是那句老话，不管怎么样！录制还是要继续：） 姜穗也只能安慰自己，没关系，她还能有那么长的时间去思考应该选择哪个位置，又选择哪首歌。 她将视线朝前挪。在选手们眼前不远处的是之前已经揭开布帘的隔板，上面有九首歌的标志，分别是vcal和rap五首：少女时代《再次重逢的世界》，bts《无法传递的真心》，heize《太不懂你》，bp《ddu du ddu du》，wanna ne《eic》，dance组四首：handcp，side t side，srry nt srry，tuch。 凭心而论，姜穗真的很难做出选择，因为她对这些歌真的都不是太熟。 姜穗是个听歌不怎么看歌名的人，喜欢就点个小红心，但常常不知道自己喜欢的歌叫什么，演唱者是谁，也因此很多歌告诉她歌名完全没用，得调出旋律给她听才行。可如今没有这个条件啊！！ 没办法，姜穗只能重点关注自己相对熟悉的几首歌，那就是无法传递的真心、ddu ddu ddu和eic。前者是因为组合火，姜穗常去的商场就经常放这首歌，最后那首是林清强迫她听的，至于中间那首是这三首中姜穗最不熟悉的，只知道中间有一段和歌名一样的歌词。 所以深究起来姜穗更愿意选择eic。没什么别的原因，歌词记得很牢罢了。 进组先记歌词，这样的经历姜穗是不想再有了，所以选一首她记得歌词的非常重要。至于难度？那不在姜穗的考虑范围内。 姜穗熟悉的这三首歌，要么是高音连连看，要么是拉生拉死，就没有不难的。而另外两首，姜穗不熟，她是真的不敢选。 至于舞蹈，姜穗并不打算去碰。 唱跳是需要时间去积累经验的，而唱和跳中跳的进步要更加明显，更能让人看得出效果，更容易唬住人，所以只要不是天赋太差，一般的练习生更愿意去加强对跳舞的练习。而唱歌要想看得出成效需要花费的时间太长，且爱豆这个职业很多时候并不需要太卓越的唱功。 这是s/m的老师对姜穗说的话。 因此在努力加练中，姜穗也选择将重点放在了跳舞上，只是很快这样的练习就被叫停了。 “你要不要试试看在唱功上下功夫呢？我们一致认为你在歌唱上的悟性要更高，从目前的练习效果来说，你在歌唱上的进步也要更迅速，你觉得呢？” 我觉得？姜穗当时大脑一下子空白，但还是选择相信老师，这段时间的练习也确实有了一点小小的成效。至少按照老师所说，姜穗开始摆脱大白嗓，朝着小百灵方向前进了！ 因此在唱、跳两个技能点都不断上涨的情况下，姜穗选择增长更快的唱。谁叫唱这个技能已经到了爱豆行业及格线，但跳还在及格线以下徘徊呢？ 姜穗觉得自己还是得有点良心，不要为支持自己的粉丝上演妖魔狂舞比较好。, ，找书加书可加qq群952868558 37低音 就在姜穗想好自己到底要选哪首歌的时候, 场上风云变幻。 随着排名14-59的选手陆续完成选歌，名额一点点被占满。先是最受欢迎的《无法被传递的真心》满员，后《eic》也被撕去了标签。 这样的状况打碎了姜穗原先的构想, 也让站在她身后的其他选手感受到恐慌。 “排名真的很重要” 这是在纠结的后排选手不停说着的话, 它也顺利进入姜穗耳朵里。 是啊, 排名真的很重要, 但再重要节目组不还是会搞事情吗？看看自己，拿了个第一, 啥用都没有。 姜穗看着一个个满员的vcal歌曲，自嘲着。可随即她就感觉到不对劲。 如今vcal和rap共选的五首歌曲全部满员，只剩下dance的四首歌曲还有名额，可场上如今还有十大几人呢, 难道要全部塞进dance组吗？那每首歌得有多少选手啊，完全超额吧！节目组不会这么傻吧？ 确实不会，所以…… “现在位于出道位的选手可以开始选择歌曲，因为每首歌曲人员定额, 所以将采取歌曲末尾淘汰制, 即每加入一位出道位选手，每首歌中排名最靠后的选手自动离开。” 只听到前半段的姜穗鼓掌叫好, 赞叹节目组还没有那么缺德，还能让她们这些等了很久内心很煎熬的选手选自己想要的歌。可听完整句话，姜穗只能和在场其他所有选手一起惊呼。 她居然会觉得节目组不搞事？太年轻了，还是太年轻了！ 姜穗作为第一次顺位排名的第一，自然是有先选的权利，但她还是有些犹豫。eic小组的成员情况姜穗一直都在关注，所以她知道这个小组目前排名最靠后的是个日本选手，而自己接下来的举动很可能将这位选手送进死亡小组。 可正如之前顺位公布时一样, 哪怕姜穗深知在自己没有参加选秀的另一个世界，pd48第一次顺位排名情况绝对和现在不一样，她也绝对不会就此停止脚步。 如果停下脚步，那些支持自己的人的努力又算什么了呢？岂不是白白辜负。 所以抱歉了。 “我选择加入eic小组。” 姜穗的话语就像是宣告战争的号角，在那之后其余出道位选手也开始参与这场“大屠杀”。 由于上位圈dance担当含量极高，竟出现了像srry nt srry组这样，组员几乎被换了个遍的情况。其他组或许没有这样严重，但也多多少少转移走了一些组员。而被转移走的组员则在节目组准备好的两首新增歌曲中聚集。 姜穗：“又是两个复仇者联盟。” “谁说不是呢。”排名30的罗高蒽点头附和道。 虽然在场诸位都有这样的想法，但赖本次位置测评规则，没有多少人将注意力放在别组身上，而是各自找地方开始本组练习。 当然，在练习之前还是需要选ter和队长。队长的选择非常迅速，由本次排名21的金诗贤担任。可进度条走到选ter的时候却卡住不动了。 金诗贤：“大家有想选ter的吗？” 语毕，两个选手举起了手，她们分别是之前针对姜穗复仇者联盟看法发表意见的罗高蒽，和本次排名20的赵宥莉。 金诗贤：“既然这样，咱们先唱一段吧，唱完由剩下的组员投票选出c位。” 熟悉的流程，自然不会有人有意见，因此队长金诗贤、姜穗和本次排名15的日本选手山田野会担任组内投票手。 eic这首歌不负姜穗对它高音连连看的印象，如果说前段还有一些低音，那么从40秒开始，这首歌令演唱者痛苦面具的地方就显现了。 男音和女音总是不同的，同一首歌，同一个key，男生和女生来演唱，听感就是会不一样。很多人都觉得女生唱高音key会更高，这也是两性差异导致的结果。 因此在罗高蒽和赵宥莉演唱完同一段，即歌曲40秒前后内容时，姜穗很真实地“哇”了一声。没别的，单纯被震撼到了而已。 这一声也被两位演唱者听见，她们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着。 队长金诗贤也很高兴，队内有这样两位实力唱将，舞台就有了保证，“那么我们现在就开始投票吧。” 在队长的号召下，姜穗率先给出了自己的选择，“赵宥莉。虽然两位都唱得很好，但在这首歌上，赵宥莉的嗓音更厚重，更贴合歌曲，所以我的选择是她。”说完她朝着罗高蒽歉意地点了下头。 很显然小组内有这样想法的不止姜穗一人，这也使得最后票数变为2比1，赵宥莉2，罗高蒽1。 到这里ter的选择也告一段落，罗高蒽作为本次竞选失败者也接受了这样的结果，哪怕内心有点难过。 她的难过大家都看在眼里，只是很多东西真的两难，组员们只能拍拍她以示安慰，流程也还要继续。 ter选择完毕后的分词过程也是个大难题，两位唱将自然要多分一点唱段，可剩下来的选手中也有个不好安顿的，金诗贤苦恼着睨了下姜穗。 姜穗一脸莫名，想问怎么了，话没出口她灵光一闪，理解了队长那眼神的意思。她心里暗忖着自己难道是什么不好相与的人吗？但转念一想，队长也不是什么好担的职务，自古团队合作，负责人挨骂是常事。 这么想着，姜穗也没有问些什么，反而面色如常从剩下的歌词中挑了导入部分和第二段主歌的两句词。 金诗贤看到姜穗的选段面不改色，但心里的石头还是安稳落了地。她其实也知道姜穗不是什么胡搅蛮缠的人，相反她很重视团队，就像第一次竞演时她也不争不抢就唱了那几句词，但她现在是第一名，就不能不顾虑。 哎，队长真不是个好干的活。 进行到这里，前期的准备工作算是结束，金诗贤按下内心的感叹看了看大家，没有多余的话，再次直入主题：“之前昭佑老师的话大家也听见了，节目组的要求是选择vcal和rap歌曲的选手需要对所选歌曲进行改编，而我们组……” “有会编曲的吗？” 这个问题真是问得好啊！直接让大家忘记了之前的情绪，什么悲伤什么喜悦，都不及这一刻的迷惘！ 编曲？谁会编曲呢？姜穗看着自己的组员内心数着，但这问题只有一个答案——一个都没有。 一般而言很少会有人在练习生阶段就学习编曲，除非这个练习生在编曲、作曲方面确实有才华，公司才会在这个阶段砸资源帮助其成长，否则只能看这个练习生以后会不会有这方面的兴趣。 而eic小组呢？ 姜穗刚接触kpp七个月，山田野会所处的组合NGT48不要求这些，赵宥莉、罗高蒽和金诗贤三位选手在所属社也没有这方面的训练，这也就导致金诗贤的问题出口后，没有一个组员应答，反而都在看对方眼脸色，气氛也就此变得安静。 金诗贤大约也从这片寂静中领会到了什么，她点了下头表示了解，表情也很平静，但任谁都能看出她内心的波涛起伏。 金诗贤内心确实很煎熬，但她知道自己必须稳住，所以她拍了拍手，“大家先练习自己的part吧，编曲的事情我再想想办法。” 也只能这样了，几人都表示同意，开始各自的练习。 不管是v&r组还是舞蹈组，练习的第一步都是找出原曲，eic组也不例外，她们需要根据原曲的key来定整首歌的音高，不然音高很容易出问题。 只是看着视频，姜穗发现了一个重大问题。 “这个导入key是不是有点太低了？” 导入？ 罗高蒽动手将进度条往回拉，导入部分再次播放，这一次大家听得清清楚楚。 金诗贤看向姜穗：“你唱一遍我们对比一下。” 姜穗毫不犹豫，张口便唱出了导入的两句歌词，众人瞬间一愣，金诗贤也看向自己的唱段。 山田野会：“好像是有点低了，姜穗的声音是有点亮的，可唱这两句的时候都唱出颗粒感了。” 姜穗摊了下手，开玩笑一样说：“不止如此，唱完真的觉得自己要yue出来了。”说完她看向大家，“我们都唱一下自己的part吧，看看到底有多少部分是低到唱着吃力的。” 从姜穗开始，每个人都唱了自己的part，而结果是除开歌曲40秒后的副歌部分，其余的主歌几乎都有低音情况，且大家唱着都很吃力，无一例外。 男女声带差异导致的音高问题在此刻完全显露，也使得另一个问题浮现在大家脑海——是否要升key。 姜穗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点击播放键又循环了好几遍歌曲，最终泄了气：“之前还说这首歌是高音连连看，现在看来分明是过山车啊，上上下下的。” 这是什么听起来奇怪但又很贴切的比喻啊！ 但不可否认，姜穗的这句话确实让气氛变得活跃起来，她也在大家的笑容中走到练习室的角落。 练习室角落一般都站着工作人员，这些工作人员几乎全天候陪着选手们，有时甚至睡得比选手还晚。他们的工作也很无聊，一般就是看住选手，防止出现选手长时间不见人影，镜头下捕捉不到的情况。 但同时，这些工作人员也是选手们的好帮手。如今姜穗就是要向工作人员寻求帮助。 “姐姐，这边有电子琴吗？” 女staff：“有的，你需要吗？” 姜穗点头：“我能把电子琴搬过来吗？搬到这个练习室里。” staff比了个可以的手势，便带着姜穗离开练习室去搬电子琴，沿路还拉了个摄像做帮手，最后成功将电子琴搬进房间。之后女staff和摄像大哥便深藏功与名，再次消失在镜头下。 组员们看着这一切，有些悟到姜穗的想法。 金诗贤：“你是打算先用电子琴来伴奏，看升key效果吗？” “是的！”姜穗试弹着电子琴，腾不出手，只简单竖了下大拇指，“升一个key我怕太高了，咱们先从半个开始吧？” 那倒也不是不行，试就试呗，还能掉块肉？ 姜穗：“那咱们立刻开始，跟着琴声走，记住这个key，不要唱错喽。” 在大家的k声中，以琴声为指导，从姜穗开始，eic小组开始了第一次全曲磨合，但最后的效果并不尽如人意。 罗高蒽摸了摸自己喉部的皮肤，回想着刚才大家唱出的歌曲效果：“高半个key是不是依旧不太够？感觉主歌部分的低音听着还是很吃力。” 姜穗敲了敲琴键，想了想刚才自己演唱时的感受和其他组员part的听感，觉得确实如此，于是迟疑着说：“那咱们试试调高一个key？” 罗高蒽却有些面露难色，她抓着铅笔在歌词本上画了好几下，“再升key的话，后续的高音会不会不好唱呢？” 这也确实是个问题，虽然本次位置测评不需要vcal和rap位置的选手跳舞，但如果key太高，就算站桩唱也会成为难题。 场面一下子冷了下来，大家都有些不知所措，此时姜穗拉了下金诗贤的胳膊，“我没记错的话后续还会有导师检查环节，我们可以把原key和升一个key的版本都练着，等检查那天征求导师的意见？” 金诗贤双眼一亮：“这也是个办法！你们觉得怎么样？” 两位承担高音的选手对视一眼，觉得也不是不能尝试，而另一旁的山田野会因为担任的是rap，所以并没有发表过多的看法，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下来，而姜穗也就此成为了小组的伴奏和识别担当，专门负责听队友的key准不准。 因此，如果有人敲eic小组练习室的门，进来之后她大概率听见的会是“姐姐，你的key有点高了哦，稍微降一点比较好”或“不对，这次又只比原曲高半个key了，再稍微高一点吧”，像是进入了什么无限循环现场。 好在持续的练习还是有些效果，至少当天晚上大家对于音高已经有了明确的反应，几乎在姜穗提醒的瞬间就能转换出适合的key。 有了这样的成果，大家自然能休息一会。 如今没有舞蹈要练习，大家要做的就是不断与曲子与组员磨合，但总练习唱歌也不是个事，很容易使声带疲劳。尤其是两位高音part担当，part90%是高音，这么生唱真的很累。终于有个休息时间，她们都欢呼着躺在了地上。 只有姜穗，还保持着原来的状态坐在电子琴边，慢慢弹奏着几乎一天没断过的伴奏。 38编曲 岁岁：神奇！！！ “怎么了？” “啊？没什么, 就是在想一些事情。”姜穗悄声回着金诗贤的问题，语气却有些不在状态，这反而更让金诗贤担心。 “是什么事呢？如果是歌曲的事, 不如和我说说看吧？” 姜穗手上动作依旧不停，表情却变换了好几次，时而纠结时而迟疑不决, 不久后才对金诗贤说出了两个字：“编曲。” 金诗贤顿住：“你在想编曲？” 姜穗点头, 可马上她就从金诗贤的表情中明白队长是误会了什么，她立刻放下弹琴的手并胡乱挥了几下说：“我是真的不会编曲的，但刚才弹伴奏的时候脑子里突然冒出来一点东西。我在想编曲这件事能不能这样做呢？由我们提供想法, 请节目组的老师帮忙制作。” 金诗贤皱起眉头, 琢磨了几回姜穗的话, “有道理，也不是每个选手都会编曲的, 如果大家都必须自力更生的话，恐怕到了演出当天都不一定能出成果。这样吧, 我们先问一下staff？不过你有想法了吗？” 姜穗有些犹疑，但看着金诗贤期待的目光，她还是点了头。 金诗贤绽出笑容：“太好了。” 看着这样如释重负的笑容, 姜穗又有些不忍心，她解释着：“但也就是个想法，而且可能不是那么好。”你别太期待。 金诗贤当然知道姜穗的言外之意, 但现在这个情况下能有人站出来负责编曲已经很可贵了, 她不会奢求更多。 两个人达成了思想上的一致，便牵着手来到姜穗之前找过的那位staff身边。 staff对姜穗又一次来找她有些疑惑，听完两个选手关于编曲的请求更加震惊。 女staff：“我需要询问一下。” 姜穗and金诗贤乖巧点头：“嗯嗯！” 看着眼睛亮如星子的姜穗，女staff的心一下子软了下来, 临走之前她出言安慰：“别担心，规则没说不可以，那就应该是可行的。” 她们当然知道这一点，但节目组不给出明确的意见就没办法真的安心。于是在女staff离开的时间内，两人就这么跪坐等待着，练习室一角躺着的组员听到动静也跑过来一起等待。 姜穗十指交握放在胸前，紧紧盯着练习室大门。突然，咔嗒一声，门开了。 “怎么样？” 女staff：“k” “耶！！！！” 姜穗一跃而起和金诗贤扑在一起，两个人抱在一起又蹦又跳，另外三个组员也抓着两人的衣服跟着一起跳起来。 “怎么了这是？”走廊上来回走动的选手听见这边又笑又叫的声音，心生疑惑，将头伸进门缝看起来，结果就看见了这幕群魔乱舞的画面，她内心的疑窦更深，摇着头离开后也不知会将此事说给哪些人听。 可不管门口站了几个看热闹的选手，eic小组的激动都没有消减，最后还是女staff叫停了这场庆祝。 “好了好了，虽然节目组说姜穗的想法可行，但也是有要求的。” 听见这句话，几人一起站在了staff的面前，姜穗作为想法的发起人，更是站在了最前面。 staff将视线转移到姜穗身上：“你现在有明确的想法了吧？” 顶着众人的目光，姜穗点头：“是有的，但还不是很成熟。” “也就是说还比较模糊对吗？” 看到姜穗的表情，女staff表示了解，她指着姜穗和金诗贤：“这样，你们两个明天早上去和老师沟通，因为还没到录制的环节，所以目前老师是有空的，但时间也不是很多，你们抓紧看能不能在明天下午之前把编曲方面的东西搞定。” 明天下午，这个时间可不算长，但在eic小组看来是可以接受的，因为后面还有一个导师检查环节压着。再者毕竟不是全部由自己创作，而是提供想法让节目组的老师创作，难度大大降低不说，也省了不少事。 这件事就这么被定下，怀揣着激动心情的大家也重新开始磨合，只是晚间的练习更多是在帮助山田野会改rap词，而不是练习歌曲本身。 等时针指向一点钟方向，众人也实在熬不住了，小组第一天的练习就这么落下帷幕，但大家都知道第二天的任务更加繁重。 早晨六点，闹钟的响声响彻宿舍，被惊醒但脑子还不是很清醒的姜穗抓住闹钟看了一眼，随后将它扔在被子上，自己却缩回了被窝，只留下海藻一样的黑发披散在枕头上，和一看就知道主人公在被子里的隆成一团的被子。 被子下的身躯四处动弹，这边伸伸腿，那边打打拳，总之没个消停。好不容易分针又走过30°，被子的主人终于从床上弹了起来，带着困到迷蒙的双眼和被揉得发红的眼眶。 “哎，这日子过得，都要熬成夜行动物了。”小声嘀咕着，姜穗爬下床。 利落洗漱完，姜穗和自己仅剩不多的室友打了招呼，又互相嘲笑了兔子一样红彤彤的眼睛，相携着一起去吃了早餐。 早晨六点四十，姜穗到达练习室，做了一组拉伸动作才总算感觉自己的身体彻底醒过来，而一天的工作也从此刻开始。 翻出歌词本，将带来的外套团在脑袋下，姜穗躺在地上拿着铅笔写写画画。如果有人从后面看去，只怕要苦着脸评价一句“什么鬼画符”，但此时的姜穗可管不了那么多。 写字好看这事可不适用于现在，为了标注清楚自己的想法到底要用于哪里，以及突然想起来的和声问题，箭头和各种符号层出不穷也很正常吧？ 总之，时针和分针一起悄悄转着身子，不停看着姜穗的歌词本，好像要看看她的小脑瓜里还有什么点子。就在时间走到七点的时候，练习室大门再次被打开。 一大早金诗贤就和室友一起起床了，洗漱、吃饭，讨论彼此小组的进度情况，早晨悠闲的时光很珍贵，也很快就流逝。在踏上前往练习室的路时她想着，不知道这会练习室会不会有人，但转念一想她又觉得应该不会，结果推开门她就看在支棱着腿躺在地上的姜穗。 金诗贤很惊讶：“你几点过来的？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姜穗放下歌词本，手肘撑地支起上半身看向队长：“六点四十到的，也没有很早。昨晚睡前突然想到了点东西，起床之后就赶紧跑过来了。” 金施贤更讶异了，她放下东西也走到姜穗身边和她躺在一起，两个人凑在一本歌词本下不停嘀咕着，把时针和分针两个小伙伴都吵的赶紧溜走。 时间又晃晃悠悠来到早晨八点，太阳早就透过窗户走进练习室一角，大楼也终于开始日常的喧嚣，eic小组练习室的门也再次被推开，这次进来的是剩余几位组员。 看见三人进来，躺在地上的两人和带着诧异表情的组员打了声招呼，便赶紧爬起来带好东西赶去了昨天staff姐姐说好的地点，那里有着等候她们的编曲老师。 录音室，姜穗等一众练习生并没有踏足过的地方，听说前段时间刚整理完毕，就等着位置测评开始使用，主要用途是帮助dance组的选手录制背景音乐。 屋子不算大，走进之后姜穗就看见了一个坐在各种设备前的男士，这就是本次帮助进行编曲任务的老师。 老师也知道时间紧迫，没有废话，开门见山问了姜穗具体想法是什么。 姜穗拿出歌词本，将自己的想法一股脑说了出来，但因为不了解编曲，所以用的词汇都很抽象，说完的那刻她捏了下指尖，心想不知道老师能不能明白她的意思。 但专业人士就是靠谱，老师瞬间领会了姜穗想要的效果：“你的意思是想做一个乐队的版本？” 被点出重点，姜穗头上看不见的呆毛都竖了起来，她激动地说：“对！而且是那种有配器渐强效果的。特别是rap段之后，希望能有配器一层层叠加上去的效果。” 编曲老师结果姜穗的灵感纸张查看起来，思索带来的停顿让姜穗有些不安。她不知道自己的想法能不能行，也不知道最后的效果会如何，毕竟是一拍脑袋想出来的东西，而且是很常见的、很多歌曲都会使用的编曲方式。 “可以，没问题。” 姜穗拉着金诗贤的手，两个人异口同声：“真的吗！！” “当然，想法也不错，我看你这上面什么时候进什么乐器，还有哪个地方该有什么和声都写全了，既然这样我就照着你的想法实施了，当然我会视效果进行改动，可以吧？” 姜穗高兴的恨不能出去跑个八百米，哪能不答应老师的要求呢，她叠着声道：“可以可以，您尽管改！” 说着她就和金诗贤一起坐在了屋子角落的沙发上，不打扰老师的工作。 这一上午，老师不停改编曲，姜穗和金诗贤不停给出意见，两人还站进录音棚试唱了和声，眼看着时间就要到中午了，老师终于将他最满意的一版编曲dem播放出来。 恢宏但又带着活力的曲调萦绕在耳边，像是十几二十岁的青年青涩却又郑重的爱语。震人的鼓点是不停歇的心跳，骤然发生的停顿是令人沉醉的午夜故事。 姜穗捧着脸摇头晃脑，心里对这版dem满意到不行，连之后发生了什么都是稀里糊涂的，只知道自己说了一连串的“好”，之后带着东西和金诗贤一起回到了练习室，坐下的时候她才回了神。 “哇” “怎么了？” “原来心里的想法变成编曲，呈现的效果是这样的啊，好神奇。” 金诗贤听见这话乐了起来，出言调侃着：“编曲很好玩吧？我们的大作曲家？” 姜穗捂着脸颊反驳：“什么大作曲家啊，都是一些不成熟的、很简单的想法，能做出那样好的效果，是编曲老师的功劳。” 越说姜穗的表情越是严肃起来，虽然因为刚才的激动使得如今的神情看上去更像是害羞，但她对自己出力不多这件事的强调还是被大家听在耳里。几人心知她不想揽功劳，就也没有再调侃什么，只是继续练习。 为了能在下一次顺位评级中获得好成绩，选手们真是拼了命，eic小组也在这样的氛围下朝着目标不断前行，可每次休息的时候大家都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一直到夜里临近十二点的时候，罗高蒽才突然拍了下手。 39第二次竞演 罗高蒽：“第一次顺位评级是不是快播出了？” 其余四人：“……对啊！！” 这事儿多要紧啊, 大家怎么就给忘了呢？！ 姜穗懊恼着感叹了一声，捂着脑门顺着墙倒在地上，结果正好和山田野会撞在了一起。一道闷闷的碰撞声连带着不同音色的惊呼就这么飘荡在练习室, 为遗忘节目播出时间而产生的郁闷氛围带来了点喜剧冲击。 “哈哈哈哈哈你们怎么回事啊？” “这声音, 谁家卖西瓜吗？看西瓜保不保熟？” “你也太损了一点吧, 还不快看看伤没伤着！” 额头被这么猛的来了一下, 差点就要在白天体验流星特效, 结果还经受了这样的笑声攻击，姜穗侧躺在地上没忍住呜咽了一声, 被爬过来的金诗贤听了个正着。 “哦呦，看给我们小穗委屈的, 嘴都撅起来了, 我看看能不能挂个油瓶。” 姜穗抬起头，双眼开始发射怨念光波。拜托，我都撞到脑壳嘞, 还不安慰一下？有没有小组情哦！ 那确实还是有一点的, 笑够了的几人喘着仿佛跑完马拉松的气赶到姜穗和山田野会身边，一边一个查看起来。 罗高蒽：“应该没事, 撞的地方巧, 正好是额头上皮肉最少的部位，还在发根处，就算后面青紫了也能被头发遮住。” 金诗贤捧着山田野会的脸也点头, “这边也没事, 在后脑勺呢。” 罗高蒽听说这话捏了捏姜穗的脸颊肉，“那就行了，耽误不了事。” 查看完两人情况，刚才挪过来的三人也没再离开, 而是和姜穗还有山田野会一起窝着。姜穗见状也不趴地上了，而是转身躺在了罗高蒽怀里。 罗高蒽也不抵抗，反而在姜穗找寻舒适位置的时候帮了她一把，之后两个人就这么叠着在一起玩翻花绳。 短暂的休息时间是长时间的练习换来的，大家都累得很，什么都不想做，话都懒得说几句，因此练习室里就出现了这边两个人安安静静翻花绳，那边三个歪着头眼睛一眨不眨看的奇景。 至于原先的话题？没人继续讨论。 讨论有什么用呢？这儿谁有手机吗？ 没有。 有手机，你有WiFi吗？ 也没有。 什么都没有还说啥呀，反正看也看不了，而且顺位评级已经是过去的事，木已成舟，还不如关注当下，关注第二次竞演。 带着这样的想法，时间越过导师检查，eic小组带着导师“高一个key更悦耳”的建议继续练习，直到彩排这天。 有了第一次竞演的经验，留在pd48的59位选手都在工作人员的安排下有序进行着流程，只是大家的心情有好有坏。 彩排对大家很重要，因为这天选手们才能看到自己的舞台服装，而姜穗在看见服装的第一眼就差点崩溃。 她深吸一口气别过脸去靠在了金诗贤背上，感觉自己的悲伤好大好沉重。 一水的蓝白色调，不是衬衫就是加长版衬衫裙，上头还有格子图案！这什么衣服啊？素得有点没边儿了吧？ 姜穗突然想起来之前林清逼她看的wanna ne打歌舞台，有一场也是这样的蓝白格子衫。她那会儿吐槽说看起来活脱脱像是大厂打工完，下班赶场子livehuse的程序员，结果她这次也要进行这场cspy？？ 而等整套妆造全部完成，姜穗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算了，忍着吧。 可没想到后台她就看见了instru小组，那一水的多巴胺配色看得人心情瞬间愉悦，这下姜穗内心的阴影更大了，要不是知道点人情世故，她保不齐得好好吐槽两句。虽然彩排结束，回到练习室的她确实和她们小组的成员说了小话。 当然，也很顺理成章的被笑话了。 “你多大啦？” 姜穗愣了下，扳起手指头：“我是02年出生的，现在应该是17岁？” “17？”金诗贤也怔了，“啊！你用的中国的算法对吧？” 罗高蒽放下歌词本，调笑着说：“不管什么算法，她不还是个小孩？喜欢花里胡哨颜色的小孩。” 姜穗有些不服气：“花里胡哨好看啊，色彩缤纷看着多有活力啊。” 可惜再怎么对演出服装有意见，这也不是姜穗一个小选手能左右的，她只能接受。 时间来到7月18日，这天选手们依旧是一大早就赶往录制地点，随后在人潮中快速奔走。不算宽敞的化妆室挤满了人，这边忙着换衣服，那边由着化妆师发挥。 即便大家到达的时间已经能算得上早，但几十个人的妆造任务依旧花费了不小的时间，姜穗也一下子明白大部分选手造型为批发的理由——好打理。也明白各家公司劝选手换发色的原因了，因为确实能稍微增加一点辨识度。 姜穗：但我还是无法和这么素的服装和省事的发型和解 和不和解的，现在也没时间给姜穗思考这些，选手们需要在第一组上场表演前，全部落座待机室，这样才能保证录制时的rea镜头不少人。 还是那句话，ment可以不用你这个镜头，但镜头母带里不能没有你的影子。 这可苦了选手们，一个个都想给自己脚上安个风火轮，好在大家还是在规定时间内完成任务，全部集齐。 灯光亮起，机器开始运作，pd48第二次竞演就此开始。 根据之前排好的顺序，第一个上场的是《再次重逢的世界》小组，第二组就是《eic》小组，所以才坐下不到几分钟，给了几个反应镜头，姜穗几人就赶紧跑去了后台等待。 或许是心境变化，姜穗觉得自己现在的心情已经不是上一次公演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和“不拖累小组就是万岁”，而是事关己身的紧张。 金诗贤轻轻拽了下姜穗脸侧的碎发，问道：“会紧张吗？” 姜穗点头又摇头：“有一点，但是我现在感觉好兴奋。” 她目光灼灼紧盯着监视器，像是要从那里看出点什么来，眼里心里是等待甘露的野心。 金诗贤看着这样的姜穗，笑着整理了下她的衣领说：“可不要兴奋过头哦，知道我们上场要做什么的吧？” 姜穗：“知道的，放心吧。” 怎么会不放心呢？虽然年纪小一岁，但姜穗的可靠早就在这几天的小组生活展现出来。 可如今就差最后一关了啊，金诗贤对自己说着。 她重新看向监视器，台上几人的合唱一阵一阵传到后台，eic小组知道，这是表演即将结束的象征。 在台上所有人放下话筒的瞬间，姜穗几人在后台鼓了掌，也应答了工作人员的那句“准备”，在舞台上的各种道具被撤下之后，伴随着主持人的那句“接下来请选择了eic歌曲的选手走上舞台”，队长金诗贤带领着大家走进了灯光处。 舞台上是被灯光眷恋的选手，舞台下则是喜爱着这些选手的粉丝，而其中许多人手上都拿着应援物，要么是手幅，要么是扇子。而场地中间的一群，手上拿着的东西那样相似，很显然，她们是同一位选手的粉丝。 “来了吗？” “来了来了，我天，这次她们的衣服可真够素的，也就是我女颜好顶得住。” “但这发型也真是，上一组到现在我都看见几个批发了？批发的是吗？” “行了，别吵吵了，听不见我女说话了！” 网络ID为草莓天下第一的女生是个从没追过星的女生，在她过往的人生中，追星两个字和幼稚挂了钩，而她自诩是个成熟的工作党，怎么可能和小女孩一样追星呢？ 可惜她不知道远在中国，有句话叫做“真香”。 pd48发布初舞台那天，网上纷纷扬扬全是关于节目的消息，草莓真是躲都没处躲，只能一边骂骂咧咧说着“垃圾营销能不能离开我的主页”，一边“我来看看怎么个事”！ 谁能想打脸剧情来得这样快，不过是一个照面，草莓就被一闪而过的美貌击中，至此她的主页沦陷为彩虹屁现场。要不是保留了最后一点理智，她的ID怕不是要变成穗穗天下第一。 是的，草莓是姜穗的粉丝，她喜爱这个比她小上好几岁的女孩，原因也很简单，四个字就能解释，颜狗罢了。 但那又怎么了呢？草莓很自豪，爱看美女怎么你了？急得要死的样子还以为吃你家大米花你家钱了呢！再说了她就是欣赏超凡脱俗的美貌罢了，就像欣赏名胜古迹、风霜雨雪！ 可惜这样的嘴硬不过持续了一个星期，一个星期之后理智满满的草莓就已经陷入姜穗的魅力无法自拔，也开始关心她的一切。 初恋追星的好处是第一次喜欢的人会是这个粉丝永远的月光，坏处则是粉丝很容易被影响。 草莓就处于这个状态。 自打她知道自己喜欢的是个外国人，还是个实力并不出众但颜值过于优越的外国人之后，草莓的心就一直悬着。就像许多人说的那样，这个国家的民众真的能允许一个外国人成为选秀节目的出道组ter吗？美貌又是否真的能成为免死金牌呢？ 颜值和实力，选秀节目中重要的两个pick标准，前者或许能成为国民制作人前期投票的原因，但加上后者选手才能在节目中活的更久。 人类的慕强心理一直存在，这也是选秀节目中时常出现黑马，出现外道超车现象的最主要原因，可谁愿意自己支持的选手成为那个背景板？ 说起这个草莓就是一肚子话，哪怕从目前看到的节目中大家已经能看出姜穗的进步，哪怕第五集姜穗已经登上第一的宝座，可她依旧担心。尤其是在看见每一周选手们上上下下，有的堪称跳崖的排名之后。 而减弱这种担心的方法只有一个，看一次现场，所以她学着申请入场资格，幸运得到后与一样获得入场券的网友相约聚在一起，如今她们就站在场内。 看着台上站着的五个女孩，一群人心里默默祈祷，一定要成功！！ 伴随着这样的想法，熟悉的前奏响起，姜穗那令人感到熟悉又陌生的嗓音也出现在导入部分。 草莓没忍住纷纷发出惊呼，现场观众也爆发出讨论，为那几乎挑不出错的开头。 “她的嗓音是这样的吗？怎么感觉变了？” “不知道，是练过了吗？” 但不管结论是什么，场下的观众只知道两个字——好听！！ 极致简单的吉他伴奏下，人声被衬托的淋漓尽致，导入的歌声就像包裹了一层流淌的巧克力，泛着微甜却又带着厚度。可再品味一番又像是倾倒而下的红酒，顺滑的让人忍不住迎身而上，但又注定先一步被迷醉。 再听听那一句歌词，“你与我的嘴唇渐渐，在被感受的这一瞬间中，那炙热的空气”。 “妈妈，这下我是真的要全身颤栗了！” “完了，已经不知道后面唱了什么了，我好像陷入了无限循环，脑子里全是她那句导入。” 如果说导入还只是道前菜，那么最后的合唱才是真正的大餐。原本带着厚度的嗓音在这一刻重新回归原本的样貌，婉转的和声像是百灵鸟在鸣唱，让人感觉灵魂都被触摸，以至直到歌曲结束观众们还久久回不了神，只能按着程序一样机械地鼓掌。 而此时的观众看着五位选手，心里无一不想着一句话——到底是谁！说的姜穗实力不好！ 而激动的草莓几乎保持着祈祷的姿势一直到歌曲结束，看着姜穗下台后她还没忍住一般跳了两下。 她身边另一位姜穗的粉丝看着她说：“这下放心了吧？” 草莓不好意思地点头，心想出去以后一定要把今天看见的，听到的都写成rep发出去，让大家也能知道她们喜欢的女孩一直在进步，也希望让更多人坚定内心。因为姜穗从来不是只有脸能看的花瓶，也不是无香的花，她分明是拼了命也要从茧中挣脱的，耀眼的蝴蝶。 观众对姜穗实力的看法暂且不提，待机室里的选手和导师，包括eic小组的其他成员都还在琢磨她刚才的表现。 声乐老师昭佑在姜穗唱和声的那刻就吓得掉了笔：“这个即兴是怎么回事？谁教她的？！” 同为声乐老师的李洪基也吓了一跳：“没人教啊！她公司的老师教的吗？” 舞蹈老师裴玧静觉得大家都没抓住重点，她伸手打断两人的对话，“现在的问题难道不是为什么她这把好嗓子到今天才显现出来吗？怎么会一直没人发现呢？” “可能是因为我不怎么开口唱歌？初评级选的歌曲属于中音区，后来第一次竞演我其实没唱两句词，主要还是负责rap了，现在会这样是公司老师教的。” 后台唱完收工打算打道回待机室的姜穗回答着组员的问题，金诗贤等人却很惊讶。 “那参加选秀之前就没人发现你有这个天赋吗？” 姜穗站在原地想了一会：“好像还真的没有？可能因为我不怎么会唱歌吧。” “……为什么？” 姜穗表情也变得奇怪起来，像是从没想过这个问题，“好像，没有为什么？就是没怎么开过口。” 说着她自己也疑惑起来：“或许是因为我们那边就是不太重视唱歌跳舞这些东西吧？我也就是十岁之前参加过学校的合唱表演，之后就一直没有唱过歌了。” 罗高蒽深感震惊：“那KTV呢？练歌房？” 姜穗摇头：“我也不去的。” 这也不去？这是什么品种的好宝宝啊？！ 金诗贤突然想起来之前在网上看到的视频，“那晚会呢？我看你经常参加的。” 姜穗：“啊，那个啊，学校就是看重我的形象啦，所以拉我上去做主持人。而且我们学校的晚会，每个班是有任务的，我上去做主持人能给班级加分。” 其余四人：我看不懂，但大受震撼 罗高蒽有些晕眩地捂着脑门：“等会儿，你让我缓缓。”旋即她又勾住姜穗的胳膊，贴着耳朵说：“你们公司老师有没有说让你练声乐什么的？没有的话你自己请个老师吧。” 姜穗侧头看了罗高蒽一眼，眼里是一闪而过的笑意，“放心吧，有的。” “那就好。”拍了拍姜穗的头，罗高蒽有些欣慰地说着。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说出来那样一句话，但她不后悔。 这一行里埋没的人才太多了，为了所谓舞台效果，为了更加有特色的音色，很多公司的“老师”会选择让练习生成为一张白纸。 这话说的好听，其实就是让练习生一直保持着大白嗓的状态，让他们凭借着身体机能硬撑。许多出道好几年声乐都没长进，甚至开始倒嗓的爱豆就是栽在了这样的成长经历上。 罗高蒽也有这样的练习生朋友，她自己的位置也是vcal，所以更加不希望别人再出现这样的情况。可惜人微言轻，她改变不了什么，能做到的就是提醒。 好在姜穗愿意听。, ，找书加书可加qq群952868558 40优惠券 岁岁：心碎了各位 演出完毕不代表这一天结束, 和上次一样，大家还需要等待票数出炉。 姜穗的手搭在金诗贤手上，面向显示屏什么都没说, 因为她心里很清楚，自己的表现是没办法拿到加票的。 今时不同往日, 第一次竞演是小组对抗赛，同一首曲子的两组表演者, 胜出的那组全员都可以拿到加票。但这次竞演中是每组第一能获得加票, 之后将这些第一的票数进行比较，找出vcal和rap大类的第一, 再找出dance大类的第一予以奖励。 这种情况下想拿到加票，可比上一轮难得多。 即便姜穗的实力在公司老师的魔鬼训练下有了进步，且这进步明显到她自己都有所察觉，但那依旧很难弥补时间的积蕴。 姜穗轻轻叹了一句：“只要不是太差我就很满足了。” 金诗贤拍了拍姜穗放在腿上的手, 像是在说不会的。 姜穗偏头蹭了下金诗贤的肩膀, 又重新看向显示屏。 熟悉的表格，熟悉的名字，熟悉的突如其来的票数公布方式, 不熟悉的数字, 姜穗看着属于自己的那一栏由衷地瞪大了眼睛, 良久拍了拍胸口。 金诗贤一个熊抱把人搂进怀里，“就说你可以的吧，第一哎！很棒了！” 罗高蒽也挤了过来, 两个人就这么夹着姜穗, 力道大的让她窒息，但姜穗现在完全管不了这么多。她只能拉着组内第一赵宥莉的手，像是对拜一样说着“恭喜恭喜”“同喜同喜”, 之后差点同手同脚走回待机室。 罗高蒽看到姜穗调整脚步的那一幕，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拽着人就往前跑。 此时的姜穗才终于冷静下来，她看了眼罗高蒽，又想了想其他的组员，最终收敛了笑容，和她们一起回了待机室。 待机室里还是一样的热闹，eic小组刚进门就收到了大家的热烈欢迎，和姜穗相熟的几个选手还过来问了两句，不过镜头盯着，她们也没说什么别的，只是祝贺又相互勉励两句就结束了，姜穗也坐下等着其他组的表演。 eic小组是第一个表演的小组，余下还有七组，表演加上前后的自我介绍及拉票环节，使得姜穗在待机室一坐就是一个小时。好在其中有姜穗很喜欢的表演，比如多巴胺配色小组instru，这一组也是当初选曲的两个复仇者联盟其中之一。 看着多巴胺小组慢慢走下台，姜穗由衷感叹，人到逆境之中真的能爆发出无与伦比的光芒，只是可惜了。 而随着dance组最后一组——srry nt srry也表演完毕，舞台上主持人也对着观众宣布本次竞演已全部结束，期待下次见面等等场面话，选手们也再次开始了等待，只是这次等待的是清场。 虽然知道了队内排名，但票数如何并没有公布，因此选手们内心也并不安定。获得了加票的选手希望自己能更进一步，拿到十万的福利票。没能得到小组第一的选手，则想从现场票数中看出自己的人气。 大家心中都有自己的想法，等待的过程也因此变得煎熬。 而随着工作人员的一句话，待机室里的选手纷纷走出房门，来到原先观众站着的地方，等待主持人的宣布。 按照舞台表演的顺序，从《再次重逢的世界》开始，以组为单位进行票数公布，这不仅让每个小组的第一瞪大了双眼，也让组内其他选手握紧了拳头。 之后的演播厅则上演了一部心灵爆破，只是有的爆出了彩带，有的是泡沫。 先是vcal和rap大类，《再次重逢的世界》小组第一名以550票震惊全场，随后在《eic》小组第一的冲击下成功守擂，继续稳坐第一，而《eic》小组第一则以511的分数遗憾并列第三。 再之后《太不懂你》小组第一以585的票数再次彰显自己黑马的实力，随后不管是《无法传递的真心》、《ddu du ddu du》还是复仇者联盟组《merry-Christmas》的组内第一都没能成功逆袭。 dance大类的竞争则要激烈许多，这从组内成员的票差以及最高分的票数就能看出来。 不同于vcal和rap大类几乎每组第一都拿到五百以上票数的情况，dance大类全类第一也不过才拿到477票，这与585票相差甚远，但这也不妨碍这两位成为拿到十万零五千票福利票的唯一选手，受到大家的羡慕。 姜穗也有这样的情绪，但或许是之前就给自己做了心理建设，且自己的票数也不算少，所以最后听见主持人说结束语的时候心情还算愉快，和选手们告别时情绪也很平和，这让李瑞镇心里的火也灭了些许。 “结果怎么样？” 姜穗调整着坐姿说：“位置测评的选择和之前说好的一样，选的vcal位置，现场票数是492。” 李瑞镇听见这话就知道这是没拿到加票的意思，不过他也不意外，大主唱的威力就是这样，现场嚎一嗓子不比绝世美人吸引力差。而姜穗票数不会低这件事他从实时关注的rep上也已经察觉到了，所以现在让他担忧的只有一件事。 “有件事我想你需要知道，事关下一次排名。” 姜穗重新集中四散的注意力，有些好奇：“什么事？”说完她又有些不解：“林清呢？她怎么不在？” 李瑞镇透过车内镜看了姜穗一眼：“上次小考成绩有些下降，这会在家头悬梁锥刺股呢，而且随着选秀的继续深入，以后也不好什么事都带着她。不管她和你关系有多好多亲密，避嫌都是很必要的，亲兄弟还要明算账呢。” 这话一出姜穗的第一反应是辩驳，可嘴才张开她就意识到些什么。 林清为什么没来呢？她可不是成绩下降之后就不来找自己的人，可这次她就是没出现。亲兄弟明算帐，也许这句话也是林清想告诉她的。 姜穗捏着裤子，指腹不停划过粗糙的纹理，思绪像小鸟一样飞出车窗，不知到哪处徘徊，半晌才飞回来：“我知道了，说回之前的话题吧，有什么事是我必须要知道的？” “你知道prduce系列之前还有两季选秀吧？” “之前两季？我知道啊。”但这和现在这个话题有什么关系吗？ 李瑞镇知道姜穗心有疑惑，他打着方向盘接着解释道：“安俊瑛，或者说cj娱乐有意将prduce打造成一个品牌，就像奥林匹克、世界杯，成为让人一听就知道的标签。” 姜穗点头，“所以呢？” “所以现在的问题是，一个显著的品牌、标签，它的影响力是不能日渐下降的。但很可惜，这一季的整体热度明显不如上一季。第一次顺位评级你排名第一，票数超八十万，但这样的票数放到上一季也不过徘徊在三、四名之间，更不要说你这个票数几乎是断层，第一名的票数只有六十万，而这个票数上一季只能排在十三以上，堪堪在出道位内。” 姜穗根据李瑞镇的话进行了比较，也体会到了他所说的“影响力下降”，但她也提出了质疑：“可这难道不是很正常吗？不说别的，男女团选秀的热度本来就不可能一样啊。” 这不是姜穗胡诌，上辈子她虽然不追星，但国内那些娱乐圈连续剧她也看过的，所以也能体会到男团选秀和女团选秀之间热度的不同。而这样的事关乎人性，全世界都差不多。 李瑞镇没有反对：“确实正常，但cj娱乐方面不会这么想，选手们的公司也不会这么想，所以我要说的主题到了，现在Gmarket推出了优惠券，虽然还有使用限制，但不得不说恐怕会改变后面的排名。” 姜穗：“优惠券？我怎么不知道？” “这是Gmarket为了刺激投票发放的，最近才出来的东西你上哪儿知道去？这个优惠券目前的使用规则是消费2.5万韩元，也就是150人民币及以上会有相应减免，虽然才发行几天，但网上已经有很多讨论了，说实话，我预感不是很好。” “优惠券现在还有使用限制，不能随心所欲，对票池的影响有，但可能没有那么大，可有第一轮就有第一轮，谁知道第一轮它的发放数会不会增多，限制会不会减少？而且更重要的是，Gmarket这边开始搞优惠券不就等于给了别的公司信号？后续的幺蛾子还不知道要出多少。” 姜穗这下是真傻眼了，她也没想到自己之前那句世界就是个大型的xx传的吐槽居然能成真，选秀真成斗法了。 姜穗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李瑞镇却以为她是被吓住了，出言道：“这事说给你听是想给你打个预防针，要是后续每一周的排名出炉，数据变动过大，希望你不要太惊讶。” 说这话时姜穗已经拿出了手机，她不过是想看一看这Gmarket到底有多大的影响力，没想到又看见了一件让她差点冷笑出来的事。 “这些人怎么回事？拿到优惠券的人乱投票？” 【拿到优惠券也参与投票了，我的票给了一个韩国孩子呢】 【我也是，虽然没看过节目，但很想韩国选手出道】 【当然无脑选择韩国选手啊】 手机屏幕上满满当当全是这样的字眼，姜穗不信邪往下翻了好几页，中间确实掺杂了一些吐槽的言论，但大多数还是获得优惠券的人说自己将票给了韩国选手。这不是不行，但无脑投就过分了吧，这不明摆着欺负人吗？ “呵” 姜穗将手机锁屏抛在车座上，再也没抑制住冷哼了一声，表情也是肉眼可见的难看。 早在节目组给这一季挂上“打造国际化女团”名头的时候，姜穗就知道日本选手大约是来做对照组的，但出现这样的事还是让她觉得无语。 这算什么？规则之下搞小动作？那当初何必把日本选手骗过来呢？不会真打算让人来当绿叶吧？ 眼不见心不烦，姜穗被这事闹得直接闭上了眼。 李瑞镇开着车，没法把后座的情况全部收入眼中，但那声动静他还是听见了的，心里猜了猜，他估摸着姜穗应该是看见了网上的那些纷争，而如今吵得最凶的就是应不应该让日本选手出道。 想到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和这些事背后某些公司的身影，李瑞镇也觉得头疼，但还是对姜穗说：“这些事你看见了就当没看见，什么都别说。虽然现在的舆论指向的是日本选手，但你也是外国人，不是没有牵扯上你的，你第一次顺位排名还是第一，你猜猜自己现在招不招人恨？” “说实话，这一个星期的投票结果一天不出现，就一天不知道这些事对你的影响有多大，但还是要先说一句，要是这一周的排名你下降了也别担心，它们八仙过海，我们难道就不能显神通了？我们公司就去了你这么一个苗苗，对你没点预期想也不可能。既然你现在也争气，那该是你的就是你的，谁也拿不走。” 姜穗睁开双眼，看向李瑞镇的后背，久久无言。此时的她无端想起之前和林清的那次争吵。 “人力不能及的事太多了，我怕你难过。” 原来这就是所谓人力不能及的事，原来这就是所谓“从第一眼就能看出迹象”。枉她还多活了几年，却连这些都没看清。 李瑞镇趁着红灯的空档朝后看了一眼，发现姜穗低着头，用指甲不停划着自己的指尖，他心里叹了口气，还是继续说道：“所以你现在需要做的不是担心这些，而是好好练习。对了，之前照顾你的老师也看了rep，说很高兴也很欣慰她教的东西你用上了，明天去公司的时候记得再去老师那里一趟。” 没等到回答，李瑞镇又问了一句：“知道了吗？” 又过了几分钟，他才听到一声闷闷的“知道了”。 41早恋？ 对于姜穗嘴上说的知道了, 李瑞镇起初有些不相信，毕竟这可是能在他说了不要看舆论之后还我行我素的人。可等到第二天去接姜穗的时候，他才明白李绣满之前对他说的“姜穗是个有分寸的孩子”是什么意思。 昨天的不满、愤懑情绪好像全部都从这个人身上消失, 站在他面前的又是挂着笑容的快乐女孩。 李瑞镇看了好几眼, 也带着笑意问道：“心情很好？” 姜穗当然知道李瑞镇那带着探究的眼神是怎么回事, 但好好补了个眠的她这会确实心情不错，昨天的事也确实没把她困住。 姜穗很清楚自己也就是个普通人, 有着朴素的道德观念, 所以她很看不惯昨天看见的那些事，可看不惯又能怎么样呢？她什么都做不到，甚至什么都不做可能才是最好的。 这样的情况换到以前的姜穗身上, 她大约会难过很久，但现在的她不会。人力不能及的事情太多，那就努力做到自己能做的，帮助自己能帮助的。但在那之前，姜穗需要先让自己变得强大。 坚定着这样的信念，姜穗早早安睡, 也美美享用了一顿早餐。 如今面对李瑞镇的问题, 她戴着口罩连连点头：“早上吃了一顿很不错的早餐！” 很不错的早餐，李瑞镇的雷达一下子竖起来，他瞥向姜穗：“很不错的早餐？你早上吃的什么？你不会一出节目组就开始哐哐吃碳水吧？” 姜穗脸颊瞬间鼓出两个两个小包，嘴巴也撅了起来，眼睛不停看向窗外，周身写满了“你在说什么呀”几个大字，看得李瑞镇直翻白眼。 什么有分寸，明明是难管教的小鬼！！ 算了，节目组的食堂估计也是没什么好菜, 要不然孩子能一回来就狂吃？而且姜穗也不胖，还在生长期呢，吃就吃吧，别给孩子饿出问题来，自己多看着一点就是了。李瑞镇安慰着自己，殊不知很多时候底线就是这样一点点后退的。 一脚踏进公司的大门，门内的人都看见了姜穗的身影，相熟的不相熟的都在此刻送上了祝贺，祝贺她第一次顺位排名获得了第一，场面竟然比首播那日那还要火热。 姜穗一路走一路收获夸奖和鼓励，想着等到了电梯就好了，结果刚到电梯刚走了没几层，就上来几个染着五颜六色头发的人。 姜穗并不认识这都是谁，只知道问好总是没错的，出了电梯走出好几步才突然啊了一声。 李瑞镇吓了一跳，“怎么了？” 姜穗用很神奇的眼神看着他说：“没什么，就是突然想起来我之前见过那几个人。” 李瑞镇瞬间无语，他当是什么呢，原来是这，而且按照姜穗的特性…… “既然见过，那你知道他们都是谁吗？” “不知道。” 你看！他家这个小孩，也就记性好！ 记性好的可远不止姜穗，刚才电梯里那几位记性也好得很。 李泰绒：“是之前那个女生吗？” 李帝孥：“应该就是她。” 李咏钦没说话，因为他确实不知道事情的始末，只能问一句：“哪个女生？刚才和我们一起的那个？” 李泰绒和李帝孥双双点头，这让李咏钦觉得事情不寻常，但也察觉不出哪里不对劲，因为双方根本没接触，就连眼神交流都很少。 “所以发生过什么吗？” 这话一出，李咏钦眼看着李泰绒和李帝孥的表情发生变化，而且是朝着一言难尽方向发展。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当时情况很…怎么说，尴尬？我们几个就站在电梯口的位置互相谦让，到最后直接僵持住，腰都不敢挺直，还被几个练习生看见了。”李泰绒捂着脸，语气毫无波动但看着就让人怜爱地说出了这么一句话，颇有种绝望的美感，而另一边姜穗也搓着手臂对李瑞镇说出了同样一段话，这让李瑞镇都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说什么呢？说谢谢你们没给我来一出浪漫相遇吗？ 姜穗口中尴尬无措的故事听在李瑞镇耳里却给他提了醒，他瞅了姜穗好几眼，硬生生把人看得皱起眉头后问了一句：“你……觉得他们怎么样？” 姜穗推开练习室的门，一脸莫名其妙：“什么怎么样？” “就是长的怎么样？觉得他们帅吗还是如何？” 姜穗这下更不明所以了，“我们公司，会有丑人吗？不都说我们公司是花田？” 李瑞镇：“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 姜穗拎着包歪过头看着她的经纪人，面上满是不解，可就在包上的金属装饰与地板碰撞出清脆响声时，她的大脑突然闪过一道雷声。 不会吧，不会吧！！ 姜穗瞬间转身朝向李瑞镇：“你不会是想问我……嗯哼……吧？” 李瑞镇：“……啊” 你还“啊”？？ 姜穗眉头皱得能夹紧一张薄薄的A4纸，她指着自己满脸震惊：“我，我难道是什么性缘脑吗？看见个帅哥就想和他谈恋爱，你们都是什么毛病啊？” 要不是从小受过的教育，姜穗真的觉得自己能脱口而出一句国骂，虽然她现在就一句在心里骂了起来。 她是真的不理解，从林清到李瑞镇，怎么一个个的都这样想她，她难道长着一张喜欢谈恋爱的脸吗？无语！！ “哼” 姜穗唰一下转身，直接把李瑞镇晾在原地，李瑞镇摸摸鼻子也有点不好意思：“我这不是担心吗？” 而且这事能怪他吗？那句知名语录怎么说的，恋爱都是谁在谈？爱豆在谈！！有恋爱禁忌的爱豆尚且如此，更何况在这方面约束不多的练习生呢？ 十几岁的青涩少男少女，少年慕艾真的太正常了，荷尔蒙一碰撞出个什么恋爱故事根本不罕见，之前还有工作人员为了练习生的前途去劝分，但两人哭死哭活就是不愿意的呢。 再说了，李瑞镇又看了姜穗几眼，从一个正常的人的角度来看，有个这样的艺人，他并不觉得自己警惕点是什么坏事。这么想着，李瑞镇都觉得自己能看到出道之后姜穗手机里见天挤满各种短信的盛况了。 李瑞镇：哎，这种愁滋味到底谁能懂我！！！ 这滋味姜穗当然是不会懂，她只知道自己必须好好表明一下自己的态度，她重新走回李瑞镇眼前，双手比出一个大大的X：“我们国家有句话，那就是不能早恋！我才17岁哎，美好人生刚刚开始，谈什么恋爱？而且我现在忙的要死，要训练、要努力出道、要学习，哪里有时间去恋爱啊。有这个时间我不如好好睡几觉，嗯，打几盘游戏也不错。” 而且现在也没遇到真的能让她觉得非他不可的人啊！ 这句话姜穗没有说出口，因为她觉得说出口，李瑞镇现在欣慰的表情恐怕会变吧。 “总之，我没办法保证一辈子不谈恋爱，以后的事情谁说的清楚，但是这几年绝对不会！！还是那句话，拒绝早恋！！！！” 这句话几乎被喊的震天响，把敲门进来的声乐老师都吓了一跳：“怎么了这是，吵架了？” 姜穗看到老师进来，赶紧乖巧站好，听见那句吵架的评语连连摇头，“没有，就是正常讨论，对吧？” 李瑞镇附和道：“对，正常讨论。对了，你们忙，我先去忙别的事了。” 权老师看着步履匆匆走出练习室的李瑞镇，哦了一声，知道肯定有什么不对劲，但他们不说自然也有不能让她知道的道理，她作为声乐老师，也没必要去深究这些，当没看见就得了。 她敲了敲手上的东西看向姜穗，换了个话题：“恭喜你啊，获得了第一。” 姜穗正整理着电子琴旁的椅子，听见这话只是抬了下头，无奈说着：“姐，你怎么也要取笑我啊？” 权素美敲了敲姜穗的额头：“哪里就是取笑了，明明是真情实感的祝贺。虽然只是第一次排名的第一，但难道它的得来就容易了？粉丝的投票，你的努力，这都不容易，既然如此稍微骄傲一点又怎么了，只要不是四处宣扬，我们自己人说两句好话算什么大事？” 姜穗被戳的扁了嘴，哦了一声没反驳，只是安静坐在椅子上看着权素美，阳光打在她身上，投出一场白日的梦境，让权素美看了只能默念“算了算了”，她也确实是这么做的。 将手上整理好的教材放在琴上，权素美手放在琴键上：“来吧，先练声，让我看看你在节目组这几天有没有落下功课。” 姜穗昂着头臭屁地说：“怎么可能落下，您就瞧好吧！” 权素美哼笑了两声，捏了下这个臭屁小孩的脸，没有继续说什么，而是开始了检查。 如姜穗所说，她确实没有落下交代好的功课，这让权素美很欣慰，“做得不错，看来我们的教学可以进入下一个阶段了。” 这么说着她笑了起来，在姜穗疑惑的表情中问道：“听说你这一次公演的时候把大家吓到了？” 姜穗将手放在眼前，拇指食指挤在一起笑了两声：“嘿嘿，是有一点啦，主要还是老师教的好！” 权素美接受了这句恭维：“那也是你努力，不过我还听说你搞了一次即兴？这好像不是我教你的吧。” “额……那什么。”姜穗想为自己辩解两句，话到嘴边眼神接触，她立马把想好的话咽回肚子里乖乖认错：“我错了。” 权素美：“没有怪你，我也知道你大约是太兴奋了，但这样的事情以后不许再做了。你什么情况我之前和你说过，声乐上天赋不差，有唱商，人也灵性，只是因为从来没有过技巧训练所以音色等特质被淹没，如今摆脱大白嗓开始朝技术流走，这些自然会凸显出来，和之前的对比也自然会很强烈。但你现在的技巧说破天也就才入门，还没到能随心所欲，想怎么唱怎么唱的地步，所以你那些无法抑制的想法都稍微收敛一点，这是为你好。” 姜穗抿了抿唇，如果说之前还有些自得，那现在后怕占了上风。 权素美看着她又有些不忍心，“但就事论事，这一次做得很好，网上的各种rep我看了，都在夸你呢。说你的音色好，说你努力有进取心，还有为你平反，认为之前对你的评价太苛刻的，总之这次确实打了个漂亮的翻身仗，再接再厉。” “我知道，谢谢老师。” 姜穗不好意思地看了权素美一眼，顿了顿后小心地靠过去抱了一下。 42概念风格分组 正向反馈对人的帮助确实很大, 在之后的几天里姜穗跟着老师继续学习，像海绵一样汲取着知识海洋的养分，这不仅让李瑞镇深感宽慰, 也让不少老师调侃。 “你运气也是好, 不声不响的都能给你捞到个这么好的苗子。照她这样的情况，不出意外的话未来不会差的。” 这话真是把李瑞镇听舒服了，但满招损谦受益, 他还是愿意说两句客套话：“这才哪到哪，她要学的还多着呢。” 是吗？那你的表情别这么得意啊，教姜穗舞蹈的老师心里笑骂了一句，没拆穿李瑞镇。她看着练习室里的姜穗, 突然问起另一个问题。 “网上现在怎么说？” 李瑞镇的表情因为这句话骤然变得难看, 像是原本晴朗的天空霎时布满乌云, 说出口的话也低沉：“事情和我们之前想的一样，优惠券的出现确实让名次变动了，恐怕动的狠了, 那边也心虚呢, 只公布了一位候补。” “不过它公布了后几位的票数，第一周才结束，十位开外的选手票数就已经上升到三十万了。” 舞蹈老师：“这好像是之前一整个投票期的票数吧？注这么狠？他不怕被查？” 李瑞镇有些不屑地撇了撇嘴：“查算什么，有钱重要吗？不然前两季是怎么回事？而且这是优惠券, 算什么造假, 顶多说一句虚假繁荣。” 舞蹈老师哑然，但也无法辩驳, 因为发放优惠券增加的票数确实是真的，是别人实打实投出来的，即便那些投票的人可能只是随便点了个选项, 至于造假？ prduce系列选秀票数造假这个事或许别人不清楚，但同为业内，大家都能看出点问题，不过是碍于利益所以没人出来说。说到底这些事有时候是你情我愿，你愿意出钱、出资源，我就给你个出道位，不愿意的节目里不也露了面，有了知名度？还要怎样？ 中等规模的公司想方设法把人送进出道位，只要真的有机会也不会在乎这些钱和资源，反正后面还能赚回来，而小公司或许一开始就没奔着出道去，想的也就是能提升知名度就好了。 所以这样的事里有谁真的受伤了呢？没有。 又或许有吧，但那些伤心、难过注定是不会被乐颠颠进行交易的人看在眼里的。 “她这周还是第一吗？” 李瑞镇嗯了一声：“八九不离十，只要姓安的不是完全昏了头，那些公司心也还没野，而且昨天刚播到她的第二次竞演。这次表现确实不错，给粉丝打了一剂强心针，如今正是激情无处释放的时候。” “那我们公司怎么说？” 李瑞镇：“我们公司什么情况你知道的，对她这个种子选手不是不期待，但才到第二个投票期，公司就算支持力度也有限。但还是那句话，这是她迈入圈子的第一步，不能有闪失，所以该是她的就必须是她的。” 舞蹈老师看着李瑞镇，看着这个老好人终于撕开面具，看他眼中的野心终于破土而出，在空气中肆意张扬。 看着看着她也笑了，是了，自己有什么可担心的，能在姜穗还没冒头时就把人揽过去的人能是什么人畜无害的角色吗？ 公司里那么多等着上位的候补经纪人，怎么就刚刚好是他呢？就因为之前他和姜穗多说了几句话？还是因为他总是一副笑脸？ 很多时候，竞争都是在不声不响中进行的，你也永远不会知道看起来老好人的人内里到底是个什么样。 …… 这一次假期时间不长，姜穗在家住了没几天就又回到了节目组，她需要去进行下一个录制任务。 和上次心理讲座一样的大礼堂，人数不一样的选手，不一样的录制主题，还有不一样的导师。 “大家好。”rap导师Cheetah（七塔）梳着极具个性的刘海进入礼堂，她就是本次录制的任务讲解员。 说起来，姜穗对这个导师并不很熟悉，只在第一次公演时见过几面，当时因为她被分到了rap词，所以考核时老师稍微指点了她几句。之后第二次公演姜穗选择vcal位置，和这个老师就没什么交集了，直到现在。 不过想想姜穗也能理解节目组的用意，不能让人家来做导师，结果面都不让露几次吧？一人一次出来做主持完美解决问题。 在一片尖叫声中，七塔老师鼓了两下掌，之后双手下压，暗示大家安静一点。等到选手们都停止交流后，她才不紧不慢地说：“很高兴在这个时候见到大家，我是今天的主持人Cheetah，而今天来此的目的就是，为了向大家介绍接下来的任务——概念风格评价。” “本次我们一共选择了六首歌，并由国民制作人以网络投票的方式，为各位选手选出她们心中最适合你们的歌曲，那么首先先让我们来听一下这些歌曲的dem。” 说完七塔微微让开位置，让她后方的屏幕一览无余，选手们的目光也集中在了屏幕上，等待歌曲介绍。 首先出现的歌曲名叫《1000%》，曲风清纯又甜美，是非常纯正的传统女团歌曲。第二首《I AM》，一首融合了R&B风格的HIP-HOP歌曲。第三首《想要触碰到你》，一首vcal占比较大，音乐情绪相对较低，诉说恋爱伤痛的歌曲。第四首《Rumr》，鼓点、曲风非常强烈，情绪色彩坚定、果决且一听就很性感的歌曲。第五首是《Rllin’Rllin’》，听起来就很夏天的夏季清凉曲。最后一首《再次相遇》，由上一季出道组wanna ne成员制作的同样vcal占比十分大的歌曲。 每公布一首，选手们就在脑内思考一回，不同选手的取向也不同，有的选手喜欢vcal曲，有的则喜欢舞动有难度的，姜穗也在思考的行列中。 要说姜穗对这六首歌的看法，那就是“韩国人可真喜欢清纯啊”。六首歌，其中三首在进行介绍的时候明晃晃用了清纯的字样，还有一首虽然没直接说，但一听就知道是清纯曲。67%的比重，占比之高让姜穗都忍不住想问，就这么爱吗？？ 其实姜穗不是不喜欢清纯曲风，只是她很清楚，选秀节目中最好能多展现一点自己不一样的面貌。而姜穗的几次演出中，初评级表演的是小甜曲，初舞台的歌曲也与甜美沾边，第一次竞演的歌曲《very very very》依旧能和活力、甜美挂钩。可以说四次表演，只有上一次，也就是第二次竞演的eic风格稍微不同。 所以这一次姜穗肯定不能再选什么甜美、活力之类的歌曲了，反之需要选择一首风格转变较大的。而这六首中风格和她之前展现的相差最大的只有——rumr。 只是这一次的规则是由国民制作人为选手选择歌曲，不知道自己会被分到哪一首歌。 姜穗垂下眼眸，睫毛在灯光的照耀下在皮肤上画出漂亮的弧度。 台上的七塔老师遵照流程继续宣布着规则，不出所料这一次竞演依旧有福利票。获得第一的队伍，其中票数第一的人可得五万票，其余人每人两万票，共计十三万票。 这样的票数让大家坚定了一定要努力的信念，也昭示着一个事实，那就是在座选手并不是每一位都一定能成为这些歌曲的表演者，因为第二次顺位排名还没公布。 七塔老师也提到了这一点，不过现场的气氛只停滞了一会儿就又恢复原样，毕竟逃避真的很有用，排名不好的选手也真的只想度过这最后的快乐时光。 七塔：“那现在就要看大家好国民制作人之间有没有心灵感应了，上周公布的一位候补，姜穗选手，请上前来。” 被点到名，姜穗稍微愣了一下才在大家的注视中走上台，拿住话筒。 “你觉得国民制作人会为你选择哪首歌曲？” 姜穗再一次愣住，她张着嘴巴无声啊了一句，支支吾吾说：“我不知道。” 这话还没出口七塔就笑了起来，心想“嗯，难为这些选手真的很有趣”。不过她还是懂得见好就收，紧接着就问了一个相对好回答的问题，“你自己喜欢怎样的风格呢？或者说本次你想选择怎样的歌曲？” 这个问题确实好回答，姜穗双手握住麦克风，展开了笑颜：“我的话，这一次想要尝试一点不一样的东西，希望能是girl crush的。” “哦～” 这一声调侃真的很异口同声，谁叫姜穗的回答几乎是明牌。girl crush，六首歌中哪首是这个类型的呢？这不是明摆着告诉大家，她喜欢rumr吗？ 七塔看了眼和她一样起哄的选手们，问起了下一个问题：“那如果让你选这次的队友，你想选谁呢？” 这个问题姜穗也没有犹豫，她只回头看了一眼七塔就给出了答案，“如果是队友的话，那我想选李佳蒽选手、权蒽菲选手，还有村濑沙英选手。” 被点到名的几位或惊讶，或给出惊喜的表情，七塔也顺势问出了原因。 姜穗：“因为想尝试的曲风是girl crush风，所以选择队友的倾向也偏向了成熟？” 说完姜穗就觉的不太对劲，这是不是有点刻板印象了？还没等姜穗想出个所以然…… “那么现在公布小组名单——” 姜穗：这么快速的吗？ 43快乐之魂 节目组表示, 就是这么迅速！赛程都进行到这里了，还不拉快节奏是想慢慢拖把观众拖走吗？ 七塔老师也表示，咱们不搞那些虚头巴脑的, 直接公布！ “韩初瑗、村濑沙美、高佑真、金诗贤、金贤娅、金初研、朴瑞瑛、下尾美雨、权蒽菲以及姜穗选手，请移步练习室。” 好嘞！ 因为看见熟悉的面孔, 姜穗很高兴地挎着金诗贤的胳膊一蹦一跳去了a号练习室。 结果进了练习室十个人就坐成一个弧形大眼瞪小眼，完全没有人去撕开遮着歌曲名的贴纸, 这让姜穗有些蠢蠢欲动。 金诗贤察觉到了姜穗跳跃的气息，踌躇着看了她一眼：“打什么坏主意呢？” 这句话成功将沉默的气氛打破，表情带着些跃跃欲试的姜穗也成功成为大家的焦点，她立马爬起来坐直, 就差赌咒发誓一般诚恳地说：“没有啊, 你不要污蔑我哦。” 哦？是吗？ 金诗贤就差把”我还不知道你“这几个大字写脸上了, 很显然，她不是很相信姜穗说的话。 在之前的相处中，金诗贤很确定姜穗是个靠谱的人，但要说靠谱就等于完全不会搞怪那你就大错特错！姜穗可是个非常有活力的小孩, 闹腾起来那也是很让她头疼的！ 当然, 也很可爱就是了。 所以这会儿姜穗说自己没点歪脑筋, 金诗贤是怎么都不信。 幸亏姜穗不知道金诗贤心里在想什么，不然她一准得吐槽一句“难道她是什么很幼稚的小孩吗”, 只是偶尔天马行空一点而已，哪里有经常闹腾！ 不过此时的姜穗只觉得金诗贤火眼金睛。见瞒不过去她就推着根本不存在的眼镜说：“好吧, 确实有一点啦, 但我只是想去把那个东西撕开而已，你们不想知道我们组是什么歌吗？” 想啊！谁不想！这不是僵持着吗！ 面对姜穗疑惑的表情，大家低头捂脸笑的无奈, 最后还是韩初瑗站了出来，说：“也不是不想，就是吧，明明我也是长的很厉害的那种类型，但在我们组就感觉一下子变成小狗了。就，嗯，突然一下子不敢说话了。” 不是吧不是吧，这是什么理由啊？ 姜穗刚想说这句话，就看见好几个选手脸上流露出“英雄所见略同”的表情，她顿时问号脸。 不是吧不是吧，还真的是这个理由啊！！ 这也太，嗯，也还蛮正常，毕竟她们这个小组或许是因为契合歌曲风格的原因，大部分的长相都很成熟，就是姜穗，冷下脸来气质也会变得锋利，更何况刚才说话的人也是······ “初瑗姐也长得很rapper呢。”姜穗恍惚着说。 这句话成功把韩初瑗打败，她猛的扑在地上，身体抖得像筛子，嘴里一个劲说着“没有！我真的不是！”，可惜抗议无效，大家的调侃声还是压过了她的辩解。 韩初瑗：累了，毁灭······不，还是拯救一下吧 “咱们要不还是看一下我们组对应的歌是什么吧？” “可以哦，谁去撕？” 都知道韩初瑗的提议是在转移话题，但大家还是顺着杆子下来了。也没有必要把小孩逗过头啊，不然下次就不让逗了，还是要坚持一下可循环发展路线！ 至于跑去撕贴纸的人选？那当然是问题出现后就自告奋勇，手举得像是天线一样，积极的不得了的姜穗，而她也延续了今天节目组乃至七塔老师雷厉风行的态度，上前一步唰一下就撕开了，半点准备时间都没给大家留。 权蒽菲在内的一众姐姐被她吓了一跳，捂着胸口痛苦面具，金诗贤也捂着脸差点脱口而出“死小孩”。 只有姜穗，在撕开贴纸之后，探着头像是小鸟看见新世界一样看着板子上的歌名，“rumr？是rumr哎！！” 看见歌名的那一刻，姜穗觉得今天真是美妙的一天！什么样的语言都无法形容她现在的激动，只有胡乱的肢体动作可以表达一二！ 不过她的激动又成功逗笑了其余的选手，金诗贤再次捂脸，心情很是茫然：“我们之间真的只有1岁的年龄差吗？” 权蒽菲也心有感慨：“现在的孩子都这么有活力吗？” 或许姜穗自己也意识到她今天过度的兴奋，但快乐是无法抑制的。于是她左三步右两步，像童话里的小精灵一样提着透明的裙摆跳着华尔兹。最后距离位置还差两步时，姜穗跐溜一下跃了过去，轻盈地坐下。 像小鸭子一样坐在地上，姜穗将手撑在腿上，挺直身体挂上恬静的笑容，好像刚才跳来跳去人来疯一样的人不是她。 这样的对比别说和她没什么接触的临时队友了，就是之前和姜穗在一个组，一起练习了还一段时间的金诗贤都看得目瞪口呆。 在大笑不止的背景音中，金诗贤深吸一口气：“你原来是个慢热的人吗？”不然怎么能解释这样的变化啊？！ 姜穗扭了扭肩膀，眼睛眯着嘿嘿笑了两声，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是有一点啦，但更重要的是，因为和喜欢的歌匹配成功所以很开心，也因为和喜欢的选手在一个队里所以更开心。” 没人想到姜穗的开心居然还有这样一个原因，或许是这样的表达太直接，有人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不能动弹，有人却在愣神之后迅速起哄。 “谁啊！我们组里你最喜欢哪个选手？” “是不是我？不是我就不用说了！” 金诗贤一把子抱住姜穗，任由引起骚乱的小孩在她怀里捂嘴偷笑，自己却抬着手臂想要挡住那些如有实质的视线。 “你看看你们说的都像话吗？她最喜欢的再怎么说都该是我吧！对吧！” 姜穗：啊这，引火烧身了 “哦豁，看起来不是捏～” 看见姜穗那瞬间变化的表情，大家有些幸灾乐祸，金诗贤则立马眯起眼睛，牙关也咬紧了，像是在说“你敢说个不是试试看”。 可姜穗是谁啊，她可是金诗贤嘴里的坏小孩哎！ 像小兔子一样，姜穗一窜三米远，直接跑到最边上权蒽菲的身边，借着权蒽菲的身影半遮住自己，一脸装作很害怕的样子说：“可是我喜欢的选手是权蒽菲姐姐哎。” 被拽着的权蒽菲：不是，火怎么烧到我身上了！！ 不等大家做出什么反应，姜穗小嘴一张，又是一句：“还有高佑真姐姐！” 这下权蒽菲是高兴了，这城门之下的鱼塘里终于多了一条鱼。高佑真却又被吓住了，嘴巴哆嗦了好几下啥也没说出来，还要维持住身上挂了一个人之后的平衡，真是好一顿手忙脚乱。 金诗贤也是真的被气笑了，她隔空戳了姜穗好几下，好像要借此泄愤。姜穗才不怕呢，她大大方方爬回原位，在笑的喘不上气的画面中依在金诗贤肩膀上说：“但我最喜欢的还是诗贤姐啦！” “哦！糖衣炮弹！” “哇，不会吧，不会这样就心软了吧！” “不让她多叫几句姐姐我都看不起你啊！” 你们管呢！金诗贤头一昂一撇好傲娇，看在别人眼里属于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哼，就你有这个福气吗？我们也来！ 于是a练习室又开始上演一场叫姐姐大赛。没办法，这么可爱的小孩扑在你怀里甜甜叫姐姐哎！谁能不心动啊！ 闹了好一阵之后，终于把眼泪擦干的大家清了好几下喉咙，才在哭笑不得的对视中聊回了最开始的话题。 “好了，玩也玩了闹也闹了，我们现在讨论分组的事吧。” 作为大家都认可的队长，权蒽菲的话很有分量，在接收到信号之后，大家就收了谈笑的表情，开始参与到分组中来。 说是分组，其实最开始需要进行的是选择ter的任务。由于目前还没有开始第二次顺位排名的公布，所以10人的小组需要再次拆分，分成两个5人组，这就需要选出两个ter。 权蒽菲：“有谁想竞选ter吗？” 这个问题如果放在别的组或许还比较适配，因为在rumr小组，应该问的问题是，有谁不想竞选ter吗？ 是的，rumr小组一共10人，全员参与竞争，这就代表着姜穗也举了手。 这样的结果让人感到意外，因为前两次竞演，姜穗都没有参与c位之争，反而手握高人气做了两回绿叶。 但这结果要说完全出乎意料也不至于，因为在场不少选手都没有担任过c位，这次举起手也是因为这是最后一次竞演，大家都像展现最好的一面，想来姜穗也是这样的想法。 不过这样全员竞争的情况也就意味着大家需要都表演一遍。姜穗看着来势汹汹的姐姐们，心想“豁出去了”！不管害不害羞的，咱直接上！ 于是非常大胆自信的姜穗第一次展现出她不同以往的风采，也成功拿到了1组的c位。 金诗贤看着乐的酒窝都出现的姜穗，揶揄道：“早知道早一点有这个野心就好了吧？” 姜穗摸摸衣服上的标记，没说话只是跟着笑了两声。 随着ter的确定，rumr的两个小组也分配出来，分别是以姜穗为c位的1组，和以高佑真为c位的2组。 看着初评级那天就展示出唱跳实力的权蒽菲，和自己上一轮竞演的队长金诗贤，姜穗拉着她们的手表示：“姐姐放心教！我会努力的！” 大不了咱晚上熬通宵！！就不信这舞它啃不下来！ 44刷夜 a号练习室是六组练习室里最大的, 单看面积拆分下来能做三个小型练习室使用，因此大清早来到练习室的权蒽菲一打开门并没有注意到不对，走进房间后才发现练习室最里处墙角边好像堆了什么东西, 再走近一看倒觉得像是睡了个人。 她用胳膊捣了捣同样赶了个大早的韩初瑗，问道：“那儿是不是睡了个人？” 韩初瑗抻着脑袋左看右看，终于在角落发现权蒽菲所说的身影, 她面露惊恐：“谁啊？怎么睡在练习室了？” 说话间权蒽菲已经提步朝里走去，韩初瑗也赶紧跟上，走近了两人才发现这是谁。 权摁菲缓缓跪坐下去，将垂下的长发捋至耳后, 有些不敢置信地说：“这不是姜穗, 她怎么睡在这里？” 韩初瑗哪儿知道原因, 她只能瞪着带着不解的眼睛看着权蒽菲, 可不过片刻她想就起来昨天晚上的事, 顿时以手做斧劈向另一只手的手心做顿悟状。 “昨天我们离开的时候她说自己想加练一会的吧？是不是练得晚了, 所以直接在这睡了？” 权蒽菲的回忆也跑马一样飞奔出来：“啊，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但这也太不像话了吧，虽然现在是夏天, 但她就不怕着凉吗？” 这个问题韩初瑗也不好回答, 但权蒽菲本来就没想着让她回答, 她只是这么一说就继续将注意力放回姜穗身上，而此时的姜穗也渐渐从睡梦中回到现实。 这一觉姜穗睡的并不舒服，半夜感觉有人在耳边说话就算了，如今还有叽叽喳喳的声音，这不烦人吗！ 完全没睡饱，存了点起床气的姜穗扒开裹在身上的毯子伸出头来, 扭着脖子咪蒙着眼睛看向上方，却看见了一张非常熟悉的脸。 “？？权姐？你怎么在这啊？” 权蒽菲：？？ “你要不要看看这是哪啊？我还没问你怎么睡在练习室呢？”权蒽菲觉得昨天金诗贤悄悄和她说的话果然不假，这姜穗就是个“两面派”，不熟的时候极尽乖巧，一熟络起来就开始暴露本性，让人操心不已。 眼看着这人完全没能从迷糊的状态中脱离出来，权蒽菲抬头看了眼钟。 “时间还早啊······” 已经坐在地板上的韩初瑗撑着脸表示：“要不然还是把人叫醒吧，不说别的，早饭总要吃的。还有，她昨天睡在这里，那宿舍肯定也没回去，还是要放回去洗漱一下。” 这些事权蒽菲哪里不知道，但看看姜穗吧，虽然从躺着变成了半靠着墙，但那双眼睛还是一样的无焦距。眼皮耷拉着，头也垂着，俨然没睡醒。 权蒽菲叹了口气，嘟囔了句：“也不知道昨天几点睡的。” 语气中虽然带着埋怨，但对姜穗的选择，权蒽菲是理解的。 马上就要开始第三次竞演了，竞争越来越激烈的情况下，谁不想在节目中好好表现？谁不着急？可问题在于，对姜穗来说rumr这首歌的舞蹈确实有点难度，为了能在即将到来的导师检查环节不掉队，她只能选择熬时间，因为这是最有效的解决办法。 这么想着，权蒽菲的气也消了。哎了一声，她上前两步捧着姜穗的脸晃了晃，像是要把人晃醒，但依韩初瑗来看，这力道管什么用啊？ 但别说，姜穗还真就醒了，但不是因为权蒽菲的温柔叫醒，而是脑子里那根训练的弦一下子绷紧了。 捂住嘴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姜穗拍了拍脸颊，随后握住权蒽菲的手道：“早上好呀。” 好什么好？看见你睡在练习室差点没吓死，还好呢？ 权蒽菲和韩初瑗想吐槽一句，结果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算了，和她计较啥呢？小孩一个。 此时的韩初瑗完全没想过一件事，论起年纪她比姜穗还要小上几个月。 看着已经转醒的姜穗，和火气没那么旺盛了的权蒽菲，韩初瑗终于放开了手脚。她伸手戳着姜穗的胳膊问：“你怎么睡在这了啊？晚上不冷吗？” 姜穗刚才就发现自己醒来的地方不对，不是她在宿舍舒适的床，而是练习室梆硬的地板。她一只脚踩着地板，额头抵在膝盖上努力回想起来。 昨天晚上到底怎么回事来着？她记得大部队陆续回去之后，她和落在最后的大队长权蒽菲说自己还想再练一会。队长知道她的情况，也就同意了，不过也劝她不要停留太长时间，量力而行。 姜穗答应的好好的，但时间的流逝就像握在手里的沙，一瞬间就不见，等到她停下时时间已经快走到凌晨4点。 疲惫突然卷来，姜穗想着自己先坐下休息会，等会儿就回宿舍睡觉，结果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睁眼就到刚才了。 听完姜穗的解释，权蒽菲欲言又止，韩初瑗却找到了重点，“既然这样，你身上的毯子哪儿来的？” 毯子？姜穗低头看着自己身上还裹着的，上头是几朵超大花花的毛毯，心想“对哦，这是哪来的？” “难怪梦里总感觉有人在说话。” 权蒽菲：“你······算了。” 权蒽菲本想说“你这样别人一拐一个准”，转念又觉得这毕竟是意外，于是拿下毯子叠起来，嘴里还说着：“这毯子估计是哪个工作人员的，要么就是和你一样熬夜的选手的，一会儿我问问看，你呢，现在的任务就是赶紧回去洗漱、吃早饭。” “嗯嗯我知道！”揉着自己的脸颊，姜穗含含糊糊地说着，片刻她意识到哪里不对。 洗漱！ 是哦，她现在牙没刷，脸也没洗！ 牙没刷没什么，这牙长在嘴里，轻易看不见全貌，但是脸！！没洗脸可会出大问题！！ 意识到这点，姜穗丢下一句“我回去洗脸”，脱兔一样一跳三丈高，转眼就跑到了门口，速度之快引得权蒽菲在后头大喊：“跑慢点！你再摔倒了！离训练还有时间，不用这么着急！” “知道啦——” 权蒽菲：“这破小孩。” 韩初瑗内心s：嘴上这么说，表情别那么喜欢啊！ 不过这句话她是没有直接说出口，别问为什么，问就是小动物的直觉！ 熬夜睡在练习室这事还是被权队长说给了大家听，不过是作为负面例子，用来教导大家不要这样做。有姜穗这个被训的前车之鉴，就是有这样想法，大家也不敢实施了。 至于姜穗本人？被她的两任队长联合监管着罢了。 金诗贤：“谁准你那么晚还不回去的？训练结束就赶紧回宿舍，那儿睡着不比练习室舒服？还安全！没说不让你刷夜，也没说不让你多练，但安全是第一位的，晚上睡在这里，虽说这里有摄像头，但安全系数还是不高！再说了着凉了怎么办你想过没有？这个节骨眼上着凉你还上不上台了？” 整个练习室都回荡着金诗贤的训斥声，她插着腰站在姜穗面前，而姜穗则被1组全员围在中间不能动弹。 对于这样的情况姜穗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她不是不识好歹的人，对于大家说的话她也知道是对的，于是很真诚地检讨了自己的错误。 不过······ “我觉得自己还是需要多在舞蹈上花费一点时间。”姜穗这么说着，眼见金诗贤表情顿变，她又赶紧说：“但我想了想，我以后可以尽量早一点到练习室。” 金诗贤冷冷道：“这还差不多。” 虽然回应还是有些生硬，但这一章总算是揭了过去，姜穗不免松了口气，也不禁在心里埋怨起自己，好好的怎么就睡过去了呢，要是没睡那不万事大吉？ 不过不管怎么说，刷时间的做法确实让姜穗对rumr这首歌曲的舞蹈更加得心应手，导师检查这天也被舞蹈老师崔榕俊夸奖了。 “从初评级那天到现在，你舞蹈上的进步真的肉眼可见，虽然我还是不能违心说你现在的水平有多高，但比起以前真的已经好了很多，恭喜，还有就是继续加油。舞蹈不是练不会的东西，肯下功夫一定能成功的。” “还有一点，我很喜欢你的状态，其实刚开始看到你在c位的时候我是有点担心的，因为你一只以来给大家展现的面貌都是甜美可爱的，我很怕你没法表现出这首歌有些张扬的氛围，但现在我发现自己错了，我也很高兴自己错了。你的表现真的很好，那种飒爽、狂野都刚刚好，看起来反而是组里表现最好的，关于这一点你可以和她们交流一下，1组现在表现有点太端正了。” 老师的评价让1组高兴，又让她们担心，回到练习室后1组的大家围在一起进行了复盘。 作为被夸奖的对象，姜穗自然成为这次复盘的指导角色，虽然她本人觉得她够不上。但大家还是很严肃的向她请教了关于表现的问题。 从初评级到现在，不管是选手内部还是网络上，对姜穗舞台的评价都很多。很多人都会说她实力不算上佳，但每次直拍流出又能以最快速度达到百万成就，这真的让人疑惑，可看完视频又会觉得这样的点击率很正常。 正如留言所说，姜穗跳舞时喷薄而出的生命力恍若实质，像是仙女教母的魔法棒，敲在每一个观看视频的人头上，为大家带来好心情。 这些只要是关注选秀情况的选手也都知道，但在此之前姜穗表演的曲目都很符合她的年纪，是青春的、带着少女气息的，有这样的表现很难说有没有年纪加成。可rumr这首歌的气质不一样，需要展现出的面貌也不一样，可姜穗还是很好的完成了。 到底怎么做到的呢？ 姜穗：“你们难道没做过梦吗？”, ， 45第二次顺位排名 “你们就没想过演戏吗？” 演戏？什么演戏？ 姜穗的话不仅没为大家解惑, 反而引出了更大的谜团，她自己倒是不好意思地眨了眨眼。 “演戏就是，哎, 好像也不能说演戏, 应该说内心戏。大家没有过给自己设定一个身份, 然后贴合人设进行扮演的情况吗？我每天晚上睡觉之前都会给自己组一个故事的。” 别太荒谬！我以为你是表现力绝佳, 你告诉我你在演戏？！ 哦, 不对，能把这个戏在台上演完也确实算是表现力好了。 1组其余四位选手还在经受着思维的冲刷, 姜穗已经开始了进一步的解释：“我觉得这种方法真的很好玩, 就像体验了不同的人生一样，而且什么设定我都可以自己加。比如演唱那种很可爱的歌曲时，我就会幻想自己是什么小公主，而且是年纪比较小, 怎么撒娇都不惹人烦的那种。跳rumr的时候我就幻想自己是那种身高170, 腿比我命长的飒爽模特大姐姐, 幻想自己是在走T台, 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 姜穗越说越来劲，给大家伙听的一愣一愣的。一方面确实没人和她们说这样的方法, 另一方面也是被震撼到了。 这个方法听着那么不靠谱, 但姜穗一解释又变得可信起来了，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不过这个办法最后还是没能得到推广, 毕竟不是谁都是姜穗那种很臭屁的小孩（权蒽菲评价）, 让她们这么做还真有点难度。 但这也让金诗贤觉得好奇，“你不是很容易替人感到尴尬吗？怎么这么做你不觉得尴尬呢？” 姜穗顶着一头被揉的毛躁的头发，嘴里叼着一根红薯干零食，含糊不清开口：“是吗？我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哎, 但非要说答案，可能是一种双标？我可以别人不行？而且这种内心戏也不会被人看出来吧？” 好像也是，像姜穗，这么久了不也没被人察觉出有这个特长吗？ 虽然姜穗的提议没被采纳，但1组最后还是在摸索中找到了适合个人的方法，表演效果也终于不再是之前老师评价的“端正”，变得更贴合歌曲。正当大家为此高兴时，第二次顺位排名悄然而至。 又是熟悉的地方，熟悉的流程，可才进入这个大厅，所有人掩埋在心底的情绪都开始翻滚。 这里好像有魔力，掌握着大家悲喜的开关。姜穗笑看着大家进场时，心里却没来由这么想着。 姜穗一直觉得自己算是个顿感的人，不是感受不到难过，也不是不会快乐、喜欢，只是这些感受有些时候来的太慢。金诗贤的评价很多人都对她说过。 慢热。 这个词和姜穗好像很贴切，可仔细想想姜穗又觉得这个词太单薄，没办法完全形容她，可要怎么形容自己呢？她也不知道。 她只知道坐下的那刻，自己第一次在这个节目里感受到心灵的疼痛，好像突然明白顺位排名意味着什么，也终于不再像个局外人。 可惜接踵而至的排名宣布打散了这种伤感，注入了紧张、不安和恍然大悟。 刚为获得29名，险险迈入生存名单的罗高蒽感到高兴，下一秒从出道位直降至28名的日本选手就向大家宣告了这场排名的残酷。 已经出道为组合积攒人气而来的张圭莉获得26名，上位圈两位李采演和崔艺娜直接落入10名开外，与姜穗一样来自国内的绿卡同胞也从出道位掉落，更不要说出道位内不进反退的李佳蒽和Sakura。 这一系列的变化都让选手们不敢置信，就连公布排名的主持人李胜基都说了一句“这次排名确实变化很大”，姜穗却在这一刻突然想起优惠券。没错，就是李瑞镇和她提起过的Gmarket优惠券。 姜穗并不愿意相信优惠券能有这么大的作用，可李瑞镇说的话，包括第二轮投票期中，第一周没有完全公布的排名，都像黑夜中的红灯，不断在姜穗脑中闪着，昭示着它的存在感。 人心一旦埋入怀疑的种子，那后续的一切都会成为催发种子的雨露。 所以姜穗开始无法自抑的想着她进组后外界发生了什么，是不是如李瑞镇所说，优惠券发放增多，使用限制变少，而投票的人在各种因素驱使下投出了明明很宝贵，却在那一刻变得廉价的票。 这些想法充斥在姜穗脑中，让她明明置身录制现场，意识却已经飘到了半空，直到李胜基宣布第一名获得者时才堪堪落地。 像溺水的人终于上岸，耳边的嗡鸣慢慢散去，姜穗终于听清李胜基的声音。 “作为本次投票的第一名，姜穗选手有什么想说的吗？” 第一名？ 姜穗转头看向显示屏，上面写着她的名字和所得票数，1270685，一个她从没想过的票数。 姜穗不知道这一刻她该说些什么，说谢谢不足以概括她的心情，说会继续努力好像又太千篇一律，明明不是不善言辞的人，此刻却词穷起来，引得李胜基说了一句“看来很紧张”。 姜穗茫茫然跟着点了头，下一秒就意识到自己并不紧张，这头点错了，又立马转过来看着李胜说连连挥手。 “不是，没有紧张，我就是咳···咳咳咳···没有咳···” 问：大家经历过最尴尬的事是什么？ X穗（厚码中）：没什么，也就是在奖台上被自己的唾沫呛到，结果咳的止不住，泪流满面罢了：） 抓着李胜基紧急拿来的纸巾，看着台下人仰马翻的选手，姜穗在心里呜了几声，觉得自己现在不该在这里，应该跑去外头草地挖一个洞把自己埋了。 太丢人啦！！ 姜穗压了压情绪，抓着话筒想要找回之前的那些感动，可这些感受好像和她玩起躲猫猫一样，全都不见了！ 这可怎么办啊！！ 急的不知道怎么办好，还要保持稳重姿态，姜穗差点没在心里哭出一条瀑布。好在那些年那些晚会不是白主持的，不管心里怎么想，表面的沉稳还是能维持住，只可惜在她打算继续时，刚要偃旗息鼓的笑声再次响起，更让姜穗痛苦的是这回声音更大了！ 我真是，为什么啊？！ 现场众人：不知道哎，可能你刚才的微笑出现的时机太好吧，成功诠释了什么叫商业假笑 姜穗要是知道大家的内心s，大约会拍拍自己表示倒也不必这么会做节目效果！ 可惜她不知道，只能在笑声中红了脸，像是夏秋之际一夜红透的枫叶，映上绚烂的颜色。姜穗气急败坏地别开话筒，表情自以为还很稳得住，其实在别人看来嗔怪又可怜，带着扑面的青春气息，让人不由得想起，是呀，她才十几岁呢。于是原本带着的笑意开始变成爱意，像是看着自家可爱的妹妹。 就在这样的眼神中，姜穗不好意思地开口：“很感谢大家为我投票，我知道这很不容易，所以以后会争取以更好的表现来回馈大家的，谢谢。” 这一句谢谢说的既轻又软，像一团软软的，让带着姐姐心的选手纷纷捂起心口。 “好可爱！” “怎么之前没发现她这么可爱？好甜又好乖，真的好像我梦想中的妹妹！” “原来这就是慢热吗？熟和不熟的表现这么明显？” 这些絮叨萦绕在姜穗耳边，每走过一层台阶都会有人这么调侃她，之后获得一个或可爱或搞怪的表情，直到她再次坐在最顶端的宝座上。 不知是不是拜姜穗刚才的表现所赐，大厅里的气氛好了许多，就是离别都不再像第一次时那样伤感，反而多了一丝释然。大家笑着诉说离别，约着出了基地之后去哪哪吃饭，就是“无牵无挂”的姜穗都被好几位选手拉着拥抱。 晚上淘汰选手收拾好东西离开基地时，进入生存位的选手也集体去送别，看着一步三回头，不停挥手告别的那些女孩，姜穗第一次觉得，或许来参加选秀也不是那么糟。尽管最开始并非她意，尽管场外有太多的干扰因素，可不经意间的互动和感情都是真的。 伴随着这批选手的离开，基地再度变得空荡，曾经的熙熙攘攘，到现在说话时都会因为变小的宿舍噪音，和看着不再人头攒动的食堂而愣神，不过花费一夜的时间。 姜穗常觉得自己没心没肺，却也因为这样剧烈的变化而产生和大家一样的伤感之情。 但这种情绪的出现远不止这次淘汰一个原因，还有即将到来的第三次竞演，和眼见就要来临的第三次顺位排名。 太快了，时间真的过的太快了，快到大家看着触手可及的未来却怎么都不敢前进。 带着踌躇不安，留下的几十位选手再次集结，这次的原因又是个令人痛苦的事由——调整歌曲人数。 因为第二次排名淘汰了近三十位选手，每首歌曲留下来的选手数变得不一，如1000%这首歌就只剩下一个人，其余歌曲也有多人少人的情况。这就需要人数超名额的小组进行组内投票，将她们认为最不适合小组歌曲的选手投出去。 rumr小组目前一共六个人，需要投出去一位，这个认知的出现，使大家人人自危，纷纷诉说自己不想被投出去的愿望。姜穗左看看右瞅瞅，愁的都变成了小苦瓜，被金诗贤揽在怀里摸头。 可惜节目组不给大家多少时间，还没等大家诉完衷肠，就被一位位叫出去投票。 长方形的纸张，一个个方框，选手需要在其中写下自己的组员，并给出自己认为应该赋予的分数。几乎每个选手在听见staff说的规定之后都感叹了出来，这实在是太难为人了！ 姜穗也久违的感受到了为难。 这要怎么选啊？ 尽管姜穗知道这是正常的流程，也是相对公平的调整组员人数的选择，可依旧无法掩饰这个环节对大家的棘手程度。即便给出自认为的最合适的理由，可当选手被投出去的那刻，再合理的理由都会被心中的愧疚掩盖。 哎··· 不停按压着圆珠笔，姜穗最终写下了自己的选择。, ， 46再次rap？ 姜穗：刷题中 也许是不想让大家煎熬, rumr小组变动名单的公布没有拖拉，而是由默认最靠谱的权蒽菲直接公布。 宽大的贴纸被撕下的瞬间，一个显眼的名字就这么明晃晃标在板子上。 上尾美雨, rumr小组唯二日本选手之一。 虽然这个决定对上尾本人来说有些难以接受, 可姜穗心里却好像早有预料，并不十分意外。而她那隐约的想法在之后的讨论中也得到了验证。 因为转移选手的缘故, rumr小组需要重新分配part。很巧合的是, 目前留下的rumr组成员, 多数是之前10人大部队时1组的成员，也因此ter的人选并没有重选，而是继续由原1组c位姜穗担任，队长也继续由权蒽菲出任。 这两点大家都没有异议, 就这么被定下, 可惜随后的part重新分配问题却很大。 组合总是有位置划分，主唱、副主唱、主舞、领舞、rap担，这些位置不是不能重合, 但很多时候都会很明确的指向某个成员, 按理说如今的rumr小组也该分个明白, 只是小组成员都是国民制作人选的。 粉丝为自担选择歌曲时凭的是喜爱和感觉，这也就造成了rumr组现在最大的问题—— “有人想负责rap词吗？” 是的，rumr小组几乎都是主唱。 韩初瑗不说了, 上次位置测评vcal&rap大类获得全场585票的大主唱。金诗贤，和姜穗上一轮一样选择的vcal位置。权蒽菲, 唱跳俱佳, 但就是没尝试过rap。村濑沙英，日本选手，这个国籍的选手就少有rap经验的。 至于姜穗, 已经不需要问了，因为—— “我来吧，我第一次竞演唱过的，也算有点经验吧。”虽然其实也一般，但算算组员，也就她还算合适。 姜穗的提议一出就得到大家的注视，她理直气壮回望过去，点了点头表示她们没听错。 有选手提出由她负责rap部分，这本应该是好事。可或许是姜穗这段时间终于开始展露本性，今天抱抱这个，明天贴贴那个，尽显活泼本质，同时练习又不遗余力，使得大家都把她当懂事的小孩看。 就连组内实质上年纪最小的韩初瑗，都因为身高和长相看起来比姜穗成熟，而时不时以照顾方的姿态自居。 结果今天，姜穗主动站出来要求承担大家觉得棘手的部分，这让她们有些五味杂陈。 权蒽菲狠狠咬了回下唇，下定决心一样开口：“要不还是我来吧。”她是队长，本来就还承担更多的责任。 姜穗被这话吓了一跳，心想这不是闹呢吗，队长开口这底下人不得继续拉扯啊，可没这个时间。 于是她赶紧抓住权蒽菲的胳膊，说：“不用不用，就先这么安排吧，我先唱着，后面不是还要去录音棚？如果到时候老师确实觉得我不行，那再说，好吗？” “可是……” 姜穗：“哎呀，没有可是！就这样分，咱们快练习吧，时间就是金钱！” 权蒽菲心里还是有些疙瘩，但姜穗就这么推着她，让人没法好好说话。再联想到之前的讨论，那些话也都吞了回去。 试试就试试吧，实在不行也还有时间换。 权蒽菲的想法也是其他几位成员的，说到底大家都是人，哪怕从心底里承认她们喜爱姜穗，可如果有人愿意承担大家都不擅长的东西，她们也是高兴的。 就这样，在姜穗的主动要求和其他人的默认下，她开始了自己第一次rap旅程。 与上次完全不懂，一脸懵懂相比，这回姜穗要得心应手的多。为了使自己的腔调更贴合歌曲，姜穗还将用在表现力上的法子用在了唱rap上。 几乎每天rumr小组都能传出姜穗的自我心理暗示，“我是拽姐！”“我超酷！”，这样的话真的很小孩子气，姜穗叉腰举手宣告的姿势也一点都不酷，但奇妙的是它居然真的成真了！ “唱的很不错啊！以前练过吗？” 怀着忐忑心情进入录音棚，却得到老师夸奖的姜穗瞬间晴空万里，整个人像是沐浴在阳光下，暖洋洋的。 老师也没含糊其辞，反而再次表达了自己的肯定：“没有那种装腔作势，一听就是小孩子装大人的感觉，反而有种由心而发的feel。咬字清晰，flw也可以，虽然比不上真正的rapper，但做组合的rap担尽够了。” 这么说着老师还笑了下：“怎么说，你还蛮有天赋的。本来看你样子以为不行，结果冷下来还真顶得住。” 获得这样的评价真是意料之外，却让姜穗喜不自胜。她用歌词本遮住自己压不下的嘴角，咳了两声才找回自己正常的嗓音。 “不过···” 不过？不过什么？姜穗的心一下子被这句话提了起来，手也不自觉攥紧。 作曲老师：“不过中间这段rap词比较多，全部给你一个人唱有点单调了，不如分几句出去吧。” 原来是这个事！！吓死了！姜穗和身边的四位集体松了口气，不过转念就开始愁起来。 组里都是大主唱，让谁顶上rap合适呢？ 不如··· 姜穗小心翼翼地将目光对准了某位年龄比她小，但气质比她成熟许多的选手。 “要不然，你去试试？”毕竟你长的就很，嗯。 韩初瑗：我thank yu啊 韩初瑗知道自己的长相其实有点“凶”，大家都这么说，她自己看了也这么觉得，不过这也没什么不好，就是没想到有一天她还能靠着这长相得到一个新定位。真是哭笑不得。 可抬头看看，自己这一圈姐姐真是没一个能顶上，那还是她来吧。 认命的韩初瑗走进了录音室，哐哐就是一顿输出，给姜穗看到星星眼都出来了，而得到老师夸奖的韩初瑗出来第一眼看见的就是啪叽啪叽鼓掌的姜穗。 想想当初的姜穗，还有现在的自己，韩初瑗：嗐，这家没了她和姜穗这俩妹妹真是要散！ 圆满完成录音任务，一出录音室姜穗就像权蒽菲评价的那样现了原型，像个小鸟一样在走廊里左边晃晃右边跑跑，一回头又能蹭到人身上，总之闹腾到不行。 金诗贤锐评：“又人来疯了。” 其余三人莫不认同，至于姜穗？有时候做一个聋子没什么不好。 之后的几天里，姜穗像是打了鸡血一样，练习更加卖力，真真实现了什么叫做晚上睡的比狗还晚，早上起的比鸡都早。 凌晨2点小组解散，姜穗说“留下再加练一会儿”，早上8点小组集合，姜穗又不知道早到了几个小时。 彩排前一晚，终于忍受不了这样的加练，队长权蒽菲、前队长金诗贤拉上了姜穗，三个人窝在一间小小的房间里裹着毯子谈心。 这几天确实太累，睡眠时间又太少，姜穗的脸色不是很好看，这会儿裹着毯子捧着热饮看着倒像大病初愈。 权蒽菲看姜穗喝着喝着就开始叼着吸管发呆，又看她那气色，想都没想一巴掌拍在了她脑门上。 姜穗差点没被这动作吓死，瑟缩了一下捂着脑袋呆愣愣看过去，眼里全是茫然。 金诗贤险些没被这画面笑死，她懒懒开口：“打的好。”一点没有为姜穗维护的意思。 姜穗也知道这是为什么，支吾两声也就算了，什么都没说。 十几岁的少年人身体抗造，熬夜恢复起来也快，但像姜穗这样就是完全在透支自己，全靠一口气撑着，所以权蒽菲和金诗贤有些生气她能理解。但与此同时大家也都清楚这是为什么。 没有那么多几个月就能样样精通的唱跳奇才，至少姜穗自己觉得她不是。所以能到今天这个程度，她已经很满足，甚至还觉得老天已经对她不薄，给了她一副好嗓子，所以舞蹈上会费劲点不是很正常？ 只是需要时间堆积罢了，已经很好了，姜穗也不觉得有什么。熬夜刷题罢了，以前也有过啊，不过之前刷的是真的题，现在是舞蹈。而且这真的很有效啊，至少现在她在队伍里跳起这个舞已经完全不违和了。 所以这一晚，说是谈心，其实什么话都没说，只是找了个借口让姜穗能喘口气。 毕竟明天还要继续。 第三次竞演对所有人都是意义不同的，每个人都倍加珍惜这段时间。就连已经经历过两次选秀，正在经历第三次的导师都免不掉这一点，在最后的几天频频出入基地，今天这个练习室看看，明天那个练习室指导一下，还给大家从外头带了吃的。 勉励的话自然也少不了，但更多的反而是言语中隐隐约约的伤感，整个基地也好像一下子被这种情绪淹没。 竞演前一夜，为了第一天的表演大家都能有好状态，所有小组都没有进行晚间的练习，而是放大家休息。说是休息，可整个基地转一转，每个角落都能看见三三两两窝在一起谈心的选手，不是双目垂泪就是相对无言。 姜穗哪儿都没去，她就这么躺在练习室角落，看着窗外天空的星星点点，身边是她这次的队友。 她并不想出去看那些让人伤心的画面，因为情绪会传染。第三次竞演之后还会有最终的直播，到时候所有已经淘汰的选手都会回到她们身边，那时才是喜悦和伤心被放到最大的时候。 所有的目光，大家的期待，一路的努力到底能不能获得应得的成果，那天晚上大家将获得所有的答案。 所以现在，姜穗不想过早去感受那些。 她已经很久没哭过了，很久很久。 大清早从基地离开时，姜穗目光清明，从眼神和白里透红的皮肤就能看出昨晚睡得不错，可惜不是所有人都和她一样，多的是晚上聊天到半夜，第一天起来眼睛肿脸肿的。这也让姜穗成了大家羡慕的对象。 “真好，年轻真好。” “是啊，睡一晚上完全不会有消肿的烦恼。” 姜穗看着嘀嘀咕咕满是苦恼的同期选手，笑声如清铃，“这话说的，好像你们年纪多大了一样。” pd48的入选选手不是没有年纪比姜穗大许多的，但那种是少数，大多数出生年份和姜穗差不多，左右出入一年也就差不多了，结果现在一个个像是活宝一样，用冰美贴在脸上碎碎念。 但姜穗的体质确实让大家羡慕，和姜穗做过队友的，大清早见过姜穗的，无不感叹她早起不需要消肿这一点。 最开始大家以为她是用了什么产品，还问过，结果当然是无功而返。 “产品？我用的就是普通的护肤品啊，没什么特别的吧。至于脸的问题，我从小到大好像只有晚上大哭过，还有太累的时候会肿，不过好像也就一点点？但也不怎么作用在脸颊上，反而是眼睛很明显，会红然后眼皮肿肿的，睁不开。” 得到答案的大家：fine，自取其辱了，还是多灌一点消肿神饮吧 于是等待启程的选手们几乎人手一杯冰美，只有姜穗，大早上捧着热拿铁，在众人看神仙一样的眼神中，和小组成员一起上了车。 47连锁反应 到了三公, 很多东西都变得不一样了，比如上班路环节的粉丝开始变得越来越多。 姜穗也没想过自己下车就正好和粉丝对上了眼，她提着个拿铁杯子和包, 还没来得及好好整理车上睡了一觉之后有些乱糟糟的仪容，自我感觉非常不良好地挥了挥手, 差点没忍住直接捂脸跑路。 没办法，要脸。 姜穗知道自己偶尔还是有点包袱在身上的，可惜车停下的地方和体育馆还有一段距离，她总不能不管不顾跑过去，那比现在这样还不像话。两相权衡之下，姜穗将包挎上, 装作不经意的用手划拉着头发，一边朝着喊叫的地方点头示意，直到进了体育馆才微微松口气。不过缓过来之后她突然想起来刚才看见的一个人，也不知道有没有拿到进场的票，不然这大清早跑这一趟也有些太辛苦了。 这一路是姜穗看来是无法言说的狼狈，在外头等候的粉丝看来却是视觉盛宴。 “48之光真的, 不负她颜c的名号, 说出去谁信啊, 对上眼的时候我都快喘不上气了，这真的是三次元能有的美貌吗？她们家吃的也太好了。” “人和人比真的不一样，她这样子说是出道的爱豆都有人信了，那身材那脸蛋, 绝了。” “哎，你说整成她那样可行吗？” “？？？” “你在想peach啊！” “哎，也是，算了, 入个墙头吧，也算弥补我的心。” “？？？？” 混在人群里帽子口罩将自己裹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个眼睛出来的林清一句话没说，任由自己身边各种讨论来回交叠，只专注于自己的相机。偶尔她身边同样支持姜穗的站姐或者粉丝和她说话，她也会应，但很快就收拾好东西离开了电视台。她可忙着呢，没时间多待。 自从选手人数缩减之后，cdy不再像之前那么忙碌，也有时间在妆面等各方面做文章了。 姜穗此刻就捧着自己贴了甲片的手，细细看着。 契合节目主题做的甲片，黑色为底，手绘了紫色的图案，还贴了亮闪闪的贝壳片。顶端并不尖利，反而有些圆钝，长度也不过是正常指甲该有的。可就是这样的长度和颜色，衬得那双手更加修长。 姜穗总是这么低着头，她的队友也被引得低头看起来，这一下就起了连锁反应，等她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上头已经围了一圈。 “怎么了？” “没有，想看你在看什么。” ？？姜穗不能理解，人的从众心理原来这么植根于灵魂吗？ 姜穗有些瑟缩起来，她动了动手，像是要收回去，结果被人眼疾手快按住了。 “别缩啊，让我再看看。” 姜穗这下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她虽然有时候确实很外向，也并不怕被人盯着看，但这么多人围着，还是这样的近距离，她还是会有些，嗯，羞涩。 于是小小声：“这有什么好看的啊？” 围观众人：“这还不好看？” 每次在基地看见姜穗，不管是选手还是工作人员都会有一瞬的恍惚，哪怕并不是第一次见面，可这人就是有这样的魔力。 不管是平时嬉闹时素着的脸，还是过度熬夜后泛着白的，抑或者像现在画着舞台妆的，姜穗都有本事成为众人的焦点，成为大家无意识间回头的对象，哪怕她什么都不做，不声不响。 从前可爱的时候是这样，今天展现出另一种风格更是如此。说新奇也好，惊讶也罢，总之就是挪不开眼。 说出去谁信呢？一群女孩对着另一个女孩看个不停，但或许这就是人性吧，毕竟谁不爱看美女？？还是这么个真人版bjd娃娃？ 感谢日本选手给出的比喻，听到的人都不由得说一句“太贴了”，也替大家解了“怎么有人哪儿都好看”这个疑惑。人间BJD娃娃哪儿不好看？那可是造物主费劲心血，一点点调整出来的最佳载体啊！专门用来盛放祂最爱的灵魂珠珠。 也因此，大家对姜穗身上不寻常的漂亮都已经习以为常，开始学会欣赏了。可也不妨碍她们每次看见都要感叹，就像刚才看她那一双手。 那双手侧面看起来薄薄一片，却又不干瘪，就像它主人的身型。十指修长，好似里头只用骨头支着，可细细捻上去的触感却又告诉大家不是这样，它明明肉感的很！可这肉都长哪去了呢？难道手上装了什么异次元口袋不成？关节也是明晰的，纹路却没几条，还浅的很，完全不像常人那样深。这就算了，它还透着粉！就像她的皮肤，粉白粉白的！ 这哪是一双手啊，静静垂在那里的时候，看着都像是尊玉雕，莹润又有光泽。 结果这人居然说“有什么好看的”？ 我……是人吗是人吗？说好的美而自知呢？别以为大家没看过你颜值c位那集啊！ 在场听见姜穗那话的，有几个已经毫不掩饰翻起白眼，要不是在镜头下，估计能和某位知名歌手有一种跨越国界的心灵互通。 xx，最烦装x的人！ 至于姜穗本人？她已经用那双手撑着自己的下巴看向监视器啦！ 管她什么漫画手，什么像玉呢，不都是她的手？用着呗！至于谦虚什么的，嗐，美女就说两句而已，你不会信了吧？ 姜某：也不能天天那么自恋不是？ 后台监视器总能直接看到前方舞台，不过这也要看导播的心情，你也不知道今天导播的任务是什么。不过在频繁切换的镜头中，窝在一个小角落的选手们找到了已淘汰选手的身影。 姜穗：“哦！是高佑真姐姐！” 一闪而过的画面中，赫然是高佑真，一头金发那么醒目，也让姜穗止不住喟叹。 “真漂亮啊！” 什么东西？太好笑了吧，最漂亮的孩子夸别人漂亮，还一脸向往，真是没眼看了！ 可姜穗这会儿是绝对真心，金发哪里不好看了呢！好看极了！怎么就没人信她说的是真话呢？嗐。 姜穗满脸可惜和羡慕，十指像弹钢琴一样在脸颊上点来点去，不过很快她就没这闲工夫了。 “1000%组stand by！” “来了！” 是的，本次表演在历经大几个小时的等待后，终于开始了！！ 姜穗等选手还好一些，因为从早上开始她们就忙于妆造，几十个人忙活完时间也消耗的差不多了，台下的观众可不是这样。从入场开始，他们已经不知道在底下站了多久！人都憔悴了！要不是对选手的爱撑着，准要骂街了！ 可选手登台的那刻，大家又觉得值了！活过来了！！ 不过不是每位观众都能为上方的选手送上欢呼。就像花样不一的应援物，台下的观众所支持的选手也不同，能在登台的瞬间鼓掌欢迎就很不错了，没办法要求太多。要知道大家可都是竞争对手呢，这一次的演出很容易影响到第三次排名，纵使再怎么放平心态，也没办法真的做到公平对待。这一点从台下窸窸窣窣的讨论声就能听出来。 而后台的选手们也在心中悄悄估算着，这一组表现如何，那一组又是否有威胁，我们组能不能成为第一，这些思考都被盖在笑容和鼓掌中。 这样的思考姜穗也在做，不止因为自己，还有她们小组其他的成员。几万票看似不多，可现在是第三次竞演，pick数已经缩减为2pick，单人总票数会骤降是当然的事。按姜穗的想象，这次排名个人票数能有个三四十万都算很不错了，因此小组第一给每个选手加的那几万票真的很够看。如果真的出现状况，这些票说不准还能拉一把。 有了这个前提，姜穗对舞台更加关注，也极力用最平和的状态去评估每位选手的表现，直到—— “rumr组准备上场！” 说是上场，其实站在台上说了几句话大家就下了台，因为还需要布置背景。 后台做着伸展运动，姜穗突然觉得自己这次运气很不错。都说次序越靠后越不会被压票，她上次表演顺序是第一，这次大约是摇到了好运变成了第五，不知道对投票会不会有帮助。 这话姜穗是贴在权蒽菲耳朵边说的，说完就遭了权姐的一个板栗。 一瞬的钝痛让姜穗捂住了额头，两颊也不自觉鼓了起来，像是塞了两颗葡萄，权姐却不加安慰，反而又瞪了一眼，像是在告诉她这些话不要说出口，被听到不好。 姜穗皱皱鼻子，好像在说“知道了知道了，也就是在这说说嘛～又不会真的说出口”，她又不是傻子！什么话能说什么不能说，她还不知道吗？ 权姐哼了一声，你最好是！转头却在想这等待时间怎么这么长，布景还没结束？ 为了保证节目效果，从上次竞演开始，节目组就在布景上做了文章，不过那时还比较省事，现在却像是在对待回归一样，这也让rumr组在台下等了许久。 不过总有要上台的时候，动身之前金诗贤不知为何猛的抓住姜穗的手，鬼使神差来了一句：“能坚持吧？” 姜穗疑惑又马上了然：“当然啊，昨天晚上睡很好哎！没问题啦！” 不管之前怎么一脸嫌弃，不管怎么说这人是人来疯，和她一起努力到现在的小组成员都知道姜穗为这次表演付出了什么，那是无法用言语说清的，也是被特意用笑容掩盖的。 看着眼前和记忆中相差无几的笑容，金诗贤恍了神。这一刻她想，要是能得偿所愿就好了。 姜穗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还以为是在发呆，心想这可真稀奇，这姐也会这样？ 手像雨刷器一样挥了好几下，还是没能看到人回神。 姜穗：这是怎么回事？ 这下她挥的更起劲了。 金诗贤：“……我能看见！！” 哦！ “能看见啊！” “那不然呢？！” 感动都喂狗了！金诗贤咬牙切齿中。想说两句，结果一看……算了，孩子也不是故意的！ 瞪着一双水汪汪大眼的姜穗：这姐咋回事？ 不管怎么回事，工作人员的呼唤声再次传来，姜穗没在管这些有的没的，拉上人就往舞台去，rumr小组就在台下海啸一样的呼喊声中站在了国民制作人眼前。 甫一站定，还没摆出架势来，姜穗就听见底下叽叽喳喳起来，只可惜她听不清具体的内容。 听不清也是件好事，毕竟······ “这次的c位是谁？姜穗吗？” “什么什么？真的是我女？！不过她穿的什么衣服啊？哪个cdy给的？！” “干嘛干嘛不好看吗？美死我了呜呜呜” “不可以！！我女未成年！！收收你的口水！！” 嗯，基本都是些虎狼之词呢！ 台下的骚乱不止，中间还夹杂着对选手名字的呼唤，和各种能和热水壶媲美的尖叫。音乐响起之前，已经站在中央位置，双手抬起放在脸侧的姜穗没忍住露出了笑容。 下一秒，灯光暗下，紫红色蔓延在舞台上。 电子音效和着鼓点响起，舞台中央的女生终于睁开双眼，看向前方，像是被谁呼唤而醒。丝质的上衣露出圆润的肩头，繁复的蕾丝被系带缠绕，包裹住手臂，却又在手腕处散出一朵花。精心打理的长发在灯光的映射下泛出旖旎的光泽，细细选择的首饰为她点缀出更丰富的颜色。 这本该是约会的好装扮，可转瞬她又移开了目光，像是对邀请无动于衷，只有转瞬的眼神在控诉着什么。 在控诉什么呢？原来是不肯展露的真心。 欲语还休的眼神，眼角眉梢的挽留，换位时舞动的手指都好像在企图勾住什么。坚定的语句下掩藏的是不安的心，满不在乎的表情外是窥探才能得来的犹疑。 无法安心，不能放下，所以快说吧，说些我想听的，说些我在乎的，你知道是什么的，对吧？ 台下的观众几乎要溺死在这样哀求的眼神中，不说非姜穗粉，那些因为支持姜穗而来的，一个两个都恨不得昏过去，但还是死掐着自己以保持清醒。 “不就是爱你，我能天天说！” “哪个不识好歹的东西啊！我们妹妹一颗真心捧在你面前，你居然给我迟疑？！我鲨了你啊！！” “妹妹你看果然吧！男人都不是好东西啊！你还小，爱情的苦别吃！！” “妹妹要是穿这一身站我面前，我立马和她大战三百回合啊呜呜呜，妹妹，别看男人了，看我吧！！” 台下的观众像是被蛊惑，捂着心口嘴里喃喃着，控诉着那个不存在的男人，可就在此时，大幕即将落下的那刻，舞台上的女孩终于再次回到原点，此时的她表情却不复从前，反而在灯光完全暗下前露出一丝狡黠，好像完成了什么任务，得到了什么东西。 原来一切都是圈套，坚强是伪装，示弱是诱饵，而爱是缠绕的蛛丝。既然我已投身爱河，那我们都必须成为爱情的俘虏。 幸好，得偿所愿。 得偿所愿？得偿所愿什么了？哦，得偿所愿了爱情。可恶啊！！到底是哪个男人，能得到妹妹的爱情！！还需要妹妹亲自上去引诱！不该自己洗干净吗！！ 已经被最后的笑容蛊到神智不清的粉丝胡乱想着，表情似哭似笑，却还在不管不顾喊着姜穗的名字，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发泄些什么。 而台上的姜穗此时已经整理好心情和表情，重新笑看着底下的观众。 不过几秒的时间，明明还是一样的衣服，却好像换了个人。如果说之前还是惑人的女妖，那现在就是不染世事的小魔女。眼睛清澈明亮，笑容甜的像蜜糖。 前后巨大的差异让人忍不住化身开水壶，却也产生巨大的恐慌。 “呜呜呜，果然还是这样好啊，太性感了妈妈遭不住啊！！” “当一辈子小魔女吧，别长大了，一长大妈妈就心慌啊！！！” “妹妹以后别被别的男人拐走了啊！！” 此时的姜穗完全不知道自己引起了什么，她只是依照李胜基的主持词说着拉票的话，虽然没说完一句话底下就会应答一次，但这也应该是观众的正常反应？ 结果····· “以后不准用刚才的表情对着那些x男人啊啊啊！！” 和姐姐妹妹一起，正在下楼的姜穗：？？？和谁说这话呢？？ 48票数公布 人间百态 “你们听见刚才的那句话没有？好好玩哦哈哈哈” 姜穗毫不知情地大笑着, 好像惊讶于人能发出那么大的声音，又觉得说的内容很有趣，却没意识到身边几位意味深长的眼神。 什么眼神呢？ 看小傻子的眼神。 都是在走位时被姜穗惊到的，谁不知道她台上魅力如何？也只有这个傻子以为自己只是圆满完成了节目, 殊不知是超额。不出意料的话, 这段播出后她的人气还得狠狠向上窜一窜。不过这也没什么，反正是她们小组的, 她获益, 小组也跟着得好处，双赢。 带着这样的心思, 几人迅速带着姜穗一起回到待机室，此时最后一个小组也已经站在台上, 开始自我介绍环节了。当《再次相遇》小组退回后台，李胜基照着台本说出告别观众的话，第三次竞演也结束了。 与上次一样，本次也需要在清场后进行票数的公布, 不过这一次这过程显然要长许多。 根据事先的规定，本次投票需要观众在看完所有的表演后, 先选出自己最喜欢的小组，再选择这个小组中自己最喜欢的成员，之后投进对应的箱子, 随后由工作人员统计收到了多少票，又有多少人放弃投票。 这个过程是繁琐又马虎不得的, 赛前工作人员就开过玩笑, 说这票不盘个两三遍都不好意思把数字写上去。 到底数了几遍票选手们不知道，但有一点她们很清楚，这过程确实很久, 久到姜穗都开始打哈欠。 余光瞄到的权蒽菲转过头细细看了几眼，毫不意外地问：“困了？” 姜穗：“嗯，感觉昨天晚上那一觉也就能管今天一天，刚才的舞台已经把力气都用完了。” 说着姜穗还有点懊恼，人为什么不能是充能的呢？没电了冲冲电，所有的疲惫都会消失，而不是像她现在这样，激情褪去，熬夜的副作用全找上了门。 看着把“疲惫”两个字写在脸上，眼皮都耷拉下来的小孩，权蒽菲摸了摸她的刘海，“一会儿票数公布完再睡吧，撑一撑。” 姜穗当然知道这一点，第三次竞演之后就是第三次顺位公布和最后的直播，这之间会有给选手们回家休整的时间，姜穗完全可以利用这段时间好好睡上几天，但此时的困倦也是无法忽视的。 摸了摸自己的脸，姜穗真想叹气。 要是以往，她这会可以直接跑去洗手间洗个脸，可惜现在她脸上是各种化妆品。 不过换个角度姜穗又很感谢这些妆容。因为舞台打光太亮，容易把很多细节遮盖掉，所以舞台妆现实中看总是很浓，但这对于遮住一些不想让人看见的东西很有效，比如现在的这些倦意。 说姜穗倔强也好，要面子也罢，总之她就是不愿意让观众看见这些。 把脑子里“回家能睡几个小时”这样的话题驱散，姜穗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在一会儿的票数上。这次她没和任何人说，只是自己心里盘算着。 别看播出的节目里总是切到后台的欢呼，但其实很多时候大家都是很安静的，谁表现好，谁浪费了机会也是一目了然。至少姜穗根据经验看，竞演后的那些rep和大家的讨论不说百分百一样，但也八九不离十。 所以在姜穗看来，本场表演最可惜的小组是《I AM》，即李佳蒽所在的小组。 当初宣布概念歌曲时，姜穗对这首歌就很没印象。太平淡了，在一众或动感或可爱的歌曲中，就像满汉全席里塞了一道水煮菜，注定不会获得大多数喜爱。 至于最好的一组……姜穗固然有冲击的自信，但她也不会觉得自己小组就一定会是最好，强劲的对手可不是没有。 姜穗抬起头，看向前方坐着的，一位和她曾经有过交集的选手。 白间美榴，虽然这位选手在顺位排名上好像一直都不能算有威胁，但每次舞台表现都可圈可点，得票也不少。几次表现她都展现了不同的面貌，不管是飒爽还是可爱活力都诠释的很好，姜穗真心觉得这位很有威胁。 但一切还是要以票数为准。 在度过了以小时为单位的等待后，待机室的门终于被工作人员推开，姜穗站起身整理了下衣服，牵着金诗贤的手迈步走向前方。 因为人数缩减而显得空旷的观众席并没有引起姜穗的关注，因为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舞台上的李胜基身上。 “本次竞演各小组票数情况已经汇总到我手上，大家相比都想知道自己的票数如何，又是哪个小组能拿到加票，那现在我们先从小组票数开始，首先要公布的是本次排名最末位的小组。” 最末位三个字一出，大家的手就攥紧了，绕是笃定自己小组不会差的姜穗都眯起了眼睛。 最后一名代表了什么不言而喻，不只是象征着得不到加票，还意味着本次表现不好或者，人气不足。 尽管有着入场券不能转让、全看脸的因素，现场投票相比场外投票粉丝属性要少很多，但选手得票依旧能看出一点人气多少和场外舆论的迹象，不多但绝对有。再加上本次投票的规则，个人票数腰斩都很正常，所以……谁票数最低谁尴尬。 这句话真正诠释了话糙理不糙，特别是倒数第一的名次上标注上《I AM》小组89票的标志，以及随后公布出的票数结果。 “《I AM》小组的第一名由崔艺娜选手获得，共计26票。”李胜基浅笑着公布。 姜穗怔了一会，如果仔细看，能看出那几秒她眼神的颤抖，像是被石子敲出的点点涟漪，很快就消失不见。 太低了，真的太低了，固然姜穗做足了心理准备，且这只是最后一名，姜穗的心灵还是受到了冲击。 而在此之外，姜穗真实的觉得可惜，为崔艺娜。 同时她也很清楚，不是崔艺娜这次表现不好，只是歌曲本身并不能展现出她的魅力。 主唱被分配到一首完全不能展现歌唱能力的歌曲里，会有多灾难可想而知。与之相似的还有同为一个小组的安佑真，明明是ter，却也只拿了22票。 安佑真的表现也并不差，至多算中规中矩，可就因为表演的是一首一般的歌曲，所以连个人魅力也被消减了。 这样的结果给有心人敲响了警钟。 在对《I AM》组最高票表示震惊之后，选手们终于注意到了另一个很显眼的数字。 9，一个尴尬的数字，而她的得主是——许玧真。 不少人将目光投了过去，鼓掌时的心思也不免相同。 当初位置测评是她做了什么大家不是不知道，基地不是完全封闭的，节目组也不可能放弃爆点，所以不管曾经做那些事时是什么样的心情，后续有没有悔过，事情已经发生，舆论已经发酵，现在说什么都迟了。只是可惜了，众人的目光又若隐若现飘在李佳蒽脸上。 同一个公司的选手，也不知道有没有受到影响。不过看看票数，17票，说没影响也没人信啊。 《I AM》小组票数刚公布完毕，李胜基就再度拿起话筒，语句言简意赅：“第六名已经公布完毕，下面公布获得第五名的小组。” “获得第五名的是小组总票138票的《1000%》小组，那么现在公布成员名次和得票数。” 在李胜基的示意下，又一个让人惊讶的票数显示在前方大屏上。 《1000%》小组获得最高票的不是ter，因为ter得到了这一组最低的票数——10票。 金敏周！ 姜穗眉头跳了一下，心里喊出了这个名字。 姜穗和金敏周的关系一直不错，虽然算不上知交好友，但也能说得上话。哪怕后来因为赛程越来越紧张，她们再难有多余的交流，可平时也会抽空聊两句，如今这个票数出现，姜穗不可能不惊讶。 《1000%》组命途多舛，之前的第二次顺位使这个小组只剩下一位成员，后续的四位都是之后选手内部投票时被投出去的。 短时间内顶着压力学习另一首歌不是容易的事，而金敏周，虽然姜穗不想承认但她明确感受到她的不自信。当初初评级那个自信满满的女孩，已经在一次又一次的挫折中慢慢给自己织了个茧，就像同样因为人员转移而去了《1000%》小组的舞担李采演。 不同的是，李采演克服了这些因素，而金敏周…… 姜穗慢慢摇了下头，觉得自己真好笑，自己什么情况还不明了呢，都有心思去管别人了……可到底朋友一场…… 脑子里思绪乱如杂草，姜穗没来由觉得头疼。熬夜综合征真是轻忽不得，回家一定要好好睡一觉，姜穗打定了主意。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间里，获得第四名的小组也被公布出名字，再次相遇小组。 此起彼伏的惊叹声再次响起，只是与之前不同，这次大家是因为那明显上升的总票数。 222票，这是再次相遇小组全组的票数。或许是与之前两组差距过大，导致大家都有点不敢相信，但缓过来之后一计算才发现，这其实才是理想中小组票数该有的样子，之前两组反而才是意外。 只是个人票数公开后，大家才发现自己又错了，什么理想中该有的样子，这一组分明是两极分化！！ 人气因素在成员个人票上表现的淋漓尽致，Sakura选手获得了令人震惊的99票，倍超《1000%》小组第一。组内那一位中国籍绿卡却只得了10票。 这个结果不止让大家看向《再次相遇》小组成员，也使姜穗受到了波及。毕竟同为绿卡，不管怎么样都会有比较。 而姜穗只觉得哭笑不得，这算什么，分票的事难道也和她有关吗？不过笑完她的心确实沉了沉，像是被巨石压住。 不是完全不受影响，但说这些有什么用？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姜穗控制不了投票的人，问心无愧就好。 按着突突跳着的太阳穴，她逼迫自己放松下来，重新关注票数情况。 再次相遇的票数为其余三组狠狠展现了一波分票带来的“盛况”，可不管Sakura选手的个人票多令人震惊，没有得到福利票就是没有得到，小组第一的宝座注定花落别家。 再次相遇小组票数公布完毕后，场上就只剩下《想要触碰你》、《Rllin’Rllin’》和《rumr》这三组的票数还没公布，谁会获得总票第一这个问题也浮现在心中。 谁不想当第一呢？姜穗觉得自己就是个大俗人，她可太喜欢第一这个名次了。参加比赛不奔着第一去，奔着什么去？友谊吗？那不如参加社区联谊。她付出了努力和心血，凭什么不能拿？ 这一刻姜穗好像完全忘记了刚才自我安慰时的那句话，她的表情一如以往，平和又沉稳，只有搭在胳膊上不停深按着的手指透露出不平静的内心。 李胜基好像也感受到了骤然紧张起来的气氛，但这并没有影响到他，他侧身看向屏幕，用与之前相差无几的笑语说：“还剩下三组没有公布票数，不知道是哪一组获得了第三名？” 随着李胜基的问题，第三组所属位置出现了一个标志——《想要触碰你》。 “《想要触碰你》小组获得242票的总票数，恭喜，那么小组个人票数是多少呢？请看屏幕。” 都说人生由非常多的巧合组成，这句话在《想要触碰你》和《再次相遇》这两个小组身上出现了。与《再次相遇》小组一样，《想要触碰你》小组的个人票数也有着两极分化的态势，即最高票与最低票差距极大。 最高票76，最低票16，相差60。这看起来或许不如之前的99对10，但如果这个获得16票的人是个现役韩国爱豆呢？ 看热闹是人的天性，与之前绿卡之间的来回探看相似，这一次选手们的目光也有意无意集中在了这位获得16票的选手张圭莉身上。 没人能说清楚张圭莉如今的心情，悲伤？难堪？还是不在意？只能说公司派她前来参加选秀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成功”了。 镜头来来回回，不断对在选手脸上，姜穗突然很奇妙的感受到了什么，她朝自己感知到的地方看去，那里正好是对准她的镜头。如果是在其他时候，或许她会高兴，因为不管是在公司还是在基地练习，都有很多人告诉她表演时一定要抓镜头，这是爱豆的必修课。 可怎么才能学会呢？各有各的说法，有的说舞台镜头可以背，因为机组是固定的。有的说不需要背，经验是最好的老师，几年演艺生涯下来一定能学会。 如今，姜穗好像有了朦胧的感觉，就像中常用的顿悟，她一瞬间领略到了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但她宁愿是发生在舞台上，而不是现在，因为镜头不会切给不重要的人。 这也就说明，rumr小组的第一，很可能是她自己。 49人事不省 这样的认知让姜穗高兴, 却也不自觉紧张起来。 诚然，小组第一的分数对小组总票数并不能起到决定作用，比如拿到目前场上最高分的Sakura, 99票的高分并没能送《再次相遇》小组上第一, 可姜穗还是怀着侥幸心理。 万一呢？ 从集体检查开始, rumr组就被大家以“肯定能得第一”的话语架在那里，好像她们得第一是理所当然的事。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能坐实呢？ 台上李胜基还在走着流程, 第一第二的公布总要卖个关子, 于是他开始了例行询问。 “现在只有两组没有公布分数了, 《Rllin’Rllin’》小组, 你们觉得获得第一的会是你们组还是隔壁《rumr》小组？” 这样的话自然有陷阱，但只要有点常识, 就没人会往里跳。《Rllin’Rllin’》小组的队长拿起话筒, 表达了“自己当然很想拿第一，但如果是rumr组拿到第一也是实至名归的”这样的想法。 而问题转向《rumr》小组，队长权蒽菲换了种语言表达方式, 但掰开了里头装的馅和RR小组没什么不同。 这些发言本和姜穗关系不大, 她只需要好好站着保持微笑就好，可权蒽菲说完话后, 李胜基飘向后方的眼神让她觉得不安。 果然，下一秒…… “姜穗选手, 作为第二次顺位排名的第一, 面对上次排名第二的选手所在的小组, 你有信心帮助小组拿到第一吗？” 这一瞬间姜穗想起韩剧里很经典的冷笑表情——扯开嘴角，扬头，嘁一声。活着么大, 她第一次知道原来那些被她评价为夸张的表情，真的能成为写实记录。 借着接过话筒的机会，姜穗低头几不可见地做了次深呼吸，抬头没有停顿地说出一段话。 “当然，因为我有很好的队友。过去的一周多时间里，我们一起做了许多努力，才最终在台上展现出那样的成果，我当然要有这个信心，因为只有这样才不算辜负我们此前的努力。” 语毕，姜穗就闭上了嘴。 姜穗很清楚自己的回答是答非所问，但她又不是傻子，那样的问题不岔开话题才真的会出问题。 李胜基在得到这个回答后，好像没发现不多，继续说着：“好的，那么本次竞演最终获得第一的小组是——” 镜头死死对准着两组成员，想要录下第一时间的反应。姜穗却有些近乡情怯，她没有直直看向屏幕，反而低垂下羽睫，表情沉静，竟不像是在演播厅里等成绩公布，反而像是在圣光普照的教堂里等待福音。 可只有姜穗自己知道她无暇表情下的紧张心情。 都说古代有凌迟之刑，这等待怎么不算是一种凌迟呢？走过的每分每秒都是刀，一次次作用在精神上，叫人几近崩溃。 “让我们恭喜《rumr》小组！” 突然，李胜基的话惊醒了姜穗。 话语和着她响如鼓声的心跳声，像是乐章进行到狂欢篇章，无数礼花在心上炸开，碎金一样的彩色纸花肆意飘荡，而姜穗就站在原地一动未动，仍旧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只是这次她闭上了眼。 再睁开眼，姜穗想要的是看清楚她们到底得了多少票。 屏幕上标志着第一的位置显示着rumr的字样，而它下面是小组获得的票数。 “306，天哪……” “不是，是不是有点太夸张了……” “比Rllin Rllin多了多少？50票？” 眼前阵阵闪烁，有些看不清字样的姜穗很快便从旁人口中得知了她们组的票数。 306，太好了。 姜穗也不知道这莫名出现在脑中的句子是什么意思，她只觉得自己是高兴傻了。只是内心深处的火苗越燃越快，之后迅速占领了半壁领地。 她想得到第一。 是的，姜穗想要得到第一，小组第一，甚至单人票数的总第一。 姜穗并不觉得她的想法不对，想想又不犯法，凭什么不能为自己定这个目标呢？她当然知道自己不足，知道她还有许多需要学习的，可或许就如林清之前的评价一样，她对第一就是有种执念，哪怕知道选秀票数不像考试成绩，可她还是想要。 任性也好，不自量力也行，Tp癌来形容她也认，可姜穗这次就是很想要这第一。 由后台控制的屏幕，在两声“噔噔”音效后，rumr组和RR组个人票数迅速公布，金字塔最顶端很快被蓝色标志取代。 这次姜穗清晰地看见了最上层显示的字样，那是她的名字，而票数是—— “恭喜姜穗选手以109票获得小组第一，现在有什么感想吗？” 感想？姜穗脑子一片空白，哪还有什么感想，只剩下和身边人一样的感叹。 “这真的是人能获得的票数吗？” 可为什么不能呢？她凭什么不配呢？ 姜穗问着自己，转瞬间她亮出笑容，明明站在演播厅内，却绚烂的像闪耀的晨光。 《rumr》小组获得了第一，这意味着全组都获得了加票。按照组内第一加五万票，其余组员没人两万，一共十三万票的规则，五人登上了金字塔前五的位置。 而到这里，本次录制也全部结束。 李胜基离开不过几秒，台下的选手们就喧哗开。互相安慰，相互鼓励，还有少不了的祝贺。但在那之前，rumr组五人先抱在了一起。 这本是开心的时刻，却有人掉了眼泪。 姜穗惶恐：“哭什么呀，我们拿了第一哎！高兴还来不及吧！” 权蒽菲上手就是一个爆栗：“喜极而泣知不知道！”，不过说完她倒是真的没哭了，只是在心里默念“死孩子”。 原本在哭的组员全都被这一幕逗笑，纷纷调侃起来。 “之前不是还说想吃外头的烤栗子，你瞧，这几天都吃到多少个了？” “哎？那该庆幸之前说的不是炒肉吗？” 金诗贤哼哼笑了两声，说：“活该！” 姜穗：啊？是吗？那你把给我揉额头的动作停下！！ 停下是做不到了，但分开可以，谁叫大家是真的饿。 从早上开始，6点就起床，七点左右就赶到了体育馆，之后是几个小时的妆造，后又是不知多少时间的等待，以及后来几个小时的表演环节和之后的票数公布，算到现在时间已经到了晚上。 虽然大家中途都有吃东西，但因为怕进食之后剧烈运动会使肠胃不舒服，进而影响表演效果，所以其实大家吃的都不多，拍完素材东西都被收拾好放了起来。因此，如今的选手们说一句饥肠辘辘毫不过分。 姜穗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带着些委屈说：“我都饿过劲了，之前还能感觉到疼，现在是什么感觉都没有了。” 可问题在于，时间已经不早了，姜穗不可能大吃特吃，那对肠胃不好，所以她脑海中的那些食物基本只能想想，进不了嘴。 这么想着，姜穗更加哀怨了，就像脑袋上飘来了乌云，整个人阴沉沉的。 不说还好，一说这个话题，其余几位包括旁边的那些选手也感受到了饥饿的影响，都觉得天可以回家再聊，但饭必须赶紧吃到肚子里！ 于是走的走散的散，体育馆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走入地下停车场，姜穗很快就发现了李瑞镇的座驾，它就停在左手边的角落，而李瑞镇本人也站在车尾等着她。 姜穗的快乐几乎是洋溢的，都不要问，李瑞镇就知道她今天心情很好，而这个心情问题又能直接告诉他今天这场竞演的结果如何。 “拿到加票了？五万还是两万？” “五万！” “做得好。” “嘿嘿” 李瑞镇的夸奖简单至极，但姜穗还是很高兴。 票数完全公布后，和她说恭喜的人很多，但夸奖本就是听不够的，不同人的夸奖能给她带来的心理满足又不尽相同。 姜穗其实知道她对李瑞镇的感官有些复杂，一方面因为最早期“进选秀”这件事，她对李瑞镇包括他老板没什么好感。但话说回来这些日子里，李瑞镇对她确实很好，哪怕如他所说是为了利益最大化，但论迹不论心，他就是很尽心尽力。因此潜移默化间，姜穗已经把李瑞镇当成了半个自己人。 自己人意味着关系相对亲近，而亲近之人的夸奖总是要比不相熟的对象的更加让人开怀。 姜穗的开心被李瑞镇看在眼里，他也发自内心笑了起来，“既然这样，这次回家好好休息一会吧。明天放个假，后天再给你预约课。” “啊？？就放一天啊！”太抠了吧！姜穗有些扁起了嘴，小声嘟囔着。 李瑞镇不慌不忙：“什么？我没听清。” 切↘什么没听清，明明是不想回答……哼，收回之前自己人的评价！ 姜穗的小小不满李瑞镇当然很清楚，但他没为自己辩解，只是接着说：“晚饭已经定好送到家里了，你回去看看是不是还热着，吃完好好休息。别熬夜也别看网上那些有的没的，就是要看也明天再说，听见没？” “听见啦～” 李瑞镇不提醒，姜穗也会这么做的，谁叫说话的功夫她已经打了好几个哈欠呢。 回到家里，灯火通明，林清盘坐在沙发上，捧着电脑不知道在干嘛。姜穗觉得好奇，却始终没能得到几个眼神，而困意也已经不允许她再搞什么秉烛夜谈。匆匆吃完晚饭，意识昏沉着洗漱完，姜穗就一个猛子栽倒在床上，昏昏睡去。 早上7点，林清揉着惺忪的眼从房中走出，打算做个简单的早饭就开始刷题的一天。简单的三明治，一杯热牛奶，林清准备了自己的，但没给姜穗准备。她知道姜穗很累，今天不睡到中午大约都不会醒。 于是吃完早餐，林清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房门就开始学习，这一学就是一早上。 定的闹钟再次响起，准备午饭的时间到了，林清收拾好自己的学习用品打算思考中午吃什么。 捧着手机刷外卖，她碎碎念着：“这个好像不错，但是这个也很好吃的样子，不然还是问问岁岁想吃什么吧……” 心动不如行动，林清穿着拖鞋，啪嗒啪嗒跑到了姜穗房门前，咚咚咚就开始敲门，可奇怪的是没人应门。 林清皱了下眉，以为是姜穗还没醒，她又敲了两下，“岁岁，太阳晒屁股了，起床了！吃完午饭再睡！” 可等了五分钟，里头还是没有声音。林清觉得不对劲，她直接把门打开，发现姜穗还窝在被子里睡的人事不省。 “到底怎么练的啊，把自己累成这样……” 林清有些心疼地叹息，但一天三顿饭，早饭不吃就算了，午饭还是不要错过才好，于是她走上前打算叫醒姜穗，只是被子掀开后，林清意识到不对劲。 脸色不对。姜穗是皮肤白不假，但那是健康的，有活力的，绝不应该是现在这样的惨白，这种状况的出现只有一种解释。 林清迅速伸出手探上姜穗的额头，又快速把手放在自己额上进行比较，果然—— 姜穗，发热了。 50发热 从林清发现姜穗到现在, 也不过才过去半个小时。她先是从医药箱里找出体温计，为姜穗量了次体温，看清数字之后就赶紧去拧了条毛巾回来放在姜穗额头上, 之后就赶紧打电话给了李瑞镇, 这之中她还翻箱倒柜找着退烧贴。 电话很快被接通，林清什么寒暄都没有, 开门见山说明了姜穗的情况, 这可给李瑞镇吓了一跳。 “发热？！” 怎么会发热？昨天晚上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 不对，李瑞镇一下子想起来，昨天姜穗在车上时就开始精神不济, 脸色也不怎么好看, 但那时他以为是太累了，却忘记还有叮嘱她一声喝预防冲剂。 真是百密一疏！！ 李瑞镇有些懊恼, 但现在哪是思考这些的时候, 他交代了两句就赶紧下楼。 林清这边与李瑞镇的通话结束，退烧贴也拿到了手。她把已经沾上热意的毛巾拿下, 换上退热贴。 做完这一切，她刚想感慨一句, 就见床上人眼睫动了动。 ！！ “岁岁？！” 不敢大声唤，林清压着嗓子, 发出的声音比气音也差不了多少，姜穗就在这种情况下变换着表情, 挣扎着想要醒来。 这一觉姜穗睡的极不安稳，先是做了个噩梦, 梦到她卡在出道位之后，黯然退场。后又好像进了火山，被烧的又干又渴, 耳边还传来断断续续的说话声。 “…发热…昨天…医院…” 姜穗转了转头，她想听清到底在说什么，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听什么都像隔了层膜。 终于，她刺穿了那层薄膜。 睁开眼的瞬间门，姜穗不自主屏了口气，之后才好似叹息一样将热气呼出。可惜高热让她大脑迟钝，缓了好一会才意识到她好像是发热了。 这下姜穗是更想叹气了，这什么屋漏偏逢连夜雨啊？过几天还要回基地的，也不知道能不能赶在那之前好透。 缓缓侧躺，姜穗看向林清，“嗨～” 林清忍了忍，最终还是翻了白眼，“嗨什么嗨，我都快被你吓死了！” 天知道她刚才看见姜穗脸色时，心里有多慌张。姜穗已经很久没有发过热了，就是真的感冒也不过咳嗽流涕，吃点药，喝点梨汤，没几天就能好，哪会有这症状？ 林清心里有些烦躁，又白了一眼姜穗，有些没好气地说：“刚给李哥打的电话，估计再一会他就要到，你先套件外套吧，我们一会儿去医院。” “去医院？没必要吧…” “哈你不想去医院？” 姜穗缩了缩，被子遮住口鼻，只留下一双因为高热而更加水润的眼睛留在外头，“去医院太麻烦了嘛，一去一回的。而且我感觉自己好像也不是很严重吧…” 林清觉得自己额头神经突突跳着，什么不是很严重，当谁不知道她什么德行呢？明明是不喜欢吊盐水，不喜欢针头！ 不想多费口舌说这些，林清直接撂下一句：“等李哥来再说吧。” 姜穗心里叫苦，等他来？那不还是要进医院？！ 确实，李瑞镇进来的第一句话就是“穿衣服去医院”。 任凭姜穗说再多，李瑞镇都没动摇，直接指挥林清上手替她穿外套。 开玩笑！要是其他时候就算了，他还能依着姜穗的意思，先用药治着，可现在什么时候？不说后面卡着录制繁重的录制任务，不健康肯定难熬，就是现在的舆论也很需要她去一遭医院！ …… 郫县小组总是很热闹，哪怕用户调侃“日活300”也不妨碍它收到一些人的喜爱，而按小组划分的形式更能让大家找到同好。韩娱小组就是其中一个申入人数不少的小组，聊的话题也基本韩娱相关。 今天哪个组合发新歌了，明天哪儿哪个爱豆塌方了，总之没有不能聊的。而近段时间门，相对火热的话题则是pd48. 哪怕秀粉已经另开了一个专门的小组，还是阻挡不了韩娱小组里见天开帖。至于这些帖子的内容，从分析最终出道人选，到舞台表现，再到审美投票一应俱全。当然，也不会少直播楼，还有赛后搬运外网rep环节。 早在歌曲初阶段选手选择完毕、第次竞演开始征集观众的时候，各种讨论帖就像春天开花一样冒出来。第次竞演当天许多夜猫子一边吐槽赛制太久，居然从早录到晚，一边翻阅那翻译过来整整六千字的详细rep，可惜聊着聊着话题又转道跑向姜穗身上。 【其他的就算了，我就很想知道绿卡到底长什么样，为什么每个rep都在说她不上镜？她是有什么魔法吗？为什么每个rep写到她的时候，都好像吃了云南蘑菇一样，迷幻到不行】 【别问，问就是目前pd48泛人气最高的选手，韩网逆天言论“虽然不知道叫什么名字，但她的头像漫天都是”持有者】 【所以说为什么很多爱豆出道后实力不进反退，这就是原因了，提升实力带来的效力还没一张脸有用】 【但妹妹还挺争气哎，至少目前来看是肯努力的，脸也能打，一堆练习生里就她打了光一样，不往禾苗姐天天打鸡血】 【花园投票绿卡还是第一吧？啧，也是能打】 【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拿个最终的第一】 【不是都说不能吗？之前那个帖分析的头头是道，又是公司阴谋，又是国民意愿的】 【这不很明显的对家挑事帖吗？也能信？不说别的，公司不让她出道有什么好处？就为了让她进来攒个人气，之后反哺新女团？她要是排名靠后也就算了，还有点可信度，可她到现在都是第一，又没扒出黑料，直接掉出出道位不是明晃晃告诉大家pd造假？？ajy再蠢，也没蠢到这份上，哦，至少现在没有，以后还不知道】 【国民意愿更是傻x，但凡去外头看看呢，绿卡的韩姐能打的都快在pd48地盘上横着走了】 【但我看最近她们有些动摇哎，开始迷茫了的样子，不好说是不是有人故意搞心态】 【不管是不是恶意搞心态，她第一几乎是铁的好吧，如果这次没问题，按照绿卡韩粉的势头，她第一就是稳稳的。如果这次出问题，那就是虐粉好机会，说不准出道夜成绩还能再往上窜一截。不然为什么越到这个阶段，她吸粉越是厉害？大家都不瞎的好吧】 【笑死，什么天时地利人和，她全占了是吧】 【要么之前玄学姐说不用担心的呢，绿卡是有点子东西在身上的】 【要我说，我还真想看绿卡这次失利捏，实不相瞒各位，我hentai我先说，我想看她哭捏】 【哈哈哈哈哈谢谢，谁不想？眼泪从嘴角流出来了】 【怎么说，会哭的孩子有糖吃，挺可惜的，绿卡好像不怎么会哭，反正播出的节目里她总是乐观开朗的样子，但做爱豆的话，还是建议会哭比较好】 【倒也不会，爱豆本人卖惨可比不上粉丝自己窥探到她惨，她越是坚强，外界加诸的所有舆论都会变成粉丝心上的石子】 【所以说天时地利人和啊，从参加比赛到现在，除开她的粉丝，大部分的言论都在唱衰，不相信绿卡能终c的一抓一大把，再加上公司新女团已经开始磨合，见天有人说回去成团也很好，反正我担要是这样，我天天以泪洗面（夸张修辞】 【人人都骂咯噔姐，人人都是咯噔姐是吧？】 【我是乐子人，我就爱看绿卡终c，每天都是那些人在眼前晃，无聊死了，速速出几个美女让我养眼！！】 【是时候祭出这张表情包了，你那是馋她身子，你下贱.jpg】 …… 【好家伙，看我大晚上发现了什么，报！！韩网那边说看见绿卡进医院了！！说是昨天看见一个疑似姜穗的人去吊盐水】 【捏妈，说曹操曹操到，我组居然这么多预言姐？】 【什么什么？喜闻乐见的虐粉环节终于到了？？】 【说原因没有？没有再探！这个瓜我一定要吃到热乎的！！】 【看见了看见了，说是发热吊水，等我发个照片！！】 【大爷的，这么糊的照片都能看出绿卡在哪，这就是传说中“美的好清晰”？酸了】 【哦豁，发热原因是，过度疲劳导致的免疫力下降捏】 【这不就意味着……】 【打起来！打起来！！】 【看乐子不嫌事大，完全不在乎绿卡妹妹本人安危是吧】 【可不敢这么说啊，心疼是有的，但想吃瓜的心也是真的】 【现在就看最新一集绿卡排名了，要是绿卡排名下降，那画面就好看了】 【别说，还真有可能，至少50%，ajy这东西算盘打的滴溜响，专拿别人当傻子捏～钻钱眼的人，小心坠金哦～】 【你的评价我喜欢，你的通知记得关，我怕你点赞爆炸】 【可恶，我是急急国王，这新一集怎么还没播！！！】 【播了也是啃生肉，急什么！马上的事！】 【好了好了，播了播了！！别吵！我们来个实时直播！！楼主呢？把这楼改成直播楼吧！】 【rumr第一组？？不应该第五组吗？哦，预告啊，nm，ajy你尽会这些小把戏！！】 【但是！！绿卡真的美的好不真实呜呜呜，她真的只有165吗？可她的腿好长，比我命都长！】 【理解rep，成为rep，这些组还真就是里面写的那样】 【行了，I AM直接抬走吧，可惜p社的姐姐了】 【可惜有什么用呢，这集还看不出来ajy的小心思吗？一整集都在强调她太二代女团了，还说什么多可爱一点，这什么意思不昭然若揭？我看她后面是悬了】 【可她目前高位哎】 【几个剧本一下她还可能高位吗？】 【啧，可惜，练习生的梦想哪里值什么钱，也不知道她进来的时候知不知道会发生这些事】 【嗐】 【终于要到排名了，这生肉噎死我了，让我看看哪个妹妹异军突起了】 【这第一的名字……？？？】 【！！！】 【我真的震t the撼，预言姐你真是我亲姐，绿卡排名真的掉了！！！】 【好家伙，好家伙，ajy你真是不要命啦！！！！】 【完球喽，禾姐疯了，刚知道自担过劳进医院，这就看见排名下降】 【报！！韩姐也疯了！！绿卡站姐Glden Fantasia发文质疑老m造假！！一溜站姐转发了！！】 【疯了疯了，都疯了！！】 【这可真是太热闹了！！】 51爱 比心 上了一周的班, 休息日时大家只想好好补觉、好好吃饭，顺带出去溜两圈。当然，冲浪也是必不可少的休闲。当大家拿出手机, 点进naver主页时，看见的热搜话题却是【pd48票数统计错误】。 这是怎么回事？ 带着好奇心，不少人点击进去一探究竟。链接不知道点了多少个后, 终于弄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原来是pd选秀中的一位选手，她的粉丝在观看节目后发现, 节目组公布的票数和粉丝统计出来的有出入, 且误差较大。 据这位ID为Glden Fantasia的站姐所说, 为了更好地统计投票数, 粉丝建了许多群，什么时候投票、哪个粉丝投的, 这些都被记录下来, 由专人负责统计，汇总之后又复查才最终得出数据。 这还只是有组织的粉丝群里统计到的，除此外还有散粉投的票，因此实际票数的数字还要更大一些。 不过由于投票无法完全统计, 因此粉丝方面也只能确定选手票数在某个区间内，可节目组给出的票数完全不在这个区间内, 且数字小许多。 粉丝方面经过紧急盘查，在确认手中数据无误的情况下怀疑票数统计环节出了问题, 并给节目组发送了邮件，希望事情能得到妥善处理。 且不论观看选秀的网友对此有什么看法, 只说围观群众，他们在看完这位粉丝所写的附带各种图片甚至视频的长文后，都表示了理解。 【虽然对追星不是很赞同, 但确实是粉丝废了时间精力去投的票，如今出现这么大的误差，会想要个说法也很正常】 【不说追星，就是生活中遇到这种，因为非自身原因导致拿不到第一的情况，也会很生气的】 而对选秀有些了解的网友，他们的发言则要更犀利些。 【m造假这个事不是早就知道了吗？一直以来都是这个套路啊，把观众喜欢的选手操作出去，把观众无感的选手操作进去，这次也一样罢了】 【我一直以为m也就敢对小公司的练习生这么做，没想到s/m的练习生也逃脱不了这个命运啊】 【说什么票数统计失误，直接说造假不就好了？这不就是造假？】 如果说统计失误还能让人在发言时稍微心平气和，那造假二字一出，无数人的心瞬间被刺痛。 虽然大家都知道社会有所谓“人情世故”，也知道这种造假、顶替在生活中很常见，但人朴素的价值观还是会使大家对此保持厌恶情绪。不被戳破时还能保持面上的和谐，一被戳破，心中的怒火只会延绵不绝，难以扑灭。 于是这件事的传播速度越来越快，怀着助人为乐思想的普通网友，曾经也追过选秀却被伤透了心的秀粉，正在追选秀不愿看见节目受损的选手粉丝，各家齐上阵，你说重新统计，她说统计无误，打成一团。 而这些，都被在医院的林清和李瑞镇看在眼里。 “能有结果吗？” 林清握着手机，有些迟疑地问着李瑞镇，想要获得一个肯定的回答，可惜李瑞镇注定要让她失望。 他摇了摇头说：“大概率不会。” 装死素来是娱乐公司的拿手好戏，而m电视台背靠cj娱乐，顶上就是cj集团，更是有恃无恐。造假风波从没停止过，可安俊瑛什么时候停下过调整票数的动作？ 没有，他只是一次次试探，姜穗这次的投票就是很好的例证。 不同于一顺和二顺的12pick，顺时采取2pick投票模式，即一位观众只能给两位选手投票。 观众持有的投票机会大幅下降，且没了优惠券的影响，选手票数势必极速缩水。这明明是可以看清选手人气的好时候，可也偏偏是最容易弄虚作假的时候。因为人气这种东西本就没办法真的量化，而一旦无法量化，那就有可操作空间。 比如明明票数该是第一，却偏偏要压票，制造出“这个选手之前的人气是虚假的”这种假象。 这一方面是试探粉丝，看粉丝是不是真的愿意为这个外国选手花钱，另一方面也是想看选手所属社到底怎么想，可不管怎么样m都不会输。 说破天，都是生意。 林清没想到这么多，她只是根据过往那么多的经验明白一件事，那就是不管你给公司发了多少封邮件，申诉多少次，公司都不会理睬，换到这里也一样。不过能让姜穗的票不再被压，也算是达到目的了。她转头看了眼坐在塑料椅子上，头都垂下来，看着估计不久就要睡过去的女孩，心里一下子轻松了许多。 李瑞镇也松了口气，天知道为了让姜穗的第一之路走的稳当，他这段时间掉了多少根头发！想想上次遇到的经纪人前辈，年不到40就已经地中海了，他可不想这样。虽说不靠颜值吃饭，但他还没找女朋友呢，可得顾及一下形象！ 好在此事有了个助推，想到这里李瑞镇还真想好好感谢一下那位站姐，瞧瞧人家这事做的多漂亮，发文措辞多严谨，要不是主页写着”学生、纯为爱发电“的字样，他都想把人招进来管宣传事务了。 嗐，可惜。 医院从来不会空荡无人，哪怕现在都已经半夜，也还是有两两的人散坐着。站在走廊与大厅的连接处，放眼望去那些身影显眼极了，空旷的场地也让护士的出现变得惹人注目。 眼看一位护士停在姜穗面前张望，李瑞镇抬脚就赶了过去。 “你是她的？” “我，算是她的长辈。” 护士看了李瑞镇两眼，好像在说“长辈怎么不和患者一起待着”，让李瑞镇有点尴尬，好在护士没多管，只是把注意事项都交代完毕。 “小姑娘是过劳引起的发热，目前来看咳嗽流涕这些症状都没有，那这水吊完今天的量就不用再来了。不过回家以后还是要注意一点，最近一段时间不要再让她熬夜了，饮食方面也稍微忌一点辛辣、油腻，过个一星期就差不多了。” 一板一眼交代完这些，护士话锋一转：“虽然她还在……做不到完全不熬夜，但还是劝她固定一下作息，不要消耗太过。” 这明显的停顿让李瑞镇看了她一眼，不过片刻他就恢复了原样。 而护士则抬头看了眼袋子里药水的量，问道：“你会拔针吗？” 李瑞镇正襟危坐，连连点头，表示这事不劳烦护士，他自己来就行。见他这么自觉，护士也没多话，听完就去了下一位患者身边，而李瑞镇也如释重负一般缓缓放松了脊背，靠在椅背上。 林清哧哧笑了：“至于吗，哥你都多大年纪了，还怕护士啊？” 李瑞镇擦了擦额头不存在的汗，用一种虚无的语气说：“你不懂，对医生的恐惧是刻在DNA里的，别说我才十，就是八十，见到医生护士都会战战兢兢。” 这话不仅娱乐到了林清，姜穗也笑出了声。 “哦，你醒啦？” “本来就没睡着。”抬手压了压帽子，让它能更好地遮住脸，姜穗轻声应了林清的问题。 见她醒来，李瑞镇从包里拿出手机递过去，并说：“和昨天一样，给你打电话的、发短信的，能回的我都帮你回了，你自己看一下有没有需要重新回复的。” 姜穗上下看了几眼，没觉得李瑞镇的措辞有什么不对，但还是给自己相熟的几位选手发去了感谢和宽慰的话，其余的就没管了。 在这个时间点给她发信息的，不是关心病情就是被票数事件震惊到，想要问她这个当事人知不知道内情。可惜她确实什么都不知道，生病已经耗尽了她的气力，别说上网看舆论走向，就是点开集电视剧，不到几分钟她也能迷迷瞪瞪睡过去。 再加上医嘱，这两天她的任务就是吃、睡、吊水，为了不耗费精力，网上那些事都是李瑞镇和林清转告的。 事情都还需要别人告诉才知道，你说她能知道什么内情？再说，她知道这些事的时间恐怕比大家都要晚。要不是察觉到路过的人那异样的目光，她还真就能被蒙在鼓里。 最后剩了不过一层的药水，护士调整了滴流速度，姜穗打完第个哈欠的时候，药水见底，李瑞镇按住医用胶带，利落地拔出针头。 用力按压了快一分钟后，姜穗撕开胶带发现伤口已经不再渗血，便跟着李瑞镇一起走流程出了医院。 将头靠在车窗上，看着夜空下的霓虹灯光，姜穗觉得前所未有的放松。虽然生病导致的乏力和困倦让她很不适，但随之带来的简单生活却让她感到放松。 没有被选秀追着跑的紧迫感，也没有必须要利用休息时间努力学会什么的压力，这种闲适的日子好像许久没有过了。算算日子，从参加选秀到现在已经4个月了。 4个月的时间，姜穗从唱跳双废、什么都不会，变成现在的唱功进步、舞蹈不再突兀，猛然回顾这些事，她都不敢想自己居然真的做到了这一步。 想想也真是奇妙啊，人生转了个弯，居然真的看见了不一样的风景。 姜穗这么想着，眼睛却被某样东西吸引。 “这是……什么？” 什么什么？ 被引起好奇的林清顺着姜穗注视的方向看过去，原来是地铁站门口的粉丝应援。波普风的视频风格，可爱的动态效果，这很明显是有人精心制作的。 李瑞镇这时也在开车间隙瞟了一眼，他了然地啊了一声：“是粉丝应援啊，就像之前的餐车一样，也不止这里有，其他地方也有的。大屏、巴士、主题咖啡店，很多的。” 姜穗当然知道粉丝应援是什么，她只是想知道一件事，“……这需要花很多钱吧？” 林清和李瑞镇心照不宣的支吾就是最好的回答。 姜穗心里其实很清楚，不管是餐车还是这种屏幕视频，都不是嘴上说说就能实现的东西，都需要金钱去支撑，可钱从哪来呢？ 粉丝身上来。 她当然理解粉丝这么做的原因，不管是节目已经进行到尾声，利用这些应援为自己拉票也好，还是单纯的表达喜爱也罢，这些都是可以理解的，可真的需要花费这些人力物力吗？而且花了那么多心思后，也并不能保证她能看见。 所以这到底是为什么呢？就只是为了…她…吗？ 地铁站被抛在车后，没过几条街又一个应援映入眼帘，姜穗扒在车窗上，越看心里越不是滋味。 应援越精美，数量越多，她的惶恐越多。并不是觉得自己不配得到爱，而是这爱太多，多到姜穗无法消化，也无法一一回应。 这些应援背后或许是很多位具体的人不知时间的辛苦，可最后落款时她们的名字全部变成了“粉丝”。 粉丝这个词太大了，可它背后是无数活生生的人，无数跳跃的心脏，她真的能做到不辜负吗？ 这问题姜穗想不通，她想问问林清，也确实这么做了。 汽车应姜穗的要求停在路边泊车区，林清趴在姜穗背上，和她一起看着前方不远处的粉丝应援，好半晌才说：“这个问题我没办法给你答案呢，因为粉丝和爱豆之间的爱好像注定是不对等的。我们爱的是具象的人，可爱豆的爱却给了一个空泛的概念。” 很多练习生刚出道的时候没几个粉丝，感受到的那几份爱甚至能说的出名字。可随着粉丝越来越多，得到的爱越来越多，不少人就开始迷失，他们好像忘记了“粉丝”并不止是个笼统的词，背后是一个个支持他们的活生生的人。 可这能怪谁呢？细说起来好像谁都无辜，谁都有理由。 “所以你能想到这就很好啦，当然，如果你能一直记住今天的感受就更好了。粉丝要的不多的，多看看她们，多说爱她们，什么时候都不要忘记她们，这就够啦。” “这也太……” 姜穗想说粉丝爱的有些卑微，可想了想又没有说出口。怎么可以用这样的词去形容呢？她不想这样。 明明是半夜，大街上还是人来人往。姜穗就这么看着街对面不断闪烁的大屏幕，后背却突然被敲了好几下。 “干嘛？” 姜穗刚问完这话，林清就指着左侧的车窗示意她看街边，“看，来打卡应援地的粉丝。” “这么晚还来啊？”这都几点了，韩国人真就不睡觉吗？而且晚上打光也不好，照片拍出来可能不会很清晰。 林清指了指衣服，“大约刚下班吧。” “现在才下班！我真的……” 姜穗想说她快被吓死了，就见来打卡的其中一位左右摆着姿势，可比了半天还是找不到最佳方案，只能举高了手，对着街对面的大屏幕比出半颗心。 姜穗突然有种冲动，她火急火燎地问着前座一直在捣鼓手机的李瑞镇：“我能开车窗吗？” 李瑞镇：“？？开车窗干……” 不明所以的情绪涌上心头，李瑞镇转身打算看姜穗要做什么，结果看见的就是已经打开的车窗。 不是，你都开了你还问我干什么？ 不等他发出这样的质问，只见下一秒姜穗就探出车窗，也伸出一只手，笨拙地在空中比出半颗心，像是在和什么做呼应。做完这些她又像没事人一样，快速收回手关上车窗坐稳。 李瑞镇大惊失色：“你干什……” “快快快！李哥我们快走！！” 座椅被拍的砰砰响，李瑞镇想说句话都不成。不止如此，后方两位粉丝大约察觉到了什么，后视镜里显现出她们略显激动的动作，这下李瑞镇是不快也不行了。 他一边启动发动机，一边痛心疾首，“祖宗！你真是我祖宗！！”，不过一眼没看全而已，就给他搞事！！ “嘿嘿，一时兴起嘛！而且我戴口罩啦！” “你那口罩顶什么用？能逃过粉丝的眼睛吗？而且我还得谢谢你吗？？” “嘿嘿，不用谢啦～” “姜穗！！” 歇斯底里的声音随风散去，连带着飞走的还有此时的愁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