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针记》 第一章人之初 天气阴沉,寒风渐起。窗外竟然飘起了雪花,一片两片、若干片。 “曹员外,天气恐要变,寒风将至,冬天以后不再适合针灸调理。等待来年开春,我再把你腿上的筋痹治好。” 京城外曹家庄,当地郎中何阴阳在给曹员外针灸调理了以后说道。 “经过何郎中的调理,我的腿已经好多了。还有一点点不舒服,等来年天暖,再请何郎中给我调理。” 说完,曹员外站了起来,掏出了一两银子,递给了何阴阳。 “曹员外,今日诊断,不收银子。等下次调理的时候一起给我也行。” “那怎么行?还能让你白跑?”曹员外把银子塞给了何阴阳,说道:“郎中也要养家糊口,你儿子也有十岁了吧?何郎中,不要客气。” 何阴阳知道曹员外的脾气,只好把银子放在兜里。拿起诊箱,挎在了肩上,向门外走去。 “何郎中,我送送你。”曹员外也跟着走了出来,腿已经好多了。 刚到门口,只见几名捕快站在了门口,其中一个喊道:“哪位是何阴阳何郎中?” “小人就是。”何阴阳放下了诊箱答道,“不知道大人有何吩咐?” 另外一个捕快说道:“你到曹家庄干什么来了?” “小人来给曹员外针灸。”何阴阳解释道。 “郎中治病也犯法吗?”曹员外生气起来。 “曹员外,你确定何郎中是给您做针灸?” “千真万确!”何员外终于怒了,语气重了起来。 “何郎中,我是张捕头。请你跟我们去知县县衙,皇上已经昭告天下,不允许郎中再做针灸!你明知故犯,罪加一等!”一个捕快声色俱厉。 “张大人,小人确实不知道已经禁止针灸之事。”何阴阳感到很委屈。 “走吧,到县衙跟我们大人解释吧。”两个捕快一边一个,架起了何阴阳就走。 “曹员外,把我的诊箱收好,我去去就来。”何阴阳扭头对曹员外道。 “何郎中,不要慌,我想办法救你!”曹员外说完,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清道光二年,何阴阳被捕入狱。 原因竟然是给百姓针灸治病。 这在当地的百姓中犹如投了一颗响雷,顿时炸了窝。 何郎中为十里八乡的相亲治病十几年,深受乡亲们的信任。 可是没人知道,皇上怎么就下了命令,不允许施行针灸治病。 曹员外动员乡亲们一起,到了县衙为何阴阳申辩。 可是当地知县周源紧紧地捧着乌纱帽,硬判了何阴阳入狱三年。 曹员外带着何阴阳的妻子辛桃和儿子何自然多次去县衙击鼓鸣冤。 曹员外甚至花了不少银子上下打点。 可是何阴阳依旧身陷牢笼,无法脱身。 举报他的人是谁?何阴阳在狱中每天都在思考。 那天他去何员外家,除了家人,只有曹员外知道自己的行踪。 可是曹员外明明和自己在一起,县衙又是怎么知道自己在曹员外家的? 这天,何阴阳的妻子辛桃带着十岁的儿子来探监。 辛桃给他带来了御寒的衣物和棉被。 “娘子,你一个人带孩子,辛苦了。”何阴阳无限歉疚。 “相公,曹员外花了不少银子,想救你出去。你再等等。”辛桃安慰何阴阳。 “娘子,当日没几个人知道我在曹员外家,那天有没有捕快到我们家去问你们?” “当天天气冷,我们没有出去,但是也没遇到任何人来问你的去处。” “除了曹员外,还有谁知道我的去处呢?” “你怀疑是曹员外?你为他看病,为啥他要害你?”辛桃满脸疑惑。 “我只是猜测。曹员外平时待我不错,诊金总是给的比别人多。” “曹员外现在还在花钱救你呢。相公,你不要多想了。” “好吧,我就等着三年以后出去和你们相聚了。” “相公,你放心,现在曹员外经常去接济我们。家里过得也还好。”辛桃让何阴阳不要担心。 “爹,我看曹员外不是好人。”临走的时候,儿子何自然突然冒出了一句话。 何阴阳大吃一惊,十岁的小孩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想到自己不能再教儿子学医识字,何阴阳感到十分地愧疚。 “爹的床底下有一些医书,你喜欢的话,可以看一下。”何阴阳叮嘱儿子。 只是他的儿子才十岁,现在还看不懂这些,他有些着急了。 辛桃道:“我先教他读书识字吧,过些年再看你的医书。”说完,拉着儿子走了。 当晚,何阴阳想着儿子的话,久久不能入睡。 他记起了第一次去曹员外家看病。那时他才新婚不久。 妻子辛桃对针灸很感兴趣,所以吵着也要跟着去学习。 到了曹员外家里,何阴阳给曹员外调理好了寒热往来之症。 曹员外让仆人赵叔端茶倒水,十分热情。 临走的时候,何阴阳看到了曹员外眼睛直勾勾地望着辛桃,说道:“何郎中,你的媳妇真漂亮!” 想到这里,何阴阳突然坐了起来,再无睡意。 这一切,难道都是曹员外设计好的? 难道曹员外喜欢自己的妻子辛桃? 其实曹员外的病并不严重,可治可不治。那他那天为何让仆人一定请自己去治病? 后来调理结束了,为什么又没有看到仆人? 再后来,县衙的捕快就来了。 那个仆人,肯定知道真相。何阴阳想着想着,睡着了。 转眼春天就到了。 辛桃带着儿子又来牢中探望何阴阳。 辛桃还不到三十岁,脸上红扑扑地,仍是十分地美丽。 何阴阳心中责怪自己,不能够照顾他们母子。 可是他分明看到,妻子和儿子过得还不错。 何阴阳又想到了曹员外。 “曹员外陪你们来的吧?”何阴阳问。 “相公,你怎么那么聪明?我还没说,你都知道了。”辛桃很是吃惊。 “曹员外肯定很费心地照顾你们母子吧?” “是啊,又送钱,又给物,我们母子过得还挺好,相公,你不要担心,我们等你出来。” “我还能出去吗?”何阴阳喃喃地说道。 “相公,你说什么呢?”辛桃怒了。 “爹,你还是得早点出来。”儿子何自然突然插话。 “儿子,我也想啊,可是这不是爹能决定的。” “爹,那个曹员外经常往我们家里跑,邻居都说,他看上我娘了!” 儿子的话深深地刺痛了何阴阳,他心痛得说不出话。 “你这个小鬼,乱说什么呢?不要听那些人胡说八道!”辛桃打了何自然一巴掌。 “你们回去吧,以后不要来看我了。”何阴阳转身,留下了眼泪。 “爹,我们还会来看你的!你的书我看了,我以后能看懂的!”何自然哭着喊着,但是还是被母亲辛桃拉走了。 “兄弟,你的老婆很漂亮啊!”旁边的一个狱友王三羡慕道。 “唉,王三,也许将来就不是我的老婆了。”何阴阳不由得叹道。 “难道她不守妇道?” “不是,她很守妇道。就是因为她漂亮,也许被别人盯上了。” “如果她心里有你,你就不用担心。” “可是她毕竟是一个妇道人家,江湖险恶,他们母子俩恐不是别人的对手。” “说的也是。你这个罪名确实有点牵强,给人家看病,反而犯罪了?” “皇上说不允许用针灸治病,他用了!”这时,旁边一个五大三粗的犯人周四站了起来。 “周四,你还是不是人?他就是给人用针灸了,也犯不着坐牢吧?”王三也站了起来,指着周四怒道。 “你他妈的多管闲事,老子今天弄死你!”周四突然抓住了王三的喉咙。 王三也抱住了周四,扭打起来。 何阴阳上去拉架,但是他甚是柔弱,被周四推到了在地。 打架惊动了狱卒,进来了几个人把周四和王三带走了。 后来,只有周四回来,王三被调到了其他牢房。 第二章生存艰 这天,辛桃正在教儿子背诵《三字经》。 外面来了几个狱卒,在门口喊道:“是何阴阳的家人吗?” 辛桃开了门,说道:“几位大人,有什么事情?” “我们是来送信的,何阴阳在狱中与人斗殴,被别人打死了!”说完,交给了辛桃一张纸。 辛桃接过来一看,只见一张草纸上用血写着:“找曹家仆人”。 辛桃瞬时觉得天旋地转,摇摇晃晃。 儿子何自然扶住了她。 辛桃流泪道:“儿子,你爹被人打死了!” 何自然小脸一绷,并没有哭,说道:“娘,我要替我爹报仇!” 辛桃把那张字条递给了何自然。 “是我爹写的字,我认得。” “你爹的意思,是怀疑曹员外。” “我也怀疑曹员外。我看他经常色迷迷地看着你,还给你银子,不怀好意。” “孩子,你还不懂,那是曹员外心善,你爹替他治好了很多病,他是感激而已。” “娘,知人知面不知心。我爹的意思我知道,他怀疑了曹员外要害死他!” “你爹让我们去找曹家的仆人赵叔,也就是这个意思。” “娘,那我们就去找呗!找到赵爷爷,一切都明白了。” “等把你爹的丧事办完,我们就去找。” 辛桃在门旁邻居的帮助下,安葬了何阴阳。 全村人都嘘唏不已,觉得何郎中济世救人一辈子,却死在了小人手里。 “这娘儿俩个要受苦了”。有人偷偷地议论。 辛桃找到了曹员外,问赵叔的去处。 “赵叔当天就回山东老家了。”曹员外说道。 “那您把他的地址给我,我去山东找他!”辛桃说得斩钉截铁。 曹员外觉得多说无益,叹了一口气,把地址给了辛桃。 第二天,辛桃找了几件旧衣服穿上,把儿子何自然也穿上了旧衣服,还在自己的脸上涂满了锅底灰,然后就往山东赶去。 “娘,你把自己弄得那么丑干嘛?” “娘丑一点,老一点,路上就没人打娘的主意了。” “娘,你真聪明。”何自然叹道! 娘俩走了十几天,到了山东德州的赵家庄。 一路风尘仆仆,真的像个乞丐。 打听到了赵叔的家,敲了门。 “谁呀?”赵叔开了门,见到两个乞丐,说道:“吃过饭了,你们要饭也得到了饭时再敲门吧?” “赵叔,我是辛桃啊,这是我儿子何自然。”辛桃把脸上的灰尘擦去,露出了美丽的脸蛋。 “真的是辛桃。辛桃,你怎么找到了我家?”赵叔感到奇怪。 “赵叔,何阴阳死了!”说完,辛桃晕了过去。 赵叔叫儿子过来,一起把辛桃抬到了屋里。一探辛桃的鼻息,说道:“又累又饿,晕了。何自然,你吃点东西。”说完,递了一块饼给何自然。 何自然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赵叔揉了揉辛桃的人中,辛桃醒了过来。 赵叔煮了粥,拿了饼,递给了辛桃:“自然娘,你吃点东西吧,你看看,都饿晕了。” 辛桃狼吞虎咽地吃完,问道:“赵叔,您当天走了以后,何阴阳就被抓了。” “还有那么巧的事情?头一天晚上,老爷让我请何郎中,让何郎中把他的老寒腿再针灸一下,说我回家了以后,没人帮他叫了。我请了何郎中以后,第二天我就回老家了。”赵叔说道。 “赵叔,您为什么要回老家?”辛桃问道。 “老爷待我不错,我挣了银子,回家养老了。再说了,何郎中把老爷调理好了,以后自己也能行动,家中不需要我了。” “何阴阳怀疑是你们告的密,所以让我们来问你。”说完,辛桃掏出了那封血书。 赵叔看了,说道:“你们肯定是搞错了,我们家老爷不是那样的人。他一直对我说要报答何郎中,怎么可能害他呢?图什么啊?” “图我娘漂亮!”何自然突然说道。 赵叔笑了笑,说道:“小家伙,你知道的还挺多。是的,曹老爷确实说过你娘漂亮,可是这又有什么呢?我也觉得你娘漂亮,难道我就是杀人犯了?” “赵叔,说实话,我也觉得曹员外不是那样的人。”辛桃如释重负。 “可是,究竟是谁要害死何郎中?那么好的一个人,可惜了啊!”赵叔连连摇头。 从山东回来以后,辛桃也就不操心是谁害了何阴阳了,知道自己再怎么查,也查不出子丑寅卯来。 曹员外还是派丫环过来接济辛桃母子,都被辛桃拒绝了。 何自然有空就读父亲留下来的医书。 十四岁这年,他在父亲的床底下翻出了一本《黄帝内经》! 何自然如饥似渴地学了起来。 可是由于年纪尚小,其中很多的文字都看不懂,关于五运六气的描述更是一窍不通。 但是自小看着父亲用针灸给乡亲们治病,何自然竟然也学会了针灸! 何自然给母亲辛桃调理,给自己调理,然后又给左邻右舍调理,竟然治好了很多人的病。 这天,何自然给门旁的堂叔调理足三里穴治胃病,县衙的捕快又来了! 一个捕快喝道:“何自然,你还记得你爹是怎么死的吗?” 何自然道:“捕头大人,我自己给自己调理不算犯法吧?” 堂叔也道:“张捕头,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何必为难一个孩子!何况我大哥已经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张捕头道:“不是我们要管闲事,是又有人到县衙去举报了!” 堂叔道:“这个人是谁?是不是我何大哥就是被这人害死的?” 张捕头道:“这我可不能乱说。何郎中的死,说实话,我们也觉得可惜,他还给我们治过病呢!” “难道张捕头一点都不知情?”堂叔试探着问。 “说实话,有的人,我们也不能得罪呀。” “可以理解。但是我想,这个人肯定离我们不远,否则怎么可能对我们的行踪了如指掌?” “你说的对。但是都是你猜测的,人家也是有钱有势的。何自然,不能再用针灸行医了,否则下次来我就不客气了。”说完,张捕头带着两个捕快回去了。 “叔,你觉得会是谁呢?”捕头走了以后,何自然问他堂叔。 “孩子,没有证据,还真不能乱说,会出事的。你就不要再用针灸治病了,研究一下汤药也好。”说完,摸了摸何自然的头,回家去了。 次日,曹家庄的曹员外来找何自然,还带来了何阴阳当年留下的诊箱。 “辛桃,听说你儿子也会针灸了,我来请他给我针一下老寒腿。”曹员外讪讪地笑道。 “你走,我可不愿意给你针!”何自然怒道。 辛桃看了看曹员外,还是那么富态,只是头发白了不少。 “曹员外,昨天县衙的捕快刚来过,我们又被人举报了!” “有这回事?这个人要死啊!何郎中被害死了,连一个小孩子也不放过?”曹员外很是吃惊。 “曹员外,难道不是你举报的么?”何自然脸上仍是怒气冲冲。 “你这孩子,何郎中是我的恩人,我能恩将仇报?” “你是不是喜欢我娘?所以你害死了我爹!” “你这小子,还挺会推理。如果我害死了你爹,就应该霸占了你娘,可是我做了吗?”曹员外哈哈大笑,说道:“辛桃,你儿子很有智慧,像他爹!” “曹员外,你不要跟小孩子计较。这孩子没了爹,心里难受。”辛桃打了圆场。自己心里也是非常感谢曹员外的接济,可是又不好说出来。 “曹员外,你说的在理,我相信赵爷爷,他说不是你,肯定就不是你!”何自然想通了。 “那你小子给我调理吧,放心吧,现在没人知道。”曹员外很是喜欢何自然,脸上挂满了微笑。 “曹员外,按照你的感觉,谁是害死何阴阳的人呢?”辛桃声音低低地问道。 第三章因美丽 曹员外听到辛桃问了自己,想了一想。 “辛桃,你自己回忆一下,你们以前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辛桃道:“我嫁给何阴阳十来年,何阴阳一直是悬壶济世,给百姓看病,从来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曹员外道:“那你呢?你以前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辛桃脑中一闪,喃喃说道:“难道是严峻?” “严峻,你是说前村的恶霸?他也没有必要害你们啊?”曹员外思来想去,找不到理由。 “何自然,你给曹员外把腿调理好啊,曹员外帮了我们很多!我出去买点东西。”辛桃交代了儿子几句,就出门了。 何自然按照经书上的说法来操作,把针在火上烤红,然后刺入曹员外的腿上阿是穴。 过了一会儿,曹员外感到腿上暖意渐生,说道:“何自然,你比你爹水平还高,了不起。我的腿舒服多了!”说完,站起来掏银子。 “曹员外,我不能再收您的银子了。这些年,要不是您帮衬着,我们母子俩可就受苦了。”何自然坚决不要。 曹员外看何自然很犟,知道说服不了这个小伙子,也就回去了。 辛桃来到了前面的严家村。 严峻正在家中吃饭,她冲了进去。 严峻的老婆李梅一看是后村的辛桃,连忙走了出来,说道:“辛桃姐,进来,一起吃点。” “不了,李梅,我找严峻有点事情。我能带他出去聊聊吗?” “不能在家里说吗?”李梅有点不高兴。 严峻朝李梅恶狠狠地看了一眼。 “去吧,村前村后的都是邻居,好说。”李梅害怕了。 严峻丢下了碗筷,跟着辛桃来到了村东的山上。 “严峻,何阴阳是你害死的吧?” 严峻看了看左右,见到没有人影,说道:“辛桃,你终于找到了我。” “你为什么要害死何阴阳?” “嘿嘿,当年我去你家里提亲,你死活不愿意,结果嫁给了那个穷郎中!” “那关你何事?” “你不知道我从小就喜欢你,我人生唯一的愿望就是娶你!” “我不喜欢你这个流氓样!” “我们周围十里八乡的姑娘都没你漂亮,结果你嫁给了何阴阳!”严峻露出了凶狠的目光。 “别扯远,我问你为何要杀死何阴阳!” “辛桃,你脑子没病吧?是我杀死何阴阳的吗?” “是你买通了杀手,在监狱里杀了他!” “那是你的猜测。不过,也差不多,我一个兄弟在监狱里跟他同一间牢房!” “所以你让你的那个兄弟打死了他?” “其实也不是。”严峻的声音突然柔了下来。 “狱卒都跟我说了,你还想赖?” “其实是何阴阳自己想死,他疯狂地打我那个兄弟!你想想,他身子那么柔弱,能打得过我的那个五大三粗的兄弟周四吗?” “你那个兄弟就是杀人犯!我要告他!” “辛桃,我实话跟你说吧,何阴阳怀疑你跟曹员外有一腿,所以不想活了!” “你胡说!何阴阳一直相信我们的夫妻感情很深,我不会做对不起他的事情!” “那是以前。可是自从进了监狱,他就不相信你了!” 辛桃想到了何阴阳听到儿子的那句话以后幽怨的表情,于是说道:“都是你害的,你为何要举报何阴阳?”说完,辛桃疯了一样冲过去抓严峻的脸。 严峻紧紧地抱住了辛桃,说道:“你装傻吗?我所作的一切还不是为了你?要不是曹员外经常去看你,我早就下手了!” 辛桃疯狂撕咬,把严峻的脸都抓破了,严峻骂道:“你这个臭娘们,给脸你不要脸,还敢打我?年轻的时候我没得到你,今天我要办到!” 说完,严峻抓住了辛桃的头发,把她拖进了一个草丛中。 辛桃乱踢乱咬,一个巴掌扇到了严峻的脸上! 严峻嘻嘻一阵狞笑,撕开了辛桃的衣服,一个拳头把辛桃打晕,然后强奸了她! 严峻得逞以后,提起了裤子,哈哈一阵狂笑。 笑声刚止,就听见后面有人奔来! 严峻转过身,看到一个小伙子向自己狂奔,正是辛桃的儿子何自然! “也好,赶来给你娘收尸!”严峻朝辛桃忘了一眼。 辛桃睁开了眼,看到了儿子跑过来,连忙收拾好衣服,喊道:“儿子,你不要过来,这严峻是个畜生!” 何自然在地上捡起一根树枝,朝严峻身上猛抽过来! 辛桃知道儿子打不过严峻,立即发疯一样狂奔,喊道:“严峻,你是个畜生,你害了何阴阳,老天会收拾你!”说完,发足往山上狂奔。 何自然不放心母亲,追了过去。 严峻跟着奔了过去,三人都到了山顶,而旁边便是悬崖! 辛桃觉得自己甚是肮脏,再也无颜苟活于世,于是萌生了死志,喊道:“何阴阳,我来陪你了!”然后纵身一跃。 何自然赶紧伸手去抓,喊道:“娘,你不能死!” 严峻从身后一推,说道:“赶紧去救你娘!” 何自然也掉下了悬崖! 何自然眼睛一闭,心里说道:“娘,我也来了!” 下坠途中,突然,何自然觉得自己被一棵树拦住了,一根树枝刮住了他的衣服! 何自然向下望去,只见母亲辛桃跌落在前面的山谷空地上,地上一片鲜红! 何自然脱掉了自己的衣服,顺着树爬了下来,跑到母亲的身边。 “娘,你不要死阿,你死了我就成了孤儿!”何自然哭着推着辛桃的身子。 可是,辛桃再也醒不过来了! 何自然用树枝,挖了两天,挖了一个小坑,把母亲的身体放了进去,埋了。 何自然呆呆地守着母亲,三天三夜。由于几天没吃东西,把母亲埋了以后,身上没有了一点力气。 这天到了傍晚,何自然突然闻到远处的山谷里,有一股食物的味道飘了过来。 何自然走到小溪边,喝了一点溪水,朝着飘着味道的地方蹒跚走去。 走到了不远处,只见一个小木屋的旁边,冒出了炊烟。 何自然的肚子咕噜咕噜叫着,他终于来到了小木屋,突然,昏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何自然睁开了眼。 看到自己躺在一个床上,一个和善的中年男人正在瞧着他。 “孩子,你怎么了?怎么到了这个山谷?”那个男人看到何自然醒了,于是问道。 何自然见到有人关怀,流下了眼泪,说道:“我爹死了,我娘也死了!” 那个男人摸了摸他的头,道:“起来吃点东西吧,你还没有死。没有死的人,还得努力活着!” 何自然听了,身上突然就增添了力量,坐了起来。 那个男人拿过了一碗粥,递过了一个馒头,何自然也不客气,吃了起来。 那个人让何自然自己加饭,他自己走到了一块空地上,舞起了一把宝剑。 只见那个人衣袂飘飘,风随身动,地上的落叶随风舞起了一个个圈圈。 何自然站了起来,走了过去,跪倒在那个练剑的人旁边。 那个人练了一会儿,兴之所致,宝剑出手,飞了出去,扎进了一个树里,直没至柄! 何自然这才看清,那个人身材高大,头却不是很大。面目清俊,神采飞扬! “师父,你收我做徒弟吧,教我武功!” “那你为何学武?” “我要为我的爹娘报仇!” “那我就不能教你了,武功不是用来杀人的!” 那个人走到了小木屋里面,和衣而睡。 何自然整整跪了一夜。 第四章命运变 第二天早上,那个人起来洗漱完毕,看何自然志意甚坚,于是问道:“你爹娘是怎么死的?” 何自然哭着把父母的死说了一遍。 那个人猛然而起,怒道:“你父母的死,死得甚是不值!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何自然,我爹叫何阴阳,我娘叫辛桃。害我爹娘的那个人叫严峻!” “原来你是何阴阳的儿子!” “您认识我爹?” “十年前,我腿抽筋,是你爹给我治好的。” “师父,你教我学武吧,我学武为了强身健体,将来济世救人!”何自然又跪了下去。 果然,这句话,把那个人打动了。他点了点头,说道:“这还有点意思。志存高远,才能有所作为,我同意了。起来吧。” 何自然站了起来,问道:“师父,我还不知道你高姓大名呢。” “也是,我把这事忘了。我叫‘木敷和’,其实和你的名字倒也相配。” “师父,弟子见识浅陋,不知道我的名字怎么会和师父的名字相配?” “你叫何自然,你父亲当年给你取名字的时候,大概是想让你‘合自然’,也就是融入自然的意思。而我的名字当中,其中‘敷和’也就是风调雨顺、与自然和谐的意思。” “那师父的‘木’姓跟名字相连又有何意义?” “《内经》当中,敷和本来是春季自然和谐,而五行当中,春季属木,所以我就叫木敷和了,我是生于春季。” “师父,如果春季没有风调雨顺,那就不叫‘敷和’了吗?” “何自然,你很有智慧,能问出这样的问题。是的,如果不风调雨顺,就会有太过或者不及,太过和不及也有各自的名字。你读《黄帝内经》就会了解。” “师父,我家里有本《黄帝内经》,对于四时五行、五运六气我总是看不懂,所以我也就没法融会贯通。” “可以理解,我也看不懂呢。来,既然你拜我为师,我总得教你点什么。我属于清风派,先教你‘清风掌’吧。” “是,师父,请师父指教。”何自然弯腰行礼道。 “我清风派虽然是一大门派,但是招数只有五招。其他都是辅助招数,靠自己的悟性自创。五招也是按照季节的变化而命名,你看着了!” 说完,木敷和扎好马步,缓缓推出了一掌。 “这一招叫‘清风徐来’,也叫‘春风拂面’。” 果然,何自然感到一股柔和之风,扑面而来,甚是舒服。 “后面的四招分别叫‘热风烧心、暑风中暑、秋风萧瑟、寒风刺骨。”说完,木敷和分别使出了四招,把何自然看得目瞪口呆。 “师父,现在明显是春季,你怎么能让你的掌风变冷变热?” “这当然要靠内功加持了。”木敷和五招使完,收了气力。 “你先把这五招学会,我再教你内功。” 何自然花了一个月,才学会了这五招“清风掌”。 这天,何自然在练习清风掌法,木敷和看了,微微点头。 “何自然,你这个掌法揉进了你自己的变化,你真是个聪明的孩子。今天,我再教你‘清风剑’。”说完,木敷和用宝剑使出了五招。 “师父,你这个‘清风剑’的招数竟然跟‘清风掌’是一模一样的!”何自然叫道。 “当然,招数是一样,可是作用却不同。一个可近身肉搏,另外一个可在远处击伤敌人。肉搏的时候难免自己也会受伤,而距离远的话,伤敌更容易。”说完,上下翻飞,五招剑法揉进了千变万化。 何自然看得眼花缭乱,默默记住师父的出招和收势。过了一会儿,木敷和问道:“自然,你记住了吗?” “我刚才记住的,可是现在怎么又忘了呢?”何自然挠了挠头。 木敷和哈哈大笑,说道:“你忘掉才是对的,否则你记住我的招数,就被束缚了。你只需要记住前面那五招即可,其他的变化你要自创。” 何自然每天勤学苦练。把清风剑的五招练会,何自然用了半年时间。 一年以后,木敷和对于何自然的进展甚是满意,于是选了个好日子,让何自然跟自己学习内功。 木敷和道:“我们清风派的内功,其实也来自于内经。名字叫《营卫之脉》。主要是养护三阴经来调和五脏。五脏强,则百病不生,而且精气神增强百倍。练习的过程分别如下:足少阴护精,手少阴暖心,足太阴养脾胃,手太阴气存,足厥阴升机,手厥阴包心。” 何自然道:“师父,我看过《黄帝内经》,你说的这个内功心法我都理解了。” “那就好。练习内功并没有时间限制,可以练习一辈子。你从今天就开始吧。”说完,把如何练习《营卫之脉》的内功心法都交给了何自然。 这一年的年运为‘风太过’,木敷和生于春季,所以木敷和犯了太岁,被大风一吹,生起病来。 一开始,木敷和并没在意,以为休息几天也就好了。谁知道,十天过去了,病势依旧缠绵不退。何自然慌了,为师父把脉,却又未得到精髓,说不出子丑寅卯来。这时,何自然才知道自己知识浅薄。 “师父,我得回去取回《黄帝内经》和银针,然后才能跟你治病。你自己能不能照顾自己半天?” “去吧,半天没问题。我知道自己是犯了太岁,伤了肝和筋,只是恢复且需时日。” 何自然告别了师父,翻过了山头,来到了何家村。 由于近两年没回家,家中到处破败不堪。只是屋子里和院子里还是很干净整洁,何自然不由得觉得奇怪。 来到了屋子里,看到一个妇人正在收拾房间,何自然眼眶一热,叫道:“娘,我回来了!” 那个妇人转身一看,一个小伙子,嘴上长了一圈绒毛,但是容貌没变,说道:“自然,你这个孩子,你娘儿两个去哪里了,怎么去了那么久?” 原来是隔壁的婶子。何自然忍住眼泪,道:“婶娘,对不起,我把你当成我娘了。” “你娘呢?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你叔每天都叫我过来收拾屋子,他说‘说不定哪天他们娘俩就回来了,你去收拾一下!’,还真被这个老家伙说着了,真的回来了!” 何自然泪如雨下,哽咽说道:“婶娘,我娘她死了!” “什么?”婶娘吓得丢了扫把,颤抖着问道:“你娘那么年轻,怎么就死了?” “是前村的严峻害死的,我爹也是他害死的!” “怪不得,去年这个家伙被人杀了,真是报应啊!”婶娘一把抱住了何自然:“孩子,你受苦了,以后婶娘就是你的娘!” “婶娘,你说什么?严峻死了?”何自然紧紧地拉住婶娘的手,难以置信。 “是啊,大家都在传,这个严峻得罪了什么人,被宝剑穿胸而过!” “真是恶有恶报,我还没报仇,他倒是死了!” “这个恶霸死了也就算了,可怜他的老婆,不能生,连个孩子都没有,还得守寡。” “婶娘,我回来拿点东西,马上就走。你见了我叔代我问个好。”说完,找到了那本《黄帝内经》,拿了诊箱子里面的银针,往山谷奔去。 “这孩子,来去匆匆,看着倒是长大了。唉,辛桃命薄,没福气享福啊!”婶娘深深叹了口气。 回山谷的路上,何自然浮想联翩。 “严峻无缘无故就死了,是谁下的手呢?” “婶娘说是宝剑穿胸而过,天下谁有这等功夫?” “天下的高手很多,也许只是我不知道而已。” “师父教我的‘清风剑’里面,有一招叫‘寒风刺骨’,他当时教我的手法就是宝剑出手,穿胸而过!” “记得我认识师父的第二天,师父就一招,宝剑穿树而过!” 突然,何自然眼前一亮:“难道是我师父出手,替我报了仇?” “如果是师父替我报仇,为何他不告诉我?” “肯定不是师父,师父曾批评我,不应该把报仇挂在嘴上!” “我得回去问问师父。”何自然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何自然由于学会了内功,力气渐长,不到一个时辰,就翻过山头,来到了山谷。 放眼望去,只见一个白衣男子,正在和师父搏斗! 第五章出师近 何自然看到师父和那个白衣男子打得甚是激烈! 师父由于生病,渐渐处于下风! 何自然立即奔到木屋,把经书和银针藏好,提了宝剑就出来。 “何自然,你不要管我,你逃跑吧,我们打不过这个人!” 何自然二话没说,提剑一招“清风徐来”朝着那个白衣男子的面门刺去! 这是何自然学会武功后第一次和武林高手打架。 只见那个白衣男子反手一剑,一招“金针渡劫”朝何自然刺来! “这是‘金剑门’的金从革前辈,你小心了!”木敷和提醒何自然。 原来是来自西方。何自然心想:“西方属金,火克金,我得用火!” 看到何自然危险,木敷和一招“秋风萧瑟”,击向金从革! 何自然趁着金从革回挡师父的空挡,运起“营卫之脉”内功,聚气成火,并运用到剑尖,然后又是自创的一招“暑气炎炎”朝金从革的面门刺去。 金从革感到脸上火辣辣地疼,心中猛地一惊:“这小子懂阴阳五行,知道用火攻我,后生可畏!”突然运起轻功,跃上了树梢,转眼不见了踪影。 木敷和累得气喘吁吁地坐在了地上。 何自然把师父扶进了屋内,躺好。 “自然,如果不是你回来得及时,我就被金从革杀了!” “师父,这人好厉害。如果我不用火攻,也许我们师徒都很危险。” 木敷和笑了,摸着何自然的脸说道:“好孩子,你通天地懂人事,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我没想到的事情,你想到了。” “师父,你属木,金从革是你的克星。而我五行什么都不缺,我不怕他!” “是啊,师父见到金剑门的人就害怕。以后有你,师父就不怕了。” “师父,你先吃点东西,休息一下。等你休息以后,我给你调理。” 木敷和睡了一个下午。晚上,何自然给木敷和调理了足厥阴肝经的太冲穴。 第二天,何自然又用银针给师父调理了足少阳胆经。 “师父,按照《黄帝内经》的说法,这调理五脏经脉都需要推算进针时刻。由于我没有通天彻地,所以无法推算,也无法给你精准诊断。师父,对不起了。” “好孩子,你已经很优秀了。反正师父的身体硬朗着呢,你就拿师父练习,等你医术提高了,以后师父就受益了。” 何自然后来几天里,又给木敷和调理了几次,木敷和倒也渐渐康复了。 这天,木敷和精神抖擞,说道:“何自然,师父的病好了。今天师父教你轻功,这个轻功名叫‘随风走’!” “师父,咱们是清风派,所以武功也跟‘风’字挂钩。” “那是自然。你注意了,同样是清风掌的几招,你运气于脚,然后随风而行,像腾云驾雾一样,也就对了。”说完,木敷和轻轻一跃,跃上了树梢。 何自然学着师父,运起内功,气力到达脚底,然后一跃,却跌了下来。 木敷和从树梢跃下,教何自然如何运功,如何提起,又如何借风之势。一天功夫,何自然就掌握了要领。 何自然又跟着师父学习了半年,把轻功练得纯熟。又在师父的督促下,把掌法、剑法、和内功都提高了一个境界。木敷和甚是满意。 这天,木敷和对何自然道:“自然徒儿,三年之中,为师的功夫都交给了你。你再跟着师父,已经无法进步。如果你想通天彻地,学会神行九针,为世间老百姓救治病痛,必须再拜名师。” 何自然道:“师父,我就要跟着你学,我已经满意了。” “难道你不想打通十二条经脉、奇经八脉?难道你不想学会神行九针?” “师父,我……” “听师父的没错。你去东海的东山之中,找我的师父青帝,他必然能帮你。除了我师父,别人帮不了你。”说完,从怀中掏出一片细长的青色树叶,说道:“这是我师父的头发,也是信物。你拿着去找他老人家,他必能帮你!” “师父,您的师父是神仙吗?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青帝?” “可不是嘛,当年我也是在东山之中,遇到了正隐居东山修行的青帝。经我苦苦哀求,我师父看我五行属木,就收了我。” “拿我拿了这片树叶,青帝就能相信我了?” “当然,这是信物,有了这片树叶,他老人家就知道你是我信任的人。”说完,画了一张地图,表明了东山的位置,交给了何自然。 何自然虽然已经一十八岁,但是从未只身远行过,心中有点惴惴不安。 木敷和又教会了他如何钻木取火,如何取水,如何保暖等生活方法。把行李打了个包,拍了拍何自然的肩膀,说道:“去吧,为了找回神行九针之术,你行的!” 何自然背着包袱,含着眼泪,告别了师父,向东山出发。 按照木敷和画的地图,何自然走了一个月,终于到了东山。 走上一个山顶,何自然环顾四周,只见群山青翠欲滴,到处是一片绿色。 出来之前,师父曾说青帝住在最高峰的山坡之上。 何自然又花了半天时间,走到了最高峰的山脚下。 找到一跳小路,何自然就往上爬。 没爬几步,看到一对穿着绿衣服的童男童女在前面玩耍,何自然走上前去,问道:“两位弟弟妹妹,请问青帝居住何处?” 那个男童嘻嘻一笑,说道:“你找青帝何干?” “在下有事请青帝帮忙。”说完,何自然鞠了一躬。 “师父正在修炼的关口,岂能容别人去打扰?”那个女童怒道。 “在下是受木敷和师父之托,来找青帝的。”何自然又向女童施了一礼。 “那也不行,师父说了,如果是想耗费他的真气的人,一律不准上山!”那个男童听说何自然找青帝帮忙,也改变了态度。 “那我要是硬上山呢?”何自然也拔出了宝剑。 “那你就试试看!”童男童女站到了路口,每人手里多了一根树枝。 何自然一招“清风徐来,刺向了两个孩子的中间位置。 那个男童一招“秋风萧瑟”,用树枝拨开了何自然的剑尖。 那个女童“咦”了一声,说道:“看来真是木师兄的弟子,竟然会用清风派的剑招!” 何自然也是大吃一惊,那个男童不过七八岁的样子,竟然力气甚大,磕开了自己的宝剑! 他无心恋战,突然倒地,不住地哼哼。 那个女童道:“哥哥,你把这人打伤了,木师兄来找你怎么办?” 何自然趁着他们兄妹吵架的空袭,突然飞身而起,穿过了他们的阻拦,运起“随风走”轻功,飞也似地向山坡奔去! “这个人耍赖,我们上当了!”女童拉着男童就往山上追去。 何自然人高腿长,不一会儿就把两个孩子甩到了身后。 何自然奔到了山坡,远远看到了山坡上几排大树,高耸入云。 何自然来到了大树前面,只见树下的山坡上有个山洞,甚是宽广。 何自然朗声说道:“木敷和的徒弟何自然拜见青帝!”说完,跪下磕头。 半天,洞里并无回音。 这时,两个孩童奔了上来。 男童气喘吁吁地说道:“跟你说了,我师父在清修,你竟敢贸然上山打扰他?” 何自然又施了一礼,说道:“师叔,弟子确实是找青帝有事。” 那个女童格格笑道:“你那么大人,叫他师叔?” “既然你们叫木敷和师哥,那我只能叫你们师叔。” “那你怎么叫我呢?”女童瞧着何自然,看他怎么回答。 “师姑,你老人家安好。”何自然施了一礼。 “妹妹,他叫你师姑,还老人家。有意思!”男童乐的前仰后合。 “既然你那么懂礼貌,我就进去通知我师父。” “不必了,我出来了!”一个巨大的声音响起,震得何自然耳朵嗡嗡直响。 第六章穿越远 “师父,您出来了!”男童和女童叫着奔了过去。 何自然抬头一看,一个巨大的人站在自己的面前,身高一丈有余! 何自然仰视,看到一张青色的脸,毫无表情! 何自然身不由己地跪了下去,说道:“木敷和之徒何自然叩见青帝!” “你就是何自然?”青帝声音甚是粗犷,像风刮过一样。 “徒孙正是何自然。我师父木敷和说,如果我想弄懂神行九针,济世救人,只能找青帝您帮忙!”说完,连连磕头。 “你起来吧,余不习惯你总是磕头。你这是后世的规矩,对我不适用。” 何自然站了起来,把木敷和给他的那根树叶给青帝看了一眼。 那个女童道:“师父,怎的到了后世,规矩越来越多?人的寿命也越来越短?” “那是因为他们贪得无厌!又不会养生!”青帝的声音,似乎带着怒意。 “师祖,徒孙就是在学习岐黄之术的时候,遇到了关节,怎么都打不通。所以师父推荐徒孙来求师祖帮忙?” “你以为余愿意教你岐黄之术?” “请师祖明讲,徒孙糊涂。” “嘿嘿,亏你学了岐黄之术,你不知道岐黄之术的创立者是谁吧?” “我知道啊,是远古黄帝和他的先师所著。” “所以啊,你找我有什么用?我又不会岐黄之术!” “我师父说您老人家肯定能帮我。” “我修炼几千年,至今才达到了重回远古的能力。如果我帮你,消耗了我的能量,我又得多修炼一年的时光!” 两个童子都叫道:“师父,万万不可!你不能为这个小子消耗了自己的真气!” “你们没听他说吗?他为的是济世救人,我不帮他,天理不容啊!” 何自然道:“如果青帝有不得已的苦衷,徒孙就赶回家去,自己研究《黄帝内经》,也未为不可。” “哈哈哈哈!”青帝笑了起来,震得树林里面飞鸟乱舞。“你真是异想天开,就凭你毛头小子,想立刻懂得五运六气经脉气血运行的道理,那得猴年马月!“ “师祖,我也想速成,可是我终究现在没有那等智慧。” “好吧,既然你来找我,我就给木敷和一个面子。等过几天,将有东风刮过,甚是威猛。我助你去找黄帝和他的天师吧。” “师父,千万不要,否则你的修行要延后,我们怎么办?”两位童子喊道。 “青童、绿意,不用担心,师父的修行也延误不了几天。” “弟子听师父吩咐便是。”两位童子退到了一旁。 三天后,从海上刮来大风,甚是劲疾。两位童子把何自然身上的金属器皿全部取下,然后裹成了粽子,扔到了树梢。 只见青帝借着风势,猛然一口气喷向了何自然,何自然只觉得一声巨响,晕了过去。 等何自然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片丛林之中,周围繁花似锦,野兽成群。 何自然吓了一跳,撕掉身上的枯藤,站起身来。这时,旁边来了两个野人,持着刀叉。 何自然行礼道:“不知二位是哪里人?” 两个人听了,甚是疑惑,手指着何自然道:“何处来?”语言甚是粗犷。 何自然觉得自己也是简单一点为好,于是说道:“找黄帝!” 其中一个人道:“巧了,黄帝正好在此巡游。” 何自然又施了一礼,道:“请两位大哥待我去见他老人家。” 另外一个人道:“其实黄帝也不是很老。你叫他老人家,有点早了。” 何自然见他们穿着粗布衣裳,缝制甚是简陋,但是为人却淳朴,于是说道:“有劳两位大哥了。” 两人带着何自然到了一个简陋的房屋之下,只见一个中年男人,面色慈和,体型敦厚,脸色微黄,正在和一群人侃侃而谈。 两个带路的人躬身施礼道:“禀陛下,不知道哪里来的一个人,说要见陛下。” 黄帝站了起来,说道:“哦,是哪里来的人?” 何自然走上前去,跪倒磕头道:“小人何自然叩见陛下!” 黄帝甚是诧异,说道:“起来吧。看你面目神态与我们甚是不同,衣着也是相差很大。不知贵客从何而来?” 何自然站了起来,答道:“小人从清代而来。” 黄帝一脸疑惑,掐指算了一下,道:“清代?那已经是四千五百年后的时代了,你怎么能穿越到我们的时代?” 何自然道:“禀陛下:小人得到青帝的帮助,所以能够有机会面见黄帝陛下。” 黄帝点头道:“原来如此,青帝愿意帮你找我,那确实是你的幸运。不知你找我何事?” 何自然道:“陛下,小人自幼喜欢钻研岐黄之术,对于针灸汤药按摩拔罐等甚感兴趣。但是,对于四时五行五运六气的转换始终没能明白。所以小人请青帝送小人过来,向黄帝陛下请教。” 黄帝道:“后人给余和天师的谈话叫‘岐黄之术’?那是后人给我的面子,天师才是我们的老师。” “天师他老人家还在吗?” “天师已经升仙。好在我略知一点术数医理。你有什么不懂的,也可以问我。” “小人在经书中得知,上古之人都能活到一百岁而尽天命。可是到了我们后世,人们的生命却很短暂,能活到五十已经算很满意了。请问陛下,我们后世的人,为何寿命反而不如远古?是我们的医术退步了吗?” “你说你叫何自然?你父亲叫什么名字?” “是的,我叫何自然,我父亲叫何阴阳。” “其实你们的名字就回答了你的问题。万事万物只要合于自然,适可而止,就能神与形俱,尽其天年。你父亲的名字叫阴阳,阴阳也是自然。后世之人欲望太强,伤了神形,所以大半难长寿。” “听陛下的讲解,小人茅塞顿开。不知道小人能否拜陛下为师,钻研五运六气与人之气血运行的规律,以便回去济世救人,教我们的百姓学会养生,让每个人都能活到天命之年?” 这时黄帝旁边闪过一人,说道:“陛下,您日理万机,为百姓操劳,哪有时间教带徒弟?别累坏了身子,得不偿失。” 黄帝道:“诶,雷公,此言差矣。余虽然较为忙碌,但是涉及后世人的健康问题,也是余每日关心的。若余无空,雷公,你是余之弟子,你也可以带着这位何自然一起学习。至于拜师还是不拜师,在我们这个时代,并不重要。” 雷公道:“陛下之言甚是有理。何自然,不如你就跟着我们,大家一起学习,奈何?” 何自然大喜,说道:“如此甚好。以后还是请雷公多多指教。” 就在此时,有人来报:“陛下,北方有个部落来犯,我方大将军土墩已经布阵迎敌!” 黄帝道:“有人犯我中土,自然不能退缩。众位,随我一起上前杀敌!” 众人尽皆高呼:“一起杀敌,一起杀敌!” 何自然要了一把甚是粗糙的宝剑,跟着黄帝一起,来到了前方的军中。 土墩将军见到黄帝和援军到来,大喜,立即叩见黄帝,道:“禀陛下,我们已经击退敌人的进攻,是否乘胜追击,全歼敌人?” 黄帝道:“穷寇莫追。让他们见到我们的威势即可。我们要以德服人,给别人余地,才能长久。” 土墩道:“陛下英明。如果敌人再敢来犯,我们尽量活捉。然后用德感化他们,让他们回去知道陛下德英明神武,万众来拜!” 黄帝道:“土墩将军之言甚合余意。何自然,土墩将军已经通天彻地,你和他一起必能通晓天地人之大道。你先留在军中,帮助土墩将军抗敌。” 何自然道:“陛下,小人是来学医术的。不知土墩将军是否知道五运六气、气血阴阳?” 黄帝道:“何自然,余念你年轻,不和你计较。所谓五运六气无处不在,不紧紧存在于医道。土墩将军就是一块天地合一的璞玉,身上的优点足够你学习很长时间。” 何自然待要反驳,雷公喝道:“何自然,如果你不听陛下的话,就哪里来回哪里去!” 何自然无奈,只好施礼道:“小人愿意与土墩将军固守边防!” 土墩道:“果实将军,你带何自然回你家居住,打仗的时候再应召过来!” “我不愿意!”这时,一个尖锐的声音传了进来,“我不要这样的小白脸住在我家!” 第七章趣相投 众人皆抬起头来,看到门外进来一个身穿战服的年轻士兵,甚是俊美,皮肤黝黑,只是胸部微微隆起。 土墩将军道:“果实,你家女儿想挑战我的权威,你看如何?” 果实躬身施礼道:“土墩将军原谅,小女脾气耿直,目无尊长,待我回去教育。” 黄帝道:“军中无戏言。士兵就要听将军的安排,这位女娃,为何如此放肆?” 果实连忙跪倒在地,说道:“陛下,小女略通医理,所以在军队帮助救助受伤战士。” 黄帝道:“罢了。余念她年轻识浅,也就不计较了。” 果实示意女儿赶紧跪倒认错,那位女娃很不情愿地跪下了,说道:“女战士果子李谢陛下原谅!” “你们父女对这位年轻人好一点。他的本领可比你们大得多。” 何自然跪下道:“陛下,小人还是住在军队比较好,住在果将军家里,多有不便。” 黄帝道:“如此甚好。还是你们后世的规矩多、想得远。” 黄帝告别了土墩将军等,随着众侍卫回去了。 土墩对何自然甚是喜欢,拉着他和自己住一个帐篷。 何自然又累又困,和衣而睡。 午夜时分,何自然听到远处有马蹄的声音,其中还混杂着很多人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何自然推醒土墩将军道:“将军,有敌人来攻!” 土墩将军将耳朵贴在地面,果然听到有脚步声音由远及近! 于是令守卫的士兵,吹起号角,迅速集合。 土墩将军安排果实将军作为分队长和另外一个将军带人从左右两侧合围,自己带兵从中间进攻。 何自然提着宝剑,随着土墩将军向敌人攻去! 行军不到二里地的路程,土墩将军的队伍果然与敌人的大队人马相遇! 何自然提着宝剑带头冲锋,运用“清风剑法”,冲进了对方的人群,如入无人之境! 对方士兵见到来人武功高强,所到之处所向披靡,不由得以为是神仙下凡! 何自然运起轻功,从敌方士兵的头顶踏过,见到前方到处有火把照耀,一个将军在中间指挥,甚是威武。于是提着宝剑,冲向了敌人的中军帐! 这时,只见左右两翼的援军也冲进了敌军的阵营,形成合围之势,奋力厮杀。 何自然认准了对方的统帅将军,一招“寒风刺骨”,宝剑刺向了敌将的胸膛! 突然身边有个副将冲过来,用后背护住了主将。何自然的宝剑穿背而过,也刺中了主将的胸膛! 敌将吓得目瞪口呆,忘了指挥。旁边的将士迅速把他拉开,并指挥士兵围住了何自然。 主将颤抖着捂着流血的胸口喊道:“神仙下凡,我们撤军!” 何自然被对方的士兵围住,知道敌方撤军以后,才用轻功飞出了人群。 土墩将军赶了过来,赞道:“年轻人,好样的!” 何自然看到右侧还有很多敌人,举着火把,在围攻己方军队,于是对土墩将军道:“将军稍候,我去右侧帮忙!” 何自然提剑来到了右侧,看到敌方的一个分队在和己方的一个分队在对攻。己方的一个将军已经受伤严重,还在勉力支撑! 何自然冲上前去,使出清风剑法,瞬间刺倒了一大片士兵! 敌人看到何自然武功卓绝,犹如天神,于是逐渐后退! 何自然举起火把一看,己方的将军正是果实,由于受伤严重,摇摇欲坠! 何自然扶住了果实将军,回到了主力部队。 土墩指挥部队乘胜追击,杀死了敌方士兵两千人,并俘虏了对方三千士兵! 次日,土墩将军命令何自然陪自己到黄帝的中军帐汇报战况。 黄帝听说是何自然立了大功,颇为赞赏。 何自然道:“都是土墩将军指挥有方,所以我们才大获全胜!谅敌人最近不敢来犯!” 黄帝哈哈大笑,说道:“年轻人,不居功,难得难得。一日之间,你离道又进了一步!” “何自然还救了果实将军!”土墩将军补充道。 “果实将军现在何处?”黄帝问道。 “我已命令果实将军回家养伤,现在其女儿果子李为其包扎伤口。” “何自然,你可以去看看果实将军,拟定如何治疗之方让其尽快复原。”黄帝建议道。 “谢陛下。我这就过去,看看能否为果实将军治病疗伤。”何自然告别黄帝等,在一个士兵的带领下,来到了果实将军的家。 见到何自然来到,果实将军哈哈大笑道:“些许小伤口还让何郎中挂念,真是感谢。都是皮肉伤,小女已经为我包扎好了。” 由于发笑动了气血,果实将军一阵疼痛,弯下了腰去。 何自然道:“将军可曾上了金疮药?” “哪里来的金疮药?都是树皮草根而已。”果实将军忍者疼痛说道。 何自然检查了一下果实将军的伤口,见到包扎得甚是仔细,夸赞道:“令爱真是细心,对伤口得处理得无可挑剔。” “令爱是谁?”果实将军一脸茫然。 何自然知道自己的文化跟他们远古的文化还是有差别,于是说道:“我说的是您的女儿果子李小姐。” “小姐又是谁?你的称呼与我们差别很大!” “小姐当然是我了?是不是,何郎中?”这时,果子李从屋里走了出来。 “丫头,你怎么懂‘小姐’就是你了?” “我猜的。爹,这个长得有点白的小伙子,说话很是斯文。但是大概的意思,我也能猜到。” “其实我也想晒黑点,黑点更健康。如果我也能像果子李小姐一样健康就好了。” “就叫我果子李好了,什么小姐小姐的,我不习惯。” “果子李姑娘,你真漂亮!” “何郎中,你现在就住我家里吧,正好也可以帮我调治伤口。顺便把你们那个时代的排兵布阵方法给我说说。”果实将军吩咐道。 “如果方便,我是愿意的。”何自然脸有点红了。 “我不愿意!”只见屋里又走出了一个姑娘。 何自然揉了揉眼睛,再一看,还是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果子李道:“何郎中,你眼睛怎么了?老是揉眼干啥?” 何自然道:“我怎么看到了两个果子李姑娘?” 果子李笑了,说道:“那是我双胞胎妹妹,果子红。” “简直一模一样!”何自然叹道。 “哪里一样?我的脸上有颗痣,你看看,你仔细看看!”果子红走到了何自然的面前。 “果然有颗痣呢,不过是红痣,而且在脸庞上。你将来事业旺啊!” “你说的是真的?你叫什么名字?”果子红心里一高兴,说话态度变了。 “我叫何自然。能认识你们姐妹,真是我的福气。” “那何郎中,欢迎你住在我家里。如果我姐姐不同意,我就把她赶出去!” “你刚才才说的,你不愿意的。”果子李反驳道。 “我现在愿意了,怎么了?哦,对了,何郎中,你还拿着宝剑,会使用吗?”果子红好奇地问道。 “他是武林高手,昨晚救了我们的爹爹呢。”果子李解释道。 “我要学,何郎中,你既是武林高手,又是郎中,太厉害了。我拜你为师吧!”果子红道。 “这我可不敢。我是来向黄帝陛下学习医术的,我还是学生,可不能当你的老师。不过,你喜欢练剑的话,我可以教你。” “好吧,你住下来,我跟你慢慢学。”果子红拉着他,进了一间偏房,说是给他住。 何自然就在果实将军的家里住了下来,有了两个双胞胎姐妹的陪伴,日子过得倒也开心。 果实将军的伤口恢复得也顺利,十天后,已经痊愈。 何自然有空的时候就教果子李姐妹练剑,把清风剑的招数全部交给了他们。 这天,何自然在教果子李使用“清风徐来”剑招,教她怎么运用剑招中的变化。突然,果子李脚没站稳,跌倒在了何自然的怀中。何自然闻到果子李身上的女儿香,心中一震,霎时面红耳赤。 果子红在旁边看到了,突然脚一跺,说道:“你们练剑就练剑,干什么练到怀里去了!” 第八章情温柔 果子李挣脱出了何自然的怀抱,说道:“对不起,何郎中,我是不是有点笨?” “说实话,我长这么大,还没有遇到谁有你这么聪明呢,几天就学会了剑招。我学的时候,花了几个月的时间。”何自然竖起了大拇指。 “那我以后也可以上战场杀敌了!”果子李道。 “好啊,我们并肩作战。”何自然甚是兴奋。 就在这时,一个士兵来找何自然,说黄帝叫他过去。 何自然跟着士兵来到了黄帝的面前,弯腰敬礼。 黄帝道:“何自然,今日学到了什么?” 何自然道:“禀陛下,学到了生活知识。这个时代的人比较自由淳朴,并无多少礼法约束,人们的生活习惯靠近自然。” 黄帝道:“你是个有智慧的人,有敏锐的洞察力。如果你能把治病和自然规律联系起来,你的进步就会很大。” “陛下,你是说人的气血也是随着季节的变化而变化的吗?” “何自然,你已经进入悟道通道。确实,人的气血是随着季节的变化而改变。夏季天气较热,人的气血也如江河之水,往上蒸腾。进入冬季,天寒地冻,人的气血也下沉,靠近骨髓。所以冬季天下万物进入收藏,人也不例外。” “那我们郎中治病也要考虑到寒热温凉,才能对症施治?” “你能这样想,就将进入上工的境界了。” “谢陛下夸奖。还请陛下有空再能指导小人,让小人能早日悟道,给黎民百姓解除病痛。” “何自然,余有空,自然再宣你过来。你先住在果实将军家里,跟果实将军学习。” 何自然告别黄帝,又向果实将军家里走来。 刚走到院子外面,就听到院子里面叮叮当当响个不停。 何自然驻足倾听,只听到果子红说道:“姐姐,我和你是同胞姐妹,难道你的想法我还不知道?” 果子李道:“妹妹,你这招‘清风徐来”劲有点大,你出力太猛。” “我就猛一点,我们姐妹俩同归于尽!” “妹妹,我知道你喜欢何郎中,你尽管喜欢便是,为何要置姐姐于死地?” “可惜何郎中只有一个!看招,我这招‘秋风萧瑟’来了!” 何自然感到不妙,感觉果子红要下杀手,连忙运起轻功,跃进院子里。 果然,何自然还没落地,就听‘啊’地叫了一声,果子李被果子红刺中了肩膀。 何自然上前扶着果子李,喝道:“果子红,为何你连亲姐姐都要下狠手!” 果子红哭道:“是她,她对我有所隐瞒!” “我对你隐瞒了什么?”果子李咬牙忍住疼痛,不由得问道。 “隐瞒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你一针一线做那件衣服又是为了什么?”说完,果子红掩面奔出了院子。 何自然找了一块粗布,给果子李做了包扎。果子李闻到他身上的男人气息,意乱情迷。突然想到妹妹果子红,果子李把何自然猛然推开道:“你走吧,不要住在我家里了!” 何自然感到莫名其妙,说道:“黄帝陛下和果实将军让我住在这里,你赶我走我也不走。” “如果是我请你走呢?”这时,从外面走进来一个青年,手里拿着一把长矛,果子红跟在后面。 “尹角,你来干嘛?”果子李问道。 “果子李,我从小就喜欢你,你不知道吗?”那个叫尹角的青年道。 “可是我不喜欢你,你属木,我属土,我们俩相克,你不知道吗?”果子李急红了脸。 “你急啥呢?你不是赶这个姓何的小子走吗?我看他穿的衣服跟我们不一样,你不应该跟他在一起!”尹角喊道。 “是的,我们的衣服比较粗糙,也许他跟我们不是一类人。但是尹角,我对你只有兄妹之情,你不要多管闲事。” “是你妹妹找我来的,她说你要嫁给这个姓何的郎中,我能不着急吗?” “我才十六岁,我嫁给谁呀?你是不是喝多了?” “十六岁,也好嫁人了。如果你愿意,我愿意娶你。”尹角涨红了脸说道。 “我不愿意,你自作多情!”果子李的头摇得像拨浪鼓。 “来吧,何郎中,我们比比看,如果你赢了,我转身就走!”尹角把长矛一摆,一招“雾里看花”朝何自然刺来! 何自然运起轻功,往后面一纵,说道:“尹兄,我是来学习的,不是来打架的!” 果子李也喊道:“尹角,你武功不是他的对手,不要打!” 果子李的话激起了尹角的斗志,不由得舞动长矛,没头没脸地往何自然刺来。 俗话说:“一寸长一寸强”,何自然不还手,处于完全的被动挨打之中。 果子李看到何自然危险,喊道:“尹角,你不停手,我要出手了!” 何自然感觉这个尹角是果子红找来闹着玩的,心想,不如算了,我不反抗,看他能怎么样。于是眼睛一闭,站在地上一动不动。 谁知这个尹角是真的喜欢果子李,这时急红了眼,一招“寒来暑往”,用力朝何自然的脖子刺去! 果子李和果子红姐妹俩一看何自然相当危险,来不及细想,姐妹俩一样的心思,一左一右,都用一招“寒风刺骨”刺向了尹角的手腕! 只听尹角“哎哟”一声惨叫,长矛掉在了地上。 果子李和果子红的宝剑都刺到了尹角的手腕上! 幸亏姐妹俩没有用尽全力,只是刺破了皮肉,并未伤到筋骨。 尹角大怒道:“我是全心全力为了你们姐妹,反过来你们刺伤我?”捡起长矛,头也不回地走了。 果子李喊道:“尹角,你等一下,我给你包扎一下!” 尹角没好气地说道:“你再扎我一下,我就要死了!” 果子李叹了口气,说道:“何郎中,你为啥不躲?吓死我们了。” 何自然道:“我以为尹兄是闹着玩的,谁知道他真的想刺死我。” 果子红拉住何自然的手说道:“何大哥,你不要走好不好?” 何自然道:“我本来就没想走。况且你们的武功都还没学到家,我还得指导指导。” 果子红道:“何大哥,你到底是喜欢我姐姐还是喜欢我?” 何自然开玩笑道:“我是你们俩的师父,我都喜欢。” 果子李脸色一变,转身回屋了。 “何大哥,我姐姐喜欢你。” “你姐姐是个很优秀的姑娘,谁都会喜欢她。” “那你的意思就是我不优秀了?” “不是,果子红妹妹,你也优秀。我只是来学习的,并没有其他的意思。我学会了,还会回到我们的时代。” “可是姐姐很喜欢你。” “你怎么知道的?她也没跟我说。” “她看我也喜欢你,想把你让给我。” “我又不是物品,这个还好让来让去的?” 果子红进屋片刻,拿出来一件麻布衣服,说道:“何大哥,你看看,我姐姐为你一针一线逢的衣服,还差一个领子就完工了!” 何自然接过来一看,衣服做得非常整齐,可见是花了不少心思。 “我姐姐看你身上的衣服又脏又破,所以想给你做件新衣服。你穿穿看,合不合身。” 何自然把衣服往身上套了套,非常合身,十分吃惊,说道:“果子李姑娘没有给我量尺寸,怎么能做得这么合身?” “我姐姐做衣服从来都不用量尺寸,只要看一下身形即可。”果子红洋洋得意,接着道:“既然我姐姐这么喜欢你,唉,我就停止喜欢你了,把你让给她!” “不行,我不同意!”这时,院子外面一个人喊道。 第九章苟不教 何自然扭头一看,外面进来一人,正是果实将军。 何自然道:“果将军,你回来得正好。” 果子红拉住果实的手说道:“爹,你为啥不同意?” “他们不合适。何郎中是来学习医术的,你们来自不同的时代,这种恋情不可持续。” “果实将军说的是,我也觉得不合适。总之,感谢两位姑娘的厚爱。”何自然弯腰施礼道。 “何郎中,黄帝陛下让你明天去见他。”果实替黄帝传话。 次日,何自然来到黄帝的中军帐中。 黄帝道:“何自然,你来了也有一段时间了,可曾理解‘不治已病治未病’的含义?” 何自然道:“陛下,小民并未完全理解。只知道要把疾病消灭在萌芽状态,但是还不知道怎么诊断未病,用什么方法来治未病。请陛下指点。” 黄帝道:“你的进步受阻,你可知道什么原因?” 何自然道:“请陛下指教。” “你每天与果实的两个女儿卿卿我我,这种男女之情,阻碍了你的修为,也让你难以融入自然、通往大道!” “陛下批评的对。小民在红尘俗世中流连忘返,忘掉了穿越而来的目的。” “自古通天者,生之本,本于阴阳。男女只是阴阳的一个表象。只有天地之气相合,上下沟通,万物才有生气。春生、夏长、秋收、冬藏,也只有顺应四时五行,生命才能得到持续。何自然,你不能被一叶障目,不见森林。”黄帝谆谆教诲道。 “经陛下指点,小民茅塞顿开。小民才知道男女也只是阴阳的一个表象。对于尘世间的日月、寒暑、上下、内外等阴阳之象并没有理解透。更没想到这跟气血的流动、针灸砭石的调理有那么深的联系。” “你是聪明人,一点就透。男女互补,阴阳相吸,这些都是正常的。只是,你不要忘记你的目的即可。” “陛下,如何诊断一个人阳盛阴衰或者阴盛阳衰?” “通过望闻问切四诊合参,如若更加详细地把握病情,则要看三部九侯之象。人迎脉大于寸口脉者,为阳盛,寸口脉大于人迎脉者为阴盛。” “如果确诊人迎脉大于寸口脉三倍者,如何泻其阳邪?” “泻其阳明经之邪气。操作之前,你必须弄懂体内营气、卫气的运行规律和时间,在卫气运行到该经脉的时候,再进行循经操作,泻实补虚。” “陛下,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经书中的需多不解之处,经陛下的一番解释,我都豁然开朗了。”何自然跪下谢恩。 “何自然,余不喜后世之礼节,总是跪下磕头,太过繁缛迂腐。余今日有空,突然想到要指导你一二,希望你也能为我朝的百姓解除病痛。” “陛下,小人这就去找果实将军,让他给小人介绍病人。把陛下教给我的知识,融入到针灸调理之中。”说完,向黄帝行礼告辞而去。 到了果实家里,见到果实将军正好在家,于是把黄帝的意思说了。 “你去找一个叫‘谷麻子’的女巫,她知道很多病人。”果实将军告诉了何自然关于谷麻子的住处。 “爹,我带何大哥去找女巫,我知道他的家。”果子红走了过来。 “去吧,你带何自然去更好,谷麻子认识你。你正好介绍一下。” 果子红带了何自然到了相邻的一个村落,找到了谷麻子的家。 还离得很远,就见到一个女巫,披头散发,在院子里跳来跳去。 “他们在干什么?”何自然很奇怪。 “他们在做‘祝由’啊!谷麻子做祝由给别人治病!你没见过吗?”果子红甚感以外,“祝由这种治病形式,在我们这里很流行。” “我在经书里面读到过祝由,但是没有亲眼见过。今天正好学习一下。” 两人来到院子里,看到一个女巫手持一柄木剑,正在跳来跳去。 地上躺着一个女病人,面色苍白,眼睛无神,正慌张地看着女巫跳来跳去。 女巫唱道:“天灵灵、地灵灵,风雨雷电大神灵。林木头,你死了还来缠着你的老婆,让她不死不活,为哪般?”说完,跳到了地上的那个女子身边。 那个女子哼哼道:“这个死鬼总是进入我的梦中,问我是不是还在为他守寡,女巫,我被他整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说完,双眼望着天上。 “林木头老婆,你逢年过节没有祭祀他吗?”女巫跳着问道。 “我给他烧了很多香火,他还是不知足!”地上的女人声音突然凄厉了起来。 “林木头,你听到了?你的女人跟你烧了很多香火,你放了他吧!否则,我把你告道雷公电母哪里,你就成了孤魂野鬼!咄,去吧!”说完,女巫把木剑射向了旁边的一棵树! “我看到他走了,我看到他走了,女巫,他走了!”地上的那个女人说完,一下子晕了过去。 那个女巫“谷麻子”捡起地上的木剑,坐在那个女子的旁边,揉了揉她的人中,那个女人慢慢醒了过来。 女巫叮嘱了林木头的家人,喂点稀粥给女人吃。旁边的家人答应了。 果子红掏出一块麻布,替谷麻子擦了擦汗。 “说罢,你这个丫头一来,无故献殷勤,没有好事。”谷麻子瞟了果子红一眼。 “大娘,我给你带来了好郎中呢,擅长针灸砭石。”说完,把何自然介绍了给她。 谷麻子一看,一个皮肤有点白的小伙子,长得倒也粗壮,显得甚是与众不同。 何自然也没有说明自己的来历,只是说黄帝让他来帮助百姓治病的。 “他能用针灸治病?”女巫谷麻子问果子红。 “当然,不信的话,你让何郎中治治?” “还真是,我每天跳来跳去的,腰酸背痛的,腿还经常抽筋,小伙子,你先给我治治。”谷麻子倒也不客气。 “大娘,那我先给您诊断一下吧。” 谷麻子坐了下来,把手放到了一张桌子上。 何自然三根手指搭到了谷麻子的寸关尺上,闭目用心感应聆听。 过了一会儿,何自然道:“大娘,你肝肾皆虚,需要调理。我开个方子,你先食疗。等我的针灸技术达到循经补泻的高度,再用针灸调理如何?” 谷麻子道:“果子红姑娘不是说你可以用针灸砭石吗?” “我目前的水平,只能治疗一些风湿麻痹之症。至于调理脏腑经脉,我还得向黄帝继续学习。不过,也快了,等我学会,我再给大娘调理如何?” “你这种做事方式我喜欢,不打无把握之仗。好吧,我先按你的方子调理。” 于是何自然口授了几种滋补肝肾的食材,让谷麻子自己做到食物里去。 “大娘,我对你这个祝由也很感兴趣,想拜你为师,不知道大娘是否愿意?” “你拿我开玩笑吧?这个祝由不用拜师,你只要胡乱说说,能把病人的心事去除,病也就好了。这类病人,其实就是心病。” “也就是自己装成神仙,跳跳蹦蹦,让病人相信就行了?” “小伙子,你有天赋,能做个好郎中!”谷麻子大拇指一竖,赞道。 “既然你来了,就跟我去一趟王家村。那里有一个年纪比我还大的妇女,腿脚不大灵便。有的郎中看下来说是风湿麻痹,你去给他看一下吧。” 几个人一起来到了王家村,找到了王大娘家。 谷麻子道:“王大娘,我给你带来了一个好郎中,能治好你的腿病。”说完,介绍了何自然给王大娘。 王大娘道:“谷半仙介绍的,肯定是好的。” 谷麻子道:“先别夸,等你治好了再说。” 第十章相思妙 何自然给王大娘仔细诊断,并问了王大娘的症状。王大娘道:“就是两条腿很重,抬不起来,遇到阴天下雨,那就受罪了!” 何自然道:“王大娘,我给你看了,你这是‘著痹’。我跟你针刺一下就好了。”于是取出银针,在火上烤了一下,刺入王大娘的足三里穴。等王大娘有热感,就立即出针。 出针以后,王大娘走了几步,说道:“还真神了。谷半仙,这小伙子可比你神。一针下去,腿就麻利了。” 谷麻子也甚是高兴,知道何自然有点真本领,不住地夸赞。 告别谷麻子和王大娘,果子红陪着何自然一起回家。 果子红脸上红扑扑地,忸怩说道:“何大哥,你的针灸水平那么高,这下我们的乡亲不怕生病了。” “果子红妹妹,我的水平不算高,黄帝陛下的水平才是真高。我的水平给他提鞋都不配。” “何大哥,你将来水平更高了,是不是就瞧不上我了?” “怎么可能,无论什么时候,果将军的一家人,都是我的亲人。” “亲人是什么意思?何大哥,你就是不喜欢我,也得喜欢我姐姐呀!”说完,不由自主地拉住了何自然的手。 何自然道:“你们一家人我都喜欢。”想甩开果子红的手,觉得她的手软软的,握着十分舒服受用,终究没肯甩开。 果子红的胆子更大了,在快要到家的时候,把何自然拉到了自己家门前的树林中,从背后抱住了何自然。 何自然觉得果子红的身体温润如玉,丰满的身子靠在何自然的背上,何自然像是被雷电击中。他突然身体一阵颤抖,转过身,也抱住了果子红,就要朝果子红的脸上吻去! 果子红闭上了眼睛,温润的红唇在等待着何自然。突然后面有人咳嗽了一声,两人吓了一跳。果子红一看,原来自己的母亲从田里干活回来了。 何自然立即推开了果子红,说道:“果大娘,你回来了!” “我不回来,你们俩好事是不是就成了?你小子到底是喜欢我哪个女儿?”果大娘不怒反笑,追着问道。 “娘,何大哥说了,两个都喜欢。”果子红的脸,跟她的名字一样,红艳艳的。 “什么意思?难道你姐俩都想嫁给他?这也太便宜这小子了吧?” “果大娘,你误会了。我说的喜欢,就是像一家人那样喜欢。” “嘿嘿,这一家人还真不好解释。先回家吧,我还得做饭给你们吃呢。”果大娘现在十分喜欢何自然,恨不得两个女儿都嫁给他。 何自然跟着果子红娘俩到了家里,果大娘忙着做饭去了。 何自然没有看到果子李。 果子红也感到很奇怪,于是姐姐、姐姐地叫了起来。 果子李躺在床上,一声也不吭。 果子诧异道:“姐姐,我喊你,你怎么不回答我?” 果子李把头转向里面,不理睬她。 “姐姐,你病了吗?让何郎中给你看看吧?” 果子李还是不理睬她。 果子红走出房间,对何自然道:“何大哥,我姐姐病了,不能说话,你也给她‘祝由’一下吧。” 何自然不相信,说道:“你姐姐身体很健康,怎么可能病了呢?” “如果不排除相思病呢?” “相思病?”何自然甚是吃惊。 果子红拉着何自然的手说道:“何大哥,你进来看看,我姐姐是不是中了邪?” 何自然道:“我可不能进,那可是你姐姐的闺房。” “你都说了,我们是一家人,还有什么要避嫌的?” “那也不行。没有你姐姐的同意,我是不能进的。”何自然很自律。 “你才中了邪!”这时,果子李走了出来。 “姐姐,刚才我叫你,你不答应我,怎么我说你有了相思病,你就出来了?” “你狗嘴吐不出象牙!祝由是什么意思?”果子李问道。 “何大哥会装神弄鬼,专门治相思病还有精神中邪这些疾病,跳几步,病就好了。”果子红很得意地说。 “你才有相思病!你一口一个何大哥,我看你嫁给他算了。”果子李没好气地说道。 “我说得对吧?何大哥一来,你的病就好了。”果子红嘻嘻笑道。 “我还没抱过他呢,他也没抱过我,怎么相思?”果子李甚是不悦。 “姐姐,难道你刚才偷看了我们?” “我才没那个闲工夫呢。我在门口,听到林子里叽叽喳喳的,抱来抱去的。要不是娘撞到,你们就大功告成了吧?” 何自然听了,额头汗水潺潺而下,心里后悔不已。自己没有控制住自己,闹出了一个大笑话,还没办法收手。 果子红道:“我和何大哥闹着玩的,我知道何大哥喜欢你,你也喜欢他。” “你是我肚子里的虫吗?什么都知道?” “我看你们的眼神就知道了。还有,你给何大哥缝的衣衫,何其地用心!” “可是他不喜欢!”果子李用幽怨的眼神看着何自然。 何自然面红耳赤,喃喃地说道:“果子李姑娘,你缝的衣衫我很喜欢!” “这算是表白吗?何大哥?”果子红追问道。 “原因我跟你们说了,我跟你们不是一个时代,我怕辜负了果子李姑娘。”何自然解释道。 三个人正在说话,突然看见尹角走了进来,还带了很多礼物。 果子红道:“尹大哥,你来都来了,还带什么礼物啊?” 尹角道:“我带的是彩礼,我亲自登门提亲。” 果子红道:“你看上谁了?” 尹角道:“你明知故问。我喜欢你姐姐果子李。” “可是姐姐不喜欢你。” “可是我们有了婚约。” “什么时候的事情?你做梦的吧?”果子李怒了。 “你很小的时候,你爹和我爹就说好了,等你将来长大就嫁给我。我昨天回家,我爹跟我讲了。” “胡说八道!你赶紧带着礼物走!否则我放狗咬你了!”果子李说完,就把尹角往外推。 “尹大哥,你还是先回去吧,等我爹回来,我们问一下,否则大家只会闹得不愉快。”果子红建议道。 “礼物既然带来了,我就不带回去了。”尹角看见果子李发火,知道再闹下去不好收场,于是扭头走了。 过了一会儿,果实将军回来了。 果子红赶紧跑过去,问道:“爹,你真的和尹角的爹定了娃娃亲了?” 果实道:“真的定了啊,有疑问吗?” “爹,姐姐不愿意。”果子红摇着果实的手说道。 “她不愿意有什么要紧。我愿意就好了,不是说婚姻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吗?” “爹,要嫁你嫁给他,我不会同意的!”果子李一跺脚,走了。 “你回来!怎么能这样跟爹说话呢?” 果子李不情愿地走了回来,哭了。 “你哭啥?你不愿意也没什么,我当时确实和尹角的爹定了娃娃亲。只不过你和尹角的八字不合,而你妹妹的八字正好吻合。” “什么意思?你定的是尹角和果子红的娃娃亲?”果子李转怒为喜。 “爹,你没经过人家同意,怎么能定亲呢!”这次轮到果子红生气了。 “果子红妹妹,婚姻是父母定的,父母也是为子女好。”何自然劝道。 “妹妹,其实尹角也是不错的一个人,他家里条件也很好,你嫁过去做少奶奶难道不好吗?”果子李也劝妹妹接受。 “你们都不是好人!姐姐,你自己不愿意,现在非要把我推出去,我不去!” “这可由不得你。等我有空去找尹角的爹合一下你们的生成八字,定个日子,你们就好成亲了,你们都满十六岁了。”果实将军不容分说,坐到了饭桌上。 “你们都过来,吃饭!”果实将军命令道。 “我不吃!”果子红扭头进了房间。 第十一章娃娃亲 吃过饭,何自然指导果子李练剑,果实将军在旁边观战。 一招“清风徐来”有十二种变化,恰如十二个月份。 果子李学了半天,只掌握了十一种变化。 在第十二种变化“寒来暑往”中,如何出劲,如何收力,果子力始终难以悟透。 果实将军道:“修为不够,再练也无用。” 何自然道:“将军之言甚是。果姑娘,待将来你领悟之日,我们再来练习此招。” 这时,果子红跑了出来,拿起宝剑,一招“清风徐来”的第十二种变化“寒来暑往”使出,恰如其分,十分到位! 何自然和果子李都吃了一惊,喊道:“你怎么能够?” 果实将军嘿嘿一笑,说道:“她只不过是没有吃饭,力气不逮,所以好像是恰到好处而已。” 果子李立即说道:“我懂了,出剑力气不能用足,收剑力气要有余力。”说完,拔剑使出了“寒来暑往”,竟然也是十分到位。 果子红洋洋得意,说道:“何自然,你这个师父好还是我这个师父好?” “当然你这个师父好了。言传不如身教,你以身作则,一下子就点化了果子李姑娘。” “爹,你去悔了娃娃亲吧,我不想嫁给尹角。”果子红走过去,摇着果实的手臂。 “好吧,我去看看。”果实将军站了起来,向尹家庄走去。 “何大哥,你看看,还是你把我们姐妹都娶了吧。”果子红十分兴奋。 “果子红姑娘,我可没这个福气。今天黄帝陛下让我陪他去打猎,我得走了。” “今天天气很好,我也想去打猎。姐姐,我们一起去。” “我不能带你们去,否则陛下会批评我。” “你先带着我们去打猎,然后再去见陛下。陛下不是让你下午去的吗?” “好吧,上午天气晴朗,阳光普照,适合打猎。走,我先陪你们去打猎。” 果子李看天气很好,也愿意出去走走。三个人拿了弓箭和宝剑,就朝附近的一个小山走去。 到了山上,何自然看到一个兔子,弯弓搭箭,迅疾射出。 由于兔子跑得太快,何自然竟然没有射中兔子,甚是尴尬。 果子李抢过弓箭,瞄准野兔,立即射出! 果子红拍手叫好,喊道:“姐姐射中了,姐姐射中了!” 何自然叹道:“果子李姑娘箭法好准!” “如果你经常做一件事情,那肯定能做得很好。我只不过是打猎次数多了一些,比你有经验。”果子李谦虚道。 何自然由衷高兴,说道:“寸有所长,尺有所短。果子李姑娘,很多方面你都超过了我。” “何大哥,你不要自卑,我姐姐只不过是凑巧而已。我以前就没见她射中过野兔。”果子红为何自然辩解。 何自然当下释然,说道:“我们到前面的山坡上晒晒太阳,那儿的阳光十分耀眼!” 三个人登上了山坡,都是心情舒畅,不由得相互追逐起来。 突然,一阵山风刮过,三个人都感到了意思凉意。何自然奔跑出汗,竟然打了一个激灵。 何自然感觉甚是不妥,但是觉得自己不能落后,于是随着两位姑娘奔跑跳跃。 跑着跑着,何自然突然哈哈大笑,奔向了一棵大树! 果子李姐妹不知道他为啥发笑,也跟了过去。 何自然像猴子一样爬到了树巅,喊道:“果姑娘,你说我能不能跳下去?” 果子红喊道:“何大哥,你不能跳,危险!” 果子李也是心提到了喉咙口,十分担心。 只见何自然轻轻一跃,如一片树叶飘落,轻轻落到了地上! 果子李奔了过去,打了何自然一拳,说道:“何郎中,你吓死了我了!” 果子红也道:“何大哥,没想到你轻功那么好,我都不知道!” 何自然嘻嘻一笑,说道:“这叫‘随风飘’轻功,我师父教给我的。” 果子红道:“何大哥,我也想学!” “这可不是一朝一夕之功。等有空我教你们。” “时间不早了,我们赶紧回去吧,我娘还等着我们吃饭呢。”果子催促道。 三个人回到了家里,果实将军也回来了。 果子红道:“爹,亲事退了没有?” “干嘛要退?我是去合你们的生辰八字的。下个月初八,你们结婚!” “爹,你说话不算话,我不要嫁给尹角,我要嫁给何大哥!”果子红一气之下,夺门而出。 吃过饭以后,何自然来见黄帝。 何自然施礼以后,看到黄帝的帐前有个云梯,立即爬了上去,在上面嘻嘻而笑。 黄帝道:“何自然,你还是郎中,你不知道自己病了吗?” 何自然纵身而落,笑道:“陛下,我自己也觉得不妥,就是不知道哪里不妥。” 黄帝道:“原本我们准备出去打猎。既然你病了,我们就改日出去。今日我给你调理一下,正好你也学一学。” 何自然道:“敢问陛下,我病在何处?” 黄帝给何自然做了四诊,说道:“从脉象上来说,你中了阳邪。” 何自然道:“我明白了。今天上午出去晒太阳,被风吹了,当时我打了个激灵,感觉甚是不妥。” “你喜欢爬高,也喜欢无缘无故地嬉笑,那就是中了阳邪,阳实而阴虚。” “陛下,那要如何调理为好?” “先泻阳邪看看,你年纪甚轻,也许不需要补阴就会好了。” “谢陛下。烦劳陛下出手,小民真是罪该万死。” “举手之劳而已,余也是小试牛刀。” 说完,黄帝拿出银针,问了何自然早上醒来的时间,推算出在漏水下十七刻进针足太阳膀胱经之申脉穴,以泻法。并让何自然配合进针吸气,出针呼气。 只一小会,黄帝完成了操作,何自然顿时恢复了常态,说道:“陛下神行九针,名不虚传。只是,我没懂为何要配合呼吸?” 黄帝道:“补泻手法不同,配合呼吸的方式也不同。我给你泻阳邪,你吸气我进针,你呼气我出针,是为了留住真气,泻除邪气。” 何自然道:“如果是补法呢?” “补法则相反。进针呼气,是为了泻出浅表阳邪,也方便进针;出针吸气,是为了留住所补的正气。出针后必须立即盖其针孔。” “原来如此,陛下,经过你的讲解,我立刻就明白了经书中的含义。这就是针灸循经补泻的魅力,果然是必须通天地的人才能融会贯通。” “何自然,你已经离通天地不远了。” “确实,陛下让我跟着果实将军学习,我从他们一家人身上,学会了很多天地人和的道理。感谢陛下指点。”说完,何自然跪下磕头。 “余告诉你多次,让你不必拘礼。学习神行九针是为了解除百姓的病痛,也是我的心愿。你并不欠我什么。起来吧。“ 何自然站起来,告辞黄帝,向果实家走去。 何自然到家已是傍晚。果子李看到他,立即把他拉了出去。 “我妹妹出走,到现在也没回家,何大哥,怎么办?”果子李甚是焦急。 “我陪你出去找找吧?” “我爹娘已经出去找了一圈,没有找到。” “尹角家里去找过去了吗?” “我爹去找过了,不在他们家。尹角知道后,也很着急。自己出去找了。” “那我们也出去找找吧,果子红不会想不开吧?”何自然觉得果子红是个开朗的女孩,应该不会寻短见。 “那倒不至于,我妹妹是个大大咧咧的人,不会因为这点事情想不开。”果子李也是这样认为。 何自然带着果子李,在附近的村子里找了一圈,也没有发现果子红的踪影。 两人回来后,何自然让果子李先睡觉,自己又到白天玩过的山上找了一圈,还是没有找到果子红。 何自然回来以后,累得直接躺到了床上。 迷迷糊糊之际,却听到果实将军的房间里吵了起来,老两口相互埋怨。 何自然拉过被子,想要睡觉,却感觉到被子下面似乎有人。 何自然张口想讲话,却被人捂住了嘴! 第十二章鸳鸯谱 是的,是熟悉的那双温软的小手,果子红的手! 何自然掰开果子红的手低声道:“你怎么躲在我的房间,让家人一阵好找!” 果子红也低声道:“谁让他们替我做主,把我嫁给了尹角!” 何自然道:“赶紧去你的房间,否则让他们发现,你的名声就完了!这不是开玩笑的!” “我才不去的,我想今天跟你睡!” “你胡说八道什么?”何自然点了果子红的哑门穴,把他抱着跃出了围墙。 来到门前的树林里,何自然解开了果子红的穴道。 “等一下就说我在林子里找到了你,好吗?”何自然跟果子红商量。 “不好,我不想回去。” “其实你跟尹角很相配的,八字相合,而且郎才女貌,能白头到老。” “你怎么知道的?” “我会算命。你们两人有夫妻相。如果你跟我,肯定不会有好结果。听何大哥的话,跟尹角结婚。”何自然只能胡说一通。 “难道我跟尹角真的是命中注定?” “当然,刚才我出去找你的时候,碰到了尹角。他说他其实一直是喜欢你的。只是他爹爹记错了,说当年的娃娃亲对象是果子李而已。而且你们是双胞胎姐妹,谁能分得清?” “那尹角又为何喜欢我,而不是我姐姐?” “这个问题,我也问了。他说他喜欢性格开朗一点的。你姐姐有点内向,你的性格开朗,跟尹角正好互补。” “原来是这样,我一直以为他喜欢我姐姐的。” “其实你也喜欢尹角,只是怕你姐姐伤心对吧?” “何大哥,你真是神人。确实如此,小时候觉得他们一起玩得好,我就是个傻大姐。没想到尹角喜欢傻大姐。”果子红低声笑了起来。 “其实尹角说,他更相信命运,你们八字相合就是命。” “你的意思,他只是服从命运的安排,而不是喜欢我了?” “那你就是曲解了尹角的意思。他首先是喜欢你,然后才是服从命运。” “这一切都是你的推测,并不准。” “那你看到定亲以后尹角来找过你姐姐吗?” “没有,后来没看到。” “就是啊,如果尹角就是喜欢你姐姐,那订婚他也不会同意,肯定会来找你姐姐私奔。” “你又知道了,你真敢想。”听了何自然的话,果子红心里也承认肯定是这样,但是嘴上不想承认。 何自然觉得果子红相信了自己的话,于是说道:“那我们回家吧,你记住了,我是在林子里找到了你。” 果子红轻轻地“嗯”了一声。 两人回家后,何自然敲门,喊道:“果实将军,找到了果子红妹妹了!” 家里人一听,都张灯起床,走了出来。 果夫人轻轻地打了一下果子红肩膀,哭着说道:“你这个死丫头,跑到哪里去了?我和你爹都急死了!” 何自然道:“我是在前面的林子里找到妹妹的。” 果子红沉默不语,只是点了点头。 果实将军道:“你真的不同意这门婚事?” 果子李也道:“妹妹,如果你真心不同意,现在说了还不晚。” “我同意了。”果子红红着脸答道。 大家面面相觑,心里却是一片欣喜。 只有何自然的心里清楚是怎么回事。但是,他也是做了一件好事。 五月初八,果子红出嫁。 何自然和果子李作为娘家人,送果子红去婆家。 尹角的家在尹家庄,靠近北面,离北方部落不是很远。 尹角披红带彩,骑着高头大马,来迎娶果子红。 何自然送亲到了尹家庄,被尹角留下喝酒。 果子李自己回去了。 这天,尹家庄十分热闹,大家都在闹洞房。 何自然也不认识其他人,自己喝着喝着就醉了。 尹角让自己的兄弟把何自然安排到了偏房睡了。 何自然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被尹角捆住。 尹角叫道:“何自然,你睡了我的老婆,我今天非宰了你不可!” “我没有,我和何果子红是清白的!”何自然极力分辨。 “我都看到了,她上过你的床!”尹角不容何自然分辨,一剑刺向何自然的心窝! 突然胸口一阵疼痛,何自然看见自己血溅当场! “不要!”何自然看到尹角第二剑刺来,突然叫出声来。 只是感到自己很气闷,突然醒来,发觉自己嘴里被塞了麻布,眼睛被蒙住了,手脚被绳子捆住了。胸口被人踢了一脚,十分疼痛。感觉自己在一辆马车上,颠簸着前行。 马车突然停了下来。何自然感觉天渐渐亮了,觉得有人把自己从马车上提了下来。 有人解开了他的面巾,掏出了嘴里的麻布。 何自然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他看到自己到了一个陌生的房子里,陌生的一群人围着他,手里都握着兵刃。 其中一个头领说道:“你就是何自然?” “要不然呢?”何自然甚是愤怒。 “我们请你来,是有事相求。” “你们求人的方式就是绑架吗?” “我们也是别人介绍的。听说你针灸水平很高,我们的将军需要你针灸治疗。” “对不起,我的水平还不够!” 旁边的一个武士抽出了宝剑,喝道:“你一个郎中,敢这样跟我们的李将军说话?” “嘿嘿,你有种就杀了我!”何自然心中有气,胆子也大了。 “你退下,何郎中是我请来的贵客,你不要多嘴!” “是,将军。”那个武士讪讪地退了下去。 “何郎中,既然你认为你是被我们绑架来的,那我们就做个交易。” “什么交易?” “如果你治好了我的腿,我就放了你,让你回到尹家庄。” “如果我不愿意呢?” “你不愿意,那也行,以后就在我们黑水派做个小弟,为我们服务!” “你们是黑水派?” “难道何郎中知道黑水派?” “我听果实将军讲过。黑水派是北方的部落,你们的首长叫余麟。” “你知道得还挺多。” “好吧,我就和你们做个交易。”何自然知道自己在别人的地盘,暂时是跑不掉的,何不顺其自然? “这才是聪明人。何郎中,我的腿走路不方便,你给我治好,我自然就放了你。”李将军站了起来,走了几步,步履甚是沉重。 “你这是受了寒湿之气。” “何郎中果然是神医,一看就知道。唉,前一段时间打仗,受到了寒气的侵袭,没多久,腿就成这样了。” “其实不然,你体内早就有寒湿之气了。前一段时间的寒气,只是个引子。” “何郎中,你的医术真是太高了,我们这里的郎中,没有能超过你的。”李将军有点后悔说放他走。 “那你们这里有银针吗?我没带银针。” “拿上银针来!”李将军吩咐道。 何自然治过这样的病,已经有了经验。于是把银针在火上烤红,扎进了李将军的足三里穴。等到片刻,李将军感到穴位里面有热感,何自然立即出针。 何自然让李将军休息一会儿。李将军站起来走了几步,感觉双腿十分地舒服受用,喜道:“来人那,送何郎中回尹家庄!” 下面的一个人答应了,牵了一匹马过来,送给了何郎中。 李将军道:“本将军就不给你诊费了,送你这匹赤兔马,这可是上等的好马!” 何自然道:“谢李将军。以后请我的话,捎句话就好了,何必让我受绑架之罪?” “我们以为你是黄帝的人,不愿意给我们治病呢。以后知道了,请回吧。”李将军挥了挥手,说道:“毛将军,你送一下何郎中。” 旁边的一位将军也牵过一匹马,抱拳对何自然道:“何郎中,请。” 毛将军把何自然送到了尹家庄附近,说道:“何郎中,末将就在此告别了。” 何自然道:“毛将军慢走,你们是怎么知道我的?将军可知帮我扬名的那个人是谁?” 第十三章运之道 毛将军听何自然问及此事,在马背上回头说道:“何郎中,你帮谁治过类似的病?”说完,打马回去了。 何自然胡思乱想之际,来到了尹家村。 何自然心想:“自己只是跟王家村的王大娘治过此病,还是女巫谷麻子带过去的,难道是她们俩传出的?” 尹角和果子红正在寻找何自然,看到何自然骑马来了,大喜过望。 “何大哥,你跑到哪里去了,让我们一顿好找?”果子红埋怨道。 “找到就好了,你不要再说了。”尹角朝果子红使了个眼色。 “唉,说来话长,我被人绑架了。”何自然叹道。 “谁敢绑架何大哥?”果子红满脸疑问。 “昨晚,我喝醉了,有人扶我到了一个房间,半夜,我就被人绑架了。” “是何人绑架的何郎中?”尹角问道。 “北方的部落。好在他们没有恶意,只是请我去治病。这不,我给他们首领治了病,还送了我一匹马。” “那就好。何郎中,赶紧跟我们回去吃饭吧。”尹角道,“大家还等着你开席呢。” 何自然跟着尹角和果子红到了家里,坐下来没多久,尹家寸的里长带了几个人走了进来。 “哪位是何自然?”里长问道。 “我就是,你们有何吩咐?” “来人,把他绑了!”里长手一指,几个年轻人一拥而上。 尹角和果子红都站了过去,问道:“里长,何郎中犯了什么罪,你们要绑他?” “什么罪?里通外国!绑起来!” “不行,何郎中是我们请来的客人,你们不能说绑就绑!”尹角怒道。 “如果你们阻拦,就把你们也一起绑了!”里长大声呵斥。 “让他们绑吧!”何自然双手一背,说道。 几个年轻人用麻绳把何自然捆了起来,带走了。 何自然心道:“自己这是什么命?一天之内被绑了两次?” 看到何自然被带走,尹角赶紧跟果子红道:“我跟着他们,防止他们伤害何郎中。你去找你父亲,想办法救何郎中。” 何自然被带到了一个军营。 一个小队长审了他。 “何自然,你里通外国,被人举报,你可认罪?” “大人,小人并未里通外国,小人只是被人绑架。” “既然被人绑架了,为何又把你放了回来?” “小人给他们治好了病,自然救放回来了。” “你的那匹赤兔马从哪里来的?” “那是我替别人治病的酬金!” “你是替何人治病?” “北方部落的一个将军。” “可是李将军?” “是李将军。他派人把小人帮了去,只是为了治病。” “你可知道李将军是谁?他是敌人的首领!” “小人也是到了以后才知道的。” “知道了你还替他治病?” “郎中眼中只有病人,况且小人当时是身不由己!” “你这是叛国罪,该斩。来人呐,把何自然拖出去,斩了!” 几个士兵过来,押着何自然走出了大帐。 到了一片田野,两个士兵压着何自然跪了下去。 何自然并不害怕。 一名刀斧手把刀举过了头顶! 尹角跟在后面,手里弓箭拉满! 只要刀斧手的刀落下,尹角的弓箭就会射出! 就在这时,就听到有人喊道:“刀下留人!” 只见一个将军打马如飞,奔了过来! 何自然抬头一看,原来是果实将军。 果实将军怒道:“把人放了!” 几个士兵都认识果实将军,立刻就解开了何自然身上的绳索。 果实将军跳下马,说道:“何郎中,你怎么会落到他们的手中,为何不反抗?” 何自然道:“果将军,小人并未犯错,本不该死。这不,将军不是来了吗?” 果实道:“胡闹!如果我晚来一步,你就人头落地了!” “那也不会,后面还有人保护我呢!”说完,回头一望。 尹角拿着弓箭走了过来,行礼道:“拜见岳父大人。” “尹角,何郎中是你请过去喝喜酒的,怎么会被北方部落擒去?”果实将军问道。 “我当时很忙,让我的一个族弟照顾的。后面我就不清楚发生什么了。” “好吧,我把何自然带走,你要去问你的族弟,为何北方部落的首领知道何郎中在你的家里。” “好的,岳父大人,我一定查清楚。”尹角说完,转身回去了。 果实将军把何自然带去见了黄帝,把何自然的遭遇说了。 黄帝道:“何自然,你的名气大了,连我们的敌人都请你去治病。” 何自然道:“陛下过奖了。我也不清楚其中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就是酒喝多了睡觉,半夜就被他们绑去了。” 黄帝道:“果实将军,你那个部下小队长,胡乱抓人,还要杀人,太放肆了,你得回去查清楚!” 果实看到黄帝盛怒,立即跪下道:“请陛下放心,我们的队伍中有敌人的细作,否则他们不可能知道何郎中去吃我女儿的喜酒的。” “那就是你的责任了,赶紧去查,查出来严惩不贷!” 果实将军赶紧退出,骑马去找小队长去了。 何自然道:“陛下,小人一直在思索阴阳之道。小人认为,军队犹如阳气,护外并且保护百姓不受侵害。如果军队中有了敌人的细作,是不是犹如人体进了阳邪?” 黄帝道:“何自然,你能想到此中关节,确实是个有智慧的人。你的比喻是很恰当的。由于我们的卫外不牢,所以敌人的细作进入了,我们的军队面临不安定的困境。把奸细找出来除去,犹如泻除身体里的阳邪。” 何自然道:“经言泻除阳邪宜在白昼。是不是到了晚上阳尽之时就不容易找了?” “平旦而阳气生,日中而阳气隆,日西而阳气虚。是的,白天容易找阳邪。这气血的基本原理你是一通百通。”黄帝点头赞许。 “陛下,经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如果违背了这个规律,是不是对人体是个损害?” “是的。日落以后不要扰动阳气,不要扰动筋骨,不要被雾露寒气侵扰。如果违背了这个规律,就要生病了。” 何自然道:“原来阴阳平衡如此重要。其实郎中治病,就是调理阴阳。只要气血和调,阴阳平衡,那就能耳聪目明,尽天年之寿。” 黄帝叹道:“何自然,你果然是个通天彻地之人,没有几天,你就参透了阴阳气血。如果你再能理解五运六气,营卫之气运行时间和规律,你就大功告成了!” 何自然道:“如果没有陛下的指教,我不可能那么快就能明白其中关节,一切都是陛下的功劳。” 黄帝道:“你就不要溜须拍马了。余只是传道之人,而你是悟道之人。你尽快学习,为我百姓解除身上病痛。你回去以后,配合果实将军了解出卖你的人是谁,让果实将军过来汇报。” 何自然弯腰施礼以后退出,骑马回去了。 何自然刚到了果实将军的家中,果实将军也就回来了。 “何郎中,你还记得你当时喝醉了酒,是谁扶你去睡觉的吗?” “果将军,我记得当时尹角跟我说了,是他的堂弟。” “是叫尹羽吗?” “叫什么名字,我真的没问。” “我调查过了,我们现在怀疑是尹羽出卖了你。” “那尹羽又是怎么知道我是郎中呢?而且会针灸?” “是不是尹角告诉他的?”果实将军在院子里走来走去。 “我当时是那个女巫谷麻子带我去治了王大娘的病。” “你这个信息太重要了,为何不早说?”果实将军转身出门,去了王家庄。 见了王大娘,果实将军问道:“王大娘,你与北方的部落是否有亲戚关系?” 第十四章清泠台 “果将军,我所有的亲戚都在中原,跟北方没有关系。”王大娘甚是奇怪,果实将军怎么会是有这样的问题。 “那你知道有谁跟北方的部落有联系吗?”果实将军追问。 “我知道女巫谷麻子经常去北方做祝由。”王大娘道。 “原来如此。”果实将军立即告别王大娘。 “你们去把女巫谷麻子带来!”果实将军命令下面的一个小队长。 到了晚上,小队长把谷麻子带到了果实将军的面前。 “谷麻子,你在北方部落有没有说过何郎中会针灸之事?” “回果将军,小人上次在北方做祝由的时候,确实夸过何郎中的针灸本领。”谷麻子倒是毫不畏惧。 “那何郎中被北方部落绑架的事情,你清楚吗?” “什么?何郎中被绑架了?”谷麻子跳了起来。 “现在没事了。你还跟谁说过何郎中会针灸之术?” “哦,对了,上次我去北方部落做祝由的时候,还看到了尹角的堂弟尹羽。” “这个信息很重要。尹羽为何出现在北方部落?” “当时我也问了,尹羽说他在北方部落有亲戚,去走亲戚的。” “胡说八道!我和尹家来往甚密,从来没有听说他们和北方的人有亲戚关系!”果实将军怒道。 “这个跟小民没有关系啊,小民只是个做祝由的巫婆。”谷麻子有点慌了。 “来人呐,去把尹羽抓过来!”果实将军命令道。 候在门外的小队长带着两名士兵应声就出去了。 “果将军,小民好回去了吗?”谷麻子小心翼翼地问道。 “你回去吧,感谢你为我们提供了信息。”果实将军手一挥。 次日,黄帝再召何自然觐见。 何自然行礼毕,问道:“陛下,不知又有何高见欲告诉小民?” 黄帝道:“余想去清泠之台,你陪我去。” 何自然道:“我曾在经书中看到,你和天师有一段关于清泠之台的对话,我们是不是就是要去那个清泠之台?” 黄帝道:“是的,同一个地方。果实将军刚才来向我汇报,说奸细就是尹角的堂弟尹羽。” “果然是他?其实果实将军早就猜到是他。” “果将军已经派人把他抓起来了。” “还好,只是绑架了我。”何自然庆幸地说道。 “余没有想到北方的首领竟然收买了我方的百姓。”黄帝叹道。 “陛下也应建立这种反奸细的部门,不能让他们为所欲为。” “顺其自然吧,奸细只是极少数,我们有绝大多数的良民,他们又其奈我何?” “陛下英明。一切顺其自然,邪不压正。”何自然附和道。 “好了,下马吧,我们到了清泠台。”黄帝跃下马。 黄帝让侍卫在台下等待,何自然陪着黄帝上了东苑的清泠之台。两人拾级而上,一会儿就登上了高台。 “何自然,余今日登台,就没有感到头晕。”黄帝说道。 “想必陛下现在身体康健,邪气无法攻击陛下的经脉,所以陛下神志清醒。” “何自然,你说得很对。自从当年天师给我解释原因以后,余注意养生休息,所以余五脏六腑之精气充沛,邪气不能攻击我的大脑和经脉。所以现在头也不晕,眼睛也不会有重影再现。” “陛下,小民记得经书曾言,‘志有所喜,神有所恶’。陛下以前到东苑登台,都会头晕。但是到了西苑登台,却神清气爽。难道现在陛下也喜欢东苑了吗?” “确实,以前余不喜东苑。你知道吗?你不喜欢一个人或者一件事,是因为你不了解。其实说到底,是你病了。” “病了?也是。邪气入体,肯定生病。如果风邪攻入风府穴,再入大脑,然后再至眼睛,目有所感,肯定就不喜而导致头晕了。” “何自然,你越来越通了。你将来在医术方面的成就,肯定能超过我。”黄帝赞道。 何自然连忙施礼,说道:“小民怎能超过陛下。小民对于陛下,犹如萤火之光对于太阳。” “何自然,你太谦虚了。我看你身强体壮,登了这个东苑的清泠台,吹了风,并无任何不适。很好。” “陛下,小民很喜欢这里,觉得山清水秀,空气清新,适合养生延年。”何自然赞道。 两人在高台一直待到晚上。侍卫送上来茶水点心,两人就在清泠台吃了。 晚上,黄帝指着天上的北斗七星和二十八个星宿的位置,说道:“何自然,营卫之气的运行跟这些星宿都有关系,特别是金木水火土五行之星。”说完,把营卫之气如何运行,又如何推算时间,如何进针,如何出针,都一一给何自然讲解了一遍。 何自然茅塞顿开,突然就明白了天地人和谐统一之道,再次向黄帝施礼感谢。 黄帝道:“你只要结合四时八风,再了解九宫八卦,望其色,观其形,审其脉,问其事,通晓三部九侯,天下就没有不能治的病。” 何自然道:“小民已经接近融会贯通,以后在实践中理解证实,也许就能达到了。” “你也终于明白了神行九针的大道了。余也有私心,那就是希望你能为我百姓祛除病痛,弘扬我天师留下的医术!” 何自然赶紧跪下道:“小民必然尽心尽力,为天下百姓服务!” “起来吧,我们也该回去了。”黄帝心中对何自然甚是满意,两人缓步下了台阶。 台下的侍卫赶紧迎接,正准备上马之际,突然一个黑影从天而降,手中的宝剑直接刺向了黄帝! 众侍卫齐声惊呼:“陛下小心!” 何自然见对方随风起舞,形如鬼魅,立即抽出自己的佩剑,一招“清风徐来”刺向了那个黑影! 那个黑影惊呼了一声,撤回了宝剑,回身拦住了何自然的进攻! 何自然怕黑影伤害黄帝,于是运起‘随风走’轻功,接连使出“清风徐来、热风烧心、暑风中暑、秋风萧瑟、寒风刺骨”等清风剑招数,不住地刺向那个黑影! 黑影的姿势甚是飘逸,所使用的剑招也和何自然的十分相似。何自然心中甚是吃惊。 突然那个黑影一声娇叱,剑招的威力大增,何自然被逼得连连后退! 那个黑影趁着何自然后退之际,回首刺中了几个侍卫! 何自然再次揉身而上,叫道:“陛下,你们先走,我来对付这个人!” “黄帝,你今天是走不了了!”那个黑影再次猛攻何自然,想分身再次刺杀黄帝。 黄帝见何自然武功卓绝,暂时不会输给那个黑影,说道:“飞天女妖,你赢不了这个小伙子。他不仅会你们清风派的武功,关键是他已经悟道了,五行都能生,五行也都能克,想赢你,只需用相克的招数即可!余去也!”说完,招呼众侍卫,一起回去了。 一句话点醒梦中人,何自然暗自责怪自己:“自己怎么没有想到,这人既然属风木,自然是和风有渊源。金克木,我只需使用金字决,自然就破了她的剑招!”于是突然运起肃杀之剑,不住地使出“秋风萧瑟”剑招,以及自己悟出的十余种变化。飞天女妖渐渐后退,犹如见了鬼魅! “你是哪里来的小子,敢破坏我的好事?”飞天女妖纵身而起,不住问道。 “我当然不能告诉你,你又是哪里来的妖女还是女妖?” 第十五章飞天女 飞天女妖道:“你既然会使清风剑,我就是你的祖师,快跪下磕头!” 何自然哈哈大笑道:“等你胜了我的宝剑再说!” 飞天女妖趁着何自然狂笑的时候,一把银针射来!何自然知道不妙,立即腾空而起,躲过了银针,却没有躲过飞天女妖的宝剑! 何自然空中急坠,还是没有躲过飞天女妖的宝剑,左肩被宝剑划过,留下一道伤痕! 飞天女妖害怕何自然的“金”字剑诀,见何自然受伤,立即腾空而起,黑暗中瞬间消失不见。 何自然裹好自己的受伤之处,骑马回到果实将军的家里,已是子夜时分。 次日,何自然起来洗漱之际,果子李看到何自然身上的伤,问道:“何大哥,你怎么受伤了?” “你也叫我何大哥了啊?你不是一直叫我何郎中的吗?” “我不能叫你何大哥?”果子李说完,脸红了。 “以前你妹妹叫我何大哥,你嘲笑她。现在她嫁人了,你叫我何大哥,我心里高兴!”何自然抄了一捧水,往果子李的脸上弹去。 “何大哥,你都多大年纪了,还跟小孩一样喜欢玩水?”果子李擦去脸上的水珠,嗔道。 “你今天特别美,如果带点露珠,那真是荷花带雨了。” “何大哥,我问你为何受伤了,你还没回答我。” “小伤口,不要紧。昨天我陪黄帝陛下登台,遇到了飞天女妖,和她打了起来。” “你能打得过飞天女妖?”果子李大惊失色。 “你也知道飞天女妖?” “我爹说,飞天女妖杀了好几个武功高强的侍卫,武功简直是登峰造极,无人能敌!” “确实武功高强。但是我在皇帝陛下的指导下,差不多就能打败她了。” “那你也很不错了。我听说她还有一招‘满天花雨’暗器,无踪无影无形,很难躲过。” “我就是为了躲暗器,才受的伤。黄帝陛下好像很了解她!” “那是肯定的。陛下被她暗杀多次了,结果都是转危为安。” “她为何要杀黄帝陛下?” “嘿嘿,这个说来话长了。我听说了,这个女妖以前暗恋陛下,可是却没有得到陛下的垂青。陛下说是八字不合。”果子李讲得有点兴奋。 “原来如此。说到爱情,我看你有点兴奋。” “陛下的爱情,谁不关心?”果子李觉得再说下去有点尴尬,借故走开了。 这时,果实将军吃完早饭,走了出来。看到何自然已经洗漱完毕,说道:“走吧,跟我面见黄帝。” 何自然道:“果实将军,我还没吃早饭呢。” 果实抓过一个馒头,递给了何自然,说道:“一边走,一边吃。” 黄帝和众臣议事完毕以后,问果实将军道:“何自然来了吗?” “陛下,何自然就在外面。” “叫他进来吧。” 果实将军出去把何自然叫了进来。 何自然行礼毕,黄帝问道:“何自然,你昨晚受伤了?” “陛下,小伤。我按您的吩咐,用‘金’字决,以为可以胜了飞天女妖,谁知她有银针暗器。我为了躲避暗器,被她的宝剑伤了。” “那是我的错,余忘了告诉你此事。昨晚,你立了大功,救了我。雷公,把我的典籍拿来!” 旁边站出来一位大臣,手里拿了一串龟甲,交给了何自然。 何自然拿过龟甲,看到上面写了很多弯弯曲曲的文字,自己没几个能认识的。 黄帝道:“何自然,这是我和先师写下的医学典籍,名字叫《岐黄之术》,你拿去看看,对于你学习神行九针会有帮助。” 何自然道:“陛下,这些字迹,我是一个也看不懂。” 黄帝道:“是的,你没学过我们的文字。这是甲骨文,雷公,你负责翻译给他听。” 雷公道:“臣谨遵陛下吩咐。” 何自然道:“陛下,那个飞天女妖叫什么?如果遇到,我们该怎么办?” 黄帝道:“她叫颜青,这人多次杀我侍卫和百姓,罪恶滔天。无论她目的如何,你可诛而杀之!” “谨遵陛下吩咐!”何自然跟着雷公退出。 雷公道:“何自然,既然皇上把你交给了我,我就得负责到底。你跟我走吧,去我家,我把这些文字给你解释清楚。” 何自然道:“雷大人,你家里有炭笔吗?” “何为炭笔?我们没用过。” “就是黑色的能写字的笔。” “这我们没有,你得自己造了。” 正好前面一片竹林,何自然用宝剑砍了一些,然后削成片,用麻绳穿了起来。 雷公道:“你准备记录在这个竹片上?” “那也只能如此了。你们还没有用到纸笔,我只能用这些代替。” 何自然又找到了一些马尾巴上的毛,自制了能写字的毛笔。找到了一些黑炭,磨成墨。 雷公赞道:“何自然,你真聪明。这种记事方法,真是方便多了。” 何自然心中暗想,你如果能活过几千岁,还能发现更好的方法呢。 但是当面还不能说这些话,只能道:“谢雷大人夸奖。其实后世的人会有更好的发明。请雷大人翻译这些文字,我把它记下来。” 于是雷公和何自然一起,花了十天功夫,才把这些甲骨文翻译出来,何自然用笔在竹签上记录下来。 记录完毕,何自然伸了个懒腰,说道:“雷大人,这么多天,辛苦你了。” “他哪里辛苦了,只要是黄帝陛下吩咐的事情,他都是乐意做的,而且尽职尽责。”话音刚落,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走了进来。 “请问你是?”何自然问道。 “她是我女儿雷雨,这几天去她外祖母家走亲戚,所以你没见到。”雷公解释道。 “雷雨,这个名字有气势。”何自然赞道。 “人如其名,做事想到哪里做到哪里。”雷公皱起了眉头。 “爹,难道我的性格不好吗?干脆利落!这位公子是?” “他叫何自然,是一名郎中。”雷公从来都是简单作答,不愿意多说一个字。 “何郎中,你看看我爹,干巴巴的,一点情调都没有,否则我能出去走亲戚那么多天吗?” “雷大人这叫醇厚朴实,是得道之人。”何自然解释道。 “得道了,哈哈,爹,怪不得你没有一点感情呢,难怪我娘跟别人跑了!”雷雨嘲笑道。 “你个丫头片子,胡说什么?”雷公怒道。 “雷大人息怒,你女儿并无恶意,只是开个玩笑。现在我们的工作都已结束,我该告辞回家了。”何自然看他们父女剑拔弩张,赶紧要开溜。 “何郎中,我送送你。”雷雨怕她爹发火,找个理由,再跑出去遛遛。 雷公并未说话,只是抱拳作揖,与何自然告别。 走出去好远,何自然道:“雷姑娘,你爹也该息怒了,你可以回去了。我一个大男人,不需要送。” 雷雨道:“那你再送我回去呗,我一个年轻的姑娘,走路很危险。” 何自然想想也是,于是又回头把雷雨送回了家。 到了家门口,何自然转身回头,走出了好几里地,感觉身后有人跟踪,回头一看,远远地身后一个姑娘,正是雷雨! 何自然停住脚步,雷雨也停住了脚步。何自然往前走,雷雨也跟着往前走。何自然没办法,只得走了回去。 “雷姑娘,我把你送回去了,你怎么又跟来了?” “唉,我不想回家。我看见我爹那张雷公脸,就烦。” “可是天色已晚,你也不能总跟着我啊,这样不好。” “怎么了,我给你添麻烦了吗?你走你的路,我走我的路,碍你什么事了?” “雷姑娘,你这就不讲理了。你一个姑娘家,在外面走来走去,如果出什么事,我怎么跟雷公交代?” “能出什么事,你以为我是面粉团子吗?”说完,捡起一根树枝,一招“雷厉风行”,向何自然刺来! 第十六章情似真 何自然吃了一惊,这个姑娘用一根树枝,一出招速度非常快,树枝嗤嗤有声。 他不敢怠慢,抽出宝剑,一招“清风徐来”,迎着树枝斩了过去。 哪知道雷雨半路突然变招,树枝急转向下,一招“海底捞月”,挑向了何自然的大腿! 何自然纵身后跃,跳出了一丈开外,说道:“雷姑娘师父是谁?武功如此怪异?” 雷雨格格笑道:“我的师父,连我爹都不知道呢。” “我只是觉得雷姑娘的招数有点似曾相识,但就是想不起来。” “那就不要想呗。现在你还认为我一个人走路不安全?” “安全,非常安全。十个寻常男子也不是你的对手。” 雷雨突然纵身而前,挎住了何自然的胳膊,说道:“何大哥,那就让我送送你呗。你要去哪里?” “我要去果实将军的家里,你去干啥?你赶紧回去,否则你爹明天会怪我。” “原来你住在果实将军的家里,怪不得你不想让我送你去。他们家的双胞胎女儿都爱上你了吧?” “你认识果实将军?也认识他们家女儿?” “我只认识果实将军,不认识他们家女儿。我不喜欢跟女子玩耍,太扭扭捏捏,不好玩。” “原来如此。那你回去吧,雷雨姑娘,算我求你了。” 雷雨看到天色渐黑,心里也打了退堂鼓,说道:“给你个面子,我就回去了。你不许送我!” 何自然转身就走,心道:“我还敢送你?那就送个没完没了了。” 次日,何自然把修好的竹书送给了黄帝,黄帝看了甚是满意。 何自然道:“陛下,我在抄书的时候,看见了一句‘壮火食气,气食少火。壮火散气,少火生气’,没有明白是什么意思。问雷公,雷公也说无法解释。今天见到陛下,还盼陛下为小子分析一二。” 黄帝道:“何自然,你真是聪明智慧之人。这句话其实很难理解。如果分不清‘阳中有阴、阴中有阳’,那对于壮火和少火也很难分得清。” 何自然道:“陛下,这难道就是太过与不及的区别吗?” 黄帝道:“非也。这是指‘气味’和‘阴阳’之间的区别与联系。气为阳,味为阴。壮火是指亢盛的阳气,少火是只正常养生的阳气,也就是平和的阳气。如果阳气过旺,就会侵蚀阴精之气,从而导致阳盛阴衰;而适当的阳气,也就是少火,就会与阴气互根,达到阴阳平衡。阴阳平衡了,才能不生病,是谓‘平人’。” 何自然道:“那我们生活中的食物,如果过热食用,是不是壮火?会不会也会食气?” 黄帝道:“食物过热,当然也会消耗我们体内的阴精。所以建议达到常温为好。如果是体内寒气较重的人,另当别论。” 何自然道:“经陛下一解释,如拨云见日,心中一片明朗。原来阴阳二字如此神奇,这个平衡的‘度’,全靠郎中自己拿捏。” 黄帝竖起大拇指,赞道:“你就是我要的传道之人,能够引类比象,必成大器。有徒如此,夫复何求?” 何自然跪下道:“谢陛下,谢师父知遇之恩。” “起来吧,我们只有师徒之实,却不必有师徒之名。” “谢陛下,弟子知道了。” 雷公道:“陛下,何自然天资聪颖,是为可以传道之人,其智慧胜弟子十倍。真所谓能举一反三、触类旁通。” 黄帝道:“雷公,你认为余看不出何自然是懂天知地的人吗?” 雷公道:“弟子不敢。弟子只是心里钦佩何自然,不由自主就说了出来。“ 黄帝道:“雷公,你的优点就是心直口快,没有花花肠子。但是对于悟道,却是个障碍。” 雷公道:“陛下教训的是。”说完,退居一旁。 黄帝把何自然书写的《岐黄之针》又交给了何自然,让他带回去学习。 何自然告别了黄帝,往果实将军家中走去。 快到门口的时候,看见有两个女子在打斗。远远望去,一个是果子李,另外一个却是雷公之女雷雨。 何自然心想,这两个女子如何打了起来?赶紧加快脚步,飞一样地来到了近前。 “两位请住手,都是自己人,为何打了起来?”何自然说完,左掌一招“清风徐来”、右掌一招“清风徐来”朝着两个女子推去! 雷雨和果子李正打得难舍难分,被何自然的掌风一推,脚步突然失去根基,两人都是后退三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请调匀气息再站起来!”何自然喊道。 两个姑娘不敢怠慢,立即在地上做起呼吸吐纳来。 过一会儿,果子李先站了起来,接着雷雨也站了起来。 雷雨奔了过去,挽住何自然的胳膊,说道:“何大哥,为何我的武功比果子李差了一点,她比我先站了起来?” 何自然推开了雷雨,道:“雷姑娘,男女有别。果子李姑娘先学我的武功,自然先调匀呼吸,先站了起来。” “那你也教我武功吧?”雷雨又要过去拉何自然。 “真不要脸!”果子李面红耳赤,恨恨地说道! “你说谁呢?”雷雨又举起了宝剑,说道:“不要以为何大哥住在你家里就是你的人了,他喜欢谁还不一定呢!” 果子李挥剑而上,一招“寒风刺骨”,朝着雷雨的面门刺去,说道:“你若喜欢,你就把他带走!” 何自然看到她们又打了起来,想再发掌让她们停止,又怕伤了她们,左右为难。 这时,果实将军回来了,看到有人打架,其中一个是自己的女儿果子李,于是喝道:“果子李,你怎么和雷公的女儿打起来了?” 果子李使出清风剑,占了上风,说道:“原来是雷公的女儿,我还以为是哪个野丫头呢!” 谁知道雷雨趁着果子李说话的当口,一招“寒来暑往”,刺向了果子李的胸口! 何自然看果子李危险,立刻出剑,一招“潇潇落木”,拦住了雷雨的宝剑。 何自然道:“雷雨姑娘,你怎么会我的剑招‘寒来暑往’?” 雷雨停了下来,道:“你说这是‘寒来暑往’?我师父叫它‘寒热交替’。” “你师父是谁?怎么会我清风派的武功?” “我师父是谁,那可不能告诉你。你已经知道我爹是谁了,如果连我的师父也知道了,那我就没秘密了。” “你回去吧,你爹刚才还找你呢!” “你骗小孩的吧?我爹从来没找过我!” 果实将军道:“既然雷姑娘不愿意回家,那就到我家吃饭吧,也就是添一双筷子的事情。” “谢果将军,恭敬不如从命。果子李姑娘,你不会不高兴吧?” “哼!”果子李哼了一声,进屋去了。 吃饭的时候,果夫人夹了一块肉到了雷雨的碗里,说道:“雷姑娘,你是客人,不要客气啊,吃块肉。” 雷雨道:“谢谢果夫人,我平时不吃肉,何大哥,你吃吧。”说完,把肉夹给了何自然。 何自然甚是尴尬,于是夹起肉,放到了果子李的碗里,说道:“果姑娘,你多吃点,都瘦了!” “何大哥,那是我的肉,给你吃的,你怎么给了别人?” “你的肉?搞笑!我还不想吃你夹的肉呢!”果子李说完,气呼呼地把肉又夹给了何自然。 果实将军朝何自然挤了挤眼睛,说道:“何自然,你就不要客气了,有肉吃还不好吗?” 何自然听了果将军的话,觉得甚有道理。于是不吭声,把肉吃了。 果子李迅速地吃了饭,自称是吃饱了,出门而去。 果子李到了门外,看到一个穿着甚是奇特的女子,于是挥剑喝道:“什么人!” 第十七章昔远古 “你就是果实将军的女儿吗?真是漂亮!” 一个妩媚妖娆的声音说道。 何自然正在吃饭,听到了这个声音,与飞天女妖的声音甚是相似,怕果子李吃亏,于是提着宝剑,冲了出去。 只见一个花枝招展的中年女子,颇有美色,手持宝剑,突然出手扣住了果子李的脉搏! 何自然喝道:“放开她,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你就是何自然吧?那天晚上没看清,今日一见,果然一表人才,怪不得让我的徒弟直流口水呢!啧啧!” “飞天女妖,你不是我的对手,赶紧放了果姑娘!” “开来我的徒弟白费心机,你的心却在果姑娘的身上!” “你的徒弟是谁?”何自然问道。 这时果实将军和雷雨闻声都走了出来。 “你小子到底是笨呢还是笨呢?陪了你多次了,你还不知道我的徒弟是谁?” “雷雨是你的徒弟?”何自然望了望雷雨,雷雨点了点头。 “你终于还是聪明了。黄帝对你大加赞赏,看来还是有点原因的。”飞天女妖放了果子李。 果子李惊魂未定,呆在了原地! 何自然走过去,拉住了果子李的手道:“果姑娘,别怕,这个人只是嫉妒你漂亮。” “哈哈哈哈,想老娘当年年轻的时候,比这个果子李可漂亮十倍,可是有人瞎了狗眼,竟然瞧不上!”飞天女妖的笑声中,有点凄厉。 “那是你们没有缘分!”何自然低声地说道。 “难道你和这位果姑娘有缘分?哈哈哈哈!”飞天女妖颜清又狂笑了起来。 何自然听了飞天女妖颜青的话,也愣了,放开了果子李的手。 他想到,自己和这位果子李姑娘肯定也是有缘无份! 果子李脸色红扑扑的,有点黝黑的皮肤映着红色,煞是好看。 可是,飞天女妖却问了句“难道你们有缘分?”。 雷雨走了过来,拉住何自然的手道:“何大哥,你和果子李没有结果,那就和我谈谈吧!” “哈哈哈哈,嘻嘻嘻嘻,笑死我了!”飞天女妖笑得前仰后合、花枝乱颤! “师父,你笑什么啊?”雷雨莫名其妙。 飞天女妖突然又哭了,悲悲戚戚地说道:“你、你和这小子,有缘分?” “我就想和他有缘分,怎么了?”雷雨怒道。 “你和师父是一样的命!这小子是五行不缺,却是偏土之人,你属木,你们能有缘吗?”飞天女妖说完,有点同病相怜之意。 “师父,你能看到未来?” “你说呢?你以为师父白活了那么大?” 这时,果实将军走了过来,说道:“颜青,过去的事情我们就不提了。但是对于年轻人,你要看破不说破,否则,年轻人还有什么奔头呢?” “唉,果实将军果然是得道之人,明白事理。我白活了那么大,整天还活在儿女情长之中,还在想着那个该死的黄帝!雷雨,我让你来做卧底,你却做起了迷妹。师父也管不了你了,你好自为之吧!”说罢,飞身而起,瞬间不见了踪影。 果子李抽出宝剑,指向了雷雨道:“原来你是卧底,我就说你的形迹可疑呢!” 雷雨没有理她,问何自然道:“何大哥,你我真的相克吗?” 何自然甩开了她的手道:“不要听你师父胡说八道,但是有一点她说得对,我们没有缘分。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你来到了这个世界,就是这个世界的人!”雷雨很任性。 果子李挥剑直刺,喝道:“雷雨,你滚,我家不欢迎你!” 何自然双指夹住了剑尖,说道:“果姑娘,不用动粗。回去吃饭吧,你饭还没吃完呢。” 果子李悻悻地放下了宝剑,几个人一起回到了家里。 果实将军看到果夫人躺在了地上,吃了一惊,叫道:“孩子娘,你怎么了?” 何自然闻声,走了过去,探了探果夫人的额头,说道:“果将军,夫人她发热了!” 果子李也走了过来,试了试母亲的额头,急着说道:“何大哥,你不是郎中吗?赶紧给我娘治病呀!” 何自然把果夫人扶到了椅子上,搭了她的脉搏,对果子李道:“果姑娘,你摸一下你娘身上是否出汗。” 果子李摸了一下,说道:“何大哥,我娘没有出汗。” 何自然喃喃说道:“寒极生热,你娘肯定受了风寒,我给她补一下。” 何自然用银针补了一下足太阳膀胱经,让果夫人配合呼吸。 过了一会儿,果夫人病情加重,不住地说热! 何自然慌了,说道:“这病有点复杂,我不能再出错,我得去找黄帝陛下!”说完,牵了马,疾驰而去。 黄帝正在和众大臣议事,听说何自然找,立刻召见了他。 何自然说了果夫人的病情,黄帝沉思片刻,说道:“你搭了她的脉搏?” “脉搏并无异象。”何自然道。 “那你有没有搭她的人迎脉?”黄帝问道。 “我没有,我只是看她有无出汗。” “这个热病并不好诊断。你要看病人是热胜还是寒胜,阳胜还是阴胜。阳胜则身热,腠理闭,汗不出而热。阴胜则身寒,汗出,怕冷,冷得哆嗦。根据你的描述,你诊断错了,把阳胜当成了阴胜。如果治反了,病情会加重。” “陛下,那怕冷怎会还会出汗呢?”何自然没有明白。 “怕冷,为阴胜。阴胜,则腠理开,腠理开,则汗出。阳不能卫外,所以才汗出啊!” “弟子明白了,弟子诊病太急,不够谨慎,以致犯错,让果夫人受苦了!”说完,懊悔不已。 “谁能不犯错?但是作为郎中应该避免犯错。你赶紧回去,泻阳而补阴,才是正道!” 何自然告别黄帝,再次回来,再次诊断,发现果夫人人迎脉盛,三倍于寸口。问清楚果夫人早上醒来的时间,于是于漏水下十五刻,入针足三里穴,泻其阳明经之热邪。并让果夫人配合进针吸气,出针呼气。 不到一顿饭的功夫,果夫人已经不再发热,温度趋于正常。 何自然长出了一口气,走到屋外,望着太阳,不由得发起呆来。 如果诊断对了,操作对了,这针灸治病也太有效果了! 何自然顿时觉得自己犹如茫茫大海中的一叶小舟,渺小到了极点。 对于黄帝的钦佩,也到了极点。 岐黄之术,正是那无边无际的大海,需要学习的太多了。 何自然心里没着没落,莫名地失落。 望着夕阳,何自然神驰于外! 突然,肩膀上被拍了一个巴掌,何自然吓了一跳! “何大哥,在想什么呢?没想到你的医术那么神奇!”原来是雷雨。 这神神叨叨的性格,符合她! 真是一个奇怪的女子! “如果你真的不喜欢我,我也不强求。”雷雨安慰他道。 原来女孩子家每天想的都是这些! 这打破了女孩子在何自然心目中美好的存在! 何自然原来是想,女孩子是很圣洁的,也是通情达理的! 原来是自己的无知,对女子的不了解造成的! 可是这卿卿我我的事情,耽误了多少大事! “雷姑娘,你怎么不回家?不怕你爹想你吗?”何自然提醒雷雨。 “我爹会想我?才怪!” “那你是怎么拜了飞天女妖颜青为师的?” “这可说来话长了。” “说说看,我想知道。” “何大哥想知道,我只能说了,你是我的克星!” “你是我的克星好吧?你说反了!”何自然反驳。 “好吧。我克你,所以你不和我在一起。”雷雨很快也就想通了。 “说说看,你的师父颜青,为何要收你为徒。” 第十八章寻爱情 “三年前,我爹很忙。黄帝让他做了很多事情,根本没有时间回家。我一个人去我姥姥家,结果半路遇到了土匪!” “三年前,你才十二三岁吧?” “是的。你说我老爹对我好吧?让我这样一个小毛孩子去我姥姥家。他的心真大。” “后来呢?你师父救了你?” “你都猜到了,我还说啥?” “你师父看你天资聪颖,就收你为徒了。” “何大哥,我现在完全服了你了。你有未卜先知的本领。”说完,坐到了何自然的身边。 “说起来容易,其中肯定充满了风险!”何自然道。 “就在快到我姥姥家的山路上,一个留着山羊胡子的人拦住了我!” “是个老人吗?” “看起来年纪并不大,个子也不是很高。但是当时我还是很害怕。” “那个男人意欲何为?” “那个男人哈哈笑道:‘雷公,你也有今日,竟把你的女儿送给了我!” “原来这个人认识你爹。” “我当时急中生智,说道:‘老人家,既然你认识我爹,就放了我吧!”。回忆起当时的情景,雷雨还是有点害怕,伸出手抓住了何自然的手。 何自然没有躲避,问道:“就凭你一句话,他就能放了你?” “那个人也是这样说的:‘你叫我老人家?就凭你小丫头一句话,我就能放了你?’” “呵呵,看来我还真是料事如神。”何自然笑道。 “我说:‘你想怎样?’可是当时觉得身子是抖的,声音也是抖的。” “那个人二话没说,迅速地抓住了我,狂笑道:‘雷公,当年你抢走了我的女人,今天你的女儿正好抵债!’说完,就撕扯我的衣服!”我顿时吓哭了,求他放了我。 “可是那个人并不罢休,脱了我的外衣,就拉扯我的内衣!” “这个无耻之徒!如果我遇到,我一定杀了他!”何自然站了起来,拔出宝剑,咬牙切齿地说道。 雷雨也跟着站了起来,接着说道:“我突然身体一软,再也没有一点反抗的力量!” “难道你就等着受他的侮辱?” “‘嘻嘻,今天遇到个小羊羔,解解馋!’那个人狞笑道。就要扯我内衣的时候,就听一声呼啸,我睁眼一看,一个身着艳丽服装的女子,手持宝剑。从天而降!” “你师父终于出现了!” “那时候我不知道她是谁,我只知道她就是我的救星!我突然有了力气,提腿就往那个人的裆部踢去!” “那个人肯定疼得哇哇叫!”何自然觉得好笑,也解恨。 “那个人迅速飞起,跳到了半空,我没踢到他!” “你真没用,要是我肯定就要踢到他!” “那个人和那个女子斗了起来。就听那个女子喝道:‘你这个无耻的小人,竟然打小孩子的主意。我今天替天行道,宰了你!’” “骂得好!”何自然叫道。 “那个人淫笑道:‘飞天女妖,如果你想救这个女孩,那你躺在地上,我肯定叫你很舒服!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那个女人,当然就是你的师父颜青了,原来他们认识!”何自然道。 “那个女人怒道:‘金身奇邪,你还真敢想,你不撒泡尿照照你的影子?你就是个侏儒,还敢想女人?真是笑死我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师父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何自然很佩服。 “那个人个子虽小,但是剑法却是一流,而且招招都是我师父的克星。我看不妙,今天要倒霉!” “是啊,这人是金字派的传人,却是风木派的克星,金克木嘛!”何自然解释道。 “何大哥,你懂得真多。当时我真的慌了,不住地看着周围,寻找机会逃走!” “你真是聪明,知道见机行事。”何自然赞道。 “那我也没有别的办法。就在这时,突然见到那个女人迅速后退,一只手突然扯开自己的衣服,露出雪白的胸脯!” “这倒是吓倒了我了,这是什么招啊?”何自然想不明白。 “那个男人,也就是金身奇邪,突然停手,呆呆地站着,据我师父后来讲,他流了口水!” “难道这就是‘美人计’?” “就见我师父手中突然射出了一道银光,十分迅速,等金身奇邪反应过来,银针已经射中了他的一只眼睛,一股血丝从他眼里流了出来!” “这下你师父胜了。”何自然松了一口气,接着说道“色字头上一把刀啊!” “金身奇邪一声惨叫,突然迅速逃跑,转眼无影无踪。我师父整理好衣服,对我说道:“小姑娘,女人很多武器,不能坐以待毙!” “那我以后也要小心了。你有没有学到你师父的精髓?”何自然离开雷雨一段距离。 “后来,我有空就去跟我师父学习武功,我爹从来不问。” “你爹真是放养你啊,心可真宽。” “飞天女妖的徒弟,有什么值得骄傲的?”这时,果子李从后面走了过来。 “你偷听了我们的谈话?”雷雨怒道。 “我稀罕你的谈话吗?难道你也想对何大哥使用美人计?”果子李轻蔑地瞟了雷雨一眼。 “果子李,你外表那么漂亮,心里怎么那么龌龊?”雷雨显然发火了。 何自然道:“你们别吵了,都是自己人。不要伤了和气。雷姑娘,那个‘金身奇邪’是何许人也?” 雷雨道:“据我师父讲,这个人是‘淘金派’首领,名叫‘尹商’。说是淘金派,其实是投机倒把派,最喜欢占便宜。” “你不是说这个人原来暗恋你娘吗?”果子李突然问道。 “谁要你插嘴了?是啊,喜欢我娘的人很多,尹商是其中之一,我爹也是其中之一。最后我爹和我娘结婚了,生下了我。可是,我爹还是没有留住她,被她的师兄勾走了。”提起自己的亲娘,雷雨有些伤感。 “那你爹和尹商都是失败者。”果子李说话并不留情。 “我爹后来郁郁寡欢,一直用心学医,拜黄帝陛下为师了。”雷雨叹了口气。 “原来这其中这么多曲折。怪不得我看雷公从来不多说话。” “我也理解我爹,他非常喜欢我娘。可是我娘却抛弃了我们爷儿俩。” “没想到他们前辈的爱情故事还挺感人。”何自然悠然神往。 “一个人心中有你,他怎么都会跟你在一起。如果那个人心里没有你,你就是为他死了,他也不会感恩!”果子李望了何自然一眼。 “果子李姐姐,这世上真有爱情吗?”雷雨突然柔声问道。 “我也不清楚,或许有,又或许没有。”果子李望向了天空。 “我也为我遇到爱情了,自从遇到何大哥。可是何大哥却不爱我。”雷雨幽幽地说道。 “也许你们都爱错人了。我是从另外一个世界来的,不会久留。你们不应该把感情放在我的身上。”何自然劝道。 “你自作多情,谁把感情放在你的身上了?”果子李一口否定,转身走了。 “我,我喜欢何大哥!”雷雨心直口快。 “雷雨姑娘,我送你回家吧。你不应该在我的身上浪费感情。”何自然道。 “这是浪费吗?我觉得是享受。如果离开你,我就不会有那个恋爱的感觉了。何大哥,你不要赶我走好吗?” “那随你吧。”何自然也转身回去了。 雷雨待在屋外,一直到了天黑。 到了吃晚饭的时候,看到雷雨还是没有回来,何自然心里慌了起来。 走到了屋外,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雷雨的身影,不由得叫了起来:“雷姑娘,你在哪里?” 第十九章木克土 没有找到雷雨,何自然无心吃饭。 果子李道:“何大哥,你不用担心,那个雷姑娘古灵精怪的,武功又强,不会有什么危险。” 何自然知道雷雨的心思,不出意外,她是不会走的。 即使走了,雷雨肯定也会告诉他。 可是无声无息,突然人就不见了! 这让何自然难以释怀! 何自然取了宝剑,说出去转转。 果子李知道他的心意,说道:“何大哥,我陪你去吧!” 何自然道:“果姑娘,月黑风高,我可不想你再出意外,你在家里吧,我去去就来。” 何自然运起“随风走”轻功,绕着附近的几个村子走了一圈,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之处。 何自然来到黄帝的宫殿,见到宫殿内外也都甚是祥和。 何自然登上了一棵大树之巅,黑暗之中,看到东方的树林风势甚大! 再次运起轻功,何自然迅速来到东方的森林。 天渐渐地亮了,何自然来到了一个湖边。太阳初升,湖面波光粼粼,周围空气清新。何自然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水天相接之处,觉得万物可爱。 只是东面的树林里,有一股酸味飘来。何自然站起身来,突然狂风暴雨袭来,天气陡变! 一个一丈有余的巨人站在了何自然的眼前! 何自然叫道:“青帝,你老人家回来了!” 青帝哈哈大笑,声音震动树林! “何自然,你说来找黄帝学医,怎么还帮他打仗?你帮他壮大了势力,对我东方不利!”青帝声音带着风声,震耳发聩! “青帝,我确实是来学医的,黄帝也确实教了我很多医术。至于打仗,那是黄帝陛下自己的治国方略,跟我无关。是不是青帝您擒了雷雨姑娘?” “好吧,我理解你的话。但是从今以后,你要对我东方好,不允许再帮助中宫的黄帝!至于雷雨这个丫头,还用我擒吗?她是我东方的风信子,我手一招,她就来!”说完,提着何自然到了自己身后。 何自然看到了雷雨,还有飞天女妖,后面还有很多东方的将士,排列整齐,蓄势待发。 何自然看到这个阵势,心中感到隐隐地不安! 飞天女妖和雷雨等,都严肃地站着,不说一句话! “木克土!”何自然的脑袋里蹦出了这三个字!何自然想到:“青帝将不利于黄帝!” “何自然,跟我说说,黄帝现在的将士处于什么样的水平?”青帝问道。 “兵多将广,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将士和百姓团结如一人!”何自然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是的真的吗?” “是的,我不说假话!”何自然抬起头,看到青帝的脸上有一丝隐忧。 “何自然,是我送你到黄帝身边的,你以后要服务我东方子民!” “青帝,我对你一直心存感激。如果东方的百姓需要我,何自然自然万死不辞!” “现在我让你再去黄帝的身边,探听他兵将的虚实,然后回来向我汇报!” “青帝,我只是一名郎中,我不想参与你们之间的纷争,可以吗?” “嘿嘿,哪里有中间派,你必须站队!” 何自然知道,如果违背了青帝的意志,他一只手就可以将自己捏死,更谈不上将来还要靠他将自己穿越回去。 想到此处,觉得还是先答应了他,等到了黄帝身边再说。 于是何自然点了点头。 青帝笑了,说道:“何自然,你是个聪明人,知道背叛我的后果!” 何自然转身便行,朝着中宫走去! 何自然仿佛听到青帝“嘿嘿”的笑声,仿佛也见到了雷雨担忧的眼神。 原来,事情并不会朝着自己预想的方向发展! 现在,何自然才理解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意思。 走出了青帝的视线,何自然运起轻功,中午时分,来到了中宫。 黄帝仿佛正在等待他的到来! 一见到黄帝,何自然跪下磕头,说道:“陛下,小民见到了青帝!” “余知道了。起来吧,让你为难了。”黄帝轻声地说道。 何自然突然泪流满面,说道:“如果弟子得罪了青帝,也许就穿越不回去了。” “那你就去帮助青帝呗。” “青帝欲不利于陛下!” “那你也不能做墙头草啊。” “青帝的东方部队很强大,只是不知道黄帝陛下您这边的虚实。他们蓄势待发!” “那你决定帮谁呢?” “弟子好为难。从各个方面来看,我喜欢陛下您。” “那你就帮助中宫,争取打败东方的进攻!” “如果弟子不能穿越回去,自己就决定接受果子李姑娘的爱!” 黄帝摇了摇头,说道:“没有人能违逆自然。你肯定是得回去的。” “那弟子与果子李姑娘的结果是什么?” “余也很难预测。” “不管了。那弟子要如何才能帮到陛下?” “我们的能力敌不过东方的风木势力,金克木,他们是我们的克星。能克制东方的只有西方,我们得向西方求救。” “难道要去找白帝帮忙吗?” “何自然,你果然是智慧之人,一点就透。如果不找白帝帮忙,那我中原有难了!”黄帝不由得忧心忡忡。 何自然早已把黄帝当成了自己的恩师,见到黄帝从来没有过如此忧虑,于是下定了决心! “陛下,弟子即使回不去,也要帮助中原的百姓免遭青帝的屠戮!” “好样的,何自然,没有枉费我的一番教导。那你去找白帝吧,也只有你,才能完成这个任务。”说完,黄帝交给了何自然画在一个树叶上的地图。 何自然立即出发,顺着树叶上的地图,一路西行。 由于着急赶路,自己的赤兔马都被累死。何自然来不及伤感,运起轻功,风餐露宿,终于在十天之后,来到了西域。 何自然看到了一个山坡上,有一个宫殿,跟树叶上画的图颇为相似。 故不得吃饭喝水,何自然运起“随风走”轻功,往山坡上奔去。 还没到宫殿门口,突然感到一股萧杀之气向自己袭来,连忙向天上跃起,避过了对方的宝剑。一招自创的武功“回头望月”,刺向了剑气的来路!拔剑、刺出,一气呵成! “好剑法!”一个女子的声音赞道。 何自然看到了一个身穿白衣服的少女,正手持宝剑,一招“潇潇落木”又向自己刺来! 何自然知道这个女子肯定是淘金派弟子,既然属金,必定得用火来克之,于是想起来自己自创的招数,运起内功生火,大喝一声,一招“烈日炎炎”,一股热浪袭向了对方! 那个少女大吃一惊,连忙后退,喝道:“哪里来的蛮人?到了我们的地盘还如此无礼,你想烧死我吗?” 何自然收住了宝剑,抱拳施礼道:“本人是中宫黄帝的弟子,特此来求见白帝!” “原来是黄帝的弟子,你怎会南方的剑招?” “姑娘,这是我自创的剑招,让你见笑了。” “那你可不是简单的人物,自创剑招却成了我淘金派的克星。我还能让你去见白帝他老人家吗?” “当然不能!”一个男子的声音传来。 何自然抬起头,看到一个个子不高、留着山羊胡子的男人,手持宝剑,走了过来。 何自然想到了雷雨姑娘讲过的,那个想强奸她的名叫“金身奇邪尹商”的男人! 何自然立即怒气上冲,想亲手杀了这个败类,为雷雨姑娘报仇! 可是理智却告诉他,不能!自己是来求人帮忙的,自己的怒气怎能跟国家的运气挂钩? 于是何自然又心平气和了。 “阁下就是尹商尹前辈吧?” “你怎么知道我?”对方感到很奇怪。 “黄帝陛下曾多次提到阁下!”何自然突然脸红了,自己很不善于撒谎。 第二十章土生金 “哈哈哈,黄帝提到我?那是我的荣幸!”尹商得意地笑了。 何自然见拍马屁成功,说道:“黄帝陛下派我来,求见白帝,还请尹前辈引见。我来的时候,黄帝多次跟我说,西方的尹商最是热心肠,直接找他就好了。” 尹商哈哈大笑,道:“小伙子,就凭黄帝这句话,我肯定把这事办成!你等着。”说完,纵身一跃,跳进了宫殿。 何自然暗自庆幸自己没有动手,否则这人的武功,不在自己之下,事情可就办砸了。 那个少女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怎地武功如此高强?” 何自然道:“本人是个郎中,只是受黄帝之托,前来传话而已。我知道我的武功跟你们淘金派还差远了。姑娘贵姓?” “你就不要客气了,你看起来不是个简单的人物。我叫颜白,人称‘小魔女’,刚才的‘金身奇邪尹商’就是我师父。” “怪不得姑娘武功如此了得,原来是尹前辈的弟子。” 两人正对话之际,只见尹商轻轻飘落于面前,说道:“小伙子,白帝同意见你了!” 何自然鞠了一躬道:“感谢尹前辈引荐,也感谢颜白姑娘。” 颜白嘻嘻一笑道:“你谢我师父就成,我可没帮你什么。师父,这人叫何自然,您老人家带他去吧。” 何自然跟着尹商来到了宫殿,只见一张太师椅上坐着一个身穿白衣服的中年男子,脸色白皙,身形清瘦,跟树叶上画的像颇为相似,正是白帝。 “小伙子,你是黄帝派来的使者?”白帝问道。 “小人何自然拜见白帝陛下!小人正是受黄帝所托,特来找陛下。”何自然躬身施礼。 “不知道黄帝找我何事?” “陛下,黄帝听闻青帝要对中原发起攻击,黄帝想请白帝伸出援手,共同抗敌!” “原来如此。青帝是何时回来的?” “据小人所知,青帝也是回来不久。但是东方风木部队已经训练已久,觑觎中原大地,如果中原失败,对于白帝的地盘也是威胁。所以黄帝派小人来请求白帝出手。” “这个?青帝势力虽然强大,却未必是黄帝的对手。但是如果我们出手,青帝必败。”白帝微微点头。 “那肯定是。秋风扫落叶之势,青帝必定无法抵挡。”何自然又拍了白帝的马屁。 “金为土之子,去帮黄帝也是应该。”白帝豁然开朗。 “谢白帝陛下。那小人就回去复命。” “慢着,何自然,我一个人就可以帮他了。你见到黄帝必须如此如此地告诉他。”说完,又在何自然的耳边轻言几句。 何自然频频点头,对白帝佩服得五体投地,不由得跪下磕了几个头。 白帝哈哈大笑道:“不必,你这个礼节我都没有见过。” 何自然向白帝告退,来到山下,见到小魔女颜白仍在等待。 “颜白姑娘,我这就告辞了。” 颜白并没有答话,抽出宝剑,一招“无边落木”朝何自然刺来! 何自然没有明白怎么回事,只得用轻功躲避,抽出宝剑问道:“何某并未得罪姑娘,为何突然痛下杀手?” 颜白又是一招“叶落归根”刺向何自然的小腿,说道:“想走可以,把那招‘烈日炎炎’教给我!否则我睡不着觉!” 何自然也是一招“叶落归根”,拦住了颜白的宝剑,说道:“颜姑娘开玩笑的吧。那招‘烈日炎炎’,需要‘营卫之脉’内功相辅。颜姑娘没有练过如此内功,想运用此招,反而为害。” 颜白听了,知道何自然说的是事实,于是让开道路,神情甚是落寞。 何自然无心再和颜白说话,立即施展轻功,向中原奔去。 到了中原,何自然不顾风尘仆仆,就去求见黄帝。 何自然把白帝的意思告诉了黄帝,黄帝哈哈大笑,说道:“有白帝的帮忙,中原的百姓无虞矣!只是要辛苦你了,何自然!” 何自然躬身施礼道:“这些都是弟子应该做的!” 次日,何自然又来到了东方,到了青帝的宫殿。 青帝一听何自然归来,大喜,立即召见。 “何自然,你到了黄帝的身边,取得了他的信任,可曾探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青帝陛下,我只能跟你一个人讲。” 青帝伸手,把何自然扔到了自己的肩膀上。 何自然附在青帝的耳边,轻声说道:“小人听说黄帝准备在深秋时节,攻击东方。”说完,跳了下来。 青帝嘿嘿一笑,道:“那我就布下天罗地网,把他们有生力量,全部歼灭!” 何自然道:“青帝陛下,现在已是夏末,离深秋也就三个节气。陛下操练人马时间不多,还请抓紧时间。” 青帝道:“何自然,你立了大功。等你功成名就之日,我再助你一臂之力,让你穿越回去!” 何自然弯腰施礼道:“多谢青帝陛下!” “何自然,我的眼睛总是迎风流泪,让我感觉甚是不爽。你既然学会了黄帝的医术,何不为我调理一下?” “陛下,迎风流泪是为心肝脾肾皆虚。只是陛下身材高大,小人没有那么大的银针,只能用竹针代替了。” “竹针又何妨?只要能治病即可。” 何自然在竹林削了几根竹子,做成了竹针。 当天日落后漏水下四刻,何自然在青帝的大脚上找到了太冲穴,揉了一会儿,然后用竹针扎在青帝的足厥阴肝经之太冲穴上,以补法,并让青帝配合进针呼气,出针吸气。然后又在漏水下五刻调理了足太阴脾经之太白穴。 次日日落后,何自然又用同样的补法,调理了心肾二经。青帝自己感觉舒服了很多。 何自然道:“青帝陛下。这五脏虚是日积月累的,五脏通天,所以不是一次两次能调理好的。有空我再给您调理,您看如何?” 青帝道:“你是郎中,余自然会配合你。” 转眼深秋季节来到,万物萧瑟,青帝仍在操练人马。 这天,探子来报,说看见黄帝的大军正往东开来! 青帝哈哈大笑,说道:“我盼这一日好久了!我要请君入瓮!” “青帝陛下,我请愿当先锋!” “好小子,何自然,余没有看错你,这个时候你要身先士卒,凭你的武功,肯定所向披靡!你去吧。来人呐,摆我的青龙阵!” 当天傍晚,黄帝指挥着千军万马,向东方扑来! 青帝让将士们摆开阵势,从三面将中宫来的大军包围!青帝一声令下,众将士挥舞着武器向对方扑去! 中宫皇帝的将士一字排开,与青帝的军队展开了厮杀! 突然狂风大作,天昏地暗,刮起了西北风!大风夹杂着雪花,往东方士兵的脸上身上刮去。一片片萧瑟之意如同刀剑射向东方将士的身心,抑制了东方将士的生长之意、攻击之势。东方将士身形单薄,敌不过深秋的凉风,不住后退。中原大军乘胜追击,大举歼灭了青帝的人马。青帝率着残余部队迅速东撤,后退三十余里。 何自然手举黄旗冲进了黄帝的军队,将士们给他让出了一条路,何自然来到了中军帐。 只听黄帝说道:“感谢白帝帮了大忙,让秋风扫荡了东方的敌军,真是所向披靡!” 白帝哈哈大笑,说道:“土生金,土不在,金从何而来?我帮黄帝,理所应当,顺应天意民心,只不过是借天之势。黄帝陛下还是应该感谢何自然,他立了大功!” 黄帝见到何自然进来,招了招手,说道:“白帝有所不知,何自然是冒着生命的危险帮了我们的。” 白帝甚是疑惑,不由得问道:“此话怎讲?” 第二十一章只祝由 黄帝给白帝讲述了何自然穿越而来的经过,说目前得罪了青帝,将来如何穿越回去是个问题。 白帝站了起来,连连搓手,说道:“这事有点麻烦。” “如果回不去,我就不回去。”何自然尽量显得毫不在乎。 黄帝和白帝都摇了摇头。黄帝道:“也许天无绝人之路。” 白帝看战事已平,就告辞回去了。 何自然跟着果实将军回到了家里。 果实将军道:“何自然,这次如果不是你去请白帝相助,我们真的很危险。” 何自然道:“那是黄帝陛下聪明睿智,果实将军指挥有方,我只是跑了个腿而已。” “何自然,虽然不居功是美德,但是我们都是老朋友了,你也可以骄傲一下。哈哈哈哈!”果实将军笑了起来。 “小民在陛下和将军面前,有如萤火之光,哪里有资格骄傲。” “好吧,你就保持你的美德。来,我们放下了重担,喝几杯。” 当下何自然也觉得轻松不少,但是想到将来不能穿越回去,心中又沉重了不少。 果实将军太高兴,喝醉去睡觉了。何自然来到院子里,望着天上的月亮,想着金木水火土的事情,怅然若失。 这时,果子李的声音响起:“何大哥,你怎么一个人赏月?” “佳人不是来了么?”何自然喝了点酒,胆子大了不少。 “我哪里能算佳人。唉,我知道,我在何大哥的心中,轻如鸿毛。”果子李叹了一口气,轻声说道。 “怎么能这样说?果姑娘,你在我心目中,也是非常重要的。我到此落脚,如果没有你,我还不知道我的结局是什么呢。” “难道你现在就知道你的结局了?” “现在也还是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我不能辜负你,所以不能和你在一起。” “何大哥,如果我嫁给你,难道结局不好吗?” “果姑娘,我感觉不好啊。你是那么好的一个姑娘,不能跟着我,看不到未来。” “何大哥,我向月亮发誓,我愿意跟着你,即使是死亡,我也无怨无悔。”果子李的声音很轻,但是何自然听得清清楚楚。 就在这时,两人都听到屋里“咚”地一声声响。何自然立即奔向屋里,借着灯光一看,原来是果夫人跌倒在门口。 何自然揉了揉果夫人的人中和膻中穴,果夫人喘出了一口气,醒了过来。 果夫人看到何自然扶着她,于是问道:“何郎中,为何你要拒绝果子李?” “娘,你在说什么?”果子李红着脸埋怨道。 “我的女儿不好吗?”果夫人追问。 “果夫人,果子李姑娘很好,只是我无福。”何自然道,“这其中的原因,你不知道。” “那你走,不要住在我家里!”果夫人突然一口气上来,又晕了过去。 何自然教了果子李如何把果夫人救醒,然后自己走了。 果子李把母亲扶到了床上,自己追了出来。 “何大哥,那么晚,你去哪里?我母亲病了!” “病了,我回去看看。” 何自然回到房间,一摸果夫人的脑袋,觉得有点烫。果夫人看到了何自然,突然叫道:“你是鬼,你走,你走!”眼神甚是害怕。 何自然想给果夫人把脉,但是脸被抓破了,果夫人不给他靠近。 “果姑娘,只能你照顾果夫人了。既然果夫人不能接受我,明天我带雷公过来看一下。” 次日,何自然带来了雷公。何自然待在了屋外,雷公进去就诊。 雷公见到果夫人精神萎靡,见到生人甚是惊恐,安慰道:“果夫人,我是雷公,我是果实将军的好朋友!” 果夫人喜道:“雷公好,雷公好,我喜欢雷公!” 雷公给果夫人把了脉,出来对果实将军和何自然说道:“夫人好像被吓着了,如果迷信点说,就是她自己觉得有鬼魂附身。” 果实将军道:“那就请雷公把她治好,否则我们一家人没有她的话,无法生活。” 雷公道:“那我先给她做个祝由。你们准备香案,我找个木剑。” 何自然在院子里找到了一根沉香木料,然后做出了木剑,递给了雷公。 雷公散开头发,披起长袍,点起沉香,围绕着果夫人跳了起来。 “哪里来的孤魂野鬼!我是雷公!赶紧离开果夫人,否则,我一剑下去,让你永世不得翻身!” 雷公跳了一圈,又道:“还不赶紧走?真想让我出手?风婆、电母,你们过来帮忙,把这个孤魂野鬼劈死!”说完,宝剑一指窗外,说道:“呔,你去!”说完,睁大眼睛,立住不动! 果夫人道:“这该死的恶魔终于走了,终于走了。雷公,我不知道怎么感谢你。”说完,竟然站了起来。 “果夫人,我和果实将军同朝为官,亲如一家,谈何感谢?既然果夫人身体恢复健康,那我也就告辞了!”说完,走了出去。 到了屋外,雷公把何自然带了出去,说道:“何自然,你得走了,不能住果将军的家里了。否则果夫人见了你,又会犯病。” 果子李追了过来,问道:“何大哥,你去哪里?” “我去找黄帝陛下,住在宫里吧。雷公说我不能再住你家里了,否则你母亲的病不容易好。” “那我想你了怎么办?”果子李哭了。 “傻姑娘,你想他就跟你爹去宫里找他呀。”雷公笑道。 果子李抓住何自然的手就是不放。雷公道:“你们俩聊聊,我先走了。” 何自然挣脱了果子李的手,追上了雷公。 “何大哥,你有空回来看看!”果子李撕心裂肺。 “何自然,你那么有魅力,吸引了那么多女子。听说我的女儿也喜欢你,是不是?” “雷雨姑娘还小呢,她还不知道什么是喜欢吧?”何自然听到果子李的哭声,心里隐隐作痛。 “我才不管呢。孩子大了,给他们自由。他们的人生,只有自己才能完成。” 何自然听雷公说出如此通透的话,说道:“雷公,你不愧是黄帝的弟子,通天彻地,说的都是智慧。” 雷公道:“这是当年天师跟我说过的话,所以我记住了。” “天师现在在哪里?” “天师已经成仙了。” “天师还说过什么话?”何自然问。 “其实治病最重要的还是要懂经脉脏腑。先师有一套《十二脏相使论》,被陛下藏在了灵兰密室。” “那我有空向黄帝陛下借阅一下,你觉得可行吗?”何自然问道。 “当然可行,你可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先师也曾说过,如果遇到对的人不传道,那也是犯罪。” “谢雷公。那是不是‘得其人乃传、非其人勿言’的意思?” “就是这个意思。走,我陪你去找陛下。” 到了皇宫,雷公把何自然的意思跟黄帝说了,黄帝很是高兴,正准备带着何自然去灵兰密室,就听到外面有人跑来。 “报陛下,赤帝派了使者来见陛下!” “快请进来。”黄帝示意召见。 只见一个面色红润的人进来行礼道:“小人夏热拜见黄帝陛下!” 黄帝道:“使者请起。不知赤帝派使者此次过来有何要求?” 夏热道:“由于今年太过炎热,风又不足。我们的子民很多人生病,我们的郎中不足。赤帝听闻黄帝陛下深谙医术,有起死回生之能,所以派小人前来向陛下求救。陛下如能派几个郎中过去,拯救我们的百姓于水火之中,赤帝将十分感谢。” 黄帝道:“原来如此。只是赤帝对我的评价太高。这世间没有人能起死回生,余亦不例外。不过,你来巧了,余身边自有一人,已经有通天彻地之能,必能帮助你救黎民出水火。” 第二十二章赤帝求 夏热大喜:“陛下,请立即派这位郎中随小民出发!” 黄帝道:“何自然,你大展宏图的机会来了,去见赤帝吧。你帮了他们治病,也许赤帝有办法能帮你穿越回去呢。” “谨遵陛下吩咐!”何自然跪下磕头道。 也没来得及收拾行李,何自然就随着夏热使者往南方赶去! 路上越走越热,何自然把衣服几乎脱光还是热。看到路边有人在井里打水何,何自然走了过去,要了一桶水喝了,然后在身上又浇了一桶。 过了几日,终于来到了赤帝的行宫。夏热带着何自然拜见了赤帝。何自然不由得打量起了赤帝,只见他身材并不高大,头如火苗,身材较为粗壮,脸色通红。 赤帝道:“你就是黄帝派来的郎中?” “小民正是何自然。听黄帝陛下安排,帮助贵邦百姓脱困。” “你有何才能?能否说来一听?” “小民其实也没什么特殊才能,只能望闻问切以后,才能找到病因,然后才能拿出治疗方案。” 赤帝点头道:“说得有道理。夏热,你带何郎中到各个部落去转转。” 何自然又跟着夏热到了病人人数较多的几个部落。何自然经过仔细诊断,发现很多病人都得了温病。再加上天热,很多东西腐烂,蚊虫滋生,传播邪毒,形成了瘟疫。 何自然夏热吩咐当地的郎中,把生病的村落隔离起来,不让他们来往,阻断传播。然后让当地的郎中找出能祛除热邪的几味药材,投放到水井之中,或者村民的水缸里面,让村民通过饮水饮食方式,泻出病邪。 几天后,已经有病人好转,能正常进食有了胃气以后,何自然用银针循经补泻,泻除了这些病人体内的热邪。经过何自然的调理,有些重症病人也都逐渐恢复了健康。 夏热把何自然治病的效果告诉了赤帝,赤帝非常高兴,说道:“既然何郎中水平如此高明,余之小女赤豆已经病了多日,请何郎中把瘟疫理顺之后,到我的宫中,为赤豆把一把脉。” 十天以后,在何自然的帮助下,当地的郎中阻断了瘟疫的传播,并陆续治好了病情严重的人。何自然回到了赤帝的宫中。 “何自然,余代表我们的子民感谢你。”赤帝甚是真诚。 “陛下,都是你们当地郎中的功劳,我只不过是帮了小忙而已。” “那是你谦虚。没有你的指导,我们的郎中是不会懂得这些治疗瘟疫的方法的。” “赤帝陛下,其实我来也是有私心的。不知道陛下能否帮我穿越到四千五百年后?” 赤帝沉思了片刻,说道:“我没这个能力。我的优势就是炎热,热是不可能把你送得那么远,否则就有可能把你烤熟了。” 何自然很是失望,说道:“陛下,那也没有办法。将来有机会,我再请青帝帮忙。” “是青帝帮你穿越过来的吧?” “是的,陛下。上次由于青帝发动了对黄帝的战争,我和青帝恩断义绝了,所以他不会帮我再穿越回去了。” “那你也不必气馁,也许我们五帝联手,也能把你送回去。” 何自然仿佛又看到了希望,赶紧施礼道:“谢赤帝陛下。” “小女最近总是嬉笑怒骂,能否请何郎中调治一下?” “我看了再说吧。年轻人的病,怎么都来得及。” 赤帝命人把赤豆带到了近前。 何自然抬眼一瞧,只见一个脸色赤红的少女,站在了自己的眼前,脸上嘻嘻笑意。 “赤豆公主,我给你看看,你哪里不舒服。” “我有不舒服吗?”赤豆仍然是盈盈笑意。 “让何郎中给你把个脉!”赤帝对女儿喝道。 “父王,这个人皮肤怎么有点白啊?不是本地人呐!”赤豆提出疑问。 “是我请来的郎中,医术很高明。你给他看看,帮你调理一下。” “我有病吗?”赤豆蹦蹦跳跳,围绕着何自然走了一圈。 何自然找了个桌子坐了下来,说道:“请公主落座。” 赤豆公主极不情愿地坐了下来,把手腕给了何自然。 何自然仔细感应赤豆公主的脉搏,又看了舌苔,说道:“公主,你爱笑,有时停不下来,是吗?” “这是病吗?我们的郎中说是我性格爽朗!” “凡是过了,就是病了。你是不是还喜欢爬上爬下,窜高窜低?” “嘻嘻,何郎中,你医术还真是高明,确实如此!”公主站了起来。 “何郎中救了我们很多百姓!”赤帝说道。 “何郎中,就冲你为我们救治百姓的份上,我相信你。我确实喜欢笑,我曾经也想哭,看别人流泪,我也想哭,就是想不到悲伤的事情!” “我用针帮你刺一下,你怕针吗?” “我有点怕针。你刺的时候,我闭着眼睛行吗?” “可以。赤豆公主,你这是中了阳邪,阳邪已经入了心包经。如果攻入心脉,你就会生大病。” “何郎中,还迟疑啥呀,来,给我针刺。说实话,有时候我还能看到重影。” “那公主您记得早上醒来的时间吗?” “我记得啊,每天辰时一刻我就起来了,我要上树抓鸟!” 于是何自然推算了时间,在日落后漏水下二刻,进针手厥阴心包经之曲泽穴,以泻法。同时平补平泻手少阴心经之神门穴。然后点刺手厥阴心包经的中冲穴出血。 经过何自然的一番操作,公主不再嬉皮笑脸,性格沉静了需多,脸上多了几分娇羞。 赤帝道:“何郎中,真有你的。公主小时候就是这个样子,你又帮我找回了我可爱的女儿。” 何自然道:“你们在南方,炎热的天气和酷热的太阳,都是中阳邪的原因。这只是很寻常的病,一般郎中都能治疗,陛下不必太过客气。” 赤帝张口欲答,就听见外面吵吵嚷嚷,一个侍卫来报:“陛下,一个衣衫褴褛的女子,在宫门外喊着要见何自然!” 何自然一愣,说道:“这里我不认识其他女子。” 赤帝道:“把她带进来吧!” 过了一会儿,只见两个侍卫押着一个女子,身上的衣服都很破旧,难以蔽体。何自然仔细辨认,竟然是果子李! “果姑娘,你怎么到了这里?” “我听我爹说了,说你到赤帝这里帮忙了,所以我找了过来!”中间吃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果子李虽然没提,但是何自然心里却明白。 “赤豆,去找件衣服给这位姑娘穿。”赤帝命令道。 赤豆把果子李拉到自己房间,挑了件衣服给果子李换了,然后梳洗了一下,再一看,明艳照人! “姐姐好美!”赤豆叹道。 “小女子不敢。阁下是公主,可不能叫我姐姐。”果子李施礼道。 “那又有何关系?我们这里没有那么多规矩!”赤豆把果子李带了出来。 何自然看到换了衣服以后的果子李,眼睛都直了,喃喃地说道:“果姑娘,我从来没见过你这么美!” 果子李羞涩地一笑,说道:“何大哥,你那么忙,哪里会有时间看我?” 何自然张口欲辩,却说不出话来。 “报陛下!门外又有一个年轻女子求见!”一个侍卫进来报告。 “还是找何郎中的吗?”赤帝感到很奇怪。 “不是,这个女子是要求见陛下!” “宣见!”赤帝命令道。 何自然等都张目向外望去,只见一个穿着青色衣服的女子,袅袅娜娜地走了进来! 何自然大吃一惊,这个女子竟然也是他认识的人! 第二十三章风木病 原来进来的女子,竟然是雷雨! 只见雷雨盈盈下拜道:“小女子参见赤帝陛下!” 赤帝道:“你是何人?找我何事?起来吧。” 雷雨道:“禀陛下。我东方遭遇罕见大风,房屋坍塌,树木折断无数。民病肝胆,已经成灾。青帝派我来请陛下增援,不知陛下可有更好的救治之法?” 赤帝哈哈大笑,道:“肝为心之母。按道理说,母亲有难,儿子定当去看看。可是你看我南方烈日炎炎,人民也是深受疾病困扰。况且我也不懂医术,我方的郎中尚且不足,更无法支援东方的救援。” “陛下不必多虑,如果能派出一点人手,帮忙我们的郎中也是可以的。” “你们为啥不向中原的黄帝求救?黄帝深知医理,更是聪明智慧,必定有救援之法。” “唉,不瞒陛下,我们前不久和黄帝有了一场战争,难以启齿。” “那你们就多虑了。治病救人,黄帝不会和你们计较恩仇的。” “青帝一再嘱咐我,只能向陛下求救。” “不过,你们算来巧了。我这里有位神医,帮我们治好了我们当地的瘟疫。如果他愿意,你可以带去帮助你们。” 雷雨抬起眼睛,瞟了一下,说道:“陛下,你们的神医可是何自然何郎中?” 赤帝很是吃惊:“难道你们认识?” “岂止认识?陛下,何郎中和我爹雷公可是好朋友。” “哦,你是雷公的女儿?可是你为何又服务于青帝?” “禀陛下,我是雷公的女儿。但是我属木,被青帝请去以后,就没回到中原。” “原来如此。何郎中,既然东方有难,可否愿去伸一把援手?” 何自然走向前去,道:“既然陛下这里都已太平,那我就随雷雨姑娘去找青帝,毕竟青帝也曾有恩于我。” 赤帝拍手道:“如此甚好。何郎中,你的胸襟很宽广,来日必成大器。” “赤帝过奖了。我的愿望只是做个小郎中。但是,我有个条件,我的伙伴果子李姑娘的安全必须得到保障,雷雨姑娘,你能做到吗?” “我能做到,但是不知道其他人能不能做到。”雷雨瞟了果子李一眼。 “如果你们放心,余可以派人护送果子李姑娘回到中原。”赤帝想让何自然放心。 “我想跟何大哥一起去东方!”果子李斩钉截铁地说道。 雷雨走了过来,牵过果子李的手,说道:“果姑娘怕何郎中被别人抢去的吧?我带你去,我们那里的美女如云,你不去怕是不放心。” 三人辞别赤帝,向东方走去。 此去倒也顺利,没过几天,三人就到了青帝的大营。 青帝见到何自然,喝道:“来人呐,把这一男一女两个人绑了!” 雷雨赶紧跪下道:“陛下,我答应了赤帝,保证这两人安全,赤帝才同意我把他们带来的。况且,何自然治好了南方的瘟疫。” “雷雨,你退下,否则,余让人把你也绑了!” 何自然走了过来,施礼道:“青帝陛下,不知为何要绑在下?” “呵呵,你真是明知故问!哈哈哈哈!你上次背叛了我东方,支持黄帝,让我们一败涂地,损兵折将。这还需要理由吗?” “哈哈哈!”何自然也狂笑了起来。 “你为何发笑?难道我说错了吗?”青帝怒道。 “我笑你贵为一个君主,个子虽高,心胸却如此狭小,却要杀一个特意来治病救人的郎中!”何自然面现鄙夷之色。 “你的意思你罪不至死?” “就是死,那也得等我把你们的黎民百姓治好了再死!” 青帝转怒为喜道:“如此甚好。今天我们就此约定,等你治病救人后,引颈就戮,以祭我死亡的将士,没有怨言吧?” 何自然心中惴惴,但想还是先答应了好,等机会再想办法逃跑即可,于是点了点头。 青帝让雷雨带着何自然和果子李去了附近灾情严重的部落。 一路上,何自然看到了树木成片地折断,附近的人不仅易怒还善叹息。 “何大哥,你说东方属风,肝木自己的地盘,怎么这些人还生肝病呢?”果子李问道。 “是啊,何大哥,我自己感觉也有这个病。”雷雨附和道。 “这是因为今年风木太过,年运也是风年。作为我们个人,比如雷雨,也是五行属木,但是你犯了太岁。”何自然解释道。 “谁是太岁?”雷雨不解。 “年运就是太岁。年运属风,你也属风。是年大还是你大?” “当然是年大,我是小不点。” “所以你这个木冲撞了太岁。你生病是很正常的。” “除了属木之人,还有何人今年会生病呢?”果子李追问。 “当然是不胜木之人。” “谁不能胜木?” “木克土。所以属土之人,今年也会生病。而且是脾胃病。” “我懂了。脾胃属土,被木克,然后就生病了。”果子李道。 “你进步很快,果姑娘。你属土,小心你的脾胃,不要被风吹。”何自然提醒道。 三人聊着聊着,来到了附近的一个齐家村。 刚进村,就听到村子的头户人家有人吵架。 一个男人道:“我就是喜欢那个女人,你管得了吗?” 一个女人道:“嘿嘿,我看你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就听咣当一声响,什么东西摔碎了。那个男人道:“你管得真宽,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你有本事摔碗,你有种去把那个女人娶进来啊?” “你的意思是瞧不起我?” “不是我瞧不起你,我想应该是别人瞧不起你!一个庄稼汉子,你有什么才能,能吸引到那样的一个美女?” 就听“啪”地一声响,那个女人的脸上应该是挨了一个耳光。 三个人走到了门口,正好遇到一个女人,手捂着脸冲了出来。 雷雨问道:“怎么回事?怎么吵了起来?” 那个女子道:“我也不知道,我哥哥最近火气特别大,易怒,爱打人。我说了他几句,就打了我!” 雷雨拉住那个女子道:“走,陪我进去会会你哥哥!” 那个女子看着雷雨,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到了屋里,一个男人正坐在门边叹气。 雷雨道:“是你打人的,对吗?” 那个男人抬起眼来,看了雷雨一眼,惊喜道:“原来是你!” 那个女子也道:“确实是她!看来你们还真的有缘分!” 雷雨道:“你们在说什么?” “我哥哥爱上你了!”那个女子道。 “怎么会,第一次见面就能爱上我!”雷雨哈哈大笑。 “自从上次军队的训练中遇到你,我哥哥看你英姿飒爽,就喜欢了你。” “啊,你们兄妹也是军人?” “当然是。我哥哥自从回来以后,茶饭不思,动不动就发火,你看看,还打我!” “你们的意思,还怪我?”雷雨感到莫名其妙。 “不怪你,姑娘。我从没见过像你这么好看的姑娘,而且英姿勃发,十分迷人。”那个男子道。 雷雨把果子李拉了过来,问那个男子道:“你看看,我们俩哪个好看!” “两个都好看,只是我更喜欢你!”那个男子毫不遮掩。 那个女子道:“这就是缘分。姑娘,你就嫁给我哥哥吧。” “哪里跟哪里啊?我们是来治病的,不是来找对象的。” “那你把我哥哥的病治好啊?” “我来看看。”何自然把那个男子拉到了吃饭的桌子前,给他把了脉,说道:“确实是肝火过旺,而且还有肝气郁结之状。” 雷雨问道:“你们叫什么名字?” “我叫齐未酸,我哥哥叫齐未风。”那个女子说道。 “我看确实有点‘疯’!”雷雨抿嘴笑道。 第二十四章难为情 “也是。为了个莫名其妙的女人,竟然打了妹妹!以前从来没有过的!”齐未酸道。 “齐未风,你能接受针刺调理吗?”何自然问道。 “我没做过。只要能把我这暴脾气治好,我就接受。”齐未风道。 傍晚日落后漏水下四刻,何自然给齐未风调理了足厥阴肝经,进针太冲穴,以补法。 调理完了以后,三个人在齐家借宿了一晚。 何自然跟齐未风挤在一个房间,雷雨、果子李跟齐未酸挤在了另外一个房间。 睡到半夜的时候,何自然就听到院子里叮叮当当,好像有人打了起来。 何自然披起衣服,出门一看,月光下,两名女子挥剑展开了厮杀! 何自然叹了口气,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这面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雷雨和果子李。 那个齐未酸在旁边看热闹,看到何自然出来,立刻奔了过去,拉着何自然的手问道:“你就是何大哥吧?他们俩都说你好,结果一言不合,打起来了!” 何自然正想推开齐未酸,突然感觉到剑光一闪,两道光向着齐未酸的后背刺来! 何自然来不及出剑,立刻拉着齐未酸,把她甩到了自己的身后。自己也躲闪未及,两把宝剑双双刺到了自己的肩膀! 三个女子一起“呀”地叫了一声! 这一叫,把齐未风也叫醒了。 雷雨何果子李一齐丢掉了宝剑,奔到了何自然的身边,齐声问道:“何大哥,你受伤了吗?” 月光下,何自然觉得自己的肩头湿湿的,有点疼。 果子李手足无措,想把衣襟撕开给何自然包扎。 雷雨却拿出了自己的汗巾,往何自然的肩上裹去。 果子李推开了她的手,说道:“你的汗巾擦过汗了吗?” 雷雨却推开了果子李的手道:“我这是新的!” 这时,齐未酸拿了两块专用的绑带走了过来,说道:“这是我上次带回来的,专门的绷带。你们都让开,让我来!”说完,推开两人,仔细地给何自然裹好了伤口,十分专业。 齐未风道:“妹妹,你的水平又提高了很多。你不会也喜欢这个何自然了吧?” “唉。”齐未酸叹了口气,“喜欢又怎样?只能放在心里。我可不敢跟这两个野蛮的女人决斗!” 调理好了齐未风,雷雨又带着何自然到其他的人家,把周围的病人都调理了一番。 果子李抱怨道:“雷雨,你想把何大哥累死吗?他们的病都差不多,要不然是肝火过旺,要不然就是肝气不舒。弄点药吃了也就好了。” “我们的郎中就是配不出好药。如果何大哥能给点建议,让我们的郎中动起来,那何大哥就会轻松一点。”雷雨解释道。 “雷雨姑娘,你把你们的郎中都集中起来,我来给他们一点建议。”何自然道。 次日,雷雨找来了几个当地的郎中,何自然给他们讲了病因以及治疗方法。让他们找点辛味的药调理气机,疏肝利胆。众郎中听了,觉得甚有道理,都按吩咐去做了。 果然,没有几天,大部分的病人病都好了,没好的几个人,经过当地郎中的调理,也都好转。何自然再用针灸调理,就轻松了好多。 这天,何自然张开双臂,舒了一口气,想放松一下。突然,一阵强风刮过,脑袋一阵眩晕,摇摇晃晃就倒了下去! 等他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竟然被捆在了一棵树上! 何自然知道是青帝找自己算账的时候到了,只能认命。但是,不能委屈了果子李! “青帝,我自认罪,跟果子李姑娘没有关系,你们要放了她!果子李姑娘呢?”何自然大喊大叫! 青帝嘿嘿一声冷笑,说道:“果子李姑娘,已经死了!”说完,哈哈大笑,声音震动丛林! 突然背后传来果子李的声音:“何大哥,我就在你树的背面,也被捆住了。” 何自然看到雷雨正站在青帝的旁边,偷偷抿嘴而笑! “青帝陛下,我答应的事情我做到了。我给你们的百姓治好了肝病。我没有别的要求,只是请你放了果子李姑娘!” “何大哥,我要和你一起死!”果子李低声说道。 “果姑娘,你别犯傻了!你爹娘还等你照顾呢,陪我死,白白地送了一条性命!” “何自然,余本想成全了你们两个苦命的鸳鸯,你非要我放走一个,哈哈哈,你是必死无疑!” 突然,雷雨跪了下来,说道:“青帝陛下,小女子愿意代何自然而死,请陛下放了他们俩!” “雷雨,没想到你也喜欢这个何自然。何自然,如果你留着我们东方,继续为我们子民服务,余便饶了你。你还可以娶了果子李,哪怕连雷雨一起娶了,余也愿意出力相助。待你有一定的功绩之后,余依然可以帮你穿越回去!你看看我的条件如何?”青帝的脸上现出笑意,觉得何自然没有理由不答应! “青帝,谢谢你优厚的条件。但是小民就是死,也不愿辜负别人!” “好吧,那余就成全你!” 雷雨连忙说道:“陛下息怒,待小女子劝劝何郎中,让他遵从陛下吩咐便是。” “好吧,给你一天时间,如果他们不听话,连你一起杀了!齐未风、齐未酸,你兄妹二人带领十个武士在此看守!”青帝说完,转身而去! 林中的夜晚,一片乌黑。 齐未风让武士点燃了火把,升了一摊篝火,在旁边打起盹来。 何自然太累,眯着眼睛靠在大树上休息,思考着如何能逃脱这个牢笼。 突然,他听到有细碎的脚步声悄悄地向树后走去! 他睁眼一看,眼角的余光看到了齐未酸提着宝剑,向树后走去。 何自然大喝一声道:“齐未酸,你想干什么!” 齐未酸格格一声娇笑,说道:“何郎中,我奉青帝之命,把这个果子李姑娘杀了!” “为什么?果子李姑娘为了你们的百姓治病,也是有贡献的!” “那又怎样?青帝的意思是,我杀了她,我就可以嫁给你,让你留在我们东方!” “你休想!你就是杀了她,我也不可能娶你,更不会留在东方!” “那好吧,我就杀了你们俩,让你们做一对孤魂野鬼!”说完,宝剑向果子李的脖颈刺去! 只听“当啷”一声,宝剑落在了地上!雷雨喝道:“齐未酸,这里还容不得你撒野!”原来是雷雨出手了! 齐未酸“哎呀”一声叫唤,喊道:“哥哥,我的手腕断了,有人要杀我!” 雷雨用宝剑迅速斩断绑住何自然和果子李的绳索,说道:“何大哥,你们赶紧逃!” 何自然道:“要逃我们一起逃!” 就听雷雨“啊”地一声惨叫,原来被齐未风的宝剑刺中,宝剑穿胸而过! 何自然从地上捡起一把宝剑,连续使用“清风徐来、热风烧心、暑风中暑、秋风萧瑟、寒风刺骨”等招,刺倒了齐未风和看守的卫兵,抱起雷雨,喝道:“齐未风,你说你喜欢雷雨姑娘,却又为何要刺死她?果姑娘,我们赶紧走!”说完,宝剑一挺,手下再不容情,刺死了齐未风。 “何大哥,你们走、走吧,我、我不行了…….”雷雨在何自然的怀中,轻声说道。 “雷姑娘,我一定得把你带走,否则,我没法向你的父亲交代!”何自然泪流满面! “何大哥,有你抱、抱过,我死也知、知足了!……”说完,眼睛一闭,四肢下垂,动也不动! “雷姑娘,你不能死!”何自然抱着她狂奔,果子李也跟着他一边跑一边喊着雷雨的名字。 是的,果子李曾经讨厌过雷雨,雷雨甚至比自己更喜欢何自然,现在雷雨却为何自然死了!那么可爱的小姑娘,突然就不和自己争抢何大哥了,果子李心中空落落的。 现在,雷雨的形象在果子李的心中圣洁无比! “自己能做到吗?”果子李反复地问着自己。 两人奔出林子,也听见后面的追兵正在接近。 “何大哥,我们把雷姑娘在此埋了吧,否则你抱着她,我们三人都会毙命于此。”果子李建议道。 “嘿嘿,你们来不及了!”何自然听到一个粗粗的声音就在旁边,两人惊声喊道:“是谁?” 第二十五章砭石易 只听一阵狂风刮过,好似青帝的大手向他们抓来! 突然黄沙漫天,从西向东突袭! 两股势力交汇,东方的大风瞬间被击退,青帝的声音也逐渐远去! 何自然道:“果姑娘,肯定是黄帝和白帝联手救了我们。现在不要紧了,我们可以把雷雨姑娘带回去了!” 到了中原境内,何自然雇了一辆马车,把雷雨的尸体带回了家。 雷公并无些许悲伤之色。 何自然道:“对不起,雷公,雷雨是为了救我而死的!” “都是她自己的选择,不是吗?” “雷公,你怎么那么冷血?自己的女儿死了,好像没事人一样?”果子李怒道。 “你想让我怎样?果姑娘,你想让我死了陪葬?” “我……”果子李想了半天,说不出话来,只有流泪。 “雷公,我知道你是做大事之人,但是雷雨姑娘是个好姑娘,我对不起她。以后你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告诉我,我一定尽力而为。”何自然心中十分难过,希望能补偿雷公万一。 “何自然,你给我们的黎民百姓治病,就是帮我了。”雷公不再说话,仰面朝天。 何自然看他身体颤抖,知道他心里难过已极,示意果子李一起回去。 何自然把果子李送回了家,自己再回到黄帝的宫里。 黄帝见了何自然,十分高兴,说道:“何自然,你终于回来了。由于天气太热,我们的百姓也有很多生病的,你尽快去帮他们治病吧。” 何自然讲了雷雨如何救自己拜托青帝的魔爪,而后死了的事情,黄帝也没有吃惊,说道:“人死得其所,也是很幸福的事情。而且她是自愿为你而死的,不是吗?” 何自然知道他们的心中都是装着百姓,不会为一个人的离开而悲伤,于是点了点头。 “陛下,雷公用祝由的方法,治好了果实将军的夫人。弟子有个疑问之处请教陛下。” “何自然,有什么问题就直接说。” “为何远古的时候,大都用祝由治病,无需针灸汤药。为何现在的病人,生了病,都要针灸治其外,汤药治其内才能好?” “何自然,你这个问题问得好。远古的时候,人们和动物一样群居于自然。冷的时候,通过运动躲避严寒。热的时候,到阴凉的地方避暑。那时候的人,内心恬淡无欲无求,不为名利所累,所以外邪不能深入到人的体内。而现在的人,欲望无穷,追求名利,身心都受到了摧残。可以说是内忧外患,数次受到外邪内邪的攻击,病邪深入到脏腑,所以,不是光靠祝由就能治好的了。” “陛下,经你解释,我立刻明白了原因。只是,祝由是怎样做到治病的呢?” “移精变气而已。”黄帝淡淡地说道。 “弟子懂了,就是让病人的精神回归,让患者的气血通畅。” “何自然,你真是一点即通。这真是我们的百姓之福。”黄帝甚是嘉许。 “那都是陛下的功劳。如果不是陛下及时指点,很多道理弟子是很难想通的。” “好吧,你谦虚是好事。现在由于天气太热,南方的百姓都生了疮疡,你去看看,能不能帮助他们减轻痛苦。” “陛下,弟子马上就去。只是,治疗疮疡不能用银针了吧?银针太小。” “远古的时候是用砭石,现在当然有九针,其中的铍针类似于砭石。如果你找不到铍针,用砭石也可以。但是都要高温消毒,防止破败。” 听了黄帝的建议以后,何自然带着果子李,到了南方。 到了一个村落,看到一群人正在围着一男一女打斗! 何自然抢到了近前一看,那个女子正是赤豆! 那个男子是郎中打扮,像是赤帝部落的人。 两个人手忙脚乱,被众人劈头盖脸地打,那个男子脸上被抓出了道道血痕! 赤豆护住了脸,众人把垃圾往赤豆身上扔!众人一边打,一边骂道:“打死你们这两个骗子!死骗子!” 何自然喝道:“大家住手,为何打人?” 有个男人问道:“你是谁,不要多管闲事!” “我是黄帝派来的郎中,过来治病的!”何自然大声说道。 “谁能证明?莫非你也是个骗子!” 众人七嘴八舌,仍不住手。 何自然运起“清风掌”,迅速点住了众人的穴道,把赤豆和那名郎中救出。 “何郎中,果姑娘,你们怎么到了这里?”赤豆认出了何自然。 “赤豆公主,你怎么也到了这里?这位大哥是谁?”果子李问道。 “别提了。我父王听说这里闹热病,让我带了郎中来帮忙,结果这里的百姓不相信我们,说我们治不好病,是个骗子。所以就打我们。你们不来,我们就要被打死了。” “这里的百姓不明事理,等他们明白就好了。何大哥,你把他们都解了穴道吧。”果子李道。 何自然点开了众人的穴道,问道:“这下你们相信了吗?” “半信半疑。等你把我们的病治好了,我们就相信了。”一个汉子说道。 “来,让我看看怎么回事。”何自然向那个汉子招了招手。 那个汉子过来,何自然看到他的头上身上到处长满了疮。 何自然去除一块砭石,割破了那个汉子的疮口,把脓挤出流尽。吩咐果子李取来了清水,把窗口洗尽,用干净的麻布包好。 跟着赤豆一起来的那个郎中说道:“何郎中,还是你的水平高。这样不仅能清除热毒,还能防止窗口破败,太有用了。我怎么没有想到呢?” “这是黄帝陛下教我的,所以我直接就用了!这位大哥,你贵姓?” “我姓赤啊,从赤帝那里来的,大都姓赤。” “赤大哥,你也帮我吧,我们一起把百姓的病治好。” “我要何郎中治,我不要赤郎中治,我要黄帝派来的何郎中!”众人一哄而上,围住了何自然。 “大家不要挤,赤郎中的水平很高,大家一起治,才能快点把病治好!”果子李喊道。 何自然挥了挥手,又点了点头,道:“大家听这位果姑娘的安排,一个一个来,否则我就回去了,不治了。” 众人迅速安静了下来,按照果子李的吩咐,排着队伍,一个一个接受两位郎中的治疗。赤豆公主帮着赤郎中,给病人清洗伤口。 几个人忙了好几天,才把附近的病患都治疗了一遍。 这天,何自然又到附近的村落治病,让赤郎中和赤豆公主到隔壁的村落给病人瞧病。 晚上,累了一天的何自然到了一个村民家中休息,而果子李被一个姑娘带回家中休息。 半夜,何自然就被赤郎中的敲门声惊醒! “何郎中,不好了,赤豆公主被人绑架了!”赤郎中喊道。 何自然赶紧穿衣起床,出来开门道:“赤郎中,怎么了?你说赤豆公主被人绑架了?” “是啊,好像是一个野蛮部落!我们忙到很晚,在回来的路上遇到一伙强人,他们把赤豆公主抢了去!” “他们认识赤豆公主吗?”何自然问。 “我没注意,但是他们显然对我不感兴趣,把我放了!” “赤郎中,你知道他们去哪里了吗?” “我知道啊,我后来悄悄跟踪了,好像是山脚下的一个村子。晚上我看不清。” “那我去找果姑娘,我们一起去看看。赤豆公主是过来帮忙的,不能让她出事,否则没法向赤帝交代!” 何自然去隔壁邻居家叫醒了果子李,三人一起往山脚下的村落赶去。 第二十六章网难缠 等到山脚下的时候,天色已经微明。 山坡上有几个大房子,周围长了很多树木。 赤郎中道:“我看到赤豆公主就是被送进了这大房子之中,具体是哪一间房子,我没看清。” 何自然示意赤郎中小点声,三人轻手轻脚地向大房子靠近! 何自然内功深厚,听到屋内有人说话。 一个人男人说道:“不知道青帝派我们绑架了这个丫头有什么用意?” 一个女子的声音道:“你真的以为这是一位寻常的丫头吗?” “要不然呢?”那个男子声音充满了疑惑。 “嘿嘿,这位可是赤帝的女儿,赤豆公主!” “怪不得,青帝再三嘱咐只能绑架,不能伤害。” “所以说让我也看着她呀,防止你们这些臭男人看到美女以后把持不住!”那个女子声音大了一点,果子李和赤郎中也都听到了。 “齐姑娘,我才不管她是谁的女儿呢,这个姑娘这么漂亮,你出去,让我爽一下!” 就听“啪”地一声响,那个女子喝道:“你还真是色胆包天,你不想活了!” “一个女人而已,有什么呀!你下手也太狠了吧?”那个男子很委屈。 “我没把你宰了就好!你还真是什么女人都敢上,赤帝的女儿如果被你糟蹋了,赤帝能放过你吗?能放过青帝吗?那得出多大得乱子?” “齐姑娘,我明白了。是我一时糊涂,你不要跟我计较。这个姑娘碰不得。” “这就对了,你好好看住,你不能碰,别人更不能碰。我们就是靠这个姑娘吸引何自然来救。” “齐姑娘,为什么要吸引何自然?” “何自然坏了青帝的好事,当然要把他抓住。况且,他们还杀了我的哥哥,我一定要报仇!” 何自然在屋后才听明白,原来这是一个局,目的是吸引自己来救! “齐姑娘,如果那个何自然不来呢?” “根据我的了解,何自然是讲义气之人,不会不来的。我们让那个赤郎中去通知他,只要他知道了,必定来!” “但是我听说何自然武功高强,即使他来了,我们也不一定能打过他。那怎么办?” “呵呵,这就不是你能考虑到的事情了。我们这里布下了天罗地网,任他武功再高,他也插翅难飞!” “我明白了,我们这个屋里有机关!” “嘘,你小点声,被人听见就不灵了。” 何自然轻声地对果子李道:“你们俩躲在这里,我出去索战,你们找机会把赤豆公主救出。”果子李和赤郎中点头称是。 何自然提着宝剑,绕到了门口,喝道:“齐未酸,原来是你。出来吧,让你报仇,也看看你们能怎样捉住我!” 只见一个明眸善睐的姑娘走了出来,正是齐未酸! “何郎中,你终于来了!”齐未酸妖娆地说道。 “我来了,我看看你如何把我抓住。”说完,一招“清风徐来”,刺向了齐未酸。 齐未酸格格娇笑道:“何郎中,你一点也没有怜香惜玉之心!”说完,不住地向屋内退。 “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样的天罗地网!”何自然艺高人胆大,一直用剑盯着齐未酸,防止她逃脱。 看到何自然进了屋子,齐未酸突然喊道:“放!” 只见一张大网从天而降,房屋的四角跳下了四个大汉,四个人迅速收网,把何自然何齐未酸收在了网中! 何自然用宝剑四处斩出,想把网刺烂,引起了齐未酸的格格娇笑! “何郎中,认输吧,这网以桑蚕丝制成,刀剑斩不破!” 网越收越紧,把何自然和齐未酸捆在了网中央! 一个汉子大喊道:“齐姑娘,把你也捆进去了,怎么办?” “我乐意,随便你们怎么捆!”说完,双手搂住了何自然,脸也贴了上去! “原来齐姑娘喜欢这个小子,那我们也毫无顾忌了!”说完,四个大汉打了死结,任何自然怎么挣扎,也出不来。 何自然感觉到齐未酸吐气如兰,就在自己的面对面,心里竟然也有些异样的感觉。 突然从门外冲进来一男一女,挥剑就要去斩断网格! 何自然道:“不要管我,快去救赤豆公主,我听到了她就在屋角!” 赤郎中迅速向屋角移动,四个大汉冲了上去!果子李运用了清风剑法,拦住了四个大汉! 赤郎中解开了赤豆公主的绳索,拉着她往外面奔走。果子李把剑使得上下翻飞,四个大汉赤手空拳,倒也一时赢不了果子李。 赤郎中和赤豆公主冲到了屋外,赤豆公主道:“我们得想办法救何郎中!” 赤郎中道:“公主殿下,我们打不过他们,我们先逃吧!” 何自然也喊道:“赤豆公主,你们赶紧逃走,否则他们救兵来了,你们也逃不掉了。我不要紧,我有办法!” 赤郎中听了,知道何自然办法多,于是拉了赤豆公主赶紧走。刚下山不久,就听到对面有一帮人喊着往山上冲。 赤豆见到了山下有几匹马,立即和赤郎中各自上了一匹马,疾驰而去! 且说何自然和齐未酸面对面,脸贴脸。齐未酸脸色通红,气喘吁吁,柔情四溢。 这边果子李用“寒来暑往”之招接连刺倒了四个大汉的委中穴,四个大汉委顿在地。 果子李累得够呛,用宝剑支在地上不住地喘息。 山下又上来了十几个人,把果子李围住了。 何自然道:“你们放了果姑娘,我跟你们去!” 齐未酸突然嘴就睹在了何自然的嘴上! 何自然“呜呜”地发出声音,但是却说不出话! 十几个人一起上,瞬间就把果子李擒住了,用绳子绑了起来。 齐未酸松开嘴喊道:“你们把那个姑娘丢在墙角!” 其中一个人道:“齐姑娘,要把你放出来吗?” “滚,笨蛋,你把我放出来,这个何自然也就出来了。他出来了,你们就没命了!我就喜欢这样,就把我们俩先放这里,到吃中饭的时候你们再来。” 众人轰然出门去了,房间里就丢下了他们三人。 齐未酸又把嘴堵在了何自然的嘴上,旁边的果子李看了,气不过,晕了过去。 何自然灵机一动,手慢慢地往自己的口袋里移动,掏出了两块砭石,想用砭石的刀口切断绳索。但是蚕丝的网绳甚是柔韧,很难一时之间切断。于是手上用劲,两块砭石擦出了火花,竟然烧断了网绳! “何自然,你干什么?你想烧死我们俩吗?”齐未酸惊呼道。 “呵呵,如果你愿意,那我们就一起死呗!”何自然并未停手,不住地打着砭石,把网烧出了一个大洞。于是自己的身子一缩,钻了出来! 齐未酸也想跟着钻了出来,但是被何自然反手绑住了。何自然在洞口打了个结,又把齐未酸兜在了网里面。 “齐姑娘,既然你喜欢待在网里,那你就等着吧。等你的同伴来救你!”说完,何自然把果子李的绳子砍断,按揉了果子李的人中,果子李慢慢醒了过来。 “何大哥,你怎么出来了?”果子李喜道。 “砭石绑了我的忙。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赶紧走!”何自然扶起果子李,准备逃走。 果子李捡起宝剑,朝齐未酸刺去,说道:“我要杀了这个贱人!” 何自然一把拉住果子李道:“算了吧,我答应饶她性命了。果姑娘,趁他们的人来之前,我们赶紧走。” 何自然拉着果子李的手刚出门,就看到东方刮起了狂风! 风声中何自然仿佛又听到青帝的声音:“不要放走了何自然、然、然、然……” 果然是青帝正从东方赶来! 何自然有点哆嗦! 第二十七章黑帝美 果子李用手握住了何自然的手,说道:“何大哥,不用怕,就是死我们也死在一起!” 两人手挽手往山下走去,突然间风停了,阳光耀眼! “看来青帝又遇到什么事情了,我们俩性命无忧。走吧,找两匹马,我们赶紧回去!”何自然有点庆幸。 “好在赤豆公主安全了,我们的目的也达到了。”果子李安慰何自然。 两人看到附近的树上拴着不少马匹,赶紧抢了两匹马,朝中原奔去。 快到黄帝的宫殿的时候,果子李道:“何大哥,你去见黄帝吧,我回家看看我父母。” 何自然点头称是,让她路上注意安全。 果子李扭头挥了挥手,眼里暖暖的都是爱意。 何自然倒是没怎么在意,直接去找黄帝汇报工作去了。 刚到黄帝的寝宫,何自然看见黄帝正从一口大缸里取出一碗液体,让雷公喝下去! 雷公恭敬地接过,一饮而尽。 “何自然,听说你救了百姓,还救了赤豆公主,不错呀小伙子!”黄帝看到何自然到了,赞道。 “禀陛下,些许功劳,不足挂齿。不知道陛下让雷公喝的是什么?弟子从来没有见过?” “这时汤液醪醴。自从雷公的女儿走了以后,雷公的身体和精神都受到了打击。最近我看他气血不通,让他喝点醪酒,活一下气血,也就好了。” “谢陛下。弟子现在感到好了许多!”雷公躬身施礼。 “陛下,这个醪醴是怎么制成的呢?”何自然问道。 “用成熟的稻米,烧之以稻薪。” “为什么呢?不能用其他的谷物吗?” “稻米最好。因为稻米是符合自然规律的,在秋天成熟饱满后收割,所以比较完善。稻薪则足够坚韧,烧起来火候正好。” “原来如此,稻米得到了天地间的和气充盈,种植的高度也是比较合适的,收割的时候正当秋收之时,一切都只刚刚好!”何自然恍然大悟。 “余就不表扬你了,正如你理解的那样。” “但是陛下,弟子就没有看到你喝过。” “余健康无忧,无需饮用醪醴。古人一般也都是酿好了汤液醪醴,放在那里以应不时之需。当人受到自然界的邪气袭击,才会适当饮用。” “弟子明白了。那汤液和醪醴又有什么区别呢?” “汤液比较稀薄,而醪醴比较浓稠。按照需要选择饮用而已。” “难怪我们后世之人,特别是年纪大的男人,有时候经常喝酒,原来是预防邪气而已。”何自然道。 “看起来你们后世之人,身体更虚了,需要饮用醪酒来御寒。”黄帝点头道。 雷公道:“陛下,弟子听闻我们的北部干旱,庄稼颗粒无收,老百姓没有粮食吃,动物也都饿死了,人们都在吃树皮挖树根,很多人生病了。” “唉,今年岁火太旺,肺金不足。北方又不下雨,怎么能没有灾难呢?” “陛下,如果需要我能帮忙的,请直接下命令。”何自然请命。 “当前最紧迫的任务,就是降水。只是黑帝主水,不知道北方是否愿意帮忙。”黄帝叹道。 雷公道:“陛下,弟子有个想法,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有什么就直接说罢,只要对老百姓有利。” “弟子认为,既然北方也有旱灾,百姓生病。陛下派何自然去给北方的百姓治病,这样会传到黑帝的耳朵里,黑帝自然就相信何郎中了。”雷公小心翼翼地说道。 “雷公,你平时不声不响,但是关键时候,你的主意挺正的。何自然,你就辛苦去一趟,争取黑帝的支持。” “谨遵陛下指示。”何自然施礼退出。 何自然收拾了一下,来到了北方黑帝的边界。 何自然直接到了北方的军营,直接求见李将军。 李将军听说是何自然何郎中求见,喜出望外! “何郎中,你现在大名鼎鼎了,怎么还想起了我这个故人?”李将军抓住何自然的手问道。 “李将军,我听说北方旱灾,没有降雨,很多百姓生病,所以过来瞧瞧。” “何郎中,你可帮了我大忙了。我正一筹莫展呢,你就来了。跟你说实话,我们的军队里,也有部分将士生病了。” “谢谢李将军直言不讳。其实这些病都是燥邪所致,待我看过病人,心里也会大致有个了解。” “这个我相信何郎中。想到何郎中上次一根针把我的风湿病治好,我对何郎中的信任就与日俱增啊!哈哈哈!”李将军笑了起来。 “那烦请李将军派人带我看看病患。” “水队长,你带着何郎中去看看营中得病的将士!”李将军说道。 旁边的一个队长站了出来,说道:“是,李将军。何郎中,请随我来。” 何自然跟着水队长来到了营中。何自然看到,几个将领都是直不起腰,腰部也是不能动摇。何自然用望闻问切四诊,给生病的将军和士兵做了诊断。 何自然到:“水队长,这个病有点像瘟疫,大家的病都是大同小异。肾怕燥,所以肾受伤,腰部疼痛,不能摇摆。” 水队长竖起了大拇指道:“何郎中,你真是神医。一点也不错,大家得的都是这个病。” “这与天气有关。我在日落后漏水下一刻,先给各位将军调理一下肾经。” 于是当晚漏水下一刻,何自然用银针以补法,给各位将军补了足少阴肾经,进针太溪穴。 次日晚上漏水下五刻,何自然又给生病的将军补了足太阴脾经,进针三阴交穴,以补法。 这样调理了两次以后,各位生病的将军逐渐能扭动腰肢,随意走动了。 随后,何自然让水队长把生病的士兵集合起来,再请来几个会针灸的郎中,一起给这些士兵调理。 过了十来天,这些士兵也都逐渐地好了。 这天,何自然正在给士兵治病,李将军走了进来。 “何郎中,你为我士兵治病的消息传道了黑帝的耳朵里,黑帝陛下邀请你觐见!” “李将军,我还没见过黑帝呢,有点紧张!”何自然故意腼腆地说道。 “本将军陪你一起去见黑帝。”李将军趾高气昂。 “那就好,有李将军陪着我一起,我就放心了。” 次日,李将军带着何自然来到了黑帝的宫殿。 何自然有点紧张,施礼以后没敢抬头。 就听到一个女子的声音说道:“你就是何自然何郎中吗?”声音甚是温柔。 何自然吃了一惊,抬头一看,一个女子坐在椅子上,皮肤稍微有点黑,但仍温婉动人,神态甚是威仪。 李将军道:“陛下,这个何郎中有点紧张,您不要在意。” “余忍了。何郎中,你已经见过了黄帝、青帝、白帝、赤帝,怎么见了我这个黑帝,反倒紧张起来了?” “回陛下,小人只是觉得黑帝甚是神秘,以为是为男子。今日却见到了一位美丽迷人的女子,而且并不黑,所以小人一时转不过弯来。”何自然小心解释。 “何郎中,你倒是挺会说话,这夸人的方式也是不同。你是不是以为余是一位黑黑高高的大汉?” “陛下,实不相瞒,见到陛下之前,小人确实有这样的想法。” “哈哈哈哈,没见过我的人一般都会有这种想法。” “陛下,其实只是小人愚笨。按照内经的描述,小人也应该想到陛下是位美丽的女子。” “哦,何郎中,那经书中是如何描写的?” “《内经》说北方属水,而女人属水,代表着温柔静顺。都怪小人孤陋寡闻,没有见识。” 第二十八章竹针灵 “何郎中谦虚了。听李将军说道,你治好了我们的大批军士的疾病。余听了甚是感激,不知道我们能为何郎中做些什么。”说完,黑帝站了起来。 何自然连忙施礼道:“陛下,小人也是有所求才来的。中原的百姓苦于干旱,很多人被饿死病死。黄帝陛下对小人言道:‘黑帝主水,只有黑帝有办法能降水。’所以小人来到黑帝身边,也是有所求,请求黑帝出手降水,以救天下黎民百姓。” “其实黄帝也不了解。余虽主水,但是也得有气机升降,地气上升为云,天气下降为雨。黄帝主土,天生是我水的克星。土不湿润,我北方也很干燥,我们都病了,却如何能主水的循环?” “陛下所言甚是。小人不才,有时候也自己思考。你们五帝各自为政,相生相克,如果不能沟通,那么天气或者有余,或者不足,就成了灾害了。” “何自然,难怪其他四帝都很欣赏你,你果然是个通天彻地之人。确实,我们五行之间,目前既无相生,只有相克,如是则天下灾害至矣!”说完,黑帝叹了口气 “陛下,你一语道出其中奥秘。如果何自然能为你们五帝沟通的桥梁,何自然宁愿牺牲自己的性命!” “何自然,你的心意余领了。但是,人的性命仍然是最珍贵的,余不愿意听到有人牺牲性命之说。听说你从后世穿越而来,就是死,也应该穿越回去才行!” “唉,不瞒陛下。当初是青帝助我穿越而来。而今,青帝视我为仇敌,不愿意为我穿越回去,所以死在前世,是大多数的概率了。” “哦。青帝如此小气?那我到时候和其他几帝商量,看看有无让你穿越回去之法。”黑帝低头沉思。 “感谢陛下恩典。请陛下安排有无能帮助降雨之人,跟我去中原祈雨?” “好吧。既然你认为我们能够降雨,那么请余麟使者,跟随何郎中去中原。走之前,何郎中,你还得给我子民治好病才行!” 旁边一个女子道:“陛下,余麟遵命!” “陛下,请放心。后面我和余麟使者还有李将军,并教会贵地郎中治病之法,一起为百姓治病!” “如此甚好,你们去吧。” 何自然在北方又待了十几天,把当地的郎中都教会了。 由于银针不足,何自然用竹子做了很多竹针,用开水消毒后,给各个郎中使用。 一个月以后,何自然把百姓都调理好,交代给当地的郎中以后,带着余麟使者回到了中原。 黄帝抽空召见了余麟使者。 黄帝让雷公带着余麟使者到宗庙里去祈雨。 何自然想陪着一起去,被黄帝留了下来。 “何自然,这个人是柔水派女妖,你知道吗?” “陛下,您说的是余麟吗?” “正是,她有一个绰号,名叫‘漫天坏水’余麟。我想她不会为我们祈雨的。” “那为什么黑帝派她来?” “这也是我的错误,余不应该派你去见黑帝。你想想,我们中宫属土,土克水,黑帝还是害怕我们的。” “黑帝也说了,如果土不生云,又哪里会下雨呢?其中的利害关系,我现在才明白。” “现在我们要防范的,就是不能让这个‘漫天坏水’余麟在我们的地盘上干坏事。我把你留下来,就是交代你要注意她的行为。你去看看吧。” 何自然告别了黄帝,来到了宗庙。 之间余麟身穿一件奇怪的服装,正在庙堂之上跳来跳去。 突然,乌云密布,电闪雷鸣,外面下起了冰雹! 冰雹有鸡蛋大,砸死了不少人! 何自然知道黄帝担心的事情发生了! 何自然立即上前,阻止余麟施法。 余麟道:“是你们请求我来祈雨的,这下了点冰雹,就停止了?” 何自然道:“漫天坏水,是你的绰号吧?我们祈雨,你求来了冰雹,砸死了很多人。你还真是名副其实是坏水!” 余麟张开嘴,露出了白森森的牙齿,笑道:“哈哈哈哈,你才知道,只怕已经晚了吧!” 何自然正要作答,只见宗庙外面进来了不少山民,喊道:“不好了,雷公,山上发了洪水,却是黑颜色的,有毒!我们的牲口喝了水,都被毒死了!” 何自然拔出宝剑,喝道:“漫天坏水,赶紧停止施法,否则我宰了你!” 余麟也抽出了宝剑,说道:“何自然,要不然我陪你练练?”说完,一招“乌云盖顶”,宝剑自上而下劈了下来。 何自然一招“清风徐来”,架开了余麟的宝剑。何自然知道土能克水,于是口中念了一个清风剑法中的“土”字决,一招“暑中长夏”,刺向了余麟的小腹! 果然余麟很被动,连连后退,气喘吁吁,喝道:“何自然,我可是你请来的使者,你们就这样对待使者的吗?” 何自然停了手中的宝剑,说道:“余麟,如果你再敢做坏事,我就把你宰了!” 这时,黄帝又派来了一个使者,做了一个喝茶的姿势,何自然明白,黄帝的意思是要把柔水派女妖余麟送走。 余麟道:“呵呵,黄帝徒有虚名,坐在中宫,却是如此待客。我回去定向黑帝言明,不能再给黄帝任何帮助!” 何自然道:“我们没有找你算账,已经算客气的了。如果你还啰嗦,那就等着坐牢吧!”说完,一招“寒风刺骨”刺向了余麟。 余麟倒是不怕何自然的这个招数,避开了。但是也只好顺坡下驴,说道:“好吧,我就回去了,不与你们这些小人计较。” “慢走,不送!”何自然抱拳道。 送走了余麟,雷公道:“何郎中,有些山民也误喝了山上的黑水,中毒了,我们一起去看看吧。” 何自然点了点头,和雷公来到了山脚下村民的家中。 雷公一看,有些病人身上的毒已经流入了心脉,于是立刻施治。 “雷公,我们没有银针了,如何治疗?”何自然问道。 “你不是会做竹针吗?赶紧去做!” 何自然立即用剑削了竹子,做出了几个竹针,递给了雷公。 雷公立即用竹针点刺了病人的中冲穴,进行放血治疗。 病人的中指中冲穴流出了几滴黑血以后,雷公点了点头。 过了一会儿,流出的血逐渐变红,何自然也放心了。 何自然用同样的疗法,给其他中毒的村民治疗,一会儿,就治好了中毒的病人。 何自然道:“里长,你们这些病人虽然脱离了危险,但是身体仍然虚弱,仍需静养。” 雷公道:“我开一些药,你们抓来煮药膳。” 里长答应了,心中甚是敬佩雷公和何自然,于是说道:“没想到你们用竹子也能治病,让我大开眼界!” “远古的时候,没有银针,大家都用砭石和竹木作为工具治病呢。”何自然解释道。 里长道:“何郎中,最近我的胃总是胀胀的,你能用竹针给我治一下吗?” “这个简单。”雷公道:“何郎中,你用竹针刺一下他的足三里就好了。” “好吧。里长,你怕疼吗?” “疼怕我。”里长开玩笑道。 何自然问了里长早上醒来的时间,然后循经用竹针扎进了里长的足三里穴,让里长配合进针呼气、出针吸气。 大约有一盏茶的功夫,何自然拔出了竹针,并掩盖了针孔。 “胃中舒服多了,何郎中,你真是个神医!”里长竖起了大拇指。 “真正的神医是黄帝陛下和雷公!”何自然客气地说道。 这时,何自然看见一个女子追着另外一个女子,经过了他们的旁边。 何自然留意一看,被追着的女子正是果子李姑娘! 第二十九章柔情惑 果子李看到了何自然,立即喊道:“何大哥,救我!” “你这个坏女人,神仙都救不了你!” 何自然拔出宝剑,一招“清风徐来”,刺向了追赶的女子。 那个女子不是别人,正是雷雨的师父“飞天女妖”! 何自然拔出宝剑,拦住了飞天女妖,问道:“飞天前辈,为何要斩杀无辜?” “何自然,你不要多管闲事,否则连你也杀了!” “杀人总要有个原因吧?” “这个果子李杀了我的徒弟雷雨,你说我要不要杀了她为雷雨报仇?” “前辈,这你就错了。令徒雷雨姑娘是为了救我,被青帝的手下杀害的。不过,雷姑娘是为我而死,如果你真的想报仇,那就杀了我吧!”说完,扔了宝剑,闭上眼,引颈就戮。 果子李突然冲到何自然的面前,说道:“前辈,杀我吧,留着何郎中治病救人!” “唉,看着你们两人,我突然无法下手!”飞天女妖说道。 何自然睁开眼睛,说道:“飞天前辈,怎么突然又心软了?” 飞天女妖突然掩面而泣,喃喃地说道:“他怎么就那么狠心呢?永远不能对我这样温柔?” 何自然知道她心中凄苦,安慰道:“黄帝陛下日理万机,心里装的永远都是百姓。” 飞天女妖跳了起来,说道:“你说什么?你都知道些什么?” “我知道飞天前辈喜欢黄帝陛下很久了。”何自然说道。 飞天女妖神态甚是忸怩,像刚恋爱的小姑娘,说道:“是他说的吗?” 何自然知道飞天女妖指的是黄帝,说道:“是弟子自己悟出来的。” “这你也能悟?你这人太不可思议了!”飞天女妖觉得自己无脸再逗留此地,立刻施展轻功,飞走了。 何自然送果子李回家。 快到家门口的时候,看见果夫人和一个高大的年轻人站在门口。 “女儿,你终于回来了!”果夫人高兴地叫道。 看到何自然一起回来,果夫人甚是不悦。 为了不引起果夫人发病,何自然告辞。 果子李恋恋不舍。但是何自然还是转身走了。 何自然隐约听到果夫人说道:“女儿,这是黄岩,你们俩聊聊。” 何自然心中一痛,流下泪来。 但是他依然没有转身,朝黄帝的宫殿走去。 “也好,果姑娘终于有了归宿,总比跟着我这个穿越而来的人强!”何自然喃喃自语。 回去以后,何自然就病倒了。 雷公听说了,过来看他。 “大丈夫何患无妻?”雷公只是留下了短短的一句话。雷公决定用银针给何自然治病。 在日落后漏水下二刻,雷公用银针补了何自然的手少阴心经之神门穴,给他安心定神。 次日,雷公再次来看他。 “有果姑娘的消息吗?”何自然低声问道。 “果实将军说了,果子李姑娘跳崖自尽了!”雷公的话语仍然简短,没有迂回! 何自然一听,气急攻心,晕了过去。 雷公揉了揉他的人中,何自然慢悠悠地醒了过来。 “还不一定就死了呢!”雷公也学会了安慰人。 何自然悲痛欲绝,觉得果子李就是一直陪在自己身边的那个人! 自己之所以一直没有表达爱意,是因为自己是穿越而来的人,无法陪她一辈子。 现在果子李姑娘离他而去了,何自然突然觉得自己无限孤单。 过了几天,黄帝让雷公来传唤何自然。 黄帝道:“听说你为了果子李姑娘,打算自戕性命?” 何自然道:“陛下,弟子未敢如此草率。” “这就对了,生命永远是第一的。作为郎中,更不能自戕性命!” “弟子谨遵陛下教诲。” “余让你再去找黑帝,祈求降雨,以救天下之百姓!” 受命于黄帝,何自然再次来到黑帝的地盘。 由于心里想着果子李,所以漫无目的地走着,希望能遇见奇迹。 路过一条大河,何自然看见河水几近干涸,只有河底一条浅浅的水流。 何自然走了过去,喝了几口水,然后趟过了河流。 他一抬头,看到一个姑娘正在洗衣裳。 何自然恍惚之中好似看到了果子李! “果子李姑娘,是你吗?”何自然跑了过去。 那个姑娘站了起来,脸上笑意盈盈,一脸的温柔! 何自然走到了姑娘的面前,看清楚了,不是果子李! “对不起,姑娘,我认错了人。”何自然道歉。 那个姑娘莞尔一笑,道:“不要紧,这位大哥,你是来找人的吗?” “不是,我是来见黑帝,请求帮忙降雨。” “是啊,好久没下雨了,这条大河都干涸了。” “姑娘愿意陪我去见黑帝吗?” “我是黑帝的子民,还是有点怕黑帝的。不过,如果你是为了百姓祈雨,我愿意陪你去。” “谢谢姑娘。我叫何自然,你叫什么?” “原来是何郎中,我们这里的百姓经常提起你,说你的医术高明。我叫尹羽,待我把衣裳送到家中,我就陪你去见黑帝。” 尹羽把衣服送回去以后,陪着何自然去了黑帝的宫殿。 何自然把尹羽当成了果子李,心中稍许有了点慰藉。 黑帝见了何自然,说道:“何自然,你还有脸来见我?” “陛下,黄帝陛下再次让我来求你祈雨。” “我上次派了余麟去帮你们祈雨,你们把她赶了回来。你还好意思来?” “陛下有所不知,余麟作法祈雨,但是降了鸡蛋大的冰雹,还有有毒的黑雨。我们的子民死了不少人。” “原来有这回事?等我有空问过余麟再作答。你旁边的那位姑娘是谁?” “我是您的子民,名字叫尹羽。我是陪何郎中来见陛下的。”尹羽赶紧跪倒。 “是我请尹姑娘陪我来见陛下的。正如您所讲,我不好意思再来,只能拉着这位尹姑娘一起来。”何自然解释道。 “这位姑娘很温柔。何郎中,你喜欢她吗?” 何自然见黑帝问得很直接,说道:“陛下误会了,小民也是刚刚认识尹羽姑娘。她是见小民愿意为百姓祈雨才愿意陪小民来的。” “既然如此,你们先到旁边的客栈住下来,等我有了消息,派人去找你们。” 何自然很高兴,于是陪着尹羽到宫廷外面的客栈住了下来。何自然租了两个房间,尹羽第一次住客栈,所以非常开心。 吃过晚饭,两人来到了客栈外面的树林里散步。 “何郎中,听说你救了我们很多百姓。” “其实也没多少。再说了,治病救人也都是郎中的职责。” “像你这样的好郎中也没几个。”尹羽柔声说道。 “尹羽姑娘,我从来没有见过像你这样柔情似水的姑娘。” “我天生就是这样。何郎中,你喜欢我吗?” “我喜欢呀,你又美丽又温柔,能有几个男子抵挡得住?” “何郎中,其实我也喜欢你。自从我在河边遇到了你,我就动心了。我觉得你和我周围的男人不同,他们都太粗糙了。” “尹羽姑娘,其实我是从后世穿越过来的,所以跟你们会有不同。” “原来如此。后世好玩吗?是不是比我们现在先进得多?” “是的,确实如此。后世的文化确实是先进。但是后世的人过得并不快乐,很多的人生病。我穿越过来,就是向黄帝陛下学习医术的。” “那你学会了吗?何郎中,我心口有时候会烦闷,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那肯定有积气。按摩一下也就好了。” “按摩哪里呢?哪个穴位?” “按摩膻中穴,你过来,我指给你看。” 尹羽走了过来,何自然手指伸向了尹羽的膻中穴。只听到尹羽“嘤咛”一声,倒在了何自然的怀里。 第三十章相思夺 何自然问道:“尹羽姑娘,你怎么了?” “何郎中,我感觉到全身都酥了。”说完,用胳膊圈住了何自然的脖子。 何自然觉得瞬间电流流遍了全身,身体似火烧,头一低,吻住了尹羽的嘴唇。 何自然只觉得果子李的身体犹如一条藤曼,在自己的身体上缠绕,他把尹羽当成了果子李! 何自然只觉得自己的手蠢蠢欲动,想去撕开对方的衣服! 只听到“嘿嘿”一声冷笑,一个女子的声音说道:“你们这两个孤男寡女在这里干这苟且之事?” 何自然瞬间推开了尹羽道:“有人。尹姑娘,对不起,我激动了。” 尹羽却低声道:“何大哥,是我主动的,我比你更激动呢。” “哈哈哈,一个姑娘家,也不害臊,把我们的脸都丢尽了!” “是黑帝陛下吗?”何自然低声问道,要不是夜晚,别人肯定能看到他满脸通红。 “何自然,你来拐骗我们的良家女子,你可知罪?” “陛下,你误会我了。我并无拐骗之意。” “陛下,是我主动的,跟何郎中无干。”尹羽替何自然分辨道。 “你这个不要脸的女子,你以为我耳朵聋了吗?”黑帝恼羞成怒。 “来人呐,把何自然抓起来!”黑帝命令道。 从树林中走出了一干侍卫,拿着火把,把何自然围了起来。 何自然想到还要求黑帝出手祈雨,于是伸手就捕。 这一夜,何自然在狱中度过。 他十分后悔,自己事情没有办成,还连累了尹雨! 何自然辗转反侧,一夜没睡。 次日晚上,何自然趁着狱卒送饭的时候,把狱卒击晕,然后大摇大摆地走出了牢房。众狱卒拿起武器一起来追,何自然掏出身上以前做的竹针,一招“漫天花雨”向众狱卒射去。众人“哎呦哎呦”地叫个不停,都被竹针射到了,倒在了地上。 何自然运起“随风走”轻功,飘向了黑帝的宫殿。他要去探听尹羽的消息,无论如何要把尹羽救出。他已经失去了果子李,不能再让尹羽遭罪! 想到这里,何自然趁着天黑,爬到了宫殿的屋顶偷听。 果然,里面有说话的声音! 黑帝道:“尹羽,余让你去把何自然带来,你怎么假戏真做了?” “陛下,小女子也是情不自禁,突然就喜欢上了何自然。”是尹羽的声音,何自然觉得很奇怪。 “余让你去引诱何自然,结果变成了你爱上了他。如果不是我及时出现,你们是不是假戏就真的做成了?” “陛下,是小女子的错。请陛下惩罚!” “你差点坏了我的好事,本应处罚。但是,后面我还需要你,所以暂时免了。你先离开何自然,回家去吧!” “谢陛下不罚之恩。小女子这就回家,等待陛下召唤。” 何自然听了,感到了一股凉意凉透了脊背。原来尹羽竟然是黑帝的人,自己差一点就被她蒙骗了! 自己念着情义回来救尹羽,结果偷听了他们的谈话内容。何自然感到,人心,真的难以捉摸。 何自然知道黑帝再也不会出手帮助黄帝祈雨,不想再逗留此地,于是运起轻功,连夜往黄帝的地盘走去! 天蒙蒙亮,何自然又来到了那条大河边。何自然涉水过河,对面依然有一个女子,牵着一匹马,迎风而立! 何自然感到奇怪,难道尹羽回家的速度比自己还快?再仔细定睛一看,原来这个女子竟然是果子李! 何自然掐了一下自己,很疼。知道这不是做梦,于是快速地走了过去,说道:“果子李姑娘,你怎么在这里?” 果子李一下子扑到何自然的怀中,轻声说道:“何大哥,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我听雷公说,你跳崖自尽了。我差点不想活了。”何自然搂住了果子李,哽咽着说道。 “我确实是跳了悬崖,只不过被人救了。” “谁那么厉害?竟然能从悬崖边救你?是神仙吗?” “其实,你也认识。救我的人竟然是飞天女妖!” “她怎么会在悬崖下面?” “原来她一直住在悬崖下面。那天,她正在练武,看见我从悬崖上坠落,没有多考虑,仍然是清风掌的那招‘清风徐来’,把我推向了一棵大树!” “原来如此,借着她这一掌,你的命算是保住了。”何自然猜测道。 “也许是我命不该绝吧!那一掌,把我推向了大树,我的衣裳挂住了树枝,我的衣裳破了,跌了下来。” 何自然一看,果然,果子李穿的衣服竟然是飞天女妖的衣服! “你们俩腻歪够了没有?把我当成了什么?”何自然听到身后一个女子的声音。 果子李推开了何自然,弯腰施礼道:“对不起,飞天前辈,我看到何大哥太激动,竟然把你给忘了。” 何自然看到飞天女妖也穿着同样的衣服,两人看起来好像姐妹,不由得愣住了。 “怎么?何自然,我救了果子李,你也不感谢我?” 何自然施礼道:“感谢飞天前辈,有飞天前辈在,果子李肯定是性命无虞。” “唉,看到你们恩爱,我心里也是十分地安心。看到了果子李,我就想到了我的徒弟雷雨。”飞天女妖叹道。 “那前辈何不收了果子李为徒?”何自然建议道。 “算了。我是一个不祥之人。自己一辈子孤苦无依,收了个徒弟还死了。果子李姑娘,以后我们就做朋友吧。” “能和前辈成为朋友,也是我的福分。”果子李高兴地说道。 “果子李,我看那个黄岩,小伙子也是个不错的人,你为何不同意?”飞天女妖问道。 “飞天前辈,不瞒您说,我心里已经有了一个人,再也容不下别人。黄岩确实不错,可是我就是不喜欢。”果子李幽幽地说道。 “我明白,跟我一样。喜欢了一个人一辈子,那个人却不喜欢我。”飞天女妖有种同病相怜之意。 “前辈,其实黄帝陛下也没有说不喜欢你。只是他日理万机,心里只有百姓。你就原谅他吧。”何自然道。 “那还能怎样?我只能孤独终老了。”飞天女妖叹道。 “我下次见到黄帝陛下,把你的意思跟他说一说。”何自然自告奋勇。 “不用了,何郎中。我知道你是好意,但我还是一个知道廉耻之人。你还是给我留点面子吧!”飞天女妖转身而去。 何自然欲追过去,被果子李拦住了。何自然看到了果子李的脸色,吓了一跳,说道:“果姑娘,你受了内伤!” 果子李道:“我也知道自己很不舒服,就是不知道哪里出问题了。” “我看你脸色有点发蓝发青,肯定是你坠落悬崖的时候,伤了肝脏。而且身上有瘀血。” “何大哥,那你能治吗?”果子李问道。 “跌打坠落之伤,不能用针灸循经补泻。我得看看你身上哪里有瘀血才行。” 果子李捋起了衣服,让何自然看看哪里有淤青。何自然把她手臂上和腿上的瘀血用砭石划破放出,果子李轻松了很多。 “果姑娘,你自己看一下身上还有淤青吧?我是男人,不方便看你的身上。” “何大哥,你帮我看吧,我也看不到后背。前边我自己检查过了,没有淤青。” “那我就不好意思了,毕竟男女有别。”何自然有点腼腆。 “不要紧,何大哥,你看吧,我不介意。”果子李脸色瞬间通红。 “不行!果子李,你是我的女人,怎么能给别的男人看呢?”话音刚落,一个人手持宝剑,飞身而来! 第三十一章朦胧爱 果子李看到那人持剑刺来,立即站在了何自然的面前,原来来人正是果夫人给她介绍的对象黄岩! 果子李喝道:“黄岩,你来干什么?” “我自然是来找你!” “你要找的那个人已经死了!” “哈哈哈,那我就找靠女人庇护的那个人!” “我是想庇护你!可惜你的武功差的太远!”果子李嘲讽道。 “那你让开,让我试试?” “除非你胜了我!”果子李拔出宝剑。 “我胜不了你,我们不是已经打过了?”黄岩道。 “所以,我是在保护你。我和你联手,也打不过何自然!” “打一下试试看呢?”黄岩宝剑指着果子李身后的何自然。 何自然拉开了果子李,说道:“果姑娘,如果不打,他是不会走的。你让开,我陪他练练。” 黄岩看见何自然出来,立刻一招“拨云见日”,刺向了何自然的面门! 何自然一招“秋雨潇潇”,宝剑似雨滴,连点几下,挡开了对方的宝剑。 黄岩连续发招,上中下三路进攻。何自然觉得对方的蛮力很大,自己如果不用内功,就会吃亏。于是运起了内力,大喝一声,一招“暑中长夏”,刺向了对方的脖颈! 黄岩不知道厉害,挥剑从下往上猛砸,希望磕开对方的宝剑。岂知“砰”地一声响,自己的宝剑断成了两截。何自然的剑势未减,剑尖刺到了对方的颈动脉! 黄岩自知无幸,眼睛一闭,等待死亡! 谁知何自然硬生生地把宝剑收住了,剑尖只是擦到了对方的皮肤,并未出血! 果子李一声尖叫,喊道“何大哥,手下留情!” 何自然撤回了宝剑,退回了果子李的身边。 黄岩睁开了眼睛,脸色由白转红,又由红转了白! 果子李道:“黄岩,你服了么?” 黄岩惨然说道:“这个人从哪里来的,怎么武功那么高强?” 果子李道:“你赶紧走吧,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了,我们没有缘分。上次你把我逼得跳了悬崖,难道还想我再跳一次?” 黄岩知道自己再也无望获取果子李的爱意,转身走了。 何自然道:“果姑娘,我送你回家好不好?” 果子李道:“何大哥,我跟你到黄帝的宫殿吧,哪怕我住宫外的客栈也行。我不想回家,我无法面对我娘的逼婚。” “好吧,那我带你去见黄帝陛下。” 两人来到了黄帝的宫中,黄帝正好退朝,就召见了他们。 何自然跪下道:“陛下,请您降罪。弟子没有说服黑帝降雨,反而差点丢了性命。” “起来吧。这事不怪你,这个黑帝变化挺大,格局突然变小了,出乎我的意料。”黄帝道。 “陛下,弟子有个疑问想请教。” “说罢,关于哪个方面?” “关于把脉,经言脉象四时不同,那么如何通过脉象而知道病之所在?” “天师曾言:‘彼春之暖,为夏之暑;彼秋之忿,为冬之怒’。天地六合、阴阳四时的变化,都是微妙的。春天的脉象类似于圆规,圆滑流畅,夏天的脉象类似于矩一样,方正洪大。秋天的脉象有点像秤杆有点毛,冬天的脉象摸起来像秤砣有点下沉。懂得阴阳四时的脉象,病之所在知矣!” “陛下所言,如拨云见日,弟子陡然开朗了许多。弟子一直在想,光会针灸还不行,更重要的是诊断。如果诊断错误,针灸就会适得其反,让病情加重。” “何自然,你终于懂得了轻重缓急,假以时日,你必定会成为医之大家!” “谢陛下夸赞。弟子有自知之明,我现在离大家还很远很远。” “知道天地运行的规律,懂得阴阳四时的变化,就是大家。记住:声合五音,色合五行,脉合阴阳。” 何自然躬身施礼道:“弟子铭记在心。” 这时,外面进来一位身材高大之人,胡须皆白,声如洪钟:“伯高拜见陛下!” “正好。伯高,来见过这位小伙子,何自然何郎中。”黄帝引荐道。 “何自然拜见伯高前辈。小子在经书中也曾见过伯高,今日一见,果然与众不同,惊为天人!” “哦,你见过我?” “何自然的意思是,在经书中读到过你。他是从后世穿越而来的。”黄帝解释道。 “原来如此,我说怎么看起来跟我差异很大。你看我身上的汗毛很多,而你看起来就干净多了!” “以后还请伯高前辈多多指教。”何自然谦卑有礼。 “陛下,那我带着这位小朋友出去认识一下我的另外一个朋友,也是岐黄之术的爱好者,可好?” “去吧,只要热爱岐黄之术,你们多多见面,把医术传遍天下,让世人都会养生才好!”黄帝道。 “这位姑娘是谁,我怎么没有见过?” “这位是果实将军之女果子李,现在是何自然的助手。你有空也多多指点一二才好。”黄帝解释道。 “原来是果老头的闺女,怪不得那么漂亮。”伯高啧啧赞叹。 伯高带着何自然和果子李来到了一个山庄。山庄周围绿树成荫,繁花似锦。门口一条小溪,在酷热的夏季竟然没有干涸! “敢问伯高前辈,我见过的大河都已经干涸,为何这条小溪却有水流?” “你不要小看这条小溪,它的源头是一个温泉。泉水四季不断,所以你能看到水流。” “伯高大哥,你又在胡扯什么?这条小溪确实是来自于泉水,但是并不是温泉!”只见一个青年汉子,赤裸着上身,走了出来。 何自然一看,这个年轻人身材甚是高大,与伯高不分伯仲。手摇着一把蒲扇,穿着草鞋,样子甚是不羁。 “夏热,你过来,我给你介绍一个高手。这位是何自然何郎中,医术举世无匹。”伯高朝何自然眨了一下眼睛,说道。 “什么?就这个年轻人,我见过。难道他的医术还能超过了你伯高老兄?”夏热明显怀疑。 何自然施礼道:“以前在赤帝那里见过夏热兄弟。” 伯高道:“据黄帝介绍,何郎中可是个通天彻地之人。跟他比起来,你就差远了!” “那是肯定的。我只是个彻地之人,还没有通天。你说我每天睡在阴凉之处避暑,哪里还能通天?不过,这位姑娘,美丽健康,倒是对我的胃口!” “就你每天赤身裸体,毫无羞耻感,人家姑娘能看上你?”伯高不屑一顾。 “姑娘,姓甚名谁?你老爹是谁?” “她的老爹,你可不敢得罪哦!那是大名鼎鼎的果实大将军!” “那我可得老实点,否则果将军一刀把我劈了。”夏热收敛了气焰。 “你还有点自知之明。快去,找块布,把你的身体包起来。果子李姑娘在这里,你还是那么放荡不羁。”伯高说道。 “怎么了,天气那么热,你让我穿那么多,热死了怎么办?这位何郎中,既然黄帝陛下很看重你,那我问你一个问题。” 何自然躬身道:“夏热前辈,请问。” “什么前辈后辈的,我们差不多年纪,你叫我大哥或者小弟就好了。” “那也好。夏大哥,如有疑问,请问过来。” “我经常梦见森林失火,自己差点被烤死,这是怎么回事?” “夏大哥阳盛。阳盛就会梦见大火燔烧。”何自然道。 “果然有点水平。伯高,你觉得他回答得对么?” “当然对。否则黄帝陛下能有所垂青?”伯高道。 “那要怎么治疗?”夏热问道。 “泻阳而补阴。”何自然答道。 “就那么简单?这也太容易了!”夏热有点不信。 “你以为岐黄之术有多复杂吗?只要弄懂阴阳五行、天地自然,其实治病、特别是治未病那就是轻而易举。”伯高道。 “夏大哥,其实这些在岐黄之术中都有叙述,并不是我说的,而是先师说的。先师还言‘肝气盛则梦怒,肺气盛则梦哭’。” 第三十二章未了情 “好吧,我相信你的水平了。等你有空,给我调理一下吧。”夏热一边摇着扇子,一边说道。 “我可不敢在伯高前辈面前出丑。”何自然有点不自然。 “伯高也不过尔尔。何郎中,你们几个人来的?远处的那个汉子是谁?”伯高道。 何自然和果子李扭头一看,只见远处一个汉子,被背宝剑,头戴斗笠,迎风而立,正是黄岩! “那是在下的一位朋友,果姑娘,你去见见吧,也许是找你的。”何自然道。 果子李应声而去。两人聊了一会儿,那位汉子还是不愿意离去。 伯高道:“看起来那位年轻人也喜欢果姑娘。何郎中,你有竞争对手啊!” 夏热道:“我去帮一下果姑娘。” “不要把关系搞僵!”伯高嘱咐道。 “喂,那个小伙子,你喜欢果子李姑娘吧?”夏热很远就打招呼。 黄岩看到一个陌生的年轻人,问果子李道:“这个人是谁?“ “是我的一个朋友。”果子李道。 “小伙子,你看起来像是侠客,我问你,喜不喜欢果子李姑娘?”夏热追问道。 “我喜欢呀,不喜欢我来找她干嘛?” “那果子李姑娘喜欢你吗?”夏热又追问。 “这个……果子李姑娘应该喜欢我的。她曾经为我而死!”黄岩有点火了。 “是吗?果子李姑娘?” “是的,我曾经被他逼得跳了悬崖!”果子李没好气地说道。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这就是为你而死吗?”夏热问道。 “难道你也喜欢果子李姑娘?”黄岩感到了危机。 “我喜欢又怎样?问题是果子李姑娘心里有没有我!” “夏热大哥,你不要和他开玩笑了,这个人开不起玩笑。”果子李道。 “我只知道,果子李姑娘心里确实有一个人,但不是我,更不是你!” “跟你有什么关系?我就是喜欢果子李姑娘,我宁愿远远地看着她!”黄岩急得面红耳赤。 “如果是我,我就会尊重果子李姑娘的选择,而不是死缠烂打。”夏热看出了黄岩的心事。 “你的意思是我不尊重果子李姑娘?” “你认为呢?我认为你这样只能让果子李姑娘更讨厌你!”夏热解释道。 黄岩沉思了一会儿,觉得对方说的很有道理,于是叹了一口气。 “我娘喜欢他,让我嫁给他。”果子李对夏热道。 “我理解,但是你不是那个能听父母之命的人。你自己有主见,是不是果姑娘?” “夏大哥,你真的善解人意。”果子李满心佩服。 黄岩趁着他们聊天的时候,默默地转身走了。 “果姑娘,我替你赶走了一个讨厌鬼。”夏热开玩笑道。 “谢谢夏热大哥。其实这个人确实也不错,但是我就是不喜欢。”果子李幽幽地说道。 “我知道,你心里只有何自然何郎中。走吧,我们回去吧,他们还在等我们呢。” 两人来到了何自然和伯高的身边。夏热拍了拍何自然的肩膀道:“放心吧,我为你退了强劲的竞争对手。” 果子李听了,脸色通红。 何自然道:“夏大哥,谢谢你。我怕我会辜负果子李姑娘。” “你喜欢她,她喜欢你,有什么辜负不辜负的?” “夏热大哥,你真是快人快语。天色已晚,我要回去了。”果子李向夏热和伯高告辞。 “何郎中,把果子李姑娘送回去吧。”夏热和伯高向他们俩挥手告别。 两人走到了果实将军的家门口,看到有人在激烈地打斗,旁边还站着一位姑娘! 果子李走了过去,看清楚了原来是妹妹果子红,打架的却是妹夫尹角,另一位是黄岩,于是喊道:“妹妹,他们怎么打起来了?” 果子红看到果子李和何自然回来了,高兴异常,拉着果子李的手道:“姐姐,姐夫,你们回来了啊!” 果子李捶了一下果子红,说道:“妹妹,你胡说什么呢?”说完,心里却是乐滋滋的。 “原来是尹角和黄岩在打架。”何自然也看清楚了。 只见尹角渐渐要落败,何自然上前,拔出宝剑,一招“清风徐来”,把他们的宝剑挑开。 果子李道:“妹妹,这两人怎么会打了起来?” 果子红道:“我和老公在门口散步,这个男人来了,看到我,直勾勾地盯着看。我老公就骂他,结果两人打了起来。” “原来如此,其实大可不必。”果子李道。 “这个男人是谁啊?”果子红问道。 “这个人叫黄岩,是娘要介绍给我的。我不喜欢他,结果他老是来找我。刚才看你,估计是把你看成了我了!” “娘这不是乱点鸳鸯谱吗?你心里只有何大哥,娘不知道?” “唉,一言难尽。自从娘生病了,就不喜欢何大哥了。不知道通过谁,介绍了黄岩过来。” 这时候,尹角走了过来,对何自然说道:“何大哥,你来了正好,我有事问你。” 尹角把何自然拉到了一边,轻声说道:“何大哥,我和果子红成婚好久了,却没有怀孕。你帮忙诊断一下,看看是不是果子红不能生。” 何自然道:“你们俩成亲也没有多久,那么着急干嘛?” “唉,我爹娘想早点抱孙子。我娘亲自和果子红算好了日期,都没有怀上。我娘怀疑果子红不能生,叫我休了她。” “这样也可以吗?还没查清楚就休了人家?如果是你不能生呢?” “怎么可能,男人怎么可能不能生?” “这你就不懂了。如果男人肝肾皆虚,也是有可能不能生的,精气不足嘛。”何自然耐心解释。 “好吧,等一会儿你给我们俩都检查一下,看看到底是谁不能生。” “尹角兄弟,在你丈母娘家检查不大好吧?如果果实将军回来,看到你怀疑他女儿不能生,肯定会生气。” “何大哥,你提醒了我。我丈人火爆脾气,发火还是让人害怕的。那你跟我去我家里好吗?” “也好,我们现在就去。” 两人走了回来,看到黄岩已经不在了,何自然问道:“黄岩走了吗?” 果子红道:“走了,他也给我道歉了,说是把我当成了姐姐,所以和我老公打起来了。他不知道我们俩是双胞胎。” “看起来他想通了。”何自然道:“果子红,我跟着你们去你家里吧,你老公请我吃饭。” “好呀,那我进去跟我父母打个招呼。”果子红拉着果子里朝家中走去。 夕阳西下,晚霞满天。 这时,果实将军骑马回来了。看到何自然和尹角站在外面,问道:“你们怎么不进去?” “拜见岳父大人!”尹角施礼道。 “我们要去尹角家里,在等果子红。”何自然解释道。 “进去吧,我们三个喝点小酒,好久没喝酒了。有什么事情,以后再说。”果实将军命令道。 尹角不好拒绝,何自然却说道:“果将军,只怕我进去不妥。果夫人无法接受我,为了避免刺激她,我还是不进去了吧。” 果实将军想到果夫人的病,双手一摊道:“也只能如此了。这个老太婆,疯疯癫癫的,不知道打什么主意。”说完,把马拴起来,进了家门。 果子红告别了父母,出来带着何自然往尹家庄出发。 到了尹角的家里,何自然替尹角先把脉,再用望诊和色诊,觉得尹角脉象都是正常的。 接着,何自然又替果子红做了四诊。 果子红的足阳明胃经竟然瘀堵,而且心脉也有所不足! 何自然为了避免尹家的人听到,没有告诉他们诊断结果。 诊断以后,何自然告辞回去,说道:“果子红妹妹,你送送我可以吗?” 尹角也示意果子红送送何自然,说道:“你去送一下何郎中,我又不吃醋!” 第三十三章及时雨 果子红跟着何自然走出了家门。 何自然问道:“你们俩成亲很久了,却没有孩子,你知道是谁有问题吗?” 果子红道:“你的意思是我?让我送你出来就是为了告诉我结果吧?” “我原本也不相信是你有问题,所以我跟着尹角来到了你们家,为你们把脉。” “唉,他的父母已经多次让尹角休了我。”说着说着,果子红留下泪来。 “其实调理一下就好了,你也没有必要悲伤。” “他们家人不是这样想的。有时候我真的想一死了之。” 何自然看着一向乐观的果子红突然变得有些悲观,心中有些难过。 何自然道:“我今天晚上给你调理一下吧。” 果子红点了点头,说道:“麻烦你了,何大哥。我幸运的是,尹角对我还是挺好的,没有放弃我。” 当天日落以后,何自然用银针给果子红调理了肝肾而脉,补其不足。 次日,日出以后漏水下十五刻,何自然又给果子红调理了足阳明胃经,进针足三里穴,以补法。并让果子红配合进针呼气,出针吸气。在取得暖暖的针感后出针,出针后盖其针孔。 调理结束以后,何自然道:“果子红妹妹,你这个病调理一次不一定有效,要连续调理两三个月,才有可能见效。等我有空再来给你调理,你看好吗?” 果子红点了点头,说道:“何大哥,如果你能做我姐夫,那就好了。” 何自然没有说话,跟尹角告辞,回到了宫中。 到了宫门口,何自然看到了一个女子,甚是柔美,五官长得非常均匀,身材匀称,举手投足,都散发出女性的魅力。 何自然多看了一眼,但是有了尹羽的教训,何自然没有说话,准备擦肩而过。 那个姑娘却说话了:“是何郎中吗?小女子静柔,去拜见黄帝,不知道何郎中能否引路?” “好吧,正好我也要去见黄帝陛下,请跟着我一起去。”何自然心中十分欣喜。 那个女子亦步亦趋地跟着何自然,来到了黄帝的面前。 “何自然,你带的这个女子是谁?”黄帝问道。 “她叫静柔,说是来见陛下。”何自然道。 “果然温柔静美,名如其人。余认为她是找何自然,而非找我。”黄帝看了一眼静柔,就不再理会。 “黄帝陛下,静柔正是找你。小女子听说黄帝陛下在祈雨,所以愿意到宗庙朝拜,为黎民百姓出一份力。”静柔开启朱唇,柔声说道。 “嘿嘿,如果你愿意,早就为百姓祈雨了。何自然,你走的时候,你把这位女子带到宗庙吧。” 何自然点头道:“好的,陛下。弟子有个问题请教陛下,有个女子不能生育,是否与心肝肾有关?” “当然有关。但是,同时还要看胃气是否能通胞宫,冲任二脉是否有瘀堵。这个病很复杂,要调理很多经脉。” “谢陛下指点。弟子正是有需多不明白之处,所以特意来请教陛下。” “其实你已经掌握了大要,只是细节尚待琢磨。肝藏血,脾统血,心生血,冲脉为血之海。所以整体看来,还是气血的问题。勾通气血,是主要的手段。” “那与肾有关吗?”何自然问道。 “肯定有关。肾生精,肾为先天之本。如果心肾失交,水火不容,则阴阳失和。阴阳不合,则生机全无。”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陛下,弟子明白了。” 静柔道:“黄帝陛下,你对医术如此地精通,为何不去为老百姓治病?” “陛下日理万机,政事很多,没有时间为百姓治病。静柔妹妹,你问得有点跑偏了。”何自然替黄帝解释。 “也不尽然,有些人只要是找到我,余还是能为他们治病的。比如雷公上次病了,余也就是一根银针,治好了他的病。” “确实如此,弟子亲眼所见。静柔妹妹,我们去宗庙吧。”何自然对静柔攻击黄帝的语言,甚是不满,想尽快带她出去。 静柔点了点头,挎着何自然的胳膊,走出了宫殿。 黄帝见了她柔媚的身影,心里不禁替何自然担忧。 何自然带着静柔来到了宗庙。 静柔仍然是挎着何自然的胳膊,何自然想甩开她的手,却没有甩掉。闻着静柔身上特有的味道,何自然心中十分地兴奋,也就随她了。 何自然带着静柔走进了庙内,觉得有人跟着他们,回头一看,却没有看到人影。 静柔跪在了地下,口中念念有词,甚是虔诚。 突然外面电闪雷鸣,下起了瓢泼大雨。百姓奔走相告,欣喜若狂。很多人跪在雨中淋雨,泪水和雨水混在一起,大声呼喊。 何自然也是泪眼朦胧,那么久的干旱,被这一场大雨浇灭了! 突然,从屋顶坠落一个人影,一剑刺向了静柔的后心! 何自然眼中都是泪水,没有看清是谁,也没有来得及防备,静柔缓慢地倒下。何自然探了鼻息,已无呼吸;搭了一下人迎脉,脉搏停止了跳动! 何自然怒不可遏,擦干眼泪,抽出宝剑,准备给凶手致命一击! 然而,凶手站在他的面前,并无反抗! 何自然这才看清,原来凶手竟然是果子李! 何自然怒道:“果子李,你为何要杀静柔?” “我杀了她了吗?你看她流血了吗?” 何自然看到,静柔的伤口并无流血! “你的意思是她没死?” “她有没有死,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她并不是静柔!”果子李温柔地说道。 “果姑娘,你怎么了,你的声音怎么那么像静柔?” “我只觉得有股风进入了我的脑子,是我杀了静柔么?” “我亲眼所见,难道有假?”何自然觉得无可奈何。 既然是果子李,自己心中最爱的姑娘,却要如何处置?何自然想不明白,可是又觉得隐隐地不妥。 哪里不妥,何自然说不出来! 果子李道:“何大哥,你觉得谁能求得降雨?” 何自然道:“当然是黑帝了。你的意思是,静柔是黑帝?不可能,黑帝我见过。” “这个我也不懂,也许黑帝很好,能为百姓做事呢?” “果子李姑娘,你说话怎么一正一反?我很难理解。” 果子李叹了口气,说道:“何大哥,你是不是对我有意见了?” 何自然觉得果子李杀人是不对的,但是隐隐约约觉得是对的。 也许果子李喜欢自己,看到静柔和自己亲热,所以一怒之下杀了她? 何自然觉得既然自己想不通,何不向黄帝请教? 于是何自然把果子李送回了家,次日又来到了黄帝的宫中。 “何自然,你又有什么问题不懂了?”黄帝问道。 “这次是我遇到了怪事,想不通。”何自然把静柔被果子李刺死的事情说了一遍。 “其实你把静柔带到宫中,我就知道了结果。”黄帝道。 “陛下圣明。只是何自然没有想通,这其中的情节如迷似雾,弟子怎么也想不通。” “静柔就是黑帝的化身,果子李是没法杀死她的。”黄帝呵呵一笑。 “什么?静柔就是黑帝?难道黑帝可以变?” “黑帝只是借了一个躯壳而已。” “原来如此,黑帝太厉害了。不光祈求了降雨,解了干旱之灾。还能借助于其他人的身体。” “所以说,余见到静柔,就知道她是黑帝。” “陛下的意思是静柔没死?” “死或不死,都跟果子李姑娘无关。不过,现在可能有关了?” “陛下,为什么这样说?” “你不是说果子李姑娘说话不正常了吗?” “是的,有的时候是正话,有的时候是反话。” “所以说,有的时候说话竟然像黑帝或者静柔的声音。”黄帝道。 第三十四章果子红 “陛下的意思是?” “黑帝的精神肯定钻进了果子李的身体里了。”黄帝说得很肯定。 “啊?那怎么办?”何自然懵了。 “都是你自己造成的,其实也不怪你。是你太优秀,黑帝也喜欢了你。不过,这只是我的猜测。”黄帝说道。 “陛下,黑帝怎么可能喜欢我这个小民,而且还是穿越来的?黑帝多大年纪?” “一切皆有可能。黑帝的年纪,没人能说得清。再说了,黑帝也没有说过喜欢你,不是吗?” “陛下,我明白了。这些事情真假难辨,如同阴阳,阳中有阴,阴中有阳。这是说不清的。” 黄帝竖起了大拇指,说道:“所以啊,你没必要问,更没必要搞清楚。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两天以后,何自然再次来到尹家庄,给果子红调理。 果子红拉着何自然轻声说道:“何大哥,我的月事来了?” “难道前面没来过?” “何大哥,你说什么呢?”果子李红着脸道。 “那你月事来有啥好奇怪的,不是应该的吗?” “五个月没来了,你针灸调理了以后,就来了。” “是这样啊。那说明针灸起作用了。” “何大哥,你再给我调理几次,我就没问题了。” “应该如此。你月事来了,就说明五脏六腑运行逐渐正常,冲任二脉也畅通了。” “何大哥,你水平真高。我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你呢。” “不客气。这是我一个郎中应该做的事情。今天我再给你调理一下。” 晚上,何自然又给果子红调理了一下肝肾二脉,并叮嘱果子红有时间就按摩足阳明胃经路线上的各个穴位。 次日,阳经经脉调理结束后,何自然说去找果子李,果子红很开心,让何自然早点跟果子李成亲。 何自然摇了摇头,说道:“果子红姑娘,也许我和你姐姐有缘无份。我迟早还是得穿越回去的。我不能害了果子李姑娘。” 果子红有点惋惜。 尹角道:“老婆,姻缘的事情很难讲。以前我以为自己喜欢果子李,结果却娶了你,而且更爱你。万事随缘吧。” 何自然道:“尹大哥说得是,走一步看一步吧。我现在去看看果子李姑娘,她昨天受了刺激。” 果子红道:“受了什么刺激?要不要紧?” 何自然道:“不要紧,我去安慰他一下就好了。” 何自然告别了尹角和果子红,来到了果实将军的家门口。 正午,太阳甚是刺眼。果将军家的门口树林里,三个男人正在讲话。 何自然来到他们的面前,原来是果实将军在和伯高、夏热在谈话。 夏热说道:“果将军,正好何自然来了,你问问他吧。” 何自然道:“问什么?伯高前辈、夏热大哥,你们怎么来了?” 伯高道:“是果实将军请我们来的。果将军说果子李姑娘前几天回来后神不守舍,有点胡言乱语。” 果实将军道:“是的,变得好像不像我的女儿了。” 何自然道:“那我去看一下。果夫人见了我会不会打我?” 果实将军道:“不会了,我夫人她也想通了。她说:‘果子李那么大了,儿大不由娘,随她去吧’。” 何自然进了屋,拜见了果夫人。 果夫人的身体状态和精神状态都已经恢复了正常。 “何自然,你还喜欢我女儿吗?”果夫人问道。 “娘,你问这个问题干嘛?”果子李走了出来。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我问一下怎么了?” 果子李黑着脸道:“现在我不喜欢他!” “什么?你吃错药了吧?”果夫人难以置信,“当初我把黄岩介绍给你,你不要。现在你又说不喜欢何自然了,你怎么了,你变了吗?” “果夫人,也许果子李姑娘心情不好,您不要生气。”何自然安慰道。 “何自然,你是郎中,你仔细给她瞧瞧,是不是病了!”果夫人怒道。 “好吧,我带她出去走走。”何自然拉着果子李出了门。 夏热道:“果子李姑娘,你好像看起来很憔悴,怎么了?” 果子李没有理他,径直地朝林子里走去。 何自然对夏热摇摇手,意思是让他不要说话,夏热点了点头。 何自然跟着果子李来到了林子里,默默地跟在她的身后。 “何大哥,你怎么不说话?”果子李突然温柔地问道。 “我不知道说什么,我知道你心情不好。” “何大哥,你说我这是怎么了?我也觉得我心情突变。” “其实也没什么。也许你那天被吓着了。” “是啊,那天我用剑刺了静柔,后来就觉得神不守舍。” “你这样的精神状态确实不够好。我也治不了,因为我的修为不够。看起来只能去找雷公了。” “难道也是找雷公用驱鬼的方法治疗吗?” “差不多吧。我去找他试试。”何自然转身就走了。 果子李呆呆地愣在了原地,看着何自然远去的身影,甚是不舍。 何自然跟伯高和夏热打了招呼,说要去找雷公。 伯高知道何自然的意思,说道:“何自然,你为何不把果子李姑娘带去?” 何自然愣了一下,说道:“也好。带去更方便。” “带去成亲吗?”夏热开玩笑道。 “夏热,不要乱说。”伯高示意夏热。 何自然又转身来到了林子里,问道:“果姑娘,你跟我一起去找雷公好吗?” 果子李点了点头。 何自然带着果子李来到了雷公的家。 只见雷公一个人在菜地里浇水。 “雷公,下雨了,你怎么还在浇水?”何自然道。 雷公见是何自然和果子李,停住了浇水,说道:“我中的这菜不耐旱,我得多浇水。” 雷公看了果子李一眼,心中甚是疑惑。 何自然张口欲言,被雷公挥手挡住了。 “我的修为高不了你多少,我怕我也治不好。”雷公道。 何自然见雷公望了一眼果子李,就知道果子李生了什么病,心里十分佩服。 “只怕只有黄帝陛下才能治得了啊。”雷公叹了一口气。 何自然道:“那我们就去找黄帝陛下了。” “我陪你们去。”雷公道。 三人来到了黄帝的行宫。 黄帝没有说话,三个人也都没有说话。 何自然知道黄帝明白了一切。 沉思了片刻,黄帝道:“果子李姑娘的病,别人治不了。” “陛下,连您也没有办法了吗?”何自然有点着急。 “难。目前看来,只能等着她自愈了。不要着急,急也没有用。” 何自然知道黄帝说的是实话。转头看了一眼果子李,看到果子李眼睛里有了一丝诡秘的笑意。 何自然陷入了深深的忧虑之中。 “既然已经转性,还为我们祈雨,造福了我们的百姓,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何自然知道黄帝的意思,即使黑帝躲在果子李的身体里,又有什么要紧?何自然想到此处,也就想通了。 雷公道:“陛下所言甚是。有些病会不治而愈。” “何自然,你何不带着果子李姑娘到深山里面转一转,也许会有作用。”黄帝建议道。 何自然觉得黄帝的话肯定是有道理的,于是辞别黄帝和雷公,往深山走去。 次日,何自然带着果子李登上了山顶。 看着日渐升起的太阳,果子李的脸上渐渐有了光泽。 何自然的手牵住了果子的手,何自然感到果子李的手冰凉冰凉的! 何自然想拉果子李入怀,替她暖手,忽听山下响起了类似于狼嚎的叫声! 何自然拉着果子李的手就要下山,突然一个声音在面前响起:“嘿嘿,现在想走,来不及了!” 第三十五章战老妖 何自然抬头一看,一个满脸长着黑毛的大汉,手持一把砍刀,雄踞在他们的面前! “你是谁?为何要拦住我们的去路?”何自然抽出宝剑。 “哈哈,这种话你也能问出来?无知小儿,你既然到了我的山,那就不要想回去了!我乃深山老妖是也!” “原来是老妖怪啊。”何自然有点瞧不起。 果子李拉住何自然的胳膊道:“何大哥,你赶紧跑吧,不要管我。我听说这个深山老妖法术无边,还吃人呢!” “那怎么行?要死我们也死在一块!”何自然虽然嘴硬,但是心里也有点发怵。 深山老妖不再讲话,一刀“呼”地一声,砍向了何自然! 深山老妖的刀风甚是劲急,把何自然逼退了数步,而果子李被刀风吹到了一棵树下。如果不是树挡住,果子李就被吹得更远了! 何自然大吃一惊,踉踉跄跄站起身来,一招“秋风萧瑟”直刺深山老妖的面门! 深山老妖一招“拨云见日”,用刀磕开了何自然的宝剑,然后左手一掌,推向了何自然。 何自然像断了线的风筝,飘出去好远,摔倒在一户山民的屋前! 何自然感到气力不支,一下子晕了过去。 等何自然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床上。 他呻吟了一声,一个瘦弱的老人来到了他的面前。 何自然问道:“老丈,我怎么会在这里?” “你被人打晕了,我叫了几个邻居把你抬到了我的家里。” “我还有一个女伴,老丈看到了吗? “没有。我们只看到了你一个人,奄奄一息,就把你抬回来了。” 何自然挣扎着起身,被那个老人拦住了。 “小伙子,你还得休息,等气力恢复了再起来。”说完,盛过来一碗粥,递给了何自然。 何自然喝了粥,恢复了一点力气,站了起来。 “老丈,谢谢你救了我。不知道老丈可知道这山里有一个叫‘深山老妖’的人?” “小伙子,那不是人,那是神!” “是神?果然神力非凡。” “我们山里人都尊称他为神,所以才能活下来!” “原来如此,难道他是一个恶霸?” “千万不能这么说啊,说这种话是活不了的。我们每个山民都要向他进贡,好吃好喝的都要给他。如果他看上了哪个家里的女子,都给给他做小妾。” 何自然大怒道:“难道没有王法了么?这里没人管?” “没人管啊,他就是王法。”老人怯怯地说道。 “等我休息好,我去为民除害!”何自然甚是愤怒。想到山中竟然有这样一个恶霸,他竟然无心睡眠。 何自然越想越怕。想到果子李会不会落到深山老妖的手里,何自然寝食难安。 勉强恢复了两天,由于精神难以集中,气血总是难以汇聚,他的“营卫之脉”内功施展不出来。 那个老丈劝道:“年轻人,如果你想扳倒深山老妖,你一个人是成不了的。” “难道老丈还有更好的办法?”何自然听出了话外之音。 老丈把何自然带到了后面的一条河边。 老丈伸手从河里捞出了一段渔网。 “难道你们想用渔网罩住那个老妖?” “你试试看。”老丈示意何自然。 何自然试了一下,那个渔网有点柔韧,但是不容易砍断,有点像以前罩住自己的那个网! 老丈低声道:“我们想除去这个老妖不是一天两天了,我们酝酿了十几年。每年织一段网,藏在河里,等待机会。“ “现在机会来了?”何自然问道。 “因为你来了啊。而且你能和那个老妖打上几个回合,就说明你武功高强。如果你再用暗器,呵呵,我们一起努力,赢面很大!” 听了老丈的话,何自然突然冷静了下来。潜心练习“营卫之脉”内功,两天以后,贯通十二条经脉,力气大增! 何自然告别老丈,直接往山上走去! 老丈示意,要把深山老妖引到这条河里! 何自然点了点头,提着宝剑就上山了。 何自然来到了山头,看到旁边有个木屋,旁边还有许多小的木屋。 何自然来到那个大木屋的后面,屏住呼吸。 就听到深山老妖粗壮的声音说道:“果子李姑娘,如果你从了我,我就把这座山让你统治,让你当女王!” “嘿嘿,你这个妖精还真敢做梦。快把我放了,否则我让你死无葬身之地!”何自然听了,像极了黑帝的声音。 “我不相信你还能有几个法术,但是我不喜欢霸王硬上弓,否则你早就是我的人了!” “你试试看呢?”果子李冷冷地说道。 何自然跃到了屋前,喝道:“深山老妖,赶紧滚出来!” 听起来是那个年轻人的声音,深山老妖感到奇怪,明明这个人被自己打死了,怎么又出来了? 深山老妖提着砍刀,走出了木屋。 何自然运起了内功,手中的宝剑一招“清风徐来”,刺向了深山老妖! 深山老妖听到了对方宝剑的“嗤嗤”之声,甚是奇怪。才几天,这个年轻人的武功进步如斯! 深山老妖不敢怠慢,一招“斩尽杀绝”,砍向了何自然! 何自然不敢跟他对攻,于是边打边撤,逐渐把深山老妖引到了河边! 深山老妖的耐心被何自然消磨殆尽,一招“披肝沥胆”,用尽了全力,劈向了何自然! 何自然运起了“随风走”轻功,迅速撤向了河边,借助了河里的树桩,跃到了河的对岸! 深山老妖不想放弃,追到了河边。就听何自然喊道:“放!”,一张大网从天而降! 从河岸上跑出来几十个山民,用大网罩住了深山老妖! 深山老妖不想束手待毙,用砍刀四处乱砍,想砍破渔网! 只见何自然手一抬,几十根竹针射向了深山老妖的几十个穴位! 深山老妖惨叫了几声,跌倒在渔网之中,再也爬不起来。 众山民迅速拿起准备好的石头,纷纷投向了深山老妖,眼见不活了。 何自然看着深山老妖变成了肉酱以后,想到了果子李还在木屋里,立即飞身往木屋跑去。 何自然持剑到了木屋,只见两个喽啰模样的人正在剥果子李的衣服。何自然不再迟疑,迅速跃起,一招“比翼双飞”,迅速击中了两个喽啰的天府穴,两个喽啰晕了过去。 何自然解开了捆在果子李身上的绳索,果子李趁势跌倒在了何自然的怀中。 何自然问道:“果姑娘,你没事吧?” “我没事,何大哥。”说完,如蛇一般地缠绕,双手搂着何自然的脖颈。 何自然抱着果子李出了门。众山民站在山坡上,一起朝何自然跪拜,带头的那个老丈喊道:“谢何郎中除魔!”。众山民跟着一起喊,喊声震动了山谷。 何自然朝众山民挥了挥手,抱着果子李出下了山。 果子李下山以后,昏昏欲睡。何自然把她带到了果子红的家里,希望能给她调理,让她尽快恢复。 果子红看到何自然,问道:“何大哥,我姐姐怎么了?” “在山上被一个妖怪惊吓了。”何自然把果子李放到了一张床上。 “那让我姐姐休息一下吧。何大哥,你过来,我有好消息告诉你。” 何自然跟着果子红出了门。果子红红着脸低声道:“何大哥,我有了!” “你的意思你怀孕了?”何自然终于听到一个高兴的消息。 “是啊。我找村上的郎中诊过脉了。你不相信,你再诊一下。” “我相信,怎么能不相信呢。不过,我还是再确认一下比较好。” “是的,让何大哥确认一下!”这时,尹角走了过来。 何自然摸了果子红的脉搏,少阴脉动如串珠。于是说道:“恭喜你们,尹大哥、果子红妹妹,有喜了!” 第三十六章除心魔 尹角激动地拉住何自然的手道:“都是何大哥的功劳。我和果子红永远记住何大哥的恩德!” “尹大哥说的什么话?自己人为何那么客套?我有什么恩德,只不过是做了该做的事情而已。”何自然谦虚地说道。 当晚,尹角拿出了好酒,招待了何自然。何自然为了让果子李好好养病,就在尹角和果子红的家里住了下来。 次日,果子李醒了过来,精神也好了很多。听说果子红怀孕了,也是十分地欣喜。 果子李高兴了没有一顿饭功夫,突然恶声恶气地说到:“怀孕有什么可高兴的?我一掌就可以让她死!” 果子红吓了一跳,说道:“姐姐,你说什么呢?” 何自然听了,知道是黑帝在骚扰果子李,觉得还是尽快带果子李离开果子红一家比较好,吃过中饭,就告辞了。 何自然把果子李送回了果家庄,让果实将军和果夫人好生伺候,注意她的言行,如果有不合适的地方,立即给自己送信。 何自然只身来到了黄帝的宫殿,拜见了黄帝。 “余知道果子李姑娘有此一劫。好在你已经除去恶魔,还救了当地的山民。何自然,你功德无量。”黄帝赞道。 “陛下,弟子给果子李姑娘诊了脉,但是发现她的脉象却没有明显的异常。” “疾病生成的原因很多。风为百病之始。寒热往来大多是风邪入体,瘅热成为热中,厥逆却是成为巅疾的原因。久风则会形成飧泄,也就是拉肚子。”黄帝解释道。 “是的,陛下,疾病有如此多的变化,真是数不胜数。” “果子李被风邪侵袭,疾病入脑,甚是难治。这只能依靠她自身的正气,战胜邪气,得以康复。” “陛下,如果我抓住了风邪,泻其有余,补其不足,是否可行?” “当然可行。这就依赖于你能否发现风邪到了哪条经脉,然后一举泻之。” 两人正在谈论的档口,伯高和夏热求见。 夏热给黄帝施礼毕,说道:“陛下,小人听闻黑帝正在集结人马,准备对我中原之地发起攻击!” 黄帝道:“这必然是假消息。” 伯高道:“陛下何以知之?” 黄帝道:“黑帝现在无心备战,更不要说发动战争。上一次的降雨,你们知道是谁求来的吗?” 伯高道:“难道是黑帝?” 黄帝道:“除了黑帝,还有谁能求得雨来?” 夏热道:“陛下你也可以求得雨来。陛下主管湿土,没有湿土的配合,她寒水能作妖吗?” “从五行上来讲,是这样。夏热,你的进步很大。” “陛下见笑了。小人只不过是一时热爱,不能像何郎中这样持久,所以不会成大气候。” “夏大哥,你客气了。我还得向你学习。你有你的优势,我有我的劣势,没有人是十全十美的。” “何自然的话,甚是有理。夏热,你的性格跟你的名字一样,热情奔放。如夏天的繁茂,生长之气甚旺。如果何自然有困难,你可要帮忙。”黄帝嘱咐道。 “陛下放心,如果何郎中要小人的命,小人也再所不惜!” “夏大哥,说笑了。我怎么可能要你的命呢。只是小弟有一事相求,能否用你的热情激荡出果子李姑娘体内的寒气?” “何自然,这你可真是要了夏热的命了。你想一下,水克火。用果子李的寒气攻击夏热的火气,夏热必然受伤。”伯高道。 “那就算了,不能牺牲夏热兄弟。不知陛下可有更好的方法?” “余之方法,就是不治而治。”黄帝微笑道。 何自然看到黄帝并不担心,知道并无大碍,也就放心了。 何自然告别了黄帝和伯高等,决定再去看看果子李。 在路上,何自然砍了一块木头,决定刻一个美人儿,为果子李祈祷。 何自然用剑尖,仔细地刻画,大约一顿饭的功夫,就刻出了一个美丽的姑娘。 何自然很是高兴,到了果实将军的家里,把木刻的姑娘给果子李看。 果子李见到何自然来了,十分高兴。等看到那个木刻的姑娘,顿时沉下脸来。 何自然道:“果姑娘,你不觉得这个木刻的姑娘像你吗?” 果子李怒道:“你觉得呢?你自己看看!” 何自然看了一下果子李,又看了一下木偶,觉得似是而非。 那个木刻的姑娘双手合十,脸上温柔恬静。而果子李看了木偶以后,脸部扭曲! 何自然打了一个激灵,觉得这个木偶好似静柔,又如黑帝! 何自然把木偶放到了怀中,说道:“如果果姑娘不喜欢这个木偶,我就把它扔掉。” 果子李突然眉花眼笑,说道:“何大哥,你不要扔掉,其实我很喜欢。” 何自然听了,心里十分难过。知道果子李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果子李。如何让果子李回归,这让何自然一筹莫展。 何自然突然想到:肾为肺之子,何不去找白帝帮忙?或许白帝有更好的方法! 何自然把果子李安顿好以后,向西而行! 来到了白帝的行宫外面,就被“金身奇邪”尹商拦住了。 何自然并不害怕尹商,但是为了不伤和气,还是对尹商施礼道:“尹前辈,请引见白帝陛下,弟子有一事相求。” 尹商斜着眼睛道:“你来了就没有好事!上次白帝去给你们帮忙,消耗了很多的内力,回来以后病了好几天!” 何自然吃了一惊,道:“这真是不好意思。我下次跟黄帝陛下汇报此事。这次弟子来,并不是请白帝出手,而是请教一个问题,请前辈放心。” “走,何大哥,我陪你去!”这时候,小魔女颜白突然出现在何自然的眼前! 尹商骂道:“女生外向!胳膊肘往外拐!” “哼,坏师傅。何大哥去见一下白帝陛下能有什么损失?”说完,颜白拉着何自然的手就进去了。 尹商看着颜白的背影,摇了摇头。 白帝见到何自然,十分高兴。竟然走了过来,亲切地说道:“何郎中,又见到你了。你什么时候在余的地盘待一些日子,把你的岐黄之术传给我们的郎中呢?” 何自然道:“如果陛下愿意,弟子愿意现在就可传授!” “哈哈哈哈,何自然,果然是爽快人。颜白,和你师父一起找几个郎中,这几天跟着何郎中好好学习岐黄之术!”白帝下了命令。 颜白答应,施礼后转身出去了。 何自然道:“白帝陛下,弟子有一个不情之请。” “但说无妨。只要余力所能及。” “弟子的女朋友,果子李姑娘,陛下也曾见过。现在被坏风吹了,有点神神叨叨。弟子用了很多种方法,也没有治好。” “何自然,你是郎中,你都没有治好,余更是无能为力了。” “弟子怀疑是黑帝施了魔法,所以果子李姑娘精神失常。” “你认为肺为肾之母,金生水,所以黑帝会听余的话?” “弟子正是如此想的。” “错矣。母受子气,黑帝绝不会听余之命令。但是有一个人,只要稍微努力,定能解了果子李姑娘的烦恼。” 何自然大喜,说道:“弟子洗耳恭听!” 白帝道:“何郎中,无论如何,你得把余之郎中教会了才能走。这可是你的承诺。” 何自然道:“请陛下放心,弟子说过的话,就是天塌下来,我也会实现!” “其实这个人你也知道,只是余不明白你为何舍近求远。按照五行相生相克的原理,你也应该能够猜到是谁。” 第三十七章通天地 何自然道:“难道陛下说的是黄帝?” “除了黄帝,谁还能克黑帝?土克水,这是基本的道理。” 何自然叹道:“我也求过黄帝,黄帝也无更好的办法。黄帝给弟子开了个方子,就是‘顺其自然’”。 “原来如此。既然余无法帮到你,你这就回去吧。” “我教会了贵地的郎中再回去,请陛下放心。”说完,出去找尹商和小魔女颜白了。 何自然花了十几天的时间,把岐黄之术的阴阳五行气血经脉等基本理论交给了当地的郎中,让他们运用到针灸、刮痧、汤药、按摩的原理之中。果然以后西地郎中救治病人,立竿见影。还学会了用汤药调理。 白帝知道后十分高兴,召见何自然道:“何郎中,你要与黑帝好好相处,不能交恶。说不定将来你穿越回去,黑帝也能帮忙。” 何自然知道白帝不会乱说,或许从黑帝那里能找到突破口,于是告别白帝和颜白,着急忙慌地往回赶路。 走到了一个山坡,突然乌云密布、电闪雷鸣、狂风四起,何自然走进了一个山洞躲避。却见到山洞内有很多动物,有猴子,有松鼠,有耗子,不同的物种,形态各异。 何自然看到这些动物,听到外面的瓢泼大雨,突然领悟了人与自然的大道。与自然和谐相处,躲避邪气,动物尚且知道,为何人类要反其道而行之? 看着动物警惕的双眼,何自然走出山洞。雨渐渐停了,何自然仰天长啸,声音震彻山林!自此,世间增加一个得道之人! 何自然走下山坡,看到山路上有一个麋鹿,一条腿断了,走路维艰。 何自然找了两个木棍,用旁边的藤条,把麋鹿的断腿接好。麋鹿并没有反抗,眼睛骨碌碌地望着何自然。何自然拍拍麋鹿的屁股,麋鹿一瘸一拐地走了。 何自然轻松地回到了果实将军的家中,果子李甚是高兴,没一会儿却又忧郁起来。 经过了那么多的风波,何自然才明白了黄帝的“顺其自然、不治而治”的真正含义! 何自然决定,果子李也好,静柔也好,黑帝也好,无论是谁,自己都会好好地珍惜! 何自然带着果子李到门口的树林里散步。 刚出门,就遇见了夏热。 “夏大哥,你怎么来了?”何自然问道。 “我来看看果子李姑娘好了没有。” “你看看呢,有没有好转?”何自然指着果子李的脸色。 “看来并无好转。何自然兄弟,我觉得你上次的提议很好。” “夏大哥,你指的是什么提议?” “就是让我救果子李姑娘啊。” “不行的,夏大哥,你救不好果子李姑娘。黄帝陛下的意思让果子李姑娘自愈。” “我就是献出生命,我也得救果子李姑娘!”夏热突然变得特别激动。 果子李听了,心情甚是沉重。听到何自然和夏热吵了起来,转身回去了。 “夏大哥,你看看你吓着果子李姑娘了。” “何兄弟,我喜欢果子李姑娘,你把她让给我好吗?”夏热突然流下泪来。 “夏大哥,这个也好让吗?关键是,果子李姑娘她喜欢你吗?” “何兄弟,自从我遇见果子李姑娘,我就爱上了她。不要管她喜不喜欢我,只要你退出,我就很感激。” “夏大哥,这个我无法接受!” 夏热显得很颓丧,靠在树坐了下来。 “何兄弟,你是从后世穿越来的,你能陪果子李姑娘白头到老吗?” 何自然沉思了起来,这是他一直考虑的问题。如果自己不能陪果子李到老,那就是害了果子李。想到这里,招呼不打,头也不回,径直走了。 回去以后,何自然再次拜见了黄帝。 “何自然,你来得正好。余有一个老臣,最近身体不适,而余无暇顾及,你去看一下。” 何自然在一个侍卫的带领下,见到了一个老将军。 何自然仔细地给老将军把脉,发现老将军的脉象很虚。 何自然不敢确诊,再次请教黄帝。 “陛下,弟子给老将军把脉,发现他的肺脉很虚,胃气很弱。子弟不敢确认,所以请教陛下。” “是啊,老将军已经年过八十。你在经书中肯定也看见了,五十而肝虚,六十而心虚,七十而脾虚,八十而肺虚,九十而肾虚。所以人九十岁以后,五脏皆虚,行将就木。” “听了陛下之言,弟子顿如拨云见日。确实,老将军的肺有问题,还不时咳嗽。弟子还是给老将军针刺调理,以补法。” “如果老将军的胃气很弱,余建议以汤液补之为妥。” “陛下圣明,陛下提醒了弟子。老将军年纪已大,不大适合针刺治疗。待弟子请教伯高,开出药方,让老将军服用汤药调理。” “如此甚好。何自然,你辛苦了。” “这是弟子应该做的。陛下,弟子还有一个疑问。” “有问题就问,余很乐意作答。” “经言‘见真脏曰死’,这是为什么呢?” “这个问题余也曾问过先师。五脏,都是靠胃气滋养,而胃气又来自于自然界的五谷。如果脏气不能到达手太阴肺经的寸、关、尺,就说明五脏有病了。如果胃气绝,将可以推算死期。” “谢陛下解答。弟子给老将军把脉的时候,发现老将军的胃气很弱,是否意味着老将军命不久矣。” “如果调理以后,胃气又来,还有救。” “那弟子去找伯高,寻找滋补胃气之法。” “如此甚好。何自然,那果子李姑娘现在如何?” 何自然叹了口气,道:“弟子听了陛下的建议,让果子李姑娘自愈。可是,夏热却自告奋勇,说是要为果子李姑娘调理。” “那可不是好事,夏热没有这个本事,你快去看看。你也不必烦恼,果姑娘的病,日久自愈。” 何自然听黄帝说夏热有危险,立即找到伯高,把老将军交代给了伯高,让他配药。 何自然又来到了果家庄。 到了果实将军家的院子里,只见夏热盘腿坐在果子李身后,双掌对着果子李的后背,正在为果子李疗伤! 何自然知道这时候不能惊动他们,否则会走火入魔,于是站在了门口,仔细瞧着,一动不动。 夏热头上热气腾腾,如云似雾。脸上红如赤炭! 何自然知道夏热已经极尽所能,真气即将盛极而衰! 果然,夏热的脸色由红转白,突然猛然吐出一口鲜血,都喷在了果子李的背上。 果子李也力气不逮,瘫倒在了地上。 何自然迅速地奔了过去,左手扶起果子李,右手扶起夏热! 果子李的身体身体微凉,夏热的身体却寒意甚浓! 何自然知道夏热被果子李身体里的寒气反击,攻击到了心脉! 何自然左手贴在果子李的后心,输出真气。右手贴在夏热的后心,输出热气! 何自然头上也是热气腾腾。由于内功深厚,何自然并不觉得疲乏。 果子李先睁开了眼睛,嘤咛一声,倒在了何自然的怀里。 何自然全神贯注地给夏热输送热气,约么半炷香的功夫,夏热也睁开了眼睛。 “冻死我了!”夏热打了个寒战。 看到是何自然救了自己,夏热站了起来,施礼说道:“多谢何兄弟救命。大恩不言谢,以后图报。由于没有听你的劝告,我擅自给果子李姑娘治病,差点两人都丧命。如果不是何兄弟及时到来,我就看不到你了。” 第三十八章找旧情 何自然调匀了呼吸,说道:“夏大哥客气了,自己兄弟,应该做的。” 果子李这时也恢复了精力,站了起来,说道:“谢谢何大哥。何大哥,你没受伤吧?” 何自然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经气运行了一个周天,觉得宛转自如,于是对果子李说道:“我没事,果姑娘,不用担心。” 果子李道:“既然大家都没事,我去帮我娘做饭,晚上你们陪我爹喝一杯。” 夏热道:“那就叨扰了。只是我受了内伤,还不能喝酒。有何兄弟陪着果将军喝酒就行了。” 晚上,果实将军回来,看见了何自然,十分高兴。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果实将军道:“何自然,我探得消息,有人要攻击黄帝陛下!” 何自然腾地站了起来,说道:“谁这么大的胆子!” 果实将军道:“其实吧,这种事情别人也管不了,只能让陛下自己处理。” “将军是什么意思?别人帮不了忙?”夏热问道。 “难道是飞天女妖颜青想伤害黄帝?”何自然问道。 果实将军竖起了大拇指,说道:“颜青由爱生恨。现在年纪大了,性格甚为扭曲。她找黄帝的麻烦,也是自然而然的。” “那怎么办?我得赶紧回去,保护黄帝陛下。”何自然把酒杯一推,说道。 “不着急,颜青能是黄帝的对手吗?还需要你保护?” “将军,你的意思是黄帝也会武功?” “呵呵。这我就不知道了。黄帝陛下是龙一般的人物,谁能知道他的深浅?” 夏热站了起来,说道:“难道这个颜青活腻了吗?敢伤害黄帝陛下?我不喝酒,我去看看。” “那何自然也去看看吧,如果黄帝需要帮手,你们两个就帮忙。”果将军建议道。 何自然陪着夏热来到了黄帝的寝宫。 太阳西落,夜色微澜。 夏热建议两人用轻功,躲在房顶上等待飞天女妖颜青。 何自然同意了。两人施展轻功,躲在了一个偏房的房顶。 只见油灯下,黄帝和一个女子面对而坐! 夏热悄声道:“那个女人是颜青吗?” “不是。从装束上看,好像是黄帝的爱妃。”何自然道。 就听黄帝说道:“爱妃,余忙于国事,对你有所冷落,你心里有怨气了吧?” 那个爱妃说道:“陛下爱民如子,是难得的明君。妾身虽受冷落,但是想到陛下是为百姓,所有的怨气也就没有了。”说完,起身给黄帝倒满了一杯酒。 “陛下,臣妾敬你一杯,愿陛下也能疼惜自己,不要累坏了身体!”说完,一饮而尽。 黄帝微微一笑,道:“爱妃的心意,余感受到了。既然爱妃没有怨气,余也就开心了!”说完,也端起了酒杯,喝了一口。 突然,一个屋顶上一个暗器迅速射向了黄帝的爱妃。何自然来不及出手阻拦,心中懊悔不已。 只见黄帝迅速伸出右手,把爱妃拉到了自己的怀里。那个暗器擦着爱妃的头皮而过,射灭了一盏油灯。 何自然心中暗自庆幸,知道飞天女妖到了。看到旁边的屋顶上飘落了一个黑色的身影,手持宝剑,刺向了黄帝的爱妃! 何自然揭起一个瓦片,运足气力,迅速射向那个黑影的手腕。就听当啷一声,那个黑影的宝剑应声落地。 何自然和夏热跃下了屋顶,站在黄帝的面前。周围的侍卫也闻声而来,被黄帝挥手退回。 “何自然,又是你!你总是坏我的好事!” 何自然在油灯的灯光下,认出了这个黑衣人就是颜青! “飞天女妖,你为何要乱杀无辜?”何自然抽出宝剑,问道。 “我乱杀无辜?你为何不责问黄帝乱爱胡来?如果是当年他愿意娶我,现在这个爱妃就是我!”颜青怒不可遏,捡起宝剑又要刺出。 何自然左手一挥,一根银针射到了飞天女妖的腕骨穴,颜青的宝剑再次落地。 “颜青,你为何要旧事重提?”黄帝问道。 “你现在贵为天子,却娶了这样一个无能的女人,我不服!” “颜青,你说别人无能,你又有何德何能?” “我的武功,可以说女子之中罕有!” “所以说,你也没有什么过人之处。会武功是德还是能?你为天下百姓做了多少好事?” “这个……”颜青一时语塞,讲不出话来。 “武功除了杀人,还有什么德能?”黄帝又追问一句。 “还能强身健体!”颜青怒了。 “你真的是靠武功强身健体了吗?还是用来杀人的时候多些?” 飞天女妖颜青无言以对,竟然留下了眼泪! “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你为何今日又要说出来?”黄帝看了一眼颜青。 “你借口相生相克,就拒绝了我,让我至今耿耿于怀!”颜青突然抬起头来。 “你本不该对余生慕之情。余之理想跟你的理想相差十万八千里。俗话说‘道不同不相与谋’,我们的缘分从来就没有开始过。”黄帝温和地说道。 “为了喜欢你,我拒绝了青帝的垂青,至今仍是单身!”颜青恨恨地说道。 “确实,你跟青帝更相合。你们都是木性之人,缘分非浅。而余属土,位于中央。木克土,这也是余拒绝你的原因之一。” “如果当年你娶了我,说不定现在更好!”颜青幽怨地说道。 “呵呵,颜青。别人为什么叫你‘飞天女妖’?”黄帝问道。 “只是一个外号而已,你又拿来做文章。” 黄帝不再言语,搀着爱妃走向内屋。 颜青怒不可遏,一招“穿云追日”,挥剑刺向了爱妃的后背。 何自然举起宝剑,一招“潇潇落木”,斜着刺向了飞天女妖颜青的手腕! 如瑟瑟秋风,似凉意点点,颜青感到了冰凉的寒意,手中的宝剑“仓啷”一声落地! 黄帝头也不回,进屋去了。 “何自然,你决定了一直与我为敌?”飞天女妖怒道。 “颜青前辈,只要你与黄帝陛下为敌,我肯定以你为敌!” 颜青知道何自然的武功日益精进,而且他会秋风剑法,克自己的风木之剑,如果一直和他纠缠下去,自己肯定会吃亏。于是纵身一跃,逃离了黄帝的寝宫。 何自然也就任其而去。他知道颜青是亦正亦邪的人物,本质并不坏,只是为情所困,心中的积怨无处发泻。想到此处,何自然的心中不由得同情起来。 夏热道:“何兄弟,这个颜青不是你的对手,你为何要放了她?为黄帝陛下铲除后患不好吗?” “夏大哥,黄帝陛下下令铲除了吗?” “你的意思是黄帝还是给颜青留了后路?” “那可不是吗?毕竟两个人还是有过一段故事,不成恋人,也不能成了敌人。” “何兄弟,你说得对。给别人留有余地,也是为自己留条路。” 何自然点了点头,说道:“夏大哥,你成熟了很多。我问你,你心中是不是喜欢果子李姑娘?” “是的。一开始只是有好感,后来接触多了,竟然爱上了她!”夏热红着脸说道。 “那你为何不追求她?” “何兄弟喜欢她,那我当然就不能追求她了。况且,果子李姑娘心里只有你,她无法接受我。” “这是果子李姑娘说的吗?”何自然问道。 “是的,她亲口跟我说的。那天,我说替她疗伤,她不愿意,她说她知道我喜欢她。但是,她也直接说了,他心里只有何自然。” “唉,我怕我辜负了果子李姑娘。如果你们能够成为恋人,也是一桩美事。” “何兄弟,你把我夏热当成什么人了?朋友妻,不可欺。虽然你们不是夫妻,但是相亲相爱,我看着就喜欢了,干嘛要坏了你们的好事?”夏热怒道。 “嘿嘿,你们俩真是好笑,把一个姑娘的真情让来让去的,不觉得羞耻么?”外面一个声音冷笑道。 “是谁?”何自然提剑追了出去,夏热也跟着追了出去。 第四十章针灸扬 “陛下,其实黑帝也是中了邪气。”何自然道。然后把如何针灸去除黑帝体内的热邪的过程,跟黄帝作了汇报。 “哈哈哈哈,何自然,黑帝受了你的恩惠,她肯定会报答你的。” “是的,陛下,黑帝让我有空就去北方找她,说有事和我商量。” 黄帝点了点头,说道:“何自然,看来我们的缘分很快就要结束了。” 何自然感到很惶恐,问道:“陛下,此言何意?”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你有什么问题,就问吧,抓紧时间。” 何自然道:“陛下,经言三部九侯,弟子还是没有弄清楚其具体所指。” “人分三部,上部中部下部。一指天,二指地,三指人也。每部却又分为三侯,三三得九,是为三部九侯。” “原来如此。那三个部分的脉象,有什么不同吗?” “三个部分得脉象要相同或者相近,阴阳才能平衡。如果其中得一个脉象与众不同,那这条经脉必然是病了。” “陛下,具体得九侯又是指得什么?” “上部的三侯指头角之气、口鼻之气、眼耳之气;中部的三侯之肺、膻中、心;下部的三侯指肝、肾、脾胃之气。” “陛下,弟子明白了。也就是这九侯的脉象如一,才是平人,也就是常人。” “何自然,你果然聪慧。余阅人无数,对岐黄之术能够融会贯通的,只有你一人。” 何自然跪下施礼道:“都是靠陛下的指点,弟子才有如此的进步!” “不要客气了,去看看果姑娘吧,余也不知道你们的将来,但是既然你我缘分将尽,看来果子李姑娘还会遭难。” “陛下,您的意思是果姑娘还不安全?” 黄帝点了点头,说道:“你尽量待在她的身边,保护她。” 何自然匆匆告别了黄帝,向果子李家中奔去。 到了果实将军家里,看到果子李正在吃饭,何自然放了心。 果夫人招呼道:“何郎中,赶紧坐下来吃饭。” “你这个婆娘,都是剩饭剩菜就招呼何郎中,赶紧再去炒几个菜!”果实将军骂道。 果夫人也不生气,乐滋滋地去炒菜了。 “果姑娘,你恢复得还好吧?”何自然问道。 “我一切都回到了从前,你看看,我是不是跟以前一样?” 何自然点了点头,说道:“好吧,我现在跟你一起,寸步不离。” 果子李羞红了脸,低声说道:“何大哥,你说什么呢?我们还没成亲,怎么能寸步不离?“ 何自然的脸也红了,解释道:“我的意思住在你家里,保护你。” 果实将军耳朵尖,听到了,说道:“也好,何自然,你就住我家前面的偏房。我也怕果子李再有什么闪失。有你保护,我就放心了。” 果夫人端上了几个菜,招呼何自然赶紧吃饭。何自然也是饿坏了,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等何自然吃完,果夫人笑道:“何自然,我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道你是否愿意。” “果夫人有事请说,只要我能做到。” “我娘家的弟弟,也就是果子李的舅舅,前几天去山中打猎,被邪风吹到,嘴也歪了,眼也斜了。能否请你去给他针灸一下?” “这个,我肯定愿意。那事不迟疑,就请果子李姑娘带路,我陪着她一起去。” 果夫人很高兴,催着赶紧走,否则舅舅的嘴和眼睛就耽误掉了。 果子李带着何自然来到了附近的李家庄,找到了舅舅家。 果子李跟舅舅李一枪说明来意,李一枪十分高兴,觉得自己的病有救了。 何自然问道:“舅舅,你把当天的情况跟我说一下。” 李一枪说道:“当天早上,我去山里打猎。看到一头野猪,就追了过去。那个野猪跑得很快,一会儿就跑到了山谷。我追过去,正好山谷的对面一阵风吹来,我打了个寒颤,突然间右边的脸就僵硬了,我感到嘴也歪了,眼睛也不舒服,就回来了。” 何自然给李一枪把了脉以后,说道:“舅舅,你的足阳明胃经和足少阳胆经都有邪气。你这个病幸亏还比较及时,能治好。再晚几天,就难以复原了。这样,我给你针几次,你只要配合我就好了。” 李一枪点头道:“那就委屈何郎中了。果子李,在舅舅家里,你替舅舅照顾好何郎中。” 次日在李一枪醒来以后的漏水下十一刻,何自然进针李一枪的左边脸之地仓穴、夹车穴,同时补足阳明胃经之足三里穴。在李一枪感到有暖针感的时候出针,并请李一枪配合进针呼气,出针吸气。随后,何自然在李一枪的右边脸,也就是偏瘫的那一边,进针夹车穴、地仓穴、大迎穴、四白穴,眼睛周围的睛明穴、攒竹穴、丝竹空穴,以及耳门穴、翳风穴,都是平补平泻。 经过何自然的几番调理,李一枪的嘴不怎么歪了,眼睛也回到了正位。 果子李问道:“何大哥,我舅舅被风吹了一下,怎么就面瘫了?” 何自然道:“舅舅本来经脉已经不通了。结果打猎的时候,身体正虚的时候,邪气随风而入,进入他的少阳经和阳明经,形成了右边实证,左边虚症。看似是被风吹了,其实疾病早已形成。” 李一枪道:“何郎中,你说的有道理。只是将来我如何避免再次发病?” 何自然道:“养成起居有时、避免歪风邪气的好习惯。出去的时候要保护好自己,不能再被邪风吹到面部。同时按摩十二条经脉,让经脉畅通即可。”说完,何自然把十二条经脉的路线告诉了李一枪,让他按摩经脉,特别是足少阳胆经和足阳明胃经。 果子李道:“何大哥,我舅舅幸亏有你,否则这嘴一直歪着,难看死了。” 何自然道:“世上也不是我一个郎中,只要懂得病因的郎中,都可以治疗。” 果子李道:“那如果遇不到呢?我们村里就有个老人,一辈子嘴歪眼斜了。” 何自然道:“那是他没有及时治疗,过了治疗的最好时期。” 果子李道:“何大哥,你知道我舅舅为什么叫李一枪吗?” “我正想问呢。”何自然说道。 “因为他姓李,打猎的时候,一枪就可以捕杀猎物。所以大家都叫他李一枪。” “怪不得呢。舅舅打猎的水平那么高。不过,以后打猎的时候要小心点了。” 李一枪道:“我就听何郎中的话,避开歪风邪气。再说了,我年纪也大了,以后我就把捕猎的机会留给我儿子他们年轻人了!” “舅舅这个主意好。过几天我再给你调理一次,基本你的脸就可以复原了。” “何郎中,还是你的水平高。我第一次见到就这么几针就可以将病治好的。前几天,我喝了很多草药,但是效果不明显。” 何自然道:“只要是对症,应该是都有效的。针灸有针灸的长处,草药有草药的长处。我也是碰巧治好了而已。” 过了几天,何自然又给李一枪调理了几次,李一枪也就康复了。 回去的路上,何自然道:“果姑娘,怪不得你叫果子李,原来你娘的娘家人姓李。” “或许吧,当年爹娘起名字的时候是这样想的。但是我妹妹又为什么叫果子红呢?” “李子熟了,当然就红了。”何自然解释道。 “那红了以后呢?” “红了以后,也就可以采摘了。果姑娘,你的脸红了,让我采摘一次。”说完,搂住了果子李,嘴唇往果子李的嘴上亲去。 “喂、喂、喂,何自然,你不能这样做!众目睽睽的!”一个人迎面喊道。 第四十一章愿跪求 何自然听到有人叫他,赶紧停了嘴。果子李的脸更红了,躲到了何自然的背后。 何自然抬头一看,原来是夏热。 何自然道:“夏大哥,怎么哪儿都有你?” 夏热道:“黄帝陛下让我来找你,我能不来吗?” “夏大哥,你知道黄帝陛下找我何事吗?” “这个我可不知。你去了就知道了。” 何自然跟着夏热来到了黄帝的行宫。 黄帝见何自然来了,高兴地问道:“何自然,你穿越几千年,过来寻针,现在你应该是找到了针灸的要妙了吧?” “有陛下的指导,何自然已经领略了八成。陛下赐给我的《岐黄之针》,十分地管用,我有空就会研习。” “好吧。你过来,看看是谁来了。” 何自然走进了宫殿,看到椅子上坐着一个人,正是白帝! 何自然很高兴,施礼道:“白帝陛下,你怎么来了?” “余是听说黄帝这里有位神医,就过来看病了。”白帝微笑道。 “白帝陛下,黄帝就是一位神医呢!”何自然躬身答道。 “何自然,我们不要相互吹捧好不好。白帝的脖子受了风邪,你给看看。” “弟子不敢,白帝万金之躯,还是黄帝陛下出手比较好。” “长期不用,余的手艺都生疏了,何自然你就不要客气了。” 何自然觉得再推辞就显得无礼,于是躬身道:“那弟子就冒昧了。”说完,给白帝做了四诊。 白帝问道:“何自然,你觉得如何?” “回陛下,弟子诊得这风邪刚入你的风府穴,拍几下就可以把邪气拍出。都用不到针灸。”何自然解释道。 “那你给余拍几下,把风邪拍出来。” “弟子不敢,陛下可以自己拍。”说完,何自然指出了几个穴位,让白帝自己拍了几下。 白帝按照何自然的吩咐,自己在风府穴、百会穴、四神聪等穴周围拍了几下,果然,过了一会儿,头不痛了。 白帝喜道:“黄帝,你的徒弟水平胜过师父了!” 黄帝哈哈大笑,道:“这难道不是一件高兴的事情吗?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余心中十分快乐!” 白帝道:“也是。何自然,你的悟性不低啊。上次在余之地盘,教了我们当地的郎中岐黄之术,我们的郎中水平也提高了很多。” 就在这时,侍卫来报:“陛下,赤帝来访!” 黄帝十分高兴,说道:“快快有请!”说完,站起身来,出门迎接。 就听一阵热情爽朗的笑声,接着有人说道:“黄帝,不用迎接,余自己走进来了!” 何自然躬身施礼道:“何自然见过赤帝陛下!” 赤帝道:“罢了,听说你小子已经学有所成。这次黄帝亲自召唤,余自然得来给你祝贺!” 何自然满脸惊疑,望着黄帝不语。 黄帝道:“何自然,既然你已经领悟大道,也该回去了。余请其他四帝来,就是商量如何送你回去。” 何自然慌张地跪下道:“陛下,弟子不回去也行。弟子愿意陪着陛下,继续给五帝的百姓治病!” “说的孩子话,你总要回去的。起来吧。” 这时,只见一个侍卫带着一个人走了进来,那个人浑身是血! 黄帝问道:“怎么了?这人是谁?” 那个人抬起头,施礼道:“见过陛下,小人黄岩!” 何自然走了过去,问道:“黄大哥,你怎么伤成了这样?是谁打你的?” 黄帝也问道:“黄岩,发生什么事情了?” 黄岩道:“陛下,听说青帝要来中原,小人带着果子李姑娘去找青帝。” 黄帝道:“所为何事?” 黄岩道:“果子李姑娘说要去求青帝,跪求青帝再把何自然穿越回去,为后世的黎民百姓治病。” 何自然听了,心中十分疼痛。他知道,果子李所做的一切,都是为自己好!宁愿牺牲自己的生命,也要冒险去求青帝!想到这里,何自然心中充满了感激和愧疚! “结果青帝不愿意,是吗?”黄帝问道。 “是的,不但不愿意,还把果子李姑娘打伤了!我去救果子李,结果也被打伤了!果姑娘抱住青帝腿,让我逃脱报信!” 何自然急道:“黄大哥,果子李姑娘现在何处?” 黄岩道:“离这里不远,宫外的一个林子里!” 黄帝道:“事不宜迟,我们赶紧过去瞧瞧,果子李姑娘怕有危险! 白帝和赤帝也随着黄帝一起,迅速来到了宫外的林子里。何自然看到林中,果子李姑娘躺在地上,已经奄奄一息!而青帝,已经消失了踪影! 何自然跑了过去,把果子李抱在怀中,喊道:“果姑娘,你怎样了!”说完,封住了果子李的几个穴位。 何自然再搭上果子李的脉搏,觉得真脏脉已现,不由得心中一阵疼痛,留下泪来! “何、何大哥,我、我、我要走了,不能……”话没说完,就闭了眼,断了气,脸上露出了微笑。 “果姑娘、果姑娘!你醒过来,我不穿越了,我要留下来,陪你一辈子!”何自然觉得自己的嗓子沙哑,乌鲁乌鲁地说不出话! 天上乌云密布,东风四起,何自然一阵晕厥,就要倒下去! 黄岩扶住了何自然,掐他的人中,何自然忍住了心中悲痛,看着黄帝。 只见黄帝走到了一棵大树的旁边,捡起了一块晶莹的琥珀,递给了何自然,说道:“何自然,余见果子李姑娘的灵魂,钻入了这个琥珀之中,你把这块琥珀带着吧!” 何自然紧紧地把琥珀抓在了自己的手中,再也不愿意放开。 黄岩说道:“何大哥,你看果子李姑娘多爱你,宁愿自己失去性命,也要让你穿越回去!” 何自然哽咽道:“黄大哥,你不要说了。我心里太难受,你们先走吧,我想自己在这里待一会儿。” 黄帝示意白帝、赤帝跟自己先回去,让何自然一个人静一静。 回到宫里,赤帝道:“黄帝,你把何自然一个人扔在那里,会不会有危险?青帝还在不在那里?” 黄帝道:“无妨。何自然的武功见识远高于常人。青帝既然打死果子李,打伤黄岩,那肯定也没脸见我们了。” 白帝道:“青帝这个人愧为一方之主,即使不喜欢何自然,也没必要迁怒于别人。他肯定是回去了,我们不能指望借助于他的力量了。” 黄帝点头道:“两位说的是,等黑帝来了我们再商量。” 且说何自然在树林里面,等到悲痛的心情渐渐平静,他抱起了果子李的尸体,向果实将军家走去! 何自然想到了当初也是同样抱着雷雨姑娘的尸体,突然悲痛不能自已!想到自己害死了两个姑娘,何自然无法原谅自己。 他发疯似的在路上狂奔,不顾疲倦,终于把果子李送到了家! 果实将军悲痛万分,果夫人哭得死去活来! 果子红闻讯赶来,知道姐姐是为了何自然而死,不住地用拳头敲打何自然,一边哭一边喊道:“你答应好好照顾我姐姐,怎么把她弄死了!还我姐姐,还我姐姐……!” 尹角把果子红拉开,劝道:“别闹了,何大哥也很伤心!果子李是自愿为何大哥而死,怎么能怪他呢?” 何自然亲自挖开了黄土,埋葬了果子李,在一块石头上刻了“爱人果子李之墓,何自然立”,埋在了果子李的坟头。 果实将军点了点头,觉得何自然写的字非常的合理,既没成亲,又很相爱,叫“爱人”是最好的表达。 第四十二章返来处 何自然无颜面对果实将军一家人,葬了果子李以后,就来到了黄帝的中宫。 只见黄帝和黑帝相对而坐,侃侃而谈。见到了何自然的到来,黑帝微微一笑。 何自然施礼完毕,问道:“陛下,不知道白帝和赤帝现在何处?” 黄帝道:“他们有事,就先回去了。我们几个人商量,现下也只有黑帝能帮你穿越回去。不过,白帝答应到时候助力刮西风。” 黑帝道:“还需要有风信子。” “风信子已经有了,何自然,你那块琥珀呢?”黄帝问道。 何自然从怀中掏出了琥珀,给黄帝和黑帝看了一眼。怕引起何自然伤心,黄帝刻意没说果子李的魂魄就是风信子。 黑帝点了点头,说道:“既然有了风信子,明天会刮西风,黄帝您破土,余负责发洪水,将何自然裹成粽子一样,放在小木船中,借风顺水而穿越!” 黄帝拍了拍何自然的肩膀,说道:“何自然,带好你重要的东西,明天我们就行动!” 何自然跪了下来,泪流满面,说道:“谢谢黄帝陛下,谢谢黑帝陛下,谢谢五帝。有了你们的帮助,何自然才有机会穿越而来,也方能学成后再能穿越而回!” 黄帝道:“好了,起来吧,不要婆婆妈妈的了。你是要做大事的人,勇敢一点!” 次日,黄帝命令黄岩和夏热运来了一个由大树掏空而制成的小船,把何自然放了进去,再把盖子盖紧,密封好以后,运到了大河边。何自然也没有和他们告别,何自然知道,一切尽在不言中! 西风渐起,突然乌云密布,狂风大作,黄帝一口气吹开河岸,黑帝念动咒语,洪水暴发,夏热和黄岩把小船扔进了洪流!何自然晕了过去,失去了知觉! 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候,何自然醒了,觉得自己到了一个浅滩,一个人在外面敲打他的木船! 何自然喊道:“救命啊!救命!” 外面的那个人吓了一跳,觉得怎么这个木头里面有人喊救命,于是远远地站开了。 何自然道:“外面的大哥,我是一名郎中,被困这个木头中,请沿着缝撬开木门,我就能出来了,定有重谢!” 外面的那个人拿着斧头,走了过来,说道:“你说你是郎中,你能治什么病?” 何自然喊道:“什么病都能治!你说你有什么病?” “我老娘有病,偏头疼,你能治吗?” “当然能治,我会针灸,调理一下就好了!” “你是个针灸郎中,那太好了,我娘就喜欢针灸!”说完,叮叮当当地砍了起来。 不一会儿,木门就被敲开,何自然爬了出来。他不敢睁眼,外面的阳光太耀眼,他用手遮住双眼,然后慢慢睁开。 何自然看到了一个打鱼人,四五十岁的样子,神情甚为凄苦。于是问道:“大哥,谢谢你了。现在是何年何月?” “现在是大清道光五年。兄弟,你难道不知?” “说来话长,还是先去看病吧,带我去见你的母亲。”何自然知道自己已经离开了大清三年,三年,不知道大清王朝有没有什么变化。 那位打鱼人把何自然带到了附近的一个村子。 到了村口,一个扛着锄头的汉子说道:“余大哥,怎么了,今天打了一条大鱼?”说完,哈哈大笑。 “老三,你可不能瞎说,这位是何郎中,我带他来给我母亲瞧病。” “那就是了,只是这位何郎中的穿衣打扮和我们不同,我看有点奇怪!”那个老三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你是少见多怪。这位何郎中刚参加完戏班子,当然衣服跟我们不同了。” 何自然才意识到自己还穿着几千年前的衣服,不由得甚是尴尬。对于余大哥帮自己圆谎,心中也是暗暗感激。 到了家里,余大哥找出自己的一件新衣服,说道:“何郎中,这是我刚做的新衣服,还没穿过,你就凑合着穿。” 何自然道:“余大哥,那多不妥,我怎么能夺人所爱呢?” “穿上吧,就当我给你的诊费。我看兄弟也不像凡人,不能惹人嘲笑。况且我们穿的都是粗布衣裳,你不嫌寒碜就行了。” 何自然心中暗暗称奇,怎么一个打鱼人说出来的话,那么符合大道,而且善解人意,便下决心把余大哥的老娘头疼病治好。 何自然给余大娘把了脉,又看了三部九侯之象,对余大娘说道:“大娘,您的偏头疼是长年累月疼,还是偶尔疼?” “常年的疼啊,孩子,有时候疼得受不了,我真想撞墙死了算了。”余大娘道。 “大娘,是病都能治。您这偏头疼是因为足少阳经脉瘀堵,有邪气。我用针灸给您调一下,您能接受吗?” “孩子,大娘就喜欢针灸,不喜吃汤药。” 何自然叮嘱余大娘明日早上记住醒来的时间,届时针灸循经补泻调理。 次日,何自然在大娘醒来后的漏水下十四刻,进针足少阳胆经的临泣穴,以泻法,并嘱咐余大娘配合进针吸气,出针吸气。在余大娘感到凉凉的针感后,何自然摇大针孔,缓慢出针,尽泻邪气。 经过何自然的几次调理,余大娘的偏头痛渐渐地好转,何自然也在余大娘的家中住了近一个月。 一个月当中,何自然问了这个地方的方位,才知道这里都是西山东面的余家庄,而他的师父木敷和,就住在西山的西边。 何自然把余大娘的偏头痛病治好以后,翻过了西山,往西山师父木敷和的住处走去。 何自然想到马上就能和师父见面,心情十分激动,展开“随风走”轻功,往师父的住处奔去。 到了那个十分熟悉的山谷,何自然大喊:“师父,师父,我回来了!” 师父并没有出来,却听到了远处的山谷里有金戈交鸣之声! 何自然心想师父危险,自己得赶紧过去支援! 近前一看,只见一个白衣女子,手持宝剑,不住地往木敷和身上进攻! 木敷和用清风剑抵挡,但是不知是功力不济还是故意忍让,木敷和不住地倒退。 何自然看到师父要吃亏,立即挥剑而上,一招“清风徐来”,刺向了那个女子的面门! 那个女子吃了一惊,怎么来了一个青年,武功甚是过硬,不由得使出绝招“二龙吐珠”,挽出了两个剑花,分别朝木敷和和何自然推去!剑气“嗤嗤有声”! 何自然不敢轻敌,于是一个鹞子翻身,腾空而起。半空中又一招“回头是岸”刺向了那个白衣女子的后心! 白衣女子感到后背凉飕飕地,对方的剑尖近在咫尺,自己无从躲避。突然往地上一躺,喊道:“木敷和,你杀了我吧!” 木敷和一招“潇潇落木”,挑开了何自然的宝剑,问道:“请问你是何人,却为何会我清风派剑法?” 何自然扔了宝剑,朝木敷和奔去,喊道:“师父,我是你的徒弟何自然啊!”说完,抱住了木敷和! 木敷和推开他,朝何自然仔细地看了看,说道:“你是何自然?你是我的徒弟何自然?你的脸上长了胡须,比以前更壮了,师父差点没认出!”说完,木敷和两眼闪着泪光,激动万分。 那个白衣女子站了起来,捡起了宝剑,说道:“好啊,木敷和,你师徒两个联手对付我,真是无耻!” 何自然问道:“师父,这个女人是谁?为何那么狠毒,招招都想置你于死地?” 那个白衣女子喝道:“无名小辈,见了长辈还不行礼?我叫齐未辛,是你师父的女朋友!” 何自然大吃一惊,说道:“师父,你有女朋友,怎么从来没跟我说过?” 木敷和拉住了何自然,仔细地看了看,脸上露出了欣喜之色。敷衍地说道:“好徒儿,有出息了!” “师父,这个白衣女子真的是你女朋友吗?”何自然又问了一遍。 第四十三章再提高 “徒儿,你走了三年,今年已经二十一岁了!”木敷和还沉浸在与徒儿的相会之中。 那个白衣女子宝剑一摆,喝道:“木敷和,你不要装聋作哑,你到底还要不要我这个女朋友?” 木敷和这时才清醒过来,说道:“齐未辛,我们这么大年纪了,你能不能不要闹了?” “我闹什么了?难道你想把我甩了?” “齐未辛,你要弄明白,不是我要把你甩了,而是我们相克,八字不合。”木敷和解释道。 “怎么就相克了?我等你那么多年,难道都是相克闹的?” “如果你不相信,你问一下我徒弟。他现在可是一位大师,穿越到四千五百年前,拜黄帝为师的。” 齐未辛一听,瞪大了双眼,围绕着何自然走了几个圈圈,问道:“此话当真?” 何自然点头道:“弟子何自然,拜见齐师叔?” “果然聪慧过人,你怎么知道我是你的师叔?” “您说您是我师父的女朋友,自然是我的师叔了。等你们结婚以后,就是我的师娘了。” 齐未辛羞红了脸,脸上竟然有了少女般的红晕,向木敷和瞟了一眼,说道:“木敷和,你还没你徒弟懂事。” “我徒弟是尊重你,你也得尊重你自己。我们八字相克,怎么能成夫妻?何自然,你不明白其中的道理,不要乱说。” “师父,我看齐师叔对你挺好的,将来你们还是有机会成为一对的。” “好什么好?每次见面不是打就是骂,哪里会成为一对?你个小鬼,乱点鸳鸯谱!”木敷和怒道。 “师父,我是这样想的,齐师叔叫‘齐未辛’,金克木对吗?但是她是未辛,也就是说她不是辛,所以你们还没相克呢!” “木敷和,你在哪里找到的那么好的徒弟?真是太善解人意了,而且知识渊博。何自然,过来,师娘把祖传武功交给你!” “你真不知羞耻,都自称自己师娘了!”木敷和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师娘,我师父不答应,我就不能学习别人的武功。不过,还是谢谢师叔。” “喂,何自然,你一个年轻人,怎么能像你师父一样地迂腐?多学点武功对你有害吗?”齐未辛明显生气了。 木敷和朝何自然点了点头,何自然道:“既然师叔愿意教我,那我恭敬不如从命了。” 齐未辛这才笑了,说道:“这才像话。我给你演一边,你仔细看。”说完,打了一遍“豹形拳”,动作甚是机敏,像豹子一样迅捷。 齐未辛从第一招“窥豹一斑”,打到最后一招“龙腾豹变”,姿势优美却又威风凛凛,小巧腾挪却也大开大合,何自然心中暗暗喝彩。 齐未辛手把手地把这套拳法教给了何自然,态度十分认真。何自然学得很快,一会儿就把“豹形拳”打得有模有样。 齐未辛道:“木敷和,我问过了,你从哪里找的那么好的徒弟?什么东西一学就会。” “现在不也是你的徒弟了吗?”木敷和洋洋得意地望向齐未辛。 “何自然,既然你那么聪明,我把我们‘辛门小血’派的《五毒散》也一并教了你吧。”齐未辛意犹未尽。 “师叔,五毒散是什么东西?”何自然没有听懂。 “就是他们辛门派的下毒方法,也就是下三滥手法!”木敷和不以为然。 “师叔,谢谢你的好意。不过,弟子不喜欢用毒,所以不想学。” “呵呵,这你就迂腐了吧。毒药可以杀人,也可以治病。有的毒药还是治病的良药。而且,你是做郎中的,是药三分毒,难道你不明白吗?”齐未辛极力劝说。 “师叔,真的从内心来说,弟子是不想学的。” “既然如此,那我这本《五毒散》秘籍,就交给你保管。有空或者你需要了再学,好不好?” 何自然刚要拒绝,只见木敷和说道:“何自然,既然你师叔对你如此地好,却之不恭,还是拿着吧。” 何自然接了过来,看也没看,放到了怀里。 齐未辛略显失望,觉得何自然也太不尊重自己了。考虑道他的“豹形拳”打得甚好,自己有了传人,想想也就算了。 木敷和道:“何自然,你既然得到了黄帝的真传,那赶紧去为老百姓治病。我听说严家庄有个人,得了一种怪病,四处求医,周围的郎中都去遍了,也没治好。” “师父,你说的严家庄,是不是我家前面的那个?” “好像是啊。你穿越了几年,我把这个山附近的村庄都访了一遍,所以我还是比较熟悉的。” “师父,师叔,那我就过去看一下。不过,我得装扮一下,不能让他们认出是我。” “这个好玩,何自然,师叔陪着你一起去好不好?” 何自然对于严家庄,心中还是惴惴不安。毕竟,那个村里有一个恶霸,逼死了自己的母亲,还把自己推下了悬崖!于是同意了。 木敷和也道:“师父也陪你去。这里的地形,师父比你熟悉了。” 三个人收拾了一下,翻过山头,来到了严家庄。 木敷和在村口遇到了一个村民,木敷和问道:“大哥,打听一下,你们村有个生重病的人叫什么名字?” “哦,你说的是严峻啊?他可是病了好久了,没人能看好。”说完,摇了摇头,扛着锄头回家了。 何自然听了,转头就走! 原来那个人的名字真的叫“严峻”,他就是自己的仇人! “何自然,你怎么走了?”木敷和叫道。 何自然停了下来,却没有回头。 木敷和、齐为辛走了过来,看到何自然泪流满面。 “师父,这个严峻,就是害我父母之人!” “原来如此。那去不去给他治病,你自己决定吧。”木敷和温和地说道。 “既然是你的仇人,那我们就不能给他治病了!还得让他早点死!”齐未辛怒道。 “齐未辛,你是来添乱了的还是帮忙的?孩子心里很乱,你胡说什么?” “难道不是吗?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何况这个人还杀害了何自然的母亲,把何自然推下了悬崖!”齐未辛仍然愤愤不平。 两个人陪着何自然准备回去,快要翻山的时候,何自然问道:“师父,我做错了吗?” “你何错之有?孩子,治不治,你都没错。”木敷和安慰道。 “嘿嘿,如果是我,我就杀了这个人!”齐未辛冷笑道。 “可是,师父,师叔,黄帝一直告诉我,郎中的职责应该是治病救人。郎中的眼中,只有病人。”何自然擦了擦眼泪。 “何自然,你又想救他了?”木敷和问道。 “我也不知道。如果我一直把仇恨记在心中,那我就不是一个好郎中。” “这说的什么话?难道你忘掉了你父母的深仇了吗?”齐未辛提醒道。 何自然转身回头,朝严家庄走去。 木敷和叹了一口气,跟着他走了。 齐未辛却露出了一丝狡黠的微笑,也跟着走了过去。 何自然在脸上抹了一把灰。由于年岁的增长,胡须的加持,严家庄已经没人能认出他是谁。 三个人朝严峻的家走去。 突然,何自然转过身来,问道:“师父,不对啊,当年我听说严峻被人杀死了,怎么现在还有个病人叫这个名字呢?” “这个我倒是知道。当年严峻害了你和你娘以后,心中不安,就安排了一个诈死事件,找了个将死之人,打扮成他的模样。后来被人误杀了,唉!” “那个杀手是你吧,师父?” 第四十四章治不调 “你乱说什么?”木敷和看着何自然,目光闪烁不定。 “那后来严峻怎么又回来了呢?”齐未辛问道。 “后来他看到何自然一家没有消息,而所谓的‘严峻’已经死了,也就放心回来了。只不过改了个名字,叫‘严格’。” “难道村民都没认出来?”齐未辛不大相信。 “村民不傻,假装不知道而已。”木敷和解释道。 何自然道:“师父,我还是决定去瞧瞧。” “去吧,师父陪着你。” 三人进了屋,只见一个中年妇女坐在院子里,两鬓已经发白。 “请问这是严峻的家吗?”何自然问。 “不是,这是严格的家。”那个妇女站了起来,一脸惊慌。 “那请问您是?” “我是严格的老婆,李梅。” “我听人讲,李梅是严峻的老婆啊。” “严峻死了,后来我又改嫁给了他的远房弟弟严格。” 何自然不再说话,只是思考着李梅的话。李梅的话严丝合缝,好像是准备好了似的。 “你说严格生病了,请问是什么样的病?这位是何郎中,让他看看,是不是有机会能治好。”木敷和说道。 “何郎中?”李梅打了个寒战,望了何自然一眼。 “是啊,你们听说过何郎中吗?” “我们不需要郎中,你们还是请便吧。”李梅下了逐客令。 “让他们进来看看吧。”里面传出来了一个病歪歪的声音。 李梅没有说话,把何自然师徒带进屋去。 何自然看到,一个男人躺在床上,满脸都是病色。依稀之中,何自然认出了这个人就是当年的严峻。他想到了自己父母的惨死,何自然眼神露出了凶光。 那个男人睁开眼,看了何自然一眼,然后又闭上了,说道:“你就是何自然吧?你没死?” 木敷和吃了一惊,和齐未辛对望了一眼,不知如何是好。 何自然道:“我是何自然,你是严峻吧?” 严峻又睁开了眼,说道:“你动手吧,我等这一天很久了。” 何自然努力使自己平静,说道:“我是郎中,我是来治病的。” “这几年,我每天都是夜不能寐、寝食难安。是我害了你的父母,你杀了我,替他们报仇吧。”严峻说完了话,有点气喘。 “你想死,很难。我要把你的病治好,让你活受罪!”说完,何自然拉出了严峻的胳膊,给他把脉。 严峻无力反抗,任凭何自然把脉。 何自然道:“严峻,你的病为热邪侵入脏腑骨髓所致。你哪里疼痛?” “腋下,疼了好久了。”严峻低声道。 何自然掀开了被子,看到了严峻的腋下有几个如米粒般大小的肿块,按上去坚硬却十分疼痛。何自然按了一下,严峻疼得晕了过去。 何自然取出铍针,刺破了那几个小肿块,放出脓血。 何自然问李梅道:“你们家里可有猪油?” 李梅慌忙答道:“有、有、有,我们烧菜都是用猪油。我去拿,你等、等一下。”李梅有点慌乱。 李梅转眼拿来了猪油,递给了何自然。何自然在严峻的伤处涂上了猪油,并没有包扎。 何自然用针刺了一下严峻的人中,又揉了揉严峻的膻中穴,严峻慢慢苏醒过来。 李梅道:“何郎中,你真是大人有大量,还能替严峻治病,这是我们想不到的。” “这个病叫马刀挟瘿,也叫米疽。发起来很严重,如果不及时治疗,很快就会没命。”说完,站了起来。 严峻伸了伸手,由于力气不够,又垂了下去。李梅懂得了他的意思,赶紧取出十两银子,递给了何自然。 “你认为我会要你的银子吗?”何自然推开李梅的手,银子洒了一地。何自然没再说话,转身出了门。 木敷和带着齐未辛,跟着何自然出了门。 “何自然,你这个格局不是一般的大了,能给仇人治病!”木敷和夸赞道。 “没有这样的格局,也不可能成为高明的郎中。”齐未辛附和道。 “齐未辛,你哪里不舒服,让我徒弟给你瞧瞧,肯定能治好。” “这个……”齐未辛脸红了。 “齐未辛,你还真的有病啊?”木敷和有点幸灾乐祸。 “跟你有个屁关系!”齐未辛说完,拉着何自然到了村子附近一个偏僻的树林,避开了木敷和。 “师叔,你哪里不舒服,我给你调理一下。” “这个……”齐未辛神色忸怩,张口语言,又说不出口。 “师叔,你说罢,我是郎中,会为你保密的。” 齐未辛看到何自然一脸的真诚,点了点头,说道:“何自然,你一定不能告诉你师父啊!” “这是当然,为病人保密,是郎中的职责。” “我、我、我……我的那个月事,好几个月没来了。”齐未辛说完,臊得转过脸去。 “师叔,那我给你搭个脉吧,看看是哪条经脉脏腑出了问题。”说完,何自然给齐未辛把了脉,又看了舌苔。 “怎么样?”齐未辛红着脸问道。 “师叔,您的肝肾有点虚,阳明经的胃气也不足。您的饮食起居不规律啊!” “唉,你小子还真是神医,百分百地准确。” “可以调理。晚上我就给你先调理一下肝脾肾三脏,明天再调理一下足阳明胃经。” 当天晚上,何自然在日落以后漏水下一刻进针齐未辛的足少阴肾经之复溜穴,漏水下四刻进针足厥阴肝经之太冲穴,接着在漏水下五刻进针足太阴脾之太白穴,均以补法。叮嘱齐未辛配合进针呼气出针吸气,在取得暖针感后迅速出针,并用干净的棉花球堵住针孔,以使所补之真气留存。 次日,何自然又用毫针给齐未辛调理了足阳明胃经之足三里穴,以补法,并用艾灸灸其天枢穴和子宫穴。并叮嘱齐未辛自己有空按摩膺窗穴和屋翳穴。 经过何自然十几天的调理,以及齐未辛饮食起居规律化的配合,齐未辛感到身体舒服了很多,脸色也渐渐红润了需多。 这天清晨,木敷和把何自然叫醒,师徒俩切磋起了“清风剑”,把几个招式都使用了一遍。木敷和摇了摇头,说道:“何自然,你穿越了以后,就没怎么练剑吧?怎么把武功又还给我了?” “师父,确实没有。那个时代很少用到武功,请师父谅解。”何自然抱拳施礼道。 “什么狗屁师父,还摆臭架子。何自然,以后你还是拜我为师,跟我学习武功,保证你天下第一!”齐未辛站在旁边,脸红红的,笑嘻嘻地说道。 “就凭你的豹形拳和五毒散?能教出天下第一的徒弟?”木敷和哈哈大笑。 “怎么了,你的清风掌和清风剑又怎么了?就是在你们清风派,也有胜过你的。何自然,你过来!”齐未辛招了招手。 何自然望了师父一眼,请师父示意。木敷和道:“去吧,她那点水平,我是十分清楚的!” 何自然跟着齐未辛来到远处,齐未辛道:“何自然,何郎中,有喜讯。” “师叔,有什么喜讯?” “那个,我那个月事来了。”齐未辛已近中年,神色还是有点忸怩。 “师叔,这真是好消息啊。恭喜师叔。” “还不是你小子的功劳。只是,你师父好像对我不怎么感兴趣,你还得帮帮师叔。” “师叔,如果是医术上的事情,我可以帮忙。可是这感情上的事情,我也不懂,还得师叔你加把劲。反正,有空的话,我会点点师父的,请师叔放心。” 木敷和看到何自然和齐未辛在远处嘀嘀咕咕,心里甚是不爽,喊道:“喂,你们俩说什么呢?对我还保密?” “哈哈哈,好笑啊好笑!”一个男子的声音由远及近,“木敷和,如果你把那本《营卫之脉》给了我的话,我就把他们的丑事告诉你!” 第四十五章如前世 木敷和抽出宝剑,迎着那个男子走了过去。 “原来是霍升明霍兄弟,你怎么有偷听别人讲话的癖好?”木敷和责问道。 “原来你就是霍升明!如果你乱说话,小心我斩了你的舌头!”齐未辛霍地抽出了宝剑,指向了霍升明。 “其实我也没有听到你们讲什么,仿佛有人说木敷和师兄喜欢了哪个女子,这个女子是谁,我真的没听清。”霍升明又笑了起来。 “算你聪明,别以为你是南方‘旺火派’的高手,是我们西方的克星,我就怕了你!”齐未辛嗖地一下把宝剑归鞘。 “不用紧张,齐师妹。想当年我对你表白,你理都不理我。你心里有谁,我可是清清楚楚。徒弟们,出来吧!”霍升明朝前面的林子喊了一声。 随着霍升明的话音刚落,从林子里走出来了两个年轻人,一男一女。 霍升明对男弟子招了招手,对大家介绍道:“这位是我男弟子尹徵。” 大家都朝尹徵望去,只见一个面目清俊的青年男子,身材挺拔,手握宝剑走了过来,朝大家抱拳施礼。 齐未辛道:“霍师兄,我对你的女弟子感兴趣。” 霍升明道:“辛师妹,不要急。我的这位女弟子有点害羞。谷麦,你过来,认识一下这里的两位前辈高人!” 那位叫谷麦的女孩缓步走进,面色微红,朝大家道了个万福。 何自然朝谷麦看了一眼,心中突然疼了一下。这个姑娘身材修长,颈细腰直,眉似弯月,唇带桃红,容颜秀丽。被太阳晒得微黑的皮肤带点微红,端的健康阳光,何自然仿佛又穿越到了四千五百年前。只见这位姑娘盈盈笑语,深深万福。何自然不由自主地喊道:“果子李姑娘!” 尹徵吃惊地朝何自然看了一眼,看到何自然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师妹,于是走到了谷麦的面前,挡住了何自然的目光,说道:“这位大哥,你认错人了吧?” 何自然霎时回到了现实,红着脸道:“对不起,我认错了人。尹师兄,我叫何自然。” 木敷和走上前去,给大家介绍道:“这位是我木敷和的徒弟何自然,他可是一位神医!” 那位叫谷麦的姑娘眼睛瞟了一眼何自然,脸色更红了,说道:“原来何郎中,幸会幸会。以后小妹若有个头疼脑热,请何郎中多多关照。”说完,又道了个万福。 何自然听到谷麦的声音,又愣了一下,心想天底下怎么会有那么像的人?又怎会有那么像的声音?这明明是果子李声音,温柔细致却又有力!何自然心驰神摇,忘了回答。 突然,口袋里面的琥珀震动了一下,何自然这才回过神来。 齐未辛打圆场道:“不好意思啊姑娘,我的这位师侄肯定是看你长得像一个人,所以有点失态,不要介意。” 何自然赶紧施礼道:“参见霍前辈,参见尹徵大哥,参见谷麦姑娘!” 霍升明道:“无妨。刚才听木师兄介绍,这位何自然师侄是为神医,不知道神在何处?” 木敷和道:“师兄有所不知,我这位弟子曾经穿越到轩辕黄帝的时代,拜黄帝为师,目的是为了寻找丢失的神行九针之术。如今能平安回来,定能治病救人,为黎民百姓服务。” 霍升明肃然起敬,抱拳行礼道:“原来师侄有如此奇遇,真是闻所未闻。不知道师侄寻针,可曾寻到?” 何自然道:“霍前辈,小侄有幸跟黄帝陛下学到一点岐黄之术。只是如今圣上下令不可以用九针治病,鼓励汤药,所以小侄的九针之术说不定也无法施展。” 霍升明道:“说实话,我也搞不懂这个满清皇帝想的是什么。如果是怕死,难道汤药之中没有毒药?无缘无故地想阻断我中华文化,丢弃九针,真是昏庸无道!” 木敷和赶紧阻止道:“霍师兄,这种大逆不道的话千万不能乱说,如果被一些小人听去,定然得罪了朝廷!” 霍升明怒道:“我说又怎么了?难道他们还能把我抓去,大卸八块?” 何自然流泪道:“不瞒霍前辈,家父就是由于朝廷禁止针灸之术而死!” 霍升明安慰何自然道:“老天有眼,定然让你把神行九针发扬光大。我遇到过很多病人,都是在找真正懂得针灸之术的人。你的技术定然能得到患者的青睐!” 谷麦突然插话道:“何郎中,不必担心。其实我也在寻找懂得针灸之道的人。” 何自然问道:“谷姑娘,难道你家中也有病人?“ 谷麦笑道:“谁家的人能不生病?如果你能把病治好,病人肯定会配合你的,并为你保守秘密。” “谷姑娘说的是。病人肯定会保护好郎中。何自然,好好干吧,把侠医传承下去。”木敷和显得信心百倍。 齐未辛道:“好了,不要说何自然的事情了。霍师兄,你不在南方待着,怎地到了中原?” “齐师妹,一言难尽,唉,我们是逃到这里的。” “我师父帮助他的堂兄霍伏明,杀了贪官。结果霍伏明升了广东提督,却嫁祸给了我师父,下令追杀师父。我们一路北逃,所以逃到了这里。”尹徵替师父解释道。 “原来其中有那么多的曲折。霍兄,你帮了你的兄弟,结果兄弟却害了你,真是人心难测。”木敷和叹道。 霍升明心中一阵难过,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何自然为了岔开话题,问道:“师父,你和霍前辈、齐师叔都是称兄道妹的,难道你们真的是一个师父吗?” “哪里的话。我们说师兄师妹的,是为了套近乎。各人有各人的师父,而且门派都不一样。”木敷和知道何自然的意思,所以解释得很清楚。 当天晚上,木敷和请霍升明师徒以及齐未辛等在西山镇的一个客栈的小酒馆里吃饭,为他们师徒接风。 霍升明一边喝酒,一边诉说着如何帮助自己的堂兄霍伏明铲除异己,结果却被堂兄嫁祸的经过。讲到委屈之处,不由得痛哭流涕。 何自然非常同情霍升明,联想到自己的不幸遭遇,与霍升明频频举杯共饮,菜还没上完,两人都醉得不省人事。 次日早晨,何自然酒醒起床,想出去练一番武功,却发现师父早已经在客栈门外的院子里等他。 风很大,吹得客栈附近的树叶沙沙作响。 “师父,你起得很早。霍师父齐师叔他们都起床了吗?” “我刚才去看了一下,他们都起床了。只看到了他们的徒弟,没看到霍升明和齐未辛。”木敷和答道。 “找我们干嘛?我们一大早就去练剑了。”齐未辛拿着宝剑,从远处走来,后面跟着霍升明。 “木师兄,今天我们要继续北上,去找一个老朋友,不能与你再喝酒了。非常感谢你的热情款待。”霍升明走过来说道。 “既然霍师兄有要事要办,我们来日方长,喝酒得机会还多着呢!”木敷和随口答道。 “师父,尹师兄在房间里不肯出来,你快去看看,是不是病了?”这时候,谷麦跑了出来,喊霍升明。 霍升明转身朝着客栈走去,何自然也跟着走了进去。 霍升明敲门道:“尹徵,你怎么了,赶紧起来,我们赶路了!” 就听到里面尹徵颤抖的声音道:“师父,外面风太大了,我不想出去!” “师兄,你是不是病了?”谷麦喊道。 “我听到树的声音,心里好怕。师父,我们在这里再休息一天吧?”尹徵开了门说道。 “尹徵,你肯定是病了,让何郎中给你看一下。”霍升明道。 第四十六章入红尘 “师父,我没病,我不想让这个姓何的看病!你们都出去吧!”说完,又要关门。 “霍前辈,尹师兄确实是病了。根据表现来看,他应该是阳明经火旺。尹师兄,你是不是觉得树林里面的声音很让人讨厌?”何自然拉开了门,问道。 “尹徵,何郎中是关心你,你要实话实说!”霍升明命令道。 “风的声音很大,我听到树木的响声就想吐。”尹徵点了点头。 “尹师兄,你是不是还怕见人,只想自己待着?”何自然又问。 尹徵点了点头,回头坐到了床上。 谷麦看见尹徵穿得很少,就留在了门外。 屋里有点暗,霍升明拿出火石,点亮了房间里面的蜡烛。 “师父,快把蜡烛灭了!”尹徵惊慌地喊道。 何自然顺嘴吹灭了蜡烛,说道:“尹师兄,我给你把把脉,可以吗?” 尹徵见何自然说得很准,不由得心里服了,把手腕伸了出来。 何自然把三根手指,搭上了尹徵手腕上的寸、关、尺,以及三部九侯脉搏跳动之处,又看了舌苔。 “尹师兄,你果然是阳明经病了。” “何郎中,为何阳明经病了,会怕人和火,还不喜欢听到树木的声音?”尹徵问道。 “足阳明经通胃,胃者,土也。树者,木也。木克土,所以尹师兄你听到树木的声音会惕然而惊。因为你阳明经火盛而热,所以见了火,也就害怕了。” “那为何又怕人呢?”霍升明甚是感兴趣,不由得问道。 “这是因为阳明经病了,厥气就会上逆。厥气上逆则气喘而心闷,心中郁闷所以不喜欢见人。”何自然耐心地解释。 “原来如此。这岐黄之术的理论也太高深了,尹徵,你有空也跟何自然何郎中学学。”霍升明心想,如果不是辈分的原因,我都想拜何郎中为师呢。 “只要尹大哥愿意,我愿意与尹大哥相互学习的。尹大哥,我给你针灸调理一下如何?”何自然问道。 “如果我不愿意调理呢?”尹徵自从见了何自然对谷麦的表情,心中就对何自然有了意见。 “如果你不愿意调理,你的病就会更严重。轻则登高而走,脱衣唱歌,爬墙爬屋,不想吃饭。严重的话,还会神智失常,成为癫狂。” “既然如此,尹徵,听师父的话,让何郎中调理!”霍升明命令道。 尹徵见师父下了命令,只得从了。 何自然问明白尹徵早上醒来的时间,在漏水下十五刻进针尹徵的足阳明胃经上的足三里穴,以泻法。并叮嘱尹徵配合进针吸气,出针呼气。在尹徵得到凉凉的针感时,何自然摇大针孔,尽泻邪气。 一番调理以后,尹徵睡了一觉,觉得心情舒畅了很多,也想吃饭了。 当日下午,尹徵就恢复了身心健康,要跟着师父和师妹谷麦一起北上。 木敷和、齐未辛和何自然一起,把他们送到了山边的马路上,看到山上郁郁葱葱,谷麦突然问道:“何大哥,你会对对联么?” 何自然点了点头,说道:“谷姑娘,我小时候跟爹学了一点。你出上联,我对对看。” 尹徵脸上露出了不悦之色,催促道:“师父,我们赶紧走吧。” 霍升明却道:“你们年轻人对对联,提高素养,有什么不好的?谷麦,你出上联!” “千山皆入画。”谷麦望着群山,轻轻说道。 何自然看到山谷的一条小溪,溪水清澈见底,于是吟道:“一水尽含情。” 齐未辛赞道:“山对水,水映画,画有情。好美的对子!” 尹徵道:“太简单了,没有深度!” 齐未辛道:“既然如此,尹师侄,你来个有深度的对子!” 尹徵红着脸道:“齐师叔,我还没想好。” 霍升明瞧了尹徵一眼,说道:“井底之蛙目光浅。” 何自然随口答道:“山巅雄鹰视野宽。” 木敷和拍手叫好,说道:“师兄,没想到你的对子很有深度!” 霍升明道:“木师兄谬赞。应该说你的徒弟对得很有高度!”说完,带着两个徒弟抱拳而去。 何自然呆呆地望着谷麦的背影,心中的恋恋不舍呈现在脸上。突然,怀中的琥珀又跳动了几下,把何自然拉回了现实中。 齐未辛道:“何自然,你是不是喜欢谷麦姑娘?” 何自然满脸通红,说道:“师叔说笑了,我只是看到了谷麦姑娘,想起了一个人。” “那个人必然是你穿越时候的爱人!”齐未辛似笑非笑。 木敷和打圆场道:“好了,我们回去吧。我还得去捉一个强盗呢。” “师父,要我帮忙吗?” “区区一个毛贼,还能难得到我?不用帮忙。” 三人又回到了西山的山谷,木敷和同何自然睡一间屋,两外一间小屋给了齐未辛住。 天还没亮的时候,木敷和就去抓那个强盗了。 何自然睡到很晚才起醒。他做了一个梦,梦中梦见了果子李在院子里洗脸,娇嫩的脸上,笑意盈盈。何自然走过去,从背后抱住了果子李,想闻她脖子上的香味,被果子李挣脱。何自然把果子李转过脸来,亲了过去。却发现果子李突然变成了谷麦,谷麦喊道:“何郎中,你的对联真好,有情有景有境!”何自然猛地打了个寒战,突然就醒了。 屋外,阳光耀眼。只是屋内,由于寒气未尽,有点凉。 起来洗漱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何自然怕自己受了寒气的侵扰,煮了一碗姜茶喝了。喝了姜茶,何自然脸色逐渐红润起来。 齐未辛正在山谷里练剑,看到何自然起来,就停止了。 “何自然,你又梦到了谷麦姑娘了吧?我看你的表情,嘿嘿,肯定是!”齐未辛作为长辈,却显得为老不尊。 “师叔,你不要乱说。我有一个问题问你呢。” “问吧,师叔虽是女流,却是爽快之人。” “师叔,你心里到底是有我的师父,还是有霍升明前辈?” “我不是告诉你了吗?我喜欢你的师父!” “不要喜欢我!快把我把这个强盗拦住!”远处传来木敷和的声音。 只见一个甚是高大的男子往这边跑来,和离木敷和的距离有十几步的脚程。 齐未辛听了木敷和的话,心里突地一沉,嘴里喃喃地说道:“你心里没有我,我帮你个屁!” 何自然看齐未辛没有出手的意思,立即抽出宝剑,一招“清风徐来”,朝那个男人的腿部刺去! 那个男人轻功甚是卓绝,一提气,向右边一闪,竟然躲过了何自然的宝剑,跳到了齐未辛的面前! 齐未辛正没好气,看到那个男人向自己跳来,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顺势吐出了一口气,喷向了那个男人的面门! 那个人向前奔出了几步,慢慢地倒了下去! 齐未辛抽出宝剑,就要向那个男人的胸口刺去! “不要刺!”木敷和喊道:“我还有话问他!” 齐未辛本来没有想下杀手,听到了木敷和的话,立即用足了力气,向那个男人刺去! 何自然听到师父的话,知道师父想留着这个人做活口,立即一招“潇潇落木”,挑开了齐未辛的宝剑。 “你小子也想跟我作对吗?”齐未辛怒气冲冲地问道。 “师叔,剑下留人!”何自然抱剑施礼。 这时,木敷和也到了近前,说道:“这人告诉我,说是严峻死了。我还没问清楚,所以请齐师妹留着活口。” “什么,严峻死了?”何自然吃了一惊。 “被人杀了!你把这个人弄醒,问他就清楚了。”木敷和说道。 “谁杀的?我刚刚治好他的病。”何自然自言自语。 第四十七章初出道 这时,何自然看到了齐未辛脸上呈现了一丝诡秘的笑容! 何自然记得,自己为严峻治病的那一天,齐未辛脸上也曾有过这样的笑容! “师叔,难道是你杀了严峻?” “喂,小子,你看见我杀人了吗?这可不能乱说,杀人要偿命的!”齐未辛一口否认。 “齐未辛,辛亏我没有和你亲热,你这个嘴里有毒呀!把人都毒晕了!”木敷和说道。 何自然不再追问,喝了一口凉水,朝着那个人的脑袋喷去。 那个人悠悠转醒,问道:“你们是谁?为何要置我于死地?” “你是谁?你怎么知道严峻死了?”何自然十分着急,追问道。 那个人叹了口气,说道:“我叫严格。我听我嫂子说的,杀我堂哥的是一男一女,不过都蒙着面,看不清是谁。” 齐未辛提着宝剑,离开了他们,进了屋。 何自然心中虽然怀疑是齐未辛杀了严峻,但是由于没有证据,也就没有跟师父说。 难道另外一个男人是霍升明?难怪那天早上看到他们俩一起回来! 但是,霍升明为啥要杀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何自然百思不得其解。 “师父,你为何要追杀这个严格?” “嘿嘿,这个严格,其实也是个色鬼。我查到,他强奸了周围三个大户人家的小姐,其中两个不堪其辱自杀身亡,还有一个变成了疯癫。”木敷和咬牙切齿地说道。 “那齐师叔要杀他,你还拦着她?” “我只是想弄明白严峻的死因,所以拦着齐未辛。” “那现在怎么处理这个淫贼?” “我还是送他回老家吧!起来,严格!” 严格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齐未辛喷的迷香已过,所以他头也不晕了。 何自然知道师父说送严格回老家的意义,目送着师父押着严格远去。 秋日的风甚是凉爽,阳光还是暖暖的,照在身上还是有点热。 次日,何自然正在请教齐未辛关于豹形拳当中“如虎似豹”的手法,木敷和回来了。 “师父,你送严格回老家了吗?”何自然问道。 “哪里有!师父一个大意,给那个小子逃跑了!” “可见你木敷和对待淫贼,并非所如说的那样心狠手辣!”齐未辛嘲笑道。 “我不和你说话。何自然,跟我走。我听说一个人在寻找针灸术高明的郎中,我想带你去试试。” “是哪里人?远吗?”何自然激动得跳了起来。 “瞧你那点出息,有人愿意针灸你就那么激动,至于吗?”齐未辛道。 “齐师叔你不懂。我人生的意义,就是把岐黄之术、特别是针灸术传承下去。” “跟我去金陵吧,听说还是一个大官。”木敷和催促道。 “我也想去。”齐未辛跃跃欲试。 “你待在山谷,帮我看家吧。”木敷和有点不耐烦。 齐未辛垂头丧气,往小溪边走去。 何自然看到齐未辛不开心,跟着她走到了小溪边。 “恭喜齐师叔。”何自然说道。 “喜从何来?你看不到我一脸丧气?”齐未辛怒道。 “师叔,你想想看,如果师父不把你当作自己人,能让你看家吗?” “嘿嘿,你说的很有道理。”齐未辛沉思了一下,转怒为喜。 “师叔,你想一下那个‘家’字的含义。” “还是你小子聪明,你陪你师父去吧。既然你有一身的本领,就去施展。师叔想通了,留下来看家。” 何自然收拾了一下,就和师父一起,往江浙一带出发。 这一日,师徒俩到了金陵。金陵人烟密集,自古繁华。南来北往的商人随处可见,就是街上的红男绿女也是和北方的有所不同。 木敷和见多识广,不一会儿,就找到了一家悦来客栈。 安置停当,师徒俩来到旁边的一个小酒馆,叫了二斤牛肉,一盘花生米,一坛子酒,两人喝了起来。 师徒俩正喝得起劲,忽然看到一个人灰头土脸地冲到了酒馆,找掌柜的帮忙。 掌柜的听了他的话,也急了起来,连忙喊道:“在座的客官,可有郎中么?我隔壁商铺的大爷发烧三天,情况危急,紧急求救!” 何自然一听,站了起来,说道:“掌柜的,我是郎中!” 旁边的那个病人家属一下子冲过来,跪了下来:“求郎中救命,求郎中救命!” 掌柜的道:“这个人是孝子,他爹爹生病,他急得跟什么似的。这位郎中,赶紧跟他去看看吧。你的酒菜,我给你免单!” 何自然和木敷和跟着那个人来到了隔壁,看到了一个老人容颜憔悴、有气无力,已经奄奄一息了。 何自然给老人家搭了脉,看了舌苔,问了病情病因。 老人的儿子介绍,老人受了风寒,发烧三天了,本地的郎中配了汤药,吃了还是反复。 何自然皱着眉头思考了片刻,说道:“老人家两感于寒,阴阳表里皆病,也就是五脏六腑都病。太晚了,我治不了,请另请高明吧。”说完,拉着木敷和,转身走了。 老人的儿子追了出来,又跪求道:“好郎中,你行行好,救救我爹爹吧!” 何自然把他扶了起来,说道:“大哥,我都跟你说明白了。经言‘阴阳两感于寒,发烧三日,基本无治’。我搭老人家脉搏,真脏脉现,老人还有三天的时光,你还是早点准备后事吧!” 老人的儿子听了,瘫倒在了地上。 回到客栈,木敷和问道:“乖徒儿,你怎么知道老人还有三天的寿命?” “这是因为足阳明胃经为十二经之长,就是不吃不喝,其气血还能撑三日,三天后,就气绝了。”何自然知道师父对医术不是很懂,说得简单了一点。 木敷和听了,似懂非懂,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次日,木敷和带着何自然,来到了一个大户人家。 庭院高大,青砖碧瓦,十分气派。 木敷和拉着门环,轻叩了三下。 过了一会儿,门开了,一个家奴模样的人问道:“两位是谁,叩门找谁?” 木敷和行礼道:“请通报你们家老爷,木敷和求见。” 那个家奴还礼道:“这位爷,我们家老爷陪一位官人进京述职,三日后方回,您三日后再来吧。” 木敷和一听,说道:“如此不巧。那么我们三日后再来造访。” 师徒俩在金陵玩了三天,去看了名胜古迹,还造访了烟花柳巷。何自然差一点被当成了嫖客,拉进了妓院。幸亏两人武功高强,才避免了尴尬,逃回了客栈。 第三天一早,师徒俩洗漱完毕,刚要出门去拜访客人,就被客栈掌柜的拉住了:“何郎中,你的医术那么高明,何不在金陵开个诊所?” 何自然推开掌柜的手说道:“掌柜的,你高赞了。我也就是一个普通郎中,并不出名。” 掌柜的道:“您知道吗?我隔壁的那个老人家走了,上了西天。你跟他儿子说过他还有三天的寿命,今天是第三天,真的就走了。” “那也是我们古人留给我们的医书上说的,并不是我的水平。”何自然客气道。 木敷和拉着何自然走了,跟掌柜的说道:“对不起掌柜的,我们还有事情,回来再说吧。” 两人又来到了上次来过的那个深宅大院,刚想敲门,门开了,一个明艳的女子走了出来。 何自然被这个女子所吸引,不由得多看了几眼。心里寻思,这个女子妩媚之中却现高雅,仙气之中又不脱凡尘之味,真是红尘中的仙女,仙女中的七仙女啊!何自然左看右看,还是看不出这位女子的实际年龄。 那个女子深深一个万福,说道:“木大侠,让你们久等了。我爹陪着总督大人进京刚回,还在休息。请到客厅稍坐,待我亲自奉茶。” 木敷和激动地说道:“如此就叨扰小姐了。” 第四十八章用心药 三人进了屋,那位小姐请木敷和师徒落座。果然亲自煮了茶,端了上来。木敷和使了个眼色,跟何自然一起站了起来,表达了谢意。 “水小姐,不要打扰水前辈休息,我们可以等。”木敷和端起了茶杯,啜了一小口茶。 “哈哈哈,谁说我要休息的?木老弟,麻烦你跑了几趟,让你久等了,真是不好意思。”随着话音,里屋走出来一位高大的汉子,威猛之中却有点儒雅,豪放之中稍有内敛,只是胡须灰白,第一眼,何自然就觉得他是一位不可多得的人物。 木敷和站了起来,施礼道:“水前辈,自从你隐居山林,我们以为再难见到你。不知今天前辈又复出江湖,我知道后十分高兴。前辈找晚辈前来,不知所为何事?” “木老弟请坐。我从一个江湖人物那里得知,你的徒弟是位神医。我受人所托,来找会神行九针的高手。我思来想去,只能找你,所以就请你来了。” 木敷和拉过了何自然,介绍道:“乖徒弟,这位是鼎鼎大名的武林前辈水从容前辈。”又向水从容介绍道:“这位是小徒何自然,会针灸之术。” 水从容仔细端详了何自然,啧啧赞道:“木老弟,你这位徒弟果然与众不同,看起来就通天彻地、博古通今。有人说是神医我还不相信,今日一见,嘿嘿,真是‘闻名不如见面’,果非凡人!” “前辈过奖了。小子只是略通岐黄之术而已。”何自然谦虚地说道。 水从容说道:“大家请坐。小女水流颜你们都认识了吧?”水从容指着身边的那位小姐问道。 木敷和道:“前辈,我以前是见过几面,只是不知道芳名。小徒是今天第一次见到水小姐。” “唉,我这女儿自小特别挑剔,也很有主见。从来都不听我的话,只见已届中年,却没有嫁人。木老弟,你有优秀的朋友,不妨引见一下,我天天做梦都想把她嫁出去。” 何自然站了起来,施了一礼,说道:“水前辈,你刚才说你家小姐已近中年,我确实没有看出来,我还以为只不过二八年纪。但是细看其举止见识,却又高了很多。水小姐没有找到合适的郎君,也是情有可原。” 水从容眉毛一扬,问道:“何郎中,此话怎讲?” 何自然道:“以水小姐的举止见识,容颜气质,我看世间根本没有能与之匹配之男人!” 水流颜捂嘴一笑,说道:“何郎中真会夸人,小女子哪有那么优秀?我爹差点被我气死呢!” 木敷和道:“水小姐,这个江湖中,喜欢你的人多了去了。只是很多人都自惭形秽,远远地躲开了。” 水从容道:“唉,木老弟,女子终有归属才好。我拜托你的事情,你要放在心上啊。我卸任武林盟主,这也是原因之一。” 木敷和道:“请水前辈放心,晚辈一定放在心上。” 水从容道:“这次请两位来,是一位官场上的人物,得了一场重病。这不,我陪他进京,也才回来。” 何自然道:“既然是重病,事不迟疑,我们赶紧去看看。” 水从容也不客气,带着木敷和师徒到了不远处的一所官宅。 何自然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个官宅并没有水从容的住宅气派,但是自然之中,透露出一股森严之气。 水从容敲了门,说道:“水从容求见!” 里面传来了脚步声,开门的是一位衙门的捕快,见到了水从容躬身行礼道:“水盟主,大人等你多时了。” “大人没有休息么?”水从容问道。 “大人就是睡不着,翻来覆去地难受。” “也是,一路上车马劳顿,肯定是累坏了。” 捕快把三人带到了一个房间,说道:“大人只能躺在床上,实在是坐不起来,请水盟主谅解。” 水从容一抱拳,说道:“见过总督大人。大人,我把郎中带来了!” 何自然见到了一个病怏怏的人躺在床上,虽肥头大耳,但是容颜憔悴,眼袋拖沓,两眼无神。 总督大人轻声说道:“大家请坐。水前辈,你替我招呼郎中。” 水从容介绍道:“这位郎中是何自然何郎中,会神行九针之术。属下特意找来,为大人把脉行针。木兄弟、何郎中,这位是两江总督霍伏明霍大人!” 何自然霍然站了起来,说道:“水前辈,您说什么?这位是霍伏明?” 木敷和也站了起来,神色甚是尴尬。 “难道何郎中认识总督大人?”水从容满脸疑问。 “霍伏明的病我不看!”说罢,就要转身出门。 “霍伏明不是两广总督么?”木敷和也问道。 水从容追了出去,木敷和跟了出来。 “霍大人刚刚调任两江总督,但是一到任上,就病了。”水从容解释道。 “呵呵,是干了亏心事了吧?”何自然嘲讽道。 “水前辈,借一步说话。”木敷和把水从容带到了院子里,何自然也跟了过去。 “水前辈,我有一位兄弟,叫霍升明。霍升明是霍伏明的堂兄弟。他们之间有纠葛,而且我的徒弟何自然知道其中的原委,所以不愿意给霍伏明看病了。” “原来是这样。我虽然不知道其中的原因,但是我尊重你们的选择。我也是江湖人物,既然答应了霍伏明霍大人找郎中,我尽力了,也找到了。何郎中,如果你坚持不给霍大人看病,我尊重你。” “水前辈,你等一下,我先和我徒弟聊聊。”木敷和干脆把何自然拉到了总督府的外面。 “乖徒弟,师父求你给霍伏明治病。”木敷和说完就要行礼。 何自然立即跪了下来,说道:“使不得,你是我师父,你给我行礼,你这不是要折杀我吗?” “唉,你知道师父为啥一直没有同意跟齐未辛结婚吗?” “师父,你从来都没告诉过我。” “师父心里有一个人,师父把这个人当成仙女一样的,所以心里就没有了齐未辛的位置。” “师父,难道你心里一直有着那个水流颜小姐?”何自然吃了一惊。 “唉,难怪你小子能成大器,我还没说,你就知道是谁了。” “师父,这也不难猜。是男人,都会喜欢水小姐呢。” “所以师父求你,把霍伏明的病治好了,给水从容前辈一个面子,那师父我和水小姐的故事,才能有续集,不是吗?” “既然师父这样说,那我就勉为其难,做个顺水人情了。只是觉得对不起霍升明师父和谷麦姑娘。” “那是他们霍家的家事,我们是外人,也不方便插手,你说对不对?”木敷和为了自己的心事,不住地为霍伏明开脱。 何自然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何自然心想,如果我为霍伏明治了病,就算霍升明师父不找我麻烦,那齐未辛齐师叔不恨我吗?师父有了水小姐,自然就不要齐师叔了! 想到这里,何自然又停住了脚步。 “又怎么了?”木敷和急着问道。 “我想到了齐师叔。” “是齐师叔重要,还是你师父重要?” “师父重要!”何自然下定了决心,先仅重要的来吧。 两人和水从容一起,再次来到了霍伏明的卧室。 霍伏明正在闭目养神,听到有人来了,睁开了眼睛。 何自然给霍伏明把了脉,看了三部九侯之象,又问了关于生活起居和情志等问题,霍伏明都一一做了回答。 “霍大人,你肯定是害了人,心里自责,所以心神被扰,难以入眠。”何自然道。 霍伏明眼里闪过了一道亮光,心中也升起了一丝希望。 “霍大人,你还曾经在夏天洗过了冷水澡,寒气入体,所以你得的病是疟疾!” 霍伏明点了点头。 “霍大人,你伤害的人,名字叫霍升明,是你自己的兄弟,是也不是?” 霍伏明听了,大叫一声,顿时晕了过去! 第四十九章旅途情 何自然掐住了霍伏明的人中,用银针刺破了霍伏明的中指中冲穴,放了一滴血。 霍伏明慢慢地醒了过来。 “你想为霍升明报仇吗?”霍伏明刚醒,有气无力地问道。 “不想,我现在只想为你治病。我是看在水前辈的面子上。” 何自然请水从容和木敷和都出去,让他们在客厅等自己。 接着,何自然让家丁设上香案,点上了三支香,自己把头发散开,披在身上。家丁出去以后,何自然抽出宝剑,在霍伏明的床前跳了起来。 “霍伏明,你是不是做了亏心事?我乃神复道人,告诉我,我帮你恢复精神!”何自然摇头晃脑地唱道。 霍伏明精神恍惚地答道:“启禀道长,小人确实是害了几个人,还想害我的兄弟。” “你承认了就好,待我将你的邪气驱除,助你精气元神回归!”说完,何自然又跳来跳去走了一遭,然后用宝剑挑开窗户,大喝一声道:“邪气鬼怪,出去吧!” 霍伏明吓了一跳,出了一身冷汗,感到身体和头脑都轻松了很多。 何自然收拾好自己的头发,放回宝剑,抱拳对霍伏明道:“请大人谅解,这个治病方法在古代叫‘祝由’,是恢复神智的一种好方法。” 霍伏明道:“这个我知道,我读书的时候,也曾看过。农村很多人说是装神弄鬼,哪知道效果还挺好。”说完,霍伏明竟然站了起来。 “大人,你目前还是多休息为好。”何自然劝道。 “我得去见一见水前辈,感谢他为我找到了那么好的郎中。” 两人来到客厅,水从容见霍伏明竟然站了起来,心中不由得暗暗佩服何自然的医术。 “霍大人,你是不是觉得有时候冷有时候热?我见你阳明经有寒热往来脉象。” “何郎中真是神医。不瞒你说,近半年来,我有时候身热,有时候身寒。热的时候热得要命,冷的时候瑟瑟发抖,好像掉进了冰窟窿。而且隔几天就要发一次。” “霍大人,你这是疟疾病。大人,你以前有没有到过寒冷的地方?” “是的,我曾经追杀一位仇人,进了个山洞。山洞里面阴森寒凉,当时我打了个激灵,后来就没怎么在意。” “霍大人,这就是你得病原因。你追人的时候身上出汗,毛孔张开,到了阴冷的洞中,寒邪乘机而入,进入你的体内。时间久了,就到了你的经脉和五脏六腑,久而久之,形成了疟疾。” “何郎中,你太高明了。很多的郎中都没看出我这个是什么毛病。而且吃了很多汤药,也没治好。” “霍大人,你是先发冷还是先发热?” “一般都是先发冷,然后发热。” “这样,你算好了发病时间,我要在你发病前一顿饭功夫时间,为你驱除病邪。” “我大概等一会儿就要发病了,这个时间我一般算得很准,因为这个病很有规律。” 何自然让水从容和木敷和帮忙,用绳索捆住手脚关节处,然后找到手臂上的充血的横脉,用针刺破出血。 次日,在霍伏明快要发冷之前,何自然在霍伏明睡醒后的漏水下十五刻,进针足阳明胃经之跗上,以补法,补其阳明经之不足。并请霍伏明配合进针呼气,出针吸气。出针后按闭针孔。并叮嘱霍伏明在阳光晴好之日,多晒太阳,以补阳气。 经过何自然的几次操作和调理,霍伏明逐渐恢复了健康。 大病刚愈,霍伏明身体比较虚弱,不能请何自然师徒吃饭喝酒。于是请水从容父女陪着木敷和师徒到苏州无锡一带游玩,等回来后自己再好酒好菜接待。木敷和十分开心,能和水小姐一起出游,是求之不得的事情。何自然为了师父的爱情,也只能从了。 四个人都是武功甚高,身强体壮,所以骑马出行。旅途中,木敷和找各种理由和水流颜聊天,两人趣味相投,倒也像是一对夫妻。 当然,水从容心中也是非常愉悦,如果能把这个老姑娘嫁出去,也了了自己的一桩心事,想想都是大好结局。于是一路上,水从容不住地请教何自然岐黄之术,一半是为了自己学点养生之术,另一半是为了给自己的爱女创造机会,与木敷和多多交流。 半个月时间转眼而过,四个人在江南水乡玩了个不亦乐乎。木敷和巴不得不要回金陵,但是徒弟还有事情,不能因为自己而耽误了大事。好在回去也有水流颜这个美女陪同,心中的那点不满足也是一闪而过。 这天,刚到金陵,霍伏明就派了师爷定好酒席,给他们四人接风。 酒席定在状元楼酒店,霍伏明把酒店包了下来,让酒楼的师父尽力伺候自己的朋友。霍伏明也想喝酒,被何自然制止了。霍伏明脸上甚是不悦。 “霍大人,即便你不开心,我也得阻止你。你身体暂时还是虚弱,五脏六腑尚未恢复如常。大人可以以茶代酒,跟我们一同欢乐,难道不好吗?” 水从容知道霍伏明要摆官架子,也劝道:“霍大人,身体健康最重要。等你完全好了,老朽陪你一醉方休便是!” 霍伏明这才释然。想到自己将来有可能还会用到眼前的这个郎中,于是又喜笑颜开,讲起了自己升官发财的经过,说得唾沫横飞。 何自然陪着师父和水从容多喝了几杯,头脑有点发晕。刚想起来去方便一下,突然窗户被人撞开,外面飞进来几个蒙面男女,宝刀利剑都是刺向霍伏明! 何自然想到霍伏明伤害霍升明的事情,本不想插手。但是看到师父和水从容父女都已经抽出宝剑,跟刺客斗了起来,自己也只能拔出宝剑,朝几个刺客刺去。 霍伏明吓得钻进了桌子的下面,喊道:“抓刺客,抓刺客呀!” 何自然看到和师父相斗的蒙面人武功甚是高强,于是一招“清风急来”,朝对方的脸上刺去! 那个人急忙躲避,把头往旁边迅速挪动。由于何自然喝了酒,宝剑失了准头,剑尖挑掉了对方的蒙面巾,蒙面人露出了脸! 水从容一见,喝道:“金盟主,怎么是你?你为什么要刺杀霍伏明?” 那个金盟主手一挥,喊道:“大家别打了,自己人!” 旁边几个人都停了下来,水流颜跟一个蒙面女子打得甚是焦灼,水流颜边打边说道:“我也要挑下你的蒙面围巾,看看你的真面目!” 那个女子突然后撤,躲到了金盟主的身后。 水从容道:“金盟主,你和霍大人如果有梁子,今天看在老朽的面子上,就此揭开,可好?” 金盟主道:“水前辈有所不知,这个清廷的走狗为了自己升官发财,还要害死自己的恩人和兄弟。水前辈,你说这人该杀还是不该杀?” 水从容道:“老夫已经不再是武林盟主,老夫的后面是由你金盟主接任。江湖上的事情,老夫也不便插手。今天就给我个面子,大家算了。至于将来,你们如果再次相遇,那你们再解决,好不好?” 金盟主道:“好吧,今天看在老盟主的面子上,暂且放过这个清狗。兄弟们,咱们走!”说完,带着几个蒙面人转身出了状元楼。 霍伏明从桌子下面钻了出来,抱拳道:“感谢几位又救了本官的命。以后几位如有困难,找到本官,本官万死不辞!” 何自然对霍伏明的为人甚是鄙夷,既然自己救了他,也就不再多说话。木敷和也说道:“今日我们师徒就此告辞!” 霍伏明手一挥,师爷捧出一个盘子,盘子里有十来个闪闪发光的金元宝。霍伏明对何自然道:“此为何郎中为本官治病的酬金,请笑纳。” 何自然道:“大人,小人为你治病并非为财,而是看在水前辈父女的面子上。你要感谢的话,请谢水前辈吧!”说完,拉着木敷和就出门。 “乖徒儿,咱们这就走了么?”木敷和显然是恋恋不舍。 “师父,你还想怎样?难道现在你就想把水小姐娶了?” 第五十三章颜小白 那位老者说道:“是武林盟主金审平托我告诉你的。金盟主说受过你的恩惠,一定要救你。” “果然是他!”何自然心中所想,被老者证实。 那位少女道:“我师父是西域淘金派掌门人,大名就是‘商未尖’,我是他老人家的弟子颜小白,人送外号小魔女!” 何自然吓了一跳,以为自己听错了,又问道:“你们是淘金派?” 那位少女道:“怎么了,不行吗?” “行,可以。只是我以前也听说个这个武林门派,还真的有。你叫‘颜小白’?还是小魔女?”何自然挠了挠头,脑袋有点转不过来。自己以前穿越的时候,好像也是遇到的这个门派,也有小魔女,只是叫“颜白”! 何自然道:“也许冥冥之中自有注定。无论如何,都要感谢你们师徒两个。只是,我不回西山陪师父,不知道去哪里为好。” “那还不简单?我有个老朋友,非常有钱。只是年轻的时候,落了病,一直咳嗽,神医都治不好。你去给他治好了,钱你肯定花不完!”商未尖说道。 “前辈,你的名字挺奇怪,姓商,却又不是‘奸商’,所以你的钱就没有你的那个朋友多了,是不是?”何自然调侃道。 “小伙子,你果然有点文化,连我的名字的意思也分析出来了。确实,以前我也曾经商,其结果,正如你所料,没赚到什么钱。由于热爱武功,所以就练武了,并自创了‘淘金派’。” “淘金派是前辈创建的?”何自然问道。 “怎么,你不相信?” “我以为是以前传下来的呢!”何自然心里又一想,什么门派能传四千五百年?名字相同,只是碰巧罢了。于是心里倒是释然了。 “小伙子,你想多了,我是十年前创建的门派。这个丫头跟我学武才三年。我跟你说实话,刚才我说的有钱人,就是她爹!” 颜小白怒道:“师父,你怎么不守规矩,又把我出卖了,还出卖了我爹!” “我不是想请何郎中给你爹治病嘛!你不说实话,能请动何郎中?” “这倒也是。看起来何郎中就不是金钱能请得动的人。师父,弟子错了。”颜小白红着脸行了个礼。 何自然被这师徒俩逗乐了,说道:“反正左右无事,就去看看那个有钱人吧。能赚点银子做盘缠,也是需要的。我一般看病不要钱,但是有钱人的银子,我还是拿的!”说完,嘿嘿一笑。 三人来到了附近的一个大镇,名字叫“新庄镇”。镇上有个大户人家,那肯定就是颜小白的家了。 颜小白十分兴奋,拍门道:“开门、开门、开门!” 一个家丁开了门,说道:“小姐回来了,商师父也回来了!老爷正念道你们呢。” 何自然跟着颜小白进了门。就听颜小白喊道:“爹,你福气来了,我给你找了个神医!” 就听一个男人咳嗽了一声,有气无力地说道:“小白,你每次都骗爹,这次又带来了谁?”咳嗽声中,一个瘦弱的中老年男人走了出来,后面跟着一位中年妇女,看上去倒是富态。 “爹、娘,你看看,这位是何郎中,可有水平了。不信,你问我师父!” “颜大哥,小白说的没错。这位可是神医,世上难找的郎中!”商未尖附和道。 颜财主抬头看了一眼何自然,翻了翻眼白,说道:“就是这个年轻人?长得倒是不错,医术嘛,嘿嘿。咳、咳、咳!”接连咳嗽了几声。 “爹,你真的不相信?我说出来,你不要吓坏掉!” “你就不要吓唬你爹了。这个年轻人嘛,做女婿挺好的。”颜夫人左右打量起了何自然。 “娘,你想到哪里去了?”颜小白脸色通红,一跺脚,出去了。 “颜大哥,你不相信小白还能不相信我。我跟你说实话,由于何郎中针灸出色,连朝廷都在追杀他!”商未尖把实话说了出来。 “什么?商师父你说的是真的吗?”咳、咳……颜员外咳得用手抵住了胁肋部,好像要喘不过气来! “哦,对了,我还忘了介绍了。何郎中,这位是颜啬颜员外。颜员外,这位是何自然何郎中,你们多亲近亲近。”商未尖说道。 “颜员外,你这个咳嗽年深日久,深达肝脾、移出至胆。”何自然看到颜啬的神色,就知道他病的出处了。 “你看看,商兄弟,你带来的这个乳臭未干的年轻人!你听到他说什么了吗?他说我的病来自肝脾!那么多郎中都看了,说是肺病,所以咳嗽,这位何郎中跑到哪里去了!”咳、咳,又咳嗽了几声。 商未尖神色甚是尴尬,说道:“颜大哥,你这是久病成医啊,什么肝脾肺你都知道了啊?你让何郎中搭个脉不就好了嘛!” “颜员外,你所有不知。《黄帝内经》说了,五脏六腑都可以让人咳嗽。你知道吗。为何那么多年以来,你请了那么多郎中都治不好你的咳嗽?”何自然耐心问道。 “为了什么?你的意思是那么多郎中都错了?” “因为他们真的都错了!他们没有找到病因!你喝了多少汤药,有用吗?” “没有用。老爷起码喝了几大缸汤药了。我熬汤药都熬累死了,后来我干脆不熬了,让家丁熬给他喝。”颜夫人道。 颜啬不说话了,在一个桌子旁边坐了下来,伸出了手。 何自然仔细感觉了颜涩的三阴三阳脉象,看了他的舌苔和三部九侯,说道:“颜员外,我判断得没错。病邪入了肝脾,还移到了胆。” 颜夫人慌了,问道:“何郎中,老爷还有救吗?” “有救啊。扶助正气、驱除病邪即可。” 颜夫人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抱住何自然的腿说道:“何郎中,你行行好,救救老爷吧,一千两银子、甚至一万两银子都可以!” 何自然把颜夫人扶了起来,说道:“我随商前辈过来,自然就是来治病的。请夫人放心,十两银子也就好了。当然,吃住在你家。” 商未尖说道:“何郎中,那么难治的病,十两银子哪里能够?你多要点,颜员外有的是银子!” “咳、咳咳,等治好了再说吧。”颜员外还是半信半疑。 “颜员外,你咳嗽的时候,是不是两肋疼痛?甚至还牵连了下体疼痛?”何自然为了消除颜啬的疑虑,仔细地问道。 “是的,何郎中,你怎么知道?”颜啬扶着桌子,站了起来。 “我自然知道。还有,你是不是有时候把胆汁也咳出来了?嘴里发苦?” 颜啬一把握住何自然的手道:“何郎中,你真是神医,我信了!十两银子不够,一百两,不能少!” 颜夫人也觉得不够,念念不忘女儿的婚事,补充道:“何郎中,如果你看上了小女,把小女娶了,以后我们的财产都是你的了!” 何自然又问道:“你们那么多年,是不是只有一个女儿,没有生出其他的孩子?” 颜夫人突然泪流满面,哽咽着说道:“何郎中,你怎么什么都知道?生了女儿以后,他就咳嗽了。那么多年了,我想尽了办法,吃了很多汤药,想给老爷再生个儿子,继承我们的家产,可是我就是生不出来啊!”说完,坐到了地上,哭了起来。 “这其实不怪你,颜夫人。是颜员外的肝肾受损,不能再生了。如果当年及时调理,应该还是有希望的。” 颜夫人站了起来,擦干了眼泪,问道:“何郎中,你说什么?不是我的原因,是老爷的原因?” “放屁!咳,咳。自古不能生都是女子的原因,你这个庸医,凭什么说是我的原因?”颜员外面红耳赤,不住地咳嗽。 第五十四章中奸计 “颜员外,您不要生气,我只是给你分析病情。你肝脾肾都受损,经脉不通,自然就不能生育了。这点道理,你这个识字的员外还能不懂吗?” 颜员外听了,觉得无法驳斥何自然的观点,有气无力地坐了下来。 这时,颜小白进屋,说道:“何郎中,那你赶紧给我爹调理吧,早点把他治好,说不定纳个小妾,还能生个儿子!这么多年,我听他说梦话都说到儿子!” 颜夫人瞅了颜小白一眼,说道:“小白,不要气你爹。让何郎中准备给他治疗吧。” 当日日落后,何自然用毫针给颜员外进行了调理。在漏水下一刻进针肾经太溪穴,以补法。在颜员外得到暖针感后出针,随即掩盖针孔,以留住所补之真气。随后在漏水下四刻在足厥阴肝经之太冲穴进行循经补正气;漏水下五刻在足太阴脾经之太白穴进行了调理,以补法。在调理的同时,何自然吩咐颜员外进行进针呼气、出针吸气配合。 经过何自然的一番调理,颜员外觉得轻松了很多,咳嗽次数减少,也轻了很多。 何自然道:“颜员外,您的病年深日久,不可能调理一次两次就能好,需要调理几个月。正好这几个月我也无事,就在你家里住下来给你调理,你看如何?” 颜员外道:“那我是求之不得。正好我也有几个朋友,有些痼疾,你顺便也给他们拔除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那感情好,我正愁没事干呢。只是,你要跟你的朋友说,不能对外人说我用针灸治病,朝廷现在还不允许。” “放心吧,我的朋友知道轻重。”颜员外病情刚有好转,就吹起牛来。 何自然在新庄镇住了几个月,把颜啬的咳嗽治好,顺便还治好了颜啬几个朋友的老毛病,声明远播。 冬去春来。这天,何自然思念师父,更是想念谷麦,所以想告辞回去,于是往颜啬的屋中走来。 刚到门口,就听到屋里传出女人聊天的声音。何自然听出来了,是颜夫人和颜小白的声音。 就听颜夫人说道:“你不是号称‘小魔女’的么?何郎中那么好的人,如果错过了,你将来到哪里去找?你可以直接跟他告白,还找什么媒人?” “娘,你瞧瞧你都说了什么?我是个女孩,你让我直接告白,我的脸往哪里放?” “你自己说了最好。如果找媒人,何郎中没同意,外人知道了,你将来就嫁不出去了!” “娘,你让我想想。你让我去杀人或许可以,让我告白,真的太难了!” 何自然听到这里,心想,自己穿越的时候,心里是果子李。现在遇到了谷麦,觉得谷麦跟果子李非常相像,所以喜欢了谷麦。今天这个颜小白跟自己表白的话,如果拒绝,就伤害了颜小白姑娘的心,她的父母脸上也不好看。现在既然颜啬的病已经基本痊愈,自己也该走了! 于是偷偷收拾了行礼,留了张字条:“感谢颜员外一家照顾,有事先走,将来再会!”,放在床头的书桌上,偷偷走了。 自己没有急事,所以也没有再买马,提着行礼,漫步在祖国的山水之间,倒也轻松自在。 虽然已是春天,绿野满地,但是天还是有点微凉。 这一天,何自然到了嵩山附近,离西山也不远了。何自然在嵩山脚下的一个客栈里歇脚,闲着无事,坐在掌柜的柜台旁边,泡上一壶茶,观赏着风景和来去的行人。 一壶茶添了三次水,何自然觉得茶香渐淡。刚想让小二换一壶新茶,就听到几个人的脚步声,向店内走来。 一个人大剌剌地喊道:“掌柜的,上好的房来一间,普通的房来两间!” 何自然注目一看,来了五个人,当头的一个人郎中模样,有几根胡须,身着锦缎,很是富态。旁边两个仆人,但是看起来武功不弱。后面跟着两个年轻人,态度甚是骄横。 掌柜的说道:“好嘞,客官。上房一两银子一天,普通房六钱银子一天。” “喂,掌柜的,这位爷可是天下神医金坚成金郎中,你再给优惠一点!”一个随从大声说道。 “原来是神医,那价格减半,大爷您看成吗?” “这还差不多。有早餐送吗?” “有有有,别人没有,神医得有!”掌柜的连声答应。心想,这个神医可不能得罪,谁能保证自己不生病? “师父,这个山下只有这个客栈,咱们先住下来。等明天到了山上,见了嵩山掌门,定下捉拿‘何自然’之计,我们就回去。这山村的条件太差了!”后面一个年轻人说道。 金神医脸一板,一个转身,喝道:“杨虚,大庭广众之下,你胡说什么?再乱说,我叫你变成‘阴虚’!” 那个年轻人随即陪笑道:“师父息怒,弟子不敢了。等到了房间我们再商量。” 掌柜的把几个人带进了房间,而那个金坚成的房间,就在何自然的隔壁。 随即何自然爷付了茶钱,进了屋,隔着墙壁偷听他们的讲话。 就听到金坚成的声音道:“杨虚,你小子说话不注意场合,如果被对手偷听去了怎么办?岂不是坏了大事?” 杨虚道:“师父教训的是,弟子知错了。” 金坚成道:“幸亏你没有说到木敷和,否则我们就会完全暴露了!” “弟子以后不敢了。”杨虚不住地道歉。 何自然听到了木敷和的名字,听得更加仔细了,把耳朵贴到了墙壁上。 “师父,我们把木敷和囚禁在杨家庄干什么?”又是杨虚的声音。 “干什么?你能不能动动脑子?我们就在杨家庄附近活动,当然便于我们的看管!”金坚成显然是发怒了。 听到这里,何自然再也忍不住,拿了精钢剑,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 出了客栈,何自然向一个路人打听到了杨家庄的方向,径直走了过去。 到了村上,由于不知道木敷和到底被绑在何处,于是挨家挨户地寻找。终于看到一户人家的柴房有光亮透出,何自然运起轻功,飘了过去。 从窗户中看到一个人坐在地上,靠着墙,看身形正是木敷和! 何自然看四周无人,于是推门而入,低声喊道:“师父,弟子来了!” 话音刚落,屋顶突然飘下一个大网,把何自然罩在了其中! 网的四角四个人,正是那个神医金坚成和他的两个弟子,而另外一个人,看身形却是木敷和! 何自然睁大了双眼,微弱的灯光下,那个人的脸却是另外一个人,有点像木敷和,却不是! 那个人嘿嘿一声冷笑道:“何自然,纵然你万分聪明,也逃不多我的手中!” “你狗贼是谁?为何要扮作我的师父?”何自然用精钢剑不住地斩割大网,大网柔软至极,刀剑都无法割破。 “哈哈哈,你就是龙泉宝剑,也割不破我天山冰蚕丝织成的网!至于我是谁,对你来说,也不重要!” 金坚成道:“何自然,你以为你喝茶没有露出破绽吗?说实话,我一眼就看出了你就是何自然,所以故意编了个木敷和的故事给你听!” “你们为何要抓我?我又犯了何罪?”何自然怒不可遏。 “你违背了朝廷的命令,偷偷用针灸行医,难道不能抓吗?”金坚成说道。 “还亏得你是神医,难道你不知道针灸是岐黄之术的重要组成部分?”何自然怒视着金坚成。 “我只知道当今皇上不允许用针灸治病!”金坚成声音也高了起来。 扮成木敷和的那个人说道:“金神医,不要跟他罗嗦,把他送到大牢吧!” “慢着,待我亲自审问再说!”随着门外的磕磕声,走进来一个人! 第五十五章牢狱灾 何自然抬头看到,一个人身着官服,头戴顶戴花翎,走了进来。 金坚成等都行礼道:“参见赫舍里总管。” “众位免礼。难道这个小伙子就是何自然?” 金坚成道:“大人,正是。是我和嵩山掌门兰铁成施计才将他抓住的。” “怎么,众位打不过他吗?” “大人,听说此人武功高强。是武林大侠木敷和的弟子,而且跟霍升明、金审平的等高手都有联系。为了稳妥起见,我们略施小计,就擒了他。”兰铁成躬身施礼道。 “哦,如此厉害?那还不能放虎归山,送到衙门,找了理由,把他……”何自然看到他做了个杀人的手势。 金坚成道:“小人明白了,定能让大人如愿以偿!” “如果你们办得好,那金坚成的太医梦就有可能实现,兰铁成,将来我可就要叫你‘兰盟主’了!”说完,赫舍里哈哈大笑。 金坚成赶紧跪下:“谢大人提携,能进太医院,一直是小人的梦想!” 兰铁成也跟着跪下道:“谢大人,只是如今的武林盟主金审平武功甚强,想除掉他不是很容易。” “动动脑子,行吗?”赫舍里不耐烦地说道。 兰铁成靠近了赫舍里,轻声说道:“大人,小人还有一个更重要的信息。” “说罢,这里又没有外人,都是自己人和‘死人’而已。” “大人,我听到一个消息,武林盟主金审平有‘反清复明’之意!”兰铁成说完,甚是得意。他知道“死人”当然就是指何自然。 “什么,他们要造反?!”赫舍里怒道。 “据悉还在预谋当中。”兰铁成小心翼翼地说道。 “简直反了天了!有进一步的消息,你继续向我汇报,如果消息确凿,我就向圣上汇报!” “喳!”金坚成和兰铁成同时答应,俨然一派官府的做派。 “如果真的有人敢造反,我就把他杀了!”赫舍里突然把出佩剑,向空中一挥。由于用劲过大,一个趔趄,“哎呦、哎呦”地叫个不停。 金坚成赶紧扶住了赫舍里,问道:“大人,你怎么了?” “我的腰、我的腰闪了!”赫舍里疼得哇哇大叫。 金坚成和兰铁成二人赶紧上前扶住,然后放了把椅子在他屁股下面,让他坐下来。金坚成问道:“赫大人,腰哪里疼?” “腰一圈都疼啊!哎呦!”赫舍里疼得额头渗出了汗珠。 “赫大人,你忍忍,我到药店给你买药来熬。”金坚成说道。 “你不是神医吗?没有急救方法吗?熬药,等你熬好药,我都疼死了!” “这个,小人擅长的是汤药,这可怎么办呢?”金坚成搓着手说道。 “金郎中,不是说这个小子是郎中吗?要不让他试试?”兰铁成建议道。 “那怎么行,放出来我们就捉不住他了!” “赶紧放人,否则我怎么走路?”赫舍里喝道。 “关键是那个小子愿不愿意为大人治病?”金坚成故意为难。 “你愿意,你倒是治呀,金神医?”赫舍里喊道。 金坚成走到了何自然面前,问道:“小子,你愿意为赫大人治病吗?” “呵呵,你们真会说话,我被你们绑住了,怎么治病?再说了,我能为要杀我的人治病吗?”何自然道。 “如果我们给你一个好处,你愿意吗?”兰铁成走了过来。 “什么好处?他是谁?我凭什么为他治病?” “哈哈,你小子目光短浅了吧?这位可是御前侍卫总管赫舍里大人,皇上的心腹。赫大人,如果何郎中给您治腰,您看看给他什么条件呢?”兰铁成问道。 “这次捉了他们师徒两个,我派人给皇上送信,只说了捉到了使用针灸的郎中,并没说几个人。如果这个小子能把我的腰治好,那我就同意把他师父放了。”赫舍里疼得咬着呀说道。 “何自然,你看看如何?这个条件你还满意吗?”金坚成知道他们师徒情深,这个条件妥妥地,何自然能接受。 何自然心里十分愿意,只要他师父无事,自己倒是无所谓。沉思了片刻,赫舍里又说道:“还能免了你的死罪!” 何自然点了点头,说道:“试试看吧,我也没有把握。” 兰铁成走了过去,要给何自然松绑,金坚成拦住道:“放虎归山啊!” 兰铁成知道江湖人物说话算好,说道:“放心吧,他跑不了!” 何自然得到自由以后,问道:“我师父呢?” “你师父自然在附近,兰铁成,你叫人去放了他。但是不能让他知道何自然在我们的手中。我侍卫总管说的话你总应该相信吧?”赫舍里道。 “就是你们当官的说话,我不怎么能信!”何自然嘟哝道。 “那我亲自去放了他!”兰铁成走了出去。 “兰前辈是嵩山派掌门,这个我倒是相信。赫大人,你以前是不是举过重东西而且受过伤?”何自然问道。 “你真的有水平。几年前皇上派我去抓人,当时山上有个大石头滚下来,我为了救我的上司,双手举住了石头,救了我上司,但是我却伤了腰。” “所以啊,你这是旧伤复发。衡络的脉受伤,并没有复原。这次你用力,又伤了衡络,恶血重出经脉,牵动络脉,所以很疼。确实,用药是有点慢了,我给你针刺吧。” “赶紧的,何郎中,我疼得实在受不了了。”赫舍里不住地催促。 何自然道:“赫大人,这次是你求着我针灸的,不能算是我的罪!” “这次不算,何郎中,我好歹也算是个正三品大员,说话算话!” 何自然让他趴在了一张床上,找到委中穴和殷门穴,再找到横络脉满之处,用银针刺其出血。黑血转红之后,何自然说道:“赫大人,起来吧。” 赫舍里心里没底到底能不能起来,金坚成和两个御前侍卫上前欲扶,结果赫舍里真的自己爬了起来。扭动了一下腰肢,竟然能动了! 赫舍里心里暗暗佩服,说道:“何郎中,怪不得那么多人找你治病,你果然有一套。只是我是办事之人,没有权利放你。待我到皇上面前替你求情,你看如何?” “赫大人,你尽力吧,我也没抱多大希望。我只希望皇上能同意用针灸治病即可。”何自然知道皇上那里很难说通,所以根本没在意赫舍里的话。 “何郎中,为了感谢你,我就不把你押送京城了,就在本地知府审理你的案子。来人呐,把何自然送到知府衙门,从轻发落!”赫舍里腰不疼了,说话也硬起来了。 这一天,天气晴朗,春风和煦。 知府升堂,审理何自然针灸行医一案。 由于赫舍里已经回京复命,金坚成和兰铁成成了陪审。 知府一拍惊堂木,喝道:“下跪何人?” “大人,小民何自然!”何自然心里不耐烦,心想,你知道我是谁还问。 “所犯何罪?” “小民无罪,治好了几个病患而已。” “你的治疗方法是什么?” “小民用针灸给病患治疗,疗效很好。” “本官并没有问你疗效如何!朝廷禁止针灸治疗,你明知故犯!来呀,给他签字画押!” 何自然抬起头来,看到金坚成和兰铁成在旁边嘿嘿冷笑,无可奈何地按了手印。 这真是:“坦白从宽,牢底坐穿。” 何自然跟他的父亲一样,就这样进了牢房。 跟他一间牢房的,还有两个人。 一个人身材魁梧,但是头发蓬松沾满了乱草,胡子像刺猬一样扎开。 另外一个人是文弱书生,瘦弱白净,但是家中条件肯定不错,用的衣服被子都很干净,材料也是很好。 第五十六章识卧底 何自然进去的时候,那个魁梧汉子瞅了了他一眼,喝道:“你小子因为何事而进来?嘿嘿,如果是作奸犯科,得吃老子的拳头!” 那个文弱书生说道:“涂大哥,这人看起来不坏,莫非被冤枉的?” 那个涂大哥喝道:“快说!你叫什么,为何进来的?” 何自然并没有理他,往墙角一坐,按摩起了足阳明胃经。这几天吃得不好,受凉了以后,胃有点隐隐作痛。 那个大汉怒了,醋钵大的拳头就往何自然的头上打来。 何自然举起拳头,准备迎击! 那个大汉突然就收了拳,往后重重地一退,差点坐到了地上! “你小子手里还藏针?幸亏我看到银光一闪!看起来我小瞧了你!”那个大汉眼疾手快,武功收放自如。 何自然暗自佩服,不由得问道:“这位大哥,你又是为了何事进了牢房?” 那个文弱书生道:“这位刚来的弟弟,你不知道这位大哥也是可以理解的,因为你还年轻。这位大哥是‘良土派’的掌门‘涂贝化’涂大哥,江湖上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我虽是个读书人,也曾听说过涂贝化大名呢!” “别替我吹牛了。小兄弟,我看你也不像坏人,到底是怎么进来的?” “我告诉你了呀。” “你说了吗?我怎么没听到?你听到没有?”涂贝化转头问了问那个文弱书生。 那个书生摇了摇头。 “我刚才举手用银针告诉你了。我是针灸郎中,因为用针灸治病救人,所以被抓进来了。” “这是什么世道?治病救人还能进牢房?”涂贝化一拳往牢房的木柱子上打去,震得房顶簌簌发抖。 “兄弟,你叫什么名字?我叫徐怀意,爱吟诗作赋。因为朗诵了一首诗,别人举报,所以被抓紧来了。” 何自然一听,顿起同情之意,说道:“我叫何自然。原来徐大哥的遭遇跟我差不多。但是我不懂了,为何朗诵诗歌反而被抓?天下那么多的读书人,能抓得清吗?” 徐怀意道:“唉,说来话长。问题出在这首诗,诗云:‘莫道荧光小,犹怀照夜心。清风不识字,何故乱翻书。’被我的仇人听到了,举报到了官府,说我有反心,就把我抓了起来。” 涂贝化道:“难道就因为这首诗里面有个‘清’字?” 徐怀意道:“说我嘲讽朝廷不识字呢!” 何自然道:“看起来徐大哥比我还冤。那涂大哥是怎么进来的?” “嘿嘿,还不是因为我杀了人,而且杀了一个官差!”涂贝化举重若轻,随口说道。 徐怀意道:“何郎中,何兄弟,我自从进来以后,一直有气无力,提不起劲,你看看我是不是病了?” “那是自然。你进来以后,意志消沉,心中悲伤。悲则心系急,肺叶上举,所以上焦就不通。上焦不通荣气卫气就不得消散,热气难以消散,热多了则气消。” “那有好的治法吗?” “其实很简单,调整心情,多想想好的事情,衣食起居有度,身上也就有劲了。如果需要,我可以为你针灸补气。” “何郎中,你真是高明的郎中,治病如此之简单,不用吃汤药。涂大哥,你那个难言的隐私病,也让何郎中给你治了吧?”徐怀意说道。 涂贝化挠了挠头,脸色微红,说道:“我这个,不好意思说出口。何兄弟,我、我的屁股上长了个痔疮!” 何自然看涂贝化一个大汉,有点忸怩,甚是好笑,于是说道:“涂大哥,其实这个病也好治,针灸循经调理,泻除大肠内热即可。” “有这么简单?说实话,以前有郎中配过汤药给我,我吃了好多次,但是效果并不明显。” “请涂大哥明天早上记住醒来的时间,我给你针灸调理一下。辛亏我进来的时候带着银针,牢子并未注意。” 次日,四诊以后,何自然在涂贝化醒来后的漏水下十五刻之前进针其足阳明胃经之上巨虚穴,待涂贝化有凉凉的针感时,摇大针孔,缓慢出针,尽泻其大肠经之热邪。在晚上日落以后,又进针其足太阴脾经和手太阴肺经,以补法,补其阴虚。 而徐怀意自从遇到了何自然,谈文论武,寻医问药。上至天文地理,下至山川河谷,两人好像是遇到了知音,无话不谈。徐怀意情绪逐渐恢复正常,其三焦得通,精气神也逐渐恢复如常。 何自然给涂贝化调理了三次,涂贝化的痔疮也就好了。涂贝化非常高兴,说道:“何兄弟,大哥没什么给你的,论武功你也不差,我的武功虽强,但是也不比你高出多少。大哥这里有一本古琴名曲《胡笳十八拍》之副本,就送给你了吧。” 何自然道:“涂大哥,万万不可。兄弟我不通音律,况且这古琴曲肯定是很珍贵的,我拿来如果保护不周,将来如何对得起大哥的赠予之意?” “嘿嘿,兄弟,这你就太过谦虚了吧?你学医术,通阴阳四时五行,那就懂五音六律。这《胡笳十八拍》相对来说,比较简单,相传是蔡文姬用胡笳的音调融入古琴,使胡汉两种音乐融为一体。曲中多用‘宫、徵、羽’三种调式,比较容易学。”涂贝化说完,从怀中掏出一本琴曲,揣入了何自然的怀中。 “涂大哥,你外表看起来粗犷,哪知内在却如此丰富,对古琴曲也深有研究。恭敬不如从命,那我就收着了。如果涂大哥哪天需要,我再还给你便是。” 涂贝化道:“兄弟,这就对了。自从遇见了你,才知道‘医者仁心’这四个字的意义。既然我们已经成了好兄弟,我不妨告诉你,其实我是卧底。” 何自然一听,惊掉了下巴,问道:“涂大哥,你是卧底?谁的卧底?” “你知道金坚成吧?” “知道啊,我就是被他和兰铁成抓住的,当然是他们用了大网网住了我!” “我就是金坚成的卧底。在给你判刑之前,他就安排我在牢中等你了。” “涂大哥,你武功这么高,怎么会听金坚成的话?” “唉,还不是因为这痔疮。几个乡下郎中说金坚成是神医,什么病都能治。他答应我,只要我到牢里住几天,把你身上的秘籍偷去,他就把我的痔疮治好。”涂贝话摇了摇头道:“我太着急了,所以答应了他。” 徐怀意道:“涂大哥,我还说呢,你杀人的死刑犯怎么能跟我这个说胡话的人在一个牢房,原来都是编的。” 涂贝话拍了拍徐怀意的肩膀道:“对不起,兄弟。刚来的时候,我还欺负过你。” “不要紧,涂大哥。到这里来,我成长了不少,还认识了你和何自然兄弟,我赚大了!”徐怀意说道。 何自然道:“涂大哥,金坚成让你偷什么秘籍了?” “他说你医术那么高超,身上或者心里肯定藏着什么秘籍,让我进来,套你的话,然后偷秘籍。”涂贝话说出了心里话,轻松了许多。 “其实确实有一本秘籍,公开的秘籍,那就是《黄帝内经》。根本不用偷,很多人家里都有收藏,如果金坚成需要,我可以找一本给他。” “金坚成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兄弟不要理他。我们先在这里住几天,等待春暖花开之日,我们再一起出去!” “赫舍里总管说轻判我的,关不了多久。干嘛我们要冒险出去?再说了,涂大哥,你是个卧底,你随时可以出去啊?” “嘿嘿,兄弟你想得太简单了。你进来了,就出不去了。金坚成花了很多银子,买通了知府,让你在牢中度过一生!” “不会吧?我怎么得罪他了?”何自然感到莫名其妙,脊背上凉意嗖嗖。 “他是神医,如果你出去了,医术比他高明,大家都叫你神医了,你怎么说?” “不能吧?人心能有那么坏?” “能!他就是这么坏!”徐怀意突然插话说道:“何兄弟,你又知道我到底是谁吗?” 第五十七章师父救 何自然问道:“徐大哥,你是谁?你不会也是卧底吧?” “嘿嘿,差不多。你知道知府大人姓什么吗?”徐怀意问道。 “我不知道,没问过。” “知府大人姓徐!” “难道你是?” “我是知府的儿子!” “徐大哥,那你又为何假装坐牢,难道也是为了偷我的经书秘籍?” “何郎中,我可不是为了秘籍。你知道我爹是谁吗?” “你爹是知府呀,你刚才说了。” “我爹是霍伏明以前的师爷。”徐怀意眼睛闪过一丝狡黠,但是又回到了真诚。 “原来如此。你爹是霍伏明的师爷,难道你爹让你来打听霍升明的消息?” 徐怀意一把握住何自然的手说:“难怪你医术精良,可成为‘上工’,原来你真的通天彻地,一点即透啊!” “徐大哥,你把真相告诉我,你不怕你爹找你麻烦吗?” “何兄弟,你虽聪明,我也不笨。你明白了天地大道,我要跟你学习,人生才有意义。我要做点对社会有用的事,老是人与人之间斗来斗去的,殊无意义。” “徐大哥,你说得太对了。将来我们相互切磋,为老百姓做点好事。” “何郎中,你知道朝廷为什么知道你在做针灸吗?” “我不知道啊,我一直小心谨慎、战战兢兢的。” “当然是有人告密了,而告密之人,正是你帮他治病之人。” “难道是霍伏明?” “要不然呢?” 涂贝化一拍大腿,怒道:“等我出去,就去把这个忘恩负义的狗官杀了!” 徐怀意道:“不可,涂大哥,杀人偿命。为了一个小人把自己的命搭上,不值得!” 何自然道:“徐大哥所言甚是。这种人,老天爷自然会收拾他。” “何自然,出来!”门外有两个狱卒喊道:“知府老爷要见你!” 何自然犹豫了一下,看了一眼涂贝化。涂贝化道:“去吧,去看看他有什么阴谋诡计,对你有任何不好,回来告诉我们俩。” 何自然跟着狱卒走了出去。 刚走出门口,其中一个个子矮的狱卒突然回头,低声说道:“何自然,坐牢的滋味如何?”声音又尖又细,何自然觉得好像很熟悉。朝那个狱卒的脸望去,只见那个狱卒脸上甚多灰尘。那个狱卒挤眉弄眼,表情十分复杂。 何自然眼前一亮,低声说道:“你是齐师叔?” 那个狱卒点了点头。 “那前面的那个肯定是我师父了?” 那个狱卒又点了点头。 何自然心中明亮,亦步亦趋地跟着他们向牢外走去。到了门口,守门的狱卒问道:“你们往哪里去?” 那个个子高一点的狱卒喝道:“让开,知府大人提审!” 守门的狱卒打开门,让他们出去。 到了一条小径,两个狱卒突然转身向左,朝着一个围墙走去。到了没人的地方,两个狱卒一边一个,架住何自然的胳膊,喝道:“起!” 何自然运起“随风走”轻功,三人如腾云驾雾一般,轻松越过了墙头! 外面鸟语花香,自由无限! “师父,你们是怎么混进牢房的?”何自然脚刚着地,就急着问道。 木敷和把脸上的灰尘一抹,说道:“这还不简单,昨晚我们来踩点,偷了两套狱卒的衣服,今天就混进来了!” 齐未辛拿出一块汗巾,把脸上的灰尘除去,说道:“你师父不但武功高,鬼点子也不少。” 何自然道:“你们怎么知道我在那个牢房里面的?” “昨天晚上我们就来过了。我们听到了你和涂贝化大侠的谈话!” “原来如此!涂大侠?师父你说涂贝化是大侠?” “要不然呢?他可是中原地区鼎鼎有名的侠客。金木水火土五行之中,他就是土啊!” “师父,你是木?” “确实有点木!”齐未辛笑着说道。 “你不是骂你自己吗?喜欢一个木头一样的呆子?”木敷和调侃道。 “我就喜欢木头,怎么了?如果你还喜欢柔情似水的,那你早点去找她!”齐未辛怒道。 “齐师叔,你怎么知道有个姓水的?”何自然很好奇。 “一天,他躺着晒太阳,说梦话,提到了‘水姑娘’。难道你也知道有个姑娘姓水?” 何自然看到木敷和摇头和眼色,说道:“我不知道。我原来穿越的时候,遇到一个姓水的姑娘,差点害死我。师父,当初他们把你放了,没有为难你吧?”何自然岔开了话题。 “你说谁放了我?我一直都好好的,你问你齐师叔。” 齐未辛点了点头。 “你没被赫舍里、兰铁成他们捉住?”何自然十分惊讶。 “怎么可能?就凭嵩山派兰铁成那点功夫,能抓住我?” 何自然一拍大腿,说道:“我上当了!”于是把金坚成、兰铁成如何抓住自己,然后又如何骗了自己,又如何以师父木敷和为谈判筹码逼自己治病的经过,讲给了木敷和听。 木敷和怒道:“朝廷的鹰犬如此阴险狡诈!何自然,你以后得小心了,不能再上当!” “师父,你又是如何知道我被抓的呢?” “我跟踪了霍伏明,想探听你的消息。正好有一天,此地姓徐的知府去找霍伏明汇报工作,谈到了你被抓在他们的牢里,我听了以后就急着找了你齐师叔赶过来了。” “师父,齐师叔,没想到霍伏明不光忘恩负义,还阴险狡诈。下次再遇到他,就不能客气了。”何自然恨恨地说道。“师父,此地是何地?属于霍伏明管吗?” “此地为苏北地界,霍伏明是两江总督,所以也能管得到。” “师父、师叔,那我们还是赶紧回去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我竟然还在此地进了监狱。” 三人往北出发,一路无话。 这一日,到了新庄镇。何自然邀请师父和师叔到颜小白家里坐坐,歇一歇,顺便看一下颜小白父亲颜啬的病情如何。木敷和对徒弟有求必应,齐未辛想着何自然帮忙挽回木敷和的心,所以也痛快地答应了。 颜小白看到何自然又来了,高兴得跳了起来。颜啬闻听,立即出门迎接。何自然把师父和师叔也都介绍给他们认识了。 颜啬道:“何郎中,我的病已经完全康复。我有一个最好的朋友,是附近镇上的大财主,他的儿子在朝廷做官。他听说我的病治好了,求着我帮忙找你治病。我正发愁到哪里去找你呢,你就来了!真是天大的好事!” 何自然道:“何员外,你的朋友得的是什么病,你可知道?” “我哪里知道?他们当地的郎中也无法确诊。我那个朋友以前很胖很胖的,现在却很瘦很瘦,变化太大了,你赶紧跟我去看看。” “病不能拖,颜员外,那就请你带路,我们过去瞧瞧。” 颜啬带着何自然师徒三个到了附近的长兴镇,来到了施家村的施大财主家。 家童赶紧给施财主报讯。施财主慌忙出门迎接,说道:“颜啬,你金钱方面虽然吝啬,但是够朋友。那么快就把郎中请来了?” 何自然看到一个身形瘦弱的老人,握住了颜啬的手,不住地感谢。 “施兄,你是大财主,又是官老爷的爹,我能不放在心上吗?否则你儿子一发火,让地方官给我小鞋穿穿,还不够我喝一壶的?”颜啬一边开着玩笑一边搂住了施财主的肩膀。 “来、来、来,进屋坐。”施财主让丫环赶紧泡茶。 颜啬把何自然师徒介绍给了施财主,说道:“施兄,这位何郎中的医术真是神出鬼没,针灸之术可以说是天下无双。只要他出面,你老兄的病针到病除。” 何自然站了起来,说道:“施老爷,别听颜员外的高赞。只是我首先说明,这针灸之术,是朝廷禁止的。如果你不能接受,你要早点告诉我。否则将来告我违规行医,那我可受不了。” “何郎中哪里的话?既然请你来,自然就相信你,更会为你保密。请放心吧。”施财主信誓旦旦地保证。 第五十八章大腿伤 颜啬也道:“何郎中,我的朋友,你放心,我以我的人格担保。” 何自然给施财主做了四诊合参,然后问道:“施财主,以前的郎中给您吃了什么药?” “具体药材我也不懂,但是他们都说当中有石药草药。” “这就是你为啥消瘦的原因了。施老爷,你的五脏皆虚,五脏脉微小,所得之病为热中、消中。” “热中、消中是什么意思?” “就是你有内热,特别是肠胃。因为你是富贵人家,所食皆肥甘厚味、肉食细食,所以会有热中、消中之病。而没有诊断明确的郎中,却又给你配了芳草石药,经言‘芳草之气美,石药之气悍’,这两者气急疾坚劲,只有心平气和之人,才能服用。再遇热气,伤了脾土,脾伤而及其他脏腑。脾主肌肉,所以热邪伤了肌肉,肌肉无法得到滋养,因而你日益消瘦。” “何郎中,你真是一位神医。你的判断跟你亲眼所见一样。我不仅消瘦,而且容易口干和小便次数多。” “施老爷,你现在不光是伤了脾胃,而且伤了五脏。五脏受伤,基本难治。如果再遇甲乙日你服了芳香悍急之药,说不定性命难保。” “何郎中,此话怎讲?”施财主抹了一下额头的汗珠,心跳加速。 “芳草之药属木,木克脾土。甲乙日亦属木,所以对脾伤害极大。”何自然耐心解释。 颜啬看到施财主吓得说不出话来,立即说道:“何郎中,你赶紧给他治疗吧,你看他吓的。” 何自然点了点头,说道:“今天就开始调理。” 当日日落后,何自然在漏水下五刻,进针足太阴脾经之太白穴,以补法。并请施财主配合进针呼气,出针吸气。在施财主感到有暖针感时,立即出针。在日落后漏水下八刻,又进针手太阴肺经,以补法。 次日日出后漏水下十五刻,何自然又针刺调理了足阳明胃经,进针足三里穴,以泻法,泻出肠胃之热邪。 再过两天后,何自然又在日落后漏水下一刻调理了足少阴肾经,漏水下二刻调理了手少阴心经,漏水下四刻调理了足厥阴肝经。均以补法,补其阴之不足。 经过何自然近两个月的调理,施财主的脉象终于有了好转,胃气逐渐丰盈,精气神也逐渐回归。 何自然道:“施老爷,你的病需要长期调理。如果你能够作息有度,生活起居有时,不吃肥甘厚味之美食,你的病不会再复发。所以,治这个病,靠自己更有用。自己是最好的郎中,因为没人比你更了解你自己。” 施老爷拿出了十个金元宝,给了何自然,说道:“请何郎中放心。我一定按照你的吩咐做,但是也请你有空再来给我调理。这点心意,还请笑纳。” 何自然把金元宝推了回去,说道:“施老爷,这两个月来,我师徒在你家里吃喝玩乐,花掉不少钱,我不能再拿你的金子了。” 施财主突然跪了下去,说道:“何郎中,你不拿,就说明你以后不会再来了!” 何自然立即扶起施财主,说道:“这个使不得,施老爷赶紧起来,不要折我的寿。那我就拿一个做盘缠吧。以后路过此地,定会来给你调理。”说完,只取了一锭银子。 随后,何自然告别了施财主,来到了颜啬的家中话别。 颜小白正在院子里练剑。在何自然给施财主治病的两个月里,木敷和偷偷地把清风剑法教给了颜小白。所以何自然看到颜小白练清风剑,不由得吃了一惊。 颜小白反复地练习“潇潇落木”那一招,但总不到位。何自然道:“颜小白,你的劲用大了!”说完就要上前示范。 颜小白又一次把剑刺出,直往何自然的大腿! 何自然想要躲避,由于距离太近来不及,宝剑刺入了何自然的大腿之中! 颜小白吓得脸色发白,怔在了原地。 齐未辛喝道:“颜小白,你干什么?你竟然刺伤了何自然!” 颜小白眼里闪着泪花,嗫嚅着说道:“我是无意的…….” “是无意吗?我看你是有意的!别以为我看不出你的心思!” “我有什么心思了?”颜小白气得颤抖,指着齐未辛说道:“你这个老女人,不要胡说八道!” 齐未辛一听,怒火中烧:“好你个颜小白,你心里喜欢何自然你以为我不知道?何自然在给病人治病的时候,你总是偷偷溜过去看他!你含情脉脉的样子,是个人都能看出来!” “我看何郎中怎么了?他治好了我爹的病,我感谢他不行吗?” “他治好了很多人的病,难道每个病人都会含情脉脉地看他吗?” “就是我喜欢他又怎么了?你吃醋了?你这个没人要的老女人!”颜小白口无遮拦,脏话随口而出! “你、你、你……”颜小白的话,像一支箭,射中了齐未辛的心窝。齐未辛转身狂奔,眼泪夺眶而出! 木敷和追了过去,喊道:“齐未辛,你去哪里?” 何自然撕下自己的衣襟,裹住了自己的腿伤,一瘸一拐地向门外走去。 颜小白抛下宝剑,追了上去,拉住何自然的手说到:“何大哥,你不要走。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刺伤你吗?” “女人的心思,我从来不猜。”何自然忍住腿上的疼痛,淡淡地说到。 “你受伤了就不能走了。我是为了留你多住几天啊!”颜小白低声说道,羞得自己的耳朵根子都红了。 何自然心中一阵感动。颜小白本无恶意,只是手段太过激进。何自然在颜小白的拉扯下,又走进了院子。 “小白姑娘,即使我愿意多住几天,可是你得罪了我的师叔,她肯定是不愿意了。” “唉,谁让她老人家说破了我的心事,让我出丑?我恨不得杀了她!”颜小白突然变得咬牙切齿。 “你怎么能说她是‘老人家’呢?如果她听到了,又跟你没完没了!” “我听到了!何自然,如果你还要你师父和你师叔的话,我们马上离开颜家,不要和这个小魔女在一起!”院子外面,齐未辛的声音又响起。 原来齐未辛被木敷和劝了回来,说让何自然养好了腿伤再走,不要让何自然落下残废。齐未辛一想,也对,何自然对自己确实不错,不能伤了他。 “齐师叔,何自然不能走!”颜小白又提着宝剑窜了出去! “我呸!你可不能叫我齐师叔,恶心!”齐未辛的火气又上来了。 木敷和道:“颜小白,我们一起去隔壁施财主家养伤,也是一样。如果留在你们家,你让何自然怎么养伤啊?” “你们俩去施财主家住,何大哥留在我们家养伤,我来照顾他。如果不方便,我出去把我师父找来照顾他!”颜小白为了何自然,也是拼了。 “你师父回来了!”大家听到一匹马到了家门口,接着马上跳下来一个人,正是颜小白的师父商未尖。 何自然又一瘸一拐地出来,给大家做了介绍。 “原来你是西域淘金派的商大侠啊!怎么到了我们中原?”木敷和甚是热情。 “木大侠,说起来甚是狼狈。我们淘金派的一个分支,得罪了另外一个门派,两派厮杀,我派分支中的师兄弟和弟子全部被对方杀死,只剩了我一个人逃了出来。逃到了此地以后,就落脚了此地。适逢颜员外开恩收留。为了报恩,我就收了颜员外的女儿颜小白为徒,一直到了现在。木大侠,你的名气在中原那可是响当当的,现在又有了好徒弟,嘿嘿,以后还得关照落难的兄弟啊!”说到此次,商未尖揉了揉眼睛。 颜小白也摇了摇何自然的胳膊,说着他耳朵说道:“何大哥,你留在我家里养伤吧,我还有一个秘密告诉你呢!” 第五十九章情意乱 何自然低声问道:“颜姑娘,你说还有一个秘密,什么秘密?” 颜小白道:“如果我说我是颜白,你相信吗?” 何自然一听,睁大了眼睛,问道:“你说你是颜白?”突然,又觉得口袋里的琥珀动了一下。 颜小白道:“何大哥,你认识颜白吗?” 何自然叹了口气,说道:“何止认识!那是我穿越的时候,结识的一个姑娘!” “她托梦给我了,还跟我说了很多!”颜小白脸红扑扑的,在满身白衣服的映衬下,甚是好看。 “她说了什么?”何自然问道。 “她让我不要错过,喜欢就说出来。她说她那个时候没有说出来,后悔了!” “原来她也喜欢我?”何自然喃喃地说道。 “何自然,你怎么说?在颜家养伤还是到施家养伤?”木敷和催促道。 何自然回过神来,连忙答道:“师父,你们去施家等我吧,我留下来,还有点事情问颜小白!” 木敷和对齐未辛使了个眼色,二人告辞去了施财主家。 过了十来天,何自然的腿上渐愈。 这天,颜小白进了何自然的房间,神色甚是痴迷。 “我师父师叔都不在这里,现在好说了吧?还有什么秘密没有告诉我?”看见颜小白进屋,何自然不住地催促颜小白。 “颜白说了,她从白帝那里得到消息,说青帝会派人穿越过来,亲手杀了你。”颜小白看何自然催得紧,终于还是说了。 “还有这回事?青帝为什么就不能放过我?”何自然心里有点惴惴不安。 “颜白还说了,想要查到追杀你的人,得从一句顺口溜中找。” “那顺口溜是怎么说的?”何自然不由得好奇。 “木火土金水,苍赤黄白黑。何能灭然者,自是寻针人。”颜小白背了出来。 “你梦里还能记得那么清楚?” “差不多吧,又不复杂,顺口溜而已。” “这几句话中,竟然含了我的名字!”何自然不由得吃了一惊。 “还真是的。我被五行绕着了。从字面上理解,有人要灭了你。这个人是谁?答案很明显,跟你一样,是寻找针灸之术的人!”颜小白跳了起来,为自己清晰的解释搞到高兴。等冷静下来,却又有一点害怕:“何大哥,真的有人要杀你吗?” “既然是颜白托梦给你,那肯定会有的。青帝的行事手段,我是领教过的。”何自然不由得握住了颜小白的手,自己的手心都是汗。 “何大哥,青帝很可怕吗?把你都吓出汗了。”颜小白的手被何自然握住,不由得心猿意马,小鹿乱撞,头往何自然的肩上靠了过去。 何自然闻到颜小白身上的味道,不由得意乱情迷,把颜小白搂在了怀里! 颜小白顺势朝何自然的脸上身上吻去,两个年轻人的激情,还是冲破了理智,似青藤缠树,如风雨交织!何自然轻声低呼:“果子李、果子李!” 颜小白热情如火,头脑昏昏沉沉,也没听懂何自然说什么,只觉得此时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一番风雨过后,云开雾散,何自然莫名地感到一阵凉意! 寒凉能使人清醒,何自然突然意识到自己对颜小白做错了什么,说道:“颜姑娘,对不起,我不该害了你!” 颜小白自顾自地整理着雪白的床单,拢起了凌乱的头发,理智地说道:“何大哥,你穿越了一趟,竟然真的还保持着童真!” 何自然没有心思听清颜小白的话,只觉得自己做了错事。于是立刻穿好衣服,提着宝剑不顾腿疼就往施财主家走去! 颜小白痛苦地坐在了地上。是的,她如愿以偿地得到了何自然的身子,却没有得到他的一点点心意! 如果是颜白,她会满意吗?颜小白好想再做一个梦,请教颜白关于这个问题! 何自然到了施财主家里,脸色惨白,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木敷和道:“乖徒儿,怎么了,和颜小白吵架了吗?” 齐未辛看到何自然的样子,有点心疼。拿起宝剑就走了出去,说道:“肯定是这个小魔女害了何自然,我去杀了她!” 木敷和追了出去,拉住了齐未辛,说道:“你不要乱来!年轻人的事情,你没弄明白就不要添乱!” “你看看你的乖徒弟的样子,肯定是受了很严重的伤害!” “那也让他们自己解决,我们做长辈的不要添乱!”木敷和拉着齐未辛不放。 “你放手啊!你说的有道理,我不去了。” “你要去哪里啊?”这时,施财主领了几个人回来了,两个和尚,两个道士。 木敷和道:“施老爷,没想到你和佛家道家还有联系啊?” 施财主笑道:“木大侠,你没想到吧。其实我也是刚刚碰到。刚才我在街上药店抓药,碰到了这两个和尚和两个道士,到处打听何自然这个人,我就留意了!” 木敷和道:“原来如此。追寻不如偶遇,你们缘分不浅啊!”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施施主,这位大侠语出惊人,修行颇深,何处而来?”其中一个身穿袈裟的和尚合掌问道。 “大师,这位可是东方的木敷和木大侠,关键是他的徒弟,就是你们要找之人!” 一个中年道长问道:“施老爷,你的意思,这位木大侠就是何自然的师父?” “要不然呢?我带你们来干嘛?我说我能找到何自然你们还不相信?我的病就是何郎中治好的!”施财主情绪有点激动。 “贫道是武当山未盈。既然能找到木大侠,那找何自然肯定就容易多了。” 何自然一听是未盈大师,立刻起来,不顾腿疼,走了出去,喊道:“未盈道长,何自然在此,你找我何事?” 未盈道长看到何自然出来,大喜,说道:“真的是何郎中!我真是太高兴了!”由于激动,竟然找不到合适的词语。 何自然一把抱住了未盈道长,说道:“道长,见到你真高兴!” 未盈道长拍了拍何自然的肩膀说道:“何郎中,来,我给你引见和我一起来的朋友。” 何自然擦了擦眼泪,仔细看了旁边的几个人,都不认识。 未盈道长指着旁边的两个和尚道:“这位穿着袈裟的是少林寺的方丈思空大师,旁边的这位是他的师弟思藐大师。贫道旁边的这位,是我的师叔清术道长。” 思空大师双手合十道:“久闻何少侠大名,今日得见,幸何如之!” 何自然赶紧还礼道:“大师乃武林登峰造极的人物,今日能知遇大师,也是小子的福分。” 思空大师道:“贫僧老友清武道长曾多次提及何少侠,说何少侠乃是武林乃至医学界难得的人才。今日一见,才知老友所言非虚。何少侠,陪老衲前来的这位未盈道长,已经是武当山的新掌门了。” 何自然道:“这位新掌门乃是何自然的老朋友。看到未盈掌门神采飞扬,我心中是十分高兴。这位清术道长,何自然倒是第一次见面。” 未盈说道:“上次何郎中去我武当上,清术师叔正在闭关修炼,所以何郎中未曾遇到。贫道这位师叔特别喜欢医术,听我说要来找何郎中,一定要来睹一下何郎中的风采,并向何郎中学习。” 何自然道:“道长客气了。我们可以相互切磋、相互学习。小子年轻识浅,犹如井底之蛙。” 思空大师频频点头,心中暗暗赞叹,心想:“怪不得清武道长如此夸赞这个年轻人,原来真是一个了不得的人物。知足知止,得多大的修为才能达到?这位何少侠看起来不过二十几岁,却又怎能达到如此的高度?” 未盈道长说道:“何郎中,前几日我去少林寺拜见思空大师,大师见我精神百倍,十分吃惊。因为大师上次见到我的时候,我还是萎靡不振。我说是何郎中治好了我的病,于是大师要我陪着他来找你。我们寻遍了你的足迹,今日能找到你,大家都是非常高兴。” 思藐大师一直没有说话,这时突然说道:“恐怕见面不如闻名。贫僧不相信二十来岁的年轻人能有什么登峰造极的成就,来,吃我一拳!”说完,一招“黑虎掏心”朝何自然打来! 第六十章隔空柔 大家正相谈甚欢,都没有注意思藐大师突然出拳。思藐大师的功夫在少林寺中已经藐视同侪,就连方丈大师也得敬他三分,武功自是不弱。何自然感到胸口一阵窒息,胸口的劲风迅速袭来!何自然来不及考虑,单腿一跃,运起“随风走”轻功,跳离原地,如大鹏展翅,似飞箭离弦! 思藐大师一拳没有打中,满脸通红。思空大师训斥道:“师弟,出家人应心平气和、无欲无求,你怎么突然无礼?你没注意到何少侠一条腿受伤吗?” 何自然飘然降落,说道:“思藐大师说得对,应该试探一下小子有无真才实学,大师不必责怪。再说了,我的腿上也已经接近痊愈了。” 思藐大师心中佩服已极,知道当世能轻松避开他这一拳的人寥寥无几,何况何自然还带着腿伤?于是合十道:“善哉善哉。何少侠,贫僧真的服了!” 清术道长却说道:“贫道还未曾服呢!光听我师兄清武道长夸赞何郎中,后来又听到我师侄说何郎中的医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今日老道有一个问题,如果何郎中能回答,那贫道才真的服了。” 何自然道:“道长请问。” “贫道近几年小便经常淋漓不尽,次数频繁,是因为贫道老了,还是哪里病了?” “道长这个问题问得确实是好。也是因为老了,也是因为病了。” “此话怎讲?” “肾主二便,肾为五脏之一。人五十而肝衰,六十而心衰,七十而脾衰,八十而肺衰,九十而肾衰。虽然道长未至九十,但是五脏都是逐渐衰老的。说你病了是指道长肾经空虚、肾气不足,不能控制大便小便。如果膀胱为实证而肿大,小便就会淋漓不尽。请道长允许我为你把一把脉。”说完,何自然的三根手指已经搭上了清术道长的手腕。 何自然沉思了片刻,说道:“道长的脉象确实是肾虚。如果道长需要,小子可以为你针灸补肾,通调二便。” 清术道长说道:“那就麻烦何郎中了。老道虽然年纪已老,没有几日可活,但是活着就得健健康康的,何郎中,你说是不是?” 何自然道:“道长之言,深合我意。这也是小子不辞辛劳学习岐黄之术的意义所在。活着就要开心,这也是每个人所向往的。” 思空大师说道:“何施主,你的修行,已经出类拔萃。如果不是通天彻地之人,哪里能想得如此通透?何施主,今日老衲前来,也是请何施主为老衲针灸调理气血,祛除老衲体内之病邪。” “不知大师哪里不舒服?” “唉,说来话长。去年夏日,烈日炎炎,老衲贪凉,用井水洗澡。洗澡后出来,刚好一阵风吹过,当时感觉打了个激灵,事后也没有其他感觉。结果到秋天以后,感觉经常出虚汗,而且见到风心中就十分不喜。在起风的前一日,感觉更加严重,头痛得不想出门。但是次日当风真的到了,却感觉没有那么严重了。” “大师,你这是沐浴后吹风,病名叫‘首风’。其症状也跟经书上描述的一模一样。” “何少侠,这个病可以治疗吗?” “当然可以治疗。待我为你四诊以后,再确定是泻实还是补虚,病邪又是到了哪条经脉。大师,你今天可有头疼?” “今天头侧面有点疼,是不是偏头疼?” “那就说明风邪已经到了少阳经。”何自然为思空大师做了四诊合参,确定了泻其少阳经风邪之有余,补其肝经、肺经的不足。 次日,何自然问了思空大师早上醒来的时间以后,推算好进针时间,在漏水下十四刻进针其足少阳胆经之阳陵泉穴,泻其风邪。操作的时候,请思空大师配合进针吸气、出针呼气,待思空大师感觉凉凉的针感时,缓慢出针,让风邪随针而出。当晚,又调理了思空大师的手太阴肺经之太渊穴,足厥阴肝经之太冲穴,均以补法。 经过隔天的几次调理,思空大师的头痛已经消失,也不再出虚汗。何自然再次给他把脉,感觉寸口脉和人迎脉已经达到平衡。 在给思空大师调理的空挡,何自然还调理了清术道长的小便不尽之病,补其肾虚,益其精气。 思空大师叹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何少侠,人比人气死人。少侠如此年轻却学到了通天彻地的本领,莫非有奇遇不成?” 何自然躬身道:“大师慧眼。弟子正是因为穿越到了轩辕黄帝时代,亲受黄帝陛下指点,才能有如此之成就!” 思空站了起来,说道:“我佛慈悲。正如我佛之言:‘得失随缘、心无增减’。少侠有如此奇遇,定然是命中自有安排。少侠,老衲刚刚参悟了几招弹指手法,以为对少侠有所裨益。如果少侠不弃,授了少侠如何?” 何自然道:“大师,弟子治病,本不求回报。大师悟得高深武功,当传了少林弟子才是。” 思空道:“少侠,这就是你的不是了。如果你的真的通天彻地,又何必分你的我的?” 何自然弯腰施礼道:“大师提点的是,是弟子小气了。” 只见思空面露微笑,食指扣在拇指之中,轻弹而出,一股柔和之气冲向了院子里熟透的毛桃。“啵”的一声,毛桃落下枝头。思空接连又是一指弹出,一股柔和之力接住了毛桃,射向了对面的箩筐,稳妥地落到了箩筐之内。 思空问道:“何少侠,学会了么?” 何自然道:“大师的武功真是深不可测。只是大师的内力深厚,能运转自如。弟子的内力来自师父教的《营卫之脉》内功,不知道能否运转如一。” 思空一掌击向了何自然,何自然感到如春风拂面,甚是舒服。于是运起内功,也是一掌推出,迎接来自思空的掌力。只见何自然的身子晃了一晃,退了一步,随即站稳。两股掌风相遇后突然消失,无影无踪。 思空笑道:“何少侠,你的内功竟然与贫僧的内功相容,可见你的内功十分正统。你可以学我的‘隔空柔波’指法了。”说完,又教了何自然一遍。 何自然食指和拇指紧扣,准备发力。思空说道:“少侠,你太过紧张,这将使力道太过霸道,如果你弹向了一个人,那就穿肠破肚了。” 何自然放松了心态,食指轻弹,一股柔波也弹向了毛桃树。一个毛桃晃了几晃,却没有掉落下来。 思空说道:“何少侠,你基本掌握了指法和心法,假以时日,你就可以控制自如了。指法简单,今日大家都学会了指法,但是其他人都没有领悟心法。包括我的师弟思藐大师,由于他的指力太过凌厉,所以他也没有学会。” 思藐心下不服,抬起右手,食指弹出。果然,一股劲风吹向了桃树,击中了一个毛桃。毛桃被击破,皮肉纷飞! 何自然道:“大师,这个‘隔空柔波’指法学会了,不就可以点穴解穴了吗?” 思空点了点头,说道:“贫僧之所以授你指法,一是因为你治好了我的病;而是因为你可以将我的指法运用到其他领域,比如点穴解穴,甚至能治病救人。” 何自然恍然大悟,说道:“大师之心,可昭日月!弟子必定不会辜负!” “何自然,你还能活到那一天吗?”一个声音从高空落下。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对面人家的屋顶上,一个人啃着鸡腿,模样甚是猥琐,正对着他们大喊大叫! 第六十一章徐怀意 看到徒弟被威胁,木敷和喝道:“你是何人?敢对我徒弟无礼?我们这里少林武当的高手都在,你也太张狂了!你下来我要与你大战三百回合!” 那个人斜躺在屋顶上,翘着二郎腿,啃着鸡腿,啧啧有声。突然眨眼之间,鸡腿飞进了木敷和的嘴里,木敷和哇哇直叫,说不出话来。 清术道长走到木敷和的身后,拍了拍木敷和的后背肺俞穴,木敷和又将鸡腿射向了屋顶上的那个人! 那个人翻了个跟斗,闪过了鸡腿,说道:“就算你们武功高强,可是如果我用无影无踪的毒气呢?”说完,手一扬,一团粉末飞向了众人! 众人立即捂住口鼻向后躲闪,模样甚是狼狈。只听那个人远远地笑道:“哈哈,笑死我了,这个粉末无毒,面粉而已!”话刚说完,人已走远。 众人方才站稳,就见小魔女颜小白气喘吁吁而至,对何自然说道:“何大哥,你快躲一下,我师父听说几个武林人物要过来杀你,其中有一个是使毒高手叫‘西域鬼魅’,我师父满门都死在他的手里!” 何自然看见颜小白,瞬间脸色通红,说不出话来。 思空大师道:“何少侠,既然对方人多势众,又躲于暗处,你不妨跟着老衲去少林寺盘桓几日,或者跟着未盈掌门去武当山逗留一段时间。” 未盈道长点头称是,说道:“何郎中,并非我们怕了他们,而是不与小人争先。思空大师说得有道理。” 何自然这才回过神来,说道:“既然两位如此说,我就随思空大师去少林寺玩玩。师父、师叔,你们回去吧,有大师他们在,徒儿没事。” 木敷和、齐未心对望了一眼,点了点头。木敷和道:“思空大师,如此有劳你费心了。” 思空大师道:“些许小事,木大侠不要放在心上。” 何自然跟众人告别后,跟着思空大师等人往嵩山而去。 离开了颜小白,何自然感到轻松了许多。不知道那天自己胡天胡地做了些什么,只感觉自己对不起颜小白。快到嵩山的时候,何自然却要告别思空、思藐大师,自己独行。 思空大师道:“何少侠,为何你不愿意去少林寺盘桓几日?江湖风波恶,你独自一人,殊不安全。” 何自然道:“大师,我之所以答应随你而来,是为了让我师父师叔回去,叫他们放心。既然快到少林,就该分别了。而且现在朝廷和‘西域鬼魅’都有杀我之意,我就不能把风险带到少林寺。两位大师,就此分别!” 思空知道何自然主意已定,多说无益,就带着思藐直奔少林寺去了。 何自然走出嵩山,到了大路,举目四望,好一派山青水绿的模样。农民开始了春耕,小鸟啾啾鸣叫,大自然一片生机勃勃。 何自然心情畅快起来,走路也轻松了许多。 这日,到了徐州境内。刚到了一个路口,却听到有金戈交鸣之音。远远望去,好像有几个人在打斗。何自然走了过去,看到一个书生模样的人被一群山民围攻。为首的一个人身材甚是魁梧,一边打一边骂道:“叫你吹牛,说是狗官的儿子。你知道我们这些穷人,最恨狗官搜刮民脂民膏。你们锦衣玉食,我们粗粮都吃不饱!大家一起上,打死这个狗崽子!”说完,抡起醋钵大的拳头,打了过去。 那个书生抱着头,喊道:“你打死我也没用,我又没有欺压百姓!我爹跟我又有何干!” 一个农民抡起一根树枝抽了起来,说道:“你看看,竟然连自己的爹都不认,该打!” 何自然看再打下去要出人命,走过去说道:“众位大哥,住手吧。他爹不好,你们拿他出气,也够了。不要闹出人命!” 那个身材魁梧的汉子停了下来,喝道:“你又是哪路的神仙?你多管闲事,也想挨揍吧?” 被打的书生抬头看了一眼,大声喊道:“何兄弟,快救我!” 何自然仔细一看,那个书生虽被打得鼻青脸肿,但是模样未走,原来竟是徐怀意! 何自然抱拳道:“各位大哥,请手下留情。这位书生是我的好朋友。这样,我给大家一两银子,请大家喝酒!”说完,塞了一两银子给了那个大汉。 那个大汉斜着眼睛问道:“你看起来像个好人,怎么跟狗官的儿子走到了一起?” 徐怀意喊道:“哼,你们有眼不识泰山!你们知道他是谁吗?” 那个大汉问道:“他又是谁?跟你这样的人混在一起,也不会有多好!” 徐怀意一边揉着脸一边说道:“他就是神医何自然!” “神医何自然?”那个大汉绕着何自然走了一圈,“何自然也不过如此而已,看起来并无与众不同之处。为何大家传得神乎其神?” 旁边的一个山民说道:“兄弟,你不知道,朝廷在派人抓他,说他用针灸给人治病,犯了朝廷戒律呢!” “我呸!”那个大汉吐了一口唾沫,说道:“给人治病还犯罪?这个皇上怕是发昏了吧?何郎中,我听说你给了很多人瞧病,还治好了贪官霍伏明,是吧?” “那是被贪官逼的!”徐怀疑赶紧解释。 “你既然给贪官治病,肯定拿了贪官的钱。何郎中,你的银子我不能要。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就饶了这个小白脸。以后,你要为咱老百姓多治病,不能为贪官治病!兄弟们,走!” 众山民扛着锄头犁耙,一哄而散。 “徐大哥,你怎么到了这个地方?”何自然问道。 “唉,兄弟,说来话长。我曾经认识一个姑娘,我们相谈甚欢,十分愉快。后来那个姑娘说心里有了别人,跟着她的师父走了,我再也没有见过。再后来我四处打听,得知她就住在嵩山附近,可是没有找到。今天我在路上遇到了这一群山民,其中那个大汉认识我,也被我爹欺负过,所以找人打我出气。何兄弟,你说我这是什么命?” “徐大哥,那是你不服命。你是知府的儿子,想找个书香门第的小姐谈恋爱结婚,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偏偏爱上了武林中的姑娘,那你可就得受罪了。那个姑娘在哪里,是否愿意和你共谐连理,都是未知数。” “可不是吗?我兜兜转转,银子也花的差不多了。我想还是先回家吧,就被人家打了一顿。” “徐大哥,我左右无事,要不我送你回家吧?” “哦,对了,涂贝化大哥后来找过我,打听你的消息呢!” “听我师父说,涂贝化大侠是我的前辈,所以我以后不敢叫他大哥了。他找我何事?” “听他说也是想给你送信,说现在有人要除掉你。” “哦,感谢涂大侠。徐大哥,你现在还去找你心上人吗?” “我没钱了,我得回去拿点钱。如果兄弟你顺路的话,送我回去也行。我怕被人再袭击。” 一天以后,何自然把徐怀意送到了知府,自己住到了客栈。 次日,何自然吃过早饭,正想退房,徐怀意到了。 “何兄弟,你在徐州多玩一下吧。这个地方是兵家必争之地,我陪你到处走走。晚上我们兄弟俩好好地喝一杯。” 何自然觉得自己左右无事,也就答应了。 徐怀意陪着何自然到了戏马台,这是西楚霸王当年操练兵马的地方。项羽自立为王的时候,定都彭城,也就是徐州。徐怀意博览群书,博古通今,把西楚霸王与刘邦争霸的故事说得十分吸引人,何自然听了,不由得心向往之。 中午的时候,徐怀意陪着何自然到了一个戏园子。徐怀意道:“兄弟,玩累了,我们去吃点东西,然后听听戏。” 何自然从来没有享受过这种吃喝玩乐的生活,有点不习惯。 徐怀意道:“何兄弟,人生在世,该玩的还是要玩的,否则你白来世上一趟。生活不仅仅是苦,还有甜呢。你学《黄帝内经》里面也说了,要五味俱到,不能独享一味,否则就阴阳失调。你说是吧?” 第六十二章十八拍 何自然道:“没想到徐大哥还研究了《黄帝内经》,真是让我高看一眼。” “那也是兄弟你上次在监牢里,你说了《黄帝内经》的很多好处。后来我找到一本,随便翻了一翻,还真的学到了不少养生知识。” 两人找了个桌子坐定,徐怀意点了茶和点心,两人一边吃着,一边听着唱戏。 一出《四郎探母》结束,出来了一个姑娘,两个帮工抬了一台古琴,放到了姑娘的面前。 姑娘给大家施了一礼,柔声说道:“下面我给大家弹一个古曲,曲名为《胡笳十八拍》。” 有几个官员和书生鼓起掌来,但是旁边一个胖胖的财主模样的人说道:“姑娘,同样都有十八两字,你还不如唱《十八摸》比较好。十八拍能拍到哪里啊?我可从来没有听过。” 众人哄然大笑,都说“十八摸,十八摸!” 这时,徐怀意站了起来,说道:“说到‘十八’两字,我听说还有一个曲子叫《十八相送》,姑娘可会弹唱?” 那个姑娘再次到了个万福,脆声说道:“对不起公子,小女子只会《胡笳十八拍》,请公子原谅。” “那就请姑娘弹奏吧,《胡笳十八拍》可是古时著名的曲子。”徐怀意坐了下来,其实他只是为这个姑娘解围而已。 何自然心中暗暗佩服,低声说道:“没想到徐大哥懂得那么多。说到这《胡笳十八拍》,我倒是想起来,涂大侠曾经送给我的一个琴谱!” “那就是了。兄弟何不拿出来,跟着姑娘的弹奏一起学习呢?” “那得请徐大哥多指点了,我对于音律不是很熟悉。”何自然拿出涂贝化送给他的琴谱,展开放在桌子上,对照着仔细聆听台上姑娘的弹奏。 徐怀意一边听一边给何自然讲了汉代才女蔡文姬的曲折人生。当说道蔡文姬如何被胡人掠走,后来嫁给了南匈奴左贤王做了妻子,如何思念自己的故乡,后来又如何创作了这个著名的《胡笳十八拍》词曲时,何自然才知道这个曲谱是如此地宝贵,不由得对涂贝化甚是感激。 台上的姑娘从第一拍唱起,何自然听了,不知不觉身临其境。当听到“十八拍兮曲虽终,响有馀兮思无穷”时,何自然不由得热泪盈眶。台上唱曲的女子也不由得抽泣起来。台下的听众也都陷入了其中,不能自拔。直到刚才挑衅的财主突然叫一声“好”,众人才鼓起掌来! 那个唱曲的姑娘起身,又施了一礼,准备退场的时候,一队官兵冲了进来,一个队长模样的人喝道:“大胆,竟敢唱反动的曲子,来人呐,把这个女子抓起来!” 众兵一拥而上,把那个姑娘捆了起来,把琴装到了袋子中,准备带走。众人看到官兵横冲直撞,都一哄而散了。 徐怀意低声道:“何兄弟,这些都是官府的官兵,碍于我爹的面子,我不方便出面。你出面去救了那个女子吧,我想办法把那个古琴拿到手,我们客栈见!” 何自然一听,正合心意,拔出宝剑,纵身一跃,飞到了那个姑娘的身边。运起清风剑法,刺腿、刺手、刺屁股,众官兵纷纷倒下。何自然抱起那个弹琴的姑娘,纵身而起,消失在房顶之上! 那个姑娘只觉得腾云驾雾一般,不一会儿,就飞出去老远。 到了离客栈不远的一片树林之中,何自然放下了那个姑娘,解开了绳索,问道:“姑娘,没事吧?”。 那个姑娘还沉浸在何自然浓烈男子气息的怀抱之中,闭眼体会这独特的男子气息。听到何自然问话,才睁开了眼,脱离了何自然的怀抱,羞涩地说道:“多谢大侠相救!” 何自然道:“姑娘不用客气。这清廷的走狗也太不讲理了,把这么好的曲子断为反动的曲子,岂有此理!” “他们认为这个曲子有反清复明之意,所以才会大动干戈。当今的朝廷对这些东西十分敏感,如果不是有人给了我二十两银子,我也不敢唱。” “姑娘贵姓?那人为何要给你银子让你唱曲?” “我爹娘都有重病,无钱医治。我为了给爹娘治病,也只能铤而走险,接了人家的活。我叫果杏,不知道大侠高姓大名?又为何救我?” “什么,你叫果杏?现在姓果的人很少啊!我救你就是路见不平,没有其他用意,姑娘不用担心。我叫何自然,挺好记的。” 果杏深深道了个万福,说道:“救命之恩,没齿难忘。何大侠,小女子这就告辞了。” “姑娘不要着急,我有一个朋友说帮你取回古琴,你跟我去,拿了琴再走吧!” “如此甚好,等于救了我的吃饭家伙。何大侠,我真的不知道如何感谢才好。” 何自然刚要答话,就听到了古琴的声音从客栈传来。何自然喜道:“走吧,我朋友已经拿到了古琴。” 果杏跟着何自然来到了客栈门口,看到一个书生正在弹奏《胡笳十八拍》,摇头晃脑,甚是投入! 何自然十分高兴,说道:“徐大哥,你竟然也会这个曲子!这是果姑娘,你们认识一下。” 徐怀意点了点头说道:“这个曲子十分简单,来,兄弟,我教你。” 徐怀意把如何弹奏“宫”音,又如何转换“徵”音、“角”音,一一做了解释。何自然对音律甚是敏感,不到一个时辰,就学会了弹奏。 果杏赞道:“何大侠,你真是绝顶聪明之人,我学了很久才入门,你这一天不到,就入门了!” “果姑娘,你不要叫我大侠,就叫我何大哥吧。我也不是什么大侠,救你也就是顺手而已。好了,既然琴已经拿到,我就送你回家吧。” 好在果杏的家不远,徐怀意陪着何自然,把果杏送到了家。何自然问道:“听说你爹娘有病,我是郎中,能看一下吗?” 果杏大喜,把爹娘都叫了出来。何自然给果杏的爹娘都做了四诊,果杏的爹说肩膀疼,疼了很久了,找了当地郎中没有治好。 何自然道:“老人家,你这是干活的时候,肩膀进了寒气。特别是早上,不能太早去干活,否则寒凉之气夹杂着湿气会进入身体。这样吧,我给您刮痧,把寒湿之气泻出,也就好了。” 其时天气已经转热,何自然在果杏的梳妆台上找到了一个牛角梳子,用梳柄在她爹爹的大椎穴附近的肩膀上刮痧,不少黑血流出,直到转红,何自然才停了下来。 果杏的爹爹感到肩膀松了很多,连声道谢。 何自然又给果杏的娘做了诊断,原来果杏娘的腿十分沉重,无法走路。何自然看了以后,诊断为“著痹”,用燔针劫刺,进针足三里穴,补其阳明经正气。然后再入针犊鼻穴,刺其出血。 这一番操作,把果杏一家人看呆了。果杏的爹十分高兴,问果杏道:“丫头,你哪里找来的神医?治病如此简单,太高明了!” 果杏的娘忙着要烧饭给他们吃,被徐怀意制止了,说已经约好了饭局。 果杏捧出了二十两纹银,递给了何自然,说道:“何郎中,这是我冒险挣得的二十两纹银,你拿着,作为诊费。” 何自然道:“果姑娘,我不能要你的银子。救你只是举手之劳,不收费。我们告辞了!”拉着徐怀意就走。 果杏一把抓住何自然的手,说道:“何大哥,如果你不拿银子,就拿着古琴好吗?这二十两银子,够我们过生活了,我们还可以投资,让我爹做点小生意。我不去弹琴了,名声不好听。” 何自然一听,觉得十分有道理,于是拿了古琴,和徐怀意一起,回了客栈。 晚上,何自然和徐怀意一起喝得酩酊大醉,躺到了同一张床上,人事不知! 第二天,何自然发现,徐怀意不见了,周围找了半天,也没找到。 何自然整理行李要走的时候,发现自己的经书《岐黄之术》也不见了! 第六十三章如鬼魅 何自然感觉头昏目眩,心想,这是怎么了,喝了点酒就醉成了这样? 徐怀意不见了!经书不见了!连同那个琴谱《胡笳十八拍》也不见了! 那可不是一般的经书,而是他穿越的时候,他和雷公亲自翻译的竹编经书《岐黄之术》! 难道是徐怀意偷走了经书?却又为何? 何自然百思不得其解。 难道徐怀意在酒中下了蒙汗药?否则自己怎么会酩酊大醉人事不知? 果杏为何要唱《胡笳十八拍》?而自己偏偏有这个琴谱,正是涂贝化送给自己的。送这个琴谱的时候,徐怀意正在旁边,他亲眼看到的! 果杏是不是徐怀意安排的?为何唱一个曲子就能拿二十两银子?这也太多了! 何自然越想越复杂。想到自己穿越的时候,古时候那些人都那么的质朴,不由得怀念起来。 何自然想到了黄帝,想到了雷公,更想到了果子李! 口袋里的那块琥珀还在,一摸,温暖而宽心! 看起来对方的目的就是经书,而不是财物。 何自然想得头痛,干脆就不想了。 整理好行李,何自然决定去找果杏问个明白。 到了果杏家的门口,听听到了里面传来了女子爽朗的笑声。 果杏没走,应该没有骗他! 何自然绕道了果杏家屋子背后,耳朵贴在了墙壁上,看看能不能听到些什么。 就听到一个姑娘脆生生地说道:“果杏姐,你真的不唱曲儿了?” 果杏道:“甜枣妹妹,我有了一个奇遇,赚了点本钱,准备和我爹做点小生意。” 那个叫甜枣的姑娘说道:“杏姐姐,我也和你一起做生意好不好?” 果杏道:“你一个姑娘家家的,人长得这么好看,如果被人抢去做老婆了,我可负不起这个责任!” 甜枣说道:“哎呦喂,姐姐,你哪里长得差了?有人抢你吗?” 果杏道:“妹妹,毕竟姐姐也唱了几天曲儿,知道江湖上人心的险恶。你年纪还小,可得当心。这次姐姐遇到了一位侠医,命大,否则后果难以预料。” “侠医是什么?我怎么没听说过?” “侠医就是,这个人既是大侠,又是郎中,武功不但高强,还会治病。这不,把我爹娘的老毛病都治好了,替我们省了不少银子。” “姐姐,这个侠医他长得帅吗?看你好像很喜欢他哎。” “别扯远了。你赶紧回家吧,否则你爹娘又要找过来了。我是唱曲儿的,你爹娘不放心,怕我把你带坏。” “跟他们计较什么呀。姐姐,如果你出去做生意,我就跟你私奔!” “那你爹娘还不能杀了我啊?你们家是武术世家,武功都不弱,杀我犹如捏死一只蚂蚁。” 何自然听了半天,也没有听到自己想听的话,想想准备撤了。 这时,门外传来了马蹄声。 何自然觉得有人要来,骑马来的人,肯定有事。 果然传来了敲门声。 就听果杏说道:“原来是徐公子,我们的约定已了,不知公子还有何吩咐?” “有何吩咐?我想让你永远闭嘴!” “不好!”何自然一听是徐怀意的声音,刚想动身出手,就听“啊”地一声,一个男人的惨叫! 一个脆生生的声音说道:“怎么着,你想偷袭我姐姐?” 何自然起身,飞身上了屋顶,偷着往院子里看,只见徐怀意带着一个武林人物,两人都拿着宝剑,面对着两个姑娘。一个长者鹅蛋脸型的十分甜美俊俏的年轻姑娘,挥着拳头,拦在了果杏的前面。 那肯定就是甜枣了,看起来武功不弱。但是如果没有武器,肯定还会遭殃。 何自然探不到秘密,自然不会轻易现身。于是手里揭起了一片瓦,准备紧急的时候相救。 果杏朗声道:“徐公子,你给我银子,我给你唱曲儿,我完成了任务,你为何还要赶尽杀绝?” 徐怀意嘿嘿一声冷笑:“我不想让别人知道这件事情。” 果杏道:“你是怕何郎中知道吧?我不管你们之间有什么恩怨,但是请放了我,我这人人畜无害。” 徐怀意旁边的那个人说道:“公子,不要跟她罗嗦,直接杀了算了。” “没想到她还有个会武功的妹妹,这事有点难办。” “公子,做大事就得当机立断,我们一起上!”说完,挥剑就往甜枣刺去! 甜枣纵身而起,越过了对方的头顶,一招“老鹰啄食”,击中了那个武林人物的后心!那个人武功也不弱,宝剑反撩,刺到了甜枣的小腿!甜枣受伤坐到了地上! 徐怀意并没有什么武功,挥着宝剑不敢出手。倒是果杏捡起了地上的扫把,劈头盖脸的向徐怀意扑来! 何自然准备去帮助果杏,然后问明真相,突然听到房顶上一个暗器朝自己射来! 何自然飞身而起,躲过了暗器,放眼看去,之间一个猥琐的老者,拿着一把圆月弯刀,飞身向自己削了过来! 这个老者不是别人,正是那天要追杀自己的“西域鬼魅”! 何自然一招“清风徐来”,对着对方的弯刀刺去。快碰到弯刀的时候,换成了齐未辛教给他的那招“龙腾豹变”,直刺对方的胸膛! 那个老者武功甚是高强,刀风带着凌厉的内力,何自然感到自己的胸口有点气闷。于是运起“营卫之脉”内动,挡住了对方的内力,同时左掌拍出,一股雄浑之气击向了对方胸膛! 那个老者把刀交到了左手,右手也是一掌拍出,两股掌力在空中交锋,两人都是后退了一步,但是何自然“哇”地一声,吐出了一口鲜血,从房顶了跌了下来! 那个老者哈哈大笑,说道:“小子,武功不过尔尔,下次定然杀你……”声音逐渐变小,人也消失不见了。 何自然站起身来,发现,院子里一个人都没有,原来徐怀意和那个武士都偷偷地溜走了。果杏和甜枣竟然也不知去向! 何自然坐到了地上,闭目片刻,等调匀了气息,站了起来。 这时,果杏的父母扛着锄头从田地里回来,看到了何自然,十分高兴。果杏的父亲说道:“原来是何郎中!” 何自然觉得没有什么跟他们多说的,叮嘱道:“老人家,如果看到你女儿回来,让她出去躲躲,有人要害她!”说完,赶紧走了。 何自然运用轻功,迅速回到了客栈,收拾好行李和古琴,离开了徐州,向南出发。 到了金陵,已是夏天。金陵号称火炉,街上的男人们热得几乎都脱得赤条条的,只穿着一件小衣。 何自然不住地擦汗,找到了一处客栈,住了下来。 天气炎热,即使是夜晚,客栈内也像蒸笼一样,无法入睡。何自然来到客栈旁边的小河里,洗了个澡,舒服了许多。 刚要上岸,就听见一个男人的声音怒道:“你能不能不要催我,让我好好考虑一下?简直就是催命鬼!” 另外一个男人的声音说道:“这是盟主的意思,希望齐大侠能早日答复!” “知道了。你让我考虑考虑行不?这毕竟是人生大事。”接着又小声说道:“你们盟主如此急切,不怕清廷知道么?” “我们盟主说了,早日集结,早日反了。现在老百姓日子不好过,自然灾害又比较多。南方已经有人蠢蠢欲动了。”另外一个男人也压低了声音。 何自然知道他们谈论的是反清复明的事情,自己不好出现。否则对方发现,必然要杀了自己灭口。于是躲在了水里,暂时不上岸。 又听那位齐大侠说道:“我尽快给你们答复。我考虑好了,就会去找你们,你还不相信我的人品么?” “好吧,齐大侠,我们等着你的答复。”那个人说完,悄悄地走了。 那个齐大侠看对方走远,绕着小河走了几步,说道:“这鸟天气,怎么夜晚也那么热?还好,这里有条小河,我下去扑棱一下。”说完,纵身跳到了河里。 第六十四章似相识 何自然不敢动弹,等那位齐大侠头扎进了水里,何自然赶紧站了起来,爬上岸去。 谁知道刚上岸,那位齐大侠就从水中冒了出来。看到有人上岸,那位齐大侠从水中纵身而起,向何自然扑去! 何自然觉得背后热风袭来,知道对方发现了自己,于是一招“如阴似阳”,向背后打去! 那位齐大侠吃了一惊,心想怎地这人功夫恁地硬朗?让自己感到呼吸急促。于是运起内力,脚还没落地,又是一拳击出! 何自然觉得自己如果不全力以赴,今晚要吃大亏,于是深呼一口气,运起“营卫之脉”内功,气充十二条经脉,以武当派未盈道长传授的“太极刚柔拳”击出,两拳相碰,双方都感到生生地疼! 两人一齐后退了一步。齐大侠问道:“哪路英雄,怎地功夫如此了得?” 何自然听对方口气,知道不是一般人物,于是说道:“齐大侠功夫世上罕有,才是真英雄。在下何自然。” “什么,你就是神医何自然?” “难道齐大侠知道何自然之名?” “听武林盟主讲过,说你的医术十分高明。能认识你,在下感到很荣幸。你怎么知道我姓齐?” “刚才洗澡,我从河中冒出头来,隐约听到有人说:‘齐大侠,我们等着你的答复。’所以我推断大侠您姓齐。” “原来如此,看来你也不是外人。来,我们到客栈旁边的小饭馆喝上二两。” 何自然也不客气。两人来到了旁边的“江宁人家”饭馆,叫了酒菜,两人聊了起来,言谈甚是投机。 何自然借着灯光看到,这位齐大侠长得甚是喜庆,身材也很魁梧,肩宽背厚,端的是一条好汉! 何自然喝了一碗酒,问道:“齐大侠,还不知道你的大名怎么称呼,能否见告?” “齐应夏,应该的‘应’,夏天的‘夏’。” “我也认识一位姓齐的,不知道跟齐大侠是不是一家。” “说说看,说不定我认识呢!” “她叫齐未辛,是我的师叔。” 齐应夏站了起来,说道:“世上真的有如此巧事?齐未辛是我的姑姑!” 何自然喜道:“真的是很巧,你竟然是齐师叔的侄子!” 齐应夏有点激动,一把抱住了何自然,哽咽道:“没想到在金陵遇到了亲人!” 何自然拉着齐应夏坐了下来,说道:“齐大哥,刚才我跟你对拳,还用了齐师叔教我的豹形拳呢。” “我知道,你还用了武当派的功夫,只是我没见过。自然兄弟,你是神医。我最近老是发怒,不知道什么原因,你能给我看一下吗?” “可以,齐大哥,那我们就不能喝酒了。明天早上,你先不要吃早饭,我给你把一下脉。” 当晚,齐应夏就住到了何自然的房间,两人凑合着挤了一夜。 次日一早,何自然给齐应夏把了人迎脉和寸口脉。发觉齐应夏的阳脉旺盛。于是说道:“齐大哥,你阳气过旺,所以容易盛怒。” “阳气过旺也能容易生病?” “那当然了,阴阳不平衡了嘛。而且你是因为有事情犹豫不决,阳气暴折而无法出,所以发怒。” 齐应夏站了起来,说道:“难怪武林盟主金审平夸赞你的医术,确实厉害!”齐应夏竖起了大拇指。 “你早上起来是不是还口苦?” “是的,兄弟能否为我针刺?” “齐大哥,你这个病是因为厥气上逆,不大适合针刺。我去找掌柜的要一点生铁洛,你喝了就好了。生铁洛能降气,根本不用针刺。” 何自然找来了生铁洛,兑水让齐应夏喝了。果然一个时辰以后,齐应夏的心情好了许多。 “自然兄弟,你哥哥我本是个豁达之人,平时喜欢说些笑话。结果被金盟主催我反清复明,我一直犹豫不决,反而倒是病了。如果不是遇到兄弟,其他郎中估计还看不出我有没有病。” “这个病还真的是难以诊断。一般的郎中肯定以为你是肝阳上亢而容易发怒,那治法就不一样了。齐大哥,那你现在决断了么?” “决断了。我决定不参加他们的反清复明计划。现在虽然说有人不喜欢清廷,但是很多人也不愿意多事。你说如果没有像陈胜吴广那样高呼‘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带头人,谁会起来造反啊?” “齐大哥所言极是。就好像生病,不到病情严重无法治疗的时候,人是不会死的。” 两人甚是投缘,相谈甚欢。齐应夏提议,不如两人结为兄弟,被何自然拒绝了。何自然的意思,已经是兄弟了,何必再“结为”兄弟?形式有那么重要吗? 齐应夏觉得何自然所言有理,两人敞开胸怀聊了起来,聊到了武林盟主金审平,聊到了齐未辛。何自然还聊了自己穿越的故事,齐应夏十分羡慕。 当听到何自然说到齐未辛得时候,齐应夏叹了一口气,说到:“我这个姑姑从小就叛逆。家里人催她找对象结婚,她说她心里有人了,就自己踏入江湖,再不回去。转眼那么多年过去了,她已经成了老姑娘,不知道有没有遇到她心仪之人。” 何自然道:“那肯定遇到了,就是我师父木敷和!” “原来你是木敷和的弟子,怪不得武功那么厉害。东方有木,名曰敷和,木大侠的大名,天下皆知。难怪我姑姑会死心塌地一定找他。” 两人整整聊了一天。傍晚的时候,齐应夏道:“自然兄弟,我带你去一个地方,那里美女如云!” “齐大哥,说实话,我心里已经有了美女,所以对那些地方,并不感冒。” “陪我去看看呗。我约了两位美女,在秦淮河畔!” “那是够香艳的。我舍命陪君子吧,希望齐大哥能遇到称心如意的姑娘。” 两人吃过晚饭,朝秦淮河走来。只见街上路人来来往往,旁边的商铺生意也很好。整条街,热闹非凡。 华灯初上,连河里的游船都挂上了红灯笼,朦胧之中甚是美观。 走到了一处青楼的门口,被几个花枝招展的姑娘拉住:“两位帅哥,进来坐坐吧,一起喝杯花酒如何?” 何自然挣脱了姑娘的手,把齐应夏也拉开,低声问道:“齐大哥,何谓花酒?” “顾名思义,花酒就是花天酒地的酒呗,特指青楼女子招待男人的酒。”齐应夏似懂非懂,胡乱解释。 又到了一栋青楼的门口,一位姑娘扑到了何自然的身上,说到:“这位郎君好俊俏,过来,姐姐给你按摩按摩。” 何自然又推开了那些姑娘,说道:“不用了。我的按摩水平可比你们高得多。” “那你就给我们按摩按摩,姐姐给你茶水钱。”一个姑娘涂抹得甚是浓艳,满口的大蒜味,何自然闻了,捂住了鼻子。 “怎么着?还嫌弃我们?那你们来到秦淮河干嘛?”姑娘们纷纷议论,说出了一些不好听的话。 “走开走开,我们还有其他事情,改日再来按摩!”齐应夏微微一用力,那些姑娘纷纷后退。 “哎呦,还会武功哟。难道你还想打女人?”几个姑娘又要蜂拥而上。齐应夏看她们比较难缠,于是拉着何自然的手,两人一个纵身,到了秦淮河边。 齐应夏看到河里一条小船飘了过来,小船上有人弹奏着何自然熟悉的古琴曲《胡笳十八拍》。 齐应夏对何自然道:“自然兄弟,快看,她们来了,来了!” 小船很快泊岸,两位姑娘走出舱门向他们招手。何自然定睛一看,果然是一对美女,而且还是自己认识的人! 第六十五章寄相思 站在前面的那个美女说道:“何郎中,你也在啊,太巧了!” 而旁边的一位姑娘,鹅蛋脸,满脸都是笑意,看起来朝气十足,一身侠女的打扮,在柔情似水的秦淮河畔,十分地惹眼! 何自然脱口而出:“果杏姑娘、甜枣姑娘,你们怎么在这里?” 果杏也很惊喜,问道:“何郎中,没想到能在金陵遇到你!” 甜枣姑娘补充道:“你就是何郎中吧,经常听果杏姐提到你,真是有缘呀!” 何自然道:“那天我找你们没找到,看来是有人救了你们。” 果杏朝齐应夏望了一眼,说道:“是齐大哥和武林盟主金审平出手,救了我们。当时来了好几个人,把徐怀意两个人救走,还想杀了我们,结果齐大哥和金盟主从天而降。那些人看打不过金、齐两位高手,就灰溜溜地跑了。“ 何自然道:“原来如此。所以你们就跟着他们到了金陵?” “我把事情原委跟金盟主和齐大哥说了以后,他们觉得还是离开家乡比较好,否则会给我爹娘带来灾祸,所以就跟着他们来了。” “是啊,当时我也担心,所以还跟你爹娘说了,让你离开家乡。”何自然道。 “何郎中,听说你医术高明。我果杏姐姐得了一种病,不知道你能不能治?”甜枣似笑非笑地说道。 “是病都能治。果杏姑娘怎么了?我看姑娘的气色很好,没啥大病。” “何郎中,我果杏姐姐得了一种‘相思病’,你能治吗?” “何郎中,不要听她胡说。她这个丫头嘴上没个把门的。”果杏用拳头捶了一下甜枣。 “果姑娘,我有个疑问,为何金盟主和齐大哥会去救你们呢?”说完,也朝着齐应夏望了一眼。 “何郎中,其实我只是沾光而已。他们要救的,是这位甘甜枣姑娘!”果杏道。 “原来甜枣姑娘姓甘啊,看来不简单,能让武林盟主出手的人,不多。” “何兄弟,当初我和盟主也是为了追杀‘西域鬼魅’才到了徐州。而甘甜枣是我的师妹,我的师父叮嘱我,如果看到她,就把她带到金陵。我师父师娘提前到了金陵,为了一场比武。”齐应夏一口气解开了何自然的谜团。 “我是为了看看果杏姐姐喜欢的人,才多留在徐州几天。不过,还真的看到了!”甘甜枣还想再说,被果杏捂住了嘴。 果杏呵斥道:“妹妹,你再胡说,我就找个老男人把你给嫁了!” 甘甜枣这才红着脸,不吭声了。 看到果杏和甘甜枣打闹,何自然想到了谷麦。 这次为何没有先想到果子李?何自然感到奇怪。这时口袋里的琥珀动了一下,原来,果子李就在身边。 何自然看到秦淮河边有做玉石的工匠,于是掏出琥珀,请工匠打了孔,穿了根绳子,挂在脖子里。 甘甜枣道:“何郎中,你这个琥珀很珍贵吗?一定要挂在脖子上?” 何自然道:“是啊,这个是我穿越的时候带回来的,当然珍贵了。” “穿越?什么是穿越?”甘甜枣很好奇。 “就是飞跃时空,到古代。”何自然耐心解释。 “真的能穿越吗?何郎中,你不会吹牛吧?” “当然不会。我是吹牛的人吗?” 齐应夏拉过了甘甜枣,说道:“师妹,我相信何自然兄弟的话。你不懂就不要多问了。” “就是不懂才问的,师兄,你怎么管得那么宽?” 齐应夏知道师父师娘溺爱这个小师妹,也就不说话了。 四个人到了船舱,齐应夏吩咐船家拿上酒菜,四个人小酌了起来。 甘甜枣道:“喝酒岂能无诗词、无音乐?杏姐姐,你给我们弹一个吧。你们两个男人,给我们来首诗词,助助兴!” 果杏道:“那我就跟你们弹一首《花好月圆》吧,今天是六月十五,月亮特别地圆呢!” 甘甜枣道:“姐姐真好,我喜欢听这个曲子。师哥,你来一首诗歌吧。” 齐应夏道:“师哥来不了诗歌,你让我说个段子还差不多。” “什么是段子?” “就是笑话了。” “也可以啊,说来听听。” “刚才我们来秦淮河边,旁边的一个青楼女子拉住了何自然兄弟的手说:‘这位公子好俊哦,来,让姐姐给你按摩按摩吧。”齐应夏学着青楼女子的声音,嗲声嗲气地说道。 果杏和甘甜枣听了,哈哈大笑。甘甜枣笑岔了气,停不下来。 何自然也不分辨,说道:“我不会说笑话,就写首词吧。” 果杏赞道:“何郎中果真不简单,词曲都会,文武双全。快点写吧,我为你研墨。” 何自然展开了店家准备好的宣纸,大笔一挥,把刚才想好的一首词写了出来。 甘甜枣读道:“《钗头凤》,何郎中,这是词牌名吧?” 何自然点了点头。 甘甜枣继续读道: 钗头凤 春天里,描眉笔, 写成眉角相思几。 思君去,无讯息, 一朝挥手,几年分离, 记、记、记。 一壶酒,愁丝起, 满手思念瑶琴里。 无欣喜,难归一, 他乡情苦,真情难惜, 去、去、去。 果杏看了,心里有点酸酸的,问道:“何郎中,你这是写给一个姑娘的,好久没见了吧?” 何自然道:“是的,穿越的时候,遇到的一个好姑娘,曾见过她画眉的样子,心里十分地想念。” 甘甜枣道:“何郎中,你这首词写的很好,就是让人心里堵得慌。好像是女子的手笔,我都笑不出来了!” 齐应夏打岔道:“师妹,何郎中是文武兼修,还会医术,可不是一般人物。像你这样嘻嘻哈哈的人,当然不习惯了!” “师哥,你看不起我,我要告诉我爹!”甘甜枣撅起了小嘴。 “好了,好了,我的师妹也是文武双全,一个超级侠女!” “这还差不多。何郎中,你这首词,能送给我吗?”甘甜枣试探着问道。 何自然甚是尴尬,其实他自己心里也不清楚这首词是写给谁的。好像是想着果子李,写的要送给谷麦。现在甘甜枣索取,自己好像又舍不得。 齐应夏看透了何自然的心思,说道:“师妹,你一个姑娘家,不能随便要一个青年男人的东西。自然兄弟,把这首词送给我吧,让我也学习学习。” 甘甜枣被齐应夏说得脸色通红,无言以对。何自然道:“甘姑娘,这首词送给女孩子甚是不妥,还是送给何大哥吧,请你谅解。” 果杏也安慰道:“妹妹,我也没有向何郎中索取,送给齐大哥最好。来,我们喝酒弹琴。”说完,把甘甜枣拉着坐倒自己的旁边。 忽然,旁边的一条船上,一个女子的声音说道:“何大哥,你可真够风流的,到哪里都有美丽的女子陪你。难道你就真的忘了我了么?” 何自然一听,脸色惨白,知道是小魔女颜小白的声音,赶紧对船家说道:“船家,赶紧离开那条船,我加两文钱给你!” 船家听了,有钱拿,划得更快了。一会儿就离开了刚才的那条船,只听到那个女子哈哈地笑个不停,笑声却越来越小。 甘甜枣嘴快,说道:“何郎中,我也可以叫你何大哥么?你是不是欠那个女子的感情呐?” 何自然脸由白转红,苦笑着说道:“我们之间有过不愉快,我不想见到她。” “何自然,那你想见到我么?”旁边的又经过了一条船,一个男子说道。 齐应夏走出船舱,喝道:“你是谁?” 第六十六章肝之风 “哈哈哈,我是谁?何自然当然知道。我叫金坚成,旁人都叫我‘天下神医’。今天我奉命捉拿何自然,你不要多事,否则连你也一起杀了!” 齐应夏笑道:“哈哈哈,无耻之徒,还自封未天下神医,让人笑掉了大牙。天下能配得上‘神医’二字的,当然是我的兄弟何自然。你想捉拿何自然,当然得问我答不答应!”说完,抽出宝剑,一招“月光如水”,宝剑对着旁边的那条船! 何自然和果杏、甘甜枣也走出了船舱,看到旁边的一条大船,船上十几个人。朦胧月光之中,何自然认出了金坚成、兰铁成等人,而徐怀意的身形,似乎在他们的身后。 大船缓缓驶过,何自然心头却惴惴不安。这些人的到来,说明是冲着自己来的。而他们并没有出手,肯定也是顾忌自己的人也不少,自己并不是孤身一人。况且秦淮河沿岸,游人如织,一旦动手,影响太大。 何自然不愿多想,但是也没有心情玩耍了。于是对齐应夏道:“齐大哥,我们回去吧。” 由于果杏、甘甜枣就住在秦淮河边的“有缘客栈”,何自然陪着齐应夏把他们送到了客栈。正要离开的时候,看到了几个人朝着客栈走来。 齐应夏道:“金盟主,师父、师娘,你们也才回来呀。我们把两位妹妹已经送到客栈了。” 迎面而来的正是金审平和齐应夏的师父甘辛和田露夫妇。金审平走到近前,仔细端详了半天,说道:“这不是何自然何郎中么?我找了你很久,终于看到你了!来、来、来,我给你你介绍,这位是甘辛甘大侠,这位美女是他的夫人田露。” 何自然抱拳道:“见过金盟主和两位前辈。” 甘辛和田露第一次见到何自然,两人不由得一起赞道:“何郎中果然一表人才。听盟主讲过你的事迹,今日得见,甚是荣幸。” 何自然道:“前辈过奖了。我也听了齐应夏齐大哥讲过二位的行侠仗义之举,小子心下甚是佩服。” 金审平道:“几位不要相互吹捧了,既然见到了何郎中,本人有一事相求,不知何郎中何时有空?” “晚辈最近都有空,请盟主有事吩咐。” “唉,说来话长。我的小儿子身体有病,想请何郎中给看看。何郎中不妨住在我们的客栈,等明天给小儿看一看,能否调理一下。” “今晚我和齐大哥回到我们的客栈收拾行李,明天一早过来如何?” 金审平道:“这样也好。那我们就先回客栈休息!” 次日一早,何自然和齐应夏退了房,来到了秦淮河边的有缘客栈,找金审平等人,掌柜的却说他们早已退房,并留了一张纸条! 齐应夏展开纸条一看,果然是师父的手迹。纸条上面写道:“急!转移至明故宫旁边的客栈!” 齐应夏拉着何自然往明故宫方向飞奔,在明故宫围墙的旁边,看到了一群人正在打斗!看身形正是金审平等人! 齐应夏立即抽出宝剑,奔了过去。何自然也拔剑加入了战团。 对方是一群清兵模样的人,其中一人喝道:“你们是谁?我们捉拿反贼,你们如果多事,一起拿了!” 何自然听声音知道是金坚成和兰铁成一干人,只是化了妆穿了清兵的衣服,看不出来。何自然更不答话,右手清风剑,一招“热风烧心”,刺向了兰铁成,左手一招豹形拳之“虎胆豹心”击向了旁边的武士! 兰铁成看到对方来势凶猛,后退避开了何自然的攻势。心想本来有可能拿住金审平等一干人,结果来了两个硬手,武功高强,胜负难料,不如先撤了。 齐应夏挥着宝剑,如入无人之境,刺倒了几个清兵武士,喊道:“师父、师娘、师妹都别慌,我来了!” 清兵看这两个年轻人武功太强,心中有了惬意,几个人不住地后退! 金坚成一看不妙,左手往下一掼,喊道:“毒气来了!”随即一股浓烟升起,兰铁成喊道:“大家撤了!”说完,飞身上房,一溜烟不见了踪影。 清兵看到头脑都跑了,也没命地逃跑,没来得及跑的都跪下投降求饶了。 金审平和甘辛、田露由于武功高强,没怎么受伤,而果杏不怎么会武功,甘甜枣一直在保护她,两人都是头发散乱,胳膊上有道道伤口。 果杏道:“要不是两位的到来,我们就危险了。都是我不好,他们如果不是为了保护我,也不会受伤,还有可能打败敌人!” 甘甜枣道:“姐姐,你说什么呢?我们是一家人,绝不能让敌人伤害你!” 金审平拉过躲在身后的小伙子,说道:“何郎中,这就是我的儿子金玉石。玉石,见过何郎中!” 金玉石抱拳道:“何郎中,让你费心了。” 何自然道:“不要客气,大家自己人,我也是举手之劳。这样,我们找个客栈,我给金玉石大哥调理一下,好吗?” 金审平道:“我们已经住进了客栈,本来我们准备出来吃早饭,就遇到了这些清兵,结果打了起来。” 何自然道:“金盟主,你以为这些都是清兵吗?他们是乔装打扮的武林高手!” 甘辛道:“我说呢,他们怎么武功那么高强,还伤到了我们的两个姑娘!” 几个人来到了旁边的“悦来客栈”,齐应夏出去买了早点,几个人凑合吃了。 何自然来到了金审平和金玉石的房间,仔细给金玉石做了四诊合参,然后说道:“金大哥,你是不是平时多汗恶风?” 金审平道:“何郎中,果然是如此。平时动不动就出汗,我带他出去,他总是借故推脱。” 何自然道:“金大哥,你是不是平时心里感到悲哀绝望?还时不时地发怒?” 金玉石道:“何郎中,说实话,我就没怎么高兴过。而且,我经常发火。” 何自然又问道:“金大哥,你是不是平时还憎恶女子?” 金审平道:“可不是嘛!我们给他介绍了很多美丽的姑娘,他看都不看就拒绝了。你看果姑娘和甘姑娘多美?一般的小伙子肯定动了心,他总是躲着她们俩!” 金玉石也道:“何郎中,不瞒你说,我最不喜欢女人!” “金盟主你看,令郎的脸色发青,他的眼睛周围,特别是眼下发青。这‘肝风’之症。” “何郎中,我的喉咙还经常发干。”金玉石补充道。 金审平站起来施了一礼,道:“何郎中,如果你治好了我儿子的病,我一定肝脑涂地有求必应,以报救命之恩!” 何自然赶紧站起来还礼,说道:“金盟主,你可折杀小子了。治病救人,乃郎中本分,你不必见外。” 何自然在当晚日落以后漏水下四刻,进针金玉石的足厥阴肝经之太冲穴,以补法。在漏水下六刻,又补了足少阴肾经之太溪穴。何自然嘱咐金玉石配合进针呼气,出针吸气。在有暖针感以后迅速出针,并盖其针孔。 金坚成问道:“何郎中,我也粗懂医理。既然你说我儿子得了肝风之病,你除了调理了肝经,还调理了肾经。却又为何?” 何自然道:“回盟主,肝肾同源。我给令郎把脉的时候,感觉肾经也有点虚,所以顺手补了。” “原来如此。何郎中,你真的可谓是通天彻地的郎中了。我们看了很多郎中,有的说是肝病,有的说是肾病。但是汤药喝了很多,并无好转。” “金盟主,今日我给令郎先补肝经,以扶正气。待隔日后,我还得再次针刺其肝经,以泻肝经的风邪。就是这些风邪,害了令郎至今。” 隔日晚上日落后漏水下四刻,何自然进针金玉石之足厥阴肝经之井木大墩穴,以泻法。待金玉石感到有凉凉的针感时,缓慢出针,尽泻邪气。 第二天,金审平等搬到了一位富有的武林人士的宅子,住到了深宅大院之中,清兵想找也难以找到。 后来十几天的时间里,何自然给金玉龙调理了几次,金玉龙脸上的青色逐渐褪去,人也渐渐恢复了健康。 转眼天气渐凉,已是初秋。 这一天,何自然出门闲逛,看到街上有三个人走过。其中有个女子好像是谷麦,何自然甚是激动,脱口喊道:“谷麦姑娘!” 第六十七章能自医 那个女子听到声音,转身回头,问道:“是叫我吗?” 何自然看到一个长相甚丑的女子,一脸的雀斑,失望地摇了摇头,说道:“不是!” 女子身边的男子转过头,看何自然失魂落魄样子,一拳挥出,打到了何自然的脸上,骂道:“哪里来的野种,敢调戏我的老婆!” 何自然没有闪躲,挨了这一拳,鼻子里流下了鲜血。 齐应夏闻声从院子里走了出来,问道:“自然兄弟,你和人吵架了?” 那个打人的汉子,看到齐应夏甚是魁梧,心里有点害怕,赶紧拉着那个女子走了。 何自然怔怔地看着那个女子的背影,与谷麦甚是相似,不由得痴了。 齐应夏把何自然拉到了院子里,问道:“兄弟,怎么了?你最近总是神不守舍的?” “齐大哥,没事。我只是想到了一个姑娘。” “那你这首词是写给那个姑娘的吧?”说完,掏出何自然送给他的那首“钗头凤”词,还给了何自然。 何自然接了过来,读了一遍,甚感伤心。 齐应夏对男女之情看得很淡,安慰道:“自然兄弟,你是一个奇男子,具有通天彻地的能力。怎么能为一个女子悲悲切切的呢?不如这样,我约了我师妹和果杏姑娘出去玩,去爬明城墙,你就会忘了这些恼人的思绪。“ 何自然心想,齐应夏的话非常有道理,如果老是陷在愁思之中,只怕自己真的要病了,于是点了点头。 四个人来到了城墙上,看到外面群山叠翠,牛羊遍地。虽是初秋季节,并未有几片树叶枯黄,真的是一幅美丽的画卷。 齐应夏站在果杏的旁边,为果杏讲解明城墙的历史,讲到了明太祖朱元璋,还讲到了大财主沈万三修城墙的事情,果杏听了,甚为惊异。 果杏道:“齐师哥,没想到这么魁梧的武林汉子,却懂得那么多历史,真是令人敬佩。” 齐应夏谦虚道:“这些都是师父师娘讲给我听的,我就学了。果姑娘,让你见笑了!” 果杏奇道:“齐师哥,我怎么可能笑你呢?我还要向你学习呢!” 甘甜枣看何自然并不开心,问道:“何郎中,是不是想在秦淮河遇到的那位姑娘了?” 齐应夏摇了摇手,让甘甜枣不要乱说。 何自然听了,脸色惨白。他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小魔女颜小白就会突然气下。经言“恐则气下”,难道自己对颜小白恐惧吗? “只怕秦淮河里遇到的是几位姑娘吧?”一个女子的声音从旁边响起。 何自然吓了一跳,这明显是颜小白的声音,不由得脱口叫道:“颜小白,你在哪里?你出来!” “哈哈哈哈,我就是不出来,我看你能把我怎么办!”说完,笑声渐远,直到无声。 何自然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幻听和幻觉,有气无力地坐到了地上。凉风吹过,何自然感到有点发冷。 齐应夏看何自然状态不好,让师妹说个笑话。 甘甜枣道:“好吧,为了能让神医开心,我就勉为其难,说个段子吧。” 果杏道:“妹妹快说,我还没有听你说过段子呢。” “说两个才子在田间散步。一个才子说道:‘李公子,方才有头牛经过此地。’那个李公子问道:‘袁兄,你怎么知道?’” 齐应夏插话道:“我听说过这个故事。” 果杏道:“齐师哥,你不要打岔,让甜枣妹妹讲故事嘛!” 甘甜枣继续说道:“‘我是从路上的牛脚印判断的。而且,我还知道,这是一头母牛,还怀了孕呢。’李公子甚是奇怪,问道:‘袁兄,你还有这个能耐?’‘李公子,我还知道这个母牛怀着一头公牛仔,而且这头母牛还瞎了左眼。’李公子甚是奇怪,问其原因。‘李公子,你看地上的牛脚印,左边的深,说明怀的是公牛犊。而路上的草右边的被吃掉了许多,而左边的甚是繁茂,说明左眼瞎了。’” 果杏问道:“妹妹,后来呢?真的是公牛仔吗?” “过了些日子,两人找到了一个农户家里,看到了那头母牛,果然是左眼瞎的,而且产下了一头小公牛!”说完,甘甜枣十分得意! “这是宋朝袁天罡和李淳风的故事,谁不知道啊!”齐应夏甚是不屑。 “我就不知道!何郎中你知道吗?”果杏问道。 何自然也觉得这个故事甚是有趣,充满了智慧,摇了摇头说道:“我是第一次听到这个故事!” 甘甜枣很是兴奋,跑过去挎住了何自然的胳膊,说道:“何大哥,我们回去吧!” 果杏看了,心情突然下沉,也不想再玩了,说道:“回去吧,金大侠他们还等着我们吃饭呢!” 回到了客栈以后,何自然还是闷闷不乐,也不吃饭就睡了。 第二天一早,何自然一摸自己的脑袋,觉得有点发烫。再把一下自己的脉搏,知道病了! 齐应夏起床以后,看到何自然一直睡觉,感到奇怪,摸了一下他的头,很烫手,吓了一跳。他不知道如何是好,就找到了金审平和师父师母拿主意。 甘辛道:“那赶紧找郎中来看呀!” 金审平道:“甘大侠,何自然自己就是郎中!” 田露道:“那他为何不给自己看病?” 金审平道:“古人云:‘医不自医、医不叩门’。自己怎么给自己看病?” 果杏和甘甜枣也闻讯跑了过来,看到何自然病怏怏的样子,甘甜枣喊道:“我去找郎中!” 果杏一把拉住了她,说道:“何大哥自己就是郎中。” 甘甜枣一拍脑袋,说道:“我倒是忘了。那他怎么不给自己治病呢?” 何自然声音嘶哑着说道:“经言:无刺熇熇之热,无刺漉漉之汗,无刺浑浑之脉。我自己已经诊断过了,等我的热下去了才能用针刺治疗。现在热邪正盛,不是治疗的好时机。” 金审平道:“不是说医不自医的吗?你自己能治吗?” 何自然道:“那是说你自己够不到的地方,不能自己治疗,比如眼睛、后背等,自己看不到,不能盲目施治。还有,如果自己不能诊断,当然也就不能自己治疗自己了。” “原来是这个意思,这下懂了。”甘辛竖起了大拇指,说道:“我们让何郎中多休息吧,他自己说能治,我们就不要操心了。” 太阳落山以后,果然,温度下去一些,何自然自己用针灸调理了足太阴脾经、手太阴肺经,以补法,补其阴之不足,出了汗,第二天就好了。 看到何自然还是闷闷不乐,连乐天派甘甜枣也不开心了。她找到了何自然,说道:“何大哥,你自己就是郎中,难道就治不好自己的病吗?” 一句话惊醒了梦中人,何自然再次给自己把了脉,发觉自己的心肾二脉有点弱,而肝脾也不怎么好。 病入五脏,这可不是好事! 而且觉得自己干什么事积极性都不高,这是郁症的表现! 在果杏和甘甜枣的鼓励下,何自然给自己做了调理计划,补了肝、心、脾、肾等脏腑,也调理了足阳明胃经。由于是未病,而且调理及时,两三次的调理,何自然就恢复如常了。 看到何自然好转,甘甜枣问道:“何大哥,还想那位姑娘吗?” 果杏怕勾起何自然的旧病,连忙说道:“何郎中,你不要听她的,她就喜欢乱说话。” 何自然道:“果姑娘,你不要责怪甘姑娘。她也是为我好,如果不是她的提醒,我有可能病得深了。好在我年轻,稍微调理一下,也就康复了。” 何自然恢复健康以后,觉得不能每天在深宅大院里消耗生命,于是独自一人来到了秦淮河畔,看看能不能找到关于金坚成一些人的蛛丝马迹。 他刚走到了一个青楼的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了放荡的笑声。 第六十八章找仇人 一个女子道:“徐公子,你吃吗,你看你都瘦了。你瘦了,我的荷包也要瘦了。来,我喂你。”声音甚是甜腻。 一个男子的声音道:“好,小翠,你喂我,来坐我腿上。”正是徐怀意的声音。 何自然立即警觉出来,在门口停住。 一个青楼女子见了,立即上来搀住了何自然的胳膊,说道:“公子,进来吧,我们这里漂亮的姑娘多着呢!”身子不住地往何自然身上靠,弄得何自然甚是拘谨,浑身燥热。 老鸨见了,拉住那个女子道:“如花,这位公子看来是个雏儿,你把他带到楼上,好好敲他一笔!” 如花笑道:“娘,你放心,女儿知道了!” 何自然半推半就,随着如花上了楼梯。到了一个房间,听到隔壁的声音就是徐怀意。于是低声对如花道:“如花姑娘,我要先喝杯花酒,吃点点心。” 如花赶紧出去,要了点心和酒上来。 何自然听到了徐怀意说道:“金神医,该我做的事情,我都做到了。经书我偷到了,交给了你,你学会了没有?” 另外一个人说道:“徐公子,你以为这岐黄之术这么容易学吗?你没听说,这个何自然是穿越几千年,见了黄帝才学会的吗?我才看了几天经书,就能学会了?” 突然,徐怀意嗤嗤笑道:“小翠,你别咯吱我,我怕痒!” 小翠道:“徐公子,你今天怎么了,还带了个老头子来,又不找我的姐妹,我干娘都骂我了!” 徐怀意道:“小翠,你放心。我这个朋友虽然不需要女人,但是有的是银子,等一会给你双倍的茶钱不就得了?” 只听“叭”地一声,小翠好像是亲了一下。就听徐怀意说道:“小翠,你今天吃大葱了啊?别亲吻,去簌簌口。” 何自然正听得有劲,如花拿了点心进了房间,说道:“公子,点心来了,我陪你喝上一杯!” 何自然想偷听隔壁的谈话,只能跟如花一杯一杯地喝了起来。只是何自然并没有把酒喝下去,而是喝酒的时候,向后一甩,酒就飞到了地上。 如花道:“公子,你的酒量怎么那么多大啊?我都晕了,趁我没晕,我们赶紧上床。” 何自然道:“如花,酒没了,你再去拿一壶。” 如花跌跌撞撞地走出去,还没出门口,就倒了下去。 何自然把如花抱起放到了床上,仔细聆听隔壁的谈话。 “金神医,经书我给你拿到了,你答应我的银子呢?”是徐怀意的声音。 “徐公子,这你也太小心了。令尊是个大官,你还怕我欠你银子不成?”金坚成说话模棱两可。 “金神医,一千两银子,你可不能赖帐!我可是冒着风险,才从何自然那里偷来的经书!” “放心吧。我也在等,等赫舍里大人的信。赫大人答应的事情,肯定会办成的。只是,赫大人说了,要抓住何自然才行,有人要他!” “金神医,什么意思?你说朝廷有人要抓他?” “那是自然,否则我们费那么大的劲干嘛?我想令尊大人肯定也得到了消息。” 何自然心想,自己的经书还真的被徐怀意偷去了,而且给了金坚成这个老狐狸。刚想拿起宝剑,去隔壁找这两个人算账,突然床上的如花醒了,吐了一地。 如花叫道:“公子,你过来呀!” 何自然怕惊动了隔壁的人,于是塞给了如花一锭银子,自己跑了出去。 何自然坐在河边,等着徐怀意出来。 等了一个时辰,徐怀意和金坚成才从里面出来。 何自然在街上买了一个斗篷,戴在了头上,把脸遮住,紧跟着金坚成和徐怀意。 跟了很远,直到金坚成和徐怀意进了江宁府的知府衙门,何自然才停了下来。 何自然在江宁府的门口徘徊了很久,也没有见到他们再出来,于是准备回去。 “这位壮士,你在知府衙门门口干什么?如果想杀知府,来跟我一起进去!”一个男人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原来何自然思考出神,竟然没有注意到旁边有人过来! 如果是敌人呢?何自然没法原谅自己,太大意了! 何自然把斗篷摘下,看到一个大汉,正在睁大眼睛询问自己! 这人竟然自己认识!不是别人,正是涂贝化! “涂大哥,怎么是你!我是何自然!” “何自然何兄弟,真的是你啊,打扮成这样?你怎么到了金陵?好久没见,想死我了!”涂贝化一下子就抱住了何自然。 “涂大哥,你为什么要杀江宁知府?” “自然兄弟,你不知道,那个姓金的神医知道你治好了我的病,嫉妒在心。跟江宁知府杨少阴举报了我,说我跟反贼金审平有来往。江宁知府派人,把我师父给抓了。” “涂大哥,这个金坚成太坏了,还怂恿了徐怀意偷了我的经书,还有你送给我的乐谱《胡笳十八拍》。” “还有这等事?徐怀意也变坏了?在牢中,我看他还挺好的呀。” “涂大哥,有所不知,这个徐怀意非常阴险,约我喝酒,把我灌醉,然后偷了我的经书。” “那我们以后要防着他了。兄弟,那个《胡笳十八拍》乐谱是孤本,价值连城。哥哥看你是通天彻地的人才,才送给了你。谁知竟然被那个姓徐的偷去了。” 何自然大惊失色,说道:“涂大哥,当时你说是副本,我才收了的。如果是孤本,那损失可就大了。涂大哥,我对不起你!”说完,竟然要跪下去。 涂贝化赶紧扶住了何自然,道:“兄弟,这不怪你,都怪我们错认了徐怀意。也许他在牢中就留意了我们。” 何自然道:“徐大哥,那我们一起去把令师救出来吧。还有一件事,我师父说你是当世大侠,在中原一带声名远播,是我的前辈。那我还叫你涂大哥,你不介意吧?” “一个称呼而已,你叫我大哥我更感亲切。至于我师父,唉!”涂贝化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令师怎么了,在牢中受欺负了吧?” “我师父在牢中,不堪清狗的侮辱,咬舌自尽了!” “啊?老人家怎么会走这一步?” “我师父一世英名,武功卓绝,创立了天下闻名的‘良土派’,立足中原,受人尊敬。哪知晚年竟然受人侮辱,被人说成是叛贼。老人家最爱面子,一气之下,咬舌自尽了!” “涂大哥,都怪我晚来一步,如果早点来的话,和你联手定然能将老人家救出。” “兄弟,与你何干?都是我的罪过!我有眼无珠,不能识人。那个奸贼金坚成还和我称兄道弟,我说了我和武林盟主金审平是朋友,结果他就出卖了我。加上他没治好我的病,所以迁怒于你,更加记恨于我。这厮心胸如此狭窄,我真是瞎了眼!而且巧的是,当时我出去云游,不在家里,让这些抓人的捕快衙役得了手。所以我现在恨不得把江宁知府中所有人都杀光!” “涂大哥,你师父的武功肯定是非常厉害的,怎么让这些捕快得了手?” “兄弟有所不知,当时我师父喝醉了酒,糊里糊涂地就遭了毒手。他们还杀了我的师娘。他们的儿子也就是我的师弟,年纪尚幼,也遭了他们的毒手!” 何自然听了,感同身受,恨恨地说道:“涂大哥,此仇不报,枉自为人!” “何自然,你要找谁报仇呢?”一个女子的声音飘了过来。 第六十九章争风月 何自然听到有人叫他,转头一看,原来是齐未辛和师父木敷和笑嘻嘻地走了过来。 “师父、师叔,你们怎么到了江宁府?” “当然是想你小子了呗!”木敷和道。 “师父,这位是涂贝化涂大哥,良土派传人,现在应该是掌门人了。涂大哥,这位是我师父木敷和,我师叔齐未辛女侠!”何自然一一介绍。 木敷和抱拳道:“涂大侠,鼎鼎大名,如雷贯耳。今日得见,三生有幸!” 涂贝化道:“木大侠客气了。你姓木,来自东方,侠名远播。只是小弟知道齐女侠乃来自西方,金克木,你们怎么走到了一起?” 何自然赶紧解释:“涂大侠,我齐师叔虽来自西方,但是她名中有‘未辛’两字,与我师父并未相克。” 齐未辛本想发怒,听了何自然的解释,转怒为喜,说道:“涂大侠,我这师侄说得对,我叫‘未辛’,意思是还未成金,不克木。” 涂贝化道:“原来如此,齐女侠,幸会了。” 木敷和道:“齐大侠,听说你要去杀江宁知府,算我们两个,我们最恨贪官污吏,杀一个少一个!” 涂贝化道:“有两位大侠的帮忙,那我们胜算就多了。我们先去喝上一杯,晚上行动。” 几个人到了旁边的一个饭馆,要了点酒菜,喝了起来。 晚上,大家都穿上了夜行衣,飞身上了房顶,寻找江宁府知府的栖身之处。 何自然抓住了一个丫环,把剑横在了她的脖子上,喝道:“不要出声,否则我杀了你!知府大人住在哪里?” 丫环吓得没有声音。何自然手重了一点,那个丫环的脖子就流血了。 何自然以为她死了,松了宝剑,低声问道:“你死了吗?” “你不是让我不要说话吗?”丫环颤抖着回答道。 何自然道:“快说,否则我真的杀了你!” 丫环道:“前面亮灯的那间就是。” 涂贝化听了,立即飞奔而去。木敷和带着齐未辛也飞了过去。三人宝剑齐出,对着一个看书的人影,一齐刺去! 就听到那人一声惨叫,趴到桌子上瞬间就不动了。 外面巡逻的衙役听到叫声,立即赶了过来。何自然展开精钢宝剑,眨眼之间点倒了六个衙役。知府里乱了套,一些知府请来的武林高手纷纷穿衣,准备捉拿刺客。 涂贝化低声呼喊:“点子倒下了,扯呼!” 四个人迅速飞身上房,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来到了城外的一片树林,脱下了夜行衣。何自然道:“师叔,你认识齐应夏吧?” “当然认识了,他是我的侄子。” “那我们去见见他好不好?他现在和武林盟主金审平在一起呢。” “嘿嘿,我倒是想去见一见,就是不好意思。” 涂贝化奇道:“既然是姑侄,有啥不好意思?“ “他的姑姑到现在都没嫁出去呢,这不让他丢脸和被人耻笑吗?”齐未辛说道。 涂贝化道:“齐女侠,你想多了。既然多年未见,必然十分想念。他哪里会记得那么多。” 木敷和道:“既然涂大侠如此说,那我们就去见见金盟主,也算有个落脚的地方。” 天一亮,何自然就带着涂贝化和师父、师叔往金审平等人的住处走去。 刚到了门口,就见到一男一女站在门口,也等着开门。 木敷和眼尖,认出了这两个人是水从容和水流颜父女,于是说道:“水老前辈,你们怎么在这里?” 水从容也认出了木敷和,说道:“木大侠,好久不见,幸会幸会。” 何自然也上前行礼道:“何自然见过水老盟主、水女侠。” 水从容道:“何郎中,多日未见,你的医术更加精进了吧?” 何自然道:“托您的福,提高了一些。” 水流颜不说话,却不住地朝木敷和以及他身边的齐未辛望去。 何自然赶紧做了介绍,大家一片寒暄之声。 等涂贝化和水从容等相互认识以后,何自然发现,水流颜和齐未辛不见了! 何自然赶紧拉了拉木敷和的胳膊,走出几步才附耳低声道:“师父,不好了,两个喜欢你的女人不见了!” 木敷和四周巡视了一下,果然不见了齐未辛和水流颜的踪影。 木敷和一跺脚,说道:“要糟!乖徒儿,赶紧和师父一起去找!” 来不及和众人打招呼,师徒俩纵身上了房顶,四周眺望。 只见城门外的一片草地上,似乎有两个人影! 木敷和拉着何自然纵身飞奔,来到了草地之外,躲在了一棵大树之后。 就听两个女子一边打一边说话。 “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每天缠着木大侠,贴上去人家也不要你!”木敷和听出了是水流颜的声音。 “就是你这个狐媚子,抓着我木师哥的心不放!你究竟和他睡过没有?”这个是齐未辛的声音。 木敷和探出头,看见水流颜一招“流水落花”,刺向了齐未辛的眼睛,速度之快,令人咂舌! 齐未辛迅速低头,躲过了对方的宝剑,一招“窥豹一斑”,撩向了水流颜的下阴! 何自然眼睛一闭,心想齐师叔这一招甚是毒辣,这是拼命的招数啊! 水流颜进退维谷,眼看就要中了齐未辛的宝剑,突然一个石子飞向了齐未辛的手腕,宝剑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 虽没有击中水流颜的小腹,但是掉落的宝剑划过了水流颜的大腿,鲜血透过了白色的衣服,在阳光下十分显眼。 何自然知道师父要麻烦。如果齐未辛知道这颗小石子是木敷和所发,后果难以设想。于是纵身一跃,手持宝剑,站在了两个女子的中间。 何自然持剑施礼道:“齐师叔,是我的错,请剑下留情!” 齐未辛怒道:“你这个吃里扒外的小兔崽子,亏我平时对你那么好,你反倒帮着外人来对付我!”说完,挺身一剑,刺向了何自然的胸膛! 何自然运起轻功,飘然而外,说道:“齐师叔,水女侠曾经救过我,所以也不是外人。我们大家都不要内斗好不好?” 齐未辛依然不依不饶,转身一剑,朝木敷和刺去,喝道:“那我就杀了你的师父,一个没有人味的负心汉!” 木敷和知道今天的局面难以收场,既然两个女子竟然为了自己这个半老头子争风吃醋,如果能化解他们的纷争,自己死了也算是值了!于是,眼睛一闭,站着等死。 谁知道水流颜挥剑再上,挑开了齐未辛的宝剑,喝道:“你这个心狠手毒的女人,你不要他,我还要呢!” 何自然看到她们俩又要打起来,于是说道:“齐师叔,你侄子来看你了!” 齐未辛一怔,说道:“你说什么?齐应夏来了?他在哪里?” “姑姑,我在这里!”何自然循声望去,齐应夏真的在往这里飞奔。 原来涂贝化和水从容正在客气打招呼,两人的寒暄让屋里的金审平、齐应夏师徒都听到了。等他们出来和涂贝化、水从容相见以后,问起何自然等人。涂贝化说看到他们上房而去,而且告诉齐应夏,他的姑姑也来了。齐应夏很兴奋,立即上了房顶巡视,发现了这边有人,就飞奔而来。 齐未辛看到了齐应夏已经长得高大魁梧,心里十分欢喜。由于激动,姑侄俩抱头哭了起来。 木敷和走过去,问水流颜伤得怎样,水流颜并不回答,自己拿出一块汗巾,扎住了伤口,转身而去。 木敷和甚是尴尬,觉得这些女子喜怒无常。刚才还说要跟了自己,却突然又掉头而去。想到此处,木敷和怔怔地发呆。 众人回到了金审平的住处,当晚一起喝酒猜拳,畅叙重聚之情,按下不表。 次日,水从容找到了何自然,把他约到了门外的一个空旷之地。 “何郎中,我找你出来,是有件事情请教。” 第七十章巧逃脱 “水老前辈,有事请说,谈不上请教。” “小女水流颜钟情于你的师父,你是知道的。你师父却又带了一位齐女侠过来,小女闷闷不乐。其实这也不是我找你的理由。” “请老前辈但说无妨。” “小女最近几个月,情绪变化很大,每天猛吃猛喝,长胖了许多。再加情绪不好,甚是焦躁,喜怒无常,这让我非常担心。” “老前辈说得有道理,毕竟您是江湖阅历深,知识面广。如果水女侠因大吃大喝而长胖,那其实就是病了。经言‘饮食自倍,肠胃乃伤’,就是这个道理。如果吃多了,肠胃受不了,消极怠工,那么必定造成气血流通不畅,甚至排泄不畅。身上的一些糟粕和水分留在体内,日益积累,日久成病。如果再受风寒湿三邪入侵,积久成痹,进入五脏,那就难治了。” “何郎中,那你随我到小女房间看看,能否为她做个调理。” 何自然跟着水从容来到了水流颜的房间,看到水流颜美丽的脸上宛然有泪痕。何自然心中甚是惋惜,觉得师父肯定也是十分为难。两位女子的情谊太过沉重,师父肯定难以承受。 水从容道:“女儿,我请了何郎中来给你调理一下,看看你是否身体依然康健。你要知道,这世上什么都是假的,唯有健康才是真的。” 何自然道:“水老前辈所言甚是。如果没有健康,其他的一切都无从谈起。即使你家财万贯,美人如玉,那都不是你的。水女侠,让我给你搭一下脉如何?” 水流颜对何自然印象很好,昨日在城外还为自己解围,所以心中甚是感激。于是把手伸出,让何自然四诊合参。 何自然仔细检查了水流颜的舌苔脉象,说道:“水女侠,由于你进来吃得太多,脾胃无法承担吸收运化功能,脾胃受伤。脾主肌肉,所以你的肌肉无法传递气血,日久产生脾痹。所以有时你会感到四肢无力,身体沉重。” 水流颜道:“何郎中真乃神医也。我最近确实有这些症状,以为是吃多了才长胖,原来是吃多了才生病。难怪昨日我和齐未辛对剑,总是慢半拍,差点被她杀死。何郎中,赶紧给我调理一下,我可不想生病。” 何自然道:“水女侠可记得早上几时醒来的?” 水流颜道:“我记得是辰时一刻。” 于是何自然在水流颜醒来后漏水下十五刻,进针其足三里穴,以补法,补其胃阳之不足。因其足太阴脾经阴气太过,于是晚上日落后漏水下五刻,进针足太阴合穴阴陵泉穴,泻其邪气。并于次日日落后漏水下五刻再进针足太阴脾经之输穴太白穴,以补法,扶助其正气,恢复脾之运化功能。 正在何自然给水流颜施针之时,涂贝化过来通知,武林盟主金审平召集开会,商议反清复明之大计。 水从容道:“涂大侠,我已经是老朽了,不堪其用。你看看,小女也病了,更不能参加这样的大事。请告知金盟主,我们就不参加了。” 何自然也说道:“涂大哥,也请替我打个招呼,我四处救死扶伤,居无定所,所以也不便参与讨论这样的大事。” 涂贝化道:“好吧。金盟主也是这样说的,秉持自愿原则,不强迫。那我就不打扰你们治病了。” 何自然调理好了水流颜以后,走出门去,看着天色渐黑,何自然往一个比较高的屋顶一个纵身,登上屋顶,看看能否看到落日的余晖。 结果看到城外来了一群官兵,全部骑马,朝着城中奔来! 何自然吃了一惊,自忖,这队官兵因何而来?城里并无敌人,何需官兵? 是不是金盟主他们开会走漏了消息? 正在考虑是不是通知金盟主他们,这队官兵速度极快,真的往自己的方向奔来! 何自然来不及细想,立即从房顶跃下,跑进院内,闯进了金审平的屋子! 金审平正在和大家讨论如何确立反清复明的总部,何自然闯到了他的旁边,在他耳边低语。 金审平立即站了起来,说道:“有清兵来!请大家立即收拾东西,往秦淮河边散去,三天后各自回到自己的地盘,聚会的大事择日另行通知!” 众人听了,立即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收拾了行礼,往秦淮河边散去! 何自然看见大家都走了,也告别了水流颜父女,向秦淮河走去。 突然,他想回去看一看清兵是不是真的来抓这些聚会的人,于是在地上一滚,把衣服弄脏,然后抓起一把浮土,抹在脸上,俨然是一个乞丐。 回到了大院,何自然躲在了一个墙角,看到清兵已经进了院子,在屋子里搜寻。有个清兵看到一个叫花子睡在墙角抓虱子,也没怎么在意。 一个清兵出来,跟一个当官模样的人汇报道:“报告大人,搜遍了,反贼都走了,肯定是提前得道了消息。一些茶壶还是暖的!” 那个当官的一跺脚,说道:“我们来晚了,不知道是谁走漏了消息!” 一个武士说道:“大人,我们下一步怎么办?” 那个当官的说道:“通知江宁知府,立即关门十日,严查可疑的武林人物!” 何自然一听,坏了,金盟主通知各路英雄是三天后离开金陵,如果三天后他们搜查各个出城的人,这些英雄必定要遭殃! 如果自己挨个去通知,但是苦于不知道他们都散到了何处,怎么通知? 唯一的办法,是杀掉送信之人,让江宁知府改变时间! 想到此处,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何自然跟着送信的那名武士,等到了无人之处,立即擒杀! 可是自己的武功能否打过那个武士,心里没底。 这些官兵看起来不是无名之辈,个个都是身怀绝技之人。 何自然随着那个官兵,快到江宁知府衙门的时候,立即挥剑刺去! 那个武士听到声响,立即回头,抡起弯刀,磕开了何自然的宝剑,力道甚强!何自然为了速战速决,运起“营卫之脉”内动,争取迅速击败敌人。但是那个武士武功甚强,几次都没被击倒。 何自然右手一招“潇潇落木”,挥剑横向扫其下盘,左手一个“豹形拳”,去抓其头部! 那个武士来跳了起来,但是没有躲开何自然的左手,眼睛被何自然的手指扫中!那个左手捂着眼睛,右手挥刀乱砍! 何自然运起少林寺方丈思空大师传授的“隔空柔波”指法,食指点向了其“膻中穴”。 那个武士瞬时气闭,倒了下去! 何自然从其身上搜到了一个令牌,上面写着“銮仪卫”三字。 何自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于是拔出一个银针,插进那个武士的涌泉穴! 那个武士瞬时麻痒难当,口水鼻涕不住地流出。何自然问道:“‘銮仪卫’什么意思?” 那个武士吃不消了,说道:“相当于、于明朝的锦衣卫、卫……” 何自然知道锦衣卫是明朝的特务机构,心底一片雪亮。 “你们的头叫什么?” “富察罗……富大人……” “你叫什么名字?” “小人叫王来生……大侠,不关我事,我、我上有老下有小…….” 何自然知道这个富大人肯定是位高官,于是挥肘往那个武士的脖子击去,那个武士立即晕了过去。 “怎么处理这个武士?如果打死了或让别人发现了,肯定会惊动官府,事情就难办了!” 何自然心想,自己很少杀人,更多的是救人,看来今天不得不杀人了! 于是何自然剥下了王来生的衣服,换到了自己的身上。然后捆住了王来生,提着他扔进了护城河里。 第七十一章心无数 天一亮,何自然来到了知府衙门。到了门口,突然想起,那个江宁知府不是被涂贝化和师父一起杀死了吗?怎么送信? “肯定还有新的知府上任!”何自然眼睛一亮。“管他是谁,信送到就可以了。” 知府杨少阴刚刚坐堂,何自然就飞身到了近前。 何自然仔细地看了看,问道:“你就是杨少阴杨知府么?” “本官正是!你是谁?” “富察罗大人的属下王来生是也!富大人让我给你捎话,金陵城出现了逆贼,让你关城门全城搜查两天,凡是出城门者需仔细盘查,两天后开门!这件事只能你自己知道,军事机密,不得泄露!”说完,何自然掏出令牌,展示给了杨少阴。 杨少阴看到令牌上的“銮仪卫”三个字,立即站了起来,说道:“请告知富大人,下官谨遵吩咐!” 何自然道:“杨大人,富大人还让我打听,前些日子你府中也有一个人被刺杀,不知道是谁?” 杨少阴说道:“不瞒王队长,那是我府中的师爷!他被刺杀,等于我少了左膀右臂,让我十分地疲累与被动!不过,幸好那天我出去公干,师爷替我整理书房,他成了替死鬼。” 何自然道:“杨大人真是命大。既然我消息带到,小人就告辞了!”说完,转身而出。知府信了自己,心中暗自得意。 果然,杨少阴让衙役搜查了两天,凡是出城者,仔细盘查。还派衙役在街上巡逻,看见可疑人物,立即抓了起来。 第三天一早,何自然来到几个城门口查看,看到城门均已打开。何自然盼望着各路英雄都能平安出城。 到了傍晚,何自然也整理了行礼,来到了城门口。 何自然看到,城门又开始关闭,何自然掏出令牌一闪,说道:“銮仪卫的。城门今天刚打开,怎么又关上了,发生什么事了?” 一个士兵道:“大人你有所不知,杨知府听信了一个骗子的谗言,今日开了城门。结果被上面的大人骂了,让我们再查十天!“ 何自然道:“是不是有逆贼出城了?正好大人吩咐我出城门查查。” 那个士兵道:“大人您辛苦了,您请!” 何自然大摇大摆地走出了城门,却不知往何处去! 师父、师叔他们回西山了吗? 果杏姑娘、甘甜枣他们回徐州了吗?“ 涂大哥、齐大哥却又去了哪里? 何自然走走停停,仿佛自己成了一棵浮萍,在水面上漂浮不定。 心下不由得一片凄然。摸到挂在脖子上的琥珀,何自然才感到一些温暖。还好,有果子李陪着自己! 走到了前面的一条小路,突然听到有厮杀之声。何自然闲着无事,走过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却看到齐应夏和兰铁成在挥剑厮杀! 齐应夏在武功更高强的嵩山派掌门兰铁成面前,招式有点散乱。而兰铁成的身后,却站着金坚成,手持宝剑,跃跃欲试。 何自然立即挥剑而来。金坚成喜道:“大人,你来得正好,快把这个逆贼擒住!” 何自然一愣,这个家伙怎么叫自己“大人”,再看自己的装束,原来是忘了换回自己的衣衫,还穿着王来生的武士服! 何自然更不答话,使出“潇潇落木”,一剑刺向了金坚成。金剑成以为是自己人,没有防备,手足无措,来不及闪躲,头一歪,头皮被刺破。 “大人,你怎么刺我?那个是反贼!”金坚成一边闪躲,一边喊道。再仔细一看,原来是何自然穿着清兵的武士服!于是又叫道:“何自然,原来是你小子!你既然攻击我,就说明你跟反贼是一伙,嘿嘿,那我就不客气了!”于是一招“金针渡劫”,宝剑刺向了何自然的面门,同何自然斗了起来。 齐应夏看到何自然来了,心里有了信心,反击更加有力。兰铁成武功虽高,一时半时却奈何不了他。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的时候,听到前面有几个人走来,双方都盼着是自己人,能助自己一臂之力。 就听一个姑娘喊道:“爹、娘,是一个清兵帮着齐师哥呢!这个,我真的看不懂了!”原来是甘甜枣他们到了。 甘辛和田露也到了,说道:“傻丫头,管他呢,帮师哥把这两个清廷走狗拿下!” 甘甜枣拔出宝剑,一招“嫦娥奔月”刺向了兰铁成,攻势甚是凌厉。 兰铁成暗暗心惊,这下来了好几个人,看来武功都不弱。再不跑,可就跑不掉了! 于是左手从怀中掏出一个炮仗,往地上一扔,喊道:“金神医,我放毒气了,我们快走!” 随着一声炸响,地上升起了一股浓烟,只见金坚成和兰铁成一溜烟地跑掉了,轻功甚是卓绝。 齐应夏坐到了地上不住地喘息,说道:“师父师娘,何大哥,要不是你们来,我命休矣!” 甘甜枣道:“师哥,你弄弄清楚,是我救了你!我爹娘还没来得及出手呢!” 何自然道:“甘姑娘,你救了你师哥,就等于你爹娘救了,都是一家人,不分彼此。” 甘甜枣道:“还是何大哥会说话。何大哥,不知你为何穿了清兵的衣服?” 何自然把自己如何杀了王来生,如何送信让金陵知府改时间让大家出逃,自己又如何出城的事情,跟甘辛田露他们讲了一遍。 甘辛道:“何郎中,你真是少年英雄,不简单。不光武功好、医术好,而且有智谋。齐应夏,你应该跟何郎中好好学学。” 齐应夏道:“师父教训的是,我也一直钦佩何大哥的。师妹,果杏姑娘呢?” 甘甜枣道:“师哥,你是不是喜欢上了我姐姐?不住地问她。” “哪里有啊,我只是觉得她跟你在一块的,突然没看见她,有点担心。” “姐姐在前面的市镇上呢,放心吧。刚才我们等了半天没有见到你,所以才赶回来找你的。爹、娘,我们赶紧去接师姐,否则她遇到坏人怎么办?她还不会武功。” 何自然道:“我也跟你们一起去吧。我到前面的市镇,买套衣服,把这清兵的衣服换了。” 一行人来到了前面的一个市镇,路人说叫六合镇。甘甜枣带着大家到了一个客栈,接了果杏。何自然也买了衣服换了,然后一起到旁边的一个小饭馆坐了下来,准备吃点东西。 甘甜枣把果杏安排坐在了齐应夏的身边,并且说道:“姐姐,你靠着我师哥,我师哥武功高,可以保护你。”自己却坐在了何自然的一边。 果杏翻了个白眼,反问道:“你的意思是说何郎中的武功不高了?” “错了、错了、错了,姐姐,我有医学方面的问题问何大哥呢?” “原来如此,我们的甜枣姑娘,爱学习了!”果杏拉高了腔调。 甘辛和田露也相对一笑。田露说道:“果杏姑娘,你年纪大一岁,让着她点,她被我们惯坏了。” 甘甜枣撅起了嘴,嘟哝道:“爹、娘,我不要你们在何大哥面前说我坏话!” “好、好、好,我们不说了。你有什么问题问何郎中,快问啊,我们也听听。”田露提醒她。 “何大哥,我真的有一个问题问你呢!” “你问吧,甜枣姑娘,只要我知道,肯定给你满意的答复。”何郎中回答道。 “何大哥,我经常嘴里有甜味,这个是病吗?”甘甜枣真的找到了问题。 “这个当然是病了。《内经》里面叫‘脾瘅’。” 甘甜枣跳了起来,说道:“何大哥,这真的是病吗?完了、完了、完了,爹、娘,你们的女儿生病了!” 第七十二章梦难圆 甘辛也警觉了起来,问道:“何郎中,这是什么病,严重吗?甜枣跟我们说过几次,我们没怎么在意呢。” 何自然道:“说实话,有点严重。这是因为人们吃五味,也就是‘酸、苦、甘、辛、咸’五味,经过胃的生化,脾把这些水谷精微输送到五脏和身体各个部分。这些津液积累在脾,而脾如果有病,不能及时输送,这些味道就会返流到口中,所以就会觉得口甘或者口苦等等。” 甘甜枣摇着何自然的胳膊道:“何大哥,你要把我治好啊,我还小呢,不能就这么死了!” 大家都笑了起来。何自然道:“是病都能治,怎么甘姑娘就想到了死呢?” “你说这病挺严重啊,那不就死了?” “甘姑娘,其实你的这个病怪你父母啊!” 甘甜枣站了起来,指着爹、娘道:“你们听到了吧?我这个病是你们造成的!” 何自然把她拉着坐了下来:“甜枣姑娘,你听我说。我为什么说这个病跟你父母有关呢?因为这个病来自于优越的生活。你父母给你提供的生活太好了呀!” 甘辛问道:“何郎中,此话怎讲?” “甘大侠,你们两人都是当世高人,而且家庭的物质条件也挺好,吃喝不愁。这个病就是得自于肥美的食物。就是因为吃的太多的美食了,特别是肥腻甜美的食物。” 田露问道:“何郎中这么一说,我们也明白了几分。但是,这个生病的原理是什么呢?” 何自然解释道:“经言‘肥者令人内热,甘者令人中满’。如果这个病不及时治疗,长期的话会形成消渴症,那就难治了。” 甘辛问道:“何郎中,我有一个不明白之处。” 何自然道:“甘大侠请问。” 甘辛道:“我们和甜枣吃的东西都差不多,为何我们口中不感觉甜呢?” 何自然道:“甘大侠这个问题问得好。原因就在于,你们是成年人,能控制自己。同样的美食,你们吃了一点就不吃了,而甜枣姑娘年轻小,自控能力差,所以吃了很多。也就是‘太过’了。” 田露道:“何郎中这么一解释,就清清楚楚的了。确实是这样,每次我们让她少吃一点,她很任性,自己喜欢的就吃个饱。” 甘甜枣问道:“何大哥,我这个病怎么治疗啊?还是用针灸吗?我怕疼!” 何自然道:“甘姑娘,如果你不喜欢针灸,可以用兰草治疗。兰草性寒,能驱除陈积的郁热之气。热气去除,也就不会有胃气厥逆,嘴里也就不甜了。” 甘甜枣喜道:“那太好了,何大哥,你真是一位好郎中。” 齐应夏道:“师妹,何大哥给你看病了,你也没有付诊费给他。” 何自然连忙道:“我们都是自己人,不用诊费。齐大哥,你不要逗她了。” 大家都学到了养生的知识,觉得十分高兴,于是喝了很多酒。何自然心情十分舒畅,多喝了几杯,跌跌撞撞地去客栈的房间里睡了。 朦胧之中,何自然仿佛又看见了黄帝,何自然高兴得流下了眼泪。 黄帝道:“何自然,你干得不错,我都看到了。真正地把学到的岐黄之术,治疗百姓的病痛。” 何自然磕头道:“陛下,是得了您的教诲,何自然才能为百姓除病痛。” 黄帝道:“那是你自己的功劳,不要再谦虚了。对了,那个齐应夏,是我朝的夏热穿越过去的,你要好好地带带他。当年,你们也曾是好兄弟,你还记得吗?” “陛下放心,何自然肯定会和齐应夏相互照顾。我还听说了,青帝还派人过来,说要取我性命,陛下知道吗?”何自然忧心地问道。 “你多虑了,就算青帝想杀你,但是你积累的福报,也能为你抵挡灾难。好好干吧,造福百姓!”说完,黄帝就消失了。 “陛下、陛下,我还有事没说呢!”何自然手脚并用,想抓住黄帝。 旁边一个人推着他道:“何大哥,你怎么了,做梦了吗?” 何自然睁开眼睛一看,原来是齐应夏,自己蹬腿,把他蹬醒了。齐应夏点亮了油灯,瞪着眼望着他。 “对不起,何大哥,我做梦了,梦见了黄帝。” “什么?你又穿越了?”齐应夏问道。 何自然摇了摇头,心想,说不定是你穿越了呢。 齐应夏道:“何大哥,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何自然道:“齐大哥,有事请说。” 齐应夏道:“何大哥,你大我一个月,我叫你大哥吧。你就叫我名字就好了。弟弟有个请求,不知道你能不能答应。” “什么事情?我能否办到?” “我喜欢果杏姑娘,何大哥能否帮个忙,把果杏姑娘让给我?” “齐应夏,你傻了吧?你喜欢果杏姑娘,你告诉她呀,跟我有什么关系?” “何大哥,果杏姑娘跟我说了,她喜欢你!” “喜欢我,那可不行。我有喜欢的姑娘了,你喜欢她那你就放心大胆地追吧!” 齐应夏高兴坏了,抱住何自然亲了一口,说道:“谢谢你,何大哥!” 次日,大家继续北上。何自然问甘辛道:“甘大侠,你可曾有过我师父和师叔的消息?” 甘心道:“自从那日在大院中仓促分别后,就没有见过木敷和大侠和齐未辛女侠。” 何自然听了,就没有继续问。 一路上,齐应夏对果杏照顾有加,端茶倒水嘘寒问暖,惹得甘甜枣心里十分不爽。 甘甜枣找了个机会,拉住齐应夏问道:“师哥,我甘甜枣也算一个美女,你怎么只对我姐姐一个人好呢?” “师妹,实话跟你说,师哥我心里偷偷喜欢果杏姑娘很久了。” “我知道。但是,关键是,我姐姐她喜欢你吗?” “师妹,你说对了,这个果姑娘心里真的住着一个人。我移了多少天,也没能把这个人移出去。” “是何大哥吧?有点难。我也想把何大哥心里的那个人移出去,可是不见效果。” 几个人说说笑笑,一路倒也热闹。 这天,来到了天长县。天长县一马平川,都是平原。庄稼长势甚好,可以看出,又是一个丰收年。 几个人走得累了,看到路边有个茶馆,停了下来,准备休息一下再走。 就听到茶馆里竟然传出了古琴的声音,乐曲中有愁思却又带着敞亮。何自然听出来了,果杏也听到了,正是《胡笳十八拍》的曲调! 何自然加快了脚步,不知道这天底下,除了果杏,竟然还有人能将这《胡笳十八拍》弹得如此好。 果杏一把拉住了他,说道:“何大哥,不要着急,我们听这个人把这个曲子弹唱完。” 众人在茶馆外面的一张桌子旁边坐了。 齐应夏看到何自然仍然和果杏十分亲热,心里顿时十分难受。 喝了一碗茶,何自然闭着眼睛陶醉在这婉转曲折的乐曲中,听着一个人在轻声哼唱蔡文姬写的词,却被齐应夏打断了思绪。 何自然睁开眼睛,看到了齐应夏站在了自己的跟前。 齐应夏拉着他的衣襟,说道:“何大哥,请随小弟过来一下。” 何自然站了起来,跟着齐应夏到了僻静之处。 “何大哥,你不是说了吗,跟果杏姑娘保持距离,给我创造机会,怎么今天你们又亲亲热热的了?你知道我心里有多难受吗?” “齐应夏,你误会了。是果杏姑娘会弹这首乐曲,恰巧我也喜欢,所以我们就交流了一下。你不要在意,这是朋友间的切磋。” “是吗?那我就放心了。我们走过去一起听吧,其实我也喜欢这个曲子。”齐应夏知道果杏喜欢这个曲子,故意说道。 两人来到了茶摊,琴声已经停止,只见里面走出来了几个人,何自然一看,惊呆了! 人群中有一个姑娘,穿着麦黄色的衣裳,粉红的脸上被晒得有点小麦色,美丽、阳光、健康的样子! 这模样让何自然仿佛停止了心跳! 第七十三章红颜媚 何自然看到的人,正是谷麦! 谷麦的身边,也正是她的师父霍升明和师兄尹徵。 何自然激动得说不出话,呆呆地站在了原地! 而挂在他脖子上的琥珀却动了几下! 甘甜枣看何自然发呆,走了过来,问道:“何大哥,你怎么?着了魔吗?” 何自然才醒过神来,看到谷麦师徒即将走了过去,于是壮着胆子喊道:“谷麦姑娘!” 谷麦正跟师父谈论一件事情,听到有人叫她,扭头一看,喜道:“何郎中,真的是你吗?” 霍升明也看到了何自然,十分高兴,走了过来:“何郎中,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 何自然道:“霍师父,你们这是准备去哪里啊?” 霍升明道:“我们老家有点事情,我们赶回去处理。听说你师父也去了南方,你不知道吗?” “我还真不知道。在金陵分手以后,我就没有见到我师父。既然你们去南方,我就跟你们一起,去找我师父好吗?” “那最好不过了。正好我身上还有点毛病,还想请你调理呢。”霍升明道。 何自然转身对甘辛和田露道:“两位前辈,这位是霍升明霍大侠,跟我师父是好朋友。”说完,把其他几个人也都一一作了介绍。 甘心和田露抱拳道:“霍大侠,久闻大名,今天终于见到了本尊。有空一定要去徐州玩玩,让我们尽一下地主之宜。” 霍升明客气地说道:“贤伉俪在江湖上行侠仗义,侠名远播。今日得见,荣幸之至。” 何自然道:“齐兄弟,果杏姑娘、甜枣姑娘,我就不跟你们去徐州了。我跟霍大侠一起去找我师父,你们一路保重。” 齐应夏道:“何大哥,如果碰到我姑姑,就告诉她我的去向。”何自然点了点头。 果杏忍着心里的疼痛,说道:“何大哥,你遇到了你心里的那位姑娘了吧?果然超然凡脱俗,美丽动人。” 甘甜枣一跺脚,拉着果杏道:“姐姐,我们走,我不想再见到何大哥了!” 何自然觉得十分尴尬,跟甘辛、田露等人告别后,转身向南。 何自然走到谷麦的身边问道:“谷姑娘,刚才的那首《胡笳十八拍》是你弹唱的吗?” 谷麦道:“是的,何大哥。我看到茶馆有台古琴,就弹了起来。你也知道这个乐曲吗?” “我会弹一点点,以后还请姑娘多多指教。因为我一个朋友送了曲谱给我,所以我学了。” 霍升明突然道:“是涂贝化涂大侠吧?我听说他手中有一本《胡笳十八拍》,而且是蔡文姬的原本。” “是的,霍师父。可是我没有保护好,这个曲谱被别人偷走了!” “那就有点可惜了。这个孤本应该是很值钱了。不过,等我们有空,再把它找回来不就行了。”霍升明安慰道。 “想找回来,那等于大海捞针!”旁边的尹徵突然说话。他心里十分不愿意何自然跟着自己师徒,特别是这个人还粘着师妹。 “我知道很难,但是我还是准备把这个宝贝找回来。谷麦姑娘,我身上有把古琴,是别人送给我的,如果你喜欢弹,随时告诉我。” “好的,何郎中,等有空我教你弹。我小时候就学会了这个古曲了,只是到现在才明白蔡文姬写曲时的心情。” 尹徵插话道:“师妹,你不要教他,他别有用心。” 谷麦道:“师哥,你说何郎中别有用心,他用的是什么心?” 尹徵道:“师妹,他心里的小九九我知道,他想和你四手连弹!” “四手联弹?师哥,怎么弹?” “就是你们两个人四只手都在琴弦上移动弹奏啊!” “师哥,你以为弹琴那么容易吗?四手联弹那必须得两个人一条心才行呢!”说完,谷麦顿时脸红了。 “师妹,这个何自然就是想和你两个人一条心呢。”尹徵抓住了谷麦说话的漏洞。 “傻孩子,两个人一条心是最完美的组合,难道不好吗?”霍升明斥责了尹徵。 尹徵嗫嚅道:“师父,好是好,就是我觉得不是最合适的。” 霍升明笑了笑,岔开了话题,说道:“何郎中,现在虽是正月末,也算是初春了,为何我感到腰脽痛呢?而且还有点耳鸣。” 何自然道:“霍师父,你说的身上的毛病,就是指这个腰脽痛吧?” “是的,何郎中,这是什么原因呢?能不能调理好?” “霍师父,在这个季节是正常的。正月属太阳,主建在寅。虽然阳气要上升,万物要复苏,但是这个时候还是阴气隆盛,而阳气不足。阳气不足,则腰脽肿胀疼痛。” “那又为什么耳鸣呢?” “因为阳气万物盛上而跃,所以耳鸣。阳气向上跳跃,有声响,你听到了就如同耳鸣一样。主要还是因为阳气不足。” “何郎中,这阳气不足有什么办法调理?” “霍师父,可以通过晒太阳来补阳。但是现在春寒料峭,天气时阴时晴,能晒到太阳的日子也不多。针灸调理是最合适的了。” “何郎中,那就请你给我调理一下,有时候这个腰和屁股疼得厉害,无法走路。” “好的,明天早上请霍师父记好醒来的时间,我给你循经补阳。” 当晚,过了长江,来到了常州。霍升明让尹徵找了家客栈,先住下了。 次日醒来,霍升明就告诉了何自然,自己是辰时一刻醒的。在大家洗漱完毕吃过早饭后,何自然在霍升明醒来以后漏水下九刻,进针其足太阳膀胱经之昆仑穴,以补法。并让其配合进针呼气出针吸气。在感觉到暖暖的针感的时候,何自然迅速出针,并盖其针孔,留住真气。 调理完以后,霍升明觉得腰脽舒服了许多。但是想多休息一下,等好了再赶路。于是说道:“听说常州天宁寺不错,你们几个去烧香拜佛,顺便玩一下。师父就在客栈好好休息。” 三个年轻人顿时活跃起来,告别霍升明,往天宁寺而去。 到了天宁寺门口,只见来来往往烧香的善男信女络绎不绝。何自然买了一把香火,点燃插上了香炉,带着尹徵和谷麦跪倒在蒲团之上,三个人口中也都念念有词,就是没人能听到说些什么。 三个人跪拜以后,站了起来,看到了一个妇人带着一个少女,上完香也跪在了蒲团之上。 这时,外面突然闯进来一群清兵,喝道:“大家站好别动,我们奉命搜查反贼霍升明等人,乱动者,格杀勿论!” 蒲团上的少女受了惊吓,忽然倒地,不住地抽搐。不一会儿,口中就吐出了白沫! 那个妇人吓坏了,手不住地哆嗦,不知如何是好。旁边的人也都议论纷纷。何自然知道这是癫痫病,立即掏出银针,在少女的人中穴扎了几下,随后又在少女的十个指头刺破出血。何自然吩咐那个妇人按摩少女胸口的膻中穴和胃脘穴。忙了一会儿,那个少女才停止抽搐,逐渐平静了下来。 外面的清兵搜了一圈,没有发现可疑之人,看到一个年轻人在给一个少女治病,也没有怎么在意,就收队走了。 那个妇人立即跪了下来,朝何自然磕头,不住地说道:“谢谢恩人,谢谢恩人救命。” 何自然把她扶了起来,问道:“大娘,这位是你女儿吧?” 那个妇人道:“回恩人,正是小女。” “您女儿有这个病您知道吗?” “我知道,以前也有发作过,但是没有这么严重。唉,恩人,就是因为有这个病,就连给她找婆家都难了。今天来烧香,就是祈求老天保佑呢。” “大娘,您知道您女儿为什么有这个病吗?” “恩人,我并不知道。也看过郎中,可是郎中也说不出子丑寅卯来。” 第七十四章贼秃灵 “大娘,你不要叫我恩人,我也只是一名普通郎中而已。您女儿的这个病,是胎病,是您当初怀孕的时候,受了惊吓,影响了胎儿的发育,落下了病根。” “唉,都是我的错。当年我怀孕的时候,孩她爹因为欠了地主的钱被抓走,我被吓着了,谁知道影响到了孩子。这位郎中,你有没有办法治这个病呢?” “这个病是胎病,比较难治。主要是因为气血厥逆,引起全身拘挛抽搐。您经常给她按摩,让当地的郎中开一点调理气血的药服用。并定期看郎中,需要的时候十个指头放点血,保持情绪稳定,不要受到惊吓,基本也不会有什么大碍。” “郎中恩人,你说的那么多,我也记不住。能不能请你写下来,我以后按照您的吩咐找郎中调理。” 何自然找了寺里的和尚,要了纸和笔,把注意事项和调理方法写了下来,交给了那个妇人。 谷麦一直站在旁边,心中暗自敬佩何自然。随即突然想起刚才官兵说的话:“抓反贼霍升明!” 谷麦仔细咀嚼这句话,突然把何自然和尹徵带到了空旷之处,说道:“你们说清兵会不会再来?会不会去客栈抓师父?” 何自然吓了一跳,说道:“谷姑娘,你不说我倒是忘了正事。清兵肯定去找霍师父了,我们赶紧回客栈通知他,并找个地方躲避!” 三个人急急忙忙赶到客栈,却发现霍升明却不在了客栈! 尹徵道:“肯定被清兵捉去了,何郎中,怎么办?” 谷麦也急哭了,说道:“都怪我们,不应该把师父自己丢下!” 何自然道:“你们俩都不要着急,我问一下客栈掌柜的。” 三人来到掌柜的面前,询问是否有官兵来找霍师父。 掌柜的道:“我没看见有很多人来,更没看到有官兵来。霍师父是自己出去的。” 何自然安慰谷麦道:“谷姑娘,不要急。如果霍师父是自己出去的,肯定不会有问题。再说了,霍师父是当世大侠,武功之高,能超过他的人没几个,能随便让清兵捉去吗?” 谷麦和尹徵瞬时安静了下来。一直以来,两人都是跟着师父,从没有离开过半步。现在师父突然不见了,所以突然没了主意。 何自然让尹徵和谷麦在客栈等他,自己飞身上了屋顶,四处走了一圈。到了离天宁寺不远的一个空旷之处,看见有两个人在围攻一个人,而被围攻的那个人,正是霍升明! 何自然飞身而下,看到一个身形枯瘦之人,正是西域鬼魅。而旁边的一个秃头,却穿着常人的衣服,手持一把戒刀,武功甚是扎实。霍伏明武功虽高,但是在两大高手围攻之下,败势颓显。 何自然也不问端的,持剑上前,一招“风中阙歌”,朝那个和尚的光头刺去! 和尚感觉身后有人来袭,弃了霍升明,转身回刀,低头出刀,一招“劈波斩浪”斩向了何自然的下盘!动作潇洒有力,一气呵成,不给对方半分余地。 何自然倒吸了一口凉气,觉得这个和尚的武功修为,尚在西域鬼魅之上!于是右手运起清风剑法,左手辅以“太极刚柔掌”,一表一里,一阴一阳,向那个和尚击来! 和尚心中一惊,心道:“哪里来的这个年轻人,武功修为如此厉害,我多年没出道,原来江湖已经今非昔比!” 和尚没来得及仔细思索,右肩却被何自然的掌力所及,感到十分疼痛。于是纵身后退,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何要帮助逆贼?” “逆贼?你说谁是逆贼?我看你是秃贼!”何自然见和尚后退,于是乘胜追击,清风剑一招“寒风刺骨”,又刺向了对方的胸膛,左手一招“如阴似阳”同样击向了和尚的胸膛! 那个和尚感到这一分为二、如影随形的功夫甚是厉害,胸口一阵气闷。如果硬扛,自己肯定受伤。于是运起轻功,飞身上了树梢,喊道:“西域鬼魅老儿,点子厉害,贼秃先走了!” 那边霍升明与西域鬼魅打得难舍难分,两人也都是暗自佩服对方的武功。西域鬼魅侧着眼看到这个年轻人竟然击败了天下闻名的贼秃“钟三”,不由得心生怯意,于是也纵身一跃,上了树梢,几个起落,不见了踪影。 霍升明力敌两个高手,疲惫不堪,坐在地上喘息不已。 何自然运起“营卫之脉”内功,一股柔和之力在体内十二条经脉和任督二脉运行了一圈,然后双掌抵住了霍升明的后背“肺俞”和“心俞”两穴,一股暖气输入了霍升明的经脉,霍升明瞬间力气倍增。 何自然感到霍升明气力已复,于是撤了掌,站了起来。霍升明也把经气循环了一周,调匀了气息,睁开了眼睛,说道:“何郎中,感谢你为我消耗了内力。你是怎么知道我在此处的?” 何自然把自己刚才的经历说了一遍,说道:“霍大侠,我们赶紧回去吧。尹大哥和谷姑娘找不到你,甚是着急。” 来到了客栈,霍伏明让两个徒弟赶紧退房,说此地已经被官兵发现,不宜久留。 霍升明改了装束,带了个斗篷遮脸,四人继续向南而行。 尹徵问道:“师父,你让我们出去玩,你待在房间。后来你怎么也出去了?” 霍升明道:“你们出去以后,我调理好了经脉,正在休息,就听外面有人叫我的名字。我出去一看,一个人站在一棵大树的枝头,向我索战。” 何自然道:“霍师父,那肯定是西域鬼魅了。” 霍升明道:“何郎中,你猜得对,正是那个瘦瘦的老头。” 尹徵道:“师父,这个西域鬼魅是怎么认识你的,又怎么找上你的?” 霍升明道:“此事说来话长。当年的西域鬼魅并不瘦,相反,他还是个五大三粗的胖子。“ 谷麦奇道:“师父,那么胖的人,怎么可能变成了一个瘦子?他生了什么病吗?” 霍升明道:“这个人年轻的时候,是个采花大盗,专害良家妇女,其实他并不是西域人,而是中原人士,原名‘西门小帅’。那个时候我血气方刚,喜欢行侠仗义,就一路追杀他。和我一起追杀他的还有神医‘上官睿’,也就是金坚成的大师兄。” 何自然道:“霍师父,没想到你年轻的时候还有那么多的故事。你跟金坚成的大师兄是好朋友吗?那金坚成又怎么投靠了朝廷呢?” 霍升明道:“先说这个采花大盗西门小帅吧。我们一路追杀西门小帅,一直到了青海湖边,才追上。西门小帅虽然武功高强,其父西门町是当时的武林高手,西门小帅得道了真传。但是毕竟双拳难敌四手,而且这个西门小帅女人很多,身体早已亏虚。被我和上官睿追到后,跪地求饶,说从此不踏入中原半步。我听了上官睿的话,挑了西门小帅下体的一根筋脉。由于没有把握住分寸,导致西门小帅的真气丧失。我想,这就是西门小帅变瘦的原因。” 尹徵道:“师父,没想到这个西门小帅竟然还是踏入了中原,这不是跟师父你作对吗?” 霍升明道:“这个西门小帅很多年没有踏入中原。原来他在西域有了奇遇,拜了西域的一个绝世高手为师,学到了一种怪异的武功,而且轻功极高,更是改名为‘西域鬼魅’。他这次进入中原,成为朝廷的鹰犬的同时,也是为了找我报仇。” 何自然问道:“霍师父,上官睿既然是正道人物,却又为何允许其师弟金坚成投靠了朝廷?” 第七十五章谭花女 霍升明听到何自然问到了上官睿,不由得叹了一口气,沉思了良久。 何自然道:“霍师父,如果你不方便说,不说也罢。” 霍升明道:“不是我不方便说,而是我对这个人有极大的愧疚感。” 谷麦道:“师父,难道这个人既是你的好朋友,又是你的情敌?” 霍升明眼睛陡然一亮,望了谷麦一眼,随后又暗淡了,缓缓地说道:“谷麦,你的猜测没错。” 何自然道:“霍师父,难道你们为了一个女人争斗,你失手杀了他?” 霍升明道:“也是,也不是。当年我们都暗恋一个极美丽的女子。由于我们是好友,所以都想成全对方,始终都没有向那个女子吐露心迹。” 谷麦道:“师父,没想到你还有那么感人的爱情故事。” 霍升明道:“上官睿当时的医术已经成名,特别是在药食同源方面,天下无人能及。而金坚成并没有学会岐黄之术的原理,就借着上官睿的名气,到处招摇撞骗。” 何自然道:“霍师父,那后来上官睿前辈怎么样了呢?” “当年我的堂兄霍伏明为了往上爬,需要帮忙,就请我和上官睿去扶助他。但是上官睿为人耿直,不喜欢霍伏明的追名逐利的性格,所以没有答应。霍伏明没有办法,因为当时他的身体有病,还想请神医上官睿为他瞧病,也被拒绝了。霍伏明让我去杀上官睿,我也没有答应。”霍升明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之中。 “那霍伏明肯定得恼羞成怒啊!”何自然说道。 “可不是嘛!不知霍伏明从哪里得知,上官睿喜欢一个女子,于是派了几个高手绑架了那名女子,吸引上官睿来救。上官睿深爱那个女子,明知是陷阱,但是也来了。” “霍师父,你跟上官睿是好友,为何不帮他一起救那名女子呢?况且,你也深爱那个女子吧?”何自然问道。 “何郎中,你说得对。我当时找了上官睿,但是上官睿一直躲着我。上官睿知道我和霍伏明是堂兄弟,所以故意避开我,不愿意给我添麻烦。可是我也不能不帮他啊?于是在一天夜里,我想偷偷摸摸地去牢里放了那个名字叫‘谭花’的女子,其实也是我深爱的人。” “师父,你去了,但是却被霍伏明的人抓住了吧?”谷麦问道。 “是的,我去了那间绑架谭花的牢房,却发现谭花已经不在那里。等我转身而出的时候,火把通明,我被包围了!” “‘谭花’,好美的名字。”谷麦叹道。 “就听见霍伏明哈哈大笑道:‘升明,难道你也想救那个叫谭花的女子?难道你也喜欢她,爱她?早点跟我说嘛,我把她送给你就行了!” “师父,那个霍伏明他没那么好心吧?”尹徵也插话道。 “是啊,看到好几个高手围着我,我自知无幸,也没有反抗,束手待毙。”霍升明讲到此处,叹了口气。 “师父,那谭花又被霍伏明藏起来了吗?”谷麦问道。 “当时我也不清楚,后来我才知道,谭花在我来之前的一个时辰,已经被上官睿救出了!” 何自然道:“原来如此,后来上官睿前辈得知你被擒,他又回来救你了。关键是,上官睿前辈是如何知道你又被擒的?又怎么知道你被关在哪里?” “那还不简单?霍伏明放出消息,说要亲自处死自己的兄弟。不久,上官睿就知道了。” 尹徵道:“师父,你的那个堂兄真是阴狠毒辣,让人害怕!” “那可不,我们到现在还在江湖上东躲西藏,就是拜他所赐。那天上官睿得到我被关押的消息,夜里就来救我了。可是他没想到,牢房的四周都埋伏了机关和弓箭手,他那天刚进牢房的门,就被埋伏在里面的高手和外面几十个弓箭手射杀,现场惨不忍睹!”说完,霍升明流下泪来。 何自然悠然神往,说道:“上官前辈真是一位侠医,有情有义有德,我以后也要做像他那样的人!” 谷麦听了,突然泪流满面,拉着何自然的手说道:“何大哥,你不能那样,你不能去送死!” 何自然不由得身上一震,仿佛一股电流击遍了全身。何自然感到谷麦的手好温暖,想反手握住她的手,却被尹徵分开了。 尹徵拉开了谷麦,说道:“师妹,一个女孩子家,怎么能随便握住男人的手呢?” 谷麦脸色通红,说道:“师哥,我是无意的。你怎么那么爱多管闲事?” 霍升明看到三个年轻人闹起了别扭,就继续说道:“我知道谭花心里有我,但是上官睿爱她更深,所以上官睿死后,谭花也就隐居了起来。” “师父,你怎么不去找她呢?她不知道上官睿前辈是为了救你而死的吗?她又为何那么内疚?”谷麦想不明白,追着问道。 “唉,谭花的心里面,还是有着上官睿的位置的!”霍升明叹了口气。 “师父,你多找找谭花前辈,说不定她就跟了你。”尹徵也说道。 “其实师父我去找过几次,她都闭门不见。后来我思来想去,谭花心里肯定对我有所怨恨。” “霍师父,谭花前辈既然心中有你,却又为何不能原谅你?虽然她也对上官睿前辈有所牵挂,却不一定是男女之情。”何自然说道。 “其实谭花怨的是,我是非不分,跟我的堂兄纠葛难清,无缘无故地害了一条性命。上官睿的为人,谭花一直是十分敬佩的。” “师父,那谭花前辈不是一般的女人,对自己、对别人都要求很高。你又何必为了她而守候?”谷麦劝道。 “我心里一直放不下谭花,所以我也没有接受其他的女人。有了你们两个徒弟,我后继有人,又夫复何求?”霍升明又长舒了一口气。 师徒几个一路说说笑笑,倒也轻松快活。这一日,终于到了广东佛山。 到家以后,由于多日的奔波劳碌,谷麦突然病倒了。 霍升明让尹徵送谷麦回家养病,何自然住在霍升明的家中。 这天,何自然正和霍升明讨教南拳北腿的长处,霍升明的脑中突然灵光一闪,说道:“何自然,你会针灸,我突然想起来,我师父曾经留给了我一个暗器手法,不如传了你吧。” 何自然躬身施礼道:“霍师父,你有两个好徒弟。既然是你本派的武功,应该传了你的徒弟才对。” 霍升明道:“何自然,你虽然不是我的徒弟,但是也胜似我的徒弟。这个暗器手法,跟你的针灸很对路,叫‘无影神针’。而且我的徒弟的武功,都还没达到能学这个暗器的程度。所以传给你,最有用。即使是你不愿意伤人,但是你可以用来自卫。”说完,从屋内取出一个装着机括的小盒子,里面藏了不少钢针,按动机关,许多钢针迅速射出,叫人无法躲避。 何自然对钢针甚是敏感,一会儿就学会了如何使用。霍升明很高兴,不住地夸他聪明。 霍升明道:“何自然,我知道你宅心仁厚,不会乱用钢针伤人,所以才传给了你。而且你是郎中,多是救人之心,所以我很放心。” 何自然道:“感谢霍师父的良苦用心。霍师父,谷麦姑娘回家养病,不知道现在怎样了?” 就听院子外面一个声音说道:“霍师父,我家谷麦的病日益严重了!” 随着声音,进来了一个男人,中等个子,身体甚是结实。 霍升明介绍道:“谷兄,这位是何自然何郎中。你带他到你家里,去给你女儿瞧一瞧吧,他的医术很高。何郎中,这位是谷麦的爹谷稻,又名谷多多,我们佛山镇著名的武师。” 第七十六章牢狱灾 何自然弯腰施礼道:“晚辈见过谷伯父。伯父家里肯定是粮食多多。” 谷多多笑了,说道:“你就是何郎中吗?我女儿发热说胡话的时候,一直叫着何郎中。事不宜迟,何郎中,赶紧跟我过去吧。” 何自然来到谷麦的家中,见谷麦被病折磨得瘦了一圈,心疼得抱怨道:“谷姑娘,你病成这样,为何不早点找我呢?” 谷麦望了望父亲,没有说话。 何自然给谷麦做了四诊合参,知道是谷麦在北方的时候受了寒气,寒邪入肺,到了南方以后又中了暑热,引起了寒热往来。于是在日落后三刻,谷麦热邪暂退的时候,进针其手太阴肺经太渊穴,补其正气。又在日落后漏水下四刻,补其足太阴脾经,促脾之运化功能恢复。 调理以后一顿饭功夫,谷麦就出汗了。谷麦说舒服很多了,让何自然回去休息。 随后的一个整夜,谷麦都没有再发热。第二天早上,谷多多来到了霍升明家里,说谷麦已经能吃粥了。 “发热后饮食要清淡,不能吃油腻的东西,以助肠胃功能恢复。谷伯伯,你要告诉谷麦。”何自然叮嘱道。 “何郎中,你放心吧,这点基本常识我和她娘都懂。”谷多多说完,就告辞回去了。 下午,阳光正好,微风徐来。 睡过了午觉,霍升明说道:“来,何自然,左右无事,我用我的‘火形拳’来会会你的‘太极刚柔拳’。”说完,拉开了架势。 何自然道:“请霍师父多指教。”话音刚落,一招“如阴似阳”打了出去。 霍升明叫道:“好拳!”然后,一招“火中取栗”,攻破了何自然的防线。 何自然刚要还手,就听院子外面传来了许多人的脚步声。 两个人停了下来,出门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只见十几个衙役到了门口。霍升明问道:“众位大人,不知道到了我的门口,有何贵干?” 其中一个领头的捕快抱拳道:“霍师父,我们接到举报,有人用针灸给人治病,所以来缉拿。” 霍升明道:“治病也犯罪?是谁举报的?” 捕快道:“本着对举报人保密原则,恕不方便透露。请问何自然何郎中是住在你家里吗?” 何自然上前道:“我就是何自然,是我给病人治病的。” 捕快道:“何郎中,请跟我们到衙门走一趟!” 何自然望了一眼霍升明,霍升明点了点头,说道:“何自然,你先跟他们去吧,我随后就来找他们县老爷。” 在霍升明的家门口,何自然不想做任何反抗,跟着衙役走了。 次日清晨,霍升明带着两个徒弟一起来探监,被牢头拒绝了。牢头道:“一个时辰以后,老爷升堂,你们在大堂相见吧!” 霍升明等不得不来到县衙大堂,看到知县老爷已经坐在大堂之上。 不一会儿,何自然被押至公堂,却拒不下跪! 霍升明来到他身边,用大拇指示意他下跪,低声说道:“好汉不吃眼前亏。” 县令一拍惊堂木:“下跪何人?” 何自然道:“何自然!” “你可知罪?” “小民并不知罪!” “依大清例律不得针灸行医,你可知道?” “小民不知!” 突然,谷麦上前跪倒,喊道:“知县大人,小女子愿意作证,何自然没有针灸行医!” “你是何人?” “小女子谷麦,何自然何郎中就是为小女子治病的,所以小女子知道前因后果!” “你说他不是针灸行医,那他用的是什么治疗方法?” “何郎中用的是按摩方法和刮痧方法!” “按摩何处?又刮痧在哪里?” “何自然何郎中按摩了小女子的手太阴肺经之太渊穴,足少阴脾经之太白穴!刮痧在两眉之间!”说完,抬头站了起来,走到了县令的面前:“老爷请看,我两眉之间都刮痧刮破了!” 县令一看,果然如谷麦所说,两眉之间都破了。 县令又问道:“你说他按摩你太渊穴和太白穴,却又在哪里?” 谷麦撩起了衣袖,露出了雪白的手臂,指着手腕之处,说道:“这里就是太渊穴。至于太白穴,在小女子足上,不便展示给大人,请见谅。” 县令道:“这个,她没有非礼你吧?关于医术方面的东西,本官不懂,这样下午我请我们当地名医来听审,有没有罪,审完再说。退堂!” 两边的衙役敲着杀威棒长声喊道:“退堂喽……” 何自然感激地望了一眼谷麦,跟着衙役走了。 出了大堂,霍升明问道:“谷麦,真的没有用针灸吗?” 谷麦望了一眼霍升明和尹徵道:“师父,你还不相信我吗?” 尹徵道:“师妹,不是你为了救何自然编出来的吧?” 谷麦怒道:“你们不相信我就算了,下午审过你们就明白了!” 下午午时一过,知县再度升堂。 县令一拍惊堂木,喝道:“我请了我们当地最知名的郎中‘甄究’老郎中和‘甄平人’神医来听审。何自然,谷麦上午所说的话都是真实的吗?” 何自然知道谷麦为了救自己,故意编出来的。但是自己也不能辜负了谷麦,于是说道:“是真的!” “那你说说谷麦姑娘得的何病?却又如何治疗?” “谷姑娘得的是寒热病。我给她诊脉以后,用我的内功按摩其手太阴肺经之太渊穴,补其肺阴不足。后来又按摩其足太阴脾经之太溪穴,扶助其脾经之正气,以恢复脾之运化功能。再后来在其眉目之间刮痧,泻除其皮肤间热邪。”讲到岐黄之术的病因病理,何自然头头是道。 “两位甄郎中,这个何自然说的是否可信?” 甄赐点了点头,甄平人却站了起来,走到了何自然的面前,左看右看! 何自然昂首而视,但是霍升明和谷麦的手心却已经冒汗! 县令丢下了一枚令箭,喝道:“既然甄平人郎中有疑问,那就说明何自然说谎,来人哪,押回监牢,等待再审!” 甄平人转过了身,摇了摇手,对县令说道:“知县大人,且慢。这个何自然他不是人!” 县令一惊,问道:“甄神医的意思是?” 甄平人又仔细地围绕着何自然转了一圈,说道:“他是神!” 何自然、霍升明、谷麦都松了一口气,县令还是没有明白,说道:“在我县地盘,本县只相信两位甄郎中是神医!” 甄平人又摇了摇头,说道:“大人,谬矣。这位何郎中才是神医!他说的内容,是治病之良方,在医学典籍《黄帝内经》中有描述,已经失传很久。大人,这样的人才,怎么可能有罪呢?究竟是何人要治他于死地!” 县令吓了一跳,心想,这个甄平人神医很有名望,就连知府大人和巡抚大人都得给他面子,我可不能得罪他,否则,谁能保证自己没病?于是一拍惊堂木,喝道:“经过两位神医听审判断,何自然并未触犯大清例律,当庭释放!退堂!” 谷麦喜极而泣,过去催促狱卒道:“你们没听到吗?大人说他无罪释放,两位大哥,快快打开他的枷锁!” 回去的路上,何自然说道:“谷姑娘,谢谢你救了我。” 谷麦道:“何大哥,是你自己救了自己而已。我们一定查出那个举报你的坏人,为你正名!” 何自然道:“霍师父,我在监牢里想了很久,也没有想到那个举报我的人是谁。我刚来此处,不认识几个人,也无人了解我。霍师父,你猜能是谁呢?” 谷麦嘿嘿一声冷笑,说道:“师父,何大哥,我知道那个人是谁!” 第七十七章武林尊 何自然奇道:“谷姑娘,你怎么知道的,他是谁啊?” 谷麦回头望了一眼,说道:“这个么,你得问一下我师哥了!” 霍升明转身回头,两眼一瞪,喝道:“难道是你小子?” 尹徵扑通一声跪下道:“师父、师妹,是我的错。我看何郎中给我师妹瞧病,摸了她的手,还摸了她的脚,我妒火中烧,所以去县衙举报了!” 霍升明一脚把尹徵蹬得老远,说道:“我他妈的还怒火中烧呢!没想到我霍升明,竟然教出了这样没有人性的徒弟!何郎中给你师妹治病,你反而害他,你还是人吗?” 尹徵爬着过来,抱住霍升明的腿说道:“师父,饶了我吧,以后我再也不敢了!” 何自然看他可怜,也说到:“霍师父,尹师兄也是一时糊涂。我也可以理解,我不计较了。况且这也不是我第一次进监狱。” 谷麦道:“何大哥,你能原谅他,我无法原谅他!” 霍升明道:“既然何郎中为你说情,我这次救饶了你。要不是马上要开武林大会,我就把你押送到你爹那里,任他处置!” 尹徵哭道:“师父,千万别送我去我爹那里,否则我爹会把我杀了的。以后我一定将功补过!” 霍升明道:“起来吧,一个大男人,哭哭啼啼他的,像什么样子!” 回到霍升明的家以后,何自然问谷麦道:“谷姑娘,你怎么知道我针刺你的哪条经脉哪个穴位的?” 谷麦笑着道:“你那天给我针刺的时候,自己自言自语,说哪条经脉哪个穴位是什么作用,我都听到了。所以大堂之上,我能说个八九不离十。但是你的解释很完美,让神医都深信不疑。何大哥,我越来越佩服你了。” 何自然还想再问谷麦如何查到是尹徵举报的,这时候门外一个女子的声音喊道:“这里是霍升明师父的家吗?” 就听霍升明的声音说道:“水师妹大驾光临,我蓬荜生辉!” 谷麦、尹徵和何自然也闻声出来,看到一个中年美女,带着一个年轻的女子,两人都是黑色的衣服,体态优美,走路袅娜,走了进来! 霍升明介绍道:“水师妹,这位是何自然何郎中,木敷和木大侠的弟子。这两位是我的徒弟谷麦和尹徵。你们快见过师叔师姐!” 几位弟子刚想行礼,就听到一个人说道:“哈哈哈,是谁提到了我木敷和的名字!”话音刚落,就见一男一女从房顶飘落。 何自然甚是激动,迎了上去,说道:“师父,终于见到你老人家了!” 木敷和眼睛一翻,说道:“乖徒儿,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难道我真的老了?什么老人家,我还没结婚呢!” 霍升明抱拳上前道:“木师兄,你早就说到南方来,怎么那么久才到?” 木敷和还礼道:“霍兄弟,说来话长。我们在安徽境内,想去抓一个采花大盗,结果给这小子溜了。这耽误了不少时日。” 水静顺说道:“木师兄,看来你现在是热门货。现在有不少大龄剩女都在抢你,你看看,小妹还有没有什么机会?” 齐未辛拔出宝剑,拉开架势,对着水静顺道:“水师妹,如果你也想凑凑热闹,得先胜了我手中的这把宝剑再说!” “自己兄弟姐妹,怎么动刀动枪了?”只见金审平从外面走了进来,还跟了好几位武林人士。 大家都行礼道:“参见武林盟主!” “罢了罢了,没几天,我这个武林盟主就要换人了!”金审平摆了摆手道:“其实我们还有一位中年宝藏男,你们美女都没看到么?” 水静顺道:“金盟主,难道你说的是霍师兄?” 木敷和道:“金盟主,这个霍师兄,嘿嘿,我知道的,哪位美女想攻破他的心里堡垒,可不容易!” 水静顺道:“霍师兄,要不我试试?” 霍升明道:“水师妹,别开玩笑了。今日金木水火土,东西南北中,差不多都到了,还差涂贝化涂大侠。来来来,我整了两桌酒菜,我们先吃起来,尝尝我们广东菜的味道!” “等等我!”一个声音老远就飘了过来。大家一起往外看,只见涂贝化声落人到,气场十足! 何自然走了过去,说道:“涂大哥,你终于来了,我可想死你了。” 霍升明道:“正好,我们正准备入席,金木水火土聚齐,大家开始吃起来,喝起来,浪起来!” 涂贝化道:“霍大侠,浪起来是什么意思?” 霍升明挠了挠头,说道:“我脱口而出,其实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何自然,你年轻,你懂吗?” 何自然道:“霍师父,我也是第一次听说这个词。这是不是就是‘自由随心’的意思?” 霍升明对木敷和道:“木师兄,你看看你徒弟的这个悟性,早已高出我们许多了,我们老了!” 齐未辛道:“霍师兄,那是你老了,木师兄可没老。” 霍升明道:“好好好,齐师妹,你那宝剑一出,谁还敢说老?”大家听了,一起笑了起来。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金审平站起来说道:“众位,受大家抬爱,我金审平做了几年武林盟主。如今,已经届满。咱们金木水火土五行门能否再次夺得武林盟主之位,要靠大家一起努力了!” 木敷和举杯道:“金师兄,论人品武功,我们五行门的人物没有能超过你的,还得请你继续竞选武林盟主,为我们五行门争光!” 大家都举杯站起来喊道:“支持金盟主!支持金盟主!” 突然一个声音冷冷地说道:“再次竞选武林盟主,只怕金审平不配!” 大家突然安静下来,循声望去,只见水静顺的旁边,站了一位男子,皮肤黝黑,相貌甚是丑陋。 霍升明道:“水师妹,这位大哥是?” 水静顺道:“这位是我的师弟,名叫安道平,刚刚才到。安师弟,在众位大侠面前,你不要胡说八道!” 安道平说道:“师姐,这位金大侠,也就是武林盟主,由于四处找人反清复明,已经引起了朝廷的注意。如果还让他继续做武林盟主,那么就等着他把大家拉入水火之中吧!” 大家听了,都觉得安道平说得有道理,但是仔细想想,五行门再也找不出金审平这样的全才了。 霍升明道:“我觉得我们五行门,虽然人才济济,但是,能找出金师兄这样的全才,现在比较难。所以,我还是推金审平师兄竞选盟主。水师妹你说呢?” 水静顺说道:“我觉得霍师兄说得有道理。我也推金师兄。” 木敷和、涂贝化也都同意霍升明的观点。 金审平心中暗自得意,但是表面上仍然客气道:“金某已经上了年岁,还请大家推出年轻一代代表五行门。我看木师弟的徒弟何自然就是一个优秀的人才!” 大家的目光纷纷投向了何自然,何自然连连摇手,说道:“金师父,万万不可,小子年轻识浅,难以担当大任,前辈说笑了!” 木敷和也说到:“金师兄,你正当年,武功学识,都在高位,武林盟主之位你还得继续做下去。我这个徒弟还小,没有管理能力,你高看他了。” 金审平抱拳道:“既然大家极力推荐,那么我就勉为其难,为武林之福再竞选一次。如果失手,还请众位莫怪。明日午时,我们一起去肇庆七星岩聚齐,会一会各路英雄!” 第七十八章七星岩 十月的肇庆七星岩,天气微凉。 星湖之中,七座灰岩从湖中耸起,似七座小山,风景如画,美不胜收。 何自然跟着师父师叔一起,坐了一只小船,来到了天柱岩。何自然看着七星岩的美景,心中暗自感叹造化的神奇。 霍升明带着谷麦和尹徵,搭了另外一条小船,也到了天柱岩。 谷麦也在流连着七星岩的美景,欣赏着溶洞,不由得问道:“师父,这是比武争武林盟主吗?这是不是公款旅游?” 霍升明哈哈笑道:“谷麦,你还挺有趣。哪里有公款?朝廷又没有拨款,你能来,还得是师父掏钱!” 谷麦脸红红的,说道:“何大哥,还是你厉害,自己是郎中,能挣钱了,不像我还得师父养着。” 何自然笑道:“谷姑娘,霍师父家大业大,养你们两个徒弟不是小意思吗?” 正要上山,就听见一个人说道:“阿弥托福,善哉善哉。何自然小友,能在七星岩看到你,老衲十分高兴!” 何自然抬头望去,原来是少林寺的思空大师和思藐大师一起缓步走来,立即迎了上去。 何自然道:“两位大师,你们也是来争武林盟主之位的吗?” “也不尽是,两位大师其实只是来七星岩看看。来看看这如北斗七星的岩石美景,能否让人心中开悟,走向大道!” 何自然听到声音,高兴地喊道:“未盈道长,清术道长,你们也来了!” 未盈道长说道:“何郎中,多日不见,你越发地精神了。” 何自然当下把五行门的师父以及师兄弟向少林方丈和武当掌门一一作了介绍。 天色渐晚,天边的星星若有若无。众人都在商量如何进行比武,以确定新的武林盟主。 这时,只见又有两个道姑趁着月色走了过来,旁边有一个道童手持火把。 未盈道长合掌道:“禾香道长、禾苗道长,你们怎么才到?”说完,向大家介绍道:“这位是峨嵋派的掌门禾香道长,旁边的是禾苗道长。” 禾香道长说道:“众位不要忙着打招呼,如果你们向着湖边望望,就不会那么热情了!” 众人随着禾香道长的手势望去,只见湖边一排排火把,组成了一个个方阵,环湖一圈,一片通明! 少林寺方丈思空大师问道:“禾香道长,你可知这火把何意?” 禾香道长说道:“由于我来得晚,在湖边的时候,听到两个挑担的汉子议论,说今夜有好戏。我顿时留上意,让我师妹禾苗道长再向旁边打听。不久师妹就回来,说在一个小屋里面听到了有人讲话。” 众人道:“谁讲话?讲了什么?” 禾香道长对禾苗道长说道:“禾苗师妹,你来说罢。” 禾苗道长说道:“我听到一个人说:‘让广东巡抚立即派兵来增援,今天一定要把这些逆贼一网打尽!’另外一个人说:“赫大人,你真是高明,想到这个十面埋伏之计,嘿嘿,这些反贼还搞什么武林大会。今天夜里,就让他们葬身星湖喂鱼喂虾!” 听完禾苗道长的讲话,众人的心不住地下沉。望着湖边的火把,大家突然寂静无声。 思空大师突然说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没想到朝廷想到了这一招,看来我们这些人今夜想活着出去,是难上加难。不如,这个武林大会到此为止,武林盟主仍旧由金审平大侠担任。今天大家听他号令,突出重围如何?” 众人都说好。武当山未盈道长也说道:“大师之言甚是有理。金盟主文才武略、武功人品都是首屈一指的。今天各门各派,都听金盟主号令。” 金审平抱拳道:“既然大家那么信任我,那我就不推辞了。哪位眼神好,麻烦登上山顶,看看哪里的火把稀少!” 众人都叫了起来,都说自己的眼神好。何自然没有说话,深呼了一口气,飞身上了山顶,东南西北看了一看,飞身而下,犹如大鸟。 何人喝彩道:“这位少侠,轻功如此卓绝,定能给我们带来好运!” 何自然向金审平抱拳道:“金盟主,小子四周看了一眼,西方的火把甚是隆盛,大约五六百个;南方的火把颇为稀少,大约一两百个,北方的火把大概有两三百个,东方的火把也就两三百个。” 金审平道:“何郎中辛苦了。既然形势已经明朗,那我就分派任务了!” 众人道:“请盟主吩咐,我等万死不辞!” 金审平道:“请各门各派,立即派两个弟子奔向湖边,控制好来时的小船!” 于是各门派都派出了弟子,去湖边护船。 金审平又道:“西方官兵比较多,我们避其锋芒,大部分人马从他们的南方薄弱环节逃脱。大家逃出去以后,立即化装隐身,散在老百姓中间,然后争取各自平安回去!” “谨遵盟主号令!”众人都热血沸腾,准备放手一搏。 “我来自西方,那我和少林寺的大师、武当山的道长向西突围,吸引住官兵主力;霍升明大侠属于南方,请带领贵帮弟子和峨嵋派向南突围;木敷和大侠来自东方,请带领弟子向东突围;水静顺大侠来自北方,请带领弟子向北突围!”金审平分派完毕,向思空大师和未盈道长行礼道:“两位大师以为如何?” 少林寺思空大师合十道:“金盟主指挥若定,大将之才,老衲带头执行。” 未盈道长说道:“金盟主利用阴阳五行相生相克原理,参北斗七星方位,真是一位奇才!” 金审平道:“既然大家都认可,那我们就出发,避开与官兵正面交锋,以保命为主。将来有机会,我们再与清兵决一死战!” 众人听了,豪情顿起,都喊道:“决一死战!决一死战!” 金审平见群雄激昂,于是带头冲了出去。大家都上了小船,灭了火把,向湖边划去! 何自然跟着师父木敷和,带着齐未辛还有其他东方来的各门派,划着十几条小船,奔着东方而去! 快靠岸的时候,拿着火把的官兵即将登上大船,何自然跳上一艘官兵的大船,挥剑把官兵都斩落下水。木敷和和齐未辛双剑合璧,登上了岸,如入无人之境!其他门派的人看到他们身先士卒,也无畏无惧,拿着武器跟官兵厮杀起来! 何自然看着不对,这些人和官兵打了起来,都忘记了逃跑。官兵人多势众,时间久了,己方必定伤亡重大。于是向岸上瞧去,只见一个队长模样的人正在指挥若定,还高喊“擒住所有逆贼!” 何自然运起轻功上了岸,从后面一个“豹子爬树”,左手钳制住了那个队长的喉咙,右手用剑横在了队长的脖子上,喝道:“让他们停手!” 突然冒出一人要杀自己,那名队长吓坏了,立即喊道:“住手,住手,放他们走!” 何自然喊道:“师父,带他们快走!” 木敷和这时才想到,自己的任务是带着他们逃命,而不是拼命。于是趁着官兵混乱之际喊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大家赶紧走!”众人也突然醒悟,四散而逃! 何自然看到师父带着他们逃了出去,于是押着队长,走到了湖边。把队长放到了一条小船之中,脚用力一蹬,小船飞也似的向湖心飞去! 众官兵喊道:“队长!队长!” 队长在湖中也喊道:“你们快来救我!” 看着官兵忙着救队长,何自然抢了一匹马,追木敷和而去! 次日凌晨,天光大亮。何自然骑马兜了一圈,也没有发现木敷和等人的踪影。于是干脆放慢了脚步,信马由缰,向北而行。 快走到湖南境内的时候,何自然遇到了一辆马车,一个男子赶着马车,从何自然的身边飞驰而过。 一个姑娘从马车中探出头来,看到何自然骑马而过,于是喊道:“何郎中!何大哥!你怎么在这儿?” 第七十九章真平人 何自然听到有人叫他,于是调转了马头。 那辆马车也停了下来,从马车上下来了几个人,正是甘心、田露、果杏和甘甜枣! 何自然抱拳行礼道:“甘大侠、田女侠、两位妹妹,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你们! 甘甜枣道:“何大哥,你怎么从南向北而行?而且,你身上有很多血渍,发生了什么事情?” 甘辛回到马车上,拿出一个袍子,说道:“何郎中,赶紧把衣服换了,否则太惹眼了。” 何自然走到林子里,换了衣服,走了出来,问道:“几位这是要到哪里去?” 甘辛道:“我们接到金盟主书信,去广东肇庆七星岩参加武林大会。哪知道贱内到了江西,病了几天,无法赶路,耽误了!现在病还没好,但是怕金盟主生气,所以还是决定去看一看。” 何自然道:“武林大会已经结束了,你们可以回头了。”于是把那天武林大会的情况,简要地跟甘心、田露说了。 甘甜枣抱着田露道:“娘,谢谢你!” 田露道:“傻丫头,谢我什么?你应该谢谢何郎中!” 甘甜枣道:“谢谢你生病啊。如果不是你生病,我们肯定前两天也在七星岩与官兵厮杀呢。果杏姐姐不会武功,你说我们会发生什么?” 何自然也道:“确实,我们肯定也损失了不少人,伤了不少人。田女侠生病,从这方面来说,确实是一件好事。” 果杏道:“何郎中,你给干娘看看啊,我干娘的病还没好呢!” “你干娘?”何自然问道:“你认了干娘了?” “何大哥,你要不要也认我娘做干娘?”甘甜枣甚是热情。 何自然望了一眼田露,眼里闪动着泪花。 田露道:“何郎中,你不要听甜枣乱说。” 何自然道:“我只是想起了我娘,我娘她被人害死了!” 甘甜枣走了过来,塞给了何自然一块糖,说道:“对不起何大哥,我惹你伤心了。” “不要紧,甜枣妹妹,谢谢你的糖。我吃了糖就开心了。田女侠,你得的是什么病?” “这个病我羞于启齿,虽然你是郎中,但我还是觉得不好意思。” 甘辛把何自然拉到了一边,说道:“何郎中,我夫人的病是妇科病,就是月事淋漓不尽,持续时间长。” 何自然道:“那我基本有数了。但是还是得四诊合参才能拟定治疗方案。” 甘辛道:“何郎中,我们回头走。前方有个客栈,我们住下来治疗。” 来到了客栈,何自然给田露做了四诊合参,然后说道:“田女侠,你这个病是由于脾肾亏虚、冲任不固、统血失调引起的。你有没有感觉到有时畏寒而且手脚冰凉?” “何郎中,你说得很准。我有的时候夜里还尿频,而且时常感到腰膝酸软。” “我看你舌淡苔白脉沉细,这些都是肾虚造成的。如果调理的话,补脾肾即可。” “何郎中,那你尽快给我调理,否则带病赶路,我吃不消。” “田女侠,那你今天好好休息一下,明日日落后我给你调理。” 次日日落后漏水下五刻,何自然进针田露的足太阴脾经之三阴交穴,以补法。并请田露配合进针呼气、出针吸气。 进针半炷香的功夫,田露就说有暖暖的针感。何自然立即拔针并盖其针孔。随后漏水下六刻,何自然又以补法进针田露的足少阴肾经之太溪穴,田露也成功地感受到了针感。 几个人在客栈住了几天,何自然给田露调理了三次以后,田露脸色逐渐转红,精气神也足了起来。 这天晚上,何自然左右无事,出了客栈,来到马路边闲逛。刚到路边,就听到远处有人喊道:“甄平人,你往哪里跑?今天我就把你剁成肉酱喂狗!” 何自然一听“甄平人”的名字,似乎有点熟悉。仔细一想,好像是在佛山见过。这个人医术很高,当时在佛山衙门对自己也有很高的赞誉。如果他遇难,自己必定得出手相救。于是地上抓了一把石子,握在手心。 不一会儿,就见一匹马奔来,后面还有三匹马追赶。何自然断定,后面的马必定是要伤害甄平人的人,于是扬起手中的石子,用少林寺方丈思空大师教给他的“隔空柔波”手法,朝后面的三匹马分别射去! 只听“哎呦”之声叫了几下,三个人从马上跌落下来。其中一个人说道:“哪里来的恶贼,放了绊马索?” 何自然抽出宝剑,喝道:“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你们是谁?往哪里去?留下钱财和马匹,滚回去吧,否则留下小命在此!” 三个人走到了何自然的面前,喝道:“什么玩意儿?你一个人想干掉我们三个人?真是贼胆包天!”说完,打亮了火折子,往何自然面前一晃。 “何自然,是你小子!哈哈哈,胆子不小。今天肯定让你跑不掉了。兰铁成,今天给你机会了,把他抓起来送给赫大人,你的武林盟主梦指日可待!” 何自然一看是金坚成和兰铁城,后面还跟着一个穿着侍卫衣服的人。于是挥剑喝道:“你们三个鼠辈,谁先上?” 金坚成灭掉了手中的火折子,笑道:“无知小儿,对待你这个逆贼,当然我们是一起上了!”刚说完,何自然就见三个黑影向自己扑来! 何自然暗暗责怪自己太过托大,早知道三个高手在此,应该请甘辛和田露帮忙。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于是硬着头皮,挥剑和三个高手周旋。 何自然运起“随风走”轻功,上窜下跳,几次险些被三个人刺伤。等把“豹形拳”“太极刚柔掌”“清风剑”使完,何自然力气不逮,差点跌倒。 金坚成越战越勇,一招“挥泪斩马谡”,宝剑横扫向了何自然的下盘! 兰铁成的宝剑刺向了何自然的胸部,另外一名武士则挥刀砍向了何自然的头部! 上中下一齐进攻,何自然心道:“我命今日休矣!” 正主备闭目等死,突然想到霍升明送给自己的银针。于是使尽了力气,纵身后退,同时左手扳动了机括,十几个银针射了出来! 金坚成“哎呦”一声,喊道:“这小子放暗器!什么东西射中了我的喉咙?” 兰铁成也喊道:“不好,我的客主人穴被射到!” 那个武士则仰天躺下,没有出声! 何自然打开火折子,点燃了路边的一些枯枝。正要挥剑取了三个人的性命,就听到跑过去的那匹马回了过来。 何自然问道:“是甄平人郎中吗?” 那个人下了马,打开火折子凑近看了一眼,问道:“是何郎中吗?感谢你相救,否则我的命就要丧在这三个人手中了。” “甄郎中,这几个人为啥追杀你?”何自然问道。 “我也不知道啊,无缘无故就要取我的老命。要不是霍大侠当年送了一匹好马给我,我就见不到你了。” “金坚成,你为何要追甄郎中?如果原因合理,我就饶了你们的狗命,否则,嘿嘿,送你们三个去见阎王!” “何自然,你明知故问。这个甄郎中在知县大堂救了你,赫大人下了命令,一定抓住他严办。这个理由可以吗?” “你们无能,还想伤及无辜。看看今天是你死还是我亡!”说完,举起了宝剑就要刺过去。 甄平人道:“何郎中,作为郎中,我们不应该杀人。他们作恶多端,自然有人收拾。反正我也没有损伤,你就放了他们吧。” 何自然正在犹豫,突然一阵狂风大作,飞沙走石。何自然和甄平人不得不用手遮住眼口鼻,以挡风沙。等狂风吹过,再一看,地上的金坚成等人都已不见。 甄平人吃惊地说道:“何郎中,这些人都被风吹走了!” 第八十章青面兽 何自然也隐隐地觉得哪里不妥,对甄平人说道:“甄郎中,也许他们被别人救走了。” 甄平人道:“谁有那么大的能力,能在眨眼之间救走那么多人?” 何自然道:“甄郎中,这世上能力大的人很多。你不如跟我到前方的客栈休息一下,明天再做打算如何?” 甄平人一路躲避追杀,灰头土脸,正好要好好地休息一下,于是说道:“如此叨扰何郎中了。” 两人来到了客栈,何自然安排甄平人住了下来。 第二天一早,甘甜枣就来敲门,让何自然一起和他们吃早饭。 何自然刚起床,开门道:“甜枣姑娘,你们先去。我还有一个朋友,昨夜刚到,等会儿我叫他一起去。” 甘甜枣道:“何大哥,你半路也能遇到朋友,我真是佩服。到底是男朋友还是女朋友,还躲躲藏藏的?” “甜枣妹妹,等一会儿你们就知道了。” 过了一会儿,何自然和甄平人一起来到了饭馆。 “这位是广东名医甄平人甄郎中,昨晚我在路上玩耍,正好遇到,你们认识一下。”何自然一一做了介绍。 “各位,何郎中客气。其实是有人追杀我,是何郎中救了我。”甄平人施了一礼。 甘甜枣说道:“甄郎中,你擅长的是什么疗法?也是针灸吗?” 何自然道:“甜枣妹妹,甄郎中擅长的可是汤药类的。正好,这位田露田女侠身体有恙,脾肾亏虚,甄郎中给开个方子,滋补一下。” 甄平人望了田露一眼,说道:“看田女侠面色,我就知道经过何郎中的调理,确实有了好转。也好,我给你开个方子,再补补,效果会更好。何郎中,我就狗尾续貂了。” 何自然道:“甄郎中谦虚了。论医道,您是我的前辈。我去找掌柜的要纸墨笔砚。” 何自然找来了执、纸笔,甄平人一挥而就,递给了何自然。 何自然看到方子上写着“附子、党参、白术、茯苓、山药、干姜”等药的用法与用量,点了点头,把方子交给了田露。 甘辛站了起来,行了个礼道:“有甄神医的方子,内子的病,很快就会好。” 甄平人还礼道:“甘大侠,尊夫人的病,何郎中已经调理好。我这些药,也就是起一个滋补作用而已。” 何自然道:“甄郎中,你看看要不要护送你回去?” 甄平人道:“不用了,何郎中。我也学了点皮毛武功,足以自卫。再说了,我还有快马,一般的敌人追不上我。” “好吧,如果需要帮忙,你去找霍大侠,他必能帮你。” “那我这就告辞了。你有空一定要再来佛山玩。” “甄郎中放心,我肯定会去。” 送走了甄平人,何自然问起齐应夏的下落。 甘甜枣嘴快,说道:“何大哥,我师哥去追一个坏人了。确切地说,是个坏女人。” “哦,齐兄弟武功不弱,一般的坏人不是他的对手。” 果杏道:“何郎中,我听说这个女人还跟你有关系。“ 何自然道:“有什么关系,她是谁?” “这个人叫颜小白,外号小魔女。” “你们是怎么认识颜小白的?”何自然感到很奇怪。 “我们在过来的路上,遇到过颜小白。在一个饭店吃饭的时候,我们看到一个穿白衣服的姑娘,跟着一个大汉说话,提到了你。”甘辛解释道。 “甘大侠,那个大汉长得什么样子?” “那个大汉身材看起来十分高大,但是头却不大,脸色发青,他不住地跟那个姑娘打听你的消息。我们认识你,所以当时就留意上了。” “颜小白后来说了吗?”何自然追问道。 甘甜枣道:“那个颜小白说得很含糊,说见过你,但是不知道你去哪里了。” “她说的是实情,她确实不知道我去哪里了。” 果杏道:“齐大哥看颜小白认识你,以为是你朋友,就跟踪他们去了,说跟我们在佛山汇合。但是到现在我们也没遇到他。” 何自然心想,齐大哥为了帮颜小白,才跟踪了那个大汉。如果那个大汉是青帝派人穿越过来的,肯定是想杀自己。现在齐应夏和颜小白都有风险,自己必须去找他们。 想到此处,何自然站了起来,说道:“两位前辈,两位师妹,我得去找齐大哥和颜小白。如果他们遇到危险,我心中会一辈子不安。既然武林大会已经结束,你们还是回去的好。” 甘辛、田露觉得何自然说的有道理,于是带着果杏和甘甜枣回去了。 临走的时候,甘甜枣喊道:“何郎中,见到我师哥让他早点回来,我果杏姐姐想他呢!” 何自然点了点头,说道:“放心吧,我一定跟齐应夏讲。” 果杏一拳打在了甘甜枣的肩膀上,说道:“妹妹,你就喜欢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想他了?” 何自然折而向南。心想,齐应夏既然是说参加武林大会,肯定最终会向南去肇庆。自己去找他,说不定还能再次遇到谷麦姑娘。思来想去,才意识到,自己的心到底还是在谷麦姑娘身上。 这一天,何自然到了广州,在一个客栈住了下来。 睡到半夜,就听到了马蹄之声,由远及近。 何自然不由得惊觉起来。他竖着耳朵,仔细倾听。 马蹄声到了客栈,就听一个男子道:“掌柜的,还有房间吗?” 掌柜的好像刚睡醒,半天才说:“还有一间房。” 一个女子道:“一间房怎么行?” 另一个男子的声音道:“一间房,姑娘你住。我就在掌柜的这里打个盹,天就亮了。” “那不行,你救了我,还陪着我,那么辛苦。要不然我们就两个人挤挤吧。” “姑娘,这个舍不得。你一个姑娘家,名声比什么都重要。我齐应夏做人做事,都有底线的。” 何自然一听,果然是齐应夏。穿了衣服,想出去让齐应夏跟自己挤一下,却听到那个女子说道:“齐应夏,就你有底线,难道我颜小白就那么放荡吗?” 何自然心想,这一次自己没有白来,真的找到了他们! 齐应夏道:“颜姑娘,你还是自己睡吧。我在门口,如果那头青面兽再来,我可以给你报信。” 颜小白道:“这个借口还好。齐大侠,只是委屈了你。也请你将来就是碰到了何自然,也不要把我的事情跟他说。” 齐应夏道:“颜姑娘。我自然兄弟做人很坦荡,为何这些事情要瞒着他?” 颜小白道:“就是因为他坦荡,我怕他受伤,所以我请你不要告诉他。” “哈哈哈,就怕你们已经没有机会了!”一个巨大的声音突然响起,就听齐应夏和颜小白“啊”地一声,就再也没有声息。 狂风大作,暴雨倾盆,真个客栈的人都被惊醒了! 何自然冒雨提了宝剑追了出去。 出了门,雨渐渐停了,街上静悄悄,没有看到半个人影! 何自然上了房顶,运起轻功,在附近兜了一圈,也没发现任何线索! 难道是青帝派的人到了?何自然心中惴惴不安。颜小白当时跟自己说过,青帝会派人来找他! 但是颜小白是什么样的人,何自然至今仍然没有弄明白! 那一晚,那一夜,颜小白犹如蛇妖,缠住自己,几乎令自己屏住了呼吸!自己失去的童真竟然是和颜小白一起,而不是心爱的姑娘。每次想到这里,何自然心里都是莫名地失落。 何自然再无睡意,看到前面有一个亮灯的房子,自己的双脚,不由自主地走了过去! 何自然轻手轻脚地靠近了那个屋子,用舌头舔破了窗户纸,用一只眼睛往里面张望。 何自然大吃一惊,他竟然看到,颜小白被一个男人从后面抱住,不住地亲吻,而吻她的那个人,竟然自己也认识! 第八十一章伤寒论 不错,何自然确信自己没看错,这个人竟然是徐怀意! 何自然惊得目瞪口呆,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颜小白想挣脱徐怀意的怀抱,徐怀意却将她扭了过来,使劲地挥出一掌,打在了颜小白的脸上,嘴里骂道:“你这个婊子!” 小魔女颜小白竟然没有躲闪! 何自然脑袋轰地一下,怎么也不能接受眼前的场景! 一个武功甚高的小魔女,竟然被一个书生打,而且没有反抗! 何自然觉得,这已经远远超出了《三刻拍案惊奇》带来的惊奇。还没等何自然反应过来,小魔女颜小白已经迅速出了门,飞身上了房顶,消失在何自然的视线之中。 世间人心的复杂,何自然自小就品尝过了。但就是这些如此复杂的人,还竟然跟自己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何自然瞬间变得垂头丧气,他也不想去质问徐怀意为何要打颜小白,说不定颜小白愿意呢? 可是为什么那一晚,颜小白又跟自己如胶似漆? 突然,他又想到了齐应夏,齐应夏又到了哪里?是不是也遭到了毒手? 等何自然回到客栈,天已经亮了。 何自然想来想去,觉得还是想去佛山。他觉得,只有谷麦不会欺骗自己。 到佛山以后,何自然往霍升明家走去。快要到门口的时候,何自然听到了金戈交鸣之声。 何自然有种不详的预感,立即运起轻功,飞身来到了有人打斗的地方。只见两个人打得甚是激烈。何自然定睛一看,一个是尹徵,另外一个却是齐应夏! 何自然看到尹徵的胳膊上腿上都是鲜血,而齐应夏武功明显高出一筹。何自然心中说道:“要糟,这个齐应夏到了人家的地盘,还把人打伤了!” 何自然飞身而上,用剑挑开了双方的宝剑,喝道:“停手,都是自己人,不要打了!” 齐应夏看到何自然来了,立即向后跳开,喜道:“何大哥,我终于找到你了。” 尹徵道:“何自然,谁要你帮忙了?这个小子跟我师妹讲话,意图不轨!” 齐应夏连忙道:“何大哥,你不要听他一面之词。我只是向谷姑娘打听你的下落而已。” 何自然对尹徵道:“尹师哥,你不要误会。我这个兄弟是来找我的,他的人品,我信得过。” 尹徵裹好自己的伤口,提着宝剑,悻悻地进屋了。 何自然拉着齐应夏到了门口的林子里。何自然靠在一棵大树上,问道:“齐大哥,我遇到了果杏姑娘和你的师父师妹他们,他们都很想你。” “我走的时候跟他们说了来找你。现在既然找到了你,我就可以回去了。何大哥,我听颜小白讲,有人要找你麻烦。” “我知道。你们昨晚要住店,其实我就在客栈,我听到了你们的对话。” “那你怎么不出来和我们相见?” “我出来了,哪知道遇上狂风暴雨,我出来后你们就不见了。” “唉,不要提了。一个青面人突然把我们掠到了一个院子,把颜小白扔了进去,把我仍得很远,好在没有伤害我。我起来拍拍屁股,为了躲他,我在附近一户人家的草堆里过了一夜。” 何自然看到齐应夏头上还有几棵稻草,伸手摘了下来,说道:“齐兄弟,你辛苦了。” “我不辛苦,何大哥。你和颜小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好像很关心你。” “没啥关系,那个姑娘怪怪的,我也搞不懂。”何自然说完,脸上微红。 “哈哈,何大哥,你桃花运好啊,那么多美女喜欢你。” “你也不错。我听你师妹讲,果杏姑娘也在想你。” “你说的是真的?我师妹的话不能相信的,她总是信口乱说。我是非常喜欢果杏姑娘,但是她的心里却是你。” “不会的,齐应夏,你试着追追看。说不定果姑娘喜欢你呢。” “唉,不说这个了。何大哥,昨晚我在那个人家的草堆里睡觉,早上那家有个大哥出来劈柴火。我问他劈柴干嘛,他说烤火。你说广东这个地方需要烤火吗?” “广东气候即使是冬天也很温暖,正常的话,应该不需要烤火。” “所以啊,我冒充郎中,说他病了。谁知道竟然被我说中了!我让他请郎中治,他说没银子,忍忍算了。” “也许他得了伤寒。走,我们看看去。” 齐应夏带着何自然来到了那户人家。门没关,两人直接进了院子。 何自然果然看到一个汉子在灶台烧火烤火,而且这个汉子长得甚是粗壮。 齐应夏低声问道:“何大哥,你看见过长得那么粗壮的汉子怕冷得么?” “经言‘气盛身寒,得之伤寒’,他虽然胖,但是如果得了伤寒,也会怕冷。你把他叫出来,我给他看看。” 齐应下走了过去,把那个汉子请了出来。那个汉子出来,眼睛斜着看了一眼何自然,问道:“他说你是神医,你那么年轻,真的能治病?” “这位大哥,你是不是被寒风吹过?” “是啊,去年我曾经帮着官府送过粮食到北方,被寒风吹过。” “当时你正在拉车,出了很多汗,突然刮起了寒风,你打了个寒战,由于当时没事,所以后来你也没怎么在意。”何自然说道。 那个汉子很是吃惊,问道:“这位郎中,你怎么知道?我现在信你了!” “因为你出力劳动出汗的时候,你的毛孔张开,寒邪随风而入。后来就藏在你的体内了。” “怪不得今年开春以后,我还是很怕冷。你看,现在虽是初冬,但是广东的冬天基本是不冷的,我却要烤火。”那个汉子连连摇头。 “你能接受针灸治疗吗?” “我能接受任何疗法,只是我没有银子。今年由于怕冷,没怎么赚到钱。” “我不要钱,你放心。你只要明天早上记住醒来的时间即可。”何自然叮嘱道。 次日,何自然给那个汉子做了四诊合参,然后在其醒后漏水下九刻,用银针进针其足太阳膀胱经之昆仑穴,以补法,并叮嘱其配合进针呼气,出针吸气,在取得暖针感后出针。 调理以后,那个汉子感到没那么怕冷了。于是问道:“何郎中,这真是神奇。为啥你给我针了一下,我就不怎么怕冷了?” “因为足太阳膀胱经是阳经,负责卫外。由于你以前受了寒邪,足太阳膀胱经之正气不足,难于抵御寒邪,所以你总是怕冷。现在我给你这条经脉补了正气,那邪气就虚了。由于正气足,所以你就不怕冷了。” “那寒邪被赶出来了吗?”那个汉子问道。 “那要看你身体的反应。如果你正气恢复,是可以将寒邪干出来的。” “何郎中,难道你不能把寒邪赶出来吗?” “能呀。只是你现在正气虚,我不能用泻法,否则对你身体不利。等你将来正气恢复了,如果你真的需要,那我就可以把你的寒邪赶出来了!” “大哥,你多补补,说不定你吃点好的,就能把寒邪从大小便拉出来了!”齐应夏说完,哈哈大笑。 “我才不相信你的话呢,你是假郎中,骗我的!”那个汉子没好气地看了一眼齐应夏。 “这位大哥,我兄弟说的话糙理不糙,这个是有可能的。你冬天多晒晒太阳,补充阳气,也是有益的。”说完,何自然拉着齐应夏往霍升明家走去。 刚到半路,就看见谷麦迎面走来。 谷麦喊道:“何大哥,你去哪里了?我师哥说上午才看到你的,后来就不见了。有人找你呢!” 何自然见了谷麦很高兴,说道:“谷姑娘,这位是我的好朋友齐应夏兄弟,过来找我给村里的一个病人看病。你说有人找我?” 第八十二章提督情 “这位齐大哥向我打听你的下落,我已经认识了。你现在名气大了,有人找你都找到我师父家里了!” “那我们过去看看。”何自然跟着谷麦,进了霍升明的家。 刚进门,就看到广东神医甄平人抱拳行礼,说道:“何郎中,我们又相见了!” 何自然一把拉住甄平人的手道:“甄郎中,没想到是你,真是太高兴了!” 霍升明道:“何自然,既然来了,就坐下来喝杯茶。” 何自然给霍升明行了礼,落座以后问道:“甄郎中,不知道你找我何事?” 甄平人道:“我们广东水师提督郝容病了,请你去看看,不知道何郎中是否愿意?” 何自然道:“甄郎中,你是广东名医,有你就足够了,何必要找我这个针灸郎中?再说了,朝廷禁止针灸治病,我可不敢去给官老爷调理,被抓住了,怕要吃牢饭呢。” 甄平人道:“何郎中,就是因为我治不了,所以我才向郝大人推荐的你。” 齐应夏在甄平人耳边低声道:“甄郎中,我何大哥就因为给别人针灸,已经两次进了监狱。” 甄平人道:“何郎中,我知道你的难处。但是这次你去,我保证你的安全。如果你有任何不测,我愿意拿这颗脑袋担保。” 何自然知道甄平人救过自己一次,话说道这个份上,也不好再推脱,于是点了点头。 次日,何自然跟着甄平人来到了提督府,甄平人给何自然引见了广东水师提督郝容。 郝容哈哈大笑:“何郎中真是年轻有为,年纪很轻就成了神医,可喜可贺!” 何自然抱拳道:“郝大人说笑了。小民也是机缘巧合,碰巧懂了点岐黄之术,跟甄郎中比起来,还差的很远。” 郝容一听,更是吃惊,说道:“何郎中,你的成功不无道理。知道谦虚谨慎,胸怀宽广,将来前途无量!甄神医,你这个‘神医’二字,可就有点危险了!” 甄平人道:“大人,小人愿意将‘神医’二字送给何郎中。对何郎中的水平,小人是心服口服。” 何自然道:“万万不可。甄郎中,我虽然略通岐黄之术,但是擅长的是针灸。况且朝廷还是禁止针灸治病。我只希望能把针灸之术传承下去就满意了。” 郝容道:“何郎中,我今天请你来,就是我腿上有个老毛病,筋骨疼痛。有时候站着也疼,坐着也疼。这个疼痛还连到了屁股,甚至到了腰部。甄神医开了很多药方,甄神医你也不要生气,这些药作用真的不是很大。” 甄平人道:“郝大人,所以我才给您推荐一个针灸好郎中。我也看过《黄帝内经》,知道您的这个病也只有针灸才能治好。” 何自然给郝容做了四诊合参以后,说道:“郝大人,由于受风寒湿三邪的侵袭,病已成痹。您的这个病是筋痹和骨痹的合体。您真是坚强,一般人会疼得受不了。” 郝容一把握住何自然的手说道:“知我者,何郎中也。说实话,有时候我也是疼得哭了,只是别人没看见而已。” 何自然问清楚了郝容早上醒来的时间,用银针扎进了郝容腿上的犊鼻穴,再用火针在筋骨拘挛之处进行燔针劫刺。一番操作之后,郝容感到腿舒服了很多。 当晚,何自然又在日落后漏水下四刻进针郝容的足厥阴肝经之太冲穴,以补法。在漏水下六刻,进针足少阴肾经之太溪穴,以补法。在补法操作的过程中,何自然请郝容配合进针呼气,出针吸气,有暖针感再出针,并迅速盖其针孔。 郝容问道:“针郎中,你得这个针灸手法甚为神奇。这个效果也太好了,可以说是立竿见影。我不知道皇上为何要禁止使用针灸,这针灸可是我华夏儿女的宝贝,老祖宗传下来的瑰宝。等以后我见了皇上,一定要请求皇上恢复使用针灸!” 甄平人道:“郝大人,你的心意我们都领了。既然皇上禁止使用针灸,自然有他的说法。你不要冒着风险去劝诫,太危险了。” 郝容怒道:“他们满人不懂得我们的宝贝,但是想践踏我中华的瑰宝,不可以!” 何自然听了泪流满面,跪下磕头道:“大人,那么多年,我总算遇到了一个知音。我吃尽了千辛万苦也是值得了。如果大人能为针灸说句话,让针灸之术传承下去,小民虽死无憾!” 郝容扶起了何自然,说道:“何郎中,你是我们华夏好儿女,对老祖宗传下来的宝贝不离不弃,还努力传播,应该是我们感谢你才对。” 何自然和甄平人告别了郝容,走出了提督的大门,只见霍升明带着尹徵、谷麦还有齐应夏都站在门口。 何自然道:“霍师父,你们都过来了干嘛?” 齐应夏道:“我们都不放心你。如果狗官为难你,我们就冲进去,把狗官杀了,然后救你出来!” 何自然捂住了齐应夏的嘴:“兄弟,切不可胡说八道。郝容提督是个好官,还说要替我出气,到朝廷去理论,弘扬针灸之术呢!” 齐应夏一把把何自然抱了起来,说道:“何大哥,你一直在为针灸寻找出路,这下看到希望了!” 霍升明拉着甄平人的手说道:“甄郎中,谢谢你,你做了一件好事。” “霍大侠,你弄错了。是何郎中帮我治好了提督大人的病,提督大人高兴了,才说了要找皇上谈论针灸的好处。” “走、走、走,甄郎中,跟我们回去喝上一杯!”说完,霍升明带着大家到了家里,做了酒菜,当晚众人一醉方休。 次日,何自然看到尹徵回了家,就约谷麦出去走走。 两人来到了镇上的一个私家园林。虽是初冬,但是仍有鲜花开放。 何自然问道:“谷姑娘,你们这个‘旺火派’在广东很有名吧?” “其实也不是很有名。但是在佛山,基本上是家喻户晓。我师父为人行侠仗义,所以老百姓都喜欢他。” “你们叫‘旺火派’,是不是因为南方属火?”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师父也没跟我们说过。我只知道,这个‘火’派,不止我们一个流派,还有分支。” “你这这个丫头算是说对了!你是霍升明的徒弟吧?”突然,一个老人出现在他们的面前,白发飘飘。 “我是霍师父的徒弟。请问你老人家是谁?”谷麦甚是疑惑。 “我跟你们是一个门派,我是‘败火派’掌门人,霍未苦是也!” 何自然看这个老头大概五六十岁,留着稀稀疏疏的胡须,面相甚是不讨人喜欢,于是行礼道:“原来是霍大侠,久闻大名!” “屁!我寂寂无名,你怎么久闻大名?你们是旺火派,我就是败火派,让你们旺不起来!”说完,拿出一个葫芦,朝着谷麦砸来! 何自然听到对方的葫芦里面混沌有声,知道里面有水。既然对方叫败火派,肯定是因为水克火,灭火之器必为水。但是水里有没有毒,这个就不知道了。 何自然全神贯注,看着谷麦和霍未苦相斗。如果对方洒出葫芦里面的水,自己肯定得及时出手,帮助谷麦挡住。 谷麦提着宝剑,不住地抵挡对方葫芦的进攻。何自然看到对方的武器只是一个葫芦,而谷麦已经用宝剑全力抵挡,还是处于颓势,心中更是戒备。 只见霍未苦突然打开葫芦塞,一招“瓢泼大雨”,葫芦里面的水洒向了谷麦! 何自然问道一股刺激的味道,不由得喊道:“水里有毒!”说完一个旋身,自己的长衫飞向了谷麦的面门! 第八十三章怕毁容 何自然甩出长衫,把对方葫芦里面泼出的水,尽数兜住! 谷麦吃了一惊,心想如果自己的脸被毒水泼到,会不会破相?于是立即闪开,双手捂住了脸! 何自然运起“营卫之脉”内功,力道透过剑尖,朝着霍未苦的葫芦刺去! 只听得“啪啦”一声,葫芦裂成了两瓣,飘向了天空! 霍未苦老羞成怒,突然从袖中飞出了链子锤,一招“老人偷瓜”,朝着何自然的脑袋飞去! 何自然哈哈大笑:“霍老头,你这个锤子可是金属制品,是怕火的,火克金,你恐怕要吃亏!”说完,避开锤头,向链子砍去! 霍未苦心中一惊,心中暗暗叫苦。何自然一语惊醒梦中人,这次准备回来报仇,却武器被毁,接连不顺,此次恐怕凶多吉少! 年纪大的人非常相信时运,霍未苦也是这样的人。 正在霍未苦思索之间,何自然的精钢剑一下斩断了霍未苦的链子锤,锤头飞出去好远,链子却甩回了霍未苦的脸,擦到了脸皮,生生地疼! 霍未醒不敢恋战,向后跃了丈许,喝道:“你是哪里来的小子,怎么是老子的克星?” 何自然收回了宝剑,微微一笑,说道:“霍前辈,晚辈还是劝你尽弃前嫌,回头是岸!” 霍未苦扔掉手中的链子,说道:“罢了、罢了,后辈都那么厉害,我还怎么报仇?”说完,纵身一跃,瞬间消失在街道深处。 何自然走向了谷麦,问道:“谷姑娘,你没受伤吧?” 谷麦急道:“何大哥,你快看看我的脸,有没有破相!” 何自然看了半天,说道:“我看到了几个黑点,好像还越来越大!” 谷麦一听,哭道:“何大哥,我破相了,怎么办?你说我以后怎么办啊?” 何自然哈哈大笑,说道:“谷姑娘,我是跟你开玩笑的。你的脸洁白如玉,没有任何斑点!” 谷麦一听,破涕为笑,用拳头敲打着何自然的背部,说道:“何大哥,谢谢你没说我的脸有点黑。没想到你这个正人君子,也是那么‘坏’!” “师妹,这下你知道了吧,何自然从来都没安好心!”背后传来了一个阴森森的声音。 “师哥,你怎么来了?”谷麦一听,就知道尹徵到了。 “我不来,怎么看得到你们俩打情骂俏?”尹徵没好气的答道。 何自然没有理他,走过去看自己的长衫,对谷麦喊道:“谷姑娘,快来看!” 谷麦走了过去,一看,只见长衫慢慢变黑,有的地方还破了洞! 谷麦吓了一跳,站了起来,喊道:“娘呀,这个毒水如果泼到我脸上,我的脸就烂了。何大哥,谢谢你!”说完,走过去要握何自然的手。 尹徵往谷麦的面前一站,伸出了手,说道:“师妹,男女授受不亲!” “那你的手伸过来干嘛?” “我是你师哥,没关系的。哦,对了,师父叫你们两人回去呢!” 三人走了回去。霍升明看到他们回来了,说道:“正好,你们回来了。我听说我以前的一个仇人,要回来找我报仇,所以让尹徵通知你们早点回来,不要遇到麻烦。” 谷麦道:“师父,那个人是不是叫霍未苦?” 霍升明奇道:“谷麦,你怎么知道?” “他还善于使用毒水,还有链子锤?” 霍升明霍地站了起来,说道:“难道你们遇到他了?” 何自然点了点头。谷麦嘴快,添油加醋地把刚才和霍未苦打斗的场面说了一遍,听得霍升明手心里出了汗。 霍升明道:“你就庆幸吧,如果不是何郎中跟着你,你想象一下你现在怎么样?” “师父,你不要再吓我了,我刚才吓死了。何大哥的长衫竟然被那个液体腐蚀了几个洞!我没法想象,我、我……”谷麦再也忍不住,出了门,在院子里干呕起来。 尹徵跟了出去,问道:“师妹,你怎么不住地要吐?是不是有了?孩子是不是何自然那个小子的?” 谷麦忍无可忍,挥起手掌,扇到了尹徵的脸上,跑出去了! 霍升明怒道:“尹徵,你瞎说什么呢?无缘无故地在你师妹脸上抹灰!我相信谷麦,也相信何自然!” 何自然脸上一阵白一阵红,想到和小魔女颜小白的一夜情,就连自己对自己都并不十分信任,难怪尹徵会多想。但是想到自己必须要保护谷麦的名声,于是说道:“谢谢霍师父的信任。谷姑娘是受了霍未苦毒水的惊吓,如果不是我用长衫兜住了毒水,谷姑娘的脸就要毁了。谷姑娘只是受了惊吓,产生了胃气上逆,所以想呕吐。我是郎中,这个原理我还是懂的。” “你听听,你听听何郎中的解释,你不觉得脸红吗?还亏得你们是师兄妹,你不保护她,还往她身上泼脏水!”霍升明朝尹徵望了一眼,喝道:“滚回去!” 尹徵脸色惨白,摇摇晃晃地走了。 齐应夏道:“霍师父不要生气,尹师兄也是因为没有搞清楚状况。既然何大哥破了那个霍未醒的武器,那么霍师父现在是安全的,他没有武器,暂时不会来报仇了。” 霍升明道:“齐大侠,你倒是提醒了我。是的,他没有了毒水,他就打不过我了。暂时无忧。谢谢你何郎中,帮我解了围。” “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霍师父,你当年是怎么和这个霍未苦结了梁子呢?况且这个人也姓霍。” 霍升明叹了一口气,说道:“此事说来话长。这也是霍家的家丑,其实说给你们两个听听也不要紧。” 何自然道:“霍师父,如果不方便,你不说也不要紧。” “也没啥不方便的。霍未苦其实是我叔叔。” 何自然道:“原来如此,怪不得他看上去比你大上一圈。” 霍升明道:“当年旺火派在广东已经声名大噪,当然,是我祖父的功劳。我祖父老了以后,一直在考虑把旺火派传给谁。论武功,我爹和我叔叔的武功其实差不多。论人品,我叔叔的名声不是很好,在佛山吃喝嫖赌抽,样样都来。我叔叔也就是霍未苦,他觑觎掌门人之位已久,但是我祖父还是不放心他的人品,把掌门人之位传给了我爹。” 齐应夏道:“霍大侠,你祖父并未做错。一来你爹他老人家是长子,继承父位是理所应当;二来你爹的人品肯定比霍未苦好。所以无论是谁,都觉得这种做法无可挑剔。” “话虽这样说,但是我叔叔心里还是埋下了怨恨。后来由于他强奸了一个邻村的妇女,被我祖父赶出了家门。走的时候扬言,要回来报仇,夺回掌门人之位。” 何自然道:“这样的人,其实对于霍师父你还是挺棘手的。他既是你的叔叔,而且还学了绝招,按照五行相克之原理,以水灭火,对于旺火派是十分凶险的。” 齐应夏也道:“幸亏碰到了何郎中,否则如果是霍师父你,没想到水克火的道理,有可能要遭殃。” 霍升明道:“确实是这样。何郎中帮我解除了警报,所以我心里甚是感激。” 何自然道:“霍师父,你这样说就见外了。在我心里,您就是我的师父。师父有难,徒儿相帮是理所当然的。” 霍升明道:“何自然,你那个‘无影神针’练得怎么样了?” “霍师父,我现在已经在‘无影神针’的基础上,提高了一大步。” “此话怎讲?” “我已经摒弃其机关,直接用手发射神针,而且力道比机关大得多。因为我可以把自己的内力运用于神针之上,既准又稳。”说完,手一挥,一根银针射出,中了一个低飞的麻雀,麻雀瞬间落了下来。 第八十四章遇官兵 霍升明点了点头,说道:“这太好了。我一直有这个想法,但是苦于自己的水平达不到。现在能在你手里实现,我也就满足了。” “多谢霍师父。霍师父,我明天想陪齐应夏兄弟回一趟江浙,齐兄弟说那里有一个武林人物病了,急需我过去医治。” “正好,你帮我带封信给武林盟主金审平。我才收到他的飞鸽传书,让我过去开会,商量反清复明之事。说实话,我对这件事并不是很热心,你就帮我带封信过去吧。” 何自然听了,想告诉霍升明,自己想把谷麦一起带过去。但是想到,自己和谷麦还没有确立恋爱关系,把她带在身边,名不正言不顺,反而会害了谷麦的名声。话刚想出口,就咽进去了。 第二天,何自然和齐应夏告别了霍升明、谷麦和尹徵,准备北上。 谷麦甚是恋恋不舍。只是师父没有说话,何自然也没有提出带自己出去玩,所以只能抑制住自己内心的不开心,说着言不由衷的送别话语。 霍升明买了两匹好马,送给了何自然和齐应夏。尹徵表现得十分高兴,何自然终于要离开师妹了!于是自己从家中拿出了五十两纹银,递给了何自然,说是郝容大人转交的盘缠。 何自然也没细问,就拿着盘缠上路了。 两人打马如飞,三天后,到了丽水。 天色已晚,何自然和齐应夏商量,下马吃点东西,休息一下再上路。 两人来到了一个小镇,好不容易才看到一个很小的客栈。 但是客栈旁边的路上尘土飞扬,有几个人打得正欢。 何自然示意齐应夏过去看看。 走到近前,两人看到,一个穿黑衣服的中年女子,手持长鞭,正在和两个老者交战! 旁边一个也是身穿黑衣的年轻姑娘,挥剑和一个白衣女子交战! 只是,这些人,何自然也都认识! 何自然抽出宝剑,走到黑衣女子的旁边,说道:“水掌门,让弟子何自然来会会这两个老贼!” 黑衣女子正是柔水派掌门水静顺! 水静顺气喘吁吁地说道:“何自然,你来得正好。没想到这两个老家伙的武功如此高强!” 何自然一剑刺出,一招“滚滚红尘”向其中一个老者刺去,喝道:“霍未苦,没想到你也投靠了朝廷,吃我一剑!” 霍未苦一看,原来是何自然,心里有点发怵。看何自然剑来,于是跃起丈许,喝道:“金老儿,这小子是我克星,我先去也!”声音未落,一招“黔驴技穷”,链子锤向何自然扔来! 何自然向左急避,但是霍未苦借着这个空挡,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水静顺少了个强敌,已经扭转了局面,把另外一个老者逼得连连后退。 何自然道:“金坚成,认输吧,你今天跑不掉了!”说完,提剑而上,一招“有凤来仪”,剑尖点向了金坚成的面门。 金坚成冷汗直流,心想:“今日我命休矣!”前后两个武功高强的人夹击,只能闭目等死。 突然一阵狂风,飞沙走石,众人眼睛都睁不开。等风头过去,大家一看,金坚成和另外一个白衣女子早已不知去向! 何自然知道这阵风刮得蹊跷。既然大家都没有损伤,自己也就不再言明。 齐应夏突然问道:“这位师姐,刚才和你混战的那个白衣女子是谁?” 那个黑衣姑娘说道:“那个女子自称是小魔女,名字她也没说。” 何自然道:“应该是颜小白。我刚才帮水师叔打霍未苦,也没仔细观察那个白衣女子。” 齐应夏道:“那个颜小白为何跟金坚成他们混到了一起?”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想必颜小白跟他们一路人,这也没什么奇怪的。”水静顺柔声说道。 “水师叔,你们怎么在江浙一带了?自从上次肇庆七星岩一别,已经有几个月了,我以为你们已经到了北方。” 那个黑衣姑娘说道:“何郎中,我师父上次在七星岩带人往北冲的时候,就遇到了金坚成等几个高手,大腿受了重伤。勉强冲出来以后,在湖南修养了几个月。刚好一点,到了丽水,又被金坚成等人盯上。要不是你们来,我和师父也许就回不去了。” 何自然道:“水师叔,你现在完全康复了吗?要不要我给你把个脉看看?” 水静顺道:“也好。最近我老是觉得腰疼,不知道是不是上次混战,伤了内脏。” 何自然给水静顺搭了脉,说道:“水师叔,你的肾脉沉细,而且我看你小腿有浮肿之象,下眼泡也有点浮肿。应该是肾肺走弱。” 水静顺问道:“何郎中,为什么肾走弱就会浮肿呢?” “经言‘肾者,胃之关也,关门不利,故聚水而从其类也’。肾不能正常行使其主水功能,导致从胃进入的水外溢至皮肤和分肉之间,形成了浮肿。这叫‘风水’病,应该是你用力出汗的时候,被风吹了。” “何郎中,那我师父这个病能不能治好啊?”黑衣姑娘急着问道。 “师妹,水师叔的病,可以针灸调理。这样,你们在这个客栈住下来,我给水师父调理好了再走。” 众人住下后,当晚日落后漏水下三刻,何自然给水静顺调理了手太阴肺经之太渊穴。漏水下六刻,又进针其足少阴肾经之太溪穴,均以补法。 水静顺问道:“何郎中,为何我要在你进针的时候配合呼气,而出针的时候又要配合你吸气?” 何自然道:“进针呼气,是为了本身的正气不外泄;而出针吸气,是为了让所补的正气留存。” “那我感到有暖暖的针感,就是正气得到了补充?” “师叔,你真是聪明智慧,确实是这样。当针进入了你的经脉,就相当于一石激起千层浪。由于经脉空虚,针刺就是号召周围的精气过来补充。有热感,就是经脉的正气逐渐地充实了,那么邪气也就被打跑了。” “何郎中,你讲得很形象,很容易懂。原来针灸的作用竟然是这样的大。你调理以后,我的腰舒服了很多。” 过了两天,何自然又给水静顺调理了两次,知道水静顺感觉大好以后,才和齐应夏离开,往江宁府奔去。 这天,到了长兴,就被一群官兵拦住了去路。 齐应夏喝道:“各位大人,我们与官府素无交往,为何你们要拦住我们的道路?” 一个捕快模样的人抱拳道:“请问是何自然何郎中吗?” 齐应夏顿时警觉出来,问道:“我并非何自然。不知道诸位大人找何自然有什么事情?” 那个捕快道:“我们湖州的知府大人,收到广东水师提督郝大人的快马书信,得知何郎中即日将经过此地北上,让我们好好招待。我们已经在此地等候了十多天,天可怜见,今日终于遇到了何郎中!” 齐应夏说道:“告诉你们了,我并非何郎中!” “那你旁边的那个肯定是了。”那个捕快似笑非笑。 “何以见得?”齐应夏问道。 “郝大人信中曾言:‘如果遇到两个年轻英俊高大威猛的两个人,骑着高头大马,那就是了!”捕快一边展开手掌,一边念道。 “怎么,你的信是写在手中的?”齐应夏问道。 “怕忘掉,所以每天都要写一遍。我们守在这个路口,老人小孩妇女都可以顺利通过,就是见到两个靓仔一起的话,对不起,我们就拦住了!”说完,哈哈大笑。 “‘靓仔’是广东话,看来你们这位大人所言不虚。各位大人,在下正是何自然!”说完,何自然抱拳行礼。 “来人呐,把何自然抓起来!”那个大人突然变了脸,喝道。 第八十五章王爷令 “且慢!”后面传来了马蹄声。 何自然回头一看,原来是水静顺师徒一直跟着自己,而且肯定是离自己不远! “把你们知府徐大人叫来!”水静顺大声喝道。 那个捕快说道:“原来是水掌门。我劝你不要趟这趟浑水。你知道吗?这个何自然身上有封密信,是关于反贼的反清复明大会。如果你敢阻拦,嘿嘿,我们知府说了,任谁插手,都杀!” 水静顺道:“呵呵,你官不大,架子倒是不小。如果我手中的宝剑不同意呢?” 那个捕头手一挥,众捕快一拥而上,和水静顺、何自然等人斗了起来! 何自然越打越是吃惊,这些捕快的武功如此之高,让人难以置信。仔细分辨,才看出其中有兰铁成、金坚成、霍未苦等人混在其中,甚至有一些大内高手! 有道是双拳难敌四手,几十个捕快打何自然等四人,而且都是高手,那肯定是不费吹灰之力。何自然右手清风剑,左手豹形拳,以一敌四。水静顺不愧是一代宗师,一把宝剑使得如云似水,在众高手里面纵横跳跃,对方也奈何不了她。齐应夏年轻气盛,武功也是达到了高手的水平,暂时还不落下风。只有水静顺的那个女徒弟,武功稍弱,只见围攻她的几个捕快被她的美貌所吸引,流出了口水。一个捕快说道:“嘿嘿,那么漂亮的一个小娘们,真让人舍不得杀。兄弟们,大家尽量不要伤害她,把她捉了,放在床上,大家尝尝鲜!” 水静顺一听,有点着急。如果徒弟落难,自己无法向她的父母交代,于是纵身而起,试图突围去救徒弟,怎奈旁边的弓箭手一齐把箭射向了她! 水静顺不得不把乱箭拨开,就在这个当口,水静顺自己又被几个高手围攻,再也脱不了身了。 好在围攻那个黑衣姑娘的几个捕快都是色鬼,对黑衣姑娘玩起了猫捉老鼠的游戏,并不伤害她。黑衣姑娘娇喘累累,香汗淋漓,就快撑不下去了。 何自然看到对方的人多,想用“无影神针”,但是又怕自己的银针不够,反受其害。犹豫之间,几个高手攻上来,他连拿银针的机会都没有了。 那个捕快头子也看出了端倪,喊道:“水掌门,我们的目标只有何自然,如果你们不多管闲事,我们可以放了你们几个!” “你趁早死了这条心!让我们放弃朋友,嘿嘿,除非我死!”水静顺巾帼不让须眉,手中宝剑连续刺倒两个捕快。 何自然自忖,如果自己连累了这好几个人,将来自己的良心也过不去。于是喊道:“几个朋友,你们的心意何自然领了,你们赶紧走吧,他们也不会为难我,只是为了找我看病而已!” 齐应夏道:“何大哥,你太天真了,你看他们像生病的样子吗?我们和你同生共存!” 何自然对那个捕快头子喊道:“大人,我投降,你们把我几个朋友都放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那个捕快头子得意洋洋地说道:“何自然,你把宝剑扔了!” 齐应夏喊道:“何大哥,切不可扔了武器!” 那个捕快头子说道:“你把宝剑扔了,我就把他们放了,我说话算话。况且水掌门还是我们知府大人的恩人呢!” 水静顺一听,连忙喊道:“何郎中,万万不可。如果你落到了他们的手中,后果难以预料,大不了大家一起死了!” 何自然知道自己再坚持下去,这几个人肯定无幸。那个如花似玉的黑衣姑娘,肯定会遭到他们蹂躏。既然自己没有把握能赢,不如先放下武器,救了几个朋友再说。于是宝剑一扔,说道:“你们走吧。齐兄弟,去找我师父来给我报仇!” 一个捕快嘿嘿一笑,说道:“何郎中,这才像话,好汉不吃眼前亏!” 何自然仔细一看,原来是金坚成,于是哈哈大笑,说道:“原来是金神医,是不是当年你也是这样不想吃亏,杀了上官睿前辈?” 金坚成恼羞成怒,骂道:“你这个狗娘养的,不知道深浅,我宰了你!”挥起宝剑,就要刺去! 那个捕快头子拦住了他,说道:“金神医,这个人是要犯,你不得私自用刑。来人呐,把其他三个人放了!” 众捕快放了水静顺等三人。那个黑衣姑娘一屁股坐在地上,累得再也起不来! 水静顺知道多说无益,不如先脱身然后再图营救何自然。于是走过去扶起了徒弟,对齐应夏说道:“齐大侠,我们走!” 齐应夏还是不放心何自然,说道:“我要救何大哥!” 水静顺低声道:“我们力量不够,得搬救兵,先撤了再说!” 齐应夏这才跟着水静顺走了,还一步一个回头。 那个捕快令人捆了何自然,然后胳膊肘猛击何自然头部,何自然晕了过去。 湖州知府大牢,何自然再度入狱。 这天早上,一个牢子扔进来一个硬馒头,喝道:“何自然,赶紧吃了上庭!” 何自然来到了知府大堂,只见那个知府大剌剌地已经坐在了大堂,旁边站着一个年轻人,何自然一看,原来是徐怀意! 何自然瞬间明白了发生的一切。原来徐知府调任到了湖州知府,那么他的儿子自然也就在湖州出现了。显然,这一切都是徐怀意安排的! “何自然,你可知罪么?”徐知府问道。 “小民不知罪!” “那你认识这封信么?”徐知府晃了晃手中的信。 何自然一看,就是霍升明写给武林盟主金审平的信。肯定是自己晕倒的时候,被他们搜了去。 “你们真是无耻,怎么能搜别人的信!”何自然怒不可遏。 “哈哈,哈哈,有了这封信,就可以启奏朝廷抓捕金审平、霍升明等逆贼,对了,还有你这个信使!”徐知府哈哈大笑。 “爹,还有,这个何自然私自违背朝廷命令,用针灸给别人治病!”徐怀意补充道。 “证据确凿,来人呐,把何自然关入大牢,先关上两年再说!”徐知府丢下了一只令箭。 何自然呸地一声,说道:“徐知府,你又可以向你的主子霍伏明邀功请赏了吧!” 徐知府袖子一挥,几个狱卒押着何自然就要走。 “慢着!”就听外面一个人声音喊道。 只见走进来的这个人甚是威武,从顶戴花翎上看来,官职不小。何自然仔细一辨认,竟然是御前侍卫总管赫舍里! 徐知府看到赫舍里,赶紧走了过来,行礼道:“下官不知大人驾到,有失远迎,请大人治罪!” “罢了、罢了,徐知府,听说你擒住了何自然?” “正是。大人,下官正要把他送往京城,交给您看管呢。” “现在就交给我吧,王爷要见他!”赫舍里高声说道。 “谨遵大人吩咐。”徐知府点头哈腰。 “解开何自然的枷锁,放了他!”赫舍里命令道。 “这个……赫大人,这个何自然武功高强,如果放了他,再想抓住他,恐怕难上加难。”徐知府有点担心。 “赫大人,如果放了他,他伤害了您,我们可承担不起。”徐怀意补充道。 “你是谁,敢这么和我说话?”赫舍里怒了。 “赫大人,这是犬子。是我有失管教,请大人息怒。”徐知府连忙安慰,然后手一挥,喝道:“放人!” 赫舍里道:“何郎中,上次你帮我治好了病,本官一直铭记在心。这次,得请你和本官去京城走一趟。” 何自然施礼道:“感谢大人相救。只是徐知府搜了小人的书信,如果拿不到,小人无法跟大人去京城。” “如果拿到了,你就跟我去?” “君子一言。” “快马一鞭!”赫舍里道:“徐知府,把何自然的书信还给他!” 徐知府附在赫舍里的耳边说道:“大人,这可是写给反贼的书信!” 第八十六章有钱庄 “难道我不知道吗?先给何郎中!” 徐知府没办法,把书信掏出来,交到何自然的手中。 何自然道:“赫大人,徐知府为了邀功,胡说八道。这封信我也没看过,是朋友之间的私人信件。看如今的大清江山,百姓安居乐业,哪里有反贼?我看是徐知府要造反!” 徐知府立即跪倒说道:“大人明断。这个何自然替武林盟主金审平和南方大侠霍升明传递信件,大人一定要小心啊!” 赫舍里道:“本官自有分寸!何郎中,我们出发吧!” 何自然点了点头,说道:“既然何自然答应了大人,那肯定听大人的安排了。” 在去往京城的路上,何自然问道:“赫大人,不知道您带我去京城干嘛,不会是把我献给皇上治罪吧?” 赫舍里哈哈大笑,说道:“何郎中,你把自己看得也太高了。你一个小郎中,也会引起皇上的注意吗?我只是把你推荐给了王爷,王爷病了,请你去看病。” 何自然松了一口气,说道:“赫大人,那我就放心了。不知道王爷生的是什么病?” 赫舍里道:“王爷生什么病,我也不懂。你到时候看过就知道了。” “赫大人,朝廷不允许针灸治病,我去给王爷治病,如果治好了倒也罢了。如果治不好,我是不是又要被送进监狱。” “何郎中,你放心,王爷让我找你就是相信你。何况上次你为我治好了病,就冲这个,我也得保你平安,否则我不就成了小人了么?” 何自然和赫舍里一路说说讲讲,这一日,也就到了京城。 赫舍里把何自然带到了王爷的家中。何自然看到了一个高墙大院,青砖碧瓦,甚是气派,家丁丫环众多。何自然心想,王公贵族的居所就是与众不同。 王爷亲自出来迎接,说道:“赫兄弟,可终于把你们盼回来了。”中气甚是不足。 赫舍里行礼道:“王爷亲自出来迎接,卑职受宠若惊!” 何自然也行礼道:“小民何自然参见王爷。” “何郎中,免礼。本王听赫大人说你的医术高明,治好了很多人的病。所以请赫大人亲自出马,请何郎中登门。何郎中请坐。” 何自然告了坐。抬头看到,王爷眉间微红,面容消瘦,却大腹便便。何自然的心咯噔下沉,心想,糟了,王爷的病,阴阳不接,如何治疗? 赫舍里道:“王爷,既然何郎中我给您请来了,那我就告辞了。但是无论何郎中用何种方法为您治病,您可得维护他的周全。”说完,施礼后转身而出。 王爷道:“放心吧,赫大人,本王心里有数。何郎中就住在我的家中,肯定安全!” 看着赫舍里离去的背影,何自然心中惴惴不安。虽说自己的医术自己心中有数,但是有些疑难杂症还是不容易调理。 王爷把手伸了过来,说道:“何郎中,给本王把一下脉吧。” 何自然把三根手指搭在王爷的寸、关、尺上,仔细把脉。然后又把了王爷的人迎脉,看了舌苔。看了以后手指轻敲桌子,低头思索,沉默不语。 王爷道:“何郎中,是不是我的病很难治?本王请了太医几次,太医给配了些汤药,喝了还是没有起色。” 何自然道:“王爷,您的病确实难治,这也不能怪太医。您这个病是由于气并于气、血并于血。气并于气则血虚,血并于血则气虚。王爷,你这是气血双虚,最是难治。” “何郎中,你说的气血阴阳的我不懂。你看看,我是为什么才会有这样的病呢?” “王爷,气并于气则内热,血并于血则内寒。内热会产生消瘅之症,内寒则会下腹肿胀。从王爷的脉象和神、形、气、血、志来看,王爷您上半身消瘦,下半身却肥大。这是阴阳不交所致。” “何郎中,我吃了太医配的汤药,有的时候会晕过去,这又是为何?” “这是因为,汤药之中必有补气补血之物。气血相并,然后并走于上,产生厥逆之状,突然暴死是有可能的。也是因为王爷命大,死而复生,必有后福。” “何郎中,你的意思是,有的人不一定能再活过来?” 何自然点了点头,说道:“其实补气补血,王爷可以通过药膳,效果更好,也无危险。一次用药过量,那就会产生危险。” “何郎中,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赫舍里没有说错,你真是一位通天彻地的神医。比那些摆谱的太医强多了,太医能把郎中做成官,我也是服了。” 赫自然谦虚地说道:“王爷过奖了。我的医术跟太医还是不能比的。我毕竟是一个民间小郎中,我的治疗方法是他们所不屑的,而且朝廷还不允许使用。王爷千万不能让他们知道啊!” “何郎中,你既然到了我的家里,本王定会维护你的周全。来人呐,把何郎中带去安排好食宿!” 何自然让王爷通过药膳小补了两天以后,觉得王爷的胃气有所增强,于是在次日日落后用循经补泻的方法调理了王爷的五脏。两天后在王爷醒后的漏水下九刻,调理了王爷的足阳明胃经,进针足三里穴,以泻法,泻除胃经之热邪。 经过何自然的几次调理,王爷感到精神好了很多,说话的中气也足了。 这天,何自然刚刚调理好王爷的一条经脉,王爷问道:“何郎中,既然这针灸方法如此神奇,为何皇上要禁止民间使用呢?” “王爷,这也是小民的疑惑之处,小民以为您身为王公贵族,肯定也是知道其中原因的。” “等我下次面见皇上,我当面问他。” 在王爷家里住了一个多月,何自然把王爷的病也调理好得差不多了。 这天,何自然正要整理行李,准备向王爷告辞,突然,何自然发现那封信又不见了! 何自然自忖,那暂时还不能走,要把书信找到才能走。如果书信落到了皇上的手中,那可就害了金盟主等大侠了! 想到此处,何自然身上霎时冷汗直冒,难道王爷派人搜查了自己?王爷不是跟赫舍里承诺维护自己安全的吗?是不是赫舍里或者霍伏明、徐知府等派人偷了自己的书信呢? 何自然到了晚上,辗转反侧,夜不能寐。 这天,他跟王爷说要去紫禁城周围转转,王爷答应了,嘱咐其小心。 何自然来到了紫禁城附近,观看街上人来人往,希望能发现端倪。 “何大哥,何大哥!” 何自然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叫他! 何自然转身一看,原来是果杏姑娘! 而站在果杏旁边的,却是齐应夏! 何自然喜出望外,立即走了过去,问道:“果姑娘,齐兄弟,你们怎么到了京城?” 齐应夏道:“还不是为了那封信?” 果杏道:“何大哥,你不要听齐大哥胡说八道。我们到京城来,一是从湖州知府那里得知你到京城来了。二是为了继承家业来了。” “继承家业,谁的家业?” “当然是齐大哥的,你知道,我家里很穷,有家无业!”果杏调皮地笑道。 “我父母让我到京城来,把他们经营的当铺交给我了。”齐应夏讪讪地说道。 “你父母不是在山西的么?”何自然问道。 “那是以前,后来他们把票号开到京城来了。” “票号?票号是什么?”何自然问道。 “就是钱庄。何大哥你不知道吧,齐大哥藏得很深,他可是大财主!”果杏瞟了齐应夏一眼。 “哦,齐兄弟,这就是你的不是了。你家里那么有钱,还跟着我们混干什么呀?” “家里是家里,我可不喜欢他们那一套。我还是喜欢练武跑江湖。”齐应夏不以为意。 “你们家钱庄叫什么名字?等我没钱用了,我去借一点。”何自然朝齐应夏挤了挤眼睛。 第八十七章进皇宫 “名字叫‘齐心钱庄’!”齐应夏道。 “我也要去借!”果杏拍手道。 “你还用借吗?如果你同意嫁到齐家,你就是少奶奶了,银子随便你花!”何自然开玩笑道。 果杏突然冷下脸来,说道:“何郎中,我尊重你是个好郎中、好侠医,但是你也得尊重我!我什么时候说要嫁到齐家了?你看到我跟齐应夏在一起,就以为我答应他了?” 何自然看果杏生气了,连忙道歉道:“果杏妹妹,我是开玩笑的,你不要当真。感情的事情,我也说不准。我只是希望你嫁给有钱人而已。” 齐应夏接着说道:“果姑娘,我有钱,考虑我一下!” 果杏这才展露笑容,说道:“何大哥,你跟我们来一下。” 何自然跟着果杏和齐应夏来到了远处的一个客栈门口,停了下来。 “何大哥,齐大哥说得没错,我们就是为了找那封书信才来到京城的。甜枣妹妹和她的父母到别处找你了,我陪齐大哥在皇宫附近转悠。不过我们运气好,竟然看到了你。” 何自然低声把帮王爷治病和书信得而复失的事情说了,不住地埋怨自己没用。 齐应夏听了,说道:“何大哥,你的信丢失得很诡异。你在王爷家住,谁敢偷?” “唉,如果这封信再丢掉,传道了皇帝那里,霍大侠和金大侠就要遭殃了。”何自然仍然在自怨自艾。 “何大哥,你也不要急,我们人多,慢慢找。你住在王爷那里也不方便,他终究是皇家的人。如果你愿意,可以搬到齐大哥家里来,他们家房子多得很。”果杏建议道。 齐应夏也说:“何大哥,你搬过来吧,我们兄弟睡一张床。如果你嫌我打呼噜,我让我爹给你腾一间房子,给你单独住。” “嘿嘿,我还真的不喜欢跟你住一个房间,我喜欢清净。” “随你吧,我们要回去了,我师父和甜枣妹妹他们也要回去了。我给你一个地址,你有空就来。”说完,掏出了一张纸,上面写着地址:“西总胡同二号”。 何自然拿着纸条,跟齐应夏、果杏告辞后回到了王府。 到了王府,看到王爷正急得搓手。王爷看到何自然回来了,说道:“何郎中,你终于回来了,急死我了。” 何自然施礼道:“不知王爷有何吩咐。” “唉,也怪我多嘴。今天我和夫人去找皇后有事,皇后看我气色不错,身体康复,就问我如何治好的。我的嘴快,就把你说出来了。结果你猜,皇后也想请你治病!” “王爷,这不是开玩笑吧?我给皇后治病,如果皇上知道了,我的脑袋就没有了!” “那说都说了,如果你不去,本王就得罪了皇后。我的内人是皇后的妹妹,以后亲戚都没得做了。何郎中,你就去给皇后看一下如何?” 这时福晋也走了过来,说道:“何郎中,我的皇后姐姐身体有恙,太医治不好,所以请你去看看,也未尝不可。如果你担心皇上会杀你,我们就把你乔装打扮,变成我家的奴才样子,你看可否?” “福晋,我装成什么样子都可以,但是,如果被皇上知道了,恐怕会连累了王爷和福晋,还请三思。” 王爷道:“那又怎样,难不成皇上能砍了我的头?” 福晋道:“王爷,你说什么呢?什么砍头不砍头的?这样,明天,你把何郎中打扮一下,我们一起进宫。” 第二天,何自然装扮成了家奴模样,跟随王爷和福晋进了皇宫。 到了宫里,何自然左顾右盼,心中惴惴不安。 虽然自己都见过了五帝,大场面也已经经历过,但是这位皇帝与众不同,他不喜欢针灸! 那么大一片皇家园林和宫殿,气场很大,何自然觉得自己迷了路。 走了半天,到了一个宫殿门口,何自然举目一看:“坤宁宫”。 就听太监尖锐的声音禀报道:“启禀皇后,王爷和福晋求见!” “进来吧。”一个女人清冷的声音说道。 何自然跟着王爷和福晋迈进了坤宁宫。 看到一个富态的女人坐在椅子上,何自然跪下行礼:“草民何自然拜见皇后娘娘!” “起来吧。你就是传说中的何郎中?” 何自然站了起来,听到福晋说道:“皇后姐姐,这个就是神医何自然。王爷的病都是他治好的,皇后姐姐一定要替他保密啊,因为皇上不喜欢针灸的郎中呢!” “他治好了王爷的病,可未必能看好我的病。何自然,我问你一个简单的问题,你答对了,我就让你治病。如果答错了,呵呵,那我就把你交给皇上了。” 福晋急忙跪下道:“皇后姐姐,你可答应我了,不跟皇上说的。否则我也不会把何郎中带来了。” “瞧你吓得那样!你怎么知道何郎中就不能答对呢?” 福晋站了起来,向何自然瞟了一眼。 何自然神情自若地说道:“请皇后娘娘出题。” “何郎中,我最近怎么老是右眼皮跳。古人言‘左眼跳财、右眼跳灾’,难道我会又什么灾难吗?” “皇后不用担心,这个只是一个传言而已。” “难道古人只是瞎说,没有什么依据?” “皇后娘娘,古人说的话都是有道理的,但是被传到民间,意思就有些变化了。” “那你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根据医学典籍《黄帝内经》来解释的话,草民认为,人之气血左升右降,气升的时候,冲到左眼,左眼就跳。” “那为何我右眼跳呢?” “气升上去,右边主降的肺胃功能稍弱或者生病了,气不得降,就往头上升了,这叫气逆,所以右眼就跳了。” 皇后道:“照你这么说,这左眼气升了,怎么就成财了?右眼气升了,怎么又变成了灾了?” 何自然道:“娘娘,左升右降,是气血正常的循环。左升,说明身体健康,身体健康,就能赚到钱了,不就是财吗?” “哈哈哈,何郎中,你这个解释有意思。那右眼怎么就成灾了呢?” “右边之气该将未降,反而上升,这是病了。人生病了,甚至会厥气上逆造成死亡,这不就是灾了吗?” 皇后道:“这样说来,右眼跳,还真不是好事。不过,你的解释倒也令人心服。” 王爷道:“皇后,你不要看何郎中年轻,但是他医术的修为无人能及。” “王爷,我让你讲话了吗?不要以为你是本宫的妹夫,就可以乱插话。你一个老男人,不在外面等着,到内宫来干什么?” 王爷瞬间脸红,讪讪地退到了旁边,但是嘴里却嘀咕了一句:“何郎中也是男人,不是也进来了吗?” “何郎中是郎中,是看病的!”皇后语气重了起来。 福晋道:“皇后姐姐不要发怒,王爷就那样,喜欢多嘴。何郎中,你赶紧给皇后搭个脉,看看我这个皇后姐姐到底是什么病。” 何自然道:“草民遵命。” 皇后把胳膊搭在旁边的茶几上,说道:“何郎中,看看你的真本领了。” 何自然看到皇后雪白的手腕,如玉的肌肤,心道,这皇宫的生活也太过优渥,皇后皇妃这些人都养得细皮嫩肉的。但是越是这种生活,越是容易生膏粱之病。想到此处,内心释然,老天爷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 何自然闭上眼睛,三根手指搭上皇后的脉搏,用心感受皇后的脉象起伏。 过了片刻,何自然睁开眼睛,说道:“皇后娘娘,你肾脉沉细,脾脉也有些虚弱,时常有内寒之症。我断你是厥气上逆,四肢厥冷。” 第八十八章躲皇上 皇后甚为吃惊,说道:“何郎中,王爷没有说错。望闻问切只用了一个‘切’字,就诊断出了我有寒症!” “谢皇后娘娘高赞。其实,草民还用了一个‘望’和一个‘闻’字,只是没有‘问’而已。” “何郎中,此话怎讲?” “草民进来,看皇后身穿厚衣,生有暖炉,面色发白,就知道太后有寒症了。” “原来如此,何郎中,我是小瞧了你了。” “草民还仔细聆听了皇后的声音,声音之中,似有清冷之意。” “这你也能听出来?” “皇后,为了能更仔细诊断,草民是否能看一下皇后的舌苔?” “何郎中,你看吧,你是郎中,这也没什么不方便的。”皇后伸出了舌头。 “请恕草民不敬。”何自然仔细看了皇后的舌苔,说道:“皇后,根据舌象,确实有寒湿之症。” “何郎中,你比那些太医高多了。那些老家伙看来看去,脉象摸来摸去,就是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你这个简单干脆,一语中的。王爷,谢谢你了,为我带来了好郎中。” 王爷行礼道:“皇后不要客气,这都是我们这些做臣子应该做的。” “来人呐,将本宫那个上好的玉镯,赏给了福晋!”皇后对身边的宫女道。 福晋大喜,行礼道:“多谢皇后娘娘赏赐!” “何郎中,既然你诊断了,就该赶紧给本宫治好了。” “皇后娘娘,草民用的可是针灸治疗,您能接受吗?” “这个,福晋跟我说了,你放心治疗吧。” “那还得请皇后娘娘记住醒来的时间,我才能给您针灸补泻。” “这个本宫倒是记得,本宫在早上辰时一刻醒的,随后想再睡一会儿,却没有睡着。” 何自然大喜,这样自己就可以少跑一趟皇宫,也就少了一次风险。于是在皇后醒来后的漏水下十三刻,进针皇后的足太阳膀胱经之京骨穴,补其太阳经之不足。又在漏水下十五刻,进针足阳明胃经之足三里穴,补其胃阳之不足,以驱寒气。并请皇后配合进针呼气,出针吸气,有暖针感再出针。 何自然道:“皇后,在太阳落山后还得调理其他脏腑,以恢复五脏经气的正常循环功能。” 皇后道:“今天肯定不行了,皇上说了,让我陪他一起吃晚饭。你看明日如何?” 何自然听到“皇上”二字,有点紧张,说道:“听皇后吩咐。” “明天福晋陪你来就可以了,王爷,你如果想来,就在宫外候着,不要进来!” 王爷道:“这是自然,不敢扰了皇后娘娘休息。” 次日日落后漏水下四刻,何自然为皇后调理了肝经,促其升发如常。漏水下五刻,又调理了皇后的足太阴脾经,促其运化功能恢复。此次调理,均以补法。 三天后,皇后又宣何自然进宫,口谕说再巩固一下。 何自然的胆子大了起来,倒是王爷说道:“何郎中,你几次三番进宫,如果被皇上知道了,不仅你要被抓,而且我也会受牵连。” 何自然道:“王爷,再调理一次,皇后娘娘基本上就好了。” 福晋说道:“再陪何郎中去一次吧,否则娘娘怪罪下来,我们也吃不消。” 王爷没有办法,只得从了,陪着何自然又来到了坤宁宫。 就在何自然刚刚调理完毕,准备和王爷、福晋撤离的时候,忽听太监唱到:“皇上驾到!” 不光何自然吓了一跳,王爷和福晋也吓得够呛,大家一起跪倒了。 倒是皇后不慌不忙,把何自然拉到了王爷的身后。 只听磕磕有声,几个人走了进来。 皇后施礼道:“臣妾见过皇上。” 何自然抬头,看到一个中年男人,仪态威严,面无笑容,往椅子上一坐,说道:“都起来吧。” 何自然站了起来,躲在了王爷的身后。 皇后道:“启禀皇上,福晋给臣妾买了一块好的绸缎,今日送来。王爷,你是不是有事启奏皇上?”说完,拿出一块好的绸缎给皇上看。 王爷和福晋暗自赞叹皇后反应的快。 王爷道:“也无大事,臣只是关心皇上龙体安康。今见皇上英姿挺拔,臣就放心了。” “皇后,你那么多衣服,怎么还向福晋要布料做衣服?”皇帝问道。 “皇上,布料是我和王爷买了送给皇后娘娘的。”福晋连忙解释。 “皇后,朕怎么听说你最近和针灸的郎中走得很近?” “皇上,你不要听别人乱觉舌头根子。臣妾只是闷了,找来了福晋过来聊聊家常解闷而已。” “那王爷背后的那个人是谁?”皇帝指向了何自然。 何自然刚要张口,王爷说道:“这是我家里的奴才,名叫阿福。” “你怎么能带一个下人进了皇宫?” “布料太重,我让他背了送来。”王爷随机应变。 “诓亲王,朕听说你也和一个民间郎中暗中往来,是否有此事?” “是有此事。但是那个民间郎中会按摩拔罐之术,所以臣请他为我治病,现在臣已经好了。” “哦,不用喝汤药就能治好病?” “那个郎中水平颇高,说是祝由就能治病。” “祝由?怎么治法?” “就是跳大仙、驱鬼。” “这倒也有趣,下次你把这郎中带来给朕瞧瞧。但是有一点,如果是做针灸的郎中,一定要抓起来!”说完,皇上神色俱厉。 “是,皇上!”王爷不敢再问,立即带着福晋和何自然告辞出宫。 何自然跟着王爷和福晋回到了王爷府中。 何自然对王爷和福晋深施一礼,说道:“王爷、福晋,感谢多日对何自然的关怀和爱护,今日我就告辞回去了。” “何自然,在我们家住得不舒服么?”王爷有点怒气。 “王爷,皇上明显已经怀疑我了,只是看在皇后娘娘和你们的面子上,没有点破。如果我还不知趣,只会将自己送入大牢。王爷,我因为给人针灸治病几次入狱,我可不想再进去了。” 王爷和福晋想了一会儿,觉得何自然说的不无道理。如果何自然继续留在京城,无疑风险加大,自己也会受到牵连。于是都点了点头。 何自然回到自己的房间,收拾了一下行李。走到门口,只见一个丫环捧着一盘银子,跟在身后。 王爷道:“何自然,你治好了我的病还有皇后的病。我知道,我们府中的家丁丫环你也调理了几个。既然你要走,带点盘缠,路上吃住小心。” 何自然刚要推脱,只见一个太监在门口唱道:“皇后口谕,请王爷和福晋带着何自然进宫!” 何自然心想,坏了,肯定是皇后诱我进宫,皇上派人实施抓捕! 王爷塞了一锭银子给那个太监,问道:“公公可知皇后为何宣本王进宫?” 太监拿了银子,塞到了衣袖,低声说道:“王爷,好像是佳贵妃请求皇后娘娘宣口谕的,具体的我就不清楚了。” 王爷松了口气,说道:“既然如此,就请公公请回,我们随后就来。” 何自然内功深厚,听到了王爷和太监的谈话,知道没有风险,于是也放下心来。 王爷道:“何郎中,既然是皇后宣召,问题应该不大。那就请你陪着福晋一起去,我就不陪你了。我是个大男人,多有不便。还有,少一个人,风险小一分。你们俩各自坐在轿子内,直接去坤宁宫即可。” 何自然没办法,把行李又放了回去,跟着福晋一起去了坤宁宫。 到了坤宁宫门口,正好皇帝从宫里出来,看到两顶轿子,于是问道:“你们是谁,过来找谁?” 第八十九章祝由法 何自然听到皇上的声音,躲在轿子里一动也不敢动! 福晋走下轿子,跪下道:“妾身见过皇上!” 皇上道:“起来吧,皇后正在等你呢!”说完,跟着太监上朝去了。 福晋看到皇上已经走远,对着另外一个轿子说道:“何郎中,下来吧,皇上走了。” 何自然跟着福晋来到了坤宁宫。皇后娘娘掩面笑道:“又把你们吓了一跳吧?” 福晋拍了拍胸脯说道:“皇后姐姐,你这个也太吓人了,怎么皇上正好在你这里?” 皇后道:“好了,没事了。何郎中,再一次请你过来,是受一位贵妃娘娘委托。这位娘娘身体一直不好,心情也欠佳,想请你给看看,能否调理一下。” 何自然行礼道:“皇后娘娘,草民要看了才知道。” 皇后手一挥,一个宫女出了坤宁宫。不一会儿,领来了一位贵妃娘娘。 何自然抬眼望去,只见这个娘娘脸色苍白,眼神呈现惊恐之色,步履散乱,有点六神无主。 何自然对着皇后低声说道:“启禀皇后,草民得先问了。” 皇后点了点头,把何自然带到一个僻静的地方,低声说道:“何郎中,你一眼就看出来了,这个贵妃娘娘有点不正常。你问她也没用,她已经口不择言了。本宫跟你说了吧。” “那也一样,皇后请讲。” “这个佳贵妃以前深受皇上宠幸,后来怀孕了,遭到其他嫔妃妒忌。一天晚上,她走路被恶鬼惊吓,失足跌倒,孩子流产,从此就变得神神叨叨的,皇上也不喜欢她了。” “那还是皇后娘娘对她好,还想着为她治病。” “也未必。本宫只是收了她娘家的礼物,不得已才出手帮忙。” “那也是皇后心善,她的娘家人才求皇后帮忙的。” “你年纪轻轻的,倒是很会说话。就算是本宫积德行善吧。你现在也明白了病因,那就看你能否治疗了。” “为何不找太医治疗?” “太医都被那个陷害她的嫔妃收买了,再加上皇上不再宠幸,所以太医都不愿意搭理她。即使找来了,也都是敷衍了事。” “那这件事情如果被皇上知道了,草民会不会被杀头?” “那也不至于。有本宫和王爷罩着你,你就放心吧。” 何自然点了点头,随后给佳贵妃做了四诊,沉吟片刻,说道:“贵妃娘娘年纪甚轻,五脏六腑脉象也还算好。只是受了惊吓而已。” 皇后道:“何郎中真是神医,诊断很准。如何治疗为好?” “我先给贵妃娘娘祝由治疗吧,如果再吃了太医给的药膳滋补,应该很快就可以康复了。” “如何‘祝由’,请何郎中安排。” “草民得去贵妃娘娘的寝宫治疗,才会有更好的效果,不知是否方便?” “来人呀,带何郎中去贵妃娘娘寝宫!只不过,为了避免口舌,还得请你穿上太监衣服为好。” 何自然道:“好吧,听皇后安排。” 皇后又对太监宫女说道:“今日之事,如果有人走漏了风声,嘿嘿,别怪我要了你们的小命!” 众太监和宫女都说道:“奴才不敢!” 一个宫女走了过来,搀着佳贵妃,带着何自然往佳贵妃的寝宫走去。 到了佳贵妃寝宫,何自然见这个寝宫甚是黑暗,门和窗户都关得严严实实,屋里一股霉气飘出。心想,住在这里,不生病才怪呢! 佳贵妃无力地躺在了床上。何自然问道:“贵妃娘娘,你是不是觉得老是有鬼缠着你?” 佳贵妃睁大了眼睛,惊恐地说道:“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有鬼,还有婴儿,婴儿死了!” 何自然道:“我是捉鬼的,你配合我把鬼赶走,好不好?” 佳贵妃连连点头,说道:“好的,好的,赶走,赶走!” 何自然拉开了窗帘,外面飘进了阳光。佳贵人用手遮住了眼睛,说道:“太亮了,太亮了!” 何自然摆上宫女准备好的香烛,点燃以后,取出一把纸做的宝剑,把头发散开,围着佳贵人跳了起来。 何自然一边跳一边唱到:“天灵灵、地灵灵,地藏阎王来显灵。快把小鬼都带走,留得人间多清净。”说完,纸剑一挥,指向窗外,然后左手运起清风掌,把香烛的烟雾打得飘向了窗外,喝道:“你们快走吧!” 佳贵妃看见一缕青烟从窗户飘出,喊道:“走了,走了,他们都走了!”说完,晕了过去。 何自然掐了佳贵妃的人中,用针刺破了她的十指指尖,滴了几滴血,佳贵人慢慢醒了过来。 何自然对宫女说道:“贵妃娘娘病已经好了一半,只要你们小心伺候饮食起居,病将很快痊愈。”众宫女都点头答应。 回到了坤宁宫,何自然告别了皇后,坐着轿子跟随福晋回到了王府。刚到门口下了轿,一个轿夫突然跪下,不住地朝何自然磕头。 福晋道:“王二,你怎么了?为何磕头不止?” 那个轿夫王二说道:“求福晋,求何郎中,救救我女儿!” 福晋道:“王二,你的女儿不是在宫中做宫女么?” 王二道:“回福晋话,小女是在宫里做宫女。昨天找人传话,说小腹疼痛,疼得晕了过去。” 何自然道:“有没有找太医看?” 王二叹道:“何郎中,你说话轻巧。那太医是给皇上看病的,怎么可能为宫女看病呢?” 福晋道:“王二,你是想请何郎中为你女儿看病?” 王二道:“我只能找何郎中了。况且何郎中说过,为普通百姓看病不收钱,小的没那么多钱请别的好郎中啊。” 福晋道:“可是,宫女不能出皇宫,怎么看?你想再让皇后出面,你女儿的面子没那么大,况且何郎中进宫已经很不方便了。” 何自然道:“如果你女儿不能出皇宫,这还真的没法帮你。” 王二又不住地磕头。 何自然道:“福晋,您先进去吧,我再跟王二聊一下,问清楚一点。” 福晋进去以后,何自然把王二拉到了一边,说道:“王二哥,你女儿在哪个宫,叫什么名字?” 王二道:“我女儿叫王英,就在坤宁宫,我今天抬轿子到门口的时候,还看到她在里边。” 何自然道:“好吧,你不要管了,我自己想办法。” 王二又跪下不住地磕头。 何自然把王二拉了起来,让他回家,自己转身到附近的药店买了点艾草棒。 子夜,何自然穿上夜行衣,上了房顶。 由于去过几次皇宫,何自然记住了线路。顺着房顶,不一会儿就到了紫禁城。 何自然轻手轻脚地朝着坤宁宫摸去。在坤宁宫附近,何自然看到一个太监出去方便,立即上去捂住了他的嘴,把他拖到了黑暗之处,用匕首抵住他的喉咙,问道:“快说,宫女住在哪儿?” 那个太监吓得簌簌发抖,说道:“前、前面的矮房子就是。” 何自然一拳把他打晕,轻手轻脚地朝着矮房子走去。 到了矮房子门口,何自然躲在一棵树的旁边,学着猫叫道:“喵,王英、王英……” 王英正在肚子疼,没有睡着,听见外面有人叫自己的名字,于是披了衣服出来。 何自然立即上前,捂住了她的嘴,在她耳边轻声道:“别动,王二让我来给你治病的。” 王英曾听王二带过话,说准备请神医给自己看一下肚子疼的病,心里有数,也就不动了。何自然抓住了王英的手腕,听了脉象。然后拿出了几根艾灸棒,和一张纸条,交给了王英,说道:“你的病是寒气入体,进入胞宫,只要艾灸一下就好了。你自己在白天点燃艾灸棒,灸神阙穴,也就是肚脐,还有肚脐以下三寸的关元穴,隔天一次,灸三五次就好了。手法和穴位我写在纸上。你收好,千万不要告诉任何人我来过,否则连你父亲也要遭殃。” 第九十章火克金 王英点了点头,蹑手蹑脚地回去了。 何自然伏在矮房子边偷听,就听有的宫女问道:“王英,你出去干啥了?” 王英道:“我拉肚子,上了个茅房。” 那个宫女也就不说话了。 何自然放心地跃上了房顶,沿着屋脊迅速离去! 正在巡逻的一个侍卫看到房顶上似乎有个人影,刚想喊,但是瞬间就消失了,不由得奇道:“这是怎么了,我眼花了吗?明明是个人,怎么就不见了。”让其他的侍卫看,是不是刺客,众侍卫都说:“你胡说八道什么?鬼影都没有!” 这天,何自然向王爷和福晋告别,说准备回去了。 “袁三才,你去给何郎中收拾行礼!”王爷向管家命令道。 “王爷,我自己收拾就行了。” “你先陪我喝杯茶,我听说皇后娘娘来了口谕,我怀疑跟你有关。” 何自然刚刚坐下,就听到了太监在门口唱到:“皇后口谕,王爷接旨!” 王爷和福晋赶紧走到门口,问道:“公公,本王在。皇后有何吩咐?” 那个太监低声道:“皇后让奴才通知王爷,佳贵妃康复了。还委托奴才带了两锭金子给那个郎中,说是赏赐。” 王爷道:“何郎中,你过来。” 何自然走了过来,说道:“王爷,小人听到了公公的话。小人只取一锭金子如何?另外一锭给公公做跑腿费。” 王爷竖起大拇指:“何郎中,你这个胸怀,前途无量啊。公公,你就拿一锭金子回去喝酒吧。” 刚送走了太监,那个叫袁三才的管家就把何自然叫去了。 到了自己的住处,何自然问道:“袁管家,你收拾好了么?” 袁三才道:“收拾好了。福晋让我做了些新衣服给你,还送了你五十两白银做盘缠。还有,这里有一封信,你看看是不是你的?” 何自然接过信封,一看,果然是自己丢失的那封信,大喜过望,颤声说道:“袁管家,你从哪里找到的?” 袁三才附耳低声说道:“这封信被人偷了,是王爷帮你找回来的,差点就交到了皇上的手里。” 何自然转身奔出,到了王爷面前,跪了下去:“王爷,大恩不言谢,何自然告辞了!”磕了一个响头。 王爷扶起何自然,说道:“本王可不希望那么优秀的郎中深陷囹圄之中,所以出了点绵薄之力而已。何郎中,将来本王如果再有个头疼脑热的,还得请你来呀!” “王爷,只要您打个招呼就行。” 福晋道:“王爷,为何不留着何郎中在我们府中?” “何郎中非池中之物,我们怎么可能养得住?”说完,王爷拉着福晋回去了。 何自然背起行李,找到了西总胡同二号。 齐应夏大喜,赶紧把何自然介绍给了父亲齐已辛、母亲夏荷。 而已经在齐家居住多日的甘辛、田露夫妇,还有其女儿甘甜枣、干女儿果杏见到何自热都是喜出望外。 甘辛道:“何郎中,是否已经有了那封信的消息?” 何自然道:“是的。前辈有没有武林盟主金审平的消息?” 田露道:“实不相瞒,盟主现在正在齐应夏的家里。” 何自然大喜,说道:“弟子正想亲自把信教给盟主!” “哈哈哈,何郎中,多日不见,甚是挂怀!”随着声音,金审平从里屋走了出来,旁边还跟了一个人,何自然似曾相识! 何自然上前紧紧握住金审平的手说:“盟主,终于见到你了。今日,我亲自把霍升明大侠的信交给你,我才能安心!”说完,掏出书信,交到了金审平的手中。 金审平拆开信封,抽出信纸,读道:“盟主吾兄,见字如面。感谢多次相邀。但升明以为,百姓安居乐业,反清复明时机未到。请盟主再三斟酌,勿要轻举妄动、打草惊蛇。升明等待下次相见之日,再与盟主共话未来。弟升明手书。” 何自然听了,说道:“怪不得王爷能拿到此信,信中原来并无把柄。”说完,把这封信失而复得的缘由讲了一遍。 甘辛拿过信封,仔细地看了一遍,说道:“这封信被拆开过。何郎中,你要小心那个王爷,他肯定看过,觉得无利用价值,就还给了你,做个顺水人情。” 何自然点了点头,说道:“甘大侠说得有理。如果我早知道这封信的内容,也不会如此紧张了。” “何自然,你是不是被王爷买通了?”金审平旁边的那个人问道。 “这位大侠是?”何自然还是没想起来。 “这位是金从革金大侠,跟我五百年前是一家,你们多亲近亲近。”金审平介绍道。 “原来是金从革前辈,那我就不能称你为大侠了!”何自然想起了这个人。 “难道何郎中你认识金从革金大侠?”金审平问道。 “岂止是认识!在我当年十五岁的时候,就是这位金大侠,趁着我师父生病,偷袭了我师父。要不是我及时感到,我师父就没命了!”何自然脑中一片空明,当日的打斗场面仍然历历在目。 “无知小儿,胡说八道!”突然,金从革的宝剑迅速袭来! 何自然哈哈大笑,说道:“金从革,你当年就是我手下败将,难道今日能胜得了我么?”说完,运起“营卫之脉”内功,真气充盈手厥阴心包经脉,热气迅速聚集于中指,从中冲穴喷薄而出,冲向金从革的面门! 金从革感到热气袭面,自己的真气迅速消融,宝剑从半空中掉在了地上,“哎呦”一声呻吟,委顿在地。 金审平弯腰想扶起金从革,却感到对方已经软瘫在地。于是问何自然道:“何郎中,你用什么武功袭击了他?” 何自然道:“我是用我自己的内功,再加少林寺方丈教给我的‘隔空柔波’指法,融化了其辛味萧杀之气!” 甘辛道:“何郎中,你这个武功太高明了,运用五行相克的原理,置对方于死地。火克金,非常好。” “当年我也是用火剑退了这个伪君子大侠,救了我师父的!” “徒儿,做得好。这个金从革,是金剑门的败类,应该铲除!” 众人抬头,看到房顶落下两人,正是何自然的师父木敷和、师叔齐未辛! 众人都喊道:“木大侠、齐女侠!” 齐应夏奔了过去,抓住齐未辛的手高兴得说不出话来! 金从革却在地上声音微弱地说道:“不要碰齐未辛,男女授受不亲!” 齐应夏道:“这是我姑姑,难道我不能握她的手吗?” 众人恍然大悟,才想到他们原来是一家人。其父齐已辛,其姑齐未辛,有趣。 木敷和挥剑指向金从革的脖颈,喝道:“金从革,当年你为何要置我于死地?” 金审平拦住了木敷和道:“木大侠,金从革已经弃暗投明,准备和我们共商反清复明大计。过去的事情,就算了吧。” 金从革道:“就允许你木敷和喜欢齐未辛,难道我就不可以吗?” 果杏听了,在旁边喃喃地说道:“怪不得,原来是情敌!” 齐应夏跟着说道:“姑姑,你这么大年纪了,还是那么吃香,多少男人为你拼命呢!” 齐未辛红着脸说道:“你小子就喜欢胡说八道,姑姑多大年纪,多大年纪?姑姑跟你一样年轻,还没成家呢!” 甘甜枣说道:“师哥,你的姑姑就比你大个几岁而已,我看我应该叫她姐姐才行!” 甘辛喝道:“小丫头不要乱说,这乱了辈分的事情,你也能干得出来?” 这时,齐应夏的爹齐已辛进来道:“大家难得相聚,我在院子里摆了酒菜,大家出来一醉方休如何?” 众人一齐涌到了院子里,刚坐下,就听到门外一人喝道:“什么人,鬼鬼祟祟的!” 然后“噗通”一声,一个人滚了进来! 第九十一章不好讲 何自然抬眼一看,原来是王府的轿夫王二! 而踢王二进来的那个人,竟然是中原大侠涂贝化! 何自然奔了过去,抓住了涂贝化的手说道:“涂大哥,终于又见到你了!” 涂贝化道:“兄弟,这人你认识啊?躲在门外偷偷摸摸的,我以为是坏人的。” 何自然扶起了王二,问道:“王二叔,你怎么到了这儿?” 就听后面一个人说道:“仔细审审,这人是不是奸细?” 何自然回头一看,原来是金从革。他已经恢复了元气,站了起来。 王二哆嗦着说道:“何郎中,我来找你是想告诉你,我女儿的病好了!” 何自然大声地对金从革说道:“这个人我认识,是个轿夫,我替他女儿治过病!”说完,拉着王二到了门外。 王二道:“王、王……”何自然知道他想说王爷,立即堵住了他的嘴,把他拉到了远处。 “王二叔,你也看到了,这些英雄不喜欢朝廷的人。你赶紧回去,也不要跟王爷说这些事情,免得给自己惹麻烦。你女儿的病好了就行了。” 王二掏出了几片碎银,塞到了何自然的手中,说道:“何郎中,你不要嫌钱少。” 何自然把碎银塞到了王二的口袋里,说道:“王二叔,给普通百姓看病,我不收钱。你赶紧走吧,我还有事。” 送走了王二,何自然回到了院子里。 齐应夏道:“好了,人齐了,现在大家开吃!” 何自然端起酒杯,准备敬师父木敷和酒。 木敷和说道:“何自然,你当然要先敬武林盟主金大侠了。” 何自然端起了酒杯,走到了金审平的面前,刚要说话,就听外面有人说道:“阿弥陀佛,施主,可有给和尚吃的素斋?” 众人抬头一看,进来了两个和尚! 何自然放下酒杯,走了过去,说道:“今天喜事真多,思空大师、思藐大师,你们也来了!” 金审平等也都过来行礼道:“方丈大师,你们能来,我们真是锦上添花呀!” 思空道:“我们来,是寻找何自然何郎中的。” 何自然问道:“那你们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呢?” “老衲和师弟出门找你,在路上,听到两个武林人士议论,说武林盟主在京城西总胡同二号开会,老衲估摸着你在这里,就寻来了。” “那还真巧,不知大师找我何事?” “寺中有几个和尚生了一种怪病,无人能治。还有我的一位师叔,直接躺下多少天了。老衲想,天下医术能超过何郎中的,屈指可数。何郎中,跟老衲去趟少林寺如何?” 齐应夏道:“大师,吃过饭去可以吗?”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大家都用餐吧,其实我们也饿了。” “两位大师,请上座!”金审平躬身邀请。 “金盟主开玩笑了,出家人只吃斋饭。众位英雄请坐下用餐,齐施主,能否施舍一些素斋给老衲师兄弟?” “大师说笑了,请进内堂,我给你们提供斋饭,包您满意!” 用过餐以后,何自然跟着思空大师要去少林寺。果杏突然走了出来,说道:“何大哥,我也想跟着你们去!” 齐应夏道:“何大哥,果姑娘去的话,我也想去!” 齐未辛喝道:“你们不要添乱!何自然去给人看病,你们去干嘛?” 果杏和齐应夏听了,沉默不言。 木敷和对何自然道:“既然少林有难,何自然,你应该快去帮忙。只是要永远记住‘谦虚谨慎、治病救人’这几个字!” 何自然道:“师父放心,徒儿记住了。” 三天后,何自然跟着两位大师到了少林寺。 少林寺有几位僧人上吐下泄,有两个还发烧,伴随寒热往来之象。 何自然给他们诊断以后问道:“方丈大师,其他人有没有被传染?” 方丈摇了摇头,说道:“就是这几个弟子,病了好多天了,你看他们瘦的。” 何自然道:“还好,这不是瘟疫。大师放心,待我问明白以后,就可以调理了。” 何自然问其中一个症状尚轻的和尚道:“最近你们都去过哪里?” 那个和尚有气无力地说道:“跟往常一样,我们去了山下的树林里练功。” 何自然又问道:“你们都吃了什么?” “也是跟往常一样,都是素斋。” “方丈大师,能不能带我去他们常去练功的树林里看看?” “何郎中,请随老衲过去。” 思藐大师却道:“师兄,你刚回来,寺中俗务繁多,就让我陪何郎中去吧。” 方丈点了点头道:“那就请何郎中跟着思藐师弟去看一看。” 思藐大师带着何自然,飞身来到了几个和尚常来的一片树林。 时值夏季,树林中郁郁葱葱,鸟语花香。 何自然叹道:“思藐大师,怪不得几个生病的师父喜欢到这里练功,这里太美了!” 思藐大师道:“少林寺周围都很美,天下万物,皆有自己的美丽之处。” “思藐大师,你这句话很有禅机!” 突然,何自然看到几棵伞状的蘑菇,在树根的周围,略呈黄色,甚是美丽! 何自然采了几棵,放在了怀里。 何自然转了一圈,看周围再无特异之处,说道:“思藐大师,我们回去吧。” 两人纵身一跃,回到来时的路上,一会儿就到了少林。 思藐大师叹道:“何郎中,你的轻功甚是卓绝,远比我们少林寺的轻功更加轻盈。” “大师客气了,你们少林的武功天下闻名,我怎么能和你们比呢。” 思藐大师说的是轻功,何自然答的是武功,显然避开了重点。 思空大师也来到了几个生病的和尚面前,对何自然道:“何郎中,可找到了病因?” 何自然掏出怀中的几棵蘑菇,问道:“几位师父是不是吃了这种蘑菇?” 一个年轻的和尚说道:“是的,我们用这蘑菇烧汤,甚是鲜美!” 何自然点了点头,对思空、思藐大师说道:“大师,这就是病因。这个蘑菇有毒,毒性易入肠胃,所以他们上吐下泻。身体虚弱之后,就容易有寒热往来。” 思藐大师说道:“你们听到了吗?以后不能吃这种蘑菇了。慧山和尚,你要把这个事情跟食堂负责伙食的师傅讲了!” 一个年纪较大的和尚答道:“是,师叔,以后我们就知道了,这种蘑菇不能吃。” 何自然掏出银针,在他们的十根手指头上点刺出血,然后在推算他们醒来以后的进针时间,各以补法进针其足阳明胃经之足三里穴。到了晚上,中毒的和尚精气神都逐渐恢复了。 思空大师道:“何郎中,你若不来,这几个人性命堪忧。我还有个师叔,名叫远聪,其实治与不治也无分别。”说完,叹了口气,把何自然带到了一间偏房。 何自然见到一个微胖的老和尚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或许时间太久,头上长出了一寸多长的头发。 何自然诊断过后,对思空大师说道:“方丈大师你看,这位远聪大师的左额角经脉俱虚。其中手足太阴、手足少阴和足阳明的络脉都绕过耳中在此交汇,这使全身的经脉震动但是形体却没有知觉。这个病名叫‘尸厥’。” 思空大师道:“名如其实。何郎中,可有疗法?” 何自然道:“其实我也没治过此病。只是《内经》中有个疗法,不知是否有用。” “何郎中,你尽管施治。好与不好,都在于天。”思空大师朗声说道。 何自然点了点头,掏出银针,在远聪大师的足大拇指内侧的隐白穴上刺了一针,然后在足心的涌泉穴上刺了一针,远聪大师还是一动不动。 何自然又在其足阳明胃经上的历兑穴上,左右各刺了一针,又在其手大拇指上的少商穴上刺了一针,再在其手少阴心经上的神门穴补了一针。但是远聪老和尚还是没有反应。 第九十二章有话说 何自然道:“方丈大师,请找一根竹管给我。” 一个和尚迅速拿了一根竹子过来,何自然去其两端,透其中孔,然后对着远聪老和尚的耳朵吹气。远聪还是没有醒来。 何自然道:“方丈大师,我只能用最后一招了。只是对贵寺有可能不敬。” 思空大师道:“你既为我寺中人治病,何来不敬?何郎中请讲。” “请派一位师父打一斤酒来,我要用。” 旁边的一个和尚一听,立即飞身下山,不到一炷香的功夫,提了一坛子酒就到了。 何自然叹道:“少林功夫,天下第一,真是名不虚传。” 说完何自然在远聪大师的左额头剃下一缕头发,烧成灰,然后放入一碗酒中,扒开远聪大师的嘴,灌了进去。 远聪大师突然张开嘴巴,咳嗽了几声,骂道:“哪个该死的东西,给老衲灌酒,让老衲破了戒!” 思空大师在旁边微笑,说道:“师叔,你老人家终于醒来了!” 思空陪着何自然刚出了远聪大师的房间,就见一个知客僧来报:“大师,山下有个姑娘在弹琴,引得百鸟朝凤,我寺的弟子无法专心练功!” 思空奇道:“何人能有如此能力,惊动自然界?何郎中,你我过去看看如何?” 何自然点了点头,跟着思空大师飘然下山。来到林中,只见一个绿衣女子,手抚瑶琴,正在弹奏《凤还巢》之曲。随着美妙音乐,林中叽叽喳喳,小鸟乱飞。 听到有人走来,那个女子停下了弹奏,小鸟也四三飞去。 那个女子转身看去,何自然正好和她四目相对,不是别人,正是果杏! 何自然道:“果杏姑娘,你真的来了!” 果杏道:“何大哥,你也终于听到了我的琴声!” 何自然道:“果姑娘,在京城齐应夏家里,你说有事告诉我,真的那么重要么?” 思空大师道:“既然二位有事,老衲自当告辞。何郎中,大恩不言谢,有空再来少林!”说完,飞身而走。 何自然朝思空大师的背影行了个礼,转身对果杏说道:“果姑娘,什么事情那么重要,你要追那么远来说?” 果杏突然倒在何自然的怀里,说道:“何大哥,我一直都在想告诉你,我喜、喜欢你……”说道后来,声音已经细不可闻。 突然林中一个嘶哑的声音说道:“真不要脸!” 果杏没有理睬,继续说道:“何大哥,我追过来,当然不是为了说这一句话。” 何自然道:“既然如此,请果姑娘告诉我,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跟我说?” 果杏道:“何大哥,那个徐怀意你还记得吧?” 何自然点了点头。突然林中那个嘶哑的声音又说道:“果杏,你真的不想要你父母活命了吗?” 果杏突然闭口,甚是犹豫。 何自然对果杏道:“果姑娘,你待在这里别动,我去把林中的那个人捉来!”说完,飞身而起,向林中飞去。而林中一个白影,也向林外飞身而去,不见了踪影。 何自然围绕着树林找了一圈,也没有发现可疑之人。由于担心果杏安全,又飞身到了果杏待着的地方。只是瑶琴还在,果杏却不见了踪影! 何自然急出了汗!果杏刚刚还在此地,怎的突然就不见了? 何自然又跃上了树梢,围绕着树林找了一圈,还是没有发现果杏的踪影! 何自然又飞身去了少林寺,希望能发现端倪。可是少林寺的僧人都在练功,并无异动。 果杏是为自己而来,如果为此身陷险境,自己将来必定后悔一生。 想到此处,何自然停了下来,不知如何是好。 天色渐晚,何自然不得不来到山脚下,找一个客栈歇息。 刚到房间躺下,就听到隔壁有人说道:“西域鬼魅,真有你的,这样一个娇滴滴美艳艳的女人就被你掠来,呵呵,我口水都下来了。” 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只要是你徐公子喜欢的,告诉我西域老儿,肯定能帮你弄来。” 何自然一听,睡意全无,贴耳倾听,原来是徐怀意和西域毒手。心道,这两个人渣怎么能聚到一起的? “谢谢西域掌门,不,应该是西门掌门。自从你和贼秃钟三一起投靠我的父亲以后,我们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了。巧的是,西门掌门不喜欢美女,而我喜欢。这个女子我第一次见到的时候,并没怎么在意,怎么现在越发地成熟漂亮了。今天晚上,我就要做她的新郎!”是徐怀意的声音。 何自然心下疑惑,不知道是哪家女子又被徐怀意掠来,是不是果杏姑娘?无论是谁,自己都不能旁观! 西域鬼魅说道:“徐公子,你们年轻人喜欢寻花问柳,我们理解。谁没有年轻过呢?这样,我去找掌柜的要间房,今夜你们就洞房如何?” 就听一个女子的声音说道:“呸,你们真是不要脸。如果是何自然等人来了,就怕你们的小命也保不住了!” 何自然心中一惊,听声音好像是小魔女颜小白! 就听啪地一声响,徐怀意骂道:“颜小白,我给你脸了是吧?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你这个贱货!” 又一个女子说道:“徐怀意,你胆敢对我不敬,我就咬舌自尽!” 何自然听了,心中一片明朗,这个女子就是果杏! 何自然再也忍耐不住,取了宝剑,准备出门和他们决一死战,刚到门口,就听隔壁的人惊叫:“好像是房顶破了,有人进来!” 何自然运起“营卫之脉”内功,双掌推出,中间的那堵墙轰然倒塌,就听徐怀意叫道:“西域鬼魅,贼秃钟三,快来救我!” 何自然见到房内有人正在打斗,烛光摇曳之下,来的人似乎是齐应夏!而他的对手是个瘦瘦的老头,仿佛就是西域鬼魅。 何自然知道西域鬼魅武功高强,齐应夏有些吃力,于是一招“无边落木”朝西域鬼魅刺去! 齐应夏喝道:“何自然,不用你管,待我与这个老儿同归于尽!” 何自然看齐应夏杀红了眼,又看到徐怀意用剑放在果杏的脖子上,瞬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手中一根银针射出,正中徐怀意的左眼! 徐怀意一声惨叫,捂住了眼睛,宝剑丢在了地上,喊道:“颜小白,快救我!”可是颜小白早已不知去向! 何自然看到果杏在地上瑟瑟发抖,于是过去把她拉了起来,说道:“果姑娘,我们快走!” 突然,蜡烛被齐应夏和西域鬼魅的掌风熄灭,何自然抱着果杏,从屋顶跃出! 齐应夏也慌忙放了西域鬼魅,逃到屋顶,喊道:“何自然,你放下果杏姑娘!” 果杏紧紧地抱住何自然的脖子,低声说道:“何大哥,你终于来救我了。” 何自然一边飞奔,一边低声说道:“果杏姑娘,我对不起你,我不该把你一个人丢下。我让你受苦了!” 果杏脸上流下了热泪,喃喃地说道:“何大哥,我愿意,我愿意……” 何自然把果杏抱到了一个河边,放在地上。附近找了些枯枝,升起了一堆篝火。 这时候,齐应夏也到了,满身是血。 何自然看到果杏的衣衫已经被撕破,于是把自己外面的袍子解了下来,披在果杏的身上。 齐应夏疯了一样跑了过去,把何自然的袍子扔掉,把自己的袍子披在了果杏的身上。 何自然道:“齐应夏,我叫你救果姑娘你不愿意,我救出来了,你还发脾气。你的袍子上都是血,披在果杏姑娘身上合适吗?” 就听到一个阴森森的女子声音说道:“合适,很合适!” 第九十三章寻真爱 何自然纵身一跃,向着声音飞去,怒道:“颜小白,你出来,不要躲躲藏藏的!” 一个女子的声音渐渐飘远:“我去也,去也!” 何自然转了一圈,也没有找到颜小白,又回到了篝火旁边。 就听果杏怒道:“齐应夏,当时西域鬼魅掠我的时候,你就在不远处,你以为我不知道么?” 何自然一听,问道:“齐应夏,你为何当时不救果杏姑娘?” 齐应夏啪地一掌打在何自然的肩上,说道:“我被你这个色鬼气晕了!” 何自然被打得一个趔趄,随即站稳,问道:“我怎么气你了,我都没看到你。” “你当时在林子中抱着果姑娘,我欲哭无泪!” “有吗?是果姑娘靠近我说话而已,你误解了。” “我还听到有人骂你‘真不要脸’!” “那是颜小白的声音。” 何自然捡起自己的外套,又罩在了果杏的身上。 “齐兄弟,原来你一直跟着果杏姑娘。” “那还能怎样?果姑娘不让我跟着,我只能偷偷跟着。徐大哥,你跟我说过,你心里有别的女人的。” “是啊,可那又能怎样呢?我对不起果姑娘,但是我也得保护她呀。” 果杏道:“何大哥,你不要有负担。如果你喜欢谁,就勇敢去追。就比如我,我喜欢你,我告诉你了。你是个男子汉,难道还不如我这个小女人吗?” 何自然感觉到自己脖子里的琥珀突然动了一下,不由得神驰身外,想到了果子李。 齐应夏道:“何自然,你听到果杏姑娘的话了么?” 何自然听到齐应夏叫自己,才收回了神思,说道:“果杏姑娘说得对。果姑娘,你说有事告诉我的,现在好说了了吗?” 果杏叹了口气,说道:“何大哥,你也听到的,有人威胁我,如果我说了,他们就会对我父母下手。这是你的隐私,也是别人的隐私,那我还是不说了吧。” 何自然问道:“果姑娘,是很重要的事情吗?” 果杏道:“其实也没那么重要。就是有一些小人想害你,你注意保护自己就行了。还有,跟你丢失的经书有关吧。” 何自然道:“那肯定是跟徐怀意有关了。是这个小子偷了我的经书。” “你可以去问武当派掌门,我听徐怀意说了,武当派掌门好像想抢夺这本经书。” “武当派掌门怎么会知道这本经书的?也许我跟他提过。明天我就去武当山问问。” “何自然,你去武当山,那果杏姑娘怎么办?”齐应夏问道。 “当然是你送果姑娘回去了,你的武功那么好,谁还敢欺负果姑娘?” “其实我师父师娘他们都在回徐州的路上,也许我能碰到,那就不怕那几个坏蛋了。” “这个我相信,凭你们俩的智慧,肯定能平安到家。”说完,把齐应夏拉到了一边,低声说道:“别说我没给你机会哦?你知道,武当山我迟去早去都可以的。” 齐应夏拉着何自然的手道:“何大哥,你打我,打回我!”说完,拉着何自然的手不住地往身上打。 “齐应夏,你这是干嘛呀?” “何大哥,我不该打你,我误会你了。我知道,其实你心里一直是替我着想的。” “自己人,打几下不要紧。睡吧,天不早了。”何自然抽回了手,找到一个大树,靠着树眯起了双眼,酝酿睡意。果杏也蜷缩在火堆旁睡着了。齐应夏坐在果杏的旁边,看着果杏红扑扑的脸庞,呆呆地出神。 次日一早,果杏睁开眼睛,何自然已经不见了踪影。她心中难过至极,紧紧地裹着何自然的长袍,闻着何自然身上留下的味道。 看到齐应夏在火堆旁睡得很熟,想叫他,但又想让他多睡一会儿。 她觉得,这个齐应夏对自己是真的好,好到什么都不计较。 这种好,她是清楚的。因为她自己就是这样地对待何自然的。一念之间,她突然理解了齐应夏。 她摇醒齐应夏,问道:“齐大哥,你看到何自然去哪里了吗?” 齐应夏揉了揉眼睛,问道:“怎么?何大哥他走了?” 果杏喃喃地说道:“何大哥肯定去找经书了。” 齐应夏问道:“果杏姑娘,你要不要一起去找?我想何大哥肯定是去武当山了,是你告诉他武当掌门知道经书下落的。” “唉,他肯定是不想我们跟着去,才自己偷偷地走的。我也是听到徐怀意跟别人聊起经书才知道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那个人,十句话九句空。” 齐应夏梦拍一下自己的脑袋,说道:“果姑娘,还是你聪明,你说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齐大哥,你是装傻。好了,我们回去吧,我想我爹娘了。” “好,果杏妹妹,我这就送你回家,正好我师父师娘也回老家,也许在路上能遇到。” 且说何自然早上醒了之后,看到果杏和齐应夏仍在熟睡,自己就偷偷地走了。 他不想给果杏留下想象的空间,也不想参与到尴尬的送别画面。 这样挺好的,清风晨曦伴随,一剑一马相依。 去武当山的路很远,想到自己孤身一人,不由得感到无尽的伤感。 其实,路还是那条路,远的只是自己的心情。 为何会感到孤独、寂寞?原来自己长大了!为何人长大了反而更加需要别人的陪伴? 原来少年时候的莽劲,化作了成长后的丝丝温柔。而这份温柔,却又要送给谁? 果杏姑娘对自己的一片痴心,自己又何尝不知? 甘甜枣的开朗有趣,像极了自己穿越时候遇到的果子红姑娘! 一想到小魔女颜小白,何自然就觉得自己的思路被堵住了。 而自己见了心跳不已的谷麦姑娘,现在在哪里? 突然脖子上挂着的琥珀动了一下,何自然觉得心疼不已。那个爱自己如命的果子李,宁愿丢了性命也要送自己穿越回来,这是多大的爱?却又如何偿还? 想到此处,何自然泪流满面。 自己只不过是浪迹江湖的小郎中,哪里能配得到那么多的爱? 何以为报?报之琼瑶? 唯有自己学会本领,为天下百姓驱除病痛,自己才能心安! 想到此处,何自然仰天长啸,心中一片空明! 想通了,路就近了,两天以后,何自然就到了武当山脚下。 到了一条小溪边,何自然刚想洗一下脸,却隐隐约约地听到山上有厮杀之声! 何自然把马丢在山脚下吃草,自己运起轻功,不一会儿就来到了武当道观。 门口,一群官兵,正在和武当山的道士对垒,相互厮杀! 就听一个衙门捕头模样的人喝道:“清武道长,如果你不下令这些道士停手,我们今日就踏平武当!” 清武道长说道:“这位大人,跟你说了多少次了,武当山根本没有这本经书,你们在此胡搅蛮缠,毫无道理!” 旁边一位书生模样的人说道:“据我的消息,就是你们从湖州知府的手中,偷走了这本经书!” 何自然一听声音,就知道是徐怀意。听了徐怀意的话,何自然确认是徐怀意从自己的手中,偷走了《岐黄之术》这本书。 难道这本经书又被别人偷走了,而且他们怀疑是武当派的人? 就听清武道长朗声说道:“徐公子,听说这本书是何自然何郎中的,是还是不是?” “清武老道,谬矣!这分明是家父的藏书,被你们偷去了!”徐怀意振振有词。 “既然徐公子如此说,那老道也没啥好说的了!” 那个捕头说道:“清武道长,不要说我们本地的官府没有帮你,实在是朝廷有命令,下令彻查此书!” “你们地方官,还不是沆瀣一气!你们竟然带着外地的土匪,要踏平我们本地的武当山!可笑啊可笑,无知啊无知!你们怎么向本地百姓交代!” 第九十四章遇阴招 那个捕头被问得哑口无言,看了看徐怀意,说道:“徐公子,不是我们不愿意帮忙,而是这件事事关重大,我们要停手了!”说完,下令当地的衙役全部停手。 只见一个干瘦的老头突然跃了出来,向清武道长喝道:“清武老道,你敢出来跟我打一架么?如果你胜了,嘿嘿,我们就下山;如果你输了,得让我们搜上一搜!” 何自然一看,原来这个人就是西域鬼魅。心中感到奇怪,就算这个老头武功超群,也未必胜得了清武道长。他这样有恃无恐,恐怕是又要使用阴谋诡计。清武道长既然是为我正名,那我就不能袖手旁观了! 何自然抽出宝剑,跃到了阵前,宝剑指向了西域鬼魅,喝道:“西门小帅,听说你当年是个采花大盗。怎么了,现在年纪大了,变成了朝廷鹰犬了?” 西域鬼魅眼睛斜着看了一下,说道:“你是哪里来的小鬼,你认错人了吧?叫我‘西域鬼魅’!” “哈哈哈哈!”何自然仰天而笑,说道:“可笑啊可笑!一个卑鄙无耻的人,才会否认自己的过去。贼秃钟三,你说是么?” 西域鬼魅旁边的钟三显得毫不在乎,说道:“你这个小家伙,竟敢对前辈不敬。我钟三不会和你计较。怎么着,你是想替武当派出头?” “如果你钟三不服,那就上来试试。如果你输了,就赶紧滚!” “如果你输了呢?”钟三反问道。 “如果我输了,我也赶紧滚!” “西域鬼魅,你上,我给你掠阵!”钟三知道何自然武功高强,而且善于使针,心中害怕,于是鼓动西域鬼魅先上。 西域鬼魅自恃武功高强,而且这个小子如此侮辱自己,是可忍孰不可忍,于是一招“割肉喂鹰”,圆月弯刀横着向何自然的脖子斩去! 何自然见其刀法凶狠毒辣,于是一招“热浪翻滚”,宝剑从下向上,去斩对方的手腕! 西域鬼魅心中发怵,这个何自然,知道自己的武功来自西方,西方属金,火克金,对方的内力带火,自己今天恐怕要难看!于是纵身一跃,从空中一个“倒栽葱”,挥刀向何自然的后背斩来! 何自然使用清风剑招挡住。两人来来回回,你来我往,斗了一百多个回合,难分胜负。 清武道长寻思,这个西域鬼魅武功甚是奇特,也只有何郎中的招数与之缠斗。如果自己去斗,没有把握能赢。何郎中吸取了百家之长,把阴阳五行之术运用到武功当中,所以才奇幻百出,挡住这个西域老儿的进攻。 钟三却暗自庆幸,幸亏自己没上,否则,自己肯定不是何自然这个小子的对手。于是挠了一下自己的秃头,喊道:“西门师兄,加油,干掉这小子!” 西域鬼魅已经渐渐吃力,心想,你小子在旁边说风凉话,不上来帮我,看来我也得使出绝招,伺机先溜了!于是刀法加快,不住地回头撩向何自然。这招叫“回头草”,虽然表面的意思是回头进攻,其实是为了保命,赶紧回头要跑。 何自然看出了他的意思,于是左手一招“隔空柔波”掌法,食指向对方的面门弹了三下,逼得西域鬼魅连连后退三步,何自然乘机左手出针,一到银光飞向了西域鬼魅的印堂穴! 钟三眼尖,喊道:“小心!”西域鬼魅一个后空翻,银针从他的鼻尖掠过,惊出了一身冷汗! 西域鬼魅哪里还敢停留,立即腾空而起,双掌击地,借着掌力,飞出了一丈有余,喊道:“徐公子,老朽先撤了!”然后上了树梢,不见了踪影。 徐怀意看到西域鬼魅先溜了,心想剩下的高手不是何自然和武当派的对手,于是赶紧躲到了几个高手和众差役的背后,说道:“我们也先撤,改日再来!” 何自然喊道:“徐怀意,找到经书先还给我,否则以后我再见到你,嘿嘿,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徐怀意一边后撤一边说道:“什么经书?你不要听清武老道胡说八道!”说话之间,捂住左眼,拥着众人下山去了。 清武道长合掌道:“何郎中,幸亏有你来,化解了这场争斗,否则我们双方要死伤不少人。” 何自然还礼道:“道长客气了,道长是为何自然出头,难道何自然还能袖手旁观不成?” 清武道长说道:“何郎中,请到观中一叙。” 双方落座后,何自然问道:“道长,我听说你们知道经书的下落,所以我寻了过来。没想到遇到徐怀意和西域鬼魅一行人。” 清武道长说道:“何郎中,贫道只是听说经书落在了徐怀意的父亲徐知府的手中,而且这个徐知府有两个想法,一个是把经书献给朝廷,换取官爵;另外一个是把经书卖给外国人,换取钱财。正在犹豫之中的时候,经书却被别人偷去了。” 何自然腾地一下站了起来,说道:“没想到这个徐知府比他儿子还阴毒,买官也就罢了,竟然要把我的经书卖给外国人,是可忍孰不可忍!” 清武道长说道:“何郎中,遇到这些小人你一定要小心在意。他们对你的经书早就垂涎三尺。” “清武道长,你又如何得知经书在徐知府的手中?而徐怀意又为何找你们要经书?” “何郎中,前一段时间,我和清术师弟出去云游,看看是否能够找到你。” “不知道长找我所为何事?” “贫道的师弟清术道长,有一个侄子,自幼喜爱岐黄之术。听说何郎中你的事迹后,一定要拜你为师。他们找到了武当山上,跪在清术面前不起来,一直到清术师弟答应他去找你为止。” “还有这样热爱岐黄之术的孩子?那我们的医术传承有希望了!”何自然叹道。 “所以我们云游的时候,也顺便找你。一天,我们在路边歇息,遇到两个官府的人物谈论关于此经书的事情。一个说:‘这本书是天下奇书,是何自然穿越几千年,从轩辕黄帝哪里带过来的医典’。另一个说:‘所以我们大人如获至宝,打算献给朝廷加官进爵’。” 清术道长在旁边打岔道:“师兄,那个官差还说了,徐知府有可能把经书卖给洋人,可以获得金银财宝无数。” 清武道长说道:“是的,那个人确实是说了此话。何郎中,你说这么重要的经书,如果落到洋人的手中,对我们华夏子孙来说,是个损失。是吧?” 何自然道:“宁愿销毁,也不能落到洋人手中!” 清武道长接着说道:“我师弟建议说,不如我们去把经书夺来给你,也算他侄子能拜你为师的一个‘投名状’。贫道想,这个建议好,投名状我倒是并不看重,我看中的是这样好的典籍不能旁落。” 何自然道:“道长说得有理。后来怎样了,他们怎么又赖到你们头上了?” “贫道和师弟向来对于当窃贼以为羞耻。但是为了大义,我们也豁出去了。当天晚上,我和师弟来到了徐知府的书房附近,看到徐知府正在挑灯夜读。贫道心中甚为吃惊,这个贪官竟然读书甚是用功?我们等了半天,这个狗官还是没有去睡觉之意。我师弟在我旁边倒要睡着了。” “道长,后来呢?你们进了他的书房了吗?”何自然问道。 “到了子夜时分,这个徐知府终于打了呵欠,吹了灯,走出书房,去睡觉去了。” “那你们就可以得手了啊!” “我们等他走了以后,推开窗户,在书架上寻找。我师弟的火折子都烧完了,也没有找到此书。” “难道徐知府竟然安排了骗局?” “其实不然,是我们太过着急,竟然忘了徐知府刚才看过的书!” “原来徐知府刚才在看《岐黄之术》?他能看懂吗?”何自然不由得奇怪。 “师弟说道,师兄,看看他刚才看过的书是不是!” “我掏出火折子,点亮了徐知府的油灯,看到他的书桌上有本摊开的竹签。我看到第一片竹签上面,果然上面有《岐黄之术》四个字。” 第九十五章传医道 “那也是找到了,这本书就是写在竹签上!只是后来又如何把经书丢掉了?”何自然问道。 “我卷起竹签,正准备往怀中放去,突然油灯熄灭,一个人挥掌向我击来,掌风甚是凌厉!” “原来有人埋伏在书房!”何自然想到徐怀意父子的为人,又觉得这是理所当然。 “当时我发现书的时候太过激动,没注意防范,被人一掌击到了胸上。幸亏我及时提气,运用内力抵挡,才没受重伤。”说完,解开道袍,何自然看到一个很清浅的掌纹。 何自然知道清武道长说得轻巧,但是当时的情况必定是十分的凶险。 “当时清术师弟跟令外一个人也斗了起来,只是对方武功招式甚是奇特,而且身体行动带风。我看占不到便宜,再打下去我和师弟万分凶险,于是一招‘绵里针’,向对方击去,然后运起‘梯云纵’轻功,几个起落,跳上了屋顶,喊道:‘师弟,快走!’” “清术道长出来了吗?有没有受伤?” “我师弟逃不出那个人的掌风。就在这时,知府的院子里有人喊道:‘有刺客,抓刺客啊’!” “这些都是徐知府埋伏好的伏兵!”何自然说道。 “其实不然,打我们俩的人也是为了经书而来!我回头,运用太极云手,逼开他们的掌力,把师弟救了出来。而对方像风一样,突然就找不到了!” “我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何自然说道,他想到了小魔女颜小白说过的,青帝会派人来。 “那个西域鬼魅跟着徐怀意等人,通过火把,看到了我和师弟,立即让众武士和衙役围住了我们!” “这下你们想赖也赖不掉了!”何自然叹道。 “谁说不是呢?那个徐怀意说道:‘没想到武当派道长也做起了贼,可笑啊可笑!” 何自然道:“这个徐怀意最难搞,他又有栽赃的理由了!” “我当时面红耳赤,幸亏是夜里,别人也看不出来。我拉着师弟一起,用‘梯云纵’轻功,跳到了房顶,对他们说道:‘我们没有偷书!’” “道长,你们的轻功,那些衙役肯定是追不上了。” “当时是没有追上,可是,现在不是追到武当山来了么?” “那倒也是。道长,谢谢你们了,为了经书,还受了伤!”何自然说完,站了起来,施了一礼。 “何郎中见笑了。你看我们胡子一大把,倒是做了一件可笑之事。事情没做成,还惹了一身骚。”清武道长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道长,你是想为我华夏文化增光添彩,更是想把岐黄之术传承下去,哪里可笑了?我心里只有敬佩。”何自然安慰道。 “何郎中,其实我武当道观之中,也有想学习针灸之术的,不知道何郎中能否抽空指导一下。” “我非常愿意。弟子想在武当山待一段时间,正好把岐黄之术传承给那些热爱华夏医术的道长。” 清武大喜,起身行礼道:“感谢何郎中仁爱之心。只要不嫌弃我道教的粗茶淡饭,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说完,让值班的道士把几个想学针灸的道士找了过来。 其中一个年纪尚轻的道士叫真心,给何自然施礼道:“见过何郎中。听我师傅未盈掌门说过,何郎中有通天彻地之能,还望何郎中不吝指教。” 何自然一愣,问清武道长道:“道长,我到了武当山,没有看见掌门未盈道长,他出门去了?” 清武说道:“未盈去峨眉山云游去了,所以请我出来代行掌门之职。真心小道士,看你对何郎中尚有不服气的地方。你是不是看着何郎中年纪跟你差不多,做不了你的师父?” 真心施礼道:“师祖,你看出了我的心思。我有一个问题,如果何郎中能答出,那我就彻底服了。” 何自然道:“真心道长,你问吧。” 真心道士问道:“贫道孩提时代,曾被狂犬所咬。如果按照何郎中的方法,如何治疗?” 何自然道:“犬所咬的地方,立即用艾灸灸之,灸之三壮,以去邪毒。然后再找郎中配服汤药,补益正气。” 真心道士点了点头,说道:“何郎中,闻名不如见面。确实,当时我爹为我找了一个有名的郎中,就是如此治疗的。不过,我要问的是,如果用针刺,可以治疗吗?” 何自然道:“当然可以。不过,治疗之前要仔细诊断,确定是哪条经脉之气逆乱。再找到有虚实的经脉,泻实补虚才可。如果经气逆乱,平补平泻即可。” 真心道士突然向清武道长跪了下去,问道:“师祖,何郎中真才实学,令我倾佩。我可以拜何自然为师吗?” 清武道长说道:“这你得问何郎中。” 真心道士又跪着转向了何自然,把头磕了下去。 何自然弯腰把真心道士扶起,说道:“我现在还很年轻,暂时还做不了你的师父。等我将来收徒,再来找你如何?” 真心道士听了,甚是失望。旁边的一个道士合掌说道:“何郎中之言,甚是有理。真心师兄,不要急,请等待水到渠成吧。” 何自然甚是惊奇,这个真意道士看上去甚是忠厚,颧骨微高,身材挺拔,眼睛明亮。何自然心里知道,真意才是学习岐黄之术的好材料。 而那个真心看起来面容消瘦,两腮无肉,眼睛精光甚盛,看起来就是急功近利的奸诈之徒,这样的人跟岐黄之术很难挂钩。 何自然接着说道:“虽然我不收徒弟,但是,如果你们想学任何东西,我都可以教给你们。” 真心道士说道:“何郎中,既然你不收徒弟,能否将那本经书借给我们阅读几天呢?” 何自然心中雪亮,知道这个真心道士不是好相与之辈,于是说道:“你的师叔祖也在想着办法帮我寻找经书呢,经书已经遗失,实在是万分抱歉。” 清武道长喝道:“真心小道士,你怎么那么多要求?回去好好想想吧,想学什么,再跟何郎中讲!” 几个道士看清武道长发火,都告辞退下去了。 何自然道:“清武道长,贵派都是清心寡欲的修行者,怎么这个真心道士那么急功近利,还请道长多留意这个人。” “何郎中,贫道也注意到了。没想到何郎中还会看相。能看相识人,肯定会福泽无边。” 何自然正准备回答,山下负责接待的道士来报,说峨嵋派掌门禾香道长欲登门求见。 清武道长对何自然说道:“何郎中,贫道把你看成了自己人。这个禾香道长登门,必然有事。而且她师妹伶牙俐齿,我怕我说不过他,你跟着我,顺便给我助威。” 何自然笑道:“道长过谦了。既然道长相信何自然,那我就跟你过去,看看禾香道长上武当山的理由。” 何自然跟着清武道长和清术道长到了门口,看到峨嵋派何香道长、禾苗道长,带着一个小道姑站在门口,白衣白袍,犹如青峰上的几朵雪莲,甚是惹眼。 清武道长行礼道:“禾香道长、禾苗道长带着弟子到武当山云游,贫道未曾远迎,还望恕罪。” 禾香道长合掌还礼。旁边的禾苗道长喝道:“清武老道,你真是有眼无珠之人!” 清武道长笑道:“道友何出此言?” “你若有眼,怎么会挑了一个淫贼做武当掌门?” 清武道长、清术道长听了,都大吃一惊。清术道长喝道:“禾苗道长,我师兄敬你是同道中人,对你理敬三分。你怎么胡乱骂人?” 清武道长喝道:“师弟,让禾苗道长把话说完!” 禾苗道长说道:“你那个徒弟、也就是武当派新掌门未盈道士,借云游之名,到了我峨嵋派,说是要印证两派剑法。” 清术道长说道:“禾苗师妹,这个印证武功,名正言顺呀!有何不妥?” 禾苗怒道:“不要叫我师妹!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原来你也是老不正经!” 第九十六章救未盈 清术道长瞬间面红耳赤,说道:“禾苗道长,我们尊重你也不好,你怎么总是喜欢骂人!” “我专骂无耻之人!你的那个掌门到了我峨嵋,我和师姊考虑道他是后辈,就让启月陪他练剑切磋,岂知他总是师哥师妹地叫个不停,还约启月到峨眉山青锋峡练剑!” “这有什么不妥?”清术又提出了疑问。 “他们经常出去练剑。刚开始,启月和启水师姊妹一起去。终于有一天,启水病了,没去!” 清武道长听了,觉得事情不小,不由得额头出汗! 清术没想到那么多,问道:“禾苗道长,未盈和启月出去练剑,难道未盈失手把启月小道姑伤了?” “你这个道士真是愚蠢至极!” “师妹,不要骂人!”禾香道长说话了。 “你们的新掌门,诱奸了我的徒弟启月!”禾苗道长怒气冲天! “师父,你不要说了!”身后的那个道姑突然泪流满面,扭头就跑! “启月,你回来!”禾苗道长追了过去。 禾香道长说道:“清武师兄,贵派掌门、也就是你的徒弟,做出了如此无耻之事,侮辱了我道家的门楣,你说,我们不应该登门声讨么?” 清武道长知道此事事关重大,特别是关系到武当和峨眉两派的名声,颤抖着说道:“禾香掌门,如果此事属实,对于武当、峨眉两派的名声,影响极坏。这样,你们回去,我们武当立即展开调查,如果未盈真的犯了错,我们立即废除其掌门人职务,并逐出武当。至于后果,任你们处置就是。” 禾香道长想了一想,觉得清武道长所言甚有道理。如果此事传遍江湖,那么武当和峨眉两派,无法在江湖上立足。于是说道:“师兄之言有理。但是峨嵋派铲除江湖败类的决心仍在!贫道希望两位师兄,还有这位何郎中,一定要保守秘密,这关系到我们两派的清誉!” 何自然上前行礼道:“弟子何自然参见峨眉掌门!” 禾香道长说道:“自从肇庆七星岩遇到何郎中,我们对何郎中印象很好,知道你是一个有为的青年。对于这件事情,我们都很头疼,如果处理不好,我们在江湖上无法立足。不知道何郎中有什么好的建议没有?” 何自然上前,在禾香耳边低语道:“如果道长相信弟子,弟子倒是有个建议。” 禾香道:“何郎中请说。” “第一,他们应该各自受到惩罚,从此不再来往。这样,秘密也不容易外传。” “那第二呢?”禾香道长问道。 “第二,如果他们还要坚持来往,双方逐出门墙,并安排他们结婚。这样他们就名正言顺地在一起了,也堵住了天下人的悠悠之口。” 禾香道长喜道:“何自然,你的主意甚好,而且解决了我们的后顾之忧!”又转向清武道长道:“师兄,就这样办了!”说完,转身而去。 “禾香掌门,就怎样办啊?”清武道长急道。 “你问何自然!”禾香道长追禾苗道长和启月去了。 何自然把建议跟清武道长说了,清武道长频频点头,说道:“好主意,就这样办。” 何自然低声道:“道长,未盈掌门我也熟悉,他也是一个有能力的好掌门,你没有看错。但是,他在男女之事上犯了大错,这对于武当派来讲,十分地不妥。我觉得这是要当机立断,否则如果谁无意中说出,那就难办了。”何郎中想到自己和小魔女颜小白犯下的错,至今都不能原谅自己。 “何郎中,不要再叫未盈做掌门了,他已经不配做掌门。我明白了,等他回来,我就废了他,并逐出门墙!” 话音刚落,突然从山坡上飞起一人,跪在了清武道长的身前。何自然一看,正是未盈掌门! “师父,你现在就废了我吧,我愧对你的栽培,更对不起武当!”未盈哭着说道。 清武道长举起手掌,就要往未盈的头上拍落。何自然站到了清武道长的面前,躬身说道:“道长,请给他一个生的机会。” 清武道长的手,无力地放了下去,叹道:“罢了,从此你不再是武当派的弟子,不要再让我见到你,滚吧!”说完,带着清术道长进了道观。 何自然把未盈从地上拉了起来,说道:“未盈师兄,你先去暗中护送启月道长去峨眉山,防止她出现意外。我在武当上再待上一个月,把针灸之术传给一些热爱岐黄之术的道士。一个月后,我去峨眉山找你,如何?” 未盈躬身行了一礼,说道:“何郎中,大恩不言谢,我就听你的。” 何自然掏出了十两银子,塞到了未盈的怀中,说道:“未盈师兄,此去路途遥远,你带点盘缠,路上小心。” 未盈眼含热泪,转身而去。 何自然又在武当山待上了一个月。在这一个月里,何自然教会了真心道士、真意道士和其他几个道士认识了人身的十二条经脉、三百六十五个穴位。又教会了他们基本的平补平泻针灸治疗之术,重点传授了按摩、推拿、刮痧、拔罐等技术。运用这些技术,真心、真意等治好了武当派中有病的道士。何自然还把这些技术的操作过程写了下来,交给了真意小道士,让他负责传授。 而在这一个月里,武当派已经通知其他武林门派,未盈已经还俗,武当掌门仍由清武道长担任。 一切安排妥当以后,何自然告别了武当诸人,朝着峨眉山出发,去践行自己的诺言。 一路风尘仆仆,何自然并没有感觉到累。想到自己能撮合两位犯错的人结合,自己觉得是做了好事,心中十分地开心。 等何自然到了峨眉派的门口,两位知客道姑拦住了去路。 “两位道长,请通知禾香掌门,就说何自然求见!” “何自然,何自然是谁?”一个道姑说道。 “哪里来的野小子,敢见我们的掌门?”另外一个道姑说道。 “两位道长,我有急事见你们的掌门,请通报。” “如果不呢?你这个脏兮兮的模样,怎么能见我们的掌门?” “如果这样,那我可就要硬闯了!”何自然失去了耐心。 “你试试看,我看你是不要命了!” 何自然抽出宝剑,喝道:“你们是通报呢还是不通报呢?” “呦、呦、呦,还想打架!师姐,我们俩的武功最烂,恐怕不是对手吧?” 一个道姑害怕了,说道:“你等着!”就往道观里面去了。 不一会儿,只见一个年纪稍长的道姑跟着那个知客道姑一起走了出来,等着的那个知客道姑对何自然说道:“喂,小子,我师姐来了。她的武功是我们峨嵋派启字辈第一,你跟她过过招吧。如果你赢了,我就去给你通报!” 何自然不想打架,但是这两个年轻的道姑欺负他年轻,而且又嫌他脏。如果自己硬闯峨嵋派,两位道长肯定怪罪,而且定会有损伤。不如先会会眼前的这位道姑,如果赢了,她们自然就会通报了。 想到此处,何自然拔出了宝剑,施礼道:“这位师妹大名?” “你哪里来的穷小子,敢到峨眉山撒野?还想知道我的名字?”那个道姑不屑一顾。 “我师姐叫启柔,在我们当中武功第一!”旁边的知客道姑倒是先说了。 启柔白了她一眼,说道:“就你嘴快!” 何自然道:“启柔道长,我有事求见禾香掌门,请帮我通报,谢谢。” “你先胜了我的宝剑再说吧!”启柔一招“白蛇吐信”,宝剑刺向了何自然的面门。 何自然不得不招架,于是一招“清风徐来”,剑尖黏上了对方的剑身。何自然稍一用力,对方的宝剑甩向了天空! 第九十七章 心气高 宝剑在空中不住地翻滚,然后落入了悬崖! 三个道姑看得目瞪口呆! 何自然收了宝剑,施礼道:“对不起,启柔师妹,不小心把你宝剑弄丢了。” “闭嘴,谁是你师妹?你把我宝剑弄丢了,你要赔我宝剑!”启柔都要哭了。 “那我的宝剑给你吧。” “谁要你的臭宝剑!你人臭宝剑更臭!” 何自然很少受到这样的羞辱,今天被一个姑娘骂的狗血淋头,甚是沮丧。 “谁呀,在这里吵吵嚷嚷的?”只见一个师太带着一个道姑,从山下走了上来。 启柔立即奔了过去,哭诉道:“师父,这个哪里来的野人,把我的宝剑扔到了山下!” 何自然定睛一看,原来是禾苗师太,立即行礼道:“何自然参见禾苗道长。” 禾苗看了看何自然觉得有些眼熟,然后说道:“哦,贫道想起来了,你就是那个郎中吧?” 何自然道:“正是弟子。今日来找禾香掌门,是为践行当日诺言。” 禾苗师太叹了口气,说道:“好吧,你等一下,由于我峨嵋派都是女子,就不方便请你进去了。贫道去找掌门师姐。” 启柔说道:“师父,我的宝剑……” “对待客人,有用宝剑的吗?师父等会跟你算账!” 启柔撇了撇嘴,跟着禾香进了门。 何自然又等了有一炷香时间,就看见禾香掌门从里面走了出来,禾苗师太跟在后面。 两个知客道姑立刻行礼道:“参见掌门。” 禾香道长朗声说道:“叫你们知客会友,你们怎么不光和客人吵起来了,还打了起来?” 两个道姑一起跪了下去,说道:“弟子知罪了!” 何自然上前行礼道:“师太,是弟子出言不逊,惹了两位师妹,弟子道歉。” 禾香道长柔声道:“何郎中,贫道知道你的为人。你也不要替他们开脱。你们两位,回去面壁两日!” 看着两个道姑低头走了,何自然觉得十分歉疚。 禾香道长带着何自然来到一个僻静之处,旁边即是悬崖。放眼望去,只见山峦叠嶂,绿树成群。山峰上云雾缭绕,真是一片仙境。 禾香道长问道:“何郎中,不知道你到峨眉山所为何事?” 何自然道:“道长,弟子此次前来,是为了撮合启月师妹和未盈师兄的婚事。上次在武当山,我已经把意思跟道长解释清楚了。” 禾苗道长说道:“何自然,不用你多事,你回去吧!” 禾香道长说道:“师妹,不得无礼。”然后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何郎中,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未盈那个孩子,死了。” 何自然大吃一惊,问道:“道长,未盈师兄武功高强,怎么就死了?” 禾香道:“未盈十几天以前,跳崖自尽了!” “不能,未盈师兄是个乐观开朗的人!”何自然难以置信。 “你的意思是我们杀了他了?”禾苗道长怒道。 “二十天前,未盈来到了我们峨嵋派,求见我徒启月。”禾香道长继续说道。 “是啊,跟我们说好的一样,尽量让他们成婚,以避免武当和峨眉的名誉受损。”何自然说道。 “可是,问题就出在这里。” “此话怎讲?” “启月是个弃婴,是贫道和师妹当年云游的时候,捡来的孩子。峨嵋派就是她的家,我们想把她赶出去,她就是不走。” “后来,那个未盈道士就来了。可是启月却不愿意跟他走了!”禾苗道长插话道。 “贫道和师妹劝了启月半天,可是她就是不愿意跟未盈走。”禾香掌门悠悠地说道。 何自然问道:“那启月师妹爱不爱未盈师兄呢?” “我们也问了。她说爱,但是她更爱峨嵋派,她不愿意离开我们。” 何自然道:“也许,未盈师兄没能给她安全感。” “问题就出在于此。我们把她带出来,也就是这里,让他们两人谈,贫道和师妹在远处等她。” “可是他们谈着谈着,竟然吵了起来!”禾苗道长又插话道。 禾香掌门道:“见他们吵起来以后,贫道和师妹感到不妙,立即赶了过来。结果,未盈那个孩子竟然纵身一跃,跳下了悬崖!我们想伸手施救,却没来得及!” “看来他早生死志,而启月又不能接纳他,他感到了无助和绝望。”何自然喃喃地说道。 “接着我们立即出手,拉住了启月,怕她也跟着跳了下去!”禾苗道长说道。 “何郎中,当时未盈跳崖之前,塞给了启月一个包裹,说是让她还给你的。”说完,把一个包裹递给了何自然。 何自然接过,打开一看,只见里面也就是一套衣服,衣服里面有十两银子,还有一封书信。 何自然展开书信,只见信中写道:“自然吾弟:感谢你相信并资助我这个罪人。本来无面目再去寻找启月,但是经过你的劝导,还是厚着脸皮再去峨眉山。愚兄如果事情不顺,就不想再苟活于世,也不想再害启月姑娘,更不能损害两派的清誉。如吾弟能看到这封信,请一定帮忙,让启月能再健康生活。兄:未盈。” 何自然看了,心情十分沉重,把信交给禾香道长,禾香和师妹禾苗一起看了,禾香道长点了点头,说道:“这个孩子还是有点担当的。人活着,孰能无错?怎么就死了呢?” 何自然道:“我给了他的十两银子,一点都没动。未盈师兄,仍然是个心高气傲之人。” “可是,我们的启月却因为这件事情疯了!”禾苗道长说道。 “怎么,启月师妹疯了?” “可不是嘛。这件事情给启月打击很大,现在整天都是不吃不喝的。何自然,你是郎中,你治好这种病吗?”禾香道长近乎恳求。 何自然搓着手道:“这个病,有点难治,我只能试试看了。况且,未盈师兄在信中也拜托我了。” 禾苗道长说道:“掌门师姐,我们道观中都是女子,何郎中如何进去给启月治病?” 禾香道长说道:“你去山下找两户人家,到一家给启月找间房,然后在另一家给何郎中找间房。” 在禾苗道长的劝说下,启月住到了山脚下的一户山民家里。 禾苗道长让何自然住在另外一个租好的山民家里,何自然道:“禾苗道长,等我为启月诊断以后再做决定吧,我住哪里都很方便。” 禾苗道长想了一会儿,说道:“也好。那我现在陪你给启月诊断。” 两人来到启月的房间,见启月眯着眼,似睡非睡。 禾苗道长把启月的胳膊放在床头柜上,示意何自然把脉。 何自然把三根手指搭上启月的寸、关、尺,感觉到启月的少阴脉跳如串珠,再看启月有病象却无病脉,心情又是十分沉重。 禾苗道长问道:“何郎中,启月的病好治吗?” 何自然把禾苗道长拉到了院子外面,低声说道:“禾苗道长,事情复杂了!” “请何郎中明讲。” “禾苗道长,我搭到了喜脉!” “什么?喜脉?”禾苗道长感到眼前发晕,差点倒下。 何自然扶住了禾苗道长,低声道:“道长,启月怀孕了!” 禾苗道长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声音沙哑着问道:“何郎中,这可如何是好?我已经失去了分寸!” 何自然道:“这种事情,有两种解决办法。” “说来听听。” “一种是把孩子打掉,这得启月同意。” “另外一种是把孩子生下来,这也得启月同意。” “何郎中,你说的是废话!” “要不,你回去跟掌门道长商量一下,我和这家山民大娘先看住启月。” 禾苗道长点了点头,问道:“那她这个疯病怎么治?如果是疯子,怎么能生孩子?” “也许一句话就治好了。道长,你先回去拿主意吧,最重要的是启月要自己拿主意。” 第九十八章用五行 禾苗道长站了起来,头也不回地走了。 过了一顿饭的功夫,禾香道长和禾苗道长一起回来了。 何自然问道:“两位道长,你们决定了吗?” 禾香道长说道:“何郎中,这么重要的事情,我们不能决定,还是得问启月本人为好。” 禾苗道长说道:“何郎中,你随我们一起进去吧。最好你先治好她的病,她才能理智地做决定。” 何自然点了点头,来到了启月的房间。 何自然看着启月面色苍白,倚在床头,深深地陷入了思索之中。 禾苗道长说道:“启月,何郎中来看你了,你还记得何郎中吗?” 启月抬起脸来,脸上一片迷茫。 何自然走到启月的面前,说道:“启月师妹,我刚才还给你把脉的,你记得吗?” 启月点了点头。 何自然道:“启月师妹,你知道未盈师兄心愿未了吗?” 启月顿时脸上显现怒色。 禾苗道长问道:“何郎中,你为何要重复一遍这个问题?” “道长,你也看到了,启月刚才思虑过重。她内心对未盈轻易放弃生命不满,我只能用‘怒胜思’,把她从思虑中拔出。” 禾香道长道:“何郎中,你这水平也太高了吧?能用五行相克治病!” 启月突然怒道:“为何他那么不负责任地走了!”突然放声哭了起来。哭了一会儿,突然满脸忧色,又忧郁起来。 何自然看到已经起了作用,等启月情绪稳定以后,何自然又道:“启月师妹,你握住道长的手!” 禾苗道长伸手握住了启月的手,对何自然说:“何郎中,说罢。” “启月师妹,你怀孕了,你有宝宝了!” 启月脸色突变,说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师妹,你怀孕了!” 启月一屁股坐倒了床上,想哭,没有哭出来,脸色由忧渐渐转喜,拉住何自然的手道:“何郎中,你说的是真的?” 何自然认真地点了点头,说到:“师妹,你怀了未盈师兄的骨肉!” 启月站了起来,对禾香道长说道:“师父,我饿了,我要为未盈师兄生下这个宝宝!” 禾苗道长喜极而泣,擦了擦眼泪,说道:“何郎中,这就是‘喜胜忧’疗法吗?” 何自然点了点头,说道:“后面只要照顾好启月师妹的饮食起居,她就能好了。两位道长,我的任务也完成了。这十两银子,就算我留给未来的宝宝用的,请启月师妹一定要收下,这也是未盈师兄的意思。” 禾香掌门问道:“何郎中,启月的病不能用针灸治疗吗?” 何自然道:“禾香掌门,可以用针灸治疗的,但是,怀孕的人,尽量避免针灸治疗。” “知道了,虽然我不知道具体原因。何郎中,江湖风波恶,以后有什么难处,来信说一声。” 何自然点了点头,作揖告辞。 何自然告别了峨眉山,心情十分轻松。 治好了启月,了了未盈的心愿,何自然走路的脚步也轻快了许多。 这一日,何自然路过黄山,听路人谈论黄山为天下第一美景,素有“黄山归来不看岳”之称。于是自己停了下来,到了黄山顶上一览“奇松、怪石、云海、温泉”的美妙。 何自然心想,看了这样的美景,也不枉到人间走一趟。 爬了一天的山,由于太累,于是当晚就在山脚的客栈住下。 吃过晚饭,出来呼吸一下山间的空气,何自然感到心旷神怡。 突然,听到客栈旁边的山林里面有人说话。 一个人道:“现在的皇帝不允许民间使用九针治病,真是无稽之谈。想当年,大侠黄奇的神行九针治好了多少病患!” 另一个人附和着说道:“这满清皇帝不懂我华夏文化,指鹿为马,指鸟说鸡。我华夏几千年,都是黄老哲学治世,才有了今天的璀璨文明。光说这针灸,就不是他们这些蛮夷能懂得了的!” 旁边一个人说道:“钟大哥,你已经是进士及第,将来做的是满清的官,为何还要说人家坏话?” 那个姓钟的说道:“李兄弟,这你就不了解了。别的不说,光说这神行九针,虽然神奇,但是却不容易学。其中的五运六气、四时五行之术,没有通天彻地之能,是学不会的。我虽是十年寒窗,你让我学习《黄帝内经》,也是一头雾水。唉,失传了!” “那你就好好做官呗,还想着神行九针干嘛?”那个李兄弟说道。 “你们简直就是放屁!我就认识一个年轻的郎中,神行九针之术,当世无匹!”一个女子的声音说道。 何自然听了,似乎觉得这声音很熟。只是夜里,看不到人,所以无法判断。 “你一个女人,懂什么?”旁边一个男人说道。 何自然这次听出来了,这个声音好像是徐怀意。那刚才那个女子的声音,难道是小魔女颜小白?想到此处,何自然心情陡地下沉。 “徐公子,你怎么和一个女子计较?”那个姓钟的男人说道。 “既然大家在一起喝酒赏月、吟诗作赋,就不能让一个女人扫了兴!” “来、来、来,徐大哥,你是知府的公子,文采肯定斐然,能不能即兴写首诗?” “钟大哥,你是进士,作诗那可是你的标配,我可不敢夺你光华!” 那个姓李的突然道:“这位姑娘,你说的现在会神行九针的人是谁?我怎么没有听说过?” “那个人名字叫何自然!” 就听“啪”地一声,好像是被扇了耳光。徐怀意骂道:“颜小白,你这个贱人,我叫你不要提这个人,你怎么老是提她?你跟他睡过,你以为我不介意?” 真的是颜小白!而且徐怀意还知道自己和颜小白的事情!何自然羞得无地自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了。 “啪!”又是一声响! “你这个混蛋,我忍你很久了。既然你败坏我的名声,不要怪我对你不客气!” 就听到一个人跃上了树梢,迅速离去! 何自然知道颜小白走了,还打了徐怀意一个巴掌。何自然不由得心中也升起了一股快感。 何自然正要离去去追颜小白,就听那个姓李的问道:“徐公子,你说的那本《岐黄之术》,难道就是那个何自然穿越带回来的书?” “正是,李公子。你对岐黄之术感兴趣,正好可以看看这本书。听说这是轩辕黄帝亲自讲述的。”徐怀意说道。 “徐公子,那你何时能把书给我看看?” “等我找回这本书,定然第一个借给李公子观看。” “徐公子,那你不是让我望梅止渴吗?既然书不在你的手里,又何必提起?” “我有一个建议,不知二位认为如何?” “钟大哥请说。”徐、李二人齐声道。 “既然说已经失窃,想找回定然很难。不如……”姓钟的卖了个关子。 “不如怎样?”徐怀意急着问道。 “不如将这个何自然抓住,逼他再默写一遍。而且,他会运用岐黄之术的神行九针,那写出来的东西,嘿嘿。” “嘿嘿啥呀。钟大哥,你虽然有文化,但是也不能这么卖关子啊!”李公子生气了。 “你想啊,他写的东西,自然更加实用。也就是拿来就好用了!” “钟大哥,你的脑子真灵,我怎么没想到呢?金剑成、兰铁成,你们回去多找几个人,把这个何自然抓了!” 旁边两个人齐声道:“好的,徐公子。” “如果这个何自然想反抗,我们又可以给他来个美人计!”何自然听出是金坚成的声音。 何自然惊呆了:“又来个美人计?难道颜小白是他们的美人计?自己上钩了?” “哈哈哈,金坚成,你的医术虽然不怎么样,但是你的点子却是毒辣的!刚抓住的那个女子虽然皮肤有点黑,但却是美透了的美人胚子!” 第九十九章谈六气 何自然听了徐怀意的话,心不住地下沉、下沉……. 刚抓住的美女? 皮肤还有点黑? 那不是谷麦吗? 何自然很是心焦,等着他们说出谷麦的下落,自己好去搭救。何自然听到自己细微的喘息声,以及自己口中呼出的由于肝气上逆胃火烧焦的焦臭味。可是等了半天,对方却没人说话! 过了好大一会儿,还是金坚成说话了:“徐公子,难道你喜欢哪个黑美人吗?” “放屁,她哪里黑了?只是南方人晒太阳有点多,稍微有点黑,这难道不是健康的肤色吗?还自称神医,什么都不懂!” “嘿嘿,徐公子,我是怕你不敢喜欢!” “天下还有老子不敢喜欢的女人吗?”徐怀意的火气上来了。 “我说出原因,你就不敢喜欢了。” “说说看,难道皇上看上她了?” “如果是何自然看上了她呢?” “什么?何自然看上她?这个,有点麻烦。你们知道,我和何自然曾经同甘共苦过。不好意思抢他的女人啊!” “那谁和颜小白勾勾搭搭,还偷了何自然的经书?”金坚成阴阳怪气地说道。 “放肆!金坚成,你虽然武功高强,医术高明,但是如果没有我,你往上钻营的机会就没有了!” 想到自己还想往上爬,金坚成口气软了下来:“对不起,徐公子,我错了。” “这还差不多。你要帮我把那个南方的美女搞定,我会让我父亲竭力保你进太医院。” “徐公子,这是小人的本分。你放心,我弄点迷药,让那个美女喝了,你说,结果会怎样?” “如愿以偿了呗!”这好像是兰铁成的声音。 何自然越听越气,手持剑柄,就想冲过去跟他们拼了。再一想,又怕打草惊蛇,反而害了谷麦,那就得不偿失了。 金坚成又道:“徐公子,如果我们要想擒住何自然,逼他写经书,还得依靠这个女子。” “我明白了,以这个女子为人质,那何自然就得答应我们的任何条件!” “公子聪明,所以公子暂时还得忍忍,不能动这个女子,否则就不值钱了。” “也是,还是金神医想得周到。时间不早,我们回去休息,明天行动!” 何自然知道他们要回客栈,于是躲了起来。等他们都进了客栈以后,自己再回到房间。 第二天,等何自然起来洗漱完毕,再去找寻,徐怀意他们已经不知去向。 何自然很奇怪为何自己睡得那么死,明明知道谷麦在他们的手中,可是那个时候自己就是感到很累,结果一觉睡到天亮。 何自然登上一个比较高的小山,四处远眺,看到一批人正往杭州方向走去! 何自然运起“随风走”轻功,远远地跟在这几个人的背后,寻找机会。 天气炎热,何自然觉得口干舌燥。 看到前面的徐怀意一帮人停下来休息,何自然也到旁边的小溪里掬起一捧水,喝了。 溪水清澈甘甜,何自然感到一股凉意直冲心头,十分惬意。 喝了水,站起身来,只见溪水边站着两个人! 两个人都戴着斗篷,但是可以看得出是一男一女! 何自然吓了一跳,这两个人来去无声,竟然自己都没感觉到。 何自然抬头一望,就听见这两个人哈哈大笑,声音也是非常熟悉! 两人一边笑一边摘下斗篷,说道:“何自然,终于找到你了!” 何自然欣喜若狂,说道:“师父,齐师叔,遇到你们太好了!” “我们找你很久了。有人给我们报信,说徐怀意他们要害你。我和你齐师叔一直盯着徐怀意,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你!”木敷和喜形于色。 齐未辛道:“何自然,你看师叔为了找你,都晒黑了,说罢,怎么回报?” “直接叫你师娘算了!” “算你小子有良心。可是,你的师父却未必有良心!他心里还一直想着那个姓水的女人!” “谁想着她了?你就是小心眼!”木敷和显得不耐烦。 何自然不知道为何师父跟师叔一直没有成婚,也许师父心里一直忘不掉水女侠。为了打破这尴尬局面,何自然说道:“师父、师叔,听说谷麦被徐怀意拿了,你们要帮我救出谷姑娘!” “有这回事?”齐未辛和木敷和齐声问道。 “我也是偷听徐怀意的讲话才得知的。就是不知道他们把谷姑娘关在了哪里?” “既然徐怀意的父亲现在是湖州知府,这里离湖州也不远,那谷姑娘肯定被关在了湖州。我们跟着徐怀意,总能找到。”木敷和说道。 “还是师父高明。师父、师叔,今年虽是火运不及,阳明燥金司天,少阴君火在泉。但是,现在已经过了六月,暑气正胜,你们一定要注意不要中暑,否则邪气进入脏腑,就难治了。” “这个五运六气,师父还是懂得一些的。所以我买了两个斗篷,把你师叔先保护起来。师父只是不理解,何为司天,又何为在泉?” “师父,司天之气就是上半年是天气主导,比如说今年是阳明燥金司天,那春天多凉意,火不及,所以万物阳气不足,难以生长。” “怪不得今年春天的温度总是不高,还忽冷忽热的。”木敷和挠了挠头,说道:“何自然,你现在是我的师父了!” 何自然施了一礼,说道:“师父,弟子不敢。那在泉之气,是说六月份以后,地气就要主导气温。今年是少阴君火在泉,君火也就是心火,那下半年就要很热。其实也是报复上半年的凉气。空气的冷热也就是阴阳,他们跟人一样,冷暖之气总是在打架。” 齐未辛道:“那你的意思是说,下半年地气打胜了,我们就不用准备过冬的厚衣服了?” “大概率如此。今年应该是暖冬,古人的研究,一般不会错的。” “何自然,我们在来的路上,碰到了齐应夏和果杏姑娘。”木敷和说道。 “何自然,你心里真的没有果杏姑娘吗?如果真没有,我侄子说了,他准备向果杏姑娘求婚。”齐未辛问道。 “我跟齐应夏说清楚了。如果果杏姑娘愿意嫁给他,那我祝福他们。”何自然答道。 “好吧,我们现在想办法先救谷麦姑娘。今天晚上,我们去打探消息。” 到了晚上,何自然看到前面的人进了路边的一个客栈。 何自然师徒三人也在附近的一个小客栈住下了。 到了子夜时分,何自然穿了夜行衣,提了宝剑就要出门。 木敷和道:“你一个人行吗?他们高手很多。要不要我们跟着你去?” “打探消息,又不是打架,人多了反而容易暴露。” 何自然悄悄来到徐怀意他们住的客栈。 到门口的时候,看到一辆马车。 马车上似乎还有呻吟之声。 马车的周围横七竖八地躺着几个武林人物。 这几个武林人物没有住店,引起了何自然的怀疑。 何自然苦于无法靠近马车,一筹莫展。 马车里面是不是谷麦姑娘? 何自然围绕着马车走了几圈,想去救人,又怕打草惊蛇,功亏一篑。 还是回去找师父和师叔过来帮忙吧。 回到那个小客栈,何自然发现,行李都在,师父和师叔两人却不见了踪影! 莫不是师父和师叔一起也去了那个大客栈救人了? 何自然提剑绕着周围转了一大圈,发现那个大客栈的后面果然有两个黑影! 何自然溜了过去,跟着他们学,也贴着墙倾听里面的谈话。 里面有人说道:“金坚成,你去把那个姑娘带进来,我今天晚上要和她成亲!” 何自然知道是徐怀意的声音。 金坚成道:“徐公子,我劝你忍一忍,如果得罪了何自然,嘿嘿,他背后可有整个武林!” “我背后还有整个朝廷呢!” 金坚成道:“好吧,我去带那个姑娘,至于后果,你自己负责!” 何自然知道机会来了,低声说道:“师父、师叔,跟我来!” 第一百章救美女 那两个黑影并没有跟着何自然来到客栈的前面。 何自然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动向。只见金坚成、兰铁成走了出来!周围的火把忽明忽暗,两个人的脸色也闪烁不定。 马车旁边的武林人士都站了起来,说道:“金神医、兰掌门!” 金坚成道:“把那个女子放开!” 有个武林人士从马车内提出一个人来,头被黑布蒙住,手脚都被困住,看起来是个女子。 何自然纵身一跃,跳到了房顶,掏出一把银针,撒了下去! 就听到有人“哎呦、哎呦”地叫个不停,看守的武士纷纷倒下,兰铁成也中了一针。 金坚成先看到房上的黑影,所以立即躲了起来。 何自然持剑飞身而下,一招“秋风萧瑟”刺向了兰铁成的胸膛。 兰铁成中针来不及躲避,仰身倒下,避开了对方的一击。 何自然立即提起那个女子,飞身上房,飞速离去! 就听金坚成喊道:“不好了,有刺客!” 何自然听到后面有人追来,自忖提了一个人,轻功难以施展,看到前方有个马棚,立即躲了进去! 何自然闻到一股屎尿臭味,原来自己踩到了马粪! 就听到金坚成等人从马棚上纷纷而过,何自然不敢喘息,于是轻声对怀中的女子道:“我是来救你的。你不要出声,有坏人来追!”心中却难以明白,师父和师叔怎么不来帮助自己! 怀中的那名女子好像也很配合何自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过了一会儿,就听见那些武林人物纷纷回来,金坚成说道:“这个救人的小子肯定是何自然,别人不会使用银针暗器。他轻功那么好,一会儿就把我们拉下了。” 另外一个人的声音道:“金神医,你就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何自然那个小子轻功确实好,我不相信他提着一个人还能跑那么快!” 金坚成说道:“霍老前辈,你不信邪,你再去找找看!” 何自然知道是那个霍老前辈就是霍升明的叔叔霍未苦。 霍未苦说道:“刘三,你去看看那个马棚里面有没有人!” 就听到一个人答道:“好嘞,霍老前辈!” 何自然抱着那个女子躲到了马屁股后面,见到一个黑影从左侧进来,就抱着那个女子移到了马的右侧。 那个黑影刚到了马屁股后面,那匹马突然一个后踢腿,踢到了那个人的胸膛! 那个人一个趔趄,没站稳,坐了下来,那匹马又拉出了一泡屎,正好拉到了那个人的脸上,而且还是稀的屎! 那个人叫道:“哎呀妈呀,我刘三今日倒霉,全身都被淋了屎尿!”于是哼哼唧唧爬出去了。 霍未苦闻道一股臭味,问道:“刘三,你看到有人了吗?” 刘三怒道:“霍老头,没人!不信你自己看。搞得我身上都是马粪,还被马踢了一下,疼死我了!” 金坚成道:“霍老前辈,你看看,何自然能躲到马粪里吗?我们赶紧回去,徐公子又要发火了!” “怕他个鸟,一个没用的公子哥!将来我让我的大侄子霍伏明把他老子革职了,看他还牛什么!” 几个人叽叽咕咕地走了。 何自然听到他们走远,立即抱着那个女子出来。摘掉了那个女子头上的布,揭开她手脚上的绳索,低声说道:“谷麦姑娘,你受苦了!” 来到小河边,把自己身上的马粪洗干净,牵着那个女子的手,到了自己的客栈。 何自然点上了油灯,对那个女子道:“谷姑娘,你请坐,我去叫我师父。” 那个女子点了点头。 到了木敷和的房间,木敷和已经睡了。 何自然道:“师父,谷姑娘被我救出来了!” 木敷和揉了揉眼睛,说道:“我和你师叔出去找你,没有找到!” “你们不就是在我旁边吗?你们都不出手帮我,多危险啊!” 隔壁房间的齐未辛听到声音,走了出来,说道:“何自然,我们是出去了,但是没有看到你!” “那躲在客栈后面的黑影不是你们吗?” “我们没到客栈后面,我们在附近的村庄转了一圈,没有发现你!” “那还有别人?”何自然惊出了一身冷汗。 “走,到你房间,看看谷姑娘有没有受伤。”木敷和说道。 三人来到何自然的房间,看到一个姑娘坐在油灯下,呆呆出神。 何自然走了过来,拉着那个姑娘的手说道:“谷姑娘,让你受惊了,他们有没有欺负你呀?” “当然欺负我了,捆住我难道不是欺负我吗?你是谁?” “我是何自然啊?你不认识我了吗?”何自然觉得谷麦的声音都变了。 “你就是何自然?” 木敷和说道:“何自然,你看看,谷姑娘被吓傻了,怎么办?” 何自然拿着油灯,走到了那个姑娘的面前,看到这个姑娘好似是谷麦,却又有所不同,甚是惊奇。 “难道你不是谷麦吗?” “当然不是,我是谷香!” “谷香,跟谷麦是什么关系?你怎么被徐怀意那帮人捉住了?” “谷麦是我堂姐,她跟我说过,有一个叫何自然的郎中懂神行九针。我喜欢针灸,所以就出来寻找来了!” “难道就你一个姑娘家出来的?” “霍师父带着我姐姐还有尹师哥一起出来的,我跟在他们屁股后面,他们不知道!” “那霍师父他们呢?” “被我跟丢了!”那个姑娘嘟哝着嘴。 “绑你的人以为你是谷麦?”何自然问道。 “是啊,我一直没说话。我想他们都怕我姐姐,那我就假装是她就好了。果然,他们没敢动我。”谷香说话甚是轻巧,没有一点畏惧之意。 齐未辛道:“你个傻丫头,一个人出来多危险啊!这次是碰巧,下次就不一定了。” “下次有何郎中保护我,有什么要紧?”说完,朝何自然看了一眼。 何自然甚是失望,以为自己救的是谷麦,结果却是谷麦的堂妹。于是把房间让给谷香睡,自己去跟师父挤了一夜。 次日,何自然醒来,打开门,只见谷香跪在自己的面前! “谷香,你干什么?” “师父,收我做徒弟吧,我要跟你学针灸之术?” “你先起来,考虑清楚再说。” “师父,我考虑清楚了!” 木敷和、齐未辛也被吵醒了,出来一看,都感到很突兀。 木敷和道:“这个孩子出来就是寻找会针灸之人,可见决心之大,况且是个女子。何自然,你就收了她吧!” “师父,我自己还是个徒弟,怎么收徒弟?师父,你收了她吧!” “我又不会神行九针,怎么收她?不是误人子弟吗?” “我也不能收。她是谷麦的堂妹,如果做弟子,岂不是比谷麦姑娘矮了一辈?” “这有什么。你何自然是个通天彻地之人,怎么收个徒弟还那么多讲究?”齐未辛说道。 “师叔,她还是个女子,很不方便!” “女子怎么了?我也是女子,每天跟你师父在一起,怎么不方便了?” 何自然正在头疼,突然听到客栈的门口,有人喊道:“何自然,何郎中是住在这里吗?” 何自然等人听到声音,都来到了门外,看到一男一女,背着包裹,站在客栈门口! 齐未辛看到这两人,脸色突变,拔出宝剑,喝道:“水流颜,你来干什么?” 何自然抱拳道:“原来是水从容水老前辈和水女侠。水前辈,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 水从容道:“嘿嘿,说来惭愧。昨天夜里,我们没有出手帮你,因为我们不知道是你!” “原来那两个黑衣人是你们父女啊?我还以为是我师父师叔的。” “我女儿说听声音有点像你,但是我们没有贸然出手。” “水前辈,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 “何郎中,此事说来话长,其实我们父女一直在跟踪木敷和木大侠的!” 第一百零一章运气转 木敷和大吃一惊,说道:“水前辈,你们跟着我干嘛?我一点都不知道!” 何自然心想:“师父装疯卖傻,连我都知道他们为什么都跟着你。看破不说破,自己最好也就装作不知了。” “唉,此事说来话长。小女说一定要找到你,在她出家之前,看你一眼。没办法,我只能跟她来呀!何郎中,让你见笑了。” 水流颜望了一眼木敷和,眼里充满了哀怨。 齐未辛道:“这哪里像是要出家?明显是想和我抢男人!”说完,仓啷一声抽出宝剑。 木敷和道:“又来了,人家说是出家前过来看一下,做个告别而已。” “是么?你看她像要告别的样子吗?” 木敷和没有理她,转头问水流颜道:“水姑娘,你准备到哪里出家?” 何自然心中暗自好笑,自忖:“师父真的昏了头了?我看水姑娘想出家是假,想找你是真!” 齐未辛竖起了大拇指,说道:“木师哥,你这个问题问得好。” 水流颜瞬间流出了眼泪,说道:“木大哥,我准备去明月庵出家。” “明月庵在哪里?” “在哪里对你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你要做尼姑吗?头发都要剃掉?” “木大哥,都出家了,还在乎头发吗?” 水从容在旁边连连摇头,脸上甚是悲切。 何自然为了打破尴尬,说道:“水女侠,如果你出道家,我可以做你的引荐人。” “何郎中,你认识哪家的道长?” “我认识峨嵋派掌门禾香道长。” “峨嵋派太远,我们还是在我们这个附近找个地方,静静清修。” 齐未辛道:“所以我说你出家是假。水流颜,如果你想让木师兄娶你,那是休想啊休想!” “齐女侠,此话怎讲?”水从容问道。 “呵呵,你看看我就知道了!” “齐女侠的意思是?” “我每天都陪着木师兄,可是他一直都没娶我!” “如果换成是我,那肯定就娶了。”水流颜在旁边低声说道。 齐未辛望了一眼木敷和,问道:“师兄,这真的吗?要不要换成水姑娘每天陪着你?” 木敷和嗫嚅着说道:“师妹,别开玩笑。水姑娘谈的是出家,你扯远了。” 水流颜听了,心情一直地往下沉、下沉。她知道,齐未辛说的是对的,即使自己每天陪着他,他也不可能娶了自己!因为如果自己和木敷和每天在一起,他肯定还会想着齐未辛! 水从容看着女儿忧伤的脸色,心很痛,说道:“女儿,我们还是回去吧,出家还是不出家,我们回去再商量。” 水流颜甚是绝望,拉着老父亲的手,各自上了马,头也不回地走了。 突然,旁边一个姑娘说道:“何郎中,你的师父真不像个男人!” 何自然扭头一看,原来是谷香。 “谷香,你不说话,我都把你忘了。你出来干嘛?” “何郎中,你不会也和你师父一样,脚踩两只船吧?” “谷香,你别胡说八道。你想学针灸吗?” 谷香闭了嘴,自己出来就是为了学针灸的,听姐姐说,谈到针灸,肯定是何自然的水平最高! 至于何自然的师父喜欢谁,跟谁结婚,跟自己又有多大关系呢? 何自然看谷香不说话了,问道:“谷香,你为什么要学针灸?你知道吗,朝廷禁止使用针灸治病。” “我小时候,我爷爷的腿疼得不能走路,我陪他去邻村看郎中。郎中就是用一根银针,扎在他的膝盖眼里。后来,我爷爷的腿就不疼了。我觉得这个针灸真是神奇,从此我就立志想学针灸。” “那你怎么知道我的呢?”何自然当然知道是谷麦告诉谷香的,但是还是想通过谷香的嘴说出来。 “何郎中,你明知故问。”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呢?” “当然是我姐姐谷麦跟我说起过你。她把你说得跟神仙一样,现在看来,有点言过其实。” 木敷和道:“你个小姑娘,懂什么?天下的针灸医术,没有超过何自然的!” “你的话,我更不怎么相信了。而且你这个人的人品有问题,脚踏几条船!”谷香撇了撇嘴。 “为什么?我可是何自然的师父!如果你拜何自然为师,那你得叫我祖师爷!” “那肯定不会。” “那你叫什么?”何自然很是奇怪。 “我叫这个老头为师父的师父,他不配做祖师爷!” 齐未辛哈哈大笑,说道:“木敷和,你也有今天!” 木敷和没有说话,转身回了客栈。 何自然道:“谷香,我就收你做妹妹吧,我现在没准备收徒弟呢。总之,你想学什么我肯定都会教给你,毫无保留。” “何郎中,妹妹这个称呼很是暧昧。况且,你不会吧好东西都教给妹妹的。” “先做妹妹吧,小姑娘,你听我的。”齐未辛说完,也回了客栈。 何自然正准备回客栈,只见三匹马向着客栈奔了过来! “何郎中,等一等!” 何自然看到三个人下了马,原来是水从容和水流颜父女,另外一个人,何自然不认识。 水从容介绍道:“何郎中,这位是当世药王陆容,陆药王,这位就是何自然何郎中。” 何自然见这位药王面目清俊,脸色微红,身材挺拔,心中十分高兴,说道:“何自然能认识陆药王,荣幸之至。” 陆容看到何自然很是年轻,虽然有点骨骼清奇,却也并非像脱离世俗之人,心中不是十分肯定,脸色不由得表现出来。 水从容道:“听说何郎中曾穿越了几千年,拜轩辕黄帝为师,陆药王,你们切磋切磋。” 陆容一听,顿时仰慕,说道:“何郎中竟然能穿越几千年,还能荣幸拜黄帝为师,在下听起来,以为神话。” 何自然作揖道:“陆药王见笑了。”又朝水从容父女道:“两位去而复回,不知道有何吩咐。” “我们刚走不久,就在路上遇到了老友陆药王。药王说要向找一个懂针灸之人,所以我们就向药王推荐了何郎中。” “感谢水前辈和水女侠。陆药王,朝廷禁用针灸,不知你找懂针灸之人所为何事?” “何郎中,我有一个多年老友,富甲一方。但是,得了一种奇病,我配了不少方子给他,竟然不能根治。而且经常复发。有一次,我看《黄帝内经》,里面说针灸可以治百病,所以我出来寻找懂得针灸之人。” “原来如此。陆药王治不了的病,只怕弟子也很难治好。” “去试试看嘛。何郎中,我知道你的水平,至于你担心朝廷治罪的事情,陆药王肯定能保你无虞。” 水流颜道:“何郎中,如果你去的话,只能你一个人去,不要带你师父和那个姓齐的女人过去。” 何自然回去跟师父和师叔告别以后,跟随陆容和水从容父女来到了离黄山不远的徽州城内。 由于谷香非要跟着去,何自然只能安排她和水流颜住在一起。 水流颜十分喜欢谷香,得知谷香也想学针灸以后,不住地给她点赞。 徽州城,自古繁华。 而陆容要拜访的,是当地著名的财主钱浪。 虽然钱浪的财富不能跟明朝的沈万三相比,但是也是富甲一方,远近闻名。 陆容带着何自然等人,来到了钱浪的家。 钱浪很是富态。肥头大耳,大腹便便,一看就是肥甘厚味之人。 所以他生富贵病,何自然一点都不会奇怪。 钱浪看陆容带来了一个年轻人,旁边还跟着一个更年轻的姑娘,微微摇头。 可是这一点点的不满意,何自然看在了眼里。 “钱老板,你是不是有的时候头晕?”何自然问道。 钱浪的眼神甚是惊奇,问道:“何郎中怎么知道?” 第一百零二章是钱浪 何自然又问:“钱老板,你有时候是不是还有胸闷的感觉?” 钱浪停了下来,对何自然高看了一眼,说道:“何郎中,你果然与众不同啊!” 何自然抱拳道:“钱老板谬赞了。钱老板,你是不是还有耳鸣呢?” 钱浪立即把何自然拉到了上座,喊道:“可不是嘛,多少年了。来人呐,上茶!” 何自然推陆容上座,被钱浪制止了。 何自然又推水从容父女上座,又被钱浪制止了。 钱浪作揖道:“对不起各位了。为了诊脉方便,还是请何郎中上座。” 下人泡了茶过来,钱浪亲自端给了何自然,说道:“何郎中,这是明前茶,上好的毛尖。” 何自然客气地说道:“钱老板不必客气,我不是很懂茶。” 钱浪肃然起敬,说道:“何郎中,不愠不怒,不急不躁,做大事的人!” 何自然岔开了话题,说道:“钱老板,请让我为你把脉。” 钱浪伸出了手臂,何自然认真地给钱老板把了脉,没有说话。 钱浪有点紧张,问道:“何郎中,我是不是病入膏肓了?” “那里的话。但是,如果方便,我就实话实说了。” “说罢,这里也没什么外人。再说了,我得了什么病,也不怕别人知道。我现在已经退下来了,把生意都传给了我的子孙,就是死了,影响也不大。” “那我就放心了。钱老板,你的病,已经入了五脏六腑,比较难治。” “何郎中,我知道。当世药王陆容,已经为我治疗了很久,名贵药材都吃了,还是没有大的起色。” “我相信陆药王是用药专家。但是用药或攻或补,都很难扭转心肾不交,更是难以打通经脉。如果用针灸,佐以按摩,或有转机。” 钱浪站了起来,把何自然拉到了内房。 何自然不知其意,用眼色询问。 钱浪突然跪了下去,哑声说道:“何郎中,你一定要救我啊!我上有老下有小,我还不能死!” 何自然把钱浪拉了起来,说道:“钱老板,刚才你还说一切都安排好了,死也不惧。” “何郎中,那是冠冕堂皇的话。谁不想多苟活几年?况且我那么大的家业,我的子孙哪里有那么大的能力守住?” “也是。只是你的病,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治好的,也许需要一年半载,也许需要三五个月。” “那你就住在我家里,好吃好喝你不用愁。只要你能把我的病治好,徽州城里的豪宅,我送你一套!” “钱老板,我四海为家,要豪宅有啥用。再说了,我是看在陆容药王的面子上才来的。至于钱财,嘿嘿,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钱浪知道自己遇到高人了,一切顺其自然就好,何必强求? 看到何自然在钱浪家里住了下来,水从容和水流颜要告辞回金陵。 水从容拉着何自然的手说道:“何郎中,我知道木敷和是你的师父,你也不好说话。你看看将来,如果有机会,一定撮合你师父跟小女的婚事。” 何自然道:“水前辈,水女侠不是说要出家的么?” 水从容道:“出家,是说给木敷和听的。你看看她的脸上,又多了几条皱纹。她都没成家,还出什么家?” 何自然看到水流颜憔悴的面容,一代佳人,却失色于岁月,不由得唏嘘不已。 送走了水从容父女,何自然当晚就给钱浪调理了心肾二脉。 次日日落后,何自然又用毫针给钱浪调理了肝脾二脉。 第三天白天,何自然用毫针进针钱浪的足阳明胃经之足三里穴,泻其内热。 经过何自然的一番调理,钱浪感觉睡眠质量有所提高,一日三餐,定时定量。 生活起居有时,何自然又教会了钱浪自己按摩其身上十二条经脉,疏通经络。 在其身上瘀堵的地方,何自然又给钱浪进行了刮痧治疗,破其坚积。 有寒湿之邪的地方,何自然又给钱浪进行火针拔罐治疗。 再加上药王陆容定期给钱浪配合药膳滋补。 三个月的治疗以后,钱浪真的浪起来了。 钱浪对何自然道:“何郎中,经过你的一番调理,我身体轻松了很多。我现在五十岁,争取活到天命之年一百岁。” 谷香插话道:“师父,我跟你学了这几个月,学会了点技术。后面,你就把钱老板交给我吧!” 钱浪赶紧摆手道:“何郎中,万万不可。这个丫头不知道天高地厚,学了几个月就要治病了,我可不能当你的小老鼠。” “什么小老鼠?”谷香不解。 “就是你练习的靶子呀!” “那我不练习,我怎么提高?” “来吧,在我身上练习!”外面一个人高声说道。 何自然觉得声音甚是熟悉,问道:“是谁在说话?” “嘿嘿,当然是你何郎中想见的人了!”一个男人浑厚的声音。 话音刚落,外面进来了三个人,其中一个就是自己日思夜想的谷麦姑娘! “姐姐,你们怎么来了?”谷香赶紧跑过去,拉住谷麦问长问短。 何自然抱拳道:“霍师父,你们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尹徵道:“我们是为了寻找谷香到了金陵,遇到了水从容水老前辈,说你在这里给人治病,谷香拜你为师,所以就寻过来了。” 谷麦对谷香埋怨道:“你这个死丫头,叔叔婶婶都急死了,找不到你,他们吃不下睡不着!” 何自然把他们介绍给了钱浪,钱浪十分高兴:“原来是南方大侠霍升明,这真是请也请不到!” 何自然问道:“钱老板,你怎么知道霍大侠的?” “我以前经常去广东做生意,霍大侠的大名在广东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我怎么能不知道?”说完,掏出了一把钥匙交给了何自然。 “钱老板,这个是什么?” “何郎中,你是个通透的人,这钥匙你也不认识?”说完,又掏出了一张纸塞给了何自然。 何自然展开一看,原来是一张房契,而房主就是何自然! 何自然连忙把房契和钥匙还给钱浪,说道:“钱老板,开玩笑吧?这个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霍大侠,我请问你,是命贵重还是这个房子贵重?”钱浪把脸转向了霍升明,问道。 霍升明沉思了一会儿,说道:“当然是命贵重了,钱财房产乃身外之物。” “何郎中,你听到了吧?霍大侠是你的前辈,你应该听他的话。你救了我的命,我送你一处房产,是我占了便宜!”钱浪越说越急,就怕何自然推脱。 霍升明道:“何自然,既然钱老板真诚相送,却之不恭,收下吧。我们这次来,就不用住客栈了,省点银子。哈哈哈哈!” 何自然心中本不想要,但是既然霍升明说了,就不好再次拒绝,只得拿了。 钱浪道:“我带你们过去看看吧,那个房子就是有十个人也能住得下!”说完,钱浪把何自然等人带到了不远处的一个大院。 房子白墙青瓦,院子前后左右都有房屋。中间一个院落,种着一棵桃树。时值春天,桃花开得正艳。 谷香看到桃花,跑了过去,说道:“姐姐,过来跟桃花比比,看谁更好看!” 谷麦说道:“当然是妹妹更好看了,桃花怎么能和你比呢?” 钱浪看大家都住进去了,十分高兴,于是告辞回去了。 次日,谷香带着谷麦和尹徵去黄山游玩。 左右无事,何自然和霍升明切磋起了武功。 霍升明道:“何自然,听你师父说你练习了《营卫之脉》内功,如果分十层的话,你练到了第几层?” 何自然道:“这个内功是通天地的,随着自己对大自然和人事的了解,目前觉得自己已经达到了第七层。” “那你已经进入了高手的境界,可喜可贺。” “霍师父,如果你也喜欢,我可以把武功的秘诀传授与你。” “大可不必。我的武功虽然还可以,但是我却不是得道之人。我至今还未悟道,所以不适合练习这样的内功。” 何自然还待相劝,就听谷香气喘吁吁地喊道:“师父,尹师兄和我姐姐打架,我姐姐掉下了悬崖!” 第一百零三章出番邦 霍升明一听,霍地站了起来。 何自然道:“霍师父,我们赶紧去看看怎么救人为好。”心中不由得焦急万分。 三人上了马,到了黄山脚下。只见谷麦已经被人救起,身上的衣服已经刮破。尹徵站在不远处,吓得瑟瑟发抖。 霍升明下了马,走到了谷麦的面前,问道:“谷麦,你没事吧?” 谷麦看到师父来了,扑进了师父的怀里,哭道:“师父,我师兄要杀我!” 霍升明拍了拍谷麦的肩膀,说道:“乖孩子,不要怕,师父找他算账!” 谷香把谷麦拉了过去,问道:“姐姐,是谁救了你?” 谷麦看了一眼何自然,说道:“是何大哥的师父救了我。” 霍升明道:“你是说木敷和木大侠?” 谷麦点了点头,说道:“当时我被师兄打下了山谷,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们了。眼睛一闭,等死。谁知下面有人说道:‘这个姑娘什么事情想不开,跳崖自尽?’不知道木大侠用什么武功,我只感觉风很大,我被吹得很远,是另外一个女子接住了我。” 何自然拍了拍胸口,说道:“谷姑娘,你的命真大。如果不是遇到我师父,也许你就真的很危险了。我师父是清风派掌门,善于用风,他消除了你下跌的力道,我师叔才能接住你。” “就是那个姓齐的女人吧?难得她还做了件好事!”谷香插话道。 “谷香,不得无礼,那是你的师叔祖!”何自然喝道。 “师父,你还没正式收我为徒呢,就对我呼三喝四的。”谷香一脸的不屑。 “那木大侠和齐女侠呢?”霍升明问道。 “他们上黄山去玩了,说下山后去找你。”尹徵在旁边说道。 “尹徵,你为何把你师妹打入山崖?”霍升明怒问。 “我好像听到他们吵架,尹师哥说我姐姐跟何自然有一腿,我姐姐怒了,一招‘双峰贯耳’就打了过去!”谷香插话道。 “妹妹,你胡说什么?”谷麦脸色通红。 “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我姐姐回了一句什么,我没听清,尹师兄一招‘如火如荼’,双掌就推了过去,我姐姐就掉下了山崖。我吓坏了,赶紧骑马回去找你们去了!” “尹徵,你敢对你师妹用这一招‘如火如荼’?师父跟你说了多少次了?这可是对死敌才用的一招!这招威力极大,你敢对自己人下杀手,你以后不要跟着我了!”霍升明声色俱厉。 尹徵立即跪下,说道:“师父,我是无意的。当时师妹说的一句话激怒了我,我失去理智!师妹,你求求师父不要开除我,我是无意的!” 何自然知道尹徵的父亲跟霍升明关系很好,以前还救过霍升明,可以说是霍升明的恩人。如果谷麦不出口求情,自己肯定得出面,给双方一个台阶下。于是望向了谷麦。 谷麦低着头,满脸的怒色,满脸的羞愧,看起来心情很乱。 何自然抱拳道:“霍师父,也许尹师兄是无意的,你就原谅他吧。” “我不要你求情!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目的吗?何自然,就是因为你,才会发生今天的事情!”尹徵突然发怒了。 “尹徵,你真让我失望!何自然一直都跟我在一起,你把你的过错都推给他,你还是人吗?” 尹徵见师父发怒了,又低下了头。 何自然道:“霍师父,尹师兄心情不好,你就饶了他吧。我们回去等我师父一起,晚上我们一起聚聚。既然谷姑娘没事,我们赶紧回去,让她休息一下。她肯定受到了惊吓,需要安神。” 霍升明骂道:“尹徵,如果你有何自然一点点通情达理,我作为师父,就可以含笑九泉了!” 谷麦也走了过来,拉着师父的衣袖说道:“师父,我们回去吧。” 几个人回到了何自然的“豪宅”,已经是日落时分。天还没黑,木敷和带着齐未辛,也找了过来! “乖徒儿,没想到你竟然挣了一套豪宅,啧啧,不简单,比师父强多了。”木敷和看到这么大一个宅子,不由得叹道。 “木兄,你是羡慕嫉妒,但没有恨!”霍升明笑道:“还得感谢木大侠和齐女侠救了我的徒儿谷麦!” 木敷和一抱拳,说道:“霍兄弟,这是举手之劳,应该的。就是旁人,我也得施救,你客气了。” “师父,如果你喜欢这个宅子,我送给你,留你结婚之用!”何自然说道。 “你把师父当成什么人了,抢徒弟的房子?” 齐未辛朝木敷和看了一眼,没有说话。 木敷和把何自然和霍升明拉到了一个偏房之内,关上了门,说有事商量。 何自然点亮了蜡烛,低声问道:“师父,什么事情那么神秘?” 看着摇曳的烛光,木敷和轻声说道:“霍师弟,你收到了金盟主的信了么?” 霍升明沉吟了一下道:“被我烧了。” 木敷和叹了一口气,说道:“上次我遇到了他,听他口气,他还是想把反清复明搞下去。” “这不是一直是他的心愿么?”霍升明道。 “我听他的口气,他还想当皇帝!”木敷和低声说道。 “什么!”木敷和站了起来,说道:“这也太危险了,木师兄,我们不能陪着他玩了,这迟早会出事的!” “还不止于此。”木敷和显得很平静。 “还想怎样?难道他还想登天?”霍升明愤愤地说道。 “他让我劝何自然当武林盟主!” “师父,这什么意思?我是万万不当武林盟主的,我能力不够!”何自然感到很吃惊。 “那他干什么?”霍升明问道。 “我说了,他想做皇帝。连国号都起好了,叫‘大新’。” “唉,没想到他官瘾那么大。我们金木水火土五行门还陪他玩么?” “有几个人是愿意的。他把官位都封好了,丞相将军什么的都做出了承诺。”木敷和说得有点嘲笑的味道。 “简直是痴人说梦。那些想当官的人,肯定会很配合他。”霍升明说道。 “霍兄弟,我们还是先躲一躲比较好。如果他老是来找我们,被朝廷的鹰犬盯上,我们肯定也会有大麻烦。” “木师兄,你觉得我们去哪里比较好?” “我们去琉球岛躲一躲吧,他们肯定找不到。” “师父,琉球岛在哪里?”何自然问道。 “在东海,坐船可以到达。” “那木师兄,我们明天就准备,出发去琉球。我们走了,那家里的人也不会有麻烦。” 第二天,几个人收拾好行礼以后,朝松江府出发。 路上,谷香问道:“师父,我们为何要去松江?” 何自然道:“你先不要叫我师父。我们去松江,从松江搭船去琉球群岛。” “师父,我知道了,你想和我姐姐谈恋爱,所以不想认我这个徒弟,怕辈分有问题!”谷香坐了个鬼脸。 “谷香,你胡说什么呢?”谷麦拍了一下谷香的肩膀。 尹徵也问道:“师父,我们为什么去琉球群岛?” “我们是为了避难,听说有人要追杀我们。如果你不想去,你可以回佛山老家。”霍升明道。 “师妹去我就去!”尹徵回答得斩钉截铁。 谷香嘲讽道:“尹师兄,为何你说‘师妹去我就去’,而不是‘师父去我就去’?” 尹徵觉得自己的讲话被谷香抓住了把柄,于是说道:“谷香妹妹,你不要挑拨我们师徒关系!” “难道我闲得牙疼?”谷香瞅了他一眼,捂着嘴说道:“我都看不上你,你还想追我姐姐?” 尹徵觉得自己的心事被她说了说来,自己也挺开心,偷看了谷麦一眼! 谷麦却在温柔地看着何自然,尹徵心里不由得升起了一股恨意! 第一百零四章保护费 木敷和道:“你们年轻人就喜欢谈情说爱,快想想我们怎么坐船吧!有晕船的没?” “没人坐过船,谁会知道自己晕不晕船?”大家心里都说道。 何自然答道:“师父,钱浪资助了我们一百两白银,够不够我们来回的路费呢?” “能够我们去的路费就行了!” “那我们不回来了吗?我还想回老家呢!”谷香撅起了嘴。 “不怕,我们有摇钱树!”齐未辛安慰谷香道。 “在哪呢?”谷香把头转了一圈。 “何自然呀!”齐未辛说道。 “我明白了,你们想靠着我师父的医术赚钱?你们自己有手有脚的为啥不能赚钱?”谷香怒道。 “我们也能赚钱,到时候,我们在港口帮着卸货,也能赚点血汗钱。”木敷和道。 “谷香妹妹,你到时候怎么赚钱?会治病了吗?”尹徵嘲笑道。 “我是我师父的助手,我师父赚的钱有我的一半!”谷香振振有词。 “小丫头嘴硬!”尹徵说道。 没几天,几个人就到了松江府。 在码头,何自然花了五十两银子,几个人搭上了一条去琉球送货的货船。 虽然船很大,但是还是晃得厉害。果然,几个女子在海上都晕船,谷香差点把肠子都吐出来了。 好在顺风,不到十天,船就到了琉球的那霸港。 几个人下了船,谷麦扶着谷香,谷香力气仍然没有恢复,但还是问何自然道:“师父,还剩五十两银子够用吗?” “放心吧,妹妹,就是不够用,也不会把你卖了的。”谷麦安慰道。 幸运的是,那霸港的人用汉文,还有很多人会讲汉语。几个人找到了住处,十两银子一年,在那霸的主街道暂时租了个民房,住了下来。 何自然找人做了个牌匾,起名“自然医馆”,行起医来。 开馆第二天,何自然的医馆刚开门,就看见一个人带着十几个汉子走了过来。 带头的那个人喝道:“哪里来的野路子,敢在那霸开医馆?来人哪,给我砸了他的招牌!” 十几个大汉就要动手拆牌子,木敷和往前面一站,喝道:“我看看谁敢来!”说完,拔出宝剑,使出一套清风剑法,姿势飘逸,剑法如风,刮到那几个汉子的脸上,生生地疼! 那十几个大汉,待在了原地不敢动。带头的那个人道:“怎么着,你们还敢到琉球王国来撒野?” 木敷和收了宝剑,躬身道:“这位师傅,我们是中原的武林高手,想到琉球来传播武术,同时弘扬我中华医术。如果冲撞了师傅,还请您原谅。这里有一两银子,请拿去给兄弟们喝酒!” 那个汉子看到银子,眼里放光,说道:“原、原来是中原来的高手。这个武功我们没有见过。如果你们答应以后教我这些徒弟武功,那我们就给你这个地盘。不过,每年要十两银子做保护费!” 谷香跳了起来,喊道:“什么?你们什么不做就要保护费?我们武林高手还需要你保护?尹师哥,你露一手给他们瞧瞧!” 尹徵抽出了宝剑,准备拉开架势,被霍升明制止了。 霍升明道:“这位老板,我们初来乍到,还请老板多担待。至于十两银子…….”说完,望向了何自然。 何自然取出十两银子,递给了带头的那个人。 那个人接过银子说道:“十两银子多吗,我是本地郎中,叫小野望二!你们抢了我的生意,十两银子我多要了吗?” 木敷和道:“小野师傅,十两银子就算给您的见面礼。如果我们这位何神医能指点您一点医术,你猜你能赚多少银子?” 小野望二哈哈哈地笑了起来,说道:“你们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如果能治一个咳嗽就自称神医,是不是太狂妄了?” 何自然施了一礼,说道:“小野郎中,如果你不相信我们的水平,可以考我们一下。如果我的医术不行,那我自行摘下医馆的牌子,你看如何?” “就你?一个二十几岁的神医?谁信啊?”小野显得甚是不屑。 木敷和说道:“小野师傅,这是我徒弟何自然,曾穿越跟轩辕黄帝学习过。你试试看,试试就知道了。” 小野望二道:“正好,我有一个病人,是个官人。如果你能给他调理好了,我不但不收你们保护费,还拜你为师!” 何自然道:“不收保护费是挺好的,但是我可不敢做小野郎中的老师。把你的病人带来吧,第一个病人,我不收钱。” 小野望二手一挥,两个大汉回去找人了。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抬过来一个病人。 何自然看见,这个病人身体微胖,手捂胸口,眉头紧皱。不住地说着胸口胀痛。 何自然把了脉,基本如常,又摸了其胁下,发现并无积聚,问道:“久病还是新病?” 那个人说道:“刚发生不久,小野郎中说没见过这种病。胸口很闷,心口很痛!” 何自然掏出银针,点刺其右脚足少阴肾经之然谷穴旁之有血络者出血。不到一会儿,那个人症状就消失了。 何自然道:“你这个是足少阴肾经厥逆,引起胸痛胸闷,并不难治。如果是久病,那就可是真的难治了。” 小野望二问道:“何郎中,心在左边,你为何刺右边的穴道?” “看来小野郎中也是懂经络之人。心是在左边,但是这是络脉病,我用的是缪刺法,左病刺右。”何自然解释道。 “何郎中,看起来你真的是神医,不仅能判断是络脉病还是经脉病,而且各种方法掌握得如此熟练!”说完,小野跪了下来。 “小野郎中,你这是干什么,赶紧起来。”何自然微用内力,把小野扶了起来。 小野只觉得一股无形的力量,把自己托了起来,不由得额头冒出了汗。心道:“幸亏我们刚来的时候没有用强,他不但使神医,而且使武林高手!” 想到此处,马上又跪了下去,喊道:“请师父收留!” 何自然又把他拉了起来,说道:“小野郎中,你年纪比我大了将近一倍,我怎么能做你的师父呢?这样吧,你想学什么,我都可以教你。” 小野从怀中掏出了一本书,递给了何自然道:“师父,这是我们琉球的商人从中原买来的书,我就是看不懂。” “这是《黄帝内经》啊,怪不得你懂经脉呢!”何自然十分高兴。 那个病人这时候突然站了起来,说道:“小野望二,你这个人怎么黏黏糊糊的?何郎中已经答应你,如果你要学,他会教你的。这样,你留在这里扯吧,我回去了。” 那个病人从怀中掏出一小锭金子,要给何自然,被何自然绝了。 何自然道:“我已经跟小野郎中说好,第一个病人不收诊金。” 小野望二看到这个病人行动如常,十分吃惊,说道:“林木一郎将军,您的病好了?” 林木道:“要不然呢?人家是神医,你得好好学学。”说完,转身走了。 有两个大汉要送林木回去,林木摇了摇手,自己走了。 何自然把《黄帝内经》还给了小野望二,说道:“小野郎中,你好好学习这本经书,必定能成为琉球王国的神医!” 小野躬身行礼道:“感谢何郎中,如果没有你的指导,估计我达不到。” “小野郎中,您作为一个郎中,怎么招了那么多彪形大汉?” “唉,不瞒您说,何郎中。我正是从经书中学的。就是我招的多了一些。” “经书中有提到招彪形大汉吗?我怎么没看到?” “经书曾言,有力气的人可以搞按摩,把那些痈疽按摩散开,病就好了。”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你能赚那么多的钱呢。” “何郎中,说来惭愧,我招这些人有两个作用。一个是学医,另外一个就是当保镖,因为我们这里黑社会人物横行,不得不想办法保护自己。” “还能收保护费呢!”谷香嘲笑道。 小野望二说道:“让姑娘见笑了。主要是我的摊子铺得太大,钱不够用。除了这些大汉,我还找了十几个口才好的徒弟去骂病和传药,还有十几个手脚灵活的做针灸和按摩,再加上十几个能看病把脉的。姑娘你算算,你说我得养多少人啊?” 何自然道:“那岂不是琉球的郎中都被你垄断了?怪不得我们刚来,你就要把我们消灭了。” 小野又跪了下来,喊道:“师父,你以后也把我垄断了吧!” 第一百零五章拒王室 时间过得真快,刚刮完东风,又刮起了南风,不知不觉,盛夏到了。 由于琉球群岛在海洋之中,所以经常下雨,空气潮湿。百姓多得了风湿病。何自然带着谷香,教小野望二的弟子们学习针灸驱除湿邪的法门。有些徒弟悟性高,很快就学会了。 那霸的百姓口口相传,都知道从大清来了几个神医,善治百病,纷纷慕名而来。 何自然忙不过来,把病人的一大部分都分流到小野望二的医馆。 小野望二却待在何自然的医馆,一门心思学习神行九针之术。 这天,何自然正在给当地的一个病人治疗风湿麻痹,一队官兵却到了门口。 一个将军模样的人下了马,问道:“何郎中在吗?” 小野望二赶紧出来,说道:“在,在,林木将军,您怎么来了?师父,林木将军来了!” 何自然听到喊声,走了出来,看到林木将军威风凛凛,抱拳道:“林木将军,不知找在下有何贵干?” 林木一郎说道:“我把你给我治病的事情,跟我们国王说了。国王请你去看病呢!” 何自然道:“林木将军,你们国王有御医,哪里用得到我这个民间郎中呢?” 小野一郎道:“何郎中,你就不要谦虚了。这样,我给你备了马,你跟我走一趟吧!” “林木将军,我师父对王宫的礼仪都不熟悉,你一定要保证他的安全哦!要不然您把我也带去吧?” “小野,你能治好国王的病吗?”林木喝道。 小野嘟哝道:“御医都没治好,我怎么能治好呢?” 林木一郎说道:“何郎中,如果你不放心,你可以带一名助手,只能一名,而且不能带兵器进宫!” 何自然进了屋,看到师父、师叔以及霍升明都不在家,于是望了望谷麦和谷香。 谷香道:“师父,你带我去吧,我可以给你当助手。” 何自然低声道:“谷麦姑娘跟我去吧,必要的时候可以保护我。不过,要穿上男装。” 谷香道:“师父偏心,带姐姐去,就说明你喜欢姐姐!” 何自然道:“别多说了,你在家看家,还可以给病人治病呢,你可以做郎中了!” 谷香立即高兴了起来,说道:“姐姐你去吧,你武功比我好,要保证我师父平安回来!” “那你好好做郎中吧,美女郎中,注意安全。”谷麦鼓励道。 两个人随着林木一郎来到了琉球国国王的王宫。 何自然注意到,琉球国王的个子并不高,长得跟中原的汉人差不多。 林木介绍道:“国王陛下,这位就是何自然何郎中,那位是他的助手。” “何郎中,欢迎你来到琉球传播岐黄之术!”国王说道。 何自然行礼道:“很荣幸见到国王陛下。听林木将军说,国王陛下身有微恙,不知陛下哪里不舒服?” “请何郎中坐下说话,来人哪,看座!” 一个太监搬来了椅子,何自然告了座,谷麦站在他的身后。 国王也坐了下来,说道:“何郎中,本王最近一直睡不着,不只是哪里出了问题?御医看了,也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给我开了很多补药,收效甚微。” 何自然道:“陛下,我愿意为陛下把脉。” 国王配合地伸出手臂,何自然为国王做了四诊合参以后,问道:“陛下难以成眠,是否心头有记挂之事?” 国王道:“说谁不是呢?最近有个美利坚合众国,派了使团,劝我接受他们的驻军。本王问了群臣,支持和反对者各半,所以犹豫不决。” “那陛下每天早上起来是否口苦?” 国王站了起来,说道:“何郎中果然是神医,什么都知道!” “陛下,现在虽然进入冬季,但是陛下有寒包火之象,心火肝火皆旺。从脉象上来说,虽然火旺,但是阴阳皆虚,心肾失交,水火不济。” “何郎中,你的医术太高了,你说的这些,我一点都听不懂。” “陛下日理万机,当然没有时间钻研医理,不懂是可以理解的。陛下阳跷过满,泻实补虚即可。” “那就请何郎中尽快给本王治疗,以便本王能和群臣商议大事。” “不知陛下能否接受针灸治疗?” “本王相信何郎中,所以接受何郎中的任何治疗方法。” 就在这时,从外面进来一人,高声喊道:“陛下,万万不可,针灸治疗太危险,大清已经禁止了!” “大仓御医,你胡说什么?针灸乃岐黄之术的精髓,满清皇帝怕死,不敢用针灸。但是,你们的汤药就没有风险吗?不是说‘是药三分毒’?如果汤药里面下了毒药,照样可以杀人!”说到后来,国王已经声色俱厉。 “陛下,臣愿用项上人头来阻止这个乡野郎中!” “简直是顽固不化,来人呐,吧这个愚蠢的御医拉出去砍了!”国王怒了。 何自然听了琉球国王的话,才知道满清的皇帝为何不敢针灸。诚如这位国王所言:“针灸有风险,汤药就没风险吗?” 林木一郎站上前来,说道:“陛下,这个大仓御医也是为您好,能否饶了他的死罪?” “死罪可饶,贬为庶民!” 几个侍卫把大仓御医拖了出去。 国王怒气未消,喝道:“再有敢来阻止本王治病者,格杀勿论!” 何自然道:“陛下,今日您怒气攻心,不适合调理。请您明日记住醒来时间,以便我这个乡野郎中给您调理。” 次日,林木再次把何自然接到了宫中。 何自然在国王醒来的漏水下十三刻,进针足太阳膀胱经之申脉穴,并请国王配合进针吸气,出针呼气。在得到凉凉的针感后,尽泻阳邪。又在漏水下十六刻,进针足少阴肾经之照海穴,并请国王配合进针呼气,出针吸气。在得到暖针感后迅速出针,并盖其针孔。 这样一泻一补以后,国王迅速有了睡意,回去睡觉去了。 第三天晚上,日落以后,何自然又给国王调理了手少阴心经、足太阴脾经、少太阴肺经,补其脏腑正气不足。 调理以后,国王休息得很好,也很高兴,精气神很快就恢复了。 这天,何自然正在医馆为一名患者针灸,林木一郎带着几个人又来到了“自然医馆”。 “何郎中,您出来,我有事跟你商量。” 何自然请林木进去,林木就是不进去,无奈,何自然走了出来。 “何郎中,国王陛下夸您医术高明,想请你留在琉球王国,让你统领御医。这是国王陛下给你的诊金,十两黄金。” 何自然一愣,思考了一下,说道:“感谢国王陛下和林木将军,小民只是从大清过来传播岐黄之术,顺便济世救人。至于统领御医,那肯定不是小民的初衷。金子就算了,请替我谢谢国王陛下!”说完,施了一礼。 这时候,谷香跑了出来,拿了黄金,说道:“将军大人,我师父还得陪我们回去呢,你们不能强人所难!这诊金我们要了。” 林木一郎似笑非笑地说道:“国王陛下只是让我问一问。陛下说,他已经拒绝了美利坚的驻军要求。” “林木将军,这是国王的决策,我们不方便评价。请将军告知国王,我们肯定是要回大清的。” 送走林木一郎,何自然立即找到了师父木敷和,并让谷麦找来了霍升明。 何自然把国王的意思说了。木敷和道:“国王既然已经讲出口,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得尽早准备回去。” 霍升明也道:“俗话说伴君如伴虎。国王请你,你不给面子,还继续在这里,以后会麻烦不断。好在我们已经来了一年了,风险已过,我们可以准备回去了。” 何自然道:“你们俩开的武馆才上道,还没赚钱,这就回去,不是白辛苦了吗?” 木敷和道:“何自然,你忘了我们到琉球来的目的。我们是来开医馆、开武馆的吗?” 何自然道:“弟子知道了。我们这就准备回去。” 霍升明道:“这事情不能声张,只能有我们三个人知道。明天我就去找船。” 第一百零六章看西奇 第二天天一亮,霍升明就去了那霸港。 木敷和对齐未辛、尹徵、谷麦、谷香说道:“你们都整理一下,把行礼都带齐了,我们出去旅游一下!” 谷香很高兴,问道:“师父的师父,我们准备去哪里呀?” 何自然道:“到时候给你们一个惊喜!现在先保密,你们也不能告诉任何人,否则我们就留在那霸不回去了!” 话音刚落,就听门外有人说道:“呵呵,你们收拾行礼,准备去哪儿?” 何自然心中咯噔一下,暗道:“怎么刚收拾好行礼,人就来了?” 只见门口进来一个人,却是小野望二! “小野郎中,你怎么来了?”何自然低声问道。 “何郎中,林木将军得到可靠消息,说大清王朝送来了圣旨,要国王帮助抓反贼!”小野望二悄悄说道。 “小野郎中,你可知那些反贼的名字么?你们的国王会配合吗?” “我的意思是,不管你们是不是,你们得赶紧走!我听说国王想留住你,被你拒绝了是吗?” 何自然点了点头,说道:“小野郎中,谢谢你。你以后有空去中原找我!” 小野望二道:“何郎中,你是我的师父,我以后会去找你的。眼下避难要紧,我在港口找好了船只,你们赶紧走吧!” 几个人收拾了行礼,刚刚出门,就见霍升明回来了。 “没找到船。”霍升明哑着嗓子说道。 “不要紧,小野郎中帮我们找到了,赶紧走!” 到了那霸港,上了一艘出海打鱼的渔船,几个人的心才落了下来。 何自然向着岸上的小野望二挥手,只见一队官兵赶了过来! 渔民看见官兵向他们喊话,不敢开船。 小野望二拦住了官兵,说了几句话,又向船中喊道:“赶紧走!”。 渔民看见官兵离去,才摇橹开船。 何自然掏了二十两白银给渔民,说道:“渔民大哥,你们把我们送到大清的松江府码头,这二十两银子也够你们一年的生活了。” 渔民从来没见过那么多的银子,高兴得拍着胸脯道:“你们放心,我们一定把你们送到松江港!” 又是十几天的颠簸,终于到了松江,谷香由于晕船,都站不起来了。 何自然只能抱着谷香上了岸。 谷香双手挂在何自然的脖子上,低声道;“师父,你不能对徒弟动心。” 何自然笑道:“放心吧,谷香,我只对徒弟的姐姐动心。” 谷麦在旁边听到了,心里十分甜蜜。 尹徵雇了一辆马车,何自然把谷香放到了马车里,对谷麦说道:“谷姑娘,你也上去吧,陪陪你妹妹。” 谷麦刚上了车,就听到有人喊道:“抓反贼啊!前面那几个人站住!” 何自然对木敷和、齐未辛、霍升明以及尹徵道:“你们立即用轻功快走,避开官兵后再去金陵。我陪着谷香他们姐妹,到时候我们在金陵会合。” 等官兵赶到的时候,木敷和几个人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一个官兵看到马车,问何自然道:“你们是谁?有没有看到反贼?” 何自然道:“我们家小姐病了,去看郎中。” 那个官兵一掀马车的窗帘,看到两个女子坐在车子里,一个女子有病色,说道:“你们走吧!” 何自然也挤上了马车,走出不远,看到一个人受伤躺在了路上。 何自然跃下了马车,扶起了那个人,问道:“这位兄弟,你要不要紧?” 那个人道:“我不要紧,就是腿麻了!” “那你坐上我的马车,你到哪里,我送你去!” 那人摇头道:“不用了,也许过一会儿就好了。我是个郎中,前面一个使馆的洋人病了,请我去看。结果被官兵射了一箭,唉,倒霉。” “原来你也是郎中,我也是郎中。”何自然做了自我介绍。 “你是何自然?那太好了,我是甄平人的徒弟解其!我听我师父说过你!” 何自然非常高兴,按照解其的指引,何自然把解其送到一个西式建筑门口,就要话别。 解其道:“何郎中,有个洋人得了一种怪病,说实话,看了几次我没看明白。能不能请你去看一看呢?我的腿也动不了。” 何自然道:“你也看到了,我徒弟病了,我们还得赶路。” 解其道:“正好,到那个洋人家里休息一下,也比较安全。何郎中,我知道你跟霍师傅他们关系都很好,先避避风头为妙。” 何自然觉得谷香身体还未复原,先休息一下也好。于是把解其抱下马车,谷麦也把谷香抱了下来。解其让何自然敲了洋人的大门。 出来一位美丽的西方姑娘,金发碧眼,洋装在身,气质优雅,跟东方姑娘完全不同。 那个姑娘问道:“你们找谁?”竟然会说汉语! 解其说道:“爱丽丝,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解其郎中,这几位是我找来的神医,过来看病的!” “原来是解其郎中,请进。” 解其解释说一个姑娘病了,需要休息一下。爱丽丝找了个房间,让谷香和谷麦进去休息了。 何自然看了看解其的腿,问道:“解郎中,你的腿感觉怎样了?” “就是有点麻痹,倒不是很疼痛。” “是不是他们的箭上喂了附子的毒?”何自然记得齐未辛送给他的《五毒散》中曾经提及这样的毒。 解齐一拍脑袋,说道:“何郎中,要不然说你是高人呢?我怎么就没想起来呢?” 解其于是问爱丽丝要了点蜂蜜,涂在受伤之处,然后让何自然出去买了点绿豆,煮了做成了绿豆沙,用冷水冲服。过了一个时辰,解其的腿就能动了。 何自然道:“讲到用药膳,甄平人郎中真是神医啊,连徒弟都这么厉害!” “如果有的病不能用药呢?那就是你何郎中的天下了!”解其说道。 何自然道:“好了,解兄弟,我们不要相互吹捧了。你说的洋人病了,就是那位姑娘吗?我看她脸色如常,不像生病的样子。” 解其道:“何郎中,那位姑娘身体很好,没有生病,是她的父亲生病了。” 解其把何自然领到了主卧,看到一位外国老人躺在床上,面色有点黄,有气无力。 解其道:“齐达内先生,我给您找了一位神医,你在意针灸治疗吗?” 那位老人说了一大通法语,两人都没听懂。 解其去把爱丽丝找来了。 爱丽丝翻译道:“我父亲说,病到了这个程度了,还在意什么方法吗?只要能治病,什么方法都行!西方治病的方法跟这里的杀猪差不多,还不是照样得治了。” 何自然问道:“你们西方人的经脉跟我们一样吗?” 爱丽丝道:“经脉,什么是经脉?” “就是跟血管一样运行的道路。”何自然为了让谷香一起学习,把谷麦和谷香也叫来了。 齐达内先生的眼睛顿时放光了,用生硬的汉语说道:“美女,中国美女!” 何自然朝爱丽丝望了一眼,问道:“爱丽丝小姐,您确定你的父亲真的病了吗?” “我看他是回光返照!”爱丽丝没好气地说道。 何自然把齐达内先生的胳膊拉了出来,给他诊脉,然后看了舌苔。 齐达内先生低声问道;“何先生,怎样?” 何自然道:“齐达内先生,为了给您准确地治疗,我需要看一下您的脉络。” “要把衣服脱光吗?”爱丽丝问道。 “也不用,我看一下他的胳膊和腿就好了。” 爱丽丝捞起了齐达内的睡衣裤,露出了胳膊和大腿。 何自然自己地检查了六条经脉,三阴三阳,跟中国人没啥两样,于是放心了。 齐达内却在何自然摸他的时候,缩手缩脚,难受地说道:“何先生,太痒了,我受不了!” “是吗?”何自然感到很奇怪:“我们中国人没有这个反应。” “如果让那两位中国美女摸我,我肯定会很舒服!”齐达内弱弱地说着,脸上泛起了红光! 第一百零七章洋人病 谷香红着脸骂道:“不要脸,为老不尊!” 爱丽丝解释道:“谷小姐不要生气,我们法兰西的男人都是这样,无论多大年纪,都要谈恋爱!” 何自然对解其说道:“解郎中,我看这位齐达内老先生的胃气不足,太过虚弱。你配点药膳给他补补,我明天给他针灸。” 解其道:“何郎中,你的诊断如何?” “解郎中,其实你已经治了大半。齐达内老先生前面的病症主要是泄利,也就是拉肚子,而且完谷不化,是吗?” 解其竖起了大拇指:“何郎中,怪不得我师父极度推崇你,你果然是神医,准得如亲眼所见!” “你用了止泻药,只是治好了标。老先生到中国来,一是因为水土不服,而是因为天气骤变。松江府的天气,冬天寒冷湿润,所以老先生足少阴经厥气上逆,入了脾胃,并已成形。” “何郎中,你分析得十分到位。我知道老先生是拉肚子,并找到了合适的药,止住了泻。但是老先生不拉肚子以后,病并没有好,原来是因为脾虚,这是我没有考虑到的。” “确实是脾虚。如果再用汤药,就会毒性太大,伤及其他脏腑。明天一早,请老先生记住醒来时间,我在适当的时候,给他针灸。” 第二天,何自然在齐达内醒来以后的漏水下七刻,进针其足阳明胃经之足三里穴,以补法。然后又在漏水下八刻,进针其足少阴肾经,以补法。 当日日落后,何自然在漏水下五刻,又进针其足太阴脾经之三阴交穴,以补法。 解其问道:“何郎中,你补脾胃我可以理解,却又为何补肾?” 何自然道:“解郎中,肾主二便。拉肚子诊断起来是脾虚,但是跟肾虚也是离不开的。” 解其心服口服。 第三天,齐达内正常吃了早饭,精神抖擞,说道:“何郎中,你真的是神医!我有个问题,你针灸的时候,为何让我配合呼吸?” 何自然让谷香给齐达内解释其原因,齐达内听得聚精会神,听完,一拍大腿:“何郎中,我也要拜你为师!不,拜这位谷香妹妹为师!”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 齐达内说道:“你们在屋里不要动,我出去看看!”说完,拿了一个火枪在手里,走了出去。 何自然奇道:“爱丽丝,你父亲拿的是什么?” “火枪,可以杀人!”爱丽丝骄傲地说道。 就听齐达内问道:“你们是谁?敲门有什么事情?” “我们是松江府的衙役,有人举报您这里有人用针灸治病,我们来缉拿郎中!” “放屁,你们找死吗?这里是法国人的住宅,不可侵犯!”说完,齐达内朝天上放了一枪! “老先生,你不要开枪,也许是个误会!”带头的衙役一看老外手里有枪,吓尿了,赶紧找个理由撤了。 “何郎中,怎么回事?针灸治病犯罪?”爱丽丝不解地问道。 解其点了点头,说道:“大清的皇帝颁的诏书。我们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 “怎么想的,怕死呗!”谷香愤怒地说道。 齐达内走了进来,说道:“还有这个道理,给人治病还犯法!不过,我看他们不会就此算了,应该还会来!” “关键是他们怎么知道我们在用针灸治病呢?”爱丽丝问道。 大家面面相觑,死都想不破其中原因。 突然,爱丽丝眼睛一亮,说道:“肯定是我们家的那个佣人,我昨天看他鬼鬼祟祟地出去了一趟,至今未回!” 何自然道:“爱丽丝小姐,如果你没有证据,不能随便去诬陷一个人。” 小时候的遭遇,让何自然成熟了很多。何自然沉下气来,不再执着于去寻找是谁出卖了自己,而是要解决眼前的问题。 爱丽丝道:“何郎中,你先呆在家中不要动。我陪着两位谷姑娘,出去租一辆马车,护送你们出松江府。他们要找的是你,谷姑娘应该没问题。” 何自然点了点头,除了此计,自己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谷麦带着谷香,跟着爱丽丝出去租马车。何自然觉得甚是无聊,就跟解其请教草药的品类跟寒热温凉的用法。 过了一顿饭的功夫,只见爱丽丝跌跌撞撞地跑了回来,对何自然说道:“何郎中,你赶紧去看看吧。两个姑娘跟着一位白衣服姑娘走了,我叫她们,他们也不回来!” 何自然问道:“怎么回事,爱丽丝姑娘,你没受伤吧?” “你赶紧去吧。我只是胳膊上被那个白衣姑娘打伤了,有点淤青,让解郎中给我看看就好了。” 何自然心急如焚,立即运起轻功,上了房顶。 绕了松江府转了一圈,何自然发现有两个姑娘向南而行,已经出了城。有一个白衣姑娘却向北而行,脚步迅速。 何自然飞速地往南奔去,不一会儿,就赶上了两位姑娘。两人正是谷麦和谷香。 何自然喊道:“谷姑娘,你们去哪里?” 谷麦没有转身,依然前行。 谷香却回过头,看到何自然,怒目而视! “谷香,怎么了,你们这是要往哪儿去?” “师父,你是狗屁师父!你对不起我姐姐!”谷香怒喊。 “发生什么事情了?你们怎么不打招呼就要走?” “你认识颜小白吗?”谷香问道。 何自然霎时脸色惨白,低下了头。 “颜小白告诉我们了,说你已经是她的人了!” “你不要听她胡说。她这个人一直和坏人在一起的。”何自然辩护道。 “你跟我姐姐解释吧。”谷香转身就走。 何自然快速走了几步,来到了谷麦的面前,说道:“谷麦姑娘,你不要听那个小魔女胡说八道。” “何郎中,你们的事情我不感兴趣。从此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谷麦推开了何自然,继续往前走。 “我送你们回去吧,你们两个姑娘走路危险。再说了,霍师父还在金陵等我们呢。” “不必了,你去金陵告诉他们,就说我和妹妹回家了。”谷麦说完,拉着谷香继续往南走。 何自然又跟了上去。谷麦抽出了宝剑,喝道:“何郎中,你也是一个要脸皮的人,为何今天脸皮这么厚?如果你还跟着我们,我就自杀!” 何自然知道自己多说无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两位姑娘离去! 直到两位姑娘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视野里,何自然才往回走。 到了爱丽丝家里,何自然看到另外一个年轻的洋人,正在给爱丽丝洁白如玉的胳膊上上药。 爱丽丝道:“何郎中,这个是我的男朋友,名叫胡安,是个医生。” 胡安看到何自然,立刻警惕了起来。 “爱丽丝小姐,解其郎中呢?”何自然问道。 “解郎中走了,说去找他师父了!” 何自然突然感到莫名地孤独和寂寞。 看到那个胡安不住地喝着一种糖水,里面有一种植物,何自然问道:“胡安郎中,你喝的是什么?” “麻黄,一种中药。你不是郎中吗,连这也不懂?我受凉了,喝一点发汗。” “胡安郎中,这个麻黄有毒,会让人上瘾。你可以喝其他的发汗药物。”何自然记得《五毒散》里面有这个记载。 “我就是喜欢喝,要你管吗?”胡安突然站了起来,掏出了一只火枪,对准了何自然! 真是一言不合就开打!何自然感到莫名其妙! 爱丽丝立即按住了胡安的火枪,说道:“胡安,你干什么?何郎中是好意!” “你这个臭女人是不是爱上这个何郎中了?”胡安一个巴掌,朝爱丽丝扇去! 何自然忍无可忍,可是他们是恋人,自己也不方便插手。心想自己还是走吧,在这里只会让大家不愉快。 何自然抱了抱拳,对爱丽丝说道:“既然如此,在下就告辞了。爱丽丝,保重!” “你不能走,你是个针灸医生,跟我去找知府大人!”胡安用火枪指着何自然喝道! 第一百零八章生之谜 何自然心想,看起来胡安也知道自己是针灸医生,而且他也想抓自己,何自然想不明白其中原因。 既然想不通,那就不想。何自然纵身一跃,上了房顶。 胡安却毫不客气地扣动了扳机,就听“砰”地一声响,子弹朝何自然飞去! 何自然知道胡安会出此招,立即身体急速向左旋转,躲过了子弹。接着右手一甩,一根银针飞出,射中了胡安的大陵穴,火枪掉在了地上。胡安惊叫一声,倒在了地上。 何自然运起“随风走”轻功,迅速消失在松江的房顶之上。 两天后,何自然独自来到了金陵,找到了上次聚会时的大宅子。 师父木敷和、师叔齐未辛都在。 霍升明等得很焦心,看到何自然来了,大喜,说道:“何自然,你终于来了!” 何自然却垂下了头,不敢看霍升明。 “何自然,谷麦和谷香呢?”霍升明问道。 “她们说回老家了。霍师父,都是我不好,没把他们带来。” “是不是你欺负她们了?”尹徵怒道。 何自然摇了摇头,径直走进了一个房间,往床上一趟。 木敷和跟了进来,问道:“何自然,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怎么无精打采的?” “师父,我没事,就是有点累。” “乖徒儿,估计我们还得躲一阵子。朝廷现有一份缉拿名单,名单上有我们的名字。” “师父,你和霍师父不是没有答应金审平反清复明吗?怎么把你们的名字都写上去了?” “你还不知道吧?那个金从革是清廷的卧底!亏得金审平还把他当成了心腹。” “金从革投靠了朝廷?” “可不是吗?把我们的名字都写在了名单上,还包括你!” “名单上还有我?这真是笑话。不过,我针灸给人治病,也是清廷缉拿的要犯,有没有也没多大关系。” “这两天,有人已经盯上了这个大宅子。正好你回来了,明天我们得搬到山里去躲几天。” “好吧,师父,我到哪里都可以。”何自然想到自己的身世,不由得悲从中来。 突然,挂在脖子上的琥珀动了几下。何自然想到了果子李一直陪着自己,心里升起了一点点慰籍。 只有果子李是爱自己的,何自然想。 果子李牺牲了自己的生命,就为了送自己穿越回来。 而谷麦却听信了小魔女的谗言,离自己而去! 想到此处,何自然心中不由得十分失望。 可是,可是自己就真的就没有错吗? 何自然不明白为何那天晚上鬼使神差地被颜小白勾引了! 如果自己控制住自己,颜小白再怎么白,再怎么美,再怎么性感,后面的事情就不会发生! 看着低头沉思的师父,看到了师父的脸逐渐苍老,何自然心中一片凄凉。 自己一直过着躲躲闪闪的日子,在江湖上流浪。 人活着,究竟是为了什么? “师父,我们为什么活着?”何自然突然问了出来。 木敷和一怔,望了何自然一眼。 “你是个通天彻地的人,也能问出这么俗的问题来?”木敷和反问了他。 “师父,一直有您的支持和鼓励,我才能有信心地活着呀。” “人活着,不是为自己。你活着,是为了济世救人。如果你忘记了这个初衷,你活着也就没什么意义了。” “师父,你活着是为了反清复明吗?” “倒也不是。我活着是为了行侠仗义,能为老百姓做一点事情更好。我喜欢自由,像风一样自由!” “师父,我明白了。每个人来到这个世上,都有任务。我们认真地去完成就好了。”想到此处,何自然顿时释然。 木敷和点了点头,说道:“你是个好孩子,是个能为世人做点事的人。” “师父,我做错事了。” “人生在世,孰能无错?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木敷和安慰道。 “我伤害了谷麦姑娘。”何自然说到此处,流下了眼泪。 “佛说:‘若无所欠,怎会相见?’这是你们之间的缘分。缘分分分合合,皆是自然,没有必要太伤心。说不定过一段时间,你们又和好了。” “师父,你什么时候学佛了?不过,这句话很有道理。我也希望谷麦姑娘将来能原谅我。” 为了避开官兵的追捕,次日,大家收拾了行礼,来到了紫金山下的一个财主家里。 一个人出来迎接,说道:“等待多日,终于与诸位在此相遇!” 何自然抬头一看,这人却是齐应夏! 木敷和打了个哈哈,说道:“有钱就是好啊,在哪里都能安家。看你这深宅大院,自己住也太浪费。我们就凑合帮你忙,添点人气。” “木大侠说笑了。我这里已经住了好几个人了。你们都出来吧,诸位英雄都到了!”齐应夏打了个招呼。 里面走出来几个人,何自然一看,心情顿时好了几分。原来甘辛、田露、果杏和甘甜枣都到了。 “齐应夏,听说你要办喜酒了,我在等着喝酒呢!”何自然开玩笑说道。 “何大哥,说实话,我们就是在等你。你到了,我们就准备喜酒喜糖。” 果杏望了何自然一眼,问道:“何大哥,你最近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吗?晒黑了,也瘦了。” 甘甜枣说道:“我看何大哥是相思病,不知道又想哪家的闺女了!” 甘辛喝道:“小丫头不要乱说。何大侠出去传播我中华医术,刚从琉球回来,操劳过度,能不黑瘦吗?” 甘甜枣撅着嘴,说道:“爹,你就知道骂我。我跟何大哥开个玩笑不行吗?” 何自然道:“甘大侠,甜枣妹妹说的在理,只是个玩笑而已。甜枣妹妹,你什么时候请我喝喜酒呀?” 甘甜枣霎时脸红了,说道:“何大哥,我怎么知道?不是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么?” 齐应夏道:“何大哥,其实我父母亲也来了。他们为了赚钱,操劳过度,两人双双倒下、卧床不起了!” 何自然心中咯噔一下,说道:“你家伯父、伯母什么病,竟然如此严重?” 齐应夏道:“他们在京城也看了名医,吃了汤药,但是见效甚微。所以,我把他们千里迢迢接到江宁府,盼你这个神医能给看看。何大哥,如果他们倒下了,我可接不住那么大的摊子,你一定要把他们治好啊!”说到后来,齐应夏眼眶都红了。 齐未辛也道:“何自然,你一定得把我大哥、大嫂的病治好!” 何自然道:“我肯定尽全力。但是我得先看看他们的病情。齐应夏,你带我去看看。” 齐应夏把何自然带到了主卧,看到了齐应夏的父母都四肢无力地躺在床上。 何自然行礼完毕,就给两位老人做了四诊合参,不光把了寸、关、尺的脉象,还把了人迎脉,并且合参了三部九侯。 齐应夏问道:“何大哥,我父母这是什么病?” 何自然问道:“经言‘五脏让人痿’,这应该是痿症,也是膏粱病。” 齐应夏道:“我没听懂,具体指什么?” “就是因为吃了肥甘厚味有了内热,内热消耗了五脏的阴精。导致骨痿、筋痿、肉痿等。所以足部无以支撑,站不起来。” “那还能治吗?我以前听你说过,伤了五脏是最难治的。” “确实难治。不过,假以时日,运用神行九针会效果明显。我试试看吧。” 齐应夏问道:“为什么他们两个同时有这个病呢?” 何自然道:“同时肯定是不可能的,肯定有先有后。只是现在都很严重了而已。因为他们平时吃的用的以及生活习惯一样,所以会得同样的病。” 齐应夏道:“何大哥,那你尽快给他们针灸吧!” “慢着!”齐应夏的父亲齐已辛说道:“我不要针灸,我怕疼!” 第一百零九章相思债 何自然听了,又仔细地检查了两位老人的腿部,说道:“伯父的腿确实不适合针灸了,腿很细,肉已经被热消耗掉了很多。” 齐应夏道:“那我娘呢?” 何自然道:“伯母的腿还好,应该是没有伯父的严重,可以针灸调理。” 齐应夏道:“那我爹怎么办?” “气寒气凉,治以寒凉,行水渍之。气温气热,治以温热,强其内守。现在天气未温,让草药郎中开一点寒凉之药,消除内热,也是一种好方法。” 齐应夏请来了当地的郎中,配了祛除内热的药,给父亲喝了。 何自然给齐应夏的母亲进行了针灸调理。当日在日落后后水下三刻,补其肺阴;在漏水下四刻,进针足厥阴肝经之太冲穴,对肝经进行调理;在漏水下五刻,进针足太阴经之三阴交穴,补脾。 第三日,何自然又给齐母进行了心肾调理,补其阴分不足。 经过何自然一个多月的调理,齐应夏的父母终于能够站起来走几步了。 何自然只要有空,就继续给他们调理,还嘱咐他们一定要饮食起居有规律,并定时给他们按摩推拿,促其气血流通。 齐应夏十分感激,不知道如何感谢才好。 这天,齐应夏把何自然拉出了院子,低声说道:“何大哥,你对我父母那么好,我都不好意思跟果杏成亲了。” 何自然奇道:“这是什么话?你的父母也就等于是我的父母,我这么做不是应该的吗?就是门旁邻居,我只要有空,就去给他们治病了,这是我们郎中的责任。跟你成亲能沾上边吗?” “我知道,果杏心里有你。”齐应夏脸色通红,终于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齐兄弟,你想多了。你跟她结婚了,她就是你的女人了,自然心里就有你了。” “这能行吗?”齐应夏表示怀疑。 “准行!你看你这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怕啥?对女人征服就行,我相信你可以!” “谁说的?何大哥,你要征服谁呢?”是果杏的声音。 “你看我眼白里有很多的青丝,我这是什么病啊?何大哥,你给我看看。”只见果杏走了出来,向着何自然袅娜走去。 “你找齐应夏看去,他也会一点医术。” 何自然走到齐应夏的耳边说道:“眼白为肺。黄赤为热,青黑为寒。” 齐应夏走到了果杏的面前,用手扒开了果杏的眼皮,说道:“果杏,你肺里进了寒气!” 何自然竖起了大拇指,赞道:“果杏,你看看你的齐大哥,高大威猛,武功高强,又是豪门,还会医术,你还犹豫啥?” 果杏推了一把齐应夏,说道:“何大哥,都是你教他的,以为我没听到吗?眼白里的黄赤是热症,青黑色为寒症,我也知道!” 齐应夏一把拉住果杏的手,说道:“果姑娘,你看看我眼里是什么眼色?” “呵呵,好大的一滩眼屎!”果杏推开了他的手说道:“自己去照镜子!”说完,进了屋。 齐应夏双手一摊,说道:“何大哥,你也看到了,这个果杏油盐不进!” “嘿嘿,你动动脑筋,把她父母攻克了,你也就成了。” “这个主意好,我派人去把她父母接来!” 一晃过去了大半年,眼见齐应夏的父母病情日渐好转,何自然也就放心地到周围去看一看风景。 何自然独自一人,登上了紫金山。 紫金山三峰相连,如盘龙卧虎,端的十分壮美。 山下有水,水上有山。古城墙边,绿树成匝,繁花铺地,让人流连忘返。 何自然叹了口去,摸着脖子里挂着的琥珀,想到了果子李。 按捺不住的思绪飘飞,何自然又想到了谷麦,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抬起头,看到远处一个身穿白衣的姑娘,正朝自己走来! 何自然心中一惊,来人好像是小魔女颜小白! “何自然,好久不见!” “颜小白,你怎么老是跟着我,差点害死我!” “何自然,你为何总是对我不屑一顾?我不美吗?我不温柔吗?” “颜小白,我们不是一路人!” “何自然,你自作多情,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和你同路!” “那你总是跟着我,阴魂不散干吗?” “唉,我就是想看你一眼。我知道我配不上你,我也没有想那么多。” “那你怎么告诉谷麦说我是你的人?” “虽然我得不到你,但是别人也别想得到你!”颜小白,怒了,身体晃动了起来。 “颜小白,你长胖了?是不是病了?”何自然注意到,颜小白比以前胖了。 颜小白突然哭了起来,说道:“何自然,你真的没发现我肚子大了?” 何自然后退了几步,说道:“颜小白,你不能这么无耻!你肚子大了,来找我何干?” 颜小白破涕为笑,说道:“你看你吓成了那样。以为我想赖上你啊?” “孩子爹是谁?” “唉,我找你就是为这事。” “我最近可没靠近你哦,颜小白,你不能一直害我!” “何自然,你有良心吗?我害过你吗?我偷过你的经书吗?” “那你的孩子是谁的?是徐怀意的吗?” “徐怀意?我会为他生孩子吗?他就是个畜生!” “那这个孩子是谁的?” “我说了,我找你,就是为了这个人。这人叫尹徵!” “啊?”何自然懵了,问道:“你怎么又和尹徵搞到了一起?” “唉,前一段时间,我为了找你,在这附近逗留了几天。正好遇到那个没事出来闲逛的尹徵。” “你被他勾引了?还是你勾引了他?” “只有你能勾引我!”颜小白怒道。 “我很荣幸吗?”何自然自嘲道。 “他花言巧语地说,他知道你的下落。没过多久,他约我出去玩,也就是在这片花地上,他强奸了我!” “你不是自愿的?” “我又不是妓女,见到是一个男人就自愿吗?” “那你为何要答应他出去玩?”何自然问道。 “当然是为了能见你一眼。”颜小白露出了幽怨的眼神:“可是你总是躲着我!” “那你现在准备怎么办?” “我找你,就是为了让你配点药,打掉这个孩子!” “你的心真狠,这可是一条生命啊!你就这么不负责任?等我去找尹徵算账!” “何大哥,不要!”颜小白流下泪来:“我就是这个命,苦命!” 何自然暗自感叹,小魔女颜小白虽然品行不端,却从来没有害过自己。虽然自己和她有过一夜的感情,但是她却从来没有对外人道,维护了自己的名声。 想到此处,何自然感激之情油然而生。 “颜小白,你真的要配药堕胎吗?” 还没等颜小白回答,就见山坡上飞下来几个人! 何自然抬头一看,原来是金坚成、兰铁成、西域鬼魅和霍未苦等人。 几个人围城了一圈,把何自然和颜小白围在了中间。 “怎么?你们今天想拿住我么?”何自然大声问道。 “何郎中,你多想了。我们想拿住的,是颜小白!”金坚成立即分辩道。 “如果你们武功足够厉害,把何自然也拿了!”只见山坡下走了下来一个人,正是徐怀意。 “那就看看你们的功夫够吧!”何自然抽出宝剑。 颜小白低声道:“何大哥,你不要管我,他们拿我没办法。何况我怀孕了,他们不会怎么样的。你赶紧逃!” 何自然高声道:“颜小白,你一个大肚子,能打得过他们几个武林高手吗?今天我定要护你周全!” 颜小白急道:“何大哥,你一个人人单势孤,打不过他们的!哎呦!” 颜小白突然倒地,向何自然眨了眨眼,低声道:“何大哥,赶紧走!” 徐怀意朗声道:“颜小白,何自然说你怀孕了,是他的孩子还是我的孩子?” 第一百一十章谁之子 颜小白脸色苍白,说道:“徐怀意,你快扶我站起来,是你的孩子!” 徐怀意哈哈大笑,说道:“我有儿子了!金坚成,去找辆马车来!” 何自然转身便走,突然觉得脑后有风袭来,立即向前一跳,提起宝剑,一招“寒意阵阵”,向身后撩了过去! 剑招未老,何自然听到右侧又有人攻击,立即宝剑画了一个个圈圈,剑花朵朵,把少林寺方丈传给自己的“隔空柔波”掌法,融进了“清风剑”之中,寒意顿增! 后面偷袭的西域鬼魅和霍未苦感到寒风扑面,顿生怯意! 西域鬼魅倒还罢了,西方属金,耐寒。霍未苦属南方火,而寒水正是火的克星。霍未醒感到自己的热气正在散失,吓得魂飞魄散,一招“热浪滚滚”,把宝剑向何自然掷来,自己趁势后跃,逃到了徐怀意的跟前。 徐怀意拔出一把匕首,放在颜小白的脖子上,喝道:“何自然,你若还不滚,我就宰了她!” 何自然知道这人心狠手辣,于是纵身一跃,消失在山林之中。 回到齐未夏的家里,何自然找到了尹徵。 “尹师哥,出去聊聊。” 尹徵跟着何自然来到了门外的山林。 “你认识颜小白吗?”何自然问道。 “颜小白?我、我不怎么认识。”尹徵嗫嚅道。 “认识就是认识,不认识就是不认识,什么是‘不怎么认识’?” “我前一段时间刚认识。” “你们上床了吧?” “什么?你胡说什么?哪里有床?”尹徵吓了一跳,向后走了几步。 “颜小白怀孕了!”何自然说道。 尹徵脸色苍白,说道:“何自然,我可跟她没有接触过。她找过你,说不定是你的孩子呢?” 何自然知道尹徵品行卑劣,但是没想到如此卑劣,于是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去找霍师父,看看他会怎么处理!” 尹徵突然拉住何自然的手,跪了下去,说道:“何郎中,看在师妹的面子上,不要去找我师父。” “那你承认是你的孩子了?” “我只是想跟她玩玩,谁想到她能怀孕呢?” “那你娶了她,把孩子生下来!” “不能,我还想娶我师妹的!” “不要脸!你把人肚子搞大了,还想娶我姐姐!”林子里突然走出两个姑娘,正是谷麦和谷香! 何自然大喜,迎了上去,说道:“两位谷姑娘,你们怎么找到这里的?” 尹徵看到谷麦回来,知道自己与何自然的对话被他们听去了,满面羞愧,转身而走。 谷香说道:“臭师父,我们本来想回家去的,但是又害怕路上不安全,所以还是决定到金陵来。我姐姐说跟霍师父一起回去更安全。” 何自然竖起大拇指,说道:“聪明。那你们又是怎么找到这里的呢?” “我们在金陵找了很久,今天上午,碰到了齐大哥在街上抓药,我们问了路,就找过来了。” 何自然看谷麦容颜憔悴,甚是心疼,走了过去,说道:“谷姑娘,你受苦了,都是我不好。” “我姐姐听到了你和尹师兄的谈话,心里的疙瘩解开了,决定原谅了你!”谷香把谷麦推向了何自然。 谷麦没有注意,脚下失去轻重,倒在了何自然的怀中! “姐姐,你离不开我师父,为何就不能宽容一点?”谷香反倒循循善诱起来。 “你闭嘴,一个小丫头,就你话多!谁离不开谁呀?”谷麦推开了何自然,整理了一下头发。 何自然突然想到了颜小白,顿时心情沉了下来,不知道说什么好。 “何大哥,我师哥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谷麦看何自然甚是尴尬,轻声问道。 “唉,也许是颜小白命苦,顺其自然吧。我带你去见你师父。”何自然岔开话题。 霍升明看到谷麦和谷香回来了,甚是高兴,说道:“现在我们可以回佛山了。” “不行,霍师父,我要留下了跟我师父学针灸呢!”谷香道。 “那你就不要你爹娘了?” “我爹娘身体还好着呢。等我学会了针灸,我就回去陪他们。” 霍升明看谷麦眼中也甚是不舍,知道她喜欢何自然,叹了一口气,说道:“那师父就陪你们多待几天吧。” “师父,我师哥……”还没说完,就被何自然打断了。 “谷姑娘,你想你师哥了吧,走,我陪你去找。” 谷香刚张嘴,就被何自然拉了出去。 到了门外,谷香道:“师父,你为什么不让我们说?” “给尹徵师兄一个机会,先不要说。如果闹得人尽皆知,尹师兄没面子,不知道会出什么事情呢。” “师父,还是你想得周到。但是我想到尹师兄的人品,就气不打一出来。” “要不然说你是侠女呢!”何自然刮了一下谷香的鼻子。 尹徵从何自然的口中得知颜小白怀孕以后,心中不由得躁动起来。 颜小白漂亮美丽,武功也不错。如今由于自己不小心玩出事情,是不是自己也得负点责任? 父母亲催自己结婚多少次了,可是总是被自己拒绝。如果把颜小白带回去,奉子成婚,父母亲一定高兴坏了! 虽然奉子成婚,别人会说笑话。但如果自己生了儿子,尹家有后,别人肯定只会羡慕! 想到此处,尹徵的心思不由得活泛起来。 他曾跟踪过颜小白,知道颜小白的住处,于是飞身而起,决定去找颜小白。 来到了颜小白的住处,邻居告诉他,颜小白今天订婚,在旁边的饭店搞宴会。 尹徵的脑袋嗡地一声响,心情也不住地下沉。 “订婚?和谁订婚?却带着我的孩子!”尹徵不敢再想。 他信步来到了隔壁的饭店。只见饭店门口人来客往,十分热闹。 颜小白今日穿了一身红色的衣服,眼波流转,明艳照人! 旁边是一位帅气的公子,好像就是一直跟何自然作对的徐怀意。徐怀意也是红衣加身,笑意盈盈,招呼客人入座。 尹徵心中酸气泛起,肝火冲上了脑门! “颜小白,你怎么能随便嫁人?”尹徵怒火中烧,面红耳赤,冲了过去。 颜小白看到尹徵到来,吃了一惊。 徐怀意以为是请来的客人,走了过去准备打招呼。 “颜小白,你不能嫁给这个人!”尹徵喊道。 徐怀意这才明白,这个人是来捣蛋的。于是一声呼哨,金坚成、兰铁成等人围了过来。 颜小白看到尹徵,心中也是五味杂陈。 “尹徵,你是来喝我的订婚酒的吗?”颜小白脸色苍白,低声问道。 尹徵看到颜小白肚子微微隆起,知道何自然所说非假,于是说道:“你肚子里是谁的孩子?” 徐怀意一个巴掌朝尹徵扇来,骂道:“哪里来的野小子,胡说八道什么?” 尹徵一招“怀中抱月”,把徐怀意拢了过来,膝盖朝徐怀意的裆部踢去! 徐怀意疼得哇哇直叫,喊道:“你们都瞎了!” 尹徵搂住徐怀意的脖子,把宝剑横在他的脖子上,喝道:“谁敢过来,我杀了他,叫你们喜事变丧事!” 众人一看,主人被挟持,面面相觑,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徐怀意道:“大侠,你到底想要什么?” 尹徵嘿嘿一声冷笑,说道:“你是个读书人,那么喜欢戴绿帽子?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 众人一听,议论纷纷,都朝颜小白看去。 颜小白摇摇晃晃,掩面而走! 徐怀意道:“这位大哥,这样,你喜欢颜小白的话,你带走,我不要了!” 尹徵挟持着徐怀意,喊道:“你们都退后一百步,否则我杀了他!” 众人看他急红了眼,都纷纷后退。 尹徵拖着徐怀意往相反的方向退去。 到了一个房屋前,尹徵用剑柄把徐怀意打昏,自己飞身上了屋顶。 尹徵刚上屋顶,就被埋伏在屋顶的霍未苦和西域鬼魅拦住了! “小子,你打了人还想走?”西域鬼魅一招“无限凄凉”,圆月弯刀朝尹徵削来! “孙子,你别怪老家的爷爷不放你生路,爷爷拿了人家的钱财!”霍未苦一招“种瓜得瓜”,链子锤朝尹徵的脑门飞来,动作十分迅速。 尹徵避开了西域鬼魅的弯刀,却再也避不开霍未苦的链子锤,眼睛一闭,心想:“爹、娘,孩儿只能下辈子报答你们了!” 第一百一十二章喜欢谁 “唉。”何自然叹了一口气,站了起来。 谷麦也向他靠近了一点,显得很害羞。 “谷姑娘,我喝了酒,有酒气。” “那又怎么样?我如果是男子汉,我也喜欢喝点。” 何自然有点激动,拉住谷麦的手说道:“谢谢你,谷姑娘。” 谷麦闻到了何自然身上强烈的男子气息,浑身发软,靠了过去。 何自然的右手揽住了谷麦柔软的腰肢,心中一阵激动,抱住了谷麦。 谷麦的头靠在何自然的胸前,想倾听何自然的心跳。 突然,何自然胸前的琥珀动了几下。 谷麦吓了一跳,仰起脸,柔声问道:“何大哥,你的心跳出来了吗?” 何自然猛地推开谷麦,说道:“对不起,谷姑娘!” “怎么了,何大哥?”谷麦感到莫名其妙。 “我不能这样,我刚才感觉到了,我心里还有别人!” “别人?那是谁?果杏姑娘吗?还是甘甜枣姑娘?难道是小魔女?” 何自然又坐了下来,说道:“谷姑娘,那是一位几千年前的姑娘。” “就是你穿越的时候,遇到的姑娘吗?”谷麦甚是感兴趣,心里的醋意顿时消失。 “是的,她的名字叫果子李。她为了我穿越回来,死了!”何自然的心中一阵悲痛,眼泪流了下来。 “何大哥,我本来还以为我是最爱你的,没想到那位果子李姑娘,才是真的爱你!” “谷姑娘,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吗?” “我不知道,我现在只知道,我跟果子李姑娘相比,差的远了。” “不,就是因为你像果子李姑娘,我才喜欢你的!”何自然终于说出了原因。 谷麦站了起来,呆呆地看着月亮,喃喃地说道:“原来你只是喜欢果子李,我只是个替代品。” “对不起,谷姑娘。”何自然心中无限愧疚。 谷麦心情起伏,喘息不定。原来自己在对方的心中,是非常地重要,也非常地不重要。原来他对我那么好,都是为了几千年以前的人! 谷麦步履沉重,思绪乱飞。隐约记得齐应夏房子的方向,歪歪扭扭地走去。 何自然知道自己说出了真相,伤害谷麦太深。但是,他也不想再骗她,说出来了,自己的心中再无愧疚。 次日,何自然找到木敷和,说自己要先去京城,有个患者等着他去治疗,先走了。 昏昏暗暗的天空,一匹马,一个人,踯躅向北。 何自然再也提不起劲,离开了谷麦,自己觉得灵魂无处安放。 自己到底是爱果子李还是喜欢谷麦?何自然的眼前,果子李和谷麦的影子不住地重叠。 心中有了感情的羁绊,何自然治病救人的心情骤减。 黄昏时分,离京城的距离还有百余里地。何自然双眼搜寻着客栈。 还是先住一晚吧,师父他们人多,速度肯定很慢。 看到前面一个市镇,何自然双腿一蹬,示意自己的马可以加速了。 突然,路边的草丛中传来了婴儿的哭声。 “哇啊、哇啊……”哭个不停,让人心疼。 何自然勒马停下,循声走了过去。 只见路边的草丛中,一个婴儿不住地啼哭,旁边的一个白衣女子昏了过去。 原来这个女子自己生了孩子! 脐带还没来得及剪,母亲就疼晕了! 何自然用宝剑斩断了脐带,脱下自己的长衫,裹住了婴儿。然后把那个女子扶正,想救醒她。 借着落日的余辉,何自然看到了那个女子的脸! 何自然吃了一惊,这个女子正是颜小白! 何自然帮颜小白整理好了衣服,然后把她扶正靠在一棵树上。昏暗的光线下,何自然注意到地上一滩血! 何自然双掌抵住颜小白的后背心肺两个俞穴,用起“营卫之脉”内功,一股暖暖的热气,输入了颜小白的穴道。 颜小白“嘤咛”一声,醒了过来! 何自然低声喝道:“颜小白,我是何自然,你不要动,我给你输入点真气续命!” 颜小白突然心宽,眼睛闭上,把何自然传入的真气运满了周身! 一盏茶的功夫,颜小道:“何大哥,我好了,身上有了力气。” 何自然头上热气腾腾,缓慢收了掌力。 颜小白站了起来,看到婴儿被何自然包好,正在草丛中熟睡。 颜小白说道:“何大哥,大恩不言谢。你怎么到了此处?如果不是遇到你,我们娘儿俩个恐怕已经成了野兽的腹中餐。” 何自然调匀气息,说道:“我本来前往京城,看到天色已晚,想找个客栈。突然听到婴儿啼哭,所以过来看看。你一个大肚婆怎么到了此处?你不知道有多危险吗?” “我奔来想回老家,但是自己没脸见爹娘,所以往京城来,看看能不能找到我师父。” “你师父商未尖到了京城了吗?” “他以前说过,准备到京城投奔王爷。” “那正好我们同路。但是,你刚生产,身子虚弱,不能赶路。这样,我们到前面的客栈先休息一下。” 何自然抱着婴儿,扶着颜小白,一步一步地往客栈走去。 原来,缘分,如此神奇,不是你想甩就能甩得掉的。 到了客栈,何自然付了五两银子,为颜小白租了一间房,可以住一个月。 然后又留给了颜小白十两银子做生活费。 “小白,你就在这个客栈坐月子,不要出去,好好带你的儿子。” “何大哥,我打算自己养儿子长大。” “你说什么?那怎么行?孤儿寡母的在社会上会受人欺负!我见到尹徵我会告诉他。” “何大哥,你不要告诉他。其实,和他生了儿子,是个意外。” “小白,我知道。但尹大哥还是想和你成家的,他很在乎你们有个儿子。” “他在乎的是儿子,而不是我。”颜小白淡淡地说道。 “好吧,我如果在京城遇到你师父,我就把你的事情告诉他老人家。” 颜小白点了点头,眼里含着泪花。 何自然不敢看,找了借口,匆匆就要告别。 “何大哥,你知道吗?那一晚其实是我自愿的。”颜小白低声道。 “我知道。”何自然突然脸色变红。 “其实,一开始,是徐怀意授意的,让我去偷你的经书。” “我知道。但是你并没有偷。” “我不想害我喜欢的人。” 何自然觉得压力越来越大,说道:“小白,你不要说了,我真的承受不起。” “何大哥,我只是告诉你事实,我不想给你压力。我知道我不是个好女人。” “那你为何要听徐怀意的安排?” “应为他当时说绑架了我的父母,还强奸了我!” “你武功比他强,为何要受他的胁迫!” “他用蒙汗药让我晕了过去,强奸了我!”颜小白说道此处,泣不成声! “这人真是个禽兽!” “你还记得我和你的那个晚上吗?我没有落红!” 何自然隐约记得,雪白的床单,自己苍白的脸,狼狈的样子,是的,就是没有红的记忆! “其实我被徐怀意骗了,他强奸了我,还说要娶我,让我去勾引你,顺便偷经书!” 原来如此!何自然心中想了无数遍的问题,被颜小白一下子说明白了。 颜小白没有自己想的那么龌龊,只是被人所逼而已! 是的,也许是命运! “何大哥,你知道吗?一天夜里我做梦,梦见了白帝!” “白帝?你梦见了白帝?”何自然吃了一惊。 “是的,白帝说,我就是四千五百年前的那个颜白,跟你的缘分未尽,所以转世来还债的!” “难道你师父商未尖就是那个‘金身奇邪’尹商?” 颜小白点了点头。 何自然心中甚是惊异,如果这是缘分,那得是多大的缘分啊! “何大哥,我的债还完了,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见到你。” “小白,肯定能见到。你好好把你儿子带大,他就是你的希望!” 颜小白认真地点了点头,抱着孩子,跟何自然告别。 “何自然,你不能走!”一个男人的声音说道。 第一百一十三章贵族爱 颜小白听到声音,说道:“师父,你老人家来了?” “可不是嘛!”只见客栈的门口,一位穿着白衣服的老人,手持一根木杖,站在风中。 “尹商前辈,何自然见过!”何自然抱拳施礼。 “那是梦中的名字了,我叫商未尖。我们现在谈谈眼前,你和小白生了孩子,你不负责任,就要走了?” “师父,不是……”颜小白欲说还休。 “尹前辈,那不是我的孩子。” “那是谁的孩子?小白,这孩子是谁的?” 颜小白嗫嚅着,说不出话。 何自然知道跟商未尖说不明白,于是朝商未尖和颜小白一抱拳,说道:“后会有期。”转身而出。 何自然飞身上马,朝京城而去。 到了京城,找到了齐应夏的家,看到了齐应夏已经恭候多时。 “齐兄弟,你速度怎么那么快,竟然比我先到了?” “嘿嘿,何大哥,我带你看看我的马。” 齐应夏带着何自然来到了马厩,何自然看到了一匹高头大马站在几匹寻常马匹之中,甚是雄俊。 “何大哥,这是我爹给我买的汗血宝马,京城没有几匹。”齐应夏洋洋自得。 “有个有钱的爹,真是好啊!”何自然叹道。 “何大哥,如果你喜欢,我可以送给你。” “我可不喜欢夺人所爱!” “我是有条件的!” “我知道你的条件,就是让我不要接受果杏姑娘!” “何大哥真是聪明。果杏以后就是你的弟妹了,俗话说:‘朋友妻不可欺’。何大哥,你不会和我抢果杏吧?” “齐应夏,你把我看成了什么人了?” 齐应夏听了,心中十分高兴。他知道何自然是一个言出必践的人,当下便不再提果杏之事。 “哦,对了,何大哥,我昨天在皇宫附近遇到了柔水派掌门水静顺。她让我告诉你,如果遇到你,让你去找她一趟。” “水掌门也到了京城了?” “你说呢?五行门的掌门都应该来吧?否则那个金盟主,嘿嘿。” “也是。你知道她的住处吗?” “她说了,就在皇城附近的‘静心’客栈。” 何自然休息了一夜,次日清晨,来到了“静心客栈”。 刚到客栈门口,就看见水静顺和她的女徒弟正在和两个青年男女打架。 以水静顺的武功,竟然无法战胜那个男青年! 更让何自然惊奇的是,这对男女青年竟然会使“清风剑”! 不光剑身带风,而且身体也带风! 水静顺侧脸看到了何自然,但是却无暇和他打招呼。 而水静顺的女徒弟,肩膀已经被那个女青年刺伤! 何自然无暇思索,使出“隔空柔波”掌法,运起内功,双掌一左一右向那对男女青年击去! 何自然知道他们必定跟清风派有渊源,所以掌力并未用足,柔中带刚,刚中有柔。 那对男女青年感到一股柔和的力量袭击自己的胸膛,立即取了守势,向后连连跃出五六步之多。 那个男青年叫道:“清风掌法,你是谁?” 何自然道:“我还想知道你是谁呢!” 那个姑娘围着何自然走了一圈,说道:“怎么有点面熟?” 何自然奇道:“是吗?我怎么一点都不认识你们呢?” “说吧,你师父是谁?”那个男青年问道。 “你这个人年纪不大,但是老气横秋的。我就不告诉你!”说完,向水静顺行礼打招呼。 水静顺点了点头,说道:“何郎中,我怀疑他们拿了你的经书,所以跟他们打了起来。” 那个姑娘听了水静顺的话,突然道:“哦,你是何自然!” 何自然一愣,说道:“你认识我?” “何止是认识,哈哈哈!”那个姑娘大笑起来。 “快跪下磕头吧!”那个小伙子说道。 “叫师叔、师姑!”那个姑娘双手抱在怀中,斜着眼睛看着何自然。 何自然思索了一会儿,突然想到了穿越之前的那两个小孩,说道:“原来你们是青童、绿意!” 那个姑娘道:“何自然,你这就没大没小了吧?见了长辈不行礼,你师父木敷和是怎么教你的?” 何自然躬身道:“见过师叔、师姑!” 水静顺问道:“何郎中,怎么回事?你们是一个门派?” 何自然转过身来,说道:“水掌门,真是不好意思。这是我师父的师弟师妹。我很多年前见过,那时候他们还小,哪知道现在长那么大了!” “我听说他们手中有一本经书,还是竹子编的,叫‘岐黄之术’。我听说这是你的经书,所以想夺回来。” “原来如此。师叔、师姑,我的经书怎么会在你们的手上?” 那个绿意姑娘说道:“何自然,我们是奉我师父之命,要把这本经书拿到。” “经书呢?你们拿到经书又有何用?” “唉,昨天,我们睡觉的时候,经书又被别人偷去了!”那个青童说道。 何自然知道青童说话耿直,不会撒谎。于是问道:“能从你们手上偷去经书的人不多。” “师哥,别跟他们废话了!何自然,如果你取得经书,立即要交给我们,否则我师父饶不了你!”说完,绿意拉着青童纵身一跃,一阵风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水静顺道:“这对年轻人年纪不大,武功倒是不弱。不过,能做你何自然师叔,那肯定也不是简单的人。” 何自然不想谈及青帝以及自己穿越之事,于是转移了话题,问道:“水掌门,听说你找我,就是为了经书的事情吗?” 水静顺向徒弟招了招手,说道:“等一下,何郎中,这是我徒弟沈柔。” “师妹好。”何自然抱拳行礼。 沈柔红着脸点了点头,说道:“听师父说,何郎中不光武功高强,医术也是天下第一。” “那是你师父高赞了我。” 水静顺道:“我这徒弟,可是直隶总督沈明的侄女。沈总督听说我认识何郎中,所以特意委托我找何郎中,让何郎中有空去给他治病。” “总督大人位高权重,认识的能人肯定不少,怎么会找我这样一个民间郎中看病?” “他就是要找一位针灸高手,说他的病非针灸不能好。”水静顺低声道。 “沈姑娘可知道沈大人是什么病?” “何郎中,这可是我伯父的隐私。虽然我是他的亲侄女,他也不可能告诉我。这样,你何时有空,我陪你过去。至于安全,你相信我师父就行。” 水静顺朝何自然点了点头,说道:“沈大人找针灸郎中,肯定也是别人不知晓的。何郎中请放心。” “那我们现在就去吧。”何自然说道。 随后,何自然跟着水静顺师徒来到了直隶总督府。 门口的衙役进去通报,不久就听到一个疲惫的声音说道:“水掌门,沈某未曾远迎,恕罪恕罪。” 何自然看到门内走出来一个官员,顶戴花翎,官至二品,相貌堂堂。但是仔细端详,何自然发现沈明名堂发青,似有隐疾。 水静顺施礼道:“草民见过总督大人!” “水掌门,说笑了。我们都是自家人,不要来虚伪的那一套。” “沈大人,这位才俊就是我曾跟您提起过的何自然何郎中!” 沈明打量了一下何自然,啧啧赞道:“何郎中果然一表人才,既儒雅,又雄强,真是难得的人才。” 何自然抱拳施礼道:“小民见过沈大人。” 沈柔说道:“伯父,这可是天下第一神医,上通天、下通地、中通人事,你可要把他保护好了!” “你这个丫头说出来一套一套的,跟谁学的?”说完,看了一眼水静顺,抱拳道:“水掌门,我不是说你,是夸这个丫头口才好。” “沈大人,你这是变相骂人,我是她师父,我能脱得了干系吗?既然人我带来了,我和沈柔就回去了。” 沈明一抱拳,说道:“水掌门,到了门口了,不进去喝杯茶吗?” 水静顺挥了挥手,带着沈柔走了。 第一百一十四章爱丽丝 何自然跟着沈明进了内府,双方落座后,沈明道:“久仰何郎中大名,今日得见,幸何如之?” “沈大人,您客气了。只是我擅长针灸之能事,皇上是下令禁止的,沈大人知道这事吗?” “这我岂能不知?不过你放心,我沈明做事明明白白,既然我请你来就绝对保密。如果皇上知道我请你,你说我有没有罪?” 何自然点了点头,说道:“大人此言甚是。不过,大人是从哪里知道我的名字的?” “呵呵,这个,我曾听霍伏明霍大人提起过。” 何自然站了起来,说道:“这个狗官……”又觉得甚是不雅,“大人请原谅,这个霍大人的人品有点问题。当初我为他治了病,但后来还把我举报了,并且派人抓我。我心中一直耿耿于怀!” 沈明道:“何郎中,这个可以理解。只是霍大人跟我说,他抓你是因为你参加了武林大会,有反清复明的嫌疑!” “放屁!”何自然怒极,站了起来。 沈明脸色稍变,但随即道:“我知道何郎中以济世救人为己任,不可能参加那些乱七八糟的组织的。” “沈大人,还是您明事理。我刚才是骂霍伏明的,你不必在意。” “我明白。霍大人虽然与我同朝为官,但是私交却也不多。” “不知沈大人找我过来,所为何事?” “请郎中来,自然是看病了。” “既然沈大人如此爽快,我也就不客气了。沈大人,是不是时常觉得两胁疼痛?” 沈明吃了一惊,站了起来,说道:“何郎中果然是神医!没有搭脉问诊,竟然看出了我的病根!” “待我来为沈大人四诊合参以后再说。” 沈明伸出手臂,何自然把了脉,看了舌苔,说道:“沈大人,您脉细、舌红少胎,为肝阴不足。” “何郎中,难怪霍大人说你的医术天下无匹。你的诊断与有些御医分毫不差。说实话,我也曾请御医看过。” “沈大人,说说发病时的表现。” “发病的时候,两胁隐隐作痛,如果太过操劳,就会十分严重。有的时候还会头昏目眩、口干咽燥,非常难受。我吃了很多汤药,只能缓解,不能根治。” “沈大人,您的病已经入了脏腑,吃汤药虽然能治疗,但是如果药不能入脏腑,不能调气血,就不可能起很大的作用。” “所以才请何郎中来。一位御医也说,如果用针灸调肝胆经脉,或许能根治。但是他们已经不会针灸。即使会,也不敢用。” “沈大人,那我就用神行九针,调理肝胆,兼治脾肾。肝有病,自然是源于脾肾二脏。肾为肝之母,脾为生化之源,为五脏提供营养。所以,如果脾肾虚弱,那肝气自然也会不足。” “何郎中,你的这些理论我是一点也不懂。但是我知道是正确的。就按照你的治法,尽快为我治疗吧。” 当晚日落后,何自然在漏水下四刻进针沈明的足厥阴肝经之太冲穴,以补法。又在漏水下五刻调理了足太阴脾经,进针太白穴。紧接着在漏水下六刻,进针足少阴肾经之太溪穴,以补法。 沈明道:“何郎中,你调理的穴位名字很有趣,都是以‘太’字命名,这有什么说法吗?” “当然有说法,这几个穴位都是这几条经脉上的输穴,也是原穴。经言‘五脏有病,取十二原’,就是说要调理原穴,效果最好。再加上病人配合呼吸进出针,与天地自然相配合,作用可就大了。” 沈明道:“怪不得我现在感觉身体通透,十分的舒服受用。本来隐隐作痛的地方,现在好多了!” “沈大人,我只需要再给您调理两个疗程,你的病可痊愈。” “那如此就有劳何郎中了。我本来还请了汤药郎中和西医的,现在看来没必要了。” 沈明的话音刚落,就听外面来报:“沈大人,有洋人求见!” 沈明道:“带进来吧。”又转头问何自然道:“何郎中,你是否介意见一见洋人,如果你不喜欢,可以后堂躲避。” “沈大人,我不介意。”何自然道。 “沈大人,多日不见,精神头越来越好了啊!”一个男子的声音,何自然听了甚是熟悉。抬头一看,原来是在松江府见过的解其,后面跟着两个洋人,一男一女。 “何郎中,你怎么在这里?”那个洋女人惊呼起来! 解其也很惊愕,说道:“何兄,多日不见,十分想念!” 那个男洋人正是胡安,见了何自然十分不悦,说道:“西特!” 沈明哈哈大笑,说道:“原来你们都认识啊!那可就太好了,请坐请坐!” 何自然问道:“爱丽丝,‘西特’是什么意思?” “西特嘛,就是思念的意思。胡安说想你,何郎中!”爱丽丝媚眼如丝。 胡安站了起来,说道:“爱丽丝,你真的喜欢这个土郎中?” “胡安,你胡扯什么?”爱丽丝怒了,“我只是把你的话翻译给何郎中听!” “你翻译错了!何郎中,要不要我告诉你那句话的意思?” 沈明看两个年轻人吵了起来,说道:“胡安医生,稍安勿躁。大家都是我的客人,和气生财,和气生财!” 胡安道:“看在沈大人的面子上,我就算了。沈大人,你的病好了吗?要不要我给你打一针?” 沈明道:“胡安医生,我的病,何郎中已经给我调理好了。不过,何郎中只是给我按摩了几次,经脉通了,也就好了!” 解其朝何自然望了一眼,说道:“何郎中,原来你的按摩水平也是那么高!” 何自然知道沈明是为他遮掩,说道:“跟解郎中的水平比起来,我还差得很远。沈大人,我还有事,今天先告辞了!” 沈明看何自然去意已决,于是说道:“那我送送何郎中。” 爱丽丝看何自然要走,喊道:“何郎中,我有事找您,能不能多待一会儿呢?” “爱丽丝小姐,我怕我在这里,你的男朋友胡安医生会朝我开枪!” “不会了,到总督府是不允许带枪的,是吧,沈大人?” 沈明点了点头,对何自然说道:“何郎中,既然爱丽丝小姐有事找你,你就帮帮她的忙。她父亲已经调任驻京城法国公使,你也算是为法国友人做贡献。” “爱丽丝小姐,如果你需要我给你看病,那只能在总督大人的府内,别的地方我是不去的。” 沈明道:“这个容易,来人呐,把何郎中和爱丽丝小姐带到隔壁的小房间问诊!” 何自然跟着下人到了小房间,爱丽丝却被胡安拦住了。 “爱丽丝,不允许去!你们孤男寡女的在一个房间,孩子都能生下来了!”胡安怒道。 “西特!”就听“啪”地一声,爱丽丝给了胡安一个响亮的耳光! 沈明道:“胡安先生,你放心,我保证他们没事,只是看病而已。” 解其也劝胡安道:“胡安,我们这里的郎中看病,都是这样的,这样方便郎中和病患交流。” 爱丽丝没有理会胡安,跟着何自然到了小房间。 “爱丽丝,你有何难言之隐?”何自然让爱丽丝坐了下来,问道。 “何郎中,我的大姨妈三个多月没来了!” “你的大姨妈应该是在法国吧?” “何郎中,我说的大姨妈是指月经,也就是你们中医说的月事。” “爱丽丝,我第一次听这样的解释,抱歉。” “何郎中,你给我把脉看看吧。解其郎中给我配了药,也没用啊,还是没来。” 何自然仔细地给爱丽丝把了脉,看了舌苔。 “爱丽丝,你的脉沉细,舌淡苔白,应该是受了寒气。” “是的,何郎中,我有的时候怕冷。” “那你是不是有的时候,腰酸乏力还小肚子疼?” “是的,解其郎中也是这样诊断的。” “那胡安医生是怎么说的呢?”何自然问道。 “他?他说我怀孕了,所以大姨妈没来!”爱丽丝怒道。 第一百一十五章心慌张 何自然道:“我看你并无喜脉,而且你脸色苍白,有病象,所以应该是月事难调,冲任不固。” “解郎中也是这样说的。” “那你让解郎中给你治吧,用汤药时间会长一些。” “不行,他治疗了,效果我不满意!” “爱丽丝,你知道的,我不敢给你治。上次给你父亲治病,官兵就来抓我了,你知道吗?” “何郎中,你怀疑是我告的密?” “我不知道是谁告的密,但是知道我用针灸治病的也就这几个人。” “我理解。这样,我跟沈大人商量,我留在他的府中,陪他的女儿,让解郎中和胡安医生回去,你有空再来给我治疗。” 何自然觉得这个主意不错,点了点头道:“如果消息再传出去,爱丽丝小姐,我就只能怀疑你了。” 爱丽丝点了点头,跟着何自然一起出了房间。 何自然出来以后就告辞回去,爱丽丝也让胡安和解其回去。 胡安不愿意回去,说也想留下来陪沈大人的小姐读书。 爱丽丝怒道:“我陪沈小姐学法语,你留下来干嘛?” 胡安知道爱丽丝决定的事情,自己无法改变,只好跟解其一起回去了。 当天晚上日落以后,何自然再次来到了沈府,用针灸给爱丽丝调理了肝、脾、肾三条经脉,固其冲任。 次日白天,何自然又在爱丽丝醒来后的漏水下七刻调理了爱丽丝的足阳明胃经之解溪穴。并在辰时胃经循经时间,用艾灸调理了任脉上的神阙穴和胃经的天枢穴。 爱丽丝问道:“何郎中,这样我就能好了吗?” “爱丽丝小姐,你年纪轻,恢复快。只要饮食起居有规律,你很快就好。如果还没好,你就让沈大人找我。” “好吧,我也不希望再麻烦你。” “记住,你跟胡安医生和解其郎中不能说我给你调理了,你就说是自然恢复的。” 爱丽丝点了点头,说道:“我懂,何郎中,这叫‘善意的谎言’。” 告别了沈明和爱丽丝,何自然回到了齐应夏的家。 这时候,木敷和、霍升明、涂贝化等五行门的人也都到了。 次日,武林盟主金审平等人,也来到了齐应夏的家里,召集开会。 何自然借口要开会,躲开了谷麦询问的目光。 众人商量了半天,最后金审平宣布结果。 “木敷和木大侠,你到东方培养反清复明的仁人志士,等到满清皇帝骄奢淫逸天下大乱的时候,准备听从号令,一举配合起事推翻朝廷!”金审平对木敷和说道。 木敷和勉强点头,心道:“现在百姓对满清统治虽有怨言,但是还没到造反派能一呼百应的时候。我暂且答应就是。” 金审平又同样地安排了西方的金从革、北方的水静顺、南方的霍伏明、中原的涂贝化等人,在各自的地盘上吸纳人才,准备起事。众人也都和木敷和一样的心思,勉强答应了。 金审平道:“何自然在吗?” 何自然站了出来,抱拳道:“何自然参见金盟主。” “何自然,我任命你为武林副盟主,团结少林、武当、峨嵋等派,将来为我五行门所用!” 何自然大吃一惊,木敷和也难以理解,众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何自然道:“请盟主收回成命,何自然只是一介郎中,没有统帅别人的能力。请盟主选贤任能,弟子实在是无法接受。” 金审平道:“何自然,你不愿意为五行门出力么?木敷和木大侠,你怎么看?” 木敷和也起身道:“金盟主,您高看了何自然。让何自然治病救人,何自然的能力那是没得说。如果让他做武林盟主的接班人,我看他能力不够。” 金审平又问道:“你们大家看看,发表一下意见,何自然作为我们五行门培养的盟主接班人,行吗?” 金从革道:“盟主明鉴:何自然武功卓绝,结合百家之长。为人谦和有力,医术也是天下第一,做武林盟主有何不可?我金字门同意!” 涂贝化也道:“无论武功人品,何自然都是当之无愧的接班人。我也同意盟主的意见。” 何自然心中暗暗说道:“涂大哥,你可不能这样说,你应该知道我有治病救人的心愿的!” 霍升明道:“金盟主慧眼识珠,何自然确实是一等一的人才。但是据我了解,何自然的心愿就是当一名郎中,没有想过当武林领袖的意思。还请盟主三思。” 水静顺道:“何自然的能力,我也有所了解。他怀有一颗济世救人的心,这是肯定的。至于能不能当盟主做接班人,愿不愿接班,这应该尊重他本人的意愿。” 金审平道:“既然我们六人的意见不一致,同意和反对的各半,再加上何自然本人的意见,暂不定何自然为武林盟主的接班人。但是,何自然,你要团结少林武当等各门派,这个你总能做到吧?” 何自然深深地鞠了一躬,说道:“谢盟主和各位掌门人理解。团结其他武林门派,这是我能做到的,我也愿意做。” 金审平道:“那我们今天就商议到此。各位回去,按照我们的会议结果,行动起来。后续怎么发展,听我的通知。” 众人鼓掌通过,也都各自告辞回去了。 木敷和拉着何自然的手说道:“乖徒儿,师父和师叔要回去了。你在京城,为老百姓治病,可要主意安全。” “师父,多谢你刚才开会的时候,为徒弟开脱。还是师父了解徒弟,知道徒弟的志向。” “何自然,说实话,师父也不喜欢那什么劳什子的盟主。我好好的一个徒弟,当那个盟主,人会疯掉的。” “师父,你这次回去,会不会考虑和齐师叔成家呀?当然,还有那个水女侠,也在等着你呢。” “管好你自己吧,师父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木敷和说完,赶紧找借口溜了。 何自然知道师父不想成家,自由自在的人,一个人过惯了,不喜欢受到婚姻的束缚。 但是,师父渐渐老了,难道不希望有个老伴么? 送走了木敷和,霍升明也找了过来。 “何自然,我也要回广东了。你看看,你的徒弟是你带着呢还是我带走呢?” “看她自己吧,如果她想跟着我,那就留下来学习。如果想家了,那么请霍师父带回去看一看父母也好。” “那我的徒弟呢?” “你的徒弟,两个,都要问我?” “你知道我的意思,我是说我的那个女徒弟,谷麦!” “谷姑娘,我也尊重她自己的意思。” 霍升明知道多说无益,就自己做主道:“那我就把他们俩交给你了,我带尹徵回去了。” 何自然道:“请霍师父放心,我尽力护住她们的安全。” 话音刚落,就见谷香跑了过来,说道:“师父,我姐姐鼻子流血了!” 何自然立即跟着谷香来到了门口,看到谷麦的鼻子血流如注,立即让谷麦仰着脸,双手压住鼻翼止血。又让谷香去打冷水,让谷麦喝一点,然后再用井水洗脸。过一会儿,血就止住了。 谷香问道:“师父,这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出血,为什么你这样一操作就好了?” 何自然道:“谷香,你这个问题问得好。其实这样的鼻子出血,是天气造成的。” 霍升明问道:“何自然,这是个秋天,天并不是很热。为什么鼻子会出血?” 何自然道:“今年是阳明燥金司天,少阴君火在泉。现在少阴君火之气来复,热气上冲,血不受制约,破裂而出。” 谷香道:“师父,那为何从鼻子出血,而不是从嘴出血?” “如果血从气道破裂而出,自然从鼻子出血。肺开窍于鼻,主气,所以鼻子出血就不难理解了。” 谷麦手捂着小腹道:“何大哥,我还小腹绞痛,嗓子发干!” “所以说这是天气原因,这个冬天必然天气温暖,流水不冰。谷麦,你肯定是鼻子右侧出血。” 第一百一十六章飞来劫 “何大哥,你怎么知道?”谷麦甚是奇怪。 “左升右降。因为气从左侧动而上升。如果右侧气不能降,则会再上行至头,所以会血脉爆裂,血出于鼻。”何自然解释道。 谷香道:“师父,这道理也太高深了,你看我这智商还能学会吗?” “持之以恒,哪里有学不会的东西呢?” 霍升明也点头道:“何自然,你已经入了大道,远远地把我们甩在了身后。谷麦、谷香,你们好好地跟何郎中学习,你们的父母,我回去会照顾的,你们不必担心。” 尹徵道:“师父,我们这就回去了吗?我还想找颜小白,把小白和孩子带回去。” “尹徵,算了吧,回去吧。如果颜小白愿意嫁给你,她肯定会找你的。你现在去找她,犹如大海捞针,根本不可能找到。” 何自然和谷麦都点了点头,劝尹徵先回去。 送走了霍升明和尹徵,何自然找到了齐应夏。 齐应夏给了何自然一个钥匙,说道:“何大哥,你治好了我父母的病,我父母说送你一套房子,也不大,就在我的隔壁。我带你去看看,不过,为了不让人说闲话,这两位姑娘不能跟你一起住。” 何自然道:“不用了。我在黄山脚下徽州那里还有一套房子,我要那么多房子干嘛?我就跟你住吧,这套房子给谷麦她们姐俩住。” “你可以跟我住,但是也住不了几天。” “此话怎讲?” “你想象一下,如果我和果杏成家了,你还能跟我住吗?” “你这美梦做的,等你成家再说吧!” “怎么的,你又反悔了?你想娶果杏?” “你胡扯什么呢?果杏姑娘答应嫁给你了吗?” “那也快了。你们都住在这里,果杏姑娘住在我家里,那果杏姑娘迟早会答应的。不是说日久生情么?” “齐应夏,其实你跟我穿越的时候遇到的一个人特别像,那个人叫夏热。”何自然说道。 “那我很荣幸,能和古人一样,做你的朋友。只是我现在要继承家里的生意,不能跟你一起练武学医了,何大哥,真的很抱歉。” “我理解你。再说了,你有钱了,我们也能沾沾光。我有个问题,你让金盟主他们在你们家里聚会,不怕朝廷查过来吗?” “何大哥,你真是心细。这个还真是个问题,好在我爹早就准备好了,跟朝廷的上上下下都做了打点。” 何自然竖起大拇指说道:“你爹真聪明。齐兄弟,如果你遇到困难跟我说,我只要能帮得上忙就行。” “我已经遇到困难了,果杏姑娘到现在还没答应嫁给我呢。何大哥,你帮帮我。” “真是现世报。谁让我夸下海口了呢?我遇到果杏再劝劝她吧。” 齐应夏抱住了何自然,亲了一口他的脸,说道:“何大哥,我爱死你了!” “真是恶心!两个大男人亲嘴!”外面一个女子的声音。 “师妹,你怎么来了?你看看,我有多么地喜欢何大哥。如果我是女子,我肯定要嫁给他!”齐应夏招呼甘甜枣说道。 “甜枣妹妹,你帮帮你师哥,早点去娶了果杏姑娘。否则,他天天骚扰我。”何自然说道。 “我可不愿意。我姐姐目前还不想结婚,更不想深陷围城!”甘甜枣说道。 “围城?什么是围城?”齐应夏问道。 “就是婚姻啊!就像一个城堡,进去了就出不来!” “师妹,你学识见长啊?你也好考虑进入围城了,年纪不小了。我有空跟师父、师娘说说。” “你敢,我才不像你,那么猴急着要结婚呢。我还没玩够呢,等我再玩两年。”甘甜枣高高地昂起了头。 “师妹,你真虚伪。如果你遇到像何大哥这样的男人,你肯定想明天就结婚!” “唉!”甘甜枣叹了口气。 “何大哥,叹气是什么病?”齐应夏挤眉弄眼地问道。 “心气不足,也就是心愿没得到满足。”何自然解释道。 “那你能不能把我师妹的病治好?哈哈哈!”齐应夏笑着跑了出去。 “好啊,齐应夏,你调戏我!”何自然假装追了出去。他知道,如果留下来和甘甜枣在一起,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好,更是治不好甘甜枣的相思之症。 何自然出了门,信步走出了齐府。街上人来人往,齐应夏在指挥当铺和镖局,忙得不亦乐乎。 “何自然,你在看什么呢?”何自然听到后面有人叫他。 何自然扭头一看,原来是青童。青童的旁边站着一位美丽的少女,身材修长,面带微笑,正是绿意。 “原来是师叔和师姑,不知道你们找我何事?”何自然问道。 “跟我们走一趟,有人要见你。”绿意道。 何自然道:“你不说明白,我不会去的。” “那我们是请不动你了?”绿意问道。 “恕难从命!” 青童抽出长剑,一招“春色满园”,朝何自然的面门刺来! 绿意也是一招“春意盎然”,配合着青童刺向了何自然的胸膛! 何自然知道他们的功夫厉害,立即运起“随风走”轻功,纵身上了房顶! 青童和绿意也跃上了房顶,轻功甚至必何自然还要轻盈! 何自然引开了青童和绿意,向着皇宫奔去! 刚到皇城边上,突然一阵东风,毁树折枝,何自然被吹得睁不开眼,于是顺着城墙,落入墙根。 青童和绿意追赶太急,落入了皇城内! 就听皇城里面的侍卫喊道:“有刺客!”叮叮当当地和青童、绿意动气手来。 何自然刚站起身,就见一个青面的人站在自己的面前,身材高出何自然一倍有余! 何自然挥剑直刺,那个人口吐狂风,何自然被吹到了地上! 那个人挥出大手,一招“春风拂面”,把何自然抓在了手中。 何自然被扣住了脉门,无力反击,只得顺其自然。 那个人提着何自然,纵身一跃,飞身而出。 到了一片树林里,那个人把何自然扔到了地上! 这时,青童和绿意也赶到了,拱手施礼道:“青面将军,小人无能,没能请动何自然,请治罪!” 那个人大手一挥,说道:“罢了,你们的能力有限,还得本将军亲自出马!” 何自然站了起来,行礼道:“你这个人虽然高大,但是人品却是有问题!” “怎么了,我人品不如你吗?” “当然不如。我问你,你是请我来,还是擒我来?” “当然是请了。”那个人悻悻地说道。 “有这种请法吗?” 青童道:“何自然,你对青面将军客气一点,他可是我师父青帝安排穿越过来的!” “穿越过来,就是找你何自然帮忙的!”绿意补充道。 “哈哈哈哈!”何自然笑个不停。 青面怒道:“何自然,你笑什么?” “你会请人么?你这是强盗所为!” “依你说,应该怎么样?”青面问道。 何自然躬身施礼道:“应该这样说:‘何郎中,在下想请你帮忙。” 绿意道:“青面将军是远古之人,不知道我们这个朝代的规矩。” 何自然问道:“青面将军,你学会了么?” “何自然,你也曾穿越到我们的朝代,也知道我们的习惯。你们的繁文缛节我就不学习了。青帝命你赶紧把《岐黄之术》经书给我,我要带回去,青帝要用!”青面说道。 “青面将军,我理解你。但是我不理解的是,既然你曾得到了经书,却被你遗失了。要不要我再穿越过去,当面向青帝汇报你的功劳?” 青面怒道:“何自然,你以为你是谁,想穿越就能穿越的吗?你有什么权力质问我?” “好吧,那随你吧。首先,我不知道经书的去向;其次,我就是知道了,也不告诉你。” “何自然,你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绿意温柔地问道。 “师姑,我真的不知道。你们犯了错,想让我替你们背锅。何况青帝聪明智慧,能被你们的小伎俩蒙骗吗?”何自然双手抱拳,仰面向天。 “好吧,何自然,算是师姑求你了,帮我们把经书找回来。青面将军说过,远古东方发生了瘟疫,需要经书指导治病呢!你是郎中,你应该知道情况有多紧急。” “为什么不向黄帝求救?这部经书是黄帝所著,青帝何必要舍近求远?” 第一百一十七章遭陷害 青面将军说道:“何自然,你知道青帝和黄帝之间曾经发生过战争,青帝是不可能去求黄帝的。” “但是我真的不知道经书的去向。”何自然道。 “那你能帮助我们找一下吗?” “这是当然,我本来就在寻找这本经书。这可是黄帝送给我的礼物,你知道有多贵重吗?比我的命还重要!” “唉,也不知道是谁偷去了我的经书。”青面将军叹着气说道。 “你回忆回忆,你都和谁交往过。你从谁的手中得到的经书,那也有可能被谁再偷回去。” “你是说徐怀意?” “我没说,是你说的。我只是说让你回忆,都和谁接触过,又或者和谁说过经书的事情。” “何自然,你说的有道理。这样,今天,我放你回去。如果你有了这个经书的消息,到这里告诉我。” 何自然点了点头,心里说道:“真是顽固不化,本来就是我的经书,我就是知道了,我也不可能告诉你!” 告别了青面将军和青童、绿意,何自然回到了自己的房子中。 虽然这套房子是齐应夏送的,自己只答应住在里面,但也是方便和自由了不少。 何自然仔细端详了这套房子,面南三间正房,左右各有三间偏房,中间一个院子,南面一个围墙。虽然比齐应夏的家小得多,但对于何自然来讲,算是豪宅了,何况是在京城里面。 房子里面的设施一应俱全,被子家具等,不一而足。何自然心中对齐应夏的父母有无限感激。自己的父母早亡,何自然此时得到如双亲般的疼爱,不由得潸然泪下。 正准备去找齐应夏,就听到有人推门,进了院子。 “师父,我们搬到你的新房子来了!”是谷香的声音,清脆而有力。 何自然走了出来,看到谷麦和谷香搬着行礼进了院子,于是说道:“谷麦、谷香,你们两个年轻姑娘搬到这个房子来,不怕有人说闲话么?” “师父,你是我师父,谁敢说闲话?只是我姐姐,嘿嘿,跟你说不清道不明的,有可能会有闲言碎语。” “妹妹,我跟你住一起,还怕别人嚼舌头吗?身正不怕影子歪!”谷麦说道。 何自然知道多说无益,但仍说道:“那你们住在正房里面,我住偏屋。” “这怎么能行?你是主人,当然住在正房,我们俩住偏屋。”谷香道。 “我也不是主人,主人是齐应夏。”何自然纠正道。 “人家送给你了,你就是主人。不要说了,我们住偏屋。” 何自然还待相劝,就听门外有人喊道:“何自然何郎中在吗?” 何自然走出去一看,原来是解其。 “解郎中,你怎么找到的我?” “我有嘴,问人就可以了。”解其说道。 “解郎中,找我有事吗?” “唉,我有个病人,遇到了难事,我搞不定,所以只能请你出山了。” 何自然回到屋里,让谷麦和谷香安排住下来,自己跟着解其出去了。 来到了一个胡同,解其带着何自然到了一个小户人家。 解其对着一个脸色发青的男子说道:“李长工,这位是何郎中,医术比我高明,你让他看看。” 何自然道:“解郎中的医术比我好,都没治好,我就更没把握了。” “何郎中,你不要客气。你可以用针灸试试。”解其道。 “针灸?朝廷不是不允许针灸的吗?”李长工吃了一惊。 李长工的老婆也说道:“针灸不是有危险吗?” “你们如果不愿意治,那就另请高明吧!你们知道吗?有很多贵族名人都想请何郎中都请不到呢!”解其怒了。 “解郎中,你介绍的肯定是可靠的,那就请何郎中给我看看吧。”李长工口气软了下来。 何自然给李长工把了麦,看了舌苔,问道:“李大哥,你身上有哪里不舒服?” “何郎中,我下体肿大,有时候很痛。有坠胀感觉。” “那就是了。你下体受了虚寒,肝木下陷难舒,舌白脉弦。是不是有时候心情不好?” 李长工的妻子说道:“是啊,何郎中,他总是情绪低落,有点抑郁。” “我看了也是肝脾下陷,我给他开了几副药,效果不是很好。他的一个亲戚找到我,我是看在朋友的面子上,才给他看的。”解其向何自然解释。 “今年是阳明燥金司天,少阴君火在泉。现在是春天,肝气被抑,升气不足,万物生长受阻。所以这个病,主要是天气造成了的。李大哥,如果不介意针灸,那么晚上我就给你治疗。”何自然对李长工道。 李长工道:“何郎中,我相信你,你放心治疗吧。” 晚上日落后,何自然在漏水下四刻进针李长工的足厥阴肝经之太冲穴,以补法。随后在日落后漏水下五刻,进针足太阴脾经之三阴交穴,并让李长工配合进针呼气,出针吸气。 经过何自然的一番调理,李长工感到舒服了许多。 何自然道:“李大哥,你的这个病属于肝病,病名叫颓疝。我看还得调理几次。等我有空再来,你看如何?” 李长工道:“何郎中,我家里比较贫困,我这里有几个铜板,请你收下。” 何自然推辞道:“我给百姓治病不收钱,如果你坚持要给钱,那我下次就不来了。” 李长工一家甚是感激,对何自然千恩万谢。 第三天下午,何自然正在教谷香如何认识十二条经脉上的“井、荥、输、经、合”等五输穴,解其又找上门来了。 “何郎中,赶紧去看看,李长工不行了!” 何自然吓了一跳,赶紧和解其一起到了李长工的家里。 李长工已经疼得晕了过去。 李长工的妻子说道:“今天中午吃过饭以后,疼得特别厉害。” 何自然道:“刚才我给李大哥搭脉,发现他现在胃气已经不足,所以不能再施行针灸。解郎中,请你配点汤药给他吃吧。” 解其道:“何郎中,我也看了,李大哥真脏脉现,太冲脉绝,我也无能为力了!” 李长工的妻子搂住了十几岁的儿子,哭道:“你们两位郎中,把我老公治死了,我要告你们!” 十天后,何自然和解其被知府的衙役带到了公堂。 齐应夏带着谷香、谷脉也跟了过来。 知府一拍惊堂木,喝道:“下跪何人?” “小民何自然!” “小民解其!” 知府又一拍惊堂木:“李长工之妻击鼓状告你们故意杀人,你们可认罪?” 解其道:“知府大人明鉴,小人只是一个汤药郎中,治病救人,并无罪过!” “何自然你呢,你可知罪?” “知府大人,小民不知身犯何罪?” “大胆,你没听到吗?李长工之妻告你犯了杀人罪!” “大人可有证据?” “人证物证俱在,你明知朝廷禁止针灸治病,你还抵赖!” “大人,小人请求问几句话可以吗?” “当然可以。” 何自然走到了李长工之妻面前,问道:“大嫂,我当时为李长工针灸治疗以后,李长工大哥是好转了还是严重了?请说事实。” 李长工之妻说道:“当时是好转了。” 何自然又走到解其面前说道:“解郎中,同样的问题问你,我当天给李长工针灸以后是好转了还是严重了?” 解其道:“我观察了,气血脉象都是好转了。” 何自然向知府说道:“知府大人,你看看。我给李长工治病,大家都看到了,是好转了。至于后来怎么又严重了、甚至死亡了,那跟我有关系吗?” 知府喝道:“当然跟你有关系,因为你用了针灸治疗!” 第一百一十八章走出来 “知府大人,如果针灸把人治好了,我有没有罪?” “这个?总之,朝廷是不允许的!” 李长工之妻跪下哭道:“大人,一定要为小民做主啊,他们俩治死了我的老公、孩子的爹!”说完,拉着孩子也跪了下来。 知府再拍惊堂木:“肃静!何自然、解其,你们还有什么话说?” 解其施礼道:“知府大人,小人是个郎中,治病救人,绝无杀人之意。再说了,我用的是朝廷允许的汤药治疗!” 何自然心想,你这是为自己开脱啊,把锅甩到了我的身上! 知府又喝道:“何自然,你还有何话说?” 何自然道:“大人,小人仍有问题要问!” “允许!”知府道。 何自然走到了李长工的儿子面前,问道:“孩子,当天我给你爹治疗了以后,你爹是不是好了很多?” “你治死了我爹!”孩子喊道。 “孩子,你是个好孩子,请你回答问题。说实话,我治过了以后,你爹就死了吗?” “没有,我爹是第二天吃过午饭以后严重的!” “你爹都吃了什么?” “我爹那天很开心,吃了两个大馒头,还有汤,还端上了花生米,让我也吃了一点。” 何自然一听,立即问道:“你爹那么开心,没喝点酒吗?” “我爹喝酒了,喝了半坛子酒呢!” 何自然向知府施礼道:“知府大人,我问完了!” 知府道:“你问完了,我也可以定你的罪了!” 何自然道:“大人,小民无罪!” “此话怎讲?” “大人,你可以找本地的知名郎中听审,就知道李长工是怎么死的了。” 解其也点了点头,心中知道了死因。 下午再次开庭,知府拍了一下惊堂木,喝道:“何自然,你可以为自己辩护,你说自己无罪,怎么无罪了?我请了我们京城的知名郎中听审。” 何自然道又重新问了一下李长工的妻子和儿子,母子都如实说了,没有撒谎。 何自然说道:“众位郎中都听到了,李长工得的是颓疝之症,还有很严重的肝病。” “继续说下去!”知府道。 “得肝病的病人,是不能喝酒的。请问一下众位郎中。” 听审的郎中都点了点头,解其也点了点头,说道:“还不能有夫妻生活。” “既然如此,你的意思是说,李长工的死是因为喝了酒以后,肝病复发致死?而且还可能过了夫妻生活?”知府问道。 “只能如此解释了,而且这也是正确答案!”何自然道。 知府和两位听审的郎中商量了以后,说道:“就是喝酒是死因,但是你们两位郎中为何没有交代病人不能饮酒?” 何自然道:“本认是解其郎中介绍过去治病的。前面他治了几次,没有治好。所以我以为解郎中已经交代病人注意事项了。” 解其也走到了李长工的妻子面前问道:“后来你们过了夫妻生活了吗?” 李长工的妻子红着脸嗫嚅道:“第二天,他身体很好……” “好吧,既然如此,姑且认为你没有杀人之罪。但是,何自然,你违反了朝廷的禁令,针灸治病。来人哪,把何自然抓起来!”知府喝道。 何自然看到知府后面有个人影一闪,身形甚是熟悉,却想不起来是谁。 “且慢……”一个细长的声音传来,分不清是男人还是女人。 众人望去,只见一名太监走到了知府的面前,在他面前耳语了一句话! “皇后口谕?!”知府吓得跳了起来。 何自然内功深厚,听到了这几个字。 知府跟太监交代了几句,然后说道:“鉴于两位都是郎中,治病救人,并无不妥之处,当堂释放。李长工是自己生活不检点致死,但是郎中没有交代清楚注意事项,有轻微责任。每人赔给李长工妻子纹银十两做安葬费!退堂!” 李长工妻子知道自己的丈夫是因为没有自律致死,所以也就认了,领了银子走了。 齐应夏、谷麦和谷香陪着何自然回去了。路上,谷香问道:“师父,你做事很仔细的,为什么没有交代病人生活禁忌?” 何自然道:“唉,这个我大意了。我想解郎中也是一位优秀的郎中,他肯定已经跟病人交代了,所以我就没必要重复。哪知,会有这个结果。” “何大哥,这确实是一场虚惊,最后是有人保你,否则你很麻烦。”齐应夏道。 谷麦道:“何大哥,这会不会是有人设的局,想害你?” 何自然沉吟了片刻,自己也觉得甚是可疑,但是就是没有找到疑点。解其其实能医好李长工,只不过是时日很长。但是他又是怎么认识李长工的呢?李长工的家里很穷,而解其并不是京城人士,如果是亲戚介绍,那也太巧了吧? 何自然有想起了在松江府为洋人治病的事情,当时只有解其和洋人知道自己用针灸治病,怎么就突然官兵来抓了?如果没人举报,那是不可能发生的。 谷香追问道:“师父,我姐姐问你话呢!” “如果说是做局,也是有可能的。但是,我就是没明白,他为啥会害我?”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何大哥,如果有人害你,那只能是为了名利,或者收了别人的好处。”齐应夏做了一段时间生意,知道名利的意义。 “事情过去了,就算了,算我倒霉。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也许以后还会有类似的事情发生呢。但是我也不能因噎废食,就不给人看病了吧。我的目标就是让岐黄之术的针灸绝技传承下去,自己有点风险又算得了什么。”何自然觉得自己想通了。 “师父,你真是我学习的楷模。姐姐,你说是不是?”谷香道。 “是的,是的,你的师父是伟大的!”谷麦连连点头,对谷香说道。 回到了家里,齐应夏请何自然以及谷麦、谷香去旁边的餐馆吃一顿,说是去去晦气。 何自然虽然无罪释放,但是心里还是郁闷,喝了不少酒。 齐应夏看何自然心情不好,就对谷香说道:“谷香,让你师父和你姐姐交流一下,也许心情就好了,我们先撤。” 谷香知道齐应夏是给他们俩机会,自己心领神会,和齐应夏一起,先回去了。 齐应夏走后,何自然又多喝了几杯,仿佛眼前坐着的是果子李,不由得站了起来,要去拥抱。 谷麦看何自然喝醉了,于是就把他扶了回去。 伺候何自然上了床,谷麦倒了一碗水,坐在床前,深情地看着何自然。 何自然梦见了果子李,自己在教果子李练剑,果子李一招“清风徐来”,自己没有来得及躲闪,刺到了自己的心窝! 何自然感到心很疼,喊道:“果子李,你为何刺我?” 果子李骂道:“你这个骗子,说心里只有我,谁知道你穿越了以后心里又有了别人!” 何自然分辩道:“果子李,我真的心里只有你!” 果子李不由分说,恨恨地飞走了,离开了何自然! 何自然感到心很重,喊道:“果姑娘,不要走!” 睁开眼,看到谷麦的头枕在自己的胸膛,睡着了。 何自然知道自己做了一个梦,但是挂在胸口的琥珀却动了几下。 谷麦被震醒了,张开了眼睛,看到何自然泪流满面! “何大哥,你做梦了吧?你喝点水,解解酒。”谷麦问道。 何自然点了点头,说道:“谢谢你,谷姑娘。” “你跟我还那么客气啊,我真的不习惯。你以后就直接叫我谷麦好了。” “那我叫你谷妹妹,好不好?”何自然心中一动,爱怜地抚摸着谷麦的头发。 “那我叫你然哥哥,你觉得呢?”谷麦说完,满脸通红,把头深深地埋入了何自然的怀中。 “哎呦,还然哥哥呢,真肉麻!”门外一个人说道。 第一百一十九章女师叔 谷麦一惊,喝道:“是谁?”说完,抽出宝剑,冲了出去! 何自然也跟了出去,借着月光,何自然看到一个白衣女子迅速离去! 谷麦持剑欲追,何自然拦住道:“算了吧,也许是颜小白。” “你不是说颜小白有了孩子了吗?怎么还有空出来偷听别人的谈话?” “女人心,海底针。我哪里能懂别人的心思,更何况这个人是女人?” “我也是女人,然哥哥,你知道我的心思吗?” “呵呵,你叫我然哥哥,我还是有点肉麻。” “你不要打哈哈,我问你话呢!” “我不是你,当然也不知道你的心思。” “那你懂得果子李姑娘的心思吗?” 何自然沉默了。果子李姑娘,是自己心中的痛。而且,果子李姑娘,简单而纯洁,坦诚而真挚。 谷麦看到何自然不说话,知道触及到了他的内心深处,不由得心里酸酸的。 “谷妹,我在知府大堂上看到一个人影,酷似徐怀意,你说这个知府会不会跟徐怀意有来往?”何自然故意岔开话题。 “你叫我‘谷妹’,我也得适应适应,太亲昵了。你说是徐怀意,也是有可能的,不是说官官相护吗?那个徐怀意的父亲也是官,而且他们好像行事很诡秘,所作所为不像是为朝廷做事。” “谷妹,你倒是提醒了我。我以前也怀疑他们有不轨行为,还想把我的经书卖给洋人,甚至想把我抓住卖给洋人,从中渔利。这些人真是什么都敢想。” “然哥哥,你得保护好自己啊。虽然朝廷看不上你的针灸之术,但是洋人却是很看重。我们的中华医学文明,可不能被洋人窃取了。” “谷妹说的是。你放心,我一定为你保护好自己。现在我们去找齐应夏吧,请他为我打听一下那本经书的下落。” 两人来到了齐应夏的家里,刚走到门口,就听到一个女子的声音说道:“木敷和,你偷偷摸摸跑出来,以为我不知道么?你跟那个黑姑娘感情扯不清!” 何自然一听,原来是师叔齐未辛的声音。 “齐未辛,你胡说什么?什么黑姑娘?人家可是柔水派掌门人,你不要侮辱水掌门的名声!”这是木敷和的声音。 “到底是谁侮辱了水掌门?你不要以为你是一个中老年单身男人,就把自己看成了钻石王老五。你跟水掌门扯不清,对水掌门的名声难道不是一种损害么?”齐未辛振振有词。 何自然听他们吵得不可开交,拉着谷麦的手走进了门。 “师父、师叔,你们吵什么呢?整个京城都听到了!”何自然问道。 齐未辛跑了过来,拉住何自然的手说道:“何自然,你一定要为师叔做主啊!你的师父见异思迁,竟然打起了水静顺的主意!” “不能吧,师父能有那么大的魅力?” “你一定得为我做主!我找我侄子齐应夏为我撑腰,这小子溜了。你是个负责任的好孩子,你可得帮帮师叔。你看看,你心里只有谷姑娘,你师父心里却有好多个中年妇女!” 谷麦听了,心里甜滋滋的,甩开何自然的手说道:“你们聊吧,我先回去了。” 木敷和道:“乖徒儿,你不要听齐师叔乱说。其实,我遇到水静顺掌门,只是问了咱们五行门招揽人才之事,被你齐师叔看到了,就说水掌门勾搭我,把水掌门气走了!” “师父,这就是你的不是了。你和水掌门商量事情,把齐师叔带上了就好了。你明知道齐师叔没有安全感。还有,齐师叔恐怕对姓水的女子过敏吧,你看,金陵的那个水女侠,其实也喜欢你。” “何自然,你真是好孩子,公平、公正!说得好,继续批判你师父!”齐未辛脸红脖子粗,十分兴奋。 “何自然,你不了解情况,就不要乱说。有些事情是不能让别人知道的。你师叔齐未辛,不是哪一派的掌门,所以有些事情还不能让她知道。”木敷和讲得甚是严肃。 “呸、呸、呸,就你们反清复明那点事,谁不知道啊?就你们几个小蚂蚁,能成事吗?真是无知到了极点!”齐未辛怒道。 “你低点声!何自然,你看看,有些事情能让她知道吗?” “谁在吵架?那么大声!”一个人走了进来。 何自然出去一看,原来是涂贝化。 何自然大喜说道:“涂大哥、涂掌门,你怎么来了?” 木敷和也走了出来,问道:“涂大侠,过来有事吗?” “有事,木大侠,你们也在。我是来找何自然。我们河南一带,好些人病了,我找何自然去看看,能不能帮忙调理。” “涂大哥,我本应该跟你去看看的,只是,我这里还有些事情,走不开。” “那就很遗憾了。当然,你先处理你的事情吧,等你有空再去也可以。”涂贝化说完,脸上呈现失望之色。 “何自然,你有什么事?什么事情比给百姓治病更重要?”木敷和问道。 “师父,也没什么重要的大事,我今晚安排一下,明天跟涂大侠一起过去。涂大哥,你今晚就住在我家里吧。” “你在京城买房了?”涂贝化问道。 “也不是,是齐应夏家里的房子,给我先住着。有一间我徒弟住着,还有三间是空的。” “那我就住齐应夏家里吧,让你师父住你家里。你们师徒亲近亲近。”涂贝化善解人意。 入夜后,何自然跟师父睡了一个房间。 其实,跟师父的话白天已经说完,何自然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梦中,何自然遇见了黄帝。 “何自然,你是不是有美女相陪,乐不思蜀,都不愿意去给百姓治病了?”黄帝的话甚是温和,但是何自然听起来觉得十分严厉。 “陛下,没有。我明天打算跟涂大侠去河南呢!” “何自然,你日子过顺了,就忘了初心了!”黄帝的语气加重了。 “陛下请放心,弟子心里一直想着治病救人。只是,有时候弟子为人治病,反而被冤枉了,积极性受挫,所以就没有以前那么热心了。” “你现在所经历的一切,都是你未来的财富。如果你忘了初心,就将《岐黄之术》经书还给我吧。” “陛下,万万不可,弟子还准备将岐黄之术发扬光大呢。”何自然急道。 一着急,何自然醒了。 木敷和也被他弄醒了,不由得问道:“何自然,你做噩梦了吗?” “我梦见了黄帝,被黄帝批评了。”何自然道。 “是啊,我也觉得你没有以前那么积极了。不过,我相信你,再怎么变,人的本性是不会变的。” “谢谢师父。”何自然辗转反侧,再也没有了睡意。 次日一早,何自然就收拾了行礼。 谷麦和谷香都要跟着何自然一起去河南,说要做他的助手。 何自然没有推脱,只是告诉她们,会很幸苦。 涂贝化也说道:“两位姑娘,你们还是待在京城比较好。有可能那个地方流行的是传染病,你们去了,风险很大。” 谷香道:“涂大侠,我是郎中,我不去送死,谁去送死?再说了,凭我师父的医术,还有治不好的病?” 一行人整理行装以后就出发了。 虽然天气已经入秋,但是仍然很热。一路望去,田里的禾苗枯焦,很多小树的叶子也晒干了。 这日,到了河南颖阳,涂贝化停了下来,说已经到了目的地。 运气不错,何自然等人到了以后,西风吹来,天气转凉,十分舒适。 涂贝化找到一个农家,让何自然等待,说还有其他郎中到来,明天一起去疫区。 涂贝化对谷麦和谷香说道:“两位姑娘,此地离嵩山不远,明天我找个姑娘陪你们去嵩山玩一玩,看看风景。让何自然一个人等其他郎中,你们看可好?” 谷香道:“那岂不是离少林寺很近?” “是的,但是少林寺女子进不去,我们可以看看山上风景。” “姐姐,我们一起去看看好不好?在这里等其他郎中,十分的枯燥。” 谷麦望了望何自然,有点不舍。何自然点头道:“跟着涂大哥出去玩,我放心。而且涂大哥武功高强,保你们安全无虞。” 涂贝化道:“当然了,除了你们俩之外,还有一位女子。” 第一百二十章法姑娘 “是涂大嫂吗?”何自然笑着问道。 “暂时还不是。”涂贝化摇了摇头。 何自然知道再问不妥,但是有中原大侠涂贝化的保护,谷麦和谷香的安全肯定没问题,自己也可以安心治病了。 几个人休息了一夜,第二天,涂贝化就雇了辆马车,让谷麦、谷香坐上,朝着嵩山出发。 到了中午时分,何自然等到了郎中,不是别人,却是解其和胡安。 “怎么是你,何郎中?”胡安叫了起来。 “除了何自然,还有更好的郎中吗?”解其说道。 何自然心中却颇为不悦。自己对解其的怀疑,并没有解除。更何况来了个洋医生胡安。 这时,又来了一辆马车,马车上下来了一个人。 解其赶紧上前,施礼道:“师父,你到了。” 何自然一看,来人是广东神医甄平人,不由得十分高兴,赶紧上前施礼见面。 “何郎中,好久不见,你的医术肯定是提高了不少吧。”甄平人笑着问道。 “哪里哪里,跟甄神医比起来,我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 “解其,你听听,何郎中多么谦虚。你学会了一点点皮毛,尾巴就翘上了天!” “我怎么能和何郎中相提并论呢,师父,以后我也多学习,给您争脸。师父,何郎中,酒席都准备好了,我们先去吃饭,明天就去找病人。”解其道。 甄平人道:“那好呀,我和何郎中喝一杯。认识那么久,还是第一次和何郎中一起吃饭。” 几个人来到了一户农家,只见饭菜甚是丰盛。何自然心中想到,此处百姓遭了旱灾,吃都成了问题,怎么会有那么多好吃的? 甄平人也问道:“解其,哪里来的如此丰盛的饭菜?” “师父放心,这是知府大人特意送过来,说是犒劳几位治病救人的郎中的。” 甄平人道:“如此也太铺张了,我们还没有看病,就犒劳了起来。不过,既来之则安之,正好我也饿了。何郎中,一起动动筷子。” 胡安没等甄平人说话,就动手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解其拿过了一坛子酒,给每个人能沾满。 “师父,我先敬你老人家,你老人家那么大年纪,还过来救治百姓。我先干为敬!”说完,一饮而尽。 甄平人端起酒杯,二话没说,也一饮而尽。 何自然看他们都喝了酒,也就放心了,端起酒杯,敬了甄平人两杯。 酒过三巡,甄平人道:“解其,你说说,明天我们是怎么行动?” 解其突然捂着脑袋,说道:“师父,我头、头晕,我喝醉了!”说完,一下子倒在了地上。 紧接着,胡安也倒下了。 何自然觉得眼前朦朦胧胧,看着甄平人,怕甄平人倒下,摇摇晃晃地走了过去。 甄平人擦了擦眼睛,说道:“何郎中,我们是不是被人下药了?”说完,趴到了桌子上,一动不动。 何自然暗自后悔,自己小心在意,最后还是着了道了。猛提一口气,可是这口气还是上不来,突然眼前一晃,倒在了地上。 待何自然醒来,已经是在一艘大船之上。 再看自己的双手双脚,被一双镣铐铐住了。 镣铐由精钢铸成,何自然运用内力,也无法挣脱。 何自然骂道:“哪里来的牛鬼蛇神,靠下药使坏,还是人吗?” 只见门口进来两个人,都是洋人,一个是爱丽丝,一个是胡安! “爱丽丝,原来你是坏人!”何自然怒不可遏。 “何郎中,我们是好意,想请你去法兰西传播中医文化。”爱丽丝抛了个媚眼。 “有这样请的么?”何自然望向手铐脚镣。 “这也只能怪你自己呀,何郎中。” “我怎么了?我碍你什么事了?” “你武功太强,如果把你放开,我们的性命堪忧。”爱丽丝说道。 “你不相信我,还请我去干什么?” “除非……”爱丽丝欲言又止。 “除非什么?”何自然问道。 “除非你跟我们签了契约,然后跟我们去法兰西。” 何自然沉吟了一会儿,说道:“好吧,既然你们法兰西人那么喜欢岐黄之术,那我就跟你们去传道好了。” 爱丽丝大喜。胡安也是喜形于色,说道:“何郎中,你是君子,说话算话呀!” 何自然点了点头,说道:“赶紧把我的手铐和脚镣打开!” 胡安拿了钥匙,要去打开何自然的手铐和脚镣。 爱丽丝叫道:“胡安,慢着!” “怎么了?”胡安感到很疑惑。 “等他签了字,我们再打开!” 胡安听了,走过去亲了一下爱丽丝,说道:“爱丽丝,你怎么那么聪明,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爱丽丝拿出了契约,摆在了何自然的面前,说道:“何郎中,你看一下吧,签了字,我们就打开手铐脚镣,让你自由。” “你纸上的文字,我都看不懂,我怎么签?” “对不起,我还有一份汉语译本。”爱丽丝又拿出了一张纸。 何自然看了一遍,发觉契约写得很是诚恳,说道:“还算有良心。”于是签了字。 胡安放心地把何自然的手铐脚镣打开了。 何自然获得自由,说道:“我要出去看看风景!” 爱丽丝说道:“好吧,我陪你。” 爱丽丝把何自然带到了船舷,说道:“何郎中,你看看这一望无际的大海,我们正在向法兰西航行!” 何自然暗暗叫苦,心想,在大海上,自己是无论如何都无法逃脱这艘大船了。 如果跳到海里,只能葬身鱼腹! 爱丽丝依偎在何自然的身边,何自然闻到爱丽丝身上的香水味,不由得心猿意马。 “何郎中,你跟我们去法兰西,我们给你找一个美丽的法兰西女人!” 何自然不由得心中一惊,暗自骂道:“何自然啊何自然,你多次栽倒在女人的身上,怎么还不能够控制自己?” 闭目运气,心神逐渐安定下来。 爱丽丝问道:“何郎中,你难道不喜欢我们法兰西女人吗?我们法兰西女人浪漫热情,永远都在谈恋爱,让你一直在爱情当中燃烧自己,不好吗?” 何自然道:“爱丽丝,你还是离我远一点,我怕我被胡安开枪打死!”说完,何自然转过脸,果然看到,胡安站在船舱门口,手里提着一把火枪。 爱丽丝也看到了,走了过去,把枪抢了过来,对准胡安,骂道:“胡安,你信不信我崩了你?我们请何郎中去法兰西传播医术,你在干什么?” 何自然趁机绕着大船的船舷兜了一圈,看到船尾有个救生用的小船,心中有了计较。 晚上,爱丽丝让船上的法国厨师做了不少好菜,招待何自然。何自然不习惯用刀叉,爱丽丝拿了筷子递给了何自然,说道:“何郎中,法国大餐味道如何?” 何自然竖起了大拇指,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爱丽丝抿嘴笑道:“何郎中,法兰西菜不能这样吃,要细嚼慢咽,一口一口地吃!” 何自然道:“怎么着都是吃,我吃饱了好睡觉。明天能不能到法兰西?” 胡安哈哈大笑:“何郎中,都说你是聪明人,怎么能问出如此愚蠢的问题?到法兰西,最少也得一个月的时间吧?” 何自然不再理他,准备睡觉去了。 午夜子时,何自然醒了。收拾了一下,悄悄出了船舱。大海上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只有天上的星星在闪烁不停,像是在讲述星座的故事。 何自然蹑手蹑脚地来到了船尾,解开了缆绳,放下了救生船。刚刚跃上了小船,就惊醒了大船上的人。有人大喊大叫,何自然也听不懂,干脆划动小船的船桨,离开了大船。 爱丽丝等人手持火把,照亮了船尾。看到了何自然渐渐地远离了大船,爱丽丝喊道:“何自然,你签了契约,怎么违约了?你不是个君子!” 何自然哈哈大笑,喊道:“被逼迫签定的契约无效!法兰西,我可不想去!” 第一百二十一章鸡笼港 胡安急了,拿着火枪,朝何自然射去! 何自然运起内力,小船迅速离开了大船,消失于茫茫黑夜之中! 何自然望着启明星,朝启明星的方向划去。 凌晨,太阳升于海平面之上,何自然费尽了力量,朝着太阳划去! 前方看到了一片陆地,何自然大喜,用尽了最后一点力气,拼命地让小船靠了岸。 所幸的是,夜里风平浪静,何自然有惊无险! 何自然挣扎着上了岸,看到一些在码头运送货物的苦力已经上工,何自然再也坚持不住,晕了过去。 等何自然醒来,已经是日落时分。 何自然看到了一个人的脸,在自己的眼前摇晃。 这张脸有些熟悉,但就是想不起来这人是谁。 “何郎中,师父,你终于醒了!”那张脸喜形于色。 那个人说的是生硬的汉语,何自然想到了自己在那霸的时光。 “你、你是小野郎中?”何自然力气还没恢复,哑声问道。 “正是小野望二!何郎中,你怎么会晕倒在基隆港?”小野望二的神情甚是惊奇。 “鸡笼港?是装鸡的笼子的‘鸡笼’吗?”何自然问道。 “这样说也可以,当地人都这么叫。”小野望二说道。 “这是哪里?不是琉球吗?”何自然觉得自己又到了琉球。 “不是,这里是台湾岛。”小野望二解释道。 “我记得你是在那霸港的,怎么到了鸡笼港?” “这个说来话长了,何郎中,这还得感谢你。” “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是我的师父啊!当时你在那霸的时候,教给了我许多岐黄之术的理论,后来我自己领悟了,我成了琉球的名医!” “那好啊,小野神医。”何自然微笑道。 “这次,我到台湾来讲学,第一站就是到基隆。” “那你名气大了,恭喜小野郎中。”何自然由衷地欢喜。 “这样吧,何郎中,你来了,我就不能讲了,我跟您还是相差十万八千里。你来讲学吧,正好我再深入地学习一次。” “那怎么行?人家请的是小野郎中。”何自然推脱道。 “这事我们再商量,师父,你怎么漂到了台湾?” “唉,这事说起来丢脸,我差点命都没有了。” “有人要害你吗?” “是啊。几个法兰西人绑架了我,准备把我运到法兰西。我趁他们不注意,跳到了大海,用他们的救生小船,划到了这里。” “原来是这样,真是人怕出名猪怕壮。师父,这个比喻不恰当吧?” “没事,道理就是这个道理。我爬上了岸,就晕了过去。不知道是谁救了我,是不是你小野郎中?” “哪里是我?是那些做苦力的兄弟。一个兄弟把你背到了这个诊所,而这个诊所就是邀请我来讲座的诊所!” “那么巧,看来我们的缘分不浅。我要好好地感谢救我的那个苦力兄弟。” “我已经替你感谢了。我给了他一两银子,他不要。我硬塞给了他。他送你来的时候,正好我刚到。我一看,这不是何郎中吗?怎么昏迷不醒?我看你全身冰凉,知道你透支了体力还受了寒湿,于是煮了一碗姜茶喂你喝了,你慢慢地就醒了。” 等何自然慢慢地恢复了力气,小野望二非要邀请何自然去给当地的郎中们和学生们讲学。 何自然拗不过他,只得跟他来到了一个露天的讲堂。 “众位,我是琉球的小野望二。今天我有幸请来了我的师父,著名的岐黄之术传承者何自然先生,来给大家讲学!” 众人纷纷议论起来,都说小野郎中的水平已经很高了,他的师父肯定是可望不可及! 也有人说,小野的年纪比他师父大多了,这有点本末倒置,令人难以理解! 小野见众人议论纷纷,意见不能统一,于是说道:“大家静一静,我只要随机问我师父一个问题,你们听了,就明白了!” 众人突然就安静下来,等着小野望二提问。 小野望二施了一礼,问道:“师父,我们长期生活在海岛的人,经常会头痛若裹,关节也不利索,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呢?” 何自然道:“你这个问题提得非常好。岛上的居民,长年受风吹雨打。夏天容易受湿热之邪侵袭,如果在遇到太阴司天之年,就会头痛如裹,腰酸腿疼;冬天如果受到寒湿之邪侵袭,就会关节不利,形成著痹。” 小野问道:“师父分析得很好。那么,怎么治疗或者怎么避免生病呢?” 何自然道:“治湿热,当然是除湿热之药,这用药,在座的郎中都是行家,不用我多说。如果说治疗寒湿之症,用针灸效果比较好,特别是燔针劫刺,效果明显。如果说到预防生病,那就是最好避开风头。” 小野问道:“如何避开风头?何为风头?” 何自然道:“风头,也叫头风。当天气变化,大风猛然吹来的时候,就是头风。头风里面得邪气很多,如果躲避不及时,邪气入体,则百病生。风为百病之母,如何避风,是不生病或者是治未病的首选问题。” 台下突然议论纷纷,有人站了起来喊道:“何郎中,你说得太好了!再给我们讲讲岐黄之术!” 何自然又回答了众人提出的问题,直到喉咙讲哑了,说不出话! 小野望二喊道:“大家静一静,我师父讲累了,需要休息。下面我来给你们讲一讲!” 话音刚落,只见一队人马赶了过来。前面一个人高头大马、顶戴花翎,一个人喊道:“钦差大人到!” 众人都静了下来,小野望二也停止了授课。 只见马上下来了一个人,朝何自然走去,说道:“果然是何郎中!” 何自然一看,来人似是见过,认了半天,也不敢出声。 “我是赫舍里!”那个为首的官人说道! “原来是御前侍卫总管!”何自然吃了一惊:“何大人,你怎么到了台湾?” 旁边的一位官人说道:“这位可是钦差大人!” 赫舍里拉住何自然的手道:“我听人说了,有人在这里讲岐黄之术,而且年纪不大,我猜就是何郎中,过来一看,还真是!走、走、走,跟老夫去喝一杯!” 何自然连忙摇手道:“舍不得,赫大人,你的盛情我领了。如果皇上知道你和我在一起,肯定会质问你的。” “哪有那么多计较?我替皇上到台湾来犒赏,台湾的百姓欢天喜地,皇上怎么会计较这点小事?” “那就好。只要赫大人没有后顾之忧,那我就叨扰了。” “这位是台湾巡抚沈大人,你们多亲近亲近。”赫舍里把旁边的一位官员介绍给何自然。 “听赫大人说何郎中是一位通天彻地的奇才,特别是对岐黄之术有很深的研究。今日有幸请得何郎中到府中小聚,何郎中一定要赏脸!”沈大人捋着胡须,说道。 “恭敬不如从命。赫大人,你回去的时候把我带回去啊,我坐你的顺便船。” “那还不是小事一桩。哦,对了,何郎中,你怎么会到了台湾。” “赫大人,此事说来话长,等将来有空我再仔细向您汇报。”说完,告别了小野望二,跟着赫舍里走了。 到了巡抚的基隆府中,沈大人把何自然请进内堂,躬身施礼道:“何郎中,我听说你会神行九针,您的针灸有起死回生之效。小女得了一种怪病,请何郎中一定帮忙治好!”说完,就要跪下。 何自然道:“沈大人,你这是要折杀小人也。令爱如果有病,我能治的自然帮忙治疗,如果治不了,我也没有办法。” “何郎中,如果你都治不了,那我也就放弃了。听赫大人讲,朝中的太医跟你比,还差得很远。” “沈大人,那是赫大人抬举我。跟御医比起来,我如萤火之光。只是,我擅长针灸之术,这是皇上禁止的。如果沈大人要用,那也是违背了皇上的旨意,还望三思。” 第一百二十二章救钦差 “不满您说,何郎中,以前我们请过一个道士,他看了以后说,只能寻找神行九针的传人,否则小姐的病难治。你说,今天我们就遇到了你,难道这不是天意么?我的女儿有救了!”说完,沈大人老泪纵横。 何自然道:“沈大人,我还没看呢,你怎么就那么激动?” “何郎中,我就这一个掌上明珠,如果我女儿活不成,你说我还活着有啥意思?” “沈大人,上天给我们生命,我们都要珍惜。天下没有比生命更宝贵的。你先带我去看看小姐。” 沈大人带着何自然来到了小姐的闺房,正好沈夫人抱着小姐在怀中。何自然看到小姐在其母怀中瑟瑟发抖,容颜十分憔悴。 沈夫人道:“大人,这丫头现在又冷得发抖,你看怎么办才好?汤药喝了,也不起作用。” 沈大人道:“夫人莫急,我请来了神医何郎中,让他先看一看。” 沈夫人看了一眼何自然,说道:“大人,有这么年轻的神医?” 何自然道:“大人,看样子似是疟疾的症状。待我诊断以后再做决断。” 何自然给小姐搭了脉,看了舌苔,说道:“小姐是风寒湿三邪侵扰,邪气已经深入内脏,所以发病时寒冷至骨。” 沈夫人一下子站了起来,说道:“何郎中,刚才我还看不起你,认为你年轻没有经验。哪知道你一下子就说出了病因。” “夫人,不要紧。夫人知道小姐什么时候中了风邪?”何自然问道。 “我记得。一年以前,小姐和几个亲戚去了阿里山的日月潭玩,当时天气不好,突然吹了凉风。小姐说过,当时一阵颤抖,但是后来就没事了,所以也没怎么在意。”沈夫人回忆道。 沈大人道:“哪知道过了一个月,小姐突然浑身发冷。请了郎中,喝了汤药,而且郎中下了重药,也没有止住这种寒冷。后来隔一段时间就发一次,一次比一次严重。而且身上的疼痛不定,一会儿这里疼,一会儿那里疼。” “风善行而数变。”何自然说道。 何夫人问道:“何郎中,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风邪致病游走不定,不住地变化,不会固定在哪一个地方,所以会造成不同的地方疼痛。夫人,跟小姐一起游玩的人怎么样?” “有的人没事,有的人病了,但是很快就好了。只有我女儿一病不起,难以好转。你看大人的头发胡子都急白了。”何夫人心疼地望着丈夫。 “每个人体质不同。小姐天生柔弱,所以容易被邪气侵扰。如果邪入脏腑,比较难治。这样,这两天让小姐好好地用膳食调理,记住早上醒来的时间,我再用针灸给小姐调理。” 当晚,沈大人摆下酒席,给钦差大人接风洗尘。何自然被安排了上座,坐在赫舍里的身边。 何自然往旁边一看,有个官人甚是眼熟,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赫舍里道:“何郎中,你看的这位是太医院次席,金太医。你们应该很早就认识了吧?” 何自然蹭地一下就站了起来,说道:“赫大人请原谅,小人不愿意跟这个人为邻!” 原来这位金太医就是金坚成,不知道什么时候入了太医院,还坐了次席。 赫舍里哈哈大笑,说道:“何郎中,你是通天彻地之人,格局应该大一些。金太医的医术在太医院也是首屈一指的,你们可以切磋切磋。” 沈大人也是多次使了眼色,何自然这才坐了下来。 金坚成见何自然坐了下来,满脸堆笑道:“何郎中,你怎么来了台湾?” “金太医,我怎么来了台湾,难道你不知道么?” 金坚成道:“何郎中说笑了,我与你多日未见,怎么能知道你的行踪?” 赫舍里看他们两人又要呛起来,立即打岔道:“来来来,我们喝酒。沈大人的美酒,我们不能浪费。何郎中,我先敬你一杯,感谢你当年为我治好了病!” 这时,突然有人破门而入,宝剑直刺赫舍里,口中喝道:“清廷狗官,拿命来!”来势甚是劲急。 赫舍里举着酒杯,对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没有防备,端着酒杯愣在了那里。 眼看宝剑就要穿胸而过,何自然使出“豹形拳”之“龙腾豹变”,拳头击向了对方的剑尖,剑尖变得偏斜向上。何自然的拳风刮得对方的脸生生地疼! 那个人看何自然武功厉害,不再恋战,连忙冲向房顶。 房顶被冲出了一个洞,众人只见何自然追着那个刺客,冲了出去! 赫舍里惊魂稍定,擦了一把汗,说到:“幸亏有何郎中在!” 沈大人也说道:“没想到何郎中武功那么高强。赫大人,卑职的罪过,钦差大人到了台湾,竟然有人刺杀,来人哪,去捉刺客!” 在外面候着的差役应声而走。 赫舍里道:“算了吧,沈大人。那个刺客的武功,不是你的捕快差役能应付得了的。” 且说何自然上了房顶,运起“随风走”轻功,追着那名刺客,瞬间到了基隆城外。 何自然也运起了“营卫之脉”内功,紧紧地追着那名刺客,来到了一片树林之中。 那人看何自然内力深厚,轻功尤其在己之上,于是转身回头,一招“昭君出塞”,刺向了何自然。 何自然施展出师父传授的清风剑,似春风,似暑热,似秋凉,似寒水,一年四季的变换,招招刺向对方的要害。 那个人武功不弱,招数复杂,剑招有少林的影子、武当的柔和,像硬汉,似美女,刚柔并济,上中下三路,也是招招刺向何自然的要害! 何自然看自己的剑法难以取胜,于是左掌使出少林寺方丈传授给自己的绝招“隔空柔波”,右手持剑一招“春去秋来”,一起击向对方的前胸和头部! 这正是一心二用,双拳堪敌四手! 那个刺客感觉到对方的掌力温柔而至,却有力地击中了自己的胸膛! 那个人顿感一阵气血翻涌、胸口气闷,倒在了地上! 何自然宝剑刺到了他的颈动脉处,问道:“你是谁?为何要刺杀赫大人?” “嘿嘿,我是谁不要紧,关键是你是汉人,却为何为满清的狗官服务?” “问得好。只不过,在我心里,无论是满人还是汉人都是人。我是郎中,所以我心里只有病人。” “原来你是郎中,为何武功如此高强?” “郎中的武功就不能好一点吗?” “要杀要放,随你便!” “你说出姓名和原因,我如果满意,自然放了你。” “我叫郑复,是台湾复兴会的会长。怎么样,这个罪名够你杀了吧?” “别人都是求生,你却是求死。我敬你是条汉子,你走吧!” “那我就不谢了。但是我要说的是,我们台湾复兴会,收到武林盟主金审平的命令,见到满清狗官,格杀勿论!希望下次你不要挡住我的道!” “原来是金盟主的命令。”何自然点了点头。 “你认识金盟主?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何自然,跟金盟主还是有点熟悉的。” “原来你就是何自然?你怎么会到台湾?” “唉,长话短说,我是从海上逃过来的。我被老外绑架了,逃脱以后飘到了台湾。正好遇到赫舍里大人,我想搭他们的船回去。赫大人以前是我的病人。” “原来如此。何郎中,我也曾听说过你的大名。现在我知道了你救赫舍里的原因,也就理解了。希望何郎中在回去的船上,能替我把这个狗官杀了,扔到海里!” “郑复掌门,恕何自然难以从命。我们做人的原则不同,请不要强人所难。今天,我就放了你,我也不希望你在我的面前杀人,无论是满人还是汉人!” “何郎中,你很让我失望。满人占了我汉人江山,你竟然满口仁义道德。罢了,既然你饶我性命,也是我的恩人。道不同不相为谋,何郎中,后会有期!” 何自然看着郑复离去的身影,心中也不由得斗争起来。到底是汉人好还是满人好?想了半天,想不出答案。 何自然提了宝剑,正要回去,就听后面有人喊道:“何大哥,等等我!” 第一百二十三章请美女 何自然回头一看,一个白衣女子朝自己走来。等到了近前,何自然才看清,这个女子,正是颜小白! “颜小白,你怎么到了基隆?”何自然问道。 “唉,何大哥,徐怀意让我来的。” “他是个坏人,他让你来你就来?” “我也没办法,他偷了我的孩子。如果我不听他的,他就一辈子不让我见到孩子!” “还有这么回事?” “他一直以为是他的儿子,所以派了几名高手,趁我不注意,把孩子抱走了!” “这个人也太坏了。那他让你到台湾来干什么?” “干什么?他让我陪那个钦差大臣!” “赫舍里赫大人?” “可不是吗?钦差大人比我们早到,我们刚到不久。” “你又不是妓女,他让你陪那些官大人干什么?” “他想干什么,别人怎么知道?” 何自然叹了一口气,说到:“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何大哥,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也没什么意思。难道徐怀意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 “也不尽然,我武功比他高,我想走也就走了。最主要的是,我跟着他,说不定还能见到你。” 何自然觉得无话可说,每个人的路,都是自己选择的。颜小白心甘情愿,自己再多的劝说也是白说。 颜小白又道:“何大哥,送我们来的船上,一个船夫病了,病得很厉害,能不能请你去看看?” “好啊,你早说啊。我们郎中不就是治病救人的么?” 何自然跟着颜小白来到了码头,跟着颜小白上了一条大船。 一个船夫躺在船舱,面色发黄,双目无神。 何自然还看到,船夫的周围吐了一滩秽物。 颜小白道:“船夫大哥,我带了个郎中,给你看看。” 何郎中二话没说,给船夫搭了脉,看了舌苔,诊了人迎穴。 颜小白问道:“何大哥,这个病好治吗?” 何自然道:“他是被海风吹了,伤了脾胃。再加上他常年在海上工作,身体里有寒湿之邪,所以突然暴发,病得很重。” 颜小白道:“能针灸吗?” “能。这位大哥,你记得你早上醒来的时间吗?”何自然问道。 “辰时一刻。”那个船夫有气无力地说道。 “很好,现在是他醒来后的漏水下十九刻,正好可以施针。” “嘿嘿,恐怕你来不及了!”就听外面一阵狂风,一个粗重的声音说道。 何自然一惊,掏出银针,准备给船夫施针。 还没出手,何自然觉得有人拎起了自己的后脖子,腾空而起! 何自然喊道:“船夫大哥,呼气!”说完,银针出手,隔空扎在了船夫的足三里穴上! “小白,一盏茶的功夫给他拔针,同时吸气!”何自然远远地喊道! “何大哥,这个我会!你小心啊!”颜小白知道自己救不了何自然,只能让他自己小心。 何自然觉得耳边的风忽忽而过,不一会儿,到了一个草地上。 那人把何自然扔在了地上,喝道:“何自然,我让你找的经书呢?” 何自然站了起来,说道:“原来是青面将军。你说的经书,我一直在找,刚刚有了点眉目,就被你抓来了!” “你说什么?刚刚有了眉目?” “可不是吗?刚才我帮那个白衣女子的朋友治病,你知道那个白衣女子是谁吗?” “我怎么知道?”青面将军说道。 “那可是徐怀意的相好!” “那我岂不是坏了你的好事?你打听到了是徐怀意偷走的经书吗?” “青面将军,我正要打听呢,就觉得脖子上一紧,感觉自己好像被一头野兽抓了!” “你是在骂我吗?我不跟你计较,只要你找到经书,什么都好说。你滚吧,早点告诉我经书的下落,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何自然行了个礼,转身往台湾巡抚沈大人的基隆临时府第而去。 到了沈大人的府上,已经是日落时分。 沈大人看到何自然来了,立即塞给他一个包裹,说道:“何郎中,赫大人打算回去了,已经在去往码头的路上。这个是我给你准备的行李和几件衣服,你赶紧去追吧,否则赶不上船了!” 何自然道:“谢谢沈大人。那我就去搭船了,行李我就不要了,他们船上肯定是有吃有用。” “何郎中,那毕竟是别人的,不是你的。况且,我听说了,有个名叫徐怀意的人意欲对你不利,你千万要小心。” 何自然行了一礼,拿了包裹,说道:“那沈大人,我就不客气了。” “对了,何郎中,你追到了那个刺客了吗?” “沈大人,那个刺客轻功比我还好,被他逃走了。” 何自然不愿意跟沈大人多多提及复兴会郑复的事情,赶紧告辞,往码头奔去。 刚到码头,看到大船刚刚要开,立即喊道:“等等我!”立即纵身一跃,像大鹏展翅,飞身跃到了船头。 船上灯火通明,只见一个公子摇着折扇,笑着说道:“原来是何大哥,好久不见!” 何自然借着灯光一看,说道:“原来是徐公子,你怎地也到了台湾?” 徐怀意哈哈一笑,说道:“家父听说钦差大臣到了台湾基隆,就让小弟赶紧过来,给大人送上一份薄礼。” 何自然也笑道:“原来这个拍马屁的功夫也能遗传啊,兄弟,你真的是得到了你爹的真传!” “何大哥说笑了。我的这份礼物,其实是献给国家的,只不过是通过赫大人的手而已。”徐怀意洋洋得意。 旁边过来了两个人,何自然看到,一个是太医金坚成,一个是嵩山派兰铁成。 金坚成拉了一下徐怀意的胳膊,说道:“徐公子,你不要对何郎中开玩笑。你送点金子给赫大人,也要跟何郎中说?” “什么金子?我送的是……”话没说完,就被金坚成拉走了。 兰铁成抱拳道:“何郎中,赫大人有请!” 何自然跟着兰铁成来到了舱内,只见赫舍里坐在正中,与大家谈笑风生。 赫舍里道:“当时如果不是何自然何郎中,坐在我的身边,那我这条老命,也许就送在台湾了!” 突然看到何自然到来,连忙站了起来,拉住何自然的手说道:“何郎中,我们刚刚在说你救我的事呢,你就到了。来来,我们喝一杯,将沈大人没喝完的酒补上!” 何自然道:“赫大人,些许小事,你老是提干嘛?我还得搭您的船回去呢!” “何郎中,我不是答应你了吗?平安地把你带回去,你放心!” “赫大人,我怕这个船上有人看我不顺眼,说不定还想杀我呢。” “谁那么大胆,不想活了?有我在,保你无虞!对了,何郎中,你追上了那个刺客了吗?” “大人,那个刺客轻功比我好,被他侥幸溜了!”何自然说完,施了一礼。 “不要紧,我已经让沈大人严查。何郎中,你坐我旁边,等会儿,还有美女来相陪呢!”赫舍里捋着胡须,哈哈大笑。 话音刚落,只见进来一个白衣女子,轻施淡妆,眼波流转,宛若天仙。 何自然一看,正是小魔女颜小白。 赫舍里也点了点头,显得很满意。 徐怀意道:“小白,来坐赫大人旁边,陪赫大人喝杯酒。” 何自然站了起来,说道:“且慢。徐公子,这个女子我好像认识。我觉得徐公子曾经喜欢她,今天让她陪赫大人不是很好吧?” 徐怀意面红耳赤,说道:“何郎中,你可不能乱说,毁人清誉!” “况且,我觉得这名女子穿着白衣服,陪赫大人的话不大喜庆。赫大人,您说呢?”何自然补充道。 赫舍里皱眉说道:“君子不夺人所好。徐公子,你的好意我领了,这位白衣姑娘还是坐你旁边吧。来人哪,把沈大人送的台湾美女请上来!” 徐怀意恨恨地朝着何自然瞪了一眼,拉着颜小白坐在自己的旁边。 何自然端起茶杯,刚喝了一口,就看见舱里出来了一个绿衣女子,身材甚是窈窕,五官清秀,皮肤微黑,脸上一脸的稚气,让人觉得赏心悦目。 第一百二十四章别小白 何自然心中一热,觉得这名女子特别像果子李,那种原始的美,让人怦然心动! 赫舍里道:“这位姑娘是台湾土著,虽然有点黑,但是我喜欢这种年轻健康的眼色,让人觉得自己也年轻了许多!” 徐怀意道:“原来赫大人有这么单纯美丽的姑娘相陪,我真是多心了。大人,我敬你们一杯,愿大人旅途开心!”说完,一饮而尽。 何自然心道:“论拍马屁你是第一,见风使舵的功夫,你小子也不差!” 看着颜小白不住地望向自己,何自然迅速地敬了酒,然后离席而去。 来到了船舷,看着夜空的星星,何自然想到了上次被法兰西人绑架的事情,不由觉得暗自好笑。 夜空的那颗启明星还没升起来,何自然觉得别的星星都没那么明亮。 回到了自己的船舱,和衣而睡,不愿去多想红尘俗事。不一会人,就进入了梦乡。 子夜时分,外面突起大风。何自然被风声惊醒,心中暗想:“是不是那个青面将军过来偷经书了?” 想到偷经书,自己睡意全无。起身穿上夜行衣,走出舱门,绕着船舷走了一圈,发现赫舍里睡在一个大舱内,周围高手如云,都是合衣而坐。有的人眼睛似闭非闭,偶尔露出光芒。 看着这种阵势,何自然知道徐怀意已经把经书交给了赫舍里,自己想夺回经书,肯定是难上加难。如果动武不成,自己在茫茫大海,无法回去,只有死路一条。 何自然索性放弃了夺经的想法,即使青面将军兴师问罪,自己选择躺平,谅他也没有什么办法。 没几日,大船开到了福建同安。何自然告别了赫舍里等人,准备去河南方向,寻找谷麦、谷香姐妹。自从自己被人绑架,后来就没有见过她们,不知道她们是否安好。 想到她们姐妹有涂贝化大侠的保护,何自然顿时心安。 突然,一道闪电从脑海闪过,一个疑问也跳了出来:“涂贝化涂大哥接了我们到了河南,然后把谷脉、谷香安排了去嵩山旅游,接着自己就被绑架了,难道这是巧合吗?” “难道涂贝化也被法国人收买了?”何自然想到此处,不寒而栗! 这个世界还能相信谁?自己敬爱的武林大侠涂贝化涂大哥,今天却成为了自己的怀疑对象! 骑着赫舍里送给自己的枣红马,何自然勒住了缰绳,停了下来。 既然人心如此复杂,自己何必那么着急? 找个地方吃个饭,让马休息一下也好。 看到前面很大的一个市镇,下马问了路人,才知道自己已经到了福州地盘。 何自然来到了一个路边的饭店,坐了下来,准备点菜。 “小二,把我的马喂了!”一个女子的声音,十分熟悉。 何自然转过头来,一眼看见了颜小白! “何大哥,真巧呵!”颜小白笑靥如花。 “颜小白,你是故意跟着我的吧?我每次碰见你都倒霉。”何自然显得不耐烦。 “何大哥,谢谢你救了我。” “我怎么救了你了?” “那天在船上,你让赫大人不要我陪,我心里十分感激。” “你不是和徐怀意在一起的吗?怎么到了此处?” “上了岸,我就离开了这个畜生了。徐大哥,坐下吧,我们一边吃饭一边谈。” “那你不怕他以孩子为要挟了?” “不怕,该是我的还是我的,怕也没有用。” “小白,你终于想明白了!”何自然竖起了大拇指。 “何大哥,你那天的飞针治疗神技,真是服了我了!” “是吗?哦,对了,后来那个船夫好了吗?” “第二天就好了。你隔空针灸都那么准,你不是神医,谁是神医?” “那是我第一次隔空治病,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你知道吗?那个抓我的青面人,是青帝派来的!” “哦,是这样吗?怪不得有那么大的威力。他没有为难你吧?” “他就是让我帮他找经书而已。” “我听徐怀意的意思,经书已经交给了赫大人。徐怀意的父亲就等着升官发财了。” “小白,我上次听你说,他们还准备把经书卖给外国人的吗?” “总算他们还有点良知,说交给朝廷,朝廷会给赏赐的。” 两人一起吃过饭,出了门,颜小白向何自然告别。 “小白,你准备去哪里?” “思来想去我还是得去找徐怀意,想办法找回我的孩子。” “女人生了孩子以后,心里就只有孩子了吗?” “确实如此。何大哥,你自己保重!”颜小白说完,上了马,抹了抹眼泪,打马而去! “如果一个人心里没有你,那你又何必在意他呢?所以,只能在意孩子了!”颜小白心想。 何自然刚想上马,就听见一个人喊道:“何自然,何郎中!” 何自然循声望去,只见两个人朝他走来! “何自然,你还认识我吗?”一个人问道。 “你是金从革金前辈!”何自然道。 “我旁边的这个人你认识吗?”金从革问道。 “这个我肯定认识了,商未尖前辈,小魔女颜小白的师父!” 商未尖点了点头,问道:“何郎中,可曾见到我的徒弟?” “刚刚走!”何自然答道:“你早来一炷香的时间就遇上了!” “不要紧,我们是来找你的。” “两位前辈找我何事?” “这样的,何自然。你们清风派的一个前辈,生了一场大病,无人能医。我们知道你医术高超,一直在找你。昨天遇到金坚成,他让我们顺着这条道找你,肯定能遇上。”金从革解释道。 “我们清风派的前辈?叫什么名字?”何自然问道。 “叫木违和,是你师父的哥哥。”金从革说道。 “我怎么没有听说过?” “他跟你师父闹矛盾,你师父当然不会跟你说了。” “那他人在哪里?”何自然问道。 “他家就在前面的宁德,本来和我们一起去台湾的,结果他病了,把我们也一起连累了,没去成台湾。”商未尖说道。 “好吧,你们带我去看看。说不定我也不能治这个病呢。” “你以前不是说过,只要是病,都能治的吗?”商未尖说道。 三人打马如飞,不一日,来到了宁德。 一间深宅大院,十分气派,在周围的房屋之中,显得鹤立鸡群。 “这个木违和可比我的师父有钱多了!”何自然心想。 “木违和,我给你请来了神医!”金从革喊道。 “你那有那么好心?金克木,你不害我,我就阿弥陀佛了!”里面传来了一个病怏怏的声音。 何自然来到屋内,看到一个财主模样的人坐在太师椅上,脸色苍白。 “果然是金克木,看您的脸色,病气已经入肺!”何自然说道。 木违和一惊,动了动身子,看了何自然一眼,问道:“你就是他们说的那个神医何自然?一眼就看出了我的病,果然与众不同!” “木前辈,不敢。那是他们抬举我的,我就是一名普通的郎中。”何自然施礼道。 “不骄不躁,必成大器!”木违和点了点头。 “何郎中可是木敷和的徒弟!”商未尖说道。 “那又怎样,我老二的徒弟,也是我木家的徒弟,更是我清风派的传人。从今以后,我就不怕你们淘金派了!哈哈哈!咳、咳!”说完,不住地咳嗽。 “木违和,你这样说,我就不认可了。我们虽然是相克的门派,但是我们在事业上可是一路人,志同而道合!”金从革笑道。 “不敢!你看你们的身体硬邦邦的,我的身体,呵呵,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你们还是赶紧去找钦差大人升官发财吧!”说完,木违和又咳嗽了起来。 第一百二十五章名和利 金从革道:“木违和,虽然你武功是清风派第一,但是这个何自然已经超越了你,在我们面前你还牛什么?更何况你还生病了呢?” 何自然问道:“清风派第一?师伯,那么五行门的武功有排名么?” 木违和问道:“何自然,你师父没有跟你说过五行门排名的事情么?” “从未说过。”何自然道。 金从革道:“木违和木大侠可是五行门排名第一的人物。” “那我师父也不如他?武林盟主金审平也不如他?”何自然连续发问。 “金从革,提那些旧事干什么?都是五行门的人,有必要去比较吗?”木违和朝金从革摇了摇手。 金从革道:“是,木大侠说的对。何自然,快给你师伯治病吧!” 商未尖道:“木大侠,治病之前,还是跟何郎中说清楚的好,这样他心里也不会有疙瘩。” 木违和想了一会儿,说道:“也是。你跟何自然说罢。” 商未尖道:“十年之前,五行门进行了比武排名,推选五行门总掌门。” 金从革补充道:“经过近一个月的比拼,木违和大侠拿下了总掌门之职。” 商未尖道:“我们淘金派金审平排名第二。第三为中原大侠涂生甘,也就是涂贝化的师父。” 金从革道:“南方旺火派霍升明拿下了第四名,而最后一名当然就是柔水派水静顺了。” 何自然道:“都是一家人,还有这种排名,我师父从未跟我说起过。” 木违和道:“你师父因为是我参加了五行门比赛而不是他,所以他生我的气了。” 商未尖道:“木大侠,你们兄弟的武功,到底是谁的武功更强一点?” 木违和道:“其实,我们兄弟的武功在伯仲之间,谁运气好,谁就能赢一点点。当时我弟弟木敷和年轻气盛,认为他的武功超过我,应该他去拿掌门而不是我,所以后来一气之下,到北方发展去了。” 何自然道:“原来如此。师伯,我师父现在想通了,不在乎名利了。” 木违和道:“那就好,我也希望他能开开心心的,毕竟我们是兄弟。” 何自然道:“好了,师伯,我给你把一下脉吧,看看如何治疗为好。” 木违和点了点头,把手伸到了桌子上。 何自然给木违和做了四诊合参以后,说道:“师伯,你的病是气候原因所致。” 木违和道:“怪不得那些郎中用的药都不对,我喝了药,有的时候还加重了。” “有可能他们的药是对的,但是服用的方法和时间是不对的,所以也治不了病,还有副作用。”何自然解释道。 “到底是什么病呢?你说说看,我经常会寒热往来,小肚子有时候很痛,小便黄,甚至便血。”木敷和有气无力地说道。 “今年是阳明燥金司天,少阴君火在泉。所以你这样的病是天气造成的,属于内热,必须泻其热邪才能好。” “你说的这些属于五运六气,我也不懂。你看着办吧。” 于是何自然当晚在日落后漏水下三刻进针手太阴肺经之太渊穴,补其肺阴不足。 于次日在木违和醒来后漏水下十五刻,进针足阳明胃经之足三里穴,泻其热邪。 一番操作以后,木违和感到舒服了很多,说道:“何自然,你这个针灸方法非常有效,还要求病患配合呼吸,与病患互动,真是神针。” 何自然道:“师伯,这个治疗方法是几千年前古人发明的,我只是按着操作而已。” “好吧,我理解。你谦虚是好事。我弟弟能有你这样的徒弟,那也是烧了高香了。”木违和有点羡慕。 “是我师父培养的我,我师父是我的骄傲。” “你不要客气了。来,你把你师父教的清风剑使一遍,我瞧瞧。” 金从革道:“何郎中,练练剑,让你师伯指导指导。” 何自然作了个揖,把师父教的清风剑法使了出来。 何自然从“清风徐来”,再到“热风烧心、暑风中暑、秋风萧瑟、寒风刺骨”,一招接着一招,如行云,似流水,把三个前辈看得眼花缭乱。 约么一盏茶功夫,何自然把自创的武功蕴藏在这五招之中,在木违和等人的面前练了一遍。 木违和叹道:“何自然,你竟然自创了那么多好的招数,刚才的往前刺又往后收的那一招叫什么?” “师伯,那一招是我自创的,叫‘春去秋来’。” “那一招看似回头却又急着刺出的一招又叫什么?” “那一招我起了个名字叫‘寒来暑往’,有那种回马枪的意思。” 木违和竖起了大拇指,说道:“你的剑招十分有趣,处处留有余地,但是如果遇到你的仇人,你也会绝不手软。人才啊!” 何自然把宝剑递给了木违和,说道:“师伯,你大病初愈,不能用力,摆几个招数我学一下。” 木违和接过宝剑,把刚才何自然使过的招数使了一遍,没有用力,却肃杀之意甚浓。 何自然道:“师伯,你的剑招用力太过,不给任何人留有余地!是不是因为你跟金字门的人交往较多,受他们影响?” 木违和道:“何自然,你的眼光甚是毒辣,确实如此。我失手伤害的人太多,所以江湖上有很多冤家。” 当晚,木违和设宴招待金从革、商未尖、何自然。何自然听着他们讲者江湖趣事,自己却不住地喝酒,不一会儿,就醉了。 何自然摇摇晃晃地到了木违和给自己安排的房间,躺在床上,睡着了,动也不动。 到了凌晨时分,何自然听到鸡鸣。自己睡意全无,躺在床上想着心事。 突然,隔壁的房子有声音传来,但是由于距离太远,无法听清。 何自然运起“营卫之脉”内功,把气血调道耳朵附近,仔细倾听。 就听到金从革的声音说道:“木大侠,朝廷请你出山,到御前侍卫总管那里当差,待遇可不低!” 木违和说道:“说实话,我身体有恙,暂时还不想去。再说了,我也不想与五行门为敌。” 商未尖道:“我们就是去混口饭吃,哪里就真的要上战场了?”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朝廷有事,自然会让你去拼命,你能逃得了么?”木违和仍有顾虑。 金从革道:“木大哥,你放心,有我金从革在,保证你平安无恙。” 木违和道:“两位弟弟,等我的病好了,我们再商量好不好?现在何自然在,我不想谈论这件事情。” 三个人都不作声了,何自然听不到其他消息,头一歪,又睡着了。 两天以后,何自然看到木违和已经好转,就告辞,说去找师父。 木违和知道留不住,给了十两银子,被何自然拒绝了。 金从革道:“木大侠,如果何郎中不愿意,你就不要给他银子了,都是自家人。” 木违和点了点头,说道:“何自然,不是师伯小气,是你不要。以后师伯再有个头疼脑热的,你还得给我治哦。” 何自然心中不悦。由于听了他们的谈话,对他们的品行甚是厌恶,巴不得马上离开,于是应付着说道:“肯定的,师伯,有事就找我。” 金从革道:“何郎中,我们有个公使朋友,在松江府的使馆,拜托我找个针灸郎中给他看病,你正好顺路,能不能去看一下,正好弘扬我中华医术。” 何自然听他说得那么冠冕堂皇,在师伯面前也不好拒绝,于是点了点头。 金从革写了个地址给何自然,原来是松江府的美利坚合众国公使馆,就在上次自己去过的法国公使馆附近。 告别了木违和他们,这一日,何自然到了松江府以后,很不情愿地找到了那个公使馆,敲响了那个公使家的大门。 开门的是个佣人,见到何自然问道:“先生找谁?” 第一百二十六章阿姨爹 “先生?”何自然问道。 “是的,外国人见到男人都称为先生,见到女子都称为夫人或者小姐。” “师傅,我找泰勒先生。” “很不巧,公使还没有回来。”佣人说完就要关门。 “慢着,昂口!”一个外国青年走了过来,问道:“请问您是?” “昂口?什么意思?”何自然甚是好奇。 “这是英文,意思是叔叔。我叫这位佣人叔叔‘昂口’,先生您是?”那个青年再次问道。 “我是何自然,是一个朋友介绍来的,找泰勒先生。” “何自然?我好像听说过。您是不是那位会针灸的郎中?”这个外国青年汉语说得很流利。 “是啊,我是郎中。一位金先生介绍我来,给泰勒先生看病的。” “哦,天哪,你就是何自然?”那位青年跳了起来,然后抑制住激动,躬身说道:“何医生,请进。” “你还是叫我郎中吧。”何自然走了进来。 “你就是那位天下闻名的针灸郎中吧?金先生跟我说过,他说你通天彻地!”那个青年兴奋地说道。 “哪里闻名了?只是一个普通的郎中而已。” “克里斯蒂娜,快来,何自然来了!” “谁?谁是何自然?”一个女孩应声而来。 何自然惊呆了,出来一位年轻的洋人美女,一头金发,看起来洋气却又单纯,简单而又美丽,由内而外,散发着迷人的光芒! “何郎中,这是我妹妹克里斯蒂娜!”那位青年介绍道。 “你好,何郎中。”克里斯蒂娜伸出了手。 何自然看到那晶莹如玉的手,问道:“你要把脉吗?” 那位青年道:“何郎中,她这是要和你握手,是我们西方的礼节!” “我们这里男女授受不亲!” “什么意思?”克里斯提娜仰起脸问道。 “男人和女人的身体不能碰到一起的意思!”那位青年解释道。 “杰克,你怎么知道那么多?”克里斯蒂娜甚是羡慕。 “妹妹,你知道的,我在美国的时候,就学习中国文化了!”杰克洋洋得意。 “可是,在西方我们还拥抱碰脸呢!”克里斯蒂娜十分不解。 “这就是文化差异。妹妹,你好好学着吧!” “难道你们是?”何自然有点疑惑。 “对了,何郎中,你猜对了,我们是龙凤胎!像吗?”杰克解释道。 何自然觉得杰克十分聪明,什么东西一点就通,心下非常喜欢。 这时,门外有人说道:“泰勒先生,您回来了!” 何自然转身回头,看到一个洋人老头,五六十岁的年纪,弯腰而行,精神十分萎靡。 何自然施礼道:“泰勒先生,我是何自然,金先生介绍过来的针灸郎中。” “是吗?真的是何郎中,那我有救了!”泰勒咳嗽了几声,吩咐道:“杰克,给何先生泡杯咖啡。” “泰勒先生,我不喝咖啡。”何自然婉言谢绝道。 “那倒杯水吧。”泰勒坐了下来,不住地喘气。 何自然拿出金从革给他的纸条,交给了泰勒。 泰勒道:“我相信何郎中。金先生已经飞鸽传书给我了,说你要来。” 何自然道:“那我先给你看看脉象吧!” 何自然仔细地给泰勒坐了四诊,又看了舌苔,说道:“泰勒先生,你看你弯腰气喘,这是阴盛阳衰的表现。” “说起阴阳,这个我不懂。我平时身体前倾,头也不大能抬起来,有时候腰疼腿抽筋,活得很痛苦。” “泰勒先生,你的足太阳膀胱经受损,造成太阳经脉不足。我给你补阳泻阴就可以了。” “补阳泻阴?怎么补?”泰勒感到甚是稀奇。 “这是我们黄帝医术的精髓,讲究阴阳平衡。我跟你多说,你也不懂。你这样,明天记住醒来的时间。” “我用我们西方的时间,可以吗?”泰勒掏出一块怀表。 “可以,我可以换算。” 次日,何自然在泰勒醒来后的漏水下九刻,进针足太阳膀胱经的昆仑穴,以补法。又在漏水下十二刻进针足少阴肾经之太溪穴,以泻法。 休息两天后,泰勒感到腰背舒服了很多,腿也不疼了。 第三天,何自然又操作了一遍,还补了足少阳胆经。 经过何自然几次的调理,泰勒站得越来越直,精神好了许多,头也能抬起来了。 “何郎中,针灸太神奇了!我要请你去美国,美利坚合众国!去传播岐黄之术!”泰勒信誓旦旦。 “泰勒先生,我没去过美国,不知道美国什么样子。但是我还是想待在自己的国家,为老百姓治病。谢谢你的好意。” “你待在这里干啥?你们的皇帝不让你针灸,把这种神奇的技术浪费了!”泰勒感到不可思议。 “戴迪,我要拜何郎中为师,学习针灸技术!”杰克突然说道。 “固得阿姨爹!”泰勒兴奋得叫了起来。 “什么意思,你们说什么呢!”何自然满脸疑惑。 “何郎中,‘戴迪’就是你们这里说的‘爹’,‘固得阿姨爹’是英语,意思是‘好主意’!”杰克解释道。 “原来如此。不过,我还没准备好收洋徒弟呢!” “不要紧,我可以跟着你,为你端茶倒水,你慢慢地教我就行了。” “杰克,我知道你很聪明。但是,我们本地人想学岐黄之术都是很难,特别是五运六气学说。别说你是外国人了,简直比登天还难!”何自然想劝其放弃想法。 “何郎中,我就是想试一试登天!如果容易了,我还不学了呢。” 泰勒竖起大拇指,说道:“杰克,你不愧是我泰勒的儿子!好好学,将来给我治病。”说完,泰勒掏出了很多银币,交给了何自然。 何自然道:“泰勒先生,我治病不要钱。你已经请我吃饭了,这就够了。” “这是我们美利坚的货币,将来你去美利坚,可以买到大房子!”泰勒说道。 “我估计我用不到,我也不想去美利坚。您是金先生的朋友,朋友之间相互帮忙,不用钱!” 泰勒十分吃惊,说道:“我们美利坚,医生很多钱,他们要钱,要很多!” 何自然摆手道:“这是文化的差异。我们这里,郎中都是济世救人,有点生活费就行了。” 泰勒道:“何郎中,你不要钱,我过不去!那我的宝贝女儿给你做老婆,你喜欢吗?” 何自然知道泰勒的意思是“过意不去”,于是说道:“那可舍不得,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不能娶你女儿!” “你喜欢的人,有我女儿漂亮吗?她是我们美利坚小姐!难波万!” “这什么意思?”何自然问道。 “就是我们美国第一美女的意思。”杰克解释道。 “你女儿确实漂亮,可是不适合我。您的心意我领了。不过,我可以考虑将来收你的儿子为徒,我喜欢杰克,他聪明智慧。”何自然被杰克打动了。 杰克立即跪下,说道:“师父,我按你们的方式拜师。今天我先给你磕头,等你正是收我为徒,我再给您敬茶!” 何自然把杰克拉了起来,说道:“你去买一本《黄帝内经》,先看起来。将来有机会,我来找你。” “戴迪,我也想拜何郎中为师!”克里斯蒂娜看到哥哥拜师,觉得好玩,也要拜师。 何自然摇了摇头,说道:“克里斯蒂娜,你不适合,所以我不能收你为徒。” 杰克把克里斯蒂娜拉了起来,说道:“克里斯蒂娜,将来哥哥教你。” 克里斯蒂娜感到很委屈,眼泪掉了下来。 这时,就听有人在院子里说道:“何郎中,你不是说自己是通天彻地之人吗?怎么收个徒弟也有那么多规矩?” 第一百二十七章方懂爱 何自然听了,觉得这个声音甚是熟悉,不由得向外望去! “爱丽丝,你来了!”克里斯蒂娜十分高兴,奔了出去。 “爱丽丝?难道是法兰西的爱丽丝?那个爱丽丝不是说回法国了吗?怎么又回来了?”何自然感到惴惴不安。 “何郎中,很高兴又遇到了你!”爱丽丝甜美的声音传道了何自然的耳朵里。 何自然走了出去,问道:“爱丽丝,你不是回法国了吗?” “是的,但是我的那个混蛋朋友,把我抛弃在了海上,自己跑了,所以我不得不回来。” “爱丽丝,你不能强人所难。做人做事要两厢情愿才行。” “你们认识吗?”克里斯蒂娜问道。 爱丽丝摸着克里斯蒂娜的头发,说道:“岂止是认识,我们是老朋友。” “那就太好了,我哥哥拜何郎中为师了!”克里斯蒂娜高兴地说道:“可惜,何郎中不收我。” 爱丽丝道:“这是个好主意。何郎中不收你,那你嫁给他好了。” “我爹迪也是这样想的。但是何郎中说他有女朋友了,也不想娶我。爱丽丝,我不美吗?” “你很美,是何郎中的眼睛病了。” “我看何郎中的眼睛很好啊,黑黑的,炯炯有神。” “是他眼瞎了!”爱丽丝没好气地说道。 “你乱说!爱丽丝,如果你再说何郎中不好,我家就不欢迎你了,他治好了我爹迪的病,现在还是我哥哥的师父!” “好好好,克里斯蒂娜,你真可爱,我说的是玩笑话。” “原来是笑话,那我明白了。爱丽丝,你喜欢何郎中吗?” “岂止是喜欢?只是我没资格。”爱丽丝叹了口气。 “怎么了?你有男朋友了?” “谁说不是呢?也是个郎中,你见过的,胡安。” “是医生不是郎中!我不喜欢胡安!”克里斯蒂娜认真地说。 “他也不需要你喜欢。克里斯蒂娜,你喜欢你喜欢的就行。” “你说的是绕口令吗?你真了不起,会说中国的绕口令。” “何郎中,想见你的女朋友吗?”爱丽丝头转向了何自然,问道。 “什么?你见到了谷麦?”何自然甚是诧异。 “这回我做了点好事,救了你的女朋友。”爱丽丝说道。 “此话怎讲?谷麦出事了吗?” “岂止是出事?”爱丽丝说道:“想见的话,跟我走。” 何自然跟泰勒一家人告别,对杰克说道:“杰克,等我有空再来找你。” 爱丽丝把何自然带到了一个仓库,打开了门。 仓库一片漆黑,虽然是白天,但是深处见不到亮光。 爱丽丝说道:“谷麦,你的男朋友来找你了!” 迎着亮光,何自然看见胡安拉着两个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何自然心中一阵疼痛,立即迎了上去,松开谷麦和谷香的绳索,取出嘴里的麻布,问道:“你们俩怎么了,怎么会落到他们的手里?” 谷麦擦了擦脸上的灰尘,一下子扑到了何自然的怀里,说道:“然哥,我们被人绑架了!” “是涂贝化绑架你们的吗?他不是带你们去旅游的吗?” “不是涂大侠,涂大侠带我们去玩,他和一起去的那个姑娘被一个青面怪人打伤了。然后那个怪人把我们像老鹰捉小鸡一样拎走了。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爱丽丝他们把我们救了出来。”谷香口齿伶俐,一口气就讲出了来龙去脉。 爱丽丝道:“何郎中,你看看,怎么报答我们为好?” 何自然心中十分感激,说道:“这次你们做了好事,跟前面的坏事一笔抵消。咱们谁也不欠谁的!” “喂,何自然,你这人做事不上路子了!我们帮你救了两个人呢!” “只要不去法兰西,你说吧,需要我怎么做?”何自然觉得有点歉意。 “那个经书,能不能借给我们看一看?”爱丽丝挤眉弄眼。 “可以啊,但是经书不在我手里呢。”何自然摊了摊手。 “好吧,你先把两位姑娘带走吧。等我们以后需要帮助,再去找你。你不能推辞哦!”爱丽丝一再强调。 “放心吧,我不是忘恩负义之人。不过,你们是怎么救的她们姐妹的?” “那你还是问她们姐妹俩吧。好走,不送。” 何自然一抱拳,带着谷麦和谷香走了。 来到了一个客栈,何自然让谷麦和谷香休息一下,自己在客栈附近走一走。 望着黄浦江的水,看着江上往来的船只,何自然感受到了时间的流逝。 突然,一个人影飞奔而过! 这个身形,何自然相当地熟悉! 接着,另外一个人影也冲了过去! 后面的人是个女的,看身形好像是自己的师叔齐未辛。 何自然感到吃惊,于是运起轻功,迅速追了过去。 到了江边的一个驿站,追逐的两个人停了下来。 何自然躲在旁边的树丛后面。 “木敷和,你好大的胆子!”何自然听到了齐未辛的声音。 “齐未辛,你也不要咄咄逼人!”木敷和反抗。 “你偷偷摸摸地和水静顺商量结婚的事情,你以为我还不知道么?” “你不要胡编乱造,哪里有这么回事?” “你也是江湖大侠,自己做的事情自己都不承认?” “没有就是没有,你不要编派别人。” “你邀请的嘉宾名单上,有少林寺方丈、武当山掌门还有五行门的弟子,你以为我不知道?” 何自然吃了一惊,师父一直是犹犹豫豫的,周旋在三个女子之间,怎么突然想要结婚了? “齐未辛,你弄错了,那是下届武林大会拟邀请名单,是金盟主让我准备的。” “此话当真?” “我骗你干嘛?” “好吧,我暂且相信你!”说完,一招“辛风血雨”朝木敷和刺去! 木敷和急忙运起轻功,离地一丈有余,喝道:“齐未辛,你一言不合就开打,谁敢娶你?” 齐未辛纵身跃起,一招“仙女散花”,只见剑花朵朵,一齐朝木敷和刺去! 何自然看他们动真格的了,怕师父吃亏,于是飞身而出,一招“隔空柔波”朝齐未辛推去! 齐未辛在空中,突然感到一种柔和之力向自己胸腹推来,一口气接不上来,直接落在了地上,转身回头,看到何自然正向自己发力! “好小子,还是你和你师父亲!”齐未辛怒从心头起,一招“倒拔杨柳”,宝剑直击何自然的胸膛! 何自然一招“炎炎夏日”,运内功于剑尖,以热克金。齐未辛宝剑遇到了阻力,感到力气急剧消耗,于是收了力气,哭了起来。 何自然道:“师叔,你哭干嘛?” “你师徒俩欺负我一个人,我要去找我侄子,为我报仇!” 木敷和安慰道:“齐师妹,是你欺负我们的好不好?你总是莫名地吃醋,我徒弟也是心疼我,所以帮了我一把。” 何自然也说道:“师叔,你肯定误会我师父了。如果他真的想跟谁结婚,肯定会先告诉我的。我一直都没听说,怎么就能那么快结婚了?” 齐未辛想想也对,自己已非少女,还那么无理取闹,师兄肯定是不喜欢自己了。 想到此处,齐未辛愈发伤心,泪水止不住地流。 何自然想到谷麦和谷香还在客栈,于是说道:“师父、师叔,你们怎么到了松江?” 木敷和道:“我们是听了消息,说是法兰西人劫持了谷麦、谷香两位姑娘,到了松江,所以过来看看能不能救出。” 何自然道:“我已经把他们救出了。不过,据我所知,不是法兰西人绑架了他们,而是另有其人。” “我们收到的消息,确实如此。既然你已经救出了他们,那我们去看看她们。他们现在在哪儿?”齐未辛道。 “在一个客栈。我带你们过去。”何自然说完,带着师父、师叔朝客栈走去。 第一百二十八章不舍情 三人到了客栈,何自然让师父、师叔在门口等着,他进去找谷麦姐俩。 到了房间,发现房门敞开,人已经不见了! 木敷和说道:“难道两位姑娘又遭遇到了不测?” 何自然道:“不能,刚刚还在这里休息的,没人知道他们的住处。” “你上房顶四周看一下,我们在这里等你。”齐未辛道。 何自然纵身上了房顶,四周忘了一圈,看到黄浦江边两个姑娘在和两个男子讲话。 何自然运起轻功,迅速就到了黄浦江边。 “霍师父,你们怎么也到了松江府?”何自然大喜。 “我们这次北上,就是寻找谷麦、谷香两个姑娘。他们的父母很是挂念,所以拜托我们来,把她们带回去。”霍声明道。 “何大哥,我们醒了看到你不在客栈,所以出来找你,没想到遇到我师父和师哥。”谷麦说道。 “师父,我娘病了,我得回去看看。”谷香急出了眼泪。 “你们出来太久了,也该回去看看父母了。”何自然温和地说道。 “可是我们离不开你,怎么办?”谷香忸怩地说道。 尹徵道:“何大哥,我要结婚了,你要不要跟我们去佛山,喝我的喜酒?” 何自然喜道:“真的?尹大哥,恭喜你。只不过我这里还有一件未了的事宜,暂时不能过去。等我有空去,你再给我补上,好不好?”说完,忘了谷麦一眼。 谷麦点了点头,心情也甚是愉悦,问道:“师哥,你要娶的是谁家的姑娘?” “是邻村王财主的千金,又漂亮,又知书达理。”霍升明道。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尹徵低着头,喃喃说道。 “尹大哥,你不找颜小白了吗?”何自然突然问道。 “也许颜小白心里没有我,我又何必等她?” “这样也好,每个人的命运都是不同的。霍师父,我师父和师叔就在附近的客栈,你们要不要见见?”何自然问道。 “那太好了,还能遇到木师兄和齐师妹,这已经超过了我的预期。” 五个人来到了客栈,看见木敷和、齐未辛仍在门口等,何自然喊道:“师父、师叔,你们看看谁来了?” 木敷和大喜道:“霍大侠,你终于来了!” 何自然看到他们相互私见,心中不由得起了疑惑:“什么叫终于来了?” 谷麦看到何自然心中有事,拉着何自然到了客栈旁边的巷子里,问道:“然哥哥,你心中有事吗?是不是不想我回去?” 何自然一听,知道谷麦误会了,说道:“谷妹,你放心回去吧。我心中是对我师父有点疑惑。” “然哥哥,如此一别,不知道何日能够再见?”说完,谷麦流下泪来。 何自然放开谷麦的手,拥她入怀,说道:“谷妹,你要相信我们的缘分。我们很快就会再见面的。” 谷麦紧紧地抱住何自然的腰,靠在他的胸口,闻他身上的男子气息。 何自然听到谷麦吐气如兰,心中不由得激动万分,捧起她的脸,就要朝着谷麦的嘴唇吻去。 光天化日之下,何自然还是控制住了,他不想让别人看见,更不想做对谷麦的名声有损的事情。 谷麦闭着眼睛正在等待何自然的亲吻,何自然只是用嘴唇轻轻地触碰了她的额头。 “师父,你在干什么呢?” 谷麦一听,是谷香的声音。于是推开了何自然。 “谷香,你怎么来了?”何自然红着脸,问道。 “我是不是打扰你了?你是想欺负我姐姐?”谷香连续发问。 “没有啊,我和你姐姐在聊天。”何自然找借口。 “抱在一起聊天?”谷香问道:“师父,在你娶我姐姐之前,不能占她便宜!” “谷香,不要乱说。”谷麦走了过去,要拉着谷香回客栈。 “姐姐,你不能惯着我师父。如果你给他占了便宜,将来他不娶你,你还怎么嫁人?”谷香像个大人一样,教训起了谷麦。 “好吧,听你的。我们回客栈吧。”何自然转身便回。 三人回到客栈以后,天色已黑。大家一起吃了饭,然后各自回房安歇。 睡到半夜,何自然被脚步声惊醒。 何自然穿起了衣服,跟着脚步声出了客栈的门。 门口,两个黑影在迅速地往前走。 何自然轻手轻脚地跟着。 两个黑影飞身来到了公使馆附近。 “木师兄,你去法兰西使馆,我去美利坚使馆。”一个黑影轻声说道。 何自然听出了是霍升明的声音。 “霍师弟,我觉得还是我们一起去一家,然后再去另一家比较好。这样相互有个接应。” 何自然知道这是师父木敷和的声音。 他们俩到公使馆干什么?何自然满心疑惑。 两个黑影来到了法兰西使馆门口,就听木敷和低声道:“你负责接应。”说完,纵身一跃,跳进了使馆。 不好,他们要刺杀公使!何自然想到此处,想立即跳过去阻止! 就听“砰”地一声枪响,枪声惊吓了夜空,很多人被惊醒了! 何自然心想完了,师父武功再高,也难挡子弹的追讨! 就见另外一个黑影迅速入院,抱起了刚才进去的黑影,然后飞身上房而逃! 何自然不知道法兰西公使馆里面的情况,只得先顾着师父的安危,跟着两个黑影迅速上了房顶离去。 公使馆附近的保安人员乱喊:“抓刺客啊!” 可是,刺客早已走远。 何自然加快了脚步,快到两个黑影旁边的时候听到:“霍师弟,你抱着我不累吗?” “师兄,你受伤了,我只能抱着你!” “我没受伤,你把我放下来。” “你没受伤,怎么倒下了?” “唉,我是被枪声震的,头一晕,倒下了!” 霍升明把木敷和放了下来,说道:“我还以为你受伤了,抱着你跑了半天,累死我了。” 木敷和道:“霍师弟,我说的是对的吧?如果是一个人来行动,风险可就大多了,说不定我们俩都回不来。所以还是两个人一起行动比较好。” 霍升明道:“他们都有枪,这种刺杀比较难办。不知道金盟主为何命令我们刺杀这两个公使?” “金盟主的想法,我们哪里能猜得到?”木敷和悠悠地说道。 何自然听到此处,完全明白了其中的关节,于是飞身跳了过去,喝道:“不要动!” 木敷和听出了是何自然的声音,说道:“何自然,你什么时候跟来的?” 霍升明责怪道:“何自然,人吓人会吓死人!” 何自然道:“霍师父,对不起,我不该吓你们。” 木敷和道:“何自然,你不应该参加我们的行动。否则,别人知道了,对你十分不利!” “那我也不能看着你们俩有危险啊。他们洋人手里都有枪!师父,你杀了齐达内了吗?” “什么齐达内?” “就是那个法兰西公使。” “哪里有啊,我一剑刺出的时候,绊到了门槛,惊动了里面的人。那个人掏出枪,直接就朝我开火了!幸亏我反应快,直接就趴下了,躲过了子弹!” “你刚才不是说被枪声震晕了吗?”霍升明问道。 “反正都是趴下!”木敷和说道。 霍升明道:“能一样吗?你本来没事,自己可以跑的,结果害了我抱着你跑,你想累死我啊?” “好了,霍大侠。你毕竟是一代大侠,怎么能计较这点得失?”木敷和安慰道。 “金盟主为何要命令你们刺杀公使?”何自然问道。 “嘿嘿,这就好理解了。让我们杀了洋人,那么洋人就会找清廷的麻烦,也许他们就打起来了。”霍升明解释道。 “然后金盟主就可以乘机而起,坐收渔利!”木敷和补充道。 第一百二十九章揭诡计 “原来你们是约好了来的!”何自然叹道。 “顺便把谷麦、谷香带回去。如果你舍不得,也跟着我去广东。”霍升明道。 “霍师父,你们先去,我有空就去找你们。我先得去找涂贝化涂大侠。” “师父,你找涂大侠是不是查我们被绑架的事情?” “当然。但是这只是其中之一,还有其他原因。” 谷麦甚是恋恋不舍,但是自己也很久没回家了,特别想念双亲,只能眼睛红红地跟何自然告别。 “师父,你早点到佛山来啊,我请你喝早茶!”谷香摇着手,跟着霍升明走了。 何自然望着谷麦的身影,想到了穿越的时候,果子李美丽的身影,如此地相似,何自然不由得心中一阵难过。 木敷和看到何自然不开心,问道:“乖徒儿,既然你舍不得谷姑娘,你为什么不跟他们一起去?” “师父,我现在还分不清我和谷姑娘的感情。我想分开一段时间,清理一下自己的情绪。” “原来是这样。你难道还想着穿越时的果子李姑娘吗?”齐未辛问道。 “师叔,我觉得是。果子李姑娘对我的好,我一辈子也还不清。我不能对不起谷麦姑娘。如果我是真的喜欢谷麦姑娘,我就应该一心一意地对她。” “木敷和,你跟你徒弟学习学习,看看人家是怎么做人的。”齐未辛怒道。 “怎么了,我怎么了?他怎么做人,都是我教的,难道他天生就会?” “你还真的大言不惭。现在何自然可以做你的师父了。” “师叔,这话可不能乱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何自然,如果你真的想找涂贝化,我知道他在哪里。”木敷和道。 “师父,我肯定要找到涂大侠。我心中有很多疑问要问他。” “那我陪着你去吧,他应该在京城。” “那你去京城,如果碰到金盟主,你怎么交代?金盟主给你的任务,你没有完成。” “要杀要刮,随他吧。反正,我对他想当皇帝的事情,不感兴趣。” 齐未辛道:“木师兄,你得罪了金盟主,也不是什么好事。他做事阴毒,你不怕他报复你吗?” 木敷和道:“我已经按照他的吩咐做了?差点命丧枪下。如果他还敢批评我,嘿嘿,我就干脆退出五行门。” “恐怕你进去容易出来难!”齐未辛说道。 “管不了那么多。走,何自然,我们一起去京城。” 虽已入秋,但是天气突然变得十分炎热。 这一日中午,到了徐州附近。何自然看到前面有几个人围在一起,甚是混乱,于是走了过去。 只见一个老人躺在了地上,周围几个人七嘴八舌地说话。 何自然看那个老人甚是熟悉,张口欲问。突然,一个姑娘喊道:“何大哥,何郎中,你来得太及时了!” 何自然一看,原来是甘甜枣在喊他。再看看周围,都是熟悉的人,甘辛、田露、果杏等人一一在目! 何自然问道:“甜枣姑娘,这地上的老人家是谁啊?” “这是果杏姐姐的爹,你不是见过吗?” “哦,我想起来了。”说完,与其他几个人打了招呼,木敷和、齐未辛也都过来厮见。 木敷和道:“没想到在半路上遇到了你们,真是巧遇。” 甘辛道:“果杏的爹娘想徐州老家,我们陪他回来看看。回来后突然生病了,也找了郎中,喝了汤药。我们看他恢复了不少,今天准备去京城,刚到路上,突然又病了,而且挺严重。何郎中,你赶紧给看看是怎么回事。” 果杏也道:“请何大哥帮忙治疗。” 何自然搭了老人家的脉搏,又看了舌苔,说道:“前几天天气较热,老人病了。不知道老人家喝的是什么方药?” 果杏拿出了一张方子,何自然研究了半天,说道:“这汤药不是我的所长。但是我看了,有几味药是凉药。” 甘辛道:“何郎中,前面的郎中说老人是热病,用凉药不对吗?” 何自然道:“这种天气是少阳来复,经言:少阳之复,治以咸冷,佐以苦辛,以咸软之,以酸收之,辛苦发之。发不远热,无犯寒凉。热病确实要用咸寒之药,但是如果是用发汗法,就不能用寒凉之药。所以说是方法用反了,邪气并未祛除。” 甘辛道:“这岐黄之术用药如此讲究,看来治病没那么简单。“ 何自然道:“可不是嘛。如果用错了药或者用错了方法,有可能病情会加重。老人家,当时你出汗了吗?” 果杏的爹哼哼着说道:“没、没有,何、何郎中,你给我调理一下吧。” 何自然问了果杏爹当日醒来的时刻,用银针进入其足少阳胆经的阳陵泉穴,让老人配合呼吸,泻其少阳经之有余。出针后不久,老人家就精神了许多。 甘辛说道:“何郎中,看起来还是针灸效果好啊!” “甘大侠,岐黄之术一再重申治病用针灸之术,不适合针灸的才用汤药。针灸直接调治有余或者不足,效果明显。”何自然解释道。 “那你看,这老人家还能赶路吗?” “病未好,还是休息一天比较好。” 大家在徐州住了一个晚上,次日清晨朝京城出发。 这一日,一行人到了京城。齐应夏见到了何自然等人,十分高兴。 “何大哥,谷麦姑娘没有跟你一起来吗?” “谷麦和谷香被霍大侠带回了广东,她们的父母十分思念她们,所以回去看看双亲。” “那何大哥你,不会和我抢果杏姑娘吧?” “齐应夏,你怎么越有钱显得越小气?我是那样的人吗?” 齐应夏听了,甚是高兴,递给了何自然一张纸,说道:“广东来的神医甄平人找你呢。在西三胡同,这是地址。” 何自然道:“甄神医也到了京城?” “是啊,昨天他来找我,问起了你。” “好吧,晚上我去看看他。” 天色刚黑,何自然买了几斤水果,就往西三胡同走去。 刚到门口,就听见甄平人的声音:“解其,你不配做我的徒弟!” “师父,你不要听别人胡说八道。”解其的声音。 “你以为你做的那些龌龊事情我不知道吗?” “师父,你老人家耳朵根子软,不要听何自然胡说八道!” “何自然?我到现在都没碰到他!他说什么了?” “那就是别的什么人。总之,师父,你要相信你的徒弟。” “你说说,你在松江府的爱丽丝家里,为何要举报何自然针灸之事?”甄平人怒不可遏。 何自然心中一惊,原来自己的怀疑是对的,果然是解其举报的自己。不由得靠在门口仔细倾听。 “师父,那是爱丽丝让我举报的!”解其又把锅甩给了爱丽丝。 “洋人虽然不讲道理,但还不至于恩将仇报!何自然治好了他的父亲齐达内,为啥要举报恩人?”何自然听到甄平人声色俱厉。 “他们想把何自然抓起来,逼何自然交出经书!” “哈哈哈,你小子嫉妒何自然的医术超过你太多,所以举报了他。你跟师父还打马虎眼。” “师父,你误会徒弟了!” “还有,你害死了李长工,嫁祸给何自然,别人不知道,难道我还不知道么?” 就听普通一声,好似是解其跪了下来:“师父,我给您跪下了,这人命关天的事情,你可不能乱说。”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嫉贤妒能,在开方子的时候故意不去嘱咐李长工生活中的注意事项,然后引何自然来用针灸治疗;再让其肆意饮酒碰女人,引发肝病而亡!解其,你刚拜师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你品行不正,碍于你爹的面子,我收了你。谁知道你死性不改。走,跟我去自首去!” 第一百三十章看风水 “师父,既然你心狠手辣,就别怪我狠毒!” 何自然知道解其动了坏心思,要杀人灭口,立即抽出宝剑,冲了进去! 就听“啊!”地一声,何自然在烛光之下,看见一个老人缓缓倒地! 何自然怒极,使出隔空柔波武功,一招“浪打浪”,力道一分为三,一波强似一波,朝解其打去! 解其没想到何自然会到来,猝不及防,被何自然一掌拍中,连续后退三步,瘫倒在地! 何自然扶起甄平人,问道:“甄郎中,你怎么样?” “我、我被刺中了胸、胸口,怕、怕是不行了……”说完,头一歪,停止了呼吸。 何自然心中巨痛,挥剑朝解其刺去! “何自然,暂时还不能杀他!”外面一个人声音传来,原来是木敷和。 “师父,你怎么来了?” “你出来以后,我也就跟着出来了。京城是非多,我怕你危险。” “师父,你为何不让我杀了他?” “这个人知道的很多,我们有很多事情要问他!” 木敷和话音刚落,就听“砰”地一声枪响,然后一个人飞速从房顶离去! “不好,这人要杀人灭口!”木敷和抢到了解其的身边,只见他胸口中了一枪,鲜血直流! “金、金……”解其好像要说什么,可是还没说完,就死了! “金?”何自然喃喃自语:“他的意思,开枪的人姓金?” “有可能。但是我们也不能就凭一个字,断定杀人凶手。” 何自然让齐应夏找人帮忙,给甄平人师徒一起办了葬礼。 没想到一代名医甄平人,却死在了自己徒弟的手中。想到此处,何自然不由得唏嘘不已。 看到这几天何自然心情不好,这天,果杏和甘甜枣约好一起过来安慰何自然。 “何大哥,人死不能复生。甄神医能和你认识,也是有缘。你帮忙操持了丧事,也是报了他的恩。”果杏说道。 “何大哥,我们出去玩去,去散散心,看看果杏姐姐的新房。”甘甜枣作了个鬼脸。 “哪有什么新房呀?死丫头,你不知道情况不要乱说。那是齐应夏装修的给我父母住的。”果杏解释。 “你的意思,你不准备住了?” “那肯定不能住。”何自然道。 “为什么?”甘甜枣不能理解。 何自然看着甘甜枣那天真的脸庞,说道:“甜枣妹妹,果杏姑娘如果嫁给了齐应夏,肯定是住到了齐应夏的家里呀,不能住娘家!” “哦,我明白了。何大哥,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这是生活常识。你生活在蜜罐里,当然什么都不知道了。” “何大哥,我还没答应嫁给齐应夏呢!”果杏解释道。 “果杏姐姐,你还不死心啊?我听说何大哥心里好几个人呢,估计你排不上号!”甘甜枣心直口快,想说就说。 果杏红着脸怒道:“你的意思,何大哥心里只有你这个死丫头?你就能排上号了?” 甘甜枣双手合十,说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我倒是希望何大哥把我排上号呢。何大哥,我有那么幸运吗?” “甜枣妹妹,你怎么当起了出家人了?这个不吉利。”何自然岔开了话题。 “什么,不吉利?我‘呸、呸、呸!’”甘甜枣赶紧吐唾沫。 “何大哥,又和美女聊天吗?你看看,你一回来,美女都不理我了。”齐应夏抱怨道。 “齐大哥,你打算什么时候娶我果杏姐姐呀?”甘甜枣问道。 “那就等你果杏姐姐开口了!我什么都准备好了。”齐应夏双手一摊。 果杏没有接话,直接出门而去。 甘甜枣赶紧追了出去,喊道:“果杏姐姐,给句话呀!” 齐应夏看着两个姑娘走了出去,对何自然说道:“何大哥,我买了一块地,准备种草药。你帮我看看风水如何?” “风水?”何自然摇了摇头,说道:“我从来没看过。” “你懂阴阳五行,就懂风水。何大哥,跟我走一趟吧!” 何自然没办法,只得跟着齐应夏来到了京城边上的一座小山。 何自然道:“风水风水,意思是有风有水。齐应夏,你贪图便宜,买了这个山坡,既无风,也无水。有风水才能‘生、长、化、收、藏’啊!” “何大哥,你太聪明了。确实,这块地花钱不多,我父母亲也责怪了我。但是既然已经成交,这地也不能荒废了。” “齐大老板,你看吧,这风,一年四季当中,属东南风和西北风的时间最长。你的这块山地,在山的北面,北面,即背面也!” “有点背?”齐应夏听了,心中一凉。 “其实也不是全无挽回余地。”何自然点了点头。 “何大哥,你说罢,怎么打理好?将来赚了钱,我分你一半!” “齐老板,你现在心里只有钱了。我可不要你一两银子。你送了套房子给我,我都不敢住,太贵重了!” “何大哥,你说罢,这块地,怎么办?” “既然这块地风水不是很好,还在山的背面,那就种一些喜阴耐旱的作物,比如芍药、半夏等。” “何大哥,你这可是金点子。我思来想去没有想到种什么,你这一分析,我有答案了!” “齐老板,这芍药可以入药,也可以当花观赏。到时候春暖花开之日,你可以邀请朝中贵族过来赏花,还可以赚上一波!” “好主意,何大哥,我以为你只是武功医术一流,没想到这阴阳先生你也能做!” “这个简单,懂得四时五行九宫八卦就可以了。” “也是。何大哥,我到时候还可以把芍药卖到他们有钱人家里,插花瓶!” “齐老板,你看看你也入行了。现在你心中有数了吧?” 齐应夏抱拳道:“多谢何大哥指点迷津。不过,作为报答,我也有一个非常重要的消息告诉你。” “哦,有那么重要?” “是关于你的经书的。” “经书怎么了?” “我听说,有个国家在报价五千两白银买你的那本《岐黄之术》,就是你穿越带回来的那本竹片书。” “真的吗?怪不得他们都在抢夺此书呢。”何自然叹道。 “可惜这本书不在你何大哥的手中,否则,何大哥你要发财了。” “这种竹片做的书叫‘简策’。这本《岐黄之术》。在我的心中,它是无价之宝。五千两银子又算什么!”何自然想到此书已经遗失,不由得甚是伤感。 “何大哥,你知道为何这本书那么珍贵?”齐应夏问道。 “说实话,我也没有想得通。当初我只是带回来学习其中的医学知识,后来被他们偷去以后,几经易手,反而成了宠儿。” “据我所知,是有些国家的博物馆想珍藏此书,毕竟是几千年前的孤本。”齐应夏做生意以后,头脑甚是灵活。 “早知那么值钱,我当时应该送给你。”何自然后悔不迭。 “何大哥,我可不敢要。这本书那么珍贵,保存者必然引来杀身之祸!” “何以见得?” “每个人都是不择手段地想得到这本书,你说说看,谁能保得住?” “管它呢,反正这本书不在我的手里。”想到青面将军还让他找到这本经书,心中不由得惴惴不安。 后世之人追求这本书是为了卖钱,那么为何青帝派了青面将军穿越过来,也一定要找到这本书?何自然百思不得其解。 “何大哥,我们回去吧。我还是种芍药赚钱来得实惠。” 两人正牵马准备回去,突然一阵狂风,形似龙卷,飞沙拔树,刮得人睁不开眼睛! “何自然,你找到经书了吗?”一个声音声如洪钟,震得齐应夏的耳朵嗡嗡直响。 “青面将军,你杀了我吧,我至今还未找到经书的去处!”何自然灰心地答道。 第一百三十一章放心底 齐应夏听到何自然的话,吃了一惊,抽出宝剑,喝道:“你就是青面兽?还想杀人?” 青面将军喝道:“齐应夏,你赚了点钱,活腻了吧?” “你认识我?”齐应夏退了一步,小心问道。 “要不然呢?你以为我是傻子?”青面将军缓慢地挥起手掌! 何自然知道青面将军的威力,躬身施礼道:“请将军不要与我兄弟计较,他不认识你。” “看在何自然的面子上,本将军不与你计较。你滚吧,我与何自然还有事商量。” 何自然示意齐应夏先走,并暗示自己没事,青面将军不会与自己为难。 齐应夏看到青面将军有求于何自然,也就放心地回去了。 青面将军道:“我已经打听到,那个徐怀意已经带着经书,去湖南跟着一个外国人谈判。我已经派青童、绿意跟了过去,我也希望你也能跟过去,争取把经书拿到!” 何自然道:“青面将军,你知道了经书的去处,为何不自己去取?凭你的功力,对付他们轻而易举。” “这你就不清楚了。我虽然功力非凡,但是得借助于自然界。你们后人研究出来的那个东西,我无法对付。如果我功力遭破坏,就回不去了!” “我们后世的什么东西,让你如此害怕?” “就是‘砰’地一声响,人就倒下了!” “火枪啊?这倒也是,没人能挡得住子弹。青面将军,你为何一定要取得经书?” “你拎拎清楚,不是我要的,是青帝的命令!” 何自然知道跟他多说无益,他就是一个办事的,懂不了那么多。于是说道:“青面将军,那我明天就去湖南!” “现在!现在就去!”青面怒道。 何自然心想,也好,我往南走,顺便还可以去广东,看一下谷麦、谷香。 “慢着,青帝让我问你一个问题!” “将军请讲。” “彼春之暖,为夏之暑;彼秋之忿,为冬之怒。” “将军是想知道这句话的意思吗?” “正是,你自称通天彻地,解释一下吧。” “将军,这句话正是出自‘岐黄之术’。意思是,正是由于春天的温暖,才会形成夏天的暑热,因为阳气渐盛;也正是因为秋天的寒凉,才会汇聚成冬天的严寒,因为阴气渐盛。” “就那么简单?” “将军,自然界的道理都是那么简单,是人们把它想复杂了。” “好吧,那我就想得简单点,但我需要看到的是经书!” 何自然一抱拳,不再说话,转身上马而去。 虽然青面将军很急,但是何自然却不着急。一路上走走停停,遇到村民生病了,他马上就施以援手,救治了不少贫民百姓,却分文未取。 一路打听徐怀意的下落,一个月后,何自然到了湖南娄底。 何自然心想,徐怀意的父亲是知府,喜欢结交官场上的同僚。要想找徐怀意,去官府比较容易。 于是当天晚上,何自然换了夜行衣,起身去官府打听。 刚到了知府的衙门,就听到金戈交鸣之声! 何自然运起轻功,跳上了屋顶,暮色之中,看到了一个人正在与好几个高手疾斗! 旁边几个人举着火把,其中一个人道:“涂贝化,我看你还是投降的好。即使你去找何自然,你也是百口莫辩!” “无知小儿,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错了就是错了,我为何要辩?”涂贝化一边招架,一边说道。 “你把何自然喜欢的姑娘弄丢了,何自然当然怪你!而且,据我所知,这两个姑娘被法兰西人绑架去了法国,说是做妓女,赚洋钱!” “徐怀意,你还是人吗?哪件事少了你的参与?今天我要把你剁成肉泥!”刚说完,一不留神就被旁边的一位高手刺中了大腿! “涂贝化,纵使你武功再高,也好汉难敌四手。我这几个高手,把你剁成肉泥如何?”徐怀意说完,哈哈大笑! 何自然看涂贝化要落败,心想自己如果不出手,涂贝化要被徐怀意这个小人整死。于是手一扬,几根银针射出! 就听一个人喊道:“他妈的,湖南的蚊子那么毒,怎么咬人这么疼?” 另外一个人也喊道:“哎呦,我的腿被蚊子咬了一口,不能动了!这蚊子嘴有麻药!” 涂贝化听他们说话,手中的宝剑不停,瞬间反客为主,威力大增! 徐怀意道:“兰铁成,你每天吹嘘你们嵩山派武功天下第一,还想当武林盟主。你看看,连一个涂贝化都拿不下,如果五行门一起上,你还有命么?” 兰铁成一招“嵩山绝壁”刺向了涂贝化,一边说道:“徐公子,霍老头和金坚成说被蚊子咬了,不动了,指望我和西域鬼魅两个人,哪能那么快拿下中原大侠涂贝化?” 就听“扑哧”一声,好似涂贝化的胳膊又中了西域鬼魅的暗器! 徐怀意喊道:“大家加油,拿下涂贝化,今晚赏美女一名!” 何自然不想再等,于是从屋顶飘落,一招“秋风萧瑟”,刺向了西域鬼魅! “涂大哥,你不要怕,何自然来也!” 旁边的金坚成喊道:“徐公子快走,原来我们是中了何自然的银针,不能动了,不是蚊子咬的!” 何自然运剑如风,眼看就要将西域鬼魅和兰铁成击倒,徐怀意突然掏出火枪,喝道:“走,大家一起走,谁敢追,我就让他和子弹比赛!”说完,带着几个高手迅速撤离。 涂贝化还想去追,何自然拦住了他,说道:“涂大侠,万万不可。这个火枪很厉害,被击中可能致死。” 涂贝化停了下来,何自然为他裹了伤口。涂贝化问道:“何郎中,你怎么来了?如果不是你来,今日我将命丧此地。” “涂大侠,我就是来找徐怀意的。” “你找徐怀意是为了经书吧?” “是的,我推测经书应该被徐怀意偷去了。” “我也听说了这件事。这个人好像在和外国洽谈,准备把经书卖给外国人!”涂贝化说道。 “所以,在他们成交之前,我想把经书夺下来。” “何兄弟,做哥哥的真是对不起你。那天带着谷麦、谷香出去玩,结果被人绑架了,我还受了重伤。” “涂大哥,不要紧,后来谷麦姐妹俩被救出来了。” “你知道是谁救的吗?”涂贝化问道。 “是一个法国人,名叫爱丽丝。” “法兰西人?徐怀意说是法兰西人绑架了他们俩。” “你不要听他们胡说八道。我推测就是徐怀意派人绑架了她们,然后法兰西人为了讨好我,就把她们姐妹救了出来。” “法兰西人为什么要讨好你?” “法兰西人也想得到经书呀!”何自然答道。 “原来如此。看来你的经书成了香饽饽。” “他们以为有了经书,就能学会岐黄之术。” “不能吗?”涂贝化问道。 “当然能。只是需要通天彻地之人才能学会。” “那我们绝不能让我们华夏的经典落入了外国人之手!何兄弟,我住宿的那一个人家,有个大娘病了,大半年了都没好,你能否去给她看一看?” “那肯定得能了。涂大哥,你带路。” 两人来到了一个村庄,到了一个农户杨大娘家里。 看到老人家已经睡了,何自然就和涂贝化住在了一个屋里,准备第二天给老人家调理。 次日,何自然给大娘把了脉,看了舌苔。 何自然问道:“杨大娘,你平时吃辣吗?” “我不怎么爱吃辣。”杨大娘慢悠悠地说道。 “那你家里人吃辣吗?”何自然问道。 “我家里人也不怎么吃辣。但是湖南人都喜欢吃辣。” “怪不得我们吃早饭,发现你们家的菜不是很辣。” “这个跟病有关系吗?”涂贝化问道。 第一百三十二章脱困局 “有点关系。这个地方湿气重,本地人都爱吃辣,也是为了驱除湿气。大娘的腿脚不方便,也是因为进了寒湿之气。”何自然解释道。 “何郎中,你说得非常对。我们本地郎中也是这样说的。只不过他们说是湿气重,没说到吃辣的事情。” “吃辛辣可以加速气血运行,出了汗以后,体内的湿气容易被带出体外。” “那我们家以后也要吃辣了?本来我们是从外地移民过来的,不习惯吃辣呢!”大娘甚是疑虑。 “大娘,既然你们在这里生存,就入乡随俗吧。当地人的饮食,都是跟自然相通,是有些道理的。” 当天在大娘醒来后的漏水下十五刻,何自然用火针燔针劫刺大娘的足三里穴,以补法。晚上日落后漏水下五刻,何自然又进针大娘的足太阴脾经之三阴交穴,以补法。 经过何自然的几次调理,大娘很快就可以走路了,腿也没那么疼了。 涂贝化道:“何兄弟,那我们到了此地,也要吃辣吗?” “当然了。涂大哥,你看看现在是初冬,阴雨连绵,湿气很重。吃点辣,还是挺好的,人会舒服很多。” “要不要喝点酒?”涂贝化笑道。 “你受伤了,不能喝酒。你就陪我喝一点吧!”说完,何自然哈哈大笑。 “何兄弟,你见到了甘甜枣姑娘了吗?” “哈哈,涂大哥,没想到你喜欢甜枣姑娘。我见过了,她还是那么可爱!” 涂贝化甚是忸怩,说道:“让你见笑了。我确实是喜欢可爱的姑娘,就好像一缕阳光,洒在我的心田。” “涂大哥,没想到你这个武艺高强的人,还会吟诗。” “这是诗吗?这是我心里想说的话。不过,我只对你一个人说了。” “谢谢涂大哥的信任。涂大哥,我有件事情问你。上次你让我和两位谷姑娘去河南治瘟疫,是你自己想到的,还是听了谁的号令?” “我自己哪里能想到?我是听了武林盟主金审平的号令。” “可是,金盟主为什么要害我们呢?” “这我就不清楚了。都怪我当时糊涂,没有考虑你们的安全。” “不怪你。武林盟主的号令谁敢不从?” “何兄弟,万幸的是后来你们都没事,否则我会一辈子良心不安。” “涂大哥,都过去了。现在我们明白了就好了。你还是多想想如何去追甜枣姑娘吧。如果需要我帮忙,早点说。” “肯定需要你帮忙了。你知道大哥我是个粗人,不会追求女孩子。” 何自然点头答应。当下两人决定分头行动,去打探徐怀意的下落。 这天晚上,何自然一个人再次来到娄底的知府,伏在知府大人的府邸之上,看看能不能探听到一些蛛丝马迹。 就听一个男人的声音说道:“徐公子,你现在是霍伏明霍大人的红人,而霍大人的背后,却是有巨大的靠山。徐公子,以后可别忘了下官呀!” 何自然听了,心中鄙夷之意顿生,心想,这个知府毫无底线,对一个知府的儿子低三下四,实在是令人唾弃。 “孙大人,你放心。这次我们一行人来到娄底,受到了贵府无微不至的照料,我们谨记在心。”何自然一听,就知道是徐怀意的声音。 就听一个孩子喊道:“爹,我困了,我要睡觉!” 那个孙大人说道:“徐公子,没想到你那么年轻,你的儿子都那么大了。你看看你的孩子跟你一样,帅气可爱!” 何自然吃了一惊,暗想,一个孩子,难道是颜小白的儿子? 果然,徐怀意道:“孙大人过奖了。这个孩子的娘不在身边,只能我亲自带了。孙大人,那些洋人可曾到了娄底?” “徐公子,那些洋人来信,说是明日可到。” “那就好,我就带孩子先去歇息了。对了,你要安排保护我们这些人的安全!”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徐公子,下官有个疑问,不知道该不该问?” “孙大人请讲,徐某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按条件来说,你们沿海地区颇为发达,不知道你为何约洋人在我们内地见面?我们这里条件十分地艰苦。” “孙大人,这你就不懂了。你们这里虽然落后,但是比较安全。我们和洋人谈判,当然要到安全的地方。还有,你们这里的自然风光,也是颇为优美。我权当带着老外旅游一下。” “爹,困觉觉。”孩子又喊了起来。 何自然知道徐怀意周围肯定有很多高手防护,自己一个人肯定力有不逮,于是运起轻功,回去了。 到了酉时,何自然回到了那个住户杨大娘家里。 杨大娘说涂贝化还没回来。 何自然感到很奇怪,按道理,涂贝化应该完成了任务,回到了住地。 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凶险? 绝无可能,涂大侠的武功处于一流高手的水平,即使打不过,完全也可以全身而退。 何自然坐在房间,微弱的油灯之下,呆呆地看着火苗出神, 突然,嗖地一声,窗外射进来一支箭! 何自然连忙赶了出去,看到树梢上有人影一惊远去,轻功卓绝。 何自然纵身而起,迎着黑影追去。 但是黑影早已去得远了。 何自然悻悻地回来,拔出墙上的箭,看到箭的尾部有封信。 何自然展开了信纸,只见上面潦草地写了几个字:“涂贝化被困娄底监狱!” 何自然行了半天,也想不起来这个报信之人是谁。 但是,既然涂贝化有难,自己岂有袖手旁观之理? 何自然穿起了夜行衣,望着娄底监狱飞身而去。 子夜,监狱的周围乌漆嘛黑,并无多少衙役把守。 何自然心中暗喜,心想,既然无重兵把守,那我一个人也可以把涂大哥救出! 于是飞身上房,巡视了一圈。看到了一个牢房内发出微弱之光,而光影之下,捆着一个大汉,衣服及形状看起来就是涂贝化! 何自然纵身而落,火把之下,看到两个牢子在门口把守,发出两根银针,朝牢子射去。 两个牢子正在睡觉,不知不觉之中,中了银针,软软地瘫倒在地。 何自然走进了牢房,对着大汉喊道:“涂大哥,兄弟来救你了!”伸手就去解开大汉身上的绳索。 绳索很松,一下子就脱落了。何自然刚觉不妥,就被那个大汉一掌打在胸前! 何自然猝不及防,刚运起“营卫之脉”内功,但是没有来得及护体,被一掌打得飞到了墙上! 一口鲜血狂喷,何自然受了重伤,瘫倒在地! 那个大汉哈哈大笑,说道:“何自然,你也有今天!” 何自然抬头一看,只见那个大汉撕去了伪装,面目狰狞,原来是嵩山派兰铁成! 突然,周围来了一圈人,衙役每人都持有火把! 只见一个官人顶戴花翎,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喝道:“来人哪,把这个劫狱的犯人绑了!” 只见霍未苦和金坚成走了过来,金坚成狞笑道:“何自然,对不起了,尝尝绳索的味道吧,还是牛筋做成的!” 何自然挣扎着想站起来,但是一口气总也提不上来。 金坚成把绳索往何自然身上捆,突然一阵狂风,火把全部熄灭!紧接着,一股浓烟刺鼻,令人咳嗽不已,每个人的眼泪不住地往下流! 何自然觉得被一个人提着,飞速出了牢房! 众人乱喊道:“快点火把,别让何自然跑了!” 房顶上一个女子哑着嗓子哈哈大笑:“何自然已经跑了!跑了……”夜色之中十分凄厉,令人毛骨悚然。 何自然觉得就在不远处的一个房屋之中,一个人把自己往地上一丢。 何自然闻到了女子身上的香味,问道:“你是小魔女颜小白?” 那个女子低声道:“小点声,衙役正在搜街!” 何自然想动一下,但是周围有些树枝柴草,原来是躲在一个农户家的柴房之中。 就听一队人马走过,并没有进这户人家。“ 过了一会儿,外面不再有嘈杂之声,那个女子低声问道:“何大哥,你伤的重吗?” 第一百三十三章风信子 何自然听声音,知道是颜小白,轻声说道:“谢谢你,小白。我伤的挺重,被兰铁成震伤了经脉,且得休息一段时日。” “何大哥,那就让我伺候你吧,直到你伤好而止。” “小白,你怎么会到了湖南娄底?” “何大哥,我是追过来、想救我孩子的,结果救了你。” “你怎么知道我要去劫狱?” “我是跟踪西域鬼魅,才知道他们用信引诱了你。” “原来是西域鬼魅送信,怪不得轻功如此了得,当时我没有追上。” “他离得好远射箭,射了箭就跑了,你当然追不上。我看他走了,我就跟着他到了知府。后来,我听到了他跟徐怀意的谈话。” “他们是不是说我是性情中人,讲义气,肯定会去救涂贝化?” “何大哥,你怎么知道?” “我是猜测的,否则你怎么知道我会去劫狱?” “唉,大概意思如此。何大哥,你真是人中龙凤。” “小白,你过奖了。我只是根据你的陈述推理而已。” “何大哥,你知道你当初是怎么穿越回来的吗?我听我师父说,你当时穿越回来基本是没有希望的!” “是四帝帮忙,我才能穿越回来的。” “错,何大哥,即使四帝愿意帮忙,如果没有青帝参加,或者没有风信子,你是穿越不回来的。” “风信子?风信子是什么?那我怎么就能回来了呢?” “风信子是果子李姑娘呀!” “你说什么?果子李是风信子?”何自然震惊了! “是呀,没有风信子,起不了风。果子李姑娘牺牲了性命,给你做了风信子!” 何自然一听,胸口一疼,晕了过去。 等到何自然醒来,已是次日清晨。 颜小白借了老乡家的锅熬了粥,要喂给何自然吃。 何自然虽然胸口很痛,仍然挣扎着自己喝了粥。 不敢再去想果子李,何自然主动去找别的话题。 “颜小白,你昨天用什么东西迷住了他们的双眼?” “其实也没什么,也就是当地的辣椒粉。” “没想到你那么聪明。”何自然声音仍然虚弱。 “何大哥,你好好休息,不要再说话了。你的伤要休息好久,就让我这段时间伺候你吧。” “小白,还是去找你儿子吧。我想自己静一静。” 颜小白知道何自然心里很痛苦。想到自己的爱跟果子李的爱相比,简直就如萤火之光比之太阳。既然何自然心情不好,自己也不必再给他添堵,于是离开了。 看到颜小白离开,何自然心中稍微舒服了一点。他不想欠颜小白的太多,他觉得自己真的还不起。 在农家休息了十天,何自然心中的伤以及胸口的伤痛稍微减轻。想到济世救人的责任,何自然决定放下所有的悲痛。 身体恢复以后,何自然想到,自己的第一责任仍然是去救涂贝化。于是提了宝剑,来到了知府衙门的门口。 何自然远远地看见,府衙门口有一个女子,头带着斗篷,腰悬宝剑,不住地徘徊。 就听门口的衙役喊道:“兀那姑娘,离衙门远点,否则我们就把你抓起来!” “那你们抓我试试看呢?” 何自然听得有些耳熟,往前走了走,趁着那个女子不注意,偷看了一下女子的脸。 “甜枣妹妹,你怎么也到了湖南?” “何大哥,太巧了,怎么是你?我一个人来到此处,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呢!” “你父母没有来吗?” “他们没有来。我是听到有人报信给我师哥齐应夏,说你被困在了湖南娄底的监狱,就独自偷偷地来了。” “这肯定是徐怀意透露出来的假消息,目的是把我们一网打尽!” “何大哥,既然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那齐应夏呢?来了吗?” “我没见到我师哥。也许他很快也就到了。” “我在寻找涂贝化大侠。如果你没事,就跟我一起去找他好吗?” “好呀,涂大哥是当代大侠,可不能落到那些奸贼的手里。” 两人离开了府衙,找到了附近的一个客栈。 何自然道:“甜枣妹妹,你休息一下,等天黑了我们去夜探府衙。” 安排好了甘甜枣,何自然跃上了树林,前后左右巡视了一圈。 突然看到府衙门口,进去了几个外国人! 看来徐怀意真的把老外约到了湖南娄底! 当晚天黑以后,何自然带着甘甜枣,来到了府衙。 两人躲在侧屋的屋顶,准备偷听他们的谈话。 由于距离比较远,何自然运起了“营卫之脉”内功,听到主屋有人说道:“徐公子,你说的经书呢?” 何自然听出了是爱丽丝的声音! “爱丽丝小姐,经书自然在,但是,你的五千两银子呢?”徐怀意淡淡地说道。 “那么多银子,我能带在身上吗?当然是放在了妥当的地方!你为何让我们跑了那么远?”爱丽丝怒了。 “这里风景优美,带你们看看我们的大好河山不好吗?” “我只想看看经书!”爱丽丝似乎站了起来。 “你得给点定金,我们才能给你看经书。” “徐怀意,你是不是没有经书?把我们骗到了湖南,意欲何为?” “爱丽丝小姐,胡安先生,你们不要掏枪,更不能把枪对准我!我们是合作做生意的。” “你再敢调戏我们,我就毙了你!”胡安怒了。 就听旁边有人打圆场说道:“大家都不要急,慢慢谈。那么大的生意,哪有那么快就成交的?” 何自然听出来是娄底知府孙大人的声音。 “徐公子,你赶紧告诉我们经书到底在哪里,我们可没有那么大的耐心!”爱丽丝说道。 “如果你们能再加一千两银子,我就带你们去看经书。”徐怀意仍然是显得不紧不慢。 “原来你想坐地起价!”爱丽丝又怒了,说道:“胡安,毙了他们!” “万万不可,爱丽丝小姐,这会伤了我们大清和法兰西帝国的和气。坐下来,慢慢谈。”孙大人把爱丽丝拉着坐了下来。 “你们不要也可以,美利坚合众国愿意出更多的价钱。谁的钱多,我就卖给谁!”徐怀意不急不躁。 “什么,你们还约了美国人?”爱丽丝难以置信。 “我们中国有句俗语,叫做‘奇货可居’,这本经书,是几千年前的艺术品,不光是医典而已,而是古董,你说值多少钱?” 何自然一听,觉得十分有道理。自己一直觉得这本经书也没什么,里面的内容自己都学会了。现在徐怀意说经书是古董,那就价值连城了。 “爱丽丝小姐,你们法兰西如果不需要,那我们就卖给美国人了!” “徐公子,你涨价太多,让我们回去商量一下可好?”爱丽丝有些着急。 甘甜枣在旁边低声道:“何大哥,他们说的就是你穿越带来的经书吗?” 何自然刚想回答,哪知甘甜枣的腿没有放好,蹬下了一个瓦片,掉在了地上! “谁?”徐怀意、爱丽丝、孙知府等人齐声问道! 何自然心想要坏事,这些人有枪,给他们追到生命有危险,立即拉着甘甜枣的手,飞速离去! 甘甜枣感觉自己在屋顶飞翔,不一会儿就远远地离开了知府衙门。而那些追出来的人,早被远远地甩在了身后了。 到了客栈门口,何自然放下了甘甜枣的手说道:“甜枣妹妹,我把你手握疼了吧?” 甘甜枣还沉浸在握手的幸福感中,听到何自然问话,说道:“何大哥,没事,不疼,我喜欢。” “我不喜欢!”后面一个男人说道。 何自然回头一看,原来是涂贝化,不由得大喜过望,说道:“涂大哥,你终于回来了,我还以为你又被徐怀意关起来了呢!” “我确实是被他关起来了,但是,后来有人把我救出了。” “谁救你了?” “一个青面人!” “他没有为难你吧?” 第一百三十四章病将军 “我说是何自然的朋友,他才把我放出来。你看看,后面还跟着两个人在监视我!” 何自然一看,果然,涂贝化的身后,远远地站着两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青童、绿意! “涂大哥,你回来就好。正好,甜枣妹妹也在,你们多亲近亲近。” “何大哥,我为啥要和涂大侠亲近亲近?” “涂大哥的心中对你的爱慕之情,如长江之水,连绵不绝。甜枣妹妹,你好好地跟涂大哥聊聊。如果相谈甚欢,我可以为你们做媒。” 涂贝化来来回回地搓着手,十分地不自然。 甘甜枣看着涂贝化一代大侠,却出现了小儿女心态,模样甚是狼狈,心中不由得好笑。 “涂大侠,你想谈什么?”甘甜枣问道。 “他想谈恋爱!你们好好谈谈,我去找那两个人谈谈。”说完,往青童绿意走去。 何自然走得远了,隐约听甘甜枣问道:“涂大侠,为何不能如黄河之水连绵不绝?” 涂贝化道:“也许大旱的时候,黄河水会断流……” “参见师叔、师姑!”何自然见到青童、绿意,施了一礼。 “何自然,青面将军令我俩盯着涂贝化,在他身上看看能不能发现一些蛛丝马迹。”青童说话直截了当。 “师叔,其实涂贝化大侠也是在找经书。也许吧,如果他有了线索,你们就能找到蛛丝马迹。” “何自然,虽然你年纪比我们大几岁,但是也是我们的师侄。你不要和我们打哈哈!”绿意怒道。 “师姑言重了。如果我知道些关于经书的消息,也会告诉你们。经书给你们,总比让那些外国人买去的好。” “什么?有外国人想买经书?”青童和绿意面面相觑。 “是啊,现在想得到这本经书的人太多了,出乎了我的意料。”何自然道。 “何自然,缘何最近来大清的外国人越来越多?”绿意突然问道。 “这个?说实话,我只是个郎中,其中原因我也不知。” “事出反常必有妖。何自然,你也是大清子民,难道你不应该关心一下政治吗?”绿意振振有词。 “师姑批评得是。有空我打听一下。这些洋人对我东方大国的任何东西都感兴趣,连一本医学典籍也不放过,还真有点让人不放心。” “何自然,我们回去问一下青面将军。他有未卜先知的本领,你如果拿到了经书,一定要告知我们。” “师姑请放心,我不会让经书落入外国人之手!” “何自然,青面将军有点不舒服,想请你去瞧瞧,不知道你是否愿意?”青童轻声说道。 “为啥不愿意?郎中的职责就是治病救人。” “可是,我们请了几个本地的郎中看了,他们说法不一。” “那你们带我去看看吧。这样,你们等我一下,我去跟我朋友道个别。” 青童、绿意点了点头,就在原地等了起来。 回到了涂贝化和甘甜枣的身边,何自然看他们有说有笑,十分高兴。 “甜枣妹妹,对我涂大哥感兴趣么?” “那是相当地感兴趣。涂大哥可比你厚道多了,在恋爱方面,他还是一张白纸。” “那看来我想当这个媒婆,有希望了?” “何大哥,你又想乱点鸳鸯谱了?”甘甜枣撅起了小嘴。 “怎么会又想?我以前想过吗?” “怎么没?齐应夏和果杏姐姐,不就是你一直在撮合吗?” “甜枣妹妹,这你可是冤枉我了。齐应夏一直在追求果杏,他们是自由恋爱,不是我介绍的。” “那我也想自由恋爱,涂大侠,你不介意吧?”甘甜枣望向了涂贝化。 涂贝化甚是尴尬,欲言又止。 何自然道:“涂大哥,你保护一下甜枣妹妹。我要随青童、绿意去看一个病人。” “青童、绿意?”涂贝化甚是疑问。 “就是一直跟随你的那两个人。” “好吧,你去吧,我负责保护甘甜枣。”涂贝化点了点头。 “别人都说我是侠女,侠女需要人保护吗?”甘甜枣甚是不屑。 何自然跟着青童、绿意来到了一片林子里。 林子里甚是幽静,偶尔有鸟鸣,也是十分悦耳。 何自然来到了一所大木屋之前。 青童敲门道:“将军,何自然来了!” “进来吧。”是青面的声音。 何自然进了屋,看到了青面将军躺在一张大床上。 旁边有两个郎中模样的人在争辩。 一个说:“李郎中,这位将军筋挛骨重,怯然少气,明显是肝病之状。” 那位李郎中说道:“赵郎中,这你就不对了。这位将军打嗝嗳气,腹部胀满,这肯定是脾病了!” 赵郎中道:“李郎中,将军的脉浮而弦,不是肝病又是什么?” “错、错、错!将军的脉象又有石坚,你又如何解释?” 何自然看他们吵个不停,得不出结论,于是说道:“两位郎中,你们越吵,病人越是烦恼,不利于病情。不如让我来把一下脉,诊断一下,再做结论如何?” 两个郎中齐声说道:“你是哪里来的野小子?你这么年轻,懂岐黄之术吗?” 绿意喝道:“你们两个无知之人,这位是我师侄何自然,当世神医。皇宫请他去当太医,他都不屑一顾。你们让开,让他诊断!”说完,嗖地一声拔出宝剑。 李郎中胆子小,本来就是被绿意用宝剑“请”来的,心下害怕,不由得连连磕头:“女侠饶命,让这个年轻郎中看就是。” 赵郎中是被青童擒来的,看青童也是怒目而视,立即说道:“好吧,请这位郎中给将军把脉。” 何自然三根手指搭上了青面将军的寸、关、尺脉,由于将军的手臂较常人为粗,只得三根手指岔开,勉强搭到青面将军的脉搏。然后又把了将军的人迎脉,最后看了舌苔。 李郎中立即弯腰施礼道:“这位小郎中,我服了!” 绿意道:“喂,郎中就是郎中,你为何要说是小郎中?这位郎中姓何,你服了什么了?” “对不起,何郎中,因为你年纪轻,我唤你小郎中,并无鄙视之意。何郎中能搭人迎脉,那肯定懂三部九侯,比我们高出太多,所以服了!”李郎中不住地解释。 赵郎中也道:“三部九侯之术已经失传已久,何郎中那么年轻,竟然会取三部九侯之脉,本人十分佩服。” 何自然道:“两位客气了。真正懂岐黄之术的人,必须要懂三部九侯。” 李郎中道:“何郎中,你四诊以后,结论是什么?” 赵郎中也急切地望着何自然,期盼何自然的诊断能和自己一样。 何自然道:“两位郎中,你们俩的诊断都不对。” 李郎中性急,立即问道:“何郎中诊断下来,病在何处?” 何早日道:“本人诊断,将军是肾病也!” 赵郎中问道:“何郎中,你诊断的依据在哪?” 何自然道:“脉浮而弦者,是肾气不足也。而又沉而石者,是肾气内著也。怯然少气者,是水道不行也。至于还咳嗽,那可就是肾气上逆了。所以我说病在一脏,而非肝脾肾三脏。” 李郎中和赵郎中俱皆叹服。 李郎中说道:“何郎中,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医道如此深厚。如不嫌弃,李某愿意拜您为师,请何郎中成全!”说完,就要跪了下去。 何自然立即用手托住,李郎中感到一股无形的力量托住了自己,让自己跪不下去,心中十分吃惊。 绿意笑道:“嘿嘿,你们两个甚是愚昧无知。我师侄不但医术高明,而且武功也是出类拔萃。看在你们来诚心治病的份上,每人一两银子,滚吧!”说完,两锭银子一左一右地飞向了李郎中和赵郎中,稳稳地落入了他们的手掌。 赵郎中拉着李郎中的手,走出了木屋,轻声地对李郎中说道:“李兄,他们都不是凡人,我们不要自讨没趣了,还是回去吧!” 李郎中道:“好在白得了一两银子,也算收获不浅。” 第一百三十五章因女友 看着两位郎中走了,何自然问道:“青面将军,我擅长针灸,你喜欢针灸调理吗?” 青面道:“我就是喜欢针灸,最讨厌又苦又难喝的汤药。” 何自然道:“这将军就错了,也有药是甘味的。食物有五味,药亦有五味。” 当晚日落以后漏水下六刻,何自然为青面将军用银针进行了调理。 “青面将军,我要调理你的肾经,补肾经的不足。你要配合我进针呼气,出针吸气。”何自然吩咐道。 “来吧,本将军肯定配合你。” 看着漏水下六刻已到,何自然手持银针,进针其足少阴肾经之太溪穴。在取得暖暖的针感后,何自然立即出针,并盖其针孔。 “何自然,这针灸的效果也太好了吧?我现在就感到脚暖呼呼的,身上也有了力量。” “将军,你穿越而来,是为了经书,却又为何伤了肾?” “也许本将军是太劳累了。” 青童听了,转过脸去,绿意却掩嘴而笑。 青童问道:“何师侄,青面将军的病从何而来?” 何自然说道:“年老之人病一般在腑,因为他们一般是吃出来的病。” 青童奇道:“吃也能得病?” “当然。年老的人,年纪大了,除了吃,也没有其他爱好。吃多了或者吃少了,都会得病。”何自然解释道。 “师侄,你这个说法很有道理。我曾经见过老人,胃经常生病。”绿意点了点头。 “我并非年老之人!”青面将军怒道。 “那中年人哪里会生病了?”青童问道。 “中年人,一般病在五脏,特别是肾脏。” “将军是中年人,所以生病了?”青童直来直去。 “这也是我感到奇怪的地方。”何自然道。 青面道:“何自然,那我又为何得了肾病?” “呵呵,将军,我也很奇怪。你穿越而来,怎么会得了肾病?你有老婆吗?” “这跟老婆有什么关系?”青童又问。 “过多的房事,伤害了肾,所以肾会生病。中年人特别是老婆多的人,生病亦甚。” “何自然,你胡说!”青面脸上青中泛红。 “青面将军有三个女朋友!”青童说道。 绿意听了,格格笑个不停。 “青童,你不要以为你是青帝的弟子,我就对你没有招了!”青面将军怒道。 “三个女朋友?”何自然感到莫名其妙。 “是啊,有三个美女,死了老公,后来都缠上了青面将军!”青童的嘴毫无遮拦。 青面将军举起了手,然后又缓缓地落了下来。 “青面将军,我以为你穿越过来是为了经书,却原来是寻开心来了!”何自然哈哈大笑。 青童道:“将军,无论怎样,你都要注意身体,健康第一,否则你将来无法穿越回去!” “也许将军不想穿越回去了呢!”绿意笑道。 “为啥不想?我回去有十个老婆呢!”青面将军辩解道。 青童好奇心强,不由得又问道:“何师侄,那少年人又是哪里容易得病了?” 何自然道:“师叔这个问题问得好。少年人气血流畅,五脏六腑都很完善,所以容易得经脉或者是络脉疾病。” 绿意道:“你的意思是,少年的人的病不深,没有深入到五脏六腑?” “师姑真是聪明。确实,少年人得病在经脉,也就是浅表,比较容易治。所以,郎中看病,首先得望诊,也就包括了患者得年纪、身形、气色等。” 青面将军道:“何自然,既然我的病已经好得差不多了,那你赶紧去找经书,这才是第一要务。” 何自然道:“好吧,将军还是需要休息的。如果有事,你们再去找我。” 回到客栈,看到涂贝化正在指导甘甜枣练剑。甘甜枣练得十分流畅,涂贝化却一脸严肃,俨然是个师父的角色。 何自然道:“涂大哥,你也太一本正经了。你这是指导徒弟练剑的样子,而不是指导自己的恋人。” 甘甜枣收了剑,脸上十分地不悦,说道:“何大哥,我们就是在正正经经练剑,是你自己想歪了。你就这么着急把我推给涂大侠?” 涂贝化知道何自然是为自己好,说道:“甜枣姑娘,你不要生气,何郎中就是开个玩笑。” 甘甜枣小嘴一撅,提着宝剑回客栈去了。 涂贝化道:“何兄弟,谢谢你帮哥哥谈恋爱。只是哥哥比较愚钝,情商较底,不知道如何讨女孩子欢心。” “涂大哥,你就放松自然点就好了。你把甘甜枣姑娘当成朋友,比如我,随便聊,那就可以日久生情了。” “何兄弟,你回来之前,我去了一趟知府。经过我偷听,得知美利坚的洋人也来过了,他们对经书的出价在六千两银子。” “徐怀意不是说等法兰西人的答复么?” “徐怀意的意思是谁先给钱,就卖给谁。” “这是他的风格。涂大哥,我们一定要阻止这次交易,不能让经书落到外国人的手中。” “哦对了,何兄弟,我还偷听到了一个消息。” “涂大哥请讲。” “你认识解其吗?” “我认识,被人枪杀了,我正在找枪杀解其的凶手。” “我听徐怀意说了,解其知道得太多了,所以他掏枪毙了他!” “果然是徐怀意。这个家伙心狠手辣,想当初我们还跟他称兄道弟。涂大哥,他当初到牢房当卧底,你真的没有看出来吗?” “我真的没怎么在意。那个时候我有点狂,自认为自己武功高强,没把他放在眼里。” “也是,我也是刚出道,就被他骗了。解其这个人害了我好几次,死了也就算了。可是他师父甄平人,一代名医,却死在他的手上。” 涂贝化吓了一跳,问道:“甄平人死了?被解其杀死的?” 何自然点了点头,心中甚是悲戚。 “唉,甄神医被自己的徒弟害死了,真是可惜。想当年,他还治好了我师父的病。”涂贝化叹道。 何自然感到自己有点饿了,就把甘甜枣叫了出来,和涂贝化一起,到了隔壁的饭馆,点了几个菜,要了一坛酒,喝了起来。 由于甘甜枣不习惯吃辛辣的食物,所以吃了一点点就不吃了。 何自然道:“涂大哥,我现在非常担心。” “何兄弟,你担心什么?如果有人想害你,告诉大哥,我去把他杀了!” 甘甜枣听了,皱起了眉头。 “涂大哥,不用打打杀杀的,甜枣妹妹不喜欢。我担心的是,现在越来越多的洋人,到了我们国家。我怕他们会对我们不利。” “是呀,这些洋人过来,为的是什么?”涂贝化甚是不解。 “涂大侠,你江湖上打打杀杀的,为的又是什么?”甘甜枣突然问道。 “我?我也不知道。我跟着师父出道,就在江湖上混了。既然是江湖,那就打打杀杀的,哪里有道理可讲?” “涂大哥说的是。江湖上很乱,每个人都是为了生存。但是老外来,恐怕没有那么简单。我带回来的经书,也能引起他们的兴趣。你说我们皇宫里的那些金银财宝是不是也是他们喜欢的?” 涂贝化恍然大悟,说道:“何兄弟,还是你聪明。恐怕我们以后不是要做反清复明的事情,而是和洋人战斗了。” 甘甜枣听了,说道:“涂大侠,在外面不要乱说话,那反什么复什么的,不能说!” 涂贝化作了个手势,意思把自己的嘴封了,不说话了。 何自然看到涂贝化很在意甘甜枣的话,不由得想起了果子李。 果子李当初就是十分地在意自己的一言一行,为自己做的衣服,竟然是目测尺寸,也是十分地合身。为了自己能穿越回来,宁愿牺牲自己的性命,化身风信子。想到此处,何自然不由得十分地心痛,刚喝进去的酒呛了喉管,猛烈地咳嗽了起来。 第一百三十七章洋枪战 众衙役一哄而上,进了客栈。 不一会儿,把住客栈的人都带了出来。 众旅客都还在睡梦之中被惊醒,看到那么多官兵,吓得瑟瑟发抖。 何自然从房顶之上仔细观察,没有发现涂贝化和甘辛一家人。 捕头仔细询问了众人,知道并无可疑之人,又收了掌柜的银子,于是手一挥,喊道:“我们再往前追!” 官兵走后,何自然呼唤众人立即取了行李,离开娄底。 刚走出客栈不久,就遇到了一个白衣女子拦在了路中间。 众人都望向了何自然,何自然知道,此人正是颜小白! 何自然下了马,走了过去。 颜小白看何自然距离甘甜枣他们很远,于是低声说道:“何大哥,我听到消息,徐怀意和美利坚的洋人成交,而那些洋人已经带了经书,沿着此条道路,去往松江府方向。” 何自然抱了抱拳,说道:“小白,感谢的话我就不多说了,希望你也保重!” 看着何自然一行人渐行渐远,颜小白怅然若失。 她不明白自己追求的到底是什么。 他喜欢何自然,但是除了当年莫名其妙地与何自然睡了一觉,何自然后来再也不愿意与她多说话。 不知道是受徐怀意指使,还是自己真的愿意,颜小白自己从来没有后悔过。 再后来,由于自己的自轻自贱,颜小白除了和徐怀意纠缠不清,竟然还生了尹徵的孩子! 而更让人吃惊的是,徐怀意以为这个孩子是自己的,竟然抢走了这个孩子! 是的,何自然本不属于她颜小白,即使是何自然穿越的前世,何自然和自己也没有交集。 颜小白拖着疲惫的身躯,又去寻找徐怀意,准备把孩子夺回来。 何自然一行人走出不远,就看见几个洋人,骑着高头大马,身上扛着火枪,一路向东。 再往前望去,竟然有一队官兵,在为洋人开道! 何自然大概数了一数,竟然有一百多人! 何自然感叹清政府无能,不能将洋人赶走,竟然还为他们提供了保护。 涂贝化也发现了这个秘密,于是对何自然道:“何兄弟,待我上前探探路!” 何自然点了点头,说道:“涂大哥,务必小心,洋人有枪!” 涂贝化道:“兄弟放心,我去去就来。” 涂贝化正要运起轻功,登上树梢,突然,前面枪声大作,惊得树林中鸟飞兽散! 何自然道:“涂大哥,你绕道去前面探探那些官兵的底细,我们几个人断后,看看洋人究竟是发生了怎么回事!” 涂贝化纵身一跃,隐没于树林之中。 何自然嘱咐甘辛、田露道:“二位大侠,照顾好甜枣妹妹,我去看看前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甘辛道:“何郎中,一定要小心行事,不要和洋人发生正面冲突。他们的洋枪很厉害,我们血肉之躯,不是对手。” 何自然点了点头,从树林后面绕了过去。 到了洋人战斗的侧面,何自然躲在一棵大树之后,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喊道:“泰勒,你为什么要抢我们法兰西的经书?” “西特!你就是放屁!爱丽丝,这经书是我们美利坚用银子买来的,不是你们法兰西的!你再挡住我们的道路,我们会把你们全部歼灭!”是美利坚公使泰勒的声音,何自然为他治过病,所以听得出。 “泰勒,你就带了这几个人,子弹也有限!我们带了十几个人,我们有充足的子弹!快把经书给我,我就饶了你们的性命!”爱丽丝威胁泰勒。 “可笑啊可笑!爱丽丝,你舍不得银子,所以我们抢得了先机,把经书买下了。岂能给了你们,我们在,经书在!我们不在,经书还在!” “哈哈哈!”爱丽丝笑了起来,说道:“老泰勒,你是老糊涂了吧?经书肯定会在,可惜你们就没必要在了!胡安,让兄弟们射击!” 又是一阵枪声大作,双方各有损伤。何自然看到洋人为了一本经书而相互残杀,心中甚感凄凉。 何自然仔细地研究着形势,等美利坚的人无力抵抗的时候,准备过去把经书抢过来。突然,一阵狂风大作,飞沙走石,尘土把人的眼睛眯得都睁不开。 泰勒喝道:“肯尼迪,保护好经书!” “泰勒,经书被一个青面大汉抢走了!”泰勒旁边的一个洋人喊道。 “什么?一个青面大汉?”泰勒问道。 “是的,一个巨人,从我手中夺走了箱子!”肯尼迪答道。 “哦卖糕的,怎么会有巨人,难道是神仙?” 就听爱丽丝在对面又笑了起来,说道:“泰勒,我说经书不属于你,你花了钱,经书也没了!用他们中国人的话说,这叫‘赔了夫人又折兵’!” “都是你这个贱女人惹的祸!如果你不来抢,哪里来的巨人?就是有,我一枪就把他毙了!”泰勒说完,举起枪,就朝爱丽丝射去! 爱丽丝俯身躲过了泰勒的子弹,喊道:“泰勒,你没有经书了,把我杀了也没用,我们法兰西会为我报仇的。不如我们联合,去找那个巨人把书抢回来!” 泰勒心力交瘁,瘫倒了在路上,说道:“爱丽丝,你去抢吧,我玩不动了!” 就听旁边一个少年喊道:“爹地,你怎么了?” 何自然看到爱丽丝手一挥,带着十几个洋人,抬着受伤的同伴走了。 何自然从树林里走了过去,喊道:“杰克,你爹地怎么了?” 杰克正在心慌意乱,看到何自然走了过来,大喜,喊道:“师父,快来,我爹地病了,不知道有没有救!” 何自然道:“杰克,你看你们几个同伴用枪指着我,我不敢过去!” 杰克怒道:“你们放下枪,这是我师父!” 何自然走了过去,看到泰勒脸色蜡黄,瘫倒在地,一动不动。 何自然给泰勒做了四诊合参,对杰克说道:“杰克,你爹地平时表现怎样?” “我爹地最近总是四肢解惰,有喘咳还拉血。我们的医生诊断说是肺有病,吃了点药,好了一点。但是为了买经书,我爹地一定要自己亲自来。结果,你看看,完了!”说完,杰克哭了起来。 “依我看,不是肺病。脉虽浮大,是因为脾气之外绝去了足阳明胃经。四肢虽然沉重不想动,是因为脾的精气不能得到布输。至于喘喝咳嗽,也是因为水气到了足阳明胃经的缘故。” “师父,那拉血又怎么解释?”杰克问道。 “拉血,是因为筋脉拘急,脾不能统血的缘故。” “师父,那还能治吗?” “当然能治。只是泰勒身体太过劳累,胃气太虚,不能针灸。只能再次将养几日,等有胃气后再针灸调理为妥。” 这个时候,甘辛、田露、甘甜枣几个人也到了,涂贝化也从前面的队伍侦察回来。 田露道:“何郎中,正好我这里有白术、陈皮等健脾之药,你做点药膳,给这个洋人补补。” 甘甜枣道:“娘,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洋人。这个洋人小弟弟好可爱,怎么眼睛头发跟我们不同?” 何自然道:“甜枣妹妹,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也许他们那里的水土,养的人就是与我们不同。” “那他们的经脉气血跟我们一样吗?”甘甜枣甚是怀疑。 “他们到了我们这里,自然会适应我们的气候。至于经脉气血,是跟着大自然而改变的。” 何自然说完,接过田露递过来的药,到附近的老乡家里,熬成了粥,让杰克喂给泰勒吃。 泰勒闻了闻粥的味道,把碗推到了一旁,问道:“杰克,他们会不会给我下毒?” 第一百三十八章见面难 何自然见状,从粥里面倒了一点,自己吃了。泰勒看到何自然吃了没事,也才把粥吃了下去。 过了两天,泰勒胃气转强,于是当晚在日落后漏水下五刻,用银针给泰勒调理了足太阴脾经之阴陵泉穴,以补法。次日日出后漏水下十五刻,又调理了泰勒的足阳明胃经之足三里穴。由于泰勒以前针灸过,所以很自觉地配合何自然的治疗,该呼气的时候呼气,该吸气的时候吸气。调理后的当晚,泰勒的精神已经有所恢复。 “何郎中,如果不是遇到你,我有可能就会死在路上了!”老泰勒抓住何自然的手,久久不愿意松开。 “泰勒先生,你拖着病体,就不应该来买经书。人,还是性命要紧。”何自然劝道。 “何郎中,我们的国家下了命令,务必得到此书。你看看你的水平和治病的效果,难道我们抢经书有错吗?”老泰勒说道。 何自然知道外国人都是直肠子,别人的话未必听。于是说了几句宽慰的话,准备离开。 “师父,把我也带走吧!”杰克拖着何自然的手。 “杰克,你看看你父亲的身体仍然虚弱,还需要人照顾。这样,等一段时间,我去松江府找你,你相信我吗?” 杰克点了点头,无奈地放开了何自然的手。 离开了杰克父子等人,何自然问道:“涂大哥,你出去探了一圈,有没有什么发现?” 涂贝化道:“我去了前面的那个部队,抓了一名小队长,才知道他们是娄底知府让他们护送洋人出湖南地界。谁知道听到洋人之间火拼,那些官兵趴在地上不敢动。听说经书被劫,洋人也不再需要保护,就都回去复命了。” “涂大哥,你辛苦了。只是经书被劫,我还得去阻止劫去经书的人,否则这本经书就要消失了。” “何兄弟,此话怎讲?” “涂大哥,劫持这本经书的是一个从古时穿越而来的青面将军,你想想看,如果经书到了他的手中,还有希望吗?” “他穿越过来也是为了经书?” “谁说不是呢?这比经书被洋人得去还危险。我得立即去阻止。由于他有法术,所以你们就不要去了。涂大哥,你送甘甜枣妹妹他们一家人回去好吗?” 涂贝化听了,心中十分高兴,但是嘴上还说:“何兄弟,我倒是想陪你去夺回经书。” “涂大哥,经书虽然重要,但是甜枣姑娘更重要,不是吗?” “好吧。那你要小心点。那个青面将军法力无边,曾经绑架过我。现在想起来,我还是后怕的。” “涂兄,你一代大侠,还有你怕的啊?” “何郎中,我可没有你那驱鬼的本领。你去吧,我来护送甘大侠他们一家人回去。” 有了涂贝化的承诺,何自然便委托涂贝化转告甘甜枣一家人,自己就不当面告辞了。随后立即打马飞奔。 去那里?何自然问自己。当然,要想找到青面将军他们,必须还得请师父帮忙。毕竟师父属木,是青帝的弟子。而青面,是青帝的将军。 目标明确以后,何自然立即向西山奔去。 一路倒也顺利,没几天,就到了木敷和居住的西山山谷。 又是一个春天的早晨,春风和煦,燕舞春阳,鸟语花香。 何自然到了山谷,心情大好,不由得喊道:“师父,你在家吗?” 只见木敷和从小木屋中走出,说道:“欢迎游子归家!” 齐未辛也从另外一个木屋走出,说道:“何自然,你到哪里去了,至今才归?” 何自然下马行礼,说道:“我一路追寻经书,却不料,青面将军从洋人手中抢走了经书!” “青面将军是谁?”齐未辛问道。 “你师叔不知道,来,乖徒弟,跟师父讲讲青面将军如何从洋枪洋炮当中抢走的经书。” “我不知道就不能问?你这个人真是无礼至极!”齐未辛怒道。 “不要理他,你师叔快到更年期了。”木敷和把何自然拉到了一边。 齐未辛怒极,从口中喷出一股浓雾,朝木敷和射去! 何自然知道这雾中有毒,手一挥,一招“隔空柔波”打出,把浓雾锁定在空气之中,顺便把木敷和拉到了旁边,躲开了浓雾。 “齐未辛,你这个老处女,你想毒死我吗?”木敷和也怒了。 “就是要毒死你,你先死,我后死!” “何自然,我先立一个遗嘱,如果我死了,不能跟这个女人同穴!” “同学?谁要跟你同学?你配吗?”齐未辛没有听懂木敷和的话。 木敷和还待解释,何自然立即捂住了木敷和的嘴,低声道:“师父,积点口德,给你们双方留有余地,不要闹到以后无法见面。” 然后对齐未辛说道:“师叔,你先休息一会儿,我和师父商量一下,如何从青面将军那里夺得经书。” 说完,何自然把木敷和拉到了小溪的旁边。 “师父,您还记得吗?就是在这小溪旁边,您救了我。” “我可没救你,是你自己爬过来找我的。”木敷和想到当年第一次见到何自然的情形,心情也好转了不少。 “师父,不管有没有缘分,齐师叔也陪了你很多年了。我知道你心里有水流颜水女侠,可是,你和水女侠的缘分尚浅。而真正陪你的,是齐师叔。” 木敷和沉默了一会儿,又想到了齐未辛的好,顿时释然。 “师父,你想一下,如果青面将军偷了经书,他能去哪里呢?” “必定会去东山。”木敷和肯定地答道。 “为什么?” “你想,青面将军是穿越过来的人,如果他还想穿越回去,必定得去他能够借助自然之力的地方。他能去哪?” “东山!跟当年我去找青帝一样。东山是他们的根据地,也是他们的圣地,能借势。” “我猜想,他去东山,凭他一己之力还不够。” “师父你的意思是,你还想去帮他?” “按道理,我应该去帮他。我是青帝的弟子,而且是青童、绿意的师兄。但是现在不需要了。” “师父,你刚才还说青面将军需要帮忙的。” “现在青童、绿意长大了,不仅武功高强,而且也学会了借助自然之力,远远地强过了你的师父。” “师父,你的功力就没有见长吗?” “师父为情所困,哪里有功夫去练功?更没法借助于自然之力。还有,你师叔每天跟着我,你师父我算是废了!唉……”木敷和长叹了一口气。 何自然知道师父说的是实话,于是问道:“师父,你帮不帮我去抢经书?” “何自然,你觉得我去帮你合适吗?两边都是我的人,我帮谁?” “确实是不合适。那师父,还是我自己去吧,一个人怎么地都很方便。” 木敷和点了点头,无精打采地回到了小木屋。 跟齐未辛打了招呼以后,何自然又朝着东山奔去。 这一日,到了东山山脚,何早日想到当初第一次来到东山的时候,遇到一对儿童的阻拦,然后自己侥幸得遇青帝,不由得笑了。 而此时的东山,再也看不到那对可爱的儿童。青童、绿意都已经长大成人。 何自然爬到了山坡,四处张望,只见小鹿成群,飞鸟振翅。 来到了山顶,看到当年的大树仍在,风从树梢刮过,比当年柔和了许多。 何自然的目光从树梢向下移动,看到一个青面人正在准备起飞穿越,而青童和绿意也在默默地祈祷! 突然,一阵大风吹来,青面将军喜道:“青童、绿意,助我一臂之力!” 青童、绿意突然双掌向上,从地下托起一股劲风,青面将军纵身向上,盈盈而起! 何自然看到青面将军身体向上,身上裹满了青枝绿叶,像一个大粽子,冲向了天空! 青面将军哈哈大笑,说道:“何自然,你来了,可惜晚了。好好看吧,看我如何穿越时空!” 刚刚飞过了参天大树的树梢,只见青童、绿意的脸色通红,喊道:“将军快走,我们撑不住了!” 话音刚落,就听到噗通一声,一股巨大的声响! 何自然看到青面将军跌落在地,挣扎着几下,再也爬不起来! 第一百三十九章断肠草 青童、绿意收回了功力,过去把青面将军身上的东西扒开。 何自然看到了那本竹子编的经书! 想过去抢,自忖打不过他们三个。 而且自己已经暴露,不如过去打个招呼。 “青面将军,你那么着急穿越,所为为何?”何自然问道。 “何自然,你过来干什么?是不是想抢我的经书?”青面将军怒道。 “将军多虑了。我只是想来确认一下,是不是将军得到了经书。如果将军拿到了经书,那我就算完成了任务。” “是我抢来的经书,又不是你抢来的,怎么算你完成了任务?” “不都是一样么?我们是一家人,是不是师叔、师姑?” 青童道:“虽然我们和你师父是师兄弟,但是和你,却有点距离。” 绿意道:“何自然,如果不是你来,也许青面将军就穿越成功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何自然狂笑不止。 “何自然,你笑什么?”青面将军怒道。 “我笑你们不懂装懂!” “此话怎讲?”青面将军问道。 “条件不成熟,你怎么都穿越不了。” “哪里不成熟了?”绿意也翻起了白眼。 “启禀师姑:今年少阴君火司天,阳明燥金在泉。年运为风不及。风的力量不够,你怎么完成穿越?自然条件不成熟,此为未成熟条件之一!” “那其二呢?”青童好奇地问道。 “师叔,其二的原因,我不好意思说。” 青面将军道:“但说无妨,难道你何自然还会为我留面子?” “这其二嘛,就是因为青面将军你平时没有保养身心,导致肝肾亏虚,以至于你自身的能力不足,即使自然界再怎么相助,你也完成不了穿越。” “何自然,你不要胡说!肝肾亏虚跟我穿越有什么关系!”青面知道何自然说的话甚有道理,但是死不承认。 “肝属木,木属风。肝虚,导致风不足。肾虚,导致你的腰力不足。青面将军,你说这肝肾亏虚会有影响么?” 青面将军听了,垂头丧气。 绿意道:“师侄,那你的意思是青面将军今年穿越不了了?” “我认为最好的年份,腰等到厥阴风木司天,少阳相火在泉。然后青面将军养精蓄锐,少碰女人,定然能穿越成功。” “少碰女人?将军有点难度。”青童实话实说。 “青童,不要坏我名声!”青面将军甚是不悦。 “将军,还是好好准备下一次穿越吧!”绿意提醒。 “好吧。何自然,如果你是来抢经书的,那你就打错了算盘。如果你还想多活几年,那就赶紧滚!”青面看穿了何自然的心思。 何自然心想多说无益,赖在这里,只能让青面将军歇斯底里,于是一抱拳,告辞回去了。 刚到了山谷,就听到木敷和的声音:“霍兄,多日不见,风采如昔呀!” 何自然心想,难道是霍升明到了?想到谷麦也必然跟随前来,心里不由得突突乱跳。 “木兄,多日不见,甚是想念。本来,我带着徒弟过来,准备吃你木兄的喜酒。结果一看,好像没什么动静。”是霍升明的声音。 “霍兄,如果你来看老哥,我是欢迎的。如果你是来看老哥的笑话的,那就请你转身吧!” “木兄,你这个年纪越大,越是开不起玩笑了。罢了,我是来找何自然的。” “找何自然何事?何自然不在,去东山夺经书去了!”木敷和答道。 “师父,我回来了!”何自然这时赶紧现身。因为他看到了谷麦的身影,旁边还有一个姑娘,正是他的徒弟谷香。 “师父,我终于又看到你了!”谷香跑了过来,仔细地端详起了何自然。 “谷香,看什么呢?”霍升明问道。 “我师父又变帅了!”谷香兴高采烈。 “你师父变帅了,你高兴啥?”这时,齐未辛从小木屋里面走了出来,冷冷地说了一句。 “我替我姐姐高兴!”谷香撇着嘴回答。 “你姐姐?呵呵,何自然答应娶他了吗?”齐未辛阴阳怪气地说了一句。 “迟早的事,是不是,师父?”谷香望向何自然。 何自然脸色通红,众目睽睽之下,不知道说啥。 “你看看,你师父并没有答应。你师父跟他的师父一样,说不定是个负心汉呢!”齐未辛自己心情不好,满口毒舌。 “霍师父,你找我何事?”何自然看气氛不对,赶紧插话。 霍升明也感觉到了紧张,说道:“何自然,我最近老是梦到白色物体,而且经常梦到杀人的场面。你能不能为我把脉看一看,我是不是病了?” “梦见这些场面,是你的肺气虚。等晚上,有空我给你调理一下就好了。”何自然解释道。 “师父,我经常梦到失火,这又是怎么回事?”谷香问道。 “这是因为你的心火旺,吃点滋阴的食物,也就好了。”何自然答道。 “何自然,我经常梦到自己被从小船上扔到了水里,我不住地爬啊爬,却怎么也爬不上岸。我感觉到自己饥肠辘辘,好像快被饿死了。”齐未辛说着说着,竟然哭了起来。 何自然知道齐未辛心中委屈,于是走了过去,拉着齐未辛的手说道:“师叔,被扔到水里是肾虚的表现,感到饥饿又是脾虚的表现。晚上,我也给你补一下好吗?” 齐未辛感受到了温暖,抱住了何自然,痛苦流涕,说道:“好,好,晚上给师叔也调理一下。” 何自然轻轻地拍着齐未辛的肩膀,说道:“师叔,你教我的五毒散,有个地方我看不懂,还得请你指导一下。” 齐未辛停止了哭泣,擦了擦眼泪,问道:“师侄,有什么疑问,你就问我。” “你经书上说断肠草有剧毒,要慎用。那这个草有没有治病的功能呢?” “当然有。断肠草能消肿止痛、通络散结的作用。其实,世上的东西都有用,只是看你怎么用它。” “师叔,你这句话颇具哲理。确实,看似有毒的东西,其实也有好的一面。” 谷麦一直静静地站着,眼睛的余光扫到了何自然,何自然点了点头,说道:“谷姑娘,你也来了。” 谷麦觉得何自然的眼神比以前复杂了许多,不知道何自然是怎么想的,不由得焦躁起来。 到了晚上日落以后,何自然给霍升明的手太阴肺经做了调理,在漏水下三刻进针手太阴肺经的太渊穴。霍升明也是配合何自然进出针。 随后,何自然又给齐未辛做了调理。在日落后漏水下五刻调理了齐未辛的足太阴脾经之三阴交穴,又在漏水下六刻调理了其足少阴肾经之太溪穴,均以补法。 第二天,霍升明找到了何自然,说道:“何郎中,我听说清政府已经开始引进了西医,会不会对岐黄之术带来不好的影响?” “霍师父,岐黄之术在华夏流传了几千年。而西医,是个新生事物,老百姓应该暂时还不能接受,所以不必忧虑。” “那几十年上百年以后呢?”霍升明问道。 “这我就没法预测了。但是我相信,岐黄之术会世世代代传递下去。” “何郎中,还有一件事情,我必须告诉你,谷麦的爹娘已经给谷麦找了婆家,合了八字以后,就有可能办婚礼了。” 何自然感到脑袋嗡地一声响,这无异于一记闷棍,打在了自己的脑袋上。他不由得问道:“霍师父,你说什么?” “我说谷麦的爹娘给谷麦找了对象,那个男的是邻村财主的儿子。” 何自然听了,心情不住地下沉,刹那间感到人生甚是无趣,心里充满了绝望! 第一百四十章治眼药 霍升明看到何自然脸色灰白,知道这个消息对何自然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他们俩事情虽然没有公开,但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们相互喜欢着对方。 霍升明安慰道:“何郎中,谷麦没有同意,和她父母吵了一架,跟着我跑了出来。” 何自然听了,心中有了稍许安慰,但仍是说不出话来。 “何郎中,谷麦虽然跑了出来,但是,这不是长久之计。你还是抓住这个机会,两个人好好地商量一下吧。” 说完,霍升明就走开了。 吃中饭的时候,何自然觉得食不下咽,喉咙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堵住了。 好不容易吃了点饭,匆匆忙忙地推开了碗筷,走了出去。 霍升明和木敷和对望了一眼,知道他心情不好,也没有多说话。 何自然来到了小溪边,看到谷麦迎风而立,身体甚是单薄。 何自然心疼不已,取下了自己的披风,替谷麦披在了肩上。 “然哥哥,我还能这样叫你吗?”谷麦眼中无限幽怨。 “当然,谷妹。只要你愿意。” “我师父跟你说了吧?我父母希望我嫁给一个有钱的人家。” “你父母也是为你好。谁希望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穷郎中呢?” “然哥哥,那你是怎么想的?” “我?…….”何自然欲言又止,觉得脖子里的琥珀跳动了一下。 “你觉得我能不能嫁到财主家里呢?” “自古以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谷妹,我只知道,得不到父母祝福的婚姻不会幸福。” “然哥哥,可是我心里并没有那个财主的儿子!” “对不起,谷妹,都是我不好。是我不够优秀,只是个穷郎中。也许你父母看不上我。而且我流浪漂泊,四海为家,如果我有个女儿,我也不希望嫁给这样的人。” 谷麦听了,眼泪瞬间流了下来。 真的是你不够优秀吗? 还是你心另有所属? 如果你不喜欢我,为何又几次三番地撩动我的心弦? 我现在遇到困难了,你却那么多的借口! 谷麦心里充满了绝望! 摘下了何自然给她的披肩,扔给了何自然,自己向山谷的远处跑去! 何自然知道自己现在追过去,谷麦也不可能原谅他。 但是也不放心谷麦走远。 于是,何自然远远地跟着谷麦。 真是山雨欲来风满楼,突然,山谷起风了。 凉凉的风,夹杂着细雨。 何自然不由得加快了脚步,想尽快地赶到谷麦的身边! 就在山谷的拐角处,谷麦不见了! 何自然心里吃了一惊,明明就在前方,怎么突然看不到了? 何自然运起随风走轻功,来到了拐角处。 除了花草树木,就是不见谷麦的身影! 何自然迅速地登上了山顶,四周瞭望。 没有人,没有谷麦,只有薄雾浓云笼罩在四野。 何自然的心情突地下沉,哑着嗓子喊道:“谷麦,谷麦妹妹!……” 有回声!但是是山谷的回声! 没有找到谷麦,何自然没脸回去。 他无法面对霍升明和自己的徒弟谷香。 何自然环着山谷找了一夜,直到天色已明,隐约听到了师父的喊声。 何自然循着师父的声音走去,他不想再让师父他们为自己焦躁着急。看到师父站在山上的一棵大树之巅,何自然运足了一口气,喊道:“师父,我在这!” 原来木敷和看到何自然和谷麦一日一夜未归,知道肯定是出了事。于是和霍升明商量,大家分头去找。 齐未辛道:“也许他们两个年轻人谈恋爱去了,你们也去打搅他们?” 木敷和道:“何自然不是那样的人,即使是谈恋爱,也会回来跟我们说一声的。” 霍升明认为他说得有道理,于是大家分头去找。 木敷和找了一夜,也没有发现何自然和谷麦的人影。于是他站上大树呼喊,终于听到了何自然的回答。 “乖徒弟,发生什么事情了?可把我们急坏了!”木敷和怨道。 “师父,谷麦姑娘不见了,我找了一天一夜,也没找到。” “那我们先回去休息一下,吃点东西,说不定谷麦姑娘已经回去了呢!” 何自然知道师父是安慰自己,可是除了回去,自己也快撑不住了。 等师徒俩回到家,太阳已经从东方升起,朝霞满天! 灿烂的朝阳下,何自然看到有两个女子抬着什么东西朝山谷走来! 木敷和迎了上去,说道:“水掌门,你怎么找到我这里来了?” 何自然也是精神一振,说道:“水师叔,沈师妹,你们担架上抬的是谁呀?” 原来是柔水派掌门水静顺和她的徒弟沈柔! “是一个昏迷的女子。她给我们指路以后,又昏了过去!”水静顺道。 “何郎中,这个女子好像和你也认识呢!”沈柔说道。 何自然一步窜了过去,看到担架上的人正是谷麦,昏迷不醒! “水掌门,沈师妹,你们是怎么遇到她的呢?”何自然问道。 “我们是在西山的入口,遇到她的,当时她晕倒在路边,奄奄一息。头上很烫呢。” 何自然手伸到谷麦的额头,果然滚烫! 于是把谷麦抱起,放到了小木屋的一张床上。然后让谷香扶着谷麦坐着,自己在谷麦的肺俞输入了内力。 不一会儿,谷麦就睁开了眼,醒了过来。 何自然给谷麦四诊以后,熬了点姜汤,让谷香喂了谷麦喝了。 何自然一直没有说话,因为他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想着先把谷麦的病治好了再说。 何自然让谷麦先休息一下,自己走了出去。 水静顺道:“何郎中,我这次是专门来找你的。” “水掌门,不知道你找我何事?”何自然虽然吃了一点东西,但是由于情志受到了打击,精神仍是萎靡。 “师父,何郎中也许也病了,你等他好一点再说吧。”沈柔在旁边劝道。 “水掌门但说无妨,沈师妹,我扛得住。” “那我可就不客气了。何郎中,我的眼睛有了问题,总是迎风流泪,是怎么回事?” 何自然给水静顺做了四诊合参,说道:“水掌门,你的病属于心肾不交,一水不能胜五火之故。” 水静顺道:“何郎中,此话怎讲?” 何自然道:“经言:积水者,至阴也。至阴者,肾之精也。你的心神肾志不能感召,故肾精离去则神慈,水无所控也。” 水静顺道:“何郎中,你讲的东西太专业,我也听不懂,能否用简单的语言告诉我?” “水掌门,我打个比方你就懂了。肾控制水,就好比肾是掌门人,而水是徒弟。如果徒弟脱离了师父的控制,徒弟就出走了。” “这个我懂了。好比我就是肾,而我的徒弟沈柔是水。我管不到她,她就跑了?” “是呀。由于你做掌门人,甚是操劳,所以心肾皆虚。而你吹风的时候,眼泪脱离了肾精的控制,所以就出来了。” “那为什么是吹风的时候呢?别的时候不出来呢?” “因为风属阳属热,风热冲进眼睛带动五脏皆热,阳气往上冲,阴气往下走,那泪水无人管,所以就自动出来了。” “何郎中,你这个比喻太恰当了。沈柔,你可不能脱离师父的魔掌!”水静顺说道此处笑了。 沈柔道:“师父,我肯定不走,否则你眼泪就流的更多了。何郎中,那我师父这个病好调理吗?” “好调理。调和阴阳就好了。” 当晚,何自然给水静顺补了心肾二脏。在日落后漏水下二刻,进针手厥阴心包经之内关穴以及手少阴经心经之神门穴,安心定神。在漏水下六刻,进针足少阴肾经之太溪穴,以补阴之不足。 次日,谷麦的精神好了许多,热也退了下去。只是神情抑郁,并不开心。 何自然去看望谷麦,希望谷麦能原谅他,但是被谷香推了出去。 “臭师父,我姐姐不愿意见到你,你滚!” 何自然听了,一回头,瞥见了谷麦满脸的泪水! 第一百四十一章温柔请 何自然随后几天,又为水静顺进行了几次调理,水静顺的心肾之脉转强,见风也不怎么流泪了。 这天,水静顺和沈柔收拾东西准备回去,刚出了门,看到一个有点丰腴的女子,拦住了去路。 沈柔抽出宝剑,喝道:“什么人?敢拦我师父的去路?” 何自然闻言,走了出来,看到一个皮肤微黑的女子,面相甚是凶恶。 何自然觉得有点面熟,但是又想不出名字来。 只见水静顺嘿嘿一声冷笑,说道:“余麟,你来干什么?” 那个名叫余麟的女子道:“水静顺,你又来干什么?” “难道你也来找何自然看病?” “你看看我的身材,像得病的人么?” “有没有病,你自己知道。余麟,如果你到了后世,还不能改正,那么别怪我不客气了!” 听到水静顺声色俱厉的说话,何自然突然想了起来,这个女人是自己穿越的时候曾经遇到过的,名字叫余麟,特坏,杀死了黄帝不少子民。 “水静顺,你现在管不到我了。我奉命前来,捉拿何自然!” “就凭你?捉拿何自然?”水静顺又笑了。 “师父,你歇歇,看我把这个坏女人废了!”沈柔抽出宝剑,一招“落花流水”朝余麟刺去! 余麟抽出一把如水弯刀,一招“顺水推舟”,把沈柔的宝剑挑飞,刀却顺着沈柔的手臂滑向了沈柔的胸膛! 水静顺吃了一惊,这个女人怎么武功精进如斯?于是抽出宝剑,一招“燕子三抄水”,剑尖连点三次,嗤嗤有声。 余麟不住后退,突然矮身,一招“横扫千军”,斩向了水静顺的下盘! 何自然刚给水静顺做了针灸调理,知道她不能用力,于是一招“清风徐来”刺向了余麟的眼睛,说道:“水掌门,你退后歇息,让我来与她斗斗!” 余麟感到何自然的剑锋温柔之中带着霸道,失去了小瞧之心,与何自然耐心打了起来。 两人打了一百个来回,何自然竟然没有占到上风! 水静顺退到旁边观战,心念普动,说道:“你也是我柔水派的传人,竟然也学会了五行相克的招数。是金坚成教你的淘金派招数吧?金克木,嘿嘿,有道理!” 何自然一听,立即明白了水静顺的意思。于是运起内力,把火热运到剑尖,火热之气奔腾飞向了余麟德脸面,立刻破了对方的招数! 余麟大吃一惊,连连后退,说道:“不错,我就是跟金太医学的,今天来捉拿何自然,让何自然为金太医所用!”说完,念起了咒语,突然黑沙漫天,风雨欲来! 水静顺笑道:“你还真没学过‘班门弄斧’这个成语。敢在我的面前念咒,笑死我了。”说完,嘴唇不住地说话,旁边的人却一句也听不清。 何自然感到余麟的剑招又有了黑水的意味,于是又运起“营卫之脉”内功,把湿土之气运到宝剑上,一招“卷土重来”,刺向了对方的胸膛! 水静顺大喝一声:“着!” 只见余麟口中鲜血狂奔,仰天而倒! 水静顺也累得气喘吁吁,沉声说道:“何郎中,收起你的湿土剑法,我也受不了了!” 何自然立即停止运功,说道:“对不起,水掌门,我没想到你也是‘水’字决。” 余麟跌跌撞撞地走了,一边走一边说道:“何自然,你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去告诉徐公子,让他来对付你!” “去吧,徐怀意一直在对付我,我难道还怕他?” 何自然看到水静顺刚才和余麟相斗,动了经气,于是按住水静顺的神门穴,水静顺的心慢慢静了下来,气血也调理得顺了。 看到水静顺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何自然过去看望谷麦。 谷麦的病已经好转,就是身体还很虚弱。 看到谷香不在旁边,何自然问道:“谷妹,谷香出去了吗?” 谷麦看了何自然一眼,说道:“然哥哥,如果我嫁给了那个财主的儿子,我还能叫你然哥哥吗?” 何自然叹了一口气,说道:“谷妹,你想怎么叫就怎么叫吧。先把病养好,将来有机会,我陪你去找你父母,看看能不能取消婚约。” “为何要取消婚约?那你娶我吗?” “既然你不高兴,当然还是取消的好。至于我能不能娶你,还得看你父母的态度。” 谷麦顿时高兴了起来,拉住何自然的手,激动得眼泪流了出来,说道:“谢谢你,然哥哥!” 何自然温柔地看着谷麦,仿佛就是当年的那个果子李。突然怀中得琥珀一动,何自然的心变痛,心情又变得悲伤起来。 “然哥哥,你是不是又想起了果子李姑娘?” “是的,谷妹。如果你只是果子李的替代者,你能接受吗?” 谷麦的神情突然变得落寞,然后却又坚毅地点了点头。 “姐姐,姐姐,又有人来了!”谷香这时跑了进来。 “谷香,你到哪儿去了?”何自然问道。 “师父,你来了啊,我去了小溪边采花呢。你们俩和好了吗?”谷香问道。 谷麦点了点头,问道:“你说又有人来了?” “来了好几个人呢!” “我去看看。”何自然站了起来,走了出去。 只见齐应夏和果杏一起走来,后面还跟着两个外国人,不是别人,正是爱丽丝和胡安! “何大哥,终于见到你了!这么多天没见,你仍是风采如昔!”齐应夏跑过来,一把就抱住了何自然。 何自然推开了齐应夏,严肃地说道:“齐应夏,你怎么和洋人搅合到一起了?还把他们带到我师父的山谷来!” 果杏道:“何大哥,这还真不能怪齐应夏,是这两个洋人每天缠住齐应夏,我们被缠得没办法了,才带他们来的。” 爱丽丝老远就喊道:“何郎中,我们真是有缘,又见面了!” 何自然无奈,只得过去打了招呼,说道:“爱丽丝,胡安,你们不会又是想来绑架我的吧?” 爱丽丝冲了上来,拥抱了何自然,还在何自然的左右脸颊各亲了一下,说道:“何郎中,我想你了!” 众人吓了一跳,心想这个洋女人怎么不拘礼节,主动拥抱还亲吻男人? 何自然推开了爱丽丝,说道:“爱丽丝,你这个礼节,我们这里的人不懂,别人会认为失礼。再说了,胡安也会有意见!” “是吗?胡安?”爱丽丝反问道。 胡安耸了耸肩,双手一摊:“阿婆涂油!” 何自然没听懂,问爱丽丝:“他说了什么?” “他说的是英语,是‘随你’的意思。”爱丽丝解释道。 “我记得你们是法兰西人,怎么说英语?”何自然疑货道。 “英语更流行一点,很多人能听懂。” 这时,里面冲出来一位姑娘,手持宝剑就往爱丽丝刺去! 爱丽丝大吃一惊,没有想到这里会有人想杀她,呆在了那里,一动不动。 何自然一看危险,手指轻弹,用武当派给给他的“太极刚柔”指法,轻轻一弹,喝道:“谷香,不得无礼!” 宝剑被弹得飞上了天,插到了一棵大树之中! 谷香哭到:“师父,你欺负我!她亲你,我替我姐姐出气!“ “你明知道她是礼节,干嘛还用宝剑刺她?你这是待客之道吗?”何自然怒了。 爱丽丝看他们师徒吵了起来,赶紧说道:“没事,何郎中,你徒弟也是闹着玩的。” 谷香一跺脚,跑进了屋内。 “爱丽丝,对不起,平时我管教不严,所以徒弟有点肆意妄为。”何自然道歉道。 齐应夏看他们聊得正欢,说道:“何大哥,两个洋人交给你了,我去看看我姑姑。”说完,带着果杏朝着齐未辛的木屋走去。 何自然道:“爱丽丝,你们到底找我干什么?” 第一百四十二章婚生变 爱丽丝和胡安学着东方人,躬身施礼道:“何郎中,我们想请你去法兰西讲学,诚心邀请。” 何自然哈哈大笑,说道:“你这又是骗人的鬼话。你们西方人对于我们的岐黄之术,根本无法理解,谈何讲学?再说了,想学岐黄之术,必须得学会汉语才行。” 爱丽丝走起了眉头,说道:“这个,我们真的没有考虑道这一层。难道不能翻译么?” “岐黄之术只能意会,不能言传。只有我们汉人容易学容易懂。” 爱丽丝抹了抹脑袋,说道:“胡安,我们想得太简单了!” “爱丽丝,胡安,你看看,我们这个山谷除了美景,也没有什么能招待你们得,所以抱歉。” 爱丽丝叹了口气,上了马车,和胡安一起回去了。 何自然来到了齐未辛的小木屋,看到齐未辛拉住齐应夏的手,哭哭滴滴地说道:“大侄子,你要为你姑姑做主啊,你姑姑我一直受木敷和欺负!” 齐应夏朝何自然挤了挤眼睛,问道:“何大哥,洋人呢?” “走了,回去了。” “为何就走了呢?” “他们想请我去讲学,我把难处一说,他们被难为走了。” “什么东西那么难,能让他们知难而退?” “岐黄之术呀?你想想,他们语言不通,能看懂听懂么?” “也是,别说他们,就是我们,也看不懂。当然,你除外。” “何自然,你滚出去!我和我侄子谈谈心,你又来打搅,你跟你师父是一路货!”齐未辛恨木敷和,连何自然也恨上了。 何自然讪讪地退了出去,说道:“你们一家人多聊聊。” 何自然看到果杏也在外面,也没打招呼,就往小溪边走去。 由于天干物燥,近期并没多少降水,小溪差点断流。 看着欢快的溪水冲刷着石子,何自然心中开朗了许多。 “人生该当如此。我们也要像小溪一样,一路唱着歌,欢快地流下去。”何自然喃喃自语。 “何大哥,没想到你还是一位词人!”身后传来了一个女子的声音。 何自然转身回头,看到了果杏,穿着红色的衣服,在阳光下,光彩照人! “原来是果杏姑娘。果姑娘,我哪里是什么词人,只是无病呻吟而已。” “何大哥,齐应夏向我求婚了。” “恭喜你,果姑娘,齐应夏是个优秀的人,配得上你。而且他家境富裕,你们将来的日子肯定好过。” “何大哥,我还没有答应他。” “你还有什么犹豫的呢?” “何大哥,我十岁左右的时候,生过一场肝病。当时的郎中,说我不一定能生孩子呢。所以我一直迟疑着没有答应他的求婚。” 何自然大吃一惊,说道:“果姑娘,你为何不早说?早说的话,我可以为你调理一下。” 果杏转过头,看到远远的地方一个人影,好像是齐应夏,刚张口欲叫他,那个人却转身走了。 “何大哥,如果我告诉齐应夏,他还会向我求婚吗?” 何自然沉默不语。他知道齐应夏的家是富贵之家,那么多财富肯定是需要后人继承的。即使齐应夏非常喜欢果杏,但也不能肯定他就能接受不能生孩子的女人。 “果姑娘,其实你不必多虑。我可以为你调理一下,说不定你就可以生孩子了。” “真的吗?何大哥,那太好了!”果杏心情好了许多。 两个人回到了齐未辛的小木屋,看到了齐未辛一个人忙着做饭,何自然问道:“师叔,你的大侄子呢?” 齐未辛黑着脸道:“他说看到你们俩人相谈甚欢,气走了。” “什么?他回去了?把果姑娘一个人留下?”何自然突然很生气。 “要不然呢?他把机会留给你不是很好么?”齐未辛恶声恶气地说道。 “姑姑,你不要乱说,何郎中和我谈论治病的事情的。”果杏辩解道。 “你不要叫我姑姑,你们成亲了吗?还差得远呢!”齐未辛怒道。 何自然看到齐未辛怒气难消,知道辩解无用,带着果杏去找了谷麦、谷香,然后自己骑马去找齐应夏。 何自然顺着山路走了一大圈,也没看见齐应夏的人影,突然想起,他骑的是汗血宝马,肯定走的远了。 回到木敷和的木屋,已经是天色将晚。 次日诊断后,何自然给果杏调理了足阳明胃经之足三里穴,以补法,并让其按摩这条经脉。让谷香给果杏用艾灸灸其神阙穴、天枢穴、子宫穴等穴位。到了晚上日落以后,何自然有用针刺调理了果杏的足厥阴肝经和足少阴肾经。 果杏就在山谷里住了一个月,何自然在合适的时间又给果杏调理了几次。 果杏和谷麦、谷香相处得十分愉快。何自然虽有催促她回去之意,但是又说不出口。 这天,果杏正在按摩自己的足三里穴,何自然来了。 “何大哥,我知道你想催我回去,可是我真的无法再面对齐应夏和他的家人。他走的时候肯定是一脸嫌弃,他肯定是听到我们的谈话了!” “果杏,我并没有赶你走。这样,你先在这里住着,我去找齐应夏问一下情况,也许他是有事才走的呢?” 果杏点了点头,说道:“何大哥,你不用安慰我。如果你见到我的父母,就给他们报个平安。” 好在西山离京城不远,何自然半天时间就来到了京城。 快到齐应夏的家,老远就听到甘甜枣的笑声:“师哥,你发财了,也不练功。你看看,你现在都成了胖猪了!看招!” 就听齐应夏一声惨叫,说道:“师妹,你真的想置师哥于死地啊?” 何自然推门,走进了院子。甘甜枣看到何自然,高兴得跳了起来,说道:“何大哥,你怎么来了?” 齐应夏站了起来,也讪讪地说道:“何大哥,你怎么来了?” 同一句话,齐应夏和甘甜枣的语气完全不同。何自然听出来了,齐应夏并不想见到他。 “齐兄弟,你只顾赚钱,这身体胖成这样,还怎么娶亲?”何自然调侃道。 “何大哥,还娶什么亲呢?我父母不同意。”齐应夏找到了理由。 甘甜枣道:“师哥,怎么回事?你不是说果杏姐姐去找何大哥了吗?” “甜枣,你去找你爹娘吧。我和齐兄弟说几句话。” “师哥,如果你对不起果杏姐姐,我宰了你!虽然你很有钱!”甘甜枣提着宝剑,回去了。 “何大哥,其实那天你们的谈话,我听到了。而且你们藕断丝连,我很生气。” “可是你并没有听全。果杏以前是生过病,但是,是可以治好的。再说了,我和果杏之间是清白的,是果杏找我谈谈关于她能不能生孩子的事情。” “我跟我父母商量了,他们不同意。我父母的意思是让我找个能生的女人,我们家族需要传人。” “齐应夏,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到底你喜不喜欢果杏?以前果杏不理你,你跟在人家屁股后面,屁颠屁颠的。现在人家同意了,你倒是摆起谱来了。齐老板,别让我瞧不起你!” 齐应夏把何自然拉到了院子外面的一个僻静之处,低声道:“何大哥,我父母的意思是,让我娶了我师妹。我父母说,我师妹屁股大,身体很结实,能生养。” 何自然没有想到齐应夏变化如此之大。以前很纯洁爽快的人,如今是如此的势利与世俗。想到此处,何自然看齐应夏的眼光,不由得轻视起来。 “齐应夏,真没想到你是个见异思迁的人。你知道谁喜欢你师妹吗?你师妹又喜欢谁吗?再说了,我已经把果杏姑娘调理好了,怎么就不能生了?你们还没成亲,就给人家下了不能生孩子的结论?” 齐应夏自知理亏,说道:“何大哥,我相信你的水平。如果果杏真的能生了,我自然娶她。如果将来不能生,嘿嘿,那我就休了她!” “你小子虽然有钱,但是也不能如此玩弄别人!你爱娶不娶,我还不伺候了!这是我那套房子的钥匙,还给你!” “何大哥,你想多了。房子是给你的,我不能收回!” “我受用不起!”何自然说完,纵身上了房顶,消失在齐应夏的视线之中。 第一百四十三章尝辛苦 回到了山谷,已经是次日清晨。 何自然来到木敷和的小木屋,只见到果杏一个人在小木屋之中。 “果姑娘,谷麦和谷香呢?” “两位谷姑娘去山上采草药了,刚刚出去不久。” “果姑娘,我去找了齐应夏了。”何自然说道。 “他肯定是不愿意娶我了。”果杏有点悲伤。 “我跟他说过,你可以调理好,不影响生育。他同意了。” “何大哥,你不觉得他答应得很牵强吗?” “我看他还是喜欢你的。” “何大哥,自从他做了生意以后,他就变了。他不再是原来那个齐应夏了。” “果姑娘,其实人的本质是不会变的。这样,我送你回去,你再跟他谈谈。” “何大哥,你那么着急赶我走吗?” “果姑娘,我是为你好。你在这里时间长了,齐应夏难免会多想。” “你是怕他怀疑我们俩吧?何大哥,其实,我内心深处还是喜欢你。” 何自然听到小木屋后面响了一声,似乎有人。于是出了木屋,望了一圈,没有见到人影。 果杏也跟了出来,问道:“何大哥,你以为有人偷听我们的谈话吗?” “我以为是齐应夏跟过来了。看来是什么小动物的声音。” “何大哥,我们住在你师父的小木屋里面,是不是把你师父也赶走了?” “我师父云游去了,他在家的时间也很少。” “何大哥,你去找齐应夏的那天,我看到你师父出去,在一个山上,会见一个白衣女子。远远望去,那个女子像神仙一样。” “我师叔看到没有?” “你说的师叔是齐应夏的姑姑吧?她在屋里,没看到。” “那你不要跟她说,容易引起误会。” 转眼到了中午,只见谷香一个人回来,提了一篮子草药。 “师父,看到我姐姐了吗?” “你姐姐不是跟你去采草药了吗?” “是的,跟我出去以后,回来拿锄头的,结果我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她。” 何自然心想,坏了,当时躲在后面听我和果杏讲话的,肯定就是谷麦了! 何自然说道:“那你姐姐是不是遇到坏人了,你照顾好果杏姑娘,我出去找你姐姐!” 何自然内心十分焦躁,心想谷麦肯定是听到果杏说的话了。 围着西山找了一圈,也没有发现谷麦的身影。 何自然觉得心力憔悴,埋怨老天为何把人分为男女,而又让男人女人生出那么多的感情纠葛? 找到天黑,何自然越来越失望,只得垂头丧气地走了回来。 果杏和谷香都关心地问是否找到了谷麦。何自然摇了摇头。 “谷香,你明天把果杏姐姐送到京城齐应夏大哥那里,你也在那里等我。我出去找谷麦。” “师父,我也要跟你去找我姐姐!”谷香说道。 “你跟着我,我就没法找了,我一个人快一点。听师父的话,把果杏姐姐平安地送到齐府。” 谷香虽然不愿意,但是师父既然说了,只能照样去做。 何自然找了十来天,在京城附近也没有找到谷麦。 这一日,来到了热河。 这里是皇帝避暑的地方,风景十分秀丽。 已经是初夏,农民正在收割麦子。 何自然看到了金黄的麦子,想到了谷麦。 一眼望去,看到一个姑娘正在田里割麦子,看身形,酷似谷麦! 何自然大喜,走了过去。 旁边的一个汉子骂道:“小贱人,你平时能吃能穿,怎么到干活的时候,慢的像蜗牛!” 何自然感到很诧异,停了下来。 那个姑娘站直了身子,说道:“爹,你骂人的话多难听!你有本事,为什么不多生几个儿子帮你干活?就知道骂我和娘!” “你这个贱货,反了天了,还敢跟老子顶嘴!看我不抽你的筋扒你的皮!”那个汉子拿起身边的树枝,没轻没重地朝着那个姑娘抽去! 何自然忍无可忍,他第一次看到有这样的爹。于是使出“隔空柔波”掌法,轻轻地向那个汉子推去! 那个汉子的树枝刚要触及姑娘的身体,感觉到一股柔和的力量把自己向后推,突然自己双腿失重,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那个汉子一只手捂住腰,另一只手撑着地狼狈地爬了起来,看到一个青年站在旁边,若无其事,于是问道:“小伙子,是不是你刚才推了我?” “你看到我推你了吗?”何自然问道。 那个汉子摇了摇头。 “你为何要打骂自己的女儿?”何自然问道。 那个姑娘走了过来,抬起脸。何自然一惊,这个姑娘皮肤被晒得微黑,容颜秀丽,长得酷似谷麦。 “我打骂自己的女儿怎么了?要你多管闲事?” 何自然心中一动,说道:“大叔,这样,我帮你们收麦子,你不要再打骂自己的女儿了,好吗?” 那个汉子哈哈大笑,说道:“小伙子,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我这里有十亩地麦田,你都收了,我不仅不打骂我的女儿,还请你吃饭喝酒!” “大叔,我有个问题。” “小伙子,你请问。” “你年纪看起来也不大,也就是四五十岁的年纪,正当年。为何自己不动手收麦子,反而让你的女儿收麦子?” “唉,你倒是问对了。如果我不是生病了,腰不能动,这十亩地的麦子,对我来说是举手之劳。” 那个姑娘也说道:“这位大哥,我爹打我骂我,我也不生气,谁让我不是男儿身呢?不能帮他的忙,他难免着急。” “大叔,不知道你哪里不舒服?我是郎中,如果你愿意,我可以给你调理。” 那个汉子望了他一眼,说道:“你是郎中?你这个年纪能治病,谁信呀?” “这样,大叔。我现在帮你把麦子都收完,然后再帮你看病,如何?” “好吧。不过我相信你能帮我收割麦子,但是不相信你能治病。” 何自然不再说话,抢过那位姑娘的镰刀,埋头割了起来! 何自然运起“营卫之脉”内功,力气绵长,到了傍晚,就割完了五亩田的麦子。 那位姑娘甚是感激,不住地给何自然倒水,递擦汗的汗巾。 晚上吃饭的时候,何自然知道了这个村子叫崔家村,老汉也姓崔,姑娘叫崔英子。 第二天,何自然花了半天的时间,就把剩下的麦子割完了。 “崔大叔,麦子我给你割完了,来我给你把把脉。” 崔大叔越看何自然越是喜欢,觉得这个年轻人跟自己年轻的时候一样,身上充满了力量。 崔大婶却不住地摇头叹气,心想,如果这个年轻人能当自己的女婿就好了。但很明显,这个年轻人不是一般人,自己女儿是农村的姑娘,人家不一定能看上。 崔英子通过给何自然端茶倒水,也喜欢上了何自然,被他身上的男人味深深地吸引。 何自然由于崔英子长得特像谷脉,心中也有些好感,但是仅仅是好感而已。 “崔大叔,你仅仅是腰不能动吗?”何自然问道。 “是啊,有的时候不能回头,回头好像总能看到什么,其实什么都没看到,等回过头来,却是十分地悲伤。”崔大叔解释道。 “崔大叔,你这是足阳明经病变。我给你针灸一下,你能接受吗?” “何郎中,你给我治病,我还能选吗?我心里只有感恩。” 何自然在次日漏水下十五刻,用针给崔大叔调理了足阳明胃经之足三里穴,同时调理了上下巨虚穴。 当天,崔大叔就可以转身回头了。 何自然帮他们把麦子收好,颗粒归仓以后,准备告辞。 突然,隔壁一个邻居找上门来,喊道:“老崔,听说你们家有郎中!” 崔大叔道:“怎么了二弟,我家是来了个郎中,把我腰病也治好了。” “快让他给我也治一下吧,我插秧的时候,水里面有个蚂蝗钻到我皮肤里去了!” 第一百四十四章问自己 崔大叔吓了一跳,一想到蚂蝗,心里就像起了鸡皮疙瘩,说不出话来! 何自然道:“二叔不要惊慌,这个很简单,你过来坐下。崔英子,你去拿点食盐。” 崔英子拿来了碎盐,何自然捏了一点,放在蚂蝗露出来的身体上。 “二叔,如果盐碰到了你的伤口,你可能有点痛,不过不要紧。” 过了一会儿,蚂蝗卷成一团,从二叔的皮肤里退了出来。 崔英子高兴地叫道:“何郎中,真有你的,把我吓死了。如果是我,肯定是吃不下去饭了!” 何自然朝崔大叔施了一礼,说道:“谢谢你崔大叔,如果不遇到你们,我还理解不了‘粒粒皆辛苦’的意义。通过这次收麦子,我学到了很多。” 崔大叔不知所措,嗫嚅着说道:“何郎中,万万使不得啊。你帮我们干活,不仅没要报酬,还帮我们治病,我们应该谢谢你。” 何自然心情很好,说道:“崔大叔,赶紧给崔英子姑娘找个婆家,身强力壮能帮她干活的小伙子优先。我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离开了崔家庄,何自然决定不去找谷麦了。谷麦的武功不弱,在江湖上足以自保。于是决定自己返回西山。 刚到了山口,就见到一群人打得不可开交,隐隐约约有官兵参与其中。 何自然提剑上前,飞身越过了几个官兵的头顶,看见兰铁成、商未尖等几个人,围住了涂贝化,招数狠辣,看样子想置涂贝化于死地! 何自然一招“春风秋雨”,宝剑密集地刺倒了一片官兵,高声喊道:“涂大哥,我来了!” 兰铁成等看到何自然挥剑而来,心中有了怯意,对商未尖说道:“这个家伙不容易对付!”围着涂贝化的队形不由得散开了。 就听一个军官喝道:“兀那个人可是何郎中么?” 何自然把涂贝化救出了包围圈,抬眼一看,一个官员骑着高头大马,顶戴花翎,正是赫舍里。 “赫大人,你们为何要围住涂大侠?”何自然问道。 “何自然,你可要考虑清楚了,涂贝化是朝廷要犯,通缉名单上的人物。如果你与之为伍,嘿嘿,你也会受到通缉!”赫舍里说道。 何自然低声对涂贝化说道:“涂大哥,你赶紧用轻功逃命,我来拦住他们!” “那你怎么办?”涂贝化低声问道。 “我救过赫舍里的命,他不会把我怎么样的。我们在京城老地方见。涂大哥,赶紧的,否则来不及了。” 涂贝化不再说话,突然纵身后退一丈有余,骑上一匹骏马,飞奔而走! 等兰铁成、商未尖等反应过来,涂贝化已经走远。 兰铁成提剑欲追,何自然挥剑拦住了去路!商未尖提起木杖,就朝何自然砸了过去! 何自然苦战两大高手近百余招,旁边的几个武林人物也挥剑围住了何自然! 何自然自忖这样打下去,自己必定不幸,于是左手一挥,几根银针射出! 兰铁城早有预见,自己曾经吃过何自然的银针苦头,看到何自然挥手的时候,早已经后退了一丈有余。 就听到“哎呦”“哎呦”几声惨叫,商未尖和几个武林人物都被银针射中了要穴! 赫舍里看到部下吃亏,说道:“何自然,今天就饶了你,下次还敢干扰我们办案的话,可别怪我们不客气!” 何自然躬身施礼道:“谢赫大人!”说完,运起随风走轻功,几个起落,不见了踪影。 赫舍里对兰铁成说道:“兰掌门,这个何自然的武功进步太快,你们几个老家伙也打不过他吗?” 兰铁成道:“禀大人:何自然胜在暗器而已。” 赫舍里道:“既然如此,我们今天收队。你们几个去汇合金坚成、霍未苦、西域鬼魅等人,再次布网捉拿金审平、涂贝化等人!” 兰铁成等人齐声答应。商未尖又问道:“大人,要不要捉拿何自然?” 赫舍里道:“何自然是个有争议的人物,等我的号令再捉不迟!” 何自然独自来到了京城。 看到谷香已经住在了齐应夏给他的房子里,也就放心了。 谷香看到何自然,大喜,问道:“师父,你找到我姐姐没有?” 何自然摇了摇头,低声道:“也许你姐姐回佛山了。” 谷香垂头丧气地说道:“师父,你真的不怕我姐姐遇到危险吗?” 何自然道:“你姐姐武功高强,是武林大侠霍升明的弟子,怎么可能有危险?” “何大哥,你这么说我就不爱听了。谷麦姑娘年轻漂亮,虽然武功高强,一个姑娘家闯江湖,总会遇到一些流氓强盗之类的人物。” 何自然看到齐应夏来了,问道:“齐老板,果杏姑娘没跟你一起吗?” “嘿嘿,何大哥,你出去了这两个月,你不知道吧?我和果杏成亲了!” “齐应夏,你也太不上路子了!你们结婚,都不请我喝喜酒,我们还能算好朋友吗?” “谷香说你出去找谷麦姑娘了,又不知道你在哪里,什么时候回来,我们怎么等你?” 何自然突然心中升起了一股无名火,说道:“齐应夏,你真是媳妇娶上床,媒人丢过墙!”说完,转身而出。 齐应夏追了出来,何自然走到了胡同的末端,停了下来,说道:“齐应夏,你跟着我干嘛?” “我看你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何我和果杏结婚了,你不高兴反而是生气?难道你心里真的有果杏?” “齐应夏,你胡说什么呢?我如果心里有果杏,还轮到你跟她结婚吗?” “嘿嘿,何自然,说实话,你自以为貌似潘安、才比宋玉,你以为天底下的姑娘都喜欢你!” “齐应夏,你结婚了,头也昏了?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说的不对吗?你知道果杏一直喜欢你,你还跟她暧昧不清。还有我师妹甘甜枣,也喜欢你,你也没有明确拒绝。再说了,那个颜小白,你以为我真的看不出她喜欢你吗?你说你喜欢谷麦姑娘,却把谷麦姑娘气跑了,至今没有找到!” “齐应夏,枉我把你看成兄弟,你却把我看成了一个渣男!好吧,你好好过日子吧,我走还不行吗?” 何自然说完,运起轻功,跃上屋顶,向皇宫狂奔! 何自然脑子里反复地自问:齐应夏说的是真的吗? 难道自己真的是一个渣男? 为何跟那么多女子卿卿我我,却没有结果? 穿越的时候,果子李对自己很好,为了自己能穿越回来,果子李姑娘牺牲了自己的性命!还有雷雨姑娘,也是为自己而死! 起码,齐应夏一直喜欢果杏,并没有见异思迁。虽然最近因为生孩子的问题,想甩了她,但是,最终,齐应夏还是娶了他! 齐应夏没有什么错,他是一个好男人。 而自己,穿越的时候,并没有娶相爱的那个人! 穿越回来以后,也没有说决定跟哪个姑娘在一起,却一直跟几个姑娘很暧昧! 而且,还曾经跟颜小白有了一夜情! 自己真的还是那个人人夸奖的、能通天彻地的何自然吗? 纵然自己是个好郎中,自己还是个好男人、好恋人吗? 何自然越想越糊涂,飞身上了皇宫的屋顶飞奔! 很多侍卫看到了,立即呼喊“抓刺客!” 何自然思想很混乱,但很想找到道光皇帝,当面问一下,为何他不喜欢针灸! 可是侍卫太多了,他无法落脚,只得飞身逃出皇宫! 他无法再面对齐应夏,因为齐应夏的那么多疑问,他没法回答。 还是去找谷麦吧,毕竟这个姑娘是因为自己而失踪。 不要用轻功快走,也不要骑马,何自然徒步往南而行。 他要去佛山看看,谷麦是否真的回了老家。 这一日,来到了黄河边上,寻找摆渡之船。 不远处,一艘小船,船上一个和尚正在和一个姑娘打架,小船摇摇晃晃,多次要翻身! 难道遇自己到了一个酒肉和尚,这个和尚还要破色戒? 何自然气不打一出来,纵身跃了过去! 第一百四十五章形容瘦 何自然跃到了船上,喝道:“好和尚,敢欺负姑娘,给我躺下!”一招“潇潇落木”,宝剑刺向了那个和尚! 小船上由于多了一个人,差点翻船。 那个和尚一看,来人武功身高,宝剑嗤嗤有声,知道不好相与,于是反身一跃,跳上了岸,逃了! 何自然扶起了那位姑娘,问道:“姑娘,你没事吧?” 那个姑娘说道:“然哥哥,怎么是你?” “谷麦!终于找到你了!”何自然大喜,拉着谷麦的手,也跳上了岸。 谷麦把头靠进何自然的胸怀,脸上流下了泪水。 “你怎么遇到了一个和尚,还打了起来?”何自然问道。 谷麦道:“我本想回家去,奈何身上的银子用完了。这个船夫大哥看我可怜,想免费送我过黄河。结果遇到了那个贼秃,趁机想喊我便宜。他以为我不会武功,结果就斗了起来。” 何自然看到谷麦容颜憔悴,心疼万分,抚摸着谷麦的脸说道:“傻丫头,你怎么能动不动就出走呢?如果出了什么事情,你让我这辈子都良心难安。”说完,扔了一锭银子给那个船夫。 “然哥哥,我听到你和果杏姐姐的谈话了,她说喜欢你。我想学果子李,成全你们,所以我就想回老家了。” “你真傻,这也能学吗?你以前走路都有师父师兄陪同的,当然路上比较平安。现在你一个人走,你知道有多危险吗?” “然哥哥,你别说了,我这一路好害怕,多次迷路。如果不是遇到好心人的接济,也许我就饿死了。” “走,我们附近走个小饭馆,好好吃一顿。你看,你瘦了不少,也黑了不少。” 两人来到渡口的小饭店,何自然和谷麦饱餐了一顿。 看着谷麦消瘦的面容,何自然心里十分自责。自己如果不能保护自己喜欢的女人,还让她受苦,那真是自己做人的失败。 何自然握住谷麦的手,动情地说道:“谷妹,答应我,以后不要离开我。如果你不喜欢我了,我也会平安把你送回家,绝不再让你受苦。” 谷麦听了,紧紧地握住何自然的手不松开:“然哥哥,我是怕你会离开我。” “别胡思乱想了,走,我们回京城去。” “然哥哥,我刚才上船之前,看到了有两个人往京城方向而去,一男一女,男的很像你的师父。” “那个女的呢?是谁,你看清楚了吗?” “没有。但是那个女子风姿绰约,像仙女一样,所以我被镇住了,忘了看脸。” “那他们肯定走得还不远,我们赶过去,看看。” 何自然买了两匹马,和谷麦一起,向京城方向飞驰而去。 走了不到二十里地,果然看到前面一男一女,骑着马,晃晃悠悠,有说有笑。看身形,那个男人真的就是师父木敷和。 何自然赶了上去,说道:“师父,徒儿终于找到你了!” 那个人转过头来,喜道:“何自然,怎么会在这里遇到你?快来见过水女侠。” 何自然施礼道:“何自然见过水女侠!” 水流颜道:“何郎中,你怎么会到了此地?这个姑娘就是霍升明大侠的徒弟吧?” 谷麦上前行礼,说道:“谷麦见过水女侠。” 何自然心中暗暗叫苦,心想:“师父,你和水女侠过着神仙眷侣一样的生活,把齐师叔丢在山谷,我看你回去怎么交代。” 木敷和看到水流颜和谷麦聊得甚欢,勒马停了下来,对何自然说道:“好徒儿,你回去千万不要提起我和水姑娘的事情!” 何自然低声道:“师父,你打算和水姑娘结婚吗?” 木敷和道:“怎么可能?师父这么大年纪还结什么婚?师父就是想,人活着就要快乐地活着。我想水姑娘了,就去金陵找了水姑娘。水姑娘说想到京城来玩,那我就带她过来了。” “师父,这一点,我真是服了你了。但是,像水女侠和齐师叔这样年纪的女人,你玩得起,他们玩不起啊。我怕你将来难以收场。” “师父没有想那么远,现在开心了就行了。” “师父,你真的像风一样自由,难怪我们叫‘清风派’。” “徒儿,你帮师父甄别一下,看看那个女子对你师父是真心的。” “这个,我目前还看不出,我觉得她们俩对你都不错。” “我有个疑问。”木敷和看到水流颜距离他们俩有点远,也就放心了。 “说罢,师父。你提供一点数据。” “你师叔齐未辛跟我吵架生气的时候会哭,泪水流个不停。但是这个水女侠,跟我闹了别扭,或者是我得罪她的时候,她好像也哭,我也观察了,好像没有眼泪。” “原来是这样。那我分析一下给你听。经言:‘夫心者,五脏之专精也,目者,其窍也。是以悲哀则泣下,泣下水所由生。’” “你不要说古文,你就把原因告诉我就行。” “意思是,心是五脏的君主,它的精神通过眼睛展露出来。如果悲哀或伤心,则心动,心动则五脏六腑皆摇,肾摇则肾志无法控水,所以眼泪就流出来了。” “徒儿,你的意思是只有动心,才会流泪?” “师父,你太聪明了。正是如此。如果你没有看到眼泪,那就意味着没有动心,或者没有到动心的地步。” “那水姑娘如此漂亮,看来她虽然喜欢我,只是想找个伴侣,并非是真的喜欢我。”说完,木敷和陷入了沉思之中。 “师父,有件事情我还没来得及问你。你是不是有个哥哥?” 木敷和还在想着两个女子的事情,见到何自然突然问出自己的哥哥,吃了一惊。 “师父,我曾经见过你的哥哥,还为他治过病。” 木敷和心情突然变得暴躁,打马追上了水流颜和谷麦,把何自然独自留在了后面。 何自然心想,既然师父听到他哥哥的名字就暴怒,可见他们兄弟的恩仇有多大,自己还是暂且不提为好。 眼看快到京城,何自然很高兴,纵马跟了上去。 何自然想说话,还没等到开口,就见从马路的侧面从过来一队人马。 木敷和等勒马喝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何拦住了我们的去路?” 为首的一个男人皮肤黝黑,块头很大,手持一根狼牙棒,喝道:“嘿嘿,爷是此地占山大王,如果识趣,留下买路钱,我让你们过去,否则,那就对不起了,把命留下!” “呵呵,你胆子不小,敢在天子脚下占山为王,你是不是活腻了?”木敷和甚是好奇。 何自然跳下马,走了过去,施礼道:“敢问山大王姓甚名谁,待我向朝廷为你找个一官半职的,没必要冒险占山为王。” “爷只要钱财,不要官爵。如果你不把钱留下,嘿嘿,你们今天就是和爷过不去!”说完,抡起狼牙棒,一招“乌云盖顶”,就朝何自然的头砸来! 何自然感到一股劲风扑面,知道对方的武功不弱,收起了小觑之心。原来对方并不是普通的盗贼。于是运起随风走轻功,避开了对方的狼牙棒,一招自创的“蜻蜓点水”,宝剑点向了对方的面门。 对方躲开了何自然的宝剑,看到何自然的身段甚是灵活,而且没有被自己的内力逼伤,甚是讶异,于是抡起狼牙棒,一招“正扫千军”,横着扫向了何自然的腰身! 何自然感到对方的力量甚是威猛,恰如洪水翻滚而来,于是纵身一跃,一招“暑天暴雨”,自己从天上一个倒栽葱,宝剑刺向对方的头顶! 那个大汉顿时生畏,往地上一躺,滚着躲过了何自然的宝剑,喊道:“暂停、暂停!” 第一百四十六章问情由 何自然收起了宝剑,说道:“呵呵,纵使你武功最高,也吃不了我的‘湿土’剑法吧?” 那个大汉一跃而起,抱拳道:“不知道大侠高姓大名,怎么会五行剑法?” “你的武功出自黑水派,如洪水般威猛,我要破你功力,只能用你的克星,湿土而已!” “难道你是涂贝化的徒弟?” “谬矣!我乃何自然,我师父是木敷和木大侠!”说完,往身后一指。 那个大汉甚是惊奇,问道:“你属东方木,却会湿土派武功,了不起。” 大汉旁边过来一位面目清秀的中年人,施礼道:“原来是何郎中,怪不得武功如此高强,请原谅我们有眼无珠!我家主人乃是黑水派掌门水河流是也!” “果然是黑水派,那你认识柔水派掌门水静顺吗?”何自然问道。 “唉,不要提她了。”水河流道。 “怎么了,你真的认识?” “她是我的姐姐。” “既然是一家人,为何唉声叹气的?” “我当初,无意间杀了她的爱人,镇北大侠洪方,我们姐弟从此结下了冤仇。” “也许你姐姐已经原谅了你呢。” “怎么可能?她说过,永远不会原谅我。我害得她至今单身,你说她能原谅我吗?” 木敷和纵马过来,说道:“水掌门,我是水静顺掌门的朋友。你姐姐现在的境界已经今非昔比,或许她已经原谅了你。” 水河流道:“你就是木敷和?我听说你和你的哥哥结了怨仇,你原谅你哥哥没有?” “这个?”木敷和迟疑了半天,没有回答。 水流颜走了过来,说道:“水掌门,我也姓水,五百年前是一家。虽然你得罪了你姐姐,但是也不至于落草为寇。” 水河流说道:“妹子,既然你说我们是一家人,那我也告诉你。今天我们打家劫舍,是因为我们已经没有钱吃饭了。本来我们是行侠仗义,干的是反清复明的大事。” 水河流道:“原来是兄弟落难了,我这里还有十两银子,你拿去给弟兄们吃饭吧。”说完,从包裹里掏出一个小包裹,扔了过去。 水河流感动得热泪盈眶,弯腰施了一礼,说道:“谢谢妹子。请妹子留个地址,将来我们有钱再还给你。” 水流颜道:“罢了。我老父亲还有点家业,这点银子就算我请兄弟们吃饭了。去找点正事吧,不要为了口饭,惊动了朝廷。” 水河流知道无需多说,带着兄弟们走了。 到了傍晚,一行人也就到了京城,齐应夏把何自然的房间钥匙又还给了何自然。何自然安排师父和自己住一间房,水流颜和谷麦各一间房。 次日,齐应夏把何自然找了出去。 “何大哥,你师父把水女侠带到京城,那我的姑姑怎么办?” “齐兄弟,这个事情还真不是我能控制的。” “你师父也真够操蛋的,和我姑姑的事情还没有理清楚,又跟水女侠卿卿我我的。” “齐应夏,大人的事情,我们做晚辈的不好插嘴。” “好吧,我只是想到我姑姑,可怜。”齐应夏眼眶湿润了。 “那水女侠呢?也是可怜的吧?顺其自然吧。” 齐应夏不再说什么,告辞回去了。 这个时候,一个白衣女子向何自然走来,似是颜小白。 何自然心情陡变,他知道颜小白来找他,定然没有好事。 “何大哥,你回京城了啊。”颜小白一个万福。 “小白,你找我又有什么事情?我就怕你来找我。” “何大哥,我找你还真的是有事。” “说罢,看我能不能做到。如果我能力有限,就对不起了。” “何大哥,我想请你走一趟。我师父病了。“ “商未尖?他怎么了?” “说来丢人。我师父突然小便失禁,他自己都觉得没法活了。” “他不是认识金坚成的吗?太医也没办法?” “何大哥,金坚成给他治过了,也是治标不治本,没几天,又那样。” “既然太医都没治好,我也无能为力。” “我师父说了,恐怕只有你才能治好。” “既然如此,你带路吧,我去看一下。”何自然也没有跟师父他们打招呼,直接跟着颜小白就走了。 来到了一个客栈,颜小白把何自然带到了一个房间。 房间里一股药味和尿骚味,颜小白不由得捂住了鼻子。 “何大哥,我把师父交给你了。我是个女子,在这里殊为不便,先撤了。”说完,颜小白飞也似地逃离。 何自然看到房间了,金坚成站在床边,商未尖躺在床上,有气无力。 “何郎中,可算把你请来了。商未尖的病,我已经尽力了,把他交给你,我放心。”说完,金坚成施了一礼,也走了。 商未尖看到何自然,请他坐了下来,说道:“何郎中,真是不好意思,我突然间就得了这个病。喝了金坚成的几副药,总是反反复复地发作。所以,我让颜小白把你请来。金坚成说,只有你能治。” 何自然看了商未尖的脸色,问了一些生活起居方面的问题,看了舌苔把了脉搏,说道:“商师父,你的病其实是三焦不通。由于三焦经连通膀胱,膀胱经和肾经互为表里,所以三焦受邪,引起肾虚,有所遗溺,这也正常。” “何郎中,你的意思我的病只是个小病?” “可不是吗?只是经络不通而已。” “这个该死的金坚成,让我准备棺材,说我没几天可活了!” “这应该是误诊。有的人快死之前,也会遗溺。我看你脉象还好,并无真脏脉见,所以应该是经络病。我给你针灸一下就好了。” “唉,越是无能的人越能吹嘘。何郎中,你才是真正的神医。” “别吹捧我了,我给你调理一下吧。” 何自然在商未尖当日醒来后的漏水下十三刻,进针足太阳膀胱经的委阳穴,以补法。不到半炷香的功夫,商未尖就得道了暖暖的针感。 调理了以后,商未尖说道:“何郎中,客气话我就不说了。我只是希望何郎中你能和金审平他们划清界限。据我所知,朝廷盯他们盯得厉害,你不要裹挟其中。” “谢商师父的好意。你怎么知道他们的事情的。” “何郎中,你还不知道吧,我以前也是淘金派的,所以跟金审平他们也是很熟悉的。” “你现在是徐怀意的人吧?” “只是为了混口饭吃。徐怀意现在是朝廷的走狗,对于反清复明的人,他一直在留意的。” 何自然并不喜欢跟徐怀意的人交往,但是他知道商未尖也是好意,聊了几句以后,找个理由告辞了。 刚回到家里,就见有人在房顶了动起手来,姿势甚是飘逸。 何自然一看,一个是齐未辛,另外一个女子身穿白衣,手持长剑,犹如仙女下还,正是水流颜。师父木敷和急得直搓手,不知如何是好。看见何自然来了,赶紧说道:“乖徒儿,你赶紧去劝劝她们吧,这样打下去,会出事的。” “师父,这可是你的家事,外人不方便插手吧?” “你小子和师父不就是一家人吗?” “齐师叔不是在山谷吗?怎么到了京城?” “肯定是齐应夏这个小子漏了风声。别废话了,你赶紧上去!” 何自然看见师父着急,立即上了房顶,双手一分,用武当派教给他的太极刚柔掌,一分为二,向双方推去! 齐未辛正在喷出毒雾,结果被何自然的掌力逼回,咽到了自己肚子里,一阵眩晕,栽下了房屋! 水流颜也正使出自己最得意的招数,一招“碧血丹心”,刺向齐未辛的胸膛。突然被何自然的掌力向后推开,一失足跌下了房顶! 木敷和看见两个女人都跌下了房顶,不知道救哪一个! “木师父,你救齐师叔!”一个女子喊道。 木敷和来不及思索,立即接住了齐未辛。由于跌势甚猛,木敷和后退了几步才站稳。 只见一个红衣女子一掌击向了水流颜的肩膀,阻止水流颜进攻。水流言向右飘去,借着对方的掌力,也刚好站住了! 何自然一看,那个红衣女子,正是谷麦! 第一百四十七章救少林 木敷和接住齐未辛以后,把她放到了地上,揉了揉她的人中,拍打着她的脸,问道:“有解药吗?” 齐未辛睁开了眼睛,说道:“在我怀、怀里……” 水流颜看着木敷和对齐未辛甚是温柔,关怀备至,心中妒火升腾,说道:“木敷和,没想到你仍然脚踏几条船,从今以后,你不要来找我了!”说完,纵身一跃,消失在大家的视线之中。 木敷和喊道:“何自然,你送送水女侠……”只是,看着齐未辛的眼睛盯着他,声音越来越小。 何自然运起轻功,追了出去。绕了京城一圈,也没有发现水流颜的踪迹,只好回来了。 回到家里,看到谷麦正在等她,仍然是红装映身,甚是娇媚。 “然哥哥,齐师叔服了解药,好了。木师父让我告诉你。” “唉,我早就预料到今日之结果。” “那你为何不劝劝木师父?” “我跟我师父说了多少次,他哪里会听?” “这次,木师父伤害了水女侠,伤得很深。” “只怕水女侠不是受伤最深的。” “你是说齐师叔的伤更深?” “我说的是水女侠的父亲水从容前辈。他一心想促成水女侠和我师父的婚事,这下要大大失望了。” “然哥哥,你说到此处,我想到了我的父母。” “是啊,你伤害了你的父母。父母都是为了儿女好的。” “可是他们安排的婚事,不是儿女喜欢的,这难道也是为儿女好吗?” “从他们的本意来讲,确实是。但是每个人的思路都是有限的,都会做错事,我们也应该理解。” “然哥哥,我突然想家了。” “你是想回去看看父母的吧?这样,我送你回去,看看你父母能不能接受我。” 谷麦听了,甚是高兴,不由得上前,抱住了何自然,说道:“然哥哥,你对我真好。” 何自然内心一阵激动,也感受到了谷麦身上的女儿香,不由得捧起谷麦的脸,想往谷麦的嘴唇亲去。 突然,脖子里的琥珀动了一下,把何自然拉回到了理性之中。 谷自然推开谷麦,按住内心的激动,说道:“谷妹,我还是等你父母同意再亲你,你不会有意见吧?” 谷麦闭上眼睛正等着何自然的亲吻,突然听到了他的这句话,知道何自然是真心为了她好,虽然失望,但还是点了点头。 因为,在她的心中,最美好的肌肤之亲,肯定也是要等收到双亲的祝福以后! 谷麦按捺住了内心的渴望,转身走了出去。 何自然跟了出去,问道:“谷妹,你是不是很不高兴?” 谷麦转身回头,深情地看了何自然一眼,说道:“然哥哥,我是很高兴!你是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 “姐姐,我说了,我师父是个好人!”这时,谷香突然走了出来。 “谷香,我还以为你出去找草药了呢!”谷麦红着脸说道。 “哪里有!我看你们卿卿我我的,我只能躲起来,给你们创造机会!”谷香瞟了一眼谷麦,说道。 “然哥哥,你看看你的徒弟,乱说话,也不管教!”谷麦故作生气。 “好吧,我行使师父权威。谷香,你去把《小针解》那篇经文抄写十遍!”何自然命令道。 “坏师傅!没你这样的!”谷香撅着嘴。 “你不听师父的话是吧?”何自然严肃了起来。 “抄就抄!真是好人不能做!”谷香进屋去抄写了。 何自然刚想出门去找齐应夏,就听门口有人说道:“阿弥陀佛,请问何自然何施主在家吗?” 何自然一听,开了门以后,看到一个和尚双手合十,风尘仆仆。 “请问大师,找何自然何事?” “贫僧乃少林寺和尚能光,受方丈大师之托,特来送信。”说完,能光和尚从袖子里拿出一封信。 何自然接过,打开一看,信上写道:“请何自然何少侠到少林寺一叙,有事相商。思空。” 何自然看到信果然是思空的笔迹,于是问道:“能光大师,你可知方丈大师找我何事?” 能光摇头道:“贫僧一无所知。贫僧的任务就是送信。既然施主拿到了信,那贫僧就告辞了。” “大师,留下来吃过饭再走吧。” “贫僧需要赶回去复命。还有,方丈大师有口信:‘看过即焚’。” 能光和尚说完,转身而走。 何自然知道这件事情非同小可,立即打开火石,把信烧了。 “师父,我也要跟你去少林寺!”谷香闻讯,立即出来说道。 “你去干嘛?你看家学习经书。” “我要去看住你,在你和我姐姐成亲之前,你不能欺负她!” “我当然不会欺负她。不过也好,你去,你姐姐有个伴。毕竟少林寺不接待女眷。” 谷香听了,十分高兴,赶紧去找谷麦收拾东西去了。 第二天,何自然跟师父打了个招呼,带着谷麦、谷香,奔少林寺去了。 到了少林寺,何自然在山脚附近找了个农家,给了一两银子,让谷麦和谷香寄居在农家,自己进少林寺去了。 思空大师听知客僧报说何自然来了,十分高兴,带着思藐大师,亲自到少林寺门口迎接。 “何少侠,你来得真是快呀!” “何自然见过思空大师、思藐大师!” “进去说罢。”思空带着何自然进了寺内。 落座以后,思空屏退左右,说道:“何少侠,老衲今日请你来,是请你帮忙来了。” “大师请吩咐,何自然万死不辞!” “何少侠,你可知我为何叫你少侠,而不是叫你郎中?” “请大师解释。” “老衲请你来,当然是侠义道的事情,而非医道的事情,所以,老衲觉得叫你少侠为好。” 何自然觉得这些和尚甚是迂腐,叫什么,对自己来说,其实没多大差别。于是点了点头。 思空继续说道:“少侠,少林有难,所以请你帮忙。” 何自然站了起来,说道:“大师,何出此言?少林寺名闻天下,少林武功天下第一,谁敢给少林寺发难?” 何自然说完,就知道了答案:“莫非?……” 思空点了点头,说道:“何少侠,你猜对了,正是朝廷。” “思空大师,少林寺练武强身,并无违背朝廷之意,为何朝廷要跟少林寺过不去?” “唉!”思空大师叹了一口气,说道:“天下本无事,但是也经不住小人的挑拨。” “大师说的小人是?” “据悉是金从革这个人。这个人现在跟官场上的一个人打得火热,也许这个人,少侠你也认识。” “金从革本来就是反复无常的小人。你说的官场上的人,莫非是霍伏明?” “真是什么事情都瞒不住少侠。霍伏明现在调任直隶总督,在天子耳边。所以,讨好霍伏明,那么离皇上也近了几步。” “霍伏明什么时候调任的直隶总督?我倒是第一次听说。” “也还没几天。但是,这个霍伏明到了京城,就草拟了一份名单,说有人要造反。皇上一听急了,所以让霍伏明和赫舍里负责征讨逆贼。” “大师,我还是没懂,即使有逆贼,可这跟少林寺有什么关系呢?” “少侠有所不知。金从革拟了一份名单,名单上就有老衲的名字。” “方丈大师,少林寺众僧乃出家人,与世无争,这个金从革为何要把你的名字列了进去?” “一开始老衲也想不明白,直到后来有人给老衲来信,老衲这才想通。” “原来少林寺在朝廷也有卧底,大师,何自然真是佩服!” “少侠见笑了。不瞒你说,当年老衲有个师弟,想升官发财,去宫内做了太监。我师弟也是最近听了皇上和大臣的议论,所以才派人送信过来。” “原来如此。但是,这件事如何跟少林寺牵扯起来,弟子还是觉得有些牵强。” “老衲分析,其一是因为老衲参加了武林大会,朝廷会认为少林寺跟武林盟主金审平也有瓜葛;其二,是因为有人要换掉老衲,取而代之。” 何自然大吃一惊,说道:“竟然有人要做少林寺方丈?” 第一百四十九章太监病 何自然点了点头,以示嘉许,然后说道:“公公,这是皇后娘娘赐给你的,可不能给了谷香。我们治病免费,不收诊金。” “何郎中,你这是看不起我呀!我无儿无女的,我要这劳什子干什么!”说完,眼中竟然饱含着热泪。 “谷香,那你就拿着吧。”何自然说道。 “师父,你说过……” “师父今天又说了,大富大贵之人给你的酬金,就当劫富济贫、行侠仗义了,可以拿!” 谷香心中虽然十分喜欢那个镯子,但是仍然表现得不乐意,勉强接过了。 告别了劳公公和众侍卫,何自然带着谷麦和谷香,走向了去武当山的道路。 路上,谷香问道:“师父,你跟那个死太监说了什么了?我看见你在他耳边嘀咕的。” “你是个女孩子家,不知道也罢。” “师父,你错了,我是你的徒弟,我是郎中!郎中眼里有男女吗?” “也是,师父错了。我当时跟他说,他不适合针灸,因为他被阉割了,伤了筋脉。” “师父,什么是阉割?”谷香好奇地问道。 谷麦道:“谷香,你怎么什么都问啊,不知道羞耻?” “姐姐,你懂什么,这是医术!” “谷香,现在讲这些确实早了点。总之,就是劳公公做了太监,伤了经脉,不大适合针灸。你看你给他按摩一下,他也就好了。” “师父,你还是不是郎中。求学能够含糊吗?”谷香批评起了师父。 “人的下体,是筋聚的地方。如果那个地方被割断,冲脉难以上行,气血也受影响。你能明白吗?” 谷香似懂非懂,但是强行说道:“师父,我明白了。怪不得太监不长胡子,原来是气血上不去!” “谷麦,你还真是个学医的好苗子,悟性很高,值得表扬。”何自然赞道。 “师父,我让你骄傲了吧?” “这个就是你的缺点。但是做郎中是不能骄傲的,因为学无止境,岐黄之术无边无际,一辈子也学不完。” 谷香不再说话,掏出那个镯子,在包裹的白布中擦干净,准备往手腕上戴。 谷麦看了,露出了羡慕的眼光。 “姐姐,你喜欢的话送给你。” “我喜欢,但是我不要。” “你肯定是等着我师父买给你,对不对?” “谁说了?我自己就不能买?”谷麦红着脸说。 何自然没有说话,他知道此刻自己不能轻易许诺。《道德经》中言道:“轻诺必寡信,多易必多难”。如果自己说了诺言,而到时候谷麦的父母却不同意他们的婚事,那结果可就不好收场了。 “师父,你不用担心,我去给你说去。我的伯父、伯母很疼我,必然能听从我的建议。”谷香信誓旦旦。 何自然点了点头,说道:“谷香,谢谢你。但愿能如你所言。” 两天以后,三人到了武当山。 何自然故地重游,心情十分地愉快。 何自然刚想把谷麦、谷香安排到山民家里住下来,就见山上冲下来许多道士! 为首的一个中年道士,何自然有点眼熟,但是怎么也想不起来。 倒是那个道士认出了何自然,抱拳说道:“何郎中,你怎么到了武当山?” 何自然抱拳还礼道:“这位道兄是?” “贫道未满,以前曾和我师兄未盈一起见过你。” 旁边的一位青年道士喝道:“这是我们的新掌门,你真是有眼无珠!” 未满道长喝道:“青山,不得胡言乱语,这位可是鼎鼎大名的何自然何郎中!” 何自然问道:“请问未满掌门,此前的清武道长和清术道长,现在在哪里?” 未满道长说道:“何郎中,两位前辈已经仙逝了!” 何自然吃了一惊,说道:“两位道长身体十分康健,怎地就突然走了?” 未满道长说道:“何郎中,两位老人家得的是急性病,来不及找你医治,就撒手人寰,真是人生憾事。” 何自然看到未满道长说话言不由衷,脸上也丝毫没有悲凄之色,不由得心生疑惑。 “未满掌门,我们此次来,是受少林寺方丈思空大师所托,看看朝廷对武当派的态度。”何自然解释道。 “少林派掌门还是思空大师?”未满脸上颇有疑惑之色。 “是的。朝廷派了新的掌门来的,但是却无缘无故地跑了,所以暂时还是由思空大师担任掌门。” “既然如此,何郎中,我们下山有事,请来日再来武当山小聚,你看如何?” 何自然点头道:“如此甚好。” 未满道长带着一帮道士飞身下山,似乎有什么急事。 谷麦道:“然哥哥,我看这一帮道士不是什么好人,跟强盗一样。” “我也感到奇怪。我以前来过武当,道士都不是这个模样,难道朝廷已经对武当派下手了?” “然哥哥,我们可以先住下来,夜里去武当山探上一探,说不定能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何自然点头道:“如此甚好。” 到了晚上子时,何自然安排谷麦和谷香在道观外的一个隐蔽之处藏身,自己飞身上了屋顶。 何自然运起随风走轻功,绕着道观转了一匝,发现一个矮屋内有烛光透出,门口有两个道士,靠着门边睡着了。 何自然弯腰移到窗户附近,点破了窗纸,看到清术道长被反身绑住,睡在铺满稻草的地上。 何自然来到两个看守道士面前,运起“隔空柔波”之功,手指轻弹两次,两个道士刚想出声,何自然的指法力道透过了两个人的天突穴,两个人晕了过去。 何自然走进了屋内,低声说道:“清术道长,在下何自然,你为何被绑在小屋之中?”说完,给清术道长松了绑。 清术道长借着烛光仔细辨认,说道:“真的是何郎中,你怎么来了?” 何自然简单地说了经过,问道:“清术道长,清武道长呢?” 清术道长不由得老泪纵横,说道:“何郎中,我清武师兄,不堪朝廷的侮辱,服毒自尽了!” 何自然心中一悲,嗓子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哑声道:“怎么会这样?” “一言难尽。朝廷派人来,说让未满道士做掌门,让清武师兄让位。清武师兄跟他们理论,但是皇上下了圣旨,并用鹤顶红赐死了我师兄。” 清术道长说完,摇了摇头,接着说道:“他们用蒙汗药抓住了我,并挑断了我的脚筋,让我成了废人,关在这个小屋之中。” “清术道长,我背你出去,离开武当山!” “谢谢何郎中好意。我这个年纪,哪里也不想去了,死也要死在武当山。何郎中,你赶紧走吧。如果以后武当有难,还希望你助一臂之、之力……!”说完,清术道长口中流出鲜血,头一歪,死了! 何自然知道,清术道长不能再忍受侮辱,咬舌自尽! 突然,院子里火把通明,有人喊道:“抓贼啊,有人害死了清武祖师,是何自然何郎中!” 何自然知道中了陷阱,来不及思索,纵身一跃,冲破了屋顶,双手不住地使出“隔空柔波”掌法,向下击了几次,跳了几次,越跳越高,飞身上了一棵大树,消失在夜色之中。 众道士玩命追赶,有人口中还喊道:“这人也会梯云纵功夫!” 何自然知道会有人追赶,绕着武当山兜了一圈,把追赶之人甩掉,才来到了谷麦、谷香的藏身之处。 何自然喊道:“谷麦、谷香,我回来了!” 可是,却没有人回应,谷麦和谷香都不知了去向! 何自然急得差点晕了过去! 坐在地上喘口气,等心情平稳的时候,已是黎明。 何自然站起身来,殊无睡意,纵身上了大树,不一会儿来到了山顶! 极目远眺,想找到谷麦、谷香的行踪,但是云雾渺渺,到处都是山峦绿树,哪里能发现可疑的行踪? 何自然心情颓丧,步履蹒跚。 如果把谷麦、谷香姐妹俩丢掉,再让她们遇到凶险,自己百死莫赎! 第一百五十三章落水女 青童道:“师妹,我们跟踪这个木违和,曾经也到过松江府!” 绿意道:“难道木违和又把经书卖给了洋人?” 何自然道:“既然如此,我们一起去松江看看。” 青童道:“好吧,我们一起去松江府,一定要把经书找到。” “师叔、师姑,你们先去吧。我把师伯埋葬了以后再去找你们。毕竟是我师父的哥哥,我不能把他抛尸荒野。” 青童点了点头,携手绿意往松江府而去。 何自然买了棺木,然后找了当地的几个农民,给了每人一两银子工钱,找了一块风水好的地方,安葬了木违和。 虽然木违和与自己的师父不对付,但是毕竟他们是亲兄弟。何自然在坟前磕了几个头,去松江府找青童、绿意去了。 经历了那么多事情,也看透了生死名利,何自然不再急躁。信马由缰,缓慢地走在路上。 这一日,到了嘉兴,何自然休息了一天,决定去南湖看一眼。 天气晴朗,既无烟,也无雨,南湖并没有传说中的那么美丽,何自然兴趣索然。 何自然正待转身离去,就听旁边“扑通”一声,好像有人落入了水中! 何自然一惊,立即纵身一跃,来到了出声之处。只见一个人在湖中扑腾,没多久,就要往下沉了! 何自然没有时间考虑,纵身一跃,落入了水中,抓住了一个人的头发,向岸上游来。 到了岸边,何自然抱着那个落水的人,走上了岸。 何自然把那个人放在了地上,那个人胸脯微耸,是个年轻的女子,容颜甚是秀丽。 何自然按压了几下女子的胸部,女子吐出了不少水,眼睛也睁了开来。 “姑娘,什么事情让你这么年轻就想不开?” “这位大哥,你为何要救我?你就让我走吧!”说完,挣扎着又往河边走去。 何自然一把拉住了姑娘的手,说道:“妹妹,无论有多难的事情,都有办法解决。你年纪还轻,不能寻死。” “大哥,我爹得了病,我们家穷,没钱治病。我爹娘准备把我卖给一个六十岁的老财主做小妾,换钱治病。但是我想到未来的日子,跟一个老人过日子,我觉得还不如死了算了!” “你看,妹妹,我说了,天下无难事。巧了,我就是郎中,你带我去看看你爹爹的病。我不要钱。” 姑娘望了他一眼,眼中现出一丝喜色,但是瞬间即逝。 何自然知道她不相信自己,说道:“姑娘,你如果不相信,我跟你去。如果治不好你爹的病,我就不再插手你的事情,任你要死要活,都是你自己的事情。” 姑娘听了,把何自然带到附近的一个村子,进了村东头的一户人家。 何自然一看,柴门犬吠。一只瘦狗,叫了几声,看到姑娘回家,就不叫了,摇起了尾巴。 姑娘把何自然带进了屋,喊道:“爹、娘,我带来了郎中!” 一个大娘颤颤巍巍地走了出来,看到姑娘身上湿漉漉的,问道:“孙燕,你这个死丫头,怎么浑身是水?” “娘,我失足落水了,是这位郎中大哥救了我。” “郎中,会治病吗?” “娘,你带这位大哥去给爹看病,我去换身衣裳。” “这位郎中,你身上也湿了,我家里也没有衣服给你换。” “大娘,我姓何。你们家是姓孙吧?不要紧,我年轻,再说了,现在是夏天,衣服湿了才凉快,一会儿就干了。” 大娘把何自然带到一个老人的床前,说道:“孩他爹已经卧床几年了,家里的钱也花光了,就是治不好病。” “大伯、大娘,我给大伯治病可以,但是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孩子,只是我家里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就剩一个闺女了。本来说卖了,给他爹治病的。你看看,如果你满意,你带走!”大娘,说完,流下泪来。 何自然伸出手,给大娘擦了眼泪,说道:“大娘,我就是这个条件。我给大伯治病,不要钱,但是你们不能卖女儿,能做到吗?” “孩子,你说的是真心话吗?哪里有给人治病不要钱的?难道让我们自己去采草药?” “大娘,你让我先给大伯诊断一下。” “他大小便失禁,每天都是我给他擦呀洗呀。好在他还能吃,所以活到了今天!” 何自然给老人看了眼睛、舌头、脸色,也把了脉,说道:“大娘,大伯的病是肾气失衡,所以不能主二便。我给他针灸调理几次也就能好了。其他的脏器有点弱,我也能调理。” 大娘老泪纵横,拉着何自然的手说道:“没想到老头子命这么大,还能遇到一个好郎中。他是我们家的劳力,他倒下,我们家的天就塌了。” 何自然安慰道:“大娘,是病都能治。等日落后,我给大伯先调理一次。” 这时,那个姑娘换好了衣服出来,问道:“郎中大哥,我爹的病能治吗?” 何自然点了点头,说道:“不麻烦。这样,我也有点饿了,你去买点菜,做个饭。”说完,何自然掏出了几块碎银。 大娘说道:“这可使不得。只是,我们家也没有米下锅了,都无法请你吃饭,真是对不起了!” 何自然把银子塞给了那个姑娘,说道:“孙姑娘,去吧,买点粮食,买点菜,我们好好吃一顿。” 那个姑娘含着泪,出去买东西了。 日落以后,何自然在漏水下四刻给老汉调理了足厥阴肝经,又在漏水下五刻调理了足太阴脾经。到了漏水下六刻,何自然持针进入老汉的足少阴肾经之复溜穴,以补法,并让老汉配合进针呼气,出针吸气。 次日,老汉感觉好了很多,竟然能起身了,大小便虽然难控,但是不再遗溺。 过了两天,何自然又给老汉的足少阴经调理了一次,孙老汉基本能控制大小便了。 一家人都很高兴。何自然道:“妹妹,再给大伯调理一两次,基本就没问题了。以后只要生活有规律,作息有度,按时吃饭,就不会复发。” 姑娘道:“何大哥,感谢你给我爹治病,还给钱我们买东西吃。这个恩情,我们全家无以为报。以后就让我当牛做马,来伺候你,好吗?” 何自然摇手道:“妹妹,万万不可。你以后找个好人家嫁了,伺候你的爹娘就行了,我不要求回报。” “不是说好了,要嫁给我的吗?我银子都准备好了!”这时,外面进来一个胖胖的财主,一脸横肉。年纪看起来比姑娘的父母都大。 “拿来!”财主伸手向旁边的一个管家。 “老爷,这是十两银子!”那个管家把一个布包放在财主的手上。 孙大娘道:“徐老爷,你看看,我家当家的病也好了,我们就不卖姑娘了。银子您拿回去,我们就算对不起您了。” 徐财主怒道:“说好的交易,你们说变就变?老孙的病,是不是这位年轻的郎中治好的?我听说还用了针灸!” 何自然走上前去,问道:“徐老爷,怎么的,你还想去报官?” “哼哼,如果你们毁约,那我就去报官了!” “徐老爷,你去吧,我已经多次进过官府了。你看看,我现在还不是平平安安地在外面行医?” “这次肯定和以前的不同!”徐老爷说完,转身就走。 孙大伯拉着何自然的手说道:“何郎中,这个徐老爷有后台,他侄子是本地知府!” “哦,他侄子是知府?” 孙大娘道:“可不是嘛!我们当地人都怕他。如果他报官,恐怕对你不利!” “大娘,这个我倒是不担心,我就是怕他对你们不利!” 第一百五十五章抢劫犯 当日日落以后,何自然准备给徐财主调理。 徐财主让丫环把几个年轻的小老婆都叫来:“让她们听听神医的介绍,以后就不会怪我了!” 丫环来回话:“老爷,只有三个少奶奶在家。” 徐财主说道:“够了,都进来。” 何自然道:“徐老爷由于房事频繁,所以伤了肝肾。以后如果能控制住,那兴许还能多活几年。” 三老婆说道:“这头老牛,都在老六那里耕地了,跟我有何关系?” 四老婆说道:“老爷,如果你真的不在了,可得给我们姐妹留点财产啊,否则你那个大儿子不会给我们半个子儿!” 六老婆说到:“老爷,我是最年轻的,将来可得需要钱。你死了以后不会希望我改嫁吧?” 徐财主怒道:“胡说八道!我还没死呢!徐郎中,给我调理好,看我怎么收拾她们几个!” 何自然无奈地摇了摇头。 在日落后漏水下一刻,何自然用毫针进针徐财主的足少阴肾经之太溪穴。接着,又在漏水下二刻,调理了手少阴心经和手心主。在漏水下四刻,调理了足厥阴肝经,进针太冲穴,均以补法。 次日,在徐财主醒来后漏水下十一刻,进针足三里穴,调理了足阳明胃经。 经过何自然的几番调理,徐财主渐渐神气活现了起来。 过了几日,徐财主对何自然道:“何郎中,你让我每天跟大老婆睡,是什么意思?” “当然是为了让你早日康复了!” “何郎中,我没明白,为何我跟大老婆睡,就能早日康复了?” “徐老爷,你跟你大老婆过了夫妻生活没有?” “没有啊,我大老婆已经人老珠黄,不需要夫妻生活了!” “这就是原因。你跟你大老婆睡觉,可以得到充分地休息,有利于身体的康复。如果你跟小老婆睡了,你能忍住不碰吗?” 徐财主摇了摇头,说到:“何郎中,虽然你一再交代,针灸调理期间,不能房事。但是如果跟我小老婆睡觉,很难控制。就是我能忍住,我小老婆也不一定能忍住。” “所以说,徐老爷,你还得忍一段时间。等你彻底康复了,再跟小老婆睡了。” “那也不能乱来,对吧?” “徐老爷,你进步很快。是的,就是跟小老婆睡,也要控制住节奏。比如一个月一次夫妻生活。” “何郎中,一个月一次,那几个小老婆还不能把我吃了?” “徐老爷,你要想想你的年纪。如果你想多活几年,记住我的话。” 何自然说完,突然想到青童和绿意还在松江府等自己,赶紧跟徐财主告别。 临走之前,何自然去问了孙燕一家人,得知孙燕已经找了婆家,于是放心地往松江府而去。 不一日,何自然到了进入松江府的路口。 何自然本想尽快进城,却发现路边,有强盗在抢路人的东西。 何自然本不想多管闲事,只是隐约之中,看见一个汉子正在与众盗贼搏斗,形势甚是危急! 何自然走近一看,原来被抢之人,却是齐应夏! 何自然抽出宝剑,大喝一声:“齐兄弟,别怕,我来了!” 说完,何自然运起清风剑法,几个起落,点倒了十几个盗贼。 齐应夏大喜,有了何自然的帮助,自己和镖师几个人奋力拼杀,把剩余的十几个人全部拿下! 何自然抓住了强盗头子,问道:“你们为何要抢劫?光天化日之下,没有王法了吗?” 强盗头子甚是蛮横,说到:“我们是受了别人的钱财,过来拿货而已!” 何自然使出隔空柔波指法,聚寒于指尖,劲力从食指射出,射到了对方的胃脘穴。 强盗头子感到一阵寒意穿胸而过,身体迅速冰凉,吓得直哆嗦,说道:“大侠饶命,我是受了一个姓徐的人之托,来抢这批货的!” “你知道这批货是什么吗?”齐应夏宝剑指向了他的脖颈。 “我不知道。那个徐公子只是告诉我你的模样,还有你们镖师要走的路径而已。” 何自然撤了指力,问道:“你收了徐公子多少钱?” “五十两银子而已。” “齐老板,你看怎么办?放了他们?” “好吧,看在何郎中的面子上,你们赶紧滚!” 二十几个人赶紧爬了起来,裹好自己的伤口,相互搀扶着走了。 “齐老板,你运的什么货,引起了徐怀意的注意?” “就是几种草药。你还记得吗?当年我买了一块山地,在你的指导下,种了不少草药。听说洋人正在收草药,价格很好,所以,我让镖师送了过来。都是晒干的草药,也就这几大车。” “齐兄弟,没想到你的赚钱能力如此之强。如此珍贵的草药,你怎么能卖给洋人呢?” “何大哥,我是个商人,我只知道赚钱。谁的价钱高,我就卖给谁呗?” “你成了钱串子了!我们国家的老百姓,也缺少草药治病。我建议你拉到亳州,那里有个草药市场,说不定也能卖个好价钱!” “我都去过了。今年天气好,草药产量高,亳州市场的价格很低。如果卖了,我赚不到几个钱。” “那你准备卖给哪一位洋人?” “听说美利坚的洋人价格高。” “那你跟着我吧,我正要去找美利坚的洋人。” 齐应夏很高兴,有何自然陪着他,再也不怕别人来抢自己的草药了。于是让镖师赶着马车,往松江府走去。 没走几步,就见前面一字排开十几个人,个子都不高。头上挽着发髻,留着小胡子,穿着武士服,手中都有一把弯刀。中间一个人个子略高,手中竟然持有一把洋枪! 那个持枪人喊道:“你的,把货留下,我们绕了你们的命!” 齐应夏叫苦不迭,刚逃离了一群强盗,现在又陷入了贼窝,而且贼还有洋枪! 何自然道:“齐兄弟,你让镖师们护住货物,我来对付这些东洋人!” “东洋人?你怎么知道?” “我在琉球的时候,听说过他们。他们非常凶狠,你们要小心!” 何自然走到了那个持枪的东洋人面前,喝道:“你的,小日本,什么地干活?”把在琉球时学到的综合语言说了出来。 “我的,要货的干活!你的,要命,就滚!” “如果我的不滚呢?”何自然抽出了宝剑! “哈哈哈!”那个东洋人的头子,举起了枪:“你的,不要命,我毙了你!” “你们为何要抢这批货?如果说明白了,我们还能商量。”何自然问道。 “我们的祖国,瘟疫地干活,需要这些药材!”持枪的东洋人说道。 “那你们也得给钱,我们才能卖给你,否则,你们就得滚蛋,我们打算卖给美利坚人!” “吆西!美利坚没有瘟疫,卖给他们干什么?我们的船,在松江港,等着装货!”说完,举起了枪。 何自然知道,不让他们知道厉害,他们是不会走的。于是左手一扬,一把银针飞出,射向了东洋人! 那个持枪的人手中的枪掉了下来,喊道:“什么地毒虫?我的手麻了!”其他的东洋人也都“哎呦”“哎呦”地叫个不停,蹲在了地上。 何自然道:“呵呵,我下了毒药!” 那个东洋人看到一根银针,站在自己的手腕,阳光下晃动,甚是刺眼! 何自然捡起了他的洋枪,聚力于手腕,把枪管子掰弯,扔在了地上。 那个东洋人吓坏了,跪在地上喊道:“大侠,我们愿意买货,给钱!” “多少钱?”何自然望向了齐应夏。 “一千两银子!”齐应夏说了两倍的价钱! “不准反悔!东海顽石愿意买!” “什么东海顽石?” “大侠,我叫东海顽石!” “钱拿来,我们的货给你!” 东海顽石喊道:“村西头,把银票地拿来!” 只见旁边一个戴眼镜的东洋人,拿过来几张银票。 东海顽石抽出了一张一千两的银票,递了过来,喊道:“大侠,你的把我的银针去了!” 第一百五十七章有旧恨 何自然看到他们两个小青年闹别扭,就对齐应夏说道:“齐兄弟,我们出去转一圈,看看能不能找到抢夺经书之人。” 齐应夏道:“正是,让他们两个休息一下。 两人刚要出门,就见屋顶上飞落一人,一招“春风拂面”,朝何自然刺来,甚是凌厉! 何自然见来势凶猛,只得身子一矮,躺到了地上,连滚带爬,躲了过去。 来不及思考,何自然觉得来人是要他的命,立即使出“隔空柔波”,一掌挥出,力量半阴半阳,掌力半开半收! 那个人被掌力所带,不住地往后退去,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就听一个女子喊道:“何自然,手下留情!” 何自然这才有空向对方望去,原来,想杀自己的,不是别人,却是师父木敷和! 何自然愣了,问道:“师父,你为何要杀我?”说完,走了过去,要扶起木敷和。 只见一个女子挡在了木敷和前面,喝道:“你们俩停一停,听我说!” 何自然一看,却是齐未辛,于是施礼道:“师叔,我师父为何要杀我,你知道吗?” 齐未辛道:“这其中有误会,你们两人离得远一点,不要再打起来!” 何自然连退数步,一脸茫然! “何自然,你这个没良心的小贼,为何要杀了我哥哥?”木敷和站了起来,哽咽着说道。 “师父,木师伯不是我所杀,你误会了!” “我误会了?我去过了,也验过了尸身。我哥哥是中了银针而死,而且是针上有毒。除了你,谁会用银针作暗器!” “师父,决计不是我,我银针也不喂毒。木师伯的尸身还是我安排埋葬的。” 木敷和不再讲话,突然提剑,又是一招“潇潇落木”,朝何自然刺来! 何自然知道师父不相信自己,于是纵身上了房顶。 木敷和待要追杀,被齐未辛拦住了。 齐应夏见过姑姑齐未辛以后,也对木敷和说道:“木师父,你肯定误会了何自然,何大哥不是这样的人。” “知人知面不知心!虽然我跟我哥哥不和,但是他也不能杀死我哥哥!” “师哥,你却是错怪了何自然!”这时,青童从屋里走了出来。 “怎么,师弟,你们也在这里?” “如果说到要杀你哥哥的人,那肯定是我们,而不是何自然!”绿意也走了出来,说道。 “师妹,此话怎讲?” “师兄,你了解你哥哥的为人吗?” 木敷和点了点头。 “你哥哥从我们手中抢了经书,然后把经书卖给了洋人!” “你怎么知道?” “我和师哥一直追杀木违和,直到遇到了何自然!”绿意说道。 “那又怎样,他也罪不至死!” “何自然知道了他投靠朝廷的秘密,木违和想杀他灭口,更想杀了我们。在和我们搏斗的过程中,他用了银针暗器!”青童说道。 “你是说我哥哥也会用银针?” “要不然呢?天底下就只能何自然会银针?你哥哥是从经书里学到银针暗器手法的。”绿意道。 “你哥哥用银针射我,被我用磁铁吸住了,然后我又反射了回去,他没有想到我有这一招,没来得及躲避,中了银针。”青童伸出手,掌心一块磁石。 “所以说,你哥哥是死在自己的手里。”绿意补充道。 “师弟、师妹,你们不要因为何自然在为你们寻找经书,就帮他说话!”木敷和仍然不相信,但是口气明显软了。 绿意怒道:“木师兄,我有必要为这个小子说话吗?我们只是在陈述事实!你的兄长是什么样的人,你心里最清楚!” 木敷和被师妹说得面红耳赤,自己无法分辨,丢了老脸,只得运起随风走轻功,飘然而走! 齐未辛喊道:“师兄,等等我!”纵身去追了。 何自然也喊道:“师父,你要相信我!” 青童道:“何自然师侄,你跟那个洋女人熟悉,你去看看,能不能探听到一些消息。如果拿不到经书,青面将军和我们,结局难以想象!” “那也不至于吧?青帝没有这本经书,不是也治理得很好吗?”何自然甚是奇怪。 “何自然,你知道青帝的手段!青帝也想让他得子民能够安居乐业,不受疾病困扰!”绿意补充道。 “好吧,那我就牺牲一下自己。青童师叔,如果你愿意,你去也可以。” “不行,不能让这个色鬼去!”绿意喝道。 “谁色鬼了?我也是无意中看到的好不好?”青童分辩道。 “你们别吵了,我去。爱丽丝对我还是很尊敬的,不会随便脱衣服。” 何自然想到此处,突然想起了那个美国公馆的杰克,自己曾答应教他岐黄之术的,正好顺便去看一下。 何自然带着齐应夏,来到了法兰西公馆。公馆的人说,爱丽丝一家和胡安,都搬到京城去了。 何自然又来到了美利坚公馆,公馆门口紧闭,没人开门。 正要离开,却听到了马车声。 何自然把齐应夏拉到了一边,靠在一个大树的后面,假装聊天。 只见马车上下来了一男一女两个洋人,那个男的说:“辛西娅,你说泰勒为啥要去京城,让我们来到松江府?” 辛西娅说道:“约翰逊,他们肯定去追经书去了。我们两人留下来,开启一段美丽的爱情故事,不好么?要劳什子的经书干什么?” 约翰逊说道:“辛西娅,我们从华盛顿出来的时候,国务卿一再交代,能拿到这本几千年前的经书最好了。这里面有古代中国人的智慧,价值连城!” “让泰勒去干吧,我们得先恋爱一场,顺便造个小人!”说完,用嘴堵住了约翰逊的嘴,双腿纵起跨在了约翰逊的腰上,如蛇般缠绕。 何自然和齐应夏看不下去了,心里都在嘀咕,这洋人做男女之事也太不要脸了,在街边就啃了起来。 何自然示意齐应夏离开,齐应夏还是回头看了一眼。 “齐兄弟,你和果杏有没有造了小人?” “什么小人?你这话不好听啊!” “你刚才没听说吗?那对洋人,要造一个小人,也就是生个小孩!” “是这个意思啊?这个,嘿嘿,我有点忙,暂时还没空造。” “齐老板,那我只能陪你回京城了,给你造小人多创造机会,我也顺便打听一下经书的下落。” 两人买了两匹快马,三日以后,到了京城。 何自然回到了自己的房子里,由于奔波太累,一下子就睡了过去。 “何自然,你穿越回来,为百姓治病养生,做了不少好事,值得鼓励!” 何自然看到黄帝站在了自己的面前,面带笑容。 何自然喜极而泣,说道:“黄帝陛下,弟子没想到还有机会见到您,您风采如昔!” “何自然,你以后还得多带弟子,把岐黄之术传遍天下!”黄帝以命令的口气说道,但是语气甚是温柔。 “弟子一定遵命!”何自然匍匐在地。 “何自然,你也不能只听黄帝一人的。听说你收了个西方的弟子,余甚是高兴。”白帝也走了过来。 “白帝陛下,郎中的责任是治病救人,所以不分东西方。” “何自然,你与我南方甚是有缘,听说你还谈了个南方的女朋友,情路甚为坎坷!”赤地和颜悦色,从天而降。 “赤帝陛下,您又提及我的痛处。只是我女友的父母,不认可我这个穷郎中。”何自然施礼道。 “有志者,万事皆谐!”赤帝意味深长。 看着赤帝身影走远,何自然心中的万般痛苦无处诉说,差点哭了。 “何自然,别儿女情长了。多去北方转转,为了北方子民驱除寒气,而且我北方女子多温柔。”黑帝笑语嫣然,走了过来。 “谢黑帝陛下,何自然遇到几个北方女子,受了他们的恩惠,将来必将图报。” 黑帝很满意地转身离去。何自然心中怅然若失,突然感觉狂风四起,青帝如巨塔一样矗立在自己的面前! 何自然惊慌失措,赶紧施礼道:“何自然拜见青帝陛下!” 第一百五十九章红与白 何自然一听有人找杰克,吓了一跳,问道:“杰克,你还为谁治过病?” “师父,你不要慌,是我妹妹的声音。”杰克说完,跑了出去。 “杰克,你给我大姨妈治好了,但是我身上好热,肚子里好热!” 何自然出来,看到杰克的妹妹克里斯蒂娜站在门口、面红耳赤。杰克低头不语。 “欢迎你,克里斯蒂娜。你过来,我给你看看。”何自然热情相邀。 克里斯蒂娜说道:“何郎中,你的徒弟,还没出师就要给我治病。我现在身上很难受!” 何自然给克里斯蒂娜做了四诊合参,说道:“是补太过了。杰克,你针了几次,灸了几次?” “师父,我就针了一次。我让她自己灸了三壮。” “三壮?一次灸了三壮,那太多了。克里斯蒂娜,你不要惊慌。你年轻体壮,很容易恢复。回去以后,喝点凉水,内热也就散了。我看你脉象都还比较正常,是平人。” “平人?平人是什么?” “就是正常人,不是病人。”杰克抢着说道。 “杰克,既然我不是病人,你为何要给我治疗?” “就是我给你治疗了以后,你才不是病人!”杰克这样解释。 何自然看到兄妹俩吵了起来,说道:“克里斯蒂娜,杰克说的也对。之前,你月事来得晚了,是因为气血不和、阴阳不调。现在你月事正常了,所以你阴阳平衡,是个平人。” “何郎中,还是你水平高。这个该死的杰克,以后我不让他治病了。以后我有什么不舒服的,就来找何郎中。” “克里斯蒂娜,我也是从杰克这种水平过来的。杰克会进步的,你要相信他。” 克里斯蒂娜瞅了杰克一眼,哼了一声,转身告别而去。 “师父!你不要我了吗?”克里斯蒂娜刚离开,就听到门外一个女子的声音喊道。 是谷香!何自然一阵激动,既然谷香来了,谷麦也应该来了吧? 何自然来到门口,看到霍升明带着谷香,走了过来。 何自然给霍升明行礼,说道:“霍师父,你们来了!”声音嘶哑,失望至极。 “师父,你看见我们来了,好像不高兴呢!”谷香埋怨道。 “高兴,师父高兴得很。”何自然勉强说道。 “师父,这个洋娃娃是谁?”谷香看见了杰克。 “你认识的啊,杰克,在松江府你就认识了。” “他真来拜你为师了?”谷香不敢相信。 “是啊,以后就是你师弟了,你要多教教他。”何自然叮嘱道。 何自然给霍声明安排了住处,低声问道:“霍师父,你的徒弟谷麦结婚了吗?” 霍升明笑道:“何郎中,我这人心软,就不欺负你这个老实人了。给你说句实话,谷麦也来了!” 何自然听了,心中狂喜,结巴着问道:“真、真的吗?霍、霍师父,谷麦她在哪?” “谷麦陪着她师兄师嫂去皇宫附近游玩。她嘱咐我,说要给你一个惊喜!” “师父,不是惊喜,是惊吓!” 何自然听出来了,是谷麦的声音。 “谷麦,你怎么一个人回来了,你师兄和师嫂呢?”霍升明问道。 谷麦脸色苍白,说道:“师父不好了,我师嫂和那个颜小白打起来了!” “怎么会?颜小白怎么会在那里?” “我也不知道,我们正在皇城附近玩,突然见一个穿着白衣服的女子,带着个孩子,走到了我们旁边!” 何自然心想坏了,颜小白要干坏事! 谷麦继续说道:“我看见颜小白,想拉着师兄师嫂回避,结果来不及了。颜小白带着孩子过来,说让师兄看一看!” 霍升明道:“这是尹徵以前做的孽,报应得好快。”说完,摇了摇头。 “师兄当时就吓坏了,赶紧叫我回来,找你们去帮忙!” 谷香说道:“姐姐,你说颜小白打了大嫂?” “是啊,大嫂不会武功,被颜小白一剑刺到了胸口。” “那尹徵没有保护他老婆吗?” “尹师兄好像一动不动,呆呆地看着孩子!” 谷香道:“这下事情大了。师父,你赶紧想办法,把那个颜小白赶走!” 何自然道:“这个事情有点棘手,我不一定能赶得走。” “你们还不赶紧去救人!尹徵是不会救他老婆的!”谷香急了。 霍升明道:“何自然,你跟我一起去看看吧,谷麦你带路!” 三个人运起轻功,不一会儿来到了皇宫附近。 只见一个红衣女子躺在了地上,旁边零零散散地有几个看客。 尹徵弯腰抱起了那个女子,说道:“花妹,你忍住,我带你去找郎中!” 谷麦喊道:“师兄,师父来了!” 尹徵脸色惨白,说道:“师父,花妹估计没救了。” 何自然拦了一辆马车,说道:“尹师兄,赶紧把大嫂放到马车上,我们回去再说。” 回到了家中,何自然给尹徵的妻子把了脉。 由于失血过多,真脏脉现,何自然摇了摇头,说道:“晚了,被伤了心肺。” 谷香抽出宝剑,就往外冲,说道:“尹大哥,我们一起去找颜小白,给大嫂报仇!” 尹徵看着自己的新婚妻子,瞳孔逐渐放大,不由得流下泪来。 “花妹,我不应该带你来京城,我们应该在乡下过那种瓜田李下的生活!你来了,命也没了。”尹徵喃喃自语。 谷香挥手就给了尹徵一个巴掌,骂道:“尹徵,你当时为什么不保护大嫂?是不是看到了自己的孩子就不要大嫂了?” 花妹听到谷香的话,突然脸色潮红,手指向尹徵,断断续续地说道:“孩、孩子……”头一歪,死了。 大家心情十分沉重,四周突然死一般地寂静。 何自然走了出去,他去找齐应夏,请他找人安排花妹的丧事。 生活总是喜欢捉弄人。 就在尹徵决定好好地跟花妹过日子的时候,颜小白出现了,还带着孩子! 结果,颜小白终结了花妹那么年轻的生命! 尹徵并没有疯,好像他跟花妹并没有感情似的。 尹徵只是呆了,每天坐在院子里,看着桃树上的蚂蚁爬来爬去。 谷香、谷麦恨透了尹徵,再也不和他说话。 可是,日子还得过。 杰克还是每天来学习,非常用功。 谷香感到,这个外国小师弟,要超过自己了! 既然尹徵都不想了,自己又何必操心?谷香于是和杰克一起学医练剑。 谷麦来了还没有机会与何自然说话。 霍升明看在眼里,觉得这样的气氛不利于和谐。 一天,霍升明道:“何郎中,谷麦,你们两个人一起去帮我找一个人。” 何自然和谷麦点头答应了。 霍升明给了地址和姓名。 原来是武林盟主金审平的地址。 霍升明交代,不要问,只是听金盟主说什么。 其实,霍升明并不在乎金审平说什么,只是想让两个年轻人有机会互诉衷肠。 “谷妹,你是怎么逃出来的?你爹娘没事吧?”何自然憋了几天,终于把想问的问题,问了出来。 “然哥哥,对不起,当时让你白跑一趟。” “我不要紧,只要你跟你爹娘开心就行。” “我爹娘就是不开心,他们收了人家的聘礼,觉得如果拒绝,就没面子在那里待下去了。” “那把你爹娘接到京城来,难道不好吗?” “我师父也是这样说的,但是我爹娘就是不愿意。” “谷妹,看来我们的缘分也不够深。”想到尹徵和花妹的结局,何自然悲从中来。 “然哥哥,我就是死了,也是你的人!”谷妹斩钉截铁。 何自然十分感动,紧紧地握住谷妹的手,说道:“谷妹,我们再想想办法,总有办法的。” “然哥哥,我也要跟果子李姐姐学习,心里只有你一个!” 何自然的眼眶湿润了。他反复地问自己,你真的值得这些好姑娘如此地厚爱吗? 谷麦看他不说话,于是问道:“然哥哥,你难道不相信我?” 第一百六十章说出来 何自然用力拉过了谷麦的手,把她拥在怀里,说道:“我相信你。我只是觉得自己不值得你如此厚爱。” “值得,值得!”谷麦仰起头,用嘴堵住了何自然的嘴。 多日的思念,化作了缠绵的香吻。两个年轻人拥在一起,久久都不愿意分开! 天上乌云突变,化作了瓢泼大雨! 即使在雨中,何自然仍深深地吻着谷麦。 此时、此地、此景,一切都是美好的一个整体! 要不是何自然脖子里的琥珀跳动,何自然还是不愿意与谷麦分开。 “然哥哥,是你的心在跳动吗?谷麦松开了何自然,问道。 何自然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这时候,不适合过多地解释果子李。 谷麦拉住何自然的手,说道:“我们去东三胡同吧,完成师父交给我们的任务。” 这时,天色突然放亮,乌云散去,阳光耀眼。 “谷妹,你还是没有说你怎么出来的,你爹娘放心吗?” “我师父找了个借口,带我出来的。说到京城开会,让我和师哥一起出来保护他。” “你爹娘同意吗?” “爹娘可定是怀疑的,但是也不能驳了我师父的面子,勉强同意了。” “看起来霍师父还是偏向我的。”何自然微笑着说道,心情也好了很多。 “是啊,你该怎么谢谢我师父呢?” “我也没有什么长处,只会治病。如果霍师父需要我调理,那肯定没问题。” “然哥哥,我师父还真的有病了。” “真的吗?霍师父怎么了?” “我老是听到他叹气,具体什么病,你得自己问他。” “好吧,我们先去找金盟主。” 两人按照地址找到了金审平的住处,却发现门口围着一队官兵! 其中有个官兵的头子喊道:“金审平,你快出来,不要让我们动手!” 门开了,金审平走了出来。 “金审平,跟我们走吧,免得大家打得头破血流!” 金审平望了一眼,只见来人当中,大多是武林高手,知道自己插翅难逃。 何自然看了形势,对谷麦说道:“谷妹,不好,金审平要投降!” “然哥哥,那怎么办?他如果投降,是不是要把我师父、你师父他们都会供出来?” 何自然从胸口抽出两块黑布,说道:“谷妹,把脸蒙住,我们去把金盟主救出来!” 谷麦用黑布蒙住了脸,只露出了双眼,说道:“然哥哥,来人都是武林高手,恐怕我们不是对手!“ “这样,我冲过去,用无影神针,你趁势救人,不要管我,我有逃脱的方法!” 谷麦道:“好吧,按照你的计划,然哥哥,你一定要保护自己!”说完,谷麦提着宝剑靠近。 何自然纵身一跃,上了房顶,喝道:“哪里来的走狗,赶紧滚,否则全部杀尽!”话音刚落,左手一挥,一把银针从天而落。 众官兵正准备带走金审平,没想到何自然从天而降,“哎呦”之声不止,众人纷纷中针倒地。 何自然挥剑直刺那个官兵的头子,阳光之下,何自然认出了此人正是赫舍里! 赫舍里旁边的一个人挥出一把弯刀,挑开了何自然的宝剑,刀剑相碰,何自然感到手臂微微发麻! 何自然没有见过这个人,心想这个人武功恁地高强! “金盟主,你赶紧走!”何自然喝道。 金审平看到有人来救,来了精神,从地上捡起一把宝剑,奋力杀向官兵! 谷麦到了金审平的旁边,说道:“金盟主,我是谷麦,跟我走!”说完,使出旺火派绝招“烽火连三月”,刺到了几个官兵。 金审平知道谷麦是霍升明的徒弟,武功高强,于是跟着谷麦跃上了房顶,展开轻功而逃! 几个官兵正要去追,何自然又是一把“无影神针”射出,均射中了那几个人的委中穴! 几个官兵纷纷跪倒,只剩下了赫舍里和他身旁的那个高手。 何自然知道赫舍里武功不足为虑,但是旁边的那个人是个硬手,不使出绝招难以取胜。自己的银针已经用完,只得使出“隔空柔波”,左手推掌,右手出剑! 赫舍里被何自然的掌风带到,连连后退。那个高手只是退了三步,就站稳了。 何自然有点焦躁,看对方的脸色微黄,自忖用“春风拂面”试试,说不定他属土,用木克土! 果然对方颇为忌惮,仰身向后一倒,腰中掉下了一个令牌! 何自然向令牌望去,隐约写着“銮仪卫”三个字! “富大人!”何自然脱口而出! “你怎么知道我?你是谁?” 何自然哈哈大笑:“富大人,我是你的克星!你经不起我的‘春风剑法?’!” “是清风剑法还是春风剑法?” “富大人,有什么分别吗?你的刀法是土字决,我的剑法正是你的克星!” 赫舍里突然说道:“难道你是何自然?” 何自然一看自己要暴露,压着嗓子说道:“胡说八道!爷去也!”纵身上了房顶,瞬间消失在赫舍里的眼中。 富大人待要去追,被赫舍里拦住了。 “富大人,你追不上他。这个人轻功甚是高明,而且武功不弱,又有暗器。我们回去商量万全之策,再来对付他们。” 富大人帮躺在地上的人都拔了银针,说道:“一群无用的东西!” 且说何自然回去了以后,见到了霍升明。 “霍师父,谷麦回来了吗?” “还没有。她不是和跟你一起吗?” “霍师父,我们一起去,正碰上清兵要捉拿金盟主,我让谷麦救了金盟主先走,我断后。” “也许金盟主不想连累我们,去了其他地方。” “霍师父分析得是。霍师父,谷麦说你病了,不知道哪里不舒服?” 霍升明道:“何郎中,我有的时候会头晕,有的时候感到浑身燥热却又感到四肢无力,易渴易饿,口苦咽干。” “霍师父,让谷香给你诊断如何?” “好啊,看看我这个小老乡医术学得怎么样了。” 谷香和杰克都在旁边,杰克也是跃跃欲试。 何自然道:“杰克,你还稍待时日,你的基础还没打牢,现在诊断,容易误诊。先让你师姐来吧。” 谷香有点惴惴不安。 霍升明道:“谷香,不要紧,你用心给我诊断即可。况且你师父还在旁边呢。” 谷香红着脸,呼吸有些急促。给霍升明四诊以后,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师父,霍师父的人迎脉比寸口脉大三倍以上,脾脉、肾脉都微小。按照经书所言,霍师父得了消瘅。” 何自然点了点头,说道:“待我诊断以后,再与你核对。” 何自然也给霍升明做了诊断,说道:“谷香,你诊断的基本正确。霍师父的心肺也是偏弱,这个你没有诊断得出。” “师父,按照你的说法,霍师父不是基本五脏皆虚?”谷香问道。 何自然点了点头,说道:“谷香,你进步很大。下面由你给霍师父治疗。” 谷香摇了摇手,说道:“师父,我只是给自己调理过,有点胆怯。” “霍师父是你老家的人,等于是你的亲人,你怕啥,就是错了他也不会怪你。而且,我还在你身边指导呢!” 谷香问了霍升明醒来的时间,霍升明说:“今日忘了记时间,明日再记。” 何自然道:“谷香,既然阳明经盛,那就要泻阳而补阴。顺序是先补阴而后泻阳,这样有利于调和阴阳。” “师父,经言:‘人迎三盛,泻足阳明而补足太阴。二泻一补,日二取之。’这一日调理两次,会不会太多?”谷香问道。 “经书也解释了,由于足太阴主胃,谷气比较多,所以一天调理两次也是可以的。但是霍师父的病尚浅,一日调理一次就可以了。” 于是当日日落以后,在何自然的指导下,谷香给霍升明调理了脾肾二经。次日在霍升明醒来后的漏水下十五刻,谷香进针霍升明的足阳明胃经之足三里穴,进行谷气三刺,尽泻邪气。 隔了一天以后,在当晚日落后的漏水下二刻,谷香又给霍升明调理了心经和心包经,以补法。漏水下三刻,调理了肺经,以补法,补其肺阴不足。 当晚,就在大家庆贺谷香调理成功的时候,门口有人跑了进来,喊道:“何大哥,大事不好了!” 第一百六十一章心慌处 何自然抬头一看,来人正是齐应夏! “齐兄弟,怎么了?”何自然问道。 “何大哥,我在官府的兄弟递来消息,说谷麦和金盟主都被官兵捉了!” “有这回事?前天我看他们已经逃脱了官兵的抓捕!” “据我所知,金审平是在一个隐秘的住所被捕的。而这个住所,只有金从革知道!” 金从革一直跟徐怀意有勾连的。想到这里,何自然陷入了沉思。 自己一直努力避开这所谓的反清复明帮会,可是,这一次,随着谷麦被金审平牵连,自己却再无法脱离了干系。 而那个金从革,明明是朝廷的鹰犬,却被金审平深信不疑。 如何拯救谷麦和金审平,何自然与齐应夏商量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半点头绪。 难道清政府真的气数已尽?外国人越来越多,听说在海上凭着坚船利炮,准备敲开中国的大门。 何自然觉得自己就是一个郎中,无法想得那么远,自己眼前的使命就是治病救人。 齐应夏道:“何大哥,想要救金盟主和谷麦姑娘,只能从官府入手。” “齐兄弟,你说得没错。可是官府我确实认识几个人,但是分不清他们哪个真的能帮忙。如果他们不愿意帮忙,那我们自己也要搭进去。” “何大哥,这样,我们分开打听,总能探听到眉目。如果官府没人帮忙,那么我们就找人安排他们越狱。” 何自然想了想去,也只能这样了,于是点了点头。 当天晚上,何自然穿上夜行衣,准备夜探直隶总督府。 已是子夜时分,总督府却有一个窗户透出灯光! 何自然避开了巡夜的衙役,运起轻功,来到了那个亮灯的房顶。 何自然把耳朵贴在瓦片上,极力探听里面的谈话。 一个声音说道:“霍大人,您深夜召唤下官前来,不知有何安排?” 另一个人说道:“徐大人,你既然已经到了京城做了知府,将来飞黄腾达指日可待。我今天召你来,是有一个极其隐秘的事情,请你去做。” 那个徐大人说道:“请大人吩咐,下官肯定不辱使命。” 霍大人轻声道:“徐大人,被捕的武林盟主金审平,已经写了一份名单。你看看。” “霍大人,这个名单人,有一个人叫霍升明,不就是你的堂弟么?”徐大人惊呼道。 “本官找你来,就是让你知道这件事。” “霍大人,如何处置这个人,还得请大人明示。” “徐大人,你以前是我的师爷,我的情况你都是了解的。” “是的,但是以前霍大人对霍升明是赶尽杀绝之姿态,不知道大人现在的意思是?” “徐大人,以前我对霍升明确实有意见。但后来想想,他毕竟是我的堂兄弟,也帮过我。他并没有什么过错。我也找人查了,他并未参加反清复明之事。” “霍大人,你的意思是对霍升明,我们可以网开一面?” “是的。好在他的徒弟,也就是那个谷麦姑娘,没有承认任何反清复明之事。” “霍大人,那就好办。待下官审讯一番,找个借口,把谷麦姑娘放了就是。” “那就请徐大人酌情办理。另外,那本经书,据本官了解,已经到了令郎的手中。皇上说了,既然是古董,那就应该归朝廷所有。” “霍大人,这个,下官没有见到犬子。如果属实,下官一定拿到,把经书奉献给大人,再由大人上交给朝廷。” “徐大人,本官就是看你聪慧过人、一点即透,才一路带着你往上走。” “多谢大人提携,如果大人没有其他事情,本官就此告辞,也请大人早点安歇。” 何自然伏在房顶,心中暗自庆幸,幸亏自己到总督府来,探听到了事情的原委。 等那个徐大人出了门,何自然也用轻功离开了总督府,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次日,何自然睡到了日上三竿才起床。 正在洗漱的时候,有人敲门。 谷香开了门,问道:“齐老板,你找我师父吗?” “正是。你师父在吗?” “在呢,刚起来。你进去吧。” 何自然探出头来,说道:“齐兄弟,你有什么好消息?” “何大哥,我确实有了一点好消息。” “那太好了,快请告诉我。” “何大哥,我探听到,那个徐怀意这次真的准备娶了颜小白。” 何自然甚是诧异,说道:“这个就是怪事了。你知道,那个孩子……” “我知道,那是尹徵的孩子。也许徐怀意自己也知道。” “那徐怀意愿意娶一个生活作风凌乱的女子,还养了别人的孩子?” “何大哥,据我了解,那个徐怀意,竟然自己不能生养。” “你从哪里听说的?” “昨晚,我偷听了他们的谈话。徐怀意和太医金坚成的对话。” “他们说了什么?”何自然问道。 “徐怀意骂了金坚成,说吃了他配的药,并没有让他老婆怀孕。” “徐怀意有了老婆,还娶颜小白做小老婆?” “听金坚成说,徐大人非常喜欢颜小白的那个儿子。” “所以,徐怀意为了讨他老子的欢心,就娶了颜小白?” “大致如此。但是,徐大人安排了,不能大操大办,偷偷娶进门即可。” “颜小白也同意了?”何自然有点疑惑。 “我从他们的谈话之中,也判断,颜小白同意了。” “齐兄弟,这件事情只能你知我知,不能让别人知道,特别是尹徵。” “何大哥,我明白了。你放心吧,我不会告诉任何人!” 两人正在商量颜小白的事情,就听到谷香在院子里喊道:“师父,你出来!” 何自然听到叫唤,走了出去。 “师父,我姐姐被官府抓了,你怎么不想办法救他出来?” “我找人打听了,谷麦暂时虽在牢里,但比较安全。” 齐应夏也走了出来,说道:“谷香,你放心吧,我买通了牢子,好好伺候谷麦。” “齐大哥,你有钱,这我知道。关键是我姐姐又没有犯罪,为何要将她关起来。” “谷香,你姐姐是为了救金审平,一起受关联才被抓的。既然无罪,等知府大人过堂,也就放出来了。” 杰克走了过来,问道:“师父,我们要不要去劫狱?我有枪!” “杰克,胡说什么呢。牢房戒备森严,难道你一把枪就能把人救出来?” 三天后,才传来知府审理金审平案的消息。 何自然带着谷香,霍升明带着尹徵到大堂听审。 知府大人正是徐怀意的父亲徐隐。 知府一拍惊堂木,喝道:“下跪者何人?” “小人金审平。”金审平披头散发,伤痕累累,戴着枷锁,在监狱之中肯定是倍受虐待了。 “民女谷麦!”谷麦精神不错,也没有受伤,应该受到了牢子的保护。 “你们可知罪?” 谷麦说道:“大人,民女不知罪!” “大胆!金审平,你呢,你可知罪?” “大人,小人也不知罪。至于你们让我写的好友名单,我写了。”金审平答道。 “金审平,你身为武林盟主,结党营私,搞反清复明之事,我们已经查得很清楚!”徐大人再拍惊堂木:“还不从实招来!” “大人,这纯粹是污蔑。小人作为武林盟主,有几个好友,倒是正常的。至于反抗朝廷,是小民的一些仇人诬陷而已!” “金审平,我们现在已经有了人证。你从实招来,我们量刑会轻一些。如果你还是狡辩,那么等待你的将是砍头的极刑!” “大人,小民所说的都属实。太医院的金坚成太医可为我作证。” “金审平,把你新写的名单呈上来!如果你的名单有用,可以戴罪立功!” 金审平把一张折好的纸交给了旁边的师爷。 徐知府接过一看,眉头一皱,喝道:“今日庭审结束,退堂!” 旁边的衙役过来,又要押着金审平和谷麦入牢房。 何自然喝道:“且慢!” 第一百六十二章牙也疼 “你是何人?”徐知府一拍惊堂木:“敢扰乱公堂?” “小民何自然。大人,谷麦姑娘既然无罪,何不当堂释放?” “大胆!你怎么知道无罪?本官现在又接到举报,这个人现在很可疑!” 何自然走到了金审平的旁边,问道:“金盟主,你受苦了,你可知道是谁举报了谷麦姑娘?” 金审平道:“肯定是谷麦姑娘跟我一起,受到了牵连。何郎中,你一定要三思,如果我不幸,你来接这武林盟主之位。” 何自然道:“金盟主,弟子万万没有这个统领武林的能力。再说了,我们大家都在想办法,救你出来。” 金审平摇了摇头,跟着衙役走了。 谷麦望着何自然,说道:“然哥哥,我对不起你。”说完,落下泪来。 何自然道:“谷妹,你放心,我一定想办法把你救出来。” 霍升明走了过来,问道:“何郎中,我们现在是否动手,把他们一起救了?” 何自然摇了摇头,说道:“徐知府在大堂内外都布满了武林高手和弓箭手,我们几个人是救不出他们的。我们还是回去,从长计议。” 回到了家里,何自然把自己听到的知府和霍伏明的对话,跟霍升明和齐应夏说了。 “这就很奇怪了,为何徐知府敢违背霍伏明的命令,没有释放谷麦?”齐应夏问道。 “肯定是后来发生了变故。”霍升明道。 “据我推测,应该是金审平的那张名单颇为不妥。”何自然怀疑道。 谷香道:“我师父的推测很有道理。我当时看到,徐知府看到那张名单,皱了皱眉头,然后就退堂了!” “你的意思是,那张名单上,有你姐姐的名字?”霍升明问道。 “基本上可以确定。但是,金审平怎么突然改变了主意,把谷麦的名字添到了名单上?”何自然自言自语道。 “那必然是有人从中作梗,这样可以拉倒一大片,甚至把我们这些人一网打尽。”霍升明道。 “如此说来,我们还不能在这个地方久住,说不定官兵随时可能来拿人。”何自然道。 “师父,你们住到我们家里吧,我们家里地方大,官兵也不会去找麻烦的。”杰克突然说道。 何自然点了点头,说道:“这是个好主意。” 几个人搬到了泰勒的公馆。 何自然给泰勒治过病,所以对于杰克的决定,也没有拒绝。 好在泰勒家里房子很多,挑出几间给何自然师徒住了。 何自然刚刚安排停当,就听到外面有人喊道:“泰勒先生,有人找你。” “原来是富察罗富大人!”泰勒大声打招呼。 “泰勒先生,多日不见,你还是那么精神。”富察罗的声音有些颤抖。 “富大人,你怎么今日想到了老朋友?”泰勒问道。 “泰勒先生,我听说你这里有位西医,我想来看看。” “富大人,你是皇上身边的人,哪里不舒服,找个太医看看,不就好了。” “别提了,泰勒先生。我服了几个太医开的药,不管用。我本来只是牙疼,结果现在脸也肿了。” “富大人,我实话实说,我们的西医,只能暂时止疼,并不能根治。我有病,也是找你们当地的郎中看的。” “泰勒先生,那就请你的西医给我开点止疼药,这牙疼不是病,疼起来要人命啊!” “哎呦,不巧,富大人。我的那位医生刚回美利坚,他父母来信,让他回去结婚。” “泰勒先生,你看看其他公使馆还有其他医生吗?” “这样,富大人。我有位郎中朋友,我问一下他能否治你的病吧。你稍等,喝杯茶,我马上回来。” 泰勒安排女儿克里斯蒂娜接待富察罗。富察罗有洋人美女相陪,一时间忘了疼痛。 泰勒来到了何自然的房间,问道:“何郎中,我有位朋友病了,你能给他治一下吗?” “泰勒先生,我都听到了,是富察罗大人。但是他认识我,现在我见他不大妥。” “何郎中,这样,你化妆一下,他不认识你就行了。你叫何自然,我叫你然郎中,你看行吗?” 何自然心想,这个富察罗是銮仪卫的首领,跟他交往,未必不是好事。于是点了点头。 谷香找到了一些灰,往何自然的脸上抹了几把。又找来了一个假须,粘在了何自然的嘴上。 杰克笑道:“师父,这样看,你就是一个江湖老郎中了。” 何自然跟着泰勒来到了客厅,看到富察罗正在和克里斯蒂娜聊的开心,心中大骂:“这个老色鬼,见到美女就忘了疼痛!” 泰勒说道:“富大人,我找来了一位老郎中,你给他看看吧。” 富察罗笑道:“泰勒先生,你说西医回美利坚了,我看没有。” “富大人,你说笑了,我还能骗你不成?”泰勒急忙解释。 “你看你美丽的女儿,就是一个西医,治好了我的牙疼。我跟她聊了一会儿,牙齿一点都不疼了。” 泰勒笑了起来,说道:“原来我女儿还有这个作用。但是我女儿也不能无时不刻陪你聊天。这样,我带来了然郎中,是位民间郎中,也是位神医。” 富察罗瞅了何自然一眼,说道:“这个郎中,模样有点老,但是眼神很年轻。能治病吗?” 何自然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泰勒道:“能不能治病,你给他看一看就知道了。” 何自然仔细地望了富察罗德脸色和眼神、舌苔,又把了脉,哑声说道:“富大人,你是牙疼颈肿,目黄、口干,有时候流鼻血,手臂前上方疼,大拇指和食指有时候不灵活。” 富察罗抽回了手臂,站了起来,绕着何自然走了一圈,满脸诧异。 “怎么了,富大人?这位然郎中说错了?”泰勒有点紧张。 “泰勒先生,哪里是他说错了,是你说对了!这个人真的是个神医,全部对症!”富察罗很兴奋。 何自然又哑声道:“富大人,你是下齿痛,对吗?” 富察罗竖起了大拇指,哎呦了一声,说道:“对,完全对!” “那你哎呦一声干嘛?”杰克问道。 “小公子,我哎呦一声,是我竖大拇指的时候有点痛!” “富大人,据本郎中观察诊断,你是手阳明大肠经有病。如果你不相信我,回去请太医给你开药,喝几次也能好。”何自然道。 “然郎中,难道你不能治?” “富大人,我是个江湖郎中,手里没有药。而且我擅长的是针灸,你能接受针灸治疗么?” “怎么不能,只要能治病就行。”富察罗急着要治。 “富大人,你要明白,皇上不大喜欢针灸。”何自然提醒。 “不让皇上知道就好了。多大点事。” 何自然在富察罗醒来后的漏水下十五刻,用毫针进针其手阳明大肠经之合谷穴,以补法。同时平补平泻夹车穴,调理他脸肿之处。 一顿饭功夫,富察罗的牙齿就不怎么疼了,这让他心情十分高兴。 “然郎中,你就这么简单地把我治好了?”富察罗还是有点不放心。 “要不然呢?富大人,你本身的身体素质好,只是无意中,有风寒进入了你的手阳明大肠经,日久生病。牙疼是因为寒邪在经脉里面作祟。你是不是有时候怕冷?”何自然解释道。 “岂止是怕冷,那是相当地怕冷!”富察罗想到冷的时候,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那是因为你阳明经正气虚,所以敌不过虚邪贼风。现在我给你扶助了正气,就可以把寒邪驱走了。这叫治本。” “怪不得太医治了几次也没好,难道他们药不对症?”富察罗摇了摇头。 “也是可能的。牙疼分为好几种,也有上齿疼,也有下齿疼。都是疼,但是经脉不同,所以治疗方法也不疼。上齿疼是足阳明胃经病,大多属于热症;下齿疼是手阳明大肠经病,大多属于受寒。” “然郎中,你让我相信了,高手在民间啊!那个太医院领袖金坚成牛逼吹得山响,可是疗效却很一般。待我向皇上奏他一本,让他滚蛋!”富察罗吓了决心。 “富大人,皇宫的事情跟我们无关,但是你不要把我泄露出去。”何自然施了一礼。 “然郎中,你治好了我的牙痛,让我少受了罪。以后有什么事情,跟我说,我一定尽力而为!” 第一百六十三章搜人脉 富察罗病已经治好,也就向泰勒告别。 泰勒赞道:“何郎中,你的岐黄之术太了不起了。可惜的是,那本经书,我们得而复失,后来想买,却不知了去向。” 何自然道:“泰勒先生,虽然那本经书很是珍贵,但是其中的内容我是知道的。我们这里有本《黄帝内经》,跟我编写的《岐黄之术》内容差不多,我已经教给你儿子了。” 泰勒道:“感谢何郎中。既然差不多的内容,那我们的国务卿让我们一定要买到干嘛?” “这个,我想是你们的国务卿知道这本经书的来处,所以觉得珍贵,想收藏。” “原来如此。何郎中,其实我已经偷了这本经书的内容。”泰勒脸上现出了一丝狡猾的微笑。 “泰勒先生,说来听听。” “你已经把经书内容教给了我儿子杰克了,那不就是等于偷了你的本领?” “泰勒先生,你说笑了。是我愿意传给你儿子的,不能算是偷。岐黄之术能传遍天下,也是我的心愿。” “何郎中,怪不得你能学会这么难的医术,是因为你的胸怀、格局和悟性,以及对岐黄之术的热爱。那些就是得了经书的人,如果没有这些优点,也是学不会经书的内容的。” 何自然竖起了大拇指,说道:“泰勒先生,说实话我一直没有相信杰克能学会岐黄之术,今天,我信了。” “这是为什么?”泰勒、杰克和克里斯蒂娜同时问道。 “因为龙生龙、凤生凤啊!” “何郎中,这又是什么意思?” “就是你这个老爹聪明智慧,所以杰克才能聪明智慧,也才能学会岐黄之术!”谷香在旁边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何郎中,你们中国人夸人的方式是如此地不同!”泰勒叹道。 次日,齐应夏来找何自然。 “何大哥,官府真的来找过你和霍师父了。”齐应夏道。 “那就说明那个名单上也有我和霍师父。”何自然皱起了眉头。 “金审平为什么要出卖我们?”霍升明背着手,踱着步。 “为啥,还不是为了保命?”谷香一语中的。 “霍师父,你看看我们后面怎么办?怎么才能救出谷麦?”何自然问道。 霍升明道:“目前看来,这件事情有点复杂了。你想啊,现在就是霍伏明出面,都无法救出谷麦。霍伏明现在可是直隶总督啊!” “确实,这个金审平在想什么,目前没人知道。而且,他身后的人是谁,我们现在还不清楚。霍师父,我们只能劫狱了。” “就是劫狱,我们也只能救谷麦一个人,想救金审平,不大容易。”霍升明皱起了眉头。 “还有一个办法,就是找那个富察罗大人。”何自然建议道。 “可是你和富察罗大人也就是一面之缘,而且你还不是用自己的名字。这件事,事关重大,他怎么可能冒着风险为你救人?”霍升明觉得殊不可靠。 齐应夏道:“我通过朝廷的人打听了,据说这件事情皇帝已经知晓,那么救金审平已经没有希望。皇上是不可能放了反清复明的头目的。至于谷麦姑娘,即使是救出来,也是冒着巨大的风险的。” “齐兄弟,照你这么说,谷麦就只能在牢里度过一生了?”何自然垂头丧气。 “何大哥,也不尽然。目前只能有两个办法,一个就是劫狱。这个办法的风险更大,因为如果不能成功,连劫狱的人也很难逃脱。”齐应夏道。 “那另一个办法呢?”霍伏明急着问道。 “另一个办法,就是何大哥刚才说的,找富察罗帮忙了。” “怎么找?如果富察罗不愿意怎么办?”谷香问道。 “那只能请何大哥出面,去找皇后帮忙了。” “皇后?皇后能插手皇帝的事情吗?这个如果弄不好,事情会搞大。”何自然摇了摇头。 “当然不是皇后亲自出面。据我了解,富察罗是皇后娘家的哥哥,请皇后出面,富察罗总要卖个面子。”齐应夏说道。 “齐老板,自从你当了老板以后,那思路简直是一片开阔,这人脉也是拿捏得死死的。你这个办法可行。但是,怎么去找皇后呢?”何自然满面愁容。 就在大家苦思冥想的时候,外面有人喊道:“泰勒公使在吗?” 杰克去开了门,问道:“你找泰勒吗?他出去了,还没回来呢!” “我是富大人家的管家,富大人让我来请一个叫然郎中的人。”那个管家解释道。 杰克一听,心中大喜,把那个管家放了进来,说道:“管家老爷,您请坐,我去找那个然郎中。” 霍升明在屋子里听到了杰克的谈话,双手一拍,说道:“真是天助我们啊,何郎中,救谷麦的机会来了!” “此话怎讲?”齐应夏问道。 “你没听到吗?富大人来请然郎中!”霍升明甚是兴奋。 “然郎中?”齐应夏没明白。 “就是我师父何自然。昨天我师父给富大人治病,就是改名化了妆的,叫然郎中。我不跟你说了,我还得赶紧给师父再化妆。”谷香随即找东西去了。 何自然心中暗自高兴,心想,这次谷麦有救了! 化了妆以后,何自然跟着杰克来到了客厅。 “管家老爷,这位就是然郎中,昨日刚给富大人瞧过病。你带他去吧。” 何自然上前施礼道:“这位管家,你可知道富大人请本郎中去有什么事情吗?” “然郎中,这个大人没有跟我说过,但是我想,应该是我家大人的夫人病了,请你去瞧瞧。” 何自然一听,心中放心了。这个管家应该不会撒谎,其中也不会有什么陷阱。 杰克说道:“克里斯蒂娜,你跟着然郎中去看看,顺便帮帮忙!”说完,朝着克里斯蒂娜挤眉弄眼。 何自然心中甚是满意,心道:“你小子为了师父也是豁出去了,把漂亮妹妹交出来,让她对富察罗使用美人计。如果有什么突然事情,还能通过克里斯蒂娜传话救人。这招真高。” 克里斯蒂娜甚是高兴,蹦蹦跳跳跟着何自然去了。 到了富大人的府上,富察罗亲自出门迎接,见到克里斯蒂娜更是眉花眼笑,心道:“这个泰勒够朋友,不仅帮我请来了郎中,还让自己的美貌的女儿陪着一起来。”想到这里,不由得咽了一口口水。 何自然施礼以后,问道:“富大人,不知道您请我这个民间郎中到府上,有什么吩咐?” 富察罗道:“然郎中,你把我的病调理好了以后,回来我跟夫人讲了,被夫人骂了一通。” “富大人,是夫人说我的水平不行,没把你治好?” “不是,是夫人骂我太自私!” “此话怎讲?” “唉,不瞒你说。我夫人一个多月以前被风吹了,搞得鼻歪眼斜。我们找了郎中,汤药吃了不少,膏药也贴了,就是不见好,反而脸肿的更厉害了。” “是这样啊。富大人,这个病叫面瘫,用针灸治疗效果最好了。” “可不是嘛!我昨天回来说你会针灸,把我的病治好了。夫人说我狼心狗肺,没把你这个神医请来,治她的面瘫。这不,我赶紧让管家去找你来,看看能不能帮我的夫人也治好。她每天把自己关在房里,不敢见人。” “好吧,既然富大人相信我,那我就试试。由于时间久了,我也不能保证就能治好,因为这个病七天内调理,效果最好。” “然郎中,你尽力而为吧。即使只是能改善,也是功劳一件。” 富大人进了房间,把夫人请了出来。 第一百六十四章面瘫病 何自然给夫人做了四诊合参以后,说道:“夫人,您的这个病被耽误掉了。而且,面瘫只是表象,其实是你手三阳和足阳明的经脉有病,所以才导致被风吹了,邪气进入体内,造成面瘫。” 富夫人听了,心中稍有暖意,由于嘴歪了,说话很费劲。但还是一字一句说道:“唉,然郎中,我们连太医也请了,花了不少钱,买了好药。但是效果很差。太医也说这个病用针灸效果好,但是皇上不允许针灸郎中行医,我们是满族人,更是找不到好的针灸郎中了。好在老天有眼,让我家老爷遇到了你。” 何自然道:“富夫人,我给您调理,你千万要为我保密啊!否则,皇上知道了以后,把我抓去,咔嚓一声!”何自然在脖子上做了一个杀头的姿势。 富夫人说道:“放心吧。我们家老爷是銮仪卫的头目,这些道理他还是懂的。” 何自然在富夫人早上醒来后的漏水下十一刻,在手阳明大肠经的合谷穴上扎了一针,又在足阳明胃经的足三里穴上扎了一针,均以补法。同时让富夫人配合进针呼气,出针吸气。 富察罗问道:“何郎中,我夫人右边的脸肿了,为何你在她左边脸上扎针?” 何自然道:“富大人,夫人的左边脸是虚症,右边脸是实证。眼嘴往左边歪,是因为左边正气虚。所以我先给夫人补左边正气。” “这么复杂,我一点也不懂。然郎中,你按照你的方法治疗吧。” 等阳明经的经气运行结束以后,何自然在富夫人右边脸的肿胀之处,用较粗的毫针,提插肿胀之处,特别是夹车穴、四白穴、睛明穴、丝竹空穴、以及耳后的少阳经循行的肿胀之处。 并在迎香穴、人中、迎粮穴、大迎穴等处,用针提插转捻,均以泻法。 经过何自然的一番操作,富夫人的脸上起了明显变化,眉毛眼角能动了,嘴也没那么歪了。 富夫人激动得流下了眼泪,抽泣着说道:“老爷,你应该早点带然郎中来,也好让我少受点罪。” 富大人也叹了口气,说道:“没想到我们的宝贝,竟然被禁用了。外国人都把它当成宝,抢来抢去的。我们自己人把岐黄之术的针灸当成草。然郎中,你一定要暗地里让这针灸之术传承下去!” 何自然施了一礼,说道:“多谢大人和夫人支持,只要能让这个针灸之术得以传承,我愿意献出我的生命!” “然郎中,这你就过了。虽然朝廷禁止使用,但是民间还是有人在用,也不至于牺牲性命。以后你有什么难处,只要你找到我,我尽力帮忙。” “然郎中,你看我家富大人这样说了,你遇到难事就找他!”富夫人命令道。 “富大人,小人还真有一件难事相求,只是开不了口。”何自然欲言又止。 “然郎中,这大清朝的江山,只要是老百姓的事情,还没有我家富大人办不到的!”富夫人面瘫好转,精神也强了许多,不由得吹起了牛皮。 “夫人,你可别吹牛。然郎中,你说来看看,我看我的能力够不够。” “富大人,这我有一个老乡,由于救了一个人,被知府抓起来了。” 富察罗一听,说道:“你说的不是金审平案子吧?” “富大人聪明智慧,什么都瞒不过你的眼睛。我那个老乡叫‘谷麦’,是个小姑娘,什么都不懂。由于当时觉得自己是行侠仗义,错认了人,被官兵当成了叛贼抓起来了。” “这个,然郎中,这个案子有点棘手。”富大人一只手托腮,陷入了沉思。 “我不管,你一定要把然郎中的那个老乡救出来!”富夫人娘家的势利甚大,富大人有时候不得不当面顺从。 “富大人,小人有个想法,你看行吗?”何自然试探道。 “说说看。”富察罗说道。 “富大人,如果这个案子移到你的部门审问,是不是就比较容易了?既然说他们是逆贼,那么富大人管的就是这个方面,也在富大人的权限范围之内。” “然郎中,你不光医术高明,而且人事方面也是精通,真是难得。你这个建议甚好,我这就去跟皇上说,把案子移到我的手中。只是,那个金审平,肯定是要承担责任的了。” “那也只能听天由命。富大人,我只是想请您帮忙救出那个姑娘。” “富大人,在家吗?我硬闯进来了!”这时,门外一个人喊道。 富察罗一听,说道:“赫舍里大人,什么风把你吹来了!”说完,出门迎接。 赫舍里牵着富察罗德手走了进来,说道:“你躲在屋里干什么呢?哎呦,夫人也在,这大白天的,你们也想趁着春光,造个小人?” 何自然刚想躲避,就被赫舍里看到了。 富察罗听了,说道:“赫大人说笑了,哪里还能造得动小人?孙子都有了!” 赫舍里道:“这位是谁?我怎么没有见过?” 富察罗介绍道:“这位是然郎中,来给我夫人治面瘫的。” 赫舍里围绕着何自然转了一圈,越看越像一个人,问道:“然郎中?莫非是何自然郎中?” 何自然望了赫舍里一眼,说道:“民间郎中拜见赫大人!” “你小子,怎么几天不见变得这么老了?” “赫大人,小子在江湖上奔波,老得快!” “赫大人,你认识然郎中?”富察罗问道。 “然郎中,何自然郎中,没错。”赫舍里频频点头。 “赫大人,受大家抬爱,大家都叫我‘然郎中’。”何自然红着脸,解释道。 “富大人,这位然郎中也为我治过病呢,真的是位神医。你能找到他,是你们的福分。”赫舍里说道。 克里斯蒂娜看事情要遭,赶紧把富察罗拉到一边,说自己的父亲想请他吃饭,什么时候有空。 富夫人有点累,就告辞回房间休息去了。 何自然看左右无人,对赫舍里低声说道:“赫大人,我有一事相求。” “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了。你的相好,被抓了,是吧?” 何自然甚是惊异,问道:“赫大人,你怎么知道了?” “金审平都招了,把你也供了出来。但是本官知道你只是个治病救人的郎中。我来找富大人,就是皇上有令,让把案子移交给富大人办理。” 何自然一听,觉得自己要走运了,怎么心想事成了呢?于是打了个哈哈,说道:“赫大人,民间小郎中也蒙大人挂在心上,小民感恩不已。” “好了,既然你来治病,治过了就先回去吧。” 何自然心知肚明,施了一礼,说道:“多谢大人,小人告辞!”说完就去找克里斯蒂娜。 富大人和克里斯蒂娜聊得正开心,看何自然要走,也只得跟克里斯蒂娜告辞。 等到何自然两人走了以后,赫舍里把皇上的意思说了。 “这个然郎中真的不是一般人,他是不是跟你商量好了?” “商量什么了?我也是一两年没有见过他了。” 富大人叹了口气,把何自然的建议说了。 “富大人,我觉得这是个好计策。你想啊,这个何自然郎中,医术高明,能救多少人?我们不能把他抓了,否则世上少了一位神医!“ “赫大人说得是。什么样的疑难杂症,到他手里,那是针到病除。” “还有非常重要的一点,富大人有可能不知道。” “赫大人请说。” “那个金审平甚是狡猾,把何自然也写到了逆贼的名单上,就是想让何自然跟他一起干。如果自己不幸,那么武林盟主的位子就交给何自然。” “金审平有那么奸诈?”富察罗不大相信。 “富大人,你不知道,我安排了一个卧底在金审平的身边。所以金审平的心里我是一清二楚。” “原来如此。赫大人,既然金审平安排了这个计策,我们不如将计就计。如果何自然当了这个盟主,我们想办法让他为朝廷所用,把逆贼都招安,这岂不是好?” “富大人,你这个想法很好。但是这个何自然,不一定会为朝廷出力。他的意思是,他只想做个小郎中。” “赫大人,那你的意思是?” “不如把他的相好放了,这样何自然目前肯定会对我们感激涕零,起码不会背叛朝廷。” 第一百六十五章放阴招 三天后,天气晴朗,阳光普照。 何自然在泰勒的公馆住了一段时间,觉得甚为不便。 中午时分,谷香下了一碗面,里面埋了两个鸡蛋,端到了何自然的面前。 何自然道:“谷香,你姐姐还没出来,我也没有什么胃口。把面端给霍师父吃吧。” “师父,霍师父有一碗呢,里面我放了四个鸡蛋!” “这是什么意思呢?” “师父,四个加两个,就是六个,六六大顺呀!” “还真顺了!泰勒先生回来了!”泰勒家的仆人喊道。 何自然放下了碗筷,走了出去,准备跟泰勒打个招呼。 只见泰勒先生下了马车,右手一伸,从马车里伸出一个白玉般的小手! 何自然眼睛直了,下来的那个姑娘,竟然就是谷麦! 谷香急忙迎了上去,说道:“姐姐,你终于回来了!” 泰勒先生说道:“何郎中,富大人说了,谷香姑娘只是想行侠仗义,并非逆贼,所以无罪释放!” 何自然心中甚是感激,说道:“泰勒先生,感谢你出面营救谷姑娘!” “何郎中,我可没那么大的面子。富大人说了,要感谢那个然郎中。既然这姑娘是然郎中的老相好,哦,不对,何郎中,他原话应该是老乡。没有罪,那就放了!”泰勒解释了半天。 何自然和谷麦的脸都红了。 谷麦走了过来,说道:“然哥哥,‘然’郎中,谢谢你。” 何自然摇了摇手,说道:“谷妹,不用谢我。是你福大命大,而且富大人也说了,你是无罪释放。” 杰克很开心,说道:“师父,来吧,我们喝酒庆祝一下!” 在泰勒的公馆吃过饭以后,何自然坚持要回去。 泰勒道:“何郎中,既然富大人说了,你们都无罪,那就回去吧。你们的朝廷应该是言而有信,不会再找你们麻烦了。” 霍升明也施了一礼,说道:“泰勒先生,我们在贵府多日,多有叨扰,非常感谢。” 泰勒挥了挥手,让杰克和克里斯蒂娜送客。 还没走到家门口,齐应夏就迎了上来。 何自然道:“齐兄弟,你又有什么好消息了?” 齐应夏把何自然拉到了僻静之处,说道:“何大哥,你不觉得有些蹊跷吗?谷麦姑娘就那么轻易地放了?” “我也觉得太轻松简单了,但是又不知道是哪里不妥。”何自然道。 “何大哥,我听我的朋友说了,也许他们用的是欲擒故纵之计。” “齐兄弟,我一个郎中,值得他们费心吗?” 何自然的话没有说完,就见到一个人骑马奔了过来。 看到何自然和齐应夏,那个人下了马,抱拳行礼道:“何郎中,我终于找到你了!” 何自然看了一下这个人,瞬间不悦,说道:“金从革,你来干什么?” 这时,房顶上也飘下了两个人,其中一个人喝道:“金从革,你这个清廷走狗,来找我徒弟干什么?” 何自然喜道:“师父,师叔,你们来了!” 来人正是木敷和、齐未辛二人! 金从革向何自然施了一礼,说道:“金从革参见武林新盟主!” 何自然大吃一惊,喝道:“金从革,怎么着你也是前辈,可不能乱说话!” 齐未辛“仓啷”一声拔出宝剑,喝道:“金从革,想当年你追我,我还高兴了一阵,原来你是个卑鄙小人!” 金从革道:“齐师妹,你不知道具体情况。前两天我去监牢探访金审平盟主,他特意交代我,他已经传位给何自然何郎中,让他统领武林,继续扛起反清复明的大旗。何郎中,可有此事?” 何自然道:“金前辈,当时金盟主确实是这样说的,但是被我拒绝了。我是这样说的:‘金盟主,弟子万万没有这个统领武林的能力。再说了,我们大家都在想办法,救你出来。’如果金前辈不相信,你再去问金盟主。” 木敷和说道:“乖徒儿,你说的好。你一个郎中,哪里有统领武林的能力?” 木敷和继续说道:“金从革,如果真的要找新盟主,要么从五行门中的豪杰挑选,要么由你们淘金派先接下来。这个盟主,我们清风派的弟子是没有能力接的。” 齐未辛竖起宝剑,对金从革说道:“姓金的,如果你还不滚,别怪我宝剑无情!” 金从革没想到此时会遇到木敷和、齐未辛二人,让金盟主的谋划全盘落空,只得悻悻地说道:“何盟主,那属下先告辞了!” 齐未辛一招“秋意阑珊”朝金从革刺去,喝道:“老不要脸,还属下,你想造成既成事实,然后栽赃?还不快滚!” 金从革知道如果自己不走,就会很难看。何自然年轻单纯,但是他师父确实老辣得很!于是躲过了齐未辛的宝剑,纵身一跃,消失于房顶。 何自然上前参见师父、师叔,说道:“师父、师叔,好久不见!” 木敷和脸一冷,说道:“何盟主,你现在是武林领袖,还能认我这个师父吗?” 齐未辛推了他一下,说道:“你这个老不死的,不要吓唬孩子。何自然,你师父原谅你了。” 何自然又施了一礼,说道:“师父,师伯当天确实是……” “罢了!”木敷和手一挥,说道:“我自己的哥哥,我还是了解几分的,看在你让他入土为安的份上,师父不怪你了。” 何自然大喜,哽咽着说道:“谢谢师父!” 木敷和的眼眶也湿润了,搂住了何自然的肩膀,说道:“乖徒儿,你要小心金从革这个人!” “我知道,师父,他是朝廷的卧底。” “现在金审平知道自己性命难保,把责任放在你的肩上,你可不能上了他的当。我听说,朝廷拿到的名单,我们都在上面。这个京城,我们不宜久留。否则,朝廷稍微不如意,随时可以拿我们。” “师父说得是。那我们现在去哪里为好?” “我们还是先躲到山谷去吧,霍师兄,你说呢?” 霍升明道:“木师兄所言极是。虽然朝廷现在昏庸无道,英法联军枪炮打开我们大门,在我们土地上销售鸦片。现在我们的首要任务是把洋人赶出去,而不是内讧。” 木敷和施了一礼,说道:“霍师兄的境界毕竟是高了一层。我们回山谷以后,研究一下如何打击英法联军,让这些洋鬼子早日滚出我国领土!” 齐应夏道:“既然今天大家来得那么齐整,我晚上摆一桌宴席,为大家送行!” 吃过饭以后,齐应夏又把何自然拉了出去。 “何大哥,我刚刚收到消息,明天徐怀意举行仪式,正式娶颜小白为妾。你看看,我们是不是趁机把经书找回来?” 突然,一个脚步声迅速消失,齐应夏立即赶了出去,转了一圈,也没有发现是谁的踪迹。 何自然也赶了出来,说道:“齐老板,既然如此,那我们就趁他们喝酒的当儿,去他们家搜上一搜!” 次日,齐应夏约了何自然,乔装打扮一番,找到了徐怀意的家。 院子里吹罗打鼓,唢呐喧天,人来客往,好不热闹! 徐怀意胸带红花,牵出了新娘。颜小白今日穿了红衣服,头上披着红盖头,袅娜而出! 知府徐隐抱拳道:“感谢各位亲朋好友来参加我儿子的婚礼。不过,虽然我儿子是奉子成婚……”还没说完,大家一片哄堂大笑! 有的说:“徐知府,你到底是得了一个孙子还是一个儿子?这个孩子是你的吧?” 还有的说:“老公公扒灰扒来的!” 徐隐摆了摆手,继续说道:“众位说笑了!由于各种原因,我儿子和我儿媳妇今日才能团聚。孩子虽然三岁了,但是也是我们徐家的香火。各位亲朋好友今天吃好喝好,不醉不归!” 众人轰然坐下,准备大吃大喝一番。 突然,墙头上站了一个人,说道:“徐怀意,你真无耻,竟然想绑架我的儿子!” 第一百六十六章为什么 众人听了,又纷纷站了起来,看到墙头上站了一个青年人,长相有点俊俏,但是神色却甚是萎靡。 徐怀意对旁边的人吩咐了几句,几个高手迅速地朝墙头移动! 徐隐抱拳道:“这位公子,你是哪里的朋友?今天是我儿子的大喜日子,不能开这样的玩笑!” “哈哈哈!”那个人哈哈大笑:“可笑啊可笑,是谁的孩子,孩子的娘知道!你敢让我们滴血认亲么?” 何自然和齐应夏看到,这个人正是尹徵!何自然知道徐怀意父子不会善罢甘休,正准备去救人,两个武林高手已经翻上了墙头,和尹徵动起手来! 尹徵出手都是同归于尽的招数,而那两个高手正是兰铁成和西域鬼魅! 兰铁成骂道:“你小子不要命了?” 西域鬼魅喝道:“老兰,客气啥,送他回老家!”说完,挥起弯刀,就朝尹徵的脖子斩来! 何自然看到尹徵要命丧当场,没时间抢过去救人,于是手一挥,两根银针分别射向了兰铁成和西域鬼魅的手腕! 无影神针来去无影,兰铁成的宝剑“当啷”一声落地,西域鬼魅的鬼头刀虽然脱手,但还是从尹徵的脖子上掠过! 尹徵脖子上的鲜血直喷,倒在了地上! 就听到一个女子一声尖叫,抱着旁边的孩子飞身上了房顶,迅速消失! 众人望去,原来是新娘颜小白! 徐怀意骂道:“你们还不赶紧去追!” 旁边的几个武士,上了房屋,追了出去。 何自然飞身到了尹徵旁边,按住了他的伤口,撕下了自己的衣襟,裹在了尹徵的脖子上。由于失血过多,尹徵已经奄奄一息。 齐应夏扛起了尹徵,迅速离开了徐怀意的家! 何自然跟在后面,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霍升明、谷麦、谷香看到尹徵受伤严重,忙问端的。 齐应夏解释了刚才发生的情况。 霍升明叹道:“真是孽缘!他妻子刚死不久,现在自己又要去找死!” 何自然道:“也许是在我和齐老板谈论徐怀意娶亲的时候,被他偷听到了。” 齐应夏道:“我看尹师兄是不想活了,用的全部都是同归于尽的招数!” 何自然搭了尹徵的脉搏,觉得很弱,竟然时有真脏脉现! 尹徵到了生死边缘。 霍升明急得搓手,说道:“何郎中,你一定要想办法把他救活。我带他出来,如果他们夫妻俩都死了,我回去怎么向他的父母交代!” 何自然点了点头,说道:“霍师父,你放心,我一定尽全力!”说完,双手抵住尹徵的后心,从肺俞和心俞输入了真气。 尹徵慢慢地睁开了眼,问道:“孩子……” 齐应夏刚想张嘴,被何自然使眼色制止了。 何自然抓住尹徵的手说道:“尹师兄,小白带着孩子走了,没有跟徐怀意结成婚!” 尹徵的手微微用力,眼中闪过了一丝希望。 何自然感到尹徵的脉搏由弱转强,心里才踏实下来。 “谷妹、谷香,你们照顾好尹师兄,他想吃什么,就买给他吃。”何自然吩咐道。 霍升明急了,把何自然拉了出去,问道:“何郎中,尹徵要不行了吗?” 何自然道:“霍师父,尹师兄暂时没事。但是由于失血过多,需要次第进补。” “你说他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我以为他要死了呢!”霍升明舒了一口气。 “我的意思是要让他加强营养,补益气血。霍师父,你误解了。” 就这样将养了几天,尹徵渐渐缓过气来,伤口也渐渐愈合了。 霍升明甚是感激,对何自然道:“何郎中,我都不知道该如何报答才好。” 何自然道:“霍师父,你说这话就太见外了。你就相当于是我的师父,教了我那么多武功。就是普通百姓生病,我这样做也是应该的,这是一个郎中的责任。” “责任”,霍升明的脑海里突然跳出来这两个字。这两个字就是碌碌无为的普通人和勇者、智者之间的区别。 又过了十几天,尹徵恢复了健康,但是,他还是念念不忘找孩子。 何自然看他可怜,就主动说道:“尹师兄,你好好休息,我出去一趟,看看能不能找到颜小白和你的孩子。” 尹徵大喜,说道:“何郎中,没想到你心胸那么宽广。想当年,我还千方百计阻挡你和我师妹谈恋爱,甚至把你告到了官府。现在,你以德报怨,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不知道就不要说呗,尹大哥,自家人,不要见外!”说完,纵身一跃,消失于房顶之上。 何自然运起轻功,绕着京城转一圈,还是没有发现颜小白的踪影。 突然,何自然想到了那个孩子! 那个孩子是当年颜小白在京城外的路边所生,后来还是何自然出钱,给颜小白租了房子! 颜小白是不是到了那个地方? 没有多想,何自然脚下再次发力,来到了京城外的那个旷野之中。 附近稀稀拉拉的村落,何自然找到了颜小白曾经住过的村子。 就在那个当年收留颜小白的老年夫妇家里,何自然看到了颜小白的身影。 何自然轻轻地敲响了这户人家的柴门。 “娘,娘,有人敲门!”一个三四岁左右的孩子,奶声奶气地说道。 一个白衣女子走了出来,透过篱笆墙,颜小白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何大哥,你、你怎么找到了这里?”颜小白激动得声音都颤抖了。 “小白,我找了你好大一圈,都没找到你。我到这里试试,你们还真的在这里。”何自然看到颜小白,久悬着的心也放下了。 “进来吧,何大哥。正好,这家张大爷病了,我正伺候他喝药呢。你给看看,老人到底是什么病?此地郎中配了药,但是说不出子丑寅卯来。” 何自然跟着颜小白进了屋,看到一位老大爷直挺挺地躺在地上,不住地哼哼。旁边是刚喝过的药碗。 “大爷,你哪里不舒服啊?”何自然问道。 张大爷张开了眼,看到一个年轻人,正亲切地望着他! “张大爷,这位是何郎中,是位神医。你跟他说说吧,说不定他能把你治好呢!”颜小白解释道。 “我头顶痛,眼珠子疼得好像要掉下来一样,脊背也痛,腰痛的好像要断掉一样,大腿小腿肚子也很痛,哎呦呦……”老人说完,又不住地哼哼。 何自然给老人把了脉,看了眼和舌苔的颜色,说道:“老人家,你这是足太阳膀胱经病了,人迎脉两倍于寸口脉,实证。你是不是小脚趾头不听使唤?” “是啊,是啊,我还流眼泪!” 何自然把老人翻过身,看了看膀胱经的委中穴,瘀血明显,于是取出九针,用员利针刺破委中穴的瘀血之处,放出恶血。然后再把脉,得出人迎脉象有缓和之象,老人家也不再哼哼了,转头睡去。 “何大哥,张大爷疼得一天一夜没有睡觉了,太累了,让他好好睡一觉。”说完,是个眼色,示意何自然出门。 突然外面刮起了一阵风。 两人来到了院子里,颜小白喊道:“毛蛋,毛蛋!” 何自然这才明白,颜小白的儿子叫“毛蛋”。 可是,刚才的那个孩子,却没有答应。 颜小白急了,喊道:“毛蛋,你在哪里?不要跟妈妈捉迷藏了!” 没有任何的回应,颜小白眼泪流了下来,说道:“何大哥,毛蛋不见了!” “我刚才来还看到孩子在院子里的,我就给张大爷看了一下病,也就是一柱香的功夫。孩子肯定没有走远,颜小白,我们分头找!”说完,何自然跳上一棵大树,四处张望。 何自然看到村东头路的尽头,一匹马绝尘而去! 第一百六十七章孩走丢 何自然心中暗暗责怪自己,为何那么粗心?肯定自己来的时候,有人跟踪自己,趁自己给张大爷治病的时候,掠走了毛蛋! 看着颜小白痛不欲生的样子,何自然心里很难受,说道:“小白,现在张大爷已经没事。我们分头找孩子。如果我找到了孩子,我就把他给你送回来!” 颜小白失去了孩子,丧失了理智,六神无主,哭着说道:“何大哥,你一定要把我的孩子找到啊!” 何自然心乱如麻,拍了拍颜小白的肩膀,说道:“放心吧,小白,我现在就去找,你不要着急,孩子不会有事的!” 何自然奔跑了一段,心情渐渐平静了下来。 要找孩子,必须找到想夺走孩子之人。 而现在想夺走孩子的,大概率就两个人,一个是徐怀意,另外一个就是尹徵了。 想到这里,何自然觉得简单了许多。 先去看看尹徵吧,这个比较简单,尹徵跟着霍升明和谷麦在一起,先去排除是不是他。 何自然展开“随风走”轻功,一顿饭的功夫,回到了家里。 看见霍升明正在跟尹徵和谷麦说话,显然尹徵掠走孩子的可能性不大。 何自然不想让尹徵知道孩子失踪了,免得他惊慌失措,于是转身飞身上房,朝着徐怀意家的方向而去。 徐怀疑正在吃饭,何自然飘落在他们家的院子里。 “徐怀意,你出来!”何自然叫道。 徐怀意心情不好,吃饭也是难以下咽,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走了出来。 兰铁成和西域鬼魅等听到声音,也都走了出来。 何自然挥出精钢剑,喝道:“徐怀疑,是不是你掠走了毛蛋?” 徐怀意大吃一惊,问道:“何自然,你说什么?毛蛋不是被颜小白带走了吗?” “后来又失踪了。难道不是你派人去掠走了吗?” 这时候,知府徐隐也走了出来,听到毛蛋失踪的消息,摇摇晃晃,就要跌倒。 兰铁成扶住了他,说道:“老爷,你进屋吧,这里有我们。” “你们,一定要、要把毛蛋找到!”兰铁成让两个仆人把徐隐扶进了屋内。 徐怀意道:“难道是尹徵那个混蛋,掠走了毛蛋?” “徐怀意,尹徵被你们差点杀死,现在还没完全恢复,能把孩子掠走吗?” “那就怪了。这个孩子平时很乖的,不乱跑!” “徐怀意,你没有撒谎?” “何自然,我徐怀意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是我不会拿自己的孩子开玩笑!你看我爹,差点急晕了!”徐怀意怒了。 何自然感到浑身滚烫,额头的汗珠不断地渗出! 如果毛蛋丢了,自己的罪过可就大了! 何自然看徐怀意的表情不像是撒谎,于是纵身上房,奔跑如飞! 徐怀意急道:“你们都是吃干饭的吗?还不去找孩子!” 众武师答应了一声“是”,可是往哪里去找,根本没有目标! 徐怀意绕着京城奔走了一圈,也没有发现毛蛋的踪影。 天色将黑,何自然既没有脸回去,也不敢去找颜小白! 还有谁想得到毛蛋? 那么小的孩子,知道的人没有几个! 难道是他们的仇家? 尹徵的仇家,也就是徐怀意! 可是徐怀意的仇家,也许很多,自己知道的也就那么几个! 徐怀意失魂落魄地走在大街上,不知不觉到了皇宫附近。 暮色之中,看到几个轿夫抬着一顶轿子,旁边还跟着几个侍卫。 何自然听到轿子里孩子的哭声! “毛蛋,别哭了,爷爷给你糖吃!” 何自然惊呆了,原来得来全不费工夫! 何自然纵身一跃,跳到了轿子的前面,挥剑指向轿夫,喝道:“快把轿子放下!” 轿夫犹豫着不放。后面的侍卫走上前来,喝道:“大胆,你敢拦截我家主人的轿子!”说完,都抽出了腰刀! 何自然挥剑喝道:“快停轿子!否则我的宝剑可就不客气了!” 轿子里的孩子被吓得哭声更响了! 几个武士挥刀就向何自然砍去,喝道:“反了天了!” 何自然觉得这些武士的刀风甚是凌厉,武功都不弱,收起了小觑之心! 十几个回合下来,何自然有点焦躁,运起了“清风剑”的“秋雨潇潇”,剑尖不住颤动,嗡嗡作响! 轿子里的一个声音喝道:“放下轿子!” 何自然如云似雾,转个几个圈子,剑尖均点中了那些武士的委中穴,众武士穴位被点,瘫倒在地。 暮色之中,何自然看到一个身形高大之人,馋了一个三四岁左右的孩子,从轿子上下来! 何自然喊道:“毛蛋,过来,我带你去找妈妈!” 那个孩子躲到了那个男人的后面,说到:“爷爷,我怕!” 那个身形高大之人走近了何自然,说到:“你是谁,怎么声音这么熟悉?” 轿夫点燃了火把,举着走进了何自然。 那个男人手一指,说到:“你是何郎中!” 何自然也觉得这个男人的声音有点熟,仔细一看,说到:“王爷!” 王爷喝道:“何自然,这真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我找你好久了,今天竟然碰到了你!” 何自然施礼道:“王爷,你为何要绑架毛蛋?” 王爷哈哈大笑,说道:“何自然,你是通天彻地之人,你认为本王会绑架自己的孙子么?” “什么?你的孙子?” 王爷把那个小孩往前搀了一搀,说到:“毛蛋,见过爷爷的好朋友!” 那个孩子身穿贵族的绸缎锦衣,戴着华丽的帽子,显然不是颜小白的孩子! “王爷,你的孙子也叫毛蛋?你们王公贵族,哪里有把孩子叫毛蛋的?” “怎么着,还有孩子叫毛蛋?你不知道,这个孩子生的时候难产,差点没留住。为了好养活,就起了个贱名。” “唉,我有个朋友的孩子也叫毛蛋,失踪了,我在帮她找。我听到有人叫毛蛋的名字,所以拦住了您的轿子!” “无妨,无妨。何郎中,跟我去吧,我找你有事。” “王爷,我还得找孩子呢!” “天黑了,你哪里还能找到孩子?明天再找吧!” 何自然想想也是,跟着王爷到了王府。 跟着王爷吃了一顿丰盛的晚餐以后,何自然问道:“王爷,你说请我来,是有人生病?” “可不是吗?我夫人病了。太医的首座金坚成也来过了,开了几副药,喝了近一个月,没有好转。”王爷叹道。 “王爷,既然太医都为难,我也不一定就能治好夫人的病。” “何郎中,明天先看看再说呗。” 第二天一早,没有吃早饭,王爷带着夫人来到了客厅。 夫人嘻嘻一笑,说到:“何郎中,我们又见面了!” 何自然看到夫人来了,站了起来,施礼道:“何自然见过福晋。” “何郎中,不要那么客套了。你先给夫人看看吧。”王爷吩咐道。 何自然看了一眼福晋,见她面红目黄,嬉笑不休,心里大体有数了。 再给福晋把了脉,看了舌苔,何自然问道:“福晋,您是不是时常烦心啊?” 福晋笑道:“是啊,有时候烦心,心口还疼。” “你的手心很烫吧!” “可不是嘛!我都不敢碰。我说了,如果握个鸡蛋在手心,那也能烫熟了!”王爷说到。 “王爷,你也太夸张了!”福晋瞅了他一眼。 “福晋,您还有哪里不舒服的?腋下肿胀吗?”何自然又问道。 “是啊,胳膊经常抽筋,这腋下旁边的肋骨附近总觉得满满的、胀胀的。”福晋说到。 “福晋,您这是心包经有病。但是,你前面的郎中给你补得太多,人迎脉比寸口脉大了两倍,所以成了实证,经常嬉笑不休。” “笑也是病吗?我还以为她脾气好了呢!”王爷恍然大悟。 何自然点了点头,好不容易熬到了晚上。 晚上日落后漏水下二刻,何自然用针刺破了福晋的中指之中冲穴,出血,以泻法。再循经找到络脉鼓起的黄赤之处,刺破出血。 第三天早上,何自然还没起床,王爷就来找何自然,说到:“何郎中,夫人好了。” 第一百六十八章换经书 “也不疼也不痒了?”何自然问道。 “也不笑了!”王爷道。 福晋也走了过来,说到:“何郎中,你治病如此之简单,就针刺了一下,病就好了!” “夫人,您好了就行,千万不能让皇上知道啊。” “我知道,你放心吧。这里有一锭金子,拿去,将来娶媳妇用。” “福晋,您这诊费也太高了,我只不过是举手之劳。” “我认为值就值,王爷你说呢?” “福晋说的都是对的,如果错了,请参考第一条。” “王爷,这是什么意思?”何自然甚是好奇。 “这是我们夫妻间的约定,简而言之,福晋都是对的。” 何自然也不客气,取了金子,说到:“王爷,福晋,我还得去找毛蛋,我朋友的那个毛蛋,告辞了!” 何自然出了王府,刚走到街角,就被两个人拦住了去路! “师叔、师姑?”何自然认出来了,是青童和绿意! “师侄,跟我们走一趟吧!”青童说话直来直去。 何自然知道不去不行,只得迎着头皮跟了过去。 来到城郊的一片树林之中,何自然听到了一个孩子的哭声! “是你们绑了毛蛋?”何自然很是诧异。 “要不然呢?”青童问道。 “其实也不是。是青面将军绑了那个孩子。”绿意解释道。 何自然回想起来,当时在屋里针灸的时候,突然刮了一阵狂风。 为何自己就是没想起来是青面将军? “青面将军为何要绑了毛蛋?”何自然问道。 “别废话,到了你就知道了。”青童道。 来到了树林之中,何自然看到了毛蛋,喊道:“毛蛋!你看是谁来了!” “何叔叔!”毛蛋停止了哭声,奔了过来。 “毛蛋,你害怕了吧?”何自然问道。 “我没有!就是这个又高又大又丑的人老是吓唬我!”毛蛋嘴还硬。 “好吧,我带你去找妈妈。”何自然抱起毛蛋,转身要走。 “何自然,你想带走孩子?”青面将军怒道。 “孩子需要妈妈,在你这又哭又闹,你能开心吗?” “我准备用这个孩子,同徐怀意交换经书!”青面说道。 “我知道了。我把孩子带去给徐怀意,让他交出经书!”何自然说道。 “青童、绿意,你跟着他去,如果不交换经书,就把孩子杀了!”青面做了个杀人的手势。 何自然抱着毛蛋来到了徐怀意的家门口。 正好遇到兰铁成等人回来。 兰铁成看到毛蛋,十分高兴,喊道:“徐公子,毛蛋回来了!” 徐怀意听到叫声,跑了出来,看到毛蛋在何自然的怀中,说道:“何大哥,你说罢,什么条件?” “聪明。徐怀意,如果你把你的聪明拥在读书识字上,现在已经是状元郎了。” “谢谢何大哥夸奖。毛蛋,你过来,爹爹给你糖吃!” “我是从青面手中把毛蛋带回来的!”说完,向身后看了一眼青童和绿意。 “那你倒是说啊,怎样才能把毛蛋交给我?” “青面将军的意思,要经书交换!” “经书?你说的是《岐黄之术》经书?” “除了这本经书,还能有什么经书?” “唉,你把孩子抱走吧。”徐怀意叹了口气,神情甚是落寞。 “怎么了,经书不在你手里?” “何大哥,我跟你说实话,我爹已经把经书交给了霍伏明总督,也许总督已经把经书献给了皇上!” “什么?献给了皇上?”何自然大吃一惊。 徐怀意双手一摊,说道:“谁让你我都没有财运呢?皇上赏的可是一万两银子!” 何自然知道徐怀意说的不假,他曾经偷听到霍伏明和徐隐的谈话,就是这个意思。于是抱着孩子转身就走。 “站住,把孩子留下!”兰铁成、西域鬼魅、霍未苦等把何自然围了起来。 何自然转过身,望向了徐怀意,使了个眼色,说道:“有我师叔、师姑在,你们还能抢到孩子吗?” 徐怀意自忖不是何自然和青童、绿意的对手,况且那个青面躲在何处还不知道。既然何自然使了眼色,肯定有他的用意。 “你们退后!何大哥,你打算把孩子带到哪里?”徐怀意故意问道。 何自然看到他们都退了,青童、绿意离自己尚远,也不说话,于是运起“随风走”轻功,纵身一跃,上了屋顶。 何自然又把“营卫之脉”内功,运遍了全身,犹如离弦之箭,迅速消失! 青童、绿意等看不到何自然才回过神来,绿意叫道:“不好,给这小子跑了!”挽手绿意,纵身追了出去。 可是何自然此时的武功,已经到了运转如意登峰造极的地步。结合天地之气,可以御风而行,早就飘到了颜小白现在的居处。 颜小白看到了毛蛋,欣喜若狂,喊道:“毛蛋,你终于回来了!” 何自然把孩子放下,把食指放到嘴边“嘘”了一下,说道:“不要喊,还有人追。你把孩子看好,我去把追的人引开!” 颜小白点了点头,低声道:“谢谢你,何大哥!” 何自然本想问她为啥要何徐怀意结婚,但想到青童绿意随时都会追过来,于是纵身上了树梢,又往回追去! 飞出了三四里地,就看到前面一男一女追了过来,何自然故意往城外的树林飞去! 到了树林,何自然落在了青面将军的面前。 不到半炷香的功夫,青童和绿意也到了。 青面将军手一伸,说道:“经书呢?” “经书已经被皇上拿去了!”何自然说道。 “是么?”青面问道。 青童和绿意也点了点头。 青面将军挥起大手,就要往何自然的头顶拍落! “将军,是徐怀意的父亲把经书献出去的,我们去晚了。”绿意解释道。 何自然感激地朝绿意施了一个礼。 “孩子呢?”青面追问。 “孩子在我逃跑的过程中,丢掉了!”何自然说道。 “胡说八道!”青面又挥起了巨手。 “这样,青面将军。最近皇宫有人找我瞧病,我顺便打听一下经书的下落。如果有可能,我就把经书偷出来给你!”何自然安慰道。 青面叹了一口气,说道:“也只能这样了。何自然,你不要跟我演戏,否则结局很惨!” “将军,你放心吧。我知道青帝不会放过我的。你先回去,陪你几个老婆,及时行乐,莫负时光!”说完,转身一跃,飞身而走。 离开了青面将军和青童、绿意,何自然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谷脉看到他回来,问道:“然哥哥,你去哪里了?把我们急死了!” 谷香也道:“师父,如果你还不回来,我们准备出去找你了!” 何自然看到尹徵萎靡地跟在他们身后,说道:“我去找毛蛋了,送给了颜小白。” 尹徵的眼睛一亮,说道:“何郎中,毛蛋没事吧?“ “没事了。现在有小白照顾,你放心吧。” “只要没跟徐怀意在一起就好。”尹徵现在的欲望很低。 霍升明看到何自然回来,招了招手。 何自然跟着霍升明到了屋里。 “何郎中,你打算怎么处理你这个武林盟主的事情?” “霍师父,我也不知道如何应付这件事。我就死活不承认,你看可以吗?” “可以啊,但是会很麻烦。我看金审平的意思就是要拉你下水。如果他安排下面的人在江湖散布谣言说你是新盟主,那你也推脱不了了。” “那怎么办?霍师父,我师父呢?” “你师父和齐师妹出去找一位高人,请教一下将来如何对付金审平。” “是对付金审平,而不是朝廷?” “当然,两个都要对付。但是据我观察,朝廷好像不怎么在意。我想,朝廷的意思是将计就计,如果你当了武林盟主,到时候再把你抓住或者让你为朝廷所用。” “霍师兄,你分析得很好、很对!”外面一个人说道。 第一百六十九章进皇宫 何自然一听,走了出去,说道:“师父,你回来了!你找了哪位高人指点?” 木敷和走了进来,说道:“乖徒弟,你做你的好郎中,千万不可卷入反清复明的大事。否则,你的初心会有改变,自己的命运也就不能自主了!” “师父说的是。我的长处就是济世救人。世人都说‘不为良相,便为良医’。我肯定是做不了良相的,那就勉强做个好郎中。” 霍升明也说道:“有道理。木师兄,你最近又到哪里去了?” 木敷和道:“我本来和齐未辛去了西山,谁知道在路上遇到一伙官兵,围着一个江湖豪杰在厮杀。我看那个人快撑不住了,就上前三下五除二,赶走了那些官兵。” “木兄,那你做了好事。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霍升明赞道。 “我看那个人浑身是伤,就帮他裹伤。那个人很感动,就说了他的来处。” “怎么着,这个人挺有来历?”霍升明甚是奇怪。 “可不是嘛。这个人是白扇子。” “白扇子?师父,这是什么意思?”何自然问道。 “这个你霍师父就十分清楚了,他是南方人。”木敷和望向了霍升明。 谷麦和谷香也走了出来,说要听霍升明讲白扇子的故事。 霍升明沉思了一会儿,望向了窗外,好像要说一段很长的故事。 “据我了解,‘白扇子’就是天地会的小头目。”霍升明悠然说道。 “师父,你还知道天地会?”谷麦很是好奇。 “这也不稀奇,天地会在南方活动还是很频繁的。”木敷和说道。 霍升明接着说道:“陈近南以后,天地会发生了改革。天地会的首领叫‘大总理’,或者也有人叫‘袁帅’的。首领以下,叫‘香主’。香主以下的小头目就叫‘白扇子’,或者也有人叫‘先生’。” 谷香问道:“那白扇子以下还有头目吗?” “白扇子以下,叫‘先锋’,先锋的下属叫‘红棍’,红棍的下属叫‘草鞋’。” “草鞋?”谷香叫道:“这个很有趣。” 谷麦问道:“草鞋,符合老百姓的身份。师父,草鞋还有下属吗?” “到草鞋了,哪里还有下属?”谷香望了谷麦一眼。 “谷香说得对。草鞋是最基层的人了。木师兄,你遇到的那个白扇子,应该是中层头目。”霍升明说道。 木敷和道:“大概是。他自己说是香主苏三的下属,到我们这里伺机发展会员的。” 何自然问道:“霍师父,既然天地会表明自己是反清复明的,那金审平金盟主为何要另起炉灶,再搞一个反清复明的组织?” 霍升明点了点头,说道:“何郎中,你这个问题问得好。我的积极性不高的原因就在于此。你想,如果我们真的反对朝廷,就去加入天地会了,何必再把武林大会搞成反清复明大会?” 木敷和却摇了摇头,说道:“霍师兄,你说的虽有道理,但是不是金审平的想法。金盟主就是想借武林大会之名,暗地里反清复明,那自己就是首领了,不用听命于天地会。而天地会早在一百年前,就被朝廷盯上了,所以他们的活动反而困难。” 何自然道:“师父说的有道理。我现在开始明白金盟主的意思了。” 霍升明道:“木师兄,那个‘白扇子’呢?” “霍师兄,那个白扇子看我是个武林人物,所以极力劝我加入天地会。被我婉言谢绝了。我说考虑一下,如果有兴趣,将来再去找他。”木敷和说道。 “那个人叫什么?”谷香很好奇。 “叫甄勇,看起来就是勇敢之人。” “这个名字好。师父,关于朝廷对我的态度,你就是咨询的甄勇吧?”何自然问道。 “不错。我说金审平被抓,却又想把武林盟主的包袱甩给我的徒弟。而朝廷呢,却满不在乎,并没有任何动作。” “甄勇怎么说的?”何自然问道。 “他就是这样说的啊,说朝廷的方法很多,以名利相诱惑,然后打入组织内部,瓦解组织,这些,天地会他们都曾经历过。” “那个甄勇走了吗?”谷香问道。 “走了。我可不想跟他们有什么拉扯,否则我的日子也过不安。”木敷和道。 几个人正聊得起劲,齐应夏却走了进来。 打了招呼以后,齐应夏道:“何大哥,那个霍伏明找人委托我,要找到你。” “霍伏明,他有什么事?难道他又病了?”何自然问道。 “具体情况我不是很清楚。来人说,他们找得很着急。好像是皇宫里的人,一直在找你。” 何自然跟着齐应夏来到了门外。 远远地看到两个侍卫站在齐应夏家的门口。 走近了以后,何自然抱拳道:“在下何自然,二位官爷,找我何事?” 两名侍卫大喜,其中一个说道:“你就是何郎中,我们事御前侍卫。赫大人给的差事,让我们找你。” “不是说是霍大人找我吗?两位大哥可知赫大人找我何事?” “这个,他们俩都要找你。什么事情,小人不知。”两个侍卫齐声说道。 齐应夏道:“两位大哥,我这个何大哥跟你们去,可要保护他的周全!”说完,每人怀中塞了一锭银子。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两个侍卫满脸堆笑。 何自然心想:“齐老板,你真是到处散财。就是我有事,凭这两位侍卫,也帮不了我。” 跟着两个侍卫到了皇宫,见到了御前侍卫总管赫舍里。 “何郎中,好久不见。没想到能在宫里相见,这是个意外。”赫舍里打了个哈哈。 “赫大人,你和霍大人找我这个江湖郎中来,不知有何吩咐?” “何郎中,既不是我、也不是霍大人找你来的。”赫舍里把手附在何自然的耳边轻声说道:“是皇后娘娘宣你来的。” 何自然吃了一惊,低声问道:“赫大人,你可知皇后娘娘宣我何事?” “你是郎中,还能有何事?具体的事情,你还是问皇后娘娘吧。” 赫舍里让何自然换了一套侍卫的衣服,把何自然带到了皇后的寝宫。 皇后见到一名侍卫,问赫舍里道:“赫舍里,我让你找何自然,你找到了吗?” “启禀皇后,这位就是何郎中!奴才给他穿了一套侍卫服,以防意外。” 皇后点了点头,说道:“这个可以有!好主意!” 皇后手一挥,赫舍里和左右的太监宫女都退了出去。 何自然跪倒在地,说道:“小民何自然参见皇后娘娘!” “起来吧,何郎中,找你可不容易。” 何自然站了起来,说道:“为了小民的这颗头颅,小民在京城可不敢招摇。“ “也是。本宫找你来,是有件事,需要你的帮忙。“ “请皇后吩咐就是,小民一定尽力。“ “皇上病了。“ “不是有太医吗?“ “太医治了好久,总是不能根治。” “皇后,小民虽然能治一些病,但是也不可能超过太医的水平。再说了,皇上是不允许针灸的,请皇后降罪,小民无法帮忙。” “何自然,只要你听本宫的安排,保你性命无虞。” 何自然又跪了下去,说道:“谢皇后娘娘!” “皇上多日脾胃不好,经过太医一段时间的医治,略有好转。可是就在前一段时间,突然失音。太医们慌了手脚,拟了几副药,还是没起作用,反而皇上迷迷糊糊起来。”皇后解释道。 “皇后娘娘,这个小民还真不好说。等小民给皇上做了四诊合参,才能有个诊断。” “本宫这就带你去见圣上。” 何自然往后退了几步,说道:“皇后娘娘,如果皇帝知道小民是针灸郎中,小民今天就回不去了。” “放心吧,本宫已经安排好了。” 何自然惴惴不安地跟着皇后来到了皇帝的寝宫。只见卧榻之上,一个中年男人穿着龙袍,面色蜡黄,躺在床上。 皇后娘娘行礼道:“皇上,妾身带了一位神医来看你了。” 第一百七十章巧按摩 何自然也跪了下去,不敢抬头。 皇帝迷迷糊糊地说道:“免、免……”随后再也说不出半个字来。 皇后示意何自然平身,说道:“你们都出去吧,本宫让神医给皇上把脉!” 一个太监说道:“皇后娘娘,要不要奴才帮忙?” “你没听到本宫的话吗?都滚出去!” 太监和宫女都走了出去,站在了宫外。 何自然来到了皇帝的窗前,为皇帝做了四诊,然后站了起来。 皇后道:“现在正好是夏天,穿得少,方便诊治。神医,你看看皇上的病要紧么?” “回皇后娘娘:不要紧。草民给皇上按摩一下也就好了。” “这皇宫里怎么进了蚊子?这几个太监宫女都干了什么?”皇后给何自然递了眼色。 何自然看了看皇上,似睡非睡,眼睛似睁非睁,有点犹豫。 皇后一屁股坐到了皇上的身边,挡住了皇上的视线,说道:“神医,你按摩吧。” 何自然这才放心,取出银针,照着皇帝的足阳明胃经之丰隆穴,一针扎了下去。 皇后握住皇帝的手说道:“皇上,你不能说话,就不要说话,臣妾给你按按胸口。”说完,右手在皇上的胸口揉来揉去。 不到半炷香的功夫,何自然拔出银针,并盖住针孔,站到了旁边。 皇帝突然睁开了眼睛,说道:“皇后,你说什么?有蚊子?朕刚才腿上被蚊子咬了一口,有一点点疼!” 皇后喜道:“皇上,你能说话了!” 皇帝也奇怪道:“真的,朕可以说话了!你说你带来了神医?” 何自然跪了下去,说道:“小民见过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你就是神医?怎么穿了侍卫的衣服?”皇上奇道。 “是臣妾让他穿的,为了进出皇宫方便。” “他是怎么治好朕的不能说话之症的?” “神医给你把了脉以后,让臣妾在你胸口揉了揉,你就能说话了?”皇后望了一眼何自然,说道。 何自然心中甚是感激,更是佩服皇后能随机应变,也说道:“正是如此。” “你这是什么方法,那么简单?太医都没能治好朕的病。” “回皇上,这是民间土方,也就是按摩推拿手法。皇上是经脉不通,皇后按摩到关键穴位,经脉通了,皇上自然就能说话了。” “皇后,那你要好好赏赐一下这个年轻的神医,你们先出去吧,朕要休息一下。” 皇后带着何自然出了宫,轻声问道:“何郎中,皇上到底是哪里病了?” “皇后娘娘,其实草民也没有胡说八道。皇上就是胃经之大络病了,草民在其生病的丰隆穴上针了一下而已。” “如此简单的道理,这些太医却不懂,差点把皇上治坏了!” “皇后娘娘,就是因为简单,太医们想不到,也是情有可原的。草民一搭皇上的脉,就知道并无大碍。” 皇后娘娘说道:“何郎中,本宫也没带金银,就赏你一个玉扇吧。”说完,把手中扇着的玉扇子,递给了何自然。 何自然道:“皇后娘娘,这太贵重了,小民不敢要。” “何郎中,还有什么东西比皇帝的健康更贵重吗?这是赏赐,不拿,就是对本宫的不敬!”皇后板起了脸。 何自然只得接了,到了皇后的寝宫,看到了赫舍里仍然站在门口。何自然告别了皇后,来到了赫舍里的身前。 何自然抱拳道:“对不起,赫大人,让你这个大总管等一个民间郎中那么久。” 赫舍里笑道:“何郎中,这比我想象的时间短多了。你真是一位神医,治病那么快。不过,我们得赶紧走,否则皇上问起来,不好交代。” 赫舍里匆匆把何自然带出了皇宫,随即告辞而去。 何自然往家中走去,一路上,引起了很多人的注视。 到了家门口,谷香正在清除门口的垃圾,喝道:“这位侍卫大哥,你找谁?” 何自然停了下来,故意开口不说话。 谷麦闻声走了出来,说道:“然哥哥,你当官了吗?” 何自然哈哈大笑,说道:“谷妹,你真是没见过当官的人。你认为一个侍卫也是官?” “坏师父,我跟你说话你不理我,我真的以为是侍卫呢。赶紧把这身侍卫的衣服脱下,否则让人看着讨厌!”谷香心里不舒服。 何自然进屋,把侍卫服换下了,走了出来。 杰克道:“师父,刚才有人找你。” “是谁找我?” “是隔壁的那个女的,大肚子。” “大肚子?”何自然莫名其妙。 “是果杏姐姐来找你,她怀孕了。你刚才不在家。”谷麦解释道。 “找我何事?”何自然问道。 “不知道啊,问她,她也不肯说,还哭哭啼啼的。”谷香说道。 “那肯定是出事了!”何自然道:“果杏可不是随便哭哭啼啼的人!” 何自然迈步来到了齐应夏的家中,听到了扔东西的声音,乒乒乓乓。 “齐应夏,我这刚大肚子几个月,你就忍不住了,出去偷腥!” 没错,这是果杏的声音。接着,何自然就听到瓷器碎了的声音。 “喂,果杏,那是前朝的瓷器,可值钱了,你把它摔碎了!” 是齐应夏气急败坏的声音。 何自然不再犹豫,闯进了屋! “何大哥,你来得正好,你看看你这位好兄弟都做了什么!”果杏声嘶力竭,坐了下来。 “恭喜啊,兄弟,弟妹,有宝宝了!”何自然说道。 “宝宝是有了,可是有什么好?老公快没了!”果杏哭道。 “快别这样说,怀孕的人不能生气,也不能哭泣。”何自然劝道。 齐应夏道:“何大哥,这果杏自从怀孕了,就无理取闹。我跟别人去了一躺按摩院,洗了个脚,她就说我去找女人去了!” “齐老板,你有钱,出去消费了。但是怀孕的女人比较敏感,会把事情往糟糕的地方去想。如果你真的想出去洗脚,你先征得她的同意比较好!”何自然道。 “他哪里是洗脚?自从我嫁给了他,他就不把我当回事了,整天跟狐朋狗友一起,吃喝嫖赌,以为我不知道呢!”果杏仍然哭哭啼啼的。 “哎呦喂,怎么吵起来了?”门外传来了甘甜枣的声音,随即就看到甘甜枣进了门。 “师妹,你姐姐欺负我呢!”齐应夏抱怨道。 “胡扯!我姐姐是欺负别人的人吗?她一般都是被别人欺负!”甘甜枣怒道。 齐应夏很尴尬,说道:“师妹,你劝劝你姐姐。我在外面赚钱养家,交了一些朋友,最多就是吃吃喝喝,没有做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 甘甜枣围着齐应夏转了一圈,然后望着他的眼睛,说道:“师兄,真的吗?” “真的,师妹,你还不相信我?” “我以前是相信你的,现在可不一定了。何大哥,我找你有点事情,我们出去说。” 何自然跟着甘甜枣走出了齐应夏的家,来到了胡同的一个僻静之处,问道:“甜枣妹妹,你说有事,出了什么事了?” “还不是我师哥的事情?” “你师哥说了,只是吃吃喝喝玩玩,没有啥事。” “我亲眼所见,我师哥和一个唱戏的粉头,勾肩搭背,甚是暧昧。还有人看见,他们一起去了一个客栈开了房间!” “开了房间,什么意思?” “何郎中,你每天治病救人,是不是把自己整傻了?他们做了出格的事情!” “不能够吧?你师哥不是那样的人。” “人都是会变的。我师哥再也不是以前的那个行侠仗义的齐应夏了,而是个粗俗不堪的土财主!” “这个,我真没想到。那怎么办?甜枣妹妹,给个建议!” “我姐姐说了,你是媒婆,是你做的介绍,成全了他们俩,现在出事了,你要负责任!” 第一百七十一章美人计 何自然一听,瞬间懵了! 小两口日子过不好,还赖上了媒婆? 这是什么世界,又是什么道理? 也许这个世界就没有道理! 何自然看着面红耳赤的甘甜枣,心中五味杂陈。 他还想把甘甜枣介绍给涂贝化大侠的,现在看来得三思而后行! 如果他们将来过不好,自己又要倒霉! 好事不能做吗?好事不能做吗?好事不能做吗? 重要的决定,最少得问自己三遍! 看着何自然沉默不语,甘甜枣问道:“何大哥,你生气了吗?” 何自然摇了摇头,说道:“甜枣妹妹,我是在反思自己,到底有没有做错?” 甜枣走了过去,拉住了何自然的手,轻声说道:“何大哥,你没有错。我娘说了,两口子过日子,有点矛盾甚至吵架打架都是正常的,你不必自责。” 何自然正要答话,就听到一个人咳嗽了一声,说道:“何大哥,你在这里,我正找你呢!” 何自然抬头一看,原来是齐应夏,而齐应夏身后的一个女子,已经掉头离去,背影看似是谷麦! 何自然有点慌,摆脱了甘甜枣的手,说道:“齐老板,你找我何事?” 甘甜枣有点脸红,说道:“师哥,我看何大哥不开心,就安慰了他几句。” “是吗?你们手拉手安慰的吗?谷麦姑娘跟我一起来的,看到你们手拉手,回去了。” “那我也回去了。”甘甜枣再不说话,回去找果杏了。 “齐兄弟,谷姑娘是不是生气了?”何自然问道。 “这个,你得去问谷姑娘本人,我哪里能知道她的心思?” “那你找我干嘛?” “我找你有点事情。我约了一个生意上的朋友,想请你去帮帮忙。” “我又不懂生意上的事情,能帮你什么?” “你帮我把把关,我怕他用美人计。” “什么,是个女老板?这倒是少见。” “是男老板,但是他总是带着美女。” “明白了。美女朝你一笑,齐老板药材的价格就降了二分。” “是吧,对方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好吧,我就陪你去会会这个与众不同的老板。” “何大哥,你不会对美女动心吧?”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把持不住自己?” 齐应夏不再说话,把何自然带到了街上的一个按摩院。 刚到了门口,就听到里面传出来男女呵呵呵呵的笑声。 齐应夏喊道:“张老板,你在哪个房间?” “这里这里!”一个男人应道:“齐老板,我们美女等你很久了!” 何自然跟着齐应夏进了那个房间,房间甚是宽敞,放了几张按摩床。 一个美女正在给一个中年男人按摩,看得出来,两人聊得甚是愉快。 另外一张床上躺着一个年轻的姑娘,看起来甚是妩媚。 那个张老板说道:“齐老板,我们李红姑娘等你好久了,你怎么那么晚?” “我等我兄弟一起来,所以耽误了时间。”齐应夏解释道:“这位是何自然何郎中,我的好兄弟。” 齐应夏转头对何自然说道:“何大哥,这位是京城著名的神医张大山,民间称他为‘张大仙’,那位美女是他的干妹妹李红。” 张大山一听,顿时坐了起来,问齐应夏:“齐老板,你说这位帅哥是何自然何郎中?” “要不然呢?难道我还会偏你张大仙?”齐应夏扬着眉毛反问道。 “哎呀我的妈呀,你不早点说?”张大山站了起来,对正在给他按摩的姑娘说道:“快去,找一位美女给何郎中按摩!” 何自然拦住了那位姑娘,说道:“慢着。张老板,我自己会按摩,不需要她们按摩,你继续享受按摩吧,我在旁边学习学习。” 张大山躺了下来,说道:“那就不好意思了。何郎中,你是神医,名声在外,不要为我省钱啊!” 李红坐到了齐应夏的旁边,拉着齐应夏的手说道:“齐哥,你怎么不找我了,是不是忘了我了?” 齐应夏满脸通红,说道:“红妹,你看我兄弟在旁边没事,你跟他说说话吧。” “我不要嘛,我想你了!”李红撒娇道。 齐应夏道:“张老板,你要的那一车药材,要明天才能到货。价格我上次跟你说了,不能降价,我已经没有利润了。” 按摩姑娘的手正好按到了张大山的大腿根,张大山正在享受,说道:“舒服,姑娘,你再往上按按。” 齐应夏甚是尴尬,说道:“张老板,那你继续按摩吧,我们改日再谈。” “别呀,齐老板。本来我们谈好了你降价一成的,既然今天遇到了何郎中,那我就按你的价格收购了,我开心!”张大山睁开了眼睛。 齐应夏大喜,说道:“张老板,那一言为定,我明天安排送货。你先享受着,我们先告辞!” 李红挽住齐应夏的胳膊,柔软的胸部碰到了齐应夏的肩膀,嗲声说道:“齐哥,你不要我了吗?你看,张老板也没有砍你的价格,那你请我们吃顿饭呗?” “下次请你,下次请你,今天真的有事。何大哥,我们先撤吧!”齐应夏甩开了李红的手,赶紧逃了出去。 何自然一抱拳,说道:“张神医,后会有期!” 张大山道:“何郎中,有空跟齐应夏来找我啊,我对你甚是仰慕,还需要你指点呢!” “张老板客气了。我对于草药不是很擅长,这方面,你是我的师父!”说完,走出门去。 何自然赶上了齐应夏,说道:“齐老板,我明白了果杏为啥跟你吵架了。你跟那个李红暧昧不清!” “何大哥,你说我们做生意的,接触的都是这些人,都是逢场作戏而已。果杏那么认真干嘛呢?” “你是这样想的,未必人家是这样想的。那个李红看你有钱,也许是真的要缠住你呢?” 齐应夏停了下来,说道:“何大哥,我带你来,就是想把这件事情撇清。没想到,你来了,还帮我多挣了好多钱,你的这个作用,那是相当的大了!” “我没那么大的作用,我只希望你对果杏好一些!” “何大哥,我对果杏很好了。你知道的,她以前心里有你,我都没怎么计较,还不是一样娶了她?如果她跟我计较太多,那我就休了她!” 何自然吓了一跳,齐应夏竟然说出了要“休了她”,看起来这种想法已经由来已久。 难道真的男人有钱就变坏?何自然不再说话,默默地走着。 “何大哥,我只是说说玩玩的,你不要当真。我爹让我去一个地方,说有人找你看病。” “我不去了,你现在总是利用我。刚才利用我为你拦住了勾魂美女李红,还利用我为你讨价还价。现在让我为你去给别人治病,我不干了!” “何大哥,你说这个就没劲了。我们是好兄弟,而且胜过亲兄弟。刚才其实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无意中受益。你帮自己的兄弟,不会觉得自己吃亏了吧?” “跟你在一起,我从没吃过亏。你还送了我一套房子,是我占了大便宜。” 齐应夏摇了摇手,说道:“何大哥,你说这个话就没意思了。那个房子是你自己为我父母治病,挣的。你再说,我就跟你恩断义绝!” “好吧,我不说了。你还要带我去哪?” “去见山西总督。” “齐老板,我可不想见当官的。” “去吧,帮帮我吧。我得罪了人家。” “那你告诉我得罪他的经过。” “其实跟你也有关系。我问了你徒弟谷香,如何吸出后背的寒湿之气。她把方法教给我了。我就去给山西总督胡康治病了。结果烫伤了他,他现在还躺在他京城的家里没去上任呢。” “齐老板,你现在见我就是让我去给你擦屁股,准没好事。” 第一百七十二章拔罐伤 “等弄好了,我请你吃饭喝酒按摩!” “这些我都不喜欢。” “那你喜欢什么?” 何自然沉思了一会儿,找了半天,也没找到自己还有什么爱好。 “我就是喜欢治病救人。”何自然叹了口气。 “所以啊,我是投你所好,我带你去治病救人去。” 何自然无奈,只得跟着齐应夏来到了一个深宅大院。 齐应夏敲门,说道:“齐应夏求见胡大人!” 里面有仆人开了门。 仆人把他们俩带到了客厅,说道:“请稍后。” 没过多久,就看见一个身材高大之人,方脸肉丰,五官清楚,脸现青色,穿着便服,走了出来。 齐应夏站了起来,说道:“胡大人,我给您带来了一位神医。” 胡康作揖道:“神医?就是这位年轻的相公么?” 何自然抱拳道:“何自然参见胡大人。小人不是什么神医,只是一个江湖郎中而已。” 胡康一听,摸了一下下巴的胡须,说道:“看来齐应夏没有说错。何郎中的大名,我也是略有耳闻。” 何自然道:“胡大人见笑了。我听齐兄弟说,他帮你拔火罐放血,然后艾灸的时候,烫伤了你,不知道好了没有?” “齐老板也是好意。只是火候没有掌握好,烫伤了我的皮肤,结果溃烂了。不过,我找了草药郎中,喂了点清凉之药,已经康复。”胡康解释道。 “那就好,既然大人已经康复,我们今天就先告辞了!”何自然急着回去找谷麦,所以想早点告辞。 “何郎中,既然你都来了,就别急着回去了。我难得回京一次,也不能在家中久住。说实话,我还有一个难言之烟,请何郎中给我看看。”胡康挽留。 “既然是难言之隐,我就不方便听了。那我出去转转,你们聊。”齐应夏自觉地到院子里去逗鹦鹉。 胡康招呼何自然坐了下来。何自然给他搭了脉,看了舌苔和眼睛,说道:“胡大人,我刚见你时,看你脸色有点泛青,我就知道病在肝经。现在四诊下来,确实如此。” 胡康又叹了一口气,说道:“我这个病,从来没对别人说过。我自己以为对身体无碍,但是屡次复发,我就有点紧张了。既然何神医来了,顺便请神医看一看,能否治疗。” 何自然道:“胡大人,此处无人,但说无妨。” “唉,我下体经常夜里竖起,像支了帐篷,不知是否是病?” “胡大人,这个还真是病。病属于足厥阴肝经之别络。经言:‘实则挺长,虚则暴痒。’胡大人,你的只是挺长,没有发痒吧?” 胡康道:“没有发痒。还真有此病?幸亏我问了一下,否则将来严重了,无人能治,我岂不快死了?” 何自然道:“胡大人,你言重了。此病只在别络,并没有深入经脉和脏腑,即时可调。” 胡康道:“听齐应夏说过,何郎中治病,擅长针灸。请放心,我一定保密!请何郎中针到病除,还我健康。” 何自然取出银针,进针胡康的足厥阴肝经之别络蠡沟穴,泻出了里面的实邪。 胡康顿时觉得轻松了许多,说道:“何郎中果然是上工,疗效有如神助。待好了之后,我再登门拜访。今天,我们喝上几杯。” “胡大人,针灸不要喝酒。等你好了,我请你喝酒如何?” 胡康咂了咂嘴,咽了口唾沫,说道:“何郎中,这针灸什么都好,就是不能喝酒,让我们这些馋酒之人,如何自处?” “除了不能喝酒,还不能碰女人,也不能太劳累。” 胡康道:“不碰女人,可以,但是不碰酒,呵呵……” 何自然走出了院子,抱拳道:“胡大人,来日再聚。”说完,拉着齐应夏回去了。 回到了家里,何自然看到谷麦还在生气,说道:“谷妹,你知道甘甜枣姑娘的,她的性格就是大剌剌的,你不要在意。” “哦,是吗?难道她也是‘大剌剌地’喜欢你?” “谷妹,你不要无理取闹。甘姑娘没有说过喜欢我?” “你以为别人都是傻子吗?看不出来?” “这个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心里喜欢的是你。” 谷麦听了,心里舒服了很多,说道:“然哥哥,我知道你讨女孩子喜欢,这不是你的错。但是,你也要和她们保持距离。我不希望听到你和她们哥哥妹妹或者干爹干女儿的暧昧不清!” “说谁是干女儿呢?”甘甜枣走了进来! 何自然一听,事情要坏,赶紧迎了出去! 甘甜枣后面跟着一人,何自然见了,大喜,说道:“水师父,你怎么来了?” “我找你可不容易,遇到了甜枣姑娘,她自告奋勇地就把我带来了!”水静顺说道。 谷麦听了,出来行礼道:“水师父好,我师父经常念叨你,就把你念叨来了。” “是么?霍师兄有那么好的雅兴?我可比那个谭花女差远了!” “水师父,您还知道谭花女呢!”何自然甚是惊奇。 “霍师兄美丽的爱情故事,谁不知道?我当时听说了,还感动了流下了眼泪。” “水师父,如果你是谭花,你选择谁?” “嘿嘿,如果我是谭花,也许跟谭花一样,谁都不选。虽然你师父比上官睿更健康,但是上官睿更痴情。” “水掌门说得是。如果你跟谭花有所不同,那至今也不会是单身了。”霍升明听到水静顺的声音,走了进来。 “霍师兄,你说这话可不能后悔哦!”水静顺看到霍升明,提高了嗓门。 “水师妹,什么意思?”霍升明摸不着头脑。 “跟我出去看看,你就明白了!”水静顺手一挥,走了出去。 大家跟着水静顺走出了院子,看到门外站着两位美女,一个是水静顺的徒弟沈柔,何自然认识,另外一位何自然不认识! 大家眼前一亮,这位姑娘看不出有多大的年纪,但是静如处子,面如玫瑰,身如拂柳,性若荷花,端的是明艳照人,把十七八岁的姑娘沈柔,也比了下去。 霍升明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这位姑娘,再也不愿意离开! “难道这就是谭花?”何自然嘀咕了一句。 “可不是吗?除了谭花,还有谁能有如此美丽?”水静顺说道。 “也有,你的本家水流颜姑娘,跟这位美女差不多!”何自然辩解道。 “霍大哥,你还好吗?”谭花轻启朱唇,语气温柔。 “谭花,真的是你、你吗?”霍升明激动得结巴了。 “霍师兄,让何郎中给你调理一下吧!”水静顺建议道。 “调、调理啥?”霍升明说道,眼睛仍是望着谭花。 “把你口吃调理好,否则你怎么跟谭花美女表白呢?”水静顺说完,掩嘴而笑。 “师父,你这么多年没有白等!快表白吧!”谷麦在旁边附和着说道。 “谭花,今天这里这么多人,都可以做个见证,你看我头发都白了,你还愿意嫁给我么?” 大家没想到霍升明这么直接,都起哄道:“嫁个他!嫁给他!” 谭花伸出了右手,柔声道:“霍大哥,我能和水掌门来找你,就是想嫁人了!” 霍升明激动得把谭花抱了起来,转了一圈,久久地说不出话来! 水静顺叹了口气,说道:“看来我就是孤独终老的命。看木敷和木师兄这个人不错,结果差点跟两个美女打起来;现在看霍师兄的人品也值得依靠,谁知道自己把谭花美女带来了,该!” 沈柔搀住了水静顺的胳膊说道:“师父,我愿意陪着你。” “你,这么美的姑娘,将来还不知便宜了哪个小子呢!”水静顺顺手掐了一下沈柔美丽的脸蛋。 第一百七十三章冒名者 水静顺看到霍升明和谭花昔日重来、鸳梦重温,心里不由得又是羡慕,又是凄凉。告别了众人,带着沈柔向东而行。 刚出京城不久,沈柔说道:“师父,您没有着急的事情吧?” “怎么了?我不着急。” “那我们找个客栈住下来,休息两天再赶路如何?我身体不舒服。” “好吧,既然你身体不舒服,为何先前不找何郎中帮你调理一下呢?” “师父,我就是小肚子疼,估计跟月事来了有关系。这点小毛病,怎么好意思跟何郎中开口?” “其实也没什么。在郎中眼里,只有病人。这样,前面有个客栈,我们住下来,让掌柜的煮点生姜红糖茶给你喝。” 师徒二人来到了前方的“悦来客栈”,住了下来。 师徒俩睡到半夜,就听到隔壁有人入住。 水静顺觉浅,立刻被吵醒了。 一个人说道:“周三,你说这洋人绑了何自然去有何用处?” 另外一个人说道:“这个,我也不知道。曹六,我们也就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你问那么多干什么,无端地惹来灾祸。” 那个曹六说道:“周三,还是你有主意。我们有钱就赚,不管闲事。洗洗睡了。” 水静顺大吃一惊,心想,自己刚见过何自然,怎么没多久就被绑架了? 那个曹六睡不着,又问道:“周三,你说这个洋人绑了何郎中,是不是要把他运到他们的国家?” 周三道:“曹六,跟你说了,不要管闲事。那个洋人说要把何郎中送到不列颠,我们也不知道这个不列颠到底在哪里。洋人手里有洋枪,凭我们这点三脚猫的本事,能跟洋人作对么?” 曹六道:“我只是心里不忍,所以罗嗦了两句。年纪轻轻的郎中,被洋人绑了,唉。”说完,转身睡了。 水静顺却再也睡不着。辗转反侧之际,决定天亮跟着这两人,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次日一早,水静顺就把沈柔叫醒,让她在客栈等自己回来,自己出去办点事情。 “师父,你一个人出去,小心点。”沈柔不放心,不住地嘱咐。 水静顺挥了挥手,看见隔壁的两个人出门,慢慢地跟着出去。 来到了客栈外面,水静顺看到了这两个人上了一辆马车,马车周围有一群江湖豪士围在周围。 水静顺看对方人太多,不方便动手,只得跟着这群人一直往前走,寻找机会。 到了蓟县的直沽码头,水静顺看到一个年轻人被蒙着头,押往河中的一条大船。 水静顺不再犹豫,立即挥动手中宝剑,冲了过去。口中暗念咒语,突然天昏地暗,下起了冰雹! 众人都被冰雹砸中,纷纷躲避! 水静顺拉住了那个被蒙头的年轻人,说道:“何郎中,跟我走!” 那个年轻人似乎不愿意,身体颇为沉重。水静顺一用力,把那个年轻人拉着飞奔,迅速离开了港口。 船上的洋人发现年轻人被劫,立即哇哇直叫换,还朝水静顺的方向开了枪! 水静顺拉着那个年轻人左右躲闪,上了一辆马车。水静顺扬鞭一抽,马车迅速离开了蓟县,朝京城奔去! 两个时辰以后,马车到了悦来客栈。水静顺解开那个年轻人的头套,说道:“何郎中,你受苦了!” 那个人嗫嚅着说道:“你、你是谁?为什么救我?” 水静顺大吃一惊:“你不是何自然何郎中?” “我是啊?我就是何自然!” 那个年轻人颇为不服气。 水静顺口中发出了一阵哨音! 沈柔走出了客栈,找到了马车。 “师父,你到哪里去了,怎么大半天才回来?” “沈柔,你看看这位是何自然吗?” “有点像,但肯定不是!” 水静顺不再客气,一个巴掌甩到了那个年轻人的脸上,喝道:“说,你为什么要冒充何郎中?” 那个年轻人脸上迅速布满了红印,说道:“我就是何自然,没有冒充!” 沈柔柔声说道:“你说你是何自然,你会给人看病吗?” “我会啊,我就是郎中。” 沈柔把手臂伸了过去,说道:“看看我什么病?” 年轻人一搭沈柔的脉搏,说道:“你肯定来月事了!” 水静顺很奇怪,问道:“你比何自然还高明?” “姐姐,我就是何自然。我本来在给一个病人瞧病,被几个人绑架了!绑架的人说要把我送到大不列颠,传播岐黄之术!” 水静顺有点晕,说道:“沈柔,你审审他,我回去补个觉。”说完,回客栈去了。 沈柔把手搭在了这个何自然的肩上,说道:“何郎中,你是怎么判断我的月事来了?” “我水平高呗!一搭你的脉,我就知道了!” 沈柔把手放到了这个年轻人的脖子上,暗自用力! 越来越紧,这个年轻人差点窒息!但是身上却无反抗之力! “松、松手,我说,我说!” 沈柔撤回了手,摇了摇手腕:“说吧,你为何要冒充何自然?” “姑娘,我真的叫‘和自然’!和气的‘和’,大自然的‘自然’,没有冒充!” 沈柔瞬间明白,这人真叫和自然!只不过和那个何自然一字之差,读音相同! 沈柔叹了口气,问道:“那你说说,洋人为何要绑架你!” “说是为了一本经书。既然找不到经书,就把我绑架了,让我去他们国家传播岐黄之术!” “放屁!你懂岐黄之术吗?” “姑娘,你说话有点粗俗。至于岐黄之术,我略知一二。我的师父可是村里著名的郎中!” 沈柔道:“这些洋人真是瞎了眼,还害得我师父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你救出来!你在哪个村?” “其实我心里对你师父也是挺感激的。如果洋人把我弄到外国,我估计我回不来了!姑娘,我住在附近的和家村,你是不是看上我了?” “我呸!我看上你?我问你,你怎么知道我月事来了的?真的靠把脉?” 和自然脸红了,说道:“我师父教过我,如果女人来了月事,身上有点血腥味。” 沈柔一个巴掌扇了过去,喝道:“滚,我身上有血腥味吗?” 和自然捂住了脸庞,说道:“我最近运道那么差,被人绑,还被女人打,还闻到了血腥的味道!” 沈柔抽出宝剑,喝道:“你再不走,我让你走不了!” 和自然灰溜溜地跑了! 沈柔回到了客栈,问道:“师父,我身上有味道吗?” “什么味道?我怎么没闻出?” “那个假何自然说的。”沈柔把自己与和自然的对话重复了一遍。 “不要在意,他是个假郎中。不过,这个倒是提醒了我。” “怎么了,师父?” “虽然洋人绑了个假何自然,那么他们肯定会去找真的。只是碰巧抓了个假的,说明洋人掌握的信息不准确。” “师父说的对。那我们赶路吧,我小肚子不怎么疼了。” “你想想,他们还会不会去找真的何自然?” “师父,我明白了。我们得赶紧去找何郎中,提醒他注意,别被洋人盯上。” 水静顺点了点头,说道:“我们还得再去京城。” 师徒俩赶紧再往京城赶。 到了何自然家门口,看到谷麦、谷香和一个洋人在大声商量什么事情! “谷麦,怎么了?何郎中在吗?”,水静顺走了过去,问道。 “水掌门,你来了正好。我师父和木师父他们都去西山山谷了,不在。正好你来了,否则我们还不知道怎么办呢!”谷麦急得脸色通红。 “发生什么事情了吗?这个洋人是谁?” “这是我师弟杰克,美利坚人。”谷香说道。 “不是英格兰人吧?” “不是。水掌门,英格兰人是什么人?” “我也是听说,听说英格兰人在找你师父,不会有什么好事。” 谷麦和谷香对望了一眼,谷香说道:“水掌门,我师父被官府抓走了?” 第一百七十四章真相白 “为什么?”水静顺吃了一惊。 “我师父被人告了,说他治死了人!”谷香眼泪都流出来了。 沈柔道:“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还是有人陷害何郎中?“ 谷麦道:“我也是这样想的,但是苦于没有证据。” 沈柔道:“是不是我们遇到得那个和郎中治死了人?然后人家告了我们这边的何自然?” 水静顺点了点头,说道:“我们还得去把那个和自然请过来!” 水静顺带了沈柔,又出了京城,找到了和家村。 在寸口遇到了一个骑牛的牧童,十来岁的样子,在牛背上甚是逍遥。 沈柔上前问道:“小弟弟,你是和家村的吗?” 牧童看沈柔温柔有礼,跳下了牛背,说道:“这个姐姐,看你还算礼貌,我就是和家村的人了!” “还可以这样的吗?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那就是吧。” “你知道有个郎中,叫和自然的吗?” “当然知道,那是我堂哥。” “那太巧了。你能带我们去找和自然吗?” 水静顺掏出了糖块,递给了牧童,说道:“谢谢弟弟。这是城里的糖,你吃吃看,甜吧?” “说罢,想问我什么?”牧童接过了糖块。 “爽快!”水静顺说道。“你的堂哥和自然的水平如何?我们想找他看病。”水静顺问道。 “呵呵,水平?一般般吧。我听我爹说,前几天在京城还治死了一个人呢!”说完,又赶紧把嘴捂住。 水静顺朝沈柔忘了一眼,点了点头。 沈柔道:“小弟弟,你堂哥治死了一个人,官家没有来找他吗?” “找不到他了。有个太医安排了一个替死鬼。”牧童煞有其事,好像什么都懂。 “一个太医?你堂哥认识太医?”水静顺听了,十分吃惊。 “我也认识啊,来过几次。”牧童说道。 “你知道他姓什么吗?”水静顺追问。 “我堂哥叫他金太医,什么名字,我不知道。” “好吧,能知道金太医,你也不简单了。小弟弟,带我们去找你堂哥吧,好吗?”水静顺语气有点急。 牧童点了点头,上了牛背,朝村里走去。 到了一户人家,那个牧童说道:“两位姐姐,这里就是和自然的家!你们慢慢聊,我回家去了!” “小弟,谁找我?”里面冲出来一个人,正是和自然! 水静顺道:“和自然,我们找你!” 和自然一看是水静顺和沈柔,吓得腿哆嗦,说道:“两位姐姐,又有什么事?” “和自然,是这样的,我们京城有位朋友病了,想请你去看看。”水静顺道。 “这个,京城太远了,我不想去!” 水静顺扔了一锭银子,和自然接住了! “现在还远吗?”水静顺问道。 和自然颠了颠银子,说道:“还是有点远……” 沈柔抽出宝剑,抵在和自然的脖子上,问道:“现在呢?” “现在不远了、不远,我跟你们去就是。”和自然连忙点头。 知府大堂,一群人正在听审。 知府一拍惊堂木,喝道:“下跪何人?” “小民何自然!” “咄,何自然,你可知罪?” “大人,小民不知犯了何罪?” “南二胡同的张老三,是不是你治死的?” “什么张老三,我不认识!” “好大的胆子,我们有证人。来人哪,把证人带上来!” 只见一个郎中模样的人走了进来,年纪不大,何自然似乎见过! 知府喝道:“来人报上名来!” “小人叫杨雄。” “你可曾看见何自然为张老三治病?” “禀大人,小人可以证明何自然用针灸治疗张老三,张老三随后就断气了!” 何自然怒道:“胡说八道,我从来不知道还有个张老三!更没给他治过病!” 霍升明等人都在听审,知道这个人必定是别人请来污蔑何自然之人,于是怒火中烧,冲上前去,喝道:“姓杨的,你不要污蔑好人!我每天都在跟何自然在一起,从来没见他去给什么张老三治过病!” 知府一拍惊堂木,喝道:“你是谁?不得扰乱公堂秩序!” 霍升明一提杨雄的衣领,说道:“你作伪证,小心脑袋!”随后退下来。 “何自然,你认不认罪?” “大人,你这是莫须有的罪名,我怎么能认?” “来人哪,给我打八十大板!”说完,扔下了一只令箭。 两个衙役上前,架住了何自然。何自然运气立定,犹如千斤,两个衙役无法移动。 “反了、反了!”知府站了起来,又要扔下一只令箭。 忽然,知府的旁边闪过一个人影,附在知府耳边说了几句。 谭花低声轻呼:“是金坚成!” 霍升明一听,问道:“谭花,你没看错?” “就是他当年报信害死了上官睿,他就是化成灰我也认识!” 霍升明走到何自然的旁边,把谭花的话说了一遍。 “怪不得呢,原来是这个老小子要害我!”何自然心中雪亮。 “来人哪,把何自然押入大牢,改日再审!”知府喊道。 “慢着!”外面一个女子的声音喊道。 大家向外望去,只见走进来两个女子和一个青年男子! 何自然认出了,一个是水静顺,一个是沈柔。 那个青年男子甚是萎靡,被两个女子推推搡搡推了进来。 知府喝道:“何人扰乱公堂?来人,把这三个人绑了!” 水静顺纵身一跃,宝剑横在了知府的脖子上,喝道:“不审清楚,我让你脑袋搬家!” “女侠饶命,我继续审就是!”知府吓得尿湿了裤子,裤脚湿透,众人看见了,哈哈大笑。 知府又一拍惊堂木,颤声喊道:“何自然,你杀了张老三,可曾知罪!” 只见刚进来的那个青年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喊道:“老爷饶命,张老三是病死的,并非是我和自然杀死的!” 知府一愣,问道:“你是何自然?” “是的,老爷,我是和自然,和气生财的“和”,道法自然的“自然”,如假包换。大人,张老三本来就快死了,有人请我去给他施针,告诉我扎在他膀胱经的昆仑穴上,随后他气绝而死。”和自然吓得瑟瑟发抖,但是简单地把事情的经过说了,倒也是十分清楚。 众人一听,都明白了,原来是这个和自然治病,把病人治死了。 知府见有人认罪了,底气十足,又一拍惊堂木,喝道:“和自然,告诉我,是谁指使你给张老三治病的?” “是……”和自然刚张嘴欲说,突然飞过来一个铁蒺藜,封住了他的喉咙! “你、你……”和自然眼睛瞪得老圆,手指向了知府,身子却慢慢地倒下了。 霍升明喝道:“铁蒺藜有毒!有人要杀人灭口!”说完,就要追出去,被谭花拉住了。 “敌人在背后,不知道有多少人,你不要去冒险。我们的何自然没事就行。”谭花劝道。 只见那个和自然的脸色由白变黑,煞是吓人! 水静顺和沈柔看见和自然死了,心中却有点不自在。毕竟是她们师徒把和自然带了来的。现在看来,和自然也是受人指使而已! 既然何自然无罪,知府不得不当堂释放! 何自然回到家中,给水静顺施了一礼,说道:“要不是水掌门把那个和自然带来,我又蒙受了不白之冤。” 水静顺把自己和徒弟沈柔在路上遇到的事情说了,众人听了,不由得唏嘘不已。 水静顺道:“虽然这个和自然是那个施针的郎中,可未必是凶手。幕后肯定还有别人。” 霍升明把谭花看到的事情说了,道:“由此推测,背后之人可能是金坚成。” “可是,金坚成为什么要害我师父?”谷香问道。 第一百七十五章找真章 “当然是羡慕嫉妒恨呗?人怕出名猪怕壮!”水静顺道。 何自然突然想起,大堂上的那个叫杨雄的证人,就是金坚成的徒弟! 自己几年前遇到过这个人! 一切都是在金坚成的安排之中! 他已经是太医院首座,为何还要跟自己这个江湖郎中过不去? 何自然虽然通天彻地,但是人心难测,有些事他也是想不通的。 水静顺和沈柔对于那个“和自然”之死还是有点歉疚,心中有点不愉快,于是告辞了。 何自然知道她们师徒是为了救自己,于是深深地鞠了一躬,目送她们离开。 霍升明劝道:“何郎中,每个人的命都由天注定。事情总会有水落石出之日。我们先回去吧。” 何自然点了点头,一行人一起往回走去。 走到了齐应夏的店门口,就听到有人喊道:“何大哥,你看看是谁来了!” 何自然停了下来一看,原来是甘甜枣在叫他。 甘甜枣的身边,站着一位壮实的汉子,正是中原大侠涂贝化! 何自然看到涂贝化,心中一阵欣喜,走了过去。 “涂大哥,你怎么来了?” “何兄弟,我是来看看你们。当然还有一些消息告诉你。” 齐应夏道:“涂大侠,走,到我店里喝茶,坐下来慢慢聊。” 大家相互斯见以后,到了齐应夏的药材店。 谷香看到一个伙计正在称药材,十分地感兴趣,走了过去。 “这位大哥,你这个秤很可爱,给我看看。”谷香把秤拿过去,仔细端详。 “这叫戥秤,用来称药材的。”齐应夏走了过去,解释道。 “齐大哥,这秤上怎么有十六颗星?” “这个,就是一门学问了。这十六颗星,其中七颗是北斗七星,六颗是南斗六星,还有三颗是‘福、禄、寿’三星。” 甘甜枣也很感兴趣,问道:“师哥,这北斗七星和南斗六星好理解,但是这福禄寿三星刻在秤上,却又是什么意思呢?” “师妹,你这个问题问得好。我爹跟我说了,做生意心中要有‘公平’二字,不得缺斤少两。” 谷麦也问道:“齐大哥,这缺斤少两跟福禄寿有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我们给客人称秤,秤杆的尾部略抬,客人看了,心中高兴,所以生意合作也会觉得愉快。” “师哥,这抬一点是不是意思就是给客人多一点,客人占了便宜?”甘甜枣问道。 “师妹真聪明,确实是这样。如果尾部低一点,那就是缺斤少两,占了客人的便宜,客人下次就不会找你了。如果你低到福禄寿三星的位置,就意味着你要缺福、缺禄、缺寿了。” 谷香道:“何大哥,经过你这样一解释,我们都明白了。我们的祖先真是聪明智慧,还教会了我们做人之道。” 何自然道:“谷香,从何老板这里,你的悟道又进了一层。等回去了,你再背诵一篇经书。” “师父,你这是赏我还是罚我?”谷香撅嘴道。 “等你将来给病患瞧病的时候,你就知道我是赏你还是罚你。” 谷麦陪着谷香回去背书去了。 何自然问道:“涂大哥,你说有消息告诉我们,不知道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涂贝化道:“何郎中,我经过打听,知道了《岐黄之术》这本经书确实是被朝廷买去了,一万两纹银。至于藏在何处,我暂时还没打听出来。” “涂大哥,谢谢你。如果经书真的被朝廷收藏,也是一件好事。省得被外人惦记着。这样,我们的后辈,或许能够知道这本经书的来历,也从经书中学会治病救人的道理。” 齐应夏也说道:“何大哥,你的胸襟真是宽广。这本经书本来是你的,结果被别人拿去卖钱了,最后被朝廷收藏,你还开心。确实,你通天彻地是有道理的。” “当然,还有一个消息。”涂贝化道。 “涂大哥请讲。” “我听说,武林盟主金审平被释放了。”涂贝化道。 “不可能吧?”何自然摇了摇头,说道:“朝廷是不可能放了金盟主的,毕竟反清复明的罪名太过重大。” “我也觉得是。但是有人确实看到了金盟主出来了,而且精神还不错。至于什么原因,我们不得而知。”涂贝化挠了挠头。 “涂大哥,你现在还相信武林盟主吗?”何自然问道。 “说实话,我有点不相信了,特别是他上次在武林中散布说把盟主之位传给你之后。”涂贝化皱起了眉头。 “后来好多人都来找我的麻烦,说我是武林盟主,让我带领大家反清复明。你们都知道,这不是我的志向。” 涂贝化和齐应夏都点了点头。 齐应夏问道:“涂大侠,你怎么和我师妹在一起?” 涂贝化瞬间脸红,说道:“我本来是找何郎中的,结果遇到了甘甜枣姑娘,就聊了几句。” 何自然吸取了齐应夏和果杏的教训,再也不敢乱点鸳鸯谱了。 倒是齐应夏十分热情,说道:“涂大侠,我师妹是个优秀的姑娘,如果你愿意,我给你们做媒。” 何自然心中暗喜,本来自己想给他们做媒的,心中颇为犹豫。现在好了,齐应夏愿意出头,最好。 甘甜枣却道:“师哥,我去告诉我爹娘,让他们来收拾你!”脸红而去。 何自然见甘甜枣走远,说道:“齐老板,你终于做了一件好事!” 齐应夏道:“涂大侠,我去找我师父商量。” 齐应夏刚走,就见“齐心钱庄”的一个伙计跑了过来,喊道:“何郎中,不好了,你快去看看!” 何自然道:“师傅,你不要急,出了什么事情了?” “我们钱庄的账房先生蒋大爷,突然胳膊疼痛,抽筋,不能动了!” “快带我去看看!”何自然催促道。 何自然跟着伙计来到了齐心钱庄,看到一个账房先生趴在桌子上,疼得胳膊抬不起来。 何自然给账房先生做了四诊合参,问道:“蒋大爷,你感觉还有哪里疼?” “左胳膊内侧疼,胸部靠着腋窝疼,胳膊不能动,一动就疼。呼吸急促,感到筋疼!”蒋大爷断断续续说道。 何自然道:“蒋大爷,我初步诊断,你这是肺气积聚的征兆,而且摸起来有形。手少阴经的筋脉中了寒气,引起筋脉拘急,所以十分疼痛。哎呀,我来得匆忙,没有带针具!” “师父,我来了!”只见谷香和杰克带着针具跑了过来。 何自然竖起大拇指,说道:“两个好徒弟,来的正好,看看我怎么治疗着筋脉拘急之症!” 何自然把针在灯上烧红之后,找到手少阴筋的拘急疼痛之处,扎了下去。 杰克问道:“师父,你扎的这是穴位吗?” “谷香,把《灵枢》筋脉当中燔针劫刺的那一段背诵一下。” “筋痛,治在燔针劫刺,以知为数,以痛为输……”谷香摇头晃脑地背了起来。 “好好好,杰克,你听懂了吗?” “师父,你的意思就是‘用效果决定针刺的次数,以痛点决定穴位’,对吗?” 何自然道:“聪明,杰克,虽然你是外国人,但是悟性很高,还得努力!” 何自然在蒋大爷感到热针感后出针。蒋大爷感到胳膊暖呼呼的,不疼了,连声感谢。 何自然道:“蒋大爷,你的病并没有好头。你胸口还有积聚,我教你如何按摩心肺两经,打通积聚的邪气。如果一个月还不能打通,你再找我给你针灸。” 蒋大爷说道:“何郎中,我真是幸运。有你这个神医在旁边,我走运了。如果还要调理,我再来找你。” 何自然刚要答复,就听齐应夏在外面喊道:“何大哥快来,我师妹跑了!” 何自然吓了一跳,把针具交给了谷香,让谷香教蒋大爷如何按摩心肺二经的经脉,自己跑了出去。 “何大哥,快跟我去找我师妹!”齐应夏喊道。 第一百七十六章飞来祸 何自然跟了出去,两人迅速地绕着京城找了一圈,但是没有发现甘甜枣的踪影。 在一个林子外面,何自然停了下来,问道:“齐兄弟,甜枣姑娘怎么莫名其妙地跑了?” “唉,怪我。我去找我师父师娘谈关于涂贝化大侠的求婚之事,我师娘不同意。大概我师妹在外面听到了,就生气地跑掉了!” “你师娘干嘛不同意?” “她说涂贝化大侠是江湖人士,家里穷,居无定所。”齐应夏有点尴尬,因为田露还有一句话:“除非像你一样,家财万贯才可以!” “这个,也是可以理解的。甜枣姑娘是个娇滴滴的小公主,嫁给涂大哥这样的豪侠之士,颇为不妥。但是甜枣姑娘年纪也不小了,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了。” “何大哥,我师父师娘还说了,除非像你一样的郎中,也是可以考虑的。” “齐兄弟,你知道我心里只有谷姑娘,所以对于甜枣姑娘,真是抱歉。” “我知道你心里还有一个果子李姑娘呢!” 何自然觉得脖子里的琥珀动了几下,自言自语道:“难道真有心灵感应?”不由得神驰天外,仿佛又穿越到了几千年前。 齐应夏看何自然不语,说道:“何大哥,我知道我师妹心里还是喜欢你的。但是你的心思她也知道,所以退而求其次,考虑了涂大侠。” 话音刚落,就听到林子里有女子的尖叫声! “我师妹!”齐应夏立即跳上了树梢,朝着叫声奔去。 何自然几个起伏,追了上去。来到了林子里的一个空旷之处,看到一个人正在扒甘甜枣的衣服! 齐应夏怒火中烧,举起手中宝剑,一招“万剑穿心”,朝着那个人的后背刺去! 何自然叫道:“且慢!”手中银针,向那个人的脖子射去,正中哑门穴! 那个人觉得脖子上被蚊子咬了一下,然后后心一阵疼痛,倒了下去! 何自然道:“齐兄弟,你别杀了他!快看看他是谁?” 齐应夏也知道不好,自己肯定是一怒之下失手杀了人!突然手足无力,坐在地上不起! 何自然翻过那个人的身子,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说道:“该死!” 原来此人正是金坚成的徒弟杨雄! 何自然看到甘甜枣躺在地上,衣不蔽体,立即脱下长衫,裹住了她的身体。然后点开了她被封的穴位,问道:“甜枣姑娘,你没事吧?” 甘甜枣脸色苍白,点了点头,摇摇晃晃地走向了齐应夏,捡起了地上的宝剑。 何自然以为她要报仇,说道:“甜枣姑娘,不用你杀,这个人已经死了!” 谁知甘甜枣横剑往自己的脖子上挥去! 何自然大吃一惊,来不及阻拦,立即一招“隔空柔波”,挥了出去! 甘甜枣的胳膊被何自然的内力打中,宝剑掉了下去,但是力道伤及了甘甜枣的胸口,甘甜枣一口鲜血吐出,倒了下去! 何自然知道自己的力道大了,伤了甘甜枣。于是拍了拍齐应夏的后心,注入了一股柔和之力,齐应夏瞬间气血双活,站了起来。 何自然把甘甜枣抱了起来,交给了齐应夏,说道:“你是她师兄,还是你把她抱回去吧。” 齐应夏更不答话,抱住了师妹,赶回家去。 快到家门口的时候,齐应夏停了下来,说道:“何大哥,还是你抱着吧,果杏如果看到了,她肯定会胡闹。” 何自然想了一想,觉得果杏在孕期,情绪不能波动太大,于是接过了甘甜枣。 进家门的时候,谷麦和谷香正从里面出来,齐应夏解释道:“我师妹受伤了,何大哥帮忙抱了回来。” 可是甘甜枣搂住何自然的脖子,就是不愿意松开。 齐应夏说道:“师妹,到家了,你松开,让何大哥给你治疗一下。” 谷麦眼里充满了失望和心酸,拉着谷香出了门。 甘甜枣这才松开手,何自然把她放到了床上。 “何大哥,你能不要走吗?”甘甜枣又拉住何自然的手,泪流满面。 甘甜枣的父母闻讯赶来,何自然给甘甜枣开了个药食同源的房子,让甘甜枣调养。然后找了个借口,回了自己的家。 何自然想,有齐应夏在,他会替自己解释清楚的。 这种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突然,何自然想到,那个杨雄的尸体在林子里! 如果被人发现了怎么办? 何自然不放心,运起随风走轻功,飞身上了房顶,迅速来到了林子里。 只见杨雄躺着的地方,只有一滩血水,而杨雄的尸首已经不见了! 何自然吓得脸色惨白! 如果这件事被别人知道,齐应夏、甘甜枣和自己都脱离不了干系! 刚想跃上树梢去查看一下有没有留下什么线索,就听到后面有人哈哈大笑,震耳欲聋! 何自然回头一看,原来是青面将军! 青面怒道:“何自然,我让你去打听经书的消息,你至今没有音讯!要不要我把你杀人的事情,告诉金坚成他们?” 何自然道:“青面将军,我没有杀人!经书我已经探听到了!” “哦?经书在哪里?” “被皇帝买去了,至于藏在何处,我还不得而知!” “这个消息很重要。下一步,你要去打听经书的藏处,如果你偷不出来,就告诉我,我去偷!” “青面将军,你看到刚才这里受伤的人了吗?” “受伤的人?是死人!”青面诡异地一笑。 “死人会走路?” “既然你告诉了我经书的下落,那我就告诉你。刚才那人,被我化成了一滩血水!” “你用什么方法?” “我想把人化成血水,是轻而易举之事。你要不要试试?” 何自然知道能呼风唤雨的青面将军的能力,于是说道:“我就不用了。无论如何,还是得谢谢青面将军。” “你曾是青帝的弟子,不用跟我客气。不过,你要记住我的要求,尽早把经书找回来!”说完,呼啸而去,瞬间没了踪影。 何自然舒了一口气,轻松回到自己的家里。 刚要进屋,看到涂贝化站在自己的门口! “涂大哥,怎么不进屋?” 涂贝化甚是萎靡,说道:“何兄弟,我去找甜枣姑娘,她不愿意见我。” “涂大哥,甜枣姑娘受伤了!” “我听说了,但是我不知道她伤的严不严重,所以很担心。” “并不要紧,只是需要休息,我已经开了药方。涂大哥,你还是先回去吧,等甘甜枣姑娘的伤好了以后,她会找你的。” “何郎中,你不是为了安慰我的吧?她的爹娘都不同意她嫁给我,她还能找我吗?” “涂大哥,如果你不放弃,我想她会的。将来有机会我再劝劝她。” “是谁把她打伤了?告诉我,我去杀了他!”涂贝化突然发起火来。 “打伤的人已经被我们教训过了,让他到琉球,永不回来!”何自然编了瞎话。 涂贝化变得垂头丧气。何自然看他一代大侠,却为情所困,心里不由得同情起来。 “涂大哥,你先回去,我跟你保证,等甜枣姑娘好了,我好好劝她和她的父母。” 涂贝化,听了,眼睛明亮了起来,张开双臂,抱住了何自然,说道:“谢谢你,兄弟!” 告别了涂贝化,何自然回到了自己家里,躺在了床上。 刚想休息一下,就听到另外一个屋子里,谷麦和谷香在吵架。 谷麦道:“谷香,你不能和一个洋人谈恋爱!” 谷香道:“怎么了,我们相互喜欢就行!” “你父母不会同意你嫁给一个洋人的,他跟我们不一样!”谷麦急了。 “我现在就回去,跟我爹娘商量,我就要嫁给杰克!” 何自然一听,懵了,什么时候谷香跟杰克谈恋爱了?这能行吗? 就听谷麦说道:“你清醒点吧,我的叔叔婶婶不会同意你的!” “如果我们俩生米做成了熟饭呢?”谷香低声道。 “你一个姑娘家,也不脸红!那好吧,我也陪你回去,防止你们两人路上做出什么不轨之事!” 第一百七十七章粘竿处 何自然再也忍不住,走了过去。 谷麦看到何自然,并不说话。 何自然问道:“谷香,你怎么和你师弟谈恋爱了?而且还是一个洋人!” “怎么了,师父?都说你是一个通天彻地之人,怎么也那么迂腐、不会变通?” “你们两个都是我的徒弟,我的徒弟之间,不可以谈恋爱!” “那我们俩就退出,不做你的徒弟了!”谷香喊道。 “你敢!一日为师,终身为父!都怪我平时对你们太宽容把你们惯坏了,以至于你们无法无天!” 谷麦说道:“谷香,那我陪你回去吧,帮你劝劝我叔叔婶婶。” 谷香瞟了谷麦一眼,说道:“你有那么好心吗?” 何自然走到了谷麦面前,拉住她的手,问道:“谷妹,要我陪你们一起回去吗?” 谷麦甩开了他的手,头也不回,出去了! 何自然转头再想跟谷香讲话,谷香也不想跟他说话,出去了! 何自然没办法,到了美利坚公馆,找到了杰克。 “杰克,你跟谷香谈恋爱,你爹地知道吗?” “知道啊,师父,我家里人不干涉我恋爱的。” “可是,我们中国人的文化传统,跟你们相差太大!” “只要我们相互喜欢就行。” 何自然叹了一口气,问道:“你知道谷麦、谷香为何不理我吗?” “我不知道,师父,他们对你很好啊!” 何自然知道问杰克问不出结果,只得回去了。 到了门口,霍升明喊道:“何郎中,我陪他们姐妹回广东了!” 何自然急忙走了过去,问道:“霍师父,您知道他们姐妹为何不理我吗?” 霍升明安慰道:“别着急,何郎中。我想谷麦肯定是吃醋了。我听说你抱着甘甜枣姑娘回来的,而且还比较亲密。” 何自然把原因解释了一遍。 霍升明听了,说道:“这个不难,我帮你解释一下。正好也回去看看她的父母。其实她还是放不下她的父母,借故回去一趟而已。” 何自然把谷香的事情说了一遍,让霍升明劝一下。如果能在老家给谷香找个好人家,也不错。 霍升明道:“谷香对你有意见,肯定是因为你反对她何杰克谈恋爱。等她想通了,也就没事了。” “那就请霍师父一路辛苦照顾他们姐妹。”何自然施了一礼。 “这是应该的呀,何郎中不必客气。他们姐妹已经走远,我得去赶路了。”霍升明上了马,去追赶谷麦、谷香。 何自然回到了房子里,躺在床上,郁郁寡欢。 迷迷糊糊,醒来已是子夜时分。 朦朦胧胧之中,耳中传来了细碎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有人在路上奔跑,有人在房顶飞跃! 何自然立即惊醒,心想,难道这些人是冲我而来? 何自然立即穿好衣服,取了宝剑,跃上了房顶。 何自然伏在齐应夏家的高大房屋之上,向自己的房子观看。 不一会儿,就看到一些黑衣人,都拿着明晃晃的刀剑,把自己的房子围了起来! 为首的一个人手一挥,十几个黑衣人迅速奔到自己的家中四处乱翻! 一个个陆续出来,都低声汇报道:“大人,没有发现人影!” 那个大人说道:“我们这次行动,没有走漏了风声。他们是怎么逃走的呢?” 另外一个黑衣人道:“大人,定是何自然这厮有所察觉,早点溜了。我发现他的被窝是温的,刚走不远!” 那个大人说道:“来人哪,给我追!张王李赵,你们四个人带人去城门查询,不得放过任何一个可疑之人!” 众人应声而去。那个大人手一挥,也都撤了。 何自然听大人旁边的那个黑衣人的声音似乎有些熟悉,但就是想不起来是谁! 唯有抓住其中的黑衣人,才能问出子丑寅卯来! 何自然向着南方奔去,看到有两个黑衣人奔向南城门,于是运起“营卫之脉”内功,随风而走,一下子跃到了两个人的前面。 两个人正在飞奔,被何自然的豹形拳拿住了喉咙,顿时跌下房顶! 何自然从房顶飘落,站在了两个黑衣人的面前。 黑衣人也不说话,抽出腰刀,直接对着何自然面门砍来,招式甚是狠辣! 何自然运起轻功避开。过了十余招,何自然觉得这些人武功不弱,自己又不愿意过多消耗体力,于是射出两个银针,正中黑衣人的“阴谷穴”! 黑衣人中了暗器,跪了下去,突然手中放出长杆,长杆的头上有暗器呼啸而至,直取何自然的头颅! 何自然吓了一跳,什么暗器如此毒辣凌厉?于是纵身一跃,迅速上移,暗器从脚下呼啸而过! 何自然空中使出“隔空柔波”掌法,一招“隔山打牛”,无影神拳先后击中了两个黑衣人的胸膛,先后只在眨眼之间! 两个黑衣人口中鲜血狂喷! 月光之下,两个黑衣人挥刀向自己的喉咙斩去! 何自然一看要糟,如果两个人都自杀而死,自己就问不出任何端倪了! 于是使出“太极刚柔拳”中的刚拳,击中了一个人的手腕!就听到咔嚓一声,那个黑衣人的手腕折断!刀也掉到了地上! 而另外一个黑衣人的刀,则割破了自己的喉咙,鲜血直流,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何自然迅速点了那个没死的黑衣人的穴位,哑声问道:“你们是谁?为何要杀何自然?” 那个黑衣人狞笑道:“我们奉命缉拿乱臣贼子!要杀要剐,你尽管动手!” 何自然知道这些人骨头甚硬,没有手段,肯定逼不出实话。于是掏出银针,插入黑衣人的涌泉穴,并催动内力! 那个黑衣人觉得脚心好像有一万只蚂蚁在咬啮,麻痒钻心,痛苦难当,泣涕横流! 实在忍不住了,只得喊道:“我说、我说!” 何自然停止发力,喝道:“快说!” “我们是血滴子,也就是粘竿处的人!奉皇上密令,捉拿叛贼!” 何自然知道他们使的暗器就是血滴子,粘竿处也是皇帝的特务机构! 皇上想杀什么人,让他们出手,几乎没有失手的! 可是,皇上为何要用这么大的机构,绞杀我一个民间郎中? 这其中的原因,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何自然放了那个黑衣人,跃身上房,朝着西山深谷而去! 第二天中午,何自然到了西山山谷。 山谷负阴而抱阳,虽是冬天,但是仍然有绿树环绕,暖如春季。 何自然看到师父木敷和在一个老妇人说话,不由得走了过去。 “大嫂,你看,何自然回来了!” 那个老妇人回头一看,激动万分,颤颤巍巍走了过来! “自然孩儿,我是你门旁二婶呀!” “二婶,是你?几年不见,你怎么老了那么多?” “傻孩子,二婶是农村种田人,风吹日晒的,怎么能不老?” “二婶,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孩子,我是一路打听,得知你的师父木敷和就住在这里,所以来碰碰运气!” 木敷和道:“大嫂,你的运气不错,终于找到了这个孩子!” “二婶,你找我干嘛?” “孩子,你二叔得了一种怪病,我们村里村外无人能医。有人介绍说你能用针灸调理,所以我一路找来了!” 何自然看到二婶两鬓斑白,神色憔悴,不由得心疼不已。想到自己的娘,如果不死,可不就是二婶现在的模样? 想到动情之处,何自然流下了眼泪。 “孩子,见到二婶怎么哭了?”二婶用袖口为何自然擦了擦眼泪。 “二婶,我看见你,想到了我娘!” 二婶摸了摸何自然的脸,说道:“可怜的孩子,如果你不嫌弃,二婶就是你的娘!” 何自然一把抱住了二婶,喊了声:“娘!”泣不成声。 第一百七十八章晕过去 木敷和也擦了擦眼泪,被眼前的场景感动不已。 齐未辛站在木屋的门口,看不下去,转身回了木屋。 “娘,我跟你去,给二叔治病。”何自然擦干了眼泪,坚定地说道。 木敷和挥了挥手,说道:“乖徒儿,去吧,把你二叔治好了再回来!” 何自然跟着二婶翻过了西山,来到了老家。 村庄还是那个村庄,只是村民的房屋更加破败。 何自然来到了二叔家,看到一个老人躺在床上,不住地哼哼。 “老头子,你看看谁来了!”二婶喊道。 何自然走上前去,说道:“二叔,自然孩儿回来看你了!” “自然孩儿?你回来了?”二叔张开浑沌的眼睛,望向了何自然。 何自然鞠了一个躬,说道:“二叔,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二叔拉着何自然来到门外,阳光下,二叔眯缝着眼。 何自然看去,只见二叔的右眼始终有条缝,合不上! “这个老头子,就是右眼合不上,睡觉也合不上,说自己要死了,躺在床上让我每天伺候他!”二婶埋怨道。 何自然给二叔把了脉,看了舌苔,说道:“二叔,你这个是阳跷太盛,阴跷的经气难以向上濡润眼睛,不是什么大病!” 二叔听了,来了精神,捂住何自然的手说道:“孩子,你说的是真的?能给我治好吗?” “二叔,好治,针刺调理一下就好了。” 何自然说完,问了二叔早上醒来的时间,在漏水下十三刻进针申脉穴,泻去太盛之气,又在其醒来后漏水下十八刻,进针足少阴经上的照海穴,补其阴跷不足。 不一会儿,二叔感到眼皮轻松了好多,慢慢地可以合拢了! 二叔很高兴,说道:“孩子,你的水平可比你爹强多了。你看看,我每天让你二婶去你家打扫卫生,把房子保护好,等你回来娶媳妇呢!” 何自然听了,热泪盈眶,低声说道:“谢谢你,二叔、二婶,我回家看看!” 何自然来到了自己的家里,在香案上给父母上了香,磕了头。想到幼时父母的宠爱,一时间悲从中来,痛哭不已。 二叔把他拉了起来,说道:“孩子,你不能这样哭,这样会哭坏了身子的。” 二婶也说道:“孩子,去我家里,我给你下了面,打了个荷包蛋!” 何自然一听,眼泪更止不住了,他耳边总是响起娘的话:“孩子,面下好了,面下面有个蛋!” 来到了二婶家,何自然捧起碗,夹起了面,却哽咽着难以下咽…… 二婶摸着何自然的头,说道:“多好的孩子,你爹娘也该放心了。” 何自然平静了一下,狼吞虎咽吃完了面,向二叔二婶告辞! 不是家乡不好,只是家乡太让人痛心! 父母的恩情,何自然只想放在心中,因为自己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来到了西山山谷,何自然看到了师父和师叔齐未辛正在和官兵搏斗! 何自然的第一个感觉,这个山谷也没法待了。 不想多说,也无需再说!何自然提起宝剑,如入无人之境! 可是对手并不简单,何自然遇到的第一个对手竟是霍未苦老儿! 并未思考,何自然使出了湿土剑法,如狂风,似暴雨,击飞了霍未苦的链子锤,一招“隔空柔波”掌,荡开了霍未苦的水葫芦! 霍未苦暗暗叫苦,这小子是自己的克星,只能先逃! 何自然又接住了兰铁成的宝剑,运起清风剑法,与兰铁成周旋起来! 木敷和看到何自然回来,信心大增,把西域鬼魅打得连连后退! 而齐未辛苦战金坚成,显得力不从心。 旁边站着一个书生模样的人,哈哈大笑:“何自然,昔日你用银针射瞎了我的左眼,今日我要报仇!大家一起上!” 旁边的十几个高手应声而动! 真是一场恶战,何自然师徒三人大战近二十位高手,其取胜机会不言而喻! 齐未辛的胳膊已经受伤,只能左手使剑,不由得且战且退! 木敷和与五六个高手争斗,也是气喘吁吁,剑法散乱! 何自然被十几个高手围住,应接不暇,没有使用“无影神针”的机会! 徐怀意叫道:“大家加把油!我今天要死的何自然!回去每人赏一位美女、十两银子!” 众高手听了,愈战愈勇! 何自然觉得,今日要毙命于这个山谷,好在山谷的环境也不错,娘也葬在此处。能跟娘埋在一处,可以尽孝了! 何自然朝师父忘了一眼,木敷和会意地点了点头! 再也没有牵挂,只有脖子里得那个琥珀! “木子李!谷麦!”这两个名字在何自然得脑海一闪而过! 琥珀突然动了几下,狂风四起,飞沙走石! 一阵龙卷风刮过,把徐怀意和他带来的高手都卷向了天空! 天空中一个声音说道:“天地人和谐统一,无事不成!无病不医!” 狂风又突然消失,把徐怀意等人重重地摔到了地上! 众人哼哼唧唧地爬了起来。徐怀意道:“你小子有点邪门!今天就绕了你,改天再来取你首级!” 木敷和、齐未辛挥剑上前,被何自然拦住了! “师父、师叔,穷寇莫追!” 看着徐怀意等仓皇而逃,不由得想起,是不是黄帝救了自己? 为何琥珀跳动? 难道是果子李? 忽然,何自然看到小溪的对面,一个皮肤微黑的姑娘,明眸善睐,面如桃花,穿着麻布衣衫,背后有鲜花映衬,向自己走来! 何自然丢掉了宝剑,向前狂奔,喊道:“果子李姑娘,果子李姑娘!” 突然脚下一个踉跄,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何自然睁开了眼睛,又是在师父的小木屋。 “乖徒儿,你终于醒了!”木敷和喜笑颜开。 齐未辛也叫道:“好孩子,你还是活过来了!” 何自然张开嘴,咿咿呀呀地想说话,却说不出声音! 木敷和用水瓢滴了几滴水,谁流进了何自然的口中,如甘泉般清冽! “乖徒儿,你睡了五天五夜,我以为你不回来了呢!”木敷和老泪纵横。 “你胡说什么呢!孩子不是好了么!我去熬点粥,给孩子补补。”齐未辛擦着眼泪,走了出去。 木敷和又喂了几滴水,何自然能轻微地发声了。 “师父,你、你说我睡了五天五夜?”何自然断断续续地问道。 “可不是嘛!你是郎中,你知道的,如果一个人不吃不喝,最多撑六天!我都想放弃了!”木敷和又哭又笑。 “师父,你、你老大不小了,还哭呢?”何自然想伸手替师父擦眼泪,可是手上无力。 木敷和抓住了何自然的手说道:“醒来就好,休息一下,你又是一条好汉!” 何自然喝了齐未辛熬的粥,又沉沉睡去。 第二天,何自然醒来已是中午。 因为何自然喝了粥,所以力气有所恢复。何自然听到外面有声音,不由得向门外望去。 木敷和与齐未辛坐在门口。 “齐师妹,自然这个孩子命大。不知道受了什么打击,怎么就突然病了!吓死我了!” “师哥,可不是嘛。唉,我还以为他不回来了呢!” “呸呸呸,你说什么呢?我徒儿会长命百岁!况且,他济世救人的心愿没了掉,怎么可能抛下我们?” “也是。我觉得就是他回家了一趟回来,然后和我们一起大战徐怀意等人,估计是累的!” “师妹,你说的有道理。但是我觉得好像他又穿越了。你没听到他说‘果子李姑娘’!” “说不定是幻觉呢?我们根本没有看到有什么姑娘!” “如果是幻觉,也是累的。这孩子太辛苦了。他心中都是病人,从来没有想到自己。” “师哥,你收了个好徒弟。”齐未辛赞道。 “可不也是你的徒弟嘛!”木敷和自豪地说。 何自然听到此处,突然觉得肚子一阵疼痛,于是喊道:“师父,我想大便!” 第一百七十九章小姐病 木敷和听了,哈哈大笑:“孩子,你终于好了!” 齐未辛道:“师兄,你怎么知道他好了?” 木敷和道:“我虽不是著名的郎中,但是也能算个赤脚郎中。能吃能拉,可不就好了么?” 木敷和过去扶着何自然,说到:“走,我带你去茅房。” 何自然活动了一下筋骨,说道:“师父,我自己能走了。” 何自然又在山谷将养了几天,同时给自己调理了一下经络。在师父和师叔的关怀下,没到半个月,也就恢复了健康。 这一天,木敷和捡了些石头,准备搭个鸡舍养鸡,何自然来找他。 “师父,我想去广东找谷麦了。我发觉没有她,我干什么都提不起劲。” “想她就去找她,别像个娘儿们一样,扭扭捏捏的。” “快去吧,不能让谷麦那么好的姑娘嫁给了别人。她父母肯定还会让她嫁给有钱人的。”齐为辛也为何自然着急。 何自然收拾了行李,向南而行。 这一日,到了杭州。何自然心情很好,到了西子湖畔,租了一条小船,独自一人,泛舟湖心。 碧波荡漾,看到三潭映月,又看到对岸的杨柳岸边如织的游人,何自然感慨万千。 从断桥边上岸,何自然看到一对情侣,打着花伞,说着白蛇的故事,不由得心中微微地疼痛。 自己的心中,到底是爱着果子李,还是恋着谷麦?反复叩问自己的心门,却得不到答案! 突然从岸边来了一顶轿子,八个轿夫抬着,颇为吃力。 何自然听到轿子里一个女子的声音说到:“爹,你已经陪了女儿多日,也该去做事了。”声音颇为柔弱。 一个男子的声音说道:“孩子,只有你开心,爹才能开心。就算爹丢了官职,也不能丢了女儿。” 何自然听了,颇为感动。凝神望去,只见轿子里下来一个中年男人,容貌清俊,颧骨突出,甚是威仪。 这个男子手搀着一个女子,从轿子里下来。 何自然看着这位女子,大概有十六七岁的年纪,容貌秀丽,但是脸色却是十分苍白。 接着,从轿夫的身后过来一名丫环,也是十六七岁的年纪,身材颇为粗壮,一看就是农家孩子。 “老爷,还是让我来扶着小姐吧。”丫环说道。 那个老爷把女儿的手放到了丫环的手中,说到:“石榴,你小心点,小姐身上绵软无力。” 虽然时值初夏,但是湖面的风甚为清凉。被风一吹,小姐突然猛烈咳嗽! 丫环递过一块雪白的手帕,说到:“小姐,你擦擦嘴。” 小姐接过,擦了嘴,展开一看,竟然手帕上染上了鲜红的血! 小姐看到鲜血,摇摇晃晃,向地上倒去! 丫环喊道:“老爷,小姐晕倒了!” 那个中年男人赶紧过去扶着,颤声说道:“孩子,你怎么了!” 何自然走了过去,施了一礼,说道:“这位老爷,小人是郎中。小人看来,你家女儿身体五脏柔弱,不能禁风。今天风大,不适合游玩,还是回去吧。” 那个老爷一看,一个青年在自己眼前说话,于是叹了一口气。 何自然问道:“老爷,小姐有病,赶紧医治,为何只是叹气?” 那个老爷说道:“公子有所不知。小女的病不是一日两日,我江浙一带的名医都请过了,却没有治好。老夫也只能叹气了。” “老爷,小人何自然,愿意为小姐把一把脉,看看能否为小姐调理。” “什么?你就是何自然?却为何到了此地?” “小人正是何自然。小人本是向广东而行,看到西湖美丽,所以逗留了一日。” 那位老爷喜道:“女儿,我们有救了!” “爹,你为何说此话语?我们怎地突然有救了?”那位小姐躲到了轿子里,咳嗽了一声以后,细声问道。 “我们遇到了神医何自然!何郎中,请到我府中一叙!” “老爷,你听说过小的名字?不过,我并不是神医,只是一个江湖郎中而已。” 那位老爷颇为激动,吩咐手下:“再去租一顶轿子给何郎中!” 何自然拦住了,说道:“老爷,何自然自幼练武,无需坐轿。我跟着您便是。” 来到了老爷的门口,何自然一看,青砖碧瓦,高墙大院,好一个大户人家。 家丁开门道:“老爷小姐回来了!” 里面走出了一位管家模样的人,行礼道:“大人,您回来了。西湖虽小,但也玩得太快了。” “快沏一壶好茶,我有贵客。石榴,先扶小姐去休息!”那个粗壮的丫环答应了一声。 那位管家又走了过来,说道:“巡抚大人,杭州知府要求见您,说有事汇报,不知您何时有空?” “你没见我忙着吗?”那位老爷怒道。 何自然心中倒也没有吃惊,他见过各种官员,但是这种只顾儿女不顾工作的官员,确实也不多。 “何郎中,让你见笑了。本官是浙江巡抚李微,上次去京城,听几位大人提起过你,说你没有治不好的病。所以今日能遇到何郎中,是小女的幸运。” 何自然站了起来,施了一礼,说道:“李大人,你不要听坊间传说。其实,我也就是学了一点岐黄之术的皮毛而已。让各位高看了。” 李微道:“何郎中,就凭你这个态度,就是一位高人。好了,客气的话我也就不多说了,请为小女诊治吧。” 何自然随着李微来到了小姐的闺房,看到丫环已经把小姐扶上了床,躺下了。 “李媛,何郎中来看你了。”李微对女儿喊道。 李媛睁眼看了一下,甚是羞涩,苍白的脸上有了红晕。 何自然给李媛把了脉,看了舌苔,问了一些生活起居之事,说道:“小姐咳嗽有清痰,说明小姐受了风寒。寒气入肺,肺失宣降。由于邪气长期客居于肺,累及肝脾肺等脏腑,形成了女儿痨,颇为难治。” 李微问道:“何郎中,这个病会传给别人吗?” “如果是体弱的人,会受到传染。” “怪不得以前几个丫环都生病回去了。只有现在我从农村找来的丫环,体格粗壮,倒是从来没有得病。” “大人,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小姐的病是长期积累形成的,调理起来需要很长时间。” “何郎中,只要你有空,住在我府上,肯定是好吃好喝招待。” “大人客气了。如果大人忙碌,可以让夫人出面安排。” 李微脸色突变,心情暗了下去。 李媛轻声说道:“何郎中有所不知,我娘不在了。在我十岁的时候,也是生的这种病去世的。” 何自然躬身道:“对不起,李大人,我不该提你旧事。” “何郎中,你客气了。不知者无罪。况且,你是好意。” “李大人,你怎么着也是一个地方首领,为何不续弦,再娶一个?” 李媛抽泣道:“我爹是为了我,也为了给我治病,一直未娶。” 何自然肃然起敬,说道:“李大人,你真是人中楷模!” “何郎中说笑了。其实本官也曾想过续弦,看着女儿病成这样,哪里还有心思?”李微摇了摇头。 何自然让李媛吃了一些滋补五脏的药食,待胃气转强以后再行针灸。 过了两天,李媛精神恢复了许多。当天晚上日落以后漏水下三刻,何自然进针李媛的手太阴肺经之太渊穴,以补法。随后漏水下四刻,又进针足厥阴肝经之太冲穴,调理肝气;漏水下五刻再进针足太阴脾经之三阴交穴,促脾经统血功能。 再过了两天,何自然在李媛当天醒来后的漏水下十一刻,进针李媛的足阳明胃经,调理五谷之海、生化之源。 经过何自然的几次调理,李媛渐渐地不咳嗽了。 一个月以后,李媛的精气神明显好转,脸上也有了红润之色。 这天,何自然正在给李媛讲自己穿越之事,李微急匆匆地回来了。 李媛看李微的脸色不好看,问道:“爹,出什么事了吗?” 李微怒道:“朝廷竟然不相信我,说我和逆贼来往,这个巡抚我真的不想做了!” 第一百八十章跪求师 何自然劝道:“李大人勿要动怒。当今皇上生性多疑。也许我在你府中住久了,给你带来了麻烦!” 李微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何郎中是什么样的人,我清清楚楚!竟然有人威胁我,说让血滴子来杀我!” 李媛听了,问道:“爹,血滴子是什么东西?” 何自然道:“小姐,血滴子是朝廷的杀手。” 李媛听了,十分害怕,拉着李微的手道:“爹,我已经好转,那我们赶紧走吧!” 何自然摇了摇手,说道:“要走也是我走。我走了,你们就没事了。” 李微道:“何郎中,你把小女治好以后再说吧。我再到衙门看看。”说完,转身而走。 到了晚上,李微回来以后,何自然看到,李微穿了便服。 李微看何自然有点惊讶,说道:“何郎中,我卸了顶戴花翎,挂印公堂之上。我们父女陪你浪迹天涯,去寻找神行九针!” 何自然道:“李大人,那我的罪过可就大了!” 李微道:“何郎中,你何罪之有?这是我的初心,你治好了我女儿的病,那我没有了牵挂,可以去做我喜欢的事情了。” 李媛也道:“何郎中,我爹一直对做官耿耿于怀。如果不是为五斗米折腰,他早就不做了。” 李微道:“女儿,收拾一下,我们明天就出发!” 何自然心中甚为愧疚,直到午夜时分,也没有睡着。 刚刚朦朦胧胧睡着,就听见远处有马蹄之声,似乎向李府奔来! 何自然心中一惊,心道,难道是抓我的官兵? 可是,这是李微的地盘,李微不抓我,何人敢下手? 何自然披起衣服,走到了李微的房间,低声道:“李大人,远处有人向此处来,你听听!” 李微被惊醒,由于李微功夫有限,还听不到马蹄声。 何自然道:“李大人,还有二里地的路程,我们赶紧躲一下!” 李微叫醒了李媛,急急忙忙跟着何自然躲到了李府远处的旧屋之中。 果然,不一会儿,一批黑衣人骑马而至! “血滴子!”何自然低声呼道。 李媛吓得不住地发抖,不由得抓住了何自然的手! 那些黑衣人闯进了李府,就听到里面的仆人丫环鬼哭狼嚎! 李微道:“何郎中,我们得赶紧走,否则就来不及了!” 何日子见对方来人较多,拉着李微李媛,慢慢地朝城门走去。 到了城门,天将蒙蒙亮。 把守城门的官兵正在睡觉,何自然把他们叫醒,喝道:“李大人出城,立即开门!” 真巧,有个官兵见过李微,说道:“是,李大人!” 三个人大摇大摆地出了城门。 李微喝道:“我出去后,立即关闭城门,不到辰时三刻不得开门!” 几个官兵连连点头,说道:“请李大人放心,坚决不开!” 到了前面的一个村镇,何自然买了一辆马车,让李微父女乘坐,自己买了一匹马相随。 一路南行,倒也顺利。 这一日,到了宁德,李微突然拉肚子,狂泻不止。 何自然停了下来,安排李微父女住到了一个客栈。让李媛住一个房间,自己和李微住一个房间,便于照顾。 何自然问道:“李大人,你拉的是浆糊一样的还是水一样的大便?” 李微有气无力地说道:“何郎中,千万不要叫我李大人了,你就叫我李微就行。” 何自然道:“只是个称呼而已。既然如此,那我就叫你李兄了。” 李微道:“倒也可以,还是直呼其名比较好。” 李微说完,又去了茅厕。 回来后说道:“何郎中,每次都是浆糊一样的东西。这样拉下去,我要虚脱了!” 何自然诊断以后说道:“李兄,你的肠胃有热邪,我给你针灸一下就好了。”说完,拿出银针,在李微的三阴交穴上插了一针,然后又在阴陵泉上扎了一针。 过了半炷香的功夫,何自然问道:“李兄,感觉穴位热了没有?” “热了,何郎中,有暖暖的感觉。” 何自然把银针拔出,说道:“李兄,你这个是飧泄之症。我针过以后,你休息一下就好了。” 李微道:“何郎中,你针过以后我反而有了精神,不想休息了。” 何自然道:“那好,你就说说你为何巡抚大人不做,非要跟着我跑江湖吧。” 李微脱下了鞋袜,把脚掌对准了何自然。 何自然清楚地看到,李微的左脚掌心纹着“反清”,右脚掌心纹着“复明”四个字! “你是天地会的?” “正是。只是我是天地会的一个小头目,叫‘白扇’,弟兄们叫我三哥。” “怪不得呢!那么粘竿处的血滴子真的是抓你的?” “或许是吧,也许他们查到了什么线索。” “虚惊一场,我还以为是抓我的呢。”何自然叹了一口气。 “何郎中,我现在肚子好了,不拉了!你真的是神医!” “这个正常,只要对症,针灸有奇效!” 李微突然跪了下来,朝何自然拜了拜,说道:“师父!收下我这个弟子吧!” 何自然很是吃惊,说道:“李兄,你快起来,这个我可不敢当。” 李微道:“何郎中,你一直说要传播岐黄之术,难道我年纪大了,不适合学医了?” “这也不是。你本来是个当官的人,现在又说自己是天地会的人。我心有点乱,暂时不能答应你,你赶紧起来!” “师父,你不答应,弟子就不起来!” 何自然叹了口去,问道:“那你告诉我为何要拜我为师?” “我见师父治病有如神助,我也想救死扶伤。” “那你能离开天地会吗?” “师父,弟子还不能离开天地会。反清复明是弟子的心愿。” “那你又说救死扶伤是你的心愿?” “师父,我想在天地会里救死扶伤。”李微解释道。 “李兄,你仍有功利之心,是不利于医道的。学习岐黄之术,必须放下名利,与天地相参。你心有挂碍,是难以通天彻地的。” “师父,我也不敢奢望能像你一样成为神医,只要能养生保健,身边的人有个小毛小病就即时救助就可以了。” 何自然摇了摇手,说道:“我收弟子是有要求的。现在你还达不到我的要求,我再观察一下答复你。” 李微想了想,知道何自然说的是实话,于是点了点头,说道:“希望师父早日收我为弟子。” 次日,三人起来赶路。 到了广东和福建的交界之处,何自然看到前面有人厮杀! 何自然运起随风走轻功,奔向了厮杀之处! 只见两个身穿深色道袍的道士在追杀一个身穿浅色道袍的道士。那个浅色道士的身上溅满了鲜血! 一个深色道士喊道:“未福小道士,你赶紧跟我回去,否则你定然活不过今天!” 那个叫未福的道士说道:“未禄、未寿两位师兄,今日就是死了,我也不回去。我要为我的叔叔报仇!” 一个道士哈哈大笑,说道:“未禄师兄,你看看他狂的,还想为那个清术老道报仇,笑死我了!哈哈哈哈!” 何自然一听,原来未福是清术的侄子! 不再考虑,何自然一招“如阴似阳”,挥剑直刺! 就听到两声惨叫,未禄、未寿倒在了地上! 未禄一边捂着腿一边叫道:“哪里来的毛贼,你怎么会用我武当派的‘如阴似阳’剑招?” 何自然道:“嘿嘿,告诉你也不妨。你们的前掌门未盈师兄教我的!” 未寿道:“原来你也是武当弟子,为何要刺伤我们?” 何自然道:“未福是武当弟子,你为何要刺伤他?” 未禄道:“是掌门师兄令我们捉拿他的,他知道的太多!” “呵呵,我笑了。我知道你们现在的掌门是朝廷的鹰犬。你们要擦亮眼睛,不要被人利用。我理解你们不知内情,今天就不杀你们了,赶紧滚!” “让我们滚?那也得让我们知道你是谁?”未寿一边往后退一边说道。 “我叫何自然,你们知道么?”何自然喝道。 “你就是何自然?我们知道,我们走了!”未禄、未寿两个人一瘸一拐地走了。 第一百八十一章伤心处 何自然看他们狼狈而走,心里十分畅快。 提剑刚想回头,就见到那个未福道士跪在自己的面前。 “师父,我终于找到你了!”未福道士不住地磕头。 何自然走上前,把未福道士扶了起来,说道:“我曾答应过清术道长收你为徒,起来吧。” 李微一听,立即也跪下,说道:“师父,你也曾答应过收我为徒,现在是时候了吗?” 何自然道:“李兄,我已经跟你解释过,我暂时不能收你为徒。这个未福,是我几年前就答应武当派的清术道长的。” 李微道:“师父,你是不是嫌我年纪大了?” “这个跟年纪没有关系。学习医术是没有年龄限制的。” 李微知道目前何自然不会答应他,便问女儿道:“李媛,你年纪轻,你拜何郎中为师吧。” 李媛听了,瞬间红了脸,说道:“爹,何郎中说了,只有热爱岐黄之术的人,才适合拜师。我目前还没有那么热爱呢。” “胡说!我看你挺热爱的,你经常问何郎中一些养生之术!”李微有些愤怒,自己想拜师,师父不收。让女儿拜师,她却推三阻四的! “爹,我问何郎中养生知识,是为了给自己调理治病呢!”说完,眼角的余光扫到了何自然的脸上。 何自然道:“李兄,你这个拜师的功利性很强,所以不合适学医。你强迫你女儿学医,更是不可取的方法。这个要遵从自愿原则,才能学好。” 李微无奈,只得算了。 这一日,大家走到了佛山镇的边界。 前面一个武林人物,手持大刀,拦着了去路! 未福道士走了过去,抱拳说道:“老丈,我们是过路人,你为何要拦住我们的去路?” “告诉我,你们当中有没有人叫何自然!” 未福吃了一惊,赶紧回头,说道:“师父,这位老丈找你。” 何自然走了过去,一看面前的人,吃了一惊,弯腰道:“原来是谷伯父,为何要拦住我们的路?” “嘿嘿,我叫谷多多,是谷麦的爹。你告诉我,你到佛山来,为的是什么?” “这个?”何自然哑口无言。 谷多多拉住何自然的手,走到了路边的一个小树林中,突然朝何自然跪了下来! 何自然吓了一跳,赶紧去扶,但是谷多多就是不起来。 没办法,何自然也跪了下去。 “何郎中,我已经说服了我女儿,嫁给邻村王员外的儿子,而且收了聘礼。我只求你,你放过我的女儿,我就这一个孩子,以后我们老两口就靠她了!”说完,谷多多老泪纵横。 何自然一听,胸口剧痛,哑声说道:“伯父,我这次来,就是想请你把谷麦姑娘嫁给我。如果你不想她跟我流浪江湖,我可以在佛山安家落户,我们一起伺候二老!” “何郎中,我知道你是优秀的人,也是天选的神医。你属于天下百姓,不可能在我们这里安家落户。现在木已成舟,我女儿一个月以后,将与王员外的儿子成亲。你就回头,放了他吧!” 谷多多说完,提起大刀,走了。 何自然跪在小树林里,即使树林里鸟语花香,绿树成荫,何自然却听不到任何声音! 未福道士拦住了谷多多,喝道:“老丈,你把我师父怎样了!” 谷多多不再说话,摇了摇头,走了。 未福跑到了小树林,看到何自然呆呆地跪在地上,一动不动! “师父,那个老头走了,我们也走吧!”未福去拉何自然,何自然却倒下了! 未福把何自然抱了起来,走到了路边。 李媛问道:“何郎中怎么了?放我的马车里吧。” 未福把何自然放到马车里,说道:“我也不知道,难道刚才那个老头功夫那么厉害?把我师父用气功气倒了?我没有看到他们打斗的痕迹。” 说完,未福按了按何自然胸口的膻中穴,何自然的脸色渐渐好转。 何自然气顺了,却又倒了下去,眼睛直愣愣地望向了马车的车顶。 李媛看何自热睡到了马车上,把李微拉到了一边,问道:“爹,何郎中上了马车,我坐哪里?” “爹等会再去镇上给你买一辆新马车。”李微劝道。 “爹,我坐何郎中旁边可以吗?这样可以省一辆马车钱。” “傻丫头,你们孤男寡女坐一辆马车,非常不妥。刚才爹让你拜何郎中为师,你为何不肯?” “爹,我不想做他的徒弟。”说完,李媛脸红了。 “难道?”李微突然灵光一闪。 这个傻女想做何郎中的旁边,共乘一辆马车,难道女儿喜欢何郎中? 想到这里,李微摇了摇头。 “爹,可以吗?”李媛摇着李微的胳膊问道。 “你真的喜欢何郎中?” 李媛红着脸点了点头。 “那何郎中喜欢你吗?”问完,李微又摇了摇头。 “爹,你怎么总是摇头?” “何郎中不喜欢你。”李微叹了一口气。 李媛生气了,怒道:“爹,你是何郎中肚子里的蛔虫吗?怎么知道他不喜欢我?” “傻女儿,何郎中为何躺在你的马车里?” “当然是受伤了,我看他心情不好。” “什么样的伤能把心伤得那么重?” “当然是失恋。”李媛突然想到:“爹,你的意思是,何郎中失恋了才这样?” “失恋倒是不一定,但是明显遭遇了阻力,而且他无力改变。” “那正好啊,可以喜欢我。” “傻丫头,正是他心里有了别人,才伤得那么重。他心里装了别人,还能有你的位置吗?” 李媛听了,心突地往下一沉,不再说话。 李微看着女儿,知道自己的实话伤到了女儿,不由得又叹了口气。 李微把李媛拉到了马车边,对未福说道:“道长,麻烦你保护一下我女儿,我去镇上买辆马车。” 未福点了点头,说道:“你去吧,只是我武功未入流,能不能保护你女儿,我不敢保证,你快去快回。” 李微刚一转身,就见远处有一匹马飞奔而来。 一个汉子从马上下来,问道:“请问何自然何郎中在这儿吗?” 未满道士分不清是敌是友,问道:“你是何人?” “我叫霍升明,是何郎中的朋友。” “原来是霍大侠,何郎中在的,只是病了。”未福道士说道。 “你认识我?你是?” “我是武当山的未福小道士。我听我师父师叔讲过霍大侠。” 霍升明点了点头,跟着未福到了马车前。 何自然仍在呆呆地望着马车的车顶,动也不动。 未福道:“师父,霍升明大侠来看你了!” 何自然仍然不动,如呆似痴! 霍升明道:“何郎中,是谷麦委托我来看你的!” 何自然突然有了精神,翻身下了马车,说道:“霍大侠,你刚才说什么?” “何郎中,谷麦被其父母看住了,出不来。她爹谷多多每天在路上拦你,已经一个多月了。他说了,他每天都会来,直到他女儿结婚。结果,今天真的被他拦到了。”霍升明拍了拍何自然的肩膀。 何自然哑声说道:“霍师父,难道我和谷麦缘分已尽?” 霍升明道:“也不一定,毕竟她还没有结婚。这样,你找个地方先住下来,我们慢慢想办法。” “霍师父,什么办法都想过了,可是她父母极力反对,看来我们真的没有希望了。”何自然摇了摇头。 李微道:“师父,我也听了个八九不离十。既然您喜欢的姑娘也喜欢你,只是她的父母反对。如果他的父母工作难做,那就不如生米做成熟饭,他父母最终也会接受的。” 何自然道:“李兄,你这个是个馊主意。”说完,把李微和李媛父女介绍而给了霍升明认识。 未福道士道:“贫道倒是有个主意,不知道行不行。” 霍升明道:“说来听听。” 未福道:“因为我是个出家人,所以我想到了出家。” 何自然道:“你的意思让谷麦出家?” 第一百八十二章八仙女 “师父,您误会了。我的意思是,让谷麦姑娘跟她父母说,如果强迫她嫁给别人,她就出家。父母一听,就不能强求了。” 霍升明道:“这确实是个好主意。我去找谷麦,把这个想法告诉她。只是她父母对我也有了意见,我想见她也难了。” 李媛在旁边插话道:“我是个姑娘,去找谷麦姐姐,应该没有难度。” 李微问道:“你以什么理由去见谷麦姑娘呢?” “我需要有个信物,或者何郎中曾经的诺言。”李媛道。 “你可以去找我的一个徒弟,叫谷香,让谷香转告谷麦。”何自然道:“你见了面可以问谷麦,‘知不知道果子李’,她就明白了。” “这是个好主意。走,李姑娘,你跟我去。”霍升明转身就走。 李媛跟着霍升明到了谷麦的家门口,霍升明道:“李姑娘,你等我,我去找谷香。” 李媛看霍升明走远,自己进去找谷麦了。 “你找我女儿干什么?”李媛刚进门,就被一个中年妇女拦住了。 “大娘,我是王母娘娘的第八个女儿。”李媛顺口而出。 那个妇人仔细端详了一下李媛,只见她生得十分美丽,温婉动人,大方得体,真的有一分仙气。 “大娘,我找你女儿,是劝他,遇到合适的人就嫁了吧,省得她不听你们二老的话。”李媛的话语气双关。 那个妇人自然是谷麦的娘了。她看了看李媛,半信半疑。 李媛看大娘有些迟疑,直接就进了谷麦的闺房。 谷麦听到外面有人讲话,有人自己冒充八仙女,感到好笑。 也许王母娘娘已经过了更年期,还能再生个女儿? 正在决定出去看看的时候,外面进来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少女。 那个少女见了谷麦,也会心地点了点头,心道:“何郎中眼光真好,那么阳光美丽的谷麦姑娘!” 谷麦问道:“姑娘是?” 那个少女没头没脑地问道:“你是谷麦吧?” 谷麦点了点头。 “你知道果子李吗?”李媛把何自然的话重复了一遍。 谷麦瞬时眼眶湿润,又点了点头。 李媛立刻附在谷麦的耳边,把未满道士的建议说了一遍。 谷麦心里顿时亮堂了不少。 李媛高声道:“谷麦姐姐,王母娘娘让我劝劝你,遇到合适的人,就嫁了吧!” 说完,李媛转身而出。 谷麦娘拦住了李媛。 “姑娘,你劝好了我女儿了吗?” “大娘,我劝好了。有合适的人怎能犹豫呢?如果是我,我也想嫁了!” 谷麦娘大喜,说道:“谢谢姑娘,吃过饭再走吧。” 李媛摇了摇手,赶紧出门,趁谷麦的爹回来之前,赶紧走,心道,他在路上见过本姑娘! 刚到门口,就看到霍升明带着谷香走了过来! 李媛拦住了他们。 “霍师父,我把事情已经办妥,我们必须得回去,否则去了就是添乱!” “那太好了,我们去找何郎中吧。对了,这位姑娘是何郎中的徒弟,谷香。” “何郎中什么时候收了这个美女徒弟了?早知道,我也拜何郎中为师了!” 谷香道:“你才是美女呢!妹妹,你现在拜也来得及!” 李媛摇了摇手,说道:“不,我拒绝了。万一谷麦真的被迫跟王员外的儿子成亲了呢?” 谷香莫名其妙,说道:“妹妹,你说话神神叨叨的,难道你真是王母娘娘的第八个女儿?” 霍升明道:“李姑娘是开玩笑的。谷香,赶紧去看看你师父吧。” “臭师父,有什么好看的?对我姐姐不重视,还劝我赶紧找个人嫁了。” 霍升明道:“你师父是好意,让你早点嫁人,不好吗?” “我什么时候嫁人,让他管?我有爹娘!” “谷香,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师父也相当于你的爹娘。这次你回来不配合你爹娘,非要嫁给那个外国人杰克,你爹娘差点被你气死。” “霍师父,我不像我姐姐,她家里就她一个掌上明珠。我有兄弟姐妹几个,嫁出去一个,我爹娘还是有人养老的,何必那么封建?” 谷香唠唠叨叨,也就到了马路边。 李媛把她与谷麦见面的事情,添油加醋地跟大家说了,李微听了,哈哈大笑。 霍升明道:“何郎中,你们先到附近的乡镇等几天,我先回去,有消息以后,我带谷麦来见你。” 何自然心中十分高兴,抱拳道:“那就麻烦霍师父了。谷香,你跟霍师父回家还是跟师父一起?” “既然见到了师父,我就先不回家了。”谷香撇了撇嘴,说道:“师父,你不要我了吗?” “那怎么能?那你跟师父我先去旁边的三水镇先住下吧。” 三水镇,虽没佛山镇大,倒也是自古闻名。 何自然带着大家,找了个客栈,住了下来。 听说何自然是神医,客栈老板找到了他们。 “何郎中,我有个病,本地郎中都看不好,如果你能给我看好,我免你们三天房租。”掌柜的摇头晃脑。 谷香是本地人,绕着掌柜的兜了一圈,说道:“就你?我看你精气神还可以。如果我师父出手,那就是举手之劳。就免三天房租,亏你还是广东人?” “怎么着,靓女,你嫌少?”掌柜的老板半信半疑。 “十天,你免我们十天房钱,我就请我师父出手。你这点小毛病,也许我出手也就解决了。”谷香耸耸肩,仰头望向了天空。 “谷香,你干什么?看天花板干什么?”何自然问道。 “师父,如果你累,我就替你出手,把这个老板搞定!” “不得无礼!我们做郎中的,不能那么狂妄。你知道,世上的病有千百种,每个人的体质又不同。你没有辨证,就吹牛,犯了大忌!”何自然批评道。 谷香知道师父说的有理,低下了头,不吭声了。 “何郎中,这下我有点相信你了。”掌柜的收起了轻视之心。 “对不起,掌柜的,我徒弟年轻气盛,让你受气了。” “哪里有!何郎中,我能跟一个小姑娘计较?不过,小姑娘也可能说的是实话,何郎中的名字,在我们这一带也是家喻户晓的。”掌柜的说道。 “那都是同行架事,特别是你们这里的两位甄神医,他们都是我的前辈和楷模。” 掌柜的一拍大腿,说道:“谁说不是呢。可惜那甄平人神医,却死在自己的弟子手中。何郎中,你们收徒弟可要小心啊,人品一定得是第一位的!” “喂,掌柜的,你看我干嘛?我人品不行吗?好歹我们也是老乡,你就这么看不起我?”谷香怒道。 “姑娘,你误会了。我看你是一个心直口快之人,没什么坏心。做何郎中的徒弟,那将来肯定有大成!” “掌柜的,你别太夸小孩,他们会骄傲的。跟我说说,你那里不舒服。”何自然道。 “何郎中,我的脚心很热,手心也感觉热,搞得我每天都会不好觉,心烦意乱的,这到底是什么病?” 何自然给掌柜的做了四诊后,说道:“掌柜的,你的这个病是热厥症。从脉象上看,你阳盛阴衰。只是目前皇上不给用针刺,所以,给你治疗的郎中肯定用了汤药。” “可不是嘛。汤药我喝了不少,但是症状没有减轻。” “我跟你调理,要用针灸,你能接受吗?” “何郎中,针灸就是针刺吗?” “针灸本来是针刺和艾灸的统称。但也有人理解为针刺。” “那你给我针刺吧,我也不会乱说。” “好吧。我要告诉你的是,你足太阴经脉是虚,足太阴为阴之母。太阴虚,所以热气下袭,直到脚掌。而足少阳经正气也不足,难以助力肝气上升。所以你会感到五心烦热。” 谷香问道:“师父,你说他是阳盛阴衰,现在又说他少阳气虚,不是矛盾么?” 第一百八十三章六腑伤 掌柜的说道:“何郎中,你说的这些我也不懂,你徒弟既然问了,就解释一下吧。” 何自然道:“内热会让你感觉更热。而内热从何而来?当然是你摄入的食物带来的热量。所以,你阳盛是阳明经盛,而非少阳。经言‘热厥取足太阴、少阳,皆留之’,就是这个意思。” 谷麦听了,点了点头,说道:“师父,你一讲,我就明白了。掌柜的,要不要我给你调理一下?” 掌柜的摇头道:“姑娘,你师父在,就让师父出手吧,毕竟要免你们十天房费呢!” 当晚,何自然在日落后漏水下五刻,进针足太阴脾经之三阴交穴,以补法。 次日,何自然又在掌柜的醒来后的漏水下十刻,进针其足少阳胆经之临泣穴,以补法。 两天后,何自然来到客栈门口,焦急地等待霍升明的消息。 掌柜的追了出来,说道:“何郎中,我的脚心不热了!” 何自然点了点头,说道:“你的病不是很严重,所以疗效比较好。” 掌柜的说道:“何郎中,有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 何自然道:“掌柜的,如果你觉得吃亏了,免我们三天房费也行。” “不行,肯定得十天!要不然你的徒弟会笑话我!” 何自然正要回答,忽然听到远处有马蹄声正往这边奔来! 何自然以为是霍升明,立即迎了上去! 两匹马逐渐靠近,前面一批马,一个穿着官服的人! 后面一匹马上,隐隐约约就是霍升明! 霍升明喊道:“金贼,别走!” 何自然射出一枚银针,正中前面的那匹马的左眼! 那匹马吃痛,竖起前蹄,把马背上的人掀翻下来! 一个包裹也从马背上落了下来,滚向了路边! 裹布展开,里面竟然是一颗血淋淋的人头! 何自然迅速赶上,一招“秋雨潇潇”,没等那个人站稳,宝剑已经指到了那个人的脖子。 那个人不慌不忙,举目抬脸,望向何自然! 不是别人,正身金从革! 这是,后面的一个人也赶了上来,挥剑直刺金从革! “金贼,你为何杀了盟主!”霍升明喝道。 金从革并不答话,眼睛一闭,等死。 霍升明把宝剑刺在金从革的胸口,但并未用力。一股鲜血渗衣而出! “金从革,霍大侠问你话呢!”何自然的宝剑移到了金从革的颈动脉。 金从革把头一横,并不理睬。 何自然一根银针射到了金从革的云门穴,左手运起“隔空柔波”掌法,暗催内力,口念“火”字决,一股热气透过银针直催金从革的肺心二脏! 金从革觉得全身燃起了一场大火,心肺疼痛异常,再不停止,自己就要被烧焦! “火克金!”金从革心中冒出了三个字! “住手,我说!”金从革喊道。 何自然撤回了掌力,右手的宝剑仍然是横在金从革的脖子上。 “说罢,别逼我再用‘火’字决!”何自然喝道。 “金审平投降朝廷了,你们不知道么?”金从革有气无力地说。 “那你作为朝廷鹰犬,为何还要追杀他?”霍升明道。 “他答应出来,把反清复明的人一网打尽,但是我们粘竿处的人探得,他还是就业重操,妄图再次背叛朝廷!”金从革道。 “原来你在粘竿处!”何自然吃了一惊。 “所以你用血滴子杀了他?”霍升明追问道。 “凭我的武功,我是杀不了他的。”金从革道。 “那他的人头怎么在你的身上?”何自然问道。 “是我们的老大出手,杀了他。我只是割了他的人头而已。”金从革道。 “你的老大是谁?”霍升明剑继续深入探问。 “我们的老大,在暗处。谁不听话,他就杀谁。所以我也不知道他是谁。”金从革答道。 “霍师父,要不要杀了这个鹰犬,为金盟主报仇?”何自然问道。 “我呸!你们还以为他是你们的盟主?他被朝廷抓了,是我出面保了他的性命,他才投降的。只是,我没想到,他竟然是两面派!”金从革怒气冲冲,吐了一口唾沫。 霍升明撤回了宝剑,叹了一口气,说道:“让他走吧!粘竿处不会绕了他!”说完,捡起了金审平的人头。 “他的尸体在十里外的路边。”金从革找到了那匹瞎了一只眼的马,走了。 霍升明带着何自然,找到了金审平的尸首,把头合上,在街上买了一只棺材,把金审平葬了。 “毕竟曾是我们的盟主,不能让他抛尸荒野。而且,他本来是来投奔我的,还是被血滴子害了。”霍升明对何自然说道。 何自然叹了一口气,想到了少林寺方丈思空大师说过的一句话:“一切都是虚妄。” 等到事情已了,何自然突然想起了自己的事情。 “霍师父,你说过要告诉我谷麦的事情,怎么没说?” “何郎中,其实我没有忘。只是,我觉得还是不告诉你为好。” “霍师父,此话怎讲?难道谷麦真的要和王公子结婚了?” “倒也不是。李媛姑娘的话确实是起了作用。其实,谷麦已经走了几天了?” “什么,走了,去哪里了?”何自然大吃一惊,心里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霍升明道:“我问过她娘,她娘哭着说,谷麦去峨眉山当尼姑了!” “真出家?不会吧,我不相信。”何自然喃喃地说道。 “我也不相信。不如这样,让谷香再去看一看,或者她能得到确切的消息。” 何自然找到谷香,让她去谷麦家探探底。 次日,谷香就回来了。 “怎么说?谷香,谷麦的父母怎么说?”何自然急着问道。 “他们什么都没说,只是抹眼泪,我的伯父伯母好可怜啊!”谷香不由得掉下了眼泪。 何自然的心不住地往下沉,往下沉…… 我的谷妹怎么了?怎么突然就决定出家了? 难道她心里真的就没有我了? 不行,我得去峨眉山找她!何自然心里暗暗发誓。 怎么地也得弄个清楚,就是死,也死的心安。 何自然把自己的想法跟大家说了,大家都要跟着去。 “此去路途遥远,还不知道结果。不如大家先去京城,我找到谷麦以后,在去京城相会。”何自然建议道。 霍升明道:“何郎中说的在理。只是何郎中孤身一人,我们还是不放心。” 未满道士说道:“师父,让徒儿跟着你,也好照顾你。” 何自然摇了摇手,说道:“你们放心,我孤身一人,无牵无挂,反而方便。” 何自然与众人告辞后,只身西行。 这一日,到了湖南靖州,感觉有点疲累,坐在一棵大树下休息。 忽听路上有人狂笑,说道:“这世上还能有人比我医术高明?” 另外一人说道:“您是太医院首座,当然天下无人能超越。” “哈哈,算你小子会说话。不是我吹,我汤药针灸,甚至刮痧推拿,更甚者祝由术,也是无人能及!” 旁边一个女子说道:“金太医,我听说有个人叫何自然,民间都称他为神医,难道也不及你?” “何自然算个屁!”那个人怒道:“他连我的一个小手指头都算不上!” 一个男人说道:“我听说山西有个李德清李神医,手到病除,在川陕一带,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那个金太医不怒反笑:“这个老家伙已经年逾九旬,还能活几天?” 那个女子道:“金太医说的是。金太医正值壮年,确实是得天独厚。” “你们看看,哪里有不舒服的,我只要吹口气,就能把你们的病邪吹走!” 听到这里,何自然忍无可忍,站了起来,喊道:“金坚成,你这个牛逼吹大了吧?” 几个人听到有人说话,都停了下来。 何自然从路边走了过来,抱拳道:“鄙人正是何自然!” 第一百八十四章谁第一 大家都是大吃一惊!真是说曹操,何自然却到了! 金坚成嘻嘻一笑,说道:“好小子,你怎么到了这里?” “金神医,我到这里,是为了救你!”何自然道。 “救我?你真不知道天高地厚,我一个太医,还用你救?”金坚成仰面朝天,不屑一顾。 “金太医,你病了!”何自然提高了嗓门。 “无知小儿,不要胡说八道!”金坚成说完,抽出了宝剑,喝道:“我的宝剑可不客气!” “金审平金盟主,你死的好惨啊!”何自然带着哭腔说道。 “哪里?金盟主在哪里?”金坚成突然十分惊恐。 “不是在那山坡上吗?”何自然手一指。 金坚成顺着何自然的手望去,果然见到山坡上一个人,就是金审平的样子! 金坚成立即跪下,磕头道:“金盟主,你死可不能怪我,是血滴子杀你的!” 何自然道:“金太医,你看看,金盟主是不是只有身子,没有头?” 金坚成抬头一看,果然是一个无头之人,站在山坡上! 这个人说道:“金坚成,你出卖了我,让我身首异处,将来不得好死!” 金坚成磕头如捣蒜,说道:“盟主,不是我出卖你的,是金从革出卖你的!” 何自然看他吓得够呛,喝道:“金盟主走了!” 金坚成站了起来,擦着额头的汗,说到:“何郎中,我真的有病!” “金太医,你自吹自擂狂妄无知,而且你目妄见、耳妄闻、真气不足,是被恐吓而成的病。这叫‘癫狂’,难道你自己不知么?” “何郎中,我只是觉得哪里不妥,可是又不知道哪里不妥。”金坚成脸色苍白。 “那你觉得你还是世上排名第一么?”何自然问道。 “是何郎中排名第一!“ “也不是,你再想想。“ “是李德清老先生排名第一!” “这还差不多。我可以治你的病,但是有个条件。” “何郎中,只要你把我的病治好,我让你做太医院首座!” “你以为我稀罕么?我想知道,血滴子背后的人是谁!” 金坚成吓得一个哆嗦,说到:“何郎中,你这是要我死啊!” “你不说,那我走了!”何自然转身欲行。 “何郎中,我告诉你!”说完,金坚成来到了何自然的身旁。 “皇上!”金坚成附在何自然的耳边,轻声说道。 何自然知到他没有撒谎。于是问其早上醒来之时间以后,在金坚成的手太阳经、手太阴经,以及足太阳经、足太阴经寻找隆盛之处,放出瘀血。在其头上两角血脉鼓起之处,也是放血治疗。日落后,又给他虚弱的足少阴经、足太阴经进行了补法。 金坚成的随从都看了何自然的治疗过程,心中不由得升起了一股敬意。 第二天下午,金坚成已经恢复了理性,不再喜笑颜开自吹自擂,也再无幻听幻觉之事发生。 临走的时候,金坚成又在何自然的耳边嘀咕了一句:“何郎中,我听说有人要拿你,你可小心了!” 何自然双手一摊,表示自己无所谓。 看着金坚成等人如此追求名利,何自然觉得百无聊赖。 蝇营狗苟,不是每个人的追求。 一个人活着,如果不能喜欢自己喜欢的人,不能做自己喜欢的事,那是多么痛苦! 何自然很庆幸自己能够如此幸运,尽管过程坎坷! 告别了金坚成等人,何自然继续西行。 路途虽然遥远,但是人与人之间的心如果相隔,那远过万水千山。 何自然觉得胸前的琥珀又动了几下。 这块琥珀总能在合适的时候,动几下,给何自然带来希望。 人就是靠希望活着,是么? 果子李姑娘,你才是我心中的希望! 想到果子李为自己而死,死得很坦然,何自然突然明白了。 因为她认为自己值得,她死的有价值有意义! 世上有那么多死法,这才叫善终,无关乎年纪! 想到这里,何自然心中一片空明! 夏去秋来,峨眉山进入了雨季! 山间的清风夹杂雨水分外地凉! 何自然记得未盈道长就是死在这里。 虽然风景优美,虽然死得其所,可是心中却有个遗憾! 而未盈的遗憾就是那个启月姑娘! 也许未盈道长的想法跟果子李一样,认为死得值。 何自然撑着油纸伞,沿着山路前行! 难道谷麦也会到峨眉派出家? 何自然决定去拜访何香道长、禾苗道长。 刚到了峨嵋派门口的山路上,雨停了。 何自然收了油纸伞,就见到了一个姑娘抱着一个孩子下山。 何自然不由得吃了一惊,心道,这出家人清净之地,怎能容许一个抱着孩子的妇女进门? 抬头一看,何自然大喜! “启月师妹!”何自然叫道。 那个姑娘正是启月,眼睛被孩子的小手挡住。听到有人叫她,不由得停下了脚步。 “是何郎中吗?”启月掰开孩子的小手,惊喜地望着何自然。 “启月师妹,是你的孩子吗?” “正是,是我和未盈师兄的孩子。何大哥,你怎么到峨眉派来了?” 何自然热泪盈眶,未盈师兄有后了!看这身装扮,还是个男孩! 何自然没有答话,伸手想抱孩子。 孩子竟然不认生,双手张开,想投入何自然的怀抱。 启月把孩子交给了何自然,啧啧叹道:“这孩子见到谁都认生,怎么见了何大哥你,一点也不认生!” 何自然把孩子抱在怀中,胸口一阵温暖,说道:“启月师妹,因为这孩子见过我了呀?” 启月奇道:“何大哥,你什么时候见过孩子的?” “不是当初在你肚子里的时候吗?孩子听到我的声音,就熟悉了。” 启月哈哈大笑,笑着笑着,不由得热泪盈眶! 何自然亲了一下孩子肉乎乎的小脸,说道:“未盈师兄有后了,谢谢你,启月师妹!” 启月又哭又笑,说道:“何大哥,我们的一切,都是你赐予的。我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你才好。” 何自然摇了摇手,说道:“师妹,可不能这么说,这都是老天给你的,跟我无关。” 启月抱过儿子,问道:“何大哥,你找掌门人吗?” 何自然摇了摇头,说道:“不是,我只是来找一个人。” 启月突然想到,问道:“你是不是找一个姑娘?” “你怎么知道?” “你到峨嵋派,自然是找一个姑娘。” “师妹见到过一个姑娘么?” “我见到了两个姑娘!” “两个?师妹开玩笑吧?” “何大哥,你赶紧过去看看吧。两个姑娘正在里面打架呢。我抱孩子回去了,孩子要睡午觉。” 何自然听说姑娘打架,于是跟启月告别,直接朝峨嵋派门口走去。 刚到门口,两个知客道姑拦住了他! 其中一个知客道姑见过何自然,说道:“很抱歉,何施主,男人不能进去。” 何自然施礼道:“请师妹通知禾香掌门,就说何自然求见。” 那个知客道姑进去了一会儿,禾香掌门就迎了出来,后面跟着禾苗道长。 何自然弯腰施礼,说道:“弟子何自然见过两位道长。” 禾香掌门微微一笑,双手合十道:“贫道今天见到了喜鹊,对师妹说过,今天将有喜事发生。师妹不信,你看看。” 禾苗笑道:“师姐,你赢了。何郎中,见到你,真的是人生的喜事。” “两位道长过奖了。不过,一般人见到郎中,都不是喜事,两位道长除外。” “何郎中,可是为两位姑娘而来?” “两位姑娘?道长,说实话,我是来找一个人的,没想到会有两位姑娘。” 禾苗道:“你找哪一位姑娘,我真的无法猜透。但如果你再晚来一天,我们就要多一位弟子了!” 何自然大吃一惊,问道:“真的有一位姑娘要出家?” 禾香掌门道:“何郎中,是两位姑娘要出家。” 第一百八十五章出家前 何自然急道:“两位道长,那两位姑娘现在在哪里?” 禾苗插话道:“何郎中,她们两位正在比武,胜者将拜我为师。” “万万不可,道长,赶紧停止她们的比赛!”何自然脱口而出。 两位道长相视一笑。禾香掌门说道:“也只有何郎中这样的人,才配两位那么美的姑娘争抢。” 何自然听了,脸红了。踌躇了一下,说道:“问题是,我不能进你们的门,无法劝阻。” 禾香道长道:“师妹,既然何郎中来了,就请她们出来吧。” “是,掌门。我这就去叫。”禾苗道长转身入内。 不一会儿,就听到一个甜脆的声音喊道:“何大哥,你怎么到峨嵋派来了?” 何自然大吃一惊,问道:“甘甜枣姑娘,你怎么到了峨嵋派,也是来出家的吗?” 甘甜枣脸色沉了下来,满脸的不开心,说道:“何大哥,你又不喜欢我,我爹娘又不同意涂贝化大侠做他们的女婿,我思来想去,只能出家了。” 何自然道:“天下僧道那么多,为何一定要选峨眉山?” 甘甜枣忸怩道:“我听你说过峨嵋派的故事。我既想出家,又想做侠女,只能来峨嵋派了。” 何自然待要再劝,就听到一个姑娘的声音:“然哥哥,你真的找过来了?” 何自然一听,向门口望去,只见一个穿着淡黄色衣衫的姑娘,满脸红晕,走了过来! 这正是他日思夜想的谷麦姑娘! 何自然没有想到,为了出家,谷麦能和甘甜枣打了起来。 何自然走了过去,对着谷麦说道:“谷妹,你真的不要我了吗?为何一定要选择出家?” 听了何自然的话,谷麦的心情顿时很差,把身体转了过去,擦了一下眼泪。 禾香道长说道:“何郎中,我们峨嵋派也算是做了善事了吧?” 何自然施礼道:“多谢两位道长。我有一点不明白。” “何郎中请说。”禾香掌门和颜悦色。 “贵派为何只能收一个弟子?” “何郎中,贫道看得出,这两位姑娘都是尘缘未断,所谓的出家只是一句气话。所以让她们比武,录用一个弟子,只是为了拖延时间。”禾香掌门解释道。 禾苗道长插话道:“何郎中,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在等待一个人。” 何香掌门道:“这个人必然是这两位姑娘的有缘人。” 禾苗道长又插话:“当然,这个人,就是何郎中你!” 何自然挠了挠头,问道:“两位道长怎么知道这个人一定会是我?” “因为两位姑娘在峨嵋派借宿的这几日,都说了梦话。”禾香掌门道。 “其中一个人说‘何大哥,你怎么就不喜欢我?’”禾苗道长轻声细语,学得为惟妙惟肖。 甘甜枣听了,脸色通红。 “另外一个姑娘做梦也是喃喃自语,说道‘然哥哥,你再不来,我真的出家了。’”禾香道长毕竟是掌门,语气平和。 谷麦双手合十道:“道长,你怎么能偷听人家的梦话?” 禾香掌门道:“我们那么多弟子,我还用偷听你的梦话吗?” “道长,那两位姑娘比武,高下可分?” “难解难分!”禾苗道长总是抢话。 何自然待要再问,就听到知客道姑进来说道:“掌门人,山下又来了几个人,说要找甘甜枣姑娘!” “让她们上来吧。”禾香掌门说道。 何自然一听,赶紧走到路口,看见三个人上了山,两男一女。 不是别人,男子一个是涂贝化,一个是甘甜枣的爹甘辛;女子是甘甜枣的娘田露! 田露看到甘甜枣,急忙跑了过来,搂住甘甜枣哭道:“你这个死丫头,真的抛下爹娘出家吗?” 甘甜枣也哭道:“你们都反对我,我真的想出家,可是峨嵋派不要我!” 何自然见过了甘辛和涂贝化,并让他们放心,甘甜枣没有出家。 涂贝化看到何自然也在,心情非常好,一路的阴霾一扫而光! 禾香、禾苗两位道长看到他们相聚,双手合十道:“既然你们已经相聚,各位请随便吧。”说完,转身而去。 几个人下了山,田露一边走一边说道:“女儿,我们同意了!” 甘甜枣道:“真的?爹的意思呢?” 甘辛也点了点头,说道:“把你交给涂贝化大侠,我们放心。” 甘甜枣张口欲问,为何他们现在他们不嫌弃涂贝化穷了? 看到何自然连使眼色,还做了一个封口的手势,于是欲言又止。 田露看到了女儿的神态,说道:“放心吧,我们不嫌涂贝化穷了,只要你们开心就好。” 涂贝化听了,突然跪了下来,说道:“爹、娘,我父母早亡,以后你们就是我的父母。我绝不会让甜枣受了半点委屈。” 何自然道:“涂大哥,你的命比较苦,以后有了甘甜枣,就比蜜甜了。” 甘甜枣望向了何自然,被谷麦的眼光顶了回去。 甘辛扶起了涂贝化,说道:“中原大侠涂贝化,一言九鼎,我们信!” 何自然把谷麦拉到了一旁,问道:“谷妹,当时李媛去跟你说,让你假出家,真逃跑,为何演变成了真出家?” 谷麦甩掉了何自然的手说道:“还不是你!” “我怎么了?我好久没见到你了!” “呵呵,你做了什么事,你自己心里清楚!” “你这话就莫名其妙了!” “颜小白都告诉我了!” 何自然心情突然一沉,哑口无言。 谷麦看到何自然的神情,说道:“看来颜小白说的是真的?” 何自然讪讪地问道:“小白她都说了些什么?” “你还叫她‘小白’?那么亲密?我的娘啊,我还真的不如嫁给那个王公子!” “颜小白是怎么找到你的?” “那天,李微走了以后,颜小白就来了。” “她是怎么进了你的家门的?”何自然甚是好奇。 “她自称是王母娘娘的第九个女儿。” “你娘就信了?” “我娘看她白衣飘飘,宛若仙子,也就信了。” “你娘真好骗。” “颜小白进来就跟我说了一句话。” 何自然沉默不语,他都能想到,颜小白说了什么。 果然,谷麦红着脸说道:“颜小白说她睡了你。” 何自然松了一口气,如果说他何自然睡了颜小白,那后果也许更严重。 看何自然默认了,谷麦追问道:“你为何从来没跟我说过?” “我,我怕你生气和失望。”何自然低声道。 谷麦道:“到了峨嵋派以后,我反复思考了颜小白的为人,才觉得你有可能是上了颜小白的贼船。” 何自然道:“其实也不是,这些都是徐怀意授意颜小白去做的,目的是为了偷我的那本经书。” “美人计?”谷麦问道。 何自然点了点头。 “你真的中计了?” “我当时糊里糊涂的,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是不是他们对你下药了?” 何自然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说道:“我真的不知道。” “也许颜小白真的爱你。”谷麦叹了口气。 十天后,一行人到了京城。 齐应夏在门口迎接。 看着师妹跟涂贝化有说有笑,齐应夏心里不是滋味。 以前从来没有觉得自己喜欢过师妹,现在师妹就要嫁给别人了,齐应夏心里五味杂陈。 何自然看齐应夏面无欢笑,心里有点惊讶。 “齐老板,怎么着,不欢迎我们这些人回来吗?” 齐应夏勉强笑道:“何大哥,我心里高兴坏了,可就是脸上有点僵硬,是不是病了,你给我看看。” 这时,果杏抱着孩子出来。孩子看到那么多人,被吓哭了。 何自然手指着齐应夏说道:“齐老板,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宝宝都有了,也不请我们吃红蛋!” “吃什么红蛋?是个丫头!”齐应夏的声音高了起来。 “丫头怎么着?丫头不好吗?你娶的不也是人家的丫头吗?”甘辛听到,心里有气,不由得上了火。 齐应夏见师父生气了,也闭嘴不说话了。 何自然眼角的余光看见果杏擦着眼泪,抱着孩子进了屋。 第一百八十六章自私人 何自然心里惴惴不安,不会连生丫头也怪到我这个媒人头上吧? 赶紧带着谷麦回到了自己的家里。 谷香见到姐姐来了,十分高兴,说道:“姐姐,你终于还是原谅了我师父!” 谷麦刮了一下谷香的鼻子,叹了口气,说道:“谁让我心里都是你师父呢!” “哎呀,不好!”谷香突然叫道。 “怎么了?”谷麦问道。 “如果你嫁给了我师父,那我岂不是要叫你师娘了!哎呀,老天爷啊,我以前怎么就没想到呢?还不住地撮合你们两个!” “随你叫吧,叫姐姐也没关系。”谷麦倒是没有想到那么多。 杰克走了过来,抱拳道:“见过师娘!” 谷麦脸色通红,怒斥道:“杰克,不要以为你是洋人,我就不敢打你!乱说什么?”说完,抽出了宝剑。 杰克赶紧躲到了谷香的后面,说道:“谷香,我们还是算了吧。要不然,这以后怎么跟你姐姐做亲戚啊,我们洋人分不清辈分。” 谷麦手指着杰克,一跺脚,走了。 何自然一直在思考齐应夏和果杏的事情,没有注意到他们的谈话。 还是不放心,何自然再次来到了齐应夏的家里。 齐应夏看见果杏抱着孩子出去玩了,松了口气。 “何大哥,我父母不喜欢孙女,他们想要孙子。”齐应夏紧皱了眉头。 “那你们再生呗,你们还年轻,生十个八个没问题。” “唉,你自己知道的。生这个孩子,还是你帮忙调理的。” “那如果需要,我再给你们调理调理?” “何大哥,我爹娘让我再纳个小妾,多生几个。” “什么?你要纳妾?那果杏怎么办?”何自然站了起来。 “我说了,是我爹娘的意思。” “我看也是你的意思。齐老板,你有钱,你可以纳妾,只要果杏同意就行了。” “果杏不同意,她要死要活的。” “那你跟我说是什么意思?让我劝劝果杏同意你纳妾?” “如果可以的话……” “你回去吧,我还有事。我告诉你,我不会做这种事情!”何自然怒道。 何自然回到屋里,喘息未定,就听到有人进来了。 “何大哥在吗?”果杏的声音。 何自然走了出去,说道:“果杏妹妹,你找我有事吗?” “何大哥,你给我女儿看看,她是不是病了?” “怎么了?孩子哪里不舒服吗?” “何大哥,孩子这段时间不思饮食,喂东西她也不吃,有时候还呕吐,大便酸臭。”果杏说道。 何自然看了孩子的眼睛和面孔,看了舌苔,说道:“孩子有积食症,素体脾虚。” “何大哥,这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呢?” “这是你们喂养的方法不当造成的。孩子的饮食要有规律,一次不能喂得太多。孩子的脾胃还是很稚嫩,一次消化不了多少食物。过度喂食,脾胃负担太重,造成脾胃运化失调。” “何大哥,你能治疗吗?” “能治。只是孩子太小,不大适合针灸。你经常按摩孩子的胃脘穴,以及巨虚上下廉,以及足三里穴就可以了。最重要的是,喂饭要有规律!”何自然谆谆告诫。 孩子看到何自然竟然不哭,眼睛忽闪忽闪的。何自然把按摩穴位和手法都教会了果杏。 看到果杏认真的样子,何自然意识到了母爱的伟大。想到自己母亲辛桃,何自然心中升起了一股思念之情。 果杏并没有提起齐应夏纳妾之事,也许她的心中,没有比女儿更重要的事情了。 天色已晚,何自然准备吃晚饭。 杰克端了一杯茶,走了过来。 “杰克,你干什么?”何自然问道。 杰克跪了下来,说道:“师父,我敬你一杯茶。” “这是什么意思?” “我爹地要我回美利坚去传授针灸之术。” 杰克说完,学着中国人的样子,跪下磕了一个头。 何自然把他扶起,问道:“杰克,你回美利坚,那么谷香怎么办?” “谷香?她是我师姐呀?” “你们不是恋爱了吗?” “是的。但是恋爱就是恋爱,是相互的好感,又不是婚姻的承诺。” 何自然一听,怒道:“杰克,难道你只是玩玩谷香的吗?” “师父?玩玩?怎么玩?” “我们中国人恋爱就要结婚!” “我们美利坚人恋爱不一定结婚!” “你们发展到什么程度了?”何自然问道。 “什么程度是什么意思?” “就是你们爱到什么程度了?上床了吗?” “师父,我每天都上床,谷香每天也上床,不是为了睡觉吗?” “我的意思是,你们两人在一张床上睡觉了吗?” 杰克莫名其妙,说道:“师父,我们又不是夫妻,怎么能在一张床上睡觉呢?” 何自然舒了一口气,说道:“那就好。” 话音刚落,就见谷香跑了进来,“啪”地一声响,杰克挨了一个耳光。 “师父,师姐打我!我要去报官!”杰克嚷道。 “打你?我还要杀你呢!”谷香抽出了宝剑,挥剑就砍了过去。 何自然使出豹形拳之“虎口夺食”,抢下了宝剑。 “谷香,你干嘛要杀杰克。他说了,他和你只是喜欢的关系。” “师父,你偏心!他亲过我!”谷香嘴一撅,哭道。 “师父,我只是亲过她的脸,那是我们的外交礼仪!”杰克分辨道。 何自然知道杰克说的也是实话,只是文化不同,大家的理解也不同,于是点了点头。 “师父,为了杰克,我父母给我找的对象,我都推掉了。他不要我,以后还有谁要我啊!”谷香哭着夺门而出。 何自然摇了摇头,觉得他们玩的是小孩子过家家的游戏,也没有在意。 何自然送杰克出了门,说道:“杰克,你的医术还没有学到家,还需要继续学习。如果你不能辨证,就不要轻易给别人治疗。” 杰克点了点头,说道:“师父,你上次送我的《黄帝内经》,我一直在学习。师父,你要保重!”说完,眼里竟然流出了泪花。 何自然看着杰克的眼神,觉得杰克的眼神甚是复杂。但是洋人的事情,自己不便多问,就挥手告别了。 何自然刚要转身回去,就听到后面有人叫他。 何自然回头一看,只见有两个官兵,在给自己施礼。 “何郎中,我们俩是御前侍卫,按赫舍里大人吩咐,来请何郎中。”一个侍卫道。 “两位大人,赫大人找我,有事吗?”何自然甚是迟疑。 另外一个侍卫低声道:“何郎中,我们大人请你,当然是治病的事情了。” 何自然知道赫舍里虽是御前侍卫总管,但对自己并无恶意,跟谷麦打了个招呼,跟着两个侍卫走了。 到了赫舍里的府上,何自然见到赫舍里躺在床上,不住地哼哼。 赫舍里的夫人说道:“何郎中,前几天赫大人吹了风,突然就半边身子不能动了。” “请太医看了吗?”何自然问道。 “看了,也喝了汤药。但是赫大人性急,就让人把你请来,看看你能否给他针灸一下,尽快恢复。” “夫人,赫大人神志还清醒吗?” “清、清醒,何、何郎中,我就、就是舌头没以前灵、灵活了!”赫舍里在床上抢着说道。 何自然道:“经言:言不变、志不乱,乃可复也!赫大人,不要着急,让我给你诊断一下。” 何自然给赫舍里做了四诊,说道:“赫大人,幸亏你这个病时间不长,现在还可治,如果病邪进了五脏,就难治了。” 赫舍里双手猛然抓住赫自然的手,说道:“何、何郎中,一定要、要把我治好,否则我就、就完了!” 何自然点了点头,仔细检查了赫舍里的十二条经脉,找到实证就采用泻法,虚的经脉就用补法。好在赫舍里心肾虽虚,但仍然有力,治起来也就容易得多了。 第一百八十七章遭天算 经过何自然一个多月的针灸调理,赫舍里麻木的半边身体逐渐恢复了知觉。 赫舍里问道:“何郎中,你的治疗方法比太医的汤药实用得多了。你们汉人祖先的智慧,真的如日月之光。” 何自然道:“赫大人,其实岐黄之术也并不难,只要懂得日、月、五行,了解阴阳四时的变化,治病并不难。” “那是你通晓天地,所以觉得容易。普通人哪里能懂这些东西?”赫舍里不服气。 “说到底,治病就是调理阴阳。阴阳平衡了,病就好了。赫大人,你说帮忙把针灸之术推荐给皇上,皇上怎么说啊?” “我推荐了,皇上差点把我杀了。皇上听了我的话,龙颜大怒,但是却没有降我的职。后来还是听了我的话,把你的那本《岐黄之术》竹编的经书买了,花了一万两银子!” 何自然施了一礼,说道:“感谢赫大人。大人可知道经书藏于何处?” “这我可不能说,否则我的脑袋就保不住了。只是那个献经书的人,又发了财,还生了官!妈的,我什么都没捞到!” “是霍伏明霍大人吧?他现在官至几品?” “一品了呀,太子太保兼直隶总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赫舍里愤愤不平。 “赫大人,小人也为你愤愤不平。大人鞍前马后,为朝廷鞠躬尽瘁。小人从认识您开始,你就是御前侍卫总管,到现在您还是御前侍卫总管,大人,你可得保重啊!” “何郎中,问题就出在我不会拍马屁,不能即时领会皇上的意思!” 何自然又与赫舍里感叹了一番,就借故告辞了。 转眼又到了黄梅雨季。雨水越过了长江,京城也在连绵阴雨之中。 长江流域发生了洪水,朝廷组织民间力量抗洪。 何自然与谷麦商量,是不是去帮助灾区抗洪救灾。 谷麦道:“我们收拾一下,明天就去。” “你去做我的助手。如果灾区发生瘟疫,我们就可以即时出手了。”何自然说道。 “师父,我姐姐做你的助手,我做什么?”谷香问道。 “你已经可以独立做个郎中了,如果灾民有小毛小病,你就可以直接上。” 谷香高兴起来,说道:“师父,你的意思我可以出师了?” “你如果自己开诊所,还需要时日,但是跟着师父一起,为老百姓去除疾病,你现在也是可以了。” 第二天,三人收拾好,刚要出门。 果杏抱着孩子过来,说道:“何大哥,不好了!” 何自然吃了一惊,问道:“果杏,怎么了?” “齐应夏家破产了!” “齐应夏家不就是你家吗?”何自然说道。 “他们家收集的中药材,都被黄梅雨淋了,大部分发霉,没发霉的也没用了。”果杏带着哭腔说道。 “那确实是很严重。需要我帮忙吗?” “何大哥,你能帮什么吗?他们家所有的银子都铺出去了,还不够。准备卖京城的房产。” “那把我这套房子也卖掉吧,可以救救急。” “何大哥,那怎么能行?你别说胡话了。” 转身刚要回去,齐家票号的账房先生就过来喊道:“少奶奶,大事不好了,少爷被官府抓走了!” “什么?怎么可能?”果杏眼前一黑,差点晕了过去。 何自然接过了孩子,问道:“果杏,你没事吧?” 果杏定了定神,说道:“何大哥,齐家两位老人都已经不能动了,现在齐应夏又被抓走了,我怎么办啊?”说完,坐在地上哭了起来。 谷麦安慰道:“果杏姐姐,你快起来,我们一起想办法。” 何自然问道:“果杏,你知道朝廷为何抓齐应夏吗?” 果杏摇了摇头,望向了账房师爷。 师爷道低声说道:“何郎中,有人告齐老板行贿霍伏明大人。现在朝廷在查霍伏明。” “什么?齐应夏什么时候与这个狗官混在一起的?”何自然怒不可遏。 师爷道:“齐老板为了在京城站住脚,不得不上下打点。而霍大人是直隶总督,又是皇上面前的红人,所以送了不少银子。” 何自然一跺脚,说道:“果杏妹妹,我也没办法了。我要去抗洪救灾,你找其他人帮忙吧!”说完,把孩子交给了果杏。 果杏把孩子交给了师爷,抱住何自然的腿,哭道:“何大哥,当初是你让我跟了齐应夏的,现在齐应夏出事了,你得管!” 何自然心中甚是后悔,古人云:“女人喜欢一哭二闹三上吊”,果然不假。果杏成家前还是斯文有礼的,怎么生了孩子以后,哭天抹地,跟农村的泼妇也差不多了。”不由得望向了谷麦。 谷麦道:“然哥哥,你看我干嘛?果杏姐姐和齐家有难,我们自然得帮。抗洪救灾,还是让别人去吧。” 何自然无奈,把行李一扔,说道:“好吧,果杏,你起来,我想想办法。” 晚上,何自然借酒浇愁,心里盘算着去找谁帮忙,想来想去,也没想到合适的人。 一杯一杯,不由得喝醉了。 朦朦胧胧之中,就觉得谷麦和谷香把他架到了床上,看她们出去以后,自己也沉沉睡去。 何自然就觉得自己的神魂离开了身体,又来到了四千五百年前。 “何自然,余交代过你,齐应夏是本朝的夏热,是你的兄弟。现在你的兄弟有难,你不能逃避。”黄帝的脸看起来有点严肃。 “陛下,那颜小白呢?她跟我睡了一夜,难道也是陛下的意思?现在弄得我不清不白。”何自然妄图转移话题。 “那是你们俩之间的孽缘。颜小白是白帝的子民,她爱慕你也有错?如果说有错,是你自己没有管好自己!” 黄帝的话如醍醐灌顶,何自然刹那间惊醒! “是我自己没有管理好自己!”何自然喃喃自语。 摇晃之间,何自然还想再眯一会儿,却看见了外面的亮光。 怎么了?我的床怎么还会摇晃?难道我真的又穿越了? 何自然向着亮光望去,发觉自己在一辆马车之中,车顶有条缝,亮光照了进来。 何自然想动一下,发现自己被捆住了! 想喊,觉得自己的嘴中被塞满了东西! 又被绑架了!这是何自然最新的感觉。 天越来越亮,阳光照进了马车! 有人掀起了马车上的窗帘! “师父,你醒了啊?”何自然看到了杰克的脸。 何自然大吃一惊,怎么是杰克的马车? “师父,我们想请你去美利坚,去传播岐黄之术!”杰克诡秘地一笑。 何自然咿咿呀呀地说不出话,杰克掏出了他嘴里的破布。 “杰克,你干什么?敢绑架你的师父?你不是说回美利坚了吗?” “师父,我又回来了!我发觉我的知识根本不够,而那本《岐黄之术》被你们的朝廷藏起来了。后来,我们的国务卿建议,把活的经书抢来!” “杰克,你已经违背了大道,你绑架师父,不会有好结果的。” “师父,只要你把岐黄之术的内容默写出来,我交给我们的政府,我就放了你。” “杰克,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岐黄之术》的内容跟《黄帝内经》相差无几,你怎么就不相信呢?” “师父,你别再骗我了。如果这两本书一样,那我为何看不懂《黄帝内经》,而你却通了天地人大道?” “杰克,那是你的修为不够。你竟然能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我真的没想到。” “师父,对不起。我本来拜你为师,也是为了偷你经书。可是最终我还是没有拿到经书,现在只能拿你的人了。” 何自然闭上了眼睛,回想了一下过去…… 第一百八十八章开洋枪 过去的杰克年幼,但并不无知! 原来他们的目的跟法兰西的爱丽丝一样,拜师也是为了偷经书! 纵使自己说了千百遍,经书跟《黄帝内经》的内容是一样的,但是他们还是不相信! 人性如此丑陋,却掩盖在清纯的外表下面! 无论是西方人还是东方人,人性是一样的! 不知道谷麦和谷香姐妹怎么样了。 问杰克,他会说实话嘛? “师父,师姐他们都很好。他们不知道我们拿了你,我们是夜里烧了迷香,让她们都睡着了。”杰克知道何自然会问,主动说了。 “唉,你门在东方久了,东方人的手段也都学会了。杰克,你还是把我放了的好。” “师父,我不能放你。我还指望你去美利坚传播岐黄之术呢!” 何自然知道多说无益,于是沉默不语,自己思忖逃脱之法。 于是在心中不住地默念黄帝、青帝、赤帝、白帝、黑帝! “喂,那几个洋人,站住!”何自然听到外面有说话声。听声音好似是青面将军! 何自然心中继续念道五帝的名字,特别是青帝! 一个脆声声的女子声音说道:“洋鬼子,快把何自然放了,否则,让你们回不了老家!” 何自然知道是师姑绿意的声音,那肯定青童也来了。 何自然又听到了子弹上膛的声音,心想要坏。这几个人肯定要吃洋人的子弹! 即使青面将军法力无边,但是青童、绿意可是肉眼凡胎! 武功再高,宝剑再快,也快不过子弹! 何自然暗自运用内力,感到体内的真气一团一团的,不容易聚集。 杰克用了什么迷药,怎么耗散了我的真气? 杰克喝道:“你这个青面兽,再敢向前,我就开枪了!” 何自然道:“杰克,万万不可开枪,否则你们都会消失!” 杰克旁边的两个洋人看到青面将军高大威猛,犹如天神,吓得扣动了扳机! 青童、绿意知道洋枪厉害,赶紧向旁边躲,跑到了两棵大树之后。 青面将军没见过洋枪,腿上中了枪。 他单膝跪地,手往大腿上一拍,子弹被他拍了出来,跳上了天空! 杰克一看要坏,这个青面兽连枪都不怕,自己要危险了,于是喊道:“射击!” 就听“啪、啪、啪啪”声音不绝,几个洋人的枪都射向了青面将军! 青面将军纵身跃了过来,揪住了杰克的衣领,把杰克扔向了天空! 接着连续把其他几个洋人扔向了天空! 杰克等人形成了一条弧线,都掉到了地上,再也爬不起来! 青面将军全身中弹,瘫倒在地。 青童、绿意过来,把何自然架下马车,松了绑。 何自然奔到青面将军的面前,喊道:“青面将军,你怎么样了!” 青面将军手伸向了何自然,说道:“何、何郎中,这次你、你救不了我、我了!” 何自然看青面将军浑身都是弹孔,心急如焚! “何自然,青帝让我去、去了!”青面将军的手越来越无力。 “青面将军,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青帝,其实我并没有全力去找经书!”何自然终于对青面将军说了实话。 “我知、知道,都是为了救、救人,都一、一样……”青面将军手一松,闭上了眼睛。 “青面将军!”何自然、青童和绿意三人异口同声地喊道! 青童、绿意流下了心痛的泪水! 何自然看到青面将军的脸上隐藏着笑意,何自然知道,青面将军没有后悔穿越过来。 如果自己当年也死在了远古,也不会后悔,因为有果子李相伴! 青童提着宝剑,找到了已经摔了半死的几个洋人! “不要杀他们!”何自然喊道。 青童更不答话,三下五除二,全部结束了洋人的性命! 何自然知道这事关重大,不能让其他任何人知道,否则容易引起外交纠纷,于是把他们身体拖到了一个小池塘里,埋了。 青面将军尸体却逐渐缩小,直到剩下了一堆衣物! 何自然道:“师叔、师姑,青帝还是把青面将军带回去了!” 青童、绿意点了点头,说道:“青面将军说,是青帝授意我们来救你的。青帝说了,我们东方的医术,不能传授给洋人,因为洋人是我们的克星!” “原来如此。青帝在大事上,还是拎得清的。师叔、师姑,你们现在到哪里去?” “师侄,我们要到东山的山坡,我和你师姑打算多生几个孩子,并等候青帝的召唤!”青童道。 绿意红着脸说道:“你胡说什么?谁要跟你生孩子了?不过,师侄,如果你又遇到什么难事,记得来找师姑啊!” “还有师叔!”青童补充道。 待何自然回到家里,却看见门口靠着花圈! 何自然大吃一惊,谁死了?急忙跑进家门! 只见谷麦和谷香在烧纸钱! 谷香一边烧纸一边哭道:“师父啊,你还没结婚就死了,我还没出师,这也不算什么;可是我姐还没跟你成家,就要为你守寡,你忍心吗?” 何自然看到谷麦在旁边,脸色苍白,却没有眼泪! 何自然走进了屋内,站在了火盆旁边。 谷香抬眼一看,大叫一声:“娘呀!师父饶命,我在给你烧纸钱呢!”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谷麦看到何自然,也是摇摇欲坠。何自然扶住了她。 “然哥哥,你到底是人是鬼?”谷麦哆嗦着问道。 “谷妹,我没死。谁说我死了?”何自然问道。 “爱丽丝说的。她说你被杰克等美利坚人绑架,并且撕票了,被乱枪打死!” 何自然揉了揉谷香的人中,谷香醒了过来。 “爱丽丝说的没错,确实有人死了,但是不是我,是青面将军,为了救我。“ “师父,你真的没死?”谷香摸了摸何自然的脸,感到暖暖的。 “然哥哥,爱丽丝为何要骗我们呢?” “爱丽丝肯定知道了美利坚人的阴谋,她以为我被杰克他们绑架了,所以就骗你们说我死了。” “可是她骗我们有何好处?” “他们没有得到我的经书,而且美利坚人成功地绑架了我,所以出于嫉妒和报复呗。当然,这些都是我的猜测。” “师父,爱丽丝还说了,她想请我去给他们的学生授课。”谷香说道。 何自然心中很累。心想,爱丽丝也许认为我就是不死,肯定也回不来了。可见美利坚人的计划周密,连爱丽丝也深信不疑。所以,爱丽丝退而求其次,请谷香去授课。 “谷香,你还没出师呢,你不能去。”何自然命令道,因为他知道这些洋人非常狡诈,谷香肯定玩不过他们。 谷香突然向门外喝道:“是谁?”然后站了起来。 “是我,齐家的师爷。”一个干瘦的老人进了门。 “师爷,你怎么知道我师父没死?”谷香问道。 “姑娘,我刚才在门外看见了何郎中进来了。” “师爷,你找我有事吗?” “何郎中,我找你是因为我们当家的,齐少爷,在牢中生病了。不知道性命能不能保住呢!”说完,师爷抹起了眼泪。 何自然一拍大腿,说道:“该死,我把齐应夏的事情给忘了。你们少奶奶呢?她不管?” “少奶奶情急之下,也病了。” “师爷,我怎么才能见到齐应夏?” “何郎中,我上下都打点好了,随时可以带你去。何郎中,你一定要救救少爷啊!” “师爷,齐家破产了,你怎么还没走?” “何郎中,齐家老爷少爷对我比亲人还亲,我不能丢了他们。” “好吧,师爷,带我去见齐应夏。”何自然心中一阵感动。 师爷把何自然带进了牢房。 齐应夏捂住胸口,正疼得额头冒汗,在地上打滚。 何自然搭住了齐应夏的脉搏! “齐兄弟,你这是胃中厥气上逆,气急攻心,所以心痛!腹胀吗?” “何、何大哥,你来了!我腹胀胸满,心太疼了,我怕我活不过去了!” “不要慌,齐兄弟,我给你调理一下,没有大事。” 何自然抽出银针,在足太阴脾经的大都穴、太白穴上平补平泻,不一会儿,齐应夏就平静了许多。 齐应夏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说道:“何大哥,你不来,我肯定就死了。” 第一百八十九章天癸至 “也不至于,阎王爷看你负债累累,不会收你的。” 齐应夏笑了,说道:“何大哥,人生六十年一甲子,必有高潮,也有低谷。我的高潮已经过去,现在处于低谷。还好,我有何大哥陪着我!”齐应夏流出了眼泪。 “放心吧,除了你的父母,还有你家的师爷,你的妻子女儿,都会陪着你的。” “何大哥,昨天师爷来给我说,说你被杰克打死了,我当时差点晕了。” “呵呵,杰克,我教出来的好徒弟,却绑架了我。”何自然十分伤心。 “何大哥,我坐牢无所谓,我就是担心我父母以及果杏母女二人,会不会受人欺负。” “兄弟,你放心吧,我们都会照看她们的。况且还有涂贝化大侠和你的师妹甘甜枣都会帮忙的。你在狱中好好的,我想办法救你出去。” 告别了齐应夏,何自然心中有无限伤感。 寒来暑往,江湖之中,人声渐稀。 何自然应爱丽丝之邀,到了法兰西公馆做岐黄之术讲座。 谷麦和谷香作为助手,一起来到了法兰西公馆。 学生只有五六个,都是汉语说得流利的法兰西人。 何自然道:“《黄帝内经》中有一篇《上古天真论》有云:女子七岁,齿更发长。二七而天癸至,任脉通,太冲脉盛,月事以时下,故有子……” 突然下面有一个四五十岁的洋医生问道:“何郎中,我叫马克,你说的天癸是什么鬼东西?” 大家听了这个人的提问,都笑了起来。 “马克,天癸的那个癸,跟你说的鬼东西的那个鬼,它不是一个鬼,你能区分它吗?”何自然问道。 “你们汉字太复杂了,明显一个发音,意义却不同!我就是搞不懂,你们在搞什么鬼!”马克道。 众人哄堂大笑。 “马克,我说的天癸,是自然界当中的一种精微物质,看不见摸不着。比如说当你喜欢异性的时候,那个天癸就到了你的身体里了!” “何郎中,你这样解释,我就懂了,谢谢你!”马克高明白以后,坐了下来。 另外一个二十来岁的女子问道:“何郎中,根据你的解释,是不是天癸来了,女子就有月经,对了你们叫月事,有了月经,就可以怀孕了?” 何自然赞道:“这位姑娘,你叫什么名字?你的解释非常正确,你听懂了!” “我叫辛迪。何郎中,我还有一个疑问。” “辛迪姑娘,你请问!” “为何我的天癸来了,月事来了,可是却没有怀孕?” “那你有丈夫了吗?” “我有了丈夫两年了!” “那你得好好地查查了,特别是你的丈夫。”何自然耐心解释。 “什么?你说我的丈夫天癸没来?”辛迪感到诧异。 “辛迪,对于‘有子’这个疑问,确实是很复杂。如果想解决这个问题,让你丈夫跟你一起来,我给你们诊断一下。调理一下,也许你们很快就‘有子’了。” “何郎中,我的丈夫在法兰西!”辛迪感到很无奈。 “让你丈夫坐船过来,这种病只有岐黄之术能治。”何自然一番好意。 两人正在探讨天癸和生孩子的事情呢,刚才提问的那个马克突然倒在了地上。 谷香立即跑了过去,给马克做了四诊。 “师父,我诊断下来,这个人脉象和舌苔都没有什么异常,怎么突然倒地了?”谷香很疑惑。 “马克,你有什么感觉?” 马克又站了起来,身体摇摇晃晃:“何郎中,我的头顶到脊椎骨连起来都有点痛,头发昏,眼睛朦朦胧胧的看不清。” 何自然让他趴在地毯上,仔细检查了他的委中穴附近。 看到有一个络脉充满了血,何自然取出银针,把血放了出来。 “黑血!”谷香叫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络脉的血看不到了,何自然给针孔消毒后盖其针孔。 马克再次站了起来,摇了摇头,说道:“何郎中,我头不晕了,头背也不疼了!你真是神医,那么简单就治好了我的病!” 何自然道:“如果你学会了岐黄之术,就知道治病没那么复杂,也就是阴阳气血的事情。” 马克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跪了下来,说道:“何郎中,我按照你们的礼节给你磕头,你收我为徒吧!” 何自然被杰克差点整死,心有余悸,所以摇了摇手。 马克跪在地上就是不起,一心要拜何自然为师。 何自然双手运起“营卫之脉”内功,拖住了马克的收受,马克感到一股柔和之力,把自己拖了起来。不刚不柔,力量恰到好处。自己想不起来都不行。 马克面红耳赤,望向了爱丽丝。 爱丽丝知道何自然不会收马克为徒,所以摇了摇头。 马克无奈,问道:“何郎中,你刚才是用什么理论为我治病的?” 何自然道:“你其实并无大碍,只是昨天天气骤变,厥气上逆你的足太阳膀胱经。所以,我在你的委中穴采用了放血疗法,放出恶血,你的病也就好了。” 马克道:“岐黄之术真是博大精深,何郎中,我一定要好好跟您学习,回去把岐黄之术传遍法兰西!” 辛迪也用崇拜的眼睛望着何自然,说道:“何老师,我都爱上你了!” 谷香一听,立即跑了过去,对辛迪说道:“辛迪同学,何老师已经有了女朋友了!她就是我的姐姐!”说完,指向了谷麦。 “我也有了老公了。但是,我就是喜欢他爱他不可以吗?我又没想和他结婚!”辛迪感到无法理解。 谷香指了指胸口,说道:“辛迪,那就把你的爱放在你的心底,别让人知道!” “那又是为何?爱就是要说出口!” “我们中国人喜欢放在心底,说出口会伤害别人!”谷香怒了。 “伤害别人?别人是谁?” “比如说我的姐姐,你的丈夫,也许还有别人!”谷香解释道。 辛迪总算听明白了,说道:“好吧,我把何郎中放在心底,何郎中,你如果觉得闷,告诉我,我就把你从心底再放出来。” 树欲静而风不止。 何自然正在和谷香、未满道士研究《黄帝内经》之《素问》篇,李微和李媛父女在旁边观看。 果杏抱着女儿来找。 “何大哥,你说找人救齐应夏的,有没有找到?”果杏急切地问道。 “果杏妹子,我找了王爷和赫舍里大人,他们都说没有办法,这是皇上下的命令。” 果杏哭到:“我听说了,如果再不救,他们打算秋后问斩!” “什么?”何自然站了起来,说道:“有那么严重吗?” “有个叫金从革的,作证说齐应夏曾经和金审平一起反清复明!”果杏哽咽道。 “这个金从革还没死?早知道当初就应该把他杀了!”何自然觉得自己和霍升明太心慈手软了。 “何大哥,我家师爷说了,直接找霍伏明更有用。” “霍伏明能不能买我的账,我真的不清楚。但是为了齐应夏,我就去试试。” 果杏抱着孩子跪了下去! 何自然赶紧把她拉了起来,说道:“果杏,自家人,你干嘛?” 谷麦道:“然哥哥,我倒是有个主意。” 何自然道:“谷妹,你有何高见,请说,事情有点棘手了。” 谷麦道:“然哥哥,我听说霍伏明无论到哪里,都是吃粤菜。” “京城有粤菜吃吗?”何自然感到惊讶。 “所以说嘛,他自己带了厨师到了京城。我听我师父说的。” “那又能怎样?他也不可能听厨师的话。”何自然双手一摊。 “我师父早就埋下了伏笔。”谷麦得意地说道。 “霍师父是怎样埋下的伏笔?” “我师父怕我们有难,将来会有求于霍伏明,所以跟他的厨师说了,在霍伏明的饮食上做了文章。” 第一百九十章五味生 “这个厨师做了什么文章?”何自然问道。 “这个,我也不清楚,只有见到了厨师,才知道文章的主题。”谷麦答道。 “那怎样才能找到厨师呢?” “这个厨师就是我的舅舅。”谷麦道。 “那可就太好了,齐应夏有救了。”何自然和果杏都异口同声地说道。 “前提是,我舅舅还没有被霍伏明收买。”谷麦补充道。 何自然顿时泄了气,说道:“你舅舅跟着霍伏明那么多年,没被收买是不可能的,毕竟是霍伏明的心腹。” “然哥哥,要不,我们明天去霍家探探?” 京城中的霍府,高大气派。 就连门口的两个石狮子,也是威武雄壮! 门口站着两个武士,却江湖味十足! 何自然带着谷麦,来到了门口。 何自然一抱拳:“两位大哥,在下何自然,这个姑娘是谷麦。我们来找舅舅霍五味。麻烦通报一下。” “霍五味?是谁?” 谷麦赶紧说道:“是霍大人的厨师。” “没有这个人!”一个武士,斜着眼睛说道。 谷香道:“我舅舅跟随霍大人多少年了,不可能不在府中。” “难道我还能骗你吗,姑娘?就凭姑娘的长相,我也不能骗你!”另外一个武士咽了一口唾沫,贼忒兮兮地说道。 谷麦霍地拔出了宝剑,喝道:“敢调戏本姑娘?我看你活得不耐烦了!” 何自然按住了谷麦的宝剑,说道:“谷妹,我们是来找人办事的,不要动气。” 这时,门口来了一队人马,其中有一顶八抬大轿。旁边的师爷模样的人掀起了帘子,搀扶着一个达官贵人下了轿子。 两个武士赶紧跑过去行礼,说道:“大人,您回来了!” “这两位是谁呀,怎么在我家门口吵吵?” “大人,这两人说要找霍五味!” “哦?有这回事?”那个大人吃了一惊。 何自然一眼就认出了霍伏明,于是施礼道:“霍大人,多年没见,还认识何自然么?” 霍伏明揉了揉眼睛,仔细端详,说道:“你真的是何郎中!只是几年没见,你壮了很多!” “小人一直奔波于江湖,所以风尘仆仆,让大人见笑了。” “哪里,何郎中,本官一直把你记在心中。” “谢大人。小人陪着谷家妹妹来找她的舅舅,她说她的舅舅是您的厨师,名叫霍五味。” “那是应该的呀,霍厨师跟了我很多年了,既然老家来了亲戚,怎么不带进门去?”霍伏明瞟了一眼门口的武士。 两个武士赶紧跪下,说道:“大人原谅,小人以为他们俩是骗子!” “还不赶紧去找霍师父!”霍伏明怒了。 一个武士赶紧进了霍府。 “既然来了,何郎中,要不要进去喝杯茶?” 何自然心想,你现在是达官贵人,我难道还能跟你喝茶?而且问我要不要进去,那就是不要我进去了。于是说道:“霍大人,我们找霍师父有事,就不打扰大人了。” “也罢。何郎中,那你们就稍等片刻。”说完,霍伏明头也不回地进入了府中。 何自然摇了摇头,心道:“这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啊!” 等了半天,只见一个肥头大耳的人走了出来。 谷麦高兴地喊道:“舅舅!” 那个人端详了半天,说道:“真的是谷麦,多年不见,你长成大姑娘了!” 谷麦拉住舅舅的手说道:“舅舅,你长胖了!” “你见过瘦的厨师吗?闻油烟都闻胖了。” “舅舅,这位是何自然何郎中,你们认识一下。” “我叫霍五味,你就是何郎中?” 何自然施了一礼,说道:“霍前辈,你好。我就是何自然。” “我听我们家大人说过,说你医术高明,就是神医!” “那是霍大人过奖了。霍前辈,虽然您是厨师,但是今天我和谷麦想请你到别的饭店吃饭,不知能否赏脸。”何自然说道。 “这个,你们也看到了,大人回来了。大人只吃我做的饭。晚上大人有宴请,晚上我在旁边的‘如意饭店’等你们。” 何自然点了点头,话不多说,带着谷麦回去了。 晚上,如意饭店。 何自然和谷麦早早地就来到了饭店。 霍五味也是如约而至。 菜是地道的京城菜,可是大家都不是为了吃饭而来。 霍五味十分高兴,说道:“谷麦,舅舅以前就是喜欢你,经常抱着你买糖吃呢!” “舅舅,我记得。”谷麦脸上红扑扑的,仿佛又回到了儿时的时光。 “你们肯定是遇到难处了吧?突然来找舅舅,那肯定是有事了。”霍五味开门见山。 “舅舅,我就不能想你才找你吗?” “舅舅不相信,舅舅就相信女生外向,哪里能想到你娘的娘家人呢?” “舅舅,你乱说什么啊,什么娘家婆家的,你外甥女还没成亲呢。”谷麦撇了撇嘴。 “好吧,不罗嗦了。你们说罢,需要我做什么?”霍五味问道。 “霍前辈,我们需要霍大人的帮助,但是我们没有那么大的脸面。”何自然说道。 “跟你们说实话吧,我也没有那么大的脸面。我们厨师在霍大人的面前,就是一个下人。”霍五味解释道。 何自然点了点头,说道:“我理解。” “舅舅,你还记得你和我师父的约定吗?”谷麦问道。 “当然记得,我一直都是照做的。”霍五味很是自信。 “霍前辈,如果霍大人的身体不好,病了,他会找谁治疗呢?” “何郎中也治过,平常他也认识太医,小毛病普通郎中也能治好。”霍五味说道。 “如果是太医都治不好的病呢?”谷麦问道。 “你的意思,霍大人肯定会找何郎中?” “你们广东菜比较清淡,霍前辈,咸味入肾。太过清淡,肾脏就会受到损害,还可能关联到其他脏腑。” “何郎中,这个五味入五脏,我是知道的。但是如何让其发病,这我还得问你这个神医。” “土胜水,甘胜咸。”何自然点到为止。 霍五味豁然开朗,说道:“我懂了,何郎中。三天之内,我让霍大人找你。” 三人甚是高兴,开怀畅饮,醉熏熏乃归。 三天后,霍伏明果然差人来找何自然。 何自然心知肚明,跟着差役来到了霍府。 何自然礼毕问道:“霍大人,不知道找小人来有何吩咐?” “何郎中,这两天我的腰很痛,而且酸酸的。我请了太医来,他们也没有办法,于是我突然想到了你。” “大人,如果太医都很为难,小的只是江湖郎中,也不一定能治。” “何郎中,你不要客气,你先给我诊断一下。” 何自然给霍伏明做了四诊合参,说道:“霍大人,您得的是富贵病,不仅肾虚,而且肝脾也虚。” “何郎中可有治疗之法?” “这个,霍大人,皇上不允许民间擅用针灸治病。如果要以汤药治疗,还是太医的水平更高。” “何郎中,在我这里你就不用考虑那么多,只要你能把我的腰治好,我什么条件都答应你。你看我现在直不起腰来,也无法上朝了。” “霍大人,那我就试试看。如果我真的能治好,能否请霍大人帮一个忙?” “说罢,只要我的能力能达到。” “等我把您治好了再说吧。如果治不好,我就不说了。” 霍伏明忍住疼痛,干笑道:“何郎中,你这人有意思。你不想欠别人的,可是这个社会就是大家相欠才有意思,否则你就是孤家寡人了。” “霍大人说的有道理。我还是先给您治病吧。” 当晚日落后,何自然在漏水下四刻进针霍伏明的肝经,以补法,主力肝气上升;漏水下五刻,何自然又进针霍伏明的足太阴脾经之太白穴,以补法,促脾之运化;又在漏水下五刻,进针足少阴肾经之太溪穴,助肾水升腾,以济心火。 次日,何自然再次来到霍伏明家里,师爷说道:“大人身体已经恢复,去上朝了。” 何自然暗自后悔,昨天没有把请求说出,于是说道:“师爷,那我就在府中等一下霍大人。” 第一百九十一章做盟主 一直等到晚上,霍伏明才回到了府中。 何自然问道:“大人,你的腰好了么?还需要巩固一下。” 霍伏明竖起了大拇指:“何郎中,真有你的。就银针戳了几下,那么大的病就治好了!” 何自然又给霍伏明调理了一下肾经。 霍伏明很满意,问道:“何郎中,你现在好说了吧?需要我帮什么忙?” “霍大人,我有个兄弟,被抓到监狱去了。如果霍大人……” “何郎中,你说的是齐应夏吧?他的罪名可大了,我可不一定能帮上忙。” 何自然听他说了不一定能帮上忙,心里有数了,问道:“霍大人,您可知道齐应夏什么罪?” “反清复明!”霍伏明拿出了一张纸,递给了何自然。 何自然展开一看,正是金审平当年写的反清复明英雄会的英雄名单! 齐应夏是最后一个! 何自然迅速地寻找,可是没有自己的名字! “霍大人,这个名单是哪里来的?” “是当初的武林盟主金审平写的。” “可是金审平死了,这个名单能是真的吗?” 霍伏明呵呵一笑,说道:“何郎中,你的消息很灵通啊!” “霍大人,我知道,当初的名单也有我的名字,怎么现在没有了?” “那肯定是被人抹去了呗?” “除了霍大人,谁能抹去?霍大人,不如您把齐应夏的名字也抹去吧。” “可以!”霍伏明站了起来,“但是,我有个条件。” “您说。”何自然觉得有了希望。 “如果何郎中你能够做武林盟主,那么齐应夏的名字就不在这个名单上!” 何自然听了,脸色突变,他没想到霍伏明会提出这么苛刻的条件。 霍伏明看何自然沉思不语,说道:“何郎中,我给你三天时间考虑,三天以后,我可就没能力救齐应夏了。” 何自然回到了家中,把霍伏明的意思跟谷麦、谷香等人说了。 李微道:“何郎中,如果你答应了霍伏明的条件,你以后可就没有安生的日子过了。” 李媛道:“爹,此话怎讲?” 李微道:“你想想,如果何郎中做了武林盟主,必定会被朝廷拿捏得死死的,朝廷说什么就必须做什么。我为何要离开官场?就是想自由一点。” 谷香道:“师父,那你就一口回绝了呗,我们一起去把齐应夏救出来,然后隐居山林!” 谷麦道:“谷香,你的话很有道理。但是,我们大家都不可能一辈子隐居,还得出来做事。然哥哥,不如你先答应了他,等把何大哥救出来,你辞掉武林盟主也就好了。” 李微道:“俗话说,事物都有两面性。如果何郎中做了武林盟主,那也可以把武林往好的地方带,也不是坏事。” 何自然点了点头,说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也顾不了我的将来了,现在先答应了他吧!” 十天后,齐应夏被放了出来。 果杏在门口放了个火盆,说道:“当家的,你跨过来,去去晦气!” 齐应夏跨了过来,被狱卒打破了的裤脚还被火烧着了! 何自然道:“齐兄弟,回家洗个澡,换身新衣服。” 齐应夏含泪抱拳道:“何大哥,大恩不言谢,我先回去了!” 何自然带着谷麦、谷香等刚要回自己的家,就见远处来了一拨人! 走在前面的是两个和尚,何自然定睛一看,正是少林寺的思空大师、思藐大师! 思空大师的身后,是峨嵋派的禾香道长、禾苗道长等人。 后面跟着几个道长,像是武当山的人,何自然却不怎么熟悉。 其他的武林人士,何自然都没见过。 思空大师合掌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何居士,你终于还是做了武林盟主,真是可喜可贺!” 何自然奇道:“思空大师,你们怎么知道的?” 思藐大师说道:“何郎中,我们都接到了朝廷的飞报,正是册封你为武林盟主,这是好事啊!” 禾苗道长也合掌道:“何郎中,你能做武林盟主,是武林之福!总不能让这个位子落到小人之手!” 旁边的一个道长说道:“嘿嘿,何自然做武林盟主,你们怎么知道他没有被朝廷收买了呢?” 这时,未满道士突然跳了出来,喝道:“真心道长,你以为别人都像你一样,溜须拍马就可以做个掌门?” 何自然这才想起来,这个道士叫真心,当初自己在武当山传授医术的时候见过,而旁边的那个比较忠厚的道士就是真意道士。 真心哈哈大笑:“未满,你这个叛徒,放弃了武当掌门。我现在是武当掌门了,你有何资格跟本派的掌门说话?再说了,何自然还不是跟我一样,都是朝廷册封的?” 何自然知道这种事情越辩越糊涂,于是说道:“本人虽然暂时做了武林盟主,但是,等将来有贤能的人,我还是会让贤的。大家远道而来,我请大家到旁边的如意饭店大吃一顿!” 这时,人群后面的一个人喊道:“何盟主,做下去!” 众人听了,都喊道:“做下去,做下去!” 何自然站到高处,看到一个人,甚为熟悉,那个人却转身而走,何自然看到身影,知道那个人必是金从革无疑。 吃饭的时候,何自然也跟着几位出家人吃了素斋。 “思空大师,你知道我的志向,我是不得已才做了这个武林盟主。大师为何也要推波助澜?”何自然责怪道。 思空笑道:“何郎中,你的志向固然重要,可是,我们武林的福分不重要吗?如果武林群龙无首,每个帮派滥杀无辜,造成的损失,你说严重不严重?” 何自然知道思空所说的是事实,只得点头道:“大师是做大事的人,可是我何自然就想治病救人,没有那么大的志向。” 禾香道长说道:“何郎中,你做武林盟主,何尝又不是治病救人呢?” 思空点了点头,说道:“禾香道长的话颇有禅意,何盟主,你就不要再推脱了。” 禾苗道长说道:“思空大事,我们掌门师姐说的是道意,而不是禅意。” 思空哈哈大笑:“禾苗道长,道意禅意,都是心意。” 禾香道长说道:“还是思空大师的悟性更高了一层。” 这时,旁边的一个人吃完饭,饭碗一放,打了个哈欠。 何自然惊喜地叫道:“原来是陆容陆药王,陆药王,你怎么也不远千里到了京城?” 陆容拍了拍嘴巴,又打了个呵欠,说道:“何盟主,你别误会,我来不是祝贺你当盟主的,是找你看病的。” “说笑了,陆药王。你是当世药王,还需要找我看病?” “何郎中,我就不叫你盟主了。你看我有什么病?” “我看你不住地打呵欠,肯定是阴盛阳衰。” “何郎中,还是你高明。我给自己把了脉,也自己配了药,可是就是断不了打哈欠,白天也呵欠连天的。” “陆药王,你这个属于小毛病。《灵素》之《口问》中言道:卫气昼日行于阳,夜半行于阴,阳者主昼,阴者主夜。陆药王,你白天打呵欠,说明卫气没有完全入于阳,阴气仍在吸引卫气,阴阳都在吸引卫气,所以不住地打呵欠。阴气盛而阳气尽则目瞑,阳气盛而阴气尽也就醒了。我给你针灸调理一下就好了。” “何郎中,要怎么调理?需要记醒来的时间吗?” “需要,你明天早上记一下时间,我给你调理。” 众人吃过饭以后,也都逐渐散去,何自然接待了那么多人,非常疲惫,也美美地睡了一觉。 次日上午,何自然在陆容醒来后的漏水下九刻,进针其足太阳膀胱经之申脉穴,以补法。又在其醒来后的漏水下十二刻,进针其足少阴肾经之照海穴,以泻法。 经过何自然的调理,陆容再也没有白天打呵欠。 陆容道:“何郎中,从你身上,我才知道,岐黄之术才是中医的根本。后世所留下来的很多医学著作,或多或少地偏离了岐黄之术。” 第一百九十二章成热门 何自然竖起了大拇指,说道:“陆药王,你真是聪明智慧之人。确实如此。打个比方,医术好比是‘传话’,话越往下传,越不是原来的那句话了。真正的岐黄之术,治病没有那么复杂,也不一定用到针灸汤药,也许拍一拍穴位,移一下精神,病也就好了。” “难道这就是‘移精变位’之术?” “正是。陆药王,你回去的话,可以开一个学校,找一些弟子,把真正的岐黄之术传到后世,让我们的子子孙孙永远可以养生保健,颐养天年。” “何郎中,你真的是志存高远。我听你的,回去就办,到时候要请你过去传授真正的岐黄之术,因为我懂的有限!” “只要我不死,肯定去!”何自然紧紧地握住了陆容的手。 日月如梭,又是一年春来到。 这一天,何自然正在给几个徒弟上课,传授《素问》当中的五运六气学说。 李微又跪了下来,求拜何自然为师。 何自然叹气道:“李兄,我已经收了你的女儿李媛为徒弟,如果再收你为徒,你们父女怎么称呼呀?” “师父,称呼也只是个称呼而已。您是通天彻地之人,何必在意我们父女怎么称呼?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都是为了学习岐黄之术。” 何自然看到李微多次要求拜师,其意甚诚,终于点了点头。 “慢着!”一个女子用生硬的汉语喊道。 何自然抬眼望去,只见一个风姿绰约的金发女郎走了过来,眼睛是蓝色,皮肤甚白。 “何郎中,我是法兰西的辛迪,您还记得吗?” “辛迪!我记得,你都会用‘您’了啊,汉语学得不错。” “何郎中,我离婚了!” “啊?你丈夫把你休了啊?“ “是我把他休了!我让他过来调理,造个小人儿,他不愿意,那我就把他休了。何郎中,我想嫁给你!” 何自然惊掉了下巴,谷麦在旁边更是听得愣神了。 李微双手合掌,说道:“这位洋美女,叫辛迪是吧?我正在拜师,我求了一年了,我师父刚答应,您就别添乱了!” “怎么是添乱呢?我正式向何郎中求婚!”辛迪从身后的马车上,取下了一束玫瑰花! 何自然连忙摇手,说道:“辛迪,别开玩笑。我有女朋友了!再说了,我在等着李微敬茶拜师呢!” “那你们先拜师吧,我等着!”辛迪手里捧着鲜花,微笑着看着何自然。 何自然接过李微敬上的拜师茶,喝了一口,说道:“李微,起来吧,既然你执着于岐黄之术,也是我的荣幸。你和你女儿同窗,看看你们父女谁先有成就。” 辛迪看到李微起来了,就把鲜花送给了何自然。 何自然摇手道:“辛迪,对不起,我不能收你的鲜花。如果你的前夫过来,我可以给他调理,但是我已经心有所属,没有留给你的位置了。” “何郎中,心有所属是什么意思?”辛迪满脸的疑问。 “就是他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但是那个人不是你!”谷香恶狠狠地说道。 “那这个人是谁?带出来我看看,如果比我强,我就不纠缠你了。”辛迪还是不死心。 谷香把谷麦拉了出来,说道:“看看吧,这个人哪里比你差了?” “哦天哪,东方的美女!”辛迪见到谷麦,心里有点泄气了。 “你可以走了,我师父还有事呢!”谷香催促道。 “别赶我走!只要何郎中还没有结婚,我就有机会!”辛迪说道。 “师父,我听说这法兰西人只要喜欢你,可以什么都不顾,他们需要的就是爱情,一辈子为爱情活着。”李微说道。 谷麦听了,望了何自然一眼,满脸的担心。 何自然道:“放心吧,我们跟他们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结婚要趁早,不要煮熟的鸭子飞走了!”一个女子脆脆的声音。 何自然一听,肯定是甘甜枣到了! 谷香喊道:“甜枣姐姐,你说的很有道理!” 何自然一看,果然是甘甜枣,旁边站着的人正是涂贝化。 何自然一抱拳,说道:“涂大哥,你也来了。” 涂贝化点了点头,刚要开口,甘甜枣就说道:“何大哥,涂大哥有点不舒服,所以我带他来看看。” 涂贝化递过了一个请柬,说道:“何郎中,我和甜枣要结婚了。” 何自然大喜,说道:“恭喜涂大哥,恭喜甜枣姑娘!涂大哥,你哪里不舒服?我给你调理好,保你早点生个胖娃娃!” 甘甜枣红着脸道:“何大哥,你糊涂了,生娃娃是我的事情,跟他有什么关系?” “甜枣妹妹,你就不懂了。没有涂大哥,你一个人能生出娃娃吗?” 甘甜枣笑了,说道:“那你赶紧给他看看呀,让他身体棒棒的,生个健康的娃娃。” 涂贝化道:“甜枣,你说这话也不脸红?姑娘家家的。” “甜枣妹妹这是天真无邪,是可爱,直来直去的,不好么?再说了,涂大哥你不就是喜欢她这一点吗?”何自然解释道。 甘甜枣道:“何大哥,你不要为我解释得那么清楚,我们俩是自由恋爱,就是将来吵架,也不赖你!” 一个女子说道:“甜枣妹妹,你这是骂我们吗?” 何自然看见齐应夏和果杏走了过来,说道:“甘甜枣是说我呢,没说你们。” “我就是说给他们听的!他们日子过不好,就赖媒人,呵呵,所以我先给何大哥解脱了。”甘甜枣眉毛一挑。 “好了,你们姐妹别吵了。涂大哥,你哪里不舒服啊?”何自然把话题岔开了。 涂贝化张开嘴,想吐,忍住了,刚想说,又哕不出来。 甘甜枣道:“何大哥,他最近老是想哕,不知道是什么毛病?” “今有故寒气与新谷气俱还入于胃,新故相乱,真邪相攻,气并相逆,复出于胃,故为哕。”谷香摇头晃脑地背着《内经》里的话。 何自然竖起了大拇指,说道:“谷香说得对。谷香,你给涂大侠做个四诊,然后调理一下。” 甘甜枣赶紧摇手,说道:“不行、不行,我要何大哥治!” “是你病了吗?你问一下涂大侠呢?”谷香没好气地说道。 涂贝化道:“这一点小病,就让谷香姑娘调理吧,我相信谷香。” 甘甜枣一跺脚,转身回去了。 晚上日落后,谷香给涂贝化做了四诊,然后给其补了手太阴之不足,泻其足少阴经之有余。涂贝化感到舒服了很多。 五月初一,涂贝化和甘甜枣举行了结婚仪式,简单地请了几位在京城的亲朋好友。 何自然为涂贝化租了婚房,布置一新。 由于他们都没有回老家,所以甘甜枣的师兄齐应夏的家就成了娘家。 何自然成了他们的证婚人。 就在何自然高声唱到夫妻对拜时,外面来了六个官差! 谷麦惊慌失措地拦住了官差! 谷香跑过来,问师父怎么办? “说好话,让我们把婚事办完!”何自然低声道。 谷香慌忙跑了出去! 六个官差经不住两个美女的央求,也就等在了门口。 等结婚仪式结束以后,何自然走了出去。 “六位官老爷,你们来得真不是时候。今天是我朋友大喜的日子,难道你们也是来沾沾喜气?”何自然每人手里塞了一锭银子! 官差拿了银子,也不好相逼。 其中一个官差说道:“何盟主,我们粘竿处接到线报,涂贝化有反清复明的历史,所以我们要带他回去问讯。” “六位大人,今天是涂大侠的大喜日子,你们把他带走,是不是不吉利?”何自然问道。 “何盟主,我们也是奉命办事,请您理解。” “这样吧,明天,我陪涂大哥去找你们大人,当面谢罪,好不好?” 六个官差拿了人家的银子手软,也只能点了点头。 一个官差道:“何盟主,如果涂贝化跑了,你得负责任哦!” 何自然点了点头,说道:“一切后果,有我何自然承担!” 第一百九十三章危急中 当天晚上,何自然就把事情告诉了甘辛和田露。 田露哭道:“我女儿的命如此地不好,刚成亲,丈夫却要坐牢去了!” 甘辛道:“你哭哭啼啼地干什么?都是女儿自己的选择,她要自己承担后果。” 田露骂道:“你这个死老头子,什么都不管,这可怎么办啊!” 何自然道:“二位前辈,我建议你们赶紧连夜出城,回你们的老家。你们跟涂贝化和甘甜枣讲就说回老家办喜酒,宴请老家的亲朋好友。” 甘辛道:“何大侠,那这里怎么办?” “你们走了,就不要管这里了。这里的一切后果,由我来承担。马车我已经雇好了,你们赶紧收拾出城!” 甘辛和田露都抱拳道:“为难你了,孩子,我们不知道怎么感谢才好!” “都是自家人,不要客气了,赶紧走,夜长梦多!” 何自然送走了甘甜枣一家人,疲累至极。 明天要怎么面对粘竿处的大人? 上次看名单的时候,就看到了涂贝化的名字! 可是,自己不能要求霍伏明消去所有人的名字! 霍伏明也不可能买他的账! 放走了齐应夏,也是霍伏明尽了最大的努力了! 只怪自己太大意,不应该让涂贝化在京城成亲。 何自然顾不得休息,一路跟踪涂贝化和甘甜枣一家人的马车,直到看到他们出了城门。 回到家里,什么也都不想了,躺在了床上,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何自然就被急促的敲门声惊醒! 何自然眯着眼睛开门,看到了敲门的还是昨日的六个官差! 官差的后面,何自然看到了一个顶戴花翎! 一个官差说道:“何郎中,我们没有找到涂贝化,你知道他去哪儿了吗?” “什么?”何自然故作惊讶,说道:“涂贝化走了吗?” 身后的那个顶戴花翎说道:“何盟主,走吧,跟我们去见我们的主子!” 何自然仔细地看了他的脸,说道:“原来是金从革金大人,我们的前盟主死在你的手上,难道你也想杀死我?” “你不要胡说八道!”金从革怒道:“识相的话,赶紧跟我们走,不要让我们动手!” “你们要动手?”何自然抽出了宝剑。 金从革哈哈大笑:“何自然,你不要以为你武功高强,还会无影神针,我们就怕你。我们这六位,可是血滴子当中的高手!即使你武功胜过他们,你能保证你的家人朋友安全么?” 何自然一时语塞,半天说道:“好吧,我就去会会你们的主子!” 谷麦跟了出来,说道:“然哥哥,我跟你一块去!” 何自然摇了摇手,说道:“你在家里照顾好他们,我去去就来!” 谷香跑了过来,递给他一个小盒子。 何自然接了,放在袖笼中。 跟着金从革的脚步,却来到了皇宫门口! 何自然不由得停下了脚步。 “你们的大人是?” “我们的大人正在皇宫里面,你敢跟我们去吗?”金从革阴险地笑了一下。 “我死都不怕,害怕你们的什么大人?”何自然昂首挺胸,迈进了皇宫。 来到了一个宫前,何自然抬头一望,看到了三个大字:“乾清宫”! 这不是皇上住的地方吗?何自然不由得望向了金从革。 金从革点了点头。 难道血滴子的首脑竟然是皇帝? 就听金从革喊道:“启禀圣上,何自然带到!” “进来吧。”一个懒洋洋的声音。 何自然壮胆走了进去,看到一个中年人穿着龙袍,坐在椅子上,正在喝茶。 何自然在给其看病的时候,曾经见过。 何自然跪了下去,唱道:“草民何自然参见皇上!” “何自然,你现在是武林盟主了,怎么还叫草民?起来吧。”皇上不紧不慢地说道。 “皇上,草民自知没有能力胜任盟主之职,请皇上另觅高贤!” “何自然,难道你这辈子都在寻找神行九针?真的就不能替朕分忧解难?” 何自然大吃一惊,说道:“皇上,您知道我是郎中?” “嘿嘿,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皇上喝了一口茶,放下了茶杯。 何自然跪倒说道:“谢皇上不杀之恩!” “何自然,你为朕之子民去除病痛,朕为何要杀你?” “草民听下面的官员说过,皇上禁止民间行驶针灸之术!” “何自然,你以为你以前为皇后和朕的爱妃治病的事情,朕不知道么?” “谢主隆恩,天下没什么事情能逃得过皇上的眼睛!” 何自然暗暗地恨自己,为了活命,竟然也拍起马屁起来。 “何自然,难道武林盟主之职,你不满意吗?” “禀皇上:不是草民不满意,而是草民的志向就是做一个普通的郎中。草民知道自己的能力,无法统领天下群雄。” “你这是谦虚。朕现在需要你统领天下群雄,让他们能够安分守己,不要鼓动民间百姓造反!”皇上声色俱厉起来。 何自然额头汗水涔涔而下,不敢抬头。 皇帝接着说道:“何自然,你过去所作所为,朕可以网开一面。但是现在国家有危难,你们我们周围群狼环伺,你就不能为国家着想吗?” 何自然道:“皇上,草民可以暂时行武林盟主之职,等皇上找到更好的人才,草民一定让贤。” “如果朕给你开出一个条件呢?” “皇上,草民一直觉得还是适合做郎中,草民做不了良相,但争取做一个好郎中。” “如果朕答应你刊印一万本《黄帝内经》,供天下郎中学习呢?” 何自然磕了一个头响头,说道:“草民代天下郎中和黎民百姓感谢皇上皇恩浩荡!” 皇帝看何自然一根筋,很难说服他做官,不由得叹了一口气,站了起来,说道:“好吧,你先做好武林盟主,等我找到合适的人……”,说完迈开脚步。 何自然站了起来,看到皇上面色微黄,脚下软弱,就要跌倒,于是一根银针飞出,正中皇上足阳明胃经之足三里穴。 何自然再次使出“隔空柔波”掌法,把精气聚于食指,点向了皇上腿上的银针! 皇上感到一股热气迅速围着自己的周身运行,一直运行了三遍,身体舒泰异常! 何自然看到皇上精神恢复,右手一挥,银针又回到了衣袖。 原来何自然的袖笼之中藏了磁石,可以把银针吸回,这就是谷香给他的防身之器,现在正好派上了用场。 皇上知道是何自然救了自己,问道:“何郎中,朕最近身上总觉得无力,有时候站不稳,是什么原因?” 何自然道:“皇上,臣不敢说!” 皇帝右手一挥,太监宫女都退了出去,说道:“何郎中,现在好说了吗?” “回皇上,《黄帝内经》中谓之‘亸’,是由于胃气虚,导致了各经脉皆虚,再导致筋脉无以滋养,所以造成了筋脉无力。再加上皇上后宫美女如云,皇上房事太过,太过则元气不能恢复,于是身体出现虚弱无力之象。刚才草民用气功给皇上补了足阳明胃经,皇上是否感觉好点?”何自然仔细地解释了一遍。 “原来如此。那太医给朕开了那么多补品,为何就不能恢复元气?” “回皇上:元气受伤,伤及五脏,五脏受伤,则难以复原。” “但朕还是不能接受你针灸之术,你回去吧!”说完,袖子一甩,出了乾清宫。 转眼一个月已过。 何自然在这一个月之中,足不出户,耐心地传授诸弟子岐黄之术。 这一日,何自然让李微背诵《内经》的《师传》篇。 “夫治民与自治,治彼与治此,治小与治大,治国与治家,未有逆而能治之也,夫惟顺耳已矣……”李微摇头晃脑地背诵着,突然“哎呦”了一声。 “怎么了?”何自然关心地问道。 李微嘴里吐出了一口血! “师父,我竟然咬到了自己的舌头!”李微说道。 第一百九十四章陷两难 “这是自啮舌,是因为足少阴经脉厥气上逆。”何自然道。“李媛,太阳落山后漏水下一刻,给你爹补一下足少阴肾经之太溪穴。” “是,师父!”李媛立即答应了。 “师父,还是我自己补吧,她还没我懂!”李微不放心李媛,决定自己给自己治疗。 谷香问道:“师父,足少阴经厥气上逆,会咬到舌头,那如果咬到了自己的腮帮子呢?” “那就是足少阳经厥气上逆!”何自然赞道:“谷香,还是你入师门早,已经能举一反三了!” “师父,如果是咬到了嘴唇呢?”未满道士不服气,也问道。 “这个问题好。我们经常在吃饭的时候,会咬到自己的嘴唇,这是因为足阳明经厥气上逆。”何自然也鼓励了一下未满道士。 谷香又问道:“师父,为何会厥气上逆?是补还是泻?” “经脉里的正气不足,所以才会气逆。以补居多。”何自然解释道。 谷香点了点头,还欲待问,就听见门口有人喊道:“何盟主,圣旨到!” 何自然下了一跳,赶紧出门。看到一个太监手捧圣旨,正要宣读。旁边还站着几个人,其中一个正是金从革。 何自然赶紧跪下接旨,说道:“草民何自然接旨!” “皇上让何自然接旨后自己看!”那个太监把圣旨又卷了起来,交给了何自然。 何自然接过一看,只见圣旨上写道:“何自然,朕命你带着金从革一行,去广西平定天地会帮众,钦此!” 何自然接过圣旨。那名太监走了过来,附耳说道:“皇上让奴才转告何郎中,一万本《黄帝内经》已经分发到全国各州县。” 何自然跪下高声喊道:“谢主龙恩!” 让何自然去绞杀天地会的人,等于让何自然自杀。何自然举棋不定,陷入了两难之中。 谷麦道:“然哥哥,不如去找我师父,大家商量一下对策比较好。” 何自然想到,霍升明长期在南方,对南方的事情比较熟悉,向他请教,倒是一个好的办法。 第二天一早,大家找好了马车,准备向南方出发。 何自然刚要上马,就见金从革带了一队人马,到了门口。 一个太监唱到:“何盟主,皇后口谕,召见谷麦姑娘进宫!” 何自然一听,知道皇上怕自己跑路,或者与天地会群雄造反,所以扣下了谷麦做人质。 是从还是反?何自然犹豫不决。 谷麦道:“然哥哥,我就留下来。你此去南方,多和我师父商量,必能找到好方法。” 何自然握住谷麦的手说:“谷妹,你要受苦了!” 谷麦道:“我跟皇后在一起,好吃好喝的,怎么会受苦?你放心吧,我会保护自己的。” 谷麦说完,头也不回跟着太监进宫去了。 这一日,何自然师徒带着金从革等几个人到了嵩山脚下,就看到前边有一群人拦住了去路。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何盟主,老衲听说你受命去绞杀天地会英雄,不知可有此事?” 拦路的原来是少林寺众僧,打招呼的正是少林寺方丈思空大师。 何自然躬身施礼,避开了金从革,低声说道:“何自然见过大师。大师你看,我们一行人,也就是我们师徒几个,并无官兵,所以江湖传言武林盟主去平定天地会,并不属实。” 思空大师道:“老衲刚开始也是不相信,没想到江湖以讹传讹,弄得众所周知。老衲料到何盟主会路过此地,所以下山等候,目的是弄个明白。” 何自然道:“大师,皇上让我去平定天地会,难道靠我一双肉掌?我纵有通天之能,也打不过天地会那么多英雄。到最后,肯定我被天地会平定了而已。皇上此计是一箭双雕,让我们武林和天地会厮杀,鹿死谁手,没人知道。” 思空大师道:“何盟主之言甚是。朝廷此计,端的歹毒。就凭何盟主师徒几个,去广西找天地会,无异于送死。这样,少林寺中,老衲选了十个武功还算不错的和尚,由思藐大师带队,跟着何盟主,去保护何盟主的安全。” “谢方丈大师。但何自然断然不能让少林寺众僧去冒险,方丈大师,你们请回吧。” 思空大师待要说话,就听后面的脚步声近,有女子喊道:“何盟主,去广西怎么能缺了我峨嵋派?” 何自然转身回头,只见后面禾香道长、禾苗道长带着众道姑赶来,风尘仆仆,气喘吁吁。 何自然甚是感动,施礼道:“禾香掌门,何自然去广西,断然不会与天地会为敌,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你们也请回吧!” 禾香道:“不可,何郎中现在是武林盟主,我们作为武林中的一个门派,有义务保护盟主的安全!” 何自然见他们来意甚诚,却之不恭,只得带着他们上路。 由于皇上给了官碟,让所到之处,各州县方便钱粮,经济上何自然倒无压力。 后来的路上,华山派、泰山派以及五行门各派等豪杰陆续赶来,倒也聚集了上百人的队伍。 何自然嘱咐思藐大师和峨嵋派掌门盯好金从革,自己谈事情的时候,要避开这个人。思藐等人答应了。 到了广东境内,霍升明已经等在了路边,加入了去广西的队伍。 霍升明道:“何盟主,如果人不够,我们可以向广东巡抚借调官兵。” “霍师父,万万不可。如果动用了官兵,天地会众英雄肯定认为我们去平定叛乱,如果打起来,双方会玉石俱焚。” “何盟主,那你是怎么打算的?” “霍师父,谷麦被皇上扣在京城,所以我六神无主,特来找你商量一个万全之策。” 霍升明搓手道:“何盟主,此事十分棘手。皇上手中有人质,你除了听话,还能怎地?” 何自然道:“霍师父,你看这样办可不可以?”于是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 霍升明点头道:“这样虽然冒险,但是可行。此事只能有我们二人知道,如果一旦有第三人知道,我们所有人必定遭殃。” 何自然说道:“霍师父,那我们继续广西之行!” 众人刚出了广东,来到了一个山路,前面就出现了一对人马! 霍升明打马上前,抱拳道:“广西的众位英雄,鄙人广东的五行门旺火派霍升明,到广西见几个朋友,请借光!” 只见对方一个人,提着一把砍刀走了出来,说道:“原来是广东的霍大侠,不知霍大侠到广西找谁?” 霍升明道:“兄弟,实话实说,鄙人是来找天地会的英雄的。” 那个人哈哈大笑,说道:“霍大侠,你来找人,却不知道名字,那只能说明你们的目的不纯。而且,你们带了上百人过来,这是找朋友么?” 何自然听到前方有人讲话,走了过来,抱拳道:“这位英雄,我是何自然。我们到广西,找一位叫‘苏三’的朋友。” “你是何自然?就是传说中的武林盟主?年纪轻轻的不学好,怎么投靠了朝廷,做了鹰犬?”那个人撇了撇嘴。 只见禾苗道长提剑出来,一招“无问东西”,刺向了那个人的咽喉,喝道:“无知小儿,我们武林盟主是你能讽刺的么?” 那个人见来势劲疾,挥刀一撩,一招“来客有酒”,磕开了禾苗道长的宝剑! 禾香道长喝道:“师妹,不得无礼!” 禾苗道长见掌门人出声,提着宝剑退回了队伍。 那人惊魂稍定,说道:“何盟主,你看看,你们不是来杀人的么?” 何自然抱拳道:“兄弟,我们来的人都是武林中人,并非官兵。如果见到天地会的弟兄,只会以文会友,绝不动手。” 那人道:“我们天地会的只会武,不会文!”说完,捂住了嘴,觉得自己承认了自己是天地会的人了。 何自然道:“这位兄弟,我这次来,是以江湖郎中的身份来,请你们放心。” “我们放心?吃我这一刀,我就放心!”话音没落,一招“天狗偷日”,砍向了何自然的脑门! 第一百九十五章天地会 何自然运起随风走轻功,纵身一跃,跳到了那个人的身后。再用食指轻弹,一招“隔空柔波”,点向了对方的天柱穴。那个人僵在原地,一动不动。 后面的人呼啦一声,围住了何自然! 旁边的一个人拿出了一个冲天炮,就要点燃! 何自然知道,这是要发出求救信号! 如果天地会的群雄来了,人数不会在少数。双方厮杀起来,肯定会有死伤! 何自然再次运起“隔空柔波”之法,点住了那个人的小海穴! 那个人的胳膊不听使唤,烟花掉在了地上。 何自然解开了旁边的还僵在原地的那个人的穴道。 “这位大哥,我们不是来打架的,而是来求和的。”何自然在他耳边轻声说道。 “求和?那你拿出点诚意出来!”那个人行动获得自由以后,扭了几下脖子。 “大哥贵姓?身居何职?” “我叫林十六,是一位堂主。” “林堂主,失敬失敬。我认识一个叫苏三的白扇子,是不是你们堂的?” “正是。既然如此,那何盟主确实有求和的意思。这样吧,我们这里有位袁帅,病了。如果你能把他的病治好,我就和你谈谈。” 何自然大喜,说道:“请林堂主带路。” 何自然示意霍升明等在原地休息,等候自己的消息。 林十六带着何自然,来到了附近的一处山林里。山林里有几间小屋,林十六进了一间。 “袁帅,我给你带来了一位神医!”林十六兴奋地喊道。 何自然站在门口,看到一个中年汉子,满脸病色,住着一根棍子,蹒跚着走了出来。 何自然行礼道:“何自然参见袁帅!” “何自然,你不是武林盟主么?”袁帅皱起了眉头。 “回袁帅,我这个武林盟主是暂时的,等皇上找到合适的人,我就辞去这个职务。”何自然解释道。 “我听说你带了不少人,准备绞杀我们天地会,是也不是?” “那是皇上的意思。不过,我此次来,就是为了跟天地会英雄会一面,并未带官兵。” “是的,袁帅,我已经派人查过了,跟随何自然来的都是少林、峨眉以及五行门各派的武林人士。”林十六也解释道。 “那你为何要当这个盟主?我以前听说何自然是个郎中,以救死扶伤为己任,现在却要与天地会为敌?”袁帅满脑子疑问。 何自然看左右无人,低声说道:“袁帅,我不妨实话实说,皇上囚禁了我的相好的。” “原来是这样。那既然你来了,如果不拿天地会开刀,等将来皇帝老儿追问起来,还是要杀你的相好的,你的性命也将堪忧。这样,不如你投奔了天地会,我们大家一起去京城,把你女朋友救了出来。” “袁帅的建议很好。只是,我还想做个小郎中,济世救人,既不想做武林盟主,也不想加入天地会。请两位英雄理解。” “我们也不想强人所难,既然如此,那你就给我看看是什么病吧。如果把我的病治好了,我们就听你何盟主吩咐,只要不违背侠义道,我们将万死不辞!” 何自然给袁帅做了四诊,说道:“袁帅大哥,你这个腿疲软有多久了?” “其实也没多久,也就一个多月。我本来好好的,突然腿脚就不灵了,无奈,只能藏身于此,让兄弟们去找郎中。结果,今日郎中送上门来!”袁帅笑道。 “袁帅大哥,其实你这个也不是什么大病。你是不是有时腿脚无力,还感到寒冷?” “何郎中,真有你的,一点不错。有时候天气并不冷,我却感到腿脚凉凉的!” “还有胸口烦闷的感觉吧?”何自然追问道。 袁帅竖起了大拇指,说道:“何郎中,就凭你的医术,我就支持你。虽然你还没为我治病,但是我却百分百信了你!” 次日,何自然问了袁帅早上醒的时间,于是在其醒后的漏水下十三刻,进针其足太阳膀胱经之昆仑穴。同时,何自然请袁帅配合进针呼气,出针吸气。待有暖暖的针感时,拔出银针并掩盖其针孔。 针灸完毕,三个人聊着天,何自然把自己的经历跟袁帅和林十六说了,二人不由得扼腕叹息,都说天地会错过了一个好人才! 袁帅请何自然吃了一顿饭。由于在山里也没有什么好酒好菜,袁帅说,不要嫌弃天地会的粗茶淡饭。 何自然吃过饭,嘴一抹,说道:“两位大哥,何自然也是穷人家的孩子,什么苦都吃过!” 袁帅站了起来,走进了小屋,取出了一柄匕首,说道:“何兄弟,这是当年我们总舵主陈近南曾经用过的武器,今天我也没有诊金,就把这个匕首送给兄弟防身,你一定要收下!” 何自然待要推辞,就听林十六喊道:“袁帅,你不用拄着拐杖能走路了!” 袁帅吃了一惊,又接着走了几步,说道:“何郎中,你看看,你的医术说是起死回生也不为过!这个匕首你一定要收下,否则我天地会就要与你为难了!” 何自然无奈,说道:“这么珍贵的匕首,陈总舵主曾经用过,应该放在贵会珍藏才是。” 袁帅把匕首交到了何自然的手中,说道:“我们男子汉大丈夫,不要婆婆妈妈的了,拿着,以后要记着我们天地会的兄弟!” 何自然接过了匕首,插在了靴子里,抱拳道:“两位大哥,那我就告辞了!” 袁帅招了招手,何自然走进他的身旁。袁帅附耳道:“何郎中,须得如此如此,才能保护你不受伤害。” 何自然点了点头,纵身一跃,在树梢上几个起伏,就消失于袁帅和林十六的视野之中。 回到了自己的队伍,霍升明等人正在焦急地等待。 何自然示意大家就地休息,明天再说。 第二天一早,何自然吩咐了霍升明以及思藐道长、禾香道长等人,不要轻举妄动,按照自己吩咐吩咐好了的计划行事。 大家就地煮了点汤,吃了点干粮,就看见对面的山头上锦旗招展,乌压压地都是人群! 何自然找到了金从革,问道:“金大人,你看看我们是否要和对方决一死战?昨天我去探了探底,对方起码有上千人之多!” 金从革看到山上到处都是人,心中有了怯意,说道:“何盟主,对方上千人,我们才上百人,如果决一死战,我们岂不是送死?” “金大人,以你看,我们如何操作为好?”何自然恭敬地问道。 金从革看到何自然对自己如此尊敬,心中洋洋自得,说道:“何盟主,依我之见,我们先回京城,向皇上汇报此事,由皇上定夺。如果皇上真的要绞杀天地会,自然会给我们派兵。到时候,天地会这些乌合之众,他们的人头唾手可得!” 话音刚落,就听见山上有人喊道:“何自然,你们敢上山决一死战么?” 何自然抱拳道:“林十六,我们只是来找人,既然没有找到,我们就先回去了,告辞!”说完,手一挥,示意回头。 众人拥着何自然掉头就走,就听山上有人喊道:“冲啊,活捉何自然有奖!” 金从革一听,腿都吓软了,对何自然道:“何盟主,我们得保证你的安全,否则我跟皇上没法交代!赶紧走吧!” 众人运起轻功,骑上快马,迅速向广东方向撤退。 到了广东境内,天地会群雄不追了,纷纷退了回去。 金从革叹了口气,说道:“没想到天地会势力在此如此庞大,何盟主,如果不是你昨日去探个虚实,我们今天贸然进攻,估计我们都回不去了!” 何自然道:“还是金大人的主意好。我们先撤,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们大家先回京城吧!” 于是大家向北而行。 突然,对面飞来了一队人马,风驰电掣地向何自然等人奔来! 何自然亮出宝剑,站在了路中间。 第一百九十六章治外伤 虽然尘土飞扬,但是到了近前,只有几个人! 来人翻身下马,说道:“何盟主,我们来晚了!” 何自然一看,原来是中原大侠涂贝化,后面跟着甘辛、田露、甘甜枣等人。 何自然大喜道:“原来是涂大哥,我还以为是天地会的英雄追上来了。涂大哥,你和甜枣妹妹新婚燕尔,怎么也来凑热闹?”说完,给甘辛、田露也施了礼。 涂贝化道:“我们收到消息,说朝廷让你带人打天地会,天地会人多势众,我们怕你受伤,所以赶来了。” 霍升明道:“我们和天地会没打起来,这次主要是来探探虚实。如果你们没事,那就和我们一起回京城吧!” 在途径各自的地盘时,何自然让峨嵋派、少林众僧以及五行门各路英雄都逐渐散去。等到了京城,也就剩下了霍升明、涂贝化一家人,当然,还有金从革。 金从革一到京城,就急匆匆地进宫了。 霍升明道:“金从革进宫,肯定是向皇帝老儿汇报去了。现在谷麦还被皇上羁押。何郎中,你现在的棋不好下啊!” 何自然道:“霍师父,既然皇上要用我,自然就不会伤害谷麦。只能先委屈谷姑娘在皇宫多待几天,我们得想个万全之策才行。” 霍升明点了点头,叹道:“何郎中,皇上没看错,你还个帅才。只是你不想为其所用,我担心,你将来会有生命危险。” 何自然道:“霍师父,我们顺其自然吧。当务之急,是把谷麦姑娘救出来!” 霍升明道:“好吧,我去找齐应夏过来,大家一起商量一下。” 何自然道:“霍师父,让谷香去找吧。” “谷香正在给邻居针灸呢。反正不远,就在隔壁,我过去一下。”霍升明说完就走了出去。 到了齐应夏家门口,正遇到甘辛和田露。 霍升明说明来意。甘辛道:“我们到了京城,就没看见齐应夏。好在我们有他家的钥匙,我们就自己住进来了。霍大侠,你说齐应夏会不会出事啊!” 霍升明看甘辛非常焦急,安慰道:“甘大侠放心,齐应夏的武功不在你我之下,能胜过他的人不多。虽说这几年他做生意,武功丢掉了不少,但是底子在,普通人不会把他怎么样。” 霍升明安慰了一会儿甘辛田露等人,也就回去了。 刚到门口,就看到了一个人躺在了门口,浑身是血! 霍升明惊呼了一声,喊道:“是齐应夏吗?” 甘辛和田露等人听到喊声,都走了出来。 霍升明看齐应夏伤势很重,把他抱回了家里,让甘辛他们先照看着,自己去找何自然。 何自然听说齐应夏受伤,立即赶了过来,仔细检查了一下,说道:“齐兄弟被人重掌击伤,伤了肝脾,甚是麻烦!” 甘甜枣问道:“师哥,你和谁打架了?” 齐应夏有气无力地答道:“是一个南方人,武功恁地厉害,我一不留神,被他击了一掌。” 何自然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到是谁。 甘辛道:“何郎中,齐应夏这个伤,能治好吗?” “甘大侠,齐兄弟被掌击之处,应有瘀血。如果在外面,我可以把瘀血去除;如果脏腑受伤,比较难办,只能找用药郎中开一些活血化瘀的草药调理了。”说完,把齐应夏的上衣脱了,仔细检查受伤之处的瘀血。 涂贝化道:“我昨天到了京城,遇到了药王陆容,我去把他找来。” 霍升明把女眷都赶了出去,说道:“你们都先回去吧,让齐应夏好好休息。” 何自然把齐应夏身上能看得见的瘀血,都用铍针放了,然后等药王陆容到了,请他配了活血化瘀的汤药。 药王陆容道:“何郎中,为何被击伤的瘀血,针灸无法调理?” 何自然道:“陆药王,针灸的长处就是调气调血。当然,针灸所说的调血调的是气血,而不是瘀血。而针灸调气血的优点就是循经补泻。如果被击伤或者高空坠落摔伤,形成瘀血,堵住了经脉,那用针灸循经补泻是起不到什么作用的,如果处理不好,对患者还有不好的影响。所以《黄帝内经》当中一再强调,这样的患者不能用针灸调理。” 陆容道:“何郎中,你把《内经》的内容掌握到如此熟练的程度,真是让我佩服!” “陆药王,你客气了。针灸和汤药各有胜场,只是根据患者的需要而已。” 送走了陆容,何自然问道:“齐兄弟,你可记得和你打架的那个人的模样?” 齐应夏道:“那个人是南方口音,但是身材甚是高大。我送了我父母和果杏母女去山谷暂住。回来后在街头遇到了一个人,在打听你的住处。” “哦?你没问他为何找我?” “何大哥,我问了。但是他看我的眼神是怀疑的眼神。我看他不信任我,就没多事,打算自己回家。结果这个人却在我后面跟踪,于是我转身质问,一言不合,就打了起来。” “齐兄弟,这人用的是何等武功?” “这个人的武功很是怪异,并不属于哪门哪派。我见过霍升明大侠南方的武功,他们擅长短打和近距离搏击,但是我遇到的这个人的腿脚功夫也是过硬。我这几年做生意,把武功荒废了,所以竟然打不过他,为他所伤。何大哥,你要小心了,这个人找你,未必有好事。” “是啊,此事想来蹊跷。我认识的南方人不多,所以等我有空,亲自去找他。” “何大哥,万万不可。你现在是武林盟主,不能受伤。这个人的身后应该还有人,因为我在和他对攻的时候,总是感觉远处还有人。” “好的,我会小心的。齐兄弟,你好好休息,把伤养好。”何自然说完,转身回去了。 日已落西,晚霞艳丽。 何自然左右无事,纵身一跃,上了房顶,找到高处,看看能不能发现一些蛛丝马迹。 只见远处一个灰影,迅速向皇宫方向奔去! 何自然吃了一惊,这人轻功卓绝,会不会就是击伤齐应夏之人? 于是运气“营卫之脉”内功,脚下轻功展开,御风而行,不急不躁地盯住了那个灰影! 到了皇宫,天色已暗。何自然看到那个人伏在皇宫附近的一个民房上,等待天黑行动。 何自然伏在不远处,紧盯此人。 果然,天黑以后,那个黑影迅速向皇宫奔去! 何自然跟在身后,如影随形! 那个人转而朝着一个不起眼的房子奔去。 何自然感到惊奇,如果这人是个刺客,那应该去找皇帝,去那个偏僻的房子干啥? 只见那个人避开了侍卫,推开了窗户,跳了进去。 何自然没有跟着进去,房子太小,如果有事,很难逃逸! 何自然伏在房顶,垂头向下观望,从窗户中看到,那个人打着了火折子,在不住地寻找什么! 不一会儿,那个人好像已经得手,把东西往怀中一踹,跳出了窗户,又上了房顶! 何自然展开随风走轻功,远远地跟在那个人的身后! 那个人好像发现了有人跟踪,一会儿快一会儿慢,好像要甩掉何自然! 但是围绕着皇城转了几圈,何自然仍然不急不慢地跟着。 那个人随后飞到了城外的一个树林之中,轻轻地都到了地上。 “跟着我的朋友,下来吧!”那个人突然张嘴说话! 何自然一听,声音似乎有点熟悉! 于是何自然一跃而下,说道:“这位大侠,你到皇宫行窃,是否得手?” 那个人一听,叫自己大侠,判断是友非敌,而且声音有点熟悉! “得手了。只是你为何一直跟着我?你是侍卫吗?”那个人低声问道。 “如果我是侍卫,你今晚就逃不掉了!”何自然低声答道。 “难道你是?”两个人异口同声地问道。 “你是何郎中!?”那个人说道。 第一百九十七章真够狠 “你是袁帅!” 何自然总算想了起来。 原来打伤齐未辛的人是袁帅! “我叫冯子才,我手下的人都叫我‘袁帅’。” “啊?对不起,冯大哥,我以为你叫袁帅的。” “这不怪你,你不了解我们的组织机构。‘袁帅’其实跟‘堂主’或者‘白扇子’一样,都是一种称呼而已。” “冯大哥,学习了。没想到你们的组织机构还挺严密!” “哪里严密了?如果真的严密,我们的大事已成。” “对了,冯大哥,你为何到了京城?” “何郎中,你治好了我的病以后,我就打通了我的任督二脉,因此武功精进。作为报答,我想把皇帝老儿买了你的经书偷回来,还给你。”说完,掏出了一个竹卷,正是何自然穿越带回来的《岐黄之术》经书。 何自然甚是感动,说道:“冯大哥,你冒险偷书,却是为了我。我作为一个郎中,治好你的病,是应该的。” “不能这样说。我还想和你一起,把你的相好的救出来呢!” “那太危险了!虽然冯大哥的武功出类拔萃,但是你是天地会的首领,不能冒这么大的风险。冯大哥,你还是赶紧回南方去吧,我的女朋友我有办法救出。” 冯子才看何自然很有把握,于是说道:“何郎中,我们天地会几十万教众,一直会等着你!如果你想我了,就过来!”说完,就要抱拳而走。 何自然道:“冯大哥,你打伤的那个人是我的兄弟。我想问一下,你的武功之中,有没有用一些其它特殊的功力?” 冯子才知道他是客气的问法,怀疑自己是不是用了毒而已,于是说道:“何郎中,我只是用的寻常武功,并无特异之处。代我向你的兄弟道歉。” 何自然道:“客气了,冯大哥,一路小心!” 冯子才更不答话,转身而走。 何自然回到家里,看见谷香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 何自然望向李媛,以眼睛询问。 李媛道:“师父,这两天谷香师姐都是这样,闷闷不乐的,也不说话。” 何自然道:“必然是受五乱的影响。” 李媛道:“师父,何谓五乱?” “经言:清浊相干,乱于胸中,是谓大悗。”何自热解释道。 李微道:“师父,这清浊是不是就是清气和浊气?” 何自热道:“李微,你进步很快。清气一般指营气,浊气一般指卫气。清气和浊气在逆行打架,所以就气乱了。从谷香的表现来看,应该是气乱于心。” 未满道士问道:“师父,那师姐这个病是不是要循经补泻呢?” “不可。这五乱不需循经补泻。因为这些气是在经脉之外,甚至五脏之外,所以平补平泻即可。”何自然赶紧解释。 “师父,那是不是补五输穴?还是补阿是穴?”李媛问道。 “调理五输穴中的荥穴或者输穴,平补平泻。比如谷香这是心气乱,那么只要补泻手少阴经的神门穴或者手心主心包经之大陵穴。李媛,你给谷香调理一下。”何自然说道。 “不用了,我自己能调理!”谷香突然说话了。 只见谷香拿起银针,在自己的神门穴和大陵穴缓慢出针入针,不一会儿就调理好了。 李媛赞道:“师姐,你的手法真是熟练,有空教教我啊!” “我现在没空。我这病就是给师父气的!”谷香说道。 “此话怎讲?我怎么气你了?”何自然莫名其妙。 “自从你当了武林盟主,说话摆官架子,对人爱理不理的。更可气的是,竟然不去救我姐姐,好像忘了她一样!”谷香虽然调理好了,但是想到何自然的言行举止,气又上来了。 “不要生气,你刚调理过。我正在想个万全之策去救你姐姐呢。不能因为去救她一个人,让大家都去送死吧?”何自然道。 “师父,你这个话有道理。我们一定要找到好方法,把谷麦姑娘救出来。”李微也说道。 话音刚落,就听门口有人喊道:“何郎中在吗?” 何自然走了出去,看到两名官差站在门口。 “两位大人,找我何事?”何自然抱拳问道。 “何盟主,我们大人有请。”一个官差说道。 “哪位大人?恕我眼拙。” “就是霍伏明霍大人。” 何自然一听,这个霍大人不知道打的什么主意,自己得过去看一下,探探底。 何自然跟着官差来到了霍伏明的府邸,就听霍伏明哈哈大笑道:“何盟主,祝贺你平安归来。广西的事情,金从革已经跟我说了。” “些许小事,还让霍大人挂念。” “皇上亲自过问,可不是小事。皇上非常认可你的表现,让我问你一下,愿不愿意做大一点的官?” “谢皇上赏识,也感谢霍大人的举荐。只是何自然乃是民间郎中一个,所以我一直不敢忘了我的身份。” “何盟主客气了。如果何盟主愿意,皇上可以给何盟主提供一个更大的舞台。” 何自然摇了摇头,说道:“霍大人,我们认识不是一天两天了,你了解我的为人。霍大人,你们家的厨师霍五味还在吗?” “何盟主,怎么会想到这个人?这个人老是让我找皇上求情,说要把他的外甥女谷麦放出来。我一怒之下,把他赶回老家了!” “回老家了?”何自然一愣。 “是啊,皇上说了,谁挡了路,就让他走!”霍伏明脸上现出了古怪的笑容。 何自然仔细咀嚼霍伏明的话,久久不敢吭声。 “这样吧,何盟主。你先回去想想,想通了告诉我。我可以给你派五万兵马,去广西绞杀天地会。”霍伏明打断了何自然的思路。 “五万人马?”何自然吓了一跳。 “是啊,五万不够吗?虽然天地会教众肯定超过了这个数,但是都是乌合之众,没有什么实力。如果你嫌不够,我再请皇上,派出一部分御林军高手给你,你看怎样?” 何自然越听越离谱,自己是官外之人,却上了贼船,恐怕以后不能再清净了。 找到“我再想想”做借口,何自然赶紧回到了自己的家里。 刚到家,就听到谷香嚎啕大哭。 “怎么了,谷香,出什么事了?” “师父,我姐姐的舅舅被人杀了!”谷香呜咽道。 “你怎么知道?”何自然非常吃惊。 谷香递过来一个纸条,何自然展开一看,上面写道:“霍五味被杀于南门郊外,尸首已经被掩埋。” “这是谁送来的?”何自然想到霍伏明说过的话,不寒而栗。 霍伏明说他回老家了,原来回老家是这个意思。 这个人竟然宁愿不吃粤菜,也把跟了自己那么多年的厨子杀了,够狠。 “是一个弓箭射进来的!”谷香道。 “我知道了。谷香,现在不能让谷麦知道这件事情,你也节哀。现在看来,不仅霍五味会死,我们这些人也有危险。你们一定要听我的话,哪里都不要去!” 众人都点了点头,说道:“师父放心,我们就在家里!” 突然,门外一个女子的声音:“何施主,在吗?” 何自然循声走了出去。 何自然看到一个白衣尼姑,还带着个五六岁的男孩! 那个女子道:“尹颜,叫何叔叔。” 那个男孩很乖,叫道:“何叔叔好!” “请问您是?”何自然觉得这个尼姑甚是熟悉。 “贫尼‘本白’,出家前的名字叫颜小白。” “你是颜小白!小白,你怎么当了尼姑?” “何大哥,我还能叫你何大哥吗?” “小白,你还是出家人呢!名字只是个符号,随你怎么叫。” “何大哥,我把这个孩子带来,想请你把他带给他的爷爷奶奶。” “小白,你想通了?也是,你出家了,带个孩子不方便修行。” 第一百九十八章白不白 “何大哥,我能出去跟你聊几句吗?” “可以。谷麦,把你师兄的儿子带过去!”何自然喊道。 谷麦、谷香一听,立即跑了过来。 谷麦问道:“在哪里,我师兄的儿子在哪里?” 何自然牵着尹颜的手说道:“好孩子,跟着姑姑去玩,我跟你娘说几句话。” 颜小白喊着眼泪,摸着孩子的头说道:“尹颜,以后姑姑带着你去找你的爷爷奶奶!” “娘,你不要我的吗?”尹颜喊道。 “怎么可能不要呢?娘一直在这里!”颜小白的眼泪终于流了下来。 何自然道:“把孩子带进去吧,我和颜小白说几句话!” “颜小白,你怎么当了尼姑!”谷麦和谷香都惊呼。 颜小白捂住嘴,摇了摇手,走了出去。 何自然跟着颜小白来到了门外的一棵大树旁边,说道:“小白,有什么你就说罢。我们会把尹颜照顾好的。孩子的名字含了你们两个人的姓,很好。” 颜小白道:“何大哥,我就是来告诉你,我不是个好女人。” “小白,过去的事情,就不要说了。” “何大哥,其实我在那一夜之前就……”颜小白顿了一下。 “就怎么了?”何自然问道。 “何大哥,你还记得那一晚吗?其实那个床单是白色的!” 何自然眼神一晃,眼前出现了和颜小白的那一晚,白色的床单,十分显眼! “何大哥,在那一晚之前,我就被徐怀意下药强奸了!” “什么?徐怀意这个畜生!不过,我记得这件事你以前跟我说过,何必再提?” “我失身以后,不知所措。就听了徐怀意的话,去接近你,骗你的经书。其实,我是自己愿意去的,因为我喜欢你……”说到后来,颜小白的声音已经细不可闻。 “我想起来了。这些,你也都曾经告诉过我,就在你生孩子的那天!”何自然叹了口气。 “何大哥,我怎么就不记得了呢?你别误会,我只是想让你放下负担,放心去爱别的姑娘。” “那你怎么出家了呢?”何自然问道。 “前一段时间,徐怀意借着要见孩子之名,又把我骗了过去!” “他确实是喜欢这个孩子,虽然不是他的孩子,但是我看得出他真的喜欢。”何自然道。 “这个该死的故伎重演,还想用迷药谜我,被我识破了。我假装晕了,趁他不注意的时候,把他击晕,然后我割了他的卵蛋!”颜小白说完,舒了一口气。 何自然吓了一跳:“什么,你把他阉了?” 颜小白道:“不过,这次徐怀意并没有怪我,说自己是咎由自取,还说自己罪孽深重。后来,他到旁边的一个寺庙出家了。对了,他还让我把这个转交给你。”说完,拿出一个小册子,递给了何自然。 何自然一看,原来是自己被盗的《胡笳十八拍》孤本!这才相信,徐怀意是真的反思了。 “原来跟着他的那些人呢?比如兰铁成、金坚成等人?”何自然问道。 “这些人看徐知府失势,早就去投奔了霍伏明了!” “我明白了。徐怀意也终于开悟了。他是个聪明人,出家确实是个好选择。不过,你怎么也出家了呢?” “我见徐怀意出家,感到自己是个不幸的人,无处可去,还不如去敲木鱼,赎自己的罪过。所以,我到了旁边的‘云泥寺’做了剃度。” “小白,你终于领悟了人生。但是,你还有孩子,有家,你没必要去出家。” “何施主,以后请叫我法号‘本白’!”说完,颜小白转身飘然而去。 何自然望着颜小白的身影,不由得唏嘘不已。 转身入内,却听到了未满道士的呻吟之声! 何自然奇道:“未满徒弟,你年轻力壮,身体一直很好,怎么也生病了?” 未满哼哼着说道:“师父,我昨日练功,身上出汗,所以脱了长衫。突然一阵风吹来,当时我并没什么异样感觉。今早起来,感觉的腹部胀满,想哕,四肢沉重,懒得动弹。我给自己把了脉,却发现五脏六腑甚至经脉并无异常。” 何自然道:“来,让师父给你瞧瞧。” 未满道士走到近前,在一个桌子旁坐了下来。 何自然看了他的舌苔,把了人迎、寸口脉,说道:“未满,你的判断没有问题。主要脉搏并无异常。应该是你当时练功出汗,腠理大开,寒气随风而入,在你体内与真气相搏,引起脾胃胀痛。” “师父,这种病要怎么治才好?”未满问道。 谷香跑了过来,说道:“师弟,你都不背经书的?《胀论》言道:‘三里而泻,近者一下,远者三下,无问虚实,工在疾泻’。” 何自然道:“谷香,既然你背得如此熟练,给你师弟调理一下吧!” 谷香急忙挥手,说道:“师父,我只是纸上谈兵,并没有治过这种类型的病。还是请老将出马,方得无虞。” 何自然道:“那经书上说的没错,就在足三里上扎上几下,泻其邪气。” 谷香问道:“师父,到底是一下还是三下?” “一下没好,那再扎几下,好了为止。一下或者三下,只是一个代称,视病情而定。”何自然解释道。 “师父,要循经吗?”未满不放心,追问道。 “经书说了,这种不是经脉病,就不要循经、候气、逢时,随时可以调理。这只是卫气在体内乱窜,引起的胀痛而已。泻之则可。” 何自然说完,拿起银针,在未满的足三里穴上穿插转捻,泻其邪气。 操作完毕,何自然看见霍升明从外面进来。 “何郎中,你出来,有事相商。”霍升明招了招手。 何自然跟着霍升明来到了院子里。 霍升明低声道:“何盟主,我听说天地会的人在跟广西金田村的洪姓之人联系。” “霍师父,这姓洪的是何人?” “据我了解,这个姓洪的名字叫洪秀全,在偷偷摸摸地要组织起义。天地会很多人在张钊的带领下,已经投奔他们过去了。” “有这回事?难道这洪秀全比天地会还厉害?”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如果这人没有能力,天地会的教众也不可能投奔他去。” “霍师父,那冯子才和林十六他们呢?” “我也让我们五行门的弟子打听了,据说这两人也准备去投奔金田村。” “其实,最近我还遇到过冯子才,齐应夏兄弟就是他打伤的。” “难道他是来害我们的?” “不是,霍师父,这其实是一场误会。上次在广西我给冯子才治好了病,他是来报答我的,还把我的经书偷出来还给我了。” “原来是这样。何盟主,那你要小心了。如此一来,皇上的压力大增,肯定会找你麻烦。” “霍师父,你不要叫我盟主,我听了不舒服,直接叫我名字吧。皇上能找我什么麻烦?” “让你去绞杀这些人,你难道能不麻烦吗?” “这个,确实是个大麻烦。关键是谷妹还在皇上的手中。”何自然垂头丧气,脑子一片空白。 霍升明看他沉思,不想打断他的思路,于是悄悄地回了自己的房间。 何自然拿出那把古琴,翻开《胡笳十八拍》,按着音律,弹了起来。 手法并没生疏,反而把心中郁闷之气,随着手指抚动琴弦,发散了出来! 想到蔡文姬远嫁胡地,日夜思念才写出的这首乐曲,何自然不由得心中一震! 蔡文姬是个女子,尚且能遇事不乱,写出这千古名曲,自己堂堂一个须眉,难道会被这些压力压倒? 不由得越弹越是舒展,突然,手指用力过大,一个琴弦断了! 何自然不由得额头冒出了冷汗,这根琴弦折断,主凶?主吉? “何大哥,你弹得真好。不过,你太主张舒展,给了琴弦压力,所以琴弦断了。” 何自然一听,抬起头来,看到一个女子抱着孩子,站在门口,正是果杏! 何自然望向了果杏,眼睛里尽是询问之意! “主凶!何大哥,你可得小心了!”果杏说完,抱着孩子回家了。 第一百九十九章听皇后 何自然放下琴谱,收起了古琴。 无论是凶还是吉,都得自己面对! 自己可以什么都不顾,但是必须得救出谷麦! 何自然来到了霍升明的房间,说明了来意。 “何郎中,你想夜探皇宫,去找谷麦?”霍升明问道。 “正是,霍师父,我想请你一起,就我们两个人,其他任何人都不要说。” 霍升明点了点头。 到了子夜十分,何自然和霍升明穿了夜行衣,提了宝剑,上了房顶。 两人犹如两只夜鹰,在皇宫的房顶飞舞。 何自然看见,皇宫内大部分人都休息了,只有一个房屋内有亮光。 何自然和霍升明躲过了巡夜的侍卫,来到了那个有亮光的屋后。 何自然仿佛记得,这个就是皇后居住的宫殿。 何自然附耳倾听,里面有个女子说道:“皇上,难得你今天有闲情到臣妾这里来。”似乎是皇后的声音。 一个男子说道:“皇后这是嫌朕来得少了吧?”正是皇帝的声音。 皇后道:“皇上,你到臣妾这里,自然不是图臣妾的美貌,更不是喜欢臣妾的身子,而是有事商量吧?” “皇后,你真是聪明贤惠,不愧能母仪天下。是的,朕想让你把那个谷麦姑娘,给朕做了妃子。” 何自然脑袋“嗡”地一声想,霎时间懵了。 霍升明一听,火就上来了,用手指捅了一下何自然。 何自然没动,霍升明也只得再附耳听。 就听皇后怒道:“皇上,你那么大岁数了,后宫嫔妃虽说没有三千,几百也是有的。你为何还要再糟蹋良家妇女?” 皇上道:“皇后,你用得着生那么大的气吗?朕是皇帝,喜欢哪个女子,那是她的福气!” “那可是何自然的女朋友!你让何自然为你去剿匪,却在这里想霸占他的女友。皇上,你还没老,怎么就糊涂了?” “怎么着,他何自然还能跟朕抢?” “就是不抢,他也不会再为你做事了!” “皇后,你把那个谷姑娘藏到哪里去了?” “我就是不告诉你,除非你把我杀了!” “皇后,你非要和朕作对吗?” “我可是答应了谷姑娘,等何自然归来,让他们俩团聚。你这里却打起了歪心思,皇上,你这是要失去人心啊!” “其实,朕知道你把她藏在哪里了,明天我就派人去带她过来!” 接着,何自然就听到悉悉索索的声音,然后太监喊道:“皇上起驾!” 何自然这才回过神来,提着宝剑,就要去找皇上! 霍升明拉住了他,低声道:“何郎中,不要急。皇上有那么多侍卫,我们不一定能把他怎样。我们是来找谷麦的,不是吗?” 何自然哑着声道:“对不起,霍师父,我急晕了,失去了理智。” 霍升明道:“听皇后的意思,她肯定会保护谷麦的。我们等一会儿,看看她有什么动作,跟着她,肯定能找到谷麦。” 何自然觉得有理,于是继续伏下偷听。 就听到皇后说到:“来人哪,陪本宫出去一趟!” 旁边的太监宫女说到:“喳!” 何自然走到了墙角,看到太后带着几个太监宫女,朝着一个小房子走去! 没走几步,见到一队人举着火把,拦住了去路! 火光照耀之下,何自然看到了领头的那个人有点熟悉! “赫舍里,你好大的胆子,敢拦着本宫的去路!” 赫舍里行了一礼,说到:“请皇后娘娘原谅。我也是奉皇上的命,请皇后娘娘回宫休息的,夜很深了。” “你敢,我今天就要出去!” “皇后,请不要让卑职为难!其实,皇上已经把那个姑娘投入了大牢!”说完,走过来了两名宫女,拦在了皇后的面前。 皇后气得浑身发抖:“什么?谷姑娘被投入了大牢?”看赫舍里带了那么多人,知道自己难以成行,于是喝道:“回宫!” 赫舍里低声道:“回皇后,皇上怕皇后担心,气坏了身子,所以抓了那个姑娘。” 皇后摇摇晃晃,头也不回地回去了。 何自然内功精湛,把赫舍里的话听得清清楚楚。 霍升明把他拉到了僻静之处,说到:“看来我们今晚难以成功,先回去想个万全之策才行。” 何自然看赫舍里带了那么多侍卫,其中不乏武功高强之人,知道自己今晚肯定难以见到谷麦。于是跟着霍升明回去了。 第二天,何自然早早就醒了。 霍升明听到何自然起床的声音,也披衣而起。 “何郎中,想到我们下一步如何行动了吗?” “还没有。霍师父,我觉得我们第一步要先找到谷姑娘在哪里。” “没错。既然赫舍里说谷姑娘被抓进了大牢,那肯定是确有其事。皇上如果想要挟你做事,那只能把谷麦投入大牢,这样才安全。” “霍师父,我得去找赫舍里一趟。” “他能帮你吗?他可是御前侍卫总管,替皇上卖命的。” “试试看吧,毕竟我们现在没有更好的办法。我得先找到谷麦的藏身之处才行。” 霍升明点了点头,如果想救谷麦,也只能这样做了。 “那你小心点。”霍升明叮嘱道。 傍晚,何自然来到了赫舍里的府邸。 刚要敲门,救遇见了赫舍里下朝回来。 何自然道:“何自然拜见赫大人!” 赫舍里哈哈大笑,说到:“何盟主,你回来了!皇上对你的处理方式很是满意。来,快请屋里坐。” 何自然道:“赫大人,最近身体都还康健么?” “何郎中,我还好,只是我的夫人,怎么最近小腿肿了,要不,有空你给看看?” “好呀,我是郎中,就是治病救人的。尊夫人在家吗?” “在,何郎中,我几次让赫大人去找你,他就是不去,根本就没把我的病放在心上。这不,我找了几个郎中,也没把我的病治好。”赫夫人一边说着,也就到了何自然的眼前。赫夫人捋起了衣衫,露出了小腿。 何自然看赫夫人的小腿有点浮肿,于是用手指一按,半天才弹了起来。 何自然又给赫夫人做了四诊,说到:“赫大人、赫夫人,这个病其实挺难治。夫人,你是不是感觉腰背痛而且小腿酸痛?” 赫夫人道:“可不是嘛!郎中说是水肿病,比较难治。我吃了汤药,没有明显效果。” 何自然道:“夫人,你这个病是五脏病,确实难治。是由于阴阳不和造成的。阴阳不接则津液不能上行而流于下焦,下过度了则腰背痛,小腿酸。” 赫舍里道:“那怎么又肿了呢?” “赫大人,打个比方。河水不在河道里流淌,却流到了田地里,田地里的水土就涨了,那么庄稼也就淹死了。此病主要是肾虚,肾主水,肾虚则肾不主水,所以水火不济,不仅小腿肿胀,还会头晕。” 赫夫人竖起了大拇指,说道:“何郎中,说到治病,还得数你。” 赫舍里又问道:“何郎中,怎么又头晕了呢?” “清扬不升,脑髓得不到补充,头能不晕吗?”说完,何自然在日落以后漏水下一刻,给赫夫人用针灸补了肾经,又在漏水下二刻,调理了手少阴心经,以促心肾之气相交。 “何郎中,你今天来,不是为了替我夫人治病的吧?”赫舍里在何自然调理好了以后,问道。 “当然,赫大人,我只是想见我女朋友谷麦姑娘一面,不知道您能不能帮忙?” 赫舍里面露难色,怪赫夫人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不为你去找何郎中了吧?这个人情太大,我还不起!” “见女朋友一面怎么了?就算他女朋友犯了罪,家人也能见一面的吧?人家有提过分要求吗?”赫夫人怒了。 赫舍里摇了摇头,终于下了决心,说到:“何郎中,我们有缘。我帮你们见一面,你可不能害我!” 何自然抱拳道:“赫大人放心,真的就见一面。” 第二百章喝牛奶 京城监狱。 何自然穿上了御前侍卫的衣服,跟着赫舍里来到了关押谷麦的地方。 一路上看着周围的环境,记着地理位置。 赫舍里带着何自然进了牢房。 单独一个房间,地上铺满了稻草。 谷麦被上了手铐脚镣,扣在一根柱子上。 神色憔悴,但是没有受过拷打。 何自然看到谷麦的样子,心疼得眼里饱含着泪花。 赫舍里说道:“谷姑娘,你看看谁来了!” 谷麦听到有人说话,睁开了眼睛。 只见一个顶戴花翎,带着一个侍卫站在自己的眼前。 那个侍卫满脸是泪,似曾相识。 “然哥哥!”谷麦终于认出了何自然。 何自然上前,紧紧地搂住了谷麦! 赫舍里走出了牢房,吩咐牢子也都出去。 “谷妹,我对不起你,让你受苦了!”何自然泣不成声。 “然哥哥,我没有受罪。一开始皇后对我很好,我吃好穿好睡好。只是昨天,我突然被带到了这间牢房。” “我知道。谷妹,你等着我救你,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 “然哥哥,我相信你会救我的。你赶紧松开我,我身上脏死了。” “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干净的!”何自然抱住谷麦,久久不愿放开。 “然哥哥,昨天有个人来劝我,让我进宫当嫔妃!” “我知道,是皇上派来的人。” “我誓死不从,他们就把我带到了这个牢房!” “谢谢你,谷妹。” “不要说是皇上,就是玉皇大帝,也不及我的然哥哥一个手指头!” “不要乱说话。你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要说。”何自然一再嘱咐。 突然,何自然脖子里的琥珀突然动了一下。 何自然摘下了琥珀,挂在了谷麦的脖子里。 “然哥哥,这是你的护身符,不能离开你!”谷麦急道。 就听到外面一个人故意咳嗽了几声。 “谷妹,现在她该保护你了!你照顾好自己,等我来接你!”何自然转身回头,不忍再看谷妹的眼神。 何自然跟着赫舍里离开了牢房。 这个牢房离皇宫不远。 看起来是关押不听话的皇亲国戚用的。 出了牢房,赫舍里道:“何郎中,我只能帮你到此。” 何自然行了一礼,说到:“赫大人的恩德,何自然记在心里。” 离开了赫舍里,何自然回了家。 看到何自然垂头丧气,霍升明知道了想救谷麦,殊不容易。 何自然把牢房的结构和守卫画了出来。 御前侍卫围了三层。 最里面的一层,都是武林高手。何自然进牢房得时候,看到了兰铁成、霍未苦、西域鬼魅等人。 房顶上还有弓弩手。 墙角还有火枪。 要想把谷麦救出来,除非神仙下凡! 想到了神仙,何自然想到了青童和绿意! “霍师父,我明天去东山,找青童师叔和绿意师姑帮忙。” “一定要找他们吗?”霍升明问道。 “肯定要他们啊,他们有法术。” “如果把你师父和整个武林都找来呢?” “那不行,不能因救谷麦一个人,牺牲整个武林。” 霍升明点了点头,说到:“你说得对,那是大义。” 次日,何自然来到了东山。 山上的林木仍然是那么苍翠,林间的花草动人心扉。成群的小鹿相互追逐,一派和谐美丽的景象。 何自然心中一宽,胸襟开阔了许多。 人类怎么了?为何要尔虞我诈、相互争斗? 看看动植物的世界,那简直就是美好! 何自然摇了摇头,也叹了口气。 “大侄子,你怎么了?什么事让你不开心?” 何自然扭头一看,一个少妇,明眸皓齿,秀美绝伦! “师姑!”何自然高兴地叫道,眼泪却不争气地流了出来! “哎呦,师侄,你的年纪比我还大几岁,怎么动不动就哭?” “师姑,我是看到了亲人,太激动了!” 那个少妇放下了锄头,眼眶也湿润了:“师侄,你说得好,亲人,我们是亲人!”此人正是绿意。 “师姑,我师叔呢?” “在家奶孩子呢!” “什么,我师叔奶孩子?你们有孩子了?” “我们成亲了,有孩子了不正常吗?哪像你,那么大了,还拖着人家姑娘后腿,人品有问题啊!” 何自然突然脸红脖子粗,说到:“师姑,你骂得好。我确实不应该,那么大年纪了还没成家,我爹娘如果在的话,肯定是骂我‘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了!” “你知道就好。我奶水不够,我儿子就喝了我们家母牛的牛奶呢!” “师姑,牛奶也能喝?” “怎么了?难道喝了牛奶就能变成牛?” “这倒也不是,我是没有听说过有人喝牛奶。师姑,我遇到难事了。” “这个,我还真帮不到你。倒是你师叔,最近研究了《孙子兵法》《鬼谷子》啥的,懂得一点韬略。” “那您带我去见师叔吧!” 何自然跟着绿意来到了山上,只见一个青年,抱着孩子,摇头晃脑,正在背诵:“势者,因利而制权也。兵者,诡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远,远而示之近……” “青童,你大侄子来了!”绿意喊道。 青童看到了何自然,十分高兴,走过来把孩子交给了绿意,说到:“师侄,好久不见,你怎么来了?” “师叔,看来我来对了!你研究起韬略了!” “师侄,有何难处,告诉师叔,师叔为你做主!” “还真遇到难事了,所以过来请师叔帮忙。” “师侄,你真能开玩笑,论武功,我不及你,论医术,你还是老大。我能帮你什么?如果你有了孩子,我可以帮你喂牛奶!” “师叔,你的文韬武略学得怎么样?” “我就是没事瞎哼哼而已。” “师叔,我需要你帮我借东风!” “原来如此。这个,我和青帝意念相通,帮你还是有可能的。等一下,我算一下。”青童闭了眼睛,十个手指不住地盘拨,突然睁眼道:“五天以后,凌晨,有大风!” “师叔,为何是五天。” “师侄,你是天文地理无所不通的人,这个也要问?五天为一候,三候为一气,这也要我教你吗?” “还真是,今天刚刚变天,这五天内风和日丽,五天后必然变天。师叔,五天后我家里等你啊!你早点去,我们要救你侄媳妇。” 绿意道:“何自然,你这人不地道。刚才跟我说还没成家的,怎么出来了侄媳妇了?” “是准侄媳妇。” “什么意思?‘准’是什么意思?”青童听糊涂了。 “我知道了,就是你们已经定了终身了!”绿意道。 “师姑,我们还没有,只是大家心里都知道。就像当年的你和师叔一样。” 想到当年,青童和绿意都脸红了。绿意道:“明白了。到时候我们俩一起去!” “孩子谁带呢?”何自然有点担心。 “我们一家三口去,你还不欢迎啊!”绿意骂道。 何自然放心地回了家。 谷香道:“师父,怎么样,你请的神仙怎么说?” “没问题。我师叔师姑一起来。” “可是,你有可能有问题呢!” “怎么说?” “刚才一个姓蒋的太监来过了,留下了一句话!” “蒋太监怎么说的?”何自然听到太监,心里不怎么舒服。 “首先呢,那个太监偷偷跟我说,他有个毛病,想请你给看看。” “什么毛病,他说了没有?” “他说他不好意思说,毕竟他还是个男人。” “他还是个男人?”何自然没听明白。 “其实我也没明白,我其实对男人这个东西不怎么懂。”谷香脸红了。 “好吧,那他到底说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召何自然速速进宫!”谷香学着太监的声音,尖声说到。 第二百零一章何叹息 李媛在屋里听到谷香学着太监说话,扑哧一笑。 “皇上又召见我,肯定没啥好事。霍师父呢?”何自然问道。 谷香说到:“霍师父去找祖师爷了!” “祖师爷?”何自然莫名其妙。 “就是你的师父啊,不就是我的祖师爷么?” 何自然明白了,霍升明定是去找自己的师父木敷和过来帮忙救谷麦了。 “谷香,我让你背诵的经书,你背得怎样了?”何自然问道。 谷香沉默不语,眼泪却流了下来。 “怎么还哭了,谁欺负你了?”何自热问道。 “师父,你问我这话,我突然感觉好像要生离死别一样。”谷香哭道。 “人哪有那么容易死呢!”何自然叹道。 “师父,我也有这个感觉!”李媛走了过来,辛勤沉重。 李微和未满也走了过来,沉默不语,像霜打的茄子一样。 “唉,你们这个样子,好像我真的死了一样。好吧,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今天给你们上最后一堂课。”何自然示意让他们都坐下。 “不要啊,师父,我不要你死!”谷香突然痛哭失声。 “那我不去救你姐姐了?” “要去救的,但是师父你要平安回来!” “这谁能保证?牢房里的官兵和武林高手很多,师父又不是神仙,哪能永远不死?” “师父,我觉得您不会死。肯定会有人保护你的。”李微说到。 “爹,你怎么知道的?”李媛问道。 “我凭我的感觉。如果连师父这样的人都死了,那我们还活着有什么意思?”李微道。 “李微,你年纪稍长,不好说这种消极的话。管他死还是不死,我们先学一下《内经》吧。”何自然说到。 “师父,你打算给我们讲点什么内容?”未满问道。 “如果我死了,那你们在社会上混,最重要的一点是什么?” “是练武,自己强大了,别人才不能欺负我们!”谷香道。 “我觉得最重要的是识人。如果你能识人,你就能躲避人祸甚至是天灾,这也是养生的招数之一。”何自然道。 李微点了点头,说道:“师父说得有道理。” “所以,我给你们说说《五阅五使》。” “师父,就是识人术吗?”李媛问道。 “也不尽然。这也是望诊的内容之一。”何自然解释道。 “师父,如果光看长相,我们如何辨别一个人是君子还是小人?”李微问道。 何自然道:“五脏的气色会在脸上的五官显现。如果十步以外,你能很清楚地看到一个人的五官,那这个人大多是长寿之人,也是聪明睿智之人。” “师父,我爹就是这样的人!”李媛说道。 大家一起朝着李微望去,觉得李微的五官非常明显,颧骨高耸,鼻子挺拔,气色很好。 何自然点头道:“所以说,你爹是个优秀的人。试问,有谁能官至巡抚,然后还能弃官学医的?” 谷香道:“师父,我认识的一个人,就可以。” 大家一齐问道:“谷香,是谁?我们认识吗?“ “李微啊!”谷香摇头晃脑地说道。 “嗨!”众人不再理她了。 何自然道:“经言:明堂广大,蕃蔽见外,方壁高基,引垂居外。五色乃治,平博广大,寿中百岁!” “师父,我给大家翻译一下吧。我们道家对这个还是有点研究的。” 何自然点了点头。 “大概的意思就是:如果天庭饱满,颧骨高出,耳垂及耳门显露于外,五色正常,五官的位置协调开阔,这样的人能活到一百岁。”未满解释道。 何自然赞道:“说得很好。对于这样的人,如果生病了,那我们该怎么治疗?” 谷香道:“这样的人身体健康,气血有余,可以用针刺治疗,疗效也会很好。” 何自然点了点头,说道:“不愧是师姐,已经登堂入室。至于长相偏离这个标准的人,那只能根据每个人的病情,采取适当的治疗措施。” “师父,如何看五官呢?”李媛问道。 “鼻子,是肺之官;眼睛是肝之官;口唇者是脾之官,舌者是心之官;耳者是肾之官。根据五官,就可以判断五脏是否有病。”何自然补充道。 “何郎中,你的解释太好了。还好我来得即时,我也坐下来听听。”外面一个女子的声音说道。 何自然迎了出去,抱拳道:“水掌门,你怎么到了京城?” “有木师兄的飞鸽传书,我能不来吗?”水静顺坐了下来。 “哎呀,我师父把这个动静搞大了,这不太好。”何自然有点手足无措。 “过来救谷姑娘,是我们五行门的责任。”水静顺道。 “大事不好,我忘了皇上召见我。水掌门,你在我家里稍坐,我去去就来。”何自然突然想起来,皇上要见自己! “何盟主,不要着急。皇帝老儿找你,不会有好事。你要准备充分才行。”水静顺叮嘱道。 “好嘞!”何自然纵身一跃,朝皇宫奔去。 到了皇宫,何自然找到了蒋太监。 蒋太监把他拉到僻静之处,低声说道:“何郎中,你得帮我个忙。” “蒋公公请吩咐。” “何郎中,我竟然长出了胡子!” “什么?您是太监,还能长胡子?“ “还不止这些,我的下身也长出了毛。我很害怕,不知道怎么回事,所以请教一下何郎中。宫里的太医我还不敢问,否则天下皆知。” “这个,其实原理我也知道一些。必然是当初的尽身没有做干净,有些经脉被你打通了。你是不是经常按摩?” “可不是嘛!我怕生病,所以经常按照经脉的方向按摩。” “蒋公公,你打通了阳明经和冲脉,气血又可以上冲于唇,所以长胡子了。有句不该问的话你不要在意。” “何郎中,请说,我就相信你。” “你想女人了吗?” “何郎中,说实话,有点想。但考虑道宫里那么多宫女,如果别人知道了,我的脑袋就没了。” “蒋公公,你这事情有点难办。宫里的规矩我不懂。如果你能控制自己一辈子不想女人,其实也无所谓,跟平常一样就行了。” “何郎中,这是天道,我呐是个普通人,我能控制得了吗?” “那你想办法逃出皇宫,也许是条出路。你还是先带我去见皇上吧!” 蒋公公战战兢兢地把何自然带到宫外,颤声唱道:“启禀皇上,何自然求见!” “进来吧。”何自然听到一个有气无力的声音说道。 何自然行礼毕,说道:“皇上召何自然来,不知有何吩咐?” “何自然,你上次在广西勘察天地会的行踪,事情处理得当,朕很满意。” “那是托皇上的洪福。皇上,不知道您找到合适的武林盟主没有?” “找到了,就是你何自然!” 何自然猜到了这个结局。自己既然入了局,想出去就难了。心中不由得后悔当初答应皇上去广西。 皇帝看何自然沉默不语,说道:“何自然,朕看你有大将之才,特封赫舍里为元帅,你为副帅,去扫平天地会余孽!”说完,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何自然心里暗道:“皇上病了,叹气是心有不足。当到了皇帝尚且不足,我还当什么副元帅?” 蒋公公在旁边故意咳嗽了一声,说道:“何自然,皇上问你话呢!” “何自然,你可知朕为何要叹气?”皇上突然问道。 “回皇上,草民不知!” “不要草民草民的,这里只有君臣!” “是皇上,臣不知!” “你知道吗?天地会的余孽,竟然跟广西金田村一个姓洪的联系起来了!”皇帝又叹了一口气。 第二百零二章你真俊 何自然跪下磕头道:“皇上,请收回成命。臣只是一个江湖郎中,并无治国安邦之才,怕耽误国家大事!”说完,手插到了靴子里,他想到了天地会袁帅曾赠给他的那把匕首。 “大胆!何自然,你以为朕的话是放屁吗?说收回就收回?” 想到父亲何阴阳被这个皇帝的一句话害死,自己也几次三番因为这个狗皇帝的不允许针灸而遭受牢狱之灾,何自然拔出了匕首! 是杀了他还是要挟他放了谷麦?何自然内心激烈地斗争! 蒋公公不住地使眼色,示意他磕头谢恩! 何自然看到皇帝的周围,不少侍卫站在门外,如果用强,事情就大了,只能先敷衍再说。 何自然放入了匕首,然后磕头道:“谢主龙恩!” “回去吧,你等着赫舍里的召唤!”皇上说完,很不耐烦,脚步磕磕有声,转身而出。 何自然怏怏不快地出了皇宫。 到了家门口,只见师父木敷和在和一个人交手,两人武功都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不相上下。 何自然到了近前,喊道:“师父,停手,都是自己人!” 只见两个人对了一掌,都向后飘了数步。 木敷和道:“乖徒儿,你多心了,我们是在印证武功!” 何自热奇道:“师父,这位是冯子才冯前辈,难道你们已经认识了?” 院子里的人都走了出来,说道:“何盟主,我们都听从你的吩咐!” 何自然望了过去,看到了一群人之中,有少林寺掌门,有峨嵋派道长,也有五行门各派英雄。 这些人不招自来,很明显是为了救谷麦出来! 何自然心中感动,自己一个江湖郎中,谷麦也只是五行门当中的一个寂寂无名的弟子,何劳天下的英雄来救? 何自然哽咽道:“感谢各位英雄好友,我本来只想单刀赴会,不想给天下英雄添麻烦。没想到,还是来了那么多人!” 冯子才说道:“何郎中,我跟刚才几位英雄印证了一下武功。我有一个建议,武功和我在伯仲之间的好手,请何盟主安排!” 水静顺道:“冯袁帅,难道你看不起我们五行门吗?” 冯子才道:“水掌门,救你们五行自己的弟子,当然五行门的英雄得去。我的意思是,除了掌门人,其他人留在此地接应。” 何自然道:“冯前辈的所言极是,我也不愿意有人受到牵连,更不愿意有过多损伤。我们必须有个谋划,然后再行动。大家认为如何?” 霍升明道:“全凭何盟主吩咐!” 大家也都附和着说道:“全凭何盟主吩咐!” 何自然道:“大家都回去睡个好觉,等我的行动消息!” 众人都纷纷散去,只有冯子才仍然站在原地。 “冯前辈,前几天我请你回广西,你怎么还在京城?”何自然问道。 “嘿嘿,何郎中。我本想回广西,谁知道行动之前,遇到了一个人,没走得掉。”冯子才道。 “能让袁帅停留之人,那可不是一般的人物!”何自然赞道。 “此人把我留住,也只是为了见你!”冯子才道。 “为了见我?他认识我吗?” “不认识你,但是想认识你。” “哦,那我倒要见一见这个能让袁帅首肯的人物!” 冯子才不再说话,转身便走。 何自然跟在后面。 一会儿,两人便到了一个四合院之中。 冯子才轻扣门环,不一会儿,门“呀”地一声打开了。 一个长相威猛的汉子开了门。 冯子才问道:“洪大哥在吗?” 那个汉子手往里一挥,说道:“大哥在等您呢!” 只见里面走出来一个人,这个人面如满月,目似远星,相貌俊朗,仪表堂堂。此人穿着前朝的衣衫,戴着帽子,看起来端的不是一般人! 冯子才介绍道:“冯大哥,这位是何自然何郎中,是武林盟主,也是当世的神医,你们亲近亲近!” 何自然施礼道:“何自然见过洪大哥!” “真的是一个青年才俊!”那个洪大哥端详着何自然,不由得连连赞叹! “洪大哥过奖了。冯袁帅说洪大哥想认识何自然,何自然冒昧,就跟着来了。” 洪大哥眉头一皱,似有一丝隐忧,但是一闪而过。 “在下洪秀全,何郎中可曾听说过?” “久闻大名,如雷贯耳!” “此话怎讲?” “我听冯袁帅讲过,也听当今皇上说起过!” “哦,连满清皇帝也说起了我?” “所以,还请洪大哥小心谨慎,免得被朝廷的鹰犬盯上。” “谢何郎中提醒。那满清皇帝想杀我,我就到京城,也就是他的心脏地带,看他能奈我何?” 何自然见洪秀全斯文有礼,心有好感。不由得问道:“洪大哥,不知有什么小弟能帮得上的地方?” “此次来京,是因为袁帅曾经跟我讲过,说你治好了他的重病。我也有病,所以前来,请何郎中诊治。” “洪大哥,你哪里不舒服?” 洪秀全叹了一口气,说道:“何郎中,我经常叹气,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以至于我很多事情没有心思处理,以至于大事难成。” “洪大哥,你叹气是因为心有不足。让我来给你诊断一下便知。” 何自然给洪秀全做了四诊合参,说道:“洪大哥,你的手太阳经脉有些瘀堵,所以心气难舒,叹气连连。不知道洪大哥可曾记得早上醒来的时间?” 洪秀全说了时间。 何自然在其醒来后的漏水下十三刻,进针其手太阳小肠经的后溪穴,以泻法,泻其手太阳经邪气。又在晚上太阳落山后漏水下二刻,进针手少阴心经之神门穴,以补法,补其心气不足。 调理以后,洪秀全觉得心情好了许多。 “何郎中,你这真是神针,针到病除。还有一件事,我总是对美丽温柔的女子感兴趣,何郎中,这是不是病?” “洪大哥,孟子云:‘知好色而慕少艾’,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此乃人之常情也。” “我只是觉得有点过度。何郎中,你能否为我针灸一下,我想全力去做大事!” “洪大哥,我已经给你针灸过了。如果你喜欢美女,也就是心气不足,需要美女对你的仰慕,你心里会获得支撑。如果你心气有余,则会把你的爱给美女,这其实也是一个调理的方法。” 洪秀全大喜,说道:“何郎中,真乃神医也,我这就告辞回去!” 何自然道:“冯大哥,你也跟着回去吧。我这里的各路英雄,足够救人的了!” “不行,何郎中,你这里的人鱼龙混杂,难成大事。我等你把你相好的救出再回去!” 何自然知道冯子才不会听自己的劝,也就罢了。 回家之前,何自然道:“冯大哥,刚才这位洪大哥仪表堂堂,五官皆美,将来前途不可限量。你跟对人了!” “何郎中,你还会看相?”冯子才哈哈大笑。 “这个《内经》之中都有提及,一个人的未来,或者是生不生病,长不长寿,从长相身材都能看出。”何自然解释道。 冯子才十分高兴,说道:“最关键的是,他的理想跟我们的志向是如此地契合!” 何自然不愿多说。于是把次日的行动计划和行动位置都告诉了冯子才,然后就告辞回去了。 刚到家门口,就看到了两个武当道士站在门口。 “真心道长、真意道长,你们来干什么?” “无量寿佛。何盟主,作为武林中的一个流派,我们武当派也愿意为营救谷姑娘出一份力!”真心道长说道。 何自然觉得冯子才的考虑真的灵验,自己都没说,怎么全天下都知道自己要救谷麦的消息了呢?难道皇上真的等着用“请君入瓮”法了吗? “真心、真意两位道长,不用了,我们的人手已经够了,你们就在我家里保护亲朋好友即可。”何自然婉拒。 见了木敷和、霍升明等人,何自然把见到洪秀全的事情说了,并把他的长相吹捧了一番。 谷香听了,心中不服,嘴一撇,说道:“师父,我不相信这世上还有人长得比你还好的!” “谷香,你的医术没见长,这拍马屁的功夫倒是十分地优秀了。幸好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何自然批评道。 第二百零三章我救你 就在跟青童、绿意约好的第五日夜间,好不容易熬到午夜子时,众人听从何自然的号令,按照各自的方位,向皇城旁的监狱飞奔而去! 有人夜里起来小便,揉着眼睛说道:“这蝙蝠怎么那么大,那么晚还在房顶飞行!” 何自然率先来到了监牢,只见守备空虚,只有几个狱卒。 其他高手陆续从四面八方到来,站在了监牢的门口! 何自然运起“无影神针”,几个狱卒应声而倒! 何自然冲进监牢,奔向谷麦的那间牢房。 只见几个囚犯站在门口,手中都拿着兵器! 原来这几个人是武林高手装扮的! 何自然抽出宝剑,一招“寒来暑往”,指东打西,避开了几个假囚犯。 何自然看见谷麦被捆在一个柱子上,气息奄奄! 何自然不能近身,又被几个假扮狱卒的高手逼了出来! 霍升明和涂贝化也攻了进来,何自然瞬间压力减轻! “何盟主,你赶紧出去看看,这里我和涂大侠来对付,肯定保护谷麦无事!”霍升明喊道。 何自然知道外面肯定出事了,有霍升明和涂贝化在,救谷麦应该问题不大。 何自然提剑赶到了门外,看到周围站满了一圈人,全部是弓箭手。而且箭尖都带了火苗! 何自然心中一抖,心道:“皇上这是下了死命令,让我们一个也逃不掉!” 木敷和和其他英雄在四周站了一圈,面对着火箭! 隐隐约约地,何自然看到,在火箭的外围,还有一圈清兵,手里都持有火枪! 何自然一跺脚,完了,上了皇帝的当了! 只是皇上如何知道自己的行动计划和时间的? 自己的内部肯定出了叛徒! 何自然急中生智,突然想到,对方全部用火攻,能破火者,唯有水也! 何自然在人群之中找到了水静顺! 何自然对水静顺说明了形势以后,水静顺立即走到北方,做了下来,口中念念有词! 何自然纵身上了房顶,周围看了一下,都是一圈一圈黑压压的人群! 何自然心中暗暗后悔,不应该让各路英雄来救谷麦! 如果出了差错,自己万死莫属! 何自然看到监狱的背后,守卫较虚,找到了少林寺思空掌门和峨嵋派禾香掌门。 “两位前辈,请你们带领各路英雄,从后面突围!”何自然命令道。 禾苗道长道:“不行,我们是来救人的!人还没救到,我们不走!” “禾苗道长,救人有我和霍大侠几个人就可以了,你们负责救众位英雄走!这样也能分流对方的官兵!” 少林寺思空大师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何盟主所言极是,禾苗道长,我们就听盟主安排!” 何自然点了点头,自己提剑朝监狱门前冲去! 到了门前,只见官兵当中一个人喝道:“何自然,带领大家投降了吧,皇上说了,不会给你们治罪!” 何自然心中甚是焦急,心想,怎么青童、绿意还没来? 何自然无暇思索,纵身一跃,挥剑冲了过去! 就听一个人喊道:“放箭!放火箭!” 何自然听出来了,这是霍伏明的声音! 原来这些都是他的毒计! 看到何自然冲了出去,木敷和等人也冲了出去! 后面还跟着两位女侠,一个是齐未辛,一个是水流颜!还有一个男人跟着在后面,正是齐应夏! 何自然扭头,朝他们点了点头! 众清兵纷纷放箭,何自然用宝剑拨开了对方射来的火箭。木敷和等也都拨开火箭,朝着清兵杀去! 何自然运起随风走轻功,宝剑、拳脚并用,无影神针射出,倒下了一批官兵! 众清兵围着一个当官的逐渐后退,当退到了火枪手队伍的时候,霍伏明“嘿嘿”一声冷笑,喝道:“何自然,是你们自己找死,开枪!” 何自然知道火枪的厉害,喊道:“师父,你们小心火枪!” 众清兵一枪一枪地扣动扳机,子弹呼啸而来! 水流颜受伤了,木敷和为了救水流颜,被子弹射中,抱着水流颜倒下了! 齐未辛喊道:“木敷和,你不能死!”转身护住了木敷和! 何自然心急如焚,纵身到了空中,手中的最后一根银针,射向了霍伏明! 正中霍伏明的命门,霍伏明仍然撑着指挥:“兰铁成、霍未苦、商未尖、西域鬼魅,你等去给我拿了何自然!死活都要!” 几个武林高手一起向何自然涌来! 何自然看到思空大师等人已经在后面撕开了一条口子,只是暂时没有冲出! 何自然叹了一口气,自知今日无幸,还连累了那么多人。 突然,一阵狂风大作! 火光之中,只见一个人形如鬼魅,提着宝剑直冲过来,不是别人,正是冯子才! 众清兵倒下了一片,只见冯子才片刻之间来到了何自然的面前! “何盟主,那个真心道长通风报信,带领清兵去你家拿人,我杀了他然后把你的徒弟们转移到了可靠之处!”冯子才一边躲着子弹和火箭,一边说道。 何自然心中感激,说道:“多谢冯大哥。只是你不该进来,对方有枪!” “大不了一死而已,谁能不死?”冯子才提剑冲向了清兵。 随着狂风,突然暴雨倾盆,清兵的火把火箭全部熄灭,官兵乱成一团! 霍伏明吓坏了,于是喊道:“兰铁成几位,你们赶紧退回来救我!” 随后,何自然就听到一男一女喊道:“何自然师侄,对不起,来晚了!我们祈求青帝刮大风,所以才刚刚赶来!” 何自然道:“师叔、师姑,你们来了,带来了狂风暴雨,我们也成了!” 霍升明抱着谷麦从监狱里出来,涂贝化跟在后面,喊道:“何盟主,我们把谷姑娘救出来了!” 何自然找到木敷和的位置,抱起了师父。齐未辛抱着水流颜,涂贝化抱着受了伤的齐应夏。 何自然运起“营卫之脉”内力,高声喊道:“众位英雄,按照原计划撤退!” 众人在黑暗之中,撤到了原计划的一个胡同,此时,风停了,雨住了。 只见火光照耀之下,一个长相俊朗的人持着火把,说道:“大家上马吧,把受伤的英雄放在马车上!” 何自然知道是洪秀全带人准备了马匹,哽咽着说道:“谢谢洪大哥!” 第二天,众人来到了郊外西山的山谷中,已然天明。 何自然把师父抱下了马车,何自然的一众徒弟也都过来迎接。 忽然,涂贝化喊道:“水女侠,你不能走啊!” 原来水流颜由于伤势过重,魂魄已散。 木敷和一听,手指着何自然道:“乖、乖徒弟,师父也、也要走、走了,你要好、好好的……” 突然,头一歪,也死了。 何自然放声大哭,喊道:“师父,你不能死!你死了,我就没有亲人了!”伸手去扒木敷和的衣领,想去摸木敷和的人迎脉。 可是,脉停了! 就听齐应夏喊了一声:“不要,姑姑!”声音甚是悲切。 众人扭头,看到齐未辛的宝剑已经抹到了颈动脉,鲜血狂喷! 齐应夏爬了过去,说道:“姑姑,你这是何苦呢,我们已经逃了出来!” 齐未辛艰难地说道:“木敷和走了,我也不想活了。齐应夏,何、何自然,你要把我和你师父葬在一起,不能让这姓水的女人得、得逞了……”说完,香消玉散。 水静顺流着泪说道:“唉,这两个女子也算是痴情,好在我还是掌门人,还有牵挂,否则……” 霍升明走了过去,说道:“水师妹,要不是你祈雨成功,恐怕还会死更多的人。如果你不嫌我老,我和谭花一起愿意陪着你……” 何自然把师父葬在了美丽的山谷。在木敷和的坟两旁,分别葬着齐未辛和水流颜。 何自然没有为师父他们立墓碑。 跪在师父的坟前,何自然默默地祝愿道:“师父,你们在那边,不要再吵了。” 看着众人逐渐散去以后,何自然想到了谷麦,不由得放眼望去。 阳光下,一个皮肤微黑的姑娘,脖子里挂着一块闪闪发光的琥珀,朝着何自然走来,靓如仙子,美丽异常! 突然,琥珀里窜出一道光,钻进了那个姑娘的胸膛! 何自然高兴地奔了过去,喊道:“谷麦姑娘!” “何大哥,我是果子李!”那个姑娘轻声说道…… 第二百零四章我想飞 “何自然,起床了!” “妈,我还想再睡一会儿!” “快起床了,你爸挖到宝贝了!” “什么宝贝?我们穷家破院的,能有什么宝贝?”何自然翻了一个身,又睡过去了。 就听“啪”地一声响,何自然的屁股上挨了一鞋底。 “妈,你打我干嘛!”何自然坐了起来,发火了。 “你看看几点了?都九点多了,太阳晒屁股了。儿子,我再跟你说一遍,你爸在院子里挖到了宝贝!” 何自然打了一个呵欠,说道:“妈,你别蒙我了,就我们家,穷得叮当响,还能有宝贝?” “儿子,这次不同,你爸爸真的挖到了传家宝!好像是中医的经书!” “什么?医书?”何自然一听,来了神,牙也不刷,饭也不吃,就跑到院子里去了。 “儿子,你看看,这本书是什么书,还是竹子编的,我也看不懂。”何自然的爸爸拄着铲子,憨憨地笑道。 何自然接过来一看,一个竹片上写着:《岐黄之术》。 何自然立即认认真真地翻阅起来,但是内容却晦涩难懂。 “儿子,这里还有个包裹。”何爸爸又递过了一个包裹。 何自然问道:“爸爸,你是怎么挖到这些东西的?” “昨晚,你妈妈说自来水贵嘛。所以,早上起来,我说挖口井,弄点井水养养牲口,省点钱。挖呀挖,结果就挖到了这些东西。” “爸爸,这真是古董哦,我们家要发财了!” 何自然展开那个包裹,只见有一本纸质的书,书已经发黄,看起来也有上百年的历史了。 何自然郑重地把书放在桌子上,恭敬地拜读。何自然张大双眼,看见封面上写着:《寻针记》,作者:何自然。 何自然跳了起来,喊道:“爸,妈,快来看!这本书的作者也叫‘何自然’!” 何爸、何妈走过来一看,果不其然,真的是“何自然”著。 何爸点头道:“当年你爷爷告诉过我,说我们家有祖传的宝贝,具体位置不知道在哪里,总之是在这个古宅子里。你爷爷让我们一定要守住这个宅子呢!” 何自然拿起那本《寻针记》,如饥似渴地读了起来。 三天时间,何自然不分白天黑夜,读完了那本《寻针记》。 这天,何爸爸拿着那本竹子编的古书,说要去城里,被何妈妈拦住了。 “老头子,你疯了!这是我们何家祖传的宝贝,你说拿到城里去捐给博物馆,你是不是脑子坏特了?”何妈妈吼道。 何自然一听,吃了一惊,说道:“爸,妈说得没错。你是这本书的第八代传人,我是第九代传人。这两本书是我们的祖宗‘何自然’他老人家传下来的!”何自然掰着指头算道:“今年是公元2023年,至今已经一百六十多年。这是我们的传家之宝,你为何要捐了?” 何爸爸道:“儿子,你一直说喜欢中医。我们的祖先就是中医,传到我爸爸那代失传了。到了我这一代,我也不喜欢中医。你虽然喜欢中医,也只是学着玩玩而已,只能算个爱好者。再说了,你没读中医药大学,我们现在如果拿不到资格证,也不能行医。我看就捐给国家算了!” 何自然一把抢过书,说道:“不行,我自己要学,等我学不会,再捐给国家!” 从此,何自然就没日没夜地学习《岐黄之术》,再结合《寻针记》里面的记载,竟然渐渐地融会贯通了。 何妈妈有空也看起了《寻针记》。这天终于看到结束了,突然问道:“何自然,你说你的祖先‘何自然’,到最后到底是去了哪里,娶了谁了?” 何自然抬起头,一脸懵逼,抬起眼睛问道:“妈,《寻针记》里没说啊,到了哪里我知道,就是咱古徽州这个古宅子呗!书中的‘何自然’也说了,这个宅子是当初的大老板钱浪送给他的。至于娶了谁,我还猜不到。” 何爸爸说道:“这个简单,等我有空,到族叔那里查一下族谱,就知道了。” 何爸爸说完,就兴致冲冲地出去了。 何自然辞了送快递的工作,专心研究起了《岐黄之术》。 这天早上,何自然爬上了自家门前的一棵大树,在自己的胳膊上绑上“天使的翅膀”,像一只雄鹰,展翅待飞! 何妈妈正好出来喂猪,看到儿子在那么高的大树上,吓了一跳。丢了手中的猪食,喊道:“何自然,乖儿子,你下来,你爬那么高,危险!” “妈,我在等风来!” “你等风干什么?” “我要借东风!” “孩子,你看书看傻了吧?借东风干什么,快下来!” “妈,我要穿越去找黄帝拜师,去学习神行九针!” “都什么时代了,你还真相信穿越?” 何爸爸听到声音,出来一看,也吓坏了,喊道:“孩子,我们同意你学中医针灸了,别冒险了,你赶紧下来!” “爸,我算好了,东风快到了。我们的祖先能办到的事情,我也能办到!” “傻孩子,你别吓爸妈了,如果你真的热爱中医,你就学下去呗。就是一分钱不挣,为社会做点贡献也是好的。如果没有了你,爸妈以后可怎么活啊!”何妈妈跪了下来,哀求道。 “不行,我要去找黄帝拜师,只有黄帝才能帮我打通天地人和谐统一大道这个关口,否则,我就是学了,也是一名庸医!”说完,何自然闭目等风。 突然,东风呼啸而来,何自然纵身一跃,飞了起来! “哎呦,不好,翅膀掉了!”何自然栽了下来…… 一阵疼痛,何自然醒了过来。原来是南柯一梦,自己也跌到了床下,浑身都疼! 只见爸爸笑眯眯地站在了自己的面前,说道:“孩子,我查到了,当年何自然娶的,真的是‘谷麦’姑娘!” 这真是:“木火土金水,苍赤黄白黑。何能起然者,自是寻针人。”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