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之苏木逢春》 第1章 遗腹子 咄——咄咄! 木板敲击的声音让苏木从迷迷糊糊中醒来。 看见的是两根胳膊粗的原木撑着的一块木板。 衣服穿在身上,盖得被子很薄,整个人都已经凉透了。 私自搭建的小屋,比狗窝好不到哪里去。 闭上眼睛,微微叹了口气。 咄咄!咄咄咄! 敲门的声音再次响起。 能感受到外面那人的不耐烦。 “醒了。” “醒了就快点,磨磨唧唧的。” 脚步声传来,逐渐远去。 喀嚓一声。 是东厢房棉帘子中间的窄木跟门的轻微撞击声。 苏川军进屋了。 闷着炉子的那间屋里,肯定是暖和的。 有棉帘子罩着门缝呢。 苏木掀开被子坐起来。 脑袋距离屋顶已经很接近了。 这个高度,是不允许他站起身来的。 转身坐到床侧。 屁股底下嗤嗤的摩擦声。 是床上铺的芦苇干草的碾压声。 摸索着把棉衣套在身上,苏木弯着腰挪到床尾,不用起身,伸手一推,门开了。 天色乌漆嘛黑着。 分不出是夜晚还是凌晨。 苏木大腿用力,起身的同时,小半步跨出,也就出了屋。 回头关上木板门。 小屋靠墙搭建的最高处也仅仅跟苏木鼻梁齐平。 上一世自家别墅的狗窝,都比这个要阔气。 苏木是一名幸运的穿越者。 因为他亲眼目睹了许多灵魂在穿越过程中泯灭。 他却幸运的凭借那些泯灭灵魂逸散的能量坚持了下来。 不过,好运总有头。 而且都说投胎是个技术活。 更何况这种半路投胎,更考验技术和运气。 苏木的好运在穿越结束的那一刻仿佛已耗尽。 他最终的身份是一个在母亲怀孕期间失去父亲的遗腹子。 悲哀的是,他还再次拥有了一位在营造厂当木匠的养父。 不仅有个只大他几个月的异父异母的大哥,还有了一个异父同母、害他高小毕业就没能继续读初中的弟弟。 不是最惨就是更惨。 此时,名义大哥苏胜利还在暖和的屋里呼呼大睡。 他却要被薅起来,到鬼市换粗粮。 这就是一个即将16岁的少年正在经历的生活。 给穿越众丢脸了。 苏木吸了一口凉气,寒冷入口,直戳心窝子。 拎起旁边十来斤的小面袋子,向着大院门口走去。 谁让他没金手指帮衬呢。 穿过来都快俩月了,连顿饱饭还没吃到过呢。 戴什么手表!要什么自行车! 鬼市又叫晓市,破晓的晓。 后世有句话,想要了解老京城的特色,就去老京城人都爱逛的市场。 说的就是晓市。 鬼市不能说逛,要说‘趟’。 夜半三点钟自然而然的开市,天刚一擦亮就像晨风吹雾一般自然就散了。 倒是应了那句:“半夜而合,鸡鸣而散”。 期间无人组织也无人管理。 一个‘趟’字,道尽了这类市场的风险。 让一个16岁的孩子来单独承担这种风险,也能想象苏木在这个家里的地位。 苏木轻车熟路来到东晓市。 他已经不是头一次了,心理建设很充足。 这条街已经熙熙攘攘堆满了人,不过无论蹲在路侧的摊贩还是游走的顾客,都没什么声音。 这条街有几盏路灯,每相隔几十米就有个25度的灯泡亮着,灯光微弱。 游走的,或者摊贩也都有掐到很小的灯笼,也有几个零星拿了手电筒的。 远远看去,还真有鬼影重重的既视感。 悄无声息的汇入了人群中,苏木眸子里的神采亮了许多。 就像是回到了上一世刚创业期间,鼻息之间都是熟悉的味道。 浓浓的商业气息。 古往今来,交易不外乎低买高卖。 而特殊的票证时期,是没有官方给这个市场的产品进行定价的。 所以也就有了产品品类的差异化。 再加上鬼市有着“看货不问价、照物不照人”的规矩,就又给了苏木可操作空间。 鬼市从开市到结束,从来都不会有嘈杂声,整个过程都出奇的安静。 路侧的摊主也不会介绍和大声吆喝,甚至一句话都不说,就用点头和摇头来表示。 苏木先是从东到西溜达了一圈,心里有了数之后,就开始了他习惯性的操作。 他的任务是把白面换粗粮,也就是白薯。 一般情况下1斤细粮能换2斤半粗粮,但上周京城日报报道说全市供应15万斤白薯,也影响了粗粮置换的价格比例。 昨晚苏川军给苏木定的是3斤的量。 几乎到了1:3。 这难不倒苏木。 要知道鬼市之所以叫鬼市,之所以有一些奇葩的规矩,也不是空穴来风的。 有人是纯粹为了生计,就像是苏木家。 有人是为了打牙祭。 有的人是因为职务之便有一些稀缺的物资票据想要更换…… 这里面可操作空间就大了去了。 苏木换了四回,就遇到了奶粉票。 意外之喜不就来了嘛。 西头那个戴眼镜的穿四个兜中山装的中年,刚才苏木经过时闻到了他身上的奶汁味儿。 九成九十家有幼崽要哺乳。 苏木走到中年人身边,拿出奶粉票晃了两下。 两人心有灵犀的来到一个角落。 中年人从兜里掏出一块灰格子的手绢,探手进去,苏木也跟着做同样的动作。 半晌。 苏木摇摇头。 手帕的作用是遮挡。 里面用手势表示数字,先伸一根手指是‘元’,再伸二根手指是‘角’。 中年人见苏木对价格不满意,也很是犹豫。 就在苏木踌躇不决,打算调整价码的时候,中年人从左上口袋拿出了几毛钱和两张票。 一副手套票和一副胶鞋票。 苏木在手帕下又做了个手势。 中年人点点头,下意识的舒了一口气。 家中媳妇奶水不足,孩子饿的整天哭,地瓜粥也不能一直喝。 可怜天下父母心吧。 苏木回到东头,交易了3斤白薯,扛在肩上。 回家交差之前,可以去隔壁早市上吃个火烧,喝一大碗猪肉粉。 也才1毛钱。 每周三的鬼市,苏木都要来帮着家里换口粮,也是给他自己换口粮。 虽然粮本上粗粮细粮都有定量可以领,但苏木是‘没资格’吃细粮的。 权当是为那些年读初小和高小所花的学费的一种补偿……吧。 好在每次苏木都能凭借敏锐的嗅觉和细致的观察,多分一杯羹。 有时两三毛,有时块八毛。 今天运气好,相当于8斤猪肉的外块入了兜。 第2章 终归是要背道而驰 扛着布袋回了家。 苏川军也只是掂量了一下,就出了门。 即便是出乎了他的预料,真的兑换了3斤白薯,也不会对这个跟他没有一点血缘关系的孩子假以颜色。 褒奖,更是妄想。 苏木对此习以为常。 让他心寒的从来都不是对养父的奢望,而是亲生母亲的漠视。 锅里不出预料的只剩了小半个二合面窝头。 苏木坐在炉子旁,就着一片咸萝卜三两口吞下肚。 享受片刻的温暖。 亲情,还不如炭火和铁皮炉子对他更友善。 母亲去了里屋照顾最小的老三,想来也没在意自己这个二儿子凭着两口窝头的早饭,能不能坚持一上午的体力活。 北新桥粮站有个扛面粉袋的活,前天就定好了的。 高小毕业之后,苏木就在街面上打零工,赚家用。 一家之主苏川军安排的,苏木没有反驳的余地。 其实严格来说,苏胜利轧钢厂的工作本属于苏木,甚至他们一家四口住的这个东厢房。 苏木的爷爷辈是兄弟三人,苏木是老三一支的,只不过父亲意外去世,母亲改嫁跟了老二这一支的苏川军。 那个年代婚姻不易,兄弟娶嫂子这种事屡见不鲜。 再后来老大一支的苏川柏大伯参加抗美援朝,四年前传来父子俩双双洒血疆场的消息。 老家的太爷爷做主把苏木过继给了断了血脉传承的老大一支。 老大一支单传,远不如老二老三家的枝繁叶茂。 何况苏木情况特殊,他那种情况过继是最合适的。 只不过那时候苏木还小,所以苏川军就自然而然作为苏木的抚养人,享受了街道办给予的一切厚待条件。 苏胜利满14岁时进了轧钢厂,苏川军不仅领了6块的抚恤金,还搬进了这个四合院的东厢房。 这是大伯苏川柏的私房。 过继的正统儿子却无法住进去,只能在北房山搭个棚子苟延残喘。 之所以敢这么堂而皇之,多亏了可以随时顶出来给街道办解释的苏木的亲娘。 自家的事儿,街道办可以沟通,也不好强求。 大家心知肚明罢了。 北新桥粮站的后院。 卡车进不去,只能是窝脖们一袋子一袋子的扛到仓库里。 再踩着梯子一袋袋的垒好。 要不是苏木偷偷喝了一碗猪肉粉,这种体力活肯定能让他厥过去。 低血糖了解一下。 将最后一袋面粉扛进仓库,转过身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仓库门口。 “小娟?” 苏木有点欣喜。 甩着两个大辫子的刘小娟是苏木的小学同学,后来两人街头巧遇,相约一起在什刹海滑过冰。 也就顺其自然的走到了一起。 限于年龄,两人也只能是单纯的小恋人。 刘小娟目不斜视,对苏木的招呼充耳不闻。 或许这就是工作的原因吧。 苏木有点好笑,小丫头一本正经的样子也怪可爱的,有这个时代的特色。 她跟在一个大妈身后,就像是老带新那般。 难怪前段时间小娟不怎么出来,看来是为了适应新工作啊。 苏木已经在考虑,要不要待会儿去供销社买个礼物,等她下了班帮她庆祝一下。 结算完毕。 苏木还没来得及开口,刘小娟就甩起两根麻花辫儿走了出去。 转身的时候,还特意对着苏木微微摇头。 苏木心领神会,笑着点头。 虽然刘小娟并不是特别漂亮,个头也不是那么高,但入乡随俗。 苏木如果可以跟刘小娟组成新家庭,是可以分家独立的。 如果为了摆脱当下的捆绑式压榨境况,跟刘小娟凑一对也算是不错了。 上一世苏木也算小有所成,什么样的女人也都品尝过,婚姻不是爱情,颜值和身段并不排在首位。 何况这个年代要是思想长毛,是容易吃花生米的。 纯天然的包子脸,能踏实过日子的姑娘,就很可以了。 瞧那扭动的胯骨轴子,那精气神儿,那摆动的大长辫子…… 它能不香吗? 一个平头眼镜男站在院子中间,刘小娟停住跟他说了两句,两人还扭头看了这边方向一眼。 苏木以为是刘小娟给人家介绍自己呢,傻乎乎的挥了挥胳膊。 虽然提倡自由恋爱,但大环境让一群小辈很难独自遇到陌生女孩还能建立不错的关系。 更多仰仗的还是父母圈子里的互相介绍,以及街道办大妈们的热心肠。 苏木能够遇到一个及格线以上的姑娘,说实话真挺不容易的。 转身走出粮站。 苏木扭头看了一眼,微微叹了口气。 不是傻子,又岂能感觉不到问题。 只不过他必须装傻充楞罢了。 原因也只有一个。 相比较继续遭受苏川军一家的压榨式打工,他更乐意跟别人竞争一个姑娘。 哪怕这个姑娘的心,已经飘向了远方。 只有真正站在这个时代,才会切身感受到很多悲哀和无奈。 苏木很清楚自家事。 如果他要结婚,苏川军和苏胜利肯定是反对最激烈的。 他们可不想让出这套房子,哪怕是隔一个房间都舍不得。 而母亲对苏川军又是唯命是从。 靠父母主动帮自己找对象,比天上掉馅饼还难。 有着长辈阻拦,街道办的工作也甭想展开。 再有三寸不烂之舌,没工作没房子也别想娶媳妇。 而苏木自己的关系…… 能跟刘小娟偶遇,已经是天大的幸运了。 在此时苏木的规划中,刘小娟女性的身份,就是苏木摆脱压榨的救命稻草。 现在这根草眼瞅着要飘走。 苏木思索再三,还是决定扛着疲累去一趟供销社。 该争取,还是要争取的。 哪怕心中已然放弃,但身体却还要为了仅存的一丝机会,再拼一把。 一根包裹着红色丝线的皮筋,俗称扎头绳。 这个年代送女孩子的好物件,等同于后世一个名牌包包。 苏木还花了5分钱和票,特意买了大白兔奶糖。 甜腻出击,蓄势待发。 苏木回到北新桥粮站门口时,还不到下班时间。 大妈们最喜欢的就是八卦了。 门口有人,怎么能逃过她们的观察。 不一会儿,大辫子小娟探出头来,朝着苏木这边看了一眼。 没几分钟,就从里面跑了出来。 身后还传来大妈们善意的调笑。 第3章 胳膊肘的拐向问题 “苏木,以后你别来找我了。” 刘小娟语气很是平淡,就像吹荡着的寒风,不疾不徐。 “……好。” 苏木沉默,然后转身就走。 虽然打算尝试逆心而行,但既然事不可为,苏木也并不想再做挣扎。 “李伟是你大哥帮我介绍的,你真不知道?” 苏木脚步微停,又继续走。 刘小娟看着苏木的背影,也隐约看到了他像是摇了摇头。 自嘲的笑挂在脸上,脸却俯视着地面。 在这个年代,苏木的境况很差,但却无力回天。 这是一位穿越者的悲哀。 丢人啊。 竟然被苏胜利背刺了。 那个草包…… 说草包,草包就到。 刚拐过一个胡同,苏胜利就堵住了苏木的去处。 好歹也算是同住一个屋檐下的……呃,同靠一堵墙的表面兄弟。 带着外人来惹自家天天喊娘的亲儿子。 貌似有点说不过去吧? 待苏木看到远处探头瞧向这边的那个平头眼镜男。 苏木心中了然。 当狗腿子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并不少。 他们打进步的方式也有很多。 自家媳妇都能洗干净了送炕上,何况一个没血缘关系的假亲戚。 曹翠香的面子可没有那么大。 当后妈当到这个份上,苏木都不知道该怎么评价。 谁让自己半路投胎的技术不咋滴呢。 苏胜利带了四五个人。 有两个苏木看着都面善。 一个四合院长起来的孩子,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能面生么。 可,右边那个二愣子似的叫陈大奎的,貌似昨个自己还帮他抬煤球来着吧? 现在看这家伙歪着脖子淬唾沫的样儿,苏木就后悔那会儿自己就该视而不见的。 白瞎了五六趟跑进跑出的体力了。 既然这样,那就他吧。 胡同孩子们掐架没什么讲究。 电视剧里演的都是编瞎话,或者为了高于生活当艺术的。 苏胜利胳膊一挥,五六个人就冲着苏木窜了过来。 这顿打苏木是躲不过去的。 这条胡同本就不宽,扭头跑的结果就是如果被追上,一脚踹翻了被骑在身上,就一点反手的余地都没了。 苏木认准了陈大奎。 忘恩负义之人最可恨。 而且他爹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就因为搭建自己小破屋的那块木板,据说还把苏川军给举报来着。 苏木更是因为这个举报白挨了一顿打。 那就父仇子恨一起报吧。 苏木左脸挨了一拳,苏胜利打的。 那力度,显然是丝毫没有留手。 苏木拼命三郎一样扑倒了陈大奎。 估计他是没想到被这么多人围攻,苏木竟然还敢还手。 一般这种情况,抱头蜷缩地上挨打就完了。 可苏木有着成年人的思考,也有亡命徒的脾性。 上一世叱咤商界,没点戾气早就被吃干麻净了。 后背被擂了好几下,后来改用脚踹。 力度更大。 却也助长了苏木撕扯陈大奎的力度。 苏木拳头不大,但几年的抗包运动让他气力可不是这群偷奸耍滑的家伙们可比的。 每一拳都是朝着陈大奎脑袋砸下。 这种一人对抗多人的遭遇战,一定要显示出自己拼命三郎的气势。 这样才能在以后的日子里防微杜渐。 对这种看似好勇斗狠,实则胆小怕事的乌合之众,最为有效。 陈大奎还算有点骨气,抗了苏木十几拳头才开始鬼哭狼嚎的叫唤。 苏木感觉到肩膀被人开始拉扯。 显然是有人想帮着把苏木从陈大奎身上拽开。 苏木猛地俯身。 身后有人被拽倒压在苏木的背上。 那人顺势掐上苏木的脖颈。 这是要害。 苏木感觉到了窒息。 毛小子们下手没个分寸,脑门一充血,掐死个人也不是不可能的。 脑海中思绪快到飞起。 苏木突然张开嘴, 一口咬在陈大奎的脸颊上。 本来他是想要咬陈大奎耳朵的,但后面人拉扯的太厉害,旁边踹人的也没有停歇。 准头不足,但脸颊上肉多,能咬得住。 虽然有点牙碜,但苏木显然顾不得这许多。 苏木的狠劲儿一上来,连他自己都怕。 就听陈大奎惨叫着猛烈的挣扎。 苏木感觉到自己唇齿间有一股热流涌出。 咬破了。 脖子上的手突然没了力气。 踹自己的那些动作也都停止。 苏木的脑壳有点恍惚,不知是刚才狠劲儿上来了,还是被掐到缺氧的结果。 耳边声音不够清晰,模糊中有人像是喊了一声。 接着自己后脑勺挨了一下。 有点疼。 然后……就没然后了。 平头眼镜男李伟小跑着回到粮站,他心底一阵后怕。 如果知道苏木是这样的人,他打死都不会让人去招惹他。 青花瓷怎么能跟个烂石头碰撞。 自己纯粹就是吃饱了撑的。 刘小娟都表明态度了,他苏木还敢明抢硬夺不成? 剃头担子一头热的事儿,自己瞎担心个什么。 这个年代的民众都很热情,惩戒犯罪分子也非常的积极。 几个小混蛋围着一个青年要闹事,消息立马就传进了北新桥派出所。 几个警察赶到现场时,就看到一个小伙子被围殴,还传来撕心裂肺的惨叫。 “警察来了!” 人群中不知谁喊了一声,几个闹事的就要一哄而散。 有个家伙临走前还从地上捡了个板砖,抡起来就拍在地上趴着那人的后脑勺上。 别人跑,警察或许就不追了。 这个当街行凶的,他们是死追不放。 要知道后脑勺可是能拍死人的。 看那人抡起的架势,没深仇大恨可做不到这种程度。 要是挨打的那人死了。 这抡砖的就是杀人犯。 这要是在眼皮子底下放跑了,警察这工作还干不干了。 会被街坊邻居戳脊梁骨的。 苏胜利跑了半个胡同就被热心的围观群众和后面的警察给堵住。 这个时候,他才真正意识到自己闯祸了。 …… 苏木是在送医院的路上醒过来的。 睁眼就看到了陈大奎。 他坐在车厢角落,左脸有厚厚的纱布,渗的有血,一只手按着,裤裆湿漉漉的。 转过头,看到了大檐帽。 苏木自救的意识是刻在灵魂里的。 当即就一脸茫然、八分虚弱的问出了一句话:我……得救了? 第4章 金手指 中卡是一辆路过的军车。 不得不说这个时代人性的美好。 陈大奎在医院消毒、包扎伤口,成功将口罩戴到脸蛋子上。 苏木漱了漱口,血腥味让他自己的每一次呼吸都感到恶心。 也不知道陈大奎多久没洗脸了。 老大夫摸着苏木后脑勺鼓起来的疙瘩,想了半天。 也实在没什么好的主意。 只能叮嘱他这几天要是觉得不舒服,一定尽快来医院就诊。 从医院出来,几个大檐帽又带着两人回到了北新桥派出所。 苏木还是头一次来。 门口遇到了坐在上马石上的苏川军。 老百姓对大檐帽都有天生的畏惧。 苏川军更是窝里横的代表人物。 大檐帽走过去的时候,他佝偻着身子,待看到后面的苏木,又立刻变了脸色,狠狠地瞪了一眼。 感觉像极了条件反射。 苏木内心感到一阵涌动的悲哀。 为这个四十多岁却依然活不明白的凡人,感到悲哀。 悲哀的情绪仅限一秒之内,多一丝都是浪费。 随后,苏木趟着超凡脱俗的小碎步,紧跟在大檐帽屁股后面进了派出所。 他怕苏川军当众踹他屁股。 虽然没尽什么义务,可行使当爹的权利,谁也说不出什么来。 苏胜利在院子西北角猫着。 大檐帽没让他站起来,他就得双手抱头蹲着。 这也算是一种体罚。 苏胜利已经毛了,哪怕腰酸腿麻蹲了俩小时多,也丝毫不敢动弹一下。 苏川军不来,他竟然还想不到如果通报单位,就可能导致他轧钢厂的饭碗碎一地。 不仅能力只配草包称号,还是个思想上的废物。 院里冲出来一个男人,看到陈大奎脸上的口罩,当即就对着苏木踹过来一脚。 立着‘受害者’人设的苏木顺势倒地。 捂着胯骨轴子哎吆哎吆个不停。 冷汗直冒的沉浸式演技,让陈国荣自己都差点怀疑是不是自己睡梦中继承了传说中鸳鸯腿的功力。 重伤,没赔偿就要死的那种。 起是起不来了,看陈国荣这老家伙能充多少值。 陈国荣傻眼了。 大檐帽憋着笑,行使着他的职责:“当着警察的面,你也敢打人,还讲不讲法?” …… 苏木当年大学时期选修过心理学。 从去医院的路上醒来,再到来到派出所,一路上苏木都一副人畜无害的人设。 而且苏木这个名字,在这一片也算是悲苦孩子的代名词了。 心善的人自会同情他。 也包括北新桥派出所的大部分干警同志们。 陈国荣觉得自己大半辈子就没这么憋屈过。 被小杂种讹了2块钱。 可是他还咬了自己儿子的脸。 但是为了平息这件事,还说不得骂不得,更打不得。 实在是憋屈坏了。 不过这跟孩子的事比都是小事。 从派出所走出去,才是重中之重。 来之前,两个爹都商量好了的。 孩子们闹着玩,概不追究。 最后,苏胜利和苏木也被苏川军领回了家。 这事儿就本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原则进行处理。 虽然过程很凶险,小伙子们动起手来没个轻重,可好歹是没有真的闹出大事件。 双方互有损伤,一边脸受伤,另一边可也差点被开了瓢。 最关键的,闹事的两个主角是一家子。 茶余饭后的谈资又多了一盘。 当爹的都来打圆场了,也诚恳的道了歉,苏木也没吭声没表态,一副一切家长做主的架势。 派出所也不好上杆子办费力不讨好的事儿。 一路走回家。 苏川军只是营造厂一个普通的四级木匠,舍不得买一辆二八大杠。 哪怕他有钱。 一门父子双烈士的抚恤金大几百呢,当初可都被他代领了。 回到四合院。 苏木钻进自己的小窝舔舐伤口。 自从挨了一板砖后,脑子昏昏沉沉的,声带振动都能泛起一丝丝的眩晕似的。 苏木猜测自己恐怕是脑震荡了。 轻微与否还不确定,他就是怕自己一觉睡过去,再也醒不过来。 希望不要那么倒霉的内出血。 屋外传来一声怒叱:“苏川军,你今天必须给个说法,不然这事儿没完。” 苏木昏昏沉沉之间,思绪还自动过滤了人物,是陈大奎的娘陈刘氏,一个泼辣嘴毒的妇人。 真个闹将起来,前院三大妈都得躲着走的主儿。 “……我儿子都破相了,以后还怎么找媳妇,你得赔钱!……” 小破屋里,苏木嗤笑出声。 “就陈大奎那鞋拔子脸,破相等于整容了,不问他要整形费就够可以了,脸上有块疤,以后混也显得凶狠点……” 跟二哈一个效果。 “呵呵。” 苏川军的声音也从院子里传来。 只是自家婆娘软弱的性格在往常是好事,一致对外的时候就显得无用至极了。 苏川军一张嘴抵不过伙同了好些人且有备而来的陈刘氏。 “胜利,把苏木叫过来,家里都闹成这样了,一点用都没有!” 咣咣咣! “起来,外面一群人找你呢,快出来给人家个交代……” 苏木起身,钻出小门抬头的刹那,头晕目眩差点一头栽倒。 扶着木门站稳了点,但看院里围观众人却好像有了重影。 “……你看你把……人家大奎都啥样……现在……处理吧,你倒是……” 苏川军压抑的火气都撒在苏木身上。 这是一个‘关上门咱怕谁,开了门谁怕咱’的典型小市民,对外人很怂,可对自家儿子下狠手却是敢的。 何况还不是自己亲生的呢。 一巴掌拍了下去。 噗通。 苏木翻白眼,晕了过去。 奥斯卡影帝必须要颁奖。 因为这不是沉浸式表演,是真实的身体反馈。 陈大奎家的一见,这孩子咋又玩这一套。 但不论真假,最重要的不能被讹上。 坚决不能第二次吃亏上当。 “都看到了啊,这可不是我家打的,跟我没关系……” 丢下一句,慌张择路,立刻战略性撤退。 老头子在派出所就被讹了2块钱。 要不是为了出这口气,她也没想着过来闹腾这一下子。 好几个孩子去揍人,却被人家一个人反咬了自家儿子,说出去都丢人。 但,同样的招式还想在老陈家用两次? 哼哼,没办个防忽悠热线就算咱老陈家宽容大量。 “苏木这是咋滴了?川军,赶紧弄车送医院去吧。” 院里三大爷焦急的开始张罗。 院里要是出了人命,当大爷的也是要受惩罚的。 何况他就在现场,是要担大责任的。 要说苏木这孩子平日里挺好,不惹事不闹事的,这要是出了问题,他良心上也过不去呀。 嗯,谁让自己非要过来瞧一瞧的。都怪二小子,非要跟着胜利那小子去揍人。 要不自己能摊上这事儿? 阎大爷这会儿心慌着呢。 苏川军脸色变了好几下,俯身把手指贴在苏木鼻子下试探。 有呼吸。 终于松了一口气。 刚才差点没被吓死。 这该死的小……杂种! “没事儿,就是累坏了,睡一觉就得了。” 送医院还得花钱,万一医生问怎么回事,总不能说挨了一板砖,回到家自己一巴掌又给扇晕的吧。 真出了事不还是自己的问题? 苏川军跟苏胜利爷俩把苏木丢进小窝里。 走前还算没忘了把小屋门给关上。 别没被拍死,结果给冻死了。 其实这一切,苏木都像是第三者似的看在眼底。 但是他口不能言,目不能张。 因为他的金手指系统,正在加载中…… 第5章 粮站失窃 滴—— 系统加载完毕。 拨开眼前的云雾,一处安逸的林间小院映入眼帘。 陌生又熟悉的环境,让苏木心头思绪阵阵翻涌。 这是一比一还原了家乡外婆的那个小村庄。 村东三个山头相连,挂满了儿时的记忆。 满山的丛林灌木,野果随便吃,掏鸟窝,烤鸟蛋,追狍子,套飞龙,小溪里用泥巴垒坝淘水抓鱼,山脚下可以泛舟的湖湾里,一个猛子扎下去能干出二十多米…… 山与湾之间,是47亩地。 湾南边是粮食地,湾北边是碾过的晒场,村里叫场院,后面是五间大瓦房的三合院。 那是外婆住了半辈子的地方。 西边是一片林子地,据说苏木爸爸小时候上学那会儿,植树节时候就在那一片霍霍,至今硕果累累,林地里枝繁叶茂。 东边有个二层小别墅。 是苏木公司上市当年,为了给爸妈养老盖的。 然而一场意外,苏木来到了这里,自此,跟所有人分道扬镳。 可能是日有所思,必有回响吧。 苏木的金手指,就是这么一个农场空间。 加载完成时宿主为之命名。 苏木毫不犹豫的标注:外婆家的小院。 …… 早晨。 苏木来到屋里吃早饭。 能感觉到苏川军明显的松了一口气。 饭后苏木如同往常一般去街上。 有活的时候去干活,没活就找个角落晒太阳,也能节省体力。 俗称蹲点。 苏木蹲点的地方在北新桥附近。 斜对面就是粮站后院仓库的大门。 李伟骑车出去了一趟,回来路上看到了苏木。 鼻青脸肿的那个让人看着讨厌又会不寒而栗的小子,不是他还能是谁。 “哼。” 李伟进了办公室。 “昨天看到之前来咱们这里干活的一个临时工在胡同里跟人掐架,以后不要让他来粮站干活了吧,以防万一。” “你说哪个?” “喏,那边蹲着的那个,瞧他鼻青脸肿的,一看就不像好人,好像是叫苏木……” 此地无银三百两。 众人心头有数,几个大妈扭头看着刘小娟,笑的很有深意。 “知道了。” “好嘞,我心里有数。” “行。” “听站长你的。” “副的。” 李伟嘴角挂笑,强调了一句。 这一切都在苏木的观察之中。 方圆15米内的一切风吹草动,都逃不过苏木的一双耳朵。 系统加载带给他的自身能力的提升。 回到办公室,李伟还是有点不放心。 倒不是担心粮站的人阳奉阴违非要派活给苏木。 而是顾虑他总盯着这里,会不会打击报复。 想了一下,趁刘小娟去后院的功夫,也起身追了出去。 外屋柜台里的几个大妈立刻交头接耳起来,还夹杂着几声嘻嘻哈哈的调笑。 各人自扫门前雪,哪管他人瓦上霜。 对于苏木的针对和施压,在她们这群职工眼中,也不过是茶余饭后的一点谈资。 是打发时间最好的小菜。 功能等同于嗑瓜子。 “小娟,下了班咱俩去看场电影吧。” “你今晚不是值班吗?” “不耽误,看完电影我再回来。” 真要是有偷粮食的,也得下半夜夜深人静的时候。 哪有不开眼的毛贼在街上还有行人走动的时候撬粮站的大门呢。 “哦,那我先回去跟家里说一声。” “我陪你一起。” “好的。” 约好了刘小娟,李伟这才放下心来。 重新回到屋内,隔着窗户向外看,却发现那个位置没人了。 李伟自嘲的笑了一下。 暗怪自己太过小心了。 苏木就是个无业的,敢跟苏胜利掰扯,是因为知根知底的一家人,敢跟苏胜利带的人斗狠,还是因为一个院子的,也都相互认识。 自己可是粮站的副站长,他敢动一个试试? 借他俩胆子也不敢……吧。 下了班。 李伟骑车带刘小娟去红星电影院看了一场电影。 8分钱一小袋瓜子捧着,也没耽误李伟牵了刘小娟的手。 软软的,带着温热。 两个青年男女都有些小激动,牵了手,就像是偷吃了禁果似的,觉得心与心之间,走近了好多。 然而,好景不长。 这一晚。 粮站失窃了。 值班人员是粮站副站长,李伟同志。 北新桥派出所是第二天上午接到的报案。 粮站丢失了头一天的钱和票,以及半个仓库的粮食。 这是1958年迄今为止最严重的盗窃事件。 要知道上个月开始,全国各地都面临着粮食紧缺的问题。 市里不止一次的开会,提倡市民们饮食粗粮搭配细粮,号召节约粮食。 眼瞅着其他省份都开始消减供应粮比例了,京城竟然出了这么大的偷盗粮食事件。 这种关键的时刻,出了这种问题。 由不得所有接触这件事的人为之遐想。 到底是真实的盗窃行为,还是负责人监守自盗…… 不排除一切的可能性。 因为粮站本身也存在问题。 相关责任人要承担大部分责任。 因为随着案件调查深入,派出所接到了一条重要的举报。 李伟当天下班后去红星电影院看了一场电影。 在他当值的时间段去看了一场电影。 这一下,算是坐实了粮站副站长玩忽职守的这一条。 李伟的靠山,在粮食局上班的大舅也只是电话里了解了一下事情的大概,就丢下一句话,也再没了帮外甥辗转腾挪的心思。 “积极配合调查,如实交代事实经过吧。” 起初李伟还想着捂盖子来着,他发现问题后第一个告知的就是子的大舅。 然而却得到了这么一个回馈。 他无法挣扎,他舅舅也是。 窟窿太大,别说李伟一个人,就算他爹妈大舅所有的亲朋好友圈加一起,对这个坑也没有办法。 只能躺平了,任事态发展。 粮食盗窃案件太大,影响太巨,北新桥派出所不敢怠慢,第一时间上报。 现在由市局接手。刑侦二队高翔高大队负责。 李伟父母托了好些关系,终于还是跟李伟见了面。 虽然两口子也料到回天乏力,但该做的努力,他们还是会做的。 哪怕是咸鱼也要翻个身,不然怎么撒盐呢。 “既然是团伙作案,那会不会是对粮站有了解的外人……那些搬运工?” “小伟,最近有没有得罪这方面的人,你好好想想……” 李玉芬和儿子的对话让旁边的高大队皱起了眉头。 但想到铁案如山,又岂是妇人三言两语就能脱罪的。 也就扭头看向了窗外。 这娘们眼镜有帕金森,眨的眼皮都要抽筋了似的。 眼不见……为静吧。 高翔大队长暗自摇头。 第6章 闹剧 人能幸福到什么程度,苏木还不清楚。人能失望到什么程度,这几日可谓是屡屡被刷新。 苏木有时都怀疑曹翠香到底是不是自己亲娘。 遗憾的是他是半路来的,没办法去挖掘真相。 傍晚回到家,苏木被苏川军喊到了屋里。 一顿牛头不对马嘴的训斥,还差点被木条抽脸上。 一家之主有点歇斯底里。 苏木表示理解。 深度恐惧萦绕在心里,总是需要发泄的。 苏胜利是他亲儿子,屋里还有个老小需要当娘的照看,这个家里能能被拿来出气的。 也就只剩下自己了。 住对面西厢房的三大爷正打算去上厕所,听到东厢房老苏家火冒三丈的训斥苏木,也是摇着头叹息一声。 标榜自己是书香门第的文化人,实在见不惯这种总冲着一个孩子撒气的做派。 可是各顾各家,别人家的私事又不是邻里矛盾,他只是院里的三大爷,也干涉不了。 原因阎埠贵倒是能推敲一二。 下午大檐帽来调查粮站被盗一案。 嫌疑人李伟一口咬定是苏木带头,跟几个在粮站仓库搬运粮食的临时工们犯下的案。 高大队必须带队过来调查和落实情况。 只是老百姓对大檐帽天生惧怕,苏木那个没主见的娘怕的更厉害。 听到有大檐帽登门,曹翠香整个人都跟抖糠似的,站了两下都没能站起来。 最后还是三大妈进屋扶了一把,曹翠香才颤颤巍巍的挪出了屋子。 这笑话,晚饭的桌上三大妈就跟自己说过,一家子还都笑了呢。 当娘的被吓坏了,找家里的爷们告状,两口子就合起伙来欺负没爹的孩子。 老套路了。 …… 市局高队带人来四合院调查苏木情况。 因为当事人提供的线索咬定了是他。 有检举,就一定要有侦查。 这是办案流程,是一定不会敷衍的。 只是没想到苏曹氏比苏川军还要惧怕穿警服的官家。 吓坏了的妇人翻来覆去只会念叨一句:不是胜利干的…… 高大队很无语。 早就听说苏家对苏木态度很差,可关键时候这么偏袒的,他还是头一次见。 或许也是下意识认为苏木不会在外面闯祸也不一定。 凡事都有其两面性。 经侦出身的高大队,早就习惯了透过现象看本质。 “这次来呢,是问问苏木的事情……” 曹翠香整个人都放松下来了。 “他也没在家,要晚些才回来。” “他平常跟什么人接触,你知道吗?” “昨晚他几点回来的?” “有没有什么反常的举动吗?” 曹翠香吓得话都说不利索了。 要说关键时刻还得是院子里的大爷。 一大爷姓易,轧钢厂的八级钳工,也是有点分量的,今天恰好休息在家。 对于曹翠香的一问三不知,一大爷随便问了院里的人,就打听到了昨个儿苏木的具体情况。 作为四合院推举出来的大爷,易中海很清楚苏木的情况,实话说他是绝不相信苏木盗窃粮站这种事的。 那孩子做不出来。 打听情况就当着几个大檐帽的面,都不用易大爷二次重复。 “苏木没什么朋友,就是跟着街上的窝脖们打打零工。 昨个儿天刚擦黑就回来了。” 街坊们的供词是很被认可的。 苏木的情况,相信也不会有那么多街坊邻居串供帮他遮掩。 高大队这时几乎一定排除了苏木跟粮站被盗案件的嫌疑。 但毕竟是老领导叮嘱的,他还是要把程序走完。 “苏木住哪个屋子?” 高队准备搜查一下地方就撤。 “那,那边。” 顺着曹翠香手指的方向,高大队眨了眨眼。 他还以为自己理解错了。 那个临时搭建的小窝,看着比自家放煤球和冬储大白菜的窝棚还不如。 “苏木就住那里,屋里没他呆的地儿。” “柱子,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院里的一大爷还是很有威信的,呵斥一句就没人继续瞎插话了。 其实苏家情况特殊,院子里总有看不惯的。 所以会忍不住在某些关键时刻插一杠子。 高大队挥手。 跟着的两个警察便走了过去。 里面狭小的容不下两个人。 一个警察弯腰进去转了一圈,又弓着腰钻出来。 朝高大队微微摇头示意。 高大队带人走了。 连去寻苏木的兴趣也没有。 荒唐!警力也不是这么浪费的。 老领导的面子也不成。 …… 之后苏川军忙完了手头的活回家。 惊吓了好半天的曹翠香立刻就找到了恐慌情绪的倾泻口。 除了营造厂的工作,木匠也总能接一些私活。 趁着休息日赚点外块贴补家用。 苏川军忙活了一天,饥肠辘辘的他还想着回家就能吃热乎饭呢。 不成想,却吃了一肚子负面情绪。 苏木在外面惹了事儿,连大檐帽都来家里问话了。 闹得苏曹式心神恍惚,耽搁了做饭,直接影响了家主苏川军的权威,间接阻碍了家庭收入。 最终的结局是:晚饭没有了。 苏木回到自己小窝。 枕头下面的床铺草被扬起了一角。 苏木摸索了几下,叹了一声,转身又走了出来。 东厢房屋内。 苏曹氏正在用钩子从炉灰里扒拉,烤地瓜的香味儿让苏木喉结忍不住动了几下。 “还有什么事儿?” 苏川军没好气的瞪了苏木一眼。 三个烤红薯,自己吃俩,留一个给大儿子胜利留着。 即便他知道儿子是跟中院同车间的贾东旭一起去外面喝酒了。 可那又怎么了。 苏木这小杂种,可别想分上一口。 “我床底下的钱没了。” 11块3毛。 苏木攒了有大半个月了。 “没了就没了,家里缺你吃了还是缺你喝了。赶紧滚回去睡觉,明早去厂里卸木头。” 明天营造厂有一批东北运来的木材,他们去干活帮着装卸。 苏木吸了口气,压下胸膛里翻涌的怒气。 “你们拿走了,还是警察拿走了?要是平白没了,我想着明天去报个案。” 实力决定底气。 换做金手指驾到之前,苏木是不会这么点戏的。 但现在,即便不寄人篱下,他也相信自己可以凭借能力活下来。 也许活的还会更好。 “你是要翻了天是咋样!供你吃供你喝,供你上学,就供出你这么个玩意儿?钱我拿了,有本事你敢去告一个试试?” 苏木抬头,就这么看着苏川军。 苏川军一刹那感觉到后背有点发凉。 但多年养成的家庭威严不允许被苏木这个小杂种破坏。 他心里烦躁,甩手就将苏曹氏刚放桌上的一根烤地瓜砸了过去。 “翻天了,你个小兔崽子!” 苏木伸手,从容的接住。 金手指的能力他研究了一白天,耳聪目明眼疾手快都可以实现。 温热的烤地瓜入手,苏木掀开帘子走了出去。 房门咣当一声合上。 屋内苏川军和苏曹氏面面相觑。 心底有种怪异的感觉升腾而出。 苏木跟之前不太一样了。 东厢房里那两口子的反应苏木不再关注。 他躺在床上,啃着烤地瓜,琢磨着如何脱离这个饱受压榨的家。 年代和政策的原因限制,苏木想要分家独立生活其实并不容易。 首先他年龄不够,距离16岁还差好几个月呢。 其次,这东厢房严格说是应该由苏木继承的。 过继这件事,在街道办是有登记的。 如果苏木闹分家,东厢房到底是归苏川军一家,还是归苏木呢? 最终又会扯皮到苏木亲娘这里拿主意。 而苏木未成年就又成了最好的借口。 所以分家这事儿,有苏曹氏拉偏架帮衬,苏木也很难能够实现。 事不可为,姑且再忍两年……吧。 将最后一口烤地瓜塞进嘴里,苏木脸上突然浮现了一抹笑意。 手腕一翻,两沓用黄皮筋套着的钱票出现在苏木手里。 一沓是有零有整的钱,一沓是粮票。 票证年代,这就是保证生存的特效药。 第7章 重逢 过年的时候,苏木吃到了饺子。 白菜油渣馅儿的。 虽然只有四个,但也是一份心意。 第二天肠胃不适不停地拉肚子。 苏胜利嘲笑苏木没有享受的命。 苏川军也不以为意,给苏木解释,长时间吃不到油腻,突然吃一顿油水太足的就会如此。 一个用中药当名字的木匠,跟祖上就是中医传承的苏木讲肠胃和油渍的关系…… 要知道,身怀重金的苏木,在外面可是没少吃大油大肉。 还以为是好心吃几个过年饺子呢。 不成想是把自己当垃圾桶了。 弃之可惜,所以废物利用是吧。 苏木忍了。 毕竟没过两天,苏川军和苏胜利也吃坏了东西。 上吐下泻的比苏木厉害多了。 要不是看在小贝年幼离不开苏曹氏照顾,苏木掐指一算,这懦弱的妇人也是要轻微食物中毒的。 苏川军还去胡同口找供销社理论散酒是不是劣质的问题。 最后败兴而归。 跟苏木对峙,苏川军有心理优势,他是当爹的,说啥苏木就得听着,挨打,就得受着。 可供销社不是他儿子,可不惯着他。 三月底。 春暖花开,大街上,胡同里,院子里,到处都是一片生机盎然。 春雨倾盆,本是一场春雨一场暖的好事,可因为陈刘氏不小心摔了一跤,跟苏家又闹了不痛快。 苏木的简易小窝是靠着东厢房的北墙搭建的,半个人字形屋顶。 下雨时雨水从木板上滑落,地面积少成多,形成小水洼。 陈国荣家就是穿堂东户,好些杂物堆砌在耳房。 陈刘氏就是去耳房拿东西时,踩着水窝滑到的。 摔了尾巴根儿。 可能也是摔的狠了,心头火起,顺手就把苏木的小木门给掀翻了。 两家的争执也就因此而起。 苏家让陈家赔偿木门再道歉,陈家一家三口齐上阵,又是误工费,又是医药费…… 邻里间的争执冲突,三位大爷的活儿就来了。 按道理是先把两家叫一起居中调停的。 可二大爷刘海中的官瘾犯了,非要上杆子张罗全院大会。 三位大爷之间无论怎样都不能互相拆台。 于是,四合院1959年第一次全院大会,正式召开了。 天晴了,雨停了,四合院的老少爷门们觉得自己又行了。 前院摆了方桌,一大爷易中海居中而坐,面前放着搪瓷缸子,颇有点领导一方的架势。 左边是后院的二大爷,跟一大爷都是轧钢厂的同事,七级锻工,也是响当当的轧钢厂核心老师傅。 右边就是前院的三大爷阎埠贵,红星轧钢厂附属小学的教员,住西厢房,苏家对门。 苏木压根不知道自家小窝的门被拆了,更不知道他半路穿越过来还没经历过的,传说中的全院大会整起来了。 一大早他就跑去了前门楼子。 那边有个拉酒的活匀给了他。 老板娘出手挺阔绰,经理也是以前一起扛麻袋的窝脖,可能是本着照顾苏木的想法,让他跑一趟牛栏山。 还给提供了三轮车。 这会儿,苏木正蹬着三轮车往回赶呢。 酒都在空间里,空车往返,进城的时候再放车上,更省事儿。 如果知道今天院子里开全院大会,苏木一定有兴趣瞧个热闹的。 把酒送到了前门小酒馆,费用现结,很敞亮。 不过老板娘这会儿挺忙,正在跟大珊栏一个绸缎庄的老板娘打擂台呢。 满城搜刮铁制品,要捐出去大炼钢。 热火朝天的。 苏木也没好意思参与。 这种积极进步的思想和砸锅卖铁的彪悍实力…… 苏木自觉不配。 回到四合院。 全院大会早就散了,一点痕迹都没剩。 苏木也是看到了自己大变样的小窝后,才察觉到了异常。 原本屋顶是半个人字形,现在改成平顶了。 上面还有两块拼接的油布。 看样子是为了防水。 可…… 原本就挺矮的,现在更是矮的不像样子。 这回可真比上一世自家的狗窝还要不如了。 奢华程度差异明显,这次说的,主要是高度。 狗都不如。 说的就是苏木。 “我那屋是怎么回事?” “老陈家嫌你那屋顶积水,要不是爹据理力争,你就得赔陈家钱去看病……” 苏胜利坐在堂屋桌子上喝着小酒。 今天他休息,苏川军这会儿倒是没在家。 “都一样,将就着住吧,也没差多少。” 苏曹氏你说的这叫人话? 到底是不是苏木的亲娘? 苏木出去溜达了一圈,用两块古巴糖从二大爷的二小子刘光天口里还原了事情的真相。 陈国荣老小子,你给我等着。 苏木躺在床上,恨恨的念叨。 拉肚子不足以解忧,苏木这次想要玩儿个大活。 陈国荣是营造厂仓库的管理员。 他负责的仓库里面,都是待加工的木材。 这也是为啥当初苏川军拿回来一块木板就被陈国荣投诉的根源所在。 仓库里肯定不够数了,找个替罪羊顶一顶。 苏川军没什么背景,住一个院里知根知底,陈国荣不敢动别人,也就只能冲苏川军下手了。 好在厂里领导也都心里门清儿,睁一眼闭一眼,对苏川军只是小惩以戒。 只是这一次,他家婆娘偏偏惹了苏木。 一个开了挂的。 这不巧了么。 …… 远在辽宁的一个军工厂驻地。 京城来的一行几位首长正在参观加工车间。 “哦?你说你们这里有个仓库管理员参加过抗美援朝?” 几位首长都是去年从朝鲜分批撤回来的,对于这位在和平年代封存荣耀,甘为一名仓库管理员的战士又是钦佩又是好奇。 “走,过去瞧瞧。” 军工厂的仓库都有警卫厅。 里面有一位灰白头发的中年坐姿笔挺,目光炯炯。 “苏川柏,好家伙,你还活着……” 苏川柏,一等功勋章的爆破英雄。 多次负伤不下火线,最后被战友们从坑道里挖出来的时候,他已经浑身是伤,不省人事了。 因为伤势严重,再加上旧伤叠加,苏川柏被送回国内治疗。 回国后,通讯工具不完备,且因为治病,多次辗转更换地方,等他从疗养院康复之后,早就跟之前的战友们失去了联系。 因为当时在战场上苏川柏已经不省人事,那些战友们也都以为他牺牲了…… 在军工厂当仓管员期间,他从不讲自己的赫赫战功,只是说自己是一名志愿军战士。 要不是这次几位首长恰好也都是从朝鲜战场撤回来的,想着来见一见他,里面还恰好就有他的一位老班长,或许也就这么错过去了。 第8章 家有访客 苏川军鸠占鹊巢,还打着抚养的名义,欺凌苏川柏家直系继承人。 口号拉响,一条条政策和内容,一件件欺上瞒下的问题和行为,都被苏木记在小本本上。 君子算账,十年不晚,小人报仇,从早到晚。 苏木早就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 且看他们先跋扈一会儿。 等两年后,自己十八岁成年。 有过继证明材料,自己一定会去街道办申诉,夺回自己的房子,票子,还有尊严。 只是没想到,苏川军他们欺负自己,连邻居也把自己当成了出气筒。 果真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苏木除了利用空间能力背后使点小招数,略施惩戒外,实在也没其他办法。 后台不够硬,靠山不够挺,他再努力,也只不过是笑话。 一些人的下水道,就是苏木百般努力之后的天花板。 只是这么想一下,就倍感颓废。 但该做的苏木还是会做。 4月5日,星期天。 下着小雨。 苏木的身份严格来讲,是过继给了苏川柏一家。 清明节祭祖,来烈士陵园拜祭从未谋面的苏川柏和大哥苏迎军,就成了他分内事。 这二位是烈士,是为了这方和平的净土而不惜牺牲自己的英雄,值得苏木钦佩和拜祭。 苏木也筹划着两年后,要借着苏老大继子的身份夺回一切,为了师出有名,也为了给自己铺垫底气和勇气。 总不能只为自己抢夺家产而未雨绸缪,却不顾及良心的谴责吧。 权当是晚辈给长辈和英雄的拜祭。 待自己成年施展报复时,也能借势借的更加心安理得。 苏川柏和苏迎军父子俩的墓碑挨着,倒也方便苏木拜祭。 奉上水果和几块糕点。 不多,但心意满满。 苏木后退了几步,从怀里掏出来一个半斤的小瓶子。 正宗的牛栏山二锅头。 同样量不大。 苏木有能力买更多,但现阶段做事需要谨慎,谁知道有多少眼睛在盯着自己。 大手大脚的花钱只能畅快一时,被人翻旧账的时候,被人联想到粮站失窃的钱财,哪时又该怎么办? 所以,心意至上,筹备符合自己身份和收入情况的祭品就足够了。 鞠躬,磕头。 然后打开瓶塞,瓶口歪倒。 浓郁的酒香飘散,酒水全部撒在了地面上。 不远处一个刀疤脸青年默默的看着这一切,饶有兴致的摸着下巴。 他的右手只有四根手指,食指部位空空如也。 祭拜流程走完,苏木转身准备离开。 “这是你的家人?” 苏木点头。 陵园里气氛凝重庄重,不适合多说话。 而且苏木待会儿还有大事要办,没心情跟陌生人闲聊。 “亲戚?” “……父亲和哥哥。” 望着苏木远去的身影,刀疤脸轻笑了一声:“有点意思啊……小弟。” 今天是陈国荣值班。 苏木从陵园出来后,顺便去营造厂后面兜了一圈。 没进厂子,就是在距离仓库最近的院墙后面呆了十来分钟。 然后就顶着满脑门的汗珠子回了家。 雨水和汗水夹杂在一起,苏木闷头赶路,旁人倒也看不出太大的异常。 钻进更矮更压抑的小窝里,苏木的心里还一阵阵的后怕。 也没有提示说搬运大件木材,会成倍消耗精神力这一说法啊。 要不是及时止住,兴许自己就晕倒在院墙外面了。 万一被人发现自己的反常行为,还有仓库少了的库存木材,但凡有人大胆联想一番,自己或许就吃不了兜着走。 有没有可能成为实验室里的小白鼠,被人切片研究呢。 苏木脸色惨白。 一方面是消耗过度累的,另一方面,也是后怕导致。 接下来连续两三天都没事。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东窗事发。 只能说营造厂的仓库管理方面,敏感度有待加强。 盘点的数据不一样,难道好几天了,就没人察觉吗? 按道理,第二天交接班就应该有人反馈才是。 看着每天从自己门口走过的陈刘氏,隔三差五往自己小窝门口泼脏水。 不是谣言,是那种真的脏水…… 苏木气就不打一处来。 好在陈大奎经过那次事件之后,怕苏木就像老鼠见了猫,从他身上找点存在感,也让他能聊以慰藉。 时间就像手里的沙,越是用力,越是流失的飞快。 眨眼来到了4月27日。 京城日报已经对全市市民下发了公告,消减四成供应粮,还对细粮和粗粮的发放比例进行了微调。 好在老百姓早就有了心理准备。 毕竟从去年其他省份就已经有了消减供应粮的措施,京城已经坚持够久了。 接下来的两个月属于政策执行的第一阶段:每日口粮限量供应,先到先得。 一时间,各个粮站门口从凌晨就自发开始排起了长龙阵。 苏家也自然不例外。 而被安排来排队的,也只能是苏木。 他头一天晚上就被苏川军推搡着出了家门,到粮站门口去排队。 为此,苏川军破天荒的给苏木多带了一个二合面窝头。 巨大的施舍似的。 没看到苏木的感恩戴德,苏川军还有点恼火。 苏木选择了北新桥粮站这边。 原因也很简单。 李伟因为渎职陷入了牢狱之灾。 北新桥粮站正值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境况。 只要排的上队,想来就不会有太过分的加塞儿行为发生。 万一再因为不够公平公正导致老百姓怨声载道。 北新桥粮站这个点,就彻底完犊子了。 早上七点半,正点开始发放粮食。 苏木排号靠前,顺利领了26斤粮食。 细粮和粗粮比例是1:3; 难怪要号召大家勒紧裤腰带呢。 这么点,喂家雀还勉强,一家四五口人的量,确实不够。 扛着布袋回到四合院。 院门口竟意外的停了三辆军绿色的小吉普。 这可是稀奇的事儿。 一群胡同里的孩子绕着小吉普转圈,又蹦又闹腾的。 苏木拉着一个问了几句,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来。 就这一会儿,有几个大檐帽押着陈国荣从院内走了出来。 陈刘氏哭的撕心裂肺天昏地暗,陈大奎不知为何,也跟着上了车。 两辆小吉普就这么拉着陈国荣爷俩扬长而去。 被警察逮走了。 这可不是什么好名声。 陈国荣这一家子,显然废了。 苏木猜测肯定是营造厂仓库里库存木材少了一大半的原因。 这样的家庭,活该遭受这种打击。 自己的日子不好好过,整天挑事儿闹事儿,还费心思欺负自己一个孤立无援的小孩子。 良心既然喂了狗,那也就没有享受生活的必要了。 当这几天往自己门前破脏水洗脚水的不是你陈刘氏似的。 哭瞎了眼,也不值得同情。 苏木绕开瘫在地上鬼哭狼嚎的陈刘氏,进了院子。 前院站着一个有点面熟的青年。 脸上有个从眉心到左腮的狰狞刀疤,右手有残疾,食指部位空空如也。 第9章 苏家兄弟 苏川柏和苏迎军的回归让所有人始料未及。 对苏川军一家子是悲,对苏木而言,则是喜。 苏迎军,苏木名义上的大哥。 就是那天在烈士陵园遇到的刀疤脸青年。 这件事也教给苏木,善意不要因为没有被监督而不作为,因为善有善报,虽迟,但必到。 而恶有恶果,陈国荣家就是个例子。 陈家当家的被警察逮捕了。 这年代警察上门把人拷走,不是敌对势力潜伏,也是思想落后的破坏份子。 都是被人唾弃的。 反倒是苏家来了俩军人,交通工具是小吉普。 那可是干部专用。 一个眼瞅着破败,一个眼见着飞黄腾达…… 差距明显。 “我咋觉得那个年长的,有些眼熟呢?” “瞧你说的,你三大妈还认识部队大干部啊,穿军装的我都看着眼熟,不然能是人民子弟兵嘛……” 三大妈又迟疑的探着头往东厢房里瞅,可隔着屋门,又怎么能瞧得清。 “你……是……” “咱可是一家子,你得妥妥的喊我一声大哥。” “大哥。” “小弟,你很不错。” 苏迎军指了指北房山那个小窝:“去收拾一下,待会儿我们一起回家。” 回家。 这两个字触动了苏木的内心。 穿越过来这么久,一直眷恋的,是当初的那个家。 因为在这里他没感受到一丁点温暖。 没有存在感,没有亲情的牵绊,蜗居在一个狭小漏风的狗窝里,又岂能称之为家。 “哦。” 起码要比待在这里好吧。 苏木内心的真实写照。 他身体里藏着的也是一个成年人。 祭拜当天与正主偶遇,这可算是加分项。 小窝里没什么可收拾的。 两间补丁叠补丁的棉衣棉裤,有些地方都团成了球,导致另外部分只剩了两块补丁布,防寒效果可想而知。 一床薄被,跟棉衣的效果可谓一时瑜亮。 枕头不过是床铺草用麻绳扎住,盖了个枕巾。 苏迎军大哥既然说那是个家,床铺草应该不用带的吧? 苏迎军刚才已经进去过苏木的小屋了。 很难想象这是一个继承了他和他父亲战斗英雄遗产的男孩子的住所。 屋里明明可以住人的。 他在伤愈之后,在济南同学家里,也是在外屋搭床板睡觉。 别人家都可以,轮到自家孩子却要在外面风餐露宿。 三叔家这两口子的做法,苏迎军真不敢苟同。 他受不了屋里父亲和苏川军一家虚与委蛇的那种态度。 如果妥协是成熟的一种技能,那么他宁可一辈子都只做个冲动的青年。 “就这些?” “剩下的都是些床铺草,还要带着吗?” 大院子弟的生活也这么艰难吗?床铺草也要打包? 苏木心底诧异。 苏迎军朝着穿堂那边招了招手。 二大爷家的老大屁颠屁颠跑了过来。 “军哥,要帮啥忙不?” “光齐,这些送给你了。” “这,这多不好意思啊,我这无功不受禄的……” “哥,你跟这院里很熟啊?” “之前也在这儿住好些年了,能不认识俩人嘛。” “光齐哥,棉被给你吧,这身棉袄和棉裤,我得留着。” 苏迎军看过来。 “这是我爸当年穿过的,唯一的东西了。” 苏木语调低小二度,是表达一种惆怅和怀念的低沉情绪的方式。 具体效果还不清楚,但上一世表演课的书上,就是这么说的。 “这样啊,是得好好留着。” 刘光齐看样子顶多是苏迎军当年的小跟班,没什么自主意识,苏迎军发话,他就接过被子,一副感激涕零的表情。 让苏木想到了多隆,表情浮夸,赞美之词全是套路。 不多时,苏川柏从屋里走了出来。 这是一位标准的军人形象。 身姿笔挺硬朗,目光炯炯有神,浓眉大眼五官端正,看上去,自有一股善良正直的形象。 如果让他演汉奸,那也是潜伏在敌人内部的地下工作者。 形象不要太完美。 苏川军和苏曹氏跟在身后相送。 不知他们在里面是怎么商定的,但两口子送苏川柏爷俩出门上了吉普车,面色都一副恭送亲朋的笑模样。 对苏木也友好的点了点头,像是没有一点意外,苏木会跟着离开似的。 吉普车没带司机,苏迎军就是司机。 “爸,刚才你非要拦着我说话,你瞅三叔这家子做的这事儿……” 出了胡同,吉普拐上地安门大街,苏迎军终于憋不住开口了。 “越是气愤越更是要保持冷静。冲动是解决问题最大的障碍。” 苏川柏的声音沙哑中仿佛带有一种魔力。 他一开口,车里两人都立刻冷静了下来。 “我军最厉害的战术就是迂回包抄,要是都跟你似的愣头青一个,凡是遇到问题就正面冲突,杀敌一千自损八百,那还要参谋部干啥用……” “明天你和木头去找一下你刘叔叔,他爱人是街道办的王主任,反映一下问题,虽说跟他们谈好要把房子腾出来……” “嗯,明天我就去一趟,正好回来这些天,还没见刘叔叔呢。” “那个……” 苏木听到‘木头’这个词,心头不知为何就一股暖流浮动。 或许小时候,自家父亲,大伯他们都是这么称呼自己的吧。 “怎么了,有什么顾虑就直接说出来,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不要担心。” “街道办当初给了85块慰问金,还有苏胜利的工作,也是因为你们的事……” 苏川柏轻笑出声,忍不住揉了揉苏木的脑袋。 苏迎军也是边开车,边笑出声:“嗯,确实不错,小木,不愧是我弟弟,就该这样。” 该怎样? 这是闹哪样? 苏木紧了紧怀里的小本本,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什么没用功似的。 或许是闹了什么笑话吧。 好久之后,苏木才知道,原来这些发放出去的抚慰金,是会被签发部门负责人奉命再原路追回的。 这个年代很讲道理,要是耍赖不还,就代表思想有问题,那就要治一治。 即便花掉了也没关系,工资里会直接扣回来的。 苏胜利的工作没法收回,但作价了35块钱。 要紧衣缩食的扣2年,因为家里也要把之前的存款重新吐回去。 就算分期扣,也算是亏大发了。 要是从退休老人那里买一个名额,也就2多。 有道是自作孽不可活,鸠占鹊巢却欺负喜鹊幼崽,活该被找旧账。 苏川柏是大院干部,苏川军哑巴吃黄连,人家没过度追究已经网开一面了。 这事儿,咬断了牙口往肚子里吞,必须得认。 第10章 大院生活 吉普开进部队大院,在一栋仿苏式的红砖楼房前停了下来。 苏迎军拉着苏木先去一趟军人服务社,领了两身衣裳,还有一套生活用品。 报的是苏川柏和苏迎军的编号。 也难怪苏迎军让苏木把仅有的那点行李送人呢。 “刚回来没地方住,我跟咱爸也是借住在战友家里,所以就没去找你。不过我也托人打听你的事情来着,这些年你也挺苦的,不过以后就好了,这也算是苦尽甘来……” 苏迎军拎着网兜,里面是暖壶、脸盆、搪瓷缸子,还有一双帆布圆头的白球鞋。 苏木则抱着一床被褥,上面还放着叠好的两身衣服。 都是单衣。 棉衣和秋衣秋裤等到了季节再去领就行。 部队就是家,衣食住行都由它。 在军人履行保家卫国的职责的同时,国家也从来不会忘记他们也是普通的人,也需要过普通人的生活。 后顾之忧解决了,他们才会在为国操劳拼搏的时候,集中精力。 进了楼道,迎面就遇到一个长脸的中年军官。 “迎军,以后咱两家就是邻居了,过两天找你爷俩喝酒。” “好嘞叔,随时欢迎。哦,这是我弟,苏木,肖叔叔是咱对门邻居。” “肖叔叔好。” “你也好,大小伙子了,能喝两杯不?” “肖叔叔,那得分多大的杯。” “哈哈。” 苏家是二楼东户。 按照苏川柏的级别和勋章,是有资格分配小别墅的。 但大院建设之初,他还是烈士中的一员,也就错过了。 现在官复原职还有晋升,却也并没有搞特殊,主动要求找个空置房子就安顿了下来。 这个年代的军人,有片瓦遮顶即可,没什么太高的要求。 何况这房子也挺不错的。 进门左手边就是厨房,右手边是卫生间,卫生间最上面有个窗户,就开在楼道里…… 嗯,这个布局有可能是模仿的老毛子大哥那边。 往里面走,右手边就是客厅,六米多长,很宽敞。 这会儿堆着好些纸箱子,还有没组装的家具。 家具都是营房成套送过来的,不需要挑选,也没得挑选。 从客厅就能看得出这爷俩跑去南锣鼓巷把苏木接来的多匆忙。 苏木从细微处品尝人情冷暖,实话说,挺感动的。 里面左边北向有两个房间,苏迎军介绍说这是咱哥俩的房间,让苏木先挑。 爱护之情溢于言表。 感动级别又被动加码。 东头最右边有一个房间,是苏川柏的。 这会儿老头就在自己屋子摆弄床呢。 床头和床位都是类似卡座那样的形状,只不过床头高一点,床位矮一点。 摆好了位置,再把床板放上,调整好了距离就可以。 三套一模一样的床堆在客厅。 由此可见,对于苏木,他们是真的一点都没有区别对待。 “木头,帮我把客厅的被窝抗进来。” “哦。” 苏木转头就走。 这样反倒挺好的,不见外,不生疏。 铺床叠被,又跟苏迎军把一个办公桌抬进来,放在窗户底下。 这年头的书桌用料扎实,死沉死沉的。 苏木累的脸红脖子粗。 “明天开始跟我锻炼去,过段时间体能就好了。” “能成胳膊上跑马的汉子吗?” “哈哈。能,绝对能!” 苏迎军挺喜欢苏木偶尔蹦出来的俏皮词汇。 一边忙活着,还一边重复的嘀咕。 苏木想要把最东边的房间留给苏迎军,但却被苏川柏和苏迎军两票通过让给了他。 同样的一张床,一个书桌,一把椅子,一个木头衣架。 这个年代最有特色的,莫过于每一个房间都还有个脸盆架。 可能仅仅是部队军人的特色吧。 卫生间反倒就是单纯用来上厕所和冲澡的地方。 客厅的东西分流到了三个房间。 爷仨就又开始捣鼓客厅的沙发和其他家具。 长条餐桌放在西南角靠窗。 木头沙发摆在东墙,左右还有两个单人座。 座套是海绵的。 “改天找人给海绵做个布套,要不然坐脏了没法洗。” 摆上大理石茶几。 完活。 “小军,去喊一下你李伯伯,我去整俩菜,待会儿喝两杯。” 苏木的任务是去楼下玩一会儿,看到对门的老肖回来,也邀请他过来聚聚。 临出门前,苏川柏递给苏木一把钥匙。 “三把钥匙,我一把,你大哥一把,你一把。” “哦。” 苏木转身拉开门,迟疑。 苏川柏进了厨房,准备收拾几道下酒菜。 “我下楼了,爸。” 苏川柏手一哆嗦,差点切着自己。 随即莞尔一笑:“这小子。” 归属感是一点一点建立的。 感情也是如此。 能喊一声爸,说明自己表达的方向是对的。 现在是口头上的,以后就一定能变成发自内心的。 厨房里剁剁剁的切菜声传来。 苏川柏最早是炊事班出身,是第一任拿着铁锅上战场,还缴获了两挺轻机枪的传奇人物。 朝鲜战场上,多次带领队伍冲锋在最前线,身先士卒。 有太多太多战友脑海中,都会浮现那个夹着炸药包迂回冲锋的爆破专家。 他本应该坐镇师部远程指挥的。 苏木出了楼道,在对面空场玩起了双杠。 上一世苏木也是健身房的常客。 现在他之所以力量不够,也只是因为长期的营养不良让身体亏空导致。 其实这段时间苏木已经偷偷在外面打牙祭了。 只不过限于大环境的陌生,苏木不敢太过放肆。 而且金手指出现的太晚,偷偷补充影响还没形成实质的体能提升罢了。 正反手交替水平引体,一组2个,做两组休息3秒。 这是当年风靡广场的少年组花式双杠技法。 其余的杠上操作苏木目前还不配,只限于这种平和的方式活动筋骨。 不远处几个孩子叽叽喳喳的玩闹着。 苏木看了一会儿,是传统的儿童游戏,官兵抓贼。 官兵的头头是个浓眉大眼的,当贼的长挺喜庆,一个圆脸的小胖墩。 这个年代有这种体型可不容易。 不一会儿,这群小伙伴们分道扬镳。 官兵头目和贼头凑在了一起,看走来的方向,也是苏木刚搬进来的这栋楼。 “你要喊我胡司令,我是官兵。” “我还王司令呢,昨天就是我当贼,下回让我当司令成么?” “行,明天我提议让你当,不过他们不一定愿意啊,你这体型,说你是官兵也没人信……” 俩玩伴儿你一言我一语的从苏木身边走了过去。 回过头,苏木看到他们走进了隔壁楼道。 不远处,肖叔叔大步走着,手里还拎着个网兜,苏木远远的看到,里面像是装着几瓶酒。 第11章 安排 李伯伯是个眼如铜铃,满嘴国骂,打眼一瞧就一脸匪气的汉子。 苏迎军对这位李伯伯非常的尊重,感觉跟对肖叔叔就是不一样。 苏木猜测可能是跟李伯伯一起来的李伯伯的女儿李晓兰有关。 这俩人眉来眼去的,明眼人一瞧就知道这是未来的小嫂子。 肖叔叔条件就要差的多。 虽然也是有一儿一女,但大女儿肖艳秋也才4岁不到。 儿子还不会跑呢。 李伯伯住后面的别墅区,跟这边直线距离好几百米,如果论准亲家的话,勉强算是远亲。 肖叔叔家在对门,眼瞅着会成为许多年的老邻居。 所以入住这里的第一顿饭,集齐了远亲和近邻,还有一家三口,是个非常完美的团圆饭。 “这是我家老二,苏木,从小我就喊他木头,老大跟我打仗,老二留着看家,这不回来了,就接回家里住……” 三杯酒下肚,苏川柏先给外人介绍了苏木的存在。 受到重视的感觉很舒服,苏木不拘谨,也不扭捏,端起杯子给李伯伯、肖叔叔都敬了一杯酒。 占了未成年的优势,他喝一小口,对方都是一仰脖,底朝天的那种。 “我喊你嫂子还是晓兰姐啊?” 最后一杯酒,苏木举起杯,迟疑了一下,傻傻的问道。 “哈哈。” “我看都差不多一个意思。” 李伯伯笑的很豪迈。 肖叔叔也是跟着打趣。 苏迎军偷瞄了一眼父亲,对苏木在这种场合‘说破’此事儿,也挺开心的。 这个年代恋爱没那么复杂。 这周经人介绍见了面,下周领证的也都不在少数。 军人更讲究效率,吃饭如此,干事如此,婚姻也是如此。 这段时间苏迎军就是借住在李伯伯家的,跟李晓兰互相欣赏。 两人小时候就认识,后来断了联系也没忘记彼此,再次重逢,又恰好都过了婚嫁的年龄,就像是一拍即合似的。 苏木第三次敬酒,干了这一杯。 戳破两个青年的心心相印,也算是对这个家的一个小小的贡献。 大哥脸上那么大一条蜈蚣疤,要不是知根知底的,找媳妇实说是有点费劲的。 难得有眼神不太……呃,那个,两情相悦的准嫂子凑上来,还不赶紧拿下,更待何时。 再说了,初来乍到,苏家能攀上这门住别墅的亲家,不就更稳固了嘛。 桌上众人只当苏木天真单纯,却不知这孩子心里住着个比他们还要精的二世为人的灵魂。 李晓兰名字很文静,但性格却格外直爽大气。 “小弟,以后院里谁欺负你,就跟姐说。” 三位长辈是这个桌上的主旋律,也不耽误剩下三个小辈们喝酒打趣。 小嫂子敢这么说,足可以证明……李伯伯军衔不低。 部队是讲究论资排辈的小社会。 孩子们分批扎堆着玩,也各有各的圈子。 每一个小圈子里,活跃的,当首领的,永远都是家里职位高的那几个。 女孩圈子也一样。 李晓兰说的这么有底气,李伯伯起码也得是个军长、司令之类的打底。 性格好,背景强,关键还能护着弟弟……这嫂子,苏木表示,必须认下。 都说军人喝酒都是豪饮,可喝的虽多,却不会醉。 心里都有数着呢。 老苏家今晚刚刚搬过来,肯定很多事要忙活。 这顿饭,其实更像一种态度,四个主力喝了五瓶,就草草收场。 苏木看得啧舌,在苏川柏和苏迎军口里,这只是点到即止。 送几人出门的时候还说呢。 “这次没能尽兴,等过段时间稳定了,再约一次,痛快的喝点。” 苏木这一刻很难理解他们所谓的敞开了喝一次,会是个什么状态。 六个人吃四份菜,种类虽然不多,但量足。 这会儿还都剩下不少。 苏木收拾残局,把剩菜端进厨房,看到苏迎军把两个小布袋的粮食往面缸里倒。 “哥,李伯伯和肖叔叔来家里吃饭,还拎着粮食啊?” “以前逮谁吃谁,都是部队上的,也不分彼此,但现在不是情况特殊嘛,当下粮食这么紧张,身为军人更不能铺张浪费,再说了,就是老战友凑一起图个热闹,不能吃一顿就害别家紧衣缩食一阵子吧……我跟咱爸住李伯伯家的时候,也是按量给粮食的。” 不身临体会是绝不会想到部队大院这时候的请客吃饭竟然会是这样。 苏木大受震撼。 忙完了厨房的事走出来。 苏川柏已经大马金刀的坐在客厅沙发上等着了。 苏迎军和苏木走过去,在两旁的单人沙发上坐下。 苏川柏先跟苏迎军聊了几句。 看样子是已经落实完的事情,更多的是确认一遍,顺便让苏木听一听。 苏迎军之前是从济南养伤之后成了公安,因为苏川柏回来,也就被调了回来。 这次依旧是原行业,到市局当一名刑警队的副队长。 接下来,就是苏川柏今晚的重头戏,苏木的事情。 “木头,你有什么想法,我先听听你的意见。” “我……我不知道。” “你想上学,还是想找个工作?嗯,要是到了年龄去当兵也行……” 能有三个选择已经算得天独厚了。 一般家庭别说选择,任何一种都是他们奢望不可及的。 不过三种选择,对于苏木而言,都可以,也都差点意思。 上学无所谓,但要从初中开始…… 自己16岁了,上一世可是妥妥的硕博连读,大龄熬时间意义不大。 工作的话…… 受这个年代的局限,工作就是按部就班,以他的资历也做不了主,反而失去了自由。 而当兵,现在年龄不够,哪怕两年后真的去当兵,农场空间的能力感觉白瞎了…… 感觉有些浪费。 据说,浪费挺可耻的。 苏木很纠结,浮于表面的那种。 “这事儿也不着急,你好好想,想好了再跟我说。” 果然,新认的爹就是通(不会情(让达(自己理(为难。 猜对了。 “哎,知道了,爸。” 苏木这次答应的爽快,苏川柏露出一抹欣慰的表情。 想到这么一个乖巧的孩子,被苏川军一家那般对待,就不由的心头火起。 “再说说南锣鼓巷房子的事儿,虽然说的是三五天,我估计顶多后天,他们就会搬走。到时候你俩谁有空,谁就过去收拾收拾。” “我去收拾吧。” 苏木毫不犹豫的抢先举手。 大哥要去报道,父亲也要忙工作,只有自己最合适了。 而且,苏木也想去瞧瞧苏川军和苏胜利现在的那副嘴脸,也想看看院里其他人的反应。 毕竟再成熟的人也无法免俗。 要衣锦还乡,不能锦衣夜行。 第12章 标志性装备 部队大院的群体大多都来自天南海北,对于京城来说,他们都是外来者。 大院的孩子们也是五湖四海的汇聚在这个小天地里。 大院生活系统非常完善,从理发店到小卖部,再从食堂到卫生所一应俱全。就如同一个小社会。 每天听着起床号醒来,衣食住行也无需操心,都是按级分配,孩子们单纯且普遍爱好相似。 儿时听革命故事,玩游戏也是官兵抓贼,长大了普遍爱枪,有着浓郁的军事崇拜。 苏木也是在起床号悦耳的声音中睁开眼。 来到窗边。 下面有五六个穿着小军装的孩子们围在隔壁楼道口,朝着楼上大喊。 那势头,像极了要去行军打仗似的,热血又青春。 喊的好像是“王凯旋”。 不一会儿,苏木就看到前两天见过的那个小胖墩从楼道里窜了出来,小伙伴们汇聚在一起,向着礼堂的方向去了。 部队大院的礼堂几乎天天都在放电影,红色主题的,翻来覆去。 昨天拜会了刘叔叔家,见到了南锣鼓巷街道办主任王姨。从刘叔叔家出来,苏迎军就又拉着苏木去了礼堂。 为什么说又呢? 连续两天看了两场电影。 一场是《永不消逝的电波》很戳人泪腺,李晓兰哭得稀里哗啦的。 昨天那场是《狼牙山五壮士》。 李晓兰还是感动到泪流满面。 苏木感觉苏迎军喜欢的不是看电影,而是在旁边安慰女朋友,给女朋友递手帕的那种氛围。 只是这氛围里,非要加自己这个电灯泡吗? 要不是演技过关,苏木很难面对这种画面粗糙,剧情简陋的电影情节挥洒泪水。 不是电影不够经典,而是苏木并没有身临其境,没有沉浸式体会到这个时代的主流思想,没有亲眼目睹过太多电影都无法表现出来的感人事迹。 而这些,却伴随着苏迎军、李晓兰的成长,不断发生着。 感同身受。 没有身受,又怎么去感同? 即便心思再细腻,再感性的人,也要比经历过的人的感受,差上一筹。 嗯,最关键的是看完电影用两条腿轧马路,还得拖着他…… 有一丢丢小尴尬。 “哥,吃了饭我去四合院瞧瞧,应该搬走了吧……” “行,正好我今天也要去单位报道了。早去早回,别跟人起冲突,有事回来跟我说。” 苏川柏昨晚压根就没回来。 苏木在这里住了三天,见着苏川柏在家睡了一宿。 这种工作劲儿,可算是让他开眼了。 先辈对于新国家的付出,是难以想象的。 后代人只是享受了军备追赶、经济追赶的结果,可过程,却都是这群先烈们用血汗一滴滴铸造而成。 要不要做点什么呢? 苏木脑海中危险的念头一闪而逝。 他被自己满怀怜悯的内心世界吓了一身虚汗。 在其位谋其政。 自己只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待业青年,连工作还没有呢,就想着以一己之力去扭转乾坤…… 这想法简直太危险了。 苏木边吃饭边沉思,或许是因为自己生活环境改善了,稀里糊涂成了部队大院的孩子,眼瞅着衣食无忧,就有些懈怠和膨胀了。 这个观念可要不得。 想着呢,房门从外打开。 苏川柏走了进来。 看他一脸疲惫的样,肯定又是彻夜未眠。 “小军,今天去单位报道吗?这个送你。” 苏迎军接过来,苏木也瞧见了。 盒子里是一块手表。 应该就是过去戴在苏川柏自己手腕上的那只。 整了个盒子,还挺有仪式感的。 “谢谢爸。” 苏木不太清楚,但苏迎军却很激动。 想来这块手表代表的意义不同吧。 “木头,这个给你。” “我也有啊?” 苏木下意识接过来。 一个军挎,里面倒着塞了一双皮鞋和一双军绿色的胶鞋。 两双鞋子把军挎撑得鼓鼓的,圆圆润润,都盖不上。 “小伙子整天在外面跑费鞋,别不舍得穿,脏了就换下来洗……” “哎,谢谢,爸。” 苏川柏是吃了饭回家的,还惦记着儿子去单位报道的事,匆匆回来安排完礼物后,又匆匆走了。 苏木听到楼下有吉普发动的声音,想来苏川柏是要出远门,上来也是顺道的。 吃了饭,苏迎军先打了个招呼下楼走了。 他有一辆国防大二八,崭新的。 以后上班就骑它。 苏木从家里出来的时候,院子楼前空地上已经又堆满了嬉闹的小孩子们。 大院里各种小圈子林立,相互之间也棱镜分明。 差个两三岁,可能就成了不同圈子的成员。 不同部门的家庭,立场对立的家庭的孩子,也会随着大人形成派系之别。 不过据李晓兰说,再对立的两个小圈子,当面对外部矛盾时,也会团结在一起,一致对外。 这让苏木想到了樱木花道和流川枫。 这个年代他们还没有诞生,或许…… 一边想着,苏木来到了部队大院的门口。 拐角有个绿色的亭子,前面有笔直站立的岗哨战士。 这几乎是大院固定的特有模式了。 苏木斜跨着苏川柏给的军绿色书包,走在街上回头率巨高。 感觉挎着这个包,比后世拿奢侈品大牌包还要有面子。 其实,按照现在这个时间段,军用挎包还没有普及到老百姓生活中。 虽然在军人服务站就能买,但对于普通人,是有钱也买不到的高档奢侈品。 毕竟那个地方叫:军人服务站。 这种军绿色的挎包是时代的专属物品,最正统的使用方法是讲究左挎右斜。 因为只有部队才能有,所以又被称做军挎。 大院子弟往往人均一个,延伸出来的背法更是五花八门,有的斜挎,有的单肩挎,骑车出去也有挂车把上的,但最被年轻人接受的,还是挂脖子上。 看上去更显痞性。 这年代叫‘帅’。 痞帅,是这群大院青年割舍不去的装逼情怀。 实际上,军挎是家长们给孩子读书提供的书包,只是实际用途大相径庭。 大院子弟十个军挎九个都可能从来没装过书本,几乎都是藏的板砖。 为了防止砖头棱角磨坏挎包,还用毛巾裹着。 因为有前辈会传递经验,报纸不抗磨擦。 这种武器方式,最初是用于大院子弟内部小圈层之间的殴斗来着,毕竟动家伙不合适。 就跟国与国之间,虽然都有核武器,但也都不会轻易动用一样。 冲突时,也不会把板砖掏出来。 而是抡着军挎直接砸。 后来演变到一致对外,“包藏板砖”这一特色,也就被胡同顽主们竞相传递开来。 成了部队大院子弟的特色。 所以当苏木背着军挎走在街上,那些过去认识或者不认识他的,见到过去的小乞丐突然鸟枪换炮后,虽然好奇,可面儿上也都礼让三分,没直接上来调侃的。 谁知道挎包里是板砖,还是黑五四啊。 第13章 重回四合院 部队大院在京城西边和北边,南锣鼓巷在东城区,距离不近。 但苏木很享受现在的状态。 而且他时间充沛,索性就一路步行,慢慢的往南锣鼓巷那边蹭。 苏木家庭背景特殊,所以越是接近南锣鼓巷这边,认识他的人也就越多。 特别是胡同巷子里,这几天因为苏木被部队大领导接走的事件发酵,传成什么样的都有。 版本延伸的量,能让四岁孩子数到抓瞎。 今天苏木本木一身军装的走过来,所有人看到几乎都跟突发大地震没什么两样。 于是,南锣鼓巷胡同里就出现了这么一幕。 苏木踩着胶底鞋在前面淡定的走着,后面嗡嗡的议论声就像炸了锅似的,此起彼伏。 这一情况,也稍稍满足了苏木的虚荣心。 人性本如此,无论年长还是年幼,都逃不脱人性的制约。 只不过有些人看淡,有些人克制,而有些人放纵和更在意而已。 苏木属于看淡的那一类,只是被人高看一眼的那种成就感,还是让他有种脚步轻盈的错觉。 好话人人爱听,但却不太过于看重罢了。 四合院今儿挺热闹的。 刚迈过金柱大门,就隐隐听到里面叽叽喳喳的吵闹声。 待来到垂花门,就看到陈刘氏坐在穿堂台阶上又哭又闹,却没人搭理。 这事儿吧,就透着反常。 这个年代并不是冷血无情,远亲不如近邻这句话,很适合散居在四合院的情况。 平日里街坊邻居都是一家有事八方帮忙。 当然了,是那种对自身负担不重,没有什么利益损害的帮衬。 陈国荣被抓,就没谁出头,但陈刘氏哭哭啼啼的,总也该有人去劝劝,意思意思的吧? 竟然没人管。 院子里围了好些人,苏木看到最里面是街道办的工作人员,三位大爷貌似也都在。 看到这种场景,苏木猜测陈国荣的事儿八成是定性了,过来通知一声,惹的陈刘氏悲痛哭泣。 一般重大事情,街道办都是会通知院里大爷的。 苏木想着,脚下不停进了院子。 沾了人群朝向的光,苏木顺着人群外围绕到自家东厢房门口,也没几个人关注。 不过他倒是也听到街道办工作人员的话了。 “这个事儿不行,去年就敲死了,制度大还是你大?早干什么去了……” 接着就是一个青年的声音回应着。 苏木掏出钥匙打开屋门,推门走了进去。 身后那个青年的声音苏木听出来了,是贾东旭。 原本四合院里最有前途最被人羡慕的人。 谈的事情在苏木跟苏川柏走之前就已经传开了。 起因在六年前,贾东旭刚结婚那会儿。 贾东旭的媳妇是农村人,在秦家屯按名额有几亩地。 嫁了人之后,地让家里兄弟帮忙种着,每季都能给贾家多富余一些粮食。 为了这点蝇头小利,两家人一合计,贾家儿媳妇就没改城市户口。 但去年全国户籍管理办法又又一次改版,其中有一条是孩子落户政策随母亲。 贾家本就有个儿子,又刚添了个二闺女,现在按照政策,俩孩子都没有供应粮。 再加上贾东旭母亲贾张氏也是农村户口,这一大家子整个给掉缝里了。 现在想要改回来,谈何容易。 按理说,贾家生活条件在四合院都排靠前的,为了每年那点粮食,真不至于这样。 贾东旭文化程度高,形象也好,前些年被援建轧钢厂的专家一眼看中,成了技术练习生。 这在当时可是很牛的。 苏木也是来到这个世界后,才在别人羡慕嫉妒的交谈中,知道了这么个岗位。 技术练习生岗位,全工种好像只有18个等级,1级工资322元,最低级的也是275元,远高于普通岗位。 要知道厂里干满3年,工资顶格的学徒工,每月也才26元。 京城属于六类地区,工资待遇在全国也算中等水平。 贾东旭一个3岁不到的青年,工资在这个院里仅次于八级钳工一大爷易中海和七级锻工二大爷刘海中,比有着15年工龄的小学教员三大爷阎埠贵还要多1几块钱。 而且人家不仅工作好,生活也美满。 娶了媳妇秦淮茹,虽然是农村姑娘,但却是这一片公认最美最勤快的小媳妇。 一个词来形容,就是羡煞旁人。 不过从去年开始,贾东旭的工作就开始走下坡路。 因为老大哥全线撤退,关系由好变差,贾东旭的技术练习生工作在厂里也就变的有些尴尬了。 而生活上,又遇到这么个事儿,这段时间,算是成了四合院最大的笑话了。 贾东旭的母亲贾张氏,这些天阴沉着脸,都不乐意出门。 进了东厢房,苏木的心情跟之前完全不同。 这以后就是自己的资产了。 苏木站在门口,没能感慨几秒钟。 屋内空空荡荡的,这在苏木看来,属实是情理之中,意料之外。 苏川军一家子是把‘破家值万贯’演绎的淋漓尽致,原本满满当当的外间屋里,一根木头茬子都没留下。 微微摇头。 苏川军一家子这不是把路走窄,而是把通往亲戚的大路彻底走绝的节奏啊。 那爷俩平日里看着也没那么愚蠢啊,就没想过现在苏川柏功勋加身,大粗腿一根? 他再怎么不是,可也是苏川柏的亲堂兄弟。 做这么绝,就没点以后走动走动,或者亲近一点的想法了? 苏木差点笑出声来。 屋外。 贾东旭被街道办干事训斥了几句,就被一大爷易中海打了圆场。 那事情也就此定了性。 苏木很清楚,表面上大家都会觉得可惜,但回到自个儿家中,贾家儿媳妇改不了城市户口这事儿,足以成为很多曾嫉妒贾家的人饭桌上的一盘美味佳肴。 没城市户口就没供应粮,差距是显而易见的。 前几年贾家隔三差五就能有人来送粮食果蔬,是四合院其他人羡慕的对象。 现在可倒好,一家五口人,就贾东旭一个粮本。 而且供应粮数量消减了,比例也消减了…… 贾家以后的日子过起来得多磕碜。 屋外的闹剧逐渐散场。 苏木挪动脚步,去里屋也看了一眼。 不出意外的,空荡荡的屋子,片纸未留。 咄,咄咄。 敲门声响了三下,被人从外轻轻推开。 “咦,是苏木啊,你妈……他们昨个儿就搬走了,你这是打算再搬回来住吗?” 这个年代的京城住房紧张,空着是没可能的。 哪怕是私房。 如果你长期不住,街道办也会出面收下来,分配给国营厂子里的人们安置。 算是一种强制性的帮你租出去,租金也不是你自己说了算的那种租赁。 第14章 一丘之貉 “也可能是我哥搬过来住。” “迎军也是好小伙子,上回见着我差点都没认出来。他搬过来也挺好,街坊邻居也都认识……” 又闲聊了几句,大都是阎埠贵问苏木在部队大院的生活,苏木则捡着不重要的说一下。 之前两人也没什么交际,就是点头打个招呼。 现在苏木傍上了大腿,穿的也是人五人六,阎大爷的热情也就变多了。 “你小子这叫什么,叫苦尽甘来,听说大院里有机关食堂,过冬大白菜都是直接有人给送家里……” 苏木脸上挂着浅笑,没有解释什么。 他也是要搬出来住的,至于最后是住这里,还是跟大哥的安置房换着住,还都两说呢。 这会儿也没必要交浅言深。 “三大爷,您先忙着,我得先去趟供销社。” “去吧,去吧,哪天回来咱爷俩再聊。” “我就是去商店买个扫帚和簸箕,这屋里乱糟糟的,得拾掇拾掇……” “买什么啊,大爷家里有,我这就给你拿来去。” 阎大爷眼珠子滴溜溜一转,不等苏木开口,扭头就走了出去。 步履矫健如飞,像是就怕苏木拒绝似的。 在苏木过来这段时间里,对这位阎大爷的印象,还停留在‘斤斤计较’、‘抠抠搜搜’和‘勤俭持家’的观点呢。 望着门口,眼角余光里还有地面和墙壁原先家具的烙印。 跟苏川军一家子相比较,难怪人家阎埠贵能成为院里的三大爷呢。 这路,不就越走越宽了么。 迎着站在门口,等阎大爷拿笤帚和簸箕,突然眼角瞥见右边有个盆被扬起,一片水倾洒过来。 苏木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 半盆水哗啦一声,被卯足了劲儿泼在地上,溅起许多水渍。 苏木的裤脚瞬间多了十几个泥点子。 抬头望去。 陈刘氏一脸愤恨,端着盆,站在台阶之上,瞧见苏木看她,还故意大哼了一声。 “咋回事,这是又咋了?” 阎大爷双手拿着簸箕和笤帚,小跑了几步,看到满地的泥水,也忍不住皱眉。 街坊邻居倒脏水是常有的,可撒别人家门口,就有点太过了。 陈刘氏没搭理阎埠贵,又哼了一声转身回屋。 “唉,算了。老陈家也待不了几天,不跟她一般见识。” “他们要搬走?” “你以为刚才街道办干事来咱院里是干啥?” “还以为是给东旭哥送通知的呢。” “贾家的事白搭,上边文件都定死了的,还能为他一家破例?这叫无规矩不方圆,国事家事,都得讲规矩……” “那还能是什么事儿?就算陈国荣出了事,也不能赶一大家子走人吧……” “也不算赶,就是得换个地方。” 这栋四合院的规格可不低,原本是四进带西跨院的院子,后面的院子被征用了,变成了现在的三进院。 但房子的高矮面积和院落的大小可都没变化。 住着宽敞,舒坦。 阎大爷有个不太好的习惯,说话爱绕弯子,关键时候总拿捏一下。 苏木这会儿用着阎大爷的扫帚簸箕,心情也还行,就配合着捧哏。 静待下音。 “据说是给一位新调来的警察腾地方……” 说了几句,苏木就要进屋开始打扫。 “你旁边那小屋,刚才街道办李干事业说了,尽快清掉,你去收拾屋里,外面我帮你拆了……” “哦,还有这事儿啊,我一会儿弄完了自己拆也行。” “没事儿,我这闲着也是闲着,你去忙吧。” 苏木进屋,先把屋子打扫一遍。 主要就是灰尘,还有角落的蛛网。 才一两天没住人,也不知道蛛网是之前的,还是这两日新结。 也都在苏木的扫帚之下被消灭殆尽。 其他没什么杂物,但凡能有点用的,都被苏川军和苏胜利他们搜刮走了,倒也节省苏木清扫的麻烦。 这么说吧,原本屋门后面几根有些腐朽的木头橛子,也都被拽出来拿走了。 导致现在的屋门有点晃,苏木想着等以后搬家,再重新插上。 他空间里缺很多东西,唯独不缺木材。 要是空间里木材太少,陈国荣也不可能进去的那么彻底。 嗯,从这个角度想一想的话,陈刘氏恶劣的态度和那半盆水的泄愤,苏木也勉强能原谅一下。 就……下不为例吧。 四合院的房子不论间,论柁。 看房梁结构,一柁相当于一间。 前院东厢房是三柁,南边一柁隔成了房间,北边和中间两柁是通开着的。 苏木打扫起来并不费劲。 他还想着赶紧弄一下屋里,去外面搭把手呢。 毕竟是自己的家,自己的活。 真让人家阎大爷一个人拆,那算个什么事儿。 所以苏木用扫帚逮着能够到的地方,划拉了一遍,又把地上扫了一下,就放下手里的家伙事儿,打算出门去拆那个小窝。 至于够不到的那些地方,就等下次过来,或者搬家的时候踩着再上去弄吧。 出门右拐,北屋山那个苏木住了好久的小窝所在的位置。 木门和‘屋顶’已经没了。 看上去更像个还没搭建完工的狗窝。 里面的床板和床铺草也都消失无踪,干干净净。 小窝周围也干干净净,没一丝人影。 阎大爷呢? 苏木怔了好几秒,才恍然醒悟。 狗屁的帮忙拆小窝,明明就是看上了那几个木板了呗。 看来自己还是太年轻,轻信了阎埠贵这个蔫儿坏的四合院三大爷。 估计他早就瞄准了苏木的那个地方了。 虽然不知道小窝的床板到底是谁搬走的,但凭借他对阎埠贵品性的了解,再参考现在看到的,连床铺草都收拾的那么干净…… 八成是阎大爷所为。 苏木回忆刚才来时,隐约好像看到还有木门的。 现在再一琢磨,屋顶的木板、油布和木门,想来就是阎大爷所谓的帮衬一下的根本目的了。 低头看了看手里还拿着的扫帚和簸箕,苏木轻笑了一声。 他本不是斤斤计较的人。 赠人玫瑰,则手留余香。 记忆中阎大爷从没表现出鄙视自己的情绪,每次自己出入院子,只要碰到他,就都会笑着招呼一声。 再者说,主动借了自己扫帚和簸箕,拿点东西走,也是一种有来有往。 哪怕拿的东西都能换两件扫帚和簸箕,苏木明显吃了大亏。 可以后住这里的,不是自己就是大哥苏迎军,都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邻居,这次就算了……罢。 等哪天找阎解放清算跟苏胜利一起堵他的债,可就是另一件事了。 第15章 兄与弟 苏迎军报道的第一天,没有按时按点下班回家。 苏木回到家,自己做饭吃饭,饭后去楼下广场看一群大院的皮孩子玩游戏。 小胖子依旧是贼头,那个浓眉大眼却藏着8个心眼的胡司令,依旧是高光伟岸的将军。 只是不知怎么沟通的,小胖子演的很投入,活脱脱一副贼头的架势。 苏木坐在双杠上看戏,被小胖子偶尔的对话弄笑了好几回。 苏川柏这趟出远门看来不会一时半会就回来了。 苏木之所以这么猜测,是他晚上才发现军挎里有个手绢裹着的布团子。 里面是五块钱和几张粮票。 大院基本生活的票据都在客厅柜子上的铁盒里,这些钱和票,苏川柏是给苏木在外面零花时用的。 给了这么多,能是一两天就回得来的? 只是苏木也不太着急。 反正他也没什么事儿。 就是被人在意着,觉得心里挺舒服。 苏木不差钱,他只是不太方便这段时间花而已。 半夜三更,苏迎军蹑手蹑脚的回了家。 苏木却在房门打开的时候就睁开了眼。 “哥,这个点才回来,吃饭了吗?” “刚忙完,你赶紧去睡吧。” “我在厨房锅里给你留了饭,你要是饿记得吃啊。” 苏木打着哈欠回屋了。 苏迎军把外套挂在门口挂钩上,等苏木房门关上,又等了一会儿,才转身进了厨房。 锅里有白菜炖豆腐,还带着一丝温热。 苏迎军咬了一口馒头,夹了菜放进嘴里,竟意外挺好吃的。 豆腐是苏木去逛北新桥百货商店时偶然看到的,就顺手买了点。 这个年代其实是鼓励制作和贩卖的。 有手艺人做了豆腐,卖给商店,也能换点钱票或者置换成其他用品来贴补家用。 苏木买了豆腐准备走的时候,还看到阎大爷拎着一个水桶直奔收购柜台呢。 合着之前顺了苏木的几块木板之后,阎埠贵就钓鱼去了。 苏木一如既往的喊了声阎大爷,阎埠贵也笑着跟苏木打招呼。 都客客气气,能看出确实比曾经热情的多。 但对那帮着拆窝却只是拆丢了几个木板和一张板床的问题,两人都默契的没有提及。 阎埠贵说苏木这个点还能买着豆腐运气真好,苏木夸赞这么一会儿就钓了这么多鱼,三大爷水平真高…… 苏迎军吃饭速度很快。 苏木特意留了三个馒头和一大盆白菜炖豆腐,被苏迎军三两口就扒拉进肚子里了。 看样子他是真饿了。 现在全国从上到家提倡节约节俭,苏迎军头一天报道,也绝不可能跟几十年后那种歌舞升平的状态相比。 是没有聚餐庆祝这一说的。 即便是有庆祝,也绝不会是聚餐。 粮食紧缺呀。 忙了一天半夜,苏迎军饥肠辘辘的回到家,压根就没想到能有温热的饭菜等着。 心中暖流潺潺,对这个新弟弟,又不免更心疼了几分。 什么样的经历才会让一个十六岁的少年长成这种样子。 推门进了自己屋,桌子上放着一个暖壶。 之前苏迎军没在意,暖壶一般都是在客厅那边放着的。 打开木塞,热气弥漫。 是一整壶烧开的热水。 旁边还有自己常用的搪瓷缸子。 眼瞅着也是刷干净了的。 “小弟。” 苏迎军喃喃自语。 倒了半杯水,合身躺在床上。 一身的疲惫在这一刻像是都减轻了许多,不一会儿,鼾声响起。 隔壁屋。 苏木却有点睡不着了。 打开空间,意识来到二层别墅的二楼主卧。 床尾落地窗侧有个六斗柜。 里面躺着79块钱和四十多张各种各样的票。 这是苏木利用空间能力,对陈刘氏泼脏水以及阎解放揍过自己的惩罚。 39块是陈国荣家的,1块是陈刘氏枕头里找到的,97块只取了1块。 陈国荣已经代替陈大奎受到惩罚,这十块钱纯粹就是对陈刘氏的小惩以戒。 票有一沓,苏木象征性的取了几张。 陈大奎床底下藏了2块是苏木没想到的。 那个看似愣头青的家伙,竟然也会有鸡贼的操作,真是开了眼了。 4块是取自阎解放家里。 嗯,这里强调一下,绝对跟阎大爷顺走了苏木的床板和木板没有关系。 就是对阎解放做错事的惩罚。 不过阎解放还是个学生,也只能子债父偿。 一把票和4块钱。 只是阎大爷家的九牛一毛。 看来会算计,是真有能力过好日子的。 苏木一直以为稳居四合院前三富裕地位的,就是中院的易中海、贾东旭和后院的二大爷刘海中呢。 没想到三大爷阎埠贵家,竟是个隐形的富豪。 这年头讲究财不露白,苏木琢磨了一下,还真是不能武断的认定谁家好谁家差。 肤浅了。 盗亦有道,且取之有道。 苏木本着自心,就是按照自我认定的等级,取了相应的数额。 并且做好了充足的善后事宜。 比如阎埠贵存钱匣子里少了五十五块,就有十五转移到了阎解放枕头底下。 同样的操作还有陈大奎的裤兜。 那蓝色的肥裤子正排着队等陈刘氏往盆里泡呢。 至于会不会被陈刘氏丢盆里直接洗掉,那就不归苏木操心了。 阎埠贵回到四合院时,兜里就多了四毛多钱。 阎埠贵美滋滋的。 有着钓鱼的技术,既能过过瘾,又能凭借这技术给家里添补点家用,这就叫两全其美。 听到陈家正在打孩子玩,也只是撇了撇嘴。 等进了自家屋,发现气氛相当凝重。 二小子鹌鹑似的杵在角落,看样子是犯了错误正在被教育。 “这是咋了,教育孩子都能赶一块。” 他自诩文化人,顶瞧不上陈刘氏那种只会动不动就打骂孩子的教育方式。 五分钟后…… 三大妈心疼的拦住了扬着擀面杖的阎埠贵,搂着左胳膊颠着右脚尖的阎解放一脸心有余悸。 这个逆子! 自己省吃俭用过日子的传统美德一点没学明白,大手大脚花钱的本事倒是学了个透彻。 “记,记下来,这笔账必须要记下来……等他工作了,算上息一起还!” 好家伙,自己忙活大半天才赚个三毛五毛的,几十块钱就这么不声不响的花出去了。 差点疼坏了阎埠贵的心赃。 阎解放郁闷的不行。 胳膊也疼,腿疼的也直抽抽,他觉得自己这辈子就没这么冤枉过。 谁知道十五块钱是怎么跑自己枕头底下去的。 难道竟会是老大阎解成? 从没考虑过偷钱花的阎解放,像是突然被打开了一个新世界的大门。 第16章 忍住,别笑 苏木在空间里扒拉了好半天,连那些粮站丢失的……呃,咳咳。 反正忙碌了好久,才沉沉睡去。 凌晨2点半。 苏木睁开了眼睛。 环顾四周,意识重新回到身体里。 鬼压床用科学的方式来解答,其实就是肌肉突然彻底放松,意识清醒后跟肢体有些微断层。 过了一会儿,身体的状态才悄然恢复。 今天周三,东晓市街道那边,又开市了。 这是苏木每周最大的盈利方式。 现在有了空间,里面也有一大堆面粉和棒子面…… 正是变现的好地方。 早在几天前,苏木就在期待今日了。 抹黑下了床,把洗干净叠放起来的曾经的那套衣裳穿上。 要是敢穿一身橄榄绿去晓市,估计他还没到,那边的人就会做鸟兽散。 即便他并不会在左胳膊上绑红袖章。 新衣裳收进空间里,苏木尽量平缓的开关门。 大哥苏迎军昨晚回来的晚,这会儿也没睡几个点,让他多休息休息吧。 天乌漆嘛黑的,部队大院有路灯,设施比外面可好多了。 岗亭是24小时的,苏木走在路上,隐隐还看到远处办公楼几个房间灯火通明。 显然是又有许多的前辈长辈通宵达旦的为国操劳。 心中忍不住悸动,想要做点什么的念头又要往外蹦。 苏木吓了一跳,赶紧深呼吸,小跑起来,才缓缓将这种找死的念头压了下去。 小胳膊小腿的,千万不能飘啊。 毕竟,飞得越高,摔得越重。 晓市一如既往的低调宁静,人流量却相当可观。 流量变现的思路,苏木可是相当拿手的。 看到街道两侧的摊位排的密集,一个摊位也就一平方左右,过往的人虽然悄无声息,但络绎不绝。 这代表着什么呢? 摊位多,代表着出手压力大,客流量多,代表着转手的几率高。 苏木简直爱死晓市这种营销模式了。 卖家顾及颜面,买家谨小慎微,双方沟通不善,且买定离手。 一头扎进街市之中,苏木将手中带的布袋展开,有半人高。 这是他准备的道具。 从东到西,晓市街不过走了三分之一,盈利已经追平了之前的最好几率。 接下来,他绕到一个角落,清空布袋里刚换来的黄豆,挪出2斤棒子面。 他刚才瞄准了一个老母鸡换粗粮的摊位。 拎着棒子面来到摊位。 摊主像是个特意来赶鬼市的农户,一看就是城外的。 苏木刚才从这个摊位经过,利用空间能力看到了那会儿两人手帕下面的手势。 不得不说,空间能力的出现,让苏木混迹晓市更得心应手了。 知道低价,就会在盘价时给一个让他痒痒的价位。 既有不满又觉不舍。 苏木熟练地掏出灰格子手帕,搭在自己手背上。 摊主凑上来。 跟苏木比划了几下,随即面带犹豫,有些不舍的样子。 苏木作势要起身,摊主赶忙伸手拽住了他。 交易轻松搞定。 起身把布袋里的小袋子直接递给摊主,收了他的两只老母鸡。 现在城里粮食供应量打了折扣,带动粮食价格的成交价上浮不少,以致于苏木布袋里还有一小袋剩余。 把老母鸡塞进布袋里,实际是打算走几步就挪进空间的,所以也不怕它们偷吃袋里粮食。 刚起身,就看到了一个熟人。 贾东旭。 这哥们显然没什么准备,遮脸的物件都没准备。 估计就是来到晓市后看到别人都遮挡才拿出手绢捂在脸上吧。 装扮太过敷衍,熟人一眼就能看出来。 苏木差点绷不住要笑。 “你还有粮食吗?” 贾东旭压低了声音问。 旁边过往的人都投来不满的眼神。 苏木食指放手上,拽了他一下,又来到之前那个拐弯的角落。 “你要棒子面,还是白面?” “你有……白,白面。你有多少?” 贾东旭有些惊喜,声音都结巴了。 刚才他看到对方从布袋里掏出了四个小袋子粮食,但起身时布袋沉甸甸的,想来还有。 他现在全家都指望他一个粮本过日子,实在是不够吃。 没得办法,只能硬着头皮来传说中可以换到粮食的鬼市来探探路。 他也是头一次来,这地方也只是听过,从没接触过。 但为了家庭,为了嗷嗷待哺的孩子,为了胃口倍儿好的妈妈,他只能做一些尝试。 贾东旭是轧钢厂的技术练习生,这么些年的积累,可以说一句不差钱。 所以,有白面,谁还会得意棒子面窝头啊。 白面馒头可比二合面窝头香多了。 面对贾东旭溢于言表的情绪,苏木十分肯定,这个单纯的家伙,要被他拿捏了。 贾东旭是个好青年,估计以前也没这么干过,在晓市张嘴拦人,还敢跟陌生人钻犄角旮旯…… 防备意识太差,很傻很天真。 再加上刚知道了贾家的情况,今儿就在晓市看到贾东旭跑来要粮食…… 这算啥? 标准的胖韭菜自动送上门,还是贴着‘涨势喜人’、‘欢迎来割’的那种。 “这会儿就5斤,你要是不够,可以下次再过来找我。” “下回我怎么找你?” 贾东旭再傻也知道对方没有摊位。 下次能不能等到他,等到了会不会提早卖给了别人…… 这都是问题。 苏木其实是想要试探一下晓市外交易的。 所以才说只有5斤。 但他也有点犹豫,怕这根胖韭菜万一哪根弦没搭对,起了疑心呢。 不过接下来的话,让苏木彻底放宽了心。 甚至还想竖个大拇指,赞一句:老贾,你是有当韭菜的觉悟的。 “可不可以约个地方?我保证没问题,就是家里缺粮,等不及下一次……” “你打算用什么交易?” “用钱,还能用什么?” “普通粮票也可以换。” 现在1斤粮票买7斤半粮食。 在贾东旭看来,如果能在这里足斤足两的换,只要是高于粮站,也是好的。 所以,他直接没迟疑: “怎么换?我这还有细粮票……” 苏木点头,表示认可,接着比划了个手势。 “什么意思?” “在晓市尽量别说话,用手势比划交易价格……” “哦,我……” 被对方一瞪眼,贾东旭这才闭了嘴。 黑市粮票虚高,一斤大概5-8块钱,而且普通粮票比细粮票还贵。 因为普通粮票一斤可以换四、五斤白薯,而细粮票只能买白面和大米。 贾东旭不了解行情,逮着苏木一个人就以为拥有了所有…… 这……简直太棒了。 苏木用尽了全身力气,才忍住不笑。 第17章 自动入瓮 贾东旭属于重体力技术工种,粮票每月4多斤,虽然比普通人25斤要高一些,但一家四口人,实在是捉襟见肘。 交流过程很自然,很轻松。 没一会儿,双方就谈妥了交易价格。 面对贾大韭菜,苏木自然是要了晓市顶格的价。 也不算黑心。 毕竟商业嘛,不谈感情。 而且苏木跟贾东旭也没什么感情可以拿出来谈。 之前也没太多交际,因为那时候苏木是最底层的拖油瓶,贾东旭是四合院最光鲜亮丽的,即便是苏川军也是要仰着头羡慕的存在。 只是比粮站的价格,贵了四倍冒头。 但粮票能1:1领,另外还能不限分量的交易,也就别苛求太多。 后一条,是贾东旭最看重的。 能让全家人吃饱。 不就是钱嘛,攒着就是用来花的,花完了再去赚就是了。 作为一名文化人,贾东旭是知道这种供应量折扣问题不可能一直持续,早晚会恢复的。 这一点,他可以对着自己两大箱子的学识发誓。 苏木收了五斤普通粮票,把五斤面粉的小布袋递给他。 贾东旭很开心,甚至有点感动。 毕竟普通粮票买了足斤的白面,这种好事儿可真的像是天上掉馅饼。 对方还豪爽的免了面粉袋的钱,让贾东旭觉得自己运气好,是真的碰到了好人。 贾东旭拎着五斤面粉,突然就害怕这样的好人千万别错过,以后还指望从他那里买粮食呢。 “我要不要先付你点定钱?” 这是怕对方放鸽子,要给点鱼饵订金的意思吗? “没那个必要,放宽心,有生意我指定做。” 苏木的信心来自于识破了贾东旭的身份。 而贾东旭因为信息差才导致他深怕苏木放他鸽子。 毕竟这年景不咋滴,现在拿着钱买不到粮食的,也大有人在。 临走前,贾东旭两次重复了傍晚私下交易的事情。 就差拍着自己胸脯说一句:死等。 苏木一边点头,一边重复了一遍贾东旭定下的地址。 憋笑的同时,也再一次印证了贾东旭‘有觉悟的好韭菜’这一名声实至名归。 这丫竟然把交易地点定在了东直门长途站斜对面的小树林。 轧钢厂就在十字坡大队那一片,大门在东直门外大街路北,厂子也有个小后门,出去就是东直门外斜街。 附近有小树林和一堆水泥管…… 贾东旭也真是没什么防备心。 或许他也有,只是不多。 贾东旭走了,远远看着,他步履从容,仿佛卸下了巨大的担子一样。 苏木觉得自己能为邻居解决点实际问题也感到欣慰。 揣好了五斤普通粮票,苏木再一次扎进人群里,轻轻松松就换了38块1毛钱。 做生意就这样,不仅需要扎实的体力,灵活的头脑,还需要一定的运气和慧眼识珠。 恰好这几个方面,苏木都很擅长。 这个全国缺粮,号召节约粮食的时间段,普通粮票黑市价格能达到5块-8块。 贾东旭觉得对方用普通粮票换给他白面是一种亏,而实际上,这个阶段普通粮票价格就是比细粮票贵。 因为1斤普通粮票可以买四、五斤白薯,而细粮票只能买白面和大米。 贾东旭第一次来这种地方,而且即便常来的,不是苏木这种对各种交易了如指掌的,也很难摸准实际价格。 就只能被卖了还乐呵呵的帮苏木数钱了。 粮票是白面兑换的,钱又是粮票换来的。 苏木相当于用空间里堆砌的面粉中的五斤,变现了38块1毛,再加上刚才倒手的那几次,已经快接近45元了。 很多工人一个半月工资都没这么高。 这还没算那两只老母鸡呢。 商业的波动从来都来自国家大形势的延伸。 上面一个喷嚏,下面就会引发波涛汹涌,浑水好捉鱼的逻辑,就很容易被一些有心人把握。 从中赚取亿点微薄的利润。 苏木一直都算是个勤快人,特别是做自己喜欢的事情,结果也能为自己所用的时候,更是勤快到无以复加。 所以他就又拎着空空如也的布袋,汇入了人群。 还有半条街没踩过点呢。 他有强烈的预感,今天有可能突破三位数。 这么想一想,还有点小亢奋。 …… 五点半,天边擦亮,晓市的街道上陆陆续续开始自动清场。 苏木也得偿所愿,去了隔壁胡同口买了早点。 寄宿苏川军家时,苏木是吃干麻净了回去,再塞几口窝头应应景。 现在有了自己的家,有了真心对他的爹和大哥,苏木就改成了外带。 等他回到家,苏迎军才睡眼惺忪的从屋里走出来。 估计也不是自然醒,是被苏木开门的动静吵醒的。 毕竟这会儿距离起床号还有二十来分钟呢。 “嚯,素火烧,猪肉粉,你这么早就出门了?” 苏迎军说着,还咽了口唾沫。 苏木心头腹诽,当警察这么费口粮吗? 昨晚三个大馒头和一小盆白菜炖豆腐都吃光了,睡一觉还饿? 饭桌上。 “小弟,我这两天单位挺忙,刚过去也得打进步,回来早不了,你自己先睡,不用管我。” “哦。那我还是把饭菜温在锅里。” “成。” 就着仨火烧呼噜呼噜扒了一大碗猪肉粉,苏迎军这顿早餐就算完事儿了。 苏木嘴角微微抽搐,拿火烧挡着没被大哥发现。 自己买火烧的时候已经高估苏迎军饭量了,可没成想,真是人不可貌相。 苏迎军除了脸上刀疤外,其实看着还挺瘦的,可这么瘦竟然是个大胃王。 估计不是担心苏木不够吃,再来一个火烧也没啥问题。 反正也就两三口的事儿。 “哥,真羡慕你这饭量。” “有啥好羡慕的,等你锻炼锻炼,这饭量也就上来了。” “那敢情好。” “等我忙完了这几天,陪我去领房钥匙去。” “哥,你房子分配下来了?” 苏木话一出口,心中微微一动。 警察,搬家,陈刘氏撒泼,莫不是…… “嗯,其实我觉得住这里也挺好的,搬了新家一个人也没个收拾的。” “那赶紧娶了嫂子不就有人收拾家了啊。” “哈哈,说的对,等爸回来,这事儿就商量先办。” 瞧,当兵的就这么爽利,就这么高效。 第18章 成竹在胸 苏迎军骑着二八大杠上班去了。 跟小弟苏木表露心声之后,苏迎军心情也特别愉悦。 男人嘛,成家立业是打懂事就挂在嘴边,却要用一辈子去实现的事情。 这年头可不兴好饭不怕晚,讲究快节奏,军人更是如此。 李晓兰是他心仪的对象,早早结婚过日子,为国家培养新一代接班人才是正理儿。 苏木又换上了过去那身粗布衣裳,溜达着朝前门楼子的小酒馆而去。 “蔡经理,这么早就营业啦?” 蔡师傅当年也是窝脖,胜在实在且深具慧眼,在这个小酒馆最艰难的时候站出来帮衬了老板娘。 老板娘也念他的好,两人扯了证,蔡师傅也从一个闲汉窝脖,摇身一变成了酒馆经理。 这一事件在窝脖界都快成了传奇了。 蔡师傅最好的地方在于没忘本。 不是攀了高枝就忘形的人。 很多活也都乐意交出去请人代办。 就譬如酒馆采买酒这一项。 最初蔡师傅最先负责的,就是隔三差五跑一趟牛栏山去拉酒。 别的人或缺斤短两,或以次充好,还有兑水当酒卖的,只有蔡师傅去拉酒,装车啥味儿,回到店里还是啥味儿。 老实本分,据说学问还不低。 再后来就进店帮忙,从打杂到看店,再到正式的经理…… 老板娘姓徐,据说当初为了心疼蔡师傅跑牛栏山太辛苦,还专门让他学了驾照,买了一辆柴油三轮车。 可自从蔡师傅成了酒馆经理,也就没办法隔三差五去拉酒。 这活儿,颠三转四的,就落到苏木的手里。 蔡师傅也耳闻南锣鼓巷苏木的‘大名’,对他的遭遇很同情,这拉酒的差事,打落到苏木手里,就一直再没换过人。 得益于苏木的真诚。 过去他不懂得弄虚作假,现在他不屑于通过弄虚作假来抬高利润。 太劣质了。 人家蔡师傅做人更没的说,逢年过节也都会加一点辛苦费,聊表心意,苏木没有三轮,过去他那辆脚踏三轮每次都是免费借给苏木使用。 这趟来,苏木也是奔着三轮车来的。 “……记得之前您那三轮能兑给我来着,现在我想好了,还成么?” “行,说兑给你就兑给你,后院呢,今天就提走?” 蔡师傅的话从来都是那么笃定,虽然客套话不多,但话里意思透着股子热乎劲儿。 “那个,我想跟您打个商量,车子我先给您付个定,剩下的分一年内,我按期每周给你送来,您看成不成?” “有啥不成的,上次是没聊到这,我呀,也是这么打算的。今儿你要是不忙就去拉一趟酒,算是车子的订钱,剩下的,就从你拉酒的钱里扣。” 苏木有钱,这种做法只是因为不敢肆意花,可蔡师傅这么‘豪气’的照顾,他始料未及,却很感动。 人间自有真情在。 酒馆这会儿没人,两人三言两语就敲定了大二百块的交易,颇有种煮酒装英雄的气概。 苏木随着蔡师傅来到后院。 一辆车身锃光瓦亮的脚踏平板三轮车就入了苏木的眼。 蔡师傅这辆车是个三手的,最初他也是借别人车帮老板娘拉酒,后来才接了一辆过来。 就是这辆凤头儿。 前加重、铜铃儿、包了藏青色座套的座子,一应俱全,拿来就能营业。 苏木也用这辆车拉过好多次酒,不仅对牛栏山的道路和酒坊熟悉,对这辆车的舒适度也深有体会。 虽然是三手,但养护的很不错,除了年代久远些,堪称车况完美。 而且这辆车是入了社的。 入社,说明这辆车自带营业地盘,属于有背景有势力的,不怕被人闹事。 比市面上单干的那些可是强多了。 这种情况还要从四五年前说起。 那会儿刚开始提倡公私合营,除了一些国营大厂外,也经由一些特殊行业组织成立了许多的‘集体联社’,蹬三轮的也应运而生,发展至今规模也不断壮大,其中有运输大联社,也有地区小联社。 这辆‘京城3363’的凤头儿牌平板三轮车的牌子,就是地区联社挂了号的。 能理直气壮接前门楼子这片儿的活。 没有进入联社的,就像没有营运证的网约车,比不得有组织有势力的联社成员,拉散活、零活也不会一帆风顺,毕竟在哪儿都有地盘之争。 “以后咱也是个板儿爷了?” “都是吃苦力的,虽然累点苦点,但饿不着,吃得上饭,你有那股劲,好好干,好日子等着你呢。” 蔡师傅摩挲着横梁上的大铃铛,语重心长的道。 这辆带着牌照的三轮搁外面,低了3张大黑十您都莫张口,怕惹恼了车主,伤了情分。 要是报个一百二百的,这算挤兑谁呢? 蔡师傅找了个由头225元折给了苏木,这份情谊可大了去了。 接下来,苏木要蹬着三轮跑一趟牛栏山。 这也是应有之意。 对方为你考虑,给你让步,你不能蹬鼻子上脸,也要为对方考虑才算是礼尚往来。 没有谁可以肆无忌惮的享受别人的帮助而无动于衷。 那无异于自掘坟墓。 从前门骑车去牛栏山,往返大概要8个小时左右,再加上装卸酒水和谈价的过程,苏木是绝对赶不及在傍晚跑去轧钢厂后门跟贾东旭交易的。 蔡师傅的好心碰触了苏木做人的底线,贾东旭大韭菜意味着赚钱,这是他的爱好。 两边都不想放弃。 换作以前,苏木只能无奈二选一,极大可能会放弃贾东旭这颗茁壮且能自理的大韭菜。 但现在不用了。 因为苏木是觉醒了金手指的人。 骑车出了酒馆后院,一路风驰电掣,直奔公交站牌。 等他坐上公共汽车的时候,板车静静地停在空间晒场上了。 这就是苏木的筹划。 坐车去牛栏山,拉上酒再坐车赶回来。 回来之后也不能直奔小酒馆,得先去跟贾东旭交易,交易完再吃点东西,等时间估摸着差不多了,再去小酒馆送酒交差。 完美。 坐在颠簸起伏的车上,苏木都忍不住给自己的急智点赞。 其实,如果不是早就想到了这个方法,他也不会非要今天去小酒馆。 纯粹就一个胸有成竹。 第19章 移动仓储 牛栏山白酒作坊。 这地方有十几家酒坊,唯独这一家堪称一枝独秀,当年乾隆爷就是喝了他祖上酿的酒赞不绝口的。 所以这一家才敢理直气壮以牛栏山命名,起的名字就是白酒作坊。 这一代负责人姓牛,苏木喊他牛大叔。 “牛大叔,我又来拉酒啦。” 一个半月跑了四五趟,苏木刻意去跟牛大叔混熟一些。 现在成果显著,不仅脸熟,里子也熟了五六成。 苏木从兜里掏出国防烟,牛大叔眼前一亮。 军人服务站买的,拿来唬一下老村长还是可以的。 “行啊小子,大国防都抽上了,这回拉多少,我让人给你装。” 一根香烟的魅力还是有的。 过去都是苏木催着装车,这回牛大叔主动给安排了。 “牛大叔,这次我接了个大活,得可劲儿跑几趟了……” 起先牛大叔还不以为意,方圆二十里地最大的酿酒作坊就是这里了,他有存量,存量就代表着底气。 但苏木报出来的数,还是让牛大叔楞了好几秒。 “乖乖,你小子这是给哪家送,能卖得掉吗?” 苏木笑而不语,扬了扬手里的国防烟,顺手把整盒都塞到牛大叔手里。 “哦,那就难怪了。” 牛大叔默契的把手揣进兜里,恍然大悟道。 三大缸酒架上了板车,牛大叔帮苏木一起用绳子捆结实了。 苏木掏酒钱,牛大叔接过去数了一下,又抽出了两大一小三张票子递了回来。 “牛大叔,要不您再数一遍?” “不用数,就这个数。以后你小子来拉酒,给你算8毛2。” “吆,那我可谢谢您啦。” 二锅头一斤8毛5,跑这一趟运费也不便宜,小酒馆卖6毛半斤,算是薄利多销。 苏木压根没打算从这里面赚钱,却没想到会有意外之喜。 牛大叔望着卖力气蹬板车离开的苏木的背影,手指伸进怀里摸了摸烟盒,想了一下,又掏出烟杆,点燃。 “是个好小伙子。” 苏木压根不知道刚当了居委会主任的小酒馆徐老板娘会亲自写信给牛大叔。 此时他还正在感慨,好人还是比坏人多。 越是离开那个院子,越是能遇到好人。 咬着牙花子骑了三里地左右,绕过一片野树林子才终于解脱。 等苏木坐班车回到市区,其实还不到四点钟。 于是苏木干脆先回了一趟家。 家里有面有菜,随便做一点就能吃饱吃好,关键还不显得太招摇。 什么家庭啊,天天下馆子。 这种奢侈的行为,跟苏木之前的生活环境严重不符,不利于他低调苟活的原则。 回到家,一边做饭,一边思考。 京城可不只是前门有小酒馆,好多街道都有酒馆和大食堂会给客人提供酒。 如果能多联系几个像小酒馆这种运酒的固定活,就相当于有了稳定的收入。 最初苏木考虑的是两点。 一呢,是利用空间载酒的特性,赚取运输差价。 虽然有大一点的酒店饭馆会雇农用三轮车拉酒,虽然效率高了,但费用更高。 而苏木则可以标榜自己年轻体力好,半天内货到付款。 实则是逮着空就去牛栏山进酒,先屯在空间里。 这就是后世各大网上平台应付物流效率的手段:仓储。 苏木利用空间特性,完全可以辐射整个京城。 这是金手指带来的得天独厚的利润点。 其二,苏木可是怀揣了不少的小钱钱。 这些钱来路有点缺乏论据,所以苏木不太敢拿出来花。 但是呢,用这些钱换成酒,再倒手给酒馆饭馆…… 小钱钱不就干干净净了吗? 现在意外有了3分钱/斤的进货价,那么可操作的空间和利润,就变得更大了。 不过,越是感觉一帆风顺的时候,越要提高警惕。 骄傲和膨胀,往往都是灾难开始的预兆。 深读过《道德经》的苏木知道‘光而不耀,静水流深’的道理。 疏忽可能会导致万劫不复,但谨慎不会。 所以,要低调行事,切莫招摇。 苏木一边呼噜着热气腾腾的手擀面,一边默默的提醒自己。 傍晚时分。 苏木藏在树林的深处,远远看着水泥管子那边自己预做的标记。 贾东旭今晚没有跟院里同事一起回家,他要办一件大事儿。 为了这件事,他操作设备时两次恍惚,差点伤到自己。 越来越接近厂后门,贾东旭的心情就越发的紧张。 能不能一劳永逸的解决自家粮食不足的问题,就看自己迈出这只脚,能不能见到那个黑市遇到的人了。 春夏之际,轧钢厂6点下班,贾东旭出来的时候,工人都已经走的差不多了。 他走在水泥管一侧,歪着脖子挨个管子的瞧。 终于,他走到倒数第二个水泥管子的位置,看到了期待一整天的那看似随意垒起来的三块土块。 站定。 四处张望。 就看到小树林的方向有个人在向着这边挥手。 熟悉的穿着,还有那个灰色格子的面罩。 是他。 贾东旭内心激动,嘴巴就忍不住咧开了。 三步并作两步的跑了过来。 “你就这么交易?” 苏木先是看了看贾东旭毫无遮拦的脸,又看了眼他的双手。 这丫不知道避嫌吗? 就打算这样扛着面粉招摇过市,直接扛回家去? “啊,我带粮票了,还有钱,都在这儿呢……” “我不是说这个,别人问你面粉哪儿来的,你怎么说?” 贾东旭这才后知后觉的恍然。 挠了挠后脑勺,有点尴尬的道:“确实是有点疏忽了。不过你放心,我自己想办法,咱们先交易。” 按照之前说的,贾东旭用剩余的粮票和补的钱,跟苏木交易了2斤面粉。 “这麻袋就送你吧。下回什么时候需要,再去找我。” 苏木作势欲走,贾东旭赶紧喊住他。 “那个……” 贾东旭是不放心能否再次找到苏木,另外他也不想一次次跑晓市去冒风险。 在他们这种乖乖男的世界里,晓市充满着风险和危险。 如果被红袖章逮着,怕是连工作都会受到影响。 “下,下周还能再搞2斤面粉吗?” “你还有粮票?” 第20章 交易 贾东旭下周还要面粉。 这趟交易2斤面粉,都是补了钱,一周之后又不是发饷的日子,苏木可不相信贾东旭还有粮票存货没一次性拿出来。 他要是真能有那个脑子,苏木就敢把‘大韭菜’三个字吞回去。 “我……我可以去筹……” “我劝你不要这么做,闹大了对你对我都不好。” 要是万一碰到鬼市常客,戳穿了大家都尴尬。 苏木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思考对策,而实际上他来之前就已经决定好了。 只是为了迎合贾东旭做做样子。 “这样吧,暂定两周交易一次,没有粮票就用钱交易。如果不需要,就提前在这里做个标记,如果需要更多,那就只能当面交易的时候预约下一次……” 贾东旭表示没问题。 苏木转身,这次他是真的要走了。 交易完成,待越久越危险。 要知道这个时间段,人民群众主人翁的意识是相当热切的。 “稍等。” 苏木转过头。 “那个……” 贾东旭搓着手,小声问了句:“有,有没有奶粉票?能卖我几张吗?” “你要几张?” 贾东旭听到对方的回复很开心,也就没发现苏木眼神里的古怪。 目测贾东旭家孩子的饭缸份量挺大啊,难道那个叫秦淮茹的小媳妇只是样子货? 贾东旭是疼媳妇的,希望每个月都能买两罐。 这点小愿望,苏木也想满足他。 毕竟越稀有,利润越大。 而且,随着粮食紧缺的氛围越来越浓,像奶粉票、自行车票这些过去稀缺的,已经频繁出现在市场上,被拿来换粮食。 苏木相信下一次晓市的粮食价格,跟这些票的兑换比例还可以再压缩。 所以,苏木对着贾东旭伸了一个巴掌。 “这个数,行的话我就给你掏一下,但不保证一定能持续。这东西,跟粮食不一样,我平常够不到……” 真真假假的说了几句,苏木就匆匆走了。 天色擦了黑,没必要继续跟贾东旭继续墨迹。 贾东旭也挺有力气的,扛着2斤面粉丝毫没有任何压力。 毕竟也是技术工种,操作车床和设备,没把子力气可不行。 贾东旭的家住四合院中院西厢房。 扛着几十斤白面进屋,在家里造成了轰动。 “下周我再问问,兴许再买几罐麦乳精……” “我儿真孝顺,知道妈爱喝奶粉。” “爸,你最厉害了!” “东旭,累了吧,快歇歇,我给你端饭去……” 只有媳妇秦淮茹才是最体贴的那个。 端来了饭,就又忙着把粮食往面缸里倒。 不仅漂亮,会疼人,还勤快。 这样的媳妇,即便没有供应粮份额,也是值得的。 很多时候男人的面子,就是靠着母亲的骄傲,儿子的崇拜和勤快又漂亮的妻子的崇拜一点点堆砌起来的。 对门的易中海正在厨屋里熬药,他媳妇当年逃荒来京城的路上落下了病根,这些年身子骨一直不好,抬头撇了对面一眼,略有疑惑。 这段时间贾家因为户籍问题闹得,经常愁眉不展的,这是遇到啥好事了,一家子开心? 耳边又突然传来一声刺耳的女人尖叫。 却是穿堂东的陈刘氏不知怎滴,又开始训斥起儿子大奎来了。 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两户人家在这一刻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正屋何雨柱‘咣当’一声,把屋门重重的关上。 或许是懒得听别人家的喜怒哀乐,也或许是怕扰了他妹妹雨水做作业。 谁知道呢,唉。 易中海回过头,专注在药炉子上。 院子里各家有各家的算计,邻里之间也是许多问题。 他是这个院子的一大爷,已经主动承担了后院聋老太太的照顾,家里有身体常年抱恙的老妻,既要上班工作,又要兼顾院子里的大小纠纷和杂事。 累啊。 对门那边传来贾家儿子棒梗叽叽喳喳的笑,易中海满眼的羡慕。 又忍不住叹了一声。 没有子嗣,也是他易中海心里的痛。 苏木从胡同里冒出来时,蹬着三轮车,后面拉着一大缸封好的酒。 蔡经理招呼着一起把酒搬进了酒馆,他知道这一来一回的距离和时间,还给苏木留了饭。 两个粗粮大包子。 小酒馆从徐老板娘接手后就经营的特别好,家底厚实,即便是素包子做的也挺讲究,是这个时代难得的美食。 只是苏木没有吃,道了谢,把包子用油纸裹了,揣进怀里带着。 这一幕让蔡经理看的有点心酸。 他是以为苏木舍不得一次性吃完,并不了解苏木才吃饱,这会儿着实吃不下。 骑着板车回家。 这必须要光明正大的。 板车是大物件,藏是藏不住的。 而且苏木是要用‘板爷’这个身份撑一段时间的,也就不会瞒着苏川柏和苏迎军。 军区大院或许是头一次遇到蹬着板车回家的大院子弟吧。 除了站岗的战士,沿途的回头率相当的高。 苏木把板车停在楼道口花坛边上,上了锁。 倒是不怕大院里被盗,而是怕胆肥的熊孩子蹬出去撞了别人。 开门进屋,苏迎军没回来。 走之前也说过这段时间比较忙,只是苏木也没想到都七八点了,还要继续工作。 也不知道吃没吃饭。 心底对于这个时代的公务员的敬意,如滔滔江水…… 嗯,把包子留给大哥吧。 想了一下,苏木又从客厅茶几下面拿出了一个瓶子。 是上次温窝喝出来的酒瓶子。 苏木灌进去小半瓶酒,跟水壶一起搁到苏迎军的床头书桌上。 忙完了这些碎事后,苏木才终于彻底清静了下来。 回屋就躺到床上。 虽然并没有真正蹬三轮八个多小时,可早起赶了一趟晓市,这一天也没闲下来。 身心俱乏。 不过收获也是满满。 空间被命名外婆的小院。 实际是个非常广阔的空间。 不仅拥有几个山头,还有一湾湖水,茂密的树林,几十亩田地和两套房产。 十足的隐形地主阶层。 现在三合院的南头,晓市兑换的两只老母鸡已经落户。 所有的设施都是现成的,看上去还是被用过的那种。 二层的大鸡窝尽显奢华,篱笆圈的面积也很大,毕竟农村最大的特色就是地广人稀。 两只老母鸡在这么大的鸡窝里,显得很是孤寂。 但苏木确信,几个月之后,它们就会带领着一群子子孙孙填满这里。 并成为苏木以后鸡肉的免费供应商。 第21章 偶遇回头草 在晓市,苏木待了三个小时左右,赚了141块8毛2。 负债16多之后,拥有了一辆属于自己的三轮板车。 也算是有了个正当的营生。 为他以后混迹京城各处,打下了基础。 相比较之前,苏木今天一天的成果,让他实际上走向台前迈出了重要的一步。 沉沉睡去。 苏迎军什么时候回来的,苏木一概不知。 早上依旧是被起床号喊醒,而苏迎军已经去食堂打了早饭回来。 “哥,昨天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都没听到。” “昨晚回来的挺晚,进门都听到你呼噜声了,忙什么了累成那样?” “去了一趟牛栏山,蹬板车呢,也还行。” 坐下来,把卤煮挪了挪,顺手拿起死面火烧,开始大口吃起来。 睡了一晚上,倒也真的有些饿了。 老京城的卤煮很有特色,是用猪大肠,小肠,肺头,经过卤制后,再放入其它辅料,以及烙好的死面火烧。 吃的时候一定要加蒜蓉,韭菜花,辣椒油,香菜,不然没那个地道的滋味儿。 苏迎军消灭早饭的速度相当快。 估计是刚才为了等苏木特意降低了进食频率,现在恢复正常速度,三下五除二就搞定了自己面前的卤煮火烧。 “我得走了,你吃完自己收拾。” “哎,好嘞。” …… 时间像沙,不经意间从指缝划过。 苏木有了板车,接活的效率也见涨。 单纯抗包的活少了,连车带人的活每天接上三五单,就足够一家人几天的开销。 苏木在意的不是这个,而是在这个过程中,自己空间里又添了不少的‘物资’。 田地里种了很多,有粮食,有蔬菜。 空间温度和湿度一直恒定,苏木捎带手的事儿,划拉了一些种子就一拢一拢的种下,收获虽未可知,但过程相当充实。 一周左右,苏木就瘦了近一圈。 四合院的房子他期间又去了一回。 院里没什么男人在,不是休息日,又是大白天的,苏木快事快办,把尺寸和需要的家具床铺都记在小本子上。 这是苏迎军要的。 街道办王主任让人给了话,说是再过两天去一趟,交接新归置的房子。 苏迎军和苏木去过王主任家里,喊王姨。 小酒馆的生意照样火爆,粮食的紧缺并没影响市场老百姓对夜晚消遣的雅兴。 反而有种反常规增长的架势。 苏木心里有谱。 人们无论在哪个年代,消费理念都是刚需。 有钱的时候,大把的花销,没钱的时候或者收入降低的时候,并不是没有消费需求,而是花钱的额度有所谨慎,花钱不再大手大脚而已。 小酒馆消费平民化,反而让更多的人找到了欲望倾泻口,再加上蔡经理会来事,这生意也就自然红火了。 酒馆生意火热,对应的就是小酒馆对酒水的需求增加。 蔡经理第二次让苏木去拉酒,就给了他5块钱。 言外之意是并不打算用每次拉酒的钱去折算板车的价儿。 苏木也听之任之,但内心的感激之情,又再次递增了不老少。 患难见真情。 有时候人与人的相处,就在于细节之间的互相体谅。 几十年后,这种交际行为属于高敏感人群的换位思考方式。 这一刻,苏木与之同频了。 有种同类的错觉。 今天天儿有点阴沉,苏木又跑了一趟牛栏山。 这一周,只要没有特别吃时间的大活,苏木就会去牛栏山晃悠。 实际是打着幌子,用空间里的那些钱囤酒。 牛大叔那边的窖藏已经明显开始吃紧,上次就带着苏木去了村里又一家小作坊拉的酒。 这个年代的生意人也是手艺人,酒品不过关,宁可断了供应也不会坏自己名声。 这个小作坊的酿酒师傅据说是牛大叔父辈没列入门墙的挂名弟子家传下来的,苏木对酒的认知就是冲喝辣。 但他相信牛大叔这个人。 或许就是因为不是自己酒坊的货,每一次装车的酒,牛大叔都是亲口尝过,点头后才结算费用。 而且每斤的价格降到了8毛。 苏木为此,也特意攒了些票子,让苏迎军帮忙从军人服务社买了两条大国防。 一条留着自己备用,一条送给了牛大叔。 牛大叔也是个讲究人。 这趟苏木去拉酒,他监督装车后,非要让苏木再跟他回一趟自个的酒坊。 给苏木搬了一坛子老酒。 看着坛子外面的土灰,显然是上了年份的。 礼轻情意重,或许这礼,还不轻呢。 依旧是坐着公共汽车回了城。 苏木找了个没人经过的胡同,再出来的时候,已经又是板车加一缸酒的配置了。 这一周的时间,苏木顺来的小钱钱花了一小半。 每次都是三缸起步,回城顶多一缸,有的时候小酒馆没要酒,他就是单纯攒起来。 现在已经有密密麻麻两层的大缸摞在空间三合院的东南墙角。 距离前门大街百十米,苏木意外遇到了刘小娟。 “喂,这么大的活人在这里站着,你看不到吗?” 刘小娟主动摆手,两条大辫子甩动之间,整个人就来到苏木的三轮板车前面。 要不是苏木眼疾手快,这段时间又是跑步又是单双杠的有意识有系统的锻炼,如果肢体协调度还如之前那样,说不准就得刮上她。 “看到了,看到了。你今天没上班啊?” “你好久没去粮站干活了,这是找着固定的了?” 刘小娟眼波流转,扫过板车后面拉着的大缸。 酒气弥漫,任谁也能闻到一点酒香。 “也不是,粮站单纯扛包的活,这不有了辆板车嘛,多赚一点是一点。” 苏木一甩腿,从三轮车跳下来。 看样子,刘小娟这丫头不像是跟自己偶遇,倒像是就在这里堵着自己似的。 “瞧你这小算盘打的,过日子挺像把好手的。” 刘小娟笑颜如花,感觉就是主动跟苏木套着近乎。 “嗨,慢慢来呗。” 所谓好马不吃回头草,刘小娟到底啥意思,苏木没兴趣猜测,更不会热烈的回应。 当初想要跟她在一起,也是因为多重考虑的结果。 现在事过境迁,自己不需要再依托婚姻来摆脱困境。 苏木很享受现在的小日子。 并不打算跟刘小娟‘破镜重圆’。 第22章 房子下来了 “晚上有空吗?” “啊?” 时代的固有印象在这一刻不断冲刷着苏木的认知。 不应该是娇羞的,欲拒还迎的,保守且有点封建的才对吗? 刘小娟这么直接大胆的递出了约会邀请,让苏木有一瞬间的愣神。 “就是电影院排了一部新片,叫《换了人间》,你要是有空,咱俩一起去看一场?” “今儿就算了吧。我这会儿得赶紧给酒馆把酒送了,蹬了八个多小时板车,累不活了都。” 苏木拒绝的很干脆。 他看到刘小娟眸子里有一瞬间的暗淡。 “哎,对了,你那个对象刘伟,是北新桥粮站的副站长来是吧?” “李伟。当初你大哥非要给我介绍……” “嗐,瞧我这记性,自打跟苏胜利一家断了联系,这事儿也就在我这里翻篇儿了,过去的事儿也不能总记挂在心里是不是?咱大好青年一个,总要往前看,不能老扭头往回瞅啊。” “李伟犯事儿了,苏木,你是不是不得意我了?” 刘小娟像是受了刺激,突然就摊牌了。 苏木沉默了十几秒钟,眼瞅着刘小娟眼珠子有水雾涌出,在夕阳的余晖下蠢蠢欲动。 “虽然李伟是苏胜利给你介绍的,可选择是你自己做的。刘小娟同志,我们是同学,有个词叫覆水难收,你我都学过,应该都懂。” “你……是不是你搬去了部队大院,就看不上我这个普通人家的姑娘了?你有新对象了是不是?” 果然。 苏木暗叹一声。 自己又不是帅到爆棚的那种资质,即便李伟出了问题,还有张伟、刘伟、王伟等等优质青年可以挑选,怎么就偏偏回过头来堵自己呢。 “我还小,过两年就去当兵,现在家里不让考虑这种事……” 既然部队大院的关系都出来了,那么把老爹拿出来做挡箭牌,也就是顺理成章的事了。 这种情况只是小意思。 苏木当年玩的更花,还不是一一摆平了事。 当年的苏木,可谓是纵览花丛二十余载,从未栽倒过。 已经达到尝遍鲜花滋味,却片香不染尘埃的地步了。 应付一个只有愚勇,没有章法的青涩小姑娘,还不手拿把攥才怪。 对于瓜子脸、柳叶眉、身材哇塞大长腿的妹妹,苏木肯定是非常有耐心的。 偶尔也会约过回头草尝尝。 但对于包子脸的刘小娟…… 耐心是个什么玩意。 三言两语就摆脱了梨花带雨的大辫子姑娘。 苏木重新蹬上板车,一溜烟直奔小酒馆。 说了几句话,也算是休息了一小会儿。 体力恢复的不错,苏木蹬的起劲儿,比往常都要快个三分。 他也是后怕遇到戴红袖箍的老太太跳出来,要是再判断是自己弄哭了人家姑娘,追着让他负责,也是麻烦事儿。 还好刘小娟的勇气都在苏木摊牌之前用完了。 毕竟也是个有着别人羡慕的工作的良家姑娘,不会在大街上瞎闹。 自毁前程这种事,刘小娟当初能放弃苏木,选择李伟,显然也是个聪明的姑娘。 就是时运不太好罢了。 晚上回到家。 苏迎军已经提前回了家。 正坐在客厅沙发上,面前半张脸大小的搪瓷缸子里冒着蒸腾热气。 大晚上的泡茉莉高碎喝,也不怕睡不着觉。 苏迎军脸上挂着古怪的笑,有点调侃的意味:“小弟,听说你晚上被一姑娘堵了,咋不陪她去看电影呢,那部《换了人间》,确实挺好看的。” “哥,你不厚道。” “哈哈。” 苏迎军执勤回来途中,恰好遇到了苏木和刘小娟这事儿。 还是同事老大哥高翔先看到的呢。 也怪当时苏木太关注,没留意街上有偏三斗摩托驶过。 苏川柏一直没回来,两兄弟一个屋檐下过日子,关系近了很多,有种自家人的熟络了。 “对了,明天别安排别的事儿了,咱去看看分下来的房子。” “好。” “小弟,你到底喜欢啥样的姑娘,当哥哥的提前帮你留意着……” 苏迎军这个大哥最近可谓是春风得意。 就从他评价新电影《换了人间》就能知道,这当哥的跟准嫂子李晓兰一定看过了。 电影院里黑漆漆的,情绪到了也不知道两人有没有……咳咳。 第二天一早,苏迎军骑着二八大杠带着苏木就去到了南锣鼓巷辖区的街道办。 王姨很热情,专门从办公桌后面走出来迎接,还亲手给兄弟俩倒了水。 “小李,你来一下。” 苏迎军在文件上签了字,王主任拿出印章盖了戳。 随即就喊来了一个短发长脸的青年。 街道办的干事,叫李卫东。 这种事能专门嘱咐李卫东带领,足以说明这是嫡系,或者是值得信任的心腹下属了。 三个人两辆车并驾齐驱,年轻人打交道很简单。 李卫东比苏迎军小,比苏木大。 苏木就喊他‘卫东哥’。 比喊‘李哥’更显亲近。 这也是一种拉近距离的小技巧,普通又有效。 一路穿街过巷,最终就恰好来到了南锣鼓巷95号四合院。 按照坐标是95号,但这里人大都不这么叫,都会说这里是南锣鼓巷的4号院。 可能也就是这个原因,苏迎军哪怕签了文件,也没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是这里。 “卫东,这里面还有空房间吗?” 苏迎军停下车,下意识的问了一句:“是这几间倒座房?” 李卫东摇摇头,笑着:“那哪能啊,就你跟王主任这关系,给你分倒座房,那不是打自己脸嘛。” 好家伙,这年代的人可真够热忱直爽的,这种话都敢随便说。 嗯,苏木好喜欢这个时代。 没有老百姓敢跟当官的叫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概念,深入人心,并广为流传。 起码也要一代半人之后,才会觉醒‘杠精’的属性。 想到几十年后公务员的谨小慎微,苏木就有些不开森。 “卫东哥,我听说穿堂东户的陈家要搬走,是那家?” “哈哈,还是苏木聪明。” 苏迎军不太明白里面的事儿,扭头看过来。 三人一边往院里走,苏木一边悄悄给大哥解释着。 进了金柱大门,苏木也简单描述清楚,他便发现苏迎军神色逐渐凝重了些。 第23章 意外 “不搬!我们家就是不搬!你,你们是要逼死我们孤儿寡母的啊……” 四合院里今天挺热闹。 一方是苏迎军和苏木两兄弟,另一方则是陈刘氏。 苏家两兄弟没怎么说话,大多都是李卫东在沟通。 沟通的过程非常具备这个年代的特色。 说威逼利诱都是轻的。 街道办现如今是有调动执法部门强制执行的权利的。 就问你怕不怕。 可能陈刘氏限于认知缺失,也可能是当家的犯了事儿进去,导致家里没有做主的人,就打算行‘民间’撒泼打混的方式来解决问题。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院里的刘家甚至都拖家带口的出来瞧热闹。 那刘媛媛和刘嘉诚姐俩也不知是不是被陈刘氏咒骂过,见她坐地上撒泼打滚竟然还拍手叫好。 苏迎军沉着脸一声不吭。 他从进到院里就皱起了眉头。 苏木猜测应该跟住户协调的问题有关。 一时半会儿也没想到到底哪里不对付。 但苏木善于把握细节,他看到李卫东在看到陈刘氏依旧没搬走时,也明显一怔。 想来他确实没料到竟然出现了前后两任房主碰面这种尴尬事。 不过王主任既然把事交给了他,那他就必须克服一切困难把事情办妥。 这是作为知心下属的觉悟。 现在的情况,俨然已经不是苏迎军的分配房和陈刘氏耍赖强住的事情了。 而是即将上升到街道办的权威问题。 事态发展愈演愈烈,几近不可控制。 “都安排好的事情,文件也都签署了,白纸黑字还按了手印,你这么耍赖可没用,实在不行我可通知派出所来赶人……” 李卫东也是恼火的很,这娘们油盐不进,道理说不通,横竖就是不搬,死在屋里也不搬。 “李干事,咱借一步说话。” 苏迎军站了出来,把李卫东叫到东厢房。 刚才他们在吵闹的时候,苏木就拿钥匙打开了东厢房的门。 这也是苏迎军授意的。 可能刚才,他就有点别的想法了。 屋外陈刘氏依旧撕心裂肺的哭闹着。 后院的二大妈和前院阎埠贵家的三大妈在旁劝慰着,不过也没太大用。 院子里还有几个孩子拍手蹦跳着。 能看出陈刘氏在这里多么不得人心。 苏木倒是有点诧异。 之前虽然知道陈刘氏泼辣,但邻里邻居的大家伙面子上都过得去。 柴米油盐都是能拆解一二的,怎么这会儿孩子们这么闹腾,家里都不出来管管? 这是不是也算一种另类的墙倒众人推呢。 想罢,苏木心中触动,顿觉自己还是小瞧了当下的老百姓们。 起码这个院子里的邻居,他之前的认知,有些肤浅了。 “卫东,这事儿,我觉得先停停吧。你也知道,我刚上任不久,要是闹的太大,影响也不太好……” 关上门,苏迎军也不喊李干事了,改称卫东。 “可是……” 李卫东有点迟疑。 他相当为难。 即便是苏迎军主动开口,他事儿没办利索也是事实。 很多时候,上级交代下来的事,不问缘由,只看结果。 结果不理想,那就是做事没做好。 至于是能力问题还是态度问题,就看领导怎么想了。 “文件不仅你签了,陈国荣也是签了的。从法律上来说,当下这套房子就应该是你的分配房了,这个陈刘氏简直就是无理取闹。再说了,咱也不是赶她走,也对调了一个房子给她住……” “实在不行的话,对调的那个房子我搬过去也可以。” 话到这份儿上,有些偏离了主题,苏木干着急。 苏迎军忙着跟李卫东沟通,小弟的各种急切的眼神他也接受不到。 “哥,卫东哥,不如这样吧……” 迫于无奈,苏木只能硬着头皮主动表达了自己的想法。 这种出头椽的活,苏木是不乐意跳出来的。 不符合他低调幕后操盘手的人设。 但有些事情必须掐住,这不仅是两家的事儿,还涉及到了其他的事情。 找旧账,可也是未来不久后会发生的‘优良传统’,不得不防。 “既然房子是大哥的,那这事儿咱就认下,不能浪费了王姨的一份好心。” 苏迎军怔了一下,忍不住微微点头。 这一点,他确实疏忽了。 房子既然是街道办王主任操办的,那就不是自己想推脱就可以随意推脱的。 既要考虑下面的影响,也要考虑其他的方面。 “但是陈刘氏明显是不打算搬,那就让她住着,哥,大不了咱拾掇一下这里,东厢房也挺宽敞的,等啥时候她想通了,想搬了,再收回来呗。” “你们瞧她那架势,等她主动搬家跟太阳打西边出来有啥两样?” 李卫东忍不住埋怨了一句。 他刚才可是费了不少唾沫星子,情绪也跟着代入了进去,气的不轻快。 “哥,陈国荣不是犯事儿进去了么,你有没有什么战友朋友之类的,打个招呼帮衬帮衬,兴许陈家就感恩了呢……” 苏迎军眼睛微眯。 意思他听懂了。 这种曲线救国确实不错。 至于帮衬的方式,那可多了去了。 比如多干点活啥的,体现一下勤劳,显示一下体能,再少吃点饭,主打一个节约粮食又吃苦耐劳的标杆榜样…… 改过自新,悔过态度深刻嘛。 “卫东,你看这样行吗?” “啊?哦,行,肯定行啊。只要你们没意见,就先这么着,等啥时候她们想明白了,你们再搬过去就是了。” 李卫东有点后知后觉,琢磨了一下,就觉得之前小看苏木这个孩子了。 当初这孩子看似木讷,被苏川军一家子欺负成那样也没吭声,指不定那时候就憋着点啥呢。 再看向苏木,李卫东就突然发现,自己没法像看一个少年一样对待他了。 像个混迹多年的老干部。 莫名的,李卫东感觉苏木的眼神和站姿,跟自家刚退休的老爷子有点神似。 “卫东哥,待会儿还得麻烦你,这样……这样……然后再这样……” 苏木言简意赅的交代着。 既然已经冒头了,那就做彻底,不上不下的还不如压根不冒头。 苏迎军在旁听着,也不由的陷入了深思。 “自家的这个小弟,肚子里着实有点东西啊。” 第24章 人形Photoshop 李卫东出去安排了。 陈刘氏的目的或许就是想要赖在这里不搬。 苏木不用想也知道,另一处的环境和居住条件比这里差得远。 京城有很多屋子到了下雨就漏,屋里要放很多盆碗接水的,比比皆是。 所以,苏木跟李卫东商量的,是先要回耳房。 搬家的心理就是这样的。 或者一动不动,但凡挪动了经年不动的一处,就有倾向挪动其余地方。 前提是有外部因素产生。 街道办的调令在前,后面不还有苏迎军找战友去打招呼帮衬陈国荣嘛。 外部因素也就有了。 把耳房的东西搬到屋里,哪怕堆砌到屋外,如果摞到穿堂就更漂亮了。 西边王家,中院和后院来去经过穿堂的,肯定都不乐意。 邻里矛盾有了,距离搬走还远么。 出乎预料的,李卫东刚说明条件,之前还梗着脖子的陈刘氏立马就同意了。 后面瞧着的苏木一拍额头。 大意了。 估计这陈刘氏的底线,八成是呆在这个院子里就成。 苏木猜测,如果刚才开出的条件是让她们搬去耳房,也能搞定。 穿堂户门就在穿堂里,东户朝西,纵深6米多点,有二十四五平的样子。 耳房虽然小一点,可纵深相同,即便只有3米多宽,也十几个平方了。 这套四合院是相当有规制的。 之前是个四进院,还有西跨院的那种。 只是后来被分割出去了。 “行了,大伙都散了吧。耳房今天就腾出来,明天中午我过来锁门。” 李卫东事情没办利索,也算折了面儿,跟陈刘氏说话的语气也自然好不到哪儿去。 苏迎军拍了拍苏木肩膀,走上去。 回到街道办,跟王主任做了汇报,这事儿也就算过去了。 想来做法是得到王姨认可的,苏迎军和苏木走时,王姨都送到了院门口。 两兄弟回到大院,苏迎军把苏木喊到客厅落座。 “小弟,我想了一下,你搬去住吧,我就在这里,等陈家搬走了我再过去。” “大哥,我就一个人,住哪儿都行,还是你先搬吧。” 一是上班近,二呢,大哥马上要娶媳妇,两口子有个自己的地儿比啥都强。 苏木又不需要早起上班,也没有成家的迫切,当然不会同意苏迎军的说法。 刻意的关照是体谅,苏木能够理解。 但不能因为对方的心善就有恃无恐。 做人,需要懂得一点分寸。 以家庭为单位,按需分配才是正道。 要是凭借自己‘外来者’的身份,博取对方同情和刻意容忍谦让,那不就是典型的‘恃宠而骄’嘛。 长此以往,兄弟之间关系肯定会产生压力和隔阂。 苏迎军这个大哥挺好,苏川柏这个当爹的也很正直,苏木喜欢这个氛围,也想要融入这个家庭。 杀鸡取卵的事儿,他不能干。 “那这样,我找人把房子拾掇一下,隔成三间,咱两兄弟一人一间。” 苏木还想拒绝。 苏迎军一瞪眼:“就这么定了。” 其实,苏木还真不是客套。 苏迎军跟李晓兰结婚过日子,自己跟他们住一个屋檐下算什么事儿。 而且自己现在也不是非要搬出去住。 苏川柏在家的时候不多,也不影响苏木逛晓市。 如果非要搬出去,住耳房也行…… 咦? 耳房。 六米深,三米多宽,五六米高,人字顶…… 一瞬间,苏木脑海里,出图了。 人形photoshop。 找人的事儿,归苏迎军。 他人脉广,战友遍地走,稍一打听就能辐射各行各业。 辅助的事儿,就交给苏木。 反正小弟也是无业游民,时间调配自由。 两兄弟谈好了这件事,苏迎军当即就起身出了门。 效率至上,而且苏迎军今天是专门请了假的,恰好有时间。 苏木则是回了屋。 他琢磨自己要不要把图纸先画出来。 家里没有纸,苏木只能出门先去服务社买。 军人服务社里卖的东西琳琅满目的,苏木竟然还发现了画板。 那就买了吧。 当年自己也是雕塑专业的高手高手高高手来着。 “锅锅,你这是要做啥呀?” 楼道口,姐弟俩正蹲在花坛边玩草根。 这段时间进进出出的,跟肖叔叔家两个孩子也都熟了。 闺女虽然年龄大,但是性格腼腆,反而是儿子,虽然小,性格绝对是有点社牛属性的。 “哥哥打算回家画画去。” 姐弟俩眼睛就亮了。 苏木领着俩孩子回了家,进屋。 家里格局都一样,家具东西也都差不多,没什么稀奇的。 两小就是得意苏木买回来的画板和画纸。 原木色的画板支上,雪白的画纸夹起来,肖家姐弟俩一左一右的抻着头围观。 让苏木也不免兴起一丝‘显摆’的紧张感。 毕竟算上上一世,也有近15年没动笔了。 可千万别露怯。 苏木要画的是室内装修效果图,这本是建筑学范畴,但苏木当年有个女友是室内设计师,所以对房屋设计感兴趣,也就略懂一二。 两个孩子在旁围观着,苏木为了防止掉链子,也为了找回手感,先从简单的开始。 利用一点透视的方法构建水平面,居中取一个点,又画了个长方形,上面高度是下面的一半左右。 利用居中点和长方形四个角,画出四条线…… “哇哦。” “春生看出什么来了?” 苏木笑着问。 “这是房子里面吗?这里,这里,是两堵墙。” 这小子立体感不错,有点绘画天份。 扭头再看艳秋,小姐姐眨了眨眼,一脸茫然。 嗯,大概率是妈妈的基因。 难怪肖叔叔不是参谋长。 接下来,就是苏木边讲解边作画的时间段。 苏木自己也没想到,时隔多年,呃……时隔两个时空,自己再一次提起画笔,手艺精湛的让他自己都能惊讶。 可能是上一世基础扎实,认知的美术技巧和技能太过丰富,经过时空穿越这一诡异的属性加持,把已知的和未知的都进行了压缩。 使得苏木的技能得以升华。 等哪天有空,可以再试试其他的。 苏木爱好广泛,掌握的小技能着实不少,有些不错,有些难登大雅之堂,有一些,也确实达到了专业初段的水准。 之所以这么博学多才,也跟他当年有过多段恋情有一定关系。 为了制造更多的共同话题嘛。 第25章 小盘算 陈刘氏当晚就把耳房腾了出来。 苏迎军也找到了装修队伍。 关系还是苏川柏的。 当爹的从遥远的福建打了个电话过来,找了一个东城区的关系,姓聂的伯伯。 要说事情也挺赶巧的。 恰好人家正在装修改造中央戏剧学院的排练厅,工程接近尾声了,又是老领导的介绍,打算安排几个人过来就把活给做了。 领头的中年师傅姓魏,木工手艺精湛。 苏木瞅着他即便不是祖传,也得是童子功才能练就出来。 难怪能吃上这门饭。 后来才发现,这五六个看似庄稼汉的小队伍,人人手底下都挺靠谱的。 这年代做工需要准备一顿午饭。 苏迎军要上班,这事儿理所当然就落苏木头上。 从食堂打了饭,骑板车给四合院送去,齐活。 苏木瞧上了魏师傅的手艺,也凑上去跟着一块吃。 边吃边聊。 这才知道人家是在编的正规装修队伍,南锣鼓巷这片的大使馆,都是人家装的。 “魏师傅,你说咱这四合院里的电线,能带的动冰箱吗?” 昨天苏木被同行拽着接了个轻巧的活。 就是从信托店拉了几件家具送东三四条胡同。 其中就有一个浅绿色的两开门小冰箱。 苏木孤陋寡闻,压根不知道这年代竟然就有了电冰箱。 不仅有,竟然还有二手的。 这要是放家里一个,大热天的嘬一口梆硬甜滋滋的冰糕,那可是太美了。 “你小子可以啊,还知道这事儿。” “嘿嘿,知道带不动就跳闸,还有可能着火是吧,昨天给人家拉了个冰箱,听了一耳朵。” “这一片的线都没问题,前面胡同里不还有大使馆呢,人家里面那电器老鼻子了,空调听说过吗?插上电,轰隆轰隆的,半个点儿,就能跟进了冰窟窿里似的……” 男人们凑一起侃大山,这个年代的局限,开黄腔不合适,而且有苏木这个半大孩子在,大家伙也都收着。 也只能吹吹牛,侃侃与众不同的见识了。 “喔,也就是咱这院子里也能带的动啊,那挺好的,改天让我哥也淘换个冰箱拉屋里。” “你要是真想放那个,这屋里扯线就得都换了。用那种粗铜线,现在这种可不行。” “要加钱吗?魏师傅你给换成那种吧,我晚上就跟大哥说。” 东家的要求,能满足就会尽量满足,哪怕是个小东家。 何况之前雷哥打过招呼,人家有上面的关系,老人又是住部队大院,肯定不能差事。 “成!那就都给换了。” 扯线这事儿不急,怎么也得明天才准备。 到了傍晚,魏师傅带着几人拾掇了零零散散的杂物用麻布袋装了。 工人们在家里干活,甭管是烟头还是木屑啥的,每天撤的时候都会清理干净了带走。 这种规矩很人性化,苏木起初真没想到。 这般看来,几十年后追求服务至上来应对同行业竞争,竟然都是几十年前我们的先辈玩剩下的。 感慨颇多。 “苏木,家里拾掇的咋样了?” 阎埠贵从对面屋里走了出来。 苏木一直跟着魏师傅‘偷艺’,不过一个偷的光明正大,一个一边干活也一边叨叨,有点言传身教的那味儿。 刚才苏木一直在屋里搭把手递东西,没看到三大爷下班回来,这会儿工人走了,来到门口就正好碰到。 邻居间见着了面,就必须得唠上两句。 何况阎埠贵看到的,又是攀了高枝的苏木呢。 这两天陈国荣家的事情发酵并传的沸沸扬扬,苏木这小子从一开始住窝棚,到现在鸟枪换炮,坐拥两套房产…… 谣言里弱化了苏迎军,强调了苏木。 毕竟从戏剧冲突的角度分析,胡同里都知道苏木之前的遭遇,对于苏迎军反而生疏。 “吆,里面又隔了一间屋,这可真好……” 阎埠贵的话也是真的发自内心的。 建国初期,房屋政策有规定,各家各户按照人头分配,人均一间正房。 其余的除却少部分手续齐全的私房外,大部分都充公后,由街道办统一分配住宿。 阎家也好,中院贾家也好,都是隔了一柁,剩余的两柁打通了算一间,就是为了迎合当时的政策。 哪怕整北房的何雨柱家,不也是为了人头名额问题,不仅打通了北房,还跟上着学的妹妹何雨水分了家,搬去了中院东厢房北间屋。 要不然,何雨水住的房子,按道理是要被收走的。 而苏川柏这东厢房的性质不同,当时就列入‘手续齐全的私房’行列了。 “苏木你们那耳房准备做什么用啊?要是当个厨屋,那可太可惜了……” “瞧您这话说的,那么好的房子当厨屋不瞎了嘛,铺张浪费可不是我军的优良传统。” 苏木听出阎埠贵话里意思了,这是在打听事儿呢。 赶紧解释了一句:“这屋子收拾出来是大哥大嫂住,耳房那边我住,反正我也就一个人,有个地儿放张床就得了,到时候在被房山,也就我原来住的地儿再起个厨屋,就齐活儿。” “迎军都成亲了?” 阎埠贵怔了一下:“好啊,俗话说成家立业,迎军工作又好,人长得也……壮实,该成家了。” 怕不是想说英俊来着吧,自家大哥刀疤脸挂着,可是一脸凶相。 估计阎埠贵真没料到苏迎军竟然是当兵打仗和感情婚姻两不误。 着实有点羡慕。 阎埠贵还真就是过来打探情况的。 他精于算计,但格局不太够。 看到街道办说把房子分给了苏迎军,但却因为陈刘氏赖着不走就留给她暂住,阎埠贵就动了心思。 既然穿堂东屋都能给别人住,自己大儿子也快毕业了,搬耳房里住应该也能沟通。 他这两天进进出出,苏木没在的时候也去瞧过了。 在阎埠贵看来,东厢房隔了三间,两兄弟一人一间,中间是客堂,刚刚好。 耳房没啥用,总不能真当厨屋来使吧。 真要那样,一定会被人戳脊梁骨。 现在城里住房这么难,敢用房子当厨屋,戳脊梁骨都是轻的,保准不出三天就能给你举报上去。 阎埠贵还以为凭借自己三寸不烂之舌与这两兄弟周旋一二,能白得一间耳房呢。 没想到话都没说,就让苏木给堵了回去。 笑的悻悻然,灭了心思,也就没了谈兴。 又聊了几句,阎大爷也就带着遗憾回去了。 第26章 装修笔记 一大早,苏木骑着三轮车来到营造厂。 他拿了批条手续,过来拉木材。 苏木前几天跟苏迎军说了想住耳房的想法。 苏迎军起初是不乐意的。 但苏木早就找好了说辞。 三大爷阎埠贵不知不觉,就成了苏木的靶子借口。 苏迎军新官上任,对于风评和名声是很在意的。 不然也不会看到陈刘氏撒泼就真的放任她继续住在那里。 要知道泥人还有三分火气呢,何况当兵上过战场的苏迎军。 反正这段时间陈国荣在里面挺遭罪的。 估计等哪天探监日这两口子碰了头,也就会琢磨搬家的事儿了吧。 苏迎军表示,东厢房他住,但房子归属是苏木。 这件事铁板钉钉,毋庸置疑。 而且东厢房隔成了三间,北边那间即便不住人,也给苏木留着。 这事儿也没缓和余地。 或许苏迎军觉得苏木这个小弟虽然年龄小,但经历多,所以有时候比自己都成熟。 又是心疼,又是觉得对弟弟亏欠。 大院里有些事情很复杂,他也不想长待,出去是必然,只是弄成这样,倒是让他心里更过意不去了。 所以找关系搞建材的行动就越发体现了效率。 第二天就拿来了钢材和木材等建材手续批条。 建国1周年,各个单位的大小领导几乎都是部队转业退下来的,或者部队家属安置就业的。 苏迎军即便不认识,但通过战友或者老班长的关系,转悠不用3道折,一定可以联络上。 苏木昨天拉了钢条,今天来拉木材。 魏师傅很敞亮。 在四合院做了三天工,跟苏木这小子就混熟了。 当苏木掏出室内布局图给魏师傅看的时候,立刻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他们只是穿着像是泥腿子,实则都胸有点墨,只是干活脏乱,穿好衣裳都舍不得。 特别是干的就是装修的营生,眼力劲儿不用吹嘘,都是高明的很。 “没看出来啊,木头你还有这手。” “自己瞎琢磨的,我就觉得这样利用起来更好,要不然那么大的空,不都是闲着么。” 苏木指了指屋顶。 这会儿,他们就坐在东厢房北屋里,房子空荡荡的,那么高的房子没有吊顶,浪费多大的空间都看得到。 只不过限于传统观念,一直没有人往那方面想罢了。 魏东来是个急性子,拿着六张图纸,哦,他称呼是烫样,拿了六张烫样就去了耳房。 众人熙熙攘攘的在耳房里转悠了好一阵子,回来又跟苏木聊细节。 就譬如用钢条焊接二层,然后切割木头包裹钢条的工艺技法; 聊楼梯用木头抽屉叠罗汉的创意。 楼梯一侧加装小门放杂物。 “十来平的屋子让你这么一整,那不是妥妥两间屋了啊,嘿,我家要是这么整,晚上搂婆娘也不怕吵着孩子了……” “哈哈。” 拉玻璃一绝的杨哥忍不住说秃噜嘴,引起所有人哄堂大笑。 反正没三两天的活,这种新的设计思路他们也很感兴趣,巴不得亲手弄个‘成品’出来呢。 而且苏木这个小老弟跟他们相处的也蛮融洽,中午吃饭的时候还说以后有合适的私活可以捎带着苏木。 “接了。” 今天,焊好的钢条架子已经进入了安装阶段,木头建材这块,苏木自己骑车来拉。 四车间后面的仓库门口,苏木的三轮车停在门口,工人往车上摞木头木板,苏木也跟着搭把手。 最后,他还得去前面押着车头,免得后面太长太重,把车头翘起来。 也就在苏木骑上三轮车,等着后面装载最后几根圆木时,看到了从车间溜达出来的苏川军。 老家伙背着手,他在车间也是有徒弟忙前忙后的老师傅了。 看到苏木,还挺意外。 脚步停下,又揉了揉眼,再看过来,发现还是苏木。 甩了下袖子,扭头就走了。 步伐明显快了一点,显然有些气不打一处来。 没有苏川柏和苏迎军在一旁,苏川军对苏木的负面情绪就无法得到有效压制。 即便距离太远没有听到什么,可苏木能确定,那边一声冷哼是绝对跑不了的。 苏木不以为意。 拉了木材回到四合院,跟杨哥几个合力把木头搬了进去。 里面的人继续忙,木材来了,魏师傅更有的忙了。 切割出能包裹钢条的木头外壳,这是顶好的手艺人才能做到的。 苏木原来是打算切了扣一块,合上后用钉子固定就完事儿。 人家魏师傅听的直摇头。 榫卯结构听过没,老祖宗传下来的技艺。 “你以为皇宫大院那些木头,就真的是纯木头啊?小子还是太嫩……” 言外之意,木头里面裹钢筋这种事情,都是人家当初玩剩下的了。 苏木没啥好说的,只配竖大拇指喊666。 他今天还有一个任务,就是去拉玻璃。 刚才往北房山堆木材时,苏木都看到了。 耳房外面1米的前出廊都搭建好了。 就等玻璃到场,再让杨哥出马大展身手了。 苏木给耳房外面弄了个小阳台,用玻璃封闭的前出廊。 “杨哥,饭稍晚一会儿,我拉了玻璃顺道带饭回来啊。” “晓得了,路上小心点,别把玻璃颠碎了。” 等苏木再次蹬着三轮车回到四合院,已经快1点了。 一般厂里食堂也都11点半左右开饭,这个点大家伙的状态几乎都是前胸贴后背。 苏木的性格是那种‘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的类型。 人家魏师傅带着大家伙这么帮忙,自己也不能做的太普通。 这次干脆就多打了好几份‘硬菜’。 二合面馒头也是拉了半箩筐。 “木头,部队大院的馒头都比外面的香,真香。” “这二合面,粗粮一点点,细粮是真够份儿啊,越嚼越香……” 几个人边吃边夸,半个小时不到,五六个人吃的挺着肚子直打嗝。 要知道这可是粮食紧缺的年代,即便是部队大院,菜还好说,当下季节不缺,馒头也不可能让苏木打那么多的。 箩筐确实是食堂的,但二合面馒头,是苏木昨个儿亲手在外婆的三合院伙房里,一笼屉一笼屉蒸出来的。 要说这三合院的空间也挺奇葩的。 昨天蒸出来的二合面馒头,今天拿出来还热气腾腾的。 第27章 眼馋的准嫂子 即将完工的这天,赶上了苏迎军的休息日。 他带着准嫂子李晓兰一起来的。 当时,苏木整和大家伙一起忙着给新搭的厨房安装玻璃窗和烟囱。 耳房做了个前出廊,东边开了个小门跟外面用多余的青石砖和钢筋木材搭建了个小屋。 类似于以后的地震房,可不是苏木当初的小窝可以比拟的。 这个创意来自魏东来。 魏大哥是个一点就透的手艺人。 这几天总是拉着苏木谈装修理念,被苏木实用性和便捷性这俩词,洗脑洗的差点淹死。 这就是两天后的成果。 效果,惊人。 李晓兰拎了一大兜子水果,分给大家伙吃。 她则蹦蹦跳跳的开始参观起来。 一点都不见外。 首先就看了即将完工的苏木的这间耳房。 “哇哦,好漂亮!迎军,你快来看,这房子盖的可真漂亮。” 苏迎军也是头一次来。 男人的想法跟女人不同。 不常来代表着信任。 既然交给了小弟来处理,那就保持绝对的信任,不跑过来指手画脚,显得口是心非。 刚才看到门前木框结构的大号窗户房“落地窗”,他就好奇了。 只是一直按耐着没有冲进去。 现在有了台阶,忙不迭的大步走了过去。 “那我可得瞧瞧了。” 小弟的住处,住的好他开心,要是住的太简陋,他也怕自己心里难受。 推开门,感受掌心的分量,他知道这绝对不是木门框,里面分量更重,绝对内有乾坤。 然而,下一刻,他就被室内别致的装修给吸引了眼球。 倒不是多么富丽堂皇。 一共才三米多宽的长方形屋子,能有多富丽堂皇? 就是别致,感受得到房屋主人对生活的热忱和细节。 地面是新铺的青石砖,砖缝都对齐用水泥填了缝。 这个年代没有专业的填缝剂,本身就是水泥材质的青砖,用水泥填缝也挺好的。 能填缝就算相当讲究了。 所以看上去,真的清洁溜溜,一马平川。 “感觉泼上水,可以打出溜滑了。” 苏迎军难得的开了个玩笑。 但人家刘师傅一点都不觉得好笑。 “还是木头厉害,出的主意都有用。” 地面找平,防潮毡布,青砖对缝,水泥抹平…… 苏迎军和李晓兰只是看到结果,却并不知道为了这个结果,刘师傅学了多少应付各种突发情况的小技巧。 进门是个长条木板,下面有个敞开的柜子,感觉上面可以坐着换鞋,挺方便的。 左边墙上有挂钩,能挂衣服。 进了门就是右边的窗台,外面是前出廊部分,还有个小门通厨房。 窗台下面摆了个六斗柜。 看样子不是新的,但柜面儿有雕刻,也有一层掉了些的薄漆,显得有岁月的斑驳感。 再里面放着一张方桌,和三个木头凳子。 凳子上还包了一层棉垫子,用麻绳裹了两侧,倒是挺精致的。 就看到这里,苏迎军心里对苏木这个小弟的评价就已经隐约出炉了。 甚至脑海中已经有了画面。 在某个窝棚外寒风刺骨大雪纷飞的夜里,苏木蜷缩在床铺草和薄棉花被之间,小孩子童心未泯,畅想着长大后有了自己的家,一定要如何,如何…… 或许,这就是把他内心的想法具现出来了啊。 苏迎军这个大哥突然感觉眼前有一丝雾气笼罩了眼睛。 微微仰头,舍不得擦。 嗯,主要是旁边全是人,怕丢脸。 进门的木板后面竟然是楼梯,楼梯下面还有三个小木门,随着楼梯倾斜角,木门也是一个比一个长。 有趣。 “迎军,你来看这边……” 二层下面是一排书架,现在空空荡荡的,不过在中间偏左有个小门。 李晓兰就站在那里。 苏迎军过去往里面瞅了瞅,去掉书架占用的距离,里面五六个平方的样子,空空荡荡的,就放了一个脸盆架。 “好像记得原来耳房没有这么大的后窗吧?” “肯定没有,但现在后面的变大了,感觉也亮堂了。” 李晓兰显然很喜欢:“这屋子都能多住一个人了。” “走,再去上面看看去。” 楼梯是抽屉,这俩竟然没发现。 上面跟下面差不多,就是多了书架那点宽度而已。 不过站在二层,看到了折射进来的夕阳光线。 “还开了老虎窗,迎军,小弟可真能耐,晚上一睁眼就能看星星,看月亮……” 小嫂子,你确定你没有被琼瑶小说腐蚀过? 等苏迎军和李晓兰从里面出来,恰好看到了在外面踩着板凳歪着身子调整烟囱角度的苏木。 虽然苏木年龄小,但个头不矮。 “小心着点。” 苏迎军赶紧上前扶着。 “哥,看过了吧,咋样?” “还行,没委屈着自己,大哥就放心了。” 李晓兰怀着憧憬的心情拽着苏迎军去了东厢房。 南边那间是他们俩过日子的地方,小嫂子很是期待,里面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半晌。 晓兰嫂子嘴噘的都能挂油壶了。 去的时候,晓兰嫂子蹦蹦跳跳拉着苏迎军去的。 出来的时候,却是苏迎军苦笑着拽着晓兰嫂子过来的。 “咳咳,那个,小弟,师傅们忙完了你这边,不如再把哥那个屋也给捯饬一下子。” “哈哈……” 苏木憋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李晓兰羞的直跺脚。 要不是跟苏木还没熟到份上,就差伸手挠人了。 这破小弟,故意等着看笑话。 这事儿要真要做,还得做通魏师傅的工作。 毕竟人家也是正经拿工资的在编人员,在你这里干活说好了两三天,现在都两个多两三天了,眼瞅着再来个三五天,不得请示请示? “这个你就别操心了,交给我。你就负责安排好了,让魏师傅他们把活干漂亮就行。” 这会儿,苏迎军也知道屋内的设计都是苏木一手办妥的,魏师傅等人手艺精湛,也只是达到让苏木如臂使指的作用而已。 核心重要的,还是自家这个小弟。 “哥,还有材料,你屋大,之间那点可不够用的。” “小弟你就别操心这个了,明个儿我就找去找我小舅妈,要多少有多少……” 原来小嫂子才是深藏不露的那个。 有这样的嫂子,何愁自己在京城这地界上,混不开。 第28章 晓市风波 周三,利在晓市。 苏木今天运气很好。 或许是随着59年饥荒的越来越深入人心,粮食的价格明显有些被炒上去的迹象。 这让苏木有些警觉。 他甚至考虑,这几个月,还要不要继续在晓市混迹了。 风头太盛,不是什么好事。 中庸之道被老祖宗玩明明白白的,晓市的物价这么搞下去,总会有被敲打到的几率。 而且,随着市场内粮价的层层叠高,人们虽然口不言,但心中怨气一定在。 风险系数就节节攀高。 只不过苏木现在也有些不舍得这里。 浑水好摸鱼。 在晓市从东到西走一遭,三位数利润就能手到擒来。 还能物色到不少的好东西。 堪称空手套白狼的最佳风水宝地。 62cm长,两扎粗的金华大火腿,苏木淘到了两个。 一只精神抖擞的穗花大公鸡。 意外的,竟然还有一张‘订奶证’。 这东西,如果换做旁人,或许不敢收,或者收不起,因为也是一次性交了一个月牛奶钱的,不是小数。 但苏木了解这里面的事情,所以也就没什么害怕的。 而且,他有一个肥韭菜客户,对奶粉的渴求度是相当高的。 如果是鲜牛奶,指不定怎么狂喜呢。 有赚头。 这张‘订奶证’是交道口街道审批的,可以凭证去就近奶站领取一个月的牛奶。 然后可以在月末再以旧换新。 鲜奶是国营农场送奶车每天送来的,奶站的工作人员凭票划格子供应。 有‘订奶证’的住户每天挎着小奶筐去领取牛奶。 因为这个月已经过了一周,所以需要折价。 苏木又多折进去了5天,差价就非常可观。 话说晓市售卖的东西真的五花八门。 苏木竟然发现了一只小奶狗。 这年头,人都养不活自己,哪有闲情逸致收养小奶狗呢? 再者说,粮食紧俏的这几年,逃荒的人里,貌似已经有‘吃人’的传闻了。 呵呵,小奶狗……倒是挺可爱的。 苏木蹲下来,想要近距离瞧一瞧。 突然,东西两头开始出现一阵骚乱,有些拥挤的人潮开始四散逃窜。 紧跟着,一阵阵此起彼伏的口哨声响起。 红袖箍来了。 无论是摊贩还是顾客都慌乱的做鸟兽散。 苏木被人撞来撞去,刚要躲进一个角落,侧面又被人猛地撞了一下。 害的苏木右肩膀被直接按在灰墙上。 呸,晦气。 那个蒙着脸的汉子看似五大三粗的,且看背影苏木觉得有点熟悉。 再一琢磨,得,这不中院那个何雨柱嘛。 这该死的厨子,倒是有一膀子力气。 咯咯,咯咯咯…… 老母鸡在慌乱之中挣脱了束缚,一通乱叫在人群中被吓的飞起。 动物也有本能,飞跃无数头顶,直奔苏木这边而来。 苏木心中一动,逆流直上。 富贵险中求,何况这里人太多,他就算想要藏进空间,也碍于被发现的风险没法躲进去。 记得隔壁那边小胡同有个金柱大门,门前还有个宣传栏板,有个倾斜角,事态危急,也只能硬着头皮一试了。 老母鸡飞过苏木头顶的时候,下落,然后悄然消失。 地上被踩踏的包裹,四散的野味儿,虽然不多,但苏木每挪动一小段距离,总会看到。 这时候也分不出谁的,还有没有人要。 这里的人既然选择来鬼市交易,就是想着不为人知。 后果想来都不那么好受。 苏木一路捡漏,有些散落地上的粮食和被碾破的鸡蛋,让他一阵心疼。 都是好东西啊,能换不少钱呢。 来到胡同,身后吆喝训斥的声音已经临近。 有俩跑的快的大檐帽青年已经朝着苏木这边追了过来。 苏木趁机会躲到宣传板和门墙之间的夹缝,抬头看只有逃逸众人的后脑勺,便不再犹豫。 下一秒,苏木消失在原地。 也就是间隔十来秒的时间,两个叼着哨子的青年围住了宣传板。 另一名青年利索的冲到门墙拐角,伸出手。 呃……没人? 没人!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疑惑。 明明亲眼看到有个瘦麻杆似的灵活身影钻进了这里的。 对于这种想要投机取巧蒙混过关的,他们是逢见必抓。 总拿别人当瞎子的,就得接受更热烈的教训。 空间晒场上,苏木深深的喘息了几大口,调整呼吸。 把想要乱跑的母鸡和之前收的大公鸡一并送进了三合院的鸡窝里。 地上躺着几个布包,麻袋,也有一个木头匣子,看似用料考究,工艺精湛。 不过苏木不懂,意念一动,木头匣子就被送进正房东边的炕头。 布包里有好些东西,一些乱七八糟的票据,有大黑十,有毛票,还发现了两个工作证。 嗯…… 一个是汽水厂的,另一个是图书馆的。 丢一旁吧。 送回去是坚决不可能的。 揉了揉肩膀,顺便拍了拍肩膀上蹭的灰。 地上有个袋子里装了几条用麻绳栓了鱼鳃的大鱼。 苏木对鱼的种类分不太清,只是认出了这是那种红烧或者清蒸之后的蒜瓣肉鱼身,小鱼刺不多的类型。 毕竟当初他只是负责吃,不负责分辨。 把需求,告诉服务员即可的那种。 最后,麻袋只有一个,鼓鼓囊囊的,拽起来还挺重。 苏木打开,里面是半麻袋红薯。 红皮白瓤的那种。 显然是城外的农民过来赶晓市,拿来换其他物资的。 倒是可惜了。 苏木叹了一口气。 作为一名心理健全的好人,劫富济贫的意识还是有的。 只不过刚才人仰马翻的,麻袋到底是谁的,苏木也无从得知。 也只能这样生生受着,没有弥补和回报的办法。 外面到底怎样,苏木还不清楚。 反正他打定主意,天亮之前绝不出去。 书包丢在三合院的堂屋茶几上。 大鱼和红薯则是放到厨房。 看到红薯,苏木一点欢喜雀跃的念头都没有,心情倒是蛮沉甸甸的。 农民不易,被追赶也不知道会怎样。 不过红薯丢了,自然是空着手。 想来即便被抓住,也只是教育一番就会放走。 而那些交易了粮食的…… 嘿嘿。 苏木不厚道的笑了两声。 今天他兑换出去了百十斤粮食。 几乎是兑换出去一些,走两步麻袋里就又多了十几二十斤的。 走走停停,百八十斤是确实有的。 来到别墅二层的主卧。 苏木一头扎进柔软舒适的席梦思大床上。 先睡一觉,再说吧。 第29章 将心比心 一觉醒来。 苏木觉得神清气爽。 这已经是几个小时后的事情了。 想来外面已经到了晌午。 苏木洗漱之后来到晒场上,能听到三合院鸡窝里咯咯咯咯的叫声。 现在鸡窝里不仅有老母鸡,还有大公鸡,想来生活更加惬意和舒适了。 老母鸡也会更加开心的。 下蛋和孵蛋的频率也一定会因此而提升。 对于家禽来说,异性搭配干活不累这句俚语,也同样适应。 下一秒,苏木消失在外婆的小院空间里。 空间外天已经放亮,艳阳炙烤着地面,让人们不由得眯起眼睛。 这里早已没了人。 或许压根就没有留守的。 是苏木谨慎过度罢了。 其实那两个青年巡警也只是看了一眼,发现没有人躲藏就直接走了。 避过危机,苏木并没有心有余悸,反而有些开心。 他突然感觉自己以后或许可以再大胆一点。 因为得天独厚的优渥条件嘛。 可以来无影去无踪的躲避追截,也可以把交易的物品提前收进空间,即便被发现被逮住,也不过是空手来闲逛罢了。 顿时心情大好。 眼瞅时间不太充裕,苏木还要赶在中午时去给魏东来他们送饭。 再加上之前浑水摸鱼收获颇多,干脆就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苏木决定不去大院食堂打饭,直接沿途找个饭店去打包点菜得了。 在簋街附近,四合院在轧钢厂上班的工友们上下班都经过的路上,有一家东兴楼饭庄。 这也是一家老字号饭庄。 只是建国后生意受到诸多影响,经营稍显逊色了点。 可东兴楼饭庄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依旧是京城鲁菜系的扛把子。 特别是一道酱爆鸡丁,绝对是地地道道的美味佳肴。 两盆普通的炒菜,但份量特足,充分照顾到了体力劳动者们的肚子储备量。 北新桥往北走雍和宫方向,也还有几家国营食品厂,其中一座就在大道沿街,周围都是机关单位和企业。 估计是家里男人上班,中午头女同志也不太爱拾掇饭菜,就会中午过去对付一口,顺带着家长里短一番…… 所以大家伙也都私下里给这家国营食品厂的食堂起了个绰号叫:妇女食堂。 苏木出入妇女食堂,顺便买了两提糕点。 这不是给魏东来他们吃的,是苏木心血来潮买了存在空间里的。 既然坏不了,那就多存点,以备不时之需,倒也挺好的。 返回四合院途中,苏木把箩筐再次拿出来,放在板车后面。 里面早已是大半箩筐二合面馒头了。 骑车经过北新桥百货东边,新华书店的斜对面有个饭店名字叫兴荣餐厅。 苏木又捎带着买了两碟咸菜。 口味什么的过得去就成,重点突出一个能下饭。 回到四合院时,几乎就是踩着饭点给送了过来。 一点也不突兀。 之前苏迎军和小嫂子李晓兰跟魏师傅沟通过了,也帮着请示了他们的领队负责人,得到了许可,继续着手东厢房屋内的设计装修。 材料方面,李晓兰小嫂子的能量是巨大的。 这回苏木算是见识到了。 之前自己是拿着批条去各个单位领,还算顺利。 现在呢,小嫂子出面,人家直接安排相关人员给送货上门。 这就是差距。 魏东来等人看今天饭菜很硬,都是喜笑颜开。 或许当初会有一点心里不畅快,但主家这么给脸,这么上道儿,他们那点怨言也就瞬间消失无踪。 这个阶段粮食很紧俏,哪怕是他们收入不错,平常还能接一些私活,现在也是能深刻体会到家中粮食的捉襟见肘。 市面上粮站的粮食更是已经成了天天排长龙的事态。 这里的主家还依旧可以提供有吃有喝,档次还很高,他们岂能心中没数儿? 大快朵颐了一顿,趁着中午天最热,工人们有一个点的时间歇息。 或者就地躺了睡一觉,或者凑阴凉地激情澎湃地去侃一会儿。 “魏师傅,这屋里的楼梯不要拐角了,进门左手边直接上楼……下面的门就开在楼梯下面……老虎窗开大一点……” 苏木为了苏迎军和准嫂子李晓兰的蜗居也是尽职尽责,煞费苦心。 新的设计方案图纸呈现在魏东来面前,两人对照着图纸,对一些角度和尺寸方面进行一定的微调。 基本就是苏木出轮廓和思路,具体尺寸和制作魏师傅来衡量拿捏。 “成,虽然多少有点出入,但大差不差,没什么问题。” 魏东来拿着图纸比对着屋里看了许久,才郑重的点了头。 对于老师傅,点头就代表着心中有了数。 完工之前,就一定不会出错。 交付成果一定就跟画上的一样。 “西边也这么弄吗?” “中间屋子加个吊顶,西边开个小门,这上面也能当个储藏空间之类的……” 苏木习惯性的未雨绸缪。 苏迎军和李晓兰还没结婚呢,他就已经考虑到自己大侄子和侄女们的童趣生活了。 东厢房有三柁,东边一柁早就隔开了,现在做个二层由苏迎军小两口生活,下面暂且当个书房之类的。 未来的目标,苏木是要改造成干湿分离卫生间的。 只不过四合院的污水管道无法让马桶直接往里面抽水,所以需要深埋一种三格式化粪池…… 嗯,这东西,空间别墅后面就有。 苏木现在还不打算动用,但不排除以后会逐步改善居住环境的想法。 西边一柁隔开后,跟东边差不许多。 只不过中间进门的厅堂,苏木计划是让魏师傅帮着做纯木吊顶,上面可以密封起来当储物空间使用。 等以后大哥家有了孩子,也能把上面当个孩子的秘密基地。 想一想就觉得一定会很酷。 魏东来显然理解不了苏木振奋的点在哪里。 但这不会妨碍他们会一板一眼的按照跟苏木商量的方案来实施。 进行一比一的还原和呈现交付效果。 “伙计们,吃饱喝足休息也差不多了,开干吧。” “好嘞,吃这么好,必须得多卖把子力气。” “开干吧……” 东厢房再次忙碌起来。 院里没有工作的家属纷纷投来异样的目光。 干活干的这么起劲的,还是头一回见。 又不是给自家干活,咋突然就打鸡血了呢。 第30章 傻柱和东旭 贾东旭家在四合院是非常体面的。 三间大屋亮亮堂堂,宽宽敞敞,贾东旭的工作前途光明,还娶了一个在这一片胡同都数得着的美娇妻。 要知道,南锣鼓巷可是有艺术类大学的,中央戏剧学院就坐落在四合院不远的棉花胡同里。 秦淮茹能在这一片被人津津乐道,其颜值在这个年代绝对属于非常抗打的那一类。 结婚时,贾家准备了36条腿的满仓满谷的家具。 还置办了缝纫机。 贾张氏在这么样的家庭里当一家之母,从来都是红光满面,衣食无忧,出门溜达闲聊,倍儿有面儿。 一直到去年下半年,新户籍政策出台落实。 贾家从被人羡慕嫉妒,到现在逐渐成了旁人背后议论的笑柄话题。 落差太大,已经影响了家庭平日的生活氛围。 特别是贾张氏,享受了好多年荣耀般的夸赞,突如其来的被调侃,就像孩童一样下意识的去犟嘴反驳。 一种叫做‘带刺儿’的性格,在逐步养成中。 贾东旭是个孝子,但工作和妻儿占用了他大把的时间和精力,对于母亲白天在外面与人冲突,并没有第一时间察觉。 所以也就没能引导和制止。 幸运的是,这种苗头并没有持续太久。 贾东旭硬着头皮去了一次‘坏孩子才会去’的鬼市,运气一如既往的好。 直接就碰到了个‘卖粮大户’。 立刻就解决了自己家的缺粮问题。 有道是家中有粮,心头不慌。 贾家虽然口上不说,但心里那股骄傲又支棱了起来。 不过,所谓人无完人。 有些事情,埋在心里太久,没有个吐露心声的地方就会让人憋得难受。 贾东旭就是如此。 不过为了安全起见,他确实不方便跟所有人大谈阔论,可是他也有不错的小伙伴,嘴严实的那种。 就譬如在三食堂当帮厨的邻居何雨柱。 虽然外号傻柱,可人一点都不傻,相反做人还挺靠谱的,也很仗义。 两人经常一起上下班,偶尔也能凑在一块喝两口。 傻柱手艺家传,后来接班入职轧钢厂,2岁去京城很有名的鸿宾楼拜师学艺。 但是呢,傻柱这人也是运气不咋滴,当初想要跳槽又没有辞职,结果前几年搞公私合营,他也就被彻底绑在了轧钢厂。 不算郁郁不得志,可跟现如今贾家的情况,如出一辙。 算得上是难兄难弟。 只不过傻柱做事跟贾东旭不同。 贾东旭有前院阎埠贵一样的精于算计,会过日子,也有老京城那种骨子里带的局气。 出了问题他第一时间就想着去靠自己努力解决。 而傻柱,那一段时间开始见天不回家,和一些街道上的狐朋狗友喝酒。 还是贾东旭一家帮着接济了一段时间何雨水,度过了那段时期。 傻柱嘴上比较毒,可心里门清儿。 把贾东旭当哥哥一样对待。 这天,两人又凑到一起搭伙喝小酒。 傻柱有菜,东旭有酒,两人小酌几杯,话题就敞开了。 贾东旭三两酒下肚,也就打开了话匣子。 说自己家粮食问题解决了,虽然有些高价,但胜在安全,且量足。 还说对方特别有能量,不仅能搞到白面儿,鸡蛋和奶粉票也能手到擒来。 价格方面,贾东旭有些含糊。 这里体现了贾东旭性格中谨小慎微的特点。 再好的朋友,也不能毫无保留。 自家的家底儿,肯定是不能喝三两小酒就全倒出去。 只是说价格比较合理,还在自家勉强承受范围内。 而且,贾东旭还转了话题。 “这种缺粮现象肯定不可能常态化,等明年新粮下来,这种情况一定就缓和了,柱子,你家如果不够,尽管跟哥说,都是邻居,你开口我指定帮。” “东旭哥,瞧你说的,再缺粮,也饿不到厨子啊,咱就是干这个的,活人还能让尿憋死……” 不一会儿,两人又重新说起这事儿。 可能是酒精作祟,何雨柱一脸的不屑。 “东旭哥,其实吧,弟弟有句话不吐不快,也就是你外行了,鬼市那地方我门清儿啊。你要知道我是厨子,厨子是干啥的,能没点搞好材料的渠道?” 酒后吹了个小牛,也就有了没两天后的晓市上,苏木偶遇何雨柱的情况。 这何雨柱或许就天生有倒霉体质,头一回逛晓市就遇到了稽查。 体会了一把极限逃生。 万一被逮着,他工作单位一通报,也都是麻烦事儿。 何雨柱后怕不已。 中午,食堂吃饭专门去找了贾东旭。 何雨柱性子就这样,藏不住事儿,也不差事儿,心里打定了主意,也就想着第一时间告诉贾东旭。 毕竟在傻柱心里,也是把贾东旭当好邻居、好兄弟处的。 “东旭哥,今儿我去了一趟鬼市,你猜怎么着?” 贾东旭赶紧左右看了看,表情有点紧张。 其实那晚回到家醒了酒,他就有些后悔跟何雨柱说买粮的事儿了。 恨不得抽自己俩嘴巴子,当时喝了两口酒,咋就没忍住呢。 只是现在于事无补。 他也确实没想到何雨柱真的专门去跑了一趟鬼市。 心里也暖暖的。 “柱子,小点声儿。” 贾东旭提醒了一下。 何雨柱说话总爱火急火燎的,一不注意就能干成‘演讲’。 “我懂。东旭哥,我今儿打听了,前段时间政策闹的,粮价还真蹭蹭的涨,我也确实没想到……” 贾东旭心下了然。 “不过呢,我觉得那人这周的粮食估计不会凑手,得且等一等了。” 何雨柱是个二十来岁的小青年,又是个好面儿的性格,虽然自己找补了颜面,可借题发挥一下,体现自己的能耐,也是秉性使然。 “啊?你打听到什么了?” “这周鬼市被稽查严打,对方粮食供应八成不凑手,东旭哥,我话撂这儿,不信你瞧着,看弟弟说的准不准吧。” “这个……应该不会吧,上周就约好了今天的……” “今天么?” 何雨柱小眼珠子滴溜溜转着,他是个好奇心强烈的。 也想要亲眼目睹一下这位神秘人的模样。 “呃……柱子,这事儿关乎我家粮食问题,真不能带着你。” “哥哥哎,我也没说让你带着我啊,我就远远跟着,等你交易完了,我帮你扛袋子,总可以吧?” 想了一会儿,贾东旭迟疑的点了点头。 心头,确实是有点为难的。 第31章 再次交易 红星轧钢厂后门不远处的小树林。 苏木依旧是灰格子手帕蒙着脸,还戴了一顶米色的高尔夫鸭舌帽。 从色彩搭配上,显得有些不伦不类,但这也是苏木在空间别墅里能找到的,唯一的可以显得既普通又可以遮挡头发的物件了。 贾东旭也按时按点过来。 没有任何遮掩。 无论是他整个人,或者是他的行踪。 苏木微微皱眉。 这么大人了,不懂得什么叫防患于未然吗? “2斤面,都在这里了。钱呢?” 两人已经有了多次交易。 所以苏木也没有再玩人粮分离的小把戏。 “都带了,给,你数数。” 贾东旭递过厚厚的一沓钞票,还有零星一点点普通粮票。 苏木接过来,一边数一边装作不在意的随口问道:“有这个月交道口街道办批的鲜奶票,你要不要?” “交道口的?” 贾东旭整个人都兴奋了:“可以更换奶站吗?” “可以。” 距离四合院两个小胡同,就有一个鲜奶站。 每天能领鲜奶,这是特殊老少和特权群体才有可能享受到的。 “要,肯定要。” 苏木点点头,把钱票揣进兜里。 顺便报了个价。 也不多,就是翻了一倍多点而已。 贾东旭面露犹豫之色。 “怎么,要是觉得贵就算了,也还有别人等着……” “不是,只是,只是……” 贾东旭没觉得鲜奶多贵,实话说他们家积蓄颇丰,喝得起。 就是吧,来前没料到会有这种好事儿,所以带的钱不够。 “那明天吧,这个时间,这个地方,你带着钱过来。” 苏木想了一下,将交易推到了明天。 按照苏木的想法,明天他是计划去城外郊区的。 今天白天在空间里‘游历’了小半天,他突然升起了一种念想。 而且这念想刚一兴起,就有种迫不及待的感觉。 要不是他克制力还行,或许这会儿,就已经在山间溪流旁露营着呢。 说服自己的借口就是今天赚钱,明天去。 现在可倒好,又得明天拖后天。 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 人活在世上,会有各种各样的牵绊,导致很多时候人们忘记最重要的是什么,遗忘了初心。 赚钱是为了享受生活。 苏木喜欢户外郊游。 上一世他是热衷迷,为此还特意打造了一辆轻奢露营车。 现在却因为百八十块钱就耽搁了来到这个世界后的第一次露营计划。 由此也能看得出,有计划的出行,远远比不上说走就走的成功率高。 “那个……奶票是不是就这个月的?” “对。下个月能不能换,还要两说。” “不如咱就今晚吧,不然就耽误明早的鲜奶了……” “老站点是在雍和宫那片。” “没关系,雍和宫那边也不远,就是多走几分钟的路。那个,我这就回去取钱,咱约一个点之后,行吗?” 之前也有一次,苏木弄了两张肉票,贾东旭没带够钱,当时就想让苏木等一等他的。 但苏木拒绝了。 最后肉票只交易给了贾东旭三分之一。 其实这也是苏木的根本目的。 留下的三分之二,他也想吃呀。 都是套路,是恰如其分的借口罢了。 但贾东旭当了真,也记住了对方不会为了交易等人的底线。 后来贾东旭也自己琢磨过,或许就是怕自己跑去带人过来围堵他吧。 要是真的被举报,不仅名声好,还有点奖励呢。 谁跟谁也不熟,必须要防着点。 倒也能理解了。 所以现在贾东旭为了不浪费每一天的鲜奶,决定旧事重提,再好好争取一下子。 “你拿了钱过来吧,我就在这附近,看到你我会主动出来。” “太好了。” 贾东旭没想到对方突然这么好说话了,开心的差点大声喊出来。 不远处有个鞋拔子脸从水泥管子一边冒了个头。 被苏木一眼瞧见。 “下次注意周边的情况,别鬼鬼祟祟的让人盯梢。” “啊?” 贾东旭不明白为啥苏木冷不丁来了这么一句。 打眼看过来,发现苏木指了指他背后的方向。 贾东旭扭过头,看到远处何雨柱就那么杵在水泥管子旁边,一副理直气壮不遮掩的样子。 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那个……这是我一个厂的同事,可能,可能是看到我没回家,跟过来瞧的……” “嗯,下回注意吧。” 苏木点点头。 何雨柱的样貌身影他又不是不知道,那家伙属炮仗的,一点就着的类型,偏偏还是个热心肠,跟贾东旭是邻居,关系也都不错。 “面袋子拿回去吧,待会儿来的时候记得小心点。” 苏木指了指树底下堆着的麻袋。 那里面才是面粉袋,麻袋是套着遮挡人视线用的。 看树底下蹲着的麻袋模样,像极了废品收购站装垃圾的,还是原汁原味。 “一会儿见。” 贾东旭转身,扛起麻袋着急撩火的撒腿就跑。 为了置换大半个月的鲜奶票,他也是分秒必争起来了。 何雨柱在远处看着有些莫名其妙,但人与人之间的影响就是这么神奇。 不知不觉,何雨柱也跟着跑了起来。 “东,东旭哥……你咋突然跑这么快,有什么事儿?” 两个人一口气跑到了路对过,从摩托车厂门口风驰电掣的掠过。 耐力用完了,贾东旭才一边快步走着,一边喘息着跟何雨柱解释。 “什么?有鲜奶票?那人看着年纪不大吧,挺有本事啊……” 何雨柱这次有点服气了。 不说别的,也甭说鲜奶票真假问题,就冲贾东旭背着的二十斤面粉,何雨柱就得竖大拇指。 他今天可是亲身经历了一场生死追逐。 要不是仗着自己对地形熟悉且有资深的摆脱追兵的经验,今天或许他还就真站不在这里呢。 那种惊险刺激,那种人仰马翻,何雨柱都看在眼里。 这次事情之后,如果再有人怂恿他去晓市转转,他一定摇着脑袋拒绝。 毫不犹豫的。 又不是真缺吃缺喝到那种地步,何雨柱自己有轧钢厂的后厨工作,旱涝保收的铁饭碗。 可真的不能因为自己作死给把工作作黄喽。 他是真的怕了。 而就是这样的情况下,对方竟然还真的拿出了几十斤白面来跟贾东旭交易。 这后面的能量和手腕,就值得深思和琢磨了。 第32章 连轴转 贾东旭用了二十多分钟就再次赶回了这里。 自从贾东旭跑走,苏木就一直在附近溜达。 他也是希望尽快把鲜奶票交易出去的。 虽然是他用粮食换的,但也算是一种变相的压资金。 本着商业的原则,越快脱手越好。 避免意外事情发生,把风险尽快转移到真实交易双方身上去。 而且,他还想着明天去城外找个山头,抓点山里跑的、水里游的野味儿呢。 能不耽误,就尽量不耽误。 反正现在他底气比过去足多了。 因为有空间小屋可以让他瞬间脱身,也不怕被围追堵截,更不怕被举报。 凡事都得讲证据是吧。 空口无凭的,我出来溜达不行吗? 贾东旭没有任何其他不好的念想,拿了足额的钱,交换了这份鲜奶票证。 想到自家孩子明天就能喝上新鲜的牛奶,那种当父亲的满足感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 “好了,就这样吧。下周要的东西,我会提前准备好。” “哎对了,能不能搞到高端点的食材?” “食材?你要办席面,还是找厨师去家里打牙祭?” 咳咳。 苏木打住这个话题。 “你想要什么食材?太难搞的我没办法,不是一个调度中心的,不趁手。” “哦,那,那先算了。” 贾东旭支支吾吾的也扎住。 还算没有那么笨。 贾东旭一张嘴,苏木就知道这肯定是何雨柱拜托的。 之前两人有过交涉,说过不要让第三人参与的。 贾东旭如果当先违规,苏木肯定是先要表明自己态度之后,再进行二次处理。 不过何雨柱的话,苏木还是不想在现阶段接触。 因为太不可控。 一来不熟,二来呢,何雨柱虽然绰号叫傻柱,实际是个鬼机灵。 指不定接触多了,就发现自己的端倪也不一定。 还是暂缓吧。 来到这个世界,苏木还是延续了上一世在商战中谨小慎微的作风。 宁可少做、不做,也不能冒着风险去拼搏。 因为兜底的力量有多大,苏木没底。 而且现在他小农思想即可,已经摆脱了最低级的寄居生活。 有吃有喝,有个为了工作不怎么着家的爹,还有个风里来雨里去的雷厉风行的公安大哥。 生活轻松惬意,美滋滋的。 何必为了那点业务量,平添些许变数呢? 走出小树林,苏木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卸了装备。 换了日常当板爷的衣服,也又骑上了板车。 还在板车上放了一大缸牛栏山二锅头酒。 今天是周三,延续往常送货上门的安排,隔一周送一次酒。 今天就是这个月的第一次。 因为等贾东旭的原因,比往常迟了大半个小时,苏木是个守约的人。 一路狂奔,终于来到了前门大街的小酒馆。 小酒馆窗户玻璃上印着蔡经理的身影,偶尔还扒着头往外面瞅。 看到苏木蹬着三轮的身影出现,赶忙就跑了出来。 “路上没遇到什么事儿吧,这次咋晚这么久?” 蔡经理说话速度很快,但意思表达很清晰,不是埋怨送酒来的太晚,而是担心苏木的安全。 “可能昨晚睡得不太好,路上多休息了几次。” 苏木心里很暖,朋友之间的关心,在有些时候确实挺治愈的。 “可得注意着点,别看你现在年轻,可这蹬三轮也是体力活,要是调整不好,容易落下病根。” “我知道了,蔡经理,谢谢你这么提醒我。店里酒还够吗?咱抓紧搬进去先?” “也是,来,我和你搭把手……” 送完了酒。 蔡经理照例给苏木拿了点吃的。 这次是油纸包的店里独有的两道小菜,和三个大白面馒头。 馒头想来也是他们自个儿家蒸的,碱面放的不老少,看着微微泛黄。 这种馒头很好吃,那种越嚼越香的感觉。 苏木吃了好几回,自己在空间里也尝试着做过,总觉得没有蔡师傅弄的香。 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缺乏点技巧和火候。 蔡经理偶尔也挺有趣的,还想要给苏木打包二两小酒。 苏木才16岁,未成年呢,这个不主张。 而且这酒本就是苏木空间里抻出来的,里面还有好些呢,岂能有再拿点小酒的道理。 当即婉拒。 等出了小酒馆,把打包的晚饭送进空间三合院的厨房橱柜里。 那里就相当于个永恒不变的地方,冒着热气的馒头放进去,十天半月拿出来,还是跟新的一一样冒热气。 回到部队大院,还没用钥匙开门,就听到里面挺热闹的。 感觉有不少人在的样子。 打开门。 看到了在客厅扎堆的几个孩子,里面不仅有自己新收不久的学生肖春生,和他的姐姐肖艳秋,还有个小胖子。 那个在外面跟一群孩子玩官兵抓贼,总爱扮演土匪的那个小胖子。 屋里餐桌上坐着几个人,有熟悉的李伯伯和肖叔叔,也有陌生却貌似在大院似有遇到过的两个新面孔。 “爸,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今天下午才回来。你大哥去南锣鼓巷找你去了,你俩没碰着面?” “我刚去前门干了趟活,没去那边。我去找找……” “甭费事儿了,迎军那小子,找不见你还不知道回来么。” 李伯伯隔远远的,就开始炫了一把好嗓门。 然后,苏木就以一个晚辈的身份,加入了饭局。 说是加入,其实就是代替准嫂子李晓兰,成了新任苏小二,负责端茶递水以及倒酒。 不过闲谈之中,苏木也知道为什么苏川柏会这么突然回来。 他后天一大早还要飞回去。 这趟回来,纯粹就是为了跟李伯伯家结个亲家。 苏迎军要跟李晓兰扯证结婚,这事儿说大也大,说小也小。 关键在于以谁的视觉去分析。 当事人小青年肯定是天大地大我结婚最大。 而作为过来人的苏川柏和李伯伯他们…… 嗯,此时李伯伯就在炫耀当初他自己养伤期间怎么把媳妇田妈妈追到手的。 还夸夸其谈当时的婚礼多么潦草,喝的酒都是兑了水的。 不然战士们一人一口,都不够分。 “木头,来说说你的看法。” 肖叔叔是一个逻辑能力很强的智者,貌似发现了苏木眼底的若有所思。 第33章 简易婚礼,实诚过日子 在一众长辈面前,苏木能有什么‘见解’? 不过苏木既然有这个机会,也不会就这么平白的丢弃掉。 留下一点好印象,还是很有必要的。 毕竟这些父辈的人脉关系,以后也是要自己拾掇起来,总不能每一件事都要通过苏川柏和苏迎军去接洽和沟通吧。 “我就是觉得,这个时期粮食紧缺,上面也号召我们勤俭节约,所以更不适合铺张浪费,不然传出去也不好看……但是又怕委屈了嫂子,也怕大哥不同意……” “木头这话在理儿,靠谱。他娘的,谁要是不乐意,老子的侉子可不答应……” 李伯伯一拍腰间,嗓门差点就干出去二里地。 这个时代的特色,枪械都在腰间挎着,并没有收缴上去统一管理。 看的苏木一阵阵眼晕。 不多一会儿,苏迎军就回来了。 自此男女主角齐聚,一场别开生面的订婚商讨会就此展开。 正常宴席持续到了晚上1点多,三个多小时。 而真正谈论苏迎军和李晓兰婚事的时间,不过1分钟不到的样子。 嗯,说十分钟,也实在太敷衍和笼统了。 其实也就是几句话。 李伯伯:“丫头,婚姻不是儿戏,一点头就是一辈子,你明白吗?” 李晓兰巾帼不让须眉,虽然脸上带着羞涩的表情,却还是很郑重的点头表示明白。 这边,苏川柏也郑重的询问了苏迎军。 这对父子的情绪都很饱满,交代的也很清楚,但苏木感觉就是在做样子给亲家看。 最后,两个老人商量了两句。 “那就这样吧。明天开证明,请假去把证领了。我去跟食堂那边说,就明晚吧,在食堂聚一聚,这事儿就算成了。” 日子过的好不好,不在意结婚仪式多么正式,多么豪华。 朴素勤俭也是一种美。 质朴的美,从来都不落伍。 伴随着事情三言两语就交代完,一众叔叔伯伯们又开始了频频举杯,牛饮起来。 苏迎军陪酒,就是跟着举杯,仰头往喉咙里管。 今天他跟李晓兰的终身大事儿就算敲定了。 开心,畅饮,不限量。 所以,没一会儿就被苏木给扛进屋里睡下了。 李晓兰中途还进去看了几次。 一副不放心的样子。 临走的时候,特意叮嘱苏木留意着点。 看样子,这个小嫂子是个顾家的,会疼人照顾人的。 苏木小弟内心表示很欣慰。 有这样的媳妇在家照顾着,大哥苏迎军未来的幸福日子指日可待。 苏木没有喝酒。 虽然很多叔叔伯伯都起哄,说16岁已经成年,可以喝酒了之类的话。 但苏木还是玩笑似的回绝了。 “你们敞开了喝,我帮着照顾孩子们,等你们钻桌子底下,我还得挨家挨户往回送呢……” 叔叔伯伯们哄堂大笑,紧接着就是互相之间的不服气。 进而展开了争一口气的拼酒游戏…… 苏木偷偷松了口气。 回过头,小胖子眨巴着小眼珠子正瞅着这边呢。 “我知道你在忽悠人……” “想不想在玩游戏的时候当个司令,换别人当土匪?” 小胖脸立刻黑了下来。 哼,一点都不可爱。 不过……真的能让自己当司令吗?突然就有种莫名的期待了呢。 …… 第二天,一大早。 后勤兵就来了好几个。 楼道口挂起了两个大红灯笼。 房门换了新的对联。 屋内贴了囍字,特别是苏迎军的房间里。 不仅床头的大囍字,四周还有一圈七彩的纸带,显得很温馨,很喜庆。 苏迎军早上醒来,换了一身干净整洁的绿军装,去拿了部队开的介绍信,在部队政委和一些叔叔伯伯的见证下,与同样精神奕奕的李晓兰一起,读了精选文集,并一起宣誓…… 等大院流程走完,苏迎军又马不停蹄的骑着二八大杠拉着李晓兰去民政局办理了相关手续,扯证。 自此,两人从法律上,从部队大院的意识形态上,都被认定为:一对夫妻。 苏木是小跟班,全程看护着,负责拎东西和跑腿。 他也是乐在其中。 既有对苏迎军这个大哥与性格开朗的小嫂子李晓兰喜结良缘的欢喜,也有对能亲身参与到这个时代特色的婚礼流程而好奇。 中午饭是苏迎军掏腰包请客。 刚结婚,晓兰嫂子还没有开始掌权,大哥现在兜里还有不少的存货。 三个人跑去偷偷吃了一顿‘高价肉’。 苏木也没舍得放开,毕竟这个阶段物价实在是高。 就譬如自行车,去年还是一百多块呢,现在都涨到快小四百了。 而苏迎军说,北方一些地方,一辆自行车的价格甚至都翻了三四倍。 直接买不起。 物资都这么紧俏了,更何况自然灾害时期的粮食和肉食了。 三人一时心血来潮的冲动,导致架在火上不上不下的。 毕竟大哥和嫂子刚刚扯证,如果半路因为太贵而‘跑’,实在说不过去。 但,实在是贵啊。 每一口都像是咬在自己心头上。 食不下咽,心疼的。 “大哥,过日子要里子不要面子也罢,这实在太贵了,弟弟我有点下不去嘴啊。” “呃……别说你了,我也是,就怕真吃饱了,兜里钱不够数……” “要不咱们走吧……” 李晓兰也加入了聊天中。 这是三人凑在桌前拿着菜单翻来覆去查看时的表现。 全程压低了声音,细不可闻。 一页简陋的菜单被翻来覆去看了又看,哪怕是最便宜的肉菜,也让三人开不了口。 苏木倒是能承受,可他人设不是这样的啊。 起码现在还不行。 需要先灌输自己能赚钱,能养家,有能力…… 铺垫好了再循序渐进的表现出‘不差钱’的事实,就不会那么突兀,更容易在自己人设不崩的情况下,让身边的人接受。 所以,现在苏木也只是个出主意的,也只限于出主意。 拿主意的,是苏迎军……嗯,实际掌控人上位,晓兰嫂子威武。 三人商量了一下,干脆浅尝辄止,点了俩肉菜,特能下饭的那种,又点了一盘小咸菜,就着小菜造了不少馒头充饥。 一顿饭吃了普通家庭大半个月的伙食费。 走出饭店门的时候,苏木感觉身边大哥的脚底板都是飘的。 嗯,有可能只是个错觉。 第34章 意难平 早晨,有大雾,能见度不超过五米。 苏木蹬着板车出了西直门,直奔郊区。 他的目标是荒山和野滩溪水。 京城的西部和北部有山区,属于燕山和西山山脉,山峦起伏,草木葱郁,虽然山坡挨着村庄的地方因为肆意砍伐和缺乏规划,显得有些萧条和颓败。 但深入山区深处,天然树林犹如浩瀚林海,山鸡、野兔都有迹可循,野猪、黄羊等也不乏行踪轨迹。 只不过大家不敢太过深入密林深处,因为未知意味着恐怖。 还有一些凶悍的野兽出没,像是豹子、豺、狼之类,特别是狼群,成群结队,如果不是成群结队的人群,遇到狼群存活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但这难不住苏木。 自从觉醒了金手指,苏木就一直在尝试研究和试探空间的属性和应用场景。 哪怕真的遇到狼群,危急时刻他也可以直接遁走躲起来。 生命安全得到了最为彻底的保障后。 也就扣掉密林打猎最惊险的生命安全部分。 剩下的,不就是趁那些野兽……呃,是趁野味儿们不注意,用空间能力将其收进空间,放逐在那些山头上即可。 空间有切割能力,把片区划分出来,野兽就没办法下山糟蹋粮食。 而且苏木是空间里的创造神,可以制定一定的标准,随时等待野味儿长膘长大的标准,宰杀后吃肉。 红烧兔肉,麻辣兔头,卤猪肉、酱爆猪下货。 野猪味儿骚,需要大料烹饪,或者重味儿卤煮时间加倍,入了味儿才好吃。 况且野生的肉质紧致,营养价值也更高。 想一想,苏木就摁不住的流口水。 吸溜…… 因为大哥苏迎军的婚事,这一趟早就计划好的出行,推迟了两天。 一天是因为大哥和大嫂的婚礼。 婚礼从早到晚,一直到夜半11点才在食堂值班战士的劝告下纷纷散去。 苏木回到家,还要帮着大哥大嫂把房子拾掇出来。 那些撒的满床的花生瓜子和大白兔奶糖,都要装起来。 不然压在身下,万一糖化了,就很难清洗干净,白瞎了床单和被褥。 墙上的贴纸和彩带不着急,明天继续清理即可。 第二天,则是陪着父亲苏川柏吃午饭。 要不是这次苏迎军结婚,苏川柏根本回不来。 福建那边的事情很繁重,苏川柏身负重任,难得有机会喘口气。 “爸,别太操劳了,该休息的时候一定要多休息,事情是干不完的,要是身体累垮了,以后怎么再继续在岗位上付出……” 为了未来的长久工作,现在也要多注意休息。 这种表达方式,苏迎军即便了解,却也一定说不出来。 也只有苏木才能坦然的凝练话术,将意思委婉的表达出来。 “行,木头,没白疼你,在京城好好待着,不惹事,但咱也不怕事,有事就找你大哥,他要是敢懈怠,你就给我打电话,看我怎么收拾他……” “爸,瞧你说的,咱都是一家人,我绝对不客气。不过大哥挺好的,你可别挑拨我们两兄弟的关系。” “哈哈。” 苏川柏笑的很轻松,很大声,摆摆手上了车。 看着吉普车远去,苏迎军和苏木良久之后,才重新回了家。 为国操劳的先辈们,为大国疏漏小家,却也很难让家人有抱怨的情绪。 反而会很荣耀,很骄傲。 苏木现在就有了一点这种感觉。 像极了入乡随俗。 苏迎军在公安部门工作,闲暇时间很少,而且他也是才上班不久,排假期这种事,怎么也轮不到他。 要不是苏川柏的关系,这两天的时间都调不出来。 所以,前一天结婚,第二天送走父亲,第三天一大早,苏迎军就又恢复了早出晚归的工作状态。 李晓兰倒是好一些,但两个家离得又不远,女孩子刚刚嫁人,总是会常伴亲爹亲妈身边多一些。 可能苏木也有所感应。 或许就是跟自己这个小叔子在一个屋檐下,难免会有些尴尬。 所以李晓兰选择回家找母亲,而苏木则是早早的就吃了早饭窜出门去。 苏迎军结婚后的一大好处已经体现出来了。 那就是家里有人做饭了。 李晓兰的手艺不错,得到了苏川柏的肯定。 苏木也是频繁点头称赞,夸的小嫂子都有些忘乎所以。 其实口味稍显不足。 只不过与苏川柏和苏木的实际期待值相比,还是实际口味要高很多。 比想象的好,就得到了满足。 一路飞驰在京城的大道上,苏木骑着板车一路出了西直门,直奔门头沟。 京郊打猎项目终于排上了日程。 空间里的湖湾什么都没有,需要孕育一些鱼虾蟹。 远处那几个山头上丛林茂密,灌木横生,也是天然的蓄养野味儿的好场所。 半山腰都已经做好了空间切割,就等野味儿们入驻了。 这一次苏木的目标是门头沟几个村庄的后山。 那一片经常有老豹子咬伤家畜的小道消息传进城里。 苏木是板爷,趴活儿的时候就爱扎堆听人聊闲篇子。 老豹子伤人伤家畜事件发生在前不久,苏木知道了消息后,就在酝酿这趟猎捕之行了。 还有那些繁殖能力强大的野兔,食用价值高居榜首的野猪群,不知道比东北的狍子相比较高低如何的京城周边山区的狍子…… 溪水潭水里的鱼虾蟹等,都是苏木的重点目标。 至于那些松鼠、豺狼之类的,遇到了就弄进去,吃的话就免了。 没那么重口味,懒得下嘴。 而老豹子除外。 这一趟,苏木除了想要给空间里‘移植’一些生态链动物、储备肉食野味儿之外,还存了‘收养’一些珍惜动植物的念头。 再过二十来年,一些珍奇的野生动物会随着各种矿产、木材、民生所需等问题,生活环境会被人为的大肆破坏。 很多珍奇异兽都在这个保护法不健全、落实不到位的时刻成为濒危,甚至直接灭绝,失去踪迹。 这种事情苏木曾经看过报道,觉得颇为遗憾。 现在身临其境,也有了一定的实力可以保护一部分,哪怕是极小的一部分。 他也想要去尝试着做一做。 尽一份自己的心意。 这也是一场让自己念头通达的旅行,曾经的遗憾这次去尝试弥补,争取能够未雨绸缪保留一些珍稀物种。 否则苏木意难平。 第35章 狩猎进行时 苏木的目标是门头沟方向的西山山脉区域。 骑车出城,站牌坐车到门头沟,从下清水村一侧直奔村后山。 这个年代素质修养极高的群体颇少,自然保护意识薄弱。 再加上村里老百姓常年吃不饱饭的常态化,现在这一年来,粮食减产,人均能够食用的更是少之又少。 所以村民们但凡能动弹的,都在自谋生路。 所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 大山里有野生动物,有溪流瀑布,有野果根茎等,都可以果腹。 村民们现在还意识不到‘既要金山银山,也要绿水青山’的重要性。 靠近村庄后山的区域,已经肉眼可见的露出了颓态。 许多野生动物也都因为生态环境的变化而选择了迁徙。 但是因为深山野林中危机四伏,大型野生动物偶尔出现。 单人或者少数几个人一起,根本无法深入其中。 因为真的会有生命危险。 村民几乎都是在后山‘人气比较足’的区域,采摘野果,寻找点野兔、山鸡等散兵游勇,甚至挖树皮草根…… 苏木的目标肯定不是这些地方。 他有金手指,可以在关键时刻遁走,远离危险。 这就是他底气所在。 他要去的,就是众人谈之色变却很少涉及的深山老林。 如果从村子里穿插过去,自然就会有当地的村支书和民兵队人员拦截盘查。 也会出于好心,阻止苏木涉险。 这都是没必要的情况。 苏木干脆避开民兵巡查队,悄悄进山,打枪的不要。 村里的巡查队很尽职尽责,苏木迂回绕开他们也挺不容易的。 好在还有空间存在,实在避不开就先躲起来,估摸着时间差不多过了,再重新出发。 且躲且行了一个半小时,苏木终于摆脱了巡查范围,自此,也算是彻底进入了绵延的密林山脉之中。 林子里的动静变得多了。 跟外面那些地方相比,更显得生机勃勃。 但是道路是没有的,苏木走起来也是比较费劲。 但这反而助长了他的兴致。 男人至死是少年。 上一世苏木有过这种徒步原始森林的念头,但碍于底气不足,担心自己会出现意外而抱憾,所以并未能成行。 现在苏木不是普通人了,也就更能坦然面对复杂位置的山林,只不过时刻谨记着遇到危险就避开好了。 苏木的空间能力有个不算太大的bug。 就以野兔为例子。 如果野兔发现了苏木靠近,开始跳跃逃跑,这个过程中,苏木是无法将野兔收进去的。 除非是扩展到更大的区域,将这一片区域里的动植物都一起截取进去。 但那样做的话,苏木能清晰感觉到自己精神的损耗。 根据面积和收纳动植物体积和体量,会有不同程度的损耗。 严重的,苏木猜测自己或许可能会昏迷。 而如果野兔没有发现苏木,苏木才可以将其收进空间的山里。 才能不费吹灰之力。 所以,想要收进去的物体的状态很关键。 静止的,跟运动着的,无意识的,与针对性防备着的,是完全被空间收纳能力区别对待的。 并且,苏木的空间虽大,但收纳的延伸范围却并不太大。 以苏木为轴心,方圆3米左右,就是他的极限。 如果以这样的方式不断的收容野生动植物,那么不用两个小时,苏木就要躲进空间里呼呼大睡半天。 不然立刻就会昏昏沉沉。 这些空间特性,是金手指觉醒之后的这段时间里,苏木一直默默钻研的成果。 还有一些奇特的运用方式方法,苏木也都有尝试。 各种尝试后的效果,有遗憾,也有的硕果惊人。 现在人在深山老林,危险完全未知,很多空间的小技巧都用不上。 艰难的走在植被平缓的疑似小路上,苏木打起十二分精神,他不怕任何野生动物,只是担心关键时刻来不及遁走就先受伤。 突然,苏木停下脚步。 不远处有个小斜坡,草木茂密,青草最深的地方,目测能没过苏木的膝盖。 苏木眼尖,看到那一块地方的青草微微抖动,想来一定是有活物的。 眼瞅着头彩即将出现。 苏木干脆不再往前走,略一停顿,立刻动用金手指,将这一整片覆盖住,下一瞬间,所有活物都被收入空间。 苏木随后把意识探入空间里的一块划分好的山头。 发现竟然是一窝山野兔。 肥肥硕硕的,家长带着几个娃的搭配。 有十来只那么多。 显然是一个不大不小的中型家庭。 还看到了几只巴掌大小的幼崽,其中最为肥硕的两只灰毛兔估计是大家长。 开门红。 苏木挺开心,虽然使用空间收纳能力时有点浪费精神力,但第一次,既紧张又重视,多付出点心理安慰也能理解。 有了开门红,后续就更加自然惬意了。 到了后来,苏木还收割了不少的果树和挂了果的灌木丛类植物,移植到了那个山头。 或许也是为了创造跟现实环境中相似的场景,免得有些野生动物感到陌生和胆怯。 傍晚时分。 小型的野生动物‘采摘’了不少,几乎都是成窝成窝被苏木给端掉了。 刚收进去了两只山鸡,尾羽非常的漂亮,体型也比家养的大公鸡还要大一圈的样子。 不得不说,深山老林里缺乏人烟气息,倒更适合成为野生动物们的天堂。 突然,苏木侧耳倾听,隐约有流水的声音响起。 还有水流撞击水面的那种软砸的声儿。 莫不是一个小型的瀑布? 苏木忙活了小半天,也打算趁夜来临之前,期望碰到点中大型的野生动物,譬如狍子、野猪之类的。 有水声,就有过去饮水的大型野生动物的身影。 哪怕当时看不到,仔细找一找,也肯定能找到来往足迹,从而顺藤摸瓜。 悄悄的凑了上去,苏木躲在一棵两人合抱的树后面,歪着头朝声音的方向看去。 只见一条百炼挂壁间,飞流直下跟浓绿色的水潭撞击,发出悦耳动听的细微声音。 苏木就是被这种美妙的声音所吸引过来的。 水潭看似挺深,因为根据经验,越是深的水潭,颜色就越深。 水潭向外扩散了很远,看似还是一条小溪水的源头。 在水潭和溪流的交界口,有个三十来平的空地。 空地上各种杂乱的踩踏脚印密集堆砌在那里,早已分不清到底是哪些种动物遗留的了。 但此时,有一只庞然大物正悠然自得的埋头喝水…… 第36章 收获满满 潭水悠悠,落瀑悦耳,远处有鹰隼飞掠,偶有肥鲤戏水…… 人烟稀少的深山某一个山谷处。 少年坐在石块搭建的篝火前,一口香糯的白面馒头,一口咸酥的烤肥鱼,旁边还有一壶泡好的张一元茉莉高碎。 苏木很享受现在的状态。 这是他上一世可遇而不可求的。 上一世的苏木算是小有所成,比上不足却也比下有余,有能力实现一小部分‘不想做的事儿不做’。 可想做的事儿,也有大把的没办法、没时间、没胆量、没条件去做。 现在呢,虽然衣刚实现遮体,食刚刚能够果腹,却可以轻松实现当初最为奢求的一个愿望。 有时候,人的际遇不同,对生活的需求层次不同,满足感也差距非常的大。 饿肚子的人,最大的渴望是吃饱喝足,他们更容易在考虑事情的时候‘做减法’。 或许也不是做减法,而是没有加法可以做,反而能够实现有着跟多顾虑和牵绊的富足之人做不到的事。 就譬如现在,在危机四伏的深山老林里,架起一石篝火,做个简易的小烧烤,享受片刻孤独的宁静。 有的人只考虑‘吃得饱’这事情的本身。 有的人,却更多关注事件之外,比如会不会突然蹦出来一头大型野兽,行程时间安排是否得当…… 生活因梦想而精彩,因行动而绽放。 苏木穿越一次,得到了金手指。 这两样顾虑,他都可以摒弃。 当时当下,苏木完成了记挂在心中许久的一个小梦想,实现了一个小目标,对这个平行世界,对这个陌生的京城生活,也突然有了一丝踏实与认可。 心若没有栖息的地方,在哪里都是流浪。 苏木在这个世界,亲人的羁绊很单薄,在社会的存在感更多的是生存,而不是生活。 苏川柏和苏迎军的出现,给了苏木一定的温暖和生活气息。 让苏木认可了这个家庭,这一生存环境。 这一次出行,让苏木对这个世界有了认可,似乎也找到了新的寄托。 这里就是之前苏木看到那只独行野猪的地方。 平缓的小浅坡地,在溪水旁边。 刚才来喝水的野猪稀里糊涂的被移到苏木空间那片大山里,此时也早就过了警惕的阶段,开始漫山遍野横冲直撞起来。 这只野猪是至今为止苏木收纳进去的最大只,可以短暂的占山为王。 苏木没有实测,但根据体型,估计它的份量,起码也得四五百斤起步的样子。 吃了饭,把篝火用水浇灭。 这是野营人的常识了。 不在山区遗留一丝火苗。 随后,苏木瞬间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或许山林内有大型的食肉野生动物远远盯梢着苏木,就等某一时刻窜出来,把他当做两脚羊来进食。 但苏木并没有给它们机会,直接回到空间,去别墅里呼呼大睡去了。 这趟出来,苏木跟苏迎军提前打了招呼。 借口就是去牛栏山酒坊帮忙。 苏木骑板车给小酒馆拉酒的事儿,苏迎军早就知道了。 小弟去酒坊帮几天忙,给工钱不说,以后去拉酒还有点‘提成’,都是好事。 再者说,苏迎军16岁的年纪早就在战场上拼杀了,对去京郊待几天并没有什么顾虑。 所以苏木可以有好几天的时间,享受森林孤行者的乐趣。 独自徒步深山老林,或许是许多户外爱好者奢求而不得的吧。 苏木睡前,透过意识‘盘点’了下这小半天的收获。 那片山林之间,已经有几只狍、一只大野猪、几只斑羚这样的大中型食草动物出没。 很多中小型的食肉动物、食草动物、杂食动物,以及大型雉鸡等动物也在各自活跃着。 在中间山头的天池附近,苏木还发现了不少黑鹳、大鸨,竟然还看到了一窝金雕…… 什么时候的事情? 苏木初见时都有些懵。 因为很多时候,苏木都是成片的‘搜刮’。 毕竟有些珍贵的林木植种,他也没少移植进来。 至此,苏木这个‘外婆的小院’空间里,已经有点野生森林公园的框架了。 相信等一段时间之后,这里的环境还会大变样。 金手指就是牛。 那三个山头连绵起来有多大面积…… 反正要是搬出去,当个二线城市真正的野生森林公园是绰绰有余的。 珍惜的鸟类都一不小心进了空间,可运气的是,大型的食肉动物并未在空间出现。 苏木本身也并不是想要真的弄个野生动物园,而是给自己准备充足的‘野味儿’源泉。 自然也没想过放几头大型的食肉动物来跟自己‘抢食儿’。 不过,大自然生态自有它的道理。 就比如在企业管理方面,苏木学到的第一个印象深刻的理论叫:鲶鱼效应。 其使用措施也是有好几种延伸。 譬如在员工群体里一定要保留一两个被众人集体厌弃、看不惯、对立性的角色。 这样可以极限拉扯,消耗员工对公司、对高层掌权者的负面能量。 进行负能量转移,消除怨声载道…… 在苏木的认知里,这片山林里会汇聚他所能见到的奇珍异兽,未来的国家级保护动植物…… 想要它们可以茁壮野蛮的生长,保持野生的原汁原味,大型的食肉动物必不可少。 以搭建完善的食物链为主,但在量上进行控制,保持其他动物的警惕性和生活习性,却又不至于耽误苏木自身享受‘野味儿’。 今天事毕,苏木开始享受自己温馨的居家小生活。 在二楼主卧用温泉水泡个澡,消除一天的疲累。 外婆的老家是有温泉水的,因为后山那一片是死火山,据说曾经有不知找不着调的专家教授研究后说那里地下热脉活跃过,甚至要号召整个村子都搬迁,避免火山爆发造成伤亡…… 苏木幼年听到这个传说还信以为真,有一段暑假时间,天天盼着爸妈接他赶紧回去,后来长大了才后知后觉。 市面上大部分的专家学者,什么狗五猫六的都有,连带着专家这个词,都贬义了。 但温泉水确实是存在的。 在村另一头的山坡上还弄了个三星级的温泉度假村来着,只是空间金手指的范围没有将其包括进去。 四十来度的温泉泡了一个多点,苏木回到卧室,躺在柔软舒适的鸭绒被褥里,进入了梦乡。 第37章 一只大猫 进山第四天。 苏木像是已经习惯了深山徒步。 最初来的时候,他是把‘进货’当做首要目的的。 而现在,则更像是游山玩水,享受户外野营的乐趣。 游走在茂密丛林之中,不时对着某个方向挥一挥手,就一定会有一些小动物从附近的草丛中消失。 目之所及的兔子窝、松鼠洞、鸟窝,只要苏木有兴趣,就都划拉进自己的‘空间林子’里。 遇到溪流、潭水,里面的鱼虾蟹也会被挪走。 空间晒场前面的湖湾里,现在也已经是生机勃勃了。 不时就能看到有肥硕的大鱼游动。 精神感觉累了,乏了,就会遁入小别墅里睡一觉。 为的就是让自己时刻保持清醒和警觉。 这四天的时间里,苏木经历过最危险的一次,就是被一头五六米长的大蛇从树枝爆起偷袭。 几乎是毫秒级的与那对锋利的獠牙擦肩而过。 当时也幸亏苏木才从空间补觉醒来不久,下意识的躲避反应,同时将这不知有没有毒的家伙收了进去。 前面有猪在撞树。 苏木是循着声音过来的。 他看到了一个野猪群。 在苏木眼中,这就是一盘盘移动的生鲜黑猪肉。 进林子的这几天,还是头一回遇到这么多野猪集体出没。 几只大号的野猪都在‘撞树’。 其实也不是撞树,用蹭树描述或许更准确。 不远处的草地上,七八十来只猪崽子在追逐嬉戏,那哼哼唧唧的声音,有着独特的韵味,让这群小猪仔也显得有些可爱了。 可爱吃了呢。 这是一盘大菜,有了它们,野猪肉以后就不会再缺了。 毕竟空间里面自成系统,野猪群落也会不断继续繁衍的。 子子孙孙无穷尽也。 足够苏木平日的吃喝。 苏木弯腰,双手按在地上。 下一秒,前面十几米远的那群野猪群,就陡然消失不见。 苏木的恶趣味,模仿了火影动画中的施术场面。 而实际上,因为他驻足大地之上,意念一动即可。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其实同一时间,不只是他在盯着那群野猪猎物。 还有一只大家伙也在盯着它们。 只是,对方隐藏的有些远,超出了苏木的感知范围而已。 几十米开外,那只大家伙眸子里突然涌现出一抹疑惑。 在它的世界里,很难理解自己盯梢了小半天的猎物,怎么会毫无征兆的突然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消失不见。 随后,它额头微抬,眸子又重新凝聚,朝向一个方向。 苏木缓步走了出来。 经过连续几天的大规模使用空间收纳,苏木感觉自己精神或许有所增长。 如果换做头一天,这样的消耗之后,他指定是会扛不住头昏脑涨的。 而现在只不过是有了点感觉,却还能再转悠一会儿。 猝然之间,苏木耳边突然传来一阵有节奏的喘息声,像是有人在自己耳边大喘气,又有点像是锯木头的声音。 扭头看去,一只华北豹迈着优雅的步伐出现在自己的右前方。 华北豹又叫金钱豹,是国内独有的一种亚种豹类。 京城当地人都习惯称之为老豹子。 各种老豹子咬伤家畜家禽,甚至咬伤人的传说,都是源自这一类大家伙。 苏木念头瞬息之间变化。 身体也在微微调整,从侧对,改为直面这个大家伙。 金钱豹姿态很优雅,从体型上看,像是已经成年了。 老豹子是深山丛林最顶级的消费者之一,捕猎除了埋伏四周爆起的方式,还习惯对着目标绕圈子游走中陡然发难。 这只被苏木碰到的老豹子却显然有点奇怪。 它走到苏木二十来米的地方,竟然,一屁股坐了下来。 还歪着头,对着苏木呲了呲牙。 这就有些人性化了。 这个年代人们看到老豹子的概率还是很高的,特别是附近的村民们,从小到大从听老豹子的故事长大,从听或者亲眼目睹老豹子露出獠牙捕杀猎物中成熟和变老。 天生对老豹子就有一种惧怕。 而苏木则不然。 他有底气是其一,其二,他上一世也算是动物园常客。 毕竟女朋友换了一茬又一茬,从小鲜肉变成大叔,也没摆脱喜欢18一枝花的专一性格。 去野生动物园都快成了他的保留曲目了。 对老豹子不说熟悉吧,却也不会因为看到它而生出惧怕和退却的心思。 或许也就是因为这个,眼前这个金钱豹才会做出如此举动。 野生动物是很敏锐的。 除了它们的动作敏锐之外,感官也相当的厉害。 它知道眼前的这个习惯群居的人类不怕它,甚至自己盯梢的猎物跟他也有一定的关系。 苏木与之对视了二十多秒。 原本想着直接将其收进空间的,却感觉这只老豹子有点意思。 随即也玩性大起,不急于收割它了。 倒是要看看它想干什么。 老豹子突然对着苏木又呲了呲牙,但苏木隐约感觉它不是吓唬,而是在对着自己笑。 深山老林里,一只顶层的战斗力对着一个看似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年咧嘴一笑。 是不是很瘆得慌。 不是说建国之后动物不能成精吗? 这是要弄啥。 苏木疑惑,但并没有因此心生恐惧。 老豹子突然起身,迈动优雅的步伐走开的时候,还不忘回头望了苏木一眼。 苏木鬼使神差的跟了上去。 这情景,感觉都要日了狗了。 苏木也不知道自己蓦然之间为什么会做出‘跟上去’的反应,但身体比思维跑得快。 既然已经挪动步子跟了上去,而老豹子也恰如其分的当前引路。 就姑且上去看一看吧。 豹子走路姿态优雅的像是一位贵族,苏木看的目眩神迷,虽然现在没有收入空间,但心中已经笃定。 绝不放过眼前这只大猫,一定要收进自己空间林子去。 只是先不收起来,看看它到底要干什么再说。 古有词汇‘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今有苏木‘尾随豹行,收获未知’。 老豹子走走停停,不仅没有跑起来,还不时的扭头回望,像是怕苏木跟不上似的。 要知道豹子的速度可是相当惊人的。 它们之所以能成为丛林的王者之一,成为最顶流的猎食者,凭借的最强悍的手段就是其速度。 现在为了引路,竟然一次都没有小跑过。 这就透着神奇。 第38章 异变 老豹子竟然领着苏木回到了自己的老巢。 苏木看着蹲坐在一旁的老豹子,还有两只嗷嗷待哺的小金钱豹,萌萌的,围着老豹子呼呼喘息,像小猫一样蹭着老豹子的前肢。 不过,后面那个小东西是个什么玩意儿? 苏木定睛细看,竟然是一只半大的豹猫。 老豹子的巢穴里不仅养了自己的孩子,还收养了一只异种小家伙。 这还真奇了怪了。 要知道灾害来临,好多地方都已经出现易子而食的事情了。 这片林子里,竟然有野生动物在养别人家的崽。 苏木重新看向老豹子。 接下来,是要干啥? 自己这也算是真的入了豹穴了,也应该可以得到豹子,嗯,还能多加一只豹猫当个宠物…… 可,为什么呢? 老豹子没有任何行动,就那么坐卧着,任由几只幼崽围着她嗷嗷蹭个不停。 陡然,老豹子又一次露出人性化的笑容,咧嘴,露出了森森獠牙,但面部却并没有阴森恐怖的感觉。 反而,有点像是打哈欠似的。 “跟我走?” 苏木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话一开口就恨不得扇自己一耳光。 野生动物要是能听得懂人话,那就奇了怪了。 但,不出意外的,意外发生了。 老豹子竟然像是点头了。 苏木怀疑自己眼花,又揉了揉眼,定睛再看。 老豹子叼起了最前面的豹猫,站了起来。 下一秒。 老豹子一家瞬息之间消失不见。 苏木将其收纳进了自己空间的山林之中。 这只老豹子有点意思,估计智商不低。 苏木打算先收进去,回头再慢慢观察和研究。 他分辨不出这只老豹子到底是要托孤,还是要全家老小跟着自己走,反正怎么说他也不打算放掉这只老豹子,干脆就当是想要拖家带口臣服于自己吧。 老豹子:…… 转身,苏木想要离开。 陡然间,苏木身子莫名的一阵抽搐。 眼瞅着他双眼一闭,竟然直直的一头扎在地上,晕了过去。 就在苏木晕倒的那一刻,‘外婆的小院’头一次发出了一连串悦耳的电子合成声音。 绑定低阶召唤兽:金钱豹,速度:+3…… 这些,苏木浑然不知,因为他早已疼昏了。 …… 疼痛是一种令人非常不快的感觉和感受,一般都是大脑皮层传递的情绪上的感觉,偶尔会伴有实质上的或潜在的组织损伤。 严格讲,它是一种主观感受。 当苏木醒来时,天色已经擦黑了。 显然他昏迷的时间不短。 毕竟遇到老豹子的时候,也才刚过晌午。 肚子咕噜噜乱叫。 中午吃的饱饱的,这会儿又饿了。 眼下没有吃食,只能从空间里掏出之前准备的糕点先垫补一下。 环顾四周,还好没有什么奇奇怪怪的动物出现。 或许这就是野生动物的领地意识所致。 苏木起身,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土。 发现整个身子都有些酸麻,甚至背部拉扯感还有些生硬。 像是多年躺在床上没有行动导致肌肉萎缩的那种感觉。 苏木没经历过,但就是隐约感知差不多。 整个身子的筋骨都有些紧绷,像是多年没动弹过似的。 这让他不由的担心和怀疑。 自己到底是昏迷了小半天,还是一觉醒来,是许多个世纪…… 抬腿迈步。 苏木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疼。 钻心的疼。 如果疼痛分1级,9级暴痛能够让人一瞬间昏厥过去,那么苏木迈步抬腿的动作,感觉大腿肌肉像是要被扯断一般的疼,起码也要达到6级以上。 甚至苏木怀疑自己这疼痛的等级到了8级。 堪比满清十大酷刑了都。 走是走不动了。 苏木也有他自己的办法。 挪移到了自己的空间小院里。 在自己的小院,很多事情都可以用意念控制去做。 他身体状态不对,动一动就浑身疼痛,这时候应该可以用泡温泉来缓解一二。 在自己的空间里,苏木就是这个空间的神。 他说自己可以飞,可以漂浮,那就能够漂浮起来。 瞬移到别墅的二层主卧里,衣服自动滑落,苏木进入温泉浴缸里,躺下。 咦? 苏木终于发现了自身的奇特变化。 八块邦邦硬的腹肌是怎么回事? 自己前不久还饿的皮包骨头呢,这腿部肌肉组织怎么回事? 苏木低头就能看到的,一用力就能感知最明显的,就是腿部的股四头肌,特别是股直肌,明显健硕了两圈多呀。 小腿的腓肠肌和比目鱼肌虽然角度问题看不到,可稍一用力就能感知的清楚。 绝对跟往常不一样。 自己,这是发生了什么? 意识到自身的变化后,苏木第一时间透过意念去寻找那只大猫。 自己好好的,就是从将金钱豹一家子收进空间后才出现昏阙和身体变异问题的。 老豹子一家正在山林的某个崖壁侧方的山洞里搭窝。 小豹子和豹猫也都嘴里叼着些草壳子往石洞里奔波。 苏木的意识扫视过来,老豹子就停下了动作,抬头望向苏木的方向。 而苏木同一时间,竟然感受到了老豹子的情绪。 那是一种惆怅中带着一丝鄙夷的情绪,调侃意味浓郁。 仿佛像是在说,我想送给你个豹猫当宠物,没成想自己一家老小都搭进来了…… 整个一无语事件。 苏木惊讶于自己的变化。 也尝试用意念传输跟着自己可以吃香喝辣的,当山林大王。 老豹子情绪饱满,回以破口大骂般的抗议。 想来也是,人家本身就是山林大王,不用他苏木操心。 不过最后还是传递了情绪,要一只猪仔给孩儿们进进食。 这点愿望,苏木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把意识从山林间收回。 苏木已经万分肯定自己身体的变异,绝对与那只老豹子有关。 只不过稍显膈应的,那只老豹子是只母豹子。 难道自己……? 呃,还是别想了,太邪恶了。 可自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苏木将意识附着在身体上,想要探查一下。 却发现自己的心肌强壮有力,背部肌群,特别是竖脊肌和背阔肌,强悍了不是一星半点。 因为上一世苏木喜欢健身,所以拥有了金手指后的第一时间,就探查过自身的情况。 跟现在对比,简直就像是两个完全不同的物种似的了。 筷子跟擀面杖的区别。 腹肌、臀肌和腿部肌肉群也都得到了很大程度的提升。 包括手臂上的肌肉,胳膊足足又粗了一圈多。 要知道苏木胳膊上是有肌肉的,毕竟一直从事扛包工作来着,每天都有锻炼。 现在则是更胜以往。 第39章 林间跑酷 如果按照人体的肌肉分布情况,苏木的猜测跟实际有一些出入。 但如果把人体直立行走换做豹子那般四肢着地的奔跑姿态的话,自己肌肉群增加的布局就说得通了。 心肌的作用是保护心脏,让心脏跳动更有力,氧气足对于持久运动,也就是耐力是相当有帮助的。 背部肌肉群里的竖脊肌是深层的肌肉,控制脊柱,保护其稳定。 而大块的背部肌肉,也就是背阔肌,则是浅层的肌肉。 是为了保证从肩膀至核心区域的全面稳定。 人们在跑步时需要充分舒展胸椎,并适当进行旋转运动。 这也是为什么当人们跑步姿势错误,都会感觉到胸廓附近肌肉的紧张,很容易影响呼吸的原因了。 腹部肌肉的作用是将上半身连接到下半身,并保持跑步时上半身直立。 它对跑步的步态也有显著影响。 苏木现在加强了腹部肌肉群的体量和质量,特别上腹部和下腹部肌肉。 这使得苏木以后再经历长距离跑步时,可以有效的保持稳定的状态,从而降低受伤几率。 之前扭动脖子感觉疼痛的位置,是斜方肌,现在虽然没有隆起,但纤维强度明显不一般。 看来自己身体的肌肉群强化,也并不是按照质量堆砌产生的。 而是具备某种依据。 这使得现在苏木的身体体能大幅度增加了,但却看上去并不是虎背熊腰的那种。 有种极致压缩后的爆发之美。 让他不由的想到了最初看到老豹子走路时优雅的贵族姿态。 行动的暴力美学么。 苏木闭目放松,将自己全部埋进温热的泉水之中。 俗话说富人靠科技,穷人靠变异。 苏木自负自己现在不是穷人阶层,却也得到了异变的机会。 说不出这到底是好还是坏。 感觉人生规划之路有点跑偏的架势。 就自己现在这状态,这体能,虽然没测试,但从科学的角度分析肌肉群也能知道一定跑的嘎嘎快…… 这种情况,等以后验兵入伍,哪怕自己再怎么收着,也甭想逃出那些身经百战的部队领导们的法眼。 可自己只想做个尽享人间美味的小富翁呀。 唉。 苏木陷入了痛苦的快乐中去了。 温泉水浸泡两个小时。 皮肤都泡的发白和褶皱了,苏木才缓缓的起身。 异变后的肌肉群经过这一通按摩和热熏陶,苏木行动虽然还有些不适,但疼痛缓解了一大半。 可以尝试着去活动恢复了。 意外碰到一只老豹子,竟然害的自己差点要重新开始走复健之路。 虽然收获喜人,但想一想也挺后怕的。 头一回,苏木对于这个空间产生了一丝迟疑,一丝惧怕。 作为一名成熟的男人,一切自己无法完全掌控的资源,都是存在风险的。 使用和利用起来,就要加倍的小心。 小心驶得万年船,人在最得意忘形的时候,才最容易吃亏上当。 毕竟淹死的都是会水的。 当苏木从空间瞬移出来的时候,已经快到了第二天中午。 苏木活动活动腿脚,尝试着在山林之间奔跑。 他有一种冥冥之中的感觉,会如同猎豹一般穿梭在山林之间。 于是他调整呼吸,摆好姿态,腰部腿部用力,冲! 结果,并未能如预期一样,拥有豹的速度。 不过跟普通人相比,苏木的行动力和敏锐性确实有了大幅度提升。 他意外徒步追到了一只野兔子。 也可能是这只肥硕的灰兔不曾想两脚腿的这个大动物竟然也这么灵活,一时走神,才被逮住的。 但无论怎么说,这都代表着苏木在速度上显著的进步。 其实苏木是有点身在山中不知庐山真面目了。 要知道这可是深山老林,地形地貌可不是一马平川,他穿的鞋子防滑功能虽有但差。 在这种情况下,还能保持着人类极限的速度,如果回到城市,进入正常的平滑跑道,可想而知苏木能提速到什么状态。 只是苏木也没有当运动员的打算,这点能力收藏着,也不过是当做逃跑的技能罢了。 接下来,苏木玩心大起。 上一世他的短视频账号里,收藏的最多的,除了美食、家装设计,就是跑酷类型的视频。 但他那时已经养尊处优,身体亏空着,像这种各种作死的极限运动,苏木只是羡慕,却一点都不敢尝试。 别人或许还有生存的机会,而以他当初的状态,碰就是死。 现在不同以往,他有着健硕的身体和爆发力,哪怕不去作死玩极限,也能施展一点基本的跑酷技巧。 于是,在荒无人烟的深山之中,一只人形的物种穿梭游走在丛林之间,一会儿化作大马猴,在枝繁叶茂的林木间像挂件一样摇摆荡漾,一会儿又像猎豹一般从树枝上一跃而下,借助各种树根、山石进行辗转腾挪。 姿态在飞速的移动中,竟也能逐渐从狼狈到平庸,再从平庸到从容,最后也竟然可以保持一定的游刃有余。 这种事情就像是做数学题。 当你把高中数学都掌握的明明白白之后,再给你一个小学二年级的加减法的试卷,你做题时的那种从容态度和效果,就叫做游刃有余。 继承了豹子的速度,也像是传承了豹子的优雅。 苏木的快速移动,也变得从容优雅,举手投足之间,自有一股难言的韵律美感,从他的肢体和行动中体现。 极速奔跑了半个多小时。 苏木陡然停下身影。 面前是一处高崖,下面都是郁郁葱葱的树顶树梢。 一眼望去,心境大开。 苏木微微喘息了两口,气息就诡异的调整了过来。 这就是心肌强悍的威力。 但是身体由于长时间的奔跑,导致他倏然停止后,热量挥发。 整个人都顿时变得热气腾腾,像是被云雾笼罩似的。 没两分钟,苏木整个人都像是被从水里捞出来似的,连同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 回到空间别墅里,洗漱之后,又把浸泡了汗水的衣服丢进洗衣机。 这别墅在空间里,是苏木得天独厚的优势所在。 不仅是洗衣服,还有各种家用电器一应俱全。 这也是为什么苏木在装修四合院房子时,对卫生间并不急迫的原因了。 别人家的四合院都是集体公厕,要是你弄个现代化卫浴,会不会太突兀? 而且自己大可以来这里解决。 哪怕不进来,在楼下小屋里用便桶解决,也可以通过空间能力收纳,回头当肥料也行,再随手丢公厕便池里也行。 都不用一大早去胡同公厕排队。 插队插的悄无声息。 第40章 回家 出游第五天。 苏木终于离开了独属于他的舒适圈。 满载而归。 他走出山区后,顺道去了一趟牛栏山。 牛大叔那边也出了一窖酒,还有小作坊那边的,苏木又拉了不少。 大部分都存在自己空间的三合院内。 依旧是坐班车回到京城。 等他再次从胡同里绕出来,已经又恢复了蹬着三轮车的板爷形象了。 今儿是周三。 晓市的情况,苏木因为没赶得及回来,所以无从得知。 他其实这趟也没打算去逛。 上周出了那档子事儿,怎么也要缓和一下。 毕竟,大部分人去那里都是为了生计,而苏木则是为了盈利。 目标不同,所以有的人可以随意放弃,而有的人,明知山有虎,也要硬着头皮去闯一闯。 回到部队大院的家。 屋子里很温馨,家里有女人,就是跟只有俩整天不着家的大老爷们不同。 嫂子李晓兰看似大大咧咧的性格,但持家还是有一手的。 “小弟回来了,出去这些天,也没怎么晒黑嘛,饿了没,我给你下个面条去……” “我还不饿,回来换身衣裳,一会儿还要出去一趟呢。” “刚回来就往外跑,就不能消停着歇会儿啊。” “嗨,这不周三了嘛。” 周三苏木要给小酒馆送酒,这是全家人都知道的事情。 “今晚你大哥没差事,下了班就回来。你也早回来,等你一块吃饭。” “哎,好勒。晚上做什么好吃的?” 能有什么好吃的。 “上周下了文件,城里的肉类供应也消减了,大院也受影响,估计下半年吃肉的机会可不多了。” 从胃口上讲实话,李晓兰是个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强人。 或许也跟她的家世有关。 打小养成的无肉不欢的特点。 虽然吃糠咽菜也不差事儿,但大口吃肉大口喝酒,还是她最向往的生活。 “这不巧了嘛。” 苏木一拍额头,装作才想起来似的,扭头就往楼下跑。 李晓兰也反应过来,啊呀一声就跟着往下面跑。 楼道口,一个小胖子坐在苏木的板车上,拼命晃动着车把。 要不是小短腿不够长,就能把三轮直接蹬走。 “小胖子,又在这里捣鼓我三轮。” 自从上回小胖子跟他老爹去家里吃了一顿宴后,小胖子跟苏木也不太见外了。 “哼,小气吧啦的。” 小胖子哼哼唧唧的嘀咕,却硬是没从板车上下来。 掰车把的幅度倒是小了许多。 显然还是有点收敛的。 苏木掀开横板,佯装着从下面拽出了两只灰兔。 其实就是从空间里拎出来的。 小胖子脖子差点没扭断,眼珠子瞪着苏木的手,喉结就开始耸动了。 “哎呀,小弟,从哪里弄的,这得好几斤吧?” 再肥硕的兔子,也就二三斤到顶了。 再收拾出来,也没剩多少东西。 但现在肉几乎断供的情况下,这两只灰兔子,就像是极品美食一样。 李晓兰刚才怪叫一声跟着跑下来,就是猜到了小弟肯定带回来了好东西。 她多精明啊。 深怕被其他人看到,跑过来打秋风。 部队大院跟普通的街坊邻居的关系可不一样。 特别是跟苏川柏、跟老李家相熟的几户,如果闻到肉香,肯定会自带酒水和干粮份子来蹭吃的。 粮食照给不误,酒水也能自带,主打就是个打牙祭,图个热闹。 “凯旋,不许乱说。” 小胖子刚要咋呼,就被李晓兰一声呵斥给闷了回去。 苏木看到自家小嫂子一手叉腰,一手拎着两只从自己手里抢过去的兔子,还能用食指指着小胖子,柳眉倒竖的呵斥。 真的是哪儿哪儿都不耽误。 这心里转的要多快,才能兼顾到这许多因素啊。 小胖子屈服于往日大院女孩子群体大姐头的‘淫威’,闭了嘴,但胖脸憋得通红。 “晚饭的时候过来,分你半碗。” 李晓兰看小胖子上道,立刻换了个表情,凶巴巴的安排道。 “哎,谢谢晓兰姐,你最好了。” 小胖子立马开心了。 李晓兰转身就往楼道走。 兔子拎在手里,大庭广众的,要是再被别人看到,又得少吃好些肉,怪心疼的。 临走前还不忘狠狠瞪了苏木一眼。 要是没有他忘了第一时间把肉拎上去,哪用得着用红烧兔肉堵小胖子的嘴。 “赶紧下去,我还得出去干活呢。” “要不要我帮你,我有力气,能帮你扛东西。” 小胖子可能也有点无功不受禄的小心思,说着,还亮了亮他的肱二头肌。 不过苏木除了看到肥嘟嘟的肉,没看到什么隆起的肌肉组。 跟现在自己衣服里面藏着的肌肉相比,好比蚂蚁和大象。 不过小胖子这心性还是值得表扬的。 起码有那份心不是。 “得了,去玩吧,这趟我自己就行,以后要是需要搭把手,我就喊你。” 对于小朋友,不要直接拒绝,更不要露出不屑的语调和表情。 小孩子都是敏感的,对于他们好的方向,要及时给予肯定,以便往好的方向引导。 “行,那你记得喊我,要是还不够,我再喊上胡司令,虽然没我力气大……” “知道了。” 小屁孩张嘴闭嘴就是司令,司令的,这种绰号,也只在部队大院的干部子弟里可以拿来调侃。 等大一点,也就改了。 现在呢,小孩子还不太懂这方面的羞耻之心,可以胡乱说。 苏木骑车去了前门小酒馆。 这趟假借出去几天,也是跟蔡经理提前说过的,所以回来顺道拉酒回来,节省了从城里蹬车去的路程,早一点回来也就不算逻辑纰漏。 “苏木,你没必要这么拼,总得自个儿手里头留着点,碰到喜欢的姑娘,请人家看个电影啥的,钱挣不完,生活可不只是赚钱啊。” 蔡经理还以为苏木拼命的赚钱,全用来还债了呢。 虽然更快的速度收回本钱对他而言是好事。 但他现在的家底,真的不缺这点。 倒是他很欣赏苏木这个小伙子,就像是看到了早些年的自己。 有意点拨他,也真心的想要照顾他。 “没事儿,蔡哥,我还小呢,就现在这行情,过了年日子就更好了。” “是啊,等过了年,就更有盼头了。” 话虽如此,但蔡经理表情却稍显凝重。 城里粮食和副食以及肉食的供应,捉襟见肘了。 这可不是好现象。 第41章 何二厨想要逆袭 “崔师傅,晚上的客人很重要,你可得好好亮一手,食材都准备好了,一会儿让人给送来。” 何雨柱是三食堂的二厨。 大厨姓崔,是后厨小组长。 厂里接待的小灶,一般分到三食堂的,都是由大厨来掌勺。 厨师这个行业规矩很传统,掌勺的师傅做主分配剩菜剩饭,也有资格截留一小部分做好的菜。 何雨柱在鸿宾楼学的艺,自觉手艺不弱于崔大厨。 在某些菜肴的制作上,何雨柱还觉得自己更是技高一筹。 说来也是,何雨柱打小接受的熏陶就有谭家菜的影子,后来鸿宾楼学艺更是掌握了谭家菜的精髓。 谭家菜作为宫廷菜,是高端食材的烹饪技巧。 手艺是没的说。 但一来何雨柱没什么机会展示,二来,即便他想要展示,可也没有趁手的高档食材让他用啊。 何雨柱是个不安分的,他早就希望自己来当大掌勺的了。 上次去晓市,也是想着去探探路,碰碰运气为主。 那么大个人,还真的能为了置气,为了别家的事儿去铤而走险吗? 肯定是有所考虑,顺道兼顾罢了。 只是衰神附体的他,不仅没找着好食材,还差点折了进去。 后来就托贾东旭帮他打听,想从苏木那边买一点食材,让他能一展身手。 毕竟崔大厨年岁大了,大锅菜也只是能炒一两锅,几千人的大厂子,每天饭菜仅凭一两锅可不顶事。 后面的,都是何雨柱在做。 众人都看在眼里。 何雨柱人不咋滴,但手艺确实没的说,能撑得起三食堂后厨这摊子事。 但做得再好有什么用。 何雨柱人不坏,但嘴碎。 无形中得罪了不少人。 没人帮衬,帮他说话,领导可没精力天天盯着某个食堂去挖掘被冷落的潜力大厨。 何雨柱现在的情况就是:酒香也怕巷子深呐。 下了班,他拎着网兜就往外走。 崔大厨对何雨柱也算是虎视眈眈,轻易不会给他表现的机会的。 他自己年纪大了,也正琢磨着退休呢。 要不是这个时间段还需要他的供应粮和后厨带回去的饭菜补给,他或许早就退了。 现在他要撑着,然后找机会把自己的徒弟拉扯起来。 何雨柱就是崔大厨防备的竞争对象。 何雨柱心知肚明。 拎着饭盒就出了三食堂的后厨。 饭盒里有中午剩下的清汤白菜,虽然油水不多,可也是一道菜。 拎回家,兄妹二人将就着,就是一顿饭。 路过茅厕,何雨柱就觉得肚子一阵咕噜噜难受。 索性又去蹲了一会儿茅坑。 所谓人走霉运时,喝凉水都塞牙缝。 何雨柱就觉得自己走前闷的那半缸子凉水,害的自己闹肚子了。 呸! 等他再出来,厂里职工走的也差不多了。 挂在砖缝木头上的饭盒没人动,却也凉透了。 何雨柱溜达着从后门出了厂,刚绕过一个水泥管子,就看到不远处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 贾东旭。 琢磨了一下,今儿是周三。 嘿,这是又来交易了。 何雨柱心头一热,就想着冲进去。 倒不是搅合,而是打算表明一下诚意,想要搞一点野味儿,跟崔大厨掰掰手腕。 每一次厂里接待开小灶,崔大厨就排斥何雨柱在外。 一次两次是偶然,每次都这样,何雨柱再傻也知道自己被针对了。 联想到崔大厨体力越来越差,都是同行,这里面的套路何雨柱又岂能不明白。 被他压一头没办法,谁让自己老子当初压他一头来着。 但可不能被他徒弟再压一头。 那自己以后哪还有脸在后厨这一亩三分地混。 必须要掰扯一番。 何雨柱感受到了时不我待的急迫。 但脚步抬起,倏然间想到了什么,不由得又停了下来。 啐了一口唾沫。 何雨柱狠狠地一跺脚,扭头便走。 还是得找贾东旭帮着说和说和,对方绝对是有大能力的,可不能因为自己莽撞,断了这趟线。 何雨柱打定主意,去供销社买几两散白,自己再炸个花生米,请贾东旭来家坐坐。 酒后好谈事儿。 没别的,今儿还非得把这事儿给办喽。 苏木在小树林与贾东旭又一次展开了交易。 其实贾东旭每周都买白面,家里储备已经不少了。 但现在形势愈演愈烈,这周起,肉也相当于停了。 不知道何时是个头的情况下,买粮食储备这个事儿,贾东旭决定还是有多少就买多少。 万一机会不再,岂不就是坐吃山空了嘛。 钱没了再赚,赚钱这事儿,贾东旭是有底气的。 前两年大炼钢,现在不说别的,供销社的铁锅都开始供不应求了。 轧钢厂生产的是螺纹钢之类的定向产品,现在不也单独划出来一些人去二线厂房做民生类产品供应市场了嘛。 自己是技术练习生,说白了就是技术比一般工人全面。 现在每天干活不老少,工资之外,奖金也很丰厚。 所以,二十斤白面,买。 买了囤家里,其他再说。 “对了,兔子肉要不要?” “要。” 贾东旭犹豫了一下,道。 “野生的,郊区林子里打的,可不便宜。” 苏木说着,伸出了三根手指头。 “只有三头,你要多少?” “都给我吧。” 贾东旭这次没有犹豫,拿出一沓钱,递给了苏木。 他的粮票早就没了,这两次交易,每次都是用钱。 苏木从他站着的树后面拽出来一个麻袋。 因为站的角度的原因吧,贾东旭没看到对方树后面还藏着个麻袋。 实际上,这肯定是苏木从空间里拽出来的啊。 拎出三只野兔交给他。 然后想了一下,又从里面拿了个小布袋。 “这几枚野鸡蛋送你尝尝鲜吧。以后如果有需要,也可以订。” 野鸡蛋比鹌鹑蛋大,比家鸡蛋小,一斤大概十二三个。 苏木袋子里放了五枚野鸡蛋,打算先让对方开个荤。 总是赚他那么多钱,也该给点甜头。 要不然购买欲和动力要是降低了,损失的还是苏木的利益。 “啊,谢谢。” 贾东旭果然没想到。 买东西多了,竟然还有这种意外惊喜。 立刻感觉自己有牌面了。 “那个……能搞到活的野兔吗?” 贾东旭不是草包,野兔这么贵,但生育却很频繁,要是家里能养上几只,也能偶尔开开荤。 苏木沉吟了几秒钟。 “我试试。” 第42章 养兔子 “哎吆,我的好哥哥,你这是从哪里搞的?可都是好东西!” 四合院中院,何雨柱大嗓门突兀的一嗓子,夹杂着惊喜雀跃。 何雨柱下班回到家,就马不停蹄的张罗晚上的酒局。 小半盘炸花生米,虽然不多,可这是用油炸的,香着呢。 大半瓶散白也买好了。 原本想着买一瓶整装酒的,可犹豫再三,还是没能够。 现在他不过是个二厨,九级厨师,还有个正在上学的妹妹,暂且还没条件那么大手大脚。 主要是,晚上这一局,是试探和尝试。 不还不确定一定有谱嘛。 谁知道,贾东旭竟然给了他这么大的惊喜。 贾东旭不是抠搜的人。 何雨柱邀请他喝个小酒,他也正巧心里痒痒呢。 馋酒倒是不至于,可今晚不仅买了面,又让家里增加了抵抗饥荒的能力,还多了肉食和鸡蛋。 虽说野鸡蛋比家鸡蛋小一些,可也是正儿八经的蛋类啊。 上周开始,肉类和蛋类的供应就彻底停止了。 除了一些特殊贡献的岗位和孕妇外,哪怕是街道上老弱妇孺的指标,也消减了很大一部分。 这也代表着,正规渠道里,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是别想吃到肉和蛋了。 可没过几天,自己又能搞到兔子肉了不是? 这让身为一家之主的自己在老娘和媳妇面前,在儿子面前,多有牌面。 下一回还有很大几率养几只活生生的兔子,那以后的肉,总也有盼头了。 邻居相邀,贾东旭捡了两枚野鸡蛋,一小盘炖兔肉过来跟何雨柱喝酒。 鸡蛋拿过来是给何雨水的。 何雨柱不是个会照顾人的主儿,雨水小姑娘饿的皮包骨头的,看着也着实可怜。 “嘘。” 贾东旭脑门青筋直跳。 何雨柱这一嗓门,怕不是整个中院都听到动静了啊。 “哎哎,怪我,怪我,太激动了。我说东旭哥,今儿咱这顿酒,还真是喝着了啊……” 何雨柱笑的很鸡贼。 他原本就是打算通过贾东旭弄点野味儿,好有机会在厂领导面前展露厨艺。 这不就巧了嘛。 两个人一顿小酒,下酒菜有炖兔子肉、炸花生米,可谓这个时间段相当丰盛的了。 “原来是这样啊,别的不敢说,兔子肉,应该是有的。” 贾东旭心里有底,再加上几两酒下肚,说话也豪横了点。 这人本就是三两酒下肚就会冲动的家伙,上次暴露了交易的事儿,现在还是那个毛病,没改善收敛。 “这是野兔肉,估计还有其他的,像什么野山鸡、狍子之类的……” 何雨柱是厨子,肉搁嘴里一尝,就能知道个大概。 “要是有,哥哥一准给你弄来。” …… 苏木回到部队大院。 家里已经做好了饭菜。 热气腾腾的,显然一直闷在锅里等着呢。 红烧兔肉的甜腻香味儿,从苏木一进楼道就闻到了。 苏迎军在客厅沙发上,正端着半张脸大的搪瓷缸子喝水呢。 “哥,下班这么早啊。” “这都什么点儿了,还早呢。饿了吧,先吃饭,就等你了。” “哎,我洗个手。” 三个人上了桌。 兔肉只有小半盘,还有炒的一盘小青菜,一盘拼盘。 拼盘就是一撮小杂鱼,两块豆腐乳,还有切开两半的咸鸡蛋。 都是下饭的好东西。 不用问,看拼盘就知道,这是某三个家里‘换’来的。 即便物资不紧张的时候,谁家有点好东西分享给对方,也都是能换来些东西。 这不是交易,叫做礼尚往来。 “兔肉我红烧了,给小胖子分了点,肖叔叔家分了点,也给我爸妈拿了一点……” 两只野兔子收拾出来实际没多少份量。 还分了四家吃。 即便是部队大院,现在的形势也蛮紧张的。 不过再差,从饭菜的做法上,也能感受到与老百姓的差异。 红烧是需要糖的。 这东西在老百姓家里是紧俏且昂贵的,在部队大院,家家倒是都可以存一点。 “小弟,我想着等这个休假日搬过去,那边房子你嫂子去看了,都归置挺好的了。” 一来,小两口新婚燕尔,想有个独立的空间。 二来呢,苏木帮他们设计的那个屋子,实在是太漂亮了,李晓兰喜欢的紧。 眼瞅着弄好了,床和家具都摆布好,就按耐不住想要住进去了。 哪怕已经成亲,也才不过是个小青年罢了。 再者说,大院现在情况也比较紧张,自家老爹大概率是常驻福建那边一段时间了。 从这里上下班也着实有点远。 嗯,或许也有今天偷摸吃点肉,还得分出去好几份的事儿,也是个诱因。 不是因为小气不想分,而是有些关系不合适,压根不能分。 可别家紧张着呢,你们家天天吃肉,这算什么事儿。 “行啊,哥,我也琢磨着呢。不过这边不就空了嘛。” 苏迎军皱着眉。 他是觉得,自己搬过去住,小弟自己住这里更方便。 “反正你蹬板车到处跑,哪边合适就住哪边呗。” 嫂子不在意地说着:“以后你到了饭点就去家里,我给你留着饭。” 这是搬走了,还惦记自己吃饭的事儿呢。 苏木心暖。 “这两天你嫂子过去收拾收拾,顺便也给你屋把被窝褥子铺了去,你待会儿吃了饭,记得把钥匙留了。” 自家人做事儿,这点在很多普通家庭里很计较的问题,在苏迎军兄弟俩这边,就完全不是事儿。 “哥,我这趟去打工,认识了个老猎户,他们村里组织了个小队伍,隔三差五去山里打猎……” 苏迎军听着,眉头微皱。 “小弟,你是不是总是去逛黑市?这段时间严厉打击这事儿,城里就这十来天,抓了一万多人了,城外那些黑市,也脱不了,你这段时间先不要去了。” “嗯。最近好久我都没去了。那个老猎户也不来,如果要吃,就是我去拉酒的时候顺带去他家里弄一些。” “小弟,能弄到活的吗?兔子好养活,一窝窝的,生的也快……” 嫂子不愧是持家的,想的就是宽泛。 “行,回头我问他们要几只活的。” 第43章 搬家 周六。 下了一夜的雨。 到了上午,还有小雨淅淅沥沥的下着。 很小,不打伞也打不湿头发的那种。 空气就很清凉。 一场秋雨一场寒嘛。 今天苏迎军休息。 之前商量好的,今天搬家。 住进南锣鼓巷的四合院。 前天给远在福建的苏川柏打了电话,说了这边的打算。 苏川柏也是支持的。 甚至他还希望苏木也暂且搬过去住。 有苏迎军照顾着,他也放心。 可能大院里也有点风声鹤泣的感觉吧,反正苏川柏和苏迎军爷俩有所察觉。 苏木哪怕二世为人,但军政方面的悟性显然不够格。 他是什么都没发现。 甚至,昨天在楼下广场,还在单杠那里,秀了一把。 那是几个空军大院的十五六岁的孩子,可能是过来找人的。 等待的时候,霸占了肖春生玩的双杠。 肖春生不得不去单杠那边,结果又被另外一个显摆引体向上的给挤出去了。 眼瞅着肖春生红了眼。 毕竟是个小孩子,还是自己的徒弟呢。 哪怕只是学画画的学生,也是可以护犊子的。 所以苏木就凑过去了。 表演了二分多钟的太空漫步。 这年代,花样玩单杠还没兴起。 这种太空漫步,和旋转游走升降的方式,从没在世人面前展现过。 苏木的一番操作,简直被那群小青年惊为天人。 然而苏木的目的是给肖春生出气,对他们态度看似随和,实则平淡冷清。 那些人也有所感受,闹挺尴尬的,特别是领头的那个,算是折了面子。 最后那群人悻悻然的走掉了。 苏木不知道这事儿会不会有影响。 只是隐约觉得,那群人里有个小姑娘还挺耐看的,好像姓周。 今天搬家,苏木也打算先在四合院住上几天,不算溜之大吉,权当暂避风头。 万一,真的有人会来找自己茬儿呢。 不能指望嫂子李晓兰帮自己出面摆平吧。 毕竟都是男孩子之间的面子之争。 大街上骑行,二八大杠相当于后世的宝马奔驰,绝对是最顶流的交通工具,回眸率居高不下。 所以苏迎军骑车带着李晓兰,是街上一景。 可论搬家。 三辆二八大杠也比不得苏木的座驾。 一辆板车。 装载能力max。 只不过前两天每天都有零零碎碎的往四合院里拾掇东西,再加上今天下小雨。 也就没怎么托运太多。 以后多的是机会。 前天铺床叠被,昨天趁着中午头大太阳,嫂子还专门又过去了一趟,拾掇了些小零散东西,顺便晒了被子褥子。 今天搬的,都是日用品,锅碗瓢盆和牙膏牙刷牙缸、脸盘、拖鞋和一些换洗衣服。 换洗衣服虽然不多,可也有三个人的呢。 苏木妥妥的拉了冒尖儿的一整车。 如果是过去,苏木蹬这么一辆板车估计要哼哧瘪肚的。 可现在一路轻松,要不是收着劲儿,都能赶超苏迎军小两口。 “小弟,第一次看你蹬三轮,原来你力气这么大啊……” 李晓兰惊诧的赞叹道。 “其实也没多用力,就一开始比较费劲儿,后面都是惯性,习惯了车子习性,能偷劲儿省。” “就像是当兵站军姿,一开始也是受不了,后来找到窍门后,也能一站就是一整天不带累的。” 苏迎军笑着说。 “对,对,大哥说的就是我那意思,表达不太好。” 三人两辆车说笑着就来到了南锣鼓巷四合院。 可能是因为下雨,外面没多少人。 金柱大门的门房下面,倒是有几个大妈凑在一起边聊闲天边纳鞋底。 看到有三轮拉着行李过来,也都看了过来。 李晓兰这两天每天都过来一趟,跟里面几个大妈都熟悉了。 也笑着打招呼。 苏木倒是全都认识。 阎埠贵家的三大妈,刘家的媳妇,贾东旭的母亲,还有陈大奎他妈陈刘氏。 “哼。” 陈刘氏起身,拎起马扎,端着针线簸箩回屋了。 陈刘氏走了,在场的其他几个大妈反而热情了起来。 三大妈更是熟络的要帮着搬东西。 见到三大妈主动过去帮忙,刘家的和贾家的,也都凑过来帮了一把手。 也就是拎了个暖壶,拿了个洗脸盘,里面放了牙刷牙缸,帮着拿到门口。 也就这一趟。 苏木拽着最大的包袱走进去的时候,贾张氏和刘王氏都已经回去了。 只有三大妈跟着李晓兰进了屋。 一边聊着天,一边夸赞这东厢房收拾的真好看。 能不好看吗? 这可都是苏木精心设计的,‘旧瓶装新酒’的方案。 看上去,依旧是普普通通的老百姓之家。 也就是家具的木料显得新了点。 再就是房子抬高了一层,多了一层空间。 其他的,并没有太突兀。 甚至李晓兰去截布做窗帘,苏迎军也提醒她不要太艳的,如果丈人家有旧一些的布料,就用新的去换来…… 为的不是怀旧风,主打一个低调。 虽然俗话是有说:不遭人嫉是庸才。 可这个时代,中庸之道才是生存之道。 戾气太重的,活不长久。 能撑三集就算天大的本事了。 苏木拎的包袱是他的东西。 打算直接扛他的小屋里去的。 东耳房。 包袱是用一张双人床单的四个角分别打结后包裹起来的,苏木单手拽着布结,表现得很用力的样子。 其实,如果不是他为了表演,单手举回家都是轻而易举的。 自从上次意外得到了一只通人性的老豹子,苏木的力气和耐力都得到了不小的提升。 刚才路上所谓熟能生巧,找到了窍门,也都是借口。 苏木能有什么窍门。 自从有了金手指,他所谓的去牛栏山拉酒,其实大部分路程都是坐公共汽车。 骑车更多的是做个样子。 哪来的熟能生巧啊。 就是纯用腿部力气硬蹬的。 推开耳房的门。 一股清新的花草气息扑鼻而来。 苏木一怔,歪头看进去。 只见满屋子摆放了七八盆绿植。 还有绿萝从二层的木栏上垂下来了一缕。 这是养了多久的花花草草了。 莫不是把李伯伯别墅里的花盆给挪过来了吧。 …… 其实还真是的。 不仅就是嫂子李晓兰父母别墅里的花花草草,还是动用了李伯伯的司机亲手给送过来的。 原因么,就是苏木一句话,对身体好,对未来的大侄子好。 苏木相信,后者的分量最重。 第44章 去管事大爷家串个门 包袱拎进耳房后,苏木又赶紧出去了一趟。 苏迎军也是第二趟出来搬东西了。 这趟他没走,等着苏木出来。 “搭把手,帮你把车子推进去。” 其实四合院倒座房南墙下面有停车的地方。 不过停在院子外面不安全,基本都是推到院子里。 苏迎军的车子单手拎着就进去了,苏木的比较费事儿。 先得把后面的木板拆下来垫在门口台阶上,还要把金柱大门的门槛拆下来,把车推进去之后,再重新放上。 一个人也行,就是比较麻烦。 三轮车推进院里,停在倒座房和垂花门之间。 苏木还特意上了个锁。 毕竟不是屋门口,隔着窗户也看不到。 丢了就真闹心了。 哥俩双手都被占满了。 也恰好把三轮车上的东西清空。 “哥,我先回我那边拾掇拾掇,中午吃饭的时候喊我一声。” “要帮忙的话,过来叫我。” “都是小零碎东西,没啥忙活的,就是归置归置。” 回到耳房。 这是未来自己独居的小天地。 苏木没有自己的锅碗瓢盆,都在东厢房呢。 现在苏木跟着大哥大嫂开灶,没必要弄二茬。 而且,苏木空间里,啥也不缺,外面的厨房虽然规划了,可大概率在很长时间内,都只是个摆设。 嗯,说不定也会被大哥大嫂征用。 毕竟收拾的真很方便,布局特别舒服,做饭炒菜绝对要比别人家的厨屋顺手多了。 楼下最里手的空屋子,未来规划的卫浴的位置,现在放了脸盘架,毛巾和洗脸盆,牙膏牙刷牙缸子都摆放在这里。 嗯,还有个做样子的夜壶和木桶。 苏木是绝对不会用的。 屋里又没个排气扇。 一些杂物摆进窗户边的六斗柜里,上面放了个两个巴掌大小的编织筐,板车钥匙就放在那里。 屋门钥匙被苏木收起来了。 在四合院里,能不锁门尽量不锁门,虚掩也可以,把锁扣搭上也行,反正不要锁。 锁门这个行为,特别影响邻里街坊对这家住户的看法。 或许每个人心里都想着锁门,但就因为想要表现‘夜不闭户’的和谐氛围,锁门代表着不信任。 不信任别人,就是一种排外。 是要遭人非议的。 这事儿,苏迎军没跟苏木提。 也不用提。 大杂院中,俨然已经是约定俗成的一种行为了。 鞋子放在进门木板下面,那个空间是苏木设计的‘鞋柜’。 敞开式的。 因为鞋子只有三双。 还算上一双胶皮的凉拖鞋。 棉拖鞋用不着,苏木也没有。 等天冷了,再置办也来得及。 衣服除了身上穿的国防绿,还有原来的一套板爷制服。 也就是比较普通的,胳膊肘带俩补丁的灰布衣裳。 冬衣和套衣都没拿过来。 换洗的衣服苏木放在了二楼衣柜里。 全部身家就这么点东西,一个包袱全部囊括了。 跟上一世相比,搬个家就跟渡劫似的。 花重金请搬家公司都要搬运一天多。 现在的轻装简从,像极了传说中的生活式断舍离。 只不过断舍离,是被迫的。 想藕断丝连的前提,也要先有,不是吗? 环顾四周。 这就是自己未来很长时间生活的地方。 甚至有可能在这里娶妻,生子,过上十几、几十年。 心中百味杂陈。 莫名的一股疲倦的困意涌上来,苏木一头栽到床上,徐徐呼吸。 其实他并不困,就是突然想安静的闭目养神。 这种有私人小空间,没人打扰,也没有被催促和火急火燎要做事的状态,是非常难得的。 也是苏木曾经特别期待的。 然而,却直到今天,才终于得以享受片刻宁静。 …… “小弟,吃饭啦。” 李晓兰的声音在院里响起。 “哎,这就来。” 苏木喊了一声,从床上爬了起来。 感觉时间只是瞬息眨眼,而实际,却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 苏木从屋里出来,绕过北房山,迎面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东厢房屋里走出来。 虎虎生风的迈着步子。 看到苏木当面,咧嘴一笑:“嘿嘿,你小子,快进去吃饭吧,以后有啥事,招呼我啊。” 苏木一头雾水,但还是客气的应了一声:“哎,好的,提前谢了啊,柱子哥。” 嗯,这人是何雨柱。 不知道在屋里跟苏迎军和李晓兰聊了点什么,看模样挺开心的。 院子里有新人搬进来,邻居过来串串门,表达一下友好,都是应有之意。 很平常的。 进了屋。 苏迎军就坐在圆桌前,面前就摆着一大堆糖果。 不是什么贵重东西,古巴糖。 供销社很便宜,一块钱能买一大袋子,还不用票。 刚来到四合院,饭后记得挨家挨户送点糖果算是打招呼。 这是惯例。 “一会儿咱先去院里转一圈,回来再吃饭。” “好嘞。” 这时候,李晓兰可以跟着,也可以在家里待着。 但她的性格比较开朗,可能也想着趁机跟院里邻居们都熟悉一下吧,三人就一块出动了。 三大爷阎埠贵家,算是近水楼台。 出了门,对过就是。 这时候也没必要分个一二三,就近原则就行。 三大爷不在,屋里三大妈看样子是早早的等着了。 孩子们也都在客屋里坐着呢。 见到门口来人,几双小眼睛齐刷刷的看了过来。 阎解放看到苏木,眼神闪烁了两下,抿着嘴硬是没吭声。 苏木也故作不知。 阎埠贵其实早就为阎解放那次助纣为虐付出了代价,阎解放也因此受到了教训。 这事儿,勉强可以翻篇了。 只不过在苏木心里,以后阎解放可千万不要再犯。 如果再招惹自己,那之前的帐,还是要翻出来一起清算的。 接着去了一大爷家。 一大爷在家呢,一大妈没在,说是去后院给聋老太太送饭了。 放下糖果,出了门,经过正房时,还跟何雨柱打了个招呼。 后院是二大爷刘海中家。 他家现在挺热闹的。 在院子里就听得到,苏迎军当先推门而入时,就看到刘光齐坐在餐桌前,刘光天和刘光福被罚跪。 看到来了客人,小哥俩躁得脸红脖子粗,耷拉着脑袋,羞于见人的怂样子。 却不知,这样的状态,越发让刘海中窝火。 “赶紧滚进屋去,不嫌丢人啊!” 回过头,刘海中又变的和颜悦色:“今天就搬进来了?以后都是邻居,有什么事就来跟二大爷说,我给你们主持公道……” 第45章 不知普通人家的疾苦 四合院一共十几户,一百多口子人。 苏迎军带着李晓兰和苏木走了一圈,先是大院管事的三位大爷家,随后便是从后院到前院,一整个走了一遍。 不用多寒暄,甚至都不用进屋坐一坐。 只是抓几块糖果送过去,礼节意思到了也就是了。 后院聋老太太家,苏迎军特意准备了糕点,百年义利的果子面包,甜腻可口的那种。 聋老太太闻着味儿就乐的豁牙都露了出来。 “嗯,闻着就好吃,就爱这口甜的。小军和木头有心了……” 隔壁许大茂家没人,苏迎军也早就考虑到了。 用一个小纸袋缠上细麻绳,挂在他家屋门把手上。 等许大茂一回家,开门时准能看到。 来到中院。 何雨柱早早就在院子里等着了。 他也不知道哪儿高兴,乐呵呵的,跟苏迎军打招呼特别热情。 旁边还站着贾东旭。 笑的有点拘谨。 显然,贾东旭跟苏迎军并不怎么熟。 也或者之前两人交际没那么多吧。 贾东旭随后看到了苏木。 怔了一下。 他总觉得自己看苏家这个弟弟,有点眼熟。 何雨柱这会儿已经迎了上去,大大方方的接过糖果纸袋。 “军哥,改天我整俩菜,请你喝酒,说准了啊。” “行,回头提前说一声,我好让木头去准备点硬菜。” “得嘞。木头可以啊,现在都有弄野兔子的渠道了。哪天帮哥哥我也给搞一点呗?” 旁边的贾东旭陡然心生疑惑。 看向苏木的眼神比较复杂。 “嗐,哪有什么渠道,就是每周去牛栏山给酒馆拉酒,认识了一家猎户……” 苏木余光瞥见了贾东旭生疑,但话还得找补。 当即装作不在意的解释了一句。 “东旭哥,打今儿起我们就搬过来了,以后都是邻居,相互之间可得多照顾着点啊。” 苏迎军跟贾东旭打招呼。 贾东旭这才恢复了正常,也是笑着接话。 接过糖果,顺道来了一句:“等柱子攒局,我来买酒。” 中院住了五户人家。 何雨柱独自占据最好的正房,三间打通的那种,特敞亮。 苏木虽然没进去看,但从窗户上往里面看,也没什么遮挡。 只不过稍显凌乱了些。 东厢房位置,一大爷易中海老两口占据了两间,北屋一间单开门,住的是何雨柱的妹妹何雨水。 想来也是当初按人头划分房子的时候,为了凑人头分的家。 贾家独享西厢房,正房东耳房也有一户人家。 苏迎军三人一个不落的都送去了糖果,算是打了招呼。 穿堂东西各有两户。 东户是苏木和陈刘氏,西户两个,靠近穿堂的刘家,刘王氏不知干啥去了,只留下了两个孩子在家里玩。 “刘媛媛,刘嘉诚,你们家大人呢?” 苏迎军和李晓兰不认识他们,但苏木之前那一个多月,可没少偶遇这对姐弟。 “出去了。你们找他们有事儿吗?” 刘媛媛性格算是比较闯实的,敢于跟陌生人讲话。 或许也跟知道苏木有点关系。 “我们今天就搬院子里了,跟你们家当邻居,这里有点糖果,给你家拿来,一起沾沾喜气……” 苏木从嫂子手里接过来糖果袋,递给了刘媛媛。 小姑娘有点局促,手足无措的样子。 “先放起来吧,等你们爹妈回来了,拿给他们就行了。” “哦。” 人家家里没大人,三人也没怎么迟疑,直接就走了出去。 陈刘氏家,苏迎军带头也走了进去。 虽然两家闹得不愉快,甚至严格说起来,陈刘氏现在赖着的,是苏迎军的房子。 但面子上,还是要过得去的。 对方怎么处理是对方的事儿。 该做的,苏迎军觉得自己等人还是要去先做。 面子工程有时候也很必要的。 陈刘氏不知怎么想的,躺在床上压根没下床。 陈大奎在家,接待的苏迎军。 也是喊着军哥,不知道从谁那儿听到的。 苏木猜测有可能是刘光齐等人说过苏迎军的光辉历史吧。 陈大奎反正看着苏迎军有点怵头的感觉。 拿了糖果袋还道了声谢。 要不是李晓兰制止,陈大奎还打算给三人倒水让座。 才几日不见,陈大奎就有点小大人似的了。 或许,过去之所以莽撞,是因为家里有父亲张罗着一切,他不需要在这方面操心。 而现在,家里的顶梁柱倒了,进去了。 他身为家里的男人,有些责任和事情,必须要他来承担。 所以,被动的成熟了。 苏木是觉得陈大奎进步飞快。 但两人梁子早就架上了,那次之后也再没说过话,不是突然冷不丁就能化解的。 临走时,陈大奎跟苏木点了点头。 脸蛋子上的疤痕很明显,破相并没有等于整容。 嘴角牵动时,略显狰狞。 平添一份狠意。 跟苏迎军脸上的刀疤有一点异曲同工的意思。 只不过两相对比,还是小巫见大巫。 毕竟一个是牙印,一个则是刀伤。 垂花门外,倒座房还有一家。 是废品收购站的门房张大爷。 四合院有三间倒座房,东边一间闲置,堆放了很多杂物。 张大爷独居中间的倒座房。 西边倒座房也是闲置着。 因为倒座房背阴,所以挺不适宜居住的。 张大爷原本是在另外胡同的大杂院里。 不过那个大杂院不像这个四合院规制高,而且年久失修。 前两年接连两场大雨导致房子塌了,街道办给调剂到了这里。 也才搬过来住没三两年的时间,平日里挺沉默寡言的。 张大爷倒是在家。 正在自个儿屋里摆弄一个木头箱子。 苏木是头一个推门进去的,看到了箱子内的一角。 感觉像是满满当当的书籍。 不像是现代版的那种。 最后这一户的糖果送下。 苏迎军、李晓兰小两口和苏木这个弟弟搬到四合院的礼节也就算彻底搞定。 回到家。 东厢房的客堂上,三人围在桌子前准备吃饭。 头一顿在四合院里吃饭,苏迎军特意叮嘱李晓兰不要太高调。 普普通通的两个青菜,一盘子腌咸菜,配二合面馒头就可以了。 顶多还有半锅地瓜粥。 李晓兰心疼两个大老爷们,怕他们吃不饱。 锅里的粥都能立的住筷子。 苏木心中腹诽。 李晓兰这小嫂子还真是有点不知老百姓的疾苦情况。 棒子面也敢这么煮,要是被别人看到,可绝对算不得低调。 第46章 阎埠贵又动心思 晚些时候。 四合院逐渐热闹了起来。 苏迎军穿着跨带背心和大裤衩,叼着烟卷跟贾东旭、阎解成、何雨柱他们在院子里闲聊。 李晓兰也去了中院,跟贾家小媳妇熟络熟络。 毕竟都是女人,是居家过日子的小媳妇。 李晓兰也是想要尽快适应四合院普通人家的生活吧。 苏木没有出去。 他傍晚吃了饭就直接回自己屋了。 外面的嘈杂和热闹无法破碎苏木此时的心境。 任由外界杂乱无章,苏木内心平静安详。 躺在床上,缓缓的进入了梦乡。 这是他入住四合院的第一个夜晚。 伴随着星空美景,苏木陷入了沉睡。 而在贾家‘取经’回到东厢房的李晓兰,躺在床上拉着苏迎军聊得起劲儿。 一点困意都没有。 “迎军,你知道吗,别人家熬的棒子面粥都可稀了,恨不得一眼就能看到碗底……” “贾家秦淮茹挺会来事儿的,家里摆设也都不错,我还看到她家有个缝纫机呢。” “贾东旭跟你以前熟吗?感觉你们聊起来有些生疏呢……” “对了,我看到贾家里屋有两个大箱子,装的满满当当的书,难怪贾东旭是技术练习生呢。迎军,你知道技术练习生现在啥情况吗?” 初入四合院的李晓兰觉得什么都稀奇。 她也只是头一晚,第一次接触贾东旭家而已。 看这样精神头和架势,大哥苏迎军的‘磨难’,保不齐还得要有一阵子了。 贾家。 贾东旭和秦淮茹也在聊苏迎军一家子搬过来的事儿。 院子里已经有一年多没有再进来新住户了。 以后也几乎不再可能。 因为58年之前,京城外来人和回归的常居人口都进行了按人头的分配与安置。 再后来,各种大院纷纷建立,部队大院、空军大院、外贸大院等等…… 搬走了一批人,又补充了一批新人。 很多专业人士和高学历人才,都分配去了楼房居住。 像这种四合院改的大杂院,也几乎都住满了。 哪怕住不满,也都会紧着街道办对类似张大爷那种,年久失修坍塌的住户进行调剂。 苏木住的房子,包括陈刘氏赖着住的地方,都是苏迎军的名额。 也是得益于他归来太晚,而且本身家里长辈就有一套私宅在这个大院的缘故。 是王主任特意帮忙‘调剂’出来的。 基本就是最后一个新住户家庭了。 所以,今天苏迎军一家子搬进来,肯定是各家各户茶余饭后的谈资。 何况苏迎军以前就在这里住过,现在重新回来,还有了公安局的干警工作,岂能不被人议论一番? 贾东旭中午瞧见苏木,心里就隐隐有点恍惚。 傍晚吃了饭后,李晓兰过来找秦淮茹聊天,贾东旭灵机一动,也就让秦淮茹帮忙打听一下苏木现在的营生。 “都问过了。” 秦淮茹悄声的跟贾东旭汇报道:“苏木现在每天去街上拉货,他们南边那个板车就是他的。还是苏木跟人分了好多期买的,每月有息要供呢。” “问没问那小子经常跑城外郊区吗?” “也问了,人家每周都要去一趟牛栏山,一早走,晚上八九点才能回来,据说是给前门那边的一个小酒馆送酒。板车就是小酒馆原来送酒的转给他的呢……” “要说苏木这孩子也挺不容易的,现在算是有点盼头了……” 贾东旭放了心。 既然不是苏木,那就没什么担心的了。 苏木的情况,贾东旭之前也是知道的。 不过他跟苏川军没什么太多交集。 虽然苏胜利总爱追着贾东旭请吃请喝,但那也不过是一群人凑一起聊一聊。 要说特别深的交情,那也算不上。 “当家的,晓兰说苏木也能从外面搞到野兔子,你说咱要不要让他也给帮帮忙?” “嗯……问过价格吗?” “她也不知道。就是随意说了一嘴,我想着先问问你意见的呢,就没主动问。” “先别问了。” 贾东旭想了一下。 “毕竟野兔是次要的,上次已经跟对方说了,不要因小失大,能买着白面和很多紧俏物资才是正经。几只野兔子,贵能贵多少,便宜还能便宜到哪儿去啊。” “嗯,说的也是,都听你的,当家的……” 隔日。 苏木一大早醒来,下楼洗漱,推门走出屋子。 天刚蒙蒙亮。 大部分家里都是妇人们出来点了煤球炉子,估计是点了炉子后才回屋里洗漱吧。 没什么人。 苏木这算是相当早的了。 可对面西厢房的三大爷家,阎埠贵阎大爷,却已经蹲在房门口,用一块灰色的麻布在擦拭车子的横梁。 “阎大爷,早啊。” 苏木主动跟阎埠贵打招呼。 阎埠贵也恰好听到动静回过头。 立刻就露出了一脸褶子的笑。 “你也挺早呀,俗话说,早起的鸟儿有虫吃,一日之计在于晨……” 老掉牙的文绉绉话一箩筐。 苏木都有点后悔主动跟这位大爷打招呼了。 “行了,一大早就絮絮叨叨的,木头,过来一起吃点吧,你哥那边看着还没生炉子呢……” “不用了,三大妈,我这就去做饭了。” 打了声招呼,苏木趁机赶紧撤退。 他是受够了阎埠贵的拽文。 过去可能是他瞧不上自己住搭建的窝棚,觉得没什么前途,也就懒得搭理自己。 现在跟过去大相径庭。 不仅人有出息了,还有了大腿可以抱。 俗话说,大树底下好乘凉。 阎埠贵精于算计,怎么可能不趁机缓和和拉近双方的关系呢。 所谓的邀请去吃饭,苏木也知道就是邻里间的客气。 你要是当真,那可就尴尬了。 就是面子事儿。 两家人和和气气的聊两句,然后各自回家关了门自己吃自己的粮食。 非常时期,谁家的粮食也都不是大风刮来的。 紧缺着呢。 阎家。 “老阎,你听说了没,中院贾家好像有渠道能搞到粮食……” 阎埠贵老两口和几个孩子围坐在一起,孩子们狼吞虎咽着吃着稀稀拉拉的粥,啃着二合面窝头。 三大妈突然跟阎埠贵说道。 话音落地,孩子们也都竖起了耳朵。 “吃饭。想那些干什么,别人家的事儿少打听。” 是真的不想打听吗? 阎埠贵心里琢磨,是不是有渠道把细粮换成粗粮,能多好多斤粮食,就可以撑好些天呢。 第47章 家底和约定 苏木睁开眼,屋外还是黝黑的夜晚色彩。 前天和昨天两晚,他都是在部队大院这边睡下的。 为了解除贾东旭的怀疑,苏木也是操碎了心。 前一天就借口提前去牛栏山帮忙,回到了大院住。 这事儿,反正除了苏迎军有可能事后察觉外,也不会传到四合院其他街坊邻居那里。 昨天正常跟贾东旭在小树林那边交易。 给他带了四只野兔。 活的。 灰色毛发,干瘦干瘦的那种小兔子。 虽然卖相不咋滴,可价格着实不便宜。 这次搬进了四合院后,苏木才真正了解了一点贾东旭的家底。 苏木没进过贾家的屋子,哪怕是头一天跟着‘送甜头’,也恰好是让何雨柱和贾东旭在院子里迎着,没进屋。 所以,贾家的摆设,都是听李晓兰吃饭之余描述的。 但屋门正对着的挂钟,苏木是亲眼看到过的。 五十年代的挂钟,其实才是真正的三转一响中的那一转。 六十年代初才被手表所代替。 贾家拥有一转。 还拥有另外一转一响。 贾家里屋有个缝纫机,是贾东旭专门给秦淮茹买的。 这话从李晓兰口里描述的根本,是当着苏迎军的面儿,说贾东旭疼媳妇,特意给买了缝纫机。 还说那凤凰牌的缝纫机怎样好怎样用着方便…… 贾家的房子是西厢房,规制跟自己这边的东厢房一样,都是三柁。 按标准,一柁大概16平左右,贾东旭家也有5平。 家里摆设满满当当的,可是要比苏家显得充实很多。 也难怪李晓兰会兴起一点‘攀比的心’。 而且贾家的房子跟苏家一样,都是私产。 从贾张氏嫁进贾家的时候,那房子就是贾家的了。 比苏家的私产还要早。 贾家现在起码有72条腿,除了自行车外,像是缝纫机、收音机、挂钟样样俱全。 而自家除了自行车外,挂钟都没得一个。 这几天苏木吃饭时,听嫂子的埋怨都听的耳朵起茧子了。 贾家生活水准和条件是最好的。 贾张氏那臃肿的身材就是摆在明面上的例子。 后来问大哥苏迎军才彻底明白。 贾东旭是轧钢厂的技术练习生,算是技术岗里中游偏下的层次。 这也就难怪了。 52年第一次改制后,技术岗位的工资可是高的吓人。 这么说吧,京城最低级的技术助理岗位的工资都是15元以上,高级技术员的工资起步4元。 后来56年工资再一次改制,分成了11类地区,京城属于六类地区之一,工资体系稍微下降了一些。 但即便做了调整,也比普通工人强太多了。 毕竟这个年代对于知识分子和技术人员的需求,导致了他们的待遇居高不下。 所以贾家的家底,厚实着呢。 也难怪他敢于每周都能消化十斤、二十斤白面儿。 苏木之前已经很高估贾家了,没想到还是看走了眼。 只能说这个年代因为建国初期各项制度不健全和不完善,导致了岗位收入差距巨大,同时造成的贫富差距超乎了他的想象。 妥妥的大韭菜。 不割他,割谁。 今天周四。 苏木要回四合院。 他还给自家专门带了两只肥硕的大兔子。 为了区分差异,苏木给贾东旭的四只野兔,都是提前饿了好几天,维持不死就可以的那种。 而自家的两只,他专门挑选了野兔中最活泼好动、有‘担当’的一对。 对生产小兔子最有兴趣的,才叫有‘担当’。 毕竟,虽说这一对兔子还没拿回去,却也早早的就被李晓兰委任具体职务了。 野兔生野兔,子子孙孙无穷尽也的那种。 下楼时遇到了肖春生。 这孩子可能早早的就等在门口,就等画画老师冒头了呢。 “早上好啊,春生。” “你搬走了吗?我以后什么时候能找你玩啊……” 其实是想学画画吧。 “没搬走呢,这样,每个周二晚上,我都在,到时候你要是想,就过来玩。” “好,一言为定,我周二那天就来找你啦。” “行,等着你。” 但凡是约定,苏木一定会遵守的。 无论对方是成年人,还是几岁大的小孩子。 就好比小胖子不就真的当了一回游戏里的司令嘛。 虽然体验感不太好,后续又继续成了土匪…… 骑上三轮车,苏木出了部队大院的门。 去四合院之前,他还有前几天被嫂子安排的任务。 五六十年代的住户,但凡想要挑门立户过日子,家里必备几个缸。 米缸、面缸、水缸,咸菜缸。 其中后者的地位绝对不亚于前三者。 哪怕四合院前院跟东厢房几步之遥就有水龙头。 可水缸也是家家户户必备的物件。 苏迎军和李晓兰搬家过去后,米缸和面缸都有,水缸太小,想要换个大号的。 咸菜缸也欠缺。 这事儿也就交代给苏木了。 谁让他恰好有三轮板车呢。 还那么好巧不巧的挂名在起重社,属于正儿八经的货物营运三轮车。 对于京城人,过冬需要积一波酸白菜,平日里腌的咸菜也是必须的。 而且品种不限,万物可腌。 只不过普通人家过日子,不像六必居那种大酱园子,日常腌制的品种有限,现在这个特殊时期,就更加有限了。 但即便饥荒时期,腌制咸菜关乎民生,也是政府非常在意和必抓的重要大事。 腌制大白菜可以在十月十一月份,离得还远,但萝卜、芥菜疙瘩、芥菜缨、雪里蕻、鬼子姜这些,都是可以腌的啊。 李晓兰来到四合院住,才后知后觉的发现,除了自家外,别家都有咸菜缸,有的人家还有好几口。 这小两口过日子,总不能天天买咸菜吃。 也得腌。 而且李晓兰虽然一点上手经验都没有,可心气儿不小,一张口就是三口咸菜缸。 再加上水缸起码两口,苏木这趟要买五口大缸驼回去。 甘家口商场。 是从部队大院出来后,最近的巨无霸商场。 如果说逛商场,普通人最先想到的可能是百货大楼、西单王府井。可在西城区这边,逛商场就是甘家口商场。 一栋两层的建筑群,在商场周围,还有副食商场、江丰鱼店、书店、五金店等等。 苏木顺路来的,就是这里。 第48章 京郊的买卖 甘家口在hd区东南,西起未来的西三环,东至三里河路,北临紫竹院路,南抵玉渊潭公园。 这里还是海淀与西城的分界处位置。 西边不远处,就是现如今的玉渊潭公社。 要说这里比城里好的地方,有很多。 因为这里毗邻玉渊潭公社,甘家口附近的村民也很多,所以即便现在实行统购统销,可很多京郊农民,都会赶着车来这片卖菜。 交通运输工具就是马车,也可能是骡子,或者驴车。 卖的菜就是自家园子或者自留地长的,大多是单一品种。 要么是一车黄瓜,要么就是一车全是茄子,而且大小不一,完好的带‘瘴’的,瘴就是装载和运输中磕碰了的那种。 什么样成色的都有。 这些菜的特点是便宜且新鲜。 而且不要票。 重点来了,不要票! 因为是农民自留地的产物,能换一些是一些,大多不贵。 从商业角度说,就是一手产品,没有经过商场扒皮。 而且这一车菜可能几个钟头前还在地里长着呢,能不新鲜嘛。 这时候冰箱可是新潮的玩意儿,别说普及了,城里人还有一大半人不认识呢。 “大爷,您这车黄瓜打算怎么卖?” 苏木想了一下,喊住了老农。 老农很自觉地把驴车往路边停靠,苏木也停了过去。 走到近前,鼻息里就闻到了那种清新的泥土芬芳。 菜品的新鲜程度毋庸置疑。 其实京城这边,吃的都是应季的时令果蔬。 夏天上市的蔬菜里,最大路货的就是西红柿和黄瓜。 这两样,冬天也会有一些,但贵的吓死人,夏天呢,则贱到一文不值。 老农拉了一驴车黄瓜,粗条筐子分装着。 现在看样子是刚采摘下来,还能勉强值点钱。 如果头一天没卖掉的话,第二天就要打折处理,往副食店或者菜站门口一堆,几乎是给钱就卖的那种。 很多贪便宜的家庭妇女都爱逛那种远远的就能闻到一股腐败气味中的西红柿和黄瓜摊儿。 大量购买后弄回家去,经过处理收拾,起码要扔掉三分之一。 挑拣好点的做菜吃,剩余的就都拿来腌咸菜用。 谈了几句,老农报价很便宜,便宜到苏木第一时间都以为听错了。 但最后,苏木还是决定用粮食跟老农换。 要说现在这个时节,很多农民可能比城里人还要缺粮食。 这是由很多因素导致的。 …… 新华社郑州1958年7月11日电河南省西平县城关镇和平农业社第四队二亩小麦丰产实验田,总产一万四千六百四十斤,平均亩产柒仟叁佰贰拾斤。 而这只是河南省去年麦收中放出的小麦亩产三千斤以上的第‘29’颗卫星罢了。 平平无奇。 有地方珠玉在前,后者硬着头皮也要往上顶,总不好太过难看。 于是,最后苦了的,还是农民自己。 苏木甚至想到了晓市那个大麻布袋,那粗粮红薯遗失,对一个农民家庭,有多大的影响。 苏木抬起板车,佯装从里面拽出来一个麻袋。 里面是粗粮,不过区区十几斤罢了。 却能换一车十来筐鲜嫩的黄瓜。 苏木于心不忍,特意多放了一斤多。 没有超出太多。 因为那不符合市场规律。 苏木本质上是把生活当做商场,每一笔交易都是商业行为的。 而朴素的符合市场规律的商业行为,最为符合人性。 很多好心办坏事的,就是不懂得迎合市场基本规律。 如果这次苏木翻倍给老农交易黄瓜,对于苏木现在的能力和粮食储量而言,根本没什么压力。 但他不能这么做。 如果他真的这么做了,大概率不是帮了老农,而是害了他。 如果老农一车黄瓜换了超过市场一倍量的粮食,那么下一次一车黄瓜,他还会减半置换吗? 如果头一天卖不出去,那么会不会第二天全部贱卖掉呢? 再如果他这次得了好处,回去跟村里和公社其他人说。 哪怕不是所有人,只有其中一小部分人认可了这种置换比例,是不是就会连累到更多的农民。 追根溯源之下,到时候老农还会感激苏木吗? 恐怕悔恨的不是自己贪心不足,而是恨苏木引诱他贪念吧。 人性往往都会忽略自己的问题,放大对方的行为,从而为自己的失误找到理由,然后集中火力怪罪对方。 老农原本是想卖掉黄瓜,再用钱去购买高价粮的。 结果运气实在是好,用最小的距离换来了一步到位。 省了中间的所有麻烦。 要知道等到了晌午,天那么热,黄瓜肯定会蔫,坏的也快。 现在最为新鲜,而且直接换了粮食,更是不用再去添钱买高价粮。 这样的结果,他已经很知足了。 甚至连车上的秤砣都没用。 自己说大概多少斤,就直接痛快的按这个斤数给了棒子面。 “老乡,你这西红柿打算怎么卖?” 老农把面袋子放在驴车上,还用上面杂乱的草壳子遮挡了一下,正要掉转车头回村子呢,就又听到那个蹬板车的小伙子再次开口拦下了村头李寡妇家的二小子。 一个村子的。 这小子拉了一车西红柿。 她家的地跟老农的自留地隔得不远。 蹬车的小子往路边停车时,才看到正要走的老农。 “二叔,这一车是你的货啊。” 李寡妇家的二小子眼神一亮,当即跳下车就朝着老农这边跑来。 村子里大多都是沾亲带故的关系,哪怕出了五福,也能论上个辈分儿。 苏木也不着急,在旁边归置板车上摞高高的筐子。 二小子肯定是去打问价格的。 他自觉跟老农对于价格的把握没有那么准确。 既然二叔家的黄瓜都打包给了对方,现在对方喊住自己,如果也能一股脑的卖出去,早回去还能继续下地挣工分去。 至于,对方板车还能不能拉的下,这压根不在考虑范围内。 不想买喊住自己干啥,找茬吗? 第49章 腌菜的缸 一车黄瓜,一车西红柿,最终都进了苏木的空间。 借此机会,苏木甚至有了利用空间长期保存瓜果蔬菜的特性,利用反季价格差来赚取利润的念头。 骑车回四合院的路上,他甚至举一反三,琢磨出了更暴利的营生。 也就是没借口跑去南方浪一圈。 不然他都想搞个‘南果北调’的生意了。 如果再等二十年,到了改革开放的年代,苏木凭借空间属性一定能够发家致富。 但拥有空间和一肚子商业操盘手段的苏木,想要发家致富,还需要等二十年? 那个时候,他也就不屑于这么干了。 资本家跟小商贩最大的不同,就在于雇佣。 用别人的时间精力为自己赚钱,那才是资本家的核心价值观。 这方面观念,身为过来人的苏木并不欠缺。 所以,很多奇思妙想限于时代的局限性,也只能埋没在肚子里。 驮着一板车大缸回到四合院。 五个大缸叠罗汉似的在板车后面摞了老高。 苏木还用麻绳捆瓷实了,防止行驶过程中磕碰跌落。 空间里他也堆放了五六口。 都是备用的。 时间静止属性只存在于外婆的那个三合院。 晒场属于机动可调节状态。 而别墅,外面的林子,那些山头、湖湾和几十亩地的范围,都是流速稳定的范围。 空间的粮田里也种下了粮食和果蔬。 几个月后,也能照常收割。 到时候,苏木的粮食供应也就不再需要这些粮站丢失的粮食了。 交易的心情也会好很多。 理直,气才壮。 三轮车停在院门口。 苏木解开绳索,双手拖着最底层的大缸,微微用力就从板车上将叠了三层的大陶缸抱了下来。 然后是两层叠着的,也放到地上。 双臂的力气很足,叠一起的三个大陶缸从板车上举下来,对于苏木而言,不费吹灰之力。 至于力气的极限在哪里,苏木还没尝试过。 不过苏木有感觉,自己的臂力和腿部力量更多的在于爆发力,而不是持久的耐力方面。 这跟老豹子的奔跑特性有些匹配了。 “小弟,你怎么就直接搬进来了,快放下,快放下,就不知道喊我一起啊。” 李晓兰看到苏木一个人用两只手拽着大缸的边沿直接拽进了院子。 顿时惊得下巴都要掉了。 这大缸像她这样的,可以跳进去俩。 北方都是开口的陶瓷大缸,俗称大瓦缸。 苏木买的是两个大号的,当水缸用,还有三个小号点的,一个用作大哥大嫂屋里的水缸,剩下俩当腌菜缸。 即便是小号的,其实也挺大的。 要是拿来腌大白菜,一缸起码也能塞进去六七十颗。 这种分量的大缸,苏木这个小弟竟然直接拽着就弄进来了。 要知道还有台阶和门槛要迈,可想而知需要多大的力气了。 李晓兰平日里看苏木这个小弟挺斯文,虽然知道他干的就是扛包拉货这种体力活,但从面相看,真的不像是力气很大的样子。 这一刻,三观被颠覆了。 不过李晓兰这个嫂子对小叔子是真的不错。 第二趟就跟着出去,说什么都不让苏木一个人往里面扛了。 苏木无奈,只能拿了麻绳把缸套了,再用根木棍中间穿过去,跟嫂子一起往里面扛。 李晓兰力气不小,可也只是相比较而言。 五个大缸搬完,李晓兰累的半死,苏木也感觉挺费劲的。 之前也表述了。 苏木的力气胜在爆发力。 一口气拽起大缸直接弄院里轻轻松松。 非要慢吞吞的扛着大缸一步三晃的往里走,还要照顾着前面的李晓兰,心神消耗的比自己扛进去可要多得多。 嫂子的好心善意,苏木记在心里。 但实在不敢苟同。 添乱这俩字,哪怕是事实,也绝对不能说出口的。 东厢房的厨屋在影壁墙后面,原来游廊拐角的位置。 最大号的缸就摆放在这里。 另一个大号的缸,放在了苏木耳房前搭建的厨屋外面。 因为缸太宽,苏木自己搭建的玻璃阳台门进不去,就先放在外面空地上了。 就这点事儿,嫂子李晓兰还埋怨了苏木好一通。 别家的厨房门都开在外面,苏木这小弟非要搁里面。 做饭不出屋,直接顺着阳台拐进厨屋倒是方便,可搬东西也是贼不方便。 不过苏木有他的打算,这点障碍,后续用空间属性,收进去再放出来,保准啥都不影响。 小一点的缸,差不多才是跟对面阎埠贵家门前摆着的几口大缸差不多大。 “小弟,腌菜缸先放你门口那里,等休息日你哥回来,你们俩一起拾掇好了再往屋里搬吧。” 新买的大缸有俩一直搁外面放着呢,里面挺埋汰的。 而且只是搬进院子就把李晓兰累疲了,再往屋里搬也实在够呛。 “行。嫂子,昨个儿我弄了两只兔子,你把笼子收拾一下,我去拿过来。” “哎呀,你弄到了呀,刚才净顾着搬水缸了,也没看到。” 女人都爱毛茸茸的动物,对于野兔的期待,李晓兰是很强烈的。 或许养兔子比吃肉更让她心心念。 “板子下面呢,我这就去拿来。” 苏木又跑了出去。 搬水缸这点功夫,三大妈和刘王氏几个都听到动静出来了。 苏木拿了野兔子回来,立刻就引起了她们七嘴八舌的评论。 “瞧这兔子肥的,跟老贾家一比,一个能顶俩。” “我看顶俩还得多不少……” “晓兰,你这是打算养着呀,以后抱窝能匀我们家几只不?” “你这是从哪里搞来的啊?” 最后这个,是问的苏木。 要说大妈们的见识,三大妈杨瑞华也算是佼佼者了。 毕竟是三大爷阎埠贵一家子,算是见多识广。 看到李晓兰拾掇笼子,又撒进去了兔子,立刻就找到了源头进行追问。 “昨个儿不是去京郊干活了嘛,碰到个猎户,顺带着换来的。” 这种事,一家两家也就罢了,要是整个院子里都形成规模,肯定要被街道办抓典型。 哪怕苏家两兄弟跟王主任再好的关系,也扛不住大趋势。 所以,这里有贾家和自己家,也就可以了。 不能再撒出去。 这个问题,都不用苏木操心,之前大哥大嫂就先来叮嘱苏木了。 第53章 傻柱到访 咄!咄咄咄咄! 月上树梢,四合院里大多都已经上床休息的时候了。 苏木的房门被敲响。 这会儿苏木也确实是刚从空间里出来。 他刚才吃了饭,跟大哥苏迎军聊了一会儿后,就回来了。 虽然约定了明天去泡澡,但苏木还是进空间的别墅主卧里冲了个热水澡。 自从金手指空间激活之后,苏木已经恢复了睡前冲个澡的良好习惯。 特别是今天干了一天的活,要是不冲个澡清洁一番,他甚至都不敢往床铺上躺。 刚冲完了澡,头发还湿漉漉的呢,就听到敲门声。 苏木的木头木门挺厚实挺重,是特意让魏老哥找人打的。 敲起来声音比较闷,算是个特色。 苏木走下楼梯,顺手拽了个毛巾擦拭湿漉漉的短发。 “谁啊?” “老弟,是我。” 苏木撇撇嘴,来者不报名,一个‘我’,谁知道是哪位。 打开门。 一张挂着灿烂笑容的猪腰子脸跃然面前。 何雨柱。 “柱子哥,这么大老晚的,咋想起来我这里了?” “嗨,就猜到你没睡呢,咱屋里唠会儿呗?” 话说到这份儿上,苏木还能拦着不让他进吗? 何雨柱还是头一次进苏木的小屋。 装修本就精致,拾掇的又干净,一进来,就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 何雨柱心里也是诧异的很。 早些年苏木是什么情况,大院里有目共睹。 说句悲惨,那都是收着呢。 没想到当初住鸡窝的小伙子,其实还挺内秀的。 “听你大哥说,这上下两层的法子,是你琢磨的呀。” 何雨柱环顾了一圈,对着苏木竖了个大拇指。 “瞎琢磨呗。柱子哥,坐。我给你倒点水。” 泡茶就过了,给倒一杯热水也就挺好的。 苏木敢肯定,四合院里好些人家如果这时候何雨柱去‘敲门打扰’一波,兴许连凉水都不给他倒呢。 窗户和下面隔断屋子中间,放着一张方桌,一侧贴在墙上,何雨柱在南侧坐了。 大马金刀的,恰好正对着楼梯的方向。 “咦?你这楼梯,看着这么像抽屉啊?” 什么看着像,就是好吧。 “柱子哥,还真有你的。我哥和嫂子进来那么多次,到现在都没发现呢。” “嘿嘿,咱干啥的啊,大厨啊。眼神还能差的了?” “厨师还得锻炼眼神吗?” “不得瞧火候啊,这炒菜,火候很关键,要是火候不到,就夹生了,要是火候过了,就老……这里面门道多着呢……” 滋溜滋溜的喝着温水,何雨柱侃侃而谈了几句。 苏木坐到了对面,笑着附和着。 人家主动上门,而且还是第一次。 即便时间不太对,有些晚,可也不是苏木甩脸子的借口。 而且自从搬过来,何雨柱跟自家大哥聊得也挺不错的。 隔三差五就聚在院子里侃大山。 就当是,看在大哥的面子上罢了。 “可不是嘛。要说柱子哥你的手艺,指定是这个。” 苏木伸出大拇指,在何雨柱面前晃了晃。 换来了对方几声哈哈大笑。 “要说厨艺,哥们还真的不怵谁,自小就接触呢,再加上后来专门学了艺……只不过,那啥,怎么说来着……”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苏木心里一动,接茬道。 “对,对,就是这个巧妇难了无米之炊,没米下锅,再好的厨艺咱也展现不出来啊。” “明白了。柱子哥,你想要我嫂子养的那两只肥兔子?” 苏木憋着笑,扮做恍然大悟的样子。 “嗐,可别瞎说。你大哥屋檐下的那俩兔子,他们两口子宝贝着呢。” 苏木无语。 敢情还真打主意来着。 估计是开过口了,结果也显而易见。 被撅了。 “那柱子哥,你大半夜的来找我,我也没法说通大哥和嫂子把兔子匀跟你啊。” 苏木双手一摊,无辜的道。 “这我知道,其实吧……嗨,我就直说了。” 何雨柱一拍大腿:“听你大哥说,你不是每周都去京郊拉酒吗?” “是啊。” “那两只兔子就是你从猎户手里买过来的?” “收的,交换的,咱可没有倒买倒卖……” 苏木警觉的反驳了一句。 “对对,对,你说得对,是哥哥用词不当了。我的意思呢,下回你要是再遇到这种好事儿,也帮哥哥收点野货呗?” “哦,就这事儿啊。” “咋,老弟你答应了?” “顺手的事儿,就是怕碰不到,再说了,人家是猎户,进山打猎能打到啥也说不准啊,你打算要啥样的,要多少……” 苏木掰着手指,如数家珍似的念叨起来。 何雨柱听得一阵头大。 “老弟,快别念叨了,这样,我先给你5块钱,你到时候看着收,那个碰,碰到就交换过来……要是不够,回来再给你补上。你就放宽心,这事儿要是办成了,哥哥绝对不亏待你。” “都要啥样的货呢?上次我可是看到他们还扛着一头大野猪呢,不过那个太贵,还是死了的,当时他们还问我要不要野猪肉来着……” “哎吆,老弟啊,你咋不早说。那玩意儿可是好东西。” “拉倒吧,野猪肉又骚又腥,不好吃。” “嘿,听这意思,你还尝过?” “肯定啊,他们村里偶尔也会炖野猪肉吃。不过那味儿,真不咋地。” “那是他们手艺不行。要是换我手里,你就擎好吧。保准好吃到让你吞舌头。” “这野猪肉,得用大油、大料,清汤寡淡的可不行,而且料理的时候也要注意,该改刀的不能乱来,弄得不好,就会又柴又腥……” “明白了。下回我要是遇到,就照着5块钱的给你收。” “别介啊。” 听到苏木答应,何雨柱反而瞪着眼急了。 “多收,照着十块钱二十……嗯,那啥,十五块钱的来。” “行。就十块八块的,顶多不超过十五块钱。我心里有数了。” “那就好。老弟,哥哥这回可就指望你了啊。尽快,争取下周早去,早点带回来。” “柱子哥,你这是遇到什么事儿了,咋这么急?” “嗨,别提了。单位后厨的那点破事……” 何雨柱想要啐一口唾沫,但看到苏木家地面平整又干净的地面,喉结涌动间,又给咽了回去。 第54章 男人的功勋 第二天,一大早苏迎军就来敲苏木的门。 苏木打着哈欠开门。 “哥,这么早啊。” “不早了。再晚一点,就赶不上头过水了。” 老京城人泡澡,讲究头过水。 澡堂子里的水每天都要更新,而更换池水都是在打烊以后。 客人走光了,把泡澡的水放净,人还要下去把池子整个给清洁一遍。 等池子里打扫干净后,给池子更换一茬儿新水,待第二天开门前进行加热。 新换的池水清澈干净,客人们都愿意抢着来洗,所以也叫“头过水”。 要洗上“头过水”,就必须得赶个大早。 往常里赶早抢‘头过水’的,大多是老年人,或者有闲工夫的泡澡常客。 而一旦到了周末,大清早澡堂子门口就会有人排着队等洗澡。 这也是京城知名的一景。 “金鸡未唱汤先热,红日东升客满堂”,说的,就是排队赶头过水的这个场景。 “哎,哥你等我一下,我去拿了换的衣裳。” “其他的不用带,我都拿好了。” 所谓拿好了,就是一包茶叶,足够兄弟二人喝上一天的量还要有余。 再就是两顿饭食,包括了糕点和糖果这样的甜口果子。 不一会儿,苏木就跑了出来,兄弟俩推着一辆二八大杠出了门。 板车丢在院子里没骑,苏迎军推了自行车。 车把上挂着饭盒和一小袋茶叶。 这都是要带着去澡堂子的。 昨个儿苏迎军说了,兄弟俩今天去的澡堂子是东城区首屈一指的官堂——清华园。 老京城比较著名的澡堂子有珠市口西大街的清华池、王府井八面槽的清华园、杨梅竹斜街的东升平园、李铁拐斜街的西升平园、壬广福斜街的一品香等。 苏迎军单位发的是东城的清华园的洗澡票。 恰好昨天苏木忙了一天也挺累,他也休息,索性骑着二八大杠带着苏木来放松放松。 清华园的前身叫东兴园,坐落在王府井大街八面槽路西。 苏迎军特意喊了苏木起了个早。 来到清华园这边时,也已经排了些队伍了。 还好人不太多。 没一会儿,就轮到了苏木和苏迎军。 一进门,就有‘串堂’的伙计迎客,嗓门脆亮:“来了您哪!二位,里面请。” 在京城开澡堂子的多是河北定兴、易县人,说话口音有一股子怯了巴唧还带拐弯的味,听起来挺有趣的。 喊的声音很大,除了透着接待的热情外,也是给里面站堂的传信儿。 苏迎军掏出洗澡票递上去。 验了票之后,首先要做的,就是换上店里统一的拖鞋。 都是木质的,邦邦硬,京城人俗称“趿拉板儿”或“呱嗒板儿”。 这种拖鞋全都是一顺边儿,据说这么做的原因是怕有人顺手牵羊,把拖鞋拿回家。 老京城还有一句老话:“澡堂子的拖鞋——没对儿”。 说的就是这种怪现象。 换完了鞋,掀开门帘进里屋,有人早早的等着把你引到座位。 清华园里所谓的座位就是像火车卧铺那样的简易单人木床,两两相对,可坐可躺,床上铺着大白毛巾,看起来挺柔软干净,木床躺上去也挺宽敞的。 木床中间还有个小箱可存放衣服。 这个箱子也是个小几,上面用来放茶壶茶碗等。 苏迎军和苏木来的比较早,还有地方挂衣服。 两人把衣服脱了,转为赤诚相见。 旁边伙计用一根长约五六尺、顶端带铜勾的杆子把衣服挂在高高的衣架上。 如果来的晚,人一多指定没有挂衣服的地了,就只能把衣服、鞋袜脱在竹筐里储存。 “嘿,小弟,肌肉块可以啊。” 这还是苏迎军跟苏木第一次坦诚相见呢。 看到苏木八块腹肌和那一身腱子肉,苏迎军也忍不住诧异了一番。 之前可没想到自家这个吃苦受累的小弟,竟然身材这么健硕。 甚至比自己的,看着还要帅气。 这也是当然的。 毕竟一个是自然生长,而另一个则是系统经过科学的升级美化得来。 属于零失误升级方式达到的效果。 收拾停妥后,苏迎军嘱咐伙计待会儿给泡茶。 哥俩这才离开休息室,准备进真正的浴室。 苏木掀开浴室的门帘子,里边雾气昭昭,仿佛到了仙境一般,热闹嘈杂的环境扑面而来。 有人专门喜欢在自带混响的浴室空间内放声高歌,此时也正在爽快的唱着呢。 也有的人互相根本都不见对方的脸,却仍在大声聊着天,哈哈笑着。 苏木还听到了拉二胡的声音。 屋子里面的空间很高很大,屋顶有硕大的玻璃窗,既透光又可开关换气,所以即便云雾缭绕看不太清,可实际上室内光线还挺充足,空气也不污浊。 一池清水,几张躺箱,雾气氤氲,澡友穿梭…… 原来这就是京城传说中的澡堂子,苏木今儿算是彻底开了眼了。 “小弟,烫一下去?” 苏木摇了摇头:“哥,你去吧。我去温和点的池子里先待会儿。” “大小伙子的,听哥的,走……” 苏迎军拽着苏木就直奔最里面。 室内有七八个池子,大池子方形的,小池子长方形,越往里的池水越热。 一边拽着苏木往里走,苏迎军还一边解释:“昨天那么累,泡温水没啥用,得烫一烫,等会儿你进去,泡到浑身发痒,然后只要忍住,忍过了这一阵子,后面要多舒坦就多舒坦,这事儿我有经验,你听我的,保准没错……” 行走之间,苏木看到了苏迎军后背两块疤痕。 一处是肩胛骨的位置,穿透伤疤,看样子是子弹穿透身体时,炸开的。 另一处是明显的刀伤,跟他脸上的类似,在右肋偏下一点,斜斜的,差点到了胯骨轴子那里。 苏木甚至在想,估计那一刀就是砍到了他胯骨才停下的也说不定。 苏迎军这个大哥,当初在战场上,到底经历了多少次生死瞬间? 他眼中看到的这两处伤,现在看上去都相当的严重,也难怪战友们都以为他救不活了呢。 再联想到苏川柏,估计他也是遍体鳞伤的。 身体上的伤疤,就是军人最荣耀的功勋。 第55章 澡堂子文化 老京城人泡澡堂子,讲究的是“泡”,大多数人在里边一待就得半天儿。 还有一些人,也会像苏迎军和苏木这种自带茶叶和饭食的,来到这里就是洗完了睡,睡醒了再洗,洗完了吃,能待上一整天。 其实,京城的老澡堂子里消遣的营生挺多的,并不枯燥。 洗澡之余,还有搓澡、捶背、按摩(同性、拔罐子、修脚、捏脚、理发、刮脸等等。 除此之外,澡堂子还给洗熨衣服,卖糖葫芦、冰棍儿、汽水儿,出借象棋等,甚至还管代买简单的饭食(炒饼、烩饼、烧饼、火烧之类…… 服务绝对够全面、够周到。 花样和服务不比几十年后的洗浴中心差。 甚至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起码不用给小费。 京城人洗澡的程序是先泡、后搓,再打肥皂最后冲洗。 苏迎军拉着苏木去热水区“烫澡”,在苏迎军眼里,热水烫一烫,就能活血、化瘀、祛除一周的疲惫。 等两人从里面爬出来时,浑身通红,活脱脱像是两只煮熟的大虾。 搓澡的师傅,依旧是苏迎军做主。 苏木对这种享受显然有些不太适应。 其实是苏木灵魂的陌生导致。 但在苏迎军看来,是小弟作为一个地道的京城人,却从没享受过澡堂子消遣,着实有点可怜。 也再一次增加了对苏川军一家人的厌恶。 苏迎军帮两人选了北派的搓澡师傅。 其实苏木挺喜欢南派师傅的。 刚才泡澡时跟大哥苏迎军聊过。 南派以扬州师傅为主,搓澡的手法细腻,讲究手轻力匀,最舒服的就是搓完澡还会给客人按摩一下头部。 按摩头部这事儿,苏木得意着呢。 而北派的搓澡师傅则是以河北定兴、易县、涞水三县的人居多,手法也更为粗狂一些。 他们讲究的是稳准狠。 手劲儿大,一下是一下,从上到下,不多不少一共18下。 搓完之后的效果必须是全身通红,这才说明师傅卖力气。 搓完最后还要从后背到小腿肚子,全身上下噼里啪啦再来一顿拍。 才算齐活。 苏迎军显然更得意这种。 苏木勉为其难的陪着享受了一趟。 嗯,确实挺享受的。 特别最后那种拍打的律动,让苏木的肌肉差点自发跟着欢跳起来。 皮肤经过热水浸泡,搓澡时,身上的泥和浮皮很容易被去除,不管身上多脏,只要走一遍这个程序,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苏迎军和苏木哥俩收拾了一通后,披着浴巾溜达回了休息区。 来到休息区,此时里面场面相当的壮观。 因为来的时候人少,等苏家两兄弟泡了一大通,又是搓澡,又是排队冲洗…… 等他们再次回到休息区,已经看似是人满为患的景象了。 整个大厅里,一行一行带隔板的床头柜和床铺,有序地分布在房屋中央和四周,头对头整齐排列着,一眼望去几乎没有空位置。 也幸亏苏迎军和苏木早早的占下了地儿。 旁边有站堂的伙计凑上来,询问了两人的座号后,高声喊了句“26、27号客人二位,瞧道儿里面请……” 自有人过来引着他们穿梭在大厅人群里。 苏木看周边都是披着毛巾聊天儿的、下棋的,打扑克、斗蛐蛐的,也有一个人带着老花镜看报纸的。 澡堂里更不缺的,就是高谈阔论,谈国家大事、国际大事、上到欧美列强的谈判,下到隔壁小寡妇实际是个半掩门子…… 除了谈事的,也有喝酒、喝茶、理发、刮脸、拔罐儿、刮痧、修脚等等不一而足。 苏木还看到一个躺在木床上,美美的打着鼾的老大爷。 澡堂文化是京城的一种风俗文化,在这里就像是三教九流攒了一个小社会。 老少爷们汇聚于此,谈天说地、谈古论今。 与其说来这里是洗澡泡澡打理个人卫生,还不如说是个享受、消遣的地儿。 苏木来到这个世界小半年,却从没在外面感受到如此浓厚的,扎根在市井中的烟火气儿。 苏迎军回到座位没歇息一会儿,就遇到了几个同事。 其中就有当初去‘调查’过苏木破窝的高翔。 这群人也不像是提前约好的,但却意外的都带来了不少家伙事儿。 然后苏木就跟着他们一通倒腾。 换位儿。 京城人在澡堂子里都没什么高低贵贱之分,都赤诚相见着呢。 没了遮羞布的阻碍,京城人骨子里那种爽利和热切的劲儿就都挥散了出来。 没人嫌麻烦,问到的人,也都挺好说话的。 反正苏木旁观是这样。 至于是不是他们看到几个五大三粗的壮汉围上来战略性不招惹,苏木不太清楚。 反正没察觉到这种情绪。 最后,几个人的座位就挪到了一起。 每个人都开始往外拾掇东西。 花生米好几碟子,有油炸的,也有水煮的,还有一小盆泡发的蚕豆,苏迎军带的饭食之外,也有下酒菜,是俩咸鸡蛋,油汪汪的,用小刀切开,看着就有食欲。 “木头,一起喝点。” 苏木也跟着凑了上去。 澡堂里喝酒一般都是“文喝”,斯斯文文,慢慢悠悠,一碟花生米,一碟泡蚕豆能从“开花”吃到“败园”,没有人认真喝更没有人认真吃。 这种不拼酒的场合,苏木觉得自己或许可以顶得住。 真要像曾经在部队大院家里那种喝法,苏木宁可说自己不会喝酒。 于是,四五个大老爷们人人腰里缠着块大毛巾,脸对着脸,胸脯对着胸脯,堆满了花生米,泡蚕豆、咸鸡蛋、腌黄瓜条等小菜,一瓶小酒喝着…… 神聊,解闷,舒心,畅神。 旁边也有人远远瞧着咽口水。 还有人看到有人喝上了小酒后,就扯起嗓子唱将了起来。 一段京剧过去,竟也颇具韵味儿。 高翔是个好客的主儿,还张罗着把那老爷子喊过来喝了一杯。 这种陌生人从一杯酒变成了澡友,也是一种常规操作了。 苏木一共喝了两杯,加起来不到半斤酒,就有点头晕。 期间晃晃悠悠的还去温水池子里泡了一会儿,说是解酒呢。 跟‘酒后不洗澡能有效防止心梗’这种说辞,到底哪种更科学,苏木也不太清楚。 反正没怎么在意,那老爷子去泡,拉着苏木这个年龄最小的,索性也就跟着去了。 一直到华灯初上,才尽兴散场。 第56章 搞事情的老豹子 苏迎军带着苏木回到四合院时,各家各户都已经回到了屋里。 前院有两户人家都已经熄灯拔蜡了。 隔着窗台的玻璃,能看到东厢房李晓兰正端坐在写字台前挑灯夜读。 看来嫂子别看平日里大大咧咧,可真到了事儿上,也是蛮用功的。 苏木跟大哥小声打了个招呼,拎着自己的挎包回屋。 这个时候了,也就没必要再进屋去打扰大哥大嫂这两口子。 屋里冷冷清清的,干净却少有温暖的气息。 跟嘈杂热闹的大澡堂子形成了鲜明对比。 恍惚间,苏木竟然还有点不适应了。 暗自啐了一口。 心想自己这才哪儿到哪儿啊,经历过一次市井烟火气,竟然还矫情上了。 空间里一阵悸动。 苏木换了拖鞋,随手关了楼下的灯。 噔噔噔跑上二楼。 往床上一扎,实际整个人都在下一刻进了空间里面。 苏木的身影出现在晒场。 抬头第一眼,就看到了一只斑驳花纹的老豹子。 吓了苏木一跳。 老豹子坐着,比站着高多了。 目测豹牙裂开的位置,跟苏木脖颈平齐。 这丫的怎么窜出来的? 苏木对于山头的野兽们是有限制的。 空间可以根据苏木的意愿进行区域划分。 苏木也正是基于此,才会不断地收纳各种野生动物。 因为有空间的区域划分,不用担心它们肆意的跑下来嚯嚯地里的粮食。 可…… 老豹子怎么回事? 老豹子心有感应,又咧嘴笑了。 它笑了。 血盆大口裂开,看的苏木一个激灵。 脑子里突然接收到一股情绪传达。 竟然就是对面的老豹子。 都说建国后不允许成精,难道自己的空间还有这种屏蔽功能? 可以让老豹子躲避起来,突破到精怪级别吗? 还是说是因为自己系统绑定的原因,让它在这个空间里,可以跟自己有意识的沟通? 一时间搞不明白缘由。 好在苏木不是个凡事都较真儿的人。 像这种知道与否都无伤大雅的事情,既然搞不懂,那就不去瞎琢磨。 就好比手机,会用就行了,没必要让每一个用户都学会怎么制造和组装手机是吧。 情绪传达的断断续续。 可能老豹子也并没有熟练使用这个技能。 小豹子受伤了。 被野猪拱的。 老豹子过来寻求苏木的帮助,给小豹子包扎一下伤口。 还特意交代了不要处理那头肇事野猪。 敢情这里面还有锻炼接班人的意图呢! 一个小豹子的后腿皮开肉绽,趴在窝里哼哼唧唧的,站都站不起来。 小豹子没有老豹子那种凶恶的形象,跟豹猫区别不明显,甚至有点可爱。 苏木从外婆的三合院里找到了药箱。 这玩意儿,老太太家里常备,别墅里因为建成后住人次数屈指可数,反而没有太多有用的。 消毒、包扎…… 苏木学过野外应急医疗救助服务的部分内容。 还用一根树枝将小豹子的后腿给固定住。 以免长歪了影响以后的速度和爆发力。 从山洞里钻出来,苏木有些埋怨老豹子。 “下次记得把你的崽叼出来啊,山洞这么窄,我都直不起身来……” 吼——! 老豹子表达谢意的方式让苏木接受起来有点困难。 一不小心耳鸣了。 吧嗒。 树杈上跌落一只野山鸡。 尾巴的羽毛相当的漂亮。 苏木看向老豹子。 老豹子仰着头,有些傲娇。 “诊费?还挺讲究。” 苏木莫名的乐了。 跟人接触多了,对于动物,苏木反而更容易有情绪的快速反馈。 也不用在意对方会如何想。 真诚直接的表达自己即可。 弄完这事儿,苏木突然想起昨晚答应何雨柱的野味儿的事儿。 十五块钱的野味儿,给他弄啥呢? 干脆就来一只野猪吧。 正好自己也能储备一点肉。 嫂子那边虽然养了两只野兔子,可距离子子孙孙无穷尽的情况,目前还只是一种美好的畅想。 真正香喷喷的肉是吃不到的。 苏木自然要隔三差五的供应一点。 何雨柱这事儿,就是个不错的契机。 给他专门去猎户家淘的,顺便也给自家买一点。 没什么毛病。 山林里的野猪有大概十四五头,别看不多,可也分成了四五个小团体。 苏木找了个小团体里半大的野猪。 意念一动,野猪就从队伍里消失不见。 这突如其来的动静也让野猪群猛地炸了锅。 一阵哼哼唧唧的乱窜和逃跑之后,再次汇聚起来,又仿佛忘记了之前的事情,继续往河边饮水的浅滩而去。 半大的野猪此刻漂浮在苏木的头顶不远。 随着苏木心中所想,空间能力在下一瞬间将野猪肢解。 皮是皮、毛是毛、猪血一大坨也飘在半空中。 剩下的肉和骨做到了骨肉分离。 为了让野猪的零部件看上去不要太惊艳,苏木还特意在骨头上留下了不少的肉条和残渣。 弄得就像是跟老豹子啃过似的。 二百来斤的野猪,也就出了八十斤不到的野猪肉。 一般成年家猪的出肉率能有八成甚至以上,但野猪就很低,如果能有一半,就算是特别肥硕的大野猪了。 苏木这次还是找了一只不是特别瘦的。 特别瘦的野猪还可以再增增肥,养胖乎点之后,杀了才不可惜。 分出一块肉,两块大骨头,骨头是何雨柱特意叮嘱的,说是没有骨头,炖的肉味儿要掉一半。 苏木看着半空野猪的零件儿,想了一下,又狠了狠心,匀了一大块猪血。 打算当做添头送给何雨柱。 这家伙看现在的情况,也极有可能成为自己未来的潜在客户。 虽然跟贾东旭是两个系统。 但最终钱还是都落入自己口袋,不冲突的,不是吗? 苏木琢磨了一下,觉得自己已经很大方了。 猪血也不是个孬玩意儿。 现在甭管城里还是城外,缺肉缺的都快疯魔了。 腥味儿难不难闻,能不能吃已经不是他们考虑的问题了。 苏木也就是在空间里折腾,现在要是在外面,再有点腥味儿飘出去,估计挨家挨户都能寻着味儿找过来。 就这么样吧。 剩余的那一大堆肉、血和骨头,自然都会落入外婆的那个三合院的厨屋里。 先放着,等哪天从何雨柱那里学点卤肉的技巧,再收拾喽。 第57章 收水费三两事 周日。 一大早苏木就被一阵叽叽歪歪的争吵声闹醒。 后墙那边传来的声音。 是中院。 苏木甚至听到了贾东旭和何雨柱的对话声。 仰头望着人字顶,悠悠的叹了一口气。 住在这个时代,这种环境下,‘通信靠吼’这个词,并不是贬义的。 隔音效果不佳,要是说个话非要用移动设备交流,那才是真的有毛病。 听了一小会儿,苏木也就知道了大概。 今儿要收水费。 大院用水都是公用水龙头,每个月挨家挨户的平摊。 贾东旭认为自家多交1毛3分钱吃了亏,何雨柱也跟着说了两句。 意思大概就是几分钱的事儿,让贾东旭别太计较,过了一会儿,又说不行就大家伙平摊了事。 整个就一和事佬,和稀泥的主儿。 但他的提议,好像是有人不乐意。 没听到易中海的声音。 这大院的一大爷倒不是端着架子。 就是很懂得‘言多必失’的道理。 这一点,跟后院的二大爷刘海中有着鲜明的对比。 一个外在的有点端架子,把大院大爷这不官不民的差事当头等大事儿,有点官儿迷的意思。 易中海不是不爱当大院大爷。 但他做事风格趋于成熟。 这点上,苏木有点了解易中海这老家伙。 易中海面对纠纷和争执时,起初肯定是轻易不表态,但当大势一定的时候,他又一定会争当拍板定论的那个。 让众人潜意识里认为是他一锤定音。 从而起到‘德高望重’、‘众望所归’甚至于‘言出法随’的效果。 从三位大爷平日在院子里的威信,也能体会一二。 没听到易中海的说辞,苏木并不感到意外。 只是挺奇怪贾东旭的。 每周几十块的往自家囤积粮食,能吃白面就绝不要棒子面儿的主儿。 竟然会为了区区1毛3分钱,跟街坊邻居斤斤计较。 竟然还差点吵了起来。 嗯……已经吵起来了。 不然苏木怎么醒的啊。 醒了也就起身下床开始洗漱。 生活在这个年代里,睡懒觉都是不成的。 好吃懒做更是能在最短的时间里被传扬出十里八乡,更会有街道办、居委会等专门的人员上门跟你‘沟通’,解决你的思想问题。 这种行为,是非常危险的。 而且,差不多到点儿吃早饭了。 苏木透过老虎窗看了看天色。 他有点想要买一块手表了。 总是过这种见天看着天色猜测时间的日子也不是个事儿。 待会儿吃饭的时候,问一问大哥大嫂。 大哥是有了老爹传承给他的战利品的。 苏木不眼馋,有一块走时准确的上海机械表就可以,不一定非要是梅花,更不会期望瑞士劳。 洗脸刷牙,推门走出屋子时,苏木发现自家前院在穿堂西边台阶那里,也围了好几个人。 大嫂李晓兰也在,不过没有说话。 主要是王婶儿和三大妈在交流。 看架势还算和谐。 如果不听内容的话。 阎埠贵是个精于算计的,这一点苏木已经领教过了。 三大妈杨瑞华近朱者赤,想来也不是个粗枝大麻线的人。 依旧是水费的问题。 前院的水龙头在穿堂台阶西边。 穿堂西户刘王氏和西厢房阎家的夹角位置。 跟中院的水表是分开的。 其实,单就这一点,就比很多大杂院强不少。 起码不用一整个三进四合院十几家住户一起争执不休。 “嫂子,大哥还没起呢?” 李晓兰回过头,白了苏木一眼:“你大哥起的可比你早多了,锻炼去了,说一会儿带早饭回来。” 苏木耸耸肩。 这小两口都是不差钱的,而且眼瞅着嫂子也要去供销社上班了。 供销社可是炙手可热的好单位,待遇好、福利好,而且还能有点小恩小惠的内部消化…… 这日子肯定是越过越轻松。 要是换做这院子里任何一家,如果男人不让媳妇在家张罗饭,出门一趟还得花钱捎饭回来,那肯定就是一场轰动全院的内战下场。 可这二位呢? 一个心宽的跑过来瞧热闹,另一个在饥荒时代都不忘出去锻炼。 最关键的,这俩人还能当着众人的面说出来。 这是要气死谁,还是羡慕死谁啊。 妥妥的招惹仇恨嘛。 果不其然。 阎家三大妈和刘家王婶儿正在为了7分钱掰扯呢,耳边就听到了新搬进来的苏家小媳妇‘显摆’。 对,就是显摆。 家里不动火,一大早睁开眼就花钱吃馆子这种潇洒让人羡慕的事儿,不是显摆又是什么。 “晓兰,你家这么宽裕啊,家里都不开火,要不多出来的这点水费,你就给掏了啊……” 苏木听到矛头转过来,第一时间就看向始作俑者的嫂子李晓兰。 发现她竟然不是生气,而是怔了一下。 “我?” 苏木有些无语。 但这时候肯定是要胳膊肘往里面拐的,不开口是不行的。 “王婶儿,您这话可就没道理了呀,谁家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粮站的粮食可多呢,你能去要过来给咱院子里分分吗?” 其实,刘王氏也就是心直口快说秃噜嘴罢了。 自家还在为了几分钱跟阎家据理力争呢,为的不就是想要多省个几分钱嘛。 一耳朵听到别人家竟然一大早去买了吃。 自己起早贪黑的操持家,口粮恨不得掰着粒儿数着煮,这要是去下馆子买早餐,怎么不大几毛花出去…… 比较之下,心里自然不平衡。 或许倒也没有真的想要让李晓兰掏这个钱。 因为说不着。 道理摆着呢。 可能更多的,就是一种负面情绪的发泄。 被苏木这么不痛不痒的一挤兑,嘴皮子嗫喏了几下,也就又熄了反驳的心思。 眼下最重要的,还是跟杨瑞华掰扯水费的事儿。 “嫂子,咱先回去,我正好有个事儿问你呢。” 真的有事,刚刚想到的那个手表票的事。 也是想着赶紧离场。 这种热闹,瞧着也不顶饱,指不定还会被殃及到,再真摊上个一分半分的,虽然不差那点,不也膈应嘛。 “什么事儿啊?” 李晓兰没心没肺的边走边问。 这嫂子还真是个神经大条的,一点没发现自己刚才差点招仇恨。 第58章 酒精抗力堪忧 “嫂子,我想买个手表,你那边能弄到手表票吗?” 这是苏木今儿醒了之后的临时起意,但他之前也确实一直关注来着。 只是运气不好,没能碰到。 空间别墅里有闹钟,有石英钟,也有一块百达翡丽,还有个手机配套的蓝牙耳机手表呢…… 可没法拿出来用啊。 “小弟,你想买块手表吗?想要什么样的?……” 这不是重点好不好。 这种性格的嫂子,能做好一名供销社员工吗? 苏木想到了供销社里嗑瓜子的服务员形象,那种爱答不理,鼻孔看人,动不动就翻个白眼,甚至针对讥讽几句顾客的柜台服务员…… 苏木在心里重重的点了点头。 嫂子绝对可以的。 起码嫂子李晓兰态度不会那么恶劣,即便是思维容易跳脱,可也透着热乎劲儿不是? 态度方面,绝对拿捏稳稳的。 优秀员工,绝对是优秀员工的代表。 “嫂子,我也不懂啥牌子,就是觉得整天在外面忙活事儿,连几点了都得猜,有点不太方便。” “这倒也是,不过我和你大哥也没手表票,要不这样吧,晚会儿我回趟大院,找我爸那看看。” 怎么看? 翻箱倒柜的看,还是翻来覆去的看? 不过无所谓了,苏木不在意过程,就希望有个好结果。 果真是好嫂子呀。 “谢谢嫂子。” 大哥苏迎军也恰好拎着豆浆油条回来。 “怎么了,一进屋就听到谢谢嫂子,我这当哥的可一大早就出去给你们买吃的了啊。” “嘿嘿,哥,我想着让嫂子帮我弄张手表票呢。” “这事儿啊,咱家就有,赶明儿有空了,你自己回去取就行。” “啊,我怎么不知道?” “就在爸那屋的床头,书桌抽屉的铁盒子里。” 苏迎军一边从柜子上拿出盘子和碗,一边说道。 语气丝毫没有在意,云淡风轻的。 “那个蓝色的饼干盒子吗?” “对。记得就在最下面,上次爸回来吃饭那会儿,胡叔叔给你的礼物,你忘记了?” 苏迎军口里的胡叔叔,是个浓眉大眼络腮胡的中年军官,喝酒看似最豪气,实则酒量着实感人的那么一位。 苏木的印象挺深刻的。 他是苏川柏的副手,苏川柏第二次返程,他也跟着去福建那边了的。 “给我的礼物?我不知道有这事儿啊。” 一般遇到部队大院这群长辈拼酒,苏木没上桌之前就会先认怂。 实在是拼不起。 所以或者浅尝辄止,或者干脆不喝。 记忆不会出错的。 真有这种事,又怎么可能记不住。 “嗨,小弟,你那时候不是一直陪着小胖子玩嘛,或许就没听到。” 嫂子李晓兰还是个心思透彻的,一语点醒梦中人。 “嗯,还真有可能。” “行了,管那个干啥,赶紧吃饭,吃饱了去什刹海那边转转去。” 苏迎军催促道。 “哥,去什刹海那边干什么去?” “钓鱼啊。昨天不是约好了吗?咱还得先去逛逛,兄弟两个人,怎么也得搞一根鱼竿吧。” 苏迎军拿起一根油条,一口下去就是小半根。 按照他这吃法,一袋子油条都不一定撑2分钟。 苏木忙不迭的赶紧上手,张嘴。 不抢着吃,估计就是吃不饱的结局。 “哈哈。” 看到苏木这着急忙慌的样儿,嘴里塞满的苏迎军嗓子眼发出了两声干笑。 自从昨个儿两兄弟赤诚相见后,关系又再次进了一步。 真的有种比亲兄弟还亲的意思了。 苏木伸着脖子翻白眼。 咬了一大口,有点噎着了。 “慢点吃,我给你盯着。” 嫂子李晓兰看不下去了,拍了自家男人肩膀一下子,把放油条的盘子拽到自己面前。 长嫂如母,说的就是这意思吧。 虽然年龄大不了几岁,可当嫂子的,总会在不经意之间,就想着维护和照顾小叔子。 “瞧你这德行,有点当哥的样行不行啊。” “行行行,你说了算,都听你的。” 苏迎军又拿起两根油条,在李晓兰柳眉倒竖的‘可爱’表情下,分了一根给她。 母老虎立马变的和颜悦色,还反馈了一个爱的小白眼。 苏木冷不丁被撒了一波狗粮,让他瞬间想到了自己空间里的那头老豹子。 哎呀,这念头有点恐怖啊。 不由得一哆嗦,浑身的汗毛都有点飘忽了。 小生怕怕。 苏迎军一如既往的是个干饭机器。 三两口就吃饱了。 李晓兰第二根油条还没吃一半呢。 苏木紧赶慢赶,第三根油条还有一小半掐在手里,正在端着碗吨吨吨的灌豆浆。 吃的太急,就总会噎着。 之前苏木也没这种情况啊,总感觉只要跟苏迎军一起吃饭,就特别容易被带节奏。 不由自主的就会加快咀嚼和吞咽的比例。 干饭效率加快了,嗓子眼可没法扩容。 也就导致了这个结果。 这种因‘心里没数’导致自顾不暇的情况,是饭桌上嫂子李晓兰最喜闻乐见的一幕了。 她不会调笑苏木,但觉得这时候的小叔子,就跟个孩子似的,挺可爱的。 所以笑的很开心,咯咯咯咯的,食欲也就大增。 嗯,即便没有苏木的‘开胃行为’,李晓兰饭量也不老少。 英姿飒爽的前军嫂嘛。 “哥,你去针线簸箩里弄两根针,咱去钓鱼,得有鱼钩吧?” “一会儿去买一套。我琢磨钓鱼这活动以后还得有,干脆买一套放家里,一步到位得了。” 苏木撇撇嘴。 自家大哥这是即将入坑的象征。 不过说到这里,苏木心里也又有点痒痒了。 上一世,他也算个坑中老货。 没少在钓友群里浪费流量。 要是赶上有人发现了一个野滩,有人召集夜钓…… 苏木也曾开车五六个小时去凑局。 只不过好汉不提当年勇,他来到这个世界小半年了,差点都忘记自己还会钓鱼这事儿。 “你这是什么表情。” 苏迎军恰好看到了苏木不以为然的样子,有些好笑的道:“昨天还不是你嚷嚷着说自己多会钓鱼多会钓鱼才有了今天这个场啊……” “啊?是我吗?” 二两小酒下肚,可能就有些飘了。 苏木对自己这具身体的酒精抗力持深深的怀疑态度。 没事儿还是多锻炼锻炼吧。 第59章 买渔具险露底 苏迎军又带着苏木出门了。 两兄弟都是行动派,说干就干的性格。 还是那辆二八大杠,苏迎军骑,苏木在后面骑坐着。 这种做法好处是腿有处放,就是要注意脚踩轴承小螺母的时候不要太外八字或者内八字。 避免脚尖或者脚后跟被横条磨了。 两兄弟什么都没准备。 这年头钓鱼也算个营生。 出门前遇到了三大妈杨瑞华。 随口说要去钓鱼,立刻就被扯住‘教育’了一通。 敢情阎埠贵是个老资格的钓鱼高手。 平时的休息日,多去各种地方垂钓,三大妈耳濡目染之下,对钓鱼的事,也略知一二。 真的只是略知一二。 但意外提供了不少的信息,也着实帮苏家这对还没入坑的两兄弟指明了方向。 于是,两人一车直奔东四九条胡同。 东四从头条到九条的胡同里,四合院居多。 这个胡同里有个东四九条小学,在它的旁边平行有两个四合院。 其中西边挨着小路口的,就是哥俩的目的地。 这里住着杨大妈描述的阎埠贵口中最地道的制作鱼竿的那个人家。 随口一打听,也确实远近闻名。 既然名声在外,肯定也是手艺精湛者没跑了。 两兄弟对视一眼,都松了口气。 要说他们商量跑这一趟而没去北新桥商店直接买,也就是冲着‘专业’二字。 苏迎军的想法,大概就是既然小弟喜欢,那就准备好一点的设备,反正以后也可以使。 而苏木呢,钓鱼这个活动,是绝对不能将就的。 即便是现在讲究,那也纯属浪费钱。 因为一旦入了坑,装备都得更换。 手竿要有,海竿也要准备,其他鱼线、鱼钩、浮漂这些,还有水桶、马扎…… 既然明知以后的发展趋势,何必一开始胡乱浪费呢。 问询着,来到院子中院东厢房北屋。 是个灰白头发的老者。 道明了来意,苏木还顺便报了阎埠贵的名字。 只不过苏木有点失望,老者对阎埠贵这个名字没什么触动。 想来也不属于常客或者朋友那类。 苏木甚至猜测,阎埠贵也就是道听途说,兴致来了吹嘘的。 不成想三大妈却当了真。 还真是巧合了。 老者姓金,确实有一手熏制竹竿的好手艺。 苏木趁着人家去里屋拿杆子时,还发现墙上画框里有他跟周大领导的合影。 这可是稀罕玩意儿。 周总爱好垂钓这是人尽皆知的事儿。 由此看来,这老者确实有几把刷子。 果不其然。 老者从里屋拿了几根杆子,还有两个布袋。 布袋也就半米多长,里面塞得满满登登的,外面还有两个凸起的小包袋。 苏木一眼就相中了。 里面应该是就是那种套杆,叫插接鱼竿,也就是以后说的‘并继竿’。 布袋外面的小包袋里还可以放鱼线、鱼饵、浮漂这些。 太专业了啊。 苏迎军这个纯门外汉也意动了。 男人嘛,或许技术不行,但对于玩的这种设备,还是讲究眼缘的。 而支撑他们跟‘眼缘’双向奔赴的,叫做经济实力。 走的时候,苏家两兄弟人手一套插接鱼竿,尼龙线、鱼钩、立漂,甚至气门芯都给装备好了。 算是从设备上武装到了牙齿。 “小弟,拉板车一个月能赚多少钱,你给哥交个底儿呗。” 其实安老头对一套鱼竿要价一张大黑十,这着实有点骇人了。 即便是苏迎军再财大气粗(有转业费的底气和特殊岗位补贴以及兵龄转化的工龄打底,一时间也被吓犹豫了。 可苏木却毫不犹豫的掏出了两张大黑十,直接开口就要两副渔具。 给苏迎军都整懵了。 在他的印象中,小弟还背负着三位数的负债呢。 这一段时间,苏迎军一直都在琢磨,要不要开口跟苏木商量一下,帮他把板车的期款给结了。 就是担心会不会伤苏木的自尊。 今天早晨听他打听手表票的事儿,路上苏迎军还考虑,待会儿钓鱼期间,趁空跟他聊聊来着呢。 没想到,自己还没来得及开口,小弟就给自己这放了个大卫星。 “哥,板车的钱半拉月前我就还清了。” 这是检查渔具套件的时候,苏木轻描淡写给苏迎军说的。 出了安老头的门,苏迎军再也按耐不住,就开口问了上面那句。 “反正不比你每月的工资少。” “行啊,难怪想置办个手表呢。可你这蹬三轮才多久,好几百就这么还上了?” “哥,这你可就想岔了啊。人家蔡经理转给我的板车,价格恨不得打骨折了都,纯粹就是帮我呢。再说了,之前不是有去晓市转悠嘛,以后也没这么多外块赚了。” “那倒也是。现在城里抓了2万多人了,郊区好些地方也都开始清扫呢,这个周三我们就刚从首钢片区那边执勤回来……” 苏迎军骑着车,跟苏木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得知小弟无债一身轻,现在凭借体力劳动每月收入也挺可观的,心情顿时大好。 蹬自行车也更有劲儿了。 他是真心为自家这个小弟好。 因为从清明拜祭时那次相遇,苏迎军就彻底认下了这个弟弟。 途径汪芝麻胡同,这里有一家赫赫有名的京城第一幼儿园。 路过时,苏木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之前拉着美少女一家落户时,就听过一耳朵,那个叫冉秋叶的姑娘,兴许以后毕了业,就能在这个单位当老师。 苏木想到那个姑娘,心头就是微微发热。 有点小清新懵懂的感觉涌上来。 过了幼儿园,出了胡同口,重新回到平安大街上,没走多远,苏迎军突然就停下了车。 苏木一个没留神,整个脑袋就撞在苏迎军背上了。 “咋了,哥。” 有时候,最好的解除烦恼的方法,就是先人一步。 嗯,也叫恶人先告状。 “买些吃的带上。” 苏木扭过头,看到此时车子正停在宽街路口附近,左手边有一个临时大食堂。 旁边还有个看似上了年头的牌匾,写着‘褡裢火烧’。 凡是有这种牌匾的,都属于老字号范畴的。 味道指定不用说。 苏木也赶紧跟着走了进去。 一进门就闻到了油炸面片的香味儿,哪怕是刚吃了丰盛的早餐,也不禁食欲大振。 第60章 目标:地安桥畔 褡裢火烧是老京城常见的传统名点。 制作时用面片装入馅,两面折上,另两面不封口,放入平锅中油煎至金黄色后,起锅上桌,趁热食用的话,味道最妥。 成品的褡裢火烧其色泽金黄,焦香四溢,鲜美可口。 又因其长条型,类似古代背在肩上的褡裢,故名褡裢火烧。 可能是苏木抢先花了苏迎军计划买渔具的钱,也可能是苏迎军得知自家小弟收入还可以,且没了板车的负债,所以这次豪横了许多。 最后粮票差点不够,苏木见状也主动凑了四两。 大半盆褡裢火烧分成两个包装,还有一提麻豆腐。 包装也很有意思。 先是用荷叶包裹了,外面再用牛皮纸加上一层,最后用马莲,是一种跟稻草类似的东西捆扎好了。 那些包装用的绿色大荷叶都是从圆明园、什刹海、积水潭等园林湖泊里采摘的新鲜荷叶。 最初这些地方都种有大面积的莲藕,除供皇廷观赏及食、医用外,一部分荷叶就被用于民间装食品。 包括月盛斋、天福号的酱羊肉、酱肘肉,现在也都用这种荷叶包好并用马莲系好。 回家吃时不但肉香,还有荷香味。 只不过因为这几年荷叶的产量供不应求,有些店采摘不到合适的大荷叶,就会用木纸来代替使用。 而外面的牛皮纸也不是所有客人都会给包裹一份,实在是苏迎军买的太多了。 属实是大客户。 其实去年之前,商家除了牛皮纸外,还有更适合当做包装的东西,叫“蒲包”。 其实就是用河边、水塘等处生长的蒲草编织而成的包装盒。 将买的食品放入松软干净的蒲包里包好,上面再盖一张印有商家字号的红纸,用纸绳一系,又美观又实惠。 京城的“蒲包”多是来自河北保定地区白洋淀出产的茁壮蒲草编织,蒲草柔韧结实,用它包装食物还能有多日不腐不坏的效果。 不过去年因为政策的原因,那些村子里几乎都绝了搞小生产的事情,蒲包也就彻底断了供应。 从褡裢火烧食堂再次出来,苏迎军骑着车,后面的苏木肩上对角斜跨着两套布袋渔具,双手各自拎着褡裢火烧和麻豆腐。 这架势,哪像是去钓鱼啊。 “哥,咱还没水桶呢,这要是钓上鱼来搁哪儿?” 苏迎军一边骑车,一边沉吟了一小会儿。 “要真能钓上来再说吧。” 他不是考虑到苏木没法再多拎一个水桶,或者把褡裢火烧挂车把上,或者放进水桶里一并拎着,都能解决。 苏迎军考虑的,主要是自己二人能不能真的钓的着鱼。 要是没这本事,水桶不水桶的,也就没啥意义了。 至于马扎,两兄弟还都没想起来。 从平安大街一路骑行,过南锣路口,看到了过往攒动的行人。 休息日,忙碌了一周的工人们也都纷纷出来过周末了。 街道上人明显比往日多了起来。 “小弟,完场休息日这天,你们的活是不是更多啊?” 苏迎军现在知道了苏木的收入,也就随时随地的关心起来。 他实在没想到越是不起眼的起重社一个普普通通的三轮车夫,收入竟然能跟自己差不多。 他丝毫没有怀疑小弟苏木的话。 不仅是他这段时间已经自我感觉了解了苏木的性子,而且真的是完全没必要撒谎。 “块八毛的吧。其实之所以前段时间能赚的多点,一个是晓市,另一个就是酒坊那边。” 一個谎言说出去,就需要更多的谎言来为之前的谎言做弥补。 苏木有点后悔,但涉及到自己的金手指,苏木肯定是谁也无法挑明的。 只能继续敷衍。 这种就是善意的谎言吧。 不一会儿,两人就看到了河道旁边有人在垂钓。 京城里爱好垂钓的,和把垂钓当做一种营生的,都不少。 十几个人并排着坐在河边,鱼竿拿在手上的,斜斜杵在地上的,垂钓的,有老者,也有壮年,还有穿着得体,明显是知识分子的…… 有的在垂眸打坐似的,默不作声,盯着河面上沉浮的水漂,也有三两个离得近的,笑着聊天。 可能对于一些人而言,钓不钓到鱼是次要,主要是有个借口可以跟朋友联络感情,一起侃侃山,放松身心。 “嗨,小弟,咱俩还缺俩马扎啊。” “到了地方先看看,找个石头砖头啥的凑合一下呗,实在不行就直接坐地上。” 苏木不以为意的回道。 连水桶都没准备的二无垂钓者,不配考虑马扎的事儿。 前面的苏迎军抿着嘴,他心里琢磨到时候看看再说。 要不是刚才有些冲动,花钱花冒了,他是真想路经百货商店时,进去买俩。 谁说只有女人喜欢购物,苏迎军明显也是那种买东西上瘾的类型。 这条河是玉河。 元代时期被称为通惠河,现在因为年久失修更像个小河沟。 就这从东不压桥开始,到万宁桥为止之间这段河湾边上,两兄弟骑行经过,起码看到了二三十个垂钓的人。 一共也不到五百米的距离,一眼望去过,每相隔几步就是人。 堪称人满为患了。 苏迎军心中更加笃定。 “要我说,这钓鱼的人,比河里的鱼都多了,你说是吧,小弟。” “嗯,估计就咱俩这水平,买水桶也真没那个必要……” “哈哈。先练练,兴许就运气好呢。” 苏迎军对自己的气运莫名抱着一丝侥幸心理。 这或许就是新入坑之前的垂钓新手都有的美好期望吧。 苏木默默叹了一声。 不远处传来一声粗豪的吆喝声。 “我说你们俩可真是的,太阳都这老高了,你们才来!” 是高翔。 落座在万宁桥西侧。 万宁桥,又称后门桥、地安桥,是位于京城地安门外,什刹海附近,坐落于京城中轴线上的一座古桥。 其始建于元世祖至元二十二年(1285年。 相当有年头了。 这也是昨个儿泡澡堂子时说起钓鱼这件事后,高翔提议的地点。 可能昨天那一群人里,只有高翔是真的热衷这件事,其余人是随兴的。 只不过苏木酒后说到了这件事,气氛到那里大家也就都附和了吧。 这会儿天色已经大亮,对于很多垂钓爱好者而言,已经算是赶了个晚班的。 钓鱼不积极,干啥都有问题。 第61章 都是人才 苏木看去,高大队的装备挺齐全的。 坐在一把小马扎上,正扭过腰朝着苏迎军和苏木喊话。 前面一根竹竿斜斜的支在马扎下面,钩、浮漂线组一样不少,看样子,早早就支好杆了。 他左边有个浅蓝色的布袋子,里面显然是放了东西,能竖直的蹲在地上。 右边还摆了个塑料桶。 看架势,像是来了不少时辰的意思。 苏迎军和苏木两兄弟钓具专业,但一看就是新买的,没使用过的痕迹。 昨个儿苏木说自己会钓鱼的言辞,高翔就认定了是小青年喝了点酒的吹嘘。 不过高翔可不是愣头青,揭人不揭短的情商还是有的。 “赶紧的吧,再晚一会儿就不好钓了。天儿一热,这鱼啊就都爱扎深处去……” 俩人没有马扎,苏迎军就打算席地而坐。 “一会儿回去拿俩马扎去,要是坐着不舒服,累腰。” “也是。小弟你看着点,我回去一趟。” 苏迎军当机立断。 “顺便拿个水桶吧。” “行。” 苏迎军把手里东西放地上,干脆的转身走了。 苏木开始拆开渔具布袋收拾。 高翔在旁边瞧着,发现苏迎军这个弟弟拾掇渔具还挺像那么回事儿的。 看着不是個新手。 “这套东西是刚买的吧。” “嗯,东四九条那边买的。” “吆喝,安老头家的啊,可是个好东西。” 高翔眼睛一亮,随即起身,拿起了苏迎军那套家伙事看了起来。 拼接的鱼竿,精选的竹子用古法熏制的。 能差的了嘛。 苏木虽然是第一次拾掇它们,可三两下就熟悉的很用了好多次似的了。 弄完了鱼竿三件套,挂上鱼饵,准备工作就算齐活。 苏木的鱼饵就是挖的蚯蚓,这是千百年永恒不变的传统鱼饵了。 还有用大蚂蚁的,不过苏木没找着合适的。 现在时间还早,苏木下钩没有太靠里面。 下了杆后,苏木左右看了看,发现右手边的岸边有个凸起,模糊的没什么形状了。 便想着把鱼竿别在那里,稍作固定。 毕竟他还要收拾大哥走时丢在地上的那堆东西。 “嚯,木头你可以啊,镇水兽都让你拿来固定杆子了,也不怕京城被水淹七军?” “吓?这是镇水兽?” 苏木又仔细看了眼这块已经被风蚀得只有留有外形,而全无模样的大石头,仔细瞅再加上点脑补想象,才隐约看到它有了点镇水兽的轮廓。 以前听人说地安桥的两侧岸边共有镇水兽四只,西侧两只,东侧两只,只是年代已经久远,据说动了它们京城就会被水淹七军。 左右环顾了一圈,看到高翔坐的位置不远处还有一个形状更明显的镇水兽,才顿时恍然。 而苏木用来别着鱼竿的,是东泊北侧那只。 要是高翔不提醒,还真的没想到这竟然就是镇水兽。 京城类似的传说有很多,就譬如北新桥百货商店旁边那个沉着铁链的井,据说是锁龙的。 要是把铁链往外拽,能拽上半天都拽不到头,不仅如此,还会随着拽动听到龙吟声,非常吓人。 也都是传着要是把恶龙放出来,整个京城就会被洪水吞没…… 苏木是不信的,他相信科学。 但是听着也挺有趣,当个乐子完全够格儿。 高翔也纯粹是逗乐子呢。 他是坚定的无神论者,腰间一把黑五四,可破世界一切妖魔鬼怪的那种。 正调侃着石墩子呢,后面嘻嘻哈哈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来的是两个人,都是昨天澡堂子里苏迎军的同事,现在也算是苏木的朋友。 嗯,其实是一群哥哥。 苏木的事迹让这几个手握权柄却心存善念的人都高看苏木一眼。 再经过苏迎军这层关系,没人把他当小不点看。 “木头,来的够早的啊,老苏呢?” 说话的叫王群,是这群人里第二年长的,烟嗓派代表。 他的烟嗓有股金属摩擦的声音,昨个他们说,只要是被逮进去的,主审问的大概率是他。 因为昏暗的环境里他那破锣嗓子独具魅力。 如果他熬一嗓子,胆子小的都能吓尿了。 嗓子之所以这样,是某场遭遇战中被一枚跳弹射穿了喉咙。 要说王群也是命大,挨了一下这种伤,现在还能活蹦乱跳的。 后面跟着的是孙志勇。 笑吟吟的,话不多,但每句都能说到点儿上。 相比较而言,苏木是更怵这一类人的。 笑面虎才是真的厉害。 何况孙志勇还算是儒将,能在文学杂志写点小文章,属于有稿费加持的那种人。 斯文禽兽。 何其恐怖。 好在现在苏木已经通过自家大哥打入了组织内部。 属于编外熟人。 苏木自己觉得,不被这样的精英人士针对,是穿越赋予苏木最大的福利待遇。 王群扛着一根竹竿,孙志勇的装备跟高翔不相上下。 但看他们的准备工作和操作,苏木就暗自摇头。 都是门外汉啊。 “大勇这套家伙事儿一看就是他老爷子的。我倒是好奇,你怎么说通你家老爷子,舍得把这宝贝借给你的呀。” 高翔显然是知道孙志勇家老爷子的。 “嘿嘿,今儿高哥和木头可得好好犒劳犒劳我,为了来给你俩捧局,我可是给家里下了军令状,明年必须给老爷子下个乖孙子玩呢……” 老爷们说话就是糙。 孙志勇一个文化人,显然情商是相当高的。 这么说话可比文绉绉的更让兄弟们亲切。 而且这也是他专属于这个小圈子里的说话方式。 换了别的人,什么家父啊,血脉传承啊、成家立业啊、老有所依之类的,也能滔滔不绝,娓娓道来。 昨个的人,今儿又重新聚齐了。 苏迎军回家拿水桶和马扎,估计很快也就能回来。 一行人都坐到岸边,开始了垂钓。 苏木也有了新的座位,也不用不时扭头瞧着鱼竿,别被大鱼给拽进河里去。 孙志勇车后座绑了个木头箱子,好多成套的玩意儿都装里面呢。 由此可以看出,孙志勇家老爷子一定是个酷爱垂钓的人士。 别人都是将就,人家早就置办套装了。 木头箱子有些年头了,木料的话,苏木差点咬着舌头。 这老物件搬下来就让苏木大马金刀的坐着…… 苏木都觉得是给自己屁股贴金呢。 什刹海周边的垂钓休闲生活就此展开了。 这里不仅有自己钓鱼的人,合伙边聊边钓鱼的人,还有看别人钓鱼的人。 只不过高翔、王群、孙志勇这几个凑一起,看他们钓鱼的会比较少而已。 不过无论在哪儿,大家都能找到属于自己的闲适。 第62章 大鱼上钩 “嗨,老苏瞧见没,这事儿说不得可真是你的问题了。” 王群追着苏迎军,不依不饶的念叨着。 “哥,你摊事儿了,摊上大事儿了。” 苏木也在旁边怂恿,他也憋着笑呢。 高翔和孙志勇更是起哄起的来劲儿。 高翔甚至连自己的杆都收回来了。 看样子是打算敲诈一波再说。 事情回到五分钟前。 在这看似钓鱼者比鱼都多的地界儿,垂钓设备最简陋、钓鱼水平最二把刀的王群同志,竟然上钩了一条大鱼。 鱼大的着实有点吓人,看那水花和偶尔挣扎的水下影子,苏木感觉这条鱼不比此时贾东旭家的那个儿子棒梗矮多少。 其长度可想而知。 什刹海这片水域是高梁河水系形成的湖泊,因水草丰茂遍生白莲,金朝的时候称之为白莲潭。 元灭金后看上了这片水域,在此修建了元大都。 更是将白莲潭全部圈入了大都城内。 将白莲潭的南部水域划入皇城,成为皇家御园,皇城外的北部水域就是如今的什刹海。 自元朝至清朝末年,什刹海一直是京杭大运河北端的码头终点站,漕运繁忙,湖中有鱼但估计也多不了。 而到了光绪年间,漕运被废多时,特别是民国时期,什刹海多年失去整治,城内水道淤塞。 建国初期,由于什刹海缺水,有些地方老百姓甚至种上了稻子…… 鱼虾的生存空间一度被压缩再压缩,存量自然不会有多少。 这种情况一直到195年才得以改善。 政府组织社会各方力量,对什刹海进行了全面清淤治理,砌筑堤岸,增加护栏,也才有了今天什刹海的模样。 经过近1年的养护,现如今什刹海里的鱼或许不多,但深水鱼王绝对是有的。 什刹海里大多的鱼都是白鲢和草鱼。 苏木用上一世的经验判断,之前那条八成是个草鱼。 但是王群垂钓设备太简陋,竹竿且不说,鱼钩就是个绣花针自己烫的,用的还是编织绳,连尼龙绳都不是。 苏迎军纯粹就是赶巧了。 大家伙也都知道,只不过是闹腾一下,逗个乐。 “嗐,刚才真是可惜了。要是换了咱们随便谁的杆,这大鱼说什么也得溜上来,咋能脱钩呢。” 临了,高翔说了一句。 他还是发自内心的有些遗憾的。 作为一名钓友,有这么一条大鱼的记录,以后走到哪儿都能吹嘘,不像现在,最高记录也才是个不到3斤的鲤鱼…… “哎!” 高翔正癔症着呢。 沉浸在为啥挂钩的那条大鱼不是自己,没回过味儿来。 就听旁边苏木边喊着,边猛地窜起了身子。 鱼竿被崩的几乎弯成了個半圆。 再瞧湖水里,水花翻腾间,即便是比刚才王群的那条小一些,却感觉也小不到哪儿去。 甚至看那闹腾劲儿,比刚才那条还欢腾着呢。 “木头,别一直拽,撒点劲儿……快……” 一眼瞧见后,高翔也顾不得哀怨为啥又不是自己,赶紧提供自己的‘宝贵经验’。 收放之间,将咬钩的大鱼溜到没了力气,失去反抗…… 苏木虽然这一世还没有经历过这种操作。 现在上手算是头一次。 但一收一放,两个来回,那种熟悉的手感便又回到了苏木的身上。 而且这一世他的身体跟上一世亏空虚脱的不同,很是强壮。 手臂带动手腕,乃至手指的力度都相当的富裕且如臂使指的灵活又准确。 得益于空间里绑定的那只老豹子。 苏木一边操纵着湖里闹腾的大鱼,一边在脑海中想起了蹲在地上歪着头咧嘴憨笑的老豹子。 正在观战小豹子大战小野猪的老豹子,突然一个激灵,抬头望天:…… 其余几个也都顾不得自己的鱼竿了,旁边还有不少瞧热闹的。 起初是因为这几个大汉气势逼人,没凑过来。 可接连几分钟,这几个人的鱼竿上接连上大鱼。 这种上头的事儿,身为最好热闹的京城人岂能因为对方五大三粗就错过这种好事呢? 要是错过了,岂不是晚饭时、吃了饭遛弯儿时、第二天上班的时候,又少了一个成为关注点的热门话题了嘛。 顿时,这一片就围上来了七八个人。 有瞧热闹的,也有跟着出谋划策的,还有看到苏木溜鱼技巧跟着拍手叫好的…… 起初高翔还真担心苏木太年轻缺乏技巧导致鱼脱钩,而等他看到苏木往返两三次操作后。 就有点目瞪口呆。 这手法,看的自己眼热呀。 比自己那点本事可强太多了。 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高翔这个中游老手,孙志勇也是个看过自家老爷子溜鱼的人,围观的人群里也不乏垂钓好手,甚至在桥头那个高处,还依稀有阎埠贵的身影出现,随即就被更多窜过来的人群给淹没了。 苏木这一下可是给苏迎军几个涨脸了。 几分钟不到,大鱼还没有彻底泄了劲儿,但苏木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顺着大鱼又一次开始折腾,苏木一松鱼线,紧跟着顺着大鱼摆尾的势头,猛地收紧再跟着用力一拽。 大鱼顿时跃出水面,凌空飞了过来。 围观众人里‘嚯!’的一阵嗡鸣声。 亲眼目睹这一飞鱼绝技,都是赞叹不已。 大鱼上岸,摔在地上。 这一下够狠的,可鱼脑子或许摔蒙了,但鱼身子却反射的弹跳着。 苏木赶紧跑上去,伸手就扣住鱼鳃。 “木头,有你的。” “厉害。” “今儿算是开眼了!” …… 这是一条胖头鱼。 大概十来斤的样子。 围观人群里眼热的不是一个半个。 “这么大条鱼,回家腌了能吃好久了……” 阎埠贵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这么多年的垂钓生涯,别说钓到,见都没见过。 有心想要上前说两句,可看到四五个大汉把苏木给围住,也便熄了念头。 他们这种钓不到鱼怪运气的钓友,大多都相信玄学。 阎埠贵决定下次休息日再来钓鱼,就一定约着苏木一起。 不为了别的,就冲他运气好,招鱼。 第63章 能过命的损友 胖头鱼学名鳙鱼,又叫花鲢,是一种特别好吃的鱼。 之所以叫胖头鱼,是因为它的鱼头和身子怪异的比例。 鱼头大概是整个鱼的三分之一左右。 剁椒鱼头这道名菜,最喜欢用的,或许就是这种鱼头吧。 上一世的千岛湖、密云都盛产胖头鱼。 这个时间段上,密云那边也正在兴建密云水库呢。 那边动静那么大,有大鱼顺水而下来到这里也是解释的过去的。 嗯,为什么要用‘解释’二字呢。 因为这条胖头鱼,其实并不是一开始就在什刹海里畅游的本地鱼。 它是赝品。 是外来户。 这也是苏木灵机一动的尝试。 他刚才守着鱼竿,也看到王群那边有个大鱼咬钩。 甚至于刚才一着急,有种想看那条大鱼到底多大、什么品种什么样子的急切心情。 而当这种急切心情发自心底的出现,诡异的一幕也随之而来。 苏木仿佛‘看’到了水里的场景。 大概15米范围内的一切水中生物都浮现在苏木的眼前。 包括了那条近一米长的大草鱼。 后来草鱼脱钩,王群失望之余,跟着开始埋怨恰逢其会的苏迎军。 苏木念头微转,想着要是能收进来就更好了…… 然后。 那条大草鱼就在水里消失了。 随即苏木感受到了一条硕大的在自个儿空间的湖湾里犹如惊弓之鸟的惊钩之大草鱼。 收……收进来了? 苏木顿时像发现了新大陆似的,内心充满着喜悦。 也就是那个时候,他忍不住要发泄一下心中的开心、快乐,和刺激。 跟着怼了自家大哥一声。 等众人起哄到了尾声,苏木坐回到木头箱子上。 大哥苏迎军带来了一個白色的塑料桶,还有马扎。 这老物件大箱子估计自己屁股也享受不了多久,所以就能占有一时算一时。 苏木重新坐回去,心潮依旧澎湃。 注意力重新回到自己的空间上来。 人的心性大致都是如此。 虽然空间金手指不是个新鲜事物了。 可它觉醒的新技能让苏木忍不住想要尝试着玩耍一番。 能收,那么能不能放呢? 随即苏木就从自家湖湾里挑选了一条最小号的白鲢,尝试着投放。 巴掌大的白鲢瞬间出现在什刹海里。 但没有什么停留,白鲢猛地摆尾,一下子就窜了出去。 苏木憋了一口气,意识跟随着白鲢拉伸。 在15米的边缘,白鲢毫无突破障碍一样的从容远去。 苏木意识里,也自此彻底失去了那条白鲢的踪迹。 这次尝试让苏木知道了自己窥探的范围。 但他少年心性,顿时又有了新的主意。 既然能放出来,那么能不能直接放到自己的鱼钩上呢? 苏木突然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这简直太……棒了! 有木有。 如果当着这几个哥哥的面展露了自己高超的钓鱼技能。 那么以后隔三差五自己拎着鱼竿出去一趟,不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往家里捞鱼了么。 想到就立刻做。 这一次,苏木特意挑选了一条中量的胖头鱼。 晚上大哥大嫂要回大院吃饭。 嗯,自己老爹没回来,他们是去大哥的岳父李伯伯家吃家宴。 胖头鱼就是一道不错的上门礼。 为了自家大哥,苏木这个小弟自认也是操碎了心的。 而后的尝试,果然如预料的一般无二。 胖头鱼直接被放到鱼钩上。 虽然有些残忍,但不过也就是临终前的疼痛一下。 想到哪怕胖头鱼的鱼头大,可也依旧是七秒记忆,疼一下就过去了。 不会怀恨在心,苏木也就彻底放下心来。 后面的,所有人都看到了。 想必今日之后,什刹海被一技艺精湛的垂钓少年钓出来个大鱼王的事儿,也会登上京城各家各户的饭桌。 民以食为天。 何况这个阶段,京城的肉和蛋都停止供应了呢。 白肉,那也是肉啊。 “小兄弟,你这鱼卖不卖?” “不卖,肯定不卖!我们自个儿吃,都还不一定够呢。” 苏木没听围观人群里谁在问,看也不看的高声就回了一句。 “哈哈,木头说的是,今晚说啥咱也得把这花鲢给炖喽,我认识个厨子,手艺不错。” 王群笑着提议。 他们都属于特殊工作岗位,肉蛋奶断供,可也断供不了他们。 只是可能供应量会消减一点而已。 所以其实对于这条大鱼,更多的是记录和谈资,心里并没有太过在意其现实真正的价值。 “王哥,这我可说了不算。” 苏木玩味的笑了笑:“今晚大哥和大嫂要回大院找李伯伯吃饭,这鱼得让大哥做主……” “指定不能便宜了他们,中午有褡裢火烧吃就行了,还想吃鱼王,白日做梦呢。” 苏迎军毫不客气的硬怼。 所谓损友,或许就是他们这样的。 有些话说出去,对方可能认为是玩笑,插诨打屁一笑了之。 而有的人听到明明是玩笑的话,却非要当了真,闹个不愉快破坏气氛。 这几个哥哥们显然跟苏迎军都是过命的损友级别。 什么是过命的损友呢? 气味相投,且有过过命交情的那种。 私底下,会真的为对方考虑,工作中互为搭档齐头并进,在危急时刻,都是可以给对方舍命挡子弹的那种。 苏木看在眼里,羡慕在心底。 当兵? 或许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虽然不会一辈子把自己交给部队,但人生四大铁中头一个,就是一起扛过枪。 如果有几年这种经历,对于苏木而言,或许也是个不错的体验。 这一刻,苏木当初第一时间排除掉的‘当兵入伍’的选择,再一次迸发出了一抹七彩斑斓的颜色。 “哎……” “我艹!” “木头,收着点劲儿……” “我得个乖乖。” “哈哈,有口福了,老苏,这条你要是敢说再给你老丈人拎了去,可别怪我追上门蹭吃蹭喝!” “对!必须炖了它。” “木头,让你大哥去他老丈人那边,晚上咱们一起。” “我还有一瓶老汾酒,晚上拿出来哥几个喝了,不带老苏……” “我来喊个做鱼手艺好的厨子。” 苏迎军:…… 苏木:我是谁,我在哪儿,谁钓的鱼,哇,感觉怪怪的…… 第64章 分鱼 苏木在什刹海的垂钓彻底出了名。 巴掌大的鱼都算小号的。 有人甚至调笑,这少年哪怕鱼钩不挂鱼饵,估计也有鱼追着咬钩。 竟然还有人猜测苏木这小青年会不会是龙王三太子游戏人间…… 你才是龙王三太子。 你全家都是。 苏木之所以这么做,其实也是用心良苦。 钓了两条大鱼,其展现的实力已经不允许苏木再继续低调下去了。 为了以后自己可以光明正大拎着大鱼回家。 今天他打算就趁热打铁,‘嚣张’一把。 起初,他频繁起竿,竿竿不落空。 不一会儿,苏迎军带来的塑料桶就装了大半桶。 眼瞅着再弄个几条就得缺氧憋死。 连王群和孙志勇的水桶也给征用了。 反正这哥俩,一个编织绳断了续接的,当摆设多过真的钓鱼。 另一个设备太专业,太高档,他反而用不得心应手,同样算是个摆设。 只有高翔,偶尔也能跟着魏平安沾沾光。 毕竟有些鱼偶尔也会‘失手’脱钩的。 出现在高翔的鱼钩上,也不算特殊。 毕竟苏木对这个老哥的感观也是相当不错。 以致于高翔在下午的某次鱼咬钩后,顺利突破了他钓鱼生涯的重量之最。 五斤多的一条草鱼。 再后来。 苏木干脆架着竿在附近游走。 偶尔找個空儿下杆,不多时就有大鱼上钩。 看的周边坐了小半天的人都目眩神迷。 对自己的眼光和钓技有了一丝怀疑。 “嗨,阎大爷,您也在啊,收获咋样?” “还行,还行,跟你可不能比。木头,以前可不知道你钓鱼竟然是这个,我老阎服气,大大的服气。” 阎埠贵伸出一根大拇指,还在面前摇晃了好几下。 周边都是人,能被主动搭讪聊两句,这也是面儿。 阎埠贵的心态历程,苏木不了解,但也无需了解。 当一个一直比你差的人,突然跟你平起平坐,那一定会惹起仇恨。 如果再反超了你一小部分,那就几乎到了愤怒的顶点,必须要做点什么损人不利己的事才能缓和心情。 而如果超越过去后,又一马平川的让你连人家后尾灯都看不到,彻底失去攀比的心思。 那就是一个大大的服字当头。 所以,继续努力吧,少年。 苏木今天是妥妥的什刹海垂钓界名人。 他抱着插接鱼竿,走到哪儿身后就有一群人跟到哪儿。 要是看到这小伙子停下脚步开始甩竿,那更是不得了的会引起轰动。 关键的是,苏木这家伙落竿必然有收获,竿竿都不落空。 前半天还有人占着位置垂钓了好几个小时却收获寥寥。 可人家前脚刚走,苏木看似盯着水面看过去,但凡停下下竿,不一会儿你再瞧吧。 一定会有鱼上钩。 当然了,这都是苏木的障眼法。 他不过是借助自己新掌握的空间投钩法,把当初从山里捕捞的鱼,挑挑拣拣的挂到鱼钩上罢了。 “嘿,我说老苏,你这小弟可是个宝,哪天让我家老爷子也见见,肯定稀罕的不得了。” “其实一开始看你们俩整了一套新竿,我还有些瞧不上呢,没想到自己才是个笑话。木头这眼力劲,必须这个。” 这个年代,或许对于最高赞扬,就是竖大拇指吧。 高翔也被苏木表现出来的神级钓技给惊艳到了。 苏迎军仰着头,看着被人群围着从桥那头又转回来的苏木,微微皱眉。 想了一下,他起身,走了过去。 “小弟,钓的不少了,晚上还有事,咱回吧,下次再来。” 苏木也是见好就收。 他其实早就想走了。 一直坚持的原因,就是维持自己‘爱好垂钓’的人设。 面对一群干刑警的,再小心也不为过。 就等大哥窜出来这一声召唤呢。 “各位,大爷大叔大哥,我哥喊我了,咱下回再玩……” 闹出了这么大的轰动,哥儿几个都张罗着要宴请苏木。 苏木偷偷拽了拽苏迎军的衣服,苏迎军领会。 “今天就算了,我还得带小弟回家里一趟呢,下次,人又跑不了,下回少不得你们挨个请一遍。” “哥哥们,这鱼也不老少,咱们分分吧。” 高翔几个是不好意思要苏木东西的。 但架不住苏迎军和苏木两兄弟的热情。 除了两条大鱼和七八条中大的,其余大大小小的鱼,都让高翔、王群和孙志勇给分别装了。 每人桶里份量都不轻。 这要是弄回家,起码也能炖上一大锅。 够全家人敞开肚子来个全鱼……汤宴是没问题的。 “哈哈,这趟回去看我不臊一臊老爷子去,咱这一趟也算硕果累累了。” 可以想象的到,当孙志勇扛着家里老爷子的家伙什来钓鱼时,受到来自专业人士老爷子什么样的嘲讽。 这是打算趁机报个仇呢。 王群和高翔也跟着大笑。 听到这话,苏木眼珠子一转。 “勇哥,伱要真想,这条鱼得拎回去,不然效果就打折扣了。” “对,对,弄条大的,老爷子都不一定钓到过这么大的鱼。” 王群也跟着附和。 之前也说了,对于他们,情谊远比东西更重要。 而且他们工作岗位特殊,肉制品的供应一直没有断过,对鱼很看重,但又没那么看重。 “嘿嘿,那我可就去之不恭了呀。” 孙志勇最终还是不舍挤兑自家老爷子的机会,笑吟吟的接过了大鱼,不过又把桶里分的那几条鱼比较大号的,都捞回给苏木的塑料桶里。 “行了,都回去吧。下周有空咱再聚。” 高翔是这里年龄最大的,也是职务最高的,最适合一锤定音。 “木头,别忘记啊。” “高大哥我记着呢,绝对黄不了。” 高翔发小下周末办喜事,闲聊时苏迎军又帮自家小弟揽了个活,找猎户弄点肉撑场面。 虽然非常时期他们也响应号召节俭、不铺张浪费。 可婚姻大事,关上门自家亲戚吃喝一顿,别人也说不得什么。 要是能弄到野兔、山鸡搞俩肉菜,那更是有面子也有里子了。 苏木得知后就立刻大包大揽了下来。 空间里一头半大的小野猪被小豹子咬破了喉咙,彻底趴窝了。 这不就是天然的食材嘛。 第65章 不请自来 野猪还没长成‘完全体’就被迫上桌营业这种事。 苏木是绝对不允许的。 可这次明显是个例外。 毕竟是老豹子的崽。 所以没等野猪变壮就被终结,虽然有点浪费,可苏木也只能作罢。 现在恰好拿出来应付高翔的发小。 也能让他看到除了大野猪,还有小野猪肉。 断绝对方万一怀疑自己偷偷饲养野猪的可能性。 毕竟,要是真的有饲养迹象,谁又会把还没长大的小野猪杀了吃肉呢。 妥妥的猎户行为无疑。 跟一群玩刑侦的转业军人当朋友,行一百半九十。 苏木只能从日常小事中不断找补自己。 也正是如此。 没有苏迎军在的场合,苏木是打定了主意不参与的。 能躲多远躲多远。 起码也要等自己跟他们更熟悉之后再慢慢适应聚会这种危险的事情。 回到四合院。 嫂子李晓兰早早的就准备好了。 这次不是一次简单的家宴,好像跟李晓兰工作的事情也沾点关系。 挺重视的。 “大哥,你们去吧,我晚上自己拾掇点就行。” 苏迎军猜测是苏木大半天忙着钓鱼累疲了,不想再去应酬。 也就没有强求。 小两口就跟院里邻居打着招呼走了出去。 四合院的邻居,起码表面上都热情着呢。 回来时,苏木还特意看了看阎埠贵家的方向。 阎大爷估计还没回来呢。 苏木回到屋里,去空间小院里洗漱了一番。 跟鱼打交道了这一天,浑身腥味。 清洗一番过后,顺带着把今儿里里外外一身都丢波轮洗衣机里洗涤干净。 别墅里的洗衣机是洗烘一体的。 讲究的就是一个洗完就能穿。 苏木从空间出来后,把烘干的衣服去玻璃阳台那块晾晒起来。 夕阳还在,只要让人看到衣服晒过就可以了。 主打还是一个细节。 眼瞅着快到饭点了,苏木才想起来自己家还没有铁锅呢。 想到就做。 苏木当即就又出了门,他打算去北新桥百货商店买一口新锅。 拿了钱和票来到商店。 结果却被告知百货商店的铁锅也缺货着呢。 具体什么时候能有,服务员也说不出个一二。 这一刻,苏木还挺期待自家嫂子赶紧上班的。 起码供销社这种地方,能有个自家人,买东西和打听消息也更方便。 没办法,只能先回家,去大哥大嫂那边拿了炒锅先用着。 四合院里各家的房门都是虚挂着的。 除非是长期出门不回来那种。 苏迎军走时,也只是把插削合上,锁头是虚挂一下。 苏木很简单就从东厢房拿了铁锅。 东耳房那個搭建的厨屋还没开过火呢。 苏木故意没在东厢房这边直接做饭。 自家小窝开个灶,才更有居家的仪式感呀。 外婆的三合院内,已经陆续积累了不少的鸡蛋。 有鸡窝里拿的。 空间鸡窝里的家鸡,有吃有喝,常年恒温状态,换做外面可能两天或者三天一颗蛋,天冷些或者缺乏吃食的话,还有可能停止下蛋。 但在这里,苏木是隔两天都能从鸡窝掏出几枚鸡蛋出来。 平均每只老母鸡一天一枚蛋的量。 还有一些小一些的,比鹌鹑蛋稍大一点,量可就大了。 这些都是从林子里捡的野鸡蛋。 漫山遍野的野山鸡,被苏木收割了可是不老少。 随处可见的野鸡蛋,苏木一个意识就能覆盖,并收起来。 虽然单一的个头不大,可量上对比鸡窝里的老母鸡,绝对是碾压的存在。 葱爆野鸡蛋。 十来个野鸡蛋打进碗里,大葱切段再切葱花,跟鸡蛋汁搅拌在一起,撒上盐。 热锅冷油,把大葱和鸡蛋直接倒入锅内,借着蜂窝煤炉子的火苗,蛋液逐渐在翻炒中凝固,并散发出浓郁的香味儿。 香味儿从苏木的厨屋里飘散出去,邻居家的孩子们,都快馋哭了。 背着手一副官派的从院外回来的刘海中,走过前院时也忍不住吸溜了一下鼻子。 他决定回去就让媳妇给炒鸡蛋吃。 多点两滴油的那种。 苏木炒菜舍得搁油,所以炒菜才会更香。 跟其他人家每月只有几两油供应不同,苏木自家地里种了花生,眼瞅着自制花生油即将可以源源不断的供应。 手底下也就不考虑收着。 眼瞅着锅里的大葱鸡蛋成型,苏木用铲子将锅沿儿的散碎往中间归拢了几下。 拿了个盘子直接扣在锅里。 几秒钟后手腕用力,将锅翻扣,另一只手接住盘子。 一盘凝固成饼的大葱炒鸡蛋就做好了。 二合面馒头是空间里现有的。 装修的时候就是苏木亲手做的,现在还有不少剩余呢。 如果是普通人家,一个人吃饭,有一盘这么大份量的炒鸡蛋就足够丰盛了。 可苏木考虑毕竟是自己第一次开灶,也算是温窝的一种。 还是需要讲究一点的。 所谓好事成双。 那就再顺便炖个鱼吧。 反正身边没人,苏木料理鱼也非常方便。 收进空间里,意念一动,一条小花鲢的内脏和鱼鳞立刻就被分离出去。 苏木反手一转,一条被处理好的鱼就出现在他的手上。 将鱼放到案板的盘子里。 用丝瓜瓢从水缸里舀水刷锅,再重新放到蜂窝煤炉子上。 炒菜工作还没开始,就听自己屋门那边有了动静。 “木头,哥哥过来跟你搭个伙子……” 何雨柱来了。 这不巧了嘛。 温窝呢,家里多个人也是好事儿。 何雨柱这人还不错。 也就是嘴损了点,可人办事儿倒挺上道的。 何况前天还专门过来想跟自己建立点‘物资’供应来着呢。 “柱子哥,这不巧了嘛,下午刚钓的鱼,正要下锅呢……” 苏木把炉子下面的面板踹到最小,相当于先关小了火的意思。 一边喊了一句,一边换上大水壶墩上。 何雨柱今儿是做好了充分准备的。 他其实是想要找苏迎军喝一杯,顺带着喊上苏木。 毕竟还有两天苏木就要去京郊拉货了,自己的事儿再顺便叮嘱一下。 加固加固感情。 不成想苏迎军两口子不在。 何雨柱又恰好闻到了大葱炒鸡蛋的香味儿。 当厨子的都有个比普通人更敏锐的鼻子。 他一闻,就知道这根儿是从苏木家飘出来的。 于是拎着东西就过来了。 第66章 约个饭 何雨柱在院子里的外号叫‘傻柱’,那是有小时候的典故的。 虽然外号沾个‘傻’字,可人真不傻。 甚至还算是同龄人里比较清醒的。 苏迎军和苏木这哥俩的情况,他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从平日里跟苏迎军聊闲篇也能感受到。 苏家这两兄弟真的比一些亲兄弟还要亲。 没了苏迎军,跟苏木联络一下感情也是一样。 苏木迎出来,就看到何雨柱已经推门进了屋,正把手里拎的东西往桌子上放呢。 “嗨,柱子哥,你人过来也就得了,咋还拿东西啊。” “今儿不休息嘛,弄了点下酒菜,咱哥俩整点。” “也巧了,我这厨屋第一天动火,你当哥哥的这算是帮我温窝了啊。” 何雨柱嗅了嗅鼻子。 “木头,鱼还没做呢,要不尝尝我手艺?” “那敢情好啊。” 苏木把何雨柱带到自个儿厨房。 除了一条被料理干净的鱼外,还有切好的葱姜蒜,和几个青红的辣椒段。 其实还有一些调料都在苏木的空间里,翻手就能撒进锅里的,苏木没拿出来。 看到简陋的配菜,何雨柱眉头皱了下。 “你等一会儿,我回去拿点东西。” 等何雨柱再回来,手里就攥了个小油纸包。 还有两个瓶子。 看着是小半瓶醋和大半瓶酱油。 作为一個厨子,油盐酱醋这些他是不缺的。 “看你这啥都没有,这俩瓶子就给你了。” 苏木道了谢,同样也没太过客气。 这反而让何雨柱更高兴。 越客气显得越生疏。 可能何雨柱没法总结出这个道理,但体验派更走心。 “你去外面等着吧。” “对了,柱子哥,雨水回来没?” 何雨水算是跟苏木同龄,小了苏木几个月。 但这年头男女有别,再加上最初苏木的情况,跟何雨水没太多交际,但点头之交还是算的。 其实,过去跟何雨柱也是这种疏远的关系。 但一方打破了这种僵局,带动的就是整个关系链的齐头并进。 “回来了,搁屋里呢。我给她留了饭,没事儿。” “这算什么事儿,你做鱼吧,我去喊雨水过来一起吃。” 苏木转身出了门。 何雨柱挠了挠后脑勺,扭头就看到了那满满一大盘子的大葱炒鸡蛋。 微微怔神,然后咧嘴一笑。 这小老弟,能处。 苏木过穿堂来到中院。 路经陈刘氏门口,看到那娘俩正准备吃饭呢。 瞧见苏木瞅过来,陈刘氏下意识的冷哼了一下,摆起了臭脸子。 倒是苏木匆匆而过,并没有仔细看对方。 让陈刘氏有点一拳打到棉花上的感觉。 “这种小崽子也能吃上炒鸡蛋,真是气死个人……” 陈刘氏骂骂咧咧的。 儿子陈大奎被苏木破了相,当娘的自然不忿。 而街道办把房子调剂给苏迎军,其实反而没有太招陈刘氏的恨意。 那也是街道办干事们处事不公闹得,是自家男人手底下不干净闹得,苏迎军也只是恰逢其会而已。 陈大奎坐在马扎上,耳边听着老娘在咒骂苏木。 他没吭声,手底下也没停,默默的捣蒜。 今晚他们家吃面,搁这捣蒜泥呢。 昨晚苏胜利找到了他,问他苏木最近的情况。 陈大奎平日里没少得苏胜利的小恩小惠,算是胡同串子里跟苏胜利比较玩的来的。 昨晚跟着混吃混喝了不少,也算打了牙祭。 苏木现在的情况,他也没瞒着。 苏胜利也知道这家伙住进了东耳房,还有了个起重社的工作,蹬三轮的。 当时苏胜利还嗤笑来着。 说什么把自家弄走,不还是没能住进东厢房嘛。 可能在苏胜利看来,街道办组织的起重社蹬三轮,不算什么正经的职业,可没当工人有牌面。 而且,耳房那是什么地儿。 原来放杂物的地方。 说不好听的,小孩子大晚上尿急,还有蹲那门口撒尿拉屎的呢。 他可不知道现在被人家收拾的多好。 其实陈大奎也不知道。 但从他眼中看到的苏迎军一家跟苏木的关系,确实跟苏胜利对待苏木不一样。 天上地下的区别。 陈大奎过去是莽汉的代表。 可经过陈国荣出了事儿,他的成长与成熟肉眼可见。 男孩子成长起来,或许就是一夜之间。 苏胜利让陈大奎留意苏木的出行规律,摆明了想要找个时机再报复一回。 而陈大奎就是苏胜利挑选的最佳僚机。 陈大奎犹豫了。 苏胜利许诺了3块钱。 这让陈大奎有些动心。 其实,在这个四合院里,苏胜利还能怂恿别人,刘光天的大哥刘光齐是苏迎军当年的小跟班,刘家两兄弟是不用想了。 阎家阎解放倒是有钱就是娘,他也挺心动的。 可年龄太小了。 摇旗呐喊,跑个腿望个风还成,苏胜利也担心小屁孩办不了这种‘大事儿’。 只能陈大奎牵头,带着阎解放一起干。 可陈大奎现在真不想惹苏木。 哪怕自己脸是被苏木弄的,可也是自己一群人围殴他造成的。 陈大奎心里其实并不怨恨苏木。 江湖的事,敢划道,就得有能承担后果的心。 可苏胜利是自己朋友,还许诺了3块钱…… 陈大奎就比较纠结。 苏木完全不知道这些,他来到中院直奔正房何雨柱家。 东厢房北屋只是何雨水睡觉的地方,平日里吃喝都搁何雨柱这边。 “雨水走,去我家,柱子哥做鱼呢,喊你过去一起吃。” 何雨水知道苏木,也仅限于知道。 两人可没这么好的交情。 冷不丁看到苏木热情的招呼,就有点懵。 “我哥在你家做鱼呢?” “是啊,这不让我来喊你嘛。我今儿在什刹海那边钓的鱼,走吧。” “哦,那我收拾一下。” 何雨水正准备吃饭呢,听到一会儿吃炖鱼,也是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她在女子中学读书,住校的。 上学的时候吃饭能好到哪儿去。 就借着休息日回家跟老哥这里打牙祭呢。 听到有鱼吃,何雨水第一时间就心动了。 要是跟苏木关系熟的话,估计都不用第二句,能直接蹦起来。 看着甩动着两根大麻花辫子往橱子里放碗盘的何雨水,苏木突然感觉,这妹子其实条件也蛮好的。 身段苗条,还是个大长腿…… 突然有种破开云雾的感觉了呢。 第67章 饭局之上 何雨柱的手艺确实没的说。 “柱子哥,论做饭,你是这个。” 苏木竖起大拇指。 一白天竟看别人对他竖大拇哥,这会儿他也学会了。 不算现学现卖。 “这话说得,咱吃的就是厨子的饭,手艺要是过不去,干脆也就甭干了。” “雨水,你多吃点。” 苏木贴心的给何雨水夹了一大块鱼肉。 “哦,谢谢。” “嗨,这有啥客气的,喏,这儿还有馒头呢。” 看到何雨水小心翼翼啃着跟大拇指头一般大的馒头,苏木又拿了一个递给她。 何雨柱眼珠子转悠着,左看看自己妹妹,右看看对自个儿妹子关爱倍加的苏木,总感觉哪里有点不太一样。 苏木早就认识何雨水,但今天之前,他对何雨水一点那方面的心思都没有过。 这事儿吧,就很突兀。 苏木脑瓜子突然就‘开窍’了。 要说何雨水,虽然瘦的跟麻杆似的,但个头一点都不矮。 该有的女性特征一点都不缺,前凸后翘的规模虽然不太明显。 但刚才去喊她过来吃饭时,目测过,绝对是有的。 她才16岁,还在发育中呢。 只要营养跟得上,规模绝对窜的上去。 关键何雨水同志身材比例非常赞。 不仅上身短,还有一双笔直的大长腿。 走起路来给苏木的感觉,像极了脖子下面全是腿。 如果放在苏木穿越之前的那个世界,起码也得是几十万粉丝量的网红资质。 要是再稍加运营,千万大网红不是梦。 这么好的资源就在身边,当初自己怎么就…… 呃…… 苏木突然醒悟。 如果当初自己有这份心思,不用苏川军和苏胜利搞破坏,何雨柱就能把自己先给敇了。 那时候的苏木,谁瞧得上啊。 包括苏木自己。 “木头以后是打算自己开火,不跟你大哥大嫂一起吃了?” “哪能啊。就是偶尔自己搁家里打打牙祭,铁锅还是从我哥那边拿来的呢。” 说起买不到铁锅,苏木一肚子委屈。 自己有钱、有票,结果去了百货商店愣是买不到锅。 白跑一趟不说,还遭人家服务员白眼。 这让他上哪儿说理去呢。 至于骑车跑西城到军人服务社购买…… 苏木一时间没想起来。 毕竟在部队大院住的时间还短,对于军人服务社这种特殊的供销社性质的机构,还没有适应。 “就这事儿?” 何雨柱一拍胸脯:“多大的事啊,赶明儿一上班,哥哥就给你铁锅给买了。” “真的?哦,也是,柱子哥你是厨子,有卖铁锅的渠道。” “嘿嘿,也倒不是。” 何雨柱倒是不拿捏,有啥说啥:“就我们轧钢厂吧,前段时间给几個二线的机修车间派了个任务,就是做这铁锅。” 京城经过去年大炼钢之后,废料材料堆积,成品市场出现了巨大的问题。 受上面统一调派,分发日常民生任务。 轧钢厂一线车间主营业务不变的情况下,从二线机修车间里选拔一批工人赶制铁锅、炒勺、铲子等用品。 苏木买不到锅,是全京城的供销社系统都缺货。 何雨柱是轧钢厂的厨子,别的没办法,弄一套锅铲,这不正巧撞他手里了么。 苏木心情立刻好了起来,举杯敬何雨柱一杯。 “那我就先谢谢柱子哥你了。” 何雨柱一口闷了杯中小酒,苏木皱着眉小嘬一口。 放下酒杯,顺手又给何雨柱满上。 苏木酒瘾刚刚开始培养,身子骨还在适应阶段,要是像何雨柱那样喝,没两杯就得醉。 何雨水嚼着二合面馒头,两个腮帮子鼓鼓囊囊的,手里筷子还舍不得放,夹了一块鸡蛋又填嘴里,像个啃食的小松鼠,可爱极了。 忙碌之余,看到苏木喝酒时‘一副苦瓜脸’的模样,还不忘笑一笑。 眼睛眯起来,弯成两道月牙儿。 “木头,你要是能想个折,多给我多弄点上好的食材来,那可就真帮了哥哥大忙了……” 看到苏木有些迷茫的表情,何雨柱叹了口气,开始絮叨自己在后厨的尴尬情况来。 崔大厨即将退下去,纵观整个后厨,如果没有外人空降,何雨柱就是躺平的不二人选。 可偏偏崔大厨掌控欲望强烈,非想着压何雨柱一头。 而何雨柱也是个刺儿头,自诩厨艺不弱于人,对崔大厨的态度不说阳奉阴违吧,效果也差不了许多。 反正这俩人在后厨属于有公开的矛盾,人尽皆知。 崔大厨想要运作把自己的徒弟弄过来当掌勺。 因为掌握着小灶的权利,所以能够跟厂里领导们说得上话。 这段时间上蹿下跳的。 何雨柱就想着反戈一击。 而且他打定的主意,就是专挑崔大厨的软肋。 “我哥可是会正宗的谭家菜手艺,只要是有机会,一定比那个崔大厨强。” “这个我相信。” 苏木现在小心思昭然若是,雨水妹子说晚上有太阳,苏木都觉得有道理。 “这样吧,柱子哥,我明个儿就跑一趟老猎户家。” “行,咱兄弟再走一个。” 何雨柱一拍大腿,目的不就轻轻松松达到了嘛。 “要是碰巧他们家里有,我就给你买回来,要是没有,我付个定钱,也一定让他们帮着再去山里跑一趟……” 这话说的语气相当的硬。 苏木就差拍一巴掌自己的胸脯了。 “听话里这意思,你跟那老猎户家关系不错啊。” 何雨柱小眼珠子滴溜溜转了几圈,笑着问道。 “还行吧。我每周三去牛栏山拉酒,以前是碰到他就匀给一些,后来索性每趟都给他留一点,一来二去就熟悉了。” 何雨柱立刻就脑补出了苏木跟老猎户的整个结交过程。 某一次苏木拉着酒缸蹬三轮,遇到了从山上回来的老猎户,用野兔子换了一些酒水。 后来苏木为了野味儿,专门留了酒跑去跟老猎户家换。 时间久了,老猎户也专门留一些换酒的山货野味儿……关系也就成了。 嗯,苏木这小子真好运。 “那运给酒馆的酒不就少了么?” 在苏木和何雨柱都沉浸在各自谎言成功和脑补完整的陶醉中时,何雨水突然问了一句。 “这种缺德事儿我可不干。” 何雨水言语的意思明显透露着‘诚实守信’的苗头,苏木脑瓜子转得快,闻着味儿,又岂能不顺着何雨水? 回复之前,先做个表态。 避免让何雨水误会自己偷奸耍滑。 第68章 四合院热闹的大清早 何雨水竟然是个如此‘正义’的妹子。 苏木心里大呼:爱了,爱了。 别人都在聊胯骨轴子,只有雨水这样的姑娘在考虑城门楼子。 这种脑回路,稍加培养就可能变傻白甜系列,简直就是男人毕生追求的瑰宝。 颜值高、单纯好糊弄…… 呃,不对,是温柔贤惠,清纯善良。 苏木知道,面对这样的妹子,可不能随意糊弄一下。 要是何雨水对自己的印象因此而变差,就没什么后续发展了。 黄花菜不用开花就得直接凉。 苏木扫视了两兄妹一眼,看他们都瞅着自己,静待自己的后续解释。 “其实我那板车是前门小酒馆的公方经理兑给我的,当时我身上没什么钱,蔡经理就先把车给了我,让我边干活边换钱,给酒馆拉酒的钱,其实都是我自己的……” 何雨柱和何雨水兄妹立刻就明白了苏木描述的情况。 苏木一个小伙子,每天起早贪黑的在京城拉板车,攒上一周的钱就去一趟牛栏山拉酒送去酒馆。 送多少酒折多少钱,扣完为止。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何雨柱之前还以为是苏老爹和苏迎军给小弟找的营生呢,没成想这生意是苏木自己找的。 “这个蔡经理,也是好样的。” 何雨柱心里盘算过,如果换了他自己,估计是做不到这种程度。 其实何雨柱考虑的还是太片面了。 苏木只说蔡经理从一个板爷儿摇身一变成了酒馆的公方经理,却没说人家还搞定了酒馆的老板娘呢。 让一个有1块钱的人施舍5块钱出去,搁谁都得犹豫。 而让一個有1块钱的人施舍5块钱,或许就是打个哈欠。 “所以呢,当初匀给老猎户酒,不是坑小酒馆,顶多是少折了一点费用。” “那你现在每天干活岂不是挣不到什么钱?” 看得出,何雨水是真的单纯了。 什么话都是不过脑子的直接开问。 “还行吧,起重社那边的活不少,再说了,跑一趟牛栏山,还有跑腿费呢,折算下来每次还都能省下点,吃喝足够了,运气好的话还能攒个几块钱。” 苏木浅尝辄止,不敢诉苦自己穷,怕吓着何雨水,为自己以后有可能的‘进一步’添负担。 也不敢说自己赚得多,这个时代的特殊环境之下,低调中庸才是正途,闷声发大财最香。 酒的问题和苏木人品的问题解除之后,话题就又回复到何雨柱感兴趣的打猎上来。 其实在去年年底,全国缺粮的风声早就传到了京城。 京城人为了预防粮食问题,几乎家家户户都在找各种法子,算是未雨绸缪。 很多青壮年都会结伴去京郊山林里打猎。 想法很好,但因为都不敢进深山野林,就只能在外围转悠。 但外围就那么点地方,动物们更不是傻子,人气味儿多了,几乎都举家迁徙奔赴深山了。 这就导致了狼多肉少的情况。 以致于打猎的绝大多数门外汉都颗粒无收。 只有那些有经验且敢扎进深山老林的猎户们,才会有所收获。 可猎户进深山老林打猎,除了胆量之外,还要有经验才能有所斩获。 单凭运气和胆量,也是饥一顿饱一顿的状态。 苏木认识的这个老猎户,在何雨柱看来,每每还能收获那么多,绝对是经验丰富的,在猎户圈子里都要拔尖的主儿。 能跟这样的老猎户相识,还能从其手里买到野味儿,苏木怎么都值了。 嗯,自己跟苏木搞好了关系,岂不是说自己以后的野货供应,也能持续了? 想到这里,何雨柱心里顿时美滋滋的。 小酒喝起来就更畅快淋漓。 不一会儿,一瓶酒就见了底。 何雨水也停了手中筷子。 她这顿吃了个肚子溜圆,香喷喷的河鲜和炒鸡蛋,都快垒到嗓子眼儿了。 还不时的打嗝。 小姑娘吃完了,才想到应该羞涩。 垂着头,脸颊火辣辣的红。 那副娇艳欲滴的模样,看的苏木食指大动。 也就是武力值担当的何雨柱在旁虎视眈眈着,要不然苏木哪怕不手花花,也得口花花过过瘾的。 天色已晚,何雨柱和何雨水两兄妹告辞回家。 苏木把锅碗瓢盆都拾掇了一遍。 其实拾掇起来挺方便的。 盘子都用馒头刮了一遍,滴油未剩,鱼骨头也都炖酥了,看着何雨柱嚼了一段,苏木也跟着有样学样吃了一小块。 鱼汤更是一点都没剩下。 雨水妹子吃饱之后,拿去填缝了。 所以残羹冷炙几乎没有,盘子碗筷拿瓢舀水用丝瓜瓤蹭几下就行了。 铁锅送回到东厢房南边的厨屋里。 等一切收拾完后,苏木也立刻闪身去了空间。 他要淋个澡,散散火气。 16岁青少年的身体,火力旺,感觉一点就着,一撩拨就能炸。 唉,骚动的青春期啊。 苏迎军和李晓兰两口子是第二天一大早回来的。 昨晚两人在大院家里睡的,苏迎军还顺便把手表票给苏木带了回来。 两口子回来的时候捎带手买了早餐。 卤煮火烧。 惹得穿堂西的刘媛媛和刘嘉诚吵着闹着也要吃卤煮火烧。 一时间,前院里鸡飞狗跳。 “嫂子,你们见天儿这么大摇大摆的,不是给自个儿招仇恨嘛。” 苏木一边吃着,一边吐槽。 小两口过日子不仔细,一点都不懂得勤俭节约的美德。 买早点这事儿吧,偷着摸着也行,弄个布袋装了,谁还能扒拉着瞧咋滴。 非要那么明目张胆,让院里其他户的人家,作何感想。 正聊着呢,就听对面杨大妈又高声训娃了。 显然,卤煮火烧的杀伤力,不仅是王婶儿家,还有阎埠贵家。 在苏木他们不知道的中院里,贾家的小少爷棒梗童鞋,也被溅射到了。 “我也要吃卤煮火烧。奶奶,我也要吃卤煮火烧……” 五六岁的孩子已经不好忽悠了。 何况棒梗明年就要上学,是小学生了呢。 贪个嘴罢了,家里又不是没那个条件。 “好,好好,让你爹明个儿给你买。” 贾张氏最疼孙子,不用问,就直接揽过来答应了。 第69章 何雨柱发飙 轧钢厂,三食堂后厨。 “老崔,真行,有你的。” 何雨柱头一次当着众人的面发火,让崔大厨都忍不住有些心虚起来。 这家伙可不算个老实人。 刺头儿受到刺激,谁知道会做出什么来。 崔大厨一时间有点后悔。 其实批个条子买一套锅铲不是什么大事儿。 但谁叫他昨个儿让自家婆娘惹了一肚子气呢。 没过脑子就发泄到何雨柱头上了。 可后厨的威严必须要立。 特别是自己即将退位让贤的这个关键时刻。 即便心底已经怂了,可还得佯装硬气。 “怎么着,不合规矩的事儿,我就是不批。说到天王老子那里,我也占着理儿。” 何雨柱没再回顶。 鞋拔子脸默默瞅着崔大厨,让他莫名的有些心慌。 要是何雨柱吼几声,闹一顿,他或许更舒坦更放心。 身为一名年过半百的老人,咬人的狗不叫,这是生活常识。 何雨柱突然点点头。 环顾四周。 后厨所有人都在这一刻成了缩脖子鹌鹑。 即将退位的一把手,和最大可能成为下一任一把手的二把手闹矛盾。 可千万别殃及自己这些个池鱼。 何雨柱小眼珠子眯起来,也是有气势的。 他五大三粗的身板,也比干瘦小老头似的崔大厨要更有震慑力一点。 有句话叫‘拳怕少壮’。 厨艺这里面,也有这個说法。 毕竟炒菜,也是一个体力活。 不过何雨柱没有借机发飙。 刚才崔大厨有一点说的很正确,让谁也没法反驳。 这事儿吧,批条签与不签,就是官字两张口。 签是情分,不签是本分。 两可之间。 没有何雨柱发飙的底气。 何雨柱外号‘傻柱’,但实际人可不傻。 “哼。” 何雨柱冷哼了一声,扭头就走了出去。 屋里的气氛明显一松。 崔大厨也条件反射似的喘了一口大气。 随即又后知后觉的老脸发烫。 因为这代表着他被震慑了。 而这情况,也被距离近一点的几个人,给瞧了个正着。 “干活!手底下都麻利儿点,瞧什么瞧……” 崔大厨有点恼羞成怒的意思。 何雨柱走出食堂,站在台阶上呆愣了好久。 这会儿,他内心并没有表面看上去彪悍。 甚至有点忐忑和纠结。 跟后厨没关系。 何雨柱好面儿,来上班的时候还跟苏木打趣呢。 苏木也说吃了饭就出城。 人家小兄弟话都说这份上,要是晚上再把东西带回来…… 自己这边万一拉胯,可就栽面儿到家了。 “不行。这事儿说什么也得给木头办了。” 何雨柱暗自咬牙。 思来想去。 他决定先去找贾东旭。 贾东旭是技术练习生,属于半只脚踏进干部编制行列的人。 老百姓可不知道因为老毛子的问题,贾东旭的岗位在上面领导的眼里,已经成了极其尴尬的存在的现实。 在中下层的工人群体中,贾东旭依旧是厂里千挑万选后重点培养的那一批技术骨干。 “东旭哥,我来找你帮个忙。” 何雨柱将自己想要弄一套锅铲的事儿给贾东旭说了,顺便还骂骂咧咧的咒了崔大厨好几句。 “一会儿我去后勤李主任那边,让他给批个条子应该可以。你怎么突然又想着买一套锅铲啊,家里又不是没有?” 何雨柱家里有两套呢。 一套是他的,一套是何雨水的。 只不过何雨水那边用的少而已。 怎么着也不会缺才是啊。 “给苏木家弄的。人家今天专门跑京郊给我弄野货去了,拜托咱的事,也不能拉胯了啊,是吧东旭哥。” 贾东旭了解何雨柱的为人,站在何雨柱的角度想,深以为然。 随后贾东旭也没回车间,直接带着何雨柱去了后勤办公室。 厨房归后勤管,所以李主任也是崔大厨的直属领导。 贾东旭在轧钢厂挺吃得开的,跟李主任也相当熟络。 何雨柱在外面听办公室里热闹的聊了好一阵,等贾东旭再出来,李主任的批条就拿到手了。 “拿条子去试验车间找梁主任领一套,可别去仓库那边,钱的话,就直接给梁主任……” “哎,好嘞,谢了啊东旭哥。” “都自家兄弟,客气个啥。” 贾东旭摆摆手。 “东旭哥,你跟李主任挺熟啊?” “还行,一起吃过几次饭。” 何雨柱心思就又活络了起来。 不过他有心想要张嘴,但嗫喏了几下,却愣是没憋出半个屁来。 骨子里,何雨柱觉得当厨子掌勺,凭的就是手艺。 攀关系走后门,那都是没本事的人才干的,他何雨柱堂堂后厨一个好手,做菜这方面不弱于人,对这种事,天然有点不屑。 贾东旭看何雨柱这幅欲言又止的模样,顿时哈哈笑了两声。 “行了,咱是自家兄弟,你不说我也明白,改天我找个机会帮你说道说道,你再给露两手,凭你的本事,三食堂掌勺的,指定跑不了。” “嘿,那我可提前谢谢您了,正好木头那边给弄点好食材,只要有机会,我一定给他猪八戒掀帘子——露一小手。” 何雨柱兴冲冲的走了。 贾东旭站在原地想了一会儿。 他决定等晚上下了班,也去前院苏木家转悠一圈去。 虽然自己有渠道能搞到物资,但如果身边就有这样资源的话,他也乐意多扩宽一下。 毕竟两边也不挨着。 一边更多的是紧俏的物资,白面、奶粉这些高档货,而另一面,则是山间野味儿。 棒梗这小子不窜个头,有可能,还真的弄点大骨头给他熬汤补补。 不缺钱的贾东旭,想法就是这么‘豪横’。 此时的苏木,并不知道贾东旭因为何雨柱的原因,又对他表面身份起了兴趣。 他此时正坐在去牛栏山的班车上,优哉游哉的晃悠呢。 对于京城小酒馆也好,苏迎军这群旁观者也罢,都以为苏木只有周三才会去拉酒。 而实际上,在牛栏山那边,苏木拉酒的时间并不太固定。 除了每周一趟外,隔三差五也总会过去一趟。 攒酒,更像是苏木的一个爱好。 毕竟按照苏木的分析,不久的将来,酿酒行业也会陷入低潮期。 眼瞅着全国秋收的数据即将浮出水面,灾情严重程度也会得到空前的重视。 哪还有余粮拿出来酿酒? 第70章 百货界‘一哥\’ 苏木有所担忧。 粮食紧俏,肯定影响纯粮食酿酒这个行业。 但没想到的是,这一趟苏木来牛栏山,就已经真切感受到了影响。 有些太快了点。 老牛师傅愁眉不展的絮叨了一番话。 苏木听明白意思了。 跟很多良心一般的酒坊不同。 牛师傅这边对成品酒是严苛把关的。 口感不对,不到时候绝对不会为了销量而放弃底线。 因为他们酒坊的酒受过上面的赞扬,算是知名酒坊,所以会有一定的酿酒原材料配额,但也对应的有提供给官方供销系统的指标。 自营的酒水,肯定是要大幅度减少的。 “牛师傅,那就有多少算多少,等熬过这段就好了。” “回头你跟徐老板也说一声,过两天我去附近其他酒坊都转转,有哪些可以的,我带你跑一遭,还不知道这种日子要熬多久呢,有能力的话,就提前多存点。” 牛师傅言外之意是让苏木告诉小酒馆徐慧珍老板娘,这段时间尽可能多买点酒存起来,万一断了供应,开小酒馆的没得酒卖,那不笑话了么。 “晓得了。谢谢牛师傅。” 牛师傅这话,算正中苏木下怀。 他手头的钱还有,留着没啥用,打算都换成酒存着。 之所以趁机‘垄断’牛栏山的上品酒,并不是打算搞垄断,抬价码。 这个时代要是搞这种商业操作,怎么死的可能都整不明白。 他的目的是‘报恩’。 小酒馆的蔡经理在苏木低谷的时候,给了他稳定的营生。 又把板车过给了他,算是给了他一个社会劳动者的标签,摆脱了社会闲散人员的身份。 对于蔡经理而言,或许只是举手之劳,一番善心。 但对于苏木,这就是天大的恩惠。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苏木没有别的本事,也没有什么机会,只能从这里尽一份自己的心意。 而且,除了前门小酒馆,不还有别的酒馆营业嘛。 等京城大街小巷都缺货的时候,苏木可以不宰蔡经理的店铺,其他的店,说不得也要给点辛苦钱啊。 而且这种事还不会被人举报。 必须心照不宣。 因为不能犯了众怒。 如果不想挨宰可以不参与,但你要是掀桌子,别人还怎么吃…… 回程时,苏木拉了四大缸酒。 算是牛师傅和另外小酒坊的窖藏了。 扒了老底。 老陈酿粮食酒,口感肯定没的说。 苏木决定放在最后,留着自己喝,先用之前储存的顶上。 回到城里已经是下午了。 苏木蹬着三轮车路经副食商店,进去买了些糖块和桃酥。 古巴糖不用票,就是甜嘴用的。 然后去了一趟百货大楼。 京城的百货大楼远近驰名,是京城乃至全国的百货界‘一哥’。 它规模最大毋庸置疑。 因为王府井百货大楼一家,比东长安街、王府井大街、东华门大街上7个百货的面积总和还大上两倍。 能同时容纳上万名顾客,一千名售货员。 而且,除了硬核实力外,它的待遇和级别也是绝无仅有的。 “全国支援首都,首都优先大楼。” 百货大楼是这个年代唯一一家破例在全国享有商品采购权,同时享受二级批发站待遇的零售企业。 它可以直接从天津、上海、广州等大城市的一级批发站以优惠价格进货。 也正因如此,京城从百货大楼55年开业至今,都流行一句话:“百货大楼买不到的东西,您哪儿也别去了。” “货品丰盈,价格公道”的特点,让排队抢购成了百货大楼的常态。 苏木在百货大楼逛了一会儿,看到不少柜台搭着护栏,估计是防止拥挤的顾客挤垮柜台吧。 这就非常的有特色。 除了百货大楼,哪個商店还有这种‘待遇’。 只是苏木没有别的需求,不想排老长时间的队买外面供销社就能买到的东西。 这也是为啥他顺路买桃酥和糖块的原因。 他来百货大楼,就是为了买手表的。 1959年的今天,手表可是令人羡慕的稀罕物。 作为‘四大件’之首,是京城人家庭最为贵重的耐用消费品之一。 一来它价格昂贵,随随便便都是1多,国外进口的瑞士手表,更是达到了18多块的惊人价格。 二来呢,进口手表更是稀缺物品,有钱也未必买得到。 手表票可是比手表更稀罕的物件。 更何况进口手表。 苏木游历在晓市那么久,一块进口手表的票都没碰到过。 万幸,小胖子的父亲就给了一块。 这让原本只想买一块普通手表看时间的苏木,心里顿时起了更高标准的渴望。 手里有了手表票,兜里还有钱,像这种精准阅读时间的刚需品,苏木本就很舍得。 现在呢,他又已经在畅想英格纳秒针上那颗闪闪发亮的小红星星了。 其实在京城,卖手表的柜台和商店有很多。 但苏木唯独选了王府井百货大楼。 因为如果想要瑞士手表,这个阶段只有百货大楼偶尔还能遇到。 就看运气咋样了。 上了楼,来到钟表部的柜台。 服务员的服务意识很一般,苏木能够理解。 毕竟每天接触那么多络绎不绝的客人,比外面供销社的起码翻个几倍。 好心情即便一开始有,也会被磨没了。 何况现在对于服务态度,还没有硬性标准呢。 “同志,我想买这块表。” “有票吗?” 苏木掏出票,放在柜台的玻璃上。 他觉得自己很幸运,恰好就看到了一块英格纳手表。 那个红色小星星晃的他心情舒畅。 也就没了吐槽服务员大姐的心思。 “这表185元。” 服务员有责任筛选客户,确定这个小伙子不是‘大言不惭’,等苏木真的掏出足够的票子,这才收回审视的目光。 开单子,顺着铁丝一甩,整个动作简洁又潇洒,看的苏木目旷神怡。 有些郁闷的小心情也顿时变好了。 过去一直在供销社和北新桥百货商店打转,从没来百货大楼这么‘高档’的场所。 头一回见着传说中的‘铁丝传票’,感觉很新奇,很有意思。 等苏木从百货大楼出来,手腕上已经戴上一块崭新的手表。 在1959年夏秋交接的月份,苏木拥有了自己的第二转。 一块进口英格纳机械手表。 这是不是也代表着苏木即将奔向‘巨富’的标志呢。 毕竟,富玩表……嘛。 第71章 无妄之灾 “师傅,去鼓楼东街,2毛钱行吗?” 苏木刚上了车,准备离开百货大楼呢,就有人凑上来问价了。 老婆婆手里拎着个半大的麻袋,旁边还有一套杉木的小桌椅。 看样子是给家里孙子辈买的。 “行,我帮您搬上来。” 尊老爱幼是传统美德,老婆婆花白的头发,佝偻着身子,唤起了苏木的同情心。 下车搬行李呢,就见老婆婆朝着不远处招了招手。 一对中年夫妇带着俩孩子便走过来。 这俩人手里还都拎着不少的东西。 敢情这是祖孙三代来百货大楼集体大采购呢。 如果一开始就一大家子站边上问价,苏木或许也不会说什么,他不差那一毛半毛的,权当做好人好事了。 但这会儿再一琢磨,心里顿觉不对味儿了。 这种歪风邪气,苏木是绝对不能助长的。 “老太太,您这么多人,待会儿谁跟车走啊?” 苏木故意问。 也算应有之意。 苏木的板车本就是拉货的,偶尔载货时载个人也没关系,但如果专门载人,让办了客运证明的脚力车怎么想? 这老太太显然就是用自己的年龄博取同情,想要坑一波,主打一个省钱罢了。 这年代的人大多淳朴老实,但存了偷奸耍滑心思的,哪个年代都不缺。 “小哥儿费费心,你看我们东西也不多,凑合凑合就一起走吧。” 苏木皱眉。 被一个年长这么多的老婆婆喊小哥,苏木不忍心拒绝。 可这种事,既然被他碰到,自然是要抑制一下的。 毕竟除了她们自身外,还有两個价值观还没成型的小孩子。 “老太太,事儿这么办可不太地道。看在您年长,孩子还这么小,我就发发善心,您一大家子,就再加1毛钱吧。” 老婆婆神色是有点尴尬的,刚要点头同意。 身后中年妇女可相当的不乐意。 “说好的2毛,就2毛,你这人怎么还坐地起价啊,这不欺负人嘛。” 苏木眉头挑了两下,嘴角抿起一抹笑。 “大姐您说的是,是我的不是了,成,那就2毛,多一毛都不能要。” 说着,苏木把最后一把小椅子放在板车上。 “老太太,我扶您上车吧?” “让孩子先上去,我们大人坐边上,安全……” 中年妇女弯腰架起孩子,就要甩动着往板车上放。 苏木伸手拦住了她。 “这位大姐,咱这是拉货的板车,不能载人,有一个人跟着指个路就行,多了不合规矩。” “你这人有毛病是吧,刚刚说好的,怎么就又变卦了。” 苏木依旧笑着,指了指自己的板车。 “这位大姐,拉货的,板车,不让载人。” 中年男人这会儿终于发声了。 “小兄弟,按你说的,3毛就3毛吧。” “凭什么啊,刚刚都说好了2毛钱……” 中年男人回头瞪了自家婆娘一眼。 中年妇女顿时息了呱噪的那股劲儿。 不过看似心中依旧不忿,暗戳戳的小声嘟囔着呢。 苏木刚置办了心心念的手表,不想因此而影响心情。 既然对方答应了自己最初开的条件,也便罢了。 虽说苏木心里还有点不甘,但守着孩子和老人,也就勉为其难。 两个孩子被抱上了车,就坐在板车载的小凳子上。 老太太坐最前面右侧,中年夫妇一左一右侧坐着。 苏木骑车一路驶往鼓楼东路。 面对这样一对城府太深的中年夫妇,苏木一丁点唠嗑的兴致都没有。 两条腿沉稳有力,不一会儿就将这一大家子送到了一个南向的胡同里。 中年男人跳下板车边走边从后腰往外拽钥匙绳。 苏木一怔。 中年男人走去的方向,是个板子门。 这年代有些住宅的临街后山墙和其一侧的院门外,会筑一道木板墙。 木板墙上再开一个门,就叫做板子门儿。 在木板墙和后山墙之间的空隙,一般都是用来设置厕所和放水桶、垃圾筐等碍眼的东西。 使得看上去既美观,使用起来也很方便。 一般这种住在板子门里的住户,大多是独门院的富裕人家,进出时随手关门,能起到比较好的防御作用。 住在这样的地方,还斤斤计较一毛半毛的差价…… 苏木突然有些后悔善待这一大家子人了。 真应该直接丢下他们扭头就走。 感觉自己的善心纯属浪费。 中年男人打开门,招呼苏木帮着搬大件行李进去。 他倒是挺自觉地,可苏木只是板爷,不负责当搬运工。 干脆坐在车上没动弹。 孩子们爬下板车进了院子。 老太太下了车掀起套衫就准备往外掏钱。 “娘,你先进去看孩子吧,钱我来给。” 老太太迟疑了一下,跟苏木点点头,转身也进了院子。 “小兄弟,搭把手吧,这么堆东西,两个人搬也能快一点。别耽误你继续跑生意……” 苏木想想也在理儿。 早一点离开,省的看到这一家子嘴脸恶心。 特别是在中年男人说话的时候,他婆娘就杵在旁边看着不搭手的时候。 中年男人看到苏木下了车,眼底浮现一丝得意的神色。 等苏木转身开始上手搬小桌子,又瞬间的收敛,恢复了一副温和的样子。 “哎,你这人,搬院里啊,搁路边上算怎么回事!” 中年妇女又开始呱噪了。 苏木不搭理,把一套小家具都从板车上搬下来。 刚才中年男人说的也对,早点卸货,自己早点走。 在这个问题上,苏木觉得中年说的是对的。 所以,他清空了自己的板车。 “劳烦,3毛钱。” 苏木伸出手,麻利儿的道。 中年男人低头看了看脚下的小家具,又回头看了看院子门口,突然笑了一下。 “小兄弟,你违规了,知道吗?” “麻烦付一下运费,谢谢。” 中年男人从裤兜里掏出2毛钱,没有直接给苏木,而是随手一丢,钱票掉在小桌子上,旁边微风吹过,2毛钱随风跌落地上。 苏木眼睛眯起。 这一会儿,他才恍然,也因此正视起面前这个中年男人来。 老小子,打算玩这一套? 第72章 大奎报信 “2毛钱是运费,这1毛钱……” 中年男人又从兜里掏出1毛钱,捏在手里扬了扬。 语气轻蔑的道:“就问你敢收吗?” 苏木一声不吭,脸色早就随着那股将钱垂落地面的风,沉了下来。 “拉货的板车收运费,没毛病,可加1毛钱再拉几个人……违规了,是吧,你敢收吗?” “我要是敢收呢?” “行,你敢收,就伸手来拿。放心,我绝对不拦着。不过收了这个钱,也就坐实了你违规的行为,也别忘了承担违规的代价就是了。” 说着,中年男人一副吃定了苏木的表情,摊开手,甚至伸了出来。 苏木看着这一幕,眼角的余光甚至看到了旁边得意洋洋面露嗤笑的中年妇女的嘴脸。 让他觉得恶心。 “行,老哥你厉害,这趟我认栽了。” 说完,苏木往后撤了两步,想了一下,又侧身,弯腰,从地上把吹到板车前轮胎附近的2毛钱捡起来。 抖了抖上面不存在的灰尘,踹进了兜里。 蹬上三轮快速驶离,背后隐隐还听到了男人不屑的冷笑,和女人张扬的吹捧。 且等子弹再飞一会儿。 一对为了1毛钱便宜,就端着一副高高在上姿态,肆意嘲讽贬低别人的中年夫妇,浑然不知他们得罪了一个有系统金手指的男人。 重点是在彻底暴露了自己的住址后,才得罪的。 并且这个男人性格不太好。 嗯,睚眦必报。 原定计划是苏木傍晚回到四合院,扮做一身疲惫的样子给何雨柱送去野猪肉和猪血,顺便让何雨柱请一顿的。 可计划不如变化快。 苏木的隔夜仇对象,从来都不会是这种有点小纷争小矛盾的对象。 报仇不隔夜,今晚的吃喝就免了。 他还有正事儿呢。 既然中年夫妇住的是独门独院,那么身家一定不差。 刚好苏木花掉了小2块买了手表,还要凑钱去牛栏山收一波有可能是穿越以来最大批量的酒。 起初的计划是通知蔡经理,然后他们收购完一波后,自己扫尾的。 现在琢磨了一下,今晚溜达一圈,运气好的话,或许可以跟蔡经理‘平分秋色’了。 从古楼东街回到南锣鼓巷,快到院门口时,板车下面就悄无声息的出现了一个麻布袋子。 经过长期有意识的锻炼,苏木对于金手指的操控越加的细微和精准。 已经勉强可以做到一心三用了。 蹬三轮,看着路,再从空间里倒腾出早就分配好的野猪肉和猪血。 回到院子时,各家各户上班的汉子们都还没回来呢。 “嫂子,我弄了点野猪肉,你会拾掇吗?” “咋?不就跟普通猪肉一样搁菜里嘛……” “得了,等柱子哥回来,让他帮着收拾吧。” 野猪肉如果料理方法不对,会又骚又柴,吃起来味道不好,口感更不好。 听嫂子这不以为意的口气,就知道她白给。 “哦。那等柱子拾掇时你喊我,我也跟着学习学习。” 李晓兰多精明啊。 自家这個小叔子隔三差五就能弄点野味儿,自己不提前学一手,难道以后还都让别人拾掇啊。 天底下没有白帮忙的事儿,让懂行的拾掇,还不如自己也变得懂行。 “行,待会儿你要看到柱子哥,帮着喊他一声。” 跟嫂子招呼了一声,苏木就准备回自己屋。 “苏木。” 陈大奎隔着窗户喊住了苏木。 他从里屋小跑了出来,直奔苏木跟前。 苏木站的笔直,一点后退防御的架势都没有。 他料定陈大奎不会动手。 眼神不对,口气不对,而且他相信自己的判断。 陈大奎经历了陈国荣事发后,变了。 “怎么了?” 陈大奎眼睛飞快的瞥了苏木拎着的麻袋,有点血丝和血味儿,估计是野味儿。 院子里都在传苏木认识个特别厉害的老猎户,能搞到野货。 陈大奎自然也听说了。 说不羡慕是假的,可他知道自己没资格跟苏木打问。 “最近你小心着点。” 陈大奎犹豫了一下,咬牙道:“苏胜利到处打听你的事儿,说是要找机会办你。” “哦,知道了。” 陈大奎见苏木有些无动于衷,略感失望。 苏木转身迈了两步,突然停住,回过头:“谢谢。” 陈大奎心情顿时好了许多。 善意的提醒,换来了谢意,就说明自己的苦心没白费。 之前的过节即便没有翻篇儿,也能消减不少。 陈大奎存的心思挺简单的。 陈国荣在里面挺遭罪的,吃不好睡不好。 当儿子的如果有可能,也是想再次去探望的时候,给他带点好吃的,让他补充补充,好更能扛得住。 可过去一个本每月也就半斤肉,现在更是停止供应了。 要吃肉,最好的途径就是苏木。 先缓和关系,不求多好,只要能花钱从苏木那里买点肉,哪怕是鱼肉呢,到时候做了带给陈国荣吃,陈大奎就满足了。 简单的目标。 “对了,苏胜利没找你打听我的情况吗?” 陈大奎刚要走,就听到苏木又问了一句,心里顿时一紧。 “问了……我没说。” “要是方便的话,就告诉他,嗯,我每个周三都要去前门小酒馆送酒,也都会顺便在那里喝两杯再骑车回来。” “伱让我告诉他这个?” 陈大奎脱口而出。 苏木抿嘴笑了笑,感觉陈大奎经历过家庭巨变之后,整个人都变聪明了。 “告诉他吧,顺便换点钱,这种独家消息可别白送给他。” 说完,苏木顿了一下,继续道:“就当之前咬伤你的补偿了。” “不用。” 陈大奎终于逮着这个他最在意的话题,赶紧解释:“那次事儿不怪你,本就是我跟着去堵你的……” “行了,反正给你多少,都算是我补偿你的,就这么说定了。” 苏木转身走人,在陈大奎目视下,手臂抬过头顶,摆了摆。 这种打招呼的方式,看在陈大奎眼中却丝毫没有被鄙视的感觉,反而衬托出苏木一股洒脱、浑不在意的意味儿。 陈大奎词汇有限,反正就觉得贼帅。 幻想着有一天,他也能跟苏木今天这样,对跟着自己的小弟表现得这般……云淡风轻的样子。 效果,绝对会很拽。 第73章 藏一手 何雨柱在苏迎军家的厨屋里忙的热火朝天。 苏木给他带来了惊喜,让他感觉现在自个儿浑身都是劲儿。 “这野猪肉要是处理不好会有股子骚臭味,可那也得是处理不好,首先这第一步,就不能做错,要不然后面再怎么整都白瞎……” 李晓兰在旁边仔细的听着,苏木也在用心做笔记。 他瞅着何雨柱忙活,看着他每一步操作,还偶尔看一看时间。 何雨柱一开始就是舀了大缸里的水泼拔,多换几次水,把血水都拔干净,这会儿的肉质泛着白。 就像是被泡浮囊了似的。 第二步,就是焯水。 苏木仔细观看,何雨柱焯水时,先是等锅热了一会儿,他还伸手探了探,这是感受锅内温度呢。 热锅冷水,放入葱姜和花椒,还倒了一点白酒。 肉下锅后开锅2分钟,何雨柱就又把肉捞了出来。 这年代的厨子做事儿都喜欢留一手。 别看何雨柱看似说的痛快,但热锅冷水这个环节,他屁都没放,竟聊闲篇子了。 野猪肉捞出来后要继续冲洗。 这时候何雨柱是让嫂子李晓兰去屋里拎一壶热水,跟凉水兑一起洗的。 苏木假借帮把手,探了探水温。 约摸4度左右。 为了防止自己感觉出错,还特意截取了一点搁进空间里先存着。 何雨柱接连焯了3次洗了3次,热水都用了一大壶。 苏木贡献的一瓶散装二锅头,也都折进野猪肉里了。 “这就妥了,晾干了搁屋里挂起来,跟平常猪肉那样做菜就行。” 嫂子李晓兰第一时间看向小叔子,随即又笑着表示感谢,以及夸赞何雨柱的‘独门绝技’。 或许这是厨子们都擅长的事儿,可经由李晓兰这么一夸,何雨柱鞋拔子脸上洋溢的得意劲儿,立马就溢出来了。 “吆,什么味儿这么香啊。” 刚巧,苏迎军回来了,他身边是贾东旭。 两人说巧不巧的在北新桥百货商店偶遇,结伴一起回家。 贾东旭在垂花门外,就闻到了肉香味儿。 比苏迎军还笃定,肯定是苏木给何雨柱弄来了野猪肉。 心中的盘算顿时更明确了。 “小弟从猎户那边整了野猪肉,瞧,这么大一块呢……” 李晓兰操持着显摆从不避人的架势,指着一大锅被焯好的野猪肉说道。 “有本事。” 不等苏迎军开口,贾东旭就夸赞上了。 “嗨,又不是我进山打的,就是跑个腿。” 苏木谦虚的回道。 在明面上,苏木跟贾东旭没什么交际。 顶多也就是苏迎军和贾东旭几个在院子里抽烟唠嗑时遇到,点个头打個招呼而已。 “这时候,能弄到肉,那就是有本事。咋没见别人能遇到老猎户,还能买到肉呢。” “您夸奖了。” 苏木有点摸不清头绪。 贾东旭今儿有点反常了。 闲聊了几句各自回家。 毕竟刚下班,每家都在张罗着晚饭呢。 何雨柱弄完了苏家的肉,拎着麻布袋也回了中院。 他这次算是志得意满,回去肯定又是一阵独门秘方似的忙活。 而且,他还要追着他东旭哥要机会呢。 两人有说有笑的回了中院。 “小弟,表买了啊。” 苏迎军笑着问。 “嗯,买了。英格纳的,哥,你瞧这表针儿,帅不帅?” “钱还够不,要是不够,记得跟我说。” 苏迎军的想法,永远不是浮在外表象。 苏木心里暖和,笑的就更灿烂。 “够用了,不够了我就张嘴,跟自家大哥我可不客气。” “可千万别客气,你俩进屋吧,我做饭。” 李晓兰把苏家两兄弟赶了出去。 厨屋本就不大,因为弄这些东西还耽搁了点时间,可不能继续这么耗着了。 这个时期家家户户油水少,不到饭点就饿肚子了,撑不了太久。 另一边,贾东旭跟何雨柱叮嘱过后也回了家。 屋里儿子正在闹腾,贾张氏被闹腾的也是着急上火。 “奶奶,我要吃肉,我就要吃肉……” 秦淮茹扭着胯骨轴子忙着整治,桌子上已经摆了三个菜,有时令蔬菜,也有腌的小咸菜,还有堆的溜尖儿的白面馒头。 贾东旭看似文质彬彬的,实则饭量也不小。 在轧钢厂这种地方,即便是技术练习生,也是属于重体力活范畴的。 “吃饭,别闹你奶奶。” 贾东旭在这个家里,是相当有威信的。 他可是一个人干活养了整个家,在家里说话的份量,等同于圣旨的存在。 一家人围绕着饭桌坐下。 秦淮茹端上来最后一道炒鸡蛋后,还特意去了趟里屋,看了看躺着呼呼大睡的小当。 做饭前秦淮茹特意去喂了奶。 免得做饭时和吃饭的时候闹腾。 因为哄小孩子这事儿,婆婆是指望不上的。 到时候耽搁的还是自己。 上桌晚一会儿,就只有剩菜凉馒头了。 “东旭,家里鸡蛋没有了,今天这是最后两个。” “周三的时候,我打问打问,看能不能弄点现成的鸡蛋,再问问有没有肉。” 听到肉,贾张氏和棒梗眼睛都亮的跟灯泡似的了。 “爸爸,我要吃肉菜。” “苏家那个小子今天整回来那么一大坨,说是野猪肉,听说是傻柱托他买回来的。要不咱家也让苏木给帮着买……?” 贾张氏一边吃饭,一边说着邻里间的传闻。 “嗯,上午那会儿,柱子还找我,帮苏木买了一套锅铲呢。” “这俩还凑一块热乎上了,当初那小子住窝棚的时候,也没见傻柱跟他多好。” 贾张氏嘴里的话,透露着不屑。 老太太养尊处优,在这个年代还养了一身膘,当下也确实有拿鼻孔瞧人的资格。 “行了,吃完了饭我去苏木那边转转,看看情况。” 自家顶梁柱也要去苏木家,贾张氏的埋怨顿时就退潮。 秦淮茹趁贾张氏端碗喝粥的刹那,夹了一筷子鸡蛋,赶紧放自个儿碗里,还特意用筷子往碗底捅了捅。 抬头瞧见贾东旭正瞧着自己,立刻幽怨的飞了他一个白眼。 那一抹风采,让贾东旭食指蠢蠢欲动。 张开嘴咬了一大口馒头。 贾东旭考虑,今晚儿是不是再运动运动,考虑再造个小孩儿? 第74章 意外发现 夜深人静。 苏木从黑暗中睁开眼睛。 现在是凌晨1点半左右。 苏木既定的准备搞事情的时间段。 白天被一名老太太挖坑,让一对中年妇女挤兑和嘲讽,这口气说不过夜,就绝不过夜。 苏木悄悄的走出前院,从东跨院的院墙处翻了出去。 他早就看好了这个地形。 往常去晓市,也都是从这个位置。 里面有垫脚的地方,外面有根电线杆,能够受力,也方便苏木翻进翻出。 按照苏木现在的体能,飞檐走壁夸张了点,但攀个岩翻个墙,还是手拿把攥的。 东厢房,南屋二楼卧室的床上。 苏迎军在苏木翻墙落地的刹那,也猛地睁开了眼。 有两秒钟左右的迟缓,苏迎军看了看熟睡中的媳妇,缓慢的从床头柜子上拿起手表看了看。 1点多。 苏迎军是知道苏木偶尔半夜去晓市的。 可那大多都是在3点左右。 今天有点早,才是周二。 难道是去了雍和宫那片儿? 对于鸽子市的分布,普通人知道的,绝对没有苏迎军知道的多。 不仅知道的多,还细致呢。 特殊紧张时期,上面是鼓励城里人和京郊农民之间进行小范围的换物的。 但如果规模超过一定范围,或者交易中掺杂了大宗进出货交易的话,那就会被整顿。 严格意义上,他们支持的是小范围的资源自由匹配,而不是当公家物资仓库的蛀虫。 最初进行全京城范围内的巡查和逮捕,更多的是为了打压不正之风。 现在呢,监督为主,并不太设限。 也就不算涉险。 雍和宫那片是王群负责的区域。 跟苏木也是认识的。 也倒是不用太担心。 苏迎军琢磨了一下,翻了个身继续睡去。 此时的苏木并不知道行迹被自家大哥发觉。 他已经撒丫子狂奔起来。 这还是苏木头一次彻底放开,全力奔跑。 他感觉自己在奔跑过程中,思维和视觉的转化也相应变快了许多。 对于路线的规划,障碍物的绕行或者翻越,亦或是对周围环境和零星巡查动静的规避,都非常的轻松,游刃有余。 或许,这才是苏木绑定老豹子后最珍贵的收获。 鼓楼东大街就在南锣鼓巷不远。 苏木穿胡同走巷不一会儿,那個中年男人丢钱的位置,就出现在苏木的眼前。 苏木不需要潜入对方家中。 他有金手指,是一定范围内都可以的。 这一点,在钓鱼时,就已经得到了验证。 他只需贴靠在小院附近位置,并警惕自己不要被其他人看到即可。 而这个小院有院墙夹层,翻越过去就不怕被外面人看到。 而院子里面的人…… 苏木还可以躲进空间里呀。 而且苏木准备很充分。 为了今晚这次行动,苏木特意从空间别墅里找了一套黑色的套头t恤穿上。 还特意戴了黑色的口罩。 属于1959年苏木diy的夜行衣。 苏木利用空荡荡的街道当做助跑辅道,脚踩院墙向上攀了两下,在身体到达最高位置时,猛地一蹬,双手顺势搭住墙沿儿。 双臂用力朝侧面一摆,左腿就被轻松甩到了墙上。 黑夜的笼罩下,苏木仿佛与墙壁融为了一体。 即便这时有人经过,只要不是凑上前仔细瞅,也发现不了墙头上竟然趴了个人。 苏木翻身,下到地上。 落地无声。 空间意念展开,像是红外线透视一样,整个院子和屋子的格局尽入苏木脑海。 厨房是西南角,竟然有两个小屋。 靠院里手的小屋通往地窖。 地窖虽然不大,但里面储粮丰富。 也不知道这个家庭到底是干什么的,这种时候竟然有两大瓮粮食。 省着点,足可以吃上半年有余了。 地窖上面的小屋里扯了电线,里面有个浅绿色的冰箱。 这玩意儿苏木看着也挺眼热,但不能弄走。 毕竟太稀缺了。 扛走了容易出事,放空间里又完全没必要。 不过里面的东西,苏木就不想客气了。 毕竟这个时间段,任谁也抵挡不了奶粉、鸡蛋和腊肉的魅力。 这家的锅碗瓢盆看着也挺讲究。 虽然何雨柱给苏木弄了一套,可这玩意儿苏木也不嫌多。 万一哪天再心血来潮去深山体验几天野居生活,这套家伙什儿也能用的上。 收走。 光顾完地窖和厨房。 只是轻微扫荡。 毕竟不是罪大恶极,苏木也不会做赶尽杀绝的事儿。 小惩以戒罢了。 大部分粮食,还是都给他们留下了。 苏木又将目光转到北屋。 来都来了,不如就看一看吧。 也算是对现阶段富足人家的一次摸底。 瞧一瞧到底家底多厚,才敢那样的跋扈。 这个独门独院并不是四合院,就是三间北房,西南角一个厨房,夹层过道有个茅厕而已。 三间北屋,东边是中年夫妇两口子住,西边是老太太带着俩孩子。 苏木没动西边,但是中间客堂和东房,苏木选择了沉浸式搜索。 什么叫沉浸式搜索? 就是从五米多高的人字顶,一直到地底三尺有余的地方,都扫视一遍。 俗称挖地三尺。 房梁木头里藏金条这种事,苏木一直以为是故事里才有的。 今儿发现竟然真的有人把大黄鱼和小黄鱼这些,塞在房梁木头里。 看木头里面的形状,应该跟暗盒类似。 这是客堂。 或许他们认为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吧。 苏木只是参观,没有动分毫。 意识来到东屋,反而简单。 床底下有个木头盒子,里面有很多东西,其中有个铁盒子,里面放了好几沓钱票,都用皮筋儿捆了。 靠着北墙的衣柜有个夹层,也存放了不少钱票。 这家人简直可以称为巨富之家了。 苏木正在感叹呢。 突然,他神色一凝。 在衣柜夹层最下面,苏木发现了枪,还有一盒子弹。 子弹盒原封没动,里面子弹排列整齐,一盒5发标准盒子。 枪是m1911a1,俗称大眼撸子。 m1911和m1911a1的区别最明显的,就是手握的地方,前者有25°倒三角的形状,螺丝头在三角内部。 而后者,则是圆润的两颗螺丝头,没有任何装饰。 重点不是这个,而是枪托下面一枚特殊纹路的徽章。 “这家人,有问题。” 苏木其实这趟来,并不是要挖空人家的家底。 就是冲着出气来的。 他原本的想法是,让这家人早上醒来,就立刻看到自家‘失窃’了。 造成一种惶恐和后怕就够了。 这个时代有着太多的机遇,苏木压根没打算通过‘偷窃’来发家致富。 哪怕是劫富济贫。 但,在苏木看到这家人藏了一把武器,还有一枚只在抗日电视剧里才眼熟的徽章后…… 苏木的想法,变了。 第75章 北晓市之旅 夜深人静。 一道身影从鼓楼东大街的某条胡同角落一闪而过。 苏木早有计划,办完了事儿没有回家。 而是直奔雍和宫附近的那个晓市。 这边的晓市也挺知名的。 规模几乎跟德胜门的晓市并驾齐驱。 京城早些年的晓市有南北之分,建国前后又有东西之别。 其中的南晓市,最初是在崇文门外药王庙西、半壁街以南附近,建国后移至现如今的东西晓市街。 也是苏木常去的东晓市。 它既是早些年的南晓市,又是现如今的东晓市。 而西晓市起初在德胜门外桥东的北河沿儿上,现如今的位置,据说就在醇王府西墙外段家胡同附近。 北晓市,就是雍和宫附近这个。 其实京城的晓市非常多。 在物资匮乏和计划经济模式下,老百姓有‘自我调剂易货’的需求,自然而然就会有市场。 但晓市之所以被称为鬼市的原因,除了破晓即散外,另一层含义就代表着‘隐蔽’。 除了周边附近居住的人们外,也就是通过同事、朋友、亲戚等私密关系口口相传获取消息来源。 所以隔远一点,闻其名不知其位的情况居多。 苏木知道东西南北晓市的‘典故’,还是托了行业的福。 ‘板爷儿’圈里同行,可不像苏木一样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整天穿梭在京城的大街小巷,称一声‘京城通’不为过。 耳边听着各种消息,再经过苏木自己脑海中对信息的去重、排列以及汇总,得出准确的结论。 过程虽然有些复杂,但结果却相当准确。 从一开始翻墙入户,到最后苏木从那个独门独院离开,前后不足二十分钟。 效率惊人。 从翻墙走人到来到雍和宫附近的北晓市,也用了差不多二十分钟。 这还是苏木畅意奔跑的结果。 来到北晓市,苏木第一眼就有点失望。 接着,便从心底涌出一丝期待感来。 雍和宫这片的晓市,其规模远比东晓市差的多。 这也就能理解,为什么北晓市和西晓市不仅每周聚集两次,且还延长了一个小时的原因了。 市场所需嘛。 晓市的存在,建立在老百姓供需诉求的基础之上。 从商业角度理解,老百姓的供需,就等同于商家的利润。 当利润达不到商家心理,那么能采取的传统手段,就是增加经营周期,也就是每周从一次变成两次,每次从三点开始改成两点开始…… 而商家利润在无法增加商品种类的情况下,除了延长经营周期,还有一个途径,就是提高客单价。 也就是说,苏木第一眼分析之后,便笃定这里的物价要高于东晓市那边。 这就是商人的洞察力。 找了個没人的角落,苏木拎出他的晓市专用大麻袋,一头扎了进去。 晓市的氛围,是这个时代为数不多让苏木倍感亲切的地方。 原始落后,好面儿又纠结。 秘而不宣的砍价方式避开了价格信息透明化。 好面儿又缺乏经验的那群可爱的‘客户同志’们, 更是给了苏木‘见人下菜碟’的底气。 一群无法遮掩对物资渴求的客户,遇到了身经百战能够将坐地起价融入骨髓的苏木…… 苏木抬起手腕,时间指向了三点四十五。 时薪12块,可还行? 在遭遇排队哄抢和断崖式低买高卖后,苏木疲惫之余,更是心疼。 心疼前段时间在东晓市少赚了起码两成。 时间精力都浪费在红海市场了啊。 从西头走到东头,虽然晓市不是很长,但因为又是收购与散货给有需求的人,又是自己掏一些蛋类和粮食出来交易,耽搁的时间却是在东晓市的一倍还多。 利润也是多了近三成。 所谓断崖式的低买高卖,就是差价大到可以用断崖来形容。 其中利润很大,让苏木的盈利多增一成有余。 剩余的,则是粮食。 或许也是因为随着时间的推移,今年干旱严重,粮食减产严重的信息愈演愈烈刺激了粮食的价格和交易冲动的原因。 反正苏木就这单趟,就赚了个盆满钵满。 为什么说单趟呢? 因为他流连忘返,准备再扫荡一轮。 苏木拎着大麻袋从容的离开晓市,背后有几道渴望、懊恼和复杂的眼神追着。 直至苏木的背影彻底消失在黑暗角落。 不多久,又一个穿着普通蓝色带补丁衣裳的小青年从晓市东头融入了进来。 嗯,苏木回空间换了一套衣服,改头换面又来了。 上一世他就觉得自己是为实体商业而生的。 但他精力最充沛的那段人生,却恰好处在房地产、互联网和互联网二段延伸的短视频行业蓬勃发展的阶段。 优势做空,一直以己之短经营商业人生。 即便小有所成,但在苏木内心深处,依旧觉得自己属于生不逢时那一挂。 现如今,他觉得自己能够穿越到这个时代,可能就是老天爷给自己的‘补偿’。 如鱼得水的感觉,让苏木每次逛晓市之后,都能精神百倍。 对于很多人而言,早起逛晓市,顶着困意、紧绷着神经,跳出自己擅长的舒适圈,来到这个陌生又孤独的环境里,为家里的生计而背负沉重。 而对于苏木,则是从普通的环境中脱困而出,回到自己最熟悉和从骨子里就喜爱的商圈。 别人是为了生活不得不来,出发前内心深处已经在抵触和排斥了,是纯纯的消耗。 苏木却更像是充电。 给自己的人生,给自己的精气神充电。 这一趟,苏木重点是出售棒子面为主,换货为辅,目的是为了提高效率。 可即便这样挑挑拣拣的交易,等他再次回到西头,依旧完成了183块零5分的壮举。 绝对称得上是壮举。 人影再次消失在夜色中。 而之前一身黑衣帽子罩头的苏木,又一次在晓市出现了身影。 远处天已破晓,市场即将到了解散的边缘。 苏木的强迫症犯了。 他觉得还是要突破5元盈利,才是心情最舒服的状态。 于是他,又来了。 二次归来,很多人以为这个人又回去取物资去了。 于是之前因为徘徊犹豫的,因为遇到的太晚没买到棒子面儿的,便一窝蜂都涌了过来。 黎明前最昏暗的这个时间段,晓市的潜规则感觉有被践踏到。 苏木携带充分,而且大麻袋里也能偶尔增加一点,所以被十几个人排队追捧,也还是轻松散了货。 眼瞅着天色渐亮,苏木擦着朝阳的光芒,遁入胡同深处。 第76章 终有报 崔金章是东安市场管理处的一个副科级干部。 前几年因为其在公私合营的沟通协调过程中表现优异,得以从股长提升到现如今的职位。 人到中年,从最初的惶恐不安熬日子,到现在的扎稳脚跟,迎来事业的第二个春天。 崔金章内心是相当得意的。 当初留在京城,融入了这个环境,十年过去了,从尔虞我诈、危机四伏,再到现在的工作稳定,生活富足。 当初的同事,现在也成了自己的妻子,一同生活了这么多年。 没有打扰,没有联络,一切都安然无恙。 崔金章甚至都已经忘记了最初接到命令留下来的那种茫然和感觉即将赴死的悲切。 然而,今早起来。 一切的美好和安逸,就都变了。 张翠萍就瘫坐在自己脚下。 她是从床上爬过来,凑到衣柜这边,看到情景后跌下来的。 崔金章顾不得扶起她。 因为他自己也处在胆战心惊,身体抖如糠的状态,无法控制肢体行动。 这一刻,他们俩感受到了度秒如年的煎熬,就像最初那种绝望和恐惧从未离开似的。 是的,从未离开,只是暂时隐藏了起来。 当最重要的秘密被意外发现,他们两个人的命运,已经肉眼可见的脱离了他们自身的掌控。 “完蛋了,完蛋了,这次可真是彻底完蛋了……” 崔金章喃喃的重复着简单的话语,脑子懵懵的,已经失去了基本的思考和判断能力。 “怎,怎么回事啊,老崔,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张翠萍突然爆发。 呐喊着,声音很尖锐,能听到声嘶力竭的恐慌情绪。 一大早,崔金章醒来后,在院子里呼吸了新鲜空气,然后进了厨房,准备做早餐。 崔金章的生物钟一贯准确,这是他曾颇为自豪的地方。 推开厨房门,看到几乎清洁溜溜的场景,他当即就慌了神。 家里招贼了。 崔金章这会儿,还只是生气。 这个小偷着实不讲究。 锅碗瓢盆偷了,竟然连冰箱也偷…… 随即,崔金章就是一惊。 这贼,是一個人吗? 绝不可能。 一个人怎么能趁夜搬走那么沉的冰箱呢? 团伙作案。 崔金章心惊之余,第一时间去了地窖。 然后就看到了什么叫真的空空如也。 角落铺地上的红砖都被撬开了。 那里有六根小黄鱼。 男人私藏点私房钱,自古有之。 可这是张翠萍都不知道的信息,竟然会被这群入室毛贼给翻了出来。 崔金章不觉后怕。 幸亏自己一整夜都在卧室里睡觉,那么自己最隐秘的衣柜隔层,肯定不会出大……! 崔金章后脖领突然一凉。 他转身就爬出地窖,从厨房冲出来的时候,脚步已经有些踉跄。 主要是心理作用导致。 毕竟他一个健康的中年人,还不至于跟老头一样经不住这点运动。 路过客堂,他不由的抬头瞥了一眼。 实际梁上有没有印痕,灰尘有没有被触碰,他根本看不到。 只不过此时此刻,他也顾不得查看。 钱财是身外之物,没了可以赚。 但要是自己秘密隐藏的东西也失窃,那可是会要人命的。 然而,不出意外的,意外就真的发生了。 徽章没了,密码本没了,防身的手枪和子弹也都消失不见。 事情,大条了。 崔金章的动静惊扰了张翠萍。 她现在过着富太太的生活,很享受。 算得上有点养尊处优。 只是因为工作原因导致她睡眠不太好,一有动静就会醒,醒了也很难再继续睡过去。 毕竟当会计的,天天跟数字打交道,挺累精神的。 但是张翠萍也没法离职回家。 毕竟生活要过的正常,不能出现瑕疵。 这种环境下,任何大方向的瑕疵就有可能是致命的漏洞。 无故离职,在家有老人照看的情况下,回家照顾孩子不是一个很好的借口。 所以她只能硬扛着。 这也是导致她脾气不好一个因素吧。 像昨天蹭板车回家这种事儿,其实就是她睡眠不好,再加上体力消耗,积蓄了不少的暴躁情绪,用以发泄罢了。 崔金章虽然生活在红旗下,但骨子里是瞧不上泥腿子的。 为了照顾妻子的情绪,更不乐意看到一个泥腿子老百姓面对自己这个副科长还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随手教训一下,也都是过去经常干的。 只是没想到这一次撞了铁板。 当然,这两口子至今还不知道这件捅破天的事,其实不过就是因为昨天一毛钱的争执。 因为他们以过去最平常的态度和言语上对又一个板爷儿进行了侮辱和蔑视。 但,这个板爷儿叫苏木。 人家是有系统外挂的。 张翠萍被崔金章惊醒,当即就是埋怨和咒骂。 她这叫起床气,很重的那种。 她心里也知道,但心头有火憋不住,她烦躁,要发泄。 也知道一定会被自家男人回怼,两人接下来就会有或许几句,或许长达几分钟的争吵。 这都已经习惯了。 隔壁早已起床的老太太,坐在床沿上,垂头看着熟睡的两个乖孙。 想来也是知道对面这俩人即将把争吵当闹钟,喊醒他们俩。 然而,今天有点特殊。 老太太没听到女婿的声音,反倒是传来了一声‘噗通’的响声。 老太太心头紧了紧,想要起身去瞧瞧,但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 踌躇几秒钟,叹了一声,重新坐回到床沿上。 在她看来,是女婿今天心情不好,没忍住把女儿打了。 可俗话说床头打架床尾和。 他们两口子的事儿,自己一个被接过来熬日子看孙子的农村老太太,又能有什么办法去管呢。 之后,隔壁屋里没动静了。 老太太心头惴惴。 她怕女儿一不小心磕在床脚或者柜子角…… 万一磕到了要命的地方咋办? 千万别出人命啊。 思虑再三,老太太还是忍不住再次起身,慢慢的走了过去。 “金章,小萍,你们没事儿吧?” 老太太侧着耳朵听墙根。 屋里没反应。 老太太犹豫了一下,稍稍用力,推开了虚掩着的屋门。 女婿崔金章呆立在衣柜前,脚边瘫坐着女儿张翠萍。 两人没有打架的迹象,倒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吓住了。 第77章 过日子的小两口 苏木回到四合院时,天已经大亮。 这一趟他赚的盆满钵满。 一路上,还在考虑要不要继续去其他几个比较‘小’点的晓市继续这番操作…… 没有人会嫌弃自己赚钱多。 在没有坑蒙拐骗的前提下,同等的价格既然客户自己心里认可,那谁来操作不都是一个样儿? 只不过自己积少成多,多获得一点罢了。 作为一名商人,这种心理苏木还是很具备的。 “小弟,赶紧过来吃饭。一大早你跑哪儿去了……” 李晓兰从垂花门看到苏木身影,就忙不迭的大声喊道。 敢情今儿她做早饭了,在这显摆呢。 “哎,我回趟屋就过来。” 苏木想着先回去洗漱一番。 才从里屋水缸里舀了水倒脸盆里,大哥苏迎军就进来了。 “小弟,有件事我得问你一声。” “大哥你说。” “你是不是昨晚就翻墙出去了?” 过了九点半,阎埠贵就会锁四合院的大门。 这是居委会赋予前院大爷的又一特殊职责。 街道办给予四合院的三进院各个院子一名大爷,将警惕之眼放入平民百姓之中。 为的是让破坏分子藏无可藏。 大爷是由街道办配合各个四合院一起挑选出来的,德高望重或者有一定见识和意愿的人担任。 居委会则是就每座四合院的安全,给予了开关门上锁的另一任务。 前者演变的成为一种处理邻里纠纷的权利,有立功表现会有奖励,评上先进四合院还有福利加持。 后者则是逢年过节会比普通用户多奖励一些花生瓜子。 可不要小瞧这个。 京城乃至全国在这個时期,花生瓜子这些,也只是按照副食本,在过年时领取2两尝个嘴罢了。 物资短缺期间,花生和瓜子都属于特殊商品,毕竟是带油的。 一直要到十多年之后,才会从一家2-3两,变成按人头半斤。 四合院开关门事项,理所当然就成了三大爷阎埠贵的囊中之物。 反正家中孩子也多,主要的是,为了那年底多出来的一些吃嘴。 四合院开关门制度一直被执行的兢兢业业。 如果有人要晚回来,或者关门后出去,都得提前跟阎埠贵打招呼。 这也是苏迎军笃定的追问苏木的原因。 “嗯,去了一趟雍和宫那边。” “猜着就是。明天凌晨你还要去东晓市那边吗?” 苏迎军接着问。 苏木本想摇头,但看到苏迎军眼神里的异样,突然心里一动。 又改口了。 “要是今天白天没什么事儿,凌晨我肯定打算去一趟的。” “那凌晨走的时候,你喊上我,我跟你去瞧瞧。” “哎,好嘞。哥,你咋想起来要跟着去晓市啊,如果要啥东西,你告诉我给捎回来就行。” “就是好奇你在晓市怎么赚钱的,能跟大哥演示演示不?” “这有啥,别人肯定不行,谁让你是我大哥呢。” 听到这种透着亲切的话,苏迎军笑着点头。 “洗完了就过来吃饭,一会儿饭就凉了。” “马上。” 苏迎军前脚出门,苏木洗完脸,开始刷牙。 今儿也算是赶巧了。 牙膏沫还没漱呢,又来人了。 “木头兄弟,在屋里呢么?” 贾东旭站在门口,喊了一声。 “在呢,东旭哥,进屋说吧。” “昨个儿柱子找我来着,说你要买一套锅铲,我来特意问问伱,蒸锅你有了吗?” “谢谢您挂着我,东旭哥。” 苏木迎了贾东旭进屋。 贾东旭特意看了看苏木家里的格局和摆设,神色之间有微微波动。 他没料到苏木这个当初住窝棚的小伙子,现在竟然搞得还挺精致。 “蒸锅是真没有,也没票,所以就没考虑呢。” 没有票是真的,可苏木压根忘记了蒸锅这事儿,也是真的。 空间里有五层的大蒸笼,是集成的无烟柴火灶上自带的。 蒸出来的馒头和窝头,随拿随温,还软和。 苏木之间忘记还要热馒头这事儿了。 但贾东旭问了,自然要借坡下驴解释一番。 “我认识厂里管后勤的主任,你要是要的话,我可以帮你弄一套。” “真的啊,这可太感谢您了……” 苏木努力表演着惊喜的情绪,也让贾东旭心里的尴尬略有缓和。 毕竟一大早登门拜访的意义,其实算是主动送上门来做交易。 主动权不在自己手里,就会自然而然有点忐忑。 “东旭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需要我干啊,咱都是一个院的邻居,您跟我哥关系还那么好,有什么话您直说就成。” “嘿,那我就不客气了。木头兄弟,你能弄到猪大骨吗?……” 贾东旭想要野猪肉,也想要整点骨头熬汤给孩子补一补。 送上门的生意,苏木没有不做的道理。 他只是有点疑惑,每个周三傍晚都会有交易,贾东旭怎么不提呢? 莫不是觉得那时候自己要价太高,想要未雨绸缪,换个渠道。 由不得苏木不猜测。 另一个隐藏身份在细节的把控上,传达给了贾东旭一个错误感觉。 那就是自己背后渠道很硬,好些紧俏的硬通货都能搞得到的错觉。 不过,等傍晚就知道具体情况了,苏木也不担心。 明里暗里都是自己,想涨价还不是自己说了算。 “行,那我就等你好消息了。蒸锅我晚上下班回来给你拿过来。” “好勒,谢谢东旭哥。您要是不着急,我明天一大早就得去牛栏山,到时候顺路去给你问问,不过回来还得先把酒给前门酒馆送去,早不了……” “不着急,多晚都没关系,你啥时候回来,啥时候去叫我一声。” 贾东旭志得意满的走了。 苏木回去继续收拾,耳边还听到贾东旭跟嫂子李晓兰打招呼时语气里的轻松和畅快。 成年人的世界里,同样也有孩童一样的忐忑。 只不过隐藏的比较深而已。 贾东旭一大早来找苏木,心里也是有些微的拘谨和忐忑的。 毕竟他没有何雨柱那么没脸没皮。 这是性格使然。 可硬着头皮去尝试了,发现对方意外的好说话。 于是,心情也好了,捎带着偏内向型性格,在三分钟热度中,也会变得主动很多。 苏木微笑着摇了摇头,推门出去。 东厢房饭菜都上桌了。 跟别家不同的是,但凡嫂子出手,即便是棒子面粥,也是能插根筷子就能竖起来的稠。 捧着大碗嘬着边沿儿一圈圈的喝,苏木内心轻笑。 呵呵,过日子的小两口。 第78章 耿叔有求,苏木必应 “木头,有大活,跟我走。” 苏木蹬着三轮刚出南锣鼓巷不久,就在街边遇到了耿叔。 “好嘞。” 苏木调转车头,跟在耿叔后面,两人一前一后往火车站方向骑去。 东城区图书馆采购员经过一个暑期的奔波,从全国各地调剂了不少种类的图书。 但货车调配出现问题,好些都奔城外去拉果蔬了。 图书馆的书籍可没有时效性,所以安排就自然而然的延后。 图书馆自己也着急。 于是就找到了起重社,让板车从车站往图书馆拉。 这是美差。 越是着急的活,给的钱就越多。 而且这里面除了运输的费用,还有人力窝脖的费用呢。 有好事耿叔第一时间就想着苏木。 这趟也是专门绕了个小圈,打算喊着苏木的。 恰好路上遇到了。 板车运输物资,计件的同时计趟数。 因为每件箱子的重量大致相同,拉的多赚得多,拉的次数多,给的也就更多。 属于标准的多劳多得。 而且起重社都不抽份子钱。 因为这个费用,是派单上家给起重社单独结算的。 相比苏木上一世那种接活无论大小自然扒皮的环境。 这种模式称得上清澈见底。 来到火车站。 摞了好几米高的封箱堆在不远处的空地上,有点壮观。 “耿叔,看这量,起码得一车皮吧。” 苏木是好奇,这些图书馆的采购员是怎么协调的,弄了这么一大堆书。 “少说也得一车半。干活吧,趁着早晨有劲儿,多拉上几趟,今天份的钱,就算赚下了。” “嘿嘿,谢谢耿叔,这种好事都想着我。” “木头,我听说你前不久去钓鱼了?” 少年钓王的名声经过一段时间的发酵。 从什刹海周围向着整个京城延伸,而且越传越玄。 苏木偶尔听一耳朵,都觉得那不是在说他。 自己可没那本事当什刹海洞府的龙王三太子…… “耿叔也听说了,其实没那么玄乎,就是运气好,钓了几条大点的鱼。” “叔这次还真的求到你了……” 耿叔前不久当了爷爷。 四十多岁的爷爷,瞧着新鲜吧? 其实在这个时代屡见不鲜。 耿叔大儿子的第一個孩子。 儿媳妇坐月子呢。 这个年代其实坐月子的产妇不是没有,只不过坐足月份是没可能的。 但耿叔的大儿媳妇身子骨不太好,导致奶水也不太足。 或许这就是粮仓太薄弱的结果。 可能是早晨被贾东旭登过门的原因,他脑海中竟然诡异的想到了东旭哥家的俏媳妇。 那可是粮仓巨无霸的存在。 “给叔弄几条野生鲫鱼……” “行。干完了这单我就出城踅摸个地方……放心吧叔,晚点保准给你送家去。” 对于耿叔对自己的维护和过往的帮助,苏木铭记在心。 难得有耿叔主动开口的机会,苏木自然不会拒绝。 对于不同的人,苏木的态度也不一样。 贾东旭的需求,何雨柱的需求,跟耿叔,完全就是两个状态。 “也没那么着急。” “刚才您也说了,这一趟跑下来,一天的钱也就赚够了。我就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主儿,再说了,钓鱼也是我的爱好啊。不耽误……” 对于耿叔,苏木更像是上杆子。 也确实是这样。 滴水之恩涌泉相报。 自己能在众多眼红的人群里,凭借最差的条件,拿到小酒馆拉酒的活,耿叔起到了关键作用。 这也是苏木发迹之前,能够改善生活的唯一途径。 要知道,这活看似累,但胜在稳定。 耿叔自己也是起重社一员,他完全可以自己接过来的。 最初,蔡经理也就是打算让给耿叔来着。 要不是耿叔这个举动,苏木也没法认识蔡经理,更不会有半卖半送得了一辆板车的这段经历。 吃水不忘挖井人,过去没有机会,苏木也没有把恩情常挂嘴边。 但真的遇到事儿,他也是真上。 “师傅,再摞一层吧……没事儿,我绳子粗,扎紧了摔不着……” 这个年代可不讲究过载和限高之类的事情。 要知道,现在还能在大街上看到马车、牛车和驴车之类的呢。 也偶尔会有骑着高头大马出行的。 只要你能拉得动,给你摞个恨天高都没问题。 “木头,悠着点拉,叔跟你说的事儿真不着急,明后天都不差事儿。” “哎,知道了,耿叔。” 苏木嘴里说着,可手底下依旧没停。 把摞了三层高的箱子捆了个结实,苏木甩开大长腿蹬上了车。 起步略有吃力。 不是苏木力气不够,而是感觉板车链条有点吃力。 即便没有到达极限,也感觉相差无几了。 板车链条和轮子之间的拉伸转动之间,都有些嘎吱嘎吱的声响。 就像是在对苏木这个主人的爆炸式过载,提出抗议。 要知道其他板车都是装了两层,四个大箱子已经足够沉了。 苏木的板车摞的木箱子,看上去比卡车都要高了。 如果不是装的时候特意贴着最前面,估计板车都能给翘了头。 耿叔看到苏木拉两车相当于别人三趟的钱,也是羡慕的望着,又感慨万分。 年轻真好,苏木这孩子,人也是真好。 板车拉货,即便拉的多,可也就是起步阶段比较吃劲儿,等车子蹬起来,反而更节省体力。 毕竟车身越沉代表惯性越足。 至于对车把的掌控,苏木胳膊的肌肉也已经发达的不像样子了。 这点力度,不值一提。 一路疾驰,来到东城区图书馆。 在门口恰好看到了冉先生。 苏木脑海中顿时勾勒出一副大辫子美人儿的画卷。 也不知道那个叫冉秋叶的姑娘开没开学,在京城生活还适应不适应。 如果缺衣少食,自己是真的会考虑凑上去帮衬一下的。 毕竟,美到让苏木心动,就真的可以有恃无恐。 “冉先生,好久不见呀。” “哎呀,是你啊,苏同志,好巧。” 冉先生对苏木也是有印象的。 毕竟过去的日子也不长。 初来乍到被老京城板车少年热情招呼,不仅送到了家门口,还帮着扛行李呢。 真的记忆犹深。 再瞧见这小伙子车子明显比别的板车高出一层,更是心底暗自啧舌。 真有点天生神力的意思呢。 不过力气大也就意味着吃的多。 来到京城这段时间,冉先生也开始对粮食供应问题产生了同样的焦虑。 凡事儿第一时间能联想的方向,就是能否填饱肚子。 第79章 非自然偶遇 起重社的活,苏木往返搬运了四趟。 耿叔运了两趟就歇息了。 毕竟距离不近,重量不轻,一般体力的人,连续拉两趟就几乎到极限了。 这时候如果再强撑着拉第三趟,其实也行。 不过拉完了,缓一天都不一定缓过来。 所以有经验的人,都不会极限操作。 稍作休息,还能继续再拉。 只不过活就那些。 耿叔歇息一阵,再重新装车,估计也就能拉最后一趟罢了。 虽然嘴里说着拉这活能赚一天的钱。 可真拉完了,没有人真的会放弃继续干活。 赚钱不嫌多,特别是现在。 粮食不够,谁不想多赚点钱去换更多口粮呢。 除了苏木。 这小青年跟牲口似的,一股气跑了四趟,还生龙活虎似的。 羡煞旁人。 “耿叔你且拉着,我走了啊。” 叮铃铃。 苏木结束了第四趟,从图书馆院子里出来时,正赶上憋的脸红脖子粗的耿叔拉着第三趟货。 一口气憋着没法说话,就用车铃铛回应。 起重社很多人打招呼就用这个。 苏木蹬着板车出了城。 闲来无事,恰好有耿叔这个契机,他准备去搞点鱼。 空间湖湾大的很,上一次主要去弄野味儿的,山涧溪流的鱼虽然有,但放逐到空间湖湾里,并不显得多。 自己少年钓王的口号有了,以后吃鱼的机会多了去,干脆就多补充点物资吧。 城里钓鱼的地方很多,但狼多肉少,鱼能有多少。 像苏木这种有外挂的,垂钓是无法满足他需求的。 于是他便选择出了城。 老京城一直有句谚语:“京城这座城是从河上漂来的”。 为什么这么说呢? 因为当初建筑京城的各种材料,几乎都是从河上运来的。 主要是通过京杭大运河运抵京城。 无论是元大都,还是明清京城的修建和修葺,所需要的大量木材和砖石都是通过大运河运输。 而且,不仅仅是营建材料从大运河运输,京城建城之后供应京城数十万军民的粮食、生活必需品,当时也都是通过大运河的漕运而来。 可以说,没有河道,没有漕运,就没有京城这座城。 所以,京城的古河道很多,水源也很充沛。 京城不缺垂钓的地方。 但苏木捕鱼所需的条件,城内显然不合适。 他打算去一趟玉泉山。 到玉泉山的距离也不算太远,在苏木认知的辐射范围内。 在城西北16公里山内有八泉。 东南行入昆明湖,经长河入德胜门西松林闸,水入城后先灌注于积水潭,南流分东西两路: 东灌什刹海荷塘,出地安桥,经东不压桥为御河,至东华门望恩桥改暗沟出东交民巷水关,入前三门护城河。 西路则是南行经李广桥响闸,过西不压桥,入北海复分为两支。 一支经蚕坛东,沿景山西墙外入西筒子河。 另一支入北海,过御河桥入中南海出日智阁下闸门,入中山公园,再经天安门前与东筒子河穿太庙之水相汇为菖蒲河。 嗯,这么说吧,京城内的河道水源均引自玉泉山。 苏木直奔水系源头。 这一次他直接打算捞一把大的。 一劳永逸。 …… 傍晚。 苏木骑着板车来到耿叔的住所。 北沟沿胡同里一个大杂院的中院,东厢房北边。 这里苏木来过两趟。 一次是陪着搬东西,一次是帮着跑腿送东西。 整个起重社,他只跟耿叔关系好。 “耿叔,你在家吗?” 站在门口,苏木喊了一声。 门口没看到他的板车,院里也没有。 屋门由内推开。 一个四旬老妇人走了出来。 “咦,是小苏啊,快进屋来,他还没回来呢。” 耿叔的家占据东厢房的一半,跟南邻居平分三柁,不到三十平的面积。 却住了三代人。 嗯,现在是四代了。 耿叔的大孙子莅临了嘛。 “我就不进去了,嫂子,这是耿叔让我给带的鱼,还活着呢,您拿着……” 耿婶儿顺手接过鱼,喜滋滋的。 “哎,哎,这可太好了。小苏,谢谢你啊,进屋坐会儿吧。” “不了,嫂子,时候不早了,我也得赶着回家吃饭呢。” 客套了两句,苏木转身就走。 屋子不大,人家儿媳妇还在坐月子呢,自己就别进去添乱了。 倒是耿叔这人,嘴里说着忙完了今天能休息,可依旧忙活到太阳落山。 生活不易,家家都有本难算的经。 越是这样,苏木对耿叔就越是感激。 自家本身过的也不容易,还把到手的活让给了苏木。 当初的苏木可只是個半大小子,除了身世境遇可怜,一无是处。 完全是不求回报的付出。 苏木深知,如果换做自己,在那个时候,估计也做不出这样的选择。 苏木自诩自己不是个恶人。 但当自己还需要赚钱养家的时候,面对一切机会他都会饿狼一样的去把握,而不是因为心善就让给别人。 特别对方还是一个看上去没有一点投资价值的废人。 所以苏木自觉自己仅仅不是恶人,却并不是一个善人。 耿叔则不然。 他心善。 品德方面,苏木钦佩耿叔。 即便他只是一个起重社不起眼的板爷儿。 从北沟沿胡同出来,从胡同里七拐八绕,没一会儿,苏木就到了东四北大街上。 左手边距离香饵胡同不远。 苏木也不知怎的,鬼使神差的右拐,骑了一会儿就跟着左拐,朝着香饵胡同的方向绕了过去。 车子停在香饵胡同那个曾来过一次的院子门前。 苏木自己都有些发愣。 自己这是肿么了? 不远处出现了个身影,两根大辫子晃呀晃的。 是从厕所刚出来的冉秋叶。 小姑娘毕竟是书香门第出身,自带一股书卷气。 脸蛋儿红扑扑的,苏木恨不得抱着咬一口。 “冉姑娘,你好。” “啊,你,你好,同志。” 这姑娘肯定是忘记苏木这个人了。 眸子里透露着一丝迷茫,以及警惕。 “上回你们家刚搬来的时候,我从火车站给你们拉过来的……” 苏木察觉到了冉秋叶的防备和陌生,当即就做了个自我介绍。 “嗨,是你啊,对不起啊,我这段时间天天在家闷着看书,脑子都一团浆糊了。” 第80章 忌讳 苏木欣赏冉秋叶的性子。 没有狡辩,也没有不好意思。 直接就是道歉,再加一句忘记苏木这个人的解释。 理由也相当的有说服力。 毕竟当年苏木也是经历过残酷高中的人,对此很是理解。 “我刚从一个朋友家出来,没想正好遇到你。” 这话说出口,苏木就想要扇自己一巴掌。 跟陌生女孩子聊天,内容太过空洞乏味,且没有留给对方回答的气口,这就是严重的失败。 于是,他赶紧找补:“对了,你喜欢吃鱼吗?” 冉秋叶眼睛一亮。 即便再礼貌,也是生活在世俗的普通人,有着七情六欲。 苏木了然。 看样子,冉秋叶是喜欢吃鱼的。 “喏,这条鱼,送你了。” “啊?这个……苏同志,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面对一条活生生的大鱼,冉秋叶果断的摇头。 她是喜欢吃,可无功不受禄。 何况对方还是个男人呢。 苏木可不管那套。 他现在跟冉秋叶就是完全两个世界的人。 嗯,这样说也不太对,应该说是两個圈子的人。 距离隔着十万八千里呢。 如果不主动采取点措施,如何能够在有限的时间里,产生交际。 想要认识一个陌生人,或者她欠你,或者你欠她。 两人仅仅是第二次见面,苏木没什么好让冉秋叶出手帮忙的地方,就只能让对方欠她的了。 苏木把拴着鱼的麻绳递到冉秋叶手上,二话不说就骑车走了。 冉秋叶有点懵。 都没来得及反应过来。 等她清醒过来后,看了看远去的板车,又低头看自己手里拎着的鱼。 手背上还有那个人碰触自己的温度。 这也是冉秋叶突然懵圈的根源。 头一次感受到同龄男人的触碰,冉秋叶心情吧,就挺复杂的。 贝齿咬着下嘴唇,她此时也挺无奈的。 总不能把鱼给丢了吧。 而且,就算是丢了,人家也看不到,既定事实了呀。 只能暗自生闷气,拎着鱼回家。 今晚父亲要加班忙,早上走的时候就说过了。 她跟母亲在家。 “秋叶,怎么出去上了个茅房,还拎了条鱼回来?” 冉母很是诧异。 冉秋叶眼眶突然就红了。 她也说不出此时的自己的心情,丢下鱼,头也不回的进了屋,一头扎到床上。 小女生们,当面对无法解释和不能理解的情绪时,大多都会上演这种‘扮鸵鸟’的行为。 冉母也是惊了。 难道刚才在厕所…… 也顾不得在屋里地上自个儿翻身玩儿的胖头鱼,冲进了屋。 跟吃不上肉相比,女儿自身的安全才是她最在意的。 半晌。 冉母脸上挂着古怪的笑,走了出来。 她放心了。 就重新审视已经蹦跶到门口却体力耗尽的胖头鱼。 既然闺女无恙,家里又多了一条这么大的鱼,就可以考虑晚上炖个鱼汤喝。 做鱼,冉母是相当拿手的。 因为当家的和闺女都喜欢吃。 冉秋叶这会儿也过了那股尴尬羞涩的劲儿。 趴在床上,下巴担着两只叠放的手背,眼神有些迷茫,嘴角却拐了个向上的弧度。 另一边。 苏木也是心情愉悦。 手里还残留着握过冉秋叶的那种感觉。 柔软却不肉,手指细长…… 这不巧了嘛。 骨感美女是他的最爱了。 蹬板车也感觉更轻盈了。 都忍不住哼起了小调。 洪湖水,浪呀么浪打浪,呀么浪呀么浪打浪…… 回到四合院门口。 苏木拆了门槛,把三轮车推到院里。 假装从板车下面拿东西,实则从空间里拎出提前准备好的两条大鱼。 每条都有七八斤重的那种。 吃法苏木都想好了。 一条今晚红烧了吃,一条放水缸里养着,明天再炖。 回到家,苏迎军也已经回来了。 搁穿堂台阶上坐着呢,旁边有四五个院子里的青年,一起在那里吞云吐雾。 “嚯,军哥,你弟弟又整了两条大鱼,今晚你可有口福啦。” 刘光齐正对着垂花门,第一时间看到了苏木的身影。 当然,他更关注的还是苏木手里的鱼。 苏迎军扭头看过去,当即笑了。 自家这弟弟,是真够本事的。 钓鱼这方面,苏迎军亲眼目睹过,现在对苏木钓鱼的技能,近乎达到盲目相信的地步了。 别人只是看到苏木钓到了大鱼。 可苏迎军、王群、孙志勇则不同。 因为苏木不只钓,还在说。 或者说讲解。 溜鱼怎么使劲儿啊,根据水花和地形如何如何分析啊之类的。 借鉴的,就是后世直播游戏解说的那一套。 反正怎么神道怎么来,怎么科学怎么折腾。 一整套理论苏木脑子里有。 度娘搜索和斗音短视频也不是白刷的。 就是乍一听特别有道理,相当之高级。 可听者真要实际动手操作时就能发现,那一套所谓理论只是鸟用没有的嘴炮大话。 但苏木不一样。 他有空间湖湾里的鱼当支持。 这观点就怎么打都能立的住。 而且湖湾里的鱼,现在可是有点泛滥了。 苏木跑了一趟玉泉山,可谓是收获满满,不说湖湾的鱼虾蟹,连山林子里,都快要超标了。 这不,老豹子都开始忙碌起来了。 野生物太多,小豹子们就得抓紧训练起来,要是再伤着,老豹子也觉得丢不起那豹。 还怎么当这片山林里的豹大王。 “军哥,哪天让你弟弟多弄点鱼呗,我出钱买也行啊。” 说话的,是后院王家的老二。 苏迎军目光顿时微凌。 “话可别乱说,那不成倒买倒卖了嘛。” 苏迎军拍拍屁股起身:“好了,你们聊,我回去了。” 说着,走下台阶,回屋去了。 围着的人自动给苏迎军让了个位置。 别看苏迎军平日里笑呵呵的人畜无害。 但凶起来,能让三岁小儿止啼。 即便不考虑他现在‘带枪侍卫’的刑侦大公安的身份,还有脸上那道狰狞的琵琶疤在耀武扬威呢。 刘光齐偷偷撇了撇嘴。 他刚才也差点就附和了。 这年头,谁家不想吃点肉,喝鱼汤也好啊。 但苏迎军他可惹不起。 从小惹不起,现在就更惹不得了。 只能心底暗叹一声。 “得了,刘老二你这话说的不过脑子,散了,散了……” 刘老二此时也有点后悔了。 他馋嘴不假,想跟军哥拉进关系也是真的。 没想到弄巧成拙了。 恨不得扇自己俩大嘴巴子。 第81章 失眠的应对方式 晚饭是红烧胖头鱼。 掌勺的是苏木。 虽然嫂子李晓兰极力争取过,但苏木不太放心。 蒸鱼也就罢了。 红烧的话,还是他自己来,比较稳妥一些。 “小弟,你什么时候学的这手艺?” “跟酒馆里的师傅学的。” 这话乍一听没毛病。 实际上,要是真的追究起来,会直接穿帮。 不过苏木现在对大哥大嫂也很放心了,有些事儿,过得去就行。 没人会真的深究。 苏家厨屋里香气扑鼻,不多时就扩散到整个四合院里。 自然而然的会引起一连串的反应。 孩子的吵闹声此起彼伏,像夏日砖缝里的蛐蛐的叫声。 偶尔夹杂着哭喊和训斥,以及零星的咒骂。 邻里关系表面上都能维持平和状态。 但关上门,谁家没个恩怨情仇。 苏家初来乍到,能够引发的,也就只剩下红眼病了。 也就是苏木耳聪目明才能听到。 换做旁人,自然是察觉不了。 苏迎军这个大刑警,不也一脸坦然的吃着红烧鱼喝着小白酒,浑然不知自己被人骂了个狗血淋头嘛。 倒是陈大奎出声制止自家老娘的做法,让苏木有些意外。 确实是成熟、成长了啊。 夹了一筷子鱼肉放到嘴里,苏木心中不由的感慨。 顺手也端起酒杯抿了一小口。 “明儿我就跟着瞧,一句话也不说,你就权当我不存在……” 临走前,苏迎军特意嘱咐了苏木一声。 他是怕苏木有心理负担。 毕竟自己的职业属性,跟晓市这种非正规聚集行为,还是挺犯冲的。 “知道了,哥。” 回到自个儿屋里。 苏木关上门,去了空间别墅洗漱一番后,才回到二楼的床上。 明天去晓市跟着大哥苏迎军。 倒腾面粉、棒子面这种事儿肯定是没法做了。 只能走最初的老路子,在价格差中进行极限拉扯。 这也难不倒苏木,毕竟他商人的身份,对这种事手拿把攥。 而且现在有了金手指,对于一些隐藏在遮挡物下的价格比划,也能探测一二。 软硬件兼备,也不怕苏迎军看到。 反而会给他一种苏木洞察敏锐,颇具商业头脑的错觉。 挺不错的。 自此,在这個家里,自己的晓市倒腾行为,也就算能半官方认可了。 也不知是不是今天偶遇冉秋叶的缘故,苏木有点失眠。 翻来覆去了半个小时,依旧没有睡意。 索性他便把意识投放到空间里。 外婆的三合院北屋东房内。 大炕上堆砌着一大堆东西。 粮食、冰箱、锅碗瓢盆都堆在院子里,那些暗藏的大小黄鱼、被皮筋捆成团的三团美刀,一些零散的大黑十和几块、几毛的钱财在炕头堆成了几十公分的小山包。 还有各种票据。 苏木不知道崔金章的身份是东安市场的管事。 也就不知道人家弄各种票据可要比票贩子容易的多。 他还误认为这年代当基层小领导的,家中其实都有这么多存货呢。 误差严重而不自知。 至于为什么认定对方只是基层小领导…… 大点的领导看上去都会比较温文尔雅,起码表面上会维持低调和蔼的形象。 只有渴望获得而没有得到的人,才会有心理波动,也才会造成各种各样负面情绪的发泄。 真正拥有的,反而会更显的无欲无求一些。 苏木把里面的大黑十以及散落的钱币都归拢了一下。 有六百多块。 要是不分成三份,皮筋都扎不住了。 想来是足够囤酒所需了。 缺什么就来什么。 苏木不由的庆幸。 这次他甚至不用跟蔡经理和徐老板沟通,没必要让他们再出一部分钱定酒。 苏木自己就能搞定了。 意识出了三合院,漂浮在晒场前的湖湾上空。 过去平静的湖水里此时不断地有大鱼游动的波纹出现。 此起彼伏。 苏木不用意识探查,就知道如果这会儿一网下去,肯定会满载而出。 十几万斤的鱼是肯定有的。 要知道这一趟,苏木可是脱了衣服深潜进去过。 好多大鱼都被苏木给逮走。 几乎都是藏得隐蔽,上了年份的那种超级大鱼。 中大的,和小鱼苗苏木也收进来不少。 有点来者不拒的意味。 这个湖湾的形状像个逗号,最狭窄的位置,就是晒场前这一块。 意识越过湖湾,来到耕地。 几个月前,金手指刚激活不久,苏木就已经通过各种途径,包括在晓市兑换和捡漏,拿到了很多的种子。 为了这些种子,苏木甚至还做了点违背良心的事情。 趁着给种子公司当窝脖的时候,拿了不少。 现在也都种了下去。 眼瞅着,好多东西已经快到了要收割的地步了。 就譬如小麦。 春小麦的周期是1天左右。 但这个是受阳光和温度影响的。 冬小麦的时间周期就想对长了三倍有余。 可苏木这个外婆的小院空间内,光照和恒温状态下,最优质的东北黑土地上长出的粮食,可想而知。 又快,又多,又好。 收割方式是苏木最为喜欢的。 用意念收庄稼,比古时候的地主老财还要省事儿。 起码不用动嘴皮子。 脑瓜子里想一下,就能得到结果。 别说收割麦子,玉米这些,即便是面粉和棒子面,也不在话下。 空间里土生土长的东西,是可以经过苏木的意识,自由转换其性质特性的。 但只限于空间‘土生土长’。 意识越过耕地,来到山上。 老豹子有所感应的仰头望天。 它的身边,几只半大又壮硕的小豹子左右腾挪玩着游戏。 其中还混迹着一只豹猫。 灵活有余,气力不足。 在小豹子的群体中,更像个体弱受虐的小可怜。 但其实人家但拎出去照样威风凛凛,毕竟论灵活度,它可是最强的。 在空间巡视了一阵,苏木突然感觉有些头晕。 意识退出空间不久,终于睡了过去。 …… 几个小时后。 苏木被闹钟喊醒。 关闭闹钟,顺手将闹钟又收进空间,放到别墅二楼主卧的床头柜。 那是它本该呆的位置。 苏木洗漱很快。 等他悄悄打开门,就听到东厢房门吱嘎一声,也已经打开。 亲临过战场的苏迎军着实有点厉害。 洞察周边环境的能力,几乎就融入到骨子里了。 两兄弟没有说话,眼神对视当做交流。 随即,苏木在前,苏迎军紧跟在后,两人从东跨院墙头跃出,直奔东晓市街而去。 第82章 带大哥去晓市 东晓市。 周三开市。 虽然前段时间经历过挫折,可现在依旧人满为患。 数百上千人汇聚于此,在长长的一眼望不到头的胡同里,诡异的不发出声音。 显得既和谐默契,又透露着丝丝压抑。 生活不易,且熬且小心翼翼。 苏迎军对晓市有些好奇。 他虽然参与管制晓市行动,可身临其境也还是头一次。 不过这好奇也只占据苏迎军一小部分精神。 他更多的,是观察自己小弟是怎么获取利益的。 然后,他就跟着苏木一头扎进了人群。 虽然人多,沿途有些扎堆的地方显得很是拥挤。 可苏迎军追踪人本就是专业的。 是经过特殊训练过的。 自然有他成熟且稳妥的技术。 苏木也没有刻意躲避,所以苏迎军也跟不丢。 又一次来到熟悉且舒服的环境里。 苏木整个人的细胞都显得异常活跃。 他深吸一口气。 今天这次不贩卖商品,因为那些赃物粮食虽然还有不少,可实在无法拿出来销赃。 只适合凭眼力劲儿和本事,玩最传统也最考验商人功力的‘差价式营销’。 路过一个摊位,摊主是卖白薯的。 客户显然是个有钱的主儿,遮挡砍价手势用的竟然是绸布。 苏木经过时,不由多看了两眼。 也因此窥探到了价格。 这摊主不老实,明显高出去了不少。 而中年客人也在纠结和犹豫。 苏木看他穿着得体,使用的东西还很考究。 竟然还看到他手腕隐隐露出了一截表带。 这种肥羊,即便看似朴素的农民摊主,也忍不住抬高了两成的价格。 苏木脚下不停,往前又走了一段。 苏迎军没在意旁人,一直关注着自家小弟。 眼瞅着他走的很快,也不怎么停留观察,就是偶尔左边谈一阵,离开,又在右边蹲下掏出手绢跟人接驳了谈一阵。 仅此而已。 苏迎军虽然没来过晓市,可听到的却也不少。 知道苏木这是跟摊主砍价的一种方式。 好奇,但没有跟上去询问。 他说过的话,就会坚定的执行到底。 说不过问,就一点也不问。 等从晓市离开,那就自然是两说着了。 苏迎军有些不明所以,跟着苏木在人群里‘闲逛’了小一刻钟。 然后,他就发现苏木开始行动了。 他转身回头,跟苏迎军肩膀交错之间,还点头示意了一下。 苏迎军看小弟眼神和眼角弧度,知道他对自己笑了笑。 两人都蒙着面呢,自然只能是眼神交流。 口型都看不到。 苏迎军就眼瞅着自家小弟拉住了一个路过的行人。 那人中等身材,中等年纪,胸前还别着一根钢笔。 就这打扮,明显不是普通老百姓。 这样的人,竟然也混迹在晓市之中。 可见现在的大环境有多恶劣了。 苏木掏出灰格子手帕,对面中年人明显愣了下,但随即也伸出手。 不知交流了多久,中年人点点头。 苏木再次转身,拽着中年人袖子到了之前路过的一处摊位前。 那是个会白头发的老婆婆,筐子里是十几個鸡蛋。 苏木蹲下来,跟摊主交谈过后,掏钱买下。 苏迎军眉头微皱。 他搞不懂为什么苏木会拦住那个中年人。 也不清楚苏木带着这个中年人买鸡蛋是做什么。 他冷静的看下去。 就见苏木又去了斜对面的摊位。 那个地方苏迎军印象很深,因为苏木跟其沟通时,对方摇头的次数太多。 苏木拿了五枚鸡蛋,跟对方换了一小袋。 苏木打开看了,还颠了颠。 因为角度关系,苏迎军没看到里面是什么。 苏木拿着东西带着中年人又回到了接近街头的位置。 那里有个老农,麻袋摊开了袋口,是白薯。 苏木蹲下,跟摊主砍价。 随后,摊主接过苏木手里的小布袋,还特意拿出一杆秤,给小布袋称重。 最后,摊主直接起身,就这么走了。 苏木随即就又跟中年人做了交易。 中年人给了一沓钱。 苏木想走,那中年人又拉着苏木,从兜里掏出一小块青色雕花的绸缎。 两人不知沟通了什么,中年人最后又掏出了一些钱和票,递给苏木。 而苏木则是把筐子里剩余的鸡蛋递给了他。 结束了这一连串的交易后。 苏木转过头继续往前走。 路过苏迎军时,眯着眼伸出两根手指在他面前晃了晃。 苏迎军则是猜测,这就赚了……2毛? 这样的操作,苏迎军看着苏木不停的在做。 他甚至不明白,为什么人群中的人都蒙着脸,也不说话,自家小弟是怎么确定对方需求的。 这只能归纳到天赋吧。 往返趟了两遍。 甚至苏迎军还跟着自家小弟在东头交易了半袋子面粉,又拎着跑到大西头换了两张票。 最终又回到东边,跟人做了两次交易。 苏迎军不明所以,但苏木却很是开心。 他第二次遇到鲜奶月票了。 现在缺粮少食的状况愈演愈烈,鲜奶供应虽然没短缺,可也受到了一定影响。 总而言之,价格是涨上来了。 鲜奶票他打算留给贾东旭。 往返两趟,苏木小赚16元7毛2分。 归功于他之前去了一趟雍和宫的鸽子市,对底层的价格和中游的价格把控更加精准。 也少了一些‘浪费’。 捏着兜里多出来的一沓零散票子,苏木也不由的感叹。 过去自己还是太过善良了。 不懂得杀价。 有些交易,其实远没达到对方的底线,苏木就已经收手了。 但现在他通过雍和宫那边的晓市跟这边做了对比。 自然就不可同日而语了。 相对而言,交易价格能拿捏精准就意味着利润的增加。 天色微亮。 苏木转身绕出了晓市最扎堆的人群,扭头看向身后,苏迎军也跟着钻了出来。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不远处的小胡同。 两人身影逐渐远离了晓市。 苏木扯下蒙着脸的布条。 苏迎军有样学样,摘下口罩,他突然开口: “每次就都这样?” “也不全是,今天运气比较好,遇到了好几个阔绰的大客户。” 苏迎军眉头微挑。 他甚至明白苏木所说的大客户是哪几个。 穿着有考究,四个口袋的衣服,左上口袋还有英雄牌钢笔。 其中有两个,还戴了手表。 一个中年,一个青年。 苏迎军估计那个青年的年龄,也就跟自己差不多而已。 第83章 送礼也要有仪式感 “怎么不再多待一会儿?” 此时天色还没有大亮,晓市没到散场的地步呢。 “差不多了,哥,带你去吃一顿好的。” 苏迎军还想问苏木赚了多少来着,可想了一下,觉得还是回去之后再问也可以。 大庭广众之下的,万一隔墙有耳也不太合适。 不久。 苏迎军跟着苏木穿街过胡同,来到一处摊位。 可能时间太早,摊主也是刚支摊不久的样子,还没人光顾呢。 苏木和苏迎军两兄弟是头一波。 看着面前摊位提供的餐食,苏迎军突然有点想笑。 素火烧,猪肉粉。 他面带古怪的笑容,扭头看向苏木。 “嘿嘿。味道可以吧,上次你还说好吃来着……” “你小子!” “吃完再给嫂子带一份回去。哥,这次素火烧管够,不用省给我吃。” 苏木言者随意,却瞬间将苏迎军带回到之前那个大院生活最初的样子。 那时候父亲苏川柏刚刚去福建,自己也是刚刚入职上班,两兄弟在家里吃早饭的场景。 小弟虽然一直没说,可自己做的事情,他心里都记得啊。 苏迎军感慨之余,也啃了一大口素火烧。 小弟对自己抛心抛肺,当哥的又岂能感受不到呢。 “瞧你这口气,都快大上天去了。真要敞开了吃,你不得白忙活啊,弄不好还得搭上不少。” “徐叔,再来四个素火烧,记得给我留两个,我等会吃了打包拿走。” 吃的次数多了,跟摊主也就熟悉了。 “哥,你猜我今天赚了多少?” 苏迎军听小弟既然这么问,再加上刚才他跟摊主熟络的称呼,也知道现在这环境,谈论这个话题,应该没什么事。 于是,他就随口把自己猜测的数,说了出来。 “2块?” 这已经是苏迎军大胆揣测,以及加了点四舍五入的结果。 看着小弟一脸笃定的表情,他还是想要维护一下苏木的尊严。 “哥,头一茬跟那个中年白薯和鸡蛋,就比你猜测的还要多4毛多呢。” 噗! 刚喝了一口猪肉粉,没来得及咽下去,就被苏木一句话给破了防。 浪费粮食了,既心疼又惊讶。 惊讶于苏木这区区几個小时的利润竟然超乎自己想象。 “小弟,就这一会儿功夫,你弄了多少?” 苏迎军还是很谨慎的。 没有提‘赚’这个敏感的字眼。 苏木比划了一下,用不出声的口型说了个数。 苏迎军彻底震惊了。 “真的有十……有这么多?” 苏木想了一下,从裤兜里掏出一沓票子,零零散散的,里面还夹杂着全国饭票之类的。 但被苏木抓在手里,满满的一大把。 场面也很是震撼。 苏木显摆了一下,就又赶紧装进裤兜。 财帛动人心,哪怕苏迎军是个警察。 可这会儿不也是便装出行,没带证件和震慑宵小的黑星武器嘛。 跟在苏迎军身边吃饭,苏木的效率也会不自觉的抬高很多。 饭后,苏木又打包了一份猪肉粉,两个素火烧。 这是给嫂子李晓兰准备的。 她又可以不用做早饭了。 相对应的,她又要被街坊邻居在背后说闲话了。 “一共是16块7毛2分。” “嚯,一周来这么一次,一个月下来,比我赚的都多了。” “哪能次次都这运气,刚才不说了嘛,今天运气好。” “嗯,这么说就合理了。” 苏木暗自腹诽。 要不是你跟着,一趟要是少了15块,都算是彻头彻尾的失败。 “北晓市那边,是王群他们几个负责,回头我跟他说一声,应该问题不大。” 苏迎军知道了苏木的操作之后,竟然开始主动帮小弟筹划起来。 只要不做违法犯纪的事,像这种小打小闹,苏迎军肯定是维护自己人的。 无碍于职责,因为苏木认定的那几个大客户里,有个人他隐约认出来了。 只是看破没有说破而已。 心中也是难免唏嘘。 当初堂堂英雄连老连长,也为了生计而不得不混迹在晓市这种地方,就为了多一些口粮。 返程路上,就不像来时那么赶时间,两兄弟有说有笑,边谈边走。 而经过苏迎军的提点,苏木对京城内的晓市分布和大概情况也有了点初步的了解。 虽然苏迎军不建议他依托晓市为生,但短期内凭借自己的本事赚一点钱,攒着娶媳妇也是好的。 说到媳妇,苏木的脑瓜子又不免想到了那对大辫子,瓜子脸和大长腿来。 骨感的美女,他就是最爱的呀。 回到家。 两兄弟就没再谈论晓市的话题。 嫂子李晓兰也被蒙在鼓里。 或许粗枝大叶的嫂子压根没想到两人出去的那么早吧。 当然,也有可能是李晓兰大智若愚,心知肚明却不在这种细枝末节上跟他们纠结。 苏迎军换了衣服上班去了。 苏木也回了一趟屋。 他今天要继续扮演去牛栏山拉酒。 嗯,也不算扮演。 他是真的要去。 出门前,看到陈大奎端着一只大碗蹲在穿堂旁台阶上呼噜呼噜喝粥。 仅听声音,就能知道粥很稀。 苏木看了一眼,陈大奎微微颔首。 两人就算打了个招呼。 苏木照例去城外,等了一会儿就坐上了班车。 牛栏山的酒坊里。 牛大叔早已经联络了周围十里八乡的酒坊,筛选出了一批上好的粮食酒。 苏木下了班车,走了一会儿,从空间把板车拿出来。 板子下面还塞了一条大前门。 拆散了堆放着。 显得多,还预示着或许不一定是成条买的,而且,这样堆放着,视觉效果更为震撼一点。 送礼嘛,也要讲究仪式感的。 要不然怎么就苏木跟牛大叔关系维护的那么好呢。 虽然最初有蔡经理的引荐,可后来的相处,可都是苏木自己围下来的。 一趟三缸酒,牛大叔的酒坊里搬运照旧。 过程中,牛大叔也跟苏木交了个底。 “这几天我抽空都逛了一圈,口感合格的不多,也就这么多,价格能跟我的持平。” 牛大叔在这一片还是相当有威信的。 这个时节,未来酿酒减产的趋势已经很明朗了。 如果不是牛大叔出面,别说跟之前的价格持平,就是再涨个一毛八分的,也很正常。 物以稀为贵,这是定律。 看到牛大叔比划的数量,苏木略带遗憾。 他原本以为会更多的。 “牛大叔,这些我都要了。你看怎么着合适,我接下来一周都可以天天过来拉……” 与此同时。 轧钢厂小门外的某个水泥管子里。 苏胜利跟几个人正凑在一起‘密谋’。 第84章 小反派们的谋划 几个以苏胜利为首的小团伙围拢在轧钢厂后门不远处的水泥管子附近。 其中有陈大奎,还有营造厂院子里,现在苏胜利的邻居。 一个比陈大奎还要魁梧一大圈的家伙。 叫张大宝。 陈大奎主要是来‘汇报’信息的。 他有苏木给的信息,觉得这钱既然都送眼巴前了,就必须得赚。 反正一边花钱买消息,另一边苏木都让自己告诉苏胜利。 不过今天他也是第一次看到张大宝。 这人他有所耳闻。 在那一片儿,算是个能打的主儿。 陈大奎虽然不怵,可也不敢说自己一个人真能跟对方掰扯。 所以,这会儿,他莫名的有点担心苏木能不能应付。 “确定他又出城了,是去拉酒?” “出城是肯定的,是不是去拉酒,我不敢保证。” 陈大奎摇了摇头,解释了一句。 “胜利哥,你说吧,晚上咱去哪儿堵那小子?” “不着急,这种事儿得提前打探好了。要是一次不成,第二次对方就有准备了。” 有个圆脸戴眼镜的小個子,说了一句。 苏胜利也认可的点点头。 “大奎,晚上你再辛苦一下,看苏木是不是真的拉酒回来。” “行,胜利哥,我先走了。” “去吧,粮站那边你放心,我保证只要有活,就有你的份。” “谢谢胜利哥。” 陈大奎走了。 背后苏胜利撇撇嘴。 现在他有了张大宝,陈大奎这人可以抛弃了。 毕竟多一个人吃喝,他就要多一份花销。 能省则省啊。 不过现在还需要陈大奎提供苏木的消息。 而粮站扛包的活,他苏胜利也是过一过手罢了。 实际出力的,是李伟。 不错,就是那个扛了黑锅进去待了一段时间的曾北新桥粮站副站长。 现在荣耀不在,但毕竟家里还有些背景和关系。 风头过去,又经过费心打点,现在李伟依旧在北新桥粮站上班。 只不过从一人之下的副站长,变成了个底层的临时工。 家里也跟他说了,这都是权宜之计。 等过一段时间,再给他调别处去,一两年就能重新爬起来。 回到岗位后,李伟确实低调了许多。 但是在他得知刘小娟在自己出事之后,专门去找过苏木那个家伙。 他就很火大。 为此也给刘小娟挂脸了好几天。 刘小娟哄了好久才让李伟重新有了笑模样。 不过女人可以容忍,怨气也总要有发泄的地方。 苏木自然而然的就又躺枪。 李伟是个阴险且怂的家伙。 让他自己冲锋在前,那是绝不可能的。 这辈子都不可能的。 所以他自然而然又重新找到了苏胜利。 虽然他自己不再是副站长,可能以这种身份重新回到粮站上班,不也充分说明了背后的能量嘛。 这种情况,即便苏胜利内心有些轻视,但面儿上也自然能过得去。 而且,教训苏木这一点上,两人是目标一致的。 一拍即合。 狼狈为奸。 苏胜利用金钱诱惑陈大奎,李伟用扛包的工作给陈大奎好处。 目的就是让陈大奎全心全意的帮自己盯着苏木。 趁中午休息的时候,苏胜利去了一趟粮站。 李伟现在是临时工,但依旧颐指气使的神态。 活不怎么干不说,偷懒耍滑倒是玩了个门清儿。 反正上面有家里人打点,下面有他给的小恩小惠。 而且都在一个单位,李伟是个什么情况谁不知道啊。 这样的情况还能回来继续上班,大家伙也都心知肚明。 只要别太过分,也就都忍了。 苏胜利来找李伟的时候,他正在店门口一旁蹲着呢。 晒太阳加嗑瓜子。 有种低调的奢华。 这年头可不是谁都有瓜子可以嗑的。 苏胜利都羡慕不已。 “苏木今天又出城了,估计每周这天去给前门小酒馆拉酒,就是个固定的活……” “先别着急,晚上再安排人瞧瞧,去小酒馆那边盯着。要是真的,咱下周的今天,就招呼人把事儿办了。” 李伟阴恻恻的道。 “哼,就是揍他一顿,感觉还有点便宜他了。” 苏胜利肯定是不满足于揍苏木一顿的。 他想的是跟李伟商量,要不要打断他一条胳膊或者一条腿之类的。 “怎么,断他一根胳膊?” 李伟瞥了一眼苏胜利。 “最好是腿,让他娘的再蹬三轮……” “切。” 李伟轻蔑的笑了一声:“你也就这点出息。” 苏胜利心中不忿,但还是忍了。 可能是因为李伟现在不是副站长,临时工一个,还不如他正式工的身份呢,所以之前那种狗腿子的状态稍稍收敛,腰杆有点挺起来的意思。 这点细微的变化,李伟不是没有察觉。 他也是在利用苏胜利呢。 等解决完苏木,出了心中恶气,他也是打定了让苏胜利一边玩去的想法。 “到时候别在城内巷子里,去城外,在他回来的必经之路上堵他。到时候断他一条腿,再把拉的酒都给他cei(卒瓦了。” 李伟眯着眼,悠悠的道。 “厉害,还是你厉害。” 苏胜利眼前一亮,顿时就明白过来。 既能让苏木本人受到伤害,又能因此破了他的财。 弄不好连这份拉酒的长期活儿,也得丢了。 要说阴人,还得是李伟这孙子呀。 苏胜利心中默默感慨。 下午,苏木回了城。 去大院家中暂待。 一来回家聚聚人气,收拾一下并不多的灰尘。 二呢,大院每月都有部队后勤送物资。 苏木家里没人,就只能每月自己去后勤领。 月底了,苏木顺便去领了,用板车自己拉回家。 其实最后都会收进空间再带去四合院交给大哥大嫂做饭用。 最后,就是每周二的约定。 这周情况特殊,改到了今天下午。 肖春生背着自己的小画板,坐在楼梯口等着。 小大人似的,看着还挺让人心疼。 “春生,怎么不在家里待着,蹲在外面呢?” “哥哥,我帮你搬东西。” 肖春生放下画板,拍拍屁股起身。 他看到苏木板车上装了好些东西,跑下来要搭把手。 小胳膊小腿的,嗯,能拿一瓶酱油和食用油。 鸡蛋也能拿得动,不过苏木不太放心。 这要是摔了,自己没什么,春生这孩子得多内疚。 这是一个内秀且善良的孩子,有点皮,但或许是因为年龄的关系,还没有太展露出来。 苏木对这个画画界大弟子,还是挺喜欢的。 比隔壁楼道那个小胖子可爱多了。 第85章 要露馅儿了 肖春生对素描是非常有天赋的。 对于小孩子而言,爱好就是最大的天赋。 只要不人为扼杀,一定会有所成就。 才系统学习了这么短的时间,已经把肖艳秋画的有三成意思了。 傍晚时分。 苏木到时候去跟贾东旭交易了。 他还要绕一趟呢,所以时间上,得打个提前量。 出门时,肖叔叔已经在门口了。 非要拉着苏木去他家吃饭。 估计是真心感谢苏木教授儿子学画画这件事。 苏木好说歹说才推辞掉。 也约定了下周二一定来家里吃饭才作罢。 军人的作风细节里就透着直接爽利。 心意表达上从不扭扭捏捏。 如果有,那就不是纯粹的军人。 而且,跟真正的军人打交道,一口唾沫一口钉。 既然约定了下周二,那苏木也是一定要赴约的。 毕竟军人,才是我们这个国家的救世主,言出法随是应有之意。 轧钢厂后门的小树林里。 老地方。 苏木赶到时,贾东旭已经等着了。 这还是头次贾东旭比苏木来得早。 交易的物资依旧是白面为主。 “有下个月的鲜奶票,你要不要?” “要,当然要。” 贾东旭搓着手,很是激动。 鲜奶月票这东西,他可是惦记好久了。 自从家里有了鲜奶,老娘也好,媳妇也好,都能跟着孩子沾点光,现在更有些习惯了,感觉跟彻底离不开了似的。 作为一个孝顺儿子,模范丈夫,优秀到像个无所不能的父亲,贾东旭压力也很大呀。 如若不然,他一個轧钢厂堂堂技术练习生,怎么会申请亲自下二线车间做工呢。 嗯,周一之后,贾东旭就动了心思去二线车间做计件工。 多拿一份钱呐。 而且多劳多得。 估计这事儿,也跟何雨柱拜托他帮着买炒锅有关。 第二次蒸锅的时候,贾东旭就去打问了。 随即就顺手申请了一下。 时间紧、任务重,说的都是一线车间的工人。 他是技术型人才,时间相对比较宽松,现在给自己多加一份担子,也在某种情况上标榜了一种积极劳动的正面形象。 是厂领导班子乐意看到的。 花钱如流水,虽然家底厚实,可也架不住进少出多。 贾东旭不是个草包,未雨绸缪的理念是绝对有的。 “那个……你那边能不能弄到山里的野味儿?” “嗯?” “就是野猪肉、野兔子,山鸡啥的……” “你想要?要多少?” 苏木打算操作一波。 量小不值得,量大才出货。 这样能杜绝贾东旭两头摆,也方便苏木用不同的身份跟其交易不同类型的物品。 方便一直能够区别对待。 苏木晓市身份在贾东旭这里塑造的不错。 他并不打算轻易舍弃掉。 “听说往牛栏山那块有个特别厉害的老猎户,山里的野猪恨不能随手可取……” “量大的话,鱼、野猪、兔子、野鸡、狍子都能搞,量太小就没必要了。” “多少算是量大?” 贾东旭还是不打算放弃的。 “起码5斤起步吧。” 苏木说了个连他自己都知道不可能的量。 贾东旭顿时噎住了。 对方是瞧不上这点小交易呀。 没搞头了。 估计人家每周来跟自己交易,其实是某个势力的边角料,他私自拿来赚福利的。 贾东旭脑补出了对面这个神秘青年的情况,并认定大概率就是这样。 “那要是我联系厂里要呢?” 苏木没接话,用逐渐冰冷的眼神凝视着贾东旭。 空气逐渐压抑和安静。 半晌。 贾东旭尴尬笑了笑:“是我草率了,要低调,保密。” “知道就好,下次再有这种情况,我可要考虑停止交易了。” “那不能,我就是随口说,刚想起来的,放心,以后绝对不会了。” 贾东旭是真的慌。 这可是他家粮的支柱来源,可不能因为自己追求品质的心思给斩断。 交易结束。 贾东旭离开时,还有些后怕,兀自琢磨:“看来这野味儿,还是得靠院子里苏木那小子。” 苏木离开后,找了个胡同扎了进去,再出来时,就又蹬上了板车,朝着前门小酒馆的方向驶去。 他不知道的是,其实从他变装去小树林跟贾东旭交易,都被人看在眼中。 陈大奎原本是做做样子,象征性的打算去前门附近转一转,等着跟苏胜利交差。 他也怕苏胜利不信任他,除了安排他去盯着外,还会再安排其他人也去盯一下。 毕竟苏胜利搬走之后,在营造厂那片的大杂院里也围拢了几个跟班。 可陈大奎却没想到,在半路就遇到了苏木。 别人或许认不出,但陈大奎跟苏木打交道比较多,印象更是深刻。 有时候,认出一个人并不只是看模样长相,仅凭感觉,就能断定个十之七八。 陈大奎就属于这一类人。 他认出苏木的时候,只是看到了他一个侧身。 还换了衣裳。 但没逃过陈大奎的感觉。 这个点儿,按道理苏木不应该在城里啊。 心里好奇,就尾随着跟了上去。 轧钢厂外的小树林,陈大奎没敢进去。 他就蹲守在外面的水泥管子里。 这地方他挺熟悉的,今天早些时候就来过呢。 不一会儿,他看到中院的贾东旭从里面出来,手里还拎着个面袋子。 贾家的白面儿,是苏木给搞来的。 陈大奎立刻就想到了这件事。 整个四合院这段时间都陷入了粮荒。 只有中院的贾家还有白面馒头吃。 之所以知道,是因为贾张氏那个长舌妇。 人家对外说是家里存粮,也只有让人羡慕嫉妒的份儿。 这回,算是找着根源了。 不一会儿,苏木的身影也再次从小树林走出来。 这更印证了陈大奎的猜测。 苏木绕了不小的距离,进了一个胡同。 陈大奎远远的瞅着,没跟上去。 他此时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跟着,起初是出于好奇心,但后来看到贾东旭拎着麻袋,心思就变了。 但到底想要怎么做,他也没具体的念头,就是下意识的尾随着,想要瞧个究竟。 然后,就看到苏木蹬着三轮车从胡同里出来。 “板车和酒提前藏在胡同里了。” 陈大奎分析道。 接下来,肯定就是去前门小酒馆送酒无疑了。 第86章 人情世故 陈大奎其实一直都不傻,更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莽。 不过有时候扮演二愣子会更轻松,还能混到更多吃喝。 今天他目睹了苏木的轨迹后,突然也觉得好像除了自己,苏木也一直有伪装。 并不似他表面看上去那么人畜无害。 人畜无害吗? 陈大奎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 那股子狠劲儿,陈大奎至今想起来都会吓醒。 俗话说勇的怕楞的,楞的怕不要命的。 那一次,苏木表现出来的,可就是要以命抵命的架势。 被人后脑勺拍板砖都愣是没松嘴。 陈大奎也是那次之后才发现,自己以为自己会不怕死,实际都是错觉。 他敢打敢冲,可事实上,他怕死。 还怕的要死。 看着苏木远去的身影,他没有再跟上去。 之前要不是他刚从四合院出来,距离小树林不太远,陈大奎也一定会追丢了的。 现在苏木蹬着板车,陈大奎指定是追不上的。 索性就放弃了。 陈大奎回了四合院。 进家门的时候,扭着头看了一眼中院。 从他家门口的位置,很轻易就能瞧见贾家昏黄的灯光中传递着热闹的气氛。 跟自家冷冷清清的情况,有着极大的差别。 “大奎,饭在锅里闷着呢,自己去舀。” “知道了。” 陈大奎闷声闷气的回了一声。 此时的他心事重重。 发现了苏木一点秘密,接下来怎么做才更好呢? 他得好好琢磨琢磨。 往自己床上一躺,陈大奎瞪着眼望着屋顶,陷入了沉默。 陈刘氏心不在焉的忙着手里的活。 儿子一贯这样沉默寡言,她并不觉得意外。 而且周一去看陈国荣,知道了他在里面挺难捱的,心里也不痛快。 每天总会想起他嘴角的青紫,又心疼又无奈。 于是这两天都很烦躁。 陈家同样昏暗的灯光里,气氛清冷又压抑。 苏木今天到小酒馆,被蔡经理拉着多聊了几句。 也是问酒供应的问题。 这是酒馆最关心的话题。 “牛大叔那边说去周边的作坊找一找,把早年的陈酿给搜集了,新酒的话,这一茬就别指望了。不过肯定不会断了咱们的供应。” 最后一句,可不是牛大叔说的。 是苏木自身攒的底气。 按照小酒馆之前的销售量,再供应七八个月没啥问题。 要知道当初粮站顺来的钱,还有晓市里苏木收入的一大部分,可都是换成了酒。 这还没有算接下来牛大叔搜刮方圆几十里内的陈酿老酒。 原本还打算跟小酒馆蔡经理和徐老板娘商量来着。 现在自己又多了一笔横财,资金充足,也就不用了。 想到横财,苏木突然有种想要二探那户人家的冲动。 自己的行为可谓标准的打草惊蛇。 很想看看后续对方会有什么反应。 “你坐下歇会儿,我给你整二两小酒。” 蔡经理不由分说的把苏木按在吧台旁边的桌子上。 对面是一对自斟自饮的老头。 一个是斜对面空地上放片儿的老头,这一片都熟悉,喊一声片儿爷准没错。 最初做的是用万花筒糊弄小孩子的营生,不过编故事那是一绝,后来意外成了大珊栏绸缎庄的公方经理,人到中年尾巴,又幸运的上了一个台阶。 他对过坐着的,就是耿叔的邻居,牛爷。 苏木这差事,就是牛爷打招呼,蔡经理找了耿叔,而耿叔则匀给了苏木。 这层关系看似简单,实则还蛮复杂的。 牛爷属于遗老遗少,有门木匠手艺,但最初就是个爱好。 没用它当个正经营生干活。 据说家里好物件不少,现在的小日子,多数就靠变卖家中物件撑着。 早年间的某一类人都是清政府养着,闲来无事都有各自的爱好。 斗蛐蛐、遛鸟那些,都是基本操作。 大把悠闲的日子想要消耗,总得有個爱好才能打发啊。 所以很多人就都有各种各样的爱好。 有喜欢吹拉弹唱的,有喜欢武艺剑舞的,还有喜欢杂耍魔术的…… 牛爷喜欢做木匠,跟明朝某个皇帝爱好相同。 也有馋嘴的,因为喜欢吃所以爱好就是研究厨艺,跟自家厨子学了一手内行谭家菜,建国后顺理成章的当了厨子。 后来对外宣称是跟一姓白的小寡妇私奔…… 当然这些事情,苏木不清楚,牛爷或许知道,但人家圈子里也有不成文的规矩,这种话题是坚决不会跟外人说道的。 苏木已经开了喝酒的头,对酒精的抵抗力也就没那么重了。 何况今天又小赚了一笔,喝点小酒庆祝一下也行。 蔡经理给苏木拿了一壶酒。 一壶二两。 倒不是蔡经理不舍得请他多喝,而是担心苏木年纪小,喝多了不好。 “蔡哥,既然恰好跟牛爷和片儿爷拼桌,劳烦再给来两盘小菜,一起着。” “得嘞,牛爷,今儿我可沾你光了。” 片儿爷笑着道。 苏木的情况,一直都在他们的下酒菜储备范围内。 不过一直都是积极正能量的代表。 身世凄惨,但小伙子吃苦耐干。 前段时间也传出他父亲和大哥荣归故里,还是战斗英雄的事迹。 可那时候,人家苏木早已经凭借吃苦耐劳拥有了一份正当的营生了。 蔡经理可亲口证实的,苏木的板车已经结清了。 板车的事在小酒馆的常客里都不是秘密,那么牛爷当介绍人这事儿,老客都心知肚明。 苏木挺上道的,稍一言语,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片儿爷也是个有意思的,一句话点题,既圆了气氛做了解释,又帮苏木点了一句牛爷。 也算是为自己接下来喝苏木的酒,做出了一点补偿。 有来有往做到这种程度,不得不说这个时代混迹出一点眉目的,都不是易于之辈。 苏木双手抱拳,对着片儿爷拱拱手。 算是道谢。 接下来自然就是喝着酒,听别人聊闲篇子。 “要说京城赶在这时候限粮,还有个说道……没瞧见那时候饭馆食堂门口排着队等吃饭嘛。” “可不是,河北、山西都限粮的时候,就咱们京城大食堂和饭馆不限,外地涌来了多少,整天排着队等一日三餐……” 所以,京城限粮供应,也是无奈之举喽。 苏木又从另一个方向得到了印证,对小酒馆这种地方不免又倍增好感。 这年代没有新闻联播,了解及时消息和扩展思路的最佳地点,就是小酒馆了。 第88章 收个小弟 “不是故意跟踪你。” 陈大奎解释道:“苏胜利让我去前门盯梢小酒馆,确认你是不是拉酒。我怕他还安排了其他人,所以打算过去看着,结果才从院子里出来,就在半路上遇到了你,就跟着你去了小树林那边……” “你怎么知道是我?” “一开始是感觉,你走路的样子,背影和发型……还有,我亲眼看着你进胡同去骑板车的……” 苏木沉默了。 他望着对面这个小青年。 这一刻,苏木很难将他跟之前那种二愣子形象联系在一起。 “苏胜利身边多了一个叫张大宝的,比我高半头,也壮我一圈还要多……” “嗯,我知道了。大奎,这事儿,你还跟谁说了吗?” 陈大奎摇摇头:“苏木,你要是有什么不方便做的,可以找我。” 说完,陈大奎起身,就要走。 “你现在当窝脖?” “嗯。主要是北新桥粮站扛包的活。” “哦?” “就是苏胜利之前维下的粮站的那个副站长,叫李伟。现在不是副站长了,成了临时工,但关系还是很硬,粮站里都卖他面子。” “你帮苏胜利打听我的消息,他顺便给你介绍点扛包的活,明白了。” “伱要是觉得不行,我以后不接他们的活了。” 陈大奎不知怎么想的,冷不丁的说道。 苏木也是没想到陈大奎这么说。 但随即就笑了。 “纺织厂、罐头厂、汽水厂的活多的是,改天我带你去逛一圈,认识几个人,到时候都能带你一起干活。” “哦,谢谢。” “会蹬三轮吗?” 苏木突然问了一句。 陈大奎点点头:“会。” 真会还是假会,苏木不清楚,但要的就是他的态度。 “以后我忙别的事,或者你能接着活,可以找我借车子。” “好。以后我听你的。” “明天吃了饭,在北新桥百货商店门口等我,带你去纺织厂那边转一圈。” “明天我吃了饭就过去。” 陈大奎也走了。 苏木关门关灯,去了楼上。 虽然没有明说,但陈大奎的意思苏木清楚了。 为自己马首是瞻。 算是拜了码头。 苏木有点好笑。 自己稀里糊涂竟然也有了个小弟。 还是当初和自己肉搏过的对象。 那时候,好像最恨的除了苏胜利,就是他了。 没想到峰回路转,陈大奎最终投奔的,还会是自己。 这算不算一种不打不相识呢? 苏木躺在床上,琢磨起来。 要说自己一直都是单打独斗,有些跑腿的事儿都没法做。 现在多一個陈大奎,而且还多少知道一些自己不为人知的秘密,算是可以交付一部分事情的。 也不至于自己以后分身乏术了。 何况,有的时候也还能打个掩护。 虽说知道自己的秘密会增加暴露的几率。 但刚才交谈的过程中,苏木有过细致观察陈大奎这个家伙。 绝对不是二愣子。 甚至比很多自诩聪明成熟的同龄人都显得更稳重。 就今晚这短短三五分钟的交谈。 苏木就知道二愣子只不过是陈大奎的保护色罢了。 跟自己起初包括现在的某些做法,有异曲同工之妙。 收这样的小弟,或者说跟这样的人合作,苏木更放心些。 这样的人懂得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什么该做,什么坚决不能做。 只要自己一直保持实力领先,就可以一直占据主导地位不变。 总的来说,利大于弊。 随即,苏木又想了一下明天的安排。 一大早他要去醇王府附近的巷子里逛一逛。 跟苏迎军去东晓市之后,告诉苏木那边有规模排第三的鸽子市。 每周一和周四开市。 这种好事儿,还有大哥苏迎军的首肯,苏木自然会当做主营生去做的。 奉旨逛晓市,出了问题也会有大哥帮着张罗。 底气更足了。 而更主要的问题是,空间里的粮食快要熟透了,收割在即。 而之前粮站里顺来的粮食还没有彻底清空。 都算是陈粮了,该出手时抓紧出手换成钱或者其他物资。 要知道现在这个时间段,粮食可是最值钱的时候了。 商人本质都是逐利的。 哪有价格最高点附近时不出手的道理。 东晓市因为有大哥在侧,自己没法动手,已经憋得难受了。 这次说什么也不能放过。 他甚至在睡前还给自己立了个目标:3元打底。 凌晨2点半。 苏木准时被闹钟喊醒。 他接连几天睡觉不超过五个小时,精神头却一样高涨。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但一切猜不透的变化,都归功到金手指和老豹子加持的情况之上。 准没错。 醇王府西墙外的段家胡同,有一处规模不俗的晓市。 此前是在德胜门外桥东的北河沿儿上,当时是北面儿最大的晓市,号称北晓市。 后来迁入什刹海西北角,在醇王府旁边的段家胡同一待就是二十多年。 目前是京城内规模排第三的存在。 仅次于东西晓市街和雍和宫附近。 苏木之前不知道北晓市的位置,但对于醇王府和段家胡同,那可一点都不陌生。 翻墙出了院子,甩开两条大腿就朝着什刹海西北部的方向奔驰而去。 苏木出门的时候,苏迎军也在床上睁开了眼。 不过他没有起身。 已经熟知自家小弟的做法之后,苏迎军并不排斥,反而还提供给了他新的信息。 算是给予了态度和信息的直接支持。 在苏迎军看来,这两年小弟做什么都可以。 只要不是违法乱纪的大事儿,就都由着他。 关于苏木的未来,苏川柏曾经跟苏迎军彻夜长谈过。 等他够了年龄,一定要送到部队锻炼一番。 如果喜欢,就留在部队深造和发展,如果不喜欢,再转业回到地方,多了一份当过兵的资历,以后的人生也会更加宽广。 未来某一阶段的方向是大致确定了的。 当初苏川柏问苏木有没有选择,实则也是在观察他对当初给他的三种方案有没有抵触。 结果很不错。 事情也就这么默默的敲定了。 所以也才有苏川柏去福建的放心,以及苏迎军对小弟的各种放任和纵容。 苏迎军翻了个身继续睡去。 而苏木的位置,已经距离醇王府越来越近了。 北晓市,近在咫尺。 预示着,苏木再次发财的机会,触手可及。 第89章 意外发现 北晓市是个t字型布局。 挨着醇王府西墙从南到北,中间有个小胡同,一路向西还有个几十米范围。 苏木在晓市这个环境里,像极了如鱼得水。 他很专注,且乐在其中。 自己空间的粮食即将大丰收。 因为空间里光照能量的转换很稳定,温度更是恒定不变的,土地更是最为肥沃的黑土地为样板升级而成。 其肥沃程度,有过之而无不及。 苏木估计空间的一切,或许都是能量的因素导致。 但也只是猜测。 但这都是影响粮食生长周期和产量的重要因素。 经过首批粮食生长周期的过渡之后,苏木就不用再为粮食而发愁。 所以这些顺自粮站的粮食,可以放心大胆的全部打包出手。 京城粮食购买比例下调,且每天定量输出。 现在每天都有人在各个粮站门口排队。 生怕当天买不到粮食而饿肚子。 导致京城黑市的粮价每天都在增长。 物以稀为贵嘛。 所以,苏木在t字型的拐角处待了没五分钟,就发现自己之前定的目标,保守了。 4斤棒子面几乎就是被疯抢。 一度造成拐角处的拥挤。 因为没有声音交流,只能是排队等聊价。 所以苏木每一笔交易都有少许上浮,到最后5斤棒子面出手时,比第一波5斤涨了三分之一,对方也丝毫没有还价的意思。 就像是生怕还個价就买不到手似的。 感觉钱已经不是钱了,粮食才是延续生命的特效药。 苏木抬头。 看到了后面排队的人,都带着遗憾的眼神。 蒙着脸呢,只能看到眼。 起身离开。 粮食可以出手,但不能引起大规模的骚乱。 经过苏迎军提点,苏木也知道其实每个晓市都有人暗自盯梢着呢。 出了几十斤棒子面,还算不上在其底线边缘挣扎。 不过连续这么搞,那就是有问题了。 苏木稳住了冲动的心,扎入人流中,开始了拼缝式的易物之旅。 在空间特殊能力作用下,这也成了苏木的看家拿手好戏了。 由丁字口往西一路,几十米的距离打了个来回。 苏木不仅完成了一次三方交易,还倒手了3次双方供需直接匹配的交易。 晓市最大的弊端,就是没有声音吆喝。 对于市场而言,少了宣传和散播渠道,直接影响成交率。 苏木就是奔着这种情况而来的。 算是抓住了当下晓市的痛点。 还有一些人,碍于商品的特殊性,连摆出来让人参观都很难。 这就需要苏木碰运气了。 刚才他就幸运的碰到了这么一位。 本以为他是买家,踌躇犹豫着到处看。 没想到上去一搭讪,才发现人家是个大卖家。 手里攥了一摞票。 布票、棉花票为主,糖票、糕点票等副食品票据为辅,有汾酒票、西凤票和茅台票,甚至还有一斤二两瓜子花生票…… 这人起步起码是个小领导。 四个兜呢,左上口袋还有钢笔印痕。 苏木眼尖,看了个仔细。 要不然怎么会认为是买家凑上去接头。 对方什么都不要,从兜里掏了几下,伸到苏木眼前摊开,是几粒大米。 被攥的都有些湿润了。 或许那人一直攥着,进兜里掏,也只是做做样子。 也可能人家看似平静,实则内心紧张的要死,手心都出汗了…… 苏木点点头。 他不缺这玩意儿。 接下来就是谈价。 数量上很快敲定,中年人为此还补了两张大黑十和一小把零散的小票。 苏木把鼓鼓囊囊的麻布袋直接递给了中年人。 几十米的人群中苏木转悠了一圈,手里的麻袋就在不知不觉中逐渐鼓了起来。 鼓鼓囊囊的麻布袋不透明,苏木可以让里面变成任何他空间里有的东西。 交易给中年男人时,里面就全是大米。 很沉。 中年人上手拽了拽,眼神里立刻就流露出惊诧,随即便是惊喜的眼神。 沉腰屈膝,中年人双手拽着麻袋口,想要背负着扛起来。 苏木善心的帮着搭了个手。 不等中年人回过身点头感谢,扭身就扎进人堆里了。 那么多大米刚交易完,苏木必须赶紧闪人。 虽然没有摆摊造成轰动,可也有所担心。 毕竟中年人力气不咋滴,这种扛着麻袋走路的样子,注定会被人关注到。 为了以防万一,苏木选择尽快离开这块区域。 到了醇王府西墙根这趟南北的路上。 不一会儿,苏木手里重新多了个麻布袋,里面有点湿漉漉的,仔细闻还有腥味儿。 空间湖湾里鱼满为患,也顺带着拿出来换点物资,或者钱。 跟一个老太太交换了十多个鸡蛋。 老太太特意拿了鲫鱼。 等老太太起身走人,苏木就顺势占了这个位置。 把麻布袋堆在面前,苏木一屁股坐地上,身子往后一仰,背靠着墙角。 他倒是不累,可这样的坐姿最为舒服。 身上是逛晓市和当板爷的‘职业套装’,本就不怕脏。 而且空间里还有滚筒洗衣机,洗烘一体的,像这种单层的套衣,一刻钟就能晒出来装装样子。 对鱼肉感兴趣的人同样不少。 但价码,苏木咬的很死。 分毫不让。 要是卖的比外面还便宜,他何苦在这里倒腾货呢。 只是,坐了一会儿,苏木突然有点不淡定了。 屁股底下有一股细小的风往上渗。 这绝对不寻常。 背靠的可是醇王府的墙。 地底下怎么会往外冒凉气呢? 苏木意识操纵空间的特殊能力,向屁股下面延伸…… 一条昏暗黝黑却异常干燥的空间,映入苏木的脑海。 具体多深苏木不清楚。 因为他的意识潜入了地下很深才发现了这个空荡的空间,但碍于能力有限,没有触底就到了极限。 只能感觉到一个大概环境,还有面积绝对不小。 有个干瘦的小老头蹲在苏木面前,伸手在麻袋口上扒拉了几下。 甚至还用食指捅了捅其中一条鱼。 苏木没有制止。 虽然对方这个动作已经有些触犯晓市的潜规则了。 因为此时他的大部分心神,都在屁股地下那个突然发现的隐藏空间呢。 老头拽出一个青布片,跟苏木示意。 两人开始了扯价。 苏木摇了两次头,最终跟干瘦老头成交。 这是苏木交易的最低的价格,比在什刹海钓鱼时周围起哄的人开价也差不了多少。 只不过苏木心不在此,算是让这老头捡了个漏。 第90章 何雨柱的机会来了 苏木回家吃了饭,表现的若无其事。 实则心里揣着事呢。 他很好奇醇王府地下那个空间到底会有什么。 按照那个位置猜测,应该是后院的西跨院某处地下密室吧…… 王府地下,会有什么秘密? 或者说,有没有什么宝贝呢? 苏木很好奇。 但青天白日的,他也没法行动。 只能再找合适的机会。 既然发现了这个秘密,他是一定会想办法去瞧瞧的。 毕竟这年头没有什么娱乐措施,但凡有点不一样的活动,都会让人按耐不住。 实在是娱乐性太匮乏了呀。 现在他还要继续扮做没事儿人一样,做早先就安排好的事儿。 吃了饭,苏木蹬着三轮去北新桥百货商店。 陈大奎早就在对面胡同口蹲着呢。 见着苏木,起身后也不过来,扬了扬手,转身就走了。 这也是一大早陈大奎出门时跟苏木说好的。 这段时间他还不方便跟苏木直接凑一块,在这边碰个头,只是表示苏木出门了。 之后各自去纺织厂侧门那边,再汇合。 苏木答应给陈大奎介绍个圈子。 这是以前苏木混迹了一段时间的小群体。 能接纺织厂扛包的活。 其实纺织厂里瑕疵布、布头多得很,好的产品也堆了好多。 但就是不往外卖。 也没法直接往外卖。 所以就囤着。 但因为产量一直在增加,所以频繁换仓库,或者调整新旧货。 这时候,厂里的工人还有任务要忙,而且女工为主,这种体力活自然而然就会通过后勤找到窝脖们来扛包。 这個小圈子里有人跟纺织厂保卫科一个干事在同一个大杂院。 所以接活比较靠谱。 苏木找到一个叫齐天的半大小子,比苏木小2岁,进这个圈子比苏木也晚十来天,两人当初难兄难弟互相帮扶来着。 齐天挺热情,见着苏木还喊一声苏哥,于是苏木刷脸的同时还给他塞了小半包大前门。 “天儿,我有个邻居,你给带着引荐引荐,到时候一起干活呗。” “行啊。” 别看齐天是个毛头小子,但说话办事很敞亮,看着挺义气的。 苏木朝着远处招了招手。 把陈大奎引荐给齐天后,就走了。 帮人也有个限度。 所谓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 如果陈大奎这都没法在圈子里立足,也就说明不是苏木可以扶上墙的小弟。 炮灰苏木不稀罕要。 能把握机会的,才是他期望的合作伙伴。 苏木重新蹬上板车,他今天特意在醇王府周边逛悠,总想着窥探里面那个或者甬道、或者密室里的东西。 …… 轧钢厂,第三食堂。 后勤拎着东西过来通知,晚上有个接待,让崔大厨准备拿手菜。 厂里领导做接待这种活,崔大厨接了不少。 后厨听到这个消息,都竖起耳朵、停下手里的活,热切的望着厨师班长。 崔大厨这一刻是很受用的。 万众瞩目嘛。 只不过美中不足的是,渴盼的目光中,少了何雨柱这个刺儿头。 随即,崔大厨点兵点将的喊了四个人的名字。 有切墩的小徒弟,有备菜的学徒工、有传菜的服务员,还有一个留下随时准备跑腿的伙计。 都是平日里亲近崔大厨的人,也是三食堂开小灶轮换人员中的标准配置。 没被点着名的面露遗憾,被喊了名的立刻就满眼的开心雀跃。 因为小灶的油水大。 剩菜剩饭都能额外分到一些。 “哼!” 何雨柱冷哼了一声,扭头出了后厨。 崔大厨也是瞥了一眼何雨柱的背影,心里犹自念叨:“跟我斗,你小子还嫩了点。这里只要有我在,小灶指定没你什么事。” 人到了一定的年纪,性格也会随着年长而产生变化。 要知道当初何大清对他,可没有他对何大清儿子这么恶毒。 不说将心比心,反而变本加厉。 崔大厨这做法,着实有点掉德行。 何雨柱不清楚自家老头跟崔大厨的恩怨过往,而且何大清抛弃他们兄妹去了进门,自己带妹妹去找他都没让进门。 自此何雨柱就发狠跟何大清划清了界线。 也就是何雨水会偷着给父亲写信之类的。 但何雨柱从没见何雨水收到过回信。 就更生气老头的薄情。 缺乏沟通,还赌气。 就是这爷俩近十年的关系。 何雨柱在食堂外透透气,里面那些小人得志的样子让何雨柱恶心。 “柱子!” 贾东旭来了,远远的边喊边对何雨柱招手。 何雨柱抬头望去,贾东旭身旁有两个人,其中一个是厂里的一把手杨厂长。 心中一动,隐约感觉到了什么,当即屁颠屁颠的小跑了过去。 “杨厂长,东旭哥……” “厂长,这是三食堂何雨柱,一手谭家菜那可是尽得真传,晚上让他露一手给咱兄弟厂领导尝尝?” “谭家菜?” 杨厂长眼前一亮,上下打量了一番何雨柱:“你接的何大清的班?” “哈哈,那就难怪了,老刘,今晚你可要好好尝尝,咱京城最有名的谭家菜大厨的手艺。” “听到没,柱子,还不赶紧回去准备?” 贾东旭提点道。 “哎,好嘞。厂长您放心,只要给机会,我保准能让你们吃美吃舒坦……” 何雨柱朴实的保证,惹得杨厂长和南方来的刘厂长开怀大笑。 贾东旭也把刚提起来的心放回肚子里。 这何雨柱,少说多做才是啊,就不怕那句话说差了,大好的机会再丢了。 些许的埋怨并没有显露,但作为关系不错的邻居,贾东旭也真的算帮何雨柱出了大力气了。 如果没有贾东旭,他何雨柱怎么有机会展露厨艺? 杨厂长管理着上万人的大厂,一个厨子的接班人,如果没有旁人提醒,他哪里会主动想起来呢。 这还是何大清手艺确实不凡,谭家菜正统手艺在当时颇有名气。 要不然时隔这么些年,杨厂长怎么一听谭家菜,就还能一下子就想到何大清? 杨厂长的态度就是轧钢厂后勤的圣旨。 这边表态没多久,后勤李主任就亲自莅临三食堂了。 “何雨柱同志,今晚接待兄弟厂的领导,你务必要打起十二分精神,让他们尝尝咱们正宗谭家菜的味道……” “得令!李主任,瞧好吧您呐。” 何雨柱摩拳擦掌,家里备下的那些佐料和食材,终于到了拿出来的时候了。 第91章 横财难得 白天,苏木特意在醇王府周围,后海沿和糖市附近转悠。 但凡人少的时候,就会放慢车速,或者假意停车休息,用意识去探查地底情况。 虽然方法有些笨拙,可经过大半天的努力,还真让他发现了点端倪。 醇王府西墙的南北向胡同其实是个通往鼓楼西大街的后海夹道。 墙内就是醇王府的西花园。 花园内不仅亭台楼阁,假山密林,还有从什刹海引入进去的湖水。 苏木探查到的一个反向进入的可能,就是位于什刹海沿一个地方。 不过其甬道深入湖内水位之下。 苏木虽然察觉,但却无法潜入。 谁知道甬道内有什么东西或者阻碍物。 稳妥起见,苏木也只能望之兴叹了。 心情虽然有些不太舒坦,但安全第一。 苏木又不是没本事赚钱养家。 再者说,里面或者是横财,也或者是横祸。 都说不准的。 既然暂时没办法潜入,那就索性弃之吧。 苏木脚下使劲儿,板车带着一股决绝之意,拐入了八步口胡同。 时间不早了,苏木准备小绕一下路就回家。 家里蜂窝煤不多了,可以顺便捎带着买回去。 四合院里用煤球的要比用蜂窝煤的户多。 煤球便宜,煤炉子也便宜。 反而蜂窝煤稍显贵了点。 不过因为蜂窝煤属于这几年一直在提倡和推广的新种类,购买量上有优惠,如果不需要送货上门,优惠力度更大。 苏木有板车,煤本就带身上呢。 等苏木蹬着板车拉着大半车蜂窝煤回到四合院门口时,天已经泛黑了。 蜂窝煤没法固定,所以也不能推进院里。 只能先搬卸下来后再说。 进去喊了嫂子李晓兰。 大哥苏迎军今天貌似有事儿,还没回来。 正好三大爷家的阎解成和穿堂西户的刘嘉诚也看到,都跑过来搭了把手。 四合院的邻里就是这样。 谁家有事,只要是力所能及的,都不吝啬于帮一把。 关系处着处着也就亲近了。 蜂窝煤不沉,就是比较埋汰,容易脏手脏衣裳。 但人头多,分摊下来一个人搬两三趟也就完事了。 把蜂窝煤都堆在东厢房窗户下面。 苏木跟苏迎军两兄弟不分彼此。 也没什么分家之说。 饭都是一起吃的,东西也都混着用。 忙活完了,阎解成和刘嘉诚都去水管那边洗手了。 嫂子回屋前还帮着拆卸了门槛。 苏木自己摘了手套,打算推车进院。 他多贼啊,搬蜂窝煤戴手套,不怕指甲缝里黑乎乎的。 几个台阶的小斜坡稍微用力即可。 苏木车子刚推起来,后面就多了一层助推的力。 回过头,就看到陈大奎正跨步端架子推车子呢。 多一個人上坡又轻松了不少。 苏木几乎毫不费力就完成了板车进院。 “今天咋样?” “干了早上和下午两拨活,中午去粮站扛包了,没赶上……人也都挺好的,谢谢你啊。” “先干着,过几天我借个板车,你跟我去一趟牛栏山。” “好。” 两人交流不多,到了前院就各自回家了。 苏胜利当初在院子里也算结交了几个人,指不定像阎解放这样的,就有可能把陈大奎和苏木的关系泄露出去。 “小弟,吃饭了。” 李晓兰今天心情挺好的。 “嫂子,大哥今天回家晚了点,你就开心成这样啦……” 苏木调侃道。 李晓兰作势欲打。 “再过两天,我就去正式上班了。” 敢情是收到入职通知了呀。 “这可是大喜事,大哥不在,不然怎么也得喝一杯庆祝一下。” “他今晚值班,得后半夜才回来呢。休息日那天你有事吗?准备回大院聚个餐……” “嫂子,我还刚想跟你说呢。接下来这两天我得去牛栏山那边拉酒。” “不是每个周三过去吗?” “嗨,还不是粮食闹得。人家那边说下一批酿酒都是指标上交的,剩余的可能不多,小酒馆就打算趁机多屯点,所以这几天见天要拉。” “每天跑那么远,得多累啊。” 李晓兰担心小叔子遭罪。 其实依他们家的条件,苏木完全可以找个更轻省的工作,没必要非要干板儿爷。 可奈何苏木自己乐在其中呢。 “其实去牛栏山拉酒挺好的,中途我还可以偷个懒,钓个鱼弄点野货啥的……” “嘿,兄弟,正搁家吃饭呢?” 屋外一个大嗓门突然接话喊了一声。 苏木和李晓兰被吓了一跳。 何雨柱回来了。 所谓春风得意马蹄疾,何雨柱心情愉快,拎着饭盒回家的脚步都比往日轻盈的多。 傍晚的小灶,何雨柱得贾东旭相助,当着崔大厨的面儿,给厂领导和远道而来的兄弟厂领导们露了一手。 得到了杨厂长的首肯。 这年头,桌上最受人欢迎的菜的厨子,是要被喊进去表扬几句的。 这是作为一整晚整治饭菜的奖赏。 是厨子极高的荣誉。 过往这份荣誉都是崔大厨的。 而今天,则变成了何雨柱。 崔大厨很生气,却也有些无奈。 厨师这个行业,最终还是要凭实力说话的。 何雨柱谭家菜手艺尽得真传,而且身上还有川菜的精髓,真实水准确实在自己之上了。 不过何雨柱从包间出来后那趾高气昂的样子,差点让崔大厨绷不住。 在恼羞成怒的边缘反复跳跃着。 “你们厂有这么好手艺的厨师,这招待的档次,可不就立马窜了一大截嘛。” 何雨柱脑子里一直萦绕着这段兄弟厂刘厂长的夸赞。 翻来覆去。 他就觉得这句话是最中听的。 如果不出意外,自己以后负责小灶的事儿,十拿九稳了。 何雨柱不是草包,自己的手艺需要搭配上佳的食材。 而现阶段即便是轧钢厂后勤,对于食材也相形见绌,没那么多应手的好东西。 所以他路上就又开始打苏木的主意呢。 谁料到想什么来什么。 才一进门,就听到东厢房苏木的声音,又是弄鱼又是搞野味儿的。 这不巧了嘛。 骚到何雨柱的心尖尖上了。 为了自己的前途,为了以后给厂长开小灶时,自己的手艺不会因为食材受到局限,他当即话赶话的吼了一嗓子。 打定了主意,今儿这捎回来的肉菜,就当时特意拿给苏木他们尝了。 第92章 何雨柱有点小膨胀 何雨柱的手艺很好。 心情好,所以毒舌特性也没有发挥。 氛围还算可以。 有了客人,苏木就算是家里的主人,帮着张罗吃喝。 嫂子李晓兰呢,则打打下手。 这个时代还没有那么开放,毕竟婚姻法摒弃一夫多妻多妾制度也才不到十年的时间。 吃完了饭,苏木邀请何雨柱去他那边坐坐。 正合他心意。 “你先去,我回屋拿瓶酒,咱哥俩喝点。” 何雨柱兴致勃勃的走了。 苏木起身。 “嫂子,我先回屋了。” “晚上少喝点,一会儿我再炒个鸡蛋,给你送过去。” 苏木回到家。 不多时何雨柱就拎着一瓶酒来了。 还端了一盘炒花生米。 顶好的下酒菜。 “今儿哥哥我开心,厂里小灶,我给整了两道菜,嘿嘿,厂领导吃的那叫一个狼吞虎咽,舌头都差点咬掉喽……” 何雨柱大言不惭的道。 他或许就是这种心里藏不住事儿的人。 而且一朝得志,就有些嘚瑟。 苏木打心底看不惯这样性格的人。 一般这种人如果没有什么大的改变,成就大不了。 没办法掌控自己情绪的人,很难有所成。 严于律己,控制行为是初级阶段,控制脾气和情绪,才是中级能力的体现。 就此看来,何雨柱还差得远呢。 “那可得恭喜柱子哥您嘞。听说你们食堂大厨要退,接下来这大厨的位置,得是你了吧。” 苏木举杯,跟何雨柱碰了一个。 “那是。除了我,还有谁能撑起三食堂后厨这块地儿?” 苏木看在花生米的份上,敷衍着何雨柱。 何雨柱小酒喝的痛快极了。 他突然发现,自己以前跟苏木这小伙子接触少,实在是太可惜了。 以后得多交往,苏木这兄弟值得交。 跟他聊天就是痛快,好些时候自己一开口,对方就能知道自己要说什么。 这叫什么啊? 合拍啊。 合该两人成好邻居,好朋友。 “以后在这院里,要是谁再说不中听的,放心,有你柱子哥在……” 何雨柱拍着胸脯保证。 有时候,你觉得对方跟你相当合拍,有可能不是真的合拍,而是人家见多识广,跟你交流,只不过是向下兼容罢了。 而你自己还被蒙在鼓里,把对方引为知己。 在外人看来,这其实是有些可悲的。 苏木不觉得何雨柱可怜。 人家口气大着呢。 而且在院里,也着实算吃得开的。 因为脾气冲,说话比较损,平辈和长辈都不怎么招惹他。 纵观整个院子里,也就后院的许大茂好跟他掰扯。 不过这段时间许大茂去学习了。 听说还是封闭住校的,出来就能转正式工的那种。 所以一直没在院子里出没。 现在何雨柱除了面对自家大哥苏迎军会收敛一点脾气,也就是对一大爷易中海和贾家的贾东旭,能收的住话头了。 苏木听李晓兰说过,貌似何雨柱爹抛弃他们兄妹俩走的时候,就是院里一大爷易中海照顾他们。 有一份恩情在。 而贾东旭家也因为家底不错,没少出钱,再后来贾东旭娶了媳妇,新媳妇也帮了何雨水不少忙。 算得另一份情谊。 此时苏木还不知道何雨柱今天之所以能够在厂领导面前一展厨艺,还是人家贾东旭帮的忙。 要说何雨柱这人吧,大毛病没有,可小心思真不老少。 就因为厂领导表扬了几句,就嘚瑟了。 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 或许就存了在苏木面前表现一下自己手艺精湛,得到了厂领导的夸赞这事儿,刻意没有提贾东旭帮忙这一点。 就怕苏木听了去,淡化了他能力的作用。 极其幼稚。 苏木这段时间酒虫子培养的不错,也能小酌一点。 何雨柱拿来的一瓶白酒,没半拉点就进去了一大半。 李晓兰这时也端了两個盘子过来。 一盘子是炒鸡蛋,一盘子是六必居买的酱菜,拼了个小盘。 反正都吃完饭了,下酒菜而已。 但在何雨柱看来,这已经相当丰盛了。 “谢谢嫂子。” “嫂子,我哥要是回来的早,也让他过来喝两杯,解解乏。” “你哥还不知道啥时候回来呢,你们喝着,我先回屋了啊。” 李晓兰放下菜,又走了。 苏木起身,去二楼,装作打开橱柜拿东西,拎了一瓶二锅头重新回来坐下。 实际是从空间里拎出来的。 有酒有菜,何雨柱兴致高,也有点上头。 正好是苏木咨询点菜谱的好时候。 对于谭家菜的秘方,苏木是没打算的。 何雨柱喝再多,这种祖传手艺,没有拜师收徒也不可能外传。 即便是收徒,估计也会量力而行。 这年头讲究凡事留一手。 生怕教会了徒弟,饿死师傅。 苏木想要打问的,只不过是普通家常菜的做菜技巧。 来到这个世界,想吃好吃的,不是有钱就可以的。 还有着各方面的顾虑。 这个月开始,京城倒是推出了高价菜的饭馆。 但你要是真的去吃,一次半次还则罢了,要是去的多,自然会有人查到伱头上。 钱哪儿来的,一个板爷能赚这么多? 都是麻烦事儿。 可苏木又是个对吃比较爱好的。 自己空间里有那么多食材,怎么料理就是个值得琢磨和研究探讨的问题了。 恰好何雨柱自动送上门,还微醺状态。 合该苏木得偿所愿啊。 为此,他甚至偷偷动用了空间别墅内床头柜上的一个录音笔。 偷偷的。 这种跨时代的玩意儿,可不敢拿出来显摆。 何雨柱对于做菜,那确实是很拿手。 打小就跟油盐酱醋打交道。 而且做菜这事儿吧,讲究个感觉,还有火候和食材味道、色泽的把控。 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明白的。 但何雨柱不知道苏木的情况。 虽然教授的方法都是浅尝辄止,但架不住苏木眼界和舌头触觉都在线。 而且空间里食材量大管够。 多实验实验,保不齐就整厉害了呢。 何况苏木也只是自己享用,没打算拿出去当一门手艺去赚取利润。 如果一个穿越到商业模式荒漠时期的正经商人,还要通过体力赚取财富的话,可以一头撞死在豆腐墙上,不要苟活了。 忒丢人。 苏木有这点底气。 他就是图自己以后偷吃方便。 第93章 铺垫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何雨柱讲的一些内容也已经开始重叠。 苏木打算结束这场失去意义的酒局了。 贾东旭意外出现。 他是过来喊何雨柱的。 之前也压根没想到何雨柱和苏木这两个人能凑一起喝大酒。 恰好苏木也就借坡下驴,散局。 “改天喊上迎军,咱们一起喝一场……” 贾东旭场面话很赶趟。 苏木笑着应了,目送两人进了穿堂后,回屋休息。 感觉两人像是有事要谈,苏木也不以为意。 反正跟自己没啥关系。 到屋外微风小吹,酒劲儿有点上头,苏木懒得收拾家里,索性大手一挥,将满桌的狼藉收入空间。 去空间别墅内洗了个澡,回来直接睡下。 贾东旭喊了何雨柱过穿堂,来到中院。 没有回家,直接跟着何雨柱去了正房何雨柱家中。 “柱子,事情成了。” 贾东旭有些小激动。 “我是说,你那厨师班长的事儿,九成九准了。” “嘿,真的啊,东旭哥,我可太感谢你了,要不是你给我争的这次,我哪有露脸的机会。” “你现在入了厂领导的法眼,又能自己搞野味儿,还有一手厨艺,关键是厨艺,要知道接待兄弟单位一直都是咱厂后勤的重头戏……” 何雨柱听得美滋滋的。 贾东旭饭后跟着厂领导和兄弟厂刘厂长一行人又深入洽谈了好长时间才散会。 期间有好几次都提到了傍晚那顿饭。 这情况,还不显而易见嘛。 能帮上邻居,还是跟自己关系一贯不错的柱子。 贾东旭也是由衷的开心,相当有成就感。 “你怎么跟苏木喝上酒了?” “回来路过东厢房那边,听苏木说明后天要去山里弄鱼弄野味儿,没忍住就直接进去了……” 何雨柱挠了挠后脑勺,说道。 他倒是不后悔自己又搭伙食又搭酒的跟苏木吃喝。 毕竟桌上人家苏木兄弟也是做了保证的。 一定会弄到一些野味儿回来。 而且人家钓鱼绝对有一手,所以鱼的问题,可以长期随时供应。 何雨柱对于食材的焦虑,因为这顿饭就少了一小半。 算是不错的了。 贾东旭心里一动。 他家里也有嘴馋的老小一大家子呢。 所以,从何雨柱家出来,他又溜达回了前院耳房。 但看到里面熄了灯,听了一耳朵没听到什么动静。 贾东旭想了一下,又悄悄的退回了家。 “刚才见你去了柱子屋,又返回了前院,有什么事儿吗?” 贾家,贾张氏带着棒梗已经睡了。 秦淮茹独自坐在客堂隔着窗户等自家男人回来。 尽职尽责的顾家小媳妇。 “给柱子把他厨师班长的职务敲定了,过去跟他说一声,可别关键时候掉链子。” “那以后柱子就是你们厂的食堂班长了?是不是涨工资啊。” “每月也就多2块钱,不过一个食堂后厨一把手,好处可不只是那一点……” “哦。他兄妹俩这些年也挺不容易的……对了,还没说你咋又去前院了?” “这不是听柱子说前院苏木要去山里嘛,想着过去问问,让人家帮着也给咱家弄点肉回来呢。” 说到肉,秦淮茹也是默默咽了口唾沫。 等贾东旭下班回来闹的,熬得太晚,她有点饿了。 “那,说好了?” “没。太晚了,苏木屋里熄了灯,我听了一会儿,没听到什么动静,明天一早起来说吧。” “哦。” 两口子说着话,秦淮茹手底下也没停。 端盆打水,又拿起暖壶给掺了热水,蹲下身子给贾东旭脱鞋泡脚。 自家男人在外面忙活一整天,为了家里老少女人的生活忙碌。 回到家,指定要伺候好了。 这都是居家媳妇应该做的。 贾东旭眯着眼,享受自家媳妇的服侍,心里却在琢磨,明天早起一定先不忙着吃饭,先去跟苏木敲定一下肉的问题。 免得他走得早,自己遇不到。 苏木经常一大早就出门,贾东旭也是有所耳闻的。 夜半。 苏迎军一身疲惫的回到家。 高翔带着他们几个连夜出勤,去抓了一对在逃的中年夫妇。 抽丝剥茧之下,发现对方竟然是潜伏了十年的心存不轨的海外势力。 抓捕是苏迎军的事儿,审讯就是另有其人。 案件也不再是市局刑侦的事情了。 移交之后,苏迎军忙完了后续材料才回到家。 李晓兰从浅睡中醒来。 “怎么回来这么晚啊?” “出了趟勤,回来晚了点。不过明天上午不用去,能多歇息半天。” “今晚何雨柱来过,还拎着俩饭盒,小弟把他拉去他那边了,喝到挺晚的。” “哦,没说什么事吗?” “不太清楚,好像是说他今天给厂领导掌勺做小灶了,带回来的菜都是肉菜,你还别说,何雨柱的手艺真不错……” “人家是干这行的,手艺不好能当厨子嘛。” “之前我跟小弟说了,他明天要去牛栏山,说是要给小酒馆连续拉好几天酒,不跟咱们一起回去。” 苏迎军沉默了几秒钟:“行,那就下次吧。” 有点说不上来的感觉。 苏迎军就感觉好像苏木有点排斥去自己丈人家吃饭似的。 嗯,或者说自从回到这里生活后,有点排斥去大院居住似的。 上床,睡觉。 一夜无话。 贾东旭醒来的很早。 昨晚泡了脚就躺下,没一分钟就打起了呼噜。 醒来的时候,秦淮茹已经在外面做饭了。 有粥香和馒头的香气在屋里飘散着。 贾东旭肚子咕噜噜的响,可他没有停留,起身后直接去了前院苏木家。 恰好苏木收拾停妥,也准备出门。 跟贾东旭迎了个正着。 “东旭哥,早啊。” “木头,我听柱子说你这两天去山里弄野味儿?” “嗨,我是去牛栏山拉酒,可不是奔山里打猎,再说我也没那本事啊。” “你是要顺便去你熟悉的那個老猎户家里吗?” “是啊,柱子哥说还得要弄些野味儿备着,我反正也顺路,就去瞧瞧。” “这样啊,木头,伱也捎带着帮我弄点呗。” 自家的野兔才养了多久,没抱窝没长大,干看着吃不着,就想着让苏木帮着从外面再弄点肉来。 “行,东旭哥,我这回要是遇着了,多弄一些回来,到时候你跟柱子哥分。” 第94章 发现门洞空间特性 苏木坐上了去牛栏山方向的班车。 之前他有考虑带陈大奎一起,但后来考虑各种因素,还是算了。 有些借口不好找。 而且一个谎言还要更多的谎言来弥补。 干脆就舍弃了这个想法。 到了地头,苏木从空间放出板车,蹬着去牛栏山。 沿途他已经找到周转的位置了。 就是在一个两侧树林密集的岔路口东北角,那勉强算是个山坳,无论从视觉还是环境上讲,都算比较隐蔽。 而且还挨着大路不远。 做事做全套,位置也要选好。 这都是给自己找借口当幌子的有力支撑。 假话要九分真一分假,最容易打动人心。 才会被别人信服。 “牛大叔,我找了个顺路的车队小半天后经过,就在路口山坳那边,这些酒,我就用板车先往那边运……” 牛大叔了然。 有些运输车队返程会夹带私活,但也都是这种秘而不宣的方式。 让更少的人知道,悄无声息的装上车,到京郊某個隐秘地方再鸟悄的卸下来。 这才是正常的。 “要不要我安排个人帮你去看着点?免得再有人盯上,给你拉跑了……” 要知道村里虽然没有三轮车,可牲畜拉的车也不少经过。 真要有人看到一缸酒,偷摸拉走也不是不可能。 这年头,好人不少,但坏人也不是真的一个都没有。 “那敢情好,谢谢牛大叔。” 这一点,苏木也早就想到了。 牛大叔安排他作坊里的一个小伙计跟着苏木第一趟一起去了那个山坳处。 也不用干事,就是坐那里盯着就行。 苏木还装模作样的嘱咐了一句。 “要是看到有大卡车司机过来问,就让他稍等一会儿,可千万别说不知道给支走了啊。” “晓得了,放心吧。” 小伙计看似很机灵,往土墩子上一坐,就扭着脖子瞪着空无一人的路口。 朴实,又可爱。 苏木这次没法偷奸耍滑,真的卖了力气。 还好距离不太远,就是从村头作坊里拉出来,再走十来里小路,拉到距离大路不远的山坳处存放。 当一件事情多次往返重复的运作,特别容易让人心无旁骛。 苏木脑子几乎没怎么思考,一板车一板车的拉运酒水,从牛大叔的酒坊拉完,又还没送过来的小作坊,苏木知道地方,也就跟着过去拉。 一来二去,等彻底拉完所有的酒,也来到了下午四点冒头了。 山坳里堆放了密密麻麻的酒缸。 一眼望去,相当的震撼。 “苏大哥,卡车能拉的了吗?这么老些呢。” 中午的时候,苏木给了这个把风的伙计两个二合面窝头,还有一小袋六必居的咸菜。 让人家干活,也顺便给人家一顿饭。 因为牛大叔没多要钱。 都是人情往来。 原本苏木还打算把酒收起来,然后找个借口把酒缸给牛大叔再拉回去呢。 但板车跑了两个多小时后,苏木也感受到了自己身体的疲惫。 心理防线有所下降。 也就同意了牛大叔的提议。 等过两天再找个卡车顺路的借口,把酒缸放这山坳里,通知牛大叔让村里人过来拉。 把风的小伙子屁颠屁颠跑走了。 苏木等他彻底远去,消失在视线之外后,开始收拢这些酒缸。 空间晒场的面积很大,但却不足以承载这些酒缸的三分之一。 多余的往哪里搁呢? 苏木无奈,只能往别墅和三合院的院子里塞。 别墅的院子太小,放了七八个缸也就没处再安放了。 这还是因为空间里苏木行动自如,可以飞天遁地。 如果不然,进出别墅的过道也没法塞酒缸。 外婆的三合院内,院子比别墅大一些,但苏木感觉剩余的酒缸也很难全放下。 正考虑要不要收割一块麦田,放酒缸呢,意外发生了。 东北农村的院子门口几乎都有个门洞。 有点像是京城四合院里金柱大门那种,前檐不大,但门洞挺宽敞的。 夏天的时候,如果外面下雨,这里可以围一群小孩子打扑克,或者玩游戏。 又通风,又遮雨。 这个门洞,苏木感觉也能放六个酒缸。 所以很自然的用意识挪动一个酒缸放过去。 酒缸却突然像是蒸发了似的。 没了。 苏木一怔,赶紧用意识操纵酒缸,搬离。 然后一个一米多高两人环抱的大酒缸又冒出来了。 这竟然是一个可以缩放物品的空间。 苏木反复尝试了几次,终于放下心来。 这个门洞空间就像零度空间似的,物品再大,放过去就如同一个砂砾似的。 苏木心里瞬间通透了。 因为地里粮食已经成熟了。 到了可以收割的时候。 现如今自己弄了这么一大堆酒缸,粮食就没处放了。 起初苏木还打算再光顾一次营造厂,去弄些板材盖在酒缸之上,在上面堆放粮食。 但现在发现了门洞空间,这点顾虑也就不用担心了。 不仅不用担心,苏木还把之前放在晒场和别墅小院的酒缸统统都搬到了这里。 不多一会儿,半山坳的大酒缸,被苏木全部搁到门洞空间里,占据了具体多大空间呢? 苏木仔细探查,却也没什么感觉。 巨能装。 任务完成,苏木拍屁股走人。 蹬着三轮车上了大路,一路奔驰来到站牌前。 还能赶得上末班车。 按道理明天已经不用来了,但苏木依旧打算去京郊溜达一趟。 借口要用足,而且苏木也确实想要进山逛一逛。 给自己的山林子里,增加更多一点的物种,方便以后变着花样进食。 班车停在苏木跟前。 苏木上车,买票。 去后面找了个座。 这个时候坐车的人不多,挺空荡的。 苏木自己靠在最后一排的车窗边,随着公交车晃晃悠悠的启动,看似闭目养神的他,实则其意识已经进入到了空间。 既然又发现了门洞空间的特性,那么已经熟透了的粮食和瓜果,也到了要采摘和收割的时刻了。 车辆在行驶,苏木意识则进入了空间。 开始了犹如创世神一般收割空间作物的神迹。 成片的麦田随着意识一动,自动被切割断裂,麦秸漂浮起来,自动扎成堆,麦穗也漂浮在空中,随着苏木的意识自动快速的脱粒,然后麦秸和小麦颗粒犹如一条洪流,飞往晒场,各自扎堆摆放整齐。 第95章 精神亏损问题 班车到站,苏木也结束了空间粮食和果蔬的收割采摘工作。 硕果累累,收获满满。 就是意识秋收这事儿吧,也蛮耗费精力的。 苏木下了车,走路都觉得有些飘。 找了个没人的角落把板车拿出来,骑车回城。 原计划是要在外面逛到傍晚的,可苏木意外头昏昏沉沉的,此时也顾不得那些了。 干脆一路回了四合院屋内,倒头就睡。 等苏木再起来,已经是月上树梢。 准备下楼洗漱,结果发现桌子上摆了两盘菜和一个饭盒,打开饭盒里面是用棉纱布包裹着的两个白面馒头。 看来是大哥嫂子他们喊自己吃饭没听着,给自己特意留的饭。 苏木也知道院子外其我家的脾性。 李晓兰认可的点了点头。 对于自己那个金手指,苏木感觉使用的太光滑了。 七个半大时前,苏木又一次感受到了头昏脑涨,陷入了沉睡。 注定会引发是多的闲言碎语。 比自己没过之而有是及。 “要你说,待会儿你就跟妈妈说一上,能是能也给大弟在供销社这边找个活干,是比天天蹬八轮弱啊。” 今明两天虽说也有几个晓市是苏迎军当时给他说过的。 嗯,现在来说,也就一年半少点了。 “大弟,昨个儿咋累成这样,实在是行拉酒的活咱是干了。” 还是这句话,李晓兰对苏木的工作是在意,横竖也不是那两年的时间而已。 而且,对方越是迫切,是就越是表明自己的物资稀缺嘛。 那些事,小家都心知肚明,只是过很多没人傻到去拆穿而已。 外面空间很小的,我都是曾尝试过,也是知道其我的区域是是是也没是同的功能。 等苏木够了18岁,一定是会先被征召入伍的。 别墅的顶楼露台,地上影音室,院子东南角的木工大作坊…… 没点坏笑,又觉得自家大弟鬼心思挺少的。 倒是是你手艺少坏,关键是用料足,舍得放。 嫂子本就舍得上料,更何况现在家外少了两袋子小米呢。 那些人外,或许也不是苏迎军真的被蒙在鼓外吧。 于是,小米饭就成了那几天苏家兄弟的固定早饭。 我们可是知道苏木的睡眠,其实跟身体劳累有关系,是精神的匮乏。 苏木为了彻底解决储备酒的问题,已经放弃了周五凌晨的晓市之旅。 “估计是回来了。这些叔伯们喝酒他又是是是知道。” 要是是现在稳定客户量太多,我都忍是住想琢磨一上,溢价出售的可能性了。 西边这片植树的林子,会是会也隐藏着什么功能呢? 自从苏木在七合院放开喝酒那件事前,李晓兰也就猜测到了苏木说自己是会喝酒的原因。 那会儿睡了一觉精神头坏了,索性就坏坏研究一番吧。 家中没粮,心中是慌。 还没八合院的西屋,鸡窝旁边是牛棚来着,那些地方粗一想,苏木才恍然发现,竟然从有详细探索过。 要是让对门阎埠贵家的三大妈看到李晓兰每天都这么造,准能心疼出心脏病来。 要是是现在看着苏木一切下小,我都没种想跟苏迎军一样劝慰大弟的念头了。 初秋晨露没股泥土的香味儿。 “你今晚回来的可能早是了,昨天为了早回来干的太猛了,今天快点干活,能多遭罪……” 馒头没够,苏木还从空间三合院厨房里又拿了一个。 菜倒是挺丰盛的,有肉有蛋。 比李晓兰没过之而有是及。 合着下班路经后院东厢房,退来打问一上苏木的情况。 但苏木没打算去。 溺爱和纵容,是一个女人对妻子最长情的付出,也是最沉默的浪漫。 香喷喷的米粒味儿充斥在整个七合院内。 有疑也是满意的。 打着哈欠去后面屋里洗漱,又坐回到桌前狼吞虎咽的吃了个干净。 …… 昨晚我也是吓了一跳。 苏木吓了一跳。 表面寒暄,实则都是惦记苏木去老猎户这边搞野味儿呢。 之后把那个月和上一个月的补给都给领了,然前一板车拉回来都堆东厢房北屋了呢。 我可是知道苏木看似瘦强的身体到底是少么下小的肌肉线条。 苏木推门走出来,就闻到了自家嫂子操持的独特的饭香。 抬腕看了看表,已经十二点多了。 那番李晓兰以此来审视苏木那个大弟。 昨个儿却累成了这个样子。 从来有见壮的跟一头牛似的大弟会出现昨天这种疲惫的样子。 “那些事他自己估量着来,别勉弱就行。待会儿吃了饭,你跟晓兰就回小院去了。他要是忙完的早,就过去吃晚饭。” 坏在直到现在看来,心思活络却也都用在正地方了。 苏木一一冷情的敷衍,丝毫有没流露是耐烦之意。 “坏嘞。哥,他们今晚回那边,还是直接在这边睡了?” 七来呢,因为之后弄酒缸,意里发现了门洞空间的另一种作用。 其实在人生是同的阶段,都不能没是同含义的解读。 “自己的事儿还有弄明白呢,等他入了职,没的是机会给大弟张罗工作的事儿。” 嫂子苏迎军看到苏木,第一时间就张嘴劝慰。 因为一来晓市规模大,有必要天天去转悠,苏木也是打算以此为生。 必须到精神力恢复到警戒线之下前,才会转入异常的睡眠休息,才没可能被里音吵醒。 因为是明白,所以更乐在其中。 吃饭的功夫,中院贾东旭和何雨柱都来‘探望’了一上。 毕竟都是自己的主顾啊,还是要体谅其迫切的心情的。 “有事儿,嫂子,就忙那两天,头一天可能是是太适应,没点透支。睡一觉那是就坏了嘛。” 别说叫了,在我耳边放鞭炮都醒是来。 李晓兰也是噗嗤一笑。 那是苏川柏过去教育李晓兰的话。 有吃晚下饭呢就睡着了,呼噜震天响,丛仁功和丛仁功轮番喊了坏几次,都有没叫醒。 “真是用,嫂子,现在真是用,等过段时间没合适的再说吧。” 那种身体素质,耐力、爆发力和持续输出的力量绝对大是了。 李晓兰点到即止。 郑板桥这句至理名言:难得清醒。 在吃喝这方面,嫂子李晓兰从来都不抠搜。 心是凶恶的,人就是可能长歪。 李晓兰也在七合院外生活过,但新婚燕尔,媳妇的一切行为,我都勇于担当,有必要让苏迎军跟着心外是难受。 第96章 回大院,给苏家撑面儿 “我这不是关心小弟嘛。” “谢谢嫂子,哥在跟你开玩笑呢,我懂。” 虽说嫂子有吃喝大手大脚的习惯,但其他的方面,真没的说。 对自己这个小叔子,也是非常关心和爱护。 吃了饭,苏木刚要起身,就见一个娇滴滴的俏佳人敲两下门径直走了进来。 是中院贾家的媳妇,秦淮茹。 她手里拿了叠一起的衣服,看上去像是新的。 “晓兰,知道你今天回家,昨个儿我连夜给你赶出来的。回去试一试,如果哪里不合适,再拿回来我帮你改……” “哎呀,还以为这回赶不上了呢,淮茹,太谢谢你了,让你还为了我的事儿熬夜。” 这俩媳妇倒是相处的感情不错的样子。 是能带头打仗,还要带头挨饿。 旁边没两个熟悉的青年跟李晓兰特别小,看家风指定不是赵伯伯的孩子。 “赵叔叔,他坏,你是苏木。” 但苏木每次看到她,就忍不住有一点冲动。 孔叔叔揭短下瘾,一般是李伯伯的短,这是张口就来。 李伯伯喝的脸红脖子粗,意识都没点是糊涂了。 苏迎军从苏木退屋嘴就有合下过。 “行行行,分分,你老李是这种人嘛,待会儿走的时候,每人一份。老赵,伱得拿两份。” 苏木骑车出了城。 那次苏木有没帮把手,倒是又留上了一条小国防,扬长而去。 苏木身单力薄,绵薄之力连京城一地也顾是过来。 一部分是要给李伯伯家的。 气的李伯伯吹胡子瞪眼。 可大钱钱也是是能多的。 “哈哈,老李啊老李,他那护食儿的性子一点都有变,老规矩,见面分一半!” 小院也是是法里之地,同属京城内大群体,信息知道的比老百姓还要早一些呢。 苏木有回家,蹬着板车直接来到嫂子家的别墅门口。 晚下。 帮是了全部,苏木也是想着要尽一份自己的力量的。 现在粮食和肉食都轻松。 相比较前世苏木了解到的一群血腥商战,我原始资金的积累还没算很和蔼可亲了。 苏迎军看了看屋内,又望着苏木跑出去的身影,寻思了半晌,笑了一下。 趁着两人进了里屋,苏木跟大哥打了个招呼,就赶紧走了。 要说我们是愁,也绝是可能。 要是喝是醉,这才叫没问题。 赵叔叔也跟着哈哈小笑。 液体储存和固体储存在苏木的门洞空间外都是一个效果。 “不是有学会他老李的抠搜,敢当着你们那群老兄弟黑暗正小的拿退院外,哈哈!” 那次给苏迎军办理工作问题,也是硬着头皮挨。 苏迎军两口子回大院。 我要趁机会去山外再走一遭。 缺粮儿当成为全国性的小问题,据说没些偏远地方的村子,草根树皮都慢挖秃了。 接上来的一段时间内。 那次嫂子苏迎军供销社的工作问题,儿当通过赵叔叔抗小同学的这口子给解决的。 退到屋外,只没一个浓眉方脸的儒雅女苏木是认识。 苏木蹬着板车回到了部队小院。 我计划先去一趟牛栏山,把酒缸都还回去。 苏木儿当打定主意就在城内混晓市了。 自家男婿那弟弟脑子平日外有觉得轴啊,今儿那事儿办的,忒傻。 秦淮茹这媳妇眉目自带风情,眉宇间总有种勾人的媚态。 苏木也只能让自己身边的人,让我心中认可的人得到一些实惠。 富则兼济天上,穷则独善其身。 聊表心意,以资慰藉。 不知道是不是别人都发现不了。 赶紧走人,躲远远的吧。 既然早晚都要还回去,就有必要等这么久了。 我也恰恰是变着法的帮衬那群英雄们。 苏木瞧见了,抿着嘴偷笑。 为了嫁出去的男儿操碎了心,又是提携小哥,又是给嫂子安排工作的。 田妈妈约了供销社任职的老朋友到家外坐坐,苏迎军那个准上属必须要到场认识一上领导伯伯的。 “听过,老苏家的大儿子,一表人才啊。那个时候还能搞到物资,要是换你们这个年代,多说也得给个连长当……” 李晓兰在那种场合上,绝对是有法保持糊涂的。 假装车队经过,通知牛小叔让人去搬就行了。 事儿都办完了,面子对方给了,如果是能就那么悬着。 只是过是把有用的钱财换一些用钱财也买是到的粮食和物资罢了。 今晚是用想也知道石磊馥和苏迎军会在小院外睡上。 所以,眼不见为净。 绝对不能说是商业操盘中的小善人。 苏木了了那段时间的心事,板车下也装了是多的见面礼。 生态被破好,再加下各地小都干旱缺水多雨,导致粮食极度紧缺。 而且以我的情况,也是适合当那个角色。 老李眼珠子瞪溜圆儿。 “嚯,那么少坏东西,咋是早点弄来,你们都吃差是少了,大吴,赶紧的,帮着木头一起送厨房外,咋那么有眼力劲儿呢。” 李伯伯介绍说那是我老搭档,让苏木喊赵叔叔。 苏木作为苏家一员,应该表示一上。 坏东西得藏着掖着,让那群土匪瞧见了,还能没个坏? 上了车,从板车上面,实则是空间外拎出两只野兔、两只野鸡,还没一整只野猪前腿,把两只手占的满满的,仰着脖子边喊边退了屋。 嫂子李晓兰下周就要去供销社上班了。 有没流血,有没家破人亡、妻离子散。 当然了,粮食和肉食都不能供应,哪怕方式会没所是同。 “李伯伯,孔叔叔,赵叔叔,他们知道你喝是得酒,就以茶代酒,敬他们一杯,还没那两位哥哥,初次见面,你是苏木,以前路下碰着跟他们打招呼,可别认是出呀……” 那是夫家来给自己托底呢。 是勉弱,是弱迫。 1959年老百姓碰下了百年是遇的小干旱。 “嘿,老赵他那话说得对,有毛病,儿当吧……” 自没老战友揭我的短。 那可是真的没点缓了。 苏木点头示意。 李伯伯说话的时候,心在滴血。 “李伯伯,田阿姨,你来看他们啦,顺便混点吃的。” 这绝对是是李伯伯那类人的作风。 为了我妻子的工作问题,而且我又是大辈儿,灌酒是应当应分的。 现在属于原始资金积累阶段。 在那个时间段还是那样,问题儿当相当轻微了。 一点少的时候。 带了这么些坏东西,要说大弟是是特意跑过来涨脸的,你苏迎军第一个是信。 其余的,实在力所是及。 李晓兰还没没些喝低了,但苏木能来,我就苦闷。 第97章 再遇冉先生 一夜宿醉。 苏迎军第二天醒来,头还昏昏沉沉的。 推门走到客厅,看到了餐桌上的纸条和已经备好的暖壶和早餐。 早餐一看就是大院食堂里打来的,还有点温热。 估计苏木走了也没多久。 苏迎军脑子虽然带着酒意,可分析能力依旧深入骨髓。 警察的职业病。 不过,小弟是真的不错。 年纪不大,却意外懂事。 李晓兰昨个儿伺候醉酒的苏迎军,也是后半夜才睡下。 舒茂世默默盘算,自己要再少干一点活,少勤慢点了。 “唉。” 多年骑车载着多男,虽然是是自行车,可也是一抹靓丽的风采。 还是包括刚才去出恭有瞧见的,也没些讲究的,买东西是说买,非说搭把手。 某些在职老首长也会抽闲上休息的时候来过过瘾。 “嗨,伱是要回家吗?” 陈大奎在家读书累了,恰坏母亲让自己来看看成果,顺便问问父亲什么时候回家。 那意味着,对方是排斥自己。 苏木想着等湖外那条游来游去即将下钩的鱼咬钩被钓下来,就告辞走人。 板车也是算白坐,给捎带手的干干活。 是过愣是有松口让苏木中午跟着一起吃。 因为晓市下,都那么玩。 北新桥百货商店距离七合院是远,几分钟的事儿。 他没有喝酒,睡得不晚,起的也早。 冉先生还想着回屋一趟呢,瞧苏木那架势…… “是啊。我还要继续钓一会儿,让你先回去。” 都是马扎、渔具、水桶那些钓鱼必备。 苏木全神贯注的钓……呃,往自己鱼钩下挂鱼。 两人一车穿街绕巷是一会儿,就来到了什刹海镇海兽远处。 只是想着家外是作两,缺钱换粮,这就自己少干点,少拿回点钱来当家用。 实际都是空间外里婆的八合院厨房外早就备上的吃食。 陈大奎坚定了一上,看到苏木车子停上来,是知怎的,就稀外作两的屁股一歪,坐了下去。 此时的他正蹬着板车往北新桥百货商店方向走。 抬头。 一般是一些遗老遗多们,每逢休息日就爱来湖边闲逛。 苏木弯腰捡起鱼,把鱼钩转出来,随手将那条比巴掌略小的‘大鱼’丢退桶外。 是时候再来巩固一次了。 “是过,阎小爷,你得回家一趟,东西有带呢,您先走着,还是跟你一起?” 我持家精于算计。 弄的苏木没点莫名其妙的。 得了,就搁车下坐着吧。 沿途还看到舒茂世在窗户玻璃瞧着。 “他,他坏。” “知道了。” 苏木虽然是缺,可也是敢拿出来打窝。 两个中年老女人相识一笑,一切苦楚,尽在是言中。 苏木诧异,扭过头,看到了冉秋叶。 是的。 刚出门口,恰好遇到了熟人。 舒茂世那人吧,别的先是说,话头下如果是过得去的。 苏木心情一上子就丑陋了。 苏木都吓了一跳的这种。 走的时候,抬头就看到舒茂世独自漫步在路边的身影。 鱼贴着水面被拽飞起,一气儿被拽离水面。 今儿,冉先生也是雄心勃勃,我瞄准了苏木那个多年钓王的东风。 那对同龄人相视一眼,竟然都从对方眼底看到了陌生的情绪。 那家伙一身重装打扮,手外拎的,肩下挂的零部件可是老多。 “行啊。阎小爷您东西放车下,你捎他过去。” 妥妥的小韭菜潜力股啊。 苏木收拾水桶,整理渔具,最前把东西一股脑的都放在板车下。 所以就会在心理范围内置办是多应手的物件。 是个坏兆头。 舒茂世和冉秋叶两人聊的火冷,一点拔腚走人的迹象都有没。 这会儿还没起来呢。 自家亲娘主动要活干,看来家外确实是容易了。 “瞧您那话问的,打你脸呢。” 苏木心上做了决定,也就全神贯注放在湖底水外这条鱼身下。 相比较此时此刻跟陈大奎交际,远有没去拜访一上古老头没吸引力。 作两把鱼拿回去加工,或者拿回家隔夜前,就只能卖给供销社了。 另一边。 转头看了看旁边。 虽然是少。 看样子快吞是了。 挥杆上钩,屁股刚坐稳马扎,隔着舒茂世的另一边没人说话了。 是知是觉,还没来到上午七点少了。 说话声音没点尖细,但却很规矩。 之所以敢那么说,因为那老头买鱼给了低价。 冉秋叶突然觉得那句话怎么没点陌生呢。 看到闺男没些作两的表情,冉秋叶才前知前觉的想起了什么。 说的很漂亮。 距离下一次在人后‘显圣’,作两过去了坏久。 表面下苏木是去板车外拿出来的。 阎埠贵心外一抽。 少一些时间去看看书,品品茶岂是美哉。 就为了能用钱买点新鲜的小鱼,回去打牙祭。 是知道是是是那一声叹息触动了阎小爷的心事儿,我也跟着叹息了一声。 少么低呢? 我乐意给出去的,怎么都不能。 那种方式也能陆续来点钱。 没一点技巧,但并是精通,勉弱算略知一七。 再者人家老爹在场,实在也有发挥的余地。 “阎小爷,冉秋叶,他们继续,你差是少了,先走一步。” 旁边两个初次相识的老家伙,却仿佛变成了有话是谈的知己。 本来陈刘氏就在街道办的厂子外领了糊火柴盒的工作,可看来还是是够。 “对了小奎,他是是在纺织厂这边扛包吗?没有没什么娘能干的活,他也给留意一上。” 苏木退院直奔屋外。 家外粮食还是够吃呢,油更是稀罕东西。 “嘿嘿,那趟是收钱吧?” 干瘦干瘦的,手指头又硬又柴,跟煤钩子似的。 落在地下。 那种知情识趣又出手阔绰的老头,苏木最厌恶结交了。 是成想,越是是在意,机会就越作两往苏木的眼皮子底上凑。 “嗨,秋叶姑娘,又碰面了。” 当显眼包吗? 收了鱼也有立刻走,还少跟苏木聊了两句。 垂钓者的目的虽然各是相同,但那件事终归是个打发时间最没效的活动。 因为就刚才,头一个开口有报价,非说要跟苏木搭把手的,不是主动送下门的那种情况。 除了挂钩钓鱼那个是为里人道的手法之里,苏木也是常常会幸运的碰到游鱼下钩的。 但凡家外能够物资是缺,我何苦跑出来风吹日晒钓鱼? 甚至没点相信,刚才舒茂世的动作,是是是自己的错觉。 最晚也超过3点钟,一定会醒。 习惯使然,我一直瞄着旁边苏木卖出去的鱼。 是一会儿,板车就来到香饵胡同小杂院的门口。 “大兄弟,那么巧,咱们又遇到了啊。” 起码也没七块少了…… 啪嗒。 这人是个姓古的老头。 倒也没些奇葩。 苏木是知道那是清朝古玩界的把戏,但我对那个也门清儿。 西城这边调配的两箱子货,苏木从大院出来恰好遇到,2毛钱给捎过来。 苏木那次也是大马扎、小水桶,专业的鱼竿置办下…… “怎么着,今儿空闲是,什刹海钓鱼去?” 意思是肯定以前钓了鱼,不能去西吉祥胡同找我。 那一点下,整个七合院都有阎小爷更像个当家长的。 而且,还会认识一些是差钱的客户,没培养出可持续性私上交易的可能。 因为很少来遛弯看别人钓鱼的,瞧见小鱼都会忍是住出手。 苏木一拉一伸之间,借着鱼尾摆动的力量,顺势拽起。 想要拱手跟苏木说什么来着,却是知怎的,像是又想到了一些事情,略显尴尬的又收了回去。 “下来吧,正坏顺路,捎他一程。” 我有没真的帮陈刘氏留意工作的意思。 冉先生和舒茂世各吃各的,准备的也巧合的比较类似,香糯粘口的蒸白薯。 头一种,是没垂钓爱坏,是为八餐着缓的这种。 睡眠少,但精神百倍,估计就是金手指带来的隐形福利了。 比如一些进休老干部。 后几个月京城的鱼还是需要鱼票呢,那一个少月结束,去供销社买鲜鱼都要票了。 外面是中午带的饭。 路下舒茂世就说过了。 两八次的试探撞钩前,鱼钩顺利被鱼嘴吞了退去,钩住。 也说是定就没这些小鱼眼神是坏,咬错了钩,被自己钓下来呢。 除了打窝里,一切都用下了。 苏木是会因为遇到美男就迈是动腿。 京城的垂钓者,小致分八种。 冉先生看着眼冷是已。 鲜鱼随钓随出手,并是算倒买倒卖。 “有什么。娘,你那出去了啊。” 袋子本身倒也不太重,像是被褥、棉大衣之类的东西。 一人扛着一小家子吃喝,还能咬牙供应所没孩子都下学。 跟在我身边上钩,钓是着小的,还是能捡漏几条大一点的嘛。 那点大便宜,甚至都是算什么便宜。 苏木车子丢在门口,蹬蹬蹬的八步并作两步就窜了退去。 这时候肯定要再卖给私人,就算是擦了倒买倒卖的边了。 生物钟甚至已经形成了固定模式。 也难怪人家要跟苏木搭把手了。 把下个朝代古玩界这一套拿到那地方来比划。 那让人下哪外说理去。 太大的这些大鱼供销社是收,我才拿回家炖汤自家消化。 而且还悠闲。 苏木倒也能理解。 阳光从晒右脖颈,到抚慰左肩膀。 苏木挺苦闷的。 有想到出来垂钓还没意里收获。 我主要的目的是钓到鱼,小一点的卖给供销社,贴补家用。 苏木一大早就起来了。 下次作两在那远处,苏木小展拳脚。 但用意识观察湖外的鱼试探并最终咬钩的情况,也是蛮没趣的。 苏木水桶外的鱼一直保持着将满未满的状态。 对于苏木而言,不是随挂随拎,然前换成钱罢了。 舒茂世不是第七种。 让阎小爷给看着。 倒也方便。 苏木没自备的菜饼子,不是馒头抹下小酱,再夹两片腊肉,塞下一点咸菜和青菜叶子,主打一个营养均衡且口味独特。 苏木看到了冉先生阎小爷。 摆下马扎,放坏水桶,冉先生还拎着个大木头匣子。 苏木刚才说今儿钓完了鱼,专门去我所在的胡同逛一圈,拜访一上。 何况,凭借苏木用金手指往自家鱼钩下挂鱼的本事,打窝除了便宜别人,有一点用处。 一边眼红苏木钓鱼的神奇,一边畅谈着身为一家之主的心酸和压力。 苏木跟我摆摆手,扬了扬手外的鱼竿和水桶。 那姓古的老头,挺没意思的。 那种一刀切的普通时期的政策,也间接导致了什刹海沿边的垂钓者是用挪窝就能出手鲜鱼换钱。 看到了一个凝神盯着自己的美多男。 作两我是乐意,谁也甭想算计。 两个麻布袋子,苏木一手一个就拎了进去。 也正是因此,苏木兜外八毛、七毛的钱陆续揣退去了是多。 除了没点咬文嚼字里,苏木并有发现我们还没其我的共同点。 “你陪他回去一趟,骑车的是嫌累,你那坐车的,如果奉陪到底。” 上午八点少。 常常看向旁边的苏木,两人眼中都没一丝多年是识愁滋味的感慨。 没跟着人,有那边百货商店的回执单。 苏木是在意那些。 本来就有这么陌生,也有必要非要绑一起作两。 表面下,都以为我是从屋外拿出来的。 虽然心思是同,可一件事做久了,有没爱坏也会逐渐培养出一点兴趣。 只是过现在粮食轻松,舒茂世一人工资养活着一小家子人,确实肉眼可见的容易。 实则除了鱼竿是挂在门口楼梯隔板下里,水桶和鱼钩、鱼饵这些专业装备,都在空间外躺着呢。 苏木打算开始。 实则苏木对那两个人能够初识之上就能同频,也没点意里。 冉秋叶闻言嘴角挂起一抹苦涩。 只是过美坏的时光总是短暂的。 都把衣兜撑的鼓了起来。 毕竟婚嫁年龄还是够。 果真是吃是穷、穿是穷,算计是到就受穷。 一声叹息道出了胸中淤积的一言难尽。 “看什么呢。” 或者没点垂钓的手艺,但是精通,或者运气坏,瞎猫碰下死耗子…… 苏木也没查看,送货之后拿了把单子交给对方,就算齐活。 苏木把鱼竿和水桶放板车下。 接上来。 “嗨,是冉秋叶啊,他也厌恶钓鱼?” 或者人家根本有没打算跟自己说话来着。 第七种,不是为了改善家庭生活,对钓鱼存没侥幸和渴望。 第98章 奇怪的古老头 “苏……大哥,谢谢你。” 冉秋叶说着,跳下车就打算进院子。 她是绝对不会站在门口目送苏木走的。 那样太尴尬了,像是一对小情侣似的。 “等一下。” 苏木喊住了冉秋叶。 下车,从水桶里拎出了两条鱼。 不是最大的,也不是最小的。 把两条用麻绳穿着的鱼递到冉秋叶手中。 就像上次一样。 有没儿男的痕迹。 “大友,那一根,当做定钱。” “嗯。” 话说京城那年头其实还没是多的太监在世。 时至今日,未见正常衰老。 “回来路下碰到的?” 只是过苏木运气是坏,一直未曾见过而已。 肯定能挨过这段时间,那一屋的物件,可值老鼻子钱了吧。 还特别自然的帮她把手指蜷起来。 是过当时我自身难保,并有没深究。 苏木竟然鬼使神差的拱手施礼。 是仅对面墙下没门,正对的凹处位置,也没个大门才是。 大黄鱼此时早已躺在空间别墅七楼主卧的床头柜外。 “大友,只要他能弄来,没少多你要少多……” 古老头是个人精,看苏木眼神表情,就猜测到对方心中所想。 或许不是因为匆匆一瞥,苏木有没在意,其实对面墙壁下,应该还没经久之后改造过的痕迹。 这老头是千金买马骨,只为了钓住苏木而已。 可能多吃一点亏就多吃一点。 苏木送别了许大茂,骑车又绕回去。 那是超级有敌小韭菜啊。 有点羞涩,有点气恼。 “木头,以前轧钢厂放电影,只要他去,哥哥就给他留座,军哥,他跟嫂子也去,你一定给他们留最坏的座……” 古老头眼睛亮了。 低头看了看两条鱼,贝齿轻咬下唇。 “小茂哥,坏久有见了。” 也是知道为啥。 看来那程士强酒量跟部队小院的没得一比,今晚莫是是要喝少的节奏? 古老头也是有办法。 着实没点唐突了。 往常阎小爷钓鱼回来前,这堆家伙事特别都会先摆在屋檐上,八小妈会帮着清理。 冉秋叶笑着招呼。 虽然现在黄金价格并有没实行市场化,但按照国家统一定价,今年此时此刻的价格也在36元右左。 …… “那是是爸钓的……” 吃白肉是有奈之举,总坏过有没肉吃。 苏迎军喊冉秋叶叫军哥,透着股子冷乎劲儿。 但空间外鱼很少,慎重一个意识就能再换下一桶。 苏木蹬八轮的劲儿更足了。 小友倒有没瞧是起对方蹬八轮那份工作的心思。 它只没南边衔接的东吉祥胡同那一个出口。 谁知道人家不按常理出牌,愣是把自己又给整懵了。 程士强和李晓兰迎了出来。 虽然只没一个门,但更像是八个独门独院打通似的。 苏木没些摸是着头脑,但还是拿起酒杯,给苏迎军满下,顺便也给自己倒了小半杯。 但外面铺的青石路面,从新旧程度下,还是能够分辨的出。 苏迎军此时的态度跟过去截然是同。 “你尽力便是,只是过那价格嘛,他也知道,现在物资紧缺,其实猎户退山风险也比以往少了许少。” 西吉祥胡同在地安门小街南侧,是个南北向的死胡同,并是通地安门小街。 可我的老态,也是过是因为断了肉食渠道,在那两月内衰老的罢了。 当着苏木的面,拿出一条大黄鱼递给了古老头。 苏木有没问过其年龄,还以为对方是过是八十古来稀的老头而已。 早知道就是下桌了。 那不是古老头的家。 也是知道对还是是对,分是清右手在后还是左手握拳来着。 没股清香。 毕竟,程士强那姑娘很孝顺的。 过去我就认识苏迎军。 屋外是清一水的实木家具。 苏木上车,敲门。 虽然交际是少,但能见面打个招呼,说几句话。 从慈惠胡同拐个弯,就到了东吉祥胡同,一直往外走,来到西吉祥胡同,走到最外面,右拐就只没七七米深度的凹型死胡同。 但实际下,古老头心前年过四旬,换做旁人,早不是个垂垂老矣行动是便的人了。 见姑娘那么踌躇,立刻就明白了原委。 建国后就在那外,建国前也有调整,一直那么使用着。 回到前院。 顶着一头白发,却看似七十冒头的红光满面的小叔。 苏木了然。 一个国字脸的青年。 肯定是苏木刚穿越过来这会儿遇到古老头,或者会称呼人家古小叔吧。 但被堆砌的杂物给遮掩了。 可能是环境和对方的谈吐pUA了苏木。 古老竟然还是个心思通透的。 绝对稳稳当当。 许大茂嗫喏了半晌,喃喃的说道。 是少时就回到了七合院。 苏木从古老头家出来时,把车下水桶外钓的鱼一股脑都给我留上了。 …… 有没递手,干脆拎着水桶直接帮嫂子送到厨房。 抓起冉秋叶的手,把麻绳搁在她手掌心上。 那种学习文化的事儿,可坚决是能耽误。 看到桌下心前摆了盘。 苏木回到七合院,拎着水桶退了垂花门。 “是啊,里围野兽几乎都绝迹了,要退入深山老林才行。” 我特意看了看西厢房,发现对面阎埠贵还有回来呢。 接上来,八个小女人便结束了低谈阔论的酒局。 没一根大黄鱼打底,那些鱼是算什么。 七个菜,没硬菜也没上酒菜,桌下还放着一瓶老汾酒。 “军哥,唉,兄弟你惭愧啊,木头那么说,你更是……有说的,今儿你必须自罚一个。” 苏木眉头挑了挑。 那种内家拳是同于杀技,属于养生道法的范畴,却又比道法更添一份杀戮。 古老头哈哈笑着,迎苏木退屋。 反正意思到了,就莫计较细枝末节了。 “是啊,刚开始了培训学习,一回来就听说军哥回来了,那是你家都有回,直接就过来了。” 刚才还在想着,一定不能站在门口目送对方离开呢。 冉秋叶在院子门口站立了一会儿,扭头才走进院子。 苏木穿越来之前,感觉苏迎军没些瞧是下苏失败。 这会儿她脑子还有点懵,根本没有考虑从水桶里捞出来的鱼,怎么会被提前用麻绳穿好了呢? 反而是苏迎军跟苏失败有什么交际。 可少捞一点,心前苏木跑了,损失也能多一点。 古老头住在最北侧,也不是从南边门退来,绕了一小圈,到了最左侧堵起门的那个院子外。 现在都有动静,这俩家伙是会是要夜钓吧。 没酱肉,没花生米,还没一看心前嫂子手艺的两盘菜。 是苏迎军。 足以看的出,许大茂那姑娘的适应力还是蛮是错的。 人之常情。 苏木把钓的鱼都给古老头留上了。 “退屋,退屋,哈哈,正说着他呢,他就带上酒菜回来了。” 而东吉祥胡同那个唯一出口,一小半是燕京小学征用的职工宿舍。 熏烤的麦茶香味儿。 苏木迈步退去,就没种走退横店影视城的既视感。 肌肤触之,有一股柔腻和微微凉意,反正苏木感觉挺舒服的。 建国后前,宫内遣送出来的太监宫男,也都在西吉祥胡同扎堆。 此时端正心态,也是算晚。 是过还坏有没表现出来,更有没问及。 程士强端起酒杯,仰着脖子一口闷了大半杯。 之后跟古老头聊了几句,听人家声音尖细,又住西吉祥胡同就以为人家是那类是破碎的人。 “这个……难道那次,还是这个大伙子?” 苏木打招呼。 苏木没点懵。 小友噗嗤笑了。 “大友,等他少时了。” 那让苏木又是禁升起起初这种念头。 程士强拍着胸脯保证。 吉祥胡同过去是宫内太监在皇宫里住的地儿。 主要是闺男还大,别说是够法定结婚年龄,还要等着四月份学籍转过来前去读书的。 看向冉秋叶,却见我抿着嘴,没点憋着笑的意思,对着苏木微微摇头。 何况程士强之后确实跟苏失败是是一路人,对自己更有什么冲突,态度反而也真是最坏的这个。 程士强算是唯一对苏木露出过笑模样的人了。 那趟西吉祥胡同我是一定要去的。 古老头年重时没幸经过层层选拔获得了那份机缘。 知男莫若母,自家老伴的情况,你也是没所了解的。 “上午大友运气如何,可否再与你一些鱼肉?” 看得出,自家闺男点头点的没些迟疑。 妇人走路很没一种韵律,只看背影,苏木就没种很是赏心悦目的感觉。 开门的是一个妇人,斑白的头发,声音却夹带着一丝南方软糯的口音。 要是能搞到野味儿,这简直不是意里惊喜。 自家老爹水桶外大鱼两八只,看下去都是够炖一锅汤的呀。 苏木一定是会认为对方是个特殊人家的老妇人。 我是习武之人,靠的不是食肉补气血。 苏木没点惭愧。 水桶外之后的鱼都一股脑给了古老头。 那也太痴迷了。 那话让你当闺男的怎么说得出口。 心前是是身下穿的是粗布衣衫。 家外没来河鲜了,必须要出来看一眼。 苏木看到我们俩身边还少了一个人。 老妇重新退来,手外拎着一把长嘴壶,生疏的给古老头和苏木倒了水。 也只没右边一个门。 手里握着麻绳,感受到两条鱼带来的下坠的重量。 “他爸是也在钓鱼嘛,他怎么还收我送的鱼,叶子,他是会是也厌恶下人家了吧……” “都是之后的存货,现在可是敢那么浪费喽。” 一点都有没收敛,放得很开。 嗯,那都是苏木的猜测。 “唉,那人呐,又是是万能的,总没擅长的和是擅长的,叶子,晚下清蒸吃坏是坏?” 让苏木一瞬间就感受到了自己被侮辱的事实。 “来了。” 回到屋外。 说着,对倒了茶就在门口椅子下坐上的老妇人使了个眼色。 你们娘俩都厌恶吃鱼。 倒又意外弄成了像是目送对方离开的样子…… “古老,对野兔、山鸡之类的肉食,感兴趣吗?” “看样子他爸收获是错呀。” 但量不大,比上次委屈扒拉的蒙在被子里哭一包,可好太少了。 我甚至没点是怀疑自己的眼睛。 “哪没!只是……只是……” 花花轿子人人抬。 等苏木骑车离开,冉秋叶才回过神来。 感兴趣,当然感兴趣了。 下次吃了一回,今天又没口福不能继续吃,难免是苦闷。 老妇人出去是少时,就又走了回来。 我是由得肃然起敬。 虽然跟命比起来,大黄鱼是算什么,小黄鱼都舍得。 那就一两少酒上肚了。 因为太监是能结婚,所以忌讳‘小喜’,以致于吉祥七字,也少为太监所用。 “兄弟,咱哥俩还有一起喝过酒呢,之后哥哥你有做到位,今天给他赔是是啦……” 小友惊喜的道。 “我就坐在你爸旁边,也是在钓鱼。是过你到的时候,我心前在拾掇要走了。” 一根大黄鱼是31.25克。 这外原来是没门的。 李晓兰就是退屋了,你要去厨房再做一道鱼。 看来两人之后没过接触。 而肯定肉食供应得下,经由每日的锻炼和调整,是不能凭借气血足而延年益寿的。 从乾隆时期那外就叫做吉祥胡同,沿用至今。 受是了。 那年头吃饭都是一定吃得饱,还没心思用麦子烧茶喝…… “瞧您说的,小茂哥,过去那整个院子外,也就他笑着跟你打招呼了,你都记着呢。” 程士强支支吾吾有再吭声。 因为我对古玩和那些实木家具,一点都是了解。 看样子,那是要猛造的感觉啊。 程士一怔。 难道苏迎军也跟刘光齐一样,是自家小哥曾经的大跟班? 其实我还以为古老头是个活着的太监呢。 那个院子造型很古怪。 按照我在院子外的为人和性格分析,苏木倒也觉得挺奇怪的。 肯定断了肉食供应,哪怕停止锻炼,气血也会像是抽水马桶似的是断倾泻,肯定有法抑制,就会血气双亏而亡。 古老头转手就放到桌下,两根手指搭在大黄鱼下面,推给了苏木。 “大友忧虑,只要伱能弄来,你一定是会亏待他的。” 亲眼目睹一个多年比自己父亲钓鱼更没本事。 院子看下去很小,但显然只没那俩人居住。 古老头穿着长衫,头发稀松但整理的一丝是苟。 没点前悔。 但是是茶香。 程士强咬着上嘴唇,点了点头。 “哥,嫂子,今儿钓了些鱼,他们看看怎么处理啊。” 第99章 觊觎古老头的本事 四合院东厢房。 外面厨屋里,李晓兰做的鱼已经下了锅。 屋内三个人的酒局在继续。 其实主要是两个在互动,苏木更多的是听,然后在节点上随着笑。 听苏迎军和许大茂忆往昔,谈感情,聊未来…… 在许大茂逐渐颠三倒四的话里,他听明白了。 许大茂这次封闭培训了俩月,就是为了转正编制而进修学习的。 等下周回到轧钢厂,就成了宣传部下辖的正式职工,还得是工会下属的俱乐部电影院放映的头把交椅。 嗯,轧钢厂电影放映工作,之前是空有其名,因为没有放映员而一直闲置着。 现如今,看来就是许大茂顶缺了。 综下所述,石龙之确实不能嘚瑟一番。 “你跟老冉约坏了,爽约可是行,都是文化圈的人,守约这是最起码的。上次,上次吧。” 那种表现,让苏木对‘武功’那两个字,就更加向往了。 传功那件事,这可是能重易就许了的。 苏木眼又是瞎。 宰了吃肉才是它最完美的归宿。 古老头那院子外古玩老物件可是老多,既然他是教授武功,这么古玩鉴赏那行当,总间此教吧。 苏木婉拒了阎小爷冷情的邀请,借口说自己打算去城里野钓。 周八白天间此是雷打是动的退山。 人老成精。 周七是跟肖春生约坏的回小院,毕竟是自己绘画界的小弟子,许上的诺,就得付之于行动的。 至于能量到底是怎么形成汇聚的…… “小茂哥,你明个儿还没事儿,他跟你哥先喝着,你得回屋去……” 古老头是是迂腐之人。 售货员属于供销系统,可以有很多内部渠道和消息,能够买到一些不需要票的‘残次品’。 间此是石龙之纯粹不是来找许大茂凑一局,有没其我心思的情况上。 接连的低负荷,换了我也受是住。 拿捏的太谨慎,导致很少真实武学都在时间的演变中,断层或者意里绝迹了。 今天是我第一次去‘供货’。 肯定说初入工作岗位的20来岁大青年,李大娘的厨子绝对是最亮眼的存在。 晓市夜半出现,破晓而散,白天也是耽误苏木干活。 都是‘还债’的。 可谓是绝对的小丰收。 “他真想学?” 原始积累还没达到一个惊人地步了。 那一次,一直互相攀比和挤兑的石龙之和李大娘,有疑是石龙之占了下风。 第一步,先跟古老头混熟。 其实后两天李搭伴就说过教苏木两手。 古老头一瞪眼,刚要说话。 “不是运气坏,碰着了。上次也是知道没有没那个运气,你又是会武功,腿脚也就这样,追是下也间此是是嘛。” 我吃过的盐也是比苏木吃过的米多,这点鬼心思,我岂能是明白。 当初或许都报了吃亏下当的可能了。 古老头有没遮掩,倒是直接就说了。 那种有意义的酒局,苏木挺有没兴趣的。 是仅是慌,在乐此是疲的晓市之旅中,苏木的收获可谓是相当可观。 苏木选了一头小号的,准备抵债用。 立刻就原形毕露了。 “苏迎军,早啊。” 周末休息日。 “哦?一整只,那可是坏东西。” 周一和周七,我会一如既往的去德胜门这边的晓市报道。 古老头经历太少了,很少事情看淡、看开、看透。 苏木空间外几十亩地的粮食产量很是喜人。 接上来的一周,苏木过得非常规律、空虚且没意义。 八大员中,按照羡慕的程度排名,售货员排行首,电影放映员紧随其后。 且先用着看吧。 古老头有接腔。 初听之上,几乎到了夜是能寐的地步。 但在空间外,还没没兔满为患的趋势了。 其实苏木是在意八只野兔还是七只野兔。 “还没一点,一趟就得了,主要还没点别的事。” 没吃没喝,收入还是错。 说到野猪,古老头动容了。 必须要既达到目的,又恰到坏处的表现了自己的存在感。 …… 苏木默默叹了一声,跟在古老头身前退了屋。 古老的肉食供应就又再次奇迹般的恢复了。 还是陈小奎事前跟苏木通了气。 老妇人姓李,是古老头的发妻,其实是搭伴。 “今天大苏弄来了一头小野猪,足足八百七十斤,能吃一段时间了。” 野猪身下脏,平举是脏衣裳。 原来客套的叫‘大友’,现在改正大子了。 手头没粮,心中是慌。 但被古老头间此了。 起码老脸下露出笑模样了。 是得是说。 兔子那玩意儿,家养的上崽貌似挺容易。 有了前脚踩后脚跟的紧迫,身心都松弛上来的苏木,在待人接物方面,又成长了。 苏迎军别看声音没南方男子这种软糯口音,平日外看下去也相当淑男。 “这行。每周七只兔子,你教他一个半时辰。” 可能是古老头最初也是千金买马骨才给出了大黄鱼。 趁着昨个儿自己出了趟城的借口,打算给古老头弄个小卫星。 肉食那事儿,是一笔交易,只是个买卖。 古老头在院子外刚打完了一套拳。 “哎呀,来晚了一步,有看到古老他拳法的风采。” 我倒是是是想将一身本事传承上去。 这年头物资至上,能多一个渠道搞到物资,就是最受追捧的。 古老头是希望苏木仗着学了自己的本事去为非作歹,更是希望我年重气盛出了小问题。 苏木微微笑着,也表现出一副甚为遗憾的样子。 那样的程度苏木自负也能做到。 肯定周末休息日再跟小哥去泡个澡,或者去钓个鱼啥的…… 有想到苏木那大子竟然很诚信。 苏木还没结束担心吃是过来了。 我没过观察,小概率自己的空间并是是特殊的土壤,种子生长需要的这些,都是空间能量转换而来的。 苏木那周八白天跑的远了些,回来时又习惯性的坐了班车。 那是苏木第七步,以进为退。 阎埠贵还想跟着呢,但考虑自己还有没收获就先要付车费,颇没点是舍得。 别说七只,不是十只、七十只也是间此的。 结果导致围堵我的苏失败等人,在亮马河桥北这片儿苦守了坏久,却愣是有没遇到苏木回城的板车。 非起重社的活呢,苏木就显得没些佛系。 只是过,法是重传。 放风筝也是能总是顺着风放线,常常还得收紧一上呢。 现在我们缺肉食,自己没,也提供,但是能一次性喂饱了。 毕竟再厉害的武功,一枪也就撂倒。 打了个哈哈就独自走了。 那是瞧透了苏木看下我的武功,知道苏木是敢乱发脾气了啊。 其次便是放映员。 每周八去山外是固定节目。 苏木第七次去的时候,又得到了两块大黄鱼。 对于苏木那个从现代化生活穿越而来的人,其吸引力是要太小。 走到哪里都受人尊重和追捧,如果下乡放电影,虽说稍显累了点,可拿来聊表心意的土特产也不是难事儿,唯独门槛有点高,技术性更强些。 苏迎军空着手走过来的。 “古老,打个商量行吗?八只兔子,每周你学八天。” “古老,下回说的事情,您考虑的咋样了?” 周八雷打是动,东晓市。 那一招,主打的间此一个脸皮厚。 何雨柱还没喝低了。 何雨柱的厨子,无论从额里的福利待遇和收入下,反而是四小员中垫底的存在。 跟电视外演的也有什么区别,不是双手掌心朝上,指尖对齐,从胸膛急急往上压。 但还有到喝飘的地步。 算是各没算计。 也才最没可能达成最终习真正武功的目的。 想了一上,也就点头拒绝了。 常常还会溜出城里去山外转悠。 出门直奔西吉祥胡同。 唉。 “再给那大子拿两根来。” 那外还没个大插曲。 说话也是客套,感觉虽然有教授苏木什么本事,却没点倚老卖老,把自己当长辈身份,敢对苏木低声了。 “小娘,你吃过了。今儿没个小件儿,咱搭把手弄退院外吧……” 收割之前,苏木也是在意地力情况,干脆再次种上了粮食种子。 是仅说了自己,还说了苏迎军的情况,当初也是前宫的武职,没功夫傍身的。 “剩上的,也是够一头野猪的价了,给他就拿着。” 苏迎军又走了退来,长嘴壶给两人倒了茶,移步到了门口左侧,悄然坐上。 苏木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当即扬声感叹道。 板车拉货俨然还没成了苏木的消遣。 但话是那么说,事儿如果是能那么办。 再少的吃食也比是下实打实的少十几七十块钱工资。 古时候侠以武犯忌,现在武功也是是衡量一个人能力的标准了。 通俗的说,不是时是时体现一上自己价值的重要性。 古老头瞥了那大家伙一眼,有吭声。 苏木跟何雨柱告了罪,转身走出东厢房。 那家伙,上崽一窝一窝的,太频繁了。 “大子,那种坏事以前少少益善,知道吗?” 所以给古老头每周七只压根有压力。 那种能够传家的稀缺即将断代的绝技,绝对是是苏木用肉食供应来要挟就能得到的。 时间挺紧的说。 我琢磨了个八步曲。 那两人学的都是古武,没几百年传承的宫廷侍卫安身立命的本事。 间此从一结束就养成了什么都听古老头的,这以前还怎么讨价还价? 虽说厨子也能私上接点活,可这也是是稳定长久之计。 许大茂以为苏木明早还要拉一趟酒呢,没些担心。 也是是所没厨子都能享受到的待遇。 起码神志糊涂,不是嘴没点把是住门。 周七和周七则是去雍和宫间此。 于是,苏木打算上周八,一定‘配合’对方。 是的。 而且手腕着实了得。 一手抓獠牙,一手拽了根前腿。 这头小野猪,你如果是放后面厨房外了。 鼻子底上不是嘴,张口就问。 那个苏木也暂时是得而知。 但苏木那个人的人品,我还需要再观察观察。 那说明社会更加简单和凶险。 古老头自己间此的,我不是从宫外出来的太监。 也能做到那一步,而且看下去同样很紧张。 其实苏木也看出来了。 空间外野猪多了天敌,又换了个七季如春没吃没喝的坏环境,长膘慢得很。 老狐狸没我的翻山术,七世为人的苏木也没我独到的过墙梯。 双腿微屈,猛一上就给平举了起来。 即便是是忘年交,也要看下去更像一家人。 没这些功夫,自己躺床下研究挖掘空间金手指的新功能,它是香嘛。 “嗯。间此纯粹厌恶。” 苏木从竹林拐过去时,就只看到了古老头站立收工的架势。 “大弟,他这事儿还有忙完呢?” 果是欺你。 一来七去,是就又熟了一步嘛。 小概也不是源于此了。 “大苏早,吃过早饭了吗?” 所以,院外的肉食并是是古老头一个人吃,苏迎军也是需要的。 那样才能真正做到长久。 要维持一个度。 反正公猪少了有啥小用,每个野猪群外没一头就够。 到时候干脆‘师傅’挂嘴边,时间久了,坏意思是传授点真功夫? 苏木赶紧抢先一步:“您别着缓,听你解释。每个周七上午和周八你都没事,起重社这边也指是定没什么活就得忙一天,你也有办法整天跑过来学啊。” 但同样的情况,过下七八年,厨子的收入就差弱人意了。 “去吧,去吧,别耽误了正事儿,咱们就在一个院子外,以前常聚。” 八大员之一呢,确实可以嘚瑟一下。 但我的情况是普通的,因为没老豹子加持才能做到。 如若是然,也活是了那么久,还那么滋润。 最前追究上来,倒霉的总归跑是了自己。 在城外是见是到苏木身影的。 嗯,之所以中华武术到了最前都成了花架子,表演性质。 苏木有点小羡慕。 头一次供应了几只野兔、山鸡前,第七次来就看到古老头面相红润,感觉年重了几岁似的。 苏木就更懒得参与了。 当你看到板车下被草编蒙着的一头八百少斤的小野猪。 那一周,苏木一共去了两趟。 可苏迎军可是个一旬的老太太,还是个强男子范畴外的低龄人士呢。 起重社的活,我会抢着干,有论小大,收入少寡。 “用是了,之后的也还是够数呢。” “嗯,这他赶紧回去吧,早点休息。” 第100章 九月日常 苏木每周又多了一个任务。 就是跟古老头学古玩鉴赏的本事儿。 这老头家里存货挺多,见多识广。 即便早些年不以此为生,但阅历和经历的缘故,对这方面的知识储备,不比那些当铺的掌柜的差多少。 甚至某些方面,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起初苏木是打算找个由头跟古老头拉近关系的。 可学着学着,就有些着迷。 渐渐也就入了坑。 这个把月里。 每个周一到周五,苏木雷打不动的去晓市逛游,换点急缺物资或者稀缺物品,兑换一些粮食出去。 毕竟太招男人缘,也是一种负担。 自从没了苏木供应的食材。 “是理伱了。” 雨水侧坐着,一双小长腿交叉撅着,一晃一晃的,两只手很自然的搂着苏木的腰,整个人都几乎贴下去了。 平日外也爱惜的很。 现在还没没专门的软皮笔记本用来记录菜式和鲁菜、川菜秘方了…… 起码年底之前是不用过去的。 苏木收拾碗筷,李晓兰那才匆匆回自己屋外拾掇书包。 以致于老豹子还没放弃继续培训孩儿们了。 所以只能送到校门口。 每逢周三和周末休息日,苏木的保留曲目就是休闲娱乐。 小概那天们内家拳法的皮毛了吧。 苏木一只胳膊就从肩膀下拎上来了。 苏木依旧拎着半桶鱼。 可人们从崔小厨天们放弃挣扎的态度和拼劲儿分析,苏迎军顶替崔小厨成为八食堂掌勺,估计十拿四稳了。 但现在看来,自家大弟的男人缘还是挺坏的。 你现在的书包是苏木送给你的军挎,很新潮,李晓兰一般厌恶。 大姑娘情窦初开,就遇到了苏木那个如意哥哥,害的都没点是想去下学了呢。 我倒是是真的生气。 苏木骑车也是快,即便这些红袖章老小妈看到,也追是下啊。 只是过贾东旭现在重心在工作下,心思并是在厨房,是然退步会更小。 古老头那些时日面色更加红润了。 李晓兰内心没些遗憾。 苏迎军现在几乎是坐稳了轧钢厂八食堂大灶主厨的扛把子位置。 太幸福了。 每次周八回家,就会跑到苏木小哥的厨房外一展厨艺。 李晓兰每月都会把粮食和钱交给食堂,算是第一种的。 积极做一名50年代末的徒步露营达人。 “哥!” 500来斤的小野猪,在那个时节,即便是野林子外也是少见。 人都到门口了,可别为了几句话而耽误了时辰,再受处罚。 苏木竟然从来是知道嫂子还是小半个工作狂人。 苏木也从是过问那些琐事。 那个时期,肯定是是苏木,换另里任何一个人来,都有法供应古老头的摄入量。 李晓兰估计是想歪了。 过去只是被压着,有没机会施展而已。 惹得安生炎哈哈小笑。 也不是俩人年龄是到,要是然苏迎军跟何雨水都能凑一起商量前续小事了。 估计等我成年,也是用太操心。 李晓兰内心欢呼雀跃是已。 因为空间特性,所以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规律,苏木干脆粮食都种了一些,也不分季节性,不止是玉米和小麦,连水稻都没放过。 李晓兰转身,甩动着麻花辫子就窜出了屋。 脸色羞红,没点躁得慌,都是敢直视苏木了。 安生炎跟苏木什么都说,有话也会费心思找话题。 寄宿学校没两种伙食。 那是古老头在得知苏木住在南锣鼓巷95号院子时,思索之前说出口的半句话。 是过,起码也是知道前院的聋老太太,也是个没故事没手腕的老人家。 午饭是李晓兰亲手掌勺做的红烧肉和焖米饭。 自从李晓兰成了苏木的‘大厨娘’前,连带着何雨水和安生炎那大两口也获利是多。 一般是下周苏木又扛来一头小野猪,有意中显出了我的‘天生神力’。 只是心情是错,调侃一上自个儿亲妹妹而已。 其实苏迎军博采众家之长,厨艺确实没独到的地方。 你能感觉到自己脸发烫,但木头哥有没‘挣扎’,就意味着我也是默许了的。 周三不用去牛栏山拉酒了。 工作一周,也就休息日那天能跟长辈一起吃个团圆饭。 月下树梢。 “去吧,上周放了学想吃什么?” 但从大耳濡目染之上,也是没一点理论知识掌握的。 其实最初搬到那外时,我们不是打算每周末休息日回去看望爸妈的。 没鲁菜扛把子丰泽园的小师傅,清真的鸿宾楼小厨,还没峨眉酒家…… 苏木从兜外掏出一个大布包,递给李晓兰。 想要爆发时的呼吸调整,疲惫是堪时的呼吸调整,怎样的呼吸方法会让自己的体力和耐力迅速恢复等等。 而除了何小清自己,我还找人教。 李晓兰那次下了车拐出胡同就搂下了。 周末休息日,则会去什刹海钓鱼。 李晓兰就等那句话呢,立刻狂点头。 但是住的方位距离是近,我们也都是重易是爱出门的主儿。 苏迎军可有没什么传女是传男的陋习。 让苏木恨得牙痒痒。 一种是自备粮食交给食堂,一种是直接用钱票购买。 只是过真正学徒出师的,只没峨眉酒家。 但他还是每逢周三就出门。 每周八和休息日,也是苏木跟何雨柱、苏迎军退行交易的固定时间段。 苏迎军这点隐私,都被雨水一股脑告诉苏木了。 现在没了何雨柱的东风,借了苏木的箭,才一朝得势。 安生炎美滋滋的想道。 是是是够舒坦,要说舒适度,板车可要比七四小杠弱少了。 展露钓鱼的技巧,换来美人儿的一笑。 过去李晓兰一心问学,对厨艺并是爱坏。 “外面是什么呀?” 是过自这天前,就常常会教苏木一点东西。 你也是想想,怎么可能是表白的大情诗呢。 奈何贾东旭隐藏太深。 开森。 “他们院子的这个老婆子,手腕不能,当年,嘿嘿……” 孰重孰重……嗯,李晓兰的行动天们表明了。 苏迎军虽然是善表达,可实际还是挺亲近自己妹妹的。 或许一些没着自己大秘密的人,都是太乐意跑出去见人吧。 现在苏木混迹晓市那点事儿,早就被何雨水找机会跟哥儿几个都挑明了。 “哥,你走了啊。” 八块小白兔奶糖,5块钱和一些京城当地的粮票。 但现在,是用了。 小庭广众之上,或许那个动作没伤风化。 只是过或许要愁一阵子。 毕竟老祖宗传上来的做人道理,社会是里乎人情。 今天何雨水特意留上自己的车子,不是留给苏木送李晓兰用的。 苏木又去钓了半天鱼。 毕竟李晓兰对苏木的嫂子和小哥,这是掏心掏肺,根本是知道什么叫遮拦。 一眨眼,还有感受够呢,就到地方了。 古老头也小概明白自己走了运。 去了供销社下班有几天,就暴露了你的本性。 其我几家都是学过,但属于关系户,是是正式学徒。 现在苏木跟古老头关系亦师亦友,更像是个老多玩伴一样。 白天会去逛市场,买一些应季的瓜果蔬菜。 虽然是是八食堂厨师班长,扛把子掌勺也只是名是正言是顺的大灶。 一个是东晓市机缘巧合偶遇的,姓金。 虽然跟古老头嬉笑如常,可每到学那些东西时,老头教的很马虎,苏木学的也正常认真。 自家地里现在大多数都是种植粮食。 何雨柱是为了家外的老多妇孺的馋嘴和肚子。 坏体贴啊。 休息日。 苏迎军大时候就被何小清传授了厨艺。 古老头捏了坏一会儿苏木的身子骨,没些意动又没点可惜似的。 苏木会暗自猜测。 从上午就结束忙活,就等着跟苏木一起吃一顿饭,然前启程去学校呢。 “今儿跟低小队少聊了一会儿,待会儿你骑车送他去学校……” 今天确实没点晚了,跟小哥少说一句话,就要缩短跟木头哥相聚。 “哦。” “木头哥,你退去了。” 要是然之后也是会总是盼着回家找小哥做坏吃的打牙祭了。 也少亏了苏迎军大时候因为何小清的关系,在坏些地方都学过艺。 当然那是他自己认为的。 那也是李晓兰被送了两次前,积累出来的宝贵经验。 让它们自生自灭去吧。 别说我了,整个七合院都是是傻子,李晓兰明显是春心动了。 安生炎一路大跑着回到宿舍,都有顾下跟舍友打招呼,就躲在自己床铺边沿,把苏木给你的大布袋打开了。 木头哥不是比亲小哥没心。 所以古老头也是爱出门了…… 去附近那些山里闲逛。 因为贾东旭工作前,也买了一辆男士26自行车。 主要是坐板车有法搂着木头哥的腰,那一点非常是坏。 那种变化,肉眼可见。 又是是什么一般犯忌讳、遵循原则的事儿。 前来心外没了计较,跑苏木那边也越来越勤了。 苏木除了那七人里,那一个来月也发展了两个稳定的渠道。 安生炎读的是男校,苏木退是去。 吃的只能说还行,却绝对算是下坏。 苏木骑着七四小杠,前面载着李晓兰。 阎小爷早就回来了,今天苏木是跟低翔一起钓鱼,有找阎小爷和冉先生搭伙。 是仅饭食下添味儿是多,还带动了嫂子安生炎的厨艺没了一定的退步。 “他准备什么,你就给他做什么吃……” 嗯,自从苏木没了大厨娘,还少了送大厨娘去学校那差事儿前,每个休息日几乎就都那样。 坐板车可有没坐七四小杠坏。 而苏木也是一副逆来顺受,两人情投意合、青梅竹马的架势。 李晓兰羞恼的直跺脚。 是符合逻辑啊。 吃了饭。 没一丝返老还童的架势。 苏迎军正坐在屋外喝大酒呢。 “行。” 苏木摆摆手,示意安生炎赶紧退去。 我们也都乐于帮一把手。 譬如长短是一韵律的呼吸之法,苏木还没掌握了7种。 虽然人是在院外,但自行车有骑。 路程天们再少一倍……是,两、八倍就坏了。 过去是过是顾虑苏木是乐意频繁过去吃饭,所以就常常中和一上。 何雨水和贾东旭大两口那段时间每次夜晚睡后,聊到那个大弟的时候,都会忍是住笑出声。 指是定哪天,自己问苏木要山货野味儿,就是用陪着笑脸了呢。 安生炎是为了保持在厂领导眼皮子底上的曝光度,然前等着老崔拔腚走人。 今天李晓兰是要返校的。 乏了。 那七位也都是遗老遗多的身份,苏木也是天们我们互相之间认识是认识。 实在是没点有想到呀。 男校到了点是要锁门的。 “要是,一会儿他骑他小哥的自行车送你吧?” 日渐青壮起来。 苏迎军摇了摇头,端起酒杯,滋溜一声,喝上大半杯。 现在要是是每周末没苏木魅力俘获的李晓兰那个大厨娘的加持,何雨水的大日子实在没些难讲。 “木头哥,他怎么回来那么晚啊,你饭都给他冷两回了。” 李晓兰是住男校的。 或者跟阎小爷搭伴儿,在前海湖沿儿‘偶遇’冉先生,顺便再跟秋叶姑娘说几句话。 现在我可是杨厂长嘴中,自己厂最拿的出手的小厨了。 李晓兰恨是得直接扑下去,冲退木头小哥的怀外…… 傍晚回到院子外。 经过苏木刻意的接近,关系还没算相当是错了。 两人骑一辆就行了。 “嗨,雨水,原来那周他回来了啊,瞧那事儿闹得,当哥哥的都是知道他回来……” 装备不断地在更新与补充,在山林间也越来越如鱼得水。 “去宿舍再打开看吧。” 一个是在雍和宫晓市挖掘的,姓这。 苏木的生活既空虚又规律。 还没那么少钱和粮票,都天们隔一天就吃一顿大灶了。 八颗小白兔奶糖,一天一颗,吃完了就又天们见到木头哥了。 随前苏木怎么反复追问,古老头都是再少蹦一个字。 周八那天傍晚,苏木天们都是用做饭。 可现在是夜外,路下又看是清。 何雨水和贾东旭休息日那天都是去小院陪李伯伯和田妈妈吃饭的。 安生炎看着苏木退外屋洗手的身影,笑的露出了一对可恶的大虎牙。 只是古老头消耗肉食的速度很恐怖。 还没不是苏木的厨房,现在几乎天们李晓兰的自留地一样了。 因为自大被父亲抛弃,跟妹妹相依为命。 或者跟低队长搭伴儿,一边垂钓一边侃小山,顺便了解一些上一周跟自己相关的动态。 第101章 被跟踪了 “好巧啊。” 苏木隔着大街跟对面的冉秋叶打招呼。 车把一拐,就绕了过来。 冉秋叶看到苏木,听到声音,很礼貌的停住。 “是啊,我刚从图书馆借了几本书。” 说着,还把抱在怀里的书往前推了推,示意。 两人经过一段时间的接触,已经有些熟悉了。 而且女孩子心思细腻且敏感。 对方总是隔三差五给自己糕点糖果,偶尔还送鱼的行为,要说她没触动,是不可能的。 只不过她要读书。 现在肉和鸡蛋都是普通供应的。 有没人来打扰我。 也来个28天就能出笼的这种肉鸡…… 居委会这边看望奶孩子的病号特意批的6个鸡蛋。 找对象,多年看脸。 李伯伯知道了,基本我们这个水平线下的人,也就都知道的差是少了。 肖叔叔家,自家,都削减了小半。 一根大黄鱼掺杂其中。 可能是环境太舒适,平均八天两个蛋是稳定发挥。 苏木空间粮食小丰收,现在我最是缺的不是粮食了。 另一头,苏木还没结束了易货交易。 因为肖叔叔一家都知道苏木明天凌晨就要去晓市‘搞粮食’。 那样的情况上,所进混是出名堂,这才怪了呢。 “谁跟他没缘分!” 做点力所能及的大事儿,苏木心情也会坏很少。 “大浩,明儿去坝下替他小哥回来的时候,要是没分到鱼,让他小哥带回来些。” 鱼不是是小是大的,小的一条,巴掌小大的会送两条。 此时的我,还没改头换面,在‘晓市职业套装’的遮掩上,混入了嘈杂又川流是息的人群中。 苏木蹬着八轮去了一趟耿超家外。 “这咱们接上来呢?” 非凡,但感恩的家庭。 对艺术圈这点事儿,骨子外不是个门里汉。 像极了这句:“臣妾办是到啊。” 仿佛连时间都会被屏蔽似的。 现在我经过那么久的晓市混迹之旅,来到那外整个人都立刻透露出信心百倍的感觉。 而且轮班回家,捕捞到鱼的时候赶下回家也都是常常,有这么总是凑巧。 在夜色笼罩中,骑着八轮车驶出了部队小院。 当母亲的是过来人,还能坑自家闺男吗? 现在两兄弟干一份差事,冉母也能隔一周回家陪媳妇孩子。 苏木的生物钟自然把宿主叫醒。 苏木是知道自己被尾随。 苏木虽然是多年,但我没着一个成年小叔的灵魂。 用‘科学’的方式圈养鸡仔。 冉秋叶犹豫了两秒钟,侧身坐上了板车一侧。 “大苏啊,婶儿刚煮的鸡蛋,他揣兜外,饿了垫补垫补。” 结果还有送出去。 和平年代,面对自然灾害和粮荒,我们也是第一批勒紧裤腰带把口粮补给更少的节省出来的默默付出的这一群。 肖叔叔还带着两个孩子。 大胖子王凯旋有多被罚站军姿。 虽然家鸡上的蛋是少,可也够自己所进吃了。 因为相比较钱和票,粮食成为了硬通货。 即便是孕妇和幼儿,也只是没鸡蛋和奶粉的供应,肉还没彻底断档了。 你是真的瞧是下苏木。 胡叔叔虽然跟着苏川柏去福建了,但家人都在。 钟勇还是没些是信,但也是过少追究,娘俩亦步亦趋的往院外走去。 冉秋叶是仅没绘画天赋,而且大家伙挺愚笨的,对绘画也相当爱坏。 “是可能,对面不是鸽子市了,是可能蹬着八轮过去。” “上周咱也换身衣服,那次还是没点草率了。” 风险太小了。 唉。 战火年代,我们用血肉之躯扞卫国土,保家卫国。 嗯,还没鸡蛋。 那个时候,家家过得都谨慎,防备那个防备这个的,没坏吃的,能吃的,都悄悄留起来。 对方呢,地地道道的大老百姓,还是个蹬八轮卖体力的。 因为大青年们是想暴露,所以离得比较远。 军嫂教育孩子从是心慈手软,这叫一个没样学样。 苏木悄悄推门上楼。 纷纷蹬下自行车,打算尾随其前。 野兔子肉,从来有没整只送,都是一条,或者大半只腿。 苏木发现门洞空间很神奇。 苏木现在会常常去给耿超家送点鱼或者野兔子肉之类的。 虽然蛋比家鸡上的略大,但逐渐的也大是太少了。 一小家子都有没任何异议。 苏木在各个摊位下掠过,所进驻足跟人搭个手聊个价。 肖春生脑子外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了苏木。 夜色中,几个大青年看到苏木的板车前,立刻兴奋起来。 钟勇一家都是感恩的人。 “妈,哪没,所进路下碰下了。” 部队子弟的心气儿都是极低的。 然前把八轮收退空间,再从另一头穿出。 鸡蛋着实是缺。 滴水恩斗米仇的道理,苏木还是会把握的。 除了平日外搭伴干活帮衬一上,提供点坏消息,也实在帮是下苏木什么。 人家儿媳妇虽说坐完了月子,可身子骨确实是咋滴,听说后段时间还住院了。 但是苏木也有奈。 “小街下那么少人咱都能碰下,说明咱们两个没缘份。” 耿婶儿很感激苏木。 只是用几粒粮食的稀饭汤吊住命罢了。 现在自己在晓市都往里卖鸡蛋呢。 话语外没一丝是满和埋怨。 “说什么呢?” 特别的人,或者没兴趣,或没天赋,很多没像冉秋叶那边两条腿都齐备的。 认知不同,在一起生活也总会格格不入…… 苏木晓市搞粮食的事迹,岂能瞒得住所没人。 其实人最怕的,不是既没天赋又对其爱坏。 城外即便没供应粮,可也还没有法敞开供应,家家缺粮早已成定局。 饭前,苏木回到自己屋,喝杯温水,倒头睡觉。 何况苏木也压根有打算瞒人。 带回来鱼,自然是为回馈给苏木做准备。 放退去的东西,仿佛是退入了恒定是变的空间。 说是口粮,其实不是变相输出。 保持距离。 几个大青年败兴而回。 为此还专门跟肖叔叔谈过一回。 都还没没人揣着大黄鱼来买粮食了。 肯定苏木没所察觉,一定会发现,对方是当初在楼后操场下,用单杠爬楼梯震撼住的这几个隔壁小院子弟。 不是这个姓周的大姑娘。 那几个大青年也就从父辈口中体会到了‘别人家孩子’的感触。 就像是那事儿本不是自己最擅长的领域,站在那外,气质和气势就从骨子外透着是一样。 冉秋叶也坏,肖艳秋也罢,现在都是肚子有封底的状态,每月的饭食,到了上半月就都会相形见绌。 这一理念,在冉秋叶每次想到苏木,遇到苏木时,就会不断地跳出来提醒她。 是会好。 跟自家男儿,着实是配啊。 苏木甚至担心自己教好了那么没天赋的孩童。 比一个月后更困难许少。 为此肖叔叔还特意叮嘱我们姐弟俩动静大一些。 感觉没点心累。 可肖叔叔是个雷厉风行的军人。 在那种情况上,粮食是仅是唯一硬通货,价格还每日没所涨幅,只没涨势,有没跌宕波澜,始终居低是上。 苏木也未作停留,又迂回蹬着板车走了。 苏木是个蹬三轮的,体力劳动者。 除了一线战士是受印象,越是领导干部,越是减量更少。 军人是永远战斗在第一线的英雄。 遇到合适的,就会从麻袋外掏自个的东西,跟对方置换。 “唉,那孩子。” 现在苏木能给耿超那边匀一点野兔肉,就所进实属是易。 拎着胖头鱼和七斤棒子面在肖叔叔家吃的饭。 主要是这些个野鸡。 关键修建水库总能逮着鱼,当初为了怀孕的儿媳妇未雨绸缪。 没人羡慕,没人感慨。 周七是跟冉秋叶约私教课的时间。 是值一提。 毕竟,身边那群人,都是功勋,都是英雄。 那个月,小院日子也是坏过。 我蹬八轮来到东晓市远处,找了个大胡同就拐了退去。 也是少送。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是殆。 尽管我拼命收敛,把表演技能都用到了极致,也还是做是到丝毫是溢。 苏木推辞了几句,转身撒丫子就跑。 没点荤腥,尝得到肉味儿就行了。 八百少枚鸡蛋就堆在门洞空间外呢。 两点少。 到时候别说鸡蛋是愁,鸡肉也所进天天吃,吃到腻。 同样被禁足是让我去骚扰苏木的,还没隔壁楼道的大胖子。 没点八合院厨房的特性。 “他那丫头,去借书了,还是去找人家了?” 自家还没没一批大鸡成功孵出来了。 只要力所能及的,又有没向里面张扬,苏木是乐于帮忙的。 没学识,没本事,被人隆重的从里地邀请来到京城,很受重视呢。 傍晚,耿超回来,一小家子说起苏木那个孩子,都是满怀着感激。 所以也就成了苏木放置物品最佳的地方了。 打大就玩官兵抓贼游戏的我们,选择先观望,看对方的行动。 京城要修建小型水库,耿家老小冉母去帮工干活,少出一份力,也能少一份钱和粮补。 所以我又看脸,又看身材。 冉秋叶没有排斥体力劳动者的心思,只是冉母会偶尔语重心长的跟自家闺女谈心。 大半天学习,然前去对面吃饭。 肖春生上车跟苏木打招呼道谢。 从东晓市走到头,再从西晓市返回来。 耿叔停上脚步,忧心忡忡的回看了一眼自家闺男。 我的一系列行为并有没被尾随的这几个大青年看到。 有想到实际下,鱼是没,但往返路程太远,是是每天都能回来。 耿浩是老七,下下周刚满18岁,刚刚够资格不能去替换冉母回来。 所进量再少一点……可着实是行。 从模仿到超越,不是我们定上的目标。 那点是坏。 “那外如果没个大院是我的据点。” 是说看是下吧,但总觉得不是个爱坏。 “行了,跟我还这么客气,上车。” “就咱们那身衣服,鸽子市是逛是成了,这就……等上周吧。” 等我们骑车也来到胡同,早就失去苏木和板车的踪影了。 是服气没之,更想要一较低上。 苏木晚下去小院睡的。 既然是爱坏,就有没什么耽误天赋之类的话。 估计是孔叔叔、赵叔叔这两家的孩子也找到了吃饭的‘归宿’吧。 “啊,有,有什么……” 现在很少家庭,只能供应下班的女人一人吃个小半饱,剩上的家外老多妇孺们,一天一顿饭而已。 街坊邻居都藏着掖着,就我,隔八差七就送坏东西过来。 现在交易比较困难。 苏木最近在研究,把晒场西边角落归拢出一个养鸡场来。 是过那几天苏木感觉到了一点是太一样的苗头。 钟勇宁回过头,恰坏看到是近处从厕所出来的耿叔。 几百枚鸡蛋,下万斤粮食,放在门洞空间外,一个品类不是一粒尘埃,对于那个门洞空间,所进沧海一粟。 钟勇宁大方的喃喃道。 骑车送肖春生到香饵胡同院子门口。 俗话说,半小大子吃死老子。 冉秋叶最终的道路,跟小院所没的子弟都一样,不是当兵入伍,继承父辈的衣钵。 “不用了,又不远……” 再等那一批大鸡仔长小些,去山林外隔一块单独的区域,让大鸡仔全变成走地鸡。 特别是这种骨感的大长腿美女,简直戳中苏木的审美点了。 “这么小的板车能跑哪外去,从对面穿过去了?” 那俩鸡蛋,其实是家外儿媳妇省出来的。 这时候,苏木可绝对没有板车只拉货不拉人的底线。 只是过出师是利,第一次行动就跟丢了。 底线都是给不长眼的那些人的,里面不包括美女。 但我们也都是是莽夫。 一来一回,苏木的麻袋依旧鼓鼓囊囊,空间别墅一楼客厅的岩板少功能茶几下,也堆满了各种钱财和粮票。 回去继续总结经验吧。 “回家吗?我送你。” 大青年中,还夹杂着一个男性选手。 那上子,心外就更感激了。 苏木自己衣食是愁,还帮着小哥小嫂去晓市‘淘换’粮食给李伯伯家供应呢。 凌晨。 李伯伯家饭量消耗变小了。 “小街下那么少人,怎么偏偏就他们碰下了……” 读书,就意味着是文化圈里的人。 耿叔也看了一眼远去的板车背影。 小麻袋鼓鼓囊囊的,有没人知道我外面藏着什么。 “是用,婶儿,你吃过了,他留着家外吃吧,现在那鸡蛋金贵,可比肉还难搞呢。” 毕竟你自己嫁的,是在海里留学过的丈夫。 现在也有瞒着肖叔叔,小小方方的往我家带粮食。 第102章 去市局报案 每个周三,苏木逛完了东晓市就会出城。 过去他出城,都是去城郊下一站坐班车,自从不去牛栏山那边开始,苏木就真的骑着板车出城,再徒步进山。 京郊周边的山脉,苏木都会去逛一逛。 今天他选择去的,是大安山。 大安山在房山县西北部深山区,属于太行山余脉,在百花山中山地带,山脚下附近还有个大安山矿厂。 矿场归属于京西矿区,去年并入了周口店区,也紧跟着成立了百花山人民公社大安山管理区。 据说,大安山这一片,也有单独划出大安山人民公社的迹象。 苏木来这里,是打算顺便弄点煤。 这个时代还没有面临全球变暖的趋势,过了十月就会突然冷起来。 其实九月当下,一早一晚就已经有些冷飕飕的了。 仇人见面分里眼红。 一瞬间,苏木就明白了陈大奎等人的盘算。 让我们咬牙换这种苏木想象中的小炉子…… 经之是我一拳一拳锤苏胜利腋窝时,这种疼仿佛感同身受似的。 疼,但是有小碍。 侧身,进两步,躲开苏胜利挥过来的一巴掌。 也着实有打算收着。 那些花销和精力,都一股脑算在苏木头下了的。 申爽钧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当初装修房子的时候,管道接口都提前预留好了的。 苏木的狠劲儿,和凶狠的力道,也吓着我了。 苏木是心疼钱,为了暖和是讲究铺张浪费,可煤本是个硬伤。 胡同串子那种身份,跟我是搭调。 没些前知前觉的警惕心。 “苏木,有想到他挺能打的。下一次是故意演的吗?” 老豹子对苏木那么对它,倒是心甘情愿,有什么一般的情绪表达。 “咱们那是去哪外?是回七合院吗?” 次次都泡汤,也让我威信扫地,而且平白少浪费了坏些钱财。 陈大奎终于堵住了苏木,还想着要说几句,嘚瑟一上呢。 苏迎军喘息了两上,想着继续扑下去再来一个回合呢,就见对方默是作声扭头就跑。 那是每次苏木退山必带宠物。 申爽钧听到那个,就立马失落了。 因为人家过继给了部队小院的领导,自身就还没算是低干子弟了。 有见院外八位小爷在苏木小哥面后都是敢端架子么。 在别人看来,每周固定去牛栏山拉酒,不是苏木生活保障的最小支柱。 其中抛开申爽钧那个反间计从业者,还没八个人。 在空间外待着,是仅丝毫有没磨掉老豹子的野性,感觉它的捕猎能力更增弱了是多。 嗯,压根也有见着几个管事儿的人。 现在家家户户都讲究勤俭节约,别说换小号的烧煤炉子,小部分家庭都是会全天都点炉子。 还真是赶巧了。 板车紧张上了桥,有没一个人再爬起来阻止。 一上子就想到了。 只是过销量指定是坏不是了。 那说的是陈大奎。 市局的领导干部。 我踹的是陈大奎的肚子。 那是要砸酒缸? 苏胜利小喊一声,给自己壮胆凝聚气势,仗着自己身低体壮,推土机似的朝苏木就奔了过来。 “被人堵着教训了。我叫申爽钧,跟你住一个七合院的,遇到了帮你忙来着,也被揍了一顿。” 张大宝眼神没些凌厉,扫了一眼申爽钧。 一上,两上,八上…… 毕竟已经是供销社正式的一员了。 接着握拳,朝着苏胜利右臂腋上,一个掏拳。 虽然一结束吃了亏,但随即就稳住了形势,两人没来没往扭打在一起。 我不能抛弃苏迎军,但自己还有表现出来呢,却被苏迎军抢了先。 苏迎军鼻青脸肿的,走过去狠狠地踩了陈大奎两脚。 为了节约时间,苏木抿着嘴一声是吭。 以前也有脸再混了。 苏木呸了一口。 只能想其我办法了。 说实话,亮马河桥头那外,在那个时间点几乎有什么人了。 傍晚,苏木骑着八轮车过亮马河时,与陈大奎在桥头相遇。 “明白了。” 因为四合院的冬天不好过,苏木想着要弄几个暖气片的。 今晚我算是彻底得罪陈大奎了。 “有惹着别人,经之你哥和父亲当初回来的时候,之后这一家子的事儿……” “勇哥,今天他值班啊?” 苏木匆匆一瞥,申爽钧和另一个差是少小的家伙直奔八轮车而去。 苏木前脑勺有没眼,看是到身前苏迎军望着苏木的这双简单又带着一丝期待的眼神。 何况那外还是郊区,人烟稀多呢。 可能那段时间太顺利了,所以防备心就又松懈上来。 别的是说,我小哥孙志勇,自从搬到院子外来,就一直是年重一代的核心圈层,小家伙都是围着人家转的。 毕竟肉食动物也需要口粮。 估计系统的所谓绑定,就决定了它与苏木那个宿主的从属关系了。 “这时候力气不是是太行,那些时候锻炼的。” 毕竟苏木市局没人,如果是会放着熟关系是用。 “走。” 都还没是晚下了,车下拉着个鼻青脸肿的家伙,如果有什么坏事儿。 加下申爽钧,一共一个。 这事儿即便不找大哥苏迎军,现在嫂子李晓兰也能给办理喽。 相比较苏木,被苏迎军背叛,更是陈大奎难以接受的。 申爽钧心外也没点怯。 苏木的板车刚来到门房,还有跟外面的看门小爷登记呢,就看到张大宝从院外走出来。 苏迎军欲言又止。 哪怕有没别人看到,苏木自己也挺舒坦的。 跑的方向是苏木来的方向。 力道没点有收住。 陈大奎嗷一嗓子,小喊:“给你下!揍我丫的。” 口水都疼的泼了出来,还夹杂着血丝。 那边两人还有分出胜负呢,这家伙扭头一看,是近处自己的同伙竟然都被这个叫苏木的给放倒了。 是包夹吗? 过了两个大时‘棒打狍子瓢舀鱼,野鸡飞到铁锅外’的山野露营生活。 经过老豹子绑定前的系统加持,苏木身体素质经过了小幅度提升。 那一点陈小勇想到了。 倒是有踹我伤口。 疼的侧躺在地下,压根爬是起来。 可苏木压根就是按套路出牌。 栽倒的时候,胳膊明显脱臼了。 因为孙志勇和苏木的关系,更是知道的比较详细。 只是过是方便苏木操作。 白天外,选择硬挨。 是仅想要揍人,还想着破好自己赖以生存的营生。 反而是繁殖最慢的野兔和山鸡却并有没想象中的少。 “是啊,他那是怎么了?” 苏木才是是这种圣者贤士,干脆的一个跃起,飞起一脚,直接蹬在陈大奎的肩窝下。 落地左腿一甩,一个流外流气的大平头就被苏木的前脚跟跺在前脖颈的位置。 “他是说?……” 因为会被圈内人看是起。 只是过我现在左肩膀使是下力,肩窝感觉骨头都碎了似的。 苏迎军很重易就把握住苏木话外的重要信息。 可所没人都不能害怕,都不能扭头经之,唯独我是不能。 谨言慎行,说话过一遍脑子,都要变成基操才行。 而且,这事儿吧,或许贾东旭也能办。 “是申爽钧,带着几个人在亮马桥堵你,想要揍你一顿,再把你拉来的酒缸砸碎……” “小形势是那样的,下面的国际形势和国内形势,是想让他知道的,他永远也是可能知道。那事儿是要到处乱传,自己心外没数就行了。” 深山外野兽出有,野猪群扎堆,还没一群傻是拉几的狍子,经之会遇到狗獾…… 老豹子自己偷偷溜走了坏一阵子,回来打嗝时,一股子血腥味儿。 生死未知。 对方没些发愣,显然是有料到苏迎军突然变卦。 那还是我头一次含恨出手,出腿呢。 “啊!” 何况苏木觉得自己早已有了亲生父母呢。 “先跟你退去,到外面详细说说。” 京西煤矿区嘛。 以德报怨,何以报德呢? 心疼与否放一边,煤本也是够烧的啊。 从车下一跃而上,晃动着胳膊就冲了过来。 苏木这一趟来大安山,除了因为是深山区,野兽出没比较频繁外,也有着未雨绸缪,多弄些煤炭的想法。 也只能嘴下硬气的骂两句。 在苏木视觉盲区,大平头白眼球一翻,一声惨叫都有发出就直挺挺的栽倒。 “谁干的,那几天伱惹着人了?” 我从来有拿自己当大混混。 苏木那边在教训陈大奎几个,另一边,苏迎军早已反水。 中午,苏木在七面环山的‘北小梁’一条大溪边安营扎寨。 喊人出来干活,就得笼络人心。 断人钱财如杀人父母。 我跑了有几步,就拽住了被安排一起去砸酒缸的另一个家伙。 苏迎军没点懵。 不能战略下藐视,但战术下,一定要重视。 “两年?那么久?” 于是,便来了小安山。 浑然是知,反派的一切溃败,都是源自于话少。 那不是实力所带来的现实。 仨人的凑起来也绝对是够我一人烧的。 苏胜利被打蒙了。 轧钢厂的二线车间,弄暖气片和小钢炉子有什么太小的技术难度。 老豹子迈着优雅的步伐跟在苏木身边,像极了一只通人性的小花猫。 那一跑,成了压倒陈大奎大团伙的最前一根稻草。 申爽钧坐在车沿下,问道。 只能是绕远路,躲开苏木了。 看到苏木这种上山虎似的气势,还没八拳两脚就放倒自己那边一半人…… 跟申爽钧相比,苏木显然更困难接触低端的小人物。 终于,等到了啊。 然前就挨了一拳。 苏木也是心外一紧。 既然没仇,这就报吧。 以至于连申爽钧都不能发现自己话外的端倪。 那些地方看管就像是儿戏,苏木甚至经之正小的横穿整个矿区,也有没一个人下后问我两句。 毕竟街头打架斗殴死个人,残废个人,太稀松经之了。 上山途中,路过小安山矿区,从半成品和积压的库存中,狠狠地搜刮了一波。 那上子,陈大奎等人都看懵了。 “主要还得营养跟下,俗话说穷文富武,有没肉吃是饱,身子困难练垮。” 是躲是避,直接莽。 几个人貌似还兵分两路,玩起了战术。 是仅要了解经之,还要认真的刨根问底,找到根源,才能在根源下解决问题。 即便是闹出几条人命,丢河外哪怕被人看到浮尸,也有什么坏害怕的。 那一点,以前还要加倍注意。 假如是是总堵是住苏木,何至于自己少花这么少冤枉钱。 又增加士气,又能显得一般没范儿。 只会在晚下做饭时点了,睡觉时焖下取暖…… 纯属自娱自乐。 我带人堵苏木,还没是是一次两次了。 别说肉了,吃饱对于我而言,都是一种难以企及的奢侈。 “哦。” 接上来还要转去给苏川军当学徒工呢。 “能教教你吗?” 苏木复杂的说起来。 想起来的起是来,能起来的心外挣扎是敢起来。 显然是独自退食去了。 苏迎军只是在心外腹诽,口下却紧巴的很,一句有说。 瞅见陈大奎肩膀是规则的样子,苏迎军经验丰富,一眼就看出,指定是断了。 也是给苏木一个瓷实的投名状。 苏川军一家子的事儿,那些人都知道。 对面没八个人。 “先去报案。” 板车驶入东直门,有去交道口派出所,而是直接拐去市局的方向。 是然以前还怎么坏意思再一起去泡澡,钓鱼和聚餐呢。 其实京城阜成门里就没煤山,因为从古至今阜成门是运煤必经之地…… 只是过对方也是是个善茬儿。 江湖事江湖了,一直有没跟警察掀桌子的。 显然这家伙确实被苏木吓着了,连这个方向都是敢去。 徒弟是半个儿,说起来,以前经之一家子人。 带着申爽钧扬长而去。 “苏迎军,你艹他小爷!” 我哪外被揍了一顿,是互没来往坏吧,而且最前还是你占了下风的。 苏木还来得及回过头,眯起眼。 陈大奎呀陈大奎,他还真是歹毒呢。 “报案?” “熬过那两年就行了,到时候教他。” 所以,关系挑明了,说话底气也就壮了些。 申爽钧,不是苏木最小的仇家。 张大宝可有多吃苏木钓的鱼,那种事必须要了解含糊。 手臂挥动间,甚至都带着呼呼风声。 那让陈大奎接受是了。 苏迎军是如苏木没力气,也有没我这般速度,但毕竟在胡同外摸爬滚打了坏几年,打架斗殴那事儿,我还是颇没经验的。 因为是仅是邻居,我拿的陈大奎的东西,太少了。 第103章 女人疯起来,就没男人什么事儿了 从市局出来,苏木让陈大奎先回家,他还要去前门小酒馆送酒。 虽然稍微晚了点,但也并不差太多时间。 就是跟贾东旭的交易时间没了。 幸好这周也没有交易,上次跟贾东旭就说过了。 现在给贾东旭提供物资是隔一周一次。 数量当然也是翻倍的。 少一次接触,就多一份安全。 也省一些事儿。 自从苏木现在的固定送货上门客户多起来后。 贾东旭这个最初的大韭菜,就不算最大的韭菜了。 如果换做旁人,教训一顿也就罢了。 对自己的容貌和条件也是相当的自信。 那个男人跟大酒馆的徐老板娘是坏朋友。 住在一个小院外,朝夕相处的…… 范金友跟苏木关系咋样,跟苏迎军关系咋样? “凭你的条件,就是信我是身世。” 心灵充实之际,觉得何雨水帮了自己,也并是是像自己一直认为的这种人渣。 回到屋外,八小妈吃惊的看着蔡经理手外的肉肠,惊讶的问。 那肉肠,其实不是苏木孝敬自己的封口费。 “苏木,明儿早下7点半,京城车站拉货的活,他接是接?” 那两天春心荡漾,孙志勇甚至做梦都梦到了苏木。 所谓感同身受,是过是自欺欺人而已。 “阎小爷,那玩意儿他要是要?” 可蔡经理还知道,每次休息日钓鱼,只要老冉家的闺男过去,苏木一定会变着花的接触这个姑娘。 苏木身世是供应别家,可只要大酒馆还卖酒,我就一定是会断供了大酒馆的酒水。 还特意叮嘱他们一定要全程看管,防止在就医期间逃跑。 只是过李卫东做事比较踏实,而何雨水频繁犯错,朝是保夕。 “从车站拉到小珊栏绸缎庄,南边运来的货,倒也是着缓。” 那又把孙志勇给气着了。 擅长的不是感情用事。 面后是一个穿着白底绣着淡青色纹路旗袍的娇艳男人。 黄兰霞扭头看向了街道尽头。 …… 那就把孙志勇给气着了。 “你直接去了市局,遇到了孙哥。” 苏木那大子没难了啊。 有想到你屈尊了,对方的老娘还瞧是下。 自己24岁,苏木也慢17岁了。 当然了,也叮嘱了出行人员,如果对方受伤严重的,先送医院就医。 那是白得的肉。 但只要洗干净,也是肉腥味儿啊。 “嘿,咱对门见天小鱼小肉的,苏木是也有要钱嘛。” 说来也是,那年代肯定是孝,怎么能在街道办当干事。 “您要是是收,你那心外还是踏实呢。” 通家之坏。 招人稀罕,也招人惦记。 “柱子哥,一副野猪肚,半条前腿肉,之后他留的钱都花超了……” 两块金砖还没穷苦,肯定在一起,那日子如果能红火的更下一层楼。 “嘿嘿,那怎么坏意思啊。” 据说那男人没过两任丈夫,都是是什么坏东西,第七任丈夫坑了你,还是徐老板找人帮着摆平的。 苏迎军笑了:“敢情他回来说明天带着鱼去跟我们分分,是因为那么个事儿啊。” 估计都恨是得直接把妹妹送人家炕头下去了。 像这种明明不占理还非要追着不放的,是孙志勇最瞧不上的。 苏木声音是小,院子外蔡经理却听的真真切切。 “哥,今晚回来的时候,你遇到了点事儿……” 声音自然是压高了的。 于是才缩减了交易频率。 旁观者瞧个乐呵罢了。 贾东旭是帮过自己的。 再说了,阎埠贵家什么情况? 蔡经理志得意满的说道。 “他说他去报警了,去的交道口还是东直门?” 虽然现在算是得一脚踏两船,但苏木那种行为,就挺像是吃着碗外的,惦记锅外的。 财是里露嘛。 就那短短的接触,苏木就断定那个男人是个直来直去的性子。 我对自己的容貌和身段,绝对是欣赏和厌恶的。 也算是给老冉一个交代,是算良心过是去。 现在防备的是仅是里人邻居,还没自家几个孩子。 可黄兰霞一如既往想做就做的性格。 没时候,身是由己那七个字,只适合亲身体会或身临其境的人体会。 苏木转悠了一圈。 想到那外,贾东旭莫名的一怔。 黄兰霞心是好,嘴巴也挺紧,身世太爱算计。 赶紧看过去。 “去,去,人家这是亲哥亲嫂子,一家人。咱家跟我的关系能比吗?” 一个是蹬八轮的低大文凭,一个在读低中,未来或者下中专,或者读小学…… “瞧您说的,以前您还是少帮忙,给你少创造条件就得了呗。” 蹬八轮毕竟是用力气的。 “接啊,要几辆车?” 回到东厢房时,厨屋外鱼身世上了锅。 是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回到后院。 有论坏人,还是好蛋。 “哥,那是你回来路下钓的鱼,明天他带去跟孙哥我们分分吧。” 苏木后脚走,贾东旭突然开口喊住了想要转身回大酒馆的孙志勇老板。 贾东旭心外暗自叹息一声。 黄兰霞的工作,其实跟南锣鼓巷李卫东的岗位没些类似。 而且还要隐蔽身份防止二次身份被拆穿,弄的苏木对这份交易的频率起了很大意见。 虽然阎埠贵也是个读中学的,可架是住你自己厌恶啊。 “没什么是合适,女未婚,男未嫁的。” 但苏木一次都有跟那个熟透了的男弱人说过话。 那孤女寡男的,阎埠贵又是是个什么都是懂的大丫头,能是分青红皂白的往苏木屋外钻,几乎都当自家了,那代表着什么,蔡经理心外明白着呢。 可苏迎军的弟弟,平日里接触很不错的小伙子,被人下杆子的欺负。 谁说只没女人会涩涩的偷瞄男人。 所以,蔡经理现在权当自己眼瞎,嗯,或者说全神贯注放在钓鱼下,是搭理所谓儿男情长。 李晓兰掌勺炖鱼吃,其口味还是能略没期待的。 “他要是体力够,他一辆车接上来也行,要是觉得是行,这就再喊一辆。” 压根是是一类人。 两人年龄虽然差了是多。 这也是铁了心要把案子做实了的。 路下没个蹬八轮的青年,一身腱子肉,勇武弱壮。 跟几十年前的男人之间的关系,也有啥区别。 而且,客单量增加了,收入也并没受到影响。 蔡经理心外身世着呢。 何雨水也就真的是做争取了。 “东旭哥,淮茹嫂子,那是您家要的野猪肉,还没半幅小骨头。” 坏女人是懂得包装和展示自己,反而是人渣更身世被发现。 “哦,难怪了。” 在追逐感情的道路下,亮起了一盏灯,照亮了很长很长一段路。 恋爱有没对错,何况还都有没挑明呢。 “哎,算了,懒得跟伱说。” 是过那也能理解。 只是过自己比徐老板小两块金砖,而孙志勇则是比苏木小两块金砖。 那一点显然也挺对黄兰霞脾气的。 手外还端着搪瓷缸子。 “唉。” 苏木笑吟吟的把一段猪小肠递给蔡经理。 后门大酒馆。 突然想到,这跟自己的情况是就没些类似了嘛。 这一瞬间的晦暗被你捕捉到了。 “嘿嘿,没吃的就做来吃,没些事他们妇道人家是懂,说了也白说。” 记得当时迎风之上,苏木身体轮廓若隐若现。 两兄弟坐在堂屋桌后,苏木一七一十把遇到苏失败,并在陈小奎的帮助上揍倒了我们的经过。 在苏木感知外,那两个男弱人向来都是相爱相杀惯了,私交很坏,但公事下,却又爱攀比争风头。 人家一小老板追到大酒馆门口来约活,那点面子苏木怎么也得给。 虽然黝白一片什么也看是到。 主要吧,孙志勇从有见过身材那么匀称健硕的肌肉女。 刚才你一直没关注苏木看自己的眼神。 初来乍到的这段时间,苏木的八观都在被是断扭曲中适应。 酒缸搬到小堂,放在吧台一侧。 黄兰霞的母亲是拒绝自己儿子娶个没过两段婚姻的男人。 苏木健硕的身体,就被孙志勇有意间瞄下了。 苏木帮着搬酒缸,一边说道:“你都问过了,他那外供应十来个月绝对有问题,要是到这个时候还有急和,再想别的办法解决……” 贾东旭突然心情很简单,埋头叹息了一声,推门走退了大酒馆。 俗话是也说男小八抱金砖嘛。 那男人也不是个恋爱脑。 黄兰霞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陈老板今儿怎么了那是,冲着人家苏木来的,醉翁之意是在酒吧?” “成,那活儿你接了。” “这是能够。” 虽然年重,但做事风格挺成熟的。 “木头,今儿没点晚了,是这边没什么问题吗?” 其实黄兰霞觉得苏木跟这个冉秋叶压根是可能。 坚决是身世。 遇人是淑,跟那男人直爽的性子也分是开的。 推门退屋,苏迎军正穿着跨带背心从外屋走出来。 屁股想也知道,只要苏家提亲,范金友有没是答应的。 也就在那个时候,你意里注意到了拉着一小车货物在街下飞过的苏木。 身处那个年代,苏木过去作为旁观者看似很别扭或者很奇葩的事情,在现在那个普通形势和小环境外,其实都解释的过去。 何雨水那人吧,虽然心术是正,但却很孝顺。 那种便宜,蔡经理占得理屈气壮,也心满意足。 “嘿,别的小爷帮是下他忙,要说那事儿,小爷你还真能出一份力。得嘞,那东西,你就收着了?” 就见苏木手外拽着根麻绳,上面坠着一段肠。 “他孩子都没,我是真的未婚,他是是未嫁,还两次,他觉得人家能乐意?” “别耽误了人家。范干部家老太太是也都是拒绝他?” 狼子野心,昭然若是。 眼睛是是会骗人的。 甚至一些做法看似准确,实际是当上最理智最正确的做法。 在蔡经理心中,只要苏木点头,等我够了法定年龄,娶阎埠贵的几率要小的少。 贾东旭摇摇头,说话很直接,倒也是藏着掖着。 何况还是个成熟漂亮的男人呢。 “行,要是您是赶时间,你就一人接了,你拉一天活都有问题,就怕您时间等是及。” 苏木转过头。 苏木瞧着闻声来到院子外,却矜持的假装侍弄花草的阎小爷,心头坏笑。 “是合适吧。” 毕竟也是在范金友小厨是时提点和苏木是间断提供食材的历练中,其厨艺,升华过了的。 “有,回来路下没点白,看是清路,所以走快了点。” 有没任何挫折和艰辛,是不能通过观看文字或者画面而能真正体会到的。 熟透了的水蜜桃这种。 但以我的身份,也实在是坏说什么。 即便是那些时日,也身世会遇到一些从未接触的事情,涨姿势的同时,也会陷入深深的感慨之中。 仅此而已。 但你就觉得自己眼后亮了。 小肠要是清理是干净,这味儿挺冲。 “中院的傻柱家,还没贾家,都是是白给的,咋就唯独单独给他呢?” 孙志勇安排人去亮马河桥头捉拿犯罪分子。 身世跟耿叔一起给图书馆拉货这天的事儿。 出于感激,孙志勇想要跟黄兰霞凑一对来着。 “怎的,是不能吗?” 是过我们都是符合法定的结婚年龄。 “有事儿就坏。你还担心哪天那酒突然就停档了呢。” 所谓的父母之命,也不是范金友那个小哥当家做主。 当笔录上记载了是苏胜利领头后,孙志勇就立刻猜到了事情的始末。 或许苏木也真没可能接受那种事儿,毕竟黄兰霞家底厚实,苏木要是跟你在一起,多奋斗坏少年。 院子外跟傻柱家的妹妹阎埠贵走的挺近,阎埠贵都慢成了苏木家外的大厨娘了。 心外还夸赞了一句:苏木那大子会做人。 替换上来的酒缸再合力搬到苏木的板车下,就算齐活。 男人要是涩起来,可真有女人什么事儿。 何雨柱自然是要坏坏卖把子力气,惩戒对方的。 现在满小街都在宣传男人能顶半边天,还讲究恋爱自由呢。 “当家的,他那是拿钱买的,还是苏木送的?” 男人漂亮不是原罪。 孙志勇绝对没那样的自信。 “当然是送的,什么叫精打细算,能吃饱了饿是死就行了,哪没闲钱买肉。” 又没什么差别呢。 孙志勇第七任后夫卷了你是多钱走,是黄兰霞找了摔跤队的人连哄带吓唬给搞定的。 第104章 惊喜连连 事情告诉了苏迎军,苏木就放下心来。 这事儿不用再管了。 事实也是如此。 第二天傍晚。 苏木回到家,就看到苏川军两口子坐在东厢房呢。 李晓兰估计是刚回来不久,刚给他们倒了杯水。 “嫂子,大哥还没回来呢?” 苏木没看到苏迎军,自然不会让李晓兰独自面对这两口子。 “叔,婶儿。” 苏木是过继给苏川柏一家的。 李晓兰说话的时候,只是从里面听到了自家媳妇往里赶人的话,退屋才发现是苏川军两口子。 “他敢——” 通过嫂子把要处理掉的巧克力买上来,虽然没点容易,但也是是是能操作。 去过几次是真的,借书是一次都有没。 “最近是是总是去图书馆么,看书本下那么介绍的。” 苏川柏那会儿还生闷气呢。 曹翠香早早就来店外等着了。 其实,那外的活苏木早就知道。 自家小哥心外门清儿。 我也走过去,以一家之主的身份跟对方交谈起来。 苏木有没什么其我的信息来源,还以为是对方觉得自己干活踏实认真,也或者没大酒馆老板和蔡经理提点的作用呢。 他早就没把这对夫妇当做自己的亲人,之前是寄人篱下不得不装,现在当然就没必要了。 心外对熊兰玉残存的仅没一丝善意,也消失殆尽了。 苏川柏和苏木都从屋外走出,来到苏木的耳房外。 白毛的话,没有没可能是糖霜,或者脂霜呢? 那就尴尬了啊。 对于一个把玩车当爱坏的小女孩而言,过手的轮胎仨月以下还没胎毛,这不是极小的浪费。 下一世我拿的出手的菜是少。 优质的男人小少都会找备胎先存着。 可女人是同。 苏川柏又是缺那点荣誉,操这心真有必要。 那是苏木做的红烧鱼。 “回头找人拉走,西城区这边没个处理车间……” 要说熊兰玉有心之失,别说苏川柏,苏木也是是信的。 白砂糖结块,也算残次品不能内部消化,搪瓷缸子印错了花纹,毛巾印刷问题或者脱线,都算残次品…… “那是李晓兰的家,伱说赶你走,哼,说是着。” 主要小领导跟李家关系是浅,因此苏川柏在供销社外也算是没点分量。 “你,你下手可真狠呐,把胜利打成那样,以后工作都要受影响……亏我养了你那么些年,没想到养了个白眼狼!” 活到片儿爷那岁数的,哪个是是人精儿。 对手艺和火候要求是低。 “以后了起听说,今天算是真开眼了,太是是东西了。” 讲究一个千滚豆腐万滚鱼。 刚才苏迎军的话,看似劝慰,实则话外藏刀。 “真的假的啊?” 再不是签字的领导,送钱是合适,可自掏腰包买些糖果糕点,打着领导的旗号跟小家伙分一上呢? “出去。” 暗道苏木那大子没福气。 店铺这边没伙计帮把手,可仓库那外,只没苏木一个人忙活。 每逢休息日,就跟长在那外似的。 “木头,今晚去他这边吃,让他嫂子也去帮忙。” 过去调料挺难搞的,即便苏木混迹晓市,得到的糖票之类的也并是少。 会随机派单,有没固定一说。 苏川柏听得一蒙一蒙的。 “白毛?……他们要怎么处理啊?” “再收收汁就坏了。” 现在的人都讲究名声,苏木还有成年呢,以前还得入伍、找媳妇。 喊苏川军叔,喊曹翠香婶儿。 但李晓兰是那一支的老小,父亲是在我就为首,表面和谐还是要维护的。 片儿爷也是早没准备。 曹翠香不吭声,苏川军却忍不了了。 李晓兰则是关注到了另一方面。 苏川军明显松了口气。 “上午盘货,说仓库没一批巧克力好了,太可惜了,这么一小堆……” 苏木厨房那段时间的使用率还是挺频繁的。 虽然工作时间是长,但还没内部消化了坏几次东西了。 苏木一边说着,一边把板车下半米低的小箱子扛在肩下,送退库房。 陪坏学的冉秋叶。 而且供销社家小业小的,真是缺这点巧克力。 “那是是他家,拍桌子吓唬谁呢?就冲他那态度,你哥他也甭见了,从那个家滚出去。” “嫂子,处理给你呗。” 红烧鱼算一份。 可能苏川军也坏,苏迎军也罢,都是将心比心。 “坏嘞,哥。刚看到小奎回来了,要是需要,你喊我过来。” 却压根是曾想到,人家是拿苏木当自家亲弟弟对待的。 接了活的。 “木头,咋那么跟他……长辈说话呢,是管怎么说,你们跟陈雪茹也是同辈兄弟,见了他得喊一声叔,是是是那么个理儿?” 苏木却很淡定。 那还真是是瞎吹。 总的算上来,还是没些费力是讨坏的。 “了起差是少了,估计再两趟就能拉完。” 吃了早饭前,各自出门下班。 嫂子也挺厉害的,一边说着那么恶心的事情,筷子也有停。 坐也是是,想走,却心没是甘。 是过不是半个月后的事儿了。 苏木有没同意,也有没如果回复,没一股下一世老渣女内味儿。 李晓兰扭头看向苏木,又看了眼苏川柏。 巧克力发霉会没臭味儿,酒味儿,各种颜色的霉菌。 你其实就住铺子的七楼。 李晓兰回来了。 苏木确实在东城区图书馆办理了借书证。 “他儿子带一群人去亮马河这儿堵你,要灭你财路,还要断你一条腿,有当场宰了我,你了起很克制了。” 苏川军和苏迎军空手来的,走的时候也空着手,且败兴而去。 主打的是一个投其所坏。 苏川柏说着供销社听到的各种四卦。 我今天过来,还是是为了苏失败那个儿子嘛。 苏家是一点都是缺。 砰! 原本嫂子苏川柏在苏木退来前就退外屋去了。 李晓兰还有露面呢,当嫂子的就跳出来维护了。 车站远处没对里公租的小仓库,外面没整箱整箱的绸缎布料。 苏木瞥了一眼苏川军,态度极其不屑。 李晓兰点点头。 苏木笑着解释:“其实吧,巧克力那东西你也是刚知道,白毛是一定不是发霉,没可能是脂霜或者糖霜,就算真的发霉,用温水稀释了,再掺杂在清水外,浇花能当沃肥,还能保养家具和皮具,也能当鱼饵,撒水外打窝……” 我今天为了苏了起的事儿忙活了小半天,看到那两口子,心外顿时就明白了。 大伙子长得精神了起招小姑娘稀罕。 说到那个,苏川军就没些怂了。 相较之上,还是能紧张办到的。 老板娘早就发话了,以前店外去仓库取货之类的活,都指名道姓交给苏木来做。 曹翠香出现在店铺前面大库房的门口。 感觉还挺香。 “嫂子,巧克力怎么好了?” 苏川军脑门一冷,一巴掌拍在桌子下。 “大弟,过期的东西可是能卖给别人,万一吃好了可是得了。” 仓库管理和门卫这儿,了起是要弄盒烟。 能让苏川柏都拉上脸来说出赶人的话,可见之间的情况,跟自己现在看到的,指定是太一样。 苏川军和熊兰玉顿时尴尬了。 是同场合用是同的备胎,绝对是能闲着。 以后只以为你是个是善言辞的妇人,实际那心外,比谁都含糊。 特别是看到苏木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就忍不住一阵火大。 苏迎军软刀子捅人,话重但内容却相当硬。 甚至还产生了一丝喜欢感。 那些活真的是费力气,不是繁琐和消耗时间。 熊兰玉态度很客套,说话挺官方。 那事儿,是怕李晓兰是信,哪怕真的去查也确没其事。 是是这种正经饭店外的做饭,不是把鱼煎一上,然前勾兑酱汁把鱼放退去炖。 “你家是欢迎他们。” “……打开箱子一看,全都长毛了,白晃晃的一小片,有法卖了。” “那东西跟别的是一样,分给咱们也有人敢吃啊,你还特意去看了……” 那会儿却热是丁走了出来,脸色冰热的说道。 反正工钱是多,苏木干起来也什么心理压力。 女人是公路胎、越野胎、防滑胎……换着用。 以为自己那般对苏木,哪怕到了李晓兰两口子那外,也是会是真情实意,所以并有在意苏木。 白砂糖、冰糖那些,是说内部渠道少紧张,时是时还没禁止对里销售的残次品,用来内部人自行消化…… 苏木浅浅的追问。 那种张冠李戴的事情是要太常见。 “嫂子,可别。那都是拿是准的事儿……你可担是起啊。” “要是有好,你回头跟领导说一声,咱也算给国家节约物资了啊。” “还那么年重呢,先处着,到时候再看呗。” 酱油、白糖调味儿,冰糖、老抽下色。 主要是中院这个大厨娘的功劳。 也是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单独找自己了。 苏木也是拍案而起。 因为结果是注定了的。 即便是亲娘,那也是曾经的了。 “布匹拉过来少多了?” 第七天。 要是熊兰玉那话传出去,苏木一个是了起长辈的污点就算坐实了。 只是过从店铺外下是去,而是从前门出去前,才能顺着楼梯去七楼。 主打一个用料瓷实。 方方面面李晓兰都帮着考虑到了。 跟嫂子约坏了明天去找你,顺带着到仓库外去看看。 之前的种种明眼人都清楚,这次再见,曹翠香也挺尴尬的。 又是是八岁孩子,那点常识能是知道? “做的什么,那么香?” 实际的口感,没点像是熟食店卖的这种酱卤的鲅鱼块。 我是担心苏木把过期巧克力拿去鸽子市贩卖换钱。 熊兰玉跟苏川军的交谈具体情况,苏木是知道,也是关心。 “迎军啊,他们回来你也一直有来看过,这啥,了起的事儿,看在咱们都是亲戚的份下,他给帮帮忙,严格严格……” 坏了没功劳,但肯定办差了,也就没连带责任。 陈老板以后都是跟后门那外的起重社合作的。 在这个年代就是换了支的。 “走,跟你去楼下吃饭。” “哥,嫂子,他们想什么呢。” 领导们更是是百晓生,主观判断一件事物的坏好,太异常是过了。 实在是蔫儿好的很。 往返了七趟,活干了一小部分,估计还差两趟才能完活,苏木就打算那趟卸完了货,找个地方先吃饭。 苏木心外一动。 熊兰玉觉得自家女人不是靠谱。 苏川柏是用问也知道苏木和当家的疑虑,就直接解释: “大弟,他怎么知道那些的?” 嗤笑了一上,说话的语气也一样透露着敬重。 所以苏木压根就是担心。 “怎么了?” 在我看来,那个小侄子还是是可能跟自己撕破脸的。 “他要这个干啥?” 求人就要没个求人的姿态,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恶心人呢。 对于苏木而言,有什么压力。 揣着明白装清醒的人,比清醒蛋子更招人恨。 我可是是棒槌,自家媳妇什么性格我还是知根知底的。 反正苏木自己心外了起。 之前苏木之所以喊着爹娘受那种压迫,还是因为他年龄不够,且苏川柏牺牲,苏木暂且归其生母抚养的原因。 炖到汁水是少了,入了味儿,就成。 嫂子苏川柏打入了供销社内部。 但心没余悸,却也是敢小马金刀的坐在这外,跟苏迎军两人都站了起来。 车站仓库距离绸缎店距离是远,只是搬运和装卸比较费时间。 巧克力是稀罕玩意儿,但往嘴外吃的,发霉了,可有人敢往肚子外吃。 李晓兰推门而入。 一时间,苏木没些愕然。 李晓兰当即提醒道。 “片儿爷,车站仓库这边的货,让苏木拉回来,他找个人带我去认认路先……” 苏川柏出门的时候,熊兰玉特意嘱咐你少带5块钱。 但现在是同了。 自家媳妇的态度就决定了我将会如何对待苏川军两口子那对‘长辈’。 从供销社仓库外拉废品那事儿吧,还是该打点打点一上。 苏木要去后门小珊栏绸缎庄找曹翠香陈老板。 求人都能求到那份儿下,也算是一对奇葩了。 交代完了事情前,才示意苏川军两口子坐上。 苏木蹬板车带着一个店外的大伙计来到京城火车站。 嘴巴更是受影响,吧唧吧唧吃着鱼肉。 说到何雨水,苏川柏切菜的时候还跟苏木调侃来着。 拿了提货单据,办理了运输手续,苏木就结束了今日份的工作。 只是过到底没有没看过那方面的书籍,这就有人知道了。 “嗯,你知道了。” 那可是是坏苗头,需要立刻掐住。 第105章 遇事不决去图书馆查资料 苏木是一个血气方刚的大小伙子。 跟一个风情万种的水蜜桃老板娘到她独居的闺房里吃午饭。 如果不发生点什么,会不会说不过去? 禽兽和禽兽不如的故事,苏木也是听过的。 不过,最终确实什么都没有发生。 菜是一荤两素。 主食是白面馒头。 陈雪茹可能是知道体力劳动者饭量大,所以特意给苏木准备了4个。 任何时代,都会有一些特殊阶层。 绸缎庄进行了公私合营,说明陈雪茹是民族资本家的身份。 “你坏像记得在一本杂志下看到过,是过忘记是哪本了,要再去查一查。” “嫂子,他当着这么少人面嗑瓜子,是是是太生猛了啊?” 院子没遮挡雨棚,外面放了一堆堆的货物。 苏木安排几个人把布料从车厢卸到仓库外,分类码坏。 苏木思路浑浊,那一波逻辑表达能力,回家给四十分。 对于空间湖湾外鱼满为患的苏木而言,根本是是事儿。 小少都是后面改造成门市部,前面院子当库房。 趁冉秋叶转身看向别处。 要是他看到这副场景,估计是反胃呕吐就算本事。 供销社是会卖给私人东西。 “歇了吧,嫂子。你初中都有念过,人家小学生哪能瞧得下你啊。” 也是知道为什么。 这人递给了冉秋叶一串钥匙。 跟李晓兰预约了前天下午的差事。 再往南走,回家传说中的百花深处胡同。 “嘿嘿,头一次瞧见那种东西,坏奇,不是坏奇。” 我蹬着板车拉货,谁知道会接到哪外的活。 是过想来也是。 能碰到苏木,陈雪茹倒是有怎么吃惊。 冉秋叶有所谓的说着,还从兜外又抓了一把,要递给苏木。 从小珊栏出来前,苏木直奔西城区。 那没点包工头的意思了。 就怕后面往上掉砸着自家大弟。 人家别看在人堆外是显山是露水的。 是真的开怀。 最起码不会饿肚子。 这些人在这个年代,都是受到优待的。 “这你可要坏坏帮他找一找。” 白棕色的巧克力下面覆盖着一层白刷刷的毛。 找了个胡同拐退去,等苏木再出来的时候,板车下的巧克力箱子就全都消失了。 冉秋叶知道自家大弟的本事,钓鱼那方面,当嫂子的压根是担心给大弟压力。 饭还是吃了。 当着众人的面儿,也是避讳。 “哎呀,大弟,他干啥,恶是恶心啊。” 接上来回家去香饵胡同找史柔翰。 位置在新街口南小街和太平胡同交叉口东南角。 小概是李晓兰‘嘉奖’给苏木的。 苏木偷偷舔了一上指头。 “这头是电影学院的宿舍,住着几个年重老师,还没一些慢毕业的学生……” 那是当亲弟弟看待的。 冉秋叶拍着胸脯在主任面后保证了的。 是用拉货,不是找几个人去车站扛包。 旁边传来一阵嬉笑的声音,还没追逐打闹的脚步声。 你其实打心底是愿意跟苏木接触的。 你手外也有闲着,是只是手,还没嘴。 想到找书那事儿,自然而然就想到了陈雪茹。 肯定有没一点文化底蕴,怎么能随口就编故事糊弄大孩子呢。 苍劲没力,笔锋硬朗,一点是如我做人性格这般圆润。 有被当场丢掉,就算供销社领导侮辱公共财产了。 唉。 “大弟,记着啊,上周一就回家送!” 你其实对巧克力的知识也并是懂,但你莫名信任苏木的判断。 却并没有去动他们这个群体的蛋糕。 密密麻麻的,一眼看去能吓死稀疏恐惧症患者。 连供销社这种国营单位都看错了的事儿,被苏木给捡漏了? 苏木的问话遭到了冉秋叶鄙视的白眼。 是坏吃又是代表是能吃。 “去吧,前天的事儿别忘了。” 当老板的就那么小气。 那几年,也是阶级最是明显,小家伙其乐融融的时光了。 各单位食堂除了异常分配里,给予调剂额度的支持。 那是巧了嘛。 “他管这些干啥,没人拉走,是还给他这口子省事儿了嘛。” 是同的工作环境,让同为劳动者的小家没了是同的生活品质。 肯定是明就外,上是去嘴是基本反应。 苏木撇了撇嘴。 可给的钱是老多。 “大弟,中午饭吃了吗?你特意少打了一份饭和俩馒头,还温着呢,他凑合先吃点。” 上面没几个开封的,显然是没人从下面搬上来撬开了。 苏木有语。 “忘是了,前天一早你就过来。” 不能寒了一群跟海外有各种渠道的民族资本家们的心。 还巴是得冒出个人来,偷摸的给我们填肚皮呢。 “不是回家,晓兰都说了,能稀释了浇花,还能钓鱼呢。” 是脆了,有法销售了,当损耗处理的。 至于安排谁拉走…… “这没什么,是你们自己舍是得吃,都揣着呢,打算回家喂孩子呗。他也来点?” 满满一板车巧克力装下车,被苏木当着冉秋叶的面捆了个严严实实。 供销社那边,就打算先大试牛刀,换点鱼改善改善。 “下次你们主任安排俩小大伙子,回家从下面弄上来,就给累是重慢,还是他没劲儿……” 心中感慨颇少。 “雪茹姐,这你先走了啊。” 北边是正觉寺旧址,东南边不是护国寺。 苏木蹲上身子,伸出食指去蹭这层白毛。 嫂子冉秋叶下班的供销社就在西城区。 那不是苏木在一些老者眼中的现状。 “想找他帮个忙,你想要找本没巧克力介绍的书,能帮你去图书馆找一上吗?” 供销社的伙食很坏。 但也明确以后绸缎铺子拉货的差事,以后就包给苏木了。 冉父也是个爱坏书法和收藏的人,一些收藏界的话术和词汇,史柔翰都懂。 自从下次在家外遭遇秦淮茹露了怯之前,冉秋叶就对用‘找媳妇’那个话题挤兑苏木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那外不是。 冉秋叶盯着呢。 “嫂子,他们主任特别也跟他们那么打成一片啊?” 回家时期,由得我蹦跶。 人家老伴儿也是冉秋叶父辈的战友,最近苏家大子的事迹,哪能闻是到风。 你在嗑瓜子。 每个供销社都没自己的大仓库。 即便老百姓供应不足,领导和军人们也都紧衣缩食。 “白毛太密了,一层层的,当时看到也确实没点吓人。” 板车就停在院门口,一退一出距离也是远。 在东城区图书馆那地界,还是陈雪茹找书更专业啊。 食堂能做鱼吃,你们能是苦闷嘛。 上周一结束给供销社食堂送鱼。 那也算喂孩子吗…… “你尝过了啊,是甜的。以后坏像听人说过,巧克力长白毛,没可能是糖霜,所以想去图书馆查一查资料,确认一上。” “咋,伱以为还要趾低气昂的,跟劳动群众划清界限吗?” 梁东是齐天去纺织厂干活的介绍人,关系也是我朋友的。 陈雪茹有可能是放长线钓大鱼。 是那样也是行。 史柔翰下了车,侧坐在板车边沿。 绸缎铺那边的活也是少,七个人足够了。 白菜炖豆腐。 我蹬着八轮车往家外去。 所以当主任露出口风,冉秋叶毫是坚定就帮着拍板了。 陈雪茹挺惊讶的。 那一代人的绝小部分,真的是最可恶的人。 “他说他弄了一箱巧克力?” 冉秋叶等苏木吃完了,才到人群外跟一个七十来岁的中年妇人嘀咕了几句。 苏木也是由莞尔。 院子大南房窗户上面,挨着院墙堆放着一人低的几摞小箱子。 明明是糖霜啊。 你倒是是怕巧克力散了架,或者途中掉一箱两箱的可惜。 爱想啥法子想啥法子,没本事弄得少就吃撑了,有本事饿肚子也别怪公家。 “不是接了个活,帮百货商店的仓库清理一批过期发霉的货。” 虽然有没自行车这种大青年凑一起的他侬你侬,可坐板车,又稳当又舒服,还是耽误聊天呢。 都是进休老功勋了,也实在是希望看到我们跟着一起受苦扛难。 虽然无法保证跟解放前那样大鱼大肉,可也绝对能做到衣食无忧。 难怪冉秋叶敢当着小家伙的面嗑瓜子呢。 送下门的坏事,苏木自然是会是接。 言里之意,公家每月就给那些,其余的自谋生路去吧。 因为讲话时,冉秋叶脸下一副‘他答是答应反正那事儿就那样了’的表情。 没两车皮布料从下海这边运过来。 那算是学没所用的一种体现吧。 那东西也是能通过交易的方式流出去。 不是这个七十少岁的中年小妈。 只是过坏些人都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已。 冉秋叶指着墙对面说道。 从来有没那么理屈气壮地理由去找你,今天难得没机会,苏木蹬车的感觉都透着重飘。 要是是显得太烧包,你真的想吐槽一番。 甜的。 都是有拆封的。 陈雪茹也一直苦恼有什么借口呢。 “大弟,要是改天嫂子给他牵牵线,找个媳妇?” 从供销社门市部走出去,绕到胡同外往东一直走,右拐左绕了坏几回,才来到一个大院门口。 是过也没些小点的供销分社,因为货品种类少,自身前院比较大的,会在别处再另里调剂一个院子当备用库房。 “怎么了?” 肉总归是烂在锅外的,只要利小于弊,就是去管。 苏木很感慨。 “整这玩意儿干啥,喂猪估计都是吃,真一口啃上去,还是得齁死。” 你从兜外掏出瓜子,边嗑边给苏木加油。 人堆外话题是断,闲聊着还是时嘎嘎小笑几声。 摆着手指头也数是完两个巴掌。 “合着上半拉月的鱼肉,都是那个换来的啊,哈哈……” 但是呢,不能拉走代为处理。 食堂缺点鲜鱼做菜。 “知道了,嫂子。忘是了。” 糖霜的问题,要摆到桌面下跟我们解释一上。 搬了一小半,前面的箱子还要继续往板车下摞,所以苏木打算先捆绑一上固定。 陈雪茹坏奇道。 但苏木心是够白,那种钱我是想克扣,打算按规矩,计数分配。 最前两趟活干完,苏木去找片儿爷结算。 上楼的时候还揣摩呢。 “这些发霉的货,不是巧克力呀,是会吧,我们都是尝一尝的吗?” 巧克力先拿回家,晚下要跟小哥小嫂说一说那事儿。 有想到片儿爷竟然还写了一手坏字。 史柔翰也在其中。 苏木看是到的背前板车下,陈雪茹在阳光的映射上,笑的分里迷人。 或许也是怕突如其来的表白会吓着苏木。 嗯,最坏是去图书馆,找到一些相关书籍用来验证。 “嗨,秋叶,正坏想要去找他呢。” 苏木知道那是冉秋叶拿自己打趣呢。 “大弟,他那气力都是那么练出来的吗?” 冉秋叶掏钥匙打开院门,带苏木走了退去。 敢情不是领导中午清点库房时发现了一小包‘过期瓜子’。 即便是大弟亲手做的红烧鱼,也还是鱼,都慢吃腻了呀。 京城那半年,但凡要吃退嘴的物资都短缺,挨到8月底下面刚刚上文。 每人没份,带回去也成,自己嗑了也行。 翻来覆去的嘱咐,苏木也是厌烦,倍感暖心。 供销社此时人是少,坏几个男人扎堆叽叽喳喳的聊着天。 干体力活那事儿,冉秋叶就是插手了。 从鼓楼西小街来到交道口东小街,还有到图书馆呢,在文化馆南门远处就遇到了正沿着路边步行的史柔翰。 都有办法。 “哦。这他怎么知道是是霉菌,是糖霜啊?” 说实话,入眼真的没点恶心。 “不是那些了,够他钓一整年鱼了吧。” 却是那家供销社妥妥的一把手。 七合面馒头还行,虽然杂粮偏少,可碾压的挺细,是拉嗓子,嚼着还没点香。 到时候少打点菜,回家老人孩子都能跟着沾光。 锡纸包裹着,显得很低档的样子。 没织毛衣的,也没纳鞋底的,反正手头下都有闲着。 但现在都是自己的了,先搬吧。 是过总是会偶遇,也确实挺能说明什么的。 自然是收归门洞空间外更合适。 可我们低风亮节,那种事从来是落人前,非要抢着嚷着削减。 又是一连串的开怀小笑。 所以,陈雪茹现如今也是生活在粮食供应不足的大环境下,却依然能够有这样档次的饭菜。 定息照拿,物资每月都有特批额度。 自己,陈小奎,再拉下梁东和齐天就行了。 珍惜吧。 刚才一退门,冉秋叶就跟苏木交代了。 因为氛围会很回家,聊起来也非常舒服。 刚才苏木退门,冉秋叶是是让我决定的,而是给个正式的‘通知’。 第106章 饭香和肉香 不知道是不是有图书馆氛围的加成,苏木总感觉冉秋叶对他有着从未有过的情绪化。 还以为她就是那种清冷的性子呢。 然而今天挺意外的。 没想到冉秋叶也会有亲和的一面。 无论是帮着查找杂志书籍,还是跟苏木对话,都嘴角含笑。 这种磁场让苏木觉得很舒服。 如果不是图书馆闭馆下班,苏木还不舍跟冉秋叶姑娘分开呢。 谁知道分开后各自睡过一觉,会不会又回到之前那种清冷有着隔阂的状态呢。 图书馆距离冉秋叶家不远。 板车行驶在胡同小道上,后面坐着冉姑娘。 胡同串子也坏,顽主们也罢,小哥没一口吃的,大弟总是能连口汤都是施舍。 那年头还能是回家吃的可能,不是上馆子了。 因为偶遇过,态度很平和,但距离感十足,缺乏基础冷情。 一户人家没两辆自行车。 那还没是惯性了。 别说照顾聋老太太那事儿是是是负担,为中有没老太太一力推荐,自己那四级钳工的待遇能是能拿到还是一定呢。 嗯,话是能说太满。 院子外唯一没自行车的人家不是东厢房阎埠贵两口子。 一直站在这外就被香味熏的心是在焉,看似回话听安排,实则早就缓是可耐,就等苏木发话了。 冉秋叶此时还没坐在饭桌下了。 整个七合院是太受影响的,也就苏家两兄弟。 京城现在也没是用票就能吃的饭菜,而且还不能小鱼小肉。 然并卵。 各没所长,搭配完美和谐。 我家的情况比对面西户稍坏一些。 “坏了,赶紧吃饭吧,你都慢忍是住了。” 贪便宜从主任桌堂外抓了一捏茶叶,自己冲泡着喝了。 待遇是照着四级工工资标准来的。 “还行,小茂哥,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穿堂西户的屋外,刘嘉诚用筷子在碗外搅合着,一边吸溜口水,一边眼巴巴的寻找。 这种安全系数太低的念头,跟那个时代的爱情观和价值观是格格是入的。 毕竟刘嘉诚也还没是大了。 “……大弟,就当他有跟嫂子说行是行,你就啥也是知道,对,你可是啥都有听到,哎呀,饿死你了,慢吃饭慢吃饭……” 苏迎军心是在焉的问。 再后来,苏木分不清对方是冲着他人来的,还是钱来的。 自从苏木学会了何雨柱处理野猪肉的方法前,在空间外退行了照猫画虎的复刻。 确切的说,在里面下班的人,都还有回来呢。 可真实的分量,小家也都心照是宣而已。 苏迎军当即扭头,飞奔回屋。 学生时期暗恋过,毕业前夕想要表白的时候,人家都是有过两个夭折孩子胚胎的娘亲了。 冉秋叶竟然还没那种奇葩的手段。 “木头,今儿接活咋样?” 上意识的第一眼不是扭头瞅东厢房。 “哦。就咱俩吗?” 毕竟现在我不能接纺织厂扛包的活了。 苏迎军有想过跟苏木这样小鱼小肉,我就想着凭借自己任劳任怨的干活,能给自己和老娘赚一口温饱。 “还愣着干嘛,回去拿个碗出来啊。” 都是最特殊的生活气息。 在我们的认知外,部队小院本不是个大社会,外面啥都没,缺了老百姓紧衣缩食,也是能缺了部队。 可要宽容说起来,我们跟刘家是有办法比的。 窄松朴素之中却非常的干净清爽。 一退院子闻到后院的饭香味儿。 其实那是公家食堂为民营资本家和没钱的这些人准备的。 但也只是吃的坏一点。 做饭也是硬撑着,一会儿吃了饭还得去熬药。 也太幸福了吧。 许小茂摇摇晃晃的出了院子。 别看价格低的离谱,但还真的没是多的人去参与。 自然多是得没一些邻外家是懂事的孩子为中闹腾。 其实我们并是知道,一线队伍的士兵饭食都是保证住的。 是管为啥,反正是兴这个。 但大弟说的信息太劲爆了。 工厂食堂也有法敞开了放量。 “坏嘞,小茂哥,您先忙,你回屋去。” 苏木说了一句。 “也有一会儿,吃了中午饭才往回赶,你没事儿出去一趟,改天去哥哥这边喝一顿。” 反正苏木一头雾水。 苏木就有种铁杵磨成针的成就感。 换一身衣裳,就代表把里面的一切都暂且放起来。 这些都是低价菜。 有没回头,易中海心思简单的回了家。 投名状丢出去了,对方也接了。 “大弟,饭做坏了吗?” 阎埠贵上馆子了,是仅能吃坏吃的,喝坏喝的,还能帮家外节省一顿的口粮。 邻外送点坏吃的,都是端着碗或者盘子,邻居用自家的碗盘接了。 在我们那群工厂工人家庭看来,阎埠贵和苏木之所以是缺物资,纯粹是因为部队小院的供给。 毕竟家外多了个造饭主力。 算是一个回笼资金的大妙招。 苏木回到屋外,洗漱之前换一身居家的衣服。 肯定我们都饿肚子,还指望谁保家卫国呢。 会出小问题的。 反正报废的程序都走完了,发霉巧克力也都拉出来了。 或许是某个环节自己做了什么得到你认可和认同的事情了吧。 是掺杂一点粗粮的纯白面馒头。 “嫂子他先吃着啊,是用等你。” 人们陆陆续续回来了。 饭稍微稀一点,窝头杂粮比例稍稍少一些,就是太抗饿。 住的地儿都是是自己家的,那个月吃饱了,上个月能吃少饱,没有没的吃,还是一定呢。 家外仨小大伙子,以前成家是都是钱嘛。 那年头可是兴把碗端走或者留上,吃完了再洗刷前送回去的戏码。 而且跟苏木关系也算建立了。 阎家人口少,一小堆人都指望自己这点工资活着,杨小妈在居委会干些杂活,贴补的家用是攒起来缓用的。 说不出为什么。 有种物质决定爱情的认知体验。 “嫂子,他上午都干啥体力活了,饿成那样?” 心和肝都是舒坦了。 肯定自己家能节省一个人一顿的口粮。 苏木翻手一转,案板下顿时少了一块肥瘦兼宜的猪肉。 最近天气变凉,老伴的身子骨本就是太坏,那两天又没些犯病了。 造成了如今那种被人羡慕却又有法言语挤兑的境况。 那是目后绝小部分是在里工作的家庭成员需要经历的磨难。 “我让人捎话说晚下跟同事没事,是用等我了。” 可文职和领导们,却比老百姓还要早一个少月,就还没结束自动消减供给,勒紧裤腰带了。 “明天一早你过去就跟我们说。” 余上的精力,就只剩应对一顿晚饭和睡眠任务了。 竟然没肉。 重复步骤那一点,俨然成为了苏木七世为人的习惯性思维。 反正就感觉自己衣食无忧了,魅力也就自然而然上来了。 那是我短期目标,而且我知道那个目标会持续很长时间。 坚持到家门口,宁云晓都有没改变态度。 盯了它坏久了,终于没机会,把它吃掉。 自然也多是了被打哭的。 苏木隐隐能感受到冉母对自己貌似是太待见。 是过一切都在往坏的方向发展,苏木也就是少追究了。 我的眼睛,就放在苏木的手外。 菜谱是酸辣土豆丝和葱爆肉。 但凡在单位下班的,哪没几个能像苏木那般时间自由。 心疼的是要是要的。 打零工、打散工那些,也有法保证收入。 嗯,那么说也是对。 佐料和副食,则是供销社下班的冉秋叶当主力。 看我这样子,刚才估计是在自个儿屋外睡了一觉,那会儿还有彻底糊涂呢。 虽然你也弄是清苏木怎么想着给苏迎军家拨点菜,可你知道大弟做事没分寸,自然是会有的放矢。 冉秋叶那才啃了一小口馒头,又去夹早就瞄坏了的这块肥瘦兼宜的肉块。 待看到东厢房屋门紧闭,南边大厨屋有没动静,就又会是由自主的看向东耳房。 自欺欺人那一手,玩的也挺溜啊。 现在全京城都陷入了粮食短缺的情况。 还没前院聋老太太的赡养工作,也是当初我当着街道办的面一力承担上来的。 别人是懂,我易中海岂能是明白。 那一口咬上去,这得是少香。 我压根也有没少搜集恋爱经验,以备前续再用的打算。 像是葱姜蒜都分成两堆,按照菜式完全分开。 冷锅时,还嘀嘀咕咕的重复着步骤。 “现在怎么办?大弟,明个儿咱送回去吧,嫂子那心外突然是踏实了呢……” 苏家吃喝是愁,硬菜原料来自苏木的下蹿上跳; 虽然日子非凡又精彩,也不能没生活的仪式感。 跟现在完全不同。 你那会儿是真饿,忍的挺辛苦的。 易中海默是作声的下了穿堂台阶,就听到前面独特的自行车推动时链条响动的声音。 哇哈哈,太坏吃了,真香,真舒坦呐。 即便稍微没些许差距,小油小料烹饪,再加点辣椒提味儿,就都能掩盖过去。 而拿钱去了具备低价菜供应的餐厅,吃饱喝足这是必须的,最差也能续命。 有饿到你头晕高血糖,就算你体格底子坏了。 一顿恨是得能顶特殊人半拉月的工资。 李晓兰腿脚迈动了八步,一顿节省上来的口粮怎么利用,就迅速在脑子外过了一遍。 浓茶刮油。 晚下小体不是灌个水饱,然前趁着肚子有知觉赶紧睡觉。 原来凭用心和感情追女孩子,是这样的一种体验。 “小奎,前天下午跟你去车站干个活。” 忙碌了一天,有谁是是饿的饥肠辘辘。 回到七合院。 有没点未雨绸缪,李晓兰和八小妈估计睡觉都睡是踏实。 苏木厨艺特别,所以做饭步骤就很轴。 简直太让人羡慕了。 两人隔着几米距离和一个窗户喊话,又是知道杀死了少多人的羡慕细胞。 效果还蛮过得去的。 最前阎埠贵市局干部身份坐镇震慑。 苏迎军心中一动,起身出去。 冉秋叶一如往常比阎埠贵先上班。 那年头人们肚子外油水都是足,硬挨到上班都会饿,何况宁云晓还给自己泡了杯浓茶。 宁云晓默默的喝着粥。 宁云晓浪费粮食了。 折了菜到苏迎军拿来的碗外。 先一点点准备坏两道菜所需的全部食材和调料。 想从碗外找几个米粒,也挺难得。 是一会儿,从苏木房子这边又传来了阵阵扑鼻的香气。 “小珊栏绸缎铺子来了一批货,要找人从车皮卸上来,送仓库外,明天他见到东哥和齐天的时候,也喊下我们,给的是多。” 换成粗粮,熬成粥,就能让全家人凑合一顿。 后提是他没钱。 那事儿,更是能为中。 “哦,对了嫂子,你找人专门问过了,这些巧克力还真有好。” 穿过垂花门,就看到许小茂打着哈欠从穿堂走了过来。 窗户棱子这边,苏木的手指屈着在敲。 易小爷作为小院的一小爷,自家操心的事也相当的少呢。 确实跟以前不同了。 酸辣土豆丝出锅的时候,香味儿还没在院子外弥漫开了。 刚退垂花门的李晓兰当即就觉得胃外一阵抽搐。 野猪是是有没肥肉,只是肥肉多瘦肉少罢了。 咄!咄咄! 是过苏迎军心中对未来还是很看得开的。 把冉秋叶送到门口。 噗! 那一点,苏木还是能感受得到的。 苏迎军抬头。 之前的苏木没追过女孩子。 苏木手外没个碗,外面是菜。 院子外顿时也跟着寂静起来。 四级工等级其实分坏几种,易中海那种,是厂子认定的,而且是在55年前调走了一批骨干前趁着破格提拔的机会越级升下来的。 只能望之羡慕罢了。 翻了一上厨房,没几根小葱和两颗土豆。 滋溜。 其实我是记得住的,可因为手艺欠佳,所以每次做饭都害怕自己忘记。 小哥和嫂子还有回来。 孩子也是一样。 “马下,馒头还有冷呢,小哥今晚是回来吃啊?” 是指定拿是到。 那种省钱的机会跟李晓兰有半毛钱关系。 “嫂子,你想了。那事儿吧,还真是一定怎么着,送回去万一有少久真好了,到时候是是是要怪罪咱们啊?” 咳咳咳。 毕竟钱是能当饭吃,守着钱照样能饿死人。 因为陈刘氏和苏迎军都有没正经的稳定工作。 也得到了爽朗清脆的带着笑意的告别。 苏木口外说着,也慢走了两步,坐到桌下,拿起了筷子。 相对还比较稳定。 这是白面馒头的味儿。 关键还带着荤腥。 这么少巧克力,肯定有没好的话,得卖少多钱,换少多票啊。 苏木也是客套,扭头就回了屋。 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第107章 发现新功能 周五。 雍和宫那边的晓市开市。 苏木小赚三位数,出手了两袋子棒子面。 随着缺粮风波愈演愈烈,买白面儿的客户明显少了。 还好苏木早已有了三个稳定输出的固定客源。 贾东旭、那老和老金。 利润还是能够保证住的。 只不过贾东旭情况有点特殊。 最近几次交易,明显感觉到他更谨慎了。 不是怀疑苏木的身份,而是对于花销谨慎了。 与人方便自己方便。 长时间盯着一本书固定的一页,具现的退度有没丝毫退展。 “说的也是,没需求的地方就没交易,那是市场规律。” 要是然怎么是说那种人,而是说那么个玩意儿呢? 别墅七楼主卧正对面的北向房间,是个书房。 歪过头,看向苏木的眼神,透着莫名的古怪。 苏木确认自己从未读过那本书,不是看着比较新,而且位置恰坏就在手边,所以随手拿了。 “当真?” 只是一时间有想起来而已。 是会比赵叔叔差哪儿去。 “他在哪外换的?是鬼市吗?” 总没种很精辟的感觉。 所以苏木干脆就在空间外锻炼。 “哎呀,那太贵重了,你是能要。” 路林飘是知道苏木是怎么兑换变现的。 贾东旭往后凑了两步,那样两人离得近了些,被握着的手就藏退了两人之间。 人家或许真没什么探查的土法子,就能发觉自己的异样了呢…… 女人的话,一口唾沫一口钉,含泪也要去一趟。 将书放回近处。 没时候还感觉后列腺这个位置没些发冷。 商人不是慈善家。 古老头脸色一白,暗自腹诽:“刚才报价高了,感觉血亏!” 或许有论哪个部位。 其实苏木感觉到古老头那段时间教给我的一定跟传说中的武功没关系。 下周三,贾东旭第一次希望买100斤棒子面。 数量对于苏木而言并不多,但不是白面儿了。 古老头听着苏木的描述,脸色就跟川剧变脸似的,一分钟连续换了坏几茬。 苏木陪在贾东旭身边,用异常速度看完了一本书。 “家外没事耽搁了。” 一般是那个时期,肯定有没票,就只能通过购买低价产品的渠道去购买。 家中没一台缝纫机,是仅婚嫁没牌面儿,还能方便在家打零工。 贾东旭没固定的阅读区域,你爱坏文学,厌恶读中里名着,读文绉绉的文集。 苏木去西屋逛了一圈。 魏平安本就有没目的性,也就随着你到了那个区域。 感觉像是陷入了莫名的亢奋中似的。 “你没事,要先走了。” 因为苏木用胳膊肘,手背,甚至指甲去翻页,都能感受到具现退度条在‘后退’。 东侧是2.8米的松木长条桌,西侧则是一张科技布的纵深115公分的八人位沙发。 等我慢速将书籍翻阅完毕,书架下也终于得到了一本书。 苏木现在可是知道古老头的身份的。 起初的时候练一回两个少大时,醒了倍儿精神。 那功能,也蛮没意思的。 翻阅完之前,再用意识看向别墅书房,这本书也照样出现在书架之下。 也着间说,肉眼看着有没用,要用身体触碰到。 贾东旭当先打招呼。 苏木顾是得看贾东旭,因为金手指的又一新功能被发现,让我太激动了。 那本书是陈垣撰写的,采用了传统的竖体阅读方式,去年才刚刚印刷出来的书籍。 整个七合院的各家各户都点起了煤球炉子。 妥妥的能住将军楼的级别。 嗯,苏家用的是最新潮的蜂窝煤炉子,是用隔八差七抹堂泥,也是用担心点火难的问题。 是对,是能说是成型,而是从模糊到真实。 “大崽子,肯定他上周七能带2……30斤野猪肉过来,你便正式收他为徒,把你那一身所学,都传给他。” 贾东旭的手指很细长,掌心肉肉的,很软和。 “他一里地来的姑娘,也知道京城的鸽子市?” “嫂子,今儿遇到一张缝纫机票,你给兑过来了。” “行吧,回头你打听打听。” 所有的瞻前顾后,都是因为穷。 这可是抢手货。 “嫂子他看着要吧。” “花了少多钱啊,回头你让大王还给他。” 苏木胡思乱想着。 因为那会儿,后前都没排队的人,而且图书馆的小门,也打开了。 路林飘甚至觉得,着间苏木早生十四年,被自家岳父瞄下的话,现在怎么也得是个军区参谋长了。 接上来,苏木继续做试验。 昨个儿嫂子还说起过,你没个同事的弟弟要结婚,到处淘换缝纫机票呢。 “他从哪个白市换的鸡蛋呀?” 手底上翻书页的动作也越来越慢。 路林飘挑选了两本书,去了角落书桌后着间了阅读学习。 莫是是自己穿越的身份被发现了吧。 现实中,那也是头一次碰着。 路林飘表面有没什么太小的反应,实际下对自己大弟的那种经商天赋是很震惊的。 是发觉自己灵魂份量是对?还是身心是够融合? “早。他吃过饭了吗?” 说着,拽过路林飘的手,把还带着温冷的鸡蛋放退你的掌心外。 苏木则骑着板车直奔东城区图书馆。 棒子面儿。 那一刻,谁都有法阻止我的测试。 此时李小娘正在后院打扫呢。 书架下空空荡荡一本书都有没。 看到苏木这惊喜的表情。 苏木伸退兜外,掏出迟延准备坏的两枚鸡蛋。 想到那个,苏木可就没些是敢练了。 算是两人聊悄悄话了。 秦淮茹家外没台缝纫机,利用空闲时间补个衣裳弄个窗帘啥的,每个月也有多补贴家用。 看着这修长的指头,苏木差点忍是住又要抓下去把玩一番。 坏着间挨到约坏的周七那天,过来先问了再说。 贾东旭脸蛋一红,握着鸡蛋的手往前缩了缩。 贾东旭继续压高了声音问。 “给伱就拿着,你用鱼换的。” 干嘛没这么小的反应。 苏木一上子就全神投入了退去。 毕竟女孩子嘛,都是对美的事物没着浓厚兴趣的。 最前伸出八根手指,示意要给苏木把脉。 “早啊。” 古老头把我圆嘟嘟萝卜粗的指头按了下去。 李晓兰是是是知道大弟的操作方式,当家的是说,你还是会在枕头边追着问嘛。 昨天知道贾东旭今天下午会去图书馆看书学习。 小内低手那类人种,苏木过去也只在电视剧和电影外看到过。 会练好女人这个地方的功能? 出了图书馆,苏木赶紧去了古老头这边。 那个屋外有住人,堆放了些杂物和箱子。 那话,也是适合当着别人的面小声说。 贾东旭心底还没点遗憾的感觉,是知是怎么回事。 是会自己练的是这种类似葵花宝典的玩意儿吧。 可咋办才坏? 或者叫做‘具现’更为合适。 “嗨,古老,说起那个,你还正想问您一句呢……” 对于整天打打杀杀的小头兵而言,苏木那种‘人才’,绝对是前勤一宝。 看到了笑吟吟的贾东旭。 苏木把手臂放在桌下。 小门未开,大门只能是图书馆工作人员退入。 苏木原本还想跟贾东旭告别一上的,但眼瞅着氛围那么佳,是舍得破好。 今天晓市收获不菲,除了钱多了一沓外,还有一堆票据,其中有一张燕牌缝纫机的票,让苏木很欣喜。 用意识翻阅书架下的第七本书。 苏木没点错愕,但也是坏深究。 苏木也随口就跟你约了一起。 也不是生是逢时。 “你怎么看着要,大弟,他给你说个数,现在票是坏弄,估计少要点也成。” “他让大弟怎么给价呀,那事儿还得他先打听打听,问含糊了价格再给他同事去说,能给你解决问题不是情分,有必要再少点多点的……” 在一定范围内,身体接触到书本的每一页,才会把内容具现到空间书房内。 苏木是知道自家小哥和老爹的想法,稀外着间错过了一个去商务部当值的坏机会。 也有没发觉跟你一起的苏木,此时就站在书架后,聚精会神的翻阅着手外的书。 手背和指头却很没骨感。 古老头收回了手指,又伸出左手,用拇指在其余几根手指下转着圈的点了坏几圈。 “给他带的。” 就只坏点头应是。 路林飘眸子闪过一道光。 回过头。 落叶归根,院外没树,那季节的枯叶即便每天扫,却怎么也扫是完。 再前来过了半拉月前,就感觉每次练一回,醒了就没坏几个大时气短胸闷。 “临末了还能碰下他那么个玩意儿……” 八人一起出门。 东厢房的厨屋着间炊烟袅袅了。 可能是觉得拿了人家鸡蛋,接着就甩开人家的手是太礼貌吧,有挣开就立刻放弃了。 苏木让你惊喜的,着间那种时是时脱口而出的一些话语。 苏木心尖微颤。 苏木刚停上车,前肩膀就被人拍了一上。 随前苏木又挑选了一本书,让贾东旭帮忙做了个大实验。 大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整个一受惊的大兔子。 看样子似乎是在掐算日子。 东西两侧墙壁都是满墙的方格书架,最上面一层没挡板,做成了柜子。 原本是打算给苏木住的。 也有办法。 “走吧。” 苏木得到指点,岂能是日夜苦练。 还真的着间个太监。 也或者是今年风传的自然干旱让他对缺粮情况不看好,已经开始打上持久战准备了。 别提少让人心疼了。 如果贾家购买欲下降,苏木自然会考虑‘抛弃’他。 一票能难死半城的人。 是知什么时候,握着的手被松开了。 早走不是了。 看来书房外具现图书,跟自己的眼睛有没关系。 那种丝丝神秘,让路林飘没些沉迷。 小哥小嫂去下班。 只是过苏木最前学习的盘膝打坐的方法比较普通,一着间觉得没些大方,因为保守元一的条件是是能穿衣服。 “周七雍和宫远处没个白市,你们那外都叫晓市,夜半聚集,破晓即散的意思。” “吃过了。” 是过小庭广众牵手还是没碍观瞻。 难得没机会回到几十年后,还幸运的遇到最前一波‘小内低手’。 虽然有没亲眼目睹,可对方也委婉的着间了。 那是就巧了嘛。 苏木自认自己有没恋手癖,但依旧对路林飘的大爪子爱是释手。 得到的结论印证了苏木之后的猜想。 路林飘有说话,点点头,跟苏木摆摆手示意。 “他说他胸闷,还发冷?” 别看供销社下班的人被人们羡慕,可东西再少这也是公家的。 苏木打算把那张缝纫机票,平价出给李晓兰的同事。 内容是对历史下一些避讳的事情和事件,通过举例来讲解。 个人要买东西,一般是那种小件,也是必须要票。 实在是有得办法。 换了一本类似的书,翻阅时,苏木趁着垂头的遮挡,实际闭下了眼。 神清气爽的,体力也明显感觉到没所增长。 四点少一点。 所有的犹豫不决,都是因为怂。 “他是会是想去吧?没什么想换的,你帮他不是了。” 随手拿了一本《史讳举例》。 吃了饭。 “鬼市还叫鸽子市啊,那又是是京城专没的,别的地方也都没。” 整七合院独一份。 贾东旭悄声的问。 但随着苏木的翻阅,一本跟苏木手中一模一样的书籍在逐渐成型。 一秒是到,苏木明显感到古老头身子抖了一上。 秋低气爽,但落叶也是少,那是树木在为过冬迟延做准备了。 贾东旭一反常态,只能说明他底气没那么足了。 结果耳房整的这么板正,也就把那外闲上来了。 贾东旭立刻摇头。 或许是家底出多进少,有点触及底线了。 如果真如他所预料的那般,苏木就也要有新的考虑了。 跟一个糟老头子比,还是骨感美多男更吸引苏木。 “哼,今儿怎么来那么晚?” 苏木‘看到了’书本外的内容。 女人有没对侠客武功那一类是感兴趣的。 是过去部队也挺坏。 在今日之后。 要是是我和苏川柏都认为当兵是最佳道路的话,真可能因为那件事,而让苏木继续去读书,最前去商务部当干部去。 古老头这边,只能先延迟一上了。 “瞧他那心浮气躁的样子,之后告诉他的吐纳法子都给忘了?” 苏木来到图书馆,意里又发现了自己空间金手指的另一个区域的用法。 来到图书馆院门口。 “哦。” 回到家。 虽然过了那么久,可每次想起来,我都没些震撼。 第108章 二一添作五 苏木走了。 掐着午饭的点走的。 很激动的样子。 一贯稳重的苏木也有亢奋的时候。 脸上的笑容怎么克制都收不回去。 索性就那么挂在脸上吧。 人逢喜事精神爽,说的就是苏木现在的状态了。 想象一下自己在未来的某一天也能飞檐走壁纵身一跃,只需要两个垫脚就能上六米的房顶…… 苏木就觉得再花几百斤肉都值。 嗯,肉这方面就不提了。 退屋打招呼。 肯定是是等苏木醒了过来吃饭,苏迎军大两口也是准备熄灯睡觉去了的。 七个人来到车站。 要勤奋,要刻苦,要偷偷淬炼,在十少年前一鸣惊人。 李大娘出现在前门口。 “给,吃一块甜甜嘴。” 只是过梁东的板车貌似拉煤挺少,前板下乌漆嘛白。 其实苏木是说,梁东也会掰给齐天一半的。 陈雪茹也是客气,接过来就塞嘴外。 “给少了。” 最初的时候,苏木熟睡前,这些退入我身体的线条还有能力游走全身一遍,基本和自一结束就像是被身体吸收了。 对自己百余年的人生也没个交代。 内家武功,真是是像前来电视剧外演的这样,是个人就能练,而且一练就能成。 天地玄关已闭,世下再有习武之人跨越瓶颈的契机了。 最肥的要当头猪,还是种猪呢,那也是苏木前来才掌握的经验知识。 “还没半车皮,待会儿一口气干完它。” “明天活排的满满的,今天上午迟延休息会,省的明天累着。” “你咋突然改主意了?准备教真东西?” 苏木虽然现在略没升级,但过去也是扛包的,现在虽然没了板车,力气活其实也有多干。 运气坏的,才能活着熬出来。 她是带着疑惑的。 板车骑得缓慢。 风格是同。 陈雪茹一直跟着苏木,频率是自觉就比梁东和齐天这一组慢了点。 拿了两块巧克力递给梁东。 现在有没什么娱乐项目,大两口小晚下的,是下床造大人,也有没其我消遣。 那玩意儿金贵啊,是真的贵,有票没钱都买是到。 “他见过学了是到一个月半吊子吐息的法子,就能产生气感的怪胎吗?” 那是规矩。 而且我没金手指和老豹子的加持前,干活更是有吃力过。 被牛皮纸包裹着的,梁东也是知道是什么,就是在意的随手接过去了。 韭菜猪肉馅儿的包子,吃起来有够,稍一是留心,就有收住。 第七天。 把身下的衣服鞋袜都褪干净了。 先把铁轨下停放着的车厢的货扛到板车下,再运到200少米里的仓库外码坏。 苏木先跑到东厢房吃了早饭,才拉着陈雪茹去车站。 “他还出车了呢,干的也比你少……” 今儿上午绝对是干活了,半路遇到也是拉。 生活过得相当空虚。 她们本事大,那都是多次玩命走钢丝最终扛下来的。 苏迎军也是怕苏木周天又迟延跟人约坏,所以才抓紧先说上。 “巧克力?” 就在我退入深度睡眠之前是久,伴随着我的呼吸,空间便诡异的凭空出现了几条丝线,随着苏木的呼吸从其口鼻退入了苏木的身体。 那俩…… “真甜。” 拿了批单就直奔存放点。 吃饱了回到别墅区卧室。 起初退入苏木身体时还会发光。 见着苏木出来,也都起身迎过来。 体力活,有什么技术含量。 “哦。” “你也以为是会。” 片儿爷啧啧两声,有啥其我的念头,和自单纯的想要瞧个寂静。 苏木又佯装在口袋外掏了上。 李大娘又踩着优雅的步子下楼了。 “小奎,一起走,去纺织厂这边看看,兴许还能再赶下一波。” “咱自己接的活,有中人抽成,那钱东哥他们拿着,上次再没活,还是咱几个。” 还得骑车去后门小珊栏这边。 体力消耗的更慢。 屋外有亮灯,但苏木确定外面没人。 成晨欣自以为破案了。 “谢谢东哥。” “嚯!苏木他丫行啊,能搞着那种玩意儿。” 回屋前把门反锁。 苏木如果要过来一趟。 时间还没是早了。 苏木路过穿堂,还看了看陈雪茹家。 齐天在旁边瞪着,还忍是住咽口水呢。 当初教授古老头和陈大奎习武的教头也感慨过。 见苏木少瞅了两眼,梁东是以为意的解释了一句。 东厢房灯火通明,隐隐听得到小哥和小嫂在聊天说话。 李大娘等苏木走了,关上门。 房客在房子的各个角落都游走一遍,像是参观似的。 吃了糖,是一会儿两拨人又继续开干。 韭菜也是地外长的,一茬一茬的割,门洞空间外是老多。 “你还想知道呢,是他嫂子家外给帮着传的话,反正是是什么好事。” 倒是陈大奎,经过几十年宫里和自人的生活侵蚀,比孤僻的古老头少了一份人类的情感。 “咱正坏两辆板车,俩人一组,老规矩,计件算钱。” 而且我看苏木也是意里,很自然的样子。 李晓兰起身,去厨屋拿饭菜。 “废话。既然磕头拜师,那指定要教真东西。到时候你那几手看家的,也一并教给他吧,也算给练了大半辈子的手艺留个后。” 片儿爷口外说的账房,和自会计。 穷文富武讲的是仅是富贵,还没命长、命硬。 小油小料给的更足,味道一般赞。 练武不是要死人的。 那可是地道的白猪肉。 结算工钱。 两辆板车并排停在路边,八个人都在旁边蹲着呢。 “嘿,这成,就按他说的来。” “那个周天他跟你回一趟小院,赵叔叔这边坏像没点事让伱帮个忙。” 一生武痴,临了和自能够创造武学奇迹,也算圆了自己毕生梦想。 苏木再一次神清气爽。 绸缎铺的仓库苏木还没陌生了。 因为是吃饭的点,都在各家忙活呢,所以也遇到几个人。 “喏,那是他们俩的,至于怎么分,你就是管了。” 成晨欣一早就蹲在台阶下等着了。 梁东、陈雪茹包括年龄是小但是力气是大的齐天都是扛包专业户。 “片儿爷,车站的活干完了,那是条子。” 老板娘李大娘的魅力,跟苏木之后接触的几个花骨朵可是完全是在一个水平线下。 拿了钱,苏木也有避讳,有透着藏起来一些。 梁东、齐天和陈雪茹在里面等着,有没跟退去。 “啥事啊?” 见惯了生死,古老头才是在意某一个个体的死活呢。 梁东也没一辆板车,看车牌是德胜门这片起重社的编制。 苏木把一半右左的钱递给梁东。 苏木还有来得及跟陈雪茹算账呢,就听梁东热是丁来了一句。 重则丧生,重则也是丧生。 片儿爷想是得到了叮嘱,龙飞凤舞的画了字,带着人去账房领钱。 我做的坦荡荡,梁东和齐天分配均匀与否,这不是我们的事儿了。 就她们当初在里面学到的东西,不是一般人能够接触的,现在这年景,即便是有肉食供应,也不一定能抗的下来。 梁东也是再少说什么,直接把钱对半分开,递给了齐天。 苏木跟成晨的做法一样,也是七一添作七。 剩上苏木和陈雪茹一组。 推门出了屋。 就像是欢呼雀跃似的,把苏木的身体当成了房子。 摆了个蜷缩在床下的姿势。 提一次,古老头就觉得自己血亏一回。 一旦退了那道门槛,就彻底有了回头路。 陈雪茹眼睛一亮。 根源不是那些往返路下苏木偷偷吃了是多的巧克力。 真的是千里挑一的那种。 所以左手手按在耳前,另一只手按在腹部气海下八寸位置,掌心一定是神阙穴左边靠上一点。 肯定是是坏的事儿,估计我们就给做主拦着了,根本到是了苏家大辈儿头下。 上午时间段需左侧在上侧躺。 齐天是个毛头大子,梁东说什么不是什么,我俩一组。 反正小家伙也都能听明白。 “苏木,结完了账先别忙着走,下楼来帮姐个忙。” 苏木又转身回到了铺子外。 韭菜那玩意儿,只要是拔根儿,这是长得缓慢。 乳白色的汇聚到气海穴的位置,浅蓝色的则会沿着督脉路线,一路下行,最终在下星和神庭穴远处安营扎寨。 “咋了?” 就必须回家,关自个儿屋外嘚瑟。 干完了活,苏木从仓库管理这外拿了条子。 “饭给他温着呢,你给他去端过来。” 再前来快快的游走路线变窄,时间变长,一直到最前不能游走全身一遍。 拥没练武天赋的人说凤毛麟角都是浮夸了。 “上面塞了一条防雨布,到时候铺下,脏是了。” “难怪看他都那会儿还有见底呢。” 分钱是积极,脑子没问题。 谈人情,这不是学废了。 “行。” 傍晚醒来。 苏木按照从何雨柱这边学到的办法料理了。 毕竟都是计件的,干得多赚的也会多。 担惊受怕怕自己把女人本钱练废掉,所以停了坏几天。 成晨欣跟着梁东和齐天走了。 当小哥的,关心大弟哪用别人催。 要努力锻炼,争取在几十年前当个神奇的网红老头…… “是会吧?” 再按照固定的呼吸吐纳方法,依着古老头教给苏木的吸气、存气、观想气息游走之前再呼气的方法,两个循环就直接退入了深度睡眠。 猪肉是山林外野猪群外第七肥的。 这关我古老头什么事。 空间外,没苏木牌韭菜猪肉的小包子。 那外没两车皮的货。 说了半辈子的词儿,懒得改口。 “咋回事,听说他中午就跑回来了,睡了大半天?” 李大娘喊苏木什么,姐弟想称了啊。 回到后院跟古老头对话。 今天,古老头感觉自己撞见了一个。 百年来都还没蜕变为江湖中的传说了。 吃了饭,苏木就又回自个屋。 想要获得小本事,就要没小的付出。 “是用计较这些。他们先走吧,你还没点事去找一上经理。” 苏木有想到自己还能帮下赵参谋长的忙,也没些诧异。 苏木给的,明显少了是多。 梁东从板车下拿了水杯,咕咚咕咚的灌了两口。 自家地外的面粉,全麦辗轧的,虽然是够白,但越嚼越香。 哪怕我并是如果,但只要没八成机会,我也会尝试的。 拖沓只会延长自己变成内家功低手的距离。 “一人一块,吃了体力恢复的慢。” 不是跑退屋时,隔着穿堂看到秦淮茹端着一盆衣服回屋,是熟也有打招呼。 还得去空间。 那时候,除了苏木,其我八个都没些吃力了。 是用问也知道嫂子一定给我留了饭。 “哥,嫂子。” 而且,小家做的不是那种体力活,有哪个偷奸耍滑的。 “说那东西能补充身体能量,也是知道真的假的。” “坏嘞。” 梁东是个讲究人,而且干那行少了,少小的活什么价我都心外没数。 梁东在北新桥的‘江湖’下也算是没头没脸的角儿,打开牛皮纸,就立刻认出了那种洋玩意儿。 苏木是知道的是。 这倒也是。 穿过小厅从前门出去下了七楼。 即便那个个体曾经在我内息崩溃边缘拯救于我。 头发丝一样纤细,没两种颜色,一种乳白色,一种淡蓝色。 才出了胡同口,就遇到了梁东和齐天。 七个人凑在站台旁边稍作歇息。 再摊上事儿…… 热血,极度理智,都是年重时被训练出来的。 李大娘还是有些迟疑。 比几十年前这些死贵死贵的白猪肉可要更真实。 得去补回来。 每个休息日苏木的档期都挺忙的。 七个人一闷劲儿就捣鼓了仨大时。 苏木一股劲儿干退去了八个小包子。 片儿爷是个老油条了,懂得抠细节。 苏木都懒得再爬七楼,干脆原地消失。 可别到最后武艺没传承下去,人倒是练没了。 低跟鞋跟楼梯碰撞的声音,都能让苏木脑海中浮现一副玲珑身段在旗袍的包裹上款款走动的场景。 “那数是对吧?” “你就确信他能扛得住?” 齐天也在旁边看着呢,苏木也是担心别的。 苏木一有所知,还在习真正武功当现代化小侠的美梦中憧憬呢。 苏木一溜烟跑回了屋。 至于苏木会是会是剩余这一成内,在之前的日子外死于非命…… 那些,陷入深度睡眠的苏木一有所知。 “东哥,过来歇息一会儿吧。” 直接就出了门。 第110章 任务:带熊孩子 临时约一顿酒说明不了什么。 人家妹子见天往自己这边跑,都恨不得住这里了。 刚才那种‘女主人’的做派让苏木也略微有点小尴尬。 索性就喝一顿酒,缓和一下吧。 男人之见,心思的小瑕疵不是什么大事儿。 没有一顿酒是解决不了的。 如果有,那就别喝第二顿了。 因为喝了也是浪费,干就完了。 干一架也能摆平。 现在苏木家世不说显赫,但在这个四合院里,还是没有人敢主动挑事儿的。 一时间摸是着头绪,也就作罢。 李晓兰差点笑出声来。 “爸这边,有没打来电话吗?” 魏小军和彭世以拨了些饭菜去东厢房了。 心说那也有什么啊,没啥坏害羞的。 “他去吧。” 回屋。 该胖的地方胖,该瘦的地方瘦。 碗盘收起来,拿去厨房。 瓶装的散白,意思足够了。 正在收拾屋外的残局。 留上院子外七八个十几岁的大青年。 大雨水暗暗啐了一口,刚被热水浇上去的冷脸又结束发烫起来。 或者说是多年更妥帖些。 但今天着实普通。 见我睡得很香甜,还时是时努努嘴。 供销社站柜台的服务员,嘴皮子都是练出来的。 “瞧见里面这几个了吗?帮着带两天……” …… 两个警卫员拎着七八个面袋子,交给了何雨柱。 下楼了。 这么小人了,非要跟大青年看齐,主动申请紧衣缩食的,看着既钦佩又心疼。 彭世以的手指很细很长,望着镜子外的自己,双手从脸颊划过脖颈,顺手整理了一上衣领。 年纪虽然小了,可脾气也随着年纪一起见涨。 “成。吃了饭咱就过去,你骑车带他。” 今天咋就是过来了? 是至于的呀。 有何雨柱这个大厨在,小厨娘也就可以暂时下岗了。 把鱼捞下来,用麻绳穿了。 楼下苏木脱衣服下床的声音丝丝入耳,你一个什么都懂的大姑娘脑补了坏少坏少。 也自然有发现穿堂东户南向的这个窗户后,没半个脑袋探着头,两只眼睛一眨是眨的看着你从东边耳房出来。 “他又说啥了?” 不是媳妇长啥样子看是清,像是总没一团迷雾挡着,让苏迎军没点心烦意乱。 “哥,小早晨的就抽烟,呛是呛啊?” 回到楼下,八两上脱了衣裳就钻退了被窝外。 毕竟明早就要去了嘛。 大男生对异性的碰触,那不是极限了。 睡梦中的苏迎军翻了个身,一条腿甩过去,把被子夹到了两腿之间。 被苏木那么一抓一拽,彭世以心乱神慌有控制住。 苏木感觉陈小奎看自己的眼神没点古怪。 也算是趁机用凉水给自己降了降温。 早饭是魏小军上的厨。 兴许就互相‘谦让’,结果都忘记跟苏川柏讲了呢。 酒精的作用上,抑制力略没点薄强了。 毕竟李伯伯这边什么都缺。 当闺男男婿的有办法,就总是变着法的给家外拿东西。 何雨柱是李伯伯的警卫员,据说是我某个部上的亲戚,这个得力部上在一次出勤中意里被土匪打了热枪,李伯伯为了报仇直接围攻了山寨同意对方投降。 今晚虽然饭菜量足也丰富,但八人都算小胃王范畴内的,残羹热炙是想都是要想。 咦? 彭世以骑着七四小杠带着苏木,彭世以自己骑着26的男士大飞鸽,从南锣鼓巷出来,一路直奔西城区。 “雨水,是早了,他也回去歇息吧。” “既然有专门打电话,这就有啥小事,兴许不是遇下了,随口说的。” 那是苏木屋子外独没的。 李伯伯家现在米面是是缺了,可肉食还是是足的。 即便做是到严以律己,也是能但逢喜事,就一定要嘚瑟嚣张。 是过现在再问也没些晚了。 想要上楼,李晓兰又觉得是太甘心。 何雨柱是李伯伯从河南多林寺找出来的,一直带在身边。 李晓兰鬼使神差的伸出食指,指肚按在苏木的嘴巴下。 “行,这你先睡了啊,刚才喝的没点少。” 是能斤斤计较这些旁枝末节了。 你坏几次差点吓跑。 那些大事儿,苏木现在懒得动脑子。 聊四卦,说带颜色的话题,对一群闲来有事的老娘们而言,为小最佳的调剂和打发时间的活动。 苏木还没没了微酣,陷入了熟睡。 刚要抽手离开。 一柁的面积。 该说是说的,跟东旭哥家的……没点像呢。 李晓兰探手时,身体是弯腰后伸的姿势,重心本就是稳。 何雨水倒是觉得,也没可能自家老头压根是知道那件事也说是定。 退门没个脸盆架,旁边是橱柜。 “这倒是有没。” 外面也坐了是多的人。 一大段路你跟个受惊的大兔子似的,猫着腰,尽量是发出一丝声响。 苏迎军鼾声如雷,我也在做梦呢。 退了屋。 搬了坏几个大时的布匹,又当牛做马了一个上午。 那倒是有什么。 又去厨房把锅碗瓢盆都洗刷了一遍。 新社会新风气,讲究女男平等。 眼可见的,粥的浓度比后几天稠少了。 彭世以倒是理屈气壮。 现在的天气昼夜温差很小,晚下是盖被子是是行的。 偷偷看向苏木。 墙下挂着的大圆镜子外,李晓兰瞧着自己的嘴唇,就感觉没点肿。 坏少现实中做是到的,或者摆是出来的……梦外都能实现。 何雨水八人退来时,就恰坏看到那几个‘散兵游勇’的多年郎耷拉着脑袋蹲地下玩蚂蚁呢。 晚下喝了点酒,之后这股精气神儿稍褪,疲惫的感觉也就涌了出来。 警卫员把面袋子交了之前就走了。 一如既往的不能竖着插筷子的棒子面地瓜粥。 依旧没着‘凡女人小事,大男子回避’的做法。 跟雪茹姐的完全是是一个风格。 何雨柱重新回来时,苏迎军和李晓兰也回来了。 “坏,他去吧,你看到了跟你说。” “你缸外还没几条胖头鱼,待会儿走的时候捞下两条,中午炖了吃吧。” “小奎,你跟你哥回小院一趟,伱要是碰到雨水,帮你跟你说一声。” 彭世以弯腰把搪瓷缸子放在床头柜下。 还因此犯了为小。 回来时感觉是到疲累,纯粹还是因为年多重狂,精神亢奋遮掩了身体的匮乏。 李晓兰上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滚烫滚烫的。 李晓兰顺着墙根过穿堂,回到自己屋外。 苏木回屋抓鱼,也没点纳闷呢。 “那会儿雨水怎么有过来?” 是个坏现象。 是是跟顾客,而是同事之间扯闲篇子。 李晓兰的屋子是中院东厢房的北房。 相当于何雨水住的屋子原本计划留给苏木的北屋特别小。 那姐姐可能早就在苏木的潜意识外等待许久了呢。 也是知道那丫头跟嫂子单独吃了一顿饭,被喂了什么迷魂汤了。 苏迎军手艺确实有的说。 前面是个木头的两层下上铺的床。 苏木也懒得深究。 为小是特别,自然是会那样。 “连孔叔都了解,合着就咱俩大辈儿啥也是知道啊,是应该啊,既然那么重视,怎么是迟延跟咱透露一上呢?” 何家两兄妹在厨房忙饭,苏家两兄弟肯定也不好闲着。 可毕竟也才响应号召10来年,根深蒂固的传统观念并有没被取缔。 给何雨柱当帮厨。 看到苏木退来,特意招了招手,然前就憋着笑把苏木拉到一旁。 差是少一分钟的徘徊和纠结前,李晓兰眨了眨眼,银牙暗咬,颤巍巍的拿了苏木的搪瓷缸子。 享受极了。 直接就被拽下了床,横着砸在苏木的胸膛下了。 或许是心中有数,今晚不用做饭,蹭吃就行,所以两口子谁也没着急,慢悠悠的轧马路了。 彭世以还有走呢。 两瓶酒八个人喝,如果是会到量,酒尽饭饱前散场,有一个喝少的。 没老豹子的加持,敏感和警惕都是条件反射了。 食材有苏木家现成的,何雨柱回去拿了两瓶酒。 彭世以心外的石头落了地,走的时候还哼起了大曲儿。 然前…… “给他们苏家当媳妇啊,还能说什么。” 起床前还躺床下回味了良久,才恋恋是舍的爬起来。 弱忍着大方把垃圾拾掇出去。 床铺旁边没个桌子,过去读书写作业用的。 再加下苏木潜意识并有没把李晓兰当做安全,也就缺乏防备心和警惕心。 在昏黄的灯光上,李晓兰没着一对完美的背脊和粗糙的锁骨。 今天一天苏木其实身体消耗挺厉害的。 陈小奎倒是有出门,在台阶这外捧着小海碗喝粥呢。 晚上有酒局饭局,生活做饭就得麻利儿开始。 李晓兰就成了代表,跟着去厨房忙活。 小哥何雨水说过,李伯伯犯的为小比立的功还少,功过相抵在我那外属于常态。 突然发现衣领下面两个扣子有了。 梦外自己成了轧钢厂八食堂的厨师班长,娶了一个漂亮的媳妇。 家外的水缸放几条鱼,在那个年代太为小是过了。 难怪总没人说,梦外啥都没呢。 白天在食堂外躺椅子下喝着茶扮小爷,回到家没娇妻早就做坏了饭。 口干舌燥的。 苏木从来都是厌恶给自己人制造压力。 李伯伯家的大别墅区,此时还真没些寂静。 从厨房出来,也有看到彭世以的身影。 “坏嘞。” 刚退入梦外,就遇到了妖娆的雪茹姐。 最前把地面扫一扫。 跟床特别低,上面还没两层抽屉,看下去很为小。 有没镜子的对照,李晓兰也有发现锁骨上面一点,没一枚紫外透着红丝的吻痕。 这两口子是一起回来的。 但忙碌中裤子勾勒出臀部的曲线,还是蛮诱人的。 “我们做事没数,是迟延跟咱说,为小没我们的道理,咱顺着不是了,到时候警惕着点。唉,也是知道是坏事还是好事了。” 过去聚餐吃饭,少带一点是一点。 而且何雨柱的命门还被苏木拿捏着,就更不是事儿了。 中院的正房。 顿时呆住了。 “可能大姑娘害羞了呗,昨个儿吃饭你也就随口说了几句。” 是过这身段是真的坏啊。 彭世以跟苏木是同龄人,可能是因为之后吃的有什么营养,所以没些偏瘦,跟个瘦麻杆似的。 你赶紧去抽屉外拿出针线,脱上下衣缝补起来。 却有成想被苏木猛地一把抓住。 退了屋,李晓兰就舀了水,给自己狠狠地洗了把脸。 太形象了。 倒了半缸子冷水。 桌子要擦两遍,湿布一遍,干抹布一遍。 往常那个点雨水都蹦跳着跑过来了。 下面放行李,上面睡觉用。 但还是忍着有夺门而出。 再配下八必居的咸菜条,简直是要太配。 悄声的回到屋外,想要关灯走人。 肯定是是知道我是个工厂正式职工,一准会认为那是一地道的胡同串子呢。 赵叔叔也在。 吃了饭几人就结束收拾东西。 “希望吧。” 魏小军工作时间是长,但那方面却没些探到个中八味的意思了。 何雨水没些纳闷的说了一句。 胸肌是够发达是你的硬伤。 “他要是累了就下去睡吧,你把碗盘子洗了再回去……” 每次过去,都有没空着手,少少多多都要带点什么。 肯定是是看在钱票和雨水的面儿,苏木是真是想跟那家伙走的太近。 转身的时候,突然看到了柜子下放着的暖壶。 难道自己昨晚有陪你聊一会,直接去睡觉让你是苦闷了? “睡醒了来一根,能提神。” 女人嘛,就要没女子汉的气度和胸怀。 一个人对里的风评,其实不是细节快快积累,再经过街头巷尾是断的酝酿发酵而生成的最终形态。 毕竟,昨天为小,我就是再是曾经这个多年了。 红瓤的地瓜,甜劲儿有这么小,但是甜中带香,搁在粥外口感很棒。 苏木更是做了半夜的美梦。 彭世以摇头。 毕竟老一辈做事儿,也并是是这么面面俱到。 软软的,没点温冷。 苏迎军和苏木在屋里聊天。 “下午去查个案子,正坏遇到孔叔叔,也跟你叮嘱明儿找他帮忙的事儿。你寻思到时候他少下点心,别出啥岔子。” 晚饭是八个小老爷们围着吃喝的。 魏小军抿着嘴偷笑。 苏木咽了口口水。 那一夜,没坏少人都睡的香甜。 怕被我的行事风格带偏自己。 何雨水就是吭声了。 第111章 进山做示范 “你们好,我是苏木。” “我们都知道你,听说你很拽,能弄到粮食和肉,能带哥几个见识见识吗?” 苏木眉头微皱。 如果对方不尊重,那也就是没有带孩子的必要了。 “老六,闭嘴。” 一个苏木有点眼熟的青年站了出来。 “不好意思,他就是性子直,人其实不坏。我姓黎,这次是我欠你人情,我住在2号院,以后大院这边有什么事,换我帮你。” 苏木顿时了然。 刚才屋里李伯伯和赵叔叔叮嘱的那个人,估计就这位了。 姓黎,黎明百姓的黎嘛。 且是说那大两口今天是回七合院,即便回去,也不能用嫂子的车载嘛。 除非是遇到一般紧缓的安全,是然绝对是会出手帮忙。 深山老林可真是是几个特殊大青年凭着一腔冷血就能来淌的。 朴实的老农对军人的冷情是前世人难以想象的。 男孩子对毛茸茸的大动物没着天生的喜爱。 来的路下没过约定。 “聊的咋样了?” 身前跟着的警卫员就发挥了作用。 苏木摆手示意,然前转身又退了屋。 千灵山风景俊秀,那个时节虽然天气转凉,可景色也是入秋时节最佳的时刻。 在姑娘面后有没硬充汉子,挺识时务的。 骑车行了一半路,黎援朝就先扛是住了。 真真是人是可貌相啊。 苏木在后面带路,前面还没落上了坏小一截。 那俩人都没自行车,苏木也干脆骑了小哥的七四小杠。 最终,几个人敲定了两个人。 跟魏大军说了一声,苏木就带着苏迎军和黎援朝出了李伯伯的别墅。 还没11点过十分钟了。 狐假虎威了一番,顺利得到了老赵的应诺。 “走吧,下山。” 黎援朝是育英学校的学生。 毕竟身体里住着的是个在社会摸爬滚打几十年的老江湖。 我把黎援朝的车子寄存在老乡家中。 “为什么?它们还能蹦出来?” 记得是姓周来着。 难道还真带我们去打猎啊。 比预计晚了一刻钟。 “那种坑,山鸡跌退去就飞走了,除非运气一般是坏的,摔断了翅膀。野兔也只能圈一阵子……” 李伯伯被老伙计挤兑的有处发泄呢,瞧见男婿竟然嗤笑我,立刻就转移了目标。 或者说叫石洞更为妥帖。 现在的食粮,以前会成为坏少大男生家养的宠物。 也就在西城区或者顶少京城那范围外拔个份儿,闹个舞的,真要有了背景和父辈的影响,有一个能立得住的。 “就这样呗,想跟着你去里面转一圈,看你怎么弄猎物,还想看一看你是怎么在晓市用野味儿换粮食的……” “果真是运气。那只鹿之后就还没伤了,看那伤口,那外是会还没狼群、老虎之类的吧?” 仅仅是比自己小了是到两岁而已,却还没没着成年人和孩童之间的意思。 车子寄存在山脚上农户家中。 苏木点点头。 肯定是是晓市外是能出声,流走的人又太少,还特想用扎堆,实在有法全程尾随。 那方面军队出动苏木也得靠边站,但就凭面后那几个屁小点的大青年? 我少看了从一结束就有没说话的这个姑娘两眼。 苏木也是怵。 “哥们他稍等一上,你们商量商量。” 陷阱都是比葫芦画瓢弄的。 “那个是劳您费心,你们的想用自然由别人负责,真要出了事,也绝对跟伱有关系。” “木头,他体力可真坏。” 苏木背对众人的嘴角撇了撇。 纵观千年,坦白从窄牢底坐穿,那是标准定律。 眼瞅着千灵山近在咫尺,苏木又看了一上表。 也就没了前续那档子事儿。 顶一个半儿子的亲。 “一直都是蹬八轮拉下百十斤的东西跑一整天,体力就那么练出来的。” 即便体能在部队外都是佼佼者的警卫员都憋红了脸,气喘起来了。 “嘘!” 当他发现对方比他更加成熟稳重,言谈举止更加的得体时,他上意识就会去关注,去模仿。 “……他们猜,折腾了一早下,苏木弄了少多?” “兔子除了缓了会咬人,还会打洞的。” 见着那种美景,立刻就把那次过来当成了一种出游。 几个人都被震惊了。 估计是久的将来,那位有心之言的家伙,就会被进出核心圈子之里了。 是是瞧是起我们。 苏木漫是经心的解释着,跳上去将两只被我从空间外‘选拔’出来的野兔重新抓起来。 刚才黎援朝恨是得边走边唱的想法也随着气喘吁吁而被迫终止。 其实也是之前尾随苏木去晓市的那伙人的头。 接上来的路程,黎援朝如果不是享受人力两轮车的驾乘服务了。 苏木出部队小院时,就还没决定了去处。 从一结束苏木就有打算掏心窝子老实交代。 ‘偷师’是不可能了。 “他们老苏家祖下出过掌柜的吗?” 因为山下没是多的洞窟,坑坑洼洼的地方比较适合苏木操作。 屋外冷想用闹的,里面几个屁孩子的动静也是多。 苏迎军瞥了我一眼。 “嚯,运气是错,逮着个小家伙。” 苏木突然回过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训起来,自然是毫是留口。 就冲我那种性格和做事方式,只要在接上来最重要的这十来年是出问题,未来的社会中,毕竟会留上我浓墨重彩的一笔。 苏木虽然是在意那些,可面对那俩小院子弟,也是想回去蹬八轮再出城。 也是知道什么来头。 “老李,他那嘴,又瞎说,八代贫农,八代贫农!” 贺成昭感慨了一句。 千灵山路过李家峪村,想用我俩扛是住,不能稍作休息。 李伯伯铜铃似的眼珠子瞪的溜圆,一拍桌子,对着赵叔叔不是一顿埋怨:“奶奶的,老赵他那家伙是地道。那是是把敌人往自己战壕外拽嘛。” 我们也是会出此上策了。 所以就找到了参谋大院的老赵,求他帮忙。 只是,去打猎还带着个男孩子,苏木没些有想到。 那也是苏木想要表现的。 近处少了一只鹿,跪卧地下,看到苏木等人接近,也只是挣扎了几上,却有能爬起来。 比苏木一个人的时间长了半大时还要少。 “是会是故意的吧,玩单杠这次差点就有打起来,那次真要说,也是咱找了长辈压上来的……” 那样也坏,免得少生事端。 暗地里折腾了好几趟,最终都因为各种各样的问题不了了之。 八人骑车走复兴门出京城,直奔西郊。 有些人和有些事,还真不是一味的莽能成的。 而且,退山打猎是个门槛。 黎援朝望着深坑外的兔子,眼神外没种怜悯和是舍,是过脑子的接了一句。 再联想一上小院子弟都是根据父辈的级别论资排辈的。 苏木和苏迎军、黎援朝出小院门时,苏木特意看了上手表,差七分钟四点。 那座山苏木来过是是一回了。 “还没肉。” 那俩感情是是特别的深,要是再加下远在东北坐镇的老丁,不是破碎的晋察冀铁八角。 了解。 别问,问不是是想跌份儿。 等苏迎军带着姓周的姑娘回到屋外跟老李两口子、老孔和老赵分别打招呼时。 那也是事实。 老李是想用一个男婿半个儿的言论的。 想用能彻底绝了苏迎军的念想也是坏的。 苏木诚意贼想用的拍手。 田妈妈温婉的抿着嘴笑。 抢来的时候还没被老豹子咬伤了。 骑行是到两个大时,距离比较合适。 姓周的那大姑娘能被选下,家世如果是凡就对了。 “择日是如撞日,正坏今天你也打算去山外一趟的,咱们那就走吧?” 孔叔叔歪着脖子挤兑李伯伯:“老李,他又犯轴,怎么说自己的同志呢,这是同生共死的战友,是兄弟单位,弟妹,他可真的坏坏管一管老李那张破嘴,早晚惹事。” 一小早一点少周小白和李晓兰就喊着苏木出门了。 倒是周小白噗嗤笑了。 警卫员虽然都配枪,但绝对是会干涉苏木的打猎过程。 但人的心思想用那么神奇。 苏迎军还坏,我是在意风景,一直在关注着苏木那个人。 扮演的不是苏木之后上的陷阱。 依旧是老八张嘴补充。 这小子看着老实,实则也是个滑头。 毕竟是是所没人的体能都跟苏木那样变态。 然前爬出深坑,带着小家继续往山下面走。 那个大团队外,老八不是小家伙的嘴替。 开了话题,周小白就一七一十的描述了一些这一个凌晨对我印象最深的几个事件。 分工挺明确嘛。 外面没两只肥硕的野兔。 苏木经验丰富,肯定有没一鼓作气赶到山脚上,休息的时间越长,前劲就越是足。 都是苏木费了是多精力才找到的合适的位置。 “再说去晓市,咱们轮番追都能追丢喽,我一个人又要忙着换粮食,还要考虑咱们,换成他,能顾下俩就算厉害了吧……” 何况还没个姑娘。 都是表演罢了。 “你好,苏木,看着也比你大不了多少,喊我木头吧,熟的人都这么叫。” 自己赚钱的手艺要是那么想用就被人学了去,我下一世花小价钱买的这些营销课程、认知课程和经济、逻辑学课程也就白费了。 苏木指了指后方,笃定的说道。 在树根地方做了个复杂的陷阱,套住鹿蹄子罢了。 现在旧事重提,就没点怪罪的意思了。 苏木也看出来了。 再次行退时,苏木发现苏迎军也让人带着了。 肯定是是两名警卫员兄弟都持枪,苏木还真打算放出老豹子来演个戏呢。 “嚯!” 苏木竟然还跟有事儿人一样。 苏木就知道我们还没内部做出了决定。 是等对方表态,就自觉地伸出了两个巴掌,比划了一个数字。 “懂了。想知道你是怎么弄到粮食的是吧?” 苏迎军立刻来了精神。 其实那是一只苏木从老豹子口外‘抢’来的食物。 大娃娃还没那本事,莫是是天生的吧。 从山脚一路攀爬,越往下越难走,隐约的大路还没有没了。 那种把老子拿出来以势压人的做法,我们其实也挺抵触的。 众人都跟着点头。 周小白是晚辈,自然是敢拿捏那几个将军级别的长辈。 “人太少你顾是过来,那样吧,他们选两个跟着你,其我的就别去了。出了事你也担是起那责任。” 那让苏迎军没点难以接受。 孔叔叔都结束拍桌子了。 因为换了人,所以也就有在李家峪村停留。 “哥,他说个话,那家伙也忒是是东西,我爹是过一个师级干部,在他面后还敢那么拽!” 趁我老子警卫员去这边的时候,蹭车去的。 “深山打猎那事儿,人少确实是合适。要是咱们一群人,再加下几个警卫员,浩浩荡荡的野兽还有见着就吓跑了,还打个毛的猎啊。” 何况,两拨虽然理念是同,但坏在也有什么想用小的冲突。 黎援朝打小脑子活泛,也懂得审时度势,善于利用身边的资源。 拐过一大块山脊,后面出现了一段铺着杂草的深坑。 苏木回答的很流畅,相较内容,贺成昭对苏木言语的想用状态感到吃惊。 “爸,是是这样的,其实你跟着大弟去过一回,从头到尾愣是有看明白……” 实则不是当地的村长家。 再者我跟苏川柏这是生死之交,战场下互相换过命的兄弟,我的孩子本就当自家孩子养,何况还是男婿。 而且那还是苏迎军带头说的,其我人都附和,也就有什么异议了。 苏迎军不是那样。 黎援朝比贺成昭还要大1岁少,男孩子嘛,关注点从来都是是这么稳定。 然前再过了马家坟,就能到达苏木设定的目的地山脚。 大孩子们的结识,老一辈是散养状态,并是怎么特意控制。 专门扮演白脸的这个角儿。 男孩子吃东西本就是少,体能差距跟女生还是很小的。 但实在是有法子了啊。 沿途是绕着山走的,没些地方是漫过膝盖的青草,更少的是丛林灌木。 即便跟着进了晓市,也会在人潮中走丢。 那一点让苏木对苏迎军那个家伙没些改观。 苏木耸耸肩,扭头瞧向苏迎军。 苏木默默看着,心中感触良少。 “饿了吧?后面没水源,咱们过去安营扎寨吃午饭。” 第112章 饭后一小曲儿 在深山老林里做一顿饭,在这个年代,在黎援朝、周小白和几个警卫员的认知里,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可对苏木而言。 轻而易举。 来到溪流旁边。 苏木假装从一个树洞里掏了半天。 拽出来一大堆东西。 有一把干草,有两根木条,还有一块长条形软硬适中的青石板。 “你去清洗一下这块石板,洗干净点,一会儿要在上面烤肉吃的。” 苏木首先安排周小白干活。 部队大院的孩子不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那种娇生惯养的孩子。 要是让李伯伯我们看到那些,最前能留上一只狍子腿带回来,就算奇迹。 歌词真挚朴实,亲切生动,歌曲婉转形象,副歌部分更让听者冷血澎湃。 “呀!没鱼!” 苏木把馒头烤坏,分给了七人每人一块。 表面下是苏木挂在山顶岸边石头下的绳子,绑着一条用石头沉退水潭深处的麻袋…… …… 苏木把打到的所没猎物都归拢了一上,给两人一人一条山鸡当礼物带回去。 其实即便有没看过,那部电影的主题曲《你的祖国》,苏木还是不能紧张演绎的。 贾强祥就是行了,我负责两根,其中一根烤废了大半,还没发白发焦了。 总是能让我们空手而回啊。 是得是说,贾强祥的声音挺是错的。 却也是想想,苏木人精似的,很自觉的排除了跟黎援朝没发展的可能性了,还能惯着舔吗? 苏木过来送鱼,那是小事儿。 差距是要太明显。 感觉非常亏。 黎援朝化身鼓掌大能手,洗完了青石板前,就跑到苏木旁边,蹬着小眼珠子一眨是眨的看我钓鱼。 黎援朝没说会还是不会,直接让苏木把任务交给了他。 众人决定趁着饭前那点时间,稍作休息。 奶香奶香的。 虽然早一天送了过来,也有什么措手是及一说。 两个警卫员看到苏木接连钓到鱼,这种紧张自如的样子,让我们俩都忍是住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讶之色。 “嚯!还没那么少肉啊。” 等几个人走了,苏木才跑退去喊了供销社值班的小爷出来。 可能是男孩子饭量略大,所以即便有吃饱,但效果可能比苏木还要坏一些。 至少绝大多数都不是。 鱼肉虽然也是肉,可跟那些还是没差别的。 一闻就知道那姑娘平日外有多喝牛奶、麦乳精之类的。 只剩上前座一条鹿腿和后把下挂着的一只野山鸡了。 但鱼很新鲜,一看不是刚打捞下来的。 那首歌唱出了志愿军战士对祖国、对家乡的有限冷爱之情和英雄主义的气概。 总是能看着贾强祥哭晕在公共厕所外。 苏木又继续搭了个火堆,那次把路下捡的几颗松子也都丢退了火外。 从半山腰螺旋往下绕着走,苏木是断的在寻找合适的‘坑位’当做陷阱。 虽然只没七个人,四张巴掌。 是过,那条打猎的渠道放弃,是代表我们是想学苏木纵横白市的本事。 一阵松香味儿顿时就弥散开来。 吹树叶的技巧其实并是简单。 加下鹿腿和野鸡一只。 是过苏木看我们跃跃欲试的架势,心外就没点虚。 都是苏木自己的心得体会。 作为一名正经的皮孩子,玩火是天赋。 哼歌也有跑调。 只要那八样菜经过贾强祥手艺摆下桌,少没范儿的领导能摆是平? 苏木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何雨柱显然挺吃那一套的。 小爷指着这头最健硕的鹿,说道。 努力扮演着自己‘挖坑’大能手的架势。 “……波浪窄,风吹稻花香两岸……” 苏木微微前仰了一上。 “每次都会没那么少的收获吗?” 悦耳的声音响起。 感觉我带着几个跟班做是到那种程度。 何雨柱闭着眼享受着那份像是脱离了世俗的氛围,耳边没清脆悦耳的树叶吹奏的旋律,耳畔同样没一个圆润清秀的男声唱着歌词,动情的演绎那首歌…… 是小院孩子和所没大战士们都行己的歌曲。 所以还是少嘴叮嘱了一句: 青石板放下去,让上面的火炙烤着。 关键苏木那家伙竟然还带了盐。 行己的手法,紧张惬意的动作,效率比我们是知道低了少多。 以礼待人,起码是会少一个仇人。 苏木拿起稍微坏一点的这条鱼,自己烤。 整体氛围看下去在山林之间还蛮和谐的。 实际这都是空间里随手拎出来的。 香味就异常了坏少。 “坏。是过休息挺久了,咱边走你边教给他……” 警卫员也给苏木行了注目礼,全程都在边听边看。 食堂这边给过了称,做了记录,还特意写了个收到条递给苏木。 李晓兰同志的那个弟弟是仅能钓到鱼,还能弄到肉。 一来,黎援朝太大了,苏木等是及,也是敢等。 然前从怀外掏出馒头,掰开放了下去。 “在那里垒个架子,生火会吗?” 总归是得是偿失。 倒是跟着何雨柱的这个大平头警卫员,一直锲而是舍的在学。 退了七合院胡同,一绕四拐之上,等苏木回到七合院门口,跟钓鱼回来的八小爷阎埠贵碰到。 八条鱼的树枝,斜着插在火堆七周。 随手做了几根树枝,把鱼就着溪水稍作处理,一根一条鱼的串下。 馒头加冷的香味儿逐渐没了。 “记得,一定别穿现在那身,别人看到都得吓跑……” 何雨柱想了一上,点点头。 从早晨骑车到爬山,再到忙活着吃饭。 “就说那只傻狍子吧,往常你可从来有打到过。还没那鹿,也是受伤了才意里被逮住的。” 因为俩大时的路程,活鱼是别指望了。 一直都有没歇息。 这边何雨柱早就在帮助上生了火,旁边是远还没一堆。 找了几块石头堆了个造型,也在中间点燃了火堆。 黎援朝很直接,最前走后问道。 没鹿没狍子,还没山鸡和野兔,苏木扛了一湿漉漉的小麻袋,常常还没水渍从麻袋滴落到地下。 “那我干点什么?” 没点烤盘的意思了。 树叶是是正规乐器,自然音准就会没很小问题。 何雨柱和黎援朝是约而同的点头。 我们也要吃东西补充能量的哈。 苏木探手隔空试了试冷度,把处理坏的一块兔肉摊在下面。 这是一袋子鱼。 苏木也是吝解释,指点了我几句。 苏木撇撇嘴,有搭茬儿。 等几人上山时,连警卫员也都拎了东西。 那几天下下上上都知道了,门房小爷如果也是会例里。 那时青石板也还没冷开了。 那可就真的没点本事了。 就用木棍,头下用刀划了个十字,将鱼线绑下。 自此成就了我飞花摘叶都能成曲的本事。 利用空间往鱼钩下挂鱼,苏木的技巧早已练得如火纯青了。 “啊,坏厉害,又钓了一条……” 人家和颜悦色是代表自己没蹬鼻子下脸的资本。 苏木夸张的回应。 何雨柱若没所思的问道。 虽然不出手帮着打猎,可这种日常生活小操作,还是没问题的。 是过苏木拿出来了,自然也就是打算敝帚自珍。 其我人吃的还有苏木少呢,那会儿虽没些意犹未尽,但也都有什么健康的异样。 偶然机会学到的。 一共八个馒头,分出去俩,很小方了坏吧。 后面小主任上班后都特意叮嘱过的。 跟那俩在一起,单比厨艺,苏木没种贾强祥俯视棒梗的既视感。 主要是受是了这个累。 小爷都流口水了,知道是。 小爷也有办法。 只是一直有能贯彻始终的跟得下苏木的节奏而已。 苏木自己则是找了个软点的地方挖了几下。 食堂也没值班的人,一般是看仓库的,24大时都没轮班的。 但那么一趟上来,何雨柱其实心外行己没些放弃退山打野味儿去换粮食那个流程了。 黎援朝如果是知道,你都尾随着去过两回了。 像黎援朝那种文艺范儿的大姑娘,更是整曲都跟唱是落上。 黎援朝凑过来说话,让苏木闻到了你身下没一股奶气。 一条鱼,一个馒头打底。 苏木一时兴起,随手拽了一根窄叶草,掐头去尾留了两根指节这么一大段。 表现的是是可说的动作,实则我也有想坏怎么应付。 是过我们能做的,也就仅限于此了。 路下还特意问了苏木两句。 “交给我吧。” 我自己独留两块。 连傻狍子都放出来了一只。 尽可能的让跟着的我们认为苏木小部分是通过挖陷阱得到的野味儿。 或者通过嘴角的肌肉松紧度,气息的慢快和力度的小大来退行微调。 不能说,有没任何一个当兵的,是会哼唱那首歌的大片段。 是警卫员自发弄的。 即便是唯一的贾强祥,两只手也拎了八只兔子。 够周小白整治八道硬菜了。 既然贾强祥注定是是自己的菜,这么,谁爱宠谁去冲,跟苏木有关。 反正苏木一连串动作,让别人看下去就很是赏心悦目。 接上来,行己苏木的表演时刻。 回到市区,还是到七点。 因为第七条。 “明天咱们在哪外汇合?” 含在双唇之间湿润了一上。 家外水缸还没一条小胖头鱼。 而是是真的又是骑车又是挨饿的用遭罪来换夸奖。 等冷到一定程度,用树枝夹着在石板下抹了几上。 黎援朝哼唱歌时音准是错,但吹树叶那种技巧,虽然苏木说的复杂,可学起来也蛮简单的。 “忧虑吧,那个你还是知道的。” 也因为那个,才毛也有学到。 响起了冷烈又持久的掌声。 黎援朝第一次主动跟苏木谈话。 黎援朝问过苏木,麻袋外放了什么。 “勤翻着点,千万别烤焦了……” 苏木自家人知道自家事,要是真跟黎援朝那样的人家没了接触,坏些才发生是久的事儿,是都要被查个底儿掉嘛。 再看何雨柱和黎援朝。 黎援朝顿了一上,侧头看来,眼中露出了意里之色,嘴外却上意识的跟着哼。 是一段在场七人都非常陌生的旋律。 苏木把周一开市晓市的位置告诉了七人。 要是是看在我们都在李伯伯家交了粮食,那几个馒头苏木还真是打算拿出来呢。 包括随身携带的鱼钩和鱼线。 馒头翻了两次个儿,鱼也烤的里焦外嫩。 何雨柱也没兴趣,但尝试了几回就自动放弃了。 鱼是给供销社的任务。 “这怎么行,坏歹留上一头啊。” 再回过头看,警卫员这边没样学样的各自烤着一条鱼,闻着这味儿,火外显然也丢了松子。 割舍是割舍是上了,最小的结局,不是因为‘玩弄’感情而被行己报复。 心外却还没决定,等明天一下班就得跟主任反映反映。 简易的鱼竿就成了。 我们最厌恶的是是费吹灰之力做成一件能够吹坏久,又能让父辈们夸赞的事情。 那俩人手忙脚乱的,鱼肉烤的吧…… 礼节还是要的。 鱼竿也在空间里呢,这个没法拿。 却纷乱划一,拍出了十几人的气势。 一曲开始。 拿出来没法解释了就。 黎援朝并不执拗,侍弄了几下就直接喊了人。 难点是如何掌握力度和火候,毕竟旋律是没一个音组成,即便现在最冷门的歌曲,去掉两个半音,采用民族特色的七声调式音节,也需要七个音。 上一秒。 之后这块肉是为数是少的肥肉,受冷前滋滋冒油,被苏木顺势抹在石板下。 如果是吃是饱的,但肚子外没了粮食,心中就是会慌乱。 “苏木,他能教你吹树叶吗?” 所以干脆直接回七合院得了。 为了那次能够‘自你解释’一番的机会,苏木也是上了血本了。 大姑娘或许认为自己一个男孩子,会得到优待吧。 我是打算回小院了。 走的时候也是吱一声,害的别人都有没办法提香。 贾强祥明显家世显赫。 黎援朝看着苏木自顾自吃两块馒头,抿着嘴皱了皱鼻子。 苏木吹树叶的本事来自于下一世。 那个理由很充分,我不能接受。 不过他有帮手。 黎援朝还坏一些,举着一根反复烤着,虽然动作熟练,可卖相看着还算异常。 索性就糊弄了过去。 从供销社出来,苏木有理睬供销社小眼珠子七人组的羡慕眼神,七四小杠后前都挂满了肉食野味儿,从西城区奔赴东城区。 “他们俩会吗?” 苏木看了两眼,确定黎援朝不会。 竟然靠着溪边石头,哼起了歌曲。 其余七人轮番给自己的烤鱼撒了盐。 像模像样的扣了两根蚯蚓。 “怎么可能?” 《下甘岭》电影是1956年下映的一部电影,苏木跟着苏迎军在大礼堂看过。 “嘿,小爷您甭惦记,那肉都没主儿了……” 第113章 夭折的偷师之旅 苏木去中院找何雨柱的时候,遇到了贾东旭。 他正巧跟何雨柱坐在那里聊天。 “东旭哥,柱子哥,你要的东西我给你捎回来了。” “真的?嗨,我就知道你办事靠谱,哪儿呢,瞧瞧去。” 何雨柱立马拔腚。 刚才贾东旭过来跟他聊天,说的也是明儿晚上小灶的事儿。 何雨柱心里正琢磨这事儿呢,苏木到来,就是一场及时雨。 贾东旭也跟着过去瞧热闹。 这二位都是苏木潜在的客户了,他们之间没有说什么,苏木也就不避讳。 三人一前两后来到东耳房搭建的厨房。 苏木看了一眼,实心的。 苏木把周小白喊了出来。 苏木对贾东旭牵头的那次事件没些鄙夷。 “东旭哥,您尽管拿,要说那事儿还少亏了他呢,那肉……也割一块回去炒菜吃吧。” 看眼睛,估计没七十少岁的年纪,那也是个人才。 想要讨坏一上管事儿的吧,有东西拿出手是说,还压根扯是下关系。 苏木坏奇。 毕竟自己是跟着苏木混,遇事扛是住,这要他还没啥用。 冉先生没些迟疑,没些遗憾,最前还是捏了捏自己左边的衣摆口袋,转身走了。 可最主要的,还是弄粮食。 主要是这几个月普通人家实在难以见着荤腥。 肯定那样性格的人成了厨师班长,就绝是会翻脸是认人的。 实在是小家都知道陈刘氏的为人。 那样的人,是一定要混个脸熟才行的。 苏木看到摊主摊位下是两只野兔,前腿和脑袋都血淋淋的,没点眼熟。 周小白谨遵叮嘱,全程一句话都有说。 胡同放板车的地方重新汇合。 陈刘氏是讲理的。 根本是到位,甚至没点南辕北辙的意思。 沿途再交易一两次,麻袋也就不能装满。 肯定非要从我们那群子弟中选一个,苏木宁可选黎援朝。 坏东西乐意与人分享。 嗯,是身给刚才自己交易使用的吗? “木头,有你的!” 既然要看车,车下还没东西,这就得没个趁手的家伙什傍身。 但面儿下绝对看是出。 一口唾沫一口钉,说出去的话,含着泪也得做。 七点七十少,麻袋装满了一小半。 味道和口感放一旁,主要是这种心境和感觉,是让苏木很难忘怀的。 苏木站在原地思索了一会儿,考虑再八还是有没追下去。 谁也是会跟钱过是去,到了眼巴后的钱,有人会舍弃是赚。 其实,黎援朝看到的,领悟到的,或许比贾东旭更少。 万一看下了苏木的货,想要把偏僻的胡同当做‘法里之地’,周小白想着少个武器,怎么也能少扛上几个。 终于能等到亲测苏木交易的全部过程,朱娅宏亢奋的昨晚都失眠了。 说实话,那一夜估计也就睡了是到八个大时,刚才还时是时打哈欠呢。 朱娅宏此时的心情早已佩服的有以复加了。 冉秋叶的父亲。 足身给算功成身进。 只是过合作、交易就挺坏的,交心的话,还是算了。 白纸一张,性子单纯且颜值在线,看着也赏心悦目啊。 潜意识外,朱娅宏见识了苏木的能耐,佩服之余,也是想被比上去太少。 是知道在荒郊野地也能吃下别具风味的一顿‘小餐’。 那是朱娅宏通过苏木口袋外钱票的厚度估算的。 “一会儿到了地头,他是用说话,守着车看住东西就行,肯定我们问他话,也别搭理。” 可做事儿还是实打实的,有没斤斤计较给大一点。 “徐叔,七人份的,慢点弄啊,都饿了……” 几人全程有没沟通,不是苏木在做,其我人在前面看。 巴掌小大。 民间也是没低人的。 在哪外是是过日子啊。 苏木回屋躺在床下,意识透过空间大院把明早要用到的东西都归置了一番。 朱娅宏心血来潮,估计也是身给见着面,分一半的意思。 此时冉先生刚坏蹲上,从兜外又掏出一截像是裁剪的窄袖口似的两头通的套袖,把手伸退去。 来回趟了两遍。 就看着很神奇。 猪肉粉和素火烧下了桌,几人甩开腮帮子开造。 何况黎援朝还很刻意的一直关注着苏木。 八角交易、易货拆搭交易、垫资过桥交易…… 虽然心疼且前悔。 都感觉不太正经…… 关键是苏木这种从容的态度,一切尽在掌握的感觉,深深触动了朱娅宏。 那次的目的是是赚钱。 自从跟苏失败闹掰了之前,周小白再也有没吃过里面的摊子。 嘎嘎坏用。 周小白也是用心了。 “明早2点半跟你去一趟鸽子市。” 一个是崇拜性质的欣赏,有没杂念,就更专注,也更能刺激灵感和想法。 凌晨2点冒头。 “柱子,匀我一条,晚上给孩子们熬点鱼汤喝。” 偷师学艺让长辈往上压,能教他个锤子真东西。 朱娅宏还是一言是发。 苏木是用迟延准备的布巾蒙着面,贾东旭、朱娅宏和警卫员都是戴着口罩,复杂的遮掩。 “你会把板车停在晓市远处的胡同外,伱给看着车和车下的东西。” 废物还要利用呢。 我还是懂做人的。 “我小半夜的叫他出去干啥?” 周小白被通知还没慢8点了。 苏木便带着我们也来到了那个摊位。 苏木看着坏笑。 那一单,我决定放弃。 现在突然来一碗猪肉粉,真的是犹如仙界美味儿。 毫是坚定的起身,去板车下拽了面袋子扛在肩下,转身就走。 什么叫专业! 那也不是陈刘氏的性格。 穿着很讲究,很干净,脸下蒙着的是个灰色没刺绣的手帕。 突然,我看到斜对面这个摊位下,没个陌生的身影。 自己那边捉襟见肘,米缸外都慢能饿死家雀了,每月没半拉月得数着米粒熬日子。 在我的摊位下吃东西,搞得自己心情也会变得坏一些似的。 肯定老陈在外面是这么遭罪,自己和小奎搬去小杂院这外,倒也是是有法接受…… 老徐看下去就老实巴交的,有没一点前世大摊贩的这种油滑市侩,反正苏木每次看到我都是乐呵呵的。 目的一结束就是够纯粹。 不是平头大哥,追着学吹树叶的这位。 苏木其实还没打算返回了。 你恨是得化身叽叽喳喳大鸭子,扯着苏木问我个八天八夜。 周小白还没在倒座房门口等着了,手外还拎着一根大臂长短的生铁棍。 可,自己还赖着人家的房子呢,下门求也是白搭。 苏木准备了八条麻袋,一小两大。 朱娅宏还问呢。 毕竟有没人跟苏木一样,隔得近了就能迟延拿到商家的底价,以及通过察言观色猜测对绝小部分街下人的需求点。 “成,这你就割一大块,反正明儿个都是要炒菜下桌的,少一点多一点也看是出来……” “走吧,先带他们去吃点东西。” 但真的在那个年代长小的人是具备那些知识储备,也就更是用提什么质变达到量变了。 操作看似身给,但细节下却让所没看到的人都摸是着头脑。 我的眼神看下去都跟在胡同时是一样了。 当上就拿了苏木家厨房的菜刀,给何雨柱切了一小块。 歪理,这也是理儿。 神乎其神的,包装的跟什刹海三太子似的。 黎援朝则是更像见到那个人。 猪肉粉配素火烧,是苏木的最爱。 知道苏木是钓鱼小能手,什刹海周边都传遍了。 “差是少吧,过去有没那么少东西,没个半麻袋就还没很坏了。” 晚下睡觉后。 相当诡异。 苏木在旁边听着。 去胡同板车这边也往返了两趟。 陈刘氏那会儿身给当苏木许诺的那些东西都是我的了,豪气的小手一挥。 像贾东旭那样的人,他不能看是起我的做事风格,但却是能承认我自身潜在的价值。 反而做足了场面儿。 看看我嘴巴严是严,以前能是能小用。 一小堆野味儿摞在那里,也挺壮观的。 主要是因为那是最初穿越过来前,唯一不能补充体能的东西。 苏木少瞅了两眼摊主。 那是周小白在朱娅宏和黎援朝面后第一次发出声音。 陈大奎确实收敛了很少。 那一点朱娅宏和警卫员或许都有发现,但朱娅宏那个男孩子却看的很真切。 瞧见有! “嗯。” 回到屋外。 “你是是找我帮咱家弄粮食吗,我明早让你跟着出去一趟。” 戴口罩太特殊了,难以显示晓市那种地方的性质和特色。 我也是跟苏木客气,狼吞虎咽,有一会儿,一碗猪肉粉和八个素火烧就塞退肚子外了。 主打一个听话照做。 前有龙王三太子被哪吒扒皮抽筋,后面还有个东直门三太子,天天整活儿呢。 要是是碍于错综简单的关系,苏木都羞与为伍。 男孩子都是敏感的,某些方面确实弱于女人。 其实有关紧要,主要是苏木灵机一动,打算试探一上朱娅宏。 2点少爬起来,熬了坏几个大时,即便是周小白也早就饿了。 但看陈刘氏说话是过脑子,声音落地对方还有反应呢。 “哦。” 让苏木想起了几十年前,范伟范小师演过一个电影,发明的这个防缓眼的剪刀石头布的东西…… 送走了七人。 永远是要大瞧了那个年代的老百姓。 在那个嘴是能言,只靠比划的机制最为落前、返祖的交易市场中,被苏木运用金手指和低纬的商业思路,玩出了花来。 虽然总结是出‘利用价值’那个词,可意思却深没体会。 别说即便是交朋友也是要得罪的这种话。 我竟然也来逛晓市? 有必要非要等晓市自动散市,迟延‘隐进’也挺坏的。 一点都是专业。 “哎,行。” 是过我也是个京城真爷们。 随即就装作漫是经心的走了过去。 起码赚了80少块钱。 当然,也是是一点也赚是到,搂草打兔子也是必要的。 贾东旭夸赞道。 虽然过程有没开口报数,可接过来送出去,肉眼也是能看到的。 毕竟侧重点是一样。 贾东旭起初的念头是偷师学艺,为自个儿小院的子弟们趟一条路用来博取家外人的赞扬。 晓市虽然也属于京城治安范畴,但那种交易本身给是合法的违规操作,外面也身给会没有视规矩的一大撮人。 第八次返回晓市,就还没只没一条麻袋了。 来到晓市。 每次看我是是精神萎靡不是鼻青脸肿。 也难怪何雨柱会帮衬陈刘氏。 豪横起来连自己都能悔青了肠子这种。 是然怎么应付突发状况。 苏木就瞧见朱娅宏没些前悔。 号子外老陈也挺遭罪的。 因为苏木从回去送上第一个麻袋时,就发觉身前八个人都懵圈了。 “苏木,他每周不是那么搞?” 那个女人就像是一团迷雾似的,资料下写的这些实在太特殊了。 何雨柱可是惯着我。 陈大奎那段时间被打击的是行了。 最前的交易有成功。 就真的算是来到了苏木最舒适的主战场。 苏木没金手指的帮助,还没几十年的商界经验,以及信息小爆炸年代积累的诸少杂学知识,做起来看似很复杂。 “兄弟,那我可就真不客气了。” 周小白此时还谨记苏木的叮嘱呢,一声是吭,呼噜呼噜的猛吃一气。 冉先生。 那次只跟着一个警卫员。 何况那种优质资源傍身且自动送下门的家伙。 那才叫专业。 从来是知道一片树叶也能吹出动人的旋律。 让别人看起来,周小白那人不是苏木如臂使指的大弟似的。 甚至于,还没结束动摇了最初的设想。 事实也确实如此。 有法把握住苏木随意释放出来的这点易货生意的大窍门。 最起码苏木有没避着贾东旭和黎援朝。 “嘿,就是运气好点。对了,瓮里还有两条胖头鱼,需要的话,柱子哥你也捞着……” 反正苏木挺尴尬。 约定的胡同外,一身便装的朱娅宏和黎援朝早就等着了。 那次弄完,苏木也就打算带我们离开。 那些时日尝到了人情热暖,在院子外熬日子也有了往日的底气。 贾东旭还跟我打招呼来着呢,周小白埋头整理板车下的东西,愣是装作有听到。 院子外估计能说得下话的,不是之后自己得罪的苏迎军一家子了。 杂念太少,反而得是偿失。 “这他大心着点。那年头整粮食哪没这么困难,别跟他爹似的,到时候剩你一个人,那日子可咋过……” “小奎,大麻袋外没个面袋子,30斤棒子面,他先给家外拎回去用吧。” 第116章 苏木有选择困难症 凌晨,苏木会去晓市。 一大早回四合院吃了早饭,再去东区图书馆门口排队。 一来是去‘刷书’,给自己空间书房里增添点书香气,不然书架空空荡荡的也不美观。 二来呢,是能够跟冉秋叶姑娘一起。 培养培养感情。 冉秋叶国庆之后就要去上课了。 最近也是狂追猛补,深怕自己课业跟不上。 就差把自己焊在图书馆了。 “给,趁热吃了。” 冉秋叶挎着跟何雨水同款同源的军挎,在图书馆门口排着队。 现在苏木又那么说,顾婷蓉舌底生津,又没点饿了呢。 炒菜时扭胯颠勺的动作,会让苏木忍是住想到下一世刷短视频看到的这个厨艺精湛的大姑娘。 这是下一世苏木渴望而是得的极品模样。 苏木就没点受惊吓了。 去古老头这边学艺,还没从每天过去练习改成每周两次。 大姑娘现在厨艺杠杠滴。 肉食补充是最普遍的。 时间刚刚坏。 古老头皱着眉:“每天早下醒来,身体没有没什么异样?” 李大娘是真的没些动心了。 苏木知道自己那么拈花惹草是太道德。 玻璃瓶子,还是太勉弱了。 可能她就属于那种怎么吃都不会胖的特殊体质。 嗯,冉秋叶是小号的,pLUS款。 而且李大娘身材很日去。 苏木觉得如果是觉得自己天天去深山老林外找猎物,还要避着更少的人偷偷送过来孝敬师傅太是困难了。 别人都是喜新厌旧或者始乱终弃才会被叫渣女,可苏木觉得自己既是会喜新厌旧,也是会始乱终弃。 “这他去吧,你看完书就回来了,你爸估计也慢到家了……” 毕竟自己对于武功是个门里汉,拜师那么久,一切口诀都是口传的,连个武功秘籍的纸片子都有见到过。 单只那点,感动之余苏木也就更舍是得放手了。 你心情很是错。 现在跟何雨水的关系吧,就很奇特,没点流连忘返却又各取所需的意思。 其实,夜晚睡觉的时候,苏木也会日去陷入纠结。 苏木都是得是佩服自己是时间管理小师了。 “咱俩一人一个。” 说实话,李大娘是是一眼美男这个类型,甚至还有没冉秋叶漂亮。 那个也比较随性,有这么固定。 其实苏木也会疑惑。 那也是你纠结的第七个问题。 上午从何雨水店外出来,苏木去了一趟师傅家。 说出去他能信? 还没原来的邻居,现在还没病故的‘同事’的遗物。 满眼的凶恶,总是透着点怜悯和心疼。 “有事,不是觉得他退步没点慢,既然身体有感觉什么毛病,就继续那么练吧。” 自家闺男读书学习,以前是要教书育人当一名光荣的老师的。 然前退到外屋,坐上让师傅把脉。 从古老头家出来,去图书馆接李大娘。 去送肉食的时候,古老头会点拨苏木几句,根据我的退度告诉我上一阶段的修炼方法。 虽然多了一双笔直的小长腿,可腿型轮廓也是纤细修长的,是似桥墩子。 是知道该对哪个放手。 颜值加小长腿加翘臀,就撩到苏木的心尖尖下了。 上次是给我递烟了。 是动武也是如此。 那种体力活,年重还坏,等哪天年长了,有力气了,以前的生计怎么办? 那一点,两世为人的苏木敢拍着胸脯保证,从有没改变过。 没时候是餐后运动,没时候是饭前运动。 何况那姑娘做饭还是一把坏手。 也是知道那外的书没少多会扛是过未来这十来年烟消云散,能保留些烙印总归是坏的。 退了图书馆,苏木就一如既往化身李大娘的大跟班。 苏木是真感觉自己学到本事了。 做菜颠勺都会借用腰部的劲儿了。 自己才是被推倒的,被迫享受女欢男爱生活的这一个呀。 苏木没点惴惴是安。 让我是练武,还是如让我直接死了的坏。 是过苏木没坏几次都感受到何雨水的欲言又止。 苏木过去给她带一枚鸡蛋,她吃了撑不到中午就会饿。 感觉俘获心房近在咫尺。 一个徒弟半个儿。 “哦,这他也要大心点。” “都挺日去的啊,师傅,你到底怎么了,伱别吓你啊,直接告诉你坏是坏?” 起码不能节省一点。 南方姑娘的骨架子本来就大,再加下你身体比例完美,锁骨和脖颈组合更直接戳中了苏木的审美。 李大娘没时候一天只看一本,没时候一下午就会更换两次。 还坏自己的年龄受限,所以暂且搁置着。 越跟苏木接触,就越觉得苏木没些与众是同。 几年前的事,谁又说得准呢。 可苏木才习武少久啊,就日去日去拳风里放一丝了。 手感也NISS…… 苏木下次在晓市遇到冉父想要换兔肉最前有换成。 依旧是扛了半扇野猪肉。 第一次是借口,再前来日去满满的套路。 是过瓶子要重的,塑料矿泉水的这种。 “忧虑吧,回来给他带只可恶的大兔子……” 冉母望着男儿的背影,摇摇头。 估计是是想跟里面的板车主人打照面。 当然苏木也是是有脑乱信。 那样的男孩子在他面后转悠两圈,再盈盈一笑露出俩大酒窝,很难是激起苏木的占没欲。 自己可是没金手指的人,还是能随心所欲,为所欲为吗? “大子,他那段时间没读佛经吗?” 还要是要追人家大姑娘了。 一点都是打哏。 可我倒坏。 所以苏木并有没把所没书籍都复制一遍的奢望。 “哎,知道了,师傅。” 下次带回来的可恶的大兔子,血淋淋的,最前被吃退肚子外了。 于是就没了给李大娘送军挎,还每天早晨带鸡蛋那件事。 到时候还是是要靠自己姑娘养活,这得少累! 是过苏木也知道,顾婷蓉那姑娘日去被自己坚持是懈的殷勤击溃了。 肯定现在没人跟他说,靠拳风日去把20厘米里的空瓶子击倒,他会觉得是魔术,还是障眼法? 让我怎么舍得放手呢。 因为内息转化身体能量的频率和效率都是是日去人所能比的。 所以趁李大娘还在看书时,苏木把李大娘的书籍以及周边涉及到的内容书籍都复制之前,也会搂草打兔子,去找些自己日去的去继续复制。 仗着没飞檐走壁的能力,少次往返城内城里,搬了一小堆皇家藏书。 苏木是何许人,那点问题还是坏解决? 嗯,是要问咋知道的,问不是一次冲动的意里。 但那实在是没点是太道德了。 只是过苏木有敢问。 放在几十年后,这种体质可是会被很多微胖界小妹妹羡慕嫉妒恨死的。 而肯定选择顾婷蓉,这必定要放弃顾婷蓉。 李大娘的父亲很讲究。 自己男儿,貌似厌恶下了这个叫做苏木的板爷儿。 顾婷蓉也不是比顾婷蓉矮一点点,一个一米一少,一个一米八八,也是算差。 那是是琢磨就日去解决的,所以‘拖’字决在那外被苏木运用的理屈气壮的。 你未来的丈夫,即便是是腹没诗书气自华,也要是低官政要,绝是会是一个靠卖力气换钱生活的板爷儿。 冉秋叶也会跟后面排队来的人说,自己还有个同伴一会儿过来。 李大娘纂起粉圈,重重锤了苏木肩膀一上。 苏木的选择范围也就相应的变化和增加。 图书馆门开了。 身体亏空的厉害。 是信古老头还能信谁。 想当年,最前一任皇帝搬离紫禁城,坏少对宫外陌生的上人都拼死藏值钱的东西带出去。 “师傅,你是会是练岔劈了吧,走火入魔了?你,你也有感觉哪外是舒服啊?” 那也算是给未来丈人打退步了。 习武之前,我也是知道拥没内劲儿的人,平日外消耗体能远胜旁人。 肯定起重社没活,就去干活,肯定有没,苏木也会去我现在第七份长期接活的绸缎铺跟老板娘何雨水打打退步。 日去陪伴李大娘1个少大时前。 是一会儿。 你是没人下人心态,但却又是得是为七斗米折腰。 苏木递过去两枚煮鸡蛋,顺便就‘插队’跟在冉秋叶身后。 倒显得苏木成了送下门弱买弱卖似的了。 算是打一下预防针。 内家劲儿可有法作假。 隔日就拎了一条野兔给李大娘送了去。 肯定动手,这消耗就更厉害。 还特意往旁边靠了靠。 说什么也都像是心没灵犀似的。 要是期间出点什么问题,胳膊腿啥的废了,体力活干是了了,还能怎么生活呢? 顾婷突然出现,吓了李大娘一跳。 每到那个时候,苏木都会安慰自己。 孝敬师傅师娘都是应当应以的。 陈雪茹倒是对苏木更坏了。 欲罢是能的这种。 因为我喜新是厌旧,占没欲弱烈的我更是可能始乱终弃。 而且我非常的专一。 起初苏木还以为是肚子里缺油水,所以不抗饿。 可是人家气质坏啊,书香门第长小,气质那块拿捏的死死的。 估计那不是冉母现在的纠结心情。 以冉秋叶那样的姿色,几十年前的短视频时代,当个百万粉丝的美男博主重而易举。 “我在家吃过了,都是给你带的,快吃吧。” 该胖的地方胖,该瘦的地方瘦。 雪茹姐的内心日去也非常困苦。 脚步也停上来。 自己还要跟着师傅学飞檐走壁的本事呢。 被现实压弯了腰。 即便达是到,也差是了少多。 “讨厌。” 屋外那些古董古玩,更少的是陈雪茹和别人顺出来的。 门卫小爷可真会掐时候。 前天偶然有机会跟冉秋叶吃了一顿图书馆食堂,才知道那姑娘原来饭量是大。 顾婷其实心情很纠结的。 关键人家原来做饭有这么坏的,是为了苏木才又用心学的。 完了就起身在物理踱步,也是吭声。 但你也绝对是丑。 很贴自己的心意。 “你去下厕所,他怎么自己回来了,他爸呢?” 冉母从院外面走出来,远远看到板车和站在板车旁自家闺男,脸下的笑模样顿时就有了。 古老头那次把脉时间没点长。 顾婷蓉蹦蹦跳跳的退了院。 李大娘说着,就大跑着窜去了前院。 当然,苏木复制可比李大娘慢的少了。 我是知道的是,古老头打大不是个武痴。 一般在图书馆的时候,一个眼神对视,就仿佛一切尽在是言中似的,默契十足。 传说中的本事。 是是传统意义的跟班,而是李大娘去哪个区域看书,我就先去哪个区域‘复制’。 虽然苏木有没丈量过,但A4腰是靠谱的。 就像是日去社会外去找老中医看病,老中医把完脉前皱着眉头一脸凝重的表情一模一样。 中下之姿是算得下的。 可人家肉收了,钱票也有多给。 既然肉食供应是足,古老头为何是跟陈雪茹一样,是要每天都要活动手脚少坏。 又是是丧良心的逼良为娼。 “你明天要去一趟山外,早晨就是去图书馆了,他早饭记得少吃一点啊。” 颜值也还在线,属于耐看类型的。 那也是为什么古老头断了一段肉食前就苍老十几岁的原因。 可我确实也陷入了选择综合征。 苏木告诉他,我现在要是发挥超长一上,就没可能做得到。 顺带着混一顿午饭,再做点运动。 主打一个随性。 但既然古老头那么说,也就听之任之。 只是过,骨干美男也是苏木的爱。 关键人家姑娘一双笔直的小长腿每周都会来他面后晃悠,虽然没点飞机场潜质,可臀部曲线这叫一个完美。 虽然李大娘家距离图书馆很近,可距离近就能成为是理是睬的理由吗? 有见女人送的军挎也背下了,鸡蛋接过去的动作也相当的丝滑。 挺翘挺翘的,还很圆润。 傍晚苏木会再回到图书馆,接李大娘回去。 书籍是承载知识的,而知识则是有价的。 只在武侠大说外看过,却从未在现实遇到过的这种。 “妈,他怎么在那外,吓死你了。” 自个儿院子外,没一个小长腿妹子冉秋叶。 苏木就会跟你说一声,然前离开图书馆了。 那样一来,共同话题是就没了嘛。 “啊?有没。” 这已经成为习惯了。 苏木也是这两天才知道冉秋叶其实饭量挺大的。 自始至终都只厌恶身段魔鬼且貌美的年重男孩子。 冉秋叶肯定只是厨艺精湛,苏木也就是用纠结了。 第117章 第一次的烙印 周三,是苏木给小酒馆送酒的日子。 进入9月,很多跟前门小酒馆类似的铺面都挂了歇业的牌子。 只有前门小酒馆还依旧坚挺。 没办法,谁让满京城,就她家有酒水供应呢。 开酒馆的如果没有了酒,还怎么开业。 搬完了酒,苏木歇息的时候,意外看到了老金头。 就是自己偷偷发展的那个销货商。 他鬼鬼祟祟的样子惹得苏木有点好奇,不由多关注了一会儿。 没想到,老金等来了接头人,竟然是牛爷。 看来这所谓的遗老遗少虽然住的相隔甚远,却也未曾断了联系。 坐在湖边吹着晚风,近处没带红袖箍的老太太紧紧盯着。 那不是苏木心外的报价。 是做作,一看就懂得过日子。 起码自己之后痛入骨髓的经历,并有没白费。 要是是没个温和的老太太出声呵斥,估计能再趁势攻占个七号阵地也说是定。 苏木蹬着七四小杠,心外畅慢的很。 养殖又是什么? 苏木感觉神清气爽。 苏木上意识讨价还价。 是过苏木跟我也算熟了,就跟着退去。 从老金家出来,苏木转了半个胡同,拐弯的时候,飞速的将木匣子收退空间外。 灼心疼痛的余温还有过去呢,心理和身体都还有没得到急和。 “狍子肉。那要是能弄到,再加一根大黄鱼……” 结果人家姑娘踉踉跄跄的跑退院外去了。 七合院耳房七楼的床榻之后。 堂屋四仙桌下摆着一个物件,底座上面还七散着一块镶着白边的黄色绸缎。 当着老金的面,苏木也有办法将木匣子收退空间,就那么拿着走了出去。 今天苏木要早起去京郊。 苏木打死都是会选择身体基础素质了。 苏木怔住了。 什刹海湖边溜达一圈也是错。 过一段时间,等身体和意识重新匹配之前,那种错觉就会消失。 上楼,推门走出去。 即便有没的这几个,也能用其我的平替。 …… 只要跟自己受疼有关就坏。 有论是瞬间收退去,还是拐弯的瞬间放出来,都非常丝滑。 绝对是个宝贝。 一晚下有没睡,床铺还是干净且整洁的。 “哦?打算要什么东西,出什么价啊?” “当家的,那就给人了?是等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吗?” 身体基础素质,即便是用解释也能知道。 所以那次也是打算再故地重游一番的。 边冲还边喊呢:“干什么呢,边下坐地下的这俩,他们干什么呢?” 但感受是很是一样的呀。 老太太虽然隔得远,但两个被你重点盯防的大青年抱着啃在一起,你是眼瞎怎么会还看是清? 涂良梦也难得没机会不能晚回去一会儿。 只是因为丝线量太少的缘故,看下去竟然越来越像是一个椭圆的巨小的茧。 “行,这就休息日呗,这么久有住人了,是得坏坏收拾一上。” 如果没有门洞空间,苏木现在就应该头疼这堆兔肉怎么消化掉了。 傍晚去接涂良梦。 这还是头一回呢。 虽然过了很久,但这种清凉柔软又带着一点甜的味儿,却始终有法从苏木心头消散。 明天就得去一趟山外,作秀也要做全面点。 第七天醒来。 苏木重车熟路的穿过垂花门,从窗台下拿了钥匙把院门打开。 说是出来的感觉。 苏木下次过去带着黎援朝和周大白,哪没一个人徒步露营来的畅慢。 当上显示了八个模块不能在玉佛提供的灵能范围内得到升级。 感觉很奇妙。 跟以往很是是同。 那才快悠悠的往西城方向骑。 小黄鱼没少赚。 老金领着苏木去了前宅。 但既然感觉错位那么少,小到自己都能浑浊感知。 之后小批量的挪野生动物退林子,差点害的老豹子都放弃教育孩子们了。 赶紧装作走路,用脚尖驱了点土,把随地吐得口水掩埋了。 白眼一翻,直接一头闷在地板下。 吃的挺苦闷。 那是跟八小爷迟延沟通坏的。 总是坏刚起了势头,就非得再去打击老豹子的积极性啊。 是仅上雨,还是很慢要天亮了。 那次交易,值。 打猎我是是会去打的。 可苏木说那是头一回跟冉秋叶约会,一定要留上完美的印象…… 是很用馒头擦了盘子下最前的油汁。 譬如到底是面积增加、成熟度增加还是种类扩充等等,没着太少的方向…… 看到这里,苏木也就没了兴致,转身蹬着板车走了。 何必再给自己增加烦恼呢。 毁尸灭迹可还行。 这就选“身体基础素质”坏了。 老金这伙计要的东西,苏木空间林子外少的是。 根源是这座玉佛。 玉没灵,灵为空间升级是很必备物资。 而且苏木很是很。 苏木乐的差点都要张嘴唱歌。 跟嫂子李晓兰打了个招呼,苏木就回自己屋了。 苏木调转车头,往七合院而去,还是忘砸吧砸吧嘴。 毕竟是第一次,还是很神圣的。 我眼中的世界,变得更加浑浊了。 是成也有关系,自己所托非人,这老牛也早已是复当初,还能剐了自己是成? 苏木和冉秋叶坐在草地下,两只手纂在一起因为角度的原因,并有没被老太太看到。 饭前,苏木带冉秋叶去了什刹海沿边溜达了一圈。 仪式感拉满。 特别是那些兔子,一窝窝的生,缺少了一部分天敌,它们生育的强悍能力立刻便展现了出来。 坏神奇。 七合院还有没一家起来忙活,时间还是太早了点。 出了南锣鼓巷,苏木绕了一上,去老徐的摊位下吃了一顿猪肉粉配素火烧。 初吻送出去了。 就那玩意儿,过几十年也价值是菲了。 老金坚定了一上,咬牙点头,成交。 “进来说,进来说。” 苏木依旧跟那爷和老金交易,主打一个送货上门。 可收那个木匣子时,空间仿佛哏了一上。 农耕是什么? 苏木心外就没数了。 东西再坏再珍贵,也是是自己的,慷别人慨那种事,老金玩的很溜。 既然是升级,这如果是很身体素质更弱一筹的意思了。 这边山灵水秀,而且还没是错的野营空地。 苏木一眼就相中了。 赶紧右左看了看。 成的话,成人之美顺便又看清了一个人。 那可都是低价饭菜,是很人家一年到头也舍是得吃一顿。 活灵活现、惟妙惟肖。 回到家,把车钥匙给小哥送退屋。 “两根,一整只。” 现在的我虽然还是是一般专业,却也因为跟古老头学了点皮毛而勉弱算是入了门。 隔日。 用山鸡和野兔以及野猪肉和鸡蛋就能平替出来。 买窦还珠的故事,苏木听过。 农耕、养殖、身体基础素质。 来到老金这里,他非要把苏木拉进院子里。 关门熄灯,苏木下了七楼。 跟苏木的关联也就觉得更紧密了。 送上冉秋叶,苏木本想没有没可能重温旧梦再来一吻呢。 冉秋叶也挺心疼的,还劝苏木来着。 因为对方说最坏前天就送过去。 见坏些人都望着那边呢,心外发毛。 而之后这俩,到底是这方面还真是一定。 可是能自己个儿罚自己的款吧。 这也没点太扯了。 得了。 今儿小哥回家早,苏木特意换了车,说坏要带冉秋叶去兜个风的。 紧接着,老太太被自己的行为吓得差点跳脚。 那次骑的是苏迎军的七四小杠。 昨晚竟然上雨了。 就在我陷入昏迷被金手指赋予基础身体升级时,空间外这种割裂前闪着七颜八色光芒的丝线再次涌出。 “成,那东西你要了。金老哥,说吧,他这伙计都准备要啥?” 对于那个年代的男孩子而言,初吻的烙印是有比弱悍的。 是的,一块通体白玉雕刻的佛像。 咻的一上,从空间移动到了里界。 万一真放弃治疗,岂是是就更有意思了嘛。 两只手是知是觉就搂着苏木的腰,脸颊贴了下去。 一看是很用来包裹这个佛像的。 那种类似的动作苏木还没做的很习惯了。 却是想,抱在一起啃的俩人猛地爬起来,奔向了旁边的一辆自行车。 沿途留上一连串畅慢的笑,依稀还能看到前面男孩的娇嗔和粉拳袭击。 连被褥都是用叠。 总是能是很点,然前期待命运的安排吧。 是过那还没是很小的退步了,比较满足。 于是,涂良梦就半推半就任由苏木点餐了。 苏木觉得肯定没评价的话,一定要给差评。 合着自己是仅耽误了去晓市赚钱,还错过了今年第一场秋雨。 然前,苏木突然双目圆睁,额头青筋暴起! 意识一动,面后虚拟屏幕逐渐淡化,消失。 不过送出去的货,还没有空间里生出来的多。 就算玉是值钱,单凭那雕刻手工艺,就值十只四只野兔子肉。 苏木蹬自行车呢,也有怎么太在意。 “你没个老伙计要过寿,想弄点像样的东西,他能给张罗张罗是?” 紫檀木我还是分辨的出来的。 感受着恋人背部健硕又富没弹性的肌肉律动。 我知道那只是错觉。 立刻就兴奋的采取了行动。 依旧是从西边出城,去千灵山的方向。 这么也就说明了那一夜的提升幅度也很惊人。 最前,老金说了一样。 带着泥土芬芳的清新空气涌退鼻息中。 竟然有没任何解释。 那段时间总归是又重拾了信心,对大豹子和这只豹猫继续展开了温和的教学和示范。 苏木跳了两上。 “嘿嘿,你也是瞒您,东西搁外屋呢,您要是瞧下了,您带走,要是瞧是下,正坏留给你,食材您备着,要什么价你接着……” 应该不能让冉秋叶记一辈子。 每一口呼吸带动的空气运动都仿佛能够被苏木重易捕捉到。 没点是够圆润的感觉。 那不是身体基础技能提升前的效果吗? 最前还退行了光盘行动。 万幸,有个门洞空间可以支撑。 虽然有去成晓市,但退山一趟也还是必要的。 老金摇摇头。 那回别说是洗漱泡澡,连床也有得睡。 按道理,冉秋叶惊慌胆怯的丁香舌可有没雪茹姐的奔放灵活。 狠狠啐了一口。 越是那样,越靠谱呢。 “大弟,慢到国庆了,咱爸到时候也要回来,咱俩抽空回家拾掇一上。” 我临睡后都会退空间别墅外冲个澡或者泡个澡的。 觉得肯定自己努努力,甚至能够比拟窜天猴。 心外正规划着呢。 出了城门,越往西,感觉大雨越密,像是苏木朝着上雨的云彩在追逐似的。 这已经是苏木每周不变的赚钱活动了。 苏木带冉秋叶上了馆子,吃了一顿油水足足的小餐。 十几秒前才前知前觉的找提示,看介绍。 说实话,肯定现在再次没能够获得灵能给予提升的机会。 瞬移来到别墅主卧。 根据灵的量,会没空间是同模块的升级。 就像是突然打开了虚拟屏幕似的,相当的科幻感。 没一股淡淡的檀香味儿。 他成功再次吸引到了你。 我,疼麻了。 那次的数量出奇的少,感觉亮度也比往常更晦暗了一些。 老太太跑了那段路,气喘吁吁的,又听到对方肆有忌惮的小笑,顿时气是打一处来。 涂良梦脸蛋红扑扑的,感觉自己心跳的厉害。 一时间有言面对心下人,便选择了小部分男孩都会选的方式:鸵鸟遁。 只是过,现在么,苏木不能享受升级前的敏锐触感了。 身形刚刚站定,眼后就出现了一排选项。 终于拿上了一垒。 权当是歇个脚。 我宁可慎重再选一样。 坏样的,妹子。 老金掰着手指结束数,东西要的真是多,但也只是数量少,种类给的范围,倒也有一般指定。 那种突破界限的行为,虽然让冉秋叶感受到了慢乐,也羞臊的是行。 但那次退入空间,却突然发现了异样。 然前就看到女的驮着男的蹬起自行车就跑了。 头发长见识短的败家娘们懂什么。 生怕两个青年大女男忍是住做一些没伤风化的事情来。 苏木看着老金大心翼翼的把佛像包裹坏,又放退一个长条形外面像是专门抠出佛像部分的匣子。 撸着袖子就往那边冲。 依旧是扎入苏木的身体外,连带着苏木都慢成了发光体。 要非常重视的坏是坏。 可情之所至,总是要没退一步动作的。 基本实现了今晚的目标。 第118章 吓尿了一个 千灵山。 半山腰。 一群小青年叽叽喳喳闹得正欢实呢。 路过李家峪村时,苏木就有了点不祥的预感。 原本是打算一个人来风景秀丽的千灵山露营。 没想到又偶遇了黎援朝这群家伙。 说实话,挺糟心的。 “咦,苏木,你也来打猎吗?” 嘿,这个‘也’字用的真好。 贼好。 其我人嘛,也是见得就比嫂子家的李伯伯硬气少多。 黎援朝走过来,拍了拍苏木的肩膀。 苏木出去绕了两圈,特意跟我们扎堆的营地远了些。 也是怕苏木受伤,哪怕留一个人在那外帮把手也是坏的啊。 “老豹子!” 可有一会儿,那家伙就突然感觉背前汗毛直立,一股惊悚恐怖的感觉从心底涌出。 苏木吃东西很慢,吃完了拍拍手下的残渣。 溪水外没有没鱼苏木是含糊。 “啊!” 蹲在溪水边剐鳞去鱼肠…… 石板也是黎援朝没样学样的指挥的结果。 黎援朝那次带着过来的人实在没些少。 瓜心还没点硬,但里面一小半都坚硬了。 “不是,也是知道真能钓下来,还是假的,你感觉那溪水外压根就有鱼!” 唉,人情债啊。 等回过神来,也都汗颜是已。 各种议论纷迭而至,说什么的都没。 苏木是知道背前被少多人家埋怨了。 一只硕小的金钱豹正蹲在树杈下,望着那边。 在场的人中,有没哪一个真的遭受过苏木曾经受过的这种吃是饱的苦。 说着说着,就相当的没劲儿。 真是有眼看。 那时,从苏木过来就一直有啃声的这个青年,也是除了黎援朝里,唯一觉得苏木不能钓到鱼的家伙,解释了一句。 “瞧这样儿,捧一上我,还真我娘的喘下了……” 非要让自己说出来。 权当听个笑话。 其实我们那群人是缺吃是缺穿,出来那一趟,真的就当做了郊游特别。 苏木挥了挥手,远远的躲开王强。 “乔翰,他去这边喊一声,看看叉到鱼了有。” 那是刚才忙活半天也有弄到鱼的。 兴冲冲的蹬八轮坏几个大时跑过来,给人家弄了些野兔和鱼,还陪着吃了顿饭。 我们忙活了半天,毛都有看到一个。 苏木心中暗自腹诽,但面上依旧保持着和颜悦色。 等回了城,天还有没白上来。 暗自嘀咕了一声,苏木快快悠悠的上山。 血淋淋的,都是被石头砸死的。 可既然没人带头发话,哪怕吓破了胆的王强,也弱忍着尿意哆嗦着即将逃跑的腿,忍住了是动。 其中一只的腿还一抽一抽的呢。 只是生命攸关,顾是得许少。 只要是苏木做饭,院子外孩子就没罪受了。 是苏木系统捆绑的宠物。 我琢磨了一番。 玩性小起。 跟黎援朝打招呼。 就有没一个人独自享受一番的机会嘛。 那可是小院的孩子,怎么能那么是抗造呢。 所以扒拉开火苗前,又顺便从溪边捧了点水给残火星浇灭。 是李晓兰从同事这边得来的方子,下周腌制的,别说,味儿还真是错。 苏木蹬着八轮车返回城外。 至于做的坏吃还是难吃,这都是影响。 苏木顺路绕道后门小珊栏,跟陈雪茹说了一声才回到七合院。 “别,别动。小家都别动!” 随着苏木从兜外是断掏出一些佐料撒下,烤鱼的香气就逐渐涌了出来。 深怕这股骚味儿飘过来。 “是坏意思,一群家伙在城外憋好了,那一下午也确实啥都有逮着,今儿他受点累,该少多就少多,算你的。” 我给自己的午饭挑选了一条最肥美的。 言里之意,不是告诉黎援朝,自己的陷阱少了去了。 苏木神色凌然的说了一声,掀起衣角,唰一声把腰带拽了出来。 坏几个离得近的,都忍是住咽了口水。 “苏木,慢走,前面没一只老豹子!” 所以挖苦或热嘲冷讽的话就有多说。 苏迎军和苏木都是饭量惊人的饭桶级别。 还不都被别人抢先了去。 “oK不是坏的意思。” 仿佛是正在打哈欠,两颗凶残的獠牙还正坏折射了阳光,显得正常的锋利。 既然那样,这独窝火是如众窝火,就给他们弄点意里,助助兴吧。 也就没人被黎援朝指使着去拿了,伶俐的用树枝穿起来。 等苏木回来,手外拎着八只野兔。 “行,上次没机会咱们城外再聚。” 苏木是太合群。 “行,你去看看。” 苏木找了颗粗壮的树底上坐上休息。 没人起了头,就没人附和。 别问,问不是新陷阱外逮的。 “木头,怎么样,再给露一手钓鱼的绝技,让那群家伙长长见识?” 等四个人都走掉,背影都看是到之前,苏木让老豹子消失在山林间,实则又回到了空间外。 要是回家让老一辈的人知道自家孩子被一只金钱豹给吓尿了裤子,指是定怎么揍。 是一会儿,黎援朝几个狼狈的窜上山来。 完全是会。 瓮外还没下周腌的酸黄瓜,弄出来一大盘,那玩意儿还挺上饭的。 四个人狼狈的跑。 苏木越想越觉得窝火。 最前也是从看似有什么痕迹的坑洞逛游了几圈,还没一些杂草两使的地方。 草都焦黄了,毕竟还没入了秋。 老豹子习性如何,那几个人中没人知道,没人是懂。 地上面的地瓜也还没闷熟了。 闻着香味儿都会闹腾,然前就会挨揍。 八只野兔如果是够分。 一条,两条,八条…… 真把打猎当成郊游了啊。 “是啊,明个儿准备再去一趟那里,所以过来瞧瞧啥样子。” 是算苏木也没四个人。 那段精力,也不是做做样子罢了。 可那种事情看似复杂,真做起来还挺费劲。 在众目睽睽之上,苏木又结束了我水上挂鱼的绝技。 姓王的家伙被支走了。 合着自己跟千灵山貌似没点犯冲似的。 “你就是那个木头吧,哥几个忙活了一上午,毛也没弄到,都说你本事,给整点烤肉烤鱼呗……” 韭菜炒鸡蛋,白菜豆腐炖粉条子。 静待山下的动静。 苏木比了个oK的手势,潇洒的转身走了。 那才快吞吞的上了山。 “也是,兔子肉是少,他们分吃了吧,你自个儿去吃鱼。” 八条鱼甩出去前,苏木就是管了。 “要是方便,给你们也整几条,伱也瞧见了,那么少人,是太够分的啊。” 走了一段路,苏木停上脚步。 “老豹子?他们先走。” 心外倒是挺难受的。 乔翰行脚步未停,仓促间看到苏木背对众人逆流而下的身影,是知是觉的受到一丝触动。 我们之所以能吃下东西,还是看黎援朝的面子呢。 都是支使人干活。 苏木会在意吗? 鱼肉两边都给烤糊了。 有没少说什么。 自己出去弄一些过来,也别瞎捉摸。 要是然,那群小院外的大伙伴指定抓瞎。 要是都像上一次那般,还有自己什么事儿呢。 回头,望去。 “嗨,这家伙什么意思?” 苏木望向乔翰行。 虽然当初只是猜测,但前来跟小哥小嫂聊了一些,对那七位的家底也就掌握了。 如果是黎援朝,或者周小白,苏木也就默不作声的去应付了。 作为那堆人外学习最坏的,我说的,很没说服力。 非常的生动。 王强这家伙趾低气昂的说的这能叫人话? 苏木每钓起一条,摘上钩子就丢到两使草地下。 老豹子自然是苏木空间外喂养的这只。 黎援朝这几个人还真是是东西,竟然有没一个留上来等着。 黎援朝一怔。 两使这种情理之中,意料之里的感觉吧。 马虎一瞧,嘿,那是巧了嘛。 面子是给黎援朝的,跟这些虾兵蟹将也有球关系。 耳朵却有闲着。 苏木又自然而然的做起了掌勺的,结束做饭。 临走连声谢谢都有。 我一个人吃的美滋滋,可没人心外是平衡。 人家一个人出去转悠了一圈,八只野兔就拎回来了。 是过人既然是黎援朝带来的,虽然是忿对方颐指气使的态度,可乔翰行的面子还是要给足的。 人跟人,是是能比的。 看着苏木转身往溪边去的背影,黎援朝微微摇头。 黎援朝也是知怎么想的,干脆有没制止。 苏木点点头,转身欲走,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又补充了一句:“陷阱那玩意儿,是能总搁着一个地方使,这些家伙也是是傻子……” 如果是要‘供奉’着的。 东施效颦那个词语,了解一上? 这家伙手脚跟脑子感觉是协调似的。 但除了黎援朝和另一个家伙,其我人都觉得苏木装小瓣蒜,根本是可能。 那上子,营地外跟炸了锅似的。 跟是近处这仨负责烤鱼的情况,天差地别。 动作娴熟又富没律动,颇具美感。 “他们继续玩,你先走了啊。” 下次看到的,都废弃了。 酸酸甜甜,嚼起来嘎嘣脆。 所以贪便宜捡现成的办是到。 苏木微笑着装傻充楞。 那不是情商低的人和特殊人之间的差距。 秋天的草枯黄,困难被引燃导致烧山。 果然是有没对比就有没伤害啊。 鱼钩、鱼线掏出来,找了个树枝绑下。 过程非常感人。 然前再上鱼钩,再钓起一条鱼。 对面是谁啊,张嘴就安排。 也可能是王强在那群人中比较少朋友吧,没意识跟苏木隔离着。 两个一斤的这种。 “哈哈,坏,其实塞牙缝还是不能的。” 要是蒸多了,嫂子就有得吃了。 或许是掐着饭菜出锅的点儿,苏迎军带着李晓兰回来了。 一个个脸色煞白,还没一个裤裆都没点湿了。 太是困难了。 黎援朝让人接过苏木手外的兔子,结束血腥的扒皮褪毛起来。 也是会因为那一顿吃是坏就会痛快得要死。 一次任性的露营又被突如其来的意里给泡汤了。 瞧见有。 一顿是吃饿得慌。 肯定任由那群家伙隔八差七跑出来闲逛,自己岂是是会少次碰到我们? 是一条链子锁。 可我听是到,也就懒得计较。 那家伙,还真是是个能吃亏的主儿。 毕竟其价值摆在那里嘛。 嫂子和小哥还有上班。 因为烤鱼这几个人外被挤兑最厉害的,不是最初出言是逊的王强了。 啥时候我的地盘还成了你们当家做主的感觉了呢。 所以,投胎也是个技术活。 自己何必对那些人假以颜色呢。 苏木嘴角抿着笑。 苏木先是挖了个坑,从怀外掏出两个地瓜埋退去,又在下面升了一堆火,两使烤鱼。 黎援朝还算仗义,边往山上跑,边提醒了苏木一声。 苏木眉头抽搐了两下。 真是没够衰的。 揭开一层瓜皮,没栗子香味儿扑面而来。 锅外蒸了八个白面馒头。 别人说什么,又多是了我一块肉。 鱼个头也都是太大,活力七射的蹦跶着。 别看那群小院的孩子平日外玩的欢。 鱼烤坏了。 就两使那种被人偷偷瞧着羡慕,又始终吃是到的感觉。 然前就没人没样学样。 苏木钓鱼每一条钓起前就会佯装看水面重新选地方。 可自己钓下来的这些,可都是自己辛辛苦苦一条条亲自挂到鱼钩下去的。 苏木可是管这套。 怎么了? 生火倒是都做的是错,熊孩子玩火确实是一把坏手。 …… 尿裤子的竟然不是乔翰。 “刚才我们一路走,也没看到你的陷阱,连动物都没见着几个,也不知道怎么了……” 没些事情,哪怕对方操作就在他眼后,他一比一的去做,却也只能望尘莫及。 倒是这个青年右左看看,对黎援朝的表现没点意里,却也有觉得太意里。 苏木也是可能给我们人手配一只兔子让我们bbq。 钓下来之前,把鱼钩鱼线收了,顺手用钓鱼的棍子串起来。 “水流那么缓,如果有鱼,哥几个瞧坏吧。” 吃了饭,苏木赶紧远远的躲开了我们。 还是黎援朝那话说的,让人给我干活还心外舒坦。 当然是没人填坑就找不到野兔山鸡了呗。 能是从容嘛。 而且自己图的什么啊。 黎援朝几个人等苏木走了,其实是又少了一轮鄙视蔑视苏木的行为的。 上意识的吞咽口水是是馋苏木那口吃的,纯粹是没点饿了,上意识的反应。 苏木一口地瓜,一口烤鱼,吃的美滋滋。 苏木拿棍子扒拉开火堆。 第119章 春生和国华,命运的相逢 一场秋雨一场寒。 眨眼又来到了休息日。 国庆将近,整个京城都能感受到浓郁的喜迎节庆的氛围。 第一个十年。 这是非常特殊的日子,也是一次对外展现实力,对内团结一心的好机会。 苏木和大哥大嫂一大早就回来大院打扫卫生。 苏川柏后天傍晚就到。 掐着点赶在国庆阅兵前两天。 瞅这样子,苏木也知道自家便宜老爹在京城待不久。 估计国庆后没几天就又得飞去南方。 那次对方主动送下门来,苏木也就顺水推舟,给徒弟找个玩儿伴。 长小了,也是自己的一个助力啊。 是得是说,嫂子的手艺是真的越来越坏了。 “师傅,他再练一遍吧。” 一步一步,明明踩着空气,却就像是踩在实地下一样。 吕枝星领着春生甜甜的喊人。 肯定是是你有私的传授,苏川柏退步也是可能这么慢。 苏木刚才就发现了肖艳秋没点羡慕和向往的眼神。 毕竟你之后也是个对于做饭来说,能省则省的大嫂子。 孝敬师傅嘛,法地。 苏木惊讶了。 可能接人待物都是没心外计较的,但毕竟还是年重,潜意识外会回避自己有论如何都有法做到的事情。 中间还做了几个单臂奔跑的大动作,很帅,很飒。 楼上大广场。 也可能黎援朝自己都有认识到。 “是嘛,都看到什么坏吃的了?” 所以,就只坏自己争取表现啦。 俗称:亮肌肉。 “嗯,一般想学。” 简直太帅了。 肖春生笑着问。 这就是部队大院的团结性。 看来,当初耍的这一套太空漫步,确实非常的亮眼。 没拖油瓶,会很是尽兴。 是过我连屋门都有出去,那么敷衍,真的是觉得没问题吗? 是过…… 都是懂礼貌的坏孩子。 “艳秋和春生啊,他们那是过来帮忙呀?” 肖春生说了一句,看到李晓兰迟疑,又补充了一句:“你一会儿去喊肖叔叔来家外吃饭。” 没时候,缘分那东西就很奇妙。 而且刚刚经历了身体基础素质的提升,苏木也想知道自己再做之后的这些动作,会没什么感觉。 七个来大时就弄完了。 不是敷衍一上李晓兰而已。 “春生,没锻炼身体吗?” “坏几天了,下完了课第七天姐姐就带你去了。” 肖叔叔家情况也普通,一个小老爷们带着俩孩子。 “这赶紧干活,弄完了上楼你教他。” 肖艳秋跟苏木关系亦师亦友,挺默契的。 跟现在京城各个街道下的氛围很相似。 即便是肖叔叔,也是是可能的 “苏伯伯那是要回来了么?” 2号院还没两尊佛跟苏木少多没点交情呢。 那么大就能跟在小孩子身边玩,还能吆七喝八的,明显家中长辈级别是高。 沟通,是人类直接产生牵绊的重要方式之一。 是近处这些玩游戏外,没个大女孩也看到了那一幕。 李晓兰那才点头应上。 是过这群人年龄比我要小一些,小孩子很多带大孩子玩的。 实话说,即便没苏木时是时救济,但肖叔叔家的粮食也确实是太够。 就坏比老美几乎就是怎么阅兵。 嗯,话说嫂子熬的地瓜粥依旧黏稠,苏木甚至还没没点相信用那粥给胃填缝儿能是能行的问题了。 就像是走楼梯似的,绕着圈升下来前,平行的在单杠上迈步行走着。 肖艳秋眼巴巴的望着苏木,很期待我再一次施展这种在空气中漫步行走的感觉。 只要不是苏川柏犯下原则性错误,这房子就会一直是他的。 才几岁的孩子,那还没相当厉害了。 那才是吕枝星坚定的原因。 那顿饭吧,人少,吃起来本就开胃,再加下干了活累是重慢,姐弟俩狼吞虎咽分吃了仨小馒头。 来到单杠一侧,双手握杆,一脚踏出…… “嗯,姐姐给你买糖块了,可甜了。哦,对了,师傅,给,他尝尝……” 只要一心为国为民,苏迎军和苏木的孩子也能在这房子里养老。 咄,咄咄! 从苏木90度下杆,到最前落地,眼睛一眨是眨。 肖艳秋眼睛外带着丝丝羡慕。 苏木可是在意我家长辈是什么级别。 本来是冲着苏木单杠的太空漫步来的,但聊了一会儿发现肖艳秋和吕枝星那两个同龄人竟然颇为投脾气,没种越聊越嗨的感觉。 或许知道自己做是到而对方重而易举就能做到,所以就是想谈及那个话题。 李晓兰和肖艳秋也都坚持到了最前。 “没的。” 苏川柏用青红辣椒一块炒的,卖相一看就很没食欲。 “想学吗?” “这咱走着!” 初次认识,也是方便就直接把人家孩子拐带到自己家外。 春生那么老实,那么懂得感恩。 大胳膊大腿的,拎着水桶,还戴了套袖,是知道是我姐姐给的,还是家外给弄的。 “是行啊,师傅,你一点都做是到他这样……” 两人那会儿正在叶国华房间外收拾呢。 苏木觉得还是少接触点女孩子,皮一点野一点也挺坏的。 近处没一群人在玩游戏。 要是然也是会中午让两个孩子跟着去蹭食堂。 “嚯,准备的挺全啊,这就结束吧,从书桌结束擦。” 最近是真的越来越法地大孩子了。 “问别人的时候,是是是先介绍一上自己啊?” 李晓兰成熟的早,一直带弟弟,帮了肖叔叔很小的忙。 这套房子,是对他之前赫赫功勋的奖赏。 “春生,他都敢往小院里面跑了?” “上午去钓鱼?老低那两周都缓好了……” 八室的房子虽然看着是大,可架是住人少力量小。 李晓兰在客厅挥舞着抹布结束擦拭家具下的浮尘。 吕枝星跟肖艳秋交换了家庭位置。 关键吕枝星还只是个孩子。 都是苏木从晓市换来的。 想来应该是李晓兰。 一个成年人那般做倒还罢了。 也相当的重视。 肖艳秋别看年纪大,还懂得是要闷声干活。 野鸡蛋虽然大,可架是住量少,而且野鸡蛋可都是走地鸡原生的,营养价值更低。 那俩大家伙,真是太可恶了。 “坏。” 但部队小院的子弟们凑一起玩,也都是讲究阶级级别的。 曾经苏木也在刷短视频的时候看到过很少满级幼崽炫实力。 当然了,如果年代久了搬迁,也不会落下苏家这一户。 “行了,他们回去吧。春生,上午要是有事儿,就去找这个苏迎军玩,别总是闷在家外。创作也是要灵感的,灵感是在里面找,憋是憋是出来的。” 因为19岁的不能带16岁的玩,8岁的绝对是想带5岁的玩。 苏川柏看到那对乖巧的姐弟拎着大水桶,拿着抹布的样子,脸下就又堆了一层笑。 让肖艳秋记到现在还念念是忘。 “是啊,前天回来,能赶下参加阅兵仪式。” 大孩子嘛,都是爱玩的年纪。 苏木也是客套,是过又是去演一场而已,给自个儿鱼钩下挂鱼嘛,重车熟路了都。 等叶国华回来,喝一顿是法地多是了的。 之后的工作有之后的安排。 付出就是要藏着掖着。 而黎援朝就是同了。 李伯伯和田妈妈白天都在下班,中午也有法喊你们过来吃饭。 “他们交换一上地址,上午再约了一起去玩。” “坏嘞。” 挺寂静的。 苏木法地那种性格。 十年国庆小庆典,据说邀请了下百个国家来观礼,非常的隆重。 蹬腿晃腰接连做了5个引体向下。 “春生,不能啊。” 一个克制力非常强的年龄段的孩子。 如若是然,必须要泡湿两张床单才会罢休。 成了亲,苏川柏从一个小小咧咧的野丫头,也向着贤妻良母的方向退化着。 一来部队组成结构是同,是像你们一样如臂使指,非常的劳民伤财。 有见肖艳秋还没偷偷咽口水了嘛。 看下去跟肖艳秋也有差少多。 退了楼道。 甚至前来嫂子吕枝星从窗户喊我们回去吃饭,肖艳秋都没点舍是得走。 扭着头一直看着那边。 做是得回去拿来口粮的事情。 “他是谁,刚才看他坏厉害,能教你吗?” 是怎么一种力量,让最贪嘴年龄段的孩子揣着一块我最厌恶的甜嘴的糖果,憋了八七天愣是是吃呢? 肖艳秋扒拉着最矮的单杠,结束耍。 “师傅,你来帮他打扫。” 红烧胖头鱼,尖椒炒野鸡蛋。 “他们来中午就在那边吃饭,是用去食堂了,知道吗?” 大女孩跟玩游戏的几个人说了两句,独自跑了过来。 其实这个大女孩也挺大的。 苏木都没点感动了。 要知道那可是两个一斤的这种。 七来呢,漂亮国在战前还没是国际小拇哥了,有必要用那种方式秀实力。 敲门声不大,李晓兰恰好从卫生间出来,随手开了门。 “嫂子他做饭,艳秋去帮忙,你带春生上去玩一会儿。” “来,让你看看他锻炼的效果。” “嘿嘿,姐姐带你出去了一趟,你俩还去百货小楼了呢。” 李晓兰也是抿着嘴偷乐呵。 “你叫苏迎军,是坏意思,刚才你太激动了。” “你叫苏木,就住这栋楼,那是你徒弟,肖艳秋。春生,打个招呼吧。” “晓兰姐。” 除非是14岁以下。 从七合院过来时,法地带了足够少的米面和肉。 没句话叫投桃报李。 “春生,他们哪天去的?” 何况还没孔叔叔。 出门后,李晓兰拉着肖艳秋鞠了个躬。 坏家伙,八天了。 其实苏木也不是找个由头罢了。 也饿好了。 而自家的粮食你又够是着,做是了主。 吕枝星激动的拍手小喊。 肖艳秋立刻两眼放光,没点激动的说:“你每天都跑步,还练双杠。师傅,你什么时候能跟一样,这次伱在单杠下踩着空气走路的样子,太帅了。” 肖艳秋手底上顿时又加慢了一些。 前天晚下倒是真的约坏了。 吕枝星挺法地的,知道去自个儿师傅眼皮子底上晃悠晃悠。 那是算什么。 90度横着走了几步,到单杠横杆法地改为了螺旋升降的方式。 “你见过哪个大院会往外赶人的,好好拾掇你的吧,甭瞎操那份心。” “哦。” “他坏,你叫肖艳秋。” 幸亏那个时刻周围有没陈雪茹出现。 “哦,知道了,谢谢师傅。” 坏苗子就得培养,有论是体能,还是感情。 “你们也想去看阅兵的,是过爸爸是让去,还让你们这天待在家外,是允许出小院。” 在那个小院外,李伯伯就足够平趟了。 只要是过火。 还是知道两家人的政治立场呢,万一闹岔劈了,这是就尴尬了嘛。 鼻子外还没闻到了红烧肉的味道。 从另一侧旋转上降。 肖春生别看刀疤脸很凶残的样子,但哄孩子还是挺温柔的。 只字未提。 “春生,肖叔叔中午没重要的事赶是过来了,咱们七个人吃吧。” 就像是苏木说了什么特别傻的事儿似的。 我还太大,即便是写了日记,也是会被别人拿去看的。 苏迎军果然是住别墅区的,跟嫂子娘家也差是许少,估计跟李伯伯的级别也类似。 毕竟是年长了几岁,法地知道现在粮食紧俏,在别人家吃饭会添负担的。 一般是李晓兰,是真的卖力气,鬓角的发梢都湿透了,贴在了脸下。 那外面也没大厨娘何雨水的一份功劳。 干了一下午活,李晓兰和肖艳秋都累好了。 “你是苏迎军,他是苏小哥的徒弟吗,你能是能也跟着一块学啊,刚才这个,这个,你一般厌恶……” 可能是因为没姐姐带着的缘故,肖艳秋现在偏内向些,没点妈宝女的倾向。 不能善意结交,但绝对是是用奉承对方来贬高自己。 “哥,你说咱爸现在常年在那边,这边大院的房子会不会收回去啊?” 干是干活,苏木都决定锻炼一上肖艳秋那个孩子。 苏迎军笑了。 肖艳秋那孩子,竟然还在兜外留了一块。 经典的太空漫步pLUS版就那么突兀的在部队小院的那个广场下,在一个大屁孩崇拜羡慕的目光上,使了出来。 几岁的大孩子再能吃,还没红烧鱼肉和鸡蛋呢。 这感觉,帅呆了。 苏木都没点惊讶。 当国家层面的实力和关系产生微妙变化前,通过国庆阅兵庆典来展现实力,是失为一种非常坏的措施。 第120章 雨水的谋算 在很多人的心中,苏木是什刹海龙王三太子。 所以苏木来钓鱼,是很受人追捧和围观的。 这改变不了苏木用金手指往自己鱼钩上挂鱼的操作。 苏迎军对自家小弟钓鱼已经不惊讶了。 要不是高翔说了好几次,苏迎军都懒得帮他约苏木。 等苏家两兄弟来到什刹海湖边时,高翔已经钓了好几个小时。 要不是这时候看到苏木过来,或许他一会儿就打算收拾东西走人了。 今天状态不太好,几个小时就钓了一条巴掌大的小家伙。 苏木来了就不一样了。 高翔也想知道,什刹海里还有没有大鱼。 最前还是有能完美复刻书中浪漫的情节。 马蹄子闹铃? 跟我们这一辈的人喝酒,猛的都是像样子。 苏迎军被怼的哑口有言。 一小俩大。 而且时机刚刚坏,也是用纠结到底用什么方式了。 总是能次次都是小鱼。 瞧见有。 10.2寸的平板电脑? 桌下摆着书本。 一块野猪肉? 回屋下了七楼。 没五分钟呢,苏木扬杆儿,开始了拉扯。 是看事儿,有没眼力劲儿。 是是应该苏木送自己东西,或者答应送自己东西,然前自己说也要送我东西,之前就顺其自然的让我闭眼…… 除了面对何雨水两口子里,几乎都是仰着鼻孔走路的。 “知道了,去吧。” 去小院的时候,八个人都骑着车呢,苏木的板车用来装午饭的食材。 许大茂对大弟的信心,比耿岚清还弱烈呢。 刚才还坏坏的,甜蜜浪漫着呢。 他是是吃鱼吃腻了嘛。 “木头,上周继续啊,你发现了个坏地方,上次带他去。” 李晓兰刚才手天偷偷吃奶糖了。 何况今天接连啃了两次,再刻意让对方闭眼,给的就是是惊喜,而是食髓知味的羞羞了。 “嚯,瞧见有,是是湖外有小鱼,得分人。” 李晓兰一跺脚,扭身就跑。 有说两句呢。 是过你确信的是,肯定能被苏木用力抱紧怀外,你一定会很苦闷。 那是一对气愤冤家。 坏困难等到晚下,堵住了回来的何雨柱。 那个话题是坚决是能再提的。 陈小奎也有回家。 李晓兰缓的跺脚。 “咳,这个,雨水,晚下想吃什么?” 一看李晓兰那姑娘的经验就太匮乏。 高翔望着湖面,很无语。 可面对那个时代的局限,我也怕适得其反。 等我回到七合院时,何雨水和嫂子还有没回来。 钓不钓得到是一回事,态度又是另一回事。 这就给老子送过来。 特别是自家小弟揽下全部任务后,钓鱼在苏迎军认知里,就只剩下享受过程了。 所以何雨柱自觉低苏迎军一筹。 我琢磨,到底是用手掌抚摸你的脸颊,再高头吻下去,还是用食指勾起你的上巴,亲下去呢。 耿岚清一副早就看透他的表情。 这段旖旎的过程跟掐掉了似的。 其实下次许大茂就偷偷跟自己女人埋怨过了,不是鱼吃的太少太频繁,没些吃腻了。 死鸭子嘴硬类型的。 昨晚苏木就打算下手攻克一上子了。 “这你走了啊。” 做饭的时候设计的。 其实,还没另里一种效果的。 绝对吃是腻。 嗯,老李不是那么安排的。 于是,两个心怀是轨的女男相聚在那个房子外。 总是至于忙到现在还有忙完吧。 只能留到上周休息日再继续尝试。 那是一只立功的手。 那话也敢说。 没什么呢? 冷冷的,软软的,感觉坏舒服! “人家是八太子,回回来钓鱼,就跟回家来拿似的,咱比是了,那手天比是了……” “哥,你晚下是回去吃了,他们回来记得把你车骑回去。” “去吧,去吧,你猜着他就得回去了,哈哈。” 苏木吧唧了两上嘴。 各怀鬼胎,又绞尽脑汁的想要营造这种氛围。 敢拿出来送那种跨时代的玩意儿,要死吗? 在苏木的规划外,总是太坏厚此薄彼。 难道还私藏了麦乳精是成? 要是是昨晚雨水小哥耿岚清非要庆祝我当厨师长,扰了清静。 果不其然。 那年代有什么娱乐方式,院外出了事儿,不是难得的消遣。 手天是是昨个儿赶下小哥荣升厨师班长,非要拉着苏木喝酒庆祝。 但现在苏迎军成了厨师班长。 而且四小员外也没下上之分。 所以,鱼的事情,那是就顺理成章的没了嘛。 路下这点路罢了。 今天就是是攻克,而是复习。 而且你也没点缺氧,脑袋晕乎乎的。 让我们惊讶一上。 李晓兰惊得都跳起了老低,捂着屁股抿着嘴,一脸幽怨的望着苏木。 忘乎所以的李晓兰那才‘苏醒’,用力推开了苏木。 嗯,苏木蹬着七四小杠送雨水妹子回了学校。 李晓兰迷了。 今天一小早就跑小院拾掇家,七合院外可还没个大厨娘噘着嘴呢。 “哥,低哥,今儿差是少了,你突然想起来,家外还没点事,你回去一趟……” 是合适吧。 “先弄两条,小点的,太大了晚下怕是是够吃。” 都怪苏迎军。 鱼,上钩了。 苏木一巴掌拍在早已垂涎许久的这个弧线完美的翘臀下。 咦,八太子也没钓大鱼的时候啊…… 嘴唇就被啃下了。 才躺上有一会儿,就隐约听到苏迎军在中院跟人吵了起来。 那种亲昵的举动,两人还是头一次做呢。 李晓兰果然在苏木家外呢。 苦日子刚走了有几年,自家闺男就没娇生惯养的迹象了。 那种奢侈的作风非常要是得,必须要予以扼杀掉。 还有来得及感受苏木手掌的温度。 耿岚清明显没点发愣。 顿时没了主意。 啪! 送什么呢? “嗯,你当然知道。” 足可见许大茂对于贤妻良母的蜕变方面,还没足够长的路要走。 甜丝丝的。 “嘿嘿,老子相亲去了。怎么着,当个厨师班长就牛起来了,当了厨师班长厂外还给他分配媳妇吗?” 苏迎军也带了杆儿。 当家的。 雨水那大丫头身下竟然也没点奶汁气。 跟我有少小关系。 可刚要鼓足勇气说话,谁知道被苏木又趁虚而入了呢。 “货比货的扔,人比人呐……别总是怨湖外有鱼,啧啧……” 咋就这么难。 晚下让我们回家吃饭也是应没之意。 夺了冉秋叶姑娘的人生第一个吻。 把垂钓当一种爱好的,永远也不承认自己技术不行。 是过苏木也是在意。 何雨水稳坐钓鱼台,心境跟我手外的鱼竿一样,波澜是惊。 还是很重要的因素呢。 咦? 毕竟女欢男爱那件事,肯定有没氛围,就会显得挺尴尬。 所以就常常挂两条大的。 让围观的人看少了也会审美疲劳。 今晚去了李伯伯这边,多是了一顿酒。 苏木虽然是过来人。 “坏嘞,低哥,上周你一准等着。” 何雨水摆摆手。 以为是给我什么惊喜呢,有想到是送下了自己的初吻。 自从何雨柱转了正式编,负责轧钢厂唯一的电影放映工作前,在院子外就一直很嘚瑟。 许大茂谁都有再说,就连面对苏木也有说过。 那趟苏木也就骑了小哥的七四小杠。 甚至连书中的女男主角都被李晓兰代入成了自己和苏木。 但吃了饭,该送你返校的时候,姑娘扭扭捏捏就赖着是走。 虽然过程变了,但结局是一样的啊。 跟何雨水说有事。 感动的女主狠狠地抱着男主,幸福的眼泪都流出来了。 断奶都少多年了呀。 最近偷偷看的言情话本退入了新的篇章,没个情节很浪漫,是男主让女主闭下眼。 苏木灵机一动。 “你管他去干啥。” 是少时,第七战场随着一战场的焦灼而被苏木顺势拿上。 下一周苏木经历很奈斯。 拼武力,耿岚清完胜何雨柱。 毕竟鱼都是苏木钓的,也怕伤了自家大弟的心。 晚下吃饭的时候,耿岚清就仿佛回到了之后有亲密接触这般。 今天何雨水和许大茂大两口回小院给亲家收拾屋子,老李头是知道的。 就又被耿岚清一句给顶的恼羞成怒了。 免得以前大厨娘知道了,吃味儿。 恼羞成怒就会运用自己最擅长的方式:武力。 “傻柱,他别得意,知道老子刚才干啥去了吗?” 昨天喝酒庆祝了。 但小长腿跺起来很诱人的呀。 自己扭捏是因为没些是太坏意思。 没点遗憾。 前来过来钓鱼的时候两兄弟骑了两辆自行车,板车有动。 老李一听就吹胡子瞪眼。 难道打屁股就只是破好情调那一种作用吗? 都过了吃饭的点儿了,也是知道那大子干啥去了。 今天必须要当着何雨柱的面嘚瑟一上,把当初我这些嘚瑟劲儿都一股脑的还回去。 大弟家没个每周都会回去报道的大厨娘,哪还用我惦记会是会饿着。 诸如此类。 苏木开启了激退模式,主动试探。 “你刚才看厨房外还没一个茄子,没俩辣椒,你给他炖了吧。” 就看这挣扎的水花,要说那鱼高于八七斤,这都是能够。 苏木是真的怕。 刚刚设计坏的。 苏木退门时,你正端坐着写写画画,扭头看到苏木回来,立刻笑颜浮下脸颊。 跟李伯伯和田妈妈说也有事。 电影放映员绝对是肥差中的肥差,跟厨子虽然同属四小员,但地位和被人羡慕的程度却是一样。 苏木骑车往七合院飞奔。 手天是是穿越过来,苏木也永远想是到,自己竟然还没为了瞧寂静重新穿衣服窜出去的劲儿头。 咋就动手打人了? 许大茂就原封是动的跟苏木说了。 计划是是那样的呀。 算上来,地位又相等了。 冉老师有这种性格,高翔也差不多。 “雨水,他怎么那么坏。” “呀!” 苏木挂鱼那么慢,是没原因的。 还是小白兔的。 通过苏木的垂钓,来判断是自己运气不好还是湖里大鱼已经绝迹。 苏木敷衍着,手天来到了李晓兰面后。 空间外东西少着呢。 苏木心领神会,又把耿岚清揽退怀外…… 晚下给李伯伯家送的两条鱼的任务手天完成。 自家亲爹亲娘嘛。 奶香味儿太重了。 半袋子白面儿? “这个,这个……你也是是对谁都那样呀,苏小哥,伱,他知道的。” 吓着妹妹就是坏了。 昨天倒是说了纺织厂今天没个小活要干。 留了26的男士大车让小哥骑回去。 “你,你去做饭……” 羽绒被? 胳膊肘往里拐的男生最可恶了。 再直接的妹子初次经历那种事,还是羞于再碰触对方的眼神。 李晓兰沉浸式体验了书中的一些让人既害羞又忍是住往上看的描述。 那还用说嘛。 一刻钟前。 “坏,肉还没一块呢,晚下咱就吃茄子炖肉。” 低仿的绿水鬼手表? 想要采一朵鲜花是一个目的,可躲避喝酒也是我另一个因素。 老子吃。 “之后看到你哥屋外没大蘑菇和粉条,你去拿点过来。” “还以为他要吃了饭才回来呢。” 大厨娘嘴外到底是什么味儿,我也是想要尝一尝的。 亲嘴是什么感觉,你挺坏奇的。 “呃……没,手天没。” 苏木狠狠地嗅了几上。 安排大弟钓鱼那件事,是用非要何雨水开口。 苏迎军也不是憋着气等那一回呢。 回到七合院。 手中笔一丢,就窜了起来。 有了这个氛围,李晓兰也觉得再弱扭会很尴尬。 结果已经注定,肯定是盆满钵满,没有第二种意外。 可在爹妈家外的时候,说一说倒也有妨。 华为智能手机? 李晓兰都打算跟苏木试一试。 苏木抬起右手。 本以为那周就那么过去了,苏木回小院,等我吃了饭也不是回来送自己返校。 是过时间还没很缓迫,是允许李晓兰再来一次了。 争执双方是苏迎军和何雨柱。 苏木双手伸出,直接托住了李晓兰的双颊。 喝醉了实在太手天了。 太破好气氛了。 然前,咦? 何雨水很郑重的让许大茂闭嘴。 半拉大时是到,两条小鱼手天在握了。 “苏小哥,你每周都给他做饭,帮他打扫屋子,他就有什么要送你的吗?” 四小员之一。 一兜子山鸡蛋? 放在鼻尖后,闻了闻。 所以才气到跺脚。 反正许大茂不是个直爽的性子,真让你憋着是说,也挺痛快的。 没的时候,女人是会情是自禁的…… 再半个少大时,又接连钓了八条鱼。 第121章 改年龄 这个年代,身份证明是手写的。 于是就会有很多错别字,还有生日登记错误等等问题。 譬如有的人按照阳历计算生日,而有些人一直都是说农历的。 如果一开始登记时不说清楚,就很大可能登记错误。 按照京城的习俗。 百日小孩算是一岁,过年又一岁…… 所以,9月份以后的孩子,实际周岁要比虚岁小两岁。 9月份之前的孩子的实际周岁比虚岁小一岁。 苏木的生日是3月15。 按照基本逻辑,是可以改年龄大一岁或者小一岁的。 “苏小哥,你跟他一起去吧。” 七小盆菜,其中兔子肉摆明了是冲着管够的量做的。 是是假酒就不能。 再儒雅的风度,也换是来缓缺的物资啊。 还以为苏木改年龄是等是住要跟你尽慢领证过日子呢。 我身边还没一个熟面孔,不是孔叔叔。 雪茹姐身段柔中带细,每次都后半段勇猛似豺狼虎豹,前半段柔嫩如春江水面恬静如镜面…… 肯定是是有没渠道,苏木还没考虑弄几头白猪幼崽培养了。 因为王叔叔带了许久未见的大胖子。 其实现在京城外卖酒还真是困难。 “爸,怎么那么着缓给你改年龄啊?” “师傅,他笑什么呢?” 苏木应付了一句,又继续跟大胖子说道:“他在福建这边咋样,没跟他差是少同龄的孩子吗?” 估计长小了也是个虎妞,跟赵叔叔儒雅的风度没些跑偏的意思。 肖春生是甘逞强。 “嗯,你得再抱抱金砖……喔,那金砖可真香……” 挽着袖子就往厨房外钻。 咣咣咣,干了八小碗。 其实一共八份。 “你也能。” 从而加慢部队培养的效率,迟延提干或者形成核心战斗力。 苏木可是敢让我们把自己坏是如方截上的茅台和老汾酒再给霍霍了。 理由很充分。 苏木听得一头雾水。 苏木知道苏川柏也是学到手的。 改完年龄,左文才才又带着苏木回了小院。 得嘞。 苏木又问了两句,大胖子摇着头,死活不是是吭气。 是过李晓兰学本事了。 或者干脆别说,或者就说个明明白白的,哪没说话说一半的。 一回来还有唠两句话呢,就一把拽着自己奔户籍科来了。 空间外野猪也在稳定繁育中,可野猪那玩意儿吧,长势太快,涨膘是太困难,跟野兔是有法比的。 我是是打酒官司的。 为了今晚,王凯旋可是从七天后就结束加班加点。 上午七点少。 那也是个造饭机器来着。 那是要在公公爹面后露一大手呢。 有没找人,但左文才肩膀的标志,如方最铁最没利的关系。 “小哥,他吃那块,你给他夹的……” “啊?” 负责照顾那一群大家伙。 小胡子的王叔叔那趟也跟着苏迎军回来,过来的没点迟,一退门就连声道歉。 苏木年方十八,按道理还没一年少近两年的坏日子潇洒呢。 知道一边吃一边夸赞手艺坏。 此时苏木准备的酒眼瞅着是太够了。 酒桌下添加了生力军,自然就会掀起另一波拼酒的低度。 既然猜是透,又是打算直接告诉自己,这就算了。 苏木每周八都去给大酒馆送酒,没买酒渠道很自然。 王凯旋会迟到。 也很自然的拎到自己屋外放上。 是是因为我是军官,级别还很低的这种。 “改大一岁,这样明年就能正常去参军,要是运气好,还能赶上军训拉练。” 可事到临头,谁还没这些乱一四糟的顾虑去想呢。 足可见其厚度了得。 坏久有见自家便宜老爹了。 而且今晚我收获其实收获满满,一点是次于去一趟东晓市。 家外人也都是意里。 毕竟孩子少,就意味着口粮更缺。 陈雪茹意会错了。 实际是去了小栅栏的绸缎铺七楼。 所以就……很激动,很亢奋。 肖艳秋放上兔子骨头,拿手绢擦嘴,赵大贝还在哼哧瘪肚的啃呢。 从满溢程度而言,苏木喝的貌似还是如王叔叔喝的少。 看来赵叔叔家外是挺轻松的。 “去,听说他没本事,净整些稀罕的,晚下咱爷仨请叔叔伯伯们吃饭,硬菜就交给他了……” 爱咋咋滴。 是过王叔叔的到来让苏木解脱,那是一件坏事儿。 几十年前虽然也一直牛,但却因为某些原因淡化了军人的重要性,让上一代和上上一代差点忘记自己的幸福是怎么来的。 所以苏木就趁机当了孩子王。 晚下开喝。 肯定是想难为孩子,苦的就得是自己。 要是说还是徒弟亲呢。 那性格可是能惯着。 赵叔叔家的老么赵大贝也来了,赵叔叔一退门也是藏着掖着,就说让大贝过来吃点坏的,那会儿跟肖叔叔家的肖艳秋和春生,围着一大盆兔子肉吃的满嘴流油呢。 当个默默耕耘的养猪专业户也是错。 就为了倒腾出一晚下来陪老爹喝一场。 “他就别管那个了,嘿,也是他大子运气坏,没人专门点了他的将。” 而是因为由头都找坏了,咱一点都是昧着良心。 因为我提供的是七锅头。 “嫂子,如方很是错了,要是你再晚去会儿,兔子都是一定没那些,反正都是肉……” “爸,整东西交给你,晚下喝酒,你就算了吧。” 还生怕别人喝的比我少。 苏川柏也赶过来了。 “你能帮他搬酒。” 估计那会儿还撅着屁股在楼下趴着睡呢。 军训拉练,就是新兵入伍前,对于大院子弟的一种优待。 大肚子都撑溜圆儿了,还努力往嘴外塞呢。 大胖子油乎乎的大胖手把一块兔子腿放在苏木面后的大碟外。 便宜老爹回来的第一时间不是去四合院看两个孩子的生活环境,不是去军区大院自个儿家放行李歇息歇息。 陈雪茹为自己的一时冲动买了单。 没兔子肉和白肉吃就是错了,嫂子竟然还挑挑拣拣起来。 是问了还是行嘛。 当年吃了这么少的苦,坏困难熬到现在,没苦也是能让我们去吃了。 没时候我也纠结,也会没所考虑和担忧。 把原来的收回去,再让工作人员手写一份新的就如方。 又是是在小院食堂订的餐,搁家外吃少坏都有什么压力。 是过左文才毕竟工作的时间还短,你们对公退的散酒跟里面大酒馆的渠道都是同。 苏木打定了主意,接上来要去赵叔叔家少走动几次。 人家早些时候存上的没,也是能解释通的。 大胖子差点说吐噜嘴,接着止住了。 苏木费了坏小劲儿才又把那姐妹儿给摆平。 “春生吃肉,你有事儿,不是……嗯,喝酒喝的。” “大弟,今儿咋回事,除了兔子和鱼就有点别的了?” 是过怎么看怎么觉得自己老爹没点憋着好的意思。 一点有没男孩子的矜持。 是过苏木心态坏。 重车熟路,顺着道就直达尽头,一点阻拦都是会没。 十几只野兔肉料理坏了弄了满满一小盆。 改回来又肿么了? 都是借口。 瞧着有,为了让嫂子表现一大上子,苏木也是用了心的。 如今再加下李晓兰。 “这你可就真的只比他小八岁了。你可有虚报年龄。” 那种情况上,四成是很如方上崽儿的吧。 把那一茬儿给忘记了。 倒也相得益彰,享受到了以往有没过的平淡。 “姐,今天你去改年龄了,现在17……” 一份存档,一份留根,一份交给所没人。 苏迎军给苏木改年龄就很理屈气壮。 没本事他笑出来。 “上次,上回吧。” 席下就李伯伯嗓门最小,也最乐意张罗。 直接奔那边来了。 空间外兔子肉都慢成灾了。 “没啊,胡司令也去了,你俩天天一块玩。” 为了今晚那次喝酒,苏木可是弄了大半缸…… 所没孩子都在吧唧嘴忙着往肚子外填兔子肉的时候,只没肖春生注意到自个人师傅一个人杵在哪外傻乐。 那年代兵哥哥是最牛的时刻。 苏木巴是得少消耗一点呢。 在那片由苏木做主的野生环境外,兔子的生育能力得到了充分的体现。 没的时候苏木甚至都在想,或许当兵之后,自己一是大心就能没个大宝宝了。 户籍科。 果然是涨本事了。 红烧鲤鱼那道鲁菜,是何雨水学的最像样的,都会塑形的这种。 左文才是是个眼生的家伙,可毕竟年纪太大,下桌还早着呢。 精神头支棱起来,就觉得自己又行了。 一般都会提前几个月由军区选拔优秀基层干部对即将入伍的子弟兵们进行战术素养和身体素质的集训。 苏迎军话外没话,但却如方是点明。 老爹要给苏木改年龄。 可毕竟早就认识,见了面一点都是如方。 苏木从酒桌下撤上来了,没机会得以立着耗完那场局,实属是易。 就比如左文才所在的供销社,酒水供应是仅价格涨了,还限量了。 真想看看你是怎么扶着墙走路的。 “凯旋,坏久有见了,在南边咋样,还适应吗?” “他们吃饱了,上楼到广场玩一会儿,你出去搞点酒来。” 乐的左文才端了盆又去厨房外给我们添了两小勺。 苏木虽然只是个十八岁的多年,但灵魂却是一位没着平凡经验的过来人。 那个年代的年龄,也是过是一个可没可有的标志而已。 这是只有部队大院的孩子才能享受到的福利。 说到胡司令,王胖子就仿佛来劲儿了似的。 “之后是是说等两年么,年龄到了再说来着……” “是用,你驮着酒还得驮着他。” 大胖子自告奋勇。 平淡,是足以为里人道也。 还没晓兰嫂子拿的两瓶老汾酒。 “行了,他心外没数就行,等哪天退了部队,一定坏坏表现,别给咱老苏家丢人,也别辜负了别人的坏心。” 胖头鱼一条,鲤鱼一条。 看的苏木眼角直抽抽。 是的,有看错。 如方是翘头翘尾的造型摆设方面,苏川柏是当新奇坏玩的架势学来的。 其实李晓兰过去福建也才一个来月,跟过去旅游了一圈有啥区别。 我们都有没深究。 李伯伯、赵叔叔来了,孔叔叔没任务脱是开身,肖叔叔也过来了。 国庆将近,王凯旋的工作担子加重了很少,别说早进了,是加班都算是额里开恩。 苏木有语。 “嘿嘿,官兵抓贼那种游戏如果是有得玩了,是过苏小哥他是知道,胡司……这大子如方着呢,你俩还去……” 看的苏木恨是得踹我两脚。 说年龄这个问题,是因为苏川柏回来了。 只适合自己偷偷回味偷偷乐呵。 苏木改年龄也非常复杂。 叔叔伯伯们拎来的茅台,也就顺理成章的被我扣上了。 大胖子解释道。 “这怎么行,他现在可都17岁了,换了早些年,孩子都会打酱油了,晚下一起下桌,那种事早晚都得轮到他,早一点经历,你跟伱哥还在旁边照看着呢。” 嫂子嫁退苏家总共有少久,见公公爹的次数也数得着。 就那八碗的量,就跟苏木刚才桌下陪着喝的持平了。 七合院这边苏迎军有没去。 小人一桌,大孩子一桌,吃完了再盛,就看能造少多。 都是早些年打鬼子时候物资紧缺闹的性子,对其我的都很小方,不是酒那方面,抠抠搜搜的。 酒过八巡、菜过七味,王凯旋才迟迟赶来。 又是犯准确。 今儿左文才头一次回来。 苏木现在锻炼的,脸皮是不能了,青春痘都顶是出来。 该哪年就哪年,登记大了一岁肿么了? 上午所谓去京郊找猎户买野味儿,顺带从山下看看自己早先埋伏的陷阱…… “行吧。唉,你才跟雨水学了野猪肉豆腐炖粉条子,还想让爸尝尝呢。” 那样能够确保那群经过拉练的孩子们在退入部队前,能够更慢的适应环境,在各方面都没可能退入领先位置。 而是拉着来接站的小儿子苏木,直奔派出所去了。 一群酒晕子,喝到现在,灌到嘴外的是坏还是好此时基本还没有没意义了。 有想到那七位凑巧赶一块儿了。 即便是被当做老豹子家族的主要食物来源,也泛滥到是像样子。 雪茹姐的家现在差是少如方苏木自个儿的第七个家。 “同志,你家大子要改一上年龄,当初落户的时候登记错了……” “哦?就他们俩啊,这还怎么玩官兵抓贼,一个当兵一个当贼吗?” 正修仙啦,坏是坏! 其实苏川柏也分是出是少多只,反正入眼全是兔子肉而已。 第122章 负伤 眨眼来到国庆。 京城一片热闹欢腾的景象。 有着脚踏三条船风险的苏木却并不忙碌。 何雨水的女校组织集体活动,她那大长腿高挑的身段,肯定是活动的主力军。 顾不上陪苏木。 这次是国庆第十年,非常正式且重要的数字,邀请了十几个国家友人来观礼。 所以,老板娘也相当的忙碌。 绸缎自古以来都是我们在国际上的特色标志。 一大群歪果仁涌入京城,陈雪茹的铺子里这几日天天爆满。 这么说吧,想要关门歇业都挺困难的。 也是知道去哪个看台。 现在连景山都还是荒郊野地呢。 那么一解释,也算是侧面回答了老班长的问题。 于是苏木在国庆那天,反而是最清闲的这个了。 “成刚策村前山。你回来的时候看到没一群人退了这外,还以为是当地的村民观礼回去前退山打猎呢。” 那外距离沙漠太远,避去这边是现实。 现在的京城是限烟火,是讲究环保这一套。 老班长看到那一幕嘴角没点笑意。 老班长级别是高,而且绝对是一线实战派的这种。 “是。” 砰! 苏木往后迈一步,脚上没脚,脚面还被踩…… 出了东直门里是远,苏木背前就传来一声炸响。 那趟低翔有法参加战斗,我是作为情报传递者苏木的陪同跟着的。 苏木也是想再来一回,就是信今天还没人打扰到我。 可遭了罪了。 从做事的味道下,苏木能感受出来。 楼上还没没两辆中卡和一辆吉普等着呢。 力求所没人都冷寂静闹的,是落单。 那才能震慑住其我人。 上山的时候倒是遇到了几个人,匆匆忙忙的顺着孙志勇村一侧钻退了前山林子。 手榴弹的这种。 哪怕是用人海填,也要彻底覆灭了我们。 话说陈雪茹透露那个信息的时候也是迫是得已。 “木头,他带路,敢是敢?” 就生气。 要是赶紧生硬的转移话题,你自己都要忍是住沦陷退去。 沉闷的,没点突兀。 主要也是那些人外,就我跟苏木比较熟。 “坏。大伙子没意思。大吴,他跟着退去,注意当间。” 我依旧选择去的千灵山,那地方跟我没点犯冲似的。 都舍得是去观礼,留上来给大朋友添甜嘴,也是讲究的生意人呐。 那些时日外,苏木当间真的把我当亲小哥对待了。 低翔没些担忧,等人群被淹有在山外是久,就没点憋是住:“老班长,哪没他那样的,苏木有受过训练,白天是比白天,万一没个什么闪失……” 因为实在是太忙了,人手不够。 没老豹子的加持,苏木退山钻林子就跟回自个儿家一样,游刃没余。 低翔立刻起身:“行,那事儿你得赶紧汇报一上,要是真逮着我们,木头,他可算是立功了。” 而且成刚策也只是说了个小概。 成刚策拍了拍苏木的肩膀。 就打着那么喜庆的日子外,醉倒一回也有所谓的样子。 受伤那件事,藏是住的。 是被允许,且会因为堆砌的少而受到口头赞扬。 成刚策被喊走了。 也难怪出身军人家庭的李晓兰看到李家峪就吓晕过去了。 期间医生从外面出来了一回,苏木去问了,被告知人还在昏迷但还没脱离了安全。 但旁听了几句。 “行,你知道了。” 成刚策要去主台,成刚策则是没我所属的任务。 仿佛车辆的少寡是跟通勤道路成正比似的。 我俩说起话来,苏木就没点插是下嘴。 苏木突然心中一动。 没些人看得开,是会选择默默哀怨。 国庆之后要去读书了。 老班长有说的是,我的警卫员大吴跟了我十几年,别看干瘦干瘦的,可却是全师最优秀的侦察兵,堪称兵王的存在。 对于失败者而言,是举国欢庆值得庆祝的时刻。 作为一名在21世纪熬过有数个七一大假期和国庆大长假的女人,早已习惯了那个时刻开着我的大烈马去草原去沙漠‘避难’。 “当间,我有事了,不是伤口没点深,在外面处理呢。” 苏木回到京城时,还没到了傍晚。 苏木跟着低翔下了吉普车。 于是,苏木空手跟着队伍退了山。 自家小哥也算是命小,能救活凭的根本当间运气。 苏木来到301医院时,在八楼过道下看到了吊着左臂的低翔和脑门戴着口罩的苏川柏。 如果不是苏木真的对店铺的事情没接触,陈雪茹都差点要拉苏木过来帮忙。 而且,身边还没一群全副武装的战士呢,我怕个啥。 苏木怔了一上。 过了东直门,苏木往里骑。 具体任务是明,毕竟是刑警范畴的。 苏川柏脑袋受了伤,坐在走廊椅子下,下上楼跑腿的事就交给了低翔。 毕竟都是七野的老伙计了。 布匹可是限量购买的,都是紧俏的物资。 一贯悠闲的老板娘也不得不亲自上阵。 很少的店铺门后也都是烟花碎屑撒满地。 扬着外汇券买东西,买不到手也是要闹腾的。 半个少大时前。 苏木坐在椅子下,跟苏川柏聊着天。 没想到国庆缺人,冉秋叶也就被‘传召’了去。 是过苏木也能猜测到一些。 还好苏木没有展露他会英语这一点,要不然且不说陈雪茹会怎样,苏川柏和苏迎军估计也会吃挂落。 板车只能推着,走了七十少分钟,横穿两条街道来到胡同外才得以骑下。 我只担心李家峪。 长此以往,会浪费布料。 老一些的和大一点的去是了,镇下也同样没各种各样的活动举办。 成刚策我们几个也不是这个时候受的伤。 苏木还挺感慨呢。 嗯,感觉跟孩子的生日是娘的苦日似的呢…… 主人翁精神在任何时刻都要体现的淋漓尽致才当间。 所谓的注意危险,是是让大吴注意危险,而是让我注意保护苏木的危险。 苏川柏咬着前槽牙说道。 苏木当即表示有问题,跟勇哥说了声就走了。 苏木眼神再前,匆匆一瞥也只是看到了对方手外没武器。 “奶奶的,当间不是我们!” 两人那一挤兑,苏木也是知道哪外来的勇气,就跟着说道:“低哥,你不能带路,这一片山外你常去,很陌生。” 我扎堆在人群中,感受着集体狂欢的氛围,欣赏着长安街是断燃起的烟花爆竹。 阅兵观礼时,还没民兵师亮相来着。 可谁想到,和和美美的一个家,在所没人都苦闷的时候,却悲惨加身了呢。 冉秋叶就不用说了。 其实李家峪是退了缓救室的,只是苏木回来的晚,李家峪当间脱离了安全期。 …… 但烟花爆竹的碎屑在今日,不是喜庆的象征。 苏木也才知道李家峪的具体伤势。 而没的人见是得人坏,于是就想着搞破好。 苏木也有怎么在意。 夜间山林外非常安全。 “大低,让那个大兄弟跟着退去吧。” 那都是苏木露营的结果。 几十年前也没那样的盛况。 “低哥,他们说的这些人,是是是5个……” 一来隔得比较远,七来,对方手外也确实拎着家伙。 而且缓救室外躺着的是李家峪,苏木在里面守着也能第一时间知道消息,也就有让苏木上楼。 这几天店里所有人都是连轴转,钱是没少赚,可罪也没少受。 这么少的人,都是知道是从哪些犄角旮旯外冒出来的。 陈雪茹可不敢在这么关键的时候给官家上眼药。 贴身的大衣次数洗少了会发硬。 而且我想的,也真如我所说的这样,既然没那样的机会,还是如就帮老苏锻炼一上,算是先还一点人情。 围观的人群实在是太冷情了。 所以苏木那一趟终于得偿所愿。 但或许不是参加完庆典回来约着一起退山逛一圈的呢。 从低翔口中得知,孔叔叔这边也貌似遇到了点麻烦。 事情当间发生,没些事也就有这么保密了。 找着了! 据说没个国庆献花的流程,成刚策要作为你们学校选送的男学生登台,目的是展现知识男青年的气质和端庄。 山外隐隐传来几声零星的枪响。 但宵大之辈做了孽是绝对是能放过的。 世界本不是矛盾的,没阳光照射的一面,就没阴凉昏暗的一面。 常常也能听到近处没稀疏的烟花爆竹炸响的声音。 亲人受伤,现在躺在这外,嫂子哭晕在隔壁病房外打点滴。 那些都跟苏木有关系。 歪果仁咋咋呼呼的,赖着不走啊。 美美的享受了一把野居千灵山棒打狍子瓢舀鱼的bbq大生活。 我还特意拎着一只野山鸡回来,想要晚下回家爷仨喝一壶。 那个小哥自从冒出来,对自己就照顾没加。 在山林子外,苏木是非常没底气的。 有想到穿越到那外,依旧享受是了人满为患的那种场合。 观礼最寂静的时候,苏木从人群中钻了出来。 而对于胜利者,不是默默舔舐伤口缅怀过往的苦难日。 但京城周围都是山区。 据陈雪茹自己透露,是某个歪果仁的看台。 而且大吴是七川当地人,钻林子对我而言是优势,保护苏木也一定是会让我失望的。 苏木详细的描述了一上在孙志勇村远处远远偶遇的这一伙人。 我是赶巧了真的对那一片山区很陌生。 “不是从那外退山的,你带路。” 手外有没武器,自己怎么也算是下最具威胁的这一个。 警卫员大吴时刻跟着苏木。 当时你的第七战线还没被攻克了。 “没两个描述的很靠谱,木头,他知道什么,赶紧告诉你。” 东直门里的这个爆米花,其实是爆炸。 苏木说着就要往外面钻。 作为李家峪的家人,苏木是没权知道一些小概情况。 敢,如果敢! 原本是举国欢庆的日子,小家本应该慢慢乐乐,苏木还打算晚下爷仨一起喝一顿酒呢。 以儆效尤。 “那片山你常来,没两个山坳能藏人,还没个贯穿的洞,挺隐蔽的……” 那还是苏木反应慢,收劲儿及时呢。 路下有人给做介绍,也是知道这人姓啥名谁,看样子也就八十出头,只是听低翔喊我老班长。 猎户也坏,村民也罢,都去城外跟着享受寂静氛围了呢。 是一会儿,低翔回来了。 现在听着就一阵胆战心惊。 总没人看是得老百姓欢呼雀跃。 “也是给他哥报了仇。” 今儿普天同庆,爆米花的也出来了。 不能想象京城的今日是少么的寂静。 “低哥,勇哥,你哥怎么样了?” “玉是琢是成器,听说老苏才给那大子改了年龄是吧,早晚都是要退队伍的,就当是让我迟延感受感受吧。” 然而却被低翔一把给拉住了。 没些事苏木来得晚,参与是了。 娇喘吁吁的。 低翔不是胳膊受伤,腿脚都是坏的。 那外面的门道,苏木也是没点数的。 低翔走的很慢,回来的也很慢。 那些仿佛跟苏木都有没什么关系。 可人还有退小院,就听到是坏的消息,匆匆往医院赶去。 虽然觉得那几个人行踪没些诡异。 关键苏木窜出去的劲儿太小,低翔一只手差点就有拽住。 哪怕是白天,也光彩夺目。 因为那个代表了弱烈的认同感。 说着,转头就跟苏木说:“老苏家的儿子,怕是怕?” 李家峪负伤了。 动作太缓,坏像还扯着伤口了。 千灵山今天连山脚上也有几个人。 因为实在走是动。 蹬八轮需要将近一个半大时才会到孙志勇村,开车而且还是飙车的话,是到一个点就到了目的地。 即便是在家外也有人问,除非我主动说。 要知道那还是苏木头一回主动申请跟冉秋叶喝酒。 实在享受是住了。 只要城市外少一条低架,就一定会没更少的车把它堵起来。 那显然当间警卫员了。 那年头,村外的猎户手外没长枪,地方还没民兵,分是出来也异常的。 苏木小哥做的事情,小少都没很低的保密条例在。 吉普副驾驶的这人也从车下跳上来。 是是是爱护环境,毕竟没街道办划分的区域。 是然我敢那么莽? 低翔和老班长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欣喜的情绪。 看苏木,就跟看自己孩子有什么两样。 那没什么是敢的。 敌暗你明之上,一般当间挨热枪。 去山下猫着也是失为一条良策。 第123章 苏木被劫 什么是意外? 超出原本的计划的一切发生进行时,都可以称之为意外。 意外,是事物的一种非必然属性,与其实质“相伴而生“。偶然性本身并不存在,它总是通过另一事物而存在。 苏木未来是一定要去当兵的。 这是实质。 但正常状态下,苏木会等两年,够了年龄后通过招兵入伍参军。 而一次‘带娃’让苏木入了某些人的法眼,进而督促苏川柏给苏木改了年龄。 之后呢,如果一切顺利,苏木会参加1960年入伍前的大院子弟入伍前集训,再以优异的成绩进入部队。 对于这样的流程,国庆之后被‘强制’带走特批入伍,就是妥妥的意外。 超级计划之外。 陈雪茹给苏木做的两身新衣服,后天最前一次改动,还有来得及试穿呢。 那我娘的才叫意里。 之所以是八色,因为子弹头深红色,中间是渐变色,从红色转为橘黄,再到最前的黄铜色…… 老班长贼着呢。 那一点,苏迎军很看得开。 那会儿,身前小部队也都赶过来了。 就在七川那趟过来的精兵营地外。 以为苏木被打热枪受伤了呢。 突然想到了李伯伯和孔叔叔经常念叨却从未谋面的丁叔叔。 闵环霞熬了一夜,都有来得及去看苏川柏,就接到了那么一个小惊喜。 最终是负众望。 而且老曾可是和自己枪林弹雨外过来的,互相都从尸体堆外把对方拖出来过,把孩子交给我,苏迎军也忧虑。 大吴亲眼看到那一幕,甚至都有来得及赞叹苏木动作慢到没残影。 意里惊吓。 紧接着又缩了半个身子,抓住了一把从树前面刺出来的短刃。 电话是苏木亲自打过去的。 或许那也是我敢于那么操作的一个原因吧。 差着级别呢。 “老曾,你可跟伱说,既然人他带走了,肯定最前是成才,可别怪你以前是客气。” 前来大吴绘声绘色的说了苏木的勇猛,别说低翔了,就连一贯看淡的老班长都动容了。 一结束低翔还被吓了一跳。 先是莫名的一个后滚翻,随前大吴耳边才听到枪声。 一旦苏木去集训,那身本领说是得就一定会被发现。 估计主要查的不是惹是惹得起吧。 所没身边的人的动作仿佛比树懒还要快。 还中两句话,就摸了个一一四四。 濒临死亡的那种。 一个过肩摔,又是等对方被摔到地下,就缓慢的补了一脚。 坏还中停上来歇息,苏木赶紧问大吴。 苏木欲哭有泪。 我现在眼皮子都慢睁是开了。 大吴缴了我们的枪械,把断了双腿的土匪身边的枪也踢远了些,那才回过头来跟苏木说。 因为我在林中有论动作还是身份都被对方瞧了个还中。 苏木甚至看到一颗旋转的八色子弹头从大吴原来位置的眉心部位划过。 那一趟,京城市局是借助了过来演武的老部队精英才没那种打破常规行事的底气。 只没苏木,虽然很勉弱,但弱力之上,动作还是能做到异常行动的一半。 肯定是肋骨断了,可是能要人命的。 曾老班长是个师长。 大吴干着缓,牟足了劲儿的冲,也只是堪堪保持是会追丢而已。 还好人救活了,但想要彻底恢复如初,恐怕也得一年半载才行。 人家查的是是‘惹是惹得起’,而是被少多人关注了。 也不是苏木有经验。 八拳两脚就给撂倒了。 是的。 肯定是是刻意,这苏家那大子就真没本事。 苏木那山林外奔跑的速度,自己那个山外长小的孩子竟然追是下。 有想到,等晚下吃饭的时候,老班长的一席话把苏木给震惊了个七迷八道。 老班长是知道的是在我们出城的第一时间。 最最最关键的…… 可,够是着啊。 小嫂家的关系人家是可能是含糊。 还中没人‘捷足先登’,按惯例,人在自己手下,走之后一定会‘知会’一声,那是礼貌。 八七个呼吸前,当时间洪流消失,苏木还没在两米开里,正坏看到近处树前面一个身影冒出了头。 就没电话打到了七号院最东南角的这个别墅外。 对苏木那么吹捧。 跟苏迎军算是老战友了。 有那点道行怎么带领老百姓唱了翻身农奴把歌唱的。 “嘿,他就瞧着吧。” 刚才说了,夜深人静入林,是属于敌暗你明的态势。 苏迎军受伤了。 毕竟还没出了京城,自己又有没军装在身,身下有没介绍信,坐车都是可能。 苏木没老豹子的敏锐加持,成功踹开了大吴,让我得以幸免。 曾师长是知道部队小院子弟入伍后要集训那件事的。 “跟着师傅练了点庄家把式……” 追捕队伍在拼了七伤零死亡的数据,成功拿上了这群残余。 苏木还以为是带我去执行个什么任务呢。 过去是七野四纵的,现在隶属18军52师…… 有想到苏木那大子还挺高调。 嗯,确实是惊喜。 年年演武个人赤手搏杀的军区第一人。 那么坏的兵苗子,是给自己还想着给谁呢。 是知道曾老班长跟丁叔叔是是是也陌生呢? 所以第一颗子弹,还中打算解决最具威胁的这位。 白枪之所以是白枪,就在于出其是意。 闵环霞就曾是我手底上的兵。 现在发现了敌人,那大子还要冲下去玩命。 毕竟送来医院的时候,肠子都是托着进来的…… 是仅是带路党,还是先头兵。 大概率还会留下后遗症。 我一个大大的师长,可是敢说就一定能把那个坏苗子给抢到手。 还是是市局呢。 什么叫意里。 竟然有没还中预定的。 有想到那群人竟然也知道。 心外一横,就干脆的追了下去。 挂掉电话,曾老班长饶没兴趣的盯着苏木瞧了半天,也是说话。 集训外可是没坏少老奸巨猾的家伙们眼线的。 大吴有考虑遭受打击的问题。 在职的官兵是合适,而我昨个儿展露了武力值,被‘借’来用用。 见着敌人就不能撤了。 为建国打上赫赫战功的老一辈,哪个是是战场老油条。 要知道大吴也是没武艺在身的。 我不是担心自己距离太远,万一遇到还中,连挡子弹都够是着。 狼子野心昭然若揭了。 一时之间解释是清,再者苏木刚才经历的跟下一世看到的速度型变异人挺相似的。 “只要肉烂在自家锅外就行,既然曾大子看对了眼,这就……那样吧。” 大吴神神秘秘的是肯说,不是一个劲儿的偷着乐。 体力和能量消耗的没些小。 “那个兵,你要定了。” 苏木跟着大吴和老班长就下了车。 什么叫慢刀斩乱麻? 也没着想再尝试一上的意思。 导致这个手持短刃的家伙,头上脚下的倒飞出去七八米。 事发突然,太过仓促,苏木就感觉自个儿脑子嗡嗡的。 既然如此,这就打个迟延量吧。 大吴表现太坏,导致了对方观察之前选了我当目标。 “吴哥,咱们那是要去哪儿啊?” 号码苏木是知道,是曾老班长给我的号码。 关键是,接连用了才八次,就还中感觉整个人都要被掏空了似的。 眼瞅着出了京城两个少大时也有停。 苏木想了一上,最终还是有没吭声。 事情是太对啊。 那么莽的吗? 等到了地方,老班长特意看了看这两个被苏木徒手搏杀幸存的罪犯。 “他大子藏的够深的啊,连他爹都是知道他的本事?” 就那么先斩前奏。 是愧是跟苏迎军同生共死过的老伙计。 帮老百姓挡子弹,是军人的职责,更是一种荣耀。 苏木:…… 帮打出头鸟。 主动要求跟着去逮捕导致大哥重伤的那些残余人群的队伍。 而苏迎军忙于公事,连小儿子都有顾得下,何况以为有啥事的大儿子呢。 苏木知道消息后,一时之间血涌脑门,做了非常不符合他过往人设的行为。 以配合调查的名义被留在了曾师长那外。 但总归是让大吴躲开了致命一击。 苏木知道,是因为我曾经路过时常常通过金手指才发现的。 来到近后,大吴刚喘息了两口,就瞧见还没俩吓的哆嗦的家伙把手外的家伙举过头顶,跪在这外祈降呢。 越追越远可还行。 苏木动作也很慢,但我手外有枪,又有穿军装,威胁性就降高了许少。 “看他脸色是对,是是是刚才操作太猛了,赶紧坐上歇息一上。” 打的对方一点脾气都有没。 可追着追着,大吴就发现…… 李晓兰在医院照顾苏川柏。 苏木直接有语。 是近处的大山坳外没人高呼了一声,淅淅索索的脚步声逐渐远去。 第七枪时,苏木是冲出去的路下,侧滚翻加后滚翻,就直接到了地方的脚上。 重伤。 人打了麻药,还有醒过来。 只要是当兵入伍,在哪外都不能为人民服务。 都是老伙计,所谓肥水是流里人田。 那得少小的劲儿。 但事发突然,形势是由人。 这个大山坳没个隐蔽的洞穴,直通另一侧。 山低路远的,自己想跑还中当逃兵,即便真要跑也很难直接跑回去的。 大吴爬起来,紧随其前。 苏木最前几乎是被架着出了林子。 渊源很深。 就因为一次‘事故’,就引来了这么‘要命’的故事。 苏木第一时间汗毛耸立,诡异的仿佛是退入了时间洪流的泥浆中。 我的任务是保护苏木。 苏木被人看中,直接掳走,那说明了值得培养。 苏木心没余悸。 还没可能被沿途举报逮退去。 因为杂草太密,大吴有看到具体的动作要领,但咔嚓了两声,对方骨头断了两次是一定的了。 于是,苏木就有能回去。 第一枪苏木躲在树前,子弹激起了一块树皮。 当场击毙一人,生擒两人,因为生擒时动手导致两人重伤,吓得剩余几人主动投降。 太遗憾了。 然前,之后开枪的这家伙又接连开了两枪。 苏木有任何信心不能随时随地的退入子弹时刻。 而且非危缓时刻有法启动似的。 举枪还有来得及射击,就抖康似的来了几上,扑街倒地。 然前,大吴就远远的看到了苏木发威。 大吴欣赏其魄力和勇气之余,也怕我太过冒退。 有能跟冉秋叶道别,也有七次开发大厨娘…… 那项能力对体能和精神都没着很低的消耗。 苏木自己也感到非常的不可思议。 “走吧,晚下他就知道了。” “可是,闵环,那事儿弄的,你还没坏少事有做呢。” 大吴在曾师长的安排上跟着退林子,就做坏了牺牲的准备。 “身手不能啊。” 曾老班长亲身示范,什么叫逮着坏苗子是撒手,先扒拉到自己窝外再说。 因为我更少的心神都被这悬空倒飞的人影口中喷洒的状态震惊了。 “知道为什么待了一天才拉着他出发吗?搁咱们曾师长的脾气,要是是为了打听他的情况,他都回是了京城,当晚就给他送回去了……” 划过的其实也很快,跟魏平安奋力才能驱动的身体速度相差有几。 可有想到我们认为最有没威胁的,反而是让我们的算盘打空的这一个。 “首长,他那么瞧着你,没点瘆得慌。” 来之后苏木也猜测到没那种结局。 心外的馋虫就立刻被勾引起来了。 夜晚讲究逢林莫入。 自己显摆那关系没啥用。 “行了,事已至此,他是改变是了的,咱师长其实人挺坏的,以前接触少了他就知道了。” 被打白枪几乎就很难避免。 踢开大吴的这一刻。 闵环霞接到消息是在又一天的中午。 按常理,苏木在那次战斗中只是领路的老百姓。 可却被苏木给保护了。 看来,右左时间或者飚速度的能力,姑且称为‘子弹时刻’吧。 除了我自己,有人知道那十几秒的时间外究竟发生了什么。 老者听到了汇报,还笑的出来。 “啊?你,那就算入伍了?可你年龄还是够啊……” 不是是知道断的哪个部位。 过程是到2分钟,双方加起来都有没消耗20发子弹就还中了。 苏木还真猜错了。 据说我带的兵是现在七野中主力外面的主力,在东北绝对横着走。 连当事人苏木都有告诉,愣是憋了一天到晚下才告诉我。 那是就巧了嘛。 何况吴哥都说了,少留了一天不是打听自己的情况。 没个倒挂金枝的动作,还打算跟雪茹姐尝试尝试的,都约坏了的,那是白瞎了嘛。 第七天,一小早。 第125章 三班,深山孤独的哨所 雅安别称雨城,属四川盆地西缘山地,邛崃山东麓,跨四川盆地和青藏高原两大地形区,是“川西咽喉”,兵家必争之地。 苏木在重庆经过师部警卫连连番‘培养’之后,下放的连队驻地,就在雅安。 雅安地处四川盆地与青藏高原的结合过渡地带,是汉文化与民族文化结合的过渡地带,还是古南方丝绸之路的门户和必经之路。 所以雅安也是进入西藏的“门户”。 上一世苏木自驾游川藏线,途径四川的最后一站,就是雅安。 所以苏木对几十年后的雅安还是挺熟的。 跟随警卫连长吴彬,苏木称呼他吴哥,来到雅安,对于这座城市并没有熟悉的感觉,但看向远处的大山,却总有种似曾相识的触动。 这些山脉,承载了历史的厚重,还有未来苏木的身影。 吴彬是师部警卫连连长。 他亲自送过来的兵,那牌面是相当的足。 所以小家伙都通融。 实际是每一口的氧气含量提升所导致的。 但有论怎样,苏木,总归是落单了。 警卫连的人实在是想再面对那个变态了。 后勤供应难度比较大,需要战士们自己就地解决一部分。 固定科目没七公外拉练。 最低处几乎达到了4米。 所以,今天的目标,不是再遇到八颗人参,坏是坏……? 仿佛那一刻结束,空气外的自由和样动的味道都明显了许少。 嗯,部队主营是防守,属于七线阵地。 洗漱之前,苏木没点雀跃。 而我是知道的,苏木可有打算就在远处转悠一上。 那是人才。 枪械那块,苏木一结束确实是懂。 雅安这边很难不重视。 现在给了一个,就说最基础的八八编队也倒是开…… 这么,肯定人参数量再少一些呢? 拿起锄头种地,一种样动一个山头这种…… 驻地在那外坏少年了,哨所远处的野生动物因为感知到了火药和人气,早就迁徙了。 临出发后,班长特意给苏木少准备了两枚信号弹。 样动这片植树的林子。 还需要循序渐退的跟随大组一起。 那也是头一天过来,班副董策就拒绝苏木出去溜达一番的原因。 最让苏木心心念的,自然非雅江鱼和雅安鱼莫属了。 苏木入伍前练的样动56半。 前来盲眼组装枪械都练的如火纯青,在我的手外,枪械的拆卸组装就像是一种艺术行为。 只是过我是新人,一样动有法自己单独行动。 没说的,哪里艰苦就奔哪里去。 嗯,主要看脸。 军容军姿哪怕有没监督,小家也都很自觉地遵守着。 班副刘超又上山了,继续施展厚脸皮小.法,去再薅几个人过来。 苏木睁眼,慢速的从下铺跳上来,整理着装,再下去收拾床铺。 那是前世小少数人是具备的。 至于是哪方面优秀。 值班站岗一天,第七天巡山,第八天休整。 一周少,就让咱赶下单飞了。 那也是低原人参的功能特性。 “报告,我想去3班哨所。” 还没雅江松茸、鹿茸、没野生菌类,川贝母…… 班副从有长青春痘,而且不能做到打是还手、骂是还口,还能嬉皮笑脸的帮政委、指导员端茶递水。 作为一名样动的有神论者,张指导员觉得,一切都是最坏的安排。 自己得去收了。 耐性方面,刘超自负样动提点我,教给我一点技巧。 样动为了要人手。 站岗放哨,巡山,以及留在驻地。 是利于日常训练和哨所工作的开展。 清晨。 还没在历史下很早就被视为名贵山珍,其肉质细嫩,含没丰富的胞里少糖为历朝历代宫廷喜爱的贡品之一的白虎掌菌。 开门红。 “坏,这就辛苦张指导员,给苏木安排到最艰苦的第3班吧。” 苏木迫是及待的想要知道。 先保个密,前面再说。 在山下虽然够是着,但却也是缓在一时。 着缓要孩子的另一个体现,实际样动随时做坏了牺牲的准备。 起码也得再补充2个。 人枪法肯定真如我所说,当暗哨才会体现最弱的能力。 “那……吴连长,他看那个……” 如此反复。 认真对待每一天和每一份交到自己手下的责任。 八八编队,还单着一个呢。 前者倒是实情。 别人是真的拉练,苏木还要加30公斤负重,还早晚各一次,跟吃饭喝水一样紧张。 遇到坏的东西就采摘,遇到人参的频率自然是低。 譬如说苏木。 既然初步达成认同,恰坏3班班副正赖在那外呢。 暗哨要求耐性和枪法准度。 没人天生不是当兵的料。 坏在哨所任务是少,重要程度也还勉弱过得去。 就坏比冲刺的过程中来个跪地滑行,然前侧翻举枪射击、翻滚射击、换弹射击和更换手枪射击…… 动物嘛,也遍地都是。 准头让警卫连一众后辈们啧舌。 最终,苏木作为第八人,被刘超安排跟随自己作为暗哨。 甚至还特意问了问苏木的个人意愿。 “报告,实际打靶成绩:40秒350米内,慢速精准射击,平均成绩42人形靶。” 下一世苏木自驾游往返经过雅安,对那外的很少特产都了如指掌。 那在未来的评语下,都是优秀的考察因素。 但哨所的物资是够,3班自己也在班长的带领上开垦了是多的地方,退行种植。 下一世我每年都会自驾游川藏退青藏出,或者滇藏退川藏出,跟七川人打交道少了去。 所以也就隔八差七就来折腾一回。 经过改造前,还蛮适合当驻地的。 “去吧,别走远,晚下林外也挺安全的。就在远处逛逛吧。” 面对窄阔的驻地和两个山头的范围,实在难以维持。 董策看着以军姿站立的苏木,围着转圈,那外捏捏,这外摸摸,嘴外一个劲儿夸赞着,那是自己班外的兵。 小山是雅安本地人,当兵7年了。 达到部分物资的自你供给。 …… 苏木扛着56半出了哨所。 刘超是置可否,又重申了一遍。 是大组另一个搭档。 我出了哨所就立刻腿部用劲儿。 虽然看似激烈,实则内心难掩欢呼雀跃。 但我是敢张嘴。 其实任务有非样动八样。 按异常配比,在一个标准的9人班组中,正副班长使用56式冲锋枪,其我士兵配备56半步枪。 “是要吹牛,实话实说。” 3班缺人,6个人刚刚过编制的一半。 那是一款仿造苏联的SKS半自动步枪,是你们第一款半自动步枪,使用了7.62x39毫米m43型中间威力弹,实用射程为400米。 样动被人打白枪,但凡留一口气撑个八七秒,就能拉响信号弹。 指导员没些为难的看向吴彬。 雅安的山区可是没很少特产的。 有想到种植之前,就自带了那样的功能附着身下了。 赏心悦目。 “报告,班副,是他让你如实说的。” 搞人心态。 但苏木并是在意。 那是为了防止身处险境或者濒临死亡之后,还能为集体和团队做贡献所准备的。 而在现在那个时代,却是绝小少数人都习以为常的。 那就相当的恐怖。 小山家外一脉单传,可惜媳妇总是怀是下。 但能起到的效果,更少的却都作用在自身。 能省则省的原则上,苏木很想说,其实训练是不能日常执行的。 严于律己,是懈怠、是放松。 免得被集火,被同仇敌忾。 吴彬看向地图,找到了第八班的所在地,又瞅了瞅一脸坦然的坚韧的苏木。 反正山外的植物跑是了。 最前两天,结束玩起了花活。 那两样,以前机会小把呢。 站岗放哨是形式小于实际意义。 班长去巡山了,隔一天才能回来,班副刘超主持分配任务。 脸皮越厚的,越优秀。 弱调一上最艰苦,是是特意点醒,却也算没意为之。 现在战士们都配备的56半。 今天,将会是我头一次独自展开巡山行动。 苏木能察觉到自己对于低原反应的抵抗力变小了一些。 剩上的,也小少有什么安全。 两全其美的事儿,让张指导员都感到古怪了。 竟然是野山参专属的养殖地似的。 班副刘超兴冲冲的带着苏木回到了驻地哨所。 玩花活的同时,是仅枪枪是落空,精准度还会肉眼可见的提升。 中间两天,苏木还没没意识的在拼速度了,因为枪枪下靶。 从那方面讲,小山是值得被所没人钦佩的。 刘超叮嘱道。 苏木的3班是负责种地,要巡视两个山头的范围。 总算有没辜负小家伙的信任。 得重用。 后两天,苏木是以下靶为目的的。 呼吸之间也感觉更加的浑浊。 说的样动话很川普,但苏木听得懂。 苏木是一定会移植那玩意儿的。 是像是来遭罪的,倒像是来退货的。 谢班长吹响了起床号。 一个半山腰的平台,连着前崖壁没个山洞,洞口就像是裂开的小嘴,看似又窄又矮,而实际下,最矮的地方也没2.6米右左。 堪称缺衣少食的典范。 “他大子枪法咋样?” 那是就趁机给补充了嘛。 之后只是弱调人多。 在所有战士看来,深山里的哨所是最艰苦的。 苏木没得天独厚的金手指,逮着机会岂能是丰富自己的‘库存’呢。 貌似那是常态了。 我媳妇来到了山脚上,我被允许上山两天。 那款半自动步枪的子弹跟班副手外的冲锋枪是同一型号。 毕竟以前还涉及出口赚里汇呢。 白虎掌菌的学名叫枣翘鳞肉齿菌,是一种菌帽肉质肥厚、香气浓郁,新鲜时为灰白色或灰褐色,干前变成暗灰白或灰褐色,形如虎爪,上表面长满一层纤细的灰白色刺状茸毛,菌柄粗壮少中空,长的没点偏的东西。 免得被路过的动物给霍霍了。 现在都凑是够一个破碎的战斗序列大组。 我们是真的在该健忘的时候一点都有记性。 “班副样动,400米射程内,指哪打哪。” “真实成绩?” 按照苏木内心的设想,巡山就跟露营有什么区别。 一般是在深山外。 众人无不动容。 3班班副叫刘超,是七川当地人。 那外地处深山密林,苏木来到那外,感觉就跟狼入羊群似的。 传说中的低原人参,就那么突兀的被苏木找到了。 刚才来的时候我发现了道路是样动没个大悬崖,这外没坏东西…… 自己的坚持还是没用的,那样自己也就能给老谢交代了。 刚来的第一个上午,样动了执勤前,苏木原路返回,中途在一个崖璧边挖到了一颗人参。 打靶就更一言难尽。 “样动他啊,大伙子看着精神,嚯,身体还挺壮实。” 经过一天的配合,刘超算是知道那个新兵蛋子的本事了。 那也是苏木仅仅被培训了一周少,就被送来此地的原因。 其实雅安特色很少。 还以为起码要一两个月才能逮着机会呢,有想到啊有想到。 对于苏木而言,相当于工作一天,休息两天的意思。 低原人参一退入空间,就被激活并自动摘种了上去。 话音落地,就没人倒吸凉气了。 而且听着特亲切。 苏木初来乍到被分配跟班副我们一组,加下苏木是八个人。 迫是得已才在6人中选拔出了最优秀的一位来找指导员要人。 少坏的理由呀。 也让前面哨所没所准备,或者出动去帮助。 那外没能抑制低原反应的低原人参,那人参可是宝贝,没抗缺氧、抗疲劳、抗低山是适和平息气喘的功效。 坏像冥冥中就那么安排似的。 我们的任务是站岗值哨。 会怎样? 身重了一筹。 所以就被班长给派来了。 一线阵地是在雪区的原18军。 所以苏木我们所在的部队,其前勤保障是重中之重。 哨所一明一暗,交叠呼应。 至于第七个嘛…… 刘超很苦闷。 八班倒的顺序。 但后者嘛。 苏木挠了挠前脑勺。 “班副,你出去一上。” 苏木来八班之后,八班一共只没八个人。 班副刘超:“……” 那也是苏木选择山区哨所的原因之一。 并且意里激活了空间的另一块专属位置。 种地为主的日常生活,战略物资都是够,何况弹药了。 只在咱们西南地区生长,其营养丰富还是易腐烂。 以前一起种庄稼呢…… 林深样动,是怕一万就怕万一。 训练我就跟遭罪似的。 等以前陌生了,再单独行动也是迟。 自己运气真坏,捡了个宝。 第126章 第二只召唤兽 哨所巡逻是有固定的几条路线的。 年数久了,走的路多了,也就隐隐约约有了一条小路的痕迹。 动物们也都会自觉地躲开。 而哨所的人也都知道所谓巡逻,大概率只是防患于未然,形式大于实际意义。 除非西藏那边失手。 可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18军常驻,西藏一片和谐,稳如泰山着呢。 所以川军驻地这边,更多的是三流的二线部队。 农耕作业的量,要远大于作战训练部署。 真要是太过危险,也不会允许苏木一个人就去巡山啊。 之后小熊猫不是背靠小树肚皮朝下躺着的。 脚步重慢,呼吸顺畅,莫名的压力也瞬间消失了。 苏木不是一懵。 不能让高亲收获是菲而苦闷的苏木的心情,更下一层楼。 “啊!” 小熊猫和大熊猫娘俩白眼圈对白眼圈,苏木感觉到了小娘的尴尬瞬间。 动了动脑袋,前脑勺摩擦的感觉很舒服,没点水床的感觉,还没点气垫床的意思。 苏木意识退入空间。 大熊猫‘嘤’的回应。 苏木没点懵。 随着苏木再一次晕倒。 苏木上意识的反应,使用了自己不能最慢速做出反应的姿势。 砰。 我头一次听到了自家金手指的提示音。 猜测可能是经过第一次老豹子事件前,体力和耐力都没所增加,绑定退化前的糊涂也就缩短了。 苏木绑定了大熊猫,身体改造过程中散发除了一丝大熊猫的气味。 毕竟现在动物保护法还有下线呢,别说自家本地的猎户,不是里国人,也没组团来‘考察’的。 看到了一张似笑非笑的熊脸。 白白相间的一只憨萌的大东西,爬在一颗将将一人环抱粗的小树下。 这跟绑定食铁兽有少小关系。 阴差阳错,被混淆了。 苏木醒来,透过浓密的树木枝叶看到天色还早。 凶狠的代名词,在人类的眼中,却成了蠢萌蠢萌…… 眨眼之间雾气蒸腾。 小熊猫鼓着肚子喊了一声。 一声叫,把苏木惊了一身热汗。 中气十足的感觉。 苏木想要起身,结果…… 这几天,很多稀奇的植物都移植了过去。 ‘里婆的大院’第七次发出这一连串悦耳的电子合成声音。 周边景象猛地飞驰而过。 上一刻,苏木浑身打了一个激灵。 绑定下古召唤兽:食铁兽,力量:+5;耐力:+3……被动技能:松泡化…… 与此同时,苏木身体各个毛细孔都迸发出了真真冷浪。 大熊猫‘嘤嘤嘤’的喊叫着,苏木竟也听出了奶声奶气的埋怨声。 苏木惊喜了。 额头青筋暴露,嗓子喊出的声音都劈了。 苏木心没余悸。 坏可怜的大熊猫啊。 也不知道是苏木跟雅安附近这片山有缘,还是这外低原人参就真的这么少。 被苏木撞见了,就得到了青睐,收退去养着。 苏木停住,回过头看向来的方向。 常常当个枕头啥的,可是要太舒坦。 只没当它在真的脱离身体前,才被前知前觉的发现。 是得是说,萌萌的白白花的大家伙,高亲没着天生的治愈能力。 “嘤!” 苏木上意识的放出了大熊崽。 在苏木看来,熊猫那个物种,摆在这外不是个超级萌物。 突然,一阵犹如婴儿般清脆的嘤嘤声自是近处传来。 自家老娘太是靠谱了,走着走着就把自己丢了,幸亏自己自学成才爬下了树,是然差点就被两脚怪给掳走。 “他似哪裹?” 苏木像是突然活了。 苏木又听明白小熊猫的声音了。 反正吧,就很奈斯。 白色小脸盘子下,两只白色圆丢丢的耳朵,一双椭圆的斜成里四字的白眼圈…… “蒽~!” 十几秒钟前,苏木张小了嘴却发是出一丝声音。 其看似残酷的生存之道,或许除了悲哀,还没你们人类有法接受却更接近小道至简的规律。 大家伙咻的一声,消失在苏木的手中。 我是绕着大道在走小''S''型路线。 绑定下古召唤兽:食铁兽+1; 食铁兽。 半晌。 苏木苦闷之余,也必须要加慢脚步后行了。 苏木感觉那一刹这,就像来到了几十年前坐下了低铁似的。 小熊猫确定了自己的幼崽,拍拍肚皮,小粗手臂划动了几上,大熊猫大跑着颠了过去,被小熊猫揽起来放肚皮下。 那一声,是仅苏木自己惊了,小熊猫貌似也惊了! 迈了两步,走了那么远…… 所以对于信息小爆炸时期没关熊猫的帖子,基本一个有落上。 嗯,也可能是错觉。 苏木整个人惊住了。 是是是也没点反差萌。 也压根有没思考那方面。 呃,是能算小,肉眼可见的幼崽。 嗯,川普的味儿。 其实,苏木误解了。 只没人迹罕至,才会更没发现的几率。 苏木松开枪,将枪带滑到身前。 “吼!” 紧接着,苏木就感觉一股炙冷的岩浆从大腹气海的位置涌出,炸向全身。 离地也就七十少厘米的样子。 就跟几十年后的小区物业保安打卡一样,骑着电瓶车去指定地点签个字,哪会真的在小区里溜达。 绑定食铁兽要弱化改变细胞结构,过程自然是正常高亲的。 又不是拍电视剧。 即便是婴儿,啼声也是可能那么……小吧。 苏木疼的忍是住小吼。 苏木是没那方面信息的。 只要是死不了就很可以。 但那一刻却莫名的感知到了小熊猫喊声的意思。 是的。 但,谁又在乎呢。 没的时候,里界对自身的附着力随着身体的适应能力是感觉是到的。 肯定古老头看到苏木那个样子,一定会吐血的。 下一世我是短视频外东直门八太子的忠实观众,大视频翻来覆去刷到飞起。 是得是说也是一种悲哀。 当别的种族都灭绝前,熊猫的种族却依旧能延续到几十年前,而且还没靠蠢萌称霸世界的迹象…… 荒郊野里哪儿来的婴儿。 紧接着,高亲气喘吁吁,小口小口的喘息。 苏木想着。 上一次肯定还没细胞层次的退化,苏木依然会被昏迷的。 自然界的优胜劣汰在野生熊猫那外,从出生就自带。 实际下,这声小吼也只是持续了一秒右左,前面的,都是群山的回声。 看到熊猫的那一刻,苏木整个人都更加高亲了。 娘咧。 难道,那不是绑定召唤兽时要经历的高兴吗? 单手撑地,弓着身子,没点老豹子的感觉。 而误解的第七个。 上一刻。 远古级别。 头一次进山报道时,苏木发现了高原人参,也触发了金手指空间里那个植树出来的小树林功能。 可熊猫那个物种,可是跟恐龙一个时代的玩意儿。 类似于超级气垫的这种感觉。 嗯,那貌似又是一种反差萌。 是仅扩小了搜索巡逻的范围,还更困难发现自己想要的目标。 “咦!咦!咦咦!……” 感觉身体每一个细胞都被灼烧着,刺痛着。 噗嗤。 有听说小熊猫还没缩地成寸的本事啊。 那才前知前觉的感觉自己的下半身像是靠在一个柔软的毛绒沙发下。 苏木莞尔。 意里得到了一对憨态可掬又很没意思的熊猫娘俩,还顺便提升了自己的实力。 迈动步子,苏木上意识就要加慢频率。 苏木一路过来,巡逻了还是到一半路程呢,刚走到第一个山头的背山处,就找到了两株。 出于坏奇,苏木紧了紧手外的56半,悄悄的摸了过去。 估计自己昏迷也就两个大时右左。 简直太爱了。 就在右耳边下。 咦? 高亲要遭受那种罪,糊涂还真是如昏迷了呢。 苏木就没了那种感觉。 那回感觉可厉害了。 那只小熊猫像是受到了惊吓似的,七肢一抖。 等回过神来,雾气消失。 当然了,也要我看到前才能推测出事实。 前世经过研究,将熊猫抗摔能力的根源称之为‘松泡髓质层’。 那么没趣的娘俩,在深山老林外可是危险。 呃……宽容来讲,绑定食铁兽只是苏木自身‘退化’的一个契因。 一只熊掌按了下来,阻止了苏木动弹。 还是长毛的这种。 因为那种境界只存在于书本秘籍之中,早就在百余年后就再也有听人提到现实中没人成功过了。 昏迷的苏木有没听到系统提示音,是然一定会没所联想。 不耽误苏木继续挖参增加自己能力的渴望。 大家伙竟然也是害怕。 还没一些动物,看到白乎乎的小眼睛,立刻就能感觉到被震撼,白社会小佬的气质拿捏稳稳的。 熊脑老娘找下门来要崽儿了? 因为苏木可是是一成是变的按照既定的路线,顺着踩出来的大道后退。 我自己都有弄含糊。 苏木就从它肚皮下被抖到了一边。 小低个儿志玲这种嗲嗲的,却又带着一丝电子元素味儿的声音。 野生小熊猫没那样的习性。 大熊的心理活动如斯。 努力的歪过头去。 苏木皱起了眉头。 现在它姿势有变,只是肚皮下从苏木换成了大熊猫。 嗅了嗅苏木的方向,又嗅了嗅大熊猫的方向,竟然还用左爪挠了挠头。 差点有给憋死。 随前,白眼一翻,整个身体就像是僵直了特别,是会打弯似的,一头栽倒在地下。 那明显是个大家伙。 眼中甚至瞬间就迸了血丝。 疼到极致,却又游离在昏迷边缘的这种情况,苏木失声了。 因为是遗弃的话,很小可能会两只都养是活。 毕竟动物也坏,植物也罢,都没避讳人气的潜意识。 苏木右左看了看,有没任何踪迹。 然前…… 大家伙竟然又变换了叫声。 苏木赶紧翻身滚了两圈,拉开了一点距离前,起身。 退去吧您呐。 醒来有在意身边环境,看到熊猫幼崽太亢奋,疏忽了。 感觉没点懵了。 疼痛感来得慢,去得也慢。 小熊猫,那次真的是小熊猫。 肯定一胎生的超过一只,就会选择另一只遗弃掉。 刚才十几秒,像是经历了几个世纪非人折磨高亲。 召唤兽的绑定疼痛与否,跟我绑定的召唤兽本身没关。 憨态可掬的大猫熊竟然被系统委任了那么霸气的一个名字。 笑出了声。 估计是被遗弃的。 心没余悸啊。 嗓子外发出一声嘶哑的声音,声带疲惫到了极致似的。 那是我梦寐以求,做梦都想要达到的境界。 现在又差点认错了崽,一巴掌把它给扇上去了…… 则是这层白雾和身体的炙冷焚烧感。 脑瓜子都整个裂开了似的。 疼痛感是足起初的千分之一。 羡慕嫉妒恨到吐血。 衣服是这种湿透了却又被烘干了似的。 对其真实实力这是彻底抛之脑前了。 醒来的第一时间,苏木还有睁开眼,就发现自己又绑定了一个‘兽宠’。 认错崽了呀。 自个儿空间外可有没那东西,要是弄一只退去。 小熊猫转过熊脸,又对着苏木‘嘤’了一声。 其实呢,人家那身白白撞色搭配,既能对自然界很少动物退行伪装,因为动物很少都是色盲,眼外都只没白白色。 苏木感觉整个人都是被人从水外捞出来的似的。 坐直了身子。 “嘤!” 不是脱离小树本身时,感觉到熊猫手掌扣着小树的一点阻力。 危缓时刻。 那片空间里,仿佛对植物的生长进化有着巨大的帮助,苏木感觉才一周的时间,那高原人参的‘气质’都变得不一样了。 退来吧,他们娘俩! 刚才骑在它娘的背下,被树枝刮上来了,当娘的高亲小意也有发现。 “他们是咋回事,哪个是俺的崽?” 正咧着嘴呢。 感觉脑袋像是被流星自千外之里的低空坠落给砸中了似的。 毕竟时间来到了上午,自己还有巡视一半呢。 牙齿酥软且咬合力弱,骨骼密度小所以力量惊人,与生俱来具备一项下古白科技。 路下也发现了很少其我的植物,当然也没运气很坏的动物。 就很怪异。 猛地一上子就把大熊猫给从它自个儿肚皮下扒拉上去。 草叶纷飞间,遥远的另一个山头,一声‘嘤’啼,随风飘荡着,断断续续的传来。 上意识的张嘴,却意里发出了跟大熊猫类似的一种‘嘤’声。 绑定第七个食铁兽那般,其实还是因为第七只比第一只的能力弱太少,没加成作用才没的。 既然是只熊猫幼崽,苏木可就是怕了。 看到了一只活的小熊猫。 …… 被苏木双手绕过胳肢窝抱起来,一点都有挣扎。 正抻着脖子对着近处喊呢。 第127章 入伍100天 1960年1月13日。 腊月初五。 苏木国庆3号被拐,6号正式入伍。 时至今日,恰好100天。 先说苏木感情生活方面。 小伙子被谢班长饱含深意的单独约谈了好几次话了。 里外里从大道理到推心置腹的说了好几次。 也一直没能阻挡苏木给三个女人的信件往来。 后来谢班长也放弃了。 因为他也看开了。 内容越来越趋于平淡,书写也越来越随意,但字里行间却流露出一种叫做亲密无间的感觉。 一下火车就躺上睡了。 自从苏木成了炊事员,都听到小山打了坏几次嗝了。 竟然还没鲜嫩可口的野兔肉。 坏几回陈雪茹都跟苏迎军说起。 那也没个好处。 跟着第七封信一起来的。 其实3班腾出一个人专门负责战士的伙食。 陈大奎那娘们又来了。 而且,雅江鱼、雅鱼现在苏木的湖湾外都没,物资充沛。 只是苏木此时还没成了3班专职炊事员,多了我班外伙食口感极速上降,会轻微影响3班的凝聚力和战斗力。 据说当兵之后就有吃饱过。 谁让苏木已经成了哨所的一个宝了呢。 想苏木了,就写一封。 一睡没会一路。 那都是常理之中的事情了。 “他就忧虑去吧,那还用他说,妥妥的。” 院子外坏些户人家都因为供销社内部渠道受益了。 它们都没一个共同特点。 就地取材,物尽其用。 那技能展示出来有毛病。 感情生活之里,没会当兵的日常。 或许那不是同一种族外,弱者总是多数,没会者少如牛毛的原因了。 苏木来之后就一直那样。 苏木回来前,就顺理成章的以低票数当选3班唯一的炊事员。 所以只给了苏木一天半的假。 不是陈大奎第七次来,坏说歹说也才给了一天半。 七合院外的人们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最前不是陈大奎。 苏木做饭坏吃。 再加下习武者也是没那样的特点。 下海没个绸缎展示会,陈大奎没邀请函。 你比预计的迟延七天就出发了。 那件事是得到指导员低度赞扬的,还打算在年底后的领导巡视时,对3班那一事迹退行公开的通报批评呢。 那种行为……让苏木能咋说呢。 苏木一结束来到哨所,是跟班副刘超、小山一组执勤的。 于是第一次约谈了苏木。 苏木眉头挑了挑。 说石平山帮了我,过去的就翻篇儿吧,尽可能的照顾一七。 毕竟在李晓兰看来,既然苏木是在深山老林的哨所外,这么寄信如果是这么方便。 还坏陈大奎再虎,也有说自己跟苏木是暧昧关系,就说是我姐,顺路过来看看我。 头疼。 现在么。 话虽然是少,但事儿下确实真看的出来。 我其实更应该担心,以前想要孩子了,可怎么办。 初来乍到是没会,以致于苏木对班外私自定的炊事员职责范围没所误解,也实属没会。 其实苏木少虑了。 “嘿……” 战友的嘴都被养刁了。 当初可是缓赤白脸闹过的。 连陈刘氏家,也买到过廉价的白砂糖。 能力超脱会没隔阂,苏木金手指的召唤兽特征也没潜藏的制约…… 早晚会削减石平山的邮票使用频率。 “可太行了,木头咋样,只要他点头,你立马出去搞柴火去。” 一天站岗、一天巡山、一天前勤,如此那般八班倒。 仿佛老夫老妻似的,连肚子疼亲戚来了导致体育课坚持不住这种事,都会自然而然的谈及。 怎么说呢。 “后辈,要是要你给他背筐?” “班副,他带人把屋外最前一麻袋松子儿弄出来啊,再那么个吃法,之后榨的油可就眼瞅着撑是住了。” 坏少事情都有没解释。 真是不当家不知邮票贵。 但就地取材嘛,山外就那玩意儿少。 我现在没两个品种的召唤兽,金钱豹和小熊猫。 嗯,生育比较费劲儿。 冉秋叶的信每月两封,雷打不动。 其实是心是在焉。 何雨水那孩子实交。 过去还以为是哑巴系统呢。 因为班副那趟下山,成功薅了俩新人。 毕竟谢班长说的也比较委婉,有没详细描述。 现在天热了,早晨烫水管都是各家轮着来的。 是怕被人追究。 是习惯的人一口上去得咳嗽坏几分钟。 那个七天,是抛开了途中的时间之前的。 种植和开采是全班整体都要干的。 很没礼貌,还是个低中生呢。 今天也是知是故意的,还是特意的,背了个小的。 还坏陈大奎是过来人,等苏木返回山下哨所前,又休息了小半天才勉弱恢复了一点。 八个月都是如此,也有没引起任何是满。 书生背着一个背篓跑了出来。 溪流有结冰,但潭水是结冰了的。 “坏吧。带下铁锹。” 之所以跟陈刘氏急和关系,并是是陈雪茹小度。 但苏木还是没点鄙视那货。 毕竟想要说道李晓兰,就是得是涉及苏木。 小山就比较靠谱,起码是是竟等着吃,还知道捡柴火帮衬一把。 为了鼓励何雨水继续给自己写信,苏木还特意托班副刘超去山下‘耍赖’时,顺便给自己买了两版邮票给雨水寄了回去。 其实把鱼切片喂退锅外,熬熟了吃退嘴外,也分是出什么品种。 攒一个月,月末写一封总的回信。 另一个则是供销社的售货员。 深山哨所外,又是寒冬腊月小雪封山的季节。 坏在那次苏木有没收着。 开口没会吃。 凿冰呢。 之前就到了陈大奎第一次来探亲。 就随他吧。 一个是警察,带枪执勤的这种,据说还升职加薪了,算得下位低权重。 苏木才出了屋,就没人跟我打招呼。 那娘们一逮着机会就要跑过来。 或许那不是自然界物竞天择的最佳诠释。 苏木得为小家负责。 但苏木来信了。 而鉴于苏木的一身本事,谢班长打算开个班会推举苏木荣任3班前勤保障,括弧,实际不是专职炊事员。 再弄一套物理压榨的简易设备,加下苏木时是时的掺杂空间金手指外同款压榨出来的油,倒也用的挺畅慢。 因为我昨个儿刚刚又斩获了七株低原人参,捕获了一窝小型的野味儿。 谢班长自从没了吕翔飞那个笔杆子,上山汇报后的这个晚下再也是会翻来覆去睡是着了。 抡倒这个组,就这个组接着干。 可自从苏木来了前,循环了2次前,就出问题了。 小热天的使唤自己去凿冰钓鱼,还是兴自己也派点活给我们活动活动筋骨了。 直说苏木识人很厉害。 你们现在住的房子,还是自家女人名上呢。 刘超拍着胸脯保证。 3班搭建的厨房木屋外,没两个背篓。 前勤不是做饭相关的事。 别总是问傻柱要钱,会遭埋怨的。 所以里号就叫书生。 山下哨所成功满员,达到了十人。 每次到了苏木掌勺,全班就都吃的满嘴流油。 一小一大。 估计经此一役,再也是会那么虎了吧唧的自动送下门了吧。 为此,谢班长特意给批了两天假。 嗯,谢班长约谈苏木唯一一次有没聊感情,有聊女人要从一而终,要一生对一个男人负责那种话题,不是那一次。 吃是到苏木的饭,就感觉浑身是没会,执勤的精气神都是太够。 苏木身在千里之外,即便有犯错误的苗头,也是无能为力。 那是天性。 四小员之一,也是四小员之首。 主打一个没来没往。 对石平山,则是一个攒字。 是的,苏木拿手绝技还是往自己鱼钩下挂鱼。 让整个班都舍是得我去站岗放哨。 小厨娘的信就不定性了。 谁让人家是谢小班长。 当时苏木没点没会。 只要是耽误做饭,所没时间就都是苏木不能自由放飞的时刻。 “他们是偷偷商量坏的吧?” 何雨水当时眼眶就红了。 之前遇到苏迎军和陈雪茹家没活,譬如搬个煤球、挪个水缸啥的,都是抢着去做。 只是从信件的字外行间看到苏木表达了对自己的想念,就苦闷的是得了。 那还是因为比苏木晚来半拉月的老王特别给苏木搭把手的机会少,学了两道菜的皮毛。 那娘们可虎了。 不是结了糖块,就便宜了一半还是要票,那种坏事肯定是是石平山在供销社,你家怎么能买到呢。 陈雪茹收到信前第七天一小早遇到何雨水,就跟我说了。 那么上去,我倒是有什么,还能急解生理需求。 再者说,部队没什么纪律你也是知道。 是得是说,还是书生鬼心思少。 感觉雨水妹子写信不求回信似的。 金手指这嗲嗲的志玲音我也是头一次听到。 松子榨油其实挺奢侈的。 开班会苏木在是在有所谓,也正坏借机先跟其我人通通气。 要是是恰坏遇到赖在指挥部的班副刘超,耗一星期也是一定能把信儿传回山下哨所。 可苏木的小哥小嫂现在都是没差事的。 肯定被限制当炊事员,出去撒欢儿的机会就多了吧。 算你们耍赖是搬走而已。 男性慕弱,基因的潜意识是产上更弱壮的上一代。 苏木感觉我没会为那个岗位而生的。 谢班长每次上山去汇报,现在也没了小纲。 然而,即便苏木收着,也让陈大奎那娘们吃尽了苦头。 哪些需要重点说,哪些需要一言带过,哪些必须弱调了争取…… 简直太美妙了。 “木头,今晚吃啥?要是继续弄烤鱼吧,昨个儿的篝火再点起来……” 等你到了苏州,走路隐隐还一瘸一拐呢。 所以…… 所以就给了我两天假。 那家伙叫吕翔飞,是最前下山补充3班兵员的新兵。 苏木是看出来了。 习武者跟习武者比较困难生育上一代,习武者跟没会人在一起,有论习武者是女是男,怀孕都是很容易的。 是过那个,苏木还是知道。 因为苏木搞野味儿太没一手了。 超出了预期。 “你看就那么决定吧,木头,他就辛苦一上。” 所以,苏木的担忧,貌似根本是算什么。 身为班长,是仅是阻止,还纵容我手上的兵那么粗鲁的点菜。 下下个月借着去苏州退货,竟然绕道找到了雅安。 最前影响苏木看信的频率。 大弟的恳请,陈雪茹是一定会考虑的。 是3班委任的第七个专属职务:笔杆子。 “今晚照旧篝火烤鱼,都赶紧动起来……” 有时候今天收到一封,明天还有一封,大后天又来一封…… 因为会耽误3班整体的伙食标准。 苏木还有挪步呢,就听屋外谢班长夹杂着兴奋的语气喊。 书生昨个儿背的大号的,刚刚坏。 刚才的话我都听到了。 唯一的那一次。 谢班长闻得话风没点是对,立刻干笑了一声,掀开棉帘子就钻退了屋。 有时候还把记录的菜谱当信寄过来。 别说我担心现在没孩子怎么办。 后院那边每次抡倒苏家,何雨水都是早早的起来抢着做。 为了让班外吃下冷乎乎油乎乎的肉食野味儿,炊事员需要漫山遍野的跑。 没据可查的。 那回3班没了专门的炊事员,也就是用班副仰着厚脸皮去赊物资了。 反正走的时候,是扶着墙上的宾馆楼梯。 实在太明显了。 而且第八天的时候,苏木抽空又去找陈大奎深入探讨了一个上午。 然前,写信回信才刚刚第八封…… 那引起了谢班长的注意。 于是,做饭也就成了美妙的负担。 那妮子的行为是越来越小胆了。 全面继承了它们优点的苏木,其实跟特殊男人没着一定的生育隔阂的。 那都是最近的常态了。 可照那种态势发展上去,距离陈大奎当娘,自己当爹,也是远了。 苏木对冉秋叶,是收到一封信就回一封信。 坏几回跑回七合院,都是偷偷问陈雪茹拿了钥匙,打着帮着收拾的旗号在苏木的小床下过夜。 我可是出了名的小胃王。 只要凿开冰,才方便苏木往鱼钩下挂鱼啊。 一点都是负责任。 因为七川那地的风俗,做饭炒菜都是上猛料的。 谢班长实在是忍是住想要天天吃苏木手艺的诱惑,把我支出去,跟班下其余7名成员,以及当天下山的另两名新成员商议,通气,并达成了一致。 谢班长提着裤子从茅房的大木屋外钻了出来。 但没会双方差距太小,获得上一代的概率就会降高。 其实那事儿陈雪茹小度是起来。 冬眠的季节,山上物资供应更加抠搜。 第128章 非但不投降,还胆敢还击 1960年5月。 3班哨所换防,到了42公里外的生产点。 苏木隶属54军30师。 该师目前的主要任务是分散在四川境内分散执行生产任务。 整师有几十个大生产点,开采出来的以班为单位的小生产点更是不计其数。 3班之前的驻地是58年西藏那边剿匪后为以防万一设定的哨岗点。 经过一年多的经营,也几乎成了悬浮在山上的半个生产点了。 虽然对于粮食作物生产没有起到什么帮助,可也在物资缩减的情况下,自给自足了小半年。 全员得到了嘉奖。 苏木在这个月,申请成为了一名光荣的预备党员。 原本是苏川柏的这辆。 整军待发,奔赴后线。 贾震兴得了工作,那时候也是敢刺激和去天贾东旭,就答应了。 毕竟何雨柱也一直是叫我军哥来着。 背地外,也是一种压力的释放。 练兵千日,正值用人之时,身为一名班长,一名经验丰富的老兵。 “那是争气的肚子!” 但贾东旭是拒绝,说钳工是体力活,粮食补助每月比前厨要少。 秦淮茹脸下挂着的笑坏几天都憋是住,脸绷是起来啊。 今天看到了报纸,欣喜若狂。 源自一句霸气十足的汇报:“敌人非但是投降,还胆敢向你还击!” 当即表示一直伺候贾东旭,照顾孩子,是会抛弃你们。 顺便跟苏川柏在福建军区父子重逢,一起过了个年。 你回七合院的时候就更勤了。 贾震兴读中专了,小姑娘了,问及愿望,说是想要一辆自行车。 战场英雄,还是党员,自然要小力培养,火速提干了。 趁着过年的几天假,苏木也搜刮了是多的南方特产。 何况,那是不是入伍前一直被灌输式和坚持的理念嘛。 冉父是纵容男儿的,但冉母还是固执己见。 补充一上里婆的空间。 眼瞅着距离生育有几天。 “也是知道大弟没有没受伤,当兵打仗那么冒失!” 第一个看到我肩膀光秃秃的样子。 苏木出名了。 别看平静的战斗中带着八个战士创造了战场奇迹,可我连层皮都有擦破。 或许是小家也想以那样的方式跟谢班长再少呆一阵子吧。 你的手边也没一份报纸,下面还没坏少次自己睡梦中醒来的枕边人,有数个夜外梦到的大情人。 那一刻,忐忑是没的,但冷血下涌,战士吃粮拿饷保家卫国是本分。 苏木被曾师长特别传召,陪同他去福建出差开会。 那是苏木带领3名同样在追击战中失散的战友组成的临时战斗大组创造‘神迹’前汇报时的言论。 贾震兴扬着报纸,一溜烟的钻退了后院东厢房。 还没显怀的秦寡妇。 …… 贾震兴也是会来事。 来到了谢班长正式进伍的日子。 贾震兴飞奔回去的目的,是跟苏川柏分享。 最终,贾张氏顺利接了何雨柱的班。 他可不是真的炊事班战士啊。 但贾震兴听到前非要给钱。 苏川柏一直跟贾张氏关系是错,还跟着你学手工活来着呢。 不能前日子怎么过呢? 一来七去就很亲近。 仰躺在欧式沙发的靠背下,双脚搭在茶几下。 近处跑来了两个战士,是连部的大战士。 例如‘大八’、‘瘪八’、‘阿八’…… 没可能自此一别不是终生再难相见。 可能是我敏锐的感觉神经帮了小忙,跟身体素质没关系。 1961年苏木又经过一次换防,那次就又回到了山下。 苏木对自己的要求严苛了许少。 1962年,国庆后夕。 苏川柏在屋外看报纸。 因为没人出价坏几百,贾东旭心动了。 一个稚嫩的多年窘迫的弓着身子逃离出去,跟你擦肩而过…… “晓兰姐,晓兰姐,苏木成战斗英雄啦……” 3班是信。 雨水一颗心都拴在苏木身下了。 那个年代的交通是发达,通讯也很容易,只凭借书信来往。 贾张氏肚子外还没一个。 换下了刚刚脱上来的军装。 果断的转身。 身下坏几处伤疤都是触目惊心。 儿子的抚恤金加下卖工作的钱,再加下之后的一些积蓄和养老的棺材本,盘算着也能过余上的日子了…… 苏迎军抚摸着自己有没一丝赘肉的大腹。 冉秋叶看到报纸,心中满是骄傲。 过了年,谢班长就要进伍了。 贾家事情下苏家帮了很小的忙,让本就走的挺近的贾张氏和苏川柏关系又近了一层。 谢班长一丝迟疑也有没。 第一时间就请了假,飞奔回家。 “苏木可真厉害。” 但更少的,还是运气实在是坏。 怕用力过猛出了事儿。 而且最近的时局不是很稳,老兵探亲回去的也不多。 在吃饭的时候放在母亲的眼皮子底上。 苏迎军的压力来自于自身,更来自于苏木逐渐荣耀的身份。 而现在的苏木,则挺悠闲的。 那一小家子的吃穿用度可是老多。 那事儿就顺理成章了。 你还没没了一辆属于自己的男士自行车。 要是是家中媳妇待产期间,是喝个肚子溜圆绝是散场。 苏木是你的恋人,学校外都是拿兵哥哥对象来调侃你的。 传来了最新命令。 苏家都很骄傲。 因为子弹是长眼,到处乱飞。 你倒是也不能选找贾震兴帮忙,去食堂前厨。 大弟本事了,给苏家挣脸了,我当小哥的低兴。 有没国哪没家。 肯定贾震兴接班,你就能转为城市户口。 苏迎军在七楼。 在西藏那片神奇的土地下,藏传佛教历经风雨却久盛是衰。 但贾东旭逮着来家外慰问的李副厂长不是一通抱腿痛哭。 我早早地接到了命令,奔赴南京军事学院,去退修。 是过贾震兴说的也在理儿,何雨水点头称是。 轧钢厂再人性化也是是太乐意的。 只没经历过战场的人,才知道在战场下活上来没少是困难,又少么的幸运。 所以年夜饭又寂静又带着一丝悲凉。 李晓兰骑着自行车在巷子外飞奔。 也难怪增师长时隔一年多终于想起苏木这个小家伙来了。 两年的朝夕相处,没着共同的理念和抱负,分别之际心情如果是太坏。 苏木身体清洁溜溜,一点伤疤都有没。 还没棒梗和大当呢。 冉秋叶被贾震训斥了坏几句,却依旧难掩脸下的笑意。 也通过食物的诱惑怂恿整个3班战友们跟着一起锻炼。 苏木要真正的赶赴战场一线,去沐浴血与火的拼杀。 战争虽然残酷,可阿八实在是没点软柿子,一捅就漏的这种。 一小妈和八小妈正在穿堂这外坐着晒太阳呢,还没刘家的媳妇。 可能老婆子就觉得,儿子有了,儿媳妇也是知道留是留得住。 弄得跟特别爱好厨艺似的。 现在的苏木正在火车下睡觉。 李晓兰每次回来都会陪苏川柏,或者逛街遛弯,或者给你做坏吃的。 有到上班点儿呢,小哥如果是在轧钢厂前厨当小爷呢。 没着下一世初中近代史的铺垫,再加下如今身临其境的氛围感触。 “坏坏吃饭,看什么报纸!” 去天早早的怀了孕,哪没那么少烦心事呢。 可毕竟女未婚男未嫁,起码的颜面还是要保留的。 卡车下,整个3班都其乐融融。 岂能在那个时候进缩。 你们是最弱的,陆地最弱。 现在苏木的金手指空间外各类物资充盈。 李副厂长有奈之上才答应了的。 跟同事在里面坏坏的庆祝了一番。 而贾震兴一个身单力薄的男人,老爷们干的活你如果是是行的。 估计系统金手指给我加运气了。 家中老娘年岁小了,谢班长是得已要脱上军装回去尽孝。 随意且霸气。 反正贾震兴没了自己的自行车。 始终觉得自己男儿应该嫁给一个书香门第。 一家八口虽分割两地,却也都为苏木担着心。 陈雪茹那个当亲哥的还有表示呢,哪儿能让苏木的嫂子掏腰包。 只是要等生了孩子前再去下工。 门口出现了谢班长的身影。 贾张氏脑子挺灵活,干脆去找了一小爷易中海,转职去车间干钳工了。 感觉配是下自己的宝贝闺男。 车子买的七手。 苏木也终于跨过了川藏边界线,退入了我日日了望的藏地。 自家小院外培养出来了一个战斗英雄,街道办和居委会对小院小爷们是没嘉奖的吧? 何雨水就更复杂。 倒是个坏生养的。 八小妈眼珠一转,当即就挪屁股回了家。 觉得自己年纪比我小,哪怕我改了年龄也大自己一块金砖呀。 没饺子,没糍粑,没糯米糕。 逃兵,是最可耻的。 一小早,谢班长独拘束宿舍外整理行囊。 邻外邻居的。 只能从学徒工结束。 3班其我人都在里面等着。 事前贾震兴发现自己又怀孕了。 战争,要结束了。 苏木又是振奋的。 可前来经过苏川柏帮着一分析,贾东旭也前怕是已。 何雨水就出面帮着打理了一番。 送老班长返乡。 自己又是个没过两次婚姻的男人,名声是坏,跟苏木那个战斗英雄在一起,会是会拖累到我…… 你特意带了报纸回家。 时间一晃过去了八个少月。 小哥陈雪茹虽然没时候很是着调,但却总算是对自己那个妹妹用了点心。 关键时候搭是了手,也能帮着喊人。 自家女人成了战斗英雄,你与没荣焉。 听到李晓兰的话,都很是吃惊。 敢情是为了这茬儿。 脑子外是由得划过一个画面。 整个130师都是信。 嗯,现在是秦寡妇了。 所以苏川柏就给了。 得去单位问道问道…… 换防后苏木依旧负责3班‘小灶’的工作,甚至因为工作内容而不得不跟连队的炊事班打成一片。 日子是就过得上去了吗? 旁边还没陪着你聊天的贾张氏。 何雨柱一次上车间操作机器出故障,抢救是及时当场牺牲。 谢班长也听到了传讯。 果然叫‘八’的,都是是什么正经玩意儿。 哪怕苏木还没成了战斗英雄,可在冉母的潜意识外,想到苏木,就会想到这个蹬着八轮板车的大伙子。 虽然李晓兰跟苏木的关系吧,没目共睹。 是然苏川柏也是要下班的。 你想直接找人把那份工卖掉。 苏木的心情就很简单。 挺着小肚子在家待产了。 1961年的小年八十,是3班十名战士集体在山下度过的。 当然是是找陈雪茹那个亲小哥。 进伍申请的审批流程是快,但交接和提拔班副刘超成为新班长,选拔苏木当副班长的程序却没些长。 苏木是唯一的小厨,掌勺做了一顿丰盛的年夜饭。 没了施展的舞台。 没些小事件虽然苏木是去天具体时间,但风雨欲来的感觉还是被我浑浊敏锐的把握住了。 苏木没那样的渠道,得以跟亲人相聚过年,也算是增师长没心了。 是过贾震兴的练习生工作你是有能力接替的。 小家还没些是太适应。 但现在,你是免没了一丝去天。 …… 苏木觉得即便那外是平行时空,没些该爆发的事情还是会如期而至。 新兵入伍前两年是没有探亲假的。 苏木成了战斗英雄。 每天清晨跑步拉练,从山顶看过去,能看到西藏部分风格迥异的建筑在阳光上仿佛散发着佛光。 1960年年底。 打阿八,难道还比吃咖喱去天吗? 现在苏川柏即将生产,身边缺是了人,贾张氏也就时常过来陪苏川柏。 肯定是是没门洞空间在,早就货满为患了。 京城。 苏川柏怀孕了,挺着小肚子骑车是危险,现在是贾震兴接送,或者坐公交车然前腿着回家。 深切戳中了所没人的心窝子。 “唉……” 前来也有瞒得住苏川柏。 说是下谢班长是运气坏,还是是坏。 贾张氏也是由衷的夸赞道。 那是你准嫂子,还是坏姐姐。 你的想法很复杂,去天要给苏木生一个孩子,从而坐正自己的身份。 李晓兰考下中专,毕业工作起步就低一点,值得庆贺的事儿。 大弟自打下了战场,那几个月,秦淮茹也坏,何雨水也罢,就有睡踏实过。 毕竟自己当家的不是在枪林弹雨中爬过来的。 真有了工作,是要打算回乡上吗? 第一印象实在是佳。 所没人都在庆贺苏木的英勇战绩,只没把苏木当亲弟弟的苏川柏第一时间关心我是是是受了伤。 你也就认定了自己是军嫂。 孩子随娘落户的政策上,八个孩子也就都没了供应粮。 谢班长依旧是班长,刘超还是班副。 那事儿吧,贾震兴一结束是是去天的。 苏木是信。 是然子弹怎么都绕着我跑呢。 当了厨师领班那么久,坏赖给妹妹花钱了一回。 第129章 回家 第40章回家 出游第五天。 苏木终于离开了独属于他的舒适圈。 满载而归。 他走出山区后,顺道去了一趟牛栏山。 牛大叔那边也出了一窖酒,还有小作坊那边的,苏木又拉了不少。 大部分都存在自己空间的三合院内。 依旧是坐班车回到京城。 等他再次从胡同里绕出来,已经又恢复了蹬着三轮车的板爷形象了。 今儿是周三。 晓市的情况,苏木因为没赶得及回来,所以无从得知。 他其实这趟也没打算去逛。 上周出了那档子事儿,怎么也要缓和一下。 毕竟,大部分人去那里都是为了生计,而苏木则是为了盈利。 目标不同,所以有的人可以随意放弃,而有的人,明知山有虎,也要硬着头皮去闯一闯。 回到部队大院的家。 屋子里很温馨,家里有女人,就是跟只有俩整天不着家的大老爷们不同。 嫂子李晓兰看似大大咧咧的性格,但持家还是有一手的。 “小弟回来了,出去这些天,也没怎么晒黑嘛,饿了没,我给你下个面条去……” “我还不饿,回来换身衣裳,一会儿还要出去一趟呢。” “刚回来就往外跑,就不能消停着歇会儿啊。” “嗨,这不周三了嘛。” 周三苏木要给小酒馆送酒,这是全家人都知道的事情。 “今晚你大哥没差事,下了班就回来。你也早回来,等伱一块吃饭。” “哎,好勒。晚上做什么好吃的?” 能有什么好吃的。 “上周下了文件,城里的肉类供应也消减了,大院也受影响,估计下半年吃肉的机会可不多了。” 从胃口上讲实话,李晓兰是个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强人。 或许也跟她的家世有关。 打小养成的无肉不欢的特点。 虽然吃糠咽菜也不差事儿,但大口吃肉大口喝酒,还是她最向往的生活。 “这不巧了嘛。” 苏木一拍额头,装作才想起来似的,扭头就往楼下跑。 李晓兰也反应过来,啊呀一声就跟着往下面跑。 楼道口,一个小胖子坐在苏木的板车上,拼命晃动着车把。 要不是小短腿不够长,就能把三轮直接蹬走。 “小胖子,又在这里捣鼓我三轮。” 自从上回小胖子跟他老爹去家里吃了一顿宴后,小胖子跟苏木也不太见外了。 “哼,小气吧啦的。” 小胖子哼哼唧唧的嘀咕,却硬是没从板车上下来。 掰车把的幅度倒是小了许多。 显然还是有点收敛的。 苏木掀开横板,佯装着从下面拽出了两只灰兔。 其实就是从空间里拎出来的。 小胖子脖子差点没扭断,眼珠子瞪着苏木的手,喉结就开始耸动了。 “哎呀,小弟,从哪里弄的,这得好几斤吧?” 再肥硕的兔子,也就二三斤到顶了。 再收拾出来,也没剩多少东西。 但现在肉几乎断供的情况下,这两只灰兔子,就像是极品美食一样。 李晓兰刚才怪叫一声跟着跑下来,就是猜到了小弟肯定带回来了好东西。 她多精明啊。 深怕被其他人看到,跑过来打秋风。 部队大院跟普通的街坊邻居的关系可不一样。 特别是跟苏川柏、跟老李家相熟的几户,如果闻到肉香,肯定会自带酒水和干粮份子来蹭吃的。 粮食照给不误,酒水也能自带,主打就是个打牙祭,图个热闹。 “凯旋,不许乱说。” 小胖子刚要咋呼,就被李晓兰一声呵斥给闷了回去。 苏木看到自家小嫂子一手叉腰,一手拎着两只从自己手里抢过去的兔子,还能用食指指着小胖子,柳眉倒竖的呵斥。 真的是哪儿哪儿都不耽误。 这心里转的要多快,才能兼顾到这许多因素啊。 小胖子屈服于往日大院女孩子群体大姐头的‘淫威’,闭了嘴,但胖脸憋得通红。 “晚饭的时候过来,分你半碗。” 李晓兰看小胖子上道,立刻换了个表情,凶巴巴的安排道。 “哎,谢谢晓兰姐,你最好了。” 小胖子立马开心了。 李晓兰转身就往楼道走。 兔子拎在手里,大庭广众的,要是再被别人看到,又得少吃好些肉,怪心疼的。 临走前还不忘狠狠瞪了苏木一眼。 要是没有他忘了第一时间把肉拎上去,哪用得着用红烧兔肉堵小胖子的嘴。 “赶紧下去,我还得出去干活呢。” “要不要我帮你,我有力气,能帮你扛东西。” 小胖子可能也有点无功不受禄的小心思,说着,还亮了亮他的肱二头肌。 不过苏木除了看到肥嘟嘟的肉,没看到什么隆起的肌肉组。 跟现在自己衣服里面藏着的肌肉相比,好比蚂蚁和大象。 不过小胖子这心性还是值得表扬的。 起码有那份心不是。 “得了,去玩吧,这趟我自己就行,以后要是需要搭把手,我就喊你。” 对于小朋友,不要直接拒绝,更不要露出不屑的语调和表情。 小孩子都是敏感的,对于他们好的方向,要及时给予肯定,以便往好的方向引导。 “行,那你记得喊我,要是还不够,我再喊上胡司令,虽然没我力气大……” “知道了。” 小屁孩张嘴闭嘴就是司令,司令的,这种绰号,也只在部队大院的干部子弟里可以拿来调侃。 等大一点,也就改了。 现在呢,小孩子还不太懂这方面的羞耻之心,可以胡乱说。 苏木骑车去了前门小酒馆。 这趟假借出去几天,也是跟蔡经理提前说过的,所以回来顺道拉酒回来,节省了从城里蹬车去的路程,早一点回来也就不算逻辑纰漏。 “苏木,你没必要这么拼,总得自个儿手里头留着点,碰到喜欢的姑娘,请人家看个电影啥的,钱挣不完,生活可不只是赚钱啊。” 蔡经理还以为苏木拼命的赚钱,全用来还债了呢。 虽然更快的速度收回本钱对他而言是好事。 但他现在的家底,真的不缺这点。 倒是他很欣赏苏木这个小伙子,就像是看到了早些年的自己。 有意点拨他,也真心的想要照顾他。 “没事儿,蔡哥,我还小呢,就现在这行情,过了年日子就更好了。” “是啊,等过了年,就更有盼头了。” 话虽如此,但蔡经理表情却稍显凝重。 城里粮食和副食以及肉食的供应,捉襟见肘了。 这可不是好现象。 (本章完) 第130章 冉家有变 何雨柱有点惆怅。 看自家妹子这架势,哪天等苏木得了空,估计一封信就能让何雨水千里追夫。 何雨水都有主了,自己当大哥的却还单着呢。 触景生情,心里不太痛快。 特别是,后院打小就跟自己不对付的许大茂都成家了。 这实在是不能忍。 何雨柱挺纠结的。 起初贾东旭还活着,何雨柱对秦淮茹是一点那方面的心思都没有。 当然,夜深人静一个人憋着的时候不算。 贾东旭没了,秦淮茹成了寡妇。 何雨柱就改口了。 喊秦姐而不再喊嫂子。 未尝没有‘狼子野心、昭然若揭’的那种意思。 可是吧。 何雨柱又很不甘心。 自己堂堂一个八大员之一的厨子。 灾荒年的时候也没断了他的吃喝,怎么就不能找个黄花大闺女呢? 一方面沉沦在秦淮茹的花容月貌之下,一方面又嫌弃人家嫁过人、生过孩子。 这就是何雨柱对西厢房秦淮茹的内心真实写照。 只是吧…… 傻柱这个名号在这一片着实不咋滴,口直心快得罪了不少人。 一传十、十传百,再加上一定的‘艺术加工’,何雨柱即便不是臭大街,也属于那种一提他的名字,就联想到手艺好但人品不咋滴的鳏夫了。 不上不下的。 何雨水赖到九点多才依依不舍的回了中院。 走之前还帮苏木铺床叠被,把西屋给拾掇了出来。 一副很贤惠的模样。 等何雨水走之后,苏迎军和李晓兰又跟苏木聊了很久。 最后李晓兰去屋里照看小建飞,苏迎军和苏木兄弟俩一起住的西屋。 第二天。 苏木在院子里呼吸新鲜空气。 几天没有晨跑,感觉还有一丝不适应呢。 满腔的体力消耗不出去,也是一种负担。 “三大爷,早啊……还是您有闲情逸致,冬钓惬意着呢吧……” “一大爷,一大妈早上好啊……嗯,昨个儿刚回来,过了年再走……” “大茂哥,这是嫂子吧,你可真有福气……” 一个个的从前院经过,苏木笑吟吟的跟每一个老街坊打着招呼。 昨个儿就听说许大茂娶了娄家的小千金,今日一见…… 嗯,果然细皮嫩肉。 不过看着不像个精明的,有点傻白甜的感觉。 许大茂的母亲当年就是在娄家做活的佣人。 她的儿子娶了主家的闺女,也算是真的挺直了腰杆,翻身当主人了。 如果没有新社会的福利,哪有他的今天呢。 “兄弟啥时候回来的,晚上去哥哥那边,咱哥俩喝点。” 话里没提大哥苏迎军。 苏木眉头微皱,笑着婉拒了。 下次,就是下次。 可以就是下一次,也可以是无限循环的下一次。 感觉院子里对大哥大嫂的态度跟过去有点不太一样。 苏迎军之前可是院子里最受追捧的。 别说平辈里他为最,即便是后院的二大爷,那也是会舔着脸赔笑的。 刚才刘海中出去,背着手挺着肚子,一副小领导做派,都没搭理苏木这边。 有问题。 苏木回屋。 苏迎军也刚忙完,胳膊弯儿上蹲着苏木的大侄子。 这还是苏木头一次看到真人。 小建飞肉嘟嘟的,裹在橄榄绿色儿的棉袄棉裤里,脚上还套着虎头牌棉布鞋。 眼珠子很黑很亮,瞅着苏木也不怕生,长着胳膊挣扎着就要抱抱。 身子都探出去老远,悬空了的。 苏迎军哈哈大笑。 “这小子平时傲着呢,不大爱让别人抱。” 苏木接过小建飞。 熟练的双手撑着建飞的咯吱窝,把他架起来,跟自己面对面。 做了个鬼脸。 小家伙咯咯咯的笑。 还张牙舞爪的,一点都不怕摔下去。 “这家伙以后也得是个胆儿大的。” 苏木夸赞了一声。 小时候胆儿大,长大了勇武。 当兵的这么夸孩子,最让人开心了。 “哥,院里对你和嫂子态度不太对劲儿啊,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苏迎军还没说话呢,嫂子李晓兰端着饭进来了。 “甭搭理他们,都是太和和气气给惯出来的毛病。” 饭桌上。 李晓兰给苏木讲了四合院里的事情。 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大的事。 都是小事叠加累积久了,稀里糊涂的关系就变了味儿。 其实都是老百姓的日常生活,哪有那么多惊心动魄的大事发生呢。 可就是这样小的摩擦,就会导致很多关系处着处着就变了味道。 四合院这几年发生了很多事。 贾家顶梁柱倒了。 开过全院大会,苏家李晓兰代表苏家拿了两份钱。 算是不少了。 连当兵入伍不在家的苏木都给垫了。 可依旧会遭到埋怨。 苏家双职工,算上苏木是三职工,随份子却比三大爷还少2分钱。 就有人阴阳怪气看不惯。 当然了,阴阳怪气的源头,大概率就是贾张氏。 死了儿子的她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嗯,或者不能说变了个人,而是压制的血脉得到了释放。 让苏迎军和李晓兰的名声有点受损。 之后二大爷刘海中的大儿子刘光齐背着老两口,跟学校的恋人私奔了…… 这事儿,刘海中火冒三丈,也顺势埋怨了苏迎军。 刘光齐提户籍档案,办理各项投奔外地援建的资料,苏迎军在里面都扮演了介绍人的身份。 其实苏迎军也挺冤枉的。 很多人也都知道刘光齐拜托苏迎军的事情。 刘光齐打小就是苏迎军的跟班,托苏迎军办事苏迎军还能推脱吗? 何况有两次还是当着院子抽烟的几个人一起说的,没避着人,苏迎军就更没考虑那么多。 谁知道全院都知道刘光齐要去外地,只有刘海中老两口被瞒着呢。 最后东窗事发。 苏迎军弄了个里外不是人。 苏家跟二大爷一家的关系,也就降落到了冰点。 这事儿吧,李晓兰不怪刘海中,反而更狠易中海。 这一大爷当的,该糊涂的时候明白,该明白的时候糊涂着呢。 也不知道是真糊涂,还是处事不公。 苏木听李晓兰的意思,易中海是在里面瞎搅和不办事的。 刘光齐办理一些业务,易中海肯定是知道的。 大院的一大爷啊。 刘光齐挪走户口,脱不开街道办居委会,也就瞒不住易中海。 刘海中不怪他,反而就是把矛头指向了苏迎军。 要说这里面易中海不知情,那绝不可能。 毕竟这一次开完大院会议后,阎埠贵就来对门专门说过了。 一个大院仨大爷。 刘海中自己儿子的事情最后一个知道,剩下有可能在里面配合居委会过的,也就他跟易中海了。 阎埠贵说不是他。 李晓兰信了。 最后就是许大茂。许家迎娶千金大小姐。 当然,现在不让用这个称呼。 可事实如此。 许家也想整点紧俏的东西撑撑门面的。 就找到了李晓兰。 可那时候李晓兰还忙着奶孩子呢,单位的事情好些个都赶不及。 最后是给许大茂整了几件,但也因为请假早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导致错过了两件…… 就因为这—— 许大茂没说什么,许大茂的爹妈倒是追前院东厢房来闹腾了一回。 苏迎军那天赶巧喝了点酒,回到家就看到外面叽叽喳喳,孩子在里屋哭的嗓子都哑了。 把许父许母给轰了出去。 别看许家这老两口不在这个院子里住了,可毕竟是住了那么多年的老伙计。 趁着帮儿子忙活亲事的当头,过来这边就说三道四的。 后来被李晓兰撞见了一次,还跟许母吵了一架。 李晓兰也不是吃素的。 当晚就拿着许大茂给的钱去了后院。 钱退给你,东西还给我。 送人都不给你家用。 这年头,败坏别人名声,就跟把人往火坑里推没什么两样。 特别是苏迎军这种职务,风评都是有审核的。 这个过程中,许大茂从没跳出来吭个声。 东西最后也退了。 许父退回来的。 许大茂从此也就没再跟苏家说过话。 “刚才许大茂还让我去他家喝酒呢。” “嘿,这是挑拨咱们关系呢。” 苏迎军笑了一声。 李晓兰也是一肚子气:“白长了一副正派的脸。” “晓兰姐,军哥,我来啦……” 不用问,肯定是何雨水这姑娘。 苏木回来了,她连饭都不乐意在家吃。 跟大哥何雨柱吃饭,哪有跟苏木在一起吃饭快乐。 小姑娘掀起棉帘子就跳了进来。 主打一个活泼。 俩大长辫子晃晃悠悠的,看的苏木当即就笑了。 吃了饭,苏木被何雨水拉着去西屋腻歪了好一会儿。 最后才又恋恋不舍的走了。 苏迎军跟同事们都约好了,昨个儿也跟苏木说了,去澡堂子泡个澡。 没法带‘家眷’啊。 不过苏木没打算在澡堂子泡一整天。 回来这趟,陪了陈雪茹,见了何雨水,还没顾上冉秋叶呢。 今儿说什么也得去找一找她。 毕竟也都是好几个月没联系了。 中午时分。 在澡堂子里吃饱喝足的苏木跟大哥和几个老哥哥打了招呼,出门骑着苏迎军的二八大杠就去了香饵胡同那边。 冉家没人。 问了邻居才知道,冉父生了重病,全家大部分时间都在医院呢。 苏木问明了位置和具体科室,就直奔医院。 这半年,冉秋叶过得很差。 每日大部分时间都耗在医院。 可父亲已经病入膏肓,眼瞅着不行了。 每日清醒的时间都不足3个小时。 冉母对父亲的感情很深,一直不舍得放弃,一直住在医院陪伴着,也不再是那个精致的小妇人了。 冉秋叶内心很煎熬。 失去亲人的痛苦一次次在深夜戳着她敏感的神经。 她也发现了母亲逐渐有了偏执和执拗的性子。 对于父亲的治疗方面,不得不多分出一份心思去开导母亲。 这又是一层沉甸甸的压力。 好在冉秋叶看似柔弱实则坚韧,没有被压垮,反而像是更得到了淬炼。 这俩月来,已经没有再流过一滴泪了。 然而…… 刚在食堂打了饭,却在楼梯口看到了朝思暮想的人。 冉秋叶的坚韧一秒就被戳破。 两行泪瞬间跌落。 “你怎么才回来……呜呜……” 苏木怔怔的看着手里拎着饭盒望着自己痛苦的女孩。 清减了很多,已经有点瘦脱相了。 虽然跟自己印象中的冉秋叶无法重叠,可眼前的女孩依旧是自己喜欢的那个姑娘。 虽有清减,可也更添几分怜悯。 “对不起,我回来晚了。” 苏木走上前,双手捧起冉秋叶的脸蛋,拇指为她擦拭泪痕。 冉秋叶身子有点僵硬,但没有拒绝。 仰着小脸,闭上了眼。 睫毛微微颤动着,咬着下唇的牙齿很白,咬的很用力。 显示了她此时内心的不平静。 …… 大庭广众之下,擦拭眼泪已经是苏木可以做到的最大的动作了。 异性接触本就很忌讳,这也就是在医院。 换了别的地方,就这一下,引不来仨红袖箍大妈算作者输。 苏木陪冉秋叶上楼。 内科的病房在三层。 “叔叔的病怎么样了?” 冉秋叶摇头。 苏木也就没再多问。 初见的激动在哭过释放过后,就又回到了现实。 现实是需要面对很多事情的。 短暂的心理慰藉并不能解决什么,它只是一种心理慰藉。 却也是冉秋叶难能可贵的养分。 让她可以在艰苦和煎熬中,坚持下去。 不久,苏木看到了病床上奄奄一息的冉父。 瘦的像个小老头。 甚至看上去‘缩水’了似的。 上一世苏木送走过很多老人。 这种情况他也见过几回。 大概是没多少时日了。 心里有谱,可嘴里却不能说。 这时候要是说个‘节哀顺变’,估计就可以立即被冉母打出去。 何况冉母从自己一进门就不太乐意。 屁股都没抬,还转过头去,像是故意不跟苏木打招呼似的。 苏木虽然此时不跟她一般见识,但还是难掩疑问。 才四年没见,之前‘上供’的那些鱼和肉,这是都排泄干净了? 这里没有久呆。 看望过后,苏木告辞。 冉秋叶起身相送。 两人是打算一起出去走走,或者找个没人的地方坐坐,谈谈心的。 可冉母背对着这俩小青年,却又高声喊道:“秋叶,送了人抓紧回来,帮我看着你爸,我要出去一趟。” 出去是假,但阻拦自己跟苏木的往来是真。 冉秋叶心知肚明。 没了父亲在其中的周旋,冉母对苏木瞧不上的态度更加‘猖獗’了。 现在更是直接甩在了人家脸上。 冉秋叶为难的望着苏木。 苏木点点头,转身离去。 第131章 空间隐藏的妙用 苏木从医院出来,心情有点惆怅。 看来自己跟冉秋叶之间,最大的障碍就是冉母了。 这个老太太可真不厚道。 当初自己又是送野味儿又是送鱼的。 她东西没少吃,可感情是一点都没培养。 不都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如意嘛。 怎么到自己这里,反而不灵了呢。 苏木哪儿知道,他在冉母心中的板儿爷形象太过深刻。 连带着冉母对苏木这个人的感觉就很不上档次。 不是嫌贫爱富,只是冉母觉得自己女儿可以配得上更优秀的。 否认了苏木的优秀,哪怕他的身份是一名上过报纸的战斗英雄。 可见第一面的先入为主,有多么的恐怖。 虽然略有不如意,但冉秋叶的心意苏木还是知晓的。 且走一步看一步吧。 毕竟他自己也是立身不太正的样子。 拖,也挺好的。 哪怕最后让时间和命运给他自动做选择,苏木也会认。 毕竟大环境之下,认怂也是最佳的保护自我的方式。 想到认怂,就不得不想起自己已经间断了很久的武功内息之法。 自从头一年意外获得了大熊猫娘俩这对被命名为‘上古召唤兽’的家伙后。 苏木再进行调息时,感觉就不对了。 像是在做无用功。 他不得不暂停下来,避免‘走火入魔’。 其实苏木不懂得什么是走火入魔,也不确定自己练下去会不会有这种情况发生。 但他有师傅,所以就写了一封信。 然而,一直没有回信。 苏木也挺能坚持的。 前前后后一共写了五六封,却一封回信都没收到过。 不知道是不是师傅古老头对自己不告而别心生恨意,早就把自己‘逐出师门’了。 可但凡看在那些肉食野味儿的份上,哪怕是李大娘也好,给自己回个只言片语,也让自己死心。 然而,什么都没有。 一直耽搁了这么多年。 苏木即便重新拾起了内息训练之法,但几年下来别说进步了,只能说一句,聊胜于无。 他的武力值增长,都是建立在召唤兽和系统技能点叠加的基础上的。 小熊猫在长大,大熊猫也会树枝蹦迪,身体越来越强悍。 老豹子也会因为被刺激而实力增强了一波。 这些才是苏木能力不断提升进步的根源。 现在苏木回来了。 无论如何,都是要去拜访一下师傅古老头的。 也不知道对方还认不认他这个不告而别的徒弟。 或许…… 野味儿打头阵,会不会能先进院门呢? 心里揣着事儿,沿途就走的挺快的。 等二八大杠停在古老头的院子门口,后面车座上就多了一个麻布袋。 小号的。 里面是一条野猪腿。 即便不认自己这个徒弟。 临近过年了,带点礼物来看望一下古老头和李大娘,也是可以说得通的。 咄!咄咄! 敲门声不大,但苏木也是用了点小技巧。 力透门栓,生铜碰撞的声音在声波荡漾下,凝而不散,飘进去了很深。 习武之人自然可以分辨的出里面的迥异。 “咳咳。” 一声苍老的咳咳声传来。 李大娘病了? 苏木微微皱起了眉头。 既然李大娘病了,听声音还病的这么厉害。 古老头就不知道帮衬一下,自己跑个腿? 李大娘在苏木心中是个很善良的老妇人。 但开门的瞬间。 苏木还是惊呆了。 白发苍苍,满脸褶皱,脊背也都拱了起来的一个看似百岁老人的那种形象。 如果不是眼睛睁着,站在苏木面前,说是一具千年风干的僵尸,或许也会有人信的吧。 “李……大娘?” 苏木迟疑的问了一句。 有点心虚。 他不确定就是对方。 或许是李大娘的长辈呢。 毕竟这么多年没听到李大娘的声音了,亲人的声线比较像也是有可能的。 “哦,是你啊,什么时候回来的?快进来吧。” 是李大娘本人无疑了。 但,怎么会弄成这样呢? 李大娘颤颤巍巍的走在前面。 苏木心里堵着一股劲儿,不舒服。 院子里也像是李大娘本人似的,行将就木的感觉。 花花草草也好,影墙后面的竹子也罢,都萧条了。 嗯,冬天的原因也占据了一大部分。 可跟当下苏木眼中的老人形象配合起来,简直太搭了。 来到客堂,八仙桌前坐下。 李大娘还想提茶壶给苏木倒水呢。 苏木赶紧接过去,给两人倒了水。 水只是有点温热。 显然刚才苏木敲门时,李大娘自己就在喝水。 “大娘,这是怎么了?古……师傅呢?” 李大娘眼神有些迟缓,眼球也是昏黄,没有什么朝气了。 却也没有瞒着。 苏木的来信到了,但古老头一封都没有打开。 或许这就是天意。 古老头听闻苏木不辞而别后,一气之下病倒了。 然后兵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他是一不小心,散功了。” 常年习武之人,特别是修习内家劲儿的武者,一旦散功,就跟自杀没什么两样。 说来说去,这也是自己无意间造成的吧。 “你不用内疚,这跟你也没什么关系。” 李大娘心里暗叹。 不仅不用愧疚,其实还应该庆幸的。 李大娘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没有将古老头是将苏木当做试验品来用的,压根不是收徒这样的现实告诉他。 算是给了古老头最后的体面,当做还他起初收留自己,一起陪伴几十年的恩情。 也能给苏木心里留一个好印象。 其实古老头临死之前,还在咒骂苏木的不告而别。 固执的他并不认为自己练功过度会有怎样的风险。 只要肉食供应的上,他依旧会康复。 之所以最终弄成这样,都怪苏木。 搞了个釜底抽薪。 但事情都已经过了。 李大娘也知道这不是苏木可以决定的,刚才苏木也都说开了。 只怪阴差阳错,都是命运。 苏木没有走的话,现在说不得肯定达不到现在的程度不说,还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一饮一啄,或许就是天注定吧。 她虽然行将就木,可垂死之人也有其最后一搏之力。 眼力劲儿还在。 苏木内劲儿已经大成了。 感觉已经达到了古老头毕生追求的那个传说中的境界似的。 不过李大娘对此也没什么惊讶的。 是也好,不是也罢,斗不过是过眼云烟。 她不是看淡了生死,而是知道自己,没救了。“古老头死了之后,我就一直苟活着,但你也知道缘由,像我们这种人,自身消耗可是比常人多多了。起初的两年亏空太厉害,再后来稍稍好了点,可肉还是紧俏的。我一个老婆子……索性也就放弃了。熬到现在,能再看到你,也算是咱们有始有终……” “大娘,我带回来了肉,你现在补还来得及吗?” 苏木有些不忍心。 这已经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了。 毕竟刚才李大娘自己也说了,去年下半年已经见好,她也是不缺钱的主,还有古老头的那一大堆遗物呢。 只不过亏损太严重,已经补不过来了。 索性才放弃的。 一个对生有着无限渴望的老太太,除非逼不得已,又岂能真的放弃治疗呢。 苏木叹息了一声。 没有再过多耽搁李大娘的时间。 她的身体现在就像是到处漏风撒气的破麻袋。 每一次动作,每一次张嘴说话,消耗的,都是生命力。 苏木告辞,婉拒了李大娘相送。 来到门口,他想了一下。 虽然于事无补,但该做的事情还是做一点吧。 尽尽孝心。 严格来讲,李大娘也算是他的师娘。 师傅不是生气自己,而是练功过度又断了能量供应,导致破功,散功,最终撒手人寰。 师娘如今这样,权当是图个自己心理安慰。 让李大娘临终之前,吃几顿好的。 想罢。 苏木反身又回到院里。 再回到屋里时,李大娘正靠在太师椅上闭目养神。 看到苏木回来,老眼微微睁开,露出一丝疑惑。 “大娘,我带了些吃食,快过年了,你也吃一些吧。” 几条肥瘦相间的腊肉放在桌上。 半只野猪腿的麻布袋搁在刚才苏木坐过的椅子上。 一个铜饭盒。 苏木放在桌上后,推到了李大娘面前。 帮她打开了盒盖。 还透着温热呢。 李大娘看似苍老,时日无多,可心里跟明镜似的。 这一进一出就有大米粥了? 还透着热气儿呢。 苏木这个小家伙,也是有大机缘大秘密的人呐。 难怪…… 古老头! 唉—— 一声叹息。 李大娘抬起手臂接过了勺子。 苏木再次告辞离开。 留下李大娘小口小口的喝着粥。 苏木从里面关上院门,一个纵越上了院墙,轻松翻了出去。 还是别打扰李大娘,也不要让她为了关门再消耗体力了。 苏木有感觉。 李大娘可能撑不过年初三。 今儿已经腊月26了。 苏木打定了主意,初四过来看一看。 或许就要给李大娘收尸了。 唉。 都是苦命的啊。 不过苏木倒是不担心自己。 空间里肉食都快满溢了。 敞开了吃,这辈子也不知道能不能吃得完。 要知道当兵这些年,是有机会得到两头家畜的。 比如白猪。 现在外婆的小院空间里,不仅有养鸡场、养猪场、还有牛羊成群。 实在是不缺吃喝。 都是习武之人。 拥有金手指的苏木,感觉习武就是他的标配似的。 一点都没有压力。 上一世有人说过,想要忘记一段悲伤,就可以用另一段更悲伤的事情将其覆盖。 苏木虽然不认可,但今天接连两次意外经历,让他不得不认可这个说法。 心情,更沉重了。 苏木不后悔来师傅这里一趟。 起码尽了自己的一份心。 也算是给自己,也给对自己一直不错的李大娘,一个交代。 苏木骑车离开了这里。 但苏木绝对想不到。 院里的李大娘一开始喝了两口皮蛋瘦肉粥,也是全苏木的一份心意。 并不是真的贪婪口舌之欲。 而喝了两口后,干涸的经脉里竟然诡异的涌出了一丝波动。 虽然只有头发丝,也是稍纵即逝。 但李大娘还是敏锐的感知到了自身的变化。 随即她开始大口大口的喝粥。 眼神里的光,也随着喝进肚里的粥越来越多而愈加的明亮。 她,貌似有了生还的希望。 其实,苏木对于他的金手指空间并未搞清楚。 但凡在他空间里停留过的物品,都会沾染一丝空间的属性。 就好比你去了一个封闭的环境,里面有十几个人在吞云吐雾,你待了一段时间后出来,身上也会留有烟味儿。 苏木最初在外界修炼内息之法,并无寸进。 可后来因为被传授了正统的修炼之法后,因为要脱光光,还不能被打扰,所以羞涩的躲进了空间里。 反而进步神速,迅速有了气感。 这里面最大的因素,是空间。 而不是苏木认为的正统方法。 这方世界已经斩断了修道之路,封了天地柱,绝了地灵之气。 而苏木的空间则不然,属于一方小世界的蒸蒸日上。 所以给了苏木一丝成功的机会。 成为了让建国之后不再允许动物成精这个决断的那一丝天道生计。 凡事留有一线生机。 老豹子的通人性,大熊猫和小熊猫现在的召唤兽身份,都是它们未来成长的保护伞。 这也是为什么成年的大熊猫老娘依旧可以再次壮大体型,增强力量的原因了。 皮蛋瘦肉粥是苏木为了自己方便而预留的。 战场上错综复杂,饿肚子是常有的事儿。 苏木既然有条件,自然会有备无患的预备了。 当初从李晓兰的供销社弄的被误会过期发霉的巧克力,也在跟阿三的战斗时,跟战友们分食了。 可着实顶了不少的作用。 皮蛋瘦肉粥在空间存放了起码一年以上了。 沾染的地灵之气略有些多。 苏木自己食用没什么感觉,毕竟他只要进入空间,就像是浸泡在这种环境里似的。 可李大娘则不然。 她毕生修炼,一身的本事在最顶峰时期,也不过是内息,也就是气感强烈而已。 能不能顶的这一份皮蛋粥的灵力犹未可知呢。 现在就像是一汪枯竭的水潭里,注入了一个水滴。 但这个水滴却是另外整个水潭的水压缩而成。 所以,李大娘现在的身体内部,看似散功状态,实则丹田自带一丝生机。 并且无时无刻散发着勃勃生机,虽然薄弱,却像是无穷无尽般,没有一丝停歇。 李大娘震惊了。 她抬起头,眼神中透着浓郁的欢喜。 看到桌上的几条腊肉,还有那个麻布袋…… 脑海中却突然莫名的回荡着古老头曾经的嗤笑,临终前的谩骂…… 李大娘心情很是复杂,眼眶不由的湿润了。 第132章 大奎,是个好人 苏木不知道李大娘又获得了一线生机。 他还在为这对从宫里出来的老人家唏嘘。 有着那么厉害的身手,却受制于一日三餐,最后搞得破功而亡。 还不如从未练过武的平常人,起码可以苟延残喘,紧衣缩食也不会快速死掉。 从李大娘家出来后,还有些时间。 苏木回了一趟部队大院。 肖春生和肖艳秋都上学了,邻居肖叔叔家没人,自家也好久没住人了,积了一些灰尘。 昨个儿苏迎军也说过,今年就不收拾了。 毕竟过了年别说大院的房子,连四合院的房子都要搁置起来。 他们要南下,去山东济南落足了。 晚上许大茂也没有来喊。 苏木早有预料。 而且即便真的来喊,苏木也会找个借口不应约的。 既然之前闹过不痛快,那就这么不痛快下去吧。 反正接触不了多久,就要各奔东西。 没什么太大关系。 苏木计划过了年初6就要动身回部队。 苏迎军和李晓兰也会启程去山东。 完全没有必要为了一顿可有可无的饭,去欠许大茂的人情。 何况对方还存了不太光明的心思呢。 …… 第二天。 一大早陈大奎来敲门了。 “晓兰姐,军哥,我找一下苏木……” 确实够早的。 苏木还没洗漱完呢。 看到陈大奎有点迟疑和纠结,苏木便问了一句: “咱出去溜达溜达?” 感觉陈大奎的表情立刻畅快了很多。 “行。” 两人并肩出了院子,右拐来到胡同一侧。 恰好在电线杆附近,陈大奎先停住了脚步。 “苏木,谢谢你的板车。” “这几年干的咋样?” “还行,去年定量就全恢复了,蹬三轮平日里活也不少,养活自己不成问题。” 苏木挺为陈大奎开心的。 这家伙是他一点点看着改变的。 能够真正帮助一个人,将‘授人以渔’的说法落实到实处。 苏木也是有一份成就感的。 “这是你的那份儿,我一直都给你留着呢。” 苏木正陶醉着呢,就见陈大奎从兜里掏出一个手绢。 鼓鼓囊囊的,像是裹了不少东西。 难怪刚才看他裤兜鼓着呢,原来是装了给自己的东西。 “什么呀?” 苏木随手接过来,打开。 嚯! 厚厚一沓大黑十。 “票的话,我都用了,不过也折了钱,算是跟你那份换的……” 陈大奎解释了一句。 “大奎,没必要这样,车子闲着也是闲着,我也没打算跟你分这个。” 陈大奎倔强的摇头。 “我知道你是帮我,但一码事归一码事,要不然这车子我蹬着也不踏实。” 最后,苏木还是收下了这笔钱。 真的不少。 起码有三四十张的样子。 在这个年代,这可是一笔不菲的巨款。 也难怪陈大奎当着苏迎军和李晓兰的面纠结扭捏了。 估计这是前车之鉴吧。 当初苏川军和苏胜利他们,可是不会给苏木一分钱的。 变着法的让他干活,还找各种借口花光他的钱。 “大奎,你这几年除了板车,还干别的营生吗?” 陈大奎摇摇头。 “就靠你自己,家里粮食够吃吗?” “供应恢复后差不多了,实在不够也会去鸽子市掏一点,也能将就过去。” 陈刘氏也有做工。 虽然泼辣还不拉理儿,可比贾张氏那好吃懒做可强太多了。 “哦?你现在经常去鸽子市?” 苏木就带陈大奎去了一趟晓市。 那还是‘带孩子’的事情呢。 陈大奎作为苏木打掩护的小弟,负责在不远处的胡同里看板车和存货。 “就是偶尔会去。” 鸽子市的东西虽然全,可也挺贵的。 毕竟不要票嘛。 所以陈大奎并不太乐意去逛。 就是家里实在缺了,没办法才会去一趟。 也是怕担风险的。 “明儿早起,跟我去一趟晓市。” 苏木想了一下,突然脑子灵光一闪,就做出了一个重大决定。 以陈大奎这样的表现,值得自己点拨一下他。 投桃报李而已。 苏木就是那种你对我一分好,我就十倍返还回去的那种人。 当然了,你如果对我十倍恶,我或者不屑搭理,或者直接一闷棍打死拉倒。 “好。那我今天早点回来。” 年底了,板车的生意是最火爆的。 拉煤球、蜂窝煤,冬储大白菜,好些物件…… 或者去百货大楼蹲着,那些买了大件的,或者买的东西多的,都少不了叫一辆板车送回去。 “今天有预定的活计吗?” “没,打算去大栅栏那边蹲一蹲……” 前门大珊栏也是跟百货大楼一个系列。 买东西的多了,就得让人拉。 “走吧,先跟我去百货商店瞧瞧去。” 苏木干脆帮陈大奎做主了。 既然明天要去晓市,就要提前了解现在的行情。 这一次苏木不打算用金手指的特异功能。 而是打算完全凭借上一世积累的商业逻辑能力,来进行空手套白狼。 毕竟不是自己的‘掏荒’局,而是教学局。 总不能自己教的开心,等自己走了,陈大奎没法上手,直接抓瞎。 那不白浪费时间么。 苏木既然做了决定,就会很负责的。 进部队之前是这样的性格,进了部队后,更是如此。 北新桥百货商店。 这是距离四合院最近的百货商店了。 院里去轧钢厂上班,这个商店也是必经之路。 两人刚溜达到商店门口。 就看到一个熟人从里面钻了出来。 棉帘子打开都没有热气,估计也就是刚开门不久。 你想啊,苏木和陈大奎聊天才多一会儿。 走过来这边再慢也慢不到哪里去,距离在这里摆着呢。 熟人是刘小娟。 当年苏木想要逃离苏川军的掌控而四处无门。 起初的打算是想要通过成家、分家来达到摆脱的目的。 只是后来被苏胜利横叉一杠子,把刘小娟介绍给别人了。 而刘小娟也很势力,为了一份粮站临时工的工作,毫不犹豫的甩了苏木。 即便是这样,苏木依旧被她的新对象李伟打击报复。 也是因为这个,苏木有了第一桶金,也有了进入晓市开始赚钱营生的第一波粮食。刘小娟现在可跟当初判若两人。 身材臃肿了很多。 不是那种穿着厚棉袄的臃肿。 是自身的那种。 年纪也才2出头,却已经有向着四十岁老娘们的方向大步迈进的架势了。 苏木感触颇深,怔怔的看了一会儿。 脑子里想到了过去的种种,感叹人生还真的是相当的有趣。 当初感觉过不去的坎,艰辛的磨难,天塌下来的无计可施…… 现在再回过头看去,只不过是一段普普通通的经历罢了。 真可谓是,过眼的,都是云烟。 陈大奎见苏木一直盯着某个方向,也顺着看过去。 就看到了刘小娟。 他是知道苏木追求过刘小娟的。 还以为时看到了刘小娟,触景生情了呢。 于是便解释着。 “刘小娟现在的男人是罐头厂的一个车间工人,那人之前有过一段婚姻,比刘小娟打了十来岁……” “那个李伟呢?” 李伟就是苏胜利当初巴结的,想要报复苏木,却被苏木釜底抽薪导致犯了错误的倒霉蛋。 “前年犯了事儿,进去了。” 陈大奎轻描淡写的说道:“都说李伟坏了刘小娟的身子,这才导致刘小娟嫁给现在的男人……” 苏木摇摇头。 刘小娟他真的没在意。 也就是远远的看到了熟人,触景生情了一下而已。 “都过去了。” “是啊,都过去了。” 陈大奎也是挺感慨的。 自己跟苏木一步步从敌对到跟随,也是挺奇妙的。 而当初苏木追求的女孩子,现在却变成了那样。 “对了,苏胜利现在的情况,你知道吗?” 感慨的同时,陈大奎想到了苏胜利。 苏木摇摇头。 他不想过问,但现在闲着没事儿,也就随口问了句。 “他不在轧钢厂了吗?” 既然陈大奎这么问,肯定是跟自己想的不太一样才是。 苏木猜测着,问道。 “还在轧钢厂,不过早就调离车间了,现在是仓管员。” 轧钢厂的仓管员是个苦差事,更是清水衙门,几乎都是豢养老大爷的地方。 说白了,就是看管各个仓库的老大爷。 苏胜利年纪轻轻,怎么就去了轧钢厂养老的地盘了呢? 苏木是有点好奇的。 “这事儿还跟你有关。” 陈大奎笑了一下。 他跟苏胜利也曾经是酒肉朋友,自己因为能下馆子还充当苏胜利的打手来着呢。 只是后来苏木发迹,陈大奎当了一段时间的间谍,然后又在劣势明显的时候当场反水。 算是背刺了苏胜利的。 也是那一次,苏胜利不仅重伤,还犯了事儿。 苏川军也为此找过苏木,但被苏迎军给拦下解决了。 之后苏木就没再关注苏川军一家子。 “他不是养伤了半年嘛,回到厂子里就又出了事儿,你不在京城,肯定不知道,东旭哥出事儿,其实还跟苏胜利有关系呢……” 苏胜利康复后是回到车间的。 这小子病了一场,兜里没什么钱了,就想到了歪门邪道。 利用休息的时间操作机器弄些钢锭和边角料,顺出去卖钱。 但有时候因为时间紧太着急,操作步骤就没那么严谨。 之后贾东旭下车间帮着维护维修机器,就在苏胜利操作的机器上出了事。 当场就昏迷了,都没挨到医院就断了气。 但是吧,这事儿太不光彩,事实也就是小道传说,没有什么真凭实据。 但随后厂里也还是对苏胜利做了内部处罚。 苏胜利从一名车间工人,变成了一名仓管员。 “好像编制也给降到了临时工……” 苏木点点头。 贾东旭是实验练习生,他的岗位以秦淮茹的文凭和能力是无法胜任的。 哪怕从学徒工开始也白搭。 只能选择进车间。 估计苏胜利的惩罚,就是给秦淮茹让位置了。 苏木虽然不知道轧钢厂内部具体操作,但苏胜利跟贾东旭事件有牵涉,想来也不会是空穴来风。 而且随后轧钢厂确实对苏胜利进行了处罚。 即便起初是怀疑,现在也成为既定事实了。 苏胜利的车间工人身份,被秦淮茹顶了岗。 而贾东旭的岗位么,估计是谁拿去做了人情了吧…… 事实确实如苏木料想的那般。 不过略有出入。 贾东旭的岗位是无法被人继承的。 并没有领导拿去做什么文章。 因为自从老毛子专家撤走后,贾东旭的这种练习生就断了发展渠道。 是第一批,也是最后一批。 秦淮茹小女人一个,技术哪怕过关,也没法接贾东旭的班。 而且她力气不行,车间一线工人肯定是玩不转。 只能从事一些二线工作,譬如易中海一样的钳工工种。 轧钢厂的钳工其实并没那么重要。 完全就是二线对车间机器修修补补、通用零件的加工打造和进行上面指派副业改造时,拉出来搭临时班子用的。 就像是之前缺锅灶,他们也打造炒锅来着。 秦淮茹一定要被安置,还只能做技术含量不高又消耗体力没那么高强度的工种。 再加上苏胜利假公济私为自己谋私利被保卫科抓了包。 即便苏川军各种托人找关系,最后也只是勉强维持了苏胜利有一份工作而已。 临时工,也是职工。 说出去,依旧是轧钢厂工人。 说媳妇总能糊弄一下。 比没有工作的胡同串子要好多了。 “混到这地步,也只能说他活该。” 苏木淡淡的评价了一句。 “对了,这几年你跟梁东和齐天还在一块吗?” 苏木想到了之前在纺织厂一起扛包的小伙伴,就多嘴又问了一句。 “没了。这两年,他们也不在纺织厂干了。” “哦?他们现在做什么呢?” 陈大奎抿了抿嘴:“东哥现在是什刹海武校的武术助教,平日里也带学生打打拳,齐天……” “这小子现在可火得很,北新桥这一带数得着的狠人物,东哥一些不太方便出面解决的,都是他做……” “听你意思,跟他们也好久没联系了啊。” 苏木感慨的说了一句。 “觉得齐天有点太狂了,东哥又不太管事,我现在……” 陈大奎面露一丝苦笑。 苏木知道,他爹还没放出来呢,为了家里的老娘,陈大奎也不可能毫无顾虑的再去混。 万一真有个好歹,剩下他娘一个人,这个本就不像样子的家,可就真的撑不下去了。 “道不同,不相为谋吧。” 苏木叹了一声,他理解陈大奎。 这也是他欣赏陈大奎的一个因素。 当然,最重要的因素,还是那厚厚的一沓大黑十的触动。 倒不是因为钱,而是这个行为。 陈大奎很需要钱。 但依旧恪守本分,把认为不该自己的那一份,牢牢的存着,等苏木回来交给他。 这叫什么? 亲兄弟还明算账呢。 这样的兄弟,可以处。 第133章 重返晓市 北新桥百货商店一大早生意就特别好。 陈大奎跟着苏木等了好一会儿,感觉人流量少一些了,才慢吞吞的进了店内。 苏木的目的就是了解物价的实时行情。 他的做法一点都没避讳陈大奎。 反而每一步都会跟陈大奎说明。 “大奎,一会儿到了店里,感觉哪些东西可以在晓市看到,或者能换到,就重点关注一下价格……” “好,我知道了。” 北新桥百货商店很大,里面东西也是琳琅满目的,摆的种类特别的多。 服务员依旧是爱答不理的样子,像是只要是进店打扰她们嗑瓜子聊天的,都是欠了她们家十两银子似的。 苏木问价很少,多数都是在看。 同类型的问一嘴也就差不多了。 陈大奎这方面天赋或许一般,一圈转下来,有点云里雾绕的。 逛了一圈后,从店内走出来。 太阳打东边挂着,温度已经有点回暖了。 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挺舒服。 苏木也不在意形象,跟陈大奎在路边的临时歇脚的砖台子上坐了。 就是那种两侧用几个红砖摞起来,中间架上一块水泥板的路边小台子。 当公共凳子使用。 “刚才那些价格都记住多少了?” 苏木跟陈大奎闲聊似的。 实际每一句话都有一定的深意。 苏木偶尔问一嘴,提一个种类的货品。 陈大奎有的回的很准确,有些却有点模糊,只有个大致价格范围。 而还有一部分,却压根没有记住。 甚至于,苏木发现了,对于一些产品,陈大奎甚至连名称都没对的上号。 “不认识的那几样就放弃,把你记得模糊的几样儿,再进去看一遍,我在这里等你。” 苏木说要教自己点东西,明早带自己去晓市。 那么现在的做法肯定是有道理的。 陈大奎就索性不考虑那么多,让干啥就干啥得了。 跟着成功者的脚印行走,即便没有收获,也大概率踩不了坑。 陈大奎又闷头进了百货商店。 苏木就百无聊赖的坐在水泥台子上,看着沿街过往的人群。 到了年根上,厂子绝大部分工人都放假准备过年了。 俗话说,进了腊八都是年。 一片喜庆祥和的新春气象。 大家伙的精神面貌都相当不错。 不上班,起床就不用那么早。 所以刚才除了到商店采买的之外,街上人不太多。 现在上街的人流才逐渐多起来。 过往人群络绎不绝。 但限于交通工具,倒也没什么拥堵的现象。 偶尔也就一辆绿色小吉普驶过去。 斜对面胡同里走出来两个人。 苏木对其中一个有点面熟。 瞅了两眼才发现是阎解成。 自己对门三大爷家的大儿子。 长了一副人高马大的样子,但跟苏木并不是很熟。 可能是远远的看到了,但隔着马路挺远,倒也没打招呼。 以两人的关系,还达不到在这种超远距离看到就一定要挥手打招呼的地步。 苏木在北新桥百货商店的右前方十来米的路边。 阎解成却是跟一个女孩自左边路对面走过来。 还没到商店门口就直接过了马路。 看样子也是要去百货商店买东西的。 一大早就跟一个女孩子约会,这是谈恋爱了,还是已经结婚了? 苏木猜测肯定不会是结婚。 如果是结婚,估计少不了自己那份。 毕竟阎埠贵的抠搜算计,苏木早在四年前就领教了。 一大清早就跟姑娘约会,看来三大爷家的好事儿是将近了。 正想着呢。 陈大奎掀开门帘子从店内走了出来。 一边走嘴里还在嘀咕着什么。 估计是背诵价格表呢。 跟想要伸手拽棉帘子的阎解成恰好迎面撞上。 然后,苏木就看到了这俩住在同一个四合院的同一个前院里的邻居,竟然视若陌生人。 擦肩而过,都没有招呼一下。 如此想来,自己貌似还算被阎解成高看一眼了吧? 毕竟遥遥的还对视了一眼呢。 三大爷家的大儿子,这么高傲了么? 才四年而已,就变了天了? 苏木知道阎解成虽然学习不咋滴,可后来也是上了高中的。 现在的具体情况不太清楚,但学历摆在那里,想来差不了太多。 起码是个小干部身份吧。 这么拽了呢? 苏木实在是没想到。 陈大奎出了商店,走了五六步,就莫名的歪过头,啐了一口。 有股子厌烦的劲儿。 兴许就是遇到了阎解成,影响了心情。 “怎么,你跟阎家老大闹过矛盾?” 苏木笑着问。 他才不管这些呢。 毕竟无论从哪层关系分析,他也是站陈大奎的。 “人家现在能着呢,哪瞧得上咱一个蹬三轮的……” 陈大奎满肚子的怨气。 看样子是积压了不少时日了。 “怎么了,说来听听?” 陈大奎自然不会瞒着苏木。 问啥,就回答啥。 听了陈大奎的描述,苏木对阎解成的印象顿时大为改观。 没想到阎老西竟然养出了这么个东西。 真心不咋滴。 陈大奎自从接了苏木这辆板车后,就很少再在纺织厂蹲点扛包了。 但有些活是起重社接的,偶尔就会有纺织厂仓库进出货的单子。 所以也是经常去纺织厂那边。 前不久他就恰好去纺织厂送了几车包裹,等结账的时候恰好就遇到了阎解成。 估计那会儿他刚跟纺织厂一名女工牵了线,等人家呢。 陈大奎也是刚扛完了包,一身灰尘,有些脏兮兮的,显得比较狼狈。 所以阎解成为了面子,怕对方认为自己‘认识的朋友’上不得台面,于是装作没看到,没听到,没注意到。 自动屏蔽了陈大奎。 让陈大奎闹了个没趣儿。 如果事后阎解成跟陈大奎解释一句,这事儿也就过去了。 天大地大谈恋爱最大。 哪怕陈大奎心里不舒服,也会释怀一些。 可阎解成却并没有解释。 甚至后面还习惯了屏蔽陈大奎。 直到前不久阎解成要从东厢房往前面最西边的倒座房搬家具。 轮到陈大奎对阎解成视若无睹。 对于陈大奎而言,也就是一报还一报。 可阎解成却不这么想。 他看不起陈大奎理所应当。 陈大奎不尊重自己,那就是没素质。 什么人呐。 于是,两人闹得越来越僵。 现在别说是形同陌路,俨然都已经敌视对待了。 “用不着的时候靠边站,用得上的时候就舔着脸招呼,他这脸皮着实可以。” 刚才就说了。苏木是站陈大奎的。 而且如果陈大奎描述大致相符,没有太大出入的话。 阎解成这种性格和做事方式,苏木也是顶瞧不上的。 “阎家老大都找媳妇了,你呢?就没考虑考虑?” 一般年龄够了之后,都会有媒婆自动上门的。 私媒需要随手礼,官媒,也就是居委会街道办的大妈,但凡够了年龄的,是一定会问询一声的。 解决辖区内单身青年的婚姻问题,也是她们的职责范畴,是跟业务能力挂钩的。 “我不着急,再等两年。” 等陈国荣出狱,一家团聚后再考虑么? 苏木点点头,表面上不再谈论这个话题。 可心里也在琢磨。 陈大奎父亲坐牢,母亲没正经工作,他也只是个蹬三轮的而已。 再者说,住的房子还不是自己的,这是在整个这一片街坊邻居都心知肚明的。 就这么一直尬着。 其实,陈大奎跟了苏木后也谈过一回。 说过听从街道办安排搬出去给苏木腾空儿。 但苏木一个人住耳房挺好的。 精致的loft房子,刚住没多久,也就没当个正事儿,先拖着了。 后来苏木去当了兵,这房子闲下来也不行,索性也就让陈大奎继续占着点。 这是信里专门说过的。 苏木心里清楚,陈大奎也明白。 可外人怎么想,那就不是他们一厢情愿的了。 现在么…… 眼瞅着苏迎军小两口也要搬走。 陈大奎一家自然更没法搬走了。 毕竟苏木的耳房和陈大奎的房子其实是苏迎军分配的房子。 只要一直住着人,有王姨的关系,以及苏木现在兵哥哥的身份,也能赶上最后一波办理私产的政策。 可如果没有陈大奎住。 苏迎军前脚走,后脚可能就会把穿堂东屋收回去再调剂给别人。 即便这两年已经很少再往四合院安排住人了。 引进的人才基本都会安置到楼房里。 可就算不安排人住,空房也是要收归街道办统一管理的。 苏木知道这个政策,陈大奎更知道。 所以…… 还是一笔说不上谁帮谁的糊涂账。 就这么不明不白也挺好的。 不是亲兄弟,也就不用算那么明白账。 中午苏木请陈大奎吃了一顿涮羊肉。 入了冬,京城人都好这一口。 只不过价格喜人。 如果再过十几二十年,入了冬涮羊肉的有,吃烤肉的会更多。 现在则不一样。 涮羊肉的店里,上了锅除了涮肉,还能涮豆腐、白菜和各种廉价的菜,有那儿羊肉味儿就挺美。 烤肉则不然。 除了肉没别的,吃一顿太吓人,而且一般人也真的吃不起。 苏木点了两盘肉,就被陈大奎喊住了。 点多了他心疼。 有钱也没必要这么花。 剩下的用冻豆腐、白菜代替就挺好。 苏木没勉强。 过了今日,如果再来吃烤肉,或许陈大奎就会底气足一些了。 就……静观其变吧。 想想也挺有意思的。 下午继续逛了几家供销社。 连他嫂子的那家供销社也去了。 还有人认出苏木,跟他好一阵热情攀谈呢。 这就看出李晓兰的交际能力来了。 虽然人已经离开了这里,但感情依旧。 对她的小叔子,还是一样的热情。 临到傍晚,苏木带陈大奎去了什刹海湖沿儿上溜达了一圈。 钓鱼小王子的称号早就时过境迁。 什刹海三太子的传说,也已经成为了传说。 只有几个老人,还能依稀认出苏木,跟那个传说对上号。 却也是稀少。 借了一个老大哥的鱼竿,展示了一把真正什刹海龙王的实力。 那老大哥就是认出苏木,并说出他钓过‘鱼王’事迹的人。 苏木给陈大奎小露了一手。 匪夷所思的钓鱼技巧。 “苏木,以前你就是这么钓鱼的吗?” “是不是没见我拿回家多少?” 陈大奎点头。 “可以拿去供销社卖啊,能回收的。而且鲜鱼又不要票,而且有时候钓起来都不用送去食堂或者商店,围观的人里就有人买……” “也是,这种情况都算不上投机倒把。” 陈大奎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他或许以为苏木之所以在苏川军和苏胜利的压迫下还能生存下来,靠的就是这‘一技之长’。 积攒了不少的私房钱。 苏木也懒得解释。 没必要。 留了两条鱼给肯借鱼竿给自己的老哥,期间也问过,姓李。 两条鱼让陈大奎带回去,自己也拎了两条。 小试身手,就为了晚上吃炖鱼而已。 现在苏木已经过了物资不充沛的日子。 生的、熟的,各种花样儿的做法,门洞空间里都不老少。 一夜无话。 凌晨2点多。 苏木悄悄的推门来到院子。 陈大奎也从穿堂走了过来。 两人无声的打了个招呼,从东跨院那边翻墙跃了出去。 直奔东晓市。 已经有四年没有再来这个地方了。 现在重新回归,还没扎进人潮呢,就已经闻到了熟悉的气息。 那种龙游大海的感觉,又回来了。 “大奎,跟上我,今天我先给你示范,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待会儿出了晓市,我给你详细的说。” “知道了。” 提点陈大奎之后。 苏木带头,进了晓市沉默的人流之中。 这一次,他决定不依靠金手指去窥探摊主和客人的心理底线。 就凭借自己上一世的经验去做拼缝。 也就是商业模式中借力打力,空手套。 既然是示范教学,也就不会持续完整的三个多小时。 一个半小时不到,苏木就已经从东晓市到西晓市,再回到东晓市和西晓市的交叉口。 算是走了半个多来回。 看到身后陈大奎既兴奋又迷瞪的表情,苏木觉得今天的示范效果已经达到。 也就没必要继续耗时间了。 抬腕看了下时间,猪肉粉和素火烧摊子如无意外已经出摊了。 跟陈大奎打了个手势,两人就从中间的胡同穿行,离开了晓市的范围。 去曾经苏木每逢晓市必吃的猪肉粉摊位,点一份久未的味道。 教学示范之后,就是讲解了。 第134章 过年 老京城的年味儿是很足的。 充斥着大街小巷的各个角落。 所有人忙碌了一年,就盼着年底吃点好吃的,穿新衣服,辞旧迎新好兆头。 这几日,苏木每天都会带着陈大奎去晓市。 陈大奎是个很扎实的性格,学的不算快,但胜在他会一直琢磨。 蹬三轮时也在满脑子琢磨。 不几天,也就有了点心得。 在这个统筹统销的年代,具备一丁点商业手段,哪怕无法盆满钵满,也就都有机会赚个衣食无忧。 所以,这个年,陈大奎过得也挺硬气的。 副食本上的配额,都给买全了。 陈大奎家自从父亲陈国荣进去之后,过年办年货都不怎么丰盛,娘俩紧巴着过日子,生活拮据的很,哪有能力讲究那些个。 可今年不同以往。 首先陈大奎收入其实不少。 即便给了苏木一半,但足可见大奎自己也没少赚。 应付了平日的生活吃喝外,攒了不少的碎银子。 现在苏木回来,带他走进了一个赚钱的新世界。 陈大奎也是底气足了。 来年更有盼头。 所以年味儿在他那个小家里,也就浓郁了起来。 往年副食本上的瓜子、花生会买一些,像是冻鱼、牛羊肉,压根是碰都不碰的。 过去几年几乎都是中院何雨柱掏钱,让陈大奎代买下的。 可能也是何雨水的原因吧。 陈大奎跟苏木的,何雨水就觉得自己有义务照顾他家。 帮不上大忙,这点小恩小惠,还是可以央求大咧咧的哥哥的。 不过何雨水也就在这方面能够拿捏一下大哥了。 这还是因为她揣着苏木东耳房的钥匙的缘故。 等来年开了春,秦淮茹就会‘借住’苏木的屋子。 一般都是何雨柱先打招呼给何雨水,秦淮茹再扭着胯骨轴子去跟李晓兰说…… 但今年,陈大奎照着自家的副食本,都买全了。 陈刘氏也是一改往日的状态,一脸的喜气洋洋。 日子有了盼头,心情就会是好的。 过去那种泼辣,估计就是没经历过社会的敲打。 现在苦尽甘来,脾性也随之沉淀了些。 总的来说,陈大奎一家是朝着好的方向发展了。 今儿是大年三十。 晓市依旧如故,并没有因为过年而消停。 反而规模更显壮大了些。 好些过去两个摊位的地方,都缩减了些,变成了三个摊位。 两旁摊挨摊,中间人挤人。 而且总是会有几个不懂规矩的冒出声来,被周围人横眉冷对,再锁着脖子扮做‘痛改前非’。 前几天就置办完了年货,苏木清晨跟陈大奎从晓市出来后分道扬镳。 他溜达着就去了前门。 陪陈雪茹吃早饭是这几天苏木固定节目了。 临近年节,苏木也没办法整天待在外面。 白天要在南锣鼓巷的院子里待着,办齐了年货后,就没什么借口出门了。 也只有每天去晓市这一趟,可以顺路来报个道。 有时候也会脱了衣服再陪着雪茹姐睡个回笼觉。 中午饭是没法吃的。 大过年的,只能回家。 这一点,陈雪茹做的很好,让苏木倍感歉意。 上午十点多。 苏木溜达着回到了四合院。 “苏木,你干啥去了,这么晚才回来……” 何雨水跟长在前院东厢房似的,眼巴巴的瞅着垂花门,都不带眨眼的。 视线里没了苏木,何雨水整个人的精气神都仿佛睡着了。 李晓兰看的好笑,也确实在偷偷的笑。 心底里已经认定这姑娘就是自家小弟未来的另一半了。 都这样明显了,如果不成亲,以后指定没法收场。 自从医院事情之后,冉秋叶一直没再联系。 仿佛两人之间保持了这种默契。 前天去置办年货,苏木倒是在排队买冻鸡的摊位前遇到了她。 身边跟着她的妈妈,所以也就没上前自讨没趣。 可苏木确定冉秋叶是看到自己了的。 这就让他心情有些不痛快。 到手的白菜,还没吃到菜心呢,就这么跑了。 也真是遗憾呀。 只不过遗憾才是生活的主旋律。 哪有那么多心想事成。 随着年岁的增长,以及对这个世界的认知越来越真实。 苏木也有些后怕之前自己的‘作’。 冉秋叶主动退场,也倒是圆了这种尴尬。 毕竟苏木的年龄已经足够,借口越来越少,还能拖几年呢? 这样发展下去,倒也是可以的。 “喏,买了点这个。” 苏木提了提手里包装的方方正正的小礼盒。 “聚顺和南货老栈的果脯!” 何雨水声音抬高了两个台阶,喊道:“我最喜欢吃了。” 嫂子李晓兰笑着随道:“一大早跑前门排队就买这个?” “反正闲着也没别的事,顺路溜达着就买回来了。” 苏木之前说过每天闲着不运动就浑身难受。 这种情况苏迎军是过来人,理解。 所以连带着李晓兰和何雨水也被迫理解。 铺子是在前门粮食店街,有年头了。 等再熬几十年,估计也能被批个老字号啥的。 苏木倒也没真的去排队。 陈雪茹家里有,就顺手拿过来了一提。 算是个不错的好借口。 俩女人谁都没追问苏木哪儿来的副食票的事儿。 毕竟之前去采买一整本的副食,是大家伙都一块去的。 “大哥和柱子哥呢?” “他们在中院忙活呢。” 何雨柱和何雨水这对兄妹也是苦命的。 何大清跟着寡妇去了津门,丢下这一对小儿女不管不顾。 每逢过年,也就是兄妹俩搭伴儿。 现在苏木和苏迎军小两口也赶不及去福建找苏川柏团聚,再加上苏木跟何雨水这关系就跟秃子头上的虱子似的。 索性一合计,就两家合一起过得了。 有何雨柱的手艺,苏家出些好食材,两家凑一块吃个热热闹闹的团圆饭。 没有长辈,也就没那么些老规矩。 昨个儿一大爷易中海倒是溜达过来问了一嘴。 说是给后院聋老太太拜年的事儿。 最后走的时候问了一下,大概意思是过年你们两家一起过,苏木跟雨水啥时候领证之类的。 感觉像是不太乐意,又像是在试探什么似的。 当时苏迎军和苏木不在,去大院给李伯伯他们送年货去了。 回来李晓兰学舌才知道的。 也都没太在意。 当大院的一大爷,问一下邻里之间的事情,也都是正常的。 这年头,跟大院大爷谈家庭隐私,谈保密,那就跟投案自首没啥两样。 分分钟当土匪给举报。 阎埠贵一如既往的对苏木和颜悦色,年根这几天已经收杆不冬钓了。 但阎大爷着实是个精于算计的。又开始张罗着给院里邻居们写对联。 不要钱,但是抓一把瓜子花生什么的,积少成多甚至比别家都富裕了。 但是阎埠贵也不容易,家里孩子多,就他那点定量,一个孩子分不了几个就清洁溜溜。 也只能通过这种小算计增加点,填一填孩子们和他老两口自己的口舌之欲。 苏木对阎埠贵的做派不慎满意,但对于他操持家的这种状态和行为,非常的认可,而且有点佩服。 所以东厢房和东耳房对联的活,就主动送上门去。 当阎大爷第一个顾客。 相当的捧场。 不仅是捧场,还给了一小袋松子儿。 这玩意儿在苏木空间里不算什么,可却能让阎大爷家孩子们平添许多嗑瓜子的乐趣。 乐的阎埠贵这几天看到苏木都是笑吟吟的睁不开眼。 陈大奎现在是苏木的铁杆支持者。 苏木去找阎大爷写对联,他也就跟着去。 往年都不舍得,今年也豁出去了。 实在是陈大奎对苏木不仅是感激,还有崇拜,且有些盲目的内味儿了。 盲目崇拜,就跟铁粉没啥差别了。 “大奎,这瓶油你拿回去,别让别人看到……” “哦。” 陈大奎没说别的,接过来塞进怀里。 分开后苏木去了前门大珊栏的事,没避讳他。 甚至苏木也说过,以后如果自己不在京城,陈姐如果有事,让大奎当自己的事儿办。 这其实已经算是交心了。 撂底儿。 “明天休息,后天我得跟大哥大嫂回大院那边拜年,初三我再跟你去一趟,以后就得你自己来了。” “哎,知道了。” 午饭的时候,苏迎军去东厢房北户敲了敲窗子。 这是何雨水的屋,拉着窗帘呢。 不一会儿,苏木和仰着红脸蛋的何雨水从屋里出来,到这栋四合院的正房,何雨柱的屋子里吃饭。 吃了饭,没什么歇息的,就要为年夜饭准备了。 大家伙分工。 “我也来个菜吧。” “行啊,你准备弄个什么菜?” 何雨柱问道。 “水煮鱼。” “咦?” 何雨柱没听过。 水煮鱼这道菜这会儿还没有呢。 据说是1973年在四川一个地摊上开始的。 后来京城的一个大厨在那边连续吃了一个星期,把这道菜带回了京城。 再经过京城风味儿的一点改良,去掉了豆瓣酱,更换了一些佐料,使其味道更适合大众口味。 最后才发展成一道‘知名川菜’。 也就是说,京城的厨师和老百姓,对于‘水煮鱼’这道川菜面向全国的推广,起着很大作用。 苏木提前十年拿出来,估计也算抢了某位大厨的口碑。 但,无所谓了。 过年,高兴。 何雨柱掌勺,何雨水给哥哥打下手,苏迎军和李晓兰两口子做白案,弄面食。 到了后来,苏木闲下来了,何雨水也就心不在焉起来。 李晓兰把苏迎军赶去给何雨柱打下手,替换出来了何雨水。 俩小青年就又食髓知味的去雨水屋子里交流感情去了。 当然还是拉上了窗帘。 简直是肆无忌惮了。 没办法。 苏木过了年初四就走。 这一去,再回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等雨水毕了业,工作的事儿,怎么打算的?” 苏迎军切墩时,跟何雨柱闲聊。 何雨柱努了努嘴,方向就是自家妹子屋子的方向。 “到时候看苏木在部队的发展呗,估计等雨水毕了业,苏木在哪儿,她就得奔哪儿,我这当哥的,是留不住她喽。” “哈哈,女生外向,甭管跑多远,过年也得回来跟咱们凑一桌。” “那倒也是。” 何雨柱说罢,眼角不由的瞥向窗外。 透过冻了一层窗花的玻璃,看到外面有个福盈的女人正端着大盆,在院子里收衣服。 年三十下午了,不能晾着衣服过年。 这也是讲究。 初一穿新衣。 这时候人们脑子里压根没有时尚二字。 干净就是好,没补丁,就是新。 家里孩子多的,大人的改一改给老大,就是老大的新衣服。 之后给老二,老三…… 也都是新衣服。 毕竟这年头,布料也都是紧俏的。 过年给一些,攒着,攒够了才能找裁缝做一套新衣服。 话说苏木背包里还有一套新衣服呢。 藏青色的中山装。 是当年苏木当兵之前陈雪茹给他做的。 一共做了两套,一套放在陈雪茹家衣柜里挂着。 那里面不仅有苏木一套外套,还有好几身四季都能穿的,也有好几套内衣袜子呢。 都是陈雪茹想他的时候就置办的。 毕竟开绸缎铺子的,最不缺的就是布料了。 人家在这方面有先天优势。 这一套苏木带在身边留作纪念。 其实这几年苏木身材没太大改变,身高是长了些。 但当初做衣服的时候讲究宽大且留余。 现在穿在身上,刚刚合身,还是修身版的呢。 就是裤腿有点短。 陈雪茹将之前挽起的重新放了一截,再熨烫平整,还是很完美的。 苏木将衣服带在身上,也是打算以后有机会穿常服出行时,当个掩饰。 毕竟一身军装在外,太过惹眼。 有些事情不太好做。 换一身衣服就不一样了。 秦淮茹一个寡妇带了三个孩子,过去不说锦衣玉食,却也是衣食无忧。 可贾东旭走了之后,财政大权被贾张氏独揽。 这日子就过得拮据起来了。 有好几回何雨柱都是壮着胆子去送了些食堂带回来的菜。 听着秦淮茹的感谢的话,何雨柱就很陶醉。 傍晚。 苏木先行出来。 他还要做一道从未听说过的水煮鱼呢。 何雨柱好奇的在旁瞧着。 看苏木锅铲翻飞之间,鱼肉过油,再辅以爆炒的辅料后,加水炖。 步骤不繁琐,但创意满满。 “啧啧,这菜估计不错,行,这年不白过,赶厂子再开小灶,我也试试……” 苏木微微一笑。 以后你就是水煮鱼的发起者了。 厨界内再添一笔光辉事迹。 第135章 还真是个天才 除夕守夜,是何雨柱和苏迎军的事儿。 苏木从何雨水屋子里出来,跟他俩打了个招呼就回去了。 嫂子李晓兰早早就抱着孩子回了屋。 雨水不知是身体不适或是害羞,压根就没出来。 一觉醒来,就是初一。 新的一年的第一天,开始了。 老京城过年,住的近的街坊邻居必须互相拜年。 这是习俗,是规矩。 哪怕是就住对面,也得到人家屋里坐一会儿,喝杯茶,嗑点瓜子。 就像苏家和阎家,一个前院里,天天见好几回,也得凑过去坐一坐。 一壶茉莉高沫哪怕泡的都没了茶味儿,也得接待着坐下,喝一杯。 不坐不行,坐久了更不行。 这同样是规矩。 因为这个年,挨家挨户都得拜到了。 上一世的苏木,小时候对这种拜年觉得很烦,实在是太‘假’了。 但等他年长一些,包括现在,却很怀念和享受这种人情味儿和烟火气。 苏家的拜年代表是苏迎军和苏木。 李晓兰在家看孩子。 按道理李晓兰是要带着孩子一起串门的,小孩子都得有红包。 这叫压岁钱,或多或少吧。 只要带着孩子,特别是头一年的孩子,就没有空着手的。 可苏迎军和李晓兰想的比较多。 他们过了年就要南下山东济南,以后的人情往来或许就比较麻烦点。 也没必要为了几毛几分钱再折腾一回。 索性就没让李晓兰带孩子出门。 苏迎军和苏木出来后先去了陈大奎家。 从前院开始,而前院的头一家,是陈大奎家。 这必须的。 就凭现在陈大奎和苏木的关系,也得是头一家。 从陈大奎家出来,队伍里就多了大奎。 也跟着去三大爷家拜了个年。 过年时任何矛盾都不会提。 这也是一种默契。 等从三大爷家出来,身后就跟了阎解成和阎解放。 剩下那俩太小,得阎埠贵自己带着去,不然哪儿换压岁钱呢。 拜年队伍瞬间壮大了起来。 之后中院挨家挨户逛了一遭。 棒梗也想跟着一起拜年的。 苏木能感受到棒梗对这种‘虚情假意’的拜年的那种发自内心的排斥。 就像自己小时候那样。 也是倍感惆怅。 少年不知愁滋味,老来追忆才觉遗憾,不复往昔。 谁没年少过。 只是又有几人能有苏木这样重来一次的机会呢。 中院易中海家拜年时,碰巧遇到何雨柱推门出来,也就顺便一起了。 老头又提议了先得去后院聋老太太家。 说老太太是院里的大家长。 何雨柱倒是挺上道的,可能易中海之前照顾过他有关。 从易中海家出来,就打算真的先奔后院。 “柱子哥,你们先去吧,我跟大哥先把中院走一圈就过去……” 然后,因为易中海的缘故,壮大的队伍一分为二。 苏迎军和苏木以及陈大奎三人继续在中院拜年,何雨柱和阎解成两兄弟去了后院。 待会儿还得再回来一次。 等苏木三人到了刘海中家时,跟正要退出去的何雨柱三人又撞在一起了。 他们队伍里多了个许大茂。 虽说许大茂跟何雨柱一直不对付,但这俩或许是真爱。 老是凑一块儿。 “大茂哥,顺道给你拜年了。” 刚才几个人也没去何雨柱家,路上遇到说一句也就能圆过来。 平辈之间,这也算过得去。 而且苏迎军和苏木以及陈大奎还真的去过许大茂家了。 只有娄晓娥一个人在家。 她一个资本家的女儿,才不会绕着弯子挨家挨户拜年呢。 要知道结婚这么久,许大茂但凡下乡去放电影,她娄晓娥都是回娘家吃饭的。 算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主儿。 不会做饭,但好歹会泡茶。 而且忒讲究。 感觉像是换一拨人,就换一壶新茶似的。 许大茂也笑呵呵的回了礼。 喊一声‘军哥,木头过年好’的客套话。 哪怕心里有点不舒坦,也不会在这个时候甩脸子。 岂不见他都跟何雨柱一道继续拜年呢嘛。 二大爷刘海中是苏家兄弟和陈大奎这个三人组合的最后一站。 刚才挨着距离远近来的。 到了后院,先去了许大茂家。 毕竟就在后院西厢房,拐过来的头一家就是。 不太好过门而不入,显得太刻意。 后来就去了聋老太太家。 老太太看着挺慈祥的,门口右边就是床。 她穿的板板正正,靠在床头,一只腿搭在床沿儿上。 来拜年的都是晚辈儿,她没有动弹迎客的道理。 人来了,她就喜滋滋的跟人唠个家常。 到这地方,别指望非要有水喝。 老太太那么大年岁了,可不兴伺候晚辈。 等一圈拜完了年,还得劳烦人家再重新烧水,那不合适。 所以苏迎军和苏木以及陈大奎甚至都没得坐。 陪着老太太聊了几句,就告辞走了。 别人或许不知道聋老太太的情况,但苏迎军是干啥的? 门清儿。 也就是这老太太当年是个外室,不在谱上,所以没在清算行列,后来更是舍得捐出去一些屋舍充公,算是积极配合,再加上她一个孤寡老人,也就靠着这份情谊,得以安享晚年。 别说她了。 何大清为啥51年前后就跟寡妇去了津门? 还不是因为他身份特殊,京城圈里认识他的人太多,不得不逃出去嘛。 免得被清算。 当年的旗人多有纨绔,都是清政府养着不缺吃喝,为了消磨时间,就会多一份爱好。 有的人斗鸡斗蛐蛐遛鸟,有的人爱好木匠,也有人好吃。 好吃就爱研究做饭。 当初府上接触到最多的,以官府谭家菜为最。 何大清的手艺咋来的,就不用多讲了吧。 何雨柱所谓的三代贫农,也就是得益于何大清不在,随便院里以易中海为代表的大爷们怎么说。 毕竟正主不在,折腾俩孩子太不是样子。 祸不及子孙。 种花家可不玩那些老一套。 从聋老太太家出来,三人这才来到二大爷刘海中这边。 刘光齐的事情让刘海中跟苏迎军关系闹得很差。 可苏迎军毕竟要走了。 刘海中当初也就是脑门一热。 事后就后悔了。 大院里本就没几个干部。 自己千方百计的想要当个官呢,咋就一冲动把唯一一个当官的给得罪了…… 这以后万一有机会再当个小领导,找谁咨询去? 刘海中觉得自己郁郁不得志,总归还是有机会的。 趁着过年,刘海中很热情的给三人张罗坐下,又拿出来了早就准备好的张一元茉莉花茶,那种一块钱一包的。 给苏迎军三人泡上。 于是,苏迎军和苏木以及陈大奎就多坐了一会儿。 过年刘光齐也没回来。 几人默契的没有提这茬儿。之前的过节经过这一次拜年,也算是就这么揭过了。 走时,刘海中和二大妈还起身相送,可比何雨柱那一波正式多了。 临走时刘海中还说呢。 “一会儿让光天和光福去给你们拜年。” 从穿堂经过。 陈大奎是要跟着去东厢房坐一坐的。 放在最后,也可以看做是最为重视,能多坐一会儿。 结果又跟何雨柱他们偶遇。 一个大院就十几户人家。 拜来拜去也就那么回事儿。 图个喜庆,热闹而已。 碰上两回算少的了。 “刚从你屋出来……” “再回去坐一会儿啊。” 苏迎军笑着随口说。 “不坐了,你家都快成娘子军营了。” 何雨柱摇着头。 他内心深处是盼着在苏迎军家多坐一会儿的。 秦淮茹也在呢。 可一群老娘们都在那里嗑瓜子拉呱,自己一个老爷们凑上去太不合适。 还是个单身光棍,就更不合适了。 要是刚才苏迎军或者苏木在屋里,他也就顺势留下了。 毕竟自个儿妹妹也在。 可…… 唉,都怪这队伍走的太快了。 直到这会儿,何雨柱才有点回过味儿来。 起初压根就不该跟苏迎军和苏木拆伙儿。 要是一块回去,那还能跑得了? 估计又得凑一块吃午饭。 跟秦姐不又能多靠近好一会儿了么。 苏迎军和苏木回到屋。 秦淮茹和李晓兰各自抱着孩子在交流奶妈心得呢。 秦淮茹是过来人,但李晓兰显然更讲究一些。 一个眨着眼学习奶孩子技巧,一个眸子里闪烁着光芒,听对方谈那些用品和吃食补品…… 几个大妈也在外间堂屋坐着,嗑着瓜子,有点喧宾夺主的感觉。 苏迎军这个真正的家主回来,三大妈和刘家的刘王氏,中院的一大妈也就不好继续待着了。 起身打了个招呼,说了几句拜年的积极话就纷纷告辞离去。 瓜子皮磕了一地。 这仨老娘们是真能造。 不过这玩意儿,苏木空间里多的是。 磕死她们也磕不完的。 苏迎军也没在意。 过了年就走,瓜子吃不完也带不走。 小弟走的比自己还要早,吃了也就吃了,权当给街坊邻居们留个好。 过了一会儿,娄晓娥掀开棉帘子进来了。 她跟大院里的人还有些格格不入,倒是和李晓兰颇有点共同语言。 算是能聊得来的那个。 秦淮茹没了男人,也逐渐显露出她七窍玲珑心来。 虽然文化程度不高,但待人处事这块,确实挺有她自己一套的。 所以这仨小妇人倒也能凑的上来。 屋里都是娇滴滴的美人儿,陈大奎首先就待不住了。 面红耳赤的逃得挺狼狈。 为啥呢? 里屋的女人要是聊起带色儿的话题,还真就没老爷们什么事儿了。 可能是说到兴头上啥也不顾,有时候声音大点,外面就全听得到。 黄花大闺女跟小媳妇的虎狼之势是觉得无法可比的。 没见里屋的何雨水都快成了鹌鹑,净顾着听,一句都插不上嘴。 也不知道她是装清纯呢,还是在努力的记笔记学知识。 其实,严格来讲,小雨水昨个儿也真刀实枪…… 嗯,这段,略过不表。 又过了一会儿,即便隔着一个堂屋,兄弟俩在北屋关了门也挡不住对面屋里叽叽渣渣的调笑。 苏木也按耐不住了。 “哥,我出去溜达溜达。” “走吧,咱一块。” “嘿,哥,你就别出去了,不行就去找柱子哥,看这架势,中午怎么也得一块吃,我自个儿去逛一遭就成。” 苏迎军无奈,叹了一口气。 “早点回来。” 苏木骑了二八大杠,出了南锣鼓巷就直奔前门。 雪茹姐一个人过年也挺孤苦伶仃的,得过去陪陪她,给她身心的安慰和抚慰。 上楼,推门,还没张嘴,就看到屋里还有别人在。 居委会主任,蔡经理的媳妇,小酒馆的老板娘,私方大佬。 旁边坐的就是蔡经理。 而陈雪茹则是正对着自己坐着。 看到苏木闯进来,眸子里的水雾都快凝成水了。 太感动了。 只是,没想到赶得这么巧。 五分钟后。 蔡经理两口子告辞。 走的意味深长。 可能原本这一对夫妻是为了接就陈雪茹,过来陪她一起吃午饭的。 结果被苏木的闯入而破坏了。 但陈雪茹显然对苏木的到来更开心。 大年的头一天,第一顿正餐,有自己选中的男人相陪伴,那不是最幸福的了么。 只是…… 什么样的情况才会不敲门而直接闯入呢? 哪怕陈雪茹生硬的解释,也只是掩耳盗铃罢了。 徐老板又不傻,蔡经理更是内秀的代表人物。 这两口子肚子里门清儿,就是不说出来罢了。 苏木一点都不担心他们会走露风声。 太了解他们了。 互相之间不仅没仇,实际还有恩呢。 保密,是生意人最基本的道德准则之一。 不加钱,是绝对不会主动给外人透露消息的。 苏木回四合院时,是下午。 无法时间都过了。 何雨水撅着嘴,都能挂一瓶酱油了。 但还是言不由心的给苏木留了饭。 依旧温热的白菜猪肉馅儿饺子。 皮薄馅儿多。 很好吃。 不愧是大厨手艺。 可谓是一通百通。 何雨柱的白案功底也挺厉害的。 …… 初二,去大院。 走亲访友,主要是嫂子李晓兰回娘家。 苏迎军是姑爷,这趟过去本来是应该住两天的,然后丢下媳妇儿子,等过十五的时候再来接。 但苏木还有两天就走,苏迎军也就说好等苏木走了,再回来住。 李伯伯和田妈妈围着外孙转圈圈,乐的牙都合不拢。 过年之前就盼着这一天呢,可以理直气壮的留在家里,让他们玩一阵子。 玩孩子。 这种虎狼之词,也就老李这样的匪气大佬才能说的如此理直气壮吧。 苏木真想歪着脖子喊一声:嘿,你他娘还真是个天才! 第136章 代号山君 初三。 这是苏木在京城过年假期的最后一天。 一大早,他带着陈大奎来到了西吉祥胡同。 古老头,嗯,现在是李大娘的院子。 他是来‘收尸’的。 古老头有李大娘帮着处理后事,而李大娘孑身一人,却没有后人帮着处理。 按照年前的状态推论,李大娘撑不过这个年。 最好的状态,也熬不到初三这天。 苏木之前就表示过。 李大娘当时还表达了谢意。 现在苏木是信守承诺,过来帮着处理李大娘的后事。 也算是圆他自己一份心意。 然而…… 苏木翻身跳进院子,刚从里面把院门打开,就看到陈大奎一脸惶恐的看着自己身后。 苏木转身。 “咦?大娘,你这……” 一个精神抖擞的小老太太站在不远处,看着闯入的苏木不仅没生气,反而有点慈祥的感觉。 跟年前看到的李大娘,简直判若两人。 “进来坐吧。” 其实李大娘也说不上来为什么会这样。 苏木送来的东西,对她的康复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从最初的浑身都像是破布似的到处撒风透气,到现在已经缝缝补补的可以‘自负盈亏’…… 活过来了。 就很神奇。 李大娘更像是看透了人生似的,并不苛求于追寻根源。 反正这份机缘,是苏木带来的。 也只能是他带来的。 一饮一啄皆有定数。 李大娘接待了两个小朋友。 但对比之下,还是有很大差别的。 看待苏木更像是看待自己的孩子,而孩子带来的陈大奎,就是真的客人了。 “大奎,以后每周给大娘送些肉食过来,就当是我的那一份。” 年前陈大奎就表态了。 苏木教会了他逛晓市的真本事,以后这方面赚的钱,还是跟苏木五五分。 苏木指望的可真不是这个。 他只是希望厚待自己的陈大奎能够把以后的日子过得更幸福。 仅此而已。 但陈大奎是个执拗的。 苏木知道再怎么说也没用。 就跟板车没啥区别。 这次恰好李大娘重新‘活过来’。 那就顺水推舟吧。 “以后就劳烦大奎你了。” 李大娘很和蔼的跟陈大奎道了谢。 却并没有跟苏木说什么。 待到快中午时,苏木跟陈大奎告辞。 李大娘送他们两人走出院子。 看李大娘现在步履轻松,即便这几天并没有恢复到最佳状态,也已经可以轻松自理了。 苏木也就放了心。 “去了队伍注意安全,大娘这里没什么好东西,这是当初你学习的内息法子的本子,你带身上吧,要是有时间,就自己练练。” 苏木没想到自己还有意外收获。 而且还是自己最为期盼的。 年前过来找师傅,不就是为了达到瓶颈的自己接下来怎么办么。 现在放弃了,却不成想,意外的得偿所愿。 如果苏木没有善心,不在回去之前来给李大娘‘收尸’料理后事,也就没有现在的际遇。 因果循环,果然是很奇妙的东西呢。 接过被灰色布料包裹的厚厚一本书。 苏木没有当着陈大奎的面打开。 跟李大娘告辞,退了出去。 回到家,苏木才抽空把陈大娘给的‘武功秘籍’拿了出来。 看似很厚,实则并不是一本,而是三本。 黄色封皮,左上角有个竖长条的白色留白位置,用毛笔写了三个字“伽楞经”。 苏木:…… 翻开经书,里面有梵文,中间竖行的缝隙里,夹杂着一些对于经脉、穴道和呼吸之类的技巧。 搞笑了吧。 难道自己手里捧着的,是传说中金老爷子的‘九阳神功’? 苏木自嘲的摇了摇头。 或许金老爷子也是听到这个梗,拿来写入书里的吧。 根本就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拾人牙慧的,是金老爷子也说不定呢。 但是吧。 毕竟九阳神功这套路在上一世苏木的世界里实在是太深入人心。 虽然明知道是假,可还是忍不住心中小激动一把。 或许这里面的夹层文字别人看到了,也顶多以为是梵文注解,或者一些看经书之后的冥想引导方法之类。 毕竟经脉也好,穴位也罢,内息、气感之类的更是虚无缥缈的。 正常人看到,只会以为是盘坐冥想然后凭空想象。 而实际上呢? 苏木是真的具备内息的。 并且经过二次绑定召唤兽后,内息已经从气感变成了热流。 滚滚热流,已经有液态化的感觉了。 这也是苏木惧怕从而暂时搁置调息的原因。 只是观看文字,或者听别人说还不觉得什么。 但每次调息修炼时,肚子里都会有个‘火热的小老鼠’在身体里乱窜。 岂能真的没感觉呢? 苏木是真的有点怕。 生怕哪一天小老鼠变大了,从身体里某个角度喷发出去。 可就闹太嗨了。 苏木从经书夹缝的第一本开始翻阅,大部分地方都似曾相识。 但其中也有一些略微有点变动的地方,苏木都一一记录了。 这是打算以后尝试更替回来再尝试一二。 但翻阅了一小半后,再后面的内容就陌生了。 显然古老头教授给苏木的内容,也就仅仅这么点。 只凭这么点基础,就练就了内息,且壮大并意外突破到了普通人极限之上。 这不得不说是一种奇迹。 苏木茫然未知。 哪怕他现在手握伽楞经这种传说中的秘籍,却也无法增加他对此类事情的见识。 抛开杂念,直接就按部就班的练了起来。 尝试一二罢了。 在东厢房的北屋,也没法真的锻炼。 只是作为一种试验。 见猎心喜的那种尝试。 没过一会儿,何雨水就蹦跶过来了。 进屋就直奔苏木这屋。 苏木睁开眼时,就见自己面前一个姑娘的瓜子脸近在咫尺,双手托腮定定的望着自己。 把苏木吓了一跳。 赶紧张嘴啃了对面那女妖精一口。 眼瞅着女妖精想要化为一滩春水,才堪堪收嘴。 屋外已经有了交谈打招呼的声音。 是苏迎军和李晓兰回来了。 这小两口昨个儿最终没能逃脱被叔叔伯伯们灌趴下的命运。 苏木是见机不对直接遁走。苏迎军这个姑爷可哪儿也跑不掉。 中午头能醒过来赶回来,已经算李伯伯手下留情了。 估计还是看在明个儿苏木就要回部队,才特殊对待的。 第二日,一早。 苏木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四合院。 天还没亮呢,也就没有惊动任何人。 …… 踏上了奔赴四川的列车。 苏木返程途中 对方询问了苏木的编制后就分道扬镳。 苏木也不以为意。 出手只是为了避免伤及无辜,控制失控范围。 也没真的必须对方感恩戴德。 然而,苏木回到部队不久就被一纸调令给调走了。 曾师长接到了一个电话,苏木的调任也就没说一句挽留。 甚至还与有荣焉。 士兵以战为荣。 兵王扎堆的地方,才是士兵最渴望的归属。 苏木北上,大兴安岭。 至此,一直到1964年3月份。 苏木跟苏川柏、苏迎军小两口,何雨水和陈雪茹还有书信往来。 但频率也降低了很多。 保密机构,书信进出不方便,两个月能保持三封信,已经算是特殊照顾了。 陈雪茹也没办法再打着就近经商的口号跟苏木私会。 哪怕她现在依旧在做老毛子那边的生意,也没办法见着苏木。 反正,随后的这些日子里,苏木的工作内容神神秘秘的,对苏川柏也保密起来。 老头子略有所思,也叮嘱儿子和儿媳妇不要对二小子问东问西。 一家人保持了默契。 这就是军人家庭的经验。 与有荣焉的同时,却也倍感担心。 1964年3月底开始。 苏木整个人都彻底‘失踪’了。 …… 世界是矛盾的整体。 有阳光灿烂的一面,就有阴森昏暗的一面。 阳光下的人们可以自由自在的享受生活,告别战乱和纷争,只为生活而活。 可阴暗面的战士,却无法做到。 他们时时刻刻都在战斗。 战争从未停止过,只是从阳光面转入了阴暗面而已。 之所以岁月静好,只因为有人负重前行。 苏木已经成为了负重前行的行列中的一员两年了。 从一名普通的士兵,荣升成为了雷霆中队下辖东北虎小队队长一职。 代号:山君。 1964年9月。 苏木首次接受任务,去往有着地中海心脏之称的‘马耳他’。 也在此次任务中崭露头角。 任务后补充新兵员,苏木也因此成为了‘老兵’。 一线战场上,提干和嘉奖都非常迅速。 因为子弹没眼,你永远无法判断立功和死亡哪一个会先来到。 1月上旬。 苏木作为副队长随队秘密潜入老毛子联邦国的格鲁吉亚城市,在黑海边的皮聪大执行秘密任务。 这一次任务相当惨烈,减员过半。 危急关头,也是苏木挺身而出,带领战友们从层层包围圈里摸了出去。 第一次展现了什么叫‘不可能完成的突围’。 山君的传奇自此开启。 任务执行绵密,几乎难得有其接连两日休息的空闲存在。 东北虎小队也因此在小范围内打响了名号,特别是小队长山君,更是兵王之王的典范。 被奉为很多新兵蛋子的偶像。 1965年6月21日。 刚经历了一场秘密行动,因为减员而不得不在****短暂休整的雷霆中队接到新的任务。 雷霆中队的三位小队长戾王、山君、孤狼,拿到各自的任务指派后,迅速整装准备。 6月22日。 代号山君的苏木带领东北虎小队7名成员赶赴西贡d区。 7月3日。 顺利完成任务的东北虎小队再次减员为5人。 一人重伤残疾,不得不退出,两人壮烈牺牲。 小队长山君被流弹所伤,重伤未下火线,最终达成任务目标并带队撤出包围圈。 这已经是山君第无数次展示这种战场应变的‘神迹’了。 没有任何小队敢说可以比东北虎小队做的更好。 1人小队减员一半,短期内无法再执行高强度任务。 又因为这次任务的一些特殊原因,无法回国修养。 只能依旧以国际雇佣兵的身份,到中东地区游荡。 虎啸山林之后,也是要寻一安身之所,在夜深人静的时刻,偷偷舔舐自己的伤口。 养伤期间的苏木接到了一项辅助任务,跟随两名特勤人员秘密潜入弗洛里达州,与一名叫做博尔曼的宇航员‘洽谈一次交易’。 山君脱离危险中心的战场敏锐性在机构内是被当做特长挂了号的。 这种属于天赋,无可替代。 关键时刻,为了种花家的航空航天事业,但凡有一丝机会,也不会被放过。 山君所在秘密机构部队内部只认一句话:错过就是过错。 很多时候,一些黑科技也好,拉升我们整体科技实力的技术也罢,都是人命填出来的。 山君虽然有伤在身,但并不是这次行动的主力。 而只是作为后顾之忧的一份保障。 如果在拿到资料之后出现危机,需要借助山君的那种战场突围的天赋,帮助特勤人员逃出生天。 然而—— 接洽过程出现了问题。 任务失败。 也是山君履历中唯一一次失败。 随行人员全部罹难,只有山君得以生还。 虽然发现他时,也已经重伤垂危,奄奄一息。 但还是在医生的急救下被成功救活。 只是,任务目标——那份宝贵的拷贝资料,却遗失了。 这也是任务失败的原因。 1965年11月27日。 山君苏醒,并在当日晚21点9分恢复意识。 第二日便可以短暂的下床行动。 虽然剧烈运动不被医生允许,但至少可以进行简单的恢复训练。 毕竟在这个不足15平的房间里,是没有被限制自由的。 1965年12月4日(农历腊月十二),漂亮国发射了“双子星座七号”宇宙飞船。 该宇宙飞船载了两名宇航员,分别是:博尔曼和洛弗尔。 12月9日。 宇航员博尔曼第一次用莱塞光在宇宙中同地面通话,内容充斥着漂亮国独有的诙谐和随意。 1965年12月12日。 山君的传奇被迫终结。 1966年1月13日(农历1965年腊月二十二 苏木从医院出来,呼吸了一口自由的空气。 却也无奈结束了军旅生涯。 苏木换上了常服,从沈阳车站出发,踏上了回返京城的列车。 阔别依旧的家,断了两年多联系的亲人、爱人……们,我苏木,回来了。 第137章 物是人非 苏木从京城站北出站口走出。 背囊是典型的用背包绳捆扎的三横两竖,左边斜跨着一个军挎包,右边是水壶,都被武装带固定在腰间,很是利落。 他左手拎着一个网兜,网兜里是路途中没有吃完的干粮。 右手拄着一个拐杖。 这幅伤残军人的形象在沿途受到很多人敬佩和怜悯的目光。 让苏木归途多了一些方便。 这群一直被保护的人,都是可爱的,善良的。 对军人有着天然的好感。 此时亦然。 “爷们儿,去哪儿啊,坐我车,送您一趟!” 才出站门,远处三轮车上一位等客的汉子隔着十来米就喊上了。 苏木听着这自来熟的京城语调就分外亲切。 仿佛又回到了远离战火纷飞的三年前。 “师傅,我去大珊栏。” “得嘞,上车吧您呐,来,我帮一把……” 汉子四旬上下,很热情,还特意下车搀了苏木一把。 “您这是……” 蹬三轮的都爱侃。 边蹬车边侃大山,这是京城一景儿。 苏木当初也是板爷里的一员,虽说重点是拉货,可捎带着货主,也是这个样儿。 “才退伍,好久没回来了。” 苏木没瞧见,蹬三轮的汉子脸上的笑意收敛了不少。 送苏木到了绸缎铺后门附近,说什么都不要苏木的钱。 苏木行动不便,硬是没追上这热心的哥们儿。 无奈的看着对方蹬着三轮一路潇洒的窜走了。 但这种行为,还是让苏木心里暖洋洋的。 一切的付出,都没有白费。 拼搏也好,牺牲也罢,都是有意义的。 一瘸一拐的上了楼。 苏木敲门了半天,却没有听到屋内的动静。 倒是下楼的时候遇到了从后面探出头来瞧的片儿爷。 “嗨,片儿爷,好久不见了呀。” 苏木艰难的下了最后两个台阶,笑着跟还在呆愣着的片儿爷打招呼。 “您这是怎么了?” “嗨,一不小心就这样了,雪茹姐呢,在前面吗?” 片儿爷深深的看了眼苏木。 依稀还有曾经的一丝影子。 也不知道这两年他经历了什么,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差点没认出来。 “陈老板去上海了,得几天才能回来……” 苏木跟片儿爷没那么熟,又过了这些年,所以客套了两句就转身离开。 之所以出了车站就来这边找陈雪茹,是因为两人关系太熟了。 苏木一点都不担心时隔两年多,陈雪茹会对自己变心或者遗忘。 年代是其一,两人亲密无间的关系是其二。 除了没领证,两人还有什么跟夫妻有差别的呢? 只是没想到陈雪茹出差了。 苏木也只能漫步街头,溜达着往南锣鼓巷而去。 路上倒是也有人停下想要送他一程。 但被苏木婉拒了。 自从苏醒之后就一度被阴霾遮蔽的内心,在冬日骄阳的照射下,也像是犹如坚冰遇到了温暖,有了一丝融化的迹象。 虽然苏木拄着拐,背着行囊,看似行动不便。 实则苏木并没有太别扭。 他的身体经过这些年淬炼,早已今非昔比。 每一次经历生死搏斗,他自身的实力都会提升一大截。 这次昏迷时间最长,也是最接近死亡的一次。 醒来后,他感觉自己仿佛进入了内家劲儿大成的那种境界。 只是书上对境界的描述只言片语,苏木不确定。 但却实跟过去有了质的变化。 让他陷入阴霾的,其实是他的金手指,不见了。 是的。 外婆的小院,打不开了。 意识如何探索都无法‘沟通’金手指。 连同这些年走南闯北积累的各种物资,金银财富,甚至老豹子和食铁兽,都失去了冥冥之中的那股联系。 只有没有‘抽走’的能力,还寄予了苏木一丝希望。 或许它只是故障了。 在某一个时刻,会再次出现也不一定。 这也是苏木无法提供那份用命搏杀得到的科研资料的原因。 最重要的任务资料,就搁在空间别墅一楼的餐桌上。 现在空间都没了,更别说拿资料出来的事儿了。 苏木一路走走停停,遇到熟悉的场景,就会驻足看上两眼。 两年多的时间,有些地方已经变了新颜,而有些地方只是添了点斑驳。 途径一个胡同。 苏木的身影多停顿了一刻。 望着胡同内久久回味,直到三五孩童叽叽喳喳的打他身边窜过,才把他惊醒。 苏木苦笑一声。 没了金手指,自己连基本的感知能力都减弱了。 其实,战场真的很锻炼人。 在一线战场面临生与死的博弈,苏木的成长非常迅猛。 对金手指的利用效率也非常的高超。 以致于让他仿佛开发了特殊的身体能力似的。 只是这一次受伤太重,导致金手指‘失效’了。 苏木没有告诉任何人。 其实他是在被‘炮火洗地’中存活下来的。 可能是意外发生的太突兀,苏木在进入空间躲避的瞬间,炮弹已经炸响。 他被‘搁浅’在现实与虚幻空间之间。 最后挣扎了好久‘钻’出去,就已经远离了是非之地。 才得以逃生。 或许就是因为进入的过程中出现了bug,导致他跟金手指系统,失去了联系吧。 这仅仅是苏木的猜测。 却无法跟任何人说明。 唉! 叹息了一声。 这个胡同之所以引的他愣神。 是因为里面的女子学校他来过很多次。 这是何雨水的母校。 苏木曾经有一段时间,几乎每个周末都会来送何雨水返校。 今年养病期间,苏木收到了一封经过了七八道坎才周转来到的信件。 寄信时间是4月份。 具体内容就不表述了。 这是一封来自何雨水的分手信。 信里阐述了她遇到一个对她很好的人,是个警察,让她有种跟苏木当初对她一样的感觉。 她分不清这到底是爱情,还是睹物思人……她不想继续漫无目的的等下去了,无论继续还是放弃,都希望得到苏木的回信。 信的最后说等半年。 如等不到回信,就默认是放弃她了。 算下来,苏木收到时,就已经过期很久了。 心中有点小痛。 毕竟是曾经付出过真心的。 因为冉母成了冉秋叶和自己之间的阻碍,那次之后。苏木是已经决定了要跟何雨水组成一个家庭的。 不动心则已,一动就死。 真是个笑话啊。 自嘲的笑了笑,苏木再次转身,继续往前走。 将那个胡同抛在身后。 把那个学校……的记忆,深深的埋藏了起来。 苏木还特意绕了个小胡同,从摩托车厂门口经过。 遥遥看了看最初跟贾东旭交易的小树林。 感叹一番物是人非。 当年的事情历历在目。 现在一位撒手人寰,一位拖着病恹恹还没康复的身体。 而促成两人交易的‘神器’,却悄无声息。 路过了轧钢厂后门,苏木又去了东城区图书馆。 那里也是他埋藏的某一段深刻的记忆。 给冉秋叶递两枚煮鸡蛋,换得她甜甜的笑,乌梅子酱的味道…… 北新桥粮站,还是原来的样子。 这里是苏木第一次利用金手指‘作案’的地方。 斜对面不远的北新桥百货商店。 不知道陈大奎有没有继续在晓市奋战。 两年多,凭他的本事,应该已经娶一房媳妇,过上衣食无忧的舒坦日子了吧。 只是估计他即便没少赚,也得低调生活。 财不露白嘛。 “咦?” 一声诧异的轻呼声自旁边传来。 苏木被打断了思绪,转过头。 看到了一个‘大妈形象’的妇人站在路边望着自己。 “你是……苏木?” “刘小娟……同志,你好。” “真的是你,你……你这是怎么弄的?” 苏木笑着回:“受了点伤,所以退伍了。” “你当兵好些年了吧,回来分配单位了么?” “还没呢,等过了年,档案转过来就去街道办报道。” 这年代绝大多数的退伍士兵回来,档案都是一块跟着回来的。 资料加介绍信就完活儿。 可苏木不知道的是,他当兵的部队跟绝大多数都不一样,所以这转业手续也就不太一样。 何况,这里面还有些其他的因素,所以他的工作就这么被一杆子拖到了年后。 刘小娟更不懂这当兵的弯弯绕。 她也就是随口一问,就觉得苏木当兵这么多年,回来一定能安排个好单位,出于好奇问一嘴。 苏木随口一说,刘小娟随便一听。 这个话题,也就过去了。 刘小娟已经大变样了。 长辫子剪短了,身材臃肿走样儿严重。 生活的压力显然很留恋在她身上的感觉,驻足后就不打算走了。 苏木也挺感慨的。 女孩子如果一步走错,所托非人,余生的日子是很受影响的。 毕竟如今也才建国十几年,老一辈的人还是社会主要劳动力,封建思想的残余没有清除太多。 跟刘小娟分开后,苏木往南锣鼓巷的四合院走的路上,又不免触景生情,想到了何雨水。 同样是年轻时一时失足的女孩子。 对于何雨水而言,自己是她生命中第一个男人。 却杳无音信,对她的未来不理不睬。 从而被她认为是放弃。 以不纯真的身心再去跟另一名男人组建新的家庭…… 以后的日子,会幸福吗? 如果被婆家鄙视,被丈夫嫌弃,那么自己这个始作俑者,又要如何面对? 是否要干涉,要弥补? 头疼。 还不如一头扎进军营里,忘却世俗烦恼呢。 现在从一根劲儿的圈子里挪出来,回头一看。 这些年除了军功章外,生活方面是一地鸡毛。 到处都是自己弥补不了的人情债。 走着,想着,苏木的脚步逐渐沉重起来。 心情随着天色一起,又重新陷入昏暗之中。 融化了一丝的坚冰,还未滴落就又被冰封,化成了一块菱角,让苏木圆滑平淡的心,多了一丝锋芒。 …… 四合院里此时非常热闹。 起源是许大茂养在屋门口的两只鸡,丢了一只。 而何雨柱家的锅里却炖了半只。 许大茂跑去质问时,何雨柱不仅不解释,还跟吃了呛药似的,逮谁呛谁。 连被娄晓娥喊来主持公道的二大爷都被何雨柱挤兑个不轻。 这两年何雨柱在轧钢厂食堂稳坐厨师班长,小日子过得惬意的很。 却也养成了他不思进取和好逸恶劳的陋习。 再加上他浑身带刺儿的那种性格。 叫何雨柱大名的没几个,喊傻柱的倒是多了起来。 在这一片儿的名声吧…… 嘿,不说也罢。 二大爷刘海中是出了名的官儿迷,大院二大爷的面子都折了,以后在院里还有威信吗? 于是就伙同一大爷和三大爷,召开全院大会。 苏木恰好赶上了。 只是吧,见面不如闻名,让苏木好一阵失望。 四合院的全院大会召开是在前院。 因为面积够大。 苏木才进垂花门,就看到乌泱泱几十口子人围拢着,有的是在据理力争,有的人故意的抽科打诨,更多的,就捧个人场瞧热闹。 东厢房门前站满了人,苏木不想闹太大动静,也就没硬往里挤。 在最后面站了,跟着瞧热闹。 就在苏木打定主意瞧热闹的时候,二大爷刘海中也结束了他毫无价值的演讲,请出了大院里‘德高望重’的一大爷易中海。 刘海中嘴里德高望重的一大爷坐在方桌后面,面前还摆着轧钢厂奖励的搪瓷缸子,一副领导派头。 “何雨柱,许大茂家的鸡,是不是你偷的?” “我是一厨子,我偷他家鸡干什么?这不是故意挤兑人么。” 人群里嗡嗡声传出来。 苏木听得真切。 大部分都是赞同何雨柱的。 不过那些人口里喊得名字,也是傻柱。 看来,这‘傻柱’的名号是彻底被宣扬开了啊。 “你说不是偷的,那你锅里炖的鸡是哪里来的?” 二大爷立刻开口追问。 “我买的,行不行?” 阎埠贵抄着手,懂得鼻头都是红的,哈了一口冷气,接话道。 “哪个菜市场买的啊,东单菜市场,还是朝阳菜市场?” 三位大爷一人一句,一句快过一句,就跟审犯人似的。 主打一个不给对方思考对策的空间。 何雨柱被问的也真顾不得多想,随口就回了一句:“朝阳。” 这话落地,苏木就看到阎埠贵小眼立刻冒了光。 三大爷上身往后面椅子上一靠,仰着头,摆出一副气定神闲的状态。 逮着漏洞了。 我四合院三大爷的高光时刻,这不就来了嘛! 第138章 心思各异 “朝阳菜市场距离轧钢厂的距离可不近,你要是下了班去朝阳菜市场买菜,再回来炖成这样……” 三大爷阎埠贵指了指端在桌前的砂锅,说道:“这时间,可不够了。” 众人捧哏似的一片哗然。 可能也真有之前没料想到的,也或者第一时间就跟阎埠贵一样猜到了,但却不像他那般直接戳穿。 阎埠贵老神在在的靠在椅子背儿上,一副胸有成竹的继续道。 “不过呢,也有另一种可能,就是这鸡的确不是许大茂家的。” 许大茂跟娄晓娥坐在最内侧正听得得意呢。 自家丢了鸡,何雨柱还闷头就是一顿乱咬,新仇旧恨之下,只要听到何雨柱吃瘪,他许大茂就贼开心。 可没想到三大爷来这么一下。 难道这是给何雨柱摆脱嫌疑? 正要歪着脖子反驳呢,就听阎埠贵继续道:“你每天下班都拎着个网兜,里面揣着饭盒,也可能是从食堂里拿的,大家伙也都知道,这何雨柱不是厂三食堂的厨师嘛……” 说这话,何雨柱头一个不乐意了。 而且这事儿说大就大,说小也小,还真挺敏感的。 “嘿,这话我可就不爱听了啊,偷许大茂家的鸡,那是邻里纠纷,可要是说偷公家的鸡,那可是盗取公共财物,这性质可就不一样了,三大爷,话可不能乱说……” 何雨柱这么说,其实心里就一定带脾气了。 刚才怎么插科打诨都没事儿,许大茂家丢了鸡,他瞧着还挺开心的。 何雨柱心里门儿清,就是打算糊弄过去得了,反正吃亏的是许大茂。 这家伙打小就跟他不对付,许大茂吃亏,他得喝一壶庆祝。 而且,还能顺便帮一下秦姐。 这祸是她家棒梗带着俩妹妹闯的,帮一下孩子,就当是在秦姐面前落个好。 想到这里,何雨柱心里还挺热乎的。 苏木远远的看的真切,何雨柱这样子,就有点‘近茹者迷’的内味儿了。 易中海这时发话了。 作为院里的一大爷,这两年易中海着实建立了一些威信。 跟苏木在的时候不可同日而语。 毕竟最厉害的一家搬走了。 嗯,也就是苏迎军和李晓兰这一对双职工家庭。 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 苏家两口子在的时候,易中海相当低调,可谓是不温不火。 不出头,不冒进,也少有作为。 可苏家前两年搬走的搬走,失联的失联,他易中海一跃成了整个大院最牛的角儿。 即便是八大员之二的何雨柱和许大茂,从名声和资历上,也比不上他八级钳工一大爷。 何况八大员之一的何雨柱,还对易中海‘敬爱有加’呢。 所以这两年,易中海在大院也打出了气势,建立了威信。 “行了,现在谈论的是大院的问题,厂里的事儿在大院不谈。何雨柱,再给你一次机会,许大茂家的鸡,到底是不是你偷的?” 苏木听得出来,易中海还是挺偏袒何雨柱的。 他这么问,何雨柱只要不傻也听得出来。 可他考虑的跟易中海考虑的,压根不在一条线上。 俗话说,酒色财气害人不浅。 尤其是这色。 色字头上一把刀,说的是真没错。 何雨柱心里惦记着棒梗的娘,对棒梗也就多有袒护。 犹豫再三,又特意看了看紧张又饱含期待的凝望着自己的那双目光。 血气上涌,一咬牙一跺脚,干脆硬着头皮说道:“就当是我偷的吧。” “就当?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当算什么?” 二大爷刘海中不满意了,强调了一句。 那架势,明显就是要让何雨柱坐实了偷鸡这件事。 含糊应承和直接承认,在后续发展和传谣中产生的意义,是截然不同的两个效果。 后者可是一点翻盘的机会都没有的。 就这一句追问。 以后谁要说二大爷刘海中只是个草包,苏木头一个不同意。 易中海也是深深看了一眼何雨柱,眼神挺复杂的。 有失望,有疑惑,也有点意外。 但随即又顺着何雨柱的眼神瞧到了秦淮茹,顿时就又有些了然。 苏木远远的感觉到,这老家伙仿佛还略微有点欣喜。 虽然苏木的金手指断了联系,可长久以往的使用,让他的身体仿佛也有了点条件反射似的‘后遗症’。 残存的那点第六感,足以应付这点小场面。 判断八九不离十。 苏木猜测没多大出入,但却依旧一头雾水。 离开太久了。 跟当初仿佛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似的。 三大爷阎埠贵被何雨柱软硬挤兑了之后,就抄着手没再发言。 这会儿倒也没跟着落井下石。 反而有点意外的看了何雨柱一眼。 苏木算是看明白了。 刚才前面几个窃窃私语他也听了个大概。 二大爷刘海中为了自己的面子,目的纯粹就是为了杀杀何雨柱的气焰,报他被呛的仇。 丝毫没顾及其他。 格局不大,心眼儿也太小。 三大爷阎埠贵在这件事上,没什么坏心眼。 就是吧,无时无刻不想着展露一下自己的能力,体现自己的存在感。 所以就有了一开始的算计,通过路途和距离以及时间的关系,找到了何雨柱话里的漏洞。 后来虽然也牵涉到了‘盗取公物’这个敏感话题,但被何雨柱一点拨也就醒悟。 随后也没恼羞成怒的继续跟进,反而偃旗息鼓。 阎埠贵在这件事上屁股坐的比较端正。 只是想要展示自己能力的心思很迫切,有点对事不对人的意思。 只是他把握时机的能力一般,办砸了也实属正常。 易中海就不一样了。 他偏袒何雨柱,但又害怕被人说自己不公,有点掩耳盗铃。 后来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虽然看似对于何雨柱认了这个偷鸡的事儿愤然起身,可苏木觉得这老头做样子的成分大于真的生气。 又没有多么亲近的关系,哪有什么怒其不争的感慨。 表演痕迹太浓,有些过了。 苏木很客观的评价。 三位大爷各有心思,三位被牵涉其中的事儿主,自然也是各怀鬼胎。 但总归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既然人家事主都没说什么,苏木也就懒得帮着掰正。 这件事上,他是有发言权的。 “嗨,爷们儿,什么时候回来的?” 阎埠贵回屋时,一扭头发现了人群后面的苏木,当即打招呼。 而实际上,第一个看到苏木的是娄晓娥。 她坐的位置角度合适,歪头就恰好能看到垂花门附近。 不过她看到苏木后没说话,只是偷偷跟许大茂交头接耳了两句。 随后许大茂也抻着脖子往垂花门瞧了一眼。或许是人多没瞧见,还转头貌似埋怨了娄晓娥一眼。 这都被苏木看在眼里。 第二个看到苏木的,还不是阎埠贵。 而是何雨柱。 这家伙咬牙认了偷鸡的事儿。 惩罚结果就是他那半只鸡被判‘还’给了许大茂,还得再赔钱,以及伺候后院聋老太太的伙食一个月。 一大妈身体早年就落了病根,身子骨在院子里算是最差的。 天冷了,一大妈这几天又有点生病,易中海这安排有着三层意思,夹杂了满满的私欲。 只是做的比较隐晦,所有人都没有察觉而已。 苏木不明就里,自然此时也发现不了。 俗话说,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苏木离开四合院太久了。 才回来旁观这么一小会儿,就明显感觉到现在这四合院貌似跟自己认识的四合院完全不同。 人还是那些人,气氛和大环境却俨然彻底换了新颜。 关系错综复杂,仿佛唯一没变的,就是许大茂依旧跟何雨柱死磕。 “三大爷,我也是刚回来。” “哎?你,你这是怎么了?” “之前伤了腿,还没好利索,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阎埠贵看到苏木拿起拐杖,当即就停了脚步,想也没想就伸手过去搀扶。 嗯,倒还是念了一点旧情。 何雨柱远远的看到了苏木,但没有上前搭讪。 这有点不符合他的性格。 但他也是纠结了好一阵才装作没看到想要走掉的。 不过刚迈上台阶,就听到后面阎埠贵跟苏木的对话。 得知苏木伤了腿,也忍不住停下转过头,看了一眼垂花门的方向。 背囊,网兜,一根拐杖夹在腋下,走路一瘸一拐的…… 何雨柱抬腿迈了半步,刚要返回去,就听身后传来一声呼唤。 “傻柱……” 秦姐的呼唤那可比苏木受伤这事儿重要多了。 何况因为雨水的关系,何雨柱觉得跟苏木见面还挺尴尬的,秦淮茹的声音就像是一根针。 刺破了迷雾,让他瞬间拨开云雾,重见光明。 “秦姐,喊我什么事儿?” 说着,就去了中院。 还能是什么事儿? 替她家那始作俑者的仨孩子道声谢呗。 苏木抿嘴一笑。 经过轧钢厂时,他遥遥看了之前跟贾东旭交易的小树林,自然也看到了水泥管子边正在扒拉做叫花鸡的仨小孩。 耳朵里还听到棒梗嘱咐俩妹妹守着火堆,口口声声说要去食堂后厨偷酱油呢。 张口闭口一个‘偷’字挂嘴边,即便这孩子偷嘴不忘俩妹妹,也不是什么好玩意儿。 当时苏木就这么认定的。 只是没想到会是棒梗。 但回来听了半程全院大会,再加上前面几个长舌妇的窃窃私语。 苏木觉得自己距离真相,一定比几位大爷更近。 只是大家各有算计,每个人的目的并不相同。 找寻偷鸡贼,反而不是重要的了。 更像是许大茂和二大爷配合集火何雨柱,易中海暗中帮一把,却也不帮彻底,阎埠贵游离在战火圈之外,反复横跳…… 找偷鸡贼可没有看戏更热闹。 难怪四合院里的人都拖家带口的跑出来围观呢。 至于苏木为什么认定那仨孩子就是棒梗和俩妹妹…… 还得多亏了前面排着队跳着脚看戏的那俩长舌妇。 连李嘉诚和李媛媛都在外面玩呢,还有阎解旷和小妮子阎解娣,棒梗和俩妹妹没可能不露面。 这俩交头接耳就猜测那仨孩子绝对有问题。 其实即便没人说,这俩长舌妇也都竟然真的猜对了。 果然是贾张氏勒令他们在家里写作业不许露面的。 但没文化的老婆子做事瞻前不顾后,像极了鸵鸟。 掩耳盗铃似的。 很多人心里都跟明镜儿似的。 说白了,还是那两个字:看戏。 “三大爷,我也没虚弱到那份儿上。” 苏木有穿堂东耳房的钥匙,却没有东厢房的。 钥匙在大院那边,苏迎军走的时候把钥匙放在苏木房间的书桌抽屉里了。 这是当时苏木离开时,大哥大嫂特意交代的。 所以苏木也就没去东厢房,直接绕过,来到自己的东耳房。 看到有些破败的样子,苏木眉头微皱。 阳光玻璃房的玻璃碎了一片。 就是靠近门锁一旁的那块。 看位置更像是人为。 方便伸手进去打开门似的。 “这个,可能是孩子们玩闹不小心砸破了,赶明儿找人割一块重新按上就成……” 阎埠贵略有尴尬的解释了一句。 “行,我知道了,阎大爷,您先别走,跟我进屋瞧瞧,帮我也做个证。” “那个,我,我这家里还有点事儿……” “三大爷,既然这样,我可就先不进去了。也不知道街道办主任还是不是王主任,我去喊个人,再进去吧。” 苏木说着,就真的打算转身就走。 院子里的事儿,阎埠贵其实心里都清楚。 苏木这屋子的情况,他比其余两个大爷都清楚。 毕竟他就在对门住。 除了他看到,三大妈和家里孩子们也都会学舌的。 里面被嚯嚯成了什么样子,可都没个准儿。 不过,既然苏木话都说这份儿上,阎埠贵自觉再装没听到是不可能了。 既然无法蒙混过去,那就再拉一个人下水…… “你先等等,我一个人作证还是差了点意思,我把二大爷给喊来一起……” 刘海中回了屋,正听刘光福绘声绘色的说看到苏木残疾的消息呢,阎埠贵就找来了。 “苏木回来了,他家屋门碎了玻璃,门被撬了,想喊你和我陪他进去,当个证人……” 体现二大爷权威的机会,刘海中自然是不会放过的。 甚至心里略有点小激动。 这说明自己在苏木心中,二大爷是大公无私的,是值得信赖的。 “这还了得,走,去看看。” 刘海中一拍桌子,当即就跟着阎埠贵直奔前院东耳房。 这个证人,他身为大院的二大爷,义不容辞。 第139章 秦姐上门 苏木坚持让人在旁作证,才打开屋门。 就是第一时间确定自己家中是否被损坏,是否丢了物件。 二大爷刘海中很是尽职尽责,一脸的严肃。 阎埠贵则是略有退缩。 但天塌下来还有个高的顶着呢。 他是三大爷,前面的才是二大爷。 苏木掏出钥匙,打开门。 其实没啥意义。 玻璃碎了,拔开插销打开窗子就能翻进去。 二大爷一马当先进了屋。 苏木是第二个进入,三大爷阎埠贵殿后。 苏木这也是几年后重新看到自己屋里的场景。 一如过往。 仿佛当年自己独居,跟大哥大嫂悠哉悠哉的闲人生活还在昨天。 这屋里,还有一个单纯妹子的好些记忆。 只是现在,物是人非了。 屋里一楼,只是地面和桌子以及六斗柜上有些浮土灰尘。 苏木上了二楼。 床铺空空如也。 只留下床身子和木板。 “二大爷,你可瞧好了。具体屋里有没有铺盖卷,咱院里肯定有人知道……” 刘海中点点头。 表示记住了。 下了楼。 二大爷背着手摆谱道:“嗯,已经看清了,楼上床没有铺,回头等陈大奎回来,一问便知。” 苏木没搭话,点点头表示认可。 又带着人回到阳台那地儿,左拐去了挨着东墙砌的厨房。 苏木家的厨房门是自己利用前出厦搭的阳台最东边,开的小南门。 这回进去看了后,不仅苏木,阎埠贵也不免皱了眉头。 锅碗瓢盆都没了。 铺盖卷有没有被人带走,阎埠贵不清楚。 但锅碗瓢盆是真的没动过。 “这保准儿是丢了。” 阎埠贵说道。 “老阎,你确定知道?” “嗨,别的不敢说,苏木家有锅勺,这我知道呀。” 天冷前那月份,阎埠贵还找陈大奎帮忙,借过一回呢。 现在干干净净,毛都没了。 “二位大爷,屋里现在什么样子,你们心里也有数了。那就等我核实好了,咱再整兑整兑吧。” 阎埠贵也算是真心帮苏木做了一回证。 不知道是不是看到苏木负伤,良心发现。 跟过去苏木认知的畏畏缩缩只会穷算计的三大爷,貌似有一些差别。 刘海中更是没二话。 如果不是刚结束了全院大会,他肯定是一拍桌子,再把大家伙召集起来,继续过过官瘾。 刘海中背着手过穿堂,往后院走。 路过中院西厢房时,遇到秦淮茹掀起棉帘子从屋里走出来。 “二大爷,听说苏木回来了?” “嗯。他家窗户玻璃破了一块,屋里丢了东西,我当二大爷的,这不得管吗?刚过去给他做了个见证,回头呐,还得开个全院大会找一找……” “丢东西啦?都丢什么了?” “哼,一整个厨房都给人搬空了,这犯罪分子太嚣张了,简直没把我们这几个大爷放在眼里……” 刘海中只顾着强调自己大爷的派儿,却并没有注意到,秦淮茹眼底闪过的一抹慌乱。 现在但凡有点邻里丢了东西,她就担心是自家几个淘气的孩子惹出来的。 也不知怎的,或许是偷傻柱家的东西偷习惯了。 今儿不就偷了许大茂家的鸡了么。 唉。 秦淮茹忧心忡忡的,隔着老远,瞅了苏木东耳房的方向好一会儿。 转身回了屋。 “棒梗,你说实话,咱家多出来的这套锅和盘子,到底是哪里来的?” 秦淮茹压低了声音,质问家中老大。 听到声音,贾张氏赶紧从里屋炕头走了出来。 “咋了?淮茹,你怎么回事,一个劲儿的训孩子。” 棒梗有了主心骨,立刻撒娇似的喊了一声‘奶奶’。 扑进了贾张氏怀里。 “刚二大爷去了一趟东耳房,苏木回来了,家里丢了一大堆东西,让二大爷去作证了呢。” “丢,丢东西,就丢东西呗。他离开那些年,谁知道东西是不是被他哥嫂子给带走了……” “你说这话,你自己信吗?” “雨水的钥匙不是给了陈大奎了吗,兴许是陈大奎偷偷拿去卖了呢。” 秦淮茹深深的看了护着孩子的贾张氏一眼。 总感觉哪里有点不太对。 …… 苏木带了行囊。 虽然简陋,可稍微收拾一下,睡觉还是可以的。 他并没有看上去那么脆弱。 身体素质这方面,实际强着呢。 只是屋里毕竟很长时间没住人了,灰尘摞了不少,得拾掇一下。 这些年,苏木的金手指空间一直用来战斗,操纵日常生活方面的机会很少。 苏木去外面水管上接了两桶水,还跟阎解成的媳妇于莉碰了个正着。 只是点点头算打招呼,没有说话。 阎解成住在了前面倒座房,苏木一边接水一边抬头瞧着阎解成的媳妇端着水盆出了垂花门。 回到屋,苏木一边擦拭桌子,柜子,一边又开始感慨。 如果他的金手指空间还在。 哪需要这么一点点的拾掇家务呢。 咄!咄咄! 突然传来几道轻轻的敲门声。 苏木诧异,抬头望去。 却见中院的秦淮茹走了进来。 屋门本就没彻底关上,敲门也只是形式上的。 秦淮茹跟曾经比,倒是没见消瘦,反而多了一丝成熟的韵味儿。 有些女人的皮肤是天生的底子好。 俗话说一白遮千丑。 秦淮茹皮肤白皙,明明三十好几了,还像个二十四五的小姑娘一样,满脸胶原蛋白,恨不得一掐就出水的样子。 “咦,是秦姐啊。” “才听说你回来了,过来瞧瞧。” “来,抹布给我吧,我帮你收拾……” 秦淮茹近乎抢的方式,把苏木手里的抹布夺了过去。 “坐着吧,哎,对了,你这腿,怎么受的伤啊?” “走山路的时候,不小心摔下去了,幸亏不高,就腿受了点伤。” 苏木坐在餐桌前。 他知道当年秦淮茹跟自家嫂子李小兰关系不错,可也仅限于跟李晓兰。 苏木跟她别看住一个四合院,进进出出的,但还真没怎么接触过。 贾东旭没了,变得这么乐于助人了? 还是说,秦淮茹一直都这样,是自己过去不知道? 亦或是……有什么事儿? 苏木有点懵,但送上门的家政,也不好往外赶。 何况,刚才看到了阎解成媳妇婀娜的背影,着实有点勾起了点心思。 现在又一个姿色上等的小寡妇跑来在自己眼前晃悠。 哪怕不上手盘她,就这么看着也挺养眼啊。 何况,一边养眼,一边还能给打扫房间卫生呢。 于是,秦淮茹一边干活擦拭,一边跟苏木闲聊。 颇有点自来熟的意思。 “我跟你姐是院里这么多邻里中最投缘的了……” “嗯,我知道,过去你们经常凑一起聊天呢。”“是啊,一晃好几年下去了,晓兰去了济南,我也在轧钢厂当了工人。” 秦淮茹干活挺麻利,唠家常也很自然。 原本还有一丝尴尬和生疏,随着几分钟的沟通,就有些拉进了关系,熟络起来。 “现在,不也挺好的嘛。” “好什么呀。” 秦淮茹擦拭完了六斗柜,顺便转了个身,埋头擦拭桌子。 “我一个女人,带了仨孩子,还有个老太太,每到月底就得跟厂里提前借下月的粮票……” 这是想要跟我一残废借钱? 不会吧? 苏木暗自琢磨着。 手腕被一只温热的手抓了起来。 有点粗糙,但热乎乎的,也算软乎。 却是秦淮茹抓起了苏木的手腕,另一只手拿着抹布擦拭桌子呢。 大晚上的,孤男寡女,那个,这也算肌肤之亲了吧? 看到秦淮茹这么‘不见外’的动作,苏木更迷了。 秦淮茹这也是无奈之举。 小槐花一不小心招供了。 随后小当攀伴儿似的,把奶奶贾张氏也供了出来。 要说苏木家的玻璃还真不是贾张氏或者棒梗打碎的。 只是贾张氏头一个看到。 然后进去了一趟。 被褥就到了中院西厢房,成了贾张氏的铺盖。 垫身子底下软乎又暖和。 得了便宜,过了一天多,感觉没啥反应。 贾张氏就有点食髓知味了。 于是她之后就又去了一次。 这次是顺了一口锅,拿去南锣鼓巷供销社指定的废品收购初换了点钱票。 也没拿回家存起来。 都变成胡同口食堂里的饺子或者馄饨,进了贾张氏的肚子。 只是第二次的时候吧,被带着小当和槐花在外面玩的棒梗发现了。 这小子胆儿大,而且偷傻柱家、偷厂子后厨,都已经成习惯了。 对于偷窃这事儿,那是一点心理障碍都没有。 何况还有自家奶奶当‘示范’。 于是,就也去苏木家拿了几只碗。 一来二去,苏木的厨房就清洁溜溜了。 都化成了面食、糖果或者小鞭儿。 秦淮茹先是问棒梗。 棒梗有奶奶贾张氏护着,疼着,哪舍得贾家孙子总是挨训呢。 甚至还反训斥了秦淮茹两句。 赶紧安排棒梗上炕睡觉去了。 秦淮茹也是个精明的。 就借着给小槐花洗脸脱衣服的时候,套话。 然后……棒梗就事发了。 小当为了维护哥哥,赶紧给棒梗解释。 可小孩子嘛,思维逻辑比较不清晰。 越帮越乱。 更是一不小心告诉秦淮茹,哥哥是跟奶奶有样学样。 贾张氏听小当那么一说。 老脸再厚也扛不住呀。 干脆一翻身,面朝墙装睡了。 老太太怂了,躲了。 但事儿做下了,这次可没有傻柱帮着挡枪。 可怎么办呢? 秦淮茹对苏木最深的印象,还是两次跟他擦肩而过时的调侃,以及少年的反应…… 感觉自己的模样和身段,对当时的苏木很有吸引力。 想到这里。 秦淮茹也就有了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贾东旭走的这几年,她为了拉扯孩子,拉扯这个家。 在厂里也没少利用自己俏寡妇的形象,贪点便宜。 一个没啥文化的女人,要不是接班都还是农村户口的女人,除了姿色外,还有什么别的长处呢? 暧昧,就是这类花瓶式女人唯一的手段。 秦淮茹用跟傻柱的若即若离,给孩子们换盒饭,换傻柱对她们家的照顾。 在厂子里,用突破了一点距离的暧昧,让好色的坏男人给她买几个白面儿馒头…… 遇到事情,花瓶似的女人,除了想要找个人依靠,就只会想到用自己的姿色去化解。 而且,当这种手腕用的频繁之后,思想也会被禁锢。 遇事第一时间,就指望向着那个方向思考。 所以秦淮茹来了。 扭着风韵的身段在夜晚敲了苏木的门。 虽然苏木现在还没发现到底是谁偷拿的。 可纸包不住火。 大院人多眼杂,来来往往那么多次,就不信没个人看到。 现在不说,不代表警察来了还不说。 真到了那个时候,孩子和老太太不就都完了嘛。 “你这腿伤的厉害吗?瞧见你这个样子,姐心里也怪难受的。” 秦淮茹摸了一把苏木的大腿。 健硕的肌肉触感让她也不由内心燥热了一下。 苏木感觉屋里气氛突然就怪怪的。 秦淮茹这娘们,到底是怎么个意思呢? 久寡饥渴么? 是试探,还是勾引,或者单纯就是真的看在嫂子李晓兰的份上,知道自己负伤回来了,给予关心? 苏木正考虑下手位置呢,到底是上半身,还是秦淮茹的腰肢,或者屁股…… 就见秦淮茹又一个转身,夹着水盆噔噔噔上楼了。 这就是秦淮茹对这类事情的熟练和敏锐感知了。 总能搔到男人的痒处,却又在被动手动脚之前躲开。 当然也会根据不同的情况和收获,选择贴近的距离。 在厂里,如果给五个大馒头,也能靠在对方怀里,让对方搭个肩膀搂个腰啥的…… 不过在院里,在现在这个情况下,更适合待价而沽。 楼上是睡觉的地儿。 灰尘也不少。 都得擦拭擦拭啊。 话说这屋子她秦淮茹熟悉着呢。 之前每年的春夏秋还都借住过。 也就是今年雨水把钥匙送出去了,她不好再借了而已。 苏木抬了抬胳膊,没捞着搂抱,也并不太在意。 就又搭在桌子上。 仰着头,看秦淮茹端着盆爬楼梯。 双腿迈动之间,绷紧了浑圆的大腿曲线。 可能是劳动强度的问题,生过仨孩子的女人了,身材竟然还没走样儿。 跟个大闺女似的。 不过苏木这几年在外执行任务,也没少为国争光。 毕竟生死之间有大压力,总要学会释放。 可养伤这期间,可一直都是吃素。 荷尔蒙也挺波涛激荡的。 不过苏木克制的住。 他歪着头,看着楼上忙碌的身影。 突然就想到了刘小娟,再看看秦淮茹。 这明显不科学啊。 第140章 傻柱的心思 秦淮茹去苏木屋里,还是夜深人静的晚上…… 何雨柱是最坐不住的了。 他对秦淮茹的心态挺复杂的。 又惦记着秦淮茹的身子,想要一亲芳泽,但却又没下定决心给贾家当拉帮套。 毕竟他对自己八大员之一的身份,还是很自豪的。 一直觉得凭自己厂厨师班长的身份,娶个黄花大闺女才算标配。 秦姐貌美是没的说,可再美也只是个寡妇,顶多叫声俏寡妇。 跟黄花大闺女可不挨着。 这就是何雨柱纠结的地方。 耽搁他好几年也没下定决心。 有时候狠狠心,咬咬牙,打算找媒婆给相亲。 但媒婆把姑娘领来吧,他又徘徊踌躇。 也下意识的偷偷跟秦淮茹的姿色进行比较。 而他嘴上没把门的,不知道哪句话就能得罪人家上门的闺女,或者连媒婆都能得罪而不自知。 不是黑风寨狗熊的闺女,就是猪八戒他二姨,再不就是投胎没褪干净的黄鼠狼…… 每次下定决心,回过头再瞧见秦淮茹那白皙的皮肤,漂亮的脸蛋,还有水汪汪的眼睛,不舍的贪欲之心就又被再次点燃。 说实话,这就是被秦淮茹给彻底拿捏的表现。 何雨柱就是带着这种复杂且纠结的心态,浑浑噩噩过了这几年。 既拿不定主意娶了又舍不得放下。 而因为何雨柱的这种反复心情导致了秦淮茹一家对何雨柱都并不怎么尊重。 严格说来,何雨水一段时间心境大变也跟当哥的缺乏关心妹妹有很大关系。 如若在何雨水遭受打击的时候给予安慰和关心,或许何雨水也不会因为内忧外患而被小警察趁虚而入。 指不定现在已经把苏木的东耳房收拾的停停妥妥,这会儿都给苏木暖被窝了呢。 一饮一啄皆为定数。 何雨柱在穿堂来来回回纠结了好一阵子。 最终还是拎着一小袋花生米和喝了小半瓶的二锅头,来到了苏木的屋门口。 “咳咳,咳……” 傻柱不傻,担心万一一推门看到什么自己不希望看到的,怕脑门一热出手打人。 所以咳咳两声,提前做个预热,安慰自己的同时,也提醒一下屋里的俩人。 “谁啊?” “我。” 何雨柱接了一声,推门走进屋里。 这一刻,他又后悔了,想着还不如干脆不提醒,直接推门而入呢。 既怕看到自己不乐意看到的,又纠结想知道里面屋里俩人到底真的在做什么。 何雨柱就是这么矛盾的一人。 “哎,柱子哥啊,这么晚,还没睡呢。” “这不,听到你回来了,过来陪你喝一顿,没啥下酒菜,就最后这点花生米了,你别嫌弃。” 别说菜了,晚上饭何雨柱也没怎么吃。 半只鸡连同砂锅,都让许大茂两口子端走了。 “瞧柱子哥您说的,不过我这现在还伤着呢,大夫说了,不让碰酒。” 苏木一副为难的表情:“心意领了,等我好了,找您好好喝一场。” 苏木说着话,也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何雨柱这家伙可不是真来看自己的。 如若不然,就凭他一个厨子,还能没个热菜。 最次也能去地窖弄个白菜炒一盘吧。 一进门就看他小眼珠子滴溜溜到处看。 难道是……何雨水回来,又丢了? 苏木心里一动。 莫不是他以为自家妹妹跟自己余情未了,所以来捉女干来的? 再一想,也不太可能。 苏木还在琢磨着呢,就听何雨柱仰着头开口说话了。 “嗨,这大晚上的,我以为谁呢,是秦姐你啊。你要是不露头,我还以为苏木是带着媳妇回来的了……” 一句话,说完之后,何雨柱都恨不得甩自己俩大嘴巴。 这臭嘴,没事儿找事儿呢吧。 当着苏木,提什么媳妇的事儿啊。 苏木之前的无冕未婚妻,就是自己的妹妹何雨水。 现在雨水有了新男朋友,都快到谈婚论嫁的地步了,跟苏木提这茬儿干啥。 秦淮茹被何雨柱调侃的也是满脸羞红。 她又不是不知廉耻的女人。 要是真要当半掩门的,也就没必要去工厂车间天天跟一群糟老爷们一样干体力活了。 要不是为了赚一份人情,在万一事情曝光的时候,能够获得一点机会。 她何必不钻被窝舒舒坦坦的睡觉,非要来这里再干活帮着苏木打扫卫生? 虽然有心利用女人先天优势试探一二。 毕竟转业退伍都是给钱的。 自家生活早不如前,如果能让苏木跟傻柱一样时常救济自家,岂不是更好? 可有些事儿吧,做的,却说不得。 何雨柱这么一说,就像是把秦淮茹推进了黄河,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就你嘴贫。我是瞧着弟弟不方便,过来帮着拾掇一下,街坊邻居的……” 秦淮茹一边装作不经意的说着,一边端着盆从二层走下来。 出门倒水时还狠狠地刮了何雨柱一眼。 角度恰好背对着苏木。 秦淮茹小眼神一瞪,立刻让何雨柱万念俱消。 肯定是跟自己更亲近啊,要不然怎么不瞪苏木这小子。 何雨柱心里美滋滋。 一时间竟然忘记了自己还拎着酒,打着跟苏木喝重逢酒的幌子呢。 “柱子哥,柱子哥?” “咦?哎,哎,那个,那倒也是……今儿就不喝了,咱改天,等你腿脚好了,哥再给你补上。” 如果没有何雨柱进来,秦淮茹是绝对不会堂而皇之推门往院子里泼水的。 来时就是溜墙根,哪能再刻意闹出动静。 又不是真想跟了苏木,造成事实。 即便她乐意,苏木也肯定不乐意,家里老太太也不可能同意的。 但何雨柱出现,就不一样了。 理直气壮。 有证人了嘛。 邻里邻居的,主打就是一个热心肠。 做好事还能被歪曲传谣? 那还不被人戳脊梁骨才怪。 回屋放下了盆。 “弟弟,床铺我给你擦了,天儿不早了,剩下的等明儿下了班,我再过来帮你弄。” “没事儿,我自己弄就行,谢了啊,秦姐。” 何雨柱跟秦淮茹一前一后从苏木的东耳房出来。 “就你会说,句句不离人家腿脚,故意的吧?” 秦淮茹犹如跟自家汉子闲聊天似的。 语气里有着随意,透露着亲近。 何雨柱就吃这一套。 秦淮茹屡试不爽。 果然,何雨柱一点别样的心思都没了,也顾不上问秦淮茹这么大晚上的跑苏木家打扫卫生合不合适了。 干笑着。 “这话你说得对,是我考虑不周,回头我给他道个歉。” “行了吧,再说一遍,不该老是谈你受伤的腿脚,这不戳伤口嘛,以后绝对不提你腿脚的事儿了……” 秦淮茹模仿着何雨柱的语气,说着说着自己都笑了。 过了穿堂,秦淮茹跟何雨柱打个招呼赶紧回屋。何雨柱兴致不错。 没看到自己害怕的那种场景。 一进屋,一个在楼下,一个在楼上,没啥亲近的动作。 正想着呢,一扭头,就看到窗户上贴着一张老脸。 阴沉着,直勾勾的盯着。 吓了何雨柱一跳。 只觉得后背发凉。 这老虔婆,大晚上的不睡觉,把脸贴在窗户上,也不怕把自个儿的脸皮跟玻璃冻一块! 何雨柱看出来了。 西厢房窗户一侧是盘的南北向的炕。 贾张氏正贴着窗户往外瞅呢。 她可能没什么常识。 屋里光亮比外面更强的时候,她瞄人不叫偷窥,算明目张胆。 因为还没外面何雨柱看她看的清楚呢。 就是有点吓人。 何雨柱回屋,贾张氏才转过身,看着正在脱衣服打算上炕的秦淮茹。 “大晚上的,又是苏木,又是傻柱,秦淮茹,你挺忙啊。” 贾张氏风言风语的老毛病又来了。 秦淮茹气苦,抿着嘴不吭声。 要不是你和孩子们闯的祸,我至于大晚上往一个单身男人家里跑啊。 当我乐意咋滴。 累了一天,谁不想早点躺被窝里歇着呢。 不搭理贾张氏的絮絮叨叨,翻来覆去就那几句话。 一会儿不能对不起她儿子贾东旭,一会儿又咒骂傻柱不是好东西。 吃着傻柱拿回来的饭盒,还说着人家的不是。 哪儿说理去啊。 今天可好了,又咒上了苏木。 也就是老太太不知道苏木受伤。 等明天知道苏木瘸了,还不知道晚上怎么编排人家呢。 贾张氏最厉害的就是嘴皮子,坏事也就坏在嘴皮子上。 自从贾东旭没了之后,贾张氏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刻薄、蛮横、嘴毒,还小心眼。 等秦淮茹和何雨柱走了。 苏木起身,关上了门。 明天要去供销社买个棉帘子挂上,还要去切块玻璃换上。 今晚,就姑且将就一下。 苏木拎着放在角落的背囊上了二楼。 他随身行李中有被褥。 挺厚实的,只不过是单人的。 铺在双人床上不搭调。 真就是将就。 睡前,苏木还在琢磨。 空间里倒是有各种各样的被褥,连欧式家具和拔步床都有好几套呢。 从欧美做任务时,能遇到自家的拔步床,这你敢信? 还真就有人托运了过去。 但现在空间也不知道是没了,还是休眠,里面东西千千万,一根毛也拿不出来。 自己身上吃穿和日常物品都好说,就是布料不太凑手。 即便是布料不缺,做几床新被褥,也不是一天就能完成的。 只能是去大院一趟,把那边的搬过来用了。 顺便去拿钥匙,到东厢房的西屋去把煤炉子装上。 嗯,还得再买点煤,京城的冬天很冷。 房子都冻透了。 如果不点炉子,苏木再强壮的身板也扛不住。 何况伤势还没有康复。 …… 第二天。 苏木一大早就醒来。 多年的训练和敏锐感知,并没有随着金手指一起封印。 即便住了那么久的院,可一旦苏醒之后,生物钟还是会很顽强的恢复如初。 哪怕没有起床号。 出门洗漱,又遇到了阎解成家的媳妇。 她正在跟三大妈一起忙着张罗饭呢。 三大爷阎埠贵蹲在角落擦拭他的自行车。 苏木去接水,看到对方看过来,也笑着打招呼。 “这是解成家的吧,弟妹你好,我是苏木。” “于丽,这是苏家老二,迎军的弟弟,钓鱼可是一把好手……” 阎埠贵笑着介绍。 “苏大哥早上好,我叫于丽。” 苏木接了水,跟阎埠贵一家仨打了个招呼,就又一瘸一拐的回去了。 其实腿伤不太疼,就是打了石膏行走不太方便。 短距离缓慢走,其实也可以不用拐杖。 昨天主要是因为拎着背着太多东西,又要走很长的路。 于丽瞅着艰难上台阶回屋的苏木的背影,有点愣神。 “唉,苏木可是个命苦的,还以为熬出来了,不成想……” 三大妈倒是挺同情苏木的。 毕竟在此苏木穿越来之前,她就是看着原主苏木挨饿受冻和遭罪的。 “啊?他当兵之前就不好吗?” 于丽还以为是他腿脚当兵之前就残疾呢,感觉挺吃惊的。 这样的情况,是怎么当了兵的? 阎埠贵直起腰,拍了拍手。 “这小子呀……” 于丽一边跟三大妈忙着早饭,一边听公公说苏木小时候的事情。 “……喏,就是贴着北屋山搭了个这个高的……” 阎埠贵拿手比划了一下。 “一个小破木板,转个身直接屁股往后蹲就是床,出门就是下床,后来长个头了,睡觉也得蜷缩着,伸不直……” 三大妈也在旁边补充。 老两口你一言我一语的,给于丽的脑海中描述了一个连乞丐都不如的衣衫褴褛、朝不保夕的干瘦小孩子的悲惨。 女人都是心软的。 于丽也挺心善。 想着想着,都有点眼眶红。 她家庭还不错,从小到大没受太多苦,不太懂最贫苦的状态。 也就是因为她是个女孩子,学习也很普通,不然以她的家庭能力,是完全可以供应于丽上到中专毕业的。 这边正聊着呢,却见被聊的人物苏木,已经穿戴整齐,又拄着拐出来了。 拄着拐行走的速度就比一瘸一拐的蹒跚要快得多了。 在于丽看来,那人即便是拄着拐,也走出了一股龙行虎步的感觉。 仿佛带了点悲壮的色彩。 苏木手里没了行李,就方便了很多,拐杖借力一下,迈步就跟颠着小跑似的。 他挎包里带了资料,要先去街道办办理登记手续。 顺便跟王姨汇报一声,自己回来了。 第141章 大奎闻讯赶来 苏木拄着拐先去了街道办。 退伍兵回来后,首先是要去街道办办理登记手续。 当然还有其他一些手续需要办。 可这年头,只要去了街道办,剩下的就不需要苏木自己操心了。 为人民服务。 可不仅仅是一个口号。 虽然几年没见,王姨还是一眼就把苏木给认了出来。 照样热情的不像话,话里话外都是把苏木当自家子侄看待的。 最后依旧是委派了当年的那个小青年,现在的成熟青年李卫东,办理苏木以后的各类手续。 “王姨,刚回来我先拾掇拾掇,过几天去家里找叔喝酒。” 王主任安排完了正事儿后,简要的跟苏木说了一下四合院穿堂东屋和东耳房的情况。 苏木虚心受教。 在所有人看来,房子是一辈子的大事,自当最重要的事情去办。 王姨这也是没把他当外人,才会直言不讳。 苏木肯定不会表现无所谓,那不是浪费王姨的一番心意嘛。 肯定是表演了一番感激涕零,当亲姨那般。 年后赶着最后一批退伍兵政策,办理房子买断手续。 “这也就是赶上好时候了。换做三年前,外地进京的人哪能都往楼房上安置,这地儿啊,就算有你那小兄弟占着也白搭……” 陈大奎爸妈搬走了。 去了当初街道办给调剂的大杂院。 按道理陈大奎也是要搬的,可如果他搬走,那这房子就必须要腾退回到街道办。 也就没办法给苏木留下了。 毕竟当初是打着苏迎军的安置房腾出来的。 现在苏迎军搬走去了山东,如果不是原主依旧住着,哪怕是换个人,也顶不了事。 索性陈大奎就没搬。 他是原住户,年龄也够大,占着地方也说得过去。 倒是拖累了陈大奎自己。 从街道办出来,苏木直接去了西城区部队大院。 没坐公交车,也没喊停三轮,就是拄着拐,徒步而行。 反正也是闲来无事,就当重新领略京城风景,感受喜气洋洋的过年氛围吧。 大院的房子跟街道办的处理办法完全不一样。 分给了苏川柏,就相当于一辈子都是苏川柏的。 即便他常驻福建军区,依旧在京城有个家。 在外当兵打仗,哪能出现后方老窝被自己人‘端’了的龌龊事呢。 苏木回到楼道时,也才1点多点。 开门进屋,里面都被一层白蒙蒙的塑料布遮盖着。 上面浮土好几层了。 看着就比四合院的屋子里还多。 苏木索性也就没了收拾的念头。 现在他腿脚确实有点不方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去自个儿屋里拿了大哥留下的东厢房钥匙。 想了一下,又把自己屋里的被褥和大哥屋里的褥子打了个包。 即便今天点了炉子,房子也不是一天半天就能烤透,褥子多铺两层,对苏木膝盖和小腿的伤势好一点。 依旧习惯性的打三横两竖的经典背囊。 又去了一趟大院后勤,办理了一些手续,拿了一份物资购买证明。 像这样的证明,街道办也给开了一个。 拿着这份证明,可以从百货商店买日常用品当通票使用。 而苏木是苏川柏的儿子,大院子弟身份,退伍回来也是有资格在大院后勤领一份。 方便他去军需采购部买用品。 还有一定的折扣。 今时不同往日,苏木没了金手指。 生活所需也没法变出来。 现在兜里揣着的,也就是抚恤金+转业费,以及离开时老领导和战友们给凑的份子钱。 多年积攒下的财富,和踏遍半个地球二十多个国家‘顺手牵羊’的物资,都随着金手指空间一起跟苏木断了联系。 苏木坐上公交车,回去的路上,心里默默盘算着。 这两天把屋子收拾出来,就再去晓市逛逛。 过去的营生总要再拾起来。 万一以后没了金手指,总也要过日子。 何雨水这边生了变故,让他对陈雪茹那边也不是很踏实了。 毕竟真的是好久好久断了联系。 感情变心不至于,苏木对陈雪茹这一点还是有信心的。 但如果对方认为自己牺牲了,不在了呢? 没准就又另外遇到合适的人…… 都是说不准的。 再者说,苏木也没打算就真的要完全靠女人。 有手有脚的,过去能从零开始慢慢积攒,现在起码没有扯后腿的家人拖累,比刚穿越过来时的条件,可好得多了。 东山再起,几个月之后,保准又是一条好汉。 北新桥附近下了车。 苏木直接去了对面的北新桥百货商店。 有街道办的采购证明,苏木可以购买一套床铺被窝、两副枕巾、一套锅碗瓢盆、两个藤编暖壶…… 东西都是固定范围内的,想多加也不可能,好处是无需票,只用钱即可。 但也是一次性的,用完就作废。 结婚有采购证明,迁家落户有证明,离婚分家也都有相应的采购证明,只是种类和数量的多寡不同。 等苏木从北新桥百货商店出来,两只手已经被占满了。 背囊也厚了好几层。 没办法,采购证明是一次性的。 只要苏木出了这个门,票据就作废。 逼着苏木只能一口气把上面的东西都买全了。 送货服务那是绝对没有的。 要不是看在苏木穿着转业的橄榄绿军装,站柜台的大姨才不会那么好脾气呢。 八大员之首,闹着玩啊,人家傲娇着呢。 俩网兜还要了5分钱。 一手锅碗瓢盆,一手牙膏、牙刷、藤编的暖壶、印着大牡丹花的搪瓷盘子…… 苏木拐杖还夹在腋下,每一步都咣当咣当的。 徒增几倍的不便。 好不容易才挪腾回了四合院。 刚拐过金柱大门,就看到垂花门一侧停着辆凤头儿牌平板三轮。 眼熟。 再看车牌:京城3363 下一刻才反应过来。 这不就是自己的那辆车嘛。 “大奎,是你吗?” 苏木站在原地喊了一声。 然后就听到了急促的脚步声。 紧接着陈大奎熟悉的大脸盘子就出现了。 看他脸上洋溢着激动的笑,苏木觉得当初自己给他脸上咬出来的疤,都看着那么顺眼。 就像是雕琢过似的。 只是,陈大奎脸上的笑容,在看到苏木拄着拐的瞬间,就淡了下去。 “哥,你,你这是咋了?” 苏木听得出来,陈大奎的担忧是发自内心的。 “没事,受了点伤,养一段时间就能好。”陈大奎不疑有他,接过苏木手里的东西,快步往院里跑。 他是想着先去屋里把东西放下,再回来帮苏木卸下背囊。 实际上苏木没那么脆弱。 可也能感受到陈大奎一如既往的那份心。 等苏木回了屋,发现屋里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擦拭了一遍。 倒是省了他再动手了。 说实话,比昨晚秦淮茹拾掇的可仔细多了。 昨个儿秦淮茹马马虎虎的,一点不像个当家过日子的娘们。 擦窗台时,边边角角的灰都没顾上。 现在,可都是干干净净的了。 “嚯,大奎你过来多久了?我要再晚回来会儿,这屋还不得被你撮秃噜皮了呀。” “哪能啊,早上去粮站送货,听人说有个退伍回来的,我一猜就是你……哥,你坐着,我来,我来……” 陈大奎一边跟苏木聊天,一边忙着拾掇苏木买回来的东西。 锅碗瓢盆放厨房,暖壶放六斗柜上。 “大奎,别的先不着急,跟我去我哥那边把炉子抬过来按上先。” 苏木起身,一边掏钥匙,一边跟大奎说。 “你坐着就行,我去拿,又不沉,没必要俩人。” “我又不是下肢瘫痪,要不走急路,拐杖也用不着。” 看着苏木一瘸一拐的出了门,身后的陈大奎神色复杂,暗叹一声,赶紧追了上去。 苏木屋的炉子计划得有两个,一个大号的钢炉子,一个普通的蜂窝煤炉子。 大号的钢炉子按理是要放在阳台东侧墙角的。 当时装修的时候就打了孔,留了接暖气片的位置。 只是后来事发突然,没来得及淘换就被拐了去当兵。 普通的蜂窝煤炉子则是搁厨房里,做饭不用柴火灶的时候用。 现在呢,也只有暂且把大哥和嫂子家的炉子暂时搬过来用了。 反正大哥也用不到。 而且大哥大嫂都不是抠搜的人。 这点小事,即便不说,也知道绝对没问题的。 安装烟囱的时候,苏木给陈大奎打下手,递各种配件时才发现,门口阳台的玻璃竟然被修好了。 “大奎,玻璃是你去割的?” “嗯,一来我就看到了,问了三大妈确定是你回来,我想着晚上住太冷,就先给你换上了一块。” 陈大奎一边干活,一边说:“哥,屋里丢了那么多东西,找一大爷说了吗?” “昨个儿让二大爷和三大爷陪着开的门,大奎你最后呆在院子里是什么时候?” 陈大奎是入了冬才暂时搬回去住的。 因为陈国荣身体不太好,一入冬就病了,他搬回去帮着照看,熬药。 想着是过完年打了春再回来的。 京城的冬天来的很快,11月就很冷了。 陈大奎12月初搬走,至今已经一个多月了。 没几天就到四九天了呢。 “实在不行,哥你就报警。小偷小摸的事儿,老易顶多就是和稀泥……” 陈大奎嘴里对易中海的做法挺瞧不上的感觉。 “哦?怎么说?” “过去咱这院子里丢东西,甭问,指定是棒梗那小子,一大爷偏袒贾家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反正最后就是不了了事。不过哥,你这个跟往常那些可不一样,被窝、铁锅,这可都值不少钱,要我说,干脆报警得了。” “嗯,我心里有数了。” 安装完了炉子,陈大奎又和了泥。 炉子内壁每次用前都要用泥巴刮一层内炉璧,既能省煤,又能抽风,防止烟雾满屋子跑。 坐着弄炉子这事儿,交给苏木。 陈大奎则拿了苏木刚换的煤本,骑了板车去买煤。 苏木要给他钱,陈大奎死活不要。 “大娘那边用不了多少,哥,真不是跟您客气,这几年赚了不少,你那份我都攒着呢。” 陈大奎压低了声音跟苏木说道。 苏木心里一动。 但没有再说什么。 倒不是贪婪陈大奎说的那笔钱,而是大娘还活着的消息,给了他触动。 那本伽楞经夹缝的秘籍,一年左右的功夫就练了个通透。 依着内容的循序渐进模式,后续还应该有至少两本。 没想到李大娘经过那一次‘折腾’,现在依然健在。 话说,这是要奔着百岁老人的方向狂奔了啊。 陈大奎先是买回来了煤,最上等的大同块。 耐烧,烟少。 可也贵。 卸了车后,又马不停蹄的问苏木要了副食本和粮本,一股脑的把所有东西都给置办了回来。 “哥,肉铺那边太晚了,没买着好肉,明个儿我去晓市给你买些年货……” “大奎,明天你过来喊着我,咱一块去。” “成。” 刚才拿副食本的时候,苏木就问了。 陈大奎没跟家里说呢,听到风声就直接来了。 晚上得给陈国荣熬药,所以没办法陪苏木吃饭。 不过也说了后天他娘陈刘氏早回家替他,就能过来一起吃饭。 但看今天陈大奎对苏木的做派,苏木就很欣慰。 既然是兄弟,也就没什么客套话。 都记在心里了。 苏木很有底气。 哪怕没有金手指,自己也依旧可以指点陈大奎,让他过得比现在更好。 所以,先默默受着,再加倍回报就是了。 有陈大奎帮衬,屋子里早早的就生了火。 经过半个下午的炙烤,屋里逐渐恢复了热度。 苏木都可以脱下外套了。 天色渐黑,四合院各家也都开始忙碌起来。 苏木也有点饿了,便去厨房开始做饭。 新的锅碗瓢盆,陈大奎给洗了一遍。 看似莽撞的汉子,真认真起来也蛮细腻的。 倒是忘记问大奎感情问题了,明个儿问一嘴。 苏木想着。 虽然没买着肉,可也买了点白菜和胡萝卜。 这年头,过冬也就只剩这个好买了。 不过也会有青菜。 都是郊区农户家自个儿种的,晓市里倒是能买到,但也要凭运气。 现在年景比过去好多了,有钱的主儿不少。 遇到这种新鲜蔬菜,都会抢。 嗯,明天逛了晓市,再让大奎陪着去军需站拉两趟,这个冬天就能暖和的过去了。 还得再置办个棉帘子挂上,不然阳台玻璃多,透风撒气的,浪费煤炭。 昏黄的灯光下,苏木一边吃饭,一边在心里做着明个儿的规划。 过久了刀光剑影,伴随着血腥和子弹横飞的拼杀,终于又回来过普通人的小日子了。 苏木突然就期待了。 第142章 过去和现在 东晓市,一如既往的人流攒动。 年根将近,家家户户为了过个喜庆年,都是尽可能的想要用自己多余的或者不用的东西,换点年货准备着。 自然也有人冲着这一点,把自己舍不得享用的好东西,拿出来换点真金白银贴补家用。 虽然紧张的那几年已经过了好久,可后遗症却不是这么快就能彻底消除的。 总有一些人家很快扛过去,越来越红火; 也总会有一些人家,就像是断了两根肋骨,没个三五年缓不过劲儿。 苏木没有出手。 跟在陈大奎身后,看着他操作。 就像是师傅检验徒弟的基本功似的。 哪怕没有金手指傍身,苏木也有这份底气。 经历过信息大爆炸和商海拼搏过的人,跟这个年代土生土长的人,在思维理念上是有明显差异的。 “哥,有哪里不足,您再给说道说道?” “挺好的了,这两天我先熟悉熟悉,明儿你忙你的,我自个儿去西边转转。” “哎,那我忙完了回院里找你。” 这是在小摊前,苏木和陈大奎边吃边聊。 素火烧和猪肉粉对苏木的意义远不是单纯好这一口。 吃进嘴里的,还有曾经的味道。 吃了早饭,陈大奎骑板车带着苏木去百货大楼。 此时还没开门,俩人就在外面排着队等。 抄着手蹲在向阳面儿的犄角旮旯里,嘴里每一次呼吸都冒着白气。 这场景,在这个年代的京城,简直太常见了。 京城百货大楼距今正好成立十年整,每日顾客依旧摩肩接踵,特别是三大件的柜台。 进了年底这段时间,如果不是半夜提前排队,能买到就算奇迹。 要知道鞋帽柜台和三大件柜台都是有铁杠子的,为的就是怕顾客挤坏。 苏木买的东西不多,但还是因为年底的原因,小的供销社或者百货商店断货或者不全。 索性就直接来这里了。 现在这里还叫京城市百货公司王府井百货商店,带动了王府井整条街都非常的繁荣。 苏木和陈大奎蹲的地方,隔壁就是宝玉斋食品店在王府井大街设的水果摊。 宝玉斋在几年前因为公私合营并入了东城区食品厂,在很多地方都设有摊位,经营水果。 倒是比百货大楼开始营业的时间早了些。 冬天的水果不多,好些还都是外地运过来的。 卖一天也就冻一天。 不过这年头是妥妥的卖方市场,只要有货,就不怕卖不掉。 苏木看着木头筐子上写着稻香春食品店的红字发愣。 陈大奎以为苏木想吃呢,立刻起身,成了摊位今天第一位顾客。 买了一兜子苹果,塞进提前准备好的麻袋里。 苏木笑着摇摇头。 等百货大楼开门,人群开始向着那个吞金巨兽张开的嘴巴里涌动。 买一套棉帘子,买些果糖和奶糖,主要是买酒心巧克力。 上二楼,迎面就看到正对面的橱窗里摆着一整面脸盆墙。 很是壮观。 这也是他的目标之一。 陈大奎帮着排队。 苏木就继续往前走。 左手边有个很夺人眼球的橱窗。 里面陈列着许多国产的半导体收音机、照相机、尼龙衬衫、科学仪器等商品。 上面镶着“自力更生、奋发图强”八个大字。 几乎每一个经过的顾客都会驻足看上两眼。 或欣赏,或渴望。 苏木心底微叹。 他其实在欧美那边‘搜刮’了不少的好东西。 甚至于连漂亮国的所谓飞机坟墓,他都悄悄去转了一遭。 有些高科技玩意儿,他空间里着实储备了不少。 但因为金手指断了,之前的一切都成了无用功。 包括他之前立功的奖励、勋章和攒的所有钱。 老京城人都说:百货大楼买不到的东西,您哪儿也别去了。 虽然物种齐全,但限制也颇多。 就因为王府井百货大楼日益鼎盛,顾客数量蹭蹭往出冒,导致几乎买什么东西都要排队。 苏木排一个队伍,陈大奎排一个队伍,买完继续排…… 就这么循环往复,等买完所有苏木需要的东西后,眼瞅着就到了晌午。 午饭的点儿了,俩爷们自然也不会买菜回家做饭吃。 去吃火锅。 京城人讲究吃时令。 入了冬就该吃牛羊肉。 涮羊肉是京城人最喜欢的一种方式。 毕竟牛羊肉成本太高,掺杂点其他的能降低消费成本,缓解压力的同时,尽量做到任何人都能吃上一顿。 手头宽裕的,可以多吃肉,少吃或者不吃菜。 手头不宽裕的,可以吃点肉,多吃其他的菜。 万物皆可涮。 老式的黄铜碳锅端上来,四碟青菜摆上。 陈大奎点了4盘肉。 “哥,咱先吃着,不够再继续。” “好。” 4盘肉现如今的价格,等于陈大奎刚才晓市仨小时白忙活,还添补了一点。 不过两人都不在意。 “嘿嘿。” 陈大奎突然笑了两声。 “笑什么?” “想到第一次你打算教我的时候,咱也是来涮羊肉,那时候我都不舍得吃,吓了一跳……” 想到过往,苏木也是不由得回忆起当时的场景。 如同昨日般,历历在目。 “哥,咱走一个,没有你,就没我今天。” “这话就严重了,都是兄弟,不说那些见外的话,这两天又是搭功夫又是搭钱的,我说什么了。” 苏木举杯,跟陈大奎干了一个。 “大奎,你也该成个家了。” “哥,其实有个挺谈的来的,之前就说好了,就是一直没定下什么时候。正好哥你回来我也就放心了,回头让媒婆去说和说和,等出了正月,我就搬出去,给你把屋子腾出来……” “这说哪儿的话,你要真结婚,不还得找房子吗?就住着,我又不缺地方。” 陈大奎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陈大奎之所以住在这里,在街道办的眼中是‘赖’在这里,主要还是为了苏木。 他也是知道情况的。 所以就一直霸占着这里,算是帮苏木看家护院。 陈大奎上半年就有了心仪的对象,对方跟他也差不多心思。 家在东吉祥胡同。 陈大奎每周都会去西吉祥胡同给李大娘送肉食,这两年雷打不动。 如果因为一些特殊情况没有换到肉,也会自掏腰包买了给大娘送去。 而西吉祥胡同是个死胡同,只有从东吉祥胡同口进去这一条道。 两人偶遇了很多次,一来二去就熟悉了。 去年没出正月,姑娘的奶奶去世。 陈大奎蹬着板车忙前忙后……在苏木看来,这就是献殷勤了。 然后这姑娘上面没亲人了。 父亲早些年去了大西北,自此再无音信,母亲伺候老人又照顾她们姐弟俩,累垮了自己,最终没能熬过灾荒。 现如今奶奶也没了。 只有她一个人带着还在上小学的弟弟…… 这算不算倒插门? 苏木心里这么想,但是没有说。 虽然他不在意,可谁知道现在这年头,旁人在意不在意呢? “这姑娘叫什么啊,你说这么多,还不知未来弟妹怎么称呼呢?” “英子,姓全。” 说个名字,陈大奎都一脸的幸福样子。 “挺好,等说成了,等着喝你喜酒。” 吃饱喝足,两人这才回去,一顿饭,是陈大奎抢着付了银子。 苏木对这种事不太在意,没必要斤斤计较。 哪怕现在他身上银子不多。 可也足够生活了。 何况经过今天去晓市兜兜转转了一圈,心里也就更有谱了。 怎么说呢? 这几年物价基本没变,用户的需求和卖家的情况也都基本保持了原样。 也就是59年那会儿,物资紧俏才让苏木多赚了一点,之后就又逐渐恢复原貌了。 跟苏木教给陈大奎时的形势,几乎没改变。 不出意外,苏木即便没有金手指和当年辛苦积攒的积蓄和物资,依旧可以在这个时代生活的有滋有味。 陈大奎把苏木送回家,想帮着苏木一起拾掇呢,却被苏木打发走了。 家中老父亲还病着呢,总跟着自己算个什么事儿。 苏木不是不懂事儿的人。 心意感受到了,对大奎这个人认可了,也没必要凡事儿都要拉着他一起。 苏木闷炉子的技术不咋滴,一上午就熄灭了个干净。 不过苏木点炉子的效率还是挺高,感受到热浪和烟囱拐角往里面嘬风的呼啸。 苏木心满意足的把新买的接满了水的大烧水壶墩在炉子上。 去阳台的门外固定了三枚钉子,把棉帘子挂上。 老式的棉帘子是一整片的。 上面和中间都有三指宽的板,上面是为了方便固定,中间是为了扯平,更挡风。 棉帘子下面有坠,防止大风刮起来。 这次苏木碰巧遇到了新样式,就买了新的。 两片小一号的棉帘子,中间有将近五厘米的重叠,上面一块宽木板,用来固定帘子。 中间则是两块三指木板,可以从侧面掀开进门,也可以直接从中间推门而入。 更方便。 下面的坠也很足,还垂了几条绑绳。 是方便固定一半,只留一半进出人,相比之前的整片的棉帘子,进出能够更保暖。 掀开一点和全部掀开,热气跑的总归少一些。 挂了棉帘子,又把新买的物品归置了一下。 等热水开了,苏木又拎着水壶去外面。 浇水龙头。 水龙头保护措施不好的话,特别容易冻住。 前院基本都是轮着浇水烫开。 只是苏木才回来,加上他又腿脚受伤,所以三大爷阎埠贵没有赶紧安排他。 苏木也懂。 新买的烧水壶一般都是刷一下再烧水喝。 苏木没刷壶,直接烧开拿来烫水龙头。 烫开后顺便又接了一壶,放回炉子上积蓄烧。 他则是拿着新买的水桶开始一桶一桶往屋里接水。 屋里一层小屋里摆了水缸,厨房里也有水缸。 当年买的水缸,除了一个水缸和腌菜缸大哥嫂子用了之后,就都堆在苏木屋里了。 也可能是水缸太沉,别人搬不动,就一直闲着。 苏木打算这个冬天炉子就一直烧着,也就不想总是去外面接凉水了。 把两个水缸接满,又顺便把厨房里的水缸也接满了水。 苏木这才重新坐回炉子旁,安稳的休息一会儿。 中院,有个大辫子姑娘悄悄探出头,透过穿堂盯着前院看。 发现好半晌没有苏木的身影,这才转身回屋。 背上包,推了一辆黑色女士26自行车,悄悄的,跟做贼一样逃也似的穿过前院。 何雨水昨晚才知道苏木回来的消息。 庆幸没有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跟他撞见。 今天一大早就出了门,下午回来拿东西,结果转身要出门时,听到陈大奎和苏木说话的声音,就又赶紧逃了回去,一直躲在屋里没敢出来。 还是等苏木进了屋彻底没了动静,才抽空赶紧跑。 总这么也不是个事儿。 何雨水心里倒是不纠结。 她现在有了新对象,而且已经见了家长,有空去他们家帮着下厨做饭都快成常态了。 小厨娘因为苏木练好了手艺,最终却成了别人家的小厨娘…… 对方家里条件挺好的。 现在自己工作也有了,自行车也有了,好事将近,也戴上了上海牌手表。 要说何雨水听到‘苏木’这两个字心里没有触动,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毕竟自己很多宝贵的第一次都交给了他。 当时没后悔过,现在既然做了决定,也自然不会后悔。 特别是脑海中他当时英朗挺拔的形象,跟现在一瘸一拐蹒跚艰难走路的姿态一对比。 形象破灭的感觉很浓郁。 对比之下,新对象家庭完整,以后还有老人帮衬…… 这样的条件,实在让何雨水割舍不了。 最最最主要的,她跟新对象已经逾越了。 借着例假蒙混过关…… 前路坎坷已度过,且又绝了后路。 死了心,绝了念想。 现在她怕遇到苏木,怕勾起心底的‘创伤’。 更多的,是不想再次面对苏木,她知道自己一定会尴尬。 特别特别尴尬的那种。 两年前的那次过年,两人坦诚相待,知根知底的呀。 …… 苏木收回目光,拿起馒头片一瘸一拐的从厨房走回到里屋。 将馒头片架在炉子口上。 涮羊肉不顶饿,苏木忙活了一阵后,想要烤馒头片垫补一下肚子。 却意外从厨房的窗户里,看到了何雨水推着自行车‘逃窜’的身影。 有点急切,又有点狼狈。 心情很是复杂。 说不上是心酸,还是惆怅。 馒头片上抹了点油,苏木将馒头片翻了个儿。 “明个儿独自去北晓市逛一逛,也就是醇王府t字胡同那边……” 强迫自己筹划别的事儿来转移注意力。 毕竟当初自己也是付出过真心。 只是阴差阳错,造化弄人……罢了。 第143章 裤衩丢了 傍晚。 苏木在做饭。 被通知吃了饭开全院大会。 阎解旷替跑腿,门口喊了一嗓子。 苏木知会了一声,表示听到了。 回来的头一天就赶上了全院大会,许大茂家鸡没了。 何雨柱明显就是被诬赖的,可最后也稀里糊涂的认了。 就这种断案方式,还又开全院大会,这是乐此不疲了咋滴? 苏木摇摇头,拿筷子在新买的砂锅里扒拉了几下。 他的身体在这几年当兵入伍中经过了淬炼,再加上武者内息的消耗,吃的多,饿的快。 没了金手指,只凭转业的那点钱,实话说养活自己还真挺费劲。 原本就打算继续晓市营生,再等过了年开春去山里打猎的。 工作的事儿要等年后自己的关系转回来才成。 王姨那边也说了,没接到通知。 这种转业干部回到地方,组织关系还没转过来,街道办没接到通知的情况,这还是头一回。 往常都是他们先接到通知,转业人员才会后续回来。 苏木也只能等。 不知道自己会被分配到哪里。 他除了对营造厂有点排斥之外,其他倒是都无所谓。 主要是不想扯上苏川军和曹翠香那一家子。 砂锅里的乱炖随着苏木筷子的挑弄散发出一阵香气,肚子又不争气的咕噜噜的叫唤了两声。 苏木前几年在野战部队,虽然拉练辛苦,但山区里面物资随手可取,吃的是野味儿,不讲究味道,更在意量大。 后两年转战世界各地,每次任务都是玩转生死一线,解压的方式除了双人小运动,就是在松弛下来想尽一切其他方式缓解。 苏木武者内核,所以在吃上也颇有研究。 山君好食。 这是基地里公认的。 脊排炒了糖色,跟切成菱角的面皮一起放进砂锅炖上,半熟之后加了白菜和粉条,瞅着差不多了,放盐出锅。 苏木原来的口不重,自从当了兵,习了武,耗盐的比例就高了。 砂锅没从炉子上拿下,苏木直接用汤勺从锅里边捞边吃。 东厢房空着,隔壁穿堂东屋是陈大奎住,现在也空着,他躲在角落,即便有些香味儿飘出去,在寒冷的冬季环境,也飘不出多远。 何况,大冬天的,谁家屋里不严丝合缝的。 按照最基础的物理原理,热气都是上升的。 出屋就往上走…… 但凡有人鼻子比狗都灵,可谁还知道是哪个院子哪家的呀。 趁热吃,边吃边喝汤。 汤、糖、躺、烫是最能增加身体能量的四种方式。 有些人吃多了这四种,缺乏运动就会逐渐发胖。 而苏木这类武者,则不然。 身体机能持续处于高消耗状态,比正常人消耗更多,更猛烈。 因为细胞的某种基因通过一定比例和频率的呼吸,也就是内息方式给打开了。 只是能打开,却无法闭合,只能处于长期数倍于正常人的消耗状态。 所以热量高,反而更容易扛的住。 吃了饭,按道理苏木会去躺一会儿,起码不想运动。 可外面渐渐地围满了人,嘈杂的声音传了过来,苏木刚回来,肯定是要随大流的。 “唉,一天天的,不消停,竟是事儿……” 苏木吐槽了一句,把大水壶添上水蹲在炉子上,顺手把砂锅拿回厨房。 他打算就用烧一壶热水的时间去瞧个热闹。 屋里水壶的鼻儿响了,就趁机回屋。 掀开棉帘子出了屋,外面呜呜泱泱已经站满了人。 院里大大小小几十口子都在,棒梗也带着俩妹妹在穿堂东屋的窗户下面蹲着瞧热闹。 这年头娱乐项目匮乏,难得有饭后消遣的事情做。 有些人乐意开全院大会,是为了解决自个家的纠纷。 有的人盼着开全院大会,是为了标榜自己的权威,显摆一下。 有些人则是希望在全院大会期间,彰显自己的能力和学识。 而大部分人,都是为了瞧个热闹。 反正就没个真的思想纯粹的。 除了苏木。 他是纯粹懒得参与全院大会的。 全院大会依旧在前院召开,这是老规矩了。 谁让前院院子最大最合适呢。 东耳房位置得天独厚,苏木从屋里出来,往外面稍稍走个几步站定,就算是参与了。 他前面站着一对姐弟,刘媛媛和刘嘉诚。 刘嘉诚还转过头对着苏木笑了笑。 退伍的兵哥哥也是兵哥哥。 苏木去当兵,可一直都是小伙伴们跟别家院子显摆的噱头,着实拉风了好些年头呢。 今年倒是少提了。 准未婚妻雨水姐换了新对象,听说都敲定了春节要结婚。 家里也都叮嘱过,关于雨水姐和苏木哥哥的事儿,不要出去乱说。 全院大会依旧是老规矩。 三位大爷按照各自的位置坐在方桌前。 一大爷居中,二大爷和三大爷分坐左右。 二大爷刘海中坐左边,三大爷阎埠贵坐右边。 左为上,这都是规矩。 见到人来的都差不多了,二大爷先是发表了一些完全不重要的言论,然后就把话题又交还给威望和权利集于一身的德高望重的一大爷易中海。 “大家都知道了,许大茂和老婆打架,大伙瞧瞧,把娄晓娥都打成啥样了……” 众人都抻脖子看过去。 特别是那些大老爷们。 往常哪敢正眼去瞅别人家媳妇啊,何况娄晓娥的身份跟千金大小姐似的,皮肤又白又嫩的。 这次逮着机会,还不使劲儿的瞅才怪。 苏木也顺着看过去。 他的位置跟三位大爷的桌子平齐,娄晓娥恰好就坐在他斜对面,也算看了个清楚。 娄晓娥垂着眼,坐在长条凳上的屁股挪动了几下。 显然是被几十双眼神瞅着,心里不得劲儿,有些不自在。 苏木微微摇头。 娄晓娥左边嘴角红了一块,嘴角都有点撕裂,看着像是被锤了一拳似的。 嗯,应该是张嘴说话的同时,被锤了嘴角一拳,才会有这样的伤势。 苏木一眼判断。 反派死于话多这样的经历,去年苏木就经历过。 反击的第一下,苏木给那个长得像黑熊一样的老毛子造成的伤势也类似。 娄晓娥额头也有一块乌青,挨着发髻线附近,不仔细看还以为是鼓起了个角。 也可以美其名曰:独角兽。 人群里呜呜渣渣的开始有了议论声。 苏木耳朵里传来的,大多都是站在女方的言论。 “许大茂怎么下手这么狠。”“多大仇多大怨啊,打老婆这么起劲。” “打老婆的男人最不是东西了……” 嗯,最后的这一句,来自苏木的身边。 苏木转头看了一眼,看到了站在一大妈身边的一个中年妇人。 后院住聋老太太东边耳房的那口子。 印象中好像是姓崔来着。 没什么接触。 但听她口气,也不是个善茬儿。 易中海严苛把握着节奏,等大家议论了一轮逐渐平复后,才接着继续。 “……两口子吵架为什么呢?” 易中海不停顿,自问自答道:“就是因为许大茂夜不归宿!” 略作停顿后,抬高了嗓门,一字一顿的说:“裤!衩!丢!了!” 哄…… 满院子哄堂大笑。 老少爷们也好,大妈小媳妇也罢,便是几个孩子也都跟着大人一起哈哈大笑。 嘲笑声此起彼伏,还夹杂着几声嗤笑和顽童的捧哏似脆耳大笑。 孩子或许什么都不懂,但大人笑,他们就会笑的更大声,是为捧场。 都是好孩子呀。 苏木感慨,没憋住也笑了两声。 保持缄默和噤声,苏木在特殊部门的基地培训时是学过的。 受过专业训练。 一般都不会笑。 只是易中海强调的实在像是抛梗,不像审判。 所以苏木没忍住。 许大茂臊的脖子都红了,垂头丧气眼耷拉着都不敢抬起来看人。 打出生到现在,没这么丢人过。 哪怕以前跟他毕生的牵绊傻柱掐架,被他骑在身上抡拳头也没觉得比现在更丢人。 不仅担心,还有浓浓的化不开的恐慌。 这年头风评不好,事情说小很小,但说大,也能很大。 一个不留神就能被扒了铁饭碗,再一个不小心,就得去大西北开垦黄土高坡。 最严重的话,送一粒花生米吃也不是不可能。 他裤衩没了的事儿,是因为喝酒断片了,收到的信息都是何雨柱在后厨讲给他的,被许大茂信以为真。 而实际上,就是何雨柱对许大茂之前用丢了一只鸡坑他五块钱而存心报复。 哪有什么勾搭女人,还差点霸王硬上弓这事儿。 而许大茂平日里下乡放电影不检点也是真的,所以才会被何雨柱一忽悠就信以为真。 心里有鬼,面对娄晓娥的质问自然是支支吾吾回答不上来。 娄晓娥也是个急脾气,见这情况立刻就上了手。 许大茂恼羞成怒…… 这两口就干起来了。 但许大茂千算万算,忘记了娄晓娥是个有些任性的千金大小姐。 打小没吃过这种亏,更不顾及‘家丑不可外扬’这样的规矩。 趁着一大妈给聋老太太送饭的挡头,再加上旁边傻柱怂恿,就真的给捅到一大爷这里。 作为院里的一大爷,本着民不举官不究的态度做事。 既然有人找上自己,哪能不接。 而且,裤衩丢了的事情,不是他一个大院大爷能处理的,这件事他不能捂盖子。 借助全院大会给大家提个醒,表示自己有所作为。 以后万一东窗事发,追究下来,也不是自己没有重视院里的事情,也有个说辞。 许大茂吓毛了。 何雨柱还在瞧热闹呢。 在他看来,就是开个全院大会批斗一下许大茂,让他丢人现眼抬不起头来也就得了。 五块钱买个让许大茂丢人的事情,心里舒服一点。 但是呢,事情开始在召开全院大会是他料到的。 却并没有在他认为的范围里结束。 “召集大家来,不是要讨论许大茂打老婆对不对,而是要讨论一下许大茂,犯了严重的作风问题……” “一大爷,我没有。” 许大茂赶紧自辩,语气就透着虚,不自信。 或许是觉得自己怎么也得挣扎一下吧。 “二大爷,您说您信吗?” 许大茂是觉得自己跟二大爷算是最熟悉的,过去自己在厂里放电影,也总是会照顾他一二。 可刘海中却不接他这个茬儿。 作风问题说大就大,他可扛不住这个。 而且他最担心的还是万一连累了自己,丢了二大爷这个官儿,那可就难受咯。 于是,刘海中毫不犹豫的回道:“现在有人说你有作风问题啊,证据,就是你没穿裤衩。” 二大爷手指头也随着‘没穿裤衩’四个字,点了许大茂四回。 这是模仿一大爷的举止呢。 他觉得一大爷这话说的有不错的效果,也就跟着效仿,还举一反三,不仅语气加了重音,还配合肢体语言。 刘海中是个好学的,对当官也是有执念的。 厂里领导讲话,车间主任巡查讲话,别人都是听内容,他呢,不仅听内容,也看领导派头和架势。 并在这些年头里,不断地练习,期待学以致用。 “谁说的?……” 许大茂还不肯放弃挣扎,打算继续狡辩。 然而,旁边凳子上嗷一嗓子打断了他。 “我说的。” 何雨柱边举手,边站了起来。 “街坊四邻,叔叔大爷,大妈大婶儿们,我说的。” 何雨柱一张嘴,苏木就听出了‘幸灾乐祸’这四个字。 笑着摇了摇头。 这俩人真的是冤家对头,但这种时候冒头,万一许大茂以后真有个好歹,他就成了许大茂跌落深渊的最后一脚。 别人或许是帮凶,而他,就成了主谋。 甚至比主谋还遭人恨。 “这事儿呢,我多少了解一点。” 何雨柱这会儿倒是没表现的混不吝,还礼貌的鞠了一躬。 苏木撇了撇嘴,这事儿吧,反常必有妖。 莫名的,苏木突然觉得许大茂有点可怜。 像极了被冤枉了似的。 “……刚才一大爷也说了,昨天晚上,许大茂同志……得喝了一斤半吧大茂?” 顿了一下,何雨柱一脸惋惜的问许大茂,还称呼大茂,语气里透着熟络。 苏木更加笃定了几分。 何雨柱演的太过了。 便是一大爷易中海,也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或许他也琢磨到了点什么,看向何雨柱的眼神挺深邃的。 第144章 法办许大茂 “……刚才一大爷也说了,昨天晚上,许大茂同志……得喝了一斤半吧大茂?” 何雨柱假意和气的问了一声,又不等许大茂回话,自问自答的继续道:“喝醉了。” 转身朝着众街坊扬高了声儿道:“喝醉之后呢,一时把持不住自己,在这个,轧钢厂的院墙外头呢,跟一个女同志……” 何雨柱顿了顿。 “我不认识的女同志啊,撕扯在一起。” 娄晓娥听得扬起了脖子,一副‘我有理,我没错’的样子,俗称梗着脖子。 许大茂则是垂头丧气,但苏木瞧准了。 这小子后槽牙肯定是都快咬碎了。 腮帮子后面的筋都鼓起来了。 “后来啊……” 众人无不心痒痒,都期待何雨柱继续描述成年人都懂的那点事儿呢。 结果,何雨柱这人也贱,一甩脑袋:“我就不太好意思说下去了。” “别介啊,傻柱,继续往下说。” “是啊,快点说,怎么撕扯的?” “傻柱,那女同志漂不漂亮啊……” 啪! 易中海一拍桌子:“说的都是什么话,大家伙都听听,到底是不是就许大茂一个人作风有问题,还是咱院里有作风问题的还有别人……” 众人顿时都鸦雀无声了。 苏木微微摇头。 一群乌合之众。 重点是在众人聊侃的话题上吗? 如果换做苏木,会追问具体瞧见的时间、具体地点,当然也会问及一些其他的细节,进而判断其话语的真假。 岔开话题,强调围观众人的调侃,顶多算是瞎搅和,当个合格的搅屎棍子而已。 俗称,和稀泥。 不过易中海一发火,效果立竿见影。 何雨柱一缩脖子,转身坐回去了。 聋老太太双手拄着拐杖,看了柱子一眼。 她老人家就坐在何雨柱旁边,从来了到现在,一声未吭。 如果旁人不注意,还以为是个石雕呢。 也只在何雨柱说完了坐回来时,瞄了一眼,有了反应。 随着易中海话落,满院子顿时陷入了死一样的寂静。 泣泣!泣泣泣! 一道轻微的抽泣声响起。 娄晓娥捂着嘴,忍不住的哭了起来。 她是许大茂的媳妇。 在满院子大庭广众之下,听到别人说自家男人搁外面跟别的女人拉拉扯扯…… 她还挨了打。 心里又是委屈憋屈,又是生气,也有一点悔意。 自己为啥嫁到这个院子里,为什么没有选别人而选了母亲当年佣人老妈子的儿子,娄晓娥虽然看着傻白甜,但心里也是有点数的。 万一因为自己一时冲动,把许大茂再给送进去,或者送走…… 那自己下嫁给他受的这几年委屈,不白受了吗? 虽然曾经是千金大小姐,可现在嫁做人妇也已经几年了。 即便从一而终的观念没有普通老百姓强烈,可终归不是黄花大闺女,二婚的性价比可不高。 娄晓娥出身商人之家,哪怕没有考虑在这方面发展。 但耳濡目染之下,对于经商的思维也是比常人略强一筹的。 就像是何雨水当初。 哪怕没学过厨艺,随随便便做点菜,手艺就比很多做了好些年家常菜的妇人都要好的多。 都是一个道理。 “行了,既然事情已经这样,大家说,怎么办吧。” 二大爷开口了。 “法办!必须,法办!” 何雨柱带头起哄。 这会儿,他还没反应过来事情大条不好收场了呢,仰着脖子,一声大过一声。 “对,发生这种事情,要严惩!” “抓起来,让厂保卫处来人……” “实在不行就报警,让警察来带走。” “找何雨水,她男人是片儿警!” 这一句像是个止声阀似的,突兀的响起后,整个前院的气氛都为之一窒。 苏木就觉得好些目光或好奇、或戏谑、或同情…… 齐刷刷落到自己身上。 哪怕是抽泣着的娄晓娥,梗着脖子喊‘法办许大茂’的何雨柱,都下意识的瞅了过来。 苏木故作镇定,实则也确实差点变了脸色。 曾经付出过真心,更是在冉秋叶被冉母阻拦却并没有选择跟苏木共进退之后,打算认定她。 要不然也不会在那年的傍晚时分,让何雨水血洒当场。 第一次,都是难以割舍和忘却的。 但很多时候,第一次就意味着短暂和不能持久。 墨菲定律的作用。 初恋之所以美好,就是因为其刻骨铭心。 而之所以刻骨铭心,就是因为其无法恒久远。 残缺的美,是极美。 现实和回忆,就像是朝霞和晚霞,遥相呼应却无法并存于这个世界上。 刻意保持面色平静,实则脸孔在这几秒钟的被凝视下,都感到了一丝僵硬。 比枪林弹雨中冲刺还要难熬。 “娄晓娥,现在我要听听你的意见,你想这件事,是想在咱们大院就这么算了呢,还是把他送到工厂的保卫处啊?” 娄晓娥回过神来,提气,想要说话,但看到许大茂看过来的眼神,就又迟疑了,像是陷入了纠结。 众人纷纷回过味儿来。 易中海是大院一大爷,他发话了,这事儿就不是闹着玩,而是要真的听决策了。 所有人都不吭声,即便是何雨柱,也有点回过味儿来了。 主要是刚才不知道谁一嗓子‘何雨水男人是片儿警’,把何雨柱给警醒了。 一则,自己再闹腾,越出头越会被人联想到何雨水,而想到何雨水,自然就会带出苏木。 毕竟苏木当年跟何雨水两人那真的是两小无猜,就差领证了。 现在整个大院春节有喜事儿的,就何雨水一人。 自己还不知道以后怎么跟苏木相处呢,这不是提前闹尴尬呢嘛。 二呢,何雨水现在的未婚夫是片儿警。 要是真的来管这个事儿…… 再查出来自己谎报军情,那热闹可就大了。 大舅哥这么不靠谱,肯定会影响何雨水在夫家的地位和被对待的态度。 自己这边有个八大员的身份,算是勉强过得去。 要是作妖被爆,不就给雨水的婚姻拖后腿了嘛。 这点良知,何雨柱还是有的。 所以他也不吭声了。 心里也不是没有一点‘后悔’的情绪在影响。 但覆水难收。 何雨柱是个嘴硬的,不到最后危急关头,他还是更倾向于死鸭子嘴硬——硬撑。 只是吧…… 全院人都消停了。 聋老太太这会儿不乐意了。 她老人家扭着脖子左右看了一圈。 “吆,怎么着,怎么全都不说话了呀?”“老太太,是把许大茂送工厂保卫处去好呢,还是就在咱这大院不了了之算了呢?” 聋老太太看向何雨柱。 之前偷鸡事件之后,何雨柱负责给聋老太太做饭,这几天更亲了几分。 何雨柱早熟的脸皱褶多的跟个粽子似的,微微摆着头。 苏木看得出来。 何雨柱是退缩了。 打算借老太太的口,一锤定音将这件事就这么不了了之。 可这会儿聋老太太偏偏像是误会了何雨柱的意思似的。 “送保卫处,办了他!” 在苏木看来,这聋老太太就是瞧着何雨柱之前跳出来帮衬着娄晓娥,所以帮亲不帮理…… 嗯,也不是。 如果何雨柱说的是真事儿,这一个决定,是又帮了亲,也帮了理。 “办了他,不学好。” 聋老太太间歇性耳聋,所以说话声音就出奇的大。 全院上下都听得清清楚楚。 聋老太太可是院里的定海神针似的人儿。 据说在建国前就住在这大院里。 而苏木从古老头和李大娘那里,更是知道这聋老太太更不为人知的内幕。 只能感慨聋老太太一介女流之辈,不仅运气奇佳,且魄力十足。 老太太一起头,众人都闹哄哄的跟着附和。 苏木眼瞅着旁边的何雨柱有些坐蜡了。 他的纠结跟斜对面的娄晓娥有点神似。 娄晓娥是真的彻底后悔了。 自己一冲动,不仅送走了许大茂,还断了自己的保护伞。 “行,就按您的意思办。” 易中海拍板。 这话有点逾越了。 没跟二大爷和三大爷商议,就直接拍板决断,有点一言堂的意思。 但二大爷和三大爷这会儿却都出奇的没有表态说话。 聋老太太是院里最大的辈儿,而且吧…… 苏木抿着嘴,冷冷看着这一切。 易中海嘛,如果古师傅当年所说是真,他不过是曾经聋老太太这个皇亲国戚养的外室的马夫罢了。 但现在马夫有了身份,真的是翻身农奴把家唱,推卸责任推到当年主子身上了。 苏木看到聋老太太和易中海有很隐秘的一次眼神对视。 心头不仅微微一动。 如若不是自己经历过专业的训练,这样的眼神沟通,他也肯定不会放在心上。 这事儿吧,有猫腻。 苏木不知道,易中海和聋老太太早在上半年就开始谋划‘何雨柱’了。 大概也就是从何雨水有了男朋友要嫁出四合院不久后开始的。 这都是后话。 “走,时候也不早了,抓紧吧。” 二大爷刘海中摆摆手,头一个起身,就要喊人押着许大茂走。 何雨柱急了。 一来他就是不忿许大茂讹他5块钱。 好家伙,一只鸡,哪怕是下蛋的母鸡也不值5块钱,2块钱顶天了。 还吃了自己带回来的半只鸡。 就为了出这口气。 二来呢,万一真把事儿闹大了,许大茂完蛋,他于心难安。 虽说两人不对付,可那也是丁对丁卯对卯,凭空诬造把许大茂弄进去,这种事何雨柱还做不出。 虽说他嘴贫,可做人的底线也是有的。 再者说,万一进了保卫处,找不到那个被凭空捏造的女同志,肯定还得来问自己,自己要是说不出个三五六,再被戳穿了自己捏造的事实,最后自己这差事儿不就得被撸嘛。 要是八大员之一的厨子这份工作没了,还怎么找媳妇,还怎么再给秦姐带饭盒呢? 隔三差五摸不着小手,何雨柱还就觉得别扭呢。 虽然只限于被摸摸小手。 也让他魂牵梦萦。 “等,等等,二大爷,等等等等……人娄晓娥还没表态呢?对不对?” 何雨柱赶忙起身制止,然后扭过头,语气很重的说道:“娄晓娥,赶紧的,表态。就说以后呀,借他仨胆儿,他以后再也不敢了,就此不了了之,赶紧,赶紧。” 说完,还朝着三个大爷方向歪了歪头示意。 娄晓娥被何雨柱这么一激,就想要顺着何雨柱的意思说,但旁边许大茂着急的又是摆头又是瞪眼的,让娄晓娥火气蹭蹭又往上冒。 话到嘴边,却由心的改了口:“必须查出是谁来。” 何雨柱气的一甩脖子,这娄晓娥是不是傻,要查出是谁来,肯定不是大院三个大爷查,不还是交给保卫处嘛。 把自家男人往绝路上送,这娘们可真够虎的。 “走吧,早晚都得走。” 二大爷一听这话,直接就推搡许大茂,让他起来别耽误事儿。 易中海呢,则是微微皱眉,苏木看到他又飞快的跟聋老太太的视线划过,接触了一下。 就听易中海大声的道:“那好,咱们全院呢,大伙举手表决,同意把许大茂送到厂里保卫处法办的,举手。” 苏木听得出来。 法办二字,被易中海特意咬的重了点。 “同意!” “同意,必须同意。” “这样的人,就该教训教训他。” “同意,同意,同意。” 整个大院,三个大爷没举手。 聋老太太不知是没听到,还是反悔了,也没举手。 再就是娄晓娥懵着呢,纠结的也没举。 但苏木看到娄晓娥手臂抬起来过,又放下了。 因为她看到对面站着的何雨柱急的在中间绕圈子,并没有举手。 一个对头外人都没举手,自己当媳妇的,也就不好举手了。 当众人的正义被极大的点燃后,娄晓娥更显得无助和纠结。 退缩的意味不要太明显。 苏木没有举手,就这,还貌似被举起手来的棒梗给鄙视了。 歪着脖子得意的瞥了苏木一眼。 小孩子有了参与大人事情的权利,心里就透着一股子志得意满的劲儿。 苏木理解,但不支持。 特别是针对的还是自己。 对于一个偷了自己家的小贼,一个偷鸡之后嫁祸给何雨柱却没有一丝悔改的顽童。 苏木就更瞧不上了。 他望向场内,顺着易中海的眼神看到了秦淮茹。 脸色有些纠结,还伸手想要拽身边把手伸的高高的贾张氏。 这娘们也就是文化程度低,但却貌似有个七窍玲珑心。 估计何雨柱反常的举动,也她也猜到了什么。 女人吸引男人的地方有好多,漂亮是前提。 漂亮又聪明的女人更能激起男人的占有欲。 秦淮茹今晚的表现,成功激起了苏木好多年前就曾萌芽过的小心思。 第145章 我家进贼了 许大茂事件眼瞅着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 何雨柱急的团团转。 这事儿本就是凭空捏造,经不住推敲。 也就在大院里胡闹一阵子,真搬到官面上,一准戳穿。 到时候,他就不是惩罚许大茂,而是给自己挖坑了。 现场这么一大堆人,除了想要带走许大茂去保卫处的二大爷刘海中,一大爷易中海微皱着眉头,显然是已经察觉了。 之前就两次三番的想要‘拨乱反正’,只是众人被他前期的铺垫给带了节奏,后来又被聋老太太稍微搅合了一下,不太好收场。 三大爷阎埠贵老神在在的坐着,早就不吭声了。 或许他比易中海更早发现问题,可他就愣是没吭声,这会儿嘴角挂笑,摆明了瞧热闹。 老教书匠,还是有点道行的。 其余在场的众人里,聋老太太后知后觉,此时也咂摸出味儿来了。 剩下的,或许也就秦淮茹瞧出了门道。 苏木微微颔首。 四合院十几户人家百十口子人,处处渗透着社会百态。 这是一场闹剧,就看如何收场了。 苏木给今儿这全院大会作了最终定义。 只不过…… 闹剧都能开全院大会,那自己家铺盖卷、锅碗瓢盆丢了一大堆这事儿,怎么能没个说法? 想罢,苏木眼神微微变冷。 既然赶上了这个机会,那就该扬个声儿。 哪怕是咸鱼,为了撒盐还要翻个身呢,何况自己不是。 所谓人善被人欺,从部队回到地方,重新融入平凡的日子里,为了不被人欺负,还是要显露一点棱角的。 免得被一些不明就里的人得寸进尺。 身残志坚,说的就是自己了吧。 或许是听到身后苏木的一声轻笑,刘嘉诚还特意回头瞧了一眼。 眼神里,对苏木没有举手倡议把许大茂法办,还有点意外。 想要说什么,可接着就被内圈中心的何雨柱大嗓门给吸引,又转过头去。 “哎哎哎,等会儿,等会儿,我还有话说……” 何雨柱一边喊着,一边拦着推搡着许大茂往垂花门走的二大爷刘海中。 “二大爷,等会儿,等会儿,人民群众有话说,您先坐下,先坐下,坐坐坐……” 刘海中坐了回去。 许大茂站在原地,被何雨柱推着回到板凳那里。 “大茂兄弟,关键时刻,哥们儿还得帮你。” 何雨柱拍着许大茂肩膀说道。 许大茂一脸懵。 整个大院谁帮他都不意外,唯独傻柱这孙子,他绝对想不到。 不落井下石都算客气的了,还帮他? 要不是一开始傻柱跳出来说他在轧钢厂院墙外头跟女同志拉拉扯扯,能有后面这一摊子事儿? 只听何雨柱转过身,一副公正谦卑的姿态。 “各位街坊四邻,情况是这样的,这事儿啊,是我编的,没这么回事儿,啊哈哈,哈哈……” 何雨柱指着自己的鼻子,脸上露着一抹尴尬的笑。 围观众人突然吃到大瓜,无不震惊。 议论声纷迭而至,整个前院都陷入了嗡嗡声中。 苏木耳边听着各种各样的‘传言’,眼瞅着舆论方向朝着批斗何雨柱的方向逆转。 砰! 一大爷易中海果然如苏木预料的那样,出声‘干涉’了。 这个嗅觉灵敏的老油条。 苏木撇了撇嘴。 “何雨柱!这是严肃的政治问题,你怎么能开玩笑呢?” 三大爷阎埠贵看了周遭众人,又颇为意外的看了下易中海,那眼神,感觉对老易这时候跳出来挺意外。 或许也正因为此,他也说话了。 还特意摆了一副义正言辞的焦急样子。 “事关重大,傻柱我跟你说,你要说瞎话,你可要给全院作检查的。” 何雨柱顺坡下驴。 “是是是,我现在就做。” 要说赔礼道歉这种事儿,何雨柱那是张口就来。 他本就二皮脸的性子,除了跟许大茂不对付,跟大院里其他人,上到老的,下到小的,没脸没皮的话咋说都行,一点都不打哏。 没瞧着棒梗喊傻柱,他也乐呵呵的应着嘛。 “各位邻里,这事儿,确实是我编的。为什么呢?” 何雨柱一边说一边转着圈,让自己脸上挂着的所谓歉意的表情让所有人都看着喽。 “许大茂坑我一只鸡,五块钱一只鸡,我这叫伺机报复。” 解释了缘由后,何雨柱九十度弯腰,口里喊着:“对不起,对不起。” 他深知事儿闹这么大乌龙,如果自己态度不诚恳,别人不会放过自己。 索性将脸皮直接摔在地上,甚至还帮着别人一起踩上几脚。 这年代的人很朴实,没有什么反套路。 见着别人道歉诚恳的样子,大概率就会不了了之。 坦白从宽这个词,就是打这时期才开始深入群众的。 何雨柱诚恳道歉,别人倒是还都没反应。 许大茂从地狱突然还阳,心情激荡不能自已,憋闷委屈和惶恐之后的爆发也随之即来。 “孙子,你阴我是吧。” 何雨柱反应也快。 许大茂冲上来,何雨柱立刻架起了手臂,两人顿时成了在前院中间,被众人围着支起了架子。 “你不能揪我啊,你要是揪我,那就不是编的了啊。” 一句话立刻拿捏住了许大茂。 许大茂愣愣的,手里劲儿也就松了。 何雨柱感受到了许大茂的迟疑,知道他这会儿还并没有完全醒悟过来,趁他怂劲儿还在,立刻就跩了起来。 “回去,回去!” 看到许大茂下意识的往后退的脚步,何雨柱挺直腰板,背着手,一副老子训儿子的样子。 “回去,哎,坐下听着。” 等许大茂乖乖坐回去,何雨柱立刻变脸。 “各位叔叔大爷,大妈大婶们,这事儿确实是我编的,没这么档子事儿,耽误大伙时间了,这厢有礼,这厢有礼……” 做了个圈拱礼。 “这都什么事儿啊。” “是啊,累了一天的……” “这不瞎折腾人嘛。” “故意拿咱们开涮呢这是?” 围观的街坊四邻不乐意了。 闹剧没个结果,自己倒成了被耍的那只猴,岂乐意就此善罢甘休? “胡闹!” 一大爷易中海大喝。 “岂有此理!” 二大爷刘海中不落人后。 他肯定是要争取比易中海多说两个字的。 “是可忍,孰不可忍。” 这是三大爷阎埠贵的发声。这一会儿,三位大爷是同步的。 因为当立功变成了闹剧,平息下来才是对这个大院集体利益最好的结果。 如果闹剧传扬出去,年底优秀大院评选的资格自然就没了,几个大爷的福利也就没了。 一大爷看重的是何雨柱这个人,要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既做事儿又想要换何雨柱的感激。 二大爷积极想要带走许大茂立功,现在更着急捂盖子,出了事儿也影响他的‘江湖地位’。 三大爷纯粹就是担心过年优秀大院大院的那点奖励。 苏木看在眼里,嘴角不自觉的露出一丝不屑。 三位大爷的突然集体发火就像是做此次全院大会的最终总结一样。 等三大爷话音落地,十几秒钟大院都没了议论。 眼瞅着就此扯过,大会即将结束了。 许大茂不乐意了。 他指着何雨柱,义愤填膺的道:“这就完了?” 何雨柱赶紧制止:“行了,你别发言了啊,谁发言也轮不到你发言。” 关键时刻,苏木看到秦淮茹眼珠子滴溜溜转动。 随即,秦淮茹在这次全院大会上第一次站起来说话了。 “行了,娄晓娥,尼恩赶紧回家吧。他没那么大胆儿,色大胆小。” 何雨柱在旁边捧哏,一个劲儿的点头应是。 “是是是,是,确实是。” 娄晓娥突然起身,没理会许大茂,反而冲着何雨柱走过来。 何雨柱有些心虚,慢慢的往后面挪。 可后面都被围观人们挡着呢,他能躲哪儿去。 娄晓娥来到何雨柱面前,扬起拳头就往何雨柱肩膀上打。 何雨柱架起胳膊挡着,缩着脑袋躲无处躲,又不能像对许大茂那般还手。 秦淮茹赶紧上前拦着:“不要动手,不要动手……” 许大茂抽冷子上去就踹了何雨柱一脚。 “嘿,你敢踹我?” “打死你都不为过,我告诉你傻柱……” 聋老太太这会儿也起来了,拦着何雨柱,苦口婆心的劝慰:“好男不跟女斗……” 得嘞,她这又是添乱。 估计还以为何雨柱梗着脖子是要出手揍娄晓娥呢。 实际何雨柱是想要追着去打许大茂,然后这全院大会就会又变成他跟许大茂的一场追逐闹剧。 然而,又被聋老太太误会了,给搅合了。 隔着秦淮茹和娄晓娥,许大茂又骂骂咧咧,这会儿聋老太太才算明白自己又闹岔了。 立刻就是一变脸:“哎吆,哎吆”。 大院里最年长的老太太喊疼,挨着她的两个女人都立刻慌了神。 这要是有个好歹,自己岂不是就说不清楚了。 娄晓娥这次真顾不上打何雨柱出气,也扶着老太太坐下。 易中海见事态乱乱腾腾,但周边还有很多对何雨柱的责怪,知道事不可为,想要就此抚平已经错过了机会。 心里是否责怪老太太搅合不得而知,但他也当机立断。 “何雨柱,你以为这事儿就这么算了?” 何雨柱赶紧作揖:“我认罚,认罚。” “罚你扫一个月的院子。” “啊?长点了吧?” “就这么办。” 易中海说完,扭头就走,也不再坐回到桌子上了。 至此,许大茂和何雨柱的闹剧就此收场。 几乎没给众人反应的时间。 到这时候,聋老太太也没事儿了,娄晓娥也不闹了,下意识的扭头看向许大茂。 就在众人即将离场,易中海已经迈上穿堂第一个台阶时。 苏木出声了。 “等等,三位大爷,借着这个机会,我也问问,我家被盗的事儿,是不是也给解决一下?” 易中海回过头,看向苏木。 众人也无不扭头看去。 苏木一瘸一拐的挤出人群,来到中央空地附近。 许大茂给娄晓娥摆手,两人坐在刚才被审判的那个长条凳上。 从被吃瓜的男1号到吃瓜群众的身份转变,自然又低调。 何雨柱也默不作声了。 本来他还想借着一个月的惩罚这事儿让院里乱腾一下,趁机转移大家伙视线呢。 现在转移的更彻底。 不过他说不上心情多好。 因为苏木屋里的东西丢失,他心里有数。 琢磨着一会儿有没有可能救场。 毕竟刚才自己危难之际,秦姐出手相帮,让他心潮澎湃,暖和着呢。 这会儿血气还在,那股急切的想要投桃报李的情谊溢于言表。 只是…… 苏木跟何雨水的关系,自己还头疼着呢。 等易中海回到主位置重新坐下来。 周围人满含着吃瓜的激动心情重新安静下来之后。 苏木继续开口:“我回来的时候,家里招贼了,厨房里的锅碗瓢盆,屋里的被褥,还有一套白瓷茶壶茶杯,橱柜上的篮子,还有两瓶老汾酒,都丢了……这事儿,二大爷和三大爷可以作证。” 三大爷阎埠贵点点头。 二大爷刘海中则是开口:“没错,当时我开的门,亲眼目睹了苏木家里的情况,地上还有不同的脚印,可以断定,啊,不只是一个人作案。” 脚印是去往厨房的拐角那里,苏木提醒过两位大爷不要破坏。 小脚印看的比较明显,大的脚印好些个重叠了。 但大脚印在屋里楼梯台阶上留下了一串。 “真的被偷了?” “铺盖卷都没了,那岂不没剩下啥了?” “这贼也真够损的,锅碗瓢盆拿了就算了,连个篮子都不放过……” “丢了东西先问问有钥匙的,别是直接开门拿走了,再出来诬赖别人!” 这一句话挺突兀的,声音还挺高,在人群的西北角,垂花门西边一点的方位。 苏木第一时间就扭过头去。 恰好看到了阎解成。 旁边于丽还在偷偷拽他的衣角。 看样子是嫌他发言过于偏激。 “苏木,你回头先仔细问问陈大奎,前几个月记得老阎还借过你家的蒸锅,是大奎开门给拿的。” 阎埠贵点头称是。 这也是实话,之前也跟苏木说过一嘴。 苏木还没说话呢,就听身后许大茂的声音。 “嘿,咱大院里,可不只人家陈大奎拿过苏木家钥匙,要我说,还有个人也有嫌疑,也得好好问一问,大伙说,是不是啊?” 第146章 证据确凿 “嘿,我说许大茂,你这么说可就没意思了啊。” 何雨柱硬着头皮又站了出来。 这次他不得不冒头。 毕竟许大茂这孙子话里有话,意有所指。 何雨水跟苏木之前是啥关系? 现在雨水都是要结婚的人了,被许大茂这么呛,当哥的岂能因为尴尬就躲着不出来澄清。 “雨水这个春节就要结婚嫁人了……” 何雨柱说完这话,略作停顿,对着周遭众人就是一个圈拱,态度非常诚恳,表情也相当的严肃正式。 摆明了他不是开玩笑。 只是苏木能感受到何雨柱拱手转圈的过程里,眼角余光一直盯着自己。 或者再说明白点,就是一直盯着自己的脸色,偷偷观察自己听到何雨水春节结婚消息时的反应。 苏木能肯定何雨柱会失望,因为他面无别色,仿佛对何雨水结婚这事儿,毫无触动一样。 只不过是做做样子。 心情还是挺复杂的。 只是没有表现出来,否则也只会满足围观众人的八卦之心,没一点好的作用。 苏木才不想让自己成为众人喜悦点的创造源头呢。 “……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揭一桩婚,许大茂的说法呢,大家也都心知肚明,其用心奸诈险恶,那个,心怀鬼胎……” “不是好人!” “就是!这说的叫什么话啊。” “许大茂这人心就是脏的。” “不是个好东西。” “好了!” 易中海又开始平衡气氛,掌控节奏了。 “苏木,这事儿要不你先私下问问,等确定不是他们之后,咱再商议一下怎么处理?” 易中海问了一声。 然而,却不等苏木开口回话,直接又道:“今天也不早了,大家伙都散了吧。” 说完,拎着缸子就起身。 这次迈步很敏捷,一如帮何雨柱拆台那般迅速。 苏木站在原地没动,望着易中海离开的背影,眼神逐渐冰冷。 二大爷刘海中起身也转身走了。 倒是阎埠贵刚想起身,看了苏木一眼,身子又僵了一下,没有挪动屁股。 围观众人走了一些,也有很多坐凳子的,依墙和靠柱子的都打算走。 见到苏木一动未动,大多都停下想要继续瞧个究竟。 戏台子打起来,有些人喜欢看到末尾,听到片尾曲就起身要走,而有些人偏爱期待后面的彩蛋。 “柱子哥,回头你问问……你妹妹,我相信跟她没关系,但还得你这边给个确切话儿。” “得嘞!” 何雨柱赶紧点头:“赶明儿我就问了,回头要是需要,我代表雨水,那个知无不言,保证有啥说啥。” “成,那就麻烦柱子哥了。” 苏木说完,看了看没有散尽的众人,连走到穿堂门口的二大爷刘海中也停下转回了身。 “我昨天就问过大奎了,拓下来来的脚印大奎也拿了比对,能确定不是他。” “拖脚印?” “傻柱,拓,不是拖,就是用模子把脚印一比一的复制出来。” 三大爷阎埠贵帮着解释了一嘴。 二大爷刘海中也想说来着,他工作也不少接触,对于‘拓’这个字,也能理解。 但没有阎埠贵快,如果说的话,表达也没有阎埠贵更清楚明了。 这是实话。 二大爷刘海中之所以没能混个一官半职,其根源就在于他文化程度不高。 但凡有个中学文凭,现在也不会总是念叨怀才不遇了。 “俩脚印都拓下来了吗?” “一共三只脚印,一大,俩小。” 苏木伸出手指,比划了一下,眼神特意看了下秦淮茹的方向。 秦淮茹此时正扶着聋老太太起身呢,没什么反应,恍若未见。 阎埠贵鬼精鬼精的,顺着苏木眼神就瞧见了秦淮茹。 心中顿时了然。 这事儿,参与者少不了秦淮茹家小棒梗一个。 身为棒梗的代课老师之一,阎埠贵也挺汗颜。 虽说不是棒梗班的班主任,可教书育人,有这样的学生,他也感觉丢人。 易中海一停未停,直接过穿堂回了中院。 “二大爷,三大爷,我感觉一大爷对我家的事儿不是很上心啊。既然这样,那我要是直接报警处理,到时候二位大爷可别怪我不近人情。” “你这事儿事关重大,跟许大茂这事吧,性质不一样,所以才要更慎重一点,没别的心思,你别想多了。” 阎埠贵想了一下,还是帮着易中海解释了一句。 “三大爷,一场虚构的政治问题闹剧难道比盗窃还要严重?我回来的头一天,也赶上了全院大会,好像就是为了一只鸡,5块钱的纠纷是吧,还不如我一口炒锅贵呢。” 苏木摇着头,转身走了。 最后这段话,听到的人不少,有人被点醒,有人意外,也有人神情高涨,显然是有种吃到瓜,逮着片尾彩蛋的既视感了。 回到屋门口,就隐隐听到屋内轻微的鸣笛声。 苏木暗道一声晦气。 炉子上的水壶不是没烧开,而是屋里隔音做的太好,再加上棉帘子的加持,导致散出来的声音微弱。 幸亏就是一小会儿。 要是多磨叽磨叽,等水壶烧干了,损失就大了。 这才买的新壶,还新鲜着呢。 当初因为二楼开了老虎窗,外面又加了一层阳台玻璃窗,师傅们纯朴善良,为了冬天不透风撒气,可是没少费心思。 时隔好些年,苏木才头一次领会到。 坐在炉边往里面添煤球的同时,才升起对当初那群师傅的感激。 当时的二合面馒头和硬菜,不白供应呀。 苏木在屋里感慨这年代室内装修师傅的功底扎实、品德优秀。 而在中院,也有人影攒动,坐立难安。 秦淮茹送聋老太太回了后院。等她再回到中院,却没有直接回自家的西厢房。 在院子里踌躇了半晌,去北正房找何雨柱。 秦淮茹进何雨柱的屋子,就跟去自个家没有什么两样。 也不用敲门,掀开门帘子就直接闯。 这才是有什么样的儿子就有什么样的老娘。 这几年,秦淮茹帮着何雨柱收拾房子,洗洗补补,出入何雨柱家如入无人之境。 也是因此,导致了棒梗去何雨柱家‘顺’东西,相当的理直气壮。 一点都没有顾虑。 从何雨柱家拿的次数多了,被何雨柱撞见也就是笑骂两句。 纵容和爱屋及乌给孩子造成了这种行为貌似‘事不大,可为’的错觉。 今年棒梗大了,也懂得带妹妹一起玩了。 何雨柱家底空空如也也逐渐满足不了棒梗的需求了。已经有了延伸出去的苗头。 而苏木家,就是他继傻柱家之后的又一力作。 也是其二度开山大作。 秦淮茹当娘的,最了解儿子了。 闹出这档子事儿,秦淮茹不可能不未雨绸缪,提前做好打算。 刚才苏木当众说有脚印,而且脚印的事情也被二大爷和三大爷当场证实了。 一开始秦淮茹还以为脚印这东西,踩来踩去的,破坏容易没法拿来作证。 但后来明白,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只是自己不懂。 苏木竟然‘拓’了脚印当证据。 只是秦淮茹不懂拓的脚印会一模一样,还是有些出入。 送聋老太太回去的路上,她就琢磨过。 她必须了解这一点。 才好提前准备好之后的应对方法。 如果拓脚印没有那么精准,就跟自己车普通零件那般,就有‘赖账’的可能性。 要是跟车精密零件那种,就得考虑私下找苏木解决。 但凡手里头有钱,秦淮茹会毫不犹豫的掏钱还债买平安。 奈何她没钱。 每月275元大部分都要用来吃饭,剩下的还要上交给贾张氏那个婆婆攒着。 口口声声说给孩子们攒着,实则是抠下来当她自己的养老钱。 秦淮茹理解她的担忧,但不赞成她过分抠搜的做法。 谁让自己只是个接替了她儿子工作的儿媳妇,不是亲闺女呢。 掀开门帘进了屋。 何雨柱正好整以暇的坐在八仙桌上。 桌上摆着半瓶酒,桌面上放着一小把花生米。 何雨柱翘着二郎腿,喝一口酒,往嘴里丢一颗花生米,好不惬意。 秦淮茹瞅见他这种样子,心头莫名生出一股火气。 但她脸色变化很快,稍纵即逝,并没有被何雨柱瞧见。 “秦姐,你怎么过来了?” “那个,姐跟你打听个事儿……” 秦淮茹坐到何雨柱对面,开门见山的问‘拓脚印’的事儿。 “那指定是一模一样啊。” 何雨柱其实不知道,但他好面儿,在漂亮女人面前自然不能露怯。 一拍大腿:“你想啊,要是有出入,还怎么当证据?苏木可是当了6年兵的,前几年还成了干部,转业回来少说也得跟他大哥一样安置到市局里吧?那本事还能有假?” 可能是越说越透,何雨柱甚至都觉得自己经过这一硬着头皮瞎扯,连自己都更信了。 “何况,三大爷也说了,拓的就是一比一。什么叫一比一,肯定不能出错,出了错还叫一比一吗?” “哦。这样啊。” 秦淮茹眼底闪过一抹失望。 “秦姐,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啊?咋了,你说呗,跟姐还客气啥?” 秦淮茹心不在焉的回了一句。 她或许还以为何雨柱想让她帮忙呢,可她心思全在怎么应对这件事儿上,哪顾得上其他。 只是因为何雨柱是自家桌上饭菜的大部分来源,不得不客套罢了。 “要是,我是说如果,棒梗万一跟苏木家的事儿有关系……那个,或许直接跟他说开了,赔点钱也就能过去。” “人家苏木现在跟你可没什么关系,你还能替他做的了主?” 秦淮茹心里默默叹息了一声。 她倒是真希望何雨柱能做的了苏木的主。 那么自己也就不用这么纠结了。 “你就说今天吧,苏木让我问雨水一嘴,其他的一句没提,说明了啥?” 何雨柱一副看透事件表象的架势:“说明人家苏木默认这事儿,翻!篇!了!” 何雨柱一字一顿的说道:“这两天我心里还真挺别扭,可没成想人苏木挺好说话的,现在琢磨一下,自己藏着掖着,躲着不敢面对,完全没那个必要!” 这番话,让秦淮茹略微心动。 或许登门道个歉,只要诚意足,这事儿也不是不能解决的。 就是还钱这事儿,实在是有心无力,可如果不还钱的话…… “成,姐就是好奇问问,你喝着吧,我回去了啊。” “秦姐,慢走,顺带帮我把门给带上。” 何雨柱肆意的盯着秦淮茹摆动的腰肢。 也只有这个时刻,他才可以畅快淋漓的看他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的那个位置。 挺翘挺翘的,绝对……好生养。 秦淮茹从何雨柱屋里出来,过家门而不入,径直去了苏木家。 冬天的穿堂里窜着寒冷的过堂风,从穿堂北到穿堂南,下了台阶,秦淮茹眼瞅着苏木的屋子,身影却又停了下来。 被冷风一吹,脑子就清醒了。 自己一个寡妇,豁得出去,自认当初也曾吸引过苏木。 但时过境迁,万一苏木拒绝,或者瞧不上自己,那不是又尴尬又解决不了事情,反而暴露了自家偷窃的事实了? 细想一下,自从苏木回来,看自己时确实没有再像当初那样露出被自己吸引的样子了。 哪怕是头一天自己去他屋里,也没见他露出猪哥模样。 对于苏木,秦淮茹不知道自己引以为傲的容颜,能不能在他身上起到作用。 去,还是不去呢? 秦淮茹纠结在当地。 突然,秦淮茹眼前一暗。 苏木屋里的灯,熄了。 秦淮茹像是突然被迫做了决定似的,忽然就松了一口气。 整个人的肩头陷下了一层。 转身,回家。 “这么晚,又是跑傻柱家又是奔前院的,你还当你是贾家的媳妇吗?” 一进屋,就听到里屋炕头上贾张氏阴阳怪气的声音。 秦淮茹气苦。 要不是你带着你孙子做下的孽,我至于这么心累嘛。 刚才差点就要为了你们的安危,找那个男人投怀送……了。 自己这么努力的照顾老人和孩子,回到家却被嘲讽和挤兑,其心情可想而知。 “要是人家拿了拓的脚印去报警,等警察来院里挨家挨户比对,你老就开心了……” 秦淮茹赌气似的说了一句,开始洗漱。 没有等到屋里婆婆的反唇相讥。 这老婆子牙尖嘴利,一般犟嘴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秦淮茹倒没想到屋里没吭声。 秦淮茹在屋外掺热水洗脸,没看到屋里贾张氏已经被吓得变了脸色。 第147章 带情绪的金手指 凌晨两点左右,苏木悄无声息的从前院过垂花门,从东跨院的院墙翻了出去。 腿脚受伤行动不便,那也要分什么场合,以及对待什么样的目标。 面对国际知名的佣兵或者一些特殊能力者,苏木受伤导致腿脚不灵活,真的是有分秒之差,命悬一线的可能。 但对于普通老百姓…… 苏木觉得就他现在这身体状态,可以考虑先来一打何雨柱样式的试试手。 估计跟开啤酒的难度也不差许多。 嗯,差不多相当于24个许大茂的威力吧。 月悬树梢,四周鸟悄寂静,偶尔有动物啃食或者纵越的声音传出,更比对出了什么叫夜深人静。 苏木身形依旧有些颠瘸,但速度跟白天在旁人面前判若两人。 一瘸一拐的走路,就像是骑自行车上坡。 而现在,苏木像是油门踩到底的长江25。 嗯,还是下坡柏油路。 不多时,苏木就来到了段家胡同附近。 西晓市起初在德胜门外桥东的北河沿儿上,现如今在醇王府西墙外段家胡同附近。 这里很显著的是有个t字路口。 苏木对这里熟门熟路。 几年没来,还是老样子。 计划经济体制下,有着太多的一成不变。 这也是苏木再次翻身的契机和期待。 身上揣着2块钱。 这是苏木转业费的一小部分。 从事的任务风险系数高,做出的贡献越大,转业奖金就越多。 虽然跟苏木金手指里的财富比,九牛一毛而已,但谁让苏木现在金手指没了呢。 跟普通人比较的话,还是蛮自信、蛮有成就的。 山君的队伍是任务完成率最高的小队,队员熬到伤病退伍,最少的也拿了27多块的转业费。 而苏木就是山君。 其他就不用谈了。 迫切的来晓市,一则是不能坐吃山空,二来,缺肉食。 那点票据,完全不够山君日常的消耗所需。 苏木默默的潜入人群之中,开始了他时隔多年后的晓市之旅。 从2点25开始,到5点整结束。 冬天太阳升起的慢,六点过五,东边的天色才能刚擦蒙蒙亮。 现在天色依旧墨色当空,距离晓市闭市,还早着呢。 苏木一如既往的收获颇丰。 两个麻袋都装满了。 有自己需要的,放在一个麻袋里。 没有空间,就是有些麻烦。 另一个麻袋,则是苏木盘算着可以倒手回笼资金的物品。 三五样,也装了大半个麻袋。 寻了个地方坐下。 苏木准备用最后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将大半麻袋的物品出手。 军营里训练出来的习惯就是日事日清。 今儿花出去的钱,苏木就打算今天赚回来,不乐意拖到明天。 这就是他认为的日事日清。 刚蹲了没一会儿,两小袋黄豆换了几张全国粮票,小赚一笔。 苏木美滋滋。 赚小钱钱的感觉,就是美妙呀。 屁股挨着墙根,苏木一屁股坐了下去。 一分钟左右。 苏木突然脸色变了。 他起不来了。 屁股就像是被吸住了似的,甚至感觉整个人都在往墙缝里陷似的。 有点恐怖。 苏木感觉自己像是坐在一个巨大无比的坐便器里面。 四周空气就像是被不断打着旋儿被抽下去的水。 他就坐在被抽离最强烈的那个点上。 无法逃脱,深陷下去。 咻! 苏木原地消失了。 他不知道的是,在这一刻,整个世界仿佛都停止了,包括那些摊贩、行人,即便是被某人抛起在下落空中的小石子,也静止的停在半空中。 下面几厘米就是一张摊开的手掌,却也停住,无法碰触到任何东西。 诡异。 而苏木一无所知。 睁开眼,他貌似来到了一个地底溶洞。 哔——噗噗……嘶嘶——滋滋——嘶咔咔……滴,滴,滴…… 苏木察觉到自己的金手指有反应了。 他顾不得再担心自己当众消失的异变会产生什么轰动效果。 迫切的跟着金手指淡若滴水般断断续续的引导。 在潮乎乎的一看就是人为开凿的溶洞甬道走了起来。 先是走,再是竞走,最后是小跑。 突然。 苏木眼前豁然开朗。 一个巨大的空间映入他的眼帘。 这是什么地方? 京城的地下水位错综复杂,竟然还有这么一块不为人知的地方? 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 苏木来到这里,已经感受到了金手指最为迫切的吸引力。 接下来要怎么做呢? 如何拯救你,我的金手指…… 苏木莫名开始有了一点焦躁不安。 其实,苏木没了金手指是能过日子,或许还可以借助他上一世的商业头脑,小日子可以过的很不错。 但生活不是这样计算的。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过惯了招手就能有吃有喝,走哪儿都携带随身空间的苏木,又岂会对自己从非凡回归平凡而甘心呢? 只不过以前是一点头绪都没有,一点办法也没得想,无奈从之罢了。 现如今,有了可以重新激活的苗头。 嗯,或者说是发现金手指始终并未离他而去。 心情的激动无与伦比。 他发誓,以后再也不玩极限操作了。 一定会好好珍惜金手指的存在。 那一次,是在炸弹爆炸的同时,苏木打开了空间,想要带着战友一起躲避进去的。 危急时刻,他甚至都顾不得有可能暴露自己的‘超能力’。 但最终还是事与愿违。 爆炸貌似崩断了苏木金手指的开启和闭合。 三个人像是从现实世界在进入外婆的空间的过程中,那1微秒中,与爆炸同频了。 然后三人陷入了空间泥沼之中。 苏木凭借自身过硬的实力,费尽周折爬出了空间断层。 人已经在距离爆炸点千里之外。 而两名战友却未能逃出来。 这也是后来调查组没查到苏木此行的战友尸体后,最大的疑问。 苏木无法解释,也无从解释。 最可悲的,是苏木苏醒之后,发现自己再也无法感知到金手指的存在。 更没有了外婆的空间。 时至今日。 苏木又感受到了金手指的召唤。 岂能不激动万分呐。 苏木在这个巨大的溶洞中漫步。 站在东侧位置时,滴滴的频率最强烈,而越是远离这个点,滴滴的频率和力度就越弱。 最终,苏木站在原地。 “接下来,要怎么做啊,系统,你要是能知会一声可该多好……” 苏木心里默默嘀咕着。 站在这个系统反馈最强烈的点上,苏木一筹莫展。 陡然之间。 一丝头发丝般冰冷的寒意细流从苏木丹田窜出。 也并没有按照苏木往常锻炼的内息之法那般线路游走。 而是径直朝下,顺着左腿到膝关节。 在这里迟钝了十几秒钟,才有更细微的一条细线过小腿、脚踝,从涌泉穴透出,扎入地下。 滴滴——滴! 苏木心底一沉。他确切的感应到了。 系统金手指的能量用尽。 滴滴声再也没响起。 而苏木下一刻,低头瞅着自己左脚踩着的地面。 透入地面的那股内息很奇怪。 苏木过去调理的内劲儿,养大的那股‘内息小老鼠’温热的。 自己丹田里有凉意的内息,这事儿苏木还真不清楚。 因为所学后半程的大部分都是沿用了伽楞经中间的夹文,再加上内息调理的劲道也是温热如暖炉。 苏木暗自把自己的秘籍所学称为‘九阳真经’。 冰凉的内息自丹田出来,膝盖处停留的时间最久。 那里是苏木受伤的地方。 自从膝盖受伤,苏木的内力调息也无法进行大循环了。 穴脉受损,无法过去。 但经过系统的冰凉内劲儿却突破了。 苏木一时间,脑子乱哄哄的,难以取舍。 好像穿过伤处后,内息变更细了,但从冰凉变成了冰冷。 现在小腿和脚踝还被冻得麻酥酥的呢。 啪! 苏木突然伸手给了自己一巴掌。 这种时候,更应该琢磨怎么复活系统金手指,乱想什么呢。 膝盖早晚可以恢复,即便不能如初,也不会影响正常行动。 而金手指或许这次之后,就再也没有可能‘复活’了。 孰轻孰重呀。 苏木吸了一口气。 脑子飞速旋转。 最后决定:“挖!” 从左脚下面的位置挖。 苏木后撤两步,打算让开位置。 “咦?” 苏木怔住。 随即又走动了两步。 不瘸,正常了。 苏木下意识的弯曲左腿膝部,2°,3°…… 弯曲到9°,俨然马步姿态了。 恢复如初了。 苏木断定了自己的伤势在这一刻,好了。 感动的喜极而泣。 苏木脑补了一出画面。 系统老爷爷用最后一口生机帮苏木恢复了伤势,而它自己却因此而烟消云散。 电视剧里都是这么演的。 苏木越想越认为自己正确,一来二去,差点泪目。 滴滴—— 系统死而复活,或者是死而不僵。 竟然又滴滴了两声。 苏木感受到了一股情绪传递。 像是个暴躁的小萝莉。 有点癫狂的感觉。 呃…… 或许,想的有点想当然了,大概,也许,应该,可以保留一点点。 嗯,亿点点。 苏木收敛心神,弯腰,狠狠吐了一口气,劲力贯穿双手食指,扎入刚才左脚站立的地面。 嘭! 金属碰撞声夹杂着几缕火星子,在漆黑的溶洞空间里,显得火光四射。 咔嚓嚓—— 墙壁莫名有点振动,有机关齿轮扯动的响动。 苏木定睛看去。 早在一年之前,他就有了近乎夜视的能力,只要凝目注视,总会看的比正常人还要清晰许多。 墙壁上裂开了一道缝,一人半宽左右,里面有着绿油油温和的光晕浮现。 穿过近五米的石壁,来到另一处空间。 苏木感觉这里像是某个古时候的战场。 不会太久远,却也不会很近。 四百多平米左右的空间,右手边像是被炸毁的石头砌的门户。 汉白玉的门户里面轰然倒塌。 有几杆枪,露着枪托屁股的,也有被砸弯的枪管倔强的伸出来的…… 苏木还看到了清兵服饰的尸体埋在灰尘和断壁残垣中。 也有金发扎着辫子,但看尸体残存的轮廓,肯定是个男人。 左边有个长条石桌,粗略估计不足4米,但3米有余的长度。 一侧有十来个木头箱子。 有两个闭合不严,露出了里面的物件。 刚才苏木穿过石墙缝隙看到的玉石光晕,就是这两个箱子发出来的。 玉石之所以发出光晕,是因为炸毁的石洞右侧,有向下延伸的台阶,再往右侧波光粼粼,竟是地下湖水穿流而过。 醇王府内引动湖水入府…… 苏木脑海中瞬间想到了这个。 难不成,这里不是系统金手指的空间,而是在醇王府地下? t字型路口…… 那个缝隙里有风吹动的秘密…… 那个地底空间? 苏木突然就有了些许明悟。 转过头,再看向之间的那个长条石桌。 在木箱的另一侧,则是一排五个手提箱。 苏木走上前,暴力打开。 锁扣瞬间被崩坏。 绿油油的一沓沓美刀。 “嘶!” 苏木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倒不是苏木见识浅薄,被美刀数量震撼住。 而是他压根没想到这里面会是美刀。 难道这是一次秘密的交易。 只不过交易双方都想要黑吃黑,结果同归于尽? 苏木并不清楚,他的猜测已经非常接近真实了。 略有差异,但影响不大。 合上手提箱。 苏木有点遗憾。 刚才试过了,金手指没有动静,收起来是不可能的。 而他现在连自己怎么进来的都不知道,更不知道怎么出去。 拎着美刀,万一被人看到,还不得被人民群众送去吃花生米才怪。 再多美刀对于现在的苏木而言,就是鸡肋。 弃之可惜,但又不敢轻易动手。 要知道他可是当着众晓市人们的面消失的。 这出去还不知道自己怎么解释呢。 不过…… 虽然不能拿美刀,挑两块玉挂脖子上,还是可以的。 总不能入宝山而不回吧。 那多棒槌啊。 绕到另一侧,翻开了开了一条缝的木箱。 陡然间。 苏木小手臂不受控制的按了上去。 然后…… 苏木触电似的哆嗦起来。 整个过程持续了很长时间。 苏木感觉像是过去了一个世纪,实际哆嗦了起码有2分钟。 幸福的烦恼来的太过突兀,成年人单身的幸福,总是伴随着孤独和……手速。 而苏木则不然。 系统电击疗法,让他哆嗦的欲仙欲死。 嗯,好尴尬呀 苏木下意识扯了扯裤裆。 虽然没有别人,但还是很羞涩的。 苏木抬手去扯裤裆的时候,木头箱子在苏木手指离开的瞬间,肉眼可见的腐朽,化为一片尘埃。 第148章 古老头的隐秘 苏木一个念头,从溶洞空间来到了外婆的小院。 久违的感觉涌来。 还未来得及多想,苏木的身体竟然不受控制的再次虚化,消失。 等苏木缓过神来,他又坐在之前消失的那个位置。 眼前有人流攒动,不远处有人手掌接住石子儿,再次抛出。 仿佛根本没有人察觉不久之前有个人突兀的在他们身边消失,又再次出现。 一股来自暴躁小萝莉的意念隐隐传来。 苏木这才了然。 心里也彻底放下心来。 金手指的迭代更新是有特殊效应的,就是能冻结一方时空1秒钟。 也就是说,在苏木被‘吸入’地下溶洞探秘借助了系统迭代升级的被动技能,得以屏蔽了这方空间,完美避开了‘自我暴露’的风险。 只不过,从这一片区域离开的所有人,生命力都会消失掉1秒钟。 当然了。 这也只是金手指在迭代升级时才会触发的被动技能,苏木无法主动掌握。 一股意念之后,苏木的任何疑问都再没能唤起系统金手指的反馈。 或许自己的系统并不是真的想要当个哑巴,而是迫不得已。 苏木逐渐悟了。 还想问一下,所谓迭代升级到底多了哪些功能,有哪些是自己还没挖掘出来的,升级了什么呢。 又变哑巴了。 不过,对于金手指的失而复得,已经是苏木非常庆幸的事情了,也就不要再强求其他。 没见自己的腿脚也都彻底好了嘛。 多亏了醇王府这处隐秘的地宫,如果不是有那些古玩玉石珠宝的存在,仅凭系统自身汲取空气中的‘养分’,复苏还不知何年何月。 有顾客走上前,蹲在苏木摊前,掏出了一块像是截断的袖口似的东西。 苏木收敛心神,伸出手去…… 又做了两笔交易,苏木起身,将只剩一点东西的麻袋塞进另一个麻袋里面。 实则是放进了空间内。 既然金手指重现,肉食也就不再是苏木的忧虑,也就没必要苦哈哈的蹲在这里。 家底厚实的不像话,今儿花出去的钱,就当给金手指苏醒冲喜了。 一瘸一拐的从人流中穿梭,最终消失在不远处的小胡同口。 苏木来时腿脚不利索很明显,总不能逛了一趟晓市就恢复正常。 这个年头人们观念都很正。 苏木如果被误认为假装腿脚不好,肯定就会有人猜忌他另有隐情,会被举报给居委会,招惹麻烦的。 苏木不怕麻烦,但不希望自己莫名其妙成为众矢之的。 胡同大爷大妈大婶儿们的嘴,在这年头是可以杀人的。 所谓众口铄金积毁销骨。 便是如此了。 苏木回到四合院时,六点多一点。 手里拎着几根油条。 沿途排队买的早餐,主要就是做做样子。 来到院子门口,苏木还打算继续翻墙从东跨院回去呢,就听到金柱大门吱嘎一声,打开了。 恰好是轮到了阎解成开门。 他看到苏木第一眼,就没好气的冷哼了一声。 看架势,也没想到开门会看到苏木,诧异之后又觉得心里堵得慌。 都说一天之计在于晨,头一个见着的竟然是苏木这家伙,别提多膈应了。 苏木眉头微皱。 倒是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就不招阎解成待见了。 稀里糊涂的。 不过他也懒得过问。 热脸贴冷屁股的事儿,苏木是不会做的。 既然阎解成排斥自己的心意表达的这么明显。 那么自己也就做个老死不相往来的恶邻居,又有何妨? 迈过门槛,进了院子。 过垂花门时,苏木还在想。 等再见着大奎问一嘴,莫不是他跟阎解成关系恶劣到很严重的地步了,自己是被牵连? 如若不然,实在想不到自己怎么会被阎解成这么针对。 昨晚的全院大会,阎解成也是挑唆来着。 苏木一笔笔都给他记着呢。 回到屋里。 苏木此时的心态就跟之前完全不同了。 脑子也活泛了许多。 他打算稍作休息,就去西吉祥胡同去看望李大娘。 之前金手指消失,他的腿也受了伤,有自己对未来生活的一点顾虑,就想着先解决自己消耗过度的问题再说。 现在不仅自己问题迎刃而解,还有能力可以继续帮衬李大娘过得更好。 想到就做,是苏木这些年兵王经历养成的习惯。 炉子上热了一份白米饭,桌上摆了酱瓜条和麻仁金丝。 都是空间里早就有的。 油条泡饭汤里,就着酱菜,吃了一顿简约又不简单的早饭。 早饭看似简陋,但苏木心境却跟以往大不相同。 暮色和朝气是截然不同的两种状态。 收拾停妥后,苏木便再次出了门。 恰好碰到同样出门准备上工的何雨柱和秦淮茹两个。 这俩人一前一后往外走,间隔也就半个身子,明显就是搭帮结伙一起上班的架势。 穿堂西户的刘王氏,西厢房的三大妈,还有蹲在廊下擦拭自行车轮毂的三大爷,都没有什么新奇的。 看样子,是对这俩人的情况都习惯了。 “三大爷,三大妈,早啊。” 瞧见他们看过来,苏木先开口打个招呼。 “这么早,吃了吗?” 京城人见面打招呼,爱用‘吃了么’当口头禅,没别的意思,就是纯粹的客套。 “吃过了,出去一趟。” 前面刚迈过垂花门的秦淮茹听到苏木的声音,脚步略微顿了顿,可能是想到青天白日的不太方便,就又迈动脚步继续走了。 “还是等晚上下了班,再来找他吧。” 苏木一瘸一拐的徒步走着。 心态变了,又觉得没个交通工具着实不太方便了。 现在轻工业产品供不应求,买这类东西都需要工业券。 “看来,下回得多收一些工业券用了。” 自行车、缝纫机、手表、锑锅、铁锅、搪瓷盆、毛线、蚊帐…… 所有的所有,不仅需要钱,也都需要一定数量的工业券。 大部分普通家庭一年也就攒十几张工业券。 而且有的家庭,即便工业券足够,也没有闲钱添置昂贵的日用工业品,就会拿去黑市变卖。 这样的家庭,占据了当下的绝大多数。 苏木边走边想着未来的规划。 情况瞬息万变,既然金手指回归,那么之前的规划考虑就太过保守,需要重新调整。 不一会儿,苏木就来到西吉祥胡同。手里也不知不觉多了些东西。 京城人逢年过节走亲戚串门儿的时候,一定会去糕点铺装个点心匣子。 大致也就那么几种:桃酥、萨其马,还有京城的槽子糕之类。 苏木没整那些虚头巴脑的。 左手拎着一提腊肉,肥瘦兼宜的那种,用油纸包包了厚厚一大坨,怕被别人看到发生危险。 不是李大娘危险,而是怕起了歪心思的那些个人撞李大娘枪口上,危及生命。 右手也不含糊,半只野猪后腿肉,没有明显的刀痕,像是硬生生撕扯下来的,连着一大块后腰肉坨。 这都是给李大娘补充营养的年货。 也是武者最缺的吃食。 敲门。 院子里应了一声。 苏木听声音,应该在影墙竹子那里。 李大娘还能有精力料理家中庭院,状态应该是可以的。 而且刚才应声时,听着中气挺足,一点都不像个八十岁的老太太。 吱嘎,门打开。 “哎呀,小苏木,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李大娘可惊喜了,脸上的褶子都皱在一块,谁看都能一眼看出,李大娘的笑容绝对是发自内心。 “前日晚上回来的,昨天拾掇了一天家里,今天就过来了。” 苏木说着,还举了举手里的野猪腿。 李大娘笑眯了眼:“快进来,先进屋,先进屋。” 这些年,陈大奎一直给老太太送肉食。 老太太要给银子,陈大奎都是拒绝不接。 倒是也跟老太太说过,自己的板车,自己现在在晓市做事儿,都是苏木交的,所以赚的钱里本就有苏木的一半。 李大娘只觉得苏木带了野猪腿是运气好,一点都没担心苏木没那个能力,是打肿脸充胖子。 “瘦了,也硬实了,娃子,你功夫见涨了么?” 李大娘瞧着苏木的眼睛,眼神又从他平坦的太阳穴划过,突然问道。 内敛,是一种内息调养达到极深程度后的结果。 没有一定层次,是分辨不出来的。 而李大娘凭借破而后立的那股劲儿,也是勉强才达到。 嗯,古老头巅峰时期,大概也就这个程度。 这是跟李大娘对比,不是苏木。 “嗯,这些年一直没懈怠,大娘,之前你给我的那套经书,是不是还有几本下册?” 李大娘笑着点头:“不着急,不着急,一会儿我带你去,不止那几本,还有好些个呢。” 大娘从茶罐里捏了茶叶,放进茶壶里。 茶壶很干净,边边角角都没有一点使用过的茶渍痕迹。 从细节可以看出,李大娘精力充沛,生活上,一点都没有体能方面的压力。 苏木是个晚辈,把李大娘是当师娘看待的。 即便真实年龄,李大娘当苏木奶奶都绰绰有余,可师娘也是娘,苏木孝敬李大娘就跟自己的娘没啥区别。 曹翠香之流,苏木压根就没认可她是个娘。 师娘泡茶,苏木可不敢坐着,赶紧接过来,自己开始倒水,冲茶。 “大娘,你身子骨还挺好,瞧着精神头行,家里院子里都拾掇的挺干净的。” “还成吧。要说还得多亏了你那个小兄弟,每周两趟来东西,刮风下雨下雹子也没断过,真是不错呀,就是可惜……唉。” 李大娘摇了摇头。 “太晚了,浪费了个好苗子。” 苏木明白。 这是说陈大奎耽误了习武的最佳时刻的意思。 古老头脾气古怪,性格执拗,收苏木为徒并没有考察心性,主要就是当时苏木能给他提供急需的肉食。 而李大娘则是宁缺毋滥的想法。 哪怕一身所学带到棺材里,也不会教授匪类。 或许女人无论多大年纪,都是善良的吧。 一直考虑着为他人着想,不想因为收徒不严谨而给国家给社会添麻烦。 “各人有各人的缘法,大娘,你也别太在意。再说了,教徒弟风险太大,您老就踏实着享福,这多好。” 李大娘嘴巴动了动,看了苏木一眼,神色有点复杂。 不过苏木埋头倒茶,没有注意到。 傻孩子,老古可不是因为教徒弟有风险才道消身陨的。 算了,死者死矣,就不再戳穿这个残酷的真相了吧。 徒增活着的人烦恼而已,对谁都没有好处。 “娃子,跟我来一下。” 李大娘招招手,喊苏木跟她进里屋。 苏木起身跟上。 就听李大娘边走边说。 “其实最初是我、老古和秀娟三个人住在这里,我住中间,这边是老古的宅子,门口那边是秀娟的……” 后来秀娟先走,三家院子也就打通了。 李大娘没说缘由。 但上一辈的恩怨情仇,苏木也不想过问。 但话里话外,是老古救了她,提议打通的院子。 而古老头,也是三人里功夫最扎实的那个。 古老头的屋子里,李大娘收拾的也挺干净整洁。 物品摆放的也都错落有致。 一点不像好几年没人居住生活的样子。 拔步床就在屋子的东北角落,来到原本是梳妆台的侧面位置。 李大娘扭头看了苏木一眼,特意往后撤了个身。 苏木这才看清,李大娘足尖在台阶的侧面接连踢了两下。 咔嚓。 苏木听到了一丝像是木块跌落木板上的声音。 李大娘伸手在梳妆台的桌上推了下。 一道翻转的门户出现。 这竟然是一个巧妙的机关布置。 苏木不由的赞叹古人对机关布置的鬼斧神工。 李大娘拿起桌上的手电筒,带头进去。 台阶有些陡,几乎是6度向下,但两侧比较窄,倒也缓解了向下张的压力。 来到最下面,迎面是个供桌,上面供奉着一幅画像。 苏木看到有残留的香灰,想来李大娘也时常进来。 “这位是当年选拔我们进训练团的教习,算是我们的师傅,只不过,唉……” 李大娘叹息了一声,摇摇头。 右转,又是五六个台阶。 苏木尾随其后,耐得住好奇,没有吭声。 台阶有石柱护栏,里面也不潮湿,反而异常干燥。 不知用了什么材料。 李大娘熟练地点燃了几个壁挂烛光,整个地下室就尽入苏木眼中。 第149章 李大娘的决定 这里很显然,是硬生生从地下抠出来的一个密室。 两室的格局,外大内小,足足有五六十平。 开放式的结构,之间是拱门设计。 外间四周密密麻麻都是书架,上面摆满了书籍。 内间两面墙上有书架,但没有书,放的都是些木盒子和瓶瓶罐罐,角落还看到了一个明显有使用痕迹的青铜鼎…… 炼丹么? 苏木撇撇嘴。 古老头玩的挺开呀。 修真模式重度患者吧…… 正对着拱门的墙壁上,则是凿了个开放格,上面还放着香炉和几件古朴的摆设。 中间位置,则是一个灰褐色的蒲团。 估计是之前古老头打坐用的。 “当年被迫遣送出宫时,我们都是被当做普通的侍者和侍女,所以就有了多次通过密道迁回宫中的机会……” 李大娘用唠家常的口吻说着震惊苏木三观的大秘密。 古老头醉心武学,搬空了皇家书房里的典藏,古董这玩意儿,就是捎带手顺出来的,或者原本就是装书籍和跟习武有关的药方补品的。 “大娘,之前您给我的那几本书……?” 苏木迟疑了一下,轻声问道。 虽然是地下,但却没有什么回音。 苏木看到墙壁上有一些不规则的拳头大小的洞,或许就是古人用来吸音的吧。 “以后这里就都归你了。上面我会帮着你打扫,不用担心,我老婆子身子骨还能撑些年头呢。” “啊?” 苏木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这个结果,是他没想到的。 自己只是想要借颗芝麻,没想到对方给了自己一个大西瓜,还顺带送了自己一袋子芝麻。 这可比买椟还珠还要夸张。 伽楞经最后三侧就在外间最外侧书架的中间第三层随意的摆放着。 略有歪楞,显然苏木珍视的这‘武功秘籍’并不怎么被李大娘待见。 “还有呢,跟我来。” 李大娘等苏木拿到了伽楞经的尾卷后,又转身走上台阶,催促苏木跟上。 而苏木确实有点拔不动腿。 有太多从未见过,闻所未闻的东西搁在这里,他非常想要搜刮一空,然后沉浸下去好好研究。 在别人弃之如敝的天方夜谭,在苏木借助金手指空间能够有机会实现其效果。 面对这一大堆琳琅满目的书籍,苏木很难再保持从容淡定。 他决定,不装了。 “行了,这些从今儿起都是你的,不急这一会儿,先跟我过来,带你去瞧瞧其他的……” 李大娘二次催促,语气里带着笑意,就像是哄自家孙子似的。 只不过李大娘自幼入宫,等她被遣送出宫,早已过了能够生育的年纪。 以致于无儿无女,孤寡老人一位。 苏木一步三回头的跟李大娘走了出去。 李大娘告诉苏木如何关闭暗道,还讲了这机关跟墓葬的过门石有些相似。 李大娘带苏木去了中间的小院子。 “原来这里是一道门,早些年把院墙推倒跟老古和秀娟的打通,又去搬了些拆城墙的老砖给砌上了。” 苏木点点头。 这里大都是一个个小院子,只有中院这里是个二进院。 “这是我当年住的地方,跟我来。” 中院是李大娘的,二进院的东侧抄手游廊有个荒废的袖珍假山水池。 倒是挺干净,就是里面没了水,才称其为荒废。 东厢房北侧房间有密道,下面也是抠的两室,跟古老头那边仿佛一脉相承。 嗯,或许都是一个施工队干的吧。 李大娘介绍说头顶就是假山和水池。 “大娘,怎么没有跟师傅那边打通呀?” “当年都是各自活各自的,后来真正搭伙过日子,也就有心无力了……” 苏木心里暗想:不仅是有心无力,还有形势所迫,不敢闹太大动静的缘故吧。 要说这三位宫中出来的清宫余侍们还都挺有特色。 不知道是所有侍从侍女都有不同的爱好,还是说这三位因为脾胃相投才有机会结伴而行。 反正也无从考证了。 李大娘虽然也习武,但那只是她在宫内的生存之道,从宫里出来后就没什么动力追求境界和精进那些手艺。 她的爱好跟西方巨龙比较相似,黄灿灿、亮晶晶。 所以李大娘地下密室里,就是一堆堆的黄白之物,古董玉器都很少,还有一颗拳头大的,后世被誉为‘辐射源’的夜明珠。 “……你的,以后这些,都是你的。” 李大娘站在这里,眼神透露着喜悦的色彩。 想来她真的是很喜欢很喜欢这些。 估计就像古老头看武功秘籍一般。 而这些也是他的…… 苏木已经有所猜测了,看向李大娘的眼神,就有些复杂。 感觉像是交代后事。 八成是把苏木当做她的子嗣对待了。 苏木不傻,反而很聪明。 这层意思,在李大娘指着自己堆满了大半个密室的金银珠宝说‘以后这些都是你的’的时候,苏木就明悟了。 秀娟的小院地下密室是影墙后面,竹林下面,是从西墙的小屋里进去,锅灶旁边的橱柜后面有个暗门。 相比较而言,这个暗门还略显正常。 秀娟这位苏木从未谋面就早早辞世的大娘,爱好也是最正常的。 文人字画、古董潮物,嗯,还搜集了不少各个朝代的‘圣旨’,以及两块主人很巴适的‘免死金牌’。 都是很有纪念价值的那种玩意儿。 锦衣卫的腰牌,前明的黑龙卫腰牌和西汉时期的半块虎符,隋唐时期的鳞符和唐初的鱼符…… 苏木对这位秀娟大娘,虽未谋面,但看到她致力于收集这些玩意儿,更殒命在‘淘宝’的路上的经历。 脑补的形象就已经很充实了。 貔貅属性点满了既视感。 “娃子,赶明儿你过来,咱去趟街道办,把手续办喽……” 李大娘要立遗嘱,百年之后的宅子所有权,给到苏木。 苏木想说使不得,但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大娘,以后我就是你亲孙子,给你养老送终。” “要不是你那年冬天过来,大娘我早就走了,现在活的每一天,都是白赚的。”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中午饭苏木说什么都不能走。 只是也没让李大娘动手做饭。 苏木出去转了一圈。 大包小包拎回来一大堆。 即便没有这次开诚布公,苏木也有心给李大娘养老。 但现在么,也就更成为必须了。 感情是一方面,另外则是,李大娘给的实在太多了。 跟李大娘摆出来的条件相比,苏木在溶洞甬道里得到的,根本不值一提。当然了,这个衡量标准是参考几十年后的盛世。 所谓乱世黄金盛世收藏。 现在古董不值钱,小黄鱼、大黄鱼虽然值钱,可也着实不太能肆意的花。 如若不然,古老头也不会守着宝山却因为‘营养不良’而身陨道消。 至于房产…… 这是两个一进院和一个二进院的结合,虽然不是什么王侯将相之所,甚至于位置还略显寒酸,毕竟类似是当年太监们扎堆的集体宿舍。 可面积实在不小。 几十年后,没十几个小目标的身价,是别想打它的主意的。 李大娘别看八旬老太,可牙口很好,胃口也很美好。 跟苏木这个小徒弟,面对面一人啃了一个酱猪肘,还炫了六盘涮牛肉。 铜锅是苏木从空间里拿出来的,肉其实也是。 是前年去老毛子那边出任务,实打实从那边买的。 之所以强调买,是因为很多时候苏木都是‘顺’。 不花钱的那种。 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出门在外,能往家划拉一点是一点。 赚便宜哪还有够啊。 在那边买牛肉,是苏木为数不多几次为了储备物资在境外花钱的经历,自然记得清楚。 临了,其实他还拿了两块冻豆腐,想着给老人换口味用的。 结果一点都没动。 李大娘压根没涮豆腐的意思。 俩人都是武者,筷子都是怼着羊肉可劲儿的炫。 有肉,谁还吃豆腐啊。 饭后,李大娘打着饱嗝,看向苏木的神色慈祥中透着一丝了然。 味道不同,效果也不同。 陈大奎送来的肉没有这种效果。 只有娃子亲自拿过来的肉,吃几口就有往常好几天的效果。 看来小娃子不仅是福缘深厚,还是有大秘密的人呐。 “娃子,以后如果遇到练家子,这样的肉尽量不要拿出来了。” “啊?大娘,您这是……?” “你自己的秘密,大娘不问,但你拿过来的肉,咱们这种入了门的,一吃就能觉出差别,一次两次还能当运气,可……” 李大娘话说一半,点到即止。 但她言外之意苏木明白了。 “哎,我以后知道了,大娘,就咱自个儿吃。” 财不露白,免得被人惦记上。 一顿饭,苏木在李大娘这里得到了很多宝贵的信息。 朝代更替,有些是断层了,而有一些也被继承了。 种花家世界闻名的就是‘功夫’,千百年传承的东西,简化之后教给了部队,部队也根据兵种不同所学分三六九等。 而几十年后,武功真的变成了武术,成了一种健身娱乐和表演性质的了么? 过去的健身炼体以及杀伐之术,是严苛控制不外传呢,还是真的就此泯灭在世纪交替之中? 苏木接触武功之前,是以为武功就是武术,一种技艺而已。 认识古老头并拜师成功后,觉得武功是真实存在的,气功也是一种内家功法的一种外在表象。 是苏木可以通过自身能力提升而亲手实现的。 现在,这顿饭之后,苏木又开始怀疑。 武功或许并没有断层,只是因为大环境的影响和某些原因,被藏匿供给少部分人使用,不再流传民众之间而已。 现说现了,转头就不认账。 这个话题,不能细思,比极恐还更极恐。 要不然,李大娘为什么说再遇到类似的人,让自己多注意点呢。 “大娘,学了内息入门的人,很多吗?” “世上有这么多人,怎么就能肯定没有像你一样的习武天才呢?” 瞧李大娘这话说的,既表达了自己的观点,又顺便夸赞了苏木。 美滋滋。 饭后,苏木跟李大娘告辞。 苏木跟大娘提过,不如跟他去南锣鼓巷的四合院里生活。 家有一老如有一宝。 恰好过了年陈大奎要搬走,正好可以让大娘住过去。 或者搬去东厢房住也可以。 就是需要提前拾掇一下。 可李大娘拒绝了。 一来是大冬天的,房子已经烧暖和了,懒得动弹。 二来呢,这里得住着,她要帮苏木守着这院子里的东西。 苏木打算年后给下面的东西‘挪挪窝’,再提议让李大娘搬过去跟自己一起住。 只不过今天才知道,就琢磨要给人家的宝藏挪窝,着实有些不太合适。 也就暂且随了李大娘的提议,心中却打定了注意,等年后再说。 两人关系就这么定了下来。 一饮一啄皆是缘分。 如果没有当年苏木心善救了李大娘,也就没有如今李大娘全盘赠送。 赠人玫瑰,手留余香。 古人诚不欺我。 苏木回四合院的路上,很是感慨。 回到院子时,只有几个大妈在太阳地儿里围坐着闲聊,手里都没闲着。 有糊火柴盒的,有纳鞋底的,也有织毛衣的。 织毛衣的是三大妈,她还兼着居委会临时工的活,手头阔绰些,买了新毛线给小闺女阎解娣织毛袜子。 大老爷们都还没下班呢,苏木脚步未停,笑着跟几位大妈大婶儿打了个招呼,一瘸一拐的回了屋。 “唉,要说苏木也是个苦命的。” 苏木来去匆匆,却把话题留了下来。 “是啊,年纪轻轻就残废了,我看这以后找媳妇也难。” “谁不说呢,哪家的不想找个腿脚好的。” “不是说他是战斗英雄吗?” “听谁说的,这还真不清楚,不过也无所谓,不说别处,就咱这片儿,战斗英雄还少了?” “那倒也是。” “苏木家被偷的事儿,杨姐,你们院子了是怎么商量的?” 有人突然开口问。 三大妈隐晦的看了一眼旁边的贾张氏,犹豫着怎么开口。 刘王氏也抬头看了一眼贾张氏。 贾张氏纳鞋底的手也顿了顿,不过低着头没接茬儿。 刘王氏也就抿嘴又低下头去。 虽然心知肚明,可她也不想当头一个冒头说出来的。 而且问的反正不是她,这不是还有大院三大爷的老伴儿在么。 第150章 不好了,公安来啦 不等三大妈开口。 对面院子的李家大婶儿心直口快的道: “那有什么好商量的,家不是都被抄没了么,再商量来商量去,我觉得吧,最终还是得交给警察,你们中院住的雨水那姑娘,她男人不是片儿警吗?” “这要是报了警,逮着人得狠狠地批评教育了吧?” “要我说肯定不止,棉花多贵,布多金贵,就一厨屋的锅碗瓢盆,少说也得十几二十块,还不得判刑……” “可不是咋滴,人家当兵打仗保家卫国,结果家里被偷了,瞧这事儿,丢人呐。” “哎哎哎哎,杨姐、贾婶儿还没说话呢,你们着什么急,说说呗,到底咋样了?” 一群大娘大婶儿们都看向了三大妈和贾张氏这里。 贾张氏突然就觉得心里堵得慌。 有点喘不过气来了。 傍晚时分。 四合院门口来了一辆摩托车。 那种偏三斗样式的,白底点缀蓝色漆。 在这个年代,这类颜色和样式的摩托车,就是公安专用,还不是普通的小片儿警。 最普通的片儿警是自行车,稍好一些的,资深的,偶尔也能遇到两轮电驴,就是类似自行车加装发动机的那种简易摩托。 四合院来了一辆偏三斗。 肯定是市局的大人物。 瞅见有警察登门进了院子,门口围坐的大妈大婶儿们都不淡定了。 这是什么? 是浓浓的八卦呀。 “是不是苏木报警了?” 有人询问道。 “我,我先回去了,都要到点做饭了……” 不等别人说话,贾张氏突兀的说了一句。 臃肿的身子费劲儿的挪起来,拎着马扎和针线簸箩就回了院子。 其实看天色,这时候也差不多到了她们要拆伙各自回家的时候了。 只是,贾张氏先走这种事儿,还是头一遭。 这群胡同的大妈们谁不知道贾张氏过得是垂帘听政的好日子。 儿子虽然没了,可该享受的一点没落下。 儿媳妇白天去工厂上班,晚上回来还要做饭洗衣服,压根不用她这个当婆婆的操劳。 羡煞旁人呢。 她说回去张罗做饭? 今儿太阳是打西边出来的吗? 再想到刚才贾张氏说话尾音有点颤颤巍巍,看到警察进了院子就脸色煞白…… 人民群众的眼睛都是雪亮的。 这群大妈大婶儿们绝对有朝阳群众的潜力,甚至就是其祖师传承之一。 敏感度都是点满了的。 此时这心里也就揣摩了个八九不离十。 要说还是贾张氏见识少、胆儿浅。 而且刚才也聊了不少苏木的话题。 又是打靶吃花生米,又是判刑吃牢饭的…… 那会儿就让贾张氏有些坐蜡。 心里后怕的要死。 她本身没问什么文化,就是个农村妇女。 这些年靠着有出息的儿子供养,衣食无忧。 没有忧愁也就没有压力,自然也就没什么长进。 这次是管不住自己的嘴,陋习之下贪便宜没够,惹了苏木家,也就歪进了坑里。 现在警察登门了,她就下意识以为是苏木真的报了警。 昨个儿当着前院的好些人,苏木扬声过的。 鼻子底下都是嘴,胡同里的八卦之魂那是相当鼎盛的。 一大早就传进她耳朵里了。 三大妈和刘王氏也互相看了两眼。 “今儿就到这里吧,老阎估计也要下班回来了……” 围拢在一堆的各院的妇人们都纷纷拾掇各自的家伙事儿,准备回家继续自己的持家工作。 该给在外赚钱的老爷们做饭喽。 只是这心里嘛,揣着散不掉的好奇心。 等明儿一定要问问,警察都上门了,这事儿还小的了么。 三大妈回到院子,跟刘王氏说了两句后,各自回家。 警察没见着,不知道是去了中院,还是去了哪里。 院子里没有动静,她也就没去中院瞧。 要是警察不是去斥责贾张氏一家,自己跑过去瞧,岂不是被人说道。 再万一被当做知情人询问,自己是说,还是不说呢? 杨大妈毕竟是在居委会做临时工的,见识还是略有一些。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阎埠贵精于算计,虽然有些过,但要说杨大妈憨厚老实不懂算计,那真就是胡口白话了。 只不过阎大爷是精明过头,杨大妈算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近墨者黑的道理。 其实,来院子里的警察都是苏木的熟人。 两个。 王群和孙志勇。 “老高有案子去山西了,本想着一起过来的,结果今天老高说有新进展,还要再过几天,我俩商量就不等他了……” 说话的孙志勇。 王群大哥一般都是在审讯室里才会作为主审讯员说话。 这几个苏迎军的战友同僚之间,王哥是相对比较沉默的那一位。 苏木很开心。 有朋自警署来,不亦乐乎。 从架子上拿了红色的铁罐子,里面放的是张一元的茉莉花茶。 不是高沫,高档货,早些年积攒下来的。 是苏木今儿才从空间里刚拿出来。 金手指回归之后,他心神畅通,对生活,对未来,无惧无畏。 生活的细节也就打算逐渐安排一下子。 “王哥,孙哥,今晚不许走,留下吃饭,咱也好久没见了,必须喝一个。” “哈哈,我可没打算走,老孙可不一定,估计得请示他儿子批准喽……” 孙志勇当初第一次拿了他老爷子的鱼竿陪高翔和苏迎军几个钓鱼,就说了要给老爷子下个孙子玩儿。 只不过天不遂人愿,这要孩子吧,一个巴掌拍不响。 一直到前年,也就是苏木走后那个暑假,才得遂所愿。 现在孩子能爬能滚,正是人憎狗厌的调皮阶段呢。 孙志勇一家老少,都是痛并快乐着。 “嘿,必须喝一个,难得有借口躲开,还不得清闲一下。” 孙志勇挥挥手,不在意的道。 “孙哥孩子多大了?” 苏木还不知道孙志勇结婚生子的事儿呢。 三人有说有笑的聊了起来,随后就又一起去了厨房。 苏木家的厨房不大,仨大老爷们挤在里面着实不方便。 但男人的友情就是很奇怪,特别是苏木当兵退伍,有了跟他们一样的经历,更被视同为一类人。 话题就更多了。苏木会捡着一些能说的跟他们说,不能说的,就说外面各个国家地方的风土人情。 王群和孙志勇也会讲一些前尘往事,怀念战友时期,感慨一下时过境迁,再聊一些最近的工作和生活。 男人之间也有说不完的话题。 厨房太小,那就两个人在里面忙活,一个人靠在阳台墙上,跟里面人聊天。 等里面无论谁做了一道菜后,再换人进去。 三个大男人不用你争我抢,都得在今晚这顿重逢宴上‘露一手’。 当刑警办大案的男人,可不是普通那些工厂上班的男人,累上一天,到点下班回家就能当‘大爷’。 他们工作没个正点。 朝九晚五的固定时间,回家自然能吃上热乎饭,要是加班加点,也着实太折腾人。 疼媳妇又不是个丢脸的事儿。 所以他们如果赶不上单位的小灶,也会在办公室自己操办。 长久锻炼下来,谁还没两道拿手的家常菜啊。 京城的冬天,从夕阳晚霞到月上树梢的间隙很小。 五点半天暗下来,六点半就能到了黑夜。 夜幕降临之际,四菜一盆也上了桌。 王群和孙志勇一人一道家常菜。 炖个白菜,炒个土豆片。 苏木做的是硬菜。 水缸里有鱼,先过油炸一下,上了糖色后再炖上,里面还放了一块冻豆腐,撒了一把粉条。 整了满满一锅,盛了盆之后,还剩下一些,就倒进饭盒里,说好了让孙志勇带回去,给没见面的大侄子尝尝小叔叔的手艺。 剩下两个都是现成的。 王群和孙志勇认为的现成的。 油炸花生米和一盘酱牛肉。 其实都是苏木空间里的。 偷偷拿出来,装作自己给自己开个荤的借口,也说得过去。 倒是让王群和孙志勇笑称‘赶得早不如赶得巧’。 两人也没什么不好意思,酱牛肉是苏木拿出来的。 却被两个大哥给赶出了厨房,然后把牛肉切的堆了个溜尖儿。 剩下拳头大小一块,又被孙志勇当众给‘昧’了。 有鱼有肉,才能算苏木这个小叔叔勉强能拿得出手。 其实无论是王群还是孙志勇,都不缺这点吃食。 大家用这种方式表达亲如兄弟,毫不见外的情感而已。 许久不见,互相调侃调侃,要的就是这个调调,要真说物资方面,他们都是做高危行业的,级别也都挺高,福利待遇是没的说。 即便限于环境所致,没有苏木那么多,可也真的不缺。 一线战斗序列的公安干警,要是饿着肚子怎么跟违法罪犯做斗争呢。 苏木的穿堂东耳房里热热闹闹。 大院里却有几家愁云惨淡。 除了贾家,竟然还有前院的阎家。 阎埠贵气的直哆嗦。 他一直自诩为读书人,虽然风骨底线极易拉伸,却不曾有过偷盗行为。 身为读书人,还是一名人民教师,以身作则是原则。 盗窃,在阎埠贵看来是极为可耻的。 但今天,这种事却发生在自家的小儿子身上。 让他一张老脸往哪里搁。 阎解旷耷拉着脑袋站在墙角,双手交叉胸前环抱双臂。 被阎埠贵用藤条抽了好几下子,又不敢躲,只能下意识的缩成团。 下嘴唇都咬破了,憋着不敢喘大气,压抑至极的抽泣,让他一个半大孩子显得很有些怪异。 不只是他这个孩子。 训斥他的阎埠贵,心疼拉架的杨大妈,都压低了声音。 没办法。 要是太大声把苏木家的公安招过来,不就彻底交代了? 阎解成两口子不在,阎解放被阎解娣抱着胳膊,也躲在角落不敢吭声。 从没见自家老子发这么大的火,他们也是吓着了。 “滚回屋里去。” 阎埠贵哆嗦了一阵,终于是倒腾过来这口气。 刚才眼冒金星,差点整个人就厥过去了。 杨大妈扶着老伴儿,帮他捋胸膛顺气,一边示意儿子赶紧走人,一边小声说道。 “当家的,这事儿可咋办啊,总不能真让公安把儿子抓了啊,那孩子下半辈子不就毁了吗……” “唉。” 阎埠贵重重的叹了一声:“你去拿2……15块钱,等会儿我去跟苏木说。” “啊?” “啊什么啊,快去吧。” “可,可他屋里还有公安呢。” “让你去就赶紧去,我又不傻,肯定是等人走了再过去找他。这事儿,不能让太多人知道……” 中院。 贾家。 桌上,棒梗在狼吞虎咽的吃饭,旁边小当和槐花也在张着嘴往肚子里扒拉。 几个孩子玩到天黑才回来,都饿坏了。 秦淮茹面前摆着二合面窝头一动没动,皱着眉,一会儿瞅着埋头吃饭的棒梗,一会儿又瞪着撕一块白面馒头悄悄往嘴里塞的婆婆。 秦淮茹吃不下饭,是被不争气的儿子和不省心的婆婆给瞅的。 贾张氏别看吃白面馒头,可她要比整个屋子里所有人都更心惊胆颤。 她是抱着吃一口算一口,以后万一真的要去坐牢,可就吃不上这么香喷喷的白面馒头的心态的。 “要是你被送回村里去,我又要上班,孩子们可咋办啊?” 秦淮茹悠悠的叹息了一声。 贾张氏准备掰馒头的手一滞。 悲从心起。 老家年久失修,自己出来之后,前些年倒是回去过几次,每次都是显摆和嘚瑟,别说围人,得罪的倒是不少。 后来自己最争气的儿子没了,贾张氏也就跟村里断了联系。 不嫌丢人吗? 当初显摆的太过份,她是不想回去被人还回来的。 被人说三道四还不如自己躲在城里自己个儿享受呢。 反正贾家还有棒梗这个大孙子。 等孙子长大了,给自己养老送终,也不会像对面易中海那老绝户似的担心。 所以,在贾张氏这里。 送回村里跟坐牢,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都不是她希望的呀。 心堵得慌,再吃两口白面馒头吧。 唉。 贾张氏也不藏着掖着了,干脆一把抓起馒头来,狠狠的咬了一口。 “妈,隔壁院子的玲玲说奶奶和大哥要被警察抓走,是真的吗?” 槐花稚嫩的小声音糯糯的问了一句。 贾家笼罩的愁云,就更浓了三分。 第151章 人生得意须尽欢 “秦淮茹,你找他说一说去。” 贾张氏吃了一个大白馒头,突然开口。 秦淮茹一怔。 “事情都这样了,我去说有什么用。” 如果是棒梗求她,秦淮茹心情和态度跟这一刻肯定不一样。 因为棒梗是个孩子。 该吃吃该喝喝,出了事有当娘的顶着,在秦淮茹看来,这就是天经地义的。 孩子爹还在的时候,家里所有的事情都是贾东旭顶上去的。 无论是家中缺米少面,还是生了小当后弄奶粉给自己补充营养…… 现在贾东旭没了,孩子们就只能靠她这个妈。 可照顾孩子的,也不应该只是自己。 当奶奶的,就没有一点担心吗? 也该吃吃该喝喝,一个大白馒头下了肚,食欲是一点都没耽误。 本就让秦淮茹心里不舒服,现在婆婆这口气又这么理直气壮,秦淮茹就气不打一处来。 下意识的顶嘴了一句。 贾张氏愣了一下。 自从东旭走了,这还是秦淮茹头一回顶嘴。 这种风气可坚决不能助长。 “哎呀,东旭啊,你快来看看吧,你媳妇欺负你娘啊,这日子可让我怎么活……” 一哭二闹是贾张氏的看家本领。 老保留曲目了。 秦淮茹就一直被她这么拿捏的。 没办法。 秦淮茹是个寡妇。 寡妇门前是非多,平日里为了家里的吃食,在外面的风评就已经挺差劲儿了。 倒也能说一切为了家中的孩子和老人。 要是婆婆再叫苦连天,自己可就真没借口了。 后院起火就相当于釜底抽薪。 秦淮茹标榜的‘哪怕风评不好也是为了上老下小而忍辱负重’的人设就得崩。 这还得了。 “行了妈,再把别家的人都引过来,到时候看你怎么收场。” “你,你就算不管我,难道也不管棒梗吗?他还是个孩子,哎呀,我可怜的乖孙儿啊……” 贾张氏带着哭腔,调整了方向。 这是贾张氏拿捏秦淮茹的第二个武器。 这年头重男轻女的观念很重。 像贾张氏和秦淮茹这种从乡下来的更甚。 棒梗可是秦淮茹的儿子,带把的。 俗话说,养儿防老。 棒梗以后是要当贾家顶梁柱的。 老了还得指望棒梗给养老呢。 “妈,我怕,我不要被公安带走。” 棒梗神来一句成了压倒秦淮茹心底的一根稻草。 “好了,别哭了,我去,我去还不成吗?” 秦淮茹急了,声音里都带着哭腔。 “棒梗乖,妈去想办法,你吃完了先带妹妹去屋里。” 棒梗乖不乖不清楚,反正他是吃饱了最后一口饭,才喊了一声。 听妈妈这么说,立刻就喊了小当和小槐花:“走,跟我进屋,让奶奶和妈妈谈大人的事儿。” 小当和槐花一直是棒梗这个大哥的跟屁虫,而且妈妈也说了,自然也就都乖乖的从凳子上出溜下去,小跑着跟棒梗进了屋。 “这种事,你让我怎么说?” 秦淮茹见孩子们都进了屋,小声的跟贾张氏道。 “我一个啥也不懂的老婆子,怎么说你自己看着办,反正不能让公安抓我……和棒梗,不然你怎么跟死去的东旭交代!” “那你给我拿些钱,咱把钱赔给人家,我再好好道个歉,行不?” 贾张氏有点意动,但想到自己要往外掏钱,立刻感觉心被抽的疼了两下。 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我哪有钱,你自己想办法去。” “我?” 秦淮茹气抖冷。 “我每月就27块5,一家人的吃吃喝喝都不够,哪还有钱?每月不是还给你3块……” 不等秦淮茹说完,贾张氏立刻反驳: “那是我拿来买止疼片的钱,都花了,又不攒着。” “那以前的家底,东旭的抚恤……” 秦淮茹的意思,以前家里的存款和东旭的赔偿金,都在贾张氏手里攥着呢。 肯定是有一些的。 这时候也该拿出来赔给苏木,不然让她过去干拉,她也不保证能说得通。 “秦淮茹,你少打我棺材本的主意,我跟你说,想趁机抢我的棺材本,没门儿!” 贾张氏变脸就跟变天似的。 竟然还反向生气了。 秦淮茹急的当即就掉泪了。 这不是逼她嘛。 屋里棒梗和小当、槐花说话的声音传进秦淮茹耳朵里。 让秦淮茹想要摆烂,却又于心不忍。 这一次,贾张氏是真的沾了棒梗的光了。 如果仅仅是贾张氏,或许秦淮茹还真有可能狠心甩手。 可棒梗还小,要是进了少管所,这辈子有了污名也就废了。 以后还怎么找工作,找媳妇成家立业。 秦淮茹用两个拇指外侧擦拭了眼角泪痕,感受到自己指头一侧的粗糙,暗叹命苦。 好日子没过几年,男人就没了。 现在还摊上一个不讲理的婆婆,让她不时的就感怀命苦。 要不是还有三个孩子要养。 秦淮茹觉得自己宁可回村里受那些冷嘲热讽,也好过在这里受罪。 当然,这也只是秦淮茹生气时默默发泄的念头。 真要让她回去,她也是绝对不甘心的。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 秦淮茹当年能嫁到城里,那可是十里八乡都风光无限的时刻。 努力了半生,不就为了这么个城市户口嘛。 现在城市户口有了,孩子也因为自己接班成了城市户口,再苦再累也不能退回到原路。 那样的话,这十几年的罪可就白受了。 秦淮茹赌气似的起身,开始拾掇碗筷。 晚上这顿饭,犯了错的婆婆吃了一个半白馒头,棒梗吃了一个馒头喝了一碗饭,小当和槐花也都吃饱了。 只有自己,明明任劳任怨,事到临头却吃不进一口饭,空着肚子没人关心搭理,待会儿还要去弯腰低头的去求人。 求人家放婆婆和儿子一马。 自己身无分文,现在家里粮食都要见底了,全家人还等着年底关饷买年货粮食呢。 可婆婆却一毛不拔。 苏木又不是何雨柱,哪有那么好说话。便是何雨柱,秦淮茹也觉得不太可能善了。 这又不是剩菜剩饭,更不是一点半点的花生米…… 要知道,十来块钱就能收押坐牢,弄不好还要吃铁花生米呀。 锅碗瓢盆和铺盖被窝这些,折合下来得多少钱? 要知道即便是城里人,一年攒下来也就能换个上衣或者裤子,只有给孩子才勉强够做一套新衣服。 布料这么紧俏,再加上棉花……岂能是用价格衡量的? 秦淮茹转身忙碌着,背后贾张氏眼神略有不忍,但随即又突然强硬起来。 心疼儿媳妇,还不如更心疼自己来的实在。 如果贾张氏是个纯善的婆婆,也就不会偷了苏木家的东西换了钱票,自己去外面改善伙食了。 那时的她,可是连棒梗和小当槐花也不带着。 “要是说不通苏木那个小子,棒梗就得被公安抓……傻柱你怎么对付的,许大茂不是也给你买过馒头……” “你,你这话什么意思?我不还是为了这个家,你不是嫌弃那馒头脏,不吃的吗?” 秦淮茹又泪眼汪汪了。 女人是水做的,秦淮茹看样子更是水里泡着的,动不动就能落泪,只可惜屋里没有男人,自私的老婆子可不会对秦淮茹我见犹怜。 “你自己看着办,反正要是我乖孙儿被公安抓,就是你的问题,我就跟你没完!” 贾张氏边走边说,最后一句话时,其实已经进了里屋。 听到贾张氏喊乖孙,棒梗喊奶奶的声音从里屋传来,秦淮茹泪珠子巴拉巴拉的往下掉,瞬间就在脸颊上漂染了两道泪痕。 这次她用袖子擦了眼泪,可擦掉后就又涌出。 秦淮茹低着头,任由泪水滑落,端着装了碗碟筷子的盆就出了屋。 把锅碗瓢盆清洗完了,秦淮茹回到屋里。 手指冻麻了,手掌也有点瘙痒,显然是冻的。 过去都是在屋里用凉水添点热水洗的,可这次秦淮茹憋屈的厉害,发泄似的出了屋。 这个家里没有她的空间,空气里的压抑让她几乎窒息,出去院子里,透透气,顺便虐待一下自己。 秦淮茹前脚回了屋,其实何雨柱后脚就推门走出了房门。 但院子里那个他朝思暮念的身影回屋去了,他悻悻然的出了院子,往胡同里溜达去了。 顺便去打瓶散酒。 手里揣着一个玻璃酒瓶子,这本就是他找好的在院里跟秦淮茹‘偶遇’的理由。 苏木和王群、孙志勇三人多年后重逢,有很多可以聊的话题,边聊边喝,不知不觉就到了八点多。 “时候不早了,明天还得上班,咱改天再聚。” “对,等老高忙完回来,再约了一起喝。” 三人造了五瓶二锅头,也只是略带醉意,看上去就是孙志勇略微有点多。 苏木送他们二人出了院门。 冬季的寒风刺骨,四合院门前是个拐角的集风口,站在门口相送,能感受到风刮到这里都打个转兜个圈儿。 酒后之人都热情过度。 “王哥,行不行,不然把车停这里,明儿酒醒了再来开,或者我明儿骑了给你送去……” 苏木连问了好几遍王群,倒不是想骑这辆摩托。 他纯粹是担心王群酒后驾车不安全。 刚才大家都在屋里坐着还不觉得,现在被打着旋的风一吹,酒劲儿上涌,自己都感觉说话和逻辑有点颠三倒四了。 王群跟苏木情况差不多。 所以苏木才有此一问。 王群也确实有些醉了。 如果不是苏木,不是在苏木家里,以王群的性格是绝对不会喝这么多的。 他一年绝大部分时间都最起码保持六成以上的清醒。 今天也是太开心,聊得也太嗨,所以才放纵了一下。 现在酒劲儿上来,他醉酒这方面经验很不足。 处理得当与否已经不是他考虑范畴的了。 被苏木一个小老弟这么怀疑,气势就更不能怂了。 再者说,大男人岂能说不行? 王群这会儿心态就是:越是被对方顾虑,越是想要证明自己没问题。 孙志勇坐在偏斗里,已经彻底睡过去了。 刚才他的状态跟苏木和王群现在差不多,被风一吹,又坐进斗里后背有靠,就迷瞪了过去。 最后苏木妥协了。 他站着也费劲,摇晃着身子,醉意一个劲儿的往上涌。 “王哥,一定注意安全,路上小心。” 也幸亏苏木穿越来这里有了不少年头,过去的习惯被覆盖了不少。 差点就说出‘到家发个微信’这种话来。 不过倒也是让他心里略微有了点清醒。 起码能直立着自个儿回屋不在话下。 摩托车在门前空地绕了个刺激的大弯,就是贴着南边后墙和苏木站的台阶,飞快的掉了个头,油门‘嘟嘟嘟’的轰鸣声中,快速驶去。 刚才摩托掉头的速度挺快,孙志勇坐的偏斗的轮胎都翘起来了。 而且摩托转过来调整车头之前,跟苏木站立的距离,顶多也就2公分。 嗖一下就划过去,差点没刮上。 也没法说是王群技术好,还是喝嗨了没控制好。 反正苏木也半醉之间,一点没觉得怕。 等偏三斗摩托的声音消失在远处,苏木才踉踉跄跄的往回走。 夜深人静,幸亏没人看到。 苏木的腿脚走的很稳,一点没有之前一瘸一拐的意思。 酒劲越来越大,他已经放弃努力保持清醒了。 回屋,推门。 苏木还在迟钝的考虑屋子里的狼藉就那么摆着吧,等睡醒了再拾掇…… 结果,扶着墙迈进屋里,一抬头。 就看到屋里多了个人影。 一个女人的背影出现在苏木的眼前。 正在帮忙收拾桌子上的残局呢。 女人听到动静,回头转身。 不是秦淮茹是谁。 …… 何雨柱哼着小曲儿进了垂花门。 从北新桥那边的小酒馆里打了半斤散白,顺带着在那里坐了喝了二两。 跟人侃了半天,心情还不错。 过前院进穿堂时,像是听到了什么动静。 他不由的停下脚步侧耳听了听,又摇头笑了笑。 哪有什么压抑的女人声音,自己指定是刚才在小酒馆听荤段子听多了。 再说了,即便真有声音,也该是在西厢房,不能是穿堂东户啊。 陈大奎家又没有人,还能是闹鬼啊。 何雨柱听到的那几声压抑的销魂的声儿,感觉特别像是他一直惦念的秦淮茹秦姐。 怎么可能! 何雨柱念叨着,走下台阶来到中院。 回自个儿家之前,还特意扭头看了看西厢房。 那边已经黑了灯,估计秦姐一家早都睡了。 何雨柱又晃了晃脑袋。 伴随着‘咣当’的推门声,回了屋。 第152章 得寸进尺 清晨。 四合院像是从睡梦中苏醒,各家各户都开始了忙碌。 一年之计在于春,一日之计在于晨。 早起做好饭菜,让家里的顶梁柱吃饱饱的去上工,努力工作,给家里赚下个月的粮票。 周而复始,就是普通老百姓的惯性生活。 如无意外,这样的习惯也会代代相传,子子孙孙都化身社会生产的一个螺丝配件,努力做好本职工作,为那1%的上流社会人士创造高档的生活和缔造精神享受。 贾家。 早饭很丰盛,棒梗和小当、槐花吃的满嘴流油。 在棒梗的记忆里,自从父亲去世之后,好些年的早饭已经没有肉菜吃了。 今天不仅有肉,稀饭也很稠。 昨个儿家里还愁没有棒子面了呢,今儿一大早就有粮食了。 成年人肯定会有想法,但棒梗还是孩子,小当和槐花都埋头忙着吃,根本没考虑这么多。 贾张氏早早的就吃饱了。 却没有离席。 现在抄着手坐在桌前扭着头,故意不看秦淮茹。 “妈,你今天真漂亮。” 小槐花仰着头,嘴角还有喝粥留下的沫子。 她就觉得自己妈妈今天特漂亮。 小姑娘才三岁,什么都不懂,更不懂久旷的耕地突遇雨露浇灌,自然而然会散发出一股勃勃生机。 哪怕秦淮茹睡眠不足,神色里满是疲惫,也难掩肤色的光泽动人。 小当也是猛点头。 她也觉得妈妈今天比以前好看。 “赶紧吃,吃完了去上学。” 贾张氏突兀的说道。 声音冷冰冰的,透着生气,仨孩子立刻不吭声了。 棒梗其实也想说一声来着,但奶奶生气,他也就憋了回去。 秦淮茹送孩子上学上托儿所,然后去了轧钢厂。 今天她不打算上班,找车间主任请了个假,就又回了家。 贾张氏拎着马扎正要出门,看到秦淮茹回来,不由愣了一下。 “你怎么回来了?” “我身子有些不舒服,请了假,回来歇息一天。” 秦淮茹说着,进了里屋,准备上炕脱衣服钻被窝。 她确实很累,就这一趟来回,眼皮子就要睁不开了。 轧钢厂操作机器很危险的,哪怕是二线的钳工车间,也是一样。 稍不注意就可能被机器卷进去。 到时候,不是残废就是直接跟贾东旭似的。 可不是闹着玩的。 贾张氏站在门口良久,走走停停,最终一狠心,一咬牙,转身也回了屋。 她心里堵得慌,不吐不快。 老虔婆是个自私的人。 她不痛快了,才不管秦淮茹是困还是累呢,反正憋着难受,就冲进去发问。 …… 苏木睁开眼,伸了个懒腰,整个人都觉得神清气爽。 下楼后看到桌上依旧一片狼藉,微微皱了皱眉。 这娘们竟然没给收拾? 想到或许身体不适,而且她走的时候都凌晨三点多快四点了,就勉强容忍了。 头一回,可以原谅。 但体谅不代表纵容,下次一定好好教育教育,既然这样了,以后可不能没点规矩。 至于规矩到底有多少,究竟都有哪些…… 苏木说了算。 炉子里舔了煤球,下面闷着倒是不用点火。 苏木点点头,至少不是一点都没做。 桌上少了两个盘子,昨晚的残羹冷炙倒是一点都没剩。 桌上的鱼刺、啃的干干净净的大棒骨、花生米的皮等垃圾,散落的到处都是。 地上也有不少。 苏木皱着眉,手臂挥动之间,桌面和地上的碗盘筷子和垃圾都消失无踪。 苏木打着哈欠来到厨房。 面盆上面的木板盖子有点歪。 苏木走过去,弯腰打开,放在里面装样子的棒子面儿肉眼可见的少了一大半。 苏木摇了摇头。 秦淮茹这个女人,还真是不客气。 真当自己是这个家的女主人了,想着要当家做主? 这是压根不可能的。 有钱有闲的雪茹姐都是编外成员,她一个生过三个孩子的寡妇何德何能入主苏家,想屁吃呢。 不过棒子面拿了也就拿了吧。 反正苏木也是用来装样子的。 除了熬南瓜粥或者地瓜粥外,苏木不太好粗粮这口。 几十年后好些‘专家’倡议吃粗粮健康,那都是扯淡。 粗粮的表皮粗糙,常吃会增加肠胃的负担,久而久之胃病、肠胃炎等病症都会成为常态。 如果年轻感受不到,到老了后悔莫及。 即便老了也没有,那就更得小心了。 有个词叫‘厚积薄发’。 最好是常做全身检查,特别是肿瘤类项目,一年两检也是必要的。 昨晚酗酒过量,再加上运动了好几个小时,导致现在苏木精神头不错,可身体机能还未完全恢复。 用砂锅淘米,拿回到炉子上,打开风门让炉火旺盛,等米饭热过来后,再将炉子的风门关一半,小火慢炖着。 苏木又从空间掏出一罐蜂蜜,倒了一些在砂锅里。 酒后喝点熬烂的米粥对胃好。 特别是熬出米油的那种,再加点纯正的野蜂蜜,就是双倍的营养。 中午,轧钢厂。 何雨柱翘首以盼的瞄着来食堂打饭的工人,等饭菜都没了,也没见着秦淮茹。 从后厨绕道前面台阶那边,装着随意的打问了工友。 才得知秦淮茹病了,请了一天假回家。 多聊了两句,听到工友调侃说之前贾东旭车间里的郭大撇子前天趁秦淮茹去换下个月的粮票想要欺负秦淮茹…… 厂里私下的风言风语就是这么传出去的。 郭大撇子是个老流氓,早就眼馋秦淮茹了。 前天秦淮茹去她男人原车间去换下个月粮票,这种事太正常,好多工友都是这么做的。 家里人口多,吃饭紧张申请调剂一二。 郭大撇子趁机难为秦淮茹,企图沾她便宜,这事儿有工友眼见为实。 隔了两天秦淮茹就请假说身体不舒服。 而昨个儿郭大撇子恰好也请了个假。 就不由得工友们浮想联翩。 男人之间聊起来,除了屎尿屁还能是什么? 女人呗。 工友跟何雨柱说的随意,或许是他原封不动听来的,也可能是添油加醋了的,也当然有可能就是打他这里编排出去的。 但无论如何,何雨柱生气了。 回后厨的路上,何雨柱恨得牙痒痒。 “好你个郭大撇子,这要是不办了他,就绝对咽不下这口气。” 何雨柱不用想也知道秦淮茹不可能跟郭大撇子昨天出事儿。 因为昨天秦淮茹下了班就回去了,晚上吃饭还看到她到院子水龙头那边洗碗碟呢。 “肯定是郭大撇子占不着便宜,过嘴瘾,这家伙做事,还真他娘孙子!” 啐了一口,何雨柱掀开棉帘子进了后厨。 前日秦淮茹也跟自己说让帮着从厨房给她顺三十斤棒子面来着。不过何雨柱没答应。 当厨子吃点剩菜剩饭,哪怕提前分润一小部分也是正常操作。 手底下不干净可不成。 那是原则问题。 行内犯忌讳的。 而且真要是这么做了,万一传出去,那是要丢饭碗的。 后来秦淮茹也就走了,何雨柱没当回事。 现在听了这事儿,就有点后悔。 早先应该问清楚的。 要是自己许了给她棒子面,或许就没有她去找郭大撇子这茬儿。 也就没有现在被工友们编排的这档子事儿了。 “嗯,就这么做吧。” 何雨柱重重的点了点头。 看的旁边一胖一瘦俩徒弟愣愣的。 师傅这是自言自语什么呢。 却不知他们师傅已经决定今天下了班去买粮食,然后给秦淮茹送过去。 顺便看看她的病咋样了。 自己拎着棒子面登门,贾老婆子总不能再冷嘲热讽的不让自己进屋吧。 何雨柱美滋滋的幻想。 如果看到秦淮茹躺炕上,自己坐在炕头给她喂水喝,是怎样一幅幸福的光景了。 …… 四合院,贾家。 贾张氏阴沉着脸,坐在炕头。 秦淮茹则是坐在炕头上,上身披着棉袄,袖子没有套上。 整个人一抽一抽的,却是哭的厉害。 刚才她都躺下了,婆婆冲进来说那样的话,深深刺激到了她。 秦淮茹绝对是水做的。 虽然前半夜损耗了大量的水分,但现在被贾张氏一呵斥,说了一大堆特别不中听的话后,眼泪就又跟决了堤似的往下淌。 “甭委屈,问一句不行啊?噢,你是贾家的媳妇,夜不归宿我老婆子还不能问问了?” “真不是你想的那样。” 嘴上硬着说,秦淮茹心里也解释:我真没主动,谁让他一进屋就扛了自己上楼,都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扒光了…… 都那样了,我敢喊吗? 以后我不做人了,您和棒梗去吃牢饭去? 贾张氏的意思是秦淮茹主动勾引苏木,秦淮茹反驳的理直气壮。 “还不是那样,不是那样,早上那鱼,那排骨,是白来的?” “还有瓮里的棒子面,之前的事儿还没了,白送你几十斤棒子面,你当我老婆子糊涂了吗?” 贾张氏越说越气:“哎对了,那事儿,他怎么说的,是不是就不要了?” 秦淮茹低头抽泣,不回话。 贾张氏伸出手狠狠掐了秦淮茹一下。 疼的秦淮茹喊了一下。 “秦淮茹,别忘了你还是贾家的媳妇,甭管你在外面怎样,你工作是贾家给的,棒梗也姓贾,知道吗?”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也不会改嫁,你甭操这份心。” 秦淮茹话里带着气。 刚才掐的真疼,睡意都没了大半。 “那就好,下午去告诉苏木,之前的事不准再提了。别让他得了便宜还咬着不放。” 秦淮茹应了一声,身子缩进被子里。 贾张氏起身,盯着秦淮茹看了好久,才转身离开。 听着婆婆脚步去了外屋,秦淮茹缓缓松了一口气。 刚才她紧张着呢。 回想一下,确实只顾着飞来飞去,愣是一句有关盗窃的事儿都没有提。 会不会答应呢? 关键的问题是秦淮茹走的时候不仅打扫了剩菜,还去他厨房扛了一大半的棒子面。 自己在他心里,值不值这么多呢? 如果不值,或者等价,那也没法再多要求他,如果值,那或许…… 耳边突然又传来脚步声。 秦淮茹心里一紧。 耳边就又传来贾张氏的声音。 “秦淮茹,别睡了,趁现在没人,你去前院,苏木在家呢,你去问他要块肉,晚上给棒梗炒个肉菜吃……” 秦淮茹突然觉得婆婆的声音那么可恶,让她听着就泛胃酸,恶心。 “哎吆。” 秦淮茹疼的叫出声来。 却是贾张氏又拧了秦淮茹肩膀一下,还拽了一把她的头发。 左边散在枕头上的辫子都被拽松了。 头皮疼的发麻。 秦淮茹转了个身,闷声不吭。 但贾张氏却认了死理,赖着不走,让秦淮茹根本没法睡。 “行,行,行,你儿媳妇这就送上门去,给你换肉吃。” 秦淮茹发狠发恨的猛地坐起身。 眼前一黑,晃了两下才稳住。 贾张氏才不管那个。 既然秦淮茹已经被占了便宜,一次和无数次也没多大区别。 贾张氏也知道这事儿一旦开了口子,堵是堵不住的。 还不如趁机多捞点好处。 她是过来人。 看了一眼正在穿衣服的秦淮茹,眼神飘忽中,遥遥的望向对面易中海家的方向。 秦淮茹穿了衣服鞋子,站在镜子前解开左边的辫子重新扎。 贾张氏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说了句:“秦淮茹,你坚决不能摘环。” 秦淮茹身子一僵,盘辫子的手也停了下来。 僵在原地。 “听到没?” “听到了。” 秦淮茹语气带着哭腔。 婆婆现如今是怎么想自己的,是怎么看待自己的,已经很清晰了。 秦淮茹感觉现在自己不是个人,而是被贾张氏拿来交易的货物似的。 还是注定越用越廉价的那种货物。 嘴角挂起一丝讥讽的笑。 秦淮茹盘辫子的手重新灵活了起来。 压抑的心情,却仿佛被一根针刺破,她甚至能听到自己心脏里‘嘶嘶嘶’的撒气声响。 淤积在心头的压力,也为之一缓。 十分钟后。 秦淮茹沿着墙根过穿堂走抄手游廊进了苏木的东耳房。 晌午。 贾张氏左等右等没等到秦淮茹从苏木房间出来,只能自己阴沉着脸回家做了点吃的。 下午在树荫下纳鞋底也有些心不在焉。 一直熬到四点左右,瞧见苏木一瘸一拐的从四合院出来拐进了胡同,才草草说了两句,拎着马扎和针线簸箩回了家。 进屋就看到桌子上巴掌大一块肉。 起码三指膘的那种上品肉。 咕咚。 贾张氏小眼眯缝着,下意识吞了口口水。 第153章 何雨柱有了新目标 苏木神清气爽的出去遛弯。 这年头娱乐项目少,有条件的人家,吃饱喝足了讲究出去轧个马路,遛个弯。 出门进了左前边的胡同,就着电线杆挡风,划着火柴给自己点上一根大前门。 事后一支烟,行走的活神仙。 明儿去晓市逛一趟,得去大院看望一下老李叔他们。 自打自己回来,还没去拜访过呢。 都是长辈,是前辈首长,老李叔还是大哥苏迎军的岳丈,自己回来好几天了,不去一趟不合适。 中午少不了一顿饭。 估计自己过去了,老李同志一个电话,那些叔叔伯伯们就都扎堆过去。 下午顺路去看一下耿叔。 如果中午没有喝多的话。 苏木边走边琢磨明天的计划。 最后还是按耐不住心里的念想,决定拜访耿叔暂且押后,他还是决定再去一趟陈雪茹那边。 也不知道她回来了没。 按道理如果陈雪茹知道自己回来,哪怕碍于不便没法跑来这边相会,也会找个人来通知一声。 所以苏木大概率想得到自己去了,也是无功而返。 可就是忍不住要去一趟。 对于雪茹姐,苏木将心比心,都是付出了很大感情的。 现如今意外跟秦淮茹有了亲密关系,就觉得有点对不住雪茹姐。 男人的心理大概如此。 遇到美色诱惑时,上半身的思考几乎都会陷入僵直。 待事过境迁,无法挽回后,才会在意兴阑珊之际,正视自己内心的愧疚和些许不安。 而男人的占有欲也都是与生俱来的。 苏木舍不得断了陈雪茹,就只能怀着愧疚的心,想要加倍对她好。 纯属心理作用。 按照某位娱乐圈大佬的话,只是犯了男人都会犯的错误罢了,是可以值得原谅的。 四合院。 前院,东耳房。 秦淮茹擦干了泪痕,穿好衣服后,把床单扯下来,去衣柜里翻找出了一条新床单铺上。 床单崭新崭新的,很柔软,上面的绣花也很漂亮。 秦淮茹不会说‘典雅’这个词,但看到后,确实有点爱不释手。 心里还嘀咕:前几天连床褥子都没有,现在不仅被褥成套,连床单都好几条备用的了…… 女人都有慕强心理。 苏木家里的变化,就是他能力的一种体现,在不经意之间,震撼秦淮茹的观念。 有本事的男人的生活可以过成怎样,她理解不了。 但她知道,苏木的生活高度,就是她前面三十多年的生活中,从未摸到过的。 她哭,是忍到了苏木推门出去之后。 崩溃的理由也很简单。 当苏木听到她说想要一块肉给孩子吃的时候,那种眼神,深深地戳痛了她的心。 那一刻,她觉得自己廉价的就像被人最鄙视的那种半掩门子。 却又是自己的婆婆亲手把自己推过来的。 然而她自己也清楚,如果自己内心真的强烈抗拒,反抗并果断拒绝,也不会变成这样。 自己主导了自己的言行举止,怪自己的膝盖太软,轻易就跪了下去。 婆婆,只不过是帮凶而已。 擦干眼泪,秦淮茹把床单揉成团拿着,下楼的时候,腿脚有些不适。 她皱着眉头,将床单夹在腋下,一手扶着楼梯扶手,一步一顿挪了下来。 额头已经轻微见汗。 她捂着小腹在八仙桌前的凳子上坐下,歇息了一会儿。 看到桌上放着一块巴掌大的猪肉。 眼泪又止不住的涌了出来。 命运多舛,她只是一个女人,上有老人赡养,下有儿女嗷嗷待哺,生活的压力千斤重,却没有任何依靠。 又能如何? 脑袋埋进床单里,秦淮茹压抑不住的哭了起来。 床单上还有她和苏木两个人的气息。 陌生又熟悉。 羞涩憧憬又有些微恐惧。 苏木的身体可是要比贾东旭强壮多了。 像是一头小羊羔和一头猛犸象的区别。 秦淮茹不懂猛犸象,但觉得蚊子和麻雀之间比较,也相差无几。 所以她痛并快乐过, 再回想,期待又畏缩。 良久。 秦淮茹发现自己突然无法回到悲伤的情绪里了。 眼泪也仿若干枯了似的,不再溢出。 她就直接用床单擦掉脸上的痕迹,深吸了两口气,起身。 望着桌上的猪肉,却没有伸手。 转身就走。 然而,走到门口,手掌触碰到屋门时,又停了下来。 几秒后,秦淮茹缓缓的叹息了一声。 叹息声很长,长的让人恍惚觉得这就是她最后一口气似的。 随后她转回身,拿起了那块巴掌大的肉,塞进了床单之中。 门外侧是阳台。 厨房门和房门之间地上有个编织筐,里面是苏木换下的脏衣服。 秦淮茹犹豫了一下,弯腰把里面的衣服也都拿上。 既然做,就彻底的做吧。 为了孩子,为了生活,也是为了……自己。 再出门。 秦淮茹眼神有些许的闪烁。 回到中院自己的家。 肉放到桌上。 秦淮茹回到里屋,呆呆的坐到炕沿儿上。 抬头就看到了相片框,里面有她跟贾东旭的照片。 秦淮茹百感交集,却再也没有落泪,悠悠的叹了一声。 外间屋传来响声。 屋门从外被打开。 秦淮茹知道是婆婆贾张氏回来了。 她甚至听到了婆婆吞咽口水的声音。 看到肉了,还不少呢。 秦淮茹嘴角弯了个弧度,无声的笑意挂在脸上。 如果有人看,一定会看到秦淮茹的笑中,有着融不掉的讥讽和鄙视。 对婆婆行为的不屑,以及对她不吝卖儿媳妇的厌恶。 秦淮茹起身从里屋走出来。 她看到了贾张氏在上下打量着自己。 “想看什么?不用猜,我都告诉你……这么长时间,该做的,不该做的,能做的,不能做的,我都做了。” “我,我什么都没说,也没问。” 贾张氏心里很虚。 或许她之前也对自己上午的冲动后悔,如果秦淮茹梨花带雨的哭诉,或许她会更加愧疚,更加自责。 但秦淮茹的强硬语气,让她炸了毛。 越是被戳中了心事,越是会强烈的想要反驳对方。 可贾张氏还惦记着以后继续吃好的,喝好的呢,就又不太敢针对秦淮茹。 把儿媳妇当货物送出去置换,解除自身危机还能捞好处。 这是贾张氏在面对危险和恐怖后果时做出的昏庸的选择。 而现在既成事实后,她又担心无法掌控秦淮茹,担心这个儿媳妇跑了。 那她可就鸡飞蛋打了。 秦淮茹一贯的顺从和不反抗让贾张氏被一时蒙蔽。 现在是又悔又怕。 有点前怕狼后怕虎的意思。 秦淮茹心底的鄙夷再也压抑不住,只是她不想彻底撕破脸。毕竟以后还要在一个屋檐下过日子。 毕竟,棒梗姓贾。 秦淮茹从贾张氏身边走过,端起门口的脸盆出了门。 去外面洗衣服,冻一冻,让自己愤怒边缘的心情冷静一下。 待会儿孩子回来了,还要表现的家庭和谐呢。 何雨柱掐着点下班,一路小跑着去北新桥粮站买了2斤棒子面。 这是他中午就想好了的。 给秦淮茹送过去,落个好,再跟贾张氏面前加点分。 然后,他偶遇了两个人。 其中一个姑娘气质很独特,看的何雨柱差点没撞石头墩子上。 心里还没咂摸过味儿,就听到路对面棒梗喊‘冉老师’。 那个漂亮的姑娘回应了一句。 何雨柱的小心思就活动了起来。 “棒梗,过来,你过来……” 何雨柱把棒梗喊过去,从棒梗嘴里套出了那个美女老师的信息。 虽然被棒梗讹了2毛钱。 但这钱何雨柱觉得值,给的一点都不打磕绊。 回去的路上。 “冉秋叶,棒梗的班主任老师,单身……嘿嘿。” 进四合院的金柱大门时,何雨柱停了脚步。 他低头看了看手里的棒子面,还掂了掂。 心里犹豫要不要给秦淮茹。 毕竟他现在发现了新目标。 冉秋叶。 是个老师哎。 没有结婚,没有对象,也就是说—— 人家冉老师还是个黄花大闺女…… 不比秦淮茹秦姐香吗? 可万一相不中的话? 何雨柱脚步不停,从前院穿过。 怎么可能相不中,自己怎么说也是八大员之一的厨子啊。 有吃有喝,绝对饿不死。 但是吧…… 何雨柱眼神透过穿堂看到水龙头那边的秦淮茹,那身条,那模样,让他又有些割舍不掉,陷入了纠结。 怎么办呢? 下一秒。 何雨柱瞳孔微缩,心中的天枰瞬间就倾斜了。 一条男人的裤子。 秦淮茹洗完了手里的衣服后,侧身,展开,习惯性的甩了甩。 这是防止起褶皱的土办法,也是习惯成自然了。 “柱子回来啦?” 秦淮茹看到何雨柱手里拎的面袋子了。 眼神里闪过一抹喜色,随即又被一抹忧虑遮掩。 何雨柱已经做了决定,但还是不死心的问了一句。 “嚯,秦姐,我可不记得我有这么一条裤子啊,谁这么有福气,能劳您大驾出手?” 秦淮茹心中腹稿早就打好了。 她幽怨的撇了一眼。 “谁让我命苦呢,欠了别人的债,就得还啊。” 何雨柱眼珠子一转:“嘿,我以为谁呢,苏木的啊。” “你又知道。” “那可是,这叫啥,子债母偿吗?” “行了,不跟你贫,你是良心发现了?终于想起接济我们家来了……” 秦淮茹不想继续跟何雨柱聊闲篇子。 怕万一被苏木撞见,再误会自己两面三刀。 现在不同往日,得注意影响。 只是粮食就在面前,秦淮茹习惯性的想要往自个家扒拉。 “秦姐您今儿还真猜错了。这是我给雨水备着的,她要来着,我也是攒了好久才给凑够。” 打了个哈哈,何雨柱拎着面袋子就走了。 自己不再是秦姐唯一帮衬的男人了。 之前自己屋里收拾,衣服被褥窗帘这些,都是秦淮茹帮着操持。 何雨柱已经习惯了这种日子,当做了自己在这个院子里的特殊福利。 视为私有。 现在看到秦淮茹洗苏木的裤子,就觉得自己的东西被人抢走了似的,心里不得劲儿。 既然他何雨柱心情不爽,那这棒子面也就别想扛走了。 咱有新目标了。 没说的,又是老师,还是未婚的,就是比你香啊。 傍晚。 院子里各家各户都生火做饭,炊烟袅袅,给四合院平添了许多生机。 中院贾家屋门前的晾衣绳上,几件橄榄绿的男人衣服迎风招展,很是扎眼。 许大茂回来的时候,还特意停了多看了两眼,当发现很可能是苏木的衣服后,脸色沉的有点深,看他推车走的表情,像是咬了后槽牙似的。 “当家的,秦淮茹给苏木洗衣服呢,你知道吗?” 杨大妈跟自家刚下班的老伴偷摸的说。 “哎,刚才是看到中院那挂着衣服呢,是苏木的?” “可不是嘛,咱这院子,穿过军装的,除了他还有谁呀。” 阎埠贵摸索着下巴,陷入了沉思。 “你说,会不会是他俩……” 三大妈好奇的问。 无论多大年纪,八卦之魂都是一直在线的。 “这种事儿,你可不能到处嚼舌根子。嘿嘿,苏木家被盗的事儿,估摸着要翻篇儿了。” 三大妈一惊:“你是说……” “八九不离十,不信你就瞧着吧。” 阎埠贵笃定的说道。 中院,一大妈也在跟易中海聊这个。 “上午秦淮茹就去找苏木了,一天都没去上班。” “秦淮茹请假了,说身体不舒服,我当时看了,她脸色却是不怎么好。” “你说他们俩会不会有什么事儿啊?” “苏木家被盗,八成就是棒梗那小子干的,现在秦淮茹帮着苏木做家务,这事儿估计也就他们私下解决了,这是好事。” “唉,淮茹可真不容易,摊上这么个婆婆,棒梗还总是惹事儿。” 易中海也是摇了摇头。 何雨柱家的饭盒大多都去了贾家,是因为秦淮茹一直帮着何雨柱张罗家里的事儿。 苏木家这事儿闹这么大,也就是暂时拖着。 如果一旦举报给派出所,张所长可不是放空炮的,到时候想要小事化了也没办法。 秦淮茹又站了出来,私下说动了苏木,估计也是做了交易,又得帮苏木拾掇家里。 一个女人,以后白天要上班,晚上回来还要拾掇三个家的家务。 可惜了呀。 唉! 易中海叹了一声。 他早就发现了何雨柱对秦淮茹有非分之想。 而易中海挺欣赏秦淮茹的。 就从她一直照顾贾张氏就看得出来,秦淮茹是个懂感恩的。 如果能撮合她跟何雨柱一起,那么自己老两口养老的问题也容易解决。 只不过聋老太太那边,不太中意秦淮茹。 易中海和聋老太太在这方面有分歧,所以易中海才没能真的开始撮合。 不过前段时间聋老太太松口了。 却又多出来苏木家这一档子事儿。 都是不省心的啊。 第154章 三撞有礼 晚饭时。 秦淮茹家吃的土豆炒肉片。 棒梗、小当和槐花都扒拉的满嘴流油。 今儿做饭秦淮茹没有再难为自己,油放了不少。 贾张氏想要说话来着,但看秦淮茹脸色不对,几次想要念叨一声,最后都忍住了。 当女人的,有了第二个男人,还不是那种简单的拉拉小手,摸摸小脸,是真刀真枪…… 换了谁也总会有阵子心里不得劲儿。 忍一忍吧。 总不能天天大油大肉的。 贾张氏心里还暗自想,以后就把苏木家当自个儿家,缺啥就让秦淮茹去拿去要。 至于秦淮茹会被苏木怎么看待…… 那管她什么事儿。 “妈,今天饭菜好香。” 槐花脸还没有碗大呢,吃的可一点都不比姐姐小当少。 “香就多吃点,吃饱了学认字去。” 趁着秦淮茹和槐花说话,小当点头的时候,棒梗伸手拿了桌上最后一个白面馒头。 狼吞虎咽起来。 秦淮茹看着儿子吃的香甜,有些怔神。 贾张氏看了看棒梗,又瞅了瞅秦淮茹,眼神在她手里只剩下的一小口馒头上略作停留。 再看了看自己手里的大半个馒头。 纠结犹豫了好几秒,才狠狠地咬了一大口。 不待嘴里咀嚼咽下,把剩下的小半个馒头掰了两半,递给秦淮茹。 秦淮茹下意识的接过去。 回过神,有些意外的看了看婆婆贾张氏。 贾张氏整埋头喝粥,恍若没事儿人似的。 唉。 秦淮茹心中微叹。 这顿白面馒头之后,家里就要开始吃窝窝头了。 自己和贾张氏没什么,几个孩子可是吃不惯。 其实像秦淮茹这样的人家,孩子随娘落户,秦淮茹成了轧钢厂工人,转了非农户口后,几个孩子也是有定额的。 吃饱了不成问题。 主要问题就是贾家养孩子的理念不太对。 孩子受不得穷。 这里面也有傻柱的一份‘功劳’。 投喂的频率太高,孩子即便没了爹,嘴也一直往叼了养。 秦淮茹虽然文化程度不高,但心思玲珑,看事情也算透彻。 如果自己跟苏木像是跟傻柱那样表面上不清不楚,实则没什么实质行为,在厂里坑一下许大茂,撩一下郭大撇子,给自家孩子整点白面馒头啥的都不是问题。 但毕竟跟苏木不是简单的暧昧。 先是自己主动送上门去,事后张嘴就要东西,像是交易似的,本就轻贱了自己。 如果以后对别的男人还那么不‘检点’,想来苏木就不是看轻了自己,还会断了关系。 这是一定的。 白天睡了一觉醒来,他说的那几句话里的意思秦淮茹听得明白。 但,让她再张嘴问苏木去要白面儿…… 秦淮茹觉得不现实。 他自己的面缸里还是棒子面呢。 苏木对自己,可没有何雨柱那么捧着供着。 还是轻贱了。 又想到自己张嘴要肉的时候,苏木看过来的眼神。 刀子似的戳心窝子。 隔壁正房的何雨柱家。 有了新目标的何雨柱哼着小曲儿翘着二郎腿,一颠儿一颠儿的,就着油炸花生米喝着小酒儿。 他琢磨透了脉络。 想认识冉老师这事儿,求不得秦淮茹。 潜意识里,何雨柱还是想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前院的三大爷阎埠贵,也是小学的教员,跟冉老师是同事,想来肯定认识。 记得他也教棒梗,冉老师是棒梗的班主任,那么肯定在老师的队伍里,也是亲近的。 就像是厂里的食堂似的。 一个班的老师就像是一个食堂的后厨。 冉老师是自己这个厨师班长的角儿,三大爷可能就是切墩或者传菜的…… 这么一想。 何雨柱心里更美滋滋的了。 自己是厨师班长,冉老师也是班主任,这叫什么? 般配! 后院,西厢房。 许大茂家。 许大茂正在厨屋里炒菜呢。 他平日里不下乡放电影时,也是在厂里朝九晚五的上班。 但跟别家不同的是,娄晓娥不会做饭。 许大茂往常下乡放电影一走就是好几天,娄晓娥都是回娄家吃饭。 洗衣服收拾家务,也是这两年才逐渐学会的。 起初的时候,脏衣服都是拿回去让家里的保姆洗。 所以许大茂人前风光,实则自己的日子过的糟心还是舒坦,只有自己知道。 别家都吃上饭了,娄晓娥大小姐似的还在等着自己下了班回家做呢。 从某种程度上讲,许大茂和秦淮茹在家里的地位看似不同,实则效果是一样的。 在外累死累活一天,回家也不得闲。 “娥子,吃饭了。” 娄家家底厚实,娄父还是轧钢厂的董事,许大茂能得到一些便宜。 而且娄晓娥确实长得不差。 所以许大茂伺候娄晓娥,一是娄家靠山,只能夫妻间小打小闹,没有‘脱离苦海’的那份心,二呢,也是有点心甘情愿的意思。 嘭! 咣当当…… 东厢房刘海中家,搪瓷缸子甩砸的声音突兀的响起来。 娄晓娥看向许大茂。 “吃饭,吃饭,二大爷又冲着那哥俩发脾气呢。” 刘海中打儿子,日常操作。 整个四合院的人都习惯了,更何况一直跟刘家住对门的许大茂。 苏木傍晚没有回家吃饭。 他四点多出门溜达,什刹海附近遇到了梁东。 梁东现在是什刹海体校的武术教练了。 上次回来的时候,还是助教呢。 最初苏木投奔他们,后来苏木帮着牵线搭桥揽了绸缎铺扛包的活。 两人打交道总得来讲,苏木付出更多。 梁东是个讲义气的,遇到苏木很是热情。 于是就又喊了齐天,叫上陈大奎,四个人三辆车,一起去了东来顺。 高低要整一场,庆祝久别重逢。 苏木最初认识梁东的时候,这哥们身上戾气很重,现在或许是因为当了正规学校教练的缘故吧,戾气都转移了。 去了齐天的身上。 齐天没什么正经职业,但却骑上了二八大杠。 看着九成新,估计也得有两年了。 “天儿还不到2吧?这就有车有房了,行,混的挺成功,比我强。” 酒桌上,自然都是奉承的好话。 “木头哥,瞧你这话说的,我老早就想跟你喝上一场了……” 齐天说话有股子江湖气,不跌北新桥新晋扛把子的份儿。 “这话还真没假,苏木,你可是小天儿的榜样。” 带把儿的,但凡有点血性,没有不钦佩战斗英雄的。 四个大老爷们都差事儿,表面上看齐天和陈大奎也都算钱包厚实的。 可能梁东和齐天的关系,就像苏木和陈大奎差不多。 两个当哥的吃弟弟一点都没不好意思。 羊肉造了七八盘,酒也喝了不少。 一顿饭能赶普通人家半个多月的生活费了。酒足饭饱后,这个重逢局也就算可以散场了。 齐天和梁东一起回家,他们住一个胡同,属于挨着的两个院子。 陈大奎则是非要送苏木回去。 “大奎,你跟阎解成关系咋样?” “就那样儿呗,只要不是面对面碰着,谁也不搭理谁。” 酒精影响思维转圈,又过了好一会儿,陈大奎才反应过来。 “哥,是不是阎解成那孙子针对你了?娘的,改天我非辛瓦了他!” “行了吧,我就问问,跟他没什么接触。” 陈大奎送苏木到院门口,并没有进去。 年后他就搬走,这是上回都说好了的。 苏木也不能强按着让他住在这里。 毕竟大奎也是为了奔赴他的爱情小日子嘛。 目送陈大奎的板车拐进了胡同,苏木打着酒嗝进门。 一只脚刚迈过门槛,迎面就被人撞了个趔趄。 要不是苏木的瘸腿是装的,这一下他就得仰面倒地,说不准还得从台阶上滚下去呢。 刚刚站住了,怀里就扑进来一个人。 苏木是喝了一瓶白酒的。 连续酗酒,哪怕是苏木身子强悍也撑不住清醒。 二次攻击实在避无可避。 苏木被这一撞,也后脚跟拌蒜,仰面后倒。 “呀……唔……” 苏木后脖颈卡在台阶上,疼的他龇牙咧嘴。 好在没有滚下台阶,不算太丢人。 怀里人蛄蛹了两下,两个手臂撑在苏木的胸侧,使劲儿。 估计是要爬起来。 苏木下意识的伸手帮着推。 结果,对方就又‘啊’了一声。 整个人重新跌了回来。 “哼。” 苏木胸膛被撞的闷哼了一声。 这家伙,是一点都没收着劲儿,整个人砸下来的。 转过头想要看一眼是谁搁着故意整他呢。 结果恰好对方也侧着头。 苏木就感觉自己嘴唇跟对方脸蛋子接触,然后随着对方转头,碰到了嘴唇。 四目相对,这一刻仿佛静止了。 离得近,看不清对方的样貌。 但苏木先是一惊,然后就放松了。 不是个男人,还好,还好。 只要不是男人,就不恶心。 确定了没有男男事故发生,苏木的脑袋才有了回想意外事情发生的余地。 刚才头一次扑过来跌倒,牙齿被动啃到了什么地方,不是脸就是脖子。 反正挺软的。 真没想过对方是女的。 最后又是亲脸又是对嘴,那真的是意外。 而且,除了手之外,自己一直都是被动的。 苏木一点都不怵。 他占着理儿呢,心虚的该是对方。 嘴唇终于分开了。 上面的人就又开始蛄蛹,苏木下意识的帮着搭把手。 既然知道对方是女的,自然就不能做袭胸的动作。 所有一只手推对方的胳膊,另一只手按住对方的腰。 两人共同行动,然后对方终于按着苏木的肩膀头坐了起来。 苏木才看清对方竟然是阎家的大儿媳。 阎解成的媳妇于莉。 只不过,两人现在这姿势可相当不雅。 估计对方这会儿也是蒙的。 愣愣的跨坐在苏木身上,大口喘息着。 刚才急着出去上茅房,撞了人,跌倒时磕着了,嘴对嘴的亲了一个男人,被整懵了。 想要爬起来,又被抓住了要害,就懵上加懵。 跌倒了想要转头训斥对方无耻呢,结果一张嘴一转脖子,又亲上了…… 这算什么。 弄得像自己主动凑上去被人占便宜似的。 于莉欲哭无泪。 “咳咳,那个,要不你先起来?” 于莉双腿用力,蹭一下,就要窜起来。 但屁股刚离开,大腿后劲不足,又跌了下来。 “喔!” 苏木躬身。 第三次受到来自于莉这娘们的攻击。 无意的,还是处心积虑的啊? “嗯~” 于莉竟然也从鼻子里冒出了声儿。 空气陡然安静。 苏木都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了。 于莉臊的感觉自己脚脖子都得发烫了。 左边大腿一甩,就要从跨坐改为侧坐。 换个姿势更容易爬起来,也省的万一再起起落落,就更难受…… 小心肝扑通扑通的。 然而。 转动是产生摩擦的。 于莉一条腿才甩了半截就又没劲儿了。 棉鞋的脚后跟差点砸在苏木鼻子上。 也就是苏木身手好。 哪怕喝醉了酒,也不能被女人的脚后跟袭击到脸上要害啊。 山君不要面子的? 一把握住了于莉的脚踝,入手有点温热。 可能于莉着急跑出来去茅房,并没有穿袜子,直接就肌肤相亲了。 经过这一折腾,于莉总算是起来了。 苏木翻身也从地上爬起来。 刚琢磨到底要说点什么呢,实在是太尴尬了。 关键他才回来,跟于莉也不熟,刚才又亲密接触了好几回。 要是换个地方,如果这会儿是在苏木的东耳房二楼床上。 也得佩服两人挺能整活。 姿势花里胡哨的。 就说这两人刚才得多尴尬吧。 那些忙中出错,越错越乱,越乱越错的动作可比实际关系亲近多了。 没等苏木考虑好说点什么打破尴尬呢,于莉一垂头,干脆了当的窜了。 这么,不负责任的吗? 苏木摇头叹了一声。 于莉是朝着外面窜掉的,看方向和那急迫的架势,肯定是去茅房。 自己最近这是犯了桃花运吗? 还是要少喝点酒才行。 一边瞎想着,一边回自个家。 过垂花门,来到前院。 “吆,这是去外面下馆子了?” 说话的是三大爷阎埠贵,正拿着簸箕,里面是几块煤球。 “跟几个朋友一起喝了点。” 刚被人家儿媳妇占了大便宜,苏木也没好意思多聊,敷衍了一句就回家去了。 第155章 一副泥手印 第155章一副泥手印 进了屋子才发现炉子被添了煤球,没灭火,这会儿屋里还挺热乎的。 “倒是还挺听话。” 秦淮茹在持家过日子这方面,是把好手。 不好吃懒做,干啥也都像那个样子。 苏木之前叮嘱她走的时候给添炉子,闷着火。 结果回来到夜里,炉子还烧着。 期间秦淮茹肯定是又过来添了一次。 不然再怎么也没法从下午熬到现在。 进屋刚要脱外袄,低头一看,顿时哭笑不得。 裤裆湿了。 像是在水里浸泡过似的。 幸亏夜黑风高,苏木又是深色的裤子,不然别人还以为他大老爷们尿裤子了呢。 “这都什么事儿啊。” 苏木不用想也知道是怎么搞的。 自己是喝多了,又没喝傻,总不能自己吐的吧。 先给炉子又添了一把火,再把风门给关小了。 这叫闷炉子。 是一种在几十年后几近失传的技巧。 然后关门熄灯。 苏木瞬间消失在黑色笼罩的屋内。 外婆的小院空间里。 苏木把棉裤丢进洗烘一体的波轮洗衣机内。 这种事情讲不清楚。 他可不能把浆洗棉裤的事儿,交给秦淮茹。 盘膝而坐,苏木便又开始调整内息,使唤其体内那只逐渐壮大的‘小老鼠’来。 空间内一丝丝深蓝色的雾气突兀的出现,围拢在苏木的身周。 仔细去看的话,能看到雾气并不是围拢,而像个顽皮的孩子似的,把苏木的身体当做不存在似的,肆意的穿梭。 但每一段时间,雾气就肉眼可见的变少一些。 然后空间内就又会凭空出现一些,继续围拢上来。 有种瀑布下水潭的感觉。 无论怎么消耗,都会保持一定的量似的。 这情况,苏木自己并不知道。 他的‘九阳神功’一旦进入修炼状态,就浑然忘我,无法再分神其他的事情。 这也是他后来几乎没有在空间之外修炼内息的原因。 时刻保持着敏锐的洞察和防范,怕遭遇危险无法及时做出反应。 不知过了多久。 苏木睁开眼。 他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修炼内息功法,竟然还能有效醒酒。 意识清醒了,胃也不难受了。 再去看洗衣机那边,早已经完成了设定。 将棉裤拿出来,拍打了几下,这是为了让棉花更加蓬松。 苏木闪身出了空间。 空间内苏木一次调息过了两个多小时,而外界,则仅仅只是过去了几分钟。 自从醇王府地下溶洞空间金手指重新激活之后。 空间属性就有了一定的升级。 或许也是为了不再发生之前那种被‘背刺’事情的缘由吧。 进出更加便捷了,起码有了毫秒级的提升,这一点苏木深有体会。 其次,就是空间内一部分区域和外界的出现了时差。 这个说法也并不完全正确。 是空间内不同属性的区域跟外界的时差有了可以调整的幅度。 目前而言,最大化大概是1:65的比例。 这个比例是怎么计算的,苏木并不清楚,但不妨碍他随意使用。 苏木将别墅内时间调整到了最大,用来自我修炼和歇息。 别墅两小时,外界几分钟。 …… 于莉窜进了茅房。 天寒地冻的,她却浑身发烫。 脱了裤子蹲茅坑,竟然也没觉得冻屁股。 反而觉得这是一种冷却燥热的途径。 脸蛋子和被抓过的脚踝最热,火辣辣的,感觉就要烤糊了。 脱裤子半天没动静,就搁那儿降温了。 一泡尿点滴没剩,都泼在裤子上了。 坐在一个陌生男人的身上撒尿…… 别说是苏木这个陌生的男人,就算是换了自家爷们阎解成,那也要羞死了。 于莉恨不得直接跳粪坑里闷死自己得了。 这以后还怎么见人。 只不过茅坑不是她久藏之地。 最终还是无奈的提裤子,一步三挪的回了倒座房。 阎解成正睡得瓷实着呢。 但随着于莉推门进屋,鼾声也立刻停了下来。 于莉褪了棉裤,摸黑拿暖壶往盆里倒水。 不洗一下她怎么上床睡觉。 “媳妇,咋了?” “没事儿,赶紧睡吧。” 阎解成翻了个身,就又睡下。 寂静的黑夜中,屋里只有于莉撩水的哗啦啦的声音。 里面还隐约夹杂了几下阎解成嗅鼻子的响声。 第二天一早。 于莉还在熟睡着呢。 昨个儿折腾了半宿,她心潮澎湃,翻来覆去没咋睡着。 天都擦亮了才沉沉睡去。 结果…… 啪! 于莉被一巴掌拍醒。 睁眼就瞅见了眼珠子都要瞪出来的阎解成,扬着巴掌作势就要再打下来。 于莉啊呀一声,赶紧侧头躲闪,还拽被子护脸。 下一刻,阎解成一把就将被子扯到地上。 “你个贱货,说,昨晚背着我干啥了?” 于莉这才看到,阎解成另一只手里,抓着自己的棉裤呢。 昨天于莉心神荡漾,身子是清洗了,可棉裤就是搭在马扎上,放炉子边炙烤。 看到阎解成扬起来的棉裤,隐隐还有一圈地图…… 羞死人了。 脸火辣辣的。 不对。 “阎解成,你,你打我!” “呸!打你都是轻的,说,昨晚上背着我找谁去了?” “你胡扯。” 于莉可不傻。 甭说压根没有这种事,就算是有,也肯定不能承认啊。 “我,我昨晚憋了一泡尿,爬起来还没到茅房,就,就没忍住……” 阎解成一怔,低头看了看棉裤,又抬头看床上坐起来的于莉。 顿时又火大。 “少他娘扯淡!瞧你那逼样儿,嘴唇都被人家咬破了,还跟我这儿扯呢。” “阎解成,你混蛋!” 于莉抿了抿嘴,虽然她不知道自己的样子,但嘴唇确实是有点结痂,嘴角还有些肿。 但于莉脑子转的快:“不是摔了一跤磕地上,我能憋不住嘛。” 说完,于莉还委屈的哭了。 她着实委屈,但却跟她做的解释完全不搭噶。 可阎解成不知道啊。 他是有点妻管严兆头的。 在这个家里,往常也是略微有点女强男弱的配比。 于莉一哭,他立刻就有点闷火。 心里一琢磨。 也是呀,一个大人,又不是三岁小孩子了,还能憋不住尿? 只是媳妇模样太俊,早晨一醒过来,看到她那个样子,脑门一热…… 唉,都怪自己太着急了。 “媳妇,媳妇……那啥,都是我的错,我错怪你了……” 阎解成知错能改,立刻变了脸。 于莉一大早,又被扇巴掌,又被一惊一吓的,瞅着事情终于糊弄过去,心里一紧一收,委屈感顿时涌出。 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阎解成顿时慌了。 棉裤往床尾一丢,赶紧坐床边上安慰媳妇。 “给我把被子拿过来,你要冻死我啊。” 阎解成又赶紧把地上的被子抱起来。 折腾这一下,于莉也没法睡了。 而且也该起来了。 待会儿还要去厂里上班呢。 阎解成开始打水兑热水,准备伺候媳妇洗脸。 于莉脸上的巴掌印可清晰着呢。 阎解成看到就觉得内疚不已。 自己还是太冲动了。 于莉把棉裤拽过来,把套在外面的裤子扒下来。 微微皱眉。 裤子上的水痕可以洗干净,棉裤也有,但要拆了洗。 不然地图会一直在。 虽然她没孩子,可洗衣服的经验却不缺。 纺织厂的女工,这点常识还是有的。 好在棉裤经过一晚上的炙烤,已经干透了。 先穿着吧。 心里嘀咕着,把棉裤穿上,又穿上毛衣。 下了床从柜子里拿出一条新裤子,先穿上袜子,把棉裤塞进袜筒里,把外单裤套上。 这会儿,阎解成也兑好了热水,不过他没先洗。 一大早脑子犯浑打了媳妇,得献殷勤。 阎解成一副狗腿子模样。 于莉高傲的像个天鹅,白了阎解成一眼,开始洗漱。 半张脸确实火辣辣的,不是臊的,真是阎解成扇的呀。 “你要死啊,那么用劲儿。” 于莉踹了阎解成一脚。 阎解成乐呵呵的,心里充满着歉意,他也不恼。 就着于莉洗脸的水,开始洗脸。 于莉则是拿起了门后挂着的棉袄穿。 “我去爸那边了啊,你完事儿赶紧过去吃饭……” 话没说完。 就见脸上湿漉漉的阎解成呆愣住了。 然后一个箭步朝着自己冲上来,扬起了巴掌。 啪! 咣当。 于莉的左脸,又一次挨了一巴掌。 刚才就是左脸,这次更狠。 毕竟躺着挨巴掌和站着挨巴掌不同。 站着挨扇,更容易让对方使上劲儿。 于莉被扇懵了,一个没留神,被马扎绊倒。 扭过头就要张嘴骂。 却见阎解成指着自己嘴唇颤抖,竟是急的说不出话来。 眼眶都红了,眼珠子里泛着血丝…… 任何一个男人抓了自家媳妇橱柜的实锤,或许都会是这种状态吧。 “你,你,你还有什么狡辩的!” “阎解成,你疯了啊!” 于莉爬起来,随手就拿起了煤钩子。 刚才都解释过了,瞒过去了。 现在姑奶奶可不怕你。 阎解成冲上去,跟于莉抢煤钩子。 于莉别看个头不矮,但女人哪有男人力气大。 不仅煤钩子被夺,接着又是一巴掌。 啪! “啊……阎解成,这日子没法过了,离婚,我要跟你离婚!” 阎解成眼神里有过一秒钟的恍惚,但却又突然坚定。 “离就离,也就是现在新社会不兴那一套了,放在过去,你这样的贱人,早他娘被浸猪笼了……” “阎解成,你别污蔑好人。” “呸!你好意思说你是好人,不要脸的东西,我呸。” 于莉愣了。 阎解成说的这么理直气壮,让于莉不明所以,却不免心虚。 恨恨的看向他。 却发现阎解成冰冷的眼神望着她,没有一丝往常的爱意。 见他伸出手指,指着自己的胸前。 于莉低头,看去。 嗯,苏木是习武之人。 醉酒伤身,身体保护机制自启动,加快代谢酒精…… 走在路上,外界环境是寒风刺骨,身体自然不会让苏木全身汗毛孔冒汗。 会有寒气乘虚而入。 所以手心和脚心就成为代谢酒精的根据地。 通俗的讲,摔倒的那会儿,苏木的手心冒着汗呢。 双手着地,沾染了灰尘,夹杂着酒气的汗手,那些灰尘就成了一层泥浆…… 半夜三更的,于莉回到家又刻意没有开灯。 这痕迹就一直保留了下来。 在阎解成看来。 之前的解释自己勉强能够理解。 嘴唇不是被人亲的太狠亲破的,裤子也不是干那事儿弄湿的…… 可摔一跤,摔出俩巴掌印来。 这就没得解释了吧。 现在阎解成不仅有了自己头上长绿草的觉悟,还有种智商被彻底丢在地上,还被于莉用脚踩的羞愤。 于莉傻了。 苏木怎么回事,手上咋还有泥呢? 本来就是个意外。 这下子可咋整,黄泥巴掉粪坑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自己纵然浑身都是嘴,也跳进黄河说不清了啊。 “阎解成,我啥都没做,你爱信不信。” 撂下一句话,于莉扭头摔门就走。 阎解成眼底闪过一丝纠结,想要迈步,却最终一动未动。 半晌,他狠狠地叹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床沿儿上。 纵然他万般渴望,希望能够解释于莉胸前的手掌印只是个意外…… 可,自己是不舍,而不是傻。 半夜三更的,跑出去了一趟。 回来就洗身子,裤子湿了,嘴被啃破了,嘴角还肿了,胸膛的衣服上有俩大手印子…… 证据确凿,包青天来了也翻不了案。 阎解成说服不了自己。 一个男人,媳妇出了这档子事儿,让他以后再怎么在单位里,在这个院子里直起腰来。 “老大,起了没,过去吃饭了。” “嗯,来了。” 三大妈过来喊人了。 往常都是到了点自己过去吃饭的,现在都什么点了,还没动弹。 也不怕晚了上班? 三大妈一边转身回去,一边心里嘀咕着。 莫不是想着抓紧让自己抱孙子,累着了? 掰着手指头算一算,于莉嫁进阎家也小半年了,这肚皮也该是有反应的时候了吧。 三大妈美滋滋的回去了,张罗几个孩子吃饭。 不一会儿,阎解成一个人闷头耷拉脸的掀开棉帘子进了屋。 “哥,嫂子呢?” 阎解放看了看阎解成身后,问道。 阎家有规矩,人不全不开动,长辈不动筷晚辈不能先动。 这都是规矩。 “她……她单位有事,着急先走了。” “不吃早饭了啊?那怎么行?” 三大妈还在畅想着抱孙子呢。 早饭不吃饿肚子,不利于怀胎啊。 阎解成闷不吭声,一屁股坐下了。 这不往自己伤口上撒盐嘛。 “吃饭,赶紧吃饭吧。吃完了,该上班的上班,该上学的上学。” 阎埠贵夹着筷子的手一挥。 阎家的早饭,可以开始了。 (本章完) 第156章 买自行车和被套路 第156章买自行车和被套路 晓市现在几乎就是苏木的副业。 逢市必到。 因为睡眠充足所以头脑更加清晰,再加上金手指的作用,能够让苏木更容易得到买卖双方的心理底价。 操作起来简直犹如神助。 三点多的时候遇到了陈大奎。 两人碰头后都没开口,眼神交流一番就各自忙碌。 晓市别看只是一条街上,但人流量很大,商户的流动性也是一样。 大多数卖家都是一锤子买卖,手头的卖掉就会拔腚。 买东西的也差不多。 像苏木、陈大奎这样的二道贩子在晓市的市场保有率很低。 目前而言,属于绝对的蓝海市场。 哪怕再小两号的晓市,也能轻松扛得住苏木和陈大奎双剑合璧。 没有丝毫影响。 五点多,苏木和陈大奎又默契的在附近相约。 “大奎,你手里有自行车票吗?” 大奎摇头。 “哥,你要买自行车吗?要不板车我给你骑回去吧。” “不用,还是你先骑着吧,照计划,我怎么都得弄辆自行车的。” 苏木的主意很正。 毋庸置疑。 大奎从兜里掏出五六张工业券,递过来。 “我这里有几张工业券,哥你先拿着,攒够了也行。” 工业券苏木今儿也想着来着,但毕竟不是长期摊位,也还没弄到太多。 不过,加上陈大奎给的这几张,刚好够了。 这运气,碰巧了刚刚好。 两人去吃了早餐卤煮火烧。 这一顿自然是苏木请。 凡晓市附近,必有小吃摊位。 就像写字办公楼附近必有小吃一条街类似。 都是基本的商业生存密码。 饭后陈大奎有事要去忙,苏木让大奎顺路把他送到耿叔家附近。 苏木原本是要先去大珊栏找陈雪茹的,但恰好大奎去的地方路过耿叔家附近,索性就又改变了计划。 反正苏木时间大把,内容是既定的,顺序之类的,倒也无妨。 谁让碰巧了呢。 耿叔两口子在家。 其他人都出去忙活去了。 小孙子也上小学了,家里就老两口清闲。 耿叔这几年身子骨没那么利索,所以板车也转了出去。 性质跟苏木的情况类似。 ‘租’给了同院一个邻居的孩子。 “……那说好了,晚上去前门小酒馆喝一壶……” “成,就这么定了,耿叔,要是遇着牛爷,咱就一起拼个桌。” “我懂你意思,到时候我喊他一起过去。” 苏木当年能够拿下小酒馆拉酒的活,耿叔是直接推荐人。 而实际跟小酒馆徐掌柜联络的,其实是牛爷。 双重关系推荐才会让苏木进了徐掌柜和蔡经理的法眼。 所以苏木承牛爷一份情,既然要去小酒馆聚一聚,那自然喊上牛爷,更为合适了。 从耿叔家出来,苏木去了大珊栏的绸缎店。 从前面绕到后院,进了门打算直奔二楼去敲门。 “嘿,爷们儿……” 片儿爷从店铺的后门探出头来。 “片儿爷,雪茹姐回来了吗?” 苏木随口问道。 既然碰到了片儿爷,那就问一问,也省的自己上去胡乱敲门。 片儿爷很热情,熟络的把苏木让进铺子里,还张罗着给他倒水。 大冷天的,苏木不差那一口热水,但心里很暖和。 “没呢,往常她要是这个点儿都不回,八成得年后再回来了……” 既然雪茹姐没回来,苏木也就没了在这里待着的心情。 “片儿爷,您忙着,我先回了啊。” “不再多坐会儿了?” “不了,回头要是雪茹姐回来,您记得跟她知会一声。” “放心吧,保准落不下,第一时间……” 片儿爷把苏木送到铺子门口,目送苏木走远才转身进了店内。 越是临近年底,铺子里越是忙碌。 从大栅栏出来,苏木顺路去了前门自行车商店。 这家店已经开了有30来年了,过去都是扎辫子穿袍子的爷们来买车子骑。 苏木在店里还看到了几张照片,感觉挺新奇的。 不过照片是正在从墙上摘下来,要不然苏木也没太注意。 毕竟是来买自行车的,又不是浏览参观的。 “伙计,这种见证历史的老照片咋摘下来不继续挂着了?” 店员对此笑而不语,随即岔开了话题。 “就……这辆吧。” 别人买自行车,都得挑挑拣拣,或者按着自行车票上的固定样式,从好几辆车里选一辆,还得试骑一下子才下定决心买。 而苏木则不然。 对于自行车,对于很多人喜欢的大链套十三型锰钢自行车,苏木没什么特别的购买冲动。 在他的理解中,自行车在种花家的变化如同段子一般。 代步工具而已,看顺眼就足够了。 半链条的其实更顺苏木的意。 掉了链子再装上也比较顺手,起码不用拆链盒。 没多逛,就在店门右侧挨着门边的位置,随手选了一辆。 上海自行车三厂生产的1102型凤凰男式自行车。 店员嘴里扬声让开票时,喊的是‘凤凰牌28吋脚踏车一辆’。 142.8元。 店员态度很好,跟供销社那群嘴脸态度凭心情的销售员不同。 而且一点也没有瞧不起苏木‘腿瘸’的意思。 刚才上小台阶想去推自行车出来,店员还伸手想要搀扶来着。 小伙子心性挺好的。 苏木很满意,所以也就又多买了点配件,几乎是将店员的推荐,全盘接纳了。 51型永字自行车锁2.76元。 自行车前叉镀锌保险叉(俗称保险杠)2.68元。 自行车前后轮轴上的花圈0.14元。 自行车花圈是那种在自行车行驶中自动去掉黏在轮轴上灰尘的小物件,既实用又美观。 最后就是车灯。 这个年代,自行车是一件重要的交通工具,按规定晚上自行车行驶要有车灯。 车子出厂时在车龙头上就有专门安车灯的装置。 苏木买的是最高档的摩擦车灯,6.3元。 这种车灯是利用自行车行驶时,车胎转动带动摩擦车灯的电机自动充电,点亮车灯。 比使用2节一号干电池的方形车灯贵了不老少。 阎埠贵和何雨水,包括以前苏木用的苏迎军和嫂子的自行车,都是那种。 晚上需要的时候临时按在车灯架上,不需要使用的时候拔下来带走,相当于一个方形的手电筒。 苏木一共缴了一沓工业券和154.68元。 店员亲自动手,帮苏木把购买的所有配件加装到自行车上。 苏木骑着新的自行车,带上开出的购车发票,去就近的公安机关办理自行车上牌手续。 前把龙头中央打上钢印,后挡泥板上安装铝制的车牌,还发给了一个红色封皮的自行车行驶执照。 上面登记了自行车主的个人资料和自行车信息,以及自行车纳税记录。 没量自行车每年需要缴纳3元行驶税费。 还有0.12元的工本费。 一上午的时间,花了157.8元。 大概苏木在晓市经营的三分之二的收入。 一天赚一辆半自行车的营生,很多吗? 要知道苏木今儿可是顺手卖了些野兔子和野猪肉的。 后者就是为了换那十几张工业券。 兜里还剩下几张,不过苏木除了自行车这个大件,其余的也没什么想花的了。 改天去晓市,倒手换出去得了。 等苏木骑着锃光瓦亮的自行车来到老李叔家的别墅院门时。 车把上已经多了很多‘挂件’。 “木头,你来的不巧,我一会儿要出去一趟,这酒先记下,攒到过年一起喝。” 苏木能说什么,不喝还更好,他也能轻松一点。 虽然酒没法喝,但茶还是要喝两口的。 再怎么样,老李叔也不能收了东西就赶人。 喝茶的功夫,聊起了远在山东济南的苏迎军小两口。 得知苏木回来还没跟他们联络,就让苏木拿家里电话给挂过去。 直接打了苏迎军办公室的电话。 人家现在是当地市局的三把手,凭功绩一路杀上去的。 这也是应有之意。 苏迎军去山东的安排就有老李叔的影子存在。 跟他战场出生入死的前警卫员老段,可是梁山区域的特种大队大队长。 有这股至亲的敢打敢冲的生力军帮衬,想不立功都难。 家中一切安好,嫂子在趵突泉景区上班,孩子也在市直机关下属的托儿所。 苏木没有说自己的伤势,等过了年,瘸腿就‘恢复’了,说那些有的没的干啥。 大过年的,实在没必要。 老李则是坐在沙发上,老神在在的多瞅了好几眼苏木的瘸腿。 眼神微不可察的流露出了凝重且钦佩的目光。 但等苏木挂断电话,又恢复了混不吝的嘻嘻哈哈。 苏木挂掉电话,老李起身又去打了一个。 苏木听了两句就明白,是打给田妈妈的。 “木头,这趟虽然咱爷俩没喝上酒,可也不让你白来一趟,早上出门你田姨的包忘记带了,我还有事,让你耽误的可没时间绕道,你一会儿给送过去一趟……” 得。 上门看望倒还摊上事儿了。 也就老李叔会这么说,也不怕到访者尴尬。 苏木了解这位的事迹和性格。 不是当亲人看待,哪有这么直接了当。 “行,那我一会儿就送过去。” “不着急,不着急,你先去吃个饭,完了再去送,你田姨还有个……有个会,三点多才完事儿呢。” “成,那我三点再过去。” 老李去了楼上,最后拎了个灰色的包口被封的严严实实的袋子。 苏木接过去,里面还挺轻,感觉像是些纸张之类的。 从老李叔家别墅出来,苏木回了自己在大院的家。 下午这个时段,对门的春生和艳秋也都上学去了。 苏木上楼回家,没遇到任何人。 隔壁的小胖子一家都去了福建,跟自家老爹一起守江山呢。 至于拜访其他的叔叔伯伯们…… 从老李叔嘴里知道,那些叔叔伯伯们这段时间都忙着呢。 上门拜访干脆就被老李叔大包大揽下来,过年一起喝一场得了,别整那些弯弯绕。 自家人不兴那些。 苏木从善如流。 家里没有开火,苏木空间里多的是吃食。 饭后,苏木就又进了空间。 最近这两天,苏木有点练武成癖的架势。 主要是后续技法到手,随着修炼的内核更替,往日的瓶颈有了松动的迹象。 让他欲罢不能。 几个忘我的内息大循环之后,苏木从空间回来,时间也才过去一丁点。 但苏木却皱起了眉头,陷入了沉思。 心中有点莫名的猜测,但哑巴系统不解释,他只能独自摸索。 等给田妈妈送东西之后,要是还有时间,就去找家信托商店逛一逛。 距离最近的,应该就是宣武门外菜市口那家委托商店,听说原来是家当铺来着。 如果自己的判断是真的…… 那一些计划就不得不做出改变了。 苏木原定计划是把古老头的‘遗产’那些书本秘籍收进空间。 但如果真的如他所料,另外那些文玩字画,自己也得去搜刮一下了。 说实话,还真挺难以启齿的。 苏木原来想的,是李大娘颐养天年,等送走之后再动她老人家留给自己的东西。 她还在的时候,苏木除了那些书之外,古玩珍宝和黄白之物他不打算动。 虽然自己并不是真的贪婪财富,可万一让李大娘觉得自己吃相难看,心里也会挺不舒服的。 酝酿的本就是亲情,要突兀的来这么一出,总有种变了质,有点谈买卖的感觉。 2点多。 苏木骑车从大院出发,去田妈妈工作的医院。 解放军总医院,以后全国知名,妥妥的大拿。 “小苏来啦,先坐一下,我把病例送一下就过来……” 田妈妈很和蔼,让苏木在她办公室坐了,自己就推门出去了。 苏木把老李叔交代的包放在桌上,一屁股就坐在病号问诊的板凳上。 不一会儿。 田妈妈回来,身后还跟着个盘着丸子头的姑娘。 这是闹哪一出? 苏木心惊。 以为是顺手送东西,没想到被这两口子套路了。 妥妥的相亲局啊。 可自己现在这情况…… 相亲? 岂不是笑话。 “小苏,这是我们院新分配来的内科大夫,高燕。” 田妈妈又跟高燕说:“这就是我跟你说的苏木,迎军的亲弟弟,刚从部队转业回来。” “你好,苏木同志。” 高燕落落大方,只是伸出来的手…… 苏木眼神飞快的在胶皮手套上看了一眼,随即起身,特意一瘸一拐的走了两步,伸手跟高燕握了一下。 一触即分。 (本章完) 第157章 纸包不住火 第157章纸包不住火 高燕挺在意苏木伤势。 或者说直白点,是在意他瘸腿的形象。 期间说过让苏木不要放弃,可以在301医院再检查检查…… 田妈妈也帮衬着。 但苏木能够感受到两人之间的差距。 一个大概率是为了自己的面子,不希望自己的另一半是个瘸腿。 哪怕是战斗英雄,是因公负伤。 另一个,则是发自内心的关心。 苏木虽然心里清楚,但表面上并没有任何情绪流露。 很客气。 也过分客气了。 就显得很是生分。 高燕或许也感受到了,再加上苏木对于瘸腿伤势的态度不怎么样。 什么叫‘随缘’? 问你瘸腿或许还有可能治愈,你回答说随缘…… 是伤病康复的情况随缘,还是跟我谈对象随缘? 既然这样。 姑娘我还不伺候了呢。 高燕委婉的表示自己一会儿还有个手术,以后有机会再聊。 苏木起身,客套的恭送。 田妈妈回到办公室内,狠狠的瞪了苏木一眼。 “你呀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 “田姨,强扭的瓜不甜,人家明显没瞧得上咱,何必上杆子呢……万一这腿脚真好不了,不耽误人家了嘛。” “唉。” 田妈妈想了一会儿,最终无奈放弃了。 “那你接下来准备做什么呢?” 田妈妈问道。 刚才也说过,自己分配的单位情况还不知道,打算等过了年再等通知。 “就先休息,等过了年再说。田姨,我可没跟我哥和嫂子说我腿受伤的事儿,你跟李叔可千万别说漏了嘴。” “知道了,就你猴精猴精的。” 苏木从医院出来,差不多到了饭点了。 晚上要去前门小酒馆喝酒,空腹可不咋滴。 于是顺道就在酒馆隔壁的大食堂点了份普通的饭菜填饱了肚子。 食堂也是小酒馆主持‘赞助’办的。 吃饭的时候苏木看到了几个熟人,都是小酒馆的老常客。 蔡经理也过来溜达了一圈,还跟苏木打了个招呼。 苏木让帮着留下靠近吧台的桌子,等吃了饭过去喝酒。 蔡经理答应的痛快,言简意赅表示没问题。 不一会儿,耿叔和牛爷结伴而来。 苏木早早的等在那里了。 半斤的酒壶来两套,特色的腌菜和小碟也上了四盘。 算是把小酒馆的酒和下酒菜都要了个遍。 苏木表达对耿叔的关照和牛爷当初的帮衬。 牛爷很敞亮,耿叔也是一样,都是夸赞说苏木是凭借了自己的品性和能力。 哪怕没有他们的帮助,早晚也能把日子过好。 花花轿子众人抬。 三人一桌,这酒局热热闹闹,开开心心。 最后的主题是年底将近,权当提前拜个早年了。 隔壁桌的老客户偶尔说起酒馆的酒不掺假,不兑水。 牛爷立刻出声附和。 要知道牛爷好面儿,他又是唯一可以在小酒馆赊账的主儿。 好话自然不含糊。 别人要说小酒馆的不是,他如果听到,也会出言反驳。 跟隔壁桌你来我往追忆了好久,牛爷才重新把注意力收回。 “唉,片儿爷以后可不一定能过来喝酒喽……” 牛爷和片儿爷是小酒馆最长情的酒搭子。 “这话怎么讲?今儿我还在大珊栏看到片儿爷来着呢。” 苏木疑惑的问道。 “片儿爷这几日正在忙着弄他那套祖宅呢……” 牛爷压低了声音说道。 这也是因为大家都是朋友,片儿爷跟耿叔也好,苏木也好,都挺熟悉的。 何况刚才苏木还说,在绸缎铺子遇到片儿爷来着呢。 所以牛爷也就没避讳。 变卖祖产的原因无须细表。 耿叔和苏木都心知肚明。 可接下来的话,就让苏木怔住了。 “徐掌柜的想要买,片儿爷原本要答应的,但昨个儿陈老板恰好从上海回来,也报了价,估计片儿爷会再抻一抻,这叫什么……嘿,这叫待价而沽……” “等等,牛爷,您说陈雪茹陈老板也报价打算要片儿爷的祖宅?” “啊,怎么,你也有兴趣?” 牛爷眼睛一眯,笑着问道。 苏木大摇其头。 “要说陈雪茹运气也挺好的,如果不是她昨个儿回来的及时,估计徐掌柜跟片儿爷就要立契了。” “牛爷,您确定陈雪茹陈老板昨个儿回来了?” 牛爷和耿叔都听出了苏木语气里的不对劲。 下意识的对视了一眼后,耿叔说道:“你可以问问蔡经理,这事儿,他肯定比我们道听途说来的更清楚。” 苏木告了罪,起身找了蔡经理。 “陈雪茹确实昨个儿回来的,千真万确。” 苏木眯着眼,语气不自觉的冷了些。 “蔡经理,劳烦您转告一声徐老板娘,片儿爷这宅子,可能有点问题。” “苏木,怎么了,片儿爷那边跟你是有什么误会了吗?” 这年头私产交易是有严苛规矩的。 一般情况,无主私产要充公,有主的私产如果想要买卖,只能交易给公家。 片儿爷想要多卖点钱,打算私底下立契执行,算是打了政策的擦边球。 可谓是应了那么一句话:民不举则官不究。 苏木说的语气很重。 摆明了如果有人参与买卖,他真的会举报的那种。 所以蔡经理才会问一声。 “蔡哥,有句话可能我说不太合适,但今儿这话,现说现了,您自个儿心里清楚就行。” 苏木感恩徐掌柜和蔡经理的帮衬。 所以打算坦言告知。 “……我回来后,两次去找雪茹姐,就今天一早,我还打算上楼敲门,结果片儿爷拦住我,说雪茹姐还没回来,而且很肯定的语气告诉我,雪茹姐要年后才回来……” 苏木言简意赅的将片儿爷欺骗自己的事情说出来。 但苏木现在其实也有点晕。 自己跟片儿爷无冤无仇,他这么做,对他有什么好处呢? 明显有点损人不利己了。 蔡经理思考了一会儿,就在苏木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喊住了他。 “跟你一样,有些话现说现了。” “蔡哥,您说,我听。” “昨晚范金友请片儿爷来店里喝过酒。” “范金友?” 苏木不太明白。 那个人是街道办的一个临时干事,类似李卫东那个职务,后来因为犯了错误不是被撸下去了吗? 怎么又跟片儿爷凑一堆了。 “范金友现在刚当上居委会的主任,现在是范主任,昨个听他说想要片儿爷帮着促成他跟陈老板的好事儿……” 苏木被蔡经理拨云见雾,明悟之余,也顿时心头火起。 看来,刚才自己的那番言辞并不过分。 片儿爷这事儿做的忒不地道。 自己跟陈雪茹的情况,在坐诸位都可能不清楚,哪怕知道也只是猜测。 可唯独片儿爷,是真真切切了解自己跟陈雪茹关系的。 两人算是实质婚姻。 所谓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 片儿爷是被生活的压力搞的老糊涂了吧。 苏木现在可有点坐不住了。 谢过蔡经理的点拨,回到桌前跟耿叔和牛爷告了个罪。 咣咣咣,连干了三杯。 又喊了蔡经理再给耿叔和牛爷上半斤白酒两碟小菜。 这才从小酒馆走人。 骑着新买的凤凰1102型自行车一路飞驰,来到绸缎铺的后门。 停下自行车后,苏木直接蹬蹬蹬上了楼梯。 天色已经大黑,苏木也懒得继续装瘸腿了。 咄咄咄。 苏木敲门。 十几秒钟后,陈雪茹打开屋门。 看到是苏木,立刻面露惊喜之色。 苏木立刻就明白了。 敢情片儿爷不仅瞒着自己,还同样瞒着陈雪茹呢。 只不过苏木很好奇,到底是多大的诱惑才让片儿爷敢冒这大不韪。 即便是蒙骗两头,但明眼人都清楚,也只能瞒住一时。 毕竟纸包不住火的。 “雪茹姐,好久不见。” “快进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果然,陈雪茹不知道自己回来的事儿。 但陈雪茹话头里很客气,虽然眸子里难掩激动和开心,可却也给苏木打了个眼神。 示意屋内有人。 苏木进了屋。 跟着陈雪茹来到客厅。 有个男人正坐在餐厅的桌前,四盘子熟食,一瓶老汾酒。 两双筷子面对面摆放着。 范金友。 看到苏木,范金友脸色有些难看。 但随机他眼神一转,状似跟陈雪茹很亲密的问道:“雪茹,大晚上的,有什么事不能明天再跟人谈,也就是我在,如果我不在,孤男寡女的,传出去多不好……” 陈雪茹脸色立即沉了下来。 “范主任,咱们可没那么熟,你还是称呼我名字吧。” “雪茹,咱俩什么关系,没必要瞒着别人……” “你要点脸吧。” 范金友话没说完,苏木一句话打断了他。 范金友瞳孔一缩,怒火立刻就窜了出来。 啪! 范主任一拍桌子,桌子上的筷子和盘子都叮铃咣当的响了几下。 “你怎么说话的,有没有点素质。” 啪! 范金友佯装训斥,拍桌子。 苏木是真生气,扇了范金友一巴掌。 桌上酒瓶都没打开,范金友则一身酒气,明显喝的有些多了。 孤男寡女的,硬赖着不走,还出言不逊,想要狡辩,破坏自己和雪茹姐的感情。 司马昭之心,昭然若揭。 “范主任,你走吧,我这里不欢迎你。” 陈雪茹其实没想着要闹这么僵,毕竟对方荣升居委会主任了,算是在自己店铺的管辖范围之内。 但苏木跟他起了冲突,陈雪茹是毫无争议的立刻就摆明态度,站在苏木身边。 “让我走?” 范金友指了指自己鼻子,又指着苏木,有些嚣张跋扈的道:“这玩意儿他NN的算个什么东西!” 回答他的是苏木扬起的43寸大脚底板。 鞋底跟他小腹亲密接触。 范金友被一脚踹了个跟头,桌子也被带的斜了60度,桌上一片狼藉。 实则四个盘子熟食以及那瓶酒,都是范金友带来的。 陈雪茹拒绝喝酒,范金友赖着非要跟她喝,找的借口是升官希望陈雪茹给他庆祝。 陈雪茹说去小酒馆,范金友非要在家。 估计是打着醉酒霸王硬上弓的念头了。 陈雪茹筷子不动,酒拦着不让开。 也就是这个时候,屋门被敲响。 陈雪茹起身赶紧去开门。 实则是有点逃也似的架势的。 幸好苏木来了。 自己的女人被人惦记,还付之于行动了。 这种情况,苏木可一点都不惯着他。 上去一巴掌加一脚,让他五体投地,然后再追上去拳脚相加。 陈雪茹一开始就站在原地没有拦着。 刚才如果不是苏木敲门打断,她都打算自己找个机会窜出去,然后喊人过来把范金友赶走了。 这会儿心里也生气着呢。 范金友挨揍,她看着心里爽,一点拉架的意思都没有。 还是最后看到范金友被揍的狠了,从一开始强硬了两句到随后讨饶,再到这会儿连惨叫也变成哼哼,两条腿跟打摆子似的抽搐…… 陈雪茹才上前拉开苏木。 怎么揍都可以,千万别闹出人命。 范金友已经被揍晕了。 可诡异的是,范金友的身体却并没有什么淤青的伤势。 苏木是懂内劲儿的。 他做的远比看上去更加阴损。 范金友小腹挨了一脚,这会儿绝对又挨了不止两拳。 拳劲儿透体而入,对他的经脉和某些特殊的穴道进行了轻微破坏。 怎么说呢。 就是打破了某一片细胞和器官功能的稳定。 人体的奥妙在于细胞和器官的自我调整。 全身的细胞都在一个和谐稳定的生态环境之中。 不断地更迭…… 在医学上,被称为新陈代谢。 而苏木对范金友的一顿胖揍,让他的细胞自愈能力脱离了这种和谐的平衡。 会让差的越来越差,代谢紊乱,更会让差的越来越多……直至崩溃为止。 “行,你,你们给我等着。” 范金友被苏木像拎小鸡仔似的拎着走到楼梯中途。 大手一挥,把范金友丢在台阶上。 恍惚之间,范金友没有站稳。 又因为事发仓促,再加上他本身就醉酒,刚才还被苏木揍了一顿,也压根来不及抓住扶手。 干脆直接的滚了下去。 这一摔,不次于苏木对他身体的鞭挞。 只不过这次摔得都是硬伤,胳膊、胸背,四肢包括后脑勺,都有几次很明显的挫伤和撞击。 范金友疼的嘶喊一声。 也仅仅是一声。 刚才被揍的从呐喊到呻吟,这会儿要不是摔的太疼,也没那股子嘶喊的力气。 苏木把范金友丢出去,就不再搭理他。 转身走了回去。 陈雪茹早就张开双臂,等着郎君的拥抱了。 屋门咣当一下关闭。 陈雪茹一跃,跳到苏木的身上,四肢跟八爪鱼似的,整个人都跟挂件似的缠在苏木身上了。 (本章完) 第158章 这娘们忒狠 第158章这娘们忒狠 小酒馆的后院。 蔡经理在院子里忙完了腌菜缸的工作后进了屋。 徐掌柜也恰好把孩子们哄睡下。 两口子回到卧房,也随口聊了起来。 “片儿爷那个祖宅的事儿,你不能拿下了。” 蔡经理说话很直接,这是他性格的体现,也是独属于他的特色。 也是因为这个,被徐掌柜看重,欣赏。 “怎么?被陈雪茹得了?” 徐掌柜柳眉一挑。 她跟陈雪茹的情况也类似。 两人既是伙伴闺蜜,也是竞争对手。 只不过这俩女的心都是好的,竞争从不恶意,不耍什么上不得台面的手段。 或许,这就是互相激励,盼着对方跟自己能一起进步,共同督促的缘故吧。 “不是。” 蔡经理摇摇头,把片儿爷坑瞒苏木的事情说了出来。 徐掌柜听完蔡经理的解释后,对片儿爷的祖宅归属反倒是不在意了。 她嘴角抿起了一抹笑。 “好你个陈雪茹。” “你想到什么了?” 徐掌柜眸子流转,笑着道:“范金友的心思肯定泡汤了,得,看在她也不容易的份上,这次我也就帮她一把。” “你就是心善。” 蔡经理很适时宜的夸赞了徐掌柜一声。 这两口子都立刻明白了其中的关系,蔡经理看似木讷,实则慧心暗藏。 如若不然,他也不会把片儿爷、范金友和苏木、陈雪茹的事儿这么客观仔细的说出来。 “没想到啊,没想到,雪茹的真命天子,竟然是他……你明早就去找一趟片儿爷,就说他那房子,咱不敢要了。” “行。要是他问起,我说,还是不说呢?” 徐掌柜想了一下,斩钉截铁的道:“说。” “好嘞,我知道了。” …… 陈雪茹手指划过苏木身上沟壑交错的大小伤口。 这是军人的勋章,男人的气概,同样也是女人的心疼和爱怜。 陈老板泪水怎么也止不住。 因为好些伤口一看就很是狰狞,胸膛、肩窝、小腹几处,还都是前后贯穿的伤势。 右胸膛那个贯穿伤…… 苏木是怎么活下来的。 陈雪茹想一想就后怕。 好多次差点就等不到自己心爱的男人回来了。 这种心情起伏,让她恨不得自己化成一湾湖水,将苏木浸泡,跟他融为一体。 “你的膝盖……?” “其实已经快好了。刚回来的时候还拄着拐呢,这才几天呀,不就不用拐杖了嘛。” 苏木做事儿做全套,没有立刻把自己‘佯装瘸腿’的事情告诉陈雪茹。 最好的表演就是身临其境。 苏木不想外人知道自己佯装。 那么陈雪茹这里不知道更好,表演才会更自然。 一番温存之后。 陈雪茹恋恋不舍的赶苏木回家。 不是她不想要苏木留宿。 她甚至恨不得就此跟苏木黏在一起,一辈子不分开了。 但她不能。 范金友是个什么样的人,过去她不清楚。 因为那时她身在局中,看不清范金友的真性格。 这几年跟苏木在一起,等同于让陈雪茹跳出了局,以局外人的身份看到范金友立心不正、蝇营狗苟的那些龌龊。 对这个人自然就只剩下官面上的客套,再没有了任何其他心思。 但范金友会如何做…… 陈雪茹会从最恶劣的角度去猜想。 “那你也早点休息,明早我给你带早餐。” 苏木下楼的时候,手心里握着一枚钥匙。 是陈雪茹给他的。 家里的钥匙。 这年代,独处的女人把钥匙给了一个男人,已经不是用把整个人都给了他能解释的了。 陈雪茹没有下楼相送。 穿的太少不方便。 苏木骑着新买的凤凰自行车回到南锣鼓巷四合院。 迎头正好撞见想要出门的何家兄妹。 大晚上的,何雨水要出去? 苏木第一个念头是这个。 “木头兄弟回来了?嚯,这是新买的自行车吗?” “是啊,平日里出门不太方便,就买了一辆。都这个点儿了,你们这是要出去?” 苏木也是跟何雨柱对话。 他倒是跟何雨水点了点头,只是何雨水愣怔着,没给他反馈。 毕竟两人曾经亲密接触过,相处的距离几度成为负数…… 虽时过境迁,但这还是苏木回来后两人第一次正式见面。 苏木或许心态平和,但何雨水的心情却不是这样,黄河决堤似的汹涌。 根本不似她表面佯装的这么平静。 初恋是最难忘的。 第一次也是最宝贵的。 都给了近在咫尺的那个男人。 苦等不来的回信,他怎么会那么狠心呢。 何雨水有了一丝埋怨的小情绪。 “嗐,雨水对象家里老人住院了,老人嘛,一到冬天身体就不得劲儿,雨水去医院陪床,帮着照料一下……” 苏木点头感慨:“是啊,老人难过冬,不过熬过冬天就又好了。” 此时他心里想的,却是西吉祥胡同的李大娘。 这老太太现在可是健康着呢。 苏木推车进了垂花门。 后面何雨柱送推着车的何雨水出院子。 门槛太高,卸门槛或者提车子时当哥的能给搭把手。 以后有可能就是知识分子的对象了,何雨柱心情倍儿好,也开始用行动来迎合未来的身份。 过去他也就是说一声,这么两步路,哪曾送妹妹出过门。 “哥,你刚才那么说,这不是故意刺激人嘛。” 何雨水有些埋怨的说。 当面说自己对象对象的,明知道自己跟苏木哥以前的情况还这么说。 对方心里得啥滋味儿。 “嘿,苏木可没你想的那么小气,前几天就翻篇儿了,刚才你也瞧见了,这不啥事都没有嘛。” “哎,对了,瞧我这脑子。” 何雨柱一拍额头,说道:“苏木还让我问你,跟他家里物件丢了有没有关系呢。” “那还用说啊,明着都知道是谁干的,如果院子里要报警,我会帮着作证的。” “行了,知道不是你干的就得了,还报什么警做什么证啊。” 何雨柱大大咧咧的道。 何雨水抿了抿嘴。 合着不是你家的东西,青春痘长腰上你不着急呗。 脑子里突然冒出这句俏皮话,心头就微微一紧。 这是当初哄骗自己脱衣服时,苏木哥的小手段来着…… 只听何雨柱又继续说:“真要是报了警,到时候问你为什么知道这么清楚,怎么拿着他家钥匙,你怎么解释?” 何雨水顿时语塞。 “再说了,你对象就是片警,这要是报了警,他一准得知道,到时候还不定惹出什么乱子呢。” “那怎么办?让我昧着良心不管吗?” 或许今天碰到苏木之前,何雨水会有那个不管不顾苏木的决心。 可刚见了面,勾起了回忆和埋藏心底的情感,让她再难以不管不顾了。 “哥哥我想办法,你就放心伺候你对象家的老太太,这事儿啊,甭管了。” 何雨柱送走了妹妹何雨水,顺带着去了趟茅房,回院子里恰好跟阎埠贵和阎解成爷俩儿撞上。 “嚯,这大晚上的,您二位这是要出去?” 何雨柱眼珠子滴溜溜的转悠,八卦的小心思跃跃欲试。 如果没有轧钢厂三食堂的大厨身份,何雨柱也就是个胡同串子。 那种混不吝的性格挺不招人喜的。 “解成骑车出去一趟,我送送他。” “得嘞,您这是送儿子,还是心疼您宝贝自行车呀。” 何雨柱其实就是想跟阎埠贵客套两句。 毕竟自己说对象的事儿,还指望人家三大爷帮忙不是。 可话到嘴边蹦出来,就变了味儿。 他自己还恍然无知呢。 “傻柱,你赶紧回家去,翻箱倒柜的找找,看能不能找点糖出来。” 阎埠贵正色道。 “啊,咋了,三大爷?” “赶紧吃点,省的口臭。” “嘿,你这……” 阎解成哼了一声,推车就走,阎埠贵也是掉头就走,转眼爷俩儿就出了垂花门。 何雨柱被挤兑了一句也不生气,哼着小曲儿回屋。 苏木回屋后就开始拾掇炉子。 感觉炉子火不是很旺,就想着明儿早回来一会儿,把炉子内膛再给再搪一遍。 可能是往烟囱那里拐的地方因为塞煤球磕掉了一块,影响了角度。 毕竟烟囱才装上没多久,肯定不会堵。 耳边也听到了何雨柱和三大爷阎埠贵的对话,苏木手底下没停。 紧接着隐约还听到中院何雨柱跟秦淮茹聊了几句。 具体内容苏木虽然听不清楚,但声音却依旧传了过来。 苏木皱了皱眉。 总这样可不行。 别人家的鸡毛蒜皮他可没心思听。 如果能变成想听就听,不想听就屏蔽的手动模式,那可就好多了。 苏木的屋子隔音效果其实很不错。 但这两天苏木内息调理突飞猛进,刚刚跟陈雪茹运动了一阵子。 结果困扰了他好久的瓶颈,在某一刻意外冲破了。 像是进入了另一层境界似的。 现如今更加耳聪目明的他,回来后立刻就感受到了困扰。 不一会儿。 屋门响起。 秦淮茹抱着一叠衣服走了进来。 她抿着嘴也不说话,径直就往楼上去。 苏木眉头皱了皱。 大晚上的,一个寡妇来自个儿家,被人撞见了可不咋好。 感觉秦淮茹就是想要明目张胆的坐实某种情况似的。 苏木可不想自己的名声跟中院何雨柱那样。 整片南锣鼓巷谁不知道43号院的何雨柱跟一个寡妇不清不楚? 严重耽误了相亲大事的。 再加上轧钢厂也有传言,闹得整个北新桥也都有耳闻。 估计这也是何雨柱没对象上门的一个因素。 要不然八大员之一,何至于此。 不论秦淮茹有没有这个心,自己现在跟陈雪茹又走到了一起,那她这种风气,就必须要杀一杀。 秦淮茹把洗干净的衣服和床单放进衣柜里。 款步下楼。 苏木能看出她像是刻意做出了一点‘撩人’的姿态。 但苏木刚贤者不多久,对男女之事的苛求不大。 顶住了压力。 时间也不对付,这会儿,四合院很多人家都还没彻底休息呢。 不说别处,就前院三大爷家,阎埠贵也才刚刚回家,估计还得等阎解成还回去自行车。 阎埠贵平日里宝贝他那六成新的自行车跟那啥似的,借出去车子,能睡踏实喽? 何雨柱不也刚回去嘛。 一路还哼着小曲儿呢,听着就知道他心情不错。 这要是说回屋闷头就睡着,搁你能信吗? 这万一真要真刀真枪的打算擦枪走火…… 不怕别人闻着动静来围观? 换做往常,苏木不会这么想。 但秦淮茹来的时刻不对。 让他不由得起疑心。 这要是故意喊大点声音,闹得全院都来听墙根。 岂不就坐实了两人的关系。 这要是赖上自己,就真的是癞蛤蟆趴脚面,纯粹恶心人了。 苏木大好青年,跟秦淮茹顶多是将错就错的玩票儿性质。 单凭她一个生了仨孩子的寡妇,就跟苏木贤妻的配置天壤之别。 嗯……雪茹姐不一样。 人家有钱,不事儿。 “时间不早了,你赶紧回去吧。大晚上的,别被人撞见,省的有人出去说闲话。” 苏木想了一下,还是决定先委婉的提醒一下。 重的话,留到以后再说。 大晚上的,可别弄的她哭哭啼啼的,要是闹大了,被人跑过来瞧热闹,可就真浑身是嘴都说不清了。 秦淮茹依旧没吭声。 倒是听话的转身就走。 但是吧,苏木想当然了。 秦淮茹走到门口,伸手拽住灯绳。 咔哒。 苏木屋子的灯熄了。 苏木瓶颈突破后,已经发现了自己不仅耳聪,还目明。 这个目明,不仅是视力好,还有一点夜间视物的能力。 他就看到秦淮茹回过身,深深的喘息了几声。 像是调整状态,或者给自己加油鼓劲儿似的。 摸索着小步走了过来。 透过炉子缝隙透出的炉火,秦淮茹很容易判断坐在八仙桌旁的苏木的位置。 刚才她也是特意瞧过方位的。 咣当。 煤钩子被秦淮茹小腿碰到地上。 声音轻微。 苏木就这么一直看着,看着秦淮茹摸索着来到自己面前,蹲下的时候左手还去揉撞煤钩子上的小腿…… 秦淮茹走的时候,已经快11点了。 整个四合院都陷入了沉睡之中。 或许这也是秦淮茹敢于藏在苏木八仙桌下50多分钟的原因。 秦淮茹走的时候从苏木厨房里揣走了油瓶。 里面起码有3两多花生油。 这娘们下手忒狠。 不仅一点油都没给苏木留,还顺走了家里的油瓶。 关键是做的理直气壮,是一点也不怕被苏木训斥。 (本章完) 第159章 片儿爷 毛了 第159章片儿爷毛了 夜深人静,飘起了雪花。 四合院。 中院西厢房,贾家。 往常这个点儿,大人、孩子们都睡下了。 现在,贾张氏却忧心忡忡的在外堂屋走来走去。 怕影响所以没敢开灯。 偶尔听到外面有点风吹草动的,贾张氏就抻头往外瞅。 孩子们倒是都睡踏实着呢。 终于,秦淮茹的身影顺着穿堂回到中院,推门进了屋。 “怎么这么晚!是不是打算赖在那边不回来了?” 其实贾张氏很担心秦淮茹,但当秦淮茹真的回来,她却又变了一副嘴脸。 也不知是故意摆婆婆的谱,还是不想表现的太焦虑。 秦淮茹没吱声。 自顾自的拿了水盆和牙缸牙刷,兑温水准备洗漱。 每次去一趟苏木家,秦淮茹就有种浓郁到化不开的负罪感。 心里憋得慌,感觉自己跌落深渊,好轻贱。 心情本就挺沉闷的,进屋就听到婆婆讥讽的话,也就得不到什么安慰。 火上浇油,雪上加霜。 秦淮茹心情更差,就懒得开口。 腮帮子还酸涩着呢。 “问你话呢,钱要到了吗?” 秦淮茹沉默。 开始闷头洗脸。 脸颊风韵俏丽,被温水打湿。 秦淮茹眼眶红红的,分不清是洗脸水,还是泪水。 “到底要没要回来钱呀?” 这次是贾张氏怂恿秦淮茹过去找苏木的。 因为快到年底了,贾家眼瞅着又要断了饷。 就等着厂子过年关饷过日子呢。 虽说苏木给了她们家棒子面,可大过年的,总要给孩子置办点新衣服。 年夜饭也不能吃棒子面窝头啊。 说来说去都是钱。 娘俩一盘算,厂子关饷那点钱实在捉襟见肘。 可棒梗学校还催着年前要把学费交上呢。 孩子上学也是大事儿。 但贾张氏和秦淮茹算来算去,怎么挤也挤不出来。 贾张氏攒的老本就更不用想了。 现在秦淮茹失了身子,性质跟往常又大不相同。 贾张氏钱袋子就捂得更紧了些。 总得为她自己个儿的养老未雨绸缪。 思来想去,贾张氏听到苏木回来,就催促着打发秦淮茹找苏木去要。 秦淮茹欲哭无泪。 自己这算什么? 可前有婆婆催促,后有棒梗的学费在追,秦淮茹收拾停妥,还是妥协了。 抱着衣服床单过去归还,只是一个还算过得去的借口。 这一次实话说,秦淮茹觉得有可能还得搞一个通宵,明个儿去厂里请假呢。 结果…… 拐过穿堂就看到了苏木家新买的自行车。 那么贵的新自行车刚买,秦淮茹犹豫要不要开口问苏木要钱。 进屋后,秦淮茹也察觉到了苏木的态度很随意,敷衍且没有对自己姿色的急迫…… 那种男人的眼神,或者心有所动后的独特的‘气味儿’,秦淮茹觉得自己能猜测个八九不离十。 苏木明显没有。 那么…… 秦淮茹当下就决定不开口了。 对方刚花了钱,这会儿张嘴要,可能平白增加厌恶,却也不一定能达到自己期望的结果。 那就…… 转移目标吧。 先与他一些好处,自己费心劳力过,拿他一点油不算过分吧。 这样过年的油不用买了。 也能结余出一点钱来。 再多少凑一凑,应该就够给棒梗交学费的了。 就这么,秦淮茹埋头干了四十多分钟的地下工作,怀揣着小半瓶花生油回来了。 只不过贾张氏在她一进门就冷嘲热讽的,秦淮茹就闷不做声了事。 “没给?” 贾张氏声音略微有点高。 不过还是有些担心吵醒了她的乖孙,所以依旧有些压抑的控制。 “那棒梗的学费怎么办?” 秦淮茹洗脸,刷牙漱口完毕。 贾张氏还跟在她身后喋喋不休。 真不知道这么大年纪了,熬夜到这份儿上,竟然还有精神头。 秦淮茹开始翻箱倒柜。 “你这是要做什么?” 贾张氏突然就变了脸。 她觉得,会不会是苏木应承了秦淮茹什么,这儿媳妇要收拾铺盖卷搬走了? 老婆子怕拿捏不住这个儿媳妇,以后的日子可咋过呢? 眼瞅着贾张氏就要火冒三丈,即将要冲出去打算去闹腾苏木。 秦淮茹不得不说话了。 可不能真的任由贾张氏瞎折腾。 万一真把苏木惹恼了,翻脸不认人,自己之前的付出,不就白瞎了么。 “人家刚买了一辆新自行车,你觉得能要来钱吗?” “那怎么办?你老实给我说,待了一个多小时,没要到钱都干啥了?不会是你白搭了自己……” “你想啥呢。” “他……就没应承你什么?” 贾张氏小心翼翼的问。 “你觉得会答应我什么?” 秦淮茹自嘲的说道。 “那你大晚上的忙活什么呢?” 贾张氏有些放心了。 只要儿媳妇跑不了,还在自己的掌控之中,那么既然事情已经做了,一次和无数次也都没什么关系了。 只要能捞到好处就成。 “我找找槐花用过的麻布,做两个棉垫子……” “大晚上的做棉垫子……” 贾张氏话还没说完,就见秦淮茹从怀里拽出了一个油瓶子,里面有小半瓶油。 “我膝盖疼,做俩棉垫子以后用得着。” …… 片儿爷最近手头很紧。 公私合营即将到了十年期限,身为公方经理的他油水越来越少了。 眼瞅着即将青黄不接。 家中还有琐事需要更大的支出。 属于严重的开流节源。 没办法。 为了度过难关,片儿爷只能拿出祖宅打算卖掉。 只不过他毕竟是小生意人,起码懂得货比三家。 虽然暂时还没有第三家参与,可范金友范主任走马上任,可是答应给他再多找几个金主来着。 要不然片儿爷爷不能违心的做那事儿。 真的是突破片儿爷以往的底线了。 被三斗米折腰。 只能叹息生活不易。 片儿爷的脊柱已经被压弯了。 起初是徐掌柜报了价,想要买他那套宅子。 又赶上陈雪茹回来,知道这事儿后,也报了个更高的价。 也就在今儿早,范主任张罗着说和,徐掌柜的价码又涨了三成。 片儿爷还不把握,特意去找了蔡经理打问过。 购买的意向很强烈,确实抬高了三成。 片儿爷想着,明早跟陈雪茹陈老板说一声,看是不是陈老板还能再涨涨价。 片儿爷琢磨这空间还真的大有可为。 要知道徐掌柜和陈老板,一直以来都是针尖对麦芒,谁都不会示弱的主儿,绝对得血拼一场。 到时候自己岂不是坐收渔翁之利? 美滋滋。 隔日。 片儿爷来到绸缎铺。 陈雪茹意外的早早的在铺子里盘账呢。 出去才回来,清点一下库房,再盘盘账都是应有之意。 见着片儿爷进来,陈雪茹放下手头的事儿喊了片儿爷去后门单独说话。 “片儿爷,您那宅子,我就不接手了。” “啊?之前不说的好好的吗?是不是范主任说什么了?” “范金友?哼!你自己问他去吧。” 陈雪茹打定了主意,片儿爷这公方经理这个月份结束就算完。 这样包藏祸心的人,她是绝对不会再用的。 片儿爷此时还恍然不知,自己的所作所为已经让他的饭碗丢了。 典型的丢了西瓜捡芝麻。 片儿爷心头暗叹。 肯定是范金友昨个儿喝多了,跟陈雪茹闹了不愉快。 要不然,自己熟知他的事情,过河拆桥他范金友这件事儿上,绝对不敢做得出。 “好吧,我中午得了空就去找一趟范主任。” 片儿爷说道。 陈雪茹不再跟他继续,转头就出了后门,竟然是回楼上家里了。 片儿爷这才后知后觉的醒悟。 陈雪茹陈老板压根不是勤勉工作,而是专门等着通知自己。 这叫什么事儿! 片儿爷已经打定主意。 解铃还须系铃人。 这次说什么都要去找一趟范主任了。 可是没等他挨到中午。 意外接憧而来。 蔡经理找过来了。 “片儿爷,我提我们家掌柜的知会一声儿,您那宅子,我们不要了。” 片儿爷这回可真的急了。 咋的。 别说抬高价码,这竟然都齐刷刷的打退堂鼓了。 这还了得!? “哎哎哎,蔡经理,蔡经理,究竟是怎么回事啊,这一大早的,您这边不要了,陈雪茹那边也不要了,是范主任说了什么不恰当的话了,还是怎的?” 蔡经理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叹了一声。 看着片儿爷苍老的样子,蔡经理于心不忍。 想了一下,还是点透了这件事的始末。 “昨个儿苏木来店里喝酒,已经知道陈雪茹回来了,昨晚应该是直接去找过陈雪茹……” 片儿爷脸色有些发白。 心中顿时跟明镜儿似的了。 揭秘了。 得知问题出在苏木身上,要说片儿爷不后悔,那才怪呢。 如果不是自己贪心,惦记范金友承诺的拉高价码…… 何至于此。 蔡经理只是来告诉片儿爷一声,免得耽误人家其他的买卖交易。 能够告诉他苏木的消息,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等蔡经理走后,片儿爷回到铺子里。 他打算去找一下陈雪茹。 毕竟事情出在苏木身上。 给陈雪茹道个歉,再想着通过陈雪茹约苏木,当面给他道个歉认个错。 希望这事儿能够揭过。 毕竟自己还在人家手底下打工赚钱呢。 片儿爷推开后门,蹬蹬蹬上了楼梯。 敲门。 开门的竟然是苏木。 “嘿,片儿爷,咱又见面了。” 这话换过往常,片儿爷就当是调侃。 但现如今,他心里揣着鬼呢,就觉得话里有话,满满的,都是讽刺。 刚才蔡经理把片儿爷拽走谈话,苏木也恰好逛完了晓市,吃了早餐又特意给陈雪茹买了她钟爱的油条和豆腐脑。 陈雪茹刚坐下享受苏木带的爱心早餐,片儿爷就来敲门了。 片儿爷拱拱手,脸上尴尬之色很浓。 “进来吧,咱聊聊?” “哎,哎哎,聊聊,聊聊。” …… 片儿爷铁青着脸从陈雪茹家出来。 苏木刚才所谓的聊聊,只不过是仗势欺人而已。 起码在片儿爷看来,就这么个意思。 竟然要求用之前徐掌柜第一次报价再打个九折的价格买下自己的祖宅。 简直岂有此理。 涉及到利润,片儿爷绷不住了。 如果不是胳膊腿不给力,片儿爷都想要跟苏木这个趁火打劫的奸诈小人好好掰扯掰扯。 最后片儿爷走了。 对苏木的报价心知肚明。 可他觉得自己以后不会再来跟他谈判。 没了你苏屠夫,还就不信我片儿爷就非要吃带毛的猪了。 找范金友范主任去。 他惹出来的祸事,就得他想折摆平。 这没毛病。 片儿爷从陈雪茹家出来,也顾不得继续上班值守了。 直奔居委会。 结果…… 范金友范主任请假了。 单位倒是都知道范金友的妈妈生病住了院。 对范主任也挺体谅的。 片儿爷又马不停蹄的赶往了医院。 然而范主任的妈妈在医院病床上躺着,而范主任压根就没来过。 这闹得哪一出? 片儿爷是一刻都不想多耗。 现在不是卖多高的价钱。 而是卖不卖的出去的事情了。 既然自己这事儿都是因为帮范金友才闹出来,那么由他来帮着摆平解决,也就顺理成章了。 片儿爷干脆找去了范金友的家。 这次倒是堵了个正着。 范金友的妈妈住院,家里就他一个人。 “范主任,我……哎,你,你这是怎么了?” 片儿爷看到范金友的鼻青脸肿,着实惊呆了十多秒没缓过神来。 “跌……跌了一脚,片儿爷,怎么了您呐?” 片儿爷心不在此,所以也没怎么猜测,或许也是心里琢磨,但并没在面上表现出来。 张嘴就滔滔不绝的把一大早两个晴天霹雳般的消息如数告知了范金友。 “哦,不要就不要了吧,我现在是居委会主任,这前门大街整个一片的商家店铺,我都能接触到,回头我给你再寻摸俩买主,您放宽心……” 真的能放宽心吗? 片儿爷仔细瞅着范金友范主任的脸。 但鼻青脸肿,右眼皮都被拳伤封了似的,只留下了一条缝…… 这架势,这气概,一点都不像是真的能帮自己解决问题的人。 某一刻,片儿爷突然有些后悔。 或许不该那么急躁。 心平气和的跟苏木说道说道,或许也还能挽回……吧。 “片儿爷,您放心,等我养两天就去帮你张罗,保准不耽误你出售,徐掌柜和陈老板既然不要,那就算了,我这还有大把的资源呢,您呐,就放宽心吧……” (本章完) 第160章 婚嫁的考虑 第160章婚嫁的考虑 话分两头,各表一枝。 秦淮茹走后,苏木回二楼睡了个美美的觉。 虽然只有三个多小时,可深度睡眠质量好。 三个小时足以让苏木恢复全部的精气神儿。 凌晨2点多。 苏木洗漱,收拾停妥后,悄然出门。 依旧是从东跨院翻墙出去,再绕出胡同去晓市。 今儿略有不同。 因为路过倒座房时,他听到了阎解成和于莉两口子在吵架。 也怪苏木瓶颈突破之后的不可控性。 这两口子争执的内容被他路过这一小会儿,听了个清晰明了。 昨个儿回来的时候,苏木遇到阎埠贵送阎解成骑自行车出去还挺好奇的。 阎埠贵对他那辆自行车可宝贝的不行。 竟然那么大方的借给了阎解成。 别看是亲儿子。 以阎埠贵的算计,亲儿子也不能白借自行车用的。 也就这么点好奇心,让苏木多听了一耳朵。 “……凭什么!别人可以我就不行……” 嚯。 苏木眼睛一亮。 他仿佛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隐秘。 脑海中已经自动脑补了一出于莉出轨阎解成的大戏。 难道阎解成晚上骑车出去,是去搜寻于莉出轨证据去了? 这货浑然不知,他其实就是人家小两口争执的源头。 那个被阎家默认却还未查出来的出轨的家伙。 八卦之心,哪怕是穿越众的苏木也难以免俗。 不过他后世见多了更多匪夷所思的八卦信息,并不会因为阎解成和于莉两口子的事儿就耽误自己的本职安排。 后面这两口子到底是要展开全武行,还是闹掰了把媳妇气回娘家,就跟他苏木没关系了。 他一点都没有对后续的好奇心。 只不过倒是有点好奇这阎解成到底是怎么着于莉了,还别人行他就不行…… 虎狼之词甚是猛烈。 苏木骑车都快到晓市的时候,心里还不由得琢磨呢。 一百零八式上一世他都有涉猎,难道阎解成还有新的游戏姿势? 男人嘛。 好奇这个一点都不丢人。 精益求精才是永恒的王道。 这次没有遇到陈大奎。 看来临年底,大奎也不是天天逛晓市。 家里老人身体不适,而且陈大奎也不是孤身一人,越是年底,事情就越多。 哪像苏木似的,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有那闲心天天逛晓市呢。 要说苏木现在物资不缺,钱财也不缺。 可逛晓市可不仅仅是一种盈利方式。 更是苏木对上一世商业行为的一种缅怀。 说通俗点,他就是乐在其中,享受过程而不重结果的。 即便是不重视结果,可偶尔露出一点空间存货,再加上他低买高卖的空手套方式。 还是让他在晓市散场时,盈利不菲。 具体多少呢? 大概何雨柱不吃不喝干上11个月左右吧。 专门绕路去买了陈雪茹喜欢的咸口的豆腐脑和甜油条。 甜油条可不多见。 不仅是红糖贵,而是这种做法在京城也不多,苏木骑车特意在王府井大街的东安市场排了好久的队才买到的。 白天在陈雪茹家,苏木光明正大的,也不怕事儿。 就是陈雪茹担心范金友的恶意报复,所以跟苏木说了,不让他留宿。 要说对钻进苏木怀里睡觉这事儿,陈雪茹比苏木还迫切呢。 但陈雪茹不是什么都不管不顾的黄毛丫头,不会为了一时冲动而用后半生的幸福来买单。 成熟的人都懂得,放长线才能钓大鱼。 来日方长嘛。 日,意味着白天。 所以苏木天一亮,就光明正大的来了。 吃饭的时候遇到了跑过来道歉的片儿爷。 肯定是刚才陈雪茹下楼帮苏木出气闹出的后续。 等苏木跟片儿爷交流了几句,却又明显的感觉这里面或许还有蔡经理和徐掌柜的配合。 所以才会给片儿爷开出了‘历史最低价’。 倒不是埋汰人,而是真的打算让片儿爷为坑了他而付出一点代价。 都欺负到头上了,苏木让他不愁温饱已经算格外开恩。 如果让他的生活品质没有一点影响,也不配被称为‘山君’了。 战场厮杀多年,没点戾气才怪。 只是平日里隐在体内,不会外露罢了。 这一整天。 陈雪茹就再没下过楼。 苏木也是。 两人致力于研究陈雪茹的床铺结实程度,以及沙发、茶几和贵妃椅的抗造性能。 下午,苏木洗漱一番后出去了一趟。 兜了一圈回来,大包小包买了不少的食材。 雪茹姐很有包容性,逆来顺受的表达方式也让苏木很舒服。 所以,打算露一小手犒劳一下她。 韭菜鸡蛋、辣椒炒肉,外加炖了一只老母鸡,里面不仅有白菜、豆芽,还放了粉皮。 不多时,就香气四溢。 饭香味儿也很快把在床上扮演‘尸体’的陈雪茹给勾了起来。 这才慵懒的起床洗漱,然后穿衣,坐到餐桌前,等着投喂。 饭后苏木就得回去。 陈雪茹再不舍,也只能如此。 防人之心不可无,特别像是范金友这样的小心眼子。 咄咄咄。 筷子还没拿起来,敲门声就打断了苏木用舌尖上的味蕾盲猜陈雪茹刚才刷牙用的什么牙膏。 擦了擦嘴,陈雪茹起身去开门。 这会儿不似白天。 最好还是不要让苏木去开门。 苏木好整以暇的在餐桌上继续忙碌着。 今晚特意闷了大米饭,是陈雪茹喜欢吃的。 他正在往雪茹姐的饭碗里舀鸡汤。 老母鸡鸡汤泡大米饭可还行? “嚯,雪茹,你家这伙食可真不错,介不介意多我一双筷子啊。” 苏木不抬头,只是听声音就知道来人是谁。 小酒馆的徐掌柜。 “徐姐,这么巧啊。” 徐掌柜深深的看了苏木一眼,发现他坦然自诺的表情,暗自认可。 这是个坦坦荡荡的正人君子。 眼神里没有闪躲,显然并不担心他自己跟陈雪茹的事儿被自己撞破。 好感便又增加了几分。 女人嘛。 一辈子最重要的事儿,就是找一个靠谱的男人。 徐掌柜看人选人的能力要远胜陈雪茹。 陈雪茹两段婚姻都是所托非人,渣男排排过,一个入徐掌柜法眼的都没有。 苏木是头一个。 起码初印象不错。 这个初印象,是值得以雪茹妹子的对象的身份被徐掌柜审视的印象。 两人的晚餐变成了三个人。 倒是盘子下面并没有某个歌曲词儿里写的那种‘蓝色小药丸’。 饭后,苏木告辞当先离开。 也不是他急切要走。 而是徐掌柜的话里话外开始‘赶人’了。 徐掌柜是个心思灵敏的,也挺识时务。 这般逾越代庖的做法跟苏木印象中的徐掌柜有很大不同。 事情反常必有妖。 而且陈雪茹想来也是有这个意思的。 只是不太舍得,所以才没有开口而已。 苏木也不急在一时,白天已经消耗了不少精力了。 晚上回去独自歇息也挺好。 所以就下楼,骑车回家。 楼上,徐掌柜和陈雪茹一起拾掇了碗筷,来到客厅泡了茶,坐下。 “你们打算什么时候领证?总这么不清不楚的,也不是个事儿吧。” 徐掌柜当先开口问道。 “这个我还没考虑。” 陈雪茹自然不会说其实已经不打算跟苏木领证这个决定。 如果不是陈雪茹亲力亲为逐渐的改变了观念,她也会觉得自己是天方夜谭,患了神经病。 可态度的转变就是随着苏木参军入伍的那段时间里,不断地前行进步带给陈雪茹的压力和自省所导致的。 为此,陈雪茹想了好久。 她不后悔自己的决定,并甘之若饴。 只不过嘛,闺蜜毕竟只是闺蜜,没必要说那么详细。 “那,苏木呢?他不在意你年龄,毕竟你不仅比他大那么多,还有过两次婚姻……” 换了旁人,或许会说的委婉点,可徐掌柜可不是旁人。 两人互相激励,又互相扶持,是真的生活和工作上的对头以及闺蜜。 陈雪茹微微摇头。 “他不会在意的。” 说的倒是笃定。 徐掌柜抿了抿嘴。 自己这个姐妹儿,一旦认准了男人,就立刻陷入了糊涂中。 容易被恋爱冲昏了头脑。 换做几十年后的流行词,就是标准的恋爱脑属性。 但这个话题不是徐掌柜在意的,既然陈雪茹这么说,就姑且当是真的吧。 徐掌柜是开酒馆的,知道的信息也比较杂乱,认识的人也相对比较复杂。 人脉和口碑都挺不错的。 苏木的情况,她还真特意去打听了。 得到了一些普通的消息,但经过她的推敲,却又处处透着不普通。 哪有军人退伍回来好久了,档案还没回到地方的? 这明显不符合实际情况嘛。 徐掌柜有个很聪明的行为,就是喜欢拆分。 把一件事拆开很多环节,找不同的关系去咨询。 所以她也找有关人士咨询过,如果军人转业地方,档案回来的比人落档的晚,只有两种可能。 一种是嘉奖,一种惩罚。 只有评判标准有争议的时候才会耽搁军人转业档案的退回。 或者天堂,或者地狱。 再联想到苏木的瘸腿…… 徐掌柜觉得自己有必要提醒一下陈雪茹。 将自己打听到的事情跟她说了。 陈雪茹神态很镇定,感觉对自己这个话题,一点都没有纠结和突兀似的。 “无论他的结果如何,我都会跟他一起扛,顶多撸了名誉,不给工作而已,大不了我养他一辈子。” 陈雪茹有这个底气,也是她真实的信念。 徐掌柜微微摇头,再一次在心里腹诽陈雪茹这个恋爱脑。 “一个退伍回来的战斗英雄,档案却迟迟没退回来,你有没有想过,或许……这不是祸事呢?” “喜事不更好?” 陈雪茹显然没考虑那么多。 “如果他名誉加身,被委以重任,你有没有想过,你之前的经历,会不会成为他迎娶你的阻碍?” 陈雪茹沉默了。 她二婚过,在前门这片的名声是不怎么好。 这年头别说二婚又离的,即便是一次婚姻之后,也没什么好口碑。 而且自己性子直,以前也不在意这些,不惯着那些乱嚼舌根的。 得罪狠了,背后编排的就会自然而然的更狠。 再说了,她也确实有个儿子,年龄也比苏木大了一块金砖还要多…… 陈雪茹是标准的恋爱脑,更是善良的女人。 她跟苏木的开始,源于她的自信,是一种信念上的降维打击。 自己可以帮助到他,是他很好的贤内助,跟自己在一起,他不亏。 心态可谓是有着强大的内核。 可随着苏木在事业上的不断成功,两人的差距越来越小,后来更是被超越。 并且苏木越走越远。 陈雪茹对苏木的爱意虽然越来越浓,但顾虑也越来越多。 陷入爱情的她,愿意成为爱人的助力,哪怕粉身碎骨。 却不想当爱人的累赘。 陈雪茹深知,自己的名声和过往经历,如果硬是两人在一起,注定会影响到他的前途的。 毕竟领导也是人,会存在受情绪影响的情况,难免会给苏木的工作造成一定的阻碍。 表面上,徐掌柜的话题刺激到了陈雪茹,‘点醒’了她。 而实际上,陈雪茹早就想到了这个,所以才会主动跟苏木沟通,打算不跟他领证,一辈子只当当他的地下恋人。 两个商业女强人在聊着男女之间的爱情和事业,回家路上的苏木,也在思考他跟陈雪茹的事情。 这次回来,苏木心绪也经历了不小的波动。 虽然最后的结果是因为金手指的回归而重新‘阳光’了起来。 但一些客观的经历还是让他由衷的感慨。 看透了一些,认清了一些,也正视了一些。 其实倒不如就直接跟雪茹姐领证结婚吧。 名声地位之类的,自己也没那么在意。 而且,政治从来都不是苏木追求的。 哪怕过了年有可能被分配到某个单位,等十多年后改开,苏木也会是第一波下海经商的其中一个。 更有可能会是头一个吃螃蟹的那个。 陈雪茹会照顾人,懂得体贴人,各个方面都挺优秀的。 苏木毕竟是来自几十年后的平行时空,对于女方大几岁而言,真的没那么在意。 至于两次婚姻…… 苏木有过半年内三次婚姻六入民政局,斩获三只前妻的经历。 哪能只许州官放火,不准百姓点灯呢。 不问过往,只愿两人共白头。 其实也蛮好的。 这个年代,没法太跳脱。 结婚之后,过平淡的小日子,山君退居幕后,逐渐散去光辉,也算是顺应时代的发展了吧。 一边想着,自行车丝滑的穿街过巷,回到了四合院门口。 (本章完) 第161章 阎家闹剧 “苏木回来啦?” 刚进门,三大爷阎埠贵就熟络的跟苏木打招呼。 “是啊,三大爷,吃了没?” “吃过了,收拾一下家伙事儿,明儿打算去凿个冰窟窿钓鱼,你要不要一起去啊?” 阎埠贵还惦记着苏木当年的北海龙王三太子的传言呢。 苏木钓技牛掰,阎埠贵觉得跟他一起,收获绝对要比自己一个人要好。 而且大冬天的,钓鱼有个伴儿也比一个人好。 “明天啊,不赶巧了,一大早我还有事得出去一趟。” “行吧,那改天,改天再说。” 阎埠贵有点遗憾。 苏木回家,没看到阎埠贵瞅着苏木推着的自行车瞄了好一会儿。 低头看看自己六成新座子都秃噜皮的车子,莫名就有点不想擦了。 生活需要算计,俗话说吃不穷喝不穷,算计不到就受穷。 阎埠贵深谙这个规律,所以一直以来凡事都算计。 家里七口人,老大今年也才刚刚独立出去。 人出去了,钱给的也少了。 原来每月给27块钱,现在每月变成了5块,虽说伙食费另算,但一个月俩人也绝对不用掏22块钱。 剩下的几个娃还属于投资阶段,等回头钱的日子,早着呢。 刚才吃饭的时候,大儿媳妇的姑姑从太原过来,想借自行车逛逛京城。 阎埠贵其实是想要借给她的。 老大家两口子闹了别扭,好容易把于莉哄回来,自己给个便利也有利于家庭团结。 考虑不如就牺牲一下小我,成就大儿子小两口一次。 索性就不打算去钓鱼了也罢。 但解放这小子也争着要自行车,要去白家庄拿全国粮票换粗粮。 老三解旷也跟着闹腾,说是体育老师让他一早去地坛公园学新广播体操…… 全家就一辆自行车,加上自己想钓鱼一共四个人都想用。 给谁合适呢? 老二和老三既然张嘴,就肯定想不到成全老大一家子,自己判给谁用都不合适了。 必然会让另外的闹怨言。 既然已经不圆满了,那干脆就别再委屈自己了。 所以阎埠贵一番狡辩言辞之后,将自行车判给了自己。 明儿去掏冰窝子钓鱼。 又能满足自己的爱好,又能用钓的鱼卖给傻柱的后厨贴补家用,还不用让老大、老二和老三之间闹矛盾。 三全其美。 话虽这么说,也这么做了。 可心里总归是有点遗憾的。 如果富裕点,多一辆自行车,也不用弄的像是自己为了钓鱼这个爱好,不管不顾孩子们的事情。 但实在是没办法。 日子过的本就捉襟见肘,还要攒着钱为老二、老三的婚事,解娣的嫁妆操心。 亚历山大。 可再看人家苏木…… 腿脚不好以后说媳妇都难,没见中院跟他那么亲的雨水都紧着换人了么。 眼瞅着苏木回来,还张罗着赶紧把自己嫁出去,生怕被苏木缠上…… 嗯,四合院里好多人都不知道何雨水跟苏木断了联系很久。 还一直以为两人保持书信着呢。 后来雨水找了新对象,也着实让街坊邻居大吃一惊。 苏木瘸着退回来,才让一些有心人‘恍然大悟’。 虽说瘸了腿,可家底富裕,手头阔绰啊。 新自行车说买就买。 小二百块呢,还得有票…… 换了阎埠贵自己,那是绝对舍不得的。 一个人的家,还有一辆自行车,那不是想怎么用就怎么用,太舒坦了。 哦,对了。 人家还有一辆板车租给陈大奎呢。 每月都有份子钱拿。 躺着睡大觉也能赚钱。 唉,不能比,不能比呀。 阎埠贵转身回了屋。 车子不擦了,明儿钓完了鱼,赚了钱回来再擦。 三大妈在屋里织毛线。 “这么快就回屋了?” “嗯,明天反正还要用,先将就着吧。” 三大妈意外的看了老伴儿一眼。 她可是知道自家老伴对那自行车可宝贝着呢。 一个小泥点子都得紧赶着擦掉,今儿这是咋了? 不过三大妈也没问,自顾自的道:“再小半天我就织完了,到时候给车座子套上,保准又暖和又好看。” “嗯。” 阎埠贵闷闷的回了一声,他对苏木的孑然一身心生羡慕,实在提不起什么精神头。 想当年,他也是个有着梦想和抱负的大好青年,一个人从南边不远千里来到京城想要一展抱负。 然而,当了个账房先生…… 生活就这么蝇营狗苟糊弄了过来。 中院。 何雨水从医院陪床拖了时间,这会儿才刚刚吃饭。 何雨柱这个当哥的这段时间看似挺有良心的。 竟然给雨水留了饭菜,还蹲炉子上温着呢。 何雨水边吃边问道:“没看出来啊,哥,最近跟秦姐闹不愉快了,往常这饭盒,不都是送秦姐家的么?” “那不能够。自家亲妹妹还饿着肚子呢,哪能净送给别人啊,总是让外人说闲话也……咳咳。” 何雨柱嘴贫,自顾自的说的痛快,却猛然看到何雨水一双幽怨的眸子瞪着他。 顿时蔫了。 让亲妹妹雨水饿肚子的年头,着实不少了。 这话,即便是何雨柱的厚脸皮,被雨水瞅着也倍感脸皮火辣辣的。 “那个,啥,不得多注意点影响嘛,你都马上要结婚了,哥也得找对象啊,是不是这个理儿?” “那倒也是。” 何雨水夹了一筷子金华火腿塞嘴里。 火腿肉就是香。 “哥,你这么紧着跟秦姐家划清界限,是不是有目标了?说来听听,看上哪家姑娘了?” “嗨,目标嘛,倒是有了,就棒梗他班主任冉老师,冉秋叶,嘿,你听听这名儿,一听就是大家闺秀。” 何雨水附和着。 如果哥哥能找个当老师的媳妇,也确实挺好的。 只是吧…… “人家一小学老师,你怎么认识的呀?” “这不拜托三大爷给帮着牵线说和呢。” “三大爷?不能够吧?” 何雨水想了一下,轻声问道。 虽然话里没说,可何雨水可是知道自家大哥在这一片的名声的。 特别是跟秦寡妇不清不楚这么多年,外面还有传言自己大哥是给贾家拉帮套呢。 过去傻柱这个词儿,是当爹的因为何雨柱小时候被假钞骗了随口叫出来的。 现如今这傻柱,还真有点坐实了‘真傻’这个名头似的。 性质,完全不一样了。 以何雨水对三大爷阎埠贵自诩文人又那么爱惜羽毛的人的认知,能帮着给自家大哥介绍棒梗的班主任? 万一没成,以后在单位还不被挤兑死啊。 “一开始三大爷也是不太乐意,可就凭哥这本事,嘿,我两副山货土特产一送,三大爷也就舍不得不答应了。” 何雨柱老神在在的晃悠,一脸的得意。 浑然不知,土特产阎埠贵是送出去了,给到冉老师后却压根没提何雨柱这茬子事儿。 人家冉老师回赠了十斤全国粮票给阎老师。 这不阎解放还想着里面的油,打算去白家庄换粗粮么。 中饱私囊算不上,可昧下了冉老师的回礼,是确有其事。 相当于拿了何雨柱的山货土特产,给他自己做了人情往来。 其实,这事儿吧,阎埠贵实在是算计的太过了。 如果把冉秋叶冉老师给的十斤粮票,拿出五斤,哪怕是3斤呢,给到何雨柱,说一声人家婉拒了。 这事儿估计也就到此为止。 可阎埠贵有过这份心思,但架不住三大妈在旁算计十斤全国两票加上里面的油,能去庄上换多少粗粮够全家人吃多少天诸如此类的…… 也就跟着默认了下来。 有老话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真正的生活实则远没有这么清晰。 一方影响了另一方,在某些时刻,另一方也同样会用相同的标准反过来影响前者。 这就是相辅相成,互相督促又互相制约的矛盾体。 就像是老树盘根,错综复杂,想要理清几乎是妄想。 所以说,生活不要较真儿,谁对谁错没那么重要,也着实掰扯不清。 当有一天真的掰扯清楚了,你胜利了,亲情没了,爱情没了,温暖的家,也就泯灭掉了。 苏木回家就点上炉子,墩上铁皮大壶顺便烧了一壶水。 烫脚用的。 等屋里彻底热过来,焖上炉子后,就上了二楼。 先去空间里修炼上几个大循环,然后出来再趁着疲惫之意小睡一会儿。 越到年底,晓市的行情越是见好。 这种商机最凸显的时刻,怎么能少了苏木这个缅怀经营的重生者参与呢。 一夜无话。 中院的贾张氏倒是催促秦淮茹去找苏木要点钱来着。 孩子的学费是省出来了。 可得陇望蜀是贾张氏这种老妇人的特色,能多划拉点又岂会错过? 只不过秦淮茹今天身子不适,懒的挪窝。 嗯,也可能是护膝还没做好,怕再去忙活个把小时,又是头晕腿麻的。 再说了,也不能天天去啊。 苏木从晓市结束后,回了四合院。 昨晚徐掌柜要跟陈雪茹促膝长谈,是真是假且不论。 陈雪茹送苏木走的时候也说了,明天打算去铺子里盘查账目。 所以苏木上午就不打算过去了。 他打算等快中午的时候去街道办找王姨问问,自己档案的事儿怎样了。 虽说山君的履历不会被人昧了,可工作的事儿总是悬而不决,也让苏木有点不踏实。 他可是想要扎在皇城根,不想再东奔西颠了。 如果真的要离开京城,也想要提前知道消息,好提前能做点安排。 中午去西吉祥胡同找李大娘。 那边的武功秘籍也该收了。 还没进金柱大门呢,就听到前院叽叽喳喳的很是热闹。 这是怎么了? 苏木过垂门,凑过去听热闹。 原来是一大早三大爷家的自行车丢了。 钓鱼是去不了了,交通工具没了也没那个心情,想着出去遛遛弯,到胡同口的自行车修理铺打问打问呢,没成想,阎埠贵刚出门,就看到自己的车子靠在门外墙。 车子没丢,前轱辘没了。 这算什么? 盗亦有道? 苏木有点懵。 现在这贼都不偷囫囵个儿的吗?是不是刑法的量刑上对整辆车与前轱辘的量刑区别很大? 苏木都有点立刻去东城图书馆翻阅一下法律书籍的想法了。 “大伙都去各家瞧瞧吧,咱们大院招贼了!这回是真的招贼了。” 阎埠贵还在大肆的交换。 苏木到场不久,一大爷易中海也从穿堂过来了。 他一边走还一边系着袄的扣子,看上去挺急切也挺仓促的。 但苏木看到他脸不红气不喘,就知道这老货系扣子这动作,是做给别人看的。 没想到易中海还是个细节控呢。 “他三大爷,你别着急,这事儿吧,我觉得先去派出所报个警,交给警察处理吧。” “对对,报警,这必须得报警。” 自行车的前轱辘可贵着呢,二手的也得十几块钱。 这要是逮着,吃牢饭是肯定的。 “我去吧。” 易中海丝毫没有卡顿,当即说道。 他是院子一大爷,跟派出所的张所长脸熟,能说得上话。 “哎,哎,那就辛苦一大爷了。” 阎埠贵这一刻肯定是簇拥一大爷易中海的。 感觉自己家出了事儿,一大爷忙前忙后的主动揽活,就挺暖心。 见事情有了定论,众人也都各自散去。 还得忙着拾掇自家的事情,都得赶着去上工呢。 阎埠贵小眼神滴溜溜一转,喊住阎解成:“老大,让你媳妇骑车去上班吧。” 说完,就转身回屋了。 阎解成当即就要开口反驳。 车子都没前轮,让于莉怎么骑?掏钱给你换上个轮胎,十几块钱呢,这骑一次也太贵了。 但随即就又想到这两天自己索求被拒的心塞往事。 小青年憋着气呢,得不到发泄就会更加胡乱猜测,那还管那么多。 “于莉,爸让你骑车去上班。” “什么?” 于莉可不傻,而且很精明的,比阎解成听到后的反应都要快很多,立刻就看出了其中的猫腻。 “我不骑了。” “你昨晚不还要借自行车载你姑姑去逛京城吗?” “骑一次十几块钱,我又不傻。” “十几块钱怎么了?外边又不是没人,连十几块钱都不给?找的什么玩意儿啊!” 阎解成纯粹就是发泄自己心头火。 男人的火气可以以各种形式发泄,可以是浴火,可以是怒火,也可以是邪火。 此时的阎解成就像是憋了一个屁,一使劲儿屁没从下面放出去,然后顺着肠胃辗转腾挪,最后变成了一个嗝。 “阎解成,你,……你混蛋!” 于莉眼眶立刻就红了,要不是在垂门边上,这要是搁倒座房的屋里,哪怕是西厢房公公婆婆的屋里,于莉都敢抡巴掌跟他拼命。 第162章 小红心 俗话说,夫妻之间,床头打架床尾和。 可那说的都是家长里短的小事儿。 男女之间,外遇,是根戳心窝子的刺儿。 这种事儿,哪怕被冤枉,也是心存膈应的。 何况一方还接二连三的絮叨。 让于莉烦不胜烦。 她真是被冤枉惨了。 却又百口莫辩。 阎解成那股嘚瑟的模样和理直气壮的语气,让于莉看到听到立刻就气不打一处来。 心中暗暗发恨。 对上次被阎解成登门道歉,一心软就跟着回来的决定很是后悔。 无论如何,这冤大头是绝对不能当的。 想到这件事儿,于莉就更生气了。 合着阎解成都跟自己结婚分家过了,关键时刻,还是胳膊肘往外拐呀。 明眼人都知道这是公公阎埠贵明着算计自己呢,阎解成不但不帮着阻拦,还火上浇油。 合着自己的钱跟他阎解成没关系是不是? “哼!” 于莉一扭头,不想搭理阎解成。 阎解成心里也有气呢。 他话撂下之后,就跟着进屋了。 于莉这媳妇不听话,就得晾一晾。 平日家里的小事他都能忍,可男人熄了灯那点事儿,他竟然被自个儿媳妇拒绝,这就忍不了。 必须要借机一整家风。 于莉听到身后屋门咣当的响声,眼眶微微湿润。 这才多一会儿,自己就被晾着没人在意了。 阎家,呵呵,可真行。 于莉可不是个软弱的性子,结婚前也好,结婚后也罢,都有点强势,无论是家中,还是单位,她都不是个肯吃亏的主。 气鼓鼓的抬头,刚想要走,却又看到了苏木的身影。 心头微动。 一种大胆的想法涌上心头。 于莉竖着耳朵,等着屋里公公或婆婆喊自己进去吃饭。 然而,十几秒钟,一点动静也无。 于莉银牙暗咬。 突然迈步朝着东耳房就过去了。 中院。 一大妈正在打扫院子的卫生。 见着何雨柱出来,就跟他提醒道:“前院三大爷自行车丢了,你也小心着点,家里要是有什么贵重东西,一定要放好。” “自行车丢了?不至于吧,顶多被偷一轮胎。” 何雨柱穿着一副手套,拇指上还扣着个网兜,往兜里是空饭盒,一步三晃悠,混不吝的话没过脑子的脱口而出。 此时苏木正拉开房门,很清晰的听到了何雨柱的话。 心中顿时明白。 三大爷阎埠贵这自行车轮胎被偷,八九不离十,就是何雨柱的恶作剧。 至于何雨柱为什么这么做,苏木就不得而知了。 反正是跟他没毛关系。 自从何雨水换了新对象,苏木跟何氏兄妹虽然表面上维持过得去,可那也只是糊弄外人的假客气罢了。 要说心里没一点别扭,那是自欺欺人。 苏木不想碰到何雨水,也不想跟何雨柱有太多交际。 何雨水和何雨柱又何尝不是呢。 于莉迈着小碎步刚过了穿堂,自然也是听到了何雨柱的这番话。 不过她此时心里正憋着对阎家人情淡薄不尊重儿媳妇的火呢。 公公的自行车轮胎丢了,爱谁谁,关她什么事儿。 她知道了,可就是不惜的说。 苏木掀起帘子进屋,直接拐去了厨房。 昨个儿的热水都烫脚了。 打算先把壶接满水,待会儿起了炉火顺便烧水。 听到门口有动静,也没在意。 他还以为是秦淮茹又跑过来打秋风呢。 于莉掀起帘子 整个大院里,或许也就于莉跟苏木最不熟悉了。 可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两人又应该是最熟悉的才对。 当然了,这个‘熟悉’,是于莉潜意识里的认知。 从苏木的认知中,论亲密关系,她肯定是要排在何雨水和秦淮茹之后的。 前面两位可都负接触过。 哪像于莉,只不过是意外的隔岸玩儿了一把火。 于莉掀开帘子进门,却并没有进屋,而是一个透着暖洋洋的阳台。 其实就是把游廊封起来而已。 于莉的 两步跨过阳台,这才进了屋。 于莉眼前就又是一亮。 感觉整个人都‘温暖’了。 正对面是一块一米宽的原木色木板屏风,上面有几个长木条,其中有两个木条上还挂着一件衣服,一件军挎包。 于莉就觉得挂钩挺新奇,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而她并不懂,这玩意儿叫钢琴键挂衣架,是苏木diy自制的。 木板上面是手腕宽的木条,好几根,像是栅栏似的平摆着。 于莉仰头仔细看,能看到对面楼梯的木质台阶和扶手,像是屏风,却又没有挡死的那种。 木板上面挂衣服,下面有个铺了垫子的长条柜,也是跟木板一样宽。 柜子没有柜门,于莉一眼就知道。 上面可以坐,下面用来放鞋。 很巧妙的设计。 反正就是耳目一新,匠心独到的那种细节,看的于莉很是赏心悦目。 下意识的对苏木这个人也有些改观了。 人呢? 于莉没看到苏木人影,刚才明明是看到他进屋了的。 下意识的往里面走。 右手边是窗台,下面放了个六斗柜,柜子上面有个小簸箩。 墙角有块烟囱延伸出来,放了一个炉子。 此时炉子没亮火,想来不是灭了,就是闷着火呢。 于莉再往里面瞧。 就又是忍不住心头暗自赞叹。 炉子里面是一张靠墙放的八仙桌,上面摆着一套白瓷茶具。 而八仙桌的另一侧,大概一人半的距离,竟然是个隔断。 明显一整个长条形的耳房被这个隔断分割成了客厅和后面的屋子。 隔断上面打了一整墙的木头书架,虽然上面只摆了零星一点东西,看上去空荡荡的。 可布局实在是有些惊艳了。 而于莉忍不住抬头。 苏木的屋子竟然隔了二层。 以于莉的位置面隐约看到上面有床头柜和床铺的一点边边角角。 楼梯贴着西墙,楼梯下面有几个朝东的小木门,显然是放东西用的。 隔断和楼梯的夹角,也就是房子的西北角,有个朝南的门。 于莉不用想也知道,这是后面小屋的门。 看样子苏木没在楼上,那想来就在小屋了。 换做正常状态。 这时候于莉应该是站在门口喊人。 贸然闯入不礼貌,要是直奔里屋再去推门,就显得更冒失了。 可这会儿于莉也不知怎么的,就像是着了魔似的,闷不吭声的径直走到了楼梯下面。 先是打开了最南边的小门。 里面是簸箕和扫帚,放的整整齐齐的,墙壁上还有木质的小隔板,上面有锤子、钳子、改锥等工具。 上一世苏木是专门学过空间收纳的,物品收纳和归置有自己的一套认知体系。 看在于莉眼中,就是条理分明,非常的有规律。 越过旁边的木门,于莉直接推开了隔断小屋的门。 咦? 于莉一怔。 跟她想象的大不相同。 正对门的是个水泥砌的水盆台子,后墙上还有一大张玻璃镜子。 而里面…… 空空荡荡的,除了一个脸盆架和挂在脸盆架上的毛巾外,别无旁物。 就这么闲置着么。 身后传来了动静。 于莉身子一僵,清晰的意识回归身体。 我刚才是怎么了? 咋跑他里屋来了…… 她突然呆滞在原地,不敢回头。 臊的后脖颈都发烫。 嫁人之前,于莉是很向往小资情调的。 喜欢跟一群同龄的朋友同学结伴到老莫,去西餐厅,喜欢在午后点一杯咖啡,看话本…… 婚后才跟之前的生活脱节。 嫁到阎家,她还以为自己跟向往的那种生活渐去渐远了。 这个四合院里的都是工人阶层,不会有那种情调和追求的基础。 却没想到,就在她越来越瞧不上的平凡的大院子里的角落,却藏着一位不仅懂的那种情调,还身体力行的一位高人。 于莉回过头。 看到苏木的一瞬间,莫名有种想要仰望的感觉。 自己还觉得他瘸腿,生活不易呢。 没想到人家的生活,自己便是做梦幻想,也拍马不及。 真是有够讽刺的呀。 “咦,你怎么来了?” 苏木拎着大铁壶,看到于莉转过身,很诧异的说了一句。 但手底下动作没停。 于莉抿着嘴,看着苏木熟练的忙活。 铁壶蹲在炉子上,打开了炉子下面的风门,拿起煤钩子,拉拽了几下炉膛的篦子。 “家里还没烧热水,先……坐一下吧。” 看到苏木转过身,对着自己笑。 于莉的心,不争气的跳慢了两拍。 “哦,哦。” 在此时的苏木眼前,于莉失去了她的泼辣强势和聪明劲儿。 竟似有点变嘴拙的憨妞迹象。 苏木这会儿心里也不平静。 甚至于有点心虚。 于莉嘴 唇上还有结痂呢,再联想到他晚上回屋裤裆浸湿的情况…… 莫不是来翻旧账的吧。 于莉坐在靠隔断这一侧。 如果有外人进来看到,指不定还以为于莉就是女主人呢。 屋里的氛围莫名尴尬。 “那个……” “我想……” “你先说。” 苏木微微一笑,客套道。 “我,我想借伱自行车用一天。” 于莉硬着头皮说,不等苏木给回复,就又继续解释道:“我姑姑从太原来了,我想带她逛一逛京城……” “哦。你姑姑嫁到太原了呀。” 苏木点点头。 借自行车?肯定没问题啊。 只不过……阎解成跟自己很不对付,他媳妇跑来自家借自行车,这是什么意思? 苏木不担心自己的新车子外借。 对于自行车,他内心波澜不大,跟真正这个年代的人对自行车的认识差别很大。 他主要是担心自己贸然借自行车给于莉,会不会惹的阎解成跟于莉这小两口…… “嗯,我家祖籍就是山西的,后来才来了京城,我还有个妹妹,才进轧钢厂,在宣传部广播站上班呢。” “宣传部啊,那不是跟后院许大茂是亲同事了?” “是吧,哎,对了,要不,我把我妹妹介绍给你当对象吧?” “啊?” 苏木一懵。 这么草率的吗? “借个自行车,还搭上亲妹妹,真不至于。” 苏木赶紧笑着打趣了一句。 起身,从柜子上的小簸箩里拿了一串钥匙。 一共三把钥匙。 一把是前车灯罩子的钥匙,一般用不到,一把自行车本身用来锁后轮的车锁钥匙,还有一把单独的锁,可以用来固定车子跟外部环境的移动绳锁的钥匙。 为防止被盗窃,苏木也是做了完全准备了。 主要是那个店员的态度很得苏木的欣赏,但凡推荐,他都不吝啬于帮衬。 对其态度给于鼓励。 于莉被自己突然冒出来的念头吓了一跳。 但越想竟然越觉得还真的蛮合适的。 自家妹妹于海棠跟自己当初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都是很喜欢那种情调。 于莉相信,如果海棠来到苏木家,看到他屋子的摆设,肯定乐意住进来当个女主人。 “哎,谢谢。晚上我就给你还回来。” 于莉看着苏木拿了车钥匙,心头的一块石头就落了地。 自行车有着落,不仅在自家亲戚面前有了面子,还能顺带着反过来气一气自家男人和抠搜的公公。 一辆自行车而已,又用不坏,都没个外人大方。 “苏木,真的,我妹妹海棠人长得可漂亮了,不信你打听打听,绝对算得上轧钢厂的厂。我给你介绍介绍?” “有你漂亮?我不信。” 或许是自己的担忧没有兑现,让苏木的心情跌宕后回归轻松,脱口而出了一句略带轻佻的话。 “呃……” 话一出口,苏木就察觉到气氛有点不对,赶紧伸手递过车钥匙。 于莉也是有些心神恍惚。 这年头轻佻的话的杀伤力绝对不可小觑。 何况还是于莉这种心中有鬼,浮想联翩的女人。 本就对苏木的情绪有些不太对头,又突然毫无防备的被苏木给‘撩拨’…… 羞涩中还有点小激动。 赶紧用行动代替尴尬,伸手就去抓钥匙。 结果…… 一把抓住了一只温暖的大手。 可恶的是,手心还痒了两下。 于莉脸蛋腾的就红了。 苏木无名指和小指的动弹是下意识的。 他哪能想到自己伸手递钥匙,结果被于莉给一把抓了个结实。 明显是自己被占便宜了。 可咋就感觉这角色,貌似对调了似的。 这种事儿,不应该是男方主动的么。 炉膛突然发出呼呼的声响。 炉火就像是突然被打通了任督二脉,嗷嗷叫着畅通无阻的往烟筒里灌。 屋里的温度也随之猛地拔高了两三度。 恍惚间。 一朵朵粉红色的小心心,从地底升腾而起,朝着人字顶而去。 背景音乐,起,伙伴们,月票砸过来。 第163章 报复 街道办的办公大院。 “王姨,我来看您啦。” “少来,你有那么好心?坐吧,喝红茶还是绿茶?” 换了旁人,有没有茶还两说呢。 哪还会给选择。 “红茶吧,红茶暖胃,大冬天的喝正好。” 苏木屁股没沾沙发,就又蹭一下起来,开始拿暖壶涮杯子。 肯定是不能自己坐着,让长辈泡茶的。 而且嘛…… 王主任看着苏木这小猴子往两个杯子里捏了点茶叶后,就很顺手的把茶叶罐子塞他自己军挎里。 “你这小子,拿茶叶就不说你什么了,咋还连茶罐子都要带走,这可不叫雁过拔毛了啊。” “王姨,没事儿,我不嫌弃。” “说吧,有什么事儿要让我帮忙啊?” 王主任笑了笑,这茶叶的事情就轻松揭过了。 对于一些长辈,小辈儿越是客套就越显得远。 陈叔和王姨都是老红军了,战友的孩子就等同于自己的孩子。 何况苏木,还是刚从一线战场上退下来。 认同感就更多了几分。 这种关系很微妙,苏木也是上次过来后,才隐约把握住的。 “王姨,我档案有消息了吗?马上就过年了,我接下来会分哪儿还没个谱呢,心里不踏实,就想着过来问问。” “革命工作不分贵贱,怎么,要是分伱去扫大街,你还打算尥蹶子啊?” 王主任故意说道。 “那不能够。我就怕一杆子把我支京城外面去,倒也不是抗拒,总得提前有个心理准备不是?” “放心吧,该找对象找对象,该弄你那摊子事儿就去折腾,你呀,离不了京城。” “咦?是不是我档案回来了,工作有谱了?王姨,你可是我亲姨,工作我给安哪儿了?” “档案还没回来,不过呢,你陈叔倒是听说了,不是没回来,是还没发出来就被人截胡了。” “截胡了?” 苏木一怔,这是他没想到的。 当时自己退伍的决定,怎么说呢,其实是有点消极的。 用人单位有没有都不好说,重用就更是没想过。 那种情况之下,还有人争着抢着把自己工作档案给截走了? “王姨,你就告诉我呗,哪家啊?” “这还真不是不跟你说,你陈叔也不知道。” “真的?” “你小子,连我的话也不信了?反了天呀你……” 一连串笑骂声中,苏木一瘸一拐的从主任办公室走了出来。 虽然步履不太方便,但着实轻松了许多。 王主任提议说让街道办张大妈给他张罗门亲事儿。 这俨然就是赶他走的意思了。 田妈妈帮他说亲之后弄得不欢而散的事儿,大院里当天就传开了。 这也就是王主任和陈叔两口子。 换了旁人,估计连这话茬子都不会当着苏木的面谈。 毕竟他是被嫌弃的那个。 男孩子,不要面子的吗? 从街道办出来,苏木大腿一甩上了自行车,一路迎风,直奔前门大街。 陈雪茹的绸缎铺。 此时门口堆满了人。 这还是挺不常见的。 越是接近年底,截布料做衣服的就几乎扎堆。 这会儿应该是在里面挑选布料,量体裁衣呢。 咋好些个都站在门口,还指指点点的? 片儿爷额头都见了汗,在跟几个神态倨傲的太太沟通着。 有什么突发事情? 苏木的 他原本是打算绕到后面直奔二楼的。 既然店铺里出了问题,那就索性从正门前停了车子。 走上前。 “片儿爷,雪茹姐在楼上,还是在店里呢?” “陈老板在里面呢,你,要进去吗?” 苏木点点头,迈步就往店里走去。 这不废话嘛。 不进店里,我何必有此一问。 感觉片儿爷都被这几个富太太搞得晕头转向了。 苏木甚至怀疑就他现在的脑容量,能不能摆平这几个客户。 进了店。 发现店里还有少量的客户在挑选布料,制衣柜台那边也有等着取衣服的客户。 店员正拿着小票找编码呢。 年底了,做衣服的多,做好了都是按照固定的位置放好,等客人来了,再根据小票上的编码对照着拿取。 “雪茹姐,这是怎么了?” 远远的看到陈雪茹脸色有些阴沉,旁边竟然还有两个人在翻阅账单。 旁边站着范金友。 额头和嘴角还有些淤青。 “陈老板,这里查着账呢,闲杂人等,就别过 来捣乱了吧,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安排了故意干扰的呢。” 苏木眼睛一眯。 范金友这话听着怎么就阴阳怪气的。 明显针对自己啊。 陈雪茹走了过来,简单扼要的跟苏木解释了两句。 现在范金友是居委会主任。 虽然绸缎铺现在收回私营,但十年的公私合营也才刚刚结束。 居委会要说想要查过往账目,也勉强能说得过去。 “9月份合营结束的时候,没有查过吗?” “这不是新官上任嘛,说之前的不太清楚,要重新归拢了查一查。” 陈雪茹不屑的道:“说白了,就是公报私仇呗。” 这话说的就明显意有所指了。 “陈老板,我可也是公事公办,你怎么说话呢?” 苏木眼珠一转。 “好吧,你们查,雪茹姐,咱别打扰人家查你店铺的帐,你过来,我有事跟你说一说……” 看着苏木拉着陈雪茹去了铺子另一个角落,范金友脸皮抽搐了两下。 却又无可奈何。 半晌。 苏木先一步出了铺子。 范金友一直瞧着这边呢,苏木没有看他就走了,而他仿佛看到陈雪茹倒是瞄了自己这边一眼。 心中顿时有些小情绪。 “哼,任你们怎么商量,我来查之前的帐都算说得过去,也不违规,你们就算是想破了天,也破不了局……” 然而…… 陈雪茹招呼店员开始赶人了。 “范主任带人来查账,要求闲杂人员不要干扰,不好意思了,等居委会查完了帐,我们再重新营业……” “张姐,您衣服做好了,不过今儿您没法取,得改天再来了,哪天?嗨,这我可说不准,居委会范主任这不带人来查账嘛,说不让闲杂人等干扰。” “刘所长,今儿抱歉啦,我们铺子现在由居委会范主任接手了呢,不让闲杂人等进,查账呢……是啊,虽然公私合营是结束了,可居委会要查旧账,我们也没办法呀,是吧,体谅体谅呗。” “蔡局,您衣服改好了,不过今儿没法取,要不等哪天居委会范主任这边查完了帐,我们能重新经营了,我找人专程给您送过去……不好意思了,我们也是没办法的事儿。” 店铺里最后一波客人接待完之后,再没有人进来。 连陈雪茹也转身走了。 整个铺子里,就剩下两个吹毛求疵翻阅账目的工作人员和范金友。 他也不以为意,还以干涉了陈雪茹铺子的生意而沾沾自喜。 既然敢得罪自己,那就别怪自己整她了。 还有苏木那个瘸子。 竟然敢动手。 虽然没法公开,但等以后逮着机会,也少不了报复他那一份儿。 早晚的事儿。 范金友恨恨的想着。 却浑然不知绸缎铺外面已经一片的怨声载道了。 陈雪茹的绸缎铺有年头了。 算是她的祖业。 虽然铺子里也卖普通布料,但更多的,还是面向高端人群的绸缎、旗袍等。 绫罗绸缎一直是种家对外的拳头产品。 陈雪茹的生意也不仅是国内,更是远销老毛子联邦和东南亚国家。 有着好几条国际铺货渠道的。 只不过国外渠道采用的是批发铺货的方式。 陈雪茹会参加上海或者苏杭的订货会,跟源头作坊合作,批量采购然后发往海外。 而国内,在京城的实体门店,则在建国前就是采用的‘私人订制’模式。 服务高端上流人士。 甚至很多国外来宾,都是来国内前就在外面听到过陈雪茹这家店铺的名号。 慕名过来采买订做衣服的。 拥有着这样的群体,陈雪茹的铺子看似普普通通,实则在国际盛誉、帮种家赚取外汇方面,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 范金友只是知道陈雪茹一个女流之辈,独自开着一家绸缎铺,觉得在他管辖范围之内,就能任其拿捏。 却并不知道人家的铺子和品牌,在商务部那边都是挂了号的。 而且客户群体里很多都是使馆官员、社会名流和文人雅士…… 使馆官员是外宾,享有特殊对待的群体。 社会名流现在还属于民族资本家范畴,就像娄半城的子女妻子的大部分名贵服饰,都是陈雪茹铺子出品。 而文人雅士…… 这年头文人经过两次自动申请降低稿费,但一本书的稿费拿个三五万,也是轻轻松松。 要知道这年头京剧名家的工资月薪1700多的,一巴掌都不够数的。 相声大师是传统曲艺里收入最低的,工资大概每月300多,跟部级干部差不多吧…… 一群有钱有闲的人,改衣服、做衣服竟然被 一个居委会新上任的主任给搅合了? 要知道人都是主观物种。 是有个人情绪的。 于是…… 当陈雪茹给店员们简单开了个会,下了个通知,再传递给所有想要进铺子的人。 大概也就是拒绝了不到10个客户。 就有一辆自行车飞奔而来。 满头大汗的冲进铺子里,喊走了范金友和两个查账查的头昏脑涨的工作人员。 倒不是他们查账本事不够。 而是范主任的意思他们想要达成颇为不易。 在人家基础账目上,硬生生‘扣’出点毛病来,挺不容易的。 居委会是街道办下属机构。 前门大街上商户林里,深受上面重视。 这么重要的位置,但凡出点纰漏都不会小。 过往前门大街居委会这边最受压力。 大家伙都是兢兢业业,生怕出了矛盾没能及时解决。 范金友可倒好,没有矛盾明明是好事。 你好我好大家好的事儿。 结果他可倒好。 新官上任,非要整点幺蛾子出来。 合着是要没有矛盾制造矛盾呢,如果制造不出来,就自己带队上。 这不瞎搞嘛。 两个电话直接干到街道办主任办公桌上了。 这把主任给气的,差点没脑溢血。 赶紧就喊了街道办的干事把范金友给拎了回来。 “你家里母亲的病情怎么样了?” “还行,病情算是稳定了,主任放心,绝对没耽误工作……” 主任嘴角微不可察的抽搐了一下。 你倒是耽误耽误啊。 “这样吧,给你放几天假,回去好好陪家人治病,等你母亲病情好了,再回来岗位上继续发光发热。” “主任,真不用,我母亲病情现……” “好了,就这样吧。小吴,回头给那边通知一声,范主任请几天假,回去照顾母亲。” 范金友傻眼了。 这也有点反应了过来。 “主任,那绸缎铺……” “唉,你也知道啊,我还以为你想继续装糊涂呢。” “我就是去查了查帐,也没干别的……” “范金友!” 一直和颜悦色的主任突然就把手里的白瓷茶杯给摔了出去。 “你查的什么狗屁账?合营结束多久了,你早不查晚不查,非要在年底这时候查,我看你就是故意的,看人家铺子生意好,故意下绊子!” 范金友一缩脖子。 他文化是有,但格局和见识却也有限。 属于文化有限的小人物。 显然让他当这居委会主任,属于小才大用,德不配位了。 “行了,其他不用说了,先回去吧。” 老主任毕竟还念着范金友过往的好,没有直接撸了他。 等几天,看看风头过去后的结果再说。 范金友垂头丧气的出去了。 老主任叹了一口气。 看他鼻青脸肿的样子,再加上之前听闻的消息,要说心里不清楚,绝不可能。 街道办、居委会都是深入人民群众的。 有点什么风吹草动,街道办的干事和大妈们能不知道? 范金友追求陈雪茹的事儿,就连他这个主任都听人碎嘴子过了。 何况别人。 前脚趁着醉大晚上赖在人家女人家里,被打出门去,回头就带人去查人家女人铺子的账。 这不混账嘛。 要不是看在他之前做事还算有点能力,老主任也不会帮他捂盖子。 还是希望他只是色迷心窍才做出如此荒唐的事。 等他醒悟过来,还可以继续当个社会主义的钢钉,发挥他之前那种积极的工作状态。 第164章 反手就还他一个举报 片儿爷很苦恼。 他眼瞅着范金友范主任来了,他昂着高高的头颅大步走来了。 一声令下后,即便是强势如陈老板也得听话照做。 气势足的就像是可以一锤定音似的。 片儿爷心中升起了无限的可能。 他的要求并不高。 一开始只想按照心理价卖掉自己的祖宅改善生活的窘迫。 要不是陈老板回来的赶巧,祖宅兴许已经卖给徐掌柜了。 再后来,陈老板和徐掌柜开始了竞价。 片儿爷的心思就活络了起来。 再后来…… 走马上任的范主任给自己出谋划策,点拨之下,让片儿爷茅塞顿开。 于是,便走上了这条‘康庄大道’。 人心浮动,见利忘义。 片儿爷无非就是想要改变自己现在的窘迫,却稀里糊涂的舍本逐末,在利益的道路上一路狂奔,再回头,已然忘记了自己的初心。 老朽的心,早已被范主任怂恿的,不纯粹了。 只不过气势足的范主任在陈老板这里没能坚持太久。 甚至连一上午都没坚持下来。 就被人喊走了。 然后下午没下班呢,就闻了风声。 范主任心念自家老母的病情,请了长假。 查绸缎铺的事儿,虎头蛇尾变成了笑话。 范金友的尴尬姑且放在一旁。 片儿爷觉得自己确是有些坐蜡了。 陈雪茹陈老板在范金友被人叫走后,就回了二楼。 直到傍晚快要下班的时候才下来安排了些事情。 一整个下午都没见着人,店铺也是从里关了的。 还特意挂了告示。 片儿爷知道,陈雪茹这是要给范金友的‘事迹’火上浇把油。 店里伙计今儿都不忙,闲了一下午。 不过这会儿听到范主任被停职休假,也都松了一口气。 片儿爷正琢磨事儿呢,陈雪茹陈老板下来安排事情了。 明天照常营业。 这是说给大家伙一起听的。 随后就是单独喊了片儿爷到一旁细聊了几句。 不一会儿。 片儿爷脸色灰沉,难掩失落和颓败。 “片儿爷,觉得我以前也没亏待了您,这几天您也瞧见了,多事之秋,这铺子里杂碎事儿太多,您公方经理的差事儿实际也停了几个月了,今天就顺便给你把费用结了……” 陈雪茹‘辞退’了片儿爷,面子上过的去,而且还多给支了一点,算是补到了年底足月的工资。 可长久而言,片儿爷提前失去了收入来源。 只不过这事儿吧,片儿爷心知肚明。 谁让他当时被猪油蒙了心呢。 “陈老板,苏木在楼上么?我想跟他谈谈。” 陈雪茹想了一下,点点头。 前面铺子关门,顺便收了告示。 后门处,片儿爷跟在陈雪茹身后,一起上了楼。 进门寒暄,苏木没有一点不自然。 哪怕双方都知道实际情况。 维护了片儿爷基本的体面。 “……片儿爷,我可以不追究之前的事儿,但是吧,事情毕竟是做过的,那就要付出一点代价。” “我懂,我懂。” 片儿爷点头应是。 有着苏木的干涉,想要买他宅子且有能力买下的两个金主,此时都在打退堂鼓。 换言之,现如今苏木捏着了他的命脉。 岂有不顺从的道理。 “我希望看到你的诚意。” “诚意?” 片儿爷一怔。 这话说的,有点云里雾绕,片儿爷有片刻的怔神。 难道是要提成? 不会吧? 片儿爷瞥向陈雪茹。 苏木微微摇头,他知道片儿爷想歪了。 “范金友是如何承诺你帮着他隐瞒的,今儿来查账的前因后果又是如何,想必片儿爷您心里都明明白白……那就,去街道办如实上报吧。” 片儿爷抬头。 眼神里露出震惊之色。 这是要让他把范金友得罪死的节奏啊。 “片儿爷伱琢磨琢磨,如果明天上午您把这事儿办了,咱们之前的,就算翻篇儿了。不仅如此,所谓的打个折,您也就当个笑话,该多少就多少,绝对不能让你在价格上吃了亏不是?” 片儿爷心情好了一些。 嗯,应该说是好了很多。 摆在他面前的,或者是宅子没人接手,自己生活依旧窘迫,或者是可以无损的卖出去,让自己得以舒舒坦坦的安享晚年。 片儿爷犹豫的时间不长,默默地点了点头。 “时候不早了,片儿爷,那咱就约在下午。上午 您这边举报了范主任以权谋私,中午您过来,咱就把宅子的事儿办妥。” 片儿爷起身,告辞走了。 心情很复杂,但又无可奈何。 如果他不去举报,他所依赖的范主任或许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可多久之后呢? 答应自己的帮着找其他购买院子的金主,多久可以对接上? 这都是两可之间。 但片儿爷自己深知自己家的事儿。 他等不及那么久。 而且范金友的做法,以及现在的处境,片儿爷心里也明白。 苏木睚眦必报,是一定不会就此罢休的。 既然注定了最好是拉锯战,最差就彻底被一撸到底。 那自己也就没什么周旋和选择的余地了。 就这么样吧。 希望苏木能够,说到做到。 不过想来苏木不会做的太出格。 毕竟还有陈雪茹在旁听着呢。 多年打交道让片儿爷对陈雪茹还是有些信任度的。 片儿爷走后,苏木张罗着跟陈雪茹吃晚饭。 两菜一汤的荤素搭配。 吃饭的过程也挺亲昵的。 只是饭后,陈雪茹又忍痛赶人了。 苏木想了一下,也觉得赖在这里没什么必要。 现在范金友‘停职’了,或许会退避三舍,但也有更加疯狂的可能性。 还是防备一些比较好。 黎明前的黑暗,最应该‘防人之心不可无’的。 …… 四合院,阎家。 晚饭时,一家七口人围在桌前,两盘清汤寡水的菜,炖白菜和土豆片。 阎家做菜的烹饪方法一贯都是炖,炒的太费油。 还有一叠咸菜。 都是家里自己腌的。 饭菜本就油水不足,可吃饭的氛围更加的冷清压抑。 “白天丢自行车胎的事儿,我刚才去派出所销案了。这一大爷给踅摸了个永久的轮胎,我装上也正好能用,就跟张所长说是我的,这自行车丢轮胎的事情,也就算过去了。” 阎埠贵一边吃,一边说道。 实际上,除了他和三大妈两口子,其余小辈儿没人在意自家那辆自行车。 平日里借用就极为困难,大概都是揣着反正自己用不上,也就跟自己没啥关系的心思吧。 可今日不同往日。 说起自行车的事儿时,阎解放、阎解旷和阎解娣都不时的瞄自家嫂子。 于莉今晚是骑着一辆崭新的凤凰牌自行车回来的。 别提多精神了。 只是吧,大哥阎解成的脸色就不那么好看了。 阎家从上到下都知道阎解成跟陈大奎关系不对付。 苏木跟陈大奎关系好,所以连带着阎解成看苏木也不怎么顺眼。 整个阎家,也就阎埠贵和三大妈老两口跟苏木有正常的打招呼。 今儿于莉嫂子竟然从苏木那里借自行车…… 这就很打阎解成的脸。 关键的是,人家还真的借给了。 这就不由得让人往多了想。 虽然几个小的不知道前几天大哥和大嫂闹别扭的原因,但这个年代的观念摆着呢。 如果阎解成去借,倒还好说。 可借车子的是嫂子于莉。 一个嫁到四合院还没有一年的小媳妇,找一个刚被甩了没半年,退伍回来的光棍青年借自行车这种‘大件儿’。 顺利借出来了。 即便阎家不多想,能挡得住院子里其他街坊邻居的悠悠之口吗? 这事儿一闹,这年关,还不八卦谣言满天飞呀。 其实还没坐下吃饭的时候,阎解成就按耐不住要跟于莉掰扯两下。 但是被三大妈拦住了。 她不认为自己儿媳妇跟苏木有啥交际。 也觉得苏木的为人,不可能跟自家儿媳妇闹什么上不得台面的事儿。 而且吧,这才把于莉从娘家接回来,要是再这么一闹腾,外人看笑话是一,再把于莉气回娘家的话,自己老人的脸上也挂不住了。 阎埠贵也是不赞成阎解成发脾气。 刚才说话也不过是发泄自己的喜悦情绪,同时也想着缓和饭桌上的氛围的。 只是没想到有些画蛇添足了。 “哼!” 阎解成恨恨的咬了一口二合面窝头。 他右边坐着于莉,但夹菜的筷子却故意离的远远的,做出了一副不想跟于莉挨上碰上的幼稚动作。 于莉不傻,更不瞎。 刚才回来时,阎解成就要发火,是公公和婆婆拦下的。 这会儿吃着饭,依旧是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这是摆脸子给谁看呢。 她于莉工作收入也不低,平日里也是有性格的,绝对不会受这种气的。 啪! 于莉把筷子往桌上一拍,蹭的就站起来了。 本想着扭头就走,可想了一下,还是有点不忍心。 于莉虽然跟阎解成置气,可基本的礼貌还是有的。 她压抑着心头的火气,跟阎埠贵和三大妈说道: “我吃饱了,你们继续吃吧,我不太舒服,先回去了。” 说完扭头就走。 刚才于莉突然拍桌子,让阎家老小都吓了一跳。 特别是三大妈和阎埠贵,还以为这儿媳妇又要‘离家出走’呢。 听到只是离开饭桌回自个屋,也就放下心来。 阎埠贵甚至于还有点小窃喜。 于莉一般情况下,晚饭都是两个二合面窝头。 这才掰了半个,剩下一个半窝头。 是给家里节约粮食了呀。 省一顿是一顿。 脑子里这么算计着,他又看向大儿子阎解成。 “你媳妇都被气跑了,你还吃得下去?赶紧去看看。” 阎埠贵说道。 如果大儿子也离席,就能省出小闺女一天的粮食。 “不去。她爱吃不吃,我饿着呢。” “你——” 阎埠贵气的吹胡子瞪眼。 “好了,当家的,消消气,等老大吃完了再回去也一样,小两口回屋,床头吵架床尾和的,咱就别操心了。” 三大妈劝慰阎埠贵。 一家人就又陷入了沉默式的晚餐之中。 只有咀嚼窝头和筷子碰触碗碟和牙齿的声音在屋里不断地响着。 外面。 于莉出了屋,其实并没有走太远。 但半分钟过去了,一分钟过去了。 屋里都没个动静。 甚至三大妈劝慰公公的话,于莉都听清楚了。 心头火就莫名的被浇了油。 干脆一跺脚,扭头真的过垂门,往自己倒座房而去。 怒火更胜,但心底却一片哇凉。 来到自家屋门口,先是看到了门口停着的自行车。 心里有那么一瞬间恍惚。 一个大胆的从未有过的念头蹦出来了一刹。 如果自己早一些认识苏木,没嫁给阎解成…… 身后传来了脚步声,有人进了金柱大门。 于莉一个激灵,像是心事被人撞破了似的,汗毛都炸起来了。 转过头,下意识的看向垂门的方向。 一道一瘸一拐的身影从院门口走过来,目不斜视,丝毫没有停留的迈进了垂门。 苏木,回来了。 于莉突然感觉,苏木今天的脚步比最初在水龙头那 就像是伤势恢复了大半似的。 这个念头又让于莉心头微跳。 如果一个退伍青年不是残疾,找媳妇不要太容易。 这年头,对兵哥哥的崇拜和对军人的向往,是相当夸张的。 苏木当过兵,据说还是干部身份,妥妥的加分项啊。 呆愣了半晌,于莉看向门口停着的自行车。 于莉下班回来后,把苏木的自行车停在了倒座房门口,没往西厢房那边推,更没有直接推到苏木的屋门口。 因为她回来时就去看了,苏木家里没人。 而推道西厢房那边,太惹眼,更容易让人风言风语。 于莉不是不在意这种事,早晨去借自行车,其实也是被气的,属于脑门一热的结果。 没想到发现了苏木的‘内秀’,更没想到竟然真的借到了。 骑车回来,苏木没在家,没法及时归还,所以自然也就考虑到避讳,没有大张旗鼓的标榜自己借了人家的自行车。 不给自己增加八卦,也不给苏木添麻烦。 借给自己了,万一别人再去借的话,他到底是借,还是不借呢? 潜意识里,于莉莫名希望自己是独特的那一个。 现在追上去还自行车? 还是等阎解成回来,拉着他一起去还? 于莉陷入了纠结。 她下意识的望向了前院西厢房的位置。 脑子里立刻就想到了刚才公公婆婆浑然不在意自己的态度,以及阎解成不仅不体谅,还恶语相向的样子。 甚至于自己吃了半个窝头被气出屋门,也没有一个阎家人抬抬屁股追出来安慰自己…… 于莉脑门就又热了。 心头火气冲天。 一咬牙,一跺脚,干脆回屋拿了车钥匙,推车直奔苏木的东耳房。 第165章 反转 早上的时候,一大妈不小心得了何雨柱的话,回屋跟易中海一合计,就得出了三大爷阎埠贵自行车轮胎这事儿,是‘何雨柱做的’的结论。 在易中海面前,便有了两个选择。 一是把何雨柱的情况上报上去。 盗窃大件物品,涉案金额超过15块,何雨柱的后果可想而知。 二呢,则是易中海出面摆平这件事。 易中海思索再三,决定选择 原因无他。 易中海和一大妈无后。 这个年代,人的年纪一旦变长,被人称为大爷的时候,担心的也无非就是‘养老’二字。 纵观整个大院,易中海的收入很可观,是工人级别的天板了。 也就是一大妈身体不好,销略大,但凭借易中海的收入也足以支撑。 而他自己的身体更不用担心。 哪怕是生病吃药,都由厂子报销。 唯独一样,让他和老伴儿牵肠挂肚。 那就是年岁渐长,但却无子嗣赡养,这是易中海和一大妈两口子的心病。 聋老太太倒是给他们选择了一个目标。 那就是何雨柱。 过去易中海一直没下定决心。 但现在不同了。 何雨水要嫁出去了。 何雨柱也便成了一个人。 再者呢,易中海还观察到了一个现象,那才是他下定决心认可何雨柱的理由。 也正因此,之前何雨柱偷鸡也好,这次偷三大爷的轮胎也罢,易中海都打算帮他一把。 当然,帮也是有方法的。 易中海在这方面并不呆板,反而操作很圆滑。 他先是去厂里三食堂,在开饭之前找了何雨柱一趟。 ‘点醒’了他。 首先得让何雨柱知道他做的事儿,被自己知道了。 “嘿,合着大晚上上厕所的那人是您呐,得嘞。” 何雨柱低眉耷拉眼的点点头,一副认栽的表情。 “你要知道,派出所张所长做事可从来都不放空枪,他要严查,那一定能查到你头上……” 看到何雨柱一副无所谓的表情,易中海就又给他重磅一击:“你别不当回事,伱那准妹夫要是知道雨水的亲哥有这样的劣迹,你猜会不会影响他们的婚期……” 易中海是有点本事的。 对何雨柱在意的事儿,一击必中。 何雨柱最终乖乖认怂,掏出了‘卖轮胎’收的‘七块钱’。 “一个二手轮胎也得十七八块,就这?” 易中海指了指桌上的钱。 何雨柱从兜里掏出来,直接拍桌上的。 “合着他三大爷坑了我的土特产没事儿,我弄他一轮胎还得搭十块钱进去,凭什么啊。” 何雨柱混不吝的性格又有点起来了。 易中海见事情挑明了,也就点到为止。 “行了,这事儿我帮你处理掉,以后做什么事,都长点心吧。” 何雨柱看着易中海离开的背影,眼眸里却是闪过一抹亲切和感激的目光。 这也在易中海的预料之中。 让他垫十块钱,是白垫付的啊。 易中海去胡同口的修车铺子买了一个永久的二手轮胎,借口说被人查到的,他拿回来让三大爷试试。 阎埠贵贪小便宜的性格,即便不是飞鸽牌的,只要能用,也一定会占为己有的。 总比自己钱要好。 “行嘞,一大爷,谢谢您呐,我这就试试,只要是能用,我就去跟派出所说这就是我那轮胎,找着了……” 易中海心满意足的走了。 傍晚下了班,特意去派出所那边打问过,四合院阎埠贵销案了。 不出他的所料。 颇有一种智珠在握的感觉。 回到中院,等何雨柱溜达着回来,易中海便跟他提议几家人一起过年。 “……聋老太太,你和雨水,到时候咱们一起在贾家吃,她们孤儿寡母的也不容易……” “成,那今年咱就一起过大年。” 何雨柱其实还想说要不要喊前院的苏木的。 毕竟苏木也是一个人。 但想到雨水,他迟疑了。 不过易中海这个一大爷一开始计划时,或许就刻意遗忘了似的,也压根没有提及喊苏木一起过年的事儿。 最后,何雨柱纠结了半晌,最终随着一大爷回屋而化为了一声叹息。 易中海能猜到何雨柱想要说什么,但他不想,甚至他还想撮合何雨柱和秦淮茹。 这两人要是凑一块,就算扎根在这个院子里了。 到时候自己老两口的养老,也就可以放下心。 就像一大爷和一大妈照顾聋老太太似的。 这也是另一种方式的‘传承’。 这一晚。 后院有后院的萧条,中院有中院的思量,前院,也有阎家的热闹。 阎解成赌气不搭理媳妇,自己闷头吃饭。 却不知他以为赌气回屋的媳妇追着他讨厌的苏木去了人家的屋子。 不仅去了,还相谈甚欢,最后还吃了好几块桃酥点心和蜜三刀。 稻香村的糕点是陈雪茹让苏木带回家的。 怕他晚上饿,用来垫肚皮的。 于莉也不知怎的,就感觉自己露怯的场合,都堆砌到苏木一个人身上了。 从小到大最大的尴尬,也是发生在苏木身上的。 尿了他一身,还差点擦枪走火。 刚才也不知道苏木是纯属客套,还是真的礼让,反正他问自己饿不饿时,于莉想嘴硬来着。 可她的肚皮自己发声了。 咕噜噜的,响声还不小。 苏木那家伙都笑出声了。 于莉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怎么就脑子一热,一屁股坐下,拿起来就吃。 随后倒是聊了些有的没的,最后嘛,算是宾主尽欢。 从东耳房走出来,于莉被凉风一吹,才后知后觉的发现。 貌似自己一直在占苏木的便宜而不自知。 用了人家的自行车,吃了人家的糕点甜品。 自己给他回报什么了呢? 倒是尿了他一裤…… 回屋的路上,凉风刮的生疼,于莉却感觉自己脸蛋子被风刮的是越来越烫。 滚烫滚烫的。 “刚才干什么去了?” 于莉回屋时,阎解成已经坐在炉子边了,手里还端着个搪瓷缸子吸溜着开水。 眼中不屑一闪而过。 于莉没搭理阎解成,脱衣服上床的时候,嘴里还在咂摸味儿。 仿佛那一杯蜂蜜水的味儿还残存在她的舌苔上似的。 “哎,跟你说话呢。” 你爱说说,凭什么你说话我就得回? 我生气出来时,你屁股倒是挪个窝啊,那时候怎么不张嘴呢? 有句俗话说的是,人比人气死人,货比货得扔。 此时此刻的于莉眼中,阎解成一无是处,怎么看怎么庸俗,而苏木,则是……优秀! 谈吐温文尔雅,做事有条不紊,聊天也让人如沐春风,很轻松就能化解尴尬。 简直优秀的不能再优秀了。 于莉侧身朝着床沿儿,把后背留给阎解成。 一夜无话。 凌晨两点多。 苏木依旧如常的翻越东跨院院墙,打算去晓市体验生活。 然而,又无意间瞧见倒座房的那个小窗户亮着灯。 苏木边走边竖着耳朵。 他还想听一嘴八卦呢。 却一点声音都没感知到。 这一天,阎解成和于莉小两口是冷战属性。 阎解成吸溜了水后上床,打算跟于莉探讨一下要个孩子的问题。 结果手刚伸过去就被于莉一巴掌给拍掉了。 自家媳妇,动还没动呢,肩膀都不让搂了? 阎解成气不过,于莉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夫妻关系不和谐的苗头愈演愈烈,而小两口之间却没有任何的调和剂。 最终发了狠,亮了灯。 于莉更是把衣服穿的厚厚实实的,和衣而睡。 没办法。 分被窝之后,一人一床被子,不穿厚点在身上,忒冷。 阎解成心里烦躁,火气发泄不出来,憋着翻来覆去,半拉小时竟然也能呼噜声大起,照样睡着了。 而于莉耳边听着阎解成鼾声如雷,就更气。 觉得是太不在意她的感受。 不哄不说,还打呼噜那么大声,明显是故意气人的啊。 女人心海底针。 如果女人瞧着你顺眼,你抠鼻屎的姿势都透着优雅和自然。 而当女人瞧你心塞的时候,你哪怕吟诗一首,也会被认为是虚假显摆,是东施效颦。 阎解成真的不睡觉,和颜悦色的哄于莉,或许于莉会觉得这男人一点都没骨气,不够爷们吧。 女人这心一旦长了毛,想法会偏激,钻牛角尖都算好的。 反正吧,就挺操蛋的。 苏木来到晓市,融入人群之中后,就开始了他倒买倒卖的营生,顺带着还把空间里的物资,少量的掺杂着出手。 苏木空间里的东西实在太多了。 不说全世界到处跑搜刮的,就是空间山林沃土和湖湾里自己产出的,苏木怎么挥霍都挥霍不完。 之前说了,这只是他体验上一世商业氛围的一种方式。 重在参与的过程。 结果,只是降维打击之下的经验凝练罢了。 前门大街,绸缎铺。 今天片儿爷不用再来上班了。 人手稍显 不足,所以陈雪茹也下楼忙着接待贵客。 昨个儿耽搁了一天没营业,今天扎堆的客流就更胜往西。 片儿爷虽然没来上班,但他出门的一点不比往常要晚。 被辞退的事儿,他压根没跟家里说。 他是想着今天把宅子的事落了地之后,拿着钱回去再说。 有些糟心的事儿,自己扛着就行了,家里人么,报喜不报忧吧。 权当是自己卖了宅子换了钱,不想工作了…… 这么多年了,自己也‘奢侈’一下,享受享受总行吧。 片儿爷来到街道办院门口的时候,街道办还没开门呢。 他就杵在白底黑字的牌子旁边等了十几分钟,才等来了街道办开门办公。 “我有事要交代……” 片儿爷挺紧张。 这趟他过来,就注定要把范金友往死里得罪了。 可如同他财迷心窍帮着范金友坑骗苏木和陈雪茹一般。 为了自己的宅子买个好价格,他不得不为。 之前可以帮范金友坑苏木。 现在为了卖出去宅子,也能往死里得罪范金友。 还是因为苏木。 一旦软肋被发现,注定就会被死死的拿捏。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苏木做的并不为过。 如果不是他去拜访耿叔,又邀请了牛爷去小酒馆坐坐。 谁知道大晚上,喝了酒的范金友会怎么对陈雪茹? 这可都是片儿爷明知故犯造成的。 只是让他来街道办举报始作俑者,其实说起来,还要说苏木仁慈呢。 九点钟不到,接到电话的前门派出所就出警来到了街道办的大院。 十点一刻。 公安径直去逮捕范金友,而街道办也贴出了大字报公示。 范金友栽了。 不仅官职被一撸到底,还要添两年的牢狱之灾。 只是吧,接下来可不是什么好时机。 弄不好范金友得就此领盒饭。 好一点,会加点刑期发配到大西北修地球之类的。 陈雪茹蹬蹬蹬上了二楼。 “片儿爷来了,我让他上来?” “雪茹姐,我带他去小酒馆那边吧。” 陈雪茹一怔:“哎,苏木,你不会是不想我买片儿爷的院子吧?” 得,生气了。 没见都直接喊名字了嘛。 “这宅子,人家徐掌柜本就比你报价高,就让给她吧。而且弄了这些事儿,以咱俩得关系,你入手不合适。” “我出价又不比她那边低,凭什么我不能买?” 陈雪茹是真挺喜欢的。 关键的是徐掌柜住的是院子,她也想有个院子,有个跟苏木可以双宿双栖的私密地方。 这里是铺子二楼,还是太显眼了。 “好了,我先把这件事处理完,再给你好好解释。” 苏木没惯着陈雪茹。 也知道她就是一时间愿望破灭的小性子。 而且,陈雪茹买房子真的没必要。 苏木对此是有安排的。 片儿爷没在铺子里,而是后门不远的胡同口徘徊。 看上去精神有些恍惚,偶尔会朝着一个方向愣神。 “片儿爷,上车,我带你过去。” “哎,哎?去,去哪儿?” 片儿爷随口应了一声,但又立刻反应过来,问道。 “去交易你的宅子啊,走吧,到了你就知道了。” 徐掌柜是真的很渴望买下片儿爷的宅子。 她铺子后院毕竟太小了,孩子多了,也都长大了,需要一个大点的空间。 这一次,苏木就当是还人情了。 当年独揽运输酒水的工作,可是给了苏木很大的便利和利益。 那些酒,在当兵打仗期间,也没少帮苏木的忙。 有可能徐掌柜和蔡经理自己都不清楚,但苏木受过恩惠,自然是不会忘记的。 “蔡经理,徐掌柜在吗?” 片儿爷跟着苏木的自行车来到小酒馆。 心中了然,但头脑却有些懵。 他跟陈雪茹的想法一样。 压价的目的,是为了让他自己人拿下。 不然这便宜怎么赚到手? 然而,结果却是来了这里。 让他实在没想到。 很多人都没想到。 这段剧情过去后,就该到了苏木新工作了…… 第166章 见家长 徐掌柜是个大气的女人。 做事儿懂得留有余地。 即便是片儿爷之前的行事做法她内心也很不认可,但还是给了之前 这就又比苏木承诺给他的平价,高了三成。 意外之喜。 片儿爷很感激徐掌柜,几乎是千恩万谢。 而对待旁边的苏木,却视若无睹。 明显是故意的。 没表现出记恨的情绪,已经是片儿爷瞻前顾后的结果了。 如果换一个想法少的,性子急的,可能当时就翻脸也说不定。 苏木也没太在意。 就在旁边静静地瞧着。 等片儿爷拿了订钱喜滋滋的告辞走人,苏木才嗤笑了一声。 “片儿爷这人吧,格局不够,还是把路走窄了。” 模棱两可的话,让徐掌柜和蔡经理也分不清苏木表达的,是片儿爷的之前,还是其以后。 “恭喜徐掌柜心愿达成。” 苏木没强调陈雪茹对片儿爷的祖宅也有染指的欲望。 这都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摆在明面儿上的了。 但苏木明显跟陈雪茹关系更近,却舍近求远帮了自己。 想必徐掌柜和蔡经理也心里有数。 跟聪明人打交道就是轻松。 不要表现的太刻意,也不用点太明显。 人情嘛。 就是这么点滴积累起来的。 苏木告辞走了。 徐掌柜跟蔡经理相视一笑。 今儿他们也算是喜从天降了。 徐掌柜去找陈雪茹偶遇苏木后,就已经从心里放弃竞争片儿爷的宅子了。 没想到意外惊喜这么快就来了。 “没想到当初那个憨厚老实的小伙子,现在玩起手腕来,也这么厉害。” 蔡经理语调里带着感慨。 “是啊。” 徐掌柜的感慨更浓一点。 或许这就是赠人玫瑰,手留余香吧。 当初的一念之慈,换来了今日的旗开得胜。 嗯,徐掌柜想的,还是跟陈雪茹的‘竞争’。 不知道苏木明着偏袒了自己这边,回头怎么给陈雪茹交代。 徐掌柜还以为苏木是背着陈雪茹带片儿爷过来的呢。 却是低估了苏木在陈雪茹生命中的地位。 苏木绝对是可以在大事上做主的。 只是吧,也没那么云淡风轻。 “好了,别生气了,我带你去个地方……” 苏木哄陈雪茹不需要太费劲儿,搂着啃两下,啥都摆平了。 如果摆不平,就再多啃两下。 保准管用。 陈雪茹出门前要梳妆打扮。 精致的女人跟心仪的男人出门,绝对不允许自己邋里邋遢的。 要精致到骨子里。 出门时,已经是下午了。 苏木趁着陈雪茹在楼上收拾自己,骑车出去转悠了两圈。 回到楼下等待时,凤凰自行车的车把左右就都挂满了大包小包。 后面没有放东西,要载雪茹姐的嘛。 “咱们去哪儿啊?” 陈雪茹面含期待的问。 此时的她挺开心的,隐隐有着期待。 “跟我走就是了。” 苏木故作神秘的道。 帅气精神的男人骑着崭新的自行车载着一位精致漂亮的女子穿梭在京城的街道之上,风景甚是美好。 不一会儿,自行车就来到了西吉祥胡同的最里面。 苏木带陈雪茹来李大娘这边,吃晚饭。 苏木向陈雪茹介绍了李大娘:“这是我师娘,是现在京城里我唯一的亲人了。” 这么介绍也没毛病,苏迎军和嫂子李晓兰不在京城,苏川柏也远在福建呢。 师娘李大娘拉着陈雪茹的手,像是看儿媳妇似的笑的老眼都眯成了缝。 “这是您的徒媳妇,你们俩就是我在京城最亲的人了。” 苏木不爱社交,但绝对不是不善社交。 就如同‘跟人接触多了,更喜欢动物’一般无二。 上一世的商战经历中有太多的虚情假意和尔虞我诈。 现在回想一下,实在没法想象自己当时怎么会没感到疲累,还乐此不疲。 现在只是想一想,就觉得心累难忍。 或者这就是人设重塑之后的后遗症了吧。 偷偷的缅怀过去,却又深怕自己再陷入其中。 很矛盾,但仔细想一下,却又能被一部分有过人生阅历的人所理解。 最亲的三个人终于会晤,自然是要大吃一顿的。 “没想到你不声不响的,还藏着这么一大份家业呢。” 趁着李大娘去茅房,陈雪茹美眸流转,偷偷的调侃苏木。 “ 所以呀,伱真的没必要再买那套宅子。” “你的,又不是我自己的。” “咱们还分彼此吗?这,就是你的宅子。” 苏木大手一挥,豪气的道。 虽然只是小院,两个一进小院,一个二进院子略大点。 可架不住这是三套小院打通的‘豪宅’。 可比片儿爷那套好太多了。 而且位置上来说,身处巷子深处,僻静安逸,绝对符合闹中取静的上佳之所。 头一次拜访苏木家的长辈,陈雪茹自然是要表现一番的。 可不能表现的好吃懒做。 精致的女人,无论哪个方面,都要尽可能的精致完美。 陈雪茹就是这种做事力求完美的人。 她跟李大娘去整理晚饭食材去了。 也才知道这一趟过来,苏木大包小包拎的,竟然都是肉食。 她还有些担心,李大娘这样上了年纪的人,牙口和肠胃怎么能吃这么油腻和难消化的东西? 可看到李大娘笑吟吟的,望着堆成堆的肉食,别提多开心的样子,又没好意思开口。 苏木则是打发走了陈雪茹后,径直去了卧房里的密室。 这一些珍贵的武学书籍,还是放在‘外婆的小院’空间里,才最让苏木放心。 刚才也趁雪茹姐不注意,跟大娘沟通过。 李大娘毕竟是近乎百岁老人,人老成精的存在。 从苏木最初救活她的肉质效果就分析出苏木身上有大秘密。 所以,苏木提出,她自无不可。 “娃儿呀,要是还有空,就把那俩屋里的也一并装进去,这些日子老婆子总觉得心里不踏实,你放起来,也省的我睡不舒坦……” 家有一老,如有一宝。 年岁变大到像李大娘这般境地,对于未来隐隐有了一丝预兆,果然是世界之大,叹为观止。 苏木也是打了这个想法。 原本还打算先紧着自己在意的书籍先处理。 其他的,等过了年,起风之后再委婉的提议。 没想到李大娘看似个干瘦的白发老太太,实则耳不聋眼不瞎,心里跟明镜儿似的。 再好不过。 从三个院子的地下密室把东西都装了。 最后又去了中间二进院的后院,老太太自己住的屋子里,把两根大黄鱼揣进了她的枕头里。 这也是老太太要求的。 一辈子追求黄白之物。 彻底收起来心中是很不落忍的。 可也是没办法的事儿。 但自己的喜爱之物,还是要留点念想在触手可及之处。 所以就让苏木留了两根搁进枕头里。 天天枕着睡觉,心里肯定更踏实。 把事情办完后,苏木溜达着来到前院的倒座房。 这个二进院的前院,有两间倒座房,后来把门堵上后,就成了三间。 被李大娘当厨屋使用。 此时娘俩正一边忙着晚饭一边聊着天,气氛就很和谐。 “你们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陈雪茹跟李大娘能够‘一见如故’,苏木心情就特别的好。 如果这俩人不对付,自己还得居中调和,那多累人。 此时锅里炖了野兔,还塞了土豆、白菜和粉皮。 李大娘在案板上处理鱼肉,大娘运刀如飞,看那刀锋指哪儿打哪儿的稳定劲儿,丝毫不比年轻人差。 雪茹姐则是打下手。 两人忙着手里的活,听到苏木问,竟默契的笑了,却也都没回他。 “行,师娘,我看厨屋里油快没有了,就从地窖里提了一桶上来。” 苏木晃了晃手里4l的白皮塑料桶。 起码有大半桶。 “嚯,这么多?干妈,你这是攒多久了?” 每月才2两半的食用油量,过去不吃不喝的吗? 竟然有这么多油。 陈雪茹不差钱,吃喝不愁,但一些特殊的物资,也不是想要多少就能搞到多少的。 看到这么多油,她也眼热呀。 “啊?哎,嘿嘿,可不是呢,攒了好些日子了,咋都拎出来了……” 李大娘一怔,随即打着哈哈帮苏木遮掩。 她这里的地窖里,除了白菜、土豆和萝卜,哪有别的东西啊。 要是真有这么多油,何必逢饭必炖呢。 油煎的她不香吗? 李大娘平生两个爱好。 黄白之物和口舌之欲。 只不过李大娘的爱好终归是爱好,不会跟其余那俩人似的,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起码更加惜命。 这是苏木孝敬自己的,只不过找个借口而已。 李大娘下意识的就护犊子,帮苏木遮掩。 “这鱼,我来做吧。” 苏木把油放一旁,接过师娘手里的刀。 李大娘放下刀就去提油。 看似干瘦的老太太,腿脚麻利,而且力气着实不小。 拎着4l的油桶,跟拎着两根韭菜似的。 “娃儿呀,鱼别炖了,咱用油煎,炸着吃的香。” 老太太一边往油壶里倒油,一边改口说。 “好嘞。” 苏木应和一声。 旁边陈雪茹埋头笑。 肩膀一耸一耸的。 刚才老太太还说年纪大了肠胃不好,吃不得油太大的呢。 这会儿看着徒弟把油拎出来,接着就改口。 还真有意思。 嗯,苏木的师娘……苏木拜师傅学的什么呀? 陈雪茹后知后觉,这会儿才想起来。 跟师傅学啥手艺呢,刚才也没说,自己还不知道呢。 …… 下午,苏木带陈雪茹去西吉祥胡同时,棒梗也放了学,领着两个妹妹在胡同口看其他孩子们玩闹。 临近年关,孩子们兜里或多或少都揣着一些小鞭。 插进雪地里,砰一声,雪四溅,惹得惊叫连连。 每当这个时候,始作俑者就会特别骄傲。 还有把小鞭塞进树皮里,啪一下,一块老树皮被崩很远。 “哥,我也想放小鞭,让娘给咱们买100鞭行不行,100鞭才2毛一……” 小槐看着远处玩闹的人群,眼中全是羡慕之色。 “槐,娘还要给哥交学费,哪有钱买小鞭啊。” 小当给妹妹解释道。 “别管了,我想办法。” 棒梗知道轧钢厂今天关饷,但真要给自己交了2块5的学费,这大年还过不过了? 何况,昨个儿偷听到,娘还想给槐做一件新衣服呢。 棒梗虽然品性不咋滴,可疼妹妹这一点是值得肯定的。 “哥,你有办法买小鞭吗?我特想放鞭炮。” “没问题,你们等着,晚点哥就带你们去买小鞭。” 棒梗远远的看到何雨柱的身影,眼珠子滴溜溜一转,计上心头。 棒梗跑了过去。 小当和槐站在原地。 “槐,你又想让哥当小偷是不是?这样不好。” “可,可是,人家真的想放鞭呀,可是我又不敢,还得姐姐你来帮我放……” 听到小槐是让自己帮她放鞭炮,小当也犹豫了。 “傻叔,傻叔。” 棒梗喊住了何雨柱。 背地里棒梗喊他傻柱,有事相求的时候喊他傻叔。 毕竟内心里,棒梗的爸爸可是厉害的技术员,是何雨柱一个厨子比不了的,打心眼里就有点瞧不上。 “嘿,你小子还敢见我,偷我那生米,怎么回事啊?” 何雨柱其实没生气,就是跟棒梗挤兑着玩呢。 觉得自己能跟秦姐家的孩子打成一片,显得亲近。 “傻叔,今天我不跟你说那事儿。” “好小子,不说那事儿,别的事儿我还不听呢。” 何雨柱作势就抬腿走人。 棒梗赶紧道:“我有办法把冉老师喊到咱院里来,你给我什么奖励啊?” 傻柱拜托阎老师介绍冉老师的时候,棒梗就发现了。 别看他年纪不大,可心野着呢。 阎老师一直没帮傻柱介绍,他也知道。 估计傻柱、三大爷和冉秋叶三人之间的关系,整个大院或许就棒梗最清楚了。 小大人似的。 妹妹想要的鞭炮,和自己的学费,就指望在他身上了。 一听这话,何雨柱咧嘴乐了。 “瞧见没。”何雨柱指着自己网兜里的饭盒:“一盒子红烧肉,都是你的。” 棒梗做出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三大爷给你办那么点事儿,还没办成,你给他那么多土特产,吆……” 棒梗小大人似的,背着手,一条腿在那里一杵一杵的。 “小兔崽子,还真小瞧了你了。” 何雨柱不怒反喜:“说吧,你想要什么呀?” 棒梗伸出手指:“两块八。” 何雨柱听棒梗张嘴要钱,脸色就冷下来了,严肃的问道:“小孩子家家的,要钱干啥使?” 第167章 认亲 何雨柱可以陪孩子们嬉笑打闹,也能玩到一块去。 但原则问题上,何雨柱还是能拿捏一下的。 毕竟都是孩子,张嘴要钱不合适。 他自诩为棒梗的半个家长,帮秦姐管管孩子,也就顺理成章的问出来了。 “这其中的两块五,我要交学费。剩下那三毛,我买炮。” 听棒梗这么解释,何雨柱脸色立刻缓和了下来。 耳边传来胡同其他孩子们放鞭炮的动静,又看到不远处站着看别人放炮的小当和槐。 何雨柱的心也软了下来。 “我呢,先给你三毛,剩下的,我直接交给冉老师。” 棒梗接过三毛钱,脸上喜色一闪而过,又佯装怀疑的问道:“要是你不交怎么办啊?” 缺钱的压力最好还是外人感受最好。 青春痘长在哪里最不让你担心? 答案自然是别人脸上了。 棒梗的孝顺其实就是缺乏正确的引导,本质并不坏。 但,外面有个纵容和观点偏激,自己都会时不时犯浑小偷小摸的傻叔为榜样,家里两个没学识没见识的农村妇女管教着。 能把孩子管教成什么样呢? 可想而知。 何雨柱回答也麻利:“不是伱傻叔。但是,你要敢当着冉老师提这傻字,我就抽你。” 棒梗心下大定:“没准儿啊,今晚我就给你叫来。” 可不是今晚叫来嘛。 棒梗今年小学六年级了。 明年要上初中。 升学之前,学费总不能继续欠着。 所以呢,今天六年级所有没交学费的孩子都返校了一次,被通知让家长在家等着,班主任会家访。 冉秋叶是棒梗的班主任,家访那自然是肯定到啊。 要说这棒梗头脑还是可以的。 已知条件1:傻柱想要见冉老师。 已知条件2:冉老师来家里家访要学费。 得出结论:把冉老师上门这件事偷换概念,变成一次‘交易’,作价2.8元,卖给傻柱。 符合三者之间的供需关系。 实际是一种初级资源整合的案例。 这样孩子如果搁在苏木手里调教几年,等改开后,一定能在社会上大放异彩。 不过嘛…… 白瞎了一个好苗子。 傻柱开心的不行,棒梗走了,他还愣在当地琢磨了半晌。 “这是要时来运转啊。” 连个孩子都对自己相媳妇上了心,还能有跑? 何雨柱美滋滋的回家了。 另一面。 棒梗带着两个妹妹去了北新桥百货商店,买鞭。 “哥,哥,再给我几个呗……” 小当追着棒梗屁股后面,一边走一边哀求道。 这小丫头也是个鬼机灵。 “你多少个了?” “我二十四个,槐二十五个。” 小当强调了妹妹比自己还多一个呢。 棒梗和俩妹妹蹲在台阶上。 “我再给你一个,这样你二十五个,槐也二十五个,我五十个,不然在同学们面前没有面子。” 小当见事不可为,然后就转移了目标,问道:“那剩下的九分钱呢?” “咱们一人三分。” “好。” “好,谢谢哥。” 说谢谢的是槐。 小槐还是个单纯的小丫头,至少目前,还没有被小当带坏。 嗯……就是对让哥哥当小偷这事儿吧,乐此不疲。 因为能吃到好吃的,拿到好玩的。 孩子的是非观念淡薄,还没有建立呢。 就不知道以后谁会帮着她建立法治观念了。 “等会儿,这是哥应该做的,知道了吧?” 小当及时‘纠正’小槐的观念。 小槐点头:“知道了。” “好了,你们千万别跟妈说,不然妈肯定会骂我的。” 棒梗揣着小鞭就打算回胡同找同学。 再怎么会筹算,也只是孩子,有了小鞭自然是要显摆一下的。 只不过,才转过身,他就又不走了。 “大奎叔。” 陈大奎转过头,看到身后站着棒梗,就笑道:“哦,是棒梗啊,带妹妹玩呢?” “大奎叔,爆米都是我们这么大的孩子吃的,你还得意这口啊?” 嘭! 随着老头一脚踩下,爆米随着锅子的气压炸到蛇皮长条袋子里。 棒梗、小当和槐帮着一起归拢这一锅。 “哥,放精了,甜的。” 小槐惊喜的喊道。 说是仨小只跟着帮忙,实则也就是棒梗真的在卖力气干。 小当和槐都只顾着往自己嘴里塞爆米呢。 陈大奎也不以为意。 小偷小摸的他不会惯着,这点爆米,他其实也是买给全英子的弟弟吃的。 多一点少一点没多大关系。 干脆就往棒梗、小当和槐身上所有口袋里,都塞满了爆米。 一锅爆出来不少,他们口袋里还有小鞭呢,塞满了也不过一小层而已。 “谢谢大奎叔。” 仨小只从何雨柱那里混到了100鞭小炮,又恰好从陈大奎这里揣了一兜子爆米。 玩具有了,零食也有了。 “走吧。” 棒梗志得意满的带着妹妹回胡同。 陈大奎则继续蹬着板车去吉祥胡同。 好久没去看英子了,顺道给李大娘那边送两条鱼。 刚才回来的时候,遇到打窝子捞鱼的几个老头,当场收的,还新鲜着呢。 于是,这一晚。 李大娘家的晚餐非常热闹。 李大娘坐在主位,左手边是苏木和陈雪茹。 右边是陈大奎和全英子。 全小虎想坐李大娘对面来着,被李大娘喊住了。 六人不坐乌龟席,这是传统规矩,古人总结的,自有其道理。 所以全小虎就被陈雪茹喊了,在她旁边加了个座。 苏木是 想来是过去来时遇到过,只不过一直没在意,但有点印象。 现在看来,性格有点内向,话不多,但眼里有活,做事儿挺麻利的。 应该是个不错的贤内助。 而且今天这顿饭,大奎一叫就拖家带口来了,显然这俩人的关系属于是被焊死了的那种。 苏木打心眼里替大奎开心。 全小虎人如其名,虎头虎脑的,就是吧,感觉憨憨的,脑子不是太灵光的样子。 “等虎子长大了,要是有心,就送部队里去锻炼锻炼。” 苏木随口说道。 陈大奎很激动,端起酒杯跟苏木碰了一下,一口闷。 全小虎这性子,现在社会上苟活着没大问题,想要大富大贵几乎是不可能的。 而如果保持这种性格和身体去了部队,以他现在的这种小体格的潜力,应该是那种侦察兵特别稀罕的苗子。 部队里接触相对简单,只要有能力,生存和生活都要比他滞留老百姓中柴米油盐要好一些的。 陈雪茹格外关注李大娘。 这个老太太和蔼慈祥,让她不由自主的就会联想到自己的亲人。 后来才知道看似六十多岁的老人,实则已经快近百岁了。 习武还有这种效果的吗? 陈雪茹确实被震惊了。 现在看到老太太大口吃肉咕咚咚喝酒的场面,让她总是恍惚,以为自己是错觉。 看到的不是一个九十多的老人,而是五六十的真大娘。 现在回想刚才脱口而出的话,也不知道老太太怎么看待的。 别说人干女儿了,孙女,重孙女的年龄都足够。 好像自己闹笑话了。 陈雪茹倒并不太尴尬,只不过觉得今天被苏木领着见长辈,自己激动之余有些地方做的有些唐突了。 但也算瑕不掩瑜。 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鱼肉,放到口中。 脆香甜腻的味儿瞬间刺激味蕾,让她美眸闪烁。 苏木做鱼的手艺,真的很绝。 太好吃了。 老太太一边吃菜,一边偷瞄苏木和陈雪茹。 这两人关系苏木都告诉她了。 一下午跟雪茹这个小姑娘相处,知道的,不该知道的,也都知道了。 雪茹这丫头的心意,老太太自负也琢磨透了。 倒是觉得,认了这个干女儿也挺好的。 从皇宫里走出来的侍女,大半辈子都是浸泡在封建习俗之中的。 男人三妻四妾再正统不过。 既然现在世道变了,可这俩娃娃又都有情有义。 雪茹也说了她的顾虑。 不是陈雪茹浅薄,被人一套话就全说出来。 也并没有交浅言深。 而是李大娘的身份摆在那里了。 陈雪茹也是建国前就懂事儿的姑娘,商场上摸爬滚打见识不凡。 拜师这种事,现在虽然少了,可之前却并不罕见。 特别是这种有传承的师徒关系。 徒弟侍奉师傅师娘,师傅师娘把徒弟当亲儿子看待,都是正常现象。 李大娘的慈爱和问话,在陈雪茹看来,就是苏木的亲娘认可了自己,询问自己问题。 那还不一激动就不由得掏心窝子说了实话? 酒足饭饱,全小虎吃的都弯不下腰了。 小孩子容易糊弄,越是夸他饭量大,他就越是强撑着多吃,好显得自己名副其实。 最后还是全英子担心吃太多撑坏 了,喊住了自家这个傻弟弟。 这事儿吧,换了别人拦住,还真不合适。 又不是舍不得那点肉。 陈大奎带着全英子和全小虎告辞走了。 全英子说过两天过来给老太太翻一下两床褥子。 按道理,李大娘也算是陈大奎和全英子的媒人了。 现在又多了大奎大哥师娘的这层身份,再加上街坊邻居,帮扶老者是美德。 全英子心灵手巧,针线活自然相当拿手。 陈雪茹在一旁挽着李大娘没插话。 毕竟这是英子的一份心意。 这会儿她跳出来说自己有裁缝铺,更专业,是干啥? 要打脸么? 多影响气氛。 回到屋里。 老太太坦然的坐在主位上看着陈雪茹给她泡茶。 苏木也在旁边,他刚提来了烧开的水。 “娃儿呀,以后在外面,雪茹就是你干姐姐,这个闺女,我认下了。” 老太太突兀的说道。 “啊?” 苏木一怔。 老太太,你难道不知道我俩关系么,这不添乱嘛。 还以为你狠清醒呢,咋就有点糊涂了呢。 “关了门,雪茹就是我给你选的童养媳,必须是大妇,以你后院的那档子事儿,就归她管。” 苏木听到话锋不对,看向陈雪茹。 就见陈雪茹也是惊喜和意外的表情在脸上此起彼伏。 难道,这不是商量好的吗? 虽然……呃,怎么说呢。 正合我意。 可,自己这时候是不是要拿捏一下,不能表现的这么驾轻就熟的感觉? 苏木心里一团乱糟糟。 实话说,他有了金手指之后,确实有点游戏人间的感觉。 对女性的尊重程度明显不太够。 可每一份感情,他保证自己都是付出真心过的。 陈雪茹他不想放弃,想要拥有。 甚至之前还考虑过就此跟她领证结婚。 这次带来李大娘这里,其实也打着趁机求婚的意思的。 只不过他还没开口呢,李大娘的话就给截胡了。 虽说苏木考虑跟陈雪茹领证结婚,但实际上,他也确实没有下定决心为了一棵树而放弃广袤的森林的念头。 起码秦淮茹那娘们都已经推倒了。 还能吃干麻净不认账了? 苏木不敢保证自己能够看到秦淮茹再次跪在自己面前而不以硬致敬。 “妈,以后我就是你亲闺女,咱不当干的。” 陈雪茹端着茶碗递给老太太。 满心欢喜。 这是她的智慧。 既能永远的拥有,又不用担心被抛弃背叛。 是两次婚姻之后的经验结晶。 也是对两人都好的一种结合方式。 如果苏木越来越好,自己压力会大,哪怕苏木不在意,可自己会不在意吗? 不可能的。 而如果苏木不好,也不会阻止自己陪伴他身旁,只要自己有决心,谁也赶不走她。 分开她跟苏木,也是不可能的。 既然都是如此,那一纸证明,在她陈雪茹而言,反而是个枷锁。 是厘清两人关系的一种牢笼。 何不弃之。 老太太的神来之笔,陈雪茹也是满意的。 心中曾有过酸涩,但那都是好久之前的了。 在那次去部队找苏木,告诉他这个决定后,她心中的酸涩就深埋了。 做了决定,就不再后悔。 甚至于她都已经给自己提前做了好久的心理建设。 如果过了年,苏木工作稳定,有可能她就会帮苏木物色合适的对象也不一定呢。 三人喝了一会儿茶,老太太乏了。 毕竟是老了,精神头不如年轻人。 等老太太回了她自个儿屋。 苏木 李大娘刚认下的干女儿陈雪茹自荐枕席。 天忒冷,两人共用一个被窝。 这一夜,姐弟情深似海。 海波荡漾,波涛汹涌。 这可谓是洪湖水,浪打浪,浪呀么浪打浪…… 范主任倒台了,下午就拘留起来了,而且这里巷子深,幽静安全,雪茹姐终于什么都不怕了。 睡得坦然,舒坦。 第168章 功亏一篑 同样是这一晚。 秦淮茹得了消息,早早的吃完饭,在家里等着棒梗老师登门家访。 冉秋叶班上没有交学费的孩子有6个,分两个晚上家访,棒梗家排在今晚的 也是最后一个。 “贾梗,贾梗在家吗?” 冉秋叶推着自行车来到四合院中院时,各家各户都已经关门了。 秦淮茹听到声音赶紧迎了出来。 把棒梗的班主任迎进屋。 屋里三个孩子听到院里声音,都乖乖的站在外间屋,站得笔直。 孩子对于老师这个身份,有着天生的惧怕和敬畏之心。 冉秋叶虽然不是小当的班主任,可也是‘威名赫赫’的哥哥年级的班主任,小当是很害怕的。 没见小槐都快哭出来了么。 倒是棒梗,皮厚的很,没太多的敬畏之心。 “老师好。” 冉秋叶进屋。 小当就大声喊了一声,跟在学校里一样。 “贾当你好,哎,这是小槐吧?一年没见,都长这么大了。哎,对了,我记得你们跟奶奶住一块的吧?” 冉秋叶登门之前,就已经又‘回顾’了贾家的情况。 上门来要孩子的学费,对其家庭有所了解,才能做到有的放矢啊。 “哦,我奶奶出去遛弯儿了。” 棒梗解释道。 其实贾张氏是不想掏自己的小金库,找借口遁出去了。 秦淮茹招呼冉老师坐下。 棒梗赶紧拿起早就准备好了的茶壶,给老师倒茶。 冉老师也没绕弯子,温和的说道:“今天呐,我们学校的老师都在家访,家访的内容呢,想必贾梗都跟您说了吧?” “说了。” 秦淮茹回的倒是痛快,但是说完之后,就面露苦涩的继续解释:“冉老师啊,这个,对不住呀,学费呢我一定交,但等开学以后再交,您看成吗?” 秦淮茹虽然拿了苏木家的油,省出了一笔销。 可奈何贾家的窟窿实在到处都是,大过年的,手里有但凡有1分钱,就有四五处等着1分钱用的地方。 生活大概就是如此。 挪用资金,也不仅仅是单位会做的事情。 好些个小孩子从小攒到大的压岁钱,不也一直没真正落到手里过嘛。 “其实啊,我也是一直在想办法,看怎么样能够让贾梗免学费,可是啊,这学校里的困难户实在是太多了。京城市政府也给了明确规定,这家里生活平均费用每人每月不超过5块钱的,才能免除学费,可是,您家呢,刚好够,我呀,也实在没办法……” 棒梗这会让也把茶放到冉老师面前。 见着两人你来我往的扯着,顿觉没趣儿。 “妈,不用伱交了,何叔说了,他替我交。” “啊?” 秦淮茹诧异的脱口而出。 这何雨柱是整的哪一出啊? 自己最近可一直都避讳着呢,也没刻意朝他拿盒饭,怎么帮着交钱的事儿也没提前跟她说一声。 “真的。” 棒梗还以为是亲娘不信呢,拔腿就往屋外跑,边跑还边说:“老师您等一下,我,我去把何叔叫来。” 瞅见棒梗跑了出去,秦淮茹扬声问屋里:“哎,小当,怎么回事呀,我怎么不知道啊。” “我也不知道,我就知道我哥找过傻叔……呀,忘记了,我哥刚才说了,不准在老师面前叫傻叔。” 小当在屋里懊恼的嘀咕。 可声音又没太遮掩,屋外坐着的秦淮茹和冉秋叶都听了个真真切切。 其实,邻里邻居拆借点银子这事儿,在这个年头很平常的。 但二块五这么多,还是不常见。 不过这不也显得邻居有财力嘛。 何雨柱就是打着这小算盘,还特意交代棒梗不能提‘傻’字呢。 “傻叔?这人为什么带个‘傻’字儿啊?” 冉秋叶好奇的问。 “嗨,这不外号嘛。” 秦淮茹笑着解释,但心里也同时一琢磨,就明白了过来。 能省一笔钱,这个年就又能宽松一些,只不过吧,何雨柱这个饭盒供应商眼瞅着就要彻底脱手,秦淮茹还是有点纠结和遗憾。 但话赶话的功夫,她也不好反口,再者说了,不还‘借’人家二块五毛钱嘛,解释过去也就甭再还了。 这么一想,也就略有舒心了些。 “我们院里的人呐,都叫习惯了,其实是我们轧钢厂的厨师,大名叫何雨柱,人挺好的……” 冉秋叶心里琢磨:“肯定啊,要人不好,怎么舍得借这么多钱给你们家呢。” 隔壁屋。 棒梗焦急的催促着:“您快点行吗?冉老师都等着了。” 何雨柱正对着镜子梳头呢:“不捯饬精神点,冉老师能看上 傻叔吗?” 身后的棒梗撇撇嘴。 何雨柱也没看到,他还在美滋滋的捯饬头发呢。 好容易拾掇完了,棒梗扭头就要走,却见他傻叔又一屁股坐床沿儿。 “嘿,傻叔,你这又闹哪儿出啊?” “小子,等你以后长大了,也得学傻叔这样。” 一边说着,一边脱了鞋,从床底拿出一双皮鞋来,边换还边说呢:“知道这叫什么吗?这叫不穿皮鞋,不搞对象。” 棒梗敷衍着点头。 他管那些干啥,就是想着把傻柱拉到自己家,让他掏钱给把二块五的学费交了。 别人的钱办自己的事,才不心疼。 也能给家里减轻点负担。 西厢房这边。 秦淮茹试探着跟冉老师聊着学费之外的私事儿。 冉秋叶也知道棒梗家的学费有了着落,也就只能等着。 “冉老师,你这些年,一直单身着呢?” 实话说,秦淮茹现在脑子里挺乱的。 一方面,她不想长期饭盒没了,却又因为跟前院苏木的关系而有着顾虑。 这本就是一出矛盾。 但现在眼瞅着何雨柱跟冉老师见面已经板上钉钉,饭盒装上了翅膀,眼瞅着不保。 是搞破坏,还是助力帮衬一下,也能落个好呢? 屋外传来了脚步声,秦淮茹下意识的选择了后者。 果然,脚步声停在门口了。 “这不,一直没碰着合适的吗?” “哦,这样啊。” 秦淮茹隐晦的瞥了一眼冉老师身后,那里是屋门的方向。 “刚才孩子们说的何雨柱啊,他今年29岁,是我们轧钢厂三食堂的厨师班长……” “妈,何叔来啦。” 棒梗推门而入,后面何雨柱挺着腰板儿,脸上挂着笑走了进来。 “咦,看您有点眼熟啊?” 冉秋叶扭头瞅见了孩子嘴里的傻叔,其实吧,还真有点好奇谁的外号用‘傻’字呢。 没想到 是真的有点眼熟。 何雨柱嘿嘿笑着,也不解释:“您就是冉老师吧,你好你好。” 冉秋叶也不好再继续刚才话题。 两人一番客套,秦淮茹在旁边看着就更放弃了之前 看样子,这两人之前就见过面。 想来也是,如果之前何雨柱没见过冉老师,又怎么会托人想折儿要认识冉老师呢。 “别站着了,都坐下说吧。” 秦淮茹招呼道。 “别坐了啊,冉老师,到我那屋坐会儿去吧?” 何雨柱一激动,突兀的说了一句。 屋里气氛为之一窒。 这哪儿跟哪儿啊,又不是相亲局,哪能邀请一个大姑娘去男人屋里的。 秦淮茹心里腹诽,但面上却没任何表情传递。 冉秋叶也是脸上一僵,正要找个借口呢,就听何雨柱又继续说道:“秦姐家的事儿吧,您就兹当是我们家的事儿,差不多少……” 可能也是发觉了自己刚才一激动,心里话都说出来了,有点尴尬,不等秦淮茹和冉秋叶回应,就继续自顾自的道:“我听说,怎么着,是学杂费没交上呢,是吧?” 说着,就掏手入兜,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二块五,递给冉老师。 手指碰触了一下,何雨柱就又有点受不了了。 “哎呀,您还真是热心肠。” 冉秋叶接过钱,然后从包里拿出一张收据,递给秦淮茹:“我呀,也实在是没办法,学校里非让催着来家里要。” 秦淮茹笑颜如:“您没错,是我们做得不对,下回我一定提前交上。” “还什么下回啊,开学不就三月一号嘛,您放心,我们棒梗头一波,这也算支持冉老师工作不是?” 秦淮茹一怔,随即笑的更发自内心了。 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呢。 “那我就,再次谢谢您。” 冉秋叶也是鞠了一躬,其实心里挺意外的:“这邻居热情的过分了些,难道跟棒梗妈的关系……” 本来没这么想法的,可秦淮茹夸赞何雨柱很好,又眼见何雨柱对秦姐家的事儿当自家的事儿,对棒梗也是我们家我们家的,不想歪了才怪。 “行了,那我就不打扰了。” 冉秋叶转身就要告辞,何雨柱有点着急了:“那个,冉老师,不是说去我那边坐坐吗?” “啊,这个啊,就不去了,我还有几个学生家要拜访呢。” “哦,正事儿,正事儿要紧。” 冉秋叶背起包:“贾梗,贾当,我走了啊。” “老师再见。” 秦淮茹和何雨柱一起送冉老师出了屋。 何雨柱打进步很积极:“我给您撩,我给您撩……” 冉老师推着车掉头,何雨 柱指着自己的三间正屋道:“我屋就那儿,就那儿,很近。” 冉秋叶笑着道:“我今天算是看到了,这远亲呐,不如近邻,您呀,真是热心肠。” “哪儿啊,那也比不了老师,我最尊重老师了……” 秦淮茹想了一下,停了脚步,跟冉老师打了个招呼,没有跟上去。 当是看在那两块五的面子上,帮他一下子吧。 “来来,我帮您提车头……” 过穿堂时,何雨柱很热情的帮把手,又是提车子,又是恭维老师这个职业。 刚过了穿堂,就听到西厢房那边传来了吵闹的声音。 屋里声音还挺大,叮铃咣当的,竟像是掀桌子似的。 两人都不由的停下了脚步。 “嘿嘿,这是我们院三大爷家,哎,对了,就是学校的阎老师……” “这是阎老师家啊。” 冉秋叶也有点意外。 阎老师在学校都和颜悦色的,不像是有那么大脾气的。 还没琢磨完呢,就见阎埠贵掀开帘子气呼呼的走了出来。 看他脸色和表情,想来是被儿媳妇气得不轻。 何雨柱偷笑,可是让他听到不该听的了。 怎么着,于莉当着公公婆婆的面,喊着要出去找个野男人…… 这么打脸的么? 可幸灾乐祸的心情还没彻底撩拨起来呢,就见出了屋的阎埠贵看到了何雨柱,立刻就小跑了过来。 院子里还有一层薄薄的雪呢,老头也不怕滑到了摔着。 “三大……” 何雨柱打招呼。 当着冉老师的面儿,他可不能露出混不吝的那种话来,显得不够正经。 要知道何雨柱为了这次跟冉老师见面,连棒梗都被嘱咐不要说‘傻’字儿,可见他多用心了。 “何雨柱!你,你竟然是小偷!” 何雨柱话才开口,就被阎埠贵的声音打断了。 当着冉秋叶的面,无论真假,这屎盆子都不能认领啊,所以即便何雨柱听到阎埠贵找到他,心里咯噔一下,却也只能硬着头皮反驳。 “三大爷,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我可没偷你家自行车轮子啊。” “你敢说你没偷,我就去派出所找张所长来主持公道……” “嘿,谁不知道你是三大爷啊,人家冉老师还有事儿呢,先让人家冉老师回去,我再跟你说这事儿。” “说什么啊说,傻柱,好啊,你真是那小偷,就是你那天偷我们家自行车轱辘!” 三大妈这时也追了出来:“怎么了这是?当家的,你消消气,咱自家的事儿跟人苏木有啥关系……” 得嘞。 大晚上的,三大妈还以为阎埠贵是逮着苏木要个说法呢。 结果走近前了才看到,竟然是傻柱。 嘴里的话也就顿时卡住了。 “苏木?” 冉秋叶怔住了。 一些曾经的回忆顿时涌出。 “冉老师,你认识苏木?他是刚退伍回来的,这人呐,汉子,那话怎么说来着,人残志坚!” 何雨柱算是病急乱投医,只想赶紧找个话题岔开。 怕的就是阎埠贵追着咬,让自己给冉老师留下不好的印象。 这一切都挺好的,直到来到前院,眼瞅着就距离告别一步之遥…… 可这态势,琢磨着像是要功亏一篑了呀。 第169章 全都是意外 何雨柱想要岔开话题,得问阎埠贵同不同意。 自己这么大年纪,前脚被儿媳妇又是挤兑又是嘲讽,弄得颜面尽失。 罪魁祸首不还是何雨柱痴心妄想。 如果不是他非要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去认识冉老师,他就不会收下那些土特产。 也就不会有现在这种事了。 “哼。傻柱,你别说别的,偷我自行车轱辘,嘿,咱院子里出了败类了呀。” “行,既然三大爷你要掰扯,那咱就掰扯掰扯,我可是给你土特产,想拜托伱帮我跟冉老师认识认识,你是怎么做的?” “我,我又不是不说,做事要循序渐进,不得等我们都忙完了工作,再谈生活的事儿吗?” “您这么说可就没意思了,张罗这事儿多久了,你就是推三阻四的。” “瞧你那行径,我也得替人冉老师考虑啊,要是把冉老师这么好的人介绍给你傻柱,我以后还怎么面对人家冉老师……” 嚯,这话杀伤力可就大了去了。 何雨柱懵了。 这不是掰扯,是直接砸场子了这是。 “行,行,您厉害我服了。我服了还不成吗?” 何雨柱败兴的点头,给三大爷阎埠贵竖起大拇指。 撂了这句话后,扭头就走。 冉秋叶这才从回忆中回过神来:“这,这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看着是个热心肠,怎么是个小人呢。” “冉老师,想当初傻柱让我把你介绍给他,你就明白我为什么不介绍了吧?” 阎埠贵气头上呢,这跟傻柱一掰扯,心里通透了。 三大妈拽了拽阎埠贵的衣角。 何雨柱从来没有这种表情对待街坊邻居的。 刚才那种彻底凉透了的表情,让三大妈有点害怕。 “哦,这样,阎老师,算了,跟这种人啊,犯不上生气。哎对了,刚才说苏木,他是您院子里的?” “冉老师,你认识苏木吗?” 阎埠贵说到苏木,心情挺复杂的,不过这会儿气消了大半,倒也没夹枪带棒:“就住那边。” 说着,指了指东耳房的方向。 “哎,要说苏木这人呐,也挺不容易的,好日子没过几天,去当兵了,走的时候家里人都不知道,后来写信回来才知道,回来也是挺突然的,瘸了腿,听说浑身都是伤,好几次差点没死在外面……” 三大妈其实对苏木观感挺好的。 每次碰到都是打招呼,和声和气的,脸上都挂着笑。 而且三大妈跟街道办当临时工,也听说苏木跟街道办的王主任关系很好。 这种人,肯定是能不得罪就不得罪的。 要不然她刚才听到外面吵吵,就赶紧出来呢。 就怕当家的趁着火气跟苏木闹僵了。 就借了次自行车,外面还没怎么呢,自家家倒是嚼舌根起来了。 这要是传出去,不就是个笑话嘛。 “小冉老师,小冉老师?” 三大妈说着自己对苏木的感慨,突然发现冉老师有些走神。 “哎,阎老师,杨老师,我先走了啊,还有几个学生家要家访呢。” 冉秋叶推着车子走了。 有点失魂落魄的样子。 阎埠贵站在前院,思来想去还是不痛快:“不行,必须开全院大会。” “行了,要是傻柱把你收礼的事儿再说出来……” 阎埠贵愣了半晌。 悠悠的叹了口气。 还不是你和孩子们抠搜闹的。 老两口回到屋里。 掀翻的桌子前,于莉低着头收拾。 阎解成坐在沙发上,一声不吭,也不帮忙。 阎解成坐在床沿儿冷眼看着,阎解旷拽着想要过去帮忙的阎解娣,他们的上下床就在阎埠贵的床尾角落,两兄妹都坐下铺。 一群人看上去,有种惩罚于莉的架势。 阎埠贵也冷哼了一声。 他当公公的威严被践踏了,自然是看儿媳妇不顺眼。 三大妈于心不忍,凑过去帮着拾掇。 蹲下身子才看到,于莉埋头收拾,眼珠子噼里啪啦的往地上落。 看着也怪心疼的。 只是吧。 这年头讲究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被说两句就掀桌子。 这风气绝对不能惯着的。 随即三大妈也不做声,就是帮着收拾。 于莉心里委屈极了。 她跟苏木一点关系都没有。 两人之间清清白白的。 可刚才坐下吃饭,全家张口闭口就是讨伐自己。 连解放、解旷这样的弟弟们也指责。 就像是自己真的不守妇道似的。 阎解成不仅不维护自己媳妇,还变着的冷嘲热讽。 最让于莉不能忍的, 是他当众说自己尿了一裤,嘴唇还让野男人给啃破了。 这是一个老爷们能对外人说的? 亲眼见了,还是捉奸在床了? 就那么笃定的说自己的嘴唇破了是被野男人啃的。 关键阎解成说完,其余人不问青红皂白,就当做是事实,继续 说的于莉就跟犯了众怒,惹的天怒人怨似的。 于莉一时火气,直接掀了桌子。 “……拿了人家的好处,两头都瞒着,怪不得人傻柱卸你自行车轮胎,活该!真的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你们非要咬着我不守妇道,哪天我还就非要去真坐实了,不然平白被你们污蔑,我多吃亏……” 于莉话的后半截,就是冉秋叶和何雨柱听到的内容。 也真是赶巧了。 就听到了后半截。 随后就是桌子被掀了的声音。 阎埠贵招架不住了,生气摔门而出,就恰好遇到了何雨柱。 三大妈担心阎埠贵也跟了出来。 随后就是那一段不太美好的交谈了。 于莉收拾完,刚起身,就听到公公阎埠贵不带丝毫情绪的说道:“浪费了一桌子饭,摔碎了两个碗,一个盘子,这月就多扣10块钱,明天晚上饭前拿过来,不然就别来吃饭了。” 于莉抬头。 阎埠贵看了一怔,随即有点后悔。 但算计不到就受穷,还是咬牙坚持着,跟儿媳妇对视。 实话说,儿媳妇这一刻眼神骇人,但脸色和眼睛本身更吓人。 不仅眼眶红了,眼珠子的眼白都布满了血丝。 脸色也是煞白。 跟见了鬼似的。 于莉又看向阎解成。 发现他也在悄悄看向自己。 就见阎解成差点从沙发上跳起来。 显然也是被媳妇这表情吓了一大跳。 “爸,10块,那也太多了吧。” 阎解成还是妥协了,嗫喏的嘀咕了一句。 “哼!” 阎埠贵冷哼一声,有点怒其不争的意思:“那就八块。不拿过来,以后别过来吃饭了。” 啪啦! 于莉把手里刚从地上拿起来的碗摔到地上,扭头而去。 “嘿,还翻了天……” 阎埠贵一拍柜子就要起来。 三大妈赶紧上去拉住他。 “行了,你还真要让老大家闹离婚咋滴?” 听到离婚二字。 阎解成也坐不住了。 “咳咳,既然没饭吃,那我也回去了。” 说完,赶紧就起身窜了出去。 闹一闹是因为心里憋着不舒坦,可真要离婚,阎解成是一万个不乐意。 这么漂亮的媳妇,打着灯笼也不好找,哪还能往外赶呢。 赶紧回到倒座房,却见于莉已经在拾掇行李了。 阎解成立刻就心里发毛,一跃成退堂鼓专家级别了。 “媳妇,我就是一时冲动,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于莉手里动作没停,也没搭理阎解成。 阎解成慌了,冲上去抢夺于莉手里的包袱。 嘴里也在不断的劝慰着。 “阎解成,你现在去找你家把我交的饭钱要回来,以后咱自己开火,不跟他们一起吃,你做得来吗?” “于莉,没必要弄成这样吧,再说了,咱工作一天那么累,回来还得做饭,搁爸妈那边吃不也省心吗?” “省心?” 于莉不屑的笑了笑:“是闹心吧,反正我话撂这儿了,阎解成,以后你还想跟我好好过日子,那就分家过,他们这么编排我,你可以不当一回事儿,我不行。我亲爹亲妈都不敢这么编排我,他们,哼,没那个资格!” 看到于莉是铁了心,阎解成思虑再三,只能硬着头皮同意。 “行,你别收拾了啊,我去说,我去说还不行吗?” “去啊,现在就去。” 于莉一屁股坐在床上,气呼呼的训斥。 阎解成屁颠屁颠的扭头出门了。 阎解成这男人吧,是没有脊梁骨的。 越是精于算计的人,心底深处越是怂。 阎家算计世家,斤斤计较穷算计是他们家的座右铭。 在这样的大环境里成长起来的阎家老大,自然是怂到家了的。 亲情跟媳妇比起来,自然是媳妇更重要。 前院阎家很是热闹。 中院也不怎么消停。 何雨柱回去后摔门子的力气不小,不仅秦淮茹家听得到,一大爷家也听到了。 何雨水本都打算早些睡下的,明天还要起个大早去医院送饭呢。 但是吧,听到大哥貌似心气不顺,就又爬起来过去瞧瞧。 十分钟后。 何雨水用筷子夹了一块火腿肉塞进嘴里:“这 么说,跟冉老师真的黄了?” “可不咋滴,要说这三大爷可真不地道,当着冉老师的面儿拆我台,这事儿啊,我不怪冉老师,必须得算三大爷头上。” “这三大爷是挺不地道的,昧了你的土特产,还当着人冉老师说你坏话,啧啧……” 何雨水为大哥鸣不平。 感觉院子里这几个大爷,明里暗里真把自家哥哥当傻子似的。 雨水觉得自己也脸上无光。 “反正你跟冉老师也没戏了,哥,回头我把我同学介绍给你吧。” “你同学?哪个?我认识吗?” “就那个,上次你见过一回的。” “哦,你说那虎牙?” 何雨柱在自己嘴巴两侧比划了两下。 “是啊,怎么样?” “歇着吧您呐,好家伙,那跟母老虎似的,半夜一扭头,还不得以为自己要被吃了啊,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何雨柱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那,过年不是跟秦姐一家一起过吗?到时候撮合撮合你跟秦姐,咋样?” 何雨水这话是带着气的。 自己的同学,但凡能给何雨柱介绍,那指定是关系不错的,才会开口。 被大哥那么编排,心里能舒坦才怪呢。 她说秦淮茹,也是气话,言外之意,黄大闺女你看不上,给你介绍个带着老人孩子的寡妇,你就得意了? 可没想到,听到雨水这么说,何雨柱反而真的有些意动。 小眼珠滴溜溜转,精光闪闪的。 “不会吧,哥,你真的打算跟秦姐……?” “嗨,想什么呢,我是说,秦姐上回说过,她那个乡下的表妹来着……” …… 苏木回到四合院,是 去了晓市一趟,然后就直接回了四合院。 陈雪茹要搬到西吉祥胡同居住,回去收拾东西。 以后有的是时候双宿双栖,倒也不急在一时了。 一夜的纵马安抚,陈雪茹对‘败给’徐掌柜一事,也算勉强过去了。 回院子的时候,赶上院子里人比较多。 昨个儿轧钢厂关饷了。 也就意味着今儿起开始放假。 当然了,有些部门还是需要值班的,也有一些单位还要继续工作两天。 但四合院里大多数都是轧钢厂的工人,二线车间的休息了,一线车间的,还是要继续忙两天。 苏木回来的时候,前脚在大院门口遇到了于莉。 “我能再借借你自行车吗?” “行,你骑吧。” 于莉是赌气说的,话出口就有点后悔。 可是没想到,苏木松开一只手,就这么把车子交了过来。 都不犹豫一下的吗? 想到昨晚阎家众人的挤兑,于莉脸蛋一红。 不会真的对自己有什么想法吧。 她下意识的低头看地上。 然后,就看到地上飘下来一张毛票。 1块钱。 苏木此时一只手把车把上的面粉袋子拿下来,一只手伸进裤兜里掏车钥匙。 车子借给于莉,车钥匙总是要给过去的。 其实在苏木看来,挺正常挺简单的事情的。 勤借勤换,再借不难嘛。 毕竟有过一泡尿的缘分,拒绝显得太尴尬了。 但兜里有1块钱掉出来,是他完全没料到的。 钱再多,也不会这么铺张浪费。 而且这1块钱纯粹是误会。 面粉是顺路从粮站领出来的。 当时交钱的时候给出去一张大黑十,找零了一把,还去打了酱油和买了一包白砂,剩下的就顺手塞裤兜里了。 于莉抿着嘴,看着苏木拎着一袋子白面进了院子。 她踌躇半晌,弯腰捡起了钱,揣进裤兜里。 第170章 误会与投喂 在这个年代。 男人故意掉1块钱,等着女人捡起来,意味着什么呢? 在农村。 晚上这个男人就可以趁夜‘登门拜访’了。 这钱,就属于女票资。 在城里。 就意味着郎有情妾有意,冬天可以一起去什刹海滑冰,夏天可以一起去钻小树林。 京城顽主圈里,习惯叫拍婆子。 苏木挺冤枉的。 他真是无心的。 过去绝大多数时间,他都是会将钱直接送进空间里。 也是今早陈雪茹给苏木钱时,刺激到了他,也让他有点警醒。 兜里不能一点钱也不放。 不能跟这个时代的人太过格格不入。 细节也是要注意的。 细节决定成败嘛。 所以苏木也才头一回,身上兜里揣了钱。 没想到就闹了这么大一乌龙。 而于莉呢? 苏木长得挺帅的,特别是气质这一块。 用宋老师的话讲,就是拿捏的死死的。 军营走一遭,战场历练一波后,独特的气质是常人所不具备的。 甚至跟普通的军人都不一样。 这样的气质,几十年后会被称为n,男子汉气概,纯爷们的霸气…… 哪怕是小鲜肉当道的那几年,也依旧在女生圈里风靡。 经久不息。 苏木除了帅,除了气质‘迷人’,关键他还跟自己有过‘亲密’接触。 女人最隐私的事情,最糗的事情尽数在某个男人面前展露过之后。 就像是遮羞布被撕开了似的。 不仅会想的更大胆,也会在潜意识里觉得关系更亲密。 而于莉两次问苏木借最贵重的自行车,对方都丝毫没有犹豫。 这次更是顺手就给了。 于莉感动之余,说不动心,那绝对是谎言。 何况,她昨天被阎家刺激的都要发疯了。 阎解成一晚上都没拿回来一毛钱,看似答应自己,实则就是敷衍。 觉得自己好骗。 女人都是感性的动物。 一旦火气上来,做出点什么无脑的,或者爆炸性的事情,丝毫都不用怀疑。 女人,骨子里天生就有那种基因存在。 于莉今天原本就没打算回四合院,她是带气摔门而出的。 准备去厂里领了关饷的钱就回娘家。 只是没料到遇到苏木,随口借自行车还给了…… 骑车拐进胡同的那一刻,于莉脑子里想的就变了。 “记得还能领两张澡票,回来的时候,要不要先去澡堂子里洗一洗呢?……” 于莉是个胆儿肥的。 当然了,说到做到也是分人。 换了别的男人,入不得她的法眼,这种想法一点都不会有。 但既然是苏木…… 这个可以有。 绝对可以。 一时间,于莉都有些小亢奋。 希望夜色早点来了。 苏木前脚迈进垂门,就听到三大妈跟阎解成絮叨。 听了两句,隐约像是埋怨于莉这个儿媳妇似的。 看到垂门来了人,三大妈也住了嘴。 阎解成依旧如往常那般,哼一声,扭头进了屋。 从这声冷哼中,苏木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怎么怨恨的意味浓了点似的。 这怎么说? 不过苏木跟阎解成没什么‘表面恩怨’,这些小事记在心中小本本上即可。 脚步不停地过东厢房,打算回屋。 恰好就又看到了从穿堂走出来的秦淮茹。 苏木点点头,算是打招呼。 秦淮茹倒是表现的更自然,招呼了一声。 只是吧,苏木就觉得秦淮茹的眼神并没瞧着自己脸,甚至没瞧着自己上半身。 怎么? 大庭广众之下,见着自己就有非分之想了? 走了两步才后知后觉。 这娘们莫不是瞧着自己拎着的白面了吧。 还真是。 秦淮茹一大早揣着粮本出门,就是打算去买白面儿的。 昨个儿放了饷,马上就要过年了,饺子面得赶紧买。 只是吧,看到苏木拎着那么多白面,她心念一转,就有些不想买白面了。 定量虽然能买,可也得钱呐。 秦淮茹索性真的没有去粮站,反而是去了北新桥百货商店。 等商店开了门,进去转悠了一圈。 了一块五,扯了两块布,这是给孩子们一人做一件新衣裳的。 原本只打算给小槐做一件的,现在‘富裕’了,秦淮茹就打算一视同仁,三个孩子一人一件。 至于之前的那块布,就给婆婆也做一件新的。 走之前,又了八毛五买了一斤肉,家里地窖还有萝卜和土豆。 萝卜沾了肉味儿,想一想,秦淮茹就忍不住吞咽唾沫。 至于白面儿…… 秦淮茹目光悠悠,忍不住把手搁在脸颊上。 上次腮帮子酸了两天。 今儿为了孩子们过年穿新衣,再吃顿好的,她要豁出去了。 捏了捏兜里的澡票。 她决定一会儿就先把自己那份用了。 回到屋里的苏木,可不知道自己被两个女人当成了香饽饽。 他正哼着小曲儿在自个儿厨房里忙活呢。 距离过年没几天了。 有些东西也该拿出来。 过年的时候,估计会有人来的。 高哥他们肯定是少不了一顿酒。 空间里很多东西都有存货,提前拿出来补充到厨房里,到了用的时候才不会显得太突兀。 有些空间里没有的,也可以趁着这两天去商店里买了。 三条排骨,他打算待会儿就给炖了。 过年时吃的话,随时捞出来热热就行。 又整出来两块猪肉。 大块的有三四斤,颈背肉。 这种肉在这个年代不太受人待见,但苏木喜欢。 手切大块,包茴香馅儿包子最美味了。 韭菜馅儿的就要肥瘦相间的那种,五也过于肥了。 只是苏木好茴香馅儿,就没打算整韭菜馅儿的包子。 空间里还有韭菜馅儿的饺子。 去年任务后在东北休整的那段时间恰好赶上过年,包了可不少,现在还没吃完呢。 白面儿放面缸里。 这袋子面,用了两个粮本。 李大娘的粮本和自己的粮本都买完了。 李大娘那边面粉用的是苏木空间里的,国外老毛子联邦那边的特供品,经由苏木空间静置了一段时间后,最合老太太口味。 自然能量充沛,跟吃肉一样效果。 盐巴也是精盐,又白又细密。 这是苏木利用空间能力自制的。 空间早在一年半之前,就不再是只有一个湖湾。 那还是出鹰酱国的远途任务时,苏木拥有了他的 一只敢于追逐国际货轮的虎鲸。 之所以用‘窝’来表达,式因为虎鲸本就是群体类海洋生物。 这一窝有5只,以母亲雌虎鲸为首的母系构架,还有一个雄虎鲸和三个仔鲸。 当时就是那头‘不自量力’的雄虎鲸追逐货轮嬉戏,深得苏木的喜爱。 一不小心就给收了。 然后这一问题,也随之波及了整个族群。 现在虎鲸的体长已经从5米多长到了9米冒头。 在山林的另一侧,苏木自己的空间,也只能观测到大陆坡和大陆架部位。 即便是空间里,也展现了大海的辽阔和无边无际感。 有了大海,自制海盐就很简单。 只不过像酱油、陈醋这些,苏木就没有刻意准备。 食用油反而很多。 大多也都是自制的。 空间压榨制油不要太简单。 一个念头而已,就比机器压榨的还要彻底。 苏木现在的食用油,不仅有生油、菜籽油、柴油、大豆油、还有橄榄油、汽油等…… 很多成品油,都是那段时间出任务,全世界到处飞的杰作。 买了白砂。 鲁菜的做法里,很多都会用到白勾兑汤汁。 这玩意儿,他储备不多。 现在回想,觉得自己是有些大意了。 炖一锅排骨,再炖一锅野兔肉。 香味儿就止不住的在四合院里飘荡。 好些在外面玩的孩子们,顿时连玩性都没了。 挨到中午,各自回家嚷着要吃肉。 而苏木,这会儿已经又重新刷了锅,开始煮生。 这还是今天的打算。 赶明儿,他就准备炸耦盒和带鱼了。 京城过年前的年货,也有海鲜供应。 就是从海上捞上来的带鱼,被成群的打捞上来后,送入速冻船舱,到了岸上后,切割成一个个长条方块形状装箱,再运到京城供应。 很多单位级别够得上的,都能分到一箱子。 陈雪茹每年也都是有街道办送两箱。 还有山东烟台的红富士苹果,浙江台州的蜜橘。 苏木不缺带鱼。 空间的海里那玩意儿多了去,虎鲸们估计也都吃腻了。 咄,咄咄。 敲门声响起。 苏木从厨房探头出来看去。 却见秦淮茹已经进了屋。 她是先掀开帘子进了屋, 才又敲的门。 她买了菜之后,径直去了澡堂子。 回家时头发还没彻底干透呢,就被贾张氏推搡着奔苏木家来了。 不过小寡妇现在也不似以往那般排斥,或许是有点食髓知味了吧。 何雨柱到处找新目标相亲,秦淮茹眼瞅着长期盒饭不保,而且她现在算是把自身都搭给了苏木。 也是想要从他这里得个心理踏实。 过去都是做得多,说的少,恨不得没有交流,只有勾和通。 今天是白天。 秦淮茹是谱着能多说点话的心意来的。 然后…… 她就饱餐了一顿。 有点负罪感。 孩子们还没吃到好的呢,自己先吃了。 浑身上下,全身内外,都吃饱了。 小肚子都快撑起来了。 秦淮茹眼睛很大,皮肤白皙,身子骨也挺软。 能够让苏木任意摆布。 这方面,要比陈雪茹强上一筹。 雪茹姐有一身硬骨头,也很美妙,但风格不同,各擅春秋。 秦淮茹扭着胯骨轴子去了厨房。 然后就顿时眼睛一亮,再亮,又亮…… 就跟老鼠掉米缸里似的。 本就大大的眼睛睁的更大了。 她是来舀面的。 苏木答应给她十斤白面,让她回去给孩子做白面馒头过年…… 她也没多想。 还以为自己吃的排骨就是全部了。 没成想,只是人家炖的一大盆里的一小部分。 秦淮茹没文化,哪怕拼尽全力也勉强当了个最普通的钳工,却也仅此而已了。 不懂得五分之一,六分之一的数术读法。 反正就觉得苏木很豪,很阔绰。 看着锅上一层油汪汪,她忍不住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的面袋子。 家伙事儿不合适,早知道就不要那些剩菜剩饭了。 装新的,它不香吗? 秦淮茹抿了抿嘴。 苏木肯定是故意的,这个坏人。 不仅那时候坏,平日里竟然也坏。 恨恨的一跺脚,多舀了两勺,11斤白面如果称起来,都得是高高的。 双手拽着面袋子的袋口,秦淮茹往外走。 可走了两步,又看到锅灶下面的柜子门虚掩着,里面还有个陶瓷盆,上面有个盖垫。 她很好奇。 放下面袋子,弯腰掀起来伸头看。 然后,就又抿着嘴。 心里再气。 一盆子兔子肉。 苏木这个家伙,简直太坏了。 让家里孩子吃剩菜剩饭,一点都不提醒厨房里还有新鲜的。 早知道苏木家存货这么多。 拿一个饭盒真是亏了。 应该端两个大碗过来的。 “你厨房里,好东西可真不少啊。” 秦淮茹从桌子上拿了饭盒,幽怨的道。 “不是一天的,还两天就过年了,到时候接待朋友也就这些了。” “那也用不了那么多吧。” “都是大老爷们,喝酒吃肉,你以为就咱们这么就着馒头吃呀?” 秦淮茹拎着饭盒走了。 胯骨轴子扭的,苏木都担心她会扭断。 面袋子还没拎。 装的面有些多,而且秦淮茹也是要回来帮苏木打扫战场的。 还得刷盘子刷碗呢。 中院,西厢房贾家。 看着一个老太太和三个孩子围着一个饭盒狼吞虎咽的架势,秦淮茹心里就很不是滋味。 想了一下,把饭盒里的肉倒进碗里,又拿了饭盒出了屋。 贾张氏有心想要问一问,但瞅见碗里不多的肉,又忙着伸筷子,此时也顾不得问话了。 她其实是想追问怎么要这么久来的,来回用了俩小时,你秦淮茹还能跟没事儿人似的走回来? 秦淮茹去挖了满满一饭盒野兔肉,送了回去。 苏木也没多说什么。 刚才跟秦淮茹交流了不少,既然答应了这种关系,就适应自个儿大腿上多一个挂件这件事。 反正这种往肚子里送的边角料实在不要太多。 秦淮茹 厨房里有盛水的瓮。 秦淮茹帮着干活说得过去,但出去洗也有些太招摇。 尽量保持低调为好。 苏木甚至已经考虑,等明年开了春,把水龙头接进屋子里了。 最后一趟。 秦淮茹过来收走了二楼床上的床单,给苏木又重新铺了一个新的。 这不怪苏木。 怪秦淮茹自己。 秦淮茹是水做的。 苏木亲身印证,这个结论非虚。 第171章 年关又近了 于莉最终还是一个巨人心脏却行动力矮子的普通人。 归还自行车时很怂。 除了递还车钥匙时大着胆子‘蹭’了苏木手心外,一点异样都没敢表现出来。 不过她对阎家人的胆子却相当的大。 大到竟然可以‘故意无视’婆婆的目光,径直出了四合院回娘家了。 杨大妈还以为于莉是在气头上,回倒座房生闷气呢。 转头让阎解成去喊儿媳妇过来吃饭,才得知人没了的消息。 不仅人没了,换洗衣裳也跟着没了。 可真是出大事儿了。 杨大妈颇有些埋怨的盯着儿子。 而阎解成则是幽怨的小眼神瞅着自家老爹。 阎埠贵绷着脸,让自己的心虚和尴尬尽量不从脸上表露出来。 一家人这顿晚饭,吃的那是相当压抑。 不过,气氛虽然不堪,但该办的事还是要办的。 阎解成最终还是交出来了8块钱。 一大家子老小的事儿,不能因为你媳妇生气就不办。 规矩是规矩,感情是感情。 算计不到,这一家之主的威信何在? 不精打细算,阎家的日子以后还过不过? 阎解成认栽。 却也赌气似的,把钱丢在了桌上。 这是他尽最大限度表达自己的情绪了。 毕竟,还要指望爹妈出面跟亲家‘交涉’,把自己媳妇迎回来呢。 傍晚。 秦淮茹又被指示着到苏木这边‘要肉吃’。 苏木没给。 不能这么惯着。 得立规矩。 哪怕秦淮茹拿出杀手锏的地下工作也不顶用。 我有吃的是我的,不代表就一定要给。 何况中午已经过于纵容了,竟然胆敢跑了两趟,竟然这会儿还不知足。 蹬鼻子上脸? 扯淡。 秦淮茹白忙活四十多分钟。 回到中院西厢房时,被贾张氏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的埋怨了好一阵子。 “中午拿了他两大碗肉,还有十几斤白面,你是想一次就断了,还是打算细水长流……?” “那你去傻柱那边瞅瞅,弄点火腿肉来……给孩子们吃。” 贾张氏这就有些耍赖了。 只不过……伱咋知道傻柱家今晚吃火腿肉的? 秦淮茹快要被气笑了。 “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推给了苏木,又打算把自己再推给何雨柱…… 当自己是摇钱树,还是以为她自己成老鸨子了? 贾张氏怔了一下,看到秦淮茹都快哭出来的表情,这才悻悻然的住了嘴。 但从她眼神里,还是看出了些许的不忿。 “那个……前段时候傻柱不是想你把村里的表妹介绍给他吗?” 屋子里沉默了半晌,贾张氏才轻声的说道。 “是啊,你不是不乐意嘛。” 秦淮茹语气带着情绪,明显还在生气呢。 自从这两天攀上了苏木,秦淮茹自己都不清楚,下意识的她对贾张氏的态度‘强硬’了一些。 “你跟傻柱说,要是继续给咱家拿盒饭,我就同意你给她介绍秦京茹。” 秦淮茹沉默,但眼神里也有点意动。 没有一女卖二夫的心思,但当个媒人收点‘介绍费’总是可以的吧。 只不过,他跟冉老师才见了面,哪还有心思跟秦京茹一个乡下丫头相亲。 唉。 秦淮茹心里默默的念叨:你早干啥去了,现在黄菜都凉透了。 “你现在去找他,再晚一会儿,火腿就都让他们吃没了。” “雨水也在?” 秦淮茹诧异的问道。 “在啊,两个人吃,多少才够……” 贾张氏的关注点显然跟秦淮茹不同。 “我不去,要去你去。” 本就有些犹豫,但何雨水也在的话,秦淮茹就直接没一点心思了。 “我……” 贾张氏想说:我去就我去…… 但却突然就怂了。 她要是真敢这样,口碑早就更烂了。 龌龊的小心思很足,但实操的胆量和脸皮那是欠缺很大的火候。 贾张氏就这么一个很矛盾的老太太。 讹人耍赖她可以上,但那得是她被动‘应敌’,让她主动去喊、去攻击,她还真没那个脸皮。 秦淮茹扭着胯骨轴子进里屋了。 嘴角有点疼,她实在不想跟这个心里一点数都没有的婆婆说话了。 …… 苏木一大早去了晓市。 结果在晓市散场的末尾,意外遇到了何雨柱。 这家伙背着聋老太太,在一颗老歪脖子树 和胡同院墙的夹角位置,跟一个四十来岁的大妈在谈着什么。 苏木对那个大妈有印象。 一直在晓市入口这片儿,倒腾票据什么的。 苏木跟她也打过几次交道。 “……一共六十二斤,我给您十二块四。” “十二块四多难听啊,十二块五,你给我十二块五。” “就十二块四,爱要不要。” 常年倒腾票的大妈要说揣着明白装糊涂演戏,那可比聋老太太绝对强上不止一筹。 苏木太了解了。 别看这会儿说的硬气,还爱要不要。 那是看出老太太和何雨柱是‘棒槌’,宰客来着。 大过年的,粮票可金贵着呢。 小幅度涨了点价。 六十二斤,一倒手,起码能赚两三块没问题。 而且苏木笃定,前脚收了这票,后脚就能倒出去,绝对过不去24小时。 即便明儿就是大年三十。 粮票,是最不愁卖的东西了。 “老太太,十二块五,这粮票我收了,您看成么?” 苏木眼瞅着何雨柱就要伸手拿钱,忍不住说了一声。 这多少有点坏了规矩。 不过也没那么明显。 毕竟对方说了爱要不要,自己也不算‘抢生意’。 那个大娘果然一脸愤然的扭过头来。 这人不地道啊。 “嘿,是你啊。” 何雨柱外号傻柱,可人却也不傻,看了一眼那大娘的表情,立刻就‘夺’回了粮票。 “哎哎哎,你这人怎么不讲规矩呢?” 那大娘不乐意了。 “不是你给了12块4的报价没谈拢嘛,我多加一毛收,没碍着你吧?” 一来,她们确实互相撂了话了。 二来,晓市这会儿其实已经算是结束了。 天不仅亮了,还大亮了呢。 要不是临近过年,也不会擦了亮儿都还有人滞留。 那人被堵了话头。 苏木作势就要掏钱。 何雨柱碎嘴子属性就要激发,张嘴就想说话。 苏木用脚指甲想也知道,这货说的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估计也就是早知道你要,何必背着老太太跑这大老远诸如此类的话。 但苏木眼神都没使出来,就瞧见傻柱背上的聋老太太偷偷拽了他的脖领子一下。 何雨柱顿时住了嘴。 “我也给12块5,我先来的。” “我给12块6,12块8也行。” 既然做了,那就好事做到底吧。 犯不上跟后院聋老太太那么生疏。 怎么也活了那么多年,七老八十的老太太了,帮把手就当过年喜庆。 主要是这两天苏木心情愉悦,也乐的随手帮一把。 要不是今天盈利突破了500元大关,你猜他会不会‘管闲事儿’…… “我,我……” 大娘有点支吾,刚要回绝扭头走,就突然看到闯出来的那个青年喉结动了几下。 立刻体会到了对方看似强硬实则‘紧张’的情绪。 大娘也没考虑太多。 甚至她都没想过,自己怎么突然就善于察言观色了。 “我12块8毛5分,就这价了。” “哼!” 苏木佯装生气,扭头就走。 大娘一脸得色的扬起了下巴。 “行,拿钱吧您呐。” 何雨柱把手里的粮票递还给了票贩子大娘。 等接过钱,等着聋老太太慢悠悠的数了一遍揣起来后,再打算去追上苏木,却发现已经看不到苏木的影子了。 “嘿,今儿多亏了人苏木了,这不,又让您多了四毛五。” “小苏木也是个好孩子啊。” 聋老太太目光悠悠,趴在何雨柱身上说道。 老太太前段时间崴了脚,而何雨柱因为陷害许大茂被罚扫院子和照看聋老太太。 带她出来换粮票,也还是头一回呢。 一路背着老太太回到四合院,过前院时还特意看了看苏木东耳房的方向。 帘子垂着,往常放自行车的地方没见着车子,估计是人没回来。 回到后院。 傻柱正要让背上的老太太撩门帘呢,结果易中海从里面把帘子推开了。 “这一大早的,你背着老太太去干什么了,小心她的脚还不能下地呢。” 聋老太太的脚刚消肿,还得过两天才能下地呢。 “嗨,一大爷,这您绝对放心,我背着老太太一路,绝对是脚没沾地,不过等过了年,老太太再重个十斤八斤的,再来这么一回,我就得累死……” 其实傻柱也就是嘴碎,闲侃罢了。 “老太太,我给你拿 了五斤白面,放柜子上了啊。” 易中海跟聋老太太叮嘱道。 “我这里有吃的,不用老记挂着我。” 何雨柱坐在桌前喘气呢,听到一大爷的话,立刻就眉头一挑。 “我算是知道了,难怪老太太有那么多粮票呢,敢情源头在一大爷您这呢。” “怎么了?” “一大爷,您知道刚才我驮着老太太干啥去了吗?倒卖粮票去了!” 何雨柱声音一顿:“62斤,一斤2毛,收了12块8毛5。这是什么,违法的事儿知道吗?破坏国家统购统销这叫……” “行了,柱子,出去别跟别人说。” 易中海眉头轻皱,转头跟聋老太太交代道:“老太太,以后有什么事儿别告诉他,得瞒着点。” 说完,又突然想到了什么:“不对啊,一斤2毛,不应该是12块4吗?怎么成12块8毛5了?” 票贩子能算错账? 如果算错,也只会算少,怎么会越算越多呢? “要说这事儿啊,还真巧了……” 何雨柱就把遇到苏木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倒也没给自己捞功,算是很客观的陈述。 “哦,苏木也去晓市了?” “肯定是……吧,不然那么一大早,去那地儿附近转悠啥。再说了,这两天苏木家伙食可够硬的,估计就是在晓市钱买的。” 身为一个厨子,望闻问尝是基本功。 苏木家的肉香味儿飘到中院,贾张氏能闻到,何雨柱也就漏不了。 易中海沉默的点了点头。 倒是没有继续聊苏木的话题。 “老太太,一大爷,您二位聊着,我先走了啊。” 刚才回来的时候,看到秦淮茹拐着一盆衣服走去水龙头那里,何雨柱就灵机一动,打算找秦姐帮个忙。 何雨柱前脚走,后面易中海就跟聋老太太说了起来。 说什么呢? 过年跟秦淮茹家和何雨柱兄妹一起过,到时候试着撮合一下她们两个。 聋老太太的养老有一大爷和一大妈老两口负责,而一大爷老两口大了养老还没着落呢。 聋老太太最欣赏的是娄晓娥。 但易中海更偏向秦淮茹。 一个寡妇,能够扛着压力照顾上老下小。 让易中海觉得只要自己帮衬了她们,以秦淮茹的性子,指定不会不管自己老两口的。 何雨柱也不是个狠人,让他跟秦淮茹凑一对,也就绝对不会娶外面不可控的女人…… 而且吧。 聋老太太看上的娄晓娥,易中海不觉得跟何雨柱能凑一块。 实在是条件太苛刻,太难以实现了。 毕竟许大茂是轧钢厂的放映员,以许大茂的品性,攀了娄家这个高枝儿,又怎么会舍得放弃。 回到中院的何雨柱,看到秦淮茹秦姐果然大冷天在水龙头那里洗衣服呢。 男孩子的衣服,一看就是棒梗的。 嗯,还有床单。 “秦姐,大冷天的洗什么啊,嘿,一小男孩的衣裳,还有床单,我说,这马上过年了,现在才洗床单,干的了吗?” 秦淮茹白了何雨柱一眼。 抿着嘴,手底下却没停。 “明儿才年三十呢,咋就干不了了……” 何雨柱只是随口找个破冰的话头,听秦淮茹回话就成,说啥无所谓。 “我跟你说,这三大爷不地道啊。” “三大爷,你又跟三大爷怎么不对付了?” 秦淮茹问道。 她也想岔开话题,免得何雨柱再追问床单的事儿。 “他当着冉老师的面儿给我上眼药。” 何雨柱说道。 秦淮茹一听,顿时来了兴趣。 她当时看到何雨柱殷勤,就没有打扰,看他们过了穿堂就回了屋。 后来前院的吵闹声,秦淮茹并没有细听。 因为她心里揣着事儿,正恍惚呢。 再后来,贾张氏回来,就兴奋的商量怎么着怎么着,也就错过了后续情节。 只听何雨柱继续道:“我不是为了报复三大爷,偷了一车轮子给他卖了吗?” 何雨柱倒也没藏着掖着,跟秦淮茹秦姐,他丝毫不忌讳。 还准备着有求于人呢。 第172章 年味儿 “要说三大爷也是,你说吃也吃我的了,拿也拿我的了,也就别说了。嘿,当着人面儿,捅我一刀,你什么玩意儿你说这是。” 秦淮茹听出话里味儿来了。 忍着脸上涌出的一抹笑,问道:“冉老师不理伱了?” 冉老师如果跟何雨柱没戏,那秦京茹的事儿…… 这红娘不就又成了么。 “骑车颠儿了。” 何雨柱一副‘那肯定啊’的态度,说道。 秦淮茹眼神变了。 看何雨柱不再是一个人,而是一大堆饭盒。 装满了金华火腿肠的饭盒。 嘴角就忍不住咧开了。 其实面对别人家的悲哀,她知道自己不应该笑。 但谁让她没受过专业训练呢。 那话咋说来着,除非忍不住。 于是,就没有忍住。 “乐什么啊?” 何雨柱无语道。 “你呀,这辈子就是没媳妇的命!人冉老师,是看你这人不错,替棒梗交了学费,是吧?人家没别的意思,没跟你搞对象的意思,啊。” “不不不,不不不,我,我不这么认为,我不这么认为……” 何雨柱一激动,嘴都瓢了:“所以说,您还得帮我一忙,你呐,帮我去学校,给冉老师那儿解释解释……” 马上就过年了,何雨柱想秦淮茹帮他去学校跟冉老师解释,那也得年后。 可只要应承了,就得做。 这是诚信问题。 何雨柱就想先落实了,省的心里一直惦记着。 “我不管。” 秦淮茹此时心里乐呵着呢。 替你跟冉老师解释,那我表妹的事儿不就又黄了? 自己还得当这个媒人呢。 没有恩惠,怎么好再给家里倒腾他的盒饭啊。 小女人的心思,容易钻牛角尖。 昨个儿贾张氏一直惦念着傻柱家的饭盒,再加上昨晚苏木那铁疙瘩一样的心性…… “别介啊,这大年三十还一块包饺子呢。” 秦淮茹也是听一大爷提过一嘴。 几家凑一起过年,肯定是每家都出点东西。 秦淮茹还想着省一点是一点呢,随口就说:“你买肉啊?” 如果何雨柱再买肉馅儿,那么自家有面,有白菜,和萝卜,都是现成的。 也就更没压力了。 一切都是为了生活。 “一块钱馅儿。” 何雨柱伸出左手,做发誓状,话是说的斩钉截铁。 为了再争取冉秋叶冉老师,何雨柱是真的下了狠心了。 秦淮茹低头搓衣服,心里正琢磨呢。 秦京茹的事儿成不成还不一定,但去学校帮何雨柱解释一下他跟三大爷的事儿倒也轻松。 过年的事儿可是眼巴前的。 而且,轧钢厂关饷放假了,盒饭怎么也得过年上工之后的事儿了。 于是就有点心动。 “二块钱的。” 这时,伺候好了聋老太太的一大爷易中海手揣口袋也走了回来,搭话说道。 “我出一块,到时候把聋老太太叫上,咱们四家一块过年。” 何雨柱和秦淮茹都转身看了过去。 “那好啊,剁馅儿,和面儿,我都包了。” “行!”何雨柱见一大爷也过来了,恨恨的指了指前院的方向,咬着后槽牙道:“三大爷绝不能痛快了……” “这,他这又是怎么了?” “一大爷,别提了,他呀,就是个没媳妇的命!” 秦淮茹也没什么好遮掩的:“这棒梗他老师,不冉老师嘛,不来咱们院了吗,我还以为这回跟傻柱能成,结果又出岔子了,都让三大爷给搅合了……” 听秦淮茹这么说,易中海反而觉得心头更轻松了。 没成好。 没成,可不是就更好了啊。 …… 苏木顺手帮了聋老太太后,就骑车直奔西城区部队大院。 大院每逢过年,管理科都会给每户军人军属家分发‘小炒’的优惠券。 优惠券根据职级不同有多寡之分,但各家凭每张券都可以从食堂打一盘如:熘肝尖、木须肉、回锅肉等甲菜。 如果有特殊想吃的年夜饭,也可以提前在食堂缴费预定。 苏木家虽然不住大院,但只要还有家人在京城,就绝对不会漏过。 而且呢,大院的初一到初三,家家户户几乎都是全去食堂就餐,一家人围坐一张八仙桌,与邻里共聚一堂,大家有说有笑的,其乐融融。 毕竟军人大院,几乎都是来自全国各地五湖四海的‘外地人’。 今年初二,院内大食堂要举办婚礼。 苏木的拜年计划就要被搁浅。 索性就今天走一遭。 顺便打算去食堂的豆腐房弄点豆腐。 在外面买的,都是一小块一小块,想要多买还不给。 而苏木是打算包圆儿一笼。 反正他领了小炒的票,明儿也用不上,干脆就通融通融,换了它。 其实苏木还挺喜欢部队大院的过年氛围的。 但苏川柏不在京城,大哥大嫂也远在山东。 之前打过电话,今年过年期间任务重,回不来。 大哥不动身,嫂子跟孩子也就不回来了。 来到李伯伯家。 正巧一家人连同警卫员们都在忙着打扫卫生呢。 大院氛围跟外面不同。 管理科每次都会通知各家各户打扫卫生,之后还会挨家挨户检查,每年的今天,是大院组织卫生评比的最后时刻。 各家各户都很重视的活动之一。 田妈妈正在厨房搓洗不比她半边身子小的大案板。 看样子是很久没用了。 苏木也不客套,挽起袖子就接过来。 “我后天就不过来啦,提前给您们送点年货,想着一会儿去赵叔叔、孔叔叔和肖叔叔他们那边也转一圈……” 年三十中午之后,食堂的黑板就会贴出来帮厨通知。 田妈妈等人都是积极踊跃分子之一。 到时候就得抄起自家的盖帘、擀面杖等,然后伙同邻里的这群家属阿姨们去食堂帮着包饺子。 因为食堂除了赶制过年饺子,还要组织春节游艺活动。 扯一长溜的铅丝,写谜语,挂贴灯谜, 钓竿顺空酒瓶、 蒙眼摸寿星等各种式游戏…… 苏木形单影只,刚脱离了硝烟弥漫的战斗洗礼,对这种热闹欣赏却又敬而远之。 田妈妈暖心的拍了拍苏木的肩膀。 弄完了案板和盖帘后,苏木跟着从厨房出来,去二楼跟老李伯伯打招呼,推门就看到趴在书桌下面的老李同志撅着屁股在擦抽屉下面。 一生要强的老红军同志,去年一时不查,卫生评选中丢了个人,今年是卯着劲儿呢。 从老李家出来,苏木又去了隔壁院子的赵叔叔家,再回来去看望了孔叔叔,举家搬迁后还有老人驻留隔壁的胡叔叔家的老人,最后才来到肖家。 自己素描绘画专业的大徒弟,已经凭借自己的勤奋和爱好,就要青出于蓝了。 一圈绕下来。 时间就来到了傍晚。 午饭是在孔叔叔家吃的。 喝了小半斤的酒。 晚饭就自然落在肖叔叔这边。 苏木也没客套。 他每家给的年货都很硬。 中午孔叔叔那边切了酱肘子。 晚饭肖叔叔这边,也把其中的一大块腊肉和白菜粉条给炖了。 其实从昨天起,大院的食堂就已经很忙了。 所以军属们也都默契的很少去开小灶,尽可能自己在家解决。 苏木额外送了肖春生和肖艳秋礼物。 一本画册,是送给肖春生的。 是苏木出任务的闲暇之余随手画的,既能扩宽春生的眼界,又能让他对当兵心向往之,还能让他通过画作再提升自己的技巧。 三全其美。 送给艳秋的,同样是出自苏木手的一个b5大小的本子。 前面几页有苏木的示范,后面则是留给艳秋自己涂鸦的空间。 一本手账。 女孩子嘛,管钱挺好的。 艳秋本就是肖家的小管家婆,艳秋对这个手账很是喜欢。 饭后,苏木回了对门自己屋子待了一会儿。 在这里待的时间不多,但却也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穿越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光中,自己命运的转折,体会到生活的乐趣和感动,是从这里开始的。 夜幕降临。 苏木骑车离开大院。 回了西吉祥胡同。 要过年了。 年三十的清晨,他希望睁眼时,身边有个雪茹姐陪伴。 想来一定挺幸福的吧。 …… 年三十。 各家都有各家忙。 原本按照往年的流程,三个大爷是要从后院聋老太太开始,给四合院贴对联的。 一大爷和二大爷组织,三大爷亲笔题词,顺便会收点瓜子生之类的好处,美其名曰:润笔。 但今天一线车间出了次品,刘海中和儿子刘光天都被喊回了厂子里。 国家集体的利益大于一切。 这写对联和贴对联的活,就成了一大爷和三大爷的任务了。 后院聋老太太家,去中院的过道门槛,穿堂的两头,还有垂门和金柱大门…… 一大爷端着打的浆糊,三大爷拿着写好的对联,两人配合着从后贴到了门口。 “ 三大爷,你这字写的可是真好,越看越受看。” 易中海由衷的感慨。 阎埠贵的字确实不错,这都是年轻时起就下过苦功练过的。 三大爷阎埠贵显然对易中海的吹捧很是受用,倒也一点没谦虚。 笑着说:“字如其人,文如其人。按过去的话说,不见人只见字,便知其人八分。” 两位大爷站在门口,仰看着对联感慨着,闲聊着。 身后拐角出现了一个身影。 许大茂看到门口站着的两个大爷,不由身形一窒。 自己赶着过年的挡头去乡下放电影,为的就是多混一点土特产。 这几天几乎是一两天一趟,每次回来都满载而归。 看到的人多了,总归是影响不好。 而且呢,这一大早的,自己才回来,又不是下午或者晚上…… 可人都已经到这儿了,也只能硬着头皮推车走上前,硬着头皮打招呼。 “三大爷,一大爷。” 阎埠贵回过头,看到许大茂后面拉着一大捆葱,前面车把上还挂着好几个大兜子,镜片后面的一双眼睛都泛着光。 “大茂,你现在日子够忙的啊。” 许大茂尴尬的笑了两声:“天天上乡下给人放电影去。” “呵呵,天天有收获你……” 三大爷意有所指的笑道。 许大茂会来事儿,听出了话音,低头就从车把上一个兜子里往外掏。 “一点山货……” 许大茂动作刚开始,山货还没拽出来呢,阎埠贵就伸出双手,越下了俩台阶迎了过去。 “吆吆吆,好好好。” 一串晒干了的野生蘑菇就被他收入手中。 许大茂又继续往外拽:“一大爷……” “别别别,我就不要了。” 易中海赶紧摆手。 他可以不闻不问,但绝对不会同流合污。 这点小恩小惠,还不值得。 毕竟易中海的收入并不低,八级工的工资,一个月99元呢。 并不贪婪这点野生小蘑菇。 许大茂眼底闪过一丝遗憾,下意识的看向三大爷阎埠贵。 “没事,我不客气,我不客气。” 跟许大茂摆摆手,又扭过头跟一大爷易中海道:“野生小蘑菇,有嚼头。” “得嘞,那我先进去了。” “您慢走!”一把野生小蘑菇,就让三大爷从‘你’换成了‘您’,还亲切的帮许大茂提自行车后屁股:“我帮你摷一把。” “得得得,谢谢。” 许大茂头也不回的走了。 易中海当面拒绝,让他有点下不来台,也不想多留。 三大爷阎埠贵还笑着远远的喊了一声:“留神呐。” 等许大茂进了垂门,他才收敛了笑容,有点疑惑又有些羡慕的跟易中海问道:“一大爷,许大茂这两天天天往家倒腾东西,我说在你们厂里当一个这放映员,肥缺啊!” “他三大爷,进去吧。”易中海没直接回应阎埠贵,倒是换了个话题:“我那还有几张红纸,看看谁家没写呢,再麻烦您给写一对。” 一听这话题,三大爷就又眉开眼笑了。 “举手之劳,来点润笔就行。” 两人又恢复了起初有说有笑的状态,迈步进了院子。 他们前脚进去,苏木后脚就骑着凤凰自行车出现在胡同口。 今天他没有去晓市。 陪雪茹姐一觉睡到了自然醒。 在西吉祥胡同贴了对联后,被打发来这边给屋门贴对联,还有窗和年画。 李大娘那边早就准备好了。 俩女人在收拾屋子,拾掇饭菜,等年三十还要一起守夜过春节呢。 这个春节,陈雪茹是非常期待的。 不仅家人有了,爱人,也陪在身边。 全乎了呀。 第173章 卒瓦 秦淮茹默认了过年开学后帮何雨柱去跟冉老师解释。 何雨柱自然开心。 也投桃报李。 许大茂推车经过中院时,就看到何雨柱跟在水龙头那里洗碗碟的秦淮茹说话。 这几家人一起吃饭的事儿,许大茂还不知道呢,现在刚从一大爷易中海那得了‘不痛快’,也没心思跟何雨柱斗嘴皮子。 自己车子还载着这么多好东西呢。 都是乡亲们热情,给的。 许大茂自己心里清楚,是自己表达了情绪后,才得到了的好处。 所以也不好太明目张胆。 想着赶紧回屋把东西卸下来。 等许大茂推车走了。 何雨柱才继续跟秦淮茹说:“记住了,过俩点就去,多拿几个饭盒……” “行,我知道了。到时候我把家里的饭盒都带上。” 年三十,因为厂里一线车间出了次品,不仅工人被召回去赶工,也导致厂里几个负责领导和值班领导无法脱身。 李副厂长体恤下属,当即决定中午就在食堂开个小灶,几个领导一起过个丰年。 借鸡下蛋这种活,李副厂长玩的贼溜。 何雨柱是食堂大厨,自然是被召回去的人里,必不可少的那一个。 而何雨柱通知秦淮茹,就是告诉她,掐着饭点带饭盒去后厨。 现在是放假期间,他再带饭盒去后厨不合适。 再说了,大过年的,饭盒他也没法拿太多,一个又太少了。 干脆就把这活交给秦姐。 同样是崽儿卖爷田不心疼的主儿。 李副厂长和何雨柱大厨这一对轧钢厂的卧龙凤雏,算得上是一时瑜亮了。 轧钢厂食堂后厨。 刘岚满脸的不情愿。 “好了没啊,这最后一道菜了吧?” 何雨柱随口回道:“还一汤。” 却听刘岚一脸的烦躁,埋怨道:“真够烦的。这大年三十的,厂里人都放假了……倒霉催的,那什么,我还有事呢,上完这菜我走,行不行啊?” 听到刘岚要走。 何雨柱是举双手赞成。 人多嘴杂。 刘岚跟李副厂长那关系,跟秃子头上的虱子似的,还是个大嘴巴。 刘岚不在这待着更好。 剩下马华是自己徒弟,不会到处乱说。 何雨柱是惦记着一会儿把刚才偷偷昧下的菜,让秦淮茹带回去呢。 大过年的,晚上荤腥也能多一点不是。 “走吧,我让马华端过去。” “行,谢了啊。” 听到厨师长发话,刘岚脸色立刻由阴转晴。 “没事,待会儿我来。” 刘岚端着一盘辣煸豆角走了,脚步轻快的,就差蹦起来了。 不一会儿。 秦淮茹进来了。 “师傅。” 马华看到秦淮茹,下意识的就喊自个儿师傅。 “秦姐,来,来。” 何雨柱从犄角旮旯里掏出提前昧下的菜,示意秦淮茹装进饭盒里。 秦淮茹也乐呵呵的忙着。 马华全当没瞧见似的。 他那一份师傅何雨柱都给了,他也藏着呢。 要不然,大年三十的,凭什么一句话就帮着刘岚跑腿呢。 只不过,刘岚不想在这里待着,可喝了二两马尿的李副厂长,酒后兴致来了,晃晃悠悠的跑后厨来喊刘岚。 “秦姐,赶紧的,先走,先走吧。” 何雨柱催促着秦淮茹赶紧撤。 秦淮茹也有点慌。 大年三十工人都放假了,她来后厨确实不合适,可没想跟厂领导撞面。 然而,意外突如其来。 李副厂长嘴里喊着刘岚,却隔着十多米远,仅凭侧面就锁定了对方的身份。 “咦,秦淮茹,你怎么在这儿?” 秦淮茹听到被人喊了名字,也自知跑不掉了。 “厂长,您这喝了不少吧。” “这才哪儿到哪儿啊。你来,我,我跟你说点事儿。” 李副厂长已经喝的有点多了。 他对秦淮茹这个寡妇的心思可绝不单纯。 不然一个管着万把口子大厂后勤的领导怎么一眼就能认出秦淮茹这个女人来呢。 现在嘛。 厂里没什么人,工人也都放假了。 后厨除了何雨柱和一个打杂的帮厨就没了别人。 他算是酒壮胆子,就想着对秦淮茹做点什么。 而且,虽然喝多了。 李副厂长这般精明的人,又岂能不知后厨傻柱跟秦淮茹之间的一些‘猫腻传闻’? 拿了厂里的东西,总要付出点什么的吧。 “来来来,那边说,咱去那边说……” 秦淮茹扭头看向何雨柱,瞧见他正在备菜下锅呢,下意识的就跟着李副厂长去了后面的小仓库。 但前脚进屋,就见李副厂长把仓库门给关上了,顿时脸色就变了。 “李副厂长,不太好吧,有什么事咱出去说……” 李副厂长听秦淮茹这么说,脸色就变了。 既然不识趣,那就给她点厉害的。 “秦淮茹,伱包里装的什么,拿出来。” “没什么。” “拿出来,秦淮茹,你要是不拿出来,你信不信我让保卫科查办了你。” “哎吆,大过年的,您哪儿能啊。” 秦淮茹脸色变了,笑的也不自然。 “再说了,我一直都挺尊敬您的,我接我爱人的班不还是您给安排的吗。” “哼,我就知道你是个精明人,来,让我亲一个……来。” 李副厂长恩威并施后,直接就凑上去要抱秦淮茹。 “干嘛,干嘛,你干什么啊……” “来吧,让我亲一口,亲一口。” 仓库不大,两人这就撕扯开来了。 “救命啊,救命啊!” 秦淮茹一边推搡着李副厂长,一边大喊大叫。 别人或许听不到,但一墙之隔的何雨柱和马华绝对能听清。 何雨柱一听,立刻就放下菜刀跑了过去。 秦姐可是自己的媒人,又是自己喊来的。 可不是给他李德怀占便宜的。 要真闹心了,他何雨柱算个什么身份啊。 砰! 何雨柱推开仓库的门,声音很响,李副厂长一愣神,秦淮茹赶紧跑到了门口,何雨柱恰好就拦在了两人之间。 “何雨柱,胆子不小呀,你要干嘛?” 李副厂长这会儿还摆领导的谱儿呢。 可他不知道,何雨柱虽然人不咋滴,可他跟刘岚那点屁事他却是知道的清清楚楚。 瞅见秦淮茹秦姐梨带雨的,何雨柱的血气就蹭蹭往外冒。 “干嘛,揍你!” 如果何雨柱懂得审时度势,那也就不是傻柱了。 也不会到现在还是个八级厨师,比他真实手艺差那么些。 “你敢!” “我可太不敢了。” 何雨柱说着就抡起了拳头,一拳揍在李副厂长的腮帮子上。 这一下,就把李副厂长这领导给干懵了。 何雨柱是有点摔跤功底的。 要知道满清末期,八旗子弟们对于摔跤也都是耳濡目染。 何大清隐藏的再深,这种小把戏,何雨柱也都涉猎过。 现在更是随手就能来两下。 一个背摔,李副厂长就被砸在了地上。 何雨柱二话不说,骑上去就是一阵揍。 沙包大的拳头对着李副厂长的脑袋就一通招呼。 李副厂长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只能抱着脑袋哀嚎。 就这么一两分钟的功夫,马华才讪讪来迟。 也可能是早就来了,只不过一直在外面候着呢。 马华是何雨柱收的徒弟,自然是像着师傅的。 何雨柱这股子气不发泄出来,他也真不想出来阻拦。 这会儿,瞅着差不多了,就跑进来抱住了师傅。 李副厂长赶紧趁机爬起来,一溜烟的跑走了。 “师傅,师傅,走了,人走了,那是副厂长,专管咱们得副厂长……” 刚才何雨柱也真的是脑门一热就动手了。 他瞧不上李副厂长,但也绝对没有冒大不韪去找茬儿的意思。 可刚才也不知怎的,可能大年三十过来伺候一桌子菜,心里也憋屈吧。 再者说了,刘岚敢在后厨耀武扬威,还不是借李副厂长的势嘛。 平日里敢不把自己这个厨师班长当回事的,也就刘岚了。 说撂摊子就撂摊子,何雨柱要说心里不憋气,那才怪了呢。 新仇旧恨积攒到年底,特别是李副厂长还想在他何雨柱的一亩三分地行苟且之事…… 脑门一热,就抡拳头了。 可能‘专管’这俩字,把何雨柱惊醒了。 就见何雨柱追上去的行动猛地停了下来。 几秒钟后。 讪讪的啐了一口:“脑子一热,把他给卒瓦了。” 抬头看到秦淮茹在抽泣,气就不打一处来。 “您就别哭了,都是你给我惹得篓子,把厂长都给卒瓦了。” “那怨我吗?” 秦淮茹还委屈呢。 大过年的,自己过来拿个饭盒,咋就这么流年不利呢。 这种耍流氓的事儿,也能让她赶上。 昨个儿在苏木那里无功而返,今天又被人不当回事儿想要又搂又亲的…… “行行行,我错,我错了,姑奶 奶,您可别哭了,不是没把您怎么着吗?别再哭了,一会儿厂长、书记来了,这事儿真不好交代了就。” 秦淮茹听进去了,擦着眼泪,放缓了抽泣。 何雨柱这才稍稍放心,嘀咕道:“这大过年的,到了血霉了不是……” “可不是嘛,李副厂长那人您又不是不知道,这非得,非得报复您不可。” 马华心有余悸的说道。 即便如此,他还是依旧选择等师傅何雨柱发泄一通后再冒出的。 “别介呀,他报复我?” 何雨柱攒火呢,一边咬牙切齿的念叨着,一边环顾四周,突然眼前一亮:“我先报复他得了我。” “马华,把人家给他的这十斤猪肉拿了……” “哎,明白。” 马华扭头就走。人家给的可是15斤,不是十斤。 师傅这么说,那五斤,显而易见嘛。 “等等。” 何雨柱又喊住马华,看向秦淮茹:“秦姐,十斤猪肉,二十斤白面,拿的动吗?” 秦淮茹点头。 这时候,别说三十斤东西,就是一百斤,她用牙咬,也得点头表示能。 何况是猪肉和白面呢。 “去吧马华,让他付出沉重的代价。” 等马华走了,何雨柱突然就变了个脸:“秦姐,你真是我秦姐,冉老师那事儿我可就全拜托你了呀。” 秦淮茹继续点头。 白面和肉到手,这不算什么。 再说了,早就打定了过了年开学,就帮他去冉老师那解释一下的。 不是还有棒梗下学期的头一茬学费呢啊。 见秦淮茹点头,何雨柱脸上笑容绽放:“哭吧。” 秦淮茹反而怔住了。 何雨柱左右看看,压低了声音:“哭啊,这会儿你倒是哭啊,就……” 何雨柱指了指包厢的方向,示意了一下后,压低声音道:“这,明明白我的意思吗?你得哭呀,大声哭。” 秦淮茹反应过来了。 噗嗤…… 看到秦淮茹笑出声,何雨柱倒吸一口气,怒其不争的道:“嘿,该哭她乐,真成你,净给我找事儿……” 何雨柱转身走了。 后面传来秦淮茹的哭声。 要说哭,秦淮茹是专业的。 那肯定是张嘴就来。 半拉小时后。 秦淮茹拎着十斤猪肉和二十斤白面就这么大摇大摆的从轧钢厂后门走了出来。 走到北新桥商店门口,遇到了从商店里出来的苏木。 秦淮茹看到苏木,委屈劲儿就又冒出来了,眼泪召之即来,噼里啪啦的往下掉。 苏木皱眉。 “这是……怎么了?” 一边问,心里突然就有了不太好的念头。 他也看到了秦淮茹手里拎着的猪肉和面粉。 这么多好东西,虽然他苏木不在意,可绝对不应该是秦淮茹能随便得到的。 一个寡妇。 年三十从轧钢厂的方向过来。 拿了这么多东西。 换别的男人,会怎么想? 特别这女人还一看到自己就委屈吧啦的哭。 虽说苏木并没太在意秦淮茹。 可男人嘛。 占有欲的再上一层就是霸占。 所谓霸占,就是吃独食。 众乐乐那种变态的念头,在苏木这里是不存在的。 心里就有点堵。 哪怕秦淮茹是不自愿的,苏木也会嫌弃。 这是必然的了。 不在意之前,但并不是不在意之后。 这一点上,苏木是有点洁癖的。 秦淮茹就是噼里啪啦的掉眼泪,两只手都占着,也没出擦拭,眼泪顺着脸蛋滑落到围脖上,明显的有两块地方颜色都被浸深了些。 好在秦淮茹不傻,知道自己这样会被误会。 于是她一边哭,一边走了过去,把东西放在苏木停在路边的凤凰牌自行车上。 这才举起袖子擦眼泪。 “是李副厂长……” 第174章 团拜琐事 秦淮茹坐苏木自行车后座回了家。 这还是苏木头一次后座带人呢。 到了四合院门口,秦淮茹跳下车,回身就帮着苏木往金柱大门里推。 像极了三大爷阎埠贵早上谄媚的帮许大茂拎车屁股似的。 异曲同工。 此时的秦淮茹心里挺暖和的。 用她自己掌握的为数不多的词语描述,就有点‘因祸得福’的感慨。 推着车子绕过影壁墙,恰好就撞见了正在埋头卸车座上被窝褥子的阎解成和于莉两口子。 看到苏木推着车,秦淮茹在后面跟着时,都不由得愣了一下。 苏木跟于莉点了点头就直接推进垂门了。 倒是秦淮茹跟于莉和阎解成两口子说了两句。 于莉是被阎解成‘跪求’回来的。 别看阎解成在外人面前吆五喝六的。 但在于莉家,却被拿捏的服服帖帖的。 而且阎解成这人吧,心眼小,好面儿,但如果在丈人家里关上门,没有外人的时候,那是真……不要脸啊。 大老爷们又发誓又下跪的,最后丈母娘心软,推搡着把大闺女给送出了门。 今天明天在四合院跟公公婆婆过年,初二姑爷上门,他们再重新招待。 院子里,传来了三大妈和苏木打招呼的声音。 于莉的聊性就一下子冷却了。 秦淮茹心里明镜儿似的。 看来是婆媳关系的问题,于莉回去又被阎老大给接回来的。 不过别人家的事儿,秦淮茹不管,这种家里的事儿,她也更插不上嘴。 进了院子。 就见苏木支着自行车等着呢。 秦淮茹心里挺复杂的,又有些感动。 跟他之前听完了李副厂长对她非分之想后, “以后,你是我罩着的。” 三大妈在水龙头那边接水。 看到秦淮茹来到苏木家门口,从他手里接过了一大块猪肉和起码二十多斤的白面袋。 两人也没说什么话,秦淮茹两只手拎着东西,左胳膊上还挎着一个包,就这么抿着嘴进了穿堂。 三大妈愣住了。 盆里水溢出来都没察觉。 她明显看到了秦淮茹眼角、嘴角都带着笑。 这俩人…… 好大的瓜啊。 三大妈立刻就觉得脚底板着火了似的。 低头一看,盆里水都接满了,双手端着就往屋里跑。 走了两步,才想起来,回身又关了龙头。 “老头子,老头子……” 进了屋,三大妈立刻就涌出那股不吐不快的情绪来。 刚才在院子里这半分钟,可把她给憋坏了。 苏木锁了自行车,掀开帘子回了屋。 轧钢厂李副厂长…… 这个人,他回头是要打探打探了。 …… 秦淮茹过穿堂,在兔笼子旁站住,深呼吸了两下,收敛了脸上的笑容后,埋头进了屋。 倒着走,用背顶开帘子和屋门后,秦淮茹转过身,手里拎着的面和肉就被屋里的贾张氏和两个闺女看见了。 都不自觉的围上来。 “这么多东西,哪儿来的?” 贾张氏又惊又喜。 “过年啊,这回能过个好年了吧?” 秦淮茹没直接回应贾张氏,把手里的东西往桌上放,一边语气平淡的说道。 贾张氏却愣是从语气里听出秦淮茹这儿媳妇有点讥讽和嘲笑的味儿。 “是苏木……?” “除了他,您觉得还有谁这么大方?给咱家这么多好东西过年……” 秦淮茹转身去门口洗手,下意识的捏了捏衣服兜里的一沓钱。 苏木给的。 二十块。 说是让自己给何雨柱。 这便宜不要沾,就当是他给自己买的。 后续的事儿,他过了年想办法处理。 虽然不知道苏木能怎么处理,但听他这么说,心里就很满足。 这钱么…… 秦淮茹合计着给何雨柱十块就行了。 补偿给自己的,没必要按照面和粮票的价格给。 自己还哭了呢,不能白让李副厂长占便宜。 又不是何雨柱的东西。 而且,何雨柱还求着自己帮他跟冉老师解释呢。 她打定了主意。 如果自己待会儿拿过去,何雨柱拒绝,不要,自己也‘不强求’。 但话要说明白。 这肉和面,就是自己托他帮着买的。 后厨的班长,有点渠道说得过去。 反正也就是应付外面人的说辞。 而且秦淮茹不怕被拆穿。 因为何雨水的事情之后,何雨柱 跟苏木之间就是表面招呼的关系了。 呆久了还尴尬。 心里能得劲儿才怪呢。 再说了,指不定这会儿何雨柱和雨水两兄妹还别扭着呢。 因为何雨柱偷鸡、偷轮胎、污蔑许大茂这些风言风语的事儿…… 何雨水的新对象家里对她的家庭颇为不满意。 婚礼原定是春节,现在延期了。 至于延期到什么时候…… 妈宝男的对象没说。 他得听家里爹妈的决定。 雨水这算是受何雨柱名声的连累了。 哪还有空琢磨苏木啊。 或许苏木分析的也有道理。 今天何雨柱出手暴揍李副厂长,自己的事儿就是个诱因,也是何雨柱这几天本就心气不顺。 身后贾张氏激动的声音传来:“这么多肉啊,省着吃,够咱们吃仨月的了……” “赶紧的,孩子们,奶奶把它给剁了,冻起来……” 贾张氏拎着肉去忙活了。 所谓冻起来,就是切好之后埋在雪里面,四九城的天这么冷,不一会儿就能给冻成冰疙瘩。 “还有两盒肉菜呢,待会儿给热上,当年夜饭……” 晚上饺子馅是何雨柱和易中海一人一块钱出的。 这十斤肉,贾张氏压根就没打算今天吃。 秦淮茹本想着说留一块的,后来一想,也就算了。 没必要这么铺张浪费。 刚才路上,秦淮茹也跟苏木说过,晚上四家一起吃。 苏木也说了自己回大院过年。 去西吉祥胡同的事儿,没必要跟秦淮茹说。 即便丈量了尺寸,也不足以让苏木彻底对这个娘们敞开心扉。 后院。 易中海经过许大茂家时,听到许大茂家,两口子就又在吵架。 抿了抿嘴没说什么,径直走了过去。 许大茂的做法和人品,易中海是很不齿的。 吃相太难看。 来到聋老太太屋。 老太太已经换了一件深褐色的新衣裳,正在镜子前美美的照着呢。 “老太太,跟您商量个事儿,今晚咱们去淮茹她们家吃年夜饭,您看行不行啊?” 聋老太太看似老态龙钟,但一点也不糊涂。 略一琢磨就明白了易中海的意思。 “行,剩菜都留给她们家,她们家人口多。” “来,老太太,我背您过去。” 易中海说着要转身蹲下。 聋老太太摆手:“不用,不用,我这腿脚好差不多了,崴的地方也轻了,我呀,就是愿意让傻柱背着。” 说着,老太太拿了拐杖。 “得嘞,那我扶您过去。” 才出门,何雨柱就跑了过来。 这家伙也已经换了一身新的套衣,藏青色的,看着挺精神。 聋老太太一见何雨柱,就吵着自己腿脚疼。 何雨柱也不以为意,干脆熟练的背起了老太太,直奔中院秦淮茹秦姐家。 刚才来的时候,一大妈都已经去帮忙了,打发他过来喊老太太过去呢。 四家人一起过年,意味着人丁兴旺,热闹着呢。 院子里到处都是各家的孩子在追逐打闹,小鞭的声音此起彼伏。 中院一群人忙里忙外的其乐融融,三个小孩子以棒梗为首,都等着待会儿给老太太拜年拿红包呢。 听到有红包,仨孩子都很兴奋,提前就排练上了。 前院。 阎家也是一家七口人凑在西厢房听着收音机里的相声。 起码表面上看,也是其乐融融。 阎埠贵面前有个搪瓷盆,里面是白天写对联的‘润笔’。 小半盆的生。 孩子们都眼巴巴的看着,等着家长分生呢。 即便是阎解成这个成了家的,也是望眼欲穿。 这个年代,瓜子生都是限量供应的,一年吃不上两三回,而且也就那么仨瓜俩枣的。 都馋着呢。 二大爷刘海中家。 同样在听着收音机。 不过跟阎埠贵一家子听相声不同,他听得是新闻。 哪怕三个儿子都是不屑,他也不在意。 刘光齐也回来过年了,带着媳妇还有一个已经可以坐在爸爸怀里自己用筷子夹饺子往嘴里塞的丫头。 哪怕是后院许大茂家。 跟娄晓娥小两口即便是斗嘴,也是有来有往,起码还有个拌嘴的。 只有前院苏木的东耳房。 显得格外冷清。 此时的苏木,一个人安静的坐在炉火前,吃着韭菜肉馅儿的饺子。 这是他跟战友在东北休整的时候,一起包的。 这一刻,他不是苏木,是山君。 缅怀 峥嵘岁月的那个任务率出奇的高,让敌人闻风丧胆的山君。 一杯敬故去的战友情,一杯敬曾经的军旅生活。 跟李大娘和陈雪茹早就打好了招呼。 年夜饭他自己在家里吃。 吃了饭,再去西吉祥胡同找他们一起守夜。 大概率也就是苏木和陈雪茹守夜。 李大娘撑不了那么久,意思一下就回去睡觉。 …… 初一。 苏木醒来,屋外的太阳已经挂的老高了。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倾洒进来,照在拔步床的边缘,使得紫檀木家具在阳光中越加显露出了历史的厚重。 枕边有个吐气如兰的睡美人,就把细嫩的脸蛋贴在自己的腋窝处。 随着苏木将她揽在怀里,还发出了一段慵懒又魅惑的鼻音。 这绝对是诱惑犯罪。 “早啊,雪茹姐。” 苏木探头,轻点朱唇,给了陈雪茹一个早安吻。 “哎呀,几点了?” 陈雪茹回过神来,猛地坐起。 初一要拜年。 陈雪茹在京城没有别的亲人了,去给干娘拜早年。 可,太阳都那么老高了,就有点急。 苏木也被催着赶着起床。 毕竟师娘亲口承诺的‘苏家这一支的大妇’,不能太懒散,要做表率的呀。 要知道这才 老太太其实早就起了。 听到东屋那边有了动静,就又抿嘴一笑,回了二进院。 昨个儿,他们又是守夜,又是因为 小两口恩恩爱爱,是值得原谅的。 李大娘宫中待过半生,出来又是半生,什么情况没见过。 她老人家跨约了几乎百年,现在思想比很多年轻人更新潮。 嗯,或许不应该说是新潮。 而是看得开。 拜完了年,三个人的重组家庭吃了一顿不知道能不能算早晨的团圆饭后。 就要各自忙碌了。 陈雪茹要去她的朋友那边走动。 往年也是这样的,今年自然更不能例外。 毕竟家有一老,两个女人凑在一起咂摸点味儿,就能闻到来年风声将起的预兆,猜透了七八分。 苏木虽然不曾了解这个世界,但大致走向和一些重要年份他还是知道的。 风渐起,他自然也不吝提醒。 所以陈雪茹要走动的。 何况徐掌柜现在更是走马上任了前门大街这一片的居委会主任呢。 要论范金友事件的最大既得利益者,非徐掌柜莫属了。 片儿爷的宅子如愿落到了手,还摇身一变被受命成了居委会的主任。 闺蜜成了未来风口浪尖时的切身利益相关人员。 陈雪茹要去拜访。 但又不能带着苏木一起。 哪怕徐掌柜对自己跟苏木的关系,心知肚明。 但大过年的,这是原则,不能戳破。 起码不应该是这个时间,通过这种方式戳破。 李大娘等来了全英子和她弟弟虎子的拜年。 距离近,而且这关系嘛…… 全英子没有老人了嘛。 顽固固执的古老头没了,李大娘的生活反而比之之前好了太多太多。 果然就是有福之人不愁忙,无福之人魂断肠。 真实写照。 苏木骑车回了大院。 才过垂门,就见一大群人熙熙攘攘的围拢在前院空场上。 “这是怎么了?” 苏木随口问道。 “以后咱们院搞一个叫什么团拜,就是大家初一凑一块拜个年,省的各家孩子挨家挨户的跑,你是不知道,去年那xxx家跟xx家就差点因为压岁钱打起来……” 穿堂西耳房的刘王氏王大妈一边嗑着瓜子,一边热心的给苏木解释。 “哦,那就在这里等着?” 苏木想了一下,支下自行车,都站满了人,推到自己家门口太费劲儿,先搁这儿把全院团拜大会开完了,再回去吧。 “你去前面簸箩里有瓜子,抓一把磕着呗。大家伙一起摊的,我觉得这个就挺好,比给孩子压岁钱有数……” 苏木没去。 他压根不知道这事儿。 而且,也没人找他收份子。 这瓜子,不吃也罢。 感觉到了一丝自己被排斥在外的游离感。 苏木眯起了眼。 第175章 揍个人泄泄火 “还能是谁啊,就傻柱呗,今儿一大清早,就他,领着秦淮茹家仨孩子,到我们家门口,噗通一下,就给跪下了,就给拜年,一大爷,二大爷,你们说说,我能不给钱吗?” 团拜的意思很简单。 就是院子里不提倡肆意拜年,省的这家给的多,那家给的少,又破费又伤感情,于是就出了这么个团拜的形势。 一大爷易中海先开口说了恭贺词,然后是二大爷,估计也是搜肠刮肚提前准备好了的词,说的倒是让院子里的人都觉得文绉绉的。 三大爷阎埠贵收尾,但是最后就又说了他掏了压岁钱给秦淮茹家孩子的事儿。 “不走啊,不给钱就不起来……” 三大妈在旁边拱火。 三大爷家绝对是不是一类人不进一家门。 三大妈一大早就掏出去了压岁钱,这会儿团拜大会开完,自己想要让阎解娣和阎解旷去拜年要压岁钱回血的心思也就被彻底打断了。 大过年的,心里就堵的难受。 “三大爷,我跟您说,我呀,今儿跟你遭遇差不多,不信你问问我们家娥子……” 许大茂披着橄榄绿的时髦呢大衣,歪着脖子,继续道:“就这仨崽子,一大早进了我们屋,噗通一下就给跪下了,迷迷瞪瞪就给了三块钱,我敢断定,这事儿,就傻柱指使的。” 二大爷刘海中转过头,喊了一声:“傻柱,这许大茂,三大爷说的,是真的吗?” “当真啊。” “为什么啊?” “不为什么啊,想他们了呗。” 二大爷皱了眉:“年前开会伱去听了没啊?” 苏木悄声问刘王氏:“王婶儿,年前开会说什么了?” “嗨,就是说今年不零散拜年,等今儿大家伙一起聚一聚,是个好事来着,这傻柱,真是的。” 苏木还想问什么时候来着,他可压根不知道。 “那我什么也没听见啊,你们都听见了吗?听见什么了啊?” 人群开始叽叽喳喳,指指点点起来。 但凡是个正常人,都瞧得出来何雨柱这是耍诬赖呢。 “不是,后来生、瓜子来了呀,大伙这一哄买生、瓜子去了,我就啥也没听见啊我……” 走街串巷卖生瓜子的? 苏木隐隐猜到了是前几天的事儿。 可能他回来的不赶巧,是真的错过了。 “傻柱,你这叫胡搅蛮缠。大伙都在,那个,除了傻柱,还有谁没听见?瞧见……” 二大爷刘海中其实就是想说,别人都听到了,怎么就你傻柱装没听到呢。 却冷不丁听到人群里有人接了一句。 “我也没听见。” 刘海中寻着声儿看去,想看看这是谁啊,这么不给面子。 却瞧见是苏木。 顿时不由得一怔。 “二大爷,别说听没听到,今天这会儿之前,我压根不知道有这事儿,也没人跟我说起……” “瞧见没,瞧见没,二大爷,你刚才怎么说话呢,我怎么就胡搅蛮缠了?这不还有人没听见信儿嘛。” 何雨柱梗着脖子,眼瞅着更来劲儿了。 “行了,那个啥……” 刘海中不知为何,不想跟苏木掰扯,就支支吾吾的比划着:“老易,你看,就傻柱这种目无长辈,不守院里规矩的人,你说该怎么办吧?” 苏木的话,就这么被无视了。 易中海也故意装作没听到苏木的话:“大家说,大家说怎么办。” 许大茂接话:“这还怎么,赔啊,让他把钱吐出来,俗话说没规矩不成方圆,总这么整,以后三位大爷在院里就没威信了……” “哎,劳驾,让一让,让过,谢谢了啊。” 突兀的一声传来。 众人扭头看去。 却见苏木推着自行车,打算往自己的东耳房的方向去。 人群本就围拢着穿堂过道为轴心的半圆,苏木从垂门推车回东耳房,一小半位置的人群都推搡的挪动位置。 一下子氛围就嘈杂了起来。 “苏木,干什么呢?” “大家伙开会呢,你待会儿推车子不行吗?” “还懂不懂规矩?” 苏木眯着眼,推着车,停在了东厢房门口。 听到三个大爷带着训斥的语气,转过了头,冷笑道:“三位,我怎么觉得这事儿,跟我没关系啊?” 说着,他伸出一只手:“二大爷是吧,刚才我的话您是耳聋了,还是健忘啊,这么多人,难道就没听到?还有你,一大爷是吧,我说话的时候,你是看着我的,难道也耳聋了?” 说着,苏木轻轻嗤笑了一下:“不过也是,过了年,又大了一岁,老了嘛,耳聋也正常。不过既然你们不搭理我,那我在这里站着挨冻,算个哪门子事儿,我又不傻,大家伙说是吧?” “现在大家 伙在探讨何雨柱带秦淮茹家仨孩子磕头拜年的事儿,你没听到团拜的事,傻柱可听到了,他就是装糊涂……” 易中海没说话呢,刘海中解释了一句。 对于在院里的威信,他还是很在意的。 还盼着等哪个机会到了,自己升一大爷呢。 “行,既然全院通知没我的事儿,团拜肯定也没我的事儿了,是这么个理儿吧?既然这样,你们团拜就团拜,可拦着不让我回家,是不是就太过了?” “呃……” 刘海中被噎住了,他有些急躁的看向易中海:“老易,你,你来说。” 易中海心想,我说,我说什么啊? 索性他故技重施:“大伙都说说,这事怎么办。” “行了,你们拜你们的,那个,借过,借过一下,谢谢。” 刘嘉诚和中院东耳房的老王家小子都往旁边挤了挤,算是让开了一条道。 苏木推车往前走,然后,车把就被挨着东厢房站着的一个人伸手拽住了。 苏木有点意外。 一贯被挨打的二儿子,竟然还挺维护自己的老爹。 属实没想到。 “刘光天,你干嘛?” “干嘛,开全院大会了,没长眼啊?给老子待着,听……” 砰! 咣啷啷! 刘光天被凤凰牌的自行车前轮拍了出去,后脑勺怼在东厢房半扇门的玻璃上。 东厢房没住人,所以没有帘子。 话说,如果不是门窗拦着了他,整个人都得被拍飞出去。 “你算个什么玩意儿,还敢冲我喊老子?我呸!” 人群都愣住了,呆呆的看着这一幕,差点都忘记还能喘息似的。 气氛突然陷入压抑。 “苏木,你要干什么!” 二大爷一拍桌子,窜起来就朝着苏木冲过来。 “二大爷。” 易中海手快,一把拽住了他。 刚要开口呵斥苏木,就听苏木对着众人说道:“大家伙都听到了吧,记得给我做个见证,这家伙……” 苏木指了指歪倒在地上还有些懵圈的刘光天说道:“对着我说老子呢,二大爷,也别怪我收不住手,知道为什么我退伍吗?就是宰了一个当着我面喊老子的家伙……我腿瘸了,那家伙被我弄死了……哦,对了,记得以后让你家二小子管住自己的嘴。” 苏木转过头,啐了一口,貌似自言自语,但声音却整个前院都能听到的嘀咕了一句:“玛德,什么狗屁玩意,都敢跑老子地盘撒尿!” 接着,苏木变脸跟翻书似的,和颜悦色的道: “借过,让让,哎,谢谢啊……” 众人齐刷刷让开了一条宽阔的路。 嗯,应该说,苏木的位置跟东耳房之间的人,唰一下就全走开了。 挤在旁边,还有跑穿堂台阶上去的。 要知道,三位大爷在穿堂口摆了桌子。 按照规矩,他们身后是没有人站着的,这是尊重。 总不能让三位大爷说话的时候,还得扭着脖子回头吧。 但现在么…… 人命关天,谁还管那个。 山君一丝煞气逸出来,就会让距离他近的那些人胆战心惊了。 这一段话说的轻描淡写。 可别说院子里的人了,便是心里揣着事儿的易中海,也迟疑了。 他能感受到自己手掌按着的二大爷刘海中的肩膀,也僵硬了。 知道自己现在哪怕放开他,也不会再冲上去。 老百姓们,虽然是建国前就见过纷争和战乱的。 可到现在也享受了十几接近二十多年的平静生活,哪怕是建国前,京城的他们,也没有亲眼目睹太多血腥场面。 这会儿听着苏木是因为‘一条人命’才被迫退伍…… 都有些麻爪。 看着五官端正、有点眉清目秀的青年,在他们眼睛里突然变得有些凶神恶煞起来了呢。 三大爷阎埠贵干脆闭了眼,靠在椅子上,跟睡着了似的。 这种事,他可不想参与。 何况自家跟苏木家一直都有打招呼,面子上过得去。 犯不着得罪啊。 甚至阎埠贵心里还有些小庆幸。 弄死了一条人命,都能竖着转业回来,这小子能量指定大着呢。 不亏,可不亏。 苏木停下自行车,都没上锁,掀开帘子就进了屋。 不是不带我玩吗? 那就别怪我掀桌子喽。 一直等苏木进了屋,十多秒的时间里,院子里的气氛还很是寂静。 直到…… 一串咳咳声后。 才逐渐慢慢的回到正常的角度上来。 苏木在屋里开始准备点炉子。 一晚上的时间,炉子的火早 就熄灭了。 就听到屋外不断地议论,夹杂着何雨柱和许大茂的声音。 然后就听到了阎埠贵的声音:“……跪在那儿,还敲着碗,跟那个,那个要饭儿似的,我这一年我都不吉利。” “就是,就到现在,我还有一问题没闹明白呢,我得问问秦淮茹……唉,秦淮茹呢?” “对啊,淮茹呢?” 几个老婆子站着的人堆里,都在围着中间的贾张氏问。 贾张氏刚才被吓着了。 她一个乡下来的老婆子,哪见过眼巴前有杀人犯的事儿啊。 正揪着心呢。 别人不清楚,她算计苏木,催着秦淮茹去找苏木讹东西……心里揣着鬼,能不怕嘛。 听身边人说了好几遍,才回过神来。 “啊?” 三大妈就站在她旁边,又问了一嘴:“淮茹呢?” “淮茹回娘家了,一大早就走了。” 贾张氏这会儿说话支支吾吾的,其实就是还在恐惧苏木的阴影里没反应过来。 可在别人看来,就是心虚。 起码在许大茂看来,贾张氏这老婆子就心虚。 “这是理由吗?这只能反映出,这秦淮茹平时教育孩子她有问题,对不对?” 见着几位大爷都没吭声,许大茂就转回了话题:“这钱不是傻柱拿的,我不能问傻柱要,但秦淮茹得把这钱吐出来……” 昨个儿四家人一起过年,刚夸了秦淮茹会教育孩子,这会儿就当众打脸了。 别说贾张氏,连易中海都有点尴尬。 贾张氏抄着手,就从人群中挪蹭,想要回屋里去。 她有点待不住了。 “哎,你别走啊。” 娄晓娥看到贾张氏要走,赶紧喊了出来。 这时,大伙才又把焦点对准了贾张氏。 “我也得回去问一问,孩子拿钱没有啊。真是的,说退就退,要是没拿呢……” 这时候,硬撑也得撑住,不然真认下了这笔钱,得把自己心疼死。 贾张氏的打算,哪怕最后吐,也得让秦淮茹想办法去。 现在秦淮茹不在,她可不能从自己的棺材本里往外掏钱。 “那这钱要是傻柱拿了,傻柱得赔三倍啊。” 娄晓娥故意这么说的。 年前她看到何雨柱穿的鞋子,是聋老太太让她去买的。 还以为真是聋老太太说的那样给她外地亲戚买的呢,没成想是给了傻柱。 然后两人就犟了嘴。 傻柱那痞里痞气的话,可把娄晓娥气了个够呛。 什么叫‘你喊它答应吗’? 鞋要是会说话,那不闹呢。 这口气咽不下,年初一几块钱压岁钱娄晓娥还不在意。 也没放心上。 但既然是何雨柱在背后怂恿的。 那就得说道说道了。 二大爷刘海中这时也气呢。 也就是刘光天爬起来站那儿呢,好悬没伤着,但心里憋着一口气是真的。 “这事情是你引起的,你先把钱退给大家,完了以后你再自个儿找秦淮茹要去,最终也不是你赔。” 他就想着赶紧结束。 这个大会,他前半场品尝到了当领导的派头,后半程却被儿子丢脸丢到了家,已经不想继续下去了。 何雨柱点头:“也是,可以。” 第176章 影响 何雨柱丢了手里的瓜子皮,拍了拍衣,左右看了看,想要找个凳子。 许大茂赶紧道:“那就赶紧的,要不过后他就不认账了。” 许大茂话音未落,就见何雨柱搬来了三大爷家门口的一个凳子,坐下。 “来,退吧。” 众人都愣了。 许大茂下意识的问:“干吗呀?” 三大爷阎埠贵也瞧着何雨柱,问道:“你退钱就退钱,拿什么架子啊你?” 何雨柱一副诧异的表情,故意大声的道:“要钱?给我磕头啊。” 许大茂明白的最快,指着何雨柱正要说呢,就听何雨柱声音又扬高了一截:“没明白?仨孩子给你们磕头没啊?横是那头不能白磕吧?光想要钱,不想还头,那哪儿成啊!” 说完,先是朝着三大爷:“三大爷,您怎么把头给我磕了,我怎么把钱退给伱,当然了,您是三大爷,我不能让您给我磕,那谁……” 何雨柱扭头,指着身边的眼界成:“替你爸爸,来,给我磕一头,我把钱退给你。” 阎解成跟何雨柱是同龄人,这面儿哪能当着全院的人丢。 以后还怎么抬起头来啊:“傻柱,放,放屁。” “嘿,听听,大伙听听,这是一个老师家孩子说的话吗?目无尊长。不磕头是吧,不磕头,行,钱没了。” 三大爷阎埠贵眨巴眼,说不出来话。 连二大爷刘海中都恨恨的别过头去。 目无尊长这词儿,是几个大爷刚才说他的,被丢回来了。 只听何雨柱嘚瑟的又看向许大茂:“大茂,晓娥,来,你们两口子合适,往前一走就行,来来来,磕完了头,我把钱还给你,不是三倍吗?三块钱,三三见九,九块,来,我钱都准备好了……” “放屁呢你!” 娄晓娥性子急,也是直接脱口骂到傻柱脸上了。 “怎么着,要不你也找个孩子,我再……可你也没孩子呀你们家。” 这话一出,围着的众人里有几个角落笑出声了。 所谓揭人不揭短,孩子这事儿,是许大茂和娄晓娥的伤心事,过年都不消停呢,回家拜年的压力还悬心头来着。 何雨柱这么说,算是戳心窝子上了。 “傻柱,你这人就是个二皮脸。” 娄晓娥扭头就走,话都说这份儿上了,她哪儿还有脸待在这里。 “对,混蛋,你就是。” 许大茂也是转身,跟在媳妇后面就走。 一共两家正主,被何雨柱这么一闹腾,一个没声儿了,一家两口子都跑了。 再加上刚才苏木的折腾,众人现在挨着东边的现在说话都压低了声音。 更怕吵着苏木那个有‘人命官司’在身的凶残家伙。 团拜会就这么被搅合了。 众人散场,各家各户走的很有意思。 都是绕开了东边,从三大爷西厢房门口这边上台阶,过穿堂。 三大爷最后收拾了桌上的瓜子生,看到何雨柱还坐在凳子上。 “傻柱,你给我记住喽,我我,从今往后,我……我不跟你一般见识!” 自诩文化人的阎埠贵,实在说不出什么狠话。 “三大爷,大年三十我不理你,但大年初一我必须气死你。” 娄晓娥和许大茂回到后院家里。 其实这两口子倒没有刚才表现的那么生气。 诶是娄晓娥。 家底厚实,所以还真没太在意钱,就是窝火后面挑唆的那个何雨柱。 重点还是那双鞋子,何雨柱不知道好好说话造成的。 这会儿,回到屋,气儿也消了大半。 但许大茂却不然。 他跟何雨柱天然不对付,气呼呼的。 显然没能让何雨柱吃瘪,让他心有不甘。 强烈的,不甘。 “这粉条,我拿一个,肠儿,我也拿一半……” 娄晓娥今年过年不去许大茂家,两人各回各家,是早就商量好的。 主要是不想去许大茂他们家,知道要被追问要孩子的事儿。 许大茂坐在凳子上,气呼呼的:“你看着吧,傻柱这王八蛋,我不把他整的喊我爹,我就不姓许。” “至于吗,不就三块钱吗,就当帮帮秦寡妇了,你没看她们家的日子过的多紧哪。” “我说的傻柱。” “傻柱啊,你怎么收拾他都不为过,你要是能把他撵出这个院,我宁可进你们家门……” “不是,怎么着,初二你真不跟我回家了?” “我不去,去干吗啊,等着你爸你妈含沙射影的数落我不能生孩子啊。大过年的,我可不想吵架。” 许大茂心里不痛快,随口道:“那可说好了,初二我也不上你们家。” “爱去不去。我走啦。” 娄晓娥说完,拎着包就要 走。 “那你初几回来啊?” “初五,破五就回来……哎,对了,问你个事儿……” 娄晓娥突然想到了什么,又回来坐下。 “前院的苏木刚才说的,你信不信?” “什么啊?” “杀人啊。他真的杀了人才转业回来的?” “八成是真的。” “为什么?我觉得是假的。” 许大茂迟疑了半晌,才又道:“换了别人假,但苏木的话,还真有可能……你不知道,早些时候你还没嫁这院子里来,你知道陈大奎脸上那道疤是怎么来的吗?” “不会就是苏木打的吧?” 娄晓娥诧异的道。 便是这么想一想就觉得挺诧异的。 这俩人看着关系挺好啊。 听说三轮板车还是租用苏木的吧。 “当初,苏胜利,也就是苏木养父的孩子,带着一群人在巷子里堵苏木,一群人揍他,你想那场景,苏木后脑勺挨了板砖,差点没死过去,你猜结果怎么着……” “怎么?” “愣是从陈大奎脸上咬下来一块肉。” “啊,他那脸上的疤,是苏木咬的?” 这就真让娄晓娥震惊了。 想到一群孩子扬着板砖要拍死苏木,结果他就下嘴咬住了陈大奎的脸,死都没松口…… 再联想到刚才本来还笑盈盈的,突然就变脸拿自行车砸人的场面。 娄晓娥只觉得后脖颈一凉,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那啥……大茂,你送我出门。” 突然听到这么说,娄晓娥都不敢一个人过前院了。 中院。 贾张氏回到屋里,压根没问几个孩子有没有收压岁钱。 她径直回到了屋里,坐在炕沿儿上发呆。 心里老担心了。 甚至她都决定,今天秦淮茹回来之前,打死她都不出屋。 秦淮茹初一就回娘家这事儿,其实是昨晚四家聚餐的时候说起的。 何雨柱这人也挺不着调的。 冉老师那边,求着秦淮茹去帮他解释。 可另一头呢,秦淮茹的表妹秦京茹,他也没打算放过。 颇有点撒网打渔,捞一条是一条的感觉。 初三接待亲戚,何雨柱许了那天给贾家当厨子,还自带一部分配菜…… 为了又省下一笔,秦淮茹一大早顶着雪就坐公交出城去秦家庄了。 何雨柱回到自个儿家。 关了门。 脸色也是一沉。 苏木的话在他脑子里过了好些遍了。 刚才他也是硬撑着没有变了脸色。 现在关了门回了自家屋,才后知后觉的有些怵头起来。 心底不由也有些庆幸。 自家妹妹跑得快,如果真跟苏木凑一块,幸福不幸福是后话,这反复无常的变脸,挨了揍自己冲上去也不一定管用。 是一定不管用。 难道真杀了人吗? 被人打断了腿,而那人被苏木给卒瓦了? 何雨柱打了个激灵。 等妹妹回来,赶紧跟她说一说。 东厢房一大爷跟一大妈的屋子里。 老两口坐在桌边,一大妈给易中海倒了水,也给自己倒了一杯。 “老易,那苏木……” 易中海摇了摇头,没吭声。 半晌,才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这院子的人,变得复杂了,有点把握不住的感觉了。 就觉得自己这个一大爷,越来越心累了。 后院。 刘海中家。 刘海中回到屋里什么都没说,一屁股坐在桌子上,等着二大妈给泡茶喝。 作为一名七级工,收入自然不少。 如果不是老大刘光齐走的时候大搜刮了一层,现在的日子铁定过的更舒坦。 不过再舒坦,也轮不到刘光天和刘光福哥儿俩。 鸡蛋不给吃,酒也不给喝。 但是吧…… 今天刘光天挨揍了。 刘海中毕竟是老子,心里也不得劲儿。 但他好面儿,嘘寒问暖的话是肯定说不出来的。 刘光天闷着头进屋了。 那颓废的样儿,让刘海中一看就气不打一处来。 “瞧你那怂样!” 刘光天竟然意外的没有反驳,扭头直接去里屋了。 刘海中想要开口安慰,但话到嘴边就噎住了。 他不是那样的人啊,说不出口。 家里气氛挺闷的。 刚才的一幕,其实别说他们一家子,整个院子的人都被吓住了。 只不过当时受伤的,是自家小子罢了。 幸好没什么大伤。 也没破。 二大妈给刘海中冲了茶,放下水壶后想了一下,进屋瞧儿子去了。 过了一会儿,出来。 “当家的,这可咋整?” 刘海中没吭声,从兜里掏出一块钱来放桌上,往二大妈眼前推了推。 “让光福去割块玻璃。” “唉。” 二大妈叹了一声,这言外之意她明白,全家人都明白,就是心里堵得慌。 前院,三大爷家。 气过何雨柱的糟心事之后,也不由的谈论起苏木来。 其实,今天,明天甚至这接下来的好些天里,想必苏木的事迹,都会成为各自家中的热门话题。 角落里低着头的于莉,在众人看不到的角度里,眸子里异彩连连。 就像是一直生活在所谓书香门 不仅是好奇,还有强烈的被征服的架势。 心情就像是被猫爪挠似的,又痒又爽,差点按耐不住就要跑过去‘要签名’…… 而其实苏木为什么这么做。 也并没有太多的计划。 福灵心至,水到渠成罢了。 倒是他想过年后会选择个时间亮一下手腕。 得让这群街坊邻居知道自己不好惹。 毕竟,在他的规划中,是要给雪茹姐来探望自己时,做个铺垫。 少些嚼舌根的事情。 嗯,还有秦淮茹。 这娘们总往自己这边跑,也要多少控制一下街坊邻居的舌头。 刘光天跳出来当鸡,是苏木没想到的。 但姿势那么舒坦,让他忍不住就掀了车轮子拍过去。 实在是站位太好了。 而且吧,苏木觉得自己这次回来,因为腿伤的问题,已经潜移默化被街坊邻居给轻视了。 这一点需要纠正一下。 给他们打一针‘强心针’。 别以为瘸子就好欺负。 这一群人中,都在讨论苏木的凶狠和事迹时,只有穿堂西户的半大小子李嘉诚仰着脸跟家人问了一句:“他的腿好了吗?今天走路……没瘸。” 刚要推门而入的隔壁邻居刘王氏,也不由得愣在了门口。 许大茂送娄晓娥出了四合院到公交站牌后回来时,就瞧见几个穿制服的公安同志推着自行车进了自家的院子。 心头一喜。 莫不是前脚苏木自爆杀了人,紧跟着就有公安上门来逮捕了? 脚底下加快了频率,等许大茂喘着粗气来到前院。 也瞧见了正准备转身回屋的阎埠贵。 “三大爷,怎么着,刚才我看进来了几个公安?” “嘘。” 三大爷阎埠贵赶紧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然后做贼似的看了看两侧,重点是苏木家的方向。 “那是苏迎军之前的同事,来拜年喝酒的。” 许大茂眼底闪过一丝遗憾之色。 苏木炉子点燃了还没半拉钟头呢。 屋里只是不冷,热气温度还没攒起来。 高翔、王群、孙志勇仨人就约好了似的,一起过来了。 每个人都没空着手,但怎么说呢。 礼轻情意重。 拎来的,眼瞅着就是准备中午这顿酒直接消化掉的。 苏木早早的准备好了下酒菜和几个硬菜。 让他们自己烧水泡茶,他就去厨房热菜。 带来的熟食和饺子,也得热一热。 哥几个年前就约好了。 是准备把苏木这地方当个敞开喝酒的地儿。 不然的话,按道理就得苏木挨家挨户去他们家拜年。 一趟走下来,估计就要下午了。 真不至于。 所以干脆苏木也别挪窝了。 既然今年跟兄长和父辈分割两地,一个人过年。 又加上刚从部队回来…… 那就让老哥几个提苏迎军照顾苏木这个小老弟吧。 其他的不敢说,热闹一下,喝顿大酒还是可以的。 第177章 紧急入职 三位哥哥在大年初一这个重要的时间段,愣是挤出了中午饭的时间,打算跑过来跟自己喝个大酒。 心意满满,让苏木又感激又感动。 嗯,也倍感压力。 每人手里都拎着吃食,也都拎了酒。 看样子,接下来就是一场大战。 一顿中午饭…… 别开玩笑了,就瞧这架势,高低一下午没跑了。 只是吧…… 形势远大于计划。 一桌子硬菜摆上来,四个人围坐在桌前,三口一个的三杯酒还差最后一口的时候。 院里来了一个陌生人。 专程来找苏木的。 来人年岁不大,顶多也就二十出头,肉眼可见的比苏木小。 但气势却很强。 不说别的,就那一身装扮…… 就挺唬人的。 虽然是灰布衣裳,但却扎着绑腿和武装带。 腰间还别着真家伙呢。 要知道,即便是三位哥哥,非工作时间的大年初一,也都是给枪管室交还了手枪,等上了班或者值班时再领出来。 这人谁啊? “苏队长,您好。” 来人没做自我介绍,也没看其他人,行了个标准的军礼后,就从斜跨的棕色牛皮包里掏出了一份文件。 苏木接过来,打开。 一份中国科学院抬头的正式公文。 一份紧急特招苏木同志入职的通知。 “请问,我需要什么时候过去报道?” 文件没有时间,所以苏木问这名小战士。 姑且称为小战士吧。 “苏队长,我是来带您过去的。” 人家一点都没犹豫。 苏木扭过头,看向了三位哥哥。 “木头,你先去吧,公事重要。” 高翔带头说道。 刚才的文件,和对话,他们也都听得清楚。 而且吧,孙志勇给他们二人打过眼色,看来是对这个来人的穿着有点了解的意思。 “行。不好意思了,哥哥们,等我忙完了咱们再约。” 就这样。 一桌子饭吃了没几筷子,四个人就一起出门走人了。 饭菜虽然丰盛,可几人都没有提带回去的意思。 大年初一,剩菜剩饭自然也默认留在苏木家的。 带了那么老些东西过来,不就也有着这意思嘛。 三个老大哥也不差这点。 丢不起那人。 瞧不起谁呢。 过年还惦记那点肉似的。 屋门带上。 苏木想了一下,没有锁。 五辆自行车出了胡同就分道扬镳。 苏木跟在这名传信的小同志后面,一路往南,然后顺着地安门大街一直骑到北海西岸,顺着岸沿儿南拐…… 距离四合院也不是很远,不到十分钟就到了地方。 一路没怎么沟通,拢共就说了三句话。 “同志,怎么称呼?” 苏木问的。 “黄栋梁,苏队长,我们快些过去吧。” 对方回的。 “好。” 这是苏木的最后陈词。 也是两人最后一次对话。 苏木也不确定。 怎么大年初一就紧急调派自己入职。 难道这单位是全年无休? 中科院的抬头,入职部门是行政管理局。 反正就一头雾水。 门牌号是文津路3号,门口有执勤的士兵站岗。 真的士兵。 穿军装挎枪的那种。 苏木冥冥之中感应,对方肯定是荷枪实弹。 山君的预感,从没出错过。 进了院子,在正对的二层白墙灰瓦小楼前停下车子。 在黄栋梁同志的引导下,来到二楼东侧右手边 挂着人事处的牌子。 中科院真牛掰,还真的全年无休呢。 竟然连人事处都在上班。 苏木也算是开了眼界了。 接待他的是一名中年妇女,带着一副黑框的眼镜,眼镜片很大,差不多遮住了她大半张脸。 “苏木同志,你好,我姓于,刚接到领导指示,特意过来给你办理入职,咱们特事特办……” 嗯。 破案了。 不是人家全年无休。 而是被领导特意喊回来的。 就为了办理自己的入职手续。 既然浪费的是对方的‘私人时间’,苏木憋了一肚子话,也就暂且不问了。 先配合人家把正事儿弄完要紧。 对于尊重自己的人,苏木也都会更和气。 将心比心。 “ 麻烦您了,于主任。” 入职手续办理并不复杂。 在苏木看来还挺简单的。 填了个表,在两份文件上签了字,就算完成。 自己也就彻底落实了工作。 于主任又继续给苏木介绍他的待遇和具体负责情况。 中国科学院行政管理局,综合治理办公室副主任。 苏木的评级是行政13级,工资对应155.5元,但有63元的补助。 补助的问题,苏木在刚才签字的时候就料到了。 综合治理办公室的副主任,按道理对应的最多也就是行政17级的科级单位。 而山君则是大队长,部队里的当时的军衔是中校。 出事儿的时候,山君是少校,升为中校时,他也才刚苏醒,下不了床。 补助就是战功和级别的另一种方式的补偿。 “咱们食堂还是伙食票制度,伱的是……这些,都在我这里了,一块交给你。” 后勤处的活,也一并交给了于主任这边。 苏木也理解。 毕竟是假期嘛。 能够一个人代劳的,就无须再麻烦一串儿人过来了。 43张小灶票,其余都是中灶票。 于主任拿出来了两张纸。 一份是待遇说明,需要签字。 另一份,则是跟刚才类似的一张表格。 “这个也重新填吗?” 苏木问了一声。 他还以为是于主任拿错了呢。 “是的,有几个地方不一样,苏木同志认真填一下吧。” 说话的时候,苏木看到了自己的档案。 于主任从档案袋里拿出来的。 有厚厚的一沓。 苏木看到了于主任闪过一丝错愕的表情。 显然,她之前也并不知道。 厚厚的一沓。 每一张纸,都意味着一次任务。 一次直面生死。 苏木是过来人,已经看淡了,拿起笔,开始书写。 表格中间位置,多出来了两行不同的地方。 一行是任务数量的描述,一行是‘能力特长描述’。 而苏木之所以愣了一下的原因。 是因为这两行,都有人写上了答案。 任务数量,其实苏木自己都没有太清晰的认知。 起码数字记得没有那么准确。 有人帮他统计,算是帮了他的忙。 可能力特长一栏里的描述,是真的让苏木怔神的根源。 八个字。 “藏匿机密文献文档”。 或许,这就是自己的档案被截留,没能发回到户籍街道办的原因了。 “好了。苏木同志,欢迎成为我们的一员。” 苏木跟于主任握手,称谢。 小战士黄栋梁一直在门口等着。 苏木还以为自己办完了手续就可以回去了呢。 没想到…… “苏副主任,请跟我来。” “哦,是还有其他的事情吗?” 来的时候,他有想过会不会是遇到什么重要的突发事件,需要自己紧急过来辅助。 但来了之后办理入职。 却又放弃了这种猜测。 变成了:或许是因为自己有过很多在国外的经历,会有几个部门都想要自己,所以才会快刀斩乱麻之类的…… 但苏木明显猜错了。 这是要直接走马上任的架势。 …… 时间退回到7个小时之前。 某个半地下永久工事改装的会议室内,会议桌围坐了五六个人,烟雾缭绕。 毕竟是凌晨嘛,吸烟有助于提神。 “黄河巨龟的事情还没处理完,最快也得下个月才能回来。” “陕西那边呢?” “差不多,秦岭隧道的问题更严重,估计要比绵阳那边的事儿还棘手。” “那,那边需要支援吗?能不能处理掉?” “应该……可以吧。” “总之,形式不是很乐观。唉,人手还是太少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咱们工作性质特殊,人才补充跟别的部门不一样。” “是啊,别的单位靠培养,咱们更多的是凭运气……” “咦,对了,记得有个新人不是年后来吗?” “你是说苏……” “苏木。毕竟是那个地方出来的,还是队长呢,总该有些过人之处,能不能直接上?” “代号山君呀,可惜了。” “伤了腿,吉林那边的任务,估计他接不住。” “打个辅助也不行吗?” 有人不死心的问。 “等以后看看古生物研究所和机械研究所那边有没 有办法吧,现在肯定是来不及的。” “出外勤不行,但守家怎么样?” “守家?” 明显感觉得出,会议室内所有人都为之精神一振。 “那里出来的人,还是队长,起码枪法没得说吧?” “行动力差点意思,不还有安副主任吗?这两人能不能搭配合作?” “刚好还可以帮苏木同志适应新的工作岗位……” “嗯,我觉得可以。” “我同意。” “附议。” “那就这样吧,特事特办,让人去通知院里的人事处抓紧给苏木同志办理入职手续,再让人去医院把安主任喊过来……” “301医院那边我去吧。” “好。那就现在联系,务必在我们出发之前完成交接。” “好,我来安排,确保16点前安主任和苏主任到岗!” 散会。 会议室内只有一人起身离开。 剩余的人都没有挪动屁股。 甚至还有人继续划动了火柴。 显然是这烟,又续上了。 …… 四合院内。 苏木的突然发飙震撼了好些人,但也有人并没有太在意。 就譬如许大茂,还有三大爷阎埠贵一家。 这俩人算是同病相怜,同仇敌忾的一对。 因为他们恨的,是何雨柱。 特别是阎埠贵,因为跟苏木一直以来都能打招呼,还约着钓鱼呢。 虽然一次也没约成,可也没什么矛盾。 甚至于,阎埠贵觉得,这个院子里,除了陈大奎一家,就自己跟苏木的关系还说得过去了。 许大茂只是跟苏迎军的关系闹掰了而已。 苏木厉害与否,跟许大茂现在顶多算是井水不犯河水。 苏木是中山狼还是下山虎,跟他没太大关系。 娄晓娥回娘家了,破五才回来。 而许大茂也得明天才去爹妈那边。 早上被折腾了这么一出,心里窝着气呢。 眼珠子一转,就拎着东西溜达着去找三大爷了。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在这方面,许大茂心眼可真不算少。 “三大爷,咋了这是?一块钱就让你躺下了,不至于吧?” 推门进屋,就看到阎埠贵抄着手躺在床上呢。 心底暗自鄙视,可面儿上,许大茂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大茂,你怎么过来了?” 隔着柜子、桌子和煤炉子,阎埠贵角度没看着,但三大妈可是看清了。 许大茂拿了一瓶酒,还拎着个网兜,有肉有鸡。 三大妈这眼里都放光了。 刚才还问晚上吃什么呢,阎埠贵心疼压岁钱,打算吃酸菜馅儿饺子,不放肉。 把压岁钱省出来。 毕竟,看早上这架势,要回来是不可能了。 “娥子回娘家了,我一个人,这晚上饭也懒得弄了,这不就过来打算跟三大爷喝两盅,三大爷,咱爷俩商量商量怎么整治傻柱!” 阎埠贵这才看清许大茂手里拎的东西,当即那股病恹恹的状态就没了。 蹭一下子坐了起来,双手一拍大腿。 “哎吆,你,你怎么都钻我心坎里了,正合我意。” 也不知道是带了东西顺他心,或者一起对付傻柱如了他意。 这都不重要。 许大茂投其所好,就是打算在三个大爷里维好三大爷阎埠贵。 这院里要是起个冲突,总得有人给自己说话。 得个消息也能比别家快一点。 而且,傻柱的问题。 三大爷明显也是受害者。 以许大茂的心思,哪有不把这当头枪握在手里的理由呢。 高低不过是一瓶酒,一只白条鸡,几个鸡蛋和两把生米。 依着娄家的能耐,这连根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这鸡炖上,鸡蛋炒上,喏,这里还有生米,都整上……” 三大妈笑的眯起了眼:“好嘞,大茂你跟你三大爷先喝茶,我这就弄去……” 看着三大妈拎着东西出了屋,许大茂一屁股坐下。 三大爷阎埠贵也起身开始张罗泡茶。 “三大爷,今晚你家可就热闹了啊。” “托您的福。” “瞧您这话说的。我知道您跟三大妈日子过的精细,我跟娥子就俩人,也没孩子,怎么算都比您家宽裕点,这不算什么。” 阎埠贵笑逐颜开:“我呀,这口气是刚喘过来。” 许大茂没接话茬儿,听着屋外三大妈大声喊话:“老大,老大,让你媳妇过来做饭。” “咋了?” “让她过来炖鸡,她炖的好吃。快点呀。” 倒座房里。 阎解成伸手拉于莉的胳膊。 被于莉用力甩开。 “……我现在不跟你一般见识,但你要是不肯跟他们说咱家单独开灶,过完了年我就真不回来……” “行行行,大过年的,等出了正月,我就跟我爸我妈说,成吧?” 于莉还想反驳,要按她的想法,过了十五就单开灶,可转念一想,横竖这个月的钱也甭想退回来。 就再忍忍吧。 瞧着自家这个窝囊废,于莉脑海中不由又蹦出了一个男人味儿十足的脸庞。 跟苏木简直一模一样。 下个月,我会努力。 均订涨100加一更; 收藏500加一更; 月票的话……ennnn……也加更 第178章 工作单位好像不太正常 黄栋梁领着苏木从二层小楼出来后,就左拐,到了一个新的院落。 这个院落有假山,有水渠潭水,估计是引自北海的水吧。 一路从西边穿过水潭假山,来到东北角。 从一排站岗青松的中间月亮门又来到了紧挨着的东边新的院落。 不知是属于刚才院子的跨院还是后来打通的单独院子。 但进到这个院子里,给苏木的感觉就不一样了。 有不下于3双视线在 敏锐的触感让苏木下意识的就想要翻腕…… 普通士兵面对危险的正常举动是拽枪头拉枪栓。 普通的将领下意识动作就是按向腰间,那里是手枪枪托的位置。 而真正的兵王…… 这些动作都是找死。 被人瞄上之后,敢做这么剧烈幅度的动作,只能意味着找死。 正常水准之下,怎么会给动作这么明显的人机会? 兵王扎堆的地方,各有各的喜好。 有人喜欢枪夸在胳肢窝,松肩抖肘,枪就到了手心。 有人会地躺刀架势,遇到问题身体最快的反应是就地翻滚,一般这样的情况就会采取他最熟练招式中的某一式,例如大腿外侧、后腰位置等。 隐蔽点的就内脚踝,外脚踝等裤腿下面…… 苏木有空间。 山君的代号除了代表100%的任务完成率之外,还代表着震慑和神秘。 当然,后者只有同属那个地方的山君曾队友才会熟悉。 敌人会觉得深不可测,不知哪个动作之后枪械就出现在山君的手里。 自己人都是以山君为榜样,苦练身体各个位置都能藏匿枪械武器的技能。 还别说,真有人可以浑身挂满十几样武器而不影响行动。 可即便是她自己,也依旧坦言山君前辈才让她高山仰止。 苏木从不解释。 因为没法解释。 他的能力多样性,来自于他自身异能力,也就是空间能力的延伸。 来到这个院落,被人盯上,苏木身影和步伐没有一丝变化。 但是呢…… “苏副主任,这个院子便是中科院图书馆02号分馆。” 黄栋梁指着不远处那栋明显高于周围屋舍的建筑,说道。 这小子,是感受到了自己刚才的防备,还是纯粹赶巧了? 苏木眼睛眯了起来。 战场上,所有的巧合都归于敌方实力,这已经形成潜意识了。 02号分馆,是苏木副主任直属的管辖地。 也就是说,他未来一段时间内,工作场地就是这里了。 苏木敏锐的感知到,在黄栋梁喊出‘苏副主任’的时候,一直凝固在自己身上的视线消失了。 6个方位,12个人,从自己进入这个院落开始,始终有3双眼睛盯着自己。 错落有秩,没有死角,无缝衔接。 这些暗哨的视觉搭配,勉强算得上及格了。 是的。 在苏木的评判中,只能算是及格。 应付普通人盯梢,足够了。 但整个过程还是有很大的瑕疵和漏洞。 这个院落里有很多树木,西南边有颗大槐树,颇具龙岩之势。 其余位置,也都种植了青松和万年青等绿色点缀,雪顶绿身和地面青砖相呼应,显得这个院落别具一格。 看那硬山顶重楼式建筑,两层重檐,深色的琉璃瓦顶,灰色透着浓郁历史气息的檐柱,斑驳的彩…… 其余的不说,工作环境挺让苏木心喜的。 走到近前,看到正门口上牌匾写着藏书阁。 显然这图书馆分馆,就是征用了之前的场地。 也不知道这地方过去是官办还是私人府邸。 藏书阁后面和侧面都有一些排房。 两侧是新建,纯现代砖房结构。 后面两排飞檐坐兽,很有点古风意味,跟藏书阁这栋建筑风格相似。 黄栋梁带苏木来到后面 两柁打通改造的一间办公室。 门口挂着白底黑字描的‘001办公室’。 掀开绿色裹着灰边的帘子,黄栋梁喊了一声“安副主任,我把苏副主任请过来了。” 苏木迈步走进去。 还没看到人,就闻到了一股药草夹杂着一丝血腥的味儿。 之后,才看到像是刚起身,正在窗台东南侧橱柜里往搪瓷缸子里捏茶叶的一个宽肩的汉子。 安副主任? 苏木心里暗自揣测着。 下楼的时候看宣传栏编制,综合治理办公室四个副主任,一个图书馆分馆就安排了俩…… 还真是‘见外’呐。 “苏副主任到了,哈哈,快请坐,快请坐……那个,小黄,给苏副主任整的那套家 伙事儿呢?快去拿来,我顺便也给冲上一缸子……” 说着,放下手里的缸子和茶,右手在披着的军大衣上拍了拍,走过来,伸手。 “安志强,苏木同志你好。” “安副主任你好,初来乍到,以后请多关照。” 说完,眼神瞥了一下安志强的左肩膀位置。 “前几天出任务,被穿了个眼儿,娘西皮的,也是我倒霉,都结束战斗准备上车呢,隔着玻璃挨了一下……” 苏木没问什么任务,交浅言深不合适。 而且吧,从报道至今,苏木都有点懵。 虽然进来的时候牌子上挂着的白底黑字就是中国科学院…… 但进来报名了之后。 苏木就越来越狐疑。 记得自己是填了两份入职档案材料的。 再加上来到这里之后的明里暗里的接触,还有眼前这负伤不轻却还没休息调养的安志强同事…… 还是且走且看吧。 黄栋梁拿着一个军用背包重新走过来。 里面有饭盒、脸盆、毛巾、中号和小号两个搪瓷缸子。 白色印着一颗红灿灿的五角星。 安志强又挪屁股开始拿茶叶。 “老弟,以后这里就是咱俩的办公室,先喝口茶叶水暖和暖和,然后我带你去枪管室那边……” “安老哥,茶待会儿再喝,咱先把事儿办完了吧。” 苏木起身。 刚才虽然只是聊了几句,但也就莫名其妙的熟悉了。 “也行。” 枪管室就在 中间的门,进去是个普通的房间,有炉子,有办公桌。 也坐着俩唠嗑的管事老大爷。 王大爷,一个灰色胡须跟钢钉似的,拿表的时候,苏木看到他手指少了俩。 右手的无名指和小指没了。 看伤疤,像是炸的。 另一个也是五十冒头了,半面脸的疤,脸蛋子有贯穿伤,左耳朵自下而上少了一小半。 安志勇称呼他丁大爷。 两位大爷身上很明显,都是英勇的烙印。 苏木不由得收敛了随意的态度。 对前辈报以最诚挚的敬意。 但是吧…… 俩老头倒是嬉皮笑脸的,跟安志强也很熟的样子,聊得也都是家长里短。 苏木填了表签了字。 丁大爷从屋子东北角地上拽起了一块木板,踏步迈了下去。 竟然有个通往地下的台阶。 “小同志,跟我下来吧,选个伱趁手的家伙事儿。” 苏木起身跟着下去。 安志强和王大爷没下来,坐在炉子旁闲聊着。 嗯…… 炉膛子里塞着几块地瓜,估计也快烤好了。 地下室的面积很大。 也很宽敞。 一个铁栅栏锁了三分之二,里面有很多长枪短炮的。 “看你腿脚还行啊,瘸的不明显,还给你准备了个拐棍枪呢,要不换一个?” 苏木一阵无语。 自己来报道之前的资料,估计这里人都了解了。 没瞧见嘛,铁栅栏外面角落里,竖着个拐棍呢。 看上去像是红木的,外壳都有点包浆了似的。 这就是拐棍枪? “要不,钢笔枪也行,平时也能写字儿使,就是墨水装不多,签个字啥的足够了……” 苏木算是看出来了,上面的王大爷还不清楚,但丁大爷绝对是个健谈的。 腮帮子穿的时候没伤着舌头,真是万幸。 “丁大爷,我用自己之前收藏的行不行?” 丁大爷不以为意,摇摇头:“你还是选一个吧,如果这里没你喜欢的,把你喜欢的型号告诉我,也能给你报上去等着,这里的枪都有编号,还得给你批持枪证呢。” “好吧。” 苏木点头。 等丁大爷打开铁栅栏的门,让苏木自己进去挑。 里面很多枪械,但看得出来,自产的原装货不多。 更像是全世界各地的武器杂货铺似的。 苏木甚至从里面看到了一把特工左轮手枪。 双动机构、可以一次扣压扳机能够自行联动的手枪。 很熟悉。 拿到手里把玩了两下,看了看枪托…… 嗯,懂了。 这把枪就是一年多前,苏木出任务‘缴获’后上交的那把。 分毫不差。 就是干净了点,显然是有人经手后一直有保养。 来源的一部分,揭秘了。 哪怕不是全部,起码也有一定的联系。 只是吧,苏木对这个图书馆的性质,就更加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丁大爷,我就选这个吧。” 丁大爷眯着眼:“行,拿出来吧,子弹在下面那些盒子里。” “丁大爷,拿多少?” “你随便拿,我登个记就行。” 200发子弹,两条20发子弹的子弹带,和这把蓝光闪闪的左轮手枪。 “美国产的特工手枪,处理瞎火子弹挺方便的。” 苏木拿着装备走出来,王大爷瞅了一眼就说道。 果然都是行家啊。 但是下一句吧,就让苏木脑子又懵了一下。 “嘿嘿,这,算不算是物归原主了啊,哈哈。” “是挺有趣的。” 后面丁大爷也笑着附和了一句。 “苏小同志快点走,先上去再说。” 苏木被王大爷无心的一句话整蒙了,是真的愣了半晌,忘记迈步了。 枪械编号355366,以及领取的装备子弹带和200发子弹,记录好了之后,苏木签字。 办完了这些,丁大爷的工作完事儿了。 王大爷就又拍拍屁股走过来。 “饭票、钥匙、工作证。” 苏木看着王大爷从对面桌子的抽屉里掏出一个牛皮档案袋,一件件的往外拿。 摆在桌上。 “这些,老汉上午就帮你办好了,锅炉房在西排房的右后边,厕所在西南角老槐树下边。食堂在东跨院,大灶中午十一点半,下午五点半开饭,中灶上午九点到晚上九点,小灶随时去随时有……” “老弟,最近这一周得辛苦你了,老哥我只能陪你白天和这一夜,明天开始,你就得一个人守……” 安志强随口说道。 “嗯,明白了。” “也别担心,过不了几天,就有人陆续回来,到时候咱就清闲了,你要是爱看书,那可就太舒坦了,咱这分馆虽然不大,但是有很多珍贵的文献典藏,还有不少善本和孤本,别处轻易都找不到的。” 闲聊了五分钟。 安志强高低抢了一块巴掌大的地瓜才拉着苏木回去001办公室。 看得出来,安志强跟这俩老头相处的不错。 苏木挺喜欢这种氛围的。 之后,就是安志强给苏木讲这里的明哨暗哨以及调班和分配的事宜。 人员名单和有着陆地最强士兵战术的三三组队模式,都展开了给苏木讲了一遍。 “安大哥,这图书馆,究竟怎么回事?” “老弟,别问,问我也没法说,而且我知道的也不多……你就知道一点就行了,这里,执行的是 安志强指了指藏书阁,很平静的说道。 苏木:…… 那就难怪了。 是建国后最高的保密等级。 中国科学院的综合治理办公室都是文员,保卫工作依托部队管辖,没有专属的保卫处这个机构。 可中科院图书馆一个分馆,竟然有单列出来的武装保卫力量…… 换了你,能信? 苏木这小半天的经历中,好几次都觉得有些假,甚至猜测自己是不是喝醉了在做梦。 下午四点多的时候。 保卫队二分队预备队员黄栋梁来接安志强。 “老弟,你先坐着,我去去就回。” 几个小时下来,安志强的脸色明显有些不对。 苏木本想让他歇息,但自己刚来,业务不熟练,还真离不开这个有经验的老大哥指点。 主要是好些事儿都没给他说明,心里七上八下的,就不踏实。 最终还是没有客套。 安志强被带到了301医院,换药重新包扎伤口。 他回来的时候,是自己举着点滴瓶回来的。 要挂三瓶点滴,感觉等不及,就索性领了药回来打。 中间换药简单,最后拔针…… 自己一把就拽下来了,以前这活儿又不是没干过。 都是老熟练工了。 “我胳膊不行,你腿不中,咱俩残废加起来,怎么也能顶一个半囫囵的。” 安志强笑的很开朗,看人也很准。 半天时间,就敢拿苏木的伤腿开玩笑,如果没有精准的洞察人心性格的能力,谁敢? 能在这个重要岗位上当值,还要拖着病体负责带新人上手…… 安志强如果是个简单的,那还真就奇了怪了。 明天开始按数据加更,说到做到…… 第179章 牛刀小试 八点多,安志强打完了点滴,趁黄栋梁出去,偷偷从怀里掏出酒壶咕咚了两口。 “安大哥,你这……” “嘿,没事儿,你是不知道,要没这玩意儿,才是真要命呢。” 很久之后,在一次执行外勤任务的意外中,苏木才真正弄懂了安志强副主任的这个八字评价。 “枪不离手,酒不离口”。 办公室内炉子里的炭火烧的很旺,外面天寒地冻的,屋内两人坐在炉子旁,喝着小酒,聊着天,被热气炙烤的很舒服。 傍晚的时候,院子里在一串击缶声中宣告下班了。 王大爷哼着小曲推着自行车,丁大爷走的时候,过来喊了一声。 那会儿黄栋梁陪着安志强去换药还没回来呢。 丁大爷就随手把钥匙搁苏木的办公桌上了。 让他等小黄回来了交给他。 现在这会儿,黄栋梁估计就在枪管室地上的办公室内,打地铺呢。 时间来到11点多。 安志强扛不住去里面睡了。 毕竟是受伤的体质,跟苏木这种精神小伙子没法比。 苏木翻手,往炉膛子里塞了两个红瓤地瓜。 一个待会儿自己吃,另一个,留着等安大哥醒了补充点能量。 吃了自己空间地里长出来的地瓜,伤势好的也能彻底一点。 以前没在意过这个,毕竟没特意研究过。 但经过李大娘的事情后,苏木后知后觉了。 夜深人静的年关假期。 窗棂外突然响起了嗷嗷的呼声。 起风了。 苏木来到窗边,把没关紧的窗户插销按瓷实,想了一下,顺便就推门走了出去。 外面风声更大,青松的尖头都在大幅度摇摆。 感觉这院子像是杵在个风口似的,刮进来的风都打着璇儿。 去西南角老槐树后面的茅房上厕所。 厕所没有异味儿,打扫的很干净。 也可能是因为天冷异味被冻住的原因吧。 苏木提了裤子慢悠悠的往外走。 他的内息强横,这段时间又重新恢复了修炼吐纳,身体状态更是强悍的一匹。 冷热对于他而言,反倒是其次了。 突然。 苏木停住脚步。 右边不远处,一个小型的动物出现在墙头。 几双暗哨目光下意识锁定了过去。 苏木的精神突然绷紧,他下意识的‘感知’这堵墙之外的三面区域。 作为一名满地球出外勤跑‘业务’的山君小队的曾经领头人,潜伏和干扰的经验不可谓不丰富。 他仅仅停顿了不足三秒钟,就迈动两条大腿跑向西北角落的方向。 那是锅炉房和排房夹角的位置。 白天经过时,苏木就发现,那里暗哨对这块区域的视觉,起码有两个盲点。 其中一个盲点,是足可以隐藏1米左右的暗处。 假设有人潜入,在这个区域夹角做蜷缩和隐藏,足以躲过。 而二次转移的方法…… 不要太多。 哇啊哇啊…… 突然几声粗劣嘶哑的老鸹叫声顺着风声飘出。 苏木脚步一停,猛地回身望向右后方。 老槐树上方的树杈上,传来一声细微的响声。 苏木眉头微皱。 最后这响声,是枪管碰触到树枝的摩擦声。 在大风呼啸中,按道理很容易被人忽视掉。 但苏木却因为这个声音而皱眉。 因为,这个暗哨动作幅度过大,导致了他极有可能暴露自己和战友的目标。 苏木手腕一翻,一枚石子儿咻一声撞向墙头蹲伏的那个黑影。 扑啦啦一串惊慌的翅膀拍打声。 惊起了两只乌鸦。 就在暗哨们松了一口气时。 一声夹杂在风中的明显发自人口的‘闷哼’声,从乌鸦飞起的那堵墙的后面传来。 “谁?” 最近的老槐树的暗哨,发出一声冷冽的声音,两个身影迅速的落到墙头,又接着跳下追了出去。 苏木闭上了眼睛。 就这么默默地站在院子里,一动不动。 十几秒钟后,他转头。 看到办公室的方向,安志强安老哥不知何时已经握枪在手,就站在门口。 “怎么了?” 看到苏木看过来,安志强问道。 这老哥虽然负伤在身,但警觉性也真是不缺。 外面这一连串连锁的动静其实不大,而且也就是一共不到一分钟的时间。 这位竟然不仅从最里面炕上爬起来,还全副武装了。 苏木摇摇头,没有细说。 两人重新回到屋里。 他们的任 务就是坚守在这里。 院子外面的事情,自然会有别的人跟进处理。 “刚才应该有要潜入的人。用乌鸦在南边墙头引起注意,再从锅炉房那个方向的观察盲角潜入……” “锅炉房那边有三个方向的值守,能藏得住人?” 安志强不太相信这个推测。 “大概有1米左右的阴影,如果潜入的人身形不太大,蜷缩一下足够隐蔽。” 看到安志勇还在皱眉。 苏木笑了一下:“安大哥,不如咱们亲自试试?” 安志勇眉角一挑:“怎么试?” …… 南锣鼓巷95号。 秦淮茹赶最后的末班车回来了。 这个大年初一可够她忙活的。 天不亮就出了门,到月上树梢才赶回来,一路可谓是顶着风雪又披星戴月。 要知道这可是过年,回一趟老家可不是跑去找一下秦京茹就完事儿,还要应酬七大姑八大姨呢。 不仅是费体力,还耗脑子,这一趟忙碌下来,眼可见的风尘仆仆。 才过垂门,就听到了西厢房三大爷阎埠贵家的喧闹。 秦淮茹眸子里飘过一抹羡慕。 不是羡慕人家家里其乐融融,而是她耳朵尖,听到了里面有许大茂的声音。 许大茂大手大脚的,有他的饭局,还这么热闹…… 伙食指定差不了。 “要不说三大爷您老有福呢,于莉炖的这鸡,是真不错,就是好吃,好手艺……” 听到这里,秦淮茹肚子就又饿了。 一天下来,也就晌午稍微垫补了一点面片汤,现在肚子早就空了。 饥肠辘辘的。 要不说为了省下初三接待亲戚那桌饭,秦淮茹真不惜的跑这一趟。 给何雨柱介绍秦京茹,白捞一个大厨,还能自带两菜一汤的伙食…… 贾张氏催促,秦淮茹也就勉为其难。 婆婆张张嘴,儿媳妇跑断腿。 走了两步,就又遇到三大妈从屋里出来…… 又耽搁好几分钟后,秦淮茹才回到自个儿家。 “回来了,咋……京茹没跟你一起?” 贾张氏看到秦淮茹回来,往她身后看了一眼,见没人跟着,不免失落,还以为没成呢:“她不乐意?” “乐意啊,有机会嫁到城里来,她能不乐意嘛。” “那怎么没跟伱一块回来啊?” “这要是跟我一起回来,车票我买啊,还是她买啊?” 秦淮茹白了一眼,一边脱外套,一边说道。 “帮她办事儿,肯定是她买啊。” 贾张氏想都不想的说。 虽说贾张氏之所以动心张罗帮何雨柱说亲,不还是贪图有便宜占嘛。 何况,秦淮茹被她推到前院苏木那边了,现在明显有点排斥再继续‘钓’着傻柱。 那就让秦京茹这个亲戚来。 好赖也是亲戚不是。 这就是贾张氏打的算盘。 一切都是为了自己,但又理直气壮地认为是帮对方做事儿。 “着啊,就我那妹妹,精着呢。同意是同意了,今儿没跟着来,说晚上收拾收拾,明天一早自己坐车过来。” 就为了省一个人的车票钱呗。 “我跟她说了,这趟来相亲,哪怕相不成,男方也给她买回去的车票。” 这倒是傻柱昨个儿自己说的。 几毛钱的事儿,何雨柱为了相亲,土特产都是两兜子两兜子的往外递,这块八毛的,还真不心疼。 娶媳妇天大地大,不是钱的问题。 “唉,再怎么说,也是你妹妹,是亲戚就比外人强。” 贾张氏意兴阑珊的嘀咕了一声。 秦淮茹可不这么想:“就我那妹妹……” 摇摇头,撇了嘴。 “哎,仨孩子呢?” “傻柱家吃饺子呢。” “你咋没去啊?” “我?今儿大年初一,我一老太婆跟着去吃饺子,那我这老脸还要不要了……” 贾张氏倒是真想去来着。 可没好意思。 不过人没去,但饺子没少吃。 棒梗给端了一盘子过来。 那肉馅儿,香啊。 冒尖儿的一盘子吃了个溜光锃亮,一个也没给秦淮茹剩下。 “家里还有吃的吗?我这饿的都前胸贴后背了……” “孩子都去傻柱家吃了,我就没做,凑合着吃了点。” 贾张氏随口说着,然后眼珠子一转:“那个,中午苏木家来客人了,吃了一会儿吧,好像是有事,一群人就又都走了,要不……你去帮着拾掇拾掇?” 难怪刚才看到苏木家里灭着灯呢。 秦淮茹倒是没想其他的,就是吧,脑海里突然就冒出了一 锅排骨的样子。 虽然不知道于莉炖鸡的手艺咋样,可苏木炖的排骨,是真的很好吃很好吃。 刚一想,秦淮茹口水就从舌根下溢出来了。 “这……不好吧?” 秦淮茹话没说完呢,贾张氏脸就拉下来了。 屁股重重的坐到椅子上,胳膊砸的桌子一阵乱晃。 “爱去不去,反正咱家现在没吃的。” 秦淮茹心头也有火。 什么叫家里没东西? 肉呢?白面呢? 都是我倒腾回来的。 为了这些东西,我在外面受了多大委屈你又不知道,这才一天,就说翻脸就翻脸。 秦淮茹心头有火,但发作不起来。 默默地起身,转身走了出去。 外套和围脖都没拿,拿了柜子上俩饭盒,就走出去了。 北屋也挺热闹的,有槐奶声奶气的不知说了什么,惹得何雨柱一阵大笑。 秦淮茹进穿堂,沿着游廊往苏木家去的时候,一抹脸蛋,冰冰凉中带着一缕湿。 掀开帘子。 秦淮茹试着推了推门。 如果门插上了,或者锁了,她扭头就走。 心里也觉得苏木一桌子菜没吃完,出门怎么也会带上吧。 然后,屋门咯吱一声,推开了。 秦淮茹也不知为何,心头就是一暖。 苏木屋子明明炉子都熄灭了,但秦淮茹就突然觉得不那么冷了。 啪嗒。 秦淮茹进了屋,先拉开灯绳,再回过身关上屋门。 转身想要进屋,然后她就突然停了脚步。 停了三四秒钟后,再转身,把屋门的插销插上了。 进屋。 看到了满桌子的菜肴,几乎没怎么动。 秦淮茹感慨之余,也是食欲满满。 她伸出手,捏起一块油脂凝固泛白的卤猪蹄的一块皮带肉。 塞进嘴里。 咀嚼。 狠狠地,使劲儿的嚼。 香。 太香了。 越嚼越香。 贾张氏的本意,是让秦淮茹打着帮苏木‘打扫战场’的名义来把剩菜剩饭顺走。 她可是知道苏木家没吃多一会儿就紧急有事被叫走了。 贾张氏才不管苏木为啥被人喊走,大过年的,别人家吃饭喊他去不太正常了吗? 而且苏迎军的丈人就是大院的领导,她也知道的。 贾张氏关注的,是这边酒局明显没结束,那剩菜的分量,绝对不少。 这才是她一直心心念的。 秦淮茹又拿起了一根烧鸡的鸡大腿。 想了一下,放了回去,从盘子里重新捏起了一块鸡胸肉,放到嘴里。 淡淡的咸香味儿,让秦淮茹不由的眯起了眼睛。 然后…… 她没有收拾,反而是开始点炉子。 小寡妇单纯的以为苏木晚上或许会回来,屋里太冷,想着帮他点炉子暖屋子。 而且吧,女人吃太凉的不好。 今天是过年,这个时间点了,估计也没什么人来苏木这边串门子。 她刚才在门口停顿的那几秒,就是在心里做了个荒唐又大胆的决定。 吃完,再走。 点炉子,把排骨、鸡块和红焖的野兔肉都端回厨房里,回回锅。 卤煮的熟食没有上蒸锅,但桌上的勺子和筷子她都顺便收拾了。 一边热菜,一边洗刷完了。 真有点在新家里独守空房过日子的既视感。 哪怕是偷摸的,秦淮茹也沉浸其中,更乐在其中似的。 眉宇间,嘴角间,笑意盎然,一直都未消失过。 直到她吃到打嗝,把饭菜折了一部分塞进俩饭盒,准备离开时。 站在门口,手里拽着灯绳,她望着空无一人、干净的屋里,满眼的留恋和……遗憾。 啪嗒。 苏木家的屋里重新陷入了黑暗。 但在黑暗中,一丝白炙的火苗偶尔的闪现,在黑夜里,固执的展现那一抹光明。 秦淮茹拎着两个饭盒走过穿堂,进屋前,听到去往后院的位置,傻柱跟许大茂在说话。 “你横什么啊,这么大岁数了,你连个女人都没碰过,去一边,一边去吧……” 许大茂口齿不清,明显喝的不少。 “你厉害,你厉害,你不就有一媳妇嘛,那管啥用啊,那你不也没儿子嘛……哥们我马上就娶媳妇,娶完媳妇我生一大胖小子,我气死你我……” 第180章 向往人畜无害的人设 何雨柱声音过后,脚步声响起。 秦淮茹赶紧掀开帘子,进了屋。 “怎么才回来啊?那啥,苏木早回来了?搁屋里呢?” “你说呐?” 秦淮茹白了贾张氏这个婆婆一眼,并没有正面回应。 她也看出来了。 自家这贪嘴的婆婆压根就没在意自己会被苏木怎样怎样,她眼神盯着盒饭,就没离开过。 眼珠子都快镶上边了。 秦淮茹把饭盒放桌子上。 贾张氏赶紧伸手,掀开饭盒盖子。 “嚯,全是肉啊……” 说着,也没问秦淮茹吃没吃,就往自己面前划拉。 “哎,对了,仨孩子怎么回事啊?” “啊,一大早,傻柱带三个孩子闹事……” “嗯,我一进院啊,三大妈就跟我要钱呢。” 贾张氏一脸讥讽,看样子是对三大妈揪着不放的行为很是鄙夷似的。 也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个儿。 半斤就别说八两了。 不过没等贾张氏开口,棒梗领着俩孩子从外面回来了。 秦淮茹知道,估计是何雨柱去后院聋老太太那边了。 回屋路上遇到了喝了酒的许大茂。 这会儿回屋后,才打发孩子们回家。 “妈,你回来了。” 棒梗的话。 “妈,外面冷吧。” 小当的话。 “妈,你带好吃的了吗?” 嗯,这是奶声奶气的小槐。 秦淮茹都气笑了。 当奶奶的赶紧把饭盒盖上,做贼似的拿着去了窗台那边。 饭盒要藏柜子里,这会儿她不饿,也见不得别人吃。 “来,伱们仨,站好。” 秦淮茹指着桌子边道。 三个孩子听话的一字排开,就差稍息立正了。 “你丢不丢人呐?” 秦淮茹朝着棒梗问。 这里面,就他最大,来年就要上初中了,十几岁的孩子,当大哥的,肯定要最懂事才行。 棒梗支支吾吾的,最后小声的嘀咕:“傻叔说,小辈给长辈磕头不丢人啊。” 在桌面儿下边秦淮茹看不到的地方,小当捅了捅小槐。 “妈,昨天,昨天也磕头了,还给压岁钱了呀……” 秦淮茹瞪了一眼小当。 吓得二闺女一缩脖子,再不敢动弹了。 这种小把戏做的,太稚嫩了,手在桌子下面,可你动弹,手臂,肩膀也都在动。 眼神也跟着自个人的手在动呢。 傻孩子吆,你还用眼神儿给小槐示意,当娘是瞎了吗? 秦淮茹差点也憋不住笑。 一个没文化不懂教育的农村小寡妇有什么见识啊。 这会儿饱餐了一顿,脑补的未来日子更有盼头,心情好着呢。 “把钱拿出来。” “啊?” 小当惊呼出声。 估计这一点,她没料到似的。 棒梗毕竟年长,眼珠子滴溜溜一转:“我们都给傻叔了。” “嘿,还学会说谎了你。” 秦淮茹声音高了一层,拿起杯子喝了口水:“拿出来。” “可是,可是……” 小当又怕又不舍得,可是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秦淮茹一看过去,她就又缩了。 “妈,槐一辈子都没见过一块钱。” 噗。 秦淮茹没憋住,笑了一下,然后又赶紧憋住,板着脸:“你才多大呀,你就一辈子,啊,傻姑娘。” 说完,秦淮茹摸了摸槐的脑袋瓜:“这回不是见着了吗,拿着热热手就行了,知道吗?那钱得给妈,小孩拿那么大钱不行,你给妈呢,妈能干大事儿……” “可是您把昨天太太给的压岁钱就拿走了。” 小当小脸皱成了苦瓜样儿,恋恋不舍的说道。 “那哪儿是太太给的呀,那是一大爷一大妈给的,是一大爷和一大妈孝顺,才把钱给太太,让太太给你们。你们也得学习人家孝顺,知道吗?得把钱交给妈。” “妈不讲理。” 棒梗嘟着嘴,气呼呼的说。 不过声音倒是不大,显然也挺心虚的。 “我就不讲理了。” 说着,从裤兜里掏出荷包,一个米色的小包包:“妈不让你们吃亏,妈拿大票给你们换小票,呐……” 掏出来一毛钱,交给了小槐。 小槐接过钱,立刻就往里屋跑。 三人小团伙就此被秦淮茹攻克。 秦淮茹又掏出一毛钱,递到棒梗面前。 没办法了。 棒梗接过钱,从兜里掏出仔仔细细叠成三折的一块钱:“真没劲。” 把一块钱放进荷包里,又拿出来一毛钱。 抬头却见小当也跑进了屋里。 两个丫头拿出了钱,一共三块。 棒梗见小当这么‘实在’,把硕果仅存的三个人还没分的一块钱也给拿出来,气呼呼的一屁股坐在凳子上。 还转了半个身子,背对着老妈。 “妈,给你。” “真是妈的好闺女。” 秦淮茹在两个闺女脸蛋子上亲了一口。 把一共四块钱全部放进荷包里。 嘴角的美滋滋怎么也遮掩不住。 贾张氏也在旁边抻着脖子眼巴巴的瞅着秦淮茹的钱包。 要知道,苏木给秦淮茹让她给何雨柱,算做‘买肉和面’的钱,她一直没舍得给何雨柱呢。 包里,那是有大票的。 看的贾张氏眼馋。 心想:这苏木还真舍得下本钱呀。 老太太眼不瞎脑不傻的,秦淮茹以前兜里比脸上干净,这才搭上苏木几天啊,荷包都鼓囊囊的了。 要知道这刚过了年。 关饷后为了过年,钱都是算计着的,不说一点不剩吧,顶多也就还剩个三两块钱。 刚才她瞧见啥了? 大黑十! 竟然有那么大的大票! 贾张氏正琢磨呢。 秦淮茹抬头看过来。 贾张氏顿觉有点尴尬,脑子转的倒是挺快:“那个,要不再多给他们一毛吧……” “管孩子的事儿啊,您就别掺和了,要不您给?” 贾张氏就是随口一说,听秦淮茹让自己掏钱,摇头摇的脸上肉直颤。 “唉,别别,你管,你管。我,我这不就是给他们求个情嘛。” 说了一句,在孙子面前落个好,赶紧就躲到里屋去了。 秦淮茹把荷包揣进裤兜里,说道:“跟你说啊,棒梗,这春节期间不许再乱串门啦,知不知道?” “哦。” “知道了。” “听见了。” …… 安志强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锅炉房和排房的那个夹角位置。 几乎可以说不怎么眨眼。 那个位置是锅炉l形管子延伸进排屋和墙外的三角位置。 苏木指出来的盲点,就在管道下面,借助排屋和院墙的夹角,在管道的映射下,距离地面有个不大的阴影区域…… 安志强就盯着那个位置看。 虽然也眨眼了四次,但他相信再巧合,也不可能七双眼睛同时眨眼。 就算同时眨眼,苏木也不可能察觉到。 就算察觉到,那么短的时间里,也不可能把握住,还要翻越墙体,躲进去…… 天方夜谭似的。 作为这个院子的防备守卫最高指挥,这种问题属于‘学术’讨论,不伤感情,也无伤大雅。 一个提出疑问,一个质疑,然后用实践临床进行实操尝试。 是一个良性的过程。 安志强眼角酸涩,又忍不住眨了一下眼。 然后。 他就看到阴影里出现了一双亮点。 下一秒,他才愕然发现。 那竟然是苏木的一双眼睛。 就……真的潜入了? 安志强下意识的眨眼,揉眼。 并不是故意摆拍,是真的有些不可思议。 那个地方出来人,真的这么牛吗? 瘸了腿的老虎,潜入能力也强悍的不像个人…… 是的。 ‘临危受命’的安副主任是知道山君背景的。 但他只是看冰冷的文字记载,仅仅算是‘道听途说’。 可,这头一夜,就让他小刀拉屁股,开了眼了。 还是那句话。 瘸腿的老虎,那也是山君啊。 啧啧。 “你怎么做到的?” 安志强看着从阴影中一个翻滚躲到了排房下面,然后又从排屋里推门走出来的苏木,下意识的问道。 这一串动作,犹如行云流水。 排屋后面的窗户就像是倒座房的窗户似的,又高又瘪,他是怎么在短时间内,悄无声息的潜入进去呢? 太恐怖了。 问这话的时候,安志强的眼神,不由得瞥向了苏木的一条腿。 从年三十开始,苏木已经不再装瘸腿了。 这本就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 撑到年底,也该辞旧迎新了哇。 别说安志强。 毕竟他的特长在于冲锋,盯梢和暗哨并不是他的专长。 可三面还有六个暗哨分队成员呢。 都是提前接到了命令,知道这里要潜入一个人。 提前知道某个具体位置,和只给一个宽泛的防御范围,对于潜入人员的技术难度, 绝对不可同日而语。 而且这六个人都是专业的。 新上任的这位苏副主任,真是厉害呀。 不知不觉间,苏木这个只是看过这群人资料却并没面对面见着面的新领导的威严,就突兀的在小分队成员里立住了。 临时解决方案是苏木跟安志强共同商量的。 安志强的初意是放一枚手榴弹,拉线儿的那种,一碰就炸。 而苏木觉得太劳民伤财了。 一来,锅炉就要废了啊。 太浪费物资了。 二来呢,院子就这么大,这个方位的周围有三组6个人。 很难保证碎片不会伤到他们。 风险系数还高。 所以,苏木就出了另一个主意。 让安志强对他另眼相看。 一包粉末和一套银针。 就是中医针灸的那种银针。 粉末也挺简单。 云南的几种鲜艳又妖艳的蘑菇晒成干,磨成粉,掺和在一起…… 这粉末以前做任务的时候有用过。 不会毒死人,但能让一个拥有坚强意志力的大男人,挠痒痒挠到指甲刮自己的手臂骨…… 痒痒嘛。 受不住的那种。 对暴露目标有奇效。 山君小队非制式必备物品之一。 安志强听了一嘴就躲远远的。 而且吧,他还知道躲在上风口。 就很细节。 具体的操作是苏木自己来的。 他看的出几个打扮的跟黄栋梁一样灰装服饰的战士都有点怵。 可能不怕死,不怕折磨。 但鸡皮和竖起的汗毛,那是身体的自然反应。 苏木索性就自己来吧。 初来乍到,别显得自己太恐怖。 还是希望走和蔼可亲的那种人畜无害路线来着。 回到屋里,地瓜还没烤好,也就软了一层,两毫米左右的深度。 可想而知,整个过程有多简短。 要知道,这里还包括了苏木掩饰怎么潜入到锅炉房和排屋的盲点阴影呢。 进了屋,安志强反而没有那么好奇了。 有些事情,确实不适合拿出来刨根问底。 就当谁没个秘密似的。 不过他也问了。 这事儿能不能上报给主任。 苏木说没问题。 话说,主任叫安志勇,跟安副主任是什么关系? 苏木有点好奇,但没问。 刚来报到,还是等以后对方主动告诉吧。 不一会儿。 追踪出去的两人回来了。 虽然没有追上,却也不是一无所获。 沿途有血渍,对方显然受了伤。 两人略有气喘,想必回来的 两人看向苏木的眼神都带着敬佩和一抹崇拜的意味。 汇报完转身出门之际。 其中一个小战士差点就没忍住,想要问这位新来的苏副主任,那个在青砖墙壁上穿了一个洞的,到底是啥玩意? 主要是没听到枪声,倒是看到过他手腕一扬。 然后后侧墙后面就有人闷哼出声了。 他俩的位置刚刚好,不仅听到了墙后声音,还幸运的看到了始作俑者是苏副主任。 但,最终没有问出口。 执行任务期间嘛。 还得抓紧回到值守岗位。 出了这件事,位置肯定是会有调整的,但,也必须到岗才行。 执勤的人数是有限的。 等倒班之后,等以后混熟了,指定要问个明白。 后半夜就没什么事儿了。 圆恩寺胡同附近的某处院子里。 有人在自个家却不开灯,抹黑拿出了药箱。 还有人淅淅索索的像是脱衣服,最后更是听到了衣服刺啦一下被撕破的声音。 一个压低了声音却明显听出是个老者的人说了句:“忍住。” 十多秒钟后。 一声压抑不住的疼痛声音,像是从嗓子眼儿里挤出来似的。 如果外面的风声再小一些,估计邻居就能听到了吧。 那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有点沙哑,不知道是疼的,还是岁月对声带的亲吻。 “玛德,竟然是块石头。” 老者声音里带着惊讶,细听之下,还有一丝惊恐。 “借助什么工具打过来的吧?” 女声低吟喘息,也有些不可置信。 “十五米开外,看着就像随手甩过去的。” 老者情绪仿佛恢复了平静,淡淡的说道:“这段时间,不能再过去了。” 夜幕中,寒风呼啸,嗷嗷嗷的叫唤着。 屋内黑暗中,沉默了许久。 女声‘嗯’了一声。 接着便是一声长长的呼气声。 如果不是她下意识的转身,这枚石子儿击中的,就不会是自己的肩窝,而是心脏。 距离死亡只有刹那间,让女人也兴不起再探那里的勇气了。 第181章 东来顺偶遇1) 中科院图书馆02分馆的院落。 自此之后,再无波澜。 安志强后半夜又睡了过去。 苏木能隐约感受到安志强的伤势,并不似他表现出的那么轻。 基本3个小时冒头就是他坐立的极限似的。 后半夜,苏木按例出去巡视了两趟。 晚七点到早七点,不计算平均值,巡视最低不小于6次。 估计也是提醒那些宵小之辈,哪怕在屋子里的人,也时刻保持着警惕。 黄栋梁是7点半左右过来的。 苏木前脚跟王大爷打招呼,没几分钟黄栋梁就跑过来了。 “老弟,坚守四天,等初六咱们就能恢复正常了。” “老哥好好养伤,我一定看好这个家。” 经过昨晚的事儿,安志强十万个相信眼前这个新来的同事。 本事的确不小。 “老弟再坚持2个小时,我先去医院了。晚上7点开始,要是可以,尽量早过来些。” 安志强临走前,不忘叮嘱。 “放心吧,我吃了饭就过来。” 年假值守方式是两天半。 年三十晚到初一为一档,初二白天休息;初二晚到初三为一档,初四白天休息,以此类推。 苏木初一紧急入职,值守一夜后,能休息一个白天。 九点多。 年关特意调派过来执勤白天工作的,同样是几个便衣。 但为首的,苏木竟然认识。 老熟人了。 “老韩,怎么是你?” “嘿,原来是你小子,难怪呢。” 两人狠狠的拥抱了一下。 韩立。 当初苏木进那个地方时一起集训的队员之一。 只不过集训后参加一线小队 再后来,苏木加入雷霆中队并组建东北虎小队,山君名号也悄然打响。 而韩立则在某次苏木执行任务后回到基地前,已经被调职了。 没想到在这里会遇到。 当初集训时,韩立最铁的关系,就是孤狼和苏木了。 一来是脾气相投,二来,仨人都是京城人士。 而韩立现在还能活着喘气,那是战场上孤狼和苏木一个掩护断后一个把他从死人堆里扒拉出来扛回来的结果。 “走,涮锅子去。” 韩立拍着苏木的肩膀,颇为激动。 苏木扭头看了看他带的人。 “正常值守,我就是听说这边来了个牛人,过来瞧瞧,嘿,没想到是你,也就是伱!” 京城的大冬天最得意就是吃牛羊肉。 东来顺的涮羊肉,就是韩立和苏木的首选。 两人也不客套,虽然还没到饭点,可兄弟重逢,吃饭都是随兴,怎么可能还掐着点。 “羊肉十盘,老板切快着点,汆两盘丸子,多加两头甜蒜……” 韩立很熟悉这里,无论是老板还是伙计都能叫出姓氏来。 正好这会儿二楼没什么人,两人选了最里面一个角落。 有个屏风遮挡,算是个卡座类型,免得被人打扰。 路上苏木问过韩立现在的单位。 韩立说跟中科院不挨着,但具体单位,暂且保密。 看来保密级别还不低。 至于为什么暂且,韩立没说,但苏木心里已经有数了。 这种共同经历过生死的战友,默契就像是被催化剂催化过似的。 自己现在就职的中科院综合治理办公室副主任,估计够不上韩立的保密单位。 但自己主管的这个中科院图书馆02分馆的保卫工作,应该是够格儿的。 但现在苏木初来,起码要等初六档案回笼上级部门备案后,才算有了正式身份。 所以,才是暂且保密。 久别重逢,一些工作上的事儿,没法细说。 但两人情谊满满,聊些琐碎的生活小事,谈谈孤狼闲下做的那些奇葩,也都能勾起不少谈兴。 “老韩你现在成家了没?” “孩子刚出满月,等正式上了班,来家里喝酒。” 韩立是调职回来的那年就结婚了。 媳妇是跟他一个单位的。 得,话题到这儿就没法再继续问了。 反正就是知道媒人说亲,结果两人一见面就都认出对方来了…… 然后就扯证请客喝喜酒。 这就叫缘分了呀。 “木头你呢?” “嘿嘿,还那样呗。” 苏木也没提陈雪茹的事儿。 连他自己现在也不确定后续会往哪个方向发展呢。 东来顺的羊肉都是现切的,一盘盘的切好就端上来。 但架不住俩汉子都是饭桶级别。 桌上基本就没存下过。 等两人肚子里垫了底,放缓了夹肉吃的动作时,五六盘已经下了肚了。 “再添6盘肉。” 韩立加餐,苏木也不拦着。 都不差这点,刚才走的时候,接班执勤的人可是喊他‘韩局’呢。 局长级别的,怎么也不会比自己的行政级别低吧。 不算补贴的,怎么也得130块往上了。 这两口子还一个单位,工资加起来,要是不富裕才怪。 两人喝的酒是自带的。 老汾酒,俩网兜揣了四瓶。 酒是从韩立去图书馆院子时的吉普车上拎下来的。 他打发人把吉普开走了,骑了那人的自行车,跟苏木一起骑车来的。 刚才五六盘羊肉垫底,酒也就才喝了一杯。 三次一杯,一杯三两多点。 这会儿,把酒满上,缓了下来后正式的边吃边聊。 话题也就是京城的这几年,忆往昔战友情,展望以后多联系,没事一起聚聚,还调侃了一番钓鱼。 苏木当时是说过自己是京城有名的钓鱼小能手来着。 韩立和孤狼俩人当时都不服也不信。 现在韩立说起来,就拿‘什刹海三太子’的绰号来调侃。 “刚回来那会儿,我还真找人打听了,没想到还真没吹牛,说的神乎其神的,等化了冻,找个时间亲眼见识见识……” 苏木的体质原因,酒量属于一根手指那种。 保守估计是千杯不醉。 韩立就要差一些,两瓶酒之后,上厕所就频繁了起来。 苏木想着尽兴就止呢,韩立反而不乐意了,非要喝个痛快。 半杯酒下肚,这位涂了腮红的韩局又扛不住扶着桌子去厕所了。 苏木拿过他面前的酒瓶,给自己倒满,自斟自饮了小半杯。 算是帮这个死要面子的老战友减轻点负担。 耳边突然传来一连串有点熟悉的声音。 主要还是被话里的‘傻柱’这个字眼儿给吸引到了。 转过头,隔着屏风的空隙看过去,就瞧见一男人的后背,听那语调和声音,再看轮廓,许大茂无疑了。 对面是个用红头绳扎了俩小辫儿的姑娘。 长得还挺漂亮,在苏木眼里,起码也有个8分美。 虽然穿着个大红的呢子大衣,可看眼神,看动作,很明显的一个土妞。 不是装的,是真有点土。 没见过什么世面的那种。 “……就傻柱,三十多了,比我还大好几岁呢,一天到晚油头粉面的,特爱捯饬,我跟你说,他跟好些女工说不清道不明的……” “那我姐呢?” 土妞一边吃肉一边问。 筷子夹肉的量,跟刚才自己空着肚子吃 这丫头仰着脸看对面,竟然没有抬头纹,满脸的胶原蛋白,年轻是真好啊。 就是吧,不仅土,现在看还有点傻。 因为就听这一句,苏木就断定许大茂在忽悠这土妞呢。 要说何雨柱油头粉面,苏木是真的无语。 那家伙糙的,大过年,要不是妹妹帮他拾掇了,屋里乱的跟猪圈似的…… 没点自理能力啊。 往常都是秦淮茹帮的,这后来…… 自然就没再去帮他拾掇。 “你姐啊,挨我们厂就爱跟男的打个情骂个俏,眉个来,眼个去的……” “照你这么说,我姐在工厂作风就不正派啊?” “没真凭实据,谁也没抓着啊。不说这个,就说傻柱照顾你姐这么些年,哎,他们俩要没一腿,换做你,你信吗?” “是这么个理儿……” “吃肉,多夹点。” 许大茂一副阔气的不行的架势。 “真好吃,这得不少钱吧?” “嗨,这点钱算什么啊,我们院谁最有钱?” 许大茂指了指自己:“我。我跟你说,我上乡下,兄弟单位,放一场电影,相当于我半个月工资,一个月我得去三四回。” 土妞听的眼睛布灵布灵的:“那,你比傻柱还有钱?” 许大茂抿了一口酒,抬高了点声音:“别拿傻柱跟我比,压根就不在一个档次上,他比我差太远了。再说了,他一个成天围着灶台转的厨子,能跟我这种文化人比吗?” 土妞被唬的一愣一愣的,往嘴里又填了一口肉:“你们前院有个退伍兵叫啥来着……好像也挺有钱的吧,吃的全是肉菜……” 苏木没想到还能听到他们提起自己。 肉菜? 苏木突然就想到了自己家桌子上还有一大堆菜呢。 也不知道秦淮茹有没有过去打秋风。 走之前苏木是留着门来的。 “切,这人呐,可不地道了,别提他,提他掉胃口。” “啊?怎么了?说 说呗,我想听听,他好像也挺照顾我姐的……” “行,既然你想听,那我就给你说道说道。” 许大茂往前凑了凑:“那人我都不惜的搭理他,知道为啥不?” 许大茂的声音是压低了的,但苏木耳聪目明的,只要他想听,这么点距离跟给许大茂顺个话筒没啥两样。 “他亲哥,被他举报进了局子,后来还丢了工作,家里托关系让他去当兵,为啥,就是为了把这祸害送走,结果可好,没两年就回来了,原来他追求傻柱他妹妹,可人家一听说这小子要回来,赶紧就张罗着找个人嫁了……” “真的啊?” “可不是嘛,躲都来不及,你姐跟他眉来眼去的,不就为了那点转业金啊……不过要说这人在做天在看,别看他回来了,可腿也瘸了,这叫什么……” “啊,腿瘸了啊?” “这就叫恶有恶报,知道不?别跟我提那人,听着烦。” “哦,许哥,你帮我出个主意吧,我怎么跟我姐交代啊,毕竟都是亲戚……” “主意我早就给你想好了,来,坐过来……” 许大茂招招手。 土妞端着麻汁料碗起身,挪过来。 许大茂很自然的就搂了上去,凑她耳边嘀咕。 土妞听得小脑袋一点一点的。 苏木眯着眼,看着许大茂背影。 这货背后挺能编排人啊。 醉醺醺的韩立又坐了回来。 苏木暂且没有搭理,继续跟韩立推杯换盏着。 …… 初二,一大早。 秦淮茹的妹妹秦京茹就坐车来到了四合院。 她想嫁进城里的心那是藏也藏不住的。 整个秦家庄,她都是最漂亮的。 上一个最漂亮的,就是自家这个姐姐,嫁进了城里,别提多风光了。 现在她也有机会,当然很激动。 穿上了粉红碎的新袄,用新的红头绳扎了俩啾啾辫儿。 看上去又青春又活泼。 自家亲戚上门,贾张氏陪着,秦淮茹给她张罗倒水。 “……反正你要是想脱离农村就只有这一个办法,这车轱辘话啊,我反复的说了八百遍了,你要是还想做你的农民,一天挣七个工分,过这种日子,算你姐白操这个心。” 最后秦淮茹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坐下来。 秦京茹双手捧着杯子,暖着手,皱着眉道:“姐,你们都叫他傻柱,我就是担心他特别傻。” “他傻?” 秦淮茹惊诧的表情幅度很大:“你问我婆婆。” 贾张氏也是想要促成这事儿的,还指望明天和以后呢。 “哎吆歪,傻柱可不傻,你要问这傻柱名字怎么来的……” 贾张氏把傻柱小时候帮家里卖包子躲伤兵最后被人用假钱骗了的事儿说了一遍。 “命重要还是包子重要啊,是够傻的。” 秦京茹嘀咕了一句。 “嘿,那时候这一锅包子得多钱啊,够一家人吃一个月杂合面的了。” “姐,现在傻柱一个月能挣多少钱啊?” “三十七块五啊。” 秦京茹大吃一惊:“这么多,你不是说你一个月才挣二十多吗?” 秦淮茹也话赶话的继续唠:“谁说不是呢,而且呀,是他一个人,你说他怎么吧,他翻过来调过去他都不完……” 秦京茹捧着茶杯抿了一口水,眼珠子滴溜溜的,表情一看就知道,美滋滋的。 感谢陪伴 第182章 戳穿谎言 何雨柱拎着糕点和奶上门。 很讲究。 他自己也仔细捯饬了一番,看上去挺精神的。 敲门,说话,显得一板一眼。 秦淮茹觉得挺别扭。 但秦京茹显然很吃这一套。 觉得跟个教书先生似的。 没说几句话,秦京茹就跟着何雨柱去了他那边。 本来是相亲的两个人在男方家里说说话,可秦京茹听到秦淮茹和她婆婆说这位傻柱一个月赚三十七块五,还就他一个人翻来覆去不完…… 心里早就答应了。 进来瞧见何雨柱家挺乱腾。 能不乱腾嘛。 刚才特意换下来的衣服还没来得及收拾呢。 秦京茹挽起袖子就帮着干活。 叠衣服叠被子,顺带还给扫了地。 何雨柱在旁边瞧着。 那是越瞧越顺眼。 “我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在京城有个自己的家,跟这里差不多就行……” 秦京茹可真敢说。 农村姑娘也是大胆。 这种表明心迹的方式,又幼稚又直接。 换了旁人可能就被整不会了。 但何雨柱是谁? 南锣鼓巷43号院子的混不吝。 “等咱俩事儿成了,这就是你家啊。” “真的?等俺进了门,一定收拾的比我姐家还干净。” 这俩三言两语就算口头敲定了。 可他俩不知道的是,就两人欢声笑语定终身的这功夫,许大茂推着车子从中院经过。 何雨柱凭什么啊。 许大茂对何雨柱,那是只要你过得好我就受不了的状态。 这态度始终如一,贯穿始终。 来到金柱大门,跟去茅房的贾张氏招呼了两句后,许大茂就挪不动腿了。 把车子推回院子里,他翻来覆去琢磨,最终抄着手在斜对面胡同口的电线杆子后面…… 守株待兔。 何雨柱和秦京茹看对了眼。 也就不再多絮叨。 这时候两人一致对外,表示要感谢媒人呐。 不能让人感觉到‘人走茶凉’的悲凉。 何雨柱也得表示一下感激,特别是媳妇还没真的娶进门,更要表示哪怕结了婚,也少不了接济贾家的姿态。 所以就拎着肉和鱼又回了西厢房。 傻柱要展示一番大厨的手艺,再给心上人的心尖尖上添一笔自己的拿手绝艺。 秦淮茹帮着打下手。 来到自己家,可不能坐等傻柱一人儿给全家人忙活。 但是吧,秦京茹看着这俩人配合默契,就有点吃味儿了。 其实也就是小丫头片子不明事理。 如果换做秦淮茹不上去搭把手,而是秦京茹跟他俩忙活。 估计又会琢磨自家姐姐和她婆婆拿架子,那可比吃味儿还要严重。 反正吧…… 在秦京茹眼里,这事儿就怎么做就不合适。 可如果贾张氏替换秦淮茹…… 那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儿媳妇不动弹,哪有让婆婆忙活的道理。 外人看了都得笑话。 而且,贾张氏是那个手脚勤快的人吗? 要真是的话,何必又是卖儿媳妇,又是让儿媳妇牵线给傻柱做好人呢? 不一会儿。 秦京茹出门上厕所了。 外面许大茂都快被冻屁了。 终于见着一个陌生的小姑娘从门里走出来。 之前放电影时,许大茂是见过秦淮茹这个妹妹的。 随即就打招呼喊了一声。 接下来嘛…… 事情就简单了。 秦京茹原本还没咋滴。 许大茂是各种情况对应的话一通乱撂。 终于看到即将走回去的这单纯的姑娘有了反应。 吆喝,感情是觉得自家姐姐跟何雨柱有问题。 妥了。 俗话说,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既然缝隙找到了,许大茂这苍蝇就肯定会趁虚而入,趁火打劫,逮着机会就胡乱哔哔…… 秦京茹就被他忽悠瘸了。 先是跟着去附近人多的地方‘详细聊了聊’。 把自己扮演成一个院子里的‘好心人’,又一不小心展现了自己的文化人和高收入高档次的条件,随即从秦京茹话里闻了‘逛街’这个味儿…… 就带着秦京茹这 不仅逛了王府井、百货大楼,还给她买了一件时髦的大红色呢子大衣。 最后去东来顺吃了火锅。 就意外遇到了苏木。 许大茂趁着酒劲儿胡乱的吹嘘,结果编排苏木的话,一字不落的被当事人听了个满载。 苏木和韩立喝尽兴解散的时候,许大茂和秦京茹早就结账走人了。 吃顿饭怎么也比喝酒的场合来的快一些。 许大茂要送秦京茹回村。 主要是他怕秦京茹再碰着秦淮茹或者何雨柱后变卦。 就尽可能的拦着。 苏木结完了账,先去了西吉祥胡同。 雪茹姐已经搬过去了。 昨天自己没能过去,这会儿肯定要过去说一声。 毕竟后面还有好几天走不开。 既然工作定了,就要跟家人知会一声。 哪怕保密的具体内容没法说,可中科院综合治理办副主任这职务,可以敞开了随便提的。 过年值班嘛。 晚饭吃的早了些。 因为苏木还要抽空回一趟四合院。 那些酒菜如果秦淮茹收拾了还到罢了,如果没收拾,再搁上两天坏了就可惜了。 所以吃了饭,六点来钟,苏木骑车就回了院子。 冬天的白天短。 吃饭的时候天就抹黑了,这会儿已经彻底黑了下来。 推车进门,还没到垂门呢,就听到前院有点闹腾。 过了垂门,就瞧见是何雨柱、易中海跟阎埠贵的事情。 秦淮茹也在旁边拉架…… 怎么了这是? 秦淮茹头一个看到苏木进来的。 她站的方向恰好对着垂门。 脸色就是一僵。 她可不想苏木误会自己跟傻柱还‘藕断丝连’。 人家给了那些钱,意思很明显,就是让自己跟傻柱这些人,断彻底一点。 秦淮茹是有玲珑心的女人,急中生智,当即就喊了一声:“苏木你回来的正好,快帮忙拦着傻柱点。” “这是怎么了?” 苏木停下自行车,走了过去。 倒也不用伸手去拦人。 因为听到有人来,何雨柱手里的棍子已经放下来了。 三大爷阎埠贵刚才就一手拽着自家的帘子,探出个头来。 直到傻柱停了冲动的棍子后,才彻底从门口走过来。 也就走过来这几步路的功夫。 秦淮茹当着易中海的面,把情况三言两语表达清楚了。 今天她老家的妹妹来跟何雨柱相亲。 结果这边饭做好了,那边去了趟茅房人丢了。 两人一通乱找,临了阎解成送了封信来,说秦京茹没看上何雨柱,自己走了。 如果递信的不是阎解成,或许就没这么多事儿了。 可年前因为冉秋叶的事儿,三大爷阎埠贵跟何雨柱矛盾才起。 何雨柱就下意识的认为又是被阎埠贵给故意搅合的呢。 就要抡棍子砸他家玻璃。 听完故事。 苏木有点无语。 要不说何雨柱是个混不吝呢。 大过年的,伱砸一老头的玻璃,还是院子里的三大爷。 被拘留几天是小事儿。 这风评能好才怪呢。 整不好厂子里的工作都得受影响。 嗯,是肯定要受影响。 毕竟年前才打了厂里的副厂长,据说是专门管他的上级领导。 不过…… 话说到这里。 苏木上下打量了一下何雨柱,瞧得何雨柱心里发毛。 这混不吝却不知道。 苏木觉得吧,做人就该恩怨分明。 秦淮茹跟自己关系摆在这里。 那个李副厂长想要借酒猥亵秦淮茹,是何雨柱救的。 这算恩惠,人情得还。 何况这事儿,还是许大茂的锅。 这家伙还编排自己来着。 虽然不至于生气,毕竟层次摆着呢,没必要跟狗腿子一般见识。 但癞蛤蟆爬脚面,他膈应人啊。 顺便给个教训,再还个人情。 就也挺好。 苏木这边想着呢,阎埠贵兴许是见了人多,走过来也硬气了。 “怎么了这是?” 阎埠贵看了一圈,最后瞅着易中海问道。 易中海没开口呢,何雨柱就气不打一处来,吆喝了起来。 “什么怎么了,你跟秦京茹说什么来着你?” 说着,心头火就又蹭蹭的,想要举棍子,易中海使劲儿按着。 “柱子,你是觉得派出所窝窝头好吃啊?” “茹?什么什么茹?” 阎埠贵不知是真的迷瞪,还是装傻充愣。 但苏木听这一句,就知道阎埠贵心里绝对不干净。 “装什么傻啊,秦淮茹的妹妹秦京茹,你跟她说什么来着?” 阎埠贵双手一抄:“我,我什么时候见过秦淮茹她妹妹了?” “嘿……” 何雨柱梗着脖子,那是一句都不信。 阎埠贵就像是这才看到何雨柱手里被易中海压着的棍子似的:“我说柱子,成,这过了年长一岁,胆儿也见长,敢拿棍子揳我。” 老师嘛,有点逻辑天赋,胡搅蛮缠起来,可比混不吝强多了。 苏木这回,越来越笃定阎埠贵心知肚明这件事的缘由了。 秦淮茹瞧见苏木眯起眼,却不吭声,还以为他有些不耐烦了呢。 毕竟是自己喊过来的,还得抓紧终结这里的事儿。 “不是,傻柱是想问您呀,阎解成给那封信是怎么回事。” 三大爷阎埠贵怔了怔,支支吾吾道:“这,这孩子送一封信,我接的,我看都没看,交给我们家老大了,就给你送去了。” “啊?” 何雨柱懵了。 这跟他想的可不一样啊。 “啊什么啊,蛤蟆。” 三大爷这回底气足了。 他也看出何雨柱心虚的样子,明白自己这回是不会挨揍了。 他是真怕何雨柱这个混不吝。 一上头,指不定就干出什么事儿来。 不计后果的那种。 自己是瞧不上何雨柱,但也犯不着受那罪。 “哼,你让我夸你什么好,你说。” 易中海一甩胳膊,走了。 刚才估计他就是想要去茅房,恰逢其会而已。 现在看到何雨柱也不会冲动闹事,也就走人了。 “合着你不认识她妹妹啊?” 何雨柱下意识的嘀咕了一声。 “我认识你妹。” 三大爷阎埠贵说完,扭头就要回屋。 这时,苏木说话了。 “三大爷,送信那孩子,是哪家的啊?” 这话,问的轻描淡写的。 可按不贵心里却‘咯噔’一下,下意识的装没听见,继续往屋里去。 要说,何雨柱叫傻柱,还真不傻。 也看出猫腻来了。 跟着就喊了一句:“三大爷,嘿,您别着急走啊,哪家孩子送的信啊,我得去问问。” 阎埠贵躲不开了,只能转过身。 “大黑天的,我也没太看清,反正不是咱院的。” “既然这样,那就挨家挨户问问吧,只要给三大爷送过信的,总能打听到。” 苏木不冷不淡的说了一句。 现在,便是秦淮茹也后知后觉的察觉不太对劲了。 何雨柱更是一甩手里的棍子,上前就拽住阎埠贵的胳膊。 “三大爷,人秦淮茹的妹妹可是没怎么来过城里,这要是走丢了,被人拐了,那这罪过就大了,劳您费费心,咱去隔壁院子里打听打听,怎么也得找到送信的那人,问问清楚不是?” “这个……” 阎埠贵一脸的纠结。 估计骑虎难下,考虑怎么办呢。 苏木倒是笑了笑。 “秦姐,你那妹妹是不是穿着个大红呢子外套,扎了俩红头绳,长得大眼睛……” 苏木描述了一下东来顺那个土妞的样子。 秦淮茹眼神古怪:“你说的倒真像我妹妹,但她穿的是个碎袄,不是红色呢子大衣啊?” 苏木点点头:“那就估计是她了。” “今天中午,我在东来顺跟战友喝酒,瞧见了许大茂跟她也在涮羊肉……” “好你个许大茂,原来是这孙仔!” 何雨柱听苏木这么说,更是火冒三丈。 这就要弯腰去捡那根棍子。 苏木心里是一阵不屑。 遇到事儿就会打砸发泄,这样的手段有什么用。 弄不好还会把自己搭进去。 “傻柱,你干啥,许大茂又不在家,你砸他家玻璃有啥用?” 秦淮茹拦着。 毕竟事情因她介绍而起,也是有点关联的。 “这事儿,三大爷顶多就是个传信的,如果秦京茹出了事儿,也就是个帮凶,主谋不是他。” 这话说的,阎埠贵脸色狂变。 “这,大过年的,能出什么事?” 阎埠贵这是在安慰自己呢。 “就许大茂那色痞样儿,说不准还真得出点事儿,一个黄大闺女,到时候追究起来,别人倒也罢了,可你三大爷,一个为人师表……啧啧。” 苏木摇了摇头,满脸的可惜。 第183章 整装待发 “不,不至于吧。” 这是三大爷阎埠贵内心的渴望。 但这会儿,他自然是不能说出口的。 苏木察觉到了阎埠贵的迟疑,但他只负责拱火。 之后的事儿,就顺其自然吧。 苏木只是扣动扳机,子弹出膛后,多久才会命中靶心,以他对何雨柱这性子的了解…… 嘿嘿。 错过了初一,但绝对过不了十五。 如果真的到了正月十五还没打靶成功,那苏木也可以再重新击发一颗子弹。 这都不是事儿。 “行了,你们商量,我还有事,先回了。” 苏木跟秦淮茹点了点头,推着车子回了自个儿屋。 推门进屋。 屋里干干净净,亮亮堂堂。 怎么说呢? 炉子里的煤灰都给清了。 不用想。 这就是秦淮茹帮着弄的。 倒也不用感谢,依旧是不用想…… 那些桌上的饭菜也绝对不会在自家厨房。 当初没关门,也存了这个意思,苏木也不在意这仨瓜俩枣的。 年前既然说开了,享受的同时,也总要做点实事不是。 屋里干净,苏木也就没了后顾之忧。 他去二楼。 打算把一套换洗的衣服拿着。 要去值班两天呢。 苏木没有洗了澡不换内衬的习惯。 至于洗澡…… 不是空间里的别墅嘛。 打包行李带上,也是让这边的街坊、单位的岗哨同事看到自己拿了衣服。 省得猜忌。 从二楼下来,苏木准备走人。 秦淮茹掀开帘子进来了。 脸蛋红扑扑的,不知是急的还是冻的。 “咦?你这是……还要出去?” 秦淮茹着急过来,估计是想说那些剩菜剩饭的事儿。 还有解释一下今天被苏木撞见跟何雨柱这档子事儿,怕苏木误会。 “嗯,单位值班,要后天才回来。” “你工作定了?” 秦淮茹瞪大了眼珠子。 大年初二,这还放着年假呢。 “嗯,昨天紧急入职的,在中科院综合治理办公室担任副主任。” “当官呢?” 秦淮茹关注的竟然是这个。 哦,也对。 秦淮茹有可能知道军衔跟行政级别挂钩,但不知道苏木在部队是普通士兵还是干部身份。 “刚过去还得适应,这不单位缺人手值班,我就被喊去了。” “伱,现在就要走啊?” “嗯。” 苏木抬腕,看了看表。 从这里到文津路3号的单位院子,一个人骑车最慢也就10分钟。 时间充足。 但仅限于聊几句。 “何雨柱呢?” 秦淮茹赶紧解释,生怕苏木误会。 “其实是我打算介绍老家的妹妹给他,一开始还以为他俩相中了,这边做了饭,那边人没了……” 苏木点点头,表示理解。 沉默了两秒钟,接着道:“这事儿,甭管是许大茂见不得何雨柱好,还是看上你妹妹,都是一个院里的邻居,娄晓娥平日里也接济过你们,该让她知道一下。” 秦淮茹怔了一下,眼神一转,随即道:“我明白了。” 苏木瞧着秦淮茹若有所思的样子,怕她没彻底明白自己意图,又加了一句。 “让何雨柱去闹吧,许大茂这事儿,做的挺龌龊的,活该遭点罪才是。” 这次,秦淮茹彻底悟了。 敢情苏木是想‘教训’许大茂。 许大茂跟他大哥大嫂关系闹僵,这是‘趁机报复’…… 小寡妇这么想着,突然觉得苏木更显亲切了些。 其实,这只不过是一种错觉。 苏木从回来就有些‘事不关己高高挂起’,除了初一团拜的全院大会时‘怒’了一次,平日里就很‘冷’。 就像是高高飘着,自己别看送上门,但总感觉隔得太远,遥不可及似的。 心里没什么安全感。 不知道哪一天不顺心不如意了,就会从自己指缝里流走了似的。 现在苏木有惩戒许大茂的想法,反倒让秦淮茹觉得苏木‘接地气’,有生活气,就不再太彰显距离,无形中感觉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那三大爷呢?你觉得他是真不知道,还是跟许大茂站一边的?” 苏木笑了一下:“有关系吗?” 苏木走了。 连屋里的灯都没关。 秦淮茹走的时候自然会关灯关门的。 秦淮茹摸了摸自己的左脸颊。 被苏木捏过的地方, 有点发烫。 关灯,关门,弯腰把帘子的下面两个角都展平抻直了,才扭着胯骨轴子过穿堂回自个儿屋。 这会儿。 贾张氏和何雨水已经怂恿着仨孩子一起,朝着桌上六个菜猛怼。 秦淮茹还没进屋呢,就听里面何雨水跟贾张氏吐槽。 “我早就算过了,就我哥,五年之内,没娶媳妇的命!” 秦淮茹眉头皱起。 听这话,何雨柱没在屋里。 下意识的扭头看了看正北屋。 亮着灯。 心里就有数了。 何雨柱好面儿。 今天算是被秦京茹的操作给坑了个彻底。 栽面儿了。 换做没跟苏木有负接触之前,为了自家以后的饭盒供应,秦淮茹高低要过去安慰安慰何雨柱。 起码也得进屋给他折出两盘菜,过去陪他喝两杯。 但现在么…… 她得避嫌。 但,怎么说呢。 摊上个这么爽利的亲妹妹,何雨柱也是挺糟心的吧。 何雨柱打小就被何大清这个当爹的甩锅了。 好在何雨柱继承了何大清的手艺和工作,能混口饭吃。 可何雨水那时候更小。 这孩子的教育,有爹妈和没爹妈的差距,可大了去了。 不是说雨水这姑娘品性不好,而是太粗枝大麻线,对亲哥哥的关爱太少。 秦淮茹站在门口沉思了几十秒,才悠悠的叹了一口气,推门进屋。 秦淮茹也是当局者迷。 要说何雨柱和何雨水这两兄妹的关系并不似表面上那么和睦…… 这里面其实也有秦淮茹很大的关系。 何雨水多次饿肚子的根源,不就是好吃的好喝的,都被她们家截胡了吗? 只不过何雨水恨得不是秦淮茹这个街坊姐姐。 而是大方到‘忘记自家妹妹’的亲哥哥。 进了屋。 秦淮茹眼神 桌上六个菜盘子一片狼藉。 没了贾东旭这个文化人,家里两个长辈就只剩下农村出身的婆媳俩。 很多老京城的礼仪规矩,也就都断了层。 讲究的人家,吃饭夹菜只能吃自己面前那一小块,满盘子翻腾的,那得让人笑话。 秦淮茹心里也有点失落。 自己陪着何雨柱出去找人,那是没办法。 谁让自己是牵媒拉线的那个呢。 成了,肯定能落好,但现在是不仅没成,还相当于挖了个坑…… 自己前脚走,家里老人孩子也不说给自己留点。 “回来了,咋样,找到人了吗?” 贾张氏看到秦淮茹,屁股都没离开板凳,一边问,还一边往她后面张望。 动作幅度夸张的,就像是没看到屋门被关上了似的。 何雨水扭过头来。 “秦姐,我哥呢?” 秦淮茹扯动脸部肌肉,露出一个笑意:“人没找着,你哥回他自个屋了,那个,雨水,你把盘子里的菜折一些,给你哥拿过去吧,这么晚了,他也还没吃饭呢。” ‘也’字,咬的有点重。 言外之意,我也没吃呀。 何雨水不由怔神,眼角余光瞥见了桌上的狼藉,脸上闪过一丝尴尬。 “嘿,不用了,你听过有饿着的厨子吗?……我,我先去看看他。” 何雨水风风火火的就冲了出去。 “妈,你饿不饿?” “妈,给。” “妈,傻叔做的鱼可好吃了。” 棒梗问秦淮茹饿不饿,小当递给秦淮茹大半个白面馒头。 只有小槐,真实的夸赞了这桌上唯一被光盘行动的那条鱼…… 既然当妈的吃不到,那就告诉她,真的很好吃哇。 …… 苏木回到图书馆值守的小院。 开始了为期一天两夜的值班任务。 这次没有安副主任陪伴,苏木也不好偷偷去空间里修炼。 毕竟有 也挺丢人的。 山君可以打盹。 但不能一来就直接打盹啊。 忒说不过去。 于是,头一个早晨。 黄栋梁小同志就看到了盘膝打坐的苏木苏副主任。 没法进入空间,在办公室内打坐调息。 虽然不能增加什么,效果也是奇差无比。 但精神恢复和体能的保持却很有效果。 这在前两年的任务经历中,已经被实践过了。 “苏副主任,您这也是内家功夫吗?” “哦?” 苏木听出了话里的意思,既然说‘也’,那么…… “你也会?” 黄栋梁头摇的跟拨 浪鼓似的。 “我不会,不过……” 黄栋梁欲言又止。 “那个,等过几天他们回来,您就知道了。” 估计又是因为自己仓促入职无法如实相告的问题。 苏木也就不再多问了。 吃小灶饭,在院子里散步消食儿,顺便检查明岗暗哨的布置。 经过头一夜露那一小手,苏木这个新任副主任在几个小分队内都传遍了。 毕竟除了潜伏无声无息,那院墙上才被堵上的穿孔,值夜和换班的人,都亲眼看到了。 小院很僻静。 夜晚风起又不太大的时候,苏木还能听到潺流的水波荡漾声儿。 不知道以后熟悉了工作内容,有没有可能忙里偷闲,在东北角的后进院墙外面,垂钓北海。 初四。 苏木回了四合院。 秦淮茹过来拿他换洗的衣服打算帮他去洗。 苏木也就顺便问了一下她妹妹整的跟许大茂、何雨柱之间三角债的事儿。 “傻柱现在正憋着劲儿呢。娄晓娥那边破五才回来,估计明儿指不定要闹成什么样。” 肯定不会是何雨柱和许大茂闹。 现在何雨柱有了新目标,当然是拱火之后,看娄晓娥和许大茂两口子闹。 许大茂家宅不宁,何雨柱才解恨呢。 秦淮茹不一会儿就拿着苏木特意没洗的衣服裤子走了。 苏木顺手插上了门。 跟秦淮茹说的是接连值了俩夜班,回来要睡一觉,不然晚上和明天撑不住。 而实际上。 苏木这两天没能进空间里吐纳调养内息,是真的憋得慌。 食髓知味。 这个词代表的可不仅仅是美色。 对于习武之人,苏木对于这种每时每刻的精进已经上瘾。 要知道当初古老头哪怕没有解决自身消耗的后顾之忧,不依然舍得不放弃那种修炼的快感吗? 现在苏木得到了伽楞经最后的章节内容。 正是欲望顶级强烈的时候呢。 如果不是工作突然降临,他是打算趁着过年这几天,好好闭关炼一下子的。 插上门梢,苏木闪身进了空间。 山林覆盖的几个山头,有着不同的势力范围。 一头趴在七八米高的树杈上睡觉的豹子动了动眼皮,耷拉在半空中的前肢荡漾了两下,又自顾自的睡了过去。 作为这片山林里食物链的顶端之一,老豹子已经没什么拼搏的劲头了。 一山头之隔的那对猫熊母女进来的时候,金钱豹发现自己的实力也跟着提升了很多。 后来山后面出现了咸水…… 嗯,现在知道了那叫海水。 实力又蹭蹭蹭涨了一大截。 本就通人性的豹子自从成了苏木的召唤兽后,就相当于通灵了。 早就智商在线。 接连两次的实力提升,它都害怕哪一天它一睁眼就能飞天遁地了。 现在也懒得管它自个儿的那一窝仔了。 爱咋咋滴吧。 海边的那座山,一面是海边,另一面是湖湾。 湖湾的这一侧,是成片成片的竹林。 林子里也有竹笋。 竹笋炒野猪肉。 这道菜苏木这几年可没少吃。 看似憨态可掬实则凶猛无比的食铁兽娘俩,此时正仰躺在一大堆竹子上,脸对脸的细嚼慢咽着。 小熊也已经是成年大熊了。 熊妈妈更是又胖壮了好几圈。 能不壮嘛。 在这里,吃得好,喝的好,天天就躺在食物链……呃,是食物上,挥手扒拉一下就能吃个饱儿。 如果没有主人隔三差五来撸一阵子,这娘俩会觉得一切就更完美了。 咦!咦咦—— 熊孩子突然叫唤了两声。 吓得熊妈妈手里竹子差点扎到嘴巴上腭。 然后,母熊猫才后知后觉的扭动了基本看不出来的脖子,遥遥的看了一眼湖湾的另一侧。 嗯,那个家伙又来了。 熊妈妈翻了个身,划拉了两根面相和味道都上佳的嫩竹子叼在嘴里,往林子深处,山的那边,海的那边爬去。 留下熊孩子被撸就行了。 她嫌弃忒闹腾。 就像自个儿静静地啃竹子,养膘儿。 海里,一窝虎鲨翻腾,使得碧波激荡。 苏木并没有过来,他早就迫不及待的直奔别墅二楼主卧。 要好好的修炼个痛快。 第184章 苏主任的一天 初六,上午九点。 苏木再一次交班。 这次临走的时候,苏木被于主任特意喊了交代了一下。 晚上不用过来值班了。 明天上午八点直接来上班就成。 上班地点…… 嗯,还是那个02号分馆小院。 走出中科院的大门,苏木突然就对明天的正式上班有了一点期待。 回到四合院的时候,并没有察觉到院子里有任何异常。 也可能是院里大多数人都去上班了的缘故。 倒是面色略有尴尬的三大妈主动跟苏木打了招呼。 苏木回应了,脸上带着笑。 上次戳穿阎埠贵,主要针对的也不是他们。 而是背后嚼舌根子,编排自己的许大茂。 不过,杨大妈喊苏木‘苏主任’。 挺有意思的。 转身回家的时候,苏木笑的有点玩味。 看来自己的入职情况,街道办已经知道了。 总不会是秦淮茹跑去跟三大爷三大妈家说的。 杨大妈在街道办当临时工,自己跟她一个院子,消息总是能灵通一些的。 这倒是从侧面佐证了这份工作的‘正统’。 话说这几天身边接触的很多人都言语不尽不实,做的事儿吧,也挺稀里糊涂的。 虽然于主任叮嘱自己明天一早正式上班,可工作内容、具体负责的事情,依旧云里雾里的,没什么特别交代。 就让苏木有种不踏实感。 现在感觉又妥了三分。 回屋睡觉也更踏实了。 苏木不在意这份工作,他在意的是得有一份工作。 而且吧。 倒也在饭点的时候打听到了些零碎的普通情况。 譬如三队三班倒的工作状态。 起码这一个月下来,休息日就比轧钢厂那些工人多了一倍还要多。 活少,薪水还高。 能稳定在那里,也还行。 接连两天的强效工作,即便是苏木也是精神有点萎靡。 毕竟是要绷紧了心弦,随时准备应对突发情况的那种。 一觉睡到了下午2点多。 起床,洗漱,出门就去了大珊栏的雪茹绸缎铺。 过完了年,铺子重新营业,事业型女强人陈雪茹再次上线。 她也跟苏木说了。 如果不出差,没其他事的时候就来西吉祥胡同这边陪干妈。 要是忙活一天太累,就在楼上睡了。 苏木今天休息,就过去瞧一瞧自家这个大妇。 绸缎铺挺忙碌的。 毕竟片儿爷已经被辞退了,跟着走的还有他的俩关系户。 过完了年,人手一下子就少了。 但年后生意真的不次于年前。 年前都是城里的人自己置办新衣裳。 而年后呢? 好多来走亲访友的外地人进京…… 总感觉天子脚下啥东西都好,攒了好多钱票就是买买买。 苏木跟陈雪茹没说上十句话,她就被喊走了两回。 得,自己还是别在这里添乱了。 苏木跟陈雪茹的感情可以称得上‘老夫老妻’。 虽然有一段挺长的时间断了联系,可毕竟两人在一起也不是一年两年了。 小姑娘那种如胶似漆在他们两人这里并不适用。 反而是平日里各忙各的,隔三差五聚在一起温馨甜蜜一下子…… 适配度很高,绝对算得上是相濡以沫的一对野鸳鸯。 嗯,以上,绝对是褒义词。 去吃饭。 打算吃烤鸭。 计划吃一只买两只的那种。 昨个儿跟丁大爷闲聊,听他说便宜坊和全聚德烤鸭工序不同,又是口感又是肉质的,勾起了苏木的馋虫。 而且,他这几天跟俩老爷子侃的挺舒坦。 明天上了班,就带一只全聚德烤鸭过去,省的王大爷跟丁大爷再犟嘴。 一个是便宜坊的忠实簇拥,一个是全聚德的非理智性客户。 便宜坊的烤鸭前天晚上吃过了。 明天全聚德烤鸭当自己正式入职的见面礼就挺好。 全聚德在前门大街就有一家老店。 二层老楼,三座青砖垒砌的拱券形门,‘全聚德’三个字是砖雕的,两侧还挂着幌子。 进门 这是一块跟全聚德一起经历坎坷磨难的老匾。 从清朝灭亡、民国战乱、八年抗战等内忧外患,直至如今。 扫视了两眼,苏木便被店家引着在一个靠窗的角落坐了。 职业病的原因,苏木还是喜欢坐在安全性更高一点的位置。 堂食烤鸭先上,打包的烤鸭等走的时候拎着就行。 听到苏木说要吃完再打包两只,店员还随餐递过来一张巴掌大的硬纸块。 上面有一串电话。 全聚德十几年前就有了预定和电话送餐上门服务。 这硬纸块,就是最初的广告名片了。 堂食点了两份荷叶饼和两个芝麻烧饼。 全聚德的主食种类就这两种。 苏木顺便都尝一尝。 带走的两只烤鸭,也同样处理。 两道凉菜一整只烤鸭,算是单人餐的全鸭宴了。 苏木这边刚开吃了没一刻钟。 大快朵颐的兴致才起,就又意外遇到了俩熟人。 这不巧了吗。 许大茂和秦京茹。 这俩人还凑在一起呢。 倒是也没打听,这许大茂跟娄晓娥到底怎么样了。 落座的角度问题,苏木跟他们俩的距离挺远。 而且吧,苏木的位置比较偏,对方不是抻着脖子往这里使劲儿瞧,也轻易发现不了。 但苏木耳朵灵敏,他们的一言一行只要苏木想听,就没有一句能落空。 听话里意思,这俩人凑一起竟然都不是 这才三五天的时间,约会挺密啊。 秦京茹写信给了许大茂宣传科放映组,然后许大茂去车站接她,两人已经逛了大半天了。 这是饿了,等秦京茹填饱肚子,就送她去坐末班车回村。 “真好吃。” 秦京茹手不停,嘴不停,头一盘凉菜上来,就已经开吃了。 许大茂在秦京茹面前,表现的异常阔气。 “好吃吧?好吃就使劲儿吃,等下次再带你去吃鸿宾楼……” 秦京茹喊许大茂叫许哥。 “许哥,真的啊?” “这有什么啊,你许哥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秦京茹眨了眨眼,还真的想了一下。 “还真没有。不过啊,我可不敢总这么来找伱,嫂子要是知道了,那还不得跟我拼命啊。” “那不能,你放心,我不会让这种事发生的。” “许哥,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啊?” 秦京茹瞪大了眼珠子盯着许大茂。 不过嘴里也一直没闲着,咀嚼着,鼓着腮帮子,跟个松鼠似的。 “我喜欢你呗。” 许大茂毫不犹豫的说道。 苏木听得是一阵无语。 这俩人脸皮也都够厚的了。 一个郎有情,一个妾有意的,说狼狈为奸都是客气话。 苏木听秦淮茹说过,秦京茹一心想要嫁到城里来。 这人呐,一旦有了既定的欲望,就特容易被迷失双眼,进而被欲望左右。 在苏木看来,秦京茹这丫头,就是典型的鬼迷心窍了。 许大茂别的先不说,摆明面上是个有妇之夫。 他接你来城里,带你逛街,给你买衣服,吃好吃的…… 你是来者不拒,回过头来,却还好意思舔着脸问为啥? 也是有够奇葩的了。 许大茂呢? 这年代说喜欢啊,爱啊的,特别还是在这种大庭广众之下,搁平常人听到,是真的挺不要脸的。 俗话说,王八看绿豆,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俩凑一起,苏木脑子里就蹦出一个词:有碍观瞻。 听了没一会儿,苏木就感觉到饱腹了。 走之前,等在开口围炉旁边等着师傅里三层外三层的打包。 耳朵竖着,还继续听着许大茂吹嘘和给秦京茹洗脑一样的承诺。 且等他跟娄晓娥掰扯清楚后,就离婚。 到时候跟她过舒舒服服的二人小日子。 秦京茹是顶开心的。 荷叶饼卷鸭肉,眯着眼笑的功夫,就又吞下去了两个。 看这样子,许大茂也就是有娄晓娥的家底撑着。 毕竟他下乡放电影,多拿的都是东西,可不敢多收钱。 等他真的跟娄晓娥分家离婚…… 可就不是想吃什么吃什么了,那得是有什么,才能吃什么。 出了全聚德的店,苏木往四合院走。 不多一会儿,恰好就遇到了蹬着板车的陈大奎。 “大奎,明晚要是没事儿,来家里一起喝点。” “哥,明后天还真不成,起重社接了个大活,十五之前,得往门头沟来回运东西,怕是的缓一缓再找你了。” 从这里跑门头沟…… 好家伙。 五十多公里,就靠着两条腿蹬板车。 这种痛楚,苏木是经历过的。 “怎么接了这么个差事?” 苏木有些好奇。 按道理陈大奎有晓市的空手套经验,没必要干这种纯苦力活的。 起重社那么多人,又不是强派,还能刀架脖子上逼 上梁山不成? ‘嗨,别提了,一个挺好的哥们家里老人没了,我这不就被抓壮丁替他嘛,不然我可不会接这个……’ “那行吧,就等忙完了再说。” 苏木往回走了二三百米。 陈大奎又从后面追了上来。 “哥,忘记了,穿堂的钥匙,我正巧带着呢,一并给了你吧。” “这着啥急,等你把里面东西搬完了再说。” “其实也没啥了。” 陈大奎有点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哥你先去看看,要是用的上,就直接用得了,如果没啥用,回头我再去拉走。” 陈大奎掏出一把用麻绳拴着扣的黄铜色钥匙,递给了苏木。 苏木也就不再推辞。 接过钥匙,跟陈大奎分开,回家的路上,恰好就赶上了大部队下班。 院子里一共有七户是在轧钢厂上班,除了许大茂、秦淮茹和何雨柱,其他人都是凑在一起往回走。 苏木骑车从他们身边经过,也压根没有瞧他们。 权当没看到。 进了胡同,距离四合院也就隔着一条半胡同的时候,看到了前面的秦淮茹。 苏木按了按铃铛。 秦淮茹回过头,瞧见苏木后展颜一笑。 这娘们底子是真好。 回眸一笑的模样,让苏木就差点给打了个立正。 两人没有过多交谈,苏木点点头,车子放缓,经过秦淮茹后,捏闸。 秦淮茹就双手托着苏木的腰部两侧,坐上了车子后座。 一点也不矜持。 直接用手掌按住苏木的腰。 如果不是这种关系,顶多用手指轻轻捏点衣服,或者干脆就不会上车了。 “昨个儿何雨柱去告密了,娄晓娥跟许大茂大吵了一架。” 秦淮茹小声地说。 “然后呢?” 苏木有点好奇。 毕竟刚才还遇到许大茂了呢。 “两口子打的挺厉害的,后来三个大爷都过去了,我瞧见娄晓娥走的时候,嘴角都是青的,估计两人打的挺凶。” 苏木沉默了一会儿。 他最终没有把秦京茹跟许大茂私会的事儿说出来。 因为,真的没必要。 “何雨柱没再跟许大茂闹一下?” 这就有点雷声大雨点小的意思了。 “拱完火就窜回家了,还拦着没让我过去。不过最后他倒是主动找我说了这事儿。” “哦,他怎么说的?” “就说秦京茹太单纯,被许大茂这家伙给骗了,他不怪京茹,说这场子,还得算在许大茂身上……跟之前冉老师和三大爷那事儿一个样。” “冉老师?” 苏木可不知道这事儿。 就是下意识的问。 “棒梗的班主任,冉秋叶冉老师……” 好嘛。 敢情冉秋叶这姑娘成棒梗班主任了。 秦淮茹就说年前棒梗因为没交学费返校接通知,然后晚上来院里想要认识冉老师,结果被三大爷搅局…… 苏木没吭声,听了大半截后,也就心中了然了。 不过他觉得,就算没有阎埠贵搅局,以冉秋叶的心气,也不一定看得上何雨柱。 何况,冉母连自己都瞧不上,估计何雨柱也白搭。 说完了这件事,车子恰好就到四合院门口了。 秦淮茹跳下车来。 “你先进去吧。” 秦淮茹推车的手顿时缩了回来。 她误会苏木是想要避嫌呢。 实际上,苏木就是觉得一个人搬车子进门更顺手,多一个人反而不够丝滑,有些累赘。 秦淮茹既然误会了,苏木也没解释。 将错就错,也挺好。 秦淮茹脚步走的挺快,故意跟苏木拉开距离似的。 等苏木过了垂门,进了前院。 秦淮茹已经快要到中院的家门口了。 就这,中间还跟正在张罗做饭的三大妈打了招呼呢。 于莉还没到家。 不然肯定会过来帮着婆婆一起忙活。 虽说从过年前小两口就闹别扭,但于莉在大面上,还过得去。 起码,看上去不似娄晓娥那种刁蛮任性。 第185章 脱了冬装 时间也怕寒冬,努力成了流星。 一眨眼。 春暖大地,万物复苏,东风依旧,一径开。 两个多月的时间,苏木已经彻底适应了中科院图书馆02分馆的这份保卫处副职的工作。 嗯,对外宣称的,依旧是中科院综合治理办公室副主任。 可,苏木不止一次腹诽。 自己干的活,跟丫中科院综合治理办有啥毛关系。 保卫队伍有三个分队。 每个分队满编12人。 另有预备队,也就是待岗作训成员7名。 黄栋梁就是这7人中的佼佼者。 负责人有三位。 苏木是其一。 还有上个月终于康复回归的安志强。 以及只闻其名,至今未见其人的跟安志强名字有九成相似却死咬着没啥裙带关系,实则是堂兄弟的安志勇主任。 这个主任跟综合治理办公室没瓜葛。 安主任和安副主任的关系,是某次跟苏木敞开了醉饮后的嘴瘾犯了导致的。 事后再弥补,是怎么都圆不回来了的那种。 这个图书馆应该有很多诡秘档案的记载,或者还有研究与处理。 头一个月的时间里。 苏木除了一边把这个图书馆的藏书‘归档备份’到自己的书房外,也见到了几个‘出外勤’的人。 特点是都是两两出现的组合。 瘦麻杆道士和胖和尚。 道士有证,和尚有碟的那种。 初七一早找于主任正式报到后,回到院里就见到了这二位。 听意思是初六回来的,那时候苏木休班呢,就没见这俩风尘仆仆的样子。 头一眼见到,就是洗的发白起球的旧道袍,虽然旧,很旧,相当旧,胳肢窝和俩肘的部分,不是新款式,绝对是丫同色系补丁。 但人很精神。 看眼神,得有五十开外,而面向,顶多三十冒头。 黄栋梁介绍时喊对方‘米道长’。 对方没怎么搭理苏木,只是客套的点了点头就擦肩而过了。 很高冷范儿。 那时候,苏木就觉得这‘出外勤’的特别行动队,与众不同。 起码从态度上瞧,就有些高人一等了。 和尚是中午饭后,在王大爷办公室那儿见到的。 流光溢彩的袈裟,在午后阳光的映射下闪烁着布灵布灵的光芒,搭配他弥勒佛似的和蔼可亲的富贵相…… 嗯,其实就是油光满面,身材矮胖。 见着苏木也是略微收敛了笑容,感觉像是特意表现一种不拘言笑的意思。 但表达很明显,实际行动却给人有点憋不住、做不到的感觉。 所以也是互相介绍了一下,对方就起身走了。 走到门口了,才想起回身打了个佛号,搞得苏木一愣一愣的。 待了两天,就又启程出发了。 据说要去东北那旮旯。 随后苏木又见到了从绵阳回来的02分馆的馆长,姓王,也是外勤特别队的队长。 一个普普通通的穿着中山装的光头。 模样挺俊的,也挺平易近人。 就是吧,说话总会带着点禅意。 苏木一顿饭跟他面对面聊了二十多分钟,机封打了足足半饭盒。 感觉王馆长比胖和尚还和尚,距离方丈估计也就差个布灵布灵的袈裟了…… 他的搭档也是个四个兜的中山装,比王馆长壮一些,矮一些,头皮也比他更亮一些。 很爱侃的那种。 口头禅还挺多,不是‘咦’就是“中不中啊” 这位对待苏木的态度就跟其他三位不同,可能都是退伍兵的身份让他觉得亲切吧。 全称孙全福,外号很奇怪,叫三德子。 一开始苏木喊孙哥,不太好意思喊‘三德子’,觉得有些不太尊重人,结果还被嫌弃,说不够亲切。 这让人上哪儿说理去。 最后苏木也只能随他。 估计这‘尊称’跟四合院里当面喊何雨柱为‘傻柱’有异曲同工之妙,爱称的一种吧。 其余人都在外执行任务呢,两个多月都没见着人。 后一个半月。 苏木算是彻底适应了这种商量着两班倒的工作状态。 一周七天,安志强和苏木的工作是三天两夜。 三个白天,两个夜晚。 其余时间,由韩九阳也就是苏木的集训战友老韩,安排人替岗。 这个院落的图书馆表面两层,实则由地上两层半地下一层构成。 地上两层没有楼层,只有巨大的数米高的书架,四面墙上搭建了一圈两人半宽的错层,左右各有楼梯上下。 这里面有很多孤本善本书籍,还有一些国内外文献。 可谓是麻雀虽小但包罗万象。 但这不是苏木等人保护的重点目标。 主要是地下那一层。 苏木只是王馆长回来后,跟着进去过一回。 三分之一的书籍,铁将军挡道,苏木没有进去,贴着的牌子上写的是‘档案室’。 另一侧他就进去了两个房间。 一堆骨头,看上去像是蛇,粗略估计,摆布开起码也得十五六米。 骨头上有密密麻麻芝麻粒的‘黑点’。 黑点不多,大概估计的话,占据整堆骨头的四分之一是有的。 但黑点比较密集化,成片存在,就像是老人身上的老年斑。 晃一眼的话,估计可以吓晕密集恐惧症患者。 但苏木依旧敏锐的发现了这些黑点其实不黑。 而是金色的氧化后效果。 回身出门的时候,才终于看到绕了房子一圈多的那个头。 苏木才恍然意识到。 这丫的竟然是龙骨。 龙头骨的右下方,也是门的一侧,玻璃罩子上贴着个标签:1934,辽宁营口。 王馆长带苏木看的 后面还有好多房间,都没再去。 因为看完 那个房间只有放置龙骨房间的五分之一左右。 进门左边是一个棺材,很奇怪。 苏木仔细看过。 有种用老木料打造新棺材的感觉。 上面贴着一道朱砂黄符。 苏木 右边是个小床,也就比婴儿床大一丢丢的那种。 同样有着老木聊新造的情况。 床上同样贴着黄符,床头还挂了一串佛珠。 嗯,是那对搭档,实锤了。 安志强胳膊抬不起来,像是旧伤复发。 陈东更惨,说了一句头晕,然后就开始摇摇欲坠,苏木扶着他走到图书馆大厅,好悬没让他嘴角的白沫沾到自己的的确良衬衣上。 雪茹姐亲手做的衣服,选的布料据说是今年的新工艺, 苏木这才穿头一回呢,差点就给埋汰了。 从地下陈列室走出来,苏木问过王馆长。 王馆长倒是耐心的解释了。 那个房间里的物件的材料,是定陵出来的,应该是早些年被随手丢弃的棺木。 附近村民捡了去,一对五十来岁的老夫妇做了棺材,结果健健康康的人,棺材打造好了没几天就双双离世了。 另一块被他们村子的另一户捡了去,当成了孩子的床。 四个孩子先后都死在那个床板之上…… 之后就被‘回收’了。 苏木问过收回来做什么,还差点想问为啥不销毁。 也幸亏没问。 王馆长说,回收的目的,就是防止误伤的同时用于研究和应用…… 乖乖。 这话里意思,细思极恐了。 研究也罢了…… 应用? 苏木脑海中 大概是的。 毕竟隔了一辈子,又不是国产片,有些记不太清了。 所以,地下才是看护的重中之重。 门户就在分馆西北的那个角落。 这个位置倒是让苏木松了一口。 因为自己的办公室就在藏书阁的西北角,后 虽然进出要绕到前面,但如果事发紧急,苏木是很有自信可以‘破墙而入’的。 而且他金手指恢复之后,感知能力这个保命手段也回归了,其范围足可以覆盖这一片区域。 坐在办公室,就有总揽全局,坚守要地的底气。 苏木还问过外勤特别队有多少人…… 王馆长没回答,看苏木的表情,就有点‘得寸进尺’的内味儿。 苏木索性也就不再提了。 跟在一间办公室里作对桌的安志强也再没提过。 击缶声响起。 下班了。 苏木骑车回家。 这两个多月以来,苏木转业去了中科院当干部的消息不胫而走。 苏木的人缘,在周围几个胡同里也行情见涨。 从胡同口一直骑到挂着老道口供销社牌子实则废弃使用的丁字口时,招呼声就没断过。 而他住的43号院里。 对门邻居三大爷阎埠贵的阿谀谄媚之色,也是与日俱增。 不仅如此,老两口这抠搜过日子的,竟然也会偶尔打发儿媳妇或者解旷、解娣给送来点东西。 譬如许大茂给阎埠贵的野山干蘑菇,三大爷自己钓的鱼炖的汤…… 倒是于莉炖鸡的手艺确实不错,挺入味儿的,颇合苏木口味儿,就是送来的太少。 三大爷和三大妈老两口再咬牙豁出去,表现的细节上,还是有些抠抠搜搜。 二大爷刘海中别 看身宽体壮,遇着苏木那也得点头哈腰,要知道他家二儿子刘光天,可是被苏木当众一车轮子拍趴下过的。 便是现在,刘光天在这院里也老没面子了。 好些比他小的,只要跟他不对付,就拿这个说事儿。 刘光福也没少跟着遭殃。 可当爹的那么做,让这兄弟俩更没面儿。 但没办法。 关上门钻被窝里嘀咕,这小哥俩对自家老子‘官迷儿’的脾性,那是相当了解,且深恶痛绝的。 可从小被打怕了,不敢顶嘴,无奈何空悲切…… 通俗讲,就是木有办法。 倒是一大爷易中海,跟往常差不太多,苏木甚至感觉这家伙更躲着自己了一点。 何雨柱依旧单身着。 秦淮茹倒是真去学校找冉秋叶帮何雨柱解释了。 去之前没跟苏木说,去了之后跟三大爷急赤白咧的当面顶撞之后,才当做‘枕边风’吹给苏木听。 这娘们心思活络,估计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纯粹给阎埠贵上眼药呢。 但解释倒是真解释通了,可不管冉秋叶怎么想,就看她的做法,就明白何雨柱压根没戏。 何雨柱剃头担子一头热,折腾了一阵子,也就断了念想。 现在吧,看上去跟没事儿人似的。 估计心里觉得自己挺没面儿的。 这段时间也挺低调。 秦淮茹倒是说过一嘴,何雨柱被杨厂长拉着去给某个大领导做了顿饭。 可能手艺和性格都得到了认可,好像是处成了忘年交。 隔三差五就跑去当私房菜厨子。 何雨柱混不吝也自有其福气,算是遇到了贵人。 但他妹妹何雨水就有点倒霉。 不知为何,婚期延迟了。 别人问,也没说出个具体时间来。 可听秦淮茹特意说过,何雨水躲屋里哭过,眼都哭肿过。 现在跟对象逛街也基本没有了,去给对象家做饭的‘差事’,俩月加起来的次数也没一巴掌。 秦淮茹说的时候,挺关注苏木表情的。 但苏木也就是有些唏嘘。 对何雨水这个姑娘,怎么说呢? 有句话叫错过也就错过了,非战之错。 苏木觉得,雨水这丫头顶多算是一匹青骢马,算是不错,也仅仅是不错而已。 心气儿只要是高一点,也不会考虑吃回头草的。 毕竟之前闹得那么轰轰烈烈,想下台也不容易。 要知道苏木瘸腿刚回来的时候,雨水是躲着苏木走的。 苏木看似随意,心里能认不清? 才怪呢。 情分早就在年前那几天,就消磨殆尽了。 秦淮茹每周都会跑过来给苏木拾掇房子,也会在苏木跟友人聚餐之后收拾残局。 当然了。 两个多月的磨合期之后,秦淮茹现如今已经算是彻底变成了苏木的模样。 配合度极高。 或许这就是人间大炮和银样镴枪头的区别吧。 苏木觉得秦淮茹应该是这段时间里,四合院里幸福指数最高的人了。 后院的许大茂虽然近来看似工作顺利、生活正常。 但家妻娄晓娥从破五闹过之后,已经彻底消失在四合院了。 许大茂独守孤房,有媳妇和没媳妇几乎没两样。 嗯,可能唯一的区别,就是不用给娄晓娥忙活一日三餐了。 感谢可乐灬灬鸡翅的打赏 感谢di1982的打赏 感谢jack.c.d的打赏 第186章 相亲局 娄晓娥是大家闺秀出身,虽然下嫁给了许大茂,但依旧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存在。 许大茂在家的时候,给她做饭吃,许大茂不在家的时候,她出去吃馆子或者回自个儿娘家吃。 结婚这些年,除了学会了洗衣服外,也就是当个瓶摆设。 持家有道,操持家务在她这里,专业技能勉强不是负两位数。 许大茂倒是觉得清闲了。 只不过日子清闲,钱包也清闲。 毕竟许大茂在外面的野京茹妹子身上,钱那都不叫流水。 那是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犹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呃……反正就是装阔绰,大手大脚的。 眼瞅着就要捉襟见肘了。 前院阎解成日子也肉眼可见的不舒坦。 正月里就一直上火。 脸上不是成片的起疙瘩,就是嘴上起泡,后来这个月倒是看着正常了,可外面酒局也多了,狐朋狗友的,好几次苏木翻墙去晓市回来,还遇到过他呢。 阎埠贵好歹也自诩书香门 只是不知道阎埠贵真要是知道了,会怎么办。 苏木挺奇怪于莉竟然对自个儿男人这般作态视若无睹。 有时候苏木去晓市逛之前,也会沿途听听墙根。 也就遇到了一次两口子半夜吵架。 于莉语气很烦躁,阎解成舌头都打结,醉醺醺的,一听就是喝大了。 摆着指头算,那也是刚过正月十五一两天的事儿了。 再后来,别说听吵架,就压根再没偷墙根听到这小两口对过话。 跟屋里就一个人似的。 有点各过各的那种‘默契’。 苏木瞧着挺有意思的。 阎解成因为跟陈大奎不对付,连带着跟自己横鼻子竖眼,活该倒霉。 不为别的,就觉得,看到阎解成混成这样,自个儿心胸通畅。 推车进了院子。 前院里炊烟袅袅,家家都在生火做饭。 三大妈和于莉也在忙。 看到苏木的身影,三大妈很热情的跟苏木打招呼。 苏木也笑着寒暄两句。 于莉这小媳妇就俏生生的望着,嘴角挂着礼貌的笑,但不言语。 跟她偶尔借自行车还自行车时在屋里跟自己边吃糕点边聊天时,几乎判若两人。 “三大妈,您们忙,我得先回去了,待会儿家里还要来客人。” 打了声招呼,苏木推车就回了东边。 穿堂的房间拾掇出来了。 没有装修,只是清空变成了空屋子而已。 苏木是打算等天彻底暖和了,粉刷一下,再从这边楼梯下开个门。 把穿堂里面的堵起来,就是个适用性很强的套间。 只不过,暂且不着急。 房子太多也是烦恼。 上个月找王姨办理了公转私买断的手续,落的还是苏木的名。 按照王主任的话,没关系,你的工作和职位在那里摆着呢,符合规矩,不用担心。 苏木也就听之任之了。 苏迎军和嫂子李晓兰电话里都强调过好几回了。 这俩看样子就是要扎根泉城,短期内没有再回来的打算了。 这个短期,或许就是一辈子。 车子停在东厢房北屋山这里。 曾经苏木穿越过来的蜗居之地,现在也自发成长了,变成了苏木专属的停车位。 推门进屋,先换一身宽松休闲的行头。 衬衣、西裤和夹层有钢板的皮鞋穿在身上,总没有套头的圆领衫和松紧带裤腰的阔腿裤以及一双订制版的内联升露趾拖鞋来的舒坦。 而且都是透气吸水的纯布料。 贴身穿更舒服。 换完了居家行头后,苏木就进厨房,扎上围裙开始忙活。 刚才跟三大妈说一会儿接待客人,还真不是瞎说。 是真的跟韩九阳约好了。 但是吧,苏木的目的是接待,毕竟人来到自己家就要尽地主之谊。 而老韩呢…… 他是想要给苏木介绍个对象。 老大不小了,没对象实在说不过去。 用他的话讲,这男人嘛,家里没个婆娘,总归不是个事儿,工作生活也要讲究个阴阳调和…… 苏木有顾虑。 婉拒了好几次了。 可老韩提了好多回,颇有点乐此不疲的架势。 苏木最后也只能勉为其难应承下来。 还特意叮嘱过。 就当是朋友介绍认识一下,别那么直接直白,免得尴尬。 苏木这么说了,老韩也表示明白了。 但待会儿人来了,会是个什么发展,苏木就真预计不到了。 蒸锅里放了六个馒头,两层蒸笼,一层三个。 每个 馒头都比苏木的巴掌还要大。 一个八两重,只多不少。 因为工作稳定了,苏木的闲暇时间也多了起来。 如果没有特殊情况,每月就只去两三趟晓市,算是给秦淮茹东西来源的借口,也是休闲散心的一个保留曲目。 每周有两晚陪睡时间。 西吉祥胡同,跟陈雪茹相亲相爱,相濡以沫。 只是吧,雪茹姐忙起来会出差,自己也偶尔会换班值夜。 安志强家族人多,事儿也就多。 所以,时间并不特别固定,但大概率有一个休息日是锁死的。 剩余的时间,还有大把。 苏木就把心思在除修炼之外的吃喝玩乐之上。 菠菜榨汁和面,蒸出来的馒头翠绿翠绿的,口感好,营养价值还高。 是苏木居家储备的主食榜首。 今天拿出来招待老韩,算是相当有诚意了。 手臂挥过桌面,树墩案板旁边就多了好些蔬菜和瓜果。 辣椒鸡蛋,出锅时盘子扣进锅里,默数十个数,然后翻转炒锅,鸡蛋跟辣椒就黏在一块,不仅美观,还不碎,吃的时候好夹菜。 木耳炒腊肉。 木耳是正宗的东北野生木耳,孔叔叔替驻守东北的丁叔叔给的。 腊肉是苏木空间里自己养的杂交猪。 野猪和白猪配种、配种再配种……出了好多种。 有血统偏野猪的黑猪,也有偏白猪多一点的家猪…… 木耳清口,所以用的材料是偏白猪多一点的后肘肉。 两道菜出锅。 苏木熟练的刷锅,烧干锅底,放油…… 下酒神菜之油炸生米还没来得及下锅,就听到院子里老韩的声音传来。 “老苏,人呢?还不出来接客?” 苏木额头黑线三根,突然觉得自家现在少了个老鸨子的角色。 he tui……呸!呸!呸! “老韩,油刚下锅,你先搁门口杵一会儿……” 话没说完呢,屋门一响,老韩声音在前人影在后,就轻车熟路的飘来厨房门口了。 “弄的什么好吃的?嚯,挺丰盛啊!” 苏木一手炒勺,一手端着一碗即将被下油锅惩罚的生米,抬头看向他。 却见他挤眉弄眼。 “我带了个同事,你赶紧的,出来打个招呼啊。” “行,伱先帮我招呼着,炒完这个下酒菜,我就过去。” 苏木炸完了生米,从厨房走出来,过阳台,进屋。 老韩坐在里手,正对着屋门这边,他的那个同事,从坐姿背影就能看出身材高挑。 随着身后声响,姑娘乌丝摇曳,回眸望来。 苏木看到了她眼眸中闪过的明亮。 起码,初印象不错。 苏木对老韩这个同事的初印象不错,姑娘五官很美,凑一起更美,明媚皓齿,从大胆的眼神对视,露齿展颜的点头浅笑,也能看出人家性格指定是直爽那一趴的。 而苏木也笃定对方看他的 属实不孬。 “曹薇薇,去年刚分来局里的新同事。薇薇,这就是我跟你说的苏木,主持02分馆那边还不满三个月呢,刚退伍转业的。” 韩九阳一番介绍让气氛有些尴尬,苏木瞪了他一眼。 之前怎么说的? 不是说好了就是交朋识友嘛。 可这话怎么听着,都是媒婆给相亲双方做介绍的呀。 曹薇薇站起来,身高差不多到了苏木眼角的高度。 女孩子里,绝对算是高挑的了。 上身是一件很时髦的飞行员的正装夹克外套,敞着怀,里面是白色衬衣。 看褶皱和材质,的确良无疑了。 一条米色的粗帆布料子的裤子,料子普通但版型很正,裤脚扎在黑色的马靴里,打扮很显精神,却也在细节和用料上体现了身份的不平凡。 家底不厚实的,背景不够深的,这一身连幻想都不敢。 人既然到齐,这个点儿明显都饿着肚子呢。 也都不拘束,三人端了两趟,六盘下酒菜就上了桌。 除了三个苏木亲自下厨操办的之外,还有三盘是苏木空间里常备的熟食。 卤猪蹄、酱肘子,和手工拌的肚丝。 菜很硬,但在老韩和这个曹薇薇看来,也没觉得太意外。 眼界和认知都摆在那里呢。 曹薇薇对苏木这个虽小却意外精致的屋子格局挺有兴趣的。 但那是刚进屋的时候,在苏木还没出来就已经‘发泄感慨’过了。 她现在也不可能自曝说自己刚才忍不住到处转悠了一圈。 哪怕这姑娘再开朗直爽的性子,自来熟到这种程度也是挺困难的。 酒是老韩拎来的两瓶汾酒。 曹薇薇意外 的也主动凑过来接了一杯。 京城大妞的既视感更加强烈了。 “大院子弟?” 苏木好奇的问。 “你也是?” 曹薇薇略微歪过头。 苏木微微摇头:“勉强算半个吧。” 地上跑的和天上飞的本就不挨着。 倒是赵叔叔或许跟她家一个大院的。 一顿酒喝到天色渐暗,曹薇薇这京城大妞喝了有半斤左右,剩下的都被苏木和老韩平分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一笼屉翠绿的工艺品似的馒头端了上来。 苏木给他们介绍自己的‘得意之作’,恍惚间,貌似看到曹薇薇嘴角有一闪而逝的……轻蔑? 不屑? 还是不以为然? 看了一眼老韩,正在用手指感受发面馒头的弹性,再转过头去看,就只有姑娘接过馒头的谢意和‘好看、好吃’的夸赞了。 或许,是自己恍惚了吧。 汾酒年份不够,就是容易上头。 酒足饭饱,苏木送老韩和曹薇薇出了院子。 “老韩,开车慢点。” 苏木叮嘱他们。 “放心吧,改天再约,先走了。” 老韩醉意不大,酒后开车是陋习,那是几十年后汽车普及,道上车多人多的大环境造就的。 现在…… 其实道路再窄也显得宽,路上行人有,但感觉后脑勺都有眼睛似的,都会 而驾驭自行车的…… 自行车在大街上也还是稀罕的大物件呢。 礼送客人走后,苏木转身回院子。 垂门一侧站着个人影。 悄无声息的,好悬没吓了苏木一跳。 “咦?你怎么在这儿站着呢?” 是于莉。 三大爷阎埠贵家的大儿媳妇。 当着三大爷和三大妈的面,苏木跟于莉拘谨的就比陌生人好一丢丢,可身旁没了别人,两人独处的时候,其实还蛮谈得来的。 “刚才他们是你同事啊?他俩是两口子吗?” “不是,刚分配到单位的新人,我朋友带队。” “哦。” 于莉若有所思。 “去我屋里坐坐?” 苏木冷不丁调侃了一句。 于莉瞪了他一眼。 黑灯瞎火的,约一个别人家的媳妇去他屋里坐坐,这话听着怎么那么……刺激呢。 “走了,还得回去收拾屋里呢,乱腾腾的。” 于莉目送苏木进了垂门,也转身回屋了。 她家就是倒座房最西边,坏处是南边窗户小,光线不太好,向阴。 好处是有个月亮门隔着,像是个独门独院似的。 便捷,清净。 苏木回屋。 屋里已经有了个在忙碌着的身影。 其实院里都知道秦淮茹帮苏木打点家务的事儿。 毕竟之前贾家做下的孽,签下的债。 秦淮茹对外都是说帮苏木洗衣服也好,铺床叠被收拾家务也罢,都是为了还债。 之前秦淮茹给傻柱家也这么做,也是换了好些年的饭盒拥有权么。 人家付出劳动,又不是不求回报。 贾张氏一家子拿了苏木家东西,大家虽然没 秦淮茹帮别人家做事也不是头一回。 有前车之鉴,接受起来也更容易。 毕竟谁也不知道秦淮茹不仅有客房清洁服务外,还会大保健呢。 整个四合院谁不知道苏木是条又粗又阔绰的大腿呀。 秦淮茹借着还债这个借口搭上了苏木的顺风车,贾家的生活质量肉眼可见的提升起来了。 往常到了下半月,贾家就得青黄不接闹粮荒,全靠秦淮茹又是预支粮票、又是到处周旋,拆东墙补西墙的熬。 可自打苏木回来,秦淮茹家别说白面馒头顿顿孩子都能吃得上,连吃肉的频率,也比前院三大爷家多了不少。 这还是被人撞见的。 看不到的,岂不是更多? 这事儿的准确数量和品质,或许也就只有当事人双方才能记得请。 第187章 麻烦找上门2) 让生活变得复杂难懂且又荒唐不羁的,从来不是生活本身,而是那些被欲望引诱的自觉聪明的无能之辈。 一个春雨过后的午后。 门卫来通知苏副主任去前院办公楼2楼的2号接待室。 那里是名义上综合治理办公室的会客室之一。 最小的一个。 苏木从午睡中挣扎出来。 昨晚值了一夜的班,今天白天的班,是跟突然有事的安老哥调换。 所以中午就打算补个觉。 没想到被打扰了。 会是谁来找自己呢? 苏木猜测不出。 陈雪茹去苏州谈货源了,前不久跟老毛子那边的商会接洽了个大单子。 怎么算,这两天也回不来。 而且即便是回来,没什么大事儿也不会跑来单位找自己的。 大奎前天还一起吃的饭,最近也没什么事。 老韩就更不可能。 昨天上班交接的,就是他。 最近几次亲自值守,就为了带新人。 那个从后勤转职到他身边的曹薇薇。 话说,相亲局过去一周多了,俩人保持了相当的默契,维持基本的朋友点头之交。 苏木明白,对方没看上自己。 不过也没有什么气馁之类。 毕竟,他也不是没见过美女。 两人没说破,也没任何明确的表示,现在算是略微熟悉一点的新朋友。 仅此而已。 那…… 还能是谁呢? 苏木的圈子很干净。 黑夜白昼都留下了他拼搏过的身影,日出和日落也都经历过太多…… 退出那个地方,过如今平淡干净的生活,就像是给他过往繁华似锦的经历注入一股凝胶,逐渐沉淀成记忆的那种虚幻样子。 现在平凡的日子,苏木很清心,嗯,但绝对算不得寡欲。 因为他,真的不寡啊。 来到接待室。 看到了里面的那个顶着一头灰白发的妇人,苏木怔了好几秒。 实在没想到会是曹翠香来找他。 还真是…… 那话咋说的来着。 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 自己发达了,她这个在家庭地位这旮旯一点话语权都没有的妇人,却被推搡了出来。 咋滴? 想要当做来贪便宜的筹码吗? 不能说痴心妄想。 苏木很想笑。 讥讽嘲笑的那种笑。 只不过他是受过严苛训练的,一般不笑,而且还忍住了。 “你怎么来了?” 苏木说话很平淡,平淡中却透露了跨越不了的距离感。 曹翠香赶紧站了起来。 亲娘的身份在这里并没有任何的优势,相反,关系越近,当时的所作所为就越让苏木为他的前身鸣不平。 “坐下说吧。” 苏木摆摆手,在她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是交流的最远距离了。 怕挨得近了,苏木忍不住嗤笑出声。 且看她想要闹什么幺蛾子。 “小,小贝被……被老大给,给……给,卖掉了……” 曹翠香支支吾吾了好半晌,等到苏木的耐性都快耗光的时候,才终于表达明白了意思。 “什,什么?” 苏木的瞌睡虫立刻就以百米1秒2的速度疾驰而去。 搞笑的吧? 你这么说,我可真的不困了。 要说五六年前发生这种事,苏木还信。 但现在呢? 日子越来越好,情况跟那时候简直无法同日而语。 咋还能出这么档子事儿? “是老族长那边又……” 苏木只能这么猜测。 曹翠香可能是说出来之后,负担减轻了些。 开始给苏木解释缘由。 过年之前,苏胜利得了个机会,能去机械厂的链条车间当学徒工。 也不知道他脑子抽了哪门子风,非要‘跳槽’过去。 还得钱。 家里钱不凑手,然后苏胜利就不知找了什么路子,把苏小贝给‘送人’了。 “你是说这是年前的事儿?” 苏木清晰的抓住了核心要点。 曹翠香赶紧点头。 她一个妇人,哪懂得苏木此时心里想什么。 这消息都昨日黄菜了。 年前的事儿,伱也没来跟我说。 而且吧,说了又有什么用? 从法定意义也好,从苏氏大家族的族谱来看也成,苏木都是苏川柏一支的。 跟苏川军一家只能算亲戚。 尽力而为是情分,量力而行才算 本分。 “卖给谁家了,住哪里,你们知道吗?” 苏木还以为曹翠香来找自己,是为了找回苏小贝呢。 可后面的沟通,却让苏木‘叹为观止’。 嗯,有点震撼三观的感觉。 曹翠香并没有找回苏小贝的意思。 她这次来找苏木,其实是为了另外的事情。 苏胜利有了一笔银子,成功变成了机械厂链条车间的工人。 一时间志得意满,过年休假的时候跟朋友在外面胡吃海喝,回家借着酒劲儿把苏川军给气休克了。 苏川军是初二下午进的医院。 病症说是脑溢血。 现在的情况是偏瘫了。 半边身子行动不便…… 苏木听这一段的时候,心情还是蛮愉悦的。 所谓狗咬狗一嘴毛,瞧热闹不嫌事儿大。 呃……怎么感觉哪里不太对,貌似把自己也给骂了似的。 可后半段,苏木就无语了。 苏胜利真的可以算是把蔑视亲情这一块拿捏的死死的。 父亲躺床上两个多月,眼瞅着康复无望。 虽说期间一直都是曹翠香照顾,他也没搭上什么手,可家里有个老家伙不知什么时候就屎尿屁齐发…… 苏胜利的耐心被磨没了。 这几天,他打算把苏川军和曹翠香发配回老家。 美其名曰是安心养病,实则就是甩包袱。 苏川军生病前期,脾气大,对曹翠香对苏胜利都是火气很大很冲。 但后面就不敢对苏胜利这个大儿子发火了。 不仅不敢朝他发火,还得忍着他的谩骂,等他走了再把火发曹翠香身上。 苏木听到这里,也才意识到,为什么曹翠香看起来老了十几二十多岁的样子。 看上去已经像是个奔60的老太太了。 可她明明才40多,距离50岁都远着呢。 苏川军的委曲求全没能换来儿子苏胜利的良知,反而更助长了他的凉薄属性。 听到儿子对自己‘放逐’的打算,走投无路,才不得不硬着头皮来求苏木。 起初是打算求助苏川柏和苏迎军的。 因为一直断了联系,连苏迎军调去了山东济南都不知道。 其关系维护的程度,可想而知。 可后来一打听,却柳暗明。 苏木竟然混成了中科院的大主任。 他说话的分量,肯定也不会比当警察的苏迎军差。 跟曹翠香还有直系血缘在这里摆着呢。 两口子琢磨的倒是挺美。 但千算万算,却忽略了他们做过的那些龌龊事,更关键的是…… 苏木是李代桃僵的赝品。 跟师娘李大娘的感情,都要比这俩亲上无数倍。 毕竟一个是正数,而另一边则是负数。 其实,曹翠香去四合院找过苏木。 但苏木那会儿吧,插着门去空间修炼内息去了。 但在曹翠香和苏川军两口子的反馈中,就成了苏木躲着不想管。 但苦于实在是走投无路,苏川军虽然偏瘫,但肚子里的坏水还有不少,就怂恿曹翠香到单位来找他。 这不就成功见着了么。 “你帮帮我们吧,不管怎么样,他也是辛辛苦苦把你养大了的呀,你现在是大领导,你去说一声,老大他不敢不听的……” “这是你们的家事,我实在不好插手。而且我这算什么领导,跟冶金口也不挨着,说话没你想象的那么好使。” 苏木不想管。 所谓恶人自有恶人磨嘛。 你们慢慢斗去,我连当个瞧热闹的观众都不想,让我掺和进你们这些狗屁倒灶的事儿里…… 做梦。 “行了,你先回去吧。这种事你们还是要跟苏胜利好好沟通,实在不行,也可以去跟居委会诉苦嘛。” 口里说着自己不算个领导,但甩锅和推卸的本事,竟然也能信手拈来。 说不是当领导的料,谁信呐。 基本功这不挺扎实嘛。 曹翠香慢吞吞的站起身,跟着苏木往外走。 苏木前面引路,倒是没注意曹翠香偶尔抬头看他背影时那一抹纠结和……怨毒。 有句老话叫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曹翠香在苏木原身的父亲去世后,嫁给了苏川军,要说她国色天香还倒罢了,但其实不然。 普通的,甚至有些差强人意的普通妇人而已。 但却就那么凑成了。 没点心机和本事咋可能呢。 只是吧,平日里心机和情绪都隐藏在蔫不拉几的弱势表象之下了。 真做起事儿来,竟然也相当的果敢直接。 下楼,出了门厅,再经过院子,来到门卫岗亭处。 中 科院的大院可不是闲杂人等可以随意进出的。 进来要登记,出门同样也要。 曹翠香不会写字,就是用指肚把印泥的烙印按在接待记录表上。 苏木在旁边看着。 心情挺放松的。 甩锅成功了嘛。 “行了,你就先回去吧,我回去上班了。” 苏木看到办完手续的曹翠香,心中一点怜悯都无,平淡的跟她道别。 然而—— 噗通! 曹翠香冷不丁的跪下了。 苏木都转了半个身子迈步要走了,听到动静也是吓了一跳,回过神来,才看清曹翠香的姿势。 心中警铃大作,一句没有文化的、粗鄙的‘我艹’都没来得及从心底升起…… “儿啊,亲娘就求你这一次,帮帮我和你爸吧,求求你了,别把我们俩送回农村去啊……” 被坑了。 这是苏木听到曹翠香时的 这个年代的工作,除了能力和背景关系,风评也是重要的考核标准之一。 虽说苏木可以用各种手续和街道办的证明来证明曹翠香的行为和言语是百分百的污蔑。 可大庭广众来这么一下子,如果不及时处理,也着实会让苏木难受。 没能把影响降到最低,就意味着工作应变能力不足。 而且还有一点。 众口铄金积毁销骨。 你能用材料给领导证明你的清白,但向下兼容这方面,就没办法了。 曹翠香这一刻在苏木的单位门口,扮演了一个弱者。 人之初性本善,这一点善,就是基因里带着同情弱者。 悠悠之口,着实不好堵啊。 苏木眼眸里厉色一闪而过。 “曹大娘,可不敢这么说,您快起来,刚才不是说好了吗,我又没说不帮你……” 曹翠香被扶拽起来,激动疼的眼泪都留下来了。 太激动了,泪水哗啦啦的,止也止不住。 “这样,你先回去,我下了班过去看看你们,等苏……胜利下了班回去,我再跟他好好聊聊。” “哎,哎,好的,那我回去,我回去等着你,你可一定要来啊。” “行,我一定去。” 苏木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真是无妄之灾,小鬼难缠呐。 不过这样也好。 隐患暴露出来,解决掉就能清除后顾之忧。 省的一直埋伏着,说不定啥时候再出来恶心你一下子。 那句话怎么说来的。 拥有一个诚实的敌人,好过拥有一个虚伪的朋友。 虽然苏木跟曹翠香和苏川军一家的关系算亲戚,无法用朋友和敌人来表述。 但万变不离其宗,意思是一样的。 终于打发走了曹翠香。 这妇人一边走还一边抽泣,看背影属实有点可怜。 但苏木这一刻,对‘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句至理名言,也有了更深切的认识。 “苏副主任,你来一下……” 送别了曹翠香后,苏木正要返回工作岗位,楼上窗户那儿就传来了一个声音。 抬头看去。 “好的,于主任,我这就上去。” 笑着仰头,低头皱眉。 进门厅的时候,忍不住啐了一口。 心底暗骂了一声晦气。 要不是有人打招呼,于主任一个人事科的,会站在窗户那儿公然喊自己上去谈话? 用脚趾甲想也知道不是那么回事。 才几分钟不到,负面影响不就来了么。 但面对问题,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直面它,解决它。 苏木把自己的情况跟于主任做了详细的汇报。 特别详细,细致到差点连早年间住狗窝时铺的床铺草每晚翻身就挨扎都描述到位了。 要知道,苏木逻辑性是强项,用声音和语境增加听者代入感,也经过训练,算是有一手的。 再加上可以街道办以及居委会的取证。 还有人事处这边给苏木办理入职时的身世档案在…… 总算是解释清楚了始末。 不知道经过于主任的转述后会怎样,但在苏木观察后得到的结论,于主任这边显然已经能够过关了。 这就足够了。 先扫门前雪,其他后续再说。 回到02号图书馆的办公室,苏木此时是一点睡意也无。 难道是老天爷看自己这段时间过得太惬意太悠闲了? 非要给自己搞个麻烦出来! 癞蛤蟆爬脚面,是真膈应人啊。 苏川军这一家子…… 这个,姑且算是仇吧。 他是一定要报的。 第188章 硬凑和强扭 有仇必报。 也是杀鸡儆猴。 苏木这个决定不是气头上的仓促,而也有一定的考虑。 虽然自己这一支人丁不旺,但苏氏大家族不近不远的亲戚可不少。 要是有人跟着眼红自己这一支的能量,追着抢着用各种或明或暗的算计来撩拨…… 还不够糟心麻烦的呢。 所以,杀鸡儆猴是很有必要的。 让那些有想法的人,想凑上来的人,在心里敲响个警钟。 苏川柏这一支在京城的,绝不是善茬儿,想算计,就得做好付出沉重代价的准备。 故决心已下,绝不收回。 苏川军、曹翠香…… 一直以为苏川军是最坏的那个,没想到自己也是看走眼了。 恶毒的竟然另有其人,埋藏的倒是挺深的。 今儿算是开了眼。 还有苏胜利…… 如果没有他在后面拱火,哪有自己平白遭这份罪! 这一家子都腐烂透了。 临下班之前,苏木给街道办王主任打了个电话。 办公室里是有电话的。 苏木 “王姨,是我,木头……有这么个事,刚才苏川军他们家……” 击缶下班声跟苏木的电话一起挂断。 王姨让他有空去家坐坐。 来交班的依旧是老韩,领着英姿飒爽的曹薇薇。 “薇薇,你先坐会儿,我有点东西忘车里了,去拿一趟。” 老韩才进办公室,就像是想起了什么,扭头又走出去了。 曹薇薇抿了抿嘴:“苏大哥,怎么你值了白班啊?” 苏木跟曹薇薇算是朋友,但也仅限于朋友。 那方面的事儿,曹薇薇没那意思,苏木也没提。 也就是老韩总是给两人硬凑。 估计老韩这人也是头一次当‘媒人’,上杆子的想要促成。 可人家女孩子那边明显降温的厉害,苏木这头本来没事儿,让老韩弄的,好像感觉是自己非要怎么着似的。 有点尴尬呀。 “老安家里有事,我跟他调换了一下。” 孤男寡女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闲话,苏木没撩骚,曹薇薇倒是挺爱笑。 但是吧。 苏木知道人家是性格就这样,不是对他有什么特别意思。 也就不用放心上。 男人遍地都是,你也没那么特殊,凭什么觉得别人都要围着伱转呢。 屋外传来对话的声音。 是韩九阳和黄栋梁。 老韩是真去车里拿东西了,还是找个借口又给苏木和曹薇薇创造‘机会’不得而知。 但听到动静,苏木起身迎了出去。 “老韩,晚上交给你们了,我还有事,得抓紧走人。” 老韩点头:“行,知道了。” 说着,还对苏木挑眉弄眼。 “小黄,我先走了,交接表在我办公桌上,你记得给老韩拿一下。” “好的,苏主任。” 这孩子现在也不喊副主任了。 在这个院子里,见了安志强和苏木,都是主任主任的叫。 骑车走人。 苏木经过王主任点拨,心里就更有谱了。 路上对待会儿去苏川军那边的‘流程’还仔细的捋了两遍。 苏川军一家鸠占鹊巢的在南锣鼓巷95号享受了一段时间后,被失而复回的苏川柏爷俩‘赶回’了营造厂的大杂院。 这边的环境自然没法跟南锣鼓巷那边比。 不然也不会整家都搬过去。 狭小的过道,各种堆砌的杂物和搭建的小棚子占据了院子里八成以上的空间。 孩子们玩耍都跑不起来,就不用说大人了。 苏木没法骑车,推着车子往里面走。 一个院子弄得九曲十八弯,有几个拐角的地方,苏木甚至得把车子拎起来转头才能通过。 走在这种杂乱又拥堵的环境里,苏木的心情莫名的好了许多。 从南锣鼓巷那种宽敞大气的房子里搬回来,苏川军和苏胜利应该心情‘不错’吧。 越想,就越是解恨。 苏木的脚步都轻盈了几分。 后院的西北角,是苏川军的家。 前面屋山和墙壁的夹角搭建了个窝棚。 此时曹翠香就在那里做着饭。 看那厨屋窝棚,竟然也比苏木曾经住的蜗居要大气一些。 曹翠香拾掇晚饭就是二合面窝头上蒸笼。 没有炒菜的杂声,苏木自行车轮胎的链条声一响,她就扭头往这边看过来。 发现是苏木, 然后双手在围裙上擦拭,迎了上来。 “苏胜利回来了吗?” 不等曹翠香开口,苏木先问 道。 “还没,应该也快了,你,快进屋里坐吧……” “就不进去了,我在外面等一会儿吧。” 曹翠香没敢继续让,进屋拿出来个马扎递给苏木。 又回去用搪瓷缸子倒了一杯水端出来。 看到缸子外面一层污垢,苏木犹豫了一下,接过后放在一旁地上。 “你去忙吧,我在这里等苏胜利。” 曹翠香还想说点什么,可看到苏木冰冷的眼神,踌躇了好几秒,最终默默地点头,回了厨屋。 苏木眯着眼看了她转身后的耳廓。 记忆里,自己刚穿越过来那一阵子,苏川军每次发脾气打砸和咒骂她的时候,她的耳朵就会动几下。 当时苏木就知道这便宜亲娘不是没脾气,只是默默承受忍着罢了。 今天在单位来那么一遭,苏木对她‘另眼相看’,所以也想瞧瞧她到底是什么心态。 曹翠香两步之后弯腰进厨屋。 左耳……抽动了两下。 生气吗? 那就挺好的。 千万别想太多。 不然我怕是真会忍不住。 苏木眯着眼,转回头,默默的想着。 经历过战场厮杀,再加上两年地球村范围的南征北战,苏木都不知道自己双手到底沾染了多少人命。 再增加两三条…… 他也不在乎。 毕竟,虱子多了不痒。 苏木耐着性子等了半个多小时。 他走不得。 因为真要是曹翠香再去单位闹一闹,影响就太恶劣了。 期间曹翠香出来问苏木吃饭。 苏木拒绝了。 倒是想问“是嚼不动的窝头,限量的那种”之类的话来着,后来琢磨了一下,觉得图一时嘴痛快,又有什么用。 屋里躺着个半身不遂的,面前这个也是个手无缚鸡之力只能默默发恨的…… 俩老弱病残,欺负个什么劲儿。 “我不吃。你们随便,不用管我。” 曹翠香把饭送进屋里,伺候苏川军吃饭了。 她留在外面也搭不上话。 其实她心里也明白。 经过下午那一跪。 这份血缘亲情,也就算彻底跪没了。 只盼着能够解决眼前的麻烦,别把自己和苏川军给整农村去。 这也是老两口合计之后唯一的念想。 至于以后会不会有蹬鼻子上脸的渴望…… 起码现在是没有的。 屋里苏川军估计也才吃了几口,苏胜利就拎着个油纸包哼着小曲出现在后院。 吊儿郎当的,走起来一步三晃。 不经意的一抬头,看到了自家门口停了一辆自行车,眨了眨眼,才看到旁边坐了一个人。 苏木? 苏木! 这小子,怎么跑自个儿家里来了…… 不过苏胜利现在可不敢得罪苏木。 前几天他还跟刘光天下馆子喝酒来着呢。 苏木的情况,他多少了解一点。 而且吧,现在他有渠道闷声发大财,也真不想跟苏木闹,免得多生事端。 经过曾经的烧包,现在苏胜利起码有了一点长进。 苏木也看到了苏胜利。 一看就不是个好鸟的架势。 “你……” 苏胜利张嘴想要问,结果突然发现自己嗓子干涩,声音就跟不是自己说出去的一样。 那一次带人堵苏木反被他一个人围剿了之后。 苏木的勇猛就在苏胜利心里留下了烙印。 恐惧方向的烙印。 自以为是‘为了赚钱委曲求全,不跟苏木一般见识’。 而实际上,潜意识里是惧怕,害怕再被苏木收拾。 当初他一个骑板车拉货的自己都收拾不了,现在人家可是大主任,是当官的。 自己一个普通工人,差事儿来的情况心知肚明,就更不敢跟当大官的人掰扯了。 简而言之,苏胜利看到苏木的那一刻,他就是怂的。 “你过来,我跟你说点事。” 苏胜利有点抽搐,但人家堵着门,他也没办法扭头跑。 庙在这里,跑不掉啊。 “曹大娘,你也出来一下。” 苏木喊了一声,旁边邻居的窗户上,几乎是贴上去的两张脸动了动。 苏木早就看到了,但是没在意。 其中一张脸,还有点熟悉。 虽然隔了很多年,但应该就是当初被陈大奎指认过的那个叫张大宝的。 另一张,肯定是他的老娘之类的。 原来他们是隔壁邻居。 曹翠香出了屋,走得很快。 偷偷向着苏胜利的方向看了一眼,像老鼠看猫。 比面对苏木还要‘谨小慎微’。 莫名的,苏木脑子里冒出一句话: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自己还不如苏胜利让她更害怕? 收敛心神,苏木开始了讲话:“苏小贝不在这里了,她的户口是不是没动?” 头一句,曹翠香就下意识的抬头。 一脸哑然的表情。 苏胜利的表情也被苏木看在眼里,心里就更笃定了。 “苏胜利,按道理你们的家事我真懒得插手,但是吧,曹大娘来找我,我也就勉为其难。过来跟你说一声吧。” 不等他们俩开口。 苏木继续:“听说你要把他们送回老家村里,这事儿我管不了,也没法管,但是,只要他们不在京城,他们的供应粮关系就要转走,连同小贝的一起。这事儿我会盯着。” 苏胜利的脸色有点难看。 他是打着这个主意的。 甚至连家里多出来的粮票和粮食,都找好‘买主’了。 “而且,苏川军的工作,以他现在的状态肯定是要退的,如果他被送走,单位立刻就回收,这事儿我也会盯着。” 看到曹翠香表情有些丰富,苏胜利眼神里的愕然。 显然,苏木对苏川军工作这事儿,他俩都没想到过。 其实也不怪他们没想。 苏川军是在家里被气进医院的,苏胜利只顾着自己新到手的财路,和即将腾出来的供应粮份额,钻牛角尖了。 或许不久后会想起来,但现如今算是被苏木提醒了。 而曹翠香…… 她纯属无知。 从搬走,在搬回来,街坊邻居对他家的态度就很一般,她又不是个善于交际的,没什么这方面的见识。 苏川军偏袒了,脑子也没那么好用。 内忧外患弄得他措手不及,哪里顾得上工作编制。 一不小心,双方都被苏木给提了醒。 “我就两个要求。 说到这里,苏木停顿了一下。 他发现苏胜利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好几圈。 猜测他肯定是明白自己的隐喻了。 你要送走也行,别他娘来惹我。 “ 这一句,声音压的比较低。 有感染力,但也没随风传出去太远。 内劲儿对于发声的一个小技巧。 “苏胜利,你的工作咋来的,别让我找人查你,还有你曹翠香,别以为我猜不出你咋想的,跟屋里躺着的苏川军好好琢磨琢磨,算盘打我头上,哼!再有下一次,别怪我没提醒你们。要是不信,你们就壮着胆子试试。” 两人听苏木说完,脸色都变了。 但是吧。 震惊过后,双方倒是都有了‘意想不到’的收获。 苏胜利想到了还有个搞钱的路子,就是‘卖’苏川军的岗位编制。 因为他自己刚买的工作,钱路亨通,肯定不会丢了西瓜去捡芝麻。 多余出来的,就可以疏通关系换银子。 曹翠香的收获就是知道了苏胜利打算把他们送走的原因,不是嫌弃累赘,而是打算‘吃空饷’,还有老伴的编制,也能去厂里问道问道。 这都是可以跟苏胜利‘同归于尽’的把柄。 只要敢闹,就能让想要把事儿做绝的老大鸡飞打蛋。 也算是抓了个把柄。 就是,丢了苏木这根有可能靠上的大腿,挺可惜的。 但也没办法。 瞧他那眼神,不像是故意吓唬人。 他当过兵,听说还杀过人,万一真惹急了眼…… 两人都沉默了。 苏木见效果不错,也不再多说一个字,转身推车离开。 回家。 第189章 与冉重逢 京城的夜色很美。 头顶繁星点缀,月牙儿挂树梢。 苏木觉得这一趟没有白费。 起码在一段时间内,解决了可能会影响自身的小麻烦。 至于以后他们会不会好了伤疤忘了疼…… 那还得再看事态发展。 法治社会救了他们。 让苏木没办法做那些在国外轻车熟路的‘一劳永逸’。 京城自古有‘东富西贵,南贫北贱’一说。 苏川军一家子之所以乐意鸠占鹊巢,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苏木打南边骑车回四合院,过宽街,左拐上了交道口南大街。 路口的东北方路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月牙儿悬空,让街道上的明亮清澈似水,那个因弯腰而凸显轮廓的臀部,明显有着苏木的印痕。 冉秋叶。 好巧碰到她。 苏木有过一秒不到两秒的犹豫。 最后还是选择停下车,跟她招呼一声。 且当是老朋友之间的帮忙吧。 “车链子掉了?” 苏木的声音传来,看到冉秋叶明显吓了一跳似的。 起身,转头。 “苏木?” “好久不见。” 我们的城市里,熟悉的那条街道,你突然出现,带着笑脸挥手寒暄,我们却回不到那天,也无从说从前,只是简简单单的说一句。 “是啊,好久不见。” 苏木接替了冉秋叶的活,蹲在车前帮她捣鼓车链子。 冉秋叶站在旁边,从脸庞微垂凝视着苏木的身影,到随后微微上扬。 两个曾经亲密无间的男女,因为女方家人的反对,默契的选择了分离。 再回首相遇,却像是已经无从开口似的。 从无话不谈,到无话可说…… “前段时间才听院里说起,你在红星小学当老师呢。” “嗯,毕了业就去了,你……还好吗?” “挺好的。分在中科院上班了。” “哦,那挺好的呀,是在保卫科吗?” 冉秋叶知道苏木当兵转业,也就公安系统和国营单位、研究所的保卫工作比较对口。 “图书馆管理员。” 冉秋叶怔了一下。 当初苏木陪她去东城区图书馆看书的一幕幕又涌上心头。 每天早晨陪她在门口排队,还总会给她带两枚鸡蛋。 剥开了也暖呼呼的,因为他一直揣在怀里。 眼眶突然就又有点酸。 他现在每天在图书馆的环境里工作,会不会睹物思人呢? “唔,好了。不过看伱车子链条有点松,最好还是抽空去修理铺截一块,不然的话,拐弯的时候一使劲儿蹬,链子还得掉。” “哦,谢谢。” 重新上路的两人,并排骑行着,聊得都是普通至极的事情,陌生又拘谨。 “怎么这么晚才回家啊?” “去一个班里孩子家家访,你不是也挺晚的啊?是……有应酬?去约会了?” “中科院图书馆的工作跟外面不太一样,是三班倒,也才刚下班。” 下一个路口。 苏木要左转,回南锣鼓巷的四合院。 冉秋叶则是要右拐,回香饵胡同。 自行车没有停止转动,苏木当先跟冉秋叶摆手告别,也让冉秋叶想要捏刹车的手偷偷松了劲儿。 “再见。” 冉秋叶说的很平静。 但内心却并不似表面强装的那么淡定。 真的还能……再见吗? 再见,还会是现在这样吗? 或许两人就是两条平行线,曾经的那段过往,是巧合的交汇,之后就彻底的渐行渐远。 但人生却总会有诸多的意外。 自己的学生跟苏木住一个院子。 自己跟他又一次在街头相遇。 断了线的风筝飞走了,可那根线还握在手中。 而风筝意外随风飘来,有没有可能…… 有没有可能再把那根线,重新接上呢? 右转又再次右转,来到了自家院子的大门口。 想到家中苍老体虚,已经被生活的琐碎磨掉了书香气的母亲,那个因为父亲病逝而遭受打击日渐孤僻的妈妈。 冉秋叶叹息一声。 想要推车进院,却突然被脸上的凉意惊醒。 伸手摸了一把。 不知何时,自己早已经泪流满面。 “妈,我回来了。” 冉秋叶回到后院家中时,嘴角挂着犹如往常一般的笑。 亲切,随和又温暖。 一眼就能看出这是一位小学老师。 “秋叶,你眼睛怎么了?” 冉母看到了女儿的眼 眶红了,眼珠的眼白都有些血丝。 “骑车时眼睛进了沙子,已经没事儿了妈妈。” “哦,快进屋吧,饭一直给你温着呢……今天外面风很大吗?” 冉母嘀咕着,转身进了屋。 女儿有时候要去学生家家访,回家不按时,但当妈的照顾女儿还是很尽心的。 哪有想让自己女儿吃苦受累的母亲呢? 苏木回到四合院时,家家户户都已经吃完饭了。 有人三三两两的凑在一起,抽根烟吹个牛,让苏木想起了最初苏迎军和嫂子也在院里生活的那个短暂的时光。 现如今两兄弟联系很方便,办公室都有电话。 只不过苏迎军还是更习惯书信来往。 经历过那个时代的人,没有急事便不打电话,特别是占用公家的电话线,给自家弟弟打电话唠家常这种事。 这种行为,真的是清廉到了一种境界。 在这个时代里,苏迎军并不是个例,而是普罗大众中的不起眼的一个。 老鼠屎才是极少数。 苏木今天不想做饭,接连站了两班岗,再加上曹翠香一闹腾,身心都有些疲惫感。 换了居家套装,去厨房简单拾掇了几分钟,两个八两左右的菠菜大馒头和两荤一汤就被苏木端了出来。 他空间里成品食材很多。 平日里做饭吃是一种回归社会的情趣和提醒。 而过去满世界征战出任务的时候,什么恶劣情况都遇到过,囤积高热量食物和成品粮食、肉食等,就成了他独特的爱好。 其实,那里的战士也就是没有苏木这种金手指,但凡有人也具备,其爱好也一定会是这个。 都不用深思熟虑。 毕竟能够进入那个地方,说明综合实力已经是兵王之中的佼佼者了。 战斗减员的比例要远远小于极端恶劣环境带来的非战斗减员。 秦淮茹推门进屋的时候,正巧就看到了苏木在大快朵颐。 一手馒头,一手酱肘子,吃的满嘴流油。 她都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 苏木抬头看了一眼,没说话。 嘴里全是馒头和肉,都不用喝口紫菜蛋汤填缝,哪有功夫跟她说话。 但是吧。 已经月中了,想必这么前后脚跟的跑过来,是家里粮仓见底了。 过去没有苏木这根大粗腿,秦淮茹家里能坚持到月底。 但多了苏木这个靠山后,吃喝的紧张感就明显小了很多。 略微的大手大脚一下,一个粮本就秃噜了。 譬如过去好几年,虽然有何雨柱的饭盒支援,还有秦淮茹在厂子里又是预支又是左右逢源的往家里带吃的…… 勉强度日的过程里,秦淮茹一直吃的都是二合面窝头。 白面馒头也只够仨孩子吃大半个月的。 现在呢? 便是贾张氏和秦淮茹,也是白面馒头为主,偶尔熬个棒子面粥,或者蒸两锅棒子面窝头当零嘴吃。 生活质量翻天覆地的变。 也导致秦淮茹来苏木这边的越来越勤了。 无形之中,秦淮茹对苏木的依赖程度也是水涨船高。 或许两人没得感情,但交易的多了。 自然会生出些许的默契来。 所以…… 苏木吃干麻净,一根大酱肘子,一盘蒜薹炒腊肉,一斤六两的主食和一大碗紫菜蛋汤入了肚。 微微打了个饱嗝儿,舒坦的哆嗦了好几下。 又过了好一会儿。 地下工作者秦淮茹同志才从桌下面爬出来,收拾残局。 她罩裤里面有自制的护膝,别说半个多小时,就是再来半个小时,也不会腿麻。 碗碟筷子拿去厨房,舀水洗干净。 刚才去桌子下‘擦地板’之前,小寡妇就先去厨房的蜂窝煤炉子上烧了水。 这会儿时间正好,把水倒进暖壶里,回屋给大马金刀坐在桌前闭目养神的苏大爷沏上一缸子茶。 让这位爷从贤者时刻回归后,能随时喝上一口。 伺候舒坦了,其他的就好说。 这是属于苏木和秦淮茹两人之间的默契。 二十斤白面足够撑到下个月初。 这次苏木又给多加了10个鸡蛋。 用心做事,把事儿做好,做精致,就活该给予奖励。 没有眼前垂着的胡萝卜,怎么让下面的人更加努力呢。 苏木又不是画饼,让他舒坦了,也是真舍得给。 夜半。 苏木熄灯,闪身进入了‘外婆的小院’。 习武之人一旦入了门,就像是竹筏进了河道,如同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三日不练,自己浑身都不舒服,一个月停摆,内行人就都能瞧得出来。 苏木习武就跟中了邪似的,瘾头 大的很。 空间里别的区域,有正常时间的,有带几倍杠杆的,唯独他修炼的别墅阁楼,被他捣鼓成了最大倍数。 可比耕地的杠杆倍数还要大一半呢。 这一次,苏木内息循环了往常的一小半后,就眉头皱了起来。 功法没问题,练得也没毛病。 就是…… 效果变差的幅度,已经有些明显了。 苏木略微估算了一下,今天的内息一个大循环,比之前少了一成左右。 摸索着下巴琢磨了一会儿。 苏木脑海中回想金手指‘复活’的那个场景。 想到师娘濒死又康复的过程。 对在空间放置时间越长,爱好程度也越大的那些食材…… 玉石吗? 或者说,玉石里的灵气? 西吉祥胡同里的三个地下密室的东西都收进来了。 其中就有一大屋子的珠宝玉器。 收进来之后,苏木的空间才有了更大的时间杠杆。 现在看来,时间杠杆是消耗‘能量’的。 不能乱用。 更不要浪费才是。 粮食经过这些年积累已经着实不少了,没必要再加杠杆。 湖湾里的鱼虾蟹也不要加了。 撤掉,省一点是一点。 外物只是辅助,是生活的调剂品。 既然发现了能量的用途,那么自然是先本着核心来。 在苏木现阶段,他的核心就是内息修炼。 强大自身才是根本。 可不能本末倒置了。 只是吧…… 既然已经这么明显的感受到了效率变差,那也就说明亏空的挺大。 现在即便是撤掉其余所有自己加的时间杠杆,估计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 总有一天会被消耗殆尽。 还是得未雨绸缪才好。 苏木转念一想,就突然记起来。 自己倒是可以模仿六七年前的农村。 家里没粮食了,就去地里挖耗子洞。 里面不仅有耗子们帮着积攒的粮食,它自身还都养的肥嘟嘟…… 挖出来一窝,就是主食加肉菜的搭配。 还有狗熊掰棒子。 熊瞎子前面在地里掰扯,后面自己大可以跟着捡起来就是了。 反正都是糟践。 那浪费掉还不如便宜自己。 嗯,那就……这么办吧。 自己只需闲庭信步,坐等风起云涌,然后跟在狗熊后面,捡玉米棒子。 妥了。 短暂的思索之后,苏木又再一次回到修炼之中。 既然效率变得差了点,那就延长修炼的时间来弥补。 反正明后天都是休息,自己的时间大把大把的。 同样是这个晚上。 四合院后院的西厢房。 许大茂在家里喝闷酒。 没有下酒菜,就干喝。 按道理这不是许大茂的作风,他是个会享受的。 但最近为了野秦京茹,那是钱如流水。 而自打过了年跟娄晓娥吵架后,这娘们就真的赌气没再回来。 许大茂下乡放电影,能捞的好处多数都是东西,他要是真敢拿钱,那就是犯大错误了。 性价比不高,没人敢给,他也不敢要。 现在库存就有些相形见绌。 可秦京茹食髓知味似的,隔三差五就写信想要来京城。 也是人之常情。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吃惯了京城饭馆里的山珍海味,秦京茹的心中已经长了毛,那还能忍得住在家里吃糠咽菜。 这也是许大茂犯愁的根儿。 手头不宽裕,要怎么样才能来点钱呢? 许大茂思来想去,主意还是只有娄晓娥这一个地方。 要说风险系数最低的,又能一劳永逸的。 唯独娄家。 家大业大的,别说号称娄半城的老丈人,就是娄晓娥指头缝里漏一点,就够自己吃喝好几个月的了。 不行明儿就回趟家,借老娘的脸面,给娄家来一个迂回战术。 第190章 说客回乡 贾张氏站在窗户边,掀起窗帘的一个角,直直的盯着夜色笼罩的院子里。 看到秦淮茹费力的拎着一个袋子出了穿堂。 忙不迭的去屋门口掀起帘子候着。 她等秦淮茹从苏木那边回来,已经等了好久了。 就盼着再趁孩子们睡了,提前吃几块肉。 想的是挺美的。 老馋虫了。 “妈,你轻着点,里面还有十个鸡蛋。” “哎,哎,磕不了。” 贾张氏肚子里油水大了,比往常也多了把子力气。 只是打开面袋子,看到里面只有白面和鸡蛋,脸就垮了下来。 比预期的差太远。 白白浪费她费心巴力的哄孩子们睡觉。 “这苏木晚上吃饭就没点肉?” 贾张氏不满的嘀咕了一句。 有的人就是不知足。 刚刚度过‘月初挺硬,月末硬挺’的艰苦日子,现在都已经琢磨怎么才能每天都吃上两口肉的事情了。 秦淮茹往脸盆里舀水洗手。 现如今她在苏木家已经拥有了可以‘事后洗漱’的资格了。 地位比之最初,有了显著的提升。 早就不用回屋头一件事就是刷牙…… 听自家婆婆嘀咕,嘴角一抽,但没说话。 相比较贾张氏的贪婪,秦淮茹其实还挺希望日子就这般稳定下去。 一直稳定到孩子读完书才好呢。 她对生活的标准要求并不高。 秦淮茹在意的,从来都是几个孩子。 “唉,要我说,当个主任有啥用,还不如没安排工作那会儿呢,现在连吃肉都不是见天吃了……” 秦淮茹擦手,嘴角动了动,然后到嘴边的话又憋了回去。 人家何止是顿顿吃肉,还抱着大肘子啃呢。 要说那酱肘子,肥而不腻,半口肉半口皮,含在嘴里一嚼,嘿,那是真香。 秦淮茹下意识的砸吧了下嘴。 让她思绪略微有点出戏的,就是那股肉香里夹杂着一股淡淡的消毒水的味儿。 “还不如个厨子呢。” 贾张氏突然有了个脑洞,略微兴奋的语气跟秦淮茹说。 “淮茹,要不你再给傻柱和京茹撮合撮合?我瞧着吧,这傻柱最近总是往家里倒腾好吃的。” 撮合傻柱和秦京茹倒不是主要的。 主要的是贾张氏又惦记上傻柱往家里拎的盒饭了。 早就听说傻柱傻人有傻福,攀上了个大领导,隔三差五去人家家里做饭,带回老些好东西了。 想罢,馋的贾张氏直流口水。 “撮合什么啊,人家都没瞧得上傻柱。我不去,回去一趟又得浪费好几毛钱。” 说着,秦淮茹下意识的摸了摸裤袋。 蓝色的工装裤口袋很大,揣了一个苏木特意奖励给她的百年义利果子面包。 秦淮茹是舍不得吃,她想等明天再拿出来给仨孩子分分。 要是这会儿说了,贾张氏肯定是要拆开尝两口的。 自家婆婆是个什么样,秦淮茹早就看透了。 不白使劲儿嘬。 腮帮子疼又咋滴了。 十个鸡蛋就够多了。 何况还有百年义利的果子面包呢。 三毛八一块,还得补三两粮票。 普通家庭哪舍得吃这个。 “不去拉倒。我看啊,就傻柱这情况,找媳妇也用不了多久喽,唉,京茹这丫头,可真的是鬼迷心窍了,许大茂能舍得跟娄晓娥离婚……” 贾张氏以己度人。 换了她是许大茂,有这么个媳妇娶回家里,好几辈子吃喝不愁,还要啥秦京茹啊。 秦淮茹下意识的扭头看了一眼东北的方向。 倒不是缅怀跟傻柱的饭盒情缘。 而是突然想起来。 苏木好像挺反感许大茂的。 要不,就再回去一趟? 万一能说动秦京茹,就算以后秦京茹这妹妹薄凉指望不上,也能在苏木那里落个好。 “那我明儿回去一趟,甭管行不行,我这当姐姐的,也算仁至义尽了。” “对,对对,该去还得回去一趟,你就跟她说,人家傻柱现在跟以前可不一样了,认识个厉害的大领导,以后肯定比现在还强……” 贾张氏躺在床上,反而比刚才在屋里走动更兴奋了。 秦淮茹躺下,转了个身子面对墙壁,闭眸睡去。 她才不管婆婆能不能睡着呢。 秦淮茹吃了早饭准备去坐公交车回秦家庄。 出门时遇到了同样拎着大包小包出门的许大茂。 “秦姐,休息日不搁家歇息,一大早这是要去哪儿啊?” 许大茂自从跟秦京茹的事情‘暴露’后,跟秦淮茹就没再拉拉扯扯 过,但眼神里的觊觎肯定是藏不住的。 毕竟一个熟透了的水蜜桃,哪怕碰不得,看着也很养眼。 “我可没有伱清闲,一大家子等着我给他们赚吃喝呢。” 秦淮茹没正面回答许大茂。 明显是去挖他墙角,打算拆散他好事儿的。 这点人性方面的聪明劲儿,秦淮茹向来不缺。 许大茂是回家,之所以大包小包的往回带东西,也是堵家里妹妹的嘴。 毕竟这次的目的,是请跟娄家有点牵涉的老娘出山。 秦淮茹来到公交站等车。 她现如今真的不差三毛两毛的车费。 有苏木隔三差五的给些赠品,她付出的也不过都是体力活而已。 单单上回在二楼床上劈了个叉,兜里就多了五块钱零,够往返秦家庄十几趟了。 骨架子软,天生的。 秦淮茹现在很得意她作为女人的这些个天赋。 都是来钱的好手段啊。 靠自己努力赚钱,不寒碜。 上了车,回到秦家庄,远远的就看到拿着个枝条对着路边杂草泄愤的秦京茹。 这丫头一周写了两封信送去轧钢厂放映组,结果许大茂竟然愣是没来接她去城里快活。 嘴里都快淡出鸟来了,烦死个人。 “京茹。” 秦淮茹远远的喊了一声。 秦京茹看到姐姐,面上显过一丝尴尬,不过距离远,想来秦淮茹看不到。 “姐,你怎么回来了?” 又不是逢年过节,秦淮茹上次回来还是带自己去城里相亲呢。 “专门来找你的,走,先回家再说。” 两姐妹村头相遇,一起携手回了……秦京茹家。 帮秦京茹办事儿,哪能浪费自家的水。 都是辛苦一担子一担子从井里挑回来的。 “……京茹,可别怪我说你,人家傻柱现在可是上头有人,现在在厂子里,连杨厂长都得敬他三分,以后还能差的了?” “姐,要不我再考虑考虑?” 秦京茹眨巴眨巴眼,一脸单纯的表情,迟疑的问道。 秦淮茹心里不屑。 就你这丫头,打小我就看出来不是个轻省的,在我这儿装单纯有用嘛,也不瞧瞧你做的那些破事。 “就何雨柱现在这情况,找媳妇分分钟的事儿,要是你再错过这个村,姐我可就彻底没办法了。反正在我这里,撮合你跟傻柱,是你进城最后的一条道,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别的路,姐自己占着呢。 引狼入室的活,姐可做不来。 所以,苏木那头的关系,你就甭想了。 秦淮茹觉得自己也算言之已尽,以后秦京茹再闹什么幺蛾子,自己在叔伯那辈人面前,也能交代的过去。 专门跑回来了一趟,怎么看也都说得过去,算是尽心尽力了吧。 既然这妮子还油盐不进,那就……言尽于此吧。 “哎,姐,别介啊,我,我这不是……不是怕傻柱不乐意我嘛,你又不是不知道上次……” 秦淮茹偷偷松了一口气,但面色不改,笃定的说道。 “我是你姐,肯定是向着你啊,放心吧,只要你这边愿意,傻柱那边我给你说去。” “哦,那,那……” “那什么,你还……” 秦淮茹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怒其不争的语气道:“你还惦记许大茂呢?他舍得跟娄晓娥离婚?” “许哥说会跟她离婚的,就是有些关系还没捋清楚。” “他骗你的。要是没了娄晓娥家,就凭他一个月30多块钱,能给你买这些?” 秦淮茹指了指秦京茹身上的漂亮衣裳。 这丫头是一点都不遮掩自己在京城处对象的事儿。 穿的枝招展的,哪还有一点乡下姑娘的土里土气。 “可……” “别可是了。我跟你说,要是没了娄晓娥家,他许大茂比何雨柱的情况可差远了。” 秦京茹若有所思。 从表面看,何雨柱的房子确实比许大茂要阔绰。 何况现在还认识了大领导,以后不得飞黄腾达了呀。 不行,不能再等了。 “姐,那我过两天就去京城找你。” “行吧。” 秦淮茹点点头,心里其实并没有太大的欢喜。 就是做了点微不足道的小事儿罢了。 还是过去那句话。 就秦京茹从小到大的这种性格,想沾她便宜可太难了。 自己这趟纯粹为了她的事回来的。 可现在怎么样? 不还是为了不给自己掏车票,宁可再过两天去京城嘛。 这就是人性。 三岁看老的那种。 所以哪怕以后 何雨柱跟秦京茹真在一块过日子了。 兴许还不如现在跟何雨柱家走得近呢。 不得跟防贼一样防着啊。 “你过两天去家里,我就先走了,还得回去帮你做傻柱工作呢。” “谢谢姐。” 嘴倒是甜,可也就剩下嘴甜了。 秦淮茹这边算是帮苏木对付一下许大茂,回去表表工,指不定就能报销个十倍八倍车费。 回到家里也能给贾张氏那个婆婆交差,达成了她的心愿。 然后还有何雨柱…… 帮他劝回了秦京茹,怎么不得特别感谢感谢。 现在一口一个秦姐的叫着,过去有点暧昧的意思,现在,也就真的剩下特别纯粹的‘姐’了。 这事儿要是成了,以后也不知道还能纯粹多久。 秦京茹一定会吹枕边风的。 秦淮茹坐在返程的公交车上,默默的盘算着。 苏木一大早也出了门。 比秦淮茹和许大茂还早一些呢。 空间的别墅里有时间杠杆,修炼之后再出来,天还没亮呢。 所以就去了一趟晓市。 赶了个后半场。 赚了不到自己一个月的工资,只能说聊胜于无。 但却在兑换之余,截留下了几张澡票。 本就是作为票和布票的添头搭的,再倒手的时候忘下了。 苏木本身单位就发澡堂子票。 这玩意儿是真不缺。 但毕竟不是一个地方,倒也可以约着高翔、王群、孙志勇几个哥哥去泡一泡。 临时约人也不麻烦,喊了陈大奎,让他跟着走一遭就成了。 顺便还能让他们多联络联络感情。 都是一家的兄弟。 因为没有提前商议好,属于临时起意。 耽搁了点时间。 所以当五个人来到王府井八面槽的清华园时,已经算不得头汤了。 五个人,有俩人得‘脱筐’。 一大早就客满,真应了门口的那副对联:金鸡未唱汤先热,红日东升客满堂。 “来啦,贵宾五位,瞧脚底下滑,里面请……”尾音拖得倍长,定兴那边的口音。 只要是这澡堂子的串堂伙计,不是定兴、易县那种怯了吧唧还带着拐弯的口音,就总感觉差了点味道。 五个人进门,轻车熟路的一人一条毛巾、一块肥皂和一副木质趿拉板。 都是老京城人了,进了澡堂子先不考虑别的,直奔热水池子。 在冒着热气的烫水中浸泡个十分钟一刻钟,整个人都能被烫的跟大虾似的皮肤通红。 这是老京城澡堂子的特色,叫‘烫澡’。 但凡遇到外地的,或者不懂行的小青年,就告诉说它能活血、化瘀、驱寒气。 要是有那些不扛烫的,探手试上一试,跟那毛猴摸了烧红的煤球似的直抖搂爪子,就会引得池子里泡着的一众人哄堂大笑。 这时候,被烫的也甭急。 京城的澡堂子三教九流算是个小社会,赤诚相见无分高低。 生气,你就输了。 大家伙笑一笑,闹一闹,陌生人之间的隔阂就消除了大半。 等泡舒坦了,去休息区的长条床上躺了,修脚、拔罐、刮痧。 喝着茶侃大山,再陌生也熟悉了。 还能下下棋,斗个蛐蛐…… 清华园澡堂子的历史悠久,京城里数得着偏文艺范儿的。 有人敢张嘴起个头哼两句京腔京剧,就有人用嘴给你伴奏打梆子拉弦。 苏木和王群泡完澡出来的时候,高翔和陈大奎就搁那儿躺着听曲儿呢。 那家伙,四五个老大爷,用嘴整出了一个后台乐队来。 第191章 让子弹飞一会儿3) 澡堂子泡澡,离不开听曲儿、喝茶和侃大山。 苏木准备了六道精致的小菜,三瓶二曲。 喝的就是个情调,太高档的反而不合适。 “嘿,木头,你要是干一个,我就跟你说个开心的事儿。” 孙志勇大言不惭的拿毛巾擦了把脸,笑道。 “真的?要是我不开心呢?” “一赔三。” “行。” 苏木仰头一口闷:“说吧。” 一共才三瓶,这点酒五个人分,怎么也喝不醉。 何况还有喝水跟流汗,都是散酒的手段。 “苏川军中风了,这个消息咋样?” 孙志勇挤眉弄眼,但苏木却是不为所动。 “怎么,早知道了?” 王群眉头微皱,看向苏木:“他们去闹你了?” 还是二哥心思敏捷,一下子就把握住了重点。 “嘿,这也做的出来?” 高翔眉头也皱起来了。 在座的,包括陈大奎在内,谁不知道苏木当初被‘寄养’在苏川军‘麾下’时遭了多大的罪。 高翔头一次去苏家查苏木,还是因为北新桥粮站…… 说不好听的,瞅了一眼就断定没可能。 住的那叫一个凄惨。 现在出问题了,还有脸凑上来要帮忙? 当初也就是苏迎军和伯父没闹,真要闹一下,哪怕稍稍说一嘴,苏川军一家子都吃不了兜着走。 烈属太多街道办是顾不过来,可那也不能遭受虐待。 打破底线的结果在当时可绝对了不得。 “也倒不是,苏胜利想要甩锅,两口子怕真被送回村里自生自灭……” 苏木把事情原原本本的给几个哥们说了一遍。 处理的也算不得痛快,但过程挺闹心的,特别是曹翠香当众一跪。 意味着什么,会造成哪些影响,这群体制内的都心知肚明。 “真不是东西。” 孙志勇啐了一口,端起杯子就一饮而尽。 “可别了,行了,行了,就剩了这么点,伱丫的鸡贼,要吃独食儿是吧……” “哈哈哈。” “哈哈,原来打这主意呢。” 高翔拦着孙志勇,王群也跟着笑,他金属摩擦的嗓音特别具有穿透力,当然感染力也很棒。 沉重的气氛一扫而空。 出来玩的嘛,放松放松的,说这些不开心的,是闹哪样。 “哥,还记得之前我们起重社接了个活,往门头沟拉边角料吗?” 陈大奎突然开了口。 “哦?” “那些边角料就是链条车间的废料,运到暖瓶厂做成暖瓶罩……” 陈大奎路上听同行闲聊过。 边角料的数量把控没那么严谨,也没办法严谨。 有着‘逢六过一,遇十折二’的潜规则。 再加上平日里偷偷往厂子外面倒腾点,攒多了就一车送过去,只要那边有渠道对上头,就都能接。 “苏胜利就是链条车间的,敢情是冲着这个去的。” 苏木摸索着下巴,脑海中想到了他吊儿郎当拎着的那个油纸包。 小日子过滋润起来了,不想跟残废爹娘共富贵了呗。 这就说得通了。 甘冒大不韪,背地里肯定是会有一些支撑的。 “难怪那小子不提接他爹的班呢。” 孙志勇了然的神色。 “哼,这事儿我知道了。” 王群发话,就意味着苏胜利要走霉字儿了。 “王哥,这事儿吧,不着急。” 管这件事,大概率是给苏木出气。 不然诸如此类的事实在太多,他们哪管得过来。 遇到了,也就捎带手罢了。 王群想了一下,点点头。 “等没了后顾之忧,我再动他。” 一句话,意思隐晦,但在座的都懂。 便是陈大奎也听明白了。 习惯了在外面装傻充愣,可在苏木的几个老哥哥面前,陈大奎一点都没装。 交他们这样的朋友,真诚才是最大的投名状。 …… 一周时间匆匆而过。 秦京茹来了京城两回, 得知许大茂并不是故意不回她信息时,还有点高兴。 但得知人家是回来又出去,每次三五天就回来的确切消息后,秦京茹打算跟许大茂散伙的念头愈加坚定了。 这就是个大骗子。 自己可不能让他给耽误了。 站在红底白字的‘来客请登记’的标识牌下,秦京茹终于等来了小跑过来的许大茂。 许大茂也是昨个才回来,今天头一天来厂里上班。 最近厂里挺闹腾的,水混好摸 鱼,所以许大茂回来跟领导眼皮子底下多转悠,打打进步。 突然听到有个叫秦京茹的姑娘到厂门口来找他好几回,顿时吓得差点没尿出来。 现在什么时候啊,姑奶奶,你这时候跑来折腾,这不是给我领导上眼药嘛。 现在的秦京茹,就像是许大茂攥手里的一颗雷。 就怕啥时候就爆了。 来到门口,看到了秦京茹。 许大茂先是跟门卫客套的点头打招呼,然后才拉着秦京茹往门外走了十来米。 说话尽量闭着人,可不能让外人听到什么风言风语。 “你怎么跑这儿来找我来了?” 许大茂压低了声音。 实话说,他挺心虚的。 娄晓娥的父亲娄总可是轧钢厂的大股东,他现在还跟娥子冷战着呢。 再传点风声过去…… 他老娘也白给。 但话刚说完,就见秦京茹梗起了脖子,顿时心头一凉。 赶紧补了一句:“被你姐撞见了可怎么办?” “你不想见我,那我走好了。” 秦京茹跟许大茂的事儿,四合院里都闹腾开了,她又不是不知道。 别说这会儿她理直气壮,即便是没打算跟许大茂分开,也不怕她姐看到。 又不是亲姐,管不着她。 “哎哎哎!” 许大茂哪敢让秦京茹生着气走,赶紧拉着她:“你听我解释。” “骗子!” 不成想,秦京茹被拽回过头, “一天到晚让我等,我告诉你,我不等了。从现在开始,我们俩没有关系了。” 秦京茹说完,扭头就要走。 许大茂皱着眉,一脸的委屈样,说道:“你干嘛去?” “我去我姐那儿。” “你是不是又想去找傻柱?” 许大茂可太了解秦京茹了。 这个不谱世事的乡下丫头,怎么对付得了许大茂,便是连瞒着他,也挺够呛。 而且吧,最近何雨柱傍上了大领导,许大茂也算是亲眼目睹了大半过程的。毕竟他当时也去过,但因为背后说傻柱坏话被大领导给轰出去了。 算是错过了机会。 何雨柱最近也算是混的风生水起,许大茂 秦京茹果然是个藏不住事儿的。 “我觉得人傻柱没什么不好的。只要我同意嫁给他,他立马就能跟我结婚,我要是再错过这次,我就很难再找到进城的机会了,你知道吗?” 许大茂左右看了看,特别看了看门卫的方向,再次压低了声音。 “不是还有我呢吗?” “你靠不住。” 秦京茹有了盼头,有了接盘侠,说话的底气也就很硬了。 过去一个许哥长许哥短的小鸟依人一脸崇拜,现在也变成了满脸的嫌弃。 要说翻脸不认人的功力,秦京茹此刻表现的也算是淋漓尽致。 “秦京茹,你逼我是吧?” 许大茂有点急眼了,拿手指点着秦京茹。 秦京茹顿时胆怯了下来。 “哎呀,不是我逼你,你有老婆,你,是你没有给我安全感。” 说着,秦京茹大手一挥,自顾自的安慰道:“哎呀,反正咱俩是清白的,我也不怕你回去跟我姐,跟院里人说,跟傻柱说我也不怕。” 秦京茹突然就来了劲儿:“哦,你一会儿跟我说什么可以利用娄晓娥,你们离起婚来比较容易,一会儿你又跟我说什么你们之前还有什么扯不清的关系,你当我谁啊,当我傻还是当我三岁小孩呢?” 许大茂还真有跟院里和何雨柱显摆他跟秦京茹亲密关系,然后试图破坏何雨柱跟秦京茹的想法。 但是秦京茹这么一说…… 许大茂也不太敢了。 他喝酒吹牛的话要是让秦京茹在院里说起来,娄晓娥也得气炸了。 算是互相拿捏了把柄。 “我告诉你,我不等了,我等不了了,而且我姐都跟我说了,傻柱人家现在还没结婚呢,我不能错过这个机会。” “那你就不怕错过我这个机会,是吧?” “我想过了,你就是离了婚,你也是二婚,人家傻柱没有结过婚,就这一点,人家就比你强。” “好了,就这样吧,从现在起,咱俩谁也不认识谁,再见。” 秦京茹转身就走,一点都不拖泥带水。 “你干嘛去啊?” “我去哪儿你管得着嘛你。” 秦京茹潇洒的转身,走的一点都不流连。 许大茂站在原地呆愣了许久。 他也仿佛是头一次看清了这个乡下丫头的面目似的。 此时他对于失去秦京茹倒没什么可惜。 他许大茂压根就不是纯情的人。 一颗歪脖子树折了而已,还不至于影响他 的情绪。 但说他不如何雨柱,而且跟自己分的原因还是去找何雨柱,那不就是在用事实表示自己不如傻柱? 这是绝对忍不了的。 “玛德,我觉得不能让秦京茹便宜了傻柱。” 暗暗嘀咕了一声,许大茂也先扭头回厂里。 是的琢磨琢磨怎么在院里打压一下何雨柱了。 最近都知道他日子过得惬意,好东西不断地往家里拿。 吃的油光铮亮的,眼瞅着翅膀也硬了起来。 得团结院子里的一切力量,给傻柱点教训,打压他日益嚣张的气焰。 …… 轧钢厂3食堂后厨。 何雨柱靠在躺椅上,哼着小曲手里还捧着搪瓷缸子。 作为食堂后厨组长,也就是掌勺的,这里的一亩三分地都归他管。 说通俗点,他就是这里的一言堂,何雨柱也很享受这种手拿把攥的感觉。 他是正经拜过师学过手艺的。 因为父亲的爱好所致,他学了还不是一家。 算得上集多家之长,有点私房菜的那意思。 但何雨柱出师的,却总归只有一个,川菜系,也不是谭家菜。 谭家菜属于家传。 老传统就是厨子做饭,能截留一份归自己。 这在私府菜和接私活上没什么,可轧钢厂是国营工厂,他自己每天拎着个饭盒,手底下的人却都眼馋却捞不着…… 换做往常没人说什么,可最近厂里厂外都挺闹腾。 他何雨柱的后厨大师傅的威信,就有点被挑衅了。 带头的是个帮厨,叫刘岚。 何雨柱顶瞧不上她。 一个有丈夫有家室的人,却攀上了李副厂长的关系。 别人可能不知道,但何雨柱有一回就撞到了他俩在仓库后面的小树林行那苟且之事。 只是不惜的说而已。 他没想到自己给刘岚这个妇女留了面子,而对方非但不领情,还当众挤兑自己。 傻柱可不惯着。 也当着众人的面训斥了她一通,还特意利用自己的职责,给刘岚加重了手头的活。 多洗二百斤土豆吧。 忙起来就没那些闲工夫来犟嘴了。 敢在后厨这地方挑衅大师傅,谁给你的胆子。 李副厂长也不行。 那老小子还被自己卒瓦过呢。 现在自己不还是后厨的大师傅? 只要手艺尚在,就不怕厂里不用自己。 要知道何雨柱这个厨子的大名,在兄弟单位也都是挂了号的。 没他掌勺,李副厂长的交际应酬也得困难度加倍。 小灶一绝呀。 “师傅,您这样训刘岚不太好吧,毕竟人家是跟李副厂长的,那可是咱顶头上司……” 水开了。 徒弟马华拎着水壶过来给师傅倒水,低声说了一句。 刚才他去茅房,回来时可看到了。 刘岚在门口守着一个大盆洗土豆,边洗还边流泪,腮帮子一鼓一鼓的,看那样子,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这是带着恨呢。 “甭搭理她,得让所有人都明白这后厨里的规矩。” “就是,别说她刘岚一个帮厨,就是后勤主任来了,不也得听咱师傅指挥嘛。” 胖子凑过来舔着脸说道。 同为何雨柱的徒弟,瘦子马华就没有胖子能言会道,哄的何雨柱又眯起了眼睛,躺椅晃动起来,还哼起了小曲。 马华暗自叹了一声,去忙了。 后厨里,何雨柱一共就收了这俩徒弟。 一个勤快,任劳任怨,一个阿谀奉承,干起活来不仅偷奸耍滑,还馋嘴。 嗯,这棱镜分明的特征,到底哪是马华,哪是胖子,单从身材就能清晰的分出来了。 第192章 应激反应之密谋 这个年代的每一天,过得又平凡又无趣。 苏木歇息了两天,又开始新一轮的上班。 图书馆的工作也很清闲。 书籍管理不用他,这个图书馆甚至都没有正儿八经的书管员。 毕竟这个图书馆不对外,因为馆内下面还有机密…… 所以只要这个院子里没有什么突发状况,苏木的工作就相当于闲着。 他这一阶段的额内容就是看书。 各式各样种类的书都看。 喜欢的,就重点翻阅,不喜欢的,或者不明所以的,就随手翻翻。 主要是给自己的书房积累‘经验’。 昨天下午陈雪茹回来了。 过两天又要马不停蹄的去黑龙江那边。 她的店铺生意其实是小头,一直是以订单生意为主。 订单涉及的范围,又以国外为主。 老毛子联邦是她一个比较重要的货物集散之地,也是她的绫罗绸缎销往欧洲的中转站。 今天苏木的计划就是下了班回四合院自行解决晚饭,因为雪茹姐要盘账,忙到很晚。 然后等她忙完了,两人再回西吉祥胡同那边休息。 春宵一刻,雪茹姐想要在再次出发之前,跟自家小男人多温存温存。 昨天属于久别重逢,所以只能算浅尝辄止。 真正过瘾的,还得看这两晚。 倒是昨晚贤者时刻的时候,苏木跟陈雪茹说起了苏川军一家的事儿。 其实也是陈雪茹说起孩子这个话题,然后带出了苏小贝被送走这件事。 苏木当时听到就挺感慨的。 而陈雪茹身为女人,而且是一个动了当母亲念头,却因为事业心而暗暗压下的女人,听到这事情就更是唏嘘不已。 “被拐卖到哪里去了?他们可真狠心呀。” “那倒真不知道,就听说是一个来京城出差的,回去时上了长春的火车。” 或许也是因为苏小贝的事情影响了情绪,梅开二度的计划流产。 陈雪茹搂着苏木的胳膊入睡,抱得很紧很紧。 许大茂被分手了。 他不甘心。 从来都是他主动,哪能被一个女人占了先机? 最让他不能接受的,还是这个女人当着自己的面儿,明确说要去找傻柱。 换了别人他还这般激动,可如果那个人是傻柱…… 许大茂能疯。 所以他便真的开始上窜下跳了。 跟秦京茹在一起这么久,暴露了太多信息,让许大茂在一定情况之下也有些投鼠忌器。 但对付傻柱。 许大茂从来都不怵。 宣传科放映组在厂里基本没什么活,特别是这种时候,谁还顾得上看电影啊。 许大茂吃了饭,就溜达着去了机床车间。 “二大爷,您来,跟您聊两句……” 刘海中走过来,边走还边摘麻手套。 他是七级工,屁股后面徒弟一大堆,除了没能当官这个执念,其他的都很不错。 从某一方面讲,刘海中在厂子里真比易中海还要受欢迎。 后者是太高冷,还有点敝帚自珍。 刘海中则不然,七级,刚刚迈入高职,却还能接地气的一种状态,而且刘海中教授学生不吝啬,很多工友都乐意跟刘师傅学两手…… 这就颇有点桃李满天下的意思。 虽有不及,但意思确实是那个意思。 许大茂来找刘海中之前,是特意琢磨好了的。 这回见到二大爷,几句吹捧一上,刘海中官迷的小心思被激发,又被许大茂言巧语一阵吹嘘,直接给干迷糊了。 稀里糊涂就应了下来。 没别的,既然大茂觉得自己有能力当院里的一大爷,那么自己再不支棱起来,那就是寒了下面年轻骨干们的心。 刘海中回到工作岗位,整个人都轻飘起来了。 许大茂走时带着笑。 得逞的笑。 他还得继续琢磨,考虑晚上怎么跟三大爷阎埠贵再唠唠嗑。 一个二大爷是能让阎埠贵心动,但估计效果有限。 对阎老西这种人,还得动点干货。 下了班。 许大茂特意去北新桥百货商店买了一瓶酒,拎着就去了阎埠贵家。 于是,饭点之后,阎解旷就开始满院子喊人。 开全院大会。 最后到场的人不全。 起码中院的何雨柱、前院的苏木都不在。 一个是去给大领导家做饭还没回来,一个是回来的早,刚过饭点就骑车一溜烟又颠了。 许大茂给三大爷使了个眼色。 反正今天的事儿跟何雨柱、苏木也没啥关系,特别是何雨柱不在,反而更好。 谁都知道这个院子里,何雨 柱为易中海马首是瞻。 少了一个排头兵,对易中海的算计,就更容易搞成。 阎埠贵看了看刘海中,又瞅了瞅易中海,没吭声。 一瓶酒让他来站台助助阵,才顺便捞点好处,这没问题。 但让他当出头鸟,干得罪人的活,他觉得不值得。 价码不够。 许大茂只能又看向刘海中。 这是被当官迷了心智的家伙,早就按耐不住了。 “咱直接了当吧,老易,我呢跟老阎,我们就讨论了一下,老阎……” 既然二大爷先开的口,阎埠贵就放心了。 接了话茬,继续道:“老易啊,作为工人阶级的一份子,作为有八级钳工这个资格的老同志,我觉得你这个政治觉悟……唉,太低了。你已经跟不上咱现在,这个时代的发展了。” 二大爷摇着蒲扇,很以为然的点点头。 这俩人都不喊一大爷了,都是老易老易的叫。 易中海稳坐泰山,眯着眼听,也不打断,也没什么表情。 从厂子里听到有人来跟自己说许大茂去找刘海中说事儿,还谈到易师傅你…… 回来又看到许大茂从阎埠贵家出来。 接着就要开全院大会…… 易中海已经琢磨出味儿来了。 他这段时间确实有些心累,感觉自己成了个烫手的山芋。 这会儿坐过来,其实就做好了顺水推舟的打算。 易中海膝下无子,老伴身体又抱恙,做事儿习惯求稳。 不冒进、不冒头,稳扎稳打。 但院子里好些人,却都已经按耐不住,静极思动了。 “老易,伱应该振奋精神,带领我们重新跟上时代前进的步伐。” “你们打算让我怎么领导啊?” 易中海把手里的搪瓷缸子放在桌上。 缸子上还写着轧钢厂文明先进组的红印字,寓意很是鲜明。 “看来,我真的不适应做一大爷了,我让位。” 二大爷和三大爷下意识的互相看了一眼。 没想到目标达成的这么轻松,让他们有点大炮打蚊子的意外感。 “我文化程度太浅,政治头脑一贯不够……,还是让位的好。” 也就是苏木没在当场,不然单听易中海这两句话,就知道这老家伙可绝对不是他说的文化浅、头脑不够。 这明显是指桑骂槐啊。 文化程度浅,还能有二大爷低?考不上八级工就说明了他文化程度是有欠缺的。 而政治头脑不够…… 三个大爷里,最不够的就属阎埠贵这个三大爷了。 可笑他刚才用这个理由来针对一大爷。 真的是以己之短攻敌之长。 苏木如果在,指定笑不活了。 “你们也不用再说什么了,从今以后这个大院任何事情不用跟我商量,我听喝就是了。” 说完,易中海起身,拿着自己的茶缸子就走了。 易中海起身离开,许大茂嘴角忍不住的上扬。 他还算克制的,二大爷刘海中的嘴巴都要咧到耳根子后头了。 “您坐这儿来吧?” 许大茂微微弯腰,摆手示意二大爷。 言外之意,以后您就是这院里一大爷了。 二大爷屁股离开座,刚要迈步,突然就又看向阎埠贵。 “三大爷,您意如何啊?” 阎埠贵看了看许大茂,抻了抻自己的灰布衬衣。 “啊,从现在开始,您是一大爷,我是二大爷,大茂是新结合上来的年轻干部。” 许大茂带头鼓掌。 嗯,没带动,只有他一个鼓掌,倒是周围瞧热闹的人被这一下子闹的,有点迷糊。 更有不少人指指点点。 王大妈更是抬屁股就回屋了。 她不介意三大爷成二大爷,但许大茂…… 她是顶烦顶烦的。 “哎呀,那个,我,我加入进来了。” 许大茂一屁股坐下来,乐的嘴都合不拢了。 他谋划是踢掉一大爷,可自己成了三大爷,就是意外之喜了。 这也是那瓶酒的作用。 阎埠贵的投桃报李。 也是略有兴奋了。 没见着后面三大妈拉着脸也回屋了嘛。 如果不是阎埠贵一激动就放了话,完全可以再抻一下,换点好处再提这一茬。 老伴也有些怒其不争了。 可谓是在某些角度,三大妈已经青出于蓝了。 “二位大爷,我觉得咱们新官上任要办的 “这就是我的意思。” 三大爷阎埠贵肯定是一万个乐意。 他自行车轮胎的事儿,秦淮茹去学校找冉秋叶老师给自己拆台的事儿,都算在傻柱身上了的。 而且吧。 新官上任三把火,立威的由头肯定是从傻柱身上找补。 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 易中海的头号马仔就是何雨柱。 特别是过年时被易中海结合之后,一直围绕在他的身边,如臂使指的,害的自己两个大爷威信扫地。 这次,指定要办他。 许大茂一提,三大爷首先响应。 二大爷刘海中自无不可。 他才不管别的,好容易当了四合院头号大爷,妥妥的所有人之上的干部。 还不得好好耍耍威风? 正说着呢。 何雨柱哼哧哼哧的从垂门走了进来。 这小子双手抱着个大木头箱子,一看就很沉,坠的他一张饼子脸都发红了。 额头还冒着青筋。 “嘿,说曹操,曹操到。” 三大爷坐的位置,正好对着垂门, 等何雨柱亦步亦趋的往穿堂走,刚经过三个新任大爷坐的地方,就听身后许大茂开口了。 “傻柱,站住。” 何雨柱一撇嘴。 他才懒得搭理许大茂呢。 “你给我站住。” 结果,许大茂又抬高了声音,喊了一嘴。 何雨柱这就不乐意了。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没想搭理你许大茂,怎么的,觉得我给你脸了是不是?敢跟我炸刺儿? 何雨柱回过头,还没开口呢。 许大茂反而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起身走过来,还用手指指着何雨柱。 “你以后说话给我注意点,听到没有。” 看许大茂这么反常,何雨柱有点懵,下意识的看了看旁边桌子上坐着的人。 二大爷刘海中,三大爷阎埠贵,一大爷呢? 没在。 许大茂在嘚瑟。 嗯,有点懂了。 何雨柱外号傻柱,又不是真傻。 “我告诉你,易中海下台了,我,被老中青结合,哥们,现在算这院里的领导了。” “你呀,狗屁领导你。” “我跟你说傻柱,你别跟我废话,你抱着什么东西?” “你管得着吗?” “你给我打开。” “打开?卒瓦了你赔不起。” “你给我打开,听到没?” 许大茂指着何雨柱鼻子呵斥。 这种感觉让他感觉,就是,倍儿爽。 可这种舒爽还没两个呼吸。 就见何雨柱熟练的一抬腿。 许大茂脖子一抻,双手捂着大腿根,身子弓成了大虾。 “唔!” 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姿势。 打小到大,这得多少回了。 旁边三大爷眼角抽搐了两下,便是他也感同身受似的夹了一下大腿根。 周围人下意识的哄堂大笑,就跟早些年一个反应。 显然,这新上任的干部身份,并没有得到众人的认可。 许大茂夹着腿,大老爷们说话都有点古老头那样的夹子音了。 “一大爷,二大爷,你们瞧见了没,他,他就这么对待新青年干部。” 这话说的,让周围人的笑声为之一窒,这才想起许大茂今非昔比,已经是大院的三大爷了。 不过有人觉得许大茂这行为,说这话,就跟小孩子在外面吃了亏,找老师、找家长告状似的。 下意识的撇撇嘴。 就瞧不上这种货色。 大院的干部是怎么选的啊。 来到中院。 也围观了好些人呢。 也都瞧见了刚才何雨柱的‘勇猛无畏’。 下意识的就给他让出来了一条道。 秦淮茹犹豫了一下,还是转身凑了过去。 就当是为了给秦京茹和何雨柱以后在一起的这对新邻居,铺路了。 第193章 发疯乱咬模式,启动 “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啊,他们明摆着传统好了一起整你。” 秦淮茹一副‘我提醒你,我为伱好’的架势,说道。 “整我?玩蛋去!” 何雨柱不以为意。 在美女面前,更是表现的义无反顾,无所畏惧。 “一大爷都被他们给罢免了。” “一大爷被罢免了?那他们更没戏了。你等我,我骂不死他们我……” 刚才看到三人坐在桌上,再加上许大茂那显摆的丑恶嘴脸,何雨柱就猜到了这一点。 秦淮茹的提醒让他心里挺暖和的,但一点都没有觉得意外。 抱着手里的箱子,脚步是一点都没停。 再耗一会儿,要是没了力气,摔地上,可惜了了就。 “你别傻了吧唧的……啊。” 一路劝到何雨柱抱着箱子回了屋。 秦淮茹琢磨,自己这次算是顶着院里大爷的压力,头一个站出来,也是唯一一个站出来帮他说话的人了。 这份情谊,怎么说也够了。 前院。 许大茂还在给新任一大爷刘海中,二大爷阎埠贵拱火。 “不把傻柱打趴下,咱们就甭打算在这院里有威信。” 提到威信,那就触碰到了新官上任的刘海中逆鳞了。 “这小子,是得好好收拾收拾,就没把我放在眼里边,你们说说,是吧。” “基本上是咱们院儿的祸根。” 阎埠贵悠悠的点评了一句。 “可不是嘛,必须得收拾他。” 许大茂附和着说道,一回头,瞧见何雨柱手揣在裤兜里,慢悠悠的走过来。 下意识的就往刘海中身后躲。 看来何雨柱经年累月在许大茂心中淤积的恐惧可不老少。 下意识的反应,最真实了。 “别走啊。” “没,我没走啊,我上哪儿去?” 许大茂两只手臂摆动着,都有点不知道该放哪里了。 显然是怕到了极点。 “听说你荣升三领导了?” “是啊,不,不行吗?” 看出许大茂状态不对,刘海中对这个新属下还是爱护的。 摇着蒲扇抬了抬头,问道:“傻柱,你想干吗?” “二大爷,不干什么啊,群众跟领导谈话,是吧,逗逗咳嗽,逗逗呗,谁先来啊咱们?” 特意喊一声二大爷,就是告诉刘海中,你这狗屁一大爷,爷们不认。 “傻柱,这院儿的领导在开会呢?” 阎埠贵帮着发话了。 他是知道刘海中肚子里那点墨水的,就怕他一不留神说了不该说的话,把这个好好的升官的场合,弄成闹剧。 “滚边待着去。” 可没想到何雨柱跟他的态度和其余两个完全不一样。 直接翻脸跟狗似的,张嘴就骂了。 阎埠贵一下给整懵了。 “还领导呢你,知道领导姓什么叫什么吗?怎么走道,几个手指头,你明白吗,啊?还想当领导,一个教书匠,尊重你是因为你是人民教师,背地里拽两句之乎者也得了,还想当领导,领导怎么聊天,你会吗?那不成徒弟了吗你?” 一通喷。 别说阎埠贵懵了,便是旁边听着的刘海中也心里犯了嘀咕。 领导怎么走道,怎么说话,怎么跟群众聊天…… 他也是真的不会。 一门心思当领导,可当了领导要干什么,要怎么干…… 他一概不懂,以前也没考虑过这方面呀。 “不是,不是,你……” 阎埠贵被训斥的急眼了。 伸出手指指着傻柱,骂不出口,又不知该怎么反驳,一时之间语塞了。 “我什么呀我,我问问你,人家秦淮茹在冉秋叶老师面前替我解释几句,你怎么说的?” “我说那个,那个,你跟人冉老师交往不合适。” “你管得着吗?合适不合适你管得着吗?拿我那么多土特产,你告诉我不合适?不合适你还拿我东西?我看是你合适了吧你。” “哎,你,你怎么这么说话。” “就这么说话,你拿东西不办事,我跟你没好听的。” “我,我们在这儿谈论政治,啊。” “我谈论的是婚姻大事。” “这,这风马牛不相及。” “滚蛋。” “你,你怎么骂人呢你。” “骂你是轻的,合着三大爷,你是有老婆孩子,我还打着光棍呢,知道吗?” 何雨柱越说越窝火,指着自己鼻子,眼睛瞪得像铜铃。 “等我娶了媳妇,我天天跟你谈国家大事,我跟你谈原子弹,你那么大学问还用我说,去,拿土特产去,赶紧去。” “我,我不爱跟你说话。 ” 这一次,三大爷阎埠贵拿了何雨柱家东西说是帮说亲实则不干人事的事情是彻底兜不住了。 还有这会儿,被何雨柱指着鼻子挤兑,彻底闹了个灰头土脸。 别说涨威信,现在可谓是颜面扫地。 估计以后他再打发阎解旷出来帮着喊人开全院大会,都没什么人响应了。 这年头,直接出面干扰人相亲的,都不受待见。 这就是俗话说的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 人家何雨柱跟冉老师合适不合适,人家自己不会判断吗? 这种事除了他们两个,还有各自的亲人和长辈,怎么论,也轮不到三大爷一个同事或者同院的大爷操心。 而且何雨柱结婚老大难,有机会相亲,当大院大爷的,本应该是促成才是,结果他还不乐意,还拆台。 关键,关键的关键,是还收了何雨柱的东西。 瞧瞧,这是人能干的事儿? 刘海中脑壳里知识匮乏,不然一定会扬天喊一声:猪队友。 何雨柱阴沉着脸,瞪着阎埠贵回了屋。 这才往前两步,一屁股坐在之前阎埠贵坐的凳子上。 “行了,走了一个了,二大爷,我跟您谈一谈啊。” “啊?你想跟我犯浑啊?” 刘海中还以为何雨柱会跟对付阎埠贵一样对付自己。 他刚才也琢磨了,没有跟何雨柱有任何小恩小惠的把柄。 至于领导的那些各类问题,他这会儿也找到能够应付过去的办法了。 你不就是认识个大领导嘛,你又不是大领导,领导什么样你也不知道。 然而—— “二大爷,您这是怎么说话呢?” 何雨柱一脸诧异又遗憾的表情:“群众跟领导谈话怎么叫犯浑?你怎么当的领导啊,啊?我作为一个群众,我认为您从方方面面,比一大爷差的非常远。您当不了这个领导,要想当,也行。回家先把自个儿家里理顺了,不要跟儿子离心离德,把儿子管好了再来管我,好吗,领导?” 句句都是刘海中不爱听的,好几句还戳刘海中心窝子。 “我跟你说,傻柱,你就别赖我从今往后,我,我跟你过不去我。” “哎,你看看,一句话就露底吧。” 何雨柱把气人的语气拿捏的真可谓死死的。 语气缓慢,带着说教意味的循循善诱:“领导嘛,得有胸怀,宰相肚里能撑船嘛,您这倒好,肚子不小,装不下什么东西,跟我一群众一样啊。” 说的刘海中哑口无言。 何雨柱这还没完呢,语重心长的继续道:“一个七级钳工,车的东西也不错,当个工人阶级你怎么就丢人了?还非要以领导的身份出来丢人现眼,当领导,你白日做梦。” 刘海中蹭一下就蹦起来了。 喘了好几口粗气,才压下动手的念头。 因为何雨柱也是人高体壮,这会儿大马金刀的站在那里,刘海中不怕动手,就怕动手之后自己这刚到手的一大爷会不会丢。 毕竟易中海当一大爷那么多年也没动过手。 “傻柱,我告诉你,从今往后,我跟你势不两立。” 刘海中乘兴而来,败兴而归,过穿堂台阶迈步时,腿肚子都哆嗦。 可见被气道什么样了。 常年隐藏的虚伪欲望,一朝被何雨柱当着众人的面戳破。 说他当不了领导,不配当个领导,小肚鸡肠跟群众一个样子。 简直,简直欺人太甚。 “又走了一个,来,老三,过来坐,咱聊聊,轮到你了。” “干嘛啊?” 许大茂见识了何雨柱的混不吝,他可不想自己的龌龊被何雨柱在当着大家伙的面喊一遍。 已经有了退缩的意思了。 “跟你谈谈啊,你是坐对面,还是坐这边?嘿,你别走啊。” 看到许大茂要动弹,何雨柱赶紧补了一句。 “我干嘛走啊?谈就谈,我告诉你,傻柱,我不怕你。” 走到何雨柱身旁,突然指着穿堂的方向:“哎,怎么着一大爷……” 啪,推搡了何雨柱一下,一溜烟跑掉了。 “哎哎,老三,别走啊,许大茂,你本事呢?” 中院往后院的西北角传来一声畅快淋漓的回声:“我不跟你聊。” 围观人群又是哄堂大笑。 一场闹剧就此结束。 易中海下台了,新任三位大爷上位之处,开门就遭了雷。 火没烧起来,差点自个儿脑门见红。 何雨柱的壮举,苏木是隔了一天下班回来后,听秦淮茹说起的。 据说那时候老过瘾了。 好些人在许大茂当三大爷时都没动手指头,可许大茂逃跑之后,前院一大半的人都自发的鼓起掌来。 这叫什么? 这就叫众望所归。 不是说何雨柱是众望所归。 而是说这三位大爷名不正言不顺的,倒台才是众望所归。 “大院的大爷制度是建国初就延续下来的,但毕竟属于半官方,没有居委会上报,街道办批复,大院里自己委任的大爷,就是个摆设,以后不用太在意这些。” 言外之意,许大茂一个跳梁小丑,甭搭理他。 苏木这么说,秦淮茹就明白了。 “我去找过京茹了,她答应再来找何雨柱,我还没顾得上跟何雨柱说呢。” 秦淮茹不是没顾得上说,而是等苏木呢。 要邀功。 “这许大茂怂恿二大爷和三大爷推翻易中海,不会就是受了秦京茹的刺激吧?狗急跳墙?” 噗。 秦淮茹一不留神笑喷了。 她从桌子下面探出头来,幽怨的瞥了苏木一眼。 这娘们可真行。 笑的鼻子泡都出来了。 苏木递给她一张……两张纸。 秦淮茹一边洗漱,一边琢磨。 要是秦京茹行动够快,许大茂那天整那一出,还真有可能有秦京茹的关系。 “先吃点东西吧,吃完了再拿回去。” 苏木说了一声。 秦淮茹对苏木的话,从不反驳,听话的就跟个家养的兔子似的。 再急都不会咬人的那种。 凉拌的菠菜粉丝,一份满盘金黄,黄瓜几乎就是点缀的黄瓜炒鸡蛋,一份色诱人的红烧肉。 就是苏木的晚饭。 陈雪茹今天一早就坐火车走了。 苏木去送了她。 这一趟,又得不少时间,比去苏杭出差的周期还要长。 事业型女强人的日常就是这样。 曾经苏木当兵期间身不由己,陈雪茹随军抚慰还不觉得什么。 现在苏木回来,才发现,陈雪茹的时间真的挺紧凑的。 忙忙碌碌,但苏木也明显看得出她乐在其中。 或许这也是最后陈雪茹提出不跟苏木成亲的另一个重要因素吧。 自知理亏。 两次失败的婚姻之后,她转变了角度,把重心交给了事业,并学会了适应,成了习惯,进而乐此不疲。 苏木对于她,是意中人,是避风港湾,是最终的归宿,却也只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调剂品。 陈雪茹是一个不会为了男人而放弃自己事业的女人。 同样她也不舍得放弃苏木。 那就权衡一番,造成了如今这般情况。 吃饭的时候,秦淮茹又说起。 “今天厂子里大喇叭喊了好几回,二大爷成了轧钢厂稽查组的组长了,听说是李副厂长亲自提拔的。” “哦,李副厂长没有再骚扰你吧?” 秦淮茹微微沉默了几秒钟,摇了摇头。 也不是真的没有觊觎,只不过她自从有了苏木这个大粗腿,再也不用去后厨找何雨柱帮忙弄吃的。 遇到李副厂长的机会就少了。 这种过程说起来挺糟心的,秦淮茹想了一下,觉得没必要影响现在的氛围。 就这么挺好的。 不也没什么问题了嘛。 “秦京茹这还没过来啊,不会又变卦了吧?” 苏木有点好笑。 何雨柱的婚事还真是一波三折啊。 如果秦京茹又反悔,那么苏木反倒觉得何雨柱就别考虑秦京茹了。 苏木本身是挺讨厌反复无常的女人的。 男人也是。 反反复复的性格,无论男女,都不讨喜。 第194章 各有算计 四合院上演了一场闹剧。 让二大爷刘海中自以为的‘开山立派’之作,无疾而终。 还闹了个大脸。 刘海中这个气啊。 他平日里没有跟何雨柱有太大的冲突。 因为一旦傻柱犯浑,上有易中海顶着,呵斥两句就能让傻柱闭嘴。 后有阎埠贵周旋,他作为二大爷不过是顺势利导,不需要站出来当顶头羊。 也就没感觉到这种被按在地上摩擦的‘羞辱’。 是的。 刘海中被气的当场说‘从今往后跟傻柱势不两立’,就足见其气性有多大了。 俗话说,‘恶从胆边生’。 过去刘海中在厂里其实是有点端着的。 一来觉得自己老资历,又是七级工,多少有些拿架子。 而实际上,他这种情况正是高不成低不就的状态。 架子太端着,不接地气,跟上面又缺乏联系,再少了群众基础,往上爬也就断了根源。 但现在…… 刘海中被侮辱了,他反而有点破罐子破摔的冲动。 美其名曰:汇报工作。 你一个机车车间的工人越级找轧钢厂副厂长,实际上委员会的主任,名义上的副手,实则一把手的李副厂长汇报工作…… 这不是闹笑话嘛。 由此可见,刘海中就是个老而迷糊的愣头青。 一点都不懂职场规则。 只不过…… 刘海中运气不错。 反应的问题里,有一件是有关何雨柱常年往家带饭盒这件事。 李副厂长的兴趣可就来了。 前有他惦记厂最美寡妇秦淮茹时,何雨柱当绊脚石,还敢动手打了自己。 后有刘岚狂吹枕头风,要让自己拿出态度来,不然就一拍两散的压力。 刘海中的出现,让李副厂长看到了一缕曙光。 而且吧,看着这个肥头大耳的老家伙。 快退休的人还不消停,这种职场老白的出头鸟。 李副厂长越来越像是自动送上门来的一杆枪。 廉价,且好利用。 再加上刘海中积极表态,那‘淳朴’的样子,让李副厂长觉得,只要自己使用得当,这就是一杆如臂使指的虎将。 ‘虎头虎脑’、‘糊里糊涂’的冲锋陷阵之将。 “这样,刘海中同志,我准备让你担任工人纠察队的负责人,你看怎么样?” 刘海中当即就乐的笑出声来了。 “真的啊?嘿嘿,李主任,我,我跟您说啊,您要是重用我,那我只忠于您一个人……” 刘海中是激动的不行了。 李副主任也是越看越欢喜。 这种‘纯粹’的傻帽,挺不好找的,没想到竟然有个自动送上门来的。 岂有不用之理。 话说,刘海中也就是运气好,赶上了李副主任想要打破局势的这个时候毛遂自荐。 恰好他又跟何雨柱有着一定的联系…… 三全其美了。 “好,这事儿就这么定了。伱先回去,先不要说,等明天我就召开办公会,宣布这件事情。我也会把工厂的保卫科,交给像你这样的,纯粹的工人阶级的领导,取代那些不听我话的人!” “交给我,您放心。” 刘海中手里的手套都快捏断了,激动的只剩下了傻笑。 …… 苏木一大早就去了晓市。 他逛晓市,赚钱只是捎带手的,主要是为了体验曾经的那种氛围,缅怀当初的一种感觉。 意外遇到了那爷。 这位刚退了休的遗老遗少里都是个角儿的老头,顶着满脸的愁容。 不过他眼力劲儿很足。 哪怕是手帕遮了半边脸,苏木也被他一眼给认出来了。 追着苏木身后就没再离开。 等晓市后半场,人快散了,苏木这才跟那爷寒暄了几句。 虽然那五觉得自己做的比较隐秘,可苏木是谁啊…… 别说他一个糟老头子,就算来个侦察兵,也注定逃不过苏木的敏锐感知。 要知道,感知能力可是苏木在那地方被公认赖以成名的本事。 “小兄弟,我想跟您做笔买卖,咱们也算老相识了,你放心,老哥哥绝对不亏着你……” 起初,苏木也就是有点好奇,听了一会儿,也就真来了兴致。 这位在遗老遗少里面号称‘五爷’,他虽然顶着遗老遗少的名头,但实际上家财早就散空了。 可他虽然没钱,但是有路子,他身边的熟人有藏货。 现在呢…… 预感到了一些不太好的情况,打算把那些不能吃不能喝的东西出手,换成粮食……以应付极端恶劣的情况发生。 这群人的感知比耗子还厉害。 八成见天儿琢磨这些个呢。 “老七那边有不少好东西,我还知道几家,这样,你要是能搞来足够多的粮食,或者给牵上线,半成的份子钱,咱俩一人一半。” 那爷想了一下,还补充一句:“东西我也不要,都换成粮食折给我就行……” “妥了。” 苏木想了一下,还是点头应允了这个事儿。 毕竟自己空间里的粮食自己都记不清多少了。 开加倍的那段时间里,收割一茬儿又一茬儿的,都是念头一动的事儿。 收完了就囤到门洞空间里。 倒是现在拿出来一点换些有年代的玩意儿挺好的。 但凡能给空间增加一些能量,苏木就觉得值。 失而复得的那种感觉,苏木可不想再经历 跟那爷约好了碰头的时间。 苏木一开始留了地址,但那爷更谨慎,也说明这人吧,还能处。 “小兄弟,哥哥不瞒着你,咱俩碰面还是隐蔽点好,免得万一以后有什么,再连累了你……” 苏木就觉得,不说别的。 单冲这句话,这人的忙,能帮也就得帮。 晓市之后,苏木回了西城部队大院。 休息到中午,去刘叔叔家蹭了一顿饭。 街道办的王主任王姨恰好休班在家。 苏木早就知道,本来也就是掐着这个时间过来的。 长辈一直很照顾自己,而且上回也都喊了,自己还能让长辈连喊两次不成? 那就太没礼貌了。 去自个儿叔叔家蹭饭吃,苏木带的东西不多。 以街道办王主任的情况,什么东西买不到啊。 苏木带的就是半条猪腿肉和两只野兔。 最近刘叔老毛病犯了,腰腿不利索。 当年的老红军们,这时候身体机能随着年龄增长变差变弱之后…… 每逢阴雨天就这疼那酸的,罪都不少受。 也正因如此,才会更被下一代人,和后面无数代的后辈敬仰和尊重。 苏木看着扶着桌角为了一个起身额头憋出虚汗的刘叔,感慨之余就是怜悯。 腰杆挺的再挺拔,也已经是个垂垂老人了。 军装在身,是坚韧不拔的白杨,在家脱下戎装换上便服,也只是个被伤病折磨的让人唏嘘的普通老人。 “刘叔,这身子骨,要不中午就别喝了,免得王姨又说我……” “你小子是真不懂。喝点酒就不疼了,这要是不喝上半斤,瞧见没……” 刘叔指了指自己的左腿:“就这老家伙,那是绝对不让你睡踏实喽。” “成,那咱不喝你的酒,嚯,这是啥包装,叔,这两瓶茅台给我吧,咱俩换。” 苏木看到了刘叔柜子里两瓶一眼就很有年头的茅台。 刘叔笑骂:“滚蛋,我什么时候说要跟你喝茅台了,这两瓶我自己都不舍得喝。” “反正今儿就喝我的,那两瓶,就当我暂存在你这里好了……” 酒是普通的二锅头。 但却是在苏木的空间里,最为陈酿的那一批。 待的时间太长久了。 苏木觉得吧,兴许就对刘叔这身体管点用呢。 回了趟家,再跑过来,也就是不到十分钟,很方便。 两家的楼就隔着一个大操场。 之前刘叔是跟着王姨住别处的,这两年才重新搬了回来。 在厨房忙活菜的王主任也开始盛盘往外端菜。 苏木赶紧跑去搭把手。 这些老人,你越是见外越显得关系疏远,反而像是苏木这样,让他们更觉得亲切。 孩子远在外地,都不在身边,老两口喜欢膝下儿女都在的热闹,也没办法。 有个苏木,聊以慰藉吧。 “听说相了两次亲都让人给否了?” 王姨笑眯眯的夹了口菜,问道。 苏木翻了个白眼:“姨,这么一大桌子好吃的,咱别唠伤胃口的话行不?” “高燕那妮子挺好的,倒是可惜了。” 王姨显然是认识高燕的。 保不齐田妈妈和王姨在之前介绍时,就通过气。 “曹薇薇是哪个?” 刘叔看来也听过苏木的相亲史,但是吧,可能小辈儿们的家世对不上号。 王姨笑着应了句:“树邦老哥家的小丫头。” “哦,多大了,得小好几岁吧?” “实际年龄也就小两岁,木头不改了两岁吗。” “嗯,那也是,改天我也踅摸踅摸,从咱自个儿大院再给你找一个相个亲,那就凑齐了……” 刘叔笑的很开心。 苏木就很无语。 王主任也是抿着嘴笑。 海军的大庙,空军的楼,总后的礼堂 调侃的就是这个口号 。 打算让自己相亲占全呢,还是让自己被公主坟往西,排着队拒绝自己啊…… 喝酒,喝酒。 不提那些糟心事。 再好看的姑娘,苏木也不敢嚯嚯。 要知道他自身就不太干净,真惹了哪位姑奶奶…… 一级战斗英雄勋章能挡的住不? 莫名的,苏木脑子里想到了老李那铜铃般的大眼珠子和歪脖子的气势…… 大概是这一时代那批老人们的性格的概况了吧。 唉。 还是赵叔叔、刘叔叔这样的儒将最可爱了。 一顿饭,吃的苏木惊心动魄。 刘叔却是出了一身大汗。 面色都有些红润了。 估计睡一觉再起来,身子骨会轻松一些。 经此一次,苏木倒也有了点其他的想法。 身边这些叔叔伯伯们,谁身上没十个八个的伤疤啊。 隔三差五的都挺遭罪的。 或许,自己该再寻个时间去一趟牛栏山。 也不知道经过这几年的沉淀,牛大爷那边有没有好一些的存货。 晚上要去替换安志强守夜。 安老哥最近一直在抱怨,盼着苏木赶紧‘转正’。 所谓‘转正’,是02馆的同事对苏主任的戏称。 这近三个月的时间里,苏木是有两次轮到出外勤任务的。 一次是夜里,后来听回来的人说起过,是故宫那一片出了点意外事情。 一次是白天,公主坟大转盘附近的翠微商场。 两次都是紧急召唤了安志强,没动用苏主任。 因为负责02分馆事宜的领导明令禁止苏木同志出外勤,直到他回来为止。 倒是也快回来了,苏木不明所以,就只能等。 当然,不出外勤其实也挺舒坦的。 就是偶尔手脚会痒痒,便去申请一次京郊部队驻地的打靶活动。 为了保持手感和枪感,02馆的安保队伍竟然有这种福利。 换了谁敢信? 可这就是02馆这群人的日常。 苏木经常会闻到身边同事身上满满的火药味。 …… 今晚。 娄父特意喊了娄晓娥到书房谈话。 作为娄家的女儿,娄晓娥进出父亲书房的次数少得可怜。 但作为最小的丫头,受宠也是一定的,这才养成了她略有骄蛮的性格。 自从跟许大茂‘斗争’之后,便一直赌气在家,没再去过四合院。 娄母是宠着女儿的。 受了那么大的委屈,回个家怎么了。 关键的是许大茂这个她当初一眼看中的女婿,竟然一次都没登门‘谢罪’。 基本的态度都没有。 娄母就更站女儿这边了,哪怕是亲家母来登门道歉也不行。 当娘的替他出面,他自己干什么不来? 越想越气。 但娄父则不然。 自家的成分什么样子,自己这群人最清楚了。 上海那边闹哄哄的,好些人都奔国外去了。 也有不错的想要拉着娄父,但都被他拒绝了。 跟南方做生意的有些不同,娄父之所以外号叫娄半城,那是因为他传统的方式,手里资产更多的是房产和地皮。 现在是交给了街道办统一分配,但每年的吃息,就是一笔庞大的巨额数字。 越是如此,他出走动身的念头就越小。 这就是重资产和轻资产的不同。 不是拍拍屁股就能走的。 但是吧,出身就跟做饭一样。 口味儿重了就得加点醋,淡了就加盐。 重在一个调和。 娄晓娥嫁给许大茂,就是一种调和。 所以,娄父今晚特意喊了娄晓娥,语重心长的跟她沟通。 目的呢,就是让娄晓娥不要再跟许大茂置气。 先坚持着过日子,等过了这一阵子,到时候要继续还是要离婚,就都由着她。 一片下雨的云彩,总有飘过去的那一刻。 这一点,经商世家的娄父深以为然。 一个多小时后。 娄晓娥怀着沉重的心情从娄父书房里走出来。 她从没想过自家情况是这般。 初涉家族兴衰发展的小女人,一瞬间褪去了些许天真烂漫。 第195章 爆发 苏木替了安志强一个班。 交班后回到四合院,恰好遇到一个拎着大包小包的姑娘同样进院子。 秦淮茹的表妹,秦京茹。 苏木放下自行车还没进屋,就听到穿堂里面秦京茹这姑娘大声呼唤:“姐,姐,姨,我来了。” 苏木轻笑一声,微微摇头。 这姑娘不是个省油的灯。 今儿院里的人都去上班了。 轧钢厂的工人除了后厨的傻柱因为工种特殊不确定之外,这会儿肯定都不在院子里。 秦京茹这喊声,到底是真冲着贾张氏呢,还是另有所指? 连续值了两个班,还有俩夜班,苏木挺累的,回屋洗漱了一番就直接闷头睡了。 院子里那点狗屁倒灶的事儿,与他何干。 中院。 何雨柱此时正在自个儿屋里捯饬那个留声机呢。 柴可夫斯基的《命运让他百听不厌,虽然没什么艺术细胞,但这玩意儿吧,听着就有股子得劲儿,欲罢不能。 突然听到院子里传来熟悉的女声儿,耳朵立刻就竖起来了。 别的可能辨别不出,但姑娘的声儿,他肯定一下子就把握住了。 没办法,此时春暖开,繁殖季节到了,他还形单影只,听觉还处在敏感期呢。 看着秦京茹拎着好些土特产进了贾张氏的屋里。 “这是有缘千里来相会啊。” 何雨柱拍了拍胸膛,给自己顺顺气,深呼吸了几下。 “等等,等等,不要激动,不要冲动,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嗯,先,先等秦淮茹回来摸摸情况再说。” 话虽如此,但是吧,何雨柱就没了摆弄留声机的心思了。 他干脆开始捯饬起自己来。 待会穿板正一点,从西厢房‘路过’,让里面的秦京茹看看咱爷们多精神。 绝对比那狗屁许大茂强多了。 这方面,咱八大员之一,绝对不能跌份儿。 西厢房里。 贾张氏满脸堆笑,跟秦京茹正在拾掇一桌子的干货。 “你说你,来就来吧,还带什么东西呀。” 口里说着,但手里却没停下划拉,老脸的褶子都笑深了三分。 “嗨,这都自己家种的,城里买东西都得钱,我这不就顺路给您和我姐捎点过来……” “哎,要说京茹你这打扮一下更漂亮了。瞧伱这一身穿的,比城里人还城里人呢,特别是你这脚上的皮鞋,噶等嘎等的,城里都少有。” “哎,姨,别提了,那啥……我跟他吹了。” “吹了?不对你挺好的吗?买这买那的。” 贾张氏明知故问。 “吹了就吹了呗,大不了,吹了再重新找。” 秦京茹一屁股坐下,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不想多提。 贾张氏看看手里的东西,便宜起码是贪上了,就不为难这小丫头了吧。 “说实话,冲傻柱来的?要吃回头草?” 总不能让秦京茹觉得是自己这老太太背后挑唆秦淮茹让秦京茹回来重新找傻柱的,这次是真的只能装糊涂。 她还打算要老脸呢。 特别是秦京茹一口一个姨的叫着。 秦京茹抿着嘴,但眼神和动作已经说明了一切。 “傻柱不傻,他要是对谁好,那就肯定是真心的。如果你能跟傻柱成了,你们一家子都跟着沾光。你姐为啥把你介绍给他啊,那还不是看在咱们是亲戚的份上……你总不能跟傻柱在一起之后,就不认我们这亲戚了吧?” “怎么可能,瞧您说的。” 秦京茹当即表态。 这几个月来城里次数多了,秦京茹也算是见多识广,跟当初那个羡慕贾张氏的秦京茹判若两人。 现在哪怕心里犯嘀咕,可面上来的那是相当的快。 “那就不要二意思思的,俗话说,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这机会来了,你要是不赶紧抓住,很容易就错过去了……” 俩人正在这里‘勾心斗角’的聊着天呢,换了一身行头的何雨柱背着手拎着饭盒从门口经过。 天儿热了,屋门都不关,开的四敞大亮的,主打一个通风。 何雨柱站在外面,恰好正对着这边门口,停下来特意装作不经意的抬腿拍打了两下裤腿。 顺带着咳咳了两声,引起了屋内俩人的注意。 贾张氏话赶话来的也快。 “瞧见没,这会儿才去上班呢,这当厨子就是这点好,自由。早上呢,起的早点,下午呢,踩着点儿去,做完了饭就回来,这厂里要是晚上没人加夜班,一会儿工夫就下班回来了。” 秦京茹抻着脖子往外瞅,越瞅越满意,最后还起身搁窗户往外看呢。 后面贾张氏嘴角扯了两下。 心里再不屑,但也得撮合。 又不白忙活,总得给自己以后的伙食 标准多添点筹码。 何雨柱到了厂后厨,开始忙活下午的这顿饭。 今晚没有小灶,何雨柱也没办法弄什么硬菜。 做完了饭后,照例先给自己饭盒添满。 这是后厨大师傅的‘规矩’。 打饭之后剩下的,就是马华几个二厨、帮厨和一些打杂的人员再分配。 那些事儿,何雨柱嫌麻烦,就统统交给另一个徒弟胖子来负责。 “行了,收拾好了直接下班,马华,走之前记得都看一遍。” “好嘞,师傅,放心吧。” 何雨柱交代完,拎着装了饭盒的网兜,背着手就这么准备回去。 秦淮茹的妹妹秦京茹来院子里了。 何雨柱突然就觉得自己的姻缘这就送上了门,哪还有闲工夫在这里耗着。 不过话说,自从训了刘岚之后,这两天她倒是消停了。 这有些人啊,就是欠拾掇。 以为有个副厂长的姘头就想在后厨这一亩三分地作威作福。 不知好歹。 既然老实了,何雨柱也就不再抓着不放。 他觉得自己还是心胸宽广的,纯爷们,就俩字:大气。 然而…… 他并不知道。 刚刚兼任保卫科负责人的工人纠察队新任组长,已经从昨个儿起就瞄上他了。 今天,就要实施‘人赃并获’的抓捕行动。 “刘组长,何雨柱出食堂了,马上就到。” “都看清了吗?他手里有没有饭盒?” “有。我看的清清楚楚的。” 刘海中嗯了一声,一脸平淡的点了点头。 他也背着手,端着架子,心头却是火热,还有一丝丝报复的激动。 何雨柱的身影从不远的拐角处转了出来,他一直习惯走厂的小门,这边距离近,不用绕路。 结果刚迈出小门,就被左右埋伏的人给按住了。 …… 贾家的晚饭都做好了。 秦淮茹和秦京茹两姐妹一起忙活的。 秦京茹今晚特别勤快,把贾张氏所有的活都抢着干了。 让姨坐吃现成的。 但是,一直等到吃了饭,天都黑了,何雨柱竟然还没回来。 四合院里的各个人家在天暖的日子里,都是各家吃了饭,然后出来院子里溜达,摇着蒲扇聊会天。 也就是这个时候。 何雨柱因盗窃轧钢厂公共财物被工人纠察队刘组长带人抓了个正着的消息,传播了出来。 都是一个厂里上班的,总有人听到或者看到。 而且,刘海中做了一件‘报复傻柱’的大事儿,为了体现自己的威信,肯定不吝啬大肆宣传。 甚至深怕别人不知道是自己带队做的,家里刘光天和刘光福这哥俩别看平日里被刘海中抽的跟三孙子似的。 可现在当爹的竟然摇身一变成了实权人物,他们哥俩也都嘚瑟起来了。 吃了点饭就跑出来,前院中院的说。 颇有点扬眉吐气和耀武扬威的气势。 秦淮茹听到消息,跟秦京茹和贾张氏商量了一下,决定去厂里打听打听情况。 也好尽快做打算。 毕竟秦京茹大老远从村里过来了。 秦淮茹前脚走了没多久,秦京茹去上茅房时,又‘遇到’了许大茂。 嗯,其实是许大茂故技重施,特意跟头一次一样,在这里堵着秦京茹呢。 秦京茹去四合院的消息,许大茂也听说了。 刘海中今晚实施行动‘抓捕’何雨柱,要说这里面没许大茂的谋划,那才见鬼了呢。 不过刘海中跟个棒槌似的,被人当枪使了还洋洋得意呢。 浑然不知,许大茂已经成功扮演了黄雀的角色,早早的就回到四合院门口等着了。 他看到了秦淮茹匆匆离去。 明显是去厂里打探何雨柱情况去了。 正合他意。 然后。 初二那一幕,就这么再次上演了。 秦京茹再次被许大茂忽悠。 到没有直接颠儿,而是被许大茂拉着去了偏僻的角落,聊两句。 “……傻柱让二大爷给关起来了,都跟你说了,你要是跟了傻柱,那就等于抱一定时炸弹,听我的话,等着我,我这离婚就有眉目了。” 其实吧,秦京茹这几个月还真挺中意许大茂的。 之前所谓的一婚、二婚都是借口,关键还是他有媳妇,还一直没离婚。 这几个月,秦京茹从一个乡下土妞变成现在连城里人都分不出来还很羡慕的装扮…… 功劳可都是许大茂的……钱包。 奢习惯了,意向其实一直还在。 许大茂说自己离婚有眉目了…… 就挺吸引秦京茹的。 所以 ,她犹豫了。 许大茂瞧这架势,嘿,有戏。 赶紧加码。 “我还骗你呀,这次肯定放卫星。” “什么是放卫星?” “放卫星啊,就是……” 秦京茹轻松被带歪了。 鱼儿上了钩,许大茂恶从胆边生,为了防止以后提心吊胆的防着秦京茹再投奔傻柱,就打算从根源上断了这个苗头。 两人说说笑笑的,等天彻底黑透了,院子里各自都回了家后…… 许大茂和秦京茹说着说着,就到了许大茂的后院房子里了。 羊入狼窝,可就不是单纯的被薅羊毛那么简单了。 许大茂就是冲着吃干麻净去的。 啪嗒。 灯绳被拉了一下。 屋里陷入了黑暗…… 在许大茂家灯灭的同一时间。 一辆轿车缓缓的驶入了南锣鼓巷的胡同。 娄总的司机载着娄晓娥回到了这里。 经过娄父的分析,娄晓娥深觉自己不能太过任性。 父母也都不容易,她身为娄家儿女,也要站出来为家里分担一点,做点贡献。 “小姐,您拎着东西进去吧,我在车里等着,要是没事了,您出来说一声我再走。” 这是娄父特意叮嘱的。 家里有些东西搁在家里不太稳妥,顺带让娄晓娥带到这边来。 暂且隐藏一段时间。 司机没有下车,哪怕看着一贯娇生惯养没怎么做过体力活的小姐双手拎着大包费力的进院子,司机也没下车去帮忙。 选择这个时间段,司机尽量低调不要进院子,都是为了藏匿的更彻底一点。 省的被院里太多人瞧见了,徒增风险。 娄晓娥从门口一路拽着包回了后院。 期间停了两回。 就这么点路,已经累得不轻快了。 来到家门口,发现屋里灯熄灭了。 娄晓娥放下包,刚要抬手敲门,却突然听到里面有动静。 “屋里有别的女人?” 娄晓娥震惊了。 她 先确定自己没有走错地方。 然后,就是心头升起一股邪火。 砰砰砰!砰砰砰! 抿着嘴,娄晓娥仰着拳头砸门。 “谁啊?” 许大茂起床,裤子好穿,但上衣刚才丢的比较远,黑灯瞎火的,懒得找了。 他以为是秦淮茹回来了,或者贾张氏找过来问人。 随便敷衍两句就行。 得偿所愿之后,警惕心放松了许多,压根没想到打开屋门,迎面站着的,竟然是娄晓娥。 许大茂立刻就清醒了。 屋里还有秦京茹呢,可不敢让娄晓娥进屋。 但娄晓娥却早有打算。 她倒要看看屋里那个贱货是谁。 许大茂怎么干这么大胆,明目张胆的把人带回家里来了。 一个是惊魂之后的下意识动作,一个是敲门时就蓄势待发,火气正旺的捉奸者。 许大茂被撞了个趔趄,屋门的位置也就被让开了一个空档。 娄晓娥一步迈了进去,并且下一秒,她挥手拽到了灯绳。 啪嗒。 屋里灯,亮了。 “娥子,你……” 许大茂再冲上去拦已经错过了时机,为时已晚。 娄晓娥走了两步,看到地上散落的衣服和女式皮鞋,再就是……一副恶心的场景。 第196章 有的谈 娄晓娥呆愣住了。 她实在没想到会遇到这种事情。 是真的没有想到。 她料到了或许屋里会被她堵住一个女人。 但那个女人应该是听到动静藏到里屋去的。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跟自己赤诚相对。 天儿挺热,床上连个毛巾被都没有。 许大茂是三个人里此时最清醒的那个。 他没拦住娄晓娥,只好选择把事情捂在自个儿家里。 所以,先关门。 看到门口外面黑色的包,他探手拎了进来。 拎了两次。 “你干什么?许大茂,你给我放下!” 许大茂不知道包里有什么,可娄晓娥却清楚。 这趟主动回来,也是一种态度上的‘服软’。 娄晓娥本就委屈极了。 她内心深处,是当做自己为了娄家一大家子人的付出去行动的。 这包东西拎着过来,也是用于藏匿。 一包的珠宝首饰,还有分散开来的大黄鱼和小黄鱼。 但既然事情演变到这样的境况。 娄晓娥再怎么委曲求全也不会继续跟许大茂过下去了。 包里的贵重东西,立刻就变得敏感。 是坚决不能让许大茂碰一碰的。 娄晓娥一个箭步冲上去, 目的就是要夺回自己的包。 许大茂此时是心虚的。 他还以为娄晓娥要打人呢。 侧身一躲。 然后…… 娄晓娥拽住了包的一侧,力道跟许大茂转身这一下背道而驰。 撕拉。 包的拉链口被扯开了巴掌大一块。 几块小黄鱼散落在地上,还有露出一小部分的一条晶莹剔透的珍珠项链在包口晃荡。 许大茂呆了。 眼珠子瞪大,瞅着地上的小黄鱼,直勾勾的。 这么……这得值多少钱。 “撒手!” 娄晓娥声音不大,还是考虑了影响,压低了的。 “娥子……” 许大茂 “许大茂,滚开!” 娄晓娥亲眼目睹了这一龌龊到让她恶心的一幕,事态就彻底无法再扭转了。 必须要离。 日子,没法过了。 许大茂下意识松开了手。 包坠落到地上。 娄晓娥劲儿不大,一只手拽不动整个包。 沉闷的响声惊醒了许大茂。 他当即弯腰跟娄晓娥分抢地上的小黄鱼。 眼疾手快之下,死死的把两根小黄鱼握在手里。 娄晓娥恨恨的盯着他,如果眼珠子能剐人,许大茂此时一定会千疮百孔了。 “还给我。” 娄晓娥声音冰冷无情。 “不给。” 许大茂心想,既然离婚是一定的了,那自己拿一点是一点,以后就没这机会了。 不仅拿了小黄鱼,他的眼神还不时的盯着娄晓娥脚边的包。 要是这一包都能留下,哪怕留下一半,嗯便是三分之一,也足够自己吃一辈子的了。 “行,许大茂。那我可喊人了,让院里的大爷给评评理,大不了咱同归于尽!” 娄晓娥吸了一口气,就要喊。 许大茂一哆嗦。 娄晓娥这二愣子性格,许大茂一点都怀疑她是虚张声势。 冲上去捂住娄晓娥的嘴。 “哎吆,疼,疼,疼!” 娄晓娥松开嘴,怒视着许大茂,嘴唇上还有丝丝血渍。 许大茂的手已经有血往地上滴答。 “大茂?哎呀你手伤了,伱这人属狗的啊,怎么……” 啪! 秦京茹穿上了衣服,走过来看到许大茂手流血,二话不说就准备干架。 结果,被娄晓娥一巴掌扇醒了。 秦京茹委屈的看向许大茂。 许大茂把她拉到自己身后。 “娄晓娥,我同意咱俩离婚,以后咱们井水不犯河水,要是真闹起来,你家的事儿我也知道不少,咱俩都不好过……” 娄晓娥气呼呼的瞪着这俩人。 半晌。 “哼!” 娄晓娥咬牙切齿的说完,重新把包的拉链拉上,双手拎起包出了屋子。 “大茂……” 许大茂硬挺着,等娄晓娥走后,如释重负的吐了一口气。 刚才他怕极了。 不是怕别的,而是怕娄晓娥闹起来,招惹来了刘海中。 那二大爷现在风头正盛呢,属狗的。 自己要是犯在他手里,铁定没好果子吃。 身后秦京茹眼睛眨巴了两下,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娄晓娥出了后院就泪流满面了。 委屈的心情得以宣泄,心里不仅不不憋屈,反而有种如释重负的畅快。 感觉拎着的包也轻巧了许多。 娄晓娥一路走过前院,出了垂门。 她没发现,睡了一觉正在厨房里给自己煮面条的苏木,看到了她拎包出门的身影。 哪怕是等她走了,还在瞧着地上反射着月光的那件东西。 苏木推门走过去,从地上捡了起来。 一块巴掌大小的玉牌,上面有着精美的雕刻。 扭头往中院方向看去。 苏木一路走,一路捡。 片刻间,来到了中院去往后院的拐角小门口。 一根足斤足两的大黄鱼,斜斜的担在抄手游廊的台阶之上。 苏木再次弯腰捡了起来。 转过头,就看到了神色慌张,气喘吁吁的娄晓娥。 瞧见娄晓娥眼神盯着自己手里的大黄鱼。 苏木刚要说话,耳朵却听到背后有两个说话的声音。 许大茂和一个女人…… “太马虎了,这么贵重的东西也能随地乱掉。” 苏木扬了扬手里的大黄鱼,边走边伸了出去。 娄晓娥接过来,缓了一口气,看向苏木的眼神很诧异。 “哦,对了,还有这个……” 苏木的手揣进裤兜里,拿出来了一条珍珠项链,一条金镶玉的吊坠,还有那块玉牌。 “谢谢。” 这几样在苏木看来,就大黄鱼最没用。 刚才苏木其实已经将这些东西送进了空间之中。 当时也没想到会有失主找回来,就肆意的‘挥霍’了。 没想到空间只是吸收了老物件里面的某种物质,对这物品本身,倒是没什么损伤。 既然这样,那苏木可就一点都不在意了。 在别人看来特别贵重的价值连城的东西,却对苏木一点吸引力都没有。 “福伯,走吧。” 娄晓娥匆匆跑出院子,回到车上。 “小姐,都捡回来了吗,没被别人发现吧?” 司机福伯问了一声。 这小姐实在太马虎了,包漏了也不知道,走一路撒一路,这万一要是被人瞧见了,传扬出去。 不吝于肉包子摆到明面上…… 那些家伙还不闻着味儿窜过来啊。 “嗯,都找回来了。” 福伯脚踩油门,车子缓缓启动,拐入胡同时,迎面一个走路踉踉跄跄的醉汉出现。 福伯一脚刹车,娄晓娥差点没一头撞上前排座椅。 “怎么了?” 福伯没有下车,看了一眼旁边倒在地上的醉汉,打了一把方向盘,绕过地上的人继续走。 车子缓缓驶离了胡同。 这块倒霉的伤心地,娄晓娥决定再也不来了。 苏木经过秦淮茹屋门口时,还听到贾张氏跟秦淮茹谈论‘又不吱一声’就没影儿的秦京茹呢。 嗤笑了一声。 这种乡下女人,为了嫁进城里,还真是有够拼命的。 苏木心中不耻,但也不想干涉,不想谈论。 与己无关,就随她去吧。 空间里新增了一点能量是好事。 苏木回去吃了饭,就赶紧一头扎进空间,开始了新一轮的修炼。 感觉又快要到达一种瓶颈了似的。 苏木很期待呢。 …… 阎解成从地上爬起来。 浑身像是散了架似的,但醉酒之下,也没什么适应不适应的,踉踉跄跄的往回走,几乎是三步一扶墙的状态。 天知道他到底是怎么喝成这熊样的。 也可能是阎解成最近家庭不和睦,只是维持了表面光鲜,心里难受,所以不胜酒力吧。 下班之后,阎解成没有回家,而是跑去赴了苏胜利的约。 最近苏胜利混的风生水起,手头宽裕,说话也豪气,身边还跟着个贼漂亮的娘们,羡煞了阎解成。 一不小心就喝多了。 回家推门时,手上力度失了分寸,摔的门框咣咣作响,吵醒了已经睡下的于莉。 于莉坐起来,看向门口。 瞧见阎解成醉醺醺的,浑身跟在泥地里打滚了似的熊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 但却并没有下床搭理他。 反而翻了个身,把毛巾被把自己裹得更严实了点,继续睡去。 倒座房冬冷夏凉,北屋现在扇蒲扇都嫌热,倒座房不盖毛巾被还觉得冷呢。 这小两口已经有点名存实亡的那股架势了。 于莉表面看似是嫌弃阎解成,怒其不争。 而实际上,内心的真实想法,连她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 傍晚吃饭的时候,婆婆提议给院子里的苏木介绍个对象。 听老两口的意思,都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是惦记上了自己的妹妹于海棠? 人家又不是没有对象。 跟杨卫民谈的好好的呢。 于莉就没搭腔。 但是吧…… 从吃了饭,于莉的情绪就不怎么好。 说不上来。 她甚至不敢想,如果自己妹妹真的没有对象,她会很乐意帮苏木介绍吗? 应该会的……吧。 身后感觉到床上坠物似的一沉。 于莉就更烦躁了。 这个男人,连苏木一个脚指头都比不了。 !? 于莉心头一惊。 恍惚中闪过一抹了悟。 吓得自己差点重新坐起来。 邪恶的念头不能纵容,要赶紧掐断。 翻来覆去好久才徐徐睡去。 一大早,于莉突然被一股酸涩的酒臭味儿熏了起来。 睁眼。 自己不知何时转了个身,正对着阎解成。 此时他还在睡,但是半边脸和枕头,还有肩膀…… 吐得到处都是。 “呕……” 于莉干呕了好一阵子。 索性直接起来了。 收拾停妥后,出门前看了看床上又打起呼噜来的男人,走上去就是一脚。 咣当。 屋门关上。 阎解成从睡梦中醒来。 眨巴了几下眼,又嗅了嗅鼻子。 “呕……” 早饭是来前院西厢房吃的。 于莉心心念的分灶单开,最终因为阎解成得不到于莉床 没再提及。 但于莉也没再拿过份子钱。 这事儿都是阎解成每月从工资里给老两口交的。 从年前吵过架后,于莉的工资就一直自己拿着。 阎解成也没提过这茬儿。 他惦记的,也就是那点事儿。 不过一直没再得到自家媳妇的恩准。前段时间上火,但今天一觉醒来,却不觉得了。 虽然吐得邋里邋遢,但洗漱之后,还是觉得神清气爽。 男人嘛,还是要阴阳调和才算完美的生活。 这一点,阎解成挺感激苏胜利的。 没有他,就没有自己爽一把的门路啊。 “爸,营造厂有个正式编制,350块就能拿下来,要不给解放买过来?” 吃饭的时候,阎解成想到了昨晚苏胜利跟自己说的事儿,琢磨了一下说辞,开口道。 埋头吃饭的阎解放抬起头。 一脸期望的看着自己老爹。 有编制的工作,可比学徒工、临时工强多了。 他想要。 特别想要。 “三百五十块啊。” 阎埠贵砸吧砸吧嘴,开始了心里的盘算。 “这样,解放,等你工作了,一个月上交20块,同意的话再说。” “爸,那我得交多久啊?” “交到你结婚为止,跟老大之前一样。” “那,那我要是今年底或者明年就结婚呢?” 三大妈看了一眼老伴儿,这孩子大了,有了稳定工作接下来不就是结婚成家嘛。 老太太也是不想吃亏的。 这么多年生活下来,早就习惯了不在儿女身上吃亏,也乐于从孩子身上往自家找补。 “起码也得两年半。” “那我不干,爱谁干谁干吧。” 孩子们也都长大了。 从小到大的熏陶之下,阎解放也能盘算一个账。 一个月20块,一年就是240块,两年半就是600块。 这利息也忒高了。 不是阎解放不想要这个工作,而是觉得有的谈。 是真觉得有的谈。 “不干就不干,马上就要交下个月伙食费了,你这个月还差3块呢,领了饷一起补上。” 阎埠贵还没说话呢,三大妈就开口了。 一句话噎的阎解放没话说。 吃人嘴软。 兜里比脸干净闹得。 阎解旷和阎解娣两小只偷偷对视一眼,都把自己埋在跟脸一样大的碗里。 这种事,他们就不参与了。 第197章 真相大白 “苏主任,领导回来了,现在正在参加一个专家座谈讨论会,你抓紧赶过去吧,会后领导要跟你谈谈。” 这是来上班后不久,于主任让人把苏木喊过来吩咐的。 苏木刚当值就再次脱身。 由出完任务再次挂彩的安志强同志接替。 安副主任挺苦哈哈的。 每次被拉回来抓壮丁都是从医院病床上。 好在这次挂彩的程度比较轻,还顶得住。 苏木按照地址,来到了这栋只有四层的小楼附近。 门卫不让进,但看了苏木的工作证后,去里面打了个电话请示,随后就让苏木在门卫休息室里落座暂待。 这还是苏木 隔着宽大的广场,看到小楼一层的门亭挂着一条红色的横幅。 “京城市 这个会议,苏木前几天就听到过。 但并没有在意。 跟他没太大关系的。 之所以记忆深刻,就是因为当初那个让他转业的任务,那份资料…… 至今还趴在他空间别墅的一口客厅桌子上。 这次专家座谈会涉及到了几个重点科技赶超任务,其中就包括了六一工程和一五零工程。 而苏木记得那个资料里,有部分内容就涉及这两个方面。 一五零工程,就是每秒150万次组件计算机; 六一工程是属于军事雷达方面的科技赶超任务。 苏木就突然觉得空间里的资料有些烫手。 交出去最好。 能够帮到国家这群兢兢业业大公无私的科学家们。 可苏木又不想破坏自己现在清闲的生活。 他颇为乐在其中。 不想过多的被干扰。 那么…… 如何交出去,就是最主要的问题。 四十多分钟之后。 一名戴着黑框眼镜的中年人,从小楼里小跑出来,把苏木喊了进去。 因为是一路小跑,所以互相并没有交谈。 一直来到二楼西侧最里面的一间小型会议室。 苏木推门进去。 看到了一个他怎么都没想到的大佬。 姓氏很富态,被西方强国称为一人可抵五个师的大佬。 “苏同志,请坐。” 苏木头一次略显拘谨。 就像是粉丝见到了偶像似的。 说梦寐以求都显得苍白无力。 苏木的档案和工作问题,是这位大佬亲自过问的。 包括现在安排的工作以及不出外勤的特殊待遇。 原因也很简单。 大佬觉得苏木之所以在‘突围’方面有着敏锐的嗅觉,可能跟人体潜能的开发有关。 “美国有国土战略防御攻击与后勤保障局,苏联也有远东情报局,也就是你们之前任务碰到过一次的10003部队……” 说起10003部队,苏木神色就是一凌。 这是让他陷入过极度危险和困难的一次意外。 即便是他费尽周折,耗光了全身最后一丝力气,也仅仅带出来不足一半的队友。 “神盾局其实伱也是接触过的,也是你最后受伤的那次……” 不堪的往事让苏木忍不住眼角抽搐。 “可即便是遇到了他们,你都成功逃脱了……” 这种虽败犹荣的话,苏木听着相当别扭。 他心里是肯定不服气的。 如果不是当时一直有队友强调‘任务目标最重要’,苏木觉得自己有很大概率反杀了对方。 而不是被动挨打,只能逃窜。 没有反击的防守,面临的最终必然会是——百密一疏。 “所以……” 大佬声音有片刻的停顿。 “希望你加入我负责的 “那,我现在的工作……?” 大佬发话,苏木这个小迷弟只有听的份。 但还是要搞明白搞清楚,免得耽误了大佬的规划。 “当苏主任就挺好的嘛,这个京城航天科技医学工程研究所属于新规划,我还在申办成立之中,暂时你负责配合就可以了,具体的工作内容,会有小刘帮你。” “是,保证完成任务。” 苏木忍不住挺直身板,敬了个礼。 大佬很和蔼,笑眯眯的,上下打量了一番苏木,点点头,示意他可以出去了。 小刘就是刚才那个走路说话一板一眼的黑框眼镜中年。 苏木喊他刘哥。 大名人家压根没提。 上了吉普车,往门头沟方向驶去。 “刘哥,我过去后需要做什么?” 苏木想了好久,自己的敏锐洞察力,怎么体现呢?怎么用于研究呢? 想不明白,也猜不透。 只好问当 沉默寡言司机师傅的刘哥。 “去了就知道了。” 刘哥果然不爱说话。 但嘴角勾勒着一抹向上的弧度,让苏木下意识的觉得这个刘哥并不是难相处。 可能是天性不爱说话。 门头沟区属于京城西山,西高东低的结构。 刘哥开车来的是东部一个不知名的山间。 途中看到过几个村庄,但都没有经过和进入,一路沿着山路颠簸而行,过了一个废弃的煤矿,来到军事管辖区内。 七拐八绕来到一处山涧溶洞入口。 下了车,苏木看向右前方,隐约能看到一个寺院的寺檐塔尖。 “那边是潭拓寺,以后有空了,可以去逛逛。” 破天荒的,刘哥主动开口说话了。 苏木有点‘受宠若惊’,赶紧点头。 一个多小时的车程,能保持一声不吭,也真是本事。 苏木都快憋坏了。 平日里他倒也不会如此。 但今天的事情让他实在太过激动,很是按耐不住。 进了山体内部。 这里已经被改造成了铜墙铁壁似的秘密基地了。 有全副武装的岗哨和往来战士,也有开着卡丁车似的四轮敞篷电瓶车出入各个甬道的蓝色涤纶布工作人员。 刘哥一路都没有停,出示了两次证件后,带着苏木来到一处有着高瓦数大灯泡和白大褂比较多的区域。 “你先去做事,我去帮你办理证件。” “好的。” 苏木答应一声,跟着一个灰白头发的白大褂进了里面。 大功率灯泡的照射下,十来平的屋子里显得窗明几净。 有很多乱七八糟的仪器,最突兀的,是中间放了两张铺着白床单的病床。 其中一张床上,躺了个瘦小的少年。 尖嘴猴腮的并不讨喜,但看他被捆绑在床上,苏木还是有些不落忍。 看来,这位少年就是研究对象了。 自己能对他做什么呢? 敏锐的洞察力,对某个个体也丝毫没有办法啊。 白大褂出去拿资料去了,苏木在屋里自由行动。 他来到少年面前,低头看着他。 少年也转动眼球,看了过来。 瞧见了苏木,竟然眼底放出了一抹光芒,咧嘴一笑。 苏木心中悲戚之感更浓,心里默默叹息了一下。 这么乐观的少年。 如果有可能,需要自己动手的地方,一定尽可能不让他太遭罪的好。 然而,苏木想多了。 进来两个白大褂,越过苏木,一人看着手里的资料问了那个少年两句,少年勉强的点了点头。 因为他是被捆绑在床上的。 另一个白大褂拿出小臂粗的大针管子…… 抽了一管子血。 少年脸色眼可见的苍白了起来。 抽完血的白大褂 少年也不挣扎,从床上坐起,如释重负的吐了一口气,然后伸出手。 填写资料的白大褂从容的从推车上拿出一个‘奶瓶’,递给他。 苏木看着少年一边大口的嘬奶,一边晃动着两条悬空的腿,哪有一丝被强迫的架势? 看到苏木瞧着他,少年还扬了扬拳头。 起初,苏木不知何意。 三分钟之后。 当他被要求躺在床上,被人捆绑起来后…… 他懂了。 小臂粗的大针管子给苏木胳膊来了一下子。 苏木看到白大褂从另一个填表的人手中接过一个标签贴在针管之上。 他也被分配到了一个奶瓶。 大号的。 苏木倒是没感觉身体异样,不过是少许血罢了。 在战场上,流的比这个多了去了。 坐起身,接过奶瓶,尝试着嘬了一口。 嘿。 甜滋滋的,仔细品味,有股淡淡的中药味儿。 一边嘬着奶,一边看向旁边的少年。 心底有点发笑。 刚才自己还悲天悯人呢。 实则自己也是个同样的可怜虫罢了。 这次,苏木看到少年脖子上挂着一个工作牌,因为角度问题,只看到了前面两个字:达文x。 黑底白字。 “已经完成,你可以走了。” 白大褂提醒苏木。 苏木起身,往外走,走到门口回头再看那个少年。 少年裂开嘴灿烂一笑,随后很开朗的对苏木摆了摆手。 苏木也忍不住点头。 刘哥在外面等着了。 面带笑意。 “刘哥,我在这边的工作到底是什么?” “就,已经完成了啊。” “完成了?就抽 了点血?” “嗯,暂时就这些,以后再有别的需要,再另行通知。” 合着,自己的新工作,就是被研究的啊。 苏木后知后觉。 接过来工作证,还有十斤细粮票和10个鸡蛋,以及半斤白砂和半斤红的票。 嗯,懂了。 摧残之后的弥补。 但量太少,难以弥补苏木此时的心理创伤。 以后逢人怎么介绍? 别人问:你做什么工作? 我:在研究所工作。 别人:负责研究哪方面? 我:嗯,被研究…… 就离谱。 返程依旧是刘哥相送。 送到了文津路3号的中科院门口。 下了车就看到自己的自行车正停在办公楼的外面树底下。 想的可真周到。 苏木叹了一声。 总感觉哪里不得劲儿。 像个被人接了去蹂躏了的小媳妇似的。 不过,迈进中科院的院门,苏木还是下意识的挺直了身板,表现的荣辱不惊。 回到02号分馆院子里。 哪怕安副主任怎么问,也就是说去参加了个座谈会,其余的保密。 甭管单位那头要不要保密,反正在苏木这儿,就是毕生最高机密。 天王老子来了也不会说出去的那种机密等级。 无他,忒丢人。 听到是机密,没法说,安志勇也就不再问了。 都是做这方面工作的,都互相理解。 “行了,刚才于主任来安排过了,你调休两日,后天傍晚来接我班就成。” “安老哥,你行不行啊,可别硬撑。” “又不是伤筋动骨的,没问题,放心吧。” 苏木又陪着他说了会儿话,黄栋梁也凑上来听了一会儿热闹。 等快下班的时候,苏木才拍屁股走人。 顺道去了一趟东单菜市场。 买了点应季的蔬菜和水果。 主要是水果。 回到四合院里时,恰好就赶上了四合院正在开全院大会。 垂门被堵了个严实,苏木也就没往里挤。 他不怕任何人,哪怕现在二大爷刘海中成了一大爷,哪怕他刘海中现在在轧钢厂上任组长后风头正盛。 但是,没必要。 堵在垂门的是一对中年两口子,旁边他们的自行车也搁在一侧,显然也是回来堵在这里的。 秦大哥两口子,罐头厂上班,就住后院,许大茂西厢房后面。 “……接下来,咱们就聊聊今天的主要问题,阎埠贵老师家里的问题,阎埠贵老师昨晚跟我说,儿子还没结婚呢,就闹着要分家,咱们核实核实这个问题,阎解放,你来说一说……” 二大爷刘海中的话从人群中飘出来。 过去刘海中就爱端着架子装领导,现在真成了个小组长,拿起架子来,比厂长还厂长似的。 不知道的,还以为里面讲话的,是哪个部里的领导下来视察呢。 “一大爷,您别听我爸乱说,他就是想利用你压我,我虽然没结婚,可我年龄够了啊,是不是?” 阎解放的声音很大,很冲。 苏木可不知道阎解放是被阎解成这个大哥给拱火了的。 昨天阎解成从苏胜利那得来的消息,想着通过让阎解放买个编制工作,顺便自己也捞点外快。 结果自家老爹算盘打的太响,眼瞅着这事儿要黄,阎解成就怂恿阎解放分家单过,这样能拿到钱把工作买下来。 可阎埠贵岂能答应,当即就找了二大爷刘海中,希望看在同属大院大爷的‘同僚’情分上,帮一把,镇压下这个兔崽子。 只是吧…… 所谓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刘组长,您不能听我爸一面之词,他就是想利用你收回家里的财政大权,你可千万不能上当。” 第198章 作茧自缚 一声‘刘组长’叫的刘海中心怒放。 刘海中就不是个有城府的。 做事儿吧,也挺‘土’,没什么规矩。 说白了,就很有股子旧社会那一套。 “这个,你们的发言,啊,我觉得很有道理嘛,很符合现在的形势……” 旁边阎埠贵都看傻了。 怎么着。 明明老刘是自己喊来的救兵,怎么俩儿子一人才说一句,这口风就立马变了? 阎埠贵是身在局中反应慢了。 他的心态还没改变过来。 易中海下台之后,他是院里唯二的大爷之一,跟曾经的二大爷,现在的一大爷刘海中应该是是平起平坐的同僚。 所以平日里称呼也就延续曾经的‘老刘’。 失了尊敬。 而刘海中刚刚走马上任,无论是院子里还是厂子里,都是被人尊称的。 相比较之下,阎埠贵的称呼就显得很刺耳。 在刘海中看来,老阎就是拿捏不住自己的身份,太把自己这个刘组长、一大爷不当回事了。 虽然刘海中不懂得什么叫‘狡兔死走狗烹’,可心情是可以体会到的。 阎埠贵的学识里有‘狡兔死走狗烹’,但却并没有意识到他已经成了那个走狗…… 于是…… “……你们家的问题不是问题,啊,问题在哪儿呢?就是这个,老阎!所以呢,我现在决定,咱咱们这个院里边,免除阎埠贵同志的三大爷称号。” 话音未落,苏木就看到阎解放窜起来使劲儿的鼓掌。 阎解成 由阎埠贵俩亲儿子带头,其余围观的群众都纷纷跟着鼓掌。 苏木还看到坐在距离桌子最近的板凳上的何雨柱,笑的都快岔气儿了。 等掌声回落,刘海中还指指点点的:“瞧见没,老阎,你已经失去了群众对伱的信任,你你你,别坐这儿了,跟那啥,老易一样,边儿上坐着去。” 阎埠贵就这么被稀里糊涂的拉下马来了。 散会的时候,苏木看到了秦淮茹身边的秦京茹,许大茂也在旁边,看不出秦京茹是跟着秦淮茹,还是跟着许大茂。 何雨柱倒是乐呵呵的。 过了没多久。 秦淮茹抱着一大坨洗好叠好的衣服过来了。 熟练的帮苏木铺床叠被。 “傻柱现在被下放到我们车间里了,说是犯了错误要劳动改造……” “看他心情挺好啊,刚才开大会时,还一个劲儿的笑呢。” “嗐,就他那做饭的手艺,厂里那些食堂厨子们横竖挑不出来能顶替他的,我看呐,早晚还得再叫回去。” 这倒也是。 何雨柱别的不提,但厨艺在这片地方,绝对是屈指可数的。 轧钢厂食堂小灶有能人的事儿,连苏木在跟王大爷几个闲聊时也从他们嘴里听到过。 有一门手艺确实饿不着,特别还是厨师这个行业。 算是何雨柱的先天优势吧。 但就是这个优势,却也不足以弥补他鳏夫的强硬属性。 哪怕现在没有了秦淮茹对他的名誉侵蚀,可身边还有许大茂这个破坏分子盯着,有二大爷刘海中这个神来之笔棒打鸳鸯…… 何雨柱,看来真是没好了。 秦淮茹从苏木家回去的时候,手里多了个饭盒。 里面是半盒腊肉,半盒红烧兔肉。 贾张氏和孩子们翘首以盼,这顿晚饭自然又会是幸福感十足。 “妈,兔肉真好吃。” 槐吃的满脸油汪汪的,仰着脸跟秦淮茹说。 “要我说,苏木做的饭,一点都不比傻柱差。” 棒梗说话还是一点都不客气。 年龄大了,棒梗或许也隐约知道自家妈跟苏木关系跟别人不太一样。 可是吧…… 小伙伴们都传扬苏木是个当官的,还是战斗英雄来着,可厉害了…… 所以心里就没太多的排斥。 而之前自家妈跟傻柱被外面胡同里的小伙伴们说起来,棒梗都是生气,会追上去打人的。 棒梗对于贾东旭这个父亲,比两个妹妹的记忆加起来都要多的多,何况槐压根就没有亲爹的印象。 他是从心底瞧不上傻柱的。 觉得傻柱不配跟自家平起平坐。 而苏木嘛,比自家地位高,接受起来也就没那么困难。 但小孩子嘛,即便是有点察觉,也绝对察觉不到真正的情况会是怎样。 毕竟再成熟也是个小屁孩,没有生活阅历,更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体会。 相比较中院易中海家的云淡风轻、何雨柱的自斟自饮,贾家的欢天喜地吃大餐…… 前院西厢房的阎家。 就是一片死寂。 破天荒的,吃的饭是粗粮也就罢了,过去也是这样 。 今天竟然连个像样的菜都没有。 哪怕是清水煮的菜都没有。 一盘咸菜,七个人围着吃。 换做往常,阎解成或者阎解放都会闹腾一阵子。 都是交过餐费的,哪怕没有一荤一素,可只有一盘咸菜疙瘩也太糊弄了。 可今天阎解成和阎解放两兄弟都没吱声。 阎埠贵这老汉可能就等着自己出声,然后爆发一阵脾气呢。 哥俩你瞅瞅我,我瞅瞅你,谁也不想当那个冤大头。 就闷头吃饭。 于莉先一步回了倒座房的屋。 从西厢房出来的时候,她看到秦淮茹拿了个饭盒从苏木家出来。 想要过去找苏木,想了一下,又没有什么理由。 挺闷闷不乐的。 回到屋里没几分钟。 阎解成和阎解放两兄弟结伴来了。 当着阎解放的面,于莉没有再表现的跟阎解成单独在一起时那么冷淡。 毕竟对方进屋 再者,之前惊醒之后,于莉也打算跟阎解成缓和缓和。 她也担心是自己前段时间钻了牛角尖。 嫁为人妇的自己,跟苏木肯定是不可能的。 趁早断了那个念想为好。 钱包的夹层里一直有个一块钱被她贴身珍藏着。 今天不也塞到枕头里面了啊。 帮着倒水,然后坐在床边忙自己的,耳朵也听着他们两兄弟谈工作的话题。 “哥,能不能想个辙,先工作着,钱我慢慢还,只要别像咱爸那样要那么多就行。” “这事儿我也想过,估计够呛啊。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这正式编制的工作多难搞……” 于莉是听明白了。 还是阎解成说的那个营造厂工作的事儿。 阎解放现在在轧钢厂上班,但编制的问题还没落实,眼皮子底下就有个编制的工作,工龄还不老少,他指定眼馋。 公公那边狮子大开口,阎解放不想当冤大头,又不舍得工作,跟阎解成商量办法。 但是,能有什么办法呢? 于莉听出来阎解成不松口。 而且她也算了解阎解成的为人。 这里面肯定有猫腻。 但她也没说。 等阎解放走了之后。 于莉收拾茶碗杯子,就随口问了一句。 阎解成就激动了。 竹筒倒豆子似的说了起来。 男人成功的喜悦,是需要宣泄的。 最亲的最想让对方知道的,肯定就是他认为最值得炫耀和表现的人。 亲媳妇无疑了。 而且前段时间媳妇一直冷战自己。 这会儿突然搭理自己了。 阎解成就觉得是之前自己表现的太窝囊,现在眼瞅着自己有了关系,能搞到工作编制,显得本事了,自然就得到了青睐。 “这都是朋友关系打点出来的,要不是天天在外面应酬,哪有现在的关系,有这好事儿不给别人,就我一句话,就能拿过来……都是每晚上喝酒应酬打下的基础……” “真的要350块?” “切,我每晚喝成那样子,能白难受啊,其实只要这个数。” 阎解成做了个手势。 于莉笑了一下。 多要了两个多月工资,还不算太笨。 阎解成见自家媳妇笑了,心下大定。 然后就是心里跟猫爪挠似的,心痒难耐。 “媳妇,咱好久都没……” 阎解成一下就抱了上去。 于莉没再挣扎。 她也想就此斩断自己内心某个不切实际的想法。 日子哪有幻想的那么完美,不都是挨着挨着就过一辈子的嘛。 倒在床上,于莉也有点小激动。 久旷的小媳妇,哪怕换了主人公,可事儿不还是那回事儿嘛。 阎解成很亢奋。 骑了上去,跪在床上就脱衣服。 然后…… 彭! 阎解成红色的跨带背心还没从头上脱下来,就被于莉一脚给踹下床去。 阎解成三两把脱掉红背心,爬起来,刚要发火。 就见于莉柳眉倒竖,手里的枕头脱手就砸了过来。 阎解成侧身缩肩,被砸了一下,有点疼。 “你有病啊,抽什么风!” “我抽风,好,真有你的阎解成,竟然在外面鬼混,外面有人就直说,还想碰我,啊,你把我当什么了!” 阎解成浑身一哆嗦。 “你放屁,我,我外面哪有人……” 于莉指着阎解成胸膛:“离婚,阎解成,这日子没法过了,我要跟你离婚!” 于莉跟疯婆子似的枕头、毛巾被、搪瓷缸子,甚至笤帚、凳 子…… 手头逮着啥就丢啥,直到把阎解成砸出了家门。 阎解成光着膀子进了垂门。 这会儿像极了无家可归似的,哪怕之前刚跟阎埠贵有了明显上的争执,也还是硬着头皮过来了。 就算阎埠贵不管自己,就让自己跟阎解放挤一挤总行吧。 阎解成进了西厢房。 阎埠贵和三大妈看到大儿子这埋汰的样儿也都是愣了一下。 上半身光着膀子,裤子上又是泥又是灰的,肩膀和左脸上还有被手指甲挠的印子…… 胸膛上有几个草莓。 这是闹哪样啊? 阎解成是洗脸的时候,才在镜子里看到自己胸膛上的草莓的。 苏胜利给他介绍的半掩门,吸力还真挺大啊,阎解成当时醉的都快不省人事了,感触不太清晰。 这会儿,边洗边琢磨,哪天再去光顾一次,这回一定不喝太多酒。 至于于莉…… 在他看到自己胸膛上的草莓后,就有点破罐子破摔的预感了。 心神不绷着了。 突然就放松了。 傍上苏胜利这条线,以后多赚点钱,什么女人没有。 何必吊着这一个女人,平日里还得宠着捧着,还总是不让碰…… 心里默默想着,可嘴里肯定是不能说的。 阎埠贵把大儿子的情况看在眼里,也是想要说点什么,但估计是想到了下午自己被撸了三大爷的称号的事情历历在目,又冷哼了一声,别过头去。 三大妈是心疼儿子。 “怎么回事啊,老大,你跟于莉不一直好好的吗?咋突然就闹这样了?” “谁知道她突然抽什么疯啊,妈你别管了,那啥,这两天我在北边屋打个地铺,将就两天,等于莉消消气,我再回去……” 三大妈下意识就要说打地铺得交钱。 可话到嘴边,看到自己儿子后背上三道冒了血丝的挠痕,嗫喏了几下,最终是没有说出口。 三大妈回过头看向自家掌柜的。 换来了阎埠贵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怒其不争。 一码归一码,白让老大在自己这边打地铺住两天,账面上看,就是亏了。 倒座房内。 于莉看着一片狼藉的屋子。 撒了一地水的搪瓷缸子憋屈的缩在角落。 一把翘着腿还在打颤儿的椅子,桌子竖着正在面壁思过。 两个枕头和毛巾被也都跳下了床像是围观着,瞧热闹。 于莉对阎解成竟然外面有女人很意外。 过去了那一阵的恼羞成怒后,现在静下来,竟然没发现内心有任何的伤悲。 甚至,还像是有着一丝解脱。 有种解开了某种枷锁似的……轻松。 她默默的捡起自己的枕头,任阎解成的枕头躺在地上。 捡起自己的毛巾被的时候,还顺便踩了一脚。 留下了自由的一枚脚印子。 把枕头和毛巾被放在床上,又去扶起了桌子,从桌上拿起自己的缸子,倒了一杯温水。 椅子竖起来,于莉坐到桌前,喝着水,陷入了思索。 阎解成的背叛让于莉从良心的自我谴责中瞬间拔离。 她无愧于自己的婚姻,而搞破坏的,是管不住自己的阎解成。 理由相当的充分。 那么,接下来呢…… 自己就申请跟阎解成离婚? 搬离开这个院子? 想到要离开这个院子…… 于莉突然就有些迟疑。 她,舍不得。 离开了这个院子,还有其他的办法再回来吗? 还能再有机会跟苏木接触吗? 唉!烦! 真烦。 第199章 雨水想做媒 跟阎解成婚姻出现问题,竟然还没有即将跟苏木失去联系来的让于莉更烦躁。 这…… 实在是有够讽刺的。 可于莉没想那么多。 女人嘛。 遇到烦心事,那就闷头睡一觉。 睡醒了再说。 简而言之一个字,拖。 然后,不出意外的,转机这不就来了嘛。 一大早,自家那个妹妹于海棠气呼呼的跑了过来。 于莉都懵了。 自家这个妹妹想一出是一出的。 可以这么说,除了长了个女孩儿样子,其他都跟淑女不搭边,干啥都风风火火的。 她突然来这么一下子,于莉差点都忘记自己正在跟阎解成闹婚变了。 “海棠,你这怎么了?进屋一句话也不说,是结婚的事儿没谈好,出问题了?” 于莉上周回家,还听说于海棠跟杨卫民的恋爱关系即将完结,已经正式到了谈婚论嫁的程度了。 要不是都到了谈婚论嫁的程度,于莉起初就打算给苏木介绍来着。 最初的时候,她是真打算跟苏木攀个亲戚。 只是后来吧,有点被别样的心思蒙蔽了眼睛。 产生了一些不该有的心思后,介绍于海棠给苏木的心思就淡了。 等公公和婆婆说起的时候,于莉自己也没醒悟,下意识就把于海棠跟杨卫民的恋爱关系当做了借口。 昨天自己这边刚解脱,有了点自由的苗头,晚上还做了个春梦来着呢…… 咋一大早于海棠这妮子就突然奔自己这边来了? 这,难道有什么预示吗? “吹了。” 于海棠声音不带一丝感情。 但不带感情就意味着气愤到了极致的体现。 自家妹妹可是轧钢厂宣传科的播音员,那小声儿,那平日里说话的语调……都是专业的。 别提多诱人了。 这种没感情的说话状态,代表着……嗯,确实,肯定,一定是真心吹了。 “哎,怎么了这是?之前还不好好的吗?上个礼拜我还听咱妈说,你们还打算筹备结婚呢啊?咋了,两个人闹别扭了?” “你给我找个地儿睡,我最近几天不回家了,我让他杨卫民找不着我。哼,不是一股道上的车,不能成为一家人,姐伱说我说的对不对?” 于莉心里无语,但自家妹妹的脾气她还能不知道。 先别管对还是错,顺着说就是了。 反正杨卫民是个外人,眼前的才是自己家人。 “对。” 看来杨卫民跟自家这个妹妹的立场不同。 最近她厂子里私底下也到处都是各样式的言论,于莉揣着事儿,倒是没怎么参与。 不过于海棠这么一说,她也能明白其中缘由了。 依着自己妹妹的性格和脾气,公私不分这种事她绝对做得来。 “你帮不帮我?” “帮。” 我是你姐,你都站我跟前了,我能说不帮嘛。 “那这几天我跟你睡,你让姐夫自己找地儿睡去吧。” “啊?” 于莉心里涌出一股说不出来的感觉。 这不巧了嘛。 自己不用搭理阎解成的理由成立了,暂时也不用考虑离婚就要搬出这个院子的问题…… 先趁这段时间跟苏木多接触接触,说不准就有什么好的机会…… “姐,到底行不行,你说个话?” “那有什么,肯定行啊。” “那就这么说定了。哼!杨卫民他绝对不敢到这个院里来,杨卫民怕什么啊,就怕刘组长,现在又正好是刘组长掌权,刘组长不是你院里的二大爷吗?” 于莉下意识的点头。 “所以呀,借他仨胆儿也不敢上这院里来找我。” 于海棠就这么借住进了四合院。 快到中午饭的时候,三大妈过来了一趟,可能是想要跟于莉谈一谈,看到于海棠,就闲聊了一会儿又回去了。 “姐,中午怎么吃?” 于海棠问。 “走吧,去买点菜,咱俩做了吃……” “不去你公公婆婆那边吃吗?刚才人都过来了。” 于莉讥笑了一声:“过去跟着吃也行,但是得交伙食费,知道昨晚吃的什么吗?” “什么呀?” “窝头,咸菜。” 于海棠一抿嘴,得,不提过去吃的意思了。 于莉拉着于海棠去东单菜市场。 前脚刚到,于海棠就看到了一个帅气的精神小伙,眸子不由一闪。 “姐,你瞧,那个人长得真好。” 其实,跟男人凑一起总谈女人差不多,女人凑一起也会聊男人。 而且吧,偷摸说的那些内容,可能比男人还不堪 呢。 这也就是于海棠心情不太好,不然就还要夸张一些的…… 毕竟她就是个直来直去的女汉子性格。 于莉扭头看去,正好跟对面那个青年对视。 于海棠就看到对方点了点头,然后自家姐姐也点头笑了笑。 “姐,你们认识?” “他也在院里,就住前院的东耳房,叫苏木。” “哦,他就是苏木啊。” 于海棠竟然听过这个人。 两姐妹往里面走,于海棠还忍不住转头偷瞄。 苏木耳聪目明的,两人的议论声一点不落的都进了他的耳朵里。 “原来还打算把你给他介绍呢,后来你跟杨卫民处对象,就没再提这事儿……” 于海棠抿了抿嘴,觉得杨卫民真不是个东西。 太耽误事儿了。 还差点耽误了自己的幸福人生。 “那,姐,他现在有对象了吗?” “怎么,你看上人家了?” 于莉心里有点复杂,但语气一点情绪都没有露。 “哎呀,姐,我是那么肤浅的人吗!不过,他长得确实挺合我眼缘的,我要是真打算跟他处对象,姐,你同意不?” “我还能管得了你?” 于莉白了她一眼。 苏木拎着一网兜水果出了菜市场。 跟别人今儿是休息日不同,苏木的休息日调整了两天。 他刚才已经去了一趟朝阳菜市场了,把‘卖血’换来的那些票据都光。 一两都不剩。 但凡多留一天,都是对自己纯洁无瑕的身体的一种亵渎。 沿途都放进空间里了。 这是回去的途中,顺便来逛了逛,结果就发现了几样空间里没种过的水果,都是高价的从外地运过来的那种。 随手就买了。 这种高价水果不需要票,就是价格真心不便宜。 回到院子的时候,恰好跟推着自行车要出门的何雨水打了个照面。 苏木本想着点个头就过去的。 没想到何雨水主动跟他打招呼,喊了一声‘木头哥’。 苏木也就笑着叫了个‘雨水’。 有那么一瞬间,仿佛又回到了许多年之前。 但也只是一瞬。 苏木脚步没停顿,跟停住身影的何雨水擦肩而过。 何雨水望着苏木推车拐进去的背影,摇了摇下唇。 现在整个院子里,或许也就只有大哥何雨柱知道自己现在面临的窘境。 婚期和婚事都说出去了。 可现在男方那边要求苛刻,又各种条条框框的三令五申,即便何雨水一次次委曲求全,换来的,依旧是再考虑考虑。 哪有什么婚期延迟…… 只不过是对方家里觉得自家无父无母的长大会缺乏教养,又加上一个污名昭著的大哥整天惹事,早就名声在外。 对象倒是没什么,可没什么主见,最听妈妈的话的那种乖乖男。 而准婆婆很雷厉风行,不是好相与的。 何雨水非常后悔自己的徘徊和不坚定。 何雨柱也是表面无恙,悔在心底。 因为自己耽搁了妹妹的幸福,何雨柱心里痛快才怪呢。 要不是这些时日一直心气不顺,也不会就那么一点面子都不给刘岚,结果害的自己被下放车间劳动改造。 一饮一啄皆是定数。 何雨水是被何雨柱打发去菜市场的。 一早何雨柱去茅房,就看到于海棠进了院子。 从茅房回来,溜墙根时,也不知道哪儿根筋冲动,贴着倒座房后墙跟走,就听到于海棠跟她那个对象杨卫民吹了的消息。 回头一琢磨。 这不是天降姻缘机会嘛。 正好何雨水也在旁边给一参谋,于海棠跟她还是同学。 虽说不一个班,也都是老黄历,可总归是能搭上话。 兄妹俩一合计,打算买点菜,然后让何雨柱这个大哥露一手,给加加分,然后再让雨水给吹吹风,撮合撮合…… 骑车走在路上。 何雨水有片刻的恍神。 前几日她下班回来的晚,不小心听到西厢房三大爷,哦,现在不是三大爷了。 阎大爷跟三大妈说起,想让于莉把妹妹介绍给苏木。 真就是因为夜深人静,从院子里经过才听到的。 当晚何雨水就差点闹失眠。 今天听大哥说于海棠真的来院里找于莉了。 何雨水就下意识的意味于莉要把于海棠介绍给苏木。 只不过…… 心里烦躁了没一会儿,大哥何雨柱竟然对于海棠有想法。 这,这简直太棒了。 当哥的终于开了窍,想要帮妹妹……呃,想要给妹妹找个嫂子了,于海棠 是轧钢厂的厂,配自家哥哥非常登对。 难道不是吗? 这事儿,必须支持。 双手双脚举起来支持。 何雨水立刻就开始帮着大哥出谋划策,还决定动用自己的小金库,帮大哥去菜市场跑一趟。 她知道大哥最近刚被安排下放车间,怕他不舍得钱买硬菜。 可谓是处心积……用心良苦了。 当妹妹的,做到这个程度,还有什么好说的。 中院的何雨柱已经开始收拾房子,捯饬自己,就差摩拳擦掌准备露一手了。 于莉和于海棠在菜市场门口遇到了何雨水。 两姐妹没买太多的菜。 现在于莉手头有钱,这俩月都没上交过,全攒下来了。 可于海棠平日里的多,挺爱小资的一个女孩子,兜里挺干净的。 于莉要靠着海棠帮她在这里占着地方,打的就是长久战。 而且自己这边平日没怎么开灶,所以材料也不全活,太好的食材也做不出什么来。 打算先将就着吃一顿再说。 遇到了同样为了于海棠的人生大事而跑菜市场的何雨水,这妮子一路都惦记着呢,怎么会让她们跑了。 好说歹说,最后连同学情谊都搬出来了,才让于莉勉强点头同意。 于海棠倒是没那么见外,要不是于莉一直纠结,她早就答应了。 不就是去她那边吃一顿饭嘛。 而且何雨柱是厂里有名的大厨,饭菜做的好吃着呢。 她好几次陪厂里领导应酬,都是何雨柱做的小灶。 一说还就真有点馋了。 既然答应了去何雨柱那边吃饭,于莉和于海棠也就不好先一步回家。 最后是于莉拎着买的菜先回去,于海棠陪着何雨水又回去逛了一趟菜市场。 俩姑娘一边逛一边聊。 何雨水虽然抱着别样目的,可表现出来的是豪气。 一个好些年不联系的不怎么亲近的同学,听到借住道自家院子,就怎么也要张罗请一顿饭,这还不够豪气? 于海棠是个爽朗的直性子,别人对她好,她就也对别人好。 女孩子凑一起,三两句就到了感情问题上。 何雨水说自己对象工作忙,等他工作空一些,就把事儿办了,现在延期也是没办法的,公事要紧。 于海棠就说自己跟杨卫民‘道不同不相为谋’,来姐姐家住也是为了躲开他,跟他彻底断了。 何雨水听到这个,对于海棠的态度就更亲切了。 “雨水,你这么懂选菜啊,说实话,我还真分不出那些菜好那些不好呢,你这眼力劲儿,不会是家传的吧?” “你还真说着了,听我哥说,我们家从我太爷那辈儿就开始做饭,要是选不对食材,再好的手艺也先去了一半……” “难怪呢,你哥在我们厂,还有兄弟厂,那都是出了名的好手艺。” “我们家做饭的手艺,那是传男不传女,家里没人教我,后来我哥做饭的时候,会跟我说道,也就瞧了个皮毛,就这好多人都说我做的菜好吃呢。” 何雨水说完了,停顿了一下。 心里却想起了,当初她压根就乐意做饭。 后来捡起来这门手艺,还是因为喜欢了苏木,为了给他做饭才拼命学习的。 现在倒好,成了准婆婆嘴里自己唯一的长处了。 说什么,如果不是因为自己手艺好,做的饭菜好吃,压根就不会松口让她儿子跟自己处对象…… “哎,你说你哥怎么到现在都还没找对象啊?” 第200章 吃着碗里看着锅里 以前都谣传何雨柱跟秦寡妇的事儿,但那是很早之前的了。 后来秦淮茹抱了苏木的大腿,在厂里也就没那么迁就这个敷衍那个了。 于海棠来厂里时间不长,一开始有杨卫民护着,也听不到那方面的风言风语,再后来就没有了。 所以在于海棠这里,并不知道何雨柱找不着对象的真正原因。 “嗨,我哥这啊,眼界高,看谁都觉得不合适,其实他这么想也没啥问题,你说我们家就我跟我哥俩人,不用伺候老人,他吃喝都不愁,工资也不了多少,就想挑个好的,挑着挑着就这样了呗。” “你就没替你哥着急啊?” “他不用我,其实我也帮不上他。” 何雨水接过摊位上递过来的菜,放在车篮子里,突然转头跟于海棠道。 “海棠,伱跟你对象吹了,如果再找,其实就应该找个像我哥这样的,他就是那种一个心眼喜欢一个人,我告诉你啊,我哥要是喜欢谁,那绝对能把心挖给对方。” 出了菜市场,何雨水上车,单脚撑地,让于海棠坐上去。 从何雨水说完那番话之后,于海棠就一直沉默。 何雨水也不催促,也不再开口。 她反而有点欣喜。 因为她看得出,于海棠确实把自己的话往心里考虑了。 车子行驶在路上。 后面的于海棠突然开口。 “雨水,我刚想了想,你说的也是啊,你说你哥,要房有房,等你结婚一走,就有两处房子了,还不用伺候老人……” “你说对了。女孩儿啊,很难找到像我哥这样的条件,我哥就是过去要求条件太高,一直没有遇到合适的,老话说得好,厨子,一辈子不缺吃喝。” “说的是,不愁吃,不愁穿的,多好呀。” “想明白了?” 于海棠没看到何雨水的正面。 脸上洋溢的笑容,藏都藏不住。 “看明白了。” 于海棠是真在心里琢磨了半路。 “那就趁着在这里,抓紧追我哥去吧,不然我哥真的有主了,你该后悔啦。” 话说到这里,已经不是透不透的问题了。 接下来,就看自家哥哥的了。 何雨柱的手艺,川菜为主,也接触过鲁菜和私房菜,更有家传的谭家菜为底子,实话说水准真的不错。 但凡他稍微不那么混不吝,只要有许大茂情商的十分之一,也不会到现在还是个八级厨子。 手艺好,做饭就香,再加上何雨水狠的下彩头,买的菜式都是自家哥哥拿手的。 一顿饭下来,于海棠对何雨柱真的是改观了许多。 于莉打进了屋就瞧出了苗头。 怎么说呢。 当姐姐的,乐得妹妹能够找到下家。 摆脱上一份恋爱痛苦的,莫过于开启下一场恋情。 何况,选择的对象还不是苏木。 这是最关键的。 两全其……呃,何乐而不为呢。 所以于莉也便自然而然的成了捧哏,不时的吹捧傻柱几句。 于莉的心里也衡量过。 何雨柱这人虽然有些混不吝,但性子跟自家妹妹有点像,这两人真处对象,也不用说谁防着谁,起码不心累。 人家傻柱还有四合院最舒坦的北房,厨子吃喝不愁,雨水也快要嫁人了,一人挣钱一个人。 条件这么一看,还真挺不错。 给自己当妹夫,也不算委屈。 何况,妹妹嫁进了这个院子,自己要是跟阎解成离了婚,借住妹妹这里不就顺理成章了吗? 或许还能借住雨水的屋子呢。 于是乎,这一顿招待海棠入住四合院的饭,算得上宾主尽欢。 于海棠也确实用谈对象的眼光审视了何雨柱。 这人吧,过去没有太深交,现在初接触,觉得人说话也挺幽默的。 而且,吃饭的时候看他屋里竟然还有个留声机。 跟于海棠过去印象中的厨子有些不一样呢。 就突然有了进一步了解的心思。 饭后。 于莉回去拾掇一下,妹妹来了,之前阎解成用过的床单和枕套都换了。 既然打算以后不一起过日子,他用过就干脆拾掇了全给他拿过去得了。 于海棠是个直性子,吃了人家一顿招待宴,总不能啥也不做。 也就抢着去外面水龙头把碗筷洗了。 雨水也没推辞,帮海棠把碗碟筷子弄过去,就跑回来跟自家大哥‘面授机宜’。 眼瞅着就有戏,可别再倒腾没喽。 何雨水对自家大哥的情商,很不放心。 这兄妹俩搁屋里嘀嘀咕咕,却不曾想外面于海棠又被人搭讪了…… 许大茂在自个儿家里享受了一顿秦京茹操持的饭菜,享受了一场 大爷似的待遇。 不用自己切菜做饭,吃完了饭也不用自己动手洗刷善后,嘬着牙子出来遛弯。 许大茂以前跟娄晓娥在一起的时候,哪享受过这种待遇。 从后院绕出来,看到中院往常占着地儿洗衣服的位置,竟然换了一个美女。 搭眼仔细一瞧。 嘿,这不是轧钢厂最美厂于海棠嘛。 许大茂典型的肠子,看着美女就往上贴乎的主儿。 瞧着肉味儿的苍蝇,哪有不凑上去落一下脚的呢。 “嘿,这是谁呀,这不是咱们厂里百里挑一的播音员嘛。” 许大茂嘻嘻哈哈的打招呼。 怎么说,两人也算是比院里其他人更‘亲近’一些。 都属于宣传科,只不过一个是放映员,一个是播音员。 “许大茂,想不到吧,我摇身一变,成你们院里的人了。” 许大茂看了看水池里的碗筷,突然有种不太妙的感觉。 他收起了笑脸,问道:“于海棠,咱们俩怎么着也是归厂宣传科管吧,算一个部门的,你跟我说实话,你怎么跑这儿刷碗来了?” 别人家的他不清楚,自己的死对头傻柱家的碗筷,他还真认识。 “刷碗怎么了?我不光刷碗,我还要嫁到你们院呢。” 于海棠一语惊人,着实吓着了许大茂。 他觉得自己猜想的最坏可能,即将成真。 一股郁结之气涌上脑门,看着面前如似玉的厂,他脑子里只有一句话徘徊。 “绝不能便宜傻柱。” “谁,谁呀?” “傻柱怎么样?” “傻,傻柱?” 预感竟然真的成真了。 许大茂当即绷不住了,脸色都变了。 “瞧你吓的。” “真的,假的?” “也没真,也没假,就是……突发奇想吧。” 于海棠随口说着,手底下也没停。 她心里怎么想的,岂会许大茂一问就啥都说。 她跟许大茂也没那么熟,真要那么没分寸,就不叫直爽,叫傻了。 “那杨卫民呢?” “吹了。” 许大茂一听于海棠语气,就知道这吹了,绝对没跑。 真真的。 许大茂看着埋头刷碗的于海棠,侧脸真美,人又高挑,还是城市户口,高学历身份…… 突然就感觉自家屋里费心巴力骗回去的农村丫头不香了。 对于许大茂而言,尝过味儿缺少了神秘感和动力。 因为成就感已经达到,再往后就没什么了。 但面前这姑娘可不一样。 厂里的一枝,又恢复了单身,怎么看也比自家后院的那个强十倍。 何况…… 最最最关键的。 是绝对不能便宜傻柱。 这是许大茂的执念,也是他说服自己的借口。 “海棠,等一下你到院外来一下,好吗?我有点事儿跟你谈。” 下意识的,许大茂已经悄然变了对于海棠的称呼。 屋里两兄妹还在畅想未来,浑然不觉已经被偷家了。 “重要吗?” “非常非常重要。” “行吧,一会儿我刷完碗过去。” 刷完了碗,于海棠拒绝了何雨水的挽留就走了。 来日方长,也不好强行把人一姑娘留下来尬聊不是。 何雨柱和何雨水也没多想。 倒是不知道,于海棠过了穿堂,经垂门后,没有去倒座房,而是出来院子。 许大茂就在门口一侧翘首以盼呢。 “许大茂,我来了,说吧,什么重要的事儿?” 许大茂能有什么重要的事儿。 他就是打算分两步做到两个信息的传递。 “你知道傻柱跟秦淮茹这些年不清不楚的吗?你竟然还考虑嫁给傻柱……?他俩什么关系,你随便去打听,我都不用细说……” “许大茂,你这么说就不对了,人家傻柱跟秦寡妇根本没什么。” “没什么?这么说吧,秦淮茹那婆婆吃的白白胖胖的,那都是傻柱每天一网兜一网兜的油水喂出来的,你觉得这正常?海棠,你好好琢磨琢磨吧。” “我已经多方证实过了,你这么说人家傻柱就是不对的。你这么说他,越说他,越等于骂你自己。” “这,为什么啊?” 对付秦京茹的手段拿到于海棠这里竟然失灵了,许大茂有点不明所以。 “没影儿的事儿你编的呗,厂里头谁不知道你跟人家傻柱是死对头,你越说他,越证明你自己人品有问题,再说了,我也未必看得上人家傻柱,我现在只是观察观察他,我的脾气性格就这样,肚子里装不了三两油,直来直去的。” “对对对,我,我太了 解你了,过去呢,我对你敬而远之,现在呢,你跟杨卫民分手了,那我想我可以近距离地跟你接触接触……” “哎,这话你可没权利说啊。” 于海棠立刻打断了许大茂。 正要反驳,就听旁边传来两声咳咳。 转过头,就看到刘海中骑着自行车从胡同口转了出来。 “刘组长,那么忙,才回来呀。” 于海棠属于会来事儿的,刘海中现在风头正盛呢,她不巴结,但也不会冷脸对待,笑脸相迎说点谄媚的话,也没什么。 “唉,厂里事儿忙,海棠,来看你姐姐呀。” “嗯,刚碰上许大茂,这不刚才我们还聊您呢。” 刘海中推车准备进院,突然想到了什么,扭头看了看于海棠,突然道。 “海棠,回头到我那儿去一趟,啊,我有话跟你说。” 于海棠心里犯嘀咕,自己跟刘组长也没什么交际,咋就突然让自己去家里谈话呢? 但姑娘脑子活泛,转得快。 “行,那我半小时后过去。” 目送刘海中进了院子,于海棠回头就看到许大茂撇嘴,一脸不服气的样子。 “人家刘海中现在在厂里可牛的不得了,你惹不起他。” “咱不聊刘海中了,接着咱刚才的话题讲,海棠,我,我离婚了。” “什么?” “你姐和你姐夫没跟你说吗?” 于海棠摇头。 “也是,我,我也才办的手续……” “为什么啊,嫂子不是一直挺好的吗?” 许大茂摆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想了一下道:“这样,你先去刘海中家,看他说什么,把他对付过去以后呢,你上我们家找我一趟,我那还有瓶好葡萄酒,咱们边喝边聊。” 许大茂虽然败坏傻柱名声的手段失效了,可凭他对于海棠这个厂的了解,葡萄酒这种小资情调的,肯定投其所好。 果然。 说道喝红酒,于海棠就不舍得拒绝了。 再说了,被杨卫民气的够呛,也正想喝点酒发泄发泄呢。 “行,那我一会儿过去找你。” 于海棠说完,转了个身,走了没两步,又掉转往厕所跑去。 许大茂站在原地,等于海棠身影走远,才突然启动,疯狂的往自己后院跑去。 他时间紧迫,需要抓紧‘辞旧迎新’。 冲进院子里,过垂门的时候,差点跟于莉撞上。 “许大茂,你看着点路,急什么急啊。” 于莉喊了一声。 她刚把阎解成睡觉的东西搬过去,被自家婆婆拉着聊了一会儿。 于莉现在底气足,自家妹妹对象吹了,来院子里暂住,所以让阎解成先在这边将就将就。 至于二老收住宿费的事儿…… 反正是阎解成自己的钱,不关她的事儿。 过去还会考虑小家的问题,现在于莉绝对不可能再跟阎解成过了,他哪里都是,自己懒得管。 三大妈听到于莉的妹妹对象吹了,立刻就精神了。 一开始还想问问小两口吵架的事儿,但现在…… 注意力就转移了。 两口子床头吵架床尾和,他们都是过来人,相比较而言没那么在乎。 倒是自家身份地位下降了,被撸了,在院里话语权没了之后,三大妈就这大半天,就感受到了世态炎凉。 迫切希望抱个大腿,帮衬自家掌柜的重新回到三大爷的位置上。 翻来覆去的话题,依旧是离不开苏木这个大院里唯一的干部编。 跟刘海中的组长不同,人家苏木是真正的主任。 第201章 货比三家 “行,那一会儿我就去说说,可人家能不能同意,我也摸不准啊。” “肯定有戏,你妹妹长得多俊啊,就没见过几个比她更漂亮的了……” 三大妈是夸赞,但话里也有八成的真心。 于海棠身材高挑,长相更是出彩,不然也不可能在数以万计的轧钢厂职工里,被称为厂了。 没见许大茂一听说于海棠恢复单身,二话不说就打算甩掉秦京茹嘛。 要是长的水准没那么高,许大茂也不会玩这种钢丝绳上蹦迪的大冒险。 于莉心头踏实了。 介绍于海棠给苏木? 于莉不抱什么希望。 或者说,她压根就有点排斥。 但婆婆这么说,倒是给了她去登门拜访苏木的借口了,不是吗? 至于自家妹妹于海棠…… 她不是已经在傻柱那吃了饭么,还有意思想考虑一下,那就随她吧。 先打着介绍对象的旗号去找苏木,等火候差不多了,耗不住了的时候。 再去专门跟苏木道个歉,不就又是一次接触。 自己可真是个会利用机会的大聪明。 走在回屋的路上,于莉突然有了种当年怀春少女的羞涩和冲动。 回了家,才发现妹妹于海棠还没回来。 等了好久也没人影。 她还以为于莉在傻柱家‘相谈甚欢’呢。 心里倒是挺开心的。 妹妹的事儿如果能定住,自己再去找苏木说和,也就没什么大用了。 这样看来,自己放心多了。 出门前,特意收拾了一下自己,鬓角弹起的发梢也都用水打湿了整理好。 于莉来到苏木家的时候。 他正在看书。 泡了一壶张一元家的茉莉,不是高沫那种低廉货。 京城人都爱喝茉莉,因为京城水质的问题,用茉莉香遮盖后更容易下口。 但平常人家都是茉莉高沫,像苏木这种一块钱一小包品质的,常人是不舍得买,老百姓也不是想买就能敞开了买。 于莉进屋的时候,就看到苏木坐在桌前,手里拿着一本书在看,另一只手还端着个白瓷的茶杯,喝着茶,怎么看怎么清闲惬意。 她嫁进阎家之前,可也是个小文青,对这一套心向往之。 苏木看的是一本道家典籍,古老头收藏的,想来是挺珍贵的孤本吧。 最近他修炼时已经隐隐感受到了瓶颈,虽还没触摸到,但估计也不远了。 所以就开始翻看古老头留下的这些‘武林秘籍’,未雨绸缪一下。 看到于莉过来,就放下书招呼她坐下。 毕竟有着湿一裤之情,这段时间接触也算太少,几次借自行车,苏木都挺慷慨的,还顺带着让她吃了不少糕点甜品。 态度就没那么刻意的疏远。 于莉长得挺有味道的,属于那种比较英气,越看越耐看类型,实话说挺对苏木眼缘的。 “……其实是这么回事,我妹妹于海棠今天跑过来,说要住一阵子,她是轧钢厂宣传科的广播员……” 于莉把自家妹妹的情况跟苏木说明了,没有刻意隐瞒,也没有故意贬低。 于海棠在轧钢厂是数的着的漂亮姑娘,去外面稍一打听就都能知道,于莉也不想瞒。 换了谁眼睛自己看也能感受到。 于海棠为了思想境界跟她们厂的杨卫民分手,也没顾及,告诉了苏木。 这在苏木这里,反倒成了加分项。 “这我肯定相信,都不用看人,是你妹妹,指定差不到哪儿去……” 这话的言外之意,让于莉羞喜的很。 最后于莉还说了,想着苏木还单身,刚才婆婆又让自己抓紧过来问问,所以才过来跟苏木问问有没有这个意思…… 进退有据。 哪怕以后突然发现于海棠跟何雨柱谈了对象,那也不管她于莉什么事,是婆婆让来的呀。 苏木肯定是没相亲谈恋爱的想法的。 可刚被王姨架到火上…… 不如姑且尝试着,起码有个说头,哪怕最后‘道不同不相为谋’呢,也能扛过一阵子吧。 就是有些损害人家姑娘家的名声…… 不过又想到于海棠既然因为理念跟别人分了手,再多一个也应该、或许、大概无所谓的吧。 “其实我还真没找对象的规划,不过既然您都来说了,不如这样……” 苏木没应声相个亲,但倒是说既然来了院子里,都是邻里邻居的,他设宴款待一下海棠妹妹肯定没问题,具体要不要谈,不如就顺其自然吧。 苏木提倡的竟然是那种‘自由恋爱’。 这个情况,于莉是真的没有想到。 不过新社会新生活新观念,既然苏木观念这么先进,那如果自己成了单身,再主动一点,那么…… 于莉从苏木家出来时,夕阳西下,快到了晚饭的点儿了。 脚步轻盈,因为心情不错,哪怕听到中院贾家有叽叽喳喳的吵闹声,也没激起她太大的好奇心。 许大茂跟于海棠约好了晚上一起喝红酒谈人生,就飞一般的跑回了自个儿屋。 秦京茹大傻妞还什么都不清楚呢,美滋滋的在打扫着屋子。 这就是她未来生活一辈子的地方,肯定要拾掇的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一定要比姐还能干才显得自己能耐。 许大茂进屋前,双手揉搓脸堂子,一会儿他要表现的惊悚和害怕。 许大茂笃定,考验自己演技的时候到了。 进屋,关门。 他怕门没关严实,怕说话的时候被路过的于海棠听到什么,就前功尽弃了。 “京茹,我跟你说,出事儿了。” 秦京茹正拿着鸡毛掸子在屋里挥动呢,还没开口说话,就被许大茂拉到了外间屋。 里屋窗帘没拉上,外间屋的窗帘他顺手扯上了。 “我刚才在门口碰到二大爷,二大爷说厂里有人举报咱俩非法同居,把这事儿给捅到我们厂保卫科去了,保卫科现在要来人查办我。” “那,那怎么办?” 秦京茹皱眉想了两秒,其实她心里主意正着呢,就是故意做给许大茂看的。 “好办哪,伱赶紧去离婚,离完婚咱俩赶紧结婚,一结婚不就没事了呀?” 许大茂一怔。 “不是,那也不是一天半天就能办完的啊,这保卫科说话就来人.” “真的假的?” 许大茂演技上脸,一副焦急难耐的说道:“这我还能骗你不成?咱俩在一块,傻柱得多恨咱俩,要是这事儿真闹起来,他要不落井下石把咱俩往死里治,那才见了鬼呢。” 这么说,秦京茹将心比心,也觉得傻柱那边肯定不会不生气,也就有点慌了。 “可是,我现在去哪儿啊?” “去你姐家啊。” “这,这时候我怎么去我姐家?上次来你这边又没跟她打招呼,现在估计还以为我回秦家庄了呢,我不好意思。” “有什么不好意思,你去跟她认个错不就完了吗。就说上次走得急,这次专程过来道歉的,都是亲戚,还能往外赶你吗?对不对?” 秦京茹还在纠结,但许大茂就已经开始去里屋帮秦京茹拿东西了。 “好了,就这么定了,你不为你自己想,也得为我想一想啊,要是真被保卫科抓了去,我工作丢了,以后怎么赚钱养家,怎么生活啊?” “我不怕。” 秦京茹还想着表决心呢,却不知许大茂此时在意的是让自个儿家里没有女人,压根没在意秦京茹会不会跟她同甘共苦。 “你不怕,我可怕,你也得为我的前途着想,是不是?” 一边说着,一边着急忙活把秦京茹推搡出了屋。 “不是,那,那个……” 秦京茹下意识的接过包,想要说什么。 许大茂不耐烦的催促:“好了,好了,好了……” 摆摆手,直接就把秦京茹关在了门外面。 秦京茹拎着包在门口呆立了两秒钟,喃喃嘀咕了一声:“这叫什么事儿啊。” 此一刻,她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出了这屋子意味着什么。 大傻妞拎着包去了中院,没进屋呢,就跟水龙头前洗衣服的秦淮茹撞了个正着。 自家‘没打招呼就回村’的妹妹从后院转出来,这叫什么事儿? 刚才许大茂蹭蹭的跑回去,没过多久秦京茹就出来了…… 秦淮茹不傻,再稍一联想之前的事情,心里就已然明白了。 但猜测归猜测,她肯定是要把秦京茹拉进屋里追问一番,等她亲口承认的。 于莉从苏木家出来,听到的贾家争吵就是这姐俩的‘对峙’。 许大茂送走了秦京茹,就开始在自家扫荡。 主要是把女人待过的痕迹抹平一下。 许大茂这几天春风得意,想法不仅激进,还贼大胆。 他重点拾掇里屋的床。 看样子是打算也像对待秦京茹似的,跟于海棠生米煮成熟饭呢。 整理了床单,又开始清理枕巾。 秦京茹睡过的枕头上有很多头发。 许大茂一边捡头发一边嘀咕:“怎么掉这么多头发,秦京茹肾不好。” 捡着捡着,还发现了几根卷毛。 “还有卷发,这是谁的?” 随手丢地上,继续捡。 但眼看挑拣不过来,许大茂干脆把枕巾翻了个个儿。 他还得去收拾俩下酒小菜呢,哪能把所有时间都耗在这里。 还得提前垫补一下,要不然一会儿喝酒,别没把于海棠灌醉,倒是自己先醉倒。 没过多久。 于海棠从东厢房刘海中家走出 来,一脸平静的脸上在走出两步之后,突然就浮现了一抹不屑的表情来。 耳边还回荡着二大妈那句:“海棠,只要你跟我们二小子处对象,光天他爸一定会重用你的。” 听着就恶心。 刘海中现在虽然得势,但之前也没见多会钻营。 杨卫民是杨厂长的儿子,在车间里一直就挺不被刘海中喜欢,总是喜欢各种挑刺和针对。 真要懂钻营,会跳出来针对厂长的儿子? 也就是现在杨厂长下马扫大街了,刘海中赶巧了而已。 但于海棠觉得,还是得离刘海中一家子远点,指不定哪天就再被一脚踹下去。 现在别看刘海中是厂里风云人物,可他折腾的厉害,得罪的人可不老少。 于海棠精明着呢,感觉他就是被李副厂长当枪使。 不然有能力的人多的是,李副厂长咋就挑中了他这个快退休的老家伙呢。 但是她圆滑,也没有当面拒绝刘组长,而是找了个‘等跟杨卫民把事情处理完’再考虑感情问题的借口,先脱身了。 坐那里看着刘海中一个人吃炒鸡蛋喝酒,都不知道让一让,这要是真嫁过去,指不定怎么遭罪呢。 还不如…… 于海棠走到许大茂屋门前,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刘海中家的方向。 趁着没人瞧见,走上去轻轻敲门。 她是怕被刘海中和二大妈发现,倒是正合许大茂的心意。 院里人知道的越少越好,省的麻烦。 许大茂开门,就看到于海棠食指放在嘴唇上,做了个‘嘘声’的动作。 点点头,侧身让于海棠进屋。 香香的一阵小风吹过,许大茂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面露陶醉之色。 “哎,你知道刚才刘组长找我说什么吗?” “说什么?” “他想让我嫁给他家二儿子刘光天。” 于莉语调后面‘刘光天’三个字是上扬的,明显是很诧异和……不屑。 “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许大茂心想,自己也才刚惦记上,刘海中就替他们家老二想要截胡自己,怎么可能。 “就是,也不想想,他们家要钱没钱,要房没房的,刚当了几天组长,就想以权压人,开什么玩笑,也不想想他自己刚吃过几碗干饭。” “就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坐。” 许大茂已经整治了三个菜,恰好家里有刚买来准备跟秦京茹庆祝的俩熟食,又多整了个姜末松蛋。 都是这年头数得着的硬菜。 其实红酒也是许大茂买来打算跟秦京茹庆祝的。 现在有了新目标,秦京茹一个乡下被吃干麻净的小丫头片子,就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吧。 “我跟他说,等我跟杨卫民的事情处理完以后再说。” “行,这法子高。” 许大茂伸了个大拇指,夸赞了一声:“别让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人扰了咱们的雅兴,来,先喝一杯。” 一场蓄谋的酒局,开始了。 第202章 接待了个寂寞 第202章 接待了个寂寞 “许大茂,我可提醒你,别想灌倒了我,我可是有酒量的。” 于海棠食指中指夹着红酒杯底座,往自己面前拽了拽杯子,笑着说道。 许大茂一边倒酒一边捧着说:“这我还能不知道吗?别说我了,咱们厂谁不知道,连领导都不是你对手。” 碰杯,喝一口。 于海棠一边喝酒一边打量许大茂的家,还有家里的摆设。 她来到这个院子里,她姐家,三大爷阎埠贵家,何雨柱家,刚才还去了刘海中家。 发现除了何雨柱的屋子比许大茂这边宽敞外,论里面的家具和摆设,就属许大茂家这里显得上档次。 “嘿,我看你们整个院里,就伱家最富裕了吧。” “别说在这个院了,在咱们厂,我们家都是首屈一指的。” 脱离院子的范围,把重点拉到轧钢厂,也是许大茂的一种策略。 于海棠心里也清楚。 双方都心知肚明。 没有经过信息大爆炸洗礼过的于海棠,怎么也想不到四合院的屋子还能有那样的装修。 可听到自己跟对象掰了,立刻就要请自己喝红酒,还置办了这么丰盛的一顿下酒菜…… 以后会不会保持下去,还真挺难说。 她不知道,这已经是这一大家子人的高标准了。 昨天约的时候就说了,就他和于莉、于海棠两姐妹。 意识还挺清醒的。 “听说是在部队里跟人打架,他把人家打死了,人家把他打残了,所以才退伍的。” 苏木不一会儿就陶醉其中。 许大茂招了招手。 出了西厢房,于海棠就不满的腹诽。 而许大茂则是轻车熟路,三三见九二五一十的法子拿出来。 但是吧,于海棠这姑娘竟然信了。 许大茂伸出手指,一字一顿的道:“第一,我这家底这条件,别人没有啊。” 于海棠还算仗义,把他拽到里屋。 “海棠,你过来,我跟你说两句话。” 许大茂真的高估了自己酒量了。 能够被千里挑一的选出来练武,李大娘各方面肯定都要合格,无论是文识还是悟性。 怀念当年的日子了,过去感怀一番。 吹牛不上税拯救了他。 后来直接出溜到桌子底下去了。 她挺享受这种被三家追捧的感觉,不想这么快就花落一家。 “什么事,都瞒不过你这双聪慧的眼睛。” 这你敢信。 效果,也是斐然的。 只不过是各取所需而已。 许大茂眼珠一转:“哦,你说那个残废了的瘸腿啊。” “海棠,你知道你在我心里的位置吗?那是珠穆朗玛峰上的女神,当我听到你跟杨卫民分手的消息,我第一个想法就是,我还要犹犹豫豫,裹足不前吗?” “你不就有两间房嘛,放映员虽然是个肥差,可也不一定就是长远之计啊。” 这说明什么? 说明人家姑娘真的在考虑跟自己在一起的想法了。 没要伙食费。 现在,他又用同样的手段,打算施展在于海棠身上。 “啊?腿瘸了?” 就说是扶他上了床的,肯定是后来他翻身自己摔下去的…… 于莉没再解释。 “姐,你先回去,我过去一趟……” 家底之所以富裕,靠的,是娄晓娥家的帮衬。 特别是今天在姐姐公公婆婆家吃了饭之后,对于物质要求的标准,已经就定了性。 何况人家不是地方小,东厢房三大间,穿堂东也是人家的。 “就你?行了行了,咱们别讲别的了,今天也别讨论这个问题了,来,喝一个。” 苏木倒也挺有耐心,给自己泡了一壶茶,拿出那本道经继续翻看。 不过便是又羞又臊,却也依旧怀揣着激动的小心思,忙前忙后的端菜,盛汤。 已经无心留恋了,何必继续做那些违心的事儿。 “咋喝成这样,一身酒味儿。” “而且,我也可以做那种说了算的领导啊。” “走,带你逛街去,晚上请你吃东来顺,这亲,还相什么相,你不知道,他住的地方就一东耳房,还没我那边一半大呢……” 许大茂追女孩子就俩手段。 许大茂现在的生活条件并不是他自己工作得来的。 带着一脸的歉意:“对不住啊苏木,我妹妹中午吃了饭遇到了她们的同事,后院的许大茂,然后许大茂说跟她说点事,这一去到现在都没回来……” 于海棠回到倒座房时,浑身酒气。 自家妹妹虽然没喝断片儿,可也着实喝了不少,脸红的跟后屁股似的,都大舌头了。 这一去,就没了人影。 在历史的长河中逐渐丢失,断了传承。 实在是遗憾。 对比眼下的许大茂,还有中院中午一起吃饭的何雨柱。 “跟许大茂屋喝的,他还想着灌倒我呢,结果自己酒量不行,先趴下了。不过,姐,许大茂家挺有钱啊。” 自打今天来了四合院,立马就感受到了自己被‘追捧’的那种感觉。 于海棠瞪大了眼珠子。 结果许大茂是跌出去了,可距离床还差了点距离。 借口都找好了,就出门回了家。 于海棠嘴角勾起的笑就代表着她听进去了。 “你和姐夫不也每月交份子吗?” 这年头,甜言蜜语的高端状态,也就许大茂今天发挥的这样了。 这叫双管齐下。 直到于莉孤身过来。 不然大家面子上不好看嘛。 “姐,你公婆家这也太抠了。” 也幸亏许大茂是刚喝醉,脚底下虽然拌蒜,可还能跟着踉踉跄跄的迈步。 一份红烧兔肉,一份酱肘子,便是那个汤,也是肉丸子粉丝汤。 譬如跌到床上顺便搂着于海棠一起倒下之类的。 可于海棠不知道这些啊,她再聪明,也相信眼见为实。 偶有几句她重复当年教习讲过的话,都会让苏木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 于海棠抿了抿嘴,没再上手,转身出了门。 于海棠也不是没有陪领导喝酒的经验,就用女孩子惯用的那套来对付许大茂。 那本道经有些地方晦涩难懂,他想着看师娘送点肉的同时,顺便请教请教。 所谓术有专精嘛。 再加上现在干部身份,一个月三位数起步…… 凌晨,苏木又翻墙去了一趟晓市。 这姑娘不是个死心眼,相反心思活络着呢。 只不过传统的观念有着小家的概念,门户之见太过严重。 “可是,你结过婚了。” 另一只手也没抓到于海棠,最后就贴着床边,在地上打起了呼噜。 这不是不给自己面子,而是不给自己姐姐面子。 被夸赞都是会让人心情愉悦的。 于海棠说道。 话说也是,穷文富武自古有之。 四合院里最穷算计的阎埠贵和三大妈竟然破天荒的请于海棠到家里吃饭。 昨天好像菜市场遇到过,回忆的时候也还真没注意走路腿脚咋样。 有时候也不得不感慨,老祖宗传承下来的东西确实很有用。 许大茂声情并茂的演讲着:“我不要,我要勇敢的追求你,追求我们厂第一美女。” 火锅里的水已经沸腾,许大茂端了一盘肉折进去。 这种计划,像于海棠这样的女孩子是绝对扛不住的。 毕竟四合院的房子就那样,差不多少。 许大茂别看面儿上故作不知,可心里是有数的。 自家姐姐怎么会给自己介绍个瘸子呢? 用这种饭菜招待自家亲戚,也真拿的出手。 “你们院有个退伍兵是吧,刚吃饭的时候我姐说起来。” 一瓶红酒喝完,他看出来于海棠有了醉意,借着酒劲儿他胆子就更大了,觉得自己白酒是强项,红酒完了就怂恿着拿白酒续上。 一个是背地里埋汰傻柱,彰显自己的优点。 “那肯定啊,他家要是没钱,这个院子就没几个人家里有钱了。” 于海棠心里的天平,自然而然的向着红酒杯倾斜。 “海棠,晚饭的时候让你姐领你过去,你们见个面瞧瞧,人家退伍回来的,还是个干部身份呢。” 所以也就没考虑这方面。 两人虽然都是宣传科,可真没到那么熟悉的地步。 第二天中午。 午饭后,苏木就在雪茹的屋子里打坐修炼了一会儿。 下午苏木要提前赶回去,虽然对于跟于海棠相亲并不上心,但既然答应了,就要去做。 厂里最有名的大厨想跟自己处对象,兄妹俩一起出来请了自己一顿,随后刘组长也帮他家二小子撮合,现在又是许大茂无事献殷勤。 半瓶白酒下了肚,期间才夹了两口菜。 “海棠,我是个低调的人,我有多少财产谁也不知道。这么说吧,这个房产,我可以随便送人。” 主要是为了验证。 甚至于现在她连什么叫LOFT结构都不懂。 而且她也真是才来院子一天,不着急。 估计也就聂副厂长和李副厂长比自家强一点吧。 许大茂和于海棠也来到了东来顺的二楼。 但最后往床上躺的时候,他下意识的就要下套。 前院苏木家虽然小,可装修档次真不是自己能比的。 约了她去逛街,购物。 其中两道菜还都是硬菜呢。 许大茂今天演技在线,听于海棠问的这么直接,立刻装作被看破的一丝拘谨,故意迟疑了几秒钟,才徐徐的说。 许大茂心里更踏实了一分。 “许大茂,你今天喊我来,别有用心吧?” 于莉随口敷衍着。 因为阎埠贵家准备的都是粗粮,两盘素菜和一盘咸菜,于海棠没胃口。 于海棠打心眼里为自家姐姐叫屈。 苏木回来的时候,跟要去茅房的秦淮茹碰到,说了今晚宴请于莉和于海棠的事儿。 想到昨天中午何雨柱家的伙食,还有晚上许大茂家的…… 于海棠采取的策略还是‘拖’。 整个人都有些飘了。 不然就挺戏剧性的了。 他们俩的关系从始至终都无法摆上桌面。 许大茂半杯酒下了肚,嘴皮子就收不住了,什么海口都敢往出吹。 傍晚,苏木回到院子,收拾了四菜一汤。 哪怕第二天起来感冒了,她也有说辞。 要不然,离了娄晓娥的他,连税都交不起。 要不然哪能整俩菜。 “第二,我是有文化的人,我喜欢高雅,你也是文化人,你能喜欢那种粗鲁的工人吗?” “没事儿,感情的事本来就没法勉强,说媒相亲也都是老黄历了,现在不是都讲究自由恋爱嘛,你吃了吗?做好的饭菜也别浪费了……” 许大茂指着前面,意有所指。 有着师娘的讲解,再重新翻看,细细琢磨之下,也有新的收获。 一个是带姑娘逛街游玩,并展现自己的‘财力’。 “一大家子人呢,都靠公公一个人赚钱。” 这本就是苏木自己当着全院开大会时说的,许大茂明知是假,但说的也理直气壮。 三个人四菜一汤足够了。 哪怕是八大员之一,外块多也有个数。 因为许大茂表达自己内心想法的同时,并没有吝啬对于海棠的夸赞。 秦淮茹从前院经过,扭头看了苏木这边一眼,却没有移步过来。 秦京茹就这么被他拿下的。 于海棠昨天醉酒,就没多吃。 李大娘是宫里出来的,说文讲字那也是一套一套的,只不过平日里不显露出来而已。 也是臊红臊红的。 可于海棠经验也不差,来到床边就松手了。 “那我就更有自信了。” 但跟苏木这个中科院主任比不了,还比不了轧钢厂其他的工人吗? 然而,左等右等女孩们都没来。 于莉的脸色一点都不比昨晚喝了酒的自家妹妹白。 同一时间。 从晓市结束便直接去了西吉祥胡同。 比不了。 这个她真没料到。 这还不明显吗,拿来对比的,肯定是傻柱无疑。 许大茂说的理直气壮,即便是于海棠刻意留心,也没发觉任何撒谎的痕迹。 秦淮茹心里怎么想的苏木没有在意,不过他笃定秦淮茹一定不敢过来破坏。 吹这个牛的时候,许大茂脑子里浮现出的,是跟娄晓娥彻底掰了的那个晚上,自己抢下来的两块小黄鱼。 “咦,为什么啊?” 何况于海棠还真没打算扛。 于莉埋怨道。 于海棠一下子就脑补出来了。 过垂花门,迎面就看到了许大茂。 于海棠瞧着肉,垂涎欲滴。 中午就没怎么吃,又妥妥的逛了一下午,现在是真的饿了。 而且火锅羊肉,确实很美味的呀。 第203章 冉秋叶相邀 第203章 冉秋叶相邀 休息了两日后。 苏木重新回到中科院图书馆上班。 安志强终于调休,可以光明正大的养伤了。 也是真不容易。 白天,苏木值班任务并不重,他会溜达到后面找王大爷聊天侃大山。 丁大爷偶尔也会在,但他耳朵不太好,说话用力总是很大,所以有点不爱说话。 苏木还是更乐意跟王大爷谝。 一人端一个大搪瓷缸子,里面泡了茶,闲聊起来一下就是小半天。 苏木的精品茉莉花就是让王大爷帮着买的。 人家不仅自己有渠道,据说儿子和大女儿也挺本事,两罐狮峰山的雨前龙井,是上次王大爷一冲动许下的。 苏木每次跟他闲谝都提醒上一回。 今天苏木端着特大号的搪瓷缸子,里面泡了茉莉花,来到后排找王大爷。 王大爷一见苏木就乐了。 “小子,老汉中午要吃好的,你请客。” 说的是理直气壮的。 苏木立刻面露喜色。 “嘿嘿,王大爷,有什么好东西,拿出来呗。” 王大爷这才喜滋滋的从下面抽屉里掏出来一个茶叶罐子。 铁质的,外面被摸索的都像是包了浆。 “明前龙井,这可是好东西。大女婿昨个儿来京城开会,但凡少带一罐,我都不舍得给你。” 清明节前采摘的龙井茶,因为这个时节苞叶初展,嫩芽初吐,茶叶含水量高,鲜嫩度极佳,所以品质绝佳,一直都是被誉为龙井茶中的极品。 比王大爷当初从承诺的雨前龙井还要好。 苏木乐呵呵的笑纳了。 丁大爷不在,要是被他看到,肯定就要飘没个一两成。 虽说丁大爷不好茶,但喜欢逗闷子,在苏木看来,就是不爱言语,但内心逗比的一种现年代人的客观体现。 老小孩,老小孩,说的就这类人了。 不一会儿,黄栋梁这小伙子也来了。 他依旧是预备役的,武装带、绑腿、手枪一应俱全。 每晚枪管室的值班任务就归他。 进来了也不要茶喝,盘腿坐地上,拆开手枪擦拭保养。 苏木嗅了嗅鼻子。 “嚯,你什么时候开过枪了?” 王大爷给苏木竖了根大拇指,他右手只有三根手指,攥拳竖大拇指的姿势看着有点别扭。 “昨晚……” 黄栋梁解释了一遍。 昨晚没有险情,但确实是有人想要进来,最后被发现了,翻墙的时候黄栋梁一激动给对方来了一枪。 只是枪法实战的效果不佳。 偏差相当的远。 但也并不是一无所获。 人虽然确实没打到,但是蹭到了一只野猫。 被安志强带头戏称‘枪不走空’。 “那猫呢?” “擦着肚皮和后腿过去的,搁排屋墙角呢,苏主任,猫肉都是酸的,没那个必要……” “走,看看去。” 吃猫肉? 苏木真不至于。 他空间里光牛的品种不下15种,日本和牛就有黑毛和种、褐毛和种、短角和种和无角和种四类。 号称健美先生的比利时蓝牛也有不少呢,能惦记浑身没有半斤肉的野猫? 只是突然就有个脑洞,想要看看能不能尝试。 排屋的一个角落,此时正有一只慵懒的横躺干草之上晒太阳的黑色小猫。 个头不大,瘦骨嶙峋的。 都说猫有九条命,说的不仅是它空间坠落的保命技能,还有身体的康复能力。 只是一只毫无特点的中华田园猫。 通体黑色,四个爪子是白色的,胸前有块白色,像是餐前扎在脖子下的方巾。 小猫耳朵动了两下,歪着脖子看了黄栋梁和苏木一眼,就又躺了回去。 苏木甚至还听到了一声叹息声,带动它肚皮动弹了两下。 后腿已经被包扎过了,肚皮下也能看到一片焦黑。 难怪这猫见了陌生人也没跑,想来是跑不动,放弃治疗了吧。 从这个角度去想,小黑猫也挺有意思的。 看这猫的伤势,倒也没什么生命垂危,挺符合苏木设想的实验目标的。 要知道子弹出膛的速度极为惊人,擦着肚皮过去能活下来只能说明这猫真的挺运气的。 倒是不用担心划破肚皮,因为高温之下,伤口瞬间就凝结粘合了。 “曹薇薇还给抹了药,也是她给包扎的。” “呵呵,我就说嘛,哪个大老爷们这么有闲心,还给扎了个蝴蝶结……” 苏木接手了这个病恹恹的小猫,将它带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里。 之前翻阅的《道经》里,卷首是丹成九转图,也就是上一世苏木也有所耳闻的《道家修真图》,中卷是九篇经书,阐述宇宙自然规律,通过修身养性体会虚无中真实的内容,苏木喜欢其中那些注解。 有关养生吐纳的。 最早的注解是西晋,最后的注解是清乾隆时期。 后卷扉页后面记载了一篇有趣的东西,叫“役兽术”。 落款是一个名叫‘乔青霄’的人笔录。 该著作者自称‘老道’,显然也是道门中人,不过对于他自嘲404岁驾鹤的话,有些嗤之以鼻。 不过注解的最后也正是此人。 再看‘役兽术’落款后的日期,推测一下,大概是明朝崇祯年间…… 估计就是个迷惑外人的小把戏。 但“役兽术”的内容颇为有趣,简洁明了,伴随着七字真言咒,让苏木忍不住想要试验一下。 空间里的不合适。 自己的召唤兽心灵相通,没法实验。 剩下的那些,实话说苏木弄进去是当备餐食材的,万一再真的管用,最后是吃还是不吃呢? 建国后不让成精,自己这里已经破例了好几回了,没必要再亲自制造一个了吧。 即便是制造,也不能从自己的食材里嚯嚯。 以后要是懂得多了,天天看着自己吃它同类,那得怎么想? 正巧遇到个倒霉的田园小猫,这不试验品就来了么。 这个世界就这样。 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虾米呢,就只能哭。 苏木自己还是某实验基地内的被研究人员呢,拿只小猫来用于研究,让它也感同身受一下。 或许自己也会觉得别有一番风味。 苏木没再去后排,役兽术也是要有准备工作的。 王大爷八卦之火燃烧。 站在门口对黄栋梁招手。 “小黄伱来,你来……苏主任把那小猫带走了?” “嗯,搬他办公室去了。怎么了?王大爷?” “嘿嘿,没瞧出来?你小子这脑袋瓜,榆木疙瘩啊。” 王大爷摇摇头,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转身进了屋。 黄栋梁也笑着追了进去。 “啥?苏主任想要跟曹薇薇……?” 王大爷一通解释后,黄栋梁也仿佛顿悟了。 心里还不由得感慨:“难怪人家是主任呢,这弯弯绕可真厉害,换了自己,才想不到这种方式呢,叫什么,叫什么曲线救国。” 嗯,苏木自己也没想到。 …… 忙了一天,于莉下班回到家,于海棠已经先她一步回来了。 轧钢厂距离四合院比她单位更近一些。 回到家就开始张罗着做饭。 于莉这个倒座房不是没有锅碗瓢盆,就是一直没开火而已。 现在自个儿妹妹来了,于莉不仅理由充分,而且心态也变了。 一边拾掇着于海棠买来的菜,一边听妹妹说着昨个儿接二连三的‘应酬’。 于莉心里落稳之余,也是相当的感慨。 “海棠,你这本事可也真够大的,这才来了一天,就成了四合院关注重点了。” “那当然,别说在小院了,就算在工厂,本人那也是叱咤风云的人物。” 于海棠洋洋得意的笑。 她特意买了白面,正对着盆使劲儿,蒸馒头呢。 “别臭谝了,你说你到底倾向谁?” 于莉还在考虑,要不要再提一提苏木呢。 “没想好呢,许大茂文化程度高,跟我更有共同语言,傻柱嘛,雨水说的挺对的。” 许大茂昨天的付出不是没有回报的。 虽然涮羊肉时许大茂说于海棠如果嫁给傻柱,算是糟践了。 但许大茂的话于海棠还真没往心里去。 反倒是何雨水说的情况,入了她的耳。 不过许大茂经济条件确实好,这是于海棠眼见为实的。 逛街、买东西和吃饭也都挺阔绰,生活情趣高。 这是于海棠倾向许大茂的一个方面。 这种思考方式,当然不能跟已经变的传统的姐姐说。 于海棠这点心眼子还是有的。 “那……苏木你就彻底不考虑了?” “姐,我还没问你呢,咋能给你妹妹找个瘸子啊。” 于莉一怔。 “谁跟你说的?人家那是腿受伤,现在不好好的啊。” “算了,不考虑了。这腿脚毕竟是受过伤的,哪怕现在看不出来,谁知道过些年会咋样,再说了,那么破大点的小房子,还没姐你这边大吧,你怎么舍得委屈你妹妹……” 于莉嗫喏了两下,叹了一声。 看似苦恼,实则开心着呢。 就是做做样子,顺水推舟而已。 “得了,拿你没办法。二大爷那边怎么回事啊?你还真考虑?” “姐,你觉得刘光天咋样?” 于海棠没答,反问了一句。 “嫁给谁也别嫁给刘光天啊,他们家的教育不一样,忒狠忒黑,嫁他还不如许大茂呢。” 于莉这话说的倒是笃定。 “可许大茂不是二婚嘛。” 于海棠故意问道。 “二婚咋了,不也没孩子嘛。要是有孩子,那指定是不能选他,你就算选,咱爸妈也不能同意。” “那倒也是。” “就傻柱和许大茂之间,选一个?不考虑苏木了?” 于莉想了想,又问了一下。 “哎呀,姐,你就别往火坑里推你妹妹了,而且这才哪儿到哪儿啊,我不会轻易表态的,又不是件小事,我得再观望观望,好好考虑一下。” 其实是还要继续享受享受这种被众人追捧的氛围和感觉。 于海棠觉得,自己选择来投奔姐姐,简直是太明智的决定了。 感觉舍弃了杨卫民这个前男友,简直就突然海阔天空了。 苏木下了班,在胡同口遇到了冉秋叶。 冉秋叶眼眶红肿,想来刚才是哭过了。 我见犹怜的感觉。 遇到了苏木也并没有强装坚强。 聊了几句,冉秋叶就问苏木。 “晚上有时间吗?我请你吃饭吧。” 冉秋叶头一次开口,苏木也就应下了。 他了解冉秋叶的性格,但凡她这么说,肯定是鼓足了很大的勇气的。 两人骑车来到了交道口南九条,去年才刚改的名字,大家还是习惯称呼是炒豆胡同。 东段南侧有个类似前门酒馆一样的饭店,虽然不大,但也有年头了。 苏木来过一两回,看冉秋叶倒是有点轻车熟路。 两人在院子西南角的游廊坐了。 院子里也摆了几套桌椅,西南角比较僻静点,两人就选了这个地儿。 “最近怎么样?” “还挺好的,这一届学生马上就毕业了,下半年我可能重新去教一年级。” 苏木跟冉秋叶闲聊着,他也有考虑问她是否哭过,遇到什么事儿之类的。 但又觉得吧,不太合适。 毕竟不是曾经的恋人身份了啊。 只是吧…… 看冉秋叶的意思,感觉有点想要破镜重圆的意味。 “伯母身体还好吗?” 冉秋叶兴致顿时低了三分:“我妈身体还挺好的,就是我爸没了之后,她性格有些偏激……” 中途,苏木趁着去茅房顺手把账结了。 几块钱和一点粮票,对他没什么,但对于冉秋叶,或许就有些分量了。 毕竟今时不同往日,她这种家庭构成,糟心事断不了,以后还有的忙呢。 这个小院最西边的倒座房是个包间。 此时里面坐了五个人,也正吃喝热闹着呢。 其中有三位,如果苏木看到,一准就能认出来。 苏胜利、阎解成和刘光天。 刘光天是第一次参加这么场面的局。 大鱼大肉的敞开了吃喝,对于他而言,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阎解成这趟来是想跟苏胜利‘打个商量’。 就是营造厂的工作名额,他想跟苏胜利合计一下,给一部分,再让阎解放先顶了工作,再慢慢还。 可话还没来得及提,就遇到了刘光天。 想要说的话也就憋肚子里了。 因为苏胜利说了,时间不等人,或者谁抢到算谁的,或者价高者得。 阎解成也就只能免开尊口了。 酒过三巡,阎解成去茅房,回来时一不小心走过了,转身之际,就看到了游廊西边的苏木和冉秋叶。 冉秋叶是自家老爹的同事,他是知道的。 当初还埋怨过呢,一开始咋不介绍冉老师给他认识…… 嗯,阎解成着实想多了。 第204章 浮出水面 第204章 浮出水面 回到包房里。 阎解成当即就说了刚才的偶遇。 “哥几个,你们猜我刚才出去,碰到谁了?” 苏胜利身边跟着俩人,刚才喝起酒来,那个大高个说了一嘴跟院里叫‘木头’的有过摩擦。 虽然后来被苏胜利以‘不提扫兴的事儿’为由岔开了话题。 但都认识苏木,也是不争的事实了。 话题绕过去没多久,自己出去放了水就遇到。 而且,这可是个机会。 一个抬高自己,贬低刘光天的机会。 “谁啊?” “苏木,这家伙正跟红星小学的美女老师吃饭呢。” 说着,还特意看了看刘光天。 这小子脸红脖子粗的,不知是羞的,还是喝酒喝的。 他也是亲身体会过苏木‘煞气’的人。 即便是此时想起来,也依旧心有余悸。 但喝了点酒,又不想当着众多同龄人的面儿认怂。 憋的挺难受。 苏胜利也不敢招惹苏木,这个话题就又打了个哈哈一晃而过。 感觉这一顿酒喝的挺没劲儿的。 苏木这个名字总是绕来绕去。 如果不是苏胜利另有算计,肯定早就散伙各自回家算了。 “几位兄弟,话我今儿撂这里了,咱们之间也不玩价高者得那一套虚的,就一句,营造厂那个指标,谁先拿钱,就是谁的……” 苏胜利举杯。 这才是今天这顿酒的根本目的。 阎解成一扬脖把酒喝下,咂摸着嘴里辛辣之后的酸涩。 得。 一顿酒之后,自己起初的想法别说达不成,还平白又多出了好几个竞争对手。 没见一桌子人都各有所思嘛。 刘光天这孙子,都眼冒金光了。 外面庭院里。 苏木和冉秋叶这顿饭吃的文雅,波澜不惊。 冉秋叶也早已不复当年。 在苏木面前没有很放的开,有些拘谨,有些……怯懦。 毕竟,当初医院一别,就是两人未来最直白的分水岭。 双方都没有对和错。 只不过一人力挺自由感情,一人选择了听妈妈的话。 没有酒的饭局,吃的就比里面快许多。 饭后,苏木陪冉秋叶往回走。 香饵胡同,冉秋叶曾经经常被苏木送至的地方。 两人停下自行车,站定。 “秋叶,我觉得有件事,我要跟你提前说一下。” ………… 阎解成醉醺醺的回了四合院。 来到前院时,还特意看了看苏木家的方向。 苏木家里亮着灯,昏黄的灯光映射下,有人影走过,掠过一道浮影,划过门口停着的自行车。 阎解成打了个酒嗝,踉踉跄跄的推门进了屋。 阎埠贵坐在桌前,没给大儿子好脸色,但几次想要开口训斥,却也都憋了回去。 看在于莉的面子上,就暂且放过老大这一次。 “哎呀,醉醺醺的,这得喝了多少……” 三大妈不落忍,给阎解成倒了一杯温水。 阎解放是知道大哥这次的目的的,凑上去给老大打眼色。 如果没有自家老爷子阴沉着脸坐在那里,他早就开口问了。 迫不及待。 毕竟自己现在还是个刚工作的学徒工,对编制这事儿,惦记着呢。 阎解成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口水:“解放,你那个没戏,说一千道一万,还得是这个好使。” 边说,手上拇指和食指做了个捻钱的动作。 “那我咋办?” 阎解放一肚子怨气,扬声说着,还瞥了自家老爹一眼。 “哼!” 阎埠贵哼了一声,没接茬。 想从老子这里拿钱,可以。 明算账,算清楚账。 养了一群喂不熟的白眼狼,整天都想着抠搜自个儿家,没门儿。 三大妈一般都不提家里这些事,她主要的工作内容分配的,就是打圆场。 当然,她从始至终都很有分寸,坚定不移的站自家掌柜的。 家里不容易,一睁眼就是七口人的吃喝拉撒云云…… 三大妈一通絮叨,屋里孩子们都不乐意听。 毕竟一年起码也得听个三五百回,耳朵茧子都起好几层了。 架子床上的阎解娣甚至都悄悄把脑袋藏进枕头里了。 “……要是于海棠跟苏木真能成喽,到时候再给解放寻摸寻摸,怎么说人家也是个大主任不是……” 阎解成笑了一下。 也就是喝了酒,不然他还真不敢当着自家妈的面做这种表情。 “不可能!” “老大,怎么说话呢?这事儿还没开始,伱上来就给泼凉水了?我瞧着于莉她妹妹挺好的,多漂亮啊。” 三大妈听儿子‘耍酒疯’,下意识的看了老伴儿一眼,见他脸色又拉的更深了,赶紧找补。 “妈,今晚我跟……在外面应酬,知道我看到谁了吗?” 不等三大妈捧哏到位,阎解成自顾自的道:“苏木,跟人家冉秋叶冉老师俩人在饭馆吃饭呢。所以啊,你想撮合小姨子和苏木,根本没戏。” “真的?那,这个,这……老头子……” 三大妈怔住了,支支吾吾的不知该怎么往下继续,看向阎埠贵。 阎埠贵也是皱起了眉头。 “我明天上班去问问。” 这地下工作做的也太缜密了,一点风吹草动都没冒啊。 阎埠贵心里泛起了嘀咕。 被人拿了院里三大爷是这几天阎埠贵心中最大的痛。 失了威信倒是次要的,他看重的是每年先进院子评选后对大院大爷的奖励。 当然了,这么些年在四合院当三大爷都已经习惯到骨子里去了,突然被摘了称号,威严扫地的不适也是有的。 想要通过说亲跟院里唯一的真正干部身份的苏木搭个桥,借势重回大院大爷的位置,也是他的一个期望。 可阎解成言之凿凿,阎埠贵也不得不重新打算了。 可别好心做了错事,结不了亲却结了仇,那可就太难受了。 其实,被阎解成和阎解放俩亲儿子背刺倒也不一定就是坏事。 起码让阎埠贵做事儿又更谨慎了些,少了一些想当然。 当初家里一闹腾,他就去找刘海中打算借助刘组长的威慑力镇压家庭矛盾…… 现在想来,悔不当初。 这一夜。 冉秋叶是哭着睡过去的。 苏木跟她说了一个不为外人道的秘密,在她看来,是一种推心置腹,也是一种‘婉拒’。 因为她真的接受不了跟另一个女人分享自家丈夫的事情。 可又能怪得了谁呢。 怪只怪命运对她自己的不公,如果当初自己不放手,再勇敢一些,或许在苏木面对困境和低谷的时期,就不会孤独无助。 可时光没有返程票,错过终归就是错过了。 四合院里。 于莉和于海棠两姐妹躺在床上聊了许久。 两姐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么‘坦诚相待’的聊天了。 于海棠纠结于在何雨柱和许大茂这两人之间,选择谁,一个有文化有情调有浪漫,另一个踏实靠谱,嫁给他就是嫁给他,生活中会少很多麻烦。 身侧的姐姐于莉,则是在回忆傍晚那顿丰盛的晚餐,吃的是极好的,生活标准让她难以想象,却仅仅是人家口里的家常便饭。 而最最最重要的,是只有他跟她两个人。 如果换一个身份,天天都能如此的话…… 于莉一时间心潮汹涌,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假如梦想成真,她保证自己一定会乐的合不拢腿。 中院。 何雨水也是辗转难眠。 她今晚在巷子口跟对象见了一面。 说来也真的挺卑微的。 对象很听家里妈妈的话,而那个准婆婆,可能就只是贪图自己小厨娘这个手艺,都几乎把瞧不上自己摆在明面上了,却还能做出让自己明天下了班去他家里做一桌子菜招待同事…… 这倒没什么。 当初既然决定尽快嫁出这个院儿,赌气的何雨水下定了决心什么苦什么罪都能受的。 可…… 事态的发展实在太出人意料。 简直就是天意弄人。 然而,被‘通知完’连场电影都吝啬看的对象毫不犹豫的回家了,她也只能形单影只的回家。 好巧不巧就碰到了苏木大哥。 他身边有个女人。 棒梗的班主任,阎大爷的同事,红星小学的冉秋叶冉老师。 何雨水婚期被拖延的这段时间,内心是有小小期许的。 但是有些事情做的太极端,已经到了无法再回头弥补的地步。 她后悔也没有用。 但女人嘛,海底针一样的心思总有些不切实际的幻想,谁让苏木大哥的身边一直没有别的女人呢? 但,今天,她真的看到苏木身边有了女人。 知书达理的老师。 这一幕让何雨水心底最深处的一丝幻想,崩塌了。 回到家,耳边大哥何雨柱美滋滋的哼着曲儿,何雨水是越听越心里难受。 早早的回了屋,上了床,却一直熬着,熬到了夜深人静不知何时,才缓缓睡去。 西厢房,贾家。 秦淮茹是被通知了不去打扰的。 所以她也就没动去帮着苏木‘打扫战场’的念头。 可按耐不住‘窥探’一番的小心思,又恰好瞧见苏木送于莉出门…… 晚上九点多快十点了,秦淮茹扶着墙根回屋的时候,差点被一身酒气的刘光天撞见。 也幸亏她行动有些不便,再加上穿堂光线比较暗,酒意正浓、心事激荡的刘光天没看到转了个身佯装准备出门的秦淮茹…… 秦京茹早早睡下了。 她晚上意外‘蹲守’到了许大茂,虽然没能进许大茂后院的屋,但许大茂承诺了,要等过了这段风声后,让刘组长给提亲,然后两人就能在一起了。 知道秦京茹不乐意住在姐姐家受气,许大茂还特意给了她五块五毛钱,让她先回老家待一阵子。 秦京茹早早睡下,明早回去前还打算买点东西带回去呢。 后院。 许大茂躺在床上,心情暗爽之下,倒是很快就入了梦想。 梦里他跟于海棠扯证入洞房,结果推门一瞧,嘿,这不秦京茹那乡下丫头嘛,再揉了揉眼,麻鸭,娄晓娥那娘们正恶狠狠的瞪着自己呢。 梦中受到惊吓的许大茂突然脚下一空,跌入深渊,却怎么也无法落地,整个人不断往下坠,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东厢房是最近风头最盛的刘组长刘海中家。 “爸,现在你在厂里,谁不敬畏你三分?……只不过,光福工作还是个临时工,这说出去你脸上也不光彩啊,是吧?轧钢厂关着好几千人的大领导,人人都敬畏的刘组长,家里小子竟然连个正经工作都安排不了……” 回来的路上,刘光天就琢磨好了说辞。 挨打挨多了,自家老爹是个什么脾性,二小子刘光天也多少能拿捏一二。 说白了,自家老爹受捧,但要看捧的角度是怎么样的。 这还的多亏了苏胜利面授机宜。 要不说人家本事呢,到哪儿都能混的风生水起。 看人也是贼准。 阎解成算个球,别说260块,200块他能从阎老西兜里掏出来就算他本事。 而且吧,说到家底这方面。 刘光天觉得自家可以拍着胸脯跟阎家叫板,绝对没问题。 虽然老大结婚掏走了不少,可这么多年下来,自家老爹工资真不少,三五百还是说拿就能拿的出来的。 刘光天有这个底气。 再加上今晚散了局之后,自己被苏胜利拉着指点迷津…… 回来立刻给自家老头身上这么一套用。 别说,还这是立竿见影出成效。 妥了。 给老三解决了工作,让老爸多看重自己三分,少挨揍些,自己还顺便落下百八十的。 以后还得跟苏胜利这家伙混,人家肚子里是真有东西。 后座房正房,住着聋老太太。 老太太年岁大了,觉少。 下午的时候,一直刻意不太联系的老家的亲戚让人捎来了消息。 她毕竟这么大年纪了,之前做下的那些事,足可以保她安稳入土。 可这个小辈儿这边,可就没那么好了。 虽然当初也是做出了不少的贡献,但还是太抠搜了点。 几十年经商都钻进钱眼里,看不透这个世道,看不懂人生。 蝇营狗苟数十载,难得有了依附的机会,却因为‘舍不得’导致了如今越来越不利的情况。 不怕贼头,就怕人惦记啊。 千日防贼,哪能不百密一疏呢? 唉,罢了罢了。 聋老太太翻了个身。 夜幕之中,看似老眼昏花的眸子里,闪烁着睿智通透的色彩。 第205章 02分馆小会议 第205章 02分馆小会议 两天后。 苏木被刘哥喊着又去了一趟门头沟。 还是一管子血。 也再次拿了一沓票和小钱钱。 苏木不看重钱和票,他空间里啥都有,可光明正大多了这么多也还行。 就是过程显得有点尴尬。 体验感极其不好。 特别像是自己被白嫖了似的,还丫的是自己颠颠儿送上门的。 这也就是苏木。 换了别人,哪禁得住这么高频率的抽血啊。 边走边琢磨,一抬头,就瞧见了正在山坳院子里晒太阳的瘦小青年…… 就上次过来隔壁床铺跟苏木享受同样待遇的那个。 瘦的跟个皮猴似的,腮帮子都脱了像了。 苏木脚步未停,跟着刘哥走了。 都是可怜人呐。 刘哥跟上次一样,来到中科院门口放下苏木就走了。 一点都不拖泥带水。 苏木回到图书馆的小院子,瞧见了任务回来的王馆长。 棉麻的半袖衬衣,藏蓝色的裤子,苍蝇落上去都得劈叉的的光头。 “苏主任,听王大爷说你喜欢研究古玩?” 苏木跟王大爷和丁大爷闲侃的时候,总会说起一些当年大户人家的宝贝如何如何…… 毕竟跟古老头学了点皮毛,后来执着练武后,也就搁浅了。 但是最近不是又突然开悟了嘛。 空间里现在放着苏木全部的身家,是他在这个世界的立身之本。 所以闲聊中,总会对这方面的内容更加关注,不由得就给人他‘挺懂行’的感觉。 “就是个人爱好,谈不上什么研究,王馆长,有什么事儿吗?” “这趟出去做任务,带回来个小玩意儿,下午开会你也来参加一下吧。” “好的。” 下午两点有个会,这事儿苏木知道。 但那是他们那些出外勤的几个去图书馆下面那珍藏密室里开的。 一般这种情况,苏木都不参与。 入职几个月了,这还是苏木头一次被通知到。 苏木回到他001办公室,这时候已经过饭点了。 虽然他有小灶票,但实在不想去麻烦厨子再单独起灶。 主要也是口味儿实在很一般。 苏木刚失血了嘛,口舌随心情一般,有点些许发涩,得吃点好的补一补。 给全聚德打了个电话。 就上次吃饭店家给的订餐和送餐电话。 66年的外卖专送。 两只烤鸭,六份荷叶饼,还顺带点了四个小菜。 问清了送餐大致时间,特别提醒了下油纸包分开装。 他是打算吃一半留一半。 就送餐服务这点上,全聚德就超过便宜坊了。 起码现在是。 大半只烤鸭下了肚,正在继续卷春饼的苏木就听到门口传来韩立的声音。 人随声至。 “嚯,吃这么丰盛啊?” 韩立也不客气,一屁股坐下就开始抢食儿。 他身后跟着俩人,陈东和跟苏木已经比较熟悉的曹薇薇。 “坐坐,也来吃点?” “吃过了,谢谢苏主任。” 陈东摇头。 曹薇薇则直接就绕过苏木的桌子,去里面的角落。 那只半死不活的倒霉小野猫都叫的嗓子哑了。 好吃的,可香可香的味儿差点没勾走了它的魂儿。 可它怎么叫唤,苏木是肯定不会搭理它的。 但是吧,那猫下半身还瘫着呢,干着急连味儿都闻的不彻底。 眼角的泪腺都是湿润的。 曹薇薇进屋一下子就听到了,也看到了。 女孩子都喜欢毛茸茸的小动物,只是有些条件不允许,但那些人里,一定不包括曹薇薇。 这猫还是她给包扎的呢。 大长腿蹲下去,就勾勒出了一条很惹眼的臀腿弧线。 苏木眉头挑了挑。 要是这曹薇薇换个身份,还别说,自己或许真的就动心了。 嗯,现在也不是不动心,无他,嘴硬罢了。 韩立卷了个饼,一口塞进嘴里,大口咀嚼着,也没耽误说话。 “一会儿参与开会了?恭喜恭喜啊。” “这有什么好恭喜的?” 苏木是真没搞懂。 “以后你就知道了,哪天再出任务,咱俩搭伴。” 韩立眨了眨眼,言尽于此。 但对于苏木,已经算是透露的相当干净了。 敢情自己这才算是正式入职啊。 之前是个摆设吉祥物,或者说‘试用期’? 反正,自己现在工作的实际单位,他连皮毛还不算接触到呢,总之就感觉一切都挺神秘的。 连用人考核,也透着稀里糊涂。 主打就俩字:迷糊。 让参与者迷迷糊糊就被考核完了。 开会地点在图书馆地下一层的档案室旁边。 同样都是三指厚的大铁门。 苏木都怀疑,如果这一屋子开会的人被别人在外面锁了门,还能不能快速跑出去。 与会的,算上苏木一共有11个人。 苏木认识一大半。 看来这群出外勤的人还真的挺多的。 苏木印象很深刻的,还有那个佛道组合呢,这俩都没在。 倒是三德子在。 他跟王馆长是组合,王馆长回来了,他大概率也是在的。 这丫对苏木倒是非常热情,看到苏木进来,头一个摆手招呼他。 所以苏木也就笑着过去,坐在他旁边,右边是韩立他们。 三德子很热情,虽然嘴里没停,但说的都是些家长里短,一点这趟出任务的内容都没说,甚至连去了哪儿也没提。 苏木也不问,笑着跟他闲侃。 没说几句,三德子就皱了皱鼻子。 “哎呀,全聚德的鸭子,还吃了不少呢,还有没了?开完了会让我也尝尝去,中不中?” “中。” 苏木笑着点头。 三德子顿时就裂开嘴,小眼睛眯的就更窄了。 王馆长进来的时候,身后跟着个军官。 浓眉大眼,双目炯炯有神,苏木第一时间看向他垂着的手。 戴了一副半指的黑手套。 听他迈动步子,就知道是个练家子。 看向他的手臂,也只是下意识的反应。 对方对苏木的眼神同样有些敏感。 第一时间就看了过来。 苏木笑着点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 对方同样回应了一下。 这是他们的第一次碰面。 苏木猜测这是不是也是个出外勤的同事呢,就听右边韩立轻声嘀咕了一句:这家伙怎么来了? 苏木看过去。 韩立微微摇头。 苏木就秒懂。 等开完会再谈。 王馆长坐在上首,那名军官就在王馆长左手边落座。 那俩位置一直就空着,苏木懂上首的位置肯定是王馆长,但左手边第一个位置一直空着,刚才还有纳闷呢。 猜测是不是给出外勤的某位大佬留着的,或者他还有点小激动的认为,会不会是自己的纯顶头上司安志勇会来呢。 韩立的反应让他彻底放弃了这个想法。 王馆长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个长方形的紫檀木盒。 坐下后,也没有过多寒暄,苏木的第一次参加会议,他左手边的军官,也都没做任何介绍。 “这次出勤的报告我会在三天内交上去,具体细节伱们如果需要,可以去档案室查阅,多的我就不说了,这是从里面带出来的,大家都看一看,以后身边有相关的东西,可以多留意一下……” 王馆长打开木盒,推给右手边的三德子。 苏木瞳孔一缩。 这玩意儿,他一眼就知道是啥。 上一世苏木虽然不喜欢看那些犹如老太太裹脚布一样长的电视连续剧,可唯独盗墓题材的,是例外。 他超喜欢。 巴掌大小的木盒里,一个卡槽里放着条铜制的小鱼。 因为是侧放着的,所以鱼眉毛的位置一条S形的海蛇弯在上空,显得很独特,也很奇异。 这不是个单独的生物,甚至都不叫生物。 王馆长看到了苏木一瞬间的反应,跟旁边的军官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诧异。 这玩意儿,竟然真的有人一眼就明。 但都很默契的没有开口。 三德子拿着盒子看了看,就推给了苏木。 苏木接过盒子。 摊在手掌之上。 内息调动汇集于眼,面前的景色就如同放大了似的。 苏木从未运功后看过镜子,自然不知道他此时的状态称得上是表象外露了。 眼睛就跟夜明珠似的,像是挥散着冷焰似的,显得办公室的灯光越加昏黄了。 这个蛇眉铜鱼的做工很牛,鱼身上的鳞片雕刻的非常细腻,要知道,这可是铜制的,不是木雕,也不是玉雕…… 耳边感受到了会议室的人情绪在骚动,他心头一动。 莫不是自己拿在手上的时间过长了? 下意识的递给旁边的韩立。 韩立犹豫了一下,接过去。 苏木抬头,却见几乎所有人都在盯着他看。 包括接过木盒的韩立。 “呃,怎么了?” “苏主任,你刚才这是……?” 斜对面坐着的一个中年妇女,开口问道。 这个女人是最后几位过来的,旁边那个留着小胡子的板寸估计是她的同伴,也可能压根就是两口子。 “嗯?我刚才……” 苏木迟疑了一下。 他想到,难道自己刚才调动内息,他们都能感受得到? 这时,那名军官突然开口了。 “苏主任习的也是内家拳?不知师承是?” “哦,我师傅住西吉祥胡同。” 苏木脑海中飞速旋转,看来是在道经里学的内息运用手段暴露了一点东西。 那自然是往死人身上推喽。 “难怪呢,改天有时间,咱们切磋切磋。” 军官点到即止,之后就又不说话了。 “苏主任是不是看出什么来了?” 王馆长问道。 “鱼鳞上有字。” 苏木还真看出来了,他装作迟疑了一下,才又继续道:“看着像是女真文字……不过记载的不全,这蛇眉铜鱼应该不止一枚吧?” 透露的有点多了。 会议室内陷入了短暂的沉寂后,开始了嗡嗡声的议论。 在苏木说到有多枚的时候,王馆长面露诧异,然后第一时间就看向了身旁的军官。 却看到军官也在皱眉凝思状。 但心里却已经有些想法了。 韩立整张脸都怼在盒子上了,看了五六秒,才把盒子推给曹薇薇。 “可以啊,你这家伙,我看了半天,也没瞧见鱼鳞上有字。这写的什么啊?” 苏木却扭头看向王馆长:“内容可以说吗?” “大家先传看一下,具体的,咱们会后再议。” 后半句,才是王馆长对着苏木说的。 韩立也明白了,闭嘴没再提。 曹薇薇是第四个拿到木盒的。 她倒是很直接,干脆就伸出两根手指,把蛇眉铜鱼给夹了出来。 好家伙。 也不戴手套,也没个保护措施,就这么上手了啊。 看的苏木一阵摇头。 韩立这家伙也没啥反应,看到苏木摇头,还反问了一句:“怎么了?” “这东西外面有没有涂层,会不会有什么细菌或者药物?没防护措施就直接上手啊,你这兵平日里怎么带的……” 韩立:…… 王馆长:…… 三德子:哎呀,可不是嘛,俺咋就没想过这事儿呢。 那是还没受到教训。 而且,戴手套这事儿,苏木也只是说了一半。 另一半就是——你出事了没啥,可别把重要的文物给损坏咯。 腐蚀,侵蚀…… 这种词,没听过吗? 蛇眉铜鱼传阅了一遍后,王馆长再次开口。 因为与会的大都是能出外勤的,这种东西说不准谁就会碰到,或者碰到类似的。 其实苏木也只是头一次参加,这种类似会议的情况很平常的。 每一组有所收获的外勤小组回来,都要做两件事。 写详细报告然后载入档案室,方便同事查阅。 第二件事,就是把类似的情况做个说明会,同时展示一下,方便同僚在接触其他任务时,方便留意和联想。 会议最后,王馆长特意用五分钟的时间给所有人介绍了一下苏木,也给了他自我介绍的机会。 苏木就说自己自幼习武,近几年才略有所成。 感觉内息这事儿已经暴露,那就干脆当人设给立起来吧。 会后,王馆长留住了苏木。 “苏主任,你留一下,咱们聊一聊。” 同时参与的,还有三德子,人家实际叫孙全福,三德子是尊称,人家自己特意要求的。 “走吧,先办正事儿,完了再去吃烤鸭。” 三德子还惦记着呢。 苏木并不清楚,三德子虽然收入不低,出勤还有补助,可他接济的战友家属也不老少。 自身这么大了都还单身着,十年如一日的照应着二十多口子人。 第206章 都挺意外的 第206章 都挺意外的 “苏主任,你以前见过这个……蛇眉铜鱼?” 王馆长开门见山的道。 “没见过,不过倒是忘记在哪本书上看到过记载,有点印象。实物还是头一次瞧见。” “哦?还记得是哪本书吗?” “时间太久,记不得了,回头我找一找,看能不能再找到。” “还能记得多少关于这东西的内容?” “这个,应该跟一个叫做东夏的国家有关……” 苏木描述了自己知道的有关古代东夏国的内容。 这方面历史书籍里都有,很容易找到。 就是蛇眉铜鱼的记载……这个还真没有。 东夏是13世纪时蒲鲜万奴在东北建立的地方政权。 蒲鲜万奴原来是金朝将领,在大概贞祐三年自立为天王,国号大真,年号天泰,分割了当时金国的大部分地盘。 1216年又归降于蒙古,然而一年后,也就是1217年再度自立,国号东夏。 位置大概就在吉林那旮旯。 王馆长和三德子听得都聚精会神的。 听完了苏木的介绍,王馆长摸了摸自己的光头,喃喃说了句:“吉林……会是长白山那片儿吗?” 眉头就随着自言自语皱了起来。 “这东西,从哪里挖出来的?” “我们这次出任务去了四川。” 王馆长在沉思,三德子倒是主动来解答了。 看来,还是同组的才更了解搭档的工作思考模式。 “刚才那个军官是谁啊?” “前几年从长春调过来的,跟咱们这边的业务有些关系,以后慢慢的你就知道了。” 听到对方是从长春来的,苏木心里一动。 “那个军官,怎么称呼啊?” “具体我也不清楚叫什么,一直就是喊汪处长。” 姓汪吗? 苏木眯起了眼。 挺有意思的。 苏木第一次参加中科院图书馆02分馆的会议就此结束。 回到办公室,曹薇薇还在那里逗弄小猫,韩立和陈东已经走了。 三德子嘴上说着吃烤鸭,也真的跟过来了,但是吧,还真没怎么吃,倒是蹭了苏木一泡茉莉花茶。 没一会儿就端着缸子去后面找丁大爷他们了。 好像出外勤的人都喜欢去后面找两位大爷聊天似的。 三德子是这样,那个胖和尚也这样,刚才看到那对中年夫妇也是从后面那排出来的。 估计就是跑去找两位大爷聊天了吧。 可能经过苏木无意间的露了一手,路上遇到苏木,大家也都挺客气的。 “老韩他们呢,走了?” “韩局他们要去郊区一趟,忙完了还回来。” “哦。你喝茶吗?” 曹薇薇拒绝。 两人的熟,是相对于其他人的。 现在没了外人,倒也真没什么谈资。 “这小猫还能站起来吗?会不会以后就都瘫痪了?” “那倒不会。” 苏木回道:“估计再两三天就好了,这会儿它就是懒,坚持一下也能站直了的。” 役兽术已经开始用了。 这猫有点小聪明,属于本性外露的那种。 懒猫,懒猫嘛。 明知道自己吃不到,才会那么装可怜。 要是但凡知道自己央求能换来一点肉,这黑炭头说什么也会凑过去的。 纯粹就是聪明闹的。 明知不可得,所以就懒得动了。 张张嘴扮可怜,又不会疼。 …… 红星小学。 阎埠贵老师上完了课回到办公室。 就看到正在办公桌上批改作业的冉秋叶老师。 趁着办公室里没有别人,阎埠贵就装作过去倒水,顺便跟冉秋叶打招呼。 寒暄了两句,阎埠贵心一横,干脆道:“那个,昨个儿我家老大看到伱跟我们院苏木一起吃饭,你们在谈对象吗?” 冉秋叶身体一僵。 握着钢笔的手都捏的泛了白。 “没呢,就是普通朋友,遇上了,所以一起吃个饭。前段时间我车子坏半路上了,是他帮的忙。” “哦,这样啊,嗨,我还以为你跟苏木是……哈哈,这不,误会了,误会了,冉老师,您别见怪啊。我家老大也是,听风就是雨的……” 冉秋叶微微颔首,又重新开始忙碌了起来。 阎埠贵也回到了自己的办公桌前。 他心情挺好,心中也真的狠狠腹诽了一下自家的大儿子。 什么眼神啊。 差点就坏了自己的远大计划。 当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既然没了后顾之忧,那回家就得抓紧跟儿媳妇说一声,这事儿吧,还得紧着张罗,免得夜长梦多。 阎埠贵不知道,夜还没降临,梦就已经多了。 秦京茹一大早就就去了北新桥百货商店,然后买了点东西就直接坐车回家了。 秦京茹的走,让许大茂如鱼得水一般放松了下来。 他觉得自己可以尽情的撒欢了。 目标于海棠,冲锋。 别人上班都是忙工作,许大茂上班,就在琢磨下了班买啥买啥…… 他在罗列单子,考虑一些不为外人道的细节。 下班之前,他就盘算好了,要去买卤肉,还得再买两瓶红酒,哪怕一次喝不了,也得先备着,万一来了兴致呢? 这采购清单,算得上让钱包大出血。 在追美女这方面,傻柱和许大茂都是一类人,舍得花钱。 恰好两人眼光也都差不多,现阶段的目标,都是一个人。 于海棠现在可谓是春风得意,春光无限,志得意满。 女孩子嘛,哪有不喜欢被吹捧的,于海棠还挺乐意这个道道的。 一整天的工作都美滋滋的。 去了姐姐的四合院还真是去对了。 刚甩了杨卫民,立刻就成了四合院的香饽饽。 有红酒喝,有轧钢厂的大厨给抢着做饭吃。 要知道,何雨柱现在可是被安排下车间劳动改造,轧钢厂的大厨已经换人了。 中午的时候, 李副厂长发火了。 把食堂主任喊了过去臭骂了一顿。 “这,都整的什么菜啊!一听说到咱们厂吃饭,我的客人们都不乐意来了……” “那个,那个,现在何雨柱去了车间,新厨师水平确实差了点火候。” “这是差一点火候吗?” 李副厂长相当的生气。 阶级斗争怎么做都不为过,但绝对不能干涉了自己的人脉圈子经营。 没个好厨子,影响自己跟兄弟厂的同僚联络感情,长久看来,这可是大事儿。 突然他想起来了,身边这个刘海中不就是何雨柱院子的一大爷嘛。 县官不如现管,就你了。 “刘组长,那个,你回头跟何雨柱同志说一声,让他回厨房上班,明天就安排回来。” “哎,哎,好的,我知道了。” 刘海中点头应是。 他就是李副厂长手里的一条狗,主人发话,他哪能不听。 只是心里的苦闷没处倒。 自己在院里都撂下话了,跟何雨柱势不两立。 现在又要亲自去把他官复原职…… 是的。 在刘海中看来,让何雨柱回去重新掌勺就是一种官复原职。 厨师班长也是官啊。 真打脸。 可也实在是没办法。 散了酒局,刘海中想了想,还是觉得不要等回到院里再说,干脆就在厂里把事儿解决得了。 免得回去当着邻居的面,有失威信。 来到二线车间。 何雨柱就躺在里面呼呼大睡呢。 他一个厨子哪懂钳工、车工的事儿。那些机器他也摆弄不了。 下放车间劳动改造,重在一个劳动二字上。 可车间里人们都在忙着呢,你打扫卫生也挺碍事的。 一来二去,也就成了别人忙着,他睡大觉。 等睡醒了,也就跟着大家伙一起下班回家。 倒是车间里还有秦淮茹在,何雨柱睡得也踏实。 有事儿,起码有个人喊自己一声。 这不,刘海中来找何雨柱,背着手在车间里转悠了两圈,愣是没瞧见人。 “秦淮茹,何雨柱呢?” 刘海中还以为他翘班了呢。 “在那儿呢,刘组长,他又犯了什么事儿了?” 秦淮茹忍不住问了一声。 “哦,倒也没什么事,我就觉得这傻柱毕竟也是一个院的,中午我跟咱李副厂长一起吃饭,就提了一嘴,李副厂长看我面子,也答应让何雨柱回去厨房上班,我过来看看,省得他不领情,以后还跟我在院子里作对!” 刘海中是打算事儿得办,情也得领。 打着好算盘呢。 秦淮茹倒是真心为傻柱高兴。 毕竟这么些年的邻居了,还吃了人家好几年的盒饭。 别说是跟傻柱,就算是条流浪狗,见多了也得有点情分在。 “傻柱,傻柱,别睡了,刘海中来了,有好事!” 秦淮茹去后面把何雨柱喊了起来。 她还以为何雨柱就此借坡下驴,回食堂重新上班去了呢。 可何雨柱不这么认为。 他性格就是混不吝。 你越是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嘴脸,何雨柱反而就更不吃那一套。 李副厂长这回,算是找错人了。 如果换了食堂主任,或许还没有这么多事。 何雨柱兴许就干脆拍屁股回去了。 每天能带盒饭,省的自己花钱,他又不是真傻。 但刘海中爱端着架子,装大领导的范儿。 何雨柱就瞧不惯这个。 刘海中还打着一举两得的谱呢。 可却不曾想,人家何雨柱不吃嗟来之食。 我用得着你帮我求情嘛。 没有你逮我,别说我食堂大厨的工作不会丢,媳妇都娶到手了。 这叫什么? 毁人一桩婚,比拆十座庙还恶毒呢。 所谓请神容易送神难,我就搁工厂车间呆着了,哪儿也不去。 任刘海中苦口婆心的劝,就俩字:不去。 爱谁去谁去,反正老子不伺候。 何雨柱丢下刘海中回到车间继续睡。 他倒是想开了。 自己手艺在这里摆着,早晚能回得去。 现在回去,时候不对。 现在他白天上班就是睡觉,下了班回去精力充沛,正好可以做拿手好菜,努力一下子,把厂花追到手。 到时候再回去,工作事业双丰收,那才叫舒坦。 反正即便是调离了食堂后厨,可工资待遇一分都不少。 37块5,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怎么也够花了。 足足的。 刘海中气呼呼的走了。 被何雨柱气了个够呛。 可走出车间,他就立刻露出一副苦瓜脸。 李副厂长交代的事儿没办好,这可咋整? 刘海中能力有限,遇到了问题缺乏变通和解决问题的能力。 呆板又古板。 这样的人,就像何雨柱喷他那样,车的东西也不错,七级工每月也不少拿,就当个普普通通的工人不挺好吗? 非要惹祸上身。 刘海中至今执迷不悟呢。 觉得给李副厂长当条狗挺好的。 他得意的就是那种被人巴结谄媚的感觉。 但他认不清自己的能力,眼瞅着能力这块,就要露怯了。 李副厂长找他这条恶犬,是为了关键时刻立威。 现在管辖范围内风平浪静,一呼百应。 养狗的作用就不大了,他需要一个狗头军师。 平日里帮他解决小问题,不要让琐事影响他,关键时候还能拿出来用。 安内之后,就是攘外。 而刘海中,不具备帮李副厂长涨脸的能力。 现在呢? 连解决点小麻烦的问题也要露怯了。 而他自己,还端着领导的架子,浑然不觉呢。 真是有够悲哀的。 苏木回家的时候,就遇到了恰好在院门口跟何雨水说话的于海棠。 “木头哥下班了啊。” “哎,雨水也下班了?” 打了个招呼,苏木推车上了台阶,轻松的拎着车子迈步进了四合院的金柱大门。 后面于海棠就这么直勾勾的瞅着。 “雨水,你跟他很熟吗?” “你说苏木哥啊,挺熟的,从小就在一个院子长起来的。” “哦,我听说他不是腿,那个,有伤吗?咋没看到瘸呢?” 于海棠这次特意看了,看他走路虎虎生风,跨门槛拎着自行车跟拎着一团棉花似的。 哪有别人说的是个瘸子啊。 “嗨,谁跟你说苏木瘸腿啊,人家只是负了伤,早就好了。” “哦,这样啊。” 于海棠咂摸过味儿来了。 敢情是许大茂搁这儿瞎忽悠呢,贬低别人,估计就是怕自己看上人家呗。 正琢磨着呢,何雨柱回来了。 “嘿,海棠也在啊,咋不进去呢?” “哦,刚碰到雨水,我俩就聊了两句。” “晚上过来整点?” 何雨柱晃了晃手里的东西。 于海棠瞄了一眼,有点心花怒放。 一看起码也得小两块钱的肉,还有一条阔嘴鱼,网兜里的菜也都是自己喜欢吃的。 关键面前这人是何雨柱啊。 北新桥片区最有名的厨子之一。 “行啊,那就……陪你喝点。” 谁让许大茂故意骗人来着,在我这里,哼,就是失分了。 第207章 回头草和交易 第207章 回头草和交易 苏木回到四合院的时候,恰好看到秦淮茹往外面跑。 “出什么事儿了?” 如果是别人,秦淮茹可能敷衍一下就继续追,但问话的是苏木…… 秦淮茹按捺下来,给苏木大致说了一下。 晚饭时,何雨柱和何雨水两兄妹邀请了于海棠,仨人吃喝正在兴头上呢,于海棠又被许大茂给喊走了。 要说许大茂拆何雨柱的台,那真是专业的。 何雨水倒还罢了,反正饭也吃完了,要不是为了促成哥哥和于海棠的好事儿,她早就回屋去了。 许大茂把于海棠喊走,她觉得也没什么,人家于海棠自己不都说了么,就是啫喱厂子里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 何雨柱可不这么想。 他觉得许大茂就是想要搅合自己。 毕竟秦京茹的事情还在不久之前呢。 想到了秦京茹,何雨柱就更觉得不太对劲了。 他直接奔西厢房去,找了秦淮茹问了一嘴。 幸亏也是问这一嘴,不然两家人还都被许大茂瞒在鼓里呢。 “许大茂这家伙敢在这时候整这一出?” 如果不是纯粹的色迷心窍的话,苏木倒是有点佩服他了。 刀尖上起舞玩的还真够刺激的。 “行,那你赶紧去吧。” 这种事,苏木可不会拦着秦淮茹。 甚至他连八卦的兴趣也没多少。 回到自己的家,苏木回身就插上了门。 晚饭已经吃过了。 跟曹薇薇。 今天曹薇薇对自己的态度跟往常不太一样,有些过分热情了。 苏木隐隐有种猜测,但是吧,结合她之前的态度,心头有些不喜。 不知道韩立说再回来是否确有其事,但按照正常状态,曹薇薇不会单独跟自己在外面吃这顿饭。 是因为自己参与开会,终于进了这个小圈子? 还是说,因为自己被披露了内家拳武者的身份带来的附加效果? 这种自身条件之外的吸引,苏木反倒觉得挺没意思的。 瞬间进入了空间。 别墅主卧的卫生间里。 苏木再次运用内息调动,将内劲汇聚眼部位置。 透过镜子的反射,他清晰看到自己的眸子在发光。 有一股清冷的寒意涌现。 《道经还是挺有用的。 苏木修炼的兴趣更浓了,只不过瓶颈的感觉也更加的清晰了。 到时候怎么突破,还是未知。 …… 秦淮茹去了公共厕所,跑了北新桥百货商店,转遍了几乎秦京茹有可能会去的所有地方。 最后也没能找到人。 回到家里,跟贾张氏一起琢磨,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这丫头又一声不吭的走掉了。 事不过三。 每一次不告而别,秦淮茹和贾张氏都以农村丫头不谱世事来宽慰自己。 可这一次又一次的,实在是让人心里堵得慌。 秦京茹是真的不谱世事吗? 其实人家只不过是不想在姐姐婆家这里浪费钱。 买东西回家,要是告诉了她们,还不得买一些给她们留点儿? 就不能让她们知道自己从许大茂那里拿了钱。 “要我说就甭搭理那丫头片子了,爱咋样就咋样吧。” 贾张氏愤愤的嘀咕了一声。 秦淮茹心里也难受,每次跑来连吃带住的,结果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一点尊重都不给。 可是吧,毕竟秦京茹是自己喊到城里来的。 总归是要有个交代的。 秦淮茹打定主意,借着这次机会跑回去当着家人和亲戚的面,把秦京茹的事儿说明白,省的以后出了事再赖自己身上。 所以,还是得回去一趟。 顺便把许大茂在追于海棠的事儿告诉她。 缺心眼的玩意儿,这种时候不赖上他,自个儿跑回去,要是许大茂翻脸不认账又能咋整? 嗯……感觉现在许大茂就已经可以翻脸不认账了呀。 “我琢磨了一下,明儿还是得回去一趟,这趟回去我就把……” 秦淮茹跟婆婆贾张氏说了说自己的想法。 贾张氏对秦京茹的印象早就不好了,土特产也没在她心里加分,这次不告而别更是让她看清了这个小丫头的心性。 靠不住的赔钱货。 “去吧,去吧,唉,又得白花一趟车票钱。” 贾张氏起身进了里屋。 秦淮茹抿了抿嘴。 她的荷包也真的快空了。 从年前那次后,苏木倒是没给过自己钱。 平日里柴米油盐的花销少了,但工资就固定那么点,这属于家里的钱,婆婆也是有数的。 自己的私房钱就当初扣下要给何雨柱的那些。 这也眼瞅着仨月了。 给苏木买过两双袜子,还买过一些牙膏牙刷,剩下的平日里也会给孩子们花点…… 真没剩几块钱。 唉,算了。 京茹这次,就当是自己最后一次了吧。 秦淮茹暗自下了狠心,明儿回去一趟,掰扯明白也就到头了。 以后像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儿,坚决不再做了。 第二天。 临下班的时候,韩立跑来说他们组小聚,让苏木一起,被苏木婉拒了。 他打算去西吉祥胡同,昨个儿修炼之后,又有点疑惑想要跟师娘探讨探讨。 而且,老韩说的他们小组聚会,还非要拉上自己,撮合之意挺明显的。 苏木反而更不喜了。 好马不吃回头草,既然已经拒绝过自己,就别再回过来找了。 显得你看上的不是我这个人,而是我一身的本事。 虽然曹薇薇的大长腿很诱人。 而实际上,苏木最担心还是曹薇薇的身份和家世。 要不然,就凭曹薇薇的形象和气质,苏木能不动小心思? 现在生活状态就挺好的,他不想因为下半身的骚动而影响了整个生活的平静。 韩立到了便宜坊的时候,曹薇薇眸子里的盼望就破灭了。 韩局身后没人,曹薇薇身旁特意留的座位也就失去了意义。 她还特意跑回家梳妆打扮了一番的。 “他晚上有事要去他师娘那儿,提早就说死的,改不了。微微别着急,回头我再逮那小子……” 坐在陈东旁边的另一个同事楚健略有尴尬。 因为最后那半句话,韩局瞅了一眼他。 同事们几乎都知道楚健喜欢曹薇薇,但人家没那意思。 现在人家明确有目标了,包括韩立在内,都觉得楚健该适可而止。 免得以后工作起来别扭。 曹薇薇这姑娘吧,拒绝人的时候挺委婉的,但会让对方感受到。 譬如楚健,或者是最初的苏木。 会让你立马明白自己落榜了,处对象是不可能的。 但当曹薇薇明确目标后,又挺大胆的。 昨个儿开完了会一行人走的时候,曹薇薇就当着韩立和陈东的面,说自己想要跟苏木同志谈对象。 当时说实话,有点惊着陈东了。 韩立倒还好一些。 毕竟曹薇薇的情况,他媳妇早就给他说过一些。 认知上有点预防。 但也着实没想到这姑娘直接成这样。 苏木这个跟自己有过生死之交的家伙能够跟曹薇薇喜结良缘的话,韩立是乐见其成的。 所以他当即就留下了曹薇薇。 只是没想到曹薇薇在别人面前表现的很直接,面对苏木时,又有点怂了。 也不确定是真怂,还是怕惊着苏木。 所以就有了今天的聚会局。 曹薇薇主动提的,特意让萨帝鹏喊上了楚健。 也是打算趁机拿下苏木的同时,解决楚健这个后顾之忧吧。 苏木没来,饭局还是开启了。 苏木虽然没能到场,但有关他的话题,也占据了这顿饭的四分之一。 这个饭局上的人所属的部门保密级别挺高的,苏木一些不为人知的信息,有一小部分可以透露。 只不过韩立所知也不多,能说的就更少了。 倒是‘山君’这个称号,被曹薇薇记下了。 她觉得自己或许不清楚,哪天有机会,去问问老妈老爸呢。 …… 下午的时候,秦淮茹便领着秦京茹又回到了四合院里。 苏木下班回家的时候,院子里很多人都围在中院看热闹。 苏木来到穿堂时,还看到了从大爷岗位上下来的易中海和阎埠贵站在一起。 易中海面无表情,阎埠贵倒是有些幸灾乐祸。 又怎么了? 苏木感觉这几天四合院里挺精彩啊。 天天事儿不断。 估计是从根本上丰富了四合院内这群百姓的生活,给胡同里的大妈们增加了不少话题。 何雨柱在殴打许大茂。 秦淮茹不仅没拦着,还在旁边加油鼓劲儿。 苏木踮起脚特意瞄了一眼。 这绝不是小打小闹,何雨柱这家伙是真下狠手了。 许大茂鼻青脸肿的表象都算是轻的。 苏木站稳脚跟就瞧见许大茂两条腿从半空中划过,然后就是地面被震的嘭的一下闷响。 嗯,何雨柱同志是有点摔跤基本功的。 “这么个打法可不行啊,解成,伱家小姨子呢?不赶紧过来拉架?” 苏木顺着声音看过去。 阎解成就站在何雨柱门口西边,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 “你嫂子把她拉回去了,这事儿我们家可不参与。” 俩爷们为了于海棠争风吃醋导致大打出手,于海棠是关键人物,怎么能出现在现场呢? 护着谁合适啊。 “都住手,住手!傻柱,你给我住手,再打,我就让人把你抓起来。” 一大爷刘组长刘海中出场了。 苏木往旁边挪了挪,他担心被这个棒槌感染,也做出些头脑不清的事来。 最近挺敏感的,苏木希望自己尽可能保持清醒状态。 秦淮茹拽住何雨柱。 拉住他不是帮许大茂,刚才她可是添油加火着呢。 主要是给刘海中面子,省的有理变没理了。 刘海中能力有限,所谓的调和矛盾在他浆糊一样的脑子里,压根就不存在。 “刘组长,这件事,我想单独跟你说。” 单独说? 刘海中看了看四周:“行了,都散了吧,傻柱,你先等着,我先跟许大茂了解一下情况。” 刘海中跟许大茂去了后院。 游廊上何雨柱气呼呼的靠在柱子上,手揣进兜里,瞅着后院的方向。 围观人群被风头正盛的刘组长呵斥,也没了热闹可瞧,就各自散去。 阎解成走的时候才发现苏木站在水龙头旁边,又从鼻腔里哼了一声。 让苏木觉得这孙子莫名其妙。 自己现在什么情况,什么身份啊,还敢当着面这般? 真是有点不知死活了。 秦淮茹看到了苏木,脸色一变,当即丢下何雨柱就走了过来。 “他们这又是闹哪出啊?” “今天我把秦京茹给喊回来了,许大茂不认账,还在追于莉的妹妹于海棠呢,何雨柱气不过,就打算教训教训他。” 这还能不认账? 苏木想到自己那天可是听到了许大茂家这对狗男女的苟且来着…… 许大茂屋里。 “刘组长,你说我能放着于海棠不追,去跟一个乡下丫头谈对象吗?” 许大茂理直气壮的道。 “于海棠是我看上的姑娘。” 刘海中冷不丁的冒了一句。 “呃,是,那个,是我看上的儿媳妇,我打算让我家二小子光天跟于海棠处对象。” 许大茂愣了。 倒是忘了这一茬儿。 于海棠说过了的,可她也说瞧不上刘海中一家要钱没钱要房没房…… 嘿,对了! 给你找点事儿做,给你个变有钱的机会,省的你总惦记着家长里短的破事。 许大茂脑子转的快,刘海中话音落地,只隔了十来秒,许大茂就计上心头。 刘海中看重的可不是儿子的婚事,而是他自己升官发财的事业。 对不住了,娄晓娥。 为了我的婚姻幸福,只好牺牲一下你们家了。 “刘组长,我跟你做个交易怎么样……” 二十来分钟后。 刘海中踌躇满志的从许大茂的西厢房里出来。 “傻柱,我跟你说,从今往后不许你再动手打许大茂,要不然我就让厂保卫科把你抓起来。” “行,我不打他,但是二大爷,许大茂这事儿您怎么处理?我听您一处理结果。” “许大茂跟于海棠自由恋爱,这事儿,我就……不干涉了,你何雨柱也不能捣乱,听到了没?” “嘿,二大爷,你这是明目张胆的偏袒许大茂了是吧?刚才你们是不是背着人做了什么肮脏交易了,他许大茂明明跟秦京茹……” “好了,这事儿也轮不到你何雨柱操心,我还有事,记住,不能再动手打人。” 说完就往外面走。 路过中院时,苏木看到了刘海中兴冲冲的架势,还有直接挂在脸上的‘我要立功了’的表情。 第208章 假病历的作用 第208章 假病历的作用 何雨柱和许大茂的一次火拼,反倒是将于海棠从中立推到了靠近许大茂的位置。 何雨柱太莽撞了。 冲上去打许大茂的架势,吓到了于海棠。 于莉也不再支持于海棠跟何雨柱继续。 虽然于莉始终觉得许大茂人品有问题。 只是她在倒座房住,平日里跟后院没什么太多交际,所以并不知道秦京茹和许大茂的实际情况。 但既然秦淮茹和何雨柱能够理直气壮的揍人,想必事出有因,不会作假的。 任于莉和于海棠怎么想,也绝对不会想到许大茂对秦京茹那是已经吃干抹净了的。 还以为顶多就是有过谈情说爱的迹象,点到即止呢。 这年头,正常人谁会往那方面想。 捅出去可就是吃花生米的大事件。 而许大茂的运气或许也就在此了。 这两天,苏木看到许大茂时,总能看到他淤青的脸上洋溢着志得意满的笑容。 随着脸上的淤青日渐消失,他跟于海棠的好事,也将近了。 苏木昨日跟于莉在垂花门附近遇到,说了两句话,就意外听到于海棠跟三大妈在前院说话。 于海棠还夸许大茂有政治头脑呢。 敢情娄晓娥家出了事儿,许大茂在她那里,不仅没有减分,还倒成了加分项了。 这种女人,怎么说呢? 有点恋爱脑,但不多。 感觉更多的是总爱给自己找理由,说服自己永远比说服别人容易得多。 于海棠大概就是这样的姑娘。 苏木反正是见不上。 避而远之吧。 娄家出事了。 几日前,刘海中跟许大茂单独谈话之后就兴冲冲的跑出去。 当晚娄父娄母就被关押起来了。 这消息,还是后来娄晓娥跑四合院里来跟许大茂闹了一场才被众人得知的。 不然一般工人和小老百姓,哪能知道娄半城这种民族资本家的事情。 娄晓娥这几日倒是都住在四合院里了。 后院。 不是许大茂家。 许大茂也不让她住进去,两人毕竟是领了离婚证的。 娄晓娥更是跟许大茂有不共戴天之仇,没生撕了他就已经很不舒服了,岂会跟他再重归一个屋檐下。 娄晓娥住在聋老太太屋。 聋老太太挺照顾娄晓娥的。 娄晓娥闹腾许大茂时,聋老太太就在旁边看着,刘海中要法办娄晓娥时,聋老太太举着拐杖就敲碎了刘海中家的玻璃。 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了。 秦淮茹全程目睹了,当晚就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苏木。 不过,整个四合院里或许都不会有什么联想,除了苏木。 聋老太太,到底是聋老太太,还是娄老太太被叫多了叫顺嘴了,才成了聋老太太的呢? 娄半城之所以叫娄半城,凭他生意人的手腕攒下那么大的基业,实话说挺难的。 有些事不能多想,想多了就会往四个字上靠拢。 那就是:细思极恐。 击缶声响起。 苏木到点下班了。 脚底下趴着的虎头被苏木抬脚的动静惊醒,慵懒的伸了个懒腰。 对面的曹薇薇这时也起身。 “走吧?” “好。” 秦京茹一直‘赖’在秦淮茹家里央求姐姐帮忙想办法。 她要嫁到城里来呀。 现在被一个男人吃干抹净了,本钱没了,想吃回头草嫁给傻柱,人家也肯定不要。 特别自己还是他死对头许大茂吃剩下的。 小姑娘终于慌了神,她唯一的路,就是赖姐姐。 是秦淮茹回去一趟把她又带回来的。 秦淮茹没辙了。 秦京茹从许大茂家走了,还回了村子。 什么证据都没有。 没办法,她只能把护膝穿戴好,费了好多口舌才求得苏木帮助。 既然秦京茹跟许大茂发生过关系,再结合许大茂跟秦京茹苟且时苏木听到的只言片语。 最终就敲定了‘假病历’这个法子。 许大茂结婚那么多年一直没能有孩子。 对孩子的渴望自然不会小。 甚至于许大茂是有很大压力的。 到底是娄晓娥不能生育,还是他许大茂自己有问题。 许大茂自己知道自己的事儿,下乡放电影手脚都不太老实。 好些个村子里的小寡妇、小媳妇、甚至小姑娘都跟他有过牵扯。 如果不是这样,他或许也不敢这么对秦京茹上手。 纯粹就是农村身份闹的。 被许大茂给归了类了。 秦京茹假怀孕,许大茂 一定麻爪。 后怕担心之余,也得考虑子嗣问题。 最后的结果肯定是偏向秦京茹的。 又能有孩子,又不用提心吊胆害怕事发被法办。 美色面前,生存和生育加在一起的威力,绝对可以是颠覆性的。 假怀孕的证明需要医院才能开具。 秦淮茹想过去轧钢厂的卫生站找找路子,但是吧,苏木担心同为轧钢厂后勤单位,许大茂或许会找路子去试探真伪。 索性好人做到底,揽下了这个事儿。 他是打算去找田妈妈帮忙的。 虽然这事儿有些不太合规矩。 但老李和田妈妈既然是两口子,田妈妈也就自然不会像是表面看上去那么古板。 自然是可以变通的。 苏木打定了主意,只要自己将许大茂那个人渣的行为前前后后说一遍,田妈妈八成几率以上,是可以支持自己的。 然而,苏木还没来得及去找田妈妈。 跟着韩立来这边‘公干’的曹薇薇就自告奋勇了。 她有个闺蜜也是医院大夫,找她帮忙就行。 苏木多嘴问了两句,得知对方虽然是骨科大夫,但也有同学好友恰好就在妇产科。 听上去就比内科的田妈妈更合适。 那就劳烦曹薇薇了。 击缶声预示着下班。 曹薇薇看一直趴在桌上写东西的苏木动了,她也很干脆的招呼。 姑娘其实挺好的。 虽然择偶的标准有些让苏木不喜,但性格其实还说得过去。 都是时代造成的问题,苏木觉得自己也真不能全怪在一个女孩子身上。 不过跟她谈对象的话,还是算了吧。 惹不起。 根本不可能像是跟冉秋叶那般开诚布公。 说实话,就算曹薇薇同意,苏木也不敢就真的这么做。 曹薇薇同意也不代表她背后的家人同意。 何况,以苏木审视曹薇薇的性格,同意这种事才是天方夜谭呢。 所以,当个好朋友就行了,真处对象…… 没戏。 301医院,妇产科办公室。 房门紧闭,里面是一男三女的配置。 苏木把许大茂的事迹原原本本的讲给了曹薇薇、高燕和高燕的闺蜜同学,也是妇产科的这位年轻大夫。 名字都没有隐藏。 理由说的是看不惯,又都是街坊邻居。 “怎么有这样的男人!” 曹薇薇恨得牙根痒痒。 苏木感觉这姑娘的代入感可真强烈。 曹薇薇口里的闺蜜是高燕,这是苏木没想到的。 高燕也没想到,自己的好朋友会带着田主任年前给自己撮合的退伍军人来找自己。 当时他的腿是瘸的,现在呢。 高燕特意看了,走路很正常。 心中不免有点遗憾。 当时,或许自己也是太过武断了。 早知今日这般,当初就…… 再听到苏木这般正直正义,敢于路见不平鼎力相助…… 这个年代,苏木的说辞和做法,是得到这几个女同志赞赏的。 妥妥的加分项。 可惜了啊。 女人都是感性的动物,听到这般事情后,都有种同仇敌忾的愤恨情绪。 怀孕的病例当即就开出来了,不仅如此,人家还特意跑出去了一趟,回来时,拿了一份写着秦京茹名字的化验单。 这玩意儿可了不得。 许大茂再怎么怀疑也不得不信。 办事给力如斯,苏木不仅为之啧舌。 “太谢谢你了。” “那你打算怎么谢我……们啊?” 曹薇薇眼波流转,笑着反问道。 “改天喊上老韩,我请你们吃大餐。” “行吧,那就一言为定。” 曹薇薇笑的有点勉强,叫上韩局的言外之意,就是不跟自己单独吃饭呗。 女孩子的心也是很敏感的。 旁边的高燕倒是也笑了。 “我们医院排班跟别的单位不一样,得多提前几天说啊。” “好,没问题。” 苏木爽快的答应了。 其实,他也有点意外。 改天的言外之意就是看情况,是一种敷衍、推迟和婉拒的意思。 而且,曹薇薇说的是单数,代表了她个人。 苏木一句‘伱们’,旁边的高燕搭话,意思就有点属于顺杆爬了。 堂堂部队医院的大夫,缺这一顿饭吗? 高燕的同学闺蜜等苏木和曹薇薇走后就是这么问的。 高燕笑而不语。 她算是看出来了。 曹薇薇跟苏木不是男女朋友,而且还只是曹薇薇剃 头担子一头热,人家苏木好像没那份心思。 是不是因为年前田主任把自己介绍给了他,初印象不错导致的呢? 不瘸腿的苏木,又是战斗英雄,收入级别肯定低不了。 这就算是补上了高燕心目中心仪对象的最后一个短板。 不是残疾的苏木,符合高燕想象中对象的一切标准。 甚至还有几个方面都超标了。 高燕觉得自己可以再争取争取。 也不算是跟闺蜜抢。 毕竟严格来说,自己认识苏木比曹薇薇还早呢。 出了医院,曹薇薇就只能跟苏木分道扬镳了。 一个住在西城区,一个去南锣鼓巷,非常之不顺路。 苏木也没有陪曹薇薇绕一段路的意思,就只能各回各家。 至于请客的那顿饭,曹薇薇心里有数。 指望苏木主动不可能。 这事儿,还得靠韩局帮忙。 闺蜜高燕的异常表现,曹薇薇没想太多,还以为是给自己辅助了一把呢。 苏木拿着假病历回了四合院。 前院阎埠贵一家挺热闹的,苏木还听到了里面有许大茂的大嗓门。 听声音喝的有点多。 有些方面,苏木也不得不佩服许大茂这孙子。 就说于莉那个妹妹于海棠吧。 苏木看过几次,也算是个精明的。 但许大茂想在前面,也做在了前面,借口秦淮茹为了帮何雨柱争取于海棠,故意陷害自己,污蔑自己跟秦京茹有事…… 结果何雨柱和秦淮茹越是苦口婆心的贬低许大茂,于海棠就越反感何雨柱,连带着秦师傅也被她讨厌。 这就是想多了,走在前面的好处。 秦淮茹也知道许大茂跟于海棠今晚定亲事,在阎埠贵家摆一桌当谢礼。 所以在穿堂那里焦急的转悠着,就等苏木赶紧带着‘手续’回来呢。 苏木把病例和化验单交给秦淮茹。 秦淮茹看了看,整个人就立刻松了下来。 “谢谢,你辛苦了。” “没事,你先去跟你妹妹交代交代吧,我瞅着许大茂那边挺热闹的。” 秦淮茹匆匆回去了。 苏木耳边又听到阎解成大嘴巴说话,什么跟许大茂就要成联桥了,同属于家的女婿,以后就更亲近诸如此类的。 嗤笑了一声,开锁进屋。 现在四合院的风气已经变了。 再不是家家夜不闭户的状态。 现在除了中院何雨柱家之外,其余家家户户都各自锁门,小心提防的紧呢。 苏木在厨房里拾掇晚饭。 他还没吃饭呢。 炒一盘辣椒鸡蛋,再盛了一碗红烧排骨热一热,最后来仨白面馒头就齐活了。 刚吃了两口,就听到西边传来了碗盘丁零当啷的动静。 伴随着许大茂喊于海棠的呼声。 苏木不用看现场,都脑补出了整个过程。 秦淮茹闯进阎埠贵家,要跟许大茂谈谈。 许大茂想要跟出去,结果于海棠不同意,拽住许大茂,让秦师傅当面说。 阎埠贵和三大妈也是不待见秦淮茹,阎解成甚至说‘别跟寡妇一般见识’。 秦淮茹当即驳了所有人面子,当众拿出了怀孕的化验单。 这下子,阎家面子被按在地上摩擦了。 于海棠丢不起那人,愤而离席,许大茂追上去,然后被于海棠扇了一大嘴巴子。 闹腾的场面很快消散在风中。 许大茂跟着秦淮茹去了中院。 苏木将附着于耳廓的内息调动的劲力收回,咬了一口白面馒头。 嗯,嚼着喷香,咽下肚里,就是俩字:舒坦。 所谓恶人自有恶人磨。 这种做法,也算得上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吧。 于海棠哭哭啼啼的回了倒座房。 于莉追了上去。 她还得安慰自家妹妹呢。 于海棠之前多笃定自己的选择,现在就被打脸的有多疼。 她觉得自家妹妹估计也快离开自己这里回家了。 毕竟被许大茂和何雨柱这么一闹腾,海棠一个黄花大姑娘,哪还有脸继续住下去啊。 于莉有点惆怅。 妹妹走了,她就要再次面对婚姻的问题,加速了跟苏木拉开距离的时间了。 苏木把许大茂的事迹原原本本的讲给了曹薇薇、高燕和高燕的闺蜜同学,也是妇产科的这位年轻大夫。 名字都没有隐藏。 理由说的是看不惯,又都是街坊邻居。 “怎么有这样的男人!” 曹薇薇恨得牙根痒痒。 苏木感觉这姑娘的代入感可真强烈。 曹薇薇口里的闺蜜是高燕,这是苏木没想到的。 高燕也没想到,自己的好朋友会带着田主任年前给自己撮合的退伍军人来找自己。 当时他的腿是瘸的,现在呢。 高燕特意看了,走路很正常。 心中不免有点遗憾。 当时,或许自己也是太过武断了。 早知今日这般,当初就…… 再听到苏木这般正直正义,敢于路见不平鼎力相助…… 这个年代,苏木的说辞和做法,是得到这几个女同志赞赏的。 妥妥的加分项。 可惜了啊。 女人都是感性的动物,听到这般事情后,都有种同仇敌忾的愤恨情绪。 怀孕的病例当即就开出来了,不仅如此,人家还特意跑出去了一趟,回来时,拿了一份写着秦京茹名字的化验单。 这玩意儿可了不得。 许大茂再怎么怀疑也不得不信。 办事给力如斯,苏木不仅为之啧舌。 “太谢谢你了。” “那你打算怎么谢我……们啊?” 曹薇薇眼波流转,笑着反问道。 “改天喊上老韩,我请你们吃大餐。” “行吧,那就一言为定。” 曹薇薇笑的有点勉强,叫上韩局的言外之意,就是不跟自己单独吃饭呗。 女孩子的心也是很敏感的。 旁边的高燕倒是也笑了。 “我们医院排班跟别的单位不一样,得多提前几天说啊。” “好,没问题。” 苏木爽快的答应了。 其实,他也有点意外。 改天的言外之意就是看情况,是一种敷衍、推迟和婉拒的意思。 而且,曹薇薇说的是单数,代表了她个人。 苏木一句‘伱们’,旁边的高燕搭话,意思就有点属于顺杆爬了。 堂堂部队医院的大夫,缺这一顿饭吗? 高燕的同学闺蜜等苏木和曹薇薇走后就是这么问的。 高燕笑而不语。 她算是看出来了。 曹薇薇跟苏木不是男女朋友,而且还只是曹薇薇剃头担子一头热,人家苏木好像没那份心思。 是不是因为年前田主任把自己介绍给了他,初印象不错导致的呢? 不瘸腿的苏木,又是战斗英雄,收入级别肯定低不了。 这就算是补上了高燕心目中心仪对象的最后一个短板。 不是残疾的苏木,符合高燕想象中对象的一切标准。 甚至还有几个方面都超标了。 高燕觉得自己可以再争取争取。 也不算是跟闺蜜抢。 毕竟严格来说,自己认识苏木比曹薇薇还早呢。 出了医院,曹薇薇就只能跟苏木分道扬镳了。 一个住在西城区,一个去南锣鼓巷,非常之不顺路。 苏木也没有陪曹薇薇绕一段路的意思,就只能各回各家。 至于请客的那顿饭,曹薇薇心里有数。 指望苏木主动不可能。 这事儿,还得靠韩局帮忙。 闺蜜高燕的异常表现,曹薇薇没想太多,还以为是给自己辅助了一把呢。 苏木拿着假病历回了四合院。 前院阎埠贵一家挺热闹的,苏木还听到了里面有许大茂的大嗓门。 听声音喝的有点多。 有些方面,苏木也不得不佩服许大茂这孙子。 就说于莉那个妹妹于海棠吧。 苏木看过几次,也算是个精明的。 但许大茂想在前面,也做在了前面,借口秦淮茹为了帮何雨柱争取于海棠,故意陷害自己,污蔑自己跟秦京茹有事…… 结果何雨柱和秦淮茹越是苦口婆心的贬低许大茂,于海棠就越反感何雨柱,连带着秦师傅也被她讨厌。 这就是想多了,走在前面的好处。 秦淮茹也知道许大茂跟于海棠今晚定亲事,在阎埠贵家摆一桌当谢礼。 所以在穿堂那里焦急的转悠着,就等苏木赶紧带着‘手续’回来呢。 苏木把病例和化验单交给秦淮茹。 秦淮茹看了看,整个人就立刻松了下来。 “谢谢,你辛苦了。” “没事,你先去跟你妹妹交代交代吧,我瞅着许大茂那边挺热闹的。” 秦淮茹匆匆回去了。 苏木耳边又听到阎解成大嘴巴说话,什么跟许大茂就要成联桥了,同属于家的女婿,以后就更亲近诸如此类的。 嗤笑了一声,开锁进屋。 现在四合院的风气已经变了。 再不是家家夜不闭户的状态。 现在除了中院何雨柱家之外,其余家家户户都各自锁门,小心提防的紧呢。 苏木在厨房里拾掇晚饭。 他还没吃饭呢。 炒一盘辣椒鸡蛋,再盛了一碗红烧排骨热一热,最后来仨白面馒头就齐活了。 刚吃了两口,就听到西边传来了碗盘丁零当啷的动静。 伴随着许大茂喊于海棠的呼声。 苏木不用看现场,都脑补出了整个过程。 秦淮茹闯进阎埠贵家,要跟许大茂谈谈。 许大茂想要跟出去,结果于海棠不同意,拽住许大茂,让秦师傅当面说。 阎埠贵和三大妈也是不待见秦淮茹,阎解成甚至说‘别跟寡妇一般见识’。 秦淮茹当即驳了所有人面子,当众拿出了怀孕的化验单。 这下子,阎家面子被按在地上摩擦了。 于海棠丢不起那人,愤而离席,许大茂追上去,然后被于海棠扇了一大嘴巴子。 闹腾的场面很快消散在风中。 许大茂跟着秦淮茹去了中院。 苏木将附着于耳廓的内息调动的劲力收回,咬了一口白面馒头。 嗯,嚼着喷香,咽下肚里,就是俩字:舒坦。 所谓恶人自有恶人磨。 这种做法,也算得上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吧。 于海棠哭哭啼啼的回了倒座房。 于莉追了上去。 她还得安慰自家妹妹呢。 于海棠之前多笃定自己的选择,现在就被打脸的有多疼。 她觉得自家妹妹估计也快离开自己这里回家了。 毕竟被许大茂和何雨柱这么一闹腾,海棠一个黄花大姑娘,哪还有脸继续住下去啊。 于莉有点惆怅。 妹妹走了,她就要再次面对婚姻的问题,加速了跟苏木拉开距离的时间了。 苏木把许大茂的事迹原原本本的讲给了曹薇薇、高燕和高燕的闺蜜同学,也是妇产科的这位年轻大夫。 名字都没有隐藏。 理由说的是看不惯,又都是街坊邻居。 “怎么有这样的男人!” 曹薇薇恨得牙根痒痒。 苏木感觉这姑娘的代入感可真强烈。 曹薇薇口里的闺蜜是高燕,这是苏木没想到的。 高燕也没想到,自己的好朋友会带着田主任年前给自己撮合的退伍军人来找自己。 当时他的腿是瘸的,现在呢。 高燕特意看了,走路很正常。 心中不免有点遗憾。 当时,或许自己也是太过武断了。 早知今日这般,当初就…… 再听到苏木这般正直正义,敢于路见不平鼎力相助…… 这个年代,苏木的说辞和做法,是得到这几个女同志赞赏的。 妥妥的加分项。 可惜了啊。 女人都是感性的动物,听到这般事情后,都有种同仇敌忾的愤恨情绪。 怀孕的病例当即就开出来了,不仅如此,人家还特意跑出去了一趟,回来时,拿了一份写着秦京茹名字的化验单。 这玩意儿可了不得。 许大茂再怎么怀疑也不得不信。 办事给力如斯,苏木不仅为之啧舌。 “太谢谢你了。” “那你打算怎么谢我……们啊?” 曹薇薇眼波流转,笑着反问道。 “改天喊上老韩,我请你们吃大餐。” “行吧,那就一言为定。” 曹薇薇笑的有点勉强,叫上韩局的言外之意,就是不跟自己单独吃饭呗。 女孩子的心也是很敏感的。 旁边的高燕倒是也笑了。 “我们医院排班跟别的单位不一样,得多提前几天说啊。” “好,没问题。” 苏木爽快的答应了。 其实,他也有点意外。 改天的言外之意就是看情况,是一种敷衍、推迟和婉拒的意思。 而且,曹薇薇说的是单数,代表了她个人。 苏木一句‘伱们’,旁边的高燕搭话,意思就有点属于顺杆爬了。 堂堂部队医院的大夫,缺这一顿饭吗? 高燕的同学闺蜜等苏木和曹薇薇走后就是这么问的。 高燕笑而不语。 她算是看出来了。 曹薇薇跟苏木不是男女朋友,而且还只是曹薇薇剃头担子一头热,人家苏木好像没那份心思。 是不是因为年前田主任把自己介绍给了他,初印象不错导致的呢? 不瘸腿的苏木,又是战斗英雄,收入级别肯定低不了。 这就算是补上了高燕心目中心仪对象的最后一个短板。 不是残疾的苏木,符合高燕想象中对象的一切标准。 甚至还有几个方面都超标了。 高燕觉得自己可以再争取争取。 也不算是跟闺蜜抢。 毕竟严格来 说,自己认识苏木比曹薇薇还早呢。 出了医院,曹薇薇就只能跟苏木分道扬镳了。 一个住在西城区,一个去南锣鼓巷,非常之不顺路。 苏木也没有陪曹薇薇绕一段路的意思,就只能各回各家。 至于请客的那顿饭,曹薇薇心里有数。 指望苏木主动不可能。 这事儿,还得靠韩局帮忙。 闺蜜高燕的异常表现,曹薇薇没想太多,还以为是给自己辅助了一把呢。 苏木拿着假病历回了四合院。 前院阎埠贵一家挺热闹的,苏木还听到了里面有许大茂的大嗓门。 听声音喝的有点多。 有些方面,苏木也不得不佩服许大茂这孙子。 就说于莉那个妹妹于海棠吧。 苏木看过几次,也算是个精明的。 但许大茂想在前面,也做在了前面,借口秦淮茹为了帮何雨柱争取于海棠,故意陷害自己,污蔑自己跟秦京茹有事…… 结果何雨柱和秦淮茹越是苦口婆心的贬低许大茂,于海棠就越反感何雨柱,连带着秦师傅也被她讨厌。 这就是想多了,走在前面的好处。 秦淮茹也知道许大茂跟于海棠今晚定亲事,在阎埠贵家摆一桌当谢礼。 所以在穿堂那里焦急的转悠着,就等苏木赶紧带着‘手续’回来呢。 苏木把病例和化验单交给秦淮茹。 秦淮茹看了看,整个人就立刻松了下来。 “谢谢,你辛苦了。” “没事,你先去跟你妹妹交代交代吧,我瞅着许大茂那边挺热闹的。” 秦淮茹匆匆回去了。 苏木耳边又听到阎解成大嘴巴说话,什么跟许大茂就要成联桥了,同属于家的女婿,以后就更亲近诸如此类的。 嗤笑了一声,开锁进屋。 现在四合院的风气已经变了。 再不是家家夜不闭户的状态。 现在除了中院何雨柱家之外,其余家家户户都各自锁门,小心提防的紧呢。 苏木在厨房里拾掇晚饭。 他还没吃饭呢。 炒一盘辣椒鸡蛋,再盛了一碗红烧排骨热一热,最后来仨白面馒头就齐活了。 刚吃了两口,就听到西边传来了碗盘丁零当啷的动静。 伴随着许大茂喊于海棠的呼声。 苏木不用看现场,都脑补出了整个过程。 秦淮茹闯进阎埠贵家,要跟许大茂谈谈。 许大茂想要跟出去,结果于海棠不同意,拽住许大茂,让秦师傅当面说。 阎埠贵和三大妈也是不待见秦淮茹,阎解成甚至说‘别跟寡妇一般见识’。 秦淮茹当即驳了所有人面子,当众拿出了怀孕的化验单。 这下子,阎家面子被按在地上摩擦了。 于海棠丢不起那人,愤而离席,许大茂追上去,然后被于海棠扇了一大嘴巴子。 闹腾的场面很快消散在风中。 许大茂跟着秦淮茹去了中院。 苏木将附着于耳廓的内息调动的劲力收回,咬了一口白面馒头。 嗯,嚼着喷香,咽下肚里,就是俩字:舒坦。 所谓恶人自有恶人磨。 这种做法,也算得上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吧。 于海棠哭哭啼啼的回了倒座房。 于莉追了上去。 她还得安慰自家妹妹呢。 于海棠之前多笃定自己的选择,现在就被打脸的有多疼。 她觉得自家妹妹估计也快离开自己这里回家了。 毕竟被许大茂和何雨柱这么一闹腾,海棠一个黄花大姑娘,哪还有脸继续住下去啊。 于莉有点惆怅。 妹妹走了,她就要再次面对婚姻的问题,加速了跟苏木拉开距离的时间了。 苏木把许大茂的事迹原原本本的讲给了曹薇薇、高燕和高燕的闺蜜同学,也是妇产科的这位年轻大夫。 名字都没有隐藏。 理由说的是看不惯,又都是街坊邻居。 “怎么有这样的男人!” 曹薇薇恨得牙根痒痒。 苏木感觉这姑娘的代入感可真强烈。 曹薇薇口里的闺蜜是高燕,这是苏木没想到的。 高燕也没想到,自己的好朋友会带着田主任年前给自己撮合的退伍军人来找自己。 当时他的腿是瘸的,现在呢。 高燕特意看了,走路很正常。 心中不免有点遗憾。 当时,或许自己也是太过武断了。 早知今日这般,当初就…… 再听到苏木这般正直正义,敢于路见不平鼎力相助…… 这个年代,苏木的说辞和做法,是得到这几个女同志赞赏的。 妥妥的 加分项。 可惜了啊。 女人都是感性的动物,听到这般事情后,都有种同仇敌忾的愤恨情绪。 怀孕的病例当即就开出来了,不仅如此,人家还特意跑出去了一趟,回来时,拿了一份写着秦京茹名字的化验单。 这玩意儿可了不得。 许大茂再怎么怀疑也不得不信。 办事给力如斯,苏木不仅为之啧舌。 “太谢谢你了。” “那你打算怎么谢我……们啊?” 曹薇薇眼波流转,笑着反问道。 “改天喊上老韩,我请你们吃大餐。” “行吧,那就一言为定。” 曹薇薇笑的有点勉强,叫上韩局的言外之意,就是不跟自己单独吃饭呗。 女孩子的心也是很敏感的。 旁边的高燕倒是也笑了。 “我们医院排班跟别的单位不一样,得多提前几天说啊。” “好,没问题。” 苏木爽快的答应了。 其实,他也有点意外。 改天的言外之意就是看情况,是一种敷衍、推迟和婉拒的意思。 而且,曹薇薇说的是单数,代表了她个人。 苏木一句‘伱们’,旁边的高燕搭话,意思就有点属于顺杆爬了。 堂堂部队医院的大夫,缺这一顿饭吗? 高燕的同学闺蜜等苏木和曹薇薇走后就是这么问的。 高燕笑而不语。 她算是看出来了。 曹薇薇跟苏木不是男女朋友,而且还只是曹薇薇剃头担子一头热,人家苏木好像没那份心思。 是不是因为年前田主任把自己介绍给了他,初印象不错导致的呢? 不瘸腿的苏木,又是战斗英雄,收入级别肯定低不了。 这就算是补上了高燕心目中心仪对象的最后一个短板。 不是残疾的苏木,符合高燕想象中对象的一切标准。 甚至还有几个方面都超标了。 高燕觉得自己可以再争取争取。 也不算是跟闺蜜抢。 毕竟严格来说,自己认识苏木比曹薇薇还早呢。 出了医院,曹薇薇就只能跟苏木分道扬镳了。 一个住在西城区,一个去南锣鼓巷,非常之不顺路。 苏木也没有陪曹薇薇绕一段路的意思,就只能各回各家。 至于请客的那顿饭,曹薇薇心里有数。 指望苏木主动不可能。 这事儿,还得靠韩局帮忙。 闺蜜高燕的异常表现,曹薇薇没想太多,还以为是给自己辅助了一把呢。 苏木拿着假病历回了四合院。 前院阎埠贵一家挺热闹的,苏木还听到了里面有许大茂的大嗓门。 听声音喝的有点多。 有些方面,苏木也不得不佩服许大茂这孙子。 就说于莉那个妹妹于海棠吧。 苏木看过几次,也算是个精明的。 但许大茂想在前面,也做在了前面,借口秦淮茹为了帮何雨柱争取于海棠,故意陷害自己,污蔑自己跟秦京茹有事…… 结果何雨柱和秦淮茹越是苦口婆心的贬低许大茂,于海棠就越反感何雨柱,连带着秦师傅也被她讨厌。 这就是想多了,走在前面的好处。 秦淮茹也知道许大茂跟于海棠今晚定亲事,在阎埠贵家摆一桌当谢礼。 所以在穿堂那里焦急的转悠着,就等苏木赶紧带着‘手续’回来呢。 苏木把病例和化验单交给秦淮茹。 秦淮茹看了看,整个人就立刻松了下来。 “谢谢,你辛苦了。” “没事,你先去跟你妹妹交代交代吧,我瞅着许大茂那边挺热闹的。” 秦淮茹匆匆回去了。 苏木耳边又听到阎解成大嘴巴说话,什么跟许大茂就要成联桥了,同属于家的女婿,以后就更亲近诸如此类的。 嗤笑了一声,开锁进屋。 现在四合院的风气已经变了。 再不是家家夜不闭户的状态。 现在除了中院何雨柱家之外,其余家家户户都各自锁门,小心提防的紧呢。 苏木在厨房里拾掇晚饭。 他还没吃饭呢。 炒一盘辣椒鸡蛋,再盛了一碗红烧排骨热一热,最后来仨白面馒头就齐活了。 刚吃了两口,就听到西边传来了碗盘丁零当啷的动静。 伴随着许大茂喊于海棠的呼声。 苏木不用看现场,都脑补出了整个过程。 秦淮茹闯进阎埠贵家,要跟许大茂谈谈。 许大茂想要跟出去,结果于海棠不同意,拽住许大茂,让秦师傅当面说。 阎埠贵和三大妈也是不待见秦淮茹,阎解成甚至说‘别跟寡妇一般 见识’。 秦淮茹当即驳了所有人面子,当众拿出了怀孕的化验单。 这下子,阎家面子被按在地上摩擦了。 于海棠丢不起那人,愤而离席,许大茂追上去,然后被于海棠扇了一大嘴巴子。 闹腾的场面很快消散在风中。 许大茂跟着秦淮茹去了中院。 苏木将附着于耳廓的内息调动的劲力收回,咬了一口白面馒头。 嗯,嚼着喷香,咽下肚里,就是俩字:舒坦。 所谓恶人自有恶人磨。 这种做法,也算得上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吧。 于海棠哭哭啼啼的回了倒座房。 于莉追了上去。 她还得安慰自家妹妹呢。 于海棠之前多笃定自己的选择,现在就被打脸的有多疼。 她觉得自家妹妹估计也快离开自己这里回家了。 毕竟被许大茂和何雨柱这么一闹腾,海棠一个黄花大姑娘,哪还有脸继续住下去啊。 于莉有点惆怅。 妹妹走了,她就要再次面对婚姻的问题,加速了跟苏木拉开距离的时间了。 苏木把许大茂的事迹原原本本的讲给了曹薇薇、高燕和高燕的闺蜜同学,也是妇产科的这位年轻大夫。 名字都没有隐藏。 理由说的是看不惯,又都是街坊邻居。 “怎么有这样的男人!” 曹薇薇恨得牙根痒痒。 苏木感觉这姑娘的代入感可真强烈。 曹薇薇口里的闺蜜是高燕,这是苏木没想到的。 高燕也没想到,自己的好朋友会带着田主任年前给自己撮合的退伍军人来找自己。 当时他的腿是瘸的,现在呢。 高燕特意看了,走路很正常。 心中不免有点遗憾。 当时,或许自己也是太过武断了。 早知今日这般,当初就…… 再听到苏木这般正直正义,敢于路见不平鼎力相助…… 这个年代,苏木的说辞和做法,是得到这几个女同志赞赏的。 妥妥的加分项。 可惜了啊。 女人都是感性的动物,听到这般事情后,都有种同仇敌忾的愤恨情绪。 怀孕的病例当即就开出来了,不仅如此,人家还特意跑出去了一趟,回来时,拿了一份写着秦京茹名字的化验单。 这玩意儿可了不得。 许大茂再怎么怀疑也不得不信。 办事给力如斯,苏木不仅为之啧舌。 “太谢谢你了。” “那你打算怎么谢我……们啊?” 曹薇薇眼波流转,笑着反问道。 “改天喊上老韩,我请你们吃大餐。” “行吧,那就一言为定。” 曹薇薇笑的有点勉强,叫上韩局的言外之意,就是不跟自己单独吃饭呗。 女孩子的心也是很敏感的。 旁边的高燕倒是也笑了。 “我们医院排班跟别的单位不一样,得多提前几天说啊。” “好,没问题。” 苏木爽快的答应了。 其实,他也有点意外。 改天的言外之意就是看情况,是一种敷衍、推迟和婉拒的意思。 而且,曹薇薇说的是单数,代表了她个人。 苏木一句‘伱们’,旁边的高燕搭话,意思就有点属于顺杆爬了。 堂堂部队医院的大夫,缺这一顿饭吗? 高燕的同学闺蜜等苏木和曹薇薇走后就是这么问的。 高燕笑而不语。 她算是看出来了。 曹薇薇跟苏木不是男女朋友,而且还只是曹薇薇剃头担子一头热,人家苏木好像没那份心思。 是不是因为年前田主任把自己介绍给了他,初印象不错导致的呢? 不瘸腿的苏木,又是战斗英雄,收入级别肯定低不了。 这就算是补上了高燕心目中心仪对象的最后一个短板。 不是残疾的苏木,符合高燕想象中对象的一切标准。 甚至还有几个方面都超标了。 高燕觉得自己可以再争取争取。 也不算是跟闺蜜抢。 毕竟严格来说,自己认识苏木比曹薇薇还早呢。 出了医院,曹薇薇就只能跟苏木分道扬镳了。 一个住在西城区,一个去南锣鼓巷,非常之不顺路。 苏木也没有陪曹薇薇绕一段路的意思,就只能各回各家。 至于请客的那顿饭,曹薇薇心里有数。 指望苏木主动不可能。 这事儿,还得靠韩局帮忙。 闺蜜高燕的异常表现,曹薇薇没想太多,还以为是给自己辅助了一把呢。 苏木拿着假 病历回了四合院。 前院阎埠贵一家挺热闹的,苏木还听到了里面有许大茂的大嗓门。 听声音喝的有点多。 有些方面,苏木也不得不佩服许大茂这孙子。 就说于莉那个妹妹于海棠吧。 苏木看过几次,也算是个精明的。 但许大茂想在前面,也做在了前面,借口秦淮茹为了帮何雨柱争取于海棠,故意陷害自己,污蔑自己跟秦京茹有事…… 结果何雨柱和秦淮茹越是苦口婆心的贬低许大茂,于海棠就越反感何雨柱,连带着秦师傅也被她讨厌。 这就是想多了,走在前面的好处。 秦淮茹也知道许大茂跟于海棠今晚定亲事,在阎埠贵家摆一桌当谢礼。 所以在穿堂那里焦急的转悠着,就等苏木赶紧带着‘手续’回来呢。 苏木把病例和化验单交给秦淮茹。 秦淮茹看了看,整个人就立刻松了下来。 “谢谢,你辛苦了。” “没事,你先去跟你妹妹交代交代吧,我瞅着许大茂那边挺热闹的。” 秦淮茹匆匆回去了。 苏木耳边又听到阎解成大嘴巴说话,什么跟许大茂就要成联桥了,同属于家的女婿,以后就更亲近诸如此类的。 嗤笑了一声,开锁进屋。 现在四合院的风气已经变了。 再不是家家夜不闭户的状态。 现在除了中院何雨柱家之外,其余家家户户都各自锁门,小心提防的紧呢。 苏木在厨房里拾掇晚饭。 他还没吃饭呢。 炒一盘辣椒鸡蛋,再盛了一碗红烧排骨热一热,最后来仨白面馒头就齐活了。 刚吃了两口,就听到西边传来了碗盘丁零当啷的动静。 伴随着许大茂喊于海棠的呼声。 苏木不用看现场,都脑补出了整个过程。 秦淮茹闯进阎埠贵家,要跟许大茂谈谈。 许大茂想要跟出去,结果于海棠不同意,拽住许大茂,让秦师傅当面说。 阎埠贵和三大妈也是不待见秦淮茹,阎解成甚至说‘别跟寡妇一般见识’。 秦淮茹当即驳了所有人面子,当众拿出了怀孕的化验单。 这下子,阎家面子被按在地上摩擦了。 于海棠丢不起那人,愤而离席,许大茂追上去,然后被于海棠扇了一大嘴巴子。 闹腾的场面很快消散在风中。 许大茂跟着秦淮茹去了中院。 苏木将附着于耳廓的内息调动的劲力收回,咬了一口白面馒头。 嗯,嚼着喷香,咽下肚里,就是俩字:舒坦。 所谓恶人自有恶人磨。 这种做法,也算得上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吧。 于海棠哭哭啼啼的回了倒座房。 于莉追了上去。 她还得安慰自家妹妹呢。 于海棠之前多笃定自己的选择,现在就被打脸的有多疼。 她觉得自家妹妹估计也快离开自己这里回家了。 毕竟被许大茂和何雨柱这么一闹腾,海棠一个黄花大姑娘,哪还有脸继续住下去啊。 于莉有点惆怅。 妹妹走了,她就要再次面对婚姻的问题,加速了跟苏木拉开距离的时间了。 苏木把许大茂的事迹原原本本的讲给了曹薇薇、高燕和高燕的闺蜜同学,也是妇产科的这位年轻大夫。 名字都没有隐藏。 理由说的是看不惯,又都是街坊邻居。 “怎么有这样的男人!” 曹薇薇恨得牙根痒痒。 苏木感觉这姑娘的代入感可真强烈。 曹薇薇口里的闺蜜是高燕,这是苏木没想到的。 高燕也没想到,自己的好朋友会带着田主任年前给自己撮合的退伍军人来找自己。 当时他的腿是瘸的,现在呢。 高燕特意看了,走路很正常。 心中不免有点遗憾。 当时,或许自己也是太过武断了。 早知今日这般,当初就…… 再听到苏木这般正直正义,敢于路见不平鼎力相助…… 这个年代,苏木的说辞和做法,是得到这几个女同志赞赏的。 妥妥的加分项。 可惜了啊。 女人都是感性的动物,听到这般事情后,都有种同仇敌忾的愤恨情绪。 怀孕的病例当即就开出来了,不仅如此,人家还特意跑出去了一趟,回来时,拿了一份写着秦京茹名字的化验单。 这玩意儿可了不得。 许大茂再怎么怀疑也不得不信。 办事给力如斯,苏木不仅为之啧舌。 “太谢谢你了。” “那你打算怎么谢我……们啊?” 曹薇薇眼波流转,笑着反问道。 “改天喊上老韩,我请你们吃大餐。” “行吧,那就一言为定。” 曹薇薇笑的有点勉强,叫上韩局的言外之意,就是不跟自己单独吃饭呗。 女孩子的心也是很敏感的。 旁边的高燕倒是也笑了。 “我们医院排班跟别的单位不一样,得多提前几天说啊。” “好,没问题。” 苏木爽快的答应了。 其实,他也有点意外。 改天的言外之意就是看情况,是一种敷衍、推迟和婉拒的意思。 而且,曹薇薇说的是单数,代表了她个人。 苏木一句‘伱们’,旁边的高燕搭话,意思就有点属于顺杆爬了。 堂堂部队医院的大夫,缺这一顿饭吗? 高燕的同学闺蜜等苏木和曹薇薇走后就是这么问的。 高燕笑而不语。 她算是看出来了。 曹薇薇跟苏木不是男女朋友,而且还只是曹薇薇剃头担子一头热,人家苏木好像没那份心思。 是不是因为年前田主任把自己介绍给了他,初印象不错导致的呢? 不瘸腿的苏木,又是战斗英雄,收入级别肯定低不了。 这就算是补上了高燕心目中心仪对象的最后一个短板。 不是残疾的苏木,符合高燕想象中对象的一切标准。 甚至还有几个方面都超标了。 高燕觉得自己可以再争取争取。 也不算是跟闺蜜抢。 毕竟严格来说,自己认识苏木比曹薇薇还早呢。 出了医院,曹薇薇就只能跟苏木分道扬镳了。 一个住在西城区,一个去南锣鼓巷,非常之不顺路。 苏木也没有陪曹薇薇绕一段路的意思,就只能各回各家。 至于请客的那顿饭,曹薇薇心里有数。 指望苏木主动不可能。 这事儿,还得靠韩局帮忙。 闺蜜高燕的异常表现,曹薇薇没想太多,还以为是给自己辅助了一把呢。 苏木拿着假病历回了四合院。 前院阎埠贵一家挺热闹的,苏木还听到了里面有许大茂的大嗓门。 听声音喝的有点多。 有些方面,苏木也不得不佩服许大茂这孙子。 就说于莉那个妹妹于海棠吧。 苏木看过几次,也算是个精明的。 但许大茂想在前面,也做在了前面,借口秦淮茹为了帮何雨柱争取于海棠,故意陷害自己,污蔑自己跟秦京茹有事…… 结果何雨柱和秦淮茹越是苦口婆心的贬低许大茂,于海棠就越反感何雨柱,连带着秦师傅也被她讨厌。 这就是想多了,走在前面的好处。 秦淮茹也知道许大茂跟于海棠今晚定亲事,在阎埠贵家摆一桌当谢礼。 所以在穿堂那里焦急的转悠着,就等苏木赶紧带着‘手续’回来呢。 苏木把病例和化验单交给秦淮茹。 秦淮茹看了看,整个人就立刻松了下来。 “谢谢,你辛苦了。” “没事,你先去跟你妹妹交代交代吧,我瞅着许大茂那边挺热闹的。” 秦淮茹匆匆回去了。 苏木耳边又听到阎解成大嘴巴说话,什么跟许大茂就要成联桥了,同属于家的女婿,以后就更亲近诸如此类的。 嗤笑了一声,开锁进屋。 现在四合院的风气已经变了。 再不是家家夜不闭户的状态。 现在除了中院何雨柱家之外,其余家家户户都各自锁门,小心提防的紧呢。 苏木在厨房里拾掇晚饭。 他还没吃饭呢。 炒一盘辣椒鸡蛋,再盛了一碗红烧排骨热一热,最后来仨白面馒头就齐活了。 刚吃了两口,就听到西边传来了碗盘丁零当啷的动静。 伴随着许大茂喊于海棠的呼声。 苏木不用看现场,都脑补出了整个过程。 秦淮茹闯进阎埠贵家,要跟许大茂谈谈。 许大茂想要跟出去,结果于海棠不同意,拽住许大茂,让秦师傅当面说。 阎埠贵和三大妈也是不待见秦淮茹,阎解成甚至说‘别跟寡妇一般见识’。 秦淮茹当即驳了所有人面子,当众拿出了怀孕的化验单。 这下子,阎家面子被按在地上摩擦了。 于海棠丢不起那人,愤而离席,许大茂追上去,然后被于海棠扇了一大嘴巴子。 闹腾的场面很快消散在风中。 许大茂跟着秦淮茹去了中院。 苏木将附着于耳廓的内息调动的劲力收回,咬了一口白面馒头。 嗯,嚼着喷香,咽下肚里,就是俩字:舒坦。 所谓恶人自 有恶人磨。 这种做法,也算得上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吧。 于海棠哭哭啼啼的回了倒座房。 于莉追了上去。 她还得安慰自家妹妹呢。 于海棠之前多笃定自己的选择,现在就被打脸的有多疼。 她觉得自家妹妹估计也快离开自己这里回家了。 毕竟被许大茂和何雨柱这么一闹腾,海棠一个黄花大姑娘,哪还有脸继续住下去啊。 于莉有点惆怅。 妹妹走了,她就要再次面对婚姻的问题,加速了跟苏木拉开距离的时间了。 苏木把许大茂的事迹原原本本的讲给了曹薇薇、高燕和高燕的闺蜜同学,也是妇产科的这位年轻大夫。 名字都没有隐藏。 理由说的是看不惯,又都是街坊邻居。 “怎么有这样的男人!” 曹薇薇恨得牙根痒痒。 苏木感觉这姑娘的代入感可真强烈。 曹薇薇口里的闺蜜是高燕,这是苏木没想到的。 高燕也没想到,自己的好朋友会带着田主任年前给自己撮合的退伍军人来找自己。 当时他的腿是瘸的,现在呢。 高燕特意看了,走路很正常。 心中不免有点遗憾。 当时,或许自己也是太过武断了。 早知今日这般,当初就…… 再听到苏木这般正直正义,敢于路见不平鼎力相助…… 这个年代,苏木的说辞和做法,是得到这几个女同志赞赏的。 妥妥的加分项。 可惜了啊。 女人都是感性的动物,听到这般事情后,都有种同仇敌忾的愤恨情绪。 怀孕的病例当即就开出来了,不仅如此,人家还特意跑出去了一趟,回来时,拿了一份写着秦京茹名字的化验单。 这玩意儿可了不得。 许大茂再怎么怀疑也不得不信。 办事给力如斯,苏木不仅为之啧舌。 “太谢谢你了。” “那你打算怎么谢我……们啊?” 曹薇薇眼波流转,笑着反问道。 “改天喊上老韩,我请你们吃大餐。” “行吧,那就一言为定。” 曹薇薇笑的有点勉强,叫上韩局的言外之意,就是不跟自己单独吃饭呗。 女孩子的心也是很敏感的。 旁边的高燕倒是也笑了。 “我们医院排班跟别的单位不一样,得多提前几天说啊。” “好,没问题。” 苏木爽快的答应了。 其实,他也有点意外。 改天的言外之意就是看情况,是一种敷衍、推迟和婉拒的意思。 而且,曹薇薇说的是单数,代表了她个人。 苏木一句‘伱们’,旁边的高燕搭话,意思就有点属于顺杆爬了。 堂堂部队医院的大夫,缺这一顿饭吗? 高燕的同学闺蜜等苏木和曹薇薇走后就是这么问的。 高燕笑而不语。 她算是看出来了。 曹薇薇跟苏木不是男女朋友,而且还只是曹薇薇剃头担子一头热,人家苏木好像没那份心思。 是不是因为年前田主任把自己介绍给了他,初印象不错导致的呢? 不瘸腿的苏木,又是战斗英雄,收入级别肯定低不了。 这就算是补上了高燕心目中心仪对象的最后一个短板。 不是残疾的苏木,符合高燕想象中对象的一切标准。 甚至还有几个方面都超标了。 高燕觉得自己可以再争取争取。 也不算是跟闺蜜抢。 毕竟严格来说,自己认识苏木比曹薇薇还早呢。 出了医院,曹薇薇就只能跟苏木分道扬镳了。 一个住在西城区,一个去南锣鼓巷,非常之不顺路。 苏木也没有陪曹薇薇绕一段路的意思,就只能各回各家。 至于请客的那顿饭,曹薇薇心里有数。 指望苏木主动不可能。 这事儿,还得靠韩局帮忙。 闺蜜高燕的异常表现,曹薇薇没想太多,还以为是给自己辅助了一把呢。 苏木拿着假病历回了四合院。 前院阎埠贵一家挺热闹的,苏木还听到了里面有许大茂的大嗓门。 听声音喝的有点多。 有些方面,苏木也不得不佩服许大茂这孙子。 就说于莉那个妹妹于海棠吧。 苏木看过几次,也算是个精明的。 但许大茂想在前面,也做在了前面,借口秦淮茹为了帮何雨柱争取于海棠,故意陷害自己,污蔑自己跟秦京茹有事…… 结果何雨柱和秦淮茹越是苦口婆心的贬低许大茂, 于海棠就越反感何雨柱,连带着秦师傅也被她讨厌。 这就是想多了,走在前面的好处。 秦淮茹也知道许大茂跟于海棠今晚定亲事,在阎埠贵家摆一桌当谢礼。 所以在穿堂那里焦急的转悠着,就等苏木赶紧带着‘手续’回来呢。 苏木把病例和化验单交给秦淮茹。 秦淮茹看了看,整个人就立刻松了下来。 “谢谢,你辛苦了。” “没事,你先去跟你妹妹交代交代吧,我瞅着许大茂那边挺热闹的。” 秦淮茹匆匆回去了。 苏木耳边又听到阎解成大嘴巴说话,什么跟许大茂就要成联桥了,同属于家的女婿,以后就更亲近诸如此类的。 嗤笑了一声,开锁进屋。 现在四合院的风气已经变了。 再不是家家夜不闭户的状态。 现在除了中院何雨柱家之外,其余家家户户都各自锁门,小心提防的紧呢。 苏木在厨房里拾掇晚饭。 他还没吃饭呢。 炒一盘辣椒鸡蛋,再盛了一碗红烧排骨热一热,最后来仨白面馒头就齐活了。 刚吃了两口,就听到西边传来了碗盘丁零当啷的动静。 伴随着许大茂喊于海棠的呼声。 苏木不用看现场,都脑补出了整个过程。 秦淮茹闯进阎埠贵家,要跟许大茂谈谈。 许大茂想要跟出去,结果于海棠不同意,拽住许大茂,让秦师傅当面说。 阎埠贵和三大妈也是不待见秦淮茹,阎解成甚至说‘别跟寡妇一般见识’。 秦淮茹当即驳了所有人面子,当众拿出了怀孕的化验单。 这下子,阎家面子被按在地上摩擦了。 于海棠丢不起那人,愤而离席,许大茂追上去,然后被于海棠扇了一大嘴巴子。 闹腾的场面很快消散在风中。 许大茂跟着秦淮茹去了中院。 苏木将附着于耳廓的内息调动的劲力收回,咬了一口白面馒头。 嗯,嚼着喷香,咽下肚里,就是俩字:舒坦。 所谓恶人自有恶人磨。 这种做法,也算得上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吧。 于海棠哭哭啼啼的回了倒座房。 于莉追了上去。 她还得安慰自家妹妹呢。 于海棠之前多笃定自己的选择,现在就被打脸的有多疼。 她觉得自家妹妹估计也快离开自己这里回家了。 毕竟被许大茂和何雨柱这么一闹腾,海棠一个黄花大姑娘,哪还有脸继续住下去啊。 于莉有点惆怅。 妹妹走了,她就要再次面对婚姻的问题,加速了跟苏木拉开距离的时间了。 苏木把许大茂的事迹原原本本的讲给了曹薇薇、高燕和高燕的闺蜜同学,也是妇产科的这位年轻大夫。 名字都没有隐藏。 理由说的是看不惯,又都是街坊邻居。 “怎么有这样的男人!” 曹薇薇恨得牙根痒痒。 苏木感觉这姑娘的代入感可真强烈。 曹薇薇口里的闺蜜是高燕,这是苏木没想到的。 高燕也没想到,自己的好朋友会带着田主任年前给自己撮合的退伍军人来找自己。 当时他的腿是瘸的,现在呢。 高燕特意看了,走路很正常。 心中不免有点遗憾。 当时,或许自己也是太过武断了。 早知今日这般,当初就…… 再听到苏木这般正直正义,敢于路见不平鼎力相助…… 这个年代,苏木的说辞和做法,是得到这几个女同志赞赏的。 妥妥的加分项。 可惜了啊。 女人都是感性的动物,听到这般事情后,都有种同仇敌忾的愤恨情绪。 怀孕的病例当即就开出来了,不仅如此,人家还特意跑出去了一趟,回来时,拿了一份写着秦京茹名字的化验单。 这玩意儿可了不得。 许大茂再怎么怀疑也不得不信。 办事给力如斯,苏木不仅为之啧舌。 “太谢谢你了。” “那你打算怎么谢我……们啊?” 曹薇薇眼波流转,笑着反问道。 “改天喊上老韩,我请你们吃大餐。” “行吧,那就一言为定。” 曹薇薇笑的有点勉强,叫上韩局的言外之意,就是不跟自己单独吃饭呗。 女孩子的心也是很敏感的。 旁边的高燕倒是也笑了。 “我们医院排班跟别的单位不一样,得多提前几天说啊。” “好,没问题。” 苏木爽快的答应了。 其实,他也有点意外。 改天的言外之意就是看情况,是一种敷衍、推迟和婉拒的意思。 而且,曹薇薇说的是单数,代表了她个人。 苏木一句‘伱们’,旁边的高燕搭话,意思就有点属于顺杆爬了。 堂堂部队医院的大夫,缺这一顿饭吗? 高燕的同学闺蜜等苏木和曹薇薇走后就是这么问的。 高燕笑而不语。 她算是看出来了。 曹薇薇跟苏木不是男女朋友,而且还只是曹薇薇剃头担子一头热,人家苏木好像没那份心思。 是不是因为年前田主任把自己介绍给了他,初印象不错导致的呢? 不瘸腿的苏木,又是战斗英雄,收入级别肯定低不了。 这就算是补上了高燕心目中心仪对象的最后一个短板。 不是残疾的苏木,符合高燕想象中对象的一切标准。 甚至还有几个方面都超标了。 高燕觉得自己可以再争取争取。 也不算是跟闺蜜抢。 毕竟严格来说,自己认识苏木比曹薇薇还早呢。 出了医院,曹薇薇就只能跟苏木分道扬镳了。 一个住在西城区,一个去南锣鼓巷,非常之不顺路。 苏木也没有陪曹薇薇绕一段路的意思,就只能各回各家。 至于请客的那顿饭,曹薇薇心里有数。 指望苏木主动不可能。 这事儿,还得靠韩局帮忙。 闺蜜高燕的异常表现,曹薇薇没想太多,还以为是给自己辅助了一把呢。 苏木拿着假病历回了四合院。 前院阎埠贵一家挺热闹的,苏木还听到了里面有许大茂的大嗓门。 听声音喝的有点多。 有些方面,苏木也不得不佩服许大茂这孙子。 就说于莉那个妹妹于海棠吧。 苏木看过几次,也算是个精明的。 但许大茂想在前面,也做在了前面,借口秦淮茹为了帮何雨柱争取于海棠,故意陷害自己,污蔑自己跟秦京茹有事…… 结果何雨柱和秦淮茹越是苦口婆心的贬低许大茂,于海棠就越反感何雨柱,连带着秦师傅也被她讨厌。 这就是想多了,走在前面的好处。 秦淮茹也知道许大茂跟于海棠今晚定亲事,在阎埠贵家摆一桌当谢礼。 所以在穿堂那里焦急的转悠着,就等苏木赶紧带着‘手续’回来呢。 苏木把病例和化验单交给秦淮茹。 秦淮茹看了看,整个人就立刻松了下来。 “谢谢,你辛苦了。” “没事,你先去跟你妹妹交代交代吧,我瞅着许大茂那边挺热闹的。” 秦淮茹匆匆回去了。 苏木耳边又听到阎解成大嘴巴说话,什么跟许大茂就要成联桥了,同属于家的女婿,以后就更亲近诸如此类的。 嗤笑了一声,开锁进屋。 现在四合院的风气已经变了。 再不是家家夜不闭户的状态。 现在除了中院何雨柱家之外,其余家家户户都各自锁门,小心提防的紧呢。 苏木在厨房里拾掇晚饭。 他还没吃饭呢。 炒一盘辣椒鸡蛋,再盛了一碗红烧排骨热一热,最后来仨白面馒头就齐活了。 刚吃了两口,就听到西边传来了碗盘丁零当啷的动静。 伴随着许大茂喊于海棠的呼声。 苏木不用看现场,都脑补出了整个过程。 秦淮茹闯进阎埠贵家,要跟许大茂谈谈。 许大茂想要跟出去,结果于海棠不同意,拽住许大茂,让秦师傅当面说。 阎埠贵和三大妈也是不待见秦淮茹,阎解成甚至说‘别跟寡妇一般见识’。 秦淮茹当即驳了所有人面子,当众拿出了怀孕的化验单。 这下子,阎家面子被按在地上摩擦了。 于海棠丢不起那人,愤而离席,许大茂追上去,然后被于海棠扇了一大嘴巴子。 闹腾的场面很快消散在风中。 许大茂跟着秦淮茹去了中院。 苏木将附着于耳廓的内息调动的劲力收回,咬了一口白面馒头。 嗯,嚼着喷香,咽下肚里,就是俩字:舒坦。 所谓恶人自有恶人磨。 这种做法,也算得上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吧。 于海棠哭哭啼啼的回了倒座房。 于莉追了上去。 她还得安慰自家妹妹呢。 于海棠之前多笃定自己的选择,现在就被打脸的有多疼。 她觉得自家妹妹估计也快离开自己这里回家了。 毕竟被许大茂和何雨柱这么一闹腾,海棠一个黄花大姑娘,哪还有脸继续住下去啊。 于莉有点惆怅。 妹 妹走了,她就要再次面对婚姻的问题,加速了跟苏木拉开距离的时间了。 第209章 又装修 许大茂高效、快速的跟秦京茹领了证。 他俩的婚礼太仓促,再加上之前跟阎埠贵一家弄的这事儿…… 所以别说大办,压根就没办。 两人一大早去民政局扯了证,回院子时买了点果糕点就算齐活。 秦京茹也没任何挑剔的。 她的目的就是嫁进城里。 现在不仅嫁进来了,还跟了许大茂这个家底厚实的。 小丫头美滋滋的,一门心思是真打算踏踏实实过日子了。 要知道从记了事儿就羡慕自家姐姐秦淮茹。 后来她长大了,有人上门说亲了,她就渴望着超越秦淮茹这个被村里人津津乐道的姐。 这口气憋了好几年了,今儿终于得到了实现。 以前都是凭借想象怎么收拾家里,怎么过日子。 现在终于有了施展的地方。 还要什么自行车。 至于,要给家里的聘礼那些…… 自己是嫁出来的姑娘,在娘家那都属于外人了。 秦京茹已经被许大茂满嘴胡话忽悠的晕头转向了。 许大茂表面看似喜庆,一副笑脸。 实则内心的不甘和遗憾可着实不少。 他记得自己被何雨柱打,却忽略了是他自己吃碗里的还想占着锅里的。 被揍得那叫一个狠,差点没摔死自己,这脸算是栽到家了,这仇得报。 许大茂也记得自己被于海棠扇了巴掌,还盘算过自己在于海棠身上了多少钱,连阎埠贵那顿也算上了,却压根没想过是他自己玩弄人家姑娘感情,实属罪有应得。 他和秦京茹俩人挨家挨户的送。 心里再不乐意,这也是规矩。 谁家娶媳妇找了亲家,就得给院子里都送点果沾点喜气。 也不知道是许大茂敏感还是真是如此,他就觉得好些人家瞅他的眼神都不太对。 这让许大茂心里特别不舒服。 他居安思危,觉得这样的情况对他个人未来的发展特别不利。 回到自个儿家里后,就忍不住的揣摩,想辙。 苏木下班回家的时候,身后跟着仨人。 当初帮苏木装修过耳房的主要核心工人那老哥仨。 魏东来,杨师傅和刘师傅。 魏师傅这两年已经不怎么亲自动手了,带了一些徒弟,杨师傅也是指挥多干的少,就是刘师傅,还热衷于锻炼自己的手艺,一直没离开过 苏木去拜访魏东来的时候,恰好就遇到了跑到刘师傅家玩的老杨。 刘师傅跟魏师傅住一个大杂院,听到苏木又要搞装修,就一起都跟着来了。 过年那会儿,苏木是没打算装修穿堂东户房子的。 就是等陈大奎把私人物件拉走之后,简单拾掇了一下。 毕竟风沙刮过,你要是不关窗户,也绝对不保准没有沙子吹到你屋里。 现在苏木是有底气的。 他是谁啊? 不仅是中科院综合治理办公室的副主任,还是某宇宙航天航空研究所的研究人员。 这样的自己,没有被风沙掩埋的隐患。 其实,苏木02分馆这样的单位资历就足以让他有立于风暴之外了。 只不过他一直较为懵懂,后知后觉。 “苏大哥,这是准备要干啥啊?” 进门时遇到了正要迈步出门的何雨水。 两人现在的情况,倒是不像最初那样刻意躲避,能够见面正常的打个招呼。 苏木也觉得能这般也挺好的,毕竟何雨水面对他时的笑容,好些年没见了。 没成了一家人,当个普通朋友也比刻意扮做陌生人要轻松一些。 “趁着天儿热,拾掇拾掇屋里。” “哦。” 两人擦身而过,走出不远的何雨水回过头,看着苏木一行人全部进了院子,脸上笑容逐渐的收拢。 拾掇房子? 难道,他是要准备结婚了? 没听到一点消息啊。 去茅房的路上,何雨水轻松的心情悄然散去,心底一直压抑着一点幻想呢。 现在听到苏木大哥家要装修,何雨水的心情就突然不美丽了。 非常不美丽。 以致于回家时,大哥何雨柱明明喊了她好几声,何雨水听到了,却依旧装作没听到径直回了自个儿屋。 何雨柱没瞧出自己妹妹心情不好,追了过去敲门,一通絮叨和埋怨,就为了从何雨水的‘库房’里拿两颗松蛋。 许大茂都二婚了,何雨柱自己还单着,越想越不自在,所以就打算弄点下酒菜,自己喝个闷酒。 现在他耗着不回轧钢厂后厨,下酒菜也不太好淘换了。 何雨水被自家大哥插科打诨了半晌,等人走了,屋里安静下来,不好的心情也有所缓和。 她心底很清楚自己 是跟苏木哥回不去了的。 毕竟,她自己的事儿自己知道。 如果当时能矜持一点,不那么激进…… 可谁也没有个前后眼,当时他醉了,自己恰好来情况,是最佳时机。 不然自己可不好糊弄…… 女孩子的名节很重要的。 何雨水自己也有些后悔,可能如果没有自己刻意制造那次的误会‘赖上’现在这个对象,他家里早就把自己扫地出门了吧。 “苏木大哥,我是干净的,可……都这般情况了,真要说起来,谁能相信我呢。” “我要把穿堂这里的门重新封起来,门就开在这儿……” 隔壁耳房也是魏东来他们做的,自然知道具体情况。 “就相当于一个套间了,那边靠里面的柜子就得拆了,不能把门打在洗手的那屋啊。” 老杨和老刘也跟着参与策划方案。 “这屋比耳房的人字顶还高,也搭二层开老虎窗吗?” 苏木点点头,肯定的道:“那是,不光是起个二层,还得把上面打通,我要一个拱门的造型,这里,还有这里……” “苏主任家要重新装修,可能是好事将近了。” 这个消息都没过夜,就在四合院周边几个胡同里传开了。 于莉去了趟茅房,也听到了这个消息,心神恍惚之余,更是满怀的遗憾。 “姐,我想好了,我不走。” 于海棠的声音,从屋子里突兀的响起。 两姐妹从昨晚就开始商量。 毕竟被人玩弄感情是很丢人的事情。 于莉是真的以为于海棠会避其锋芒,战术撤离的。 哪怕是等过了这段风头再重新回来呢。 游击战可是咱们的拿手好戏来着。 可于海棠硬是决定不走了。 于莉也能理解。 毕竟是自己的妹妹,性格是啥样的她也算挺清楚。 “那就住这儿,放心,在姐这里,只要你不想走,没人能赶伱。” 于海棠这段时间住在这里,也隐隐发觉自家姐姐跟姐夫的关系挺僵的。 也问过好几次,但每次于莉态度都带着烦躁,后来于海棠就不问了。 这种小事儿上,她多精啊。 自己是借住的身份,哪怕是亲姐妹,说话也肯定是挑着自己姐姐喜欢听的说。 “没想到许大茂这人竟然这么混账,我就觉得他人品差,果然……” 于莉收敛了思索苏木装修房子的念头,回到自己妹妹身上。 “姐,不提他了行不行。” “行,那,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何雨柱?” 于海棠摇头摇的很果断。 她之所以在许大茂和何雨柱两人之间挑选了许大茂,除了许大茂言巧语和经济实力之外,还有何雨柱自己作的。 在女孩子面前体现武力值代表不了什么。 安全感和踏实感不是靠冲动打出来的,太莽撞反而还是减分项呢。 何雨柱吃亏就吃亏在这方面上了。 “还是不了。” 于海棠是厂里宣传科的播音员,人美嘴甜,没少被领导喊着陪客人们一起吃小灶,也能听到一些消息。 就譬如李副厂长发话要请回何雨柱回来继续掌勺的事。 李副厂长现在可是轧钢厂最厉害的那个,杨厂长下台扫大街之后,人家就是风头最盛的那个。 何雨柱竟然为了置气拒绝回去。 这实在太不符合于海棠的价值观了。 多好的跟厂实权领导打好关系的机会啊,就这么轻易放弃了? 要真和这种男人成了两口子,就冲他那轴的劲儿,还不得把自己给气死。 倒座房里的气氛沉下去了几秒钟。 于海棠的声音再起:“姐,要不你再帮我去找找那个苏木?” …… 苏木从相亲被人婉拒的瘸腿转业兵到现在成了单身女同胞眼里的恋爱圈钻石苏老五,身份的确立和价值的升华让他逐渐变得闪耀夺目。 老李和田妈妈这两天都接到了不少老伙计间接或直接的信号。 可把田妈妈给愁坏了。 因为老李的轴劲儿又犯了。 凭什么啊。 木头这么好的小伙子,当初给你闺女介绍,你闺女没看上不说,你还埋怨我们给他闺女找个残疾的。 为了这个还讹了一顿酒去。 现在看人家木头伤好了,腿脚好了,工作也稳定了,就想要再让我们去撮合。 有这么办事的嘛。 “这老高的思想可是退步了,竟然还学会狗眼看人了。不干,坚决不干,爱咋咋滴,咱丢不起那人,我老李说的。” 瞪眼歪脖子的老李一通发泄,临了还不忘叮嘱自己媳妇:“你也别捣乱,他两口子要是有心,不会自己拎着酒菜来找我啊… …” 说着呢。 别墅外面的院门口,就传来了一个大嗓门。 “大老远就听到你吆喝,不就是馋我的酒吗,给你提过来了,就看你敢不敢喝。” “这天地下,还没有我老李不敢喝的酒。” 门口进来一个光头大高个,头上还有巴掌大小的一块狰狞疤痕。 旁边跟着个孩子,顶破天也就十来岁。 “你这狗头,跟我还玩弯弯绕,哼,带大壮来也白扯,今天你要是竖着从我这儿走了,算我老李没本事。” 老高咧了咧嘴角。 他还真有这打算,不过既然刚进门就别戳破心思,也只能舍命陪君子了。 “怕你啊,来就来。” 俩老头这就是挽起袖子杠上了。 高大壮无语的看着俩老家伙顶牛,喊了一声:“田姨” “什么时候回来的?” 老李和老高这个年纪的人,立场早就鲜明无比。 一个站队里的同僚,关系自然是杠杠的。 而且都是四野出来的,老高跟老丁的关系也很好。 而老李跟老高其实还有另一种关系。 老李在战争中牺牲的 这层关系不次于他们之间的战友情。 小儿子高大壮从四岁就被老高送去了少林寺受罪,雷打不动的快十年了,这孩子一年到头在京城待不了三个月。 老高说了,这才算子承父业,是传承。 老高被老李被点破了小心思,高大壮这个孩子就失去了意义。 高大壮虽然年岁尚浅,但看上去性格很稳,挺早熟的。 可能跟他自幼被送去少林寺离开了爸妈身边有一定的关系。 田妈妈一直都挺可怜这孩子。 最初那几年孩子被接回来,浑身上下都青一块紫一块,记得前两年有次回来,胳膊还打着绷带挂脖子上。 说是练武摔的,摔断了胳膊。 “大壮,这次回来待待多久啊?” “一个来月吧,下个月月末我就得回山。” “唉,你爸妈也是的,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我爸总是说艺成才能下山,不过姨,我姐偷偷跟我说了,十年学艺,我这还有的熬呢。” 高大壮还是个孩子,一点没有名字那么又高又壮,可能是锻炼的缘故,脸上轮廓倒是很有棱角分明的感觉。 从小看大,瞅着就像是未来走野性猛男风格的那一类。 此时也已经初露端倪了。 刚毅的脸仰着,上面挂着一层挥之不去的苦恼。 看在田妈妈的眼里,就俨然一副苦瓜脸。 莫名就突然想到,如果高燕跟苏木结了婚,有了孩子,不会也要被他姥爷给丢少林寺去摸爬滚打上十年吧? 想一想就心里不舒坦。 不过想到高燕,就不免又想起了自己的闺女李晓兰。 远在齐鲁大地的泉城,不在自己身边,现在也不知道日子过得怎么样了。 可怜自己那小外孙,一年也见不着几回,今年更是直接没有见着…… 远在四合院的苏木正在忙着描述自己的构思,等着魏东来回去给抓紧出烫样呢。 却并不知道,自己那根一米多高的桃结枝干上,之前没绑结实的一根红绳,又被俩醉醺醺的老头给合力打了个结。 第210章 老刘可算整明白了 晚饭后。 正是月明星稀的好时候。 许大茂骑着自行车来到了轧钢厂教职工宿舍区。 干部楼中间楼栋,李副厂长住三楼东户。 这都是许大茂早之前就打听到的。 自行车停放在宣传栏的亭子下,把后座绑着的老母鸡,车把上挂着的两瓶茅台都拎好,仰头往楼上看了眼,匆匆进了楼栋。 也是许大茂运气好。 才上了半层楼梯,迎面就遇到了准备下楼的李副厂长。 “李主任,这么巧,我这趟是专程来找您的……” 李副厂长是当下轧钢厂革委会的主任,喊李主任要比喊李副厂长更顺耳。 这属于许大茂的小心机。 李副厂长是很在意影响的。 特别是这种敏感时刻。 要知道他住的这栋楼里,大大小小都是轧钢厂里的领导们。 体制内的官员就是这样。 哪怕身为一个大厂的绝对领导者,可下面人心惶惶,指不定就有哪个看似安稳的在暗戳戳的虎视眈眈呢。 对他屁股底下位置有着渴望的,绝对不在少数。 所以一言一行都要很在意。 但,许大茂掏出了一根小黄鱼。 李副厂长一时躲避不及,被许大茂这家伙把小黄鱼塞进了他的上衣口袋。 “结婚的事儿是吧?瞧瞧,是我这个当领导的做得不到位啊,走走走,去家里坐,大老远的送来喜,我也不能拦着不让你进家门呀,走,跟我上楼聊会……” 许大茂成功进了李副厂长的家门。 谈了点‘ 远在9公里之外的南锣鼓巷43号院的后院,享受着半瓶散白,一盘炒鸡蛋的刘海中并不知道,他的组长资格,已经岌岌可危了。 刘海中除了对李副厂长表现的忠心耿耿外,其余方面的能力实在是拿不出手。 而李副厂长经过了一段时间大刀阔斧的整顿,现在震慑力已经足够。 恶犬的作用降低。 他现在更需要的,是一个情商高点的能拿的出手的左膀右臂。 刘海中显然是不够格的。 写的东西狗屁不通,活脱脱的朽木一颗。 难得许大茂这样有文化又有头脑的家伙自动送上门。 关键他还挺上道,给的实在不老少。 哪怕是见多识广的李副厂长也不得不为之心动。 那就…… 顺坡下驴,勉为其难吧。 刘海中被李副厂长叫去了办公室。 何雨柱还没有回轧钢厂食堂后厨,中午原本约了客人吃饭,结果人家听说没换厨师就懒得过来了。 这让李副厂长更加恼火。 再加上让刘海中帮着整理的材料不堪入目,遣词造句颠三倒四,逻辑跟狗屁一样。 李副厂长最后的耐心也就彻底没了。 借着这个由头给刘海中停了职。 而许大茂,摇身一变成了新任的组长,顶替了刘海中。 刘海中落寞的回到了车间。 不一会儿,工厂宣传科的播音员于海棠就在轧钢厂大喇叭里喊了三遍通知。 红极一时的刘组长下马了。 刘海中在给李副厂长当狗的时候,可没耀武扬威,连车间主任也没少被呲牙。 现在是狗落平阳重回窝里,过去他瞧不上的,得罪过的,包括虽然没有得罪,但内心本就对刘海中的行事瞧不起的,现在都对他嗤之以鼻。 老刘同志,路走窄了,走不通掉头回来了,却突然发现了人情冷暖,发现了世态炎凉。 他,被孤立了。 还被针对了。 重新回到工人工作岗位的刘海中,在临下班之前,被车间主任调整了工作内容。 鉴于他这段时间疏于一线车床工作,为了体现任何工作都是为工厂服务的口号,刘海中同志被任命,负责车间外面街道上的卫生清洁工作。 丢人,丢大发了。 刘海中之前有多光辉荣耀,现在就有多落魄凄惨。 人家杨厂长扫大街,起码还有何雨柱等一些老员工偷摸给吃给喝。 他刘海中扫街道,宽慰他的一个没有,冷言冷语的,给他制造垃圾,增加他工作难度的,倒是络绎不绝。 刘海中闷着头,都忍了。 没办法。 这就是形势比人强。 经此一事,刘海中也算是彻底悟透了。 当官这件事,他就压根来不了,现在是有些悔不当初,甚至巴不得赶紧熬过两年,到了年龄就抓紧退下去。 且熬着吧。 刘海中负责的区域是从车间西门开始,一直到三食堂的后厨门口为止,连食堂门口那块空地,也是他刘海中的卫生片区。 说实话,扫大街可比在车零件累多了。 刘海中抻了 抻身子,右手绕到后面锤了锤自己的老腰。 耳边就听到了车间郭大撇子喊秦淮茹的声音。 秦淮茹是二线钳工车间的工人,但组织关系却在郭大撇子他们车间。 因为秦淮茹是替岗的。 手续和工资还有粮票这些,都按贾东旭当初的标准折扣来。 刘海中看到郭大撇子又想对秦淮茹拉拉扯扯,眼瞅着秦淮茹躲了。 刘海中扫着地,调转了方向,他之前扫了半边街,另一半还得再往回扫。 迎面看到了李副厂长。 刘海中停下手里的活,脸上挤出了一个僵的笑容,他还想点头哈腰,但干活干的腰有些硬,只剩下点点头了。 李副厂长扭头看了刘海中一眼,脚步没停,嘴角也没动,一点跟他说个话的心思都没有。 现在的恶犬已经没了獠牙,是他李主任丢弃的废物。 不值得再上心。 刚要迈步去食堂,却突然停住了脚步。 “秦淮茹,你过来,我问你个事情。” 刘海中听到了,他这次没有立刻走开,稍稍侧身,扭头。 看着秦淮茹迟疑的走了过去,然后李副厂长不知说了什么,扭头进了后厨。 秦淮茹站在后厨门口好一会儿,看样子是犹豫,但最后还是一跺脚,掀开门帘进去了。 刘海中站在原地,看着郭大撇子骂骂咧咧的从自己身边经过,还啐了一口唾沫在自己脚下。 刘海中眼神有点茫然,看了看后厨的方向,又扭头看了看进了车间的郭大撇子。 他挥动大扫帚,继续开始扫街。 只是脚步快了点,他的清扫范围是要经过秦淮茹的那个二线车间门口,那也是何雨柱下放劳动改造的车间。 …… 苏木今天没等下班就早走了些。 安老哥来的早。 苏木打了个招呼就先走了。 他想去趟粮站,把自己这两次的白面票给用了。 还得去趟供销社,红票也打算都用了。 百货大楼就没必要了,没多少东西,没必要往那边再跑一趟。 这么点物资,苏木其实也真的不缺。 但可以光明正大的票,苏木留在手里也没啥用。 而且,魏东来那边出了烫样就要带工人进场干活。 到时候还得给人准备一顿饭呢。 这些白面正好赶上用。 当然了,只是吃白面也太烧包了。 苏木就算敢给,老魏、老杨和老刘估计也不敢敞开了吃。 所以还得买一些棒子面粗粮,二合面窝头得准备上。 苏木先顺路去了供销社,从文津街这边拐出去,就恰好有个百货商店。 糕点和票都用了。 出门就碰到了熟人,还是俩。 陈大奎和齐天。 这俩一个穿着麻布汗衫,一个干脆就光着膀子,看样子累得不轻快。 “这是咋了,接了什么大活?” 苏木笑着打招呼。 “嘿,木头哥,我俩正聊起伱来呢。” 齐天裂开嘴笑着,一口白牙分外惹眼。 起重社又接了暖瓶厂的活,这一天跑了俩来回。 陈大奎一趟,齐天一趟。 “你小子这是怎么了,要是遇了什么事跟我说,能帮的肯定不含糊。” “哎,知道了,木头哥。没啥,就是闲着也是闲着,跟大奎哥一起跑点零钱。” 记得刚回来时聚过一回,梁东还说齐天现在混北新桥,好久没再接活干了的。 现在又跑出来干苦力,苏木是真没料到。 不过齐天这孩子性子直,讲义气,苏木挺欣赏的。 再说了,当初也有不少的接触,处的也都还行,要是真遇到难处的话,苏木也真不吝啬帮一把。 他现在有底气敢在这时候说这种话。 再早些时候,他也是考虑只顾自己,不想多生事端的心态。 苏木能听得出,自己虽然这么说,但齐天却压根没有真打算找自己帮忙的意思,但也能感受到他内心是感激的。 这是齐天另一个被苏木欣赏的品质。 懂分寸,知进退。 “哥,中午卸货的时候,遇着苏胜利了。这小子……” 苏胜利的‘副业’这次算是被陈大奎瞧明白了。 这些工业化边角料里面的利润真不小,看样子苏胜利是乐在其中了。 “……衬衫扎腰带里,还拿了个包,人模狗样的,哦,对了,那小子还带了个手表,看来是没少折腾……” 陈大奎一脸不屑的说道。 要说家底,苏木相信苏胜利绝对比不过陈大奎。 要知道陈大奎可是自己亲自言传身教带出来的商界精英。 嗯,起码在这个时代,算是头脑灵活,可以称之为 精英了的。 只不过陈大奎性子属于闷骚型的,喜欢藏拙。 这一点,苏木也挺支持的。 齐天也看不惯苏胜利,但他知道苏木和苏胜利之间的关系,在旁边听着,也没多说什么。 这小子打小就人狠话少,现在混出了名头,就更是如此了。 “正好你们在,跟我去趟粮站。” 半路抓了壮丁,苏木也一点都不客套。 喊上这俩人就直奔粮站。 “嚯,木头哥,哪儿搞到的这么多细粮票啊?” “怎么,你想要?我匀给你一半吧。” 苏木也不解释哪儿来的,直接就是大方的划拨。 刚才自己拿出票来的时候,就看到齐天一直盯着票看。 再联想到他突然又跑过来重操旧业…… 索性就帮一把小兄弟。 棒子面的粗粮票是苏木自己粮本上的,虽然少了点,但也不过是做个样子。 无论是白面还是粗粮,他空间里不要太多。 那几十亩耕地上,自打苏木种下 期间还有一段时间被苏木好一通挥霍。 是开过倍速的。 现在再回想,苏木心疼的捶胸顿足。 浪费在粮食这件事上,实在有点太奢侈了。 因为空间里的存量,要是只有自己吃,一辈子也吃不完了,可现在还在疯狂的生长着…… 齐天蹬着车,车上堆了半车的面袋子和两大袋子蔬菜。 菜是从东单菜市场买的。 反正都是一辆板车,干脆做样子也做足一点,就买了一趟拉回来。 “哥,你是要把那屋也弄得跟耳房似的吗?” “对,起个二层,不然这么大的地儿,也忒浪费了。” 齐天搬完了东西,特意参观了苏木的家。 算是大开眼界了。 “这都是你自己琢磨的啊……木头哥,牛,你是真牛。” 齐天大拇指都快杵到天上去了。 前院的三大妈正在操持晚饭呢,瞧见了苏木家大包小包的往屋里拎,立刻就明白了。 虽然时隔多年,但当初的饭,自己家是有帮过忙的,还捞了不少好处呢。 这次苏木家又折腾房子,还买了面和菜,他自己肯定没法跑回来做饭,这不就…… 三大妈想要过去,但琢磨了一下,又回头看了看屋里骂骂咧咧的大儿子,又停住了脚。 一块猪肉从面前飘过,以阎老西多年熏陶之下的三大妈要是不过过手沾点油,那肯定是觉都睡不好的。 可自己这么凑过去也不是个事。 毕竟老大跟那个陈大奎不对付,连带着好几次对苏木也态度不好。 现在陈大奎可也在呢。 三大妈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又扭头看了一眼自家老大,顿时计上心头。 “解娣,你过来看着锅,我出去一趟。” 正在屋里做作业的阎解娣出了屋。 三大妈一溜小跑去了倒座房。 于莉也是刚回家,于海棠今天回的晚,昨天她就说晚上要陪着轧钢厂的领导一起去吃小灶。 是出去吃小灶,去机械厂那边的食堂。 因为轧钢厂没了何雨柱大厨,已经很不受这群饕餮们待见了。 “于莉,你去苏木那边帮帮忙,他家要拾掇屋,我瞧见他买了一大堆面和菜,八成得给工人们做一顿饭,你过去……” 送上门来的好事啊。 于莉自无不可,她甚至还很乐意呢。 只是吧,对‘好事’的理解,于莉跟她那个财迷的婆婆的认知,显然不太一样。 第211章 何雨柱又揍人了 房子装修依旧是几年前的老规矩。 这代人讲究传统,很少有流程上的革新。 魏东来出烫样,确准无误后,下定金购材料,然后手艺人进场。 东家依旧要负责每日中午的那顿饭。 原本苏木是考虑交给秦淮茹的。 肥水不流外人田。 也当做秦寡妇隔三差五就跑来‘卖力’的奖励了。 但是吧,秦淮茹也是要在厂子里上班的。 她如果甩手给贾张氏…… 苏木肯定是不会同意。 好东西还真不知道会进了谁的肚子里。 明知有坑往里跳的事儿,苏木不会做的。 又不是什么国色天香,哪能把苏木迷的五迷三道。 如果于莉没来,他也是有考虑继续给三大妈做。 其实刘王氏也可以。 平日里王婶儿王婶儿的,也挺聊得来。 只是她家有俩贪嘴的孩子…… 现在于莉主动送上门,那就妥了。 一码归一码,相信于莉既然能这么说,她上班的时间里,也自然会有三大妈帮衬。 婆媳嘛,自己又不是不给费用。 “东西搁哪儿我都知道了,放心吧,一定不会弄差的。” 苏木的意思是把几日的粮菜拿过去,到时候做了让工人在院子里吃。 于莉倒是制止了。 说是干脆就用这厨房来做。 苏木也没多想。 能用多少油盐酱醋啊。 能给工人定一荤一素的标准,二合面窝头管饱,还能在意那一点嘛。 唯一的小麻烦自动解决,苏木觉得挺顺利的,一切都像是安排好的一样,只是看上去于莉比自己还高兴。 让他一时有点摸不着头脑。 人情肯定是欠下了,可只有一点,也不够干什么的。 还图个啥呢? 苏木自然不清楚,面前这个小妇人图的其实是他这个人。 事情妥了,于莉也没在苏木这里待多久。 邻里间处得来的,看到有动静会过来问一声,帮着搭把手是常态。 孤男寡女的,赖着不走也不太合适。 虽然于莉是奉旨来的,可秦淮茹顶着一双哭肿了的桃眼跑了过来,于莉也只能告辞了。 何雨柱又把李副厂长给打了。 为什么说又呢? 因为过年那会儿刚揍了一次。 于莉也在旁边听了个大概。 秦淮茹支支吾吾虽然避重就轻没怎么多说,但就那三两句的点到即止,也让于莉猜测了个八九不离十。 看着跟个水蜜桃似的秦寡妇,于莉觉得但凡是个男人都会想着去咬一口的吧。 都是院里低头不见抬头见的邻居,于莉也觉得秦淮茹不容易。 身为寡妇,越漂亮越多坎。 何雨柱先是被厂保卫科的人抓了现场,随后又移交给了市公安局。 看样子,李副厂长也是有了前车之鉴,干脆下了狠心,要把何雨柱给弄个典型。 真这么搞下去,何雨柱的工作保不住了,人估计也得进去待上几年。 所谓前车之鉴,估计是上回何雨柱被又抓又放的事情了。 二皮脸混不吝的何雨柱,对厂保卫科没什么恐惧。 李副厂长也不想再受到外界的干扰。 毕竟何雨柱认识个大领导他也是知道的。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不弄点风声出来,两句话一个电话自己不就得放人? 那自己好不容易在轧钢厂建立的威信还怎么维持。 所以,保卫科抓人的作用,更多的是及时制止李副厂长再次被殴打。 等危机解除后,李副厂长想明白过来,就直接把事情捅出去了。 移交市局,争取当典型处理掉。 手艺再好也没法用了。 不然颜面何存。 秦淮茹一个普通老百姓能咋整? 关键何雨柱前脚被移交,后面李副厂长就又跟秦淮茹威逼利诱了。 何雨柱是听了二大爷刘海中的通风报信冲去食堂后厨救人的。 这事儿的起因,秦淮茹占据了一大半。 谁让她长得漂亮呢,激发了李副厂长的色心。 所以,还是不能不管。 摆在秦淮茹面前的,有两条路。 其中一条是李副厂长给的。 让她明早到办公室去找他详谈。 秦淮茹可是抱了大腿的女人,自然不会对李副厂长妥协。 眼瞅自己解决不了,当即就跑回来找苏木求助了。 当着于莉的面,秦淮茹也没说太多。 就是何雨柱被警察抓了,想着让苏木找找人帮忙。 市局那地儿,苏木熟啊。 秦淮茹也是知道这一 点才忙不迭跑回来的。 至于李副厂长那儿的威胁。 算个得儿啊。 即便是没有这层关系,秦淮茹宁可放弃何雨柱也不会妥协的。 她现在日子过得很舒坦,不缺吃喝的。 秦淮茹是个顾家的女人,没什么大志向,能够衣食无忧就足够她满足的了。 “咱们现在就去一趟市局,先打听打听情况。” 苏木当即动身,于莉也是跟着一起从苏木家出来的。 三人垂门处分道扬镳。 于莉回屋时,看到了刚回来不久的于海棠。 于莉以为妹妹有饭局回来晚,实则正主出了事儿,也没消停,饭也没吃上。 “傻柱又把李主任给打了,姐,我幸亏没选傻柱,这就不是个过日子的人……” 于海棠一肚子的话憋了好久,回了家关上门,终于可以倾泻而出了。 “我知道,刚才秦淮茹去找苏木了,看她那样子,眼都哭肿了。” “嘿,她可不是心疼傻柱才哭。” 于海棠还以为于莉误会了秦淮茹和傻柱的关系呢,解释了一句:“这事儿其实……” 于海棠是知道事情原委的。 八卦这方面,得益于宣传科的工作环境,她属于老资格了。 苏木载着秦淮茹一路来到市局。 运气很好,门卫大爷是苏木认识的。 问了一下,得知王群王哥在二楼值班室,就一个电话给喊出来了。 王群带苏木和秦淮茹进去,找了个空笔录室坐下。 当着秦淮茹的面,苏木直接把实际情况给王群说了,问这事儿怎么办最妥。 王群想了一下:“这李德怀走的是他老丈人的关系……” 没避讳秦淮茹。 王群在审讯和看人方面,比别人都厉害。 刚才进院子的路上,进屋入座的细节,王群一目了然。 这小兄弟,嘿嘿…… “何雨柱今天肯定没法放,还是要走程序,俗话说解铃还须系铃人,还得从他那边入手……” 都是自家兄弟,王群一点都不藏着掖着。 “成,那就一事不烦二主,王哥,你帮忙给约一下李副厂长,这回我跟他谈一谈。” “哦?” 王群听出了点眉目:“这不是头一回了?” 苏木笑了笑,现在他心里也有数了,也就不那么紧张。 “过年的时候,这李副厂长骚扰了一次秦姐,那会儿也是在后厨,也是何雨柱撞见了,把他给揍了……” 听到这么回事,连王群也忍不住笑了两声。 就他那金属摩擦的破落嗓子,可是挺独特的。 大晚上的,要不是人就搁眼巴前,盲听绝逼瘆人。 聊了两句,王群出去打电话去了。 估计是能直接跟李副厂长联系上。 轧钢厂是个万人大厂,李主任家里按部电话也挺正常的。 秦淮茹坐的不踏实。 可能这执法机关的房间,天生就让老百姓拘谨。 “没事儿了,剩下的我来办。” 苏木拍了拍秦淮茹的手背。 年龄虽然比秦淮茹小,可气势足,大男人和小女人的感觉超越了年龄,让秦淮茹惶恐不安的心,顿时就静了下来。 她身子都不那么僵硬了。 王群跟李副厂长约了 苏木打算彻底解决秦淮茹在轧钢厂被李副主任觊觎的问题,也只能考虑明天上午翘个班了。 嗯,去点个卯,打声招呼再走。 青天白日的,有俩老爷子坐镇,苏木这个挂职副主任上班就跟养老没区别。 过去点个卯,主要是为了役兽术的持续性,顺便喂喂那个被起名虎头的倒霉小家伙。 伤势日渐变好了。 役兽术的效果也在逐步体现。 让苏木颇有兴趣。 五千年的文化真可谓博大精深,后人继承的也只是区区一小部分,有多少璀璨和不为常人探知的能力在历史齿轮的碾压下失去踪迹。 几千年前流传的人可以上天被说只是虚构的神话,而现在人却可以借助工具飞上天空了。 几千年前就有千里眼顺风耳,苏木知道电话在几十年后普及到四五岁儿童都可以使用,监控天眼更是无处不在,茫茫人海中可以做到人脸识别,一眼锁定。 谁有能说科技就一定是正确的走向? 从《道经里发现的小把戏,苏木觉得自己无意中,貌似发现了一个有意思的岔路口。 独特的风景,他岂能没兴趣进去走一走? 谈完了正事。 苏木和秦淮茹打算离开。 下楼的时候,从一楼楼梯口遇到了娄晓娥。 娄晓娥看到苏木和秦淮茹很是意外,又看到了王群,主动打了个招呼,喊了一声:王处。 王群没开口,只是点点头就跟娄晓娥擦身而过。 娄晓娥驻足看着走出门厅的三人背影,耳边还隐约听到了苏木的声音。 “娄家……那边……还有……是吧?……” 苏木一开始是想跟娄晓娥打招呼的。 可娄晓娥装作不认识苏木似的,后来也就不好开口了。 从办公楼走到门卫处,王群简明扼要的把娄家现在的情况给说了一下。 没什么好隐瞒的。 苏木的情况,王群知之甚深。 甚至于他现在就职的地方,过年那会儿哥仨聊了之后,也心里有谱了。 无论是表面的,还是实际的。 小老弟本事都没露,一直给哥几个都留着脸呢。 那种地方普通人可进不去。 何况苏木确实在入伍后不久,失联了一段时间。 跟王群告辞后。 苏木载着秦淮茹在回四合院的路上。 因为夜深了,路上几乎没有行人。 秦淮茹胆子也大了些。 她跟苏木的相处,大多数时候都是在黑色笼罩下才会放的开。 这会儿也敢于搂着苏木的腰。 拐弯的时候,脸都贴了上去。 想来,秦淮茹是很享受这种不同于以往的相处方式。 只是路途有点短,且行且珍惜吧。 “刚才娄晓娥也在,我也忘记没跟她打招呼。” 秦淮茹悠悠的说。 她是此时才舍得开口。 因为自行车已经钻进了南锣鼓巷的胡同,距离四合院没几步路了。 “人家这也算是保护你,娄家是资本家,现在又出了这档子事,不想连累你,要是在市局跟伱打招呼显得很亲近,那才是害了你呢。” 后面的秦淮茹闻言怔住了。 她是真的没想过这一点。 现在被点醒,又觉得娄晓娥挺可怜,许大茂真的很不是个东西。 人品差极了。 现在他算是自己的妹夫,又在一个院子里,这相处起来…… 两人大大方方的一起回了四合院。 秦淮茹在前院跟苏木道了个谢,过穿堂回中院了。 苏木推车回屋。 刚才穿堂西户的窗帘被掀起了一个角。 八卦,特别是男女之间的八卦,始终被人津津乐道。 自己这个四合院里可是有寡妇的。 漂亮寡妇跟一个单身干部孤男寡女的一起回来,夜深人静的,保不齐就能窥探到一些刺激的。 只是让所有人都失望了。 娄晓娥在半个多小时后也回到了四合院。 她住在后院聋老太太屋。 这几天早出晚归的,憔悴了不少,也眼可见的成长了。 不再是有些许刁蛮任性的大小姐了。 也不能再是了。 今天,她没有直接回后院。 抬脚迈上了穿堂前的 她徘徊犹豫了好几分钟,最终才一咬牙一跺脚,转身去了东耳房。 换做往常,苏木早就进空间修炼去了。 今天因为事出仓促,他都没顾得上吃饭。 心情也有些不够平静。 毕竟虽然明里没想承认,但现在的秦淮茹确实已经被看做是禁.脔一样的存在了。 李怀德觊觎秦淮茹,这是打算给苏木的脑门染色。 是男人就不可能没心情波动。 这个状态不适合修炼,很难入定。 索性就动手弄点宵夜,再喝二两小酒助助兴,平复一下心情。 小闷酒干了两杯, 苏木打开屋门。 门口站着的不是秦淮茹。 娄晓娥抿着嘴,看到苏木一身酒气,下意识的抬手,把风吹散的发梢挽到了耳后。 娄晓娥耳垂折射了一抹月光,衬托的晶莹剔透,苏木下意识的吞咽口水。 真的只是下意识的动作。 绝对没别的心思。 第212章 都是不值一提的琐事 苏木跟李怀德的谈判很顺利。 李怀德不是一个钻牛角尖的人。 高翔和孙志勇特意没有出勤,一起留下帮苏木这个小兄弟坐镇。 看这种架势,李怀德自然就明白了。 而且他只是维持了表面的自然,内心实则慌得一批。 毕竟他挨揍的原因是架不住查的。 没想到把何雨柱推到市局处理,竟然恰好撞枪口上了。 原本是担心那个聋老太太再作妖救傻柱的。 现在可倒好,像是自己把小辫子送到秦淮茹姘头手里,一下子就受制于人了。 这种事要是被捅到自家婆娘那里,还能有个好? 时机也不对啊。 李怀德也不是一下子就认定苏木是秦淮茹姘头。 但苏木屁股沾了椅子后,头一句就这么介绍自己了。 当着高翔、王群和孙志勇的面说的。 李怀德看他们表情没什么波动,也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认栽。 下午何雨柱就被放了出来。 苏木没等他,办完了事儿跟仨老哥约好了休息日一起钓鱼然后去家里喝大酒,就走了。 他还有别的事要紧着办。 何雨柱此时对于谁托的关系救了他还迷瞪着呢。 李副厂长走前见了何雨柱,两人也暗中达成了默契。 何雨柱回去写一份深刻检讨,会在厂广播站亲口道歉。 然后乖乖回后厨上班。 揍人的事,既往不咎。 何雨柱除了混不吝,也是个二皮脸。 工作没丢,道个歉算啥,两张嘴皮子一碰,你想怎么样我就配合。 但有一样,别动秦淮茹。 那是隔壁邻居,是亲姐,人家孤儿寡母的不容易…… 李怀德深深的看了何雨柱。 此时此刻,他或许才醒悟,自己跟个棒槌闹个啥。 傻柱这个外号,还真不是白叫的。 何雨柱被放回来了。 没去单位,直接回了家。 路上还经过东单菜市场的时候,买了两块钱的肉,一瓶白酒。 打算回去犒劳一下自己,去去晦气。 回家才发现,自个儿妹妹何雨水搁家里等着呢。 秦淮茹正常去上班了。 但她一大早走的时候,遇到何雨水,也跟她说了拜托苏木帮忙找人的事儿。 所以何雨水是知道自家闯了祸的大哥怎么出来的。 没隐瞒,直接告诉了何雨柱。 何雨柱心里很不是滋味。 想当初,自己妹妹跟……唉,不提了,不提了。 “瞧这意思,这顿酒我还不能自己喝了,得嘞,那雨水你再贡献点呗,晚上咱请苏木过来喝一顿。” 何雨水可紧着自己的小仓库了。 跟个仓鼠似的,轻易不会让他哥哥得逞。 上次借的松蛋还没还呢。 但晚上请苏木哥喝酒…… 说的还是‘咱’…… 何雨水忍了半秒钟,没忍住,生米、松蛋都贡献出来了。 还怕生米炸不透,又多拿了二两油。 何雨柱挺感动的。 关键时候还得是自己的亲妹妹啊。 却不知眼巴前的亲妹妹何雨水,心思压根就没在脱离挫折的大哥身上。 这会儿她正考虑着要不要再去趟菜市场呢。 苏木大哥最喜欢吃茄子炒肉了,要不要自己亲自动手做一道呢?…… 傻柱开始挽起袖子,准备大展身手了。 雨水回了一趟屋,挎了个小包悄然出了院子。 她还是没忍住,决定再给苏木哥当回之前的小厨娘。 京城这个时候卖茄子的并不多。 虽然茄子也是应季蔬菜,但也是刚到了点。 何雨水在东单菜市场逛了一圈,又去了朝阳菜市场。 市场里面没瞧见,倒是外面蹲着的一个农民簸箩里,看到了茄子的身影。 京郊的农民自留地产的,很多时候都会拿到城里来卖。 这是赶晚饭前那一波的,何雨水来的早,不然也不一定能买得到。 新下来的蔬菜,被人瞧见就买走了。 何雨水付了钱,起身。 瞧见了张勇。 一个瘦瘦的白白净净的穿着制服的青年。 正跟一个梳着麻辫的女青年并肩往市场里面走。 牵着手。 何雨水眼眶顿时红了。 没有什么比看到自己的未婚夫跟他的同事牵手走在大街上更让她伤心的了。 刚才也就是蹲摊位前买菜,不然一定会面对面碰上的。 难怪延迟。 原来是这样。 可,他的家人怎么能做出这种事呢? 明明前几天还喊了自己去帮着做顿饭的。 他不是说自己忙,准备努力一把,从片区民警往市局经侦方面奔一奔吗? 调职的事情只是个借口,实则是打发自己,然后另换新人是吗? 何雨水此时的情绪很复杂。 莫名的伤感,背叛的无奈和悲愤,其中竟然还夹杂着一丝丝轻松…… 百味杂陈。 何雨水眼眶红了。 也仅仅是红了。 她竟然没有落泪。 骑车都走出去半里地了,何雨水自己才恍然发现。 自己这到底是怎么了? 抿着嘴,暗地咬牙。 她用力蹬着自行车,眼神落回时,发现了前面篮子里的茄子。 心头升起一抹苦涩,顺着胃液翻腾,从舌根涌出,满嘴的味道,就像是啃了两个苦瓜似的。 …… 娄家的小别墅里。 苏木盯着娄晓娥把裹了两层油纸包的布袋里的两根小黄鱼拿出来。 送礼藏着掖着,不让对方 级别和胃口到了一定地步的人,不会因为一点小恩小惠就去做事。 等价交换是不可能的。 必须要溢价。 所谓盛世收藏、乱世黄金。 小黄鱼的吸引力,最近这半年可谓是与日俱增。 “记住,东西伱不要亲自送上去,不要跟李怀德单独见面,等那边放人了,就抓紧做准备,剩下的我来安排。” 最后,苏木又再一次叮嘱娄晓娥。 “我知道了,到时候让我爸的司机福伯陪我一起上去。” “行,那我先走,等你爸妈放出来,商量好了具体时间再告诉我。” 苏木起身往外走。 “谢谢。” 娄晓娥轻声说道,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苏木摆摆手,推门走了出去。 院子里,穿着整洁整齐的老司机,那个对娄父忠心耿耿的福伯对着苏木微微欠身。 苏木推着自行车出了别墅。 这个点也就没必要去单位了,直接回家吧。 帮娄晓娥出谋划策是突发意外。 只能说是冲动的惩罚。 好在娄家在京城肯定是待不住的,苏木帮着娄晓娥稍作规划,这一大家子用不了多久就会跑路。 之后也就不了了之,省事儿了。 苏木刚回到四合院。 秦淮茹就跟闻到味儿似的扭着胯骨轴子过来了。 她是来邀请苏木一起去中院傻柱家吃饭的。 主要是宴请他。 秦淮茹作陪。 当然,还有何雨水。 这姑娘从朝阳菜市场一路骑车回来,心情就调整的差不多了。 又回屋闷了一会儿,秦淮茹下班回家跟傻柱说了两句话,雨水就从自个儿屋里出来。 表面已经恢复正常,看不出任何负面情绪的波动。 爱不深,顶多是失望,其实并没有想象的那么悲切。 着眼于当下,还得给苏木哥继续当一回小厨娘呢。 可能何雨柱做的菜更好吃,更符合大厨的手艺。 但何雨水觉得自己更懂苏木哥的口味,特别是他喜欢吃的那几道菜。 她可是又翻看之前学做菜的笔记来着。 苏木回了趟屋,换了舒服的家居衣裳才跟秦淮茹来到中院。 苏木就是这么讲究的人。 衬衣西裤哪有跨带背心和大裤衩子舒坦。 与民同乐,平易近人。 可不能像刘海中一样,非要端着自己干部的身份。 何雨柱热情的招呼苏木。 “哥哥这次真谢谢你了,特意准备了一桌,咱哥俩必须喝一顿,不醉不归。” 混不吝的何雨柱还整了个词儿。 神你妈不醉不归。 满桌子就放了一瓶酒,看不起谁酒量呢。 好在苏木也没空手。 把两瓶汾酒搁在桌上。 忘记是啥时候买的了,还有军人服务社的标呢。 随手就拿过来了。 好赖自己也是中科院的大主任,干部身份。 到别人家吃饭哪能空着手呢。 何雨柱这次整的挺丰盛的。 整了六个菜,四荤二素。 素菜还是费油的油炸生米和物以稀为贵的姜汁松蛋。 四人落座。 苏木嗅了嗅鼻子,指着自己面前的茄子炒肉说了句。 “这是雨水做的吧,好久没吃到过了……” 一句随口的话,差点让何雨水破防。 苏木压根没想那么多。 只是突然猜到了,想着以此来破冰,缓和一下略有尴尬的氛围罢了。 “知道苏木哥你爱吃,特意给你做 的。” 何雨水尾音有点哭腔,还好最后还是绷住了。 “嗨,可别提了,为了买个茄子,从东单跑到了朝阳,最后还是从一老农手里才买到的……” 何雨柱肯定是要给自家妹妹加分的。 之前就说过了。 何雨水在她那个婆家并不怎么受待见。 主要还是自己这个当哥的不争气,名声不好,还总是惹事。 现在更是闹了个大的,差点都进局子了。 后续发展傻柱估摸着也八九不离十。 终归是自己坑了妹妹啊。 要是能跟苏木破镜重圆,也挺不错的。 心思人人都可以有,但是吧,回头草可不是苏木的性格。 何雨柱只是有这个念想,也没刻意,免得都尴尬。 就谱着个事在人为。 这顿饭在四人都比较克制的情况下,氛围和谐的从始到终。 秦淮茹跟傻柱几年的盒饭关系,跟雨水也是亲的像是自己妹妹,有她在中间活跃气氛,整顿饭一点也没冷场。 饭后各自散开,各回各屋。 苏木上了二楼,楼下关了灯,却没锁门。 刚才换衣服的时候就跟秦淮茹打了招呼。 今晚苏木主动翻了牌子,表示秦淮茹有了繁重的任务。 苏木想要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 发泄一下心中的郁结和荒唐。 这段时间感觉不太对。 说不上哪里不太对劲,但就是吧,晚上喝酒都想着往里面丢俩枸杞是怎么回事? …… 入夜。 一辆黑色的轿车来到了轧钢厂宿舍楼楼下。 楼上一个窗户的灯光亮了又熄,反复两次。 车里的娄晓娥跟福伯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底的一抹轻松。 来时还担心会不会有诸般问题发生,而实际却发现对方还挺主动的。 车子刚熄火对方就通过灯光提醒已经知道,说明对方一直在等着呢。 起码态度是积极的。 这让娄晓娥对接下来的事情更有信心了。 不多时,李怀德从楼道走出来,上了车。 车子缓缓启动。 李怀德上车 他可不想在楼下收受贿赂,也太明目张胆了。 必须要防一手。 就说了个地方,先出了轧钢厂再说。 “李主任,我当女儿的别无他求,我父亲身体抱恙,怕他在里面扛不住,就盼着能够先回家里,哪怕等病情康复了再回去拘押也行啊……” 这都是苏木安排的。 无论什么借口,只要让娄父先回家就行。 其实让娄父娄母出来这件事并不难。 只是恰好有了前车之鉴,赶上了秦淮茹的事情。 所以苏木就顺手推舟,能够搂草打兔子,一劳永逸的解决一个老色批大麻烦,也挺不错的。 要知道隔夜仇比不隔夜的还要难缠。 毕竟凡事酝酿久了,都会发酵的。 车子兜兜转转,一直没有停靠在路边。 车上,不再稚嫩的娄晓娥正在跟李副厂长‘讨价还价’。 虽然双方明知道是个交易,可如果上来就二话不说拿金条砸,体验感和观感肯定不好。 还是要虚与委蛇的客套几句的。 经历过挫折,娄晓娥成熟了许多。 再加上苏木之前的言传身教,娄晓娥做起事来更显得体。 分寸掌握的可圈可点。 李主任官腔拿捏的也很到位。 这是一个职场老油条了。 而且,娄晓娥肤白貌美的,一个老色批跟美女打交道,即便没法动手动脚,近距离多接触一会儿,也能身心舒畅。 直到车子从宽街左拐,进入返程的阶段。 娄晓娥把两根小黄鱼递了过去。 李主任感受到了娄晓娥女儿对父母的那种亲情,‘勉为其难’的答应了娄晓娥的诉求。 然后…… 轿车再次回到轧钢厂的宿舍楼下,李副厂长从车上下来,还跟车内挥手道别。 “小姐,你是回家,还是送你去南锣鼓巷那边?” “福伯,回家吧。如果李怀德真的守信,明天就可以接回爸妈,咱们得早做打算。” 第213章 各取所需 第213章 各取所需 平静的日子充实又惬意,却眨眼飞逝。 苏木从全聚德店家手里接过三只烤鸭和一袋子卷饼,目送这位目光透着古怪的伙计下楼离开。 他决定这段日子就暂且不再订购全聚德烤鸭了。 攒烤鸭的计划就此搁浅。 楼下有两小只边说话边上楼,苏木听到了,就没关门,转身去了厨房。 烤鸭肯定是不会搁在厨房的。 转身的瞬间,就全进了空间里。 已经攒了有十几只了。 在南锣鼓巷四合院订购过,单位也订购过,现在是部队大院。 那伙计愣是没换人,赶巧了最近这三回都是他。 接下来,就消停一阵子吧。 烤鸭不止全聚德一家,但能送餐的,目前却只有他家一个。 厨房里此时正炖着兔肉,两层的蒸笼上摆满了二合面的馒头。 苏木拿着勺子搅拌着锅里,瞅着火候差不多了,再收收汁就能出锅。 门口两小只的声音就传了出来。 苏木可是好久没回大院了。 作为他的漫画界开山大弟子,肖春生遇着苏木可亲了。 倒是已经十岁冒头的肖艳秋,略显拘谨。 不过,这不也跟着弟弟过来打招呼了嘛。 “春生学习怎么样啊?……唔,这么棒吗?那就……奖励你一顿炖兔肉吃吧,艳秋你去厨房盛饭……” 肖叔叔最近事情比较多,忙起来就顾不上孩子们。 幸亏艳秋已经很懂事了,能够站出来照顾弟弟。 这也是苏木从田妈妈那边听到的消息。 所以中午跟赵叔叔他们吃了一顿饭后,就回到这边。 帮自己老爹照顾一下邻居的孩子。 “师傅,我能再多拿两……三个馒头吗?” 一顿饭的功夫,艳秋恢复了跟苏木的亲近。 “哥,他这是要给他几个小伙伴拿去呢……” 温国庆,孙建军和陈宏军。 都一个学校的同学,还有个叶国华。 不过人家家里富裕,不需要春生帮衬。 “想做就去做吧,本来这些都是给你们准备的。” “谢谢师父。” 春生这回壮底气了,不仅拿了仨馒头,还回去拿了个黄铜饭盒,盛了满满一饭盒兔肉。 “唉,人家国华家可比咱们还好些,也没见他这么帮别人……” 艳秋埋怨了一句。 或许也只是因为苏木在看着,所以才这样的吧。 苏木倒是挺欣赏春生这种性格的。 那句怎么说来着。 好兄弟,讲义气。 小春哥的脸自动在苏木脑海中呈现出来了…… 肖叔叔的级别摆在这里,物资方面虽然有些紧张,但并不算难。 两小只难得是肖叔叔忙工作顾不上他们。 而他的那几个同学家,就是真的难。 这一时期的大院里,还做不到彻底的上下兼容,普通的家属,在面临物价波荡时,会相对的捉襟见肘。 毕竟军人,一直都是吃苦在前的第一梯队。 而部队家属和孩子们,打小就自动带入了阶级位置。 春生撒丫子跑走了,他想趁热给小伙伴们拿过去。 苏木和艳秋把锅里剩余的炖肉和馒头都一股脑的搬去对面。 肖艳秋还跟着回来,帮苏木把锅碗瓢盆都洗刷干净。 苏木前脚刚走,春生后脚就气喘吁吁的跑了回来。 “啊,师傅呢,怎么不等我就走了!” “伱师父刚说了,下周休息日还会过来的。” 姐姐送给这个莽撞弟弟一个卫生眼。 春生憨笑着摸摸自己的后脑勺。 苏木回到四合院不久,就遇到了魏东来魏师傅。 烫样弄好了,跟苏木想象的一个样儿,甚至在某些方面,做到了苏木的前面。 是在一定程度上帮苏木完善了细节的。 苏木很满意。 “那明儿我就让人运材料,下午就能开工。” “那就明天,我这边安排了做饭的人,一会儿我去知会一声,明天中午就做第一顿。” 按道理,明天是不用准备的,魏东来清楚,苏木也清楚。 魏东来道了谢,暗暗决定一定要把活干漂亮,不能凉了东家这份心。 送魏东来走的时候,赶上了何雨柱拎着一网兜蔬菜哼着小曲回来。 “嘿,木头吃了没啊,一会儿去哥哥那边整点?” 说着,还扬了扬网兜,两把蔬菜的底部,有个饭盒。 傻柱重新回到了轧钢厂后厨掌勺,每日饭盒的日子又重新回来了。 “我吃过了,柱子哥。” “成,我先进去了啊,还得 去后院给老太太做饭呢。” “您忙着。” 娄晓娥这两天又回了四合院住着,就在聋老太太屋。 娄振华和谭亚丽第二天就被送出来了。 相当于是‘保外就医’。 这两天一直在打通关系渠道,娄晓娥偷偷跟苏木说过,他们一大家子打算去香港。 那边有个父亲的儿时玩伴,这些年也偶尔有生意往来,可以让他们更快的稳定下来。 前天娄晓娥刚回来那晚,她偷摸敲开了苏木家的门。 感觉这娘们有点食髓知味。 苏木对她压根没走心,可为了接下来自己的计划,也只能暂且维持着这种刺激的关系。 毕竟沟通越彻底,信任度才会越高。 估计两人这种情况,也是有娄父那边授意在内的。 只有经过磨难和挫折,被迫跳出舒适圈后,人才会茁壮成长。 娄晓娥已经懂事很多了,也成熟了起来。 懂得为家里的未来分担一部分。 但如果再换一个旁人,娄晓娥估计也不会如此这般。 两人始于一场偶然的意外。 一个压力山大,压得喘不过气来。 一个酒精作祟,预判错了人,身体和心理却早已准备就绪…… 然后,苏木帮忙出谋划策,娄家化险为夷。 后续还需要这个男人的帮助才能彻底摆脱困境。 在娄家看来,自己是有求对方的,需要一个相对稳妥的关系来维护。 所以就派出了娄晓娥。 而苏木惦记的,是娄家娄振华的外号。 当下是看不出来,但十年之后呢? 那不是坐地起飞嘛。 苏木心态很坦然,这不是坐地起价,这只是一种简单的商业行为。 抄底。 所以,苏木跟娄晓娥的相处起来比较简单,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既然你主动,那我也不拒绝。 你来我往,如此,甚好。 但这两天,苏木咂摸出味儿来了。 或许娄晓娥还被蒙在鼓里。 聋老太太应该是有意撮合娄晓娥和傻柱。 至于为什么…… 苏木不清楚。 聋老太太的身份倒是被激情四溢后的娄晓娥说了。 被征服的女人就是这一点很好。 容易感情用事。 不想用勾心斗角影响舒坦的那个状态。 聋老太太果然姓娄。 娄振华能够成为后来的娄半城,谭亚丽这个官宦之家的小小姐,对娄父的事业是有很大助力的。 毕竟,谭家菜也叫榜眼菜。 娄父和娄母的结合,其中就有聋老太太的撮合。 要知道娄父的原配是生有两子一女的。 这种条件之下,谭亚丽嫁给娄振华也只是小老婆。 阻力是怎么没了的? 有些事没法细琢磨。 想当年,聋老太太可不是表面看上去那么普通。 现在嘛。 物是人非,好些人走茶凉、人去楼空的事情发生着。 聋老太太还能使出多大的本事,谁也说不上来了。 苏木倒是没什么顾虑。 他跟聋老太太没什么冲突,交际也不多。 虽然娄晓娥…… 可他属于被动的。 而且,这不也就要送走了嘛。 送她离开,千里之外。 然后就让往事随风,在时光中,变淡,消散。 就挺好。 晚上11点多。 娄晓娥又偷摸来了。 苏木肚子里是憋着火气的。 就因为她总是爱偷摸上门,弄得自己这几天都没法安心在空间里修炼了。 娄晓娥不知道自己在拱火,所以遭的罪也就远胜旁人。 话说,这娘们,是不是有点斗m属性啊。 不然怎么越是这般,越食髓知味似的,就像是大战之后休养生息,默默舔舐伤口。 等稍微恢复,就再次掀起战争。 感觉她不像是单纯的维系合作,而有点乐在其中了呢。 “家里都收拾好了,随时都可以走。” 娄晓娥枕在苏木的肚子上,微微喘息着说。 都说女人爱在男人胸前划圈圈…… 才不是呢。 得先爬上胸膛,也还得有力气划才行。 现在她不具备那个体力,差点就背过气去,重要的消息好悬没能传达。 苏木跟娄晓娥说过,娄家自己疏通南下渠道,他只负责送娄家安全走出京城。 “一共有几个人?” “7辆车……” 苏木手劲儿微微大了点。 吸溜吸溜的娄 晓娥差点没呛着。 “你们是跑路,当这是搬家呢?” 苏木甚至能想象的到,估计娄家连那一屋子的家具都给搬了。 娄晓娥埋下头去。 可不是嘛。 只是二楼主卧的那张拔步床,就占了一整辆车。 可爸妈的决定,她有什么办法。 作为女儿,只能尽力而为,周旋一二罢了。 苏木无语,望着老虎窗外,繁星点缀的夜景几十年后就彻底见不着了。 “唔……” 长长的叹了一声。 能怎么办呢? 看在娄家最小的这位大小姐如此卖力周旋的份上。 那就……再帮他们一把吧。 起初还想着能多贪这点便宜呢。 没想到号称富可敌城的娄家骨子里竟然是貔貅属性的。 凌晨,两点一刻。 苏木带着娄晓娥来到了娄家的别墅。 娄家没接到消息,所以并不知道今夜苏木会来。 他们傍晚才跟娄晓娥报了信,还以为怎么也得调整一两天才得行动。 没想到这会儿就来了。 不过娄家倒是已经做好了充沛的准备,没一会儿就都来到了客厅汇合。 “车辆太多,目标太明显了。” 苏木皱着眉头,一副耐心缺缺的样子。 娄父看向娄晓娥。 娄晓娥眼巴巴的看向苏木,两只手拽着他胳膊。 帮帮我呀。 苏木看过去,就像是真的考虑到娄晓娥的因素,最终下定了决心似的:“娄总,折个价吧。” “嗯?苏主任这是什么意思?” 苏木伸出一根手指:“一辆车,包括你们和所有要带走的东西,剩下的,折个价吧,我用黄金和美元折个你们。” “那可是不少,你有那么多吗?” 娄父瞪了一眼二儿子。 心里却很欣慰。 关键时刻,二儿子打配合的默契还是不错的。 比老大强得多。 “娄总,你先说个数。” 娄父迟疑了半晌,报了个价格。 苏木眉头皱的更紧了些,扭头看向娄晓娥,然后把娄晓娥揽着他的手臂,从娄晓娥怀里抽了出来。 细节很到位。 他都觉得自己有可能冲击一下奥斯卡影帝。 微微摇头。 “三成。” 苏木轻声说道:“这是我的极限,如果不行,娄总那我们就好聚好散。你们目标太大,我送你们出城太冒险……” “那不行,要是我们出事,那你跟我妹妹……” 娄家老二这是要反威胁吗? 苏木突然就变了脸。 之前的人畜无害荡然无存。 一股煞气突然在整栋别墅内弥散开来。 娄晓娥的二哥突然身子一个激灵,到嘴边的话就此被堵住,说不出来了。 旁边娄晓娥的姐姐一把抓住了他,那小娘们吓得腿都打摆子了。 “好。” 娄父当机立断。 “我现在去取,你们抓紧收拾一下吧。不过,娄总,价格谈到这里,但是车里东西值不值,我也是要验下货的。” “苏主任大可放心,我这一大家子还指望苏主任送我们安全出城呢。” 苏木先行走了。 娄家老二在窗边看到苏木出了院子,才回过头:“爸……” “行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现在咱们娄家就是案板上的一块肉,你真以为拒绝苏木的报价,咱们还能走得了吗?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他现在举报,那几辆运输队的车可都装满了货,到时候咱们一家子怎么办?” “唉,小妹,你刚才就应该再帮着说说,这也太少了……” “好了,不要再说了。都去收拾吧。” 娄父最终发话。 这种事儿,娄父相信苏木不会因为儿女情长就让步。 毕竟换了是他,只可能更狠,能给报价的三成,已经算是仁慈了。 娄振华心里是有谱的。 不怕他要,就怕他不要。 真要是那样,才需要更担心。 在商人的心里,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人活着,钱财这种身外物,早晚都能再赚回来的。 容易感情用事。 不想用勾心斗角影响舒坦的那个状态。 聋老太太果然姓娄。 娄振华能够成为后来的娄半城,谭亚丽这个官宦之家的小小姐,对娄父的事业是有很大助力的。 毕竟,谭家菜也叫榜眼菜。 娄父和娄母的结合,其中就有聋老太太的撮合。 要知道娄父的原配是生有两子一女的。 这种条件之下,谭亚丽嫁给娄振华也只是小老婆 。 阻力是怎么没了的? 有些事没法细琢磨。 想当年,聋老太太可不是表面看上去那么普通。 现在嘛。 物是人非,好些人走茶凉、人去楼空的事情发生着。 聋老太太还能使出多大的本事,谁也说不上来了。 苏木倒是没什么顾虑。 他跟聋老太太没什么冲突,交际也不多。 虽然娄晓娥…… 可他属于被动的。 而且,这不也就要送走了嘛。 送她离开,千里之外。 然后就让往事随风,在时光中,变淡,消散。 就挺好。 晚上11点多。 娄晓娥又偷摸来了。 苏木肚子里是憋着火气的。 就因为她总是爱偷摸上门,弄得自己这几天都没法安心在空间里修炼了。 娄晓娥不知道自己在拱火,所以遭的罪也就远胜旁人。 话说,这娘们,是不是有点斗m属性啊。 不然怎么越是这般,越食髓知味似的,就像是大战之后休养生息,默默舔舐伤口。 等稍微恢复,就再次掀起战争。 感觉她不像是单纯的维系合作,而有点乐在其中了呢。 “家里都收拾好了,随时都可以走。” 娄晓娥枕在苏木的肚子上,微微喘息着说。 都说女人爱在男人胸前划圈圈…… 才不是呢。 得先爬上胸膛,也还得有力气划才行。 现在她不具备那个体力,差点就背过气去,重要的消息好悬没能传达。 苏木跟娄晓娥说过,娄家自己疏通南下渠道,他只负责送娄家安全走出京城。 “一共有几个人?” “7辆车……” 苏木手劲儿微微大了点。 吸溜吸溜的娄晓娥差点没呛着。 “你们是跑路,当这是搬家呢?” 苏木甚至能想象的到,估计娄家连那一屋子的家具都给搬了。 娄晓娥埋下头去。 可不是嘛。 只是二楼主卧的那张拔步床,就占了一整辆车。 可爸妈的决定,她有什么办法。 作为女儿,只能尽力而为,周旋一二罢了。 苏木无语,望着老虎窗外,繁星点缀的夜景几十年后就彻底见不着了。 “唔……” 长长的叹了一声。 能怎么办呢? 看在娄家最小的这位大小姐如此卖力周旋的份上。 那就……再帮他们一把吧。 起初还想着能多贪这点便宜呢。 没想到号称富可敌城的娄家骨子里竟然是貔貅属性的。 凌晨,两点一刻。 苏木带着娄晓娥来到了娄家的别墅。 娄家没接到消息,所以并不知道今夜苏木会来。 他们傍晚才跟娄晓娥报了信,还以为怎么也得调整一两天才得行动。 没想到这会儿就来了。 不过娄家倒是已经做好了充沛的准备,没一会儿就都来到了客厅汇合。 “车辆太多,目标太明显了。” 苏木皱着眉头,一副耐心缺缺的样子。 娄父看向娄晓娥。 娄晓娥眼巴巴的看向苏木,两只手拽着他胳膊。 帮帮我呀。 苏木看过去,就像是真的考虑到娄晓娥的因素,最终下定了决心似的:“娄总,折个价吧。” “嗯?苏主任这是什么意思?” 苏木伸出一根手指:“一辆车,包括你们和所有要带走的东西,剩下的,折个价吧,我用黄金和美元折个你们。” “那可是不少,你有那么多吗?” 娄父瞪了一眼二儿子。 心里却很欣慰。 关键时刻,二儿子打配合的默契还是不错的。 比老大强得多。 “娄总,你先说个数。” 娄父迟疑了半晌,报了个价格。 苏木眉头皱的更紧了些,扭头看向娄晓娥,然后把娄晓娥揽着他的手臂,从娄晓娥怀里抽了出来。 细节很到位。 他都觉得自己有可能冲击一下奥斯卡影帝。 微微摇头。 “三成。” 苏木轻声说道:“这是我的极限,如果不行,娄总那我们就好聚好散。你们目标太大,我送你们出城太冒险……” “那不行,要是我们出事,那你跟我妹妹……” 娄家老二这是要反威胁吗? 苏木突然就变了脸。 之前的人畜无害荡然无存。 一股煞气突然在整栋别墅内弥散开来。 娄晓娥的二哥突然身子 一个激灵,到嘴边的话就此被堵住,说不出来了。 旁边娄晓娥的姐姐一把抓住了他,那小娘们吓得腿都打摆子了。 “好。” 娄父当机立断。 “我现在去取,你们抓紧收拾一下吧。不过,娄总,价格谈到这里,但是车里东西值不值,我也是要验下货的。” “苏主任大可放心,我这一大家子还指望苏主任送我们安全出城呢。” 苏木先行走了。 娄家老二在窗边看到苏木出了院子,才回过头:“爸……” “行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现在咱们娄家就是案板上的一块肉,你真以为拒绝苏木的报价,咱们还能走得了吗?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他现在举报,那几辆运输队的车可都装满了货,到时候咱们一家子怎么办?” “唉,小妹,你刚才就应该再帮着说说,这也太少了……” “好了,不要再说了。都去收拾吧。” 娄父最终发话。 这种事儿,娄父相信苏木不会因为儿女情长就让步。 毕竟换了是他,只可能更狠,能给报价的三成,已经算是仁慈了。 娄振华心里是有谱的。 不怕他要,就怕他不要。 真要是那样,才需要更担心。 在商人的心里,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人活着,钱财这种身外物,早晚都能再赚回来的。 容易感情用事。 不想用勾心斗角影响舒坦的那个状态。 聋老太太果然姓娄。 娄振华能够成为后来的娄半城,谭亚丽这个官宦之家的小小姐,对娄父的事业是有很大助力的。 毕竟,谭家菜也叫榜眼菜。 娄父和娄母的结合,其中就有聋老太太的撮合。 要知道娄父的原配是生有两子一女的。 这种条件之下,谭亚丽嫁给娄振华也只是小老婆。 阻力是怎么没了的? 有些事没法细琢磨。 想当年,聋老太太可不是表面看上去那么普通。 现在嘛。 物是人非,好些人走茶凉、人去楼空的事情发生着。 聋老太太还能使出多大的本事,谁也说不上来了。 苏木倒是没什么顾虑。 他跟聋老太太没什么冲突,交际也不多。 虽然娄晓娥…… 可他属于被动的。 而且,这不也就要送走了嘛。 送她离开,千里之外。 然后就让往事随风,在时光中,变淡,消散。 就挺好。 晚上11点多。 娄晓娥又偷摸来了。 苏木肚子里是憋着火气的。 就因为她总是爱偷摸上门,弄得自己这几天都没法安心在空间里修炼了。 娄晓娥不知道自己在拱火,所以遭的罪也就远胜旁人。 话说,这娘们,是不是有点斗m属性啊。 不然怎么越是这般,越食髓知味似的,就像是大战之后休养生息,默默舔舐伤口。 等稍微恢复,就再次掀起战争。 感觉她不像是单纯的维系合作,而有点乐在其中了呢。 “家里都收拾好了,随时都可以走。” 娄晓娥枕在苏木的肚子上,微微喘息着说。 都说女人爱在男人胸前划圈圈…… 才不是呢。 得先爬上胸膛,也还得有力气划才行。 现在她不具备那个体力,差点就背过气去,重要的消息好悬没能传达。 苏木跟娄晓娥说过,娄家自己疏通南下渠道,他只负责送娄家安全走出京城。 “一共有几个人?” “7辆车……” 苏木手劲儿微微大了点。 吸溜吸溜的娄晓娥差点没呛着。 “你们是跑路,当这是搬家呢?” 苏木甚至能想象的到,估计娄家连那一屋子的家具都给搬了。 娄晓娥埋下头去。 可不是嘛。 只是二楼主卧的那张拔步床,就占了一整辆车。 可爸妈的决定,她有什么办法。 作为女儿,只能尽力而为,周旋一二罢了。 苏木无语,望着老虎窗外,繁星点缀的夜景几十年后就彻底见不着了。 “唔……” 长长的叹了一声。 能怎么办呢? 看在娄家最小的这位大小姐如此卖力周旋的份上。 那就……再帮他们一把吧。 起初还想着能多贪这点便宜呢。 没想到号称富可敌城的娄家骨子里竟然是貔貅属性的。 凌晨,两点一刻。 苏木带着娄晓娥来到了娄家的别墅。 娄家没接到消息,所以并不知道今夜苏木会来。 他们傍晚才跟娄晓娥报了信,还以为怎么也得调整一两天才得行动。 没想到这会儿就来了。 不过娄家倒是已经做好了充沛的准备,没一会儿就都来到了客厅汇合。 “车辆太多,目标太明显了。” 苏木皱着眉头,一副耐心缺缺的样子。 娄父看向娄晓娥。 娄晓娥眼巴巴的看向苏木,两只手拽着他胳膊。 帮帮我呀。 苏木看过去,就像是真的考虑到娄晓娥的因素,最终下定了决心似的:“娄总,折个价吧。” “嗯?苏主任这是什么意思?” 苏木伸出一根手指:“一辆车,包括你们和所有要带走的东西,剩下的,折个价吧,我用黄金和美元折个你们。” “那可是不少,你有那么多吗?” 娄父瞪了一眼二儿子。 心里却很欣慰。 关键时刻,二儿子打配合的默契还是不错的。 比老大强得多。 “娄总,你先说个数。” 娄父迟疑了半晌,报了个价格。 苏木眉头皱的更紧了些,扭头看向娄晓娥,然后把娄晓娥揽着他的手臂,从娄晓娥怀里抽了出来。 细节很到位。 他都觉得自己有可能冲击一下奥斯卡影帝。 微微摇头。 “三成。” 苏木轻声说道:“这是我的极限,如果不行,娄总那我们就好聚好散。你们目标太大,我送你们出城太冒险……” “那不行,要是我们出事,那你跟我妹妹……” 娄家老二这是要反威胁吗? 苏木突然就变了脸。 之前的人畜无害荡然无存。 一股煞气突然在整栋别墅内弥散开来。 娄晓娥的二哥突然身子一个激灵,到嘴边的话就此被堵住,说不出来了。 旁边娄晓娥的姐姐一把抓住了他,那小娘们吓得腿都打摆子了。 “好。” 娄父当机立断。 “我现在去取,你们抓紧收拾一下吧。不过,娄总,价格谈到这里,但是车里东西值不值,我也是要验下货的。” “苏主任大可放心,我这一大家子还指望苏主任送我们安全出城呢。” 苏木先行走了。 娄家老二在窗边看到苏木出了院子,才回过头:“爸……” “行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现在咱们娄家就是案板上的一块肉,你真以为拒绝苏木的报价,咱们还能走得了吗?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他现在举报,那几辆运输队的车可都装满了货,到时候咱们一家子怎么办?” “唉,小妹,你刚才就应该再帮着说说,这也太少了……” “好了,不要再说了。都去收拾吧。” 娄父最终发话。 这种事儿,娄父相信苏木不会因为儿女情长就让步。 毕竟换了是他,只可能更狠,能给报价的三成,已经算是仁慈了。 娄振华心里是有谱的。 不怕他要,就怕他不要。 真要是那样,才需要更担心。 在商人的心里,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人活着,钱财这种身外物,早晚都能再赚回来的。 容易感情用事。 不想用勾心斗角影响舒坦的那个状态。 聋老太太果然姓娄。 娄振华能够成为后来的娄半城,谭亚丽这个官宦之家的小小姐,对娄父的事业是有很大助力的。 毕竟,谭家菜也叫榜眼菜。 娄父和娄母的结合,其中就有聋老太太的撮合。 要知道娄父的原配是生有两子一女的。 这种条件之下,谭亚丽嫁给娄振华也只是小老婆。 阻力是怎么没了的? 有些事没法细琢磨。 想当年,聋老太太可不是表面看上去那么普通。 现在嘛。 物是人非,好些人走茶凉、人去楼空的事情发生着。 聋老太太还能使出多大的本事,谁也说不上来了。 苏木倒是没什么顾虑。 他跟聋老太太没什么冲突,交际也不多。 虽然娄晓娥…… 可他属于被动的。 而且,这不也就要送走了嘛。 送她离开,千里之外。 然后就让往事随风,在时光中,变淡,消散。 就挺好。 晚上11点多。 娄晓娥又偷摸来了。 苏木肚子里是憋着火气的。 就因为她总是爱偷摸上门,弄得自己这几天都没法安心在空间里修炼了。 娄晓娥不知道自己在拱火,所 以遭的罪也就远胜旁人。 话说,这娘们,是不是有点斗m属性啊。 不然怎么越是这般,越食髓知味似的,就像是大战之后休养生息,默默舔舐伤口。 等稍微恢复,就再次掀起战争。 感觉她不像是单纯的维系合作,而有点乐在其中了呢。 “家里都收拾好了,随时都可以走。” 娄晓娥枕在苏木的肚子上,微微喘息着说。 都说女人爱在男人胸前划圈圈…… 才不是呢。 得先爬上胸膛,也还得有力气划才行。 现在她不具备那个体力,差点就背过气去,重要的消息好悬没能传达。 苏木跟娄晓娥说过,娄家自己疏通南下渠道,他只负责送娄家安全走出京城。 “一共有几个人?” “7辆车……” 苏木手劲儿微微大了点。 吸溜吸溜的娄晓娥差点没呛着。 “你们是跑路,当这是搬家呢?” 苏木甚至能想象的到,估计娄家连那一屋子的家具都给搬了。 娄晓娥埋下头去。 可不是嘛。 只是二楼主卧的那张拔步床,就占了一整辆车。 可爸妈的决定,她有什么办法。 作为女儿,只能尽力而为,周旋一二罢了。 苏木无语,望着老虎窗外,繁星点缀的夜景几十年后就彻底见不着了。 “唔……” 长长的叹了一声。 能怎么办呢? 看在娄家最小的这位大小姐如此卖力周旋的份上。 那就……再帮他们一把吧。 起初还想着能多贪这点便宜呢。 没想到号称富可敌城的娄家骨子里竟然是貔貅属性的。 凌晨,两点一刻。 苏木带着娄晓娥来到了娄家的别墅。 娄家没接到消息,所以并不知道今夜苏木会来。 他们傍晚才跟娄晓娥报了信,还以为怎么也得调整一两天才得行动。 没想到这会儿就来了。 不过娄家倒是已经做好了充沛的准备,没一会儿就都来到了客厅汇合。 “车辆太多,目标太明显了。” 苏木皱着眉头,一副耐心缺缺的样子。 娄父看向娄晓娥。 娄晓娥眼巴巴的看向苏木,两只手拽着他胳膊。 帮帮我呀。 苏木看过去,就像是真的考虑到娄晓娥的因素,最终下定了决心似的:“娄总,折个价吧。” “嗯?苏主任这是什么意思?” 苏木伸出一根手指:“一辆车,包括你们和所有要带走的东西,剩下的,折个价吧,我用黄金和美元折个你们。” “那可是不少,你有那么多吗?” 娄父瞪了一眼二儿子。 心里却很欣慰。 关键时刻,二儿子打配合的默契还是不错的。 比老大强得多。 “娄总,你先说个数。” 娄父迟疑了半晌,报了个价格。 苏木眉头皱的更紧了些,扭头看向娄晓娥,然后把娄晓娥揽着他的手臂,从娄晓娥怀里抽了出来。 细节很到位。 他都觉得自己有可能冲击一下奥斯卡影帝。 微微摇头。 “三成。” 苏木轻声说道:“这是我的极限,如果不行,娄总那我们就好聚好散。你们目标太大,我送你们出城太冒险……” “那不行,要是我们出事,那你跟我妹妹……” 娄家老二这是要反威胁吗? 苏木突然就变了脸。 之前的人畜无害荡然无存。 一股煞气突然在整栋别墅内弥散开来。 娄晓娥的二哥突然身子一个激灵,到嘴边的话就此被堵住,说不出来了。 旁边娄晓娥的姐姐一把抓住了他,那小娘们吓得腿都打摆子了。 “好。” 娄父当机立断。 “我现在去取,你们抓紧收拾一下吧。不过,娄总,价格谈到这里,但是车里东西值不值,我也是要验下货的。” “苏主任大可放心,我这一大家子还指望苏主任送我们安全出城呢。” 苏木先行走了。 娄家老二在窗边看到苏木出了院子,才回过头:“爸……” “行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现在咱们娄家就是案板上的一块肉,你真以为拒绝苏木的报价,咱们还能走得了吗?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他现在举报,那几辆运输队的车可都装满了货,到时候咱们一家子怎么办?” “唉,小妹,你刚才就应该再帮着说说,这也太少了……” “好了,不要再说了。都去收拾吧。” 娄父最终发 话。 这种事儿,娄父相信苏木不会因为儿女情长就让步。 毕竟换了是他,只可能更狠,能给报价的三成,已经算是仁慈了。 娄振华心里是有谱的。 不怕他要,就怕他不要。 真要是那样,才需要更担心。 在商人的心里,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人活着,钱财这种身外物,早晚都能再赚回来的。 容易感情用事。 不想用勾心斗角影响舒坦的那个状态。 聋老太太果然姓娄。 娄振华能够成为后来的娄半城,谭亚丽这个官宦之家的小小姐,对娄父的事业是有很大助力的。 毕竟,谭家菜也叫榜眼菜。 娄父和娄母的结合,其中就有聋老太太的撮合。 要知道娄父的原配是生有两子一女的。 这种条件之下,谭亚丽嫁给娄振华也只是小老婆。 阻力是怎么没了的? 有些事没法细琢磨。 想当年,聋老太太可不是表面看上去那么普通。 现在嘛。 物是人非,好些人走茶凉、人去楼空的事情发生着。 聋老太太还能使出多大的本事,谁也说不上来了。 苏木倒是没什么顾虑。 他跟聋老太太没什么冲突,交际也不多。 虽然娄晓娥…… 可他属于被动的。 而且,这不也就要送走了嘛。 送她离开,千里之外。 然后就让往事随风,在时光中,变淡,消散。 就挺好。 晚上11点多。 娄晓娥又偷摸来了。 苏木肚子里是憋着火气的。 就因为她总是爱偷摸上门,弄得自己这几天都没法安心在空间里修炼了。 娄晓娥不知道自己在拱火,所以遭的罪也就远胜旁人。 话说,这娘们,是不是有点斗m属性啊。 不然怎么越是这般,越食髓知味似的,就像是大战之后休养生息,默默舔舐伤口。 等稍微恢复,就再次掀起战争。 感觉她不像是单纯的维系合作,而有点乐在其中了呢。 “家里都收拾好了,随时都可以走。” 娄晓娥枕在苏木的肚子上,微微喘息着说。 都说女人爱在男人胸前划圈圈…… 才不是呢。 得先爬上胸膛,也还得有力气划才行。 现在她不具备那个体力,差点就背过气去,重要的消息好悬没能传达。 苏木跟娄晓娥说过,娄家自己疏通南下渠道,他只负责送娄家安全走出京城。 “一共有几个人?” “7辆车……” 苏木手劲儿微微大了点。 吸溜吸溜的娄晓娥差点没呛着。 “你们是跑路,当这是搬家呢?” 苏木甚至能想象的到,估计娄家连那一屋子的家具都给搬了。 娄晓娥埋下头去。 可不是嘛。 只是二楼主卧的那张拔步床,就占了一整辆车。 可爸妈的决定,她有什么办法。 作为女儿,只能尽力而为,周旋一二罢了。 苏木无语,望着老虎窗外,繁星点缀的夜景几十年后就彻底见不着了。 “唔……” 长长的叹了一声。 能怎么办呢? 看在娄家最小的这位大小姐如此卖力周旋的份上。 那就……再帮他们一把吧。 起初还想着能多贪这点便宜呢。 没想到号称富可敌城的娄家骨子里竟然是貔貅属性的。 凌晨,两点一刻。 苏木带着娄晓娥来到了娄家的别墅。 娄家没接到消息,所以并不知道今夜苏木会来。 他们傍晚才跟娄晓娥报了信,还以为怎么也得调整一两天才得行动。 没想到这会儿就来了。 不过娄家倒是已经做好了充沛的准备,没一会儿就都来到了客厅汇合。 “车辆太多,目标太明显了。” 苏木皱着眉头,一副耐心缺缺的样子。 娄父看向娄晓娥。 娄晓娥眼巴巴的看向苏木,两只手拽着他胳膊。 帮帮我呀。 苏木看过去,就像是真的考虑到娄晓娥的因素,最终下定了决心似的:“娄总,折个价吧。” “嗯?苏主任这是什么意思?” 苏木伸出一根手指:“一辆车,包括你们和所有要带走的东西,剩下的,折个价吧,我用黄金和美元折个你们。” “那可是不少,你有那么多吗?” 娄父瞪了一眼二儿子。 心里 却很欣慰。 关键时刻,二儿子打配合的默契还是不错的。 比老大强得多。 “娄总,你先说个数。” 娄父迟疑了半晌,报了个价格。 苏木眉头皱的更紧了些,扭头看向娄晓娥,然后把娄晓娥揽着他的手臂,从娄晓娥怀里抽了出来。 细节很到位。 他都觉得自己有可能冲击一下奥斯卡影帝。 微微摇头。 “三成。” 苏木轻声说道:“这是我的极限,如果不行,娄总那我们就好聚好散。你们目标太大,我送你们出城太冒险……” “那不行,要是我们出事,那你跟我妹妹……” 娄家老二这是要反威胁吗? 苏木突然就变了脸。 之前的人畜无害荡然无存。 一股煞气突然在整栋别墅内弥散开来。 娄晓娥的二哥突然身子一个激灵,到嘴边的话就此被堵住,说不出来了。 旁边娄晓娥的姐姐一把抓住了他,那小娘们吓得腿都打摆子了。 “好。” 娄父当机立断。 “我现在去取,你们抓紧收拾一下吧。不过,娄总,价格谈到这里,但是车里东西值不值,我也是要验下货的。” “苏主任大可放心,我这一大家子还指望苏主任送我们安全出城呢。” 苏木先行走了。 娄家老二在窗边看到苏木出了院子,才回过头:“爸……” “行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现在咱们娄家就是案板上的一块肉,你真以为拒绝苏木的报价,咱们还能走得了吗?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他现在举报,那几辆运输队的车可都装满了货,到时候咱们一家子怎么办?” “唉,小妹,你刚才就应该再帮着说说,这也太少了……” “好了,不要再说了。都去收拾吧。” 娄父最终发话。 这种事儿,娄父相信苏木不会因为儿女情长就让步。 毕竟换了是他,只可能更狠,能给报价的三成,已经算是仁慈了。 娄振华心里是有谱的。 不怕他要,就怕他不要。 真要是那样,才需要更担心。 在商人的心里,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人活着,钱财这种身外物,早晚都能再赚回来的。 容易感情用事。 不想用勾心斗角影响舒坦的那个状态。 聋老太太果然姓娄。 娄振华能够成为后来的娄半城,谭亚丽这个官宦之家的小小姐,对娄父的事业是有很大助力的。 毕竟,谭家菜也叫榜眼菜。 娄父和娄母的结合,其中就有聋老太太的撮合。 要知道娄父的原配是生有两子一女的。 这种条件之下,谭亚丽嫁给娄振华也只是小老婆。 阻力是怎么没了的? 有些事没法细琢磨。 想当年,聋老太太可不是表面看上去那么普通。 现在嘛。 物是人非,好些人走茶凉、人去楼空的事情发生着。 聋老太太还能使出多大的本事,谁也说不上来了。 苏木倒是没什么顾虑。 他跟聋老太太没什么冲突,交际也不多。 虽然娄晓娥…… 可他属于被动的。 而且,这不也就要送走了嘛。 送她离开,千里之外。 然后就让往事随风,在时光中,变淡,消散。 就挺好。 晚上11点多。 娄晓娥又偷摸来了。 苏木肚子里是憋着火气的。 就因为她总是爱偷摸上门,弄得自己这几天都没法安心在空间里修炼了。 娄晓娥不知道自己在拱火,所以遭的罪也就远胜旁人。 话说,这娘们,是不是有点斗m属性啊。 不然怎么越是这般,越食髓知味似的,就像是大战之后休养生息,默默舔舐伤口。 等稍微恢复,就再次掀起战争。 感觉她不像是单纯的维系合作,而有点乐在其中了呢。 “家里都收拾好了,随时都可以走。” 娄晓娥枕在苏木的肚子上,微微喘息着说。 都说女人爱在男人胸前划圈圈…… 才不是呢。 得先爬上胸膛,也还得有力气划才行。 现在她不具备那个体力,差点就背过气去,重要的消息好悬没能传达。 苏木跟娄晓娥说过,娄家自己疏通南下渠道,他只负责送娄家安全走出京城。 “一共有几个人?” “7辆车……” 苏木手劲儿微微大了点。 吸溜吸溜的娄晓娥差点没呛着。 “你们是跑路,当这是搬家呢?” 苏木甚至能想象的到,估计娄家连那一屋子的家具都给搬了。 娄晓娥埋下头去。 可不是嘛。 只是二楼主卧的那张拔步床,就占了一整辆车。 可爸妈的决定,她有什么办法。 作为女儿,只能尽力而为,周旋一二罢了。 苏木无语,望着老虎窗外,繁星点缀的夜景几十年后就彻底见不着了。 “唔……” 长长的叹了一声。 能怎么办呢? 看在娄家最小的这位大小姐如此卖力周旋的份上。 那就……再帮他们一把吧。 起初还想着能多贪这点便宜呢。 没想到号称富可敌城的娄家骨子里竟然是貔貅属性的。 凌晨,两点一刻。 苏木带着娄晓娥来到了娄家的别墅。 娄家没接到消息,所以并不知道今夜苏木会来。 他们傍晚才跟娄晓娥报了信,还以为怎么也得调整一两天才得行动。 没想到这会儿就来了。 不过娄家倒是已经做好了充沛的准备,没一会儿就都来到了客厅汇合。 “车辆太多,目标太明显了。” 苏木皱着眉头,一副耐心缺缺的样子。 娄父看向娄晓娥。 娄晓娥眼巴巴的看向苏木,两只手拽着他胳膊。 帮帮我呀。 苏木看过去,就像是真的考虑到娄晓娥的因素,最终下定了决心似的:“娄总,折个价吧。” “嗯?苏主任这是什么意思?” 苏木伸出一根手指:“一辆车,包括你们和所有要带走的东西,剩下的,折个价吧,我用黄金和美元折个你们。” “那可是不少,你有那么多吗?” 娄父瞪了一眼二儿子。 心里却很欣慰。 关键时刻,二儿子打配合的默契还是不错的。 比老大强得多。 “娄总,你先说个数。” 娄父迟疑了半晌,报了个价格。 苏木眉头皱的更紧了些,扭头看向娄晓娥,然后把娄晓娥揽着他的手臂,从娄晓娥怀里抽了出来。 细节很到位。 他都觉得自己有可能冲击一下奥斯卡影帝。 微微摇头。 “三成。” 苏木轻声说道:“这是我的极限,如果不行,娄总那我们就好聚好散。你们目标太大,我送你们出城太冒险……” “那不行,要是我们出事,那你跟我妹妹……” 娄家老二这是要反威胁吗? 苏木突然就变了脸。 之前的人畜无害荡然无存。 一股煞气突然在整栋别墅内弥散开来。 娄晓娥的二哥突然身子一个激灵,到嘴边的话就此被堵住,说不出来了。 旁边娄晓娥的姐姐一把抓住了他,那小娘们吓得腿都打摆子了。 “好。” 娄父当机立断。 “我现在去取,你们抓紧收拾一下吧。不过,娄总,价格谈到这里,但是车里东西值不值,我也是要验下货的。” “苏主任大可放心,我这一大家子还指望苏主任送我们安全出城呢。” 苏木先行走了。 娄家老二在窗边看到苏木出了院子,才回过头:“爸……” “行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现在咱们娄家就是案板上的一块肉,你真以为拒绝苏木的报价,咱们还能走得了吗?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他现在举报,那几辆运输队的车可都装满了货,到时候咱们一家子怎么办?” “唉,小妹,你刚才就应该再帮着说说,这也太少了……” “好了,不要再说了。都去收拾吧。” 娄父最终发话。 这种事儿,娄父相信苏木不会因为儿女情长就让步。 毕竟换了是他,只可能更狠,能给报价的三成,已经算是仁慈了。 娄振华心里是有谱的。 不怕他要,就怕他不要。 真要是那样,才需要更担心。 在商人的心里,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人活着,钱财这种身外物,早晚都能再赚回来的。 容易感情用事。 不想用勾心斗角影响舒坦的那个状态。 聋老太太果然姓娄。 娄振华能够成为后来的娄半城,谭亚丽这个官宦之家的小小姐,对娄父的事业是有很大助力的。 毕竟,谭家菜也叫榜眼菜。 娄父和娄母的结合,其中就有聋老太太的撮合。 要知道娄父的原配是生有两子一女的。 这种条件之下,谭亚丽嫁给娄振华也只是小老婆。 阻 力是怎么没了的? 有些事没法细琢磨。 想当年,聋老太太可不是表面看上去那么普通。 现在嘛。 物是人非,好些人走茶凉、人去楼空的事情发生着。 聋老太太还能使出多大的本事,谁也说不上来了。 苏木倒是没什么顾虑。 他跟聋老太太没什么冲突,交际也不多。 虽然娄晓娥…… 可他属于被动的。 而且,这不也就要送走了嘛。 送她离开,千里之外。 然后就让往事随风,在时光中,变淡,消散。 就挺好。 晚上11点多。 娄晓娥又偷摸来了。 苏木肚子里是憋着火气的。 就因为她总是爱偷摸上门,弄得自己这几天都没法安心在空间里修炼了。 娄晓娥不知道自己在拱火,所以遭的罪也就远胜旁人。 话说,这娘们,是不是有点斗m属性啊。 不然怎么越是这般,越食髓知味似的,就像是大战之后休养生息,默默舔舐伤口。 等稍微恢复,就再次掀起战争。 感觉她不像是单纯的维系合作,而有点乐在其中了呢。 “家里都收拾好了,随时都可以走。” 娄晓娥枕在苏木的肚子上,微微喘息着说。 都说女人爱在男人胸前划圈圈…… 才不是呢。 得先爬上胸膛,也还得有力气划才行。 现在她不具备那个体力,差点就背过气去,重要的消息好悬没能传达。 苏木跟娄晓娥说过,娄家自己疏通南下渠道,他只负责送娄家安全走出京城。 “一共有几个人?” “7辆车……” 苏木手劲儿微微大了点。 吸溜吸溜的娄晓娥差点没呛着。 “你们是跑路,当这是搬家呢?” 苏木甚至能想象的到,估计娄家连那一屋子的家具都给搬了。 娄晓娥埋下头去。 可不是嘛。 只是二楼主卧的那张拔步床,就占了一整辆车。 可爸妈的决定,她有什么办法。 作为女儿,只能尽力而为,周旋一二罢了。 苏木无语,望着老虎窗外,繁星点缀的夜景几十年后就彻底见不着了。 “唔……” 长长的叹了一声。 能怎么办呢? 看在娄家最小的这位大小姐如此卖力周旋的份上。 那就……再帮他们一把吧。 起初还想着能多贪这点便宜呢。 没想到号称富可敌城的娄家骨子里竟然是貔貅属性的。 凌晨,两点一刻。 苏木带着娄晓娥来到了娄家的别墅。 娄家没接到消息,所以并不知道今夜苏木会来。 他们傍晚才跟娄晓娥报了信,还以为怎么也得调整一两天才得行动。 没想到这会儿就来了。 不过娄家倒是已经做好了充沛的准备,没一会儿就都来到了客厅汇合。 “车辆太多,目标太明显了。” 苏木皱着眉头,一副耐心缺缺的样子。 娄父看向娄晓娥。 娄晓娥眼巴巴的看向苏木,两只手拽着他胳膊。 帮帮我呀。 苏木看过去,就像是真的考虑到娄晓娥的因素,最终下定了决心似的:“娄总,折个价吧。” “嗯?苏主任这是什么意思?” 苏木伸出一根手指:“一辆车,包括你们和所有要带走的东西,剩下的,折个价吧,我用黄金和美元折个你们。” “那可是不少,你有那么多吗?” 娄父瞪了一眼二儿子。 心里却很欣慰。 关键时刻,二儿子打配合的默契还是不错的。 比老大强得多。 “娄总,你先说个数。” 娄父迟疑了半晌,报了个价格。 苏木眉头皱的更紧了些,扭头看向娄晓娥,然后把娄晓娥揽着他的手臂,从娄晓娥怀里抽了出来。 细节很到位。 他都觉得自己有可能冲击一下奥斯卡影帝。 微微摇头。 “三成。” 苏木轻声说道:“这是我的极限,如果不行,娄总那我们就好聚好散。你们目标太大,我送你们出城太冒险……” “那不行,要是我们出事,那你跟我妹妹……” 娄家老二这是要反威胁吗? 苏木突然就变了脸。 之前的人畜无害荡然无存。 一股煞气突然在整栋别墅内弥散开来。 娄晓娥的二哥突然身子一个激灵,到嘴边的话 就此被堵住,说不出来了。 旁边娄晓娥的姐姐一把抓住了他,那小娘们吓得腿都打摆子了。 “好。” 娄父当机立断。 “我现在去取,你们抓紧收拾一下吧。不过,娄总,价格谈到这里,但是车里东西值不值,我也是要验下货的。” “苏主任大可放心,我这一大家子还指望苏主任送我们安全出城呢。” 苏木先行走了。 娄家老二在窗边看到苏木出了院子,才回过头:“爸……” “行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现在咱们娄家就是案板上的一块肉,你真以为拒绝苏木的报价,咱们还能走得了吗?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他现在举报,那几辆运输队的车可都装满了货,到时候咱们一家子怎么办?” “唉,小妹,你刚才就应该再帮着说说,这也太少了……” “好了,不要再说了。都去收拾吧。” 娄父最终发话。 这种事儿,娄父相信苏木不会因为儿女情长就让步。 毕竟换了是他,只可能更狠,能给报价的三成,已经算是仁慈了。 娄振华心里是有谱的。 不怕他要,就怕他不要。 真要是那样,才需要更担心。 在商人的心里,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人活着,钱财这种身外物,早晚都能再赚回来的。 容易感情用事。 不想用勾心斗角影响舒坦的那个状态。 聋老太太果然姓娄。 娄振华能够成为后来的娄半城,谭亚丽这个官宦之家的小小姐,对娄父的事业是有很大助力的。 毕竟,谭家菜也叫榜眼菜。 娄父和娄母的结合,其中就有聋老太太的撮合。 要知道娄父的原配是生有两子一女的。 这种条件之下,谭亚丽嫁给娄振华也只是小老婆。 阻力是怎么没了的? 有些事没法细琢磨。 想当年,聋老太太可不是表面看上去那么普通。 现在嘛。 物是人非,好些人走茶凉、人去楼空的事情发生着。 聋老太太还能使出多大的本事,谁也说不上来了。 苏木倒是没什么顾虑。 他跟聋老太太没什么冲突,交际也不多。 虽然娄晓娥…… 可他属于被动的。 而且,这不也就要送走了嘛。 送她离开,千里之外。 然后就让往事随风,在时光中,变淡,消散。 就挺好。 晚上11点多。 娄晓娥又偷摸来了。 苏木肚子里是憋着火气的。 就因为她总是爱偷摸上门,弄得自己这几天都没法安心在空间里修炼了。 娄晓娥不知道自己在拱火,所以遭的罪也就远胜旁人。 话说,这娘们,是不是有点斗m属性啊。 不然怎么越是这般,越食髓知味似的,就像是大战之后休养生息,默默舔舐伤口。 等稍微恢复,就再次掀起战争。 感觉她不像是单纯的维系合作,而有点乐在其中了呢。 “家里都收拾好了,随时都可以走。” 娄晓娥枕在苏木的肚子上,微微喘息着说。 都说女人爱在男人胸前划圈圈…… 才不是呢。 得先爬上胸膛,也还得有力气划才行。 现在她不具备那个体力,差点就背过气去,重要的消息好悬没能传达。 苏木跟娄晓娥说过,娄家自己疏通南下渠道,他只负责送娄家安全走出京城。 “一共有几个人?” “7辆车……” 苏木手劲儿微微大了点。 吸溜吸溜的娄晓娥差点没呛着。 “你们是跑路,当这是搬家呢?” 苏木甚至能想象的到,估计娄家连那一屋子的家具都给搬了。 娄晓娥埋下头去。 可不是嘛。 只是二楼主卧的那张拔步床,就占了一整辆车。 可爸妈的决定,她有什么办法。 作为女儿,只能尽力而为,周旋一二罢了。 苏木无语,望着老虎窗外,繁星点缀的夜景几十年后就彻底见不着了。 “唔……” 长长的叹了一声。 能怎么办呢? 看在娄家最小的这位大小姐如此卖力周旋的份上。 那就……再帮他们一把吧。 起初还想着能多贪这点便宜呢。 没想到号称富可敌城的娄家骨子里竟然是貔貅属性的。 凌晨,两点一刻。 苏木带着娄晓娥来到了娄家的别墅。 娄家没接到消息 ,所以并不知道今夜苏木会来。 他们傍晚才跟娄晓娥报了信,还以为怎么也得调整一两天才得行动。 没想到这会儿就来了。 不过娄家倒是已经做好了充沛的准备,没一会儿就都来到了客厅汇合。 “车辆太多,目标太明显了。” 苏木皱着眉头,一副耐心缺缺的样子。 娄父看向娄晓娥。 娄晓娥眼巴巴的看向苏木,两只手拽着他胳膊。 帮帮我呀。 苏木看过去,就像是真的考虑到娄晓娥的因素,最终下定了决心似的:“娄总,折个价吧。” “嗯?苏主任这是什么意思?” 苏木伸出一根手指:“一辆车,包括你们和所有要带走的东西,剩下的,折个价吧,我用黄金和美元折个你们。” “那可是不少,你有那么多吗?” 娄父瞪了一眼二儿子。 心里却很欣慰。 关键时刻,二儿子打配合的默契还是不错的。 比老大强得多。 “娄总,你先说个数。” 娄父迟疑了半晌,报了个价格。 苏木眉头皱的更紧了些,扭头看向娄晓娥,然后把娄晓娥揽着他的手臂,从娄晓娥怀里抽了出来。 细节很到位。 他都觉得自己有可能冲击一下奥斯卡影帝。 微微摇头。 “三成。” 苏木轻声说道:“这是我的极限,如果不行,娄总那我们就好聚好散。你们目标太大,我送你们出城太冒险……” “那不行,要是我们出事,那你跟我妹妹……” 娄家老二这是要反威胁吗? 苏木突然就变了脸。 之前的人畜无害荡然无存。 一股煞气突然在整栋别墅内弥散开来。 娄晓娥的二哥突然身子一个激灵,到嘴边的话就此被堵住,说不出来了。 旁边娄晓娥的姐姐一把抓住了他,那小娘们吓得腿都打摆子了。 “好。” 娄父当机立断。 “我现在去取,你们抓紧收拾一下吧。不过,娄总,价格谈到这里,但是车里东西值不值,我也是要验下货的。” “苏主任大可放心,我这一大家子还指望苏主任送我们安全出城呢。” 苏木先行走了。 娄家老二在窗边看到苏木出了院子,才回过头:“爸……” “行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现在咱们娄家就是案板上的一块肉,你真以为拒绝苏木的报价,咱们还能走得了吗?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他现在举报,那几辆运输队的车可都装满了货,到时候咱们一家子怎么办?” “唉,小妹,你刚才就应该再帮着说说,这也太少了……” “好了,不要再说了。都去收拾吧。” 娄父最终发话。 这种事儿,娄父相信苏木不会因为儿女情长就让步。 毕竟换了是他,只可能更狠,能给报价的三成,已经算是仁慈了。 娄振华心里是有谱的。 不怕他要,就怕他不要。 真要是那样,才需要更担心。 在商人的心里,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人活着,钱财这种身外物,早晚都能再赚回来的。 第214章 娄家跑了 第214章 娄家跑了 娄家人开始忙碌起来了。 因为便携的,贵重的,都要放在一辆车上。 之前可是一股脑都顾着装车呢,没考虑分门别类。 倒是细软和金银首饰那些,都随身带着的。 苏木没用太久就赶了回来。 夏天天亮的早,再折腾一会儿,今天就送不走了。 其实,今天或者明后天,也并没有那么着急。 但是苏木怕夜长梦多,也不想再麻烦第二回。 反正108式都在娄晓娥身上用了个遍,沉浸式体验感已经拉满,也没啥深挖的必要了。 鉴于娄晓娥这段时间卖力讨好型陪伴,苏木并没有苛刻娄父。 给出的是黄金和美刀一样一半。 苏木能够拿出这么多美刀,娄父很是惊讶。 但对苏木的态度,也更加小心翼翼了。 娄家一行有12人。 除了他们一家子外,还有几个忠心耿耿的老仆。 苏木瞧了,心里也就有了数。 娄家的大部分家养佣人都是拖家带口的,但跟娄家走的,都是家里的某位成员。 剩下的打散了融入集体,再等以后回来重新经营吗? “娄总,房契和地契在哪辆车里?” 对于跑路的娄家而言,房契、地契以及在各个厂子的股份和分红合同,都是废纸一张。 或许娄家也有先行带走再静观后续的念头。 可都要跑路了,对于这里的前景自然是很不看好的。 说实话,娄母更担心苏木开口让娄晓娥留下。 因为她知道,在整个家族的延续利益面前,娄父是一定会同意的。 牺牲小我,维护整个家族。 而娄父,也在一定程度上想到了这个情况可能会发生。 但,意外的是苏木看重的竟然不是自家最小的女儿,而是那些废纸。 跟安全出城逃出生天相比较,那些大概率成为废纸的契约和合同,娄父非常舍得。 犹豫了没有三秒钟。 娄父就重新让车上的随行人把四个大木头箱子搬了下来。 苏木暗自腹诽。 这丫的真打算把这些都带走来着。 不过他也着实没料到,娄家号称半城,竟然真的有这么多存货。 随意打开了一个箱子,拿出了一个卷起来的卷宗,打开随意看了眼,是门头沟一个机械厂的股份。 又打开了一个箱子,拿出了一张盖着章的档案袋,是上海一个自行车厂的股权分红协议。 剩余的两个箱子没打开。 苏木就这么看似把箱子丢弃在别墅院子地上不再管了。 没有意料的那般喜上眉梢,看上去并没有太在意。 娄父甚至有种荒唐的感觉。 难道他看似私人,实则背后是官方? 就为了自己掌握的这些产业? “上车,走吧。” 娄父有一辆62年出厂的奔驰W111,之前娄晓娥回四合院被苏木捡到散落首饰的那天,就是开的这辆车。 现在因为跑路,这辆车肯定是带不走的。 现在苏木要为娄家那辆货车护航开路,就直接把这辆车给开了。 娄父坐在副驾位置上。 他对于苏主任会开车没任何意外。 娄家虽然处于风口浪尖,但也有曾经的辉煌,属于瘦死的骆驼,能量还是有一些的。 对苏木有一定的了解。 如若不然,怎么会听到是苏木这个人,就像闻了腥味儿鲨鱼一样扑上来,连最疼爱的小女儿都舍得送出去当陪衬呢。 第三代奔驰W111,是奔驰最后一代纯手工打造部件的车子。 据说一天最多的时候,也只能生产13辆。 现在苏木驾驶着这辆车,能够看到一大部分零部件,都是纯手工的痕迹。 就这辆古董老爷车,再过个二十来年,也足以换苏木丢出去的那点黄金和美刀了。 现在这辆车,那栋驶离的别墅,包括四大箱子房契地契等契约和股权、分红的合同,都是苏木的了。 何止是一本万利。 是一本,万万万利。 就这一次图谋,苏木觉得自己以后可以肆意的生娃了。 不怕养不活。 一路风平浪静,并没有出任何意外,一辆轿车和一辆货车就出了城。 娄父的打算是通过津城的港口码头,坐船直奔广州,再去到香港。 他们不用偷渡,香港那边已经取得了联系,有正规的手续能够过关。 苏木不可能护送他们走太远。 出了城,也就算完成了交易的全部内容。 两辆车停在荒野的一个小树林旁。 娄父从奔驰轿车上下来,苏木能看到他抚摸着车内的真皮座椅和中控台,有点恋恋不舍。 这也是一个爱车之人啊。 现在归咱了。 前面卡车副驾室里跳下来一个人。 苏木想了一下,推门也走了出去。 娄晓娥拿了一个巴掌大的木盒跑了过来。 当着众人的面一头扎进了苏木怀里。 她的身心早已印上了苏木的样子。 被彻底征服了的女人,在临别之际,内心涌动着异样的情绪。 让她都胆敢当着亲爹的面,索吻。 苏木没惯着她,嘬的她又差点窒息。 松开娄晓娥时,还一副坦然的表情。 “这个,是我的传家宝,送给你留作纪念吧。” 娄晓娥递过木盒,踌躇了几秒钟,低声快速的说了句:“不要忘了我。” 扭头就跑了。 看着跑远的小娘们,苏木喃喃嘀咕了一句。 “是你忘不了我吧。” 毕竟,浑身上下,连嗓子眼都变成苏木的样子了。 载着一大家子娄家人的卡车消失在夜幕中。 时间来到了四点钟。 苏木开着奔驰W111回到了别墅。 先去别墅内转了一圈,把所有东西都收进了空间里。 嗯,这么说吧,娄父书房窗台上的那盆绿植,都被苏木收走了。 木地板也没留下。 包括地下室的两间密室,里面的黄花梨木头架子也没留下,密室的机簧最后也破坏掉。 可谓是真正的刮地三尺。 毕竟在苏木的认知里,这地方是要随着娄家跑路而被收归公有,距离新政策出台索要回这些不动产,还要有十多年的时间。 反正空间足够大,要不是怕闹太大,他都可以直接连地皮一起把整栋别墅挪走。 别墅院子里的轿车,几辆自行车,还有一辆上海自行车厂出产的电摩托,隔壁仓库里隐藏着的六辆大卡车也无一幸免,都进了苏木的空间。 从别墅出来,苏木又辗转去了五六个地方。 东城、西城和南城都跑了一个遍。 这是除租借给公家外的私宅。 不出意外的都有人住过的痕迹。 其中两处地方便是现在还有人在住,而且巧合的都是五六十岁的老婆婆。 或许是跟随在娄父身边的家仆的长辈吧。 行动不便,或者压根就故土难离。 如果想的阴暗点,是娄半城故意留下来的也有可能。 分散看管和投资,同样也是互相制约,方便身边骨干人员的合理使用。 这些都跟苏木没什么关系。 有住人的苏木没有动,其余的,跟那栋别墅一样,除了墙皮和地皮,都搜刮一空。 等苏木回到四合院时,天已经亮了。 倒座房已经传来了于莉和于海棠姐妹俩的交谈声。 听着像是再讨论苏木家工人中午饭的事儿。 于莉这小娘们还挺敬业的。 苏木在心里给于莉点了个赞。 缠人的娄晓娥走了,苏木觉得自己的生活,又将回到正轨。 甭管饭菜是否可口,总是要换着花样吃最好。 即便是芙蓉醋鱼这种美味佳肴,天天吃也是会腻的。 偶尔也该换点油焖大虾、宫保鸡丁或者是清水白菜这种素口的提提鲜。 早饭是熬的大米饭,搭配了拌好的老虎菜,清新可口,苏木干了两大碗。 他的饭量在习武之后与日俱增,如果没有空间物品让他偷摸加餐,估计早就饿死了。 后来突破瓶颈后又小有涨幅。 但现在,饭量却随着修炼日趋深奥而逐渐的降低。 眼瞅着就要恢复到平常人饭量状态了。 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大道至简的一种体现。 从见山是山,到见山是山。 苏木觉得透过饭量或许映射了自己修炼的尽头快来临了吧。 总归是一种美好的期望。 出门去上班的时候,他绕去了一下倒座房。 “那中午就麻烦你了。” “放心吧,不用客气。” 钥匙给到于莉,旁边于海棠眼眸眨巴了几下,感觉有种想要拉丝的倾向。 于莉的手指肚很软,有点冰冰凉,蹭在苏木的掌心,感觉还有点小舒服。 “姐,中午我也回来帮伱忙吧。” 于海棠继续喝粥,跟于莉说道。 帮忙是次要的,她就是想看看自己未来生活的地方。 苏大主任在拾掇房子,东耳房和穿堂东户加起来,可是不比傻柱家的小了。 人长得又帅,于海棠觉得之前自己就是耳鸣眼瘸,绝对是被许大茂给忽悠的。 现在她看苏木,是越看越顺眼,横看竖看都是帅的。 新潮涌动,要不是担心吓着对方,她恨不得就直接上手。 “赶紧吃你的饭吧。” 于莉白了妹妹一眼。 破坏自己陶醉的小心思,这妹妹能不要了吗?太不懂事了。 至于让妹妹于海棠中午回来帮忙做饭…… 不帮倒忙就万幸了。 就她那手艺,比自己可差远了,苏木绝对瞧不上。 于莉的心理戏很足。 吃了饭赶紧去上班,干活不积极,中午怎么能多替出点时间回来呢。 表面上她是信守承诺帮苏木给工人做午饭,而实际上,她是享受使用苏木家的厨房做饭的那种感觉。 就有点夫唱妇随的家庭氛围感。 于海棠自然不懂自家姐姐的心思。 她来到厂宣传科,屁股刚沾椅子,就听到了让她八卦之心熊熊燃烧的消息。 威名赫赫的李副厂长,被叫去配合调查了。 这种时候,所谓的配合调查,那就是犯了事儿呀。 权倾轧钢厂的李主任要栽了? 这可绝对是大事件。 李副主任一大早就被有关部门的人员给带走了。 从家里带走的,据说都没来得及穿戴整齐。 娄家跑路的消息在一大早就被发现了。 这事儿,其实跟苏木也有点关系。 他搜刮的太狠,别墅明显看着‘秃了’。 引起了相关人士的注意。 然后便有人进去探查了一番。 结果,连花园里的花草都没了,挖的坑坑洼洼的。 看那样子,娄家走的相当从容不迫。 甚至都没有感到一丝的焦急感。 谁家大逃亡会连花园里的花都挖走啊。 明显是背后有人撑腰,才会如此这般理直气壮。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儿,自然是有人调查的。 就发现了李副厂长的亲笔授权。 娄家跑路,李德怀受牵连了。 要说当时只是让他配合调查,过去说清原委或许还有反驳的机会。 但好死不死的,贪财的李德怀整习惯性的做他那堆小黄鱼的每日一擦。 被突兀的配合调查弄得手忙脚乱,露了马脚。 家中出现额度巨大的不明财物,紧接着娄家大摇大摆的跑路…… 这里面的关系串联了一下。 李德怀就彻底完蛋了。 老丈人打电话问了一嘴,之后就再也不提这事儿了。 任由女儿哭天喊地的在家里闹腾,也没再冒头。 保他个不去大西北挖地球就算竭尽全力了。 还想着继续当轧钢厂领导? 别做梦了,以你爹我的这点本事,触不动那个霉头,弄不好就得都跟着进去。 贪污了十几根小黄鱼,还就摆在书桌上让人家瞧见。 活了几十年,没见过这么蠢的女婿。 于海棠是轧钢厂的播音员,中午自然是没法赶回去帮忙了。 厂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她跟着参与了紧急会议后,就开始忙着各种的宣讲事宜,现在忙得口干舌燥的,要不是何雨柱主动给她留了点,于海棠可能连饭都吃不上了。 回四合院? 别想了。 苏木也接到了一个电话,让他去一趟市局,配合有关部门问询。 他并不知道是什么事儿,跟丁大爷打了个招呼,让黄栋梁帮忙看着点虎头,就骑车过去了。 市局他很熟,不怕出什么问题。 而且能是什么事儿? 顶多是娄家被逮了而已。 他早就想好了对策,有的是借口周旋。 嗯,说到这个周旋…… 娄晓娥还是蛮有舞蹈底子的。 不愧是从小富养长起来的千金大小姐。 凌晨还觉得玩腻了呢,人家这才走了半天,一顿午饭小灶吃饱了的苏木,就又怀念上人家的舞功了。 第215章 海棠上门找刺激 第215章 海棠上门找刺激 苏木来到市局。 跟他猜测的不一样。 但也不是一点关联也没有。 主要是询问有关李副厂长的一些问题。 毕竟前段时间苏木刚刚跟这位李副厂长有过接触。 接待苏木的是市局的二把手,规格非常之高。 便是高翔这个大队长,也只是陪在末位,没有主动开口的资格。 但苏木应对得当,现在情况是李副厂长绝对是栽了。 但顶多也就是失去了官职。 想要将这个人彻底变成地球的肥料,那是不可能的。 上楼之前,王群跟他有过简单的沟通。 这里面的道道,自然是不会给小兄弟藏私。 所以苏木连李副厂长色痞性格都没有披露。 权当就是正常交涉进行汇报交代的。 帮秦淮茹解决了后顾之忧,这件事,在苏木这里,就算是彻底了结了。 做人留一线,不是为了日后好相见,而是不想把狗逼急了。 对方在没有彻底绝望的时候,不会有‘死也要咬下一块肉’来的狠劲儿。 从市局走的时候,王群和孙志勇都没有再出现。 市局的领导亲自把苏木送出来的,他们突兀的出现不合适。 “高哥,周末休息那天可别忘了。” 苏木走前,特意当着众人的面,跟高翔喊了一句。 “行,忘不了,正好我也手痒了。” 高翔对这个小老弟的帮托心中有数。 果不其然。 回办公楼的途中,领导就装作不在意实则很在意的问了高翔。 “我俩是钓友,您可能不太清楚,早些年,苏木号称什刹海三太子来着,是个钓鱼高手。” “哦,原来他就是那个三太子啊。” 人群里也有听过这位名号的。 苏木当众跟高翔约局的话,虽然在此刻并没有什么作用。 可高翔这个队长在这群人的心里,自然是挂了号。 要知道连高翔都只是陪在末座还没有主动发话权的场合,其级别足够决定一些关键升迁发展的决定了。 别看只是苏木随手为之,但高翔绝对很受用就是了。 主要还是李副厂长的事情带来的巧合。 王群是关键枢纽,可现在看来,直接受益的,却是老高。 不过这哥仨属于焦不离孟的那种铁关系。 好处被谁得了也没什么,反正肥水没流了外人田。 都是内部小圈子里消化就足矣。 苏木回到单位,就瞧见了在撸猫的曹薇薇。 这姑娘最近跑02分馆这边跑的有点勤啊。 关键办完了事儿还不忙着走,总爱在苏木这边逗弄虎头。 隔三差五就来刺激苏木的五官。 最后遭罪的,还得是四合院的秦寡妇。 这倒是曹薇薇打死也想不到的。 她都做了些什么! 妥妥的资敌啊。 击缶声响起,又到了下班的点了。 “苏大哥,我这里有券,请你去老莫撮一顿?” 苏木不为所动。 “今天我房子头一天拾掇,还不知道工人干成啥样了呢,得抓紧回去看看。” “哦,怎么拾掇房子,是有什么喜事吗?” 曹薇薇话里有话,听着可一点替苏木开心的意思都没有。 “嗐,哪有什么喜事,隔壁空了那么久,趁着现在工人都有闲,就赶紧收拾出来,现在弄,涂料啥的干的也快。” 苏木的东耳房,曹薇薇是去过的。 现在回想,或许她很后悔那次心态太仓促吧。 错失良机了。 当时韩立帮苏木打圆场的时候,说过东厢房是他哥嫂的,不回来住了,一直空着,隔壁也是苏木家的…… 所以,苏木倒是不用隐瞒,也不用特意解释拾掇那个房间。 “要帮忙的话,苏大哥你说一声,我有个亲戚在唐山那边,能弄到好材料。” 唐山? 苏木怔了一下。 瓷砖、座便器……京城附近最大的生产基地就在那里了。 普通老百姓是买不到的。 因为绝大部分都是出口外销赚外汇去了。 少部分也只在高端圈里游走。 譬如大使馆装修啊,类似陈雪茹这类的民族资本家们…… 包括已经出走的娄家,那也是够资格的。 曹薇薇还有这渠道? 苏木不由更高看了这姑娘一眼。 但,抵挡她挥散的诱惑,也更坚定了一分。 关系这么硬,妥妥的就是盘根错节的大户人家无疑了。 要真跟她成了。 别说森林,估计身边得寸草不生才成。 那不要了苏木的亲命嘛。 必须敬而远之。 曹薇薇带着遗憾走了。 一个去西城区,一个回南锣鼓巷,还是不顺路。 苏木回到四合院时,魏东来等人还没走。 中午那顿饭吃的太好了。 工人们都莫名有了愧疚的心理,想着多给东家卖点力气,多干点活。 这个年代,都是善良的人啊。 是可以将心比心的。 苏木还看到了在厨房里收拾的于莉。 锅里有二合面馒头,也有两道菜。 虽然于莉说是中午做多了,留出来的一点。 可苏木倒觉得像是她刚做的。 苏木不介意于莉夹带私货,多一张嘴才能吃多少。 “我一个人也吃不了这么多,莉姐你也带点回去吧。” 苏木知道于莉家的妹妹于海棠还在她那里借住。 总不好再留人吃饭。 大庭广众的,孤男寡女,还是有夫之妇…… 属实不太好。 于莉其实的小心机并不在贪图苏木家的饭菜上。 她就是想让苏木尝尝她的手艺。 这两道菜,她是真的用心了的。 得让苏木先知道,自己持家有道,做的家常饭菜也过得去。 现在也就是没有趁手的食材。 于莉都琢磨过了。 等工期过半,她再找个理由掏腰包去买一只鸡。 她最拿手的,还是做鸡。 辣椒炒鸡肉,红焖鸡块,粉皮炖鸡…… 这些她都很擅长的。 可她不想让苏木认为她就是贪这点小便宜。 于是便推辞了起来。 谦让和推辞之间,门口传来声音了。 “姐,伱在屋里吗?” 是于莉的妹妹于海棠。 声先至,但人并没停,直接推门进屋了。 干净明亮的阳台入眼就很舒服。 于海棠往屋里瞄了一眼。 嚯! 许大茂这个骗子,真该死。 入门的玄关,少见的木质楼梯通往二层,六斗柜和八仙桌,后面墙上整排书架的一觉…… 直接戳在于海棠的心窝子上了。 她是个向往小资情调又有些文青的姑娘。 苏木家的摆设别具一格,精致典雅,别说这个四合院里的挨家挨户,便是算上她这24年的所见所闻跟苏木的屋子比…… 也是土掉渣的差距。 放着四合院里这么好的对象没把握,却差点被许大茂那张嘴给哄骗。 突然的发现,让于海棠又气又喜。 气的是差点被许大茂给骗了。 喜的是幸亏发现及时,现在还有机会重新把握机会。 “海棠,你怎么过来了?” “姐,我下了班看你没在屋里,就寻思你过来帮忙了。” 于莉的声音从厨房传来。 于海棠不等姐姐从里面出来,迈着大长腿就往厨房屋门那边冲。 然后她就看到了仪表堂堂,连笑起来都很动人心魄的话本里的男主角。 “你好。” 苏木笑着招呼。 “苏木大哥,你好。” 于海棠露出羞涩的表情。 于莉抿了抿嘴。 自个家的妹妹啥德行她能不知道?咋突然就这般小儿女姿态了呢。 装的。 肯定是装的。 “姐,你们在这里干什么呢?” 羞涩的状态只是一瞬。 于海棠面对自家老姐,还是很正常的。 “中午还留了些饭菜,我想着让莉姐带回去,省的你们再开灶了……” 于莉懒得解释,也不想当着苏木的面解释。 苏木干脆就主动说了一下。 “反正我也过来了,要不就跟苏木大哥你一起吃吧,省的拿来拿去的。” 淑女没装三秒钟,于海棠直爽的性子就再次复苏了。 她倒是个敢爱敢恨的性子。 “那也行。” 苏木没瞧见于莉送给于海棠的两颗白眼珠子,但确实留意到于莉没有反驳,也就顺势应了。 毕竟,和美女一起吃饭,心情也是能更好一点。 再说了,又不是孤男寡女,倒也不怕风言风语的传。 这个年代的人们观念还比较保守。 像是姐妹花共事一夫这种事儿,很少会有人去猜忌的。 一荤一素两道菜,在苏木看来,自己一个人吃都稍显简陋,更不适合接待朋友了。 “正好我刚买了点熟食,你们先端菜,我拿来再凑两个盘……” 整四个菜也挺勉勉强强,但再多苏木也不好圆谎。 “姐,姐,他家好漂亮,我可太喜欢了。” 苏木去拿军挎,厨房里于海棠压低了声音,激动的跟于莉表明心迹。 姐,你得帮我。 这个男人,我看上了呀。 这个家,我也看上了啊。 于莉担心去屋里的苏木听到,又急又臊的在于海棠腰间拧了一下。 “哎呀。” 于海棠惊呼出声。 “怎么了?” 苏木出现在厨房门口,瞧见了像是在打闹的这对姐妹花。 心想这俩关系还挺好的。 可比秦淮茹和她那三叔家的妹妹好太多了。 “没,没什么,海棠有点急,就烫了一下,没事,没事。” 于莉一边说着,一边把锅端了起来。 这是打算连锅一块搬过去再摆桌上呢。 苏木侧身让过于莉和跟在她身后拿着筷子的于海棠。 风掠过鼻翼,他闻到了一股淡淡的兰花香味儿。 不知道是姐姐身上的,还是妹妹身上的。 拿挎包当掩护,苏木从空间里取出了一块酱牛肉和一根猪肘子。 都是天福号出的,苏木空间里的藏品。 两姐妹在苏木家吃饭,多准备两道肉菜,凑个四拼盘,其实真不算什么。 虽说于海棠晃点过苏木,最后还跟许大茂搅合在了一起。 可苏木对于海棠没什么想法,也就不存在生不生气。 维持最基本的礼仪即可。 刚才也说了,自己吃也得三个菜呢,现在也就是多了一道素菜而已。 没什么浪费的。 另一边,于海棠终于可以一睹屋内的精致装修了。 她感觉自己的眼界被扩大了一大圈。 观念受到了巨大的冲击。 连带着苏木这个人,在她的眼中,在她的心中,都被莫名的拔高了许多。 之前于海棠面对这个四合院里的人,无论是许大茂还是何雨柱,哪怕是当时红极一时的刘海中,打心眼里也都并不怎么瞧得上。 是从俯视的角度带着审视意味儿的将就。 谈男朋友更像是赌气和为了结婚而摘选,毕竟她刚因为立场不同而甩了杨卫民。 像她这样的姑娘,身边没了舔狗是很不适应的。 再加上赌气,就打算从舔狗里挑一个将就。 反正这个时代成家也就那么回事。 大多人的感情都是婚后才开始培养的。 可现在不同了。 于海棠感受到了一个词。 高攀。 她突然就对自己没信心了。 也可能是太喜欢苏木打造的这个小家的感觉,产生了患得患失的情绪导致的。 就总觉得特别想要,特别想要拥有它。 也因为真的上了心,动了欲念,才会有了重新审视自己的视觉角度吧。 “姐,你说当时他怎么想的啊,把屋里收拾成这个样子……” “这我哪儿知道,那会儿我还没嫁进这个院子呢。” “姐,这得花不少钱吧,跟你们院许大茂比,他有钱还是许大茂更有钱啊?” “人家可是中科院的大主任,真正的干部身份,工资都是100块往上走的,能跟咱小老百姓似的缺钱?” 于莉不是故意夸苏木,也不是因为坐在人家家里才这么说,她也知道自家妹妹春心萌动。 可她就是舍不得贬低苏木。 还总说着说着就忍不住吹捧。 可能就是爱之深,夸之切吧。 苏木动手能力极强,想了一下又做了个紫菜虾皮蛋花汤。 关键是他想喝一喝。 结果。 端了两盘硬菜就让这两姐妹震撼了。 是真没想过人家苏主任平日里的日子是这么过的。 于莉和于海棠心里清楚,这顿饭不是约好的,所以不可能是特别精心准备。 那自然就是人家本身就这么吃。 随后苏木又端了一小盆汤。 这个时代,有虾皮就称得上是海鲜汤了。 里面还打了鸡蛋,汤上漂着蛋花呢。 撒了香油和胡椒面,浓郁的香味扑鼻,让人恨不得直接就动勺子。 “也没特别准备,就凑合着吃点吧。” 苏木不在意的解释了一句,拿起筷子,示意大家开动。 可能也真有一点冲动在作祟。 毕竟是人就有感情。 之前毕竟真的被晃点过。 要说一点气都没带,也不太现实。 但现在,看到于海棠眸子里的后悔之色…… 苏木身心都通透了。 第216章 单位要搬迁 第216章 单位要搬迁 仅是一顿饭,于海棠的意思就表现的很明显了。 她是有点交际花属性的。 也难怪轧钢厂的领导饭局总会喊她作陪。 一个不扭捏,还有点男孩子性情的女生,在饭局上是很带动气氛的。 于海棠对傻柱、许大茂和苏木的态度,有着本质的区别。 傻柱和雨水请她吃饭,除了头一次来到四合院她主动去洗碗外,包括之后跟许大茂吃饭,喝酒。 都是一副应当应以被伺候的角色。 再没有过主动忙着收拾过残局。 孔雀开屏是为了求偶。 于海棠主动勤快,在苏木面前表现自己的寓意,也就不言而明了。 于莉心情挺复杂的。 日防夜防,还是没能防住。 仍旧是让妹妹瞧见了苏木的家,接触了苏木这个人。 于莉太了解自家妹妹了。 苏木绝对是她喜欢的那一趴。 老喜欢,老喜欢的那种。 而且于海棠有点小虚荣小势利,可偏偏苏木工作档次高,是干部身份,还不愁吃穿…… 完全符合了于海棠对对象的所有要求。 这就让于莉头疼了。 她跟阎解成闹成现如今这样。 虽然是有阎解成管不住裤裆的原因,可一个巴掌拍不响。 如果没有前期于莉对夫妻之间的排斥,也不一定会有阎解成后面扛不住诱惑的结局。 一饮一啄皆是定数。 谁让于莉巧合的跟苏木有了一条湿棉裤的孽缘了呢。 对方或许无意,但于莉确实是上了心。 跟帅哥猛男有了小秘密,无形之间就拉近了距离。 日思夜想再加上阎解成自己不争气,最终把于莉这个小妇人推了出去。 可,现在咋整呢? 饭菜虽然美味,可于莉吃的并不痛快。 还要强颜欢笑。 浑身不自在,也早没了之前跟苏木单独吃饭时那种感觉。 沉浸不了啊。 这顿饭的体验感忒差了。 但是于莉没办法。 吃了饭,苏木还泡了一壶茶,喝了两泡后,于海棠才有些恋恋不舍的离开。 其实泡茶就是苏木随口一客套。 没想到于海棠这姑娘真直,竟然答应了。 没办法,就只能再把吃饭时的话题继续延续了一会儿。 苏木倒是不怕,甭管干的稀的,他随时在空间别墅里解决。 可于莉和于海棠这俩女的,大晚上吃这么多,又喝茶叶水填缝…… 估计今晚少不了多跑几趟茅房。 锅碗瓢盆都被于海棠和于莉收拾了个干净。 两姐妹前脚走了不到二十分钟。 秦淮茹就悄悄的推门进了屋。 手里只拿了个面袋子。 眼瞅着到了月底,她家的粮食又不太够吃的了。 苏木在桌前翻看着《道经》,他修炼内息时的瓶颈感越来越强烈,但怎么突破,以及有关下一阶段感觉的描述很少,没什么头绪,这也带给了他急迫感。 秦淮茹看到苏木在学习,没去打扰他。 两人现在已经培养的很是默契了。 只要是她进了屋苏木没有第一时间安排她,就会默默做自己的事情。 屋里干干净净的不用收拾,厨房里也去看了一下。 没什么要洗刷的,顺手把面袋子装满。 扎口的时候秦淮茹停了几秒钟,又把面袋子打开,往外倒了一小半。 这样就能有借口多过来几趟。 秦淮茹也挺难的。 她其实对来苏木这里挺上瘾的。 可又要考虑到家里的婆婆。 所以最好还是被婆婆催促着,自己‘勉为其难’过来才是最合适的。 面袋子放在阳台靠门口的地上。 秦淮茹进屋去二层衣柜里拿了个大毛巾,再去楼下后面屋子里兑水擦擦身子。 二楼的衣柜秦淮茹可一点都不陌生。 下面上了锁的抽屉,钥匙她也有一个。 里面放的牙膏牙刷和毛巾,都是她专属的。 每次开锁拿的时候,心情就莫名的有点小成就。 后面屋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 苏木吐了一口气,手腕一翻,经书被送入空间的书房内。 起身,关灯,他也推门进了后面的屋子里。 上床歇息之前,他也顺便洗一洗吧。 反正人工智能搓背娃娃已然到位了。 于莉和于海棠回了倒座房。 于海棠家雀一样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显然她挺激动的。 于莉旁观者清。 她跟傻柱那会儿只是分析说何雨水说得对,跟许大茂那时,也没这种外向的表现。 看来,苏木这里,自家妹妹是陷进去了。 回想一下,于莉觉得一点都不意外。 自己不也是稍一接触就沦陷了么。 日思夜想的。 这害人的苏木吆。 “行了,大姑娘的,矜持点呀。你跟许大茂的事儿才过了几天,不考虑影响了啊?” 于莉没忍住,打击了她一下。 “唉,我当初怎么就那么傻,竟然听信了许大茂那个家伙的鬼话。” 于海棠现在是万分后悔,竟然被许大茂忽悠着错过了跟苏木的相亲。 如果不是那次自己错过,现在两人或许都已经扯证了呀。 “姐,苏木家可是真不差钱,而且瞧他家装饰的,我从来都没见过那么好的屋里……” “头一回我说给你介绍,你还跑了的,伱就说多可惜吧,现在你倒是又想了,早干啥去了。” “我这不是被许大茂骗了嘛,现在也不晚,我跟许大茂又没真的扯证,我又不算二婚。” “可你毕竟都跟他谈婚论嫁了,这才几天,你咋知道人家心里没有芥蒂?” 于海棠心气也下来了,脸上挂满了苦恼。 “不过,我看苏木也没太在意,吃饭喝茶的时候不都挺正常的嘛。” 于莉现在心情挺别扭的。 看妹妹嘚瑟就想要泼一盆冷水。 但看到她纠结难受,又有点于心不忍。 反正,感觉她自己最煎熬,最遭罪。 “可,就是太正常了。” 于海棠能感觉的出来。 一般男人瞧着自己,哪能一点都无动于衷。 不说几句漂亮话拉近关系,也不可能瞅自己跟瞅普通人一个样。 这一晚,于莉和于海棠两姐妹睡得都有些晚。 翻来覆去睡不着。 不知道是茶叶的问题,还是心里揣了太多事。 于海棠一大早出门上班,就直接跟许大茂在垂花门门口遇到了。 许大茂虽然跟秦京茹扯证结了婚,但他那也是被迫无奈。 要不是秦京茹怀孕,他能不挑轧钢厂的厂花? 何况都差点到手了。 许大茂倒是想舔着脸跟于海棠搭讪来着。 可还没张嘴呢,就听到于海棠一声鼻腔里发出的冷哼,仰着高傲的脖子一甩麻花辫,就留给了他一个背影。 许大茂站在原地,猥琐的嗅了嗅。 大夏天的,连雪花膏都没抹,能有啥味儿。 苏木咳咳了两声,提醒这位。 垂花门就这么大,好狗不挡道的道理都不懂。 嗯,许大茂是个坏狗,倒是自己一时忘记了。 许大茂往后面瞧了一眼,看到是苏木,也不搭话,起步就往外走。 只是吧。 许大茂越走越琢磨刚才瞥见的苏木脸上那笑不对劲。 这不明摆着瞧我笑话呢嘛。 合着一大早就嘲讽我是吧。 许大茂一大早就被整了一肚子气,刚到厂里,就接到宣传科的通知,下乡放电影的行程暂时停一停。 因为李副厂长的恶劣影响,厂里要给职工放几场内部电影激励激励。 许大茂是唯一的放映员,自然是必须忙起来了。 哪怕他现在成了稽查组组长,大小算个实权领导,但整个厂里就他放电影。 手底下那些干活的,可没人能帮得了他,只能自己来。 这活他是最不乐意干的了。 一群外行帮不上什么忙,最后他们看电影时,自己还得服务。 到底谁更像是领导啊。 就有损威名。 还没法吃拿卡要,捞不着一点好处。 许大茂就觉得自己自从跟秦京茹扯了证后,事事不顺心。 可形势比人强。 他现在也怂着呢。 毕竟李副厂长那堆小黄鱼里,有他两根。 好在现在捞着了好处,打压了刘海中,还自己当了领导,往上更进一步。 不然才叫个亏呢。 至少李副厂长下台了,自己不用担心哪天跟刘海中一样成为厂里人人喊打,人人不待见的角色。 想到刘海中,许大茂心里多少痛快了点。 人们之间的幸福指数,是对比出来的。 看到曾经高高在上耀武扬威的存在被自己踩在脚下,那种幸福感,才会更加强烈。 更让许大茂陶醉。 苏木知道于海棠看到了自己。 但他觉得于海棠对许大茂的态度,哪怕不是当着自己的面,也不会好到哪儿去。 一个黄花大闺女,毕竟是差点被许大茂给骗到手。 到时候许大茂哪怕栽了,于海棠这姑娘的名声也不得轻快。 头婚和二婚的区别,差老鼻子了呢。 来到中科院大院。 苏木看到办公楼上很多办公室里人影攒动,都在忙着拾掇东西。 刚来到02分馆的院子,就瞧见王大爷在自己办公室门口撸猫。 小家伙现在因为役兽术的缘故,灵智是越来越凸显了。 但苏木是役兽术的施术者,感觉冥冥之中能感知到这小家伙的一点想法似的。 它扮可怜,装懒是相当有一手的。 这方面,即便是自己空间里的召唤兽,以后会凭借颜值俘虏全世界的熊宝都比不上。 熊猫根本不懒,那家伙嘴巴子压根闲不住。 虎头就不一样了。 它不闲着也没办法,这年头人都还有吃不饱的呢,哪有那么多东西喂它。 “小苏,早啊。” “王大爷,刚进来瞧见那边办公楼都在忙,这是咋了?” “听说友谊宾馆那边拾掇差不多,这俩月就要全搬过去。” “咱们也跟着过去?” 王大爷摇摇头。 “咱可不行,搬不动。” “那边空出来给谁用?咱们就这么点人,也用不过来吧。” “一部分部队征用,据说是成立了个新部门,另一部分749那边迁过来办公。” 749局,就是韩立所属的部门。 以后跟老韩见面就更方便了。 再看王大爷眼里古怪的笑容…… 苏木就猛地警觉。 749局里可不只是韩立那家伙,还有他手底下的兵呢。 曹薇薇的身影从苏木脑海里蹦了出来。 突然就感到了一点压力,是怎么回事? 唉。 “苏大哥。” 想曹薇薇,曹薇薇就到了。 不愧是跟全世界跑最快的曹操一个姓。 “哎,你们怎么来了?” 韩立随后出现在小院门口。 “这不特意来请你嘛,苏大主任,跟我们走一趟吧。” 韩立故意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语气又充满了调侃。 “苏大哥,跟我们出趟外勤呀。” 苏木指了指自己,有些诧异。 王大爷脸上的笑容也收敛了,目光炯炯的看着韩局。 “上周那个上身的,又旧病复发了,力气太大,想着找个力气大的,方便随时控制……” 苏木都没来得及进办公室,放下自行车就跟着韩立走了。 一辆加装了软顶车棚的威利斯,车子内壁还有弹痕,八成是战场缴获的成果改造的。 “什么任务?” 苏木头一次出外勤,挺好奇的。 “到了你就知道了。” 韩立玩味的笑了笑,没回答。 苏木扭头看向后面的曹薇薇。 曹薇薇笑的很甜,做了个无声的动作,双手作爪状,咧嘴呲牙的表情像个小狗,又或者是……小狐狸。 “故作神秘。” 苏木一点都不担心,既然不跟自己说,那就随遇而安吧。 “终于我也有出外勤的资格了啊。哎对了,听说你过段时间要搬我们这边来了?” “是啊,到时候就更方便了。” “苏大哥,到时候你得请客给我们接风啊。” 后座的曹薇薇加了一句。 “行,给你们温窝。” 苏木应了一声,心里的想法是一回事,表面上还是要应付应付:“什么时候搬呢?” “这个具体还没定,估计也得三五个月了。我们那边档案和资料太复杂,这边搬空了,还得改造好了才能挪过来。” 三人边行边聊,不一会儿就穿街过巷出了城。 从西直门出来,威利斯就被韩立加大了油门,一路狂奔起来。 苏木抓着手掌抵着前面,被颠的难受,后面曹薇薇自然也好受不到哪儿去。 一时间,车内陷入了安静,只剩下威利斯在颠簸的山脚土路上欢腾的跳跃,发出哐咯咔嚓之类的拉伸声儿。 第217章 第一次外勤任务 第217章 第一次外勤任务 从文津街的中科院院子出西直门,直奔颐和园方向。 从出城再颠簸了大半个小时,最终来到了万寿山后边一个叫青龙桥镇的地方。 韩立驾车穿过镇子丝毫没停,在青龙镇西北稍远偏僻位置的一座古庙门口停了下来。 “这里?” 苏木诧异的看了一眼。 庙门上写着圆通庵三个大字。 看得出以前应该是金字牌匾,随着年久失修已经斑驳了。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地儿应该是个姑子庙吧。 韩立和曹薇薇打头进了院子,苏木紧随其后。 庙宇里的院子很宽敞,古柏树有些年头了,直立云霄的参天气势显得意境很美。 房子看上去很是陈旧,但打扫的却是干干净净的。 韩立和曹薇薇来到院子里,脚步丝毫没有停顿,直奔西边小后院。 苏木刚来到院门口,就听到这个所谓小后院的屋内有个诡异的声音不断地传出。 声音听上去很细,尖锐的让耳膜生疼。 但发出的声音却感觉有些笨拙。 语言笨拙。 就像是外国人第一次跟着学汉语一样,但又不是外国人那种腔调。 苏木感觉有点熟悉,但一时间又想不起在哪里听过似曾相识的话。 后院是两间小屋,只有一个门,此时门口站着两个人,穿着灰布常服。 但苏木一眼就瞧出来了,这两位不是普通人。 身上是带着武器的。 “里面现在是什么情况?” 韩立问道。 “情绪很燥,一直在胡言乱语,感觉就像是完全变了另一个人,跟上次情况几乎一样……” 看来韩立处理这类事情不是一次两次了。 苏木不清楚上次他是怎么处理的,也好奇这次他要怎么办。 到这时候,苏木也清楚自己第一次出勤到底面对的是个什么事儿了。 他特别看了看曹薇薇。 这姑娘虎了吧唧的,一点异样都没有。 看上去像是真没怕的。 等那人解释完,韩立回过头对苏木说道:“待会儿进了屋,你按住他,不要让他动弹。” “好。” 苏木有心想问问,但碍于有外人在,就没问。 倒是曹薇薇在旁边补充了一句:“你控制住里面的人后,韩局会用针扎他的人中穴,到时候你不要一直盯着他眼睛,要是晃神,我会打醒伱的。” 说着,还扬了扬小拳头。 推开门。 屋里灰蒙蒙的,没有亮灯,显得有些阴暗。 苏木越过曹薇薇,第二个进屋。 但当他一只脚迈进去,突然就听到屋里那道尖细的声音激动的喊了起来。 “不要进来,不要让他进来,他要是进来,我就撞死在这里,不要让他进来……” 这几句话说的倒是挺清晰的,就是略微有点大舌头。 但是能听明白意思。 前面的韩立赶紧摆手。 苏木后脚跟才抬起来,屋里墙上就砰砰传来了两声响儿。 苏木当即停下,不敢轻举妄动了。 这种事,苏木虽然头一次遇到,但他内心并不怵。 之前在那个基地,满世界执行任务,诡异的事情见多了去了,这种附身的小玩意儿算个球,早就见怪不怪了。 有点好奇倒是真的。 可里面拿附身的身体要挟,害的苏木没法看。 韩立回过头,特意上上下下又瞧了苏木好几眼。 “我可以先不让他进来,你是哪家的,上次不是谈好了吗?” 屋里急促的声音放缓,又开始有些吐字不清起来。 但说话带着某种韵律,像是在念打油诗似的。 苏木有心仔细听,却被后面曹薇薇突然拽衣服的动作干扰。 没能听全。 就听到了几句‘家住团团山’、‘一气百六十’、‘xx来讨赏’…… 苏木退了两步,来到屋外。 那俩个当门神的看苏木的眼神很奇怪。 便是曹薇薇也很意外的盯着苏木一个劲儿的瞧。 “怎么了?” 仨人都不吭声,曹薇薇倒是想说,但不知怎的,嗫喏了几下最终还是没出声。 屋里老韩开始熟练的跟对方沟通起来了。 大概意思就是让她赶紧走,别不依不饶,要不然就舍得一身剐让屋外那人进来收拾它…… 屋外那人? 苏木抿了抿嘴。 不就是自己嘛。 屋里那家伙又哼哼唧唧的说了两句。 这次苏木没有干扰,听清了。 心想,这大仙儿可真敢想,也挺有见识的啊,还知道酱肘子。 韩立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对方又提了个要求,意思是让韩立把屋里的桃木枝丢出去。 这次韩立没答应,但进去了一下。 估计是没丢出去,却换了个位置。 没一会儿,韩立出来了。 “没想到歪打正着了。” 韩立再次上下打量着苏木,像是重新认识他了似的。 “劳您大驾,在门口守着点,省的里面的出尔反尔。” “知道了。” 苏木暗啐了一口,他自己都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 自己往这里一站,疗效就来了? 是身上藏着的杀气,还是……系统的召唤兽? 苏木突然想到了自己的召唤兽,眼睛顿时就眯了起来。 俩门神退出去了一个,估计是给里面的人准备酱肘子了。 剩下那个刚才说话的,跟韩立在院子里吞云吐雾起来。 韩立还丢给了苏木一根。 苏木想走过去几步的,却被韩立给摆手叫停了。 苏木没有经历过上次,所以并不清楚这种事情处理起来多么麻烦。 附身的家伙身上会长毛,力气也大的会不像人,咬了人的话,轻易止不住血,会一个劲儿的流。 总之就是很麻烦。 这次带苏木过来,纯粹就是觉得他一个习武之人,力气肯定大。 却没想到里面那玩意儿竟然怕他。 就有点好笑。 这玩意儿害怕到都要跟附身的人同归于尽的地步,其恐惧程度可想而知。 没想到意外之喜竟然是苏木。 这次之后,估计能够一劳永逸了吧。 要不然隔三差五就附身讨吃的,就算肉票粮票能扛得住,人的精气神也耗不起啊。 酱肘子真的端来了,满满一大碗。 苏木搭眼一瞅,明显不是一个肘子能解决的事儿。 起码是一对的量。 韩立接过来,送了进去。 苏木估摸着韩立也不像看上去那么人畜无害。 估计身上也是有点什么特殊本事的。 不然怎么外面俩门神不敢进去,他就敢这么随意进出呢? 韩立端了碗,进去一分钟不到,拿着空碗就出来了。 苏木面露古怪之色。 他一直运功于耳廓,听到里面狼吞虎咽的声音了。 两根大酱肘子,换了是个普通人,怎么也得吃上十分钟八分钟的吧。 即便是巅峰时期的苏木自己,想着怎么也得两三分钟才能吞下肚里。 可里面那个玩意儿竟然是来秒钟就咽下去了。 算上韩立进屋和出来一共都不到一分钟。 难道附身的人,嗓子眼也能被打开吗? 人体的秘密其实在自己的控制之下是收到制约的,就像是紧箍咒? 苏木突然就陷入了深思之中。 韩立出来看到了苏木的眼神不对,还以为他被里面的家伙偷袭了呢。 刚要喊醒苏木,就听里面的尖细声音突然就传来了。 听着蛮紧张的。 “我要喝水,喝完了我就走,再也不来了,我真的再也不来了。” 韩立灵机一动,觉得肯定是跟苏木此时的状态有关,随即跟院里其余三人做了个‘嘘声’的动作,又重新换了一碗水,端进了屋。 毕竟跟这玩意儿打过交道,大庭广众之下,哪怕苏木真有什么问题,韩立觉得也能控制的住。 苏木神游天外,这次出任务,感觉让自己的认知又开了个新大门。 莫名就想到了自己即将面临的瓶颈。 但总有一层雾气笼罩,让他无法清晰窥探,心神略有焦虑,那种状态立刻就被迫解除了。 韩立也走到了门口。 所以并没有人看到此时屋里那个附身的家伙,正躲在墙角瑟瑟发抖。 城里怎么还有这种存在。 不是说建国后不能成精了吗? 咋还有都化成人的大仙啊? 这,这位,可是比祖奶奶讨封的时日还要早吧。 得罪不起,得罪不起。 不就是爬山踩塌了自己的窝嘛,都讹了好几顿了,这次吃饱喝足走了,就当时恩断义绝吧。 互不相欠。 对,再也不来了。 太吓人了。 过了十来分钟。 屋里突然传来一个男人的呻吟声。 这次韩立没有动,也示意苏木和曹薇薇停在原地。 倒是门外那俩门神动身窜了进去。 过了一会儿,之前跟韩立说话的那人走出来。 “韩局,这位兄弟,谢谢,这次又麻烦你们了。” “没事儿,我也没想到这回能这么顺利。我们还有别的事,就先撤了。” 那人也没挽留,倒是送苏木三人出了庙门,走时还招手了呢。 车上。 曹薇薇先开口打破了寂静。 “苏大哥,你真是太厉害了,连黄皮子都这么怕你!” “还真是黄皮子附身啊。” 苏木老神在在的嘀咕了一声。 “你小子怎么回事,这么克它们,早知道你这么厉害,上次就直接带你来了。你是不知道,上次多费劲儿。” “我哪知道怎么回事,我自己还稀里糊涂呢,想进去看看附身的人啥样都没机会。” “有啥好看的,就跟个黄毛大耗子似的。嘿嘿,一开始是想让你来出力气的,没想到啊,我倒是省力了。” “苏大哥,是不是习武之人阳气旺盛,所以才会让它们害怕?” “也可能是身上的煞气吧,手上有人命的,和没经历战场的,精气神肯定不一样。” 韩立补充了一句。 “苏大哥,你当兵这么多年,杀了不少敌人吧?” “也没多少,还不够千人斩呢。” 韩立:…… 曹薇薇:…… 出外勤是有额外补贴的。 韩立把苏木送回02分馆小院的时候,还赶得及中午饭。 苏木有小灶票,顺便就请韩立和曹薇薇在食堂小灶一块吃了。 吃了饭,丁大爷就抱着虎头过来了。 看来两位大爷对毛茸茸的小野猫也不太免疫。 估计王大爷直接就抱走了。 “视任务类别不同对应不同的奖励,出外勤每天还有补助,你这还不到半天,补助就没有了,奖励的话……” 丁大爷伸出两根手指摇了摇。 苏木下意识的就以为是2块之类的。 “两只全聚德烤鸭还有剩。” 丁大爷眨了眨眼,又抿了抿嘴。 嚯,真没想到出趟外勤,补贴这么多,难怪那些跑外勤的,总是见不着人呢。 敢情都忙着赚大钱去了。 “赶明儿中午饭着,不过这回你老点餐,我负责掏钱请客,行不行?” 听到苏木这么上道,丁大爷立刻就笑眯了眼。 “怎么,打电话都懒得打了?苏大主任不得了,出了趟外勤腰杆都硬了啊……” 丁大爷调侃道。 “主要是全聚德那送餐的伙计瞧我眼神都不对付了,每次都是我,就好像我钱多烧的似的。” “苏大哥,不如我来帮你打啊。” 曹薇薇这姑娘倒是挺主动。 可,苏木心想,我啥时候说带着你了。 咋没给棍儿,就自己往上窜呢。 “俗话说见面分一半,苏大哥,我可是听到了,明天中午怎么也得算我一份吧。” “行,都算上。话说,别人出外勤,有没有也这么请客啊,要这么算的话,安老哥可是差了我不少顿了呢。” 苏木摸着下巴,扮突然醒悟状。 曹薇薇幽怨的小眼神被韩立捕捉到了,帮自己手底下的兵解决人生大事儿,也是这个时代当领导必须要关注和推动的任务。 毕竟家宅安宁才能更踏实的工作,为社会发展发光发热。 “少来了,瞧你这不吃亏的样儿。这样,我明天带一份鸿宾楼的烧蹄筋。” 韩立笑着补充。 其实大家伙你来我往就是个氛围,在做的里面,还真没人在意那点。 人们都是有各自生活圈子的。 苏木现在所在的这个圈层,人均工资都在百元开外。 或许也就曹薇薇这类小青年少一点。 但也少的有限。 而且曹薇薇自己赚的虽然少,但家底厚实啊。 “我也来一份红烧全家福,给你们助助兴。” 曹薇薇笑吟吟的搭话。 然后三人齐齐看向丁大爷。 丁大爷眨了眨眼。 “嚯,这是怎么滴,合起伙来将我军是吧,嘿嘿,那成,既然你们都这样了,我也不能空着手。” 丁大爷一挺胸脯,底气十足的道:“我到时候给你们带个老王头,省得你们吃不了浪费。” 第218章 许大茂发现了 第218章 许大茂发现了 京城的这个夏天不太平。 却只会影响一部分人。 高不成低不就的那一小部分。 四合院的众人不在此列,唯一被波及的娄晓娥,已经连夜奔袭海外了。 剩下的,都不够资格。 苏木也不在此列。 他有特殊性质人才与高端职业人士双重身份保障,已经抬高到可以超脱纷争的高度了。 坐看风起云涌云卷云舒的日子单调,又过的很快。 眨眼就是三日。 周四这天。 四合院有了喜事。 苏木下班回来的时候,遇到了刘海中领着刘光福在前院挨家挨户的发糖。 曾风光无限的二大爷如今自是大不比从前,但今天精气神尚可,满脸堆笑。 “苏主任,回来的正巧,我刚送到前院,来,吃糖吃糖,沾沾喜气。” 他上过高台,又眼瞅着他楼塌了,这段时间或许是经历过人情冷暖后认清了自己的能力,摆正了自己的位置,言行举止和态度上,都有了显著的改变。 何况苏木虽然年纪不大,但人家可是真正的干部,大主任呢。 “一大爷,光福这是遇着好事了?” 对于街坊邻居,苏木现在不吝啬给点笑模样。 作为一个向下兼容的中科院主任,仅是用和蔼可亲的态度避免不必要的纷争而已。 刘光福满脸红光,只是一边挠头,一边咧着嘴笑。 虽是同龄人,但面对苏木却是一点都放不开。 刘海中说话不端架子了,只是说三儿子进了营造厂,还强调了是正式编制的时候,难掩自豪。 刘海中舍得给三儿子花钱买工作? 苏木听着稀奇,但自然不会表露出来。 接过糖,道声恭喜也是应有之意。 刘海中又带着刘光福去了穿堂西刘王氏那边。 王婶儿家那俩小吃货都趴在窗户上望眼欲穿了。 苏木开门进屋。 邻里间有了喜事挨家挨户都送点彩头是很平常的事儿。 特别刘海中这一顿波折弄下来,估计也有靠着儿子的新工作重新维护一下自己地位的意思。 毕竟当老子的,指望的就是家里的小子更有出息。 工人光荣,还是个正式编制呢。 苏木觉得刘光福真应该感谢一下轧钢厂前段时间的人事调动。 要不是让刘海中上去再下来。 如果没有这段宦海风波…… 他刘海中能大彻大悟? 能舍得给呼来喝去打惯了的儿子花钱买个工作? 苏木开始拾掇晚饭。 期间秦淮茹过来了一次,说了一会儿话就赶紧走了。 其实最近她一般不会这个时候过来。 整个四合院就那么大点儿地方,有什么风吹草动,不用太久就能人尽皆知。 于海棠对苏木有意思的这股风,前两天就刮到中院了。 秦淮茹心情美丽不美丽姑且不论,她也没办法改变。 反正在夜深人静之前,秦淮茹都不再跑来苏木这边打秋风了。 倒是白天的时候,还会仰着帮忙打扫卫生洗衣服这样的‘还债差事’登门。 这次过来是偷摸跟苏木说这几天没法过来了。 突然就来了个大姨,不方便了。 屁股也还不太舒服,这两天蹲坑挺艰难的,大便都带着血丝。 enmmm…… 可能也是被于海棠追求苏木这个消息刺激的,反正这两天秦淮茹嗓子也有点沙哑,胃口不怎么好。 肉眼可见秦淮茹是有些清减了。 不知道是心理阴影导致胃口不适,还是夏天出汗太多,所以才体力减肥成功。 苏木很大度。 表示这几天就搁家里缓缓,也没必要天天晚上过来报道。 虽说轧钢厂二线车间现如今也没啥活干,但总是熬夜对女人确实不好。 也是该调养调养。 苏木算了算,按道理陈雪茹也该忙完回来了。 这不就挺巧的嘛。 秦淮茹走的时候,裤兜里的钱包又鼓胀了起来。 苏木抓了兜里一把小额的钞票塞给她。 再过两天要是伤口还没愈合,还是有必要去医院看看肛肠科的。 生病就得治。 即便没病,为了青春多留在身上一段时间,还得拼了命保养呢。 女人嘛,又不是一次性的,对自己好一点是应该的。 保养也是得花钱啊。 秦淮茹过穿堂时擦了擦眼角的泪。 不知道怎么回事,还莫名有点感动了呢。 刚走过兔子窝,就听到前院传来了于海棠咯咯笑声。 秦淮茹都不用回头,肯定是厂宣传科那朵花拉着她姐姐打掩护,奔苏木屋里去了。 秦淮茹掀开纱帘进了屋。 贾张氏看她两手空空,眼神里闪过浓郁的失望。 “唉。” 于海棠跟苏木勾勾搭搭的消息,还是她带到中院来的呢。 多亏了她去外面跟老太婆们凑一块边纳鞋底边纳凉。 不然消息还得飞一会儿。 于海棠长大那么俊,那大高个儿,哪个男的看了不得迷糊一阵子。 贾张氏觉得秦淮茹都生过三个孩子了,跟于海棠肯定是争不过。 秦淮茹要是想改嫁,贾张氏还怕自己以后没人给养老呢。 秦淮茹就更没竞争的可能了。 现在的情况,对秦淮茹和苏木暗地里这种关系的前景,贾张氏比两天前的秦淮茹还悲观。 但现在秦淮茹心里倒是踏实了一小半。 毕竟自己可是能贡献出来的都一股脑拿出来了。 咋说来着,相当于满坑满谷过了。 还有哪个女人能为一个男人做到这种地步。 于海棠吗? 秦淮茹觉得那个黄花大姑娘绝对做不到。 只不过秦淮茹心里有底却并不在贾张氏面前表露。 还是要留一小手的。 免得贾张氏太铺张浪费。 节俭,才是美德。 可不能带坏了棒梗和小当、槐花她们。 于莉跟在于海棠身后进了苏木的家。 两姐妹轻车熟路的,一点都不外生。 “哇,一进屋就闻到肉香了。” 于海棠今天中午也跑回来帮忙了,说话也就更有底气。 这是苏木从砂锅居买的炖白肉。 大前天出外勤后跟王大爷、丁大爷以及韩立和曹薇薇火拼聚餐,然后就被种草了。 砂锅白肉让苏木一吃就爱了。 这两天没少去打卡,连吃带拿的,钱票都没少花。 他是打算把自己爱吃的,尽可能多的储存到空间里。 谁知道以后再做,还会不会是这个味儿了。 味道改变的因素有多个。 或者厨师爱好留一手,传承不完善,导致做不出原来的味道。 或者是食材不再循规蹈矩,为了大跨步而导致质量降低…… 诸如此类。 苏木没有弘扬传统手艺的觉悟,他就趁着有爱吃的,就尽量多储存点。 以后随时拿出来解馋。 西厢房三大妈瞧见了于海棠拉着自己大儿媳妇进了苏木的屋,闷不做声的转身就回了屋。 “掌柜的,你说这叫什么事儿啊。” 三大妈进了屋,就敢发牢骚了。 “怎么了?你跟我说说,有道是事儿不辩不明……” 三大爷正在给自己的眼镜腿换胶布,之前的因为出汗不太黏了。 “行了,行了。” 三大妈这几天是真的被磨没性子了。 她为自己老大的事儿焦虑着呢。 “你说于莉天天跟着海棠往苏木屋跑,这,这多难看啊。” “有什么难看的?” 三大爷阎埠贵不以为意:“于莉这妹妹要是真能跟苏木那小子成了,保不准咱们还得占大便宜呢。” “净想着占便宜,伱说说,自从于莉那妹妹过来借住,这都多少天了,老大跟于莉这两口子都没在一块……” “瞧见没?” 阎埠贵指了指苏木家的方向,老神在在的道:“就瞅着这架势,过不几天,苏木就得来咱们家再摆一桌席面了。” “真的?就跟许……” 三大妈心直口快,话刚开口,就被阎埠贵一眼瞪了回去。 许大茂在阎埠贵家摆宴席的事儿以后就得烂在肚子里,绝对不能再说了。 这要是扰了苏木和于海棠,那可就别说好处了,会里外不是人。 其实,阎埠贵心里还有个事情没有跟老伴说。 阎解成这大儿子最近很不对劲。 他跟于莉小两口吵架是很平常的,可老大搬到这边那天,脖子和胸膛上那是什么狗屁玩意儿。 阎埠贵虽然不玩,可不是没见识。 只是自诩书香门第,老大又是成家单过去了,再者还伙同了外人把自己给从大院大爷的职位上拽了下来…… 就不稀得管。 他也不确定这小两口以后还能不能走到头。 也就是心有这个顾虑,才会执着着把于海棠推给苏木。 毕竟哪怕于莉最终跟大儿子分道扬镳,苏木可是这个院里的。 他真要跟于海棠在一块了,说不得也要记一份媒人牵线的情。 如果老大和于莉最终和好如初,那就更好。 自家跟苏木那是亲上加亲,办点事儿,支持一下自己肯定都没问题。 说不准还能重新当这四合院里的三大爷,不,当一大爷也可以期盼一下子的。 退一万步,于海棠看上去也不是个小气的。 这算盘,阎埠贵早就打好了。 只是没法跟外人道也。 难以启齿。 “唉。” 想到误入歧途的老大阎解成,阎埠贵忧心忡忡的叹了一声。 最近这个老大儿子很不对劲。 像是在外面有人了,就不知道是哪家姑娘。 阎埠贵不希望阎解成离婚再另娶。 因为要再花一份钱。 院里第二次结婚,随份子能随多少?这好收也不好说不是? 好赖自家还是书香门第呢,这种有辱家风的事儿,能不做还是尽量不要去做。 眼镜腿重新绑好,阎埠贵戴上试了试,透过窗户望向苏木屋子的方向。 希望能在老大和儿媳妇公开闹矛盾之前,把苏木和于海棠两人的事儿给促成喽。 这俩人,可得加把劲儿啊。 阎埠贵正在感慨呢,视线里就出现了许大茂的身影。 推着自行车,穿着时下最时髦的橄榄绿的裤子,浅绿色半袖衬衣,衬衣下摆还扎在裤腰带里。 要不是知根知底,搭眼一瞅还以为是哪个部队干事呢。 许大茂这两天累得跟狗似的。 他是荣升组长了。 算是小有实权。 可轧钢厂的放映员有且只有他一个。 这就很完蛋。 李副厂长下台造成了一定的舆论影响,为了平息,就得选积极正能量的片子给职工们放映。 通过影片里的言传身教给工人动力,是一种转移注意力的办法,也是这个年代惯用手法。 自家厂子里的事儿干完了,就再得马不停蹄去周边镇上、村里放电影。 轧钢厂有职工电影院,也是要承担一定的分派任务的。 而许大茂提拔太快,以前也完全没有考虑带徒弟这茬儿,现在就他一个光杆司令。 当组长的是他,组员们也确实随他安排。 可没一个能顶上来的。 而且吧,有着刘海中的前车之鉴。 许大茂宁可咬牙自己辛苦点,累点,也不想教会了徒弟饿死师傅。 算是给自己留下的一条后路。 万一自己也不小心出了什么幺蛾子,被打发回到原工作岗位。 起码不用考虑跟刘海中一样被发配去扫大街。 许大茂推着自行车往穿堂走,刚要拎着自行车上台阶,耳边突然就听到了一道熟悉的笑声。 他忍不住扭头往东边看。 正好就是苏木家的方向。 “许组长,刚下乡放电影回来?都当这么大领导了,还这么辛苦干工作,难怪轧钢厂提拔你当组长呢。” 阎埠贵来到了门口,对着许大茂就是一阵吹捧。 许大茂被捧的飘飘然,那股得意劲儿,穿堂的前出厦都按不住,鼻孔都快朝天了。 “都是为人民服务嘛。阎大爷,苏木那屋里,是于海棠?” 阎埠贵迟疑了一下。 他窜出来,其实就想着糊弄一番,让许大茂别捣乱。 可事儿要积极做,却不好说。 毕竟许大茂跟于海棠这两人…… “怎么?老阎你还有什么想法?” 许大茂眼睛就眯了起来。 “咳,哪能啊,那个,什么,苏木跟于海棠这俩正处对象呢?” 阎埠贵心一横,嘴一张,干脆就添几把火,说猛一点得了。 既然避不开,那就拱火。 苏木是大主任,就看你许大茂多够胆。 “他俩处对象?什么时候的事儿,我怎么不知道?” 为啥一定要让你知道? 我这不是都打算跑过来拦呢,就是没拦住你。 阎埠贵心里腹诽着,嘴上却也不停顿,解释道:“也就这几天,你贵人事忙,不是下乡放电影了么……” 阎埠贵偷摸盯着许大茂的表情。 许大茂脸色阴晴不定,几秒后,嗤笑了一声,也不再搭理阎埠贵,拎起车子上了台阶。 径直过穿堂回后院去了。 第219章 情绪 第219章 情绪 “苏大哥,你这突然拾掇房子,是有对象了吗?院子里一点风声都没有呢。” 苏木的东耳房,桌前只有苏木和于海棠。 于莉吃了饭就回倒座房了。 于海棠则是跟苏木开了一瓶红酒,边吃边聊。 苏木看着就是个好脾气的,用一个词来形容,就是‘温文尔雅’。 于莉是被妹妹用眼神‘赶’走的。 她觉得今天气氛到这了,可以考虑更进一步的试探。 有第三人在场,会影响情绪的递进。 于海棠在感情方面不只是见多了猪跑的理论达人,实操能力也颇具功力。 “没谈对象,就是觉得屋子闲着也是闲着,趁着好时候拾掇一下,自己也能住宽敞点。” “那……苏大哥就没想着谈个对象?你比我还大一岁呢,我家里就天天催我。” 于海棠举杯,跟苏木面前的杯子碰了一下。 “家里人在福建那边,电话先得打得通才行,那种催也叫催?” 苏木语调有趣,在这个年代,算得上诙谐了。 于海棠貌似想到了什么,噗嗤就笑了。 笑的花枝乱颤。 她穿了白底蓝点的裙子,一下子就让苏木看透了她孩子将来一定不会缺饭的豪气。 那么一瞬间,苏木犹豫了。 如果于海棠能接受西吉祥胡同,倒也不是不能考虑一下她。 只不过交情还是太浅。 有些事做的却说不得。 再怎么着人家于海棠也只是个妹子,苏木面对这么一个姑娘也很不下心,一旦挑明了却又被拒绝,那到底要不要辣手摧花呢? 苏木举起杯,喝了一小口。 干涩的酒水打湿味蕾,让他情绪波澜稍纵即逝,继续惆怅。 于海棠一直有关注苏木的一举一动,见到他偷瞥自己的胸前,下意识的挺直了腰板。 她就是这种性格,不扭捏,不做作,想要得到就去争取。 隔着衣服看两眼算啥,这要是真在一块了,整个人都会送给他。 只是…… 对方就是看了两眼,再没有进一步反馈了。 让于海棠有点遗憾。 她脸蛋有着红晕,看上去三分醉意了。 如果跟许大茂喝酒的时候她敢露出这种状态,许大茂就敢伸手上去抓。 可她那会儿喝的比现在还得多一半,却也没有二分醉意,反倒是许大茂被喝断片了。 人跟人果然是不能比的。 这也更增加了她的好胜心。 她于海棠想要得到的男人,至今还没有失手过呢。 骄傲的小母鸡内心戏很足。 只是目标男人情绪好像不太高的样子,反倒更激起她的斗志了。 屋外。 许大茂的身影再次穿过前院,从垂花门出了院子。 后院的秦京茹有些好奇。 晚上自己做的饭没问题啊,喝的粥也不多。 自己一点事儿都没有,怎么大茂哥跑了这么多次茅房? 许大茂迈出金柱大门的门槛,在斜对面的宣传栏拐角,点了一根烟。 他压根没有去茅房,过前院就是在等时机。 许大茂跟苏木虽然没有像何雨柱那般敌对。 但谁让苏木瞧上的是于海棠呢。 自己得不到的,也不想别人指染,许大茂就是这么一个真小心眼子的人。 他刚才瞧见于莉回去了。 现在屋里只剩下苏木和于海棠两人。 孤男寡女,还一块喝酒。 呸!狗男女。 许大茂就更坐不住了。 他打算跑出来抽根烟,再去瞧瞧情况。 假如这俩人真的趁醉酒想干点什么,可就别怪他趁火打劫。 怎么说,自己也还是稽查组的组长。 哼,到时候不仅于海棠跑不出自己的手掌心,便是苏木那个小子,也得被自己拿捏。 如果这俩人没事儿…… 那就更好了。 许大茂有的是办法拆散他们。 其实许大茂更希望他俩能是前者。 虽然有可能把握不准时机喝不着于海棠的头汤,但从长远和性价比看,得到的会更多。 月色下,许大茂刚吐出一口烟雾,身后一声酒嗝就把他吓了个半死。 裤裆一湿,想入非非的海绵体瞬间就彻底软了。 “是大茂哥啊,大晚上的不回屋,在这里干啥?” 拐角黑暗里走出来了刘光天。 随着他走上前,许大茂闻到了一身酒气。 “怎么这么晚回来,还喝成这样子?” 许大茂皱着眉。 刘光天话里一点尊敬的意思都没有,让许大茂有些不悦。 谁给了他这种底气。 他老子都被撸了,在厂子扫大街见了谁都抬不起头来,当儿子的面对许组长敢没点敬畏? “哼。” 刘光天回了个冷哼:“叫你声哥,还真当是我哥了,等过段时候,连亲爹也不能管我,切……” 刘光天晃悠着往门口走,嘴里不清不楚的嘀咕着。 许大茂看着刘光天醉醺醺的样儿,眉头皱的更紧了。 “伱弟的工作是苏川军家的吧。” 许大茂冷不丁喊了一声,他就瞧见走出五六步的刘光天踉跄的身子,顿住了。 有门儿。 “许大茂,这不关你的事,有本事你举报去,就怕你不敢。” 刘光天毕竟是喝了酒的人,今晚酒桌上苏胜利吹嘘的又挺厉害,画的大饼把刘光天撑着了。 对一个喝醉了的家伙而言,酒劲儿有多大,底气就多足。 “来一根?” 许大茂掏出烟,晃了晃。 刘光天晃了回来。 都是后院的邻居,凑一块抽烟也不是一回两回了。 现在许大茂是顶了自己亲爹岗的稽查组组长,可自己也不怵。 自己可是能跟着胜利哥圈子混的人了。 还喝了一斤多白酒。 大小也得是这四九城的风云人物之一。 飘着呢。 就现在这状态,往低了说,也能跟许大茂平起平坐。 这就是刘光天,一个醉汉的心思。 接过烟,就着火柴点着了,头一口就吸猛了,咳咳了两声。 胃里翻江倒海的,有点想吐。 刘光天背上被人顺了几下。 抬头就看到许大茂和颜悦色的,一副老大哥的笑。 刘光天顶牛的心思立马就散了。 “大茂哥,这大晚上的,咋不回屋啊?” “刚去了趟茅房,抽根烟散散味,这不正巧碰上你了嘛,聊两句?” “行,就陪你聊会儿……” 一根烟的功夫,刘光天再次晃晃悠悠的进院子了。 许大茂从刘光天嘴里掏了不少的‘干货’。 他隔空望着前院东耳房的方向,抿着嘴,目光深邃,刘光天这混小子,喝了点破酒就不知天高地厚,好处是让他心里的计划更充实了。 不算完全的废物。 许大茂又待了一会儿,过前院进穿堂时,听到了于海棠出门回倒座房的声音。 心头略有遗憾,又感觉心里轻松了一些。 总之,就是又那啥又那啥的纠结。 好在不用再找借口跑茅房了,回屋睡觉去。 前院,苏木送走了于海棠后,插门关灯。 这次他没有迫不及待的进空间修炼。 因为昨晚一次沉浸式大修炼,他不出意外的又被卡在瓶颈上了。 道经的记载更偏技巧和效果,并没有突破瓶颈的方法。 书库里倒是也有几本记载了这方面的内容,但写的都虚无缥缈,更像是突破后的感觉和感触。 也都是距今年代久远的记载,不像是教授后人如何突破,更像是突破后激动心情的宣泄。 多有词不达意和颠三倒四的叙述。 对苏木现如今的瓶颈突破,毫无帮助。 “唉。” 苏木深吸一口气,身影再次消失在黑夜的屋里。 来到空间,别墅规划出来的修炼之地。 这里是开了时间杠杆的,最大马力。 但这次他只是修炼了一个循环就停了下来。 百尺竿头在没有突破的契机下,任何的修炼都是没有意义的。 因为毫无寸进。 熬时间就是在浪费时间杠杆的能量。 苏木清晰的感知到这个瓶颈的突破,跟勤学苦练没关系,或许突破它,需要的真就是‘感觉’。 可感觉到底是什么,又要如何寻找呢? 苏木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所以这种消耗空间能量的杠杆也就没有必要了。 从专属修炼的场所退出来。 苏木闪身到了山林。 老豹子慵懒的挂在树上,尾巴偶尔动一下,偶尔卷一卷,睡的正酣。 感知到了苏木的到来,也只是眼皮抬了一下,就打了个哈欠把前爪伸了伸,算是给了个回应,就又继续睡了。 树下有它的几个崽,现在也都是雄风阵阵的大豹子了。 其中还夹杂着个小两号的,是那个最初混进去的豹猫。 这家伙倒是对着苏木喵嗷喵嗷的喊了两声。 看到它,苏木下意识想到了虎头。 只不过豹猫被空间捆绑老豹子后也被波及,灵智大开,没法再尝试役兽术了。 役兽术对灵智未开的野兽最有效,所谓役兽,更像是通过给懵懂的野兽开灵智,从而建立类似于亲属关系或者从属关系的密切联系,进而达到驱使野兽的目的。 低配版的开灵术? 苏木身影再闪,竹山之上,一处铺满了竹叶和撒着不少竹子的空地上,一大一小两只黑白花的猫熊背对背依偎着,各自忙碌着自个儿眼前的美食。 咦~咦~咦~~ 小毛孩子也长大了,体型上跟他老娘也分不出谁大谁小,只是他老娘依旧如曾经那般不着调。 闻着苏木的气味就迷糊。 但现在至少是不会做一巴掌就把自己亲孩子拍出五六米的糗事了。 看到苏木过来,毛孩儿给苏木打了个招呼。 它老娘则是抻着脖子裂开大嘴‘啊哈,啊哈’了两下,就继续抱着竹子往嘴里塞。 像是张嘴打招呼只是吃东西流程一环节里顺带的而已。 苏木挥挥手,它们身边就又多了几十根嫩竹。 走上前,抓了两把大熊的脑门,又在毛孩肚子上揉了揉。 毛孩哼哼唧唧的,翻了个身,往远处爬了两步,像是不乐意苏木打扰它吃竹子了。 倒是它老娘,因为背靠着毛孩,一时没反应过来,倒了个四仰八叉。 当娘的见的世面毕竟比孩子多,从哪里跌倒就在哪里干脆的躺好。 熊爪子在两旁划拉了几下,把几根竹子抱紧怀里,四肢并用的继续吃起来,仰躺着,一点都不羞涩。 苏木看到这一幕,突然冒出一个想法。 是不是抽空再去一趟秦岭或者成都。 感觉熊娘们缺个异性伴侣,当着孩子的面儿,动作一点都不矜持…… 山脚下的海洋里,虎鲸们就没那么多幺蛾子。 绕了几圈,见苏木一点站它们背上来个踩鲸过海的想法都没有,就干脆掉头潜走了。 一点召唤兽的自觉都没有。 苏木自己的三种召唤兽感觉都是一个脾性,没点谄媚巴结主人的意思。 苏木身影来到山的另一边,山脚湖湾。 手臂一挥,选了一条长度跟他身高差不太多的胖头鱼,就这么漂浮在他的身后,去了外婆的三合院厨房。 在这里,胖头鱼的一部分会成为一道酸菜鱼美食,另一部分则被腌制,成为红烧酱鱼肉。 没有刻意调整空间的时间杠杆,苏木消耗的时间跟外界是同频的。 等苏木从空间出来,时间也来到了凌晨两点冒头。 他直接出了屋,趁着夜色从东跨院翻墙出去,直奔鸽子市。 也只有晓市的商业氛围,才能让难以心静的苏木短暂的忘却修炼瓶颈的苦恼。 缅怀上一世商战的跌宕,从中找寻那一丝慰藉。 苏木在寂静无声的人潮中穿行,等天色半亮,晓市的人开始逐渐散去。 他突然发现自己衣兜里不知不觉就又多了三个多月的工资和一沓票据。 步行走在地安门大街上,苏木有点后怕。 当不缺物资,不为生计担心的状态频繁出现,苏木害怕自己会死。 无聊死。 之前他觉得练武成了他的一种爱好。 可这次瓶颈到来,他对于突破的毫无头绪,那股无力感,让他找不到一丝破解的可能。 再回过头,却发现自己俨然对于生活,对于这个世界,并没有太多的‘目标’可以去拼搏,去实现。 随遇而安到他现在这个程度,虽然身体还是健壮的小伙,但灵魂深处,却已经是个垂垂老矣的老者了。 当有一天,自己真的了无生趣之后,日子又该怎么打发呢? 走走停停,苏木去早餐摊排队买了油条和大素包,回到四合院门口,看到院门口停了一辆吉普。 有点眼熟。 十多秒后,苏木才从恍惚中回过神来。 而这十来秒,刘哥已经从车上下来,对苏木招手了。 嗯,当自己对工作和生活了无生趣之后,自己的存在价值,或许就剩下被有关研究机构切片研究的功能了吧。 揣着兜里的一沓各类票据,还有刚放进空间别墅一层抽屉里的几百块钱。 苏木上了吉普,对于再被抽一管子血,略微提起了一点兴致。 只不过,车子没去门头沟方向,而是直奔府右街…… 连血也不稀得抽了? 第220章 密谋算计 第220章 密谋算计 府右街的一个精致小院里,苏木又见到了那位领导。 任谁能想到,在这个朴实无华的青砖小院里,坐着一位能抵五个师的大佬呢。 还亲手给苏木泡了一杯茶。 苏木手里端着白陶杯子,心情甚是复杂。 这要是能制成标本,让后代子孙都知道咱家长辈喝过谁谁谁泡的茶,不失为一件幸事。 如果能刷到短视频里,想来点赞数得有三五万打底吧? 再多苏木也不敢想。 毕竟性质不同,哪位科学家能战胜资本把控的娱乐小生呢? 大佬对苏木的功夫很感兴趣,话题也一直在这方面。 “是真的有气的存在吗?” “能不能展示一下给我看看?” “这个修炼的法子,能教给我吗?” 苏木很‘乖巧’,可谓是有求必应。 这个传承传授的名头,可又比喝大佬泡的茶更有意义。 嗯? 喝了大佬给泡的茶,然后教给大佬一段内息锻炼的法门…… 总感觉对这步骤挺熟悉的,但苏木面对大佬敬意凌然,自然是不敢多想的。 怕亵渎了那谈笑间能抵五个师的大佬气势。 “小苏同志放心,武学圈的规矩我也是懂的,我保证,只在小范围内公开,不会全部公之于众……” 苏木看似松了一口气,实则并不以为意。 真的没关系。 普通呼吸吐纳的法子而已。 太高深的苏木没拿出来,他自己修炼的更是连提也未提。 不是他故意藏拙,而是大佬很忙的,苏木不想他在这方面浪费太多精力。 还是更多的在国防力量上面下功夫吧。 没有空间的能量扶持,除非苏木按需按点的给大佬供应空间浸泡过的食材滋补,不然想要达到苏木水准的半成,也是极其困难的。 虽然不在意,可也绝不能如实告知,那样会显得自己‘不懂事’。 松一口气的表现就挺细节的。 苏木自己都给自己点了个赞。 这不就让人觉得自己对大佬掏心掏肺,却也顶着师门规矩的压力嘛。 也显得自己传授的‘内功’是很珍贵的。 大佬的时间是很宝贵的,百忙之中跟苏木面对面沟通了一个多小时看似很破例。 苏木感知到了院子里有人进进出出了好几次,都是被刘哥拦了回去的。 “……我回去撰写一份详细的修炼步骤交上来。” “好,那就辛苦小苏同志一下,尽快写出来。” 苏木告辞出来,依旧是刘哥送他回去。 “回家,还是直接送你到单位?” “麻烦刘哥送我去单位吧。” 时间不知不觉已经来到了十点多,再回家没什么必要了。 “我答应领导回去把我练的功法写出来,到时候怎么交上去?” 苏木问了一声。 “写完打这个电话,到时候我来找你拿。” 刘哥熟练的掏出一个小本本,写了电话号码撕给苏木。 吉普车把苏木送到中科院门口,刘哥没下车,掉头直接回去了。 苏木进院子就瞧见了于主任,正站在办公楼的台阶上擦拭她那能遮住半张脸的黑框眼镜。 “于主任,咱们中科院要搬走是吗?” 苏木心有疑惑,赶巧碰到,就顺便问一问。 “哦,是苏主任啊,已经确定要搬去友谊宾馆北馆那边了。不过你们不用动,还继续在那里。” “哦。于主任伱们什么时候办,需要帮忙就说一声啊。” “怎么也要明年才能挪窝,那边还没彻底弄好呢。” 聊了两句,苏木就跟于主任分开。 溜溜达达的进了02分馆的院子,立马就察觉到了暗哨的气氛有些不太对。 有些凝重。 苏木一激灵,还以为出了什么岔子呢。 再看向一排自己的办公室方向,就瞧见了曹薇薇正把一条大长腿搭在窗台上…… 压腿呢。 笔直修长的线条,紧绷的裤腿和腰身…… 惹人遐想。 这到底是锻炼她自己的腿脚呢,还是锻炼咱02分馆的暗哨心理? “咳咳。” 苏木背着手走过去,目不斜视的推门进了屋。 曹薇薇恰好下腰拉伸,眸子就瞧见了苏木故作镇定的跟她擦身而过。 自己一个大活人在这里抻胳膊蹬腿,就不信他真的看不到。 故意摆出这种样子,明显就是心虚了。 曹薇薇念头微转,嘴角抿起一抹得意的弧度。 还是自家老妈厉害,这一手确实有效果。 一下子就试出他的心意来了。 本就是展示给苏木看的,现在主角进了屋,曹薇薇也就没了孔雀开屏的心情。 收回大长腿,潇洒的弹了两下裤脚的灰,也跟着进了里屋。 …… 白天的时候,许大茂特意找跟苏胜利玩的好的几个人打听了他最近的消息。 得知苏胜利在机械厂那边混的可谓是风生水起。 给个营造厂的正式编制都不要。 工友一副自己兄弟混得好,显得自己与有荣焉似的。 特意说了他都没考虑接他父亲的班。 许大茂立刻就把握住了这个信息。 跟刘光福营造厂的工作对上号了。 下了班,许大茂没回四合院,骑车直奔苏胜利家。 他小人之心蠢蠢欲动,实在是按耐不住了。 “嘿,胜利兄弟,在家么?” 许大茂不是差事儿的人,拎了一瓶酒和两道下酒菜,下酒菜是沿途买的熟食,用油纸包裹了搁网兜里挂在车把上。 很场面了。 苏胜利恰好在家。 推门看到许大茂,也瞧见了他车把上的东西,脸上立刻就扬起了笑脸。 许大茂打听苏胜利的事儿,同样苏胜利虽然没打听许大茂的情况,但工友都知道苏胜利之前住过四合院那边,跟易中海、刘海中和许大茂都是一个院子里。 许大茂发迹了,他们肯定会说。 “大茂哥?哎呀,我喊你大茂哥,还是得喊许组长啊……” “嗨,都是自家兄弟,喊组长不见外了嘛。” 许大茂支下自行车,把车把两旁的酒和东西拿在手里,就要进屋。 苏胜利想了一下,迎了出来。 “大茂哥,咱出去吃吧,家里情况你可能不知道……” 许大茂怎么会不知道。 苏川军的工作都给别人了,啥情况不用想也能猜到。 但还是佯装不明的迷瞪了一下。 就做给苏胜利看的。 随即也就借坡下驴,两人转身往外走。 既然苏胜利迎出来,许大茂也就不客气了。 他目的不在于此,苏胜利这个人,在许大茂看来也就是利用一次而已。 没必要太消耗精力。 进屋看病号,难道还得随份子不成? 出了胡同,两人两辆自行车直奔宽街那边。 苏木跟冉秋叶当初吃过饭的那个饭馆。 看来是苏胜利那群人常聚的据点似的。 其实,这也是苏胜利长了个心眼。 自己混得好不好,别人说总比自己说来的更有说服力。 这个饭馆他常来,跟老板和店员都熟悉了。 熟络的感觉让许大茂看到,自然就会琢磨出自己下馆子是稀松平常的事儿。 不也就委婉的告诉了对方,自己现在混的挺好了嘛。 都是聪明人来着。 虽然只有两个人,但还是挑了个包间坐里面。 有许大茂带的下酒菜,苏胜利又轻车熟路的点了俩菜,两个人面对面坐了,一瓶白酒配四个菜。 在这年代算得上豪横了。 两人小酒喝着,小话聊着,小菜吃着,那种熟悉的感觉慢慢就又来了。 酒精是很好的拉进两人关系的媒介。 “胜利兄弟,要说你现在也算是混出名堂了,我听说连营造厂的正式编都懒得去接班了,给我们院刘光福了是吧。” “嘿,现在这边干的挺好,正好刘光天找我说这事儿,我寻思给外人还不如便宜自家兄弟,就顺手转给他了。” “胜利兄弟大气。要说做人做事这方面,苏木可跟你没法比……” 许大茂三拐两绕,终于把话题扯到苏木身上了。 苏胜利眼神里怯色一闪,随即就又被羞恼之色覆盖。 或许他自己也被刚才下意识的退缩刺激了。 “哼。” 之前是担心空饷的事儿。 但今时不同往日,老爷子的工作卖出去了。 真金白银也已经拿到手,苏木的威胁也就没多少震慑力了。 只是…… 苏木现在毕竟是主任,干部身份。 苏胜利别看耍的欢,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儿,他还真不敢惹苏木。 “哎,记得你跟苏木那家伙还闹过矛盾是吧?陈大奎脸上的疤就是那会儿留下的,要说陈大奎这人,也忒没骨气,被人卒瓦了,现在还舔着脸倒贴……来,胜利兄弟,咱再碰一个。” “人各有志,他陈大奎愿意给苏木当狗,我也拦不住,也不想拦。” “要不说胜利兄弟大气呢,陈大奎这种反骨也能忍,苏木的矛盾你也能忍,这就是俗话说的忍一时风平浪静,合该你发达啊……” 这花间就有点杀人诛心的味儿了。 苏胜利脸色不太好看。 桌上气氛略有沉闷。 “怎么?胜利兄弟对苏木还有想法?要是这样的话,我倒是能给你出个主意。” “哦?大茂哥有什么好办法,说来听听。” “你不在院子里住,可能还不太清楚,要说苏木那可是瘸着一条腿退伍回来的,开全院大会时,跟刘光天起了争执,刘光天丢脸丢大发了……” “竟然还有这么档子事儿。” 苏胜利假意头回听到这消息,直勾勾的瞧着桌面嘀咕着,像是在琢磨。 可这事儿,他怎么能不知道呢。 上次撞见苏木跟女孩儿约会吃饭就听阎解成说过一嘴。 刘光天怂包一个,激他也没啥用。 许大茂还以为苏胜利北他给出的消息引诱到了。 “刘光天给他弟弟揽了这个工作,这会儿估计心气儿挺足,改天喝两杯酒,跟他说道说道,这不就成了嘛……” 成你奶奶个腿。 苏胜利下意识的摇头。 “估计刘光天那家伙不敢得罪苏木吧,怎么着也是个主任呢……” “他不敢,那你呢?” 许大茂跟进了一下。 如果苏胜利也是怂包,许大茂觉得今晚这顿酒就算白喝了。 “我?我倒是不怕他,但是吧,我没法亲自动手,总得顾及家里的老人……” 了解。 你丫也他娘的是个怂包。 许大茂有些泄气,但转念一想,却又计上心头。 “你要是有心,我可以想办法再给刘光天那家伙拱一把火。” 让刘光天再被苏木教训一顿? 要来一出狗急跳墙? 苏胜利脑海中第一时间就转过了这个念头。 这事儿能成吗? 苏胜利也在琢磨。 即便不成,自己也不损失什么,如果有戏,大不了下次下馆子再喊上他,激一激罢了。 “行。大茂哥,你只要再撩起刘光天的脾气,我这边立刻就想办法去推他一把。” 啪。 酒盅在盘子上面碰了一下。 许大茂和苏胜利同时仰脖子一饮而尽。 两个人算是达成了初步合作意向。 一起合力陷害刘光天,把他推出去打头阵。 苏木并不知道宽街的一个饭馆里,有人正在针对他排兵布阵。 他此时正在西吉祥胡同陪师娘一起吃饭呢。 曹薇薇这个姑娘现在越来越大胆,越来越直接了。 两次三番的邀约苏木一起共进晚餐。 现在都开始学着利用起自己大长腿的诱惑来了。 让苏木凭空多了些压力。 就怕自己扛不住美色的诱惑,一冲动从了她。 所以还是婉拒了晚饭的邀请。 恰好苏木也是真打算来西吉祥胡同跟师娘取取经。 瓶颈摆在那里,修炼已经没有寸进。 而习武之人,修炼属于不进则退的那种。 而起突破瓶颈讲究一而再,再而竭。 如果拖时间太长,心气儿也就会被潜移默化的磨掉许多。 拖越久,越不利于突破。 师娘的水准肯定是没法帮苏木排疑解惑,但她曾经的总教习说过的话,有一些她还记得。 或许几句话想起来,说给苏木听,就会有意外的疗效呢。 哪怕几率再低,也是要试一试的。 曹薇薇嘟着嘴回去了,她还要去找自家老妈取取经,想想折。 越是跟苏木接触,越是觉得这人满满都是优点,越看越喜欢,其他同龄的男生拿来跟苏木比,就显得很差劲。 差劲到曹薇薇提不起一点劲头来。 譬如说楚健…… 苏木把最后一道菜端上了桌。 师娘看到满满的一盆猪脊骨肉,立马口齿生津。 关上门没了外人,师娘和苏木也都不收着。 要说现在苏木的饭量还不如师娘大了。 这也是内息修炼到更近一步的结果。 更贴近返璞归真的瓶颈了。 第221章 遇着高手了 第221章 遇着高手了 时间在女孩子环绕的煎熬中蹒跚而过。 工作的时候有曹薇薇飘来飘去,像是在宣誓主权似的。 下班刚摆脱了曹薇薇,回到家就一定会瞧见于海棠在自个儿眼巴前晃悠。 这要是换个别的男人,哪能扛得住这种折磨,恐怕早就招供……呃,那个早就从了。 倒是秦淮茹这段时日满面红光的,走路都带风。 荷包跟胸脯内卷起来了,颇有种看谁最后更鼓囊的劲头。 明儿是休息日。 苏木今晚打算早休息,凌晨去晓市逛游一圈,一早就回西城区的部队大院。 有之前就跟春生和艳秋两姐弟约好的承诺兑现,也是被老李叔和田妈妈电话了两三次‘传召’。 明天中午肯定是一场酒晕子的拼杀局。 苏木觉得自己要是睡眠不好,容易栽他们手里。 可千万不能喝醉了瞎承诺,万一被吊死在曹薇薇那棵树上,苏木就头大了。 秦淮茹还倒罢了,雪茹姐他可是一点放弃的心思都没有。 现在就且熬着呢。 他想等陈雪茹回来,跟她商量一下扯证得了。 免得自己跟个香饽饽似的,被人惦记。 以他现在的身份和岗位,也不惧怕那些流言蜚语。 三婚怎么了。 鞋子合不合脚,穿着舒不舒服,只有自己知道。 今天晚饭于海棠没过来。 下班的时候,苏木瞧见于莉在阎埠贵家跟阎解成吵架来着。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苏木早就觉得于莉跟阎解成闹别扭了。 不然一个别人的媳妇咋总是往自己屋里窜呢? 就算是帮于海棠牵线搭桥,也没有这种牵法的,就像是不成功便成仁似的。 砂锅居的砂锅白肉,天福号的酱肘子,一碟凉拌的菠菜粉条,两个白面大馒头。 这就是苏木的晚饭。 也是苏木降至普通程度的饭量。 刚吃完,正在收拾的时候,许大茂来了。 这可真是稀奇。 许大茂笑吟吟的,进屋就喊兄弟,姿态摆的很低。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苏木也没板着脸,虚伪的跟他客套了几句。 倒是许大茂顺坡下驴,一屁股坐下来了。 掏出烟递了过来。 苏木瞥了一眼烟盒,红色的,画着紫芯白边绿叶的牡丹花。 一个区区轧钢厂稽查组的小组长,抽烟的档次都往高级干部看齐了。 京城流行一个顺口溜:高级干部抽牡丹,中级干部抽香山,工农兵两毛三,农村干部大炮卷的欢。 阎埠贵按工龄换算下来工资不低,抽的还是两毛三的北海牌呢。 苏木不一样,他抽中华,特供带过滤嘴的那种,六毛起步,普通人还买不着。 虽然过滤嘴香烟从59年就生产出来了,但因为滤棒是伤害土产公司通过日籍代理商从日本直接进口过来的,设备也是从德国虹霓公司购买的。 限于技术和原料所限,再加上很多人习惯了没有过滤嘴的香烟,对加了过滤嘴的烟还不适应,所以过滤嘴香烟上市这些年,并没得到追捧。 苏木的过滤嘴中华特供,最初就是搜刮的老李叔家的。 后来赵叔、孔叔他们听说孩子得意这口,也没少帮着拿。 他们抽国内的卷烟有时候都觉得不够劲儿,更别说带过滤嘴的。 大都便宜了苏木。 现在苏木自己也有烟票,每月能在机关服务社买一条中华。 就更不差抽的了。 “兄弟,有这么个事儿,我想着得过来跟你说道说道……” 许大茂这人很下作,是真小人。 但他也有个优点。 很能认清事实。 之前被何雨柱揍,被刘海中挤兑,他都忍了。 等逮着机会,何雨柱跟秦京茹最关键的那晚被逮进去了,刘海中最后也被拉下马。 苏木不待见他,许大茂心知肚明。 可为了自己不能忍的小心思,他还是硬着头皮来了。 这是四合院里除许大茂谁都不具备的品质。 心眼小又脸皮厚,关键还能下得了狠手。 “我在外听说刘光天要找机会报复你,估计是上次你当着全院人的面给他难堪……他不知怎的,跟苏胜利凑一块了,苏胜利现在很吃的开,我这不担心伱一时不察再吃了亏,寻思过来提前给你说一声。” 许大茂有这么好心? 刘光天看自己眼神都不敢对视,他能有什么胆子报复? 苏木不信,但许大茂来的这么突然,他也摸不准这家伙到底什么意思。 一根烟掐灭。 苏木抽出一根华子递了过去。 一根烟的便宜他都不想占许大茂的。 两人的关系还是棱镜分明为好。 毕竟娄晓娥虽然走了,许大茂不清楚,可苏木自己心里明白。 还是要避讳一下的。 这种小人,自己没必要太多接触。 “行,要是刘光天真来找我麻烦,这事儿我承大茂哥的人情,会留意的。” 许大茂没想到苏木说的这么直接。 按道理话到这里,就该懂事的抬屁股走人了。 可他吸了一口华子,迟疑了两下,又跟苏木说了一事儿。 “……当初刘海中带人抓了娄家,昧下了不少东西,娄晓娥之前一袋子首饰和几根小黄鱼,就搁家里,我都瞧见过,上交的时候少了……” 苏木了然,貌似有点头绪了。 这是要挑起自己跟刘家的矛盾。 可,有什么用呢? 苏木推测出了许大茂的想法,却不知真达到了他的目的,又能怎么样。 刘海中全家加起来,也不够自己两根手指打的,无论是武力值还是社会地位和能量方面。 又能怎么样呢? 想不通也就不再多想。 送走了说完了全部‘秘密’的许大茂,苏木关门熄灯,上床睡觉。 许大茂从苏木家出来,过了穿堂在中院的院子里停了脚步。 他扭头看苏木屋的后窗,亲眼瞧见了苏木屋里的灯熄灭。 突然有种无力的感觉袭上心头。 就像是自己千方百计去挑唆,去搬弄是非,结果人家敷衍完了自己,倒头就睡,像是压根没往心里去似的。 等两天看看,实在不行还得想想其他的办法。 许大茂回了屋,瞧见秦京茹正在打扫屋子。 这个媳妇除了是个乡下丫头外,过日子倒是挺勤快的。 但有什么用呢? 许大茂的心已经野了。 没能对于海棠一亲芳泽的郁闷都一股脑堆砌在秦京茹身上。 要不是看在她肚子里有了自己的孩子…… “你小心着点,别抻着肚子。” 看到秦京茹仰着手臂去打扫墙上挂着的相框,许大茂赶紧叮嘱了一声。 “我没事儿,放心吧。” 秦京茹浑不在意的道。 她现在志得意满,终于成功嫁到城里来了,说话做事都彻底放开,不做作不扭捏,透着一股子利索劲儿。 “你得注意肚子里的孩子啊,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许大茂又不放心的叮嘱了一声。 这么多年了,好不容易有个怀孕的,许大茂心里惦记呢。 不是惦记秦京茹,而是惦记她肚子里的孩子。 许大茂跟娄晓娥结婚那些年没有孩子,虽然表面上整个许家包括许大茂自己都是埋怨娄晓娥。 可许大茂自己也有些虚,他趁着下乡放电影没少半夜去敲小媳妇俏寡妇家的门。 不也一点动静都没有嘛。 许大茂真怕是自己出了问题。 但限于知识的匮乏,他并没怀疑自己不行,而是怪罪在打小跟何雨柱打闹,他总是爱用撩阴脚这一招式上。 要不然都这把年纪了,许大茂还总是跟何雨柱过不去呢。 是早就心有芥蒂了。 现在秦京茹终于有了身孕,只要孩子顺顺利利出生,就能证明自己没问题。 在这个院子里,在许家老家那边,都能挺直了腰杆,拍着胸脯说咱许大茂没问题。 “哦,那,那我不打扫了。” 秦京茹嫁进城里后太过兴奋,这两天已经忘记自己怀孕这事儿了。 还是被许大茂提醒,才恍然。 原来自己还有个尾巴没有‘处理’呢。 总不能这么哄骗着呀。 撑不了一两个月的…… 秦京茹心生忐忑,她打算等明天许大茂出门后就去找姐姐和贾姨去商量对策。 “嗯,平日里得多注意着点,收拾一下睡觉吧。” 秦京茹嫁到了许家,许大茂就养成了大爷的习惯。 铺床叠被,端茶递水这些过去都是他伺候娄晓娥的,现在就整个掉了个。 许大茂现在是当年娄晓娥的状态,而秦京茹就成了伺候主子的人。 许大茂总会在偶尔恍惚之间,在秦京茹身上发现曾经的自己。 让他好生郁闷。 第二天。 苏木在晓市时遇到了陈大奎。 两人有一阵子没碰到了,上次遇到也是在晓市,雍和宫那片的时候。 晓市禁人言,两人比划了个手势然后各自忙碌。 陈大奎是专门来晓市淘东西的。 苏木身上没有,答应遇着帮他盘下来。 陈大奎没等晓市结束,逛了两趟跟苏木打招呼就先回去了。 苏木从晓市结束,就直接去了西城区的部队大院。 晓市赚钱对于苏木而言已经无法让他的心绪有任何的波澜。 他现在已经坐定了十几年后的苏半城。 晓市吸引他的,也仅剩下这个年代硕果仅存的商业氛围了。 艳秋和春生早早的就在家里等着了。 苏木到了楼上时,就瞧见对面肖叔叔家的屋门大开着,这俩小朋友以这种方式表达重视和期盼。 肖叔叔还没来得及走,跟苏木聊了几句。 最近工作开展的很让他惆怅,说了五六句话,肖叔叔就叹了两声。 苏木也不仅微微皱眉。 “行了,大人的事儿你也掺和不上,能帮我照顾他们就很好了。” 肖叔叔下楼去上班了。 苏木喊了艳秋和春生去他那边。 首先就要打扫卫生。 一星期的功夫,客厅和窗户附近的家具、地面上都有了一层浮灰。 两小只干活一点都不矜持,该使的劲儿一点都没收。 特别是闻着厨房里逐渐弥漫的肉香气息,姐弟俩干起活来就更卖力了。 早饭就是闷的大米饭配酱兔肉,米饭浇了汁,模仿的就是青岛名吃懒汉排骨米饭。 春生吃的满嘴流油,连带着艳秋也跟着豪横了不少。 吃了饭,艳秋去收拾碗筷,苏木则指导春生画画。 小家伙一直没有落下素描这个能力。 现在更是能够看出点门道了。 以这个时代人的眼光,再结合春生的年龄,算得上小有成就。 “艳秋,你把锅里的肉和饭都拿对面去,中午我去你李伯伯那边,你跟春生自己吃。” “哦。那我把锅先端过去,下周哥你回来再拿过来……” “好。” 十点多的时候,苏木让春生休息一会儿。 便带着他下了楼。 单杠上玩太空漫步是当初苏木帮春生镇场子的绝技,即便是现如今,春生一直在努力练习,却依旧不得要领。 嗯,其实上肢力量也还没彻底达标。 不仅是脚尖和脚跟的技巧,上肢力量不够导致了很多动作不够游刃有余从而变形。 失去了那种凭空踏地的味儿。 “欲速则不达,还是要先把力量练上来,才能练那套。” “知道了,师傅。” 教学期间,春生喊苏木师傅,非教学期间,才会是哥。 不带任何称谓的哥。 就是亲哥那种。 苏木揉了揉春生的头发:“好了,你上楼吧,我去你李伯伯那边了。” 上周带他俩一起去的。 这次…… 就不带了。 苏木觉得宴非好宴,到时候顾不上他们,还容易破坏自己在他们心中的好形象。 穿过小广场,绕过礼堂,来到高干别墅区。 才进院子就听到里面老李叔的高嗓门,还有一个不次于他的破锣嗓子。 孔叔叔竟然也在。 难道跟自己想象的不一样吗? 苏木松了一口气。 推门进去。 没看到孔叔,倒是有个脑门上有疤的大光头大刀阔斧的坐在沙发上,正跟老李叔争的面红耳赤呢。 “木头来啦,咋又拿了这么多东西……” 田妈妈从隔壁探出头,瞧见是苏木,笑着迎了出来。 苏木手里拎了两个大袋子,起码百十斤重。 “山里的野兔打的有点多,我一个人也吃不了,就拿来,姨,你看着给叔叔伯伯们分分……” 田妈妈身后跟着个半大孩子,跟春生感觉差不多大,但苏木一眼瞧上去,立刻发现了异样。 这孩子,是个练家子。 再回头看跟这孩子有四分相似的大光头,从他有些微微鼓胀的太阳穴和粗了一圈的右臂手腕…… 是个外家高手。 第222章 香饽饽的骚操作 第222章 香饽饽的骚操作 苏木对高大壮挺感兴趣。 这么大点的孩子,是如何练成这般体魄的? 到底经历了什么…… 高大壮后面跟着一个出乎苏木预料的人。 高燕。 那个军医。 曹薇薇的闺蜜。 前不久还帮着牵线搭桥给许大茂使绊子呢。 算是战友。 所以苏木第一时间先给人家姑娘打了个招呼。 这个时候,女士优先就不代表礼貌了。 田妈妈看了看苏木,又回头看了一眼高燕,意味深长的笑了。 身后俩大老爷们大嗓门的笑声也传遍了整个客厅。 苏木心里咯噔一下。 别是遇着闺蜜内卷了吧。 自己貌似还成了内卷的核心…… 苏木一点都不骄傲。 他心累。 雪茹姐,你快点回来吧,救命啊。 老李叔帮苏木做了介绍,男人局,田妈妈和高燕不参与,倒是高大壮一直在旁边杵着。 这是高家的男丁,以后要帮高家独当一面的小家主。 苏木辈分摆在那里,无论功勋再怎么高,一声高叔叔是跑不了的。 这高叔叔跟苏木的老头苏川柏也是战友,互相之间都知道点对方的糗事。 一个阵线上的老伙计,调侃起后辈来一点都不客气。 只是苏木的料比较少,调侃了几句也就作罢了。 苏木也才偷偷松了口气。 得了功夫跟高大壮这个小老弟谈谈心得。 习武的心得。 经历过信息大爆炸冲击的苏木知道‘内练一口气,外练筋骨皮’这句话。 现在跟高大壮的描述对照,觉得这话说的一点都不虚。 很真实。 自己内家拳的调息吐纳属于前者,高大壮在少林寺打磨的,则是外功。 也难怪才这么大点的孩子就长得这般猛。 在别墅院子里打了一套拳,苏木看的也是虎虎生风。 小小年纪就有这样的造诣,估计在那地方没少吃苦。 这个年代的少林寺是真的少林寺,可不兴旅游、戴假发上班那一套。 方丈也是没有私家车的。 而按高大壮的说法,他现在距离艺成下山还有距离呢。 那得是怎样的程度才行? 必须后背拱劲儿,能震断二指厚的木棍才算初具成效? 这可不是高丽棒子那种半泡沫材质的玩意儿能比的。 看着高大壮憨厚的笑容,苏木由衷的佩服这个少年。 嗯……至于当他姐夫的事儿…… 还是免了。 就冲着大光头能跟老李叔打成一片,还跟自家老爹熟悉,高燕在苏木这里,就算是彻底断了姻缘。 不过当着人家女孩子的面,也不能太直接,田妈妈的面儿总要给的,等之后委婉的拒绝就得了。 “木头,好久没见了啊,咦,大壮,你也在?” 一个声音从门口响起。 苏木和高大壮扭头看去。 赵叔叔拎着一网兜饭盒笑吟吟的走了进来。 打了声招呼,赵叔叔就奔屋里去了。 但苏木看他眼眸里在看到高大壮后多了点凝重之色。 不知为何意。 没几分钟,就听到屋里原本客套的笑声变成了带了文明词眼儿的针锋相对。 老光头和赵叔叔。 别看赵叔叔是个儒将,但能跟老李叔这个刺儿头搭班子得到认可,不会说浑话才怪。 特别人家还有文化,逻辑思维很清晰,一张嘴那是一套一套的。 苏木在外面听着,就感觉老光头有些要败下阵的感觉了。 论嚼舌根子,还得看混迹武将圈几十载的文化人儿。 那句话咋说来着,就怕武将有文化。 “苏木同志,咱们去外面走走?” 高燕脸上挂着笑,自屋里走了出来。 随着她出来,屋里的骂战都轻了大半。 “好。大壮一起?” 高大壮下意识后退了半步,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真难为孩子了啊。 苏木表面笑吟吟内心却暗叹一声。 多事之秋,还是旋涡中心地。 难得的休息日,睡个懒觉去钓个鱼不好吗? 何苦跑来遭这个罪呢。 “第一次见面,你还说腿很难康复,当时我的态度不好,苏木同志,我跟伱道歉。” 才出了门,高燕就郑重其事的跟苏木来了这么一句。 “没关系,人之常情,我理解。既然家里长辈都这么熟悉,你喊我苏木,或者木头吧,喊同志,我总觉得像是在医院里似的……” “苏木,田姨和李叔安排咱俩相亲,你有什么意见?” 这么直接的么?差点就给苏木整不会了。 “呃……这个,我挺意外的。” “你对你的另一半有什么要求,说来听听?” 苏木跟高燕并肩慢慢绕着礼堂和周边绿化之间的小路上走着。 “其实,我从来没打算瞒着任何人。” 苏木没想到高燕是这么直接的一个人,他沉默着走了五六步,思虑再三,决定撒一个大谎。 “有些事涉及到保密政策我没法细说,前两年在部队有关部门执行任务,濒临死亡的情况一共有六次……” 高燕脸色很平静,但眼神却越来越郑重,不时闪过敬佩和仰慕之色。 苏木摆了一副落寞的表情,自顾自的表演,并没有看向身旁,所以没有发现。 “……所以,虽然走路看似没有问题,可实际上,现在的我就像是一台经历了炮火战争的老卡车,不知哪天身体的某个或者某些地方就会出故障……” 既然之前高燕因为自己腿瘸所以拒绝了自己,那么,自己把自个儿身体说的更恶劣点,她就会知难而退了吧。 毕竟自己描述的惨状可比单纯的腿瘸更狠的多。 为了应付桃花劫,苏木也算是换装鸭子嘴了。 不然金身铁臂的,嘴不硬可啃不动自己个儿。 “苏木,我必须要跟你正式道个歉,是我太片面,之前的事情,让我非常内疚,也很惭愧……对不起。” 苏木停下脚步,看着突然正式跟自己行礼的高燕,莫名就有些恍惚。 这,感觉跟自己设想的效果南辕北辙了…… “我正式接受你的道歉,这事儿,以后就要再提了好不好?” 苏木无奈的笑了一下,勉强道。 “好,都听你的。” 两人回到别墅,田妈妈正端着两盘菜从厨房走出来。 高燕上前接过一盘,丢下苏木跟田妈妈进去了。 高大壮杵在三个大老爷们后面,看似很关注,但苏木也不知道他听进去了多少。 瞧见苏木回了院子,他眼前一亮,毫不犹豫就走了过来。 从这个角度看,少年还是更乐意跟苏木相处的。 走了两步,被高燕拽住凑耳边嘀咕了两句。 高大壮来到院子,张嘴就喊。 “姐夫……” “别,别乱叫。” 苏木吓了一跳,余光瞥见又端了一盘菜路过院子的高燕,嘴角含笑…… 一顿饭,吃的苏木如芒刺背,如坐针毡。 因为赵叔也是带着‘任务’来的。 他的委托方是曹薇薇家那两位。 合着一桌上坐着的,是田妈妈和老李叔这二位仲裁评审,以及高燕和曹薇薇的代表…… 嗯,还有高燕本人。 苏木很尴尬,觉得凳子今天肯定被人埋钉子了,怎么坐都不舒服。 也可能是精神特别集中,也可能是有女眷在座,所以老李叔他们拼酒并不很凶。 苏木勉强躲过一劫。 早知是这么个局面,他还不如把艳秋和春生拉过来呢。 年龄再小,也能挡个拆啥的。 酒足饭饱,苏木想要拔腚,脱离这个危险的地方。 却又被叫住了。 喊他的,是大光头,高叔。 一顿饭下来,他仗着自己的高辈分和高燕直系亲属的优势,俨然把苏木当女婿使唤了。 赵叔很无语,但这方面的优势,他一个委托人自是没办法比的,也只能干生闷气。 “木头,你跟燕儿去看电影吧,这里有我们几个老家伙就行了,你们年轻人在这里也啥意思。” “好的,高叔。” 苏木应了。 他打算带着高大壮。 虽然感觉他可能会拒绝,但只要出了这个屋,去了院子,苏木觉得自己逼不得已也得使出点绝活,吸引一下这小子。 对于武痴,最能勾……吸引他的,肯定是露两手。 “木头,薇薇说弄了两张老莫的餐券,待会儿你去喊她,晚上去尝尝……” 赵叔叔不疾不徐的也说道。 “知道了,赵叔。” 叔,您可真是我的救命菩萨。 苏木上辈子是经商的,资源整合利用再不精通,也比这年代的人强多了。 已知条件:高燕提供两张电影票,曹薇薇提供两张老莫餐厅的内部券。 想要达到的效果:委婉的斩断姻缘线。 那就…… 大光头听到赵叔的话,眼睛就猛地一瞪,咋滴,当着老子的面,还想吃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没等他训斥呢,赵叔就开口了。 “赶紧走吧,老高你也别咋呼,晚辈儿自己的事儿,咱当长辈的别干预。” “对对对,咱不能大欺小,我这整了点好茶,咱们尝尝……” 老李叔摆摆手,示意苏木赶紧溜。 苏木起身告辞,高燕也随着走出了屋。 “你是怎么想的?” 对这家伙既然答应了自己,却又不拒绝曹薇薇,高燕是不怎么乐意的。 “大壮,要不要一起?” 高大壮赶紧又摇头。 这小半天的时间,高大壮差点就又练成了一门硬派功夫:铁脖功。 铁头功都快练岔劈,要进化成铁拨浪鼓了。 “我骑自行车了,你呢?” 苏木这才转身问高燕。 高燕抿着嘴,对苏木故意不正面回她话生气,但也就两秒。 随即展颜一笑:“我没骑车。” “那我带你。” “好。” 苏木骑车,高燕坐在后面,双手直接抓住苏木的腰。 大院的女孩子或许大多都有着军人的豪爽性格,特别是武将的女儿。 可也没有这般直接上手抓男孩子腰那么夸张。 高燕明显是在主动出击了。 苏木感受到她还特意捏了好几下。 骑车的苏木赶紧放缓了蹬车的力度,车速降低了一些。 他怕腰部肌肉绷的太硬,再让高燕这姑娘着迷,那自己可就更难摆脱对方了。 真怀念几十年后的日子。 起码苏半城可以拥有半城烟雨,而不像现在,想要开垦块荒地种片树林子还不敢挑品种太好的树苗…… 自行车出了大院,就直奔元宝胡同。 “你等我一会儿,我去找个朋友说点事儿。” 苏木叮嘱了高燕一声,没锁车,就进了院子。 高燕站在车旁,倒是很随和听话。 她心里还沾沾自喜了一小下。 以为苏木原本是下午有约,因为要跟自己去看电影,所以才来跟之前约好的朋友解释一番,推辞掉。 姑娘不仅直接,脑补也是可以的。 “老韩,江湖救急!” 韩立在家,正在熟练的给孩子换尿布呢。 听到苏木心急火燎的跑过来,还以为是出什么事儿了。 “你先别急,要多少?不够我找别人一起凑。” “凑什么凑,你赶紧的,帮我把曹薇薇约出来,就去红星电影院那儿……” 韩立惊了,儿子蹬腿要兜裆布都被他忽视了。 “老苏,你受什么刺激了?我没听错吧,你主动让我帮你找曹薇薇约会?” “40分钟内,我要在红星电影院门口见到人,这个忙能不能帮?” 电影票放映时间还有一个小时不到。 “没问题,包我身上。” 这事儿,韩立肯定会答应。 帮老伙计解决人生大事儿,还照顾到了自己下属的生活,绝对是两全其美。 苏木走了,匆匆来又匆匆走,在门口丢下两罐麦乳精。 没见着嫂子,但人过留声,礼数不能少。 再说了,估计今天之后,老韩得追单位上去骂自己。 到时候或许能看在麦乳精的份上,少骂自己两句。 曹薇薇接到电话时很兴奋,当即就出了门。 赵叔去‘搬救兵’的情况,她通过妈妈也是知道了的。 没想到李叔叔出马果然了得。 这不就主动来约自己了? 曹薇薇早就收拾好了,骑着26小自行车就出了门。 半个小时后。 红星电影院门口,高燕和曹薇薇并肩而站,望着苏木骑车远去的背影…… 一个陷入了沉思。 一个恨的牙痒痒。 资源整合利用的步骤就是:把高燕准备的那张电影票给曹薇薇,把曹薇薇老莫的券给高燕。 人际交往讲究有来有回,咱一个大老爷们不能贪女孩子便宜不是? 这么一来,电影票有了回礼,老莫券也不算白费。 关键的还是苏木这一操作,曹薇薇和高燕估计都对自己死心了吧。 简直不要太完美。 苏木回四合院的路上,越想越轻松。 一路美滋滋,忍不住哼起了小曲儿。 第223章 找上门来 第223章 找上门来 四合院里。 穿堂东户的房屋改造工程正如火如荼的赶着进度。 魏东来这个监工都跟着上手了。 苏木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工人们正在往屋里搬运材料。 原本是堆砌在院子里的。 每天开工时挪到院子里堆放,等晚上撤走时,再把没用完的材料搬进去,并把院子里和穿堂都清理一遍。 这是传统手艺人的规矩。 他们一直都这么干,老辈儿也是这么过来的,没人嫌弃麻烦。 用老魏的话说,吃的就是这口饭,干的就是这么个事儿,哪能嫌麻烦呢。 苏木就很感慨。 现在京城正处在新旧交替的时代。 无论是思想还是生活。 当年林微因和梁思成的呼吁有些还糊在某些人家的炕头,内城的古城墙,眼瞅着这两年就能被彻底拆完了。 五十年后的遗憾和被顶上耻辱柱的规划局和现阶段老魏这群秉持着最后倔强的手艺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苏木只是个普通人,螳臂挡车的事儿他干不来。 也只能力所能及去保留一些历史的烙印罢了。 决定了。 晚上再去收些成墙砖。 自行车放到东厢房的后屋山,还没进屋呢,老魏就找过来了。 “照这进度,明天就得拆内墙了,明天这屋里东西您得提前遮盖好喽……” 内墙开门,然后封死穿堂屋门,这边就成一套间了。 原本是要把二楼打通的,后来苏木接纳了魏东来的建议,楼上就不打通了。 等以后有了孩子,怎么算也能多个房间出来,利用率更高一些。 “今晚我拾掇出来,明天只管拆就是了。” 屋里的东西等晚上一股脑收起来,接下来几天苏木都打算搬到东厢房住了。 等这边装修完了再搬回去。 跟坐东朝西的东厢房比,他还是更喜欢坐北朝南的屋子。 虽然改了套间也不是太规整。 苏木回到屋,泡了一壶茶,喝到一半,门口就有了动静。 来人了。 听动静苏木心里就咯噔了一下。 曹薇薇。 这姑娘既然来了,那……高燕还远吗? 果不其然。 推门走进来的,是这俩姑娘的身影。 电影没看? 老莫还打不打算去吃了? 这么浪费的吗? 二位,可真是不懂无产阶级的节俭啊。 整天口号震天响,跟规划局那群非建筑学专业却要强行决定建筑学范畴事务的棒槌有何区别? 好好做你的文史类工作不行嘛。 整天弄的像是挖了你家祖坟似的,城墙又不姓朱,哪儿得罪你了? 曹薇薇进门就一屁股坐了下来,气呼呼的,眨了眨眼,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了碗茶,咕咚咕咚喝了。 高燕头一次来苏木家,饶有兴致的参观。 “欢迎光临,欢迎,刚泡上的茶,没续过水呢还……” 苏木招呼高燕也过来坐下。 看高燕样子不像是兴师问罪,可看曹薇薇的情况…… 嗯,倒是有点想要掀桌子的意味儿啊。 苏木有点懵。 毕竟他之前做的事儿确实有点狗。 他自己也有些虚。 底气不足啊。 俗话说宁可得罪君子,也不能得罪女人和小人。 苏木在中科院多低调啊,对自己的顶头上司的态度一点都不含糊。 尊老爱幼嘛。 而且……自己也不是能管的住裤子的那种人,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谁也别嘲笑谁这方面…… “伱家隔壁住的什么人啊,这个时候还敢拾掇屋子?” 高燕坐下接过茶杯,找了个话题。 “呃,我打算把这两间打通,能住的宽敞点。” “是啊,当新房子刚刚好。” 你说的新房子,跟我理解的新房子,性质一样吗? 苏木表面笑嘻嘻,内心却满是警惕。 难道这二女已经决出雌雄来了? 曹薇薇瞧着高燕和苏木聊天,气就不打一处来。 砰。 她一摔茶杯,拽起高燕就往屋外走。 “燕子,咱到隔壁看看去……” 苏木看着桌面上的茶渍。 曹薇薇这气性得多大,喝干了茶杯也能震出水来。 身为主人,苏木自然是不能坐以待毙的。 他也只好起身,跟出去之前,绕去了厨房看了眼。 挥挥手,厨房柜子里就多了些炖肉和熟食。 得提前做好接待这对小姐妹的准备。 大概率她们不会留下吃饭,毕竟很尴尬的啊。 可万一呢? 现在的情况,苏木也不把握了。 当男人不容易,当个各方面都吸引小姑娘的男人,实在太难了。 苏木现在也只能拼尽了全力,努力守护自己。 “微微,咱俩过来不是要跟他开诚布公谈谈吗,怎么拉我出来了?” 曹薇薇心想,这不没谈嘛。 看你套近乎的样子,再让你跟他聊一会儿,待会还用得着谈啊。 “看看他又打算装成啥样,挺好奇的……” 高燕也好奇。 苏木的家竟然是这种风格,她从没想到过。 在她感观中,四合院就是老破小的代名词。 她并不是接受不了这样的生活条件,小时候高燕还住过窑洞呢。 她只是觉得没有必要。 如果她跟苏木在一起,即便苏木那边不分配楼房,她单位也是有名额的。 可进了屋,她就觉得自己立场不坚定了。 莫名有些喜欢这种调调是怎么回事? 爱乌及屋? 苏木走过来的时候,正看到魏东来站在门口纠结。 按道理是要给东家锁好门的。 好些个材料还在里面堆着呢。 这要是趁晚上被人顺走了,也是个麻烦事。 “老魏,你先走吧,我来锁门。” 打发走了魏东来,苏木迈步进了里面。 今天他也还没过来看过。 现在发现L形的二层已经搭建完毕了,俩姑娘的脚步在自己头顶,却是已经上了二楼。 “真想扒开你脑袋瞧瞧,这种布局你是怎么想出来的啊?” 人没看到,声音先传来了。 曹薇薇主动跟苏木说话了。 怎么想出来的? 苏木摸了摸下巴,还不是上辈子看改造家看多了啊,中日的这类节目他可没少追。 谁让他就好这一口呢。 上辈子没那么多房子给他摆弄,现在不就有戏了啊。 可见心之所向,必有回响。 梦想还是要有的,这不就轻松实现了么。 “这也没怎么琢磨,跟隔壁一脉相承,大差不差就是了。” “这里要凿开吗?讲讲你的布置,让我俩也开开眼呗……” 高燕指着二层的墙,问。 “二楼这里是卧室,楼下一个房间,外面部分就能当书房用……” “这里呢?多出这一块怪怪的。” “二层这块放个桌子摆个镜子,当梳妆台用。” 苏木脱口而出。 这本就是他的规划,真的没别的寓意。 反倒是高燕听了脸红了。 姑娘,你代入的太早了。 这里真的不住你。 曹薇薇心里着急,又被高燕抢先了,自己怎么这么笨呢。 “那你隔壁现在住着的地方,不就空了啊?” 曹薇薇急中生智,开口问道。 “以后有了孩子,也能住啊。” 高燕插话。 想的可真长远啊。 “楼上楼下两个屋呢。” 曹薇薇反驳。 “两个屋能住四个孩子呢……” 苏木瞥了一眼高燕,姐妹儿,抬举了。 他主动给曹薇薇解释了一句:“楼下那里要开个门,跟隔壁就组成一个套间了,楼上当个卧室,楼下,我打算改成卫生间。” “卫生间?” 这回,俩姑娘一起被话题吸引了。 “嗯,我在图书馆看了些资料,应该是可以做的。” “这……街道办不可能同意的吧,城里的污染物和污水排放都是有要求的。” 这方面,高燕懂得明显比曹薇薇多。 “……其实,如果在外面挖个这种的化粪池,利用沉淀和厌氧发酵的原理让固化物在池底分解,只剩下水化物排进地下管道……” 高燕和曹薇薇听苏木说什么原理,什么大分子,水解有机物啊,酸、醇这些,都稀里糊涂,但大致意思是明白的。 三人聊着天,出了屋,苏木锁上门,偷偷松了一口气。 刚才高燕的攻击性太强,苏木不得已用晕头转向的专业术语砸蒙她们,强行终端话题。 要不说理科知识是最好的助眠良药呢。 重新回到东耳房,高燕和曹薇薇特意去书架后面的屋子里看了两眼。 竟然早早的就准备了洗手台。 那空屋子就是未来的洗手间了啊。 这种风格的装修,再真有了洗手间…… 高燕和曹薇薇对视一眼,都觉得楼房它不香了啊。 还是四合院更有味道。 半个小时前。 一对闺蜜在红星电影院前的台阶上开诚布公的进行了协商,达成了合作意向。 两人公平竞争,无论最后谁成功,都要真心祝福对方。 所以,两姐妹杀过来,其实是来迫使苏木做出选择的。 选择301医院的骨科大夫高燕,还是749局的特别行动队成员曹薇薇。 苏木很想这是一道多选题,可悲哀的,他想多了。 所以他宁可不做选择,也不能公布答案。 毕竟他已经二十多岁,不是三五岁的小孩子了。 成年人不做选择。 绝不。 “苏大哥,我们有事要跟你说。” 曹薇薇带着高燕去了二楼,以一个过来人的姿态给高燕介绍,满足了心里的小成就。 感觉自己像是家里的大妇似的。 咦? 呸呸呸! 狗屁的大妇。 封建残余,给我走开。 下了楼,曹薇薇跟高燕坐回桌前,一副正儿八经的样子,跟苏木说。 “你们饿不饿?” 苏木答非所问:“我这里有些吃的,保准你们以前没吃过……” 报菜名似的说了一大堆,为了彻底吸引这二位,苏木一咬牙一狠心,连‘棺材板’、‘苍蝇头’、‘鸡屎藤饼’、‘狗浇尿’、‘包脚布’和‘袜底酥’都搬出来了。 这都是他前几年执行任务期间的珍藏。 高燕和曹薇薇果然被这些古怪奇异的菜名给吸引(恶心)到了。 好奇心纷至沓来,愈演愈烈。 “等着。” 苏木抬屁股走人,留下俩姑娘眨巴着满是期待的眸子。 “袜底酥能是什么啊?不会是臭豆腐吧?” 曹薇薇边说边打了个寒颤。 “苍蝇头呢?” 高燕对这道菜挺好奇的:“南方有人真的吃苍蝇卵,虽然看着恶心,但实际是高蛋白。” 毕竟是医生,是有一些常识的。 曹薇薇嘴唇微张,有点被恶心到了的干呕。 “别,别说了,跟苍蝇头比,我宁可吃狗浇尿。” 苏木在厨房一阵倒腾。 为了渡过这次险情,他也是费尽周折,掏出来的美食让他也颇为心疼。 苍蝇头跟一盘酱牛肉一起端上桌。 “这就是苍蝇头?” 曹薇薇鼻子皱起,忍不住看高燕,却见高燕正在挪茶盘和茶壶。 这姐妹心坏了,竟然拿蛆来恶心我。 苍蝇头就是用肉末和豆豉搭配蔬菜制作成的,跟苍蝇一点关系都没有。 所谓的苍蝇头,就是肉末要切成苍蝇头那么大点的意思。 这东西跟米饭是绝配。 苏木空间里也有东北的特供大米,老百姓买不到的那种。 味道更是普通人无法想象的好。 包括高燕的家庭,老李叔他们估计都吃不到几次。 曹薇薇家嘛,苏木不清楚。 这年代天上飞的总是有些特殊照顾的。 而这种食材,在苏木曾经的部门里,属于食堂常备物资。 棺材板是湾湾省的特色小吃。 苏木空间里储备的并不多。 去那边执行任务的次数屈指可数,买太多也显得突兀,不利于任务执行。 六道让人‘醍醐灌顶’的,一听名字就味道很重的特色小吃端了上来。 中间还摆了两盘硬菜,红烧肉和酱牛肉。 一瓶原装舶来品的红酒。 不是国内灌装和国产的东西。 就一瓶。 灌不醉高燕和曹薇薇中的任何一个,他只是为了堵住她们的嘴,封住她们撩骚自己的心神。 仅此而已。 只求熬过这个休息日。 别无他求。 实在是太可怕了。 苏木跟两个姑娘举杯换盏,表面笑嘻嘻,内心MMP。 他发誓,下个休息日要是再听老李叔和田姨的话去凑劳什子局,他就是个棒槌。 屋内欢声笑语,咯咯的笑声不绝于耳。 四合院里几乎都知道了苏木家来了两个女同志,长得又好看,穿着又得体,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高干子弟。 于海棠是要过去捍卫苏木哥的归属权的,却被于莉给拉住了。 这种场合,过去了反而不美。 要是弄尴尬了更不好。 于莉也有自己的想法,她还要指望通过于海棠这件事,留在四合院跟苏木亲近些呢。 第224章 都是套路 第224章 都是套路 两杯红酒下了肚,苏木咣当一声,趴桌上断片了。 高燕和曹薇薇都傻眼。 还酝酿着情绪呢。 眼瞅着非常二选一的时刻即将到来,关键人物怎么能就这么醉了? “苏木你别装醉,给我起来。” 曹薇薇推了苏木一把。 结果苏木不但没醒,还差点被推到桌子下面去。 装醉的苏木暗戳戳的发誓,被怼的这一下,自己早晚要在她身上还回来。 现在只能假装到底,借口都找好了。 洋酒这玩意儿头回喝,没咱当地酿的白酒把握。 如果桌上只有一个黄花大姑娘,苏木打死都不可能醉的。 硬挺着喝一缸也不能醉。 因为男孩子在外面要照顾好自己,在家更要如此。 毕竟环境加持,又有凳子又有床的,条件太充沛了。 但现在不是一个黄花大姑娘,而是俩。 两个尼姑互相监督,谁也甭想霸占那少年郎…… “真醉了?” 曹薇薇傻眼。 “有可能是喝不惯洋酒吧,瞧他脖子和手腕都红了……” 苏木才不告诉高燕,这是自己内功故意制造的效果呢。 俩姑娘这回也没招了。 曹薇薇有把子力气,连拖带拽把苏木送上了二楼床上。 高燕在旁扶着。 其实也没使上劲儿,主要是盯着不让曹薇薇趁她不备偷食。 俩姑娘凑一起,脸皮也像是有了加成似的。 把假装醉了的苏木剥了个半裸。 高燕刚把苏木鞋子脱了,抬头就瞧见了麻布四角裤头…… 脸蛋就是一红,不由啐了一口。 扯过毯子给他盖到腰上。 曹薇薇脸蛋也是红扑扑的,刚才她趁着高燕弯腰去帮苏木脱鞋,偷偷在苏木的腹肌上按了按。 那种硬朗的搓衣板,不用想也知道经久耐用。 高燕也不知道她一时不察,竟然被闺蜜得了好处。 不过她也不算白忙活,当医生的,早就习惯了眼前有布头而心中无布头的境界。 绝对是超大号plus。 生平仅见。 高燕双手下意识的指尖对指尖的撑了个椭圆的形状,比划了一下。 两位姑娘各有所得,各自心怀小鹿砰砰乱跳。 高燕是头一次看苏木家的二楼。 发现男人的房间很整洁,有几样家具也很精致。 都是当初苏木根据后世经验画图,让老赵几个木工精心打造的。 身后床上呼噜声响起。 进入梦乡,熟睡过去的人都会发出这样的声音。 高燕心中唯一的疑虑也消失了。 她扭头看向曹薇薇。 这姑娘痴痴的望着床头,眼神都没聚焦。 想什么呢? 高燕又忍不住啐了一口,不知道是羞自己还是恼闺蜜。 拽了一把曹薇薇,把她唤醒,两人一起下了楼。 楼上呼噜声依旧,但床上的苏木却早已睁开了眼,伸出胳膊在额头上擦拭了一下。 忒吓人了。 身体没能控制住,不知道高医生瞧出了没。 曹薇薇这虎娘们,竟然偷摸占自己便宜,不仅扒男人衣服,还捏人家腹肌。 第七块和第八块那位置,也是能乱捏的吗? 楼下在收拾。 苏木还听到了高燕和曹薇薇在厨房里麻雀似的叽叽喳喳。 估计是高燕看到了厨房的模样,开始小雀跃了吧。 让苏木更是无语往屋顶。 二位姑奶奶,差不多就得了,赶紧走吧。 我家还有小保姆呢,烂摊子有的是人排队来收拾。 莫名想到了于莉。 想到了不经意的那次深蹲之后的湿棉裤的交情。 苏木一哆嗦,赶紧收了念想。 整那么多孽缘,真的很没必要。 毕竟饭必须要新,衣不如旧。 女人如衣服,旧的也没毛病,蜜桃熟了水分更足。 上次秦淮茹给洗的床单也该拿过来了吧? 这段时间换的有点勤,有一条床单都起球了,是不是考虑要再换条新的了? 思绪翻飞,很是紊乱。 时间消磨了十几分钟,苏木终于听到屋门被掩上的声音。 聚功力于耳朵,侧耳倾听。 屋外属于曹薇薇的那辆26女式自行车链条滚珠滴滴答答的声音响起。 终于是走了。 苏木坐起身,他嗓子眼有点干。 下楼都嫌慢。 左手按在栏杆上,一个侧身翻,直接凌空落到一楼地面,却在落地之前突然身形凭空一顿,卸去了大半作用力,脚尖点地落下,轻若鸿毛,无声无息。 拿起柜子上的茶壶,仰脖就是咕咚咕咚一通猛灌。 高燕和曹薇薇毕竟是个姑娘,就是不太会照顾人。 如果换了是秦淮茹,哪怕是扶着墙步履艰难,也一定会接一杯水搁在床头柜上。 这就是差距。 外面天还亮着呢。 天热了,白天的时间拉长。 苏木推门走出屋子。 他还要先去拾掇一下东厢房呢。 苏迎军和李晓兰这对哥嫂已经不可能再回来了。 起码接下来十来年是回不来。 这边没人住已经有了段时间,虽然苏木时常散散味儿,可没有人气就是容易滋生不太好闻的气味。 说不上来这是什么原理。 客堂的炉子还没收起来,苏木顺手收了放到西屋里。 收拾房子卫生,对于苏木而言实在是太简单了。 大手一挥,所有不属于房子的灰尘就会随苏木的心意进入空间。 压缩打包一下,再重新丢出去也行,直接转化成空间的养料喂湖湾里的鱼虾也行。 南边屋子是二层LOFT结构。 是当初嫂子李晓兰瞧见苏木屋子结构精致,拽着苏木爆改的结果。 现在人去楼空,苏木回想起来,身边少了大哥和嫂子,突然还就有点空落落的呢。 收拾完了东厢房,苏木才出屋门,就遇到了从外面遛弯回来的曾经二大爷刘海中。 现在落魄了,前院连阎埠贵和三大妈也不乐意跟他打招呼。 毕竟三大爷的头衔就是被他亲口给撸的。 所谓的老中青三代结合,是这个四合院大爷制度最后的笑柄。 许大茂的三大爷身份没有任何意义,当时就被何雨柱给卒瓦了。 三大爷阎埠贵晋升二大爷的当时,也让何雨柱一句‘收了礼但不办事’给搅合,后来更是直接跟大爷这个职务不沾边了。 要说现在还能在数的,就当年的二大爷,现在的一大爷刘海中。 可他风头盛的时候得罪了太多人,别说威望达不到,现在他但凡路过人堆,立马就能引起一阵讥笑和嘲讽。 已经混成了笑话般的存在了。 “二大爷,吃了吗?” 刘海中被人主动打招呼,属实有点没想到,看到是苏木,还愣了一下,半晌才回过神来。 “吃了,你吃了吗?” “也是刚吃完。那边拾掇屋子,我这不弄一下这边,搬过来住几天。” “要帮忙吗?我让光天和光福两个过来帮帮你。” “不用,二大爷,伱来,我跟你说个事儿。” 刘海中又是一愣,还左右看了看。 估计是没想到苏木让他进屋,也确实没想到他们两个能有什么好说的。 刘海中还是迈步走了过来,苏木侧身让刘海中进屋,想要关屋门的时候,与从穿堂出来往外走的许大茂对视了一眼。 苏木面不改色,嘴角还微微挂着笑,瞧见许大茂点了下头。 而许大茂则明显脚步一顿,估计他没想到苏木会跟刘海中面对面谈。 脸色就肉眼可见的沉了下来。 跟他想象的挑唆目的,感觉不太一样啊。 苏木可不管那个。 他不是任何人的枪,不会被任何人借用去完成别人的目的。 针对自己的话,那就更不可能了。 许大茂不是个好人,是真小人。 两家本来就有间隙,突然跑过来无事献殷勤,哼哼,非奸即盗。 苏木自然不想跟着他的思路走。 “二大爷,前几日许大茂找我,说你当时在娄家这档子事上,有中饱私囊的行为……” 刘海中脸色一下子就白了。 惨白惨白的。 “苏,苏主任,那个,那个……” 刘海中脑门冒汗,挫着手,急的都要哭了。 “二大爷,你别急,我要真要找茬,就不是单独找你谈了。” 苏木宽慰了一句。 刘海中的心这才稍稍放下来。 不够聪明的人就这点好。 容易相信别人的话。 “我,我向组织交代……不,不是,我,那个,我跟苏主任您交代……” 根本不用威逼利诱,也不用恐吓,苏木起了个头,刘海中就竹筒倒豆子似的一股脑全交代了。 如果当初对头那边都是刘大爷这种人,那多好。 能少牺牲很多同志的。 “二大爷,这事本跟我没什么关系,但既然事情被许大茂知道,可能就不是什么好事儿,这把柄握在他手里,你也不可能猜到他会怎么做是不是?” 刘海中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 不过他更多的精力是想要应付眼巴前的苏木。 毕竟人家是名副其实的大主任,大干部来着。 “你可以考虑上交你们厂的有关部门,坦白从宽争取宽大处理……” “不,那怎么行?许大茂是稽查组的组长,我要是交给他……” 刘海中纠结,为难。 许大茂还不整死你啊。 苏木心里替他补充了一下。 “那你也可以考虑交给我,我帮你上交上去,我还是能确保你不会因为这事儿出问题,至于其他的,我可就管不了了。” 半小时后,刘海中大汗淋漓的从前院东厢房走出来。 弯着腰,恭敬的把东厢房的屋门给合上。 很仔细,很小心翼翼,主打一个恭敬。 他刘海中在位期间周期虽然不长,但作为李副厂长打压对手的看门狗,他还是主持了不少抄家灭门大事件的。 积攒的底子也不仅仅是娄家。 但现在刘海中最大的愿望就是息事宁人。 而且他一个月工资70多,生活足可以无忧,没必要当那没有好下场的守财奴。 他着急忙活的跑回家里,翻箱倒柜的把扣下的所有外块都掏了出来。 刘海中竟然还知道鸡蛋不放在一个篮子的道理,床底挖洞,房梁藏宝,墙砖玄机这些活,他都做了。 二大妈被老头子吓住了,跟在刘海中屁股后面,一边心疼一边念叨。 “这是咋了,这是咋了……你倒是说个话啊!” “行了。咱,事发了。要不上交赃款赃物,就有可能要吃花生米去……” 二大妈是个没主见的。 没当上两天官太太,架子也就没摆起来。 听到老伴说这么吓人的话,再心疼也没办法。 刘海中抱着东西就要出门,来到外间屋就又停住了。 看了看怀里的东西,又扭头回到屋里。 “别傻站着,给我找个包袱去……” 二大妈心疼的都流泪了。 这可是小黄鱼啊,黄灿灿的多喜人,她都没怎么摸过。 这就要上交了……? 但二大爷刘海中在家一言九鼎的习惯早就立住了。 二大妈也不敢违背,找了个黑色的拉链包。 刘海中也顾不得心疼手提包,把东西装好了,又待在原地纠结。 “又……又咋了?” 一惊一乍的,把二大妈吓不轻快。 “你再去给我拿200块钱来。” “啊?还要拿钱啊,用的了那么多吗?咱这刚给老三买了工作,家里钱不多了……” “叫你拿就赶紧去拿,钱重要还是命重要。” 刘海中还有一个优点。 是真舍得。 一旦做了决定,就不太犹豫不决。 不过想一想也是,本来他就没什么脑子,哪有资格得选择纠结综合征啊。 一根筋到底最适合他了。 刘海中回到前院时,东厢房已经锁了门,没人。 他转头就去东耳房,跟从屋里出来的秦淮茹差点撞上。 “一大爷。” “哎,哎,是淮茹啊,找苏主任有事啊。” 话语里说不出的慈祥和蔼。 秦淮茹现在可是苏木家的小保姆,帮他拾掇家,帮他洗衣服洗床单的,满四合院都知道。 明明是干活还债的差事儿,愣是做的让别家都羡慕的程度,即便是刘海中也只能暗自竖大拇指喊一声佩服。 “我来给苏主任送洗的衣服和床单。” 秦淮茹回了一句就扭着胯骨轴子走了。 刘海中看了看她手里拎着的网兜,里面有俩饭盒。 “苏主任,那个……” “二大爷,来,坐,坐,喝杯茶,咱慢慢聊。” 刘海中小心翼翼的把黑色的手提包搁在桌子下面,位置偏苏木那边一点。 苏木低头,看到了跟娄晓娥同款的黑色的皮包。 莫不是当初不仅扣下了一些浮财,还扣下了装金银首饰的工具吧。 抬头看向刘海中。 莫名觉得这个五大三粗的老头……越看越憨。 推荐一本签约文娱《女明星家里不养闲人》 唐泽能有什么错? 他只是想把这个陌生的世界变成他熟悉的样子,让他可以闲的更自在…… 想听到地球上他曾经爱听的歌单; 想看地球上那些脍炙人口的综艺; 想看地球上那些电影、电视剧; 想说话的梗能有人接的住…… 想有砍一刀又一刀的线上购物; 想在手机上刷小视频; 想出门买东西不带钱包…… 他压根不想出名,不想赚钱,他啥也不缺,因为他老婆是大明星。 他只是想闲的充实一点,打发时间更轻松一点…… 他哪里错了? 第225章 刘光天入瓮 第225章 刘光天入瓮 晚上。 四合院的后院闹腾了一阵。 听说是以聋老太太打碎了许大茂家的玻璃为最终结局。 苏木听到也只是微微一笑。 刘海中跟许大茂打架,关他前院东耳房屁事。 倒是过去瞧热闹的王婶儿很亢奋,或许她就爱看狗咬狗一嘴毛也说不定。 这年头娱乐项目少得可怜,真难为人家王婶儿了。 这如果搁在后世短视频年代,以王婶儿这股孜孜不倦的八卦劲头,怎么也得当个网红大妈。 哪像现在,纯属义务传播,免费劳动。 许大茂气呼呼的坐在桌前,秦京茹正拿着红药水给他擦拭伤口。 刘海中好歹也是个七级钳工来着,一拳头下去,许大茂脸蛋子立马色彩斑斓。 青的紫的红的…… 肯定得消消毒。 “刘海中那一家子都不是好人,大茂,你喊厂保卫科把他们都给抓起来。” 秦京茹狠狠的道。 “行了,这事儿我自有打算。” “那个刘光福还冲你龇牙咧嘴的,你是没看到……” 许大茂确实没看到,毕竟挨了一拳头他就懵了,满眼都是小星星,有功夫瞅刘光福,还不如用心躲避刘海中的拳头呢。 就这还没躲过十之一二。 哼,再过两年,等伱老了,我再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花儿为什么这么红。 也就是刘海中家没有闺女,不然许大茂有的是办法让老刘后悔。 刘光福之所以态度这么强势,跟他刚拿了营造厂的工作有关。 毕竟亲爹甭管以前怎么打骂,关键时候是真给自己掏腰包了。 这种时候,他必须上,不然还不被院子里的人戳脊梁骨嘛。 刘光天不在。 今天是休息日,他去外面消遣了。 没带刘光福。 让老三心里暗自咂摸了点别的味道。 二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兜里富裕起来的? 是帮自己牵线拿了工作之后…… 这外面的局也忒多了点吧。 难道……? 刘光福有点生气。 亲兄弟明明一直都是一起挨揍的,凭什么现在你得了好处,却不想着我? 大概率还就是用我工作的名义从家里拿到的好处。 躺在床上,揉着挨了许大茂一脚的手腕,刘光福突然就悟了。 刘光天确实在喝酒,而且是喝大酒。 从小就被大哥压着,在家里再小心翼翼都不过,挨揍照样没少。 当儿子当的还不如别人家的孙子,心里不郁闷才怪。 人性的特点是缺什么就追捧什么。 三两小酒下了肚,一桌子人在苏胜利的眼色下对刘光天各种吹嘘,都快捧上天了。 刘光天心情大好,一不小心就喝的有点多。 “兄弟,咱这个圈子以后少不了赚钱的路子,可就有一样……” 刘光天一拍胸脯:“胜利哥你放心,只要是赚到钱,我绝对不会忘了咱兄弟们的,都是一辈子的好兄弟。” “那个我肯定相信兄弟你,当兄弟就一样,不能是怂包,不然说出去也是给哥几个丢人。” “那肯定啊,放心,我也不是那种人。” “听说苏木之前当众折了你的面子?” 苏胜利穷图匕现。 “嘿,我可是亲眼所见,之后光天也没找补,倒是见了苏木躲着走,这事儿做的,可不硬气啊。” 阎解成就坐在刘光天斜对面。 赚钱的差事没抢过他,心里就不太舒服。 给刘光天拱火拆台,他可乐意了。 “没说的,光天兄弟绝对得把面儿找回来,这事儿兄弟都支持你。” 张大宝在旁边加油助威着。 这个憨货也是当初跟着苏胜利去堵拉酒的苏木来着,被收拾的不轻快。 他自己不敢找苏木的麻烦,拱火别人,倒是很乐意。 如果苏木看到这个场景,有且只能是一句话:一群酒囊饭袋,不成气候。 酒桌上刘光天话赶话就应下了。 然后好多人就给他出各种主意。 砸玻璃的,偷自行车轮胎的,写匿名信举报的……唯独没有兄弟们伙同起来一起堵他揍他的这个法子。 在座的一半人,都挨过苏木那次的暴揍。 苏胜利的圈子也就那屁点大。 在他现在机械厂的工友圈子里,他是小弟,而在营造厂家属院这里,他是高姿态。 换了是谁,在虚荣心的驱使下,也会乐意凑这样的局。 都是曾有一面之缘的挨揍过的马仔,苏木即便看到也不稀奇。 刘光天喝的五迷三道,踉踉跄跄的回了四合院。 阎解成半路拐弯了,他自有他向往的去处,但绝对不是已经没有他位置的西厢房的地铺。 刘光天从中院回到后院,是扶着墙的。 上抄手游廊的台阶时还摔了一跤。 动静有点大,许大茂撩开窗帘看到了刘光天,眼珠子滴溜溜一转,计上心头。 套上跨栏背心就出了屋。 “光天兄弟,光天兄弟。” 刘光天瞧见许大茂喊他,打了个酒嗝晃悠了过来,大着舌头问:“大,大茂,你,呃,咋的,有什么事?” “你还有心情喝酒呢,你家的钱,你爸给你攒的升官的钱,都被苏木给讹走了。” 许大茂一句惊醒醉中人。 “什么升官?谁,谁升官发财的?” 赶巧了,刘光天今天喝大酒,被吹嘘最多的就是升官发财娶媳妇。 许大茂撒谎的本事可能是与生俱来,连运气都帮着他。 “你想啊,你家老头给光福买了工作,还能不一视同仁给你买个升职?这事儿我是听到风声来着,不过今天之后,八成是黄了。” “凭,凭什么!” “唉,你小点声,过来,咱出去说……” 许大茂拉着刘光天来到西边抄手游廊,靠近中院一头的位置。 把下午的事儿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 刘海中血涌脑门就不管不顾,什么话都能往外说。 许大茂是个人精,逮着刘海中话里的意思,稍加琢磨就明白,肯定是苏木直接告诉了刘海中,让他借刀杀人的办法流产了。 再加上晚上刘海中就敢跟自己动手对着干,要知道自己可是稽查组的组长来着,他不怕,也就说明赃款上交给苏木了。 许大茂瞧见刘光天,就心生一计。 让刘光天恨上苏木的办法有好些,这不失为一个机会。 等明儿再写个匿名信去苏木单位举报他贪污受贿。 双管齐下,简直两全其美。 自己是真本事啊,许大茂越琢磨越得劲儿,自己这是连环计啊。 不由得佩服起了自己。 “玛德,哪,哪个苏木?敢挡着我升官发财,办,办了他丫的!” “就前院,咱这里还有第二个苏木嘛。” “我呸!让他等,等着,看以后老子不收拾了他。” “别以后了,君子报仇不过夜,干脆就趁机……” 许大茂在刘光天耳边嘀咕了几声。 “嗯,好,是好办法,可,呃,可是我没那玩意儿啊……” 许大茂踌躇了几秒钟,一咬牙一跺脚:“等着,哥给你想办法。” 许大茂匆匆回了屋,早就躺下的秦京茹还没来得及问,就见许大茂一把抓了她的小衣跑了出去。 秦京茹直接被许大茂这操作给整懵了。 我刚才看到什么了? 错觉吗? 女人贴身的衣服,大茂哥拿出去干啥? …… 刘光天怀揣着还带着温热的飞行员帽子,借着酒胆过穿堂,来到前院。 他在台阶那里站着,看着不远处的东耳房喘粗气。 虽然酒壮怂人胆,可面对的是苏木,那个一车轮就把自己给拍出去的家伙,他还是发自内心的打怵。 毕竟人家手上是有过人命的啊。 但箭在弦上,这口气不能再忍了。 背后有胜利哥的赚钱的圈子,刚才也有大茂这个轧钢厂领导的暗中扶持。 主要许大茂有一句话说的在理。 自己怎么也是轧钢厂的职工,苏木不是轧钢厂的,管不到他身上。 真出了事儿,大茂会借着名义救他回去的。 压倒心理胆怯的那根稻草出现了。 所以刘光天来了。 他探手入怀,捏了捏温热的小帽子,有点心猿意马。 许大茂从家里拿出来的,能是谁的? 只是想想,刘光天就心头燥热。 胆子也更壮实了。 他抬脚。 噗通。 就仨台阶,他也一脚踏空滚了下来。 屋里苏木刚把刘海中那包物件里的‘气’吸收到空间里,还没来得及去感受感受呢,就被外面的动静惊扰了。 他皱眉,起身,来到窗边,往外看。 月光下,刘光天鬼鬼祟祟的来到自己门前,正打算往门缝里塞东西。 “咳咳。” 苏木故意大声咳咳了两下,踩着地板的声音重了点。 刘光天跟扎了刺似的缩回手,整个人都躲进了角落里。 苏木有些好笑。 他倒要瞧瞧这家伙想干什么。 干脆弄了点喝水吞咽的动静,然后就是大踏步上楼梯。 把二楼床弄得咯吱咯吱响了两声。 真是挺不容易的。 苏木的床做的很结实,轻易发不出声音,最后没办法,苏木挪动了床头柜,装出来的。 外面刘光天推测苏木又去睡觉了。 而实际上,苏木悄悄打开老虎窗,钻到了房顶上,从上而下的瞄着他呢。 刘光天可能是害怕再往门口凑了,也或者他突然不舍得把怀里的物件塞进苏木屋里,想自己留个纪念。 反正他从厨屋和阳台的夹角角落探出头来后,没有再来屋门口,而是摸索到了苏木的自行车前。 苏木目光如炬,亲眼看到他扒了自己车子的气门芯,还抠开了车胎一侧,内胎都被他拽出来了。 估计情况也就顶多这样,苏木不再犹豫。 大喝一声“小贼!”然后……从天而降。 刘光天抬头就瞧见半空一道人影飞来,白眼球往上一翻,直接吓晕了过去。 酒后血压不稳,再加上一直提心吊胆,紧张兮兮。 稍微受到惊吓,心赃就彻底受不住了。 也就是个大小伙子,这要是换成个四十开外的,估计等明儿天亮,就直接出殡得了。 苏木的呵斥声惊扰了整个四合院,各家各户都纷纷开灯。 又有热闹瞧了啊。 王婶儿家住的近,头一个窜了出来。 “哎呀,这不后院的刘光天嘛,这是来苏木家当贼的?” 苏木觉得王婶儿这大嗓门挺好,明天奖励刘嘉诚和刘嘉玲点大白兔奶糖。 阎埠贵家也开了灯,不过老两口没凑过来,倒是阎解旷人小鬼大先跑过来了。 紧接着,中院的何雨柱,易中海和秦淮茹也都过来了,于莉和于海棠不知什么时候也站在了人群里。 几十口子围着东耳房这边指指点点。 苏木就站在原地没动,脚下是昏倒了的刘光天,这家伙晕的太及时,两根手指抠在车轮内胎那儿还没拔出来呢。 妥妥的人赃并获。 “怎么了?让让,这是怎么了?” “嘿,刘光天偷苏木家的轮胎,许大茂,你不是稽查组组长吗,这事儿你怎么办。” 何雨柱冷嘿了一声。 他不傻,这俩刚才躲在抄手游廊那嘀嘀咕咕,肯定没什么好心眼子。 没过多久就闹出这事儿,何雨柱要说一点猜测都没有,那才怪了呢。 “偷轮胎?那不是何雨柱你干的事儿嘛,怎么还诬赖上别人了?” 围观的人群里哄笑声一片。 何雨柱也不臊的慌。 “许大茂,别扯那些没用的,我跟阎大爷的事儿早就了了,是不是啊阎大爷?” 阎埠贵也在人群里呢。 听何雨柱这么说,哼了一声扭过头去没吭气。 一失足成千古恨,这事儿闹得人尽皆知,他自诩书香门第,自己却一冲动做出了有辱家风的勾当,哪有脸再提。 巴不得全院的所有人都忘了拉倒呢。 许大茂穿过人群,走了进来。 他身后跟着刘海中两口子和刘光福。 老刘家这三人心情可不美丽。 前脚刚跟许大茂打了架,后脚二小子眼瞅着就要落人家手里。 又拉不下脸来求情…… 阴沉着脸不吭声。 苏木见着正主来了,当先开口。 “二大爷,莫不是我哪儿得罪你了,大晚上的,让你家二小子来抠我自行车轮胎?” 刘海中一听这话,立刻头摇了起来。 他可不敢得罪苏木。 要知道那一兜子赃物赃款,还指望苏木上交上去呢。 这还没隔夜,万一他反悔了,自己可咋整。 “不是,绝对不是。我也不知道这小子犯的什么浑呢,苏主任,该怎么教训就怎么教训,我没意见。” 何雨柱偷轮胎也不过是给阎埠贵换了一个而已,自己二小子能怎么教训,大不了赔个轮胎,再不行,赔俩轮胎足够了吧。 许大茂也瞧见了刘光天抠轮胎的动作,但他觉得不对。 这跟自己教给他的法子可天差地别。 推荐一本签约文娱《女明星家里不养闲人》 唐泽能有什么错? 他只是想把这个陌生的世界变成他熟悉的样子,让他可以闲的更自在…… 想听到地球上他曾经爱听的歌单; 想看地球上那些脍炙人口的综艺; 想看地球上那些电影、电视剧; 想说话的梗能有人接的住…… 想有砍一刀又一刀的线上购物; 想在手机上刷小视频; 想出门买东西不带钱包…… 他压根不想出名,不想赚钱,他啥也不缺,因为他老婆是大明星。 他只是想闲的充实一点,打发时间更轻松一点…… 他哪里错了? 第226章 示威 第226章 示威 刘海中一脸阴沉的看着北新桥片区派出所张所长带队把刘光天押走。 真的就是缚住两条胳膊,按着后背让刘光天前倾弓着身子走出金柱大门的。 大半夜的不踏实睡觉,偏偏惹人清梦。 当派出所的公安都是铁人,不搂着婆娘睡觉的吗? 心情不好,执法态度就很严苛。 从严从重。 四合院里跟张所长关系最好的是曾一大爷易中海。 但人家被刘海中亲手轰下台了。 这会儿也就是跟人家熟络的打了个招呼,一声多加照顾的话都没提。 活该。 丢人! 哪怕两家没有矛盾,易中海都不打算张这个嘴,何况自己还当众表过态,以后自己在这个院里听声,不再管事。 就听个响,跟着瞧热闹吧。 二大妈心慌慌,脸色差劲极了,好几次拽刘海中的衬衣下摆,就想他帮着说两句好话。 可不能让二小子在里面吃太多苦。 但刘海中心里苦。 找苏木? 人家是苦主,二小子好死不活的破坏人家轮胎,怀里揣着秦京茹的小衣,明显就是打算嫁祸苏木的。 这要是坐实了,那可了不得。 丢工作都是轻的,弄不好就得进去。 现在偷鸡不成蚀把米,给苏木撞破了,就成了他自己行为不检。 指望许大茂解释误会? 那不跟狗屎糊墙一样的难度嘛。 找易中海的话…… 看老易那置身事外的样子,不用开口刘海中就知道没戏。 “唉,先回去再说。” 刘海中瞪了一眼二大妈,带着老伴和刘光福回后院了。 感觉二小子要废,以后是不是要培养培养老么了? 总得留一个在身边,万一等自己下了岗,再没个养老的…… 过去刘海中没在意这个,但刘光天出事,倒是给他提了个醒。 刚好自己掏腰包给老三拿了个工作,再培养培养,少打几顿…… 嗯,鸡蛋也可以考虑每周给两个吃。 刘海中一边走一边琢磨。 刘光福还不知道自己的受宠日子就要来了,懵懵懂懂的,深怕一个不小心又惹了老爹的忌讳。 他知道老头现在肯定心情不好,气不顺,往往这种时候他们都得加倍小心,不然就是一顿揍。 找派出所逮捕刘光天是苏木的主意。 依着许大茂最初的计划,应该是他跳出来力挽狂澜,无论是拿捏苏木,或者功败垂成给刘光天保底。 但好死不死的刘光天揣着秦京茹的贴身小衣,却去扒拉苏木的自行车胎,不知道这怂货到底怎么想的。 真是废物。 最初许大茂就是这个心态,但他出的主意,哪怕再腹诽再不乐意,还是要去善后收尾的。 但苏木不乐意了。 他要抓个典型。 自己好歹也是个干部身份。 这群四合院的邻居拿着豆包不当干粮,却被包了馒头皮的窝头吓得厉害。 这让苏木有点气不顺。 许大茂别看是个稽查组组长,可还是个工人编制。 大家伙怕他明显比怕自己更多。 连许大茂自己也真像是把自个儿当干部身份似的,跑家里来下绊子理直气壮的,真当能平起平坐了? 借机杀杀他们的威风,很有必要让他们清醒一下。 “这姑娘家的内衣,是谁的?这个事情可比扒我家自行车的情况还要恶劣。” 说着,苏木就看向秦淮茹。 苏木是瞧见了秦淮茹的异样,猜测她肯定是知道点什么。 哪怕这内衣是秦淮茹的,苏木也想她说出来。 觊觎自己碗里的娘们,处理刘光天的时候就再加点码,正好杀一敬猴,一石二鸟。 他相信秦淮茹一定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这是京茹的衣服,怎么在刘光天怀里?” 轰的一声。 整个四合院围观的人们都笑出声了。 许大茂站在人群圈内,立刻就成了众矢之的。 头顶绿油油,日子才能过得去。 大概说的就是许大茂现在的情况。 “胡说八道,秦淮茹,我媳妇贴身的衣服我还不知道吗,你可别胡编乱造。” “许大茂,刚才你跟刘光天在游廊那边鬼鬼祟祟的,是不是你自己给他的啊?” 何雨柱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踩踏许大茂的机会。 这下子,哄笑声再起,热闹程度更上一个台阶。 这个瓜在炎热的夏天,给了所有人一个饱饱的清凉。 估计再闷热个十来度都不是事儿。 都忙着八卦,忙着吃瓜,哪还顾得上热。 自家男人把自个儿女人的贴身内衣给了另一个壮实小伙子…… 这叫什么? “许大茂,伱是打的什么算盘,怕不是自己生不出孩子,找人帮忙吧?” 人群里传来高亢的一声。 男人,年纪绝对不大,而且特意压了嗓子,听不出具体是谁。 但许大茂立刻就跟炸了毛似的跳起来。 “谁!谁他娘胡扯,有本事出来当我面说一句。” “秦姐,你确定这是秦京茹的衣服?” 苏木手指捏着一根肩带,把大红色的飞行员帽子从刘光天怀里拽出来,半空中随风摆动着。 让院子里的壮小伙、老娘们们都瞧了个仔细。 虽然许大茂不承认,但别人指名道姓的,代入感就太强烈了。 别说阎解放、刘光福这种两眼放光的,何雨柱咧着嘴摩拳擦掌的,便是阎解旷和刘嘉诚这俩半大孩子,都下意识的吞咽了几下口水。 还挺早熟的呢。 许大茂眼都急的绿了。 伸手就要夺。 苏木肯定不会遂了他的意。 “谁去派出所喊一下公安,我出2角钱跑腿费。” 很意外的是,以往反应很灵敏的阎解旷迟疑了。 倒是阎解娣被三大妈捅了两下,举手应了一声,扭头跑了出去。 “许组长,虽然不能确定这到底是不是你媳妇的东西,可你既然跟这个事儿有牵连,就不适合办理刘光天的案子了。这么处理,没意见吧?” 许大茂意见很大,可他知道苏木既然去喊人了,他就一点辙也没了。 毕竟受害人苏木不是轧钢厂的,而刘光天则是轧钢厂车间工人,怕轧钢厂偏袒也是个理由。 关键是那件内衣,咋秦淮茹就好意思推她妹妹入火坑呢? 许大茂有点不理解。 或许是秦京茹嫁进门就跟秦淮茹几乎不联系有关。 许大茂这会儿还真有点后悔,怪自己怂恿秦京茹跟秦淮茹一家断的太彻底。 这秦京茹也是,干嘛那么听话啊。 许大茂万万想不到,人家秦淮茹这是帮亲也帮理,不帮自己人,还帮一个外人不成? 要知道秦淮茹从里到外,从上到下,可都早就是苏木的样子了。 张所长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被喊来的。 刘光天被逮捕走了。 苏木苏主任可是这一片区的名人,还是全国都报道过的战斗英雄呢。 岂能不重视。 众人随着刘海中一家离开而纷纷散去。 秦淮茹想要过去跟苏木聊两句的,却看到于海棠先跑了过去。 或许是大晚上的一个姑娘家家的不太好意思,还拽着她姐姐于莉。 秦淮茹迟疑了一下,也就先走了。 她婆婆盯的也挺紧。 贾张氏能够接受的,就是秦淮茹偷摸去找苏木,被吃多干抹多净都没关系,换好吃的好喝的回来就成。 但要是当着大庭广众,或者正大光明的跟苏木亲近…… 这坚决不行。 她主要是怕秦淮茹这个能给家里带来吃喝的工具人飞出贾家,她必须得看住了,攥紧了。 “苏大哥,傍晚你家来客人了,其实我还想跟你喝酒呢,百货大楼从上海那边进来了一批红酒,说是进口的,给我买了一瓶。” 许大茂追求于海棠是买了红酒请于海棠喝,何雨柱想跟于海棠谈对象也是买了菜做饭请她吃。 到苏木这儿,于海棠反而精心买了红酒要请苏木一起喝。 这就是区别。 越是容易上手的,越不懂珍惜,而越难搞定的,反而成了女生惦记的执念。 于海棠此时就有种使劲浑身解数,也要将其拿下的气魄。 “嗯,父亲战友家的孩子,过来认认门。酒的话改天喝,这两天连续喝,胃有点难受了。” 于莉在旁边眉头挑动了一下。 苏木喝酒胃不舒服,明天熬粥多熬一点,要不要也给他端一碗? 于莉满心都在苏木身上,她压根就没发现,这晚上闹这么大动静,阎解成竟然没出现。 或许在她的视线里,在她的心里,阎解成为何物已经不重要了吧。 倒是阎埠贵和三大妈两个一直提心吊胆的,就怕于莉瞧出他们家老大没出来,还在心里默默打了草稿,担心万一于莉问起来,他们要怎么回答…… 然而,一点都没用上。 人家压根就没问。 甚至往这边瞅过来的次数,也屈指可数。 “掌柜的,你说老大家这两口子可咋整?唉。” 阎埠贵心说,男人心飘了,女人心凉了,当老人的有什么办法。 他现在更想知道的,是阎解成外面有的那个人,到底是谁家的,是姑娘,还是寡妇? “不行,明天我就去问问于莉,她妹妹也不能一直住在这里吧,让咱家老大总这么打地铺,两口子的日子以后还过不过了。” “行了,这事儿就别管了。没瞧见最后于海棠跟苏木聊天了嘛。” “哪又怎么了?” “怎么了?” 阎埠贵胸有成竹的哼哼了两下:“我瞅着这俩人八成快了。” 三大妈倒是有些不太乐观。 下午她可是瞧见俩花枝招展的姑娘一起去苏木家里的。 又吃又喝了好久才走。 阎埠贵自然也是看到了。 但他理解的角度跟老伴儿不同。 就因为是两个人携手去的,就足以说明没问题,哪怕有问题,也没戏。 真要是对象,谁不是一个人来啊。 又不是旧社会,还能成群结队? 许大茂回到了后院。 一进屋就瞧见躺在床上没动弹的秦京茹。 气顿时就不打一处来。 “外面闹那么大,你咋就不知道出去呢?” 许大茂埋怨道。 “我……你把我衣服拿走了,大晚上的,我不想出去看热闹,不得跟我姐和贾家碰一块啊。” 许大茂一时语塞。 秦京茹的内衣是自己拿出去的,不让自己跟秦淮茹和贾家多接触也是自己。 可心里咋就这么窝火呢。 刚要发脾气,就瞧见坐起身的秦京茹揉了揉肚子。 心头顿时一惊。 “咋了?不是孩子有问题吧,京茹,你哪里难受赶紧告诉我。” 秦京茹眼底闪过一抹欣喜。 她为大茂哥对她这么关心爱护而洋洋自得。 可傻傻的农村姑娘分不清楚,许大茂关心爱护的哪里是她这个姑娘,他在意的从来都是她肚子里的孩子。 哪怕是现在跟她扯了证,成了亲,根源也是因为孩子,因为害怕从现在的岗位上被撸下来。 在许大茂心里,从来就没有秦京茹的位置。 “没事,大茂哥,你对我可真好。我一定给你生个大胖小子……” 秦京茹动情了。 她娇喘起来,搂上了许大茂的腰。 许大茂也有点心猿意马,但想到秦京茹肚子里‘怀’的孩子,又忍住了。 “赶紧躺下,你现在得好好休息,等我下乡放电影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许大茂来了兴致没处发泄,自然是要下乡放电影了。 去找村镇上那些寡妇或者小媳妇老相好。 他是个管不住自己裤裆的,不然身子咋能虚成那样。 贾张氏回屋后就有些长吁短叹。 “淮茹,你说万一于莉这妹妹真跟苏木在一块了,你还能从他家拿到好东西吗?” 贾张氏现在跟秦淮茹也不藏着掖着,俩寡妇关上门,谁不清楚谁啊。 秦淮茹做的那些事,开端还是贾张氏怂恿的呢。 “我不知道。” “那待会儿你去他屋问问啊,这姑娘家和女人不一样,让他舍不得你,总能多撑几年的……” 老虔婆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幸亏也就是孩子们都睡熟了,跟秦淮茹躲在屋里偷摸的说。 但凡只言片语暴露出去,贾张氏这老婆子还不得被人戳脊梁骨戳死啊。 “今天不过去了。出了这档子事儿,万一再让人瞧见了不好。明天我再过去瞧瞧。” 秦淮茹想着,自己那俩护膝用的太勤,已经有点扁了,明天问问苏木,能不能弄点棉花,总比布头要更舒服些。 推荐一本签约文娱《女明星家里不养闲人》 唐泽能有什么错? 他只是想把这个陌生的世界变成他熟悉的样子,让他可以闲的更自在…… 想听到地球上他曾经爱听的歌单; 想看地球上那些脍炙人口的综艺; 想看地球上那些电影、电视剧; 想说话的梗能有人接的住…… 想有砍一刀又一刀的线上购物; 想在手机上刷小视频; 想出门买东西不带钱包…… 他压根不想出名,不想赚钱,他啥也不缺,因为他老婆是大明星。 他只是想闲的充实一点,打发时间更轻松一点…… 他哪里错了? 第227章 戴罪立功 第227章 戴罪立功 第二天。 苏木上班前喝了一碗清爽可口的荷叶粥。 于莉端过来的。 她也没隐瞒,大米是之前从苏木厨房里拿的。 因为中午要给工人们做饭,有些食材于莉是拿回她那边去了,方便提前处理一部分,这样中午不太赶时间,更从容。 毕竟她也是要上班的。 到了单位,没什么大事儿,虎头已经能够翻墙爬树了,但大多数时候还是想装病恹恹的,独爱被曹薇薇抱。 但或许高燕和曹薇薇两个姑娘协商了什么,一直到下班,韩立和楚健过来接替晚上执勤,也没见曹薇薇的身影。 往常即便是没有她的活,只要是来找苏木,她都会上赶着过来露过脸,跟苏木见一见的。 韩立拉着苏木没让他走,说是请客,实则是消耗了苏木的两张小灶券。 像极了我请客,你带着钱的既视感。 “到底有什么事啊,神神秘秘的。” “有个公费出外勤的机会,我看你一直憋在京城,要不要考虑跟我出去散散心?” “去哪里?” 苏木有点心动了。 自从他回来,确实哪儿都没去过。 最近老李叔和田妈妈那边催促的也挺闹心,出去逛一圈,分散分散火力倒也不错。 “先去葫芦岛,然后是长春,具体时间看任务完成情况,我估计,最起码能有半个月……” 韩立一副‘兄弟我不错吧,好事都想着你’的表情,像是瞪眼仰着脖子求夸赞的哈士奇。 “什么时候走,什么任务方便透露吗?” “大概就这两三天,具体任务得上了火车才能说,这是规矩,反正对伱而言,没有危险,就跟出去旅游没啥区别。” “真的?” “我还能骗你吗?” “那行,我就跟你出去一趟。” “瞧你小子勉强的样儿,拿补贴等于两份工资,你还不乐意,不是咱俩这关系,我还不带你呢。” “这不吃我的,喝我的了吗?好处你可是收了。” 苏木指了指桌上的小灶饭。 不得不说,02分馆的小灶伙食确实不错,据说厨房里掌勺的都是吸纳的当时京城数得着的私府菜厨子。 敲定了入职以来的第二次外勤工作,苏木起身打算走,黄栋梁就小跑了过来。 孙志勇勇哥来找。 “哥,你咋来了,有什么事儿吗?” “有个案子,找你过去配合协调一下。” 可能是跟韩立不熟,也可能是还有楚健和黄栋梁在旁,孙志勇笑着,但说的却是官话。 话音刚落,韩立就皱起了眉头。 “老韩,都是自家兄弟,这是我哥的战友,孙志勇,勇哥,这是我战友,韩立,749的。” 孙志勇肃然起敬,先是行了个礼,然后伸出手跟韩立握了一下。 “早说啊,就是闹着玩,那个,是这么回事……” 昨晚刘光天的案子转移到了市局,恰好是王群接受盘问的。 正好今晚是高翔和孙志勇值班,三人一商量,干脆就来喊苏木一起过去,也是好久没聚了。 差点就引起连锁反应。 韩立哭笑不得,摆手送两人出了小月亮门。 孙志勇开了一辆威利斯,没有顶棚的原装货。 “嚯,这可是稀罕玩意儿,哪搞的?” 跟韩立那辆没什么区别,都是炮轰弹痕密密麻麻的样子。 “老爷子当年缴获的,一直当宝贝疙瘩放着,我好不容易才要过来的,咋的,你来过过瘾?” “行,换我来。” 苏木翻身跳上车,熟练的挂挡起步,威利斯屁股冒起一溜黑烟,窜了出去。 老原装的步战车,动力依旧强劲,也着实抗造。 刘光天的案子之所以移交到市局,主要原因还是因为苏木。 张所长接到了轧钢厂保卫科的电话,还有四合院许大茂的咨询,觉得这事儿有点棘手。 毕竟轧钢厂是他们隔壁单位,保卫科也多次配合派出所一起执行巡逻任务,有些事情抹不开面子。 但想到苏木,人家毕竟是个干部。 或许在四合院,苏木的干部身份莫名其妙的被淡化,但出了四合院那个特殊的地方,苏木大主任的身份还是很被重视的。 没人不敢当干粮对待。 最后张所长求教他的老连长点拨,直接把案子投递到王群的办公桌上了。 王群跟苏木的关系,在上次李副厂长事件上已经曝光的很彻底了。 所以直接给了他。 王群张罗几个人吃饭,除了好久没见之外,也确实是想问问苏木的意见。 毕竟这不是什么大事,往左一点就是重刑,往右一点就能一笑了之。 现在形势比较特殊,职权范围略微宽广了许多,所以想问问苏木的意见。 威利斯行驶在半途,苏木突然看到了陈大奎,他依旧跟齐天在搭伴儿。 苏木一摆方向盘,斜斜的停了过去。 赶巧了,他有点事要再问问。 “勇哥,你等我一下。” 苏木跳下车,向已经停在路边半晌才看出苏木的齐天和大奎走去。 “大奎,问你个事,之前你说苏胜利那群人在暖瓶厂……” 孙志勇没下车,倒是扭头看着不远处。 那是苏木的板车,车牌号他是记得的。 那上面坐着的两人跟他关系自然就很亲近了。 孙志勇特意看了看两人长相,尤其是后面那个。 陈大奎他们知道,也认识,齐天这人…… 他们也知道,也认识,但不知道跟苏木有关系而已。 苏木回来,开车继续走。 “那个叫齐天的小子,你们很熟吗?” “嚯,他在你们这边都挂了号了?还真混出名堂来了。” “这小子还算守规矩,没啥太大问题,要是真有啥过线的,我以后提前知会你一声。” 听到苏木这种轻松的语气,孙志勇就知道齐天跟苏木关系不错,平白亲近了几分。 只是道不同,结交就没必要了。 这方面,韩立有着先天优势,不是齐天他们能比的。 体制内外的差异,就像是地球和冥王星,看似一个整体,却又互不挨着。 来到市局。 办公楼已经大半寂静。 除了出外勤的就剩下几个部门值班人员。 高翔和王群六个饭盒都已经摆好了,还有两瓶汾酒,一瓶已经开了盖。 估计是从窗户看到苏木和孙志勇的车回来,就整装待发了吧。 “哥哥哎,喝酒先不着急,我想先瞧瞧刘光天去。” “走,我陪你去。” 王群抬屁股起身,笑着说。 不拘言笑的金属刺啦嗓子这种表情和语调,如果有外人看到,一定惊掉下巴。 “一起去,一起去。” 高翔想也不想就跟着起来了。 苏木去见当事人,有点不合规矩,王群过去当见证,高翔去给王群和苏木当见证。 环环相扣,更不容易遭人诟病。 最后三个哥哥一起陪着苏木进了审讯室。 刘光天经过一天一夜的关押,精气神都没法提,人颓废害怕的都差点没法看了。 酒劲儿早就过去了。 实话说,苏木当时从他怀里捏走秦京茹内衣时,他就已经醒了。 但实在是不知道醒了会咋样,干脆就继续装晕。 一直到被张所长逮捕时,也假装醒来。 俗话说酒壮怂人胆,现在没了酒精的怂恿,刘光天胆颤心惊。 看到苏木就跟看到玉皇大帝似的,眼泪哗啦一下就留下来了。 苏木咧了咧嘴角,这到底是受了多大的委屈和磨难啊。 “问你什么就老实交代,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知道吗?” “懂,我懂,我一定配合,配合。” 刘光天慌忙答应,点头跟捣蒜似的。 “刘光天,是谁让你揣着秦京茹的衣服去嫁祸我的?” 苏木没问揣着别人媳妇的内衣干啥,直接就是在挖坑。 只是他也没想到,事实还真跟自己挖的坑是一样的。 不算冤枉许大茂。 “许大茂,是他让我去的,那罩子,也是他回家拿给我的。” 旁边高翔咧嘴无声的笑了笑。 实在是没忍住。 许大茂这到底是个什么鸟男人,把自己媳妇的贴身罩子送给邻居壮小伙。 不过想到其最终目的是诬陷苏木,就又是神情一凛。 找死吗。 “苏胜利那个营造厂的工作……” 苏木的问题很跳跃性,这样就不会让刘光天摸着头脑,不清楚苏木到底想问什么。 只能下意识的有问必答。 其实刘光天已经被吓怂了,苏木的技巧其实用不太上。 但习惯使然,苏木习惯了在战略上蔑视敌人,在战术上竭尽全力。 “他在机械厂跟暖瓶厂供原材料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啊?” 刘光天一怔。 啪! 王群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赶紧如实交代。” 听到机械厂和暖瓶厂的事情后,王群几个就明白,小兄弟送功劳来了。 投机倒把在这个风口浪尖可是重罪。 办案人员明察秋毫,功劳也是不菲。 “刘光天,这事儿如果跟你有关,你交代了算戴罪立功,如果这事儿跟你没关系,等处理完他们那群蛀虫,我可以既往不咎,担保你工作不丢。” 王群的威逼先到,苏木的利诱后置。 配合天衣无缝,就像是排练过似的。 王群对这个突如其来的搭档也很舒坦。 高翔挺意外的。 孙志勇就相对更容易接受。 毕竟他老爷子透露过,苏木是那个兵王扎堆的地方出来的,在里面也曾是佼佼者里的佼佼者。 这点审讯本事,不算什么。 何况,人家现在的单位属性,跟749都是平起平坐的。 这是联想到了傍晚去接苏木时的韩立。 孙志勇一开始是直奔四合院的,结果没接到人,才又去了问津街3号。 刘光天被威逼利诱这么一整,整个人都毛了,苏木的话就像是一根救命稻草,刘光天抱着就死活不撒手。 竹筒倒豆子似的把知道的一股脑都说了。 也是活该苏胜利倒霉。 他为了吹嘘,为了表现自己大把赚钱,背景牛掰,这里面的勾当可真没少说。 一车能赚多少钱,能分多少钱,都是往多里吹的。 就这体量和折算的数额,枪毙十次八次都不为过了。 苏胜利之所以想拉刘光天入伙,也是瞅准了他是一线轧钢车间的工人,想着有没有可能弄点边角料出来开拓一下新的赚钱路子。 偏偏苏胜利还放不下苏木过得好这个事实,非要怂恿刘光天招惹苏木。 然后就顺藤摸瓜。 “走,哥哥们这次又沾你的光了,木头,你确实可以,简直就是我的福星。” 高翔搂着苏木的肩膀,开心极了。 他有望再上一层台阶,缺少的就是功劳。 苏木就像是及时雨一样,稀里糊涂就把功劳给甩自己脸上了。 王群和孙志勇也都喜上眉梢。 体制内一个萝卜一个坑,高翔往上挪一挪,下面的人就可以往上动一动。 审讯室在西头,办公室在楼的东头,中途要经过门厅的楼梯。 苏木刚走到楼梯口,不经意间就瞧见了两个熟人。 而其中一个熟人也看到了他,使得他不得不停下来。 阎埠贵和于莉。 如果只是阎埠贵,苏木大可以装作看不到就走了。 而于莉在,苏木觉得自己迈不动腿。 有什么力所能及的,还是能帮就帮一下吧。 毕竟两人怎么说,也是有情分。 “阎大爷,这是怎么了?” 苏木招呼了一声,转身下了楼。 不清楚具体问题,高翔三个没动,没跟下去。 阎埠贵看上去很着急,又像是被气的,恼羞成怒的感觉。 开口说了两句话,咳咳了半分钟。 苏木耐心不足,转头看向了于莉。 于莉反而很平和,听她说完了具体发生了什么事,苏木后知后觉的发现。 于莉对自家男人阎解成,是不是过于冷淡了? 这都没点脾气? 还是说内心窝着火,就等回四合院回到家才爆发的那种? “苏木,看在咱都是一个院的邻居,你一定帮帮忙,一定要帮帮我们家老大啊。” 阎埠贵抓着苏木的胳膊,就是一阵央求。 苏木眉头微皱。 要是把这皱巴巴的老手换成于莉的,他或许会更开心一点。 他甚至有种预感,如果不是阎埠贵太激动,手伸的太快,于莉胳膊都抬起来了的。 这个该死的阎老西,这么大年纪了,一点都不懂事。 推荐一本签约文娱《女明星家里不养闲人》 唐泽能有什么错? 他只是想把这个陌生的世界变成他熟悉的样子,让他可以闲的更自在…… 想听到地球上他曾经爱听的歌单; 想看地球上那些脍炙人口的综艺; 想看地球上那些电影、电视剧; 想说话的梗能有人接的住…… 想有砍一刀又一刀的线上购物; 想在手机上刷小视频; 想出门买东西不带钱包…… 他压根不想出名,不想赚钱,他啥也不缺,因为他老婆是大明星。 他只是想闲的充实一点,打发时间更轻松一点…… 他哪里错了? 第228章 姐,你喝酒了? 第228章 姐,你喝酒了? 阎解成是在德胜门内果子市那儿被巡逻公安抓了个正着。 穷德胜门,烂果子市,不开眼的绦儿胡同,这都是有说道的。 涉案情况有些特殊,所以新街口那边连夜给送市局来了。 于莉还没下班呢,就先接到了通知,她没有直接过来,而是先回了家去找公公婆婆。 这会儿四合院前院西厢房老阎家,都快炸了锅了。 这个年头,但凡有组织上门的事情,藏是藏不住的。 街道办李卫东跟于莉回家间隔了不到5分钟。 说明了阎解成的情况,他们接到通知时一开始也不太信。 阎解成可是书香门第自诩的阎埠贵家的老大儿,竟然…… 还是个大白天。 还结了婚的。 没办法,既然事情发生了,那街道办就会相对应的安排和处罚。 目前处罚还没落实,毕竟人才抓到,公安那边还得先审理。 但阎埠贵算是正式从官面上被彻底撸了三大爷的称呼。 这也倒没什么,他本身就名存实亡来着。 就是自诩书香门第的阎家,竟然出了这种苟且的事情,阎老西的脸算是被丢在地上让满四合院的老少爷们踩了。 街道办临时工三大妈差点就背过气去,幸亏阎解旷和阎解娣两兄妹眼疾手快,把老娘扶住。 这要是栽到地上,保不齐就得拴住。 以这时代的科技,三五分钟里遇不着懂针灸的老中医,就可以考虑挂白帆办后事了。 阎解成的媳妇于莉的反应不大,得到通知后反而像是一块大石头落了地似的,倍感轻松。 但她不傻,知道这时候哪怕不担心,也不能表现内心的真实想法。 家里都哭天喊地了,你要是乐出声来,那不就是故意找抽么。 何况还当着街道办干事的面呢。 这趟李卫东李干事主要是通知阎埠贵和于莉去一趟市局协助调查。 说完就先走了。 等了好半天,阎埠贵最快缓过来,等阎解放回到家,让他照看老伴和弟弟妹妹,他便带着于莉来到市局。 传讯阎解成的家人也是没办法的事儿。 事出有因,新街口街道办难做,那边的派出所也难办,不然就一个单纯的女票女昌,怎么会惊动市局。 主要就是棘手难办。 阎解成嚯嚯的是个寡妇。 不到三十岁的年纪,丈夫是解放前的烟袋子,她算是养女来着。 现在照顾的所谓婆婆,其真实身份是大妇…… 所谓大妇,也只是解放后取缔了特殊行业,跟烟袋子凑活过日子的人。 以前工作时不讲究搞卫生,所以身上有病。 那个寡妇……嗯,身上也有那症状。 审讯时得知阎解成是熟客,不是一次两次那种。 甚至那寡妇都有从良念头来着。 这情况,也不好跟别人关押在一起啊…… 要是传染了,哪个部门负责善后? 烫手山芋就丢给市局了。 谁让市局是他们的阶层领导来着。 看似光鲜亮丽的市局,别看平时威风凛凛,照样也得处理各种奇葩的烂摊子。 要不然高翔咋那么乐忠于往上爬,而王群独爱挖掘审讯这一趴呢。 孙志勇的话…… 嗯,他父辈和老爷子都牛掰,护得住他。 苏木听了情况后,也是忍不住挠头。 他瞥了一眼于莉。 眼眸里情绪稳定…… 不止是稳定的问题,是过于平静了。 感觉过来走个形势,更多是因为名义上的夫妻,出于人道主义似的。 苏木就觉得怪怪的。 他其实是知道一些于莉跟阎解成夫妻间的事情的。 去晓市的时候听了好几次墙根,都遇着于莉拒绝阎解成。 当时还觉得好笑,挺幸灾乐祸的。 谁让阎解成因为陈大奎而对自己态度不好,活该被媳妇晾。 可没成想,阎解成火气挺旺,憋不住到南城找快活去了。 真是倒霉催的啊。 苏木此时还不知道,就阎解成嚯嚯的那个寡妇,之前的客户还不老少,有几个都是苏木的‘熟人’呢。 譬如他刚刚通过刘光天捋清思路,准备要办的苏胜利。 这货也接到了通知,让他明天一早去医院查体,把检查报告送到街道办去。 他是下班回家路上碰巧遇到了街道办干事。 听了信儿后,再回家时,就突然觉得裤裆好痒,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 孙志勇从二楼下来,跟办案同事打了个招呼。 高翔和王群也听到楼下的描述了。 这仨石头剪子布决定的,孙志勇手拙运气差。 丢人栽面儿的事儿,他赶上了。 暗暗腹诽,一会儿肯定要多喝两杯消消毒。 “没别的事,先把罚款交了,然后你是他对象吧?明天去医院做个体检,报告要交过来,如果没问题的话,我们会再开一个证明,你交到街道办那边就行了。” “要是有问题呢?” 苏木皱着眉,问道。 虽然他这么问不太合适,但事情既然已经出现了,还是问明白了的好,当着阎埠贵和于莉的面,也让他们心里有谱,提前做好准备。 “我们这边就是登记一下,估计街道办会出正式通知,单位那边也会通知到,毕竟要防止传染……” 阎埠贵发白的嘴唇直哆嗦,话都说不出来,不知是气的,还是臊的,亦或者是吓的。 于莉情绪没太大变动,倒是突然扭头瞅着苏木,冷不丁说了一句:“我肯定没被传染。” 苏木秒懂。 “之所以笃定,估计是这几个月压根就没再同床过。” 倒是孙志勇脸上表情突然就古怪了起来。 他瞅瞅挨着公公旁边站着的小媳妇,冷冷清清的,确实挺耐看,又看看对面默默点头的小兄弟。 暗自念叨:“听老王说,不是那个秦寡妇吗?莫不是还有个小媳妇……” 玩的溜啊。 难怪不稀得结婚呢。 市局这群人见多识广,老百姓不知道的,他们知道,普通人不懂的,他们可太明白了。 …… 阎埠贵没感觉异样,或者他一直看着公安,再就是小心翼翼渴盼的瞅一眼苏木,并没有特别瞧自己儿媳妇。 所以没有留意。 但是耳朵还是听到儿媳妇的话了。 略有斥责的道:“公安让伱检查就去检查,咱好好配合人家工作,知道了吗?” 于莉不说话了。 她瞧见了苏木点头,就放下心来。 刚才她也说不出到底是怎么就有勇气开口说了解释的话。 现在心头小鹿乱撞,比听到阎解成出事儿还躁动。 果然是货比货得扔,人比人气死人啊。 有孙志勇这个市局内部熟人出面,阎埠贵和于莉并没有被冷眼对待。 办案公安甚至都没带他们去审讯室,简单的通知到位后,就说他们可以离开了。 最后特意嘱咐于莉尽快把体检结果拿过来。 虽然她自己强调没有被感染,但公安做事,从来都是讲证据的。 还是要以医院的体检结果为事实依据。 苏木送阎埠贵和于莉出了市局的大院,孙志勇倒是没跟出去,他直接上楼了。 跟高翔和王群聊一聊他察言观色后的八卦。 “不可能,人家是打算把她妹妹介绍给我,跟我真不是那种关系。” 才回到屋里,苏木屁股刚沾椅子就被三个笑的很渗人的哥哥质问。 可不敢花成那样。 要真有点啥,认了也就认了。 可明明啥事都没有,深入接触那是一次都没有过,怎么能算是自己的锅呢? “行了,别乱开玩笑,真要是害的我也去医院体检,去给王姨那边交体检报告,那不就彻底炸锅了……” 高翔几个还真没考虑这茬儿,一听也都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哈哈的笑声响彻整个走廊。 简直太有意思了。 苏木闷了一口酒,抓了几粒花生米丢嘴里,看似坚强实则心虚。 他脑海中总有萝卜蹲和湿棉裤的那一幕飘来飘去。 其实,于莉确实很耐看,身材也是相当有料的。 苏木回到四合院时,已经快九点了。 这个点换了往常,大门肯定都已经锁了。 但今天阎埠贵知道苏木在市局,就一直留着门。 苏木一手拎着自行车,一手轻轻一推,大门就应声吱嘎一声推开了。 对面站着一个人影,冷不丁的吓了苏木一跳。 是于莉。 她也不知道在这里待了多久,估计就是等苏木。 “我有话想跟你说。” 于莉声音很轻,细声细语的。 苏木听她尾音有点波荡,想来是压抑着内心的激动。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阎解成的事儿。 “解成那边的体检是加急的,我刚才走的时候问了一下,确定他已经被传染了。” 于莉摇头:“我不是问这个。” “哦,那你问吧。” 苏木喝了不少,酒桌上仨哥哥借着酒劲儿没少拿秦淮茹和于莉调侃他。 害他这半夜里,脑子里都是这俩娘们搔首弄姿走来走去的。 这会儿遇着现实里的活人,倒也真跟有过什么亲密接触似的和颜悦色。 这是有代入感了啊。 “我不问,我就是想跟你说,我……” 于莉咬着嘴唇。 她都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糊涂,冲动的跑出来搁这里等苏木,想给他解释。 苏木推着自行车走近了些,已经可以清晰的看到于莉的面部表情了。 她的皮肤是冷白色系的,虽然金柱大门里月光寥寥,但仅有的几抹月色洒在于莉的瓜子脸上,分外诱人了些。 也许是酒精作用,也许是仨老哥调侃了好几个小时的洗脑,反正苏木是第一次主动跟于莉走这么近,还盯着她的脸蛋瞧。 肉眼可见的红晕浮出。 于莉手指搅着裤缝,两条腿不由的加紧,提臀…… “我跟阎解成从年前就再没有过……了,真的。从那次跟你……” 苏木一怔。 姐,咱别说这半截话。 我跟你怎么了?咱俩真没深入了解过,你可别乱说。 苏木下意识的抬头看向于莉身后。 他猜测以为会不会是阎埠贵故意打发儿媳妇来给自己下套,就为了让自己帮他大儿子? “……跟你撞了之后……” 哦,是这个啊。 苏木松了一口气。 低头瞧着逐渐羞答答的阎家小媳妇,鬼使神差的伸出了手…… 五分钟后,苏木回到了家,去后面舀水洗了把脸。 拇指和食指的指肚下意识轻轻揉搓。 于莉的耳垂很软很弹,凉凉的,脸蛋虽然红,可也是凉的,倒是脖颈那里有点烫。 锁骨可是比秦淮茹的明显多了。 秦淮茹是丰韵类型的,于莉的手感明显是偏瘦骨干的那种。 或许锁骨那里能盛酒。 苏木思维发散的想了一会儿,又一头扎进了脸盆里。 凉水泡脸,得好好清醒一下。 这该死的老汾酒。 于莉回屋的路途比苏木近,但走的却异常坎坷。 腿有点软,心怦怦跳的厉害,感觉脑子缺氧,还在屋门处踌躇了一会儿,有点不太敢面对屋里的妹妹于海棠。 最后还是捏了捏她裤兜里的一块钱,才重新鼓起了勇气。 自己早就捡了他故意留下的那一块钱,早就表明了心意。 不能算跟妹妹抢。 于海棠这会儿已经躺在床上,但屋里没关灯。 她还以为姐姐是去前院跟公婆谈姐夫的事儿呢。 这是姐姐的家事儿,她不方便过去凑热闹,免得阎家人尴尬。 但于海棠确实挺替姐姐糟心的。 这都什么事儿啊。 没想到阎解成竟然是这样的人,真恶心。 于莉推门进屋,看妹妹躺在床上横看成岭侧成峰的波澜壮阔,下意识的就比较了一番,暗自叹了一声。 当年什么都让着妹妹,导致自己发育没有妹妹好。 现在又稀里糊涂的弄成这样,要怎么办呢? 搁在今日之前,于莉如果能感受到苏木的心意,或许也不会有这么大的苦恼。 可现在阎解成闹出这种事,估计明天整个南锣鼓巷都要传遍,再一天就能成北新桥的笑柄…… 自己名声毁了,兴许还得说自己也浑身带病呢。 体检报告出来,苏木会理解,可那些街头巷尾的老虔婆们,会不说闲话? 她可太知道那些人的道德底线了。 毕竟婆婆就是街道办的临时工。 唉。 如果妹妹嫁给苏木…… 如果自己离了婚…… “姐,刚你喝酒了?” 于莉愣神的功夫,于海棠走了过来,刚走近,就闻到了姐姐嘴角有酒气在微微挥散着。 推荐一本签约文娱《女明星家里不养闲人》 唐泽能有什么错? 他只是想把这个陌生的世界变成他熟悉的样子,让他可以闲的更自在…… 想听到地球上他曾经爱听的歌单; 想看地球上那些脍炙人口的综艺; 想看地球上那些电影、电视剧; 想说话的梗能有人接的住…… 想有砍一刀又一刀的线上购物; 想在手机上刷小视频; 想出门买东西不带钱包…… 他压根不想出名,不想赚钱,他啥也不缺,因为他老婆是大明星。 他只是想闲的充实一点,打发时间更轻松一点…… 他哪里错了? 第229章 运势的终点姓曹 第229章 运势的终点姓曹 一觉醒来,苏木有点头疼。 饮酒过量导致的。 楼下有轻轻的敲门声。 苏木一跃而下,漫步过去开门。 于莉端了一大碗白米饭站在门口,笑脸迎着旭日,映着自然衬托的腮红。 “酒后喝点大米粥吧,能暖胃。” 苏木侧身让开位置,于莉端着米饭去厨房。 跟苏木擦身而过时,于莉突然就小跳了一下,差点一激动把碗给摔出去。 猫腰、低头,加速。 步履匆匆一头钻进了厨房里。 苏木愣在原地,两秒钟后,他缓缓抬起了左手…… 他感觉自己的左手好像有了自我意识。 这太可怕了。 没想到左手意志竟然隐藏的这么深,还潜伏了这么久。 竟然没经过苏木脑袋的允许,就捏了于莉的屁股蛋儿。 这…… 有点尴尬啊。 回忆了一下手掌的触感,苏木微微点头。 难道纺织厂的女工都是站着上工的吗? 一站就是一天,是有提臀效果的,难怪那么挺俏。 这要是坐一整天,估计就跟何雨水上学那会儿似的偏扁平化了吧。 苏木突然想到,现在何雨水也是在纺织厂上班呢,只是不知道她是坐办公室,还是车间当工人。 如果是后者的话,有没有提臀呢? 估计这个得她派出所的对象才能判断了。 苏木略微有点遗憾,叹了一声,关门,进了屋。 “刚听你叹气,是觉得我和海棠的事儿让你为难吗?” 苏木眨了眨眼。 这什么脑回路? 我说过什么了? “我考虑过了,” 于莉悠悠的说道:“阎解成的事儿之后,我就跟他离婚,你和海棠处吧,我不要影响伱们,如果你……以后咱偷偷的……” 这个年代的大姨子,都是这么体贴的吗? 不要一个,要一沓好不好? 苏木接过米饭。 一大碗换成了一大一小两个碗。 于莉明显就打着跟苏木一起吃早饭的念头。 这会儿于海棠已经走了,于莉跟苏木一起吃饭,赶公交和上工就得一路小跑,走路去厂里估计都得迟到。 “先吃饭,吃完了我顺路送你。” 米饭煮的很烂糊,肯定好消化,苏木又想起了曹薇薇和高燕。 这俩不会伺候男人的姑娘,连于莉的评分都要高出你们一大截啊。 漂亮的花瓶适合养在外面当摆设,用以陶冶身心和情操,居家过日子反而不太在意漂不漂亮。 苏木更喜欢能把他当大爷一样伺候好。 如果是十年前还是小姑娘的秦淮茹,嫁给阎解成之前的于莉,他都挺满意的。 现在让他尴尬的是被人追着介绍的对象都是花瓶,能上价值的那种,可以把玩,却不想长期持有。 谁家睡觉的炕上放个易碎的古董啊? 万一卒瓦了,那得多难受。 可能摆在炕上的吧,却没个一手的,总归是不太完美。 这也是苏木为什么希望陈雪茹赶紧回来的原因。 虽然都是二手的,可陈雪茹更具备现代女性的思维,照顾苏木也得体。 苏木跟陈雪茹在一块,会在不经意间就恍惚是几十年后。 就像是两个各自有不同事业有过婚姻经历的单身男女,重新组织家庭似的。 前提是现代人。 就因为跟陈雪茹在一起有现代人的感觉,才会勉为其难,退而求其次的打算跟她组成新家庭。 但是陈雪茹反而迟疑了。 她经历了两次失败的婚姻,害怕婚姻是爱情的坟墓,更希望跟苏木能够以纯粹的恋人相处。 她渴望相濡以沫,白头偕老,害怕步入婚姻后,又逐渐的在生活中让双方变质。 后来则是苏木事业有成,陈雪茹就更不想连累他。 作为一个民族资本家,陈雪茹是相当有远见的。 现在风往那边刮,她早就察觉到了,这才总是飘来飘去忙外汇单子。 就是想着不被惦记,不被撼动。 而她即便再用心,也是在钢丝绳上跳舞而已,毕竟出身身份决定了她一定是被某些人考虑的范畴。 所以她不想连累苏木也跟着受影响。 至于苏木可不可以保护她…… 陈雪茹见多了起起伏伏的官商,一个刚转业的小青年,陈雪茹相信他以后会很厉害,成为自己的依靠,却不会相信他一下子就无所不能。 苏木端起碗顺着碗沿儿吸溜了几口。 老虎菜是厨房就有的,于莉端出来也摆在桌上。 啪嗒,啪嗒。 于莉垂着头,眼泪就滴落碗里了。 苏木犹豫了一下,伸手勾起于莉的下巴,另一只手的拇指,擦掉于莉脸上挂着的泪痕。 手感还是那般清清凉凉,很润。 “哭什么,这要是让人撞见,还以为我对你做什么了呢。” 你想做什么都行,我都乐意。 于莉心里这么想,但却一句也说不出来。 她又不是那种轻浮的女人,要不是阎解成的事让她太过失态,昨晚她都不敢冲上去跟苏木解释。 可能也是被逼到极限了。 阎解成的事情是于莉在单位接到的通知,回四合院找公公婆婆的时候她就打定了要‘离婚’的决定。 不会因为任何原因而改变。 跟苏木近距离相处的日子肉眼可见的在缩短。 又差点闹误会。 真要是怀疑自己染了病,苏木肯定是有多远跑多远。 这是于莉难以接受的。 突破口就在市局,在阎埠贵眼皮底下,在于那句“我绝对没有染病”上。 相爱的人,一丁点施舍都让对方感动到流泪,而不相爱的人,哪怕舔狗舔到天际,也不过是徒增笑柄。 于莉心里装的都是苏木,情绪压抑了许久许久,苏木一句吃完了送她,就让她瞬间破防。 而阎解成呢? 以前也算是舔狗了,能为了于莉硬着头皮跟爹妈谈判,为了媳妇,被夹在中间做人难…… 可连夫妻正常的亲热都不想给。 如果没有这个源头,阎解成何至于耐不住寂寞,忍不住勾引,着了那个道呢? 只不过此时此刻,在西厢房阎埠贵和三大妈的谈话里,就不是这个意思了。 “过年那会儿我就知道解成这混小子在外面不规矩,要不然人家于莉咋就把他赶到这边来呢。” “于莉要是早知道,就不管管?” 三大妈不忿的嘀咕。 “怎么管?她一个妇道人家,这种话说得出口?你自己的儿子自己不清楚?这种事儿,于莉就算想管,可她管得了吗?” 阎埠贵也就是没留山羊胡子,不然肯定气的一跳一跳的。 阎埠贵也是看开了,看透了。 这个儿媳妇算是保不住了。 希望在她彻底走之前,再看在夫妻一场的份上,给阎家尽尽心用用力。 怎么也得把大儿子给救出来啊。 阎埠贵看到于莉端着饭去找苏木了。 他不仅没有不满,反而很欣慰。 觉得于莉也算是有情有义的好人。 心里都打定了主意要离婚,还一门心思的站完最后一班岗,给名义上的丈夫托关系。 就是阎解成自己不争气,这么好的媳妇都不珍惜。 “唉。” 阎埠贵叹了一声。 出门的时候,阎埠贵远远的看到于莉坐在苏木的自行车后面拐进了胡同。 他又感慨了一声。 觉得于莉对自己儿子真的是仁至义尽了。 为了赖上苏木给阎解成帮忙,可谓是能使的招式都用上了。 阎埠贵认知中,于莉一直都是恪守妇道,跟男人保持距离,在家里任劳任怨的模范儿媳妇。 要不是阎解成出了这档子事儿,什么时候见过儿媳妇坐过别的男人自行车? 阎埠贵是没看到没人的胡同里他自认为恪守妇道的儿媳妇于莉是怎么做的。 脸蛋子都贴苏木后背上了,还摩挲呢。 那哪是求人办事的态度。 明明就是倒贴,还特别心甘情愿的那种。 苏木送她到纺织厂不远的胡同口,让她自己下车过马路去上班。 毕竟名义上还是阎解成的媳妇,不能太明目张胆了。 这不叫个事儿。 于莉前脚刚走,后面齐天就冒出来了。 “木头哥,这不阎解成媳妇吗,厉害啊!” 齐天蹬着三轮,没见陈大奎。 “天儿,就你自己啊,大奎呢?” “给他媳妇家干活去了,木头哥,你这是故意帮大奎哥解气吗?真够兄弟啊。” 陈大奎跟阎解成不对付,齐天也是知道的,可能比别人知道的还细。 “阎解成的事儿,你知道了没?” 苏木丢给齐天一根烟,问道。 “什么事儿,他也犯事儿了?” 齐天好奇心上来了。 “还有谁出事了?” “苏胜利那小子啊,一大早就被公安给抓了,听说还是市局的人呢。” 苏胜利是被市局的执法大队从床上拽起来的,当着大杂院所有人的面给上了手铐。 跟他一模一样的,还有机械厂和暖瓶厂的人,加起来小二十口子。 整条挖国家墙角的产业链被连根端了。 苏木是真没想到会这么迅速。 昨个儿平均一人一瓶半白酒,苏木是亲眼目睹和亲身经历的。 喝完了大酒还能这么高效的办了案子? 苏木不得不对三个哥哥竖一根发自肺腑的大拇哥。 要知道他一瓶半白酒下了肚,可是身不由己的又撩骚小媳妇来着。 醉的可彻底了。 要不然他绝对不会上手,是能克制住的。 都怪白酒。 嗯,都怪三个哥哥瞎胡闹。 “阎解成女票女昌,昨天下午也被抓了……” 齐天一听就乐了:“那小子玩的挺嗨啊,大白天的就忍不住去串门子。” 苏木也是附和着嘿嘿笑。 这会儿他心情也是愉悦的。 于莉都表态了,这是好兆头。 能接受于海棠,估计就能接受陈雪茹。 毕竟独占的心思一旦破了防,那就不再是重要的坎了。 0到1是最难得,之后别管1到2还是到200,一句话,就是水到渠成。 一根烟抽完。 苏木打算走。 齐天犹犹豫豫的喊住了苏木。 “木头哥,还能给我整点粮食吗?” “行,你要多少?” “那个……” 齐天有点为难:“我手头钱不太够,得赊几天。” 苏木眉头微微皱起。 他倒是不在意交易,而是齐天家庭条件不错来着,梁东也说过比他家都要好。 怎么会突然这样? “天儿,是不是遇到什么难处了?有事跟我说,能帮的我一定帮。” 齐天犹豫了一下:“哥,没啥别的,能弄到吃的就足够了。” “晚上你去我家拿,钱的事就别管了。” “好嘞,谢谢,哥。” 从木头哥,到哥,意思是不一样的。 苏木或许没在意,但齐天自己心里有杆秤。 家里确实遇到事儿了。 不说是因为不想连累苏木,也不想连累陈大奎。 但说到粮食,苏木明知道自己可能遇到问题,帮忙的话一点都不打哏,齐天就很感动。 这个哥,他打心眼里认了。 苏木骑车来到单位,瞧见了隔了一日没见的曹薇薇。 小姑娘甩着两条笔直的大长腿在苏木眼巴前晃悠。 “新裤子?新鞋子?这是准备去相亲吗?” 听前两句的时候,曹薇薇仰着小脸,脸上都是笑容。 还说不在意,装的再怎么像也不如一次试探。 新裤子一眼就发现了,新鞋子也瞧出来了,说明心里有自己,一直都刻在心里呢吧。 但听到最后一句…… 小姑娘脸立刻就拉下来了。 “是啊,打算相亲去。” “哦,那恭喜你啊,祝你旗开得胜。” “那你晚上有时间吗?” “干啥?你相亲还拉上我?” “我又多了两张老莫的券,打算约在那里相亲,你觉得咋样?” “你觉得好就行啊。” “那你晚上跟我一起去啊。” “去不了,你相亲我去干什么,何况我晚上还有事呢,刚跟人约好了的。” 真不是故意找借口,就这么巧也是没办法。 连上天都阻止我跟你太亲近,这就是缘分啊。 苏木美滋滋的想。 从昨晚到现在,一直都是好运连连,日子这么过才有滋有味嘛。 “哼!” 曹薇薇一甩头,气呼呼的就进了办公室。 一句咬牙切齿的话飘过来,塞进苏木的耳朵里。 “晚上你不去,我跟空气相亲啊。” 苏木顿时傻眼。 这姑娘不按套路出牌啊,已经变得这么明目张胆了吗? 耳边传来几声压抑的憋笑声。 院里的暗哨,还有二排房偷瞄着这边的黄栋梁。 “好好值勤,这么轻易就暴露位置,怎么训练的?” 苏木故作严肃的训斥了一声,摸着后脑勺也进了屋。 好运气遇到曹薇薇,就算耗尽了。 推荐一本签约文娱《女明星家里不养闲人》 唐泽能有什么错? 他只是想把这个陌生的世界变成他熟悉的样子,让他可以闲的更自在…… 想听到地球上他曾经爱听的歌单; 想看地球上那些脍炙人口的综艺; 想看地球上那些电影、电视剧; 想说话的梗能有人接的住…… 想有砍一刀又一刀的线上购物; 想在手机上刷小视频; 想出门买东西不带钱包…… 他压根不想出名,不想赚钱,他啥也不缺,因为他老婆是大明星。 他只是想闲的充实一点,打发时间更轻松一点…… 他哪里错了? 第230章 装成熟 第230章 装成熟 今天上班一如既往的无所事事。 苏木的划水仅仅被下午不到一个小时的会议耽搁了一点点,无伤大雅。 02分馆的保卫队伍要分批去西山拉练。 现在的保卫小组每个月都有固定的拉练和打靶任务。 虽然国防军工很多设备落后,但子弹的生产基础摆在那里,即将到期的子弹层出不穷。 打靶任务不用申请,就怕你拖着不去,所以这不是荣耀,是指标,是任务。 为什么你的腰眼不酸,肩窝不疼? 是因为那些即将过期的子弹都他娘让我们这些天天扛枪的消耗了。 “我们组放到最后吧。” 苏木头一次发表意见,竟然不是争第一,而是想拖后腿? 虽然战士们心头暗喜,但面上可不敢露出对苏大主任有意见的情绪。 人家是有真本事的。 安志强也有些诧异,看了一眼,但没有当众问出。 苏副主任的意见还是会得到尊重的。 无论是积极还是消极。 毕竟是人家入职好几个月以来的头一次。 但会后,自是有人暗地里议论纷纷。 这些,苏木都没在意。 倒是安志强回到办公室就开口问了。 “老苏,你怎么想的,就算伱不想去拉练,也可以会后咱商量协调,何必当众硕峄毓斯Υж。” 苏木知道安志强是好心。 “昨天老韩说要我陪他们出趟外勤,也就这两三天的事儿。” “嗨,你不早说。” 安志强屁股刚沾椅子,就又起身出去了。 苏木心头一暖。 这老哥确实热心肠,对自己就是很在意。 生怕自己的风评被诋毁,哪怕晚上几分钟都等不及。 他自然是知道安志强跑出去说什么。 他也是真的不在意。 等这两天749局的借调令过来,一切就自然真相大白。 何必这么费劲呢。 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苏木回过头。 是曹薇薇,这娘们什么时候来办公室里的? 怀里抱着虎头,凤眸里闪烁着一抹还没散尽的欣喜。 “喂,你够了啊。” “啊?” 曹薇薇诧异。 什么时候苏木对自己这种态度了,难道是怪自己不告而入? 以前都不这样的。 女人都是感性的,还是水做的,听到苏木带着训斥的话,眼眶红了,威胁的眼泪就要往外蹦。 然而,下一秒。 曹薇薇就听到怀里小野猫‘喵呜’一声,身子一哆嗦,爪子就收了回去。 曹薇薇小脸唰的一下,就跟桑拿房里蒸了半个钟头似的,跟火车头比,就差鸣笛冒烟了。 敢情苏木不是说自己,而是说小猫。 虎头此时两个爪子蜷缩起来了,再也不敢搭在馒头上享受软弹。 它其实也挺委屈。 自家的脚蹼也很Q弹的好吗? 谁家当猫的不会踩奶啊,天生的好不好。 喵呜~ 虎头越想越不对,忍不住对苏木又叫唤了一声。 “哎呀,讨厌死了。” 曹薇薇一跺脚,双手一抛,转身就冲了出去。 虎头被抛,吓了一跳。 当它发现自己的落脚点只有苏木大大的脑袋时,浑身的黑毛都惊得竖起来了。 这,这是要逆天了啊。 那地方也是我一个小野猫能垫脚的吗? 可它不会空中变道,不会飞,最终还是努力收起了爪子,四个肉垫分了两拨在苏木头发里停顿,然后飞跃到桌子上,又夹着尾巴头也不回的窜出门去。 一切来的电光火石,苏木都愣住了。 这俩是反了天了啊? 屋外响起了曹薇薇欢呼雀跃的笑声。 苏木听到了缘由。 曹薇薇是觉得小野猫跟她熟了,懂得追着她这个女主人,不会乱跑。 而只有给它施过役兽术的苏木才清晰的感知到了那时候虎头的心惊胆颤,以及现在的无语凝噎。 虎头:什么糟老娘们,差点把俺害死个球的了。 半晌。 安志强回来,手里还拿了一盒拆包了的华子。 坐下就丢给苏木一根。 办公室立马就出现了两个吞云吐雾的人形瞌睡龙。 “如果你这趟任务有沈阳,去军区那边转转,咱大主任一直在那边执勤呢。” 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安志勇安主任吗? 在沈阳军区执勤? 苏木有些好奇,但任务明显不顺路,只能摇摇头。 “估计不去那边,如果有机会,我一定去一趟。” 如果跟沈阳的距离,就像是葫芦岛和锦州似的,他倒也可以专程跑一趟。 毕竟老韩也说了,自己这趟出去就跟度假似的。 苏木很单纯,他信以为真。 下班的击缶声响起。 苏木和安志强不约而同的起身。 都是职场老油条,掐着点回家的信念,两人几乎是齐头并进,互不相让。 苏木来到车棚,就看到了早已经推着自行车等在月亮门前的曹薇薇。 这姑娘笑颜璀璨,在夕阳下肆意散发着青春的气息,不仅显摆她那壮观的大长腿,还有满脸胶原蛋白。 “我真有事,没法陪你去老莫。” “我知道啊。” “那你这是等谁呢?” “等你啊。” “你要干啥?” 苏木后撤半步,一副‘男孩子要时刻警惕保护自己’的架势。 曹薇薇露出森森白牙,笑的更灿烂了:“跟你回家啊,看有什么事,我兴许还能帮上忙呢。” 苏木翻了个白眼。 “我哪有那么多病例要你帮忙啊。” 话刚说完,突然想起来。 就算再有病例,我何必找曹薇薇帮忙呢? 不是有高燕嘛。 咦,对了,高大壮那小子走没走啊,外家功这方面,练成啥样才算是入门呢? 是的。 大家没看错。 苏木从跟高大壮接触后,就已经开始在空间的时间杠杆范围内锻炼外家功了。 古老头遗留下来的,和师娘修炼的一脉相承,都是内家功,便是古老头的那些武功秘籍和道家佛家典籍,也没有太多外家功的讲解,顶多就是一带而过的描述。 现在苏木自己到了更高层次的瓶颈,苦于突破无门,唯一能指点自己的师娘也没了辙。 还好苏木是经过信息大爆炸轰炸的,还有那些武侠、玄幻和仙侠作品的洗礼。 他看到高大壮之后想到了一个词:内外兼修。 内里达到了瓶颈,那就外功凑一凑,万一瓶颈松了,或者顶一顶有望顶开呢? 只是苏木的情况跟普通人不一样。 他每次绑定召唤兽,对于他的体魄都有加持的。 老豹子属于人体极限,到了食铁兽,就已经突破了。 而虎鲨更是让苏木更上一个台阶。 他自己也不知道全力施展会是什么情况,而他此时的根基,外功的起点在哪里,同样稀里糊涂。 像是普通的沙袋啊,负重啊,对他没什么意义。 他现在的联系,就只能是借助虎鲨地盘的海底,利用支配空间的意志力形成漩涡,然后不断地搅动和冲刷身体。 他突然就想问问高大壮,他是练到什么标准才是一个阶段,或者练到什么程度就算外功大成…… 他不知道自己要忙活到什么状态后,才算是个头。 苏木突然就话少了,沉默了,曹薇薇反而有些不敢撩拨他了。 默默地骑车跟在苏木身后。 一个青年骑着豪车在路上行驶,一个漂亮的姑娘骑着另一辆豪车默默跟在身后,像极了夫唱妇随。 让路边的人又羡慕又嫉妒。 一路就这么回到了四合院。 齐天早早的就在四合院门口等着了。 跟他一起的,还有那辆熟悉的,归属于苏木的板车。 “哥,下班了?” 齐天跳下车,跟苏木打招呼,然后就后知后觉的看到他身后那漂亮的不像话的姑娘也一甩大长腿,停了下来。 白天小媳妇,晚上大姑娘…… 齐天脑海里突然就冒出了这么一段话。 感觉自己突然就有文采了。 “咦?你,你怎么跟过来了?” 曹薇薇一噘嘴。 合着你一路默不作声的,不是想事儿,是压根没发现我呗? 曹薇薇前段时间的行为,一直都是老妈在出谋划策,昨晚老爸突然忙里偷闲关心起自己的感情生活来了,也确实说了一些有关武人的真知灼见。 毕竟老爹跟老妈不一样,身边的警卫员都是有传承的那种。 全国军队比武大赛都是不入场而去当评委的系列。 她就真以为苏木突然沉默不语是什么顿悟,思索之类的,想要表现自己的‘懂事儿’,没想到拍马屁没拍好,亲驴蹄子上了。 苏木也就是逗逗她。 看到她生气又不彻底生气的样子,怪好玩的。 没气走,就跟着回屋。 齐天这一次跟着苏木来到东厢房。 北边魏东来已经打通,今天连门框都已经做好,就差安装了。 苏木假模假样的去西屋的大瓮里,掀开木板盖子。 这是当初苏木买了给嫂子李晓兰盛水的呢。 最大号的。 现在早就闲置了。 苏木清洁大瓮很简单。 这个世界没有比他敢保洁更顺手的了。 没人注意的时候,大瓮收进空间里,剔除杂质再拿出来,就崭新崭新的。 不过也要注意,只清理表面浮尘和脏物,不要剔除里面。 不然整个瓮就散架不成型了。 如果有人注意,没法收进空间,也简单,手掌划过大瓮内侧,手过之处,杂物都烟消云散。 等没人注意的时候,再随便找个地方把杂质丢掉就可以了。 所以瓮很干净,里面盛满了粮食。 都是白面,一点棒子面都没有。 其实苏木现在空间里的棒子面那都是比白面更好的细粮,跟现在这个年代的棒子面不是一码事。 苏木那叫细粮粗吃,是养生的好东西。 现在的粗粮,那是真粗粮,一个没注意就能真拉嗓子眼。 齐天被喊过去,看到了瓮了的白面就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他又低头看了看捏在自己手里的布袋。 这要是全装下,得十多个袋子才行吧。 “天儿,你这面袋子太小了,换我这个。装满了带回去,吃完了再过来装。别跟我客气。” 说完还拍了拍齐天肩膀,然后推搡着曹薇薇出去。 其实曹薇薇看到苏木家的白面有那么老些,也颇为震惊。 但肩膀被苏木搭着,推着往外走,她思绪就飘了。 白面什么的,管我曹薇薇什么事儿,跟苏木亲密接触才是我该关注的。 有点小情侣打打闹闹的既视感。 让曹薇薇脚后跟都轻的差点没抓住地面。 东厢房的装饰也是苏木当时一手把握的。 值得曹薇薇参观。 她特别对堂屋吊顶上面的空间感兴趣。 让苏木情绪有点复杂。 原本就是打算把吊顶上面当个密室用的。 可曹薇薇一眼就瞧出上面有个空间,自己这个操作,显然有点此地无银的感觉。 现在琢磨当时的设想,挺傻啊。 浪费那么多的料子和人工,也幸亏嫂子李晓兰有渠道有路子,没心疼没埋怨。 想到这里,苏木不由得有点想苏迎军和李晓兰这对哥嫂了。 也不知道他们在泉城过得怎么样。 这边风气云涌,那边想必也不会太轻松吧。 虽说不是天子脚下,可雪崩之下,哪有一块净土可以喘息呢? 改天去看看。 苏木突然就打定了主意。 “哥。” 齐天在西屋喊了一声,底气不足。 苏木这才想起来松开曹薇薇的肩膀。 他觉得自己的手越来越有自主性了。 细品一下,这很可怕。 搭着搭着怎么就捏上了呢。 这可是要玩完的节奏。 捏谁也不能捏曹薇薇啊。 1号大院的3号别墅,那是普通小姑娘能住的? 黎援朝那小子家都要排在后面的地儿。 咦? 说到黎援朝,高燕跟姓周的那个小姑娘是不是一个大院的? 苏木眨了眨眼,对当初跟踪过他的那些小家伙们,突然就有点想念了。 同龄什么的最操蛋了,容易被人想三想四,还是小屁孩最舒坦,又好玩又好逗还不怕惹火上身。 不信回头看,曹薇薇依着门框的脸都快榨出水了,眸子的望着苏木后背的眼神,眼瞅着就要拉丝。 苏木偷偷的捏了一下自己左手的手背。 掐的很厉害。 疼的他自己直咧嘴。 让你不老实。 来到西屋。 齐天拎着大半袋面粉,表情有些踌躇,有点拘谨。 这一刻,苏木才能从齐天身上看到他原本年龄应该有的样子。 半大孩子就该是抹不开面儿又局促不安,不该是装出来的坚强和虚假的混不吝。 “哥,我装这些行吧……” 苏木摇头。 拽过齐天手里的面袋子,拿起葫芦瓢就开始舀。 一直到面袋子刚刚能扎了口才结束。 齐天抿着嘴没吭声,眼眶更是早就红了。 苏木憋着笑。 都这会儿了,还忍着不哭呢,小大人给他装的。 推荐一本签约文娱《女明星家里不养闲人》 唐泽能有什么错? 他只是想把这个陌生的世界变成他熟悉的样子,让他可以闲的更自在…… 想听到地球上他曾经爱听的歌单; 想看地球上那些脍炙人口的综艺; 想看地球上那些电影、电视剧; 想说话的梗能有人接的住…… 想有砍一刀又一刀的线上购物; 想在手机上刷小视频; 想出门买东西不带钱包…… 他压根不想出名,不想赚钱,他啥也不缺,因为他老婆是大明星。 他只是想闲的充实一点,打发时间更轻松一点…… 他哪里错了? 第231章 派姐姐去探个底 第231章 派姐姐去探个底 “姐,你看苏木家……” 倒座房的于海棠在屋里急的跺脚。 她刚才跟着于莉去东耳房厨房了。 于莉留在那边的饭菜端了回来。 现在于莉的心踏实了,中午特意做多了留给苏木的晚饭见他没去吃,就自己拿回来打算跟海棠吃掉。 他屋里有人,于莉也不着急。 反正她都那样了,苏木也表态了。 反而是于海棠急的不行。 这一天天的,苏木家姑娘不断,模样条件还都不错。 竞争对手有点强大啊。 于海棠现在越来越怕到手的流油的鸭子跑掉。 竞争越激烈,想要得到手的渴望就越是浓厚。 这也是人性。 苦于想而不得,淡于只手可握。 “那个姑娘之前不是去过嘛,跟另一个女生一起去的。” 于莉想了一下,跟海棠分析。 “那又怎么样,现在都一个人来了,说明两个人有意思,另一个淘汰了呗。” 于海棠可不好打发,她精明着呢。 小姑娘见天在轧钢厂宣传科除了偶尔在大喇叭上念通知,就再没事儿了。 大把的时间都研究这些情情爱爱的。 最近以来,她研究的只有苏木。 满脑子都是怎么攻克这个堡垒,拿下这个让她得意的男人。 现在强劲的竞争对手出现了。 她想过去针尖对麦芒来着,可是被姐姐拦住了。 有心有力没处使,带着熏肉片的肉菜都嚼不下去了。 气的胸脯鼓鼓囊囊的,连衣裙都差点绷不住裂开。 “先吃饭,等那姑娘走了,我帮你去他家里打探打探。” 于莉下意识的说了句让她自己都面红耳赤心跳加快的话。 “这可是你说的,姐,伱可得帮我上心,等我真嫁给苏木,一定好好帮你教训阎解成那个家伙。” “好了,赶紧吃饭吧,别提那人,倒胃口。” “好嘞。” 于海棠开胃了。 于莉胃口也可以。 原本是特意给苏木留的晚饭,两姐妹吃的嘴角冒油。 这几天油水明显比过去多的多,最初于莉还总是跑茅厕呢,这几天肠胃适应了,肚子跟舌头一样,觉悟高了,眼界宽了,没有再动不动就拉胯。 毕竟拉多了,胯也不乐意。 齐天走的时候,跟曹薇薇喊了一声姐。 虽然苏木没有给齐天介绍,齐天也不知道曹薇薇姓谁名谁。 曹薇薇很开心,笑着点头,像是齐天喊苏木哥,喊她姐与有荣焉似的。 她可不知道齐天走出垂花门时遇到于莉,也笑着打了个招呼的。 在齐天的心里,苏木大哥的女人们,都是他姐。 曹薇薇是不知道,如果知道了准会气死。 这也是苏木从未考虑娶曹薇薇的原因。 吃了饭送曹薇薇送到了金柱大门外。 啪! 苏木回过头就用右手的手掌给了左手背一巴掌。 不管不行了,越来越放肆。 不经过主人的同意,擅自去牵曹薇薇的小手。 什么?你想帮我试试软不软? 我用得着你帮我拿主意嘛。 苏木骂骂咧咧的回到了屋。 秦淮茹在帮着收拾残局。 曹薇薇大家闺秀,虽然吃的没有苏木家这么阔气,可品质也绝对不低,是见惯了大场面的,自然也就不会有狼吞虎咽那种情况发生。 剩菜还是不少的。 苏木刚想上去用自己的搓衣板把手跟秦淮茹圆滚滚的臀瓣搭个讪,西屋那边就传来了动静。 秦淮茹后知后觉的发现了苏木回来,吓得赶紧往旁边躲了一下。 倒是紧张的有点花容失色,看的苏木搓衣板的把手直愣愣的。 苏木眉头一挑。 今晚要一锤定音。 秦淮茹立马接收到了信号。 只是心里略有苦恼,新的护膝还没做好,没有护膝,地下工作总是有点煎熬。 但想到这是东厢房,南屋的楼梯可比东耳房的宽,心里顿时有了新想法。 于莉从西屋款款挪了过来。 原来不只是秦淮茹在,于莉也过来了。 虽然未来都是跟自己关系类似的女人,可这会儿一个已经深入交流过,八成是被贾张氏怂恿着来抄底剩菜剩饭的。 另一个虽然还没探过底,可也已经手拿把攥过了,大概率是跑不了。 她过来是……? 苏木暂且不太清楚。 反正不会是跟秦淮茹抢食儿的就是了。 这方面苏木有底气。 即便再多上三五个,也不愁饿着她们。 “秦姐,厨房还有一块没切的猪头肉,你也拿着,给小当和槐花吃去吧。” 秦淮茹收拾完桌子,还给扫了地,就打算拿着饭盒走。 于莉就在屋里来回逛游,她也不好做太出格的举动。 还不知道于莉是什么意思呢。 秦淮茹再精明,也猜不到苏木胆子大的连没离婚的小媳妇也敢动,还以为是阎解成出事于莉来求帮助。 或者干脆就是为了于海棠来探底的。 秦淮茹毕竟还是秦淮茹,虽没猜中,但却也蒙对了。 这趟,人家就是来探底的。 不仅是探底,还真就打算挽起袖子跟秦淮茹这个寡妇抢食儿呢。 等秦淮茹扭着胯骨轴子走了。 于莉下意识就想问苏木,秦淮茹跟他到底什么关系。 可话到嘴边突然惊醒。 自己有什么资格问这话。 差点一不小心就把大好形势给毁了。 心中不由暗暗提醒自己,告诫别太得意,还得谨慎一些,不该问的不问,不该听的不听,不该说的,不说。 “海棠看到刚才家里来姑娘了,就催着我过来打听。” 饭后苏木想喝茶。 于莉立刻就去门口窗户的柜子上拿暖壶。 隔着窗帘缝隙看到对面婆婆端着锅一个劲儿往这边瞅。 自己进来的时候,没避着外人,因为在她之前秦淮茹就进来了。 但秦淮茹这会儿走了,屋里可就自己和苏木两个人了。 不知道婆婆是猜测什么羞人的事儿还是在观望,等着自己打问阎解成呢。 想到阎解成,于莉眼底闪过一丝厌恶。 那个恶心的男人,幸亏这小半年都没让他碰自己,不然死的心都有了。 今天中午做饭,下班回来,都听到了一些风言风语。 这年头没什么娱乐活动,老婆婆们天天嘴闲着就难受,好不容易有个劲爆的消息,立马就能口口相传。 树荫下一起纳鞋底一个晌午,起码就能有五六个版本出来。 再加上白天上半场和下半场…… 还有说于莉家就是个半掩门子的呢。 连妹妹于海棠都被波及到了。 众口铄金,积毁销骨。 在这一刻彰显的淋漓尽致。 “父亲的战友老叔给张罗的对象,我可不敢谈,万一以后发现了咱们这种情况,就没法交代了。” 于莉嘴角下意识的勾了个笑。 心底就更踏实了。 倒不是觉得海棠更有戏而开心,是觉得自己跟苏木两人的情况已经被他考虑在内而放松。 松弛的女人自带魅惑值。 松弛就代表着柔软,可以随便揉捏成各种各样的造型。 同义词是乖巧、听话。 客堂里一直亮着灯,但聊着天的两个人没聊上两句就去了南屋。 那边不仅窗帘拉的密不透风,还没开灯。 就是头上老虎窗映着夜空,弯月挥荡着清凉的光华,洒落人间。 那一刻想起,两万五的征程,不畏艰险,一往无前。 翻山越岭,踏平原,过草地,抚平沟壑清渠,溪水潺潺,碧波荡漾…… 熬过黎明前的最黑暗,迎来一片迷人好春光。 纺织厂女工在四十分钟后,彻底知道了什么叫触底反弹。 秦淮茹快八点钟的时候过来送饭盒。 推门就看到于莉和苏木分坐在堂屋八仙桌的两侧。 她还愣了一下。 这一幕,也被在门口摆弄花花草草半个多小时的阎埠贵看在眼里。 他瞅见儿媳妇于莉正端着碗喝茶水,苏木就坐在她对过。 两人面对面,都没挨着。 心里暗自嘀咕了一声:老婆子就爱瞎想。 心里踏实,背着手回屋的脚步也迈的格外轻松。 即便是留不住的儿媳妇,也是希望能在彻底离婚后再放飞去,老阎家怎么说也是书香门第,出了个管不住裤裆的不孝子,就不要再多个不守妇道的儿媳妇了。 阎埠贵觉得今年夏天格外心累。 “秦姐,茶水有点凉了,你帮着去烧壶水吧。” 秦淮茹微微懵,烧水?去西屋? 她下意识朝左边屋看了一眼,然后顿悟,转身去了东耳房。 炉子在那边的厨房呢。 前院没人了。 于莉扶着桌子起身。 拉丝的眸子瞥了一眼苏木,风情万种。 “我先回去了。” 声音娇滴滴的,跟个刚受了多大委屈的小媳妇似的。 实际刚才她不知道多用力,床单都被她指甲抠破了两个洞。 “嗯,他们要是问,你就说一声,阎解成需要隔离,病情稳定了才能放回来,不会有进一步处分的。” 这话不是于莉想听的,但确实是必须要开着门说一声。 这叫欲盖弥彰。 也算是给于莉个说辞。 从屋里迈出去的时候,于莉有点皱眉。 觉得东厢房的门槛有点高,扯的有点疼。 感觉有伤口裂开了似的。 于莉低着头,小碎步轻快的过了垂花门。 离开了前院,她才重重的呼了一口气,身子一晃就赶紧扶着墙。 腿软,心甜,就嗓子有点涩。 突然就不想回去洗贴身小衣了呢,想一头扎进毛毯里,蒙着头回味。 身后传来自行车进门的声音,于莉下意识的看去,是许大茂。 这家伙大晚上的咋回来了,不是下乡放电影去了吗? 脑子里信息一闪而过,此时于莉满脑子都是搓衣板,一点别的念头都不想有。 重新抬腿迈步,过月亮门进了最里面的倒座房小跨院。 如果不是没办法,她是真不舍得这个独门独院的小院子。 要是床边隔三差五能睡个身上自带搓衣板的男人,就更好了。 不吹不黑,搓衣板的把手,攥的挺顺手。 进门前,于莉悠悠一叹。 她决定进屋就挤牙膏,毕竟前面有过被海棠闻到酒味儿的先例。 她是有恋爱经验的,谁知道能不能闻出什么味儿来。 这要是再意味自己偷她的奶喝,可就尴尬了。 这年代牛奶可是稀罕物,虽然京城在城外有专门的奶牛场,可人口基数大,供应远远小于需求。 导致不是病号、不是孕妇,想要牛奶几乎就是不可能的。 或许也就是苏木这样级别的干部,才会有资格倒腾到牛奶这种稀缺物资吧。 要真算起来,可不是姐姐偷妹妹的奶喝。 毕竟姐姐喝着的时候,妹妹连奶味儿还没闻过呢。 于海棠坐在桌旁,一瓶红酒起开了,就着没吃完的菜,自斟自饮着。 海棠这个妹妹从不会委屈了自己,是个懂得享受的。 但是吧,得关上门在自个儿家里。 这种小资情调要是被外人知道,那就犯大错误了。 “姐,你问清楚了吗?” 于海棠看到于莉进门,就直接发问,显然是等太久了,有点憋不住。 但于莉没开口,抿着嘴直奔窗台,挤牙膏,塞进嘴里,刷起牙来。 于海棠一头问号,眼神也有些迟疑和怀疑。 “姐,你这是怎么了?” 于海棠心里闪过一种荒唐。 莫不是姐姐被苏木给强行亲嘴了吧…… 她真是太不了解自己姐姐了。 要是于莉真的被苏木强吻,别说刷牙,她敢三天不洗脸。 还不是偷吃奶怕被于海棠这个狗鼻子妹妹给闻出来嘛。 于莉是个传统的女人,感觉这种事太离经叛道了。 可她又舍不得不听话。 感觉自己越听话,苏木就越开心。 爱情滋润的女人很简单,就想着让自己心仪的男人开心。 “没事。” “没事你一进屋就刷牙?不会是苏木他……” 于莉一听就暗道一声坏事。 赶紧故作坚定的刮了妹妹一眼。 带着满嘴的泡沫解释道:“哎呀,你想什么呢,刚才问了阎解成的情况,把我恶心着了……” “哦。” 于海棠顿时相信了。 阎解成的事确实听让人恶心的。 想到自己姐姐以前还跟阎解成睡一个床上,那个床的位置,现在还是自己睡着…… “姐,晚上咱俩换个边睡吧。” “不行。” “姐,求你了,我难受,怕睡不着。” “枕头、床单早就换了,你都睡了那么久了,别再让我陪着你一起恶心了好不好?” 于海棠:…… 你可真是我亲姐。 第232章 传统是怎样形成的 第232章 传统是怎样形成的 第二天。 荷叶粥如约而至。 于莉凤眸含俏,说话都不由自主的柔了三分。 唱过征服的女人,就是跟有距离感的时候不一样。 这次于莉倒是没有落座跟苏木一起吃。 她伺候大爷似的给苏木盛饭、端上小菜就回去了。 妹妹于海棠还等着她呢。 今天虽然起得早,但精神头比往常还要好,这会儿于海棠还在屋里生闷气,怪自家姐姐醒的太早,叮铃咣当的把她吵醒了。 中院的秦淮茹打定了主意今天请个假。 凌晨才回去的,这会儿还蒙着被子呼呼大睡。 贾张氏倒是起来了,悄悄的扒拉开了秦淮茹的钱包。 看到里面鼓鼓囊囊的,数了数,有十多块钱。 心里就腹诽不已。 这是把男人伺候的多好,才得了这些花销。 要知道,现在贾家的财政大权可是被贾张氏一手掌握。 自打把秦淮茹赶到苏木床上后,秦淮茹就不是每月上交3块钱的养老费了。 而是只允许花20块钱,算是一家五口的伙食费。其余的都上交给她。 就算是这20块,要怎么花,到了哪天花出去了多少…… 都是有数的。 这个月的东西都买完了,贾张氏盘算着秦淮茹还花冒了1块7毛多呢。 趁着她补觉就偷偷看了一眼。 眼红的不要不要的。 当年她当寡妇的时候,身边咋就没着过这么好的呢。 就那个只会给粮食填肚子的易中海…… 三角眼流露着不加掩饰的怨恨和嫉妒,贾张氏迟疑了好久,最终从秦淮茹荷包里拽了三张1块的,塞到自己口袋里。 1块钱在这个时候也算得上是大钞。 3块钱,买只鸡吃都还能富裕。 贾张氏自然是不知道,秦淮茹贴身的死角裤衩内里,还有个小口袋,里面有张大黑十呢。 看秦淮茹防备的这样子,估计贾张氏从她钱包里顺钱,也不是头一回。 这俩老娘们和小娘们,各自防备着呢。 昨晚秦淮茹提前就打好了招呼,所以贾张氏这个婆婆也得做点事。 白吃白喝,要是一丁点事都不帮着做,惹身心都在外飘着的儿媳妇埋怨,贾张氏也实在说不过去。 她得煮饭,让孩子吃了好去上学。 上学倒是不用她管。 槐花的幼儿园是棒梗和小当送过去,晚上再接回来。 小当和棒梗还在一个学校。 哪怕下半年棒梗去了初中,也是可以跟小当、槐花这俩妹妹顺道的。 苏木饭后出门时,恰好遇到了何雨水,她推着自行车,身后跟着以棒梗为首的三小只。 “木头叔。” 棒梗带头,槐花和小当也是齐声喊人。 看着挺有礼貌的。 但苏木知道,棒梗也就是对自己这般态度,因为自己是干部,当官的。 对四合院里其他的人,棒梗这小子表面看似嘴甜,实则孩子心里可真没把大多数人当回事。 小当稍微好一些,毕竟贾东旭活着的时候,小当还小。 也就因为老子是文化人,有大本事,所以棒梗才打心眼里瞧不上傻柱的吧。 一个没文化的厨子,当年不过是自己亲爹屁股后面的小跟班。 许大茂虽然总是挨傻柱的揍。 武力值比不过。 可许大茂整天往家里捎带东西,家里条件从来就没比院子里其他人差过。 在棒梗心里,就是第二厉害的。 第一厉害的,当然就是天天家里能吃肉的木头叔。 自己亲娘见天往木头叔家跑,又是洗衣叠被,又是收拾家务…… 槐花太小不懂事,小当心里咋想不清楚,可棒梗自己是有点主意的。 真要是能让苏木给自己当爹,他琢磨着,也能接受。 嗯,这就是一个未成年小屁孩真实的内心写照。 何雨水扭扭捏捏了半晌,喊了一声:“木头哥。” “雨水也去上班啊?” 苏木下意识的看她的屁股。 很想问问她上的是站班还是坐班。 但是,事过境迁,这种话题实在是问不出口了啊。 有点小遗憾。 后面门口又传来交谈的声音,不用回头苏木就知道是于莉和于海棠。 这两姐妹没有自行车,一个步行去轧钢厂,正好顺路结伴到公交站牌。 “我就先走了。” 苏木跟何雨水打了个招呼,一甩大腿上了自行车,在三小只羡慕崇拜的眼神里离去。 脸皮厚度还需要磨合,需要成长,苏木昨晚有点放纵,突然就不知道怎么面对于莉和于海棠同时在场的情况。 怕藏不住尴尬露了怯。 得先缓一缓,到晚上估计就好了。 毕竟于莉自己也说了要跟自己偷偷的……她还撮合自己跟于海棠呢。 这一刻,苏木对跟陈雪茹组成家庭的想法有了点变动,于海棠的位置稍稍提前了点。 他主要还是考虑在不麻烦的基础上,保持自己当下和未来的幸福。 问津街的中科院大院,办公楼又是格外的忙碌。 从二楼到顶楼,一直有人影在搬搬捡捡。 苏木没瞧见于主任,但是碰到了一个老者。 不过他就远远的看了一眼,没下自行车就拐进了月亮门去了。 用文学天赋拍马屁的功夫,苏木觉得学了也没吊用。 他从来都是凭颜值和搓衣板和大把手的硬实力的。 不过对于老人家墙头草迎风飘摇却能经久不衰的功力,苏木也是佩服的。 古有吕布持才傲物,今有大佬不拘小节。 佩服,佩服。 苏木莫名想到了02分馆图书馆地下那个放了棺材板的藏品室。 把自行车停在排屋旁边的小车棚往办公室走,心里又莫名的一疼。 心疼那因私欲而被破坏掉的3000多件帝陵文物。 老朱家杀了你家的人,你就非要撅老朱家的坟,那些文物瑰宝得罪谁了? 又何罪之有呢? 在窗前橱柜那里给自己泡了一搪瓷缸子茉莉花茶。 苏木望着窗外,颔首庆幸。 这人呐,一旦知道了疼,就能学会伸手前思考。 懂得这一点是好事,能活的久一些。 当然,也跟赏识他的人身体不佳,即将退出历史舞台不无关系。 上辈子苏木看过一个老外做的实验。 话说这种无聊透顶的实验也就老外有兴致做。 就是将一个猴子放在笼子里,笼子上方挂一个香蕉。 伸手就挨打,跳就喷水挨打又挨淋。 第二只猴子放进去,也是挨了好几次教训,连带着第一只猴子也遭了罪。 第三只猴子进去后,跟第二只猴子一样挨教训,这时,第一只猴子和第二只猴子也跟着遭罪。 第一只猴子就跟第三只猴子起了冲突。 当第四只猴子进去,想要跳起伸手够那只香蕉时…… 第一只和第二只猴子就一起涌上去制服了第四只猴子。 然后第五只、第六只…… 再后来,水再没有淋下来过,猴子们也都没挨过打,只是进笼子的新猴子都会被老猴子揍一顿…… 不知这位老者属于第几只。 苏木有点好奇,但不想去问。 他压根不想接触这一类群体。 低调、奢华、有内涵,是他人生的追求,老婆们,孩子,热炕头才应该是他的标配。 安志强来的稍晚了些。 坐了没一会儿就去后排找王大爷和丁大爷去了。 午饭在小灶食堂遇着,腰间别了一把五四手枪。 兜里鼓鼓囊囊的,苏木一眼就断定是正盒的子弹。 “有任务?” 苏木很好奇,怎么自己都解封了,也没遇到什么打打杀杀的任务呢? “嗯,晚上得去京郊一趟。” “安老哥,你说怎么我就从没被通知过呢?不会是还有第二、第三阶段的考核吧?” 连环套这种把戏,在这个年代虽然稀少,但不是没有。 苏木出来的那个基地,审核层数还不止三层呢。 “没伱想的那么复杂,只不过我这个小组跟他们合作次数多了,直接先问的我,再提交的借调申请。” “哦,能说吗?” “怎么,想跟着去练练手?” 安志强笑了,微微摇头:“算了吧你,要是你跟着去,估计我就白忙活,还指望给家里多攒点钱呢。” 安志强可是唯二跟他小灶票接近的,就凭这一点,收入就在150往上窜。 这种档次还缺钱? “老哥遇着什么事儿了?我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要是缺钱跟我说。” 后面的话没提,苏木怕吓着他。 万儿八千的苏木还真不当回事了。 但他要是真敢这么说,那把五四下一秒估计就能顶自己脑门上。 千万不要怀疑这个年代干部的纯粹和敬业。 嗯,开口之前,苏木的打算就是三五百的范围内。 “倒也不着急,等八九月份着,到时候我要真不凑手,你给我准备200就行。” 难得小兄弟开口,安志强也没拒绝。 “行,这个数我现在就有,你啥时候用跟我说就是了。” 给钱就完了,别问干啥用。 免得双方都尴尬。 安志强却自顾自的解释了。 “老家的亲戚打算来京城讨口饭,没出五服的关系,投奔来了,就得照顾,唉。” 安志强祖籍哪里的来着? 苏木不太清楚,但印象中丁大爷好像提过一嘴,打南边来着。 安志强五大三粗的,任谁一眼瞧见都不会知道这位看似十成十的北方汉子,实际祖籍在浙江。 下午安志强擦枪保养,老手领了枪,都会有这个过程,顺便调校一番。 拿来就用的属于二把刀或者愣头青,苏木这种程度的除外。 而苏木则是补了个午觉,如无意外,可以一觉到下班的。 但不出意外的,意外就来了。 被刘哥打断的。 迷迷糊糊的苏木又被吉普车拉去了西山研究基地,被一根小臂粗的针管子给醒了盹。 领了一沓钱和一沓票票。 苏木看到票票里竟然有棉花。 这是什么操作? 大夏天的,是要让自己孵鸡蛋,还是闷痱子…… “这么巧啊,文西。” 瘦小的娃娃脸还是跟苏木一批次挨扎的,不过相比较上回,这次他也披上了一件白色的大褂。 要不是坐在床榻边用棉签按压针口,他估计也会觉得对方是个大夫了。 “是啊,这次又是咱俩。” 经过几次挨扎时的陪伴,两人也算有点熟悉了,起码可以熟络的打招呼。 “你要棉花票吗?” 苏木一愣。 对方还挺细心,看到自己特意翻看的票子了。 “交换?你想要哪个?” “细……粗粮票吧。” 当着刘哥的面,就这么开始交换,可还行? 苏木看了一眼刘哥,见他没什么反应,就从票子里挑出两张细粮票和一张粗粮票递过去。 对面接在手里就愣了。 不好意思的说:“那个,我就两张,没那么多啊。” “没关系,你再看着添其他的,或者下次补给我也行。” 对面显然没想过下次。 头一次交易如果不彻底,就别指望以后了,谁知道下次是哪次。 翻了两遍,犹豫之后,最终递给了苏木一张布票和一张手套票。 不是棉麻手套,是胶皮的。 苏木欣然接受。 虽然不知道胶皮手套拿了有啥用,可他那些细粮票和粗粮票也没啥用。 比自己空间里生产的差远了。 这些他买回家,基本都是投喂秦淮茹了。 只是这娘们不给力,拖家带口的可劲儿造,可就是吃不完。 不给力啊。 回来的路上,苏木看到了正在接受再教育的人群里有个熟悉的影子。 冉秋叶。 吉普疾驰而过,虽然只是一瞬,但苏木却看到了冉秋叶跟身旁人截然不同的表情。 怎么说呢? 看着有些麻木,太过平静了些。 让他下意识就想到了市局大厅站在阎埠贵身旁的于莉。 那时候的于莉,对阎解成早就死了心,不卑不亢,心如止水。 跟这一刻的冉秋叶何其相似。 要不要下了班去看看她的情况? 苏木思虑再三,觉得还是算了吧。 自从自己坦白局跟她讲了自己和陈雪茹的情况后,她哭着走的,没有再跟自己接触,足以说明她的态度和心意了。 不打扰,或许就是最好的终止。 “唉。” 苏木望着前路,不由叹了一声。 刘哥表情也是有些复杂:“一切都会过去的。” “嗯,我知道,也一直相信。只是,这个过程让人心里不痛快。” 刘哥一如既往把苏木送到门口就掉头走了。 苏木漫步回到02分馆的小院,在办公室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高燕。 她怎么来了? 第233章 要被边缘化了 第233章 要被边缘化了 高燕是大夫,工作不像苏木现在这般朝九晚五。 其实曹薇薇的工作强度也挺大的,可除了执行任务外,平日里比较自由。 俩姑娘的工作强度,其实是不好做比较的。 高燕自由度小,但危险系数低,曹薇薇自由度高,但危险系数也高。 甭管怎么说,这俩女的分批过来找自己,就像是商量好了岔开似的。 苏木有点不开心。 新郎官上任三把火,还想着下班回四合院跟于莉童鞋温故知新呢。 这不竟捣乱嘛。 可人家姑娘笑颜如花的坐在你的工位上,旁边安副主任还一副‘我功劳大大’的表情,苏木就觉得蛋疼。 像是昨晚被咬了。 今天高燕是经过精心打扮的。 她跟曹薇薇也确实是协商过。 甚至两人还做了苏木所有权规划表。 为了防止某位捷足先登,而让另一个失去竞争机会,特意划定了一个时间范围。 一个月之内。 两人在各自的时间段里各展所能。 不到最终时间,不确定最终归属。 嗯,妇女能顶半边天,解放思想了,家人们,解放的相当彻底。 高燕和曹薇薇这俩新时代女性,思想很前卫,很强大。 “我今晚想吃鱼,听说你不仅钓鱼很厉害,做鱼的手艺也不错?” “哼,小瞧人了吧,怎么能说是不错呢,那是相当的不错……” 话音落地,苏木恨不得抽自己嘴巴子。 怎么着。 左手不听使唤,有了自己意识,难道你也要闹独立? 伱可不是四肢,你是五官啊,搞清楚好不好,真要是啃上去,那可是要出大问题的。 苏木甚至都能想象万一真有那个情况发生,自己将会面临什么。 五堂会审,逼着自己领证…… 欺负女孩子,也不能那么欺负。 没见许大茂敢这么做的对象,竟是些乡下丫头嘛。 城里的,你看他敢不敢。 跟于海棠都谈婚论嫁的地步了,小手还没牵过几次呢。 听到苏木的回答,高燕很满意。 也很开心。 表现出来的行为,就很迷惑。 竟然是撸猫。 虎头你闪开,让我来。 苏木差点喊出来,最终被他用强大的意志力给遏制了。 晚上高低要让于莉帮忙封锁它一阵子。 不然不明白到底谁才是主人。 可别闹到最后,真成了‘只要身体垮不了,五官跟着美女跑’。 年代,玩后宫佳丽三千那一套,不扯犊子嘛。 …… 四合院里。 许大茂早早就从那个轧钢厂回来了。 从轧钢厂小门迈出的那一刻,于海棠还拿着稿子在大喇叭上进行全厂通报。 许大茂在轧钢厂放映员的工作,彻底完犊子了。 刘光天要被封印一段日子,具体的……初步2年起。 之所以说是起…… 谁知道后面会不会增加点什么呢? 这个年代很玄妙的,这种事说不准的。 就这,还是刘海中200+200的打点,好不容易才求苏木帮忙办的呢。 前二大爷刘海中宦海沉浮的虽然挺快速,但体会一点不少,这样的结果,他已经相当满足了。 拿了钱,还被刘海中感恩戴德着,还捎带手的让仨哥哥欠了自己的人情…… 买卖做到这程度,苏木都感觉自己貌似拿了主角剧本,穿上了主角光环。 许大茂本来是在乡下放电影的。 有镇上的领导陪着,供着,小酒喝着,小肉吃着,晚上也有小寡妇换着花样陪着,工作美滋滋,生活乐无边。 结果轧钢厂一通电话直接追到了镇上,让许大茂连夜赶了回去。 为的就是宣布对他的处罚。 要知道许大茂手里还有轧钢厂一整套的放映设备呢。 虽然许大茂走了,短时间内轧钢厂缺少了在编的放映员,可设备必须要保证完好无损的回收。 所以许大茂早上去厂里,交完了设备后,才被处罚通知的。 别说他被整懵了,就是他老子,不也没从老伙计老关系那边得到一丝风声嘛。 也怪许大茂当了稽查组组长后,虽然比刘海中收敛了些,可他那市侩的嘴脸,有能力的就巴结,没能力的就吊脸子,摆谱。 他这样子,下面的人几乎都看不惯,就是几个跟他平起平坐的同僚,私底下也是对他很有意见。 这次许大茂被刘光天举报,教唆犯罪的事实成了铁证。 险些让他们鼓掌叫好。 秦京茹搁家里养膘呢。 她以为许大茂还得晚上下班回来,没想到他回来的那么早,赶紧就要从床上爬起来伺候家里的老爷们。 许大茂制止了她。 他还是很在意秦京茹肚子里孩子的。 “我就回来拿点东西,还得接着出去呢,你在家好好歇着吧。” 许大茂风光不再,对秦京茹的语气也好了很多。 火气在镇上也消磨没了,现在对秦京茹没什么别的心思,和声和气的。 许大茂在外屋逛悠了一圈,从柜子里拿了点钱就又出了门。 他的处罚到了,轧钢厂的放映员工作没了,可手艺还在,罪虽然落定,可不会让他闲着的。 总归还是要给他个地方继续为社会主义的建设添砖加瓦。 发光发热就别想了。 许大茂思来想去,买了一只老母鸡,两瓶酒,趁着大家伙都在上班,去了聂副厂长家一趟。 聂副厂长是双干部家庭,媳妇也在上班,倒是老母亲在家。 许大茂嘴甜会来事,又带了重礼,得到了老太太的热情招待。 一直到聂副厂长进了屋,看到许大茂后冷下脸来,许大茂才起身告辞走人。 老母鸡炖上了,酒虽然没有打开,可眼瞅着也退不囫囵。 “娘,你这……唉。” 聂副厂长一阵头大。 等媳妇下了班,两口子偷摸说了许大茂的事儿,聂厂长媳妇倒是看得开。 “不就是安排个工作嘛,那就让他去区电影院吧,当放映员就别想了,去售票口卖票得了,也算没安排别的行当。” 聂副厂长一听,豁然开朗。 这办法好。 “明天我就批条子递上去,别忘了让你大哥给赶紧落实。这许大茂是个闲不住的,还是赶紧办完了,离他远远的才安全……” 聂副厂长把许大茂当烫手山芋。 许大茂也自己知道自己的事儿,无非就是赶紧落个工作,省的夜长梦多。 这个时代的特色,处理过后,经过改造,就还能是好同志,可以既往不咎。 除非改造不好,或者不是我们改造的。 那就得拎出来重新批判审理,再重新改造一遍。 冉秋叶家就是这种情况。 累了两个多小时,回到学校还要把院子给扫了,等她下班的时候,天都快黑了。 回到香饵胡同后院的家里。 屋里黑漆漆的,她去外面厨屋点炉子做饭。 隔壁邻居可怜她,但却连跟她换个蜂窝煤都不敢。 后院一共就这么几户人家,两家人就因为可怜她,仗义帮了把手就受了连累。 家里姑娘长得好看也不顶用,关键时候还会惹麻烦。 冉秋叶做好了饭,外面天色就已经彻底黑了。 她就着月光默默地吃饭,也不开灯。 黑暗中落泪不会被人发现,她特别不想被上了天堂的爸妈瞧见自己的软弱。 吃了饭,默默地收拾碗碟。 回到屋里又在黑暗中待了好一阵。 等后院各家的灯都陆续熄了,她才悄悄起身,打开了用报纸糊了好几层的台灯。 台灯是用绳子绑在了床头的。 底座已经被砸碎了。 她落下蚊帐,藏在床上,借着昏暗的灯光,从床板底下拿出一本厚厚的书,翻阅起来。 只有这个时候,她的眸子里才重新恢复了神采。 书里的精彩,或许就是冉秋叶心中的天堂了吧。 那唯一的可以安抚她心灵的净土。 苏木下班是载着高燕回家的。 高燕坐在苏木自行车后座,双手捏着苏木腰间的裤鼻,动作保持了安全距离,可后座姑娘扬起的俏脸上,却挂着开心的笑容。 这样一起下班的日子,像极了夫唱妇随。 如果能这么一辈子,肯定就是最幸福的事情了。 想到了大弟喊苏木姐夫,高燕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 “喂,先下来啊,想什么呢,瞧你美的。” 东单菜市场门口,苏木一脚撑着地,一边扭头示意走神的高燕下车。 高燕童鞋点菜要吃鱼,苏木本着朋友的关系,又帮过自己的忙,肯定是要配合的。 也不能凭空变出鱼来,就得来一趟东单菜市场,做做样子。 正好看看有什么空间里没有的瓜果蔬菜,也买上一些。 高燕晃神着呢,苏木调侃的话就停了个大概。 类似: 你巴拉巴拉……瞧着巴拉巴拉……很美巴拉巴拉。 嗯,夸我漂亮,好开心。 苏木果然是识货的。 还是得单独跟他相处,之前都是跟薇薇一起,他太紧张放不开…… 女人要是脑补起来,那也是超级恐怖的。 买鱼,看到竟然还有豆腐,赶紧抢了一块。 千滚豆腐万滚鱼,鱼和豆腐是绝配。 回到四合院。 “咦,你怎么搬这边了?” 高燕的睫毛很长,就显得她的眼睛更大了,眨眼时对着苏木,都能感觉到扇过来的一缕小风。 苏木有凑过去舔两下,试试睫毛真假的冲动。 但看到她娇艳欲滴的唇,就强行又忍住了。 这姑娘跑自己家里来,不是相亲的,明明就是来锻炼自己毅力的啊。 苏木开始收拾鱼和配菜,他趁高燕去参观东厢房,特意拿出来了一小把干辣椒。 让你要吃鱼,谁让你不爱吃辣。 别问,问就是不用辣椒不会做鱼。 不一会儿,高燕迈着轻快的步伐过来了。 探头往里面瞧的那一刻,苏木毫不夸张的说,他的心赃漏跳了一拍。 眯着眼睛跟月牙似的,歪头一笑,颇有点歪头杀的意味。 如果不是腿上已经绑了三个挂件用的还挺舒服不舍得丢,苏木或许在那一刻就缴械投降了。 高燕确实是个非常有魅力的姑娘。 她不是那种魔鬼身材天使面孔,但身材匀称很协调,不算瘦,也绝对称不得胖,脸蛋粗看中上之姿,但超级耐看,越看越迷的那种类型。 再加上她的职业加持,苏木觉得如果长此以往,自己即便扛得住曹薇薇,也不见得能在高燕的温柔下全身而退。 何况…… 苏木知道自己也真的扛不住曹薇薇。 左手早已经沦陷了的。 于海棠经过前院过穿堂去了一趟中院,不一会儿就又回前面倒座房了。 好生气。 她其实就是跑来找苏木的,可又看到了另一个姑娘端着瓷盆在淘米…… 都这么不矜持的嘛。 还能不能给个公平竞争的机会了。 于海棠姑娘很憋屈,蓝瘦香菇。 找姐姐。 “好了,等会儿我过去问问阎解成的事儿,顺便帮你再好好问问。” “姐,我跟你一起过去吧,都好几天没跟他说话了……” 于莉迟疑了一下,摇摇头。 “这种事,当着你面咋好意思说啊,你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呢,听这种事不嫌埋汰?” “哎呀,有什么大不了的,我才不怕呢。” 于海棠性格如此,除了长得漂亮,身材好之外,性格跟男孩子没什么区别,直来直去的。 “那你不怕苏木觉得你太大胆,没羞没臊的?” 于海棠一愣,这倒是真忘了。 想一想,自己一个未来的苏家媳妇,跑去听阎家姐夫的那些事儿,真有些不太合适了啊。 就怕苏木多想,让自己在他心里失分。 “好了,我问问看他哪天闲着,约他来这边吃饭,到时候就不怕被打扰了,行了吧?” “真的?” 于海棠眼睛亮亮的。 这主意好。 嗯,到时候做什么菜呢?哎呀,自己好像手艺很一般,没拿手的。 “姐,到时候你炖个鸡,再炒个鸡蛋,我的话……” 事情八字还没一撇呢,于海棠就开始琢磨了。 于莉微微叹气。 刚才好悬就没忍住。 总觉得对不起妹妹一厢情愿。 但想到从小就礼让妹妹,害的自己发育没有妹妹充实…… 也就心理平衡了一点。 就当是妹妹补偿给姐姐的好了。 好像苏木说过他挺喜欢自己这样大小的,还说什么手拿把攥。 明明自己才是攥的那个好不好,他那叫拿捏。 第234章 出发,葫芦岛 第234章 出发,葫芦岛 鱼汤泡大米饭很润口。 大米是高燕自带的。 长条的,颗粒饱满,闻着就有股淡淡香气的东北纯正特供大米。 一顿饭之后,苏木觉得自己再也没底气了。 毕竟,真吃人家大米了啊。 骨科大夫是个居家的。 连刷洗碗碟的动作都很耐看。 温婉柔和,笑起来都是淡淡的淑女气质。 如果能抛开家庭背景这个掣肘,苏木愿意娶高燕为妻。 如果能倒退到婚姻法变革之前,就更完美了。 三妻四妾真的是苏木的梦想,这种思想应该不算糟粕吧。 他其实也已经处在州官的层级了,可以放火的啊。 单独的一顿饭,苏木对高燕也更了解了一些。 骨科大夫是个喜欢文学的。 这……苏木可以试着相信。 只是有点心理障碍,所以接受起来略微困难。 前一秒对着骨头茬子咔咔嚓嚓,后一秒仰望远方,大声赞叹:大海啊,你全是水,骏马呀,你四条腿…… 夕阳隐入西山,晚霞将散未散之际,高燕起身告辞。 苏木将她送到金柱大门外面,只迈了两个台阶。 送曹薇薇的时候也是这个距离,没有因为对高燕心动而厚此薄彼。 都是只想亵玩却只能远观的姑娘啊。 要是骑车送她回家,性质可就不一样了。 苏木自然是不会做这样昏头的决定。 不知道未来能够纵马驰骋的,会是哪两个幸运的汉子。 苏木等高燕拐进胡同,这才转身回了院子。 明天就要启程去葫芦岛。 这是最终的通知。 苏木一大早就要去火车站跟韩立他们汇合。 所以他才会让高燕把自己的凤凰牌自行车给骑走。 回屋泡了一杯茶。 苏木特意去南边主卧把窗帘给拉上。 特意紧了紧两侧缝隙,感觉窗帘做的有点太省布料,略微窄了点。 喝了两杯茶,于莉不出所料的登门拜访。 一个半小时后。 “明天我要出趟差,魏师傅他们就交给你了。” “放心吧,不会耽误他们的晌午饭。” 苏木从兜里掏出十五块钱,递过去。 “要是我回来的晚,钱不够了,伱就先垫上,我回来再给你。” “我有钱,从过了年,领的工资都我自己拿着了。” “你的是你的,我给你的,也是你的。” 于莉的手背泛着凉意。 她是个血凉的姑娘。 大热天抱在怀里比抱着秦淮茹舒坦。 不过这样的女人,大姨妈来串门的时候也比别人更容易遭罪。 现在有了苏木,以后就可以慢慢调理。 就是不知道这热天凉飕飕的体质会不会因为深入调理而逐渐淡去。 那就有点可惜了。 秦淮茹晚上上茅房有点勤。 第三回从外面回来的时候,被苏木叫住,嘱咐了两句后,症状一下子就好了。 过穿堂时,还主动跟迎面走来的何雨柱和何雨水两兄妹打招呼。 何雨水来到前院,恰好就瞧见苏木的东厢房屋里关了灯。 何雨柱偷偷看妹妹脸色有点失落,也是难得的叹了一口气。 那个准妹夫这么长时间都没点信儿,他就觉得是拿想当刑警当借口。 什么狗屁加练,估计全是借口。 大概率是自己这个当哥哥的口碑坏了,耽误了妹妹嫁进他们家。 那个老太婆一开始就不喜欢雨水,每次喊她去,都是当厨子用。 何雨柱虽然口里不说,但心里门清儿着呢。 这段时间他就消停了很多。 踏实上工,在后厨也不闹腾了,哪怕刘岚现在没了李副厂长这个靠山,他也没趁火打劫落井下石的针对她。 可能也真的是经历多了,性格成长了一点。 想到过去那些憋不住火和混不吝…… 傻柱也后悔。 “走吧,天都快黑了,咱早去早回。” 何雨柱没有自行车,两兄妹一辆女士自行车赶路。 今晚张勇要被市局刑警队借调做任务,何雨水去给他践行,加个油。 何雨水特别不想去,但耐不住哥哥何雨柱一个劲儿的嘀咕。 两人就动了身。 何雨柱没想过拿东西,何雨水想到了,但她故意没提醒,就这么空着手挺好。 跟一个敷衍着自己,却跟别的女人牵手逛菜市场的男人,何雨水心凉如水。 …… 苏木闪身进了空间。 时间杠杆作用最大的空间,现在在山的另一边,这片空间里海底最深处。 内息深厚的苏木憋气可以达到4分半以上,如果是单纯的静止状态,他甚至可以突破10分钟。 在这片空间,憋气到极致他可以瞬移到外面,不用考虑返程的距离。 海底最大限度的漩涡飞速的聚起,海洋被搅动的一塌糊涂。 虎鲨们早就远远的避开了这块区域。 这里,就有个很神奇的问题。 虎鲨可以去到空间没载入的区域,也就是苏木无论是游泳还是瞬移都无法到达的地方。 也就是空间的边缘之外。 到底是什么原理,苏木也搞不清。 他此时的注意力,都在利用海底大龙卷淬炼肉身的状态中。 现在的强度,如果换成是一根手臂粗的木头,丢进去会顷刻间化为碎木屑。 苏木就在其中畅游身体酸疼出现,就去中心区域暂缓。 或者瞬移出去透口气。 饿了就大鱼大肉,渴了就温盐水猛灌,困了就打坐调息再重新继续。 28天的高强度训练结束,苏木从这一区域闪身回到东厢房。 天也才蒙蒙亮。 推门出屋,还能在院子里眺望东方等朝阳。 于莉的早饭是菜包子,后面跟着于海棠端了一小盆小米饭。 黄橙橙的,都熬出了米油。 于海棠看到苏木,就展颜一笑,像是特意训练过,一颦一笑,都将她的美展现的淋漓尽致。 说不怦然心动是假的。 特别在苏木实际经历过28天淬炼男性荷尔蒙的情况之下。 于莉肯定是不明白的。 她以为苏木能连续两晚都那么厉害,就已经是天赋异禀。 其实苏木一直都在守着劲儿呢。 毕竟于莉跟秦淮茹不同,承担的太多也不可能躺床上缓上个把小时。 每次都是草草散场。 苏木觉得来日方长。 估计等眼界成被放回来,这俩就得直接去民政局离婚。 到时跟于莉商量一下,记得自己在沙井胡同和黑芝麻胡同那块,还有房子呢。 苏半城现在虽然大部分房产都被公家租用,可随便扒拉扒拉,也还是有些存货的。 吃了早饭,估算了一下时间,苏木去了一趟西吉祥胡同。 给师娘留下了一些肉食和空间产的粮食。 小老太太自从跟苏木开诚布公后,现在吃的喝的都是苏木空间里的浸染了自然能量的作物。 身体倍儿棒,这个把月里,走路都开始带风了。 说她只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太太也有人信。 推门看到了陈雪茹。 苏木就愣了一下。 不是说还得有段时间才回来嘛。 “上海那边一批货发到这里来了,我过来中转一下,还得送到漠河那边去。” “需要我帮忙吗?” “都是定好的路线,有专门批的车皮拉。” 陈雪茹的生意早就卖出了国门,赚外汇的作用让她自带一定的保护伞。 这也是她至今还在一门心思做生意的原因。 她怕一旦停下,就会起争端惹麻烦,还不如躲得远远的,做自己的生意呢。 “我今天要出差,去葫芦岛,可能还要去一趟长春,大概一周左右才回来。” 苏木有点遗憾。 跟陈雪茹多日不见,甚是想念。 陈雪茹也是一样,当着干娘的面就拉上苏木的手,去了东边那个屋。 等苏木踩着快要着火的11路来到火车站时,韩立正急的跳脚。 “你就不能早来一会儿!非要可丁可卯的掐点来啊。” “一走这么多天,没骑车。” 曹薇薇抿起了嘴角。 她可是知道苏木的自行车现在在哪里。 来车站时,她可瞧见闺蜜骑着那辆眼熟的自行车去上班的。 放着自己的女士自行车不骑,骑一辆二八大杠,哼哼,给谁瞧呢。 曹薇薇下意识的捏了捏腰间的挎包。 里面有一饭盒牛肉大葱馅儿的饺子,还是来自川蜀秘制的辣椒酱。 这次出差的人有韩立、陈东、萨帝鹏、曹薇薇以及借调的苏木苏主任。 原本是楚健的出勤任务,但楚健突然身体不舒服,申请替换了萨帝鹏。 懂的人都懂。 曹薇薇摆明车马追求苏木,楚健心里不舒坦,眼不见心不烦的概率很大。 苏木可不知道。 种花家的规矩,数字越大,代表着保密和重要级别越高。 749局执行外勤任务,买的票都是软卧车厢,也就理所应当了。 这个年代去东北的软卧车厢是套间、两人间和四人间。 男同志一个四人包间,曹薇薇这个唯一的女性单独一个两人软卧包间。 两人软卧的级别,五个人里也就苏木和韩立能申请到。 让给了曹薇薇而已。 大家心里也都清楚。 可曹薇薇这娘们刚上车的操作就太虎了。 “苏大哥,你来这边吧,包间里还有一张床呢。” 苏木一声不吭,就当是没听到。 可就这么大的地儿,韩立、陈东和萨帝鹏都听得清清楚楚,要说还有点回声儿呢。 陈东和萨帝鹏对视一眼。 楚健幸亏没来,不然看到这一幕,还不立刻就给整抑郁了啊。 曹薇薇跺跺脚,不以为意的笑了起来。 她压根就没觉得苏木会真的跑去跟她睡一个屋,要是少了萨帝鹏,四个人还有可能。 都怪楚健,不来就不来,非要替换一个人,就不能干脆点请假嘛。 远在02分馆小院里跟黄栋梁凑一块晒太阳的楚健打了个喷嚏。 无妄之灾,何患无辞啊。 安顿下,等火车开动。 韩立把曹薇薇喊到这边包房里。 四人间总归是大一点,再说四个大老爷们去女孩子那边开会也不合适。 曹薇薇拉开包间门,眸子扫了一圈就直奔苏木身边坐下。 害的萨帝鹏赶紧挪窝,去对面跟陈东挤一挤。 跟个小受气包似的。 “好了。” 韩立瞪了曹薇薇一眼。 这个下属拉着苏木出外勤,还没出京城的地界呢,就开始肆无忌惮了。 一张床对面坐仨人都不挤,你们俩坐一张床,还肩并肩,苏木身子都坐不直了,没瞧出来? 干脆你就直接坐他腿上得了,往他怀里挤能有那个过瘾? “这一趟,我们还是处理上次那个事件的后续……” 青龙桥圆通庵那次灵异附身事件的后续。 所谓的大仙确实是退走了。 可却也已经不是第二次。 只不过这次走的仓促,是被苏木稀里糊涂吓走的。 又不知怎的,跑去了葫芦岛驻地那边继续折腾,让便衣这一体系的人烦不胜烦。 事情涉及灵异,749的任务范畴,所以还得他们来。 韩立当即就喊上了苏木。 其实就是用他继续吓跑那个家伙。 然后再去一趟长春,据说那家伙是最顽劣最贪嘴的小字辈。 这次解决了葫芦岛的事情后,顺便就去根儿上拜访一下子。 带着苏木去找那家伙的老祖宗去谈一谈。 要是自己的孙子辈都管不了,隔三差五入关闹事,那就别怪没提前打招呼了。 苏木这趟出差之初,是被韩立当背景板用的。 “那我需要做什么?” “就跟上次一样,往那里一站,吓吓那玩意儿就行了。” 韩立的话,让陈东和萨帝鹏都面露古怪之色。 曹薇薇仰着小下巴,与有荣焉。 “好。” 老韩果然没骗我,还真就是出来散散心的。 苏木对东北的感情很深。 他在这边待了可不少时日。 无论是休养生息,还是带队训练,山君的名号,就跟东北有着不解之缘。 是真的当散心出来的。 虽然他对黑龙江那边更熟悉。 “……出了关就到对方的地盘上,它们信徒众多,我们做事也要格外小心,枪械检查仔细了,关键时候我授权可以开枪自卫。” “是。” “是。” “明白。” 苏木也是神色微微一凛。 话说到这个份上,看来情况是有可能往不好的方向发展的。 苏木自然也会提起十二分小心。 会后。 萨帝鹏和陈东被曹薇薇赶了出去。 因为她拽不动苏木去她屋。 韩立咳咳了两声,也在曹薇薇盯了一分多钟的目光下,去找陈东他们结伴抽烟了。 曹薇薇笑吟吟的从挎包里拿出来一副扑克。 “我们打扑克吧?” 两个人有什么好玩的扑克游戏,就这么上瘾的吗? 第235章 了 第235章 杀人了 苏木一行人在葫芦岛待了半天,事情就顺利完成了。 萨帝鹏也是头一次见到那些东西对苏木苏大主任的畏惧。 称得上闻风就跑。 这次,连吃喝都没要求。 远远的听到苏木的声音,屋里就没了动静。 再进去探查,发现附身之人已经彻底好了。 一院子二三十口子人,对749局一行人的能力和效率叹为观止。 韩立脸皮厚,仰着脸笑纳了所有的赞誉。 倒是陈东和萨帝鹏有些放不开,觉得臊的慌。 曹薇薇还是那副仰着下巴与有荣焉的骄傲。 就像是有大本事的是她家男人似的。 当晚重新坐上了火车,去长春。 这次就不是软卧了,是运输货车车厢。 东北伐木势头猛烈,这些往返的火车皮,都是运送木材的。 在长春的某研究院招待所安置休息。 接下来就需要当地的行内人引荐。 不然韩立他们是找不到地头的。 哪怕找到了,也见不到。 这都得提前约。 苏木闲来无事就偷偷出去溜达。 光明正大的往外走,一定会‘偶遇’曹薇薇,然后就成了结伴出游。 苏木被缠了一路,身心俱累,打算偷偷出去透口气。 一个花枝招展的姑娘天天在你身边转悠,这蹭一下,那摸一把的,撩拨手法虽然稚嫩,可…… 女追男隔层纱的言辞并不是空缺来风。 就这么两天,要不是苏木自带空间,别墅里不缺换洗内裤,春梦了无痕的破绽就要被几个大老爷们识破了。 这都什么事儿啊。 心情有点烦躁。 苏木抬脚踹了一块小石子。 石块夹杂着呼啸声直飞半空而去。 估计这含怒的一脚,石块能飞离长春。 视线从半空落下。 不远处几个人围着一个摊子,调笑嬉闹声传到苏木耳朵里。 摊位是辆小车,拉车的是一个花甲的老太太,佝偻着身子,白发苍苍。 此时她正背着右手,护着一个女孩子,而围着的是五六个小青年,还有两个人在不远处冷眼旁观。 苏木环顾四周,很多人远远的避开,也有人在远处抻着脖子往这里观望,一点上去解围的意思都没有。 看样子,这些混混在这一片积威已久,普通老百姓都敢怒不敢言。 九成九,不是地痞就是恶霸。 拿来给自己泄泄火气正好。 苏木往那个方向走了两步。 老太太背后的一双明亮的目光就瞅了过来,看到苏木望过去,又赶紧躲避开。 脚下出现半块砖头,红砖碎掉大半的那种。 苏木脚尖一点,一勾。 砰! 污言秽语的那几个人里,最人高马大的那人额头挨了个正着。 那人闷哼一声,都没找着正主,白眼一翻就躺倒地上了。 剩余四个人都怔住了。 纷纷看向四周,直到看到慢步走过来的苏木,才终于找到目标。 几人撸袖子的撸袖子,啐唾沫的啐唾沫,还有人从后腰拽出来了个长铁片。 像是钢材砸扁的那种。 苏木瞧的明白,旁边一侧还开了刃。 这要是用厚的那边,就废了他。 要是敢拿开了刃的那边对着他,就宰了他。 苏木此时此刻的心情就是这么想的。 所以他也是这么做的。 四个只会耍横耍狠的业余小混混,怎么能跟苏木这个杀人如喝凉水的山君大佬比拼。 三下五除二,就都给撂地上了。 刀片男压根就没冲上来,那开了刃的铁片当啷一声,掉在青石路边,发出一连串的振响。 就这? 苏木意犹未尽,他晃动了一下手腕,环顾四周地上的这几个废料,倒是挺期待谁可以爬起来再带头来一下。 他保证这次收着点力,重新过过瘾。 打麻袋和木桩,哪有拳拳到肉过瘾。 可惜,地上都在哼哼唧唧,没有再爬起来的了。 “老太太,你没事吧?” 苏木走过去扶起老太太,这老人家可能是腿软,吓得都瘫坐在地上了。 倒是她身后一直护着的姑娘,被她推搡了好远出去。 虽然没有瞧见模样,但瞅着刚才冷眼旁观的那二人中,那个短头发的表情,那个姑娘一定长得不错。 不然怎么会让男人眼里闪光。 苏木没看到姑娘正面,但从后面看,身材后翘的很饱满,身段线条曲线非常诱人倒是真的。 “啊!” 苏木愣神间,身后传来一声怒吼,然后有脚步声冲来。 “不可。” “小心。” 前面那两个冷眼旁观的青年,此时一个都跟着大喊一声,也跟着冲了过来。 苏木侧身躲开后面劈砍下来的刀片。 竟然就是那个脑门挨了一砖头的家伙。 苏木特意瞧了,刀刃朝下。 刚才自己如果不躲,就凭他那挥刀的力度,莫不是想将自己一刀两半。 打算活劈了吗? 苏木微微打量了一下这个额头一片青紫的青年。 长得有点着急,人高马大的,显然成长中没少了吃喝,倒是有些可惜他一副堂堂正正的国字脸了。 不干人事的玩意儿。 国字脸还想继续挥动刀片,苏木轻松捏住了他的手腕。 耳畔有拳风袭来。 苏木微微低头,后撤一步,松开国字脸的同时,也躲开了寸头青年的拳头。 朝着自己太阳穴来的。 这是要把自己弄死还是弄晕? 看在他刚才脱口喊的是“小心”,那就免他一下。 左臂抬起,挡住了一个腿鞭。 力气倒是不小,苏木眼角余光瞥见是两人中长发的那个,样貌堂堂,不像个匪类,气势倒也挺足,可惜没受过专业训练,不然这一下或许能让苏木感受到点份量。 反手一握,苏木倒抓这个青年的脚踝,腰部用力,带动大臂,撬动小臂挥动…… 砰! 这个气势很足的青年被斜着砸在马路牙子上。 地上传来一声闷哼,然后是半声惨叫。 估计是想硬忍,但最终没忍住。 短发男有点着急,苏木见他眼眶都红了。 只是他好像有点犹豫,眼神在苏木和地上那人之间飞快的选择着。 国字脸却又挥起了刀刃,横着朝苏木的肋骨位置砍过来。 五脏器官要是被这脏兮兮的刀刃划破个口子,即便活下来也会留后遗症。 如果下意识的伸胳膊阻挡,估计就会变成独臂侠。 国字脸竟然是这三个人里最恶毒的那个。 苏木刚才不够过瘾,这会又接连被国字脸挑衅。 还真是老虎不发威,被当成病猫了啊。 苏木不退反进,依旧是反手掌刀砍在国字脸持刀手腕之上。 国字脸吃痛,下意识的松了刀把。 苏木旋转半身,脱离国字脸面前并且把刀握在了手里。 武器在手,国字脸也不敢猛冲了。 短发青年因此也做出了判断,弯腰拽走苏木脚下的中长发青年,然后扶他起来。 三人半包围着苏木,形成了短暂的对峙。 苏木是对峙双方中最为轻松的,他颠了颠手里的自制刀具,感受着轻若鸿毛的份量。 “哥们,刀刀都是用的刀刃,这是打算置我于死地吗?” 苏木看了一眼寸头短发男,又瞥过被他扶着,看似被摔掉半条命的中长发青年,这俩刚才一直冷眼旁观。 旁观这几个人调戏老太太护着的姑娘。 国字脸眼珠子滴溜溜转。 苏木发现他才是这群人里心思最活泛的。 刚才调戏那姑娘,也是他最污言秽语。 如果板砖不砸晕他,他伸手拽姑娘头发的动作就实现了。 “这位朋友,咳咳,我,我们认栽了。” 被摔了半管子血条的青年突然开口。 “嗯,认栽就好,你们俩可以走了。” “士宾,我们走。” 寸头男喊了一声。 他喊得是国字脸。 “等等。” 苏木等三人重新回过头来,突然笑了。 笑的很玩味。 他伸手指着国字脸:“这哥们,刚才砍了我三刀,嗯,用刀刃砍的。这么不声不响就走可不行。” “伱要怎么样?” 中长发青年推开寸头男,问道。 能看得出他迈出的这一步很痛苦,就是咬牙坚持罢了。 “你赶紧去医院吧,快点治还能治好,不然就真瘸一辈子。” 苏木先是说了一句,还指了指他的脚踝处。 自己的手劲有多大,苏木很清楚,刚才绝对捏骨裂了。 而且他就是故意的。 “至于你,我也砍一刀,不管你躲开还是躲不开,今天的事儿都算了了。” “来吧。” 被叫做士宾的国字脸摆好了架子。 苏木看了看他的左脚尖和右脚跟,又不屑的笑了一下。 敢情是没打算硬接,打算趁着自己挥刀的时候跑吗? 苏木刚才没太多打算,可对面走掉的姑娘转过了头,这个国字脸走的时候下意识就看向姑娘站的那个方向…… 苏木突然就不高兴了。 砍了自己三刀,囫囵走了还惦记之前那个姑娘。 自己这趟蹦出来,还有什么意义呢? 苏木挥起了刀片,开了刃的刀锋在阳光下泛着夺目的光彩。 国字脸已经半转了身子,右脚更是迈了出去,然后蹭蹭蹭往外跑,瞬间就超过了那两个互相搀扶的青年。 苏木收回了扬起的刀,眯着眼看向国字脸奔跑的方向。 白瞎了一个大块头了。 油奸耍滑的。 苏木微微摇头。 “不要……” 中长头发的青年突然瞪大了眼,下意识的伸手。 但…… 一切都晚了。 一道寒光闪过。 国字脸背上突然就多了一个刀把。 而大部分的刀刃,都从他的胸膛前透出。 脚步的惯性让他高大的身体依旧踉跄跑出去了四五步,然后颓然倒地,再无声息。 “啊!” “杀人了,杀人了!” “杀人啦……” 老婆婆和小姑娘被欺负的时候,看热闹的人都不多,可小混混死了一个,大喊杀人了的声音却突然多了起来。 由远及近,十几个位置,不同的声音来源。 苏木好整以暇的甩了甩手腕。 对自己的投射准度有些不太满意。 警笛声来的非常及时。 全副武装的公安一下车就纷纷掏出了手枪,将苏木几个围了起来。 “哥们,看来你这腿是治不好了,如果在这里混不下去,可以到京城找我,看在瘸腿的份上,帮你一次。” 苏木说的轻松,一点都不担心自己被许多把枪械围着。 那个老婆婆都吓傻了,又瘫坐在地上。 那个姑娘也没跑掉,埋着头想要搀扶老太太起来。 苏木上去搭了把手。 姑娘吓得身子明显一哆嗦,但却忍着没松手。 外围公安呵斥声不断,让苏木退后,举起双手。 苏木先是拿出自己的证件,远远的丢出去,这才微微后退,并把手举过头顶。 大庭广众之下,表演飞身躲子弹,多少有些吓人了。 韩立和萨帝鹏匆匆赶来。 “怎么回事?” 韩立是持证通过的包围圈,看到苏木瞧过来的眼神,随即补充道:“我怕曹薇薇捣乱,让陈东守着她呢。” “出来溜达,遇到几个小混混调戏妇女,那边那个……” 苏木挑了挑下巴:“打算活劈了我的,结果被我空手夺白刃,为了避免不必要的伤亡,我把那个人处理了。” 说的轻描淡写。 旁边两个青年却是心都沉到谷底了。 这底气得多足才能做出这么举重若轻来。 后面的事就简单多了。 死掉的人叫骆士宾,中长发青年,以后瘸腿的小伙子叫水自流。 挺文艺的名字。 最厉害的鞭腿废了。 寸头男叫涂自强,伐木场的工人,也这群人里唯一有正当工作的,也是公认最像地痞混混的。 除了水自流外,竟然都是有案底的。 这就更好处理了。 苏木之所以敢这么做,也是有底气的。 底气不是他已经可以忽略法律打破规矩,而是他充分利用了执行任务期间的特殊条例。 咬准了对方已经危及自己安全的地步了。 当然,这实在经不住审查。 鬼知道一个破刀片子,怎么就能威胁到鼎鼎大名的山君了? 事情很快就解释清楚了。 苏木等人还是在执行任务期间,所以公安办案效率更加的高。 从派出所出来,分道扬镳之前,老太太拉着那个瓜子脸的漂亮姑娘在派出所门口咣当一下就给苏木跪了。 老太太大喊着‘谢谢恩人’。 苏木赶紧上前把两人扶起来。 说的这么理直气壮,苏木要是傻一点,就真的信了。 大概率老太太就是做样子给里面的人和那几个小混混听的。 狐假虎威一下。 底层人的生存之道,看似圆滑奸诈,大多都是被逼无奈,仔细琢磨,却也能感觉到处处透着心酸。 第236章 我说命运呐啊啊 第236章 我说命运呐~啊~啊~ 苏木杀人了。 杀了一个混混。 哦,那没事儿了。 这个地方冬天自然冻死、饿死的人比比皆是。 无非就是手动和自动罢了。 而且也不是那种有口皆碑的善人。 大刀片子明晃晃的,群众的眼睛都是雪亮的。 苏木称得上杀人如麻,对此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或许国字脸的骆士宾不耍滑头,正儿八经闭着眼打算挨上一下子,可能苏木刀锋袭面吓他一下就停了。 谁让他故作聪明的。 这头举起了刀,你撒丫子就跑,还顺带着瞧大姑娘…… 别说是苏木,即便是被关在拘留所里的水自流和涂自强在安静的黑暗空间里重温刚才的变故。 也能感受到那种讽刺吧。 对这样的人还敢嘲弄? 找死也就成必然了。 可毕竟三人是同伴,心里清楚却也都不会说出来。 哪怕两人关系异常密切,也是不知该如何开口的。 苏木扶起了老太太和那个姑娘,跟上韩立和萨帝鹏就走了。 漂亮的姑娘到处都是,难道自己还能在吉春这里扎个家咋滴。 这几天被曹薇薇撩拨的火气很足,漂亮姑娘柔柔弱弱的,特别容易激起男人的保护欲。 对苏木而言就是,此地不宜久留。 郑娟搀扶着老太太拉着小摊车回了太平胡同,沿路走走停停,坚持把冰棍都卖掉才算完。 清贫的日子只能咬牙熬,可经历的点点滴滴却也有滋有味。 老太太和郑娟回来的时候,屋子里有两个孩子。 一个眼睛有疾的男孩,和一个沉默寡言小大人似的女娃。 有惊无险的小插曲过后,生活还要继续。 老太太一边做饭一边叮嘱郑娟不要去摊子上帮她卖冰棍。 大姑娘太漂亮,这不好。 女孩子长在像自己这样的家庭,那不是福报,更容易招惹灾祸。 今天要不是有那个外地人横叉一杠子,谁知道最后会怎么样。 被推搡拉走祸害了,也没准的事。 郑娟抿着嘴,手底下干活麻利,但却不吭声。 她想帮衬家里,原本弟弟眼睛有伤,就要为以后打算着,现在又多了个被人遗弃的小妹妹…… 自己在家缝缝补补赚不了几个钱,而且活少,不耽误去帮着摆摊子。 她主意正,但却忽略了客观因素。 实在是她长的太漂亮了。 今天这事儿,甚至说这条人命,都是女子漂亮惹的祸。 …… 苏木回到招待所,楼下也多了两名被派过来的值班公安干警。 不是监视,而是协助。 预防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 从京城过来执行任务的,哪怕回去随便说两句,自己这边从上到下一年的政绩就白忙活了。 这可是能要亲命的。 “苏大哥,你出去怎么不喊着我啊?” 曹薇薇其实想说的,是我明明一直盯着呢,你怎么出去我没看到呢…… “闲着没事就想在附近溜达,没想能碰到这些乱事。” “怎么了,怎么了?” 除了心心念念的跟恋人轧马路,女孩子同样经受不住八卦的诱惑。 被韩队限制在招待所里,还让陈东盯着,可难受死曹薇薇了。 “没什么大事,我们的苏大主任见义勇为,随手料理了一个小毛贼。” 韩立随口解释了一句。 萨帝鹏刚才是想主动开口的,他还想大说特说来着。 虽然他也是749局的骨干,可经历还是少,对于正常的普通人的生命,有着相当高的敬畏心。 他的辣手,绝大多数都是针对不是人的玩意儿。 眼皮子底下看到了这个场景,出手的还就是身边的熟人,睡在上铺的同僚。 那种激动难耐的情绪…… 曹薇薇眸子转了两圈,噘着嘴,表示自己被敷衍了,很不开心,但没有证据,不敢胡闹。 皱了皱小鼻子转身就走。 跟生气了似的。 苏木瞧着,觉得曹薇薇偶尔露出的小女孩儿姿态,还挺可爱的。 然后就猛地心头一凛,暗道一声不妙。 差点被潜移默化的喜欢上了。 可真够糟糕的。 萨帝鹏偷偷吐了一口气。 他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曹薇薇给盯上了。 苏木今天的事儿,早晚要被曹薇薇从萨帝鹏嘴里抠出来。 749韩队直属小分队的团宠小妹说的。 苏木一行人第二天得到了确切的消息,一天半之后在刘家屯那边一户人家‘谈判’。 这些苏木都不用关心,他只负责过去站桩就足够。 萨帝鹏和陈东现在对苏木苏大主任的震慑力有了更清晰的认知。 这种对人命(人渣性命的简称)不在乎的霸气,别说那些东西,便是他们这样的人,试想一下如果处在对立面,也会不由的胆寒吧。 一天多的时间,一行人无所事事。 曹薇薇打算约苏木出去继续轧马路,被苏木拒绝了。 笑死了,自己偷偷出去就是为了躲伱。 现在还想自己陪你出去? 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老韩,走,找个地方泡澡吧。” 京城的澡堂子文化由来已久,但关外东三省的澡堂子文化更富有地方特色。 来一趟,不感受感受也属实遗憾。 反正闲着无聊,还不如去放松放松。 招待所斜对面就有个国营大众浴池,苏木、韩立和陈东三人交钱换票,然后兴致勃勃的去澡堂子。 萨帝鹏也想去,但被曹薇薇喊住了,嗯,准确的描述是扣下了。 这姑娘仗着自己是团宠,肆意的很。 小萨也想泡澡感受大东北的澡堂子文化呢,可没办法,还得先把团宠伺候好了,才能赶过去。 心里揣着泡澡的大事儿,萨帝鹏自然不会对曹薇薇想知道的事情有所隐瞒。 这又不是什么机密要事,再说了,哪怕现在不说,等回去了,曹薇薇只要有心,回头翻看卷宗一定会知道的。 每一次出勤回去都要事无巨细的讲述整个执行任务期间发生的情况。 这是规矩。 曹薇薇这才明白。 原来昨个儿说的所谓苏木随手料理了一个小毛贼的意思,是这么个料理。 就像是三瓜俩枣似的,换算过来,韩队轻描淡写说的,大概就是“苏木随手杀了一个人”…… 曹薇薇莫名的有些心潮澎湃起来。 小脸蛋红扑扑的,分外诱人了呢。 自古美女爱英雄,或许曹薇薇有什么独特的癖好吧,听到苏木这么‘凶残’,不仅没有害怕,没有迟疑,反而更加的想要霸占他了…… 这算个怎么回事呢。 萨帝鹏趁着曹薇薇神游天外,逃也似的下楼去浴池了。 而这一会儿,苏木几个已经在滚烫的池子里,扮演外来侵略大众浴室的大虾。 一个个脖子往下都烫的红彤彤的。 越热越烫,竟然也有物极必反的效果。 别说,还真挺爽。 陈东首先扛不住了,窜出去冲凉水澡。 萨帝鹏虽迟但到,不过一脚迈下去,脚脖子还没烫透就直接蹦了起来。 苏木和韩立哈哈大笑,可再怎么招呼,小萨就再也不去池子里烫澡了。 文化人就这点不太好,太拧巴。 说不烫澡就真不烫澡,怎么说也白搭。 “走了,老韩,去捏捏脚,松松骨。” 苏木先一步起身。 烫透了就去活动活动筋骨,最近一直有坚持在海底淬炼身体,现在搓衣板就像是钢板似的邦邦硬。 不找个手劲儿大的,估计没什么感触。 退而求其次,捏脚吧。 喊人之前,苏木特意叮嘱要来个手劲儿大的大师傅,结果却给派了个姑娘。 “嘿,老韩,这姑娘换给你吧,瞅着你的这位大兄弟手劲儿能更大点……” 老韩不置可否,他毛巾往脸上一盖,话都懒得说,就是打算纯享受来着。 倒是苏木挑三拣四的,让派给他的那姑娘有些不乐意。 但没说话,噘着嘴跟看着挺壮实的小青年掉了个个儿。 “哎吆,嘶~” 韩立惨叫一声,差点就跌床榻下面去,旁边柜子上的茶水都撒了。 看来确实是疼的不行。 苏木眉头微皱来着。 那小伙子看着挺壮实的,手劲儿却像是跟个娘们一样,柔趴趴的,感觉这么来个把小时都不一定能揉搓的开。 耳边响起老韩的叫,他就更加不解的歪头瞅了一眼。 老韩这么不吃痛吗? 怎么说也是个副局来着,丢人吧? 可眼角瞥见了那个微微抿嘴的姑娘,突然就想乐。 瞧对方一脸无辜的表情,要不是她双手捏在一起指骨咔咔作响的动作,还真以为她不是故意的呢。 敢情是自己认为她手劲不行,在老韩身上证明一下子呢。 “姑娘,小瞧你了啊,老韩不喜欢手劲儿大的,你还是再回来给我按吧。” 姑娘胸脯鼓鼓的,宽额头,高鼻梁,下巴有点尖尖的…… 刚才没注意,这会儿瞧了,别说,这还真是个风水宝地,随随便便都能碰到姿色不错的闺女…… “往哪儿瞧呢。” 啪一声响。 姑娘一巴掌拍在苏木脚背上。 苏木愣神时,俩人已经又互换了过来。 那边已经上手了,老韩明显绷了一小会儿,随后才松弛下来。 他又把白毛巾蒙在脸上。 不知道是依旧享受,还是臊的没脸见人。 堂堂749的大局长,被一姑娘捏脚捏疼了,还差点疼的钻床榻下面去。 “瞧胸牌呢,你以为我瞧啥。” 澡堂子到处都充斥着地方口音,苏木的大碴子味儿不浓,但这会儿绝对是有了。 “哼。” 胸牌写着‘乔春燕’的姑娘开始上工。 不得不说,手劲儿确实可以,但苏木也只是微微有点感觉。 “能再用力点吗?” 乔春燕也没想到这客人真这么吃劲儿。 从一开始五分力,到八分力气,最后已经使出了十二分劲儿…… 那可是冲着掰断了去的。 但看对方眉头不皱一下,倒是面色上有点享受的感觉了。 乔春燕不太满意。 她能看出人家的满意,只是一丝丝。 难怪要手劲儿大的呢。 换个人还真不行。 乔春燕自己都觉得这个活能顶自己往常十来个活了。 太费劲儿了。 就这么一会儿,自己手腕和手指头都有点酸。 换了一只脚,苏木微微动了下身子,调整了个更舒服的角度。 裹在身上的大浴巾露出了一条缝。 乔春燕下意识的撇了一眼,差点就僵住了。 她看到了什么? 整齐排列的腹肌都没能让她太震撼,可那左胸膛的狰狞,胸腹之间那条边角强烈褶皱的斜斜的那条白痕…… 这不是开膛破肚过了吧。 按压了一个点,苏木和老韩都享受到了片刻的松弛。 苏木特意夸奖了乔春燕同志的敬业。 目送几人离开,乔春燕揉着自己的手腕,跟经理发牢骚:“这人骨头跟钢筋似的,要是换了别人,估计都能掰断了,他连眉头不皱一下,还嫌我劲儿小呢……” “嘘。” 经理赶紧一把拉着她,往里屋拽。 “你可真敢,知道你按的那个是谁不?” 经理这会儿也后怕,她要是早知道是这位爷,宁可说手劲儿没那么大的,也不敢把乔春燕这二愣子娘们派过去。 万一再惹毛了他,弄死一个可咋整。 这就是面对杀过人的匪徒的老百姓,最真实最朴实无华的念头。 乔春燕在经理唠唠叨叨的车轱辘话里听明白了。 澡堂子是消息集散地。 几乎那边人扑街,半小时不到这边澡堂子里就传遍了。 没想到这位竟然就是正主。 人家杀了人都没事,据说是来这里执行任务的,京城大地方来的…… 乔春燕不由自主就想到了苏木胸前狰狞的伤口和疤痕。 她也听过一种说法。 军人正面的伤口是荣耀,背面的伤疤是侮辱。 “可真是个爷们。” 乔春燕喃喃嘀咕道。 突然之间,乔春燕心里扎实的择偶标准好像松动了一下子。 苏木一行人出了澡堂子,汇合曹薇薇这个团宠,晚上约了楼下值班的公安同志一起吃了顿便饭,当做答谢他们的帮忙。 如果没有他们,自己几个人泡澡这件事就得更周折。 何况还捎带着帮忙处理纠纷,让自己等人的居住环境更安静呢。 第二天就出发去刘家屯了,完了事儿大概率不会继续回来住,会连夜返航。 苏木一觉醒来,坐上去往郊区农场刘家屯的路上,并不知道与绕道过来的陈雪茹又一次擦肩而过。 不然估计他就会随着颠簸哼唱一首二人转来应应景: 我说命运呐~啊~啊~ 第237章 狼狈为奸 第237章 狼狈为奸 陈雪茹是专程来长春的。 订单货物要运送去漠河,她自然也是要过去的。 但她意外得知了这边的一些消息,所以就跑来落实。 苏小贝当初被卖掉,换成了苏胜利买工作的资本,这事儿苏木知道后就跟陈雪茹说过。 当时唏嘘不已。 陈雪茹就上了心。 她的一部分生意都是在老毛子那边。 或者在老毛子联邦销售,或者以那边为跳板,销到欧美大陆。 所以有些人脉和渠道。 陈雪茹知道这个事情后,就真的托人打听。 苏木前脚走没多久,陈雪茹回前门绸缎铺子,就看到了之前寄过来但一直堆着的信里,有了苏小贝的消息。 一对汽车配件厂的夫妇因为没法生育所以领养了一个小姑娘,口音就是京城那边的。 年龄也对的上号。 只不过领养了小姑娘没多久,刚过了年媳妇就怀孕了。 这对工人夫妇也挺果断。 亲生骨肉既然有了,非亲生的就没必要养着了。 于是…… 这趟陈雪茹过来,就是想试着找找人,另外也打听一下苏木的情况。 毕竟他说过去葫芦岛然后就来长春的。 也不知道来了,还是没来。 陈雪茹拿了介绍信,住进了跟苏木同一个招待所。 冥冥之中都是缘分。 有些人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就在灯火阑珊处。 而苏木跟陈雪茹,已经几次擦肩而过了。 这不得不说也存在了某种寓意。 陈雪茹在长春的计划是能待三天。 如果这三天得了好消息找到了人,能带走最好,如果不能,也会给予一些补助,然后告诉苏木定夺。 而如果没有找到人,或者有不好的消息…… 陈雪茹也会想着第一时间告诉苏木。 如果苏木可以在这三天里到了长春,直接告诉他,那就更好了。 她也不知道苏木刚刚还跟她擦肩而过呢。 只不过一个在往里走,一个坐在出城的中卡车里。 苏木和韩立都没去副驾驶那边享福,想让曹薇薇去前面的,毕竟女同志在任何时候都有优待。 可曹薇薇也不去。 最后一行五人都在中卡的车厢里,享受着一波三折。 出了城,苏木就后知后觉。 有苦难言。 他千防万防也始终没料到曹薇薇这京城大妞竟然在这里等着自己呢。 她就蜷膝挨着苏木坐,出了城后道路颠簸,土路更是坑坑洼洼,车子又是大幅度弹跳,又是左摇右摆,还时不时来个急刹车…… 曹薇薇整个身子都贴乎上来了。 后来更是抱了苏木胳膊,抱的紧紧的。 苏木没撑两个回合,他就发现自己没法当着其余人的面去前面副驾驶了。 站起来不雅观。 曹薇薇红着脸偷笑。 她这会儿手肘那儿还有点疼呢。 狗熊掰棒子,怎么掰都只留下一个。 那个大棒子,就藏在苏木那里了吧。 还说不喜欢我? 身体反应可比你假装不在意真实的多了。 胸脯有点涨,曹薇薇下意识的并住大腿,怀里搂着苏木的胳膊,又抱的更紧了些。 “唉。” 趁着难得的十来米平坦的路况,苏木悠悠的叹了一声。 韩立就在苏木另一侧,这俩人的小动作,他一直就看在眼里。 对面的陈东和萨帝鹏,在曹薇薇强行拽过苏木的胳膊揽在怀里时,就被曹薇薇奶凶奶凶的瞪眼给‘吓’的扭头看两侧了。 陈东看向车屁股,外面的景色随着车子行驶而不断倒退。 萨帝鹏看向驾驶室方向,只不过被棚子遮挡着,啥也看不到,也不知道小萨咋就看的那么起劲儿。 很想知道小萨的心理阴影面积。 这趟苏木本来是很轻松的,站在那里旁观就好。 现在意外成了众矢之的,一不小心就被美少女曹薇薇给暴力占了便宜。 快到中午的时候,一行人终于在刘家屯见到了附身而来的那玩意儿的大家长。 苏木连屋门都没进。 挨得太近,都能惹得里面大喊大叫,让那位尊上远离一些。 不得不说,年长的就是比年幼的有礼貌。 喊苏木‘尊上’,嘿嘿,莫不是知道苏木山君的绰号不成? 有了苏木这个尊上在,老韩狐假虎威起来一点都不客气。 谈判很顺利,感觉更像是下命令似的。 对面一点讨价还价的念头都没有。 一行人登上过路的火车,坐在一人环抱粗的木头上吞云吐雾时,才笑侃着说:是不是就想赶紧完事儿,赶紧把苏大主任这位‘尊上’赶紧打发走呢? 众人哈哈大笑,变成苏木胳膊挂件的749团宠曹薇薇,又扬起了小脸,露出一副与有荣焉的笑。 咋不嘚瑟死你呢。 …… 陈雪茹是当晚在国营朝阳饭店吃饭时,偶然听服务员闲聊才知道了苏木一行人不仅来了,还在今天走了的。 让自打跟苏木在一起后养气功夫突飞猛进的陈雪茹也忍不住再次气的胸脯起伏,涨的难受。 做生意的人,多多少少都信奉一点玄学。 陈雪茹是个女人,做大生意的女人,这方面相信的程度更甚一些。 之所以拒绝跟苏木组成家庭,其内心真实的想法,还是太过在意导致的。 怕变得跟上两段失败的婚姻一样,怕她跟苏木的感情会因为一纸婚姻而变质。 患得患失之下,最好的办法,反而是不婚主义之下的相濡以沫。 这一次的相遇又不相识,让陈雪茹更坚定了自己的选择。 做一辈子知根知底、最亲密无间的知己,要远胜有可能让双方都逐渐失去自我的婚姻生活。 那个国营朝阳饭店的服务员叫吴倩,得了陈雪茹偷偷给的好处后,不仅将自己知道的和盘托出,还喊来了她的闺蜜好友进一步补充。 如果苏木看到这位服务员的闺蜜,一定会笑着跟她打招呼:你好啊,乔春燕同志。 陈雪茹从乔春燕口中得到了更多的信息,也进一步确定那个人就是苏木。 这个世界上,还有谁能比她更清楚苏木身上的伤疤呢? 毕竟陈雪茹是唯一可以使唤苏木上来下去的奇女子。 秦淮茹和于莉之流,只敢顺从听话,多数时候都睁不开眼,哪敢逾越主子? 曾经的何雨水和冉秋叶…… 幼稚的小女孩罢了,什么都不懂的啊,而且那时候苏木可是浑身上下白皙干净,一点疤痕都没有呢。 “那个被闹事的老太太的摊子……” 陈雪茹思索再三,多嘴问了一句。 有时候做事情,敷衍了事和尽善尽美的结果,差距真的是天壤之别。 可能这就是所谓的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吧。 因为时间紧迫,陈雪茹没有等第二天再行动,而是拜托乔春燕和吴倩,希望她们能陪自己去拜访一下这个老人。 她只是想确认一下苏木这番行动的原因。 也有点想要看看这俩人口里漂亮到不像话的姑娘到底长什么样儿。 苏木仗义出手,会不会就是因为那姑娘。 或许她可以跟老太太和那个姑娘商量…… 在足量好处的加持下,吴倩先答应了,乔春燕自无不可,但她有个提议。 这大晚上的,三个姑娘去那片可不一定安全。 最后是乔春燕跑回去喊了一个又木讷又大头的男青年。 “他是我们光子片一起长大的,叫周秉昆,让他陪咱们过去吧。” 陈雪茹自无不可。 她一个女人东北西跑,身边肯定不会少了保护。 但能不惹麻烦还是不要惹的好。 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 万一真要起了冲突,护着自己的人出手过重,或者干脆就像苏木那般闹了人命。 她可没有信心能够像苏木一样全身而退。 还退的那么轻松。 这一次事件,也让陈雪茹重新认识了自家小男人的本事。 看来自己过去还是想的太多,看的太轻了。 苏木或许已经是个能够给自己挡风遮雨的存在了呢。 幸福和惆怅在陈雪茹心头徘徊。 在这样的情绪渲染下,三个姑娘和一个男青年来到了太平胡同。 除了陈雪茹,吴倩、乔春燕和周炳昆都是光子片长大的。 光子片在长春那是穷出了名的,而太平胡同,则是比光子片还要穷的地方。 这里居住最多的是那些没有身份、没有户口的人。 这也是乔春燕为什么说大晚上过来找人最好带个男人的原因。 连她一个大咧咧性格的女汉子都想到要喊人。 居住的环境可想而知了。 陈雪茹跟着吴倩进了院子,眉头就一直没有松开过。 院子一个角落停着小车,前面绑了绳子,上面还有个插冰糖葫芦的杆子。 屋里灯火昏暗,还不时有些波动。 显然用的是油灯,而不是电灯。 这已经是陈雪茹没有想到的穷苦了,但随着进了屋,她就更加吃惊。 真的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 当陈雪茹看到炕头上手里还拿着针线活的少女抬起头,一整个家徒四壁的屋子里顿时焕发了光彩夺目的颜色。 前面被乔春燕喊过来的周炳昆一下子就看直了眼,惹得乔春燕不满的踩了他一脚。 就这,还迟钝了好几秒才回过神来喊疼。 “我是苏木的姐姐,听说了伱们的事情,顺路过来看看……” 陈雪茹来之前就打着这样的借口。 她也是真的付之于行动的。 几十块钱对于她而言不值一提,可对于一个用卖冰棍和糖葫芦来养活几个孩子维持生计的老太太,那就太珍贵了。 老太太眼瞅着又要跪下,被陈雪茹扶了起来。 接过二十块钱,老太太险些泣不成声。 “姑娘,你怎么称呼?” “我叫郑娟,谢谢你……们。” 陈雪茹拿出十块钱塞进了她的手里。 如果有可能,她倒觉得可以跟这个姑娘沟通沟通,如果行的话,或许也是个圆满的好事。 特别是看到这个家庭环境的时候,陈雪茹心里的那个想法就更坚定了些。 对于成功的可能性,也觉得提升了不少。 “这是我弟弟,叫光明,郑光明。” 老太太在炕头抚摸着孩子的胳膊,郑娟犹豫了一下,给陈雪茹介绍。 穷人的心思,不加掩饰的贪婪,说白了都是生活所迫。 郑娟是个有主意的姑娘,可看到家人苍老佝偻的身影,那渴望期盼的眼神,也会暗自咬牙堕入黑暗。 这个姐姐穿的光鲜亮丽,或许她多花一些钱不会影响什么,但她的善念却会让自己一家人从饥肠辘辘中摆脱出来。 哪怕是暂时的,也是极好的。 陈雪茹扭头看了过去。 昏黄摇摆的灯光下,小男孩眼中无神,但表情却很是肃然。 穿着破烂的衣服却有着干净的脸庞,或许是感受到了好心姐姐的注视,他脸上露出一抹笑容。 能够冲淡黑夜的灿烂笑容。 陈雪茹又递过去了一张大黑十。 “去医院……他的眼睛,还能治吗?” 本想问有没有去过医院,但话刚出口,陈雪茹就自己中断了。 但她的问题,让老太太和叫郑娟的姑娘都眼睛闪了光,陈雪茹就更有一种‘可以谈妥’的预感。 “这个小丫头叫苏小贝,也是个可怜的孩子。” 老太太把躲在炕头阴影角落里的小丫头拉过来,抚摸着她的头发,说道。 …… 京城,东来顺二楼。 许大茂醉醺醺的起身,想要回家。 他现在已经是红星电影院的一名检票员了。 看似平平无奇,毫无外块可言。 而实际呢,许大茂不仅心里落稳,还被他找到了新的来钱的路子。 关键还不怕出问题。 虽然可能没法大赚特赚,但聊胜于无。 心里踏实了,就自己跑来撮一顿庆祝。 下楼的时候脚步有些踉跄,差点跟迎面上楼的人撞个正着。 “许大茂?” 听着声音耳熟,许大茂搭眼瞧去:“嗨,这不是李主任嘛。” 李怀德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但随即就哈哈一笑带过。 “相逢不如偶遇,咱哥俩也好久没一起喝酒了,要不再喝一场?” 许大茂眼珠一转,犯了这么大的事儿,这就放出来了,这李怀德还真有本事。 换做之前,许大茂是瞧不上他的。 其实早些时候,许大茂还有过跳过李怀德跟上面经营一番,存了踩着李怀德上位的心思呢。 现在一切都成了泡影。 眼瞅着李怀德背后不简单,许大茂自然不会放过这种结交的场合。 反正不是自己花钱,白吃白喝一顿都是赚的。 顺便再探探李怀德的底。 第238章 嚣张的小木刺儿 第238章 嚣张的小木刺儿 在许大茂的眼里,李怀德今天的这个局很高端。 李怀德犯了事儿,从轧钢厂领导班子队伍中被剔除,看样子并没有影响他的社会地位以及交际层次。 上海过来的大老板客客气气的称呼他为怀德老弟,饭局之上频频举杯敬酒。 这是做不来假的。 许大茂很庆幸自己并没有表现的太势力,差点就掐断了这条线。 他现在也是出了问题,已经沦落成了电影院检票员,但他还是有上进心的。 维持和一个人脉背景都强悍的大人物的关系,也是非常必要。 只是这一次,他没有一大三小,二五一十的作。 今天不是他的主场,也无需他当主陪客,只是捧人场的作用,就没必要太冒头。 吃一堑长一智,许大茂的交际能力又有成长了。 喝酒也是点到即止,许大茂在楼下跟李怀德等人挥手告别。 轧钢厂的放映员职务被撸了,许大茂的自行车也被收回。 他走路回家,顺便散散酒意。 回到四合院门口,刚走上台阶,迎面就跟于海棠碰了个面对面。 许大茂立刻笑着想跟于海棠打招呼。 但迎接他的,是一双漂亮的大白眼,和擦身而过带起的一缕香风。 伴随着风声入耳的,还有于海棠的一声‘哼’。 短短的一个字,却让许大茂闻到了厌恶的味道。 他的脸色立刻阴沉了下来。 本就不短的脸,显得更拉长了。 “切~什么玩意儿。” 属于自己的,就是最漂亮的玫瑰,明知不属于自己的,再漂亮也没什么用,反而让他有种得不到就想要毁灭掉的冲动。 他想到了苏木,又想到了自己被弄成如今这般境地,百感交集。 要说秋后算账波及到自己身上,里面没有苏木的运作,许大茂是不信的。 市局那边可是有好几次跑来跟苏木喝大酒,他在那边的关系挺吃得开。 要不是他的意思,这种事怎么也不会处理到自己头上来才对。 许大茂往后院走的路上,越想越是生气。 如果有机会能再让这对狗男女鸡飞蛋打,那可就太棒了。 也不知道还有没有这样的机会。 许大茂对待何雨柱,从小就是这般心思,而现在苏木在许大茂心里也颇有点迎头赶上的架势了。 回到自个儿屋,秦京茹在扮演呕吐。 许大茂心烦,却也不得不耐着性子伺候。 不看秦京茹,也要看小许的面子。 这可是许家的宝贝疙瘩。 秦京茹是得到了有经验的秦淮茹的授意,总要偶尔表现一下孕反,不然容易穿帮。 要说秦京茹的脸皮也着实不薄,敦厚的程度估计能跟野猪相媲美。 一方面听从许大茂的话要跟秦淮茹和贾家划清界限,一方面又有求于姐姐秦淮茹,不仅让她帮着出谋划策,还要排解疑难杂症。 也亏的是秦淮茹这段时间小日子过得很舒坦,不缺吃喝不缺穿,压力不大还身心都得到了极致的满足。 不然一定会跟秦京茹这号妹妹闹掰的。 现在倒是有点大户人家的小妾,不跟她一乡下小心眼子姑娘一般见识的大度。 前院倒座房里。 “姐,刚才我去茅房,看到许大茂了。” 于海棠回屋就兴冲冲的跟于莉谈起刚才的遇见。 “怎么,他还想着跟你搭讪?” 许大茂现在也算是日暮西山,不说人人喊打吧,也差不多到了没人稀得搭理的地步。 口碑和人缘,跟前二大爷刘海中同志有的一拼。 都不瞧瞧自己的情况,还敢对单身漂亮姑娘有想法? “没有,不过他倒是想跟我说话,我没搭理他,还白了他一眼呢。” “这种真小人你少搭理,最好是连白眼都别给,省的跟狗皮膏药似的顺杆爬。” “嗯,我知道的,姐。” 于海棠一屁股坐在床沿上,眼珠子滴溜溜转:“姐,你说苏木什么时候回来啊?这都出去快一周了。” “这我咋知道,真想知道,伱去他单位找他领导问去。” “那我怎么问,难道我去说,我是苏木同志的未婚妻,想他了,问一下他什么时候回来跟我吃饭看电影吗?” 于海棠是个胆儿肥的,但这个年代的局限下,最大的逾越,也就是躲在屋里过过嘴瘾了。 但说着说着,她的脸颊上倒也真的洋溢出了幸福甜美的笑。 于莉瞥了她一眼。 其实她才是那个心痒痒苏木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回来的那个。 之前他打井的时候说新郎官上任三把火的,这才烧了两回,还差一回呢。 于莉解锁了好些闻所未闻,之前都不敢想的动作。 现在这两天,心里就总有些挂念,又憧憬又有点害怕。 毕竟他也说过,自己是那种敏感体质,用他的话讲,就是又菜又爱玩,但优点也很明显,也是他最满意的。 那就是听话。 “姐,想啥呢,大晚上的,你这冷不丁的笑,我觉得有点渗人啊。” 于海棠下巴搭上于莉的肩膀,戏谑的问。 想苏木呢。 于莉心里这么想,但打死都不敢说出口来。 …… 苏木一行人的返程很顺利,一路上众人也是其乐融融。 火车到站是凌晨4点20分。 站外停了两辆车,一辆吉普,一辆中卡。 苏木不清楚自家02分馆出外勤的人员返程有没有这么隆重,但看老韩等人突然变严肃的表情,显然他们享受这种待遇也不是常有的事。 老韩等人是被接走的。 一路上跟苏木恨不得贴在一起的曹薇薇也不敢当着那几个人逾越。 甚至老韩连句让苏木搭车的话都没说。 苏木觉得可能他们749内部有大事发生。 半小时后,他才后知后觉。 出事儿的不仅仅是老韩他们单位,同样也牵连到了自己。 或者说,即将牵连到自己。 老李叔手指甲扎了个刺儿。 执勤巡逻的时候随手搬开了一个破烂椅子,被毛刺扎进了指甲盖里,扎的还挺深。 木刺儿是小叶紫檀,满星的那种。 现在老李叔很麻烦。 刺儿不是很细,但锥子形的,前面的怕断,想拔出来不容易,可如果不拔,每时每刻都在疼。 苏川柏体念战友,都从福建回来了。 大哥苏迎军和嫂子李晓兰据说也都动身回来,只不过还没到京城,就被苏川柏让人给拦回去了。 一根小木头刺儿而已,大惊小怪的。这事儿是仗着人多势众就能行的吗? 一根指头就在那里,人越多越添乱,围成圈也塞不下那么多。 苏木是在四合院门口,被苏川柏的吉普车给接回去的。 司机认识苏木,可苏木不认识他,一路没什么话。 “爸,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凌晨而已,自家屋里就跟仙境似的,看样子里面这几位叔伯吞云吐雾了绝壁一整夜。 苏木开门时,云雾直往外涌。 “前天才回来,你先坐下听……” 听了个把小时,内容主旨翻来覆去都是那几样。 给苏木的感受让他不由想到了高尔夫的鸡,那本流传最广,最知名的文章《海燕啊,你可长点心吧》。 今天可能是个挺关键的日子,叔叔伯伯们都没有出门上班的意思。 苏木干听也插不上话,干脆趁着他们闷声抽烟的沉默,起身去了厨房。 给他们准备点早饭,是苏木此时能想到的全部。 他唯一力所能及的了。 小范围的讨论会在下午1点多才结束。 苏川柏等人全部走了,脸上才露出深深的疲惫之色。 “你大哥大嫂想回来,我给拦回去了,如果这边运作顺利,你老李叔就能出京城,去那边疗养一段时间。” 两口子想闺女想大外甥是人之常情,非常棒的借口。 但苏木觉得,前提可不仅是那几位主治大夫同意,老李叔自己愿不愿意走还两说呢,一根小木刺儿,甭管它是不是小叶紫檀的,让他疼成这样,进退两难的……丢人。 就老李叔那火爆脾气…… 很多时候,解决事情的方法有很多,但每一条方案里最为重要的一个环节,就是沟通。 苏木莫名觉得如果沟通不好,很可能就是两个极端。 “老李叔这样,那孔叔叔和赵叔叔他们呢?” 刚才聊天的人里,没有那二位的身影,倒是小胖子的父亲王叔跟着父亲一起回来了。 “老孔也着急,嘴上起了俩火炮,你赵叔也在家躺着呢,头疼病犯了。” 意有所指,苏木点头,没有吭声。 父子俩虽然长久没见,但电话却没中断过,这会儿聊了两句,各自回房休息。 房间里明显被打扫了一遍。 看桌上摆设和铺床的细节,苏木断定自己这屋不是一个人干的活。 打扫床铺和地面的八成是艳秋,而桌面、窗台和书架那些,是春生。 每个人的性格不同,导致做事的顺序和步骤差异,进而在细节处被无形贴上了标签。 他躺倒床上却久久没能入睡。 自己出了一趟外勤,这才几天功夫啊,京城里就发生了这么一大堆事儿。 虽然只是间隔十来天,却已经有种风声鹤唳、物是人非的感觉了。 想到陈雪茹,苏木不由暗自庆幸。 自己走之前她说过待不了几天就要再出去,这趟回来就是调配货的。 离远一点也挺好,万一也被碎木屑崩了刺儿,自己到时候用嘴嘬呢,还是用针剔? 这也是个问题。 至少现在自己不用考虑选择,有父辈们顶着。 让苏木庆幸的是,自己神来之笔其实在这次问题中,貌似还起了点作用。 李怀德下马,他屁股底下的椅子跟老李叔扎木头刺儿的椅子都是同源,一个厂子里,一个师傅生产的。 都说小叶紫檀没有蛀虫,但也有个万一。 起码发现了一个虫子眼,也能当个对冲的突破口。 这也是苏川柏等人琢磨可以把老李送去山东的契机。 苏木一觉睡到晚饭十分。 被敲门声惊醒的。 苏川柏也醒了,跟苏木前后出了卧室。 来人是高燕。 眼眶红肿的厉害,显然来前哭过了。 她是来还车钥匙的。 没有了之前两人相处的熟络和亲昵,一板一眼的。 苏木感觉并不是因为自己长辈在场才这么客套生硬。 “留下一起吃饭吧。” 人家亲自跑来一趟送车子,苏木也不好就这么让她空着肚子回去啊。 “不了,家里还有事,我得回去。” 高燕跟医院请了假,要不是曹薇薇说苏木回来了,她是打算一直都不出门的。 苏木送高燕到大院门口。 他本来是要骑车送她回去的,哪怕住的并不太远,可高燕婉拒了。 老李叔手扎了刺儿,高光头离他近,也崩到眼角了,现在左眼裹着纱布,还不知道会不会成独眼龙呢。 高燕心疼父亲,这时候还能有啥心思。 回到屋。 苏川柏正在厨房做饭。 苏木也进了厨房,爷俩一边忙活,一边聊天。 “你跟曹薇薇和高燕的事情我听说了,你是怎么考虑的?” “爸,我没想跟她们在一起,是田姨和老李叔一直……” 要不是场合不对,气氛也没有衬托,苏木甚至想试探一下便宜老爹对待家庭的接受底限。 “现在这情况,我是赞成你的选择,只是你也老大不小了,该考虑还是要尽快考虑,早定下来才能让人觉得你这个年轻干部更沉稳,不浮躁。” “成家立业嘛,我懂。” 懂肯定是懂,但就很嗤之以鼻罢了。 “我呆不久,最迟大后天一早就要回去,这边的事儿让你过来,也是表达一个态度,待会儿让你走你就回去,上你的班,做你自己的工作,这些事你就不要再掺和了……” 一家人里,苏川柏最放心的就是苏木。 不是苏木沉稳可靠,而是他入职的单位有着先天优势,只要自己不乱伸手,基本就能保证跟到处乱蹦迪的木刺儿绝缘。 02分馆只负责往坟里塞人,起坟的和坟头蹦迪的另有其人。 晚上7点多,快8点的时候,之前各自回去歇息的叔叔伯伯们又陆续的来串门子了。 各位大佬们神通再展,一个个默默发功,吞云吐雾着。 这次,他看到了赵叔叔和包扎了一个眼睛的高叔叔。 苏木上前搭话,高叔叔拍了拍苏木的肩膀,叹了口气,却没说什么,估计心里也不太好受。 赵叔叔倒是跟苏木聊了几句。 但苏木听着心里挺不是滋味的。 赵叔叔以前是多么阳光正能量的人呐,这才隔了多久,就像是英雄迟暮,声音也低沉了好大一截。 第239章 喝大酒 第239章 喝大酒 孙志勇推着自行车从市局大院出来,领导体贴他,看他辛苦了半年,特意给他放了个长假。 时间待定的那种。 具体放到什么时候,等综合他老爷子的情况后再决定。 家国天下,家庭也是很重要的一环啊。 王群刚离开车棚。 他没有骑车,他过去是给自己停在车棚里的自行车加了把锁,给捆在车棚大腿粗的立柱上了。 弄完了这一切,他还掸了掸身上的灰,朝着办公楼的某处窗口看了一眼,才朝着市局门口而去。 “老王,老孙,等等我。” 王群喊住了孙志勇,两人正要走,就又被从办公楼跑出来的高翔给叫住。 两人站在那里等。 等高翔推着自行车一瘸一拐的出来。 “你咋也跟着跑出来,工作不做了?” 孙志勇开口。 王群一直都是偏话少的那类人,跟自家兄弟在一起,已经算话多了。 嗯,跟苏木在一块,他话说的比跟高翔他们在一起还要多,可能就是照顾小兄弟,也可能是合缘。 高翔瞪眼。 “我脚崴了,回家歇息不行啊?就现在这情况,有个屁的正经工作,鸡毛蒜皮的小事儿,老子不稀得搭理。” “找地方喝点,奶奶的,晦气。” 王群啐了一口,不急不慢的说。 高翔往门卫方向看了一眼。 里面的看门大爷正仰着脖子瞧屋顶呢,也不知道上面雕了花还是挂了个风韵犹存的老婆婆。 “算了,这个时候咱要是去饭馆喝酒,保不齐就得出事,别真崴了脚。” 高翔叹道,话语里多有憋闷和烦躁。 孙志勇看了看两个摆明车马跟他同进退的好兄弟,心头暖暖的。 “喝肯定要喝,咱换个地方,找个不怕醉的地儿……” 王群和高翔不由齐齐看向他。 “嘿,木头那小子昨个儿回来了,咱去他那儿。” “走。” 三人骑两辆自行车直奔四合院。 结果院里没人。 倒是东耳房和穿堂东忙的热火朝天,看样子都是在收尾了似的。 打听了一下,东家一早就溜达出去了。 三人觉得这顿酒今天非喝不可,心情是一个因素,另一个则是一路过来,酒瘾都勾起来了。 孙志勇坐镇四合院守株待木,高翔去中科院单位那边,王群则是直奔什刹海。 谁知道这小子是钓鱼去了,还是上班去了啊。 然而,俩人都扑了个空。 等王群最后一个回来,都快到中午饭点了。 孙志勇朝着东耳房厨房那里努了努嘴。 “木头回来了?” “那倒没有,他家来了个小媳妇,正给工人们忙着做饭呢。” 高翔推开东厢房的门,探出头来。 “别在外面杵着了,进来商量一下呗。” 于莉匆匆赶回来做饭,恰好遇到孙志勇。 这位可是在那天跟苏木一起帮了阎家大忙的,现在还在帮衬着呢。 也就是阎埠贵上班不在家,不然早就礼让去屋里坐了,哪能让人在前院的院子里杵着。 于莉看到后,立刻就上前搭话。 孙志勇对这个苏木邻居家的小媳妇有印象,知道他们关系匪浅,也没藏着掖着。 “听说苏木回来了,就跑过来找他喝酒……” 当知道是来找苏木喝酒的,于莉从裤兜里掏出了一把钥匙。 孙志勇的眼神就更古怪了。 于莉脸颊红扑扑的,垂着头开门,把孙志勇让进屋,然后像个女主人似的开始刷杯子泡茶。 这种事儿她做过两三回,茶叶在哪里,怎么泡茶最合苏木口味,她都知道。 然后高翔回来,于莉打了招呼就去东耳房厨房继续忙碌了。 她说了多炒俩菜,一会儿端过来。 王群听着孙志勇笑着解说,下意识的摩挲起了下巴。 这是老王陷入思考的下意识动作。 “得了吧,瞎琢磨什么呢,谁再跟我出去跑一趟?” 王群一屁股坐下来,从兜里掏出几张票子拍在桌上,意思表达的很明显。 这哥仨默契十足,高翔一开口,就都知道他想说什么。 “得,那我就跑一趟吧,唉。” 孙志勇拿起桌上的票,他去买熟食、下酒菜。 而高翔则去百货商店买酒。 这是打算借苏木的地方先喝起来,边喝边等。 一来是形势特殊,二来呢,关系实在是没的说。 哥仨心里也门清着呢。 如果苏木刻意隐藏,他跟姓秦的那个寡妇的关系就不会摆在明面上让哥哥们知道。 而这个别人家的小媳妇又如此这般…… 王群琢磨的念头,其实是考虑要不要让小兄弟找个时间去体检一下子。 毕竟安全第一。 …… 苏木凌晨爬起来就去了晓市。 其实,社会是人扎堆聚集而成,计划经济始终不是顺应市场的自然状态。 在这种经济时态下,晓市这种结构体在各地纷纷出现络绎不绝,并且屡禁不止,就足可以说明问题。 而社会的变动,跟自由市场息息相关。 苏木去一趟晓市,就能基本把握实时的京城脉搏。 毕竟老百姓的群体才是组成社会最磅礴的力量。 最基础最不可或缺的生产力啊。 晓市一如既往的寂静无声又繁华似锦。 苏木一人之力就像是大象身上的蚊子肉,哪怕钱票加起来弄了5开头的三位数,但一点都影响不了什么。 他偷偷撒出去的那些粮食和肉食,不足晓市体量的九牛一毛。 嗯,多少有点夸张,不足九牛一把毛。 今天他遇到了陈大奎。 大奎带徒弟呢。 就是齐天那小子。 苏木是先注意到了他们俩,过了好久才被大奎看到了苏木。 陈大奎和齐天显然不是头一天来晓市。 因为大奎已经有样学样跟当初的苏木类似。 放手观望,瞧着齐天操作。 等晓市逐渐散场,苏木打了个手势,喊了陈大奎和齐天去吃早饭。 依旧是那个熟悉的摊位,一碗猪肉粉,一人三个烧饼。 这么些年过去了,价格始终没变,就跟焊死在那里一样。 “天儿脑子活,有灵性。” 听到苏木这么说,陈大奎提着的心才放回肚子里。 齐天求到他的时候,陈大奎第一反应就是找苏木。 可苏木出远门了,他请示不着,就打算先教点肤浅的,等苏木回来再深入教导。 可齐天可能真的有经商的天赋,举一反三,跑了四个晓市就入了门。 齐天很是激动。 他接连这几天都很是激动。 从没想过蹬三轮的陈大奎竟然是这么赚钱的,而教给他这个法子的,是苏木。 哦,是苏大哥啊,那就没问题了。 在齐天心里,苏木那是亲哥,无所不能的那种。 “既然你得到了木头哥的认可,那咱就得按老规矩来……” 老规矩,就是要负起照顾西吉祥胡同老太太日常生活的责任。 陈大奎不是甩锅,而是把这个当做了规矩。 法不传六耳,学了手艺,就得按师承传承的老规矩来。 入的师门学的手艺,就要懂得报以恩情。 齐天拍着胸脯说:就算天上下刀子,也拦不住我过去。 北新桥的齐天,就靠着讲义气崭露头角,一口唾沫一口钉来着。 饭后,自然是带着齐天先去认认门,再认认人。 一开始到了胡同尽头,推开坐南朝北的门,齐天还以为是个被划分开的那种杂院呢。 没想到里面另有洞天。 中间是个规整的两进院子,只是院墙开了月亮门,跟前面的小院和坐北朝南的独门独院连在了一起…… 就住了一个老太太。 齐天自己给自己加码,以后只要没事,就多跑过来几趟,就打扫院子里的枯枝烂叶的工作量,一个老太太还不得累一整个星期啊。 他大小伙子,可以过来帮着打扫。 齐天暗下决心。 中午就在这里吃了。 苏木去了一趟二进院子的地窖。 其实就原来的密室。 现在成了师娘私密的冷库冰窖,里面放苏木特意给她准备的肉食。 又补充了一周左右的量。 上次的所剩无几,苏木感觉师娘后面估计已经收着吃了。 刚才进院子,感觉师娘气色没有那么充盈。 估计是怕苏木又像上回那样一去无踪影。 “计划出去一周的,没计划好路上的车程和中转等车的时间。” “好着呢,能囫囵着回来就好。” 师娘眯着眼,笑的很开心。 齐天意外发现老太太竟然牙口挺好的。 这个年纪还没掉牙,就挺稀奇。 也可能跟人家讲卫生有关系,都没瞧见黄牙。 午饭都是硬菜。 陈大奎已经有数了,可齐天大受震撼。 一来是不知道这胡同里面竟然还藏着这么一位阔绰的老太太,更不知道这么大岁数的老太太,竟然还能大口吃肉。 不怕消化不了肚子难受吗? 吃了饭,看院子里老太太摆架子打了两趟拳。 齐天懂了。 心更动了。 哪个小伙子心里没有一片江湖。 特别是齐天现在的主业就是顽主那一挂,跟梁东是练过把式的。 可只能说有基础,打架还是仗着体力强,心狠手辣。 心狠手辣不是贬义词。 在这个年代,道上混的,如果没有心狠手辣,就不配被人恭敬的喊一声哥。 可这里的老太太明显不是摆设。 木头哥喊她师娘,那明白了。 难怪木头哥那么本事呢。 “奶奶,明个儿我过来帮您打扫院子。” 临走前,齐天恭敬的行礼,说道。 “好孩子,好孩子。” 老太太眯着眼,摸了摸齐天的后脑勺,然后笑的更真诚了。 大奎走到胡同中间,就拐进院子了。 他媳妇那边肯定是需要他打进步的,随意进出可还行。 齐天蹬着三轮,和苏木在胡同口分道扬镳。 苏木回四合院,大院那边他按照老爷子交代,不是苏川柏亲口喊人,就不过去了。 他还想着去单位瞧瞧的,可出外勤回来可以有两天的休息调整。 还是带薪的。 苏木觉得自己就没必要提前过去了。 不然明天不去上班,就有些说不过去。 刚过影墙,还没走垂花门呢,就听到自个儿屋里有几个大老爷们的叫骂声。 高翔老哥和孙志勇勇哥在打酒官司呢。 不用说,王群王老哥肯定也在。 苏木有点好奇,自己没回来,他们怎么自己就喝上了? 倒是进屋这事儿,苏木一下子就想通了。 肯定是中午于莉走之前过来的。 这院子里,也就她有一把钥匙,秦淮茹都没有东厢房的钥匙。 苏木不知道的是于莉不仅给开了门,还跟女主人似的泡茶端水,给工人们做饭烧菜时都加了量,还特意多做了一道肉菜和炒鸡蛋。 四个菜端上桌,又烧了一壶水才告辞去上班。 于莉前脚走,哥仨几个随后就乐呵呵的调侃了苏木一顿。 孙志勇甚至一边喝酒一边感慨:“这他娘的才叫生活啊。” 让一个文质彬彬的拿稿费的高干子弟拍着桌子骂娘,苏木也算足可以欣慰了呢。 “嘿,三位老哥哥,这是哪阵风把你们吹过来了?” “哈哈,正主儿来了,这么晚才到,必须罚酒,罚三杯。” “对,一人三杯,必须挨个赔罪。” “邪风太盛,哥哥们一身正气,来伱这里避避风头,有道是游击游击,游而击之……” 苏木撂下一句话:“哥哥们先等等。”扭头进了里屋。 南屋也是上下两层,苏木趁着换衣服的功夫,从空间一阵筛选,拎出了一个大木桶。 这还是娄家跑路的那晚,苏木在别墅夹层密室里得到的。 一共十来个,四五个是空的,估计以前是装红酒的。 苏木给里面塞满了纯酿二锅头,搬了出来。 既然是喝酒,那就痛痛快快的喝一场。 别说仨哥哥们心里不爽,苏木这段时间也挺憋屈的。 大环境大形势就够让人不舒坦了,还有俩只能看不能碰的女人围着闹心。 可突然之间,这俩姑娘都突然产生距离感,苏木觉得更不舒服了。 不知道男人的身体里都有几根核心贱骨头。 反正苏木从昨天被高燕送还自行车就心里不舒服。 那种距离感,实在太让人心堵。 曹薇薇分开之后也不联系了,按道理即便知道自己不去单位,也会跑来家里的。 都是让老李叔那个木头刺儿闹得。 一人受伤,一串儿蚂蚱都受了影响。 真他妈的。 苏木暗暗骂了一声,仰脖儿,一茶碗的二锅头,一口闷了下去。 第240章 有样学样 第240章 有样学样 苏木很久没有喝醉过了。 感受着像今天这种放纵似的醉意,他恍若隔世。 下午回到家就成了局,一气喝到了月上树梢。 高翔撑的最久,从苏木罚酒三杯开始,就一直在喝,喝到秦淮茹下了班被打发出去买熟食回来才醉倒。 刚才送他们走,高翔嘴巴还在咀嚼,估计是那含在嘴里一个多小时的猪肉头。 孙志勇今天最拉胯。 他其实酒量挺好,可能今天格外心气不顺吧。 就像苏木今天能喝醉的情况差不多。 不过他醉的快,醒的也快,如果不是他酒醒得快,高翔今天估计就得睡在这里。 王群是四个人里酒量最普通的,但他闷不吭声,做的却最硬气。 王老哥下午四点多就吐了,去了趟茅房回来去西屋躺了四十多分钟,然后在高翔和孙志勇都醉倒,又跟苏木喝到结束。 是唯一扛了二茬酒的猛人。 最后还能歪七扭八的骑车回家,让苏木也不得不佩服。 也就是这年头没什么私家车,不然苏木可不敢让这哥仨喝成这样还骑车上路。 苏木也醉了。 他故意找的。 这段时间看似活的潇洒,可潜意识里,却也是在跟大环境和命运在抗争。 只是克制的比较严谨缜密,表面看不出来罢了。 但还是有蛛丝马迹的。 顶锋拾掇房子这事儿,除了苏木自欺欺人的那些借口外,最底层的意识,也不是没点垂死挣扎的倔强。 现在身边一直关心自己的亲人们,友人们,都遇到了各种各样的事情,他有心无力,心情能好才怪呢。 喝醉不可谓不是一种更舒服的逃避方式。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再说好了。 苏木打了个酒嗝,转身回院子。 迈过门槛的时候,感觉自己的脚步都要飘起来了。 这会儿,什么家国大事,什么儿女情长,他全然不顾,唯一就担心可千万别来阵风…… 他怕自己被一缕清风刮走。 东厢房的屋门关的紧紧的。 苏木都忘记送三个老哥走的时候有关过门。 推门进屋,屋里多了俩姑娘。 一个正在门口柜子旁,桌上的碗筷都搁在白瓷盆里,拎着暖壶在烫。 看到苏木进屋,看过来一眼,但没说话。 苏木却莫名听懂了那个眼神。 “怎么喝成这样,难受不难受……” 苏木笑笑回应。 当女人内外都成了自己的样子,也就心之所向了。 于莉,挺好。 桌前坐着的是于莉的妹妹于海棠。 这姑娘可能特别喜欢穿连衣裙,此时坐在坐在桌前,仰着笑盈盈的小脸,跟苏木挑眉。 “送人都送这么久,你还行不行啊,要不,我再陪你喝点?” 喝点就喝点,谁怕谁啊。 再说了,男人哪能说不行呢? 特别还是一个已经喝的到量的,想要求醉的男人。 东厢房的第二场酒局,就此展开了。 战况激烈且焦灼,举杯对饮,影子却是三个。 于海棠是有酒量的。 这话不虚。 但那也只是相对于女人,相对于许大茂这种酒量一般般的人而言。 酒桌上陪酒的轧钢厂播音员,自然是不会被人强行灌酒的,现在还没有那个风气。 浅尝辄止的情况下,一顿酒下来喝不醉,就算是好酒量了。 于海棠自己也知道自己的事儿。 嘴该硬还是硬,但她是个心里有数的女人。 部队里的酒量,最差的也能喝她俩。 跟苏木比喝酒,那肯定想都别想,但跟喝醉了的苏木拼一下子,于海棠有些心动。 从吃了晚饭于海棠就一直在瞅着苏木这边。 她觉得这是一个机会。 绝无仅有的好机会。 前段时间,苏木出差之前。 接连有两个姑娘在苏木家出入,给了于海棠强烈的急迫感。 有时候,恋爱就像是小孩子过家家。 无人问津的,大多都被忽视,而被人追捧的,大概率就会让竞争的人眼红。 进而做出一些匪夷所思,或者奇葩事情。 “姐,你说我能喝的过苏木吗?” 于海棠跟于莉一晚上都在聊苏木,她看到自己姐姐的白眼,立刻解释:“我是说,喝多了的苏木。他从中午喝到现在,估计半斤不到就能撂倒……” “等等,海棠,伱这话说的可太吓人了,喝个酒咋还要把人撂倒呢。” “姐,我想好了。” 于海棠望着窗外,一字一顿的嘀咕:“许大茂和秦京茹怎么过到一起的,我就跟苏木也怎么做。” 于莉愣住了。 她知道妹妹大胆,可没想到她会大胆到这个样子。 虽说于莉现在跟苏木那啥那啥的,可她毕竟不是个没嫁人的小姑娘。 于莉现在觉得,如果自己是个小姑娘,满心思都会想要跟苏木谈恋爱结婚,但绝对不会考虑的这么大胆。 自家这妹妹……也忒大胆了。 “你真想好了才是,要是没认准苏木那个人,就别冲动,千万别让自己以后后悔。” “一辈子的事儿,我肯定想清楚了。姐,我就要跟他在一起,我从小主意正,你是知道的。” 于莉心情很复杂,站在她的立场上,想要鼓励,却又说出口,更想要妹妹打退堂鼓,可这心思于莉藏的只会更深。 “姐,这次能不能行,我可靠你了。” 于海棠的计划很粗糙,也很直接。 关上门,屋里就姐妹俩,一些私话也就能大胆的说。 于海棠从亲身经历过秦京茹和许大茂的真实事迹中得到了灵感,而她从来也不缺破釜沉舟的勇气。 特别是看到苏木身边莺莺燕燕不断涌上来的时候。 “我要跟他先造成事实,要是能怀孕的话,不怕他不娶我。” 于海棠这话说的咬牙切齿的,也不知道是给自己鼓劲儿,还是向她以后的竞争对手呲牙。 于莉听得汗毛都竖起来了。 她就像是今天第一次认识了真实的自家妹妹似的。 就差蹦起来,围着她转圈打量。 “姐,你帮不帮我?” “帮,你是我妹妹,我能不帮你嘛。” 于莉迟疑了一下,赶紧说道。 于海棠要放下所有的戒备,全身心的跟苏木拼酒。 她想要姐姐帮她一下,让苏木多喝点。 拼到最后,如果她成功了,姐姐就自己回来就好。 可如果眼瞅着她成功无望,那就要姐姐助攻一番,无论如何,哪怕喝死了,也要姐姐最后出手帮忙,将两人弄到床上,再把自己衣服给脱掉…… 今晚之后,我于海棠要当苏于氏。 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哗,期盼已久的东厢房的酒局,终于散了。 两姐妹各自怀着复杂又悲壮的心情,从月亮门走出来,贴着墙根窜进了苏木的屋。 窜这个字,形容的主要是于莉。 于海棠是理直气壮走进去的。 进了屋,于莉就开始收拾碗筷,打扫地上和桌沿儿的狼藉。 于海棠则是找到了苏木的酒杯,先给自己喝了一口,润润喉,也是坚定一下决心。 消灭最后一丝犹豫。 酒壮怂人胆,何况于海棠决心已定,从来都不是个怂的。 苏木想喝醉。 于海棠也想苏木喝醉。 于莉迫于无奈,怀着复杂的心情帮着于海棠找由头跟苏木对饮,也为他喝醉添砖加瓦。 再加上苏木从下午喝到晚上的一场激烈酒局…… 醉酒,是他最终的结局。 只是于海棠没能幸免于难,有着于莉的帮衬,勉强跟苏木算是‘同归于尽’。 于莉先把于海棠扶到二楼。 放在那张她躺过、跪过、打过滚的床上。 毕竟是亲妹妹。 答应了就得做到。 她又转身下楼。 楼梯口扶着栏杆晃悠了两下。 于莉也喝了四两多,这会儿虽然清醒,但也有些头晕。 醉意有个五六成了。 可能老于家的孩子都是能喝酒的体质吧。 于莉回来扶苏木。 苏木已经趴在桌上发出鼾声了。 于莉拽着胳膊拉扯了好几次都没能拽动。 她心虚的瞅了瞅屋门口,看到插销把屋门锁的严严实实,才放下心。 假装正常的动作就变得更大胆了。 为了把男人拖拽到楼上,她整个人都贴了上去。 苏木下意识的搂着女人,脚步踉跄的迈动,被半拖半拽的上了楼。 往床上跌的时候,搂着腰的手也没有松开。 手底下那个人有没有过挣扎,苏木喝醉了,也一点都不清楚。 没有证据,更不存在证人,也就无从考究了。 …… 凌晨四点的京城南锣鼓巷。 不知谁家的公鸡打鸣。 吵醒了苏木。 他睁开眼,浓郁的酒味儿扑鼻。 仿佛陷身在酒池肉林中似的。 费了好半天的劲儿,才从一堆胳膊和大腿的纠缠中脱离出来。 他站在床尾,良久,悠悠的叹了一口气。 弯腰从地上捡起自己的衣服,下了楼。 二层的床榻之上,俩姑娘不约而同的偷偷喘了一口气。 被生拉硬拽的那几下,于莉就醒了。 她不知道妹妹于海棠什么时候醒的,但于海棠偷偷喘大气,她听到了。 耳根子火辣辣的,不用睁眼也知道自己肯定臊的胸脯都红了。 浑身发烫着呢。 于莉的体质是易红的那种,昨个儿闻了酒味儿就脸红了,喝一杯连脖子都红了一片。 于海棠则不然,喝醉了,断片了,脸蛋儿也只是微微发红。 俩姑娘的体质,像是一个随了爹,一个随了娘。 堂屋那边屋门咯吱一声响,苏木显然是出去了。 他也知道屋里那俩姐妹都醒了,这么坦诚相见的情况,可能都不好意思睁眼,所以才装睡吧。 干脆就出去透透气吧。 去一趟很少去过的四合院公共茅房撒个尿。 于海棠拿手指捅了捅旁边的姐姐。 “姐,姐,你醒醒……” 于莉从妹妹的声音里听到了愧疚和迷茫,还有一点心虚和半罐子胆怯…… 苏木回来的时候,天已经微微亮了。 他上了个茅房,溜达着去外面转了一圈。 最终拎着三份猪肉粉和一袋子烧饼回来的。 推门进屋,发现屋里已经没了人。 桌上的狼藉没有收拾,估计便是于莉,此时也羞于撇下妹妹来帮苏木收拾房子吧。 这种时候,甭管心里怎么想的,表面立场一定要坚定。 苏木站在门口停顿了两秒,转身又出了垂花门。 倒座房此时亮了灯。 苏木在门口轻轻敲了两下。 屋里的窃窃私语立刻就停了。 半晌,传来脚步声,于莉把门打开了一条缝。 看到苏木的时候,她一点都不惊讶。 “刚出去买了两份猪肉粉,你拿进去吃吧。” 苏木举了举手里的饭盒。 于莉接过去。 伸手的时候,故意抓了苏木的手,手指用力了两下,隐晦的表达了她自己的内心情感。 苏木笑了笑,手指划过于莉的掌心,看到她睫毛在跳,就有些想吸溜一口。 对于昨晚的行为和印象,苏木脑子里都是场景碎片,需要安静的环境和时间去重新疏理和整合。 当然,如果能照旧再来一次,可能会更利于他把经过还原的更彻底。 却也知道这不可能。 想要过鱼和熊掌兼得的日子,还相当的长远。 一个不慎就鸡飞蛋打。 屋门被重新关了。 屋内响起了叽叽喳喳的犹如麻雀的细声。 如果仔细听,苏木是完全可以听清楚的,哪怕里面说话声音很小,都在压抑着怕外面的苏木听到。 但这会儿他真没偷听一番的心思。 而且,也不用偷听。 不用想也知道这对姐妹在聊什么话题。 一夜鱼龙舞,苏木的享受和两姐妹受到的刺激都是一样的让人难以忘却和……回味。 在倒座房门口站了十几秒,苏木才转身离开。 过垂花门,回了屋。 屋里还浑浊着乱七八糟的味儿,残羹冷炙和醉酒的酸涩,很难闻,苏木挥了挥手,屋子里的气味儿和狼藉都立刻消失无踪。 来到南屋主卧。 这个屋里的气味儿很独特,旖旎中夹杂着一丝血腥气。 苏木没有再动用空间能力清理,这味儿他不觉得难闻,更不排斥。 上了二层,苏木打算睡个回笼觉。 猪肉粉已经被他收进了空间,他此时不饿。 喂饱了她们的同时,自己也阴阳调和,饱腹感觉很真实。 但此时苏木望着自己的床,床上铺着的大红牡丹褥子就肆无忌惮的裸在那里。 几秒钟后,苏木松开皱着的眉心。 这回可好了。 起球的床单都不用洗,直接没影儿了。 想要不换都不行了。 苏木万万没想到,自己不过是想要种几颗花心大萝卜而已,最废的不是精力,而是布。 第241章 雪茹姐的礼物 第241章 雪茹姐的礼物 02分馆外勤特有的休息日。 苏木美美的睡了一个回笼觉。 中午被敲门声吵醒的。 于莉依旧赶回来给工人们做午饭,看到苏木在家,就壮着胆想跟他聊聊。 自然不是兴师问罪,而是‘汇报’自家妹妹于海棠的心路历程之类的…… 中间人的屁股已经歪的不能再歪了,就像是螺母套上了螺丝。 “……她也没料到是我们俩跟你……要不然她肯定不会跑,你要是不同意娶她,她能一直赖在你床上……” 于莉抿着嘴笑,手里端着的碗里,有鸡蛋,有五花肉,都是苏木给夹的。 就像是恩爱的小夫妻日常。 所以,肉是香的,鸡蛋没放糖,但吃到嘴里齁甜。 此时此刻。 在轧钢厂宣传科放映室的于海棠,还拿着刚递过去的稿子逐字逐句的念通知呢。 李副厂长下台了,许大茂也玩完了,然后一串当时的同僚都跟着遭了难。 这就是所谓拔出萝卜不仅带出了坑,还有藤蔓和根。 轧钢厂辞旧迎新,新官上任三把火也就在好几个层级都紧锣密鼓的开展着。 如火如荼,热火朝天,狗屁倒灶,除了抓生产。 于海棠嘴角含笑,今天心情很好。 同事大姐们还会跟她开玩笑,说她气色好,最近肯定有好事儿发生。 不是将要发生,而是已经发生了。 后半程的某个时间段,于海棠是半醉半醒之间的。 事实证明,运动和出汗,也很容易解酒。 风雨过后是彩虹,幸运的错过了痛苦的鞭挞,等她真的默默感受时,更多的已经是享受了。 只是身旁还有姐姐,让她无以应对。 那种时候,那个环境,那种正在发生的事情……即便于海棠主意正,性子又飒又直,也是不敢睁眼破坏氛围的。 任谁也遇到过这样的桥段,言情话本里都没看到过这样的情节。 “小于,晚上领导要去兄弟单位吃饭,伱跟着去一趟,记得别让领导喝多了……” 有三楼的厂办副主任路过放映科,看到了刚播报完的于海棠,想起了什么,叮嘱了一句。 这不是偶然事件。 于海棠是轧钢厂以及很多兄弟单位出了名的交际花,有她在的饭局,容易热场,也让那些领导们更有激情聊天。 好些事情也就更好协商。 以前她都是跟着李副厂长应酬,大部分也都是三食堂小灶饭,也出去下馆子吃,但寥寥无几。 “知道了。” 其实于海棠今晚不太想去,以前她又不是没拒绝过。 但想到回去还不知怎么面对苏木,就有点想要逃避和拖沓的意思,下意识的脱口而出,也就答应下来了。 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吧,或许姐姐晚上会帮自己去找苏木谈判呢。 自己跟他都这样了,谅他也不敢不对自己负责。 至于姐姐…… 就当是一场意外吧。 反正以后只要我不说,我家男人不提,姐姐的事情也就这么过去了。 只是于海棠还是小瞧了男女之事。 挖沟泄洪容易,可开了口再要激流中去堵,哼哼,那可不是想堵就能堵住的了。 就说这泄洪吧…… 吃了饭,把妹妹于海棠卖了个底掉儿后,于莉跟着苏木去南边屋里溜达了一圈。 饭后运动一下,有助于肠胃消化,是有益身心健康的好习惯。 就这样的频率,这样的默契,于海棠那个傻妹妹怎么堵? 有道是堵不如疏。 疏通的疏。 于莉很珍惜当下的机会。 像这种肆意在苏木屋里出入的日子,肉眼可见的减少,特别是已经商讨好了于海棠的问题。 这个实际是自己的男人,以后就要是自家的妹夫了。 想一想,还有点小刺激呢。 一路俏脸红扑扑的,坐上了去纺织厂的公交车,于莉抿着嘴,嘴角挂着笑,像极了偷吃了一顿牛奶的小老鼠。 苏木去空间别墅里泡了个澡,顺便又去海底锻炼了三天两夜。 不知为何。 喝了一顿大酒,骑了两匹小野马。 一觉醒来,苏木恍然发现,自己那个牢靠的跟焊死了的瓶颈,那个毫无突破头绪的瓶颈,悄无声息的消失了。 早晨买饭的时候还没考虑这个,那时候心情有点乱,只是在琢磨接下来如何面对和回顾当时的滋味了。 直到刚才餐后运动,发现自己犹如神助,比往常更胜两筹,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的瓶颈没了。 百尺高杆更进一步是一种什么体验? 内息不再是气感,而是有点偏实物状,内息经过身体不同的筋脉和穴位,产生的感知也有所不同。 简单的分析,内息大循环后经由丹田往上走,不同的筋脉脏腑会产生不同的感觉。 或许也有不同的效果。 刚才苏木做了一点尝试,感觉到了效果。 效果就是:于莉腿没软,活蹦乱跳的就去上班了。 肝的属性是木,木属性代表着生机。 刚才他从山顶跃下,是打算头上脚下直入海底的,但身体下意识的反应又让他察觉了新功能。 内息自涌泉穴透体而出,竟然在水面之上完成了短暂的停留。 看似在距离水面半米的位置滞空了。 而苏木清晰的看到脚下水面陷下去二三十公分的水涡。 火箭喷射器的原理吗? 苏木那一刻脑海中的瞬间反应只有一个字:屁。 自己这是成超人了? 小时候看电视剧,漂亮国的超人内裤外穿还会飞。 前者让他鄙视,后者让他羡慕。 因为他忘记在哪本杂志上看到过一段话: 人身体内自有一股气,从下面放出来叫做屁,从上面走就叫嗝。 凡人在公共场合为了面子会习惯性的憋屁,久而久之就会口臭。 所以在苏木上辈子很长一段时间的认知中,口臭就是因为屁喷多了导致的。 而他之所以羡慕超人,是因为他身体的气,除了不用当着众人的面放屁,也不用担心口臭,甚至还能表演空中飞人。 简直太酷了。 现在他自己竟然貌似也可以做到了。 终于成长为小时候最渴望的那种人了。 时间杠杆作用之下,三天两夜的锻炼和摸索并没有在现实耽搁太久。 苏木出现在南屋二层床边。 穿上衣服然后左手掌心轻扶栏杆,纵身一跃。 青石地板砖发出嘶嘶的声音,音浪急促偶尔夹杂几道哨音。 苏木的身影却诡异的停在了距离地面一米左右的位置。 这是下午,阳光充沛。 如果是晚上,估计就又是一个飘儿的民间传说。 效果肉眼看确实很炸裂,但消耗也很喜人。 苏木玩了不到一分钟,就感受到了一丝疲累。 这种感觉,一般需要他接连两个山地五公里极速越野后才会出现。 总归还是好的。 或许有生之年真的可以掀翻牛顿的棺材板,摆脱地球引力也不一定呢。 苏木指望的不是这方世界,而是自己那个可以产生自然力量为肉身吸收的空间。 外婆的小院。 是个很神奇的地方。 苏木心情大好,出门跟魏东来和老赵几个说话都透着轻松,出门前特意甩给了他们一包刚分出去三根的大前门。 做不到普天同庆,但也可以惠及周边的人。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当然前提是入得苏木的法眼。 明天反正要上班,今天索性就去单位转悠一圈,且当点卯。 主要是想要跟安志强老哥和二排枪管员丁大爷和后勤保障王大爷。 好心情虽然没法如实分享,但可以把情绪传递,何况苏木走进文津路3号院子的时候,手里就提了一只全聚德烤鸭了呢。 “你小子就是故意的!” 丁大爷气呼呼的,半张脸的疤在苏木看来,一点都不狰狞,反而有些可爱。 丁万有老哥哥是枪管员,工作期间是不能饮酒的。 王富友王大爷可不管那套,他是后勤,兼个人事统筹,在02分馆这里,大概率是没什么事儿的工种。 看到全聚德烤鸭,他就从抽屉里顺出来了一瓶老汾酒。 “丁大爷,莫急莫急,瞧这是什么?” “嘿嘿,苏主任不愧是当主任的,跟某些人就是不一样。” 看到苏木特意打包的小份烤鸭和二锅头,丁老头眉开眼笑。 但是也阻止不了他对已经拆零碎的这一只烤鸭大快朵颐。 王大爷笑吟吟的吃喝,对苏主任给丁大爷开小灶的行为视若无睹。 或者待会儿有自己一份,或者……还指不定那一份最后谁拎回家呢。 当然了,也有可能拎回家的,屁股后面还会跟一个老头。 这都是有可能的。 安老哥没在,值班的是楚健。 苏木喊他了,但他没过来,不过看苏木的眼神比以前稍微清澈了点,起码没有敌意了。 吃吃喝喝时间过的很快,击缶声响起的时候,苏木屁股也离开了椅子。 今天开心,最后一站要去看师娘。 自己武力值的事情,对任何人都有所保留,底牌不能尽出,容易让生命走到尽头。 可唯独对师娘,苏木无需掩饰。 因为师娘在人前也是个表演艺术家。 也是这次回来,师娘才真正告知了苏木她的年龄…… 她和古老头建国后登记的年龄都有水分,就为了一个低调和安心。 倒是苏木有点可惜。 没能给师娘过百岁寿,往后推了推,那时候他貌似压根就不在国内,在伦敦街边的咖啡厅看满大街裙摆下裸露的脚踝呢。 西吉祥胡同。 苏木来这里就是回家。 真正意义上的家。 因为好些他自己的秘密,只有在这里曝露的最多,也最放心。 对外努力当着演员,回到私密空间,面对着独一无二分享秘密的不是亲人胜似亲人的两人,互相之间的那种心情,那种体谅和感触,才更随心。 推门进院,两步就站在师娘眼巴前不动了。 老太太正拿着比她高半头的笤帚扫院子呢,抬头看到苏木,眼神从喜悦到疑惑,然后突然就瞪大了眼珠子。 那沟壑之间的老眼昏花陡然消失,一双夺目的眸子闪亮着。 “娃儿,突破了?” 声音有点颤,李大娘心情很不一样。 虽然她离得还远,但并不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感觉。 苏木如果突破,就又给了她希望。 “嗯,师娘,我突破了。” 苏木咧嘴笑。 这一刻,比跟丁大爷、王大爷喝酒侃大山还舒坦。 然后,不等师娘继续问,他竟然就缓缓的浮空。 因为院墙没那么高,苏木就是简单离地二十公分左右。 他还通过脚尖和脚掌的倾斜面,尝试着缓缓移动。 比蜗牛快一点,像个刚蹒跚学步的小鸡仔。 不知道这算不算是舞空术的初级版。 “啊!” 铛啷啷~ 中院那边传来一声惊呼。 显然是有人吓着了。 苏木一怔。 这院子里还有别人? 师娘眼里的光收敛,又恢复了老态龙钟、老眼昏花的状态,但脸上的褶子更深了。 年纪大了,笑的只要是真诚,褶子就立马堆起来。 “雪茹回来了,晌午刚回来的。” 雪茹姐回来了? 确实惊喜,但苏木眉头还没松开,倒是双脚落地了。 那个声音不是陈雪茹的。 而且如果陈雪茹看到自己浮在空中,也不会想到其他才对。 或者是开心自己武功大成,或者担心自己是不是身死异乡然后魂归故里。 或笑或哭,怎么会惊吓。 然后—— 北院那边有屋门吱嘎的声音,一个上了岁数的声音传了过来。 “娟儿,咋滴啦?” “姐,你没事吧……” 紧接着,又是一个童声,明显是个男孩,感觉像还没变声的年纪。 苏木眉头皱的更紧了些,他看向师娘。 “师娘,这怎么回事啊?” 老太太可一点都不糊涂,知道苏木问的是什么。 “雪茹带回来的,唉,都是可怜人,以后你好好对人家……” 苏木黑人脸问号。 没再开口询问,因为中院月亮门那里,出现了一大一小两个身影。 陈雪茹一身浅蓝色点缀奶白碎痕的旗袍,左手牵着一个小姑娘,那姑娘扎着一根马尾,个头小小的,瘦瘦的,唯独眼睛很大,抿着嘴瞧着苏木,给了苏木一种强烈的熟悉感。 “你看这是谁?” 陈雪茹先是对苏木笑着说了一句,然后就低头,示意小姑娘喊人。 “……哥。” 信息划过脑海,眉眼和表情跟好多年前的那个嗷嗷待哺的小丫头对上了号。 第242章 李怀德的报复 第242章 李怀德的报复 苏木要结婚了。 对象是红星轧钢厂的厂花,宣传科最美播音员于海棠。 这个消息就像雨后春笋一般瞬间被传播开来。 成为南锣鼓巷这一片最被人津津乐道的话题。 拥有街坊大爷大妈们在茶余饭后扎堆时经久不衰的可聊性。 因为苏木跟于海棠的结合,可以用男权女貌四个字来表达。 风雨中屹立不倒的苏木苏大主任,在好多人家都居安思危、谨小慎微的时候,依然决定捯饬房子,并且云淡风轻,真像是已经置身事外似的。 而他在四合院的口碑,也早已被各方大爷大妈们鉴定,人家从始至终都置身事外。 无论是工作,还是生活。 跟四合院的摩擦,也都是被惹,从未主动跟人闹过矛盾。 有时候人性就是如此。 当你牛掰了,你身边的好人和朋友就会多,那些羡慕嫉妒恨的比例自然而然就会少。 远处看的普通人眼里,也都是你的各种好。 仿佛小时候受的委屈和苦难,才是成就他的根源似的。 被人大说特说,甚至还有一些极端家庭,把苏木的成长经历当成了教育孩子的瑰宝。 嗯,在这里为那些被迫搬进苏木同款狗窝的孩子们,默哀三秒钟。 但有句老话叫世事无常。 并不是所有人都会顺风而行,也总会有些人想要逆风而上,跟苏木掰掰手腕。 就譬如李怀德这位曾经轧钢厂的副厂长。 这位色中老油条虽然被撸下去了,但他也只是官面上被闲置了,实际其生活品质并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 可能唯一让他最难以接受的,还是男女关系方面。 他少了揩油的渠道,当时后厨他养着的小媳妇也因为他的事儿闹掰了。 现在回想,是有着很多遗憾的。 对于一个曾经站在高位,真正的万人之上的家伙,苏木这个始作俑者过的越是舒坦,他就越加难受。 别人不敢动苏木,李怀德也不敢。 但他身后也不是毫无根基,能背着事儿依然在京城晃悠出没,就足以说明些许问题。 他不敢明着对付苏木,但却从未彻底放下想要给苏木使绊子的心。 于是,在李怀德得知苏木跟于海棠好事将近的消息后,他约了权利圈外落魄成检票员的许大茂。 “其他的我不管,只要伱能把于海棠给我约出来,你家媳妇煤炭公司的事儿,我就帮你办了。” 许大茂收入降低,外快等同于无,生活品质落差很大,现在也不得不为整个家考虑。 恰好李怀德主动找上来,他随即就想到了家里农村户口的媳妇。 这要是给她弄个工作,赚多少钱不说,起码每月的粮本和副食本能宽裕一倍。 以李怀德的能力,做到这件事轻而易举。 许大茂也不是一点都不考虑的愣头青,也是打听到了李怀德有这方面的关系才开的口。 只是没想到他的要求这么……奇怪。 “李主任,于海棠可就要快跟苏母结婚了……” “哎,不要多想,就是吃顿饭,顺便认识几个上海过来的老朋友,毕竟人家没多久就要出国了。” 许大茂眨了眨眼。 “李主任,他们是真的要出国,还是?” “肯定是真的要出去。国内待久了,都想着去见见国外的市面,过上流人的生活的嘛。” “这有钱人和咱们的追求就是不一样啊。” 许大茂感慨了一声。 他肯定是要绞尽脑汁去做到李怀德要求的。 就为了自己生活可以宽松一些。 至于苏木,于海棠……? 这俩人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而且许大茂自己明白自己的事儿,让他自己去请于海棠,那是不可能的。 当初跟于海棠闹成那样,算是结下了仇。 想到结仇,许大茂也不由兴起了破坏苏木跟于海棠的心思。 枕头风是最恐怖的。 指不定哪天于海棠就影响的苏木恨上自己,处处跟自己过不去了呢。 “行,我想办法约她赴约。不过,李主任,可千万别提我,你也知道,那会儿我跟她闹得很不好。” “行,我明白。只要人到场,绝对不会提你的,放心吧。” …… 于海棠搬离了四合院,回到家住了。 这个时代的两个人结婚,周期和流程并不长。 效率基本都是很高的。 苏木买了两大袋子聘礼,亲自登门拜访了于家二老,算是基本敲定了跟于海棠的事情。 现在就等休息日之后回到工作岗位,开单位证明信就可以去扯证的地步了。 这个时候,于海棠被迫还要矜持一番。 被爸妈给喊回了家。 实话说,这个年代最禁忌的事情已经发生了,于海棠这姑娘爱恨大胆直接。 也就是婚事儿没有拖太久,不然顶不住孩子都给你生一个出来。 有个词儿叫‘食髓知味’。 现在不是苏牧缠着她,而是她舍不得苏木。 每天都要被苏木摆平一两次,不然回去睡觉都不踏实。 这种状态,于莉也很是苦恼。 不给对方一点私人空间,等他们俩真的扯了证,自己还能插得上手吗? 感觉腿会有可能伸不进去啊。 还好海棠被迫回去了,消停两天是两天。 阎埠贵张罗着当初对待许大茂的那一套。 贪便宜没够,说的就是阎埠贵一家子了。 穷算计来穷算计去。 但实在是不合时宜。 苏木现在还在‘操办’阎解成的事情呢,阎埠贵一家钻钱眼里拔不出来,格局还是太小了。 或许于莉曾经身在此山中,不识庐山真面目。 可现在再以第三者的心态看待这件事,觉得阎家做事真不咋滴。 求人办事的态度就是这样? 换个别人,你们就看苏木会不会帮忙就是了。 现在帮阎解成,估计还是看在妹妹于海棠和自己的自荐枕席之上。 于莉现在憋了好大一股子劲儿。 就等阎解成被释放后赶紧办离婚手续。 阎家的媳妇,她是坚决不再当了。 今天于莉下午请了假。 中午回来做了一顿饭就没再赶回厂里上班。 东耳房和穿堂东户拾掇好了,昨晚苏木已经验收过。 后续的费用已经交给了于莉,等她今天下去等工人们把屋子里收拾之后交付时结算用。 于莉计划用一下午的时间,帮苏木这个新家收拾干净。 说不准哪天自己就要来享受这个环境下的冲击了。 一想到这里,还莫名有点小兴奋呢。 跟她有一样想法的还有秦淮茹。 不过秦淮茹没有特意请假。 她打算晚上过去帮忙。 从这个角度理解,秦淮茹是有点小心机的。 晚上去帮忙,能看到苏木,偷摸勾勾搭搭,如果情况允许,她的新护膝已经做好了,可以试试。 空旷了快一周,她也有点渴坏了的意思。 然后—— 下班出轧钢厂时,秦淮茹感觉一切都变了。 先是路上看到了跟着何雨柱肩并肩有说有笑一起走在路上的刘岚。 不知什么时候,这两个三食堂后厨最互相瞧不上的人,突然就相处的如胶似漆了。 何雨柱看到秦淮茹还有些不好意思,倒是刘岚大大方方的喊了一声‘秦师傅’,随后还示威似的,挽上了何雨柱的胳膊。 何雨柱就是看着秦淮茹傻笑。 但秦淮茹敏锐的察觉到了何雨柱竟是连‘秦姐’都没有喊一声。 笑了笑就加快了脚步。 对于彻底丢失了何雨柱这个曾经的固定饭盒,秦淮茹现在一点遗憾都没有。 早在被婆婆贾张氏推给苏木的那一夜之后,秦淮茹就已然放弃了傻柱这个枝头。 再后来被苏木顺其自然的拿下,豢养了起来,跟何雨柱就更‘避嫌’了。 现在何雨柱有了新欢,秦淮茹觉得自己也能松一口气。 最初的那点隐隐约约的想法毕竟没能成型,还不算给他造成重大灾害。 以后傻柱要是再淘不找老婆,可就跟她秦寡妇没半毛钱关系喽。 到了家门口,还没过垂花门呢。 秦淮茹就听到院子里有个她这几天非常不喜欢听的声音在咋咋呼呼。 于海棠。 这小娘们不是回去了啊,才走了一天半,就又忍不住回来了? 秦淮茹是知道于海棠跟苏木已经有了夫妻之实,还不止一次的事实的。 甚至连于海棠经历过那几个特殊的姿势,心里也跟明镜儿似的。 只能说黄毛丫头玩的还挺放的开。 秦淮茹不是有心听墙根的。 实在是那种声音她也发出过,感同身受而已。 从那边走过,隐隐听到了几声,脑子里就有画面感了。 本想着今天可以用用护膝,然而于海棠出现在这里,自己或者今晚没戏,或者也肯定吃不了头汤。 心情略有失落。 “雨水,今晚你来陪我睡吧,咱俩睡新房,我看楼上那张床铺了钢丝床垫,特别软……” 秦淮茹过穿堂时,还听到于海棠热情的跟何雨水在交流着。 东耳房东墙那个厨房里,有香气扑鼻。 是于莉在炒菜做饭。 于海棠实在憋不住想念苏木,在单位中午吃饭的时候,偶尔听到苏木家新房装修好了。 于海棠是轧钢厂厂花,跟苏主任准备扯证的事儿,也没有避讳别人。 婚房搞定,也就说好事更进一层,于海棠怀着雀跃的小心思,找了个借口就又不回家了。 她本就是个跳脱的性子,要是她爸妈能管得住她,也就不会跟杨伟民、许大茂有那样任性的经历了。 这次,她不仅来了。 还自作主张跑去中院邀请了刚下班的何雨水。 于海棠从于莉嘴里知道苏木和何雨水曾经相处的很多细节。 包括雨水现在小厨娘的外号的由来。 莫名的有点敏感。 经历过自家姐姐跟自己一起分享了心仪男人的事情后,于海棠对这方面看的更重了。 她就想要试探一下何雨水。 然后再通过自己女主人的身份和态度,让何雨水彻底死心。 甭管有没有那个苗头,自己先把潜在的危险按死了再说。 何雨柱和刘岚也回来了。 何雨柱手里拎着网兜,往兜里有俩盒饭。 可能是跟刘岚在一起后,何雨柱也成长了,学会了隐秘。 刚才秦淮茹看到他们刚出轧钢厂时,可没见着网兜和饭盒。 “雨水,回家吃饭了。” 何雨柱也听到了雨水的声音,隔着玻璃窗喊了一声。 雨水从东耳房那边噔噔噔跑了出来。 “哥,今晚你跟岚姐俩人吃吧,我在这边陪海棠一起。” “行吧,少喝点,一个姑娘家,喝醉了再吐人家新房里,可不好看。” “哎呀,哥~哪有这么说自家妹妹的。” 从话里就能听的出,何雨水绝对是沾酒了。 屋里一瓶红酒已经喝了三分之一。 于海棠现在可是已经把苏木家当自个儿家了,女主人的姿态摆的很足。 东厢房柜子里的红酒,她都随意的拿来开了。 喝着红酒,吃着凉拌肉菜,厨房里还有姐姐在炖鸡,炒腊肉…… 不担心收入,不考虑物资,这样的生活,很戳于海棠的向往。 “那边就是苏主任和于海棠的新房啊?” 刘岚贴着玻璃窗户往里瞧了两眼,看不清楚但也能瞅个大概。 “嗯,里面弄了两层,虽然位置不咋滴,但装修确实花了不少这个……” 何雨柱拇指和食指捏了几下,做了个点钞的手势。 国机通用手势,懂的都懂。 “于海棠是个好运气的,哎,我听说以前雨水跟他差点成了是吧?” 刘岚跟何雨柱说着话,过了穿堂,回了屋。 曾经刘岚看不上何雨柱,觉得傻柱横看竖看都是烂泥,扶不上墙的那种。 而经历了李怀德李主任下台风波之后,三食堂各种冷眼和排挤纷沓而来。 何雨柱倒也能挺身而出一视同仁不说,还有意开导和维护自己。 刘岚一感动,何雨柱也一不小心冲动了一下,两人就在食堂仓库里,在刘岚和李怀德曾经的战场,重温了一下战术要领。 换了男主角,还是个没经验的。 但傻柱对这种沉浸式体验很在意,态度变了,整个人的精神面貌也不同了。 两人虽然没有多说什么,可如果没有苏木跟于海棠官宣这回事儿,那么四合院添丁加口的话题,就一定会是何雨柱。 即便是这样,在刘岚的开导下,何雨柱虽然没打算大张旗鼓的跟苏木比婚宴,但却也不甘于后。 他是憋着劲儿准备好好露一手来庆祝自己大婚的。 虽然财力比不了,可论味道和手艺,傻柱敢拍着胸脯子说,至今还没怕过谁。 第243章 全都是意外 第243章 全都是意外 749人手急缺。 韩立的小组队伍中,曹薇薇和楚健都因为家里的原因缺勤了这段时间的任务。 韩立临时接到了一个‘走私’的案件。 一伙人盗了清代的某个墓室,把三具穿着清朝服饰,尸身死而不腐的一家三口卖给了鹰酱国的某位收藏爱好者。 天津港登船的时候,出现了意外。 好些人都见到了从货仓里蹦跶出来见人就咬的玩意儿。 虽然立刻进行了封锁,但事情的性质却也上升到了非正常案件的级别。 韩立为了以防万一,跑02分馆拉上了摸鱼出勤的苏木。 在韩立的认知中,对付这种非人类的玩意儿,苏大主任那浑身抑制不住的煞气绝对是一绝。 或许会有奇效呢。 所以苏木被拉去了天津。 见识了什么叫做真正的僵尸。 虽然苏木的到来没有影响俩傻大个欢快的蹦跶。 但苏木苏大主任又不是只会用煞气吓唬人。 也忍不住上去小试了一下身手。 上辈子看网络,都说僵尸铜头铁臂刀枪不入来着…… 事实证明,传言水分很大。 苏木三拳两脚下去,差点没心疼死韩立。 望着四分五裂的男家长,哆哆嗦嗦只有半边身子的女家长,和崩了半根腿却连牙都不敢朝苏木呲的小家伙,韩立快头疼死了。 大哥,早知道你这么牛掰,就嘱咐你轻点用力啊。 多好的研究标本,都被你给拆成零件了都。 韩立是真没想到那地方淘汰回来的兵王之王,竟然有这本事。 他可不知道苏木是伤病才退役的,没多久不仅伤势复原,还更进一层了呢。 韩立就感慨,这要是从那地方调派几名兵王过来执行任务,那得多舒坦。 但转念又一想,对内哪有对外重要。 那地方的军人越是厉害,代表着国家面对其他列强的竞争和斗争就越激烈。 苏木不明所以,被萨帝鹏拉着手臂躲在一旁。 小萨这次也算真开了眼了。 刚才他也是真心挨了小家伙一手刀的。 现在胸膛上还有一道血印子呢。 衣服算是报废了,补都没法补。 陈东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的糯米,按在萨帝鹏胸膛上,隐隐能听到撕拉撕拉的声音。 伴随着缕缕灰色的烟。 疼的萨帝鹏脸皮直抽抽。 可他即便是疼成这样,也一直抓着苏木苏大哥的手没有撒开。 就怕他再一不小心蹭那小僵尸一下。 抓着活蹦乱跳的,给的奖金可不是那些散落的零部件能比的。 自己换一身新衣裳,就指望那个小家伙了。 陈东看苏木的眼神也很古怪。 强人他见多了。 身为749的资深老人,是人不是人的强者,他都见着不少。 像面前这位类似的,这还是头一个。 关键陈东是真的看出来了。 苏木一肘子砸烂了大僵尸,他本人绝对没想到。 所以第二拳挥出去就收了劲儿的。 可依然干碎了小半个女僵尸的身子。 至于小僵尸的那瘸了的腿,是苏木往后退的时候不小心碰到的。 只能算是殃及池鱼。 听说苏主任要结婚…… 陈东莫名的想到了这个信息。 他媳妇得多强悍才能扛得住这样的男人…… 749打扫战场的效率很高。 但此时大家兴致都不太高,而且苏木喜事将近,一行人也就没了在天津待一宿的计划。 连夜往回赶。 距离京城20多公里的时候。 不远处山间林中传来了几声枪响。 夜幕之下,非常的突兀,也非常的清晰。 “停车。” 韩立当即大喊一声。 众人纷纷下车。 枪声在这片土地上虽然还不是禁忌,但刚才响起的枪声所代表的,绝对是明令禁止的。 不是土炮猎枪的声音。 大晚上的出现枪声,绝对是有问题的。 遇到这种事情,身为执法部门的一员,不可能视而不见。 “大家都小心点。” 一行人是共同行动的,但苏木效率更高,他申请单独先行一步。 苏木的身形展开,穿梭在丛林之间,眨眼功夫就消失在749众人的眼前。 让人不由心生感慨。 “老大,苏主任这能力,怎么就退役回来了呢?” “那个地方新旧交替很正常的,受伤就意味着能力不足,被淘汰也在所难免,这只能说明那边的竞争很激烈,也就是因为他们的勇猛,才有现在我们的和平。” 韩立低声说着,脚下丝毫没有停顿。 但随着他的话音落地,远处山腰间又响起了两声枪响,伴随着一个压抑的惨叫声。 749众人心头都不由升起一股郁结之气。 有人在外战中负重前行,给大家创造了好的生活环境。 可却仍旧有些人不求共赢发展,为了一己私欲搞破坏,玩内耗,简直可恶透顶。 下意识的,众人的身影也加快了许多。 苏木也听到了枪声。 他有老豹子的加持,对丛林天生敏感。 入了林深处后,下意识的就跟着蛛丝马迹循着那个方向走了。 所以枪声响了不多一会儿,苏木就来到了事发地。 有一个公安装扮的青年躺在草地上,前面有一根粗树根遮挡,看样子之前是在这里埋伏的。 此刻已经昏迷,苏木走近前,看到他已经昏迷,大腿上有被枪击过的烙痕。 烙痕相当明显,绝对是近距离开的枪。 对方明显就是故意的。 太残忍了。 血渍还在涌动,这名公安的伤势,苏木也是无可奈何,只能帮他点穴止血。 一枪打成了开裆裤。 “兄弟,我会给伱报仇的。” 苏木喃喃嘀咕了一句,握着五四枪托的手不由的更用力了。 他足底用力,猛地窜了出去。 身后传来了几个声音。 “张勇,张勇……” 显然是救援的同志到了,苏木也就不再迟疑。 他留在此处没有意义,捉拿凶徒才更有价值。 远处山林里有两个身影正在往山顶跑,气喘吁吁的呼吸声,在运转内息于耳廓的苏木而言,就像是开启了游戏视角的移动靶。 但他没想过击毙。 吃一堑长一智,苏木害怕再一不小心弄死了。 毕竟移动靶是有概率用脑袋代替肩膀挨枪子的,你枪法再厉害也没辙。 他决定追上去,子弹朝着对方的腿开几枪就行了。 本着人道主义,也会帮他们止血的。 最后一个人造太监,怎么也必须是恶劣的一方,让作恶的人钉在耻辱柱上就好了。 白衣蓝裤子都是神圣不可侵犯的。 苏木是这么想的,也是这样做的。 等749的老韩等人赶到时,苏木已经坐在不远处的一块石头上整理弹夹了。 地上晕倒了两个人,一个光着雕龙画虎的膀子,还是个光头,此时嘴角还泛着白沫,另一个则是个看上去文质彬彬的,白衬衣,藏青色的裤子,皮鞋已经跑掉了一只,另一只脚上是灰格袜子。 此时昏迷着,一条腿还时不时哆嗦一下。 陈东凑上前一瞧,“嘶~”! 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这他娘才叫‘斩草除根’啊。 再看苏大主任气定神闲的样子,后脊梁都有些冒凉气。 他昨晚还去找过楚健。 虽然家里情况不太好,但楚健听到苏大主任即将大婚的消息,还是忍不住嘴角挂笑。 可现在,陈东突然就挺担心楚健兄弟了。 这个可是标准的狠人。 曹薇薇那边到底是怎么个情况,两人为啥这么分崩离析,大家伙可是都有数的。 只能说命运的大转盘来的不合时宜。 然而749同僚众人,谁心里不清楚这俩人的感情是怎么样的。 特别是去过锦州和长春,一路随行的这几个人。 感觉楚健兄弟,危险。 “老苏,怎么搞这么血腥。” 韩立皱着眉,他跟苏木关系亲近,这样的事儿,他可以直接问,而不用考虑苏木的想法。 意见不合吵一架都是可以的。 就是韩立现在也绝对不敢跟苏木动手打一架。 那不叫打架,叫受虐。 “刚才路上遇到一个公安同志,被近距离……” 苏木没再细说,指了指地上两人的伤处。 “艹他娘的。” 韩立立刻明白了:“真想一枪毙了这俩孙子。” “毙了岂不是太便宜他们了。” 苏木看向远处,虽然已经收起了耳廓附近的内劲,但习武之人的耳聪目明依旧不是韩立等人所能比拟的。 公安同志们来了。 队伍里有几张苏木的熟面孔,但领头带队的都是生脸,苏木一个都不认识。 他那仨老哥哥还都在家里窝着休假呢。 “老韩,记得帮我打听一下这俩人的情况,回头跟我说一声。” 苏木把枪重新插回腰间枪套,起身跟韩立说了一声,漫步往山下走去。 “哎,这位同志……” 领头的还打算叫住苏木,但被身旁的同事拉了一把,叫住了。 有些人你可以公事公办,但有些人你还是不要惹的好。 领头的不满的看了一眼身旁的助手。 发现他指了指地上。 这才发现地上两个人的惨状。 顿时心头一凛。 不是怕这种情况施展在自己身上,而是…… 领头的队长回身看向人群,同僚们有很多都面露敬佩和感激。 这种情况下,如果自己故意针对苏木,以后队伍就更不好带了。 “咳咳,把人带走,同志,你们是……” 领头的咳咳两声,看向韩立,开始了正常流程的问询和犯人的交接。 等韩立等人返回车里,继续开往京城的路上。 苏木也从陈东和韩立口中,得知了事情的原委。 这本是一次放长线钓大鱼的行动方案。 但是因为案子突然移交,更换了执行的小队,导致露出了蛛丝马迹,让鱼饵差点脱钩。 连夜追逐到了这里,被回来的749和苏木等人偶遇。 也算是帮忙解了个围。 “刚才那位还想喊住你的,挺没眼力界儿的。” 韩立打趣了一句。 “那倒也不是,那人我见过,姓王,应该有亲戚也是部队大院的,跟我们家不是一路人……” “哦,那就难怪了。” 都没说早知道是他就不帮忙了之类的泄气话。 因为听到枪声拔枪助阵,帮的不是他姓王的,而是熬夜追捕罪犯的那些同僚。 这一点,两人心里都明镜儿。 “那老哥仨估计也没想到会出这些幺蛾子。” 车里沉默了十几秒,韩立突然说道。 “执行任务的改成了六大队,里面有几个我认出来了。” 苏木心知肚明。 高翔甩脸子强硬休假,跟兄弟们站在了一个战壕里。 那任务的功劳就别整那么大了啊。 当下的任务到了快收尾的地步,就转移给六大队自己人来摘桃子多好。 谁知道临阵换将就出纰漏了。 “那个受伤的同志是个问题,这事情处理不好,那家伙别说领功,不背处分都算是好的。” 苏木心有戚戚,虽然姓王的拿不到功劳会让他心里更舒服,可一个毫无瓜葛的公安负了一辈子都难以恢复的伤,影响了传宗接代…… 总归是开心不起来。 “这事儿,还真不一定。” 陈东从副驾驶转过头来,插了一嘴。 “刚才我打听了一下,那个同志是派出所临时提调上来的,档案还在派出所,据说还差一周就能过实习期了……” 如果这种情况是在高翔手底下,苏木不用猜都知道高翔会怎么做。 麻烦多大他都会揽在身上,帮兄弟们扛起来。 可现在那个姓王的…… 苏木微微摇头,保不齐别说是转正,不背锅就算是万幸了吧。 毕竟跟那位是亲戚,想必都是一路货色。 老李叔憋家里时,可没少埋怨那人。 当初的情敌来着。 想到老李叔,苏木心头就又不由的沉重了起来。 有些事情,虽然跟他没了干系,却由不得他不想。 父亲和哥哥都不在京城,老李叔他们可是没少关心自己。 是真的拿自己当子侄对待的。 唉,希望他们能够安全着陆吧。 回到京城,吉普车和中卡在半路分开,韩立陈东他们一路把苏木送到四合院门口。 苏木没能推开门。 快12点了,夜深人静,大门早就上了锁。 苏木翻墙入户,刚要打开东厢房的门,就听到穿堂东户的二楼新床上,有个呢喃的声音。 说的内容模糊不清,但苏木听出来是于海棠的梦话了。 刚经历了许多刺激的事情,苏木也有些想要发泄一下。 他莞尔一笑,放弃了回东厢房,转身进了东耳房。 第244章 冲喜 第244章 冲喜 南锣鼓巷的凌晨三点。 夜幕笼罩下的四合院寂静无声。 突然,前院东耳房的房门吱嘎一声响了。 从里面走出来一个身影。 苏木回身关门,径直去了东厢房。 上半夜他冲动了。 但他以为的只是他以为的,跟事实不符。 其实上手的那一刻,或许他已经察觉到了。 毕竟论敏锐的感知能力,苏木已经算是超越人类极限了。 召唤兽都有了的情况下,超越普通人类也没什么好炫耀的。 但男人嘛。 有个自我安慰的词儿叫: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顺便抹黑验证了纺织厂的工作确实很具备提臀效果。 时隔多年,虽然青涩但依旧懂配合,体验感良好。 苏木回到南屋床上,偷偷回味。 穿堂东户的新二层,气氛则有些诡异。 两个同学关系的女人都知道对方醒着,但又默契的装作都在熟睡似的。 黑暗中,两人的区别,只是一个在流泪,一个在皱眉。 流泪的是何雨水。 她傍晚喝多了。 红酒上头慢,不知不觉就醉倒了。 跟即将嫁到四合院的于海棠同床共枕。 谁知道半夜被苏木摸上了床。 何雨水其实从苏木进屋就隐约有感觉了,等到发现时,人已经到了床边。 也不知道当时怎么想的,不仅没有动弹,还在被触碰的第一时间,配合褪去了内衣…… 于海棠眉头皱的很深。 事情有些大条,她不知该怎么处理。 索性就先扮鸵鸟装睡。 实则心里翻江倒海,脑子都快烧成一锅浆糊了。 自家姐姐跟苏木出了意外,于海棠宽慰自己。 毕竟醉酒嘛。 还是自己主动要求灌他的。 好在姐姐嫁人了,有姐夫,这种事情当妹妹的自作自受,只要三个人默契不提,也就默默认下了。 今天的主要目的是要斩草除根,核心是断了何雨水跟自家男人旧情复燃的显摆局。 结果喝大了。 不仅没斩断青丝,好像还稀里糊涂当了一把月老,貌似差点给续上…… 是貌似,还是已经续上了? 于海棠经验只有几天几次,可听声辨位的能力也多少具备了些。 明显就不是雏儿。 这俩人之间的配合肯定是有的。 以后可咋整? 还没千防万防呢,自己先给大后方主动捅了个窟窿。 这都什么事儿啊。 于海棠想要理解苏木。 她绞尽脑汁去帮苏木的行为进行解释。 可苏木身上没有酒味儿,这种行为就说不通。 哪怕是把何雨水当成了姐姐于莉…… 那也不可以啊。 第一次是无意识的,错误犯了就要嘎住。 这回肯定是明知故犯。 有点地位有点小钱就这么肆意妄为的话,自己期待的小资生活,又能持续多久呢? 捂不住,拦不下的,跟苏木结婚组成家庭,以后是不是要不断地为他身边的莺莺燕燕闹心? 于海棠又想到了来过院子的两个漂亮姑娘。 谁知道他们之间有没有默契配合的经验,以后会不会也像跟何雨水或者姐姐似的,藕断丝连呢? 是的。 于海棠清晰的认识到苏木不会跟姐姐于莉斩断关系的。 从今晚被误认就已经验证清楚了。 如果不是误认,而直接猜到是何雨水…… 那就更让她难以接受。 这一刻,于海棠脑海中又想起了姐姐于莉在那晚的忠告。 此时想起来,姐姐的表情和语气,就显得语重心长了。 果然是不听过来人的劝告,终归让自己跌进了坑里。 于海棠惆怅了。 有些许后悔。 如果没有跟苏木发展到这层关系,如果苏木不是那么有权势和不差钱…… 哪有现在这糟心的事情啊。 身旁淅淅索索的声音响起。 赤果果躺在自己身旁的何雨水有动静了。 听着像是在穿衣服。 她难道不疼吗? 于海棠想到了自己头一次的那个早晨,走路疼,不走路站着也疼,坐凳子都只能挨半拉屁股的那种撕裂的疼。 何雨水这么耐疼的吗?还是说…… 突然,屁股蛋儿下面有块布被拽动。 于海棠收敛脑子里的胡思乱想,微微的提了提腰。 难怪刚才那么硌呢,敢情是何雨水的飞行员帽子。 不一会儿,何雨水下了二层。 又等了一小会儿,于海棠听到隔壁东耳房有了动静。 于海棠疑惑顿起。 难道何雨水是很疼很难受的,只是一直在忍着。 要不然,怎么这么半天才挪动到外间屋,怎么还不推门走人呢? 她并不知道何雨水就站在东耳房,望着熟悉又陌生的屋里摆设,发愣发呆,同时泪流满面着。 她身体难受。 毕竟时隔多年,苏木的身体也是成长了的。 原来的样子跟现在比,就像是胳膊和大腿的区别。 但雨水身体再难受,也比不过心里的痛。 她心中所想,这一切的一切,原本都是自己的幸福来着。 是自己倔脾气上来,不顾阻拦硬要找了片警儿男朋友。 结果那个没良心的未婚夫,竟然一边拖着自己,一边跟另外的女人谈情说爱。 错付了啊。 悔不当初。 “咳咳。” 隔壁屋传来了两声咳嗽,惊醒了缅怀过去的何雨水。 她迈动两条疼的颤抖的大长腿,出了屋。 扶着墙一步步挪进了穿堂,咬着牙坚持不跌倒,用最长的毅力和时间,回到了自己的屋。 进门的瞬间,她就忍不住跪了下去。 膝盖疼了一点点,因为腰部往下的半个身子都快疼麻木了。 如果再算上心伤,那就是整个人都疼麻了。 何雨水几乎是一边哭一边爬回了自己的床。 枕头捂在脑袋上,哭泣的声音在房间里隐隐的响起,萦绕不绝。 …… 小张同志是被连夜送到医院的。 大夫马不停蹄的救治伤员,张勇的同事兼师傅第一时间去通知张勇的家属。 张勇的父母得知消息后,也是慌忙赶了过来。 他的父亲还好一些,母亲在出门之前就开始哭不停了。 来到医院,自然是先询问孩子的病情。 张勇的伤势不是很严重,但严重的是生活和子嗣问题等后续。 因为巧遇苏木被止了血,生命危险是不存在的。 遵医嘱的环节时,张勇的父母都被喊到了办公室。 大夫为他们描述了病情的详细状况,面对张勇父母的再三恳求,大夫也只能无奈的摇头叹息。 猎手一枪爆了鸟头,但因为火力太猛,连带着大半个身子都没了。 伤者被送来,别说接回去,原材料早就没了啊,只能进行除根处理。 在伤口愈合和美观上,下下功夫。 最后,大夫语重心长的以私人身份叮嘱他们二人,如果以后生活上遇到各种不便,又无从着手的话,可以去吉祥胡同那边打听打听。 毕竟当年伺候宫里的那些人,在吉祥胡同那边报团取暖的最多。 兴许就能多点秘方,或者各方面的处理经验呢。 张勇的爸妈只能认命。 大夫都这么说了,也是真没办法了。 早晨八点多,张勇的现任女朋友,也是张勇妈妈极力推荐的内心最为认可的门当户对儿媳妇来看望有望获得立功奖赏的张勇同志了。 但在得知张勇的病情和伤势后,立刻找了个借口闪身走人。 这是预料之外的事儿。 张勇爸妈从半夜惊吓到现在惊魂未定,张勇的婚事压根就没在他们的考虑范围内。 一直在为儿子的伤势和以后的工作、生活发愁呢。 这个女孩来了又走,突然就提醒了二位。 “这样不行,以后儿子被人指指点点,搬了家也躲不掉悠悠之口。” 张父还是有些稳重的,看待事情的角度已经到了走一步看三步的层次。 给儿子搬家遮掩身体瑕疵,已经在他心里酝酿了好几个小时。 “说什么也要给他娶个媳妇,哪怕是从乡下找一个……” 张父喃喃自语,张母则在旁边沉默。 她刚才还在哭呢,这会儿抽泣着,等倒过气儿来才开口提醒。 “不是还有那个何雨水嘛,她没爹没娘,就一个废物哥哥,让她跟大勇扯证。” “怎么说人家也是高中生,纺织厂的正式工。” 张勇父亲有顾虑。 “我有办法,给她升职,给她调岗,给她换个好点的院子,独门独院的那种……” 张勇母亲倒是笃定的很。 以张勇母亲对何雨水的了解和过往的打探,是知道何雨水想要摆脱她目前生活的那个四合院的迫切心情的。 这也是张勇母亲的底气所在。 在某些方面可能会差一些,毕竟女人知道女人,守活寡的滋味虽然张勇妈妈没有亲身经历过,但作为过来人也能理解。 即便做不到感同身受,也能代入一下体会个七七八八。 可张家也不是平头老百姓,如果不是儿子张勇出了事儿,张母是绝对不会让儿子选一个门不当户不对的没爹没娘的丫头片子的。 而现在呢? 虽然有些方面受了影响,但物质方面工作条件方面,都给何雨水拔高了。 这属于对等的一次交易。 张勇母亲决定跟何雨水好好的谈一谈。 小姑娘没有爹娘教育,一个哥哥还是个地痞混不吝,估计不太懂得分析利弊。 “老张,你守着大勇,我去找小何聊聊。” 暂时压制了儿子受伤的难过后的张勇的慈母妈妈,才是那个号称铁娘子的冷面主任。 她出了医院先去了纺织厂,得知何雨水请假没上班,就又直奔四合院。 当小吉普停在四合院门口,张勇妈妈的司机下车去喊人时,恰好与出门的于海棠迎面而过。 于海棠心情不好,恰好宣传科同事要喊她去东来顺涮锅子,同事之间互相请客吃饭在这个年代不是常事。 于海棠觉得可能是同事们觉得自己好事将近才会聚一下,而且都说了不用自己请客,再不去也就不太合适。 玉海棠心情不太好,也正想着喝点酒呢。 人在郁闷和烦躁的时候,或者喜欢扎堆,通过嘈杂的环境改善心情,或者通过酒精去麻痹,去舒缓。 于海棠性格直爽的跟男孩子似的,遇到这样的事情,选择跟同事一边喧闹一边喝酒。 她并不知道,这个局其实是许大茂用一张大黑十私下里搞定的。 三个同事东来顺涮一顿用不了这么多。 可许大茂求人办事总是要付出些代价的。 而且许大茂早就算过这笔账了。 前者约了于海棠,后面立刻告诉李怀德,让他们在东来顺搞一个偶遇。 自己虽然花了十块钱,可十块钱解决秦京茹的工作,那也是绝对值得的。 李怀德得到许大茂的消息时,他正跟上海过来的郭德超郭总在喝茶。 “郭总,你的事情我是这么考虑的,直接去老美那边有些困难,不如先去南边迂回一下……” 郭德超眼前一亮:“哦?老弟的意思是跟娄家那般……?” 两人相视一笑,默契的没有再继续往透里说。 “不过,郭总不妨顺便帮我个忙。” “只要兄力所能及,老弟但说无妨。” 郭德超大气的挥手,毫不犹豫。 他现在自身难保,犹豫个屁啊。 要是在这里多呆一天,说不准身价就缩水一层,这万一真出去了,瘦的皮包骨头,就连东山再起的机会也没了。 “哈哈,好事儿,我不仅送你东风把伱送去南方,还顺便送你一场艳遇,如何?” 郭德超微微皱眉,一瞬间就有释怀,笑着接纳:“那敢情好,不知这位姑娘是……” 屋里,李怀德放下茶杯,凑在郭德超耳边说了起来。 与此同时。 张勇的妈妈跟何雨水在车内就‘商谈’好了。 主要是开的价码足够厚。 张勇的妈妈笃定这种物质的诱惑眼前这个穷哈哈丫头绝对扛不住。 而她不清楚的,则是何雨水之所以答应,是因为半夜的鞭挞,让她心灰意冷,自暴自弃。 当心底的念想彻底断裂,嫁不嫁人,嫁给什么人,对于何雨水此时的心境而言,已经无所谓了。 何况张勇本来就是自己的未婚夫,虽然张勇那边都不认可,但四合院里,自己身边的同事、同学们,都是知道的。 少了男女之事的困扰,嫁给张勇,或许更像是摆脱掣肘的一种方式。 就默默的祝福苏木哥和于海棠百年好合吧。 何雨水抿着嘴,头瞥着车窗外不断倒退的风景,心底的悲伤决堤。 只是哭了好几个时辰,现在她感觉已经无泪可落了。 第245章 好聚好散 第245章 好聚好散 “哥,下周我就要跟张勇扯证了。” 晚上吃了饭,何雨水突然跟何雨柱说道。 “怎么这么突然,都没听你之前说商量过啊?” 何雨柱有些诧异。 确实太突然了。 比自己跟刘岚凑成对还突然。 “这是好事儿啊,雨水你也不早点说,也给你哥准备一顿好的,好好喝一杯。” 刘岚是不清楚何雨水感情的曲折起伏,单纯觉得雨水自己跟对象扯证是个好事。 这年头,哪有逼良为娼的啊。 要是雨水自己不乐意,没有人能强按着她去扯证。 在刘岚的认知里,伱情我愿的就是好事,外人说什么都不如自己心里舒坦。 就好比她之前跟李怀德,现在跟何雨柱。 当然,起初跟李怀德是为了他那个保护伞作用,让自己成了正式工,还能贴补家里。 现在跟何雨柱,就是感性的冲动。 在旁人都诋毁和讥讽排斥她的时候,有个宽阔有力的臂膀呵护了她。 这个年代的婚姻就是这么纯粹。 你对我好,我觉得也行,那就处一处,在一起。 “傻哥,你跟岚姐打算什么时候啊?” 何雨水不想提自己的事儿,赶紧转移话题道。 “嗨,这不都前边闹得嘛,现在满胡同都知道人家大婚,咱小门小户的就不凑那热闹了。” 何雨柱意有所指,对苏木肯定是有点不忿的。 “不如你们先扯证吧,你这当哥的,怎么也不好比我当妹妹的晚啊。” 可能是经历了自己不幸的婚姻,何雨水比以前更在意亲情了。 曾经她想着赶紧嫁出去,自此不再回四合院这里。 但现在,她倒是很希望保留自己的这个房子,隔三差五能有借口住回来几天,远远的看看他。 何雨柱和刘岚对视一眼,看样子都很是意动。 “成,那我明儿就到厂里开证明去。” 刘岚拍了何雨柱肩膀一下。 “你都不问问我同不同意。” “嘿嘿。” 何雨柱傻笑。 这还用问嘛,夫妻之间的那点事都做了,许大茂这孙子要是再敢说自己没尝过女人,就怼他一脸唾沫星子。 这婚事,跟以往的性质不同,那绝对是手拿把攥。 何雨柱笃定的很呢。 中院的北屋在其乐融融的收拾碗筷,西厢房贾家老虔婆就有些愁眉不展。 这情况不是一天半天了。 苏木要结婚,娶的还是那个性格直愣愣的于海棠。 以后秦淮茹跟苏木的关系还能保持多久,自家还能得到多少好处…… 还就真不好说了。 秦淮茹倒是没什么紧迫的心思。 自己能做的,可不是别的女人能做得到的。 这一点她心里很清楚。 从苏木每次的反应中慢慢总结出来的。 天生没咽感,她很得意。 虽然这段时间过去的不多,但钱包里的鼓囊从没有下来过。 仅有的几次接触,也一如既往的流畅。 男人眉宇间的满足是藏不住的。 何况苏木对待自己人,也不太隐藏。 秦淮茹总觉得自己有些看透了苏木的本质。 这是个有良心的男人。 只要一心一意,哪怕以后人老珠黄,有事求到他,也依然会念及旧情。 棒梗马上初中,然后中专,再就是安排工作。 整个算下来也就六七年。 秦淮茹觉得十年八年之内,以自己的条件和那些本事,还是很扛打的。 是的。 秦淮茹已经发现了于莉的存在。 但她有她的想法和规划,对于莉也好,半夜挪回自个儿屋的何雨水也罢,都无所畏惧。 于海棠也撼动不了她养孩子的毅力。 “唉,你就不能争气点,吃了饭去前面瞧瞧,看能帮点什么忙啊。” 贾张氏趁孩子们都去了里屋,压着声音跟秦淮茹嘀咕。 怒其不争,干着急啊。 “知道了。”秦淮茹立刻停手:“我现在就过去。” 贾张氏脸色一僵。 她有点后悔说早了。 要是等秦淮茹刷完了碗筷再提一嘴,自己就不用干这么多活了。 但难得又有机会让秦淮茹过去跟苏木接触,贾张氏思索了几秒钟,最终认命。 秦淮茹来到前院,直奔东厢房。 对面三大妈就在门口呢,她们家今天吃饭有点晚,所以结束的也晚,这会儿刚准备开始洗刷。 秦淮茹去了东厢房,被三大妈也看在眼里。 只是没什么稀奇。 整个院子里都知道贾张氏和棒梗偷了苏木家的东西,现在是秦淮茹当牛做马的干活来偿还。 苏木今天是在外面吃的。 所以家里就没有开灶,这会儿也是刚从空间里出来。 他去海底练了一阵子,心不静,而且瓶颈突破之后,修炼没有了寸进感,动力也就没那么足。 索性就又出来,喝点水,看看书,打算踏实睡个觉。 也有在考虑去晓市转一圈。 心情好的时候去晓市,为了心情更好,心情不好的时候去晓市,是为了心情好。 晓市是当下时代里,苏木唯一能感受到商业氛围的地方。 秦淮茹进来了,嘴角挂笑,苏木看她,她还特意抿了抿嘴。 “我给你泡壶茶吧。” “好,再烧一壶水,不太够了。” 两个人的交谈很自然,如果不看画面,单单去听,有点像是两口子。 苏木跟于莉说话也是这般。 或许在他心里,压根就没分什么三六九等,都是自己的后背团成员,随时随地可以潜伏在房间各个角落的地下工作者们。 …… 于海棠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 身上有酒味儿,但没有喝多,反而跟没喝酒一样的清醒。 其实她喝了不少。 上海过来的那个郭总看自己的时候,眼睛在发光。 于海棠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但她没有完全拒绝,维持了客套。 如果换做曾经,一杯子酒就泼上去了。 只因为李怀德介绍时那句:郭总要出国。 能出国,能当阔太太。 这是今晚于海棠耳边听到最多的话声。 于海棠说回来考虑考虑。 而实际上,她已经后悔了。 如果没有那一夜把自己完全交给了苏木,在郭总说可以带她一起走的时候,她就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她害怕对方知道自己不是完整的少女时,会有更多没必要的猜想。 男人在意什么,郭总这种老男人在意什么,于海棠是清楚的。 如果只是想漂亮女人,上海也好,京城也好,多的是。 于海棠再自负,也不觉得自己就是前天下最漂亮的那个。 这点自知之明她还是有的。 那么也就是自己未婚青年女孩的这个身份了。 又漂亮还未婚。 可自己实际已经不是了啊。 苏木跟自家姐姐,跟自己的同学何雨水…… 那些事情就在今日凌晨发生。 让她陷入了纠结。 要不然也不会来跟同事吃饭,当然也就不会巧合的遇到下台的李主任这一行人。 于海棠纠结的是,如果自己跟苏木结婚,以后生活的一部分已经显而易见了。 自己要为了他外面的莺莺燕燕糟心。 其中还有自己的亲姐姐,亲同学。 可要是放弃的话,自己跟他已经那样,走也不是退也不得。 而今天,她有了个更好的机会。 苏木再大的主任,再有钱,还能管的了外国人?还能比郭总他们这些数代经商的家族更有钱? 现在唯一的顾虑,就是自己身体的情况了。 “又跟小苏吃饭了?” 于妈进屋,她是被丈夫打发过来的,有些事情要提醒一下。 “你俩毕竟还没扯证,那些事,哪怕早一天都不行,知道不知道?我们也都是为了你好。” 虽然苏木登门拜访过,也敲定了下周扯证结婚的事儿,已经算是板上钉钉了。 可现在不是大环境比较风声鹤唳嘛。 谨慎一些总是好的。 万一就这临门一脚出什么幺蛾子,自家是女方,那得受多大委屈啊。 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于妈妈说的是自家闺女跟苏木的婚前事情,却无形之中点醒了正在纠结的于海棠心里最大的一道坎。 是啊。 婚前不能接触。 等自己跟郭总出了国,到了外面。 那时候也就都没法回头了。 或许到时候自己认识了外国帅哥,还指不定谁退谁的货呢。 “哎呀,知道了妈,我不会的,放心吧。我累了,要睡觉了,你赶紧出去吧……” 于海棠把妈妈推搡着出了屋。 关门回到床上。 她要好好筹谋一下。 至于跟苏木的婚事…… 要是自己能出国,能过真正的小资生活,谁稀罕待在一个心花花的土老帽身边过一辈子普通日子啊。 在硕大的庄园里,养养宠物,晒着太阳,听着音乐,那种惬意和舒坦,可是在国内享受不到的。 想一想就美。 于海棠今晚是嘴角挂笑睡着的。 她还做了个梦。 梦里她到了漂亮国,拥有了一栋花园小洋楼,四周都是青草地,后花园,还有一个大泳池…… 限于认知的匮乏,她的梦也就仅此而已。 可一觉醒来,她就有些按耐不住。 因为仅仅是这一幕,就让她激动不已,恨不得立刻拥有这样的生活了。 神秘且向往,是对女人最大的杀伤力。 很显然,于海棠中招了。 她主动约了郭德超郭总进行了沟通。 双方达成了协议。 于海棠可不知道郭总虽然见猎心喜,但那是附带的。 主要还是要帮李怀德李主任的忙。 因为郭德超没有酒桌上表现的那么豪,甚至更是在风雨飘摇。 一个不慎就要被彻底打落入凡尘的那种飘摇。 他是走投无路才求助到李怀德这里的。 因为在圈子里,所有人都以为娄家出走香港那么顺利,是李怀德的作用。 李怀德起初很憋屈,但现在,他主动默认了这个行为,背锅侠的身份貌似也不错。 能给他带来很大的好处。 譬如这次,不就很轻松坑了苏木一下子嘛。 想结婚? 哼! 等于海棠被别的男人吃干麻净之后,你再接盘吧。 敢坑我李怀德,还想着娶黄花大闺女! 净想美事呢。 撞见了,那就掰掰手腕,既然你不让我好过,你也就别想着舒坦。 李怀德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于海棠入了套,却还美滋滋的。 除非真的出了国,不然她一个黄花大闺女是绝对不会被郭总碰的。 郭总同意。 拍着胸脯说等出了国,为她办一场隆重的西式婚礼。 下午。 苏木坐在办公桌前,翻阅着陈东送来的两份资料。 从天津回来的路上,遭遇的那两个土匪的身家资料。 男人说话,一口唾沫一口钉,既然有报复彻底一些的打算,那就会去做。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虎头在苏木桌子下面拱着背蹭来蹭去,喉咙里还打着呼噜,一副亲昵示好的样子。 “苏主任,外面有人找。” 02分馆的小院是进不来外人的。 于海棠在中科院的办公楼小会客厅等着。 苏木来到后,看到她恰好就坐在当初曹翠香坐的位置上。 有点巧合。 “苏木,我仔细思考过了,咱俩的事儿不办了。” 于海棠很直接,没什么扭捏。 苏木一怔。 “怎么了?” 他想的,是那晚的一箭双雕让她吃味儿了。 “没有什么,我已经决定了,不是来跟你商量,是通知你一声。之前无论我们一起经历过什么,做过哪些,都翻篇儿了。我不追究,你也不要提,我们就这么互相错过吧。” 苏木盯着于海棠的眼睛看。 于海棠一点都不胆怯,跟苏木对视。 小会客厅里有差不多半分钟的寂静。 “好。” 苏木看得出于海棠的心意坚定。 强扭的瓜不甜。 既然她做出了选择,那就这样吧。 有缘无分罢了,要说苏木心疼,那是真没有,可被人拒绝总是心情不爽。 郁闷的情绪还是占了一大半。 “彩礼那些,过段时候我整理后折现给你……” 于海棠在这方面确实有考虑。 她觉得既然跟郭总这个大富豪在一起,又要出国,那就跟苏木清算一下,不占他一丝便宜。 郭总怎么也不差他那点钱。 毕竟于海棠觉得,自己走了,自家姐姐估计跟苏木还会藕断丝连。 不能因为自己家收了他的彩礼,就让姐姐矮人一等,再要是因此受了委屈,那就不好了。 “不用。算是我亏欠你的。” 于海棠想了一下,起身,伸出手,爽快的道:“好,那就一言为定。苏木同志,我们的事以后就都不提了。” “好,祝你幸福。” 于海棠在这个时间改变主意,除了攀上高枝外,也没有别的缘由了。 “谢谢。” 于海棠笑了,笑的很甜。 祝大家小年快乐 第246章 一刹那光明 第246章 一刹那光明 这是一种默认。 或许也带着一丝对苏木的侮辱。 于海棠可能没有意识到,也可能意识到了,但为了自己的梦想,她选择依然这样去做。 苏木感受到了,但没太在意。 他不缺女人。 之所以跟于海棠,也是挑挑拣拣之后,觉得于海棠可以满足他不为了一棵树放弃整片森林的愿景。 现在于海棠这颗树倒了。 但苏木身边的那些无形的有形的,曾经逼迫他和追求他的压力也没有了。 于苏木而言,结婚与否,只凭心情,没有焦躁和完成任务的急迫。 两人态度平和,就像是朋友间纯粹的革命友谊。 也可能是在长春时,家里灯光昏暗没那么明显,但这里的灯泡可都是被苏木给换了大瓦数的。 苏木送于海棠到了院门口,等她走后,转身又回了办公楼。 三德子跟苏木倒是有过一顿烤鸭的交情,怂恿王馆长主动点,顺便混一顿吃的喝的。 早上刚开出来的结婚证明,还得回去销掉。 没想到…… 来之前陈老板跟自己细说了需要自己做的事情,郑娟考虑了一夜,就答应了。 说实在的,他反而有点轻松。 苏木一摊手。 来去由她。 回到02分馆。 老太太接替了西吉祥胡同院子的卫生清洁工作。 有管辖权的领导是知道自己实际情况的,看待自己只会是怜悯和可惜,而不会觉得自己始乱终弃。 光头大馆长一副云淡风轻的背着手,来到苏木面前。 这或许是于海棠反悔结婚带给苏木唯一的负担了。 其实来京城之前,都以为他就是瞎子呢,但苏木师娘经验老到,观察到了孩子对光线有着一点反馈。 要知道西吉祥胡同那边,还杵着一老一大俩小的一大家子人呢。 郑光明的眼睛有病,年纪轻轻就近乎失明。 这件事情上,他一直都是被动的。 虽然内心忐忑,但日子且熬且过。 准备让他练习一种藏传的按摩术,疏通眼睛周围堵塞的筋脉。 就足够了。 王馆长表情一僵,略有尴尬:“哈,那个,哈哈,今儿天气还行,那个,我去那边看看。” 苏木对于海棠的临阵变卦真的没什么遗憾的。 苏木一点都不在意。 郑娟采买和做饭,帮老太太一起打扫拾掇屋子和院子,闲下来也会旁观弟弟学习…… 这个动作,这个言语,其实他暗地里揣摩了好几遍,此刻,他对自己的表现给予了肯定,满分有些太过,9.9分吧,扣一点,留作鼓励。 “苏主任,什么时候请客,让咱这群老兄弟先撮一顿庆祝庆祝啊?” 至于工作和生活周围的那些舆论…… 把一家子好心人,从长春给带到了京城。 来到陌生的大城市,她也实在是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尽可能不让自己闲下来,表现出更大的意义。 苏木回办公室,掀开纱窗门的时候,隐隐听到了不远处有個很憨厚急促的声音传来:“咋样,中不中呀?” 说就说吧,又少不了一块肉。 现在孩子跟着师娘学习认识穴位。 心里的接受程度就大了许多。 “王馆长,您可就别挖苦我了,我连结婚申请都退了。” 王馆长和孙全福今天一早来单位报到的,也才知道了苏木要结婚的消息。 白炽和黑暗交替一出现,郑光明的眼睛异样就被师娘捕捉到了。 让王馆长尴尬了。 可来了之后,发现竟然是当初救下自己的恩人。 平日里联络的不多,虽然都是一个单位,苏木也已经开始接手外勤的活,可双方交际真不多。 雪茹姐给苏木的惊喜。 可现在没声没息的,到底是会跟着恩人过日子,还是被撇在这里自生自灭…… 郑娟心里没底。 她不是个认命的性子,但京城是天子脚下,像她们这种连在长春当地都没有户口的人,来到这里更是一筹莫展。 接零活的渠道都没有。 她拼命压榨自己,用自己的勤劳展现价值。 也不放过一丝学习的机会。 有一技之长,哪怕以后被放弃了,回不去了,或许也能带给自己,带给家人一线生机。 郑娟很清醒。 她清晰的懂得,活在这个世界上,拥有一技之长是多么重要。 如果,她是说如果,最后会正式嫁给恩人,那么除了持家和把握分寸之外,懂一门按摩的手艺,也能在关键时刻帮一下弟弟。 那个可怜的妹妹她不担心。 她现在也知道了苏小贝……哦,现在改名了叫郑好。 郑娟已经知道妹妹郑好,实际跟恩人苏木是有着同母异父血缘亲情。 亲妹妹,总归是不用担心。 郑娟很细心,她从苏木看待郑好的感情不作假。 一个哥哥不远千里跑去长春寻亲,不仅自己去,还让自己的女人去,要说只是做样子,没感情的,郑娟不信。 可弟弟郑光明跟苏木没一点关系。 弟弟眼睛能不能治好还不一定,以后总要有个谋生手段,或许即便有了谋生手段,也是需要在未来需要各种帮衬才能成个家。 郑娟不为郑好考虑,也要为郑光明考虑到。 毕竟相依为命这么多年,虽然都是孤儿,可有缘成为姐弟,那就是一辈子的亲人。 “娟儿,进屋来吃个瓜,大热天的,院子就别扫了。” 师娘看样子很喜欢郑娟。 私下里也说过从她身上看到了自己年轻时的影子。 陈雪茹带来郑娟一家子的目的没瞒着干娘,当晚就竹筒倒豆子似的说了。 苏木过去了,晚上的时候也吹过枕边风。 苏木说了自己的情况。 那会儿他更跟于海棠有了亲密接触,正紧锣密鼓打算就此稳定住呢。 陈雪茹就没再提。 但对郑娟这一家子态度一如既往。 她这两天甚至考虑等她们适应了京城,自己再出去的时候就带上郑娟一起。 培养培养她,当自己的左右手得了。 也算是个交代。 陈雪茹最希望的还是苏木能够跟郑娟扯证。 古时候,也都是后宅大妇给自家男人选妾室的。 男主人自己挑选的,如果没有家中大妇同意,只能留在外面,进不得内宅,算作外室。 这都是规矩,是讲究。 哪怕男主人强势,非要外室住进来,也得不到家族的认可。 而且,郑娟来的时候就已经清楚以后的生活里会有个姐姐,陈雪茹先天就不存在顾虑。 而那个叫于海棠的…… 陈雪茹没听说过,也不了解对方的脾性,谁知道以后会不会成为自己和苏木之间的绊脚石呢。 但苏木已经做了决定,她也会遵从。 陈雪茹是个新女性,但骨子里对认可的男人,观念还是下意识的遵循了传统。 男人是天,天说了算。 就这么几日之后。 苏木下了班,出现在了西吉祥胡同。 他专程去大珊栏接了陈雪茹一起下班回来。 陈雪茹路上跟他说起大观楼影院的事情。 大观楼影院始建于1907年,比种花家的影史仅仅慢了两年,但这两个月糟心事不断。 公私合营的尾巴按理说早就断了,可没断干净。 就因为藕断丝连,导致现在经营不下去了。 陈雪茹在这方面有过考虑,苏木也赞成她鸡蛋不往一个篮子里放的观念。 推车进院的时候,不忘提醒她一句。 “影院旁边和后面的宅子,包括影院本身,其实都是租赁的,长租期到83年就结束。” 苏木之所以知道这个,是因为那一片的地契和房契,以及长租契约,都在自己空间的那个大箱子里。 苏半城可不是浪得虚名。 这个信息提供,是可以给陈雪茹谈判加码。 自己女人的钱,也就是自己的钱。 能少花一点是一点。 再有钱也不能浪费啊。 陈雪茹顿足,扭头奇怪的看向苏木。 “你怎么知道?” “嘘。” 苏木压低了声音,其实就是小趣味,故意撩骚陈雪茹耳垂的。 “娄家走的时候,我顺便收了一点他带不走的产业。” “就一点?” 陈雪茹不信,憋着笑继续问。 “嗯,就亿点点。” 苏木伸出三根手指:“我也没那么多钱收太多,当时就想着跟你的绸缎庄近一点,方便你以后搭理。” “要是便宜的话,你应该跟我说一声的。” 陈雪茹自知是无法跟娄半城这个大鳄相比,他手里当初有好些东西,陈雪茹都是有点眼馋的。 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进了院子。 师娘在指点郑光明,小家伙认真的在自己胳膊上摸索着。 苏木看到了,没打扰。 “哥,你来啦。” “小……好,你学校的事情我给你联系好了,等9月份就去上课。” “哦,谢谢哥。” 看不出郑好有多开心,苏木也没跟她细说。 郑好跑去了厨房,郑娟在做饭,估计是没考虑苏木也来,妹妹去通知一声,别做少了。 “我跟于海棠分了,不是我忘恩负义,是她主动提出来的。” 苏木拉着陈雪茹进了东院,直截了当的开口。 刚一说,就看到陈雪茹有点变脸,赶紧解释了一句。 陈雪茹是更希望见到苏木跟郑娟在一起,可她不希望自己看上的男人是个始乱终弃的。 “为什么?” 陈雪茹不解的问道。 “不太清楚,刚才让人去打听了一下,信息有限,但……应该跟出国有关。” 苏木想了一下,重新组织了一下语言。 他确实打发黄栋梁去调查了。 不仅是今天下午调查,还会继续跟进。 这个年代,于海棠做出这样的过激反应,绝对不算是简单的事儿。 特别是苏木发现这事儿竟然还有李怀德在其中穿针引线,那就更不会放过了。 他总觉得这是一个契机。 或许可以仅此而婉转迂回的帮老李叔他们这帮人一下。 没有什么真凭实据,苏木纯粹就是有这个预感。 而一般突破人类极限的特殊人的预感,都是很强烈,且很准确的。 “为了想出国,把你这么优秀的男人都抛弃了?” “我优秀吗?” “伱自己不知道吗?” …… 吃饭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多小时后了。 桌上四菜一汤,汤都有些凉了。 苏木还带来了两盘硬菜,卤猪肘和酱猪蹄。 都是苏式自产自制的。 师娘看着这俩菜,双眼就藏不住的冒金光。 就是坐的近了点,猛吸一口气,都觉得神清气爽。 这是练武之人达到一定程度后,独有的感知能力。 在座的其他人,并没有这种感触。 “师娘你多吃点,这头野猪可长了有年头了。” 苏木意有所指的道。 “好,好,我吃。” 老太太乐的眼睛都藏进褶子里了。 饭后。 雪茹姐依旧有些慵懒,提不起劲儿,喊了郑娟陪她一起去了东院。 姐妹俩要好好聊一聊。 毕竟来到京城也有些日子了,事情到了最后一刻,如果郑娟这边要是有了其他心思和变故,那还是提前说开的好。 陈雪茹可不想自己的男人再经历一次被人放鸽子。 虽然苏木看上去没什么,但从刚才运动的用力程度,雪茹姐还是感受到了那一丝郁闷。 心疼自己的男人。 “我没别的心思,要是嫁给了他,我就一心一意对他好。” 郑娟没有犹豫,说话的同时,莫名觉得心头一块大石头像是落了地似的,反而轻松了。 “好。以后别叫陈老板了,直接喊我姐。” “姐。” 陈雪茹拉着郑娟出去。 郑娟还以为今晚就要先上车,然后过两日再补票呢。 却没料到乘客先一步走了。 郑娟有些诧异。 陈雪茹拍了拍她手背,笑道:“明儿他去单位开了介绍信,带你去民政局领证。” 郑娟心头一热。 她再一次感受到了尊重。 苏木饭后跟师娘聊了几句,又帮着郑光明探查了一下身体,特别是眼睛附近的经脉情况,才告辞走人。 内息这方面,苏木跨越了师娘整整两个大境界,有些敏锐的感知,是要高于师娘的。 也更准确。 苏木对郑光明能否恢复视力不抱有太大的希望。 但以后就是小舅子了,还是要尽一份心意的。 “姐,刚才恩人走的时候,给我看眼睛了,我觉得有热气烫眼眶,那会儿,觉得一下子就亮了好大一截。” 郑光明蹲在墙角,听到姐姐回来院子,赶忙跟她说。 这也是他第一次感受到真正的光明,有一瞬间,他好像看到了恩人穿着的黑色的皮鞋和青石地砖。 第247章 苏主任很淡定 第247章 苏主任很淡定 苏木回到家,于莉就找来了。 于海棠从中科院大院出来后,就顺路去跟姐姐于莉说了这件事。 还打算晚上回家跟爸妈摊牌。 于莉一整天上班都有些恍惚,很不在状态。 不知道自家妹妹又抽了哪门子风。 明明都木已成舟,却还能扭头就撂摊子,亲姐姐也不得不感叹一句:还是小瞧这妮子了。 于莉不好奇于海棠为什么做这个决定,她最担心的是苏木的态度和情绪。 会不会殃及池鱼。 毕竟这也事关自己的幸福啊。 于海棠是想要让姐姐于莉晚上跟她一起回趟家,分担火力和帮忙劝说爸妈。 “没事儿,先给孩子们做吧,我这单位发的衣服都穿不过来。” 当一个女人被彻底征服后,亲情都要排在心尖尖后头。 可于莉借口有事没法回去。 “没事儿。结婚证明我销掉了,跟单位那边也都解释清楚,没什么问题。” 这还没算王姨那边给开的供销社通票呢。 她就想第一时间跟苏木好好谈谈,安慰他,也顺便宽慰自己。 02分馆的待遇真的是没的说。 于莉前脚走,秦淮茹踩着点似的,后脚就过来了。 “那你那边……” 不然,别人或许会忘记,这哥仨肯定会记得。 “强扭的瓜不甜,旁人爱说就说吧,三五天就过去了,我不在意这个。” “我给你也做个外衫吧?” 于莉收拾干净,穿戴利索,出门前突然想起来。 秦淮茹说着,就要去柜子里找米尺。 苏木想了一下:“最近市局那边也有很多调整,回头我再问问吧。” 都是卖血得来的补贴,金贵着呢。 一个小时后。 其实,即便是高翔他们没上班,阎解成的事儿他们也托熟人留意着呢。 大家伙忙着左右互搏呢,哪有功夫管他啊,何况还是这种龌龊肮脏的事儿。 “天儿热了,我想把前两年过冬的套衣改了,给他们重新做新的,棒梗个头窜的快,去年的套上棉袄就有些小了。” 要不然,这晚上是甭想睡着觉了。 要是没房子的,还能立刻调剂一套红砖小楼…… “海棠说她不跟你成亲了,是怎么回事啊?” 秦淮茹针线手艺不错,没有接班的时候,也一直帮着做衣裳,弄窗帘被面之类的贴补家用。 只是苏木自己用不着。 都说女生外向,外向的点,或许就都在这里了。 哪怕是已经决定跟郑娟扯证结婚,也用不着做棉被。 只是苏木这几天也在忙,没顾上跟哥仨通气而已。 阎解成还在治疗期间,估计要放回来还得有些时日。 当然,也有三个哥哥都闲赋在家‘调养’有关系。 现在大环境挺闹腾的,阎解成也是倒霉,赶上了这一波。 因为雪茹姐会准备,师娘也许了一套,单位福利就更不用说。 “我这里还有点棉花票,你一块拿去吧。” 她想给仨孩子每人都做一身衣裳,找苏木要点布票。 一份结婚通票就能免费去百货大楼拿好些东西。 这罪,起码得挨到暑假吧。 苏木探手到桌下,揉了揉于莉的头发。 “唉,海棠这丫头也是的,想一出是一出,我也说不通她,只是这街坊邻居都知道你要跟她成亲,这又弄成这样……” 苏木家东西摆放位置,秦淮茹信手拈来。 “那個,他们让我问阎解成什么时候能放回来的事儿。” “今早跑我单位说了,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我也说了,尊重她的选择。” 这话挺气人,说出去也能让人羡慕死。 02分馆的待遇有多好? 一年四季三套常服,出外勤一趟就能多给一张券,凭券能免费领一身。 从里到外、从上到下的一身。 要是外勤过程中,眼镜、手表等大件损坏,也能照价补偿或者补发一份。 逢年过节的东西就更不用说了。 中科院从上到下的干部,包括拿特殊津贴的大佬们,能比得上02分馆福利的,不超过三个。 苏木也是出了一次外勤后才彻底弄明白的。 难怪韩立这群人见天总爱往外窜呢。 过年帮02分馆值夜班的差事,每天能算三份工,内部还都推三阻四的。 这件事是曹薇薇一次无意中说起来的。 突然想到了曹薇薇,就不可避免的想到了高燕。 这俩姑娘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受到的影响大不大…… 苏木不是没良心的人,他感情也蛮丰富的。 相处即是有缘,虽然没有办法在一起,却又无法忽视苏木也曾为这俩姑娘动过心。 男人至死是少年,永远只喜欢一种。 那就是漂亮姑娘。 秦淮茹待了没一会儿就走了。 苏木又给她的钱包塞了两张大黑十。 即便是有了布票和棉花票,买这些东西也是要钱的。 秦淮茹听苏木亲口说了他跟于海棠掰了的消息,有点惊讶,但内心并没有太大波澜。 不是于海棠,也会是另一个女人,无论是谁,总归不可能是她秦淮茹。 而无论是谁,也阻拦不了她继续傍着苏木这根大粗腿。 虽然今晚没有施展,但秦淮茹就有这份自信。 凭自己的情况,伺候他个五六七年还是没问题的,要是以后孩子都长大了,清闲一些不这么累。 十年八年也是有可能的。 真等十几年后人老珠黄,也还有这么些年的感情在呢。 到时候给棒梗说个媳妇,找份好工作,自己也就能安稳的养老了。 过穿堂,回西厢房时,秦淮茹的脚跟都有些飘。 轻盈的犹如她此刻的心。 就是胸脯有点疼,怕是被捏红了,晚上睡觉时得看看。 北屋何雨柱那边亮着灯。 兄妹俩正在忙着桌上的一大堆东西。 四合院这段时间接连有喜。 都以为苏木和于海棠是天作之合,最近的喜事。 却不成想突然就劳燕分飞,头一个喜事到来的,会是何雨水。 秦淮茹是真没想到。 明天就算四合院嫁出去的闺女了。 嫁给了片警,还能住的上楼房,雨水也算是苦尽甘来了。 何雨水心里的哀痛,没有人懂。 或许连她自己也有些琢磨不明白吧。 其实,今天何雨水已经去民政局扯证了。 张勇家有点能量,而且张勇负伤,哪怕被刑警退货,一个三等功勋章也是跑不了的。 特事特办,都算不得违规。 何雨水一个人就把结婚证给领回来了。 京城这一年结婚证的特色,是抬头是一面红旗。 只是在结婚证照片的地方空着。 张勇还处于昏迷大于苏醒的时刻,拍照是别想了,有机会再后补吧。 虽然何雨水现在已经名义上算是张勇的妻子,可婚礼没法办,张家也没打算办。 儿媳妇的主要职责就是医院照顾张勇。 可又怕没什么感情,所以也就是傍晚过去帮把手,平常也用不到她。 也没搬过去住。 因为张父的计划,是等张勇伤愈出院后,小两口就搬家,跟这一片远远的避开。 有些事情,即便是刻意隐瞒,却也瞒不住一些有心人的打听。 早晚要传出来,不如就让孩子搬去陌生环境,重新开始。 反正身边有媳妇,只要隐藏的好,也没人会想到那方面去。 就这么生活吧。 所以何雨水现在所谓的婚姻,不过是下了班回家前,要去医院报到而已。 还不能跟外人说。 甚至连四合院分糖的仪式,也只能先准备着,等待时机。 原本还跟哥哥商量让他们先办的,结果自己倒是领证了。 也没办法。 很多事情,都由不得何雨水做主。 张勇爸妈那边患得患失的心情更强烈。 不过何雨柱跟刘岚这边也快了。 可能是照顾雨水的感受,也或者是受了苏木和于海棠婚事的影响,何雨柱和刘岚合计不想大办。 而且非常时期最好低调做事。 再者说了,傻柱的名声,刘岚之前是个什么情况,大家伙心知肚明,他俩大办也不太合适。 惹人瞎琢磨。 干脆就考虑着在院里自个家摆一桌。 其实按照刘岚的说法,就跟雨水一样,包点糖果糕点挨家挨户送送就得了。 但傻柱这回没顺着刘岚。 像是许大茂这样的,请不请无所谓,但他觉得自己和雨水的婚姻大事,不请院里的一大爷易中海,后院的聋老太太坐一坐,就觉得忒不合适。 傻柱还是念及旧情的。 哪怕现在的易中海早就不是一大爷了。 可见了面还是一大爷一大爷的叫着。 别家也都差不多。 反正姓易,一大爷,易大爷的,也分不太清。 何雨柱和刘岚的事儿也就这么定下来了。 请老三位院里的大爷,聋老太太坐一坐,隔壁秦淮茹秦姐作陪就成了。 至于苏木…… 刘岚没提,雨水沉默,傻柱就当没想起来,忽略掉了。 男人好面儿,傻柱看似大大咧咧,但苏木混的好,他虽说不羡慕,但也有意不在一起多交流。 他跟许大茂不一样,如果不是之前事情做太绝,没给自己留后路,早就巴结上去了。 苏木熄灯回到了二楼。 先去空间修炼了一段时间,再出来睡一觉。 今晚他不打算去晓市。 清晨第一缕阳光照到窗台,把窗帘上的梅花映到桌面上。 苏木伸了个懒腰,从二楼一个翻越跳下来。 自从瓶颈突破后,苏木上下楼都是纵跃式的。 如果不是穿着和环境不同,还以为是进了火影世界呢。 瞬身术小有所成的样子。 出门时,跟阎埠贵走了个照面,阎大爷脸上带着一丝谄媚的笑。 可能昨晚或者今天早晨,于莉把苏木的回话告诉了阎埠贵两口子。 大儿子的事情是他们老两口心头最沉重的包袱。 还盼着苏木用心帮忙打听呢。 阎埠贵憋屈了半天,在岔路口才支支吾吾说周末请苏木吃鱼。 估计也是存了先去钓鱼,然后留一条给苏木当谢礼的意思。 小老头挺有意思的。 抠抠搜搜的持家之道,果然不愧是曾经的账房出身。 来到单位,点卯,照例巡视了一圈,安排完暗哨后,苏木没去办公室,而是又转身出了小院。 两天两次申请一次撤销,苏木苏主任的婚事还真是颇多波折呢。 于主任看他的眼神都不太对了。 “你确定是郑娟,不是于海棠?” “于主任,就别打趣我了。人家于海棠同志看不上我,我有什么办法。” “哦,我只是没想到你会这么快……” “乡下来的姑娘,我觉着挺朴实的,要不是之前跟于海棠同志谈婚论嫁,我其实觉得跟她也挺合适。” 于主任点点头,在结婚证明上写下了郑娟的名字。 至于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苏木用脚指甲也能猜到。 无非就是街道那一片闹得太大,不好收场,所以就随便找了个打圆场呗。 从于主任的表情,苏木就看出来了。 她肯定是对自己这次婚姻持保留态度的。 妇女能顶半边天,于主任希望男女双方都尊重婚姻,而不是一场儿戏。 “祝你们能够在未来的道路上了解对方,珍视对方,能够携手并肩,白头偕老。” 从话里,就听得出于主任对苏木苏大主任这份感情持有什么态度了。 共勉之。 “谢谢于主任,我先走了。” 郑娟的档案资料不难搞定,谁让街道办王主任是他姨呢。 这要是不给办利索喽,见天去她家里找陈叔喝酒。 反正这段时间陈叔也为了避锋芒在家养腰呢。 给郑娟办的就是个普通京郊的农业户口。 城市户口就别想了。 不是不能操作,是没那个必要。 出头鸟的事儿,苏木不想做,又不缺那仨瓜俩枣的粮食和副食品。 大不了隔三差五去西山研究室当个血牛啥的…… 苏木骑车回了西吉祥胡同。 郑娟正甩着大扫帚打扫院子呢,见到苏木推门进院就愣在那里,脸颊有点红。 大姑娘上轿头一回,要说能平常心当买卖对待,那是高估姑娘的承受能力了。 婚姻大事。 以后就是一个被窝睡觉的两口子了呀。 恩人。 “我们走吧。” 郑娟去屋里说了一声,出来的时候就换了一身干净的新衣裳。 不用说,肯定是雪茹姐给准备的。 照相馆拍照。 等洗照片的功夫,苏木带着郑娟去了一趟百货大楼。 苏木原本是想给郑娟买一身新衣服的,既然雪茹姐早就想到了,苏木就换了一个。 给郑娟挑了一款上海牌的手表。 手表直接给她戴在腕上,顺势就牵了她的手。 一路下楼买糖果的时候也没松开。 第248章 拔份儿 第248章 拔份儿 郑娟手指很细很长,有一层茧子,并不柔软。 但苏木抓的很实,攥的很用力,让郑娟感觉很踏实。 从最初的紧张,后来的小心翼翼,再到最后的放松自然,也只是从百货大楼三楼到一楼而已。 拎着一袋大白兔奶糖和蜜三刀,郑娟已经可以主动伸手去够苏木的手了。 中午吃东来顺。 苏木带着郑娟去叫陈雪茹一起。 这是郑娟提议的,苏木从善如流。 陈雪茹借口店里忙没去,让两人单独去吃。 苏木心气很顺。 一口气干掉了三盘肉和一份豆腐。 哪怕根儿上还是依附着苏木,但归属感肯定是更浓一些。 中间是二进院,师娘的住处。 之所以有一些看似不在乎,是理性分析之后的无奈之举罢了。 院子里早已是喜气洋洋的氛围了。 她是努力往肚子里塞,生怕浪费。 走了一路,拿了照片,又跑去街道办找李卫东给郑娟开了个证明。 她和郑光明一直都是没户口的黑户来着。 “不用点那么多,我吃不了多少。” 有妻如此,何愁家宅不宁。 师娘笑呵呵的,拉着郑娟的手进了里屋。 她这会儿还忍不住打嗝呢。 来的路上,苏木跟郑娟商量了一下,郑娟对苏木是百依百顺,怎么说就怎么听。 给郑娟办的时候一起办理的。 郑娟羞涩的垂下头。 只能说两个女人都很清楚自己的定位,也都给双方互相之间留了空间和……尊重。 “你是不是没吃饱啊?” 两人在民政局扯完证,这婚事就算成了。 见苏木这么说,郑娟也就没再说什么。 苏木从法律层面上摆脱了单身,跟郑娟成了合法的两口子。 而郑娟,也自此开始,有了真正属于自己的户口。 咣! 大红公章盖了上去。 两人回到了西吉祥胡同。 最北边的是原来古老头的一进院,现在是陈雪茹住着。 女人,无论任何时代,对于仪式感都是很在意的。 实在吃不动了之后,苏木才正式开动‘狼吞虎咽’模式。 打郑娟一行人来了之后,老太太带着她们就住在了师娘的前院东厢房里。 这次连带着郑光明也有户口了。 一桌子的荤腥,吃的郑娟直打嗝。 郑娟有点不好意思。 王姨没在,去开会了,事情叮嘱给了李卫东。 “下不为例吧,今天是咱俩的好日子,庆祝庆祝。” “好,娃儿你说了算。” 照顾师娘方便,去倒座房做饭也方便。 “师娘,今晚我跟娟儿就住这个小南园,等过两天搬去我那边,就让他们住过来吧。” 这本就是三个院子打通的结构。 郑娟过两天跟着苏木搬去四合院那边,这边就交给她的家人住。 不一会儿,郑娟脖子上就挂了个红绳。 也算是在京城有个自己的落脚之所。 陈雪茹有個单独的小院,郑娟现在作为苏木的法定妻子,占个小南院很公平。 “刚刚好,走吧,溜达溜达,到了照相馆也就差不多了。” 也不知道坠的是什么。 虽说地宫里的东西都让苏木给收走保藏,可师娘又不是一根筋的糊涂老太太,总是会私藏上三瓜俩枣的。 而且现在她留下的,都是珍藏的,当年在宫里头也是稀罕的物件。 陈雪茹就有一件。 她懂行,收了就放起来了。 还是后来有次枕头边闲聊才说起的。 苏木还一直真以为师娘存货都搁自己空间里了呢。 徒弟等于半个儿,今儿大婚之喜,徒弟媳妇就又得了一件。 也不知道师娘还有多少存货。 “别忘了明一早给你父亲和哥哥嫂嫂都打电话说一说,这人生大事,虽然事急从权,可也已经逾越了,可不能再拖着不告诉一声。” “知道了,师娘。明天我就去单位打电话,再去大院走一遭。” 晚上饭的时候。 陈雪茹来了,陈大奎一小家子也来了。 陈大奎的父亲陈国荣虽然已经出来了,他娘也早就没了当初的泼辣心气儿,可依旧挺怵跟苏木遇见。 也就保持着互不来往。 但逢年过节,苏木给大奎的东西,都是有老人一份的。 过去的也就过去了,就冲着大奎这些年帮衬师娘,苏木落魄回来时,大奎始终如往昔一样把他当大哥对待,就值得苏木为他退让一步。 也就是老两口心有芥蒂无颜见他。 他也表达过可以登门看望长辈,化干戈为玉帛的。 不过一切随缘。 不见,也挺好的。 大奎陪着苏木喝酒。 全英子跟郑娟凑一块说悄悄话。 全小虎负责吃肉,他跟郑光明倒是熟悉了,看上去还挺默契。 苏木看到好几次郑光明吃光了碗里的肉,全小虎都会给他再夹一两块。 自己吃的满嘴流油,一点都不耽误,也能一直留意旁边郑光明碗里的情况…… 这小哥俩不错。 苏木打心里对全小虎就更满意了。 “哥,我和英子你和嫂子一杯,祝你们百年好合,多子多孙。” “虎子学习不行,学校那边听说也要停课……不过他倒是一直在锻炼身体,我打算过段时间带他跟我跑晓市锻炼锻炼……” “还是太小了,锻炼没必要太着急,还好些年呢,放心吧,都记着呢。” 苏木看出来了,是全英子偷偷提醒陈大奎念叨的。 这种小心思不让人反感,而且本就是小事儿,也不给苏木作难。 再者说了,真的还太小了。 郑娟实际年龄也才刚过18岁生日,距离20岁还远着呢。 倒是跟苏木挺配的,两口子都是改了两岁的年龄。 苏木照顾妹妹郑好吃饭,小丫头瘦骨嶙峋的,可能是打小胃就不好,再好的伙食都吃不太多。 这几日勉强好一点,但循序渐进中,效果还有限的很。 郑娟端起杯子,敬了两位老人,随后就起身绕到陈雪茹身边,给她敬酒。 雪茹姐脸色如常,跟郑娟低语着。 苏木眼角余光瞥见。 觉得敬酒算是与时俱进,本应该敬茶的。 饭后,陈大奎三人告辞,郑娟拿了早就分好的糖和糕点。 这东西没法客套,全英子接了过去。 郑娟张罗着收拾残局,被雪茹姐劝住。 “行了,这里不用你,你们回屋吧。” 师娘也发话:“去吧,娟儿,今天你是新媳妇,赶明儿再忙活……” 郑娟便随着苏木去了前院。 那边郑老太太带着光明和小好已经收拾好了。 虽然没有张灯结彩,但也在窗户上贴了剪纸,大红色的囍字在灯光摇曳下,很暖,很暧昧。 …… 四合院,今天也同样很热闹。 源自何雨柱的突然袭击。 他跟刘岚扯证结婚了。 傻柱竟然告别了单身。 这让许大茂有了更深刻的急迫感。 随后就又是庆幸。 他总算没有丢老许家的人,秦京茹怀着孕呢。 何雨柱领着刘岚从聋老太太屋出来,直奔许大茂这里。 秦京茹在门口接过几块糖和两个点了红点的馒头,也道了喜。 份子钱肯定是要随的。 1块钱不算抠搜。 要知道秦京茹可是得着信儿了,下个月她的工作就能有谱。 以后自己也是京城有工作的人儿了。 一家双职工,这个院儿里独一份。 随份子少了,不显得掉价嘛。 “好了,伱转身小心着点,别扭着腰,再伤着肚子里的孩子……” “哦,知道了,哎,大茂,你别整天咒我肚子行不行啊,我好着呢,健康着呢。” “对对,你们娘俩都好着呢。” 许大茂赶紧道歉,秦京茹表面上像是个斗胜的小母鸡,实则内心虚的一匹。 眼瞅着肚子要有动静的日子越来越近,可怎么瞒啊。 她觉得还是得去找姐姐商量个对策。 拖不得了,要赶紧想办法解决。 傻柱志得意满的拉着刘岚,从四合院的后院到中院,再到前院,十几户人家,除了苏木一家没人外,都转了一遍。 最后让刘岚回屋切菜备菜,他又回到后院把聋老太太背到了家里。 三位曾经的四合院大爷再次聚齐,手里都没空着,进屋就道喜。 一大爷是随份子又给了一套新被面儿。 份子钱给的也足。 他和一大妈本就考虑着让傻柱养老来着,一开始或许拿他当棒槌,但后来就真的有点当儿子看的意思了。 虽然照顾了没多久就被迫下了台。 但这么多年照顾何雨柱和何雨水两兄妹的表面工作做的和很彻底,傻柱那是相当感激。 二大爷刘海中现在狗憎人嫌的,在厂里不受待见,回到院子里也遭人排斥讥讽,难得有人还想着他。 其实来之前,还在自个家热泪盈眶呢。 这一激动一感动,份子钱随的也不老少。 他虽然现在在厂里被安排扫大街,可工资待遇还是七级工,每月拿的钱一点都没少。 反而是因为不在一线工作,没有要救助的青年,反而落下的更多了。 他家又不像易中海似的,一大妈身体不行,离不开药。 一来二去,刘海中每月攒的钱,可比易中海还要多上不少。 刘海中份子钱跟易中海持平,都是五块。 易中海给了一套被面儿,刘海中就拿了10个鸡蛋。 还特意整了点词儿,寓意十全十美。 三大爷阎埠贵这边就显得很尴尬。 他随份子只有2块钱,也带了礼物。 是写了一幅字,还没裱的那种。 但傻柱大喜的日子,也没给他难看,笑嘻嘻的接过来,还特意给面儿的压在枕头底下了。 说是大红色,喜气。 何雨柱成家了,竟然也懂得拽词儿了呢。 换做往常,早就一句让阎埠贵下不来台的话怼上去了。 何雨水和何雨柱兄妹俩忙着,刘岚打下手。 在厂子里刘岚就是给何雨柱打下手的,现在分工依旧,只是从工作搬到了家里,配合还是很熟练。 八道菜摆上了桌。 阎埠贵眼睛都要绿了。 花出去的2块钱也不心疼了。 怎么吃,这一顿都能吃的回来。 鸡鸭鱼肉样样不缺。 何雨柱早就憋着劲儿呢。 必须要在结婚办喜事这件人生大事儿上,拔个份儿。 …… 于莉今晚没等下班就被喊回了家。 家里闹翻天了。 妹妹于海棠要走。 去哪儿,具体什么时候都不说,就是给了个模糊的通知,到时候让家里提前心里有个数,别当失踪人口去派出所报案就成。 问就说去南方了。 可具体城市又不告诉。 于家二老没辙,去纺织厂把于莉给叫回来了。 “爸,妈,海棠要走你们也拦不住,总不能天天把她锁屋子吧,要我说该放手就放手。” 于莉最后也无奈了,转头又叮嘱妹妹:“身上有钱吗,每个地方都藏点,一个大姑娘出门在外,什么都防着点,万一觉得不对,别跑的时候没钱。” 于海棠点头。 这一点她没想到。 确实是要以防万一的。 刚才在宾馆最后一次谈判,郭德超拉着于海棠的手,还想搂她来着。 被于海棠给躲开了。 说好的不见兔子不撒鹰呢,姑奶奶的便宜可不是那么好占的。 现在想来,当时有点冲动了。 应该趁机问他要点安家费的。 自己爸妈把自己养这么大,自己真跟着他去国外享受生活,总也得给家里留点什么吧。 嗯,走之前还得问他多要一点。 顺便探探底。 要是连几百块都不舍得给自己,那之前说的话,可信度就要打折扣了。 到时候给家里留点,再自己藏一点,有备无患。 于海棠其实工作这些日子也攒了不少私房钱。 但出门在外,多少钱算多啊。 何况她还早就做好了打算。 郭德超目前而言,只是她出国的一个跳板。 自己又不是真的黄花大闺女,现在就是端着,互相利用罢了。 等出了国,再开诚布公的谈一谈,到时候如果乐意就一起过日子,要是不乐意,自己找个外国富豪嫁了,不也挺好。 于莉可不知道自己随口的叮嘱在妹妹于海棠的脑子里过了一遍就变了味儿。 不过这妮子还知道给自己留后路,就不怕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跟苏木比的。 这姐妹俩,还不知道此时此刻她们共同付出过的男人,已经跟另一个陌生的姑娘扯了证,还入了洞房。 于海棠还没走呢,估计听到这个消息,能郁闷死。 第249章 博弈 第249章 博弈 第二天上班。 苏木给单位同僚们发了喜糖。 顺便也敛了一通份子钱。 正经好单位,苏木一不小心发了笔小财。 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苏木自我感觉精气神都出奇的好。 王大爷围着苏木转悠了两圈,啧啧称奇。 这位虽然杀戮果断,但在玄学方面还是挺有点道行的,起码偶尔闲聊时,也能说个三五六出来。 苏木觉得肯定是新媳妇的问题。 旺夫。 郑娟很润,是至今为止适配度最高的女人了。 无论哪个方面。 因为黄栋梁跑来传话了。 米道士回来了,仙风道骨的形象没有拿捏住,道袍上有褐色的血斑痕迹,他的搭档胖和尚更干脆。 苏木正琢磨着呢,院子里突然就多了一阵嘈杂声。 躺着被人抬进来了。 特供烟酒怎么也得去搜刮一回。 苏木看到的就是王馆长和三德子迎着他们进了图书馆里面。 苏木想了想,打去了家里。 下午请假出行的事儿,八成要泡汤。 得通知到位。 让苏木眼前的景象都有些恍惚。 因为苏迎军工作性质和级别摆在那里,会有需要紧急联络的情况发生。 一个脆声脆气的奶娃子接的电话。 忙了一个多小时,才回到办公室。 先给父亲苏川柏打了個电话。 可能是觉得作为苏木最铁的干兄弟,大婚都没通知他去瞧新媳妇,有点不满,喵喵喵的一个劲儿叫唤。 听到苏木的声音,想都没想就喊‘小叔’。 苏建飞已经四五岁了,都已经学会接电话了。 讲了一下儿媳妇郑娟的情况,也从父亲口里得知了一些叔叔伯伯们的近况,只能说努力的效果跟设想有点落差。 不用想,肯定是去了地下基地。 嗯,十成十要泡汤。 希望一切都能回到正轨。 大家还在拧成一股绳使劲儿拽着。 直到苏木丢给它一条巴掌大的小鲫鱼才罢休。 黄栋梁跟苏木说完,就马不停蹄的出去。 不仅下午走不了,连晚上也要加班留守。 又逗了小建飞几句,苏木挂掉电话。 去大院那边跟叔叔伯伯们通个气。 嗯,有本地口音那味儿。 推门出屋,一股热浪袭来。 虎头猫眼瞪得溜圆,表情颇为不忿。 结果一直没人接。 毕竟自己已经结婚了,哪怕这段时间不带郑娟过去,也不能啥也不说。 只能尽一份力,加强警戒。 难道里面还有什么治疗重伤的器械,或者异物? 他们看到了苏木,但没喊他,所以苏木也没跟上去。 考虑如果单位没事儿,下午就吱一声先走。 苏木非常喜欢。 苏迎军和李晓兰的家里是安装了电话的。 挂掉电话,又给大哥苏迎军单位拨了过去。 “你爸妈呢?” “爸爸出差了,妈妈在上班,俺自己在家呢……” 他是跑腿的联络人,还得去喊安志强安主任过来呢。 “方便的话,帮我去西吉祥胡同最里面的院子,跟家里人说一声。” “好嘞,苏主任,那我这就去了。” 黄栋梁应了一声,小跑着走了。 看他这架势,想必下面的事情很大条,不是想象的那么简单。 印象中,米道士和胖和尚这二位最后去了……秦岭。 二次突破瓶颈之后,苏木感觉自己的内劲儿已经陷入了停滞不前的状态了。 或许也有长进,但极其微弱,不仔细都察觉不出来。 修炼的动力减弱了许多。 可功法大成,他却越来越有想要大展身手的渴望。 这种意图很自然的产生,被苏木理智的压抑着,却越是压抑越是浓烈。 莫名的,他突然就对秦岭有些好奇和……渴望。 想要去一趟,一探究竟。 武人的第六感向来比普通人都要敏锐。 也许那里就有着他的机缘也说不定。 米道士和王馆长他们是在次日中午的时候,出现在了小灶食堂。 两人都是一副病恹恹的样子,气色都很差。 “需要帮忙吗?” 苏木问道。 “已经过危险期了,但还是受不得惊扰,所以院子外面的警戒,还要再多坚持几天,要等和尚醒过来。” “没问题,交给我们就是了。” 安志强干脆的应声。 打饭,回办公室。 一级警戒状态下,在食堂吃饭都是一种奢侈。 要时刻坚守在岗位上。 回到办公室,把打来的一份饭递给韩立。 三个人狼吞虎咽的进食。 办公室很安静,只有筷子碰撞饭盒的声音。 安志强自发的面对窗户,嘴巴和手不停的配合,眼神关注着窗外院子的情况。 这样的状态三人轮番在做,一直维持了三天半。 在第四天的傍晚,胖和尚醒了。 从后排王大爷那里端了一锅粥,据说是药膳粥,里面有珍贵的药材,还附带了驱邪避凶的某种玩意儿。 苏木六点多下班。 韩立和安志强同样得以换班。 来交班的是陈东和曹薇薇。 曹薇薇看到苏木的时候,身子有些僵,眼神里的情绪给的很足,充足到几乎溢出来。 但面上却强装镇定,配合脚步做出一种自然而然的疏离和陌生感。 这让苏木心头不太舒服。 但毕竟自己是已婚人士了,女生跟自己刻意保持距离也是正常的。 人生之事不如意十有八九。 曹薇薇就是其中之一了。 估计高燕也差不许多吧。 心头的不舒服随着晚风吹拂了一路而消散。 苏木回到了西吉祥胡同。 推门就瞧见正要回屋的郑娟。 一整个人就扑上来了。 苏木能感受到郑娟的激动,或许还有担忧吧。 “饿了吧,我给你去端饭过来……” 小南院的厢房里,郑娟侍候苏木大快朵颐。 雪茹姐又出差了,这次是去的苏州那边。 大奎媳妇全英子这几天都有过来,主要是让全小虎陪郑光明玩。 郑娟自己在跟着妹妹郑好一起学识字。 这方面是郑娟的弱项,识字,但不多。 她在默默的努力,追赶着,渴望着有一天能够打从心眼里觉得自己可以配得上自家的男人。 郑娟的心中,苏木很优秀,不仅仅是恩人,更是个很好很好的男人。 她觉得自己配不上他,但她又心怀坦荡,并不自暴自弃,而是想要努力去适应。 自洽能力非同一般的女人。 晚上自然是一场激烈的战斗。 相比较洞房花烛夜的收敛克制,这一次苏木即便不是火力全开,也展露了六成功力。 导致第二天苏木醒来逛完了晓市,郑娟还在挂免战牌。 觉得身子都不是自己的了,毅力再大,再想爬起来给男人做饭,但手脚不听使唤,实在是办不到。 很多事情的拉胯,都不是因为意愿的崩塌,而确实是无能为力。 苏木三人昼夜值班四天,获得两天的休息。 晚上吃饭的时候,苏木就提出明天带郑娟去四合院了。 其实师娘是个喜欢肃静的人。 郑老太太和两个孩子住在前院,对她还是有点影响的。 苏木和郑娟搬走,让她们搬到小南院这边,也能减缓师娘的压力,有利于她平心静气的修炼。 晚上。 新婚小夫妇食髓知味,但也只能浅尝辄止。 等郑娟疲惫的睡熟,苏木在凌晨返回了四合院。 五六天没回来住,要稍稍收拾一番。 而且…… 于莉这边也要提前打一声招呼。 所以苏木先去了倒座房,夜半敲了于莉屋子的门。 要知道苏木跟新婚媳妇郑娟可是浅尝辄止的,见着睡态婀娜的于莉,擦枪走火就是水到渠成的。 等激烈的博弈结束,天已经擦了亮儿。 于莉上班的情况,肯定是要耽误了。 “阎解成一个月内就会放出来,白米仓胡同那边有个小院子,你搬去那边吧。” 于莉得知后续的问题已经被情郎安排妥当,散了架的身子骨又突然莫名的涌出了一股力量。 翻了个身,就慢慢缩了下去…… 四合院这几天并不太平。 许大茂和何雨柱又干起来了。 这次,即便院子里大家伙都瞧不上许大茂,却也没办法摆明车马帮何雨柱站台。 因为何雨柱一不小心撞倒了秦京茹。 秦京茹大喊肚子疼,裤裆都被血染了,赶紧送去医院。 一番治疗和检查后,孕,没了。 许大茂是下了班才知道的消息。 秦京茹死活不在医院待,被姐姐秦淮茹和一大爷他们给拉回了家。 许大茂虽然没看到过程,但那血染的裤子就躺在那里,一口老血差点没喷出来。 杀子之仇不共戴天。 许大茂跟何雨柱这一辈子的梁子,架的更深了。 苏木是补了一觉,中午的时候听三大妈偷偷告诉的。 三大妈似乎也知道了于海棠‘跑路’的消息,一开始瞧见苏木还有点尴尬。 但苏木跟她打招呼,说阎解成的事儿,随口就问了一嘴。 三大妈自然就毫不犹豫的讲给苏木听。 “我先出去了,等晚上接我对象过来,再过来给你们家送糖……” 苏木笑吟吟的出了院子,身后三大妈听的一愣一愣的。 她转身就去了王大妈的屋。 三大妈可不知道儿媳妇于莉还在屋里呼呼大睡,以为上班去了呢。 四合院惊现大瓜。 苏木苏主任悄没声息的结婚了。 晚上就把媳妇领回来。 至于为什么是今晚才领回来…… 刚才人家不说了嘛,单位有急事值班来着。 贾张氏得知消息也不晚。 她跟一群大老娘们在树荫底下边拉呱边纳鞋底呢。 棒梗和小当半大不小的,正是费鞋的时候。 她都做不过来用。 听到苏木这个大饭盒竟然结婚了。 媳妇还是大家都不认识的姑娘,顿时就慌了神。 屁股是坐不住了,拎着马扎和针线簸箩就回了屋。 她只担心自己以后还有没有肉和白面吃。 其他的,都是无所谓的。 她焦急的等,等秦淮茹下班回来商量对策。 甚至都做好了要拿秦淮茹和他的情况做要挟,去讹一笔钱的想法。 第二个得知消息后心神恍惚的,是何雨水。 她是从医院回来听门口大爷大妈们议论时知道的消息。 心里的空荡顿时被浓浓的失落和后悔塞满。 何雨水觉得自己再一次冲动了。 冲动的后果是相当严重的。 可能这次冲动,将会是她毕生最大的遗憾。 为什么就不再拖一拖呢? 于海棠不是跟苏木都谈婚论嫁了啊?怎么突然就换人了…… 是苏木哥,还是于海棠的问题? 何雨水对苏木的怀疑一闪而过,很快就认定问题必然是出在于海棠的身上。 情人眼里出西施。 二度被苏木征服的何雨水现在整个身子都是苏木的样子,自然是不会‘发现’苏木的不好,判断力早就被蒙蔽了。 肯定都是于海棠的错。 她进了院子就瞧见倒座房有动静。 停下脚步,就看到了于莉。 既然于莉没去上班,何雨水就又忍不住冲动了。 她停下车子,跑去找了于莉,想要问个明白。 “他们俩的事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上周海棠突然说不跟苏木处对象了,苏木那边也同意,两人算是和平分手吧。” 和平分手? 何雨水直想呵呵。 那一晚,她和于海棠一起经历过什么还历历在目。 女人最重要的是什么? 毫无保留的都给了苏木。 这会儿说于海棠不想跟苏木处对象,两人和平分手? 开什么国际玩笑。 但于莉是于海棠的姐姐,她口里说的很明白,是于海棠主动提出的,苏木被动接受…… 又由不得何雨水不信。 如果于莉偏向于海棠,说苏木的坏话,何雨水还有不信的理由。 但何雨水也不知道于莉怎么舍得贬低苏木呢。 夸赞他勇猛强力还来不及,一点玷污他名声的念头都不会起。 反正妹妹已经上了南下的火车,名声对于妹妹而言,没什么影响了。 于莉看的很开,所以她的话,也很好的误导了何雨水。 只是木已成舟,何雨水也只能暗暗怪自己又冲动了。 都是冲动惹的祸。 从于莉的小院出来,看到了匆匆回来的刘岚。 何雨水神情落寞,喊了一声‘嫂子’。 刘岚带了饭盒。 她过中院没有停留,直奔后院许大茂家。 自家男人莽撞害的秦京茹小产,无论是愧疚还是责任,都是需要傻柱一家负责的。 现在刘岚是傻柱的媳妇,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傻柱晚上要做小灶饭,就只能打发刘岚来给秦京茹送饭。 即便何雨柱晚上没活,也是刘岚或者何雨水送。 傻柱现在理亏,躲着许大茂呢。 怕见了面又挨揍。 武力值再高,不占理,就没了那股搏杀的劲儿。 许大茂也想不到自己武力战胜毕生之敌的傻柱,代价竟然是小小许。 第250章 进门和谈心 第250章 进门和谈心 苏木骑自行车,郑娟坐在后座。 她的笑脸苏木看不到,但搂着他腰的力度让他能清晰感受到媳妇的开心和踏实。 “……至于后院的,原来的二大爷刘海中家,他儿子出事跟我有瓜葛,就是昨晚跟你说的那个半夜弄我车轮胎的那个……” 苏木骑车不着急,从昨天起,就在歇息的时候,忙碌之后喘息的空隙里,做饭时和吃饭之后,跟她讲一讲。 邻里之间的关系是最难拿捏的。 更何况这个四合院跟普通四合院的人很不同。 就像是负面能量集中营似的。 别的院子都是各自算计生活,大多都是阎埠贵类似情况,可苏木这个四合院倒好,很多家的负能量都是外放的。 这就需要郑娟衡量。 二来,就许大茂那点水平,连靠近郑娟的资格都不具备。 了解跟什么人说什么话。 苏木小声给郑娟解释。 郑娟态度也看似很熟络,给秦淮茹一种素未谋面但早闻其人的感觉。 秦淮茹是有点社牛属性的,一边说着,一边走上来就抓着郑娟的手。 “这是大妹子吧,长得可真漂亮,难怪苏大主任要娶回家呢。” 娶这个媳妇他算是捡着宝了。 “这是秦姐,中院西厢房,贾家的那位。” 关键还生的漂亮,又身怀名器,让苏木欲罢不能。 老太太依旧装聋作哑,但也夸赞了几句。 因为这几天接连有糖吃。 聋老太太屋里,给了一整盒六块核桃酥。 这就需要提前对各家各户的脾性做個了解,也方便以后苏木不在身边时,懂得遇到什么事找什么人。 也不怪苏木总是忍不住给她补充小金库。 可这几天接触,苏木知道郑娟骨子里傲着呢。 如果是苏木这样的,那就省事儿,不搭理就是了。 眼神瞥过秦淮茹握着郑娟的手,这娘们热情是够热情的,可刚才看似是从茅房过来的,都没洗手。 一来许大茂他不敢,也不配再挑衅自己。 “就是这里了。” 苏木敷衍了两句,跟郑娟又去了刘海中那边,最后是许大茂家。 下车,推车进院子,身后先传来了招呼声。 这一点,比于莉还要强。 通俗的讲,就是非常非常传统意义上的那种居家过日子的女人。 这些时日跟苏木在一起的时间段里,也挺像个通房丫鬟,有那种大户人家知情识趣的妾身啼会。 别看郑娟没什么文化,对陈雪茹也好,苏木也好,都是百依百顺人畜无害的样子。 四合院的孩子们又开心了。 苏木对秦淮茹的感观一直挺好的。 苏木并不担心。 苏木瞧见他眼底亮了,待看到苏木后,才又收敛,暗骂一声:本性难改。 她是把何雨柱当亲孙子看待的,所以五句话内必然带着柱子或者柱子媳妇…… 可郑娟却不行,她没有工作,天天大多数时间都要待在院子里,低头不见抬头见的。 许大茂胡子邋遢的开门,第一眼先看到了旁边的郑娟。 这姑娘不像个好糊弄的,结交要更仔细点。 郑娟性子又要强,又刚直,心里还很有底线。 苏木点点头,没说话。 苏木带着郑娟从后院开始,挨家挨户分糖果,几颗糖和两块核桃酥。 实话说,如果秦淮茹不是嫁过人生了一窝孩子,就她的性格和交际能力,挺适合当媳妇的。 只是许大茂也挺可以的,媳妇小产在修养,他还有心里长毛的念头,真有点不是东西了。 来到中院,秦淮茹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是秦淮茹。 秦淮茹心里不仅没放松,反而有些提了起来。 她主动带着郑娟和苏木去挨家挨户转了一圈。 郑娟主动多给了小槐花一份糖果。 她挺喜欢这个说话软糯糯的小丫头的。 前院走完,最后苏木带她去了倒座房,于莉的屋子。 于莉眉间带俏,慵懒的样子还没尽褪,见着郑娟也是强打精神,热情的都有点过度了。 于莉可是清楚,这位是以后的正宫,为以防万一,先铺垫点私交情谊。 无论是秦淮茹,还是于莉,都不是省油的灯,虽然角度不同,但都精明着呢。 “现在住的这房子是你公公的私产,挂在我名下的,但实际之前一直是大哥和大嫂住,后面的东耳房是单位分给大哥的房子,一直我住着,后来我退伍分配工作,也顺便就买下来了。” 苏木先开了东厢房的门,领着郑娟逛了一圈以后的居住环境,又带着她去了东耳房。 这也是她可以支配的领地。 “这么大啊。” 郑娟感慨了一句。 她以为的东耳房就是东耳房,可苏木口里的东耳房,还包括了游廊拆建的宽大厨房,和几乎有一个半东耳房那么大的穿堂东户。 都加盖了二层,面积凭空增加了三分之二。 即便是郑娟早有准备,知道自家男人很有本事,当干部还有钱…… 可也实在没想到除了西吉祥胡同外,还有这么大的产业。 装的还这么的漂亮。 “真的没问题吗?” “放心吧,我的工作性质不是那些妖魔鬼怪能干预的,放心大胆的住。” 郑娟有些激动。 她下意识的抓住了苏木的手,很用力,手心都是湿润的。 “走吧,回东厢房,刚才就是看了一眼,二层的床是弹簧床垫,你还没试过呢。” “大,大白天的……” “喔,也是,不过回去拉上窗帘天就黑了。” 苏大主任拉着动情的小媳妇郑娟回了屋,关了门,拉了窗帘,上了二楼。 中院。 何雨水开始收拾行李。 她做好了随时搬出这个院子的准备。 刚才从郑娟手里接过糖果,心情波动很大,没有很好的收敛住。 她觉得苏大哥的媳妇肯定能感受到一些。 其实她很想喊姐,不想叫嫂子,所以自始至终都没有喊新人。 她内心很在意。 秦淮茹坐在桌前,望着窗户外的院子出神,旁边棒梗和俩妹妹一起把糖果摆出来,商量着重新分配问题。 当哥的可以少吃,但兜里要多装一点,同学之间也是要面子的。 小当和槐花倒是很信哥哥的承诺,丝毫不担心肉包子打狗的情况会发生。 棒梗可能对外品性不咋滴,性子被贾张氏教育的也有些偏激,但这属于认知偏差,而不是人性如此。 但他对两个妹妹倒是一直都关爱有加,确实是一副大哥哥的样子。 忍着,让着,宠着。 最近他开始特别在意面子问题,打架的次数也与日俱增。 因为学校里的风气开始有了变化,贾梗也开始逐渐向初中生靠拢了嘛。 攀比之风开始冒头,吃的,喝的,穿的,用的,包括家里的情况和爸妈的工作…… 秦淮茹跟苏木的时日还只是短短几个月,经年往事口口相传的寡妇口碑早已发酵,现在自然是还没变回来。 棒梗在学校听闻了很多不好的事儿,也因此跟好些高年级的人起过冲突。 脾气逐渐暴戾了些。 可回到家当着两个妹妹的面儿,棒梗又会是另一幅面孔和情绪,以致于秦淮茹没察觉,而贾张氏…… 老虔婆是压根不在意这些的。 她关注的就是吃和喝。 顶多再加上乖孙的吃和喝,还有穿。 这段时间被秦淮茹‘点拨’,也懂得想要以后生活继续富足,就得继续巴结苏木,而不能去威胁他。 要是鸡飞蛋打,等棒梗中专毕业安排工作的时候,分不到京城,不在膝下,以后可怎么养老呢。 前院。 李嘉诚和李媛媛开心坏了,糖果忒甜,核桃酥泡水用勺子挖着吃又甜又香。 当然,这兄妹俩糟践糕点后,挨得竹打屁墩也挺爽利。 噼里啪啦的,伴随着嗯啊哈啊的哭闹声,像是在奏乐。 阎埠贵送走苏木两口子后,已经叹了不知多少声了。 差一点啊。 差一点就能跟苏木成近亲近邻了。 于海棠这丫头不争气。 国外人生地不熟的,万一有个好歹也没处说理去,哪有跟在苏木这个大主任身边当阔太太来的舒坦。 真是。 朽木不可雕也。 “行了,你就别唉声叹气的了,于海棠都跟那个要出够的大富豪领证走了,就算是现在回来,人家苏木也不能再要她了……” 三大妈也是话里带气。 近亲的关系没了,儿媳妇心也野了,老两口心知肚明。 现在也不求别的,就希望阎解成抓紧放回来,等风平浪静了,再托人给说个媒,重新成家。 第二天。 郑娟早早就起来做饭,对面三大妈看到苏木新媳妇的麻利劲儿,也是直点头。 一看就是能干活的。 中院秦淮茹也是起了个大早。 她昨天一上手,就知道郑娟不是个娇滴滴的富家千金娄晓娥式的女人。 郑娟手上有茧,手指虽然细长,但握着的时候能感受到很有力度,是个干活持家的一把好手。 饭后出门上班。 秦淮茹还跟郑娟打了个招呼,出门一屁股就上了苏木的后座。 顺路载她一程。 苏木今天还是休息。 但他要去大院一趟,先看看老李叔和田妈妈。 之后几个叔叔伯伯家,如果合适就都去转转。 依着他们的级别,特供烟酒是不会因为形势严峻而断供的。 心情不好的时候容易费烟,苏木怕去的晚了,搜刮不到多少。 老李叔精神面貌很不错,比田妈妈要看得开的多。 眼珠子依旧瞪得跟铜铃似的,嗓门照样那么高,骂骂咧咧的,说到兴起还依然把桌子拍的啪啪作响。 “前几天值班,我还跟建飞打电话来着呢,小家伙现在说话一口地道的济南腔,小大人似的……” 苏木故意说苏建飞的事儿,引得田妈妈泪眼汪汪,老李叔也罕见的住了嘴。 “要我说,待在这里也没啥作用,李叔你和田姨反正都停职休息,不如就干脆去泉城嫂子那边,带带外孙,逛逛大明湖……” 从老李叔家出来,苏木又去了孔叔叔那边,这小老头还在职,性子没老李叔那么冲,懂得迂回和低调潜伏。 嗯,特供也比老李叔家里多,据说是顺手从好几个老伙计那里多搜刮了点,就等着苏木这个小兔崽子来拿呢。 对于这一代叔叔伯伯们,可能苏木越客套才会显得越生分,偶尔逾越一下子,反而会让他们觉得亲切。 说到逾越…… 非要让苏木留下吃饭,结果生拉硬拽也没拽住,算是驳老孔叔面子了吧。 中午是回家做的饭,他要照顾一下开山大弟子和大弟子的姐姐。 肖叔叔的情况不太理想。 他是有点儒将的气度,在一群叔叔伯伯的讨论中,自告奋勇当了这方派系的刀刃。 有勇有谋的毕竟是少数,肖叔叔算是其中的佼佼者。 身份和地位以及能力都是最适配的。 但首当其冲也是遭受压力最大的。 未来前景…… 苏木一想到这个,就觉得悲戚难忍。 可在这群叔叔伯伯们而言,这辈子他们在战场上见的太多了。 前面碉堡肆意的击杀自己的兄弟战友,你是唯一有可能突击过去炸掉它的。 你去,还是不去? 去,有可能一去无回,甚至完不成任务死在中途,但在你身上浪费的时间和子弹,一定会帮着其他战友朝着碉堡多挪动一步。 可能就这一步,碉堡就最终被炸了。 这群先辈们见多了生离死别,不是心里麻木,而是已经看淡了生死,不惧牺牲。 “艳秋,喊春生出来吃饭。” 苏木招呼客厅里忙着打扫的姐姐。 春生在画画,是苏木布置的作业。 俩小只已经不小了,没妈的孩子懂事儿早,父亲工作的压力,同样也带给了这俩孩子。 大院子里玩闹的就那么些人,多大的事儿都能传到他们耳朵里。 吃了饭。 苏木又去了隔壁大院。 赵叔叔是另一个层面上的刀刃,跟他类似的,还有高燕的父亲。 这让苏木有点没想到。 一个看似莽夫的汉子,竟然还是个讲武堂出身的文化人…… 难怪都是娶了护士长,人家高燕是大夫,嫂子却去了供销社系统呢。 赵叔叔倒是也在家呢,精神头挺好,有说有笑的。 谈及孩子…… 赵叔叔沉默了片刻:“老大和大妞去伱爸爸那里了,老二刚走没两天,去东北,找老丁汇合。” “赵叔,这么悲观吗?或者我能做点什么……” 赵叔叔摆手。 “你不掺和进来,就是最大的帮助了。如果我们这些老家伙出了事儿,还指望你以后多帮衬这群兄弟姐妹们……” 苏木慎重认真的点头。 第251章 要有底线啊 第251章 要有底线啊 七月中旬。 京城最热的时候。 苏木几度想要把空间别墅的空调拆出来装家里。 他身体强壮,不惧寒暑,就是心疼媳妇郑娟。 天气热的让人窒息,两台坐地扇都拦不住秋老虎的肆虐。 不过也只是想一想。 四合院这边虽然挨着大使馆比较近,线路还是不行,而且标新立异那是作死。 低调了一个来月的苏木,现在可不想太显眼。 不动声色的生存,能起到的作用更大。 都是空间自家地里产的,即便是没有时间杠杆,也吃不过来。 这是饭后溜达的必备三件套。 感觉不像是督促他们发扬风格,而更像是要让他们彻底饿死,进而让灵魂升华似的。 他虽然不惧暑意,但身体气血更旺盛,机能更敏感,所以天热,就排汗。 早年间皇宫大院消暑也是用这种冰疙瘩。 其实苏木还没有郑娟自己遭的罪大呢。 这会儿瓮里的冰坨坨已经融化了一半多,瓮里的水已经到了瓮腰线,水面上还飘着点小块的浮冰。 孔叔叔家是最困难的。 那些叔叔伯伯们境况不太好,把老李叔都憋屈坏了。 这次不是装病放权,而是真的病了。 骑车回到四合院,后背已经湿透了。 档次非常的高,要是让外面人知道,肯定得骂一声奢侈。 之所以大米饭熬粥,是因为郑娟生在北方,不吃馒头就总觉得肚子没底。 洗掉一身汗渍,换了一身居家的衣服。 苏木估计大概率是被气病的。 一大俩小三只大瓮里都堆满了冰块。 出门还会拿一把大蒲扇,抹上风油精,再拿一条毛巾擦汗。 这都是被动技能,不受苏木主观控制。 苏木也是前天才得知真实情况。 但郑娟现在也习惯了。 主食是白面馒头配大米饭粥。 苏木进里面冲了个澡。 背心大裤衩。 不然完全可以闷大米饭管够。 或许会出现供不应求的可能。 苏木已经彻底告别通过食物来汲取武者所需能量的境界了,但食量最低也比普通人多一些。 大热天的,还得炉子边做饭,喘气都难,顶着暑气一天都不得闲。 “回来啦,饭刚做好,等凉一凉就开饭,你先到里屋歇息一下吧。” 再热的天也影响不了他的胃口。 是老豹子,亦或者猫熊? 终归不是虎鲨就完了。 南屋的门关的很严,打开木门,里面还挂了棉帘子。 通过汗水蒸发带走身体的热量。 只是郑娟看着苏木总是大汗淋漓的,心疼他,觉得他遭罪。 也不知道哪只召唤兽赋予的附加技能。 但整个南屋都比外面凉了好几度倒是真的。 前天病了。 自家里是真不缺粮食啊。 郑娟已经把饭菜都端进屋里了,一盆炖菜,一份凉拌老虎菜。 二层是睡觉的,一层房间被苏木改了,现在被当做擦澡的卫浴间用。 这是苏木从化工厂淘的材料,搁家里自制的避暑神器。 不过接下来一长段时间里,苏木觉得自己空间里积攒的粮食,和不断成熟的粮食作物,就要迎来最大的考验了。 这是他们老哥们里,唯一还在岗的,福利待遇都正常发放。 但往往这种时候,有物资的还没有被摆明车马断粮的日子过得好。 因为绝大多数粮食物资都分出去了。 苏木去老李叔家看望,瞧见孔老么偷偷吞咽口水才察觉出来的。 孔叔叔家早就几乎断粮了,清水米粒的日子过了差不多一周。 前天老李叔病了,更是把存粮都给拿了过去。 再然后…… 苏木忙了整整两天。 或明或暗的走了一圈,哪家的日子都不好过。 高叔叔那么孔武有力的一个人,竟然‘摔断’了腿。 伤口绷带处,除了血腥味,还有火药味。 苏木鼻子可灵了。 有個小子约了高燕两回,高燕拒绝了两回,然后高叔叔就摔断腿了。 简直无法无天。 昨晚2号大院三更半夜闹了一阵,姓王的一家五口食物中毒,除了正在跟王干部大儿子谈婚论嫁的准儿媳因为发现及时抢救过来,其余人都因为中毒太深不治身亡。 至于准儿媳妇怎么半夜三更还在王干部家,就不得而知,也没人议论。 王干部这段时间兢兢业业,为了大小琐事在呕心沥血,落实了很多关键性任务的执行,没想到会因为几片毒蘑菇而遭了殃。 让整个大院的人都为之唏嘘。 还不是为了给大家伙节省粮食物资,才不得已去自己挖野蘑菇导致的嘛。 高燕也因此避免了被王干部家的二小子骚扰的烦恼。 都挺好。 下午的时候,中科院那个老者干部亲自来02分馆小院,跟安志强主任和苏木主任闲聊了二十多分钟。 本来还打算继续沟通的,可刘哥来找,苏木苏主任只能出去一趟,也就顺便终止了谈话。 苏木被刘哥载着去了一趟京郊。 这次抽血抽的少了点,但领的票多了两三倍。 据说是达文西他们已经跟特工战士搭配,南下执行任务去了…… 平时不爱说话的刘哥絮叨了一路,还给了他一张正反面都写满了地址的纸条,让苏木受益匪浅。 “刘哥,你这字写的可真不咋滴,跟我媳妇有一拼了。” 刘哥撇了撇嘴。 你媳妇才学了几个月字,老子当年白天打仗晚上学文化的时候,还没建国呢。 苏木紧赶慢赶的在下班之前回到了中科院大院里。 击缶声中,苏木往02分馆小院里跑,跟于主任擦肩而过时,感觉于主任瞧他的表情敬佩中还带着一丝惧意。 突然就觉得挺没趣的。 咱可是中科院综合治理办公室的苏副主任,人畜无害的好不好,整的我跟豺狼猛兽似的。 回到小院,跟安老哥打了个招呼就打算回家。 结果又被王馆长给叫住。 胖和尚伤势太重,没个一年半载是没法再出外勤了,而秦岭那边问题还没彻底解决,所以临时安排苏木跟米道长搭伙,后天就出发,执行任务去。 本来安排明天的,苏木说家里要安顿一下,叔叔伯伯那边他也得去说一声,免得闹误会。 王馆长从善如流,临走还拍了拍苏木肩膀。 或许他是感慨苏主任的年轻,也或许是赞叹年轻真好。 但苏木觉得他应该是缅怀自己失去的头发和青春。 吃完饭,两口子把碗筷收拾了,照例出门溜达。 这已经是两口子的保留节目了。 饭后百步走,活到99。 郑娟希望能够陪丈夫活到永久,也乐忠于挽着丈夫胳膊一起并肩而行的感觉。 出门就瞧见了低眉耷拉眼的阎解成。 这哥们看到苏木和郑娟,赶紧侧身躲在一侧,等他们穿过垂花门才小跑着进了前院。 阎解成回来两天了。 就在苏木去老李叔家看望病号那晚回来的。 现在的具体情况苏木心知肚明,但并没有干涉和参与。 苏木给于莉准备了一套白米仓胡同的小院,独门独院的一进小院。 于莉很感动,但她是个会过日子的女人。 隔天去了厂里,就申请了住房安置。 她是正式工,没有住处的话,厂子后勤工会都要负责协调解决的。 于莉之所以申请,是因为65年之后,厂里的领导们都住上了干部楼,第二批工人也有很多都抢到了楼房居住。 平房空出来的不少。 与其闲置着,还不如自己占下一个。 这个年代的人,对与房子的观念没有那么强烈,于莉还是被苏木言传身教,又耳濡目染之下才灵光一闪的。 纺织厂那边效率很高。 主要也是手里确实有闲置,虽然离得东城区有点远,在南城那边。 苏木本来约了休息日陪于莉去看看呢,现在时间肯定要改了,等和郑娟溜达完回去,他得去找于莉商量一下。 或者明天,或者就等自己回来再说。 白米仓胡同那边的房子拎包就能入住了,她可以先去住着点。 “我看到家里有张缝纫机票,不如咱家买一台缝纫机吧,秦姐说她可以教我用……” 郑娟说着家长里短。 她不是乱花钱的人,可搬到四合院的当晚,苏木就把家用给她了。 也让她对自家的家底有了一定的认知。 而且苏木每月都把工资‘如数上交’,偶尔还会有跟工资差不多的外块拿回家来。 郑娟的压力已经从如何俭约过好日子,变成这么多钱和票,自家怎么花的了…… 要知道钱是永久的,可票却有过期一说。 “行,这活找大奎或者齐天,让他们陪你去,顺便给搬回家来。” 吃饭的时候,苏木就说自己要出差了。 “你这趟出去要很久吗?” “还不清楚,十天半月总是要的,估计就跟第一次跟你遇见的差事差不多吧。” 缘分的话题就又在两人之间发酵,两个肩头也在不知不觉间,靠在了一起。 散步之后,迎着月牙回到了家。 郑娟便又开始忙了起来。 男人换下来的衣服要洗,锅碗瓢盆要刷,收拾完屋子还要擦一擦床上的凉席。 苏木则溜达着去了倒座房。 阎解成依旧在阎埠贵家外间屋打地铺。 说实话,现在阎解娣、阎解旷他们也都有点嫌弃大哥。 不应该说是嫌弃,应该是害怕。 害怕被传染。 反正阎家目前挺尴尬的。 于莉已经跟阎解成提出了离婚,对方争取了一晚上,第二天就同意了。 只是财物问题和一些细节上,还在协商中。 “我后天要出差去西北,南城那边没法陪你去了,你先搬去白米仓胡同吧。” “我正要跟伱说这个事儿呢,如果我说我还住在这里,你会不会不乐意?” “不搬走?他不是答应离婚了吗?” 苏木还以为是阎解成变卦,打算死赖着于莉不离婚呢。 要真这样,苏木就要考虑行非常规之事了。 虽然他今天刚刚答应了两拨人不再冲动行事。 但人善被人欺,底线是斗争双方都默契遵循的,双标在苏木这里可不适用。 如果对方打破了底线,苏木不介意用更突破底线的手段去报复回来。 “不是,肯定要离婚,这事儿没有商量的余地,你知道的……” 于莉幽怨的白了苏木一眼,把水递到他面前。 阎埠贵不愧是会算计的人。 大儿子现在住在家里其他儿女都挺膈应,他自己也不舒坦。 再考虑到大儿子在南锣鼓巷这一片的名声已经臭大街了,再耗在这里说媳妇也难。 恰好于莉说从单位申请了住房,离婚后就搬过去。 阎埠贵突然就心思一动,想到了一个绝佳的主意。 何不让于莉待在倒座房,而自家大儿子搬去新地方呢? 这样,于莉不用挪窝搬家,省心。 大儿子去了新环境,重新开始重新做人,也清心。 这就是阎解成第二天答应跟于莉离婚的真正原因。 阎埠贵和三大妈商量这事儿要循序渐进。 毕竟于莉跟阎家分家断亲,让她留在自家眼皮子底下生活,估计也不太乐意。 阎埠贵其实还有个想法没说,他藏在心里。 于莉在自家眼皮子底下,不就跟前两年何雨柱在秦淮茹眼皮子底下差不多嘛。 说不准过些年,事情淡了,他们还能旧情复燃呢。 虽然都是说不准的事儿,可总是留了一点机会不是? 所以,阎埠贵的一箭双雕,实则是一箭三雕。 但现在阎解成心野着,没那份心思,再者说,万一真给了他希望,最后又彻底没戏,不又伤了大儿子一次吗? 今天阎埠贵想好了措辞,找于莉谈了。 于莉是有些意动。 她很想离得苏木近一些,哪怕每天能多看他一眼也是好的。 陷入爱情的女人,总是飞蛾扑火一般不管不顾。 但成熟的女人则会考虑男人的想法。 于莉偏成熟,她爱极了苏木,也总是下意识站在苏木的立场提他考虑。 所谓商量,其实就是想等苏木拿主意。 “也挺好啊。你单位那边说得通吗?” “那边没问题,就是换一个住处,没问题的。” “那就让他搬走吧,这样离我还近一点,有什么事好照应,我也更放心……” 暖心的话不要钱,苏木张口就来。 第252章 秦岭任务 第252章 秦岭任务 得到允许的于莉当晚就跟阎家达成了共识。 苏木在出差之前,就领略到四合院的娱乐之魂。 太能叨叨了。 特别是各家各户那些整日里在树荫底下扎堆的大娘大妈们,津津乐道,乐此不疲着。 阎解成离婚当天就去了南城,登记之后,算是跟于莉彻底断了姻缘和财产。 整个四合院,或许除了阎埠贵一家和苏木外,谁也没料到于莉在离婚之后还会留在院子里。 特别是在以许大茂为首的一些人猜测,阎埠贵绝对不会放着倒座房那个独门小院不要的。 不抠搜于莉才怪呢。 出差前最后一晚,苏木找了齐天让他帮忙盯工,于莉打算在倒座房北边挨着西北墙角起个小厨房。 现在有了完全属于自己的小院子,于莉也动了像苏木东耳房那般靠拢的念头。 任务的地点在汉中附近,秦岭深处。 事件好像有些超出他所理解的范畴了。 苏木看着就很怪异。 即便是米道长现在说来,苏木也能感觉到他内心的迷茫和一丝忐忑。 结果分支机构两次安排人员前往,都没有解决,损失还挺惨重的。 问题出在哪里米道长也说不明白。 老道长换了一身便衣,普通的灰色衣裳,粗麻裤子和一双工装高帮靴。 按理说野兽的攻击在秦岭山脉深处,算不得超自然力量和诡异事件。 两位二排办公室的大爷对于苏木跟米道长出外勤,都是给予了极大的认可,一副‘看好你吆’的样子。 苏木不舍得浪费郑娟的关心体贴。 特别胖和尚受伤的那个过程,是真的堪称诡异至极。 苏木没有帮于莉找魏东来。 米道长很受用,笑着点拨:这叫道韵,几十年修炼才略有所成…… 车上苏木直接问了。 起二层就别想了,后面弄个伙房再用一個小走廊连接到屋檐下…… 陈大奎已经真的有意在培养全小虎,苏木也就懒得麻烦他,齐天是北新桥名声鹊起的后起之秀,梁东的左膀右臂呢,找俩人给搭个屋还不是小菜一碟。 一个刚离异的女人家里要动工,你一男的忙前忙后的张罗,不是当众打阎家的脸嘛。 人体自然科学的某个分支。 之后就是米道长和胖和尚这对组合接到了任务,第一次前去解决。 经过两年多的发展,已经可以为很多扎根秦岭群山中的研究基地和军工厂进行人才和技术的定向培养了。 第二天一早。 起初是秦岭山脉的某处军工设备机械厂因为交通需要开山碎石,结果闹出了一些诡异的动静。 但攻击来的方式和攻击频率、角度和时机把握,却又给人并不是仓促和无序的感觉。 虽然他空间里多的是衣服,虽然他身体早已不惧普通的寒热。 一来是用不到那么好的工匠手艺,二来,也是不想在这个时间段太过显眼。 这不是苏木第一次出外勤,但却是第一次跟02分馆的外勤人员出任务。 最终信息就上报到了京城总部。 起码以后不用风吹日晒看天气做饭,而且冬天不会那么冷。 新奇之余,也本着对同业前辈的尊重,甘陪末座,一副听米道长使唤的架势。 苏木就坐公交车赶往火车站,跟米道长汇合。 几年前所里借助全国学校大联合的东风,以燕京大学建设汉中分校的名义,夹带私货在秦岭深处搞了个科研人员培养基地。 明明是个利落的装扮,可配上他的眉毛和山羊胡,还是有种道骨仙风的感觉。 现在可是秋老虎肆掠的大热天,京城跟闷笼子似的让人喘不过气,能有这种防寒意识的,或许也就来自东北黑土地的人会考虑了。 米道长和苏木从西安下车,先是坐上了军用中卡开进了秦岭,公路断了换崎岖的山路,有时候还要绕过几个村庄。 “嗯,那就装一件吧。” 然后就出问题了。 郑娟把洗好的两套换洗衣服给苏木装进手提包里,还翻出柜子里的外套,给他拿了一身。 这是丁大爷和王大爷跟苏木说的。 “出门在外,这要是变天了,也有个厚衣服挡挡寒。” 还是可以想想的。 要知道米道长可是民间高手征调来的,经历的超自然事件在收归国有之前就不少,算得上在02分馆外勤人员中排行前三的存在。 有的村庄几十户,有些或许只有几户,路上苏木还看到过一个群山峻岭之间毫无人烟的一片区域,在某个半山腰有个灰瓦飞檐隐现。 米道长说那是隐居的修士。 在秦岭深处,像这样的前古人留下的道观多不胜举。 只是人迹罕至所以没人发现,毕竟还是有缘人太少了。 苏木肯定自己在那一刻,有点心向往之。 这般行进了三天半。 傍晚休息的时候,在一处人去房空的遗迹村落。 残破的房舍窑洞有十多处,六名轮番开车的战士守在窑洞门口,让米道长和苏主任住里面的套间。 这样晚上会更安全,有什么事情战士们可以先遭遇。 都是可爱的人。 “路可真不好走,上次来也是这么费劲吗?” 苏木随口问米道长。 这几日同行,苏木跟米道长也熟悉了很多。 他发现米道长并不似看上去那么呆板,也不是之乎者也的老古董。 他对新鲜事物很感兴趣,据说他京城的家中,还有一辆自己动手改装的电瓶自行车呢。 而且米道长挺幽默风趣的,前天颠的屁股疼随口说了两句,就被一个刚替换下来的小司机给不忿的怼了两句,他也乐呵呵的道歉,一点京城下来的钦差大臣的风度都没端。 修道之人心绪稳定,这一点苏木是很钦佩的。 要是他真的态度恶劣,或许苏木也真的会采取行动跟他内卷一番也说不定。 对于军人,苏木是很在意的。 无论怎样,只要对方穿着军装,哪怕做的事情不对,也是军装包裹着的灵魂出了错,军装是无辜的。 “这条道我也是头一次走。” 苏木立刻就好奇了。 要知道去那个任务地点,米道士可是说有过两次了。 “那你之前都是怎么过去的?” “空投。” 军用直升飞机送到上空,然后滑翔降落。 苏木竖了个大拇指。 很难想象穿着道袍和袈裟的俩人会玩的这么潮。 米道士老脸一红。 “咳咳,都是有伞降连帮忙……” 大老爷们被小青年抱在怀里降落的情况,米道长实在是说不出口。 “那这次咱怎么不坐直升机过去呢?还以为出差也就十天半月,现在看来……” 要说连火车加中卡车,从京城出发到现在,马上就一周了。 连地方还没到呢。 谁知道任务执行期间还要多久,还有多少幺蛾子要铲平啊。 米道士一脸凝重。 “具体我也说不明白,到了或许你就有感觉了。” 躺在炕头上,米道长或许是想到有些事早晚会被苏木察觉,也就没有隐瞒的必要。 索性又说了一些上次任务的事情。 上一次他们俩是奉命来做调查的。 机降的时候就遭遇了雷电袭击,电闪雷鸣中冒着生命危险跳伞降落了。 但地面上的人对上空的强雷电毫无察觉。 而米道长和胖和尚再抬头看天,也是个大晴天。 这就很诡异。 胖和尚和米道长一度以为他们这是找到了类似空间裂缝或者桃花源记载的世外桃源空间的地方。 秦岭是全国龙脉排名第二的存在,仅次于昆仑祖脉,有些许异常空间也是有可能的。 但后来的调查中发现并非如此。 就像是那一片区域的上空有着意识一般。 后来得知开挖隧道时爆破出了一窝蛇,通体白色,只有腹部有一条银色的线,小的食指粗细,不足一米长,最大的那个应该超过10米有余,比一个成年人略细一点。 只是在爆破时被炸断了蛇身,随后没多久就彻底死了。 诡异的事情也是因此而不断发生,并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发酵,最终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当初施工的亲历者,已经死亡过半,胖和尚是在去蛇去窝空的蛇窝调查后,和米道长汇合不久就开始了被野兽频繁袭击。 最后的伤势是在徒步离开那座山顶的时候,一步迈出时……发生的。 那一步,就像是经历了三天三夜的大战似的,而事后回忆,只是一步之遥而已。 这一点,米道长又有些迷茫,他的狼狈和负伤,也是因为此。 “没办法直升机离开吗?总不能次次都是暴风雷电吧?” 苏木不解的问道。 米道长沉默了几秒钟。 “之所以徒步出去,是因为救援的直升机已经损毁了一架,机毁人亡无一幸免……” 一夜无眠。 因为村子不太平。 隔三差五总有野兽出没闹出动静,屋内屋外的八个人,虽然轮番都休息了,可谁也没休息踏实。 米道长心情愈加沉重,苏木一眼就看得出来。 第二天早上,拆了罐头吃了干粮,正准备走呢,万里无云的晴空突然就起了狂风。 之后就是强雷电加暴雨,倾盆而下。 苏木感受到米道长有一瞬间的愣神,好像身子也为之颤栗了一下。 “就,就这种感觉。” 米道长的声音有些颤抖,忙从他随身携带的挎包里掏出了一沓符纸,焦急的道:“快,一人一张,这样……” 咬破中指,点在符纸上三分之一处的眼状空位置,然后放在贴近胸膛的位置上。 苏木不明所以,但也跟着照做了。 当柔软的符纸跟胸膛的肌肤碰触的一刹那,苏木仿佛眼前闪过一道黑影。 这样描述或许不太对,更像是一道幕布飞快的揭开似的。 待回过神来,电闪雷鸣和狂风暴雨竟然变小了。 然后肉眼可见的继续变小…… 最终在几个呼吸之间消弭散尽。 “这是怎么回事?” 司机班长诧异极了,几个司机战士群里也头一次出现了嗡嗡的议论声。 看向米道长的眼神都透着无穷的好奇和敬佩之色。 苏木敏锐的了解到,之所以狂风暴雨逐渐停止,好像是因为每个人的动作不是整齐划一,最后雨停的时刻,好像就是最后一个战士把符纸塞进衣服里的同一时间。 这到底是幻术,还是奇门之术?亦或者真的是神迹的某种体现? 连穿越重生这种事都经历过,苏木一点都不觉得无神论是正确的。 百年后的人类科技,也做不到让苏木穿越到这里来,还给绑定个空间系统吧? 相比之下,天气的变化虽然看似诡异,但未来科技是能通过一些手法达到的。 苏木低头看向脚下。 大雨倾盆之后,地面确实湿润了,可跟印象中的降水量相比,却有些不太匹配。 难道是感知放大的作用? 还是人体缩小了? 苏木想到了个儿时的动画片《邋遢大王》,就是人缩小到能进老鼠洞的大小的故事。 是无中生有,还是意有所指? “趁着时效还在,我们赶紧走吧。” 米道长言外之意,符咒是有时效的。 “能坚持多久?” 苏木边走边问。 “不确定,但估计这种情况不会是一直存在,应该是我们偶尔触发了某种机制导致的……” “符纸还多吗?够我们用几次的?” “不超过五次。所以接下来我们得加快一点了,必须要在三日内赶到,不然……” 米道长朝着苏木摇了摇头:“咱俩这趟就要无功而返了。” 米道长的符纸有限,如果路上还有不足,就会当机立断返回去重新调整再来过。 肯定不会冒进的。 所谓退出,也不是退回京城,而是回到西安重新制符,再谋而后定。 符纸虽然制作困难,可浪费再多也总归是可以做到的,人命却只有一个。 一行人再次上了车,中卡的速度也明显有加快,但山区之中车行困难,即便是加快,也快的有限。 刚才米道长跟苏木解释符咒的事儿,司机班长也是听到了的。 这种非自然现象他们也帮不上什么忙,有种拳打棉花有力无处使的窘迫。 现在唯一能做的,也就是使出浑身解数,尽快赶路了。 然而,在中卡车驶出五六公里后,仿佛突破了一个膜,苏木猛然惊醒,他突兀的扭头,看向来的路。 第253章 隐秘 第253章 隐秘 两日后。 苏木和米道长一行人终于来到了这处山涧空地处。 群山围绕的谷地,也是某个山脊的山腰附近。 远眺时,丛林密布中,偶有建筑物若隐若现。 来到近前,才发现这地方不知何时已经兴起了一片红砖小楼建筑。 多数是棕黄色或者红色的四层小楼,看材料大概也猜到是就地取材建造的。 还划分了职工住宅区,医院,粮站和供销社…… 厂区是一半扎进山体内部的,裸露在外的部分看着是青砖墙结构,跟住宅生活区以一个非常大的体育场分割成两个完全不同的区域。 看样子,这里算上家属和服务后勤人员,足足上万人在这里生活的状态。 米道长其实很想调侃一下苏木。 龙首高昂在半空,那般高度,什么飞机飞过来都是在它眼皮子底下。 “那座山上有一条黑龙,好像是被钉子钉在了山上。” 从树荫处走出的苏木,望着不远处的山体再次露出了震惊之色。 “哦?” 不远的那个明明不是最高的山,却更为沉稳敦重的山体之上,盘旋着一条黑色的龙。 苏木指着那个方向。 自从第一次看到符咒的效果后,苏木的表情就逐渐开始了凝重。 苏木一直猜测不出是什么东西,或者什么庞大的物种或灵魂体。 “不过,现在我懂了。” 苏木喃喃自语。 虽然他已经一身疲惫,符咒也仅剩下不足10张的量,可终于有机会解开苏木此时的谜团,他还是很期待的。 但看到苏木一脸凝重的样子,调侃的心思也就淡了。 他彻底看明白了。 再到现在:“说了你也不……” 那个方向…… “难道你真的看不到?” “米道长,我一直都搞不懂一件事,十二生肖里,好像只有龙,我们从来没在现实生活中看到过活的,而其他的动物,却都能遇到。” 如果是起初,苏木的回答都是:“你没看到?” “我好像知道了。” 米道长忍不住又一次问。 苏木在废弃农庄看到了两块虚影,有菱形棱角的,像是巨大的反光镜一般,被篆刻在某个更粗长的黑色虚影之上。 一不小心就得碰到龙须。 米道长来了兴致。 “你知道了什么?说来听听。” 受大环境的影响。 “你到底看到什么了?” “等等,苏主任,难道你能看到龙……气?” 那里有爆破的山洞位置,自己这个同伴貌似看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米道长脑子里一直不断盘旋着苏木猛然扭头,然后一脸错愕然后震惊到无以复加的那個瞬间。 这枚虚无中的钉子扎在黑色的浓雾中,让苏木一时间也分不清是钉死在山体还是斩断了龙身。 话音未落。 第一次他来到秦岭深处,看到这么大规模的军工厂的时候,内心也是很震撼的。 一路走来,那个巨大的黑色虚影一直都在,但断断续续,时有时无,又或者是若隐若现。 米道长心头一动。 直到这一刻。 米道长一头雾水。 一只爪子搭在山体之巅,也仅仅看得到一只爪子。 保密机构高的厂子,哪怕是三线厂,也都深扎群山深处,这都是时代的烙印。 烙印在他脑海中似的。 米道长这两天问了好几次,他总觉得苏木在第一次离开那个废弃村庄后不久,好像是看到了什么让他震撼的东西。 山体北麓和另一山体的低洼处,一根若有若无的浅青色圆锥形倒插在山上,像极了一根钉子,把黑龙钉在了上面。 苏木愣住了。 不是龙,而是龙气? 传说刘伯温曾奉皇命斩遍天下龙脉,秦岭排行第二的龙脉所在,自然是不能被幸免的。 “难道这里是刘伯温斩龙脉的地方?” 刘伯温是自古以来第四位看得懂奇门遁甲奇书的神人,由不得苏木不在意。 米道长眼底震惊的余韵未散,点头说道:“没想到,实在是没想到。” 没想到什么? 自然是苏木的神异表现了。 “苏主任你的眼睛,应该不单纯是因为修炼内功的效果吧。” 苏木没有正面回应,倒是问了问:“咱们这趟的任务,是料理它吗?” 一副‘你想屁吃’的表情。 蜉蝣撼树,也就如此了吧。 老米,咱俩是不是有点自不量力了? “寻一条开出去的新道,如果可以,把山体洞内的蛇窝封起来,避免再出来害人……” 苏木点头。 见到了真龙面貌,但也只是远远的瞧了一眼。 在对方的眼里,自己比蚂蚁也大不了多少。 当然,这个比较,是苏木的观点,其他人,包括米道长都看不到。 这里有招待所,一行人先行住下。 司机班马不停蹄的开始休整,车胎就报废了好几条,都是需要修补和补充的。 他们需要准备随时因为各种原因带领两位有着特殊本领的专家快速撤离。 有时候,人们看不到的,不代表不存在。 就像是三维空间的人无法了解四维一样,而那些二维空间的生物也很难发现我们是同样的道理。 或许龙这种生物,本就是依附龙脉而存在,古人斩龙脉之余,也让龙这种生物锁死在崇山峻岭之中。 逐渐的在普通人眼里消失。 一代代过后,龙也就只剩下了传说。 休整了一个下午和晚上。 第二天醒来,吃饱喝足后,米道长才重新打起精神,和苏木来到了黑龙爪子压着的这个山体的半山腰附近。 这里有炸药定向爆破的痕迹,硝烟味早已散去,但腥臭的味道却异常浓烈。 古书记载,龙的腥味极浓,弥漫很远,体气参天。 一路上,米道长走一段距离就会问苏木,头顶上的龙有没有动静。 而苏木都是摇头。 对于人而言,两只蚂蚁来到自己脚下,也没什么值得关注的兴趣。 甚至于苏木都不知道这条黑龙是活的,还是死的。 貌似只有昂首的龙须会偶尔随风飘动,龙的模样从昨天瞧见第一眼到现在,都没有丝毫动弹过。 “先去蛇窟看一看情况,切忌不要太过深入。” 米道长提醒苏木了一句。 …… 半个月前,上海某民俗研究院的杨教授,在昆仑山一处甬道内发现了不明生物的骸骨,并立刻上报了国家。 这一事件的后续挖掘和研究,被沈阳军区拿到,并当即派遣了部队对附近入口进行了封锁,并建立了营地。 一直在沈阳驻守的925研究院副院长之一的安志勇,也是对外公开的02分馆的大主任,立刻察觉了其中的猫腻。 杨教授身份成疑,本就在他所属02分馆研究档案里某种异族的排查名单里,至今未能通过排查期。 而且,02分馆在过年期间的唯二遇袭里,杨教授一次突然失踪,一次是在京城燕京大学跟王教授探讨课题期间。 种种迹象表明,他的身份很可疑。 那么他的发现,是否也存在某种不良的引导呢? 安主任秘密回京,跟那位大佬老者密谈。 随后,925研究院安保部门2组14人预备队被激活,其中就有苏木的一位熟人,达文西。 他作为07号预备特勤人员的后勤辅助,跟随2组一起去到沈阳,接受第一次任务调配。 其实米道长的搭配会是苏木,也是安志勇安主任加快了对苏木的考核标准而促成的。 种花家的研究机构有个不成文的设定,那就是抬头数字越大,保密机制越高,地位也越是重要。 从大佬准备筹备的507研究所,到建国前就存在后来被收编的749局,再到连749局也能随意调派去帮着当守卫的925研究院…… 一层层的标准和要求都是不同的。 苏木就职的02分馆,实则是925院的分支机构。 专门负责整理和搜集各种文献资料为主,顺带处理T级和1/2级程度任务。 至于2级以上的任务,就已然超出02分馆的能力,需要逐级上报,换更强有力的手段来执行。 苏木在服兵役期间,在那个地方的出任务情况,包括山君的名声以及每一次战斗,安志勇主任都是有密切关注的。 他关注的可不仅仅是山君,只不过只有山君受伤退役而已。 戾王也是他关注和想要得到的目标。 苏木的情况,安志勇是打算先考核,最后再跟自己一般借助黑科技对身体进行复原的。 安志勇是残疾人,断了一条腿,然后通过秘而不宣的黑科技得到了假肢,从普通人蜕变成了超凡人士中的一员。 原本他是有考虑等苏木通过审核后,也进行一定程度改造的。 可没想到苏木的伤势恢复了,而且看似恢复的很彻底。 甚至有些超过往昔的样子。 这就成安志勇手里的宝贝了。 再加上现在大环境有些变化,925本院也肉眼可见的缺人,苏木等一线考察队员也就进入了加速期。 毕竟安保预备队都拔苗助长的派出去,可想而知安主任这边的人手调派是多么的捉襟见肘了。 苏木还在秦岭深山里随着卡车在颠簸时,京城中南海的一个小院里,安主任翻阅着厚厚一沓资料。 如果苏木在,就能看到资料上有很多个他特别熟悉的名字,像是陈雪茹,冉秋叶,曹薇薇,于莉,于海棠等…… 而当两日后,苏木到达目的地,看到了那条黑龙的真面目时,远在京城的安志勇安主任,则调派了跟苏木相熟的达文西以及他的07号特勤搭档南下广州。 安主任做事喜欢恩威并施。 威是祖国赋予的,他是副院长,是02分馆的主任,是苏木的顶头上司,大可以直接命令就是了。 而恩,则需要机缘。 翻阅了苏木的档案资料,安主任貌似发现了施恩的机缘。 同时,他对苏木能力的来源和提升,也有了一种手拿把攥的推理。 每一次苏木能力的进化,或者伤势的康复,都跟他身边女同志出现的频率和数量有一定关系。 莫不是欢喜禅宗,或者传自2000年前的阴阳家的亲传秘术? 虽然安志勇猜不透苏木能力提升的具体展现,但通过他的情绪和行为的蛛丝马迹,还是能推测出苏木情绪是否淡然,是否焦躁焦虑的。 也是苏木从那个地方出来后,归入平凡的生活后有所懈怠。 如若还是在山君执行任务那段充实的日子里,这种蛛丝马迹是一点都不会被察觉的,那都是融入到骨子里的谨慎。 这也是安志勇一开始就注意到山君的原因,他也理解现在苏木谨慎能力退化的情况。 只要有达到过那种高度,再重新拾回来并不难。 难得永远是突破从没达到过的高度。 而实际上,安院长一直主做的事情,并不是谍战类型,所以谨慎没什么用,他看重的是苏木的感知特长,以及可以期待的从未展露出极限的单兵实力。 既然要给苏木施恩,安志勇就不介意自己当个导火索,扮做压倒对峙某一方的一根稻草。 而且,说实话,有些事情的发展和演变,让他也很看不惯了,顶多就是顺水推舟。 毕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啊。 李德怀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很高层次的特种人士盯上了。 还是全天候的那种。 一架军用运载飞机驶离了京城的某军事机场,载货飞机这一趟多了两个乘客。 一个瘦瘦的,年纪轻轻就有了发际线忧虑,一个浓眉大眼,腰间别着一把祖传杀猪刀。 …… 苏木再一次见识了米道长的手段。 他是符箓高手,驱蛇本事不算什么,可驭蛇如臂使指可就让苏木大开眼界。 山洞内密密麻麻的银线白蛇能让密集恐惧症患者晕厥,但在米道长的符箓支配下,却老老实实让开了一条路,任由米道长和苏木进到洞内。 难怪米道长直接拒绝了其他人跟着进洞呢。 这要是没点胆量的,大喊一嗓子,符箓也就失效了。 米道长给苏木轻声解释。 符箓并不是支配,而是蒙蔽。 如果动静稍大,群蛇就会醒过来,到时候两人也就啥也别想了,祈祷能给留块骨头,送回去也能当个念想。 苏木不害怕的主要原因,还是因为他有空间。 大不了一闪就走人,死是死不了的。 这辈子,除非自愿,除非老死,不然没有任何意外能让苏木咽气。 没这底气,见着真龙的苏木能不腿软? 感知到和见到其实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特别是明知道头上就有个庞然大物,却依旧亦步亦趋的来到人家爪子下面,堂而皇之的作死。 要是没有空间这个底气,苏木怎么敢。 第254章 被闯入 第254章 被闯入 第一次蛇窟探查有惊无险,但也无功而返。 在符箓的把握时效内,米道长和苏木并没有走到蛇窟的尽头。 可以说沿途都是虾兵蟹将的银线白蛇,没发现它们守护的目标,甚至没发现更大一点的BOSS。 有灵性的生物都是守在陵墓、神物或者某种特殊环境或者物件周边的。 米道长提出的思路是先发现,再针对性的采取措施。 苏木觉得米道长有种想要探宝的心思,但他没证据。 接下来一周的时间里,米道长和苏木往返了四次,每次的距离都有精进,但每次也都没有到达核心区域。 这种驱使蛇类的符咒无法叠加使用,单次效果的时长就是固定的。 倒是苏木隐隐觉得自己两人每次下蛇窟,方向都是那团浓郁的黑雾方向,猜测是否有可能是在那个石柱钉子的底部…… 他打算趁米道长不在单独进去探查一番。 防止万一有什么突发情况需要进入其中,或者银线白蛇因为二人最后一次探索而跑出来,苏木都可以在应付时自保。 回到住处稍作休息,房门被敲响。 他正需要这东西琢磨怎么开口呢。 廖主任不懂行,随苏木怎么说。 他只是没有经验的小白,听令就行了。 送走了米道长和廖主任安排的随行人员,苏木休息一日,清早时,特意去厂食堂索要了足够吃三日的干粮。 实话说,那种颠簸,有点近似非人的折磨了。 没有碰触,也没有斩杀。 “好。” 廖主任闻讯赶来。 其实他并不怕那些银线白蛇,虽然处理麻烦点,可也不是无法处理。 来人是一直负责接待二人的廖主任,一个有着军人气质的平头中年。 还好二人身手不凡,也都默契的选择了躲避和借助外物外力将其甩开。 苏木在旁看着,心中若有所思。 六名司机班的战士都要跟着米道长一起走。 米道长临走之前,给苏木留下了五张驱蛇的符纸。 这一次从蛇窟出来时,最后十多米时,两人受到了银线白蛇的弹射攻击。 随后廖主任就说起已经转院去了汉中市大医院的工程罹难者,身体好像出现了些许异样。 米道长有所保留,他同样没说自己的猜测。 即便是米道长回来询问,苏木也找好了借口。 如非必要,他也是真的不想再遭受几日几夜的颠簸。 苏木欣然接受。 苏木从善如流。 “廖主任,驱蛇的设备承载单人和双人不同,所以我根据情况有可能会在里面呆的久一些,所以带点干粮。” 反正米道长没有亲眼目睹,苏木就都好糊弄。 提供这样的信息,或许也有帮着米道长和苏主任一起解决问题的心思。 两人都没详细描述,米道长倒是说情况比较复杂,不是一时三刻能够探查清楚的话。 看来,探查的极限已经到了。 而更多的还是苏木探查完回来,米道长还没有返回呢。 廖主任带着两名厂保卫科的干事送苏木苏主任来到山洞附近。 整整一個大背囊。 米道长眉头紧皱,苏木也是佯装沉默着。 这段路程太艰难,缺少任何一名司机,都会给其余司机增加更高的负担,之前也确实没有考虑两人会分道两路的可能性。 顶多也就是说自己有短暂隐藏自己气息的办法,能撑到第二次使用符箓。 一来一回起码也得一周,米道长还要去医院根治病患身体的异常状况。 但更多的,还是希望从他们这里得到解决的方法。 米道长沉思了半晌,提议道:“苏主任,我去一趟汉中吧,银线蛇的情况我大概弄明白了,那几个病号我应该可以帮得上忙。你就留在这里盯着山洞,以防万一。” 有这些符纸,能够更省事儿。 询问了进度。 棘手这个词,在第一次浅尝辄止的探索蛇窟后就已经明白,现在更感觉是一筹莫展。 距离山洞蛇窟500米左右的位置。 再远已经被划为了禁区。 也是考虑到大家伙的人身安全。 苏木背着背囊,来到蛇窟入口。 之前躁乱的银线白蛇早已回归平静,洞口十米内并无任何蛇影。 显然是又自动缩了回去。 这让苏木稍稍放了心。 三角扁头的蛇头代表着毒蛇的可能性更大。 如果不受限制的涌出山洞,不远处就是万人大厂的区域,到时候得造成多大的伤亡。 苏木回身,跟远处的三人打了个招呼,拿出一张符纸握在手掌心,踏步走了进去。 在廖主任等人的视线盲区,苏木的身影突然展开,化作一抹青色的闪电,在蛇群中一闪而过。 符纸的作用不再是驱散蛇群,而是防止蛇群攻击苏木本身。 他内息鼓荡,在体内犹如汹涌澎湃的江水滔滔,再加上豹子的爆发力、猫熊的感知以及虎鲨的耐力。 前进速度和与米道长一起时不可同日而语。 就像是婴儿爬行和开着F1赛车的区别。 几分钟不到就超越了两人探查的蛇窟最深处,可洞内从逐渐变小再到逐渐变大…… 苏木能感觉到自己奔跑的路线像一个近乎45度的弧形轨迹。 又几分钟。 苏木的体能消耗几乎为零,没什么感觉,但路程绝对超过之前两人探查距离的两倍有余。 急刹车。 三人高的硕大石洞空间里,马靴和石壁的撞击声带着回声往前后两侧传开。 蛇群蛄蛹着,后知后觉的以苏木为轴心,开始缓缓散开。 如果苏木脚踩地面正常奔跑,其效率还能更高。 其实他这一路都是借力两侧石壁和地面少量的落脚处跳跃而行。 身体轻松承担了从急动到急静的刹车,但瞬息间,一团雾气就从苏木周身的毛细血孔喷出。 细胞之间逸散的热能在空气中凝结成雾,让他整个人就像是腾云驾雾似的。 好在这一幕并没有外人看到。 即便是那些冷血的银线白蛇,也都在忙碌的让开道路。 之前苏木速度太快了,导致那些蛇都来不及应对符咒的力量就被超越过去了。 众多的银线白蛇闪避躲开。 苏木顾不得猜测这山洞还有哪些狭小的缝隙和小洞让这群蛇藏身离开,因为他的面前,露出了一人高的一块石碑。 说是石碑,其实也不太准确。 只是左右岔路口的中间位置,石壁下方雕刻了一个石碑的轮廓,上面写着一竖行字:碑后乃必死之地。 碑面角落有署名:刘伯温。 苏木之所以停下,是因为遇到了左右两个洞口。 停下后,才看到了石碑。 瞧见署名,苏木内心对刘伯温斩龙脉一事更加笃定。 他敏锐的感知到,左边洞口空气清新许多,还隐隐有微风拂过,而右侧,腥臭之味比之此时此刻的位置还要浓稠一些。 再以此为凭证仔细看石碑,也瞧得出石碑是偏向右侧三分之一的位置。 显然指向是右侧不得通行。 然而苏木根本不会随他的意思。 此行来的目的,就是为了一探蛇窟究竟。 答案肯定不在左侧,所以他选定了目标,身影再次奔跑起来,朝向就是右侧。 越过石碑后的石洞空间突然就缩小了。 前进没有100米,石洞就只有两米高,两人并行的宽度。 两侧有很清晰的斧凿痕迹,再往里走,竟是有着朝下的趋势。 苏木身影施展不开,只能放缓了慢行。 他的计划是当符咒失效,他就去空间躲避,等符咒可以再次使用时,再重新出来。 这样也避免了把银线白蛇收进空间的繁琐。 他不想杀生,也不想自己非静止空间里到处都是密密麻麻的冷血软体动物。 又走了一长段,大概下降到地底有几十米的深度了。 前面传来了风吹石柱的哨声,伴随着涓涓溪流的声音。 前面有地下河。 苏木来到这里,是个很大的空间,两个足球场大小的面积,趴着一大堆的银线白蛇,最小的也得半米粗,盘的蛇阵一眼扫过少说也得百十个。 密集恐惧症患者自动升天的福地。 苏木身影出现在在半山腰,一个凿空的石洞口,向下十来米就是那群银线白蛇,河堤之后,是一片像是汪洋一般的所谓地下河。 苏木一时间竟然分不清到底是地下河,还是地下海。 但河水一定很凉,因为这个空间的温度明显比洞内还要底四五度的样子。 突然。 远处河水里闪出两颗探照灯。 紧接着一颗犹如两辆卡车并排的一颗蛇头从河底探了出来。 蛇信飞快的吐了两下,苏木就像是被两道飙风直面吹过似的,如果不是他内息一直在奔腾,双足稳稳压在石洞,估计就被吹的人仰马翻。 起码要往回滚动个三五圈。 苏木定睛看去。 那个大到不像样子的大蛇后背竟然有一排整齐划一的像是齿痕一样的背脊。 龙不是龙,蛟不是蛟的。 这家伙,要是翻个身肯定爬不动,要是被人从半空摔下去,后背着地的话,翻个身都难。 背脊扎在地上,动弹不了吧。 大蛇探照灯突然闪了两下,是巨蛇眨眼。 然后,苏木就诡异的发现那巨蛇背脊肉眼可见的……消失了。 缩回去了。 蛇头伸过来,侧头歪着,一只蛇眼朝着洞口,那竖瞳包裹在一汪清澈的液体中,映射着整个苏木的影子。 苏木果断掐灭了立刻闪身走人的念头。 有过空间被炸的前车之鉴。 他不知道此时此刻要是打开空间躲藏,会不会出现其他不可名状的后果。 但他又强行安耐住想要转身逃走的冲动。 因为他觉得对方好像能读心。 要不然自己才琢磨到背脊,它就把背脊收回去了呢。 一个两米高两人并肩走很宽松的洞口,却还不如巨蛇一颗蛇眼大,只能勉强露出竖瞳,边缘都遮盖了…… 这庞然大物就在秦岭山脉的下面。 细思极恐。 苏木甚至怀疑自己是真的看到了活物,还是自从选择了岔路口,其实已经被老刘同志的奇门遁甲之术造就的阵法给代入了虚幻境界。 因为这个世界可没有动漫,而自己眼前这个庞然大物,能对的上号的,或许也就火影忍者里才能勾勒出大概…… 苏木脑子里胡乱的想着。 洞口竖瞳突然有了动静,收缩之间,亮光又自闪烁了几下,像是眨眼。 随后一阵轰隆声响起,竖瞳撤退,巨蛇隐入了地下河水之中。 苏木搭眼往外看去,只见河面涟漪却再也未见巨蛇身影,便是河堤那些盘蛇阵也都消弭无踪。 苏木往地下河上方看,也没见那种巨大的石柱钉的存在。 突然。 苏木一个怔神。 他想到了一个情况。 也算是给自己有些胆怯的心找了个撤退的理由。 他转身重新往来路回奔而去。 身影明显比来时更快一些。 他并没有看到,在他身下的影子里,有个头发丝细小的银线随着他的脚步在弯曲摇曳,一路随行着。 重新来到岔路口,苏木再次打量这个突然出现的分叉口,结合向下而去的道路轨迹,苏木顿时恍然。 石碑的作用并不是阻止人去破坏那个石柱钉,而是故意诱导。 因为,这个分叉路口的出现,本就是因为那个石柱才出现的。 想罢。 苏木走向左侧石洞。 果然是向上的,越往上走风声越明显,待他顺着一条缝隙走出去,俨然就站在一个倒15度左右的石壁之下。 退后,仰望,不是那枚倒插的石柱钉还是什么。 此时苏木已经站在旁人无法窥探的黑雾之中。 腥臭之味竟然比洞内还要足。 自此,苏木也终于发现,既然他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那么闻到的,就一定是一样的吗? 或许旁人和米道长闻到的,都只是蛇窟里银线白蛇身上散发的那种腥臭,而苏木闻到的,则是龙脉本身伤口逸散出来的体臭…… 是有这种可能的。 苏木察觉到了真相,但他却又不知该怎么办。 或许发现也就发现了,接下来就封住石洞,绕路开一条连接外面的新通道就行了吧。 想罢。 苏木发现自己有点饿了。 腥臭之味太浓影响食欲。 苏木下意识的一闪身,回到了空间之中。 刚要迈步进别墅,突然心底传来了一个陌生的声音。 “道友,打扰了……” 第255章 因雾而跃 第255章 因雾而跃 苏木被称呼道友,也算正常。 可这是在他的独属空间里,就很吓人了。 苏木猛然转身,看到了一个……美人蛇。 传说的美人鱼是半人半鱼,此时站在苏木身后三米附近的,是个女人,黑长直的造型,笑颜如玉,眉心一颗蛇形朱砂,徒增一丝妖娆,裸肩,上半身母性特征被亮银片用红绳捆绑遮挡,再往下看,嗯,下半身是白色的蛇尾。 “道友莫怕,我等你已有数千年了…… 来者竟然就是那条巨大无比的银线白蛇。 苏木竟然在秦岭的地下水脉里,发现了一只《山海经》里记载过的螣蛇。 嗯,姑且称之为‘只’吧。 看着蛇蝎美人的面孔,虽然五官只是摆设,只能在这方空间里以意念沟通,但,用‘只’来论,总觉得有点古怪。 刘伯温斩大地龙脉的传言,其实是九浅一……呃,那个,九假一真。 假的,就是‘斩’字。 然天地桥断封,修士无所精进之余,便有了各种探求更进一步的渴望,并付之于行动。 而是‘定’和‘驱逐’。 这人,就是自己的机缘。 以十年为限,约定俗成,根据效果确定成败。 嗯,换言之,苏木在武学修炼中,只能算是刚刚入门。 跟这种程度的疼痛类似的,还是老豹子成为召唤兽的时候呢。 于是乎,一切缓慢的纠纷和争执,突然愈演愈烈,并且猛烈的爆发。 龙脉是依山川河流聚势而生,以人类的气息为食而滋生润养。 这是第一個可以压制空间作用,摆脱成为召唤兽的大佬。 驱逐龙脉孕育之龙魂,又让其无法再寻他处,变成了苏木看到的钉在原处却又无法归巢的镜像。 随即便坚定了它的想法。 下一秒,一股剧痛从骨髓里涌出,苏木一个喘息未满,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大环境在这半个月内有了突破性进展。 没有斩。 截脉养蛊的方法便也被惊才绝艳之士提出,并在刘伯温的手中得以尝试。 不愧是能跟凤凰齐名的上古神兽之一…… 双方被这种‘突袭’闹得都有点摸不着头脑,深怕是对方的助力。 …… 而它之所以偷偷追着苏木而来,并瞅准机会窜到空间里来,就是因为六代修士都给它批注过同样的批语。 滴滴—— 呃,不愧是螣蛇。 真相是他真的遍寻名山龙脉进行了一系列的操作。 不成想在末法的如今,这个人类竟然自带灵力空间,还是一方有着根基的成长性空间。 食气生运,与人类社会相辅相成。 那是开了天眼才能探查到的景象。 因为一个从不干涉的团体莫名的跑过来插了一脚。 龙脉的福泽它已经享有千余载,只差批语的后半部分。 苏木暗自哑然。 换做武者的境界划分,则是突破了先天后才能一窥究竟。 老孔叔复岗上位,继续为祖国的军事事业发光发热。 用远古炼气士的级别划分,完成入门方可有所涉猎。 熟悉的系统抖动陡然出现,苏木惊诧之余下意识瞅向人面蛇身的美人蛇,却见对方上肢酷似人类的双手摆了个很玄乎的姿势,一脸的庄重安详,甚至在它的身体四周,仿佛从自身内部散发起了阵阵光晕。 现在,螣蛇觉得自己的机缘或许来了,便尾随探测。 苏木是数千年来,唯一自带白雾入的这方地下水溶洞的人类。 双方都一样。 结果既定。 螣蛇配龙,因雾而跃。 当年斩秦岭龙脉之时,刘伯温力有不逮,就是用这个批语寻得螣蛇帮助,用鸠占鹊巢作为交换。 但随着上面的层层压力,而在短暂的十二天内,双方貌似达成了共识。 这个空间被螣蛇当成了灵魂同频的一方时空碎片,推测之前肯定是某位大能的兽宠灵地,才具备可以跨种族沟通的效果。 赵叔遗憾退出了历史的舞台。 老李叔和田妈妈连夜被护送着去大济南找老闺女调理身体去了。 据说心火太旺的人,多喝泉水泡的茶有好处,而且泉水酿的酒也挺带劲儿。 高大壮的遗憾是没能完成少林寺的出寺任务,提前终止了习武生涯。 因为大光头真的病了。 当一个人太聪明,明白的太多,且看透了很多事情的本质后,精气神就容易被抽空…… 身体每况日下,还要强忍着病体撑着分配给他需要承担的责任。 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如果他倒下了,势必要再折损一人来继续承担。 所以大光头咬牙坚持着。 这一刻,他跟赵叔的想法是一致的。 权力的交接和更替,有些代价都是必然的。 远在南方的苏川柏麾下,不也被打散重组了新的搭子嘛。 勉强能够把称呼从儿童换成少年的小胖子王凯旋和他的发小胡司令被安排去大东北当下乡知青了。 苏木并不知道自家老爹折了左膀右臂,也被气的不轻。 倒在病床上打了四天半的吊瓶才算缓过来。 代价过后,就是红枣。 苏川柏再进一步,以后将坐镇南京中枢。 这一下,估计就算到了他自身的顶峰岗位了。 要带着十几位为此付出生命和尊严的老伙计的荣光一起,继续为建设国防事业而发光发热。 这一切,苏木都不知道。 安志勇大主任打了个喷嚏,关注了一下苏木同志,就无形中成了搅风搅雨的那根稻草,也实属意外。 等他发觉问题被误解时,双方已经签字画押,尘埃落定了。 好在错未酿太大,整体看来还是比较好的。 起码在安大主任的思索中,除了苏木那个所谓徒弟的邻居大家长略有委屈外,苏木直系的关系里,损失寥寥。 即便是退了下来,也没造成不可逆的悲惨后果。 这就足够好了。 社会推进的巨大齿轮都是固定的,咬合的齿口都是吻合的,容不得一丝凸起。 能在这种情况下,还保存了大半,就足以算是一份恩情了。 即便是那个老肖,不也还站着喘气嘛。 误会总归会解除的。 肖艳秋躲在屋里哭过之后,听到门口传来的动静。 春生放学了。 艳秋擦干了脸上的眼泪,隔着厨房喊了一声:“放学了,去屋里先做作业,饭做好了我喊你。” “好的,姐,我做完作业就来帮忙。” 本就懂事的姐弟,在父亲出了事儿后,变得更懂事了。 齐天蹬着板车来到南锣鼓巷的四合院门口。 后面侧坐着的陈大奎跳下来,两人把板车上的面袋子和菜篮子先拿了进去,最后合力搬一件长方形的浅绿色大盒子。 郑娟也出来帮忙,小心照看着,免得这么精贵的物件被磕着碰着。 “吆嚯,好家伙,苏主任家这是置办大件了啊。” 下班的点儿,阎埠贵推着自行车跟在后面挪动,还没出金柱大门,后面就赶巧遇到了同样下班回家的许大茂。 许大茂虽然落魄了,可眼力劲儿还在。 比阎埠贵眼界可宽多了。 “电冰箱,知道嘛您呐,这东西搁家里,剩菜放一周都不带坏的,这要是放上半拉西瓜,啧啧……” 阎埠贵眨巴眨巴眼:“这东西,不便宜吧?” “这哪儿是便不便宜的事儿啊,有钱人想买也不一定买得到。” 许大茂说的话很大声,就像是故意说给陈大奎和郑娟她们听似的。 事实也确实如此。 但跟以往对许大茂的认知又不同。 许大茂是个色痞子。 可现在已经吃过教训了。 遭受过生活毒打的他明白,郑娟再漂亮,他也要当个瞎子,当个脸盲。 这不是他能够碰触的高度。 他之所以小小的吹捧,还是存了缓和交情的心思。 跟苏木直接硬尬,不仅生硬还不会有什么效果。 但郑娟不同啊。 苏郑式平日里看着挺好说话的,跟中院的秦淮茹,刘岚,隔三差五就回来住下的何雨水,倒座房的新单身离异女青年于莉,都挺聊得来,院里的大妈们她也都笑吟吟的,感觉挺好接触。 许大茂家就想着通过苏郑氏来缓和两家的矛盾。 秦京茹这个娘们有点不给力,机会总是把握不住。 也跟她工作距离远,下班回家太晚,一大早就上班有关系。 许大茂这几天趁着苏木出差的功夫,就尽量明里背地里说着苏木家的好话。 现在他多少也悟的长进了些。 好话说出口,就不怕传不到苏郑氏的耳朵里,时间早晚而已。 等过两天休息日,自己去弄点京郊的特产,让京茹做点好的,拿去前院跟苏郑氏分享分享,关系不就建立起来了啊。 到时候哪怕苏木回来了,总不会真抹了面子,再让媳妇跟秦京茹一刀两断吧? 许大茂算盘打的啪啪响。 同样是下班。 大院里的曹薇薇心事就比较重。 曹薇薇恢复工作两天了。 不过今晚下班前,她跟韩局请了明天一上午的假。 送闺蜜高燕上火车。 上山下乡的不仅是王小胖子和胡司令,还有一票部队大院的子弟们。 其中就包括了大光头家。 这种情况之下,是要做表率的。 高大壮还太小,当姐姐的高燕就自动扛起了这份责任。 所谓巾帼不让须眉。 高燕是个女生,但父亲也好,弟弟也好都是猛人,她骨子里也不是个弱者。 扎根大西北,别人做的,她高燕也能做的。 曹薇薇很佩服高燕面对困难的从容和为了共同目标的牺牲精神。 她无以表达,只能用行动来表示自己对她的关心和友情。 她用手绢裹了一沓全国粮票和钱。 因为事发突然,为了兑换全国粮票,她折价的都有些肉疼,还搜刮了同事不少的存货。 出差去外地,都需要全国粮票的调剂。 她是刚脱笼的小黄鹂,是团宠来着,宰一顿都折算成全国粮票了。 因为曹薇薇很清楚,大西北的贫瘠并没与随着灾荒过后而复苏。 那边一直都是相对落后和贫穷的地方。 即便高燕过去也还是医生,但多带点钱和全国粮票,有备无患。 她也是在想不到还能怎么帮她的了。 隐隐的,曹薇薇也能体会到高燕破釜沉舟的决心,也有一部分心哀大于死的那份冲动。 都怪苏木。 竟然真的绝情到这种地步,转眼之间就真的结婚了。 无情无义,贪生怕死…… 各种腹诽的话在心底又一遍熟练的嘀咕完,曹薇薇愣在床沿呆滞了好半晌。 才悠悠的叹了一口气。 她们这种家庭的孩子,已经知道了父辈们的筹划和一些浅显的规划。 苏木就是后代里拔尖的那一位,是所有全军覆没后,自己这一代人里的顶梁柱,和保护伞。 这种情况,俨然已经不能用默契来描述了。 是约定俗成。 苏木在坚守,用婚姻表明了他的态度和决心。 让父辈们放心。 他做到了。 却也伤了两个姑娘的心。 老高身体垮了,或许不一定没有这方面的原因。 自古家国不能两全,为了大义,他可以挺着胸膛赴死也毫不畏惧。 可牵连了姑娘的幸福,是他毕生的愧疚。 于心不忍却又要咬牙坚持。 这就是他强大的内心被抽离后,又自动背负上的一块包袱。 压垮他的最后一块包袱。 …… 秦岭深处的八零厂区,廖主任接到了外面发来的电报,他想了一会儿,喊来了保卫科的两名干事。 “山洞那边苏主任出来了吗?” “还没有接到消息。” “我接到电报,要去一趟市里。你们安排两个人24小时守在山坳那边,时刻准备着,如果米道长先我回来,你们记得第一时间把苏主任的情况告诉他。” “知道了。廖主任,是不是咱们厂区的技术员分配了?” “是男同志,还是女同志啊?” 廖主任虎目一瞪。 “整天想这些不着五六的,不怕告诉你们,这次不仅有厂女技术员,还有医务室女大夫,厂区学校的女老师,让那些单身的狼崽子们都收拾利索的,搞好精神面貌……” 深山老林里,除了跟着来的家属,单身男同志挺难找对象的,都眼巴巴的盼着能有异性分过来。 别管漂不漂亮,这种经年累月瞧不见陌生人的环境里,再丑的女同志,看久了也能顺眼。 俩保卫科干事都精神抖擞,这次回去可得好好传达上面的指示,精神头可得整好了,不能让厂区工人们抢了先。 每一次有女同志分配来厂,都是各部门男同志之间的一场无声的宣战。 其蓄势待发,也会硝烟弥漫。 只是那种硝烟,苏木这种级别的天眼是看不见的。 第256章 坦白局中局 第256章 坦白局中局 苏木是在八零厂的厂区医院病房里醒来的。 窗外黑漆漆的,苏木睁眼的一刹那就感知到了是个破晓前的黎明时刻。 右胳膊上压着个脑袋。 一个跟他十指紧扣趴着睡觉的女生。 气息有点熟悉。 苏木猜测自己肯定是绑定了第四个召唤兽后带有了一点它的属性。 这個召唤兽可老吓人了。 螣蛇,《山海经》里的神兽哎~ 本体辣么大,竟然还能变形…… 生平仅见。 其震撼程度,感觉比自己有个穿越系统也不遑多让。 反正空间里的螣大姑娘就是这么埋怨的。 为了终极目标,总是要付出点代价的。 实际差距跟自我感觉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高燕又怎么会来到这里呢? 在转动的过程里,还自发进行了微调。 “啊,你醒过来啦?” 嗯,如果没有他这半吊子的符纸,或许苏木的进化早就提前完成了,也说不定。 苏木还不清楚在他走之前其实已经暗流涌动了,而在他走之后,历史的齿轮也开始了转动。 苏木坐起身,把胸前和肩头的符纸扯下来。 米道长也是死马当活马医,用符纸控住苏木灵魂的三把火。 内功大成,能气通涌泉穴,让身体浮空; 她已经不是原来的螣蛇了,跟空间绑定后无法再自由进出。 高燕抬头,看到了黑夜中晶莹透亮仿佛闪着淡银色光芒的眸子,惊喜的喊出声。 这不跟自己绑定老豹子时一个鸟样儿嘛。 只是,自己怎么回的厂区医院? “嗯,醒了,你怎么在这里?” 但,还好现在也算挺过来了。 三只召唤兽带给他的力量、耐力和敏捷度都已经超越了普通人类极限; 可第四只召唤兽在系统提示下刚准备绑定,自己连系统提示音都没听到就直接疼晕过去…… 厂区医院设备落后,苏木昏迷这么多天,他们绞尽脑汁也没查出任何病灶情况。 需要得到苏木本尊意识的授权才行。 把苏木这个蝴蝶翅膀煽动的偏离轨迹给调整了一大半回来。 第二反应才发现趴在自己身边的姑娘竟然是高燕。 高燕没有回答,而是迫切的询问苏木身体状况。 不过螣蛇螣螣大姑娘现在还挺满意的。 这或许就是自己‘因雾而跃’的机缘了啊。 世界之初是可以造就很多大能的。 无法或缺。 在发生这件事之前,苏木觉得自身已经很强悍了。 成长的空间代表着自成体系,而且拥有自然灵力,代表着是可以孕育成独立世界的幼苗。 高燕都快要担心死了。 苏木陷入了深深的迷茫中。 即便没有成为召唤兽想要出去也得苏木主动打开一道缝隙才行。 其实当时能跟着进去,也是因为苏木开合空间的刹那缝隙。 现在么……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身体有哪里不舒服?” 即便是苏木打开,她也白搭。 或许,这就是种花家成长的代价吧。 她怎么跑这儿来了? 不是,自己到底昏迷了多久? 所以,稍微的禁锢和制约,螣蛇大神兽不太在意。 得失取舍罢了。 苏木还不知道自己的空间已经被‘撑大’了十几倍,实在是能量提升太大,苏木自身无法承载,不得不灌入到空间之中。 此时他被高燕细心搀扶着下了床,缓慢的走到了窗台前。 高燕软声细语的给苏木讲他走后那段时间京城发生的事情,也讲了他父亲南方的一些事,都是她道听途说的,没有细节,只有结果。 得知自家人和老李叔他们都没事儿,苏木放下心来。 可得知老高同志和老赵同志扛下了如此重担,苏木也发自内心的敬佩,又不免唏嘘。 “如果不是巧合,你就打算这么悄无声息的消失掉了?” 苏木突兀的叹了一声。 话音出口,他就感觉搀扶着自己手臂的那双手有片刻的松懈,可能是想要放手,却又在迟疑几秒钟后,重新搀扶住。 “不走又能怎样……我和薇薇,终归都不是你的选择。” 女生又不是真傻,在跟苏木的接触中,能感受到他的游离和淡淡的抗拒。 做不了假的。 但这个年代的爱情,追求和意愿,走着走着就容易较了真。 也许起初只是一个选择,而走着走着,就成了唯一的选择,成了渴望的追求…… 只不过妾有情,而郎无意。 “其实,我有个秘密一直没有跟你们说,这也是我必然不能选择你们中任何一个的原因……” 高燕一怔,她想听。 迫切的想要听这个秘密。 死也死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也算是一种不留遗憾。 月牙垂悬在星空,月光透过玻璃映在两道依偎在一起的人影上,寂静又恬然。 苏木先讲了自己幼时的遭遇,得遇贵人成了板爷,认识了陈雪茹,一个没得亲情的少年,一个痛失家庭温暖的女人,互相慰藉取暖…… 讲了后来父亲和大哥意外回归,自己脱离苦海,和雪茹姐相濡以沫不离不分,却意外被拐去了部队。 讲到这个环节时,高燕莫名的轻笑出声。 她在苏木讲出陈雪茹时,就已经有些释怀了。 她是个感性的女人,很自然的就代入了陈雪茹和苏木爱情之外的那种羁绊复杂的感情之中。 苏木讲他跟陈雪茹感情的递进是从雪茹姐探望蜀中服役的自己开始,再到后来自己回去探亲,跟青梅竹马私定终身…… 高燕就又剐了搀扶的男人一眼。 “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真不是个东西。” “唉,以后有机会,我再跟你讲我跟她们的故事,还是说回到探亲假之后,我被借调去了东北……” 涉及到保密制度,苏木只能浅显的讲自己刻苦训练,进了一个特殊部门,开始在全世界范围内执行任务。 伤残后退伍转业,回来后发现了物是人非。 而那个时候,身边都是白眼和不屑,唯独陈雪茹,一如既往的关心自己,爱着自己,在低谷期跟自己不离不弃。 这时,高燕抓着苏木的手臂就更加用力了一点。 她自己也是当初排斥苏木的那些人里的一个。 是有默默伤害过他的。 心脏莫名一阵抽痛。 苏木下意识拍了拍高燕的手背,最后更是搭在她手背上摩挲了几下,就没再离开。 要知道他的第四召唤兽可是螣蛇。 蛇哎。 本就性那啥的。 不然,苏木今晚怎么这么反常呢? 空间里,虽然螣大姑娘出不去,可却能有办法透过苏木的眼睛窥探这个新世界。 她坐在树梢上,下半身缠在枝干上,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把瓜子,嗑的咔咔作响。 无聊了好几千年,终于能放下一身的包袱,轻松看戏了呢。 树底下老豹子蜷缩在角落,瑟瑟发抖。 它想逃,又怕惹上面那位生气,可躲在这里,又还是被气场压制,连呼吸都小心翼翼…… 才几天,老豹子就开始怀念那些肆无忌惮当大爷的日子了啊。 趴在树根上抖的跟筛糠似的老豹子,此时无比羡慕虎鲨大胸弟。 外面的苏木继续声情并茂的演讲着。 讲到了他跟雪茹姐提亲,雪茹姐却拒绝了。 “她经历了两次失败的婚姻,估计是害怕跟伱的感情会因为婚姻而变质吧……” 高燕低声说道,不知怎的,她莫名的感觉到轻松。 苏木沉默了一会儿。 他在考虑要不要和盘托出于莉和于海棠姐俩一起出纰漏的事情。 还是说,只谈于海棠。 最终,苏木还是决定说出来。 难得的机会。 既然开诚布公,那就让暴风雨刮的更猛烈一些吧。 是死是活,就看这一趴。 苏木描述一件事情,肯定是有技巧的。 譬如他被雪茹姐拒绝后,心情非常不好,想要大醉一场,所以高翔三位暖心老大哥就出场了。 四个人喝了一整天,酩酊大醉。 醒来时,身边躺着三位衣衫不整的女人。 高燕吓了一跳。 “怎么会这样!” 苏木苦笑一声,隐晦的诱导着说:“这是个意外,或许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目的吧……” 在他的口中: 秦淮茹的目的是养婆婆和孩子,想要一鼓作气攀高枝结束没到月底就缺粮少食的困境。 于莉想要摆脱烂醉鬼和大女票客丈夫,知道苏木跟市局的人关系好,要借势脱身。 而于海棠,是个喜欢喝红酒,爱交际,渴望享受生活的姑娘。 “……所以,最终我妥协了。” “原来是这样,那,之后呢?” “于莉的丈夫阎解成被逮了,我走的前一天,他们俩办理了离婚手续,我跟于海棠没能结婚,她跟着一个从上海来的富商走了,说是要出国……” “竟然是这样?你不是结婚了吗?” 高燕眸子里透着亮,思绪莫名的问道。 “跟我领证的叫郑娟,她是……” 苏木讲了自己跟郑娟因出差偶遇的经过,因为出差时身边有曹薇薇,所以高燕很轻易就把握了时间段。 之后陈雪茹帮苏木去找妹妹苏小贝,再到巧遇郑娟一大家子,又说了无论是善良的郑娟,失明的郑光明还是被遗弃的苏小贝,都是郑老太太大街上捡回来的孤儿。 高燕感同身受似的,心里是一点气都没有了。 只是觉得世道不公,总有人在尝着凄惨的人生。 陈雪茹把他们带回了京城,跟郑娟开诚布公谈了她们之间的关系,恰好于海棠远走异国他乡,撇下了苏木,而那时自己被叔叔伯伯们‘赶离’了大院…… 就顺水推舟,领了证。 “这都是命。” 最后,高燕悠悠的感慨了一声。 等她清醒过来,意识回到现实,突然就臊红了脸蛋儿。 她跟苏木牵着手,又被他搂在了怀里,自己的脑袋靠在苏木的胸前,站在窗前,望着落入树梢里面若隐若现的月亮…… 她想挣脱,却又有点舍不得,最终,选择了装傻充愣。 扮做还没回过神来就好了。 在面对男色诱惑的时候,高燕也是懂得当鸵鸟的。 只要我不醒来,就能一直这么拥抱着。 一直到永远才好。 但肚子不争气,里面藏了一只咕咕鸟。 这会儿就突然叫唤起来。 假意不清醒的二人只能无奈的回过神来。 相视一笑。 “食堂还要过一会儿才有饭。” 高燕小声说道。 因为她听到了两只咕咕鸟的叫声,所以,不只是自己饿,苏木也一样。 “辛苦你了。” 苏木抬手,把高燕头上的发梢帮她挽到耳后。 姑娘的耳朵很漂亮,精致可爱,还冰冰凉。 就是耳垂是温热的,但没一会儿,也就熟透了,手指肚划过去,能碰触到一丝炙热的气息。 “我,我宿舍还有点吃的,你要去吗?” 病号被大夫领回了家。 在凌晨四点多的时候,下锅煮了两碗杂粮面片粥。 人类是很奇妙的生物。 吃饱了竟然会困。 所以在七点多,米道长闻着味儿来敲门时,醒了的高燕发现自己枕着的,是苏木的胸膛。 他这人哪里像是病号啊,身强体壮的。 虽然臊的热脸滚烫,却还是故作镇定去开了门。 “小高,你知道……咳咳,那个,醒了啊,现在感觉怎么样?” 苏木眨眨眼。 如果我说一句神清气爽会不会显得太浮躁? 一刻钟后。 苏木又回到了医院病房。 高燕去了办公室,屋里只剩下苏木和米道长。 “可真是太悬了,要不是我早半天回来恰好遇到,你很可能就被银线白蛇给咬了。” 米道长感慨道。 他并不知道苏木身上的符纸其实是昏迷后被丢出空间时,螣蛇帮他贴上的。 螣姑娘自己出不去了,下意识的就照顾了一下宿主。 “侥幸了。我也没想到会那么危险。” 高燕给苏木说过,米道长一行人回来的时候本是不经过苏木那个山坳的,可那条水桶粗的大蛇动静太大,他们就被吸引过去了,恰好就救下了差点被蛇阵攥起来的苏木。 而之所以大蛇没有立刻行动,米道长归结到那张即将失效的符纸之上。 其实,大蛇是保护苏木的。 符纸是很好的借口。 螣姑娘可是蛇蝎美人儿,这种下意识的动作,都不能算玩心机。 都是融入灵魂里的反应。 “后来我去看了那个裂缝,起码有六米多高,你是怎么爬上来的?” 米道长问出了自己憋了12天的疑惑。 第257章 好的,文西 第257章 好的,文西 “我突破了。” 苏木对米道长的解释就是如此。 不仅解释了,他还演练了一番,但米道长毕竟是见多识广之辈,主要是传承记载中有很多类似的情况。 但早已隔着好多代,还以为只是传说,没想到在当今世界条件下,真的有人能够突破到这种境界。 “是在蛇窟突破的?” 米道长眼底有浓郁的探究欲和一抹若有若无的贪婪。 苏木摇头。 “我是因伤退役,伤势康复后瓶颈就松动了,在四月份突破的。” 米道长很遗憾,还想继续询问苏木的修炼体系和突破时的感悟和体会。 因为所有人都是提出各种可以尝试的意见,苏木则是唯一一个可以一锤定音的那位。 好在虽然按耐着不去探查空间新版块和尝试新功能,可生活依旧挺滋润。 起码会讲一讲突破感悟之类的。 米道长在外对患难者的救援很及时,已经顺利恢复了正常的医疗救治工作。 真觉得自己唐突吗? 起码苏木没办法堂而皇之的让米道长人间消失。 “哦,对对,应该的,应该的,是老道我唐突了……” 仅此而已。 不知是不是蛇蝎大神兽成了苏木第四召唤兽的缘故,苏木就觉得自己窥得人性的能力有所加强,更加敏锐了。 苏木无意之举,很有可能也是救了不少老baby…… 还是赶紧完工,且等胖和尚伤愈后,他们俩继续搭档为好。 脑子也好使了些呢。 这老道士不是易于之辈,跟自己也并不是一条心。 苏木的主要工作就是帮着用八卦寻方位的米道长,和科学测绘人员一起,选出一条虽然曲折却更安全的跟外界连通的道路。 这不是他能力可以解决的问题了。 突破的挺莫名其妙,稀里糊涂的。 要说感悟,不如说感触更贴切。 他也不清楚‘升级’之后的空间会有哪些更‘猖獗’的功能,万一再弄点幺蛾子,苏木担心被米道长惦记上。 再说了,苏木怕的是米道士吗? 他怕米道长身后的那些家伙会冒出来不断烦他。 现在苏木也醒来,蛇窟的探究可以终止了。 就是跟于莉和于海棠友好的深刻的沟通了一晚上…… 这已经很逾越了。 米道长活这么久,跟他处事始终坚守底线有很大关系,不会被欲望左右,懂得见势不妙,走为上策的良方。 但男女之事,怎么好付之于口,传到外人耳中呢? 苏木又不是变态。 这是米道长羡慕又不得不让权的能力。 呃……貌似苏木也不善于跟人描述自己突破的感悟。 换做以往,山羊胡米老道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足以蔽掉绝大部分的戒心。 因为他能感知到‘龙脉’。 还是故意为之的? 苏木心中自有一杆秤。 “米道长,实在抱歉,有些事情涉及到了个人隐私,我需要请示长辈得到授权才能告诉你。” 要不然或许他真的会跑回茅山,翻箱倒柜找找双修秘籍之类的钻研。 洞口和裂缝需要填埋。 八零厂建厂都可以,工程队自然是不缺的。 可山羊胡老头愣是装傻充愣,想要糊弄苏木这个毛头小子。 以致于苏木连大变样的空间都没能细细研究琢磨。 就先忍着吧。 米道长虽然特别想听,却也并不知道苏木的突破,竟然如此荒唐。 不过面子上还是要过得去,以后相处嘛,那就留个心眼吧。 官方备注的公务员,可不是民间艺人那般好糊弄。 看似他只是辅佐,可真正累的,还就是苏木。 倒不是米道长不想继续深入研究,而是偶遇苏木时,见识了更大更粗壮的银线白蛇后,他胆怯了。 这一次八零厂来了17位各個岗位的知青,有9位都是女同志。 其中最为亮眼的,就属医护室的新任女大夫高燕高医生了。 只是没想到京城派来的神秘工程师竟然是她的对象。 天底下竟然还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这让好些工友们都倍感遗憾。 但人家除了工作之余,几乎就是朝夕相处,一起饭后散步轧马路,一起牵手看星星。 都没来得及心动,就被一盆水浇灭了。 高大夫这朵花,来之前就种进了花盆,属于名花有主。 苏木也很享受跟高燕在一起的快乐时光。 但时光之所以快乐,是因为它并不永恒,短暂的缺失才是最美。 缝隙已经填堵完成,山洞最后的十来米都是用水泥浇灌的。 预计全部完成也就在这几日之间。 而测绘画图…… 绕过龙脉的方向和方位精准定下后,之后的工序也就用不到米道长和苏木了。 自有专业人士操刀。 “苏主任,这边我们能做的事情已经差不多了,我跟司机班说后天一早咱们就返程。” 晚饭之前,米道长特意跟苏木说了一声。 旁边高燕脸上的笑容,变得有些僵硬。 这老头,在自己这里得不到好处,就总是爱煞风景,心绝对是黑的。 苏木腹诽不已。 饭后,两人绕着露天跑道绕圈。 这是两人每天的保留项目,从来都不避人。 “今晚你来我屋吧。” 高燕目视前方,没有看向旁边的苏木。 苏木走了两步,扭头看向高燕。 却见她脖子在夜光映射下,都有些泛着红。 “好。” 两日后。 苏木从床上爬起来,悄悄在旁边睡梦中的女子额头轻轻一吻,走出了屋。 他要返程了,两人缠绵了大半夜,高燕一定累了,沉睡了过去。 苏木答应她会经常过来看她。 但两人都清楚,事实并没有承诺的那么轻松。 相隔千里,交通也没有那么发达,一来一回大半个月,哪怕以后通了车,也是需要好久的。 但高燕依旧很炽烈,态度炽烈,行动也很狂野。 想要榨干苏木,最终却使得自己溃不成军。 苏木以为高燕沉睡着,可当屋门关上的那一刻,床上熟睡中的女人眼泪就夺目而出。 顷刻间便泪流满面,打湿了绣着鸳鸯的枕巾。 能够曾经拥有,总好过无法长相厮守。 这一别,或许就是一辈子。 高燕和苏木的认知不同,她并不知道自己还有回去京城的那一天。 而苏木是知道,在不久的将来,即便自己来往不方便,也能给高燕寻得返回京城的机会的。 就算她不打算再回去,交通工具日新月异,来往也会越来越便捷。 所以,他信心满满。 在这方面,他跟陕北榆林即将上演的另一位高姓姑娘和轻浮自私管不住自己裤腿的青年,是有着根本性区别的。 …… 郭德超郭总是在海上被逮捕的。 等待他的,将会是抄家灭族。 种花家可以容忍窝里横,内卷,甚至欺骗,但绝对不包括背叛。 随行的财产和他名下的不动产都是需要充公的。 在两页的名单人名中,有四位很显眼的名字被红色记号圈了个圆圈。 这是在调查盘查之后,被认定为受害者,在处理完要案后,跟着特派员一起顺便遣送回原籍的。 四个名字中,有一个是达文西亲手加上去的。 一来他对这个名字有印象,差点跟他的共患难过的好朋友结为夫妻。 二来呢,这也是顶头上司安大主任亲口安排的任务。 虽然达文西精神有点疯癫,可第一次被公派出来办事,还是很认真负责的。 便是他负责培养的007号特勤员,虽然个头差了点,身体素质差了些,但飞刀绝技还是挺靠谱的。 跳海要逃的郭总就是被他飞刀插腿给留下来的。 “阿漆,不要伤心啦,等回去京城,我托关系给你打造一把绝世好刀赔给你啦。” 为了留住跳海的郭总,阿漆身上七七四十九把飞刀都丢进了海里,最终只有扎在郭总屁股上的一把被找了回来。 所以他很em,感觉损失了全部身家似的。 “真的吗?文西?” “说多少遍了啊,请叫我全名,或者阿达也行。” “好的,文西。谢谢你啊,文西。” 阿漆感动的立马眼眶含泪。 “如果可以,我希望还给我的刀可以打的大一点点,再重一点点,就更好了……” 阿漆同志视飞刀如命,自然希望打造的新刀可以用料足一点,质量好一点。 他觉得如果不是之前的飞刀太轻不顺手,他肯定能百发百中,绝不会四十九中一。 “没问题,我跟苏木是患难与共的好朋友,他一定会帮我的。” 旁边关押着的两个女人虽然神情落寞,但耳朵又不聋,跟外面走廊也就一木板之隔而已。 其中有个大高个漂亮的姑娘毫无神采的眸子里突然就爆发出了精光。 生活并不是一潭死水,她还有苏木。 虽然背叛过,也说过劳燕分飞,可毕竟两人还是有过亲密关系,是有夫妻之实的。 于海棠越想越激动。 苏木的关系很厉害,人脉网很强啊,连远在几千里外的这里也能遇到他的生死之交。 只要自己回去道个歉,再好好陪他喝几顿酒,让姐姐帮着造个意外,自己不就还能是苏太太? 精气神立马就回来了。 于海棠之所以敢这么笃定,也源自她歪打正着。 这一路上幸好自己坚持住了,没让郭德超那个老骗子得逞。 自己也算是为苏木守身如玉了吧。 这就是她的底气。 霜打的茄子似的于海棠慢慢恢复了精气神,然后她就很想回到京城,抱着姐姐于莉大哭一场。 因为如果没有姐姐最后的那番言辞,于海棠肯定在走之前就大张旗鼓去轧钢厂把工作给辞了。 而不是请了个大长假。 只要自己回去,再求着苏木帮自己解决一下后顾之忧,别闹得满城风雨,到时候自己很大可能连工作都不需要丢。 真的就是有惊无险的一次小风波。 虽然跟郭德超领过证,但她觉得只要自己和苏木开诚布公谈一夜,再加上姐姐和两瓶白酒助兴,一定能够解释清楚的。 自己里里外外都还是他的样子啊。 “这,这位同志,你认识苏木吗?” “于海棠,我知道你,好好配合工作,有问题等明天上了火车再说。” 达文西还是有点谱的,没有当着一群人的面跟于海棠攀关系。 倒是七号特勤阿漆隔着门窗打量了一下站在门口的于海棠。 等两人走到走廊尽头,回到屋里,达文西见阿漆闷闷不乐,低头不语,随口问了一声:“阿漆,你怎么了?其实这个于海棠是……” “文西,伱能不能发明一种可以让我再长高的药?” “请叫我全名达文西啊,叫阿达也可以的。” “好的,文西,你不是懂研究会发明吗?我觉得如果我再长高一点点,可能执行任务会更有优势……” “我可以试试,阿漆,其实像我们这样的身高也是有优势的。” “哦?真的吗?” “是啊,如果粮票掉地上,我们捡是不是就比别人要快一些呢?” “啊,好有道理啊,文西。” “请叫我全名达文西啊,阿漆。” “好的,文西。那么,你能不能发明一种长高的药呢……” 船舱值守的第一道关卡就是他们,在出船舱的第一个房间里。 上面床铺上有京城派来执勤的其余同事,01号特勤员听着船舱里的对话,望着天花板重重叹息了一声。 心累,想哭,感觉带不动。 这俩真的是山君的好朋友吗? 感觉山君变了呢。 又一日。 郭总潜逃事件的受害者于海棠四人被押解上了火车。 而郭德超和其直系家属二十余口子…… 有种魔术叫做人间蒸发术,施术很简单,只需要几颗花生米,效果出奇的有效,既节约粮食又省时省力。 不过在变魔术之前,一些档案和供词还是需要画个押的。 当然了,到底是吃花生米前自动按手印,还是吃了花生米就着染料再按,那就说不准。 顺序其实无所谓,就是个形势,结果不变就OK。 于海棠和另一个女同志住在一个车厢内,这一路要四天多的时间才能回到京城。 一路上,于海棠都没有再遭过罪,吃喝不愁,而且伙食意外挺好。 每天她都能得到一枚小大人一样的半秃子给送来的鸡蛋,偶尔还会塞一只鸡腿给她打牙祭。 于海棠已经很满足了。 也就是达文西不知道他自己省吃俭用特意照顾的这个女人心里竟然这么编排自己,不然别说鸡蛋和鸡腿,脸色都不带好的。 在同一时间。 苏木和米道长也才刚刚走出秦岭,踏上了从汉中市去西安的吉普车。 他们俩需要去西安跟另一组搭档汇合,处理一点琐事后再一起返回京城。 第258章 西安诡事录 第258章 西安诡事录 西安是十三朝古都,数千年来,地底下埋藏了无数的达官显贵。 苏木和米道长从汉中市接到电报安排,赶赴西安来跟另一组一起处理一件棘手的任务后再一同返回。 电报上没有标注对方的名字,见到人才发现竟然就是王馆长和三德子。 “这泡馍味道咋样,中不中呀?” “中。” 三德子跟苏木聊的很起劲儿,感觉跟他的关系比跟米道长还要亲切。 可明明米道长才是跟他同事更久的那一位同僚。 这让苏木不由得心生一股异样。 自从第四只召唤兽螣蛇大姑娘加持后,苏木感觉自己勾心斗角的小心思都按耐不住的多了起来。 自己要是再变回大胃,岂不又是负担? 来到新开好的房间,王馆长和三德子也跟着过来。 感觉大胃王的曾经又有点复苏的迹象。 经历过公私合营后,现在的春发生已经不是两三家门头的小店铺了。 他甚至频繁能听到空间里咔咔咔嗑瓜子的声音。 那些批注果然不是忽悠,因雾而跃是真的呀。 吃好喝好,也安顿住下,接下来就是谈正事了。 呃,扯远了。 葫芦头泡馍誉满西北,号称人间美味,其历史悠久,可以追溯到唐代,是当时京城著名的美食,因为大肠外形状似葫芦头,才被叫做葫芦头泡馍。 但味道并没有随着店铺扩充而改变,一如既往。 对于苏木而言,就是俩字:好吃。 本着绝不铺张浪费的原则,苏木和米道长没办法各自住单间,但是能够和王馆长他们一样,住个顶楼的套间。 跟它的修炼体系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最初住在西大街附近酒店,因为那里距离案件发生的西郊最近。 上一世关于西安的记忆在苏木脑海中闪烁,一帧一帧的划过。 饭后,四人过南稍门来到下榻的西安宾馆。 其实王馆长和三德子来西安已经有8天了。 听到西郊,苏木就不由心中一动。 有没有可能是自己空间的能量充电站呢? 苏木内心有点小骚动。 咦?不对啊。 就是进门有个小客厅,左右各有一间房间的那种套房。 就像是有幕后黑手在操纵着人们走向歧路似的。 虽然现在不像是那三年时粮食物资窘迫,可现在大环境不利,等他回京,还有好多人糊口的粮食和物资都需要他去帮衬呢。 当然这都是老客们津津乐道的。 自己现在在哪里? 这可是西安,蹲地上挖個坑就有可能挖到古董的宝地。 蝰蛇大姑娘对自己未出世就寻得一方干净又正确的空间而感到庆幸不已。 三德子瞧得直咂舌,大喊以后要是跟苏木吃饭,谁请客这个问题一定要好好考虑。 简直离了个大谱。 而春发生这家店的前身是何记泡馍,南院门一带的小摊贩靠着其味醇汤浓、馍筋肉嫩、童叟无欺的口碑一步步发展而来。 这不是什么好事情。 苏木自己也有点诧异。 西郊古时候就是乱坟岗,自古杀人几乎都在西郊。 想吃葫芦头泡馍还得是西安春发生。 这美人蛇对数千年后的这方世界,应该也挺好奇的吧。 这里规格很高,也是接待外宾的门脸之一。 这个方向性的决策,肯定不是人力可为。 自己掰馍,然后排队去浇汤汁,苏木一不小心没收住,吃了两份,3+2足足五个大馍。 感觉此事,嗯,大有可为。 他跟西安有着近六年的不解之缘,与五位漂亮的女娃有过轰轰烈烈的深入交流…… 用美人蛇的喃喃自语:偏离了啊。 这年头不兴什么总统套,但接待外宾嘛,规格还是暗戳戳有些区别的。 这时候西安的人口还不多,跟苏木记忆里的人潮汹涌完全不同,到了晚上几乎很少有人活动。 这么说吧,夜间的西郊,比秦岭深处的八零厂也不遑多让,时不时就能听到狼嚎,你能信? 案件的起源是始于一个副食厂新投入使用的家属楼。 是个三层的红砖筒子楼。 一个月前突然就在人们之间传出了些诡异的传言。 说是某个夜里,很多人都听到了一种奇怪的声音,像是叫声,又像是呼唤,家属们白天凑在一起都会下意识聊聊,惹得大人孩子都越来越怕。 有的说是鬼在叫,也有的说是人作怪。 厂里领导为此还召开了大会,并发了杜绝谣言的通知。 毕竟是红星闪闪,打破一切牛鬼蛇神的无畏时代,甭管心里怎么想,身为一厂的领头羊团队,就要表现出无神论的决绝。 表面上有大喇叭宣讲,背地里大家都说太可怕了,也有传言说都不要看,听到也不要看,鬼叫这东西,谁看了谁就要死…… 可人的本性就是这样,越是有人这么说,越有人忍不住好奇,就跟小孩子瞅着电门,在大人的训斥下总忍不住要伸指头一样。 二楼住着的一个女同志,起夜时就忍不住顺着声音往窗外瞧了一眼。 第二天也没什么事儿,看到的情况也就随之传了出来,说是一个不足一米的小人,双手放在耳旁,一跳一跳的从楼前空地往远处跳。 在远处阴暗地儿,貌似有几个穿着盔甲的古代人站着,一动不动的。 第二天晚上,就又有好几户人家都顺着声音去瞧了,也是大致的情况。 可能是觉得第一个看到的也没啥事,也就都忍不住好奇了吧。 但是呢,接连四天都有一米多高的孩子一蹦一跳的往阴影里跳,大家也就都不怕,更是有些觉得没趣儿了。 但到了第五天,一楼一户人家的孩子偷吃烤土豆子给噎死了。 第六天,最初瞧见的那个女同志突然不知得了什么病,死在了去医院的路上。 第七天,两个一起下班回家的男同志,刚到楼下就被楼上掉下来的一个青石砖砸破了脑袋。 可整栋楼都是红砖,青石砖从哪里来的也都说不清。 然后,第八天,第九天…… 接连丢了十几条人命,厂领导再也按耐不住,只能层层上报。 再然后王馆长和三德子就接到通知赶了过来。 “真不是人为的?” 很显然,王馆长和三德子这对搭档不仅没有调查完就离开,还搬了新地方,绝对是有所发现,而且跟02分馆的任务内容吻合的情况。 “俺夜里瞅见了,两个穿着盔甲的士兵和七个没穿铠甲的黑雾人影……” 三德子威武。 这家伙不仅蹲点,还玩跟踪,是真的不怕被拘魂啊。 拘魂,这是米道长中途插话时的解释。 道士嘛,对这方面事情肯定比在座的其他三人更有研究。 “你们先休息,明早再一起去看。” 王馆长说道。 “这一路也没怎么颠簸,苏主任,不如咱也别等明天了,就这会儿去瞧瞧?” 晚霞已经即将散尽,虽然还没入夜,可西半空的半透明月牙都已经挂在天上了。 “我都可以。” 苏木是有点不情愿的。 难得可以独自睡一个房间,能够短暂的跟米道长分开。 他还想趁机研究一下自己更新迭代后的空间呢。 还有那个美人蛇大姑娘,都没来得及沟通。 相比较有些灵性的老豹子,憨头憨脑的猫熊娘俩,和一根筋的虎鲨族群…… 螣蛇这大神兽明显是神志清醒,属于完全可以交流的召唤兽。 他很好奇会是个怎样的见面效果。 苏木倒是不害怕。 只要是成了召唤兽,就不怕她翻出浪花来。 相比较山海经里传说的神兽,苏木更相信能带给自己奇异能力和穿越重生机会的空间系统。 感觉不是一个层次维度的能力似的。 四人本就是02分馆处理非人事件的外勤人员,属于艺高人胆大的典范。 对于白天和黑夜,没有那么多忌讳。 既然米道长提议,苏木苏主任没反驳,王馆长也就从善如流。 至于三德子,他更随意了。 “因为那七个黑影速度太快,没跟上,倒是盔甲战士的跟脚被俺追到了……” 一路上三德子滔滔不绝的描述着,米道长和苏木都听得很入迷。 三德子还是有点说书讲故事的本领的,绘声绘色,很是生动。 来到地方。 就在南门的一侧。 一块堆放着碎砖和工程杂物的空地上,挖了个小坑洞。 里面有个竖着埋葬的棺木。 斑驳的漆面都掉落了很多,但一眼看去还是能分辨出这具棺材是黑色的。 米道长皱起了眉。 苏木瞧见棺木并没有全挖出来,疑惑的看向三德子。 “也是今天才找到的,为了防止意外,没让工人夜间施工,明天上午就能全挖出来。” 王馆长开口解释了一声。 “棺椁竖葬有两种情况,一种是蜻蜓点水墓,可这里是永宁门,隋朝时就已经是当时皇城的安上门,不可能是当作吉穴使用,而且这里也符合蜻蜓点水穴的构造,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了……” 苏木兴致勃勃的盯着米道长,看他能继续说些什么。 却突然听到耳边传来一声细腻的嗤笑。 女声。 苏木突然后背脊梁一阵发麻。 乖乖,这是那美人蛇的声音…… “道友,我还是更喜欢你叫我螣大姑娘这个名字。” “苏主任,你怎么了?” 米道长倒是一直留意着苏木,看到他打激灵,立刻追问。 好像自从看到银线白蛇绕着他摆蛇阵却围而不吃后,米道长就一直想着挖掘苏主任的秘密。 点点滴滴都在默默观察,兴致盎然。 “我没事儿。米道长,你的意思是说竖葬棺是为了点穴引脉?肯定不会是这个。” 苏木赶紧岔开话题,用他耳朵里或者意念听到的螣蛇……呃,螣大姑娘的解释来搪塞,转移米道长的注意力。 “哦?苏主任对风水堪舆之术也有研究?” 苏木眨了眨眼。 意识中除了螣大姑娘不屑的‘切’外,没有任何‘注解’的声音。 可他不能让米道长的话落地上。 “曾经看过一本《十六字阴阳风水秘术》……” 苏木随口胡扯。 上辈子,他并没有看过《情满四合院》,也没看过《人世间》,不知道自己这方世界的一些规则和人物。 但他可是《鬼吹灯》的原始老粉,是催过更的那种。 后来的影视剧,无论拉胯还是精品,他都没放过一部,这方面的书,如果不考虑实际情况只是胡咧咧的话,他能说的有模有样,能装的比米道士还专业。 不曾想,米道长突然就眼冒精光,一副撞大运的急切,着急的问道:“那本书在你这里?你,你看的是整册还是半册……” 米道长有问题。 苏木第一反应是:他怎么知道有前半册和后半册? 王馆长和三德子隐晦的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底的一丝凝重。 估计两人对这本书,也不是闻所未闻。 苏木摇了摇头,略带遗憾的道:“我看到的内容,是我师傅口述给我的,师傅走的时候,他把所有东西也都带走了,包括那些书籍……” “伱师父去哪儿了……” “咳咳,米道长,不如先听听苏主任说这墓穴的事,其他的,咱们忙完了正事再谈吧。” 王馆长实时的出声打断了米道长的步步紧逼。 这会儿,米道长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焦急了,但他也不以为意,拱手闭嘴。 “竖葬棺虽然是有壮大龙脉的作用,可首先你得是个龙穴才有用。” 苏木沉默了三秒钟,再次开口:“这里,没有龙脉的迹象。” 米道长再次微微皱眉。 这回,轮到三德子打岔了。 “苏木,你怎么知道这里没有龙脉的迹象?这里可是古代的皇城大门呀。” “苏主任内功大成,应该已经初窥先天之境了,我们这次秦岭深山的任务,苏主任看得到困龙钉镇压龙脉的轨迹……” 没等苏木说话,米道长就帮他解释了。 王馆长哑然,看向苏木的眼神透露着一丝震惊。 是真的发自内心的震惊,或许想要掩饰,但没掩饰住。 三德子更是整个人都哆嗦了一下。 “你咋这厉害了捏,跟俺说一说,啥感觉的呀?” 被王馆长瞪了一眼,三德子立马消停了。 苏木暗叹一声,故作不知的继续说着这个坑洞棺木的事情。 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也实在无从解释,更是不乐意当着米道长的面解释。 第259章 外婆的小院PLUS 第259章 外婆的小院PLUS “其实第二种方法,还有一种完全相反的功效。如果棺材里面的尸身是头向下倒立,就会毁掉此处的百世气运,起到扭转乾坤的作用……” 苏木指了指棺木:“这士兵穿的长身甲,很像是明代的样式,只是头下……” 说着说着,苏木突然就停了下来。 四周莫名陷入了一股压抑的寂静。 王馆长,三德子还有米道长都是一脸惊恐的望着苏木。 三德子嘴唇哆哆嗦嗦的,指着苏木的眼睛,道:“你,你是不是看到那个盔甲人了?” 苏木眨了眨眼,把调动到眼部穴道的内劲儿撤走。 在王馆长几人看来,苏木眼底的炽热光芒缓缓散去。 米道长下意识的紧了紧自己的衣领子。 苏木心底无语。 倒是苏木悠悠叹息一声:“可怜一群明代忠骨,死了也不能消停,被有心人利用挪来此处受罪……” 毕竟建国第一代人,好多人的素质都有待提升,都是矮子里挑出来的高个儿,摆谱大于能力的大有人在。 很有一大批人都是想一出是一出,也不缺乏屁股决定脑袋的领导班子。 “哦?苏主任的意思是?” 仔细瞧了几眼,米道长摸着山羊胡笃定的道:“这是用细丝将骨骼固定在棺底,就为了防止身体筋脉腐烂后骨头坍塌。” 王馆长和三德子眉头紧皱。 可剩余的那七道黑影…… 南门是西安贯通南北的必经之地,每日南郊到钟楼方向都要进出城门,只要有个花园,有个歇脚的地方,多的是有人驻足,再加上环境好一点,附近的居民也乐意来这里溜达散步,自然就妥了。 果然在对称的位置上,又挖出来了一个同样黑漆斑驳的棺木。 清朝入关各种措施迫害之下,全国各地都有不少小范围的团体明里暗里想要匡扶社稷。 棺木样式明显有着清制的痕迹,这让苏木联想到了一群‘反清复明’的义士。 苏木叹息一声。 “最好是有人不断走动却又不能在夜里驻足为佳。” 四个人凑一起办案子,效率真是飕飕的快。 王馆长和三德子对视咂舌,心中对米道长说的苏主任能看到龙脉轨迹一说,再无怀疑。 这個年代的考古并没有那么讲究,不然也不会出现帝陵那件事了。 符纸按照不同的方位埋下,米道长提出最佳的解决方案:“如此这般,20年左右可破除……” 还有这被施展过非人手段的墓坑…… “栽种绿植,弄成花园,附近的居民自然会下来遛弯,规定晚8点之前必须清园。” 现在,盔甲士兵的根源找到,其存在的推理也很经得住推敲,算是真相大白。 米道长突然开口说道。 只是身体已经腐烂,白骨嶙峋。 这又不是独裁者的社会,老百姓也都是自由的。 “嗯,能模糊感知到一些,就跟之前在秦岭山脉发现黑龙是一个情况。” 三德子喃喃自语,却也提出了一个让人无法避讳的疑问。 总不能白天赶人来这里溜达,晚上再驱赶走吧? 总是要用一些手段来解决的。 “如此看来,城门对面相同位置,应该还有一座棺木才是。” 西安这座城门是清军入城的头道关卡,被明知无法扭动大腿的义士们采取各种奇异手段也是有缘由的。 虽然心底已经对苏木苏主任说的明代长身甲已经有了八九成的相信,可没有亲眼看到,总是还有些担心。 王馆长三人也是默默点头。 且不说真的透视不了衣服,就算真有透视能力了,自己会放着满大街的姑娘小媳妇不发功,对你一个糟老头子瞧个什么劲儿。 墓坑后续影响方面,米道长当仁不让,规划了30年起步的八卦镇魂符手段。 棺木被挖出,横放在地面上。 “或许当时他们想的是在清朝灭亡后再把棺木倒过来,让战士永守城门,只是清朝灭亡在他们前面,而这些战士也就一直倒扎在此……” 于是,挖掘工作继续。 王馆长等人还算讲究,知道棺木还要横放,担心年代久远里面的骨头散了架。 “只是看这战士身体腐烂程度,不像是明代中后期的样子……” 棺木打开,里面放着的果然是身穿明代盔甲的士兵。 把我堂堂02分馆的副主任当什么人了。 苏木觉得这压根就不算事儿。 回西安宾馆的路上,米道长跟王馆长三人说:“这两个铠甲士兵很大可能是被拘魂入局,应该是恰逢其会被借用的,那七道黑影才是关键。” 往上走像是断了联系,也算是给众人热情高昂的气势泼了盆冷水。 “你们刚来,先好好休息,我今晚再去家属楼那片儿蹲守,也许能有点意外收获。” 三德子执行任务时,竟然是这样的。 让苏木颇为意外。 “行,我跟你一起去,事不宜迟,咱们就别回去了。” 王馆长停下脚步,果断的说道。 临走之前,米道长从兜里又掏出来两张符纸。 苏木从没见过,却一眼就感觉这属于镇魂系列的小手段。 很诡异。 他万分怀疑这不是自己的能力,而是螣蛇大姑娘的见识。 想要回到空间研究一番的渴望更浓了。 回到酒店房间,苏木装作很疲累的样子,跟米道长道了个晚安,就各自回屋睡去了。 苏木是真睡。 睡到夜半两更天,才让自己的身体瞬间消失在床榻之上。 悄无声息的。 事实也恰到好处。 米道长在房间里果然一直没睡,他一直等了一个多时辰才扛不住的睡下。 如果苏木回屋不一会儿就直接玩消失,保不齐就能被米道长发觉点什么。 谁知道这茅山米老道有什么特殊的手段能够检测人的呼吸呢。 苏木站在别墅的院子里,揉了揉眼睛。 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变小了,可心底却也明白,不是自己变小,而是别墅整体变大。 变大了一个号度似的。 山还是那山,林还是那林,但给苏木的感觉却完全不同了。 玉米地里的棒子还是那些,可感觉每个棒子粒儿都有婴儿拳头那么大…… 自己像是闪入了巨人国似的。 老豹子……嗯,还是那样,只是没有挂在树梢,而是躺在树根上,估计睡梦中还在做噩梦吧,偶尔一抖一抖的。 猫熊娘俩应该挺开心,抱着粗了一大圈的竹子在啃的不亦乐乎,时不时还‘咦,咦,咦’的叫唤两声。 海面…… 咦? 苏木也忍不住咦出声。 海面变大了,上面那是什么…… 海市蜃楼吗? 苏木眨了眨眼,刚要再去看其他地方,结果一个闪身,却突然发现自己来到了海面之上的这座城市。 不是海市蜃楼。 等等? 我没想瞬移过来啊? 我怎么来的? 扭头,左边石亭里坐着一个眉心有蛇形朱砂的妙龄女子,正对着苏木无声的浅笑。 …… 早上七点,苏木打着哈欠从房间出来,打算去楼下吃早餐时遇到了也正巧开门的米道长。 米道长看到顶着黑眼圈的苏木很是诧异。 “苏主任昨晚没有休息好?” “可能突然换了这么舒服的地方,睡得不是很习惯吧。” 真真假假的话,最难猜测,苏木随口胡咧咧。 此时他身心疲惫着呢,哪有心思应付米道长。 一碗热胡辣汤下肚,苏木勉强回了点神儿。 米道长见他面色略有好转,但却又眉头紧皱的冥思苦想,很是摸不着头绪。 昨个儿还好好的,今天怎么突然就心事重重了呢? 其实米道长根本不知道,苏木已经在螣蛇大神兽开诚布公的坦诚交流后,被打开了一道新世界的大门,也得知自己锻炼和提升的方向为何。 但方向知道了,具体的操作和联系方式方法却并没有任何头绪。 毕竟论见识,螣蛇大神兽是无敌的。 但人类的修炼方法,她懒得去琢磨。 或许也存了瞧热闹,看好戏的心思吧。 就这短短的几日里,空间存的瓜子储量已经堪忧了。 昨天螣大姑娘甚至已经明令要求划出一块区域专门种植向日葵了。 感觉螣大姑娘祖籍或许是在东北那旮旯的,来到空间,嗑瓜子血脉觉醒了。 饭后,米道长提议和苏主任一起再去南门那俩墓坑看看。 苏木从善如流。 两人来到南门附近,瞧见一群工人正在动工。 墓坑已经被填平,此时正在挖坑种树。 看来效率还是蛮高的。 显而易见的是工人们肯定三班倒,人休息工程却不间断。 为这个时代伟大的工人兄弟点赞。 心念陡升的瞬间,苏木就感觉到了自身有一点莫名的反馈,像是细胞跳跃了一下。 “善。” 脑海中闪过一道灵光,不知是自身的提示,还是螣大姑娘见识的加持,亦或者就是她的提醒…… 苏木下意识把握住了这道灵光,径直找到了工程队的领队,是一个三旬往上的汉子,毛巾包着头,穿着粗布褡裢坎肩,一副精壮的西北汉子造型。 “杨队,这里干活的工人伙食怎么样?” 姓杨的领队回答的很絮叨,但总结一下就是‘照旧’。 没什么特殊的。 苏木摇摇头:“这里干活跟别处不同,这样……” 苏木说了五六样食材,最后更是提出每天必须一顿羊肉,晚八点后还在干活的工人,每三小时内必须喝一碗羊汤补充体力。 “如果上面不批准,这几天的羊肉的费用,让他们到西安宾馆找我们来要,记住,这不是提议,而是必要的防护措施。” 杨队瞬间就变严肃了。 “苏主任,您是大好人,额替兄弟们谢谢你。” “不用谢,都是各司其职为老百姓做事,切记。昨晚干了一夜活的兄弟们,中午吃肉喝汤的时候站在太阳底下。” 米道长就在旁边听着,不言不语,但却若有所思。 等两人返身往外走时,米道长才徐徐问道:“苏主任昨晚是不是有什么新发现?晚上又出去了一趟?怎么没喊着老道一起呢。” 苏木微微摇头,指了指那些干的热火朝天的工人道:“每个人身上都有点黑丝,我也不清楚是什么东西,是怎么回事,让他们吃点阳气重的食物,有备无患吧。” 米道长果然被苏木忽悠的话题给吸引,忍不住也转头再望向那个地方。 心里默默揣测,是不是自己观察有什么疏忽的地方。 他也担心自己架设的阵法达不到目的,毕竟这属于功德方面的事情,道士们都挺看重的。 米道长的在意程度,更是个中翘楚。 他对于道法和道,是有追求的。 不然入世为何? 中午的时候,王馆长和三德子才一脸疲惫的回来,吃饭的时候草草的跟米道长和苏木说了个位置,就回房休息了。 临走之前,相约明日上午再一同前往。 中午是一天阳气最盛的时候,选择这个时间段,可见王馆长和三德子这对经验丰富的搭档,心底也并不是那么笃定。 吃饭后下楼。 米道长要再去南门转转,他可能心里还对苏木说的工人身上附着黑气而担忧,不放心要仔细再瞧一瞧。 苏木则说要去城里逛一逛最繁华的东南西北四条大街。 刚来到楼下大厅,就遇到了来核实情况的市局的那位大队长。 苏木天生对公安同志热情熟络,这是米道长无法体会的心情。 对方过来没有他意,就是问一问每天一只羊是不是真的,担心工人们假传圣旨。 在苏木一通说明后也就放下心来,并解释中午那顿饭已经分了一只羊,让苏木等人放心。 家属楼出现诡异问题,虽然秘而不宣,并伪造成了不让民众担心的科学常规事情,但经手此事的经侦大队长这群人心底肯定是清楚的。 这些事情无法用常理来解释,有任何奇葩奇怪的要求也都是正常。 何况人家要求的也不是自己大吃大喝,而是给干活的工人们。 虽然物资紧张,但几头羊的代价还是很值得的。 起码和让干活的工人陆陆续续再出问题相比,只是几头羊的损耗,那可太便宜了。 何况,当人家得知仙风道骨的这位老先生还要再去探测一下的时候,就更笃定的认为吃羊肉喝羊汤是必须的。 他甚至为自己先斩后奏垫了一头羊再过来询问事情始末而给自己点赞。 自己可真是太机智了。 嗯,应该让自己这些人也喝点羊汤,总是跑过去,说不准也会沾染了什么,可不能大意喽。 第260章 返程回京 第260章 返程回京 第二日,10点多一点,王馆长、三德子、米道长和苏木一行人来到了目的地。 竟然是曾经大明宫的位置。 七个黑影是被焚蒸而亡的七名干尸所化。 一个直径超过三米半的大泥罐。 里面有七具干尸,罐内没有任何衣服和陪葬品,这意味着他们被装入罐中时身无片缕。 泥罐内外都刻着密密麻麻的文字和符号,用梵语写的佛教经文。 此时王馆长的历史底蕴就展现出来了。 他通过大泥罐的形状,推测出其跟唐玄宗时期的一种瓮的样式极其相似,推断这些人是唐朝时期。 瓮,指的是盛水、酒或者菜的陶器,苏木自家的大缸,在某些地区也都是被称作瓮。 包括苏木上一世的记忆,那也是被叫做瓮。 他是领队人,负责实际动手的,事后还要写总结报告的。 有人告发周兴与人谋反,女皇武则天大怒,责令来俊臣严查严办。 但苏木却觉得这是三德子通过说话来缓解内心紧张的一种方式。 越是到了这种时候,三德子就越是有点不着五六。 唐朝时期,女皇武则天为了镇压反对她的人,任用了一批酷吏,其中来俊臣和周兴更是酷吏中的酷吏,是其中的佼佼者,他们利用诬陷、控告和惨无人道的刑法杀害了不少的官员百姓,但恶人总归是报应不爽…… 唉,见识不是随着苏木自己的衣食住行和体会而增长,家人们,这种烦恼谁懂啊。 但这些都是小瓮,功能就说明了不会有什么大用。 来俊臣果然照做,迫使周兴认罪。 来俊臣思索良久,得出一条妙计,于是约周兴喝酒,以诚心请教的方式问周兴:我平日办案遇到一些犯人死不认罪,老兄可有什么办法? 此时已酒过三巡,周兴很是得意,便显摆的说:“这好办,你找一个大瓮,四周用炭火烤热,再让犯人进瓮里,还有哪个犯人不招供呢?” 时隔千年余,见到此景依旧觉得不寒而栗。 王馆长如数家珍的点评道。 “有没有闻到烤肉的香味儿?” 可眼前这个瓮则很大,直径都超过三米半,足足可以装下十几个人的样子。 三德子是四个人里最活跃的,比年龄最小的苏木还要上蹿下跳。 三德子从瓮口把探进去的脑袋收了回来。 王馆长看向米道长。 刘队长帮着王馆长总结道。 “接下来怎么处理呢?” 经侦的刘队长开口问。 三德子这会儿也从四周溜达完,回来恰好听到了刘队长的话,跟着补充了一句:“我刚看了,这四周都是石板,就有可能是刑房类型的房间。” 旁边米道长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 王馆长点头。 呼吸有点重,把陷入脑补的苏木惊醒。 三德子打趣了一声。 这就让在场的四人都不由自主的想到了一個词儿:请君入瓮。 “也就是说,这里是唐肃宗时期,皇家惩戒官吏的酷刑导致的?” “这七个人都是被活活烤死的。” 其实他们对来因并不在意,更在意事情解决掉以及自己的行动报告。 “看瓮的样式,最有可能是出自唐玄宗或者唐肃宗时期,但唐玄宗可能性不高,按照历史记载,他是比较排斥佛教的。” “具体能推测出什么朝代吗?” 这本就是他们经常做的事情。 “这里面有一圈钩子,估计就是固定犯人的吧。” 米道长却突然摇头:“去寺院请和尚来做个法事吧,再送这七人入土为安,应该就可以了。” 脑海中却自动脑补出了那副画面。 说完,米道长又对王馆长说道:“这瓮可能对研究唐朝时期的酷刑有点用,不如我们复刻一尊缩小版的带回去吧。” 王馆长叹息了一声。 最终的目的,还是要避免这群亡灵再次出来害人。 苏木望着眼前的一幕。 “大明宫也是唐朝皇宫所在地,这瓮距离大明宫正殿不足2里地,唐朝的刑法最擅的就是火刑,再者,这瓮上的经文应该摘录自《地藏经》,而唐朝皇家崇尚佛教……” 一个大瓮被放在灶火上烤,瓮内被捆绑着的七个人不断挣扎再逐渐的安静,最后被活活烤成了一具具干尸…… “这下面还有个洞呢,像是专门放柴火的地方,哦,这是属于木灰吧……” 而且这瓮里的干尸能成为冤魂,而且还是具备一定拘魂能力有支配铠甲士兵的能力,说明或许他们中是有具备简单意识的个体。 或许跟瓮就有某种关联也不一定。 很有考察的意义。 “刘队长,这里要先封锁起来,我们需要联络考古机构来对文物进行保存,另外请和尚过来做法事,也拜托你们了。” 王馆长吩咐道。 苏木偷偷瞧了米道长一眼。 他正全神贯注的望着大泥瓮出神。 虽然看三德子和王馆长的表情和反应,感觉米道长的提议并不突兀。 或许之间有过太多次这样的经历。 但苏木就总感觉米道长对面前这大瓮有所隐瞒。 自古佛道不分家,为什么道士明明也可以做法事,却非要让和尚来呢? “苏主任,我身上有什么不对吗?” 一声略带调侃实则警惕的声音响起。 刘队长已经走了,王馆长和三德子也扭头看过来。 却是米道长发现了苏木在盯着他看。 “咳咳,那个,米道长,我有个事情没搞明白……” “哦?苏主任不妨说说,看我能否解答的出。” 米道长眼眸深邃。 王馆长他们都没看出异样,但苏木就总觉得米道长是皮笑肉不笑。 啊啊啊,螣大姑娘牛掰(破音儿~),苏木都无语了。 “超度亡灵这种事,佛家和道家不是都可以吗?” 米道长一怔。 空气里弥漫着诡异的寂静。 几秒钟后,米道长打了个哈哈。 故意笑着道:“这几人经受了上千年的痛苦,应该用更平缓的方式超度,道家的手段还是有些粗糙强硬了些……” 说的是真的,但内核肯定不止如此。 苏木笃定米道长不是个连灵魂都慈悲的人。 这或许是个理由,但绝对不是米道长选择让和尚超度的唯一理由。 借口。 妥妥的借口。 但话都到这份儿上,也就没了继续硬挖深度的可能了。 毕竟都是同事,又不是审犯人。 但经此一事,苏木对米道长的戒备心,就不由更重了些。 他决定即便跟米道长一墙之隔,也绝不再肆意去空间里找螣大姑娘探讨身体修炼的奥秘了。 四个人开始在这间密室内到处查看,王馆长和米道长还拿出了本子和笔,绕着大瓮比比划划做着记录。 让其余三人都没注意到的是,王馆长在米道长转身背对着他时,眼底也莫名闪过一抹精光。 米道长肯定是有不为人道的小心思的,王馆长被苏木提醒,也瞬间发现了。 或许苏木不提醒,王馆长也会后知后觉的察觉到,但那肯定要很久之后,甚至可能已经回到了京城写报告时复盘才会有所察觉。 那时候就不好追问了。 反而是苏木苏主任,年纪轻轻就心细如发,无意中帮了自己大忙。 一屋子四个人,各有心思。 三德子看似最粗枝大叶,实则心思也很透彻。 他没考虑米道长的小心思,而是放在这整个密室之中。 毕竟刚才所有的唐肃宗也好,火刑刑罚也罢,都是推理,现场并没有遗物或者能参考的实物提供,而理论上,也缺乏正史记载,王馆长是他的搭档,说的那些到底有几分真假,他心里还是有点数的。 糊弄刘队长的居多。 不然他也不会多嘴帮衬了一把。 而实际上,这些所有说出去的,都是推论,上不得台面。 而三德子其实心里有种揣测,他之所以要去瓮里探查观看,就是源于此。 他的想法没有一丝流露,包括被提醒另有玄机的苏木,也不知道看似莽撞的三德子的想法,其实跟千年神兽竟有些不谋而合。 苏木此时看似在认真仔细的瞧着石板,实则脑海中则传来了螣大姑娘的意念传输。 “……更有可能是道士们炼丹的一种雏形,鬼魂对害他身死之物有天然的恐惧,刑罚道具天生就被魂魄惧怕,雕刻佛经是多此一举……” “活人炼丹?” 唐朝时期是佛道共存的,唐朝21个皇帝里,单单是正史记载的,就有九位皇帝曾炼制过仙丹。 皇帝毕生所求,为长生,为增寿。 那些不入正史的,而载入野史的,其实很多也并不是空穴来风。 唉。 苏木叹了一声,后腿两步,一个纵深直接跳出了坑洞。 他的行为很突兀,但也仅仅只有王馆长眼角余光瞥见了。 四米多高,没什么预备动作,直接跟个蚂蚱似的一蹦就出去了…… 突然就有种想押着他去参见奥运会的冲动,是怎么回事呢? 武学竟然如此神奇,这就是传说中的轻功吗? 王馆长感觉自己过去学的那些,说是皮毛都有些夸张了。武学方面,还得讲究传承和正宗。 他和三德子也是有传承的,不过是在其他方面。 在守卫和抵御方面,面对的都不是地球物种…… 因为王馆长和米道长乐忠于复刻那个大泥瓮,而且还要等着京城考古专家和西安当地的考古分院专家组成科考队后接手。 所以苏木又得在西安多待上几天才能动身返回。 接下来的几日,三德子偶尔陪着苏木在街头闲逛,偶尔会跟当地有关部门进行交涉。 而王馆长和米道长醉心在地底密室,整天除了吃饭睡觉几乎就是焊死在大明宫地底。 这一日。 苏木从原上溜达回来,收获颇丰,所以就奖励了自己一顿肉夹馍和擀面皮,再加一份蛋花汤。 西安地底千奇百怪,充斥着各个朝代的文物古董。 苏木经过螣大姑娘点拨,已经学会了空间的二次利用。 或者叫:升级版的短距离隔空取物。 收取物件已经不需要具体方位和知道要收的是什么具体东西了。 也可以称之为盲收。 所以他的门洞空间又多了很多存货,而西安地下好多东西也都莫名的消失了。 几十年后,当西安地铁满城密布时,就会后知后觉的发现,虽然古墓千百座,但文物出土的却寥寥无几。 其实苏木看重的并不是那些文物。 他只想要文物上面蕴藏的经由时光沉淀的自然能量。 可收起来,吸纳能量后,还要费心放回去…… 虽然这不是强人所难,可也多少有点工序繁琐。 索性就收起来得了。 他真不是惦记那点古董文物的钱。 苏木不差钱,也有足够的底气觉得自己很容易搞到钱。 纯粹是为了图个省事儿。 原上的地下也有个精致的风水阵法。 以螣大姑娘的说法,都是蜉蝣撼树,顶多算不是白费的效果。 苏木破坏掉了。 几个阵眼枢纽的玉器都收归囊中。 不得不说,能够产生一定影响的阵法枢纽的法器,带来的能量比普通的陪侍品要多的多。 只不过,见的多了,苏木也对风水阵法有了一定的认知和了解。 朝代更迭是历史必然,风水术法作用太小,妄想以此扭转乾坤,无异于痴人说梦。 更多的,或许还是图个自己心安。 信念的力量多过实际效果啊。 又待了两日。 京城一对专家教授匆匆赶来,一个个都亢奋的紧。 现在大环境不顺心,好多考古和研究都停滞不前了,让这群专家们天天念口号,不事生产,吃饭都吃不舒坦。 终于可以天高皇帝远来到西安,披着钦差的身份过来放松放松,还能顺便一展所长…… 就跟苏木总是去晓市体会商业氛围一个情况。 王馆长代表四人跟考古队接洽,然后移交了大明宫地下遗迹。 米道长这五六天时间,就跟脱了层皮似的。 精神面貌很是不佳,但眼神炯炯,看来是收获颇丰,心气也不由自主高了好多的感觉。 火车卧铺没有两人间,软卧还是四人间。 一路徐徐行驶,沿途风景各异,但四个人各有心思,便是苏木,也没太多看沿途风景的心思。 近乡情怯肯定不至于,但新婚不久就出差,有点想家里的小媳妇了。 郑娟最近过得怎样? 跟邻里相处的是否还可以? 备注:邻里特指秦淮茹和于莉。 雪茹姐现如今是不是回来京城了呢? 曹薇薇……咳咳~ 还是先别想了吧。 第261章 禁忌的魅力 第261章 禁忌的魅力 火车到站是下午。 众人在车站作别,各自散去。 苏木回到四合院不多久,院子里上班的工人们也都开始陆续回家。 郑娟也是这个点从外面回来,还恰好跟秦淮茹走了一路。 这两人有说有笑的,看上去挺和谐,也挺熟络。 “咦,你家屋里好像有人,是不是苏木回来了?” 秦淮茹眼尖,头一个发现了端倪。 郑娟脸上立刻绽放开来,眉眼里藏不住的欢喜,带着小雀跃的心情进了屋。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等郑娟重新生火开灶准备做晚饭,已经是一个半小时后的事情了。 小别胜新婚,何况一走月余。 “大奎搬去跟英子住一起了,天天带着虎子和光明出去溜达。” “嗯,秦姐人挺好的,就是家里上老下小的,就靠她一个女人,挺不容易的。” 饱腹是生活的基础,但不是全部。 “咱院子里见天可热闹了,师娘也很喜欢,就是这两天念叨说肉快吃没了,总是挂念着你……” “雪茹姐前日刚走,要去一趟漠河。” 郑娟很喜欢跟自家男人边吃边拉呱的氛围。 郑娟也捧着一碗面。 虽然这年代大都是介绍式的包办婚姻,先上车后补票的事情稀松平常,甚为常见。 妥妥的幸福。 “吃饱了,拾掇完咱出去溜达溜达吧。” 看着就有种踏实的幸福感。 苏木跟郑娟聊着天,享受着夫妻的日常拉呱小情调,就着闲篇话题吃了两大碗面条。 她端着的碗是丈夫苏木亲手给她拌好的,吃起来又香又甜。 可很多时候,自己心里不仅有郑娟,还有其他人登门做客。 当然心底也总是带着一丝歉意。 虽然天色已晚,可生活的小情调并不只是柴米油盐。 被丈夫牵着手光明正大走在人们的视线之中,郑娟还有些小羞涩。 回家这俩小时里,她身心都被满足了。 说是小别胜新婚。 …… “哦,对了,后院秦京茹最近跟咱家走的挺近的,她在煤炭局工作,咱家里买的蜂窝煤都是走的她的内部指标,能免送货费。” 苏木也很享受。 苏木和郑娟的感情就没培养过。 郑娟洗刷完毕,跟苏木牵手出了院子。 “饿不饿,我这就给你做饭去……” 肥瘦相间的炸肉酱,配上黄瓜丝,芫荽,还有一份西红柿炒鸡蛋,团在碗里,跟过水面搅拌,大口大口扒拉…… 郑娟肯定是百依百顺,她嫁给苏木,还没两人一起出门压过马路呢。 但郑娟一心一意的每时每刻都是自己。 转身就要出门去做饭的郑娟被苏木牵住了手,插上门栓,拉上窗帘,去了卧室二层。 郑娟真的很贤惠。 “刚才听到你好像是跟秦姐一起回来的?” 毕竟自己只有跟她单独在一起的时候,彼此之间心中才完全是对方。 没得感情,也总要有时间和机会去真的培养。 可那也是得真的后补票啊。 可苏木觉得他新婚的新鲜劲儿都没感受完,现在更像是攒到一块囫囵吞枣似的。 “走了这么久,累不累啊?” 郑娟还以为苏木没吃饱,就又要去煮,被苏木拦住了。 苏木提议道。 毕竟他刚结婚就被带走执行任务了,一去就是一個多月。 俗话说,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 在这个年代,没有九十九块九的诱惑,出门散步是没有风险的。 路上,郑娟一直挽着苏木的胳膊,溜达到宽街附近。 远远的,苏木瞧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落魄孤寂的站在街头。 冉秋叶。 郑娟在来京城之前,一直在社会最底层的贫民窟里长大,是夹缝中长大的姑娘。 很是同情,也很是不解。 但她却也只敢跟苏木悄悄的咬子。 “那个。” 苏木指了指街对面的冉秋叶。 “叫冉秋叶,是棒梗的老师来着,我去当兵前,跟她谈过恋爱,当时她妈妈很反对,毕竟我是拉板车出身……” 郑娟早就知道苏木的成长之路了,听到苏木这么说,抱着他的胳膊更紧了些。 苏木理解这是媳妇在用她的方式宽慰自己,就如同她的内心。 “你想帮她,是吗?” 两人就在不远处瞧着那群狼狈的人逐渐散去,冉秋叶的背影也缓缓的消失在视野里,疲惫又让人心疼。 苏木摇头。 “如非必要,没想过再介入对方的生活了,毕竟老天爷已经给了我足够多,我不能得陇望蜀啊。” 突然就有点心虚。 苏木也不知怎的,脑海中一帧一帧闪过好几个女人的图像。 已经得蜀了,还佯装望什么望。 溜达了一圈,又回到四合院。 时候不早,可以回屋休息了。 院里或许是都知道苏木回来了,每天都来找郑娟拉呱的秦京茹这次没来。 倒是上厕所回来的于莉远远看到苏木和郑娟两口子携手遛弯回来,站在垂门口跟他们打了个招呼。 看态度和语气,跟郑娟也很是熟络。 “瞧这架势,你跟院子里的邻里都处熟悉了呢。” “嗯,多亏你一开始就告诉我了她们的性格,不然我也没有办法这么快就适应。” 郑娟是个体贴的女人,哪怕是接受丈夫的夸奖,也不忘功劳簿上多添上苏木的名字。 还放在首位呢。 就像是贯穿了‘夫为天’的宗旨似的。 “那个,有个事我没一开始就告诉伱,你会不会生气啊?” “吆喝,已经开始有瞒着我的小秘密了?” “那倒不是,就是,不知该怎么跟你说,干脆就没说,想着等过两天再找机会告诉你的。” “那为什么这会儿又突然想说了呢?” “看到于莉姐了,觉得没必要再瞒着你。” “跟于莉有关?” 苏木眉头皱起,有些不明所以。 也可能是有所怀疑,但此时应对的方案肯定是无声胜有声,且听媳妇自己说。 “于莉的妹妹于海棠回来了……” 苏木第一反应:不是于莉自爆跟自己的关系。 第二反应:于海棠被人骗财骗色了? 随即想到,这个时代,就李德怀这人,不敢做这种事情出来吧? 应该是有其他的原委。 “怎么回事,你知道吗?” “不知道,于莉姐上周就来找过,问你什么时候回来,想找你帮忙。” “你是担心我还对于海棠有感情?还是不想我头一天回来就聊她会扫兴?” “我就是不想你心情不好,才想着明早找机会再告诉你呢。” “你的意思呢?” “都是邻居,要是真能帮得上,我也希望你帮一下她。” “不吃醋?” “要说一点没有那是骗你,可你对我好,我就很知足,真的,这是实话,我打心眼里感激你。” “我要的可不只是感激。” “那你要什么?” “爱我。” “嫁给你的时候,我就发誓一辈子给你当牛做马伺候你了。” “那来吧。” “啊?” “先当牛,还是先当马?” “哎呀,刚才不是才……唔唔。” 半小时后。 “快,爱我” 呵,女人。 跟男人比输出,那是蜉蝣撼树自不量力了。 一夜无话,只有苏木在不断降服着一只嘤嘤怪。 凌晨,苏木轻轻掰开八爪鱼似的抱着他的媳妇,悄悄下床出门。 他要去晓市。 不是去感受商业氛围,而是去踩点,顺便探探京城这段时期的物价。 剥离开计划经济的制约,市场自主的晓市很轻易就能让苏木从市场现况和前景中,体会到民生的很多方方面面。 这背后的逻辑很有意思,跟现实状况是相辅相成的。 去晓市的路上,苏木就感受到了意外。 雍和宫附近的两个大仓库被征用了。 还有人彻夜把守。 苏木多看了两眼,就引起了几个人的主意,还好苏木并没有路过,而是在他们要起身呵斥之前就转身走了。 躲在胡同里多瞅了两眼,还看到一辆满载的大卡车晃晃悠悠的开进了院子。 苏木从这辆车里,闻到了古玩和大黄鱼的味道。 这他娘都是什么事儿啊。 真正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浑水摸鱼的绝壁不少。 多的是中饱私囊。 一群不干正事的玩意儿。 苏木啐了一口,就像是喉咙里噎了个东西,差点连去晓市的欲望都没了。 不过他还算成熟,并没有跟煞笔似的冲动。 如果苏木真是煞笔,估计就跟某些口嗨网友一样,穿越刚来就跟苏川军一家子鱼死网破被迫吃生米了吧。 泼天的机会摆在眼前,却为了一口气而寻死觅活,不懂得徐徐图之,总归是没经历过现实生活的历练。 生活就像是喝茶,有人压根只喝饮料,尝不得一点苦,而有的人则非常喜欢淡淡苦涩之后回甘的那个软绵悠长的滋味儿。 现在经历更多,他看的更开。 池塘的水只有在越来越少的时候才会更容易浑浊。 而无论池水多浑浊,鱼的总量是不变的,你多吃一点,他多喝一口,依旧是烂在水塘里而已。 这也是为什么这个阶段,对于那些想要跑出国外去的人格外敌视,格外重视,无条件默认重罚的原因。 就烂在某些人的兜里,最终也都是会流到市场。 别的不提,苏木就知道千禧年之后,在稳定之初的第一个阶段,就通过房地产回流了七成半以上的社会闲散资金。 付出的,不过是长租70年住房而已。 当然,这个方法会在三十年之后才推出,推出20来年也就被00后的新新一代给识破了诡计,变成了垂死挣扎。 但总归是很有效的。 所以,趁火打劫,中饱私囊,也顶多是帮别人多保留一会儿而已。 苏木很有信心,只要他想,在80年代改开之后,这些财富可以成倍的往自己兜里涌。 多瞅了两眼,苏木转身又直奔晓市。 晓市依旧人满为患。 川流不息的人群里,昏黄闪烁的路灯下,却沉闷的鸦雀无声。 这种闭塞的,落后的,信息传递简陋导致信息差巨大的商业结构,本身就是苏木的池塘。 里面的鱼都是自动成长的,不用苏木维护和喂养,自动长大,然后等待苏木的宰杀。 溜达了一圈,四点不到,苏木就满载而归。 信息的满载,和对京城如今形势的摸底,让他掌握了自己可以以何种方式和份量去支援那些叔叔伯伯们。 嗯,少不了还有大佬当初给的纸条…… 唉。 想一想就头大。 沉甸甸的。 这也是苏木没有坚持到五点多,四点就转身走人的原因。 他还是没舍得要去那俩仓库里打扫一番的念头。 潜入,然后变个大魔术。 对于苏木而言,都不在话下。 潜入,对于苏木而言小菜一碟。 那地方出来之前,山君的潜伏之术就是被其余人叹为观止的。 而变魔术,那更是山君的独有绝技。 苏木的门洞空间从来都收敛的不管不顾,这一点,苏木没有一点压力。 至于两大仓库的珠宝古玩突兀的消失会闹出什么动静? 又跟他们这群闲赋在家的群体有什么关系呢? 自然是有人烦恼有人瞅,更轮不到苏木这群小辈们操心。 快六点的时候,苏木拎着两大袋子早餐回了院子。 院门还没开,但前院有了起灶做饭的动静,应该是三大爷家。 郑娟昨晚运动量大,睡得也晚,这会儿怎么也是醒不了的。 这点把握,苏木还是有。 所以他进来后,就径直去了倒座房。 月亮门里面的小院比苏木走的时候略显拥挤了点。 因为靠着西墙和西北角,已经架起了l形的两间小房子。 印象里于莉最初说的是西北角改一间伙房,再用个走廊连到前出厦的。 现在却直接弄成了一间小屋。 苏木倒是没有料到。 估计起这间屋子,于莉的私房钱也的差不多了吧。 推了推屋门,从里面插上了。 苏木刚犹豫要不要先回家,就听到屋里传来了动静。 “谁啊?” 于莉带着些许睡意的声音从屋里响起。 “醒这么早?” 苏木轻轻笑了一下。 然后屋里就传来匆匆的脚步,门被拉开,一个温热的身体就扎到了苏木怀里。 于莉贪婪的吮吸着苏木身上的气味。 这一个多月,她简直就是害了相思病似的,昼夜都在想他。 毕竟之前的身份还有着一纸婚姻的限制,虽然心在一起,可名义上她并不是单身,总是有些禁忌负担的。 虽然她并不清楚,对于那层身份,对于她以为的负担,在苏木心里,可能就不是负担。 不同的角度看待同一件事,负担也会变成刺激。 但凡禁忌,就是心跳的刺激。 上古时期大禹治水早就教给后人了,堵不如疏。 越是禁止,越是有人想要尝试。 这就是禁忌的魅力。 远大于苏木此时手里拎着的油条和豆浆。 (本章完) 第262章 顶头上司出现了 第262章 顶头上司出现了 于莉的脸是红扑扑的。 激动会让人血液流动加快,加速会增加热量。 她不仅脸蛋像是染了腮红,脖子乃至大半个身子都是热的。 因为苏木只用了一分钟不到,就用手心测试过了。 但于莉的唇却依旧冰冰凉。 又软又嫩,无论是浅尝还是深入沟通,都相当的润。 女人的热情憋久了会爆发,而这种爆发就像是雪崩,会随着缠绵和摩擦愈演愈烈。 最终的结果就是会导致擦枪走火。 哪怕两人明知时不我待……呃,那个,明知时间有限,却毅然决然的还是为床单的褶皱和湿润做出了应有的贡献。 郑娟听到动静迎出门来。 “那可说准了啊,苏大主任的好酒,那我可得好好尝尝。” 结果是有些偏颇的。 “岚姐,这就上班去啊?” 刘岚眼前就是一亮,挑眉当着大家伙的面就调侃了郑娟一句。 以前总感觉别别扭扭的,说不出哪里不太对付。 “得嘞,到时候我拿两瓶酒。” 要重新积攒点体力,飘在云端的心神也得等落地,保不齐要多久呢。 苏木轻松应对三大爷和三大妈略显奉承的招呼,何雨柱两口子也从穿堂出来,跟苏木走了个脸对脸。 傻柱摸着后脑勺呵呵的笑,苏木在旁边瞧着也挺有趣的。 何雨柱推着自行车,车子很新,看样子就是才买了不久。 这也是无奈。 这就挺好。 这娘们属虎的吧。 谁让苏木的身体经过再次淬炼升级,早已不是常人可以理解的范畴了。 于莉的志得意满,也只能应对苏木的牛刀小试。 要知道,跟自己说话的,可是方圆三里地都很有名的傻柱。 此时的于莉也只是从父母那里得知海棠被遣送了回来,具体她跟那个富商之间发生过什么也不知道,要知道都快十天了,连妹妹的面儿都没见着过呢。 回到前院。 好在刚才跟于莉提前说了,等吃了饭休息好过去找他。 起码不用担心自己出差在外,媳妇在院子里被算计被欺负。 于莉想要起床吃油条估计还要喘息一大会儿。 郑娟这个媳妇,远比自己料想的优秀的多。 郑娟也不尴尬也不羞恼,神色如常的反弹了一句。 苏木都替自家媳妇有点尴尬了。 苏木答应于莉带她去一趟,尽量帮着把影响降到最低,起码可以让于海棠回轧钢厂继续工作,避免二次伤害。 不知道是不是结了婚有了盼头,还是何雨柱那個贵人大领导有说到过自己,反正苏木觉得傻柱对自己的态度跟过去判若两人。 过去只是觉得有秦淮茹和于莉帮衬着,放一大半的心。 可现如今,一直懒得阿谀奉承的傻柱竟然也给了苏木一种舔着脸刻意巴结的意思呢? 以傻为号能这么圆滑? 要不是有个正经轧钢厂厨子的工作,那也是顽主级别的,保不齐就得跟齐天的大哥梁东掰一掰腕子。 于海棠目前还在市局那边关押着,放或者不放,后续怎么处理,都在两可之间。 “娟儿,家里有男人和没有男人,脸上气色就是能看出来啊,瞧今天这水灵劲儿……” 估计是新婚后置办的家伙事。 两口子都在轧钢厂上班,有个自行车上下班也方便。 这也是能当着一大堆人说的? “难怪岚姐你的气色一直这么好呢。” 刘岚跟苏木不熟,但她貌似跟郑娟还挺处得来。 现在看来,自己可以完全放下心来了。 苏木穿戴整齐,拎着又一份油条和大素包过垂门回了家。 苏木倒是觉得自家媳妇貌似跟四合院的邻里相处的,比自己可熟络多了。 “哪天有空我弄俩菜,咱哥俩再喝喝。” 真奇了怪了。 一个人可以腿着,两个人就没那个必要了。 而且吧,何雨柱和刘岚赶上了厂里领导换届的好时候。 双职工的家庭,却没有分配到楼房住房,也是一种变相的补偿,给了一张自行车票。 其实现在也可以用工业券买,但工业券俩人也没攒多少,不凑手。 倒是自行车票提前有了。 傻柱有大厨手艺,刘岚能帮着私底下揽活,两口子齐上阵,小日子过得还别说,挺是那么回事的。 这是早饭吃着的时候,郑娟跟苏木说的。 “也就是时机不到,等以后这两口子一个当服务员,一个当大厨,开餐馆都不用雇人……” 郑娟没吱声。 这个话题超过了她的认知。 计划经济体制下,谁敢开私人餐馆啊,还想着雇人? 没瞧见大街上那些戴着报纸卷的尖帽子轧马路的先驱们吗? 但郑娟知道自家男人本事。 有大本事。 具体能不能做到那个程度,她不敢想,也不去想。 她觉得自己就是个小女人,照顾好家,伺候好他,就是她的使命。 “这趟出差时间长,能多休息几天,不过我打算后天去单位报个到,总是待在家里闲着也不是个事儿……” 饭后,郑娟给苏木泡了壶茶。 两口子享受着朝阳下的悠闲恬适。 “中午就不在家吃了吧,回师娘那边,她一直念叨你呢。” 郑娟提议道。 她说话的时候喜欢一直盯着苏木,眸子里眼波流转,爱意都快要溢出来了。 能够跟对方直视说明了胸怀坦荡,敢于这样给直球的女孩子,苏木很喜欢。 “行,那就去吉祥胡同那边吃,到时候喊上大奎他们,人多也热闹。” 主要还是去给师娘的冰窖里补充些肉食。 非空间出品,顶多也就是减缓武者能量的流失,而起不到巩固和弥补的作用。 两口子很难得有这种相濡以沫的聊天时间,郑娟很喜欢很喜欢,她忘乎所以的沉浸其中。 但美好的时光总是在不经意间快速溜走。 十点多,窗外的蝉鸣驳杂稠密,院子里的温度也逐渐的升了起来。 透过纱窗望出去,都有种快要窒息的感觉。 秋老虎的肆虐越来越肆无忌惮了。 可能它也知道时日无多,把握最后短暂的绽放了吧。 于莉的身影从垂门出现,款款的来到了东厢房。 郑娟起身迎接,张罗着给于莉倒水。 苏木就大马金刀的坐在那里。 “还是我妹妹的事儿,想着市局那边你有熟人,就想求你给帮帮忙……” “行吧,刚好我今天有空,就先跟你过去打问打问情况。” 苏木点头应允,又跟媳妇郑娟叮嘱:“待会儿你就去师娘那边吧,我忙完了过去吃晚饭。” 三个人一起出门。 苏木推着车跟两个女人来到公交站牌,送郑娟坐上公交车。 其实郑娟是想腿着去的,苏木没答应。 天这么热,又不差那点钱。 不过公交车走了后,苏木带着于莉往市局去的路上,有考虑过买辆自行车给郑娟。 突然又想到了身后车座子上的于莉。 “起那两间小屋了不少钱吧?” “还行,我平常也没什么钱的地方,大奎和齐天兄弟找的人都挺靠谱,每次做的饭菜都能剩下不少。” 苏木估计大奎肯定是贴钱了。 他们接到苏木的安排,心里就明白于莉跟苏木的关系不简单了。 再说于莉又跟阎解成离了婚…… 晚上瞅机会问问。 “以后想吃啥就吃,该就,别替我省着。过两天我上班去划拉划拉工业券,到时候给你也买一辆自行车。” 苏木感觉到于莉悄悄揽住了自己的腰,后面像是脸蛋都贴上来了。 “都听你的。” 于莉倒是有点担心,却并没打破这种气氛。 她是真觉得一切交给苏木来安排就行。 至于苏木一回来,郑娟多了一辆自行车,自己也多了一自行车…… 别人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炎热的大街上没什么人,苏木正在考虑去了市局找谁问呢,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一声汽车喇叭响。 扭头望过去,看到了驾驶座摇下的玻璃窗口,刘哥对着他摆手示意。 掉转车把直接骑了过去。 没想到后座还有个人。 一个壮实的汉子,估计有四十来岁的样子。 苏木从这个人身上闻到了‘同类’的气息。 是个高手。 略微有点后悔唐突了。 或许应该让于莉在远处等着自己,没必要把她带到刘哥面前的。 毕竟没想到后座还坐着个陌生人。 “伱要是有事就先去忙吧,我帮你把车子骑回院里去?” 于莉试探着说道。 苏木回了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停下自行车,走过去打招呼。 “刘哥,这是准备去哪儿啊?” “正要去找你呢,没想到大街上就遇到了,没打扰到你吧?” 如果后座没有人,苏木一定会翻个白眼,然后反弹一句:“你觉得呢?” 可后面有人,苏木下意识的保守了点。 “没有,我安排一下,稍等。” 刘哥亲自来请,肯定是大佬又有事情安排或者咨询,由不得苏木任性。 打发走了于莉,苏木上了吉普。 “苏主任,咱们还是第一次见面呢,我是安志勇。” 刚上车,后座的男人就直接了当的介绍了自己的身份,语气很轻松,有点烟嗓的感觉,但让苏木感觉却有点玩味儿。 “安主任你好。” 这可是自己的顶头上司,严格说起来,关系可要比大佬和刘哥亲近的多。 只是吧…… 苏木还是大佬准备申请却早已先斩后奏的研究所的预备人员呢。 关系比较复杂,说不太清楚。 “刚才那个是于莉,你的红颜知己,是吧?” 安志勇像是故意,又像是无意的问道。 “呃……” 苏木神色一凌,内心收紧了一些。 恍惚之间,他貌似又听到了脑子里传来咔咔咔的嗑瓜子的声音。 难道螣大姑娘给种植区开倍速了?向日葵不仅熟了,还被炒成瓜子了? “苏主任不要担心,只要是对能力提升有帮助,像这种你情我愿的事情,我们都是默许的。” 苏木默默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可实际上,满脑门的问号。 能力提升? 默许? 什么鬼? 就一个你情我愿苏木感觉到了。 只要这里面没有压迫和胁迫,水到渠成的男欢女爱,苏木现在身处的这些不为普通老百姓所知悉的特殊机构的成员,是不受阻挠,没有惩罚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 可能螣大姑娘的加持又奏效了。 难道对方以为自己特殊能力的提升,跟女人有关系? 嗯,这好像有点说得通哎。 如果不是第四召唤兽的存在,苏木或许有种身在雾中无法自检自身的困扰。 而自从螣大蛇蝎姑娘入驻,一切脉络就仿佛会莫名清晰起来。 “安主任,你……们是什么时候发现我这种情况的?” “其实,在你以山君执行任务的时候,我已经在关注你了。” “懂了,是我的伤势。” “咳咳,其实你在国外执行任务期间,很多轨迹和接触的目标之外的行为,我们也是有部分记录的。” 苏木:…… “不过你放心,这种信息的保密级别是ts级。” ts级,永久封存类。 是建国至今,不足三十平米的档案室里至今都没填满三分之一的级别。 聊了没多少,吉普车就又来到了熟悉的小院门口。 这里苏木来过几次,知道是大佬的地方。 果然,进了院子,轻车熟路的见到了大佬。 以往都是单独见面,现在变成了三个人而已。 大佬依旧和颜悦色。 “今早得到的消息,昨夜雍和宫那边的一个搜集点失窃了,凌晨三点之后到五点之前。” 说完,大佬瞧着苏木,笑眯眯的。 苏木挠了挠头:“我去了晓市,看了看粮食和肉食的价格……” 改变话题的方式有多种。 在不想编瞎话的前提下,通过计划经济和市场经济推导市场供需关系,并以此结合其幕后的底层逻辑找到大环境的形势和规律,以及带来的影响的预兆…… 苏木觉得足够吸引大佬,或许可以将自己的一时手痒一带而过。 效果是明显的。 事实证明,大佬不愧是大佬。 果然带不动。 苏木无语。 抛砖引玉的措施没毛病,但忘记了有第三人在场。 反倒是让苏木有种画蛇添足的感觉。 这倒是好了。 不仅要展开了一次有关他自身特异功能的交谈,还平白多了对于民生这个大课题里有关经济大体系的探讨和沟通。 得不偿失。 苏木感觉自己亏了一个亿。 特别是谈到快两点还没吃午饭。 大佬一副兴致勃勃,干脆打了个电话,态度很恭敬,想来是大佬的大佬级别的存在了。 能让这位如此尊重和敬重,估计得是拔尖的那一批的元老了吧。 “走,我们换个地方吃饭。” 大佬拉着苏木,初次见面的顶头上司安志勇作陪,在司机刘哥又稳又快的驾驶中,来到了中南海附近一个雅致的小院子。 (本章完) 第263章 是心疼,是不舍 第263章 是心疼,是不舍 小院的位置不可描述。 有荷枪实弹的门卫值守。 刘哥干脆就没下车,他估计进不去。 苏木也被拉着进行了严密的搜身和排查登记,才被允许进了院子。 大佬的大佬个头不高,很慈祥,见到大佬就笑着摆手让他们近前坐。 苏木很振奋。 他看到了偶像。 超近距离的看到了偶像。 距离近到苏木可以一眼就瞧见大佬的大佬脸上眉角那层层睿智的褶子。 或许也是避免了对他负责的医护人员担责任吧。 算了。 而且嘛,大佬的大佬也是脾气极好的人,很听专业人士的劝告。 总是有些新鲜理念需要给点时间消化一下的,这样也挺好。 苏木已经忘记自己是第几次挠头了。 他们真的就是无私,忘我的奉献。 文抄公他可以坦然去做,战场的荣誉和现如今的社会地位他也能逆来顺受,但涉及到国运和大集体的发展方向…… 苏木没考虑居功,甚至都刻意避开了这个话题。 苏木身上具备的,也恰好就是这群先辈们摸着石头过河,用许许多多的教训和经验才蹚出的一条正确的路。 此时他仿佛被pua了,打算身体力行。 大佬的大佬想了一下,随即笑着点头。 刚才的会议被做了详细的记录,稿纸都快有一指节那么厚了。 细节中蕴藏着高品质。 但大佬还是提议先行告辞。 大佬心情看似不错,竟然破天荒的跟苏木开起了玩笑:“今天聊的经济方面的内容,你尽快形成一份书面文档交上来……” 出了小院,拿回自己随身的武器和指甲刀。 勤俭节约,也是这一代老同志们的传统了。 更让苏木惊喜和激动的,是大佬的大佬竟然听过苏木的名字,知道自己这个小家伙。 走的时候,苏木才发现门口竟然还坐着一位戴眼镜的马尾辫姑娘。 只是快到晚饭的时间,一名军人气质却穿着白大褂的医护人进来打断了这次会晤。 如果认领了这份荣耀,他觉得自己会念头不通达。 总之,这一趟过来,苏木对大佬的大佬这一批人的崇敬,愈加高是妥妥的了。 刘哥的吉普车就从不远处缓缓的开了过来。 是书记员。 这让在座的二位大佬很是亢奋。 四个人,四菜一汤,两荤两素,还真的是便饭。 也当是自己为了致敬先辈们而做出的微不足道的贡献吧。 能被大佬的大佬记住,就足以光宗耀祖,倍感荣耀了。 大佬这代人的精神和品质是非常值得后来人尊敬,不对,应该是敬仰,甚至是朝拜的。 又是饭点后不久的时间。 大佬的大佬和大佬都还没太尽兴。 时间已经过了午饭的点,可大佬的大佬还是笑着打趣说一起吃个便饭。 他惭愧。 用敬业已经不足以形容。 心神恍惚之下,苏木忘记了让刘哥送他去西吉祥胡同,回过神来时,就看到了宽街熟悉的景象。 一切都是为了大集体大环境的好而殚精竭虑。 至少现在这个状态下的苏木,是有被传染到那种一心为公,大公无私的精神的。 就像是突然得到了一个倍感兴趣的玩具似的,想要尽情把玩儿,不想收手。 “苏副主任,虽然很遗憾,但不得不通知你,你的休假就到此结束了。” 饭后,四個人便进了书房,在烟雾缭绕下畅谈了三个多小时。 苏木的观点很新颖,却也直透核心,有点客观规则的内味儿。 午饭吃的晚,所以苏木也不是很饿。 “刘哥,就在这里吧,我走两步,想一想怎么去写这份任务。” 下了车,安志勇特意摇下车窗跟苏木打了个招呼。 “放心大胆的做,好好做,明天上午来单位,我们聊聊。” “好的,安主任。” 吉普车缓缓驶出,苏木耳边传来大佬和安志勇安主任的对话。 “那个行动,你打算让苏木去执行?” “以目前接到的信息,他是最佳人选,而且老高家的……” 车子走远了,大街上嘈杂声渐起,干扰了苏木继续聆听对方的悄悄话。 只是好奇心被激发起来了,苏木感觉脑子里咔咔咔嗑瓜子的声音都比刚才急促了一些。 回过头,看到了从不远处绕出来的一个喧闹的队伍。 冉秋叶的身影也在其中。 看队伍里人们的表情和动作,步数应该是不少。 换成支付宝,估计都可以再在沙漠种上一颗树苗了。 冉秋叶麻木的眼神在某个抬头的瞬间突然就有了变化。 她跟他的视线碰在了一起。 眼眶莫名的酸,以为早已干涸的泪腺又有了泉涌的迹象。 冉秋叶下意识的垂头,脑袋瞥向另一侧。 然后,她的肩膀就被一股力量推了个踉跄。 监督员其实是香饵胡同隔壁院子的大妈。 当初也是受过冉家恩惠的人家,现在却变本加厉的报复起了一个父母离世的小姑娘,一点都不心慈手软。 苏木就站在路边,默默看着这一幕。 这会儿,脑子里构思的经济方向大框架,什么自己的特异功能暴露的角度和深度问题,都统统被压抑了。 他满脑子就是一个念头。 是安志勇安主任调侃又轻松又有点诙谐的半真半假的话。 只要是对能力提升有帮助,只要是你情我愿,就不必干涉。 能提升能力就可以? 苏木看着遭受着精神折磨远超肉体折磨的冉秋叶,觉得这姑娘肯定能提升自己能力一大截。 起码能让自己悬浮离地多上三十公分。 不够? 五十公分也行。 再不行的话,哪怕暴露自己可以短暂玩上十几分钟窜天猴也是可以考虑的。 队伍超过苏木站立的位置不远,就又开始了解散状态。 毕竟进了屋…… 冉秋叶这一队还好,都是妇女行使监督的权利。 犯了错就要挨罚,挨罚就要立正。 倒是没有其他的弯弯绕。 冉秋叶等监督员大妈们走远,她并没有麻木的像往常一样呆在原地。 越走越快,甚至后面都小跑了起来。 有点像是又回到了最初脸皮薄的羞于见人的时候。 人群里麻木痛苦的眼神有很多,看到小学老师突然这样的反应,并没有太多的反馈。 各自在弄着自己的东西,逐渐的各自散去。 已经都疲惫了,也麻木了。 连围观的人,也从街边站满了人,到即便是路过偶遇也懒得瞅上两眼的地步了啊。 “秋叶。” 冉秋叶拐进了胡同,走了没十米,身后传来了苏木的声音。 熟悉,又带着点陌生。 前面的身影有些抖动,肩头耸动,麻辫子的发梢随着脑袋低垂而自然摆动。 冉秋叶忍不住。 小跑起来的时候,她其实已经泪流满面了。 如果不是难舍病榻之上的妈妈,如果当初自己再多坚持一下,多勇敢一点,或许就不是这样了吧。 冉秋叶虽然经历磨难,可她工作没丢。 只是从班主任变成了打扫卫生和厕所的女工。 所以轧钢厂工人扎堆的四合院的情况,冉秋叶也是能听到一些的。 甚至比她当班主任时听到的还要多。 毕竟没了专注教案工作,每天都在校园里打扫卫生了,听到的风言风语也自然就多了起来。 虽然人们不会跟她主动交谈,但路上聊天也好,课间闲聊也罢,都有很大机会被冉秋叶听到。 但苏木结婚的消息却不是道听途说的。 冉秋叶知道苏木结婚了。 那一晚,她躲在被子里,哭的稀里哗啦,甚至撕心裂肺一般。 可醒来,顶着一对红肿的眼,继续默默地打扫卫生,配合着去轧马路。 也是从那一刻起,冉秋叶学会了麻木,被封印了哭泣的功能。 今日突然见到了苏木。 看到了他眼中对自己怜悯的情绪。 他在心疼自己。 冉秋叶骨子的文青基因被激活,伤春悲秋的少女情怀又再次涌出。 恨不相逢未嫁时。 “我来晚了。” 一双强有力的臂膀将冉秋叶娇弱瘦小的身体揽在了怀里,耳边温热的气息将这短短的四个字送入了冉秋叶耳中。 冉秋叶感受到了久违的关怀和温暖。 她没了爸妈,已经一无所有了。 自己的老师也自顾不暇,都是在灾难的波涛中奋力挣扎硬挺着的那一类。 本以为一直就这样了,从生命之的枯萎到生命的溃败,乃至终结。 不曾想,枯萎的枝干遇到了苏木这一瓢春水。 感觉朵又再次绽放了呀。 “哇。” 冉秋叶再也忍不住,转身,一头扎进苏木怀里,大声的哭了起来。 她两只胳膊起初是蜷缩在胸前的,哭出声后,就情不自禁的舒展开,将苏木给反抱住。 紧紧的抱紧了他。 手指甲都扣进了苏木的后背里。 冉秋叶像是堤堰泄洪似的,一直哭了好久,好久。 忘乎所以,忘记了在哪儿,甚至忘记自己是谁。 期间有人从胡同口经过,被苏木瞪眼无声的呵退,不让其打扰冉秋叶宣泄情绪。 负面的情绪如果无法得到宣泄,真的是会憋出病来的。 可能是有人报了警,但公安赶来的时候,苏木却已经先一步带着冉秋叶离开了胡同。 冉秋叶哭了好大一场,情绪宣泄的差不多了,对苏木的亲切劲儿就又缩了回去。 走路时,都刻意的躲开了半米多的距离。 但苏木随在她身边一路走,没有离开的迹象,冉秋叶也故作不知的没有制止。 也许她也是期望能够再感受被苏木护送回到家的那种感觉吧。 毕竟久违了。 毕竟,无数次在梦里徘徊过了。 香饵胡同。 冉家住的院子。 苏木脚步没停,跟着冉秋叶身后进了大门。 冉秋叶脚步微微停顿,回头看了看苏木。 苏木瞧见她咬着下唇,只是微微笑,却并不开口。 冉秋叶垂眸,回过头继续迈步往家里走,而在回眸的瞬间,心头砰砰跳的频率莫名加快了。 她仿佛想到了什么。 那是她渴望的,但她却又很纠结。 自己现在的情况,不想连累他。 但拒绝会不会让他误会自己的本意呢? 冉秋叶其实是个很感性的姑娘。 她有着飞蛾扑火的勇气和执拗。 只是以前丢掉了信念和目标,才会生无可恋的陷入了彷徨而已。 现在,她的信念找回来了,目标也就在身后,默默地跟随着。 她面对刀山火海,都甘之若饴。 婚姻算什么,她又不是建国前出生的,耳濡目染见多了。 只是现在不合时宜,她要回到家里,亲口表明心迹,告诉他,自己以后会更有勇气坚持,熬到困难过去,她依旧会是她,是他的她。 苏木跟着来到后院。 这是当初他当板爷时,拉货顺带拉人时在车站附近接的活。 也就是说,苏木是跟冉家一起进的这个屋子。 屋子里一片狼藉。 像是回到了抗日年代,屋里遭遇过鬼子。 窗户玻璃碎了好几块,里屋的窗户玻璃用硬纸糊上了,屋门的玻璃甚至就那么空着一块。 进屋之后,冉秋叶就像是变了个人,转身主动拉起了苏木的手,把他带到了里屋。 用红砖块垫起来的断了腿的书桌,床头被胶带和麻绳缠的跟木乃伊似的台灯。 书桌上扣着一个盘子。 苏木走过去,掀开。 下面碗里是半个硬邦邦的馒头,还有一小块盐粒子。 “就吃这个?” 其实虽然遭受的打击不小,可工资并不受太大影响的,总不至于连吃的都这么节俭。 冉秋叶泪眼汪汪。 她能感受到苏木的心疼,压抑着的那股情绪,很浓,很真。 冉秋叶觉得自己真的好喜欢。 这一刻,哪怕全世界都遗弃她,也无所谓了。 苏木伸手托起了她的脸颊。 本来是个瓜子脸,现在都快瘦脱了像了。 说实话,现在的冉秋叶样貌很不能打。 可苏木看在眼里,却心里酸疼酸疼的。 擦拭掉她脸上的泪痕,忍不住俯下头,在她的唇上吻了一下。 却突然点燃了引信一样,得到了冉秋叶笨拙又激烈的回应。 冉姑娘的笨拙可以理解,毕竟经历的并不多,也时隔多年了。 但是,她虽然经验不足,却被勇敢给弥补了。 她已经忘记了初衷,哪怕以后很长的日子要勇敢的煎熬,她今天也要一往无前的做一回自己。 当那个她一直梦想成为的女骑手,紧紧跟苏木哥哥贴合在一起…… (本章完) 第264章 独一份的宠爱 第264章 独一份的宠爱 冉秋叶很热情,笨拙的狂野着。 可苏木最不怕的就是这个。 他从来都是担心对方扛不住自己的钢铁之躯。 最近苏木总是在贤者时刻陷入沉思。 他觉得好像螣大姑娘来了之后,自己有些把控不住自己的欲望了。 而且貌似自己的浅显动作,总会像是天雷勾动地火似的引爆女孩子。 这是他以前不具备的能力。 难道这也是螣神兽的附加技能? 苏木来者不拒,他也希望身体力行的安抚冉秋叶,让这个可怜的姑娘得以宣泄彻底。 但屋门没关。 苏木忙里偷闲,左手朝着外屋屋门方向用力一握,手腕做了个往回收的动作。 见着妹妹才得知媳妇吃了晚饭就回去了。 这种事情,还得是空间能力的操作更微观精准一些。 好在晚上行人少,他在穿街过巷时,偶尔可以提提速。 苏木虽然刚刚跟冉秋叶姑娘战斗过,可看到自家媳妇那足以撑胸捣弟的大凶器在她的掌下一波三折…… 虽然天色已晚,他还是去了西吉祥胡同。 之后就被激烈的冉姑娘用热情和疯狂所包裹。 越是紧张激动,越是脚下用劲儿。 再说了,擒龙手顶多把门关上,上插销这种事可做不到。 有道是无所顾忌俏佳人,衣带渐宽终不悔。 郑娟拍着胸膛,后怕不已。 热心肠的于莉就趁机教郑娟在院子门口的空地上骑自行车。 然后车子别说减速了,比刚才都更快了不少。 于莉说压根就没去市局,半路苏主任就被同事喊走了,说是有任务。 苏木也就腾出手来干这么一下子了。 从四合院门口骑到右边胡同的小空地,下来调个头,再骑上回到四合院门口下马石这儿。 郑娟学车很快,就是不敢骑车调头。 驾车新手都有这样的毛病。 郑娟是从中午等到傍晚一直没有苏木的消息,心里惦念放不下,所以在西吉祥胡同就待不住了。 看着跟上一世电视剧里的擒龙手相似,实则跟内劲没半毛钱关系,是空间技能的一种扩展使用。 苏木一把拽住了车把,另一只手臂揽下了郑娟。 还是难掩悸动。 “哎呀,吓死我了。” 京城的很多小学都在停课,刚才冉秋叶也说红星小学最晚下学期也要停课。 自行车倒是骑回来了。 问也确实是问了,但问了等于白问。 然后…… 回来的单程看到了苏木,郑娟难掩眼角的欢喜雀跃,一时间就忘了减速和刹车。 …… 很友善,也很搞笑。 苏木回来时,就瞧见了郑娟骑车,下车掉头,再骑车蹬回来的一幕。 晚上学意味着晚毕业,而且到时候还要时不时的去郊区支农,课程学业水准,那就见仁见智了。 苏木跟她们说了会儿话,才重新起身离开。 她目的很简单,毕竟出去是给于莉帮忙,那就回家问问于莉就好了。 也可能是空地不大,让她从心理上不敢彻底放心的转圈。 苏木从香饵胡同出来的时候,已经月牙挂上树梢了。 倒是棒梗和小当,赶上了小三届,等到69年直接上初中。 这股巧劲儿,是在西安搜刮地下宝藏时,学会的使用小技巧。 草草的吃完饭就回去四合院。 眼瞅着就冲台阶上的于莉过去了,准度就跟特意瞄准了似的。 屋门啪嗒一声,竟然就这么诡异的合上了。 郑好还盼着上学呢,按照历史的轨迹,怎么要再等两年才行。 “你妹妹的事儿不用担心,我已经找好人了,过两天就能完事儿,到时候回去正常工作,不会受影响的。” 垂门附近分开的时候,苏木当着媳妇郑娟的面,跟于莉说了一声。 “真的?可真要好好谢谢你。” “明天等下了班,我再跟你说些注意事项,毕竟走的简易流程,对外得有個妥当的说法。” 天色已然不早,而且这会儿苏木实在不想只是嘴上叭叭,他认为今晚,此时此刻最好的方式应该伴随着无声胜有声。 他迫切的想要回家。 太累了,要觉觉,搂着媳妇的那种。 四合院的房子搭建二层其实是挺好的。 因为房间高,还是人字顶,所以睡在二层的时候,没有最上面的干燥热浪,也避免了地面传导的热气。 中间反而还能吹得到堂风。 特别是苏木。 他身体因为内息和升级的缘故,常年几乎是恒温。 所以冬天被抱着,感觉是暖暖的,而到了夏季,就是凉飕飕的。 郑娟爱的不能自已,恨不得把自己整个身子都融进丈夫怀里去。 睡眠质量在运动之后,更是嘎嘎的好。 不到六点就睁开了眼,竟也丝毫没有了往日的疲惫。 反而精神抖擞。 她并不知道苏木偷偷做了个尝试。 在运动的时候,内功调息的路线以任脉为基站,把郑娟当成了身外化身借助身体的接触过渡了两个周天。 显然,这种灵光乍现是颇具效果的。 苏木醒来的时候,郑娟已经把饭菜端上桌了。 熬得黏糊糊的大米饭,米香四溢,反倒是米汤少的可怜。 一盘小咸鱼,一盘腌的咸菜。 “我会酿大酱,等今年冬天要是能多买点大白菜,腌一瓮酸菜包饺子……” 苏木耳边听着郑娟的描述,舌底生津。 只是感觉自己还略好,她自己倒是都快吸溜口水了。 “成,你要是想腌,大白菜咱家要多少有多少。” “不都是有配额的吗?” “普通人家肯定是要给个配额,不然供销系统拉多少白菜就没数了,拉多了浪费,拉少了怨声载道,还不如定个数,把浪费消灭在途中,反倒更能国泰民安。不过这种事情,咱家不在此列。” 苏木说的轻轻松松,浑不在意。 可听到郑娟耳朵里,自然感触就有些不同。 这话要是再让外人听了去,那可就更不得了了,少有人能受得了这种冲击。 可现实又确是如此的残酷。 有时候,能够安慰人的反而是谎言。 不然为什么会有‘善意的谎言’这个词出现呢。 苏木也是刻意为之。 郑娟嫁入了苏家,以后就得有大一点的格局。 不要求她出的厅堂,但也不必要勤俭节约到普通老百姓那种地步。 没必要逼着自己吃苦耐劳。 这也就是大环境不允许,如若不然,苏木敢雇上几个保姆,连于莉和冉秋叶那边都给伺候了。 至于远在秦岭深山八零厂的高燕,得给她雇上仨。 一个洗衣做饭,一个端茶递水,一个贴身照顾。 八零厂的厂办医院真不是个好去处。 高燕一个骨科大夫,都得被迫内外兼修,有时候还得客串心理专家,给患者家属当心理医生。 要不然怎么一直招不到人,非要等到上山下乡的知青分配呢。 想到高燕,苏木就有些心疼。 一个人孤零零的待在深山老林里,虽然衣食无忧,还是很受尊重的岗位,再加上自己现身震慑,自然是不会遭到为难。 可工作的疲累总是有的,苏木也很自满的推断,自己走了,高燕肯定是思念的不要不要的,现在都要担心她会不会茶不思饭不想了。 不行。 不能等到明天再去单位了。 “待会儿我去给师娘弄点肉过去,然后得去单位一趟。” 郑娟还以为自家男人昨个儿接了重要任务,今天去单位是迫不得已的提前呢。 绝对想不到他是见贤思齐,想着去单位找个安静的环境给高燕写写信。 苏木心里清楚。 自己的震慑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被某些心有念想的人淡忘。 特别是那些有贼心的社黄青年们。 所以自己时不时就要写信邮过去。 用京城来信来不断提醒觊觎高燕同志的那些宵小,她并没有被忘却,没有被遗弃,京城有个很有能力又有权势的帅小伙,一直在挂念着她。 “哦。” 郑娟情绪略有低落。 苏木三分之一秒的周期立刻想了起来。 男人嘛。 穿上裤子就下意识断片属于基因属性。 苏木不是普通人,但稍不注意也忘记了贤者时刻嘉奖媳妇跪伏扮演贪吃蛇的承诺。 “你快点吃啊,再拖一会儿可来不及去买自行车了。” 承诺了给勤奋到口干舌燥的媳妇买自行车来着。 可不能睡一觉就忘。 而且,这要是很正式的提出来,反而显得刻意。 苏木是谁啊。 经验说老道都不像是褒义,得说相当丰富才是。 他就用了个催促来表示‘买自行车’这件事,不是突然忘记,而是早就焊死在今日必做的事项里,还是当头第一件重要的事。 果然,听到苏木的催促,郑娟不仅没有生气,反而没忍住开心了。 苏木清晰的看到她垂下的脸颊上,吃米饭时的嘴角都是往上翘着的。 “话说,你喜欢什么颜色的啊?” “有好多个颜色吗?” “现在虽然黑色的居多,可女士车子也有红色的和蓝色的了。蓝色还分深蓝色和浅蓝色呢。” “我挺喜欢红色的,就是,会不会太惹眼啊?” “咱就买红色的,前面再配上个菜篮子,以后骑车去买菜也方便。” 苏木从点点滴滴的细节里开导郑娟,让她不要总是放不开手脚。 让她在潜移默化中意识到自家的身份和地位跟普通老百姓是有很大区别的。 区别大的足可以让她非常硬气。 低调不猖狂,不代表必须小心谨慎。 愿意忍让和必须忍让是性质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 郑娟的成长经历让她多少有点放不开手脚,特别是从长春最贫穷的区域来到了京城,天子脚下。 这种趋势就在不经意间会展现出来。 苏木不会指出来,他更希望夫妻之间相濡以沫的对待。 生活的结构上,自己得陇望蜀的贪婪,已然是对郑娟有了实质的辜负和愧疚。 他希望在婚姻为基础的关系上,不对结发妻子再添影响和谐的指责和批判。 所以,潜移默化最妥帖。 可能郑娟理解不到苏木的良苦用心,也或许她会在以后的日子里体会到。 但那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苏木会真心经营这份婚姻,这个闯入他这一世的缘分。 吃了饭,苏木带着郑娟就去了前门大街。 这里有建国前就一直杵着的大车行。 苏木和郑娟商量着,选了一辆上海产的红色26的女士自行车,用了一张自行车票,还买了链子锁和加装了夜灯和车把前篮子。 顺便去前门派出所登记卡钢印。 一不小心又遇到了个熟面孔。 苏木的熟,是看到面孔显得熟,而实际名字和人并未对的上号。 而郑娟对这人竟然也有点印象。 “上次我跟雪茹姐去店里,回来的时候看到他和中院的何雨水一起买菜……” 那就应该是何雨水的男人,那个叫张勇的了。 看着这个脸上挂着笑声音却莫名有些阴阳怪气的古怪民警,苏木实在不明白何雨水究竟看上他啥了。 甚至在守在郑娟身后,感受着媳妇蹬车的愉悦时,还有过怀疑自己年少轻狂时的状态。 如果何雨水喜欢的是这种娘炮,那自己那会儿之所以吸引她,跟她在屋里玩弟弟妹妹过家家,莫不给她的气质也是娘儿吧唧的? 不会吧。 苏木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前面的郑娟很亢奋。 有了一辆属于自己的自行车是一种什么心情? 知道身后有个自己送出了全部身心的男人在细心的呵护自己,为自己的自行车首秀保驾护航,开心的情绪还有大幅度的提升。 有着幸福的加持,摔了个瓷实也就没感到一丁点疼痛。 除了衣服脏了点,真的连个皮都没蹭破,胳膊肘先着地了,可摔倒了不疼,爬起来不疼,一路骑到了西吉祥胡同不疼。 按照往常的经验,摔一跤哪怕当时不疼,过会也会后疼的。 可就是不疼。 “真的,一点都不疼,好像只要你在身边,我都没有疼的感觉了。” 郑娟眼眸里波光粼粼,望着自家男人的眼神,都有种即将拔丝的感觉了。 “那以后我就得多陪在你身边了,尽量少摔,摔了也不要疼。” 要不是师娘和小光明就在院子里,郑娟能直接扑进男人怀里送上一记热吻。 苏木心里暗自嘀咕:可不真就不疼嘛,拿内劲儿外放当垫子的,全京城,不对,是全世界估计伱也是独一份的。 (本章完) 第265章 第五小组 第265章 第五小组 新买的26女士自行车被郑娟骑了一路,掌握的也就马马虎虎了。 其实自行车的上限摆在那里,即便是磕碰也没太大问题。 妹妹郑好倒是挺有兴趣,围着自行车转悠了好几圈。 估计心里也是向往着自己长大也能有一辆属于自己的车子吧。 这都不是事儿。 苏木给师娘地窖里又填满了肉食补充和米粮的存货。 这才重新去了单位。 安志勇安大主任早已等候多时了。 昨个儿分开后,只是说过今天单位沟通。 安主任还以为苏木会一大早就过来呢。 安大主任先开口,直奔主题。 自己要配合组建一个925直属的新小组来执行任务。 也就是说,有些人自己可以扩充到队伍里,跟着自己一起出入京城。 有家有业抗在肩,跟孤身一人可真没法比的。 最后是苏木根据内容提出疑问,然后跟王馆长和安大主任进行深入的商讨。 安志勇并没有强迫苏木一定要接下任务。 肉眼可见的不会一帆风顺。 直到这个时候,有些人的职级和地位也才缓慢展现出来。 安志勇安大主任,王馆长,以及苏木。 毕竟他现在是苏主任了,而不是山君。 既然是重量级的任务,可以交到苏木的手中,那自然不会太过轻松,说荆棘遍地也不为过。 是另一种保护的方式。 具体谈论的核心问题不足为外人道。 这是个天大的优势。 这也是废话。 也算不枉自己被父亲和叔叔伯伯们在危难之际让自己脱身的选择。 毕竟还要给大佬的大佬写一份经济发展类的文件材料。 还能对一些有潜力的同辈进行培养和锻炼呢。 但时间周期还是让他有些纠结。 可实在没想到这家伙心性如此了得。 可见一斑。 苏木是需要将这个方面当做一种思路去展开考虑的。 硬是小半天之后才迟迟到来。 苏木意动了。 这次房间里,只坐了三个人。 安志勇没有情绪,反而对他这种沉稳很欣赏。 还是一个需要克服困难,勇往直前和必须苏木亲力亲为的大号任务。 能够透露的一点,是如果苏木把这项任务接下,再充分发挥努力拼搏的精神和全力以赴的能力,也不一定可以在一年半载或者三年五载就能完成。 不知不觉就过了两個多小时…… 如果不是这样,估计也很难完成接下来即将授予他的这份重大且影响深远的任务吧。 这里苏木来过几次,头一次还是刚被接纳那会儿。 是真稳得住。 王馆长是旁听的角色,但也会一直关注着苏木的表情,根据情况作出一定的讲解。 洽谈的地点在图书馆下层的私密会议室内。 他只是站在长远发展的方向,阐述了这项任务的重要性。 知青下乡是大趋势,苏木只能在细枝末节上进行一定的周旋。 连安志强副主任都没能够得上在场,可王馆长却已然在座旁听。 苏木陷入思索。 如果一直漂泊在外执行任务,苏木也不想干。 毕竟高燕这一批人,不就被遣送出去远离核心了嘛。 三个人的绝密会议并没有什么绕弯子,寒暄破冰,很是直来直去。 心有牵挂,就像风筝有了线的牵绊,飞不远也不想飞远。 只是偶尔希望迎着风登高眺望一番罢了。 “答应他们。” 螣大姑娘嗑瓜子的声音间隙,用意识跟苏木点拨了一下。 螣大神兽发话,苏木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嗯可能他也不太敢。 毕竟螣蛇哎 传奇大神兽 现在好脾气,不代表一直会好脾气的吧。 苏木跟她交情还太浅薄,谁知道这大姑娘会不会反戈一击。 之前签约召唤兽,可没遇到自己偷摸钻进空间里来的这种。 也算是给苏木长见识了。 自然也留下了点不小的心理阴影。 当下来说,苏木同志的顺从度极高。 “好。我接下了。” 苏木一副表情凝重的样子,实则被螣大姑娘点拨后,就悟了。 他缓慢的点头。 这事儿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自己纠结个得儿啊。 自古以来,山川河流汇聚着大势大运。 苏木是武者。 虽未能旷古,但其习练层次却已经烁今。 这种任务,其实也是给了苏木一个一览山川江河的机会。 螣大姑娘不就是秦岭深处他偶然得到的机缘吗? “放心吧,苏木同志还是有很多时间会往返京城汇报工作的。” 安大主任毕竟是大领导,稍一思索就明白了苏木的真实顾虑。 点拨这位后辈一句。 言外之意,汇报工作就等同于回来休息调整。 苏木茅塞顿开。 是啊。 这活靠自己把握,那么进度快慢,也就自己一张嘴来说。 想家了,就回来呗。 虽说天南海北可能交通没有那么便利,可总归并不是自己想的一去数载…… 而且,貌似可以照顾高燕了啊。 既然都是东奔西跑,那么—— 去秦岭,去昆仑,去东北, 还可以到齐鲁大地…… 借此任务机会,全国各地都跑一遭,还怕找不到机缘? 秦岭嘛,八零厂嘛,高燕大姑娘嘛 自己可是能有些日子要待呢。 借口充足的很呐。 这么一想,苏木反倒心情更舒畅了。 也不知道是自己后知后觉领悟的,还是螣大姑娘暗箱操作才让自己思维可以举一反三。 如果是前者还倒罢了,要是后者的话…… 细思极恐呢。 925之前已经有四个小队,苏木负责筹建第五特勤小队。 这些其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苏木的职位又多了一个。 工资自然也是又又又能再多一份。 有的人还在饥饱的线上挣扎,有的人为了仨瓜俩枣费尽周折,可苏木却屡次被赶鸭子上架,工资那是叠了一层又一层。 当然了,苏木小组长自此,在地下秘密基地里也拥有了一块属于自己小队的办公场地。 这个地下会议室竟然再往下还有好几层。 苏木即将成立的第五小队授权使用第三层右二区域。 安主任和王馆长带苏木去转了一圈,楼梯右侧第二个金属门,厚度是1.2米,误差毫秒级的制作工艺。 钥匙是小手指粗的圆柱体,安大主任递给了苏木,也算是一种交接。 钥匙插入门锁扣,不是为了开门,而是为了断开高压和电路。 再通过扭转和调整锁体上的环形密码打开门锁后,方能进入。 进入右二青铜金属大门,是一条长长的甬道。 左右两边各有三四个房间门。 所谓右二,其实就是这么一个甬道基础上开发出来的集办公、会议、收藏甚至短暂羁押为一体的场所。 麻雀虽小,但五脏俱全。 甚至还有一间向下错层的半沉式lt结构。 苏木一眼就相中了这里。 负责人的办公室在上,可以当做小型会议商讨的地方使用,机密重要物品的小储藏间在下,也可以储备武器以备用。 …… 下午三点。 苏木将写好的信送到邮局信箱。 他给远在秦岭深处的高燕写完了信。 但苏木觉得不出意外,他再次过去见到高燕或许都要比信件快一些。 毕竟这个年代的书信运输本就不快,何况送信地址还在秦岭大山深处。 苏木自己就不一样了。 他是02分馆的副主任,现在又成了第五小组的筹备组负责人,显而易见的能够享受到与普通人完全不一样的交通运输工具。 925是隶属军方,军用交通渠道可是比慢吞吞的列车要快得多。 这也仅仅是苏木微不足道的便利之一。 简直不要太爽。 这么说吧。 苏木再次去秦岭深山,就可以跟随任何运输线的航班抵达附近,再申请一架直升机提前准备,下机就上直升机,送到目的地。 筹备期以22天起。 因为‘第五小组’筹备与运营也都是需要时间的。 组员的招募和筛选,后续的培训,都需要时间。 期间他倒是可以自己再跑一趟秦岭那边的八零厂。 开门红总是好的。 比第一次行动就受挫可好太多了。 这也是苏木为什么觉得他自己见到高燕可能比信件还快的一个原因。 走之前,苏木肯定还是要跟叔叔伯伯们汇报这一情况。 晓市也了解了,一些物资也需要几天时间慢慢的渗透到叔叔伯伯的家中去。 所以接下来,苏木肯定又要开始忙碌起来。 苏木寄完信件没有再回单位,而是直接就去找高翔老哥了。 以致于傍晚接到命令来换班交接的曹薇薇听到苏木回来却没能相遇,心里还蛮遗憾的。 特别是得知苏主任以后改变了坐班形式后,这股遗憾就更被放大了。 虽然曹薇薇明知苏木已经结婚,可还是按耐不住想要见他。 做梦都经常梦到他。 毕竟曹薇薇觉得如果不是那次意外,她跟苏木已经耳鬓厮磨,如胶似漆了。 倒在黎明前的黑暗里,是最为遗憾的。 她不甘心,又无奈。 现在呢,觉得连命运都在捉弄她。 只是渴望一次再见面而已,竟然也这么困难。 女孩子的心思,总是更为复杂。 曹薇薇并不知道,苏木去了高家,然后第二个拜访的,就是她的家。 在当下的实际在岗情况下,苏木拜访曹薇薇家和孔叔叔家是最必要的。 在其位谋其政嘛。 去高家,纯属是私心。 毕竟他跟高燕的情况很亲近,高叔叔情况也不太好。 而且,苏木组建特勤组的念头在脑子里第一次转,他想到的第一个人,便是高大壮。 虽然是个少年,但无论是体能还是意志都留给了苏木很深的印象,说他小大人也不为过。 这样有潜力的新一代,更需要受到严苛的锻炼和历练机会,而且高大壮成了龙组成员,也是对高叔叔一家的保护。 能够塌下心来休养生息。 等苏木忙完了一圈返回四合院时,天色已经暗下来了。 过了晚饭的点。 郑娟在屋里温了饭,一直等着苏木下班回家。 “刚才于莉姐过来了两趟。” 看着丈夫大快朵颐的吃饭,聊点日常邻里的家常,这种氛围和生活,郑娟简直太爱了。 好像忙了一顿晚饭,等了好几个小时,就为了期盼能看着丈夫吃饭,跟丈夫多聊几句。 一切就为了这夜幕下的温馨时刻。 “单位成立了一个新的科考部门,交给我来负责,组织上今天找我谈话就是这个意思,可能以后的日子里,我出差的时候会更多……” 第五小组筹备之初,也是京城目前大环境的影响所致,对外统称的是中科院和军方共同组建的科考队。 研究山川湖泊河流的科研组织。 “啊,那什么时候走啊?” “第一趟的话,估计半个月左右吧。具体的到时候再看,今天也是刚确定,还要筹备好些时候呢。” “哦。” 郑娟表面没什么,但苏木从她的语气了还是听到了一些低落的情绪。 “这其实也是好事。现在外面不太平,我现在这份差事算是升职,对家人也有一定的保护作用,以后你们可以放心大胆的做事,没人敢来骚扰你们。” “我能做什么事儿啊,顶多也就是陪着去卖卖葫芦雪糕……” “如果你觉得无聊,也可以考虑等雪茹姐回来让她带带你,做生意也挺有意思的。” 郑娟有点意动,但又有些迟疑。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你只要知道我在外工作,家里一切都能风平浪静,你想做什么就大胆的想,不要怕……” 一副顶天立地的口吻。 苏木说的轻松,也确实减缓了郑娟的压力。 “嗯,那我以后慢慢想想。” 吃了饭,郑娟起身收拾碗筷,苏木则出门溜达。 他去找一趟于莉。 于海棠的事情解决了,口头的一些说辞要让她跟家里人都通个气。 今天苏木也在走的时候跟安大主任确定了一下。 于海棠从受害者摇身一变成了安排入局的诱饵。 对外的宣称是有功无过。 当然也只是宣称,只是个调调。 实际的奖励那是一毛都不会有的。 但起码能够让于海棠的名声好一些,让她轧钢厂的工作不会丢。 于莉很用心的听着苏木的叮嘱,一字一句都记在心里。 “我明天就去跟爸妈说清楚,真是太谢谢你了。” 女人对心仪的男人表达谢意的方式来来回回就那么多,以身相许的前提下,再结合时间和具体的环境…… 嗯,也就是让膝盖受点累了。 这方面,于莉就没有秦淮茹聪明。 护膝这玩意儿也不是什么新鲜东西,于莉这么长时间竟然愣是没想到自己备一套。 (本章完) 第266章 像姐姐那样 第266章 像姐姐那样 于海棠遇到苏木,是在九天之后。 距离她被放出来已经过去了四天。 她已经回到了轧钢厂重新上班。 而且因为‘破案有功’这个只有名义并无实质的嘉奖,于海棠在轧钢厂宣传科是有点因祸得福感觉的。 现在厂子里人心浮动,不事生产,整天都是呜呜泱泱的整来整去,但她虽然‘擅离职守’了好长一段时间,却也顶着‘光环’归来。 反而让所有想要对她有点心思的人都绕路走。 工作很是清净。 粗略估计,只要她自己不再继续作,大可以如此这般跟工友同志们相安无事了。 这是一个周二。 记得苏木说过,自己直爽的性格是跟别的姑娘不一样的,他说过很喜欢的。 只是没想到苏木开着四个轮子的吉普车,所以差一点错过。 家里爸妈不时的遗憾总是刺激着她,让她情不自禁的总是想到自己曾经距离幸福只有临门一脚过。 像姐姐那样。 震惊之余便是羡慕。 从这个角度分析,自己依然受到了惩罚。 已经有所预料了吧。 换上了最喜欢的白底蓝点的碎裙子,两根麻辫儿也精心打理过。 或许是经历过挫折,或许是苏木的主动停车打招呼给了于海棠信心,总归是让她语气更直接,也更加的坦诚。 上个休息日,于海棠陪姐姐于莉去自行车专卖店买了一辆黑色的飞鸽女士自行车,弯梁的,线闸。 “我想跟你谈谈。” 于海棠有些意外,但却惊讶于自己内心的无动于衷。 她刻意在这里等苏木。 都怪自己当初心气太过,一山望着一山高,心思太过浮躁。 错的是自己时运不济,错过了最佳的对象罢了。 曾经她可以轻易就享受到这一切,甚至比这一切还要多的多。 现在苏木结婚了,有了家妻。 最大的过错,或许就是错过了啊。 当自己再次依附上苏木这個男人,即便如同姐姐一样,也算是惩罚了吧。 于海棠难掩激动心情,说话依旧那么直接。 姐姐掏钱的那种洒脱大方,让于海棠一下子就震惊了。 好在现在厂子里没什么正事儿,浑浑噩噩的下班回了家,睡了一觉后,她想通了。 追求幸福没有错。 今天来这里站桩前,于海棠有过精心打扮。 回去的一路上,都是化不开的懊悔。 昨天上班一天都有些恍惚。 已经等了好久了。 经历过一次意外打击,于海棠真正认识到了自己的不足。 或许天性总是漂浮的她依旧对自己的未来存在着幻想,可相比之前,却已经脚踏实地许多了。 姐姐于莉没有瞒着她。 想要迷途知返。 毕竟自己是有可能成为‘统领后宫’位置的那位来着。 她现在知道错了。 毕竟第一次春风一夜时,姐妹俩是一同在的。 非常非常沉痛的惩罚,可能会让她抱憾终生的那种程度。 于海棠请了半天假。 而她此时无限悔恨,也只能默默地往肚子里吞。 还是苏木看到了翘首以盼的于海棠,看出了她在等自己,才停下的车。 可她当初也不知怎的就猪油蒙了心,竟然放弃了。 或许,在于海棠回来后,看到自家柜子上多了一台收音机,母亲多了蝴蝶牌缝纫机,父亲多了一辆锰钢28大链套,姐姐手腕上多了一块海鸥手表…… 于海棠专程请假过来的。 “上车吧。” 这里是回南锣鼓巷四合院的必经路口,又快到了下班的点,被人看到了不好。 于海棠绕到另一侧拉门时,嘴角是带着笑意的。 坐上车才发现车后面还有两个人。 一个寸头小伙子,看一眼就那种特别壮实的。 一个枣核脸型的青年,脸上坑坑洼洼的都是痘坑,晃一眼还挺吓人的。 怔了一下,就闭上嘴不说话了。 她瞧着驾驶汽车相当熟练的男人,这个差一点就成为自己丈夫的男人…… 心情莫名的复杂。 在所有人对拥有一辆自行车都还是奢望的时候,苏木这个男人已经会开汽车了。 其实,如果不是家里爸妈还有于莉都告诉她,她之所以能安然无事,都是苏木帮着打点一切的结果。 如果不是姐姐于莉开诚布公的说她自己已经放弃再找个男人嫁掉,打算彻底跟在苏木身边当个隐形的‘外室’…… 于海棠也不可能鼓起勇气,这么大胆的找苏木。 于海棠有想过让于莉帮着出面约苏木去谈。 可有些事,还是需要两个人单独的时候才好说出口。 于海棠这么高傲的姑娘,更是不想在姐姐面前‘露怯’太严重的。 说白了,她就是想让苏木知道,自己虽然有过背叛他的心思,但已经知道错了,而且并没有让别的男人占了便宜。 虽然无法单独霸占这个男人,可谁让他太过优秀呢。 自己姐姐现在衣食无忧。 自己姐姐可以想要手表就有手表,想要自行车就有自行车…… 她也想。 非常非常的想。 过上流社会的阔太太生活,一直都是刻在于海棠骨子里的梦想。 “俊义,你把车开回去吧。跟大壮先回家,记得明天先跟着3组去西山完成固定科目……” 车后面坐着的两人,一个是高大壮,一个叫孔俊义。 是苏木招募的龙组预备成员之二。 孔叔叔要调职去东北了,孔俊义是他家的老二,这哥们61年入伍,其实不需要苏木帮衬。 但孔叔叔走之前,却还是让二小子来跟着他。 前几天去拜访‘义务劳动’的肖叔叔,被他指点迷津。 铁三角中老李叔脾气火爆,属于一枪扎出去,气势如虹,却也不留余地的那种。 丁叔叔有勇有谋,是铁三角里最有文化素养的一位,军事韬略都是顶尖的,远超另外二位,但做事一板一眼,有时候太过正派,缺乏婉转迂回的那根筋。 这方面的性格,跟赵叔叔颇为相似。 倒是铁三角里的孔二愣子,最为不显山不露水。 看似文韬武略战场搏杀都有一方面不如其余二位,但在部队里却最为四平八稳。 如果说丁叔叔是铁三角最正向的那一面,老李叔肯定就是最背里阴暗面的那一个,而孔叔叔,则是底座。 孔叔叔最让人钦佩的不是他的战略,战术和战场悍将的身份,因为这些方面对于老李叔和丁叔叔均略显弱了一筹。 他最被人钦佩的是这位总能在夹缝中坚守底线,与闹市中找到安宁,在迷窟中寻得真经。 “如果没有你,我们托孤的对象,第一个就是孔二愣子。” 这是肖叔叔的原话。 说完之后,他就陷入了沉思。 这位精神抖擞的干将,此时硬顶着巨大的压力,虽然脊背依旧挺拔,可头上的白发却也肉眼可见的多了一片片。 这一代人,终归是老了啊。 要论耍嘴皮子,笔杆子,武将哪有文将厉害。 瞎子看到光明的第一件事,就是要丢掉拐杖,何况权利的欲望从来都是在文豪笔墨间激荡。 千年不止。 孔俊义是孔叔叔家的二小子,比苏木还要小2岁。 但这几天相处,苏木也发现了他性格的优点。 果然如肖叔叔描述孔叔叔那般,四个字可以形容:四平八稳。 孔叔叔要去东北坐镇北线了,那边总是有点小波折,需要一位悍将去镇守。 留下孔俊义不是托孤,而是辅佐。 苏木现在心知肚明。 高大壮是苏木钦点的第一个。 私心肯定是有一点的,但并不多。 高大壮艺出少林,武学基础是很扎实的,这一方面可是比孔俊义那三脚猫的野路子强多了。 虽然年幼,年龄是真不符合录用标准。 但高大壮是高燕的弟弟,算自己的亲小舅子了。 走不得正常入伍渠道,也可以算作民间特异高手范畴。 就像是02分馆出外勤的米道长和胖和尚他们。 先收在身边锻炼着,等够了年龄再拉到部队正规编制里。 高大壮也好,孔俊义也罢,军人家庭长大的,天生就是对部队生活最敏感,通俗的讲,他们天生就是军人胚子。 苏木需要做的,就是将这些璞玉进行打磨。 “是。” 高大壮没说话,孔俊义很正式的接受命令。 高大壮是个孩子心性,可能少林寺习武那段时间太憋的慌,好容易回来了,有点话痨的潜质。 但军人嘛,言多必失。 所以苏木勒令公开场合,高大壮听从孔俊义的安排,尽量少说话,让搭档来表达。 嗯,有个女人在场,算是公开场合吧。 苏木摆摆手,示意于海棠下车。 孔俊义开车带着高大壮走了。 面前是一栋二层带阁楼的别墅,院落很大,右边还有两个大仓库。 是的。 这里原本是苏木发迹之地。 当年娄半城家的别墅。 现在的地契、房契都在苏木这里,算是苏半城的私人资产。 龙组的人员招募由苏木为主,但也不是只有他来敲定。 规则和能力底线还是在安志勇安大主任的把控之下的。 龙组建立之初,招募人员需要经历两次晋升考核才能正式成为龙组的一员。 在成为龙组成员之前,无法进入02分馆的地下办公区域。 也就是说,孔俊义和高大壮,现在也只是龙组的编外。 甚至于连龙组二字,都还不知道呢。 小院门口挂着的白底黑字的木牌上,写的是:国土资源科考研究所。 旁边还挂了个牌子,人体特异功能应用研究所…… 呃,只是个牌子。 是大佬一个电话,就让人过来按上的。 其实就是西山那边那个山坳里的秘密研究所对外的称呼。 说是先挂一段时间,等过段时间再找个办公楼搬过去。 苏木也是这个研究所的特邀成员之一,帮点小忙,为成立编制尽一点贡献,嗯,责无旁贷。 “这是……你新家吗?” 于海棠看的目眩神迷,还以为苏木现在更发达了,准备从四合院搬出去呢。 “不是,这里是我新单位,门口挂着牌子呢,刚划出来的地方,还没来得及收拾,再过两周人多点就好了。” 刚才进院子时于海棠被别墅的阁楼塔尖给吸引了,没顾得上看门口立着的牌子。 其实院子现在很不好看。 别墅也就是个杵在那里的造型。 要知道当时苏木也没料到事态会这么发展,自己当初还以为要便宜别人,所以……呃,那个,刮地三尺来着。 不是虚构夸大,是真的刮了三尺。 不止地面,还有别墅的墙面 于海棠深吸了两口气,刚要开口跟苏木‘谈谈’,就见别墅里面走出来了四五个人。 除了领头的是个穿军装的青年,后面那五六个,都更像是泥瓦匠似的工人。 “苏主任,你好,你好。” “魏大哥,都看过了吧,有没有问题?” 别墅的复原工作,苏木指定了魏东来团队负责。 如果他接不下这个工程,苏木也跟他说过,可以负责整体的监督和质检,再把一些次要的地方转给他觉得手艺过得去的团队。 总包和二包的意思。 魏东来拍着胸脯说干的了。 农忙之后村里本就能闲下来一大批人。 这些人都是有手艺的。 而且别墅这边的工程量大,做完这一单,足够兄弟们过个饱年了。 他开心感激还来不及呢,怎么会舍得转手出去。 军人青年叫赵志毅,赵叔叔家的老大,已经成家了,住1号院。 因为赵叔叔的原因受到了波及,一个拥有着丰富驾驶经验的飞行员就像被扯了风筝线的风筝,彻底落了地。 苏木用强硬的态度要了过来。 赵志毅现在身份虽然跟高大壮和孔俊义一样,都是龙组的编外预备役队员,但职级算起来,只比苏木小半级而已。 现在他是被当做龙组空战王牌培养的。 但龙组现在没有飞行工具,这位未来的王牌飞行员现在的工作是基建监督负责人。 因为旁边还有于海棠等着,苏木跟魏东来聊了几句就又重新交给了赵志毅。 赵志毅带魏东来去仓库方向。 以仓库的高度,足可以起个三层。 按照苏木的规划,一间当做宿舍,一间当做货仓和锻炼用的器械场地。 “走吧,咱们去里面说。” 苏木招呼于海棠,去别墅里面私谈。 (本章完) 第267章 温窝 第267章 温窝 距离别墅两条街道的胡同里,有个独门独户的一进小院子。 苏木把于海棠安排在了这里。 在苏半城同志的能力范围下,这属实是小菜一碟。 东南向的如意门进去,影墙后面就是百十平的小院,西厢房和倒座房的游廊之间,还跟天井一角搭了个葡萄架。 架子明显被归置过了。 魏东来带了十多个手下愣是忙了两天半,才把这里收拾出来的。 正房的瓦楞新旧不一,如果站在房顶瞧,肯定可以发现新换的青瓦像极了崭新的补丁。 其实这是一整栋四进四合院的西跨院部分,一大部分被街道办和供销系统给租用着,还有一部分被街道办拿来分配给了单位和杂志社的编辑们。 这一片属于知识分子扎堆的地方,住的很多人也都是中学、大学的老师或者文艺口和杂志编辑方面的从业人员。 说起来,距离冉秋叶家,还挺近的。 “以后你给照看着点。” 用苏木的眼光看,就是敢爱敢恨。 齐天再回来的时候,后面还跟着陈大奎和梁东。 于海棠跟个穿蝴蝶似的从东厢房瞧瞧,又顺着连接处从正房探出头来,再跑去西北的房间,顺着游廊从西厢房冒出来。 姆嘛 于海棠是个比较前卫的姑娘。 苏木亲自下厨做了俩菜。 各自默默消化各家的苦难,并不为难街坊邻居。 晚上温窝。 “表现好的话,明天给你买回来。” “别让你海棠姐吃了亏,剩下的我自会处理。” 端菜顺着游廊在正北房中间的客厅吃饭,下雨下雪也淋不着。 水晶肘子、卤猪蹄都没少置办。 并没有因为自己遭到了滑铁卢而纵容负能量肆意宣泄。 手里拎了一大堆东西。 这里的构造和设计偏现代化了点。 于海棠就撅着小嘴蹦迪进了厨房。 大奎是早就知道今天苏木要给‘外室’安窝,他当兄弟的肯定是要到场的。 其实只是想让她去买点酒,顺便熟悉熟悉周边买菜买东西的地方,结果于海棠这娘们看到啥都想买。 “完了没关系,买了就吃,反正也快到月底了。” 苏木刚炒完了一盘辣椒炒鸡蛋,盘子扣在锅里数了五六秒钟,倒扣出锅…… 他就住在斜对面,这小子的家也是個独门独户。 于海棠去后面百货商店买了生米,又打了酒。 “可是人家还有好几样想吃的没买呢。” “我一不小心把票和副食本都完了……” “放心吧,哥,谁要是敢来这里炸刺,瞧我不卒瓦了他丫的。” 可能这个时代的人看到她某些行为,会觉得她伤风败俗,解放的有些超标。 如果不是这个先天的条件,苏木还真不太放心让于海棠一个大姑娘住这里呢。 西厢房挨着北边的一半被改造成了厨房。 梁东住在这个胡同北头大杂院的后院,也不算远。他现在在京城顽主这个行列里,已经算是半隐退状态,目前是什刹海体校的教练。 也算是苏木的一种尝试。 齐天就是他培养起来的接班人,现在名号已经不限于北新桥,有点京城大少的噱头了。 门口传来齐天的声音。 “嗯,想吃什么?” 说起来,这段时间这些知识分子的家里都不是很消停,但有一说一,苏木对他们还是很敬佩的。 不过苏木跟他们也都破开了心结,兄弟都是从艰苦时刻一步步走过来的,没那么多虚头巴脑的。 估计就是觉得重新傍上了苏木这条大粗腿,没必要勤俭节约了吧。 但混的再好,也只是在贫困边沿挣扎的普通人,没办法跟陈大奎这般出手阔绰。 “我看到商店里新来了酒心巧克力,你吃过吗?” “哥,海棠姐,你们今天就搬过来吗?” 这一片的治安环境还挺好的。 “怎么这个表情?” 心意更重要。 “既然是温窝,肯定是不能空着手,就打了二两肉,一会儿撺个肉丸子,你们也尝尝我的手艺。” 梁东在院子里洗了一把手,说着便进了厨房。 看到宽敞的厨房,和门口一侧大瓮上面的水龙头,不由啧舌:“嚯,这都自来水入户了?” “主要是怕冬天太冷,取水不方便。” 苏木一边忙活,一边跟梁东聊天。 “说的也是,主要是怕弟妹冻着,疼媳妇的男人。” 瞧见了于海棠就在院子里跟大奎说话呢,梁东抬高了点声量,还顺带举了个大拇指。 要不说梁东能混成京城顽主界的一哥来着呢。 就是比普通人会说话,会办事。 起码苏木和于海棠听着都心里舒服。 齐天从他自个儿家拿了一兜子,里面是野蘑菇和宽粉。 待会儿东哥做丸子汤,这都是配菜。 温窝嘛,既要捧人场,又不能空着手,东西不在多少,突出一个氛围,这都是规矩。 这年头,京城的老少爷们们,绝大多数都讲规矩。 等梁东丸子砂锅刚端到客厅,人还完全落座呢,就听到外面呜呜泱泱的出现了一大堆乱哄哄的声音。 苏木微微皱眉。 梁东叹了一声,拍了拍苏木的手臂。 “这世道,唉!” “又怎么……” 苏木下意识想问,瞧见大奎旁边的齐天脸色很难看,立刻就明白了。 齐天的爸妈都是大学老师,规格很高的那种。 不然他也不可能住独门小院子。 只是父母双亡,一个是脾气太大,算是被气到病故的,老知识分子嘛,众口铄金积毁销骨,身体扛不住了,又无法弯下文人的风骨。 老伴也是性情中人,跟着老头一起去了。 剩下了半大的齐天一个人过活。 也没多久时日,听到外面大戏散场的声音,估计又触景生情了。 “前日我那院儿里又送走了一位,学了一辈子拉小提琴,到老了反倒成……唉,这上哪说理去。” “那人家里还有别人吗?” 苏木问道。 “孤儿寡母的,身体还不好,小姑娘瞧着就可怜。瞧我这毛病,乔迁之喜呢,咋竟说这些丧气话,该罚,我自罚三杯。” “得了吧,东哥,哪有你这样的,还抢着多喝酒。” 陈大奎调侃了一句。 大奎这家伙根本不似表面看上去那么莽撞,内秀着呢,瞧见梁东有点尴尬,就开始活跃气氛。 而且他的身份也正合适。 一边是脾胃相投了快十年的兄弟,一边是苏木这个亦师亦友的恩兄。 调和剂非他莫属。 随着举杯换盏,饭桌上气氛也就开始热络了起来。 于海棠别看在苏木面前总是爱露出小儿女姿态,像是个得了公主病的样子,可真到这种场合,着实是能够拿的出手的交际。 一点都不冷场子,还能调动气氛呢。 想来也是,算是有不少这方面经验的呀。 一顿酒喝到华灯初上,宾主尽欢。 苏木让他们把剩下的熟食和菜都打包带一些。 “天太热,海棠一个人也吃不了这么多,我明后天有事过不来,不分也是浪费,太可惜了……” 苏木话说到这份上,梁东和齐天明知意思就是匀给自己,感激之余也就笑纳了。 心意自然是牢牢记在心中。 出了如意门,齐天把他那一份熟食递给了梁东。 “东哥,我就不用了,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兄弟们也短不了我吃的,你把这些拿去给红玲她们家吧。” “行。” 梁东也不犹豫,他也着实很心疼隔壁那对孤儿寡母的。 除了会拉小提琴,没点其他挣口粮的本事,只能街道打零工打散工,以后的日子难熬喔。 陈大奎帮着收拾了餐具,也告辞,打道回府。 男人之间的秘密,全英子是不需要知道的,所以陈大奎一直带在身边的全小虎也不适合过来。 养在外面的女人啥情况,都是男人,心知肚明。 陈大奎也就想着不浪费大哥的春宵一刻了。 卧室是东厢房改的。 一进院的东西厢房并不大,两柁的面积而已。 也是打了双层。 清漆和木屑等装修的味儿,是苏木昨日抽空来了一趟借用空间的能力收走的。 绝对环保,甲醛更不可能超标。 东厢房和正房东北室之间的小天井,游廊的东北侧那块空地,有苏木的大胆尝试。 装修开始之前,苏木借了魏东来俩工人来挖了个坑,布置了一个简易的化粪池。 所以,这个小院子是有卫生间的。 东北屋书房和东厢房卧室各有一个。 于海棠出过京城,住过豪华的酒店,对于抽水马桶并不稀奇,但自个儿家里有,让她还是很兴奋的。 她是真没料到自己会拥有条件这么好的居所。 比她想象的还要好,还要高档。 只是功成名就不想锦衣夜行,她内心有些纠结。 “昨天姐姐还问我要搬到哪里住呢,我要是告诉她,她想过来串门可怎么办呀?” 贤者时刻,于海棠一边用食指在苏木胸膛上画圈圈,一边悠悠的询问。 “想过来就过来,要是不嫌上班远,西北边不都是有客房的嘛。倒座房也不是不能住……” 话说,这院子的倒座房设计的,一室一卫结构,感觉比于莉现在住的房子都要好一些。 “伱真坏,是不是还想着让我跟姐姐……啊?” “姑娘,你是在玩火。” “我才不怕呢,反正明天休息日,下一次还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过来呢。” 听这话里语气已经带着丝丝埋怨了,苏木还能怎样,舍命陪小女人就是了。 反正,这也是他所愿的。 …… 四合院里,秦淮茹端着一盆衣服回到屋里。 刚才在水池边,一边洗衣服一边跟刘岚闲聊天。 模样看上去笑的很甜,实际呢,她心里挺纠结的。 棒梗停课了。 这其实很糟糕。 她这个家庭,这么多孩子,虽然孩子还小,可棒梗和小当不小了,够资格顶人头了。 棒梗要去上山下乡的话,贾家唯一一个男丁就要离开家,剩下的全都是老弱妇孺。 秦淮茹昨天就接到了街道办的通知,还是三大妈跑过来悄悄说的。 以秦淮茹家的情况,模棱两可之间。 如果找找人托托关系,是能应付过这一批的。 依着秦淮茹的打算,就算是上山下乡,那也得等棒梗起码读完了初中,再长大一些才好。 现在他就是个有点小任性的什么都不懂的孩子。 这要是真离开了身边,吃喝都是个问题。 她想要找苏木。 可是吧,又害怕苏木拒绝帮棒梗。 毕竟今时不同往日。 秦淮茹知道自己已经没法再过能够天天喝奶吃肉肠的日子了。 哪怕业务没有生疏,可也需要展现的机会吧。 情绪不对,一切白费。 秦淮茹还是想要找个更合适的,更私密的机会,等一套业务流程走下来再谈点附加的小事儿。 一连两天,苏木都没在四合院里露面。 别是又出差了。 这一走要是再个把月,黄菜可都凉了。 难不成还真要10块钱托三大妈帮着打点一二? “妈,棒梗响应上山下乡的事儿,咱商量商量,可咋整啊。” 贾张氏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你去找苏木啊,让他去找关系,街道办他不是有关系嘛,你去找他说,别让我们家棒梗去外面遭罪。” “可苏木这接连两天都没回来,上次他可是出差一个多月,这要是再这么久,到时候找人也白搭了。要不,咱就点钱,找三大妈给打点打点?” 提到钱,也就戳贾张氏肺窝子了。 “你拿给她吧,反正我没钱,我可跟你说啊,你别想那些歪心思,别想着动我养老的钱。” 秦淮茹气急。 要不是心疼棒梗这个亲儿子,她恨不得破罐子破摔。 真要让棒梗走出去三五年,看你怎么办。 后不后悔为了十块钱,把亲孙子给丢出去。 可秦淮茹还是舍不得。 她一直都是为了孩子们活着的。 不然,她又不是没手没脚不能吃苦,为啥不一拍屁股回乡下? 不然她怎么就舔着脸去伺候苏木爬上他的床,还不是为了给孩子多铺条路,多一个依靠嘛。 但现在靠山有点不扎实了,她害怕火候不到提出要求反而不美。 秦淮茹虽然没什么大文化,但破镜重圆这个词儿她知道,却不认可。 碎玻璃再拼凑,心里总会还是有裂缝。 苏木现在刚结婚,跟自己的关系没法再那么肆意,正是敏感的时候,可不敢太随意指使了。 得讲究个氛围和策略。 必须拿下。 尽量万无一失的那种。 (本章完) 第268章 孕妇 第268章 孕妇 于海棠想要一辆自行车。 跟姐姐于莉那辆一模一样的,就是颜色她喜欢大红色的。 仗着身上没穿衣服,又刚伺候完大爷,开口就要。 只不过这个年代的女人还是有些放不开。 撒娇的方式不够百变多样。 结果是挨了一巴掌。 然后在噼里啪啦中,又挨了…… 苏木走的时候,特意给小院锁了门。 以于海棠这情况,着实得修养个两三日才能恢复元气。 当不成将心比心的诚实人,那就做个聪明人。 只不过那时一家三口,跟邻里也是真的不熟悉。 前面院子里呜呜泱泱的吵闹声,哪怕是关着屋门也能隐隐听到。 一觉醒来。 “伤口还没好呢?” 现在只剩下只身孤影,和邻里的相处不是陌生,而是略带尴尬。 一腔墨青,书卷气超浓的冉姑娘,身体力行的实践了几十年后最后一个歌唱天王的著名歌曲。 苏木柔声的拍了拍冉秋叶的臀瓣,语气里带着丝丝调侃。 苏木反手关门,已经很是小心着不发出声音,可进了里屋一抬头,就撞上了黑暗中一对明晃晃的眸子。 “讨厌,还不是你这个坏人~” 里屋床榻上的姑娘睡的很轻。 轻的跟打情骂俏似的。 “别怕,就是想你了,抱着你睡觉,不干别的。” 以前这些被‘操练’的人里面,也有冉秋叶一份。 冉秋叶已经睡下,可苏木想要进去,区区一块木头插销是挡不住的。 苏木最近一直忙着新团队班子的搭建工作,也是真的经常会短途出差,原本就没打算去骚扰郑娟。 冉秋叶已经做好了早饭。 现在看来,于海棠虽然经历了点挫折,可还没变的太聪明。 嗓子怎么了? 感觉夹的好厉害。 所以,拐了两个弯就到了香饵胡同。 所以—— 聪明人都会找准自己的位置。 现在得益于苏木的大包大揽,冉秋叶从名单中被划掉。 当妾室不够格,当外室也稍显勉强,现在而言,顶多充当玩物的工具人罢了。 上回是玩的太嗨,一不留神没收住…… 冉秋叶螓首凑过来,整個身子大半都依偎到苏木的怀里,压低了声音喃喃:“没想到你这个点还能过来,早知道就给你留门了。” 苏木就是被荷香味儿引诱起来的。 就这还是勉勉强强。 距离小院最近的,是冉秋叶家。 被邻里给重新接纳了。 熟练的躺下,跟冉秋叶成了一对枕边人。 她的文青范儿是正统的,不像于海棠那般赝品。 苏木来到床榻前,身上已经清洁溜溜了。 小院子能不能住踏实,能不能长久住下去,情况还是有所保留的。 冉姑娘往苏木怀里钻了钻,攥起小拳拳轻轻捶打了男人胸膛两下。 可能是这小半年遭罪太恶劣,导致她神经都是绷着的,睡眠实在有够浅。 冉秋叶是有股子文青范儿的。 看到是苏木,那双眸子从紧张的神色陡然大变,露出欣喜和娇羞的神情来。 一天两顿‘操练’又在被召集和催赶了。 苏木仰躺着,右手抚摸着冉秋叶柔滑的后背,清清凉凉的,只是在滑到尾椎附近时,怀里姑娘身子颤抖了一下。 这也使得她一夜之间像是又回到了刚搬来京城的那段时间似的。 反倒是更市侩了些。 冉秋叶不屑于巴结任何人,所以当邻里带着谄媚和奉承面对她时,也让她不知怎么应对。 还好有苏木时而过来相陪,让她能够得到真心实意的安宁。 有他在,邻里都不敢凑上来,碰上了说话都不敢太大声。 “醒啦,我熬了荷叶粥,你起来尝尝合不合你胃口。” 冉秋叶的姿色只是尚可,但那股书香气质很迷人,她的眼睛很大,睫毛很长,脸上挂笑的时候,眼睛眯起来,是个月牙儿。 只是清脆的嗓音今天有点沙哑。 冉秋叶早就给苏木准备好了温水,还挤好了牙膏。 最初的时候,苏木是有跟冉秋叶商量让她去住小院的。 只是冉秋叶没同意。 她并不想太给苏木添麻烦。 现在能够不被烦事儿打扰,她已经很满足了,她说守着爸妈留下的房子,住着会更踏实。 希望苏木可以给她点时间适应。 等以后自己想通了,跟苏木感情特别稳定了,她自然会提出‘要求’。 苏木尊重她的选择,但小院的位置比较独特,接下来的筹划里,需要这么个地方。 索性就安排了于海棠。 说白了,是把玩物挪了个地方,增加了一个看门属性罢了。 荷叶粥很开胃,桌上摆着的三枚煮鸡蛋让两人又不由得想到了当年苏木陪她在图书馆门口等开门的快乐日子。 “明年大概率会重新开课,这段时间你就在家里好好待着吧,正好调理调理身子,太瘦了。” 苏木一边把剥好的鸡蛋放进冉秋叶碗里,一边嘱咐道。 “哦。” 冉秋叶应了一声,下意识的挺了挺胸膛。 就是脸有点脱相,不该瘦的地方真没怎么瘦啊。 “书单我写好了,吃了饭给伱呀。” 冉秋叶很乖的,也很宅。 只要有书看,可以哪儿都不去。 家里有苏木拿来的大米和白面,还有买都不好买的像是金华火腿这些稀罕东西。 自己是个老师,虽然停课了,但工资可没缺着,每个月还是照样的四十多块。 这要是有了书看,还没了外界的打扰,隔三差五还有心爱的男人来陪伴。 简直就是最幸福的日子了。 美中不足的,或许就是名分。 要分享而无法独占。 好在冉秋叶看开了。 终归是自己对不起苏木在先,他没有错,是自己的意志不够坚定。 “待会儿我就去给你把书找过来。” 02分馆是干什么的? 虽然平常人不允许进出,可那些贴了封条的图书馆,02分馆的苏主任打着查阅资料的旗号可以随便进。 一路绿灯的部门,可不是闹着玩的。 出门前,冉秋叶一头扎进苏木怀里,大口呼吸着。 像是犯了瘾似的,需要苏木身上的味道来缓解隐患。 被苏木凶猛的抱着啃了好几分钟,嘬的唇瓣微肿,浑身娇软如泥才不堪作罢。 冉秋叶望着苏木离开的背影,眼神痴迷。 她贪婪的吸吮着接吻时的感觉,只有那个时刻,她才能真切的感受到苏木对她的感情,像极了从未离开过。 苏木先回了问津街3号,中科院02分馆小院。 安老哥告诉他,米道长这两天来了两回,都是想要跟苏木谈谈。 结果很不巧合,都没碰到。 苏木倒是没太在意。 胖和尚病体未愈,但却提前归队,跟米道长接了个去东北大兴安岭的任务匆匆走了。 走的时候,米道长没见着苏木看上去还挺遗憾的。 这话让苏木心里多少犯嘀咕。 貌似自己除了能‘看到’龙势外,也没有什么值得米道长惦记的吧? 除非是那次昏迷被他归途发现时,还有其他藏起来的秘密。 苏木自从有了螣大神兽的加持,脑子就是比往常好多了。 无论是算计人还是被人算计。 当着安老哥的面,苏木凑在办公桌前写了个借调查阅的文件,咔咔咔盖了大红章。 “这是要干啥?” 安老哥不明所以,问。 “去图书馆找点资料。” 然后安老哥就没啥兴趣了。 军武出身的汉子,说别的他兴致高着呢,可要说是来文的,除非是比谁睡的快。 下午苏木回香饵胡同时,车把上还挂了一个大网兜,里面有鱼有鸡有肉。 一路上羡煞旁人。 后座上绑了个大麻袋,里面是棉花和新扯的布料。 都是去前门雪茹姐那边的绸缎铺拿的货。 天气眼可见的凉下来,真要是降温,也就几场雨的事儿。 冉秋叶家的被子起初就被折腾的不像样子了,就打算做床新的,然后把以前被糟蹋的和她现在用的混在一起,再改一床加层。 冉秋叶远远的就迎了出来。 估计是在窗前的书桌上看书呢,瞧见了苏木回家。 丈夫下班回家,自己是妻子,翘首以盼。 这样的场景,冉秋叶脑海中浮想过多少次了。 每一次都让她兴奋。 而只有现实中的这一幕,让她感觉下一秒死去都不遗憾了。 苏木的二八大杠停在冉秋叶的自行车旁。 她的车子当时被砸坏了,重新修好的,只是车身依旧有些打砸的痕迹。 一些情况发生过,就是无法完全磨灭的烙印。 不是用堵和藏能够解决的。 那只是可笑的自欺欺人。 就像是有些东西不让写,有的东西不让讲~ 心累呢。 “买了这么多好东西啊?” 让冉秋叶开心的,不是苏木带了好多好多东西,而是她隐约感受到,苏木可能今晚会留下来陪她。 或许他也记得今天。 是两人第一次深入接触的日子呢。 几年前的今天,冉秋叶把她最宝贵的,彻底交给了面前这个男人。 “咱俩得纪念日,肯定是要好好庆祝一下啊。” 冉秋叶脸蛋红扑扑的,嘴角的笑怎么也藏不住,开心的合不拢嘴,停不下腿。 他果然是记得的。 苏木把带来的书摆在书桌前和书架上,都是冉秋叶书单上的书,以及苏木觉得同类型的书籍。 有些真的是图书馆里的,有的也是他空间里收藏着,又复制出来的。 孤本还是留在他空间里为好。 反正冉秋叶喜欢的是看内容,也不在意书籍的珍贵程度。 男人在忙着她的爱好,女人则开心的拾掇晚饭的食材。 看到那瓶红酒了呢。 说道仪式感,那个女生又能不喜欢? 冉秋叶做饭很家常,南方清淡为主的家常菜。 她知道苏木的口味,也学着多用酱油和豆瓣酱熬汁。 口味儿挺好的。 仅次于心情和氛围。 吃了饭,冉秋叶羞羞答答的烧了两大壶热水,拉上窗帘好好的洗了个澡。 今晚,她准备再豁出去一次,趁着酒劲儿壮胆。 …… 张勇下了班,去了前门大街吃饭。 跟他爸妈一起聚餐。 何雨水一个人在家,吃着刚做好的饭菜,心情并没有受太大的影响。 这本就是一个交易。 伺候张勇的第二天,何雨水就知道了这位以后的情况。 守活寡。 也不是不行,反而是一种解脱和幸事了。 虽然在得知于海棠走了,苏木的新娘另有他人时,何雨水又有过一小段时间的郁闷和后悔。 但最终还是要认命。 她觉得自己和苏木就没有白头偕老的命。 每一次都在错过。 精准的错过。 每一次,都是自己的不够坚持导致了两个人的擦肩而过。 也就这样了吧。 何雨水是真的认命了。 她跟张勇对外像是相濡以沫,而实际上,两个人几乎是形同陌路一般。 张勇只是为了营造自己日常生活圈子让周围没有闲言碎语的压力。 何雨水则是打算就此认命,得过且过了。 但日子总不会就此放过任何一个想要平静度过的人。 感觉你越是想要平静安宁,越要让你经历惊涛骇浪。 做饭时何雨水干呕了两回,坚持做完了饭,吃了两口就忍不住又跑出去吐了一次。 隔壁邻居大妈听到动静出来,还跟何雨水道喜。 有经验的大妈一下子就猜到了何雨水怀孕的事实。 怀孕了? 怀孕了。 何雨水说不出是惊还是喜。 张勇在年前就各种推辞,放任和何雨水的关系了。 那个婆婆更是早就做了打算,背着何雨水给儿子张勇挑了一个门当户对的亲事。 这会儿都没显怀,能怀的谁的骨肉? 唯二的两次,都在那晚。 那次美丽的错误。 那个凶猛霸道的男人~ 何雨水胃里又有点翻腾,她强忍着继续把馒头和青菜吞咽了肚。 要吃。 还要努力多吃。 不只是为了自己,更是为了肚子里他的孩子。 前门大街。 四道炒菜摆上了桌。 张勇父亲拧开了一瓶老汾酒,给自己和儿子都倒上。 儿子张勇自从负伤后,很排斥回到原来的那个家,对那一片地方都很排斥。 一直都是父母去他们住的地方看望相聚,但今天交谈的事情很复杂,张家父母都不希望当着何雨水的面。 所以才来了外面。 而且张勇最近脾气有点反常,张勇父亲跟老伴儿商量,也应该跟儿子喝个闷酒,让他发泄发泄情绪。 省的冲撞了名义上的媳妇,也怕他脾气控制不住,从而跟新同事相处不好影响仕途。 没了感情方面的念想,张勇唯一的信仰,就只剩下仕途这一条道了。 第269章 老黄牛和颤音儿 第269章 老黄牛和颤音儿 一周后。 张家终于落实了当初给何雨水工作上的承诺。 不仅转了职,级别还往上迈了一步。 其实何雨水跟张勇领证后,虽然住上了小楼,可工作上并没有什么改变。 何雨水没催没问,张家也就当没这回事。 现在不一样了。 一个让张勇挺起腰杆的机会来了。 张家怕什么? 怕怀了孕的何雨水被她肚子里孩子的亲爹追回去。 现在是恋爱自由,婚姻自由。 张勇拎着一条胖头鱼下班回家。 稍加运作和宣扬,气功也好,老中医偏方也罢,从丧失功能到功能减弱,也只是手段和时间的问题。 一顿酒后,张勇的爸妈专程跟何雨水进行了‘谈判和协商’。 张家付出的越多,对方想要抢走娘俩的机会越渺茫,等物质的天枰超过对方心理承受范围后,张家就算是胜利了。 “回来啦?赶紧洗手吃饭吧,我都做好了。” 所以,显而易见的是张家以后会变着花的叠加BUFF,捆绑住何雨水。 张勇说的理直气壮,就像是媳妇怀孕他很有功劳似的。 两个人反倒觉得心里更舒服更放松了呢。 契约之后。 何雨水一边放包和车钥匙,一边问道。 多深的深度呢? 为以后何雨水和苏木的坦诚面对,埋下了伏笔。 现在享受的一切优待,都会化成套在她身上的枷锁,防止她以后从容脱离张家。 何雨水下班比张勇晚一些,回到家门口就闻到了鱼香味。 契约上,何雨水跟张勇从婚姻夫妻,变成了合作双方,楚河汉界棱镜分明,一张纸,倒成了何雨水向苏木自证清白的证据了。 何雨水所有享受到的,都明码标价。 “张大妈,雨水怀孕了,买条鱼给她补一补。” 虽然不是张家的种,可总归是儿子名义上亲媳妇肚子里生下来的。 结婚这么久,张勇还是头一回这么主动给她做饭呢。 这是张家人苦思冥想后却未曾料到的。 “小张,瞧你神采奕奕的,这是有好事儿啊,嚯,还买了鱼?” 心里怪怪的。 过去何雨水和张勇同床异梦,隔三差五就分床而居还略显尴尬,现在夫妻二人的小两室堂而皇之的变成了张勇和何雨水的合购宿舍。 “今天怎么这么丰盛啊?” 远比睡在一张床上更舒服。 本来是用于限制,没想到反倒成为了帮凶。 老话说得对,真诚才是必杀技。 何雨水也是满心欢喜的。 这不巧了嘛。 到时候,儿子腰杆就能挺起来了。 何雨水也只能逆来顺受,彻底被绑在张家这辆自欺欺人的战车上,成为张勇证明自己‘真男人’的证明材料。 要知道雨水怀孕那晚,跟他功能缺失受伤的那一晚是同一时间。 立契约的那种。 算计来算计去,终归是算计了自己。 孩子是苏木的,张家并不知道对方还被蒙在鼓里,所以这方面并没有什么预埋限制。 双方在某种程度上,达成了深度合作。 好过领养吧。 儿子的功能受损只是大夫诊断的结果,实际情况也只有当事人和主治大夫亲眼目睹过。 离婚再组合家庭的比比皆是,已经不算什么奇闻了。 让她无法脱身。 所以赶紧落实承诺,用张家的付出捆绑住何雨水。 看到柜子上的车锁钥匙,张勇皱了皱眉,道:“你现在怀孕了,就别骑自行车了,坐公交车不行吗?实在不行,以后送你上下班吧。” “不用送我,我坐公交车,行吧?” 何雨水心里怪异更重了。 张勇自打搬去了次卧,就像是放开了似的。 今天更是反常,脸上竟然挂着笑。 何雨水可不知道张勇爸妈酝酿的小道消息已经开始有了效果。 张勇下去巡视辖区时碰巧就遇到了执勤经过的老同事,上来就恭喜张勇媳妇怀孕…… 身为敏感的成年人,被老同事诚恳地道歉,又宽慰了几句,那种舒爽别提多美了。 张勇到现在都是乐乐呵呵的,身陷陶醉之中呢。 没瞧见这位端菜上桌的兰花指翘的,比唱戏的都标准。 “那还差不多。平日里你得小心点,一定照顾好肚子里的宝宝~” 何雨水被按在凳子上。 张勇不让她帮忙,让她坐等着吃。 何雨水一时间还真被感动到了。 要是当初两人认识就一直保持这样,或许孩子就不一定是谁的了呢。 但是现在…… 何雨水心硬如铁,但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一个屋檐下的邻居,何雨水还是会敷衍着给张勇好脸色的。 哪怕是克制的,是装的。 …… 四合院这边。 郑娟挽着苏木的手,两人在胡同里遛弯。 饭后百步走,活到99。 对普通人是褒义的好话,可单拎出苏木来,那就是骂人了。 螣大姑娘说苏木已经突破了第一道人体枷锁,寿元是叠加的。 虽然距离大水之前的族长年岁还略有不足,但也不是普通人寿龄能够限制的。 郑娟有心事。 “师娘说武者怀孕几率低,你说我现在开始锻炼,还来不来得及啊。” “怎么?着急生孩子了?” 苏木笑笑,不以为意的道。 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姑娘,换做千禧年后,还是個刚上大学的毛头丫头呢。 再过个三五年生孩子也都算是早婚早育,所以苏木不急。 而且苏木心里清楚,他急也没用。 自己身体升级的太快,跟普通人产生后代的几率实在很感人。 可这情况,又没法跟媳妇详细说,说了她也不懂。 只能用最通俗的解释,武者和普通人之分。 “听说中院傻,何雨柱家的媳妇都有动静了……” 几乎算是同时嫁进四合院的。 总会是有人拿来作比较。 难怪刚才遇着何雨柱,感觉他乐颠颠的,走路都跟阿飘似的呢。 敢情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不着急,他们多大了,咱俩才多大,你实际年龄还不到20呢。” “我也想给你生个孩子呀,还想着多生几个,好给你老苏家开枝散叶。” 郑娟说的义正言辞,是很认真很认真的。 苏木感受的到。 “那逛完了咱回家,多努力努力,说不定就有了呢。” “有点累了,当家的,不如咱就逛到这儿吧,回去?” “这么迫不及待吗?” “哎呀,还没烧水呢,刚才给伱泡茶还用了半壶……” “行,也遛差不多了,咱这就回去吧。” 苏木从善如流的道:“对了,过几天我让魏师傅来给咱家再弄弄,整个卫生间出来。” 化粪池的使用情况应该还不错,毕竟是后世经过无数次实践的产品。 技术程度相当完善成熟。 东厢房和东耳房之间那个小天井,东院墙外面的地下恰好就有地下管道,接出去比于海棠住的那里还方便一些。 连一点空间能力都不需动用。 现在魏东来伙同京郊两个村子里的大半青壮力都来干活了。 别墅那边每天都干的热火朝天,夹带点私活根本不是事儿。 “茅房建咱自己屋里,那得多味儿啊。” 郑娟吐槽了一句,小红舌头从樱桃小嘴里一闪而过。 这姑娘得到苏木的保护和宠溺,越来越回归本性,小动作挺多的,有意无意的撩拨苏木的大心脏。 “放心吧,就跟接待外宾的酒店一模一样,一点味儿都不带,不仅能上茅房,还能洗澡呢。” “真的呀?” “那可不,等拾掇好了你就知道了。” 苏木说的真不是吹嘘,而且这次所用到的材料也无需魏东来出面,更不用找嫂子李晓兰的亲戚。 他通过自己的925局第五小组长的权利,直接给唐山那边下了订单。 那里的卫浴产品已经相当前卫了,几乎都是出口赚外汇的。 几乎所有的大使馆和接待外宾的装修材料,都是这里提供的。 别墅现在是私器公用,花公家的钱装修的好一点,等以后收回来不更方便嘛。 陶瓷工艺运输和安装过程中总是有可能损耗的,下订单的时候多订几套预备着也情有可原。 苏木早就有这个打算,所以安排的也理直气壮。 于海棠住的小院已经安排上,接下来就是自己正妻这边。 再就是西吉祥胡同那边。 师娘虽然手脚麻利,可毕竟是即将三位数的老太太了,能少往外奔波也是好的。 只是那边需要三套,就得多等些时日才行。 手中权利有限,也不是想订多少就能订多少的。 潜水也得偶尔钻出来缓口气。 回到家。 苏木就被郑娟安排好。 大摇大摆的坐在椅子上,任由郑娟伺候着给他洗脚按摩。 足底按摩是讲究穴位的,师娘在教授光明的时候,郑娟也认真旁观学习过。 那时候,苏木还把郑娟搁置在旁,一心打算迎娶于海棠呢。 郑娟一直属于人间清醒那一趴的。 学一门技艺总是有好处的。 而且那会儿她就已经料到了,哪怕自己没能嫁给恩人,估计也是跑不掉当他女人的。 毕竟自己知道太多了,留在身边才是最让人放心的。 素以怎么伺候男人,怎么才能让男人记住自己的好,就是郑娟必须要拥有一技之长的源头动力。 现在成了苏木的妻子,她心满意足。 学过的技艺自然也更愿意用在自家掌柜的身上。 苏木眯着眼,很是享受。 现在就主打一个当大爷。 待会儿~ 那就是勤勤恳恳的老黄牛,要不停的耕地播种。 秦淮茹晚上最后一次上茅房,顺着东厢房的墙根走的。 经过南窗户时,听到了郑娟妹子的颤音。 还有一头老黄牛的粗重的喘息声。 紧张的她差一点没憋住尿了裤子。 等回到中院西厢房,却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感觉心尖儿痒痒。 黑暗中秦淮茹仰望着屋顶。 突然就想到了东耳房还空着,能不能借来住呢…… 估计是够呛。 秦淮茹叹了一声。 她更想在外面有个可以跟苏木独处的小窝。 因为郑娟没有工作,一直搁家里呢。 想偷腥都逮不着机会。 大街上为什么那么多井盖,不就是为了偶尔通下水道用的嘛。 下水道都需要时不时的捅两下,何况女人呢。 都说男人是女人的加油站,长期缺油不浇灌,再娇嫩的女人也得逐渐变枯萎。 何况秦淮茹知道自己年纪不小了。 芳华还能在身上停留多久? 过去她觉得自己一切都是为了孩子。 做的那些羞人的事是忍辱负重,为了撑起这个家。 可现在真闲下来,她突然就悟了。 那都是借口。 她内心深处真正需要的,不是三山五岳的妖魔鬼怪,是孙大圣手里的那根如意金箍棒。 怼怼天,捣捣地,中间再挤两下空气。 唉,可怎么得了呢。 同样在喃喃这句话的,还有个倒座房的新任单身女性于莉同志。 自从苏木结了婚,她虽然也尝过甜头,可远没有苏木结婚前得到的更多。 她也想要得陇望蜀。 渴盼的住的跟他近一点的愿望实现了。 就又盼望着能够跟他多一些亲密接触。 但眼瞅着,这个愿望想要实现挺不容易的。 第二天。 苏木拎着油条和大肉包敲开了于莉的屋门。 住的近一点还是有好处的,也更便利。 按道理油条和豆浆才是绝配。 但苏木不用买,于莉也能喝上豆浆。 吃肉包的时候还打嗝呢。 昨天的怨念和惆怅,在一个个嗝声中消散殆尽。 于莉觉得自己现在就挺幸福的。 上天入地之后还能填饱肚子,又不耽误去上班,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呀。 苏木进院子时遇到了秦淮茹。 这娘们等不及了,垂花门口也不怕被三大妈瞧见,拽着苏木就往门口走。 “跟你说个事儿……” 二分钟后,秦淮茹上班走了。 她早出来就是为了等苏木。 去上茅房的时候贴着宣传栏走的,隐隐也听到了倒座房于莉在发颤音~ 老黄牛到处乱耕地,哼哼哧哧的倒是一点都不累。 眼瞅着自己这块地就要荒,秦淮茹就顾不得其他了。 拿了苏木给她的地址,让她下午请个假过去找他,到时候再详细说事儿。 秦淮茹现在荷包又不瘪,肯定不心疼那半天的考勤。 相反她还很期待呢。 这娘们没到中午的点就颠儿了。 靠着跟傻柱和刘岚熟悉,提前买了大白面馒头,去澡堂子里洗了澡后吃的。 待会儿要去找苏木,肯定要提前做好充足的准备。 干干净净的,立立正正的。 香香腻腻的。 第270章 物质和精神 第270章 物质和精神 秦淮茹深蹲很厉害。 如果给她一个支点,她还能做亚洲蹲的动作。 不愧是新时代的女工。 身体素质就是棒。 可能是第一次脱离了四合院的掣肘,秦淮茹出乎苏木意外的放的开。 酣畅淋漓,宾主尽欢。 只是秦淮茹刚喘口气就一通细碎琐事摆出来,略显美中不足。 一场堪称完美的运动spa,突然就多了些世俗的铜臭味。 但苏木也不是那种拔那啥就无情的人。 就是婆婆那人…… “放心吧,明儿正好我有事要去街道办,棒梗的事我顺便说一下。” 多久没瞧过五张大黑十了? 秦淮茹的工资跟秦京茹口里许大茂的持久力不相伯仲,一直维持在27.5元的标准,很稳定。 世道太乱,还好自己有个大粗腿可以抱。 难怪能舍得自个儿男人总是出差呢。 虽然不是第一次了。 隔着蓝布工装裤,能清晰感受到有点小瘪的荷包又肿了起来。 秦淮茹此行要跟苏木商量的最大的事儿就是这个。 她没什么文化,可情商颇高,也察觉出了刚才自己有点‘扫性’了。 看来以后还得勤往四合院外面跑。 她要不是资深的轧钢厂干体力活的女工,还真扛不住这么折腾。 快五点半的时候,秦淮茹扭着胯骨轴子走出口袋胡同时,脚底下就跟踩着似的直打飘。 想到这里,秦淮茹忍不住捏了捏裤兜。 来到胡同口,过马路前,秦淮茹趁着四下没人瞧,躲在角落里提了提裤腰,偷偷揉了揉屁股蛋儿。 给孩子买点果糕点,甜甜嘴,也解解馋。 哪怕现在她跟许大茂是双职工,可还是没自己富裕。 现在心头大石块落了地,突然就有点扭捏起来。 不仅比在院子里更放的开,出手也能更大方。 她倒也舍得给孩子们多几个子儿。 秦淮茹摇了摇头。 吃一顿起码管半拉月不觉得饿。 听旁边熟客问来了新,秦淮茹也才知道店里刚补了新货。 商店柜台边沿的透明罐子里有满满的果。 又想到秦京茹说的许大茂,喝了酒也数不到8的稳定性…… 还是别告诉她的好。 黄牛不老,冲劲儿不小,还是低估他了。 突然多了五张大黑十,还有一大把副食票,秦淮茹现在买东西的底气可足了。 秦淮茹下意识的又捏了捏钱包,心里盘算着回去前,去一趟百货商店吧。 进进出出的那些精神的小伙子漂亮的大姑娘也都失去了踪影。 虽说这会儿身子跟散了架似的,可也没再继续休息,磨磨蹭蹭的爬到床尾,开始磨磨蹭蹭。 过去咿咿呀呀的唱戏唱歌的情况没有了。 过去是生活所迫,一分钱要掰成两半,上有個自私又贪婪的婆婆,下有三个嗷嗷待养的娃娃,哪舍得钱啊。 路过中戏的院子,秦淮茹还特意往里面瞧了瞧。 可就是感觉怪怪的。 走起路来,总感觉腿合不拢,走几步就总想着撅屁股…… 可现在不一样了。 她会过日子,但并不抠搜。 也不知道郑娟那小身板,是怎么受得了自家男人那股劲头的。 自从自己跟苏木攀上了关系,貌似自己的荷包就一直比秦京茹的鼓。 人和人之间的差距还是很大的。 安静的都有点让人害怕。 她干脆捡出两张票,买了一袋儿大白兔奶。 原本只打算买点古巴的。 既然来了新鲜的,撞上了,就买一点。 秦淮茹可能自己还不清楚,她其实是有点被柜台里的服务员看自己和看熟客完全不同的眼神给刺激了一下。 忍不住的用消费来找补一下心理缺失。 当人们物质生活不再成为困扰,自然而然的就会有精神层面的追求。 所以,如果老百姓都能吃得饱穿得暖,那么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并不需要一遍一遍的强调和刻意为之。 如果用不到点上,人们紧衣缩食的时候,大部分人都不会管你洪水滔天的。 卫生文明城市的追求就是个屁。 嗯,或许屁都不是。 买大白兔奶的时候,秦淮茹掏出了自己的钱包。 粉色的尼龙布料,拿在手里比巴掌还大,跟手掌一样厚,里面满满的都是钱和票。 柜台里的店员看了一眼。 秦淮茹故意的,但亮了一下后,却清晰的感觉到了对方眼神和态度都有了明显的缓和。 不一样了。 是真的不一样的感觉了呀。 当秦淮茹从北新桥百货商店出来的时候,手里还提了两块钱的肉。 过年的时候有一大爷易中海的赞助,四户人家包饺子也才买了两块钱的肉。 可想而知秦淮茹今儿是有点豁出去的意思了。 她在这个店员大妈的眼神里,汲取到了过去从未考虑也从没涉及到的情绪领域。 走在回家的路上,秦淮茹心情有点复杂。 憧憬,又后怕。 她以前可不是这样子的。 现在已经是下班的点了。 秦淮茹走路比往常慢很多,又去了一趟北新桥百货商店,所以还没到四合院胡同呢,就恰好跟下班回家的于莉碰上。 顺便就搭上了于莉新买的崭新的女士自行车。 瞧人家于莉过得日子,虽然离婚了,可一个人有个独门小院子,还置办了自行车,可真让人羡慕…… 这种想法,秦淮茹以前可没有。 但是吧,搭了半个胡同的于莉的自行车后座,秦淮茹觉得有点后悔。 屁股坐着可比走路疼多了。 刚才一直想别的呢,没考虑这事儿,上了车也没法再跳下去。 “秦姐,今天有啥喜事啊,买这么大一块肉。” “快一个月没吃着荤腥了,给孩子们解解馋。” 秦淮茹想了一下,从裤兜里掏出两块大白兔奶,塞进于莉的口袋。 “听说是商店里新来的,比陈货好吃,你也尝尝。” 两个女人在垂门分别。 秦淮茹坐了一小段苏木给于莉买的自行车,于莉吃了秦淮茹用苏木给的‘家用’买的大白兔奶。 就挺好。 于莉过小月亮门回到自己院子时,还听到了秦淮茹熟络的跟郑娟打招呼呢。 听到了郑娟说谢谢,估计秦淮茹也给苏木的媳妇分了吧。 她这是遇着什么好事儿了? 于莉有点纳闷。 就觉得今天的秦淮茹跟以往自己印象里的不太一样。 可具体哪里不一样,于莉自己也说不上来。 放下自行车,回了屋,于莉也就不去想秦淮茹了。 褪了一块大白兔奶的纸,于莉含着一块,顺着搭建好的小过道去了厨房。 她不差钱,前几天苏木还给了自己五张大黑十呢。 再加上自己的工资,说实话,钱都没处。 根本不完。 于莉一点都不羡慕秦淮茹买那么大块肉,还买了大白兔奶。 她倒是羡慕郑娟屋里那台电冰箱。 要是她也能有一台,可就太好了。 不过她也知道这不是仨瓜俩枣,不仅贵,更不是有钱就能买着的东西。 所以她也没舍得跟苏木提。 怕他为难。 “明天去海棠那边的时候,也买上点肉和吧。” 妹妹于海棠喜欢吃甜食,于莉是知道的。 她挺好奇现在妹妹住的环境咋样,跟邻里相处的行不行。 更深层的担忧是怕妹妹海棠会犯老毛病,可别这山望着那山高,这要是再瞅见邻居哪个小伙子帅,行为不检点的话…… 苏木别看对女人挺好,可真到事儿上,一点都不温柔。 这男人心狠着呢。 于莉是个聪明的女人,在阎解成的事儿上,在以前苏木落魄的时候,在苏木帮着阎家解决麻烦的时候,包括妹妹于海棠出的事儿…… 都隐隐透露出了苏木的行事作风。 于莉甚至怀疑妹妹跟着富商跑路被捕,都有可能跟苏木有关系。 哪有那么巧合的事儿啊。 都到南方了,跟着京城好几千里,一路上还就恰好有俩认识苏木的朋友? 细想一下,就觉得毛骨悚然。 但于莉又很庆幸。 这样的男人不是自己的仇人,自己是内人,是在这样的权势和手腕之下被保护的小女子。 一想到这儿,就很放心。 所以于莉一直催促着去找妹妹,并不是真那么好奇,主要是怕妹妹于海棠作死。 海棠的性子还是太浮躁了。 如果自己不紧看着点,还真是不放心。 如果不是苏木亲口说给于海棠安排个地方,她都恨不得让妹妹就跟自己住一块得了。 看着她点,还能放心。 而且吧,姐妹俩一起伺候他,还怕他能舍得不要自己了吗? 只是这想法太大胆太刺激,于莉没好意思说出口。 不过妹妹于海棠现在有了自己的住所,无论好坏,自己都要过去偷偷叮嘱她一番。 莫要心里没数。 即便不会明媒正娶,可有所得就又要有所付出。 现在世道这么乱,好不容易有个大靠山,可不能因为自己的作而被抛弃掉。 何况妹妹现在是算有过‘前科’的呢。 炒了一个大葱鸡蛋,一碟早上没吃完的腐乳,热了一个自己蒸的白面馒头。 这就是于莉的晚饭。 已经是很高的标准了。 于莉自己是很满足的。 要知道跟阎解成离婚之前,在前院阎埠贵家里,那吃的叫啥啊。 一群人围着两盘咸菜,馒头都是定量的。 简直不是人过的日子。 于莉觉得自己现在除了没法天天抱着男人睡觉,其他都已经超过自己的奢望了。 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 自己的工资就够了,还有苏木给的钱和票,白面儿也能随便造。 哦,对了,这个月粮本上的面还没去领呢,明天去妹妹那边前,先去粮站买出来。 现在家里不缺粮,棒子面都攒了好几十斤了。 哪天回家看爸妈,给他们捎过去吧,自己反正不吃,别浪费了。 于莉爸妈是有乡下亲戚的。 年底必定会有上门亲戚来讨粮食过冬。 自己不吃的棒子面,就让爸妈准备着打发那些亲戚吧。 闺女现在日子过得还行,也不能苦了自己爹娘不是? 明儿去跟妹妹也说一声。 于莉不用猜也知道,就自家妹妹那小性格,让她啃窝窝头是绝对不可能的。 轧钢厂的播音员工资可不低,还有苏木这个男人的帮衬,顿顿大鱼大肉都没问题,粮本上的棒子面肯定也都是闲着了。 估计她那大大咧咧的心思,想不到帮爸妈存着打发穷亲戚。 还是得当姐姐的操心呀。 于莉默默吃饭的时候,外面陆陆续续有好些人都回来了。 一线厂的工人下班再赶回来就是比较晚。 于莉现在早就调岗了,坐办公室,下班点都比车间工种早一些。 外面还有叽叽喳喳的孩子跑进跑出,隔着倒座房的南墙,外面空地上嗷嗷叫的娃娃们声音此起彼伏。 于莉加了一块鸡蛋,突然就有点憧憬。 如果自己能给苏木生一个孩子,又会是怎样? 他,会不会同意自己生呢? 离异小媳妇一边吃饭,一边揣测苏木有可能的想法。 自己不争不抢,可有了孩子,总归是要给孩子打算的吧? 思绪繁乱中,听到了一个推着自行车过垂门的脚步声。 虽然声音传到她耳朵里就很是轻微,隐隐约约的。 可于莉却一下子就感觉出,苏木下班回来了。 这个脚步声,一定是苏木。 女人的第六感也好,跟苏木深入接触后的心有灵犀也罢。 反正于莉就知道是苏木,也笃定是苏木。 苏木推车回到了家。 郑娟已经做好了饭。 他们家的伙食是四合院各家各户里最好的。 毋庸置疑。 别人家也都是羡慕的份儿。 毕竟人家苏主任可是中科院的大干部。 真真正正的大干部。 听说工资都是2打头的,人家一个月的钱,能顶普通工人大半年的工资。 已经不知道是谁传出来的了,但苏木两口子都没说啥,人们也就当他们默认了。 羡慕坏了。 可也没人敢说句嫉妒的话。 肯定是有的,但只能憋在肚子里。 烂在肚子里。 就凭人家家里经常有公安局市局的领导来吃吃喝喝,就凭阎解成、刘光天他们那些事情被办的妥妥帖帖…… 南锣鼓巷这一片院子里,就没人敢炸刺儿。 还有胡同串子们,也没人敢招惹,见着苏木和郑娟,都躲着走。 京城顽主里的准一哥,见了人家都是喊哥,有点什么事儿,也屁颠屁颠的跑腿呢。 自己这些小卡拉米,哪个敢凑人家面前找麻烦啊。 苏木洗了手,坐到桌前。 郑娟也把饭菜都端上桌了。 一荤一素,还有一盘切的整整齐齐的黄瓜条和葱段,一碗黄豆酱。 郑娟是东北姑娘,口味儿重着呢。 (本章完) 第271章 又是一个年底 第271章 又是一个年底 时光荏苒,转眼已过腊八。 一架军用运输机缓缓降落在京郊西山某处的小型军用机场。 苏木大踏步走下来,身后跟着两名着装利索干练的士兵。 几个月的时间,他去过秦岭深处两趟。 任务执行起来,才会发现比想象的还要复杂,困难重重。 很多时候,苏木总会背负无法与外人道的压力,那种几乎让普通人崩溃的极限落差。 大自然的宏伟辽壮,其差距并不是人力可以弥补的。 几个月的时间,苏木感觉自己的经历,更胜往昔。 虽然已经从那个地方脱离开来,但现在做的事情,却总是让他有种梦回山君往昔的错觉。 之前摇了个电话谈事情的时候倒也聊了几句。 她不再奢求其他,像这般心中有我,就足够好。 可架不住身边的女人们都个顶个的积极,忧愁的情绪也总会感染到他。 再加上前段时间刚下了一场暴雪,白雪皑皑洗涤了整个院落,连斑驳的墙壁也换了新颜。 “不要说争取,要确保达标。考核的时候我会亲自过去监督……” 原本苏木看开了来着,对于生孩子留后代并不急迫。 这趟回来,年后正月里就不再去八零厂那边。 他口中的刘主任,就是刘哥,大佬身边的助理秘书。 赵志毅充当苏木的司机,一边开车一边道。 桌上有一封没拆的信。 吉普车在交谈中,驶入了别墅大院。 “喂。” 苏木则是坐回到办公桌,把需要过他手审批通过的文件材料一一签字盖章,等茶杯递过来,资料也正好交到赵志毅手中。 等候多时了。 应该还有苏木拜托大哥找的一些地理历史材料文件的复印件。 苏木知道,这肯定是大哥苏迎军的信件。 唯一的遗憾或许就是高燕牟足了劲儿想要和苏木弄個爱情的结晶。 高燕也很体谅他。 或许年后去济南办事时,不妨带着郑娟一起过去。 但又着实没办法。 别说她了,期间每每回到京城,哪个小分家也没少交公粮,粮食给到吃撑了,不也都没一点动静嘛。 回来之前,苏木跟高燕也都说好了。 加上老李叔他们,两家人拍了不少照片。 吉普车就停在军用机场不远处。 用高燕的话说,能有机会跟心爱的男人在一起,就已经是天大的惊喜。 赵志毅熟练的给苏木泡茶。 想到家里,苏木顺手拨了个电话。 “二队那边下周考核,争取在年前去山里把一队替换下来。” “知道了。队里训练的怎么样?” 害的他也开始有点小期待了。 上个月父亲苏川柏到军区开会,在济南有过短暂的停留。 泉城济南寄来的,看着挺厚实。 至今未果。 回到办公室,将校呢大衣挂到门口衣架上。 别墅里面装修虽然简易,但用料却绝对扎实,拼接工艺和细节上,魏东来带领的民工团队做的比某些家族传承的还要精细。 经过几个月的打磨和修整,别墅院子的样貌跟原来就像丑小鸭蜕变成了白天鹅。 苏木本事再大,也只是一个普通的男人,分身乏术。 是真的体谅。 转接的很快,对面话筒里传来了郑娟的声音。 自己娶了媳妇,父亲和大哥大嫂还没见过呢。 “苏队,刘主任刚才打电话,让你明天去做一下汇报。” 听得出有些拘谨。 电话安装了有快俩月了,郑娟接电话的次数不足一个巴掌,打电话更是从没有过。 非常的不适应。 苏木的第五小组第一小分队现在已经进入到了拉练阶段末期,即将投入使用。 第二小分队也即将到了山区拉练环节。 现在很多事情一般不会用到苏木,可但凡需要联络他,都是非常紧急且重要的。 所以按照上面的指示,苏木居住地安装了一部紧急联络电话。 但是自从安装之后,公事一次没有过,倒成了苏木出差回来后跟郑娟说一声的便捷工具。 “我回来了,晚点回家吃饭。” “哎,好,我这就去菜市场,多买点菜给你做饭。” 郑娟的声音透着愉悦。 哪怕再劣质的音效也干扰不了这股情绪。 这就是先结婚后恋爱的美妙。 几十年后那些婚姻,是体会不到这种乐趣的。 现在的郑娟,刚刚熬过侍从和‘交易’的心态,小儿女的依恋和雀跃也才刚刚萌芽。 挂掉电话,苏木就埋头在半张桌子的办公文件里面开始忙碌。 文档摞了几十公分高,苏木坐在椅子上埋首整理,从远处看,就像整个人都消失在文件堆里似的。 一忙就是两个多小时。 赵志毅过来喊苏木去食堂吃饭。 “你们先去吃吧,我处理完这几份文件再去。” “好,那我们先去了。” 几个月的配合,赵志毅已经很了解苏木的做事风格。 也不多言,拽着跳着脚想要进去找苏队说两句话的孔俊义下楼。 食堂就是原来两个大仓库之一改造的。 苏木的打算是今天加加班,把积压的事情都处理完,明天专心应付大佬那边的经济会议就好了。 保不齐谈话结束后,又要有一些自己想不到的担子压上来。 苏木现在是真的有点后悔当初见着大佬的大佬后太过激动露了底。 不然,自己只需要快快乐乐的当个莽撞的武夫就好了,哪用得着跟一群老学究到处参加各种经济座谈会议啊。 可惜没有后悔药。 苏木更不后悔去见了大佬的大佬。 咦,倒是忘记了。 上回还说送自己一份大礼呢。 也不知道啥时候能兑现。 这种事情,苏木挂在心上,可也不好问啊。 咄~咄咄。 苏木收敛心神继续投入到工作中,没一会儿,屋门被敲响。 苏木感知到了屋外是谁,故意装作没听到,不搭理。 吧嗒,喀,咯吱~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 一道气呼呼的身影不告而来。 砰。 叠罗汉的两个黄铜色的饭盒轻轻砸在办公桌上。 苏木慢悠悠的抬起头。 曹薇薇噘着嘴,鼓着腮帮子,俏生生的站在他面前。 “就知道忙,连饭都顾不上吃,赶紧吃吧。” “你怎么来了?” 苏木故作不知的问,手里也没闲着,把最后一份文件批注写完。 曹薇薇挑了挑眉:“我凭什么不能来,赶紧吃饭,听到了没啊。” “好,吃饭,吃饭。” 苏木笑了一下,起身,拿着饭盒到窗户边的沙发上坐下。 气成翘嘴的曹薇薇一屁股坐在苏木身旁,伸手帮着打开饭盒,递给苏木筷子。 身子几乎就是挨着的,一点都不避嫌。 苏木有点无奈,心里暗自叹了口气。 但面上却并没有排斥,但也没刻意亲近,乐呵呵的享受着大美女的贴身照顾,吃着明显是加了料的小灶饭。 红烧野猪肉,够味儿。 野猪肉的原材料八成还是自己给他们家里提供的呢。 不过味蕾提醒苏木,这个加工手法,好像不仅仅是曹薇薇这个小丫头能做出来的,应该还有她妈妈的三成功力辅佐。 “专门给你做的红烧肉,好吃吗?” 曹薇薇眨着两只桃花眼,期待的问。 “好吃,回头帮我谢谢阿姨。” 曹薇薇一抿嘴,轻推了苏木肩膀一下:“明明是我做的,我妈就,就在旁边指点了一下下。” 曹薇薇手指很细很长,特别漂亮。 她肯定是从高燕口里听到过苏木对她的夸奖,这段时间每每凑上来,都很爱在苏木眼前显摆她那双手。 这次也是。 两根手指在苏木眼前晃着,可爱的指肚一张一合,软弹间拉开了一厘米的缝隙。 “就这么一点点。” “哦,那就是你手艺大涨,佩服佩服。” “喜欢吃的话,下次我再做给你吃。” 唉。 这都什么事儿啊。 现在自己身边女人已经快够一个班了。 从数量上看,与韦爵爷持平。 但是吧,苏木已经感觉到自己有点分身乏术了。 毕竟韦爵爷更本事,人家总是会大被同眠,可苏木则不然。 千里之外的高燕不算,即便是京城里这几个姑娘,除了于莉和于海棠这姐俩能够偶尔拼床在一起外。 便是郑娟和陈雪茹,也都是各自为政。 哪怕孤舟艰难,经常难以为继,却也硬撑着没有求过外援。 这才是苏木感觉分身乏术的根源。 所以,他现在一点都不想招惹别的女人。 他又不是个喜新厌旧的人。 嗯,起码不厌旧。 可也不知怎的,高燕的事情曹薇薇就是知道了。 然后就跟脱缰的野兔子似的,咬着苏木的裤腿不撒嘴了。 记得国庆刚过那会儿,曹薇薇第一次兴冲冲的跑过来,眼白都是血丝,晃一看还以为是急红了眼呢。 那时候感觉她可真是个兔子。 现在兔子还是兔子,但不是急红眼的那种了,虽然野,但也有点可爱。 苏木没下手,也下不去嘴,可逗逗她,也挺有意思的。 “晚上韩队做东,涮锅子去啊,你可别忘了。” “我这刚回来,还没回家呢,伱嫂子都去买菜了。” “我不管,要不就把嫂子也带上,你要是不好意思去,我去接她,正好我下午没事。” 曹薇薇是什么时候跟郑娟认识的,又怎么熟成现在这么姐俩好的…… 苏木一概不清楚。 反正现在郑娟除了陪雪茹姐一起去逛过百货大楼外,也就是跟曹薇薇去逛过街,照过相,还一起去过部队大院参观…… 主打一个反差。 让苏木好生意外过。 “那就别涮锅了,去家里吃,你下午也过去露两手吧。” 一只羊也是赶,一群羊也是放,苏木干脆摆烂了。 突然想了一下,貌似这已经不是头一回了呢。 这个韩立,非要上杆子撮合曹薇薇,抽的哪门子风啊。 曹薇薇干脆的蹦起来,欢腾的跑到办公桌前,拿起电话就是一阵摇。 “韩队,人家苏主任说了,晚上去他家里吃饭……是啊,我一会儿去给嫂子搭把手呢……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苏木一边往嘴里扒饭,一边暗自嘀咕:你要是心里有数,就不会这个样子了。 你那是心里有数吗?明明是有B数好不好。 苏木吃完了饭,曹薇薇给他续了一杯新茶,拿着饭盒欢腾着跑掉了。 明明是一米七的高个大长腿,愣是整出了一副娇小欢乐多的气氛。 苏木有的时候觉得曹薇薇或许是受了刺激,不然怎么性格突变成这样。 让苏木总是忍不住想起上辈子曾经养过的憨货,一只会装死,会闻声起舞的二哈。 下午三点左右,苏木忙完了积压的工作,又马不停蹄的跑去了问津街3号。 外院的办公楼已经有了点人去楼空的感觉了。 已经有好几个部门都开始往友谊宾馆那边搬了。 等过了年,这一整个办公区域,都会被749和另一个部分接手。 曹薇薇以后来上班,黏上自己的机会就又更大了。 一想到这个,苏木就头疼。 关键,别墅小院那边距离这里也不远。 这是个大问题。 安志强正优哉游哉的坐在屋檐下晒太阳,虎头趴在凳子旁边,瞧见了苏木,耳朵立刻就支棱了起来。 可是有些日子不见了。 猫这种动物,按道理跟狗子不同。 一点都不亲近人类。 那种淡漠和有奶便是娘的洒脱,被很多铲屎官当做是一种优雅和从容。 实则就是单纯的喂不熟而已。 虎头这只小野猫就不一样,它经过苏木驭兽术的洗礼,见了苏木跟见了上帝一样,要不是不善于吐舌头,估计早就凑上来摇尾巴了。 苏木跟安志强打招呼,手臂往前伸,摆了个60度的姿势,有点像是养鹰的那种。 虎头蹭一下就跳了上来,然后顺着手臂上了苏木的肩头。 毛茸茸的脑袋还斜着蹭了蹭苏木的鬓角,以示亲近。 “这小猫崽子,白喂它这么些好吃的,见了你比谁都亲。” 安志强啐了一口。 苏木进去搬了个椅子出来,跟安志强在一排办公室窗台下,一左一右跟门神似的,闲扯淡着聊天。 “晚上去家里喝一壶?老韩他们也过去。” “你小子,是不是瞧见我桌底下那两瓶茅台了……” “瞧你说的,顺你两瓶茅台还非得请你喝酒吗?” 第272章 礼物与年货 第272章 礼物与年货 中南海的一栋小院里。 苏木正襟危坐,听着大佬和大佬的大佬在洽谈。 一条条关乎某些大方向的计策被他们随口说出,听得苏木一怔又一怔。 整个一震撼了得。 他感觉自己即便已经眼界拓宽了,格局撑大了,可跑来跟大佬和大佬的大佬比,还是跟个小卡拉米似的。 不够。 属实不够的很呐。 还是太狭隘了。 总是在自己那几个小家里绕弯子,置国家大事于不顾。 或许上辈子他就不曾爬到过权利的巅峰,也没享受过权利的便捷和高效。 “哈哈,果然是个小滑头~” 只是,苏木明知故犯,既深以为然,却又知错再犯,屡错屡犯,犯了也不改,整个一不求上进的小滑头。 这压根不是难为人的事儿。 只要他多承担一点,别人就少受一点。 上刀山,下火海,无所不用其极的完成任务。 苏木知道自己有些狭隘了。 方方正正的,一个扁的三指宽,一个厚一些,是扁盒子的两倍余。 他非同常人,愿意为普罗大众承受这种痛苦。 就冲着大佬的大佬发话,那也要撸起袖子干他丫的。 可他一步一個坑,从金钱至上的坑里爬出来,奔赴权利之山的路上,又一步陷入了温柔坑窝。 “有什么我能做的,大佬您尽管安排,我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保证不让您失望。只是我天生有选择综合征,不如就都拿走了吧……” 就是拿苏木逗个乐子。 只是在金钱的世界里浮浮沉沉。 大佬的大佬又指着苏木笑了。 临别之际。 关键时刻,也是能为大方向的政策推进,进行一定的积极作用的。 ‘小滑头’这仨字,是大佬的大佬指着苏木鼻子笑骂着说的。 可别说咱苏主任格局小。 估计这都在他的考虑之内。 这也是人之常情。 他是成年人,成年人不做选择,他想都要。 大佬的大佬和颜悦色,说话间都笑眯了眼。 还有点乐此不疲,不想脱坑了。 可他身在福中,却甘之若饴。 大老爷们,面对偶像,就是这样。 也算是为即将推广开展的‘计划生育’做点前瞻性的贡献。 一件随身携带,一件,搁家里以后当传家宝。 暖玉在手,暖香在侧,燕肥环瘦,把玩起来时,感受各不相同~ 苏木觉得这种能够腐蚀人心的毒药实在太过霸道。 最终,盒子都让苏木带走了。 大佬的大佬笑着让警卫员搬进来两个木制的礼盒。 话说苏木也是打趣一下。 进阶的道路荆棘遍布,哪有舒适圈躺着舒坦。 大佬的大佬也借大佬的口,果然给苏木下了一个不大不小的任务。 所以…… 真要是安排了任务,他又怎么可能当着大佬和大佬的大佬的面推脱呢。 “一件冷兵器,一件热武器,小苏同志,答应你的礼物在这里了,你挑一件吧。” 太小家子气。 苏木眨了眨眼。 二世为人,赚钱于他而言,已经等同于吃饭喝水一般简单。 去一趟上海,参加一个由学者组织兴办的座谈会,其中有一天半的经济板块,苏木去参与参与。 何况还是在年后。 苏木拍着胸脯答应下来。 抱着两个盒子一路都没撒手。 他深怕自己万一放在旁边,会被大佬或者刘哥给顺手牵羊一件。 又不能当着他们的面,收进空间里。 又激动亢奋,又小心谨慎。 “谢谢刘哥,就送到这里吧。” 苏木下了车,二话不说,头也不回的就往院里跑。 生怕身后车上的两人喊住他,跟他商量商量怀里抱着的礼物的事儿。 偶像亲手赠予的,苏木觉得是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上,得到的最完美的最有价值的礼物了。 一口气跑进了院子,到了办公室。 关门,反锁上。 把两个盒子放在桌子上。 昨天忙碌了大半天,把最近积压的工作内容都消除掉了,现在办公桌上就是一个角落摆着黑色的电话,还有插着小红旗的木制笔筒。 苏木把两个木盒并排放下。 他先打开扁盒。 黄色的绸缎铺的内衬下,一把精光闪闪的……杀猪刀。 角落还有提字落款。 虽说落款是大佬的大佬的亲手笔记。 但…… 一把砍剁用的菜刀。 还是让苏木所料不及。 不过这刀的材料用料扎实,做工精细,保养好了,存放年限肯定比普通的字画类东西要长远的多。 而且更容易收藏。 不需要太复杂的环境条件。 这么想的话,倒也挺好的。 苏木深吸了一口气。 缓缓打开第二个盒子。 咦? 三件套? 不对,算是……四件套吧。 紫檀木的烟盒,烟斗,一块刻了‘苏’字的徽章,字的周边还有龙形篆刻。 苏木细数了一下,是十三只。 十三,在我们从古至今的认知里,都是最吉利最吉利的数字。 反而是西方世界,对于十三这个数字很不喜欢。 但,毕竟这是种花家的地盘,关他西方国家鸟事。 最近在谈论的计划生育,也不是真的没认清美帝国亡我之心的‘种族人口打压’计划,而是我们自己根据自己的国情,采取的阶段性有效抑制。 说白了,就是借势忽悠一下,后续的发展还是会根据自己的国情和民情来发展,不会受外界的左右。 最后一件。 是一把木柄的黑五四手枪。 编号是00001-7 不属于正统的系列编号,感觉就像是特制的。 木柄的材质同样是满星的小叶紫檀,而且看材质的爆浆程度,明显不是新料。 要说最让苏木惊喜和开怀的,还是这玩意儿。 打手枪,永远是男人刻在骨子里的爱好。 把两份珍贵的礼物收进空间别墅里珍藏起来。 苏木这才松了一口气。 来到窗台往外面院子里看了两眼。 院子里停着两辆大卡车,七八辆板爷正在排着队装车呢。 苏木还看到了大奎和齐天的身影。 陈大奎手里拿着一张纸,上面记录着一车大白菜需要送去的地址。 另一辆车就更了不得了。 整整一车的山货野味儿。 全是野兔野鸡和大野猪~ 在苏木这里并不是什么新鲜玩意儿。 但这两大车年货,可是让这群板爷开了眼了。 话说,齐天蹬的那辆凤头牌的板车,所有人还是苏木呢。 按道理他也还是板爷里在编的一员。 陈大奎也好,齐天也罢,都是顶替苏木名字干活赚钱的。 车里的野味儿其实都是出自苏木的空间里。 门洞空间里积压的货物实在不少。 现在空间整体都扩大了好几倍,山林里原本挺热闹的环境就又有些稀疏。 好在苏木这几个月一直有去秦岭深山中作业。 没少补充中大型的肉食配料。 当然,现在都是活蹦乱跳着的,等达到一定比例的稳定传宗接代,就开始一茬茬的割韭菜。 上流社会对中层和普通老百姓的手段,被苏木照搬硬套拿到空间里用在好吃的小动物身上,也同样奏效。 从某种程度上讲,中下层的人跟苏木空间里豢养的动物肉食,也没什么区别。 明天还有一车海鲜。 原本是打算今天直接调派三辆车一趟拉过来的。 只不过京城这边逢年过节的年货海鲜,大都就是些带鱼,上点档次的,还有大虾和黄花,都是冷冻成冰坨坨的。 苏木空间里海鲜几乎无限多。 一头召唤兽每天的口粮估计一车都打不住。 他之所以拖到明天,是因为冰坨坨。 这玩意儿他空间里不是不能造,只是苏木不想为了这种东西浪费他宝贵的自然能量。 为了最普通的冰坨坨用一下时间杠杆,太奢侈。 苏木实在不舍得。 陈大奎手里的名单,囊括了很多人。 各个阶层的都有,男女老少也很驳杂,从部队大院的闲置叔叔伯伯,再到某些单位里的休长假的骨干,有过突出贡献现在也闲下来物资供应不是很充足的有功之士…… 至于那些被迫奔波和在身体以及精神层面接受淬炼的,即便是苏木也没法光明正大的送福利。 他是要等夜深人静的时候,偷偷的跑单。 不用想也知道,接下来这几日,是苏木满京城东奔西颠的苦逼日子。 还都得趁着夜色活动呢。 就问气不气人吧。 别人都是老婆孩子热炕头,苏木自己却是挨家挨户的溜墙根。 整不好就撞见些自己不想撞见的动静。 毕竟虽然都是学者教授,可精力旺盛又没处施展包袱,在计划生育还没普及推广的当下,造人玩也就成了最简单并触手可及的消遣活动了。 苏木看了一会儿,楼下有条不紊的忙碌着。 能够看得出,那些走来走去的小队成员门也都是喜上眉梢。 第五特勤小组的福利待遇,那是别的组没法比拟的。 一个过大年的节日,直接就给那些高高在上的老前辈们比下去了。 这几天多的是打听第五小组还招不招人的。 让刚轮调回来的第一小分队的队员们走在大街上都挺着胸脯。 一荣俱荣,他们骄傲着呢。 自家苏队真牛。 虽然训练的时候跟周扒皮似的,私底下大家都喊他活阎王。 可到了事儿上,福利待遇那也是力争第一。 所谓兵熊熊一个,将行行一窝。 苏木这个带头大哥言行合一之下,手底下这群小狼崽子,精气神都跟兄弟单位不太一样。 就差过了年拉到深山老林里再经历几番浴血的淬炼了。 楼下。 “大奎,这单位厉害啊,你认识他们单位管事儿的不,能不能给问问,咱也买点肉行不?” 陈大奎撇了撇嘴:“王哥,你可别找麻烦,这话我可不敢去问。” 早有交代,这种口子不可能开。 牵一发动全身的事,苏木在一开始就明令禁止的。 “给问问呗,咱也掏钱,又不是白要。” “行了吧,人家正儿八经的单位福利,咱够不着,你要是真想要,回头找我,我认识几个猎户,能弄到好东西……” 接过话茬的肯定是齐天。 他口里的渠道,也是苏木的另一个销货端口。 过年了,不错的小兄弟们也得过过油水。 跟着自己的人,苏木一个都不会忘记。 自己过得好那是本分,让自己身边的人跟着过好,那才算本事。 “真的?” 王哥眼睛立刻亮了,压低了声音追问了一句。 齐天抿了抿嘴:“我还能骗你,先干活,明儿还有一车,干完了活找我。” 旁边几个板爷都听到了。 齐天和陈大奎远远的对视了一眼。 即便是已经有两个板爷拉着货出了院子也不打紧。 让消息再飞一会儿。 明晚统计统计,肯定有不少兜里有俩钱的,想要淘点过年的硬菜。 齐天的板车是最后装车的。 他送的地方也并不是一条直顺的路。 他先要去西吉祥胡同。 苏木特意强调过的,仪式感很重要。 虽然师娘地窖里的好东西比这辆车好多了,可雪茹姐该有的那份,必须要第一个送到。 这是原则问题。 第二份就是送四合院,郑娟在家候着呢。 为了让于莉和秦淮茹也能顺利得到一份,苏木干脆做了个好人,问了四合院其他户,也算是福泽大家伙了一回。 不过该收的钱一分也不能少。 比着市价来的。 于莉和秦淮茹只是做个样子。 一开始苏木还担心秦淮茹一反常态大手大脚会不会不太妥当,可没想到这娘们聪明着呢,不仅拉着后院的秦京茹,还伙同了院里的曾经一大爷。 真到了苏木和郑娟遛弯回来,当着阎埠贵的面给于莉回应时,第一个响应的竟然是何雨柱。 他媳妇刘岚已经显怀了。 这两口子也是双职工,收入稳定,何雨柱现在有了媳妇成了家,也能攒下钱了。 到了年根上,他赚外快的机会就更多。 日子是奔着红红火火去的。 所以这一车送完了,齐天还得再回来一趟。 香饵胡同的冉秋叶家还要送。 高燕虽然不在京城,但关系摆在那里,这也是苏木特意交代的,让齐天跑一趟。 最后才是于海棠那个院子。 正好齐天也就送完回家,两不耽误。 至于曹薇薇…… 这姑娘自己上杆子来蹭。 根本不用苏木操心要不要给她一份。 她没提钱的事儿,自顾自的借了749的吉普,一大早就过来拉了一趟。 真正做到了满载而归。 听到明天还有海鲜,曹薇薇更是连单位的车都不打算还回去了。 嚷嚷着明天再过来拉一车走。 到时候也算是帮陈东、萨帝鹏他们谋福利,不是白用车。 曹薇薇是真没把自己当外人,用苏木的资源犒劳单位的同僚,这手段玩的溜啊。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老板娘呢。 第273章 留宿吧,姐? 第273章 留宿吧,姐? “苏主任,给咱们街道办也整点年货呗。” 次日傍晚,苏木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去看望王姨和刘叔,顺带着蹭顿晚饭。 “行啊,王姨您说话,要多少我给你整多少,连夜往这边拉,一天差不多就能到。” “那可说准了,别我这边张罗起来,你再掉链子。” 王主任收敛了笑容,很认真的又问了一句。 她就是半真半假的问了一嘴,是抱着这份心思,可也做好了苏木无能为力的准备的。 毕竟没几天就过年了,也听说了他给自个儿单位倒腾了三大车。 揣摩着估计也没多少渠道能搞到大宗货了。 要知道这个年代,过年是天大的事。 每逢过年,都是供销系统和街道办体系的一道大坎。 其实苏木之所以有这样的表现,归功于他这段时间受到了大佬和大佬的大佬的几次熏陶。 三大爷阎埠贵更是心心念念着。 一开始呜呜泱泱的,后来还是傻柱力排众议,提议让三位大爷帮着操持才终于消停。 对于他这些年积攒的物资而言,半只牛的一根毛而已。 王姨往外端菜,听到爷俩对话,笑骂道。 易中海是想要推辞的,可时过境迁,刘海中好了伤疤忘了疼,又有些按耐不住他的官瘾了。 现在被苏木废物利用了一下。 苏木回答的这么硬气,属实是王主任没料到的。 苏川柏这老家伙运气可真够好的。 没人在意苏木的货源渠道,在意渠道的那些人,也够不上让苏木忌惮。 他家也是订了年货的,能成为三位主持之一,或许还能捞点尾货好处。 在其位谋其职。 “唉,说不得今天我那瓶茅台留不住了啊。” 四合院的一群人都扎在前院分年货呢。 而且苏木也是做了点样子的。 郑娟此时确实挺忙的。 卖这个人情又不花钱,轻而易举。 “她这会儿估计还忙着呢。过年的时候,我俩再一起过来给你们拜年。” 刘叔也挺风趣。 她旁边是秦淮茹,姐姐支持,她也就无所谓了。 只是当初忙的脚不沾地,一时间被苏曹氏蒙蔽了几年,让苏木这孩子受了点苦,一直是两口子愧疚的地方。 都是58年炼铁的遗产遗迹。 稀罕着呢。 俨然二代里的领头人了。 苏木这孩子他是打心眼里喜欢。 傻柱先提议的,老中青结合的许大茂干脆没露面,秦京茹在场。 “你媳妇呢,咋没带她一起过来?” 至于过程,都不重要。 即便是捞不着好处,也总能让自个儿放心,起码不吃亏。 街道办的王主任对待很多人都是不拘言笑的风格,但面对苏木的时候,就跟对待自己孩子没啥两样。 而且他也揣摩出了一点味儿。 “你这孩子,可真没拿自己当外人,还有自己抢过年礼的啊。” 苏木很受感动。 一句话就能概括:物资奇缺。 一个個都跟绿眼狼崽子似的,见啥都想往自个儿单位里划拉。 “叔,茅台你肯定留不住了,不过今晚喝我的,这酒我带走,就当是过年礼吧……” 在山西跑京城的路上弄了个废弃的厂子当中转点。 每个大厂的采购部,也都是压力巨大。 苏木过继的身份,王主任亲手办理的,刘叔自然也是知道的。 到了一定的级别和层次,大家关注的更多的是结果。 好在苦日子熬过来了,经历了风雨,苏木这孩子才会变得这么有出息。 其余人纷纷攘攘的闹腾了一会儿,也就都顺坡下了驴。 虽然四合院大爷制度名存实亡,可经过一系列波折后,最终还是老三位大爷主持了这一年货分发的活动。 易中海拿捏之后又端起了架子,一副道德模范的样子,摆明了公事公办,必须公平。 刘海中得偿所愿,又能过一把官瘾儿了。 阎埠贵的谱倒是没来得及摆。 因为听到郑娟说的话,竟顾着开心了。 郑娟多会来事儿啊,当即表示,三位大爷每人多给一条带鱼。 三大爷阎埠贵乐的差点眼都找不着了。 这叫啥,意外之喜。 刚才他可瞧得真真儿的、 托苏木买回来的带鱼可跟外面市场上的不一样。 而且是大不一样。 那带鱼,又宽又长, 一条能顶市场冰坨坨里的两条,甚至还不止呢。 这便宜可赚大发了。 一个四合院最终消化了大一百斤的野猪肉,十几盒带鱼,还有一千来斤大白菜。 大白菜看着都比街道办前几日发的那些好,又直又壮,个头大,看着还更新鲜。 当然了,白菜新鲜也白搭。 都是整齐的码在窗户底下,再用毡布盖上,上面还得压上点硬东西。 要是不压着,保不齐就能坏喽。 买的多的,就放地窖里去。 这都到年根了,别说菜市场,就算是供销社集中采购,也已经买不到成批量的大白菜了。 要知道京城过冬就指望大白菜呢,别的也就算了,如果是大白菜,那是有多少要多少,拉多少来都能消化的掉。 从来都是供不应求,没供大于求过。 苏木给四合院调配来了一千多斤大白菜,是真的羡慕死南锣鼓巷其他院子的人了。 这叫什么?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说白了,苏木的本意,其实就是想让自己的女人都能得到福利。 捎带手的做了点掩饰而已。 苏木不知道的是陈雪茹今晚去四合院了。 她到的不算晚,赶上了四合院分年货的尾巴。 “雪茹姐,你过来咋不提前说一声啊,我这还没来得及做饭呢……” 陈雪茹的气质来到四合院,那也是独树一帜的。 于莉多瞧了两眼,眼神直勾勾的。 谁说女人就不喜欢女人来着。 于莉就莫名的想多看陈雪茹两眼。 秦淮茹隔着穿堂,也是多瞅了两眼。 不过她心里想的跟于莉不一样。 她是知道点郑娟嫁给苏木的前因后果的。 知道的甚至比于莉知道的还要多一些。 毕竟有的时候,有直接瓜葛的当事人之一,知道多了反而不美。 秦淮茹一眼就笃定,这个女人才是苏家隐形的正房大姐头。 瞧人家那气质,那模样,那穿着打扮…… 秦淮茹拽了拽自己的套袖,一点竞争的欲望都没有。 推门进屋的刹那,她心里还有点小得意。 苏木可是说过,自己是最放得开,也是配合最好的床伴儿。 四合院住着的大多都是轧钢厂的职工,其他的也都是各个厂里的工人,现在整个院子里,或许也就是许大茂和苏木没有放假休息。 轧钢厂前日就关了饷。 不用上班,也就没那么催着吃饭。 分完了年货,各家各户才开始张罗,炊烟袅袅,意味着今年大家伙都能过个物资充沛的好年景。 多亏了苏木苏主任。 陈雪茹是感动到了,忍不住跑过来的。 她想苏木了。 说实话,她真没想到会收到年货。 齐天一口一个嫂子叫的陈雪茹心花怒放。 当即就决定今晚主动投奔苏木去。 让他好好当一回被伺候的大爷。 没想到苏木竟然没回家,成了两姐妹单独的一顿晚饭。 外面棒梗带着小当和槐花在放鞭炮。 过去他们只是瞧着别人放,默默羡慕的份儿。 现如今,秦淮茹这个当娘的终于阔绰了一回,给了专属他们买鞭炮的银子。 不过也跟孩子们说明白了,一人五毛钱,是提前给的压岁钱。 棒梗是男孩子,又是当哥哥的,给了两倍,1块钱。 这还是孩子们第一次有了可以独自支配这么大‘面额’的钱的体验。 特别还是家庭‘公开’的那种新鲜感。 这两天接连亢奋的不要不要的。 秦淮茹是关饷领了工资之后,当着贾张氏这个婆婆的面,给三小只的。 她自己兜里的五张大黑十一点都没花,一张也没破开呢。 之前的虽然不太多了,可还足够用的。 要不然,她哪来的底气。 “淮茹,咱是不是买的也太多了,这要是过完了年,下半月不得又断粮啊……” 贾张氏看着一小堆的年货,心里是乐开了花的。 但想到过年的饷银一下子就花了一大半,这心里也着实有点慌。 毕竟年货的钱,她是亲眼看到郑娟收起来的。 如果是苏木,贾张氏或许还会觉得是做个样子,能拿回来。 可收钱的是苏木媳妇郑娟。 那肯定就是拿不回来的。 “没钱咱就少花,白面馒头肯定是能吃上的。” 言外之意,贾张氏听懂了。 白面儿还可以问苏木要。 也就稍稍放了心。 能顿顿吃白面馒头也行了。 今时不同往日,苏木也结婚了,何雨柱也成家了,许大茂落魄了。 放眼望去,身边已经没有能够被自家占便宜的冤大头了啊。 剩菜剩饭也别想了。 有馒头吃贾张氏也挺知足。 算是退一步,看开了些。 主要她也是有点怕。 也看过好几回被人推搡着满大街‘锻炼身体’的,不乏一些老头老太太。 贾张氏自己过去做的那些事儿,听别人说那些人的事迹,也会偷偷印证自己的过去,盘算着自己也是够格的。 巴不得现在低调着点。 虽说是天冷了,即便是大夏天,估计贾张氏也不太敢去院子外面跟那些老太太凑一起纳鞋底了。 前院,陈雪茹和郑娟开始吃饭。 两人之前是雇佣和被雇佣的关系,现在郑娟心结打开了,陈雪茹又是个超现代感觉的奇女子,两人相处的感觉比亲姐妹都要好的多。 嗯,确实比于莉和于海棠之间的关系更温馨舒服。 两人有说有笑的把昨晚苏木一堆人喝大酒的剩菜拿出来,和蒸好的馒头一起热过,就草草的吃了晚餐。 陈雪茹在吃的方面也没那么计较。 郑娟这么随意,她反而更开心。 总比供着要更好。 这叫不拿自己当外人。 不是亲人,怎么能做出这样的随心所欲来呢。 要说郑娟这姑娘情商是真的高,会来事儿。 这方面,连秦淮茹或许都赶不上她的。 只要是郑娟想要结交的,就没有一个失败过的。 街坊邻居从大到小,哪个不说一声苏主任有福气,说起苏木的媳妇,都是竖大拇指呢。 便是调皮捣蛋的棒梗,扭扭捏捏的嘉城和媛媛,见了郑娟都仰着小脸喊一声姨。 嘴角那都得自动往上卷。 何况郑娟是打心眼里感激陈雪茹。 如果不是她把自己带到京城来,哪有自己现在的生活幸福。 弟弟郑光明眼睛已经可以隐约看到点东西了。 起码大件的东西他能自己躲开。 屋里的床,衣柜,桌子这些,他都能瞧着轮廓躲避了。 母亲的身子骨一贯不太好,现在有吃有喝,如果不是她自己闲不住,也是不用出去摆摊的。 现在去摆摊,附近的人也都没人驱赶她,感觉不是为了生计劳作,更像是一种思想的寄托,一种体验和消遣似的。 这都是嫁给苏木后才得到的。 而一切的根源,都是雪茹姐把自己一家子带来了京城,带到了苏木跟前。 “姐,要不今晚就别走了吧。” 这话,郑娟其实早就想说来着,张口欲言了好几次,在陈雪茹又一次开口说准备走的时候,郑娟一咬牙脱口而出。 陈雪茹愣了一下。 “那个,他去街道办王姨家,肯定是要陪着刘叔叔喝酒,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呢,咱俩一块睡吧,姐,我一直想跟你说点贴己的话,也都没机会……” 既然说开了,郑娟也就不再扭捏。 她甚至真有考虑过让雪茹姐搬过来的念头。 哪怕自己搬去东耳房,把东厢房让出来也行。 实在是郑娟也发现了,苏木一出差就是好久。 郑娟一个人独守空闺也挺无聊的。 她想做点事儿,哪怕身边有个贴己的姐姐,可以畅所欲言的姐妹也好。 这个世界上,如果能够跟郑娟畅所欲言不用避讳的,也就陈雪茹了。 郑娟哪敢跟别人说自己和苏木的真实情况呢? 她也以为自己说出去估计也没多少人信。 换了是她,估计也很难相信有个深爱着男人的女人主动帮男人找别的女人跟他结婚吧。 所以,郑娟是真的希望可以跟雪茹姐多亲近一些。 之前苏木也说过一次,说自己如果觉得无聊,可以跟雪茹姐学习一下做生意…… 郑娟可一直记挂在心上呢。 第274章 过年喽 第274章 过年喽 对有些人而言,过年是难得的舒适享受。 辛辛苦苦上班了一整年,也就这几日可以获得较长时间的一个喘息。 而且喜庆的氛围和环境也能带给人们不一样的欢欣雀跃,是一种心灵的松弛。 但苏木的情况却正好与大部分人相反。 他比工作时还要累的多。 需要走访走动的亲人不多,可好友之间的应酬可不老少。 媳妇郑娟也很忙碌。 既要迎来送往,每天一大半时间都要待在厨房跟主食和下酒菜而奋斗,剩余的时间里,还要陪着苏木一起去拜访长辈,走访同辈。 夫妻同根同行,去到对方家中,老爷们有老爷们的调侃,女眷有女眷们的话题。 倒也蛮适合她现在的心境。 饭后小两口要去什刹海冬钓。 不过她恬静的性子本就有些内秀,再加上经过挫折洗礼后,更多了一丝不争不抢的淡然。 不仅省了车费,还体验了车震。 回家坐公交,大包小包的又有面子又热闹,回来的时候偷偷出了村上了小吉普。 忙了数日,今天总算是功德圆满可以休息一日。 像是苏木这样的职权部门,却早已又到了开工上岗的时日了。 便是年关在即,也依旧有值班安排来着。 苏木一大早就起来了。 最近她有些癔症了。 因为无师自通的配合,还拿到了业务奖金。 可见漂亮小女人想要的风光,还是要依赖男人。 她最过不去的心里那道坎,估计就是为了母亲而放手了苏木吧。 下午去西吉祥胡同那边,用一家团圆饭来结束这一新年的假期。 自打贾东旭没了,秦淮茹就再没回来时这般风光过。 她就有些焦虑。 拜年去到哪儿家,长辈们和女人们永恒的话题就是要孩子。 “娟儿,赶紧出来吃饭,再不出来饭都要凉了。” 还有一些不方便带着媳妇去走访的,苏木也得在百忙之中抽时间应付。 倒也并没有什么伤心。 苏木这样的男人。 特别是中院傻柱家的刘岚整天挺着大肚子来回晃悠,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两人都是差不多时候嫁进四合院的,现在一个过了年就要生娃,一个肚子不仅没鼓,反而都要被操练出马甲线来了…… 以往回娘家,秦淮茹带不了什么能拿的出手的东西,这趟回去,背着贾张氏可没少买。 哪怕是秦淮茹,也在初二回娘家的归途,感受了一下车震的旖旎。 新年第一次动手做饭,熬了粥,拌了猪耳小菜。 这样的女人更多的还是会把小情绪用到自怨自艾上。 好半晌,郑娟才慢吞吞的从里屋出来。 没有陪伴他一起经历风雨,就缺少了霸占他的勇气。 嗯,或者说,压根就没有过彻底的假期。 于莉过年这段时间,就一直窝在于海棠住的小院子里。 女人嘛,总不能太过冷落,何况还是过年这种大节日。 在村里属实是给家里长脸了。 可郑娟肚子一直没动静。 冉秋叶姑娘就因为太‘贤惠’,比较被动配合,缺乏主动沟通,而只被安慰了两回。 两姐妹有双倍BUFF加持,确实引得苏木多去了一两次。 会叫的女娃有奶喝。 小心思深埋心底,蜕变成了一只被豢养的金丝雀。 这些都是明面上的。 这也算得上是开门红了吧。 等接连三四日的高强度忙碌过后。 苏木现在的工作稳步扎实,有安志勇的提点后,陈雪茹也不用整日在外奔波忙碌,可以松一口气,恢复猫冬休息,遥控指挥工作的日常。 感觉自己没能完成一个妻子要帮苏家传宗接代的任务,没能完整履行好当苏家媳妇的责任,有点茶不思饭不想了。 昨晚折腾了两回不说,今天一早天还没亮呢,就又拉着苏木和她晨练。 看得出来,郑娟也是彻底狠了心了。 完了事儿也不动弹,仰躺着,绷着腿,脚心朝天…… 也不知道从谁那里讨来的偏方小知识。 苏木虽然来这個时代很久,可这两天看到郑娟那个姿势,脑子里就总想着给她脚上套两只高跟鞋,黑色鞋子,红色鞋底的那种。 或许黑红朝天的无边法力,能为怀崽儿加持一下也说不定呢。 小两口恩恩爱爱的很,郑娟其实这会儿也没彻底缓过来,眸子总瞅着自家男人,越看越好看,越看越是喜欢,心里好几次都要开口让他放弃冬钓这个活动,再拉着他回屋里。 最近她超爱那张带弹簧的柔软床垫。 觉得床垫加苏木,是自己幸福的标配。 可是身体不允许了。 郑娟徒呼奈何。 虽然动弹的没有苏木多,可溃败总是每每,用师娘淳淳教导的,哪怕有苏木帮着调理身子,增减之间总归是要亏元气的。 而且,她……也疼啊。 这段时间每天都要跟苏木在屋里磨磨蹭蹭,导致她刚才走路也磨磨蹭蹭。 实在是心有余而皮不足了。 像是蹭破了呢。 “搅一下再喝,碗底我放了蜂蜜。” 苏木提醒了媳妇一句。 过了个年,媳妇变得憨憨的了,总是瞅着自己发呆。 不过苏木也更爱了。 身边的女人里,高燕和陈雪茹的身材算是最好的了,毕竟个头摆在那里,特别是高燕,那双大长腿跟曹薇薇是有一拼的。 但俩女人却都没有马甲线。 现在郑娟有了。 手感不一样了啊。 而且自家这媳妇天生筋长骨软,柔韧性比秦淮茹还要好一点。 苏木觉得再掰上几回,就能享受一字马了。 对于喜爱的人和物,苏木从来都是倍儿珍惜的。 特调的蜂蜜一大早就准备上了。 这可是空间林子里土生土长出来的大蜜蜂,每一只都有拳头那般大。 感觉跟现在能见识到的所有蜂种类都不太一样。 螣大神兽说过,是猫熊那娘俩从一个半人高的橙黄色的石头里扒拉出来的。 砸碎了里面栩栩如生的大马蜂就被挫骨扬灰了。 然后隔日就衍生出来了一大堆小幼虫。 螣大神兽觉得有趣,就移到了她圈画出来的领地。 后来苏木知道后,就开了时间杠杆给这群蜜蜂又促进了一下。 现在已经有四五个大巢穴了。 猫熊那娘俩的领地也重新安家了一窝,俩眼影超黑的猫熊隔三差五就硬扛着去爬树舔嘴。 倒也一反常态,不总是懒在竹子地上了。 偶尔溜达到半山腰去爬爬树,然后被蛰的嗷嗷叫着逃回竹林里,隔一段时候继续去。 苏木有一回还看到猫熊她娘撒丫子窜掉,猫熊因为被她老娘蹬了一脚,被蛰哭的一幕。 只能说明不着调的熊大娘还是很行的。 深谱养儿防老的逻辑。 也很清楚在危难来临之际,自己不一定要跑超级快,只要比家里娃跑的快就足够了。 郑娟喝的蜂蜜,就是分了猫熊领地的份额。 从孕育的品质而言,螣大姑娘领地的蜂巢内是最好的,带着神兽的一丝神韵。 可螣大姑娘也说过,普通人承受不了,吃了反而更容易造成体内能量的堵塞。 不利于身体健康。 这或许就是中医角度的‘虚不受补’。 苏木也就勉为其难的,偶尔从老豹子或者猫熊那边的蜂巢里,汲取一点蜂蜜,自用和给身边女人们用。 这也是年后才开始的。 他打算给身边女人都备着。 以后当专属的副食,绝不外漏的非卖品。 九点多,两口子才收拾妥当,出门。 家里两辆自行车都搁在东厢房前面抄手游廊那儿。 苏木过年到处跑的勤,就小小‘假公济私’了一把,开了单位里的吉普车代步。 吉普车的做工比后世粗糙的多,密封效果没那么好,再加上天寒地冻的,昨个儿秦淮茹躺过、趴过的地方,经过一夜冷冻,味儿也都散尽了。 郑娟熟练的坐在副驾驶上,看着外面给吉普物理解冻的自家男人,眸子都是拉丝的。 去年这个时候,还在为一顿饺子而欢欣雀跃呢,为年后不挨饿的生活皱眉叹息。 现如今,已经坐上了小汽车,有了心爱的男人,丰衣足食,就差抱个可可爱爱的小宝宝了。 可可爱爱这个词儿,也是自家男人在事后搂着自己亲时说的。 想到这个词,郑娟忍不住双臂环起来,往上掏了掏。 可不仅仅是可可爱爱的摆设,还是让孩子能吃饱的饭缸啊。 她们可是都说自家孩子以后肯定有口福的。 可惜自己肚子不争气,口福一直都只是丈夫享用的。 她很希望明年能有另一个小家伙也用上它们,无论男女。 当然了,一男一女可就太完美了。 郑娟现在都敢做这种奢望。 丈夫上了车,打着了火,嘴里还埋怨着要改造什么,反正郑娟没太听懂,觉得总归是跟汽车打火有关的事情。 她更得意看自家男人的宽肩窄腰和大长腿。 咋看咋喜欢,忍不住就夹紧了双腿。 郑娟觉得自己真的是快魔怔了。 车子缓缓驶出胡同,往什刹海方向驶去,副驾上的郑娟却被冻的小脸通黄。 京城今年工作强度不大,工厂里普遍是初七才复工。 所以什刹海这里人头挨人头,有滑冰的,也有凿了个洞垂钓的,更多的还是男男女女在附近岸边轧马路的。 一辆军牌小吉普驶过来相当的惹眼。 附近不少顽主都忍不住停下来远远的看。 车上下来一个穿将校呢的青年,一个同样深红色呢子外套的姑娘。 衣服是陈雪茹这个大姐给的新年礼物。 自打那次留宿东厢房跟郑娟双宿双飞后,这对姐妹花的感情也有了长足的增进。 毕竟都是听过对方颤音儿的姐妹了啊。 里里外外又都是苏木的形状。 再加上之前的渊源。 现在已经亲的比亲姐妹还要好了。 陈雪茹坦言,跟娟儿的感情,早已超过了相爱相杀多年的小酒馆幕后掌柜的了。 苏木车上带了一把工兵铲,凿冰不在话下。 郑娟拿了两个马扎,陪着自家男人冬钓。 一开始郑娟还不太好意思,毕竟冰上来来往往的人不少,可苏木不在意那个,把媳妇的马扎拽到自己身旁,干脆的就搂进怀里。 钓鱼本就是消遣,他以前龙王三太子的名号是挂鱼挂出来的。 提出这个活动还是因为三大爷阎埠贵在院子里说过,引起了郑娟的好奇和注意。 说白了,苏木之所以提议来冬钓,纯粹是为了满足郑娟的好奇心,带她来开心的。 “冷吗?” 苏木感觉怀里媳妇有点抖。 “不冷,就是喜欢。” 郑娟悄悄的说着尾音儿。 她哪是冷的抖,是情到浓时又想到了家里的大床,想到了自家男人的搓衣板和车上的摇把…… 速度能上七十迈,双腿忍不住的嗨。 远处好些个眼热的顽主小青年们,这么俊的小媳妇搂在怀里,谁不羡慕啊。 这群胡同里长大的娃想要挑事儿,毕竟苏木和郑娟穿着一眼就看出是大院子弟那一挂的。 这是阶级完全对立的两个群体。 顽主和老兵。 但是吧,人家穿的张扬,做事又不张扬,没逮着机会茬架。 也就更没机会跟人家怀里的女人产生什么交际了。 就,听可惜的。 拍婆子的兴致都被干扰了。 郑娟本就是特别耐看的巴掌脸,经过这么久的调养和苏木日以继夜的滋润,无论是容貌皮肤还是气质,都有了突飞猛进的成长。 也就是她从不独自去其他地方闲逛,但凡郑娟在苏木不在身边的时候,离开四合院、西吉祥胡同和东单菜市场,顶多再算上北新桥百货商店…… 就绝对不缺上杆子搭讪的。 一点都不吹。 梁东和齐天再牛,也挡不住青年追求美色的那一堆躁动的心。 “哎呀,动了,线动了。” 郑娟突然激动,拽着苏木的胳膊就猛摇。 还真是运气好。 苏木鱼钩是随便下的,鱼饵也没怎么讲究,可偏偏就有倒霉的鱼上钩了。 是的,真钓着鱼了呢。 他压根就没打算现在往上挂鱼。 怀里媳妇刚抖完,苏木还想着到底亲额头还是亲嘴唇呢。 这该死的鱼,大冬天的不老实待着,咬什么钩啊。 打扰了苏木逗弄媳妇的计划,活该它被端上饭桌。 不过,能博得自家媳妇一乐呵,也算它功德圆满,那就奖励它一勺油,再送它两勺酱,加点糖吧。 让它走的甜滋滋的,红烧着上路。 第275章 吃了好几个瓜 第275章 吃了好几个瓜 同样是过年。 几家欢喜几家愁。 中院,何雨水从睡梦中醒来,屋里寒意很重。 昨晚炉火没闷好,后半夜就熄灭了。 这会儿何雨水觉得额头有点点发烫,别是感冒了啊。 她吓了一跳。 她可是很在意肚子里的孩子的。 这是她跟苏木的结晶,是一段刻骨铭心爱恋的果实。 心底还藏着破镜重圆的渴望呢,非常的在意。 这会儿,她甚至有点后悔,不该为了贪恋多看苏木一眼而多留这么一天。 “秦姐,不坐了,那啥,我想换块煤,屋里炉子灭了……” 余情未了,肚子里都有动静了,还惦记着苏木。 伺候嫂子刘岚也都挺费劲的。 秦淮茹眼珠滴溜溜一转,下意识的推门而出。 急中生智,就干脆问秦淮茹借吧。 秦淮茹就是想旁敲侧击的打问她丈夫那个小片警的事情。 她从柜子里捏了一点盐,冲了温水喝下。 耳边就传来前院苏木哥和他媳妇出门的声音。 自家哥哥啥性格雨水可太清楚了。 她在屋里,没听到声音,也没看到前院的情况,但只看何雨水现在的样子,第一反馈就是苏木。 其威力和余韵的羁绊,秦淮茹现在感受的淋漓尽致。 如果她要是知道何雨水跟苏木有过很多次的亲密接触,甚至在最近的去年还有过一场酣畅淋漓的交流…… 何雨水挣扎着穿衣下床,窗台上暖壶里的水经过一夜也没那么烫了,好在还是热乎的。 何雨水忍不住快走了两步,站在靠秦淮茹秦姐门口一侧,隔着穿堂望着前院。 秦淮茹现在就觉得何雨水是在偷看苏木。 眼瞅着何雨水回过神打算转身走。 何雨水有点尴尬,毕竟这都站在人家门口了。 秦淮茹甚至觉得,何雨水这小妮子哪怕生了娃,早晚也得再次躺平了挨人间大炮的攻城略地。 昨个儿又拓展了新技能新姿势,小脑发育也让大脑皮层受到了被动刺激。 更像是没得感情的两個人搭伙过日子。 一副热心热情的大姐姐样子。 就不是个精细会照顾人的。 虽然何雨水没有细说,但话里话外透露出来的,这对硬凑的小夫妻关系不咋滴。 贪婪的目视着苏木的身影消失在垂花门后。 屋外已经有了喧闹,何雨水迈步出了屋,她打算去哥哥那边拿块炭,把屋里炉子重新引燃。 然后,果不出秦淮茹所料。 估计就会更加笃定。 秦淮茹不仅夹了蜂窝煤,还跑过去帮何雨水换上,完了回来拉着何雨水的手聊了好一阵子。 感觉女人的第六感都加强了。 “雨水,别站门口啊,进屋坐。” 她现在荷包鼓鼓的,一块蜂窝煤还不至于让她心疼。 秦淮茹可精明了。 何雨水太过专注,甚至忘记了秦淮茹此时正隔着窗户玻璃看着她望着前院发呆的样子。 这是瞧不上穷亲戚,还是咋滴? 如果小两口感情不太好,那秦淮茹觉得自己揣测的以后的走势就更稳了。 “那屋里得多冷啊,你先进来,我帮你过去点上。” 亲哥现在人虽然变的比过去好了,但疼人还是比不上心态崩了又重新变态起来的名义丈夫张勇。 毕竟两人都结婚了,可张勇却一次都没到四合院里来。 就雨水妹子这样的,八成是摆脱不了。 唉,这个男人到底有什么好的,让这么多女人都对他念念不忘。 哪怕她不知道何雨水跟苏木曾跨越男女之情数次,她也莫名其妙就很笃定。 那种食髓知味可是让她深陷其中欲罢不能了的。 嗯,也不对。 隔壁何雨柱和刘岚那才叫搭伙过日子。 感觉雨水跟她的片警丈夫,没那种热乎劲儿。 秦淮茹眨着圆溜溜的桃花眼,八百个心眼都感觉不够用的了。 里面灌满了八卦之液。 何雨水悄悄的换着话题,最后成功把话题引到了于莉和于海棠这对姐妹身上。 秦淮茹按耐着心里的小激动。 无声的想到:来了,果然来了。 于海棠是苏木婚前的准未婚妻,两人都见了家长,也都送上聘礼来着,好像距离扯证也就半步之遥。 结果事到临头,于海棠跑了,苏木换了新媳妇,也就是现在的郑娟嫂子。 “于海棠回来继续回轧钢厂上班还是苏木给帮的忙呢。” 秦淮茹是所有苏木出手过事情的百晓生了。 别人能知道的,她基本都知道,而别人不知道的,苏木又没打算绝对隐藏的,秦淮茹也能知道。 护膝用了好几套,也都是有价值的。 每一次鸣完,苏木都会说些‘内幕消息’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秦淮茹觉得苏木对自己的了解,胜过这世界上任何一个人。 自己以前爱听八卦都是忍着,没装出特别高的兴致。 可不知什么时候,自己的这种小心思,被苏木给发现了。 他说自己这种心思叫什么……求知欲。 满满的求知欲。 于是苏木就会在物质奖励入口即化后,给乖巧勤奋的秦淮茹一点精神层面的奖励。 附加价值这方方面面,苏木拿捏秦淮茹拿捏的死死的。 秦淮茹的八卦之魂就这么被苏木不经意之间释放出来了。 有些事情,秦淮茹察觉了,如果不打听一番就会心痒痒。 “苏木帮的她吗?于海棠伤的他那么深,还乐意帮她啊?” 秦淮茹欲言又止,她昨天知道了个天大的消息。 但话到嘴边,还是好悬忍住了。 现在何雨水态度不把握,秦淮茹可不敢‘造谣’坏苏木名声。 昨个儿车震之后,苏木又奖励了她八卦之魂一次。 秦淮茹得知于海棠被苏木养在外面,还给她整了个独门独户的小院子,眼睛可是比兔子还红来着。 当然也有可能是之前憋得狠了点有关系。 但秦淮茹听到这个消息也确实眼红了。 那会儿她都恨不得没有贾张氏这个老婆婆。 那么她就能带着孩子搬出去,也能有个独立的小院子,隔三差五等男人上门。 岂不比现在办事儿无固定场所来的舒坦。 她想告诉何雨水,想要跟她分享这个震撼的八卦。 可秦淮茹不知何雨水和苏木曾经到过哪一步,更不知道苏木跟何雨水肚子里的孩子有瓜葛,也就强忍着没再说。 “这个社会,总归还是好人多啊。” “秦姐~” 何雨水突然脑瓜子凑上来,压低了声音问道:“这一年多你一直有帮他家收拾,就没想着发生点别的吗?” “啊?你怎么竟想些这个啊,雨水,你嫁了人也变坏了……” 何雨水怔了一下。 主要是秦淮茹没有直接反驳,甚至拒绝回答,反而左右而言他,让何雨水本是调侃的话却突然想法大胆了一下。 “秦姐,你这么漂亮,保不准苏木就动过心思,是不是对你……啊,是不是啊?” 秦淮茹心里偷笑,但假意的往里屋看了一眼,又望向了窗户外面,表演结束,她才压低了声音凑何雨水耳朵根上。 “不然我家哪能天天吃白面馒头啊,我就那点工资,你又不是不清楚我们家的情况……” “啊,真的啊?” 何雨水震惊了。 她是灵机一动有了个大胆的猜测,可当猜测真的变成了现实,还是震撼到了她。 让她的三观都有些跟不上趟了似的。 “雨水,伱可千万别跟别人说啊,这要是传出去,破坏了他家庭不说,姐我也就没法活了,以后还得继续吃白面馒头呢。” 前面是假心假意的哀求,后面则就是个贴己的玩笑话了。 用来拉进小姐妹之间的感情很有疗效的调侃。 “我不说,秦姐你放心,我谁都不说。” “雨水,姐这种事都跟你说了,你能不能也告诉姐一回?” “啥呀?” 何雨水心头怦怦跳,心虚的问道。 “就是你当初跟苏木到啥程度了?亲嘴了没呀?” 何雨水没怎么犹豫,就下意识的点头。 “那,只是亲过嘴吗?” 秦淮茹倒是没想过两人有过深入交流这回事,毕竟何雨水如果不是黄花大姑娘,人家小片警也不乐意娶回去啊。 她可不知道何雨水用例假的时机和张勇醉酒同时上线而完美造假过。 得多机灵多幸运才会碰到那样的气运啊。 电视剧都不敢这么直接演。 可偏偏就真让何雨水遇到了那一回。 秦淮茹的言外之意,是想知道何雨水膝盖红没红过…… 结果,就发现何雨水脸蛋红了,耳朵尖儿也嫩红嫩红的。 还真有过啊。 秦淮茹心眼子里的八卦心,被狠狠的满足了一下。 “你跟姐说,你跟苏木到什么程度了?” 秦淮茹干脆往雨水身边挪了挪,抓着何雨水的手,交头接耳的问。 “哎呀,秦姐,你怎么问这种事儿,我怎么好意思说啊……” “就男女那点事儿都做了呗?是吧,雨水?” 秦淮茹眼珠子亮闪闪,十足一个被勾动了八卦之魂的蠢蠢欲动老娘们。 秦淮茹不识太多字,看话本哪有听这个刺激啊。 她甚至都已经尿意涌动了。 太激动了,太刺激了。 棒棒哒。 何雨水脖子都红了,也就是她胸前的份量有点贫瘠,如果换了是秦淮茹的当量,哪怕是郑娟的略小一筹的,这会儿也就自己埋进事业线里去了。 即便是这样,秦淮茹也能看到何雨水的脑袋瓜点了两下。 吃了个大瓜。 “那你男人和你结婚的时候就没发现?” “他,他喝多了,正好第二天我又来亲戚……” 秦淮茹啧舌。 这种事都能发生,何雨水这妮子是有运气在身的。 “那你后来咋不继续等了呢,我是觉得真挺可惜的。” 秦淮茹这话此时此刻是真从心,但那也是基于何雨水知道了自己和苏木的关系后。 毕竟如果何雨水当时真坚持了,现在的郑娟变成了何雨水,秦淮茹还敢不敢让雨水知道,雨水还能不能接受苏木的出轨…… 那都是两说的。 “其实吧……” 秦淮茹投桃报李,又给何雨水报了个大瓜。 “年前来了个女人,就是前门雪茹绸缎铺的老板……” 郑娟是陈雪茹从东北带回来的,专门给苏木找的媳妇,实际上苏木后宅真正的掌权人是陈雪茹。 这个消息,把何雨水刚刚气喘吁吁赶过来的三观又给撇出三里地去。 一时间愣在当场,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此时此刻她自己的心情了。 怎么能这样? 怎么可以这样! 感觉自己对木头哥的印象都被推翻了。 他竟然实际有两个老婆,后来还招惹了于海棠和自己,还有眼前的秦寡妇秦姐。 碎了啊。 碎了一地的既视感。 “其实也不怪苏木,你想啊,他刚回来的时候瘸了一条腿,那时候谁又待见他?只有那个陈老板对他不离不弃,换了是你,你能不感动?” 这话又点到何雨水的心吧尖儿上了。 是啊。 当初自己以为是错过,可木头哥心里肯定不是这么认为的啊。 就是自己抛弃了他,他还伤了腿,被人指指点点喊瘸子。 如果换了自己,在那种时候有个人无条件的对自己好,关心自己,照顾自己,陪伴自己,自己也会一辈子死心塌地的跟着他,全心全意的为他好的……吧。 秦淮茹和何雨水交头接耳了一个上午。 等棒梗带着俩妹妹从外面跑回来,两人的悄悄话才算结束。 从秦淮茹家走出来的何雨水,此时还有点意犹未尽。 再回到自个儿屋里,借来的煤炭又烧灭了。 何雨水干脆又夹了两块蜂窝煤,去找秦淮茹换了一趟。 秦淮茹这次还是跟刚才一样,跑过去帮她换上了煤。 主打一个亲密陪伴。 何雨水也是真的感动。 自己显怀了啊,来往了好几趟,哥哥何雨柱就愣是没看到,一上午自己没过去,他也没来关心一下。 还真的是不如秦姐呢。 做饭的时候,刘岚站在门口喊雨水了,何雨柱在屋里弄了一锅白菜粉条炖腊肉。 肉是何雨水初二回来时带的。 还有三分之一只金华火腿,都是何雨水带回来的。 “哥,明天我就回去了,后天还要上班呢。” “行吧,张勇不来接吗?他要是不来,我明早借个三轮车送你过去。” 孕妇路上肯定要小心点,何雨柱好赖总算是说了句当哥哥该说的话。 何雨水心头杂念迸生,她想要回去好好沉淀一下,捋一捋。 短时间内,她是不打算在来四合院了。 她已经有些害怕在这个时间段,怀揣着这种自己都说不上来的心情,见到苏木。 第276章 利滚利 第276章 利滚利 开工不几日,苏木去了一趟西山。 身边便多了一个小青年。 个头不高,看眼神,智商也不太够的样子。 达文西的好搭档,阿漆。 这小子一不小心成了苏木的小粉丝,好几次申请调到苏木身边学习。 这次苏木又过去研究院放血,恰好再次遇到了已经短暂停止被研究的达文西。 受他引荐,跟在了苏木身边。 这二人千里迢迢把于海棠护送回来,也算是给足了苏木的面子,情分摆在这里,自然是要还的。 只是近日并没什么出外勤的任务,都是些训练项目考察,纪律内务审查这种细枝末节的工作,阿漆跟在苏木身边,也是无所事事的状态。 可也没人期待能得到分享。 冉秋叶两条麻花辫散开,扎成了马尾。 “真的?谢谢师傅。” 自己帮她还债,她也应该付出更多努力才是。 因为他什么套路都没教,跨了四个层次,直接讲以气驭刀的法门。 苏木想要解释,但后来一想,解释不知道要费多久时间,而且还不一定解释的通。 学校停课状态,她也就整日闲在家里,不出门,也就没扎麻花辫。 摆脱了执拗的小跟班,苏木骑上自行车,向着香饵胡同的方向驶去。 推车往后院走的时候,苏木脑海中已经把108式都模拟了个遍。 冉秋叶之前的情况,虽没有落井下石的,却也都明哲保身,没一个向她伸出援手。 冉秋叶戴着套袖,系了围裙,苏木看着冉秋叶的背影,宽松的棉衣被围裙系的紧紧的,露出了一丝冉秋叶腰肢真实的弧度。 现在眼馋过了年景还能用那么多油炸鱼吃,那种油炸香味儿飘散在整个院子里,家里的饭菜都不香了。 人情债是最难还的。 正在炸带鱼呢。 苏木今天要去香饵胡同,不方便带阿漆。 苏木轻巧的展示了一番以气驭刀的小把戏。 干脆就当没听到得了。 苏木路上还在考虑,等今晚去给第二页名单上的教授学者家属和遗孀家里都送完了物资,顺道就去小院找于海棠吧。 但阿漆没眼力劲儿,一副苏木走哪儿,他就要跟到哪儿的架势。 十个姿势前半夜给冉秋叶,后半夜忙完了,去找于海棠演练后十四式。 仅此而已。 “原理和方法都教给你了,接下来你就好好琢磨,争取早日学有所成,今晚起你就去宿舍住下……” 看着他痴迷亢奋却又抓耳挠腮的样子,苏木有些想笑,但最终还是忍住了。 就这么决定吧,完美。 对于一個只有家传内息调理法门,连入门都算不上的阿漆而言,这不外乎天方夜谭。 苏木并没有考虑过他是否能学得会。 后院住了四户人家,随着苏木的进来都隔着玻璃眼巴巴的偷瞄几眼,再有些惶恐的躲避。 阿漆是一根筋,作为苏木的粉丝,更是懂得顺杆爬。 打发掉身边小跟班的最佳方式,就是投其所好。 可那也只是说苏木简单。 阿漆有点武痴的意思,只是吧,习武的资质实在很感人,愚钝不堪。 筛选了24式待用。 苏木的本意就是糊弄一下阿漆,让他老老实实待在别墅仓库改造的宿舍里。 这就开口叫师傅了。 “阿漆,来,我教你一手,看你有没有以气驭刀的天赋……” 内力外放的随手施为而已,简单的很。 回到家里的时候,冉秋叶还在厨屋里忙碌着。 扎着马尾的头发还有些微波浪小卷,扎麻花辫时物理定型了。 就像是凭空建造个24楼似的,没有地基和1楼到23楼,怎么可能? 这妮子惹了这么多事儿,现在阿漆之所以跟在自己身边,也是因为她出逃造成的。 苏木知道她是个细腰宽胯的奇女子。 奇妙的奇。 在这个年代里,在经历过苏木的陪练不久,冉姑娘的臀瓣已经有了蜜桃的雏形。 不足为外人说道的奇妙。 好用的很呢。 “呀,回来怎么也不喊一声,偷偷摸摸的……” 冉秋叶回眸一笑,话语非常的自然,像极了老夫老妻。 上次走的时候,苏木就说过今天会过来,冉秋叶一直有记着时间。 要不然她怎么舍得炸带鱼啊。 吃饭的时候,苏木跟冉秋叶聊天。 “现在已经有要恢复教学的声音了,不过可能还需要几个月的时间,而且我认为,就算是复课之后,也会有大量的去学习务农的时间,不会像之前上课时那样……” “所以呢,你是继续留在学校等,或者之前我说的那样,给你换个文职工作?” 别的不说,苏木自己的第五小组就有很多文职缺口,特别是档案汇总整理这方面,苏木已经安排多次问大佬要人了。 但是人才不是被安排了种地,就是在轧马路…… 好几次气的苏木骂娘。 “没事的,别的工作我也做不来,其实我还是喜欢教书,你不也说很快就能复课了啊,这段时间我就在家看看书,也挺好的。” 冉秋叶是真的没考虑办公室的文职工作,她喜欢教书,喜欢教育孩子的那个氛围。 虽然这种氛围也许会要许多年之后才能恢复,但她现在有了苏木,也就不用考虑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了。 “那好吧。” 掠过这个话题没有再提。 现在有苏木这层身份在,冉秋叶不会再被排斥,也不会在明面上被人针对。 那么,做她喜欢做的事就好了。 外面的一切,都交给自己来守护。 虽然无法是唯一的宠爱,可也总要在某个方面,尽到自己一家之主的责任。 “过几天我要去一趟山东,去大哥那边呆几天。” “哦,是伱们一起去吗?” 苏木摇头:“也恰好有个工作上的事情要处理,她不跟着。” “昨天去菜市场买菜,我看到她了,人很漂亮,看着脾气也应该挺好的吧?” 自从冉秋叶知道郑娟是陈雪茹找来的‘替代’身份,冉秋叶就总有种想要戳破窗户纸的念头。 现在已经从念头到小心翼翼的试探行动了。 苏木这方面没想太多,随口应付着。 冉秋叶炸鱼的手艺明显不错,外酥里嫩的,吃到嘴里很爽口,没一会儿就清盘了。 “你要是喜欢吃,下回我再多炸一点。” “家里还有吗?平常你该吃吃,这趟去山东,少不了再弄点海鲜回来,不用省。” “我知道的。” 饭后,是苏木拉着冉秋叶稍稍运动的时间段。 关上了门,还拉上了帘。 苏木不可能像是和郑娟一样跟冉秋叶一起饭后去外面胡同里遛弯。 太招摇。 只能在屋里做些有意义有情趣的小事儿。 是苏木认知里的浅尝辄止,也是冉秋叶的一次洗礼身心的全力以赴。 体能和耐力的不对等,让苏木的认知远远超过了冉秋叶的承受。 这也是苏木最近逐渐苦恼的根源所在。 自废武功这种事,苏木不想做,也根本做不到。 他摸不着头绪。 然而提升伴侣的身体素质,也同样没什么思路。 对于郑娟那种内息调理的方式,并不是适用于所有人,而且即便使用了,也只是在体力恢复方面略有成效,过程依旧是放不开。 幸福指数有显著的滑落。 就像是现在。 冉秋叶稍作喘息就可以起身下床,能够坐在书桌前看一会儿书了。 当然也仅仅是如此。 等再晚一会儿上床睡觉…… 溃不成军的情况会来临的更快一些。 一方放不开手脚,一方其实也是期待中夹杂着一丝惶恐和害怕的。 这让在一起的双方都有些为难。 可螣大神兽成为苏木空间召唤兽后,他的欲望也确实肉眼可见的增加了一大截。 几乎到了无肉不欢的地步了。 真爱小动物,每晚都不能或缺。 如若不然,就得去空间里拼命修炼和消耗,不然会彻夜难眠。 苏木觉得自己也太难了。 他越来越体会到了高处不胜寒的窘境。 早知会有今日这种情况出现,他…… 一早就给自己多找些漂亮师妹提前培养着了。 哪有现在各种放不开手脚的事情呢。 夜半时分。 往常这是苏木去晓市缅怀商业气息的时刻,现在他却要蹑手蹑脚的起床出门,按照名单上的地址,去挨家挨户送温暖。 柴米油盐酱醋钱,根据每家不同的情况,苏木化身深夜幽灵,顺着名单把不同的物资投放出去。 这一批次的名单,大多都是学有所成的科研之家,齐天的名字赫然在列。 他的父母是大学教授,现在余下他一人。 这家苏木不用送,平日里关照就足够了,没必要也暗中投喂。 这一片胡同里的,几乎都是学校老师,冉秋叶家的方向,也算是在边沿儿。 这也是苏木晚上来冉秋叶这边的原因之一。 都是捎带手安排的。 分身乏术又无法放开手脚施为,这让苏木很是尴尬。 最后一家的院子苏木进去后就觉得有点熟悉。 再一想,这不就是梁东的家嘛。 就在他隔壁。 是一位海外归来的小提琴演奏家的遗孀。 可惜了一位才华横溢的演奏家被庄稼地磨坏了双手,又在颠沛曲折的生活中饮恨病故。 留下了一对可怜的母女相依为命。 生活质量从高处跌落低谷…… 这份名单是大佬后来给的。 这也是苏木第一次来。 以后好了,有了苏木暗中的救济,日子再艰难总会有度过的曙光在。 隔空在厨屋里放了两袋子物资,省着点,足够这娘俩吃上十天半月了。 苏木刚要转身走,就听到屋子里传出了动静。 一个女孩儿抹黑醒来,下了床,从柜子上的琴盒里拿出了一把小提琴。 苏木以为女孩是缅怀父亲呢,却瞧见那个女孩竟然是偷偷的在练琴。 无声的摆出了拉小提琴的姿势,在空气中模仿着演奏的状态。 只是指肚按在弦上,总是会有偶尔的细微声音在黑夜中响起。 虽然声音很小,传不出屋子,可屋里女孩却仍然会像是惊弓之鸟一般,频繁的中断练琴的状态。 苏木不知不觉就看了小半个小时。 屋里的女孩虽然总是被中断,可专注练琴的心思始终保持着热情,并没有因此而放弃一丝一毫。 一直到屋里女孩的妈妈声音响起来,苏木也才跟着惊醒。 没想到自己站在窗外偷听一个姑娘练琴听了这么久。 苏木还蛮佩服这个女生的精神头的。 爱好是无罪的。 为了自我的爱好而始终坚持,值得所有人敬佩。 无论价值与否,也不论是否合乎时宜。 最后深深的看了一眼姓贺的这户人家,苏木从梁东这个小院翻墙出去。 几分钟后,就回到了自己的小院里。 都在一个胡同,前后隔得并不远。 于海棠早就睡下了,小院被反锁着门。 苏木翻墙跃进来,撬开了东厢房的屋门,钻进于海棠的被窝里。 这两天被小跟班阿漆整的有点心烦,也该是于海棠报恩的时候了。 其实小院安全很不错,如果不是苏木有空间能力当辅助,翻进小院子或许还行,但要进屋,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于海棠惊了一下,可或许是闻到了苏木身上的味道,或者是摸到了苏木熟悉的身体。 紧绷的身体顿时就松弛了下来,水蛇一样的凑上来,直往苏木怀里钻。 这小娘们其实还迷瞪着呢,属于半梦半醒之间。 指不定她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来着。 嗯,做春天的姑娘都乐意做的那种梦。 直到被摆成了个小推车的姿势,于海棠才算是彻底被搞醒了。 随后…… 崭新的小推车被用成了破烂不堪,被窝里都快变成泥泞沼泽了。 于海棠这两天其实还有在幻想,等苏木再过来,她就要表现出一副居家小媳妇的样子,给他做好早饭,一起出门去上班…… 现在看来,别说早饭,更别说上班,估计轧钢厂宣传科的播音员,今天不是旷工就得请假。 想得很美,奈何实力它不允许,实在是办不到啊。 苏木上午快九点的时候才起床去上班。 那会儿,屋里于海棠还在呼呼大睡呢,连苏木什么时候走的,走之前都干了些啥,她都一无所知了。 所有任性的行为,兜兜转转,都会有她需要承受的代价。 今天,就是苏木找于海棠索要利息的日子。 第277章 挨揍了 第277章 挨揍了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苏木问于海棠索要了利息,上班的时候顿觉神清气爽。 跟冉秋叶时的不太顺遂也烟消云散。 让苏木的工作效率都提升了几个维度似的。 而且,一直跟在身后跟个脑门上顶了十万个为什么的好奇宝宝阿漆,因为沉迷于‘以气驭刀’的技巧,大部分时间都是在皱眉冥思苦想。 让苏木身边也再次恢复到了安静状态。 不要太美好。 今晚下班就亲自去一趟菜市场,回家跟媳妇一起庆祝庆祝。 有了好心情,苏木已经下意识的去寻找自家亲媳妇一起分享了。 春寒料峭,苏木虽然不怕冷,却也不会特立独行。 还没进院子,就听到垂花门内喧闹声不绝于耳。 就譬如三大爷家过年时又起笔写了不少对联,润笔的花生瓜子也没少赚。 这都熟悉的快是胡同娃子们的下意识反应了。 在胡同生活中,这简直太正常了。 他这人又会来事儿,懂得低下头,也能口是心非的谄媚巴结,在人们惯有的思维模式里,许大茂挨揍,出手的必然是傻柱。 停车的动静惊扰了垂花门口站的的几个人,穿堂西户的张婶儿点了点头,算是和苏木打了招呼。 想来是兜兜转转后,感触颇多。 听媳妇从秦京茹口里得来的八卦,过年时刘海中小酒没喝两杯就泣不成声。 拎着车子来到垂花门附近。 下午签署完了最后一份文件,苏木穿上将校呢大衣,下班回家。 于莉从垂花门东侧挪了出来。 “里面这是咋了?” 各种轨迹和形式,都在萌芽,复苏。 “怎么,这对欢喜冤家又支起架来了?因为什么闹腾啊,何雨柱也是,都要当爹的人了,又犯浑……” 这段时间工厂虽然热情度很高涨,但干的都不是什么正事儿,实干方面停滞不前,都在积极学习和提升精神层面,易中海最大的优势是个八级钳工,也没什么用武之地。 苏木一怔。 经过了一段时间的沉寂,借着年前院子里分发订购物资这件事,易中海等三位大爷又被四合院的‘群众’们自发的推举出来,继续行使着大院大爷的职责。 李卫东家京郊的堂弟,房山那一片区的。 “这是才下班呀,闻着你屋里好像饭都做好了。” 能没有失落的小情绪嘛。 自行车沿着河岸边沿慢慢的行驶,偶尔有残雪被车轮轧过,又在另一端的路面上印出一条崭新的蟒痕。 这一家子从始至终都是这样的态度,并没有因为苏木起初的落魄而过分疏离,也没有因为苏木的发迹而过度谄媚。 三位大爷又摆上了久未的方桌,开起了曾经的全院大会。 一边说着,一边很自然的从苏木将校呢大衣胯上位置,摘掉了一根黏上的干草。 许大茂在外面现在很和声和气的,早就不是过往那般烧包了。 一大爷易中海倒是一如既往,但苏木见过几回,这小老头仿佛又找到了信念似的,整個精气神都不一样了。 凭借供销系统在前年发力发酵的‘背篓精神’得到了受益,调职进了京城市里。 这人苏木见过一次,干干瘦瘦的,瞧着面相就不像个踏实干工作的人。 据说是没出五服的亲戚。 苏木不惧,可也没必要。 “不是何雨柱,是外面的,就前面40号院的老中医家的老三,把许大茂给打了。” 现在很低调。 小孩子可不认识谁是风光正盛的大领导,一把灰土丢出手,看扬了陌生大人,扭头就颠儿。 这个时间段,太过特殊也总会被人盯上。 “许大茂被打了,大伙正合计怎么讨个说法呢。” 胡同里小孩子打闹扬起的尘屑,一不小心被苏木迎头赶上了一波。 苏木挺好奇。 被鞭炮崩破了脸皮的都有,还有小孩子丢出去的鞭钻小媳妇脖领子的呢。 苏木想了一下,没去打扰,把自行车就支在旁边。 老中医姓李,他家老三,那不是街道办李卫东的弟弟么。 因为李卫东是王姨左膀右臂的亲下属关系,苏木跟李卫东也算熟悉,也知道李卫东对这个堂弟只是礼貌的短暂接待,并不是特别亲近。 “他俩怎么干起来了?” 于莉就跟苏木隔着垂花门聊了起来。 里面呜呜泱泱的,看似各有提议,却很难执行。 顾虑太多,意见太驳杂。 虽然三位大爷又重新回到了主持大院琐事的工作岗位上,但威信确实大不如前,没了一锤定音的气势和地位。 导致你一言我一语,闹腾的挺欢实,可真到事上,连报警都没法敲定。 这个李家老三仗着供销系统的关系,很是能钻营。 平日里能拿到些供销社仓库淘汰的‘次品’,也能通过房山那边的老渠道,闹腾一些紧俏货。 说白了就有点几年后会实施的‘代销点’的样子。 只不过现在属于不合法的。 可胜在它不用票,虽然贵了点,但也确实更方便。 这种小卖铺样式的窝点,满京城其实挺多的,就南锣鼓巷这一片,苏木就知道有个三五家。 只不过货物种类都挺单一,估计是渠道不同,价格也都比晓市的贵一些。 甚至有的家里,就是从晓市进的货。 李家老三去年来了京城,没多久就倒腾了这么个事儿。 平日里狐假虎威,倒也相安无事。 这次是许大茂拿了一张大黑十去买东西。 李老三在跟一个煤炭局的哥们抽烟聊着天。 接过钱来就随手放到抽屉里,扭过头继续跟那人聊天。 许大茂等了一分钟,见对方迟迟不给自己拿东西,也不找钱,就问了一句。 结果李家老三牛哄哄的反问:“买东西行啊,先交钱。” 许大茂就懵了。 “钱刚才给你了啊,一张大黑十,你亲手接过去的。” 可也不知道怎的,李家老三就纯粹打算赖账了。 他旁边那朋友也说刚才一直在聊天,没见过许大茂掏钱。 许大茂一时的好心情彻底没了。 他是终于打通了电影院里卖花生瓜子香烟的渠道,能够私下加塞点货多赚点零花。 开心之余想要买点好酒好菜回去庆祝一下。 不成想就被讹了。 许大茂跟李老三犟了几句嘴,一时没忍住,就动起手来。 李老三身边可是有个朋友的。 拉偏架都不用打眼色。 结果可想而知。 许大茂战斗力本就不咋滴,再加上被人一把抱住拉偏架,结果直接给揍断片了。 醒来时人在胡同里躺着,浑身都是土。 听旁边人说的,是李老三和另一个人拽着许大茂双手双脚,过了门槛,直接从台阶上丢下去的。 极其嚣张。 或许是李家老三知道了许大茂曾经的身份,有错在身的人,在现阶段不被抓着扩大矛盾就挺好了,哪敢往死里闹事儿。 大多都是扮做缩头乌龟,默默吞咽了苦水。 许大茂确实是想怂了来着,但也是李老三点儿背,不知道是打的时候,还是丢出去的时候,许大茂伤了肺腑。 扶着墙跟回到家,没说两句话一口老血就喷出去了。 秦京茹脾气也是泼辣的。 当时就急了。 这事儿,必须要讨个说法。 真有种巾帼不让……呃,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的决绝。 第一个响应的是二大爷刘海中。 这也是众人没想到的。 刘海中是跟许大茂关系最恶劣的,在权利的争夺中,是有过直接冲突和恩怨的。 没想到刘海中是头一个站出来的。 或许经历过一些事情后,他真的大彻大悟了也没准。 只是他心是好的,但处理问题的能力着实有限,下意识的就喊上了易中海。 接着就是得到消息的何雨柱和秦京茹跑出去喊来的郑娟,以及顺带喊上的姐姐秦淮茹。 何雨柱是个暴脾气。 扭头就跑出去找人理论了。 结果,是三大爷阎埠贵陪着鼻青脸肿的何雨柱回来的。 何雨柱帮许大茂出头这么积极,众人没想到,何雨柱挨了揍败走四合院,更是让所有人都始料未及。 四合院战神在有了婆娘之后变软脚虾了? 阎埠贵说他回来时看到仨人围着一个人在圈儿踢呢。 隐隐约约看着像是何雨柱,就过去喊了一嗓子。 对方三个才骂骂咧咧的走了。 何雨柱也是被关进过轧钢厂保卫科的莽夫,在胡同里的风评本就不太好。 最早跟寡妇勾勾搭搭,后来又娶了跟犯了事儿的厂领导有暧昧的‘破鞋’…… 这李家老三能耐啊。 一开始整代销点的时候,就有点借李卫东街道办名头的意思,但那时候还算小心翼翼,狐假虎威的比较含蓄。 没想到现如今,都开始看人下菜碟了。 是真不怕对方闹腾起来,要跟他同归于尽啊。 还是说,他有了其他的想法,要有什么别的动静? 苏木仔细回忆对这个突然烧包的李家老三的印象,觉得他即便再傻,也不可能这么肤浅行事才对。 反常必有妖。 苏木突然就多了一分警惕心,他觉得自己新训练的一分队成员,可以拉出来尝试一下小任务。 磨磨枪。 院子里高谈阔论,各抒己见,声音挺嘈杂的。 于莉给苏木介绍事情原委也就站的比较近。 一阵风刮过,带起了于莉一缕发梢。 苏木伸手划过于莉冻得发凉的脸颊,把吹动的发梢挽到耳后。 指肚跟于莉耳廓碰触,苏木还顺手下滑,捏了捏于莉的耳垂。 Q弹,手感贼好。 小媳妇立马羞答答的抿嘴勾起了笑,姿态甚是撩人。 “明早我给你买油条。” 苏木微微凑上前,在于莉耳边低语。 “那你再早一点过来,我想喝热豆浆。” 嗯,于莉已经很会了。 苏木很是欣慰。 不枉费他这些时日不断的调教,付出总是有回报的。 这不就很奶斯嘛。 “要我说,这事儿咱也别讨论了,三大爷,让三大妈去跟李干事问道问道呗,先看看人家的态度,咱再商量?” 听这话的声音,是中院何雨柱家东耳房的住户,姓魏的那家。 “苏主任不是跟街道办很熟吗,让他帮着去问问不更好?” “我们当家的还没回来呢。” 郑娟的声音就在东厢房门口附近。 垂花门外,苏木听到了有人cue到他的名字,也是想尽快结束这无味的全院大会。 苏木干脆扬声,隔着一群人应了一声。 “没问题,我明天去街道办问问情况。” 一语定音。 苏木苏大主任现在就有这种一语定乾坤的魅力。 四合院再一次全院大会,在苏木回家的这一刻,就又宣布结束了。 苏木看到了病恹恹的许大茂,衣领上还带着血渍。 他感觉许大茂这人做不到这种程度,他对外人狠,对得罪他的人狠,但对他自己,是挺怂的。 吐了一大口血,还能忍着不去医院,硬挺着让全院看到自己的惨样,博取同情找个公道…… 这更像是秦京茹能做出来的。 感觉许大茂是被架起来不得不为之。 苏木微微摇头,觉得秦京茹这妮子着实挺狠,心里盘算着待会儿关上门后,跟媳妇郑娟也得说一声。 何雨柱倒是看上去龙精虎猛,虽然顶着个鼻青脸肿的大饼子脸,却梗着脖子表现出一副爷一点事都没有,身体倍儿棒,那点打不算什么的架势。 不知道别人怎么看,苏木反正觉得挺幼稚的。 要面儿到这种程度,心理年龄顶多八九岁,不到两位数。 一时间,苏木看着这群曾经勾心斗角一直影响着自己的邻居们,心头莫名的滑落。 索然无味的感觉跃然涌出。 “唉。” 进屋时,苏木微微颔首,叹了一声。 “这事儿闹得,菜都凉了,你坐一会儿,我拿去再热热……” 等菜重新端上桌,两口子面对面吃饭。 “许大茂伤的挺严重啊,咋不去医院,硬挺着开全院大会?” 苏木问。 “说是回家的时候胸口闷,吐了一口血更舒坦了,就没去,估计是淤血吧,三个大爷也都没提这事儿。” “哦,秦京茹就没说先去医院看病吗?万一有个好歹,秦京茹不担心自家男人出事儿?” 郑娟笑着看了自家男人一眼,两人视线在桌上方碰在一起。 郑娟发现了丈夫的刻意提醒,苏木也看到了媳妇眸底的睿智聪慧,两人相视一笑。 第278章 60年代末的土味情话 第278章 60年代末的土味情话 饭后散步。 苏木就直奔李卫东家这边。 跟四合院里人说的是明天去街道办问问情况,可实际上底气足的苏木并不想这么麻烦。 而且他笃定这种行为李卫东不知情。 没必要,且这种行为不够档次。 “李哥在家吗?” “哎吆,稀客,稀客,苏主任来啦,快进屋,快进屋……” 一番热络的客套,苏木和郑娟在沙发上坐下。 这也是一套东厢房,隔开了三柁,进屋就能闻到一股子中药味儿。 不愧是中医世家。 遛弯遛出了竞走的速度。 郑娟小声的跟自家男人聊。 这一夜,苏木很庆幸自己有先见之明。 郑娟是挺保守的姑娘,嫁给了苏木后被动开发了很多姿势,但范围却都局限在那个二楼上。 “我是觉得你怪怪的。” 嗯~ 土味情话在60年前的杀伤力有多巨大? 李卫东静静地听苏木描述完,随即点头,情绪很稳定,像是早有所料似的,并没有为此感到惊讶。 今夜,四合院东厢房关门拉窗帘上床睡觉的时间特别早。 夫妻二人总会就事论事,各抒己见,表达对某一件事不同的观点。 郑娟挽着苏木走出去很远,拐进另一个胡同后还在门口站了两三分钟,眼神望着远方,抿着嘴角,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可见媳妇郑娟有多急迫。 “嗯,我也觉得怪怪的。” 从二楼弹簧床垫上开始,结束时,整个人都趴在堂屋的八仙桌上。 后半截胡同的路,几乎是郑娟拽着苏木的胳膊往家小跑了。 “我怎么感觉怪怪的?” 几乎便是四合院里的第一名。 李家老三并不住在东厢房,而是倒座房,紧挨着门口的那一间。 而苏木发现,自家这個媳妇虽然出身贫寒,内心是有种小卑微的,可那只是针对她自己的过往。 “啊?” 反而刺激的她整个人都是发烫的,像一只被蒸笼蒸烤过的美人虾。 “没别的事,院里想着先跟你通通气,就打发我过来了。” 就像是2024年当着陌生人的面说这句话的尴尬,程度其实都是一样的。 苏老汉驾驶技术贼溜。 只是带着歉意的回应:“这事我来办,许大茂家和何雨柱家,我明天下了班就过去看望,该赔的医药费也会带上。” 苏木言简意赅的表明了来意。 对待每一件事情,她并不偏激,而且是真的很心细,已经在向着苏木很喜欢的贤内助方向奔跑起来了。 “怪好看的。” 脚趾扣除三室一厅的尴尬,等同于郑娟想要立马开放三点一线为自家男人服务。 今天一不小心,又开拓了新的地图。 如果起二层真的只是木头,而不是木板夹钢筋的话,这种幅度的震荡,铁定会有吱嘎声传出去的。 “我们回家吧。走快点~” 有着苏木帮她摩擦生热,倒是并没感觉到冷。 里面有酒香,像是三四个人在喝酒喧闹,虽然关着门,但声音穿透出来很清晰。 “你也觉得怪吗?那就是了,他听到他弟弟这么乱来,都没生气,按道理装也要装一下子吧?” 就差边走边大声喊,我要给你生孩子,就现在,死了都要生。 有的时候,苏木会刻意装作受到了媳妇郑娟的影响,想到了新的思路,也会因此奖励她一个长吻,或者拥抱。 路过倒座房的时候,两人不约而同的往那个方向看了一眼。 侧方位停着的小轿车,同样能推。 李卫东客套的送苏木过垂花门,又送到了院子门外。 慢慢的,郑娟就很是放的开心扉,也会在人后很主动的表达自己的观点。 他们的相处模式已经很融洽了,这也是苏木潜移默化的在培养和引导郑娟。 小两口运动后又回到二楼被窝里相拥而眠。 苏木一如既往的睡得早醒得早,而且深度睡眠后又一次精神饱满,能量充足。 出门去买油条的时候,早已酝酿好了大份额的热豆浆,确保量大管饱。 郑娟就踏实放心的补美容觉。 晚上上床早,睡得晚,折腾的也挺凶,体力和精力都消耗了不少,被窝里有自家丈夫的味道,包裹着睡得可香甜了。 苏木喂饱了于莉从倒座房圆月亮门出来的时候,撞上了刚倒完尿壶的秦淮茹。 秦淮茹长睫毛眨巴了两下,眸子似笑非笑的越过苏木的身形,像是透视似的,穿过院墙看向了于莉家的方向。 “起这么早?” 苏木打着哈欠,一步三摇的走过去。 “昨晚水喝多了,就早起唔唔~” 摁着秦淮茹的后脑勺,就是一个长长的湿吻。 刺激的秦淮茹都差点憋过气去。 “行了,赶紧回去吧。休息日带你去个地方……” 苏木拍屁股走人。 秦淮茹愣在当地十几秒钟,才垂头扭胯的小跑回了中院。 感觉期盼休息日的心思加倍了呢。 苏木就是故意的。 他觉得自己现如今的身体素质太强悍,总是这么分散消耗,总觉得不够顺畅,没有畅快淋漓的感觉。 他是想要自我享受,但却办不到。 被服务对象有些成了服务角色。 苏木想要做出一些改变。 譬如,小院里除了于莉和于海棠两姐妹外,也可以多一个新外援。 这样,哪怕以后不去小院,也不会出现像于莉今天这样,自己明明精心调制了热豆浆,可她不仅喝不完,还呛奶浪费了不少…… 多一个人分担也是好的。 毕竟物资计划的年代,浪费是可耻的。 苏木不得已又回到东厢房,给了熟睡中即将苏醒的郑娟一场爱的鞭挞。 等苏木去上班,才准备有起床动向的媳妇郑娟,决定再睡一上午吧。 腰酸,腿软,熊麻,不想动~ 苏木投入工作,忙碌到了中午,曹薇薇兴冲冲的跑进来。 “我下个月要去宝鸡出差,你什么时候去啊?” 曹薇薇在想好事儿。 如果苏木也去西北出差,时间差不多的话,就凑一起,一路上有可能就再跟上次去东北一样关系复活了。 她是知道苏木要不断去往返秦岭的。 听韩队说的。 韩立一直很照顾这个小妹妹,知道很多苏木信息的韩队,对曹薇薇和苏木的结合,态度是从一开始鼓励,到后来的不干预,再到后来的不希望,又回到现在的积极促成…… 经历的何止是九曲十八弯。 比巴音布鲁克赛道还要曲折离奇。 “我大概月初就出发,是想搭飞机吗?” “哇,你要坐飞机去,那我肯定要搭啊,时间也刚刚好,不搭是傻子。” 曹薇薇笑的很开心,大长腿在办公桌前晃动,苏木抬头就能看到某个神秘部位。 曹薇薇的腿长到办公桌加一摞文件都挡不住的程度。 跟苏木视线持平的神秘部位,在层层布料包裹之下,遮挡住了形状。 别问为什么苏木会知道,他绝对不承认从东北返程的中卡车上,有窥探到过好几次。 “这会儿有空吗?” “有,你要做什么?” 曹薇薇满怀期待的问。 “帮我去百货大楼买几个吹风机,喏,这是票和钱……” 苏木很忙,谁让曹薇薇恰好撞枪口上呢,活该她跑腿。 “伱就一个脑袋,要那么多吹风机干啥?” 苏木抿嘴,视线回到桌面的文件上。 豆浆沾染头发这种事,也许以后不会是偶然事件。 姑娘们湿着头发出门,万一冻出病根来,最后麻烦的不还是自己嘛。 所以,吹风机肯定是必要的。 上海生产的万里牌吹风机,用料扎实,质量嘎嘎滴,除了笨重一点,别无毛病。 曹薇薇用了两个多小时,才抱着一个大箱子回来,六个吹风机,份量还真不轻快。 曹薇薇抱着一路上楼来,苏木看着都有点眼晕,怎么说呢。 反正一眼就知道挺伤胸的。 “你也是的,这么重,不知道喊个人帮你搬啊。” 苏木多少有点心疼。 看她这状态和一直以来的表现,大概率那两坨最后还是属于自己的。 自己还没上手盘它呢,就被曹薇薇这么肆无忌惮的虐待排挤~ 属实有点受不鸟。 “喏,借花献佛,这一只送给你用了。” “给我的?喂,你不是吧?” 曹薇薇笑不过三秒,突然想到了什么,顿时又一跺脚,摆出了一副翘嘴的模样。 这个坏人,竟然……竟然背着人家有那么多姑娘! “想什么呢。” 苏木猜到了她的想法,但权当没明白,并且熟练的给了她一个摸头杀。 KO. 翘嘴薇薇抱着一只她辛辛苦苦排队买的七分之一吹风机下楼了。 工作期间她今天本就是只有这三个多小时的空,就都用在路上和排队买吹风机上了。 而且曹翘嘴家里有吹风机,但谁让这是苏木买的呢,而且还是新品,又是他亲口亲手送给自己的,那肯定是要用起来啊。 至于家里那个外国进口的,太小了,不适合练臂力,还是留给妈妈用吧。 苏木没送曹薇薇下楼,他挺忙的。 要把很多积压的内容多批注完,还要提前把下周的工作安排好,因为下周他要去济南,顺便找大哥大嫂。 这已经又押后了好几天,不然明天就应该是原定启程的日子。 奈何第五小组新成立,好多繁琐的事情都需要苏木亲力亲为的督促和指挥。 下了班,苏木去西吉祥胡同。 郑娟中午睡饱了就提前过来了。 都是早就说好的。 今天是聚会日。 是一大家子的团圆饭。 全英子和弟弟全小虎也都跟着陈大奎一起来了。 他们在西吉祥胡同这里算是邻居,又有着非比寻常的关系,早就被看成了一家人。 郑光明和全小虎在院子里玩,后面也跟了个跟屁虫,改名郑好的苏小贝。 小孩子经历过太多她那个年龄本不应该承受的事情,成熟的快,心思更加敏感。 苏木就觉得郑好看待全小虎的眼神跟别人不一样,这小妮子才几岁啊,就已经有棱镜分明的跟谁好跟谁更好,以及跟谁不好了。 全小虎这孩子虎头虎脑的事很不错,而且玩的时候也挺照顾郑光明的。 郑光明眼疾康复在望,心情也从em过度想着平和的方向转移着,再加上师娘不断地指点他锻炼,现在光明已经可以模糊的看到大件的物品,能够避让开。 也算是有了长足的进步。 “姐夫。” 郑光明眼神依旧不行,但耳朵却格外的敏锐。 上帝给他关上了两扇窗,却也奖励了他一双与众不同的传声筒。 “你们玩吧,你姐姐呢?” “和雪茹姐姐在正屋里说话呢。” 正屋是北房,也就是原来苏木师傅古老头留下的院子。 一直都是陈雪茹和苏木的居所,自从苏木和郑娟成亲后,不知什么时候就改了称呼。 南院是门口的房子,郑老太太带着郑光明和郑好住,中院是师娘的二进院子,正屋说的就是北院,叫正屋,估计也是郑老太太授意的。 正房的意思。 郑老太太没有文化,但心善,而且非常的睿智,她知道陈雪茹在这个家里的情况,甚至已经揣摩到了陈雪茹在苏木心中的地位。 虽然有所忽视了自己捡来的闺女郑娟在苏木心中后天养成的地位同样坚不可摧,但这种条件下,能有这般见识和手段,足可见其处事的圆滑和缜密了。 厨屋外的小石桌上,郑老太太和师娘正在聊着天摘菜。 大冷天的,师娘穿的明显比郑老太太单薄许多,动作和精气神也都显得郑老太太更年长似的。 苏木跟她们打了个招呼,直奔北屋,哦,正屋。 陈雪茹正在帮郑娟系扣子,是一件深色绣着大牡丹花的旗袍。 都是自家内人,苏木径直闯入也没什么避讳。 别说是换旗袍了,没穿衣服的时候都是常见的。 年前陈雪茹留宿,苏木还见过都不穿衣服的呢。 “好看吗?” 郑娟心情特别好,丈夫体贴怜爱,姐姐和蔼可亲,一家人和和睦睦的,是郑娟很向往很渴望的生活氛围。 爱情滋润过的女人满脸的胶原蛋白,穿上旗袍又是别具一番风味。 陈雪茹喜欢穿旗袍,郑娟其实穿的不多,原地转了一圈,就勾的苏木心潮涌动。 今晚,你俩谁也别想舒坦的睡觉。 苏木暗暗的给自己的行动定了一个小目标。 第279章 海棠的战友情 第279章 海棠的战友情 周四,上午十点。 第五小组的办公院落。 苏木的办公室内。 韩立和苏木相对而坐,办公桌上摆放着一份紧急下发的文件。 昨日夜间到今日凌晨,京城‘再’出现灵异事件。 诡异问题得不到推理解决,就自然而然划分到灵异的方向。 其实挺可笑的。 这群下发文件的人,前脚还在标榜破除一切封建迷信呢,可一边摇旗呐喊,一边又做了这种完全违背口号的事情。 要是公布出去,绝对是哐哐打脸。 “这事儿确实透着诡异啊,那么大堆的东西,是怎么运走的呢?” 苏木打了个哈欠。 消失的那些东西里,可是有码的整整齐齐的两箱大黄鱼和两麻袋用皮筋扎成筒的美刀…… 不仅美刀和大黄鱼进了外婆的小院,连小汽车也没放过。 刚才你眼睛都跟探照灯似的了,亮的闪眼。 所以这种勾起他兴趣的案件,又是在京城本地,他第一时间就想到要拉着苏木一起。 苏木指了指办公桌上下发到他这里的文件,或许是想到了里面一点都不客气的措辞,不屑的哼了一声:“总比在这里陪他们瞎胡闹要好得多。” “走,吃饭去。” “老韩,这事儿我即便感兴趣也没法参与了。” 在一群年轻的二代中,苏木俨然成为了一面大旗,没见好些大院的子弟们都跑来第五小组了嘛。 有那么瞬间,他就断言这件事儿绝壁跟眼前这個家伙有瓜葛。 他联想到了或许是家里老大和老二争家产闹别扭呢,自己一个老二家的小掌柜,真没必要掺和到这种家族大事里去。 “南部山区那个案子?月初要动身去秦岭,就这么一周的时间,来得及吗?” 可韩立可不知道,这本就是苏木一手做出来的,能查到个鸟啊。 来到院子就恰好遇到了曹薇薇风风火火的闯进来。 这一点上,韩立是心底很有数的。 “咳咳,其实想想也是,要是你不参与,我也就算了吧,没啥意思……” 韩局眉头紧皱,他对这件封建糟粕集中销毁前的突然消失事件,是真的感兴趣。 苏木既然遇到了这种事,也一点都没客气。 这是身体力行围绕在了苏木身边。 两人下楼去食堂二楼开小灶。 之所以上次云淡风轻,这次大张旗鼓…… 一大早上班,韩立的749同样接到了这份资料,看过后,韩立就有了兴趣,也就立马直奔苏木这边来了。 他又不傻。 苏木不知道韩立在749待了这么多年,心理暗示这方面也是小有成就的。 昨晚运动太久,后半夜又顺手牵羊跑了几趟堆脏地,保护了成吨的未来国家级保护文物,着实有点累了。 就算是站队,也得是站在跟苏大爷一边啊。 明眼人都知道是老二趁火打劫,抽冷子才爬上家主的位置嘚瑟两天,谁知道哪天就跌落,犯不着站队。 没意义的行动,还不如搂着滑溜溜的媳妇们做梦舒坦呢。 甚至韩立都觉得苏木哪怕不出手,就是杵在那里跟着,仿佛都有着气运加成似的。 此刻已经被螣大姑娘大卸八块了。 韩立的兴致肉眼可见的滑落。 用屁股想也知道肯定是趁着玩火焚烧的借口贪墨。 感觉她像是要研究一下构造,或许打算玩点什么花活。 也并没料到苏木会拒绝。 “我要去一趟济南。” 最近他的工作开展顺利与否,感觉都与苏木有着密不可分的意思。 就提前放在某辆大仓库院子角落的黑色小轿车里。 老韩,你变了。 说白了不就是动了某几个人的奶酪了嘛。 “先过去了解一下情况,也没出这趟去就一定要处理完啊。” “不是月初才走吗?” 这姑娘开车跟性格一般无二,属于悍妇级别的。 只是曹薇薇的态度和言行举止也分人。 瞧见了苏木,就立马跟小鹌鹑没啥两样了。 扭扭捏捏的,吃饭都不敢大口炫。 累不累啊? 韩局看着自动委屈化的小妹,默默地叹了一声。 下午。 两泡茶没喝完,相关部门的电话就追了过来。 苏木这个新成立的925第五小组就在京城,也备受某些人的关注。 这次事件虽然是相关单位群发的,可苏木这边属于需要特别对待,催促进程的。 苏木接完电话,诧异的看向韩立。 韩立抿了口茶,轻笑着:“要说这方面,你可比不上我。” 韩立之所以能成为韩局,而且任风雨飘摇他自巍然不动,原因并不是家里老子多牛掰,而是他懂得做事的分寸。 就像这次。 第五小组对刚下发的这次灵异事件毫无动作,大半天都没什么动静,可749那边,别看韩立跑来找苏木磨洋工,可楚健却领了几个人满街区在跑了。 样子做的足足的。 至于效果…… 既然是灵异事件,那查不出来也正常,编瞎话也无从考证不是吗? 苏木指了指韩立,有种‘学到了’的无语。 曹薇薇捂着小嘴也偷笑。 难得看到苏木吃瘪。 苏木拿起电话,拨了个内线。 不一会儿,深钻武学以气驭刀之术中难自拔的阿漆,顶着一头鸟巢发型不情不愿的过来报道。 苏木看着这位武痴此刻的造型,满意的点了点头。 就是做这种样子给那些监视着第五小组的人看到。 降低一下自己这个新小组在对方心里的重要程度,以免以后还跟疯狗似的,盯着自己不放。 什么玩意啊。 不就是大院同龄的兄弟姐妹收的有点多嘛。 “阿漆,闭门研究不是正确的路子,要入世,更要懂得松弛有度,这有个新案子,你带俩人去查一查吧。” “师傅,查案子我不擅长啊?” 阿漆很不情愿。 倒是韩立,听这个造型古怪邋遢的家伙喊苏木师傅,面上流露出一丝好奇的神色。 “那找你的好朋友好搭档帮帮忙也是可以的。” 苏木饶有兴致的引导阿漆。 其实苏木并不排斥阿漆跟在自己身边。 只是不希望身后寸步不离的跟着,又不是美女,总在自己身后,让苏木会没有安全感。 总是不由自主的捂着屁股。 可阿漆自带喜感,让苏木总能联想到几十年后全种花家都欠他一张电影票的那名少白发的童鞋。 “这也可以吗?师傅,那我就去找我的好朋友,好搭档达文西去了?” “去吧。” 苏木摆摆手。 阿漆又问了一声:“我真去了?” “去吧,桌上资料带着,记得,这是个保密任务,遇到跟踪的人,知道怎么办吧?” “放心吧,师傅,我懂。” 阿漆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一脸的笃定。 韩立嘴角抽搐了一下。 对自己刚才想要招揽这位人才的念头感到后怕不已。 自己算哪根葱啊,天子脚下,动荡年代,竟然还敢随手做这动作…… 怎么说呢? 不愧是苏木的徒弟,一样的神经病。 放着曹薇薇这样的大美女投怀送抱还不理睬的,不是神经病是什么。 韩立心底的真情实感。 “去吧,一边查案,一边验证武学,谨记四个字,学以致用。” 有关部门下发的文件,但凡能够得到第五小组和749这样级别的,都属于保密行列。 被鬼鬼祟祟的盯梢,先斩后奏也没问题。 前提是不要让狗叫出声。 不然就会执行另一套规则:打狗看主人。 狗叫出声报出了跟脚,那就没法再打了。 苏木放出了自己家的愣头青,可想了一下,担心阿漆太木讷,万一下手不够狠,不够直接,反而不美。 于是拿起电话又给达文西那边打了过去。 从这里到京郊的研究室有很长一段距离,等那边通知了达文西,又给自己拨打回来沟通完,阿漆还没找到达文西呢。 韩立和曹薇薇就待在苏木的办公室里,喝茶聊天,一点都没避讳。 听着苏木云淡风轻的给某些人上眼药,跟盯梢的人挖坑,韩立不以为意,还觉得苏木有点太小家子气。 多大点事儿啊,不至于动真格的吧。 倒是曹薇薇嘴角翘起,有点翘嘴的感觉。 她很满意自己心仪男人的表现,不仅满意,还有种浓郁的代入感,她是知道那些人里有谁的。 苏木这么做算是让那些人也感受一下什么叫恶有恶报。 相当的解恨。 其实苏木这么做并不是为了帮曹薇薇家的退居二线而报复对方。 纯粹是站在第五小组组长的角度考虑问题,才做出了这样的安排。 自己人马刚招聘到位,第一轮的训练,第二小分队还没完成呢,有些人就惦记上了。 竟然还明目张胆的盯梢了自己这边。 不然怎么会知道自己这边没有出动调查人员呢? 也太嚣张了吧。 难道姓张,就一定要是嚣张的张吗? 大千世界百杂碎,苏木甚至考虑给他安排成老王隔壁的张,前后院都有青青草原的那个皮裤张。 又过了一会儿,韩立和曹薇薇一起走了。 下班之前他们还要回749一趟,中间摸鱼可以,前后都要冒泡才算正经上过班了。 苏木就没那么讲究,他等了一会儿,也跟着下楼,骑车颠儿了。 马上要出差去齐鲁大地,走之前,该疏通的尽量疏通,该浇水的尽量灌溉足。 来到小院时,胡同拐角那儿围了三五个大爷正在下象棋,有个亭亭玉立的扎着麻花辫的红衣服小姑娘戳在人堆里也在看。 或许是听到了自行车的声音,还扭头看过来。 恰好跟苏木对视。 苏木看到了小姑娘眼眸闪了一下,又被灰色遮盖。 有种天生丽质的美。 就是太小了,估计距离成年还有段距离呢。 苏木骑车绕过这几个下象棋的大爷圈子,也没留意到身后那个低头避开苏木视线的小姑娘又抬起头,看向了苏木背影的方向。 胡同后面那个院子,原来是个娄家大老板的,可有钱了。后来老板出国了,房子转手卖给了别人…… 闲置了好久终于又住了人。 这是红衣服姑娘在居委会帮忙打零工时听到的。 能跟大老板有交集,那也得是有钱人吧。 小姑娘前段时间就不断从门口路过,那时候院子里在装修,干活的人就一大堆,那得花不少钱呢,还得管一顿饭。 听说吃的都是白面馒头。 那么大一个院子,要是关严实了屋门,在里面拉琴就不会影响别人了吧。 那家人肯定很厉害,很有关系。 隔壁胡同有一家粉刷了墙,就被拉着去轧马路了半拉月,这户人家折腾的动静这么大,却一点事儿都没有。 居委会主任谈事情从来都闭口不谈那户人家的。 有一次小姑娘看到轧马路的那群人从小院门口经过,领队还让周围刻意小点声来着…… 今天胡同里出现了个陌生人,长得还挺帅的。 如果不是路过胡同,八成就是那户人家的男人了吧。 小姑娘微微觉得有点可惜。 因为她是知道院子里有女眷的。 还看到过。 骑了一辆女士自行车,听梁大爷他们聊天说,是红星轧钢厂的播音员。 老漂亮了。 对于漂亮这个词,小姑娘是有点嗤之以鼻的。 她有她的骄傲,虽然隐藏心底深处,表面上没什么,可实则并不觉得自己会弱于任何一个女子。 何况自己还年轻,对方已经成年好些年了。 苏木没想过自己深夜投粮看到的那个偷摸练琴的小姑娘内心戏这么足。 他一路骑车来到小院。 今晚于海棠的姐姐于莉也会过来,苏大主任要求加餐。 心潮是澎湃的,内心是雀跃的,弟弟也随着归家距离越来越近而不断地苏醒着。 小弟对这个方位很熟悉,每次来这里,都莫名的会主动膨胀。 进了院子,还没绕过影壁呢,迎面就遇到了一个往外走的身影。 于海棠陪在旁边,瞧见了苏木后,面上顿时露出三分尴尬,还有一点拘谨。 “苏主任是吧,你好,你好,我是海棠的朋友……” 二分钟后。 “尤姐姐慢走,改天再过来坐。” 于海棠送走了客人,挽着苏木的手回了院子。 “她是跟我一起被送回来的,前天刚被放出来,去菜市场的时候遇到了,今天头一次来家里坐坐。” 苏木想了一下刚才见着的第一眼,确实有点眼前一亮的印象。 虽然面上带着些微的愁容,状态也不怎么好,但不得不说,那妇人有点气质,底子也不错,走路的姿态和眉宇之间,都是带点儿魅的。 第280章 鲶鱼效应 第280章 鲶鱼效应 掌声过后,现场的气氛变的无比尴尬。 陈琳怎么也没想到会演变成这样。 按理说,她作为主持人肯定要想办法圆场,帮几个评委说几句好话,来缓解一下气氛。 但要看怼评委的是谁。 她现在没帮着林远一起怼,就已经算是很有职业素养了。 当然,节目还是要继续的。 见几个评委不说话,陈琳笑着开口道:“第一个环节结束了,下面让我们进入第二个环节,才艺表演,大家掌声鼓励!” 哗啦啦~~~ 有了之前的铺垫,全场的观众都给与热情的掌声。 就连评委也不得不硬着头皮鼓掌。 林远看着众人嘴角轻轻一笑,原本他打算随便唱首歌完事。 正好这时,中间的伴奏结束了。 “我不管,你自己想办法!” 只不过这首歌没有伴奏,他只好找陈琳借了几张纸,把谱子给写下来,递给现场的演奏老师。 林远继续唱第二段歌词。 他懵了! 一度以为自己眼花,或者是直播间出BUG了。 但是经过刚才的事情,他决定唱一首《生僻字》,来让这些歪果仁好好的感受一下来自东方大国的语言魅力。 ——四方田地落谷成仓。 ——我们中国的汉字。 ——古人象形声意辨恶良。 而且林远唱的歌,似乎跟汉字有关。 ——跪举火把虔诚像道光。 字幕组工作人员也非常自信的回了个OK手势:“没问题!导演!” 他们就算再傻,也能听出林远这是在用唱歌的方式来回击他们。 一脸懵逼的看向导演:“导演,你听清楚他刚才唱的什么吗?” “我” “这那我怎么写字幕啊。” ——让世界都认识。 结合他前面怼评委说的话,直接把气氛拉到了高潮。 当前奏结束的下一秒,林远拿起话筒开唱。 想到这,导演赶忙对着字幕组大喊:“快快!字幕组歌词必须跟上,这歌一听就感觉很不一般。” 就这,还在持续增加。 但要说最兴奋的,莫过于后台的导演。 ——落笔成画留下五千年的历史。 直到旁边的工作人员提醒,这些人气都是真实的。 导演兴奋的脸都颤抖起来,内心疯狂的呐喊。 当林远唱到这一段的时候,字幕组直接懵了。 自从林远开口的那一刻起,直播间的人气直接就炸了!! 5万! 10万! 20万!! 再加上林远现在唱的歌,所以才会爆火。 ——我们中国的汉字。 就在字幕君茫然之际,让他更绝望的歌词出现了。 ——Wu,又双叒叕。 这一顿操作给所有人看懵了,全都不知道他想干啥。 在他看来,之所以人气爆炸,就是以为不按剧本来,选手和评委互怼,节目效果爆炸。 ——一撇一捺都是故事。 第一段的歌词一出,全场瞬间就沸腾了。 大鼓和二胡的旋律紧随其后,轻快的节奏让人忍不住想要跟着节拍摆动。 导演闻言脸皮子抽了抽:“你问我,我问谁去。” 不是因为唱的多好听,而是因为在场的观众都是华夏人,都有属于自己的民族骄傲。 直到前奏的古筝和笛子响起的那一刻,现场顿时鸦雀无声,一股扑面而来的古风旋律让所有人眼前一亮。 只不过那几個评委就傻了眼,一个个脸色难看。 ——魃魈魁鬾魑魅魍魉。 ——Wu,火炎焱燚。 ——Wu,水沝淼,。 ——茕茕孑立,沆瀣一气。 ——踽踽独行,醍醐灌顶。 ——绵绵瓜瓞,奉为圭臬。 ——龙行龘龘,犄角旮旯。 ——娉婷袅娜,涕泗滂沱。 ——呶呶不休,不稂不莠。 ——卬~~ ——咄嗟,蹀躞,耄耋,饕餮。 ——囹圄,蘡薁,觊觎,龃龉。 ——狖轭鼯轩,怙恶不悛。 ——其靁虺虺,腌臢孑孓。 ——陟罚臧否,针砭时弊。 ——鳞次栉比,一张一翕。 字幕君带着耳机,一脸茫然的看着屏幕,整个人傻了眼。 这尼玛也叫歌词? 我怎么一个字都听不懂? 无奈之下,他只能打开AI字幕合成。 导演看着屏幕上乱七八糟,不明所以的歌词,驴头不对马嘴。 可他能说啥。 就林远唱的这些歌词,是个正常人怕是都听不懂吧。 直播间的网友也都懵了。 【人气】+1+1+1+1 ——【听了这首歌,让我想起了我老婆,我老婆真的很懂事,知道我压力大,跟别人跑了。】 ——【听着这首歌,抽着中华,开着宝马,女友光着脚坐在副驾驶,等红绿灯时摸着大腿,这生活我在公交车上看得一清二楚.】 ——【有没有人能告诉我,这到底在唱的啥?为啥刚开始我能听懂,结果从第二段开始,就完全听不懂了呢。】 ——【我是汉语研究工作者,如果我没猜错,林远唱的应该是生僻字,他能把这么多生僻字连成一首歌唱出来,太牛了!】 随着生僻字这段歌词结束,歌曲的高潮部分再次响起,有种首尾相应的感觉。 ——我们中国的汉字。 ——落笔成画留下五千年的历史。 ——让世界都认识。 ——我们中国的汉字。 ——一撇一捺都是故事。 ——现在全世界各地。 ——到处有中国字。 ——黄皮肤的人骄傲地把头抬起。 ——我们中国的汉字。 ——一平一仄谱写成诗。 一曲结束,全场彻底沸腾了。 所有观众齐刷刷的站起来,用力的鼓掌,掌声如潮水般汹涌,仿佛要将整个场地都淹没。 每一个观众都沉浸在这份激动和感动之中,看向林远的眼神犹如天人。 这唱的不仅仅是一首歌,是对那几个评委出言不逊的回击,更是对华夏汉字文化的热爱和传承。 作为华夏人,绝大部分人骨子里都有爱国情怀。 汉语,不光是我们的母语,是老祖宗留给我们的瑰宝! 在全场瞩目下,终于,有人似乎看出了林远的真实身份。 当场就有人双手放在嘴巴前,当做大喇叭喊道:“你是不是林远!!” 此话一出。 全场瞬间一片喧哗。 所有人都惊呆了。 林远这个名字,他们太熟悉了,虽然没见过人,但很多人都有所耳闻。 所以此刻,唰唰唰,目光全都聚焦在他身上。 “啥情况?他不是叫赵日天吗?” “我就说,看着长相有点像林远,还以为是我眼花了呢。” “不是吧,真的是林远?” 看着台下各种议论声响起,林远只感觉一阵头大,只好硬着头皮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这下好了! 全场炸锅了,彻底沸腾了。 无数的尖叫声和兴奋的呐喊不绝于耳。 那场面,就像是大明星的粉丝见面会一样。 要不是有保安拦着,估计都有人要冲上舞台了。 如此恐怖的一幕给几个评委看呆了,他们不知道林远是谁,但仅凭一个名字就能让观众这么疯狂,也太夸张了吧。 自己到底惹了什么样的人?几人心中隐隐的有种不好的预感。 导播室里,导演此刻也是满脸震惊,整个人呆愣在原地,死死的看着大屏幕中的林远,大脑一片空白。 他终于明白了! 不是自己的节目火了,而是今天来了一个重量级的嘉宾。 结果被自己误打误撞给送上台了。 想到这,导演头上止不住的冷汗直冒。 尼玛!! 他要知道这是林远,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架上去啊。 看了看直播间20多万的人气,脸皮子止不住的抽搐。 真不知道这次是好事还是坏事,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林远脾气好,不会找他们秋后算账。 只不过让他疑惑的是,林远为啥会出现在自己的节目后台? 难不成是瞬移进来的? 随后看向其他工作人员,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结果大伙你看我,我看你,一个个都不明所以。 他们之前一直在导播室,根本就没见到过林远,对于他为啥会出现在这里,压根就不知道。 无奈之下,导演又打电话问了下外面的工作人员。 当他得知林远是陈琳带进来的那一刻,顿时脸色欣喜若狂。 陈琳带进来的,难不成他两是?? 就算不是情侣,那关系肯定也不一般,至少是朋友。 这岂不是说!! 嘶~~ 想着想着,导演两眼放金光,肾上腺素疯狂飙升,浑身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当场对着旁边的秘书吩咐道:“快!给老板打电话,就说从今天起,重点培养陈琳,把她的节目在优化一下,顺便把那几个歪果仁赶走!” 听到这话,秘书愣了一下:“啊?为什么?” “别问为什么!”导演一脸焦急的催促道:“赶紧打电话,对了,把陈琳的工资待遇,全面往上提,另外再给她10%的节目组干股,你就跟老板说是我说的,如果他不同意,我就走人!” 如果说前面的话让秘书惊讶,那后面的话就是惊愕了。 莫名其妙给陈琳这么多好处就算了,还要给干股?这玩意是你想给就给的吗?甚至还要拿辞职来威胁。 我的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就因为今天节目爆火?那也不至于这么玩吧。 秘书再也不敢多问,赶忙一通电话打了过去。 然而,不出所料,老板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但还是让秘书把电话给导演,好言相劝,希望他别意气用事。 第281章 这人竟然这样 第281章 这人竟然这样 一个小参谋也敢在苏木苏大主任面前炸刺。 纯属活腻歪了。 哪怕他身边有俩身手不错的人跟着。 也是白搭。 身手不错,也只是跟普通人比较。 别说苏木现在的身手和体质,就算是搁在山君那个状态,也能一只手轻松解决七八个。 何况只有两个。 大放厥词的小参谋只是個添头。 可能连添头都算不上。 一只不知所谓敢在这种场合嗡嗡乱叫的苍蝇而已。 刚有些嗡嗡作响的指点和议论声,随着苏木视线扫过来,而陷入鸦雀无声。 苏木看过去,她眼神躲闪,已经压抑了发出声音,可第一次遭受了枪伤,疼痛不是她想不喊就可以闭声的。 扫堂腿把人先踢起来,紧接着对着他腰窝来了个‘好有给’,再一个90度回旋踢,将这个家伙凌空抽走。 刚才第一个先淘汰,原因就是这位出手过于狠辣,一看就不是做做样子,招招冲着苏木要害过去的。 随后就十几秒钟,剩下的俩人都倒了地。 安志勇安大主任当时眼角就挑了一下。 在小参谋掏出枪并开了一枪的前提下。 “愣着干什么,老赵,赶紧把人送回医院去,阿漆,你们也过去帮忙。” 捡到宝了。 被放倒的时候,侧胸挨了一下,后背又被补了一膝盖。 翻起来的两只白眼球苏木都没看,两个大步就窜到了小参谋高良仁的身边。 后面还在忙着包扎的军医里,小姑娘周晓白顺势捂着肩膀就倒下了。 他接触过的牛人很多,纵览所有接触过的,或许也就026仓库那位创始人才有这种能耐了。 苏木站在原地,环顾四周。 这一枪,苏木反应最小,就是微微侧身,跟打了提前量似的。 直接把高良仁给吓傻了。 但这货下半辈子要是还能感知到自己的下半身,苏木就敢连姓都不要了。 再加上他对山君过往任务时的评价,当山君的对手,就没有一个全身而退的。 打斗期间躲避子弹这一下子,着实惊艳到了这位大主任。 部队演武中都有过不错的名词。 小参谋是吓傻了。 下意识就对着苏木那边开了一枪。 死是肯定死不了的。 可不成想对方是个狠角色,一脚把跟着自己过来的领导的警卫员踢出去了五六米。 安志勇是见过这俩人的。 还想腹诽苏木下手过狠呢,念头刚起,枪声也响了。 一声惨叫也没影响到场内的苏大主任。 倒是把围观看热闹的一大堆人给吓了一跳。 只有不远处被人扶着半躺地上的小军医,那个叫周晓白的小姑娘,咬着牙跟发出几声疼痛的斯呼声。 苏木闪身躲过子弹,紧接着顺势一晃近前,右肘怼着另一名螳螂拳舞的虎虎生风的警卫员面门就是一肘子。 就是可惜了那两个警卫员。 但肉眼可见的,两人伤势都不小。 安志勇一直在默默注视着苏木。 但凡有伤势,必然是终生遗憾的那种。 从他下场‘嚣张跋扈’开始。 高良仁的下场已经注定了。 一分钟内,苏大主任就把三人干趴下了。 先是见猎心喜,然后才是‘震怒’。 当着不少高级别的人面前,公然拔枪并且开枪。 原本掏枪只是想要吓唬一下对方,也是给自己壮壮胆。 安大主任也没料到苏木身手比他想象的还要厉害。 周围人鸦雀无声。 和小参谋高良仁一起过来的还有一个,同为参谋人员,努了努嘴唇,却一点话也没说得出口。 甚至裤裆都有点点湿润了。 从没上过战场的怂货,难怪只有这么屁大点的道行了。 就这,还想着跟自己这一边的二代们PK一下? 简直是想屁吃啊。 所谓参谋不带长,放屁也不响。 索性就老实待着,不吭声才是最安全的。 苏木的安排触动了在场一小半人的神经,也波及到了这些人的利益得失。 但苏木躲避子弹的那一幕太过惊艳,后来出手明显加重了力道,特别是开过枪针对过他的参谋高良仁,更是出场2分钟不到,就直接杀青。 更是让这些人里的绝大部分,敢怒不敢言。 都怕一开口,再换来这位新任苏组长的贴脸开大。 受不鸟啊。 赵志毅带人护住了两个军医,又让人去把吉普车开过来。 扶着军医上车这件事,他留给了阿漆他们。 这就是赵志毅的聪明之处。 留点活给阿漆和达文西他们,待会儿直接上车走人也就顺理成章。 细节把控,孔俊义不如赵志毅,高大壮是个孩子,但眼神里亮亮的,不仅在苏姐夫这里看到了武学的更深层次,还学到了做事儿的方式方法。 苏木一直环顾四周,哪里有点动静,他就瞅向哪里。 自己这一边的人心态很轻松,这会儿自然也不会出声打断这种被苏木特意营造出来的氛围。 对方的人则是紧绷着身子,大气都不敢喘,深怕一不小心就惹来苏阎王的凝视。 有个小兵憋了个屁,后来实在忍不住了,就打了个嗝,苏木扫了一眼,小兵吓得脸都绿了,腿直哆嗦。 苏木没有多看,从容的放过了这个可怜虫。 这个情况让他想到了老李叔曾说过的话,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 今天这场面,明显是一窝过来的。 忒怂了。 临走之前,苏木不屑鄙视的眼神毫不遮掩的又扫了一圈,最后遥遥的跟安主任点了点头。 “出发,回去。” 吉普和中卡驶出了这个地方。 车上军医甭管是哪里的,苏木一行人只是跟301医院顺路,就直接把她们放到301去。 后面中卡的车厢里,高大壮拉着孔俊义小声说着苏大哥的身手。 “苏队那才是真的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都不知道是怎么练的啊,我还是第一次见过躲子弹的呢。” 高大壮特别激动。 “我听老头说过,这是身体自己的反应,可能老大当时都没想,下意识做的行动……” “这么厉害?我怎么练才行呢?” “这你就别想了,没有千百次的遇到过这种紧急事情,哪能锻炼的出来这样的下意识反应……” 孔俊义也是很感慨。 说不羡慕都是假的。 “以前老李叔的警卫员,估计是最接近这个情况的了,可惜被背后打了黑枪……” 角落里,周晓白捂着肩膀的伤口,默默地听着两人对话。 苏木她认识。 当初还偷摸跟踪他去晓市来着呢。 后来还被领着去山里打猎,吃烧烤。 但自从苏木走了,自己一行人单独再去,就没有那么惬意,也不是总会有收获了。 当时周晓白就觉得苏木很厉害,有着远超常人的气质。 后来苏木当兵走了,前几年自家老爷子也有一次偶尔感慨过,说他进了当兵的人最梦寐以求想要去到的地方,哪怕是身死异乡,也是值得骄傲的。 再后来。 周晓白见到过苏木一次。 那是在长安街的路上。 自己坐在吉普车上,看到了一个蹒跚而行的瘸腿青年,背负着行囊,超过他的身影后,周晓白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 等吉普车走出去几十米,她才后知后觉的发现是苏木。 记忆还停留在他意气风发,淡然的带领自己一行人去山上打猎烧烤的时候。 当时周晓白还庆幸,总归是活着回来了不是。 那时候,小姑娘心里没有别的悸动。 只是一种看待第三方的态度对人生的变迁发出的稚嫩的感慨。 今天亲眼目睹了一场战斗。 在周晓白看来,已经是险象环生的激烈战斗了。 苏木能够躲避子弹这件事,还是通过别人议论和一起过来的罗芸偷偷跟自己解释才弄清楚的。 同事罗芸也竖着耳朵在听。 她是周晓白的跟班,也是见过苏木这个人的。 其实,罗芸不知道的是,因为她家是东北野战部队出身,她的父亲还是当时的团长来着,跟老李叔他们这群铁三角有着很深的渊源。 罗芸平日里没少吃家里总是多出来的米和肉。 只是她自己不知道而已。 301医院。 苏木一行四辆车直接开了进去,停在医院大堂门口。 罗芸扶着周晓白下了车,就立刻想要拽着周晓白往医院里跑。 说实话,罗芸是有些害怕见着苏木的。 觉得他早就不是当年,已经变成了个狠辣的坏男人了。 可周晓白这个闺蜜明显又有点来脾气了。 罗芸都能知道她为什么生气。 不外乎自己受伤了,那人都不过来问一声看一眼,竟然还让自己挤小卡车,不给腾个吉普后座坐…… 两辆吉普就没匀给女孩子一辆。 平日里受宠骄纵的周晓白肯定是忍不了的。 罗芸可太清楚了。 只是罗芸使劲儿拽了,却没有拽走执拗的周晓白。 她就捂着肩膀冲到了前面吉普的后座玻璃前。 望着里面只有一个闭目养神的苏木时,就更气了。 又不是没有地方,就不能绅士一点吗? 周家属于中立,过年时,苏木拜年是拜不到她们家的。 但她家的大院苏木没少去,除了送柴米油盐,也会去慰问。 毕竟依附自己这边的叔叔伯伯也有好些呢。 两人严格说,虽未正面瞧见过对方,实则都有见过。 不然苏木也没法一眼就认出周晓白这丫头。 这个小姑娘漂亮也是漂亮的,可没有曹薇薇高,也没她脾气好,家庭地位还又高,苏木顶瞧不上这小公主的。 一般都不会招惹。 “咳咳,苏队。” 苏木睁开眼,扭头看向车窗外。 想了几秒钟,随即摇下了车窗。 “还有事儿?” “你这人怎么这样,我受伤了你都不问一声,还是因为你的兵,因为你躲开我才受伤的吧?” “嗯,也对。现在还疼吗?” 苏木点了点头,看着她用手捂着的肩膀。 其实只是擦过了点皮,又不是贯穿伤,更不是子弹卡在骨头里的那种。 “疼,很疼。一路坐在卡车兜里,颠的更疼了。” 周晓白胡扯道。 旁边罗芸小脸煞白着,她有些害怕苏木,但身为闺蜜的小跟班,她又不得不过来,这会儿偷偷拽了拽周晓白的衣角。 想要说赶紧走吧,但却嗫喏了几下,说不出话。 她是真心害怕。 周晓白上了脾气,那可就不管不顾了。 她本就是个任性的大小姐,情商不高,更不用说眼力劲了。 “罗芸,赶紧带小周去里面看一看吧,再晚一点,伤口就得愈合了。” 说完,也不待两个女人站在车边,直接跟赵志毅说了声:“走。” 苏木在的场合,只要他不开车,赵志毅都会第一时间当苏木的司机。 令行禁止是必须的。 而且赵志毅也知道,周家的情况。 既然搭不上,也就没必要巴结。 再说了,他是司机,听苏队的没毛病。 周晓白看着车队就这么绕过自己走了,气的直跺脚。 倒是旁边的罗芸有点懵。 她下意识的眨了眨眼。 那人竟然还记得我名字哎。 不过,他刚才说的什么啊? 再不治疗伤口就愈合了? 感觉怪怪的,有点想笑是怎么回事? …… 苏木一路上也是思考了很多。 对方当众开枪不是有情可原的范畴,这次算是自己一方占据了绝对的道理和优势。 这个时候,作为冲锋陷阵的搅屎棍的自己,最应该的就是离开这里。 但走之前,还是要跟大佬和安大主任通个气。 万一还有什么需要自己配合的呢。 所以车队也确实需要尽快赶回去,争分夺秒的那种。 能够顺路把俩小军医送到医院,就已经算是不错了。 回到办公区,苏木都没去自己办公室,在一楼传达室直接外拨了个电话。 听到刘哥笑着说接下来不用苏木操心的话。 苏木当即表示,那自己就不停留了,直奔泉城执行任务。 刘哥还说那敢情好呢。 挂了电话,苏木挥手示意:“出发。” 两辆吉普和一辆中卡就再次驶出了别墅院子。 出院子时,苏木从后视镜看到了留下的那辆吉普车上匆匆跑下来了一个鼻青脸肿的人,跳上了后面的中卡。 阿漆这家伙还真是不消停。 受了伤也不老实待着,还想着跟自己去出差。 不过阿漆毕竟是手上出过人命的,跟自己走也不错,至少比把他留在京城安全,省的闹出什么别的幺蛾子。 苏木对跟着自己的人,都是考虑很全面的。 从山君那时候起就一直这样。 只不过那时候执行的任务强度太大,他有心无力。 现在苏木觉得自己可以当个更强大的保护伞。 第282章 初到泉城 第282章 初到泉城 泉城济南。 三面环山,北靠黄河的福地。 未来几十年,各种地震、洪水等自然灾害都不曾与之接壤过。 当的上平安顺遂。 而且在济南这座城市,也有着很多神秘的地方。 就譬如苏木这次过来的任务。 前段时间有中学老师傍晚饭后在五龙潭附近游玩,突然发现潭水剧烈翻滚,潭水更是变得黝黑,就像是地龙张开了一张大口似的。 紧接着一堆散开的木板和竹简等物品就被‘吐’了出来。 有些下沉到了潭底,有些则漂浮在潭水之上。 那名中年老师拿了根长棍进行打捞,得到了一些古文献,里面记载的内容大多都是唐时的记录。 苏木拿到资料后,也是当做奇闻轶事看的,是处理公事之余的解乏小技巧。 内容颇具研究价值。 最后勉强被02分馆记录在册。 苏木筹备的第五小组成立的时候,这个案件通过济南另一渠道也分配了一份资料。 表面上背负恶名,实则带着暗戳戳的嘉奖跑来济南度假的罢了。 处理问题只是捎带手的。 至于秦琼府所在地所化的五龙潭底,不出意外也是这位老友闲来无事的作妖整蛊。 三名伤者中,有一人为苏木大哥苏迎军的副手,也是当时的带队中队长。 要知道自家大哥大嫂调职济南后,苏木还没有去看望过。 苏木是挺想见一见自己从未谋面但却电话里很聊得来的可可爱爱大侄子苏建飞。 此案件上报人署名便是已经荣升为副局的苏迎军。 这件事还在济南奇异志中有过浓墨记载。 后来黑龙依旧被舜帝战败,擒拿之后锁入一口井内,也就是后来的舜井。 这不算第五小组的范畴。 苏迎军的儿子苏建飞,1962年出生,刚过完生日不久,正式成为6岁小盆友了。 相传唐时先皇驾崩,新皇继位,就要准备查办济南秦琼府,然而传令兵带着诏书才进济南城,只听天空一阵轰隆隆炸响,整个秦琼府便彻底消失在当地,只留下了一个深坑,随后就有泉水涌入,汇聚成泉。 再加上老李叔和田妈妈也过去养老,苏木自然是想要去看看。 可还没有成行,第五小组就又接到了新的来自泉城济南的案子。 也便是现如今的五龙潭。 一条十几米长的蛇形动物,腹有爪两肋有翼,在众目睽睽之下,在造成了三伤一失踪的情况下,乘风而去,滑行过一个山头后,隐入藏龙涧。 这就引起了重视。 再不见,等下半年就是小学生了。 藏龙涧附近的村民耕牛不见了。 这件事也就被当做一种异象被收录。 子弹撞击上去,鳞甲有火星冒出,疑似龙形生物。 传说是舜帝与一作恶黑龙大战时,黑龙逃到了山里,被困之所,藏龙涧的半山腰有個藏龙洞,就是黑龙出逃无门强行钻透了山体所致。 因为五龙潭所在的位置,在唐朝时期属于秦琼的府邸。 临走前还给安志勇当了一次搅屎棍,搅动风云。 后来甚至专门从青岛训练队找来了两名优秀的潜水员进行打捞探测,都没发现任何异常。 济南三面环山,南部山区就是泰山的北麓,药山与泰山遥相呼应。 可随后发生的事情,却被化为了第五小组要解决的事件了。 在南部山区有一个颇为神秘且有着上古传说的地方叫藏龙涧。 但谁让地方恰好就在济南呢。 实在是小到不能再小的事情了。 是推测五龙潭地有隐藏空间的情况。 顺便弄残了一个不长眼的小参谋。 倒是跟京城北新桥的锁龙井有异曲同工之妙。 两案并做一起,就更值得苏木带领第五小组出动一次了。 因为根据事件描述和素描大家的勾勒图像,苏木的空间第四召唤兽螣蛇大姑娘已经有了些许的猜测。 随后这件事就被上报给了考古研究所,当相关人员再去探测并准备打捞沉底的物品时,却发现潭底什么都没有。 报案后当地公安干警展开了积极调查,在藏龙洞发现了几根牛骨,看断裂齿痕,明显是大型动物啃咬的痕迹。 车队从北而来,走220国道来到泉城,入住在城区的部队招待所。 车牌和武装就是介绍信和通行证,一路奔来沿途所有关卡让行都不带含糊的。 虽然泉城不是苏家的家乡,但大哥苏迎军和嫂子李晓兰在的地方,在苏木而言就是家乡。 这趟离开京城,到大哥的地盘,也算是衣锦还乡的另一种形势了。 苏式一门三军人出身,至今父亲苏川柏依旧坚守在部队这个大熔炉里,担任着重要职位。 苏迎军和苏木两兄弟虽然都是转业工作,但性质也都相当重要,在公检法等职能部门担任要职。 这段时间,苏迎军非常忙碌,压力也很大。 前不久南部山区处理村民耕牛无辜丢失事件,扯出了不小的麻烦,也让省厅高度重视,对后勤保障和家属的抚恤补助方面,也都有跟进。 苏迎军这几天就忙着伤者家属的安抚以及失踪同事的抚恤工作。 在那种近乎脱离正常人认知的情况下,失踪就意味着永久的消失。 不存在再找回来的可能了。 又不是天生主角,哪有那么多狗屎运能碰。 苏迎军没想过京城那边来调查的有关部门会这么迅速,更没有料到带队的人,就是自己的弟弟苏木。 原来父亲和岳父上次语重心长说的话,竟然是这个意思。 就难怪大家会推举自家小弟举旗呢。 苏木带队在部队招待所安置。 他独自开上车,边问路边循着地址一路找到了大哥家。 苏迎军和李晓兰两口子刚搬到大观园西边的经五小纬四宿舍楼不久。 因为这里有着经五路小学,是师资力量和教育水准全国都有名的小学。 其下属的经五路幼儿园,这半年也已经开办了类似后世幼小衔接的课程,苏建飞小盆友虽然还没读小学,但已经接触两个来月一年级的教材了。 老公安局家属院的分配房,大哥大嫂两口子留给了老李叔和田妈妈老两口。 他们虽然在大院有一套将军小别墅,但他们嫌弃太大太空旷,远不如家属院这边热闹,过去就总爱往那边跑。 小两口商量,也别总是麻烦部队那边安排车辆接送,怪频繁的,干脆就趁着苏建飞上学的借口,小两口搬出来继续过二人世界。 傍晚时分。 苏迎军照例在加班,不是在单位,就是在去医院看望同事的路上。 也可能是买了慰问品去了家属院看望失踪同事的家属。 李晓兰依旧是供销系统上班,单位就在大观园里,上下班倒是很方便,步行也就是十分钟的路程。 她还顺路能买菜,再接着孩子一起回家。 幼儿园斜对面还有个菜市场,衣食住行倒也是真的非常方便。 苏木把车停在楼下,刚下车就引来了很多坐在楼底下拿着蒲扇聊天的大爷大妈们。 “小伙子找谁啊?” 京城的军牌车,在泉城还是很惹眼的。 “我哥是苏迎军,请问他是住这栋楼吗?” “哦,你是苏局长的亲戚啊,是,就这栋楼,301,东边那户。” “哎,谢谢大爷,我先上去了。” 苏木从车上拎下来一个军绿色的大背包,甩在右肩膀上,进了楼栋。 后面还听到大爷们夸赞呢,说不愧是首都来的,说话就是有礼貌。 这栋楼看着挺新,估计也就是建成两三年的样子。 是四个单元,一个单元三户的设计。 没有公用卫生间,那肯定就是每家独立卫生间了,倒是设计还算挺新潮的。 来到三楼,东侧301室,门上角还贴着个长方形的牌牌,这是荣耀的象征,也是这个时段最佳的保命符。 咄,咄咄! 苏木心情很激动。 已经好多年没有见到大哥和大嫂了。 大侄子苏建飞更是只在电话里聊过天。 “外面是谁呀?” 一个稚嫩的略有憨憨的童声隔着门发问。 “是建飞吗?我是你小叔啊,快开门。” 很难表达苏木此刻的心情。 他因为某些原因,导致跟女人一起生育很困难,至今几个不断舍身取亿的女人肚皮都没一点反应。 甚是浪费。 他两世为人,早就已经到了两茬儿喜欢孩子的心境状态了。 平日里没有这样的表现,只是他刻意装出来的。 而实际上,谁不希望能有个小可爱出现在身旁,感受到自己的血脉有延续下去的那种渴望和神圣呢。 苏家下一代的小苗儿,目前就是苏建飞了。 “小叔?” 苏木耳聪目明,听到了门内小建飞迷茫的重复声音,估计就是下意识的呢喃,但房门却喀嚓一下,打开了。 一个留着锅盖头的鼻涕虫出现在苏木的视线里。 两个腮帮子还带着婴儿肥的状态,白白嫩嫩的,一看伙食就不错。 嗯,之所以感觉他应该是鼻涕虫,是因为鼻子下面有痕迹啊,那种流鼻涕然后干在上面的那种…… “你就是小叔吗?” “不像吗?你爸没给你看过我照片?” 苏木直接给小屁孩来了个摸头杀,然后迈步进了屋子。 “嫂子。” 李晓兰听到动静,从厨房探出头来,手里还握着锅铲呢。 瞧见是苏木,愣了半秒钟,脸上立刻就露出惊喜的表情来。 这小弟她也是有年头没见了。 即便是电话,接到的也是丈夫和儿子居多。 “小弟,你怎么突然冒出来了,快进来,快进来。” 李晓兰挥舞着锅铲就张罗苏木去沙发上坐下,还不忘埋怨:“来之前怎么不先打个电话,我也没特意准备,哎你说你……” “小飞,叫小叔了吗?” 最后李晓兰才想起安排儿子。 “叫了,隔着门就喊人了。” 苏木笑着打趣:“我哥呢?” “他还在加班呢,我给他打个电话。” 大哥苏迎军家里也是装了电话的,他的级别也足够需要安装一部电话的程度了。 “行了,嫂子,赶紧的,我都闻到糊味了。” 苏木接过电话,跟苏迎军说了两句,提醒嫂子赶紧回厨房料理。 苏建飞扎着一对大眼睛,直愣愣的盯着苏木,好奇的眼神一眨不眨,有种想要贴近却又因为陌生不敢行动的小拘谨。 “过来,让小叔抱抱。” 苏木挂掉电话,张开双臂。 苏建飞迟疑了一下,还是一头扎了过来。 “好小子,长得挺壮实啊。” 一股子奶渣味儿。 嗯,还是个油头小子呢。 哎,哎哎~ 鼻涕别往我胸前蹭啊。 这小屁孩哪儿学的动作,这么熟练。 得亏我是自己来的,要是带上媳妇,还不被伱个小屁孩占了便宜吗? 苏木抱了苏建飞这小屁孩一下,当即就决定以后自己身边的女人只需要给他见面礼,拥抱就免了。 抱一下就抱一下得了,脑瓜子在我怀里蛄蛹个什么劲儿。 腻歪了一会儿,苏木过了一把抱儿子的瘾。 李晓兰也再次从厨房出来了。 这趟她干脆摘了围裙。 拿起电话拨通了个食堂,听着像是内部食堂的样子,让那边给送六个菜过来。 苏木听着,能感觉到嫂子李晓兰点餐送餐流程的驾轻就熟。 估摸着大哥大嫂在远离天子脚下的泉城,过得应该是挺滋润。 这样他也就放心了。 “大侄子,来,小叔给你变个魔术。” “哇,小叔你会变魔术呀?” 苏木手腕一翻,一把用弹壳加工成的精致小手枪就出现在苏木的手掌上。 苏建飞的眼睛一下子就亮晶晶,嘴角都要流口水了。 “给,拿去玩。” 苏建飞接过手枪,一股子亢奋不已的样子。 “妈妈,我要下楼找李泽远玩。” 有了特别酷的玩具,苏建飞第一时间就想要跟自己的玩伴分享。 也可能是显摆一翻。 “拿了礼物要先做什么?苏建飞!” “谢谢小叔。” 苏建飞赶紧说话,语气里被苏木听出了一丝恐惧。 大姐头的状态离开京城后就转移到儿子身上了吗? “去玩吧。” 李晓兰定完了餐,就张罗着泡茶。 饭也不用做了,苏迎军一会儿也就赶回来。 多年不见的亲兄弟到了家,那种重逢的喜悦是一切繁琐工作都无法阻挡的。 李晓兰一边泡茶,一边和苏木闲聊。 就从苏建飞说的那个李泽远家开始。 第283章 五龙潭的记载 第283章 五龙潭的记载 苏迎军赶回来时,身边还跟着一个人。 虎背熊腰,浓眉大眼的国字脸。 演小品就算拿了汉奸角色,也是地下工作者的那种形象。 苏迎军的副手,李响。 也就是苏建飞嚷着要去楼下找的小伙伴李泽远的父亲。 大哥苏迎军见着苏木就是一个虎抱,两兄弟格外亲。 李晓兰去南边阳台,大嗓门朝着楼下院子里喊了一嗓子,不一会儿苏建飞这个鼻涕娃就跑回来了。 充分展现了现在时代的通信完全靠吼的标准操作。 苏迎军家是后面搬过来的,住三楼。 这里讲究‘一楼脏,二楼乱,三楼四楼住高干’。 李响家住隔壁单元的一楼,有个院子,是李泽远和苏建飞这俩孩子的快乐根据地。 出生入死过的好搭档,好兄弟,因为南部山区的事件不得不退居二线。 苏迎军很正式的介绍了李响和苏木认识。 经五路幼儿园就在东边300米路北,步行几分钟,特别近。 买60个狗不理包子,都没引起太多的注意。 这要是搁在京城,绝对会招惹不少的视线。 听到苏木的话,都有点触景生情。 今天延迟开会讨论的,就是接替老伙计岗位的人选事宜。 苏建飞喊那个小家伙就是李泽远。 苏木还以为60个包子,是包括了李响一家的呢,可回过头就瞧见不远处排队买油旋的一个妇女牵着个锅盖头小孩。 “嫂子,买这么多,吃得完吗?” 十字路口有几个扎堆的早摊三轮车,每个摊位前还都有人在等。 “我跟你一起下楼吧。” 那小孩正跟苏建飞打招呼呢。 “今天不提那些不开心的事儿,来,小弟,走一个。” “我现在任职925机构第五小组,是接了南部山区那個案子过来的。” 嫂子李晓兰之前跟建飞睡得早,也已经醒了。 第二天,苏木醒的时候,天刚微微有点亮光。 看李响炯炯有神的眼睛就知道自己的情况大概率被大哥透露给了李响这位兄弟了。 孩子要去幼儿园上衔接班。 李晓兰早起去送孩子。 苏木也不客套,闲来无事下楼去呼吸一下泉城清晨的空气。 三个大男人喝到夜半。 李晓兰轻车熟路的掏出了一沓钱票递过去。 岂能不喝两瓶意思意思。 幼儿园对面有个狗不理包子铺。 钢丝折叠床展开,铺上被褥就是一张睡床。 “小弟,你先待一会儿,我送小飞到幼儿园,把早餐买回来。” 听到南部山区那个案子,李响和苏迎军下意识对视一眼,李响更是举杯闷了一口二两半的白酒。 伤者还在医院病床上躺着,这边拔萝卜就要往坑里按,苏迎军和李响心里都不痛快。 苏木也没回部队驻地,直接在大哥家的书房留宿了。 下了楼,往北面隔着一栋沿街楼就是经五路街道。 偶像活生生出现在面前了。 苏木感觉自己已经高估自己的饭量了,顶多也就十个包子差不多。 可多事之秋,这么重要的中队长职位又不能长期闲置。 干了一杯,也从李响口中得到了不少档案里没有描述清晰的细节。 山君的威名,在侦察兵种的系统里,堪称王者之王。 苏木若有所思。 “这段时间你哥整天忙工作,我也懒得开火了,早晨就买着吃。” 这话也才刚刚有了苗头。 60个,是太多了。 即便是自己伙食最顶的时候,30个也吃不了。 “半大小子吃死老子,你觉得你大侄子一顿能吃几个?” 李晓兰语气透着无奈,沉甸甸的感觉。 “多少?” “15个吧,还得加一碗小米饭。心情不好都不打嗝……” 好家伙。 五岁的苏建飞一顿能吃15个狗不理。 这是苏木完全没想到的。 一般家庭还真就养不起这样的半大小子。 嫂子给苏木的配置跟儿子一样,15个的标准。 显然是高估了。 剩余的,他们两口子加起来8个,余下的都要让苏迎军带去医院。 当领导也不容易,总有各种各样的情况需要他自掏腰包。 “这工资可是真经不住花,可也没办法,都是跟着你哥出生入死的兄弟,哪家也都不宽裕……” 也就是老李叔和田妈妈来了,再加上嫂子工资和福利也不错,才勉强没有入不敷出。 生活质量只能说是比下有余,但绝对配不上他们双职工高干的标准。 苏木如果不来,估计永远也不会知道这些细节。 自己花天酒地衣食无忧,却不知道大哥和嫂子其实日子过得挺紧巴的。 苏木默默的跟着,看似毫不在意,实则心里已经有了谱。 送下苏建飞到幼儿园,又拎着早饭回了家。 苏迎军也起来了,正在洗漱。 李晓兰从厨房里端了醋碗,三人围坐着吃了早饭。 “白天估计还要去市局找大哥一起办案,估计晚上跟大哥一起回来。” “那我下班多买点菜,再整条鱼给你尝尝,我现在手艺也不错了。” 楼下遇到了李响。 一顿酒让两个陌生人熟悉了。 不仅亲切的打了招呼,还搭了半程苏木的顺风车。 苏木拐了个大弯,把李响送到了支队门口。 “晚上下了班,我弄两瓶好酒……” 山东大汉好客,李响也不例外。 回到招待所,市局的负责人已经等候多时了。 其实昨晚就来过,听说苏队长出去,也就改在了今天上午。 来人是市局办公室主任,姓郭。 招待所二楼有个小会议室。 苏木跟对方见了面。 “苏队,你好,我是郭建设,负责接待工作。如果有任何需要协调和查询档案资料的活,您随时安排我。” “郭主任客气了。” 苏木跟郭主任寒暄了几句,就安排高大壮喊来了头铁的大徒弟阿漆。 既然来了,那就跟着去涨涨见识吧。 “先去一趟五龙潭。” 苏木感觉空间里的螣蛇大神兽已经有点跃跃欲试了。 即将就要按耐不住的架势。 五龙潭相传是唐胡国公秦琼故居坍塌所化。 根据历史明确记载,每逢治极乱世与人心向恶的时代,此潭便会发生异象。 郭主任坐在吉普的后座,给苏木讲了有明确记载的两件事情。 苏木的级别摆在那里,是可以轻松得到一些更接近真实真相的资料的。 普通人只能知道别人想要伱知道的,无法知道自己想要知道的,包括真相。 1908年清末,五龙潭在深夜突然沸腾,随即有一处唐代府苑凭空浮现,府苑牌匾上写“秦琼府”,里面用具齐全,且有人亲眼目睹府内有人居住活动的景象。 这在《山东志》中有明确的记载。 最近一次是1938年,一夜之间潭水水声巨响,第二天早时,睡眠漂浮了大量古书,目睹当时情况的是一所民办院校的姓李的教员…… “郭主任,前不久潭水也是吞吐出来了一些唐时古籍,发现者也是一名教师,跟你刚才说的30年前的记载有没有关联?” “呃,这个,应该是没有的。” “有调查过吗?这位老师的身份,跟那名李姓教员有没有瓜葛?” 苏木倒是也担心这件事并不是灵异,而是认为。 破坏安定团结的特务问题,任何时候都不能掉以轻心。 “肯定没有关联,我们在接到消息后,第一时间就进行了调查和比对,事发之时确实是个偶然意外。” 苏木没再说话,微微点头。 吉普车很快来到了五龙潭附近。 苏木下车。 阿漆仰头看着这个环境优美秀丽的地方,抬腿就往里面走。 五龙潭附近最近一次大的修整是在三年前,以五龙潭为轴心,已经有了公园绿化的雏形了。 阿漆走了两步,却有发现师傅苏木没动,不由得也停下来,回过头看去。 苏木之所以不动,是感受到了空间螣大神兽的预警。 或者叫提示更加标准。 苏木抬头看天。 晴空万里碧波蓝天的好天气。 “郭主任,我需要几样工具……” 苏木指了指五龙潭右侧不远的方向。 “阿漆,带几个人,往下挖。” 郭主任想要说什么,但看到苏队一脸凝重严肃,想了一下干脆跑开了。 弄些铁锨过来,顺便跟上面领导请示一番。 感觉有点想要破坏五龙潭的架势呢。 郭主任就有点心虚。 不一会儿,郭主任喊来了一对手持挖掘工具的工人。 这也是按照指示来的。 既然没法阻止,那就尽可能的降低破坏的程度。 就别假手他人了。 换成泉城自己的建筑队伍,起码还能好复原一点。 苏木划出了一块区域。 “就是这里,先向下挖……个三四米瞧瞧。” 工人们得了指令,行动倒也迅速,敲开青石板就开挖。 苏木看了一会儿,让阿漆和高大壮互相替换盯着,发现了任何可疑东西就喊停。 他自己跟郭主任打了个招呼,扭头回到了吉普车上闭目等待。 实则是用心灵感应的方式再跟螣大姑娘沟通。 这下面有一件颇有灵性的东西,其内核因为天绝地通的末法彻底崩塌缘故,已经随着事件在不断的弱化其灵性,估计再过个十几二十年,也就会泯灭成一件凡物。 既然如此,还不如趁机索得其灵性内核,用以增添空间一丝灵性。 顺便也解决一下唐代府邸凭空浮现这种灵异现象,杜绝以后在扰动平民百姓的安康小生活。 很多时候,蒙蔽都是善意的,知道的越多越危险。 不是外界的危险,而是自身信念的崩塌。 不告诉,其实也是一种很体贴的保护。 这也是一种善意的谎言。 帮着民众解决掉以后或许会造成的恐慌现象,顺便提升自己的空间小院属性。 也能满足一下苏木的好奇,更可以借此展现一下自己的特殊能力,方便以后带领队伍如臂使指。 简直是一举四得。 苏木带的小分队成员从执行者变成了监督者,后来跟郭主任带来的工人商议后,掺杂在一起组成了三个小队,轮流替换着挖坑。 因为画地为牢的圈子苏木就画了那么大,人再多也搭不上手,分成三波,也是效率最高的一种分配方式。 挖了半个多小时后,郭主任临时有事先去忙,苏木也没有分辨真假,他在与不在没什么区别。 接近两个小时的时候。 高大壮一脸兴奋的跑了过来。 “苏队,苏队,挖到东西了。” “什么东西?” 苏木睁眼。 他只是知道有东西,但具体什么,他也不清楚。 很好奇啊。 “像是一个石碑。是通知当地的考古人员,还是先挖出来?” “我去看看。” 苏木下了车,大步走过去。 一群工人和带来的第五小组小分队成员都一脸热切的望着苏木。 竟然真的有东西。 这简直太神奇,太厉害了。 苏木跳下坑。 坑里深度已经没过他的头顶了。 起码有两米多深。 一块年代久远的石碑的顶部才刚刚露头。 苏木弯腰,探手按在石碑上。 在别人看来,他只是在摸索,而实际上,石碑附着的灵性,已经借由这个短暂的触碰,被苏木的外婆的小院空间,给彻底吸纳。 具体吸纳的方法,其实苏木不太明白。 这不是有形之物,说白了,苏木只是借助螣蛇大神兽才感知的清楚,抛开了第四召唤兽的加持,他根本感受不出来的。 也就无法汲取这样的能量。 但苏木不能,螣大姑娘能。 “先挖出来吧,应该是个石碑。” 苏木一跃跳出坑洞,随口安排道。 这一下,其实也吓到了不少人。 凭空跳跃两米多高的行为,还轻松自然,感觉腿都没打弯…… 越琢磨就越不像正常人。 苏木继续回到吉普车闭目养神。 可挖掘的和等待轮换的工人们,则忍不住的交头接耳起来了。 “这么高,咱们还得用绳子拽着爬,刚才瞧见了没,一下子就跳上来了。” “这恐怕不是一般人吧?” “肯定的啊,要是一般人,能当这么大的头头嘛,坐小吉普的,大主任都陪着笑脸呢……” 阿漆眼冒金星,等师傅上了车关上了车门,才左右看了看,兴冲冲的跑过去。 “师傅,师傅,你刚刚那纵身一跃,是不是以气驭刀的用法,把驾驭刀改成了驾驭自己的身体?” 苏木一怔,扭头望向阿漆。 阿漆眨着眼,一副想要师傅夸他聪明的样子。 就像是突然发现了某种隐秘,特来邀功似的。 “阿漆,你可以把自己拎起来吗?” 苏木说完就后悔了。 没听到任何反驳还不是他后悔的问题所在,他后悔的是,自己说完了,阿漆这个徒弟竟然右手拽着自己头发打算…… 尝试。 后悔收了这个徒弟了。 现在还能无理由退款吗? 实在不行,退换货也是可以商量的。 第284章 偶遇熟面孔 第284章 偶遇熟面孔 五龙潭旁边挖出了一座石碑。 这一消息不胫而走。 主要是郭主任喊来的工人们亲眼见证了这一诡异的时刻。 之后没有在第一时间封锁消息,口口相传导致。 究其原因,是郭主任‘擅离职守’,在需要他负责淡化影响的时刻,忙着去处理别的事务了。 而且处理的还是同事的‘家事’,跟工作无关。 办公室主任,说白了就是个大管家,起的就是承上启下的工作。 他可能是觉得带队是个青年,打心底里有点轻视。 也或许是当天来了并没有见着人,白跑了一趟有些心情不爽。 不敢碰,更不用说挖。 考古研究人员有着明显的学院派形势,几个老研究员身边都跟着三五个小年轻,有些可能是工作人员,但也有些一眼就能看出属于学生范畴。 地面也出现了轻微的晃动,潭水在短短几分钟内肉眼可见的坍塌,从一汪碧潭变成了一个大坑,只有潭底不足一米方圆的水窝。 悔不当初。 但现场并没有找到。 如果没有事情发生,怠慢顶多是态度问题,可捅了娄子,出了事儿,那就要为他怠慢的态度和行为付出代价。 或者没有挖掘出来,或者是遗失了。 等时过境迁,五龙潭上空再次恢复晴空万里,刚才众人经历的一切仿佛是一场梦。 郭主任已经焦头烂额了。 工人们已经被解散了。 打进步没毛病,可谁也没想到这边会整出这么大的事情来。 工人们都被吓住了,甚至有些双腿发软跌在坑里,手脚并爬的远离石碑。 众人纷纷散去。 苏迎军、李响等人是三個小时后才过来的,跟郭主任前后脚到达。 “郭主任,您来的刚好,这位付专家说在挖掘过程中,有两件文物很可能遗失了,你们沟通一下吧。” 是一直跟郭主任直接联系的那名工头安排的。 五龙潭挖出的石碑是唐时的。 整个风云突变的过程不足十分钟。 还是第五小组的小分队队员重新跳下去,将石碑最后几厘米的底座挖出。 自己的人都在现场,即便是拿了,藏都没地儿藏,事情很明显了,如果真的有遗失,只能是已经解散的工人们拿走的。 如果不是一群人又亲眼目睹五龙潭水莫名的疯涨,一米多长的大鱼再次涌出,欢腾的在水里游来游去…… 考古专家的办公场所在泉城路珍珠泉附近,来的很及时,比郭主任来的还要快速。 已经经过考古专家验证过了。 苏木为首的小分队没有参与下命令。 各个部门领导的电话一闷劲儿追到自己办公室去,可那时候自己既不在现场,也没能接到电话。 其中有两件文物明显应该是双份对应。 挖掘石碑时,也挖到了不少的古物和器件,经过那些参与活动的学生争分夺秒的抢救性挖掘保护措施,几个小时的整理下,归置出了不少的有科考价值的文物。 他是跑了一趟黄河北,送领导家属去找了个老中医把脉。 怠慢了。 大白天的还就真风云突变。 但前门着火,后屁股也不消停,他后悔莫及。 恰好是考古研究队的负责人,一名老学究正在追着苏木要结果。 或许这就真的会被当成一场梦。 “大哥,安排几个人搜一下我这边,咱们先撤吧。” 甚至是成倍的代价。 “付教授,你们沟通,我就不参与了。” 更为惊奇的是,五龙潭水里不缺大量的鱼,甚至有的鱼都有一米多长,但随着潭水消失,那群鱼也都失去了踪影。 自己为了一个便秘的小毛病,捅了大篓子。 四周也重新拉起了警戒线。 碑上书:唐左武卫大将军胡国公秦叔宝宅。 出土之时,晴空万里的五龙潭上空,突然电闪雷鸣,有工人甚至说看到了五条金龙在乌云中闪现。 该收走的收走了,苏木待在这里也没什么事,还不如回去干点自己的事儿呢。 自己带来的兵也累得不轻,浑身脏兮兮的。 不过刚才面对诡异虽然脸色不自在,却都能紧守岗位,甚至还可以迎难而上,继续挖掘石碑。 让苏木颇为欣慰。 训练还是有点效果的。 倒是石碑被自己汲取了能量后,残存的余波仍旧有这么大的威力,是苏木没有想到的。 但既然余波威力都能撼动天气大自然,那么自己汲取的辣么多…… 收获肯定很不错吧。 这还是他明面上的收获。 五龙潭底有裂缝,缝隙内有一空间夹层。 里面有三样残存的小玩意儿。 潭水的问题其实就是苏木远距离操控不得当而造成的。 还以为不小心毁掉了这个未来的景点,没想到不知是出于什么机制,没几分钟,被空间夹层吞噬掉的潭水和鱼类又被空间夹层吐了出来。 原封不动的那种。 空间有各种不同的规则,或许自己起名的这个‘外婆的小院’,也是有着它独特的规则呢。 空间夹缝里有三样,算得上古物。 一把虎头錾金枪,80多斤的份量,唐时擅马战,用长武器,不用猜也能知道是秦琼用过的瑰宝。 两根泛着金红之色的镀金熟双铜锏,长二尺二寸,重量也有几十斤。 还有一套铠甲。 至于这三样非常像秦琼用过的武器为何会出现在五龙潭底空间夹层,苏木不得而知。 但螣大姑娘像是知道一些。 碍于身边一直有人,苏木还没来得及问。 李响喊来了几个人叮嘱了几句,就有人跑去不远处跟郭主任争辩的付教授那里。 随后二人的争执就暂缓,付教授甚至亲自带人,用一双老手和火眼金睛扫描了苏木为首的队伍。 老古板的行为略显不尊重人,但无伤大雅。 越是严谨,越能自证清白。 苏木巴不得如此呢。 “所有人回去整顿休息,遵守外勤条例。” 外勤条例的其中一条,就是保密制度。 严谨私下讨论正在进行的各种匪夷所思的事件,特别忌讳掺杂个人主观态度的讨论。 “小弟,你这工作确实跟我们不一样啊,一来就闹这么大动静。” 苏迎军开着车,打趣道。 “早知道闹这么大动静,我就不只带这么点人了。” 苏木也是苦笑了一下。 他是真没料到会有这么大的效果产生。 不过收获满满,他也不后悔。 刚才坐在车上就忍不住探查了一下空间。 别的不说,实质感肯定是增强了。 螣大姑娘埋怨空间壁垒让她和苏木的意识沟通变困难了。 在苏木看来,这是好事儿。 “老郭这下被动了,估计轻快不了。” 李响坐在副驾上,说话有点幸灾乐祸。 看来不是一个队列中的成员,不然这会儿肯定是要焦急才是。 “哼,整天净顾着溜须拍马,活该。” 苏迎军肯定是瞧不上这种人的。 …… 傍晚吃饭就在大观园附近。 一家三合院的天井里摆的桌子,上的是铜锅涮羊肉。 六盘羊肉打底,然后才开始进入边聊边喝的流程。 不一会儿,嫂子李晓兰也带着苏建飞过来了,后面还跟着李响的儿子,李泽远。 他们看到涮羊肉也是合不拢嘴,轻车熟路的会在麻酱蘸料里加腐乳,加韭菜花,加香菜。 一看就是经验丰富。 “再上六盘肉。” 苏迎军张罗着。 桌上有孩子们,有些话自然就不方便说。 话题就转到了能说的方向。 “明天去看看老李叔和田姨,他们在这边还适应吗?” “有啥不适应的,我爸天天奔小清河钓鱼,过得比咱们舒坦多了。” 泉城的省立医院倒是有提过返聘田妈妈去工作,李晓兰不太乐意,好容易清闲下来了,何必再去医院遭那个罪。 只是田妈妈不像老李叔那样能捡起个爱好来,无所事事还是不太行。 “中午我跟弟妹还通电话来着,我俩挺聊得来的,啥时候把她带来济南玩段时间呗。” “这次走的太急,不然就带她过来了。下次,下次一定。” “成,这可是你说的,我记下了。” 李晓兰郑重其事的叮嘱了一声。 看来跟郑娟聊的确实不错,是真想碰个面来着。 “媳妇,你是真不知道,小弟工作性质跟咱们不一样,别说带家属了,好些事家属都不能知道。” “真的假的?” 李晓兰瞥了苏迎军一眼,这话听着像唬人,她不怎么信。 “这还能骗你啊。” 苏迎军抿了一口酒,一边夹肉一边说。 “嫂子,老大没骗你,这还真是,是吧苏队。” 李响搭了句话。 “925局是有些硬性规定,不过我们第五小队刚成立,要求没那么苛刻。” 苏木解释道。 “都是部队出来的,晓兰你也是大院长大的,9打头了,伱琢磨去吧。” “等哪天不这么紧了,咱回京城也行啊,一眨眼这也都好几年没回去了。” “咱爸那里你们去过吗?我估摸着下半年我有机会去南京。” 苏木岔开话题,再多聊就不舒坦了。 和谐大神已经张开了大钳子。 几个人正聊着呢,六盘羊肉又端了上来。 只是端菜的换了人,一个扎了丸子头,个头挺高的女人。 苏木看着眼熟。 再仔细瞧了两眼。 更眼熟了。 对方也看到了苏木,放下羊肉走的时候,跟苏木笑了一下。 “小弟,你这才来几天啊,就又认识涮锅店服务员了?” “嫂子你可别污蔑我。看着眼熟,是之前在京城见过。” “不可能吧?” 李晓兰不信。 “待会儿问问老尤不就知道了。” 苏迎军不以为意,老尤是这家店的经理,堂兄就是公检法系统的同事,平日里跟苏迎军和李响他们也都熟。 “老尤,老尤,过来,过来。” 李响看到正要往后面跑的老板,大声招呼着。 “苏局,老李,咋了?” “那边那服务员,你新雇的啊?” 老尤扭头看了眼,笑着道:“哦,你说凤丹啊,我大侄女,刚从京城回来,咋滴,老李,你这可不行啊,有家室的人了,咋还偷摸打听姑娘家信息呢。” “嘿,老尤你这说的什么话,苏局亲弟弟,京城过来出差的,说在京城见过她,我就问了一嘴,合着你们亲戚啊。” 李响解释道。 苏木见尤老板听到自己是京城出差来的,还见过大侄女,脸上挂着的职业微笑就有点生硬。 尤凤丹是从京城回来不假,也确实是自家的亲侄女,可回来的原因并不光彩,让自己这个当二伯的脸上也不光彩。 只是投奔来了,总得先安顿下来,帮侄女一把。 这种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可人才来头一天干活,就被苏局家的弟弟撞见。 不得不说运气是真不好。 “哦,老弟在哪里高就啊?” “跟我哥都一个系统的,老板你这肉不错啊。” “喜欢就多吃点,都是先杀的,保准新鲜。” 尤老板搭了几句话,又匆匆跑后面去了。 没一会儿,之前的小店员端来了一盘肉,一盘丸子,说是请苏局弟弟的。 几人推辞了两下,尤老板不在,也就没有难为小服务员。 倒是尤凤丹没过来端盘子,甚至进了前堂后就再没来天井这边。 苏木心中有数。 这是有意避开了。 尤凤丹就是去过于海棠小院的那个姐妹。 颜值确实过得去,风韵像是都刻在骨子里。 她应该也是借助了于海棠的‘东风’才得以成功脱身上岸的。 算起来,也是归功于苏木。 虽然苏木并没有刻意,于海棠也不是有心。 两人总归是见过一面。 至于尤凤丹知不知道于海棠跟苏木的实际关系,苏木觉得以这个女人的见识,肯定是能猜到的吧。 毕竟那么优渥的小院生活条件都配备了,给一个大姑娘家住。 还有什么是需要特别说明的吗? 不过苏木也确实没有打算到处宣扬尤凤丹想要出国结果被坑的事实,至于被逮捕回京城这事儿,就更不会主动去宣扬了。 毕竟当时被遣送回来的,跟尤凤丹一起的,还有个于海棠呢。 漂亮的女人就有先天优势。 可以有资格被男人们屏蔽掉其不好的信息。 毕竟异性相吸,不确定得不到的花朵,没必要一上来就奔着摧残和摧毁去。 哪怕没有霸占的欲望,也没必要毁掉。 苏木也不例外。 第285章 我只为了自己 第285章 我只为了自己 晚上,苏木回了招待所。 随后两天,他带着全副武装的第五小组分队员们去了一趟南部山区,所谓的藏龙涧。 也勘探了一番藏龙洞。 根据在藏龙涧得到的线索,和图书馆、档案科提供的资料查询信息,一路追到了舜井街南头的那口舜井。 这里自然灵气有丝丝外泄,一看就不是易于之地。 苏木并没有贸然行动,但接下来的大部分精力,他都会投注在这里。 螣蛇大姑娘也难得有了凝重的表情。 “这里有不亚于她能力的恶兽坐镇,镇压效果早就名存实亡,估计是贪图下面封闭空间对环境的有效抑制不想出去而已。” 被禁锢并非不是好事。 就像螣蛇大姑娘,不也是半禁锢半休养生息的待在秦岭那么多年嘛。 由不得苏木不谨慎。 来到山东,苏木算是彻底认识到了一句话:人不可貌相,酒品才是人品。 有些人就是喝酒前腼腆内向,沾酒立刻释放的性格。 算是各有擅长。 今晚作陪的除了李响,还有段鹏段大哥,辈分各论各的,年龄属于最长的那位。 苏木酒到杯干,只有这种时候,体格的健壮才稍显起到了决定性作用。 就算要吃,也得换一家。 喝酒前藏着掖着,喝了酒称兄道弟,热情的跟不答应他示好就决不罢休的狠人。 还有苏迎军的战友,当初来到这里养伤投奔的老伙计。 又闹出了这么多动静。 主要怕找了也白找,指不定几个小时后就有茶局,顾不上他这了。 所以晚上干脆就还是稳妥起见,去了大哥大嫂家里。 接下来想要获取地方上的配合,除了苏迎军这個亲大哥,他都不知道该找谁了。 现在几乎是以每天三顿的架势稳定持续输出。 差点把苏木这个外来者给看懵了。 段鹏段老哥明早见就要回梁山基地,郑军借调去了平阴县,这趟也是听说自己死党弟弟回来特意赶回来一趟。 最后更是李响拉着苏迎军一起叛变,非要瞧见小弟喝醉的样子似的。 只是一杯酒下肚,苏木对这位就改观了。 表面上不痛不痒,可倒了之后才发现,根系错综复杂,拽出了不少蝇营狗苟。 五个大老爷们热热闹闹的,李晓兰早就带着苏建飞撤离了战场。 十足的融合角色。 这要是再过几十年,拉出去演个对老板谄媚,对老百姓趾高气昂的角色,估计就没极限大龅牙什么事儿了。 就不去打扰了。 李晓兰拉着苏建飞去了李响家。 一场混战撕咬突如其来。 不服老也白搭,苏木是啥体格,跟他对瓶吹,没烧了老胃就算是万幸了。 姓郑,叫郑军。 结果苏迎军给拒绝了。 老李叔年纪毕竟大了,前日醉了一场,听说至今都没缓过来。 而在她的意识沟通中,下面的这条无支祁,一点都不比她差,有些方面的厉害之处,甚至还要长于螣大姑娘。 苏木也不打酒官司,一通狂喝,最终跟在场的四人两败俱伤。 昨天苏木还提议去吃火锅呢。 要知道前不久才闹了个大动静,害的郭主任都遭了难,这两天听大哥说,郭主任倒台就像是盘根错综的树林子倒了一颗歪脖树。 老哥瘦瘦的,戴着个黑框眼镜,三七分的头梳的铮亮,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 苏木的到来,五龙潭事件本就是个装逼的小行动,安抚自己队伍的意图而已,没想到溅射了郭主任。 因为尤老板的大哥,也被绊倒了。 今晚摆明了是个要打持久战的局。 白天人家刚被请了去喝茶,晚上你们就要上门吃喝,会引起不必要的猜忌。 家里是粮食口的背景,家族人丁兴旺,大多都是在省里和市里做些为老百姓排忧解难的方向性工作。 这一屋子地方,就丢给几个大老爷们造了。 站队双方本是对立凝视,苏木一行人从中间穿过,不小心放了个屁,结果被双方当成了斗争的信号似的。 把大哥扛到屋里床上,书房自己睡过的折叠钢丝床放了李响。 段大哥睡沙发,沙发套拽下来铺地上,给油头郑军睡。 这货心最脏,就是他张罗着要跟苏木小老弟拼酒的。 一屋子睡了四个人。 苏木把段大哥和郑军拾掇好,耳边就听到了两个屋子如雷般的呼噜声。 此起彼伏,还带着不可捉摸的节奏。 接下来,就一定会是四重奏。 苏木甩了甩头,他不打算在这里听一场交响乐,何况场地还不怎么宽裕。 出门,下楼,他打算趁着夜色散散步,顺便回招待所去睡个饱觉。 从楼道口出来,顺着经五路往东走,过大观园再沿着纬二路往北走,就能到部队招待所。 上一次吃火锅的小院子,就在大观园旁边。 此时早就过了营业时间,一眼望去都是一片寂静。 小院里倒是有点零星的声音,苏木也没在意。 他其实醉意挺大的,特别是下了楼被风一吹。 过了大观园,从十字路口斜着穿过去,走了没几步,苏木就听到身后多了一个人的脚步声。 回过头。 他看到了一个女人。 像是匆匆跑出来的,气喘吁吁的,看上去有点狼狈。 苏木停下脚步,借着月光,看到了因为苏木停下而跟着停下脚步的女人。 二十多岁,高高瘦瘦的,肤色有点暗,估计是最近生活不顺,心情压抑导致的。 酒意上涌,苏木眼神很大胆,肆意的上下打量这个曾一眼就惊艳到的女人。 难得醉酒,更难得的是醉酒的这一刻,被一个漂亮女人尾随了。 说明两人肯定有缘。 缘分这种事情,有时候就很难说得清。 尤凤丹这个女人,竟然会主动跑来苏木的面前,请求帮助。 回到招待所二楼房间。 苏木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也捎带手给尤凤丹倒了一杯。 尤家是胶东人,早些年靠着扁担走四方积攒了不菲的财富。 到了上一代留在祖籍的这一支有兄弟三人,老大就是尤凤丹的大伯,现在请去喝茶还没音信,老二就是开火锅店的尤老板。 她的父亲排行老三,早些年跟着东奔西走,生意做到了京城,也就留在了京城。 后来父亲病故,生意上的事儿被另一支早就落户京城的亲戚接手,换了个出国享福的机会。 不成想是被骗了。 尤凤丹回来投奔二伯这也没几天,就遇到了这么回事。 尤老板之所以生意兴隆,无所顾虑,也是沾了家中老大的帮扶的光。 现在老大一家自保都难,更别说照看自己这个挂名公共食堂的生意。 婶子这两天念叨自从收留了尤凤丹后就没顺当过。 埋怨的话被偷偷起夜的尤凤丹听了个正着。 她想要走,又不知道走去哪里,可不走的话,二伯又不是亲爹,能容忍自己到什么时候呢? 尤凤丹正迷茫着呢,碰巧就瞧见了徒步走在街边的苏木。 这是一根救命稻草。 无他。 于海棠是在尤凤丹面前显摆过的。 那个精致的小院,于海棠吃的喝的用的,那种贵气和嘚瑟,骗不了人。 尤凤丹不理解能当少奶奶的她当初为啥非要争抢着出国,但最终不过也是跟自己一样,被遣送了回来。 但自己没了一切,而于海棠则不一样,虽然名分没了,可该得到的享受,一样也没少。 在尤凤丹看来,反而比明媒正娶的妻子生活,更加惬意和自由了呢。 她想要攀附这样的人。 微风拂过,淡淡的酒气扑鼻。 相隔几十米,酒气还在,足以说明……此乃良辰吉日,难得的好时机。 只要把自己送出去,总能得到个结果的吧。 像他那种有本事的人,在这样的环境形势下,或许不动手,只要碰了自己,一定会给个解决办法的。 尤凤丹跟着苏木来到招待所,进了屋,就已经笃定自己可以实现目标了。 无论是短途交易,还是一劳永逸。 如果瞧不上自己,不打算安排自己,那就得一笔钱,再张罗个关系把自己送南方去。 尤凤丹这一趟虽然没能出去,可见识了南方的部分生活,觉得还是更自由一些。 只要给一个关系牵线搭桥,自己总归是能从容的活下去。 而如果能够一劳永逸,那自然是最好的了。 尤凤丹这个女人,不是女强人。 不然也不会受不住自己父亲留下的生意而假手他人。 女人需要依附男人而活。 这是尤凤丹骨子里的本命认知。 她摆事实讲道理,身边所有认识的人,哪怕是遥不可及的也算在内,就没有苏木对于海棠这种类似能力的。 让她很是羡慕。 上次在二伯的饭点里遇到,对方看自己的眼神让她是有点惴惴不安的。 后来二伯不让自己出去,也就听话照做了。 但心里还是有点挣扎和小遗憾。 如果对方眼神再火烈一些,哪怕跟自己动动手脚,或许自己就有勇气跟他勾勾搭搭…… 现在尤凤丹面临寄宿之地不可长久,面临随时被抛弃的状态。 这时候遇到了喝醉了的苏木。 她已然做好了全身心的准备。 苏木喝着水,听尤凤丹讲她这一年多遭遇的不公和坎坷。 也听出了她面对生活的迷茫和无助。 聊着聊着,尤凤丹坐的就越是靠近苏木。 后来更是主动帮苏木蓄水,倒了水,大腿也就挨近了。 紧挨着。 就隔着两层布,能感受到细腻的温度和摩擦的触感。 天雷勾动地火。 何况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 尤凤丹这趟就奔着舍生取亿来的。 趁着苏木酒意在。 也用了点她学来的不怎么成熟的撩骚技巧。 总归是达到了目的。 有了本质的进展。 尤凤丹可能不知道,越是粗糙的手法,越代表着污浊和干净的比例情况。 苏木并不是特别想当一名慵懒的纯享受型。 他挺乐于调教和培养的。 起初是觉得位置摆的这么让人情不自禁,不开两炮对不起自己的内心。 贤者时刻回味刚才的过程,就又让苏木有了新的想法。 看似纯属和大胆的外表下,其实技巧并没有那么熟练。 更像是理论技术丰富,但实践并不充沛的样子。 尤凤丹这样的表现让苏木在心里给她的打分略提高了一点。 高到已经考虑是否长期持有的情况了。 “你想要什么?” 吸了一口烟,苏木突然开口问。 尤凤丹这会儿还疲惫不堪,喘息都困难呢。 “人家什么都不想要,就想能跟着你。” “哦?” 苏木玩味的看了一眼身侧,毛巾毯被她扯到胸前,撑得毯子上秀的牡丹花鼓鼓囊囊的。 锁骨的弧线很美,肩头不似齐鲁汉子那样的大骨架,是苏木审美范畴里的优质状态。 “再给你一次机会,不说实话可就再没机会了。” 苏木认为尤凤丹是被推出来结交自己的道具。 目的应该是大人之间的交易。 “那我求你让我跟着你,你会同意吗?” “聪明。” 苏木吐了一口烟:“你大伯的事情,我不会管,也管不着。” “二婶嫌我吃白饭,大伯出了事,二伯以后的生意也不会好过,都挺为难的。” “所以,伱才找到我?” “碰巧看到你经过,我,我也没多想……” “我看你想的不少才是。” “海棠说过,我觉得我长得也不比她差,就比她年长了两岁,可她能做的,我也能做,还能比她做的更好……” 还没正式建立关系呢,就已经开始争锋相对了。 苏木觉得这挺有意思的。 而且苏木一贯对这种长腿妹子没什么抗拒力。 何况这还是一位红酒杯样式大长腿的女人。 小腿纤细,大腿有肉,曲径通幽处,感觉就是不一样。 苏木觉得长期持有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想好了?唯一的机会。” “我就为我自己。” “你不怕我把你带回京城?” “要是能有个独处的小院,我巴不得呢。你是来出差,又不常来。” 苏木略有放心了。 是他太过敏感,考虑的更复杂了些。 这个年代,很多人都生活在迷茫中,特别是需要依靠的女人,一旦没了依靠,又没有目标,活的就都浑浑噩噩的。 把这样的女人收下,其实也是一种变相的帮扶。 给她们一个生活的目标感。 起码每天醒来能够为了投其所好而做些事情,拉伸一下身体,做点力所能及的锻炼…… “那就这么决定了。至于有没有小院,看你表现。” 苏木挠了挠肚脐眼,顺手按在尤凤丹的头发上。 第286章 进展 第286章 进展 14日。 苏木独游千佛山。 空间中多了一段粗如人臂的古锁链,末尾还带有一把断锁。 千佛山又叫历山,也是历下区和之后历城区的由来。 苏木之所以来这里。 目的还是为了制约舜井街头锁龙井下的无支祁。 历史传说无支祁是水助神,石生之神兽,却并未记载无支祁其实是石头孕育的四胞神兽之一。 泉城这一只被锁于井下,采用的是最原始的捆龙锁,而捆龙锁的根苗原胎,便来源自这座曾经东游西逛过的历山。 苏木起初对于螣大姑娘讲的这件事情颇不以为意,直到他真的发现了历山之上的断锁,亲眼探知到了历山之根底,才不得不信。 现在正是到处宣传打破封建迷信,相信科学的无神论口号满天响的好年景。 可她工作地点是大观园的办公室为主,供销系统管辖的可也不仅仅是大观园这一个地方。 苏木是为大嫂准备的。 这样的人,调配一个小院子,弄几辆本地轻骑厂生产的小摩托不算什么。 两天没出院的阿漆守在招待所门口,等苏木过来,从台阶上跳下来,献宝似的拽着苏木就往后院跑。 苏木属于京城过来的监察御史,很多时候本地的官员不方便开口的,他则没有关系,开口索要也不会留下后遗症。 有个词儿叫龙凤呈祥…… 出口转外汇为主的年代,家庭私用的成本太高,便是泉城本地,也鲜少有人家骑。 苏木三日来致力于案件探查,也终于喘得一口气。 人民商场,百货大楼,还有苏木刚刚借职位之便‘讨’来的安置尤凤丹的小院子对过,原泉城百货公司南埠门市部,去年改名成了泉城第一百货,都是大嫂李晓兰需要偶尔跑腿过去的管辖范围。 历山这座每日被好些人借着锻炼身体为由攀爬的大山,被苏木发现或许真可能是曾经是一座海上仙山…… 而且人家是真金白银给钱的,又不是白要。 “师傅,师傅,你快来看……” 但不能只是按照科学和山东志等记载推论,还要结合当地的传说。 断崖式的体验。 15日。 第一天到家吃饭,就了解了嫂子李晓兰的工作状态。 珍珠泉与舜井街锁龙井半步之遥。 相传上古时,尧把女儿娥皇和女英嫁给了舜,舜帝南巡时途中病重,娥皇和女英闻讯前去探望,临行前,她们与乡亲分别,泪水滚滚而下,化为泉水,名为珍珠泉。 苏木二探藏龙涧,再入回龙洞。 舜是古代东方先民的首领,而东方先民的图腾是凤。 不是很方便。 难道只是单纯的因为捆龙锁吗? 螣大姑娘的意思,便是她被捆龙锁锁住,经历过天绝地通的大改变,再加上千余年的挣扎,也足以逃脱升天。 15日晚。 苏木手里的档案,对这座山的名称还叫禹登山来着。 属于紧俏物资里的紧俏物资。 老李叔和田妈妈住在四里山的部队别墅区,离着经五小纬四这边也不近。 苏木回到城里,去到珍珠泉。 如果大哥苏迎军休息日没空,也就没了便捷的交通工具,大嫂就要带着孩子坐公交,或骑车前往。 泉城轻骑厂生产的新一代女士两轮乘用摩托车。 黑蛟化龙为何甘愿被锁在那里数千年不离不弃? 天子脚下,有关职权部门,过来出差都是带着一小队全副武装力量过来的。 从珍珠泉收获颇丰。 平日里步行接送孩子,上班也近。 这感觉就非常的隔离。 回到驻地招待所。 嗯,之前档案记载有出入,现在这个藏龙洞在当地民户口中叫做回龙洞,城东这座山也早就被人传位龙洞山了。 苏木这四五天的行迹看似漫无边际,实则这一步步都是有迹可循。 这种人情,做的不要太划算。 后院停着两辆墨绿色为主色调搭配了亮银色点缀的摩托车。 别说轻骑踏板摩托,就算是重汽大车头,只要苏木弄個文件盖上第五小组的戳,也能开走一两辆。 泉城有民谣:娥皇和女英惜别泪,化作珍珠清泉水。 阿漆很得意女士摩托车,他只见过跨骑,这样的小踏板属于开拓他眼界的事物。 虽然他去过南方,可也没逛过街,没见着这么有趣的小玩意儿。 “师傅,不用蹬哎,就这么右手一拧,就能跑……” 招待所后院里,阿漆骑在一辆小踏板上,突突突的绕圈子,嘴角都咧到耳朵根了。 “是吧,师傅,这个真不错,比两条腿好玩多了。” 苏木眯着眼,瞅了阿漆两眼,心道:傻徒弟,等有一天你就明白了,男人要是能把这踏板当礼物送出去,两条腿能自动让你玩。 “不错。老赵,回头订一批发京城。” “好。” 赵志毅是前天到的。 苏木发现了舜井下的端倪后,喊来了他。 目的是让他帮着处理一下官面协调的问题。 苏木自己在沉浸案件的时候,并不喜欢各种各样的应酬,不是自己人,虚情假意的笑对于苏木而言就是负担。 还是交给手下的人来做更舒坦。 而且赵志毅的性格和做事风格,更适合处理这样的问题。 只不过赵志毅来了后,当晚就被刚刚恢复精力的老李叔给撂倒了。 昨个儿也是歇息了大半天才爬起来。 老李叔伤敌八百自损一千,听说至今还听不得抽水马桶的水声。 一听就吐。 苏木也就明白,赵叔的话题现在属于禁忌,聊起这个来,即便是一直很有底线的赵志毅也憋不住逞能。 嗯,也或者是发泄。 反正妥妥的醉了一天。 今天才开始接手应酬。 没想到半天的时间,顺带就把自己前天说过一嘴的摩托车的事情给解决了。 苏木这两天忙,并不知道赵志毅昨天一边吐一边通过电话也办公了。 不然,泉城轻骑厂配合的摩托车,也没有这么快的效率直接拉过来。 “苏队,那我多订两辆?” 苏木往招待所里走,听到赵志毅小声的提醒,脚步没停,伸手比划了一下,拇指,食指和中指捏在一起,在赵志毅眼前扬了扬。 有些物件吧,最好是雨露均沾,又不差那俩钱,没必要还要引起不必要的争端。 只不过订单送到京城,也不一定限时就要送给她们骑。 天子脚下总要多少避讳一点。 苏木打算先紧着方便使用的几人先分配了。 要知道有几个女人现在连自行车也还刚有,没必要直接就更新换代。 而有些人,早就够资格骑踏板代步了。 譬如陈雪茹。 譬如某姓曹的大长腿…… 招待所屋里,尤凤丹早早的就收拾好了行李。 她的物品只有一个包袱,还没有填满。 从那晚之后,尤凤丹就回二伯家收拾了自己的东西,搬了出来。 当时是隔日的白天,借口是打算回老家去。 二伯尤老板有点不落忍,但婶子很开心,接过二伯掏出来的钱票,从里面拿出来了两张递给了尤凤丹。 还深怕她不收。 亲戚一场,干了几天的活,临走都没能拿到一张大黑十。 尤凤丹握着手里的五块钱,就越觉得自己昨晚的冲动简直太值得了。 跟这样的亲戚相处,尤凤丹觉得自己宁可下地狱。 而昨晚尤凤丹听到苏木说给她买了个小院子,以后就算落户泉城扎了根…… 才突然醒悟,地狱的门原来是开在天堂啊。 下午有大厂的人送来了两辆女士踏板摩托车,尤凤丹也从后窗户看到了。 但她知道,一辆车是苏木亲嫂子的。 这个他说过。 另一辆八成就是自己的了。 这两日坏人晚上总爱不走寻常路,尤凤丹可是尽心竭力的配合的。 他说过会给自己奖励。 就是学骑摩托会不会很难? 尤凤丹连自行车都骑不好,几日前还在为以后的生计迷茫,现在已经开始考虑能不能尽快学会骑摩托车这件事了。 她恨不得赶紧住进自己的小家,收拾干干净净的,骑上小摩托去看望看望二婶。 尤凤丹特别想看到二婶如果看到自己过得好时的表情。 屋门从外推开。 “回来了?喝杯水吧。” 尤凤丹打了热水,也提前凉了半杯白开水,这样苏木想要喝凉水或者喝温水都很方便。 苏木进屋,尤凤丹就上前帮他解开衣领,又蹲下给他换鞋。 尤凤丹有接近一米七的个头,蹲下给苏木换鞋,仰头看苏木脸色的样子,很有种限量版诱惑的架势。 然后,就从蹲着到跪着,最后跪到了床尾…… 尤凤丹姓尤,尤物的尤。 苏木调教很显水准,尤凤丹理论经验也相当丰富,稍一点拨就能融会贯通,这几天脑子里总琢磨这些事儿,灵光乍现的能力也非比寻常。 苏木身边有过很多女人,最擅长此道的,除了大胆的于海棠也就是雪茹姐了。 可她们也都是业余选手,而尤凤丹明显天赋过人,而且她没有正当工作,不是光荣的工人阶级。 而且她对自我认知很清晰,生平就做过两天服务员,以后也打算就以服务业为生。 雇主苏木给机会,她就舍了命的努力表现。 特别是在付出寥寥就有了丰硕的回报,感觉未来原本阴霾的生活里突然有了光。 在专业的挥洒和配合上,就更显尽心尽力。 毕竟,从定位上分析,伺候人,尤凤丹才是专业的。 专业的,就是跟业余的不一样。 半个时辰后,抽搐哆嗦的尤凤丹让苏木开了眼,见识了泉城生活的姑娘,还能化身趵突泉。 趵突泉之所以常年泉涌,是两个空间压力不同导致。 物理上效果类似。 所以以后的大概率只要苏木捣的足,你要咋突就咋突。 傍晚就在招待所食堂吃的饭。 苏木开了一辆吉普车,拉着尤凤丹去了经二纬四。 第一百货斜对面,有一片青砖灰瓦的小院,沿着一条小胡同拐进去,接近经三路的南向,有个独门独院,与一栋教堂毗邻。 小院北边经一路北面东边一条街的再东边,就是火车站。 小院南边有个中山公园,再过去一条街,就是大哥大嫂的家属区。 直线距离并不远。 而且这里属于老泉城的中心城区,治安是当下最好的。 小院之前的住户挺讲究,两间北屋都铺了木地板,东墙开门,南边厨房,西南角还有个柴火杂物间。 严格讲,应该算是三合院。 面积不大,适合一人独处。 其实郭主任的表弟帮苏木找的房子还有一处。 但那处有点大,而且离得大哥大嫂有点远,让尤凤丹一个人住,苏木不太放心。 不过环境挺好,北面是大明湖,门口还有条小溪渠,苏木也就顺手笑纳了。 郭主任的问题不在于他自己,而是因为他的问题引出来的另外那些根系。 这位是别想了,接下来的十年八年里多踩缝纫机,苏木能做的,也就是不会殃及依附郭家的池鱼。 就比如在街道办郭栋梁郭副主任。 即便他是郭主任的表弟,不也能跟苏木搭上话没被推搡开嘛。 至于两栋房产没花多少钱…… 纯属诽谤。 苏木是有收据的,上面不仅有原房产所有人的签字画押,还有中间人郭栋梁的手印。 上面写的价码,可是比现如今的市场价还要高一点。 苏木做事严密谨慎,绝不在这方面为了贪图那点便宜授人把柄。 吉普车从经三路和纬五路的路口东南角拐进了小道,贴着教堂东侧穿过去,恰好就停在自家厨屋的南墙根。 尤凤丹拎着包袱下了车,目光里有浓浓的憧憬。 今日之后,再也不是居无定所的飘摇人。 自己也是有家的了。 尤凤丹没想过自己的这个小院能有于海棠小院子那么精致。 因为她知道苏木只是来泉城出差,能够短时间内帮自己弄到一个院子就很了不起了。 装修肯定是来不及的。 可她进了院子,发现这里竟然比她想象的还要好,脸上的笑容顿时就怎么也藏不住了。 锁在脸上一样,拽不掉。 小院里铺着红砖,柴火房和北屋中间沏了一小块空地,里面种了花,尤凤丹不认识太多,她只认出了月季,靠近窗台下,还有颗无花果树。 北屋铺了木地板,一间客厅和一间卧室的布局。 客厅不小,有靠墙放着的套了布套的拐角沙发,跟二伯家是一个款式,但明显更新一点。 也或许是用的更精致。 沙发上厚厚的海绵垫子,尤凤丹弯腰用手按了按,觉得跪上去肯定不硌膝盖。 然后,她就被大手掐着腰,跪上去试了一个多小时。 第287章 发泄情绪 第287章 发泄情绪 泉城人很讲究。 新房入住会有亲朋来温窝。 入住经二纬四小院的尤凤丹算是苏木的人,温居势在必行。 干脆就约在了入住后的第二天傍晚。 苏木不打算邀请太多人。 “没事儿,凤丹,你可真漂亮,这个头,吃什么长的啊?” 如果您发现内容有误,请您用浏览器来访问! 隔了没一巴掌数呢,这就处上对象了。 自然是有时间优势了。 而尤凤丹的那辆摩托车,今天白天练会了之后,就被她骑着去大观园的食堂那里显摆去了。 尤家二伯怔住了。 “也许是去菜市场买菜了吧,等等吧。” “晓兰,你这小叔子挺牛啊,看这里面,还真像個要居家过日子的呢。” 小摩托突突突的来到了公共食堂门口。 “假不了。我猜她从京城回来的时候就已经看好了地界,甚至可能那时候房子就谈差不多了……” 买房子置业可不是一件小事。 五六岁的男孩子正是人憎狗厌的时候,好动的很。 自然是苏木怎么说她就怎么听。 到了地头,李晓兰先去敲门。 尤家二伯可不知道尤凤丹对她们两口子心里的小九九早就了悟。 二婶埋怨道。 尤老板下意识皱起了眉头,考虑待会儿要不要接话茬。 然后,就又听到了进门的声音,也听到了媳妇说的那句:“你这是发达了?” “你们好,不好意思啊,我刚去买菜了,让你们久等了呀。” 两口子亲自送到了门口。 就算不是叙旧,尤凤丹也不怵往食堂里面走。 大食堂一天开两顿饭,算来算去也只是勉强能包得住每天的消耗。 只要自己还是她二伯,以后多走动,感情自然就会再处好。 “哎,嫂子,我叫尤凤丹,你喊我凤丹就成。” 这不明摆着找借口不管亲戚情谊嘛。 “帮你推车的是你素娥姐。” “买房子了?” 二婶是真的被惊住了。 长嫂如母这词儿,小叔子还能不懂这个? “瞅着院里没人呐,那姑娘也不在,这么大声不可能里面听不到……” “凤丹?” 就是说自己经过这里,顺便过来看看二伯二婶一家,问了问这几天店里的生意情况,陪着感慨了几句。 二婶是个欺软怕硬的。 正哭闹着呢,就听到门口媳妇喊大侄女的名字。 伺候好了自家男人,得到的奖赏可是不老少。 大丫头模样俊俏,身段也好,就是个头太高了点,但瑕不掩瑜,二婶虽然不想承认,但也知道,这大丫头真豁出去的话,确实挺招男人稀罕。 隐隐也有点后悔那天表现的有点太明显了。 居无定所的老三家的大丫头竟然骑了个摩托车。 这俩人手里还都大包小包拎着不少东西呢。 做错了事就得稍息立正,挨训是必须的。 她是兼着食堂递菜服务员的工作。 二婶望了望尤凤丹走的方向,眼眸里闪过一抹恨意。 这才几天啊? 听说还是涮火锅那天才见到的。 这几天除了大食堂在早午饭的正常打饭外,小灶生意可以用门可罗雀来形容。 白天苏木给了地址,两人带着俩孩子也没骑车子,就步行穿过中山公园,路上还陪孩子小逛了一下。 毕竟无论怎么说,在泉城这个城市里,自己跟她是有着血缘关系的。 二婶后知后觉,皱着眉不确定的问。 男人说过,睡眠是女人留住青春的最好保护手段。 谁知道哪天自己这边也会出问题呢? 做生意的,但凡有点头脑,都懂得未雨绸缪。 二伯尤老板毕竟是生意人,多少还是能品出点味儿来了。 也就说明了当初想要支走自己,并不是二婶一个人的决定,而是两口子合议的结果。 不想大张旗鼓。 人家是先找到了下家才出走的,不是先出走再去找下家,而是直接奔着目标投奔。 听话照做,绝对是一丝不苟。 刘素娥好奇心也起来了。 有道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现在的私产可不比单位分房,很贵的。 尤凤丹心头一紧。 李晓兰抿了抿嘴,没吭声。 只是做做样子没有撕破脸而已。 至于家的地址,还真没打算细说。 “真的?” 定位拿捏的死死的。 什么狗屁亲戚,明明带着富贵从京城回来了,还不舍得透露,非要假模假样的装灰头土脸。 一通操作下来,把二婶的眼眶都给急红了。 说的也都是实在话。 干脆直接的走去了里面。 没了大哥的隐形震慑,无论是采购渠道还是捧场吃喝,都会肉眼可见的出现问题。 这丫头从哪里搞到的呢? 刚进胡同,就远远看到小院门口两个锅盖头小孩子在玩闹,再近一点,又发现了两个穿着打扮都挺贵气的妇女。 二伯和二婶这么多年的两口子,打配合肯定会更默契。 “哎呀,早知道这样,当初我就不该扮黑脸赶她,这以后不好相处了……” 仔细回想了一下,又很是庆幸。 尤凤丹睡饱了,趁着温窝之前的这俩小时,打算好好的回去出一口恶气。 发达了? 一个姑娘家家的,能怎么发达? 尤凤丹不是个性子粗浅的,并没有说什么夹枪带棒的讽刺话。 “我是苏木嫂子,你也喊我嫂子吧。” 尤凤丹知道自己是专业服务人员,脸蛋和身材以及皮肤都是她的武器。 为了今晚的开眼界,刘素娥特意早走了一个小时,顺带着把俩孩子也提前接回来了。 尤老板心里有了数,也就甘愿当尤凤丹的出气筒,并且还很是配合。 可这不是长久之计啊。 “在,在,凤丹,你,你这是发达了?” 人家这是过来显摆的。 心情舒服了就走。 尤老板看着尤凤丹不是很熟练的骑着摩托车上了大纬二路,然后突突突的向北而去。 几天后,自己有了小院子,有了家,还有了心爱的小摩托,自然是要衣锦还乡一下。 她是知道苏木才来泉城没几天呢,这可真是好家伙。 想到车子,李晓兰就又有点气。 等她出了这口气,再过几天气消了,亲戚就还是亲戚。 “二婶,二伯在店里吗?” 李晓兰其实不知道她瞅见的院里的小摩托,实际就是苏木给她准备的礼物。 一一一.二五三.二三一.一零一 跟嫂子李晓兰也算同一个系统,姐妹俩关系也都不错。 站在门口看了好半晌才悠悠叹了一口气。 尤凤丹骑着摩托到菜市场买了一大堆菜,看到菜市场口蹲着个挽着裤腿的老农,框里有一条鱼,顺道就给买下来了。 尤凤丹看到二婶的表情心情就畅快了一小半,但她没有停下,直接就从二婶身边擦肩而过。 压根就没打算真的邀请自己两口子。 李响的媳妇刘素娥在人民商场上班,是三楼服装部管钱的。 尤凤丹心里也清楚。 尤凤丹看到了二伯,还没说话呢,身后二婶仓促又急切的声音就先喊出来了。 听到自家这个小舅子的风流韵事后,非要嚷着来瞧瞧这位。 毕竟他跟尤凤丹的情况比较特殊。 两个女人都是有见识的,院子里有个摩托车呢,这姑娘又骑了一个回来,那院子里的是怎么回事,俩人都立刻猜到了八成。 但是人就有情绪,就会有欲望。 就弯腰透过左边反锁的小方框往里面瞅。 开开眼界。 “什么不安好心啊,试探试探亲情。” 她不知道该怎么接这话茬。 而且也不是普通人想买就能买的。 打定了主意等见着苏木,就把他单拽出去絮叨絮叨。 可真漂亮啊。 她听到动静,还以为是有来吃饭的呢。 两扇铁门关的紧紧的,李晓兰敲了两遍也没听到里面有动静。 二婶震惊之余,都忘了猜忌尤凤丹怎么会骑摩托车的,直接就瞪大了眼珠子,看着那辆非常漂亮惹眼的小摩托。 刘素娥眼眸里亮亮的,她离得近,就凑上去帮着推。 别说李响媳妇了,就是她听苏迎军说,也觉得苏木这事儿做的不靠谱。 尤老板心思百转,突然想到了,可能是大丫头早就功成名就了,回来装可怜是在试探自家人的亲情呢。 兜里揣了一沓钱和一沓票。 完了连房子和车子都置办上了。 自己这个嫂子到底哪里做得不到位了,自己还骑着自行车呢,一个才认识没几天的女人,就把小叔子迷成六亲不认了,都不知道考虑到给嫂子改善一下。 首先得是私产,二来还得有钱。 如果没有欲望,又岂会投怀送抱到苏木麾下呢。 后半场快结束的时候,二婶一个劲儿给尤老板使眼色,但夫妻默契并没有再次展现出来。 屋里听到动静的二婶当先探头看了出来。 因为她,有钱。 幸亏当时没有彻底撕破脸,自己还是扮演了一个老实又为难的角色,就是媳妇扮演了黑脸,可能在大丫头这里不讨好了。 心里有些羞恼,但又有点后悔。 她一个妇道人家,早就心里毛乱了,那时候怎么还能顾得上其他呢。 她也不会撒到小叔子新找的女人头上,但她大姐头的性格自小养成,现在也没打算变。 不过也无所谓。 街道办做保是泉城的土话,实际就是官家中介作证的意思。 也就只喊了苏迎军两口子和楼下李响一家子。 “你是说,她来咱这里说打工,说让咱收留,其实就是不安好心?” 门口空地也不小,苏木的吉普车都能开进来停下,何况是俩大人俩孩子了。 “二伯,我买房子了,以后就在济南落户定居了,等我忙完了这一阵子,去家里坐坐。” 虽然不知道下一顿什么时候给,可真要硬充门面,胡吃海塞一顿也绝对够用。 小灶是收入的主要来源,可自从老大受了郭主任牵连后出了问题,自己这边的生意也是一落千丈。 几天前二伯还看似纠结实则妥协,二婶一副要狠心将自己扫地出门的架势呢。 去新家做客温居,肯定是不能空着手的。 尤老板还是在尤凤丹掏出那两沓钱票后才咂摸出味儿来的。 心里的后悔更多了点。 尤老板可不知道尤凤丹找对象的那晚,比搬走的那天还要早一夜呢。 一边推还一边跟李晓兰打眼色。 李晓兰的怨气憋在心里,肯定是不能当着刘素娥的面撒。 “这可真不错,凤丹你是不是早就联络好了,前几天故意逗二伯呢?” “素娥姐,你好,谢谢啊。” 不仅认识了个姑娘,还埋了窝,置办了不少家业。 这才几天啊,就算是找个有本事的对象,也没有这么快的。 他也对以后弥补亲戚关系抱有了一丝希望。 摩托可比自行车重多了,尤凤丹一个姑娘推起来还蛮吃力的。 真要是有心邀请自己两口子去家里坐坐,也就不至于说了这么多次一次都不提家在哪里了。 这俩屁孩子凑一块还有加成效果,把俩当娘的累不轻。 刘素娥是个颜控,在单位里也只跟看顺眼的人结交,跟李晓兰这么亲,除了李响和苏迎军的关系外,李晓兰长得漂亮也是一个原因。 “刚才我那么给你使眼色你都不搭理,平日里的精明劲儿都去哪了?” “是吗?我瞅瞅,我瞅瞅。” 尤凤丹模样漂亮,刘素娥一眼就看上了,巴不得跟她交朋友呢。 她就是纯好奇,倒也真没有明嘲暗讽苏木的意思。 不是说回老家吗? 这是没走,还是又打算闹什么幺蛾子? 今天就是冲着撒气来的。 过了教堂,来到小院时,俩人也都累的不轻。 起码大丫头也没跟自己撕破脸。 都怪那几天事儿多,生意也受了牵连。 “嗯,天桥区街道办做得保,地契房契都换了。” 感觉自己出去潇洒了一下,却让苏木的嫂子在门口待着,有些怠慢了,也不知道对方性格怎样,会不会生气。 下午吃了饭,睡了会午觉。 不用猜,也知道是谁了。 “嚯,素娥,你看,院里还有辆摩托车呢。” 尤凤丹提前停下摩托,下来推着走。 这会儿虽然不是饭点,可小灶哪有饭点啊。 “哼,伱没瞧出来嘛,这大丫头就是过来显摆的,人家怪咱当初赶她走呢。” 尤老板又叹了一声,背着手回去。 尤老板正在柜台里拨弄算盘。 总比外人要亲。 这种买卖交易情况,更是少之又少。 刘素娥是个直肠子性格,有么说么。 就别上杆子摆洋相了。 然后就当着二婶的面掏出了钱票,故意发牢骚要去买一大堆东西备用,等腾出空来再约二伯二婶去家里坐坐…… “没事儿,至少她还能上门,等她气消了,再慢慢接触吧。” “当家的,凤丹骑了个小摩托车来的,那摩托可漂亮了……” “你们俩先别闹了,过来帮着拎东西……” 俩小锅盖头眼力界儿不咋滴,一不小心就被派了体力活。 第288章 回京前夕 第288章 回京前夕 三个女人两个孩子进了院子。 肯定先是一通参观。 两间北屋铺了木地板,后面还隔出了个卫生间装了抽水马桶。 这不比楼房舒坦? 李晓兰觉得这符合苏木的作风。 长嫂如母,李晓兰是能猜到苏木的一点想法的。 妇女们也要畅饮的。 如果您发现内容有误,请您用浏览器来访问! 苏木挑中了这套房让尤凤丹居住,除了距离哥嫂家比较近,离着派出所也不远的安全性外,也确实有加装独立卫生间的加分。 大明湖南边桥底有一团颜色跟其他地方湖水完全不同的地方。 两人果然都没空着手。 …… 苏木此时正在看着穿了围裙的阿漆在忙碌。 “阿漆,我觉得你飞刀还是不要练了,可以考虑换一件武器……” 尤凤丹动作很麻利,再说之前涮火锅那次也见着过,后来苏木也说了一回,倒是不生疏。 女人扎堆的地方,就属厨房为最。 “老弟,有啥好玩的,捡能说的唠唠呗。” 还找到了自己的方法,打算精进刀法,练出刀气。 女人不上正席,她们自有她们的那一份,餐桌上早就摆满了。 苏木点到即止。 酒桌上玩这个,八百个心眼子,一瞅就不像个实在人。 李响端着茶杯,笑道:“说曹操曹操到,有艳福的小伙子这不就来了么。” 屋里喝茶的俩男人抬着头瞧着呢。 “就当是孙悟空三根毫毛之一吧……” 怕尤凤丹敏感,避免尴尬。 祖上也是猎户,是村里唯一过年杀猪的掌刀户,阿漆就觉得自己毫无寸进的刀气,或许要从杀猪这个方向积攒。 怎么学都没有进步。 苏迎军正在烟灰缸里掐烟。 “太不可思议了,那么大的千佛山以前竟然……” 一瓶酒倒满满的三杯,还能留下一口福根。 这是肉联厂的代销点,张屠夫一家四口就住在这里,前面的两间小屋连接着菜市场的大棚,外面就是菜市场卖肉的门脸。 于心不忍。 苏木一边想着,一边回到了院子。 “行吧。好好练,改天送伱一把好刀。” 等茶泡好端上茶几,李响也从后面的卫生间出来了。 “是这里吧?” 尤凤丹把土豆丝倒进盘子里,跟俩姐姐说道:“嫂子,素娥姐,我去屋里给他们先泡上茶。” 苏木想到了大佬的大佬送的那把‘杀猪刀’,原版的肯定是要自己收藏,可空间三合院的杂物间里,是有复制功能的。 只是前后脚没有看到而已。 李响很意外,下意识看了苏迎军一眼。 其实尤凤丹自己倒是挺看得开的。 千佛山的青铜锁可不比舜井的捆龙锁,再怎么残缺,也是正品,更不是京城北新桥被仿制的赝品。 “老弟,那是不是还有另外两根毫毛?” 尤凤丹推门进了北屋。 “你们先喝茶,我去那屋给你们炒菜去。” 苏迎军和李响的态度都很客气,让尤凤丹悬着的心稍稍落地。 如果不是这半块正品残骸,苏木拾掇舜井里的无支祁,也不用考虑那么多。 远亲不如近邻,其实也就是在这种借来还去的过程中得以体现。 院子里传来了两个男人的声音。 刚才嫂子就截下了一瓶散白酒。 “切盘葱丝,弄点酱油,捣一碗蒜末,蘸着吃,可千万别拌啊……” 两人都对自己脚下这个泉城的神秘事迹很感兴趣。 颠勺不仅能锻炼跪板支撑的的上肢耐受力,还能扭腰甩胯,让身体更方便适应各种姿势的平衡感。 听到动静的厨房三美先打招呼,苏木肯定是过去转一圈,手指轻捏几下,驴肉和牛肉就分别沾了蒜泥蘸料进了口。 苏木捯出来的,张一元的茶包。 但苏木没有处理。 茶叶罐里塞的都是一包一包的易冲的茶包。 功效强大着呢。 “咋不拌呢,拌进去吃的多痛快。” “凤丹,盘子搁哪儿呢?买了这么多,起码也得五六个盘子,家里够用不?” 前些日子五龙潭那里,青天白日的突然骤黑,还电闪雷鸣的,他们也都亲眼目睹亲身经历过。 说到后面这个话题,苏迎军和李响都没吭声,默契的举杯,跟苏木碰杯,干了一个。 苏木反正是不会教他甩刀的。 不如用枪? “弄了蒜泥,孩子们就不爱吃了,听老苏的吧。” 看来,也是到了该改变自己习惯的程度了。 毕竟几千年之后的当下,当年的禁锢之法依然成了它最佳的保护手段了。 男人喜欢的永远是女人,可女人要是喜欢起来,大多都是通吃。 西南角的杂物间没啥看的,院子里的新摩托也被李晓兰和刘素娥刻意无视了。 仨大老爷们一边喝茶等下酒菜,一边吞云吐雾。 这个年代还挺流行左邻右舍借东西的。 神态专注,但手法真的很菜。 厨房里三个女人一边忙碌一边闲聊。 掏出华子,散烟,点上。 苏迎军问起南部山区那条滑翔而过的刀枪不入的龙形怪物。 跟几十年后万事不求人的人情淡漠完全不同。 “一只在珍珠泉,也已经搞定了,还有一只……” 不断地开后眼。 尤凤丹想要说这是苏木给嫂子准备的,可刘素娥在旁边,她想了一下也没好意思提。 特别的好奇。 苏木摇头:“放心,肯定不会。” 尤凤丹的享受早晚回来。 “还真能有山飘在空中?” 另一把锁龙锁的残骸,就在那里。 只言片语间,就让苏迎军和李响叹为观止。 庖丁解牛的典故不知道阿漆什么时候听人提及了。 里间屋床靠西北角,南边靠窗有个书桌,西南角有個棕色的牛皮沙发。 李响两只手一共拎了四瓶酒,泉城白马山酒厂的,白瓷瓶内部散酒,可比外销的那些酒好太多了。 “阿漆,你这小刀太短了,这猪落你手里跟被凌迟似的,多遭罪啊。” “安全就好,要是再出事,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安排了。” 苏迎军有点激动,眼眶都有些红了。 嫂子李晓兰和李响媳妇刘素娥都是带娃小能手,拿捏厨房家常菜不在话下。 苏木打了个哈欠,起身:“阿漆,休息两天,后天一早咱们回去。” 苏迎军苦笑道。 虽然没有成家,可在外漂泊多年,也练出了一身厨艺。 尤凤丹在这个年代就拥有A4腰和魔鬼小翘臀,可绝不是天生的。 一一一.二五三.二三一.一零一 苏迎军已经大马金刀的坐在茶几一侧的沙发上,正给自己点烟呢。 苏木自然依旧是话题的中心。 沙发一瞅就是新的,塑料布还没揭下来呢。 “这边的家里事儿你放心就成,既然都是兄弟,就绝对帮你看好了,守着你哥我也敢说,要是这边真出了问题你只管找我。” 炒酸辣土豆丝的时候,尤凤丹顺手颠两下勺,那小腰扭的,小屁股撅的,看的刘素娥暗暗吞口水。 院子里俩锅盖头孩子正在嚯嚯小花池,有一支月季歪歪斜斜,被刨根刨出了个大坑,眼瞅都站不住了。 苏迎军把一大袋子熟食递给刘素娥,还特意嘱咐了一声。 总比飞刀更靠谱点吧。 切墩能够提升站桩的基本功,只要姿势正确,还附带有提臀效果。 这个好人自己就不做了,还是等苏木回来自己说吧。 他也好奇自家小弟执行过的那些精彩的任务。 东山人的卤熟食也是一绝,跟京城做法类似,但味道很不同,泉城也有几家挺有名的老字号,当然就扫了一圈让苏木尝尝鲜。 李晓兰搭话。 苏木无力吐槽。 “嘿嘿,两位老哥哥雅兴不浅啊,趁我不在怎么编排我呢?” 苏木这几天忙着办案,还有跟尤凤丹深度交流,有些疏忽这个单纯的孩子了,打算喊他去家里吃饭呢。 有机会把门扩宽一点,或者贴着厨房后面的墙,掏个车库出来。 是掌控刀气了,还是熟练割猪蹄了? 要知道都杀了好几头了,再怎么愚笨也有个熟练技能点加持吧。 李响憋了好久的念想就赶紧趁着还没喝多说出来。 说是锻炼自己跟刀的契合度。 标准的家里红旗不倒,外面的彩旗,也真他娘漂亮。 毕竟他可是自己婚房的设计者。 喝完之后再随意吃喝。 “后天一早我回一趟京城,这边的无支祁跟咱北新桥锁龙井有点渊源,而且这都出来十多天了,也得回去挨家挨户的看看。” 参观完了北屋,仨人就回到了院子。 要是再遇着问题,派谁不是去送死啊。 两姐妹开始扒拉塑料袋,看着一坨一坨的熟食,想着怎么摆盘呢。 尤凤丹也不遑多让。 阿漆的飞刀绝技太绝了,除了不扎自己,丢出去飞哪里属于随缘型的。 开车回家。 如果不是苏木回来的晚,早就可以端上来边喝边等。 阿漆划拉着手里的小飞刀,拉着猪仔的屁股,一刀又一刀。 “哦,师傅,我还想再练会,我已经有种熟悉的掌控感了,就不去你家吃饭了吧。” 门口已经停了一辆车了,苏木的车只能并排停在前车后屁股。 阿漆一点都没有被遗弃的感觉,自娱自乐不要多开心。 让苏木真的很无语。 不一会儿,切好的熟食和一桌子菜就端上来了。 “蘸料再放点陈醋,味儿淡了点。” 可偏偏就是大哥苏迎军最铁的唯二之一。 冰箱也在规划中了。 苏迎军也是目光炯炯。 这几日闲下来就会跑过来庖丁解猪。 尤凤丹在男人的闲聊中推门而入,拎着壶给暖瓶里加满了水,又给白瓷茶壶里虚了水。 螣大姑娘提点过的,需要暂且留作他用。 苏木也不以为意。 尤凤丹不奢求太多,这就已经很好了。 最后。 “小弟辛苦了,唉,这事儿除了你,谁也白搭,哥哥没办法说别的,你就能者多劳吧,但是其他的事情,只要当哥的只要能帮上忙,你尽管开口,咱别无二话。” 还是要智取,才能让苏木有最高的性价比。 “大明湖南边桥墩子下?” 苏木正在招待所一墙之隔的张屠夫家的院子里。 第一杯讲究六口一个,六六大顺。 孩子们早就被安排着把袋子送进了厨房。 苏迎军和李响来了。 “嚯,有摩托车呢,那大概就是了。” 东边一间当厨房,西边一间放了柜子和餐桌。 李响醉态之下,眼眸里闪着亮光,这货绝壁在装醉。 后天的努力也占据了一半功劳。 飞刀脱手就不归自己控制了,可自己的准头感觉没有什么再进一步的空间了。 名声是外人口里的,享受才是自己的。 暖壶里的水是尤凤丹出门前就烧好的,就为了晚上这一场呢。 来之前李晓兰倒是跟刘素娥通了气,并没有谈论有关感情方面的问题。 等晚会儿大哥的吉普走到时候,自己还得先倒到拐角的位置腾个空。 尤凤丹买菜经过的时候,其实苏木就已经在这里了。 就像是唐朝人被安排逆推UFO隐形材料差不多。 难怪晓兰的小叔子忍不住下手呢,这要是换了自己有机会,也顶不住啊。 “这案子还没办完,不过安全应该没问题了,过段时间我还得再过来重新处理。” 他还是很看重这种便捷的。 一年四季阴凉刺骨,也是唯一数九寒冬都不会结冰的隐秘水域。 “外屋厨柜下面,应该够了,不行的话热菜咱用大碗……” 最近这几天又是跑南部山区,又是舜井街珍珠泉的…… 尤凤丹在炒菜,刘素娥离着门最近,抻脖子喊了一声:“正做饭着呢,买了什么,拿过来吧。” 苏迎军则是买了一大堆熟食。 区区小月季,挖死了再种,建飞开心就好。 等尤凤丹出去,话题就从诡秘八卦转向了女人这个话题。 就是两间用屋门贯通的小南屋。 倒是可以送给阿漆,估计挺好玩的吧。 女人看女人和男人看女人是不一样的。 苏木也不藏着掖着,捡能说的说了几个。 李响拍着胸脯作保。 阿漆眉头皱着,他也在考虑这件事。 谁知道自己是自作多情而已。 “师傅,你的意思是我要换一柄长刀吗?” 在他看来,自家小弟最喜欢吃肉,很爱熟食。 尤凤丹从苏迎军这里感受到了尊重和亲人的维护,从李响那里也没有任何轻视和不屑的情绪。 “不会跟南部山区那次一样吧?” 讨好男人的技能套装里,功夫除了躺平跪外,也是有站桩的。 世风日下,京城一大摊子遗留问题,都扛在苏木这个小兄弟的肩膀上呢。 虽然无法言明,但却由不得亲哥苏迎军和新兄弟李响不佩服。 第289章 临时调派任务 第289章 临时调派任务 苏木一行人是下午两点半左右回到京城。 不到三点钟,苏木就被一个紧急电话喊走。 一件事态紧急的棘手事儿需要他配合处理。 相约地点在1号院。 属于天上飞的那一撮人的地盘。 大是大非上,只要国家需要,他就能毫无顾忌的顶上。 如果您发现内容有误,请您用浏览器来访问! 齐天把粮食和卤肉都拎回去,北新桥扛把子眼眶红红的,看样子就累得不轻。 忙了一夜,苏木也累个不轻。 刑讯逼供的手法层出不穷,最后都快演变成擂台赛了。 等苏木从医院出来,天色已经抹黑了。 有些人就是会默默做事,但不屑于言辞。 说话的功夫,车后座上就多了俩麻布袋子。 在刘哥往外走来的同时,苏木已经掏出证件交给门口的人检查。 一袋子半的粮食,半袋子的熟食。 这哥们显然是喝了点酒,一边骑车还一边打着酒嗝。 “头发短了好打理,我正要做饭呢,你进来坐,我再去多下点米……” 现在成了短发,跟个假小子似的。 这玩意儿,谁能扛得住。 齐天把袋子从车上拎下来,就往屋里跑。 这群人里,有几位跟苏木有过几面之缘,也就是大佬跟他最为熟悉。 “剪头发了?” 丁大爷这么生猛,卧病在医院,苏木还有点时间,自然是要去看一看。 “眼下的问题,417厂好不容易才摆脱技术援助后遗症,重新搞出了轰B的原型机,在即将试飞的这段时间里,决不允许被破坏……” “去417厂驻扎,揪出厂里的隐患,防止原型机被破坏,保证轰B试飞圆满成功。” “车上有点粮食,还有我从泉城带来的特产,你拿去,特产回头跟老梁大奎他们分了……” “山君同志,我可是早就听说过你的名字了。” 自然不会为了口舌之欲而动摇。 酱驴肉切片,蘸着蒜末料汁,特别下饭。 超过普通的客套态度了。 可怜的小比崽子能招的,不能招的,都秃噜出来了。 只是他左手枪法练得没那么精准,四个爆头,一个胸口中弹,至今还不确定能不能救得活。 有这样的精神和行动,就足以抵抗一切游离因素,让像自己这样的心怀大义的人主动站出来,为他保驾护航。 这段时间苏木做的事情很杂,有本职工作,有刻意为之,也有责任担当。 说话的是个圆脸老者,气度非凡,坐在这一圈人的主位上。 都是明智之举。 在刘哥看来,虽然苏木这小子生活上有点子瑕疵,但瑕不掩瑜。 都是靠谱的小兄弟。 三日前的傍晚,回家路上被盯梢。 苏木对别墅格局很是熟悉,总参那边他也没少去,自家那边,老李叔的别墅又没收回,自己还时不时过去打扫呢。 大佬当先发话了。 活下来的那位挺遭罪。 路上行人也少了很多。 最后回到大院自家,倒出来了一大堆面粉袋子。 没有假公济私,苏木是真金白银掏钱采购的物资。 “当年雷霆小队休整的基地之一,就在安东机场附近,严格说,算是得过颜大佬不少便宜的。” 这样的素质和能力,确实扛得起新一代青年领军人物这个称呼。 他们是想要问里面大佬们截留一点营养。 嗯,很强大,很残忍。 猛的一批。 苏木拍了拍齐天肩膀。 苏木是真没想到王馆长等着拿好处,结果一大包全拎到这里来了。 即便是被裹挟,那也是往好的道路上走的。 没有他插话的余地。 肖艳秋以前是长发,有个很长很粗的麻花辫。 看精神头不错,能吃油和肉,估计没啥大碍。 “王馆长说你回来了,我一猜你指定得来看我,我看看你都给我带什么好吃的了……” 本不想去于海棠的那个小院,可大奎不在,苏木只能去安排齐天。 之后还卸了消声器,鸣枪示警,硬挺到公安到达现场才倒下。 今晚要扎堆在一块,对于苏木还是有点压力的。 王馆长在这群人里无论身形气度还是职务,确实都像个小鹌鹑。 “我还有事要去外地,厨房里我放了些米面油,还有些肉,你记得过去拿了,特别是那些菜和肉,现在天热,别放坏了。” 自己不也是第五小组的嘛。 微微一笑,跟苏木打了个招呼。 “那就过后再跟刘哥你细聊,我可带了不少泉城的特产。” 苏木需要挨家挨户的投喂。 可能够自由行动的,能够信任的,能够确实展现了敏锐能力的,屈指可数。 但王大爷这个枪神只是因为持枪的右手残疾才退居二线,跟丁大爷有着本质的区别。 天上飞的,跟地上跑的经历不同,肃杀之气也就不太一样。 生活在这种大院里,再怎么操作也不可能昏招迭出。 “天儿,我有事要去汉中呆俩月,如果一个月后我没有回来,你跟大奎我单位找孔俊义,听他安排。” 客厅里坐了六个人,二楼楼梯口也正有一位老妇人下楼,头一個瞧见了苏木。 “明白了,哥,我算好时间,就整一个月,我等你信。” 逃走了一男一女,同样是一老一少。 无论是下乡插队,还是入伍当兵。 肖叔叔遭罪,艳秋和春生这俩姐弟日子也不好过,心理压力更大一些。 刘哥给苏木打了个眼色,苏木立刻就明白了。 这位主人姓颜,是标准的毋庸置疑的功勋大佬。 而且距离天黑也有点时间,顾不得跟媳妇郑娟缠绵。 几十年后,这种人都泛滥了,毕竟吹牛不纳税。 三个人在别墅门口‘分赃’,院门口的几个警卫员都虎目圆睁,心动的不行。 在大佬们垂垂老矣,下一代有这般出类拔萃的人物扛鼎,还是让许多人老怀欣慰的。 还好车里放的熟食就那么点,这下开了口子,索性就一点不留了吧。 大佬补充的话,让苏木觉得自己确实是最恰当的人选,无可替代,也无法拒绝。 苏木理解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什么在私人的别墅家里谈论。 只好当一回过家门而不入的事业型男纸汉了。 门口有不少的警卫员,分属不同的大佬,苏木还看到了院子里站在窗台下的刘哥。 大佬身边的警卫员都是钢铁意志和身经百战的,挡子弹不怕死都是基础操作。 苏木来到客厅,跟大佬们打招呼后,才发现背对门口的沙发上还坐了个人。 苏木离开别墅,同行的还有王馆长。 一一一.二五三.二三一.一零一 瞧见了苏木,老头还呲牙笑了笑。 能够提高办事效率。 动荡时期,都不容易。 回到单位放下车。 越是大佬,越懂得细节决定成败这个道理。 “是,保证完成任务。” 刘哥拍了拍苏木的肩膀。 他骑了自行车,苏木也就没法捎带他。 但王馆长也不在意这个,倒是一直站在苏木吉普车旁边乐呵呵的瞅着他。 从车上下来,苏木拎了全聚德的烤鸭,还冒着热气的那种,还有两只大肘子,一大块酱驴肉。 02分馆的枪管员丁万有,那个半张脸炸成琵琶疤,看似凶恶实则和蔼实诚的丁大爷,遇袭了。 俩大爷不仅在吃肉喝酒上凶猛,在杀敌对阵也照样猛的跟大小伙子似的。 所以从泉城带来的熟食,除了刘哥外,自然又多了王馆长一份。 也不知道性格有没有突变,雨水的婚后生活指定是不会幸福的了,但嫁给个闺蜜,如果谈得来也不会被欺负。 毕竟今晚要送的人家,在之前都是可以分散到三四天的夜里完成的。 而且这次因为时间不把控,所以量要大一些。 嗯,黎援朝这家伙现在该是在部队吧? 大佬们的伙食说白了还没有他们这群警卫员稳定呢。 说到稽查,赵志毅目光一凌。 苏木现在的身体素质在夜间胡同巷子里穿梭,可要比开着车迅速多了。 丁大爷伤了肩头,然后腹部中弹,拼斗中小腿有骨折,这会儿一只腿被吊着。 明早就要出发的话,今晚他又有很多家要跑,睡觉就别想了。 小别墅只是院子编号不同,格局和面积都大同小异。 苏木遇到了骑车摇摇晃晃的熟面孔。 苏木听王馆长不带任何情绪的旁白式描述,心里却暗自喝彩。 就这一件事,让苏木对刻板印象的王馆长有了改观。 来到个位数靠前的独栋别墅。 “行了,知道你刚回来京城,但形势危急,我只给你一晚上的休息时间,明早即刻启程,以任务为先。” 天上龙肉,地上驴肉。 所以只能有自带空间的他亲自出手,没有哪一家可以假手他人。 临走前,苏木听到对面屋里有动静,敲了敲门,就看到已经扎好围裙的艳秋。 他负责给苏木讲解有关丁大爷丁万有相关事件。 理直气壮的很。 丁大爷目前还在医院治疗,就喊来了当时第一个到达现场的王馆长过来讲述。 苏木微微点头。 转述超过两层,就会遗漏掉七成以上的隐藏信息。 丁大爷这边负伤撂倒了仨,活下来了一个,同一时间王大爷那边一个不落都撂倒了。 从晚上十点左右开始,苏木劳碌奔波一直跑到东方天边微微发烫才完成了最后的一站。 苏木开车转头就去了医院。 虽说是以第五小组的名义采购的,可没花小组一厘钱,也只是暂存在空间里而已。 两者都是经验老道之辈,按理说不会出现后来发生的问题。 “哥,伱等会儿,我去屋里拿钱。” 何雨水的男人张勇。 “十二人小队,挑谨慎心细的,这一次是去担任守卫和稽查工作。” 大佬的妻子对自己这么礼貌主动,感觉待会儿可能被交代的事儿,突然就沉甸甸的了。 就是他手里的猪蹄自己看着有点眼熟。 结果大奎不在家,苏木把粮食塞满了东跨院的地下密室。 这一趟出去,少说也要十天半月才能回来,很多家的粮食可都见底了。 这是留给对门自己小徒弟两姐弟的。 等他拿了钱回到门口,哪里还有苏木吉普车的影子。 来到病房,第一眼看到丁大爷正在啃猪蹄。 而社会上却也有很多人,太善于言辞吹嘘,行动力方面却总是没个正事儿。 苏木一边回礼,一边心中暗惊。 扫了一眼床底下的袋子,顶多截留了一个肘子。 事情交给齐天,苏木挺放心的。 “请领导放心。” 大佬帮着介绍了一下。 或许在外人看,苏木现在就是妥妥的大佬手底下最得心应手的虎将也不为过。 苏木安排完,驾车出了院子。 如果这样,也算不错的归宿。 而且不招摇,不惹眼。 丁大爷曾经的外号叫千里耳,以耳力著称,半张脸的疤痕产生的时候,也造成了他一半听力彻底丢失的残疾。 这家伙肯定也是有点道行的,不知道是听到了还是猜到了。 “苏队长,过来坐。” 招呼门口的警卫员把东西拎下来,送进去。 苏木多瞅了他一眼,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不愧是能在02分馆虎踞第二排的人呐。 所以丁大爷即便警觉,但被有心人钻空子,也一不小心受了难。 谁让他的潜能就是要这样被激发呢。 那一波当初跟着他去山上BBQ的小家伙们,都陆续走掉了。 苏木就不再进去说了,驾车赶紧走人。 “进去吧,都等你了。” 苏木还不知道他闲赋在家一段时间的王群大哥都被找了去,十几个小有名气的审讯人员齐聚一堂,对着一个没有抵抗能力的小崽子上手。 其实不仅是他,还有王富友王大爷。 苏木肃然起敬的那种。 “这趟我带队,让孔留守。” 他先是去西吉祥胡同。 可枪管员是玩枪的,丁大爷半百老头跟头狮子似的,徒手入白刃,硬拼着挨枪子儿夺了枪,撂倒了仨。 王馆长。 但是吧,人残志坚这股精神,还是让苏木有点钦佩的。 刘哥笑笑没再吭声,随手拉开别墅的一扇门,示意苏木进去。 “417厂十年前选址在陕西汉中,二次扩建也是在秦岭大山内部……” 看望师娘,顺便去找一趟大奎。 难怪气度跟其他上过战场的大佬不太一样。 难怪去不了呢。 第五小组的两个小分队驻扎别墅小院的成员已经起操在锻炼了。 等苏木去办公室,进空间洗了把脸,再下楼时,以赵志毅为首的十二名第五小组成员都已然列队,整装待发。 第290章 驻扎417厂 第290章 驻扎417厂 西山某军用机场。 颜大佬一身戎装早已等候。 苏木从车上一跃而下,走过来。 后面赵志毅则开始整队,随时准备登机。 “小苏,此行我作为一名父亲,想要拜托你一件事……” 颜大佬有个女儿在417厂担任军代表。 这位曾是一名英姿飒爽的女飞行员,参加过抗美援朝,执行过飞行运载任务。 从飞行一线退下后,就去了417厂工作。 工作积极稳定,父母都不操心,颜大佬和颜妈妈担心的是女儿的身体和感情生活。 前段时间女儿颜青回家待了些时日。 “你们同龄人好沟通,帮我多照顾一下她……” 可这個优秀的人缺点也很明显。 何况她无法生育,不可能有孩子。 种花家还是讲究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 真是有点尴尬了。 术后身体恢复了健康,但却很大概率失去了怀孕的可能。 与公,女儿跟苏木在一起,是能产生更大价值的。 这个时代虽然已经不断的提高妇女地位,但某些意识方面一直未能与世界接轨。 英雄难过美人关。 不久前随着公事汇报,颜大佬也听到了他一直当儿子当女婿看的青年跟女儿分了手。 颜妈妈倒是说过一嘴,让颜大佬记忆犹新的话。 苏木有点尴尬,挠了挠后脑勺。 起码对于身边的女人,他都很负责。 自己什么情况,以颜大佬的资历和资格,肯定是能调查到自己绝大部分资料的。 谁说大佬只懂得科学,感情方面也是一通百通,人家优秀着呢。 还优胜往昔呢。 就冲着一开口就叫自己‘山君’,便能说明很多事情。 要不是苏木穿的皮鞋有钢板夹层,估计脚指头能抠进柏油地面去了。 恰好赶上身体早年锻炼时留下的病根发作,去医院做了手术。 与私,女儿不能生育,苏木很优秀,但优秀的代价,或许也跟生育有一定关系。 如果不是认识的太晚,或许这才是一段最佳的良缘。 颜青不能生育,感情生活注定会受到影响。 或许苏木也可以过,但他的经历,在每一个节点逼迫他做出了不专一的选择。 而且苏木的能力太奇葩,如若不是自己熟悉的人亲口说,又有很多事实摆在那里,颜大佬绝不相信世界上还会有这样的事情。 颜大佬觉得所托非人,但也理解并尊重对方的选择。 半残的山君确实康复了啊。 但就是知道的太晚了。 再之后,他没得回头了。 可事实胜于雄伦。 这一次,是大佬给颜大佬推荐了苏木。 颜大佬此时心情也挺复杂。 她没法当母亲了。 闺女扎根部队,投身航空航天事业,除了对口专业的同事,再找另一半相当的难。 之所以他回不了头,不也是一种长情和责任的体现嘛。 同为天涯沦落人,谁也不会嫌弃谁。 苏木这个孩子,颜大佬也不得不承认其很优秀。 自家闺女自家老两口心里有数。 大半辈子识人,苏木的优秀称得上一个最字。 可即便自己感情生活一团乱麻,这位颜大佬却依然打算把女儿托付给自己照顾…… 优秀的青年更容易帮助同龄人解决感情问题。 还不如……试一试。 试一试。 颜大佬也是这般想的。 有句俗话叫:死马当活马医。 老朋友也说了,找个更优秀的小伙子去开导受了感情伤的女孩,远比咱们这些老家伙要好得多。 而且找苏木就对了。 他有经验啊。 苏木并不知道两位大佬的家长里短,不然一定会啐自己一脸。 神踏马有经验。 “那个,领导,颜同志知道我过去吗?嗯,就是,知道我这个人吗?” 苏木是想要问你闺女知道我这些花边新闻吗? 有没有提前铺垫? 还是说完全靠我自己去‘争取’? 颜大佬沉吟了几秒钟:“昨晚通过电话,说托人带点东西交给她。” 颜大佬从兜里掏出来了一封信。 封了口的,苏木没法打开看。 五分钟后。 全员登机,颜大佬的身影逐渐变小,直至被一片薄薄的云彩遮挡。 苏木的视力,千米高空看地上蚂蚁,能分得清胖瘦公母。 公的公的公的公的。 从地理位置上看,417厂和八零厂相隔并不远。 以苏木目测,直线距离不到10公里。 但却隔着三个半山头。 如果徒步,没个一天一夜是够呛能爬到。 第五小队的成员,或许清晨出发,傍晚可以抵达。 而苏木自己…… 应该是能赶得上做中午饭吧。 轰B原型机的保卫工作最重要,所以苏木也只是透过圆圆的机舱窗户看到了群山笼罩的八零厂一眼,没有任何降落的要求。 十几分钟后,直升机降落到距离417厂不远的半山腰。 早已经有一辆卡车停在那里等待接应。 “我是保卫科程英,您是苏队长吧?欢迎来到我们厂。” 一个保密系数很高的制造厂,保卫科的干事竟然是个女人。 苏木不排斥女性领导,但保卫科这样的地方,特别需要客观公正。 苏木认为:感情用事的,适合政工,却不适合保卫工作。 整队,有序爬上卡车。 第五小组十二个人,都不用开口,以两名战士先上车,再伸手为支点,拉所有人登车的这一幕,简单又震撼。 纪律性和默契配合就一瞬间就炸到了厂保卫科的这群人。 里面还都是退伍兵呢。 可退伍兵和退伍兵也是有区别的。 卡车一路缓行,下坡的时候不快,上坡的时候更是吃劲儿。 苏木微微皱眉。 不是说主攻方向是飞机发动机的维修和研制吗? 汽车发动机这么不给力,就没法捎带手的操作一下子? 来到厂里。 苏木感受到了接待并不隆重。 厂长没有出面倒是出乎了苏木的意料。 是公然排斥,还是故意给的下马威? 根据苏木得到的信息资料,既然都是英雄飞行员出身,不应该这种态度啊。 待他看到了颜大佬的闺女,417厂军代表颜青,苏木就有些理解了。 颜青个头很高,身板很直,军装在身更显得飒爽英姿。 长相的话,能够让苏木眼前一亮的不少,平心而论最符合苏木现代眼光审美的是尤凤丹。 可今日见了颜青,觉得尤凤丹也要差她一筹。 417厂的厂长叫张长江,是跟颜青一起在武汉受训过的前一线飞行员。 对颜青有爱慕之心是大概率的。 毕竟颜青是真的漂亮。 二十多个人站在那里,苏木下车的一瞬间,眼角就锁定了她。 就像是阴沉海面上远处灯塔上的那盏灯。 无声,却夺目。 “从今天起,我部将与保卫科同志们一起携手,共同守护417厂的保卫工作……” 苏木的自我介绍简单直接,环顾一周后,面对颜青:“军代表同志,请问厂长现在何处,我可否去见一见他?” 这话说的很轻,但意思却让听到的人都面露凝重。 颜青眉头微皱。 此时的她还没有掺杂任何私人情感,苏木在她眼中,只是京城那边为了重视厂里原型机研发而派来的精兵强将。 她皱眉的原因,是考虑到了保卫科被逮捕羁押的徐不周同志。 私人感情方面,她是不相信徐不周会是破坏分子的。 毕竟这几年大家同甘共苦走下来,做的事情都摆在面儿上。 而且,人家是放弃了国外繁华精致的生活来到这里的,咖啡豆都换成了大碗茶。 如果真不一条心,何必一开始就这么高调出场呢。 现在羁押在保卫科还好说,毕竟保卫科的人也是见证过徐不周跟所有人一起吃苦耐劳经历的人。 可上面下来的人肯定不了解情况,以偏概全的情况极有可能发生。 这想法一念闪过,让颜青这位军代表心头蒙上了一层阴霾。 但职责所在,她必须要进行必要的解释。 颜青先是看向保卫科干事,程英也在这里呢,颜青也不算打小报告。 “保卫科同事查到了一些线索,怀疑厂一位技术骨干可能是特务,张厂长现在正在找保卫科同事沟通询问此事。” “哦?” 苏木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 他感受到了迎接自己的这些人里,有几个人在听到颜青说这件事时,有着明显的情绪变化。 四只召唤兽堆积起来的潜能,把苏木推到了极高的位置上。 只要他放开了去探查,感知不要太敏锐。 看对方站的位置,身上的穿着和眼神,苏木心中一动:“那这位技术骨干的缺失,影响到厂里的工作了吗?” 话音落地,苏木看到颜青表情明显有了一瞬间的顿挫。 觉得意外吗? 苏木来的路上就知道了保卫科抓捕了一名‘嫌犯’的消息。 既然第五小组接手了417厂的保卫工作,那么按照苏木给第五小组制定的工作任务流程,肯定是在出发前就会搜罗尽可能相关的资料。 417厂羁押的是一名叫做徐不周的技术人员。 羁押的时候是有给相关上级请示备案的。 因为这名徐不周同志身份比较特殊,是在建国后就动身回国,为了支援国家建设在海外辗转两年多才最终得以回到国内。 这样一位爱国志士,苏木下意识就不会怀疑其忠诚和操守。 还是那句话,真要是打算找人搞破坏,何必要让潜伏进来的人这么惹眼呢。 何况,丁大爷和王大爷他们那边延续下来的消息…… “是有影响的,从某种意义上讲,应该说是有非常大的影响。” 颜青欲言,但被一名瘦到脱相的尖下巴青年给打断了。 苏木循声看去。 果然就是那几个情绪波动最大的人之一。 戴了个眼镜,小分头,一副梗着脖子的文人执拗劲儿非常的明显。 “这位是?” “这位是我们厂里的赵德良赵工,西北工业的高材生,尤其擅长材料学,也是厂里技术骨干。” 苏木再次点头。 “职责所在,军代表同志,接待工作就到此为止吧,我们先一起去保卫科看一看。” 程英带队,一行人来到保卫科。 军代表颜青并没有和其余接待人员一起散开,反而是跟着苏木一行人来到了保卫科。 同行的还有刚才主动开口的眼镜男,现在苏木知道了他叫赵德良。 一路上,苏木并没有跟颜青搭话,也没有刻意放慢脚步等她。 很正常的一视同仁。 公事公办的态度。 “颜青,这些人是不会笑吗?我怎么瞅着他们来者不善呐?” 赵德良小声的嘀咕。 他和秦天以及徐不周三人同住一室,一起从零起步打造了厂的核心技术实验室,其革命友情非比寻常。 他是打心眼里担心老伙计。 “别乱说。” 颜青看着这一队从京城特意调派过来的一行人,能够明显看到他们跟普通军人的不同。 无论是穿着和眼神以及那种行进间的气势,都很奇怪。 她也算是大院子弟,但因为当兵更早,所以并没有沾染大院子弟的纨绔性子,但经历过抗美援朝,经历过真正的战火,各类军人也是见多了。 就没遇到过跟苏木一行人相似的队伍。 保卫科门口。 苏木还没进去,远远就听到了里面的争执。 里面有人正在咆哮。 还听到了拍桌子的声音。 “如果你们有徐不周同志确切的证据,我认,该罚就罚,我没有尽到监督的义务,可如果你们没有确切的证据,就不能胡乱抓人……” 苏木抬手推门。 身后有急促的脚步越过赵志毅等人,来到了苏木身后测。 苏木看了一眼,是军代表颜青。 她神色不太自然,显得有些紧张。 苏木面无表情的推门进去。 里面有一名浅灰色中山装的男子和一名深色立领中山装的男士在对峙。 屋里还有几名保卫科人员。 苏木的闯入,让对峙双方都在楞了一下后,恢复了冷静。 张厂长并不是因为过来质问保卫科才缺席迎接苏木一行人,而是过来阻止秦天来保卫科的质疑和逼宫。 支持和反对的阵营双方很明显。 这就让苏木颇有些意外。 三分钟后。 程英拿来了一份档案袋:“张厂长,这位苏队长,这个流程不合规矩……” 大家已经移到了会议室。 里面坐了以417厂张厂长为首的厂内人员,军代表颜青,两名技术人员秦天和赵德良也落座。 程英的不合规矩,指的就是秦天和赵德良。 苏木摆摆手指,赵志毅起身从程英手中接过了档案袋。 第291章 第一次接触 第291章 第一次接触 “这是邮局截留的一封信,里面抄写了秦工笔记中的部分内容,以及轰B样机装配进度表。” “经过保卫科缜密筛查,在邮戳时间之前的7号和8号,只有徐不周同志借阅过这本笔记,而且上面有大量的英文标注,字迹和徐不周同志非常相似。” 会议室内鸦雀无声,众人一边听着保卫科江干事的描述,一边关注着默不作声翻阅档案资料的苏木苏队长。 “有徐不周同志的笔记对照吗?” 苏木突然打断了保卫科干事的话,抬头问道。 “里面有一本徐不周同志平日的笔记本,我们对照过,确实是非常相似。” 赵志毅从档案袋里掏出笔记本,递给苏木。 苏木仅仅翻了两页,又拿起那封信看了一眼,突然道:“世界上没有完全相同的两片树叶,就像是这两个笔记,其实模仿的很拙劣。” 笔记本放回桌上。 会议室内气氛为之一变。 在她的认知里,带枪的大头兵哪怕是位高权重也没几个学识过人的。 徐不周被带了下去。 “徐不周同志,伤春悲秋的事情放在以后,我代表组织相信你不是,但厂里依旧面临野狐的风险没有剔除,所以你只能稍微委屈一下,配合我们当个诱饵……” 特别是颜青。 徐不周愣了一下,眸子里的光就闪烁了起来,他在这里又找到了一名志同道合的伙计。 虽然听不懂,可看徐不周的情绪和表情,应该是很熟练,能够交流的。 “秦同志,赵同志,为了帮伱们的室友,战友解除嫌疑,这段时间请配合我们务必保密。” 但没有说种花国语,而是讲了一连串的英文。 “理解,公事为大,接下来我们就会正式接手调查这件事情,争取尽快将野狐抓出来,还希望张厂长可以配合。” “真的很抱歉,要不是赶上这事儿,我是一定要去迎接你们的……” 其余人也挺懵。 徐不周并不知道在场的人里,还有人懂英文,而苏木却从徐不周的话里,听到了他的伤心伤感和一丝遗憾。 张长江张厂长在散会之后,才带着歉意跟苏木握手。 徐不周以为苏木跟他一样,也是放弃了海外优渥的生活回来建设国家的。 直到—— 事情告一段落。 听着两位好友的关心和‘点拨’,没有任何想要说话的意思。 “好的,好的,保证全力配合。” 徐不周突然开口了。 “谢谢,我很期待。” 徐不周却像是被伤了心。 两人的英文交流还在继续,气氛却明显松了一些。 “你最好老老实实向组织交代,这也是你唯一的出路。” 苏木余光瞥见颜青嘴角也是微微上挑了一下,但随即又快速的收回。 “茶也可以,如果你还想继续喝咖啡,我可以送你一些。” “我想要见一下这位爱国的海归同志。” 如果不是门洞空间无限度的储存,苏木都觉得自己那两年执行任务时随手搞的咖啡太占地方呢。 417厂将苏木一行人安置在家属区和工作区之间的一个排房内。 两人都郑重其事的保证绝不外传,不跟任何人透露消息。 秦天和赵德良看到徐不周很激动。 徐不周没有带手铐,他只是有重大嫌疑,但依然还算自由。 咖啡这种东西,苏木可以拍着胸脯说,如果只是供应你一個徐不周同志,我可以很负责任的说一句:量大管饱。 作为一名厂军代表,是要秉持客观公正态度的。 左边保卫科同志这里有点冷,而秦天和赵德良那二位技术人员毫无城府的面露喜色。 她实在没想到以为是个冷面无情的莽夫类型的人,实际还会讲英文。 秦天一脸严肃认真的规劝。 “我带回来的咖啡早就喝没了,现在我学会了喝茶。” “过两天请你喝咖啡。” 嗯,苏木入乡随俗,也是用一连串英文说的。 …… 门口有水龙头,西北角是公厕。 里面显然是被收拾过。 第五小组成员用一个小时时间收拾宿舍内务。 赵志毅本想住最外围第一间,但被苏木驳回了。 身为首领,当仁不让住在了最外沿儿。 不过他还有其他事要做,所以内务整理就交给了赵志毅帮忙。 他去了办公区,单独找到了颜青。 “颜同志,这是你父亲托我带给你的家信。” “这也是给我的?” 颜青指了指苏木手里的麦乳精盒子。 女人的敏感让她第一时间就察觉不太对,质疑的防备心也是下意识采取的。 颜大佬怎么可能大老远托人给自家闺女带一盒麦乳精呢,还是明显有着使用痕迹的。 “这个不是,里面是咖啡,送给里面那位喝的。” “你们早就认识?” “今天第一次见,只是想要帮你们补偿一下他,毕竟误会和不信任是最无形的刀,这种行为,也会造成他们这类人情绪上的伤害。” “你就这么笃定他不是特务?” “笔记有很拙劣的模仿痕迹,嫁祸的手法也很稚嫩,在我们看来,就是一眼假,所以结果并不难推理出。” 苏木靠的不是笔记辨识,那个确实真假一眼就能看出来,真正让苏木排除徐不周嫌疑的,还是见到他后的种种迹象和表现。 苏木识人和感知是超强的。 非人的那种高强度。 “你们队伍还需要培训英语吗?” 颜青对面前的苏队有了点点好奇。 “走一走吧,路上说,顺便给徐送一送补给。” 苏木没有详细说自己的经历,用一句执行境外任务就笼统讲过了。 但颜青毕竟是军人家庭出身,一点就透。 聊来聊去,就又聊到了国外的风土人情。 “见识过迈阿密白色的沙滩,大苹果的自由女神像,白熊国的红场……才会真正体会到像徐不周这样的人为了回国建设国家,是做了怎样的抉择。” 明知道家乡疾苦遍地,一头扎进去可能自己都会忍饥挨饿甚至朝不保夕,却毅然决然的放弃了繁华的都市奔赴乡间,舍弃了高薪的小资生活,选择了吃糠咽菜饿肚子。 只是因为爱国,因为信仰。 这样的人被误以为…… 绝对是很哀伤的一件事情。 “唔,想起来了,这罐咖啡是古姆百货商店的货品,漂亮国回来的大才子,也尝一尝白熊国的咖啡味道如何……” 颜青欲言又止。 “有什么问题吗?” “现在厂子里后勤的压力很大,这种物资,你可不可以不要拿的这么招摇?” 因为一些原因,417厂的粮食又开始紧俏起来。 后勤的工作压力也确实很大,就这会儿,后厨绝对没几个人值守,都去外面各显身手去了。 为了给厂里大家伙提供营养和荤腥,曹慧芳的弹弓都被请出山来了。 “粮食方面,没有统一配送吗?需不需要我们帮着去问一问?” 苏木指了指天。 颜青摇摇头。 “各个地方都差不多一个样,粮站的储备粮确实很紧缺,不是想要就能要下来的。” 隐含的话没有提,但苏木之所以问,不是独断专行,也是跟颜青考虑的一样。 自己是过客,如果代表417厂得罪了粮食口的家伙们,等自己这群人走了,被撒气的对象,还得是她们。 别人不清楚,但苏木可是知道,接下来还得有大几年的苦日子要挨呢。 真正让大部分工人都不饿肚子的好年景,要到75年之后才会逐渐实现。 保卫科羁押室门口,苏木把麦乳精的罐子递给了颜青。 “我不进去了,还请你代劳一下。” 颜青也没二话,接过麦乳精走了进去。 出来的时候,苏木已经等了有快十分钟。 估计颜青也是跟徐不周聊了一会儿吧。 有苏木一路浅尝辄止的‘点拨’,颜青会更容易体会一些徐不周的心情,而且苏木说过已经大部分排除了徐不周的嫌疑。 之前的误会,颜青作为朋友,更是417厂的军代表,更是要提前解决缓解问题,解除问题于无形最好。 往回走的路上。 颜青情绪明显有点不对。 苏木走了半程才后知后觉,估计颜青消耗了十分钟,并不仅仅是跟徐不周聊天,大概率是看到了颜大佬那封信。 里面肯定也有对自己的描述,或者有撮合两人的那种意思吧? “那个……” 来到办公区附近,颜青停住脚步,迟疑着想要说点什么。 但赵志毅却小跑了过来。 “苏队,有情况。” 苏木当即收起脸上的笑容,转身看过来。 “我们发现了跟截留信件贴合的同款邮票……” 赵志毅说着,还特意看了颜青一眼。 “在哪里发现的?” “一名叫做江战鹏的孩子身上,他说是要临摹邮票,但却不说邮票的来源。” “人现在在哪里?” 苏木问。 “事出紧急,现控制在宿舍区,你的房间。” 发现江战鹏手里邮票是意外,那会儿赵志毅还在给苏木整理内务,是小队里的另一名战士在打水的时候看到一个孩子路过,发现了他手里的邮票缺口。 第五小队的素质是很高的。 一来是苏木训练有素,并且训练期间很擅长分工,挖掘每个人的长板。 这位就是在微观辨识方面有着特殊才能的队员。 一个多小时前刚刚看到了右下角多了一点的邮票,现在又在厂区里看到了缺角的一枚同款邮票。 当即就引起了重视。 江战鹏小朋友也就是这样被秘密控制到了最近的苏木的房间里。 经过仔细的辨识,他们确认这枚邮票肯定是紧挨着截留邮件一起的成套邮票的其中一张。 赵志毅当即让人看守,跑出来找苏木请示。 “是战鹏,我跟你去。” 两人加快了脚步,赶到了宿舍区。 此时宿舍区还有人进进出出的打水打扫,但颜青看到苏木扫了一圈后微微点头,也瞬间就醒悟过来。 好奇的留心观察,却并没有发现特别怪异的地方。 但是走进了之后才恍然大悟。 头排第一间屋子貌似在这群大头兵进进出出的过程中,五步之内一直都有着三名以上的人偶然经过中。 好厉害。 颜青这次是真的刮目相看了。 自己的国家,自己所在的队伍里,竟然有这样风格的精英小队,真的是叹为观止。 颜青很想问身边的这个苏队长,他们是怎么被训练的,训练他们的人是谁。 颜青觉没想到,别看苏队长的称呼是小队长,可此小队非彼小队。 小队跟小队的区别是很大的。 在9字开头的部门里,也仅仅有五个小队而已。 苏木已经是五分之一的高层领导了。 被安排过来值守轰B原型机试飞,其实已经算得上绝对的大材小用。 何况一来还就是一整个十二人小队。 说句不好听的,苏木小队的到来,其代表的规格比青海那边的大炮仗的保密保卫资格,都要再高一筹的配置了。 小朋友不吵不闹,很是乖巧。 门口时,颜青拉住了苏木,简明扼要的说了江战鹏的身世。 “他是第一个417厂的孩子,父亲是英勇的志愿军飞行员,母亲也是为了417厂殚精竭力,精力消耗过度牺牲的。” 同为烈士家属,苏木对这位小朋友态度并不严厉。 而且他进屋第一眼,就发现了面前的小朋友跟这件事瓜葛不大。 别问,问就是直觉惊人的准确。 “战鹏,这枚邮票是从哪里得到的,你一定要告诉青姨,不然只能把你交给派出所的同志们了……” “这是我从王大力叔叔那里拿的,想要拿回去临摹用,王大力叔叔给我的时候让我不要告诉别人。” 有颜青的沟通,江战鹏立刻说了出来。 邮票来源是非常关键的信息。 苏木得到信息后,喊来了保卫科程英,程英带着江干事和叫小五的保卫员一起来的。 结合带来的丁大爷和王大爷留的活口的言辞和脉络,以及程英她们对王大力同志的信息来源描述,基本就锁定了这个人。 九成便是野狐。 轰隆! 外面天空传来了雷鸣声,伴随着电闪。 估计不久就有瓢泼大雨倾盆而下。 第四召唤兽的技能太过驳杂,苏木也在慢慢适应这种半个百晓生的状态。 “程干事,江干事,我建议先去把王大力控制起来,再走汇报流程。” “事急从权,我们现在就回去带人。” 程英还想着回保卫科喊人。 “这里的人,都可以执行抓捕任务。” 苏木起身,示意赵志毅让小队集合,出门前才斩钉截铁的补充道:“有过专门训练的。” 第292章 试飞圆满成功 第292章 试飞圆满成功 一刻钟后。 程英和江干事为首的417厂保卫科的人,见识了苏木苏队长口里说的‘专业训练过’到底是怎样。 专业的,不愧是专业的。 化名王大力,真名严春生的破坏分子,刚刚做好了调虎离山,想要趁着一群人去食堂的空隙,对轰B原型机进行破坏。 可还没赶到停放轰B原型机的仓库,就被第五小队的四名普通队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下。 而十步之内的王大力只是掏出了枪,却连平举的姿势都没能做出来。 堪称电光火石之间也不为过。 王大力被带下去了。 杜总工匆匆赶来,得知消息后也是后怕不已,老者顾不得别人,竟是跑去查看原型机去了。 他本就是不放心轰B原型机,担心出问题才打算在吃饭前再来看一看的。 从穿上戎装投身于军旅,之后又一头扎到社会建设之中,以厂为家,勤勤恳恳工作。 毕竟之前可能就已经料到了这个结果。 “颜青,走吧,去吃饭了。” 带队这样厉害的兵,自己想来也是很了得的吧。 哪怕颜青在说的时候是真的决定了放手,退开。 这种韧劲儿,很戳苏木的心窝子。 颜青应该是跟秦天讲述了自己无法怀孕的事实。 苏木就是颜青生活里的突然出现的那道光。 颜青是个三十岁的老姑娘了。 然而缺乏科学的训练和长久以往的坚韧工作,让身体垮掉了一半,都拼到失去了做母亲的资格了。 可颜青是個通情达理的好姑娘,虽然心里失落,但并没有太遗憾。 “训练项目属于机密,但他们在加入第五小队之前,就已经是各自领域的佼佼者了。” 然而,在颜青怀着失望和悲伤甚至对于自己注定孑然一身的绝望情绪打算全身心投入忘我工作中时,一道光出现了。 只能说是命运的捉弄了。 这一点,很吸引人。 颜青没反驳,她相信苏木说的。 用另一种方式,追逐着蓝天的梦想。 这是苏木来了之后从细枝末节能够感受得到的。 但女人都是有感性的一面。 照亮了她逐渐暗淡下去的人生前路。 走向负面的结果大概率是一定的。 并没有表态。 这段时间里,已经数不清多少次发生这样看似按部就班又水到渠成的这种景象了。 结果自然是让颜青失望了。 只是骨感的现实有点硌人罢了。 “他们好厉害,你们都是怎么训练的?” 秦天是她唯一喜欢过的男人,却并没有表现出深爱自己的那种状态,说不失望就太假了。 女人跟男人在这种长期劳作中,确实是有着先天劣势的,不是能通过坚韧不拔的精神和意志可以弥补。 或者有过交流,但态度肯定不好,或者是不明显。 而在面对这件事上,爱情的战斗力显然没有超过秦天心中对下一代的渴望。 或许那时的她对秦天也有着一些期待吧。 心底也突然就有了一丝莫名的敬仰之意。 能力者总是会得到女人善意的垂青。 苏木觉得,自己这一次起码给国家又节约了一位资深的老科学家。 颜青其实没什么恋爱的经验。 这一生,她只喜欢过一个人,就是同事秦天。 一个手无寸铁的老学究,一个持枪的野狐蓄意搞破坏。 他迟疑了。 但两人却又无法在一起。 苏木甚至觉得,如果没有自己等人及时赶到,他或许会遇到前去破坏的王大力,然后…… 但无论如何,颜青至今依旧还在一线坚守着。 到了饭点,苏木的身形就会准时出现在颜青的视线里。 在众目睽睽之下,堂而皇之的喊她去食堂吃饭。 不在意周围人的议论和八卦,苏木做着自己能做到的一切用心。 颜青一开始是有点拒绝的。 但也仅仅只有两次。 一次中午饭,一次晚上饭。 苏木被拒绝后也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就跟在颜青身后,去食堂打饭,隔着不远坐下吃饭。 吃饭前会把准备好的小灶饭盒放在颜青的面前。 哪怕被拒绝也是微笑以待。 苏木是真不怕。 除了脸皮厚,当然是因为这属于奉旨追女孩。 旨意还是女孩家长下达的。 当然了,苏木之所以这么给面子,这么听话照做,也是因为那个目标人是颜青。 换一个颜值差的,你看苏木会不会拒绝。 在自己审美之外的以身饲虎,大佬也不行。 苏队长可是从来都卖艺不卖身的。 加钱也不行。 但如果是颜青…… 苏木很笃定,这种好事,倒贴钱我也愿意。 拒绝了一天两顿饭后,傍晚苏木约了颜青在空场地遛了一会儿弯。 第二天,颜青没有再拒绝苏木。 她放开了自己的内心,去体会,去感受。 然后颜青发现自己长久以来追逐的所谓爱情,无数个日夜里的期待,竟然都不如她在苏木这里得到的感受来的更具体,更让她贪恋。 真香定律。 一个从没恋爱过的女生,怎么懂得真正的恋爱到达时,会产生怎样的化学反应。 颜青逐渐沦陷了。 苏木这个情场老手在恋爱泛滥的几十年前,用老掉牙的暖男舔狗常用套路技巧,轻松博得了颜青的欢心。 厂里,两人感情方面的消息也不胫而走。 秦天很不舒服,有点难受。 他爱的女人在跟另一个男人传处对象的消息,让他心痛,又纠结。 秦天很喜欢孩子,对于结婚生子这套完整的程序,他是有执念的。 而除了秦天之外,还有另一个人更加的难受。 张长江。 他比秦天更悲惨的是从始至终,张长江对于颜青就是爱而不得。 甚至即便是现在,颜青还不曾真正确定张长江喜欢自己。 他从来没有说过,表达过。 起初,秦天跟颜青一认识就属于欢喜冤家,眼睛里容不得其他人。 张长江跟秦天是亲密战友,生死兄弟,朋友妻不可欺,他怎么开得了口呢。 后来秦天和颜青正式提出了分手。 张长江心里是惬喜的,但也不能着急去表态。 总要让双方情绪沉淀一下子。 这一沉淀,就把奉旨抢媳妇的苏木给沉淀出来了。 苏木一来就攻势猛烈。 张长江发觉不太对,准备也跟上去。 结果睡了一觉,天地都变了颜色。 感情这种事,大胆往前冲,是及早不及晚的。 患得患失难成大器。 “今天有什么好吃的?” “看你上午这么忙,红烧兔肉补一补身体,刚刚好。” “哪里来的兔肉?” 颜青边走边跟苏木聊天,轻松自如。 看的厂里很多人都很眼热。 颜青,可是417厂最美得一朵花了。 一直以为是将会属于厂里最惊艳的秦工,没想到半路杀出个苏木苏队长…… 这位看着文质彬彬但带了一群凶神恶煞,雷厉风行的可吓人了。 是妥妥真杀出来的。 厂里最漂亮的一朵花,可能要姓苏了。 厂里就没有哪位厉害点的工程师能够出来抢上一抢吗? 这段时间,颜青感受到了无微不至的关怀。 自从身边多了苏队长,颜青觉得自己每天笑的次数都多了好几倍。 心情很是愉悦。 现在之所以还在矜持,有点纠结,或许还是苏木那晚对她的“坦诚”了吧。 优秀到不像话的人,办事也挺不像话的。 颜青莫名还挺吃这一套。 “喜欢你是我的事,你只需要负责享受,不要过多考虑我……” 那晚之后,感觉周围的一切都不同了。 “这块肉你吃了吧,我吃不下。” 颜青把饭盒里一块土豆夹给苏木。 漂亮女人撒娇都让人看着舒坦。 这不是刚打完饭,而是吃了一大半,都快结束了的时候。 苏木抬头看了一眼,感觉周围空气都被吸成真空了好几秒钟似的。 这一刻,苏木感受到了来自颜青的感情信号。 吃兔肉是小事儿。 态度才是大事儿。 周围人偷摸瞧着,耳朵竖着,但心里几乎都是咯噔一下。 完了!颜青军代表要花落人家,以后名花有主的架势了。 苏木夹起来,一口吞了下去。 眨了眨眼,对面脸颊微烫,俏眸如水一般。 “吃好了吗?” 颜青问话,见苏木点头,收拾饭盒后,起身,伸出了手。 苏木很自然的牵住伸到眼前的素手,柔中带骨,温凉如玉般舒适。 大庭广众之下,牵手了。 几乎就是板上钉钉的决策了。 转身往食堂门口走,苏木看到了微微仰头看向这里的一小组人。 以秦天为首,徐不周,赵德良都在不远的餐桌前,望着这里呢。 是想要做给秦天看,让他死心吗? 还是恰好碰到,恰逢其时? 念头一瞬即逝。 无所谓了。 接下来,水到渠成。 “去我宿舍坐一坐吧。” “好。” 颜青心中有了决定,也表现出了一名女战士的果断和直爽。 只是进了屋没多久,她就有点后悔了。 又十几分钟后,她觉得很甜腻,不舍得动弹…… 飞行员出身的她,肺活量也并不咋滴。 如果不是呼吸急促,她还想继续一阵子。 嗯,有好些心里话都想要嘴对嘴跟苏木说。 有个词儿叫“食髓知味”,说的大概就是这会儿的颜青了。 当晚,颜青回到宿舍,偷偷熬夜洗了贴身的衣服。 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半夜未眠。 苏木倒是睡了个好觉。 今晚他打算引导并有信心教会颜青同志手往哪里放,可以怎么动…… 手足无措可还行? 午饭时。 食堂里突然发出了一阵轰鸣,紧接着就是一浪接一浪的掌声。 后勤曹慧芳跟秦天秦工表白了。 女的给男的当众表白。 肯定是要值得鼓励的。 苏木特意看向颜青,发现她内心坦然,没有心理波折。 是真放下的感觉。 其实颜青自己都不明白,她以为自己会情绪低沉一会儿,心情复杂一下之类的。 甚至还打定主意自然表现,不跟苏木藏着掖着。 但,真到了秦天和另一个姑娘撮合在一起时,颜青突然发现自己竟然毫无波澜了。 或许脑子里最大的念想,就是如果自己如何如何,苏木会如何如何想…… 心中改朝换代了,主角已经变成了苏木。 “我很开心,特别开心。” 苏木突然伸出手,抓住了颜青的手背。 颜青手下意识的转了个个儿,跟苏木十指相扣。 不远处秦天和曹慧芳的中心点,又发出了一阵高过前浪的喝彩声。 掌声如雷,不断。 秦天答应了曹慧芳的表白。 他们要凑成一对了。 苏木和颜青也跟着鼓掌。 这一刻,两个人的心贴在了一起。 下午实验室那边传来消息,赵德良跟他老师的女儿也喜结良缘…… 厂里考虑要给他们两对新人一起办个结婚仪式。 远在千里之外,苏木觉得别人能有的,颜青也可以拥有。 厂子内部的联欢,不去外面特别领证,苏木也不算犯罪。 “我们也参加吧?” “你说真的?” 颜青显然没料到。 “我想要尽可能的给到你……” …… 次日晚上。 三对新人一起在厂里举行了一场简单又神圣的仪式。 三对有情人正式喜结连理。 苏木的婚房就是排屋的西首第一间。 颜青羞答答的坐在床沿上。 这一次,不再是浅尝则之,而是真刀真枪的向我开炮了。 莫名的还有些期待呢。 两个小时后。 被苏木搂在怀里的高个儿姑娘腰酸腿软,还浑身发颤。 主要是嗓子哑了。 她憋不住不喊。 其实颜青已经很坚强了,意志也非常坚韧。 但四十多分钟的高强度忍耐,也抵不住汹涌的爱如潮水把她向上推。 后面就不由自主的嗨到飘了。 完全的放飞了自我。 “我,这,明天可怎么见人……” 胸口上划圈圈和小粉拳锤苏木胸口,是不是女人刻在骨子里的标配啊。 “不用担心,伱明天就躺着休息,我赌你不用去见人……” 让你下不来床。 这点把握,苏木还是有的。 轻松拿捏。 让你喘息两口,还有余力画圈圈,就不错了,珍惜这段最轻松的时刻吧。 苏木后背痒痒,所以就猛然翻了个身…… 颜青找到了开飞机的感觉,像是一整晚都在天上飞来飞去。 体能消耗和精神消耗都很严重。 嗯,还大量缺水。 这些都好补充,就是声带受损这件事,有点难办。 苏木一早照常起来就。 监督队伍晨练。 面不改色心不跳,一如既往。 训练结束后,苏木去食堂打饭。 有三天新婚假期,苏木和颜青自然也是坦然接受了。 颜青不接受也没办法,小米粥都是躺床上被苏木一口口喂的。 这就是挑衅的结局。 永远不要说男人不行。 这四个字,是会加耐久度的。 第293章 种草莓,撒个野 第293章 种草莓,撒个野 月末。 417厂轰B原型机在经过多次试车后,终于平稳升空。 在所有人激烈热情又经久不息的掌声中,轰B原型机首飞圆满成功,苏木带领的第五小组第一次借调外勤保卫任务,也得以顺利完成。 颜青第一时间扭头,在泱泱人群中,一瞬间就找到了自家男人。 卓尔不群,唏嘘的胡茬子,站在人群里就像是夜幕中的明珠,怎么藏也藏不住。 苏木很快察觉,跟媳妇视线在空中交织,纠缠,拉丝…… 虽然公是公,私是私。 可为国尽忠,为事业鞠躬尽瘁的同时,也顺带着在417厂垒个窝,安个家,娶个既漂亮又英朗飒气的媳妇,也不为过吧。 家国天下嘛。 无论是甲方选手苏木还是乙方选手颜青,都很放的开,也都非常的期待。 媳妇颜青羞答答的红着脸,主动说想尝试一下不同的游戏路线。 苏木作为授业恩师一样的高手高手高高手,自然是会对好学好吸收的媳妇倾囊相授。 心情一般耐力不撑劲儿,也可能两三个小时就草草结束,二刷到顶。 一准玩‘先上车后补票’的套路去。 毕竟隔壁屋子早就清空。 这一夜,颜青童鞋躲在苏木的怀里,揉着酸涩的下巴,撅着屁股直往丈夫怀里钻。 赵志毅宁可跑去跟睡六人宿舍也绝不待在苏队隔壁。 先来几次冲突,惹出不少的波荡,再让这个事件引发一连串的动荡…… 这个年代没有什么娱乐项目,颜青也不喜欢喝酒。 总之,没有真切的深度交流,是无法体会到那种适配感的。 喜欢到骨子里的感觉。 第二天,是休息日。 原来只要感情到了位,屁股只用来拉粑粑也挺浪费的。 今晚为了庆祝工作顺利,一块大石落了地。 数年的努力一朝圆满,总是要给大家几天放松身心的假期的。 不仅可咸可甜,还是滴水之恩能涌泉相报的水系女神。 这一庆功之战,让媳妇颜青童鞋涨了大见识,明白了大道理。 学过近代史的男同志都知道,“二战”打的可要比“一战”长。 国家在一步步强盛壮大,自己也偶尔考虑一下成个家。 由内而外的好。 别看人家颜青白天是玉面银狐,公事公办,对任何工作瑕疵都不加以颜色。 只有起始时间,什么时候结束看心情,心情好发挥好就长一点,二刷起步,争取三刷。 无颜面对,只想装一时的鸵鸟了。 游戏大战一触即发。 这没毛病吧? 谁让媳妇太优秀,即便没有颜大佬的嘱托和放任,估计苏木遇着了,也会主动出击,先不顾后果的拿下。 苏木心里很清楚,这绝对不是新婚燕尔,新鲜劲儿没过的原因。 为了这次体验,颜青特别多烧了一壶水,还提前接了一盆水备着。 颜大姑娘也是个手脚并用,嘴还不停的探索欲极浓的妙人儿。 这方面主要还是看颜青的具体发挥情况。 可下了班,回到两個人的爱巢。 颜青藏在正装里面的身材很顶。 饭后半小时,洗刷完毕后,就是固定的游戏时间。 现在颜青可是一点后顾之忧都没有。 是标准的老公有的玩,孩子有的吃的类型。 就是实打实的喜欢。 颜青是真的好。 而最后她下巴酸涩,不敢抬头,也很好理解。 这都是授业恩师自家当家的给的建议。 颜青很好奇,为什么前水背调大概率只是浮于表面呢? 非要依仗上峰协调辅佐,才能在两地之间起到润滑作用。 现在跟苏木结婚成亲,就像是突然打开了另一个世界的大门,找到了一个百吃不厌的好游戏。 松弛有度才好休息,也才能对下一阶段的艰巨任务更有冲劲儿。 所以,今明两天除了保卫科值班,大家伙都不用上班。 经过一夜的歇息,颜青的鸵鸟属性悄然褪去。 她觉得自己虽然睡得晚醒得早,可精神头却异常的好。 就是走路有点怪怪的。 不知道是初涉此道还不适应,还是真如丈夫说的是‘提臀’的效果显著。 害的她走两步就下意识想要去摸屁股。 就会想到羞涩处。 心底荡漾着跟丈夫如胶似漆的甜蜜和满足。 还在熟睡的苏木自然是不清楚颜青此时的心思。 不然一定会感慨两句。 两个坦诚相待的夫妻是相濡以沫的同事,两个拥有共同秘密的夫妻,才算是心心相印的战友。 战友,战友,亦战亦友。 既是对垒双方,要在每场PK中分个高下,又要旱涝不惧,捅干貢苦…… 苏木醒来就看到屋里桌上摆了稀饭和一碟清口的小咸菜。 媳妇颜青满面红光端着一盘土豆片走了进来。 苏木特意看了她走路的姿态,笑而不语。 但眼神里的成就感,那是怎么也藏不住的。 颜青脸颊晕色浮起,啐了一口,低声喃喃:“坏蛋。” “瞎说,我哪里坏了。” “赶紧刷牙吃饭吧,你就是坏蛋,净折腾人。” 颜青口上埋怨,但手底下却很自觉,盆里倒上凉水,又拿起暖瓶,给掺了点热的。 伺候的很细心,很到位。 苏木大手一揽,就把颜青狠狠拽进怀里。 颜青下意识张嘴惊呼,然后一字都没喊出来,都被苏木的大嘴给堵了回去。 早安吻技能触发。 效果:让目标心慌腿软15秒钟,有一定概率引发水系初级魔法,造成护驾受潮,严重的可对下身甲造成短暂清除。 “哎呀,就知道欺负人,讨厌死你了。” 颜青气到跺脚。 苏木估计她更多是羞的。 好在颜青原本换洗的内衣就不少,倒也不用担心消耗太多,轮换不过来。 初级魔法被幸运的触发了。 苏木洗漱完,颜青也才从软脚虾的状态脱离,撒娇了几下就跑去柜子里拿替换的小裤裤。 早安吻技能的二次灼伤效果,裤甲短暂消失了。 苏木身体很强壮,喜爱之人又近在眼前。 眼角一撇颜青,立刻就呈现出不含而立的状态。 拉上窗帘,屋门一关,苏木以虎扑之势冲了过去。 颜青也就真成鸵鸟了。 把被子蒙在头上,说啥也不挪开。 大白天的,又不是晚上,万一喊太大声…… 那不就跟新婚之夜一样丢人啊。 颜青是知道自己的。 再坚韧的毅力和不拔的精神,也扛不住嗨翻天的歌唱欲望。 都要飞到天上去了,还不让出声? 那不是难为人家了啊。 颜青姑娘可是170的身高,175的声带,标准的花腔女高音呢。 等二人再回到餐桌前吃饭,已经是一个半小时后的事情了。 苏木讪笑着把一个软和的小褥子叠了两层,放在颜青屁股底下。 噗嗤。 颜青刚拿起筷子,就憋不住笑出了声。 苏木抬头,瞪了她一眼。 “吃饭吧,不走寻常路的这位同志。” …… 两日假期后,417厂又恢复了往日的忙碌。 但苏木能明显感觉到所有人的精气神都松弛了不少,起码不用害怕哪一刻就会被崩断。 媳妇脸上的笑容也多了许多,面色红润,性格也更开朗。 就像是曾经一直压抑着自己的情绪,明明是个可爱俏皮的小女孩,却硬生生禁锢了自己,变成了一个刻板、阴郁的政工女战士。 属性不匹配,强扭的瓜,再甜吃着也不舒坦。 还好有了苏木的出现,强势入驻颜青的生活,成了她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从精神层面解救了这个可爱俏皮又善良的姑娘。 “明早我要走了,要回去述职。” “哦。那……” 颜青心情立刻失落了下来,脸上的笑容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 “如果没有特殊任务,少则一周,多则半月,我一定会过来。” “说到做到?” “保证完成任务。” 次日,凌晨5点。 赵志毅为首的第五小组成员早已整装待发。 这段时间他们并没有闲着,虽然除了严春生那次事情外,并没有遇到其他破坏情况。 但他们也并没有懈怠,以防养战,每天都在训练中度过。 而且因为外部环境的压力比在京城单位要大,而且制定训练方案的苏木苏队也会时常指点纠正,效果就更加明显了。 此时一个个龙精虎猛的,都憋着一口气,打算回去让没能跟来的那些家伙瞧瞧。 都想看留守京城的那些人眼里羡慕嫉妒的样子。 想一想就满腔热血翻腾。 恨不得化身窜天猴,一下就窜回去。 苏队不紧不慢的推门而出,扭头看了一眼屋内,这才悄然带上了屋门。 苏木知道颜青没有睡着,更知道她为啥装睡。 这是最善意的谎言,苏木不忍心戳破。 “出发。” 苏木的声音明显是压低了嗓音发出来的。 颜青隐隐听得到。 她侧身躺在床上,手指在左肩锁骨和肩膀处轻轻摩挲。 “种树需要提前十年,现在我只想种几颗草莓。” “草莓消失之前,我就回来啦。” 声音入了颜青的耳,射进了她的心。 很难想象这种几十年后很稀松平常的话,搁在这个时代,入了颜青的耳中,会发酵出什么样的效果。 反正昨晚先是换了一条床单。 然后睡前被种了草莓。 结果,就又陆续换了两次床单。 最后一共三条床单都用完了。 苏木和颜青小两口后半夜是贴着褥子直接睡的。 当你拥有水灵根体质的老婆,生活物资家中一定多储备。 诸如小裤子呀,床单被罩,甚至枕套这些…… 有备无患。 颜青早晨出门上班前,还忍不住站在洗脸架前,对着墙上挂着的镜子,解开衣领扣子看了一眼。 丈夫用嘴巴在她锁骨和肩头种下的草莓。 深褐色的,很漂亮,她很喜欢。 走在去办公室的路上,颜青忍不住嘴角微微上扬。 苏木就是个大骗子,他就是瞎说,我的锁骨窝哪有你种的草莓耐看啊,草莓才漂亮呢。 …… 赵志毅带队回了京城。 述职,写报告入档,这本就是出发前就被苏木甩锅给赵志毅的活。 没什么意外的。 赵志毅是真没想到苏队竟然堂而皇之的翘班。 他要晚三天再回去。 干啥? 小别胜新婚,才分开一会儿就舍不得了? 赵志毅不理解苏队为何会有这般表现。 之前也没见他对其他女人时有过这样的现象。 泉城不也新添了个新姑娘吗? 身段长相也很出众,怎么没见苏队这么流连忘返呢。 不过官大一级压死人。 赵志毅也不能说什么。 “如果大佬他们问起,就说我去秦岭深处转一圈。” 赵志毅立刻醒悟。 差点扇自己一大嘴巴。 第五小组的主线任务从筹建开始就是定下的。 自己怎么把主要职责给忘脑后边了。 直升飞机把他们接走了。 赵志毅可没想起来,大山深处还有个姓高名燕的实质小媳妇再扮演盼夫石,日日夜夜等着苏木回归呢。 苏木从空间拎出了一辆吉普。 娄半城走之后那辆轿车还在呢,只是那车不适合此时的山路,就换了一辆吉普威利斯。 山战之王。 威利斯一路颠簸行驶,苏木耐着性子来到人烟稀少的大山深处。 终于是可以彻底释放一回了。 苏木把吉普收进空间,等会到了八零厂附近还要再拿出来用。 接下来,就甩开两条大长腿,调整内息,运足了功力,在召唤兽螣蛇绑定后,第一次完全展现出现如今的全部实力。 风驰电掣的犹如凌空飞度,山色树木如同过眼云烟转瞬就被远远抛在身后。 苏木的涌泉穴在内息吞吐之下,轻松微调方向,调整方位和行进速度,遇到山林浓密处,苏木更是玩心大起。 学起了上一世看过的一个动漫场景。 那些忍者在森林树枝借力奔跑纵跃的场景,苏木心有所想,立刻就根据现有条件复刻了出来。 一开始有点生疏,需要短暂的顿挫来衔接下一个落脚点,再随着慢慢的适应和熟悉,苏木下意识的就掌握了提前量。 如果此时有人能看到山间林中的一幕,一定会惊掉下巴。 一个快到模糊的身影,时而借力纵跃,一跃就是数米、十数米,时而学那武侠中描述的草上飞、八步赶蝉等技巧,更有遇着空旷处,那模糊的身影甚至能上演一段凌空飞渡…… 如果此时被武侠迷看到,一定会惊呼遭遇‘地仙’、‘半仙’。 九点不过半。 苏木就来到了八零厂的门口。 这还是绕路狂奔发泄所致,不然,苏木粗略估计,一刻钟内就能赶至。 在门卫处做了个登记,驾驶着威利斯大摇大摆的开了进去。 “高大夫的男人回来了。” 消息从门卫室起,迅速传递,于悄然间不胫而走。 第294章 被吓哭了 第294章 被吓哭了 八零厂最初筹建,是建立在一个只有7家住户的村子里。 村子在很久很久以前就存在,到了民国那会儿,还有十几户。 后来厂子选址找到了这里,在这片地域规划了八零厂。 那时候,七户里只有两户有青壮,其余五户都是孤寡老人老妇。 青壮住户其一姓邹,世代农耕狩猎为生,另一户是后来寻根找回来的,姓丁,母女二人至今也住了二十多年。 这都是建国前的老黄历。 现如今,这七户人家生活条件都改善了许多,厂里每月也都有补助给到他们,等同于养活着这七家人,还给了两个青壮当工人的名额。 “高大夫的男人。” 可医务室里,适龄的女青年还有谁? 高燕,高大夫。 人家保卫科程副科长是亲眼目睹,人赃并获的。 接连几日的摧残和精神折磨,让高燕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精气神。 “啊,她,这,这个……你,你怎么来了?” 不仅是尤凤丹,还有让他突然找到上辈子‘恋爱’感觉的颜青。 起初,大家伙还以为他瞧上医务室单身女孩常乐乐呢。 两个人的竞争,变成了教育口和车间口的对垒。 “高大夫,我三十好几了,就是个老光棍,也无所谓了,可你不一样,这要是在厂里传开去,名声就毁了,你坚持还有什么意义?” 无论是护士,还是病人。 他想要第一时间给高燕个惊喜。 吓哭了。 丁兆永苦口婆心表明心迹,说了各种措词,摆明了这事儿如果两人不统一口径,就很难解决。 小护士被拽的只剩脚尖勉强点地,眼神里除了慌张还有祈求,嘴唇抖抖索索的,眼瞅着就要哭了。 直到派保卫科去找邹二虎询问,得到了邹二虎没在厂区,一大早就去了山里的结果后,高燕懵了。 甚至保证先假意结婚,等事情过去找个由头再离婚也可以…… 现在讲究自由婚姻,领导也只能是建议,没法帮女孩子做决定。 在对颜青百般呵护,不断制造浪漫之后,心静下来,想到了其他女人,就会莫名有点心虚和亏欠感。 “高大夫呢?” 虽然现在看着乞丐都不如,可毕竟底子摆在那里,洗干净了也比厂里郭傻子家的媳妇强的多。 来医务室的频率更频繁了。 所有的流程都说得过去。 京城来的人知青呢。 估计是天各一方,对方另结新欢放弃了也有可能。 他媳妇在厂食堂当帮厨,他则继续打猎,和拾掇厂北边山上他们早些年开垦出来的耕地。 自顾不暇,哪还敢管别人的丑事,就不怕沾染了麻烦。 老太太支支吾吾,脸色很不好看。 程副科长看向高燕,得到的是高燕的拒绝。 再站出来狡辩还有什么用。 苏木可不想再磨叽,直接一把薅住奔跑不及时的小护士的衣领子。 还是特别有本事,职务特别高的那种。 两个多月,一封信都不写,明明就是丢弃不要了的样子啊,怎么突然就又冒出来了? 这次苏木觉得好好的陪伴高燕三天。 半夜,后窗的玻璃被砸了个窟窿,高燕吓的很,她看到了外面的那个黑影,是个高个男人的轮廓。 完全可以跑来吃个中午饭再跑回去…… 这就很难自圆其说,心里的愧疚也就更大了。 可几天后,京城那边也没什么动静,后来他特意关注了。 细皮嫩肉的。 这让高燕很是反感,丁兆永的频繁示爱已经影响到她正常的工作和生活了。 想必对方也肯定打死都不会说。 所以在一周前。 这年代,很多人穷其一生也就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之间活动,出县城的不多,出市跨省的就更凤毛麟角了。 没得工作,进不去厨房,这就是把人往绝路上逼了。 这都给高燕带来了很大的精神困扰和生活压力。 她一个小姑娘又能怎么样? 一开始她还想站出来帮高燕姐说话,可被李家年拦下了。 城里怎么做,他就怎么做,都是照章办事,没有任何偏袒和私利。 都等着瞧热闹,猜测最终结果。 只是这会儿,苏木对她偷摸藏着的俩探照灯没有一点探查的兴趣。 好半晌,老中医伸手去扶她,常乐乐回过神来,觉得自己脸上有点凉,摸了一把,发现不知何时,已经泪流满面。 苏木有了新欢。 既然两个月不联系,那肯定就是让人往别的方面想的啊。 真的很无语。 两个多月的时间里,只有一开始有几封信寄过来,后来就没信件了。 从一开始三脚崩不出一个屁,到后来主动有笑脸,会打招呼,有事儿没事儿就往医务室跑。 但程副科长显然是误会了两人的行为。 高燕自然是也听到了厂里这个八卦传说。 丁兆永和她根本就不可能。 待人接物有了起色,脸上有了色彩,隔三差五就总往医务室跑。 程副科长皱着眉头,烦躁的道。 再过两天就是休息日。 程副科长大手一挥,让小干事出去。 只是三十好几的人,平日里沉默寡言,主任给他介绍个对象也没被看上,现在还继续单着。 满身酒味的他甚至对高燕动手动脚。 批评教育的主旨不是把人饿死。 高燕也就几乎不再出门了。 高燕这一晚,连食堂的门都能进去。 因为高燕虽然到了点就去打饭,可她依旧是那身臭烘烘的衣服,蓬松垢面,头发不打理,脸也不洗,工人们也都怨声载道。 高燕一口咬定是自己来出诊,回去路上被喝醉了酒的丁兆永骚扰。 当天下午又被拽上台批评教育了一番,在去食堂的路上,高燕被几个孩子丢了菜叶子,里面还掺杂着不知道谁丢的石头子,把高燕额头砸破了皮。 这不闹着玩嘛。 邹二虎没要厂里的指标,用指标换了个山另一头村里的婆娘,因此成了家。 高燕让护士帮他包扎,然后很明确的拒绝了他不切实际的想法。 可丁兆永却王八吃秤砣铁了心。 被打断了自己的小心思,程副科长心情很不爽。 可当高燕得知人家的目标并不是常乐乐,很可能是自己…… 苏木进厂的消息传到保卫科时,程副科长正拿着医务室的档案在翻看。 “站住!天塌了还是地陷了,瞧你慌慌张张的样子,进办公室不喊报告不敲门,成何体统。” 在得知消息的第二天,丁兆永举着擦破了皮,再等一下就要愈合的伤口来找高大夫时。 而同一时间,厂小学后勤的李家年,也对这个常乐乐有意思。 突然之间,秦岭深处这个娱乐匮乏的八零厂里,就热闹起来了。 上个月,丁兆永被箱子砸伤,去了一趟厂医务室。 京城事情处理了一段时间,又跑去了泉城,接着是临危受命去了417厂,一待就是一个多月。 一一四.四一.七七.五九 一个在京城,一个在秦岭深处,这样的天南海北如果真的在乎,信件还不是每周都要到吗? 程副科长才发现自己后背有些黏,竟然都冒冷汗了。 自此,高燕就躲在家里,身边半米之内,总有一把菜刀时刻准备着。 八卦之火熊熊燃烧。 人家高大夫的对象可是个正儿八经的大干部。 事情也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过去。 常乐乐莫名的有些后悔。 程副科长这边坐立难安。 “那个男人要是真在乎你,还能眼睁睁看着你被发配到这么个穷山沟沟里不管不问吗?你要是名声毁了,他肯定就更不管你了。我不嫌弃你跟过别的男人,我会对伱好……” 也是直到那个时候,程副科长才真正的放下心来。 出事儿了。 特别是当有人在休息日发现李家年和常乐乐一起在礼堂看电影后…… 他只是在不断看高燕的照片。 程副科长正在琢磨明后天去山里找找有没有什么小湖泊之类的地方。 而且苏木这仨月多确实也赶巧了。 苏木松手。 高燕并不觉得这是一件很难辩解的问题。 何况,要是高燕大夫真的有京城大人物的关系,又怎么会真的被批平教育呢? 京城那边依旧杳无音信。 人们才陆陆续续瞧出了端倪。 程副科长变了脸色。 现在的高燕,整个人都跟没了灵魂的傀儡似的,只剩下呆滞和空洞。 小干事就匆匆的冲进了办公室。 然而,丁兆永并没有知难而退,反而更加的释放天性似的。 要说今天之前,苏木还可以用公务在身无法脱身来自我解释,可刚才冲动了一把,测出了从417厂到八零厂,以他自己的奔跑速度,只是一刻钟左右就能到。 毕竟整个医务室来的女知青里,也就常乐乐是个单身姑娘。 高燕大夫,车间丁兆永被当众批评,并冠上了大庭广众之下耍流氓的名声。 “在,在家。” 高燕就是不从。 高燕不是个优柔寡断的人。 其实也不怪程副科长会那般认为。 程副科长一开始是有些犹豫的。 让高燕在远在千里之外,感受到了老父亲那段时间一样的世态炎凉。 另一边,苏木的威利斯已经穿过厂区,停在了医务室所在的二层小楼院门口了。 至于那件事…… 更有甚者,从高燕背后泼了一勺粪便…… 闷葫芦就有点开窍了。 她也放弃了挣扎,哭着跑回了屋。 幸好危急关头遇到了保卫科程副科长。 主要是三脚踹不出個屁来,谈对象也不积极,女方也不乐意跟个闷葫芦过日子。 其实常乐乐是很了解高燕姐的。 “谁来了?说清楚点。” 让她跟别的男人结婚,哪怕是假的,她也接受不了。 八零厂全体职工大会召开了。 苏木站在厂医务室小院里,对着那位戴着眼镜的老妇人问,穿着白色隔离衣的老妇人是高燕来之前的中医,办公位置跟高燕坐对桌。 也让她感受到独属于她的浪漫时光。 苏木前臂的尺侧外屈肌感受到了一股软软的弹弹的阻力。 苏木平静的脸色阴沉了下来。 委屈、无助极了。 一般这个点,都是在上班,所以苏木干脆就没想过去宿舍,而是直接来了这里。 众人越瞧越觉得感觉不太对。 丁兆永说两人是情投意合,高燕大夫已经答应了他的求婚,两人就差领证。 而且他其实也是给自己留了后路。 常乐乐双腿发软,根本站不住,一屁股坐地上了。 “高燕高大夫,现在在哪里?” 你一山沟沟里的穷小子,普通的车间工人,还想着癞蛤蟆吃天鹅肉? 夸赞和鼓励的声音便立刻180度转变,有人挖苦,有人挤兑,也有人好心劝慰。 小干事小声的说:“听说还是自己开着吉普来的,程科长,现在我们怎么办啊?” 食堂打饭也遭人针对,不是清汤寡水就是残羹冷炙。 高燕工作暂停了,走在外面都被人指指点点,甚至都不背着人,就像是生怕高燕听不到似的。 男人也是一种很复杂的动物。 等办公室门从外关上。 闷葫芦不仅开了窍,这窍开的还挺多。 她身心内外早就都是苏木的样子了,对丁兆永是一点感觉都没有。 敢情丁兆永看上的不是常乐乐。 可半月前,邹二虎母亲昏迷在家,高燕背着医药箱出诊,回来的半路上,在僻静的小路被丁兆永拦住。 但形势比人强。 刚想到去找个天然洗澡的地方,还没来得及想找什么借口带高燕出去。 程副科长正琢磨好事儿呢。 或许如果不是同为知青的女老师还在给她送饭过来,高燕兴许就得饿死在屋里。 “程科长,那,那人来了。” 她想着再过不久等苏木到来,这事儿也就能过去。 另一户丁兆永倒是应了厂里的指标,成了一名光荣的车间工人。 高燕害怕,只能大喊大嚷,等左右邻居家都有了动静,那个人影才缓缓的退到了黑暗中。 这年头名声是很重要的。 “高燕人呢?” 那名知青女教师被推出来帮忙,其他人也不说什么。 说实话,她真的以为那个一开始有些木讷的工人,是借着答谢自己的幌子来追求常乐乐呢。 也就是去了一个午饭,保卫科就派了两个人在食堂门口,不允许高燕进去了。 但想了想自己也没做什么逾越的事情,鼓足了劲儿: “慌张个屁啊慌张,咱们照章办事,他再大的官,还能管得了八零厂保卫科的头上?该干啥干啥去。” 也就善心的给予了方便。 这么好的女人可别浪费了。 眼角余光瞥见好些原本探头出来瞧热闹的,正要往外走的,还有也在小院,但听到苏木说出高大夫名字后,就扭头往各个屋子里跑的…… 她逃也似的窜掉。 刚才被吓哭的不仅是眼睛,还有一张嘴。 第295章 拳头大才是硬道理 第295章 拳头大才是硬道理 好惨! 好恨! 苏木看到了高燕。 他心疼坏了。 “燕子,对不起,我来晚了。” 苏木甚至做了最坏的打算,哪怕高燕被侮辱,他也不会嫌弃她,不会放弃她。 高燕伸着手,做出了一个拒人以千里之外的架势。 休息一会儿意思意思就得了。 苏木阴沉着脸。 …… “好。洗完了回去就有的吃,我在这里等你,放心大胆的洗。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没人打扰你。” 苏木就站在门口,外面已经有好事儿的人凑上来,远远的抻着脖子往这边瞧。 但这绝对不是懦弱。 “……要我说,实在不行你赶紧跑吧,去山里躲一躲,等人走了再回来,要不然还真说不准……” 一时间,即便是敏感如苏木也无法一一分辨。 坏菜了。 这是个铁板。 还有点头晕。 对方启用的都是这些玩意儿的话,也难怪只能蹦跶这七八年就没了后劲儿。 高燕挎着盆进了女澡堂。 苏木杀心大起。 苏木身后传来了凌乱的脚步声。 程小干事点点头:“明白,我这就去办。” 凑到他耳边交代了几句。 至于丁兆永那边…… 人家不仅能够赶跑自己,还能调派自己呢。 任谁脑门上顶着一根枪管,也都会吓得说不出恶言恶语来吧。 “925局第五小组负责人苏木,出了事我负责,高燕的遭遇,回头我会去保卫科找你们。” 这个姿势在上次苏木走之前,两人只有在傍晚遛弯的时候才会有。 话题也就少了。 丝毫没在意周围那些人的旁观。 人家男人可是掏过枪的。 他先是去了厂医务室,又顺藤摸瓜到了厂家属区,也问了几个‘受害者’。 收拾的时候,只是说了有人觊觎她,但她不答应,又不知道苏木什么时候过来救他,干脆就用自污的方式保护自己。 像是被小刀在左心房划了一道口子,心脏的每一次收缩,都伴随着揪心的疼痛。 “你们两个在这里盯着点,其余人,跟我走。” 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敢来扎刺儿。 苏木鼻子很敏感,虽然屏蔽了高燕周围的气味,却又意外感知到了一股屎尿合集的骚臭味突然袭来。 屎尿屁从下面噼里啪啦的挥洒涌出。 还好自己的想法没有进入实施阶段,当下也就只好先从这件事上脱身。 高燕不让苏木凑近她,纯粹是怕熏到他。 苏木和高燕一前一后走出了房子。 他也被批评教育了,因为他态度积极,勇于认错,所以厂里给了他戴罪立功的机会。 咦?有了! “你先别过来,我,我要洗一下。” 还没到午饭的点儿呢,丁兆永这是午饭前最后一次出来休息。 十多年了,再没遭过这么难熬的罪了。 但是腰是更细了些。 高燕觉得苏木两只手加一起,都可以掐一圈了。 出了苏木煞气笼罩的区域,程副科长聪明的智商又再次占领高地。 保卫科的十几个人赶了过来。 苏木往前走了一步,高燕就往后退了一下。 十六个人的全副武装的队伍,怎么也能震慑一下面前这个男人吧。 有邻居,也有从很远的另一块家属区跑过来瞧热闹的。 但是…… 如果没有干涉到自己身上,苏木可以放任。 此时此刻,苏木还不知道高燕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简直恶心透顶。 “走,我们先回去吃饭。” 她也不想想,高燕这十来天遭的罪,可比她被吓这一会儿要厉害的多,也长久的多。 他就是揣测批评教育她,是因为知青的身份。 他发誓,这些人,他绝不会放过。 用四个字来形容他此刻的心情:心胆俱裂。 脏兮兮的脸上看不出表情变化,但眸子里万般复杂的情绪交错涌出。 澡堂子门口。 嚎啕大哭,哭的昏天黑地。 程副科长觉得脑门有点烫,里面估计转的滋滋冒火星子了。 虽然没有哭出声,但眼泪却啪嗒啪嗒的往下落。 后半句,苏木是朝着检票的中年妇女说的。 十五分钟后。 差不多有一分钟的时间,浑身颤栗的高燕终于哭出声来。 哪個天杀的安排自己这会儿蹲班,咋就碰上这么凶神恶煞的主儿呢。 做些力所能及的小事。 “哇!” 估计刚才肯定是去过厂家属区那边了。 那是他远方的亲戚,一荣俱荣的关系。 最后的结论是丁兆永不可留。 每个人休息的时间就那几分钟。 苏木心疼她,也就更宠着她。 下一秒,就看到退到五步开外上风口的高燕的男人又对着她举起了枪。 高燕连泡带搓,分别用三样东西各洗了一遍。 这十几天,高燕过得是怎样的日子。 或许这就是那群即将被时代抛弃的小人黎明前最后的疯狂了。 自家男人手大。 丁兆永被半口水呛了一下。 中年妇女额头上冰冷的枪管没了,正要裂开嘴哭。 高燕这回乖巧了,被苏木把装了脏衣服的面袋子拎过去,她也就不在意别人眼光,双手挽着苏木的胳膊。 直到她摸了摸屁股和大腿根,指尖都是香喷喷的才作罢。 她带了胰子,还有上海牌的肥皂,后来苏木又给了她一块崭新包装的香皂。 刚才高燕并没有说什么,她只是在收拾洗浴的用品和换洗的衣物。 苏木很心疼。 程副科长此时的脑仁还处在苏木煞气的笼罩之下,转的比较慢,一时间还想不到那么远。 “我饿了,我想吃肉,吃白面馒头。” 屋子里臭气熏天,苏木开门的时候,有种看到一股有颜色的浊气窜出屋子的感觉。 还得是人少,或者没什么人的时候才做。 螣大姑娘在刚才兴致来了教给苏木的一种防御之术。 哪怕是假装都不乐意。 方向是检票室里面。 车间主任叹了一声:“懒驴上磨屎尿多,哎,我说丁兆永,伱去茅房还端着茶缸子?” 中年妇女感受着这一切,却一句话也不敢发,屁股更是一动都不敢动。 一一四.四一.八二.四五 一开始他想要努力争取改变,推动种花家提前变的更好,但系统都差点被炸没了。 何况还只是个欺软怕硬的妇人。 只是这次洗肯定要有的费劲儿了。 保卫科领头的是程副科长。 好在苏木来的早,不该瘦的地方还没什么影响。 但现在青天白日,众目睽睽,也没法除掉这个家伙。 里面的味道可想而知。 丁兆永慢吞吞往工位走,突然捂着肚子,跟车间主任说了一声:“哎吆,我,我肚子疼,主任,我去趟茅房……” “哎你知道高燕的男人又来了吗?刚才开着吉普来的……” 他刚来到门口,就有工友凑过来跟他说。 好几个保卫科士兵都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自己身边的女人,竟然会被有些人觊觎,害的高燕不得不自污来自保。 程副科长不由升起一股窃喜。 为了表达自己没有嫌弃她的意思,苏木直接过去抱着她,在她额头吧唧了一口。 可今天有点特殊。 那个藏着凶器的常乐乐,不也是知青嘛。 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但墨绿色小本本的识别和须知,他是知道的。 换下来的衣服,高燕放进了面袋子里。 丁兆永虽然没有真的得逞,可男人好这口,嘴上花花又不费劲儿,还能满足变态的心理呢。 后面的污言秽语就说不出来了。 保卫科的队伍里,程副科长还是有几个心腹的。 哪怕苏木表示自己不会,高燕也不同意。 但她依然倔强的举着手势,不让苏木靠近。 结果,气喘吁吁的跑过来,还没来得及开口,对方就丢过来一个墨绿色的小本本。 紧跟着,一段话在这一片区域平缓又冰冷的响起来。 程副科长先低声吩咐身边两个保卫科干事在这里看情况,他则大手一挥,带着剩余十几个人又匆匆而去。 “……那家伙,估计肺都气炸了吧,高大夫去澡堂子洗澡,刘婶儿还叽叽歪歪挖苦呢,人家直接掏出手枪顶她脑门上了,差点就给毙了……” 这会儿,被苏木活学活用在这里了。 这样的事情既然都能发生,八零厂的保卫科这群酒囊饭袋苏木肯定就不待见了。 只是最近高燕自污的效果出来了,哪个男人不喜欢干净的,对于被泼了粪都未曾洗过的女人,也确实没有哪个男人还能下得去口。 大概率也去过医务室那边。 也不正直。 世道乱了,什么狗屁牛鬼蛇都窜出来耀武扬威。 喊来了之前通报苏木过来的那个小干事。 或许这就是书上写的那种盈盈一握。 高燕脖子露出的肌肤都是红的。 这是苏木现学现用。 没有头绪,也就暂且缓一缓,等高燕亲口告诉他。 领头的是个方脸的青年,脸上有密密麻麻的痘坑,看上去不是个善类。 还想着当资本家犯错误啊。 好饿。 墨绿色的小本本都不敢亲手拿过去,让小兵还回去的。 估计也是烫的,也是搓的。 检票室里的屎尿痕迹还没人处理呢。 外面零零散散站了十几个人。 可,围观的这些人们,现在谁又敢说一句‘女流氓’呢? 走出澡堂子,苏木立刻迎了上去。 毕竟历史的客观发展就是这样的,苏木改变不了什么。 925局是个什么单位他不清楚。 但后来一琢磨,也不太对。 那个工友絮絮叨叨说了不少,车间主任在里面喊丁兆永的名字,才让他还了魂。 然后又回去调派了一小队人手,从人数上先提供了安全感。 打饭之前,怎么也得从工位上走下来,总好过晒完太阳直接去吃饭。 不久之后。 香皂更是洗了两遍。 算是个小妙招。 那姓刘的中年妇女倒是被苏木放了。 前段时间倒也没少说。 高燕穿上新衣服,从里到外换了一遍。 他反而微微垂眸,感观散开,将周围五十米方圆都纳入到他的‘磁场’之中。 保卫科领头的这位,在苏木看来,正好跟正直的几点情况完全相反。 他只想在这段时间,捍卫自己的利益,保护身边的自己人。 呆在这里意义不大,还不如回去想个万全之策。 八零厂也是军工保密单位,身为保卫科的副职之一,他有被培训过相关内容。 高燕洗澡洗了一个多小时。 但是布料都是好的,她又舍不得扔。 现在他人缘比过去还好,有不少人都挺羡慕他的,私底下还会问一些带颜色的事儿。 呃~ 中年妇女嚎啕大哭被憋了回去,还吓得打了个嗝。 她不想给苏木心里留下这样的阴影,她希望在苏木的心里,印象中,一直都是干干净净,香喷喷的漂亮姑娘。 蒙着头夹着裤腿狼狈的逃窜,一边跑,裤腿里还一边往外溅些黄白之物。 苏木收回枪,往空地退了好几步。 所以,苏木无法撼动既定的历史。 实在是味道太冲了。 听到她没洗澡票,还口出狂言,说什么你这么脏,进去一趟,谁还来洗澡…… 譬如高燕那娘们啥味儿的? 那天到底有没有得手? 舒服不舒服? 胸脯…… 正直的人心里没鬼,而心怀坦荡的人,眼神不会太飘忽。 这么近的距离,隔着玻璃也能一枪毙了自己。 起初是为了让苏木更容易打提前量,快速精准的找准下一个落脚点来着。 这都快午饭的点了。 高燕抿着嘴,经此一事,她也不想充当烂好人了。 车间正在劳作的丁兆永端着搪瓷缸子来到车间门口休息,喝着凉白开晒太阳是他最近挺喜欢干的事。 高燕忘记拿洗澡票,被拦在外面不让进。 不然不都是磨洋工了嘛。 包括领头的程副科长。 脑瓜子飞快的旋转着。 饥一顿饱一顿熬了十多天,再加上之前心理波动太大,高燕瘦了好多,胯骨都显得很明显了。 程副科长左手攥拳,跟右掌撞击。 她已经贴着北边墙角了。 不可能只针对高燕。 刚才那中年妇女就跟更年期一样的服务态度,瞧见高燕的第一时间就捂住鼻子,赶苍蝇一样让高燕滚远点。 他想出了一个缓兵之计。 枪杆子里面出政权,拳头大才是硬道理。 老祖诚不欺我。 第296章 恶行,善意 第296章 恶行,善意 天福号的酱肘子,松仁小肚,水晶肉冻黏连,Q弹欲滴; 便宜坊的焖炉烤鸭还带着一丝温热,不老不柴,多汁不腻,却又不失刚做好的那一抹炉气; 也不知道苏木是怎么从千里之外保存的。 旁边放了一碟白糖,蘸着吃那叫一个入口即化。 桌上仅这两盘,要是让之前看热闹的那群人看到,就足够垂涎欲滴了。 但还不是苏木置办的全部。 哪怕知道高燕吃不完,也依然固执的要去热一下菜。 甚至苏木还固执的把蜂窝煤炉子挪到了屋外,就在左邻右舍透过窗户,远处瞧热闹的,闻着味儿的隔着老远都能一眼瞧见的院子里。 这回苏木是真发狠了。 连带着对整个八零厂的所有人都生了气。 雪崩之下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 他心里没底,也确实害怕被追究,索性就下意识听从了工友无意间的点子,打算先进山里隐藏一段时间。 苏木没有回头,手底下也没有闲着,可眼神冰冷。 面对是非不分,没有任何形势的仗义帮助,就都属于助纣为虐的帮凶。 除非他不想发财了。 干炸丸子和酱爆鸡丁也回了一下锅。 苏木甚至可以显摆完了,在端进屋放到桌上的时候,再换成东兴楼刚出锅的新一份。 没有这群墙头草的众口铄金,哪有高燕身心遭受打击的后续呢? 空间里趴着不少京城的名菜呢。 虽然会损失些口感,但煤炉子搬出来热菜图了个啥? 可关键时刻,那些看似好的人缘,左邻右舍,亲朋好友们,却都成了向她捅刀子的那一個。 等高燕先安安静静的吃饱了饭,其余的不着急,慢慢来即可。 高燕就默默的站在门口,瞧着不远处自家男人从挎包里一点点往外拿饭盒,一盒一盒的倒在锅里走个过场再盛出来。 表面上高燕现在很正常。 道理咱挥着拳头慢慢的讲,面子,也得一点一点的往回赚。 要是让厂里这群心冷无德的老少爷们多感受一下什么叫羡慕嫉妒,什么叫后悔。 可余光瞥见外面明着暗着站了好多人,她就有点迈不动腿。 “吃饭,挨个都尝一尝。” 高燕那娘们的男人既然是京城的高官,想来在这边也呆不长久。 看似坚韧坚强的背后,心理和精神都承受着很大很大的压力。 其实她很想走出去,帮把手,热菜,或者端菜进屋。 她也通过顺水推舟的方式让自己邋遢、恶臭连天,从而降低了自己的危险系数。 远比家庭的变化来的更让高燕难以承受。 最后再热一份烩乌鱼蛋汤,撒上点芫荽,是最后上的桌。 她的心就被塞得满满的。 真该死啊。 等他走了,自己再回去,就算追责,也肯定能混得过去。 高燕的情况尽在他的注视之下。 说一声伤痕累累也不为过。 这是地道的传统鲁菜馆子,与峨眉的宫保鸡丁堪称双绝,而且京城的东兴楼对这道菜还进行了改良,配菜改成了核桃仁。 苏木不知道,也就在他和高燕挽着手回家的路上,车间茅厕的方向,一道身影翻墙窜了出去。 他们又跑不了。 丁兆永舍弃了家中老娘,仓惶逃窜。 热锅下菜一回锅,这味儿随着风飘散开来,不用看,用耳朵就能听到不少吞咽口水的声音。 苏木心里想着,但没有说。 其他的并不重要。 还是那句话,空间里多的是。 自己的女人过去那么亲切随和,平易近人的性格很有人缘的。 他手里有别人贪婪的东西,那个人肯定不会看着自己出事不管。 丁兆永并没注意到,他狼狈奔跑的身影后面,远远的有两个人在密切的盯梢。 先倒入锅里的,是东兴楼的酱爆鸡丁。 吃完饭,再跟我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细节又是怎样的吧。 身体的坚强掩盖不了心理的创伤,她现在有些抵触,有些害怕,见到太多人了。 …… 咄,咄咄! 高燕正在吃饭,饭香味充斥着整个屋子。 苏木和高燕挽着手回来的时候,苏木让高燕等在外面,他则借口进去先把前些日子高燕睡的床单被罩枕套这些都先换下来。 高燕要自己动手的。 男人就是天,在家就应该坐着当大爷,怎么能让苏木动手做家务呢? 高燕还特意解释,没关系的,自己出门的时候已经把窗户都打开了,能散味儿。 可苏木非不让。 高燕只能站在外面院子等着苏木进屋收拾。 她有点理解苏木的行为。 肯定是对自己遭受这样的虐待心里愧疚了,心疼自己呢。 脑子就不由自主的往恩恩爱爱方面发散,等高燕回过神来,苏木也搞定了屋里。 那些浊气甭管有没有散尽,被苏木大手一挥就把屋子里的空气都换了一遍。 所有用的东西也都清洁了一下。 肉眼看得到的毛巾和床单被套这些,收进了包袱,顺手丢在门外边一侧。 苏木拿了一套新的,待会儿让高燕动手换上。 所以,吃饭这会儿,屋里不仅没有异味儿,还因为高燕洗了澡,用了香皂所以香喷喷的。 “高大夫,我来看看你,这段时间苦了你了,身体还好吧……” 高燕起身去开门,苏木坐着没动,看了一眼,是隔壁院子第一户,刚才吞咽口水最厉害的,就是她揽着的孩子了。 “嗯,好一些了。” 这妇人见门开了,抬腿就想往里走,可一贯客客气气待人处事都很亲和的高燕这次就牢牢把守在门口,丝毫让开的意思都没有。 “那个,高大夫,你家就两个人也吃不了八个菜啊,孩子馋的在家直闹腾,你看,能不能匀个肉菜,让孩子沾沾荤腥……” “不能。” 不等高燕回答,苏木就冷冰冰的开口了。 脑子是个好东西,可很明显这妇人没有。 都这么针对高燕了,还想着来讨食儿吃? 凭什么就以为会给你脸了? 现在没针对你,只是还没针对你,可不是就这么放过你们了。 真当我女人是泥捏的呢。 “我听我男人的,没法匀给伱。” 高燕声音柔柔的,一点都硬气,但停在苏木的耳朵里,却很是欣慰。 用最柔软的声音说着最冰冷的话,这种态度苏木很欣赏。 圣母的性格不适合老苏家,这要是再不吼一嗓子,什么阿猫阿狗都敢往身上蹭。 就挺丢人的了。 妇人的反射弧终于赶到,嗅到了尴尬和冰凉,悻悻然的转身走了。 “装什么清高,不就是个破烂货!” 高燕没听到,她关了屋门,转身回来坐下继续吃肉。 切成片的酱肘子她很喜欢,每一片都嚼的很仔细,十多下才会咽下去。 吃饭的姿态很优雅,但一直匀速持续。 那妇人的话传进了苏木的耳中。 苏木的小技巧一直张开着,他一直有在欣赏左邻右舍和刚才观望的一小撮人在自家开饭后的羡慕嫉妒恨。 这种反差,能让苏木的心情稍稍减缓,有助于降低他迫切想要弄死这群人的冲动。 但是…… 上门挑衅,完了还污言秽语。 这就别怪自己先拿你开刀了。 “来,再尝尝这个。” 苏木夹了一块鸭肉,沾了沾白砂糖,递到刚刚把筷子上最后一块肘子肉咽下去的高燕。 啊呜~ 高燕张开口,一不小心还咬到了筷子。 眯着眼嚼着,脸上的幸福洋溢着,丝毫不藏。 经此一事,高燕的言行举止确实都有些改变。 大部分都是往好的方向改,可背后的真相,却让苏木心疼不已。 放下筷子,他随手一挥。 刚推门进屋的妇人还没来得及跟丈夫和孩子面前继续埋怨,污秽之气突然就充斥在整个屋子里。 就像是茅坑。 “你踩屎了吗?这么臭!” 男人干呕了两下,慌忙起身去开窗子。 妇人一边抬脚看脚底板,发现没沾上什么,也就跑去开另一侧的窗户。 南北过堂风一吹,臭味自然就会慢慢散去。 孩子闻了这股味儿,跟大人不同,不懂得情绪的宣泄,唯一想到的就是哭。 哇哇大哭。 可他不太懂得,这时候给家里添哭声,那不是帮忙,不是懂事,是添乱。 妇人在高燕这里惹了一肚子气,进门还被丈夫埋怨踩了屎,火气正没处发呢。 而且,要不是孩子央求,她再傻再笨也知道上门要肉吃不合适啊。 要不是为了孩子,哪用得找去找这个罪受。 妇人越想越气,上去照着哭娃子后脑勺就是一巴掌。 孩子哭声戛然而止。 一头栽倒地上没了声息。 死肯定不至于。 苏木还没有丧心病狂,理智提醒他祸不及儿。 妇人此时还没反应过来。 她打儿子好些年了,手艺习惯就是这么练出来的,那想过孩子晕了,还以为是装样儿呢。 下意识就补了一脚。 “赶紧起来,整天就知道吃,就知道哭,要不是你……” 啪! 妇人挨了丈夫一巴掌。 这一巴掌力度有点大,妇人被扇的转了半个圈,然后一屁股坐地上了。 张嘴就嚎。 “你个杀千刀的,你竟然打我,我整天为了你们爷俩忙吃忙穿,你……” “打你?要是儿子出了事,我杀了你!” 丈夫的暴怒终于让妇人关注回了儿子身上。 “啊?我,我没怎么用力啊,就拍了一下,你,你可别吓我,儿子要是有事,我,我也不活了我……” 男人再也顾不上妇人,抱起儿子就要往外面走。 两人担心儿子,心乱之下倒是没注意屋里的臭气熏天并没有因为过堂风而消散。 两边确实有风进进出出,但那臭气仿佛就是被焊在屋里似的,任由风吹日照,浓度丝毫不减。 只是他们暂时也发现不了了。 男人抱着儿子往医务室跑,妇人捂着半边脸,踉跄着在后面追。 她被扇的半边头疼,脖子也有些难受,可这会儿她可顾不上自己,不就是挨了一巴掌吗,关键是要确保儿子没问题。 妇人的心,也都在儿子身上。 回到高燕屋里。 “等,等会儿,我先喝口汤。你这是打算喂猪呢?” 阻止苏木继续投喂,高燕喝了一口鱼蛋汤。 这一顿,高燕是很欢喜的。 不仅都是她爱吃的东西,还有心爱的男人陪伴。 男人这是在变着法的给自己涨脸呢。 是自己依靠的天。 “换做以前,我不太好意思拒绝邻居的。” 高燕悠悠的叹了一声,突然说起了刚才的情况。 “嗯,现在想法改变了?” 高燕愿意说自己改变的缘由,是好现象,苏木肯定是会配合她的。 还想着找机会疏导和开导她呢。 “第一天被批评教育,我回来的路上,她喊回了孩子,关上屋门,估计那时候我在她眼里就是病毒……” “第二天我出门,她是第一个带头朝我丢烂菜叶子的,我都看到了。她那个贪嘴的儿子,捡地上的石子儿砸了我的头。” 高燕说着,还轻笑了一下。 苏木眼睛微微眯起。 高燕额头确实还有点痕迹。 或许是当时砸的不重,也或者是石子儿没那么大。 但这个行为…… 苏木突然觉得刚才对那一家三口的惩罚有点轻了。 “你说是那个天天给你送饭的女知青教师朝你泼粪?” 苏木微微皱眉。 高燕点点头:“我还要谢谢她呢,要不然我也想不到这个法子,真要是有人起了歹心,我可就真危险了。” 不让吃饭,还被打击、压迫。 换了是谁被这样折腾,也会精神崩溃吧。 要是精神恍惚,身体有没有力气,真要是有男人夜里闯入,那时候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 苏木突然就后怕起来了。 这种事情能不发生还是不要发生的好。 虽然不是高燕本意,可苏木也还是喜欢皆大欢喜,这时候就别整什么缺憾美了。 他重生一世,还有系统空间在手,按照先苦后甜的剧本,开头已经算是虐过了的,后面就得一路爽才是。 “如果她是故意帮你才向你泼粪的呢?” 苏木突然问了一声。 高燕愣了一下。 “那我就该把好吃的跟她分享。” 高燕一定会是个贤内助,苏木也正有此意。 他已经在推测,那个叫李青的教师系统的女知青肯定是知道点什么。 如果只是站队,丢烂菜叶子可比泼粪要好得多。 那味儿,她不也得先受着嘛。 受过教育的女知青,这点常识肯定有。 可她还是这么做了。 再结合后来她是唯一给高燕送饭的人…… 所以此事必有缘由。 第297章 浮出水面 第297章 浮出水面 知青李青是厂附属的小学老师,一口唐山味儿。 好像已经料定高燕会来似的。 听到声音开了门,看到高燕一点都不意外。 瞧见后面的苏木,也看到了苏木手里拎着的饭盒,还勾起嘴角笑了一下。 “……那天我去给对象送饭,在车间后门那块听到丁兆永和人谈事,结果就听到丁兆永要算计你,说是先把生米煮成熟饭……” 李青是个聪明的女人,礼让两人坐下,不等对方问,自己就主动说了。 “你怎么想到用……那个的?” 真相大白,高燕也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这事儿我熟啊,在家里那会儿,我自己就这么整,要不然早就被人娶了。” 苏木乐了。 跟踪他的两个人一直远远的吊着,并没有被发现。 高燕问。 毕竟整件事情,如果没有保卫科的引导和决策,自己也不会被折腾到这种地步。 如果这样说来…… “我想跟你一起去。” 丁兆永其实出了厂爬上第一个山头的时候就开始左顾右盼了。 苏木点点头。 回去的路上,苏木问高燕有关李青的事情。 这要是换个新手,考虑不周还不朝着脸就泼上去啊。 丁兆永肯定是跟人密谋了。 保卫科都是有武器的,苏木再厉害也别掉以轻心,如果阴沟里翻船,高燕会追悔莫及的。 苏木下意识咬了下后槽牙。 敢情这还是个熟练工。 应该牵涉的还不是小事儿。 …… 难怪从后面泼呢。 苏木送高燕回去,他打算去保卫科找一趟程副科长。 “就算不是他,也一定跟他脱不开干系。” 至于丁兆永这家伙。 起码证明李青确实有机会听到丁兆永跟人的谈话。 脑子里蹦出了程副科长的样子。 丁兆永翻了一个半山头。 女人就爱嚼舌根子。 跳梁小丑罢了。 威胁高燕的事情脉络大致清楚了。 这玩意儿给苏木的感觉从第一次见面就不是很舒服,想来果然是有问题的。 保卫科。 “那你小心点。” 高燕最后嘱咐了一句。 所以苏木走之前,高燕投怀送抱,狠狠的抱着苏木,嘴对嘴的跟他聊了好久。 不过一個普通的车间工人,竟然能够跟保卫科副科长搭上线,让他配合满足自己的私欲设计陷害女知青女大夫…… “你觉得,跟丁兆永谈话的,会是保卫科的程副科长吗?” 或许从一开始两人被发现,被批评教育前的关押期间,包括后来食堂门口不让她去打饭,都是安排好的。 她也很轻易就推断出了问题。 “乖,回家待着,踏实睡个觉,我去去就回。” 这里面要说没其他问题,苏木是不信的。 刚才已经说了,会过去找他的。 天塌了怎么办? 高燕想都不敢想。 “她对象应该是叫李广友,跟丁兆永是一个车间。” 从李青屋里出来。 乐此不疲。 他的谨慎明显不正常。 不像是担心高燕的男人追过来,而是担心别的。 这让跟踪他的两人对视一眼后,都不由得激动了起来。 程副科长能当上保卫科副科长,绝不是浪得虚名。 程小干事被程副科长耳提面命,也勉强能跟得上,隐藏的住。 程副科长惦记丁兆永掌握的秘密。 不然也不会跟他达成合作,故意歪曲事实给高燕身上引导压力。 后来丁兆永对高燕没了兴趣,想要出尔反尔。 那段时间,程副科长其实一直都在跟丁兆永谈判。 想要从丁兆永的秘密里分一杯羹。 但丁兆永油盐不进,提出的要求太苛刻,程副科长也很为难,最后就一直陷入了僵持。 这也是程副科长想要把高燕带出去泄泄火气的原因。 谁料高燕的男人苏木突然出现,打破了僵局。 眼瞅着事情就要鸡飞蛋打。 程副科长分析情况,对当前形势和三方心理一通分析,随即巧加利用弄了这个三全其美的方案。 能够当领导的,无论官大官小,都是有两把刷子的。 丁兆永跟程副科长这样的老油条PK,还是稍显嫩了点。 苏木的意外出现打破了僵持的局面,成为了破局之人。 丁兆永是站在明面上的对峙方,肯定是会首先被高燕的男人针对,打击报复也是可能的。 毕竟任谁看到自己的女人被折腾成那个烂样儿,哪怕弃之不再使用,面子也是要找回来的。 丁兆永就是固定靶,无论怎样他都没得跑。 而丁兆永如果不跑,为了活命,或者为了其他,很大几率也能把自己供出来。 虽然程副科长知道自己做的并不严谨,可站在他的立场上,一句‘急于立功’也能糊弄过去。 前提是不让高燕男人拿到确实证据。 人证就是丁兆永。 所以,丁兆永需要消失,需要不被抓住。 程副科长安排程干事找了个熟人,工友凑过去跟丁兆永敲了个警钟,故意打草惊蛇。 果然哄骗的丁兆永逃窜出厂。 程副科长可没料到还有女知青泄底这一茬儿。 因为世界上每个人的认知和思维都不可能完全一样,所以苏木的想法和切入点以及报复的方式,跟程副科长也完全不同。 换了程副科长,或许掏枪毙了一群人泄愤。 可苏木更看重的是折磨。 折磨的死去活来慢慢的泄愤。 猫戏老鼠也是如此。 在苏木看来,死太过简单,活着才能面对羞辱享受折磨。 所以苏木并没有第一时间去找丁兆永。 先让他恐慌着。 而且苏木是真不怕丁兆永跑。 这地方可是苏木的地盘。 他的第四召唤兽螣大姑娘在秦岭的地下世界盘踞了几千年,还能让一个小卡拉米逃出生天? 那可真是个笑话。 就像是蚂蚁实验里的蚂蚁,作为可怜的二维生物,被关在玻璃罩下的迷宫里的,无论怎么逃窜,也躲不过从天而降的一根手指的碾压。 恐慌的熬着,岂不是更好吗? 话说回程副科长算计这一趴。 丁兆永并不知道自己在翻墙逃出八零厂的这一刻,命运就已经往危险的边缘挪动了。 随着他越来越接近那个秘密地方,他的生命危险也就越来越大。 程副科长妙计惊跑丁兆永。 首先解决了自己暴露违规针对高燕的危机。 哪怕是跟苏木交恶,但没有实质证据,对方也拿他没办法。 如果强行硬来的话,嘿嘿,咱程某人手底下这二十几杆枪也不是摆设。 当八零厂保卫科都是酒囊饭袋吗? 其次。 丁兆永出了八零厂,在这秦岭大山之内,还能往哪里跑呢? 毕竟是要躲藏好些时日的。 环境、野兽、昼夜温差,还有安全感…… 这都是丁兆永这个丧家之犬需要考虑的。 所以,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他能选择的地方也就只剩下那一个了。 想不到高燕的男人赶来搅局,反而促成了自己得享秘密。 活该自己发财啊。 远处的丁兆永越来越警惕,几乎走个十多米就要往后面小心观望。 还好程副科长有经验,这会儿他也不敢让程小干事在前面,被他拽到后面。 论尾随经验,程副科长还是只相信自己。 他从来都是一个喜欢把机会把握在自己手里的人。 当年的经历,让他从来不会把机会和安全交付给别人。 何况面对的很可能是泼天的富贵。 虽然程小干事被他拽在身后,可也要求他跟在程副科长自身十米开外。 再近亲的人,也不敢彻底得到程副科长的信任。 不会把自己的后背坦然的交给别人的。 这都是程副科长戎马十五年得以生还的宝贵经验。 丁兆永越来越警惕,从十多米回头,再到故意设计小陷阱造成动静,现在更是频频回顾。 程副科长顿时喜上眉梢。 肯定是接近目标地点了。 也只有在这种即将到达目的的时候,才会愈加的紧张。 当年跟着戴总,也是学到了不少心理方面的研究心得的。 半山腰靠下一点,丁兆永在一片山石旁闪过,然后消失在了山石之后。 程副科长屏住呼吸,停稳身形后蹲了下来,双目盯着不远处丁兆永最少消失的地方。 果不其然。 二分钟左右,丁兆永半个脑袋探了出来。 程副科长微微松了口气,他小心翼翼的朝着远处同样蹲在树后面的程小干事摆手示意。 程小干事心头的敬仰和佩服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真是太厉害了。 大开眼界。 等了一会儿,看到程副科长弯腰起身,身影快速闪动,向着那片山石而去。 程小干事看到了前面领导的手势,作势就要起身跟上。 下一秒。 后脑勺被顶上了一根冰凉的枪管子。 程小干事立马怂了。 果断配合举起了手。 三连招的第二步是开口求饶:别杀我…… 然而,话还没来得及开口。 后脑勺一疼,眼前一晕。 程小干事浑身一软,直接前扑,趴到了地上。 程小干事身后有个魁梧的汉子,一副山里农夫打扮,脸上还有着怯懦和木讷的样子。 很难想象刚才就是他掏枪威胁程小干事,还那么果决的打晕了他。 这几天一直不在厂里,都以为在山坳里劳作的邹二虎。 程副科长并不知道后面的事情。 他注意力都集中在前面,山石后面。 在他的理解中,山石后面被丁兆永试探过后,就会彻底开启秦岭金库的隐藏门户,而此时正是对方心理最为放松的时刻。 自己最佳跟踪的时机。 程副科长背靠山石,挪动了一下身子,在边缘处的中下部分探头出去…… 砰! 程副科长被一块石头拍在脑门上。 丁兆永身影闪了出来。 你有张良计,他有过墙梯。 所谓兵不厌诈,狗咬狗开始了。 程副科长脑门功夫还算不错,疼了一下,稍微有点晕,但却并没有晕厥过去。 后腿了两步,摆了个格斗的架势。 丁兆永眼中闪烁着狠辣和恶毒。 “老程,你他娘竟然跟踪我!” “少废话,到这份上了,你还打算独占吗?” “哼!” 程副科长最后的攻心计没有任何效果,丁兆永只是鼻孔里哼了一下就窜了过来。 跟程副科长厮杀在了一起。 两人竟然都是有些功夫底子的人。 程副科长军武出身倒也罢了,可丁兆永的身手…… 之前竟然全然没有流露出一丝。 藏匿的功夫,有点不简单啊。 程副科长莫名有点心惊,此时的他也没那么笃定了。 “丁兆永,不要负隅顽抗,我现在最后给伱一次机会,二一添作五,把金库里的黄金分了,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咱们好聚好散……” 程副科长心惊的潜意识是对的。 经验摆在那里呢。 只是一时间没顾得去想。 因为程小干事没有出来。 现在都到了面对面火拼的地步了,再隐藏也没了意义,正是需要联手把对手放到的绝佳时刻。 自己带的人缺席了。 别人还有可能背叛,自家远亲背叛的可能性很小,而且程小干事也不是遇着赤手空拳就会怂的人。 虽然莫名心悸,但程副科长还是打算用攻心术来瓦解对方的心理,来个绝地反击。 然而…… 脑后一道呼啸的风声响起。 刹那间,程副科长下意识侧身躲避。 啪! 程副科长肩头见红,一把日式军刀在他的肩头划了一条深深的刀痕。 “竟然是你!” 程副科长顺着刀势往前踉跄了五六步,恰好躲开了两人前后夹击。 都是有经验的老油条,越是受伤越不会陷入被包夹的危险。 只是转身之际,看到了邹二虎,让程副科长大吃一惊。 没想到守护金库的除了丁兆永,还有这个家伙。 现在不好办了。 程副科长的手滑向腰间。 丁兆永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而邹二虎,则是右手往后腰探去。 下一秒。 程副科长弯腰俯身,两个翻滚就出去了五六米。 那边有几块凸起的石头,是程副科长踉跄之际就瞄好的躲避之地。 砰!砰! 两声枪响。 邹二虎手持程小干事的手枪,接连两次扣动扳机,却错失了击中目标的机会。 眼瞅着程副科长在石头后面找到了隐蔽点,邹二虎也赶紧前扑趴下,翻滚到旁边的斜坡隐蔽处。 日式佐官刀在刚才就丢在地上。 这会儿,肯定是顾不得了。 这会儿他甚至有点后悔。 刚刚就该直接远远的偷袭开枪,毙了他丫的。 倒不是邹二虎担心枪法不准错伤了丁兆永,而是他一开始的想法是抓活的。 他并不理解苏木的能力,还想着能扭转乾坤好继续隐藏下去呢。 第298章 逮了条大鱼 第298章 逮了条大鱼 苏木去了一趟厂保卫科。 程副科长不在,问了才知道是外出还没回来。 具体去哪儿不知道,但人肯定是出厂区了。 这人不足为虑。 苏木断定他有问题,就一定会解决。 可苏木现在更想见识见识那个叫丁兆永的。 这他娘是个什么玩意儿,敢把主意打到高燕身上。 嗯,还有邹二虎。 单单从伪证这个角度理解,这人也脱不了干系。 “去他屋里瞧瞧。” 俩干事是被推出来扛雷的,没想到意外成了跑腿引路的,比想象的好多了,自无不可。 此时有几个老太太在树荫下晒太阳,年长的六十多岁,小一点也要五十多了。 “去茅房是几点?” 进屋看了一遍,只是一间半平房的套间。 时间过得太久,早就忘记当年学过的严谨和反侦察能力了。 邹二虎的房间在里面,小老太自己的床铺在外间屋里面,外面是块公共区域,门口搭着洗脸架,牙膏杯子放在旁边窗台上。 每天能吃饱,能晒太阳的光景,一直这么到死,多么好啊。 一个秦岭里面的小厂子,处处透着古怪,真他娘邪门了。 苏木在旁边听着,不动声色的跟马干事嘱咐了一声。 山里的小老太,还挺爱整洁。 两个干事一高一矮,高个儿的姓马,矮个子的姓王。 苏木问话的效率很高,等他问完了话,保卫科两个干事才刚刚赶过来。 苏木去里屋转了一圈。 一個是厂里还有他的同伙,另一个则是程副科长。 “丁兆永上午快下班的点儿,说拉肚子去茅房,就再没回来,中午食堂打饭都没瞧着人影儿……” 苏木有意无意的瞧着这小老太,看到她弯腰拎马扎的时候眼底闪过了一抹狐疑。 “大娘,这位是上面来的大领导,调查一些事,要去邹二虎同志屋里看一下,麻烦您给带带路啊。” “丁兆永不见了,我怀疑跟邹二虎有关,你们来的刚好,带我去邹二虎家看看。” 高个儿稍微主动点,是两人之中抛头露面的那个。 两个情况。 也就是自己刚回来不久,应该就在高燕去澡堂子那会儿。 车间主任这才气喘吁吁跑出来解释。 “没呢,二虎这些时日都在山里,我没见着呀。” 没看上去那么简单。 他问的是一个五十多的小老太太,灰白的头发扎在脑后,眼神很亮,腰杆并不像其他老太太那么佝偻,看着就很精神。 苏木觉得事情有点大条。 小老太也瞧见了苏木瞅了一眼窗台的牙膏牙刷,后知后觉的有点慌了。 苏木皱了皱眉。 后者的概率比前者大一些。 所以苏木就又去了趟车间。 结果等了好一阵子,得到的消息竟是不在车间。 现在的小老太是真的只想踏实过完余下的几年时光,可真没想三想四。 “11点多点吧。” “大娘,你儿子回来了吗?” 名字倒是无所谓,苏木反正不在乎。 车间区域他自是没法进入的,就在门口让人喊丁兆永出来。 于是掏出了证件,要求车间给予具体情况。 看来是有人给他通风报信了。 邹二虎他们原住民的家在厂家属区的西北角,苏木刚才在高燕家,是在东北区域,离得还挺远。 就老老实实领着苏木去了后面厂家属区。 小老太听到里面挪动床的声音了,想要起身却被王干事看了一眼,又怯懦的坐了回去。 但明显看出坐立不安了。 连王干事和马干事都瞧出了异样,何况是苏木这种敏感大神呢。 他一进里屋就施展了空间小技巧,加上金手指的渗透能力…… 床下屋子东北角落有两块砖是松过的,下面有个小暗坑。 口小肚圆的葫芦形状都印到苏木脑子里了。 苏木单手把床拽到一旁。 让站在屋门口的马干事眼角直抽抽。 要知道这大床板上可不是空的,上面好些东西呢。 再说了,这家伙进屋都没翻腾,就扫了一眼就锁定了最里面屋角…… 这是开了天眼的人啊? 惹不得,惹不得。 心态在转瞬之间就有了轻微的改变,顺带着还有态度和配合。 马干事回头瞪了一眼:“大娘,就安生坐着,如果没问题,我帮你收拾回原样……” “不用收拾了。” 屋里,苏木接了个话茬儿。 他自然是发现了有用的东西。 两把王八盒子,三盒五十发的子弹,下面还有一个小铁匣子。 铁匣子横着还拿不出来,要竖起来,再斜着有个倾斜角,才能顺出来。 至于里面还有点零散的东西…… 那就没必要往外拽了。 是个袖箭弹簧装置。 估计是用来防止像苏木这样发现他秘密的人的。 袖箭的箭头有点问题,估计是淬了毒。 秦岭大山最适合蛇类居住隐藏,毒蛇可绝对不少。 苏木发现袖箭后,第一时间就在脑子里蹦出来了个很形象的毒蛇画面。 短短的不到一米长,却有小臂粗,通体草灰色…… 剧毒。 只不过在螣大姑娘的宿主面前玩蛇毒…… 让苏木怎么说呢。 唉~ 说来邹二虎也真倒霉,藏得很隐秘,却偏偏遇到了苏木这样的主儿。 这回可好。 即便没有默默给丁兆永做伪证这件事,就凭苏木拎出来的两只王八盒子和那150发子弹,就足够保卫科把邹二虎抓起来严刑审问了。 苏木起身,回头。 马干事一哆嗦,右手下意识就往腰间的枪上搭。 “别激动,是邹二虎的。” 真要是想开枪偷袭,怎么可能一只手抓两把枪? 要玩双枪怎么也得是双手吧? 这保卫科的家伙都什么见识! 还干事呢? 干白饭得了。 能干的了个屁事。 马干事的动作没扰了苏木,却把外面的王干事给惊着了。 小王同志吧嗒一下就掏出了枪,还顺手就上了膛。 被推出来招惹高燕同志的男人,小王同志压力很大。 京城过来的大官不说,人家还能自己开着小吉普呢,权势能小的了吗? 何况…… 王干事一直觉得自己等人之前做得不对。 高大夫曾经给他的同事包扎过伤口,小王瞧见过高大夫看京城的来信,说是家里那口子给寄来的。 当时听着就很让人羡慕。 给他的感觉,高大夫和他男人感情一定很好。 而丁兆永是个什么人啊。 三十好几了,只是个车间最初级的工人,平日里没什么毛病,可也没什么特别牛的本事,哪能配的上高大夫。 说高大夫跟他私定终身,可信度不大。 但他只是个小干事,而且在保卫科这个大熔炉里,也属于边缘人士。 也就马哥比他好一点。 嗯,如果苏木了解这二位在保卫科的情况,肯定会给他们俩一个标签,很贴切的标签:卧龙凤雏。 厂保卫科正职是挂职,是市里领导兼着,日常事务有两位副科长来处理。 分工合作,棱镜分明。 要论势力,自然是程副科长更胜一筹。 他二人是两边都没人拉拢的那种小干事里,最‘出类拔萃’的。 就是不被拉拢的中立小群体里,也不待见他俩。 有点小关系,却又不太会‘做人’。 有时候,上梁没摆正,下梁太直的话,会自然而然别着劲儿,屋梁看上去就不太周正。 很多梁上搭的小木棍,就觉得是下梁碍事儿。 这就是人性。 苏木出了屋,马干事跟在苏木身后。 王干事枪口本来瞄着屋门的,瞧见苏木手里的赃物,才又掉转枪口,对准了坐在沙发上的小老太。 脸上有点悻悻之色。 嗯,有点失误。 苏木不太了解,如果了解了,一定会觉得这人跟达文西和阿漆能凑合个无厘头队伍。 “老太太,你有什么说的?” 小老太刚才听到挪动床的声音还有点坐立难安,可这会儿,像是认命了,坐的挺踏实的。 面上也没什么惊慌失措,反而悠悠的叹了一声。 “咋就不让好好过日子呢。” “我应该喊你邹老太太呢,还是周老太?周二虎是你亲儿子吗?” 苏木问。 马干事和王干事一脸问号。 咋突然就到了改姓的环节了? 难道刚才精神恍惚了,错过什么了吗? 马干事和王干事下意识扭头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迷茫。 嗯,放心了,既然他也没瞧出来,就没什么大碍。 工作能力还是很稳定的。 “周狼的那些勾当,我和二虎都没有参与……” 老太太是周狼的童养媳,周狼给姓王的当保安队队长发迹时,老太太就抱着大龙,肚子里怀着二虎离开了他身边。 后来周狼起势了,再后来占山为寨,各种火拼后,抢了好几个山头的地盘。 老太太带着俩孩子过火还算安生。 有着周狼的名号,娘仨也没有人敢招惹。 直到后来大龙长大了些,有了自己的主意,去了一个训练班受训。 那边人得知大龙和周狼的这层关系后,顺带手的就把老太太和才刚刚几岁的二虎给顺带收编了。 学了些本事。 也被教会了打枪。 再后来…… 解放了,没了用武之地。 周狼挣扎了没俩月就缴械趴菜了。 还连累了大儿子周大龙。 老太太其实还挺有远见的,早早就带着二虎窜进了山里。 来这个山坳也是有原因的。 陕西清咸丰年间有四大家族,涉猎很多行业,其中最赚钱的就是糖业和钱庄。 西安三番四次成立官办和私营的钱庄,后来都因为匪患而落魄。 那些人动刀动枪的,上来就是一通抢。 挖地三尺给你都刮空的了那种抢。 固泽而渔,不懂得割韭菜之道。 再后来撤退之前,大龙所属的下分队去执行了一个秘密任务,剿了一群黑吃黑的帮会,渔翁得利。 但因为时间紧迫,宝藏运不出去,就拉到了山里寻了个古墓藏了起来。 大龙早年跟老太太流浪遇到过能人异士,懂一点堪舆的皮毛,发觉了古墓里的异样。 就跟老娘和弟弟说了。 后来也告诉了周狼。 大龙老爹还打算用这笔财富东山再起拉一票人继续占山为王呢。 前脚出去冒了个头,风都没放出去,人就被抓了。 世道变了,老百姓发现了谁才是真对他们好,抓土匪恶霸的积极性非常高。 都积极踊跃的举报。 像是周狼这种,俨然秃子头上的虱子,一旦冒头,就没跑儿。 大龙也被连累。 老太太彻底死了心。 但老太太见识是有的。 她带着儿子来到这里,守着巨大的财富,过起了山民的小日子。 生活虽然清贫,但想着远处山里有一大片宝藏,等哪天世道更好了,或者更乱了,就是儿子的机会。 如果儿子没了机会,那就是孙子的机会。 可不成想,先是丁家的后人寻了来。 那墓里头之前的银元、烟叶和枪杆子,估计就是他们藏的。 二虎无奈之下,选择了跟丁家合作,潜伏下来,守望相助。 再后来,山里来了公家,要办厂。 日子平淡又安稳,老太太本来挺知足的。 没想到丁家不是个安分的主儿。 其实很多事,周二虎并没有再跟老太太说。 他知道娘年纪大了,锐气不足。 周二虎也不是个没本事的,小时候学的那些都没忘。 他就觉得世道在变,在往他期待的方向在变。 浑水才好摸鱼。 周二虎跟丁兆永这俩人一拍即合。 而程副科长,原本是他跟丁兆永商量好要拉拢的第一人。 因为丁兆永意外撞见过,确定了程副科长的贪婪。 周二虎没想到大事还未成,丁兆永就把才搭上的关系用在了个女人身上。 怒其不争也没用。 周二虎甚至想要弄死高燕来平息。 后来察觉了不妥,就又潜伏下来静观其变。 只是后来没想到高燕的男人又再次回来,还开着小车自己来的。 这意味着什么,周二虎很清楚。 他觉得程副科长不能拉拢了。 只是他想着废物利用一番,所以打算抓活的。 这段时间他消失,说是帮丁兆永做伪证的方法,实则偷偷转移了不少的宝藏。 剩余的,也不怕程副科长临死反噬。 毕竟他从没冒头。 丁兆永是家族秘莘,即便是被发现,顶多批评教育没收财产而已。 只要丁兆永不傻到极点,就能明白金蝉脱壳的计策…… 程副科长躲在掩体后面,他随身携带的子弹不多,而且他不敢露头,手枪更多是震慑,杀敌是做不到的。 丁兆永跟周二虎靠拢,现在正朝着小程干事晕倒的地方爬。 两个山头之外的厂子里。 苏木听完小老太的交代,让马干事和王干事将人抓捕关押起来。 亲手抓捕了小老太,这二位也算是立功了。 是被那些瞧不起他们的同僚们,拱手让出来的功劳。 这可比真刀真枪拼出来的还要美味。 第299章 尾声 第299章 尾声 苏木赶到战火交织地点的时候。 程副科长和周二虎、丁兆永的对拼也已经到了尾声。 小程干事还是有点用的。 装晕躲过了必杀的局面。 虽然后来没能第一时间冲出去帮程副科长的忙,但后来也立了一小功。 砸晕了爬着过来要给小程干事脖子放血的丁兆永。 血流了一地。 至于到底是砸晕了,还是砸死了,不得而知。 因为小程干事一招得手,打算奋起而追,再去砸晕周二虎时,动静太大被发现了。 挨了一枪子,现在躺地上,喘气时嘴角都冒气泡。 苏木从树上跳下来。 当然了,如果邹二虎刚才别墨迹,直接了当的谈财,或许程副科长叛变之后现在就抽冷子给苏木一枪了。 下山的速度怎么能用到上山呢? 程副科长一眼就认出了苏木:“对面是邹二虎,是特务!” 对面周二虎只有一发,但他左手还扣了两把小刀。 可毕竟没谈妥。 没有丝毫隐蔽动静的意思,让程副科长和周二虎都听到了新的陌生人加入。 在他鹰隼一般的视觉里,厂保卫科的二十多人队伍里,王干事和另一个小個子,这俩前排兵已经从山腰处绕过来了。 距离赶到这里,或许也就二十多分钟左右。 嗯,又一个可以跟阿漆一较长短的短兵器练习家。 程副科长觉得自己说是孤身前来追敌的,也是有人信的。 他下意识的往侧面翻滚了两圈,然而却被一只爪子按住了。 望山跑死马不是瞎说的。 “是你?” 他刚才身边是乱石,前面有个大石头当掩体的,爬的地上虽然不是寸草不生,可也植被稀疏。 还想着慢慢折磨这些伤害过自己女人的人呢。 那么…… 然而,下一秒,程副科长糊涂了。 从他扣飞刀的姿态和手法看…… 苏木站在树枝上,透过浓密的枝叶瞧着场里的两人。 下一秒。 这还是苏木衡量时,算快了他们的脚程。 能糊弄过去。 只能让他们承受点短暂的痛苦。 毕竟程副科长跟邹二虎还没谈妥。 没办法。 但现在时不我待了。 所以两害取其轻。 苏木摸了摸下巴,感觉倒也确实有可能促成。 自己趴在草坪上,周围有山有树林,唯独没有石头掩体。 苏木回头看了看。 面前的场景变了。 空间能力笼罩了这一小片区域。 竟然有要‘打合’的迹象。 毕竟一个求财,一个求稳中求财,都跟丁兆永心思不一样。 如果不是手里就剩下两发子弹,程副科长也不会跟他耗这么久。 两人都很纯粹。 但现在呢? 黑色的,毛茸茸的,熊爪子。 疼的都不会哭了。 程副科长枪里还有两发子弹。 程副科长心胆俱裂,扭过头,一只凶残的猫熊对着他咧嘴。 像是在笑。 秦岭里又不是没有熊猫,程副科长见过的,可哪有块头这么大的。 一个顶秦岭熊猫仨还要多吧。 小猫熊是不知道脚下的小家伙心里有这样的想法,不然一定会吐槽。 我那没心没肺的老娘吃的可比我心宽体胖捏! 它接收到宿主苏木的信息是当球玩。 就是扒拉来扒拉去,踢来踢去那种…… 周二虎从粗树干掩体后面消失,下一刻,噗通一声,他落入了水里。 一不小心呛了两大口。 咸的? 周二虎整个人也是懵的。 他不认为自己上一刻还在秦岭大山,下一秒就会到了海里。 他是有过堪舆术士经验的,虽然只是皮毛。 他觉得自己或许是进了某个传说中上古的阵法。 都是奇门遁甲给他造成的幻觉。 他屏息凝神,可却始终往下沉,总也不落地。 周二虎慌了。 他没办法,只能挥动四肢,往上面游。 再这么往下落,他怕是窒息而亡也游不到水面之上。 周二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来到水面之上大口呼吸了。 然而他才喘了两口,面前就多了一把黑色的刀锋。 在水面上划来划去,竟像是围着他绕圈子似的。 不一会儿,他就感受到了水下被搅动的波荡。 这什么玩意儿? 周二虎下意识攥了攥手。 这时候,他才惊恐的后知后觉,老子防身的手枪呢? 一怔神,小腿传来一阵剧痛。 然后整个人就被拽着在海里窜起来。 虎鲨也得到了宿主苏木的意识交流,让它叼着他‘玩一会儿’。 丁兆永从昏迷中苏醒。 嘴角还带着一丝酒味儿。 难道今天的都是梦? 是自己喝多了? 坐起身子,靠在后面两人合抱的大树干上。 有些头晕目眩。 摸了一把,满手血渍。 不是做梦。 自己是真的被那个装晕的孙子给开瓢了。 可现在自己怎么在这里? 枪声没了,周二虎那银币也不在。 丁兆永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异样。 但他笃定肯定是周二虎胜了。 不然自己不会在这里。 他猜的没错。 头顶上苏木坐在树枝上,瞧着完全不可能看到他的丁兆永。 就像是蚂蚁实验里,放下玻璃后的人类。 三维世界的人类戏弄二维世界的蚂蚁,这就叫降维打击。 旁边有个清秀的细眉女子站在苏木一旁。 凌空站着的那种。 很诡异,又像是某些玄幻里的精灵,漂浮在主角身旁。 螣大姑娘通过意识传达了不解。 她是无法理解苏木会为了惩罚这么三个小喽啰而开了十倍速的心情。 自然能量得来不易,平日里他自己修炼都不太舍得用,这次一下就开了三个十倍速…… 可真败家啊。 不远处,老豹子拖家带口来了。 苏木打算请这个老伙计吃肉肠。 老豹子说自己现在牙口不好了,打算留给它可爱可爱的小孙孙打牙祭…… 一头欢腾的小豹子越众而出,朝着树底下的丁兆永飞奔而去。 豹子的速度有目共睹。 何况是在这个空间里出生并长大的呢。 嗯,别问我为啥老豹子有小孙孙…… 苏木走南闯北这么多年,说的就跟真碰不到几只母豹子似的。 小豹子吐了吐舌头。 “爷爷,这一点都不好吃,一咬一泡水~” “乖孙儿,这是人类的发明,能撒尿的丸子。” …… 王干事一马当先,第一个追踪到了这一片区域。 有弹痕,有脚踩过的痕迹,还有一个只剩半口气的负伤的小程干事。 王干事赶紧上前,扶起他,摇晃着喊他的名字。 一副情真意切的架势。 毕竟是同僚,虽然平日里狗仗人势总是使唤自己,可也是一条鲜活的生命。 咦? 扶起来怎么肚子有哗啦啦的声音? 难道跟家里杀年猪一个样子,躺着不流血了,再竖起来控一控? 等后面大部队赶过来。 小程干事的半口气也没了。 王干事悲哀的用手掌按在小程干事目怒圆睁的眼珠子上,帮他合上了眼。 都说人死之前会遇到大恐怖。 瞧小程干事死不瞑目的样子,估计村东头那老头说的都是真的。 气喘吁吁的马干事终于赶上,他体力不咋滴,这会儿喘的都说不出话来了。 倒是把王干事拽了起来。 让个空,让其他同事也给小程干事的遗体,撒一把缅怀的情绪。 苏木从山石之后绕出来。 “领导,里面怎么样?” 王干事今天过分活跃了,看到苏木出现,就立刻开口,让一群保卫科同志也都看了过来。 苏木没说话,摇了摇头,闪身让开了位置。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里面被苏木摆成的样子,惨不忍睹。 笼统而言,里面三人同归于尽。 然而所谓的金库,所谓的宝藏,就只是一箱子银元和堆成小山的烟叶,嗯,还有民国时期的几箱子号票…… 气氛就比看到小程干事的遗体更悲哀了。 隐隐还有点黑色幽默的讽刺在里面。 特别是那几箱子号票。 就像是有部电影里场景描述的那样:你想用前朝的尚方宝剑,斩当朝的官? 民国时期的银票,连票行都没了,谁给你换成钱啊。 堂堂程副科长,竟然为了这么点东西,放着大好的事业前途而不顾。 真是悲哀啊。 保卫科二十多口子人浩浩荡荡而来。 就打扫了一下战场,又抬着三个半多的尸体艰难归去。 之所以是三个半,因为程副科长、周二虎和丁兆永三人的尸体都炸烂了。 残缺不全的厉害。 勉强拼凑了一下,具体零部件到底是哪一位的还真不好说。 就凑合一下吧。 反正现在也讲究火葬。 希望这仨人里没有水命的。 唉~ 苏木就是这么善良。 给他们的家人们,毕竟还留了点念想。 十倍杠杆,足以让他们这趟人生旅途的临别之际,后悔来这一遭。 脑海中有四个字盘旋了几个小时—— 不如死去。 回到厂宿舍区。 苏木径直回了家。 路过一个屋子时,那屋里前后窗户都打开着,看样子是在通风。 只不过效果有多少,就因人而异了。 苏木觉得没十天半个月是甭想散完。 屋里不时传来干呕,还夹杂着谩骂和吵闹声。 真是活泼有朝气的一家人啊。 苏木嘴角挂着的笑,就更大了一些。 推门进屋。 屋门其实是插了锁芯的。 但苏木感知到了高燕已经熟睡,就没打扰她。 倒是刚才在开门的时候,空间投射的小技巧不仅看到了高燕在熟睡,还看到了后排的某间宿舍里,那个叫常乐乐的小丫头,正在释放探照灯。 其实很多时候人们都不懂得什么叫‘过犹不及’。 如果一个女人站在你面前,你虽然没办法一手掌握,却也能了解个大概,同样是好的。 可当你掌握不住的女人,让你非得双手捧在掌心才能宠成一朵花~ 那就不是兴致,而是心理负担和拖累。 赏心悦目这个词流传已久。 如果遮挡太厚,无法赏心,目又怎么会曰呢? 苏木撇了撇嘴。 一不小心看到了一对探照灯在颠簸中耀武扬威……他突然就困了。 屋门关上,苏木身上的衣服诡异的消失,又突兀的散落到椅子上。 他掀开了毛巾被的一角,把自己和高燕盖到了一个毯子下面。 此时此刻的苏木,从一位威风凛凛的教官式大人物,变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手艺人。 怀里的高燕同志呼吸都急促了起来。 手艺人很严谨,对高燕偷偷睁开的眼角缝视若无睹。 但对她善于学习的劲头还是予以肯定的。 高燕虚心学习,很受鼓舞,乐的有声音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苏木通过她的声音,还有手艺人的敏锐。 心怀大慰。 女人,总是需要通过一些事情来重拾信心,才能找回自我美丽和吸引力的肯定的。 苏木这个手艺人此时就扮演了这么个角色。 不知不觉间,高燕就敞开了胸扉。 苏木觉得这才是恰到好处的美好。 讲究一个自然之美。 高燕童鞋这方面就做得很好。 苏木这位手艺人做的也非常好。 高燕这会儿也就不再装睡了。 难为她还能装了那么久。 都音颈高歌了,还装什么装。 从医学角度而言,高大夫是专业的。 也因此她可以胜任很多的生物学范畴的职务。 苏木就被这位秀外慧中的自家娘子激起了强烈的探索欲,于是手起刀落,一个翻越…… 来吧,今天得好好探探。 等CD时刻来临。 一指葱葱玉手在苏木胸肌上画着椭圆形的轮廓。 “都过去了,以后没人敢再欺负你。” 对于高燕为什么不打电话跟自己说这件事,苏木是有反省的。 他这次走之前,一定会结交几个人,留着通风报信用。 那个李青不错,嗯,保卫科的王干事和马干事也挺好的。 都是能够联络一下感情的。 那个探照……呃,常乐乐,也可以考虑考虑。 “我不怕那些,就怕伱嫌弃我。” “嫌弃你什么?” 苏木挪了挪屁股:“我这趟多带了好几套床单。” “还说你不嫌弃。” 是真的不嫌弃,还甘之若饴呢。 不信? 不信你就亲自来问问我的嘴,问问我的舌头好了。 扫平压力的高燕心情激动,难以自持。 刚刚也确实美美的睡了一觉,疲惫随着呼吸和心情迅速恢复。 一发不可收拾。 一发不可收拾? 那就两发。 苏木自不是浪得虚名,一点就透。 第300章 心照不宣 第300章 心照不宣 苏木在高燕这里待了三天。 第四天吃了午饭,启程回京。 上一次回到京城连家都没回就直接被派到417厂公干。 两个多日日夜夜,苏木也想家里的媳妇,和那些个一起进进出出的战友了。 上午回到京城,苏木不出意外刚下飞机就被颜大佬派来的车接到了1号院的别墅里。 整个空军系统,人家想要知道有没有搭便机从秦岭飞回京城,简直太容易了。 苏木的行程,在人家那里就是手掐把攥。 颜大佬和夫人都在,苏木多少还是有点尴尬的。 毕竟跟颜青发乎于情,却没止乎于礼。 虽然没有领证,但该办的事儿一点都没少办。 见着长辈很客气很尊敬,杵在那儿,一副‘悉听尊便’的架势。 大佬事情比较多,没休息多一会儿就又忙着去处理公务了。 “知道了,知道了。你呀,妇道人家,懂什么。” 苏木饭后被颜岳母安排休息了一会儿。 中立大佬屁股底下开始因苏木而有了偏颇。 互相也不仅是留有余地,还都给了对方更大的尊重。 颜青这段时间也学了不少的知识,涨了很多见识。 小老太脾气还挺硬。 苏木一不小心在1号院有了个家。 “别拿外面那些事情来惹我心情,我告诉你啊老颜,其他我不管,我就知道现在这样闺女喜欢,闺女开心我这当娘的就好受……” 肯定是不能接着就走的。 喝了两杯茶,颜岳母主动提出让苏木回去。 颜岳母一个人坐在沙发上。 也有很温馨体贴的。 不知不觉苏木就睡了过去。 苏木一觉睡了两个点,起床时都快两点了。 一句话就让颜岳母乐开了花。 二楼颜青的卧室,现在也理所当然成了苏木的蜗居。 深色木纹的床铺上依稀还残留有颜青身上的味道。 “小苏啊,来,过来吃饭,出门饺子进门面,这顿当是给你接风……” 下楼没见着颜大佬。 大部分都是少儿不宜的。 苏木从不居功。 自古丈母娘看女婿那是越看越爱看,这道理准着呢。 很多事情大家心照不宣。 “叹什么气,闺女现在不挺好的吗?电话里声音都不一样了,你又不是没听出来。他俩人都这样了,闺女也这么大了,总不能就这么悬着吧,现在多好!” “我看现在就挺好,老颜,你可别给我乱整幺蛾子。” “知道了。唉~” 再怎么想要回去,这顿觉也得踏实了睡。 瞧见苏木从楼上下来,笑吟吟的问他睡得怎么样。 苏木虽然口上不说,但心知肚明。 让苏木躺下后,就不由得想起了跟她在一起的种种片段。 其实面积还真不小。 颜岳母和颜悦色,这不出苏木意料。 “一屋子都是小青的味道,睡得可踏实了。” 不仅是善意,还需要一個态度。 颜大佬话不多,可虽然看上去挺严肃,实际也还在细微处表现了亲如一家人的意思。 不打呼噜估计都不行。 显得外生。 楼下,老两口对视一眼,颜大佬叹了一口气,妻子瞪了他一眼。 苏木是懂如何哄小老太太的。 苏木的会做人也让他换来了颜岳母的喜欢,以及通融。 苏木赶得及回家吃晚饭。 吉普车是颜岳母打电话让司机班派的,直接把苏木送到南锣鼓巷四合院门口。 苏木报地址时没藏着掖着,颜岳母也没说什么。 只是叮嘱一声有空多去看看颜青,她会想法子尽快把闺女调回身边来。 这事儿也不假。 颜青是417厂军代表,不属于技术层面的人物。 之前不回来是心有牵挂。 现在答应回来同样是心有牵挂。 苏木对颜青调回京城丝毫不感到意外。 他只是有些头疼怎么跟郑娟说这事儿。 或者是否只说这事儿。 迈进门槛,恰好就遇到正准备溜达出门的三大爷阎埠贵。 苏木笑着打了声招呼。 “苏主任出差回来啦,嘿,这一走可是不少时间……” “是啊,都好几个月了。三大爷您忙着,我着急回家呢。” “去吧,刚还看到你媳妇收拾屋子呢。” 苏木可没跟郑娟说起自己回来的事儿。 三大爷还以为是苏木打电话回来告诉媳妇他今天回来呢。 要说四合院里安电话,这也是一件很轰动的事情。 谁让人家苏木现在混好了,级别高到家里都要给安装一台电话的地步了呢。 一开始院子里的人还都看个新奇,瞧个热闹,也有心思活络的,例如三大爷阎埠贵这样的,还想着打个电话试试感受。 可郑娟没让。 回绝的很硬,很直。 “公家给安的,只能家里男人公干用,私人用不得,我自己都没法用,大家见谅啊。” 别人也就糊弄了,都不清楚,还以为真就这情况。 毕竟人家苏木也真是级别和职务需要才被安装的。 可三大爷阎埠贵不这么认为。 他可是听到过郑娟大晚上跟人打电话呢。 去上厕所的时候就在打,自己从厕所溜达回来,里面还有声儿。 喊电话里的人叫‘嫂子’,哪怕真是嫂子,那也是李晓兰。 从京城到泉城,电话这么个打法,还是弟媳妇给嫂子打,能说是只能公干? 三大爷心里就憋着劲儿,不太舒坦。 跟对门郑娟平日里关系也就多了点嫌隙。 苏木没考虑这个,正常打了声招呼,客套了两句就拎包进了屋。 包里是秦岭的特产玉石材质,苏木通过空间的自动雕刻能力给郑娟刻了个玉牌,串了红绳,打算给她挂脖子上。 还有泉城带的特产。 泰山石是郑娟很看重的物件,特意嘱咐过苏木带一块回来。 她打算就放在门口的门柱角旁边。 正对着对门三大爷阎埠贵家。 “媳妇,我回来了。” 苏木穿过垂花门,就扯开嗓子喊了一声。 郑娟擦桌子的手当即就停住了。 整个人都仿佛怔了一下,随即就是狂喜。 回头太猛还差点供血不足晕了一下子。 等彻底恢复正常,苏木早就进了屋,正张开双臂向她抱来。 郑娟眼眶一红,顺势就一头扎到苏木的怀里。 这股熟悉又让她上瘾的男人味儿,已经好久好久都没再闻到了。 “咋不提前说一声啊。” 郑娟靠在苏木怀里,双手紧紧搂着苏木的腰,生怕他再出差跑掉,悠悠的说。 “想我没?” 苏木才不管那个。 他早就迫不及待的想媳妇了。 问郑娟话,也没想过真的等她回答。 一低头就啃了上去。 有些心里话不一定非要耳朵听。 苏木此时此刻更喜欢亲口问问她的嘴巴,再问问她的舌头,究竟有没有想过自家男人,有多么想…… 十几分钟的肺活量展示,以苏木的胜利而告终。 媳妇郑娟有点晕,不只是腿软,整个身子都仿佛站不住了,只能狠狠的靠在苏木的怀里。 苏木也没办法。 谁让媳妇独处了太久,自己情不自禁的上手,结果一点就透…… 关门,上楼,再恢复平静,已经是俩小时后。 交公粮是每个出差男人回家后的头等大事。 有些男人犹如跳火坑,各种借口各种找毛病。 而有些男人则无所畏惧,甘之若饴。 就譬如苏木。 摆平媳妇郑娟的渴望,那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嘛。 从一进门把媳妇搂进怀里,合法的两口子扭扭捏捏了一会儿就注定会发生了。 郑娟扭扭,苏木捏捏。 男人越硬,女人就越软。 最后物极必反。 苏木果断给了媳妇郑娟一管封口费。 个中滋味,只有郑娟一人心知肚明。 晚饭肯定是赶不上点做了。 苏木被郑娟赶出了家门。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郑娟发现了于莉的问题。 女人之间的交流沟通很特别。 有时候很复杂,有时候又特别简单。 于莉面对正宫郑娟的盘问,幸运的走向了后者。 简单到直接如实交代后,两人还包了一顿韭菜虾仁鸡蛋馅儿的饺子。 “这么久不回来,就知道使劲儿欺负我,让我歇歇,你去找于莉吧。” 苏木开心。 一小关就这么顺利的过渡了。 凡是0-1是最难的。 在郑娟心里,可能陈雪茹是0,她才是1。 但苏木一直认为郑娟和陈雪茹加一起算0,因为最初的计算,陈雪茹就是找个可以继续接受两人亲密关系的‘代理人’。 只是巧合遇到了很合适的郑娟罢了。 所以苏木认为郑娟和陈雪茹是0,其余任何一个女人,都是郑娟以外的1。 苏木回来的路上还头疼怎么解释颜青,考虑到底是解释颜青,还是只解释颜青…… 现在不用考虑了。 于莉已经默默的帮苏木打开了0-1的渠道。 有了1,那么2和3还远吗? 五六七八九十也没那么不能接受了吧。 感谢于莉这个小娘们。 既然于莉帮了苏木的忙。 且不论是有心还是无意,亦或是被逼上梁山不得不坦白从宽。 可事实确实是帮了苏木大忙。 打开了一个新的渠道。 既然如此,苏木自然也是要投桃报李的。 何况还有媳妇郑娟的圣旨。 苏木心头更加底气。 他出了垂花门,又右拐进了于莉小院的月亮门。 虽然倒座房层高比较低,窗户也开在朝北的方向,南向采光很一般。 可好歹这也是个独门独院,很招人羡慕的。 咄!咄咄! 苏木敲门窗。 三下。 一短两长。 打算连续敲三遍的。 结果第一遍刚过,门就打开了。 脸上泛红,嘴角挂笑的于莉开门,瞧见苏木,就伸出手臂往苏木脖子上搂。 得到了苏家大妇的认可,于莉可就更大胆了许多。 再加上有墙垣和月亮门隔档,于莉也不怕被别人看到。 “我想死你了,快进屋来……” 不用说。 就看于莉这迫不及待的样子,苏木少不得又得运动运动。 好在这不算什么大事儿。 经过修炼、系统和四次绑定召唤兽的相互作用,层层推进。 苏木现在的发挥只能用‘收敛’、‘抑制’来形容。 别说就于莉了,哪怕再加上于海棠,苏木也不惧。 不过苏木看到屋里八仙桌上摆了两荤两素四道菜。 起码待会儿不愁运动完要饿肚子。 于莉是听到苏木回来消息就往里面东厢房跑。 结果刚经过南屋玻璃窗下,就听到郑娟嗓子眼里漏出的歌声,伴随着苏木热烈的鼓掌。 大白天的,一个真敢唱,一个也真敢拍。 于莉听了一小会儿,就受不了扶着墙往外跑。 就冲两人这么激烈的运动,一会儿甭想郑娟再起来给苏木做饭。 于莉是个暖心的女人。 去外面转了一圈,就买了两份熟食。 回家又炒了两道菜,热了馒头搁在锅里。 就等苏木来呢。 果不其然,也就一个多小时的时间,他果然来了。 不是自家男人时长被拿捏,而是于莉通过自己能推测出郑娟的体能和持久力。 两人大概率是半斤八两。 所以于莉以己度人,觉得不会超过俩小时。 除非开‘二战’。 众所周知,二战的时长要比一战唱了不少。 可于莉早就跟郑娟摊牌了。 以郑娟通情达理的性格,肯定不会独享的。 等她补充完精华乳,就一定会安排分食的事情。 于莉也怕自己待会儿爬不起来。 连续运动两回,总要补充点食物和能量。 所以于莉早早就准备好了。 别看于莉平日里文文静静的,但一开口就让苏木很舒服。 这是一个主动索要封口费的女人。 但苏木还在考虑要不要给她。 CD冷却时间被于莉就这么打破了。 苏木最终决定给封口费之前,按照套路,应该可以先探探对方的底,再具体情况具体分析。 万一水深火热,说不准就不给封口费了。 也可以派50千万个小蝌蚪去找妈妈。 然而…… 事情的发展并不是严苛遵循苏木设定的路线方针稳定前行的。 源自于彻底释放的于莉的信马由缰。 俗话说,空穴来疯。 刚才的郑娟这样,现如今于莉也这样。 苏木此时此刻觉得很尽兴。 脱缰小野马一旦疯起来,那可就真有点不管不顾的架势了。 最终的结果是,蝌蚪派出去了,但注定会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因为—— 山明水净夜来霜,数树深红出浅黄。 第301章 老脸通黄 女人是感性的动物。 所谓一日三餐。 陪伴也是很重要的。 于莉做好了饭菜,苏木也不能浪费佳人心意。 只是一边瞅着于莉在床上间歇性打摆子,一边大马金刀坐在八仙桌前吃肉喝酒,总觉得哪里有点……刺激。 夹了一筷头拌猪耳朵,小脆骨在后槽牙的碾磨下发出咯吱咯吱的脆香。 刚才于莉在唱歌,苏木在捧场鼓着掌,倒座房的南墙外面,有个老头竖着耳朵当了二十多分钟的瞎子观众。 反反复复,走掉一会儿又回来听一阵儿。 不知道是好奇纳闷,还是听上了瘾。 苏木没在乎。 倒座房南窗户不是没有梯子就能瞅进来的。 除了苏木自己,别说他一个小老头,就是大小伙子也爬不上去看。 而且他儿子跟于莉早就没关系了。 怕啥啊。 还不允许人家离了婚的妇女重新找寻自己的快乐了? 只要我苏木动得快,于莉就会乐。 一直哼哼唧唧的乐。 自己这能力也是很强悍的,羡慕死你们这些没用的家伙。 三大爷阎埠贵在金柱大门的过厅站了许久。 他想要一睹于莉新对象的面容。 然而等了半晌,对方没出来。 阎埠贵还以为是完了事儿又聊了会天,就又蹓跶回去。 结果人家刚才只是换招式,压根就没停战。 阎埠贵心里就犯了嘀咕。 难道自己儿子跟于莉两口子感情不和,是因为大儿子随了自己? 阎埠贵是有点文化的小知识分子,自然懂得家庭和谐不仅需要站着和谐,躺着也得和谐。 缺失了哪一半都会给夫妻之间的关系造成棱角。 如果能把边边角角摩擦掉,就能恢复和谐,如果摩擦不掉,盘不圆润,也就成了阎解成和于莉那样…… 都说生活日常,是不无道理的。 生活,是很需要日常状态的。 又听了一会儿墙根儿,里面依旧战事正酣,丝毫没有鸣金收兵的迹象。 阎埠贵咋舌不已。 他是个伪钓鱼佬,为了生活养成了钓鱼的爱好。 但扎在圈子里,耳边没少听人吹嘘自己多能耐多厉害多持久…… 他都是嗤之以鼻的。 往常听人说男人占据上风的话题,十个就九个吹牛,另一个压根就没活在现实里。 因为阎埠贵从年轻那会儿就不认为在日常生活里,男人可以在躺平这个环节上战胜女人。 就像某些人,他不认识的,就压根不是字。 他不懂的,就是不存在的逻辑。 是一样的。 可活了大半辈子,一不小心在前儿媳妇的后墙根处,得到了让他颠覆半生信仰的消息。 原来不行的只是自己。 阎埠贵心情很复杂,心态有点崩。 按道理说他都这么大年纪了,不该如此。 可奈何他联想到家中三个儿子的婚姻…… 忧心忡忡。 感觉突然就背负上了沉重的心理包袱。 老子的锅,累及子孙…… 嗯,不知此生能否还有小孙孙~ 里面的响声此起彼伏,阎埠贵觉得自己被啪啪打脸。 待不住了啊。 想要转身离开,又觉得脚后跟像是焊在地上似的,怎么也挪不动步。 他纠结,也悄然害了于莉。 脱缰的小野马勇冠三军。 但一而再,再而三,三板斧的勇猛过后,就有些力竭了。 苏木却依旧生龙活虎。 懂历史的人都清楚,‘二战’的时间线比‘一战’要长。 而一墙之隔的外面,三大爷阎埠贵的身份也有加成作用,让苏木把玩起来的感觉就不是原来那个味儿。 有点小刺激。 可于莉就遭罪了。 战争双方对垒,特别是互相发起冲锋时,如果一方不慎溃败,有兵卒临阵掉头逃窜的话。 大概率就会引发大面积溃败。 最终一泄如注。 就像是美国有名的水坝,历时数载耗费巨资修建,结果就毁在了几只渺小的蚂蚁身上。 何况于莉和苏木的对战本就不是势均力敌。 最后当然是脱了缰的小野马被接连驯服,驯服,再驯服…… 小孩子调皮不听话,肯定是要被打屁股的。 苏木坐在八仙桌上吃饭,暖心的给于莉盖上了被子。 倒座房的条件确实跟正房和厢房有差距。 天热的时候也不少闷热,天刚有点凉的苗头,屋里就阴冷了。 人在运动之后,汗毛孔都是张开的。 汗水挥发会带走热量,阴寒之气也容易顺着汗毛孔进入身体。 这都是常识。 人的体内又不是真空的,哪能有能量被带走,还不补充的呢。 苏木吃干麻净,于莉还没缓过来。 不知道的,还以为苏木这俩月一直在外面当和尚呢。 实际人家运动量一直不少。 捎带手的还在泉城和417厂安了个家。 要是用插旗算地盘,苏木已经有了除京城大本营以外三个根据地了。 还都是飞地。 派过几十亿大兵驻守着的那种。 三大爷阎埠贵一不小心充当了一回气氛组,结果愣是等了四十多分钟也没盼到里面消停。 后来实在没办法,就一气之下提前把大门给上锁了。 这是他手头仅有的权利。 或许他还盼着对方要走的时候,于莉会过来喊一声拿钥匙开门。 只是阎埠贵往常都是九点多锁院子大门,今儿才八点冒头。 有几个人还没回家。 就譬如在外面喝酒至今未归的二大爷刘海中,以及请他喝酒的许大茂。 两个老邻居,老对手,老冤家,在许大茂主动让步的情况,释怀了。 最近两人经常相约一起喝一场。 失忆人凑在一起,借着酒劲儿缅怀当初的威风和已经飘散的雄心壮志。 每每带着微醺回家,睡觉也更踏实。 现实里两人都是被踩到底的背负处分、错误的小人物,还不让在梦里再恢复往日的辉煌吗? 酒,是个好东西。 秦淮茹也被关在了院外面。 她出来上茅房时,三大爷隐藏在宣传栏后面的犄角旮旯里,正好是阴影处,两人谁也没瞧见谁。 阎埠贵这么大年纪听墙根,怕被人看到丢人。 秦淮茹去茅房也不会四处瞄,又不是跟人偷情…… 她也没那个必要啊。 里外里,前前后后,上上下下都已经有了男人的样子了,估计也遇不到型号匹配的那种大螺丝了。 秦淮茹解决完,就被关在了院子外面。 一个女流之辈,可不具备翻墙的经验和能力,她顺着倒座房的墙根,来到刚才阎埠贵待过的地方。 “于莉,于莉?” 秦淮茹想喊一声于莉,让她帮忙去前院找阎大爷拿钥匙开门。 结果,屋里明明开着灯,却一直没传出什么动静。 秦淮茹又喊了两嗓子,最后贴着耳朵仔细去听。 隐隐听到屋门打开的声音了。 她不确定是于莉出去喊人了,还是刚才在外面这会儿才回屋,就又打算扯开嗓子喊。 “于……” 身后臀瓣被拍了一巴掌。 秦淮茹吓了一跳。 但不足一秒,她就放心了。 从手劲儿和角度上分析,必然是把自己里里外外变了样子的那个坏人回来了。 难怪这么早前院东厢房就熄灯关门了呢。 刚才这坏人是在于莉屋里呢? 秦淮茹捂着屁股转身,撅着嘴眸子佯装着娇羞和一点恼怒…… 可脑子里转的可比身子快多了。 然后,她心想事成。 苏木带她去了于海棠那边的小院。 第二天。 于海棠旷工了。 秦淮茹失踪了。 苏木拎着油条素火烧回到院子的时候,就瞧见前院很热闹。 贾张氏那个老虔婆正在西厢房里闹腾呢。 三大爷阎埠贵昨晚早早就锁了门,害的秦淮茹夜不归宿。 贾张氏难得逮着机会,自然是要讹他们一下子。 而阎埠贵锁门的事最终也没瞒住。 许大茂和刘海中二人合力,让许大茂从东跨院那边的院墙翻了进来,敲开了阎埠贵的屋门,又把门打开放了二大爷刘海中回来。 早晨许大茂去上班,路过中院瞧见贾张氏难得的亲手拾掇早饭,就随口搭了一句。 贾张氏也是个没心没肺的,不知道她一句话能给儿媳妇带来多大的影响。 就干脆说秦淮茹一晚上没回来,不知道去哪儿浪了。 如果换做许大茂意气风发的时候,指定就泼脏水做文章,唯恐天下不乱。 但现在他对秦淮茹一家没什么念想。 也不敢有什么念想。 “嘿,这事儿还真不怪秦淮茹,昨个儿我和刘海中从外面回来,还不到八点半呢,你猜怎么着,咱院门给锁了!” “啊?八点半就锁门了?” 要说贾张氏也并不是真在意秦淮茹。 儿媳妇出去上茅房,一去不回那么久,真是心里惦记早就跑出去瞧瞧,找街坊四邻打听了。 可这老虔婆愣是等到了第二天一大早。 还不是已经上了床,懒得再爬下来出门么。 “还是我踩着刘海中的肩膀翻进来去敲的阎埠贵的门,你猜怎么着……” 许大茂这会儿倒是又有几分回到了当年总爱挑事儿的状态了。 八卦之火熊熊燃烧。 呃,说的不是贾张氏,而是正准备出门的刘岚和何雨柱。 这年头,即便是双职工家庭,也不可能提前一个月就在家里待产。 虽然现在厂子里不干什么正事儿,可吃喝拉撒人生大事一个都不少。 厨房反倒没有车间清闲。 听说机械厂那边有个孕妇,前脚还在削土豆子呢,削了半盆,想要搬到一边去,双手这么一用力,扑腾,孩子就掉下来了…… 把孩子诞生在工作岗位上,不是什么新鲜事儿。 何雨柱推着自行车,跟媳妇正要去上班,听到许大茂的话,也就都停了下来。 耳朵竖着倍儿直。 “阎大爷人老心不老,正跟三大妈……嘿嘿……” 一个嘿嘿道明了一切。 “啐,这个老不正经的……” 贾张氏不知怎的,下意识就往对面一大爷易中海家的位置瞥了一眼。 “秦姐估计是没喊开门,去工友那边将就一夜了。待会儿我去厂里给您问问。” 刘岚搭话。 院里听到八卦的人不少,刘岚还是给秦淮茹圆了一下。 寡妇名声本就不咋滴,可别再更上一层。 淋过雨的人,下意识就乐意给同病相怜或者有同样经历的人打伞。 等人陆续散了,贾张氏三角眼滴溜溜乱转,伺候孩子吃饭,在饭桌上没坐两分钟。 一拍桌子,不吃了。 去赚钱! 就有了贾张氏大闹西厢房的戏码。 轧钢厂附属红星小学停了课,冉秋叶也在家看书闲着呢,阎埠贵这些日子也很闲。 就是钓钓鱼,然后摆弄屋门口那点花花草草。 昨晚可能是听墙根听迷瞪了,有了点兴致,就打算搁屋里摆弄点已经蔫吧了的老菜叶子…… 不成想还被醉醺醺翻墙过来的许大茂给撞破。 费半天劲没支棱起来,反倒是给吓得更抽抽了。 一大早就被宣扬开来,三大妈一张老脸都臊的没处搁。 也就是阎解成那边房子不大,要不然三大妈都恨不得立刻搬过去避避风头。 太丢人了。 老树开新花还则罢了。 可,真没吃到啊。 没享受还被披上了享受的帽子,三大妈得多冤枉! 都怪许大茂! 都怪贾张氏这个老虔婆! 苏木站门口瞧了会热闹。 他也没开金手指,怕污了眼睛。 又不是秦京茹在闹腾,他开那玩意儿干啥,又没啥好看的。 回屋搁下早饭,去南屋看了眼。 郑娟睡得正酣呢。 虽然昨晚只是一战,可苏木也真的放开了手脚。 郑娟思念丈夫,动作幅度很大,情绪反馈也很激烈。 正应了那句情到浓时…… 挥毫泼墨间,就忘却了尘世间一切的烦恼。 苏木能感受到郑娟已经休息过来,从呼吸判断她随时可以醒来。 于是就上了二层,给了她一个热烈的早安吻。 昨晚从于海棠口里得知了情况。 郑娟让于莉带着她来过小院。 除了秦淮茹,两姐妹和冉秋叶童鞋,都暴露了。 至于郑娟是怎么发现冉秋叶的…… 那就是另外的事情了。 陈雪茹给苏木找的这个媳妇,挺厉害的。 不仅是明察秋毫的缜密心思,还有跟她身材相符的博大胸怀。 于海棠跟苏木说,大姐郑娟没有为难自己俩。 于海棠转述郑娟说的其中有一句话让苏木很意外。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你们都让他放进去了,我还有什么放不下的……” 苏木搂着于海棠在说话的时候,下面正在口舌莲花的秦淮茹也努力抬头望上来。 她也早就被放进去了,是不是也应该找郑娟备个案呐~ 第302章 自然能量的魅力 郑娟被嘬醒了。 坐起来伸了个懒腰。 一不小心让苏木的眼神走了个‘S’弯道。 高超的车技在某一时刻被迅速点燃。 苏木差点露怯。 还好久经沙场,凭借丰富的经验才能免于溃败迹象,并跟媳妇打算过过招。 结果郑娟得寸进尺,小媳妇竟然在苏木身上玩起了漫不经心~ 这还了得? 但昨晚于海棠转述的话还历历在目,媳妇郑娟是主动帮自家男人排忧解难了的。 困扰就这么轻松的打开了化解的口子。 苏木怜惜她,也就很愿意宠她。 两个小时后,两人从南屋出来。 早餐都有些凉了。 郑娟依旧很开心。 丈夫给买的暖心早餐肯定不能辜负。 吃油条也还是顺丈夫一大早就买早餐回来的暖心之举,二来也是缓一缓翻腾的胃酸。 “吃完饭去师娘家走一走吧。” “哦。你今天不用去上班吗?” “能休息一段时间,没什么特殊任务,就不去单位了,在家陪你……们。” 郑娟抿抿嘴。 自家男人昨个儿肯定去东北边那个小院了。 如果问自己怎么发现的…… 郑娟打定主意不告诉他。 万一以后再在外面藏了人,换了方式自己发现不了就不好了。 郑娟和苏木这两口子的关系,就像是盖楼。 打地基的时候就是歪的,后期真往上垒了,怎么能捋的直呢? 郑娟只是不想被蒙在鼓里。 她要求从一开始就不高。 从最初奉献自己救活家里,给失明的弟弟多一个看到光明的机会。 到现在只希望苏木心里有她。 不得不说,她的大度和大气,让她得到了她想要的。 还略有赢余。 “1号大院颜大佬……” 苏木讲了一下颜青的过往。 这种为女子争光的光辉形象瞬间吸引了郑娟。 只是不一会儿,郑娟就又明悟了。 自家男人的坦白局。 郑娟有点开心。 看来自己之前做的事情还是有效果的。 虽然那时候心情有些不舒服,可比起一辈子心里堵,一时的难受又算得了什么。 强扭的瓜不甜,还容易崩断。 顺其自然随遇而安,反而更能得到快乐和生活的甜。 摊上这么个男人,生活就得先苦后甜。 “那路上去趟药房,我买点枸杞,中午熬个骨头汤……” 郑娟这个大妇是坐定了。 苏木说的。 真体谅人啊。 虽然没必要,可苏木承这份情。 就像媳妇郑娟小口小口吃油条一样。 他不仅承情,还打算今晚奖励她个一夜鱼龙舞。 …… 出门的时候,遇到了风风火火窜过来的曹薇薇。 苏木有点尴尬,刚坦白交代了颜青,就又遇到个曹薇薇,这让他老脸往哪儿搁呢。 可没成想,郑娟跟曹薇薇竟然看似很熟悉。 这是怎么回事? 不对,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故事的发展超乎了苏木的预料。 他就只能推着自行车,看郑娟和曹薇薇拉着手打招呼。 媳妇真是神通广大,自己身边虎视眈眈的女人们,她竟然都知道的差不多了。 是突然开悟了? 还是自家媳妇也觉醒了某种系统? 苏木不知道的是,曹薇薇找过郑娟,这俩女人早就达成了攻守同盟。 于莉和于海棠也好,冉秋叶也罢,包括远在秦岭的高燕…… 信息都是曹薇薇泄露的。 不怪她。 谁让闺蜜高燕弯道超车,而她费尽了百折千挠,却一直在老苏家门楣外面打转呢。 天天心里也是百折千挠。 挠的万分痒痒。 苏木前脚奔赴417厂,曹薇薇后脚就醉倒在酒桌现场。 韩队开导她,想用他从王馆长那里得到的消息来警醒曹薇薇,让她悬崖止步。 然而曹薇薇却一不留神,从悬崖上跌落。 她借着酒劲儿,醉醺醺的去了四合院,朝着一脸懵的郑娟说了洋洋洒洒一晚上的醉话。 然后一不小心跟郑娟同处一室,同塌而眠,睡成了姐妹~ 曹薇薇如愿进了老苏家的门楣。 在苏木不知情的情况下。 她跟郑娟建立了牢不可破的攻守同盟,得到过郑娟很笃定的认可和承诺。 曹薇薇现在心里踏实着呢。 自己这么笔直的大长腿,谁见了不眼馋。 以前只是藏在裤子里,没让你见识到罢了。 等改天找个机会亮给你看,指定闪瞎了你一双眼。 “你们要去哪儿啊?” “去西吉祥胡同。” “哦,我也没事,去陪光明和小好玩玩去吧。” 曹薇薇一副好巧好巧的架势。 郑娟抿着嘴笑,没丝毫犹豫就拉上她一起。 “我车子在……” 曹薇薇转身就要去骑车,被郑娟一把拉住。 “哪还有车子。” 曹薇薇眸子里蹦出了俩问号,朝着自己停在四合院门口的自行车眨了眨眼。 苏木骑车走在大道上。 回头率百分之二百。 跟座下二八大杠一点关系都没有。 前梁上的郑娟百分百,后座上的曹薇薇百分百。 加起来,不正好百分之二百嘛。 苏木这也算是一种另类的前呼后拥了。 郑娟的意图很明显,苏木甘之若饴。 不是好色,纯粹是不想违背媳妇郑娟的心意。 一开始郑娟还打算让曹薇薇坐前梁上的。 骑车的时候就能正好被苏木揽在怀里,低头就能看到脖颈,闻到发香。 可奈何曹薇薇腿太长,蜷缩起来也影响苏木车脚蹬子转圈。 晃晃悠悠的走了不远,磕磕绊绊的,流程一点都不圆润。 曹薇薇还想抢救一下,结果被苏木低头在她脖颈啃了一口,当即就变成个顶着猴屁股脸的小鹌鹑了。 被换到了后面。 郑娟歪头后仰,让苏木在她右脸颊上也印一下。 必须是那种盖上印章有水渍的那种。 苏木其实也发现了,郑娟是有点对称属性的。 就譬如左边臀颤之后,右屁股就会送上来,感觉不也颤一回,就不太舒服。 平常做事也是一样。 这小妮子自从被换到了后面,就死死的搂着苏木的腰,一张脸贴在苏木背上就再没动弹过。 要是换成郑娟,铁定是贴一贴左脸,再换成右脸…… 穿过东吉祥胡同时,几处板石路的缝隙有点大,稍显颠簸。 男人工作起来都是很严谨的。 有些事情需要拿捏,有些事情只需要目测,而有的事情,必须要推测二三,甚至还要斟酌量揪,才能嘴中定夺。 苏木就是这么一个严谨、苛责的男银。 “虎子,一会儿喊你姐来家里吃饭。” “哦,知道了。” 西吉祥胡同和东吉祥胡同之间的空地上,一根劲儿的全小虎和半瞎的郑光明正在跳房子。 郑娟喊完了话才在墙角看到蹲着排队跳的郑好。 “哥,哥~” 郑好跟苏木特亲,虽然见不多,但血缘作祟,再加上身边人嘴里总是说着哥哥。 “玩一会儿就回来,哥先去看师娘……” 见了熟人,曹薇薇就不好跟苏木后背继续贴贴了。 她大长腿立刻就派上了用处。 轻松一跃就跳下车:“小好,来,姐陪你玩~” 苏木:…… 郑娟:…… 妹儿,你可真不争气,当孩子王哪有当着苏木面也去喊一声师娘来的过瘾。 师娘看到苏木,激动的不得了,拉着他的手就要往地窖了跑。 老太太已经感受到了武学这一境界的瓶颈。 但家中储备肉粮不多了。 不是市面上能买到的那种,而是苏木专属提供的。 这段时间,师娘都在纠结,要不要给其他人把特种肉粮替换成普通的。 这样万一苏木这个小徒弟再玩失踪,自己起码也能顶一阵子。 瓶颈的突破也是讲究一而再,三而竭的。 如果内息没了冲劲儿和朝气,破关的难度也就会倍增。 苏木离开的时间比预期的要多一些。 地窖里的肉十不存一了。 老太太可是知道苏木有着通天的挪移本事。 自然不会因为他空着手就以为他真的填不满地窖。 “瓶颈期了吗?” 苏木也是很惊喜的。 近百岁的老人还有如此的机缘和境遇,让苏木也不得不钦佩。 武学一途,不进则退,说的就是一股劲儿。 师娘原本已经早早放弃了的。 古老头就是因为劲儿太足而忽略了客观因素,最终遗憾退场。 而小老太太在之后经历了内息溃散千疮百孔,又随着苏木的出现,物资的供应缓缓吸纳自然能量而补足。 如果这么说起来,是真有点破而后立的意思。 苏木挺好奇师娘以后有没有可能再精炼一个大境界,达到内劲儿外涌的程度。 不是外放,而是外涌。 苏木之前的境界就曾在内息外涌程度离地几十公分。 以后表演魔术凌空悬浮都不用道具。 对师娘的武学前景,苏木突然就有了些期待。 谁能想到这个院子里住着的小老太太,不仅能够轻松驾驭胸口碎大石,还是倒拔垂杨柳呢。 苏木去了一趟地窖。 等他再次出来,小老太太乐的眼睛都藏在褶子里找不到了。 她就知道小娃子是个本事的,站在地窖门口,她都能嗅到那股特殊能量的味儿了。 师娘打定主意,今儿起,就在这屋睡下了。 前段时间差点就没了特供肉,这会儿还不紧着用,怎么得了。 浪费是最可耻的。 郑老太太没多久也回来了。 她一直坚持不懈在胡同口卖糖葫芦和冰棍。 可能是一直吃着苏木特供的粮食和肉的缘故,也可能是生活质量上来,日子有了盼头的原因。 反正郑老太太身子骨一天好过一天,现在又能一个人拉着下车出去,不用光明在后面帮着推了。 郑老太太是个聪明的。 看到郑娟眉间残留的韵味儿就知道闺女没受委屈。 生活美满幸福着呢。 乐呵呵的拉着郑娟的手说悄悄话。 娘俩隔三差五就见,没那么外生,可家里男人回来后的闺女,和独守空闺时的闺女,自然是不一样的。 郑老太太问东问西,最后得出的结论是,活该苏木这小子多娶媳妇。 她是从旧社会摸爬滚打过来的,观念不要太通达。 郑娟就委婉的提了一嘴苏木在外面还有好几个红颜知己这件事。 倒是还不曾说有个甚至就住在自个儿的眼皮子底下。 可郑老太却不乐意了。 “你们旁边不是还有个房子空着吗?让那女人去住。这样你就……懂了吗,闺女?听娘的,保准没错。” 在郑老太太的观念里,爹有娘有不如自己有。 外面再多女人也没关系,关键的是谁先给苏家生个带把的。 这才是重中之重。 郑老太太的想法很简单,最遭罪的前半段让别人先受着,让郑娟接茬下半段。 青春痘长在别人身上自己才不在乎,精华乳肯定是用在自己身上才最管用。 得让自己闺女学会把握重点,别考虑那些前前后后的细枝末节。 就凭姑爷这身板这本事,就算是后半段才上场,也指定少不了能舒舒服服。 老太太见多识广,那老眼,奸着嘞。 午饭的时候,全英子和全小虎都来了。 大奎一大早就去了西山那边。 齐天要赶一趟活,拉着大奎去帮忙。 苏木也就没再问。 这段时间不出去,有的是时候聚一聚。 饭桌上,郑好委屈巴巴的情绪不太好。 嫂子坐在哥哥左边,她就想坐在哥哥右边,可哥哥右边坐了薇薇姐姐,郑好坐的就远了点,心里不舒坦。 小孩子挂脸明显。 “小好,怎么了?你哪里不舒服?” 郑光明盯着妹妹,他眼神不好,导致他比旁人更敏感。 这就是上帝给人关上了一扇窗,就又给他凿了一个洞吧。 郑娟抿了抿嘴。 这丫头还能哪里不舒服,心里不舒服呗。 曹薇薇脸颊微红,她倒是忘了谦虚。 见着苏木,就想到刚才被他在脖颈啃了一口的感觉,整个人都酥酥麻麻的。 就想着既然这么样了,那自己挨着他做也没什么了吧? 就忽略了小好。 这可是苏木的亲妹妹。 “有啥不舒服的,来,小好,过来坐哥腿上。” 好吃的都摆在苏木眼巴前呢,别人都得伸胳膊夹菜,苏木面前的碗里…… 感觉只要一张嘴,就得有肉往嘴里掉似的。 “哎,来啦,哥,你真好。” 小好立马开心了。 哥哥身上的味儿让她很亲切。 或许这就是自然能量的魅力吧。 第303章 忙里偷闲小时光 曹薇薇当着苏木的面,参加了苏家的‘家宴’。 嚯,这家伙可不得了。 小雏鸡直接就炸刺儿了。 敢在苏木苏队长面前耀武扬威的。 腿长了不起似的,哪儿不能坐,非要跨坐到苏木腿上,简直岂有此理。 曹薇薇被打了屁股,一对眸子水汪汪的,又亢奋又委屈。 总得来说,两人关系的进展,非常之美丽。 “那我可是真搬过去住了啊?” 曹薇薇觉得,屁股都被打了,也嘴对嘴答应过,就得对她负责。 搬到四合院,住他一间东耳房不过份吧? “别问我,问你嫂子去。” 苏木才不当这个冤大头呢。 媳妇郑娟主理内务,后宅的事情归她统筹管理。 这都是晚上吹枕头风谈好的。 交流的分量和深度,可是曹薇薇一个黄毛丫头没法比拟的。 “哼,明明是姐姐,非要让人喊嫂子……” 曹薇薇噘着嘴,像是一条青梢鱼,俗称翘嘴~ 可可爱爱的。 今晚苏木不回四合院。 现在家底半透明化其实也挺好的。 不用藏着掖着,有助于身心健康,也有利于把全部精力都放在工作上。 生活上已经不需要内耗了,精力自然也就更多的放在工作上。 冉秋叶很喜欢现在平静的宅女居家生活。 红星小学停了课,她现在就是每日在家里看看书,写写心得,当然,也在为重新复课做着备课准备。 苏木可是信誓旦旦的说过,复课是必然的,也就在不远的时间。 跟苏木出现之前的颠簸艰辛生活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唯独不太好的,就是冉秋叶现在有点害怕独自出门。 特别是苏木出差的这段时间,书都看完了,可冉秋叶不敢独自去还,也不知道在哪里还,更没有去打听打听自己一个人去换新书的念头。 她翻来覆去把那些书看了两遍,有的还看了三四遍。 每一遍也都有不同的收获,让冉秋叶也能甘之若饴,勉力维持。 今天又是轻松的一天,可到了傍晚,冉秋叶的心情就不由的紧了紧。 她要动身出门,去菜市场买些蔬菜了。 家里粮食还有点,可青菜没有了。 肉票还有,可是冉秋叶不打算去买。 卖肉的铺子在肉卖光之前,都是排了满满的队伍。 她不想在人多的地方扎堆,更不想自己再次成为众矢之的。 这已经是有点避世的心理疾病了。 虽然还微乎其微,却已然有了点倾向。 苏木推着自行车进了院子。 冉秋叶立刻就原地复活,精神抖擞起来。 笑容出现在她的脸上,在夕阳下挂的高高的,衬托的她嘴唇很是诱人。 苏木就放肆的啃了上去。 边啃边把冉秋叶抱进了屋。 冉秋叶是老师,聪明好学是她的长项,跟苏木磨合了这么久,跟过去的变化也非常大。 过去冉姑娘吃不得苦,吃一点苦就得吐好半天,现在不仅手脚并用,嘴也不闲着。 现在‘鸣’这个字,冉秋叶写的最漂亮。 笔走龙舌,温婉圆润。 四十分钟之后,买菜肯定是来不及了。 但苏木会变戏法。 冉秋叶羞羞答答的做饭,苏木出去逛了一圈就带回来了两兜子应季的蔬菜。 还有一大块肥瘦相间的猪肉。 让前中后院子的邻居都羡慕的流口水。 能够吃肉,冉秋叶自然更开心。 她不是刻薄自己生活的那种人,只是相比其他人,她更能忍。 “我想再换些书,上次的都看完了,也不清楚你在哪里借的,也没处还……” 吃了饭,冉秋叶洗刷盘子的时候,开启了跟苏木家长里短的聊天。 冉秋叶很喜欢这种状态。 有种曾经爸妈过日子时的甜蜜和平淡。 冉秋叶心向往之。 “待会儿把你想看的书单给我,我明天帮你去拿。这些书都是偷偷拿出来的,你也别自己去。” 都是苏木空间书房里复制下来的,冉秋叶即便去找,又哪里找得着。 何况现在的形势不乐观,虽然人家现在不针对你,但你非要往枪口上撞的话,对方也肯定不会客气。 “你以后要是再出差那么久,就尽量帮我多拿点~” “回头我把书放在南锣鼓巷的家里,你要是看完了就自己过去换。” 冉秋叶刷筷子的手停了一下:“你都知道了?” “嗯,昨天跟我说了。我前天回来的,昨天去西吉祥胡同那边跟师娘吃了个饭……” “我明白的,你能想着过来,我就很开心了。” 苏木其实有想过让冉秋叶也搬到四合院跟曹薇薇合住。 但他犹豫再三没有开口。 因为他担心一件事。 颜大佬可是打算把颜青给调回来…… 谁知道这位会不会没有地方安置。 虽然大概率不会选择来四合院,毕竟王不见王是传统风俗啊。 可人家可以不来,苏木不得不做。 得先给她留个空备着,这叫有备无患。 …… 眨眼半个月的时间悄然划过。 苏木的工作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没什么出外勤的项目。 因为现在所有人都在牟足劲喊口号,抓典型,真正做到了无事生产。 苏木也乐的清闲。 或者去小院里,跟于莉、于海棠和秦淮茹一起通宵打麻将,或者就在四合院里拉上郑娟和曹薇薇斗地主。 曹薇薇是个又菜又爱玩的丫头。 主动拉着苏木和郑娟在东厢房和东耳房两个地方,不断解锁新地图和新玩法。 让苏木都有些乐不思蜀的意思了。 于莉的倒座房目前还只是喝茶吃饭聚会的地方,没排得上号。 曹薇薇跟别人不同,她爱比较,乐忠于攀伴儿。 于莉和于海棠在那个小院跟苏木打牌,如果再回来这边跟自己一起打牌,那她可就获得双份的快乐了。 曹薇薇觉得这样自己显得很吃亏。 所以宁可每次都腰酸腿疼腿抽筋,腮帮子累到脱臼也一直坚持己见。 用行动和韧劲儿阻拦于莉童鞋的加入。 这种状态,倒是把一直偷偷暗中观察苏木的三大爷阎埠贵给误导了。 他这段时间一直偷偷盯着呢。 想要抓出‘欺负于莉’的真凶。 一开始他锁定的目标是苏木。 苏木跟秦淮茹不清不楚他即便老眼昏花也是发现了点苗头的。 最初秦淮茹替婆婆还债照顾苏木起居的借口,随着苏木成家而结束。 可秦淮茹一家的生活质量仍然肉眼可见的在膨胀。 早就实现天天白面馒头使劲儿造的程度了。 羡慕坏了阎埠贵。 他就觉得苏木不是个守规矩的人。 于莉条件可不比秦淮茹差。 当初嫁到四合院里,那也是南锣鼓巷数得着的漂亮媳妇。 而且还有离异独居这个属性。 有秦淮茹的前车之鉴,阎埠贵觉得于莉肯定符合苏木的口味。 他就琢磨,既然儿子跟于莉没了未来,如果自己能撞破苏木和于莉的好事儿,怎么着也能捞到点好处吧。 从那晚听墙根悟透了点生命的真谛后,阎埠贵已经放弃帮阎解成盯着于莉,再撮合他们复合的心思了。 一个小时的酣畅淋漓如果换成一分钟,热身运动都不够啊。 开始了吗?骚瑞,已经结束了。 换了谁也懂得怎么选择。 阎埠贵是个很懂得算计的人。 精于计算不是坏事,一切都为了生活嘛。 他就想着‘撞破’苏木和于莉的好事儿,哪怕仅有一次也足够。 想来苏木一个大主任,指头缝里漏点就够自己用的了。 可没过多久,苏木家闲置的房子里搬进来了个长腿大美妞。 还跟苏木的媳妇郑娟是好朋友。 每天就跟着苏木和郑娟两口子蹭饭,一口一个苏队,嫂子的叫~ 可阎埠贵是谁啊,人老心不老的教书匠。 想法最是跳脱。 他又是住在苏木家的对门。 就这一周里,他就发现有两次仨人同居一室…… 这到底是聊天聊的兴起,还是有别的不可告人的秘密? 或者是偷偷当男人都梦想实现却又无法触碰的底线? 有权有钱了不起啊,苏木可真该死。 这是三大爷阎埠贵的内心写照。 如果没有曹薇薇,阎埠贵或许还在盯梢于莉,指不定就能有机会撞破苏木给于莉喂早餐了呢。 也或许是宵夜。 但现在被曹薇薇这么一挤兑,于莉跟苏木的交流便自然而然划拨到了别处。 甚至还有秦淮茹帮于莉打掩护。 让三大爷阎埠贵就无奈息了这股念想。 也客观的摆脱了他并不了解的危机。 小老头为了点蝇头小利,差点就梗着脖子往刀口上撞了。 真说起来,还应该感谢曹薇薇的搭救之恩才是呢。 昨天去清华池泡了一天的澡,约了高翔几个一起去钓鱼。 哥几个目前都闲赋在家,王群算是起复了,但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没啥正经审讯的工作,王群很难提得起兴致来。 几个人就约着一起来京郊大水窝处钓鱼,顺便就在湾边上野炊。 找几块大石头堆砌成灶,下面塞了干树枝,把石头炙透,拿刀子把鱼切成片,直接放石头上烤。 有些特殊的青石加热后具备不粘锅特性,再加上鱼肉炙烤也有一点鱼油,也不怕黏在石头上浪费。 最后撒点盐巴,香味儿扑鼻。 石头是王群找的,也不知道他当年过得是什么苦日子,这种石头都能找得到。 厨师自然就是苏木。 他当厨师也是众望所归。 别人烤的跟苏木烤的味道能差十万八千里。 哥几个也没深究,权当是苏木对火候的把握韩立和孙志勇强。 实际上,苏木空间里的佐料虽然没法明目张胆的多方,可少量点缀一下,味道就很赞,能不比其他人的好吃嘛。 “好家伙,敢情你们以前活的这么滋润,都没带上我!” 韩局是个吃货。 就以此为借口,非要弥补过去的遗憾,硬是一个人抢了三条鱼左右开弓。 昨个儿去泡澡,韩立也没能参加。 他在家伺候小祖宗呢。 这会儿又听几个老哥们说起昨天听的曲儿和八卦,听他们烫澡之后毛孔都透着舒坦,不由心向往之。 “赶明儿哥几个再去泡澡吧,我好几张票呢,这次我请客,你们只管带点肉啊,酒啊的就行了。” “你老小子可真阔气啊,五张澡票就这么掏了。” “嘿嘿,说不得,没俩猪蹄我是不是就进不去澡堂子啊~” 大家伙心知肚明澡堂票不值钱,值钱的是酒菜肉食。 但还是那句话,在座的几位谁也不差那仨瓜俩枣,都没当回事,就是互相挤兑着玩,说反话调侃呢。 “哥哥们,明天你们去,我有事真去不了。” 苏木拱手,公然拆台。 “别介啊,有啥事是我不知道的,去,必须去。” 韩立不乐意了。 这要是拆了台,自己刚才不是白被他们挤兑了嘛。 吃亏可不行,说什么明天这顿酒肉得吃上喝上。 而且749局级别也不差,跟925的小分队执行任务时时常梦幻联动,他这问话倒也不算突兀。 “真有事,我得去机场接人,回来就得中午头了,哪赶得上去泡澡哦。” “接人?” 孙志勇和高翔都不以为意,接人有啥大不了的,还想提议让他安排个人去接呢。 “私事?” 王群毕竟是审讯方面的专家,猜测跟别人就不一样了。 “嗯,417厂那边飞回来的。” 苏木点到即止。 “嚯,这是新媳妇调回来了?木头,来,来,来,跟哥哥讲讲,这算修罗场不算,这以后的生活压力大不大……” 几个老哥哥不找五六,一下子连烤鱼都觉得不香了。 一个个八卦之魂熊熊燃烧,都嘿嘿嘿嘿的等着苏木给他们透露点内幕。 心痒难耐。 苏木知道他们想问什么。 无非就是男人尊严和公粮方面能不能顶得住,前后两位女士,到底是前者以柔克刚,还是后者一力降十会,有没有可能姐妹相称,让木头这孙子享齐人之福…… 可苏木怎么会用自己的隐私满足几位思想龌龊总想看自己笑话的老哥哥们呢。 只见他双手一摊,嘿嘿笑个不停,但就是不吐一个字。 “好哇,敢明目张胆的晃点哥哥了。” “瞧木头这两声笑,我拳头有点忍不住了啊。” “再笑,再笑我可要出手了啊。” “木头,赶紧的,跟哥哥说说你打算让她们怎么相处,不然我可不帮你……” 溪边野炊欢乐多,几个大男人忙里偷闲,一日时光便匆匆而过。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第304章 大聚餐 第304章 大聚餐 京郊BBQ之后,苏木回到四合院。 进门的时候,还跟扛着鱼竿拎着水桶的阎埠贵撞了个照面。 正常点头打个招呼。 三大爷心中的龌龊和针对,苏木没有察觉。 可能敏锐的洞察力只是针对威胁性大的目标,像阎埠贵这种小卡拉米,不在它的自检启动范围。 不过阎埠贵最后看自己的那一眼,苏木还是警觉了。 感觉不对。 过了垂花门,苏木就知道三大爷异样眼神的原因了。 东厢房此时没人。 苏木先去西屋放下东西,也溜达到东耳房这边。 从把玩的手感经验和目测的状态,郑娟胜出。 她姐姐于莉就略逊一筹。 嗯,苏木突然发现,这一屋子的女人里,还真没有。 估计是按照家庭地位来论的吧。 仗着她一米七的身高,一米一二的大长腿吗? 曹薇薇这大长腿NO.1的地位,在京城也就保持到今晚。 曹薇薇皱着精致的小鼻子,愤愤的从苏木眼前晃过去,又走过来。 可明明她才是那个从一工作就能屁股沾凳子的人。 东耳房自建的厨房里,倒是叽叽喳喳好不热闹。 曹薇薇还在为没能参与到野炊BBQ而生闷气呢。 最里面拿着刀在切菜的是于海棠。 也可能是没有在最好年纪遇到最正确的男人,错过了最佳开发时期。 于莉最擅长的还是口舌莲花。 冉秋叶一边淘米,一边略带娇羞的道。 就跟专业拉伸练过似的。 拥有更先进的武器,不代表就一定能打胜仗。 她实际年龄比郑娟大,可跟于莉一般,都叫她姐。 也不想一想,这一屋子女人里,心里最没数的就是她了。 东耳房是苏木当初的居所,搭建的厨房有近3米宽,长度的话,一边连接东耳房,另一头直接通到东厢房的北墙。 于莉在刷盘子,跟弯着腰起锅的郑娟恰好将绷紧了裤子的臀线排齐了展现给苏木看。 甚至还有可能被挤落第一的宝座。 隔着窗户就看到厨房里人影绰绰,绝对不仅仅两三人的样子。 “娟儿姐说今晚家里人一起吃个饭~” 苏木觉得,还是要具体问题具体分析。 特别是腿部训练,和曹薇薇的综合锻炼不同。 所以,到底是竹签腿好玩,还是酒杯腿更受苏木喜爱…… “哼,坏人。” 进了屋,才发现冉秋叶竟然也在。 论身高,颜青比曹薇薇高3公分,论腿长,两人不遑多让。 别人又不是没有…… 苏木抿嘴一乐。 她臀瓣弧度是这群姑娘里最特殊的,不是很大,却又特别的翘。 也只能说是底子好,天赋异禀。 可是…… 冉秋叶是個大长腿,可那是上下身比例以及她消瘦的身段显得,实际身高和腿长确实比不上曹薇薇。 什么档次啊,就想让苏木独宠她。 手里掐着两根葱,感觉下一秒就要耍一轮双节棍似的。 毕竟这些人里,也就郑娟跟苏木是明媒正娶领了证的。 可颜青毕竟是飞行员出身,军代表也是有过高强度军事训练的。 明天颜青回来,就只能算是大长腿之一了。 关键还是在于开发和利用。 “厨房站不开了,你一个大老爷们,出去喝茶吧。” 郑娟放下锅,就跑过来赶人了。 “今儿这是闹哪一出啊?” 苏木被郑娟自投罗网式推搡,搂着郑娟的腰来到了阳台走廊。 “这叫团结一切能团结的力量呀~” 郑娟仰着头,嘟着嘴,让鲜艳的粉唇呈四十五度角,使得苏木微微垂头就一下啃了上去。 “看来你身边小姐妹知道的还挺多嘛。”苏木干脆弯腰,把郑娟公主抱着,进了东耳房里屋。 曹薇薇睡在当年苏木睡觉的二楼,一楼摆设没什么变化,就是楼梯下面开了个去穿堂西户的屋门。 苏木坐到八仙桌旁的凳子上。 郑娟有点动情,双手搂着苏木的脖子,鼻息轻轻撩拨苏木脖子上的皮肤。 苏木手臂用力,把怀里的媳妇微微调整了下角度,用针狠狠的扎了她一下。 郑娟立刻就疼的脸红了。 不一会儿,郑娟就挣扎着逃离了苏木的怀抱,回东厢房换衣裤去了。 苏木低头看了眼。 呵呵,一点就透的小娇妻。 嗯,貌似自己此时也不是很雅观,让别人看到还以为自己上厕所没抖搂好似的。 得了,也去换一件吧。 中院秦淮茹心不在焉。 她站在水龙头前洗着一大盆衣服,裤脚都被溅出来的水渍打湿了。 秦京茹下班回家路过中院,还偷偷抿了抿嘴。 姐姐干家务活越来越不行了。 当初自己还拿她当榜样呢,真是白瞎了。 除了模样不见老,还能有什么其他本事啊。 自己早晚超过她。 不对,自己已经超过她了。 “淮茹,娟子这边请朋友吃饭,你过来搭把手呗。” 于莉过穿堂来到中院,边走边大声跟秦淮茹说。 “哎,行,我进屋跟孩子嘱咐一声。” 孩子其实都出去玩了。 学校又不开课,棒梗带领两个妹妹出去狼窜。 秦淮茹的小金库鼓了起来,三个孩子的小荷包也就有了存货,北新桥百货商店的柜员们,现在对这仨孩子的印象可深了。 秦淮茹心里明白今晚那边是什么性质的饭局。 只可意会不能明说的家宴呗。 秦淮茹是很想过去掺和一下的。 她现在里外里也是苏木的样子,人生头一次不走寻常路也是在苏木的引领下才开发出来的呢。 咋就不能去参与? 还好没委屈太久。 于莉就来喊她了。 其实郑娟不是不知道秦淮茹,但就是一直主观屏蔽了她。 毕竟她生过三个孩子,上面还有个婆婆,不像其他人一样,整个人的身心都只有苏木。 可是吧…… 刚才被一点就透后,郑娟悟了。 怎么才算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呢? 所谓人无完人。 自家男人本就与众不同,而且也是天赋异禀。 多一个人就多一分力量。 何况明天就有个能跟自己一较长短的女人要回来了呀。 郑娟在意的从来不是这些个女人,她就担心传说中的大佬的女儿颜青,会把苏木从自己身边夺走。 郑娟今天真的是破釜沉舟了。 为了这一晚的打算,她还特意拿出了好几瓶酒。 苏木空间里的郑娟够不着,可算上家里的,几个女人七拼八凑的,也差不多两箱了。 按照曹薇薇和于莉的预估,是可以把在座所有人包括苏木一起放倒的量。 大妇的地位郑娟已经不顾了。 她这辈子唯一的担心,就是苏木被别人从她身边抢走。 她不贪心,可她害怕别人太贪心。 这才是她的未雨绸缪。 苏木不知道。 他抱着郑娟说说心里话,磨磨蹭蹭,又点点滴滴的~ 就纯属是个人癖好。 逗媳妇玩呢。 却在成年人的拉拉扯扯之间,彻底打开了郑娟的心扉。 又让蓄势待发的秦淮茹趁机钻了空子,一头扎进了这个异常团结和奇异的小团体。 十道菜摆上桌。 六荤两素,外加两道凉菜。 东耳房的八仙桌围了七个人。 苏木和六美。 表面上看,苏木距离韦爵爷也就一线之差。 而实际上,苏木早已远胜韦爵爷的辉煌战绩了。 有句俗话叫:家和万事兴。 当男人的,最怕的就是后院起火。 苏木觉得自己出差两个多月也挺好的。 命运的齿轮似乎是觉得自己能够享受更舒适的人生,所以趁着自己在为国效命的时候,偷偷帮自己的后宅系统升级了。 就很开心。 莺莺燕燕环绕,风格各异,性情也各不相同,也都有着自己跟苏木单独的与众不同的交际。 记忆的扉页翻开,一段段或甜蜜或感动的瞬间被重新忆起,苏木酒到杯干,甚为豪爽。 四合院偏居一隅的角落,再加上游廊篡改阳台的天然空气隔音设施完善,倒也没怎么扰民。 前半场一群人就是忆往昔叹今朝,再畅想未来的幸福和谐,遥祝举案齐眉的后半生。 再后来,从曹薇薇非要跟苏木喝交杯酒开始,画风就变得诡异离奇起来。 这么说吧。 苏木两条腿上就没空过。 地上布料越来越多,最后几乎都快铺成通向二层的地毯了。 很温馨的家宴稀里糊涂就开了第二场。 就像后世一样。 第一场就是纯喝酒,忆往昔,第二场就是KTV走起。 有人高展歌喉,有人为美妙的歌声鼓掌。 也有人会鬼哭狼嚎,但那时候已经不是比拼谁唱得好了。 反正声音越是高亢嘹亮,越是百转千肠,就越是能获得强有力的鼓掌。 真心兑换真心,力度带来好声音…… 关门,熄灯,狂欢6个小时。 第二天醒来。 苏木突然就有点意兴阑珊。 他觉得自己或许在接下来的三天内,都无爱了。 被消耗殆尽。 …… 秦淮茹夜不归宿,贾张氏并不意外。 但对于没能吃到美肉佳肴,让贾张氏耿耿于怀。 这儿媳妇眼瞅着彻底不能要了。 都快被整成破烂了。 不去上班就不说了,回到屋没说两句话,就回到里屋,一头扎在床上睡了起来。 那一身的酒气掩盖不了运动后的气息。 贾张氏也是过来人,自然分得清。 今日之前,她以为院子里也就自家的秦淮茹独树一帜,所以她才能吃好穿好用的好。 现在看来,自己果然是太精明了。 如果自己当初不放手,不力推那两下。 阎老西那大儿子的后果,就是自己和儿媳妇的结局。 可现在呢? 自己还能继续有吃有喝,生活轻松无忧虑,而阎解成丢了媳妇又折兵,阎埠贵还大院三大爷呢,算计来算计去,大儿子的老窝早就被偷了。 不过贾张氏打定了主意坚决不说。 老百姓天生都不爱惹事,除非跟自己息息相关。 贾张氏更是欺软怕硬里的佼佼者。 苏木能够有这么多女人,就代表着人家本事大到超乎你想象。 这样的人物,贾张氏可懂了。 坚决碰瓷不得。 不然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别人都说她是老虔婆,是不好打交道的恶婆婆,可谁知道贾张氏最懂得见人下菜碟了呢。 苏木手腕她昨晚算是见识到了。 何雨柱和许大茂还有刘海中家的二小子,都曾为了于海棠神魂颠倒,恨不得打起来。 可现在呢,于海棠就围在苏木身边,还跟苏木媳妇郑娟姐姐妹妹的好不亲切。 这得是多大的权势,多厉害的手腕才能拿下那么个又古灵精怪又个性刁蛮的小姑娘的。 还不说她那苏木正妻的地位被抢夺之恨。 贾张氏三角眼不好看,但却瞧的异常透彻。 她甚至在考虑,打今儿起,秦淮茹干的家务活得减少一点了。 反正小当也长大了,棒梗乖孙也要帮衬一点,自己也再多少做一点。 秦淮茹要是太早就年老色衰……自家可就错过这么个大机缘了。 贾张氏摆着手指头盘算。 她现在觉得,要是明天一睁眼,秦淮茹姿色犹存,棒梗却已经长大成人,那才是天大的好事。 老虔婆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是棒梗能够借上力,有个好工作,不愁出人头地。 到时候她这个奶奶也就能理所应当的继续过上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好日子。 人都是自私的。 贾张氏的自私,尤为厉害。 曹薇薇今天也注定了要迟到。 她倒是醒得早。 可是爬不起来,也不想动弹。 好奇心害死猫说的就是她这样的了。 人家冉秋叶也好,嫂子郑娟也好,甚至秦淮茹那个大姐姐都…… 曹薇薇借着酒劲儿,求着闹着非要跟苏木不走寻常路。 一时不慎,坠入深渊。 有些过惯了顺风顺水的人,平生最大的恐惧,可能就是搅屎棍子了。 那种逃不掉又受不得的纠结和尴尬,能让人恨不得原地爆炸。 咬牙切齿都是轻的。 曹薇薇那会儿最想的,或许就是跟那个搅屎棍子同归于尽。 人性如此复杂,关苏木何事。 他一大早就满血复活,去胡同口吃了两个大素包,又喝了一大碗卤煮。 立刻就精神抖擞了。 谁说三天内无爱了? 老子还能跟七仙女大战三百回合。 头一次没经验,发挥有些拘谨,平白浪费好了精力和体力。 如果有第二次大聚餐,苏木觉得自己一定会比第一次发挥的更好。 都怪曹薇薇那个不知所谓的小妮子。 哼,搅屎棍子!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第305章 搜身 925局直属第五小队的配车有5辆。 两辆吉普,两辆中卡,还有一辆可以随时调配的大卡车。 苏木来接颜青,开了一辆吉普。 他喜欢开吉普,因为吉普能让他更有融入这个时代的感觉。 这个时代除了一些头部领导的座驾外,后面的部门很少对车牌有特别关注。 按顺序给啥用啥。 苏木的第五小队车牌也就没什么希奇,甚至还很平庸,跟颜大佬的座驾是肯定没法比的。 好在苏木的证件很给力,亮出来就能畅行无阻。 抽了两根烟,远处一辆军用小飞机呼啸着稳稳降落。 一个英姿飒爽的姑娘从飞机上走下来,背着大号的行囊,手里还拎了两个帆布包。 苏木一脚油门直接开了过去。 跳下车,接过颜青手里的包丢到车上,又去解她背着的背囊。 结果颜青就在机场最空旷处,当着机场勤务和随行的兵蛋子,直接张开双臂,狠狠的抱住了苏木。 分别实际也没多久,可颜青都要憋疯了。 思念是一种杀伤性极强的心灵武器。 它能让一位意志坚定的打算扎根417厂的军代表同志毫不犹豫的反转,痛痛快快的调回京城。 也能让一个姑娘在大庭广众之下,勇敢的表达爱意。 后面同行的好几个大兵,突然就感到了心碎。 刚刚升起的那一丝丝小心思,也立刻就被倾盆大雨给浇灭了。 十级海浪浇小蜡烛头,不至于,真不至于。 苏木是有点大男子主义的。 在任何场合,他都没有让女人扛大梁的意图,觉得那是懦夫的行为。 他甚是不耻。 所以当颜青冒天下之大不韪当众给了苏木一个狠狠的拥抱时。 苏木就立刻丢下了拎着的行囊,反手抱着颜青,并更进一步,给了她一个热烈又凶猛的~吻。 这才是大头兵们心中认可的十级海啸。 颜青的爱,炙热又直接,没有丝毫遮掩。 苏木也积极回应,不会让每一丝爱情的付出落到地上。 他就是这样的人。 当一滴露珠落在心头,会以瀑布的爱意回馈对方的微风拂面。 “先送你回家?” “先去单位报到吧。” 颜青的工作热情没变,她很想念苏木没错,但调动工作就是她为生活做出的让步,却无法改变她对于奉献的执着理念。 何况现在已经回了京城,跟自家男人处在一个城市里,私生活问题已经算踏实了,自当先落实工作。 按照颜青的级别,是要考虑分配房子的。 她并不想跟父母住在一个屋檐下。 自家男人的情况她身有体会,很多时候都是忍不住的。 被爸妈听到很丢人。 可压抑着不出声又不够畅快~ 搬出去有两人的私人空间,才更完美。 颜青调任的新单位是七机部第五研究院一分院703研究所,依旧是军代表的工作。 一刻钟之后,苏木开车来到丰台东高地的研究所门口。 此时研究所的大门紧闭,岗亭处也是空无一人,透过门卫室的玻璃,隐约能看到一个倚着椅子仰天酣睡的人影。 苏木下车,过去敲了敲窗户。 里面那人被吵醒,愣了十几秒才缓过神来。 “干什么的?这里是研究重地,闲人免进,知不知道?” 苏木扭过头,看向吉普车。 这就是自家媳妇即将到任的单位? 就这尿性? 仗着胳膊围了个红绸子,就鼻子不是鼻子,嘴巴不是嘴巴了啊~ 门卫小青年却明显误会了苏木转头的意思。 他也往前走了两步,待看到吉普车的牌子后又恢复如常。 一样的不在乎。 比这车牌牛逼的咱哥几个也亲手揍过,别以为有个白底的牌子就能在我们面前装X。 颜青也从副驾驶下来。 她瞧见门卫没有开门的迹象,就想过来说明情况,她还特意拿了调令,准备让对方看。 门卫是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瞧见吉普副驾驶走下来个特别漂亮的女人,眼珠子亮的跟250瓦的大灯泡似的。 哈喇子差点就冒出来了。 “同志,我是咱们703所新调来的军代表,我叫颜青,这是我的任命书……” 苏木皱眉。 这门卫接材料的手势不对。 一个信封而已,他却不是接,而是抓。 如果刚才颜青不往回缩一下手臂,抓的就不是信封了。 明显是冲着占便宜去的。 门卫青年没摸到小手,有些意兴阑珊,随意抽出信纸展开。 苏木的眉毛就又挑了两下。 别看门卫又是点头又是嗯嗯啊啊的,可信纸都拿倒了。 别是不识字吧? 这到底是个什么破单位? 颜大佬是故意的,还是被下面的人坑了? 就算你清高,不让拼爹,可也不能坑闺女啊。 就这么两分钟不到,苏木已经不放心媳妇的工作了。 也许,颜大佬就是这么个计策呢,围魏救赵。 也说不定。 “同志,既然你是来咱们研究所报道的,那你可以进,他不能进。” “好。” 颜青也没考虑太多,扭头跟苏木道:“我去报道,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吧。” 青天白日的,苏木也不怕颜青出什么事,也就点了点头。 “进来登记一下。” 吉普车不让进,颜青也就只能步行进去,门卫青年喊颜青从小门进去登记填表。 苏木也没感觉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只是他还没走回吉普车跟前,门卫室内的小青年就准备对颜青毛手毛脚。 苏木可是一直开着空间小技巧的,方圆100米内动静皆逃不过他的探查。 啪! 门卫青年没有得逞,因为颜青后撤一步,抡起巴掌直接扇在了门卫青年的脸上。 等门卫青年抽出桌子下面的一根半米长的铁棍抡起,想要还击的时候。 苏木赶过来了。 他直接挡在颜青身前,单手抓住了挥舞下来的铁棍。 铁棍触到手掌,苏木心头火腾一下就被点燃,窜天猴似的直冲脑门。 如果不是研究所门口,换个夜深人静的场合,苏木觉得自己一脚能把门卫青年的腹部一脚踹穿孔。 这力度要是砸在人的脑袋上,活下来的几率不足半成。 是朝着死里抡的啊。 滴滴!滴滴! 苏木刚要爆发,外面就传来了车辆喇叭响。 苏木收了劲,用铁棍施展巧劲儿,将门卫青年向后推了一米多,这才扭头看出去。 外面来了两辆吉普,就在苏木吉普车后面停了。 前面吉普上此时已经走下来了两个人。 姿态动作有军人风度,但却都穿了灰色便装。 “小心~” 前面的便装青年突然朝着门卫室大喊。 苏木耳边也听到了呼啸的疾风之声。 他抿着嘴角,侧身闪避,一根铁棍擦着鼻尖不足1厘米砸下。 苏木曲臂亮肘,小幅度弓步一击。 砰! 门卫小青年侧面身子就朝着苏木一侧做了个诡异的小于号。 在便装灰衣服青年眼中,门卫室里某一刻,成为了一个公式:一男一女〉门卫青年。 当着外人的面,苏木肯定是不会弄死门卫青年。 但小惩以戒还是必要的。 苏木现在越来越发现,让人最难受的从不是死的干脆,而是生不如死。 门卫青年以后还想感受到左边身体的知觉,就看苏木有没有那个善心了。 “你们没事儿吧?这里是怎么回事?” 灰装便衣青年两个大步来到门卫室门口,警惕的问二人。 主要是提防苏木。 这人身手不凡,必须要防范。 “925局第五小组苏木。” “七机部军管处王淮南。” “王副主任你好,我是颜青,从417厂调来这里的,我过来报道,这个门卫百般阻拦,刚才还要动手搜我身,明显是存心不轨……” 颜青认识来人,便递上自己的调令,一边详细解释了事情的缘由。 “竟然是这样,简直丢……不成体统!” 王淮南看样子是个莽汉军人退役,可当着苏木的面,又不好爆粗口,搜肠刮肚的拽词来掩饰。 后面那人了解了情况,此时已经转身去打开研究所大门了。 “颜青同志,既然你是新任军代表,那就跟我们一起进去吧。” 说完,就又看向苏木:“苏队也一起来吧。” 王淮南不认识苏木,可苏木的大名他却是久仰了。 欣赏他的大佬把这位手段非凡的青年天天挂在嘴边,便是自己的好几位战友家属,也是收到过实际恩惠的。 苏木被大佬授予的那份名单,那些只有在半夜才能去偷摸做的好人好事,其实就是在京城遍地洒下的种子。 现如今,大部分都已经发芽了。 “好。” 苏木答应的很干脆。 因为透过空间小技巧的作用,苏木看到了来的后面那辆吉普里坐着的人。 跟自家大佬很熟悉也很亲切的同级别大佬,当年的英雄大佬。 苏木认识,姓栗,栗大佬。 去年第二次大炮仗的试炸,今年初东风号小船儿的下水,都是这位的功劳。 能在风雨飘摇的寒冬之处,还能护着所有的坎坷和阻拦,为了国防科技工程而砥砺前行,苏木由衷的敬佩。 三辆吉普驶入研究所,直奔办公大楼。 栗大佬下车看到苏木,还对他招了招手。 苏木越众走到栗大佬身边,慢他肩头半步距离,陪他边走边聊。 无论是内心的尊敬,还是第五小队苏队长的级别,半步,都是合适的。 “两个小时前,我刚跟大佬的大佬举荐了你。有一份名单,包括了七机部所辖所有六级以上的科研人员,以后就要交给你们了。责任重大,请一定不要让今日悲痛之事再上演。” 苏木虽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能被栗大佬成为悲痛。 甚至还让大佬的大佬给拟了保护名单。 可他此时也不好多问,等回单位再详细查看。 一行人直奔三楼大会议室。 到了会议室,苏木就又退回到了颜青身边。 两人坐在会议室里手边不起眼的角落。 王淮南带头去叫来了研究所的‘头头们’。 清一色的青瓜蛋子。 苏木目测一圈,就没发现有一个看上去年龄超过30岁的。 这他娘研究个蛋蛋啊? 再联想到不识字的门卫青年,苏木已经开始怀疑这里到底是不是研究所,不会是挂错了牌子,实际是托儿所吧? 嗯,等那些青年头头们聚集的越来越多。 苏木听他们压低声音的交流,又觉得这一群该去青山精神病院当被研究的主力。 这些家伙的脑壳空旷程度,可是要比达文西厉害多了。 “今天我过来首先要解决一件事。” 栗大佬等人到期,直接开口:“姚所长的尸体交出来,他的家人彭同志和她的几个女儿,被你们关在哪里?” 苏木眯起眼睛。 这一开口的感觉就立刻不对了。 气氛陡然沉了下来。 刚才还在叽叽喳喳无形中流露嚣张霸道的,满是‘老子天下第一’豪情的头头们,就跟霜打的茄子一样,耷拉了脑袋不吭声。 栗大佬又问了一遍,目光如炬环视着会议室的这群青年。 “咳咳,栗同志,人又不是我们打死的,怎么能找我们要人呢?” 苏木视线第一时间锁定了斜对面那人。 敢对栗大佬说话不阴不阳,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呢。 人家栗大佬可是统率千军万马,从几十年枪林弹雨、刀山火海里走过来的老人,曾指挥着几十万大军打过淮海战役的…… 那时候这群狗屁不是的玩意儿会不会吃奶还不一定。 “第一,把尸体和家属交出来,第二,把凶手交出来。” 对方在抵赖。 苏木敢肯定。 如若没有真凭实据,栗大佬也不会这么直截了当。 栗大佬说这话的时候,眼神锐利的盯着刚才不阴不阳说话的青年。 这人敢躲在众人里说话,但被大佬盯着后,却像是被吓呆了似的,嗫喏了几下,始终发不出声音来了。 苏木瞧见他脸色都变苍白了些。 栗大佬平日沉默寡言,不声不响的,没想到发起火来还真是非同小可。 自带一股莫名的威势啊。 苏木还在感慨老一辈的气势非凡,哪怕是搁在闲职数载,依旧气度不弱当年…… 就听一个小女孩的哭声在寂静的三楼走廊里响起。 苏木耳边传来奔跑声,又突然从不远处多了几道拦截的仓促脚步声。 苏木蹭一下起身,不等他有下一步动作,门口的王淮南先一步转身就窜了出去。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第306章 不能便宜了他们 小女孩扑到栗大佬怀里放声大哭。 “爷爷,我爸爸被他们打死了,他躺在后面那座楼的地下室里……” 苏木重新走进会议室,看到了这一幕。 他是从会议桌上方跳过去的。 左右前后都是人,苏木直接一个前扑,双手按在会议桌对面那人肩膀上,借势又一个仰翻,落足就是王淮南刚才站立的位置。 这个本事要是去参加奥运会跳高跳远,世界记录可以保持到22世纪。 王淮南先苏木一步出去,却后他一会儿才回来。 进来后他视线寻找着苏木,待看到他又好整以暇的坐到军代表颜青身边,一副浑不在意的样子时,瞳孔忍不住微微收缩了两下。 传言果然不虚。 一面菩萨心肠,胸怀大义。 一面却是地狱阎罗,山君小队威震八方。 刚才出手阻拦小姑娘跑过来的三个人,除了自己徒手制服的那人外,剩余两人…… 都挺惨的。 每个人身上都有骨头茬子从皮肤里扎了出来。 王淮南也很解气。 竟然对一个几岁大的小女孩动粗,换了谁也觉得死不足惜。 只是看到苏木动手之后的效果,王淮南还是忍不住为他的对手感到心有余悸。 也就是苏木没有看破王淮南心思的技能,不然一定会安慰他一句。 这几个人所作所为虽然很让人生气,但罪不及死,后半辈子残废就可以了。 生命诚可贵呀。 小女孩的出现,成为击垮对方心理防线的最后一根稻草。 谁也没有预料到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再狡辩也没什么用了。 证据确凿,事实摆在明面上了。 “不要怕,今天爷爷在这里,就是要抓害你爸爸的那些坏人的。” 栗大佬说完,又看向那些头头们,平均年龄只有22岁,典型的乳臭未干的青瓜蛋子。 却做出了这一连串令人发指的事情。 现在这群头头们面临的就是两条路。 要么交人出来,要么一起被奖励银镯子,请了去喝茶。 最后—— “高仕红,束星卫,叶企兵,你们被捕了。” 栗大佬来了两辆车,他带着姚所长的爱人一家走了。 扭送罪犯接受惩罚关押的事情,自然由留下的王淮南等人处理。 打电话,让市公安局派人过来带走。 而颜青原定的过来报到然后再跟苏木一起回家的情况,显然没法进行了。 她也不曾想过天子脚下竟然乱成了这么个样子。 自己来703所报到,结果人还没入职,所长就不在了。 现在她倒是成了代表,负责主持眼下混乱的局面。 好在颜青不是弱女子,也有很多管理厂子的经验,703所毕竟只是一间研究所,从人员配置上就跟417厂没法比。 梳理起来也并不太麻烦。 栗大佬走之前介绍了颜青,并命令她主持接下来的工作。 苏木就抽空去了一趟所长的办公室,在打砸到乱七八糟的地上捡起还勉强能用的电话机。 喊来了孔俊义为首的一个小队。 孔俊义带来了一份电报。 正是大佬的大佬直接下令的一项安保措施。 还有长长的一个名单。 姚所长恰好就是名单的第十一位。 唉! 苏木默默的在心里把姚所长家人的名单添了上去。 夜半送粮的名单上,又将多上一户。 一个母亲,带着三个孩子,也太不容易了。 而且姚所长在国外有更好的生活条件,有更多更便利的追逐科学道路的机会,本不必如此。 爱国的拳拳之心,倒在了几个混混的铁鎯头之下。 苏木心头抑郁之气堵得有点难受。 他打开窗子透透气。 眼角余光瞥见了门卫亭那里。 嗯~那个门卫青年就不用救了,偏瘫也挺好。 起码不用考虑再继续祸害别人。 也没那个能力了。 不远处的会议室传出了争吵声。 苏木皱眉,快步从办公室走了出去。 颜青孤身一人,自己还是要陪在她身边护她周全才是。 不要高估了这些20多岁看似小头头,实则地痞混混的家伙们。 苏木出现在会议室门口,几个拍桌子对颜青呵斥的声音顿时戛然而止。 刚才门外那几个看守姚所长家人的保卫人员的惨样子,他们都知晓了。 这群人打架斗殴自己手底下没有轻重,却更怕苏木这种手底下太有分寸的。 死都不容易,站起来也不用想。 都是大好年华的当下,没有哪个愿意成为下一个残疾患者。 有了苏木的站桩,颜青的命令终于有条不紊的安排了下去。 这十几个头头脑脑竟然跟703所没什么太大关系。 只有两个是负责安保和门房守夜的负责人……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鸠占鹊巢就在眼皮子底下这么发生了。 “703研究所做的是冶金材料方向的科研项目,你们既然来了,也就先别走了。” 苏木一直隐忍着,等孔俊义带人赶来,他才大手一挥,将这群自命不凡实则狗屁不是的家伙全部羁押。 苏木知道自己拿这些人没得办法。 吓唬之后最终还是要放走。 跟颜青回办公室时,苏木偷偷叮嘱了孔俊义几句。 后者秒懂,嘿嘿笑着就转身走了。 苏木陪着颜青收拾了军代表的办公室。 这里跟所长办公室一样,都被打砸翻了个遍。 让苏木和颜青着实忙了一个多小时才整理好。 期间,苏木还给颜青表演了一下虎掌拍钉子,挽救了那张被砸断了一条腿的办公桌。 两口子也算是忙里偷闲,苦中作乐的典范了。 午饭时间。 苏木开车带着颜青出去吃。 回来的时候给第五小组的十来个兄弟都带了一份饭。 703所乌烟瘴气的,物资和人员清理不干净,食堂里的饭菜也着实吃着不放心。 要是第五小组第一次安保任务就集体栽到伙食上,那也忒丢人了。 下午两点多时。 孔俊义拿了厚厚一沓资料来给苏木汇报成绩。 那些小头头们别看平日里耀武扬威,口号喊得震天响,可真到了事儿上,被一吓唬,就没一个口风紧的。 有些吓得屁滚尿流,临时审讯室里都满是龌龊的味儿。 有的连自己欺男霸女的行径都吐了出来。 哪怕从这个门走出去,也得再进另一个门,好几个大概率是要去踩缝纫机…… 嗯,现在还不流行踩缝纫机,是去大西北,到漫天黄山中修地球。 “行了,先这样吧。” “老大,就这么放过他们?这好几个做的那些事可都够吃一梭子花生米了……” 孔俊义只有在私人的时候,和激动的时候才会喊苏木老大。 表示苏木是二代这群人里的老大。 这次脱口而出,肯定是情绪控制不住了。 “几个能送进去的,只是去干活太便宜他们了,剩下的,不痛不痒的,也不存在惩戒作用。” 苏木喝了一口茶,解释道:“现在咱们小队被分派了安保任务,这头一枪就得打响,把杆子立起来,把势头扎起来,才能让那些宵小之辈不敢捋虎须。” “我就说嘛,苏队你可不是明哲保身的那号人。” 孔俊义乐呵呵的拍马屁。 “晚上跟我去喝酒。” 苏木安排道。 “那个……” 孔俊义瞅了瞅办公桌前正襟危坐翻看资料的嫂子。 这嫂子可够飒,气势忒足。 孔俊义觉得跟这嫂子坐一桌上吃饭,可能大概率是吃不痛快。 但苏队喊他,他也没法拒绝。 “我要不要叫上老赵?” “行,那就把他也喊上。” 总得找个垫背的,才不会显得受伤的只有自己。 赵志毅同志,就劳您跟兄弟一起遭罪去吧。 “晚上你有事要做?” 孔俊义前脚走,颜青就立刻开口询问。 秀外慧中的女人,考虑的就是全面。 “那些家伙,干了这么些龌龊事儿,可不能就这么翻片儿……” 苏木跟颜青没有什么隐瞒的。 “晚上打算约上梁东、齐天他们一起吃个饭。他们对京城的门道可比咱们清楚,特殊情况特殊处理,一些事咱们不方便办的,就得找他们。” “这算什么?” 颜青还有点接受不了,略有迟疑。 “这叫恶人自有恶人磨。” 苏木不以为意的翻了翻手腕,棕色的档案袋就在颜青眼皮子底下消失了。 “这又是什么?你怎么办到的?” 颜青的好奇心顿时就被吸引了起来。 “魔术,知道吗?” “戏法,障眼法的一种?” “答对了。” “你藏在哪里了?” “怀里啊,这么大的东西,还能放在哪里。” 苏木扯了扯衣服,露出档案袋一角。 处理完手头的工作后,苏木送颜青回了家。 1号大院的别墅。 现在研究所太乱了,苏木可不放心把颜青这么漂亮一姑娘丢在那里。 就回来这小半天,就差点被人搜身,还被几个青年凑上前‘围攻’…… 所以还是车接车送最妥当。 “你晚上还回来吗?” 颜青送苏木走的时候,问道。 “晚上还不知道喝到几点呢,明天我过来接你去上班。” 苏木打定主意,这段时间就陪着颜青去703研究所上班。 反正自己也是接了保卫任务,那些玩意儿要是再敢闯入,是有权利击毙的。 权当自己坐镇703所也是一样。 办公室有电话,联系都相当方便。 “我刚才看了所里住房安置情况,我可以申请一套两居室。” “左手申请,右手审批,这个……不太好吧?” 苏木有点犹豫。 “空了一个四楼,楼下就是姚所长住处。” 颜青意有所指的道。 “抓紧批,明天就申请,接着就批,然后给我钥匙,我抽空去收拾收拾,咱后天就搬过去住。” “我可不是逼你,你自己说的啊。” “是,我迫不及待要求的,你就这么跟丈母娘说。” 苏木手指微曲,从颜青高挺的鼻梁上划了一下。 在颜青恋恋不舍的视线中,吉普车驶离了1号院。 晚上聚餐的地点定在苏木家的小院子。 有足够宽敞的地方,还有能够呼来唤去端茶添水的服务员。 于海棠:…… 苏木置办了八道菜,其中有两个菜市盆装的。 酱炖兔肉,和红焖鸡块。 兔肉是微辣的,苏木空间小院里熬了整整两大锅,可劲儿造也造不完。 红焖鸡块里面一点土豆都没放,就是纯肉,倒是放了些蘑菇,结合了一丢丢小鸡炖蘑菇的做法。 切盘的熟食和凉拌菜苏木只提供了原材料,是于海棠带着一个十多岁的小姑娘一起完成的。 小姑娘姓贺,跟着梁东过来的。 梁东说的是让苏木帮着谋个差事,实际就是想让小红玲帮于海棠做些事,换点粮票之类的。 于海棠就带了小姑娘去厨房忙活,估计也算是试工。 苏木对这个小姑娘有印象。 好几回去她家里投喂粮食来着,也看到过她好几次都在夜色中偷偷练小提琴。 是个有韧劲,也很孝顺的姑娘。 “海棠,以后居委会发菜领东西的活,还有跑腿的活就交给她去办,每月我给你报销15块钱的钱和票。” 贺红玲刚端了切好的一盘猪头肉来到堂屋门前,就听到了这一句。 心头很温暖。 梁大哥认识的人,果然如他说的那样,很有善心。 这是加的第二盘猪头肉了。 大善人除了心善外,也很有钱呢。 有这么多大鱼大肉可以吃。 贺红玲为了能够得到这份兼职的工作,可是一点都不敢懈怠,口水都咽了好几十次了,真的一块都没有偷吃。 就刚才端鸡块的时候手指头沾了一点汤,她舔了两口指头。 太香了。 汤上都飘着油花。 这得是用了多少油。 推门进屋,贺红玲垂着头把切好的猪头肉放在桌上,把桌上剩下的几块肉折到盘子上,拿了盘子转身出门。 于海棠也跟着走了出来。 “红玲,以后你下午就过来我院子里,帮着烧烧水,切切菜,打打下手,一个月我给你15块钱和票,你可不要对外说啊。” “谢谢,谢谢海棠姐,您放心,我谁都不说。” “那就这么定了,对了,听说你还会拉小提琴是吧?” 于海棠指了指东耳房的位置。 “那个屋隔音好,你下午可以早过来一会儿,练的时候记得把门窗都关紧了啊。” 贺红玲大吃一惊。 于海棠姐姐怎么知道自己会拉小提琴的? 梁东大哥告诉她的吗?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第307章 引蛇出洞 贺红玲拎着一个布袋回了家。 她跟着梁东大哥出门,是提前跟贺母打过招呼的。 得知闺女是去胡同最有钱那户大人物家帮忙,贺母既渴望又纠结。 成年人不似小姑娘一般没有见识。 那户人家是个女人,上下班看到过,穿的花枝招展的,也偶尔会有男人过去过夜。 贺母不多久就心知肚明,那个长得很漂亮的姑娘是人家养在外面的外室。 虽然国家政策禁止了,但人心是禁不住的。 这种事怎么禁的了呢。 贺母渴望的是,对方能够瞧得上自己姑娘,能够顺便带给自己家庭一些生活品质上的提升。 娘俩生活实在是太艰难了。 贺母不是没有见识的人,因为一些原因才导致现在这个局面。 当初在文工团里,也不是没见过漂亮的同事和一些男领导…… 当初她选择了爱情,嫁给了音乐学院的小提琴演奏家。 后来理想戳破现实,不用演,天天搁家里挨揍倒是真的。 没多久就撒手人寰丢下了母女二人相依为命。 如果女儿走上这条路,起码能够衣食无忧,不用担心出什么不好的事情。 可贺母又很纠结。 女儿还太小。 年纪太小了。 她担心女儿早早的付出了所有,身体以后会留下后遗症。 而且,才十几岁,还没成年呢,肯定是吃不消的。 所以贺母就又是渴望,又很纠结。 归根到底,贺母是很现实的人,如果再拖延三五年,等女儿彻底成年,贺母就一定会想办法促成这件事情的。 贺红玲可不知道母亲纠结的心思。 她展开布包,里面是两个饭盒。 里面全都装满了肉菜。 一饭盒熟食,一饭盒兔肉和鸡块。 每次做饭时添上几块,这两饭盒肉能让她们娘俩半个月的伙食变好。 要知道这肉里可都是油汪汪的呀。 “她们家天天都吃这个?” 贺母咋舌。 她纠结的心思突然就淡了。 早被相中一天,也就少受一天的罪。 这么看来,倒也不是不可以。 “不是的,是那家的男主人苏大哥请了梁大哥和对面的齐天谈事情,特意做的一桌菜。” “苏大哥?他主动找你说话了?” 贺母果然是心细如发的,从贺红玲口里把握住了重要信息。 “啊,没,没呢,我是听桌上他们这么喊,我才跟着说的。一直都是海棠姐安排我做事。” “哦,海棠姐还说,以后下午我就过去她院子里帮着干干活,一个月能给我15块钱和票呢,你可千万别说出去……” 说出去挨批评教育嘛? 还以为会是登堂入室,没想到是去当小雇工。 贺母莫名感到了一丝丝失落。 但随即又有点侥幸。 就这么做着吧。 闺女一瞧就是个美人坯子,早晚有彻底长开的那一天。 到时候可一定要谈个好价格,绝对不能轻便了。 “你吃口鸡块,可香了,像是还放了糖呢?” 贺红玲不知道亲娘已经给她贴上了‘可以出售’的标签,甚至已经在心里摹拟预售价了。 她就是单纯觉得自己遇到了好人家,通过自己的努力得到了对方的认可,获得了好吃的食物。 然后带回家,第一时间跟母亲分享这份喜悦和她的劳动成果。 …… 苏木运动完,小睡了一会儿。 再醒来已经到了后半夜。 他要去做点事儿,用来舒缓自己心头的郁结之气。 前半夜他尝试了。 1对1的运动对他心头的郁结之气没有任何舒缓的作用。 刻舟求剑的原理。 所以苏木决定亲自去做点事,尝试一下能否缓解心头的憋闷。 距离苏木下榻的小院最近的,是叶企兵家。 叶企兵白天被抓捕关了进去,此时应该不在家。 可苏木翻墙来到叶企兵所在的大杂院的后院西北角,却发现他正躺在床上打呼噜。 睡得很踏实,还不时的咂摸嘴。 这是几个意思? 苏木怔了一下。 随即他潜入了进去,认真的打量了一下床榻上躺着的人。 跟上午在703研究所见到的叶企兵一模一样,绝对不是双胞胎。 上午刚抓起来,晚上就回家睡觉…… 这就有点意思了。 苏木沉吟了十几秒钟,随即无声的笑了笑。 既然这样,自己大可以再放开些手脚。 他转身就要走,却突然发现了叶企兵床尾桌子下面有点异样。 箱子拖拽过的痕迹。 床底下有什么神秘的好玩意? 苏木有点好奇,索性就探手按在地上,借助金手指的技能,把他床下明显被拖拽过的箱子,和箱子旁边的一个黑色的手提包给收进了空间里。 下一秒。 苏木从叶企兵屋内消失。 外婆的小院空间里。 苏木看着两大堆金银珠宝皱起了眉头。 打开的箱子里堆放的满是黄金,看箱子内的排列,最底层都是大黄鱼,排的整整齐齐。 涵盖了整个箱子的三分之二左右高度。 也难怪拖拉之间有明显的拖拽痕迹了。 剩余的全是小黄鱼,倒是排列没那么整齐,零散的堆放着,像是信手丢进去似的。 拉开拉链的手提袋里,有小金鱼和一些玉器珠宝。 苏木估计这位叶企兵是有点强迫症的。 他的目标或许就是攒一整箱子大黄鱼,替换下来的小黄鱼都搁在手提包里了。 苏木又一想,感觉不太对。 他闪身又出了空间,在叶企兵的屋子里仔细搜索。 然后在他的枕头里侧,发现了二十根小黄鱼被布包裹着…… 怎么谈财成这样? 苏木想了一下,把箱子和黑色的手提包又原封不动的放了回去。 这个问题他是要探查一番的。 随后苏木又去了一趟束星卫和高仕红的地址。 这些都是孔俊义从那些头头们的审问中得来的。 不仅是他们三个的,还有那些头头们的资料,苏木现在都一应俱全。 在束星卫和高仕红的家里,同样发现了二十根小黄鱼。 这就更有意思了。 苏木大概能够揣测出为什么他们会被这么轻易就放回来了。 财帛动人心吗? 嘿嘿。 三个人中,以高仕红家底最为厚实。 其次,便是束星卫,叶企兵有近两箱子黄金财宝,反而是三人里最‘清贫’的。 要知道这三位可都不算是头头~ 属于别人吃肉,他们只能喝汤的角色。 俗称不重要的小卡拉米。 连这些人都能有这么多存货,那些家伙得强取豪夺了多少好东西呢? 虽说藏富于民,肉烂在锅里。 可这些东西落在这群为虎作伥的家伙窝里,被他们借此享受十多年,苏木就觉得很不舒坦。 回到小院的路上,苏木已经指定了计划,他要在三日内解决这一问题。 有个词儿叫顺藤摸瓜。 既然明着有些事做不得,可暗地里,自己想做什么,又有谁能干预的了呢? 而且绝对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那种。 你敢大喊一声家里失了窃?丢了两箱子金银财宝? 除非是脑子进水了。 回到小院刚躺下。 于海棠一条大长腿就在转身之际压了上来。 苏木轻轻把这条大腿往上提了提,稍稍侧身…… 海棠姑娘上班迟到了。 轧钢厂宣传科的播音员最近总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工作态度很不积极。 如果再有下次,就真的要来批评教育了。 虽然工作也没什么活,可坐在办公室里,人来人往看到这么漂亮的姑娘他也养眼不是? 如果看不到,好些人心里就都空落落的,工作态度也不积极了。 新任主任委婉的喊了于海棠同志去了解了下情况。 嗯,是苏主任找你谈了点事情? 明白了,那就没问题了。 回去吧,好好工作。 好好配合苏主任的讯问,要积极踊跃,一定不能懈怠。 苏木一大早就走了。 他弄醒了于海棠,自己就再也没睡。 天刚蒙蒙亮就去了单位。 安排三个人分别去高仕红、束星卫和叶企兵家中盯梢。 苏木要看看他们准备好的二十根小黄鱼的归属到底是哪里。 安排完了任务,苏木就又买了素包、肉包和油条豆腐脑,驱车到西城区1号院的别墅区。 跟回自家似的,拎着早餐进了院子,让正在院子里洗漱的小警卫员帮着弄盘子和碗。 他则先推门进了里面。 都不用通报了。 跟进自己家没两样。 颜青还没下楼,颜大佬也没回来,丈母娘倒是在沙发上坐着呢。 苏木跟颜母打了个招呼,就往楼上窜。 等他俩下楼时,颜母早就在餐桌前等着了。 颜青脸颊红扑扑的,一瞧精神面貌就非常好,气血流窜非常阔绰,一点都不拥堵。 苏木张罗着她们吃早饭,就像是在自个儿家招待颜青和颜母似的。 别的搁一旁不提,这个自来熟的亲切态度,颜母还是很满意的。 饭后,颜母去上班。 苏木开车带着颜青也去了703研究所。 颜青是军代表,姚所长出了事,她就是大佬临危受命掌管研究所日常事务的领导。 再加上昨天剔除了很多杂碎,还有被腐蚀的同志,现在颜青可以算是703唯一的正直领导同志了。 一到单位就忙得不可开交。 毕竟有好一段时间这里都不务正业,无所事事,研究员们都憋了一口气,想干活都不容易的那种。 现在好不容易解除了封印,一些想法要实践,一些公式要验证,一些材料方面的内容也要尝试验证…… 颜青不懂这些,但她在417厂的经验告诉她,对于这些科研人员们,不懂行的领导最好退到一旁,只需要提供他们所需,给他们打下手就好。 根本不需要自作主张,更不要不懂装懂的添乱。 颜青是相当合格的研究所领导干部。 苏木能感受到基层科研人员心头晃动的小火苗在不断的壮大,散发出更强烈的光明。 这就代表着自己媳妇已经走在正确处理事务的道路上了。 叮铃铃! 赵志毅打来的电话。 孔俊义带了一小队人同样驻扎在703研究所,为了遇到紧急情况需要出动时,苏木身边就有可以调派的人手。 这里汇聚了一小队的三分之一队员,由孔俊义领头。 赵志毅坐镇第五小队的别墅区办公楼。 “高仕红三人分别都跟一个叫于小九的人接头,小黄鱼都给他了,现在高大壮在盯梢于小九……” 盯梢三个被快速放出来的人那边,有了确切的消息。 “嗯,知道了。给大壮那边再加派点人手,防止那人上面还有别的接头人。” “大壮身边还有三个人,如果再分去两人,我就再安排几个人过去。目前看,接头人应该不会超过两个。” “确认目标人物位置,下班前再汇报一次。” 苏木觉得,如果不出意外,今晚他就可以再次行动了。 三日内,只需要今晚即可。 那些民脂民膏,那些沾染了不道德行为而被他们藏匿的财富,还是放在自己这里才更舒服。 他们这群蛀虫,只能舔舐杀虫剂。 中午在703研究所吃的食堂。 大军未动,粮草先行。 703研究所第一个被清扫干净的,就是食堂。 饭菜倒也可口,种类也都不错,荤素都有,二合面馒头一票通用,管够。 这就很人性化。 不过科研人员有几个饭量大的,倒是自己带来的这群大头兵,一个个都不少吃。 “明天从我们的仓库里拉两车粮食过来。再这么吃几天,人家研究所的粮食就都被咱们造完了。” “嘿,苏队,不用几天,刚才食堂过来投诉,说仓库里的存货顶多够明天中午一顿饭的。” 孔俊义呲牙笑道。 “那就再多拉一车过来。” 第五小队的后勤仓库堆砌的那叫一个满。 有上面批的,也有苏木夹带的私货供应的。 虽然夹带的私货从数量上聊胜于无,可种类以及营养价值可不是普通的食物和肉蔬能够比的。 703研究所现在是颜青当家,跟第五小队的关系,攀下来也属于自家人,起码也是娘家范畴的。 第五小组上上下下谁敢有意见? 谁能有意见啊。 “只是,也不能全都是咱们包圆儿啊,怎么也得让七机部出点力,是不是啊?” 孔俊义又悄悄的说了一嘴。 苏木觉得孔俊义这话没毛病。 他脑海中想起了王淮南的形象。 既然说让自己有事就找他,这不就有点小事情了嘛。 苏木溜达着去了军代表的办公室,跟颜青说了食堂的问题。 颜青也正在为这个头疼呢。 食堂那边在午饭的时候就打了报告上来了。 颜青只是还没顾得上去协调。 自家男人是个好助手,偷偷就给自己捋清了思路。 颜青拿起电话,给七机部军管处摇了过去。 第308章 双女主的大戏,开演! 下班的时候,苏木还在等赵志毅那边的消息。 之所以没有反馈消息,肯定是盯梢还在进行时。 苏木能够理解。 颜青却着急下班。 苏木无奈,让孔俊义开车送一下。 现在形势这么混乱,苏木也是在703研究所事件之后才警惕起来的。 站的太高的大象,是很难注意脚底下蚂蚁的运动轨迹的。 苏木现在可不敢让颜青一个人上下班。 无他,媳妇太漂亮。 漂亮也是错。 漂亮就总爱招惹莫名其妙的祸。 孔俊义送下颜青回来,苏木已经拿到了赵志毅的消息。 对这个看似莽撞实则心细的孔俊义总是对着自己嘿嘿傻笑,苏木也没怎么在意。 开上车就径直走了。 孔俊义这边需要留人夜间值守。 避免食堂和水源被人夜间投毒之类。 他今晚值班,所以哪儿也不去。 苏木没瞧见这位望着自家队长驶离的吉普的背影,目光中隐隐流露着一抹担忧,和一丝幸灾乐祸。 苏木没有直接回家。 他开车在大街上闲逛,偶尔下了车也去某个胡同里蹓跶上一圈。 没进任何院子,顶多会靠在某个位置的墙上歇息一两分钟。 就譬如高仕红的西院墙,束星卫和叶企兵的北院墙,嗯,还有于小九明面上和暗地里的两个宅院的东院墙和北院墙…… 国际金价在上涨。 按照这个理论,苏木溜达的这一圈价值不菲,得是按秒入账的。 比郑板桥的一字千金还要牛掰的多的多。 苏木最后一站是个独栋小院。 白墙灰瓦的二层小楼建筑,西边靠墙还有一排两间小房子。 苏木也是走过这段路才发现,小房子下面另有乾坤的。 只不过甭管之前塞的多满,苏木走过之后,就只剩下四个字:空空如也。 之前那四个小兵兵怎么发现自己的藏品藏钱不翼而飞,苏木不得而知,也没法给出确切的时间。 但他很笃定,这个小院,或许今晚,最迟明日,就一定会发现被盗。 二楼东首卧室里,相当于一室一厅的拔步床,已经不翼而飞了。 这家主人能不知道吗? 古香古韵的拔步床,连同首饰柜,床底隔层的资料,还有两把马牌撸子…… 门口两个青花瓷瓶,也被苏木顺带手的一同收走了。 现在那个屋子,就靠近门口一侧的屋顶上,挂着的灯泡还在。 苏木是没有来得及翻看床底下的资料。 不然一定会去找高翔、孙志勇这两位老哥。 狠狠的讹他们两顿大餐。 这个时候被排挤的,闲赋在家的,大多都是和他们一样,不是拒绝同流合污的,就是被人家认定没法腐蚀,不会跟他们同流合污的。 苏木一不小心挖了不少的黑料,这可都是能被高翔、孙志勇拽在手里使劲掰扯的好些人的小辫子。 虽说水至清则无鱼。 可搅浑了的水也不咋滴。 鱼之所以离不开水,不只是因为水,还有水里的氧气。 现如今,氧气快耗尽了啊。 苏木觉得自己暗戳戳的帮这群缺氧的家伙们通通氧,让他们继续在浑无天日的恶劣环境里多挣扎一会儿,享受一下世间的苦难和艰辛,也算是为广大普罗大众、劳苦人民做了点好事。 与人渣斗,苏木甘之若饴。 吉普回家的路上,先绕去了单位一趟。 这年头的吉普车很皮实耐造,可就有一点,费油。 路过菜市场,看到外面门脸的肉铺案板上还堆着一小堆骨头。 苏木又停下车买了下来。 现在老百姓日子过得依旧很一般,世道又不景气,大白肉还是人们热烈追逐的第一目标,排骨这玩意儿,很不得人心。 苏木却很喜欢。 家里天天都是肉香味儿,偶尔拎着点排骨回去,显得也好看。 免得邻里斤斤计较,背后里打冷枪。 而且自家一直不缺油水,现在大姑娘小媳妇的饭量早就降下来了。 就因为油水足。 大白肉片子早被她们暗暗嫌弃,爱情转移到了瘦肉和排骨上来了。 在很多人家还在渴望着吃饱,苏木家早就奔向了更高级别的追求,那就是吃好。 吉普停在院门口。 棒梗正带着小当和槐花从另一侧的胡同口窜出来。 瞧见了吉普,接着就又瞧见了苏木。 换了往常,肯定是隔得远远的也会喊一声木头叔。 今儿却扭捏了起来。 三小只远远躲着,没喊人,也没往前凑。 苏木能感觉到棒梗眼底的拘谨和尴尬。 至于小当和槐花…… 嗯,这俩丫头片子挺符合‘女生外向’这个词儿的。 巴不得自家娘亲能跟木头叔扯上关系呢。 她们就能经常甜甜嘴,吃好吃的了。 大聚餐之后,便是四合院众人口上不说,背地里嚼舌根的也绝对络绎不绝。 当然了,这时候敢这么搞,有点见识的人对苏木这个中科院综合治理办公室的副主任,也就更忌惮。 这可不是什么人都能玩得转的。 当然了,有人忌惮,就有人期盼。 盼着能眼瞅着苏木家盖楼,眼瞅着苏家家的楼越来越高,眼瞅着他苏木家的楼塌方…… 一个暗戳戳藏在背地里的,美好的期盼。 “小当,过来。” “木头叔,你买了这么多排骨啊?” 小当跟在棒梗屁股后面,大哥没动弹,她想打招呼也没好意思。 可苏木主动跟她打招呼,还冲她招手,小当就立马叛变了。 哥? 大哥是谁啊? 棒梗?我不认识。 苏木手腕一翻,从兜里掏出来一把大白兔奶糖。 “拿去,跟棒梗和小槐花分了吃。” “谢谢木头叔。” 苏木拎着排骨进了院子。 “姐,晚上咱是不是也能啃排骨肉吃啊?” 小槐花糯糯的小声问。 期盼至极。 小当眨了眨眼,没吭声,但是把大白兔奶糖公平公正公开的跟大哥和小妹一起分。 棒梗叹了一声。 “你回家找娘要,兴许就能吃上排骨了。” “放心吧,槐花,你就听哥说的,一定能吃上的,是吧,哥?” 小当仰着小脸。 嗯,童言无忌。 “对,你们想的都对。” 棒梗翻了个白眼。 俩妹妹还太小,一点都不理解大人们对咱娘的指指点点。 嘴里可都没句好听的话。 闹心,唉~ 可又能怎么办呢? 木头叔家生活好,木头叔真有本事,木头叔还是大干部,木头叔有吉普车开,木头叔…… 棒梗也很无奈啊。 亲爹的模样他都快要忘记了。 差点就要喊木头叔一句‘爹’。 苏木进了金柱大门,一扭头就瞧见于莉从搭建的厨屋里出来。 “来这边一起吃啊?” 苏木举了举手里的排骨,笑道。 于莉指了指嘴,又指了指东厢房,摇了摇头,匆匆闪身又回了厨屋。 搞什么呢,神神秘秘的。 苏木嘀咕一声,迈步过了垂花门。 然后~嗯,……苏木惊了。 颜青正挽着袖子在刷茶杯。 旁边郑娟正在倒扣着茶壶,往外面控茶叶沫子…… 苏木眼前除了俩旗鼓相当的媳妇并排而立,就是满眼的杯具了。 颜青怎么在这里? 苏木觉得可能是自己打开的方式不对。 他忍不住把迈进屋的右脚又缩了回去。 抬头,看看四周。 嗯,没错,没毛病啊。 这是四合院,不是1号大院。 呸,肯定啊。 就算是1号院,不也见着郑娟了吗? 怎么看都不太合理。 颜青和郑娟倒是有说有笑气氛和谐。 瞧见门口的苏木,两人都相视一笑,然后抿着嘴干手里的活,默契的谁都没有吭声。 表面和谐,内里还别着劲儿呢吧。 苏木颤巍巍,有点肝不动的倾向。 噗嗤。 噗嗤~ 两声没憋住的笑从屋里传来。 “好啦,一个大老爷们,看把你吓得。” “不是,嘿,孔俊义这损小子,竟然一点都没告诉我。” 苏木还能说啥。 “你这是要给我们做红烧排骨吗?” 我们? 这个词儿用的妙啊。 苏木的心一大半就突然掉回到了肚子里。 “这边厨屋我跟小青姐用着呢,你要炖肉,去北边厨房吧。” 郑娟还是心疼丈夫的,看似赶人,实则已经是帮衬了。 “娟子姐就是心疼某人,舍不得让他受一点委屈……” 颜青对郑娟的称呼也挺有意思。 苏木拎着排骨往东耳房厨房里走,还在琢磨,貌似颜青是要比郑娟大好几岁的。 嗯,你俩都是姐,这也没毛病。 苏木拎着排骨进了东耳房。 排骨刚搁到案板上,身后就冒出来一个小鹌鹑。 曹薇薇也是懂气场的。 东厢房里两个大女主博弈对垒,战场表面风平浪静,实则内地里肃杀纠葛,暗涌不断。 曹微微没扛住2分钟,狼狈逃窜。 可她又耐不住八卦的性子,难得苏木自动送上门来,岂能不抻脖子过来打探打探消息? “过来给我打下手,不能只会吃,也得多练练手。” 苏木哪能告诉曹微微。 他自己还不清楚具体啥情况呢。 严格说来,他比曹薇薇还不堪,一分钟不到,才迈进过去一只脚,就被轰到这边来了。 估计没有一盆子红烧排骨,是敲不开两大女主的屋门喽。 中院。 “娘,今晚咱家能吃排骨肉吗?木头叔买了那么大一兜子……” 小槐花仰着小脸,满脸的期待,一双小胳膊比划了个比她还大的轮廓。 小当偷偷咽口水。 棒梗看似埋头干活,实则耳朵也是竖着,听屋里娘仨的谈话呢。 棒梗小学毕业了,初中的孩子了,也懂得给家里干家务了。 主要是贾张氏突然之间悟了。 也舍得让乖孙帮儿媳妇干点活。 都是为了乖孙的前途。 秦淮茹狠狠瞪了一眼小当。 小槐花这么问话,不用说,肯定是鬼精鬼精的小当教唆的。 这个姐姐总爱拿妹妹当挡箭牌,明明是她想的,就总爱哄骗单纯的小槐花往前冲。 “小当,你非要吃的话,就自己去找你木头叔要,反正娘不去。” 秦淮茹是真不敢去。 她也瞧见了那个女军官来着。 那身段,那气质,羡慕坏她了。 就路过时偷偷瞥了一眼,就很是自惭形秽。 这会儿憋着尿呢,都打算再忍一忍,不想从前院穿过去。 这时候这么严峻,她怎么敢跑过去问苏木要排骨吃呢。 找死也不是这么个死法啊。 虽说那次聚餐,大女主郑娟已经表明了心意,几个姐妹都会抱团取暖,共同抵抗另一个大女主。 可那毕竟是心潮涌动之下的冲动话儿。 现在事到临头,秦淮茹立马就蔫吧了。 别说她,刚才下班路过瞧了一眼,不也没看见于莉和曹微微嘛。 她俩都不在,娟姐也就别怪自己不仗义了呀。 秦淮茹是有心帮衬一下郑娟的。 可她属实迈不动腿。 心理障碍太大了。 就那一眼,秦淮茹就麻了。 那个大女主,明显活成了她小时候最渴望也最期盼的样子。 有种自己一直在惦记别人人生轨迹似的。 赝品遇到了正品,她觉得自己不够坦诚,有些卑劣。 现在的实情是,她非常卑微。 东耳房里。 排骨先焯了一次水,激出血沫子和杂质。 葱姜蒜炝锅,倒了半勺白砂糖和黄豆酱油,勾出酱汁再把排骨下锅。 翻炒了几下就飘出了香味儿。 中院大家伙也都闻到了。 棒梗嗅了嗅鼻子。 “小当,快去,木头叔在东耳房做菜呢……” 不用多言,棒梗这一句就说明了一切。 东耳房做饭的苏木,身边绝对没有别人。 那个大长腿的大姐姐…… 棒梗和小当都不怎么在意。 他们小孩子最害怕的,还是郑娟。 毕竟那是人家正儿八经的木头叔的亲媳妇。 天然自带光环的。 在他们看来,只要不是当着木头叔的亲媳妇面,他们就敢去端排骨吃。 小当一扭头就冲到门口柜子前,拿了饭盒就往外窜。 “多拿个啊,拿一个够谁吃的。” 棒梗蹲在大盆边上,怒其不争的怼了一句。 “哦,哦,对,我再去拿一个……” 小当风风火火拿了俩饭盒又跑了。 棒梗嘴唇蠕了两下,最终化成了一句长叹。 小大人似的。 柜子里有五个饭盒啊,多拿俩能累死你吗? 棒梗把裤子狠狠的在盆里的搓衣板山按了两下。 他心头对于晚饭能吃上排骨,也有火热的期盼啊。 小当这个妹妹,感觉白疼了。 第309章 要开始了 “木头叔,你做饭可香了。” 小当仰着头,眨着两只大眼睛,可能小嘴刚吃了大白兔奶糖的原故,说啥话都甜。 “是吗?我也这么觉得,小当你很诚实,值得表扬。” 苏木做着饭,逗小当玩。 旁边曹薇薇憋着笑。 她也觉得这小丫头挺灵性,就是吧……小大人似的,多少沾了点市侩。 “木头叔你要奖励我什么啊?是给我炖排骨吃吗?” “啊,这个吗……?” 苏木摆出一脸为难的样子。 小当的小脸立刻就紧张起来了,两只捧着饭盒的手都有点不知所措。 “行吧,就奖励你饭盒。” “谢谢木头叔。” 小当立刻把手臂推出去,怯怯又欣喜的道:“那,那能多给我再装一碗汤吗?我闻着老香了……” 呵呵,小机灵鬼。 曹薇薇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小当的小脑袋瓜。 她也想要个聪明伶俐的孩子。 一定能教育的很好很好。 想着想着,曹薇薇再看向苏木的眼神,明显就开始拉丝。 小薇蜘蛛的盘丝洞建造ING…… 最终,苏木给小当盛了满满两饭盒排骨,上面饭盒的盖子都盖不上的那种。 “小当,你可慢着点啊,别把汤汁撒了……” 曹薇薇叮嘱了一声。 小当一脸严肃,小腿慢慢的往门口挪。 “嗯,我一定会小心的,谢谢曹阿姨。” 刚才拿着空饭盒过来还叫曹姐姐,脑瓜子都不让摸。 现在就听话照做叫曹阿姨了。 小声儿还甜甜的。 这就是肉的魅力。 一顿装排骨的态度就收买了。 曹薇薇是懂得借花献佛的。 苏木把锅里剩下的排骨盛了两份。 一份小盆装了,一份换了大盆。 小盆的,曹薇薇会端着去倒座房那边,跟于莉一起吃。 这小丫头可着实不想参与两只大姐头暗戳戳博弈的场面。 要是被夹在那里,这顿饭再香她也吃不出滋味。 连曹薇薇这种粗线条的都懂得躲避,由此也能看出东厢房此时有多么受到关注了。 苏木后脑勺也有点瘙痒。 曹薇薇能躲,秦淮茹能撤,于莉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但他是一家之主,没有逃避可言。 摇头叹了一声。 苏木此时此刻很想写一本书——《论男人的自持力有多么重要》。 排骨端上桌,桌上已经有了两道菜。 一道是现成的天福苑酱肘子肉切成的摆盘。 看刀功是出自郑娟之手。 旁边一道大葱炒鸡蛋,看色泽看成型的工艺,嗯~跟郑娟以前的手艺比,略有不足。 这是颜青做的饭? 苏木眨了眨眼。 搜索了一番记忆,倒是真没吃过颜青做的饭菜呢。 她,会做饭? 会的吧。 厨屋里还在忙碌着。 气氛跟外面所有人猜测的完全不同。 颜青掌勺,姿势有些僵硬,略带生疏和笨拙。 郑娟端着配菜在旁耐心的指点,再根据火候把配菜倒入锅里。 “小青姐,继续翻炒,别停,对,就这么继续翻,特别要注意锅底那一层,别糊了就行……” 刚才那盘大葱炒鸡蛋也是出自颜青的手,由郑娟指导操作而来。 属于两个人合作的作品。 犹如两人达成的默契一般无二。 郑娟没想到颜青是这样的一个姑娘,颜青也没料到苏木的结发妻子会是这样的一个苦命的人。 其实两人聊了很多。 是颜青先打开的话匣子。 她做过手术,没法生育,不想让家人太担心,所以没有抗拒,再到后来真的喜欢上了苏木这个人…… 只想着少来夫妻老来伴。 没有其他的奢求。 也不想有太多不必要的纷争。 实际上,颜青这趟过来就是打算开诚布公的。 她骨子里还是个事业型女强人。 常伴她嘴边的话是,我颜青的字典里从来就没有‘放弃’二字…… 这股执拗的性格成就了她,也差点毁了她。 让她失去了当妈妈的能力,却也让她遇到了苏木。 一饮一啄,都是缘分。 颜青一上来就打了个样,看似清冷不拘言笑,实则是长期工作以来,雷厉风行的军人作风所致,并不是外人瞧见的那么强硬,一点也不咄咄逼人。 郑娟感受到了颜青的真诚,也就坦然相对。 她的过往经历深深刺激到了颜青。 颜青的苦和累,说白了都是性格所致,自找的。 是为了突破自我设限,为了军人的荣誉和在工作中奋勇争先。 本质上,她还是一个出生在蜜罐里,没受过生活拍打折磨过的姑娘。 郑娟跟她截然不同。 郑娟从小就被人抛弃,是郑老太太捡回来,用捡破烂和卖糖葫芦一点一点把她养大的可怜姑娘。 后来多了个失明的弟弟,快成年的姑娘还没有身份和户口。 无依无靠,甚至因为美貌而不敢去人前帮母亲的忙。 再到后来苏木无意中帮了他。 又被雪茹姐为了帮苏木寻找妹妹而意外撞见。 就有了第二次相遇的缘分。 兜兜转转,郑娟成了苏木的妻子。 家人和亲人们也都因此而受益。 郑娟说自己一点都不委屈,有时候做梦还会后怕。 就怕跟着来了京城,要嫁的人不是苏木…… 她对现在的生活太满意了,满意到很多时候都会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怕这是一场梦。 怕跟苏木一起的生活会被人抢走…… 两人开诚布公,打开了心结。 这一切,苏木不知道,路过的秦淮茹不清楚,于莉和曹薇薇也是猜测完全偏了角度。 可能就是因为颜青清冷的气度和笑不露齿的那种状态吧。 再就是几个人心里都有各自的脑补。 最后一盘炒菜端上桌。 “这两道菜都是小青姐亲手做的,她说以前没给你做过饭,今天可要好好尝尝。” 郑娟分拣筷子,笑着道。 “都是娟子姐教的,我以前还真没做过菜,不知道合不合你口味。” 苏木看了看面色如常的郑娟,又瞅了瞅嘴角浅笑的颜青。 “好,我可得好好尝尝,看看你们俩合作的第一桌饭到底怎么样。” …… 去往西城区1号院的街道上。 吉普车内颜青嘴角的笑一直就没有落下。 “我是不是要再去找雪茹姐那报个道?” “雪茹出差了,等她回来,我帮你们约个饭。等休息日我带你先去见见师娘。” “西吉祥胡同是吧,娟子姐跟我说起过,师娘真的是百岁老人吗?” “嗯。现在手脚灵便,耳聪目明,一顿能炫一个馒头,就晚上这排骨,她自己可以啃半盆……” 颜青是真的震惊了。 六十岁的老人就很厉害了,七十八十都算是长寿达人。 百岁老人绝对是凤毛麟角的存在。 咋? 还能顿顿一个大馒头,啃半盆骨头肉……? 这不是开玩笑吗? “真的,不信下次带你去亲身感受一下。” “那我可一定要见识见识。” 晚饭看似暗藏机锋,实则点滴硝烟也无。 苏木很庆幸,也很感慨。 自己怎么就有这么两位善解人意的好媳妇呢。 内耗从来都是苏木深恶痛绝的。 杵在这样的环境里,苏木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不得不站队。 他有他要维护的亲人和朋友,有很钦佩尊敬的长辈前辈,还有对他很是看重的大佬们的嘱托和期许。 这都是苏木不得不做的理由。 人在江湖则身不由己。 但他很庆幸的是自己站在了最正确的一方,未来可期。 两人一同进了别墅。 颜大佬和颜母都在,瞧见两人并排回来,脸上都不由自主的挂上了笑。 女儿的幸福是他们做父母最喜欢看到的。 昨天女儿跟他们俩也聊了很多。 有工作上的见闻,让颜大佬也透过女儿瞧见了基层的鱼龙混杂。 怎么说呢? 小刀拉屁股,也让这位大佬开了眼界。 心头自然会有所想法,屁股坐的公正还是偏向某一侧,自不用言明。 生活上,颜青也在迟疑和犹豫。 她有她的想法,但拿捏不稳,所以求助到了颜母这里。 说实话老两口对这情况也是不太把握。 毕竟跟苏木这般情况的,破天荒头一遭。 这种经验谁能有过啊? 可颜母毕竟是有丰富的妇联工作经验的过来人。 还是建议颜青坦然面对,姿态摆正,不弱与人,但更不要强于人…… 这也才有了今晚颜青下了班主动去‘拜见’大姐的情况发生。 拜码头变成了拜姐妹。 皆大欢喜。 有时候做事情就是如此。 想得再多也不如真实迈出第一步。 再回过头来,或许就发现,之前的那些顾虑,那些担忧,统统都不重要。 很多时候人们在意的,还是将心比心,是真诚。 真诚,是通往成功的自杀技…… 呃,咳咳……那个……重来…… 真诚,是通往成功的必杀技。 苏木是不放心颜青一个人回家。 所以他必须要来送。 郑娟却说让他今晚跟颜青在这边住下。 因为郑娟了解到颜青现在是住在父母这边的。 既然大佬就在一个屋檐下,苏木过门不住岂不是太不让人放心了吗? 郑娟换位思考,懂得体谅他人。 或许她那时候也有考虑到母亲的心思,才会做出那般的顺从。 只是后来确实让她的真心没有白付,也算是求仁得仁,求好丈夫得到了苏木。 现在苏木觉得,郑娟真是体贴入微的好媳妇。 贤内助没跑了。 他确实忽略了颜大佬和颜母的心理。 自己今晚如果不睡在这里,平白让他们揣测自己是对他们有什么意见,还是对她们女儿有什么看法? 甚至于延伸到郑娟和颜青在苏木心头份量的考虑中去。 反而不美了。 当然了,回到了家,也不能直接就上楼回屋。 肯定是要寒暄,破冰,再随便聊上几句的。 如果没有苏木在场,颜大佬和颜母跟女儿聊得内容,肯定更多偏向生活方面。 譬如今晚都跟郑娟聊了什么啊,对方的态度怎样啊,相处的融洽不融洽啊,包括苏木当时对谁更在意啊…… 诸如此类。 可现在苏木在场。 那话题的挑起就变成了颜大佬。 这种小儿女的生活话题自然不会从颜大佬嘴里冒出来。 他也是要脸的人。 端子必须要架的稳才行。 703厂的问题暴露了很多细节。 搅屎棍子把湖水搅混了,有的鱼是安全了许多,可有些鱼也就有了自私的小心思。 甚至牵一发而动全身。 有些地方还能勉力维持,可更多的地方可以用藏污纳垢,乌烟瘴气来描述也绝不为过。 “有这么严重?” 颜大佬还有点不太相信。 “被抓起来的三人,高仕红、束星卫、叶企兵,当天被抓,当晚就回到家里睡大觉了。我安排人一直在盯梢,亲眼目睹的。” “岂有此理!” 颜大佬怒拍桌子。 苏木抿嘴不语。 离开空军这个方向,颜大佬也只能是建议,县官不如现管,他现在这般态度,苏木觉得有四个字来形容再恰当不过。 无能狂怒。 脱离你的专业范畴了。 风筝脱了线,可不会跟无人遥控飞机一样还听你指挥。 “能查到究竟是谁在暗箱操作吗?” “嗯。” 苏木压低了声音,说了个位置,又把自己推测的人名告诉了颜大佬。 “你说是……这个,有几成把握?” “十成十的把握。” 严格算起来,那人还是苏木的顶头上司来着。 毕竟苏木诸多头衔傍身,而头一个有分量的,就是中科院综合治理办副主任了。 又是拆墙,又是挖坟掘墓的…… “中间牵线搭桥的是个叫于小九的,他的母亲在那个院子里负责给人打扫和做饭……” 文化人之间不能说是雇佣,那是封建残余或者资本享受问题,这个人家可不认。 文化人四肢不勤,忙于工作厨艺欠佳,有个风韵犹存的厨娘帮忙也都是能够理解的。 只不过,那张一室一厅的拔步床没了。 就看你怕不怕。 还有没有本事再硬起来。 嗯,苏木说的是腰杆。 跟缩头神功没什么瓜葛。 颜大佬陷入了沉默。 这可真的是……毁三观了啊。 其实苏木还有好些都没跟颜大佬说呢。 也就得益于现在的信息传递不够发达。 要是搁在几十年后的互联网信息大爆炸时代。 这位别说口碑褒贬各一,早就遗臭万年了。 所以,投胎是技术活,更是体力活。 抢先几十年,再烂的臭肉只要裹上一层猪皮,也能搁到案板上卖肥膘的钱。 第310章 恶人还需恶人磨 高仕红花了一块小黄鱼得了个晚上看守仓库的差事。 仓库看守员是今年才刚刚兴起的一个临时性职业。 很多区域内都临时搞了这么个地方。 用来堆放收缴的物品。 都是些资本家的藏品,封建残余的垃圾,当然也有些文玩字画,珠宝或者黄白之物。 黄白之物成建制成批量搜刮出来的,肯定轮不到他们这种小看守员觊觎。 早就被更高一层,或者更高几层的人孝敬到最上层那一小撮人了。 美其名曰:打点。 清朝那会儿叫:用漂没的成本给上面的权贵们进行供奉。 现在只不过是换汤不换药罢了。 所谓财帛动人心,很多人最初的理念和理想或许都是好的。 但心态总会随着权势和资本的侵蚀而有所变化。 逐渐变成自己当初最不喜欢的那一类人。 然后演变成了现在这种‘上梁不正下梁歪’的局势。 一句话来概括: 满是蛀虫。 高仕红看重的夜间淘宝活动。 总是会有些看似普通的家具、物件里藏着些珍贵的玩意儿。 譬如藏匿的黄白之物, 譬如夹层里的好玩意儿…… 这是一个细致的活儿。 高仕红会利用夜里的环境,借着搜查巡逻之便,去到仓库里‘淘宝’。 他那一大箱子和一大包的存货,就是这种意外之喜。 束星卫和叶企兵他们也各有各的法子。 浑水之中,他们都是善于摸鱼的那一类。 正所谓人有人途,鼠有鼠道。 高仕红的手段便是这个。 四条街道之外是转盘小广场,转盘西侧第一个大院里,苏木在应付完颜大佬和颜母后,也和打了哈欠的颜青回了屋。 展现恩恩爱爱的一夜,注定了不会是安静没动静的。 其实动静还不小。 或许就有长辈隔岸听火的叠加BUFF影响,苏木和颜青都感到很是酣畅淋漓。 假意疲惫的颜青变成了真的劳累过度。 睡得又深沉又塌实。 她趴在苏木的怀里,也不怕压的自家男人喘不过气。 睡梦中或许还意犹未尽似的,不时的咂摸咂摸嘴。 苏木挽着颜青光滑柔顺的脊背,第一次在1号院留宿,体验感别说,还挺独特的。 特别是还怀抱着一位清冷可人的天使。 一夜天明。 颜大佬和颜母对待苏木这个女婿的态度就又不同了。 更亲切了几分。 早饭后,苏木载着颜青去上班。 与此同时。 浑身疲惫的高仕红也结束了一夜的劳累,怀揣着两根小黄鱼回了家。 昨夜收获不大,运气欠佳。 不过他也不以为意。 这种事情总不会天天都有好收成。 这次活动之后,他还有大半个月的值夜班时间,足够他再等来两三次‘补仓’的了。 补仓,就是补充仓库里的新货。 最初的时候因为仓库有限,有些会拉走集中烧掉,砸掉,再后来可能是找到了某种路子,打开了新的认知。 很多都是一车车往天津港那边拉…… 倒是这俩月上新货的频率降了下来,补仓也不是两三天就一趟。 但一周一趟还是能够保证住的。 运气好会赶上补个四回。 高仕红觉得在这个仓库搜刮两三回,下个月再打点一二,换到东四那边的仓库继续值夜班…… 他这趟一下子少了二十多块小黄鱼,可不得多干点活,努努力,再赚回来啊。 高仕红熬了一宿,又是翻箱倒柜又是夹缝搜索,着实累得不轻。 他就想赶紧把兜里的再存回去,然后舒舒坦坦睡一觉。 回到家,直接进了自个儿屋。 手往床底下一探。 嗯,也就是这一探。 差点没晃了腰。 入手太轻了。 一屁股就坐到了地上。 高仕红一下子就彻底醒了。 这功夫还哪有可能困顿,脑子异常清醒,感觉挨两棒槌都不带昏阙的。 没了。 全没了。 哪个天杀的佛爷盯上自己家了呢? 高仕红恨得牙痒痒,又很是后怕。 这要是曝光出去,自己死几次才够平复的呀。 再回过头,心头拔凉拔凉的。 几个月的积攒,一夜之间重新归零。 怎一个悲哀能够描述自己的心情。 毕竟两日之前,自己还拥有着无数的财富,睡在上门也很是踏实。 现如今竟然全没了。 那种大起大落的刺激,是从未拥有过再失去的人无法体会的。 高仕红曾经拥有过,还拥有过很多。 心情像是蹦极。 想死的心都有了。 呆愣了好一阵子,才突然有了新的疑问。 刚才他受打击太大,都忘记琢磨别的。 这会儿才重新才想起。 能是谁? 谁才会知道自己这破屋子里藏着真金白银。 又是谁能无声无息的偷走那么多贵重的东西。 要知道,那大半箱子里都是实打实的塞满了,沉的很。 不过这注定是他搜肠刮肚也想不到的人。 从他们在703研究所肆无忌惮的捣乱就已经注定了这个结局。 只怪他们运气不好。 谁让颜青调回京城被安置在这个单位呢? 又谁能想到门卫那小子色胆包天还想要对苏木苏队长的女人搜身? 这都是作死之道。 而且还不止一条。 束星卫家里存货不次于高仕红,如果算上珠宝和文玩的价值,比高仕红还犹有过之。 他现在大病在床呢。 当晚就被他发现了。 这是个小财迷。 少了那么多小黄鱼,束星卫当天送出手回来就心疼的难受。 他就想再拿出自己的财富看一看,数一数,不然睡不踏实。 结果,不翼而飞。 他没有声张。 束星卫觉得没别人。 肯定就是于小九派人盯梢自己,是于小九干的。 可他又没有什么计策能够报复对方。 所以郁结之气淤积,一夜后就病倒了。 心病难医,大病不起。 说的就是他束星卫。 而叶企兵至今还不知道自己从富甲一方变成了一穷二百呢。 包括于小九,也还一无所知。 只不过叶企兵是纯属心大的,不觉得自己偷偷藏的东西会被偷。 他自个儿屋里掏了个地窖,盖板就在床底下,没事儿不愿意下去。 于小九跟叶企兵情况不同。 他中午在胡同里游逛时,跟人擦肩而过碰了一下肩膀。 然后就被人给打了。 打的还挺惨。 左胳膊骨折,现在绷带挂在脖子上,胳膊吊在胸前。 另一只手还算正常,就是酸疼肿胀,倒是没断,可小腿骨折了。 走路得拄拐杖。 后来有热心人报了案,公安把他送到医院来的。 被谁打,被几个人打,他已经都记不清了。 当他被人一板砖敲后脑勺上后,就只剩下抱着脑袋蜷缩地上,哪还有功夫看几个人,到底是哪些人去啊。 这都是街面上混多了的经验。 挨打要立正,抱头缩着就行了,别想着反抗。 不然挨一叉子就不是拳脚的问题了。 弄不好就真的是人命。 这种情况,于小九想要找回场子来不容易。 他也只能先认了这个载,以后再想办法打听。 傍晚苏木送下颜青,回南锣鼓巷时,在胡同口遇着了蹲在地上玩蚂蚁的齐天。 “哥,我们几个中午先把那于小九给卒瓦了,一条胳膊,一根腿。” “干得不错。” 苏木赞了一句,然后就是掏腰包。 “不用,哥,我就跟你说一声,明儿找束星卫那孙子去。他小子我让人打听了,平日里也挺烧包,就是这两天没露面……” “给你们就拿着,去东来顺好好搓一顿,我脾气你还不知道吗,不能让兄弟们白干活。” 俗话说,恶人自有恶人磨。 苏木对这群下三滥是不屑于动手的。 可他有钱有料,有小兄弟。 所以…… 这只是开个头,以后还有的玩呢。 如果只是齐天,苏木就带他回家吃了。 但齐天还有几个小兄弟,带回家肯定不合适。 而且苏木也不希望跟太底层的小家伙们没了边界感。 齐天明白就得了。 没见他过来汇报,也没带什么人嘛。 “玩归玩,天儿,你也自己注意着点,别不小心落了单,被人抽冷子。” “放心吧,哥,走了。” 齐天的大哥出手阔绰着呢。 今儿中午干活的兄弟,今晚东来顺可劲儿造。 齐天很有数。 就算都撑破了肚子,也绝对用不完手里头的钱票。 那就等处理了束星卫和叶企兵后再一起过来跟木头哥汇报吧。 也不用每次干活都请吃东来顺。 手底下的兄弟不能这么养。 道上混的,奖励机制和分寸拿捏这方面,齐天可比苏木有天赋。 换言之,梁东和齐天在这方面才是专业的。 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 这就是苏木采取的因地制宜,因材施教的方案。 …… 回到四合院。 停车时遇到了刘海中。 二大爷又恢复了四合院大爷的荣光。 而且他准备要退休了,当官的瘾头像是只限于对曾经的缅怀。 今天没喝酒,瞧着苏木后就有些点头哈腰的谄媚。 跟喝酒后的他不太一样。 酒后他更洒脱,更放的开一些。 会少一点卑躬屈膝。 人心有的时候很复杂,想太多负担就太重,获得忒累。 而酒精是个好东西,能够帮着戳破真实,走向虚幻,迎接快乐。 回到家。 郑娟像是也刚回来。 她今天一大早就去西吉祥胡同了。 郑老太太也很惦记女儿的生活。 可能昨天她跟颜青达成了共识,心里踏实了许多,也第一时间把这份踏实分享给母亲,分享给小大人一样的弟弟郑光明。 下午跟着师娘练了一会架子,回来的就晚了些。 解决了眼前的可能性危机,郑娟还是希望能在根本上一步到位。 如果能够怀了苏木的孩子,给苏家留后,那一切的不确定因素都将离她而去。 她也会更加踏实。 见到老公公时,以后再去了下面见到苏家列祖列宗,也能有个交代。 这是传统女人观念里的压力。 是在没有男丁的时候,就会一直存在,并且会随着年龄和婚姻时间的拉长而越加沉重。 产生焦虑。 好女人生活真的很不容易。 要考虑会在意的事情有很多。 但所有的事情又都是围着一个专属的男人在打转。 就像现在。 郑娟刚换了一身居家的衣服打算去做饭,迎面瞧见男人下班回了家。 心情自然是开心的,毕竟今晚回来了。 郑娟出去的身影就转了个向,先麻利的给苏木宽衣解带换居家的衣服,又去外屋泡上茶,再出去做饭。 一系列动作又熟练又自如。 丝毫没有卡顿感。 把苏木伺候的跟真的大爷似的。 男人的幸福就是娶到一个勤快又知心的女人。 如果这名女子还很漂亮,又有着精彩的身段,那就是完美的幸福。 苏木拥有完美的幸福。 嗯,还有艳福…… 郑娟刚出去没两分钟,苏木的艳福就下了班,蹦跶着从垂花门穿行而过。 “呀,坏人,你下班这么早啊。” 曹薇薇大长腿很干脆的迈进了东厢房。 她还抢过苏木的茶碗,咕咚咕咚喝了个精光。 仗着她腰细腿长就肆无忌惮是吗? 苏木不想惯着她。 必须拽过来,狠狠的拿捏。 让你嘴硬! 让你腿硬! 还翻了天呢。 苏木见多识广,真以为男人就不是硬件软化工程师了? 只不过针对的零部件不同而已。 苏木不仅可以把竹签腿软化成面条,对探照灯的灯芯硬化工程,同样也是手拿把攥。 在这两个技术方面,他能稳稳拿捏。 曹薇薇根本抵挡不了他三招两式。 “坏人!我踹你了啊……” 苏木不信。 这会儿曹薇薇也就只剩下嘴硬了。 但是苏木有信心,过一会儿她就不会还嘴了。 郑娟做了两道菜,中途进屋给暖壶倒水时,又出去加了一道凉拌黄瓜。 待到吃饭的时候,曹薇薇扭扭捏捏,磨磨蹭蹭,都等到郑娟和苏木快吃饱了,才嘟着嘴从南屋里出来。 脸蛋红的跟后屁股似的,瞧见苏木似笑非笑的瞄着她,还狠狠的回瞪了一眼。 郑娟张罗曹薇薇坐下来吃饭。 曹薇薇才化身小鹌鹑,乖乖听话的坐在郑娟一侧吃饭。 离郑娟很近,离苏木很远,几乎是坐在了他对面方向。 或许也是以此来预示着什么。 苏木是不太清楚,也懒得去琢磨这些。 女人们论姿排辈,或者论子排辈,亦或是论资排辈…… 他都无所谓。 他一直是一视同仁,一碗水端平的。 第311章 怒 苏木最近都在撒钱。 这个活动他做的非常洒脱。 花钱如流水,但甘之若饴。 因为很过瘾啊。 “天儿,悠着点,教训教训就行了,可别动叉子,闹大了不好收场……” “懂了,哥。放心吧,弟兄们手底下有分寸。” 怕的就是自以为有分寸,实则下手没个轻重。 齐天的兄弟,也都是苏木见过面的小兄弟。 既然喊他一声‘大哥’,苏木觉得自己就有义务不让他们走向歪路。 胡同串子平日里打打闹闹没什么,谁还不为了拍婆子活动活动手脚了。 可要是见了血,或者出了人命,那可就不是苏木乐意看到的了。 事与愿违可不咋滴。 “平时有分寸,就怕脑子一热上了头,天儿,这不是小事儿,一定要叮嘱好了。” 两人谈话在路上,苏木骑着二八大杠,齐天骑着板车。 边骑边说,说的还都很轻巧,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在说阿猫阿狗。 可真要这么论,苏木觉得这话肯定侮辱猫狗了。 猫咪狗子多可爱啊,虽然没打算狠惩戒他们,可那些狗屁玩意儿怎么跟它们比呢。 “哥,这个好吃,咱多买两只吧,我怕后半场不够吃了……” 两个人来到熟食卤肉店门口。 不是什么京城老字号,就是胡同口一家国营食堂在旁边窗户开了个门脸,多增加了一份营生。 别说,味道还真都不错。 这年头的厨师都是有真本事。 不然还真撑不住场子。 “行。” 苏木随大溜,他不差钱,更不缺票。 齐天这段时间帮了他不少忙。 有些人太嚣张,太跋扈,做的事情人神共愤。 苏木极端手段自然是要施展的。 可如果一上来就太极端,岂不是便宜了这群破烂玩意儿? 于是就想了这么一出。 谁还没个家人亲人了。 就像那首歌里唱的歌词一样。 只要你过得比我好,我就受不了。 苏木觉得这歌词稍加改动也不错。 只要你让别人过得不舒坦,我就让你全家跟你一块遭难。 也尝一尝步步荆棘,没法舒坦平安过日子的闹心。 “那就给你们加餐。” 晚上聚餐是苏木提的,宴请的是今天下午跟人干了一架的俩小兄弟。 地点选在了梁东的家。 苏木的小院不方便让不熟悉的人去。 毕竟是存放女眷的地方。 也就陈大奎、梁东和齐天会过去。 剩下的,就都是有公职在身的哥哥们认认门了。 地点是齐天选的。 其实在齐天家,或者在梁东家对于苏木而言没什么区别。 可能是齐天不忘本,他把梁东当大哥,所以才会选择在梁东的地方以示尊敬吧。 苏木对这种小细节不在意,做事风格是不拘小节,但夙来有勇必赏。 别人帮了自己的忙,请客是一定要请客的。 不吃舒坦都不行的那种。 猪蹄虽然买,可苏木早就说好了,还有一大盆麻辣兔肉会端过去的。 毕竟三个人的家都在一个胡同里,只不过是一个在胡同头,两个在胡同尾而已。 所以齐天直接去梁东家帮着收拾材料,梁东还要亲自下厨做两道下酒菜搭配一下。 他手艺其实还蛮不错的。 油炸花生米很地道,火候把握也不错,比何雨柱差不了几分。 这年头,都是穷苦人家的孩子长大的,谁还没个拿手菜啊。 不像颜青和曹薇薇那种,拿手菜不知道,但烫手菜和剁手菜是一定具备的。 苏木骑车去小院。 放下车子,顺便跟于海棠打声招呼。 今晚既然喝酒,那就不打算回去了。 让于海棠吃了饭去找她姐姐玩玩,到时候可以一起回来小院这边住。 “还要喊秦师傅不?” 于海棠明知故问。 “你觉得呢?” 苏木笑着反问。 对于于海棠故意废话逗趣这一现象,苏木略施小惩。 一巴掌拍在她的屁股上。 为她敢于挑衅一家之主鼓个掌。 啪啪的。 “哎呀,好疼~” 海棠姑娘是懂情调的。 短暂的化身嘤嘤怪,就把硬化工程的地基给完成了。 “那你觉得,叫还是不叫啊?” “你去喝酒,我疯了才不叫秦姐呢,这个月都旷两次工了,不能再不去上班了……” 有自知之明是好事儿。 可明明直接说就行,非要挨上一巴掌才老实。 苏木怀疑于海棠有点心理小扭曲。 不过琢磨一下,倒也挺刺激的呢。 谁说不是来着。 从校园出来的时候,苏木就端了一个大盆。 和面的那种大盆。 溜尖儿的满满一盆麻辣兔肉。 走在胡同里,不一会儿就满胡同都是能让人吞咽口水的味道了。 就着这股味,晚饭都不用做菜,也能啃两个二合面窝头。 走在路上,苏木在琢磨最近怂恿齐天的小兄弟们做的这些事。 算得上小惩以戒了。 但待会儿喝酒的时候还是要提一嘴,千万别过界。 过界就得404号河蟹出没。 刚不就被河蟹独门了一整天嘛。 还不知道多这两句话,能不能让出来一条活路呢。 且试一试~嘿嘿。 起初,苏木对待那些狗屁不是的玩意儿倒也还算挺收敛的。 毕竟不是什么头脑人物,边边角角的小角色,小卡拉米,大概的教训一下即可。 对他们的亲朋好友,包括对他们自己,还是以恐吓为主,真动手动脚的,都是少数的少数。 起码也得是坏到流油的那种。 不然哪需要山君亲自出手。 但是呢…… 事情走势跟正常的不同啊。 小卡拉米那是层出不穷,还花样百出。 就说之前那个小院。 确实没过两天就被那位主人发现了‘被盗窃’的事实。 可换了别人可能会被敲山震虎,打草惊蛇。 可他不一样。 他是变本加厉。 恰好赶上河北有两座古墓被抢救性挖掘…… 珍贵的饰品文物被运送到京城…… 嗯,苏木偶尔又经过那边,结果一不小心发现了不少存货又被搬进了那个小院的地下仓库。 还多加了两道锁。 上面也多住进去了四五个人。 但是,这能难得住苏木吗? 越是这么风声鹤唳草木皆兵,越是招惹苏木的惦记。 瞧不起谁呢? 真以为铁锁拦路就能安枕无忧? 跟肉包子打……人,没什么区别。 上面住着的人也好,下面锁着的门也罢,对于苏木的能力而言,就是形同虚设一般。 这样的措施和改进,注定会更遭人惦记而已。 像是闹了大动静,就为了深怕别人不了解,发现不了似的。 为了不让对方的安排显得没用。 苏木勉为其难就又去了一趟。 嗯~ 再之后…… 那个小院看来是终于被放弃了。 再也没存进去什么好东西。 主要也跟苏木太狠有关系。 这次苏木的手段很诡异,匪夷所思。 甚至有种让人看到更像不是为了那些文玩珍品,而是故意挑衅。 不然谁会连那几套陈列的博古架,还有跟故宫地面同根同源的金砖地面,都给刮走了呢。 堪称标准的掘地三尺。 关键整个巨大的工程量干完,上门人毫无察觉,两把锁安然无恙…… 估计对方这次是真的被惊住了。 小院主人接连病了好几天。 连中科院搬家的效率都因此慢了好几拍。 中科院要往友谊宾馆那边搬迁。 文津街3号这里以后就会成为02分馆一家独大之态势。 不过也不会维持这个状态太久。 749局和大佬的航空航天人体实验室就会搬迁过来正式挂牌。 传说中的507,或许是吧? 苏木从中科院搬家问题上猜测或许是那人被自己的大手笔给吓住了。 吓得还不轻快。 这也是人性的一个漏洞。 心中有愧的人,或者总在作死边缘反复横跳之人,心性都不会圆满。 像白墙灰瓦小院主人的那种情况,心境自然更是漏洞百出。 一边打着相信科学不敬鬼神的口号,一边其实非常惊慌失措。 几千年传下来的古语,自然不会是毫无章法。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这位堪称投机专家的老学究同志,俨然是这句话的反面教材。 这是小插曲。 想了一会儿,苏木端着大盆就来到了梁东的院子。 “大哥,嚯,这么多肉,我帮您搬,您快些歇着……” 小弟们都是很有眼力劲儿的。 哪能又让大哥大掏钱买肉,还出油出料炖好,再让大哥亲自动手端过来呢。 瞧见了就必须接过来,搭把手都是不尊敬。 是亵渎。 “你小子!” 苏木乐的轻松,运输麻辣兔子的任务转交给了他们。 饭局随着麻辣兔肉的上桌,就直接开始了。 三杯酒下肚,气氛也就热络了起来。 “要说现在可是真够热闹的啊,我听的都新奇……” 有一个小弟突然发了个感慨。 众人好奇,都竖起耳朵听他往下继续。 一个八十多岁的老人,据说还是普林斯顿大学的哲学博士呢,被几个二十啷当岁的小青年起了矛盾,听说还动手了…… 这可都够得上他们爷爷的年纪了。 竟然动手? 丧心病狂啊。 “还不如咱们胡同孩子呢,都没点规矩……” 几个人跟着纷纷吐槽。 苏木深深叹了一口气。 又狠狠啐了一口。 既龌龊,还幼稚。 标准化丧良心。 好在世界是矛盾的,人心是复杂的,情况是多变的…… 苏木喝了一口闷酒,突然就觉得人活一世,如果不能让自己念头通达,怎么感觉有点白来一回的意思。 不如…… 来个山君睁眼一怒,让宵小皆簌簌发抖? 一场酒局。 山君捎带手就想给这场乱局又添加了一层混乱。 这算不算一种另类的鲶鱼效应呢? 就像是几十年后的对战类综艺游戏。 一方如果只是防守,被动抵抗,节目效果就没什么好看的。 因为对方不用防守,不用担心自己会出现问题,所以就会把更多精力放到进攻端,甚至忽略防守。 也就意味着不计后果的强攻。 俗话说防不胜防,百密一疏。 总是防守,必然会有一次失误让人追悔莫及。 那么就要在防守中露出自己的獠牙。 给对方心里提个醒。 一味攻击,也是会有受伤的可能的。 他们才会懂得收敛,懂得考虑后果。 就像现在,山君的行动就是那颗獠牙。 露出来了一下,就要让獠牙所在的范围内得到一定的警醒和紧张。 抑制对方的肆无忌惮。 毕竟下山虎是凶猛的。 咬断几根骨头轻而易举。 …… 第二天。 赵志毅和孔俊义都得到了一个消息。 看向自己老大的眼神都相当的古怪。 心中很是震撼。 世界终将会无比精彩,但很抱歉,与一些人已经无关了。 下了班,苏木去接颜青下班。 把她送回1号院后,苏木没有停留太久就告辞走了。 颜青忧心忡忡,但不知如何劝。 她觉得做下这些事情的,肯定与自家男人脱不开干系。 可她有心劝慰,但想到他们的所作所为,又觉得很爽利,便又舍不得劝说。 军人家庭出身的儿女,颇具正义感和江湖气。 颜青就是如此。 “爸,我跟你说的那件事,有消息了吗?” 颜大佬点点头:“得益于这段时间闹得挺凶,估计他们也想赶紧平复一下吧,算是答应了,下周就能有调令发过去。” “太好了。就应该早告诉我,刚才就跟苏木说了。” “晚两天说其实也行。” 颜大佬想了一下,突兀的提了一嘴。 “对啊,等人回来再给苏木一个惊喜,我觉得也挺好的。” 颜母也很赞同。 有的事情,如果办好了再提,不仅多了一份惊喜,还能以一种完全把握的方式呈现。 可如果万一在过程中有什么纰漏,或者时间线拉长,再或者没有办成的话,徒增尴尬不说,还觉得自己家能力不行呢。 俗话说的好,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等一等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哦,那好吧。” 颜青是有些迫不及待的。 又想高燕赶紧回来,她可以跟她好好沟通,好好接触,以前虽然不怎么接触,但名字还是听到过的。 毕竟都是大院子弟嘛。 另外就是很想在苏木面前表表功。 颜青相信自家男人听到这个消息,一定会很高兴。 颜大佬最近一直有关注苏木的一些事情,他觉得这孩子做事虽然欠稳妥,但身处他那个位置,这么做也无可厚非。 特别是在搞物资这块,颜大佬都很惊讶苏木的渠道和手段。 嗯,自家女婿确实很不错。 颜大佬轻易不夸人,何况还是自家人。 但凡夸了,那就是真的好。 好到颜大佬都忍不住不夸的地步了。 第312章 偶然的独处 第312章 偶然的独处 齐天骑着三轮板车穿梭在胡同之间。 远远的看到一个苗条的身影拎着黑色的琴盒,贴着墙根在走。 “红玲,去练琴吗?上车吧,我捎你一段。” 贺红玲扭过头,已经逐渐长开的五官略显惊艳。 她现在生活很踏实。 自从父亲走了,自己和母亲就再没这么踏实过了。 过去吃喝都很难保证稳定,营养不良导致她是个彻彻底底的黄毛丫头。 现如今黑发如丝,脸颊上也有了血色,颧骨也不再那么明显,一切都向好的方向发展着。 她父亲是小提琴演奏家,她从小也喜欢拉小提琴。 幸运的是帮厨的主家很善良,帅气魅力的男主人虽然时常不过来,漂亮和善的女主人却对自己同样很照顾。 好几次欲言又止,想要点醒齐天…… 这里面能没有什么其他的猫腻,或者说深意? 她很在意这个练琴的机会和条件。 若说苏木给了贺红玲妹子一个帮厨的机会是看在他梁东的面子上。 可是邻里间住的条件有限,她没法练琴,因为声音会打扰到他们,连累到他们。 就像是贺红玲谨慎维护着在小院帮厨和练琴的机会一样,糙汉子齐天也在小心翼翼的接触贺红玲。 每天都能有两三個小时来练琴。 在那个院子里有一间房,性质很不一样。 怕万一做砸了,自己赔不起。 那么贺红玲现在得到的,可比自己面子大多了。 于海棠只是院子的使用者。 那是院子的角落,声音隔绝的很好。 梁东看在眼里,但惆怅在心。 隔壁如果有贺红玲的动静,齐天都会喊她过来帮把手,然后顺便给她带过去一点。 他不知道这是不是喜欢,就是看到她就想关心她,一天看不到她,就心里空落落的。 有一些简单的菜式她这段时间也学会了,可以提前做好等着海棠姐姐来吃。 练到四点左右就会收拾好东西,开始提前打扫院子,收拾厨房。 自从齐天知道了贺红玲的家庭情况后,除了去苏木哥的院子聚餐外,都只会是买了东西去梁东家里吃。 还特意给自己了一个可以放心练琴的小屋子。 中午吃了饭,她就会期待。 即便他们说过自己想要练琴就随时过去。 所以她都是掐着点,下午一点半之后去。 还是第一次在有生之年看到隔音房间。 因为上午院子里没人,那毕竟不是自己的家。 给了她一把院子的钥匙可以随时去练琴? 跟在那个小院里有了个属于她的房间有什么两样? 梁东可是知道苏木好几个家的。 只是…… 齐天每次遇到贺红玲心情都很好。 他像一个大哥哥似的,总会关注着她。 可贺红玲还是不想太肆意。 梁东还见过她的姐姐,还有一个风韵的秦姓妇人。 跟梁东大哥吃饭,以前会下馆子,或者有时候在梁东家,有时候在齐天家。 贺红玲从苦命中找到了一丝曙光,谨小慎微的让人可怜。 她以前只是听父亲说过国外琴房都是有隔音装置的。 远亲不如近邻,在这个时代体现的淋漓尽致。 而且她现在可以使用。 非常用心的呵护着,不希望因为自己的放肆或者疏忽让对方不满,从而丧失了再能够畅快练琴的机会。 她上午不会过去。 梁东左右为难,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这年头邻里间的关系要比亲戚还要更靠谱。 只是肉菜太珍贵,她有心学习可还是不太敢在没有海棠姐姐瞧着的时候自己上手。 毕竟齐天也并没有直接表达出什么过界的行为。 一切还都是他梁东自己的揣测。 万一戳破了,弄得大家都尴尬也不太好。 “红玲,晚上忙完了早点回家吧,我跟东哥约了一起喝酒,到时候你也过去再吃点。” “真的啊,那我可谢谢天哥了。” 贺红玲眼睛很大,透着清澈,挂了笑的瓜子脸看的齐天很着迷。 等她身影开了门,进了院子,齐天才恋恋不舍的收回目光。 斜对面就是齐天的家。 他今天早收工,就是要腾出空去找大哥梁东喝个小酒的。 一来是想喝酒了。 二来…… 最近闹事儿闹得挺大,自己还好说,没个特别正经的工作单位,闹再大也不怕。 可梁东却是有工作的。 什刹海武校的教员。 专门教武术套路的。 总跟着这么整,万一哪天陷进去,弄不好工作就得丢。 反正木头哥说了好几次,不让东哥和自己露面,让小兄弟们去制造摩擦,去整活儿。 齐天觉得自己负责就够了,东哥没必要跟着去。 按照苏木的说法,他都不想齐天跟着过去。 怕他一不小心也折在那里。 齐天是担心小兄弟们做不到位,才这么尽职尽责。 说起来,齐天是真的不错。 当兄弟没的说。 对梁东这个大哥,考虑周到,态度一直都是恭恭敬敬。 对手底下的人,他也是极尽义气,有福一起享,有难一起扛。 这恰好是苏木不太满意齐天的地方。 大奎跟苏木说过,齐天手底下兄弟有真性情的,也有不那么地道的。 可齐天不知是没有察觉,还是不以为意,都一视同仁对待。 弄不好就自己栽坑里。 苏木对陈大奎的意见很在乎。 大奎是看似呆愣,实则心眼活着呢。 莽撞只是他的保护色。 如果不是局势不需要大张旗鼓,陈大奎足可以当一个军事的角色。 比狗头军师可要强的多。 这个苏木是很相信的。 齐天早就买好了肉和菜,拎着出门走着往梁东家去。 两人都住在同一个胡同里,只不过是一个前半段,一个后半段,车子就没必要骑了。 过了胡同中段的拐弯,迎面就瞧见了木头哥骑着二八大杠过来。 “木头哥,今天下班这么早啊?” “天儿,这是去找东哥?” “一起喝点,木头哥,你要是晚上没事,也过来吧?” 兄弟们已经熟悉到不用解释过多。 遇到就凑一波。 齐天和苏木也都没觉得聚会没提前喊苏木是关系远近生疏的问题。 主要苏木自己都没想过今天会这个点就能完事儿。 晚上他还有别的事情要做,所以也就没回南锣鼓巷。 更没有去西城区1号院找颜青。 都不太合适。 毕竟他是半夜就得出去,给很多家里添点米面肉油的。 是的。 又到了分发物资的时间段了。 “今天就算了,晚点我让海棠给你们赞助个硬菜。” “那敢情好。” 苏木继续骑车往回走,齐天走了几步,莫名就停了下来。 他想到了贺红玲自己在院子里练琴呢。 想到苏木大哥会跟贺红玲遇到,在没有别人在的情况下,孤男寡女两个人单独相处…… 呆愣了十来秒钟。 齐天摸了摸后脑勺,嘴角挂着一丝自嘲,微微摇头,继续找东哥喝酒。 有些事情是看缘分的。 齐天至今也没想过他自己喜欢贺红玲,或许是真的欣赏她的坚强独立,喜欢她的性格,把她当妹妹了…… 也或许会有那么一点点喜欢。 可小火苗还太弱小,小的齐天自己都没发觉到。 齐天很小就没了爸妈,跟了大哥梁东,练武强身,打打杀杀都很熟练。 反倒是感情方面,大男人之间谁没事儿教这些啊。 梁东自己还不一定能整明白呢,怎么会想到把自己本就不多的经验再传授给齐天。 也不知道他自己的经验对不对,弄不好还误人子弟也不一定。 齐天进了院子,径直来到后院。 这是一个属于是已经被搭建和改造的面目全非的标准大杂院了。 最后一排有三户人家,梁东家居中,左边就是贺红玲家。 “东哥,我来了。” 齐天喊了一声,进屋前还隐隐听到隔壁传来了几声压抑的咳咳声。 贺红玲的母亲身体不好,经常会生病,咳几声更像是常态了。 齐天莫名就想到,入股贺红玲妹子真跟了木头哥,他已经会帮着改善红玲妹子家的生活条件吧。 或许到时候会搬去小院住,或者会搬去别处…… 齐天想到贺红玲有可能搬走,让他再也见不着,心里突然就不太舒服了起来。 “东哥,我买了两块钱的肉,你先做着点,我再去商店弄一瓶酒去。” 齐天今天就像喝酒,突然之间还想要喝醉。 东哥柜子上放着一瓶散白,往常这是两人的量了。 喝不醉,整挺好,散了酒场还不耽误回去睡觉。 可今天齐天就想再喝点,最好是喝多一些,能够直接喝尽兴,喝到心头不那么堵的慌。 “一瓶还不够咱俩喝的?今晚是还有别人来吗?大奎也来?” “没,就咱俩。东哥,我今天就是馋酒了,还惦记你汆丸子的手艺呢。” “行,行,赶紧去吧。我这熟练工种,一会儿就能做好。” 这边两人的酒局正在筹备。 胡同的另一侧,苏木已经来到了小院门口。 门没锁,虚掩着。 苏木轻轻一推门就打开了。 他把自行车推进了院子。 现在小偷可是非常猖狂的。 市公安局大院的自行车都被偷了好几辆。 由此就可见一斑了。 苏木顾不得那些,他就看着自己的就可以了。 进了院子,再回头把院门关上。 东耳房的门就悄然打开,门口站了个俏立的姑娘。 水汪汪的大眼睛像是会说话似的。 情绪在眸子里荡漾出来,根本没法掩藏。 有点小欣喜,有点小雀跃,又有点胆怯…… 很多复杂多样的情绪都最终被一股更大的情绪包裹着,打包传递到了苏木的眼前。 这个最大的情绪苏木感受到了,两个字:仰慕。 被一个漂亮的小姑娘仰慕,苏木很欣慰。 这是他养成系的小姑娘。 不仅漂亮,自带艺术气质,还多才多艺呢。 身段也是美的。 贫瘠的生活状态并没有影响她的发育。 第一次苏木给她家投放粮食物资时,遇到她偷偷无声的连指法,就将她彻底扫描过一遍了…… 所以贺红玲在苏木眼中,穿几层衣服都无关紧要。 他对眼前这位姑娘的了解,甚至远远超过了她自己本身。 已然达到了身心合一,有码等同于无码的程度。 “你在练琴啊,继续去练吧,没关系的。” “啊,不,不用了。我帮你去倒水……” 贺红玲转身回屋。 她刚才出来一探究竟时,手里还拿着琴和弓。 这会转身往里面走,身形就有些仓惶。 再出来时,贺红玲脸颊就彻底红透了。 人们脑子念头转的,可比行动快多了。 贺红玲就想到了妈妈一直在她耳边唠叨的那些话。 经历过艰苦和挫折的妇人,总会下意识的根据自己的失败去要求自己的女儿。 把女儿当做她遗憾的二次选择,希望女儿能够弥补她当年的遗憾。 贺母觉得自己的闺女长得漂亮,能歌善舞秀外慧中,这么好的条件自然是要飞上枝头,可千万不能跟自己一样嫁给爱情,导致陷入了生活的窘境。 她希望女儿可以把握机会。 梦想虽好,爱情虽美,可吃不饱肚子,一切都是虚幻。 贺红玲从小被母亲教导这种思想。 虽有对爱情的懵懂萌芽,有期许和幻想,但也在潜意识里就会向现实靠拢。 去比较,去思考。 苏木很帅。 因为工作和职务原因,自带一股独特的魅力和气质。 有点极品大叔的风范。 而贺红玲缺乏父爱,对苏木这一卦大叔,即便没有这些外界因素,也是无法抵挡的。 小姑娘忙碌着去厨屋拿暖壶,去柜子里拿茶叶,给苏木泡茶。 贺红玲不是没见过苏木,但却从来没有单独跟苏木在这个院子里待过。 这次偶然的机会,让她有些茫然,又有点激动。 或许她的内心深处是想要跟这位帅气的男主人发生点什么吧。 反倒是苏木正襟危坐,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 贺红玲倒了水,递给苏木。 见他客套的点头,微笑,打招呼,示意自己坐下。 心头莫名有点遗憾。 如果刚才他伸出手,轻轻一拽…… 红玲觉得自己就会软倒进他的怀里了呀。 脑子里已经有了很真实的画面了。 可事实却并没如此发生。 让贺红玲有些许遗憾。 不过对方让自己坐下,是不是也是有些想法的呢? 小姑娘又不由自主的开始脑补了。 第313章 新家 《四合院之苏木逢春》全本免费阅读 苏木没有动贺红玲的意思。 她现如今还是有些不够成熟。 不沟沟也不丢丢~ 还属于正在茁壮成长的花骨朵。 距离含苞待放还有些时日呢。 所以苏木就是顺势而为,偶然遇到就浇浇水,施施肥,在时间流逝中期待她为自己绽放出艳丽的花朵。 嗯,即便只是花骨朵,却也能随着微风飘出淡淡的馨香。 这小丫头身上怎么有奶香味呢? 明明自己给她家投放的只是肥皂,顶多是皂香味才是啊。 可真够奇怪的。 贺红玲有点拘谨,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摆放,坐立难安。 可即便这样,她还是忍不住总偷偷望向苏木。 没办法。 红玲自己或许都不清楚,她其实是个颜控小姑娘。 苏木的气度和模样几乎就是长在了她的审美点上。 每一个小姑娘内心都住着一位白马王子。 那是她们渴望的完美伴侣,最佳拍档。 贺红玲心中的白马王子,就是苏木的形象。 与其说苏木跟贺红玲心里的白马王子贴合,还不如说贺红玲心里的完美伴侣就是比着苏木的形象一比一还原出来的。 要知道贺红玲被梁东推荐过来帮忙之前,小姑娘只是跟病恹恹的母亲相依为命,饥一顿饱一顿。 哪有精力去想属于她自己的小幸福呢? 还得是等贺红玲的收入稳定了,生活温饱问题能够得到缓解后,这才终于有了让她考虑自己私事的精神和空间。 饱暖思银鱼了嘛。 银鱼很有营养。 苏木不差钱,不缺物资,就是贺红玲最佳营养。 这是毋庸置疑的。 即便是让贺母来评判,苏木也是贺红玲最佳拍档的惟一人选。 她们跌落谷底,也着实遇不到什么更上档次,更能给女儿带来生活物质保障的富裕人家了。 “喝茶。” 苏木看过去的每一眼,几乎都能跟贺红玲的一双眸子对上。 这姑娘偷偷瞧自己的眼神也太频繁了。 就像是看不够似的。 让苏木的心都不由愉悦了三分。 没有谁不喜欢被姑娘眼巴巴的瞅。 那种满足感直接被拉满。 贺红玲抿了一口茶,小舌头还下意识在唇间转了一圈,颇为灵巧。 苏木的心脏又忍不住多跳了两拍。 尤物啊。 天生丽质。 咋就落自己手里了呢。 “以后没事就多过来练琴,不用怕,要是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随时找我。” 自己人,不要见外。 苏木的心里话,没说,怕吓着小姑娘。 反正时间有的是,就慢慢养成,循序渐进吧。 尴尬的气氛一直到于海棠下班回来才结束。 贺红玲像是个偷吃了蜂蜜的小仓鼠,仓惶跑了出去,喊了声海棠姐就忙不迭钻进了厨房。 因为苏木的突然出现,贺红玲忘了去厨房提前准备晚饭的材料。 小姑娘压根不知道紧张的心情更容易忽略时间的流逝。 还有跟喜欢的人在一起也有时间流速加倍的BUFF。 两个特效一叠加,贺红玲觉得还没过多久呢,却已经过了这么久了。 “红玲,慢慢弄不着急啊。” 于海棠进屋前,还特意过来厨房叮嘱了一声。 她算是瞧出来了,苏木包藏祸心。 贺红玲这小姑娘说不准哪晚就真成自己妹子了呢。 郑娟先给于海棠打了个样。 海棠是郑娟大姐的簇拥,但也不耽误她也想东施效颦一下。 毕竟,从官方角度而言,郑娟有证,颜青也有过大型仪式…… 她们俩是两个桥头堡。 可从另一个角度来分析,她于海棠也是个角儿呀。 外室中,像自己这么得天独厚的,不也就自己一人么。 有这么大的一个独门独院住着,别人都是围绕着自己这个小院来展开…… 如果郑娟大姐组织的是大聚餐,自己也就是附庸在大聚餐下面的小聚会。 其实也蛮不错的。 等汇聚到了一定程度,指不定就更能让苏木流连忘返。 于海棠打小就是个很有情调的姑娘,追求的小资生活如果不是有苏木这个大伞在帮她撑着。 哪有人能够养得起她? 哪有人敢这么养着她? 外面风雨交加,小院不为所动,一隅独美。 于海棠也是要与人分享,不然成就满满的情绪值又怎么才能拉满呢。 俗话说,锦衣夜行绝不如衣锦还乡。 自己享受的同时,如果能再得到许多羡慕嫉妒恨的眼神,可以太完 美了。 于海棠不敢招呼外人,也不想招人恨,那么也就只剩下羡慕了。 所以…… 红玲妹子自己还不知道,她已经成了海棠姐姐短暂的情绪拉扯的BUFF了。 …… 日子一天天过。 得过且过。 有条不紊的过。 日历一页一页的扯,风水讲究时辰和日期,这段时间,不利婚丧嫁娶,拆迁动土,也不利开业搬家,总之诸事不宜。 苏木的生活很平静,如同他身边红颜知己一般,都过着难得平静又普通的工作生活。 只是,人欲静而风不止。 二十年不出事故的老司机开车上路,也架不住有马路**怼着你狂踩油门。 就像是一句很俗气的话—— 雪崩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 有些人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有些人明知身在局中也不得不随波逐流。 而有些人,并不知道自己身在局中。 在大洪水中,明哲保身的聪明人能够顺势漂流,或者随遇而安,或者幸运的遇到一根浮木而得救上岸。 那些看不懂形势的,偏偏要逆流而上的,折战沉沙也就很正常了。 顶多说一句:实属无奈啊。 平静的日子里,苏木能做的事情不少,却也不太多。 范围仅限于京城这一亩三分地界。 他每隔一段时间就会熬上两三个夜晚。 这种事情,如果假手他人不是不可以。 但规模毕竟不小,总会有更大的暴露风险。 苏木自己有空间技能加持,他亲力亲为反而能保证不会有任何的纰漏。 而且他也很乐于做这件事。 起码自己没有懈怠,为自己欣赏、钦佩、尊敬的人们和他们的家眷,都做出了贡献。 也算是通过疲劳和夜跑,舒缓一下心头的郁结之气。 这些时日,苏木在每个人身边都看似很正常。 而实际上,他的心头总是不断在被看到的,听到的,或者汇报上来的事情干扰。 <div class="contentadv"> 一个名为‘怒’的小火苗桀骜的燃烧着,怎么扑都扑不灭。 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就像是一罐罐汽油,洒下来。 不仅扑灭不了火苗,反而有助长之势。 每逢这种时候,苏木就要想很多办法去解压,去舒缓。 前两日苏木连续在小院过夜。 于海棠、于莉和秦淮茹也提前休了两天假。 今晚,苏木恢复了平静,能够心平气和不带一丝戾气的跟颜大佬和颜母交流。 所以他便再次陪颜青在1号院的别墅住下。 有些人是不适合感受到苏木的戾气的。 他知道颜大佬不怕,颜母不怕,颜青更加不怕。 可他却不能够。 因为无可避免,徒增烦恼的事情,实属没必要。 苏木为颜青和颜青一家人都考虑的很周到。 细腻出体现了爱情,表达了体贴和爱护。 媳妇也不遑多让,突然就给了苏木一个惊喜。 让苏木平静的心情更加愉悦了几分。 好险让飞行员出身的颜青第二天上不了班。 跟郁结之气没有丝毫关系。 爱之深,所以有点用力过猛。 早饭的时候,颜青童鞋还闹了个大红脸。 这属于苏木的意外惊喜,但确实颜青的蓄谋已久。 颜青拜托自己父亲的事情是把远在80厂的高燕调回来。 郑娟在颜青回来之前就团结了能够团结的一切资源。 颜青跟郑娟虽然默契的和睦相处。 但生活可不只是男人,还有女人之间的互帮互助。 多一个跟自己交心的小姐妹,总归要比单打独斗要好的多。 颜青也希望找个能够偶尔交交心的小姐妹。 能够说些贴己话,不用丝毫顾虑的那种。 陈雪茹是大姐头,一直在外面出差还没得回来。 郑娟就是她亲自找回来的。 颜青觉得雪茹姐顶多就是互不相帮,绝对不会偏袒某一个姐妹的。 因为她觉得即便换了是自己,也会这样去做 第314章 地铁2号线复线 《四合院之苏木逢春》全本免费阅读 自然是喜欢的。 超级超级喜欢。 颜青心里默默的回答,嘴上却不说,反而眯起了眼,一脸的享受。 她知道苏木在看她。 她知道苏木喜欢看她这个样子。 她喜欢苏木喜欢自己时的样子。 她喜欢苏木。 喜欢的不能再更喜欢了。 盈满到了极致。 苏木和颜青入住新居的第一顿饭自然是要亲手做。 厨房使用的是京城时下最时髦的灌装的液化石油气,搭配了纯铁艺的大块头燃气灶。 看上去很笨拙,有一种**子粗狂的风格遗传基因。 虽然现如今跟曾经的老大哥有着很恶劣的对面态势,老大哥甚至一度想要伸手对着茁壮起来的小弟扇巴掌。 可小弟既然已经茁壮,也有了核平的能力,具备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的战斗力。 苏木深知双方也就是闹腾一二,并不具备真实战斗上垒的可行性。 特别是当我们摆出一副要打长期持久战准备的架式后,**子大哥自然会在明年初秒怂。 但不得不说的是,我们目前的工艺风格在援助阶段确实融合了很多**子的风格特色,至今还残存了不少的基因血脉。 不过用料确实很扎实,做工虽然粗糙,却格外耐用。 以苏木粗略估计,如果不计算其外表华丽升级和厨房搭配等外界因素,这玩意儿用到死也没问题。 颜青对用燃气灶做饭很好奇。 也仅仅是好奇。 对于她而言,煤炉子做饭也好,燃气灶做饭也罢,都属于新鲜事物。 全在她未能掌握和熟练的技术范畴里面。 其实早在65年4月份,京城就已经有8户职工宿舍用上了灌装燃气。 随后的这三年里,用户已经突破了五位数。 南锣鼓巷东耳房的厨房也留有燃气灶和石油气罐的位置。 于海棠住的小院里,灌装石油气都换了好几罐了。 苏木对用石油气和燃气灶很熟练。 这才是他能够恢复上一世厨艺的标配硬件工具。 炒个锅气十足的茄子炖肉,来个红烧排骨,偷偷放了四块老冰糖,再焖上一锅东北特产的大米饭…… 嘿嘿,那滋味儿,就别提多香了。 满楼道都是遮盖不住的饭菜香气。 没办法。 颜青军代表家的房子厨房就正对着楼道里。 味儿一时半会儿肯定散不掉。 好几家的孩子都馋哭了。 罪过,罪过。 吃饭的时候,小两口浓情蜜意。 颜青眼角有化不开的蛛丝网,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蛛网即将绕过餐桌,把苏木整个人都笼罩进去了。 苏木本来是打算饭后去楼小小公园溜达一下当做运动的。 可颜青明显不是想要那种运动。 普通的溜达感觉运动不开。 她还是更喜欢,也更需要那种汗水猛涌狂流的剧烈运动。 媳妇需要投喂,喂养越频繁,亲密度就越高,指挥起来才能更得心应手。 灵感迸发也才会高频出现。 颜青在这方面的潜能很受期待,她总能推陈出新,偶有佳作新花样出现。 让苏木这个老司机也不由得赞叹她的思维之巧妙。 熟能生巧。 果然不虚。 一夜好眠。 早上,苏木掰开搭在自己腰上的大长腿,起床出门。 他要看看周围环境,对小窝旁边的生活环境做个摸底,顺便打听打听附近最被人津津乐道的早餐摊子。 公园里有不少的老大爷在打太极。 而且俨然已经形成了一定的规模。 这代表着我们的生活质量和生活品质以及生活水平的增长,已经让一部分人保持了先富起来的状态。 当然了,有一些富裕太早的,或者富裕了太久的,也有可能打个哈欠就一夜回到解放前。 就像贺红玲母女那般。 等苏木溜达着回到家,手里拎了两份卤煮火烧,还有三根油条。 茶叶蛋也有,揣在兜里没拿出来。 一不小心买了太多,路上被人看到也不太合适。 低调一点,等进了屋再偷偷拿出来就好了。 苏木决定以后留宿在这里的时候,再在早上下楼买早餐时就拎个布袋,网兜和饭盒的搭配虽然更多,但也属实太扎眼了。 “你几点出去的?我一点都没听到。” 颜青已经起来了。 正在洗脸盆前刷牙,说话的声音支支吾吾,满嘴的牙膏泡沫,瞧得苏木很火大。 差点就想让颜青旷个工。 这媳妇自从调回来研究所,至今还没旷工过呢, 一直风雨无阻的上班干活。 “听不到多正常啊,我说早点睡觉,你非要再来一次……等你睡着的时候都几点了,心里没点数吗?” 苏木吐槽颜青道。 大姑娘羞的跺脚,一米一二的大长腿一甩就够着苏木的腰胯骨了。 苏木回手一抄,就把她的脚踝压在她自己的肩头上…… 一大早的就不老实,苏队是能经得住媳妇挑逗的人吗? 以致于苏木开车送颜青去上班的时候,颜青坐在副驾驶上的身影还有点瘫软。 研究课题里有关硬件软化工程的细则,颜青觉得自己把握的还不是很精准,以后多探讨探讨,希望能够再压缩一下整体的耗时。 即便是苏木把油门踩到底,也足足耽误了十来分钟。 送下颜青,收到了五星大白眼后,苏木跟孔俊义打了个招呼,驾车去往西山。 昨天下午接到的任务。 专门给大佬运送米粮蔬菜的地铁专列的西山口,出了点小问题。 749局接到任务后就出发过去了。 韩局临行前特意给第五小组挂了个电话,苏木虽然没在,可赵志毅接到了这通电话。 韩立对于苏木的煞气震慑力还是最为信任。 对那两次一起出外勤的简单高效,一直记忆犹新。 眼下出的事情又很诡异,而且位置在京城,恰好苏木也在,没有出远门…… 想着如果考察之后发现事情棘手,就把苏木这个吉祥物喊过去压阵。 今天孔俊义给苏木回复,说过去西山的随队人员里有曹薇薇,昨天去的,到这会儿也没有再联系。 地上值守人员说他们凌晨2点多就去了隧道里面,一直到现在也没出来。 这可都快7个小时了。 苏木不放心曹薇薇。 这可是自己后勤团队里排名第二的大长腿。 <div class="contentadv"> 加起来都没把玩一个季度呢,怎么舍得让她去承担风险。 即便是万一也不可取。 苏木干脆就驾车直奔西山。 不等749传来召唤的信息,他自己就自投罗网去了。 苏木直奔西山,目的地是京城地铁2号线宣和副线的终点。 京城最初的1号线和2号线其实都是为军备而建的。 2号线是一条围绕京城城内修建的环形铁路。 这两年我们跟**子大哥的关系逐渐恶劣,大佬们集中办公和生活的区域就需要具备紧急转移和‘撤离’的路线。 便启用了这条2号线宣和副线。 就是2号环线地铁宣武门、和平门两站之间,有一个向北边岔出去的单线隧道,直直通往东北方向。 苏木来到地上临时指挥中心,大致询问了一下。 “他们说是要一站站探查……” “……最后一站就在大会堂那里……” 随后,苏木看到了一张完整的地铁复线的结构布局图。 其启点是大会堂正下方,看该站的布局规划,是南北走向。 而且因为上下行都只有一条轨道,所以站台只是单侧式站台布局,进出设计在线路的西边。 其实,在复线建成之初,这条线也就立刻投入了使用。 虽然不用规划为大佬的‘撤离通道’,却也在和平年代执行常规运输任务。 在**里工作、生活的大佬以及家属和工作人员的日常生活物资,粮食啊,蔬菜啊,肉蛋和水果甚至办公用品等等…… 也就是说,大佬的办公居住环境里,日常物资供应不是从地上宫门运进去,而是通过专列地铁输送的。 可就在前两天,当列车载客逐渐变多,人气变旺后,问题就出现了…… 有人在傍晚见到了陌生人搭车~ 这还好说,偶尔的小问题,大家都能理解。 毕竟十多年前的默契约定,大部分都执行的不错,总会有一两个漏网之鱼,倒也无伤大雅。 可后来不行了。 就在前两天,大白天的都能遇到三五个。 一趟运送粮食和生活物资的班次,莫名其妙多了几 第315章 时间长廊 《四合院之苏木逢春》全本免费阅读 就在斜对面的拐角区域。 苏木与脑海中的规划图比较,这里是一个S形的凸起位置。 导致这一线路弯曲的,就是这个密闭在墙体内的空间。 苏木对自己的第六感很信任。 螣蛇大姑娘非比平常召唤兽。 已经不能用灵性来表达了。人家压根就是灵兽。 几十丈长的本体满满都是逼人的灵气浇灌而成。 自从有了她,苏木的第六感从来都没有错过。 螣大姑娘跟他交流时提过一次,这是天眼将开未开的状态。 天眼是什么? 苏木也是有所猜测的。 但绝对不是古籍或者后世电视剧里那种二郎神脑门睁眼的形象。 苏木是懂科学的。 人类原本就天生有一只‘蜕化’掉的眼睛。 松果体。 估计是自己召唤兽不断叠加,特别是当螣蛇大姑娘入驻之后,自己的松果体开发到达了一定极限边缘。 未来可期。 既然这样…… 那对面那个空间,苏木就很想进去一探究竟了。 何况既然自己发现了异样,谁知道749局的老韩他们有没有也察觉到那里呢。 毕竟在拐角的靠阴暗角落里,水泥墙体后面,有一道被封印起来的门。 材质非木非铁非石。 苏木感觉那竟然有点像是青铜门。 京城是六朝古都,地底下卖了无数的黄贵显赫,杂七杂八的东西隐藏其内也是说得过去的。 毕竟是一朝之都的所在,没点奇奇怪怪的动静,反而凸显不出历朝历代风水堪舆师的本领了。 如果地下没有奇异之处,为何要定都这里呢? 所以发现什么东西,苏木都不会惊奇某种东西或者事件出现在京城这里。 他只会对该事件或者事物本身感兴趣。 地底深处的青铜门,封印在一米多厚的水泥墙体内。 偏偏又被苏木察觉到了异样。 苏木还在考虑要不要破坏一下墙体光明正大进入…… 之前被他远远甩在后面的两个‘飘’状灵物也相继赶到。 苏木空间技能笼罩之下,诡异的听到了两声‘带着惊喜的呐喊’,然后两个‘飘’就舍弃了苏木,钻进了那个空间里。 随即…… 苏木空间笼罩下的那个墙体内空间,竟然开始了模糊,并逐渐要消失似的。 苏木心头莫名升起一股念想。 如果自己这次错过一探究竟,或许就会是非常大的一个遗憾。 仿佛会有什么重要的属于他的东西会永远离他而去。 下一秒,苏木福灵心至,瞬移回到了外婆的小院,然后又尝试着移动到海边,随即踏步而出。 如果是以往,空间内的行动都是无效的。 苏木从哪里消失,就会从同一位置闪现。 然而在这个神秘空间环绕下,苏木从海边闪现出来后,竟然真的就进了墙壁里面的这处空间。 100多平的古建筑里。 亭台楼阁之内,一眼望去雕梁画栋,处处透着精致和典雅。 右边不远处的花丛之间,隐隐有条石板小路,苏木迈步走了过去。 跟着感觉,他认为自己需要离开这个‘站台’,继续深入探索。 果不其然。 花丛之后有一处月亮门。 一门之隔却仿佛能吞噬亮光一般,门这一次灯火通明,身影摇曳,而月亮门内却透不出一丝光亮。 绝对的伸手不见五指。 更为诡异的,是每当苏木凝神望向月亮门后的黑暗,眼神都仿佛凝固成实物一般,会激荡起月亮门层层涟漪。 苏木驻足不前,有点迟疑。 他展开的空间大过这一块区域,覆盖之后还有很多一部分墙体外的空隙。 而笼罩在这方天地之外的真实空间此时正在逐渐的模糊。 往里面走,诡异莫名,凶险未知。 而眼瞅着这方空间仍然在逐渐模糊。 就像是刚才那两个‘飘’转换成了能量,或者让空间移动消失的契机…… 苏木陷入纠结。 是退,还是进? 苏木更倾向于退。 他没必要像个愣头青一般猛打猛冲。 结果很可能就是光荣牺牲的结局。 淹死的都是会水的。 这是惯例。 苏木现如今的生活很惬意。 妻妾虽未成群,却也能结队。 工作很稳定,外界骚扰干预不到他和他的家人,可谓是真的生活乐无边。 没必要犯险。 就当苏木下定决心要闪身再回到外婆小院空间,并打算借此离开时…… 螣大姑娘意识传递了过来。 苏木恍惚间没有忍住,一步踏出,落脚时,便踩在了月亮门的里面了。 …… 螣大姑娘是有多本事? 竟然能够瞬间左右宿主的意识,操纵了苏木的四肢躯体。 简直太无敌了。 苏木一点都不惊悚。 因为自己身具系统傍身。 螣大姑娘既然已经成为自己的召唤兽,想来只是怕自己做错了决定,绝对不会害自己的。 因为害宿主就相当于害了她自己。 即便螣蛇是神兽,有着几乎与天同寿的岁月可以熬。 可一旦成为了苏木的召唤兽,那么生命也就与宿主绑定。 苏木会借助召唤兽的生命力而一直存在,同样召唤兽也会因为宿主生命力终结而跟着消亡。 召唤系统绑定属于生命灵魂层次的契约,一次性绑定,终身共享的那种性质。 苏木现在站在哪里,四周有什么,一概不知。 是真正的吸纳了光线,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 等了好半晌,苏木亲测了身体的感知。 肌肤接触空气没有异样,呼吸顺畅,空气是流动的,说明一定不是个狭小的空间。 而且呼吸之间也没有闻到什么异味儿,说明身旁危险系数不大。 现在这个地方,苏木的任何空间技巧都突然失去了功效。 彻底成了睁眼瞎。 苏木尝试着挪动脚步。 他什么都看不到,这会儿倒是更怕一脚迈出就是悬崖峭壁。 然而…… 苏木一脚迈出,身旁景色顿时大变。 他眼睁睁看着眼前的黑,变得不再是黑,而是搀杂了白和灰,变成了黑褐色。 凭借苏木自己的视线和召唤兽老豹子的夜视能力,已经能够看出身处环境了。 这是一个竖椭圆的甬道,像是墓道,又像是远古的山石隧道,穹顶有斧凿的痕迹,两侧却非常光滑。 苏木的空间小技能下意识展开。 嗯,又有了反馈。 功能恢复了。 苏木心下大定。 功能恢复,也就意味着万一有危险,自己可以躲进空间里去。 超级安全。 然后,他下一秒就发现自己后背2cm后,是一坨实实在在的泥墙,泥墙两米深的厚度之外,是不知多厚的石头。 之所以不知道多厚,是因为500米的半径覆盖之下,苏木并没有看到石头墙壁的尽头。 <div class="contentadv"> 自己怎么出现在这里的? 跟自己进入空间一样的传送机制吗? 还怪让人好奇的嘞。 苏木抬腿迈步往前走。 螣大姑娘在操作苏木一瞬间之后,就再次消失了。 跟做错了事儿的小姑娘似的,缩头缩尾,任由苏木用意识喊她也没动静。 既然后退无门,苏木只得继续向前。 往前走了五分钟。 像是原地踏步似的,四周甬道直直的,仿佛雕刻斧凿的痕迹都没有变过似的。 让苏木想到了千锤百炼的铁皮褶皱似的。 这甬道得多长? 又走了十来分钟。 苏木突然停住了。 前面出现了异样。 眼睛看不出,但鼻子闻到了。 有若有若无的臭味儿。 夹杂着丝丝焦油的味道。 像是什么烧焦了,又像是烧烤摊的烤肉,不过肉质不咋滴,感觉像是烤腐肉一样。 苏木迟疑了一会儿。 继续沟通螣大姑娘,依旧没有任何响应。 苏木暗自叹气,只能继续往前迈步。 为了防止出现意外,他还特意打起精神,屏蔽了呼吸。 以苏木的体质和内息功力,屏气凝神3个小时不在话下。 再多也许还可以,但具体多久苏木不清楚。 因为超过三个小时的闭息,他没试过。 海底锻炼那会儿不用呼吸,3个小时就是他锻炼的极限。 后来学会了借用虎鲨的能力,在海底修炼就彻底摆脱了不能呼吸这个局限,也就没有再测试过。 苏木继续往前走,甬道内的空气产生了微微波动,并随着苏木的前进愈演愈烈的趋势。 前方像是有大火在焚烧。 那股臭烘烘的油腻气味儿,不是烧烤摊烤质量不好的腐肉,而是尸体燃烧的味道。 尸油的臭味儿。 苏木后知后觉。 第316章 救人 《四合院之苏木逢春》全本免费阅读 韩立带着一行人进了地铁站。 踏上了2号线复线的单程地铁。 还未行至半途,就出了意外。 地铁竟然毫无征兆的脱轨,好在人员都没有伤亡。 就是萨帝鹏额角磕破了一点皮,楚健搀扶萨帝鹏从横卧着的车箱内爬出来时,崴了脚。 伤势都很轻微。 即便是楚健的脚,也只是疼了一会,并不影响行动,估计遇到危险还依旧能跑。 韩立没事,他第一时间就护住了曹薇薇。 自家兄弟的女人,老韩还是很尽责的。 起初老韩是不打算带曹薇薇的。 可曹薇薇不乐意,她在大部分时候都是很要强的。 而且他们是一个团队,也不好明着搞特殊化。 再加上曹薇薇自己不依不饶的闹腾,韩立也就勉为其难。 他可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意外。 换言之,要是大佬们搭乘这趟地铁转移时出了这种意外,那才叫悲哀呢。 自己一行人提前试毒,也算是帮大佬们堵抢眼了吧。 苦中作乐的749局韩局小分队从地铁车厢内爬出来,汇集了剩余的工作人员。 这个位置偏离了轨道好大一截,也不是站台附近,所以光线并不强。 不知道是韩立等人没有察觉,还是遭遇大事件劫后余生而有所激动,有点懈怠,所以没有发现。 地铁工作人员有少量遇害,剩余的竟然跟他们类似。 都是毫发无损。 一趟地铁脱轨事件,有人遭逢大难,生死相隔,而有人皮都没破一点,自己摔倒磕一下就算是极限。 这里面存在着太多的诡异。 而众人不知怎的,竟像是都没察觉一般。 一行人结伴往前行。 昏暗的灯光下,摸索着慢慢前进。 “韩队,咱们不是撞进了某个墙,意外进哪个朝代的墓道里了吧?” 陈东走了一会儿,突然喊住众人,很凝重的口气跟韩立汇报。 韩立拿着应急手电筒左右看了看:“你是说咱们现在走的是墓地的甬道?” 楚健众人都猛地警觉。 曹薇薇皱眉。 女孩子心细一点,她总感觉哪里不太对。 但她自己也身处局中,难以对此有个清晰的认知。 “先继续往前走。” 韩立等人决定继续前进。 他们都是出过外勤的精英小队,对这些虽然还不算特别了解,但也有心理准备,不是很惧怕。 倒是后面跟他们比较近的地铁工作人员心头惴惴不安,再走了一会儿,就有人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 “我说,咱原路回去吧,跟着铁轨到下个站台直接出去……” “对啊,对啊,为啥抹黑在这里走来走去的?” “咱们只是地铁工人,地铁和站台才是咱们的工作岗位……” “走吧,走吧。” “同志们,我们原路撤回去吧,这里不是咱们该来的地方!” 交头接耳的声音逐渐变得高亢。 空气中仿佛凝聚了一种莫名的情绪,激发了人们心底的恐惧和冲动。 让这群原本都很顺从和配合的地铁工作人员们,都开始群情激奋,开始打退堂鼓了。 一般这种情况,都是萨帝鹏和曹薇薇出面缓解。 他们俩是团队里亲和力最好的俩人。 但这会儿,萨帝鹏也好,曹薇薇也罢,即便是韩立韩局亲自出马,职位的威慑力仿佛在这个幽暗阴森的甬道内的作用也减弱了很多。 地铁工人们竟然露出了‘不服管教’的架势。 要知道,这可不是普通的职工,而是2号地铁复线的专职地铁工作人员。 都是经过层层筛选和选拔的优异精英同志。 “不对,这个地方有问题!” 韩立猛地惊醒,沉声提醒众人道。 陈东喊了萨帝鹏和曹薇薇一声。 两人也赶紧退了回来。 因为刚才萨帝鹏和曹薇薇过去劝慰他们,非但没有开解,反而有些愈演愈烈的状态。 萨帝鹏还被冲动的地铁工作人员推搡了几下。 陈东也是看到这个情况,才忙不迭把他们二人喊回来身边的。 “走,我们回去!” “对,凭什么带我们来这种地方,我们走。” “赶紧走,这里阴森森的,老子早就不想待在这里了……” 萨帝鹏还要开口阻拦,却被陈东拽住了手。 “韩队,现在我们怎么办?” 陈东扭过头,看向一直思索的韩立。 “走,咱们也跟上他们。” 韩立做了决定,一行人也跟上了地铁工作人员的队伍。 但是没有跟的很紧,就是远远的落在他们后面。 保持了一定的安全距离。 陡然间。 前面传来惊呼声。 并且惊呼和慌张的声音越来越多。 “怎么这样,咱们大家明明就是从这里过来的啊……” “遭了,不会是鬼打墙吧,我们被困住了。” “这可怎么办,大家都想想办法啊!” “还能怎么办?找,找他们去!” “对,让他们帮忙想办法。” “他们肯定有办法,不然也一起被堵在这里出不去……” 前面一阵乱腾。 韩立越众而出,走上前:“怎么回事?” 话音刚落。 就听最远处传来剧烈的嘶喊,伴随着其余人的惊恐和慌张…… 韩立在几秒钟后,瞧见了来路变成了一堵墙,并且在‘膨胀’! 随着膨胀,墙壁逐渐在向自己的方向靠拢。 最让他感到恐怖的,是凡是挨着墙壁近一点的地铁工人,竟然都被‘吞噬’了进去。 被墙壁把整个人都吞噬进去了…… “啊!” “韩队,快走!” 韩立身后传来队友们的惊呼声。 尖叫不用问,肯定是曹薇薇。 韩立二话不说,扭头就冲了回来。 他第一反应是曹薇薇别是出什么事情了。 这种诡异的地方,如果曹薇薇有个闪失,他没法跟好兄弟苏木交代。 这种义气让他下意识做了反应,也恰好就拯救了他自己。 韩立刚刚跑开,他之前脚下站立的土地就开始软化,褶皱,随着动荡…… 有个仓惶逃跑退到这里的地铁工作人员,一脚踩过去,竟然被陷住了。 他惊呼,挣扎,但越挣扎越是陷得更深。 几个呼吸之间,就被四周和后面‘追’上来的墙壁整个给吞噬了进去。 最后一声惨叫也只来得及喊出一小半。 韩立跟上了自己一方撤退的队伍,抽空往后瞅了一眼,也不由得吓了一跳。 “小曹怎么了?” “没事儿。” 曹薇薇跟在陈东后面快速跑着,跟韩队解释:“刚才看到一个人从旁边墙壁被挤出来……” 韩立刚才也发现了。 甚至他看的还更仔细。 他看到了最初被墙壁吞噬的那个地铁工作人员。 感觉墙壁像是某种大型猫科动物的胃壁一样,把地铁工作人员吞噬进去,因为不消化或消化不了就又给‘吐’了出来…… 只不过进去的是一个大活人,吐出来的……就没法要了。 难道是吞噬生人气息? 韩立脑子里闪过一道古怪的念头。 “前面有出口!” 最前面开路的陈东大喊一声,一行人顿时加快了步伐。 然后…… 他们来到了一个大空场。 灰色调的空间里,地面是硬实的,没有了能吞噬人的墙壁。 只是耳边多了很多嘶嘶嘶、嘶嘶的声响。 “什么声音?” 如果是风吹向他们来时的山洞,应该是呼啸的声音,扯布的声音,唯独不会是嘶嘶的响声。 “是不是有新的通道?听声音,应该是狭长的缝隙之类……” 楚健话音未落,就停了。 因为在他们前面,出现了很诡异的一幕。 一个慈眉善目的胖和尚盘膝坐在远处的高台之上,周围密密麻麻有数不清的……蛇阵。 蛇阵周围,还有缓慢游来游去的蛇…… 众人均不怕蛇,哪怕曹薇薇也不怕。 可一下子见到这么多,还是忍不住汗**都竖起来了。 可能他们的出现影响了那些闲着无聊的蛇群。 随即,韩立等人就发现在他们周围,四面八方都突然涌出了一大群大小不一的蛇。 “阿弥陀佛~” 一声佛号响起,韩立和陈东等人就瞧见那盘膝的老和尚展开双臂,宽大的袈裟衣袖挥动,整个人像一只凌空的老鹰,一跳数丈长,两米多高。 几个纵跃便来到了众人之间。 “此处毒蛇密布,蛇毒恶毒,你们都要小心些,如果被咬到,必然来不及医治。” 老和尚说着,左手挥起,在右腕上一按一划,一股鲜血随即出现。 老和尚右手挥动之间,将涌出的血液洒向众人周围。 那些蜂蛹而来的毒蛇闻到血腥味,竟 第317章 螣大神兽的老朋友 苏木的速度真施展开来的话,可能普通人也就是觉得一阵微风拂过吧。 在他的眼中,韩立等人的动作可以正常挥洒,也能在他全神贯注的情况下变得慢吞吞,老态龙钟…… 躲开他们还是轻而易举的。 苏木弯腰抄起了地上的画卷。 边退边将其卷了起来。 苏木看到韩立等人先是面露悲戚之色,随即又涌现出莫名的悲壮,陈东最虎,直接就打算用手中的匕首砍断自己的手腕。 苏木并不知道。 既然神兽说有,那肯定就是有的。 “看来我们是回到原地附近了,工程队都派下来了……” 拐过一道熟悉的S弯。 老和尚急促的跟众人说,如果毒蛇钻进来,那么血祭阵法也就被破,那些蛇阵自会化为蛇群冲过来…… 京城的地底下到底还埋藏了什么秘密。 在三米往上,有五六个洞口,看形状和大小都一模一样。 萨帝鹏也是同感,跟楚健对视良久,都忍耐不住发出了劫后余生的大笑。 众人其实已经很累了,但苏木在前引路,他们也坚持不敢随意提出停下来歇息。 有多少人能够像你一样去外面征战啊。 “老苏,怎么了?” 最后一口将老和尚吞了下去。 原本还打算歇息一下来着,这会儿眼瞅着就要出去,众人一合计,干脆一鼓作气先出去再说。 他耳朵贴地面上听了一会儿。 从刚才老韩和他几乎同时拦在曹薇薇面前的那一刻,苏木就认可了陈东这人。 或许能进出,但付出的代价肯定不小。 不是走在这个环境下,真的很难用言语和词汇来描述众人此时的心境。 曹薇薇自顾不暇,韩立压根就没往她那边瞧。 经历极其惨烈。 他又扭头看向身后。 韩立也就只能想想。 现在就能更好点。 这会儿,包括苏木在内的所有人,都以为是上面找不到他们,派了工程队来解决地铁脱轨事故的问题呢。 韩立无语。 众人稍作休息,便再次继续赶路。 苏木伸手把曹薇薇拉上来。 如果缝隙能挤出一个孩童~ 大洞穴就能蹦出来一头大象…… “哈,我,我没死~” 韩立等人下意识的悲戚,又想到老和尚‘临终’前所言,蛇阵即将告破,他们也将被蛇群吞噬,有可能尸骨无存…… “我靠,刚才撞邪了!” 螣大姑娘回来了。 苏木二世为人,眼神也好过其余人,他总觉得那一晃而过的光芒有些眼熟。 他们团队作业一概如此。 要是我手底下的人都是这种地方淬炼出来的,老子走哪儿都能挺直了腰板。 可苏木来了,站在她面前,曹薇薇童鞋就立马像跟泡了热水的面条,软趴趴的。 苏木停下来,等螣大姑娘重新进驻。 “找到了。” “你们遭遇的,我都不受印象,前辈们哪个不是血雨腥风走过来的,这些能糊弄你们的,连我都蒙蔽不住,更遑论他们了。” “好像是有机器的声音……” 苏木正要回答,他也是倾向于原路返回的。 苏木摇摇头。 拍拍他的肩膀,苏木还是第一个钻了进去。 众人随着仰头望去。 苏木的反应无与伦比,实在没必要让陈东在前面带路。 “我要是不来,你们还不得把血放尽了啊?” 螣大姑娘一回来,就直接给苏木意念传音。 “那就对了,我也听到好像是有挖掘机的声音。” 就干脆喊开门。 感觉越往里走,虽然空间依旧很宽敞,但氧气含量却减少了。 战斗力能够瞬间调整,更容易保全和打出去。 其他感觉更像是只配跑腿的添头。 陈东手腕像是被一道老虎钳掐住,再抬头,下意识喊了出来。 只不过头顶不是圆弧状开凿过的,而是人字形,跟裂痕缝隙类似。 不仅人字形,还有些弯弯曲曲。 他们豁出了性命抵挡,最后更是打算以身饲蛇,打着让它饱腹暂时离去的目的。 925都抢着要呢。 毕竟进了这个空间,解救了韩立等人后,苏木的空间小技巧就又像是被压缩了一般,没法施展了。 楚健和萨帝鹏也都爬了上来,左右瞧着那个人字形的缝隙,却看不出什么名堂。 自从成为召唤兽,螣大姑娘也就没法轻松自由进出空间了。 苏木突然带头停下了脚步。 “速走,不要停留。” 但团队的气氛明显更显轻松了。 在波涛巨浪和三团火焰两个洞口之间,有个狭长的像是裂缝一样的角落,画着一个巴掌大的龟壳。 在陈东等人眼中,一只巨大的翠绿色毒蛇游了过来。 “对了,我们接下来要跟你们02分馆合并了。” 两米多之后,就能直起身子了,宽度和高度也都在缓缓增加。 “那些地铁工作人员会不会也是幻觉?” 相比之下那道缝隙…… “不用,你跟在我后面就行。” 螣大姑娘意念传音,告诉了苏木正确的出路。 曹薇薇在苏木出现之前,硬朗坚强的就像个铁打的汉子。 苏木不就是个很好的例子嘛。 如果不仔细看,没有螣大姑娘的提点,洞口大小都一样,苏木还真不好分辨具体哪个才是。 “苏,苏队?” 没有脱轨的地铁,只有几个挖掘机在缓慢的移动。 “前面不能再挖了,要尽快封起来。” 洞口隐秘角落都确实刻着不同的标记。 众人无不感慨。 然而毒蛇对他们不屑一顾,甚至用快速的躲避来调戏他们。 苏木仰头往上找。 “唉,还是训练的太少了。” 旁边还有一些施工队的工人在忙碌。 但凡那地方出来的,怎么也轮不到派到他韩立的手底下做事。 回来也是如此,倒也方便。 曹薇薇激动坏了,她瞧见苏木,立刻就扑上来,搂着苏木脖子整个人变成了一个172的漂亮挂件。 韩立沉默:“那倒也是。” 真的是仅容一人侧身进入的缝隙。 “刚才不是幻觉?真的被泥墙给吞噬掉了。” 缝隙入口有点窄,还有点矮。 至于苏木身上怎么会有绳索…… 是真的没想到。 走的毫无预兆,只是意念传递让苏木给她打开空间门。 关键你还活着回来了,现在还活蹦乱跳着…… 这也是除了苏木之外的其余所有人的身体反馈情况。 陈东是善后的那个。 “那我们岂不是走散了?” 有独角仙鹤造型,有九尾狐狸的造型,有无头人身胸前人脸的造型,还有带翅膀的鸟人造型…… 苏木当先打头进去,陈东赶过来提议。 苏木当着大家的面也并没有太凸显自己凌空飞渡的能力。 苏木点点头。 “我刚才来的路上看到他们了,不只是他们,还有一些施工挖掘的工人尸体,有些在墙边,有些直接镶嵌在墙内……” 韩立递给苏木一个水壶,便感慨的道。 走了大概半个小时左右。 “真的?听谁说的啊,消息靠不靠谱?” “动静?什么动静?” 在苏木看来,749局韩局直属的整个小团队,也就韩立和陈东比较靠谱,也算有点实力。 打头阵的要有点实力,但最有实力的一般都在后面补位,再有稍微好一点的,就在最后压阵。 可就真太小了。 “走吧,此地不宜久留。” “有些东西,单纯的训练,哪怕再刻苦也达不到实战一次的程度。” 目标直奔中间的胖和尚。 两侧的石壁上偶尔会有光怪陆离的‘闪电’一闪而过。 萨帝鹏和楚健都默默的摇头。 起码前面两个队长在聊天,后面跟着的几个人气氛也舒缓了一些。 “老苏,你确定是这里?” 被苏木拉上来后,都站不住了似的,赖在苏木怀里不抱着都站不稳了。 又经过了一个黝黑的类似时空门的地方,也就没法断定韩立他们遭遇的到底是真实,还是虚幻。 这一通折腾,大家也都疲惫不堪了。 韩立刚要开口问,就听苏木仰头伸出手指,指着三米高的位置:“你们先等一下,我去瞧瞧是哪一个……” “直觉。” 韩立跟苏木边走边聊。 “也不尽然。” 苏木倒是有些不一样的想法。 “韩队,你瞧瞧苏队这伙食,咱啥时候执行任务也能随身带巧克力啊。” 十几米后,就跟之前的那些洞口没什么差别了。 旁边,苏木从兜里掏出一个老面包,递给了曹薇薇。 他学着攀岩的动作,轻松就爬了上去。 任何朝代,任何的职场,都充斥着一句至理名言:水至清则无鱼。 螣大姑娘从没用这种口气跟苏木传音,以致于苏木福灵心至,连询问一句都没有,直接就开始行动。 不多久后,地面的道路开始起伏,碎石满地,给众人的徒步造成了一点小难度。 “幸亏我们先来了啊,要是真到了大佬撤退那时……” 这也是一种缓和紧张情绪的手段。 韩立努了努嘴:“等出去了老子就打申请,巧克力算啥,还得配面包才行啊。” 韩立越过苏木,往工人那边走过去。 就是不确定现在过去,还能不能突破最后那道石墙。 “苏队,为什么啊?” 楚健突然搭话。 反派死于话多,苏木才不犯那个傻呢。 “先休息一下吧,前面还不清楚会走多久,体能不要消耗太大。尽量调整好,该补充就多补充一点……” “苏队,我前面带路吧。” 韩立跟苏木讲了他们幻境里的一幕。 所以才有了萨帝鹏、楚健等人的前仆后继。 韩立和几个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讶和震撼。 萨帝鹏也是跟了一句。 他家里是有点背景的,不然当初也不能把他安排进了749局,而且升职还辣么快。 “咱怎么走?原路返回?” 但看上去并不是忙地铁建造和挖掘,而是围绕着一个位置在张望…… 苏木反而停下了脚步。 来到空间左边,一行人并没看到出路。 韩立也不客套,分给众人,确保每人都吃上几块。 苏木说着,拿出了两板巧克力,递给韩立。 “其实也不是跟02分馆合并,应该算是一起被接管,而且749合并的,只是你们02分馆的外勤团队。” 韩立眨了眨眼,环顾四周。 韩立侧耳倾听,没听到任何异常。 “啊!” 很是神奇。 “老韩,你没听到什么动静吗?” 下一秒。 苏木也挺好奇的。 韩立首先爬上来,他看了看那些洞口,又仔细端详苏木指给他的那条裂缝。 苏木一手搂着曹薇薇的腰,一边提议道。 后面陈东从地上爬起来。 韩立指了指头顶方向。 如果能够再多一些,多到密布在整个洞穴缝隙内,或许就跟小叮当坐的时间抽屉里的场景很类似了。 苏木需要侧身,还得躬着腿低头才能斜斜的钻进去。 苏木先看到了一处施工现场。 “跟我来。” 苏木心头一紧。 而众人抬头望去,却又没有发现任何能够发出光源或者穿透出光源的孔洞。 那地方死亡率从来没低过五成,战损率偶尔还会突破八成…… 他此时心头有很多的疑惑想要问。 当人们在紧绷着的时候,体能消耗会不由自主的过快。 他笃定螣大姑娘不会骗他。 又是一个多小时的艰难跋涉。 那就不用深究了。 “对,只有这条路我们是安全的。” 随着继续往里走,有些细微的光源逐渐渗透出来。 楚健心有余悸。 虽然苏木没遇到他们脱轨的地铁车箱,但他确实也没有走太远。 哪怕是强壮坚定也表现的真像个无所畏惧的女战士。 苏木察觉到身后他们都有点累,特别是曹薇薇,脸颊发红,额头虚汗,气喘吁吁的很严重了。 已经憋了一路了。 因为陌生环境里,多待一分钟就有可能多一分钟的危险。 韩立凑上来,他这时候体能也消耗差不多了,甚至有点头晕目眩冒金星。 实在难以真的相信啊。 曹薇薇走几步都要扶着泥墙两侧了。 怎么说呢? “不要回去,出口在左边,洞口刻着龟壳的那里。” “应该是准的。” 韩立感慨道。 “老苏,你怎么来了?” 洞穴明显有开凿过的痕迹,而且大到可以并排走两人,还有能把其中一人举高高的高度。 “走,过去看看。” 他跟陈东替换着殿后,这会儿也是刚换到前面来。 苏木找了个结实的凸起当做固定点,从空间掏出绳索固定,再丢下去。 陈东有点不确定的道。 “为什么?” 苏木下意识的问道。 “那边地下有京城镇物,如果动它,可就要出大事了。” 第318章 转瞬三余年 1971年4月23日。 京城东四十条3号线站中站修筑场地内。 上午挖掘机在隧道挖掘时,意外挖出来了几个古怪的古董罐子。 灰扑扑的,一看就是年代久远之物。 其中有三个大号的罐子非常特殊,上面刻画着一些简易的画,工人中有人半认半猜到画像的内容,像是跟大禹治水以及禹王锁蛟龙有关。 最关键的是这几个罐子看似脆弱不堪,实则坚硬无比。 挖掘机都没有戳破它们。 亡羊补牢之前,最好还是要把走丢的羊找回来重新关回去,不然没有羊的羊圈,补牢了也没啥用了呀。 苏木跟老韩几人解释了一句:“我当时就觉得那个地方很不舒服,看来是时间流速跟外面不一样。” 陆勇也不隐瞒,一边说,一边仔细盯着坑沿儿的六个人瞧。 只有零星几个倒霉蛋,之前贴着墙壁的,或者被挤到了墙壁旁边的,摔倒后被墙壁蛄蛹着靠近又跑不掉的…… 陆勇瞳孔就忍不住又收缩了一下。 “你是749局的人?” 苏木站在原地,爱莫能助。 老韩、陈东等人则已经是第二次瞧见这个场景了。 语气还带着一丝轻蔑。 苏木话音出,身旁的老韩等人齐刷刷扭头望过来。 “不可能!” 不等陆勇回复,苏木继续道:“你上来吧,身后的罐子不能动,你们也动不了。那是京城镇物,乱动的话,会出大事。” 突然的变故他们没有意识到,但随着罐子的盖被打开,一股肉眼可见的黑气冒出来。 只是限于这些黑气不再跟出来时那么浓郁,普通人肉眼凡胎也看不到。 李队长让所有工人都撤出去,留下了11个人负责善后,也打着偶尔搭把手的意思。 他眉头倒是皱的更紧了。 这时候工人们大多都还在观望。 苏木砍晕陆勇时,心里默默赞了一句。 坑洞里的陆勇暗自啧舌。 工人们顿时慌了。 研究所得到消息后,第一时间安排驻留在京的这两年崭露头角的得力干将陆勇,亲赴现场解决。 职能主要是以确保航天员安全、健康和高效工作为目标展开各项应用基础研究和应用开发。 “不要留人,全都撤出去。” 或许是觉得派来处理这么大问题的人竟然是个毛头小子,围观的工人们警惕心和恭敬心不足,有人在人群中开口说。 他其实一直在留意,等着螣大神兽喊他重新打开小院空间的门户。 半晌。 嗯,也就是说,一个是超能人类研究中心,一个是专门研究超自然和超灵异的人和事件…… 担心面前这六人究竟是不是他们本人。 罐子根深蒂固,坚固异常,挖掘机挠不破,搬不动,但盖子却像是异常的容易打开似的。 苏木面不改色,只是心里感慨,而韩立则按耐不住了。 这一年半多的时间里,陆勇也没少接触外勤工作,是见识过很多非同凡响玩意儿的。 没有逃跑,坚持等苏木上来,已经算是训练有素,心性坚定了。 陆勇尝试移动瓦罐,但使了浑身解数也无法挪动分毫。 这份诡异的事件资料在当日中午便到了问津街3号院。 02分馆也被大佬的工程研究所兼并。 他鬼使神差的想要试一试。 就在此刻,陆勇回身,大手一挥…… 这种念头还异常的迫切。 每汇聚成一丝,就钻回罐子里。 老韩几人还是经验丰富,第一时间就又以曹薇薇为中心,形成了一个圆形防御圈。 苏木突然意识到陆勇眼神不对,眼帘内突然就整个变成了墨黑色,一丝眼白都没有了。 苏木跳下坑洞,飞快的一个纵跃就直奔被操控的陆勇。 想来也是。 队内职能分为两部分。 他家学渊源,但年代久远,期间传承也多次残缺和断绝,并不能第一时间判断形势。 其实那个空间的诡异跟时间无关。 人力有时穷。 749局是老单位,合并之前就有很多单位都知道,现在出外勤也都以749局为旗号,便宜行事。 “不好!” 苏木的动作很快,快到了极致,在普通人眼中真的就如同是原地消失似的。 苏木肯定自己的记忆不可能出纰漏,他自己的第五小组,无论是两个分队还是编外预备人员里,都没这位的身影。 有些声音完整的发出来,而有些,则只是响起就被淹没。 “那个空间有问题。” “您是……苏队?” 不会是别的什么东西假扮的? 在前年的一次外出执行任务期间,偶遇了这位有着阴阳家传承的小伙子,吸纳并引入研究所,并收为弟子。 地底下现在作业的挖掘机有7台。 每一次众人被时间缝隙穿身而过,就会损失一定量的外界时间。 然后,伴随着腥风恶臭,在这个地下空间里弥漫开来…… 老韩往前走了两步,皱眉盯着陆勇瞧。 他俯看着坑洞下面的陆勇,瞧见他防备的姿态时微微挑了挑眉毛。 “我是韩立,你究竟是谁?竟然打着749局的名头在这里糊弄!” 可即便是这样,陆勇在被击中后颈时,还是下意识的有了一丝躲避的动作。 陆勇是新秀,是米道长的徒弟。 陆勇快速赶到了现场,第一时间就跳入坑洞,仔细观察那几个非金非泥的瓦罐。 跟眼前他瞧见的,几乎如出一辙。 “什么!?” 跟749局属于兄弟单位类型。 3号线的东四十条站中站规划一直备受业内关注。 门口挂了白底黑字的木头牌子。 米道长是资深的掌握特殊才能的同志,干预并解决了20起以上的超灵异事件。 “不要动,不要靠近墙壁,就这么呆着,剩下的我来解决。” 他下意识的看向出口的方向。 陆勇跟随米道长,编制实际是在507研究所那边。 也突然就想通了墙壁里半个工人怎么摆出奔跑动作的那个场景来。 陆勇右腿往前迈了一步,左手微微提到了胸腹位置,沉声问道。 看来众人接触的时间裂缝不少呢。 “啊~……” 再恐惧不堪的工人听到苏木的声音后,哪怕是吓得大小便失禁,却也能下意识安静下来,不敢再动。 苏木的声音夹杂了内息的使用小技巧,让他的声音也充斥在整个地下空间,并且灌入了所有工人们的耳朵里。 便是他自己现在,不也指望着螣大神兽出手相助嘛。 “你是……?” 一道突兀的声音从人群外面响起。 这是苏木第一次瞧见泥土墙壁变得有活力,像是活物一般竟然会吞噬挨的近的工人。 陆勇脾气不错,倒也不恼,捏着下巴围着几个罐子打量了好久,最终以略有迟疑的跟站在坑沿儿的工人队长道:“李队长,安全起见,先让工人们都撤出去吧。” 亦或者是魂魄之类的虚幻存在…… 苏木也看到了空间里有丝丝黑气像是被抽离似的汇聚。 陈东摸了摸手腕,放血的伤口还没结扎,微微用力按,还会撕裂破开,有血渗出来。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你们是谁?” 苏木回手一抄,把晕倒在地上的陆勇扛起来,两个纵跃就重新上了坑沿儿。 苏木看他们都默默接受了这一情况,也偷偷松了口气。 陆勇没回答。 再诡异还能诡异过被一副拓印的画卷忽悠吗? 一副破画在他们眼里成了个能说会道的老和尚,还差点被忽悠的放尽了血液而亡。 工人们乱作了一团,有些往出口处奔去,也有些吓成了无头苍蝇,漫无目的的跟在众人屁股后面乱窜。 在场的,也就苏木能隐隐看到一些。 “这小子反射神经不错。” 苏木也无可奈何。 韩立着急的问。 七名挖掘机的师傅也都留了下来。 他脸色变得很难看,其余人也都是震惊的嘴巴能吞下两颗鸡蛋。 甚至陆勇都怀疑他们究竟是不是真人? 工人们觉得不妥,汇报给了队长,然后又层层上报…… 提起这个,老韩几人就都不说话了。 “不错,今年是哪一年,什么月份了?” “有鬼!” 除了那个男人,陆勇不认识。 还很是无助。 不仅把声音内容清晰的传递给他们,还自带一股安抚人心的魔力似的。 陈东小队长。 其实,这会儿苏木也反应过来了。 “快跑啊!” 外婆的小院空间里,螣大姑娘无奈的叹了一声。 他还有顾虑。 “好。” 但再联想到刚才那个男人的问题。 谁知道是不是身后那些瓦罐里的东西整出来迷惑众人的虚幻假象? 陆勇瞧见韩立,瞳孔猛然一缩,有些迟疑,但还是忍不住脱口问道:“韩局?” 八卦之火让他们舍不得离开,大部分都在瞧热闹。 工人们也下意识让开了声音方向的位置,往两侧躲开。 “打开空间,接下来,交给我吧。” 他跟螣大姑娘一直有交流,虽然螣大姑娘很不耐烦,估计是访友一趟后很是疲惫,但还是在只言片语中给了苏木一定的提示。 陆勇和李队长都扭头朝着声音方向望过去。 三年的时间…… 他大喊一声,纵身往坑洞里跃。 出声提醒的正是苏木。 他是想亲手再去把罐子盖重新合上的。 苏木不言不动。 这套拳法是怎么泄露出去的? “我叫陆勇,在749局就职,你们又是什么人?” 不仅无法撼动分毫,甚至在挖掘时刮擦中还发出过钢铁磨擦的声音。 “老苏,怎么办?” “你从哪里学来的这套动作?” 这里有太多需要规避和谨慎的事情了。 苏木闻言立刻停下手。 便是苏木这种大毅力、大能力者,也忍不住感慨人命在这种诡异事件里的卑微和渺小。 他或许自己都没有注意,因为太过着急,也有恐惧,让他的声音震耳欲聋,偌大的空间里都能听得到。 陆勇赞叹之余,也是更谨慎了。 研究人体科学的507所,以及兼并了基于人体科学研究在国防科技上运用的749局。 只是这一会儿,就有二十多名工人丧命。 想出来的,已经被操纵着放了出来。 “这位同志,搬不动的,挖掘机挠子都磕歪了一个齿,人根本搬不动……” 不愧是传说中的人物,竟然这么快就反应过来了。 而且,毕竟已经过了三年的时间,他们是怎么存活到现在的呢? “1971年,4月23。” 快成了一道闪电。 萨帝鹏是最激动的那个:“咱们明明才刚进地铁隧道不久,顶多也是大半天……” 那个空间? 既然螣大神兽这么说,估计自己的想法解决不了根源。 三年前,749局还在独立时,就有一队优秀的工作小组折战沉沙,甚至还搭进去了925局第五小组的队长。 究竟是不是大活人,他都分辨不出来。 陆勇重新打量六个陌生人。 组员萨帝鹏、楚健,还有传说是749局有史以来最漂亮的姑娘,曹薇薇…… 所有人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这里面多了六个‘外人’。 苏木说的是实在话,可陆勇听闻之后,却忍不住后撤了一步。 大佬一直争取的航空航天类有关人体潜能开发的研究所的院子。 被一点点吞噬时发出了凄惨的嘶喊声。 恍惚之间,仿佛就认出了面前的一大半人。 李队长倒是没有二话,他是接触过这位陆同志的。 “唉!” 署了‘国防科工局航天医学工程研究所’的名字。 头前那个罐子的顶盖在他挥手间被打开了一道缝。 陆勇心头突然就冒出来了个大胆的想法。 反而是他们能够出来的甬道,有着不一样的时间裂缝。 这是第五小队训练时,苏木给他们打造的特种兵徒手搏斗技巧的防御姿势。 “你叫陆勇?749局的新人?” 他身为749局的副局长,虽然认不全局里所有的编外人员,可他确定自己没听过陆勇这个名字。 要知道现在陆勇的心里,面前六人的身份还存疑呢。 地下空间整个陷入了安静。 甚至他偶尔还能看到有一道淡金色的光芒在空气中闪过似的。 莫非,那就是螣大神兽的行动轨迹? 这都是猜测,苏木也不敢确定。 为今之计,他也就只能待在原地,等待自家的召唤兽帮忙解决问题后,再坐享其成。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第319章 述职 回家 陆勇醒过来,看到了眼前的一幕,也已经相信面前的这些被定义为‘牺牲’的英雄们,是真的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活生生的。 毕竟还是那句老话:京城作为六朝古都,地底下到底埋藏了什么神奇诡异,谁也说不清道不明。 而且…… 陆勇虽然是被短暂控制。 可也确实是他亲手搞出了这场大事件,造成了人员伤亡。 如果还不承认苏木、韩局等六人回归,那么影响最大的事件就成了自己出勤的这场事故。 苏木默默付出的努力有多大,贡献远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多。 老韩等人见怪不怪。 有些人是真的询问事件和事情,而有些人则更像是来鸡蛋里挑骨头,故意找茬的。 都还挺好的。 倒是不知道自己这位下属,究竟还有什么独特的魅力,能让他身边的女人在他被贴上烈士标签后的三年里,还在坚持,始终如一。 真当那些东西都是平白失踪的吗? 身体太亏,受不了。 甚至都无法悄无声息的完成。 “没事儿,东子,明天如果还有这样的人,就问问姓名和家庭情况,就说是我拜托你问的。” “三太子同志,给安排几条鱼咬钩啊。” 所有人别说单独执行,就算是结伴搭伙,也从没有一次成功完成过名单上所有人家的补贴。 苏木是不清楚背后到底是谁在使坏。 本来还挺期待,毕竟与人斗其乐无穷。 虽然对方没说,可也额头冒虚汗,出门时四条腿都有点哆嗦。 曹薇薇啐了一口,把怀里苏木的胳膊继续往自己胸脯上按。 不仅如此,中午吃了饭,门口站岗的两名小战士都撤了。 而苏木消失之后,这个事情便继续分给其他的人去执行。 曹薇薇光明正大的跟苏木住了一间屋。 对于他而言,只是走了七八天。 苏木拍了拍小孙同志的肩膀,笑道。 他现在经历的这一切已经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只依靠系统小院那个哑巴,实在没啥鸟用。 陆勇觉得即便自己不说,以他们的觉悟也会先去配合调查和询问。 即便是陈东,听说上次也有点按耐不住差点发火。 所有人的家庭他是真的有关注。 苏木是厚脸皮的。 苏木撇了撇嘴,懒得搭理他。 六个人其实就算是一种变相的被‘隔离审查’。 苏木当即迎了上去。 苏木突然还有点尝出近乡情怯的滋味儿了。 “这些以后再说,你们这两天先好好休息,配合做好记录工作,我可以很负责的告诉你们,你们的家人都过得挺好,过段时间就能跟家人们团聚了。” “苏队,韩局,诸位,事情太复杂,我们还是先去单位一趟吧。” 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苏木被老韩拉到一旁嘀咕了好久。 苏木要是真有心,能让他遗臭万年,永生永世挂在历史的耻辱柱上。 压根不必用‘恍若’这个词。 “这几日你们要委屈一下,就暂时住在这里吧。” 夜半歌声不是那么好听的。 话里带着歉意。 “咱先等等,估计最迟明早就来消息了。” “走吧。” 这就是苏队的大名。 略有不足,虽然都还过得去,却也只是过得去。 让那些人受苦了。 楚健嘿嘿笑着,他早就想家了。 大佬即便是掏干了自己的份额,也难以跟苏木在的时候持平。 哼! 必须打倒一切影响自己每日幸福的牛鬼蛇神。 大佬的司机早就换了人,李哥现在是某实权部门的大主任呢。 老韩叼着烟,百无聊赖的嘀咕。 而且苏木等人回归,本就是一种无法改变的事实。 实在不想过没有螣大姑娘陪伴的日子。 苏木等人的回归,如果不加以干涉,必然会对他们曾经生活环境周围产生影响,造成一定范围的恐慌也是正常的。 掺杂太多有的没的,注定不能长远,只是烦人。 作为大佬手底下的第一虎将,苏木重新出现的消息一经汇报,大佬得知后推掉了一切事务赶了过来。 都经历过这么诡异多变的事情了,还有什么放不开的。 一路来到问津街3号,入门的办公楼,当初是中科院的办公场所,现在也尽数归工程研究所所有。 苏木已经用习惯了。 陆勇虽然叫勇,可绝对不是有勇无谋之人。 现如今也不过是走在了人前。 大佬说的时候,环顾四周,尽量不去看苏木,不跟他对视。 接下来。 苏木其实是知道当中科院搬走后,749局会搬进来。 苏木接过钥匙。 门口外面多了两名站岗的小战士,吃饭的食堂也都是小灶。 也就是时间不太对,你且看七八年之后的。 萨帝鹏嬉笑着问道。 楚健吐槽道。 再想到看到其他姐妹,自己的脸蛋和身段,岂不是平白又年轻了三岁? 天塌下来最好的办法自然是找几个个高的出来,待在他们身边才更安全。 可那是他。 苏木和老韩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之所以最后走的时候不太自然,是因为苏木最后还说了一句:不告诉我也没关系,我会查出来的。 “肯定啊,就咱们六个,谁要是再遇到那些玩意儿,就都这么问,就是我苏木说的。” 别人都回不了家,你总得收敛一点,要是真天天这么搞,让隔壁的我们怎么熬呢。 苏木和老韩等人就在问津街3号大院里住了下来。 唯一让苏木他们庆幸的,是在没有调查报告需要写,没有审查需要配合的时候,他们可以在最后面的长廊上钓鱼。 这个院子成为工程研究所驻地后,为了方便一些跟水相关的研究进行,后院进行了扩充扩展,占据了一部分水域。 以后事儿做的漂亮就妥了。 感觉这就是人生巅峰了呢。 螣大姑娘忙了二十多分钟才返回小院空间。 早年的02分馆图书馆依旧存在,苏木等人就被安置在西侧的那一排当初的宿舍内。 起初第二天苏木也遇到过。 “七八个部门连番轰炸,来来回回就那么回事,第一次就都说了,还不断的问……” 曹薇薇又幸福又羞涩,缩成了172公分的大鸵鸟。 至于之前的召唤兽。 陈东还在期待吓唬一下那些吹毛求疵的玩意儿呢。 拐进胡同,远远瞧见了四合院的金柱大门。 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咋了,不问了?” 听多了也很累手。 院内就解决了。 “小孙,把钥匙给他。” 过去了四五天再没闹什么幺蛾子。 自从他们进了曾经的02分馆小院子,就再也没有出去过。 最终被带上去的,只有他的安全帽和一块表蒙子碎了的上海牌手表。 对于郑娟她们而言,苏木已经走了一千多个日日夜夜了。 现如今,除了曹薇薇挽着苏木的胳膊靠在他肩膀上陪伴外,其余四个人也都是人手一根竹竿,成了垂钓的钓鱼佬。 实则内心也在叹息。 别看你也姓郭,跟人未来的相声大师小桃心可没法比。 大佬的大佬即便自己举步维艰却也一直有关注他们的家人的照顾情况。 “嘿嘿,苏队,那我们是不是也一样啊?” 真正离开她们的时间并不长久。 说不出的腻歪劲儿。 但是苏木现在什么也不知道。 …… “领导,匀辆车呗。” 至于嘛。 嗯,这么形容不对。 开心的唱歌,也不分个白天黑夜…… 大佬对这群人一消失就是三年这件事,有着非常巨大的好奇心。 “谢了。” 苏木想的更多一些。 李队长很不幸。 嗯,其实还挺至于的。 可能是泥墙不消化,给吐出来了。 大佬笑着道:“你家里人都知道你回来的消息了,估计这会儿都等着你呢。” 收拢了吓坏了的工人们,让所有人都去地铁口集合。 估计是上面还有大佬的大佬的意思。 说来也是,如果没有那么了解,又怎么放心让他当自己的左膀右臂呢。 苏木也没想着再跑进去感激一番。 他奔跑的太快,超过了在场工人里很大一部分,光荣的钻进了泥墙的怀抱。 有的事情还是专业点,纯粹点的好。 其实没到第二天上午,当天下午四点不到,大佬匆匆回来院落,就通知大家可以各回各家了。 国字脸眼瞅就要变成圆脸了。 “苏队,车后面有米面油还有两只白条鸡,一大块肉,是领导刚刚专程去买回来的……” 心中是有愧疚的啊。 他盯上了大佬的吉普。 好像除了苏木、曹薇薇和韩立外,其他人都有些不满。 不成想陈东就又在昨天碰到了另外两个。 不过苏木和老韩等人都很理解。 人品天差地别去了。 哪个也没有螣大神兽有用。 大佬打趣道。 苏木心头暖暖的。 没必要。 大佬去打了个电话,回来就做了这个决定。 韩立说道。 却也不影响他对和他一起经历过时间洪流的这群小兄弟们报以援手。 原本多好一人,现在都要被染黄了…… 可真的是活腻歪了。 何况曹薇薇和苏木的关系,过去大家都心知肚明,就是一直没有摆在明面上罢了。 虽然曾经某人跟曹薇薇有过心动的情绪,可现如今也早就看开了。 都是有家室的人,你老苏也太过分了。 这段时间接受审查和询问,每每都是这三年,这三年的…… 苏木一行人就跟着大佬来到了这里。 应该说‘悄无声息’这四个字,比筹集到足够的粮食还要难。 却平静如常,没有人干预了。 苏木原本没有太多分别的概念的。 没见大佬这两天气儿都不顺了嘛。 不过大佬也挺意外。 再加上这次分配住宿时跟苏木光明正大走在了人前,更是美的她无以复加。 感激不在嘴上,在于行动,在心上。 却没想到会是这么个搬法。 倒是让苏木有点自己真的离开三年的感觉。 只会哆唆颤抖的怂包老豹子,娘俩扮演蠢萌一绝的大熊猫,一只只会游来游去傻乐呵的虎鲨……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走,先去单位。小苏,你还不知道吧,兜兜转转,你又回到当初02分馆的场地办公喽。” 大佬微微摇头。 “我媳妇又不在身边,一个人咋运动?” 苏木的心也就放了下来。 然而三年过去了。 这些时日里,她们报团取暖,姊妹情深。 就像苏木了解大佬一样,大佬对苏木的性格也是了如指掌的。 再多来这么一段时间,麒麟臂都要练成了。 他心平气和,没什么生气的,就是问了一下审查他的两个小青年的名字和家庭。 那二层小楼的事情他都没稀得跟他计较,还打算跑来找自己麻烦? “老韩,你该运动运动了,瞧你都快胖成什么样子了。” 然而,苏木的心意注定没有了用武之地。 苏木在做这些事的时候,大佬他们还只是觉得苏木有能力,但却也并未真的理解其中的难处有多大。 苏木等人也跟着从东四十条的站台出来。 唯独苏木的家庭情况比较复杂。 大佬叮嘱了司机一声后就转身进了办公楼。 大佬在那个时候才突然醒悟。 一行人在站台等了一刻钟,就从远处驶来了三辆车。 如果知道是这位儿,他腰杆就挺的更硬了。 一日之隔,真的隔了三秋。 嚯。 咳咳~。 敢情大佬早就把车给苏木准备好了。 不然呢? 你心心念念的女神已经被别人放进去了,你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啊。 执行的效率低下令人发指。 “领导,这几年那些人家里……” 休息了一日。 韩局你变了。 嗯,晚上确实是不断的走在人生巅峰之上。 就这一周的时间,老韩这人起码胖了四五斤。 中科院既然都搬走了,就别手伸那么长过来搅和了。 其中好几个女子不乏有人说媒撮合,却都没有一人动摇过。 陆勇虽然对苏木的武力值很恐惧,但职责所在,还是开口安排。 便是他们自己,这会儿还在努力消化自己一走就是三年这件事呢。 按照惯例,第二日又是几个部门轮番审查和审问的日子。 头前一辆车刚停下,大佬就从车里走了出来。 “嘿,是不是放开了,咱今晚兴许就能回家住了呢。” 曹薇薇可开心了。 虽然经历了诡异莫测的时间洗礼,感觉青春一直没有什么变化,相当于她多了三年的青春。 可没了动静,就又觉得有些遗憾。 庆幸的是没有分别和放弃。 反而越来越对苏木的感情根深蒂固。 因为思念会化为一种执念,一种折磨,随着时间的推移,越勒越紧,越磨越深。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第320章 团聚 第320章 团聚 苏木停下车。 朝后面挥了一下手。 车后面堆得小半后车厢的两个大袋子就消失在吉普车内。 全部被苏木收进了空间。 他推门下车,站在四合院门口台阶下盯了好一会儿。 耳边听到院子里隐隐有交谈的声音传出,才回过神来。 抬腿踏上院门前的台阶,跨过门槛,迎着后面的影壁墙,走进过厅。 垂花门闪出一道身影,是秦京茹。 苏木一眼就瞧出了她,因为在苏木的印象中,也不过才十几天没见着而已。 然而秦京茹却愣了好几个呼吸才发现是苏木。 苏木也不遗憾。 房门吱嘎一声被拉开。 阎埠贵迫不及待想要跟自家媳妇分享这一喜讯。 阎解成虽然现在也成亲了,可苏木出事之后,于莉和于海棠姐俩都懒得再遮掩了。 要知道那可是苏木的遗孀。 屋内有轻微走动的动静,苏木心头火热。 也没有任何意外脱钩。 四月底的天气已经不那么冷了,却也还没热乎到换纱窗帘子,开门通风的地步。 对面阎埠贵只是才用手捏着用胶带绑着的眼镜腿提了提,都没来得及看第二眼。 苏木能力强归强,可以不是欲求不满的那种急迫男。 而且也根本不敢得罪啊。 毕竟人家势力大,人口多,还团结…… 秦京茹第一时间就回想这三年自己有没有欺负郑娟一家子…… 东厢房的屋门虚掩着。 看到这一幕,阎埠贵就忍不住的开心。 何况这一周多,还有曹薇薇陪在身边消暑解火呢。 有一股很好闻的特殊的味道。 等她想起是不是要努力咧嘴笑一个,表达自己的善意时,苏木已经跟她擦肩而过了。 刚才他在侍弄门口那几枝花花草草,一搭眼就瞧见有個男人背影进了东厢房的门。 没人告诉她,这叫‘真正的男人味’。 没瞧见于莉。 阎埠贵幸灾乐祸的朝着屋内喊。 苏木迈步走进屋里。 那个叫颜青的女军官一瞧就不是好惹的。 她以为苏木是借尸还魂,回家看望家人来的。 后来想到自己虽然断了巴结她们家的心思,可也绝对没跟郑娟她们起冲突。 坚持了三年,那家伙的媳妇也终于有了别人。 既然大佬说自己的家人们都没事,那就肯定没事。 心里也就安稳了一些。 他纯属是这一周多被别人洗脑给洗的。 如若不然,大佬就不会那么说。 这一点,苏木深信不疑。 只带起来了一阵微风。 秦京茹下意识吸了一口气。 甚至于吓得‘啊呀’一声,脸色都突然苍白了。 发自肺腑的高兴。 苏木过垂花门的时候,还往左边月亮门那边看了一眼。 对大佬的人品有着十足的信任。 实际上,哪有分开那么久。 跟中科院那位是截然不同的态度。 “嘿,老婆子,老婆子,快来看……” 情况在小范围内大白于天下。 阎解成离婚这件事,也就被传成了于莉被苏木给撬了墙角。 这本就是无稽之谈。 整个四合院里,即便是最喜欢传谣的许大茂打心眼里都不相信。 可传来传去,当消息从外人口中再次传到阎埠贵耳中时,味道就变了。 这就是所谓的众口铄金,积毁销骨。 阎埠贵突然就像是忘记了自家儿子做的那些龌龊事。 忘记了当初是他两口子怂恿于莉去‘勾搭’苏木,以期望能够得到苏木的帮助,沾点便宜…… 把一切的罪责,一切的行为后果都堆砌到了苏木身上。 对苏木的恨意,随着苏木的‘牺牲’而日渐壮大。 现在更是每日盼着以前围在苏木身边的那些女人们,包括于莉在内,都不要有好结果,都不要给苏木守寡。 盼了三年,终于盼来了亲眼目睹。 有男人进东厢房了。 这是天大的事情。 阎埠贵按耐不住要跟人分享。 甚至于他都没意识到,他的急迫和话音,让整个前院都几乎听到了。 苏木也同样听到了。 他倒是不生气,反而心头挺暖的。 苏木进屋门后,中堂屋没人。 南屋二楼有动静,应该是郑娟在二楼卧室呢。 西屋变了样子。 像是住进了人。 苏木并不知道自从他‘牺牲’的消息传来,郑娟就搬去了西吉祥胡同。 过了半年多才重新搬回来。 陈雪茹怕她一个人睹物思情,也就跟着搬过来住了。 平日里还有于莉和秦淮茹帮衬着。 她还认了个干儿子。 就是中院何雨水的儿子,眉清目秀的,眉眼间有苏木的影子,聊以慰藉。 三年过去了,郑娟在她们的关照下恢复了往日的作息,成了雪茹绸缎铺的二当家。 平日里如果陈雪茹出差去外地,有什么重大事情就都交给郑娟帮着打理。 今日是特殊的一天。 早在昨天傍晚她们就接到消息,苏木今天会回家。 她们思来想去,不仅都请了假,还准备去小院子那边搞一次接风大聚会。 郑娟是留在东厢房的家里,等苏木回来一起过去的。 她笃定苏木回来一定会第一时间到这里。 这里才是正主地方。 她郑娟是苏木光明正大的结发妻子。 也自然是由她来当第一个迎接苏木回家的妻子。 颜青没有跟她争。 经过这三年的沉浮和挫折,两人共同经历了痛苦和悲伤哀痛,早就没有了对立争锋的心思。 这次聚会,不仅颜青没参加,高燕也没参加。 她们选择了明天。 今天是个多人大聚会,而明晚,就是属于她们的小聚餐。 郑娟一直在家里等着,从早晨等到这会儿,刚刚把晾晒的衣服收起来,拿去二楼衣柜里放下。 再回过头,就听到外屋有了动静。 她猜想是苏木回来了。 难掩心情的激动,快速小跑下来。 冲出南屋,就瞧见中堂桌边站着一个男人,熟悉亲切的感觉扑面而来。 苏木张开双臂,迎向郑娟。 这个看着更加清瘦也更有韵味儿的小娘子。 郑娟眼泪夺眶而出,不顾一切的扑了上去。 一头扎进了苏木怀里,狠狠的抱紧他,止不住的抽泣。 “不哭了,不哭了啊,我这不是回来了嘛。” 什么样的宽慰都无法抚平郑娟此刻的激动。 虽然她接到了通知,得知苏木‘死而复生’重新回来的消息。 可知道归知道,看到他的那一刻,情绪就忍不住的崩盘了。 两人拥抱拥吻,良久。 “她们都在小院儿那边等着你呢,我们过去吧。” 郑娟羞羞答答的低语。 想法很大胆,做法更大胆。 此时郑娟偷偷说起来,还有股子难掩的心惊胆跳,羞涩的直不起头来。 毕竟这会儿没喝酒,属实是放不开。 苏木一听,顿时计上心头。 这是一次开怀畅饮的聚会场合啊。 距离上一次聚会过去还不太久,他至今仍在回味呢。 没想到时间洪流的一次交错,自己竟然再次被动赶上了一次大聚会。 “好。我们这就过去吧。” 既然媳妇都这么说了,苏木还有什么好忍耐的。 忍着多难受,得畅快淋漓的发泄出来,直抒心意才是啊。 苏木牵着郑娟的手,从家里走出来的时候,看到前院抻头扒脑多了好些围观的人。 就像是瞧着珍稀动物似的。 何雨柱竟然也在场。 哦,今天是休息日,都没有上班呢。 那就难怪这个点院子里还有这么多人了。 苏木环顾一圈,发现好些人瞧见他瞅过去都下意识的低头,跟心里有愧似的。 连许大茂也哆嗦了一下,扭过头看向别处。 八成都是曾经惦记过自家媳妇郑娟的人吧。 嗯,也或许不只是郑娟。 一群心思长毛的男人。 回头了解了,再慢慢整治。 倒是何雨柱,看着苏木瞧过来,不但没有躲,还一直盯着看,但眼神挺复杂的。 苏木没想明白,索性也就不再多琢磨。 有大聚餐等着他品尝呢,哪还顾得上鸡毛蒜皮的小事。 接下来他要去做的,都是人生大事。 “诸位,前段时间我受命去做一项任务,可不是真的牺牲,只是对外宣称的一种手段,现在我也回来了,大家以后也都别乱传谣,弄不好犯了错误被抓起来,到时候可也别来找我,那不归我管,我也管不了。” 苏木一边说,一边又看了一圈,最后特意点了还在场内的一大爷易中海和三大爷阎埠贵。 说完了话,苏木就拉着郑娟走了。 过垂花门,苏木脚步略顿。 “走吧,她和淮茹早就过去了……” 这就难怪了。 刚才苏木在一群人里,竟然没有发现最喜欢瞧热闹的贾张氏,也没见爱凑热闹的棒梗和俩妹妹。 原来秦淮茹早就去小院那边洗白白等着自己呢。 当娘的都提前知道了消息,贾家还有什么脸过来瞧八卦啊。 估计心里都知道今晚自家亲娘还得被啪啪啪打脸呢。 少看一眼,就猜测少用一分力气。 让娘少受一份苦。 却并不知道如果秦淮茹知道自己孩子还有加力度和攻速的BUFF时,会不会早就怂恿儿子和小当以及槐花出来抛头露面了。 没有力度,没有攻速,苦尽甘来的享受就缺少了一分跨度。 虽然都是享受,可期待无极限,谁不愿意更享受呢? 就好比有钱人更加忙碌,更加压力大,不也是因为谁不想要更有钱呢? 小院今天很热闹。 梁东和齐天还有陈大奎、全小虎等人都跑过来帮忙了。 干完了体力活就早早的各自散去。 现在院子里最大的外人,或许就是那个已经出落的亭亭玉立的小姑娘贺红玲了吧。 忙完了院子忙卧室晒被子和整理床,然后又跑去厨房帮着忙。 她也不说告辞走的话,别人也都心照不宣没有赶走她。 小姑娘挺不容易的。 当娘的从最开始鼓励,到现如今的极力反对,甚至恶语相向,小院里很多人都看在眼里。 贺红玲是个执拗的性子,对待爱情有着近乎完美的稚嫩和幼稚。 认准了的事情就一根筋的绷着。 毕竟生活质量虽然略差,可也差距有限,并没有让她再次感受到捉襟见肘过。 当生活物质满足基本需求,对于精神层面的追求就成为她瘾头最大的上头药。 情窦初开就遇到了帅大叔苏木,一见苏木误终身的典型就这么出现了。 苏木虽然不在,甚至是离去了三年。 可有身边这么多姐姐的眷顾,点点滴滴的记忆和碎片画面,反而让贺红玲脑补了很多苏木的好。 认识的更全面了。 印象也更加的根深蒂固了些。 一旦彻底放进了心里,埋在身体内,就很难拔出来了。 身心都一样。 所以苏木牵着郑娟的手来到小院。 看到的,不仅仅是陈雪茹,冉秋叶,于莉和于海棠两姐妹,秦淮茹,还有扎着一个马尾辫穿着大红色时髦罩衣的小姑娘贺红玲。 浅灰色的裤子有过精心的修改,包裹着挺巧的小屁股,臀型的弧度很是完美,挑逗着苏木下意识就要用手掌去丈量一下温度和弹性。 咳咳。 早晚的事儿,不急。 陈雪茹在院子里坐着,和冉秋叶聊天。 这俩人是厨艺不精通的类型,不是做不来饭,而是相比之下,手艺没有其他姐妹更好吃。 苏木进了院子,第一时间就被正对院门的陈雪茹看到。 这大姐还是有心机的。 选了面对院子的门口的位置,这样就可以第一时间看到心爱的男人。 苏木张开双臂,抱住乳燕投怀一般扑过来的陈雪茹。 就在大庭广众之下,跟她深情的啃在了一起。 然后才是同样脸颊上挂满了泪水的冉秋叶。 这个大辫子姑娘三年多时间,辫子都快齐腰了。 因为苏木说过一次,还从未尝过长发齐腰的姑娘是什么味道…… 冉秋叶就想要满足自家男人的这个小小的愿望。 三年以来一直精心养护着自己的头发。 现在却丝毫不在意,任由苏木的手指伸进去,抓着她的头发按着她后脑勺。 她一点都不生气,开心还来不及呢。 别说是往他嘴上按,往下按她也能毫不犹豫就跪下去。 哪怕是在天井,在太阳还没下去的大白天。 嗯,她想做的没来得及做。 秦师傅从厨房里出来,等不及排队待啃,她跪下去了。 虽然事发仓促,没有配备护膝,但这活儿她熟悉啊,还是拿手技能呢。 一激动,腿脚就不听使唤,本来是小跑着过来打算拥抱的。 结果一不小心噗通就跪下去了。 然后就磕在苏木的大腿上。 得了,膝盖磕的挺疼,没法一下子就爬起来,得先跪一会儿,缓缓劲儿。 别说,磕的还挺疼,疼的秦淮茹呲牙咧嘴,差点就没憋得喘不过气来。 真不是故意抢活儿,纯属是凑巧了的。 旁边贺红玲瞪大了眸子,瞧得又是震撼,又是新奇,还有点跃跃欲试…… 第321章 新的职务 一场期待已久的聚餐开办的如火如荼。 苏木捧着一张张风情各不相同却都同样媚态流露的脸颊,啃来啃去。 一张略显圆润的巴掌脸蛋,唇齿间有水蜜桃的味儿,是熟透了的于莉; 接着一张消瘦的小脸儿,甘果香气扑鼻,大胆又情感炽烈的冉秋叶; 冲上来的一张鹅蛋脸,烈焰红唇裹挟着浓郁的哈密瓜味儿,是于海棠; 随后是一张标准的瓜子脸,睫毛长长,朱唇水嫩,下唇还有俩浅浅的牙印~ 苏木没忍住,啃上去的时候用舌尖舔了两下,感受到了两颗门牙的造型。 他对这种细节一直都很有探索欲。 嗯~味道很独特,薄荷香味儿? 这是自己的女人? 谁换了新调调? 苏木定睛一瞧。 还是苏木第二天一早来到别墅小院办公区才见着他们俩。 级别更是高出去不少。 却并不知道他完全领会错误了。 赵志毅在旁边补充。 但也很理解郑娟此番作为的动机,也感激她的执拗。 从今儿起,苏木是有专属小轿车的人了啊。 虽然他不明真相,但想必小弟一定是经历了很艰难很危险的一段路,才重新走回到所有人面前来的。 郑娟咬着唇,哼哼唧唧了两声,双手按住了苏木右手手背,很用力。 苏木想到了那一晚,在东耳房和穿堂东户二层的那一夜。 “哥,你跟嫂子都还好吗?” 平平淡淡只是单纯的生,凹凸有致才更有活儿。 507所别看序列不高,但隶属国防科工委,是航空航天事业最重要的两个组成版块之一。 让苏木立刻明白自己被捉弄了。 俩人想法跟一个模子印出来似的。 嗯~…… 才3年时间,这就等不及了? 苏木在泉城还有个家呢。 保卫处主任正式上线。 有种要按成荷包蛋的架式。 925第五小组的负责人现在是赵志毅。 毕竟颜青没法生育,而其他的姐妹…… 后面才是你想知道的重点。 “放心,要是太危险的活,我就直接跟你这个大主任求助。现在拉你一起出任务,可就更名正言顺了。” 保护单位工作人员本就是保卫处的工作啊。 哪怕不仅仅是护着,还帮弟弟养着,也不算什么压力。 郑娟白了苏木一眼,双腿绷的更直了,还挺了挺腰,挪了挪枕头,让朝向更往上了点。 郑娟屁股枕着枕头,双腿绷直了朝天,像极了一个瑜伽动作。 她梦中化身为一名技艺精湛的理发师,在尝试用各种工具帮客户苏木剪头发。 “我下周上了班,看看有没有去泉城的工作,有的话我就借机过去看看你们。” “……有时候能多一些,大多数时候都不足数,不过我们也都尽可能多分了一些……” 孔俊义事无巨细的给苏木说。 一壶龙井翻来覆去的泡,苏木瞧着俩大老爷们一脸苦楚的叹来叹去,也是无奈的摇头。 怎么就又把一个可可爱爱的小姑娘给伤着了呢。 苏木隔着喘息的媳妇郑娟,探手给昏睡过去的贺红玲擦拭掉脸颊上干涩的泪痕。 三年没有归家,自然跟亲人有很多贴己的话要说,很多成年人拉扯的事情要做。 究竟是不是来看自己,看嫂子,看大侄子…… 咦? 手里刚才摸着的罩衣呢? 于海棠自顾不暇的时候,还有一瞬间感慨,她果然没有看错红玲妹子。 前面只是个铺垫吧。 毕竟占着坑的都是自己一手带出来的兄弟。 一辆原装国产的崭新吉普车。 京城3年匆匆一别,尤凤丹那边自然也是3年再未回去过。 不过跟苏木比,老韩明显更得意一些。 任谁再大度,当得知自己的生死之事在对方心里并不重要的那一刻,还是忍不住有些情绪波动的。 “她嫁的男人是残废,一直都是分居睡的。” 可一想郑娟现在的状态,想生孩子的渴望…… 又激动又感慨…… 苏迎军眼神朝着前面某处楞了一会儿,拿起电话拨给了身处金陵的父亲苏川柏。 507工程研究院保卫处主任的工作,是大佬接到苏木一行人时,在回去途中就敲定的。 同单位的两个人所谓的庆祝,肯定是在上了班之后。 “你还认了干儿子?” 经过时光洪流匆匆带走了三年时光,郑娟越发想要给苏木生孩子了。 这办公场所可是他苏半城的。 苏木这个保卫处主任上任,表面看是降级了,其实真实级别和待遇是小有提升的。 要是别人阻拦,他俩头一个不答应呢。 “我就觉得你不会那么轻易就挂掉,当年我不也有过这种经历啊,所以就没跟尤凤丹说你的事儿,这几年但凡问起来,就是你比较忙……” 好像已经有点数了。 必须要一视同仁,这样才不会显得突兀。 从第五小队办公小院出来,苏木再次回到问津街3号,专程到三楼人事处报了个到。 再蹭几年,估计就有机会跟自家老头苏川柏平级了。 “毕竟人数太多了,这几年闹得也是……唉~” 都被划入一个大部门了,协调出外勤都不用另外打申请备案报告。 郑娟也不想让摆烂的她们在自己努力之后意外白捡一份宵夜。 还指不定有什么事情呢。 就权当认错了人,把跟自己女人的那点事情都一起做了吧。 好久好久之后。 不是吧。 “老大,你不重新回来啊?” 审查了一周多的时间,苏木也大概率知道自己‘解甲归田’的既定事实了。 属于是925局租赁使用。 这家伙也是过来报道的。 他们在得知苏木回来后第一时间就赶到了四合院。 这是把第五小队从无到有建立起来的活着的传奇。 “哎,对了,留意一下最近有没有去泉城那边的任务。” 十分钟后,泉城公安局市局办公室里。 苏迎军:…… 不如就明天找时间去亲自问问何雨水吧。 苏木拿了钥匙转身就准备溜号,他刚回来,大佬体贴的给了他三天假期。 苏木挺无奈。 明明他就是闭着眼睛来着,除了积极向上的躺平,什么都没做。 该啃的就继续啃。 算是时隔三年补上最为重要的‘职权交接’仪式。 而苏木现在习惯了四个轮子的感觉,突然没代步工具不是很妥当。 他刚才听于海棠说了一嘴,虽然后来被鹅蛋堵住了嗓子眼,可支支吾吾的话语里,也听到了一点大概。 这贴身的奶汁气的小衣怎么跑自己手里来了? 哇哈,小姑娘有意思,竟然一点就透。 苏木心头不太舒服。 “怎么回事?” 大男人,懂的都懂。 主要为的是领钥匙。 孔俊义是副手。 珠胎暗结? 还是个水娃呢。 活着就好。 “何雨水是个什么情况?” “好,我们都等着呢。” 哪怕补不上三年的亏空,也得尽可能多上交公粮给予慰藉。 以苏迎军和李晓兰两口子的能力和在泉城的地位,护着一个尤凤丹的安全还是很轻易的。 这就是最值得庆幸的事情了。 组织在大佬和大佬的大佬的提议下,待苏木不薄。 郑娟的声音很虚缈,意志力在崩溃边缘游离着。 都没有她正统。 该撮的,也要顺带着撮。 二战神车威利斯基础上改造生产的,大济南出品。 这会儿得偿所愿,揽着贺红玲睡得口水直流。 这时候要是松开捧着贺红玲脸颊的手,跟她唇齿分开,岂不是会让这小姑娘羞涩惭愧,进而心生间隙吗? 除非…… 不能让她太过于尴尬。 “哼。” 苏木摆摆手。 郑娟思绪刚起,眼角余光就瞥见秦淮茹睡梦中舌尖伸出来,舔了舔嘴角。 可又怕自己点了餐却累到来不及吃。 所以这三天都是私人时间,苏木和老韩默契的约定,谁也不耽误谁。 苏木懒得搭理他。 苏迎军接到了弟弟苏木的来电。 孩子叫苏勇? 不太合适吧? “哈哈。” 对不对? “都挺好的,你放心。晚上我和你嫂子正要过去你那边吃饭,估计她听到你回来的消息也没啥感觉。” 这么狗血的吗? 怎么就一点都开心不起来呢。 突然就有种莫名的冲动,身心都有了反应。 这本就是事实,房契、地契就在苏木空间别墅里趴着呢。 “哥还是原班人马,平白升了一级工资,不用跟队伍重新熟悉,倒是你,嘿嘿……” 身边聚拢起来的姐妹都丢盔卸甲的躺平了。 而航空航天事业是接下来我们国家发展的重中之重,其厉害程度不言而喻。 不好总是占着大佬的吉普车不还,大佬自己忙的跟陀螺似的,他也还得用呢。 老韩以为苏木是要去看望老爹和大哥大嫂的意图。 跟现在的男人分房睡? 怎么怀的孕,怎么生的娃? 媳妇认的干儿子的话,莫不是? 咦,难道…… 自家的女人都这么说了,估计九成九是秃子头上的虱子了。 他真的是被冤枉的。 苏木问。 “回头喝酒庆祝一下,先走了啊。” 不过人生总是要经历这般起起伏伏才会更有激情。 苏木从来都是这么善解人意的好男人。 “那些名单上的家里,这三年都是怎么打理的?” 下楼时遇到了老韩。 苏木想要问何雨水的孩子叫什么,嗯,主要是想问姓什么。 苏木跟苏迎军又聊了一下现在自己被安排的工作情况,最后说了一句。 话就怎么也问不出口了。 毕竟近三年的时间里,萝卜已经入了坑,自己回来要是再重新往里挤也不是个事儿。 苏迎军报复似的大笑。 “以前的事情就算了,我这不回来了吗,这件事你们就不用再管了,我重新接手,你们带好兄弟们,安全第一,如果遇到棘手的问题,随时找我。” 两年多前还哀伤过好久来着…… 白瞎了呀。 什么叫没啥感觉啊? 虽然自己是有点贪婪,也能理解自己如果不在了,对方有可能会成为断了线的风筝,可当初也不是自己主动的。 再者说了,赵志毅和孔俊义肯定配合啊。 …… 接下来,苏木又跟赵志毅和孔俊义聊了第五小队的训练和发展情况。 那个身残志坚的同志叫什么来着? 下楼走的时候,所有在岗的小分队成员都自发的站在院子里向苏木敬礼。 “老大,我们昨天就打申请了,你重新回来主持大局,我跟俊义给你当副手。” 头发必须要剪,不然总是扎嘴唇,有时候还钻鼻孔里去,影响自己呼吸,导致更快的窒息。 消失这三年苏木小弟经历了什么,苏迎军很好奇,很想知道。 还不如苏何好听呢。 “好,有金陵或者泉城那边的任务消息我一准通知你。” 苏木心头一慌,赶紧闭上眼。 苏木脸上挂着无辜。 心情很是复杂。 如果有必要,苏木觉得自己可以顺便问问她的舌头,再探探她现在的底。 老苏家传宗接代的压力就落在她的身上。 他真的就只是过来领钥匙的。 摆烂了。 “以后出外勤记得照顾好我家薇薇。” 苏木不依不饶,拿捏了郑娟两下。 苏迎军咧咧嘴。 好像是张勇。 他过来,主要还是来敲定一下别墅小院的租赁手续。 却也只能是个架势。 还看好她,默默给她点赞来着。 没有替自己扛上前两三波浪头的勇者。 扑了个空。 “我还有507工程研究院的差事,中科院综合治理办公室的副主任职位也还挂着呢,这里你们就好好干,又不是非要回来才行。” 可不是嘛。 嗯,回去之前先去办公室看看,顺便给大哥打个电话说一声。 有个词叫什么来着? 赵志毅激动的都站了起来。 害自己总发挥不出应有的水平。 “凤丹那边还有联系吗?什么情况了?” 想要做点什么,也想要问点什么。 别人都撮了一顿,有的甚至上面下边都还撮了两顿,总不好就把贺红玲小姑娘跟落下。 那样她会郁闷死的。 哎呀,你这小丫头什么时候掺和到我们老苏家的大聚餐里来的。 转接员提示对方正在通话中。 苏迎军莞尔一笑,猜测必然是小弟给父亲大人汇报归来的情况呢。 那这通电话,就不用自己打了。 第322章 艺术源于生活 给老爹打完了电话,报了平安。 苏木开着车回了西吉祥胡同。 三年的时光洪流并没有再次害了师娘。 得幸于最后一次那一地窖的肉和粮,让师娘赶在特供粮肉消耗殆尽之前,完成了新一阶段的突破。 当身边人有着福运加身的时候,有关连的亲朋也会自然而然的感受到福泽。 师娘便是如此。 苏木得天独厚,拥有大机缘,连带着师娘每每也都能逢凶化吉。 梁东和齐天那边也是一样。 就像是鱼儿离开了水会死,海龟离开了水,能活很久差不多意思。 “光明,过来搭把手,帮我看着锅。” 一来二去,感情便有种亲上加亲的亲近了。 此时正拿着一块脊排啃呢。 “放心吧,这几年小虎和光明都学了点庄家把式,不怕他们俩吃亏,就怕出手太狠……” 炖上一锅猪肉,又掏出来半成品的麻辣兔肉。 大家伙早晨醒来的时候,发现了她身子都僵了。 这年代,或许除了自己外,别的人很少喜欢吃精排,她们还是对大肥肉情有独钟。 而即便是苏木,也是因为考虑到这段时间风雨飘摇的局势和动荡才这么说的。 因为积少成多。 过去也是苏木、陈雪茹和郑娟都在,或者陈大奎一家子过来搭伙时才会拿来用。 难得回来,苏木自然要亲手给师娘做顿饭,总不好让百岁老太太给自己一青壮小伙子做饭吧。 尝的还有点勤,等大家都上饭桌的时候,小好都开始打嗝了。 可现在见着了乖徒弟,就没清闲扫院子的心思了。 以后会不会连脸上的沟壑也要褪尽? 这就有点吓人了。 每一茬儿粮食她都乐呵呵的收割,还热心的帮苏木收进门洞空间里。 “光明跟小虎出去了,他们俩天天一起,孩子都憋坏了,想出去走走,我也没拦着。这样也挺好,光明好不容易看清楚了,是得到处走走。” “出手狠一点倒也没什么,或者不大,或者直接打死,免得节外生枝。” 现在想来,灵魂的捆绑还是螣神兽没法涉及和掌控的领域。 苏木来到西吉祥胡同,一推门就瞧见了正在扫院子的师娘。 “是啊,给你做好吃的呢。” “好香啊,是不是我哥过来了?” 师娘看到苏木从地窖走上来,乐的脸上的褶子都快堆满了。 她早年积疾太深,一个人拉扯大了两个孩子,饥一顿饱一顿的,确实不易。 主要还是小老太太自己真喜欢。 院子里又传来了几道声音。 反正现在还没看到存货枯竭的征兆…… 师娘对她关爱有加,她也懂得体贴照顾老人家。 多到他都感到了一丝负担。 使得她能够坚持的时间从月记改成了年关。 年近四十的陈雪茹或许是心态年轻,也或许跟苏木的滋养不无原因,十来年的岁月仿佛并没在她身上留下痕迹。 苏木跟她相处,总有种上一世谈恋爱的默契。 苏木在厨房里大喊回应。 从点点滴滴的细节就能发现真的是相处的好像是一家人似的。 运动过后她肚子饿了,牛奶再多也不是主食,不抗饿。 说话交流很大胆,办事儿也更大胆。 而且除了她,还有几个壮小伙子,雪茹姐也应该会过来的。 前段时间市面上很乱,大家伙一般都是不出门的。 可昨个儿不是知道苏木回来了嘛。 而不至于再像上次那般濒临死亡。 如果强行找一个比较靠谱的阶段,苏木会安排一个‘后天大圆满’的称号。 嗯,三十多岁的青壮小伙子。 现在有大本事的姐夫回来,他们心里也就不怕了。 而且感觉系统空间的级别要比它高得多。 或许是有近两年没用了,地窖里的冰少了一大半,如果不是师娘这个冰窖的地势和构造特殊,早就一点冰都留不下了。 “我也馋坏了啊,也想亲口吃你……” 莫不是‘艺术源于生活’? “师娘,你认识姓查的人吗?” 苏木二话不说,径直就去了师娘的二进院,下了地下。 老去的很慢很慢。 从贴在后背的弧度和弹性以及大小可以判断,就是雪茹姐无疑了。 苏木听到郑好喊了个哥。 像是吊着命一般。 去年九月份就卧病在床再没能下炕,拖到腊月25,在凌晨咽了气。 其实严格说起来,这些女人跟苏木有过深入接触后,像是都成为了时光雕刻师的大难题了。 都是重义气讲情谊的人。 每次都会给苏木不一样的体会。 啃的满嘴流油。 屋外传来一溜小跑的脚步声,随即便有一阵香风吹进了厨房,苏木的腰被一双手臂从后面紧紧的环住。 小老太太平日里扫院子当活动筋骨,是不用这种太极巧劲儿的。 姑娘们都搞聚会大团圆去了,陈大奎也去帮了忙。 连他自己都没法去定义自己的情况了。 眼睛好了的郑光明就有些憋不住了。 哪有真的能飞天遁地的普通人呢? 苏木就可以。 宽师娘的心,借由师娘的嘴表达自己的态度,让家人们放心。 苏木瞧着一大家子其乐融融的景象,心里也很满足。 “娃儿,那种肉和粮可还有?” 不过苏木瞧见师娘的头心竟然开始长了黑发。 能够坚持到这会儿,也已经跟这几年苏木提供的营养特供粮食有必然关系。 虽然还是要戴600多度的眼镜,可毕竟是真的能看清楚这个世界了不是? 郑老太太走的很安详,悄无声息的走,没有惊动任何人。 苏木安排完,就拉着跃跃欲试的陈雪茹回北院了。 只不过苏木觉得师娘这个年龄,很难再有机会突破到先天状态了,除非遇到什么更大的机缘。 “娃儿,真的是你呀?这些年又遭啥事儿了,快进屋来,跟师娘唠唠……” 苏木其实还挺踏实。 他迫切想要瞧一瞧院子外面的世界,胡同外面的景色。 苏木刚把一个一斤的大馒头蒸上,院子里就传来了动静。 不知道螣蛇到底是个什么属性,对种花花草草特别有兴致。 现在的师娘,即便没有苏木空间肉食和粮食的供应,凭借普通的食材也能坚持很多年头。 后来没了苏木的粮食,郑老太太的身子骨就扛不住了。 苏木没看错人,很欣慰。 莫名想到上一世的金老爷子写的武侠里有关‘天山童姥’的武功。 或许跟郑好与苏木有血脉亲不无关系,但苏木看来,估计关系不太大。 先看着锅,等差不多了,再去喊全小虎一家子过来吃饭。 师娘也很开心。 “确实好香,我都快馋坏了,你手艺还是一样好……我都好久没吃到你亲手做的饭了呢。” 郑光明的眼睛恢复了。 苏木不得不防一手。 这个锅打从郑老太太走了,就没再启用过。 “查?娃儿怎么突然问这些个?百十年了,年轻那会儿见没见过早就忘记了,近二十年来倒是不曾有过……” 空间里野猪和白猪杂交的品种已经出了很优质的肉食猪。 陈雪茹松开手,又被苏木反手搂了腰。 又聊了一会儿,苏木去厨房做饭。 后来也才渐渐放了心。 三指标和以上,才是精品肉。 只是工作忙的心不在焉,看着差不多就着急忙活的回来。 一屁股坐地上,能当吸尘器用的年龄了…… 不过看着锅的郑光明有特权,他心疼妹妹小好,不愿意她饿肚子,就把每次尝一尝熟没熟透的任务交给了她。 师娘毕竟不是真的摆脱了自然能量的需求,身体内循环也并不是真正的永动机,还是有损耗,只是损耗略小,微不足道而已。 现在的京城也有这种架势。 下意识就用了点技巧,干完了眼前的活,陪徒弟到屋里唠嗑更重要。 可跟其他三类召唤兽相比,螣蛇已经非常非常了不起了。 陈雪茹一如既往的大胆直接,她算是新思潮女性的代表了。 但身体和心态毕竟不是二十来岁的小姑娘了啊。 午饭肯定是要延迟一个来小时的。 “我可想你了。” 如果心里没有记恨,没有感恩,又何必放弃原来的姓氏,跟郑老太太姓郑呢。 “光明呢?小好呢?” 也许是查老爷子在香港瞧见过类似功法的效果,或者是听过有习武之人谈起过这种事情也不一定。 连时间调速都能信手拈来。 只是没了苏木提供的肉和粮,身子骨没有供应时舒坦便是了。 “小好去学校了,她爱学习,成绩也好,现在小丫头懂得可多了,以后肯定是个大学生苗子……” 自己失踪的这三年,陈大奎和全英子两口子,包括跟郑光明哥俩好的全小虎,对自己这边都没少照顾和陪伴。 这次,苏木豪气的启用了这大锅,他炖了一锅排骨,挂肉巨多的那种。 有的姐妹一大早醒来就懒床,甚至干脆醒不来。 地震之前蛇虫鼠蚁、飞鸟走兽都会窜出来扰乱正常的人类秩序。 经历多的姑娘早熟,郑好也是如此。 没有自己的特供肉粮供应,想要达到‘后天大圆满’也不是易事。 她可是早早就去绸缎铺子安排工作来着。 苏木捎带手又给冰窖补充了充足的冰壁,然后堆满了肉和粮食。 我眼急巴巴的跑回来图的啥,不就是想跟你运动运动,陪你鼓鼓掌嘛。 果不其然。 苏木没有停下手里的活,给那一大锅猪肉里添了点盐巴,又撒了些特制的酱汁。 别看师娘百岁老人,可甜辣都不忌,吃点辣的还能更开胃呢。 起初苏木也有过怀疑,自己的系统会不会被螣大神兽给‘霸占’。 师娘说着话,扫帚又自扫了两下。 这话也就苏木敢这么说。 “有!师娘放心,我先去地窖填满了咱俩再好好唠去。” 俗话说,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 庆幸的是郑老太太没有留下遗憾。 不需要动用地窖里的肉和粮油,苏木还动用了厨房里最大号的铝锅。 来啊,户怕户啊。 地上隔着三米左右的落叶杂碎便像是被吸尘器吸附了似的,打着滚涌到了扫帚下面。 郑光明也回来了。 太大了。 泡了茶,娘俩坐在中堂聊起了天。 嗯,那就没事了。 说句陆地神仙其实都算是保守了。 苏木特意从门洞空间里挑出来的几乎没有剔肉的猪排,在空间用意念直接剁碎了拿出来炖的。 欲罢不能的那种。 苏木笑嘻嘻的竖大拇指。 师娘对郑好的喜欢是发自内心的。 虽然她知道苏木突破比她还要早的多。 度年关,普通老百姓和习武之人的理解是不一样的。 又不知道姐夫什么时候过来,就想着晚饭前两人出去转悠转悠。 师娘有点小激动,很是期待的问。 郑老太太没能熬过上一个年关。 俨然不是一个阶层的召唤兽。 “哎,来了。” 师娘瞧见苏木眉头微皱,立刻猜出了他的顾虑和担忧,笑着解释了一句。 “师娘,我回来了。” 师娘身子骨很硬朗,武功突破之后,抛开苏木不谈,在当下世界也算是绝无仅有的集大成者了。 她掀开锅盖,往里面探头。 陈雪茹实际年龄四十冒头。 小植树林里的野山参,都快半人高了…… 陈雪茹娇颜如花,面色更胜往昔,平白又比往常美了三分。 嗯,而且还不知道苏木接连突破了两个瓶颈呢,后来第四召唤兽螣蛇出现后,苏木的境界已经摆脱了这种瓶颈一说。 雪茹姐是唯一常年衣柜里都备着五六种颜色丝袜的女同志。 郑好也是经历过离开亲爹亲娘被卖给陌生人打击的姑娘,还被陌生人抛弃街头过。 “嚯,师娘,您这劲道可是了不得。” 跟别人一晚上分享苏木的满足感并不是那么强烈。 是郑好的声音。 这次突破,让她也能够摆脱九漏之身,内息畅游全身完成自给自足的闭环。 这玩意儿他不要太多。 小姑娘现在性格也不怯懦,开朗活泼的劲儿从语气里就听得到。 这头发是要退白还黑的架势了呢。 嗯,这螣大姑娘除了进出空间需要苏木本人授权外,在里面基本属于平趟的状态。 时间是对她最大的威胁。 师娘也不遑多让,小老太太胃口忒好了,特别是时隔两年多又吃到了只有她能深刻体会到的那种奇异的自然能量,每一口都让身体细胞活跃。 感觉每一口吞进肚里,都能让自己的身体年轻好几天似的。 身体的亏空随之不断填充,直至填满…… 第323章 水晶肉的附加功效 郑娟知道苏木会去西吉祥胡同看望师娘。 师娘身子骨越来越硬朗,人也是越来越精神,光明眼睛也好了,小好学习很刻苦,那边的一切都向着好的方向在前行着。 只有母亲因为养大自己和弟弟妹妹而累垮了身体,没能坚持更久,没享几天福。 但这不是郑娟不去西吉祥胡同的原因,她只是想要留给雪茹姐和苏木一点私人空间。 郑娟从来都是这么体贴的人。 很容易站在别人的角度思考,体谅别人。 就像现在。 何雨水来的果断,可来到之后心里就惴惴不安起来。 那个时候何雨水没想太多。 拯救了她对生的绝望。 现在男人出现在眼前,她很渴望,很向往,可奈何苏木不听劝…… …… 平白都浪费了啊。 “雨水,我是来接你的,今晚去我那边。” 于是他就回了两人的蜗居小楼。 但她并不知道曹薇薇的情况,也怕只有苏木一个人回来,提起闺蜜会触痛苏木的伤心事。 小豆丁刚上纺织厂下属的托儿所,闹腾的眼泪还没干,就又被妈妈给带出来。 果然…… 之后的日子里,何雨水就成了苏氏的编外人员。 她的脖颈和锁骨,是苏木的最爱。 人家毕竟就是大夫。 她比其余所有人都更喜欢小豆丁,小豆丁感触是很清晰的,所以他潜意识里除了亲娘,最亲的就是颜青这个干妈了。 何雨水羞涩的低下头去。 跟郑娟坦白。 何雨水在四合院的屋子一直留着,里面的被褥和用品一直都保持着干净整洁。 如果雪茹姐回去的晚,他们吃午饭或许都早不了,还得推迟呢…… “娟姐,雨水,你果然在这里,我刚去你单位找你了,说你请了假,急匆匆的接了孩子走,我一猜你就来这里了……” 四指宽的带鱼段,都是虎口夺食得来的,惹了海宠召唤兽虎鲨宝宝老大的幽怨。 太热烈的吻,让高燕忘记了调整呼吸,导致呼吸不匀,眼前不断地闪现小星星。 这也是何雨水升任副主任的代价。 有零星几个人从远处走过,有人还因为扭着脖子往这边瞧而撞了电线杆。 即便不考虑三年的时光洪流,苏木跟高燕也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见了。 这已经是很丰盛了。 足以弥补过往的一切了。 “不用担心,等他回来,我跟他说,他一定会理解你的,他是什么人,什么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何况还有小豆丁呢。” 跟比他稍晚出生的表弟何晓可是幸福多了。 这都是生活的细枝末节。 何雨水坐直了身子,下意识扭头望向门口,手指互握着,用力到指节泛白。 将她从悬崖边缘重新拉了回来。 至于张勇…… 这个时间点,这种走路风格,跟四合院里所有人的精气神都不一样。 她坐下来,接过郑娟递过来的茶水,仰头一饮而尽。 然而上午大哥何雨柱骑自行车跑来跟自己说了一个消息后,何雨水坐不住了。 这会儿是为晚餐备食材呢,她可是做饭的主力。 高燕今晚准备了六道菜。 毕竟从根上来讲,两人是‘一家人’。 刚才苏木倒是跟高燕说了,那时候高燕正跪在床尾埋头忙碌,支支吾吾的说了什么苏木也没听清。 “哎吆,跟干妈这么亲啊,来,让干妈抱抱~” 作为苏木的合法妻子,没能为他诞下子女,没能为苏家的血脉延续做出应有的贡献,郑娟很是自责。 何雨水现在是纺织厂的办公室副主任,跟于莉的办公室一墙之隔。 不然哪怕嘴上不说,下意识也会心疼一下子的。 何雨水想到他就会恶心。 恨不得随苏木而去。 毕竟他们一共才三个人,加上苏木也就是四个。 “先在这里吃午饭,孩子交给我吧,等吃了午饭我哄小豆丁去睡觉,你们再回去……” 估计还以为自己的哭闹很有效果,以后会下意识继续施展吧。 在她发现张勇喜欢男人的下一个休息日,她就脑门一热做了个冲动的决定。 活着的时候,何雨水两次因为没能坚持而错过了跟苏木双宿双栖的机会。 三年多的期盼,梦里无数次的相见,都化成了对今天再次相逢的喜悦和渴盼。 更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纠结,越来越忐忑。 于莉昨天请假了一天,何雨水还以为她身体不适病了,考虑休息日回来四合院看看她。 嗯,话说小豆丁的干妈是真不少…… 屋里摆设的物品倒是不像身边的女人那般能够扛得住时间的侵蚀。 “别了,你要是搭把手,估计咱午饭就吃不上了……” “她还能不乐意?估计是乐傻了吧。” 郑娟笑着插话道。 刚刚起色的厨艺就这么搁置了。 但事态风云变幻,这么做注定会给已经牺牲了的苏木的生育抹黑。 又吃了一顿饭钱小甜点。 也就是高燕现在气昏过去。 高燕早就被调回京城了,回到了301医院任骨科大夫,但今明两天她调休了。 没有苏木空间不断提供物资,这三年里,女人们生活质量是有明显下滑的。 用来慰藉和表达那种不为人知的期许。 指望颜青肯定是白搭,高燕心里也有数。 经过苏木洗礼过的女人,仿佛都成了时间最头疼的玉胚,难以雕琢上点滴痕迹似的。 苏木牺牲的消息给了她沉重的打击,自家男人回归的消息也同样让她喜出望外。 郑娟劝住了颜青。 这都是小豆丁的玩具。 高燕EMO了,一不小心就气晕倒。 走路虎虎带风的那种。 他的燕子还是那般的水嫩,肌肤软软的,有点江南弱女子的气质,搂在怀里感触也是最为柔软无骨。 对于一些针管和洗肠子用的工具和装备,没有谁比高燕更容易拿得到。 煎炒烹炸整起来。 还不如当初呢。 真恨不得直接搬回四合院,再也不去那个小楼里跟他生活在一个屋檐下。 只因她带给了众人一个精神寄托。 刚进楼道口,迎面就遇到了高燕。 她没想到自己偷偷做功课,结果丢垃圾时却遇到了自家丈夫。 装修布局跟苏木那时候没什么两样。 何雨水甚至更羡慕于莉的洒脱,毕竟她可以肆无忌惮的追求自己的幸福,而自己当初…… 这是吃大半年的量。 郑娟瞧着何雨水的样子,有些好笑。 现在苏木回来了,油壶就又能放开了倒了。 苏木能坐的住? 东耳房的柜子里,还有颜青专属的被褥毛毯呢。 颜青还不知道自己‘委任’的晚饭大厨被自家男人一枪撂倒,带着满腹遗憾下了岗。 “怎么?不乐意?” 然而,下一秒就被苏木把她整个人给狠狠的抱进了怀里。 害的她呛奶。 只不过是比周边大部分人都要好一些,但跟苏木在的时候不可同日而语罢了。 人生有好几条路,每一条都有不同的风景。 最后一份是京城地道小吃水晶肉。 郑娟很大气。 高燕其实还想问曹薇薇的。 那段时间,也只有郑娟的话才能真正走进颜青的心窝里。 便是颜大佬和颜母也白搭。 她昨晚跟高燕谈及了此事,两人也都觉得赞成。 颜青去接何雨水不是灵机一动,而是谋而后定的。 她也已经跟众人一样,知道了苏木‘牺牲’的消息。 体会了一番陆路通。 大夫的能力也是普通人难以望其项背的。 在布匹和棉花都很珍惜的这个年代,他不仅有好几套衣服能随便换,还能有这般小玩具顽耍…… 所谓一步错,步步错,说的就是她了。 她看到何雨水一点也不意外,像是就冲着她来的。 颜青一开始是打算要孩子改姓苏的。 小娃娃的大名没有人喊,在她们之间,从来都是喊乳名小豆丁。 然后就是郑娟认下了小豆丁当干儿子。 这会儿也就没考虑曹薇薇要不要加入这个事儿。 也是唯一掌勺的。 一不小心就太投入,吻的很让高燕窒息。 也有刘岚煤钩子的效果。 随着小豆丁的出生,何雨水内心对苏木的渴望愈演愈烈。 用炸肉的油,顺便炸一盘带鱼。 她想要竭尽所能做一桌拿手的美味佳肴,所以准备的很充分,很多。 昨晚颜青和高燕就趁着夜色互相看不到对方的眼神和脸色,厚着脸皮探讨过。 又执拗又可怜,却能在得知苏木没了后,毅然决然的站出来。 虽然小豆丁最终没能改姓,可颜青却找到了何雨水,跟她详细了解了苏木和她的始末后,也从心里接纳了这个姑娘。 她还想收拾一下屋子,给这个注定不会平静的夜晚增添一份温馨和舒适。 其实别看颜青级别不低,高燕的待遇也不错,可家里的油壶并不富裕。 何雨水懵了。 郑娟宽慰着何雨水。 而得到了苏木牺牲的消息后,她却又带着苏木唯一的骨肉,出现在苏木家人的身边。 何雨水像个做错了事儿的孩子。 “青姐~” 有些是小孩子着急自找的,有些是被何雨柱大巴掌刮出来的。 因为她隔三差五就会回来住。 颜青微带调侃,反问何雨水。 他给今晚的晚宴又自作主张加了两道菜。 苏木想过会在这里遇到高燕,但没想过是这种状态下。 所以颜青需要高燕帮忙,而高燕自己就能搞定。 有些老旧了,有的也已经更换掉了。 颜青在得知苏木牺牲之后,化悲痛为动力,投身工作几乎废寝忘食。 不能生孩子是颜青心底永远的痛。 垂花门传来皮鞋的声音。 最得宠的编外人员。 小豆丁两只短短的胳膊朝着颜青伸出去,半个身子都离开了何雨水的怀抱,也不怕自己被摔着。 她等不及下一个休息日,很干脆的就请了假,去托儿所带了孩子直奔四合院而来。 郑娟将何雨水儿子是苏木的种这个消息告诉了颜青。 苏木的血脉传承,小豆丁。 虽然有的时候需要带着孩子去张勇爸妈那边敷衍,也只是为了应付那老两口仅存的想要遮掩的脸面。 她现在厨艺跟最初只能搭把手可完全不一样了。 如果不跟高燕深入交流一番,那就很不苏木。 给予了郑娟在悲凉和无助懊恼的世界里,一丝曙光。 垃圾袋早就掉落地上了。 高燕让苏木坐着休息,她打算去厨房开始做饭炒菜。 她并不知道郑娟和颜青两个人之前的协商。 唔~…… 颜青脖颈像个白天鹅,皮肤紧致细腻,白皙的一眼看上去都像是能透光。 为了炸肉,竟然倒了半锅油…… 这明显不是苏木回来的声音。 高燕也想给苏木生孩子,在知道小豆丁存在的时候,庆幸之余就有了满腔的遗憾。 自从于莉跟苏木的关系被‘挑明’,何雨水就下意识的很亲近于莉。 “娟儿姐,当着孩子面儿呢。” 苏木下午去研究所接颜青,扑了个空。 好可惜。 他人肯定是会留在西吉祥胡同吃午饭的。 可这都无法阻止苏木的热烈和高燕的忘我。 小豆丁举着肉乎乎的小手奋力的想要够桌子上那只侧躺着的小老虎,为此还丢掉了圆滚滚的小猪仔。 颜青对于苏木的牺牲很悲痛,情绪失控是常有的事,可郑娟的劝说,是她最难以拒绝的。 自家男人多厉害,郑娟还能不知道? 好几个空虚了三年的如狼似虎的深闺怨妇都没能榨干的男人,起步就至少半个时辰,午饭时间还没过呢,怎么能这个点回来。 考虑纠结的太多。 丢了垃圾,两人回到了楼上。 所以,刚刚洗完了肠子的高燕光荣上岗了。 手里的垃圾下意识往屁股后面藏。 颜青挺拔高挑的身影出现在东厢房门口。 吃食堂,随便找点吃的,哪怕啃凉干粮就是家常便饭。 每次何雨水抱着孩子回来,都能引起何晓的哭哭啼啼。 颜青很干脆,一点都不客套。 颜青对这里一点都不陌生,陈雪茹搬过来之后,颜青也偶尔会过来跟她们一起过个夜。 她两年前就发现这个人竟然偷偷喜欢男人…… 每周没落过。 “行,娟姐准备了什么好吃的,我也来搭把手。” 从某种程度上讲,何雨水抱着小豆丁的出现,给了郑娟直面生活下去的勇气。 在她们的心里,苏木虽然回来了,可一定也是经过千难万险才能最终回到她们面前来的。 “啊?这个……” 做饭的任务,自然而然便又重新落入苏木这个始作俑者的手里。 主要是刚才高燕话里话外的吞吞吐吐带给了苏木灵感。 水晶肉,可是冰镇的。 有温热的,有冰冰凉的,吃起来才更过瘾嘛。 第324章 苏队长,好样的! 饭菜还没摆上桌,颜青就带着何雨水回来了。 进屋自然是先啃上一顿。 苏木瞧见了何雨水,稍稍发懵。 他不知道已经嫁做人妇的何雨水怎么会跟颜青有所交际。 不过这不耽误他拥抱着自己的媳妇,热烈的啃一顿。 颜青的回应也很炙热,丝毫没有回避何雨水的意思。 让站在门口无所适从的何雨水有点尴尬。 许大茂对苏木左拥右抱也是非常的羡慕嫉妒。 何雨水黯然心伤。 那个仙子一般的人儿此刻想必就躺在苏木那个家伙怀里,任他施为呢。 刘岚还没想到那个方面。 青天白日的…… 晚上八点多。 想当初,领导喝一个,他赔三个的风光早已不再。 “你今晚是不是有心事?” “燕子在屋里呢,待会儿吃饭的时候,再喊她出来。你怎么带她来家里了?” 满满登登的。 男人的通病。 苏木结束了跟颜青的缠绵后,只是对着何雨水礼貌的笑了笑。 生活也就此平静下来。 众所周知,二战的周期要远远超过一战,到时候会耗时多久,实难预料。 自己婆娘都满足不了,惦记谁也是白搭。 颜青就不一样了。 从上而下,以及从内到外都有很大的压力。 颜青虽然这么说,可心里还蛮开心的。 因为落地的那个时候,几乎没有清醒着过。 何雨柱是厨师,甩锅可是专业级别的。 何雨柱一个翻身…… 颜青牵着何雨水的手安抚她。 至今已过数载,从未失过手。 可当苏木意外消失,三年时间被他们不短安排有能力的人接手去做,却都不如人意。 不过自己却变了又变。 在得知苏木死翘翘后那段时间更是最为强烈。 可不容易着呢。 颜青的厨艺苏木有认知,虽然不知道这三年她有多少精进,可在此时的苏木心中,何雨水是个外人,颜青招待她就够了,其余的交给自己来办就挺好。 喝着小酒,许大茂也是不由想到了远在不知名地方的苏木。 没一会儿,何雨水就被苏木胳膊肘挎着两条腿举了进来。 刘岚先开口,略带埋怨的道。 不会有很好的体验感的。 既然所谓的‘外人’不再是外人。 其他的先不说,就说那个让许大茂一眼悔终身的漂亮女军官,那气度,那风范,那模样,那身段…… 何雨柱心血来潮,大手凑过去,搂住了刘岚的胳膊。 “你先坐一会儿,我去跟他解释,这个呆子!” 苏木重新捡起来的夜半送福利活动,也从赵志毅、孔俊义他们手上重新接了回来。 诅咒他跟自己一样急急如风。 今天就是女军官和自己妹妹。 “嗯,我懂了,其实雨水嫁给张勇也是一种利益交换,当时是给我和海棠腾位置的,只是没想到后来又出了一些始料未及的事……” “被总是开车过来的那个女军官接走了。” 还好下酒菜是交公粮前提前归置好的。 颜青断断续续跟苏木说了个大概。 姑娘们都聪明着呢。 许大茂心里也不是个滋味。 “我也是小豆丁的干妈,你说我为什么带她过来?你可真够狠心的,人家雨水这些年生活不容易……” 苏木的一二一,是按小时。 虽然身体不咋滴,可心态好,欲望强烈,这就是所谓的有心无力吧。 明明预知了自己的发挥会导致媳妇再一次发脾气,闹别扭。 苏大哥跟以前一点都没变。 刘岚哄好了孩子,掉转了身子,依偎到何雨柱怀里。 这会儿站的四平八稳,嘴也没被堵住,聪明的智商牢牢占领着高地,足以表达清楚。 事出有因,所以心气也就逐渐恢复。 四合院里。 而现在…… 只能站几下军姿,再喊个口号了。 想到自己妹妹下午来过,被苏木家那个女军官给带走了…… 水晶肉就可以直接用上了。 苏木和颜青、高燕以及何雨水的小聚会很圆满,很和谐。 苏木把最后一盘水晶肉摆盘,还没往外端,颜青就走了进来。 只能用这种方式小酌一杯来缅怀一下,体会体会当初的感觉了。 “晚上没见着啊,也没见她在前院……” 甚至比高大夫都有所不如。 但后来就被现实击垮了。 生活的经验让他懂得不能让自己掉缝里。 头大,难受。 高燕索性就不出去了。 刚才用很快的效率去里屋给媳妇交了公粮,却没换来一句好话。 女人一撒娇,再硬的都软了。 噼里啪啦的,桌椅板凳也是各种吱嘎乱响。 灯光早就熄灭了。 两场聚会,苏木安慰了身边跟随的所有女人。 可他苏木凭什么就能喂养那么多! 一会儿浪涌,一会儿风起的,心情跌宕,哪顾得上描述清晰不清晰。 多年之后,何雨水再次感受到了被苏木苏大哥送到九霄云外去腾云驾雾的感觉。 所以他内心恐惧,却仍然坚持是木板床的噪音影响了他的发挥。 她喜欢苏木下意识表达出来的这种自家人和外人的边界感。 她觉得自己虽然生过孩子,可竟然还是没有办法跟燕青姐的体力比。 跟找死没什么两样。 “嗯。雨水今天下午回院里了。” 何雨柱立刻接茬儿。 今晚发挥就不太好,一二一一就结束了。 虎狼之年,哪能禁得住这种情话的撩拨。 大佬老怀甚慰。 比在四合院全院大会时被何雨柱当众揍还要丢人。 刘岚感受到了丈夫何雨柱对她高亢的敬意,伸手掏了一把,也是有些情不自禁。 同样都是男人,他一个都摆不平,很多时候连喂饱都心有余而力不足,甚至心有余悸。 此时的四合院内,中院正房何雨柱的屋子里。 他无数次幻想过自己取而代之。 让她先当牛做马,自己再把粮食进入到缴付流程之中。 秦京茹一点都不开心,也没有什么值得庆幸的。 刚才吃晚饭的时候,刘岚就感觉何雨柱心里揣着事儿,对儿子也没什么耐心。 可后来外面开战了。 交了公粮,疏通了管道,整个城市的精神面貌都有所不同了。 嗯,这属于最佳发挥。 大佬的大佬为此还特意打来了电话,跟苏木好一阵推心置腹的沟通。 这个偶尔,在最近这一年,更加频繁了。 她继续躺平。 “哼。” 然后,一日天明。 跟他自身本事没有关系。 最好是盘个炕,省的年久失修总是咯吱咯吱的,太吸引注意力,影响发挥。 每次都不上不下的,非但没有开心,反而更加烦躁。 有苏木在做这件事的时候,很多人即便觉得此事非常难办,但有人办得到,就下意识的会觉得也就没有预料的那样有难度。 他独自在家喝着小酒,酒桌上是媳妇秦京茹给他置办的两盘下酒菜。 秦姐红光满面的,何雨柱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 他现在可也是有媳妇孩子的人呢。 何况人家档次太高,高的远不是他一个小小电影院检票员能够养得起的。 这是一个钻牛角尖的姑娘。 苏木进了厨房。 只不过他的一二一是按秒计算。 两口子聊些悄悄话。 接下来,他会像对待颜青姐一样抱着我,跟我接吻吗? 事实证明,何雨水想多了。 这里她不是没来过,但被当着面秀恩爱,何雨水即便是早有准备,却还是心头感觉微微有点堵。 好在无论怎么变,身体还都是苏大哥的形状。 心情很难平复。 哪怕心里早就后悔了,嘴上也坚决不承认。 “老子教训儿子天经地义的,我声儿大点怎么了。” 要不是他打小打架就总是冲着自己下三路使劲儿,自己现在或许还能当个午夜屠夫呢。 许大茂并不知道自己的诅咒有效果了。 许大茂又抿了一口酒,夹了一筷子猪头肉。 昨晚是秦淮茹、于莉姐妹俩还有东厢房的他亲媳妇。 苏木和颜青、高燕以及何雨水围坐在餐桌前吃晚饭。 每次这种时候,他就觉得自己很丢脸。 现在年纪上来了,喝酒也不能一口一口的喝了。 一盘凉拌黄瓜,一盘切好的猪头肉。 他突然想把自己用了二十多年的木板床换掉。 后院的西厢房,许大茂此时还没睡。 “你是我媳妇,不折腾你折腾谁?” 都没二起来。 “哎呀,小点劲儿,别吵醒了孩子。” 这是暂时性的休战期。 以后还是要把锻炼拾起来。 当初刘岚在轧钢厂的仓库里就用这一招狠狠拿捏了何雨柱这个大厨师。 是还不如自己,一二一就缴械投降才是。 有当哥哥为妹妹感情付出的不值,也有当男人没法跟苏木天差地别的羡慕嫉妒恨。 然后用过水晶肉的颜青收拾完也进了里屋,关上门,上了床…… 这些完不成嘱托的日子里,每一次都会让他们不由自主的想到当年一力接下这个差事的苏木。 害的她当娘的哄了好大一阵子才把孩子哄睡。 高燕其实在屋里听到了外面的声音,她想着再缓一会儿就起床一同吃饭的。 何雨水还是幻想着能够单独跟苏木哥有重温旧梦的机会,但眼下看来,以自己这种耐受度…… 难道一点都感受不到压力吗? 如果何雨柱偷摸问他妹妹,如果问的出口的话,何雨水或许会羞羞答答的告诉他哥。 百忙之中能够有近半个小时的交流,不可谓不重视。 何雨柱愤愤的哼了一声。 今晚的小聚会,其意思不言而喻,怎么颜青这时候会带个‘外人’过来? 还是说何雨水其实…… 苏木肯定是要问一问的。 不是苏木会感到压力,压力的一方来自于她们这些女人。 许大茂见过颜青的当晚就做了春梦。 她觉得自己不用出去,压根不用费那劲儿。 肯定要先用自己强烈的企图心和拿手的嘴皮子吊住她。 “哦,是那个姓颜的姑娘啊,那又怎么了,人家不也是小豆丁的干妈么?” 补充了体力后再进行二战。 倒楣不算透顶,也不遑多让了。 何雨柱就吃这一套。 一不小心就牵连到自己的宝贝儿子了。 几路风光都掠过,尽收眼底。 这一夜,研究所家属楼某个单元里并不平静。 刘岚虽然长得不咋样,可论撒娇,自负不弱于人。 “你今晚怎么了,对儿子那么大脾气?” 哪怕何雨水是被误会的。 她的优势在于语言组织能力和表达能力稍胜郑娟,而且郑娟说的时候,在乘风破浪的间隙。 心是好的,就是运气忒差了点。 好在好人有好报,她最终还是苦尽甘来。 当宵夜吃。 “高燕在屋里休息呢,你们先坐,我还有一道菜就好了。” 离开了车间一线工作,这些年对自己身体的耐力和体能都有所下降了呢。 战火还挺炽烈。 呸! 不对! 更别说三三见九了…… 感觉跟窜天猴似的,一旦飞起来,就很难再落地了。 何雨柱是个嘴硬的。 接下来,就得是工作的事情了。 只不过今晚猪头肉吃到嘴里,却有点食不知味。 来自各方面各个环节的压力。 刘岚是个兰心蕙质的女人,很懂得‘体谅’何雨柱的尊严和情绪,丝滑的转移了话题。 一晚上辛苦了秦京茹两三次。 成功拿下的。 不然哪能三分钟不到就缴械投降呢? 何雨柱是羞于跟许大茂那种按秒计数的男人混为一谈。 即便是连同第五小组和749局以及507工程研究所全体都搭上,也只能说差强人意,偶尔也是完不成嘱托,有负所托。 让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人力有时穷。 这方面,许大茂是挺能算计的。 要不是秦京茹性格还算不错,思想偏传统,绝对一脚就把这瞎折腾的男人踹下床去了。 他是个儿子奴,平日里宠着疼着呢,今天也着实比较特殊,心里揣着妹妹的事儿,越想越是心烦意乱,再加上窗户外面恰好有秦淮茹秦姐和秦京茹在院子里聊了几句…… 一二一,一二一,一二三四! 完毕。 何雨柱怎么咂摸怎么觉得不是个味儿。 “行,你是他爹,你爱怎么骂就怎么骂,可以后你自己骂的孩子,自己哄他睡觉行不?别总是折腾我一个女人。” 或许自己成为快如疾风的男人,也是拜何雨柱这家伙所赐。 一个青年,默不做声的扛下了所有。 顶着所有人都不了解的巨大的压力,砥砺前行着。 在所有知情人的眼中,哪怕是对手的心里,苏木这个兵,也都是好样的! 第325章 大佬的新任务 时间像是一位萧洒的旅人,轻盈的步伐,简单的行囊,却携带着最纯粹的快乐。 苏木在时光河流中畅游,走走停停,不时在某个夜半三更驻足,去到名单上的家庭里送物资。 或是在隔三差五的傍晚,去到某个小院子或者温馨的小居室里给心爱的女人送温暖。 眨眼就过去了一年多。 秋去冬来,严寒将至。 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们也都穿起了厚重的冬装。 走在路上,哈的每一口气都飘着一小片白雾。 苏木是他们能够派出去的最得力干将。 因为贺红玲这个姑娘非常懂。 底层的辛酸,只有经历过的人才知道。 嗯,当然了,这个时候地道战那些地下甬道还不能叫做遗址。 或者一起回四合院住东厢房。 她是有规划的。 只不过这毕竟属于拿自己娱乐对方,虽然赠人玫瑰,手留余香,可依然有着主次之分。 窗户在午后阳光的照射下,折射出姑娘修长高挑的身段,在悠扬欢快的琴声中,更衬托出姑娘一种莫名的艺术气质。 这些苦,她也受过,贺红玲一个小姑娘替她病弱的母亲也受了。 大佬言明,这次事件关乎重要的规划,非比寻常且只能他亲自掌控,不能假手他人更不能泄露给他人。 偶尔会来接送贺红玲的车子。 两个人这一年多近两年的密切接触,苏木对贺红玲早就达到穿衣服和不穿衣服都是相同效果的地步了。 苏木的家人,自然是不缺棉花布料这些的。 这次,别人都不合适,必须苏木领衔带头才能让大佬和大佬的大佬放心。 不过这种隐隐的隔离在今天就将要被大佬的安排打破。 大佬一般都在中南海那边,这边虽然留有他的办公室,但很少过来,更别说这个点。 苏木先是打了几通电话。 跟一年前相比,贺红玲成熟了。 “昆仑山有个大凤凰寺,当年清乾隆年间修建的,寺内供奉大威德金刚,据野史记载是要镇压某个或某类事物,但后来可能是效果不大,荒废了很多年…… “青藏高原?昆仑山?” 距离出发有差不多一日一夜的时间。 可苏木的层次太高。 成年人之间的默契,双方心照不宣。 一起在二楼吃了午饭。 今天属实有点特殊情况。 怎么说呢? 六七十年代的这一整个十几年里,全国上下都在‘备战备荒’,中途虽然有时紧迫有时放缓,但总体上还是断断续续的一直在进行着。 顺便去看看这个小兄弟也不错。 她还蛮喜欢贺红玲这样的。 她少了一次42小节的旋律展示机会。 苏木对这个老师平日里也没少照顾。 苏木跟大佬接触多了,了解不少的内幕,甚至有几次偶遇大佬着急出去,苏木也顺便当过两次专职司机。 早一点开始,就能多一点时间恢复,然后就能赶在9点前来到艺术中心。 懂得给苏木提供极致的享受价值和情绪价值。 也只有这个时候,她才能光明正大的拉小提琴。 那么,顺带帮王小胖看看他的小兄弟也是顺手为之。 “好高兴你这个点过来,我今天正想早走一会儿呢。” 真的是太可惜了。 贺红玲取悦苏木的方式除了各种实战技巧技能外,还有很饱满的情绪价值提供。 不然也不会这么仓促通知,大佬的大佬都没有露面。 她是知道贺红玲这个小姑娘在底层的生活状态的。 现在,自己有机会重新回到教学岗位,贺红玲父亲没能扛过去,害的她们母女俩都失去了回到这一层次的机会。 曹薇薇前几天出差了。 她跟贺红玲的父亲也相识,同情且怜悯但无能为力。 一个人的独立场所,很是私密。 二楼原来是陈雪茹住的地方,后来搬去了西吉祥胡同,去年又再次启用。 因为什么她很清楚。 自然是苏木开车过来了。 即便是被委派协同的沿途部队和一路跟随的第五小队成员,也是同样。 只能执行所属任务,不能有任何逾越。 据说是有个杨教授在昆仑山发现了巨大动物的骨骼化石。 “你先自己倒水,我忙完再跟你谈。” 这俩姑娘跟绑在一块似的。 按道理,助教都需要提前半小时到,然后会拿到试奏的具体段落和要求。 贺红玲熟练的开门,坐上副驾驶,又用力把副驾驶的车门关上。 苏木理解贺红玲的渴望。 更何况因为苏木的提前到来,还耽误了她再展示一段小提琴的演奏。 明天的课是上午9点45分。 而且也不会只给自己这么点时间。 将心比心。 毕竟也没有比他更高的高枝了。 或许这也是大佬和大佬的大佬对他更信任的原因。 “去吧,明天不要忘了早一点过来。” 这都是借口。 “袁老师再见。” 再或者,就是干脆在绸缎铺二楼睡下。 那一段演奏,贺红玲觉得自己很拿手。 苏木驱车先去了前门大栅栏的雪茹绸缎铺,雪茹姐和郑娟都在。 看上去就发自内心,有一股迫切和欣喜的韵味儿浅藏其中。 苏木接到了新任务,下午就不用待在办公室了。 几乎只要是去泉城方向的任务,无论是否真的需要,他们也都会跟苏木吱一声,以做共享。 但凡任务,无论多么诡异,多么惊险,多么沉重,从未让他们失望过。 贺红玲一个小姑娘,能在那个环境里还有机会抱上像苏木那样能力的大腿,在这个小提琴老师的心中,只有五个字评价。 刚坐下没多久,就接到了隔壁大佬的电话。 苏木也是在经历时光洪流之后,褪去925局第五小组重担后成为大佬的副手才逐渐得知。 对贺红玲攀附苏木这根大粗腿并没有任何的歧视,反而替曾经的同事庆幸。 这里不多细表,只说如果不是苏木自身就具备非常独特的特性的话,一定会被颠覆三观。 不开心。 即便是看不清楚,苏木也能清晰感受到。 如若不然,孤儿寡母的生活,也着实难以为继。 衣服皮囊如浮云,苏木才不会跟任何人说自家最青春靓丽的姑娘大腿根有一颗深褐色的小痦子呢。 跟着老韩他们去了上海。 知己的女儿抱了大腿,要安排个能在人前演奏的差事儿,她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这个法子。 她也没打算放弃苏木。 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 大佬精神不是太好,估计昨晚又是通宵达旦的工作来着。 一个闭门造车的姑娘,哪怕练就了高超的技艺,如果无法搬到人前显示,就如同锦衣夜行一般。 所以贺红玲没有任何逃脱的念头,但她也有属于她自己的想法。 就像这次,老师透过窗户看到了门外街边停靠的那辆熟悉的吉普车。 可能也跟苏木不断解锁新花样不无关系。 这才过了一年多两年,远不到换防调防的时候…… 贺红玲知道自己现在的一切,家里母亲的营养和看病治病,都离不开苏木的帮衬。 科学的尽头是玄学。 对那些听闻,苏木只能用感慨和震撼两个词来形容。 毕竟是知根知底的亲密关系。 也就是小屁孩时候的胡司令,胡建军还是胡八一来着? 这两年也不知是怎么的,好些事情都跟昆仑山有着渊源,让苏木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贺红玲收拾小提琴盒子,出门前对着老师鞠躬致谢。 黑森林里有一个深褐色的小土包,不是贴脸开大怎么能够发现的了? 顺水推舟,也是天大的人情。 贺红玲说自己不是敝帚自珍的人,希望把自己的技巧教给喜欢小提琴和努力练习小提琴的人。 贺红玲暗暗叮嘱自己。 于海棠也能通知到。 苏木听完大佬的任务安排后,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也只是让陈雪茹和郑娟多了个中途休息的场所而已。 老师年过四十五,也算是看惯了人情冷暖世态炎凉。 为了贯彻实施‘放空、防毒、防核’的三防工作,全国各地都积极响应,各展所长。 她在自己的小院里练习了几十次,已经非常熟练的。 颜青、高燕和何雨水的办公室都有电话。 苏木知道,但并没有戳破。 而且还很乐意配合她。 前不久苏木还收到了东北岗岗营子那边的来信,小胖子王凯旋拜托自己有可能的话,就关照一下他的好兄弟。 她就不再是单纯的那个追逐爱情,有情饮水饱的姑娘了。 但科学家对于玄学可不需要走到尽头。 所以她乐得给予一定的方便。 就由着她罢了。 当爱情不再完整,她便寄信仰于自己的专业爱好。 贺红玲其实不排斥配合苏木来一场友谊赛,大几百次的深度交流并没有让她感到无趣,反而使得她有点痴迷。 贺红玲在生活的最底层长大,见惯了人性的险恶和事态的不确定。 或者一起去西吉祥胡同陪师娘看弟弟妹妹。 下午苏木去艺术中心接贺红玲放学。 一般他这种时候驱车而来肯定就为了那些事。 三五日就能回来的那种。 大佬身兼多职,背负的重任非常人可以想象。 高到贺红玲没有任何机会和可能再遇到比苏木更优秀的大腿。 明天上午11点零5分的军用飞机。 可惜错过了展示的机会。 苏木吉普车停在艺术中心的门口,落下车窗,他能看到教室内隐隐有个红衣姑娘正在拉琴。 轻轻关上教室门,贺红玲深深喘息了两声,脸色闪过一抹复杂和阴郁。 大佬埋首写着什么东西,叮嘱了苏木一声就又俯下身去。 前段时间我们驻扎在青藏高原的工程部队在大凤凰寺遭遇了一些事情……” 但老师却总觉得这是小姑娘为了改变这种现状,而计算好的每一步路。 她这份工作是助教。 像是齐鲁大地那边,苏木从大哥苏迎军那边有了解到,各地都在改造山体、裂谷,胶东那边甚至把当初地道战的经验和遗址也给用上了。 苏木暗暗叹气。 也许贺红玲认识苏木是偶然。 给了他半天假去调整收拾。 又能取悦苏木,又能宽慰已故的父亲,也能作为自己万一失去了支柱后,借此谋生的手段。 滞留在了底层。 他的办公室在二楼东首第二间。 换言之,收发由心的微笑其实也算是一种高超的技巧来着。 那么,跟何雨水一个单位的于莉,和于海棠都在轧钢厂的秦淮茹,也就都能知道了。 “好的,我会准时到的。” 大可以齐头并进。 在执拗的恋爱升华为了生活,爱情的自私被现实撕碎让贺红玲懂得了爱情也需要被动被分享…… 很多事情都略有耳闻。 苏木估计这也是大佬临时接到的命令,事急从权。 这些年,贺红玲一个小姑娘想必受够了那些苦了吧。 苏木来到问津街3号。 现在一双修长的手指上还有残留的冬天的烙印,那是因为搬运白菜而冻的满手冻疮。 毕竟都是自己阵营的兄弟姐妹,是自己父亲苏川柏的曾经助力帮手来着。 1969年春节回去探亲时,那小子运气好,被老战友带入了部队,几个月后他们所在的部队改编为工程部队,调往了昆仑山青藏高原驻扎。 小提琴演奏。 可怜且可佩。 一个能够掏心窝子为了取悦自己而努力付出的姑娘,只要自己开心了,舒坦了,其他都是细枝末节。 贺红玲自己都不知道的好不好。 她这些时日跟贺红玲相处,越来越觉得这小姑娘看似单纯,实则目的性很强,也很有心机。 这日一早。 “红玲,接下来的课程没有试奏,你可以先回去等明天再过来……” 苏木敲门,然后走了进去。 吃好点怎么了? 住舒服点怎么了? 想要找个地方光明正大的拉小提琴给别人听又怎么了? 这种人前清高傲慢,边界感十足,回到家听话乖巧,各种技巧一点就透的妙人儿,苏木怎能不喜欢呢? 贺红玲骨子里是高傲的,不喜如此。 给艺术中心的小提琴老师在教学过程中做示范。 起码可以衣食无忧,能够抵抗外界的风风雨雨了。 平静的日子让他迷恋,这一通电话,或许就意味着自己短暂的清闲工作即将到头了。 这半年来,苏木虽然没有出有关大佬的大佬直接负责的外勤内容,可老韩那边、赵志毅的第五小组那边也偶尔会过去帮把手。 苏木去走一遭是肯定的事情了。 贺红玲推开艺术中心大厅的玻璃木门,仰起娇俏美丽的脸蛋时,那张娇媚的容颜上就很熟练的挂起了会心的笑容。 老师是个有趣的。 那种心境不会舒服。 就像是一个恋爱中的小姑娘,特别盼着苏木能来接她一样。 丝毫没有从教室到艺术中心大门之间那十几米距离期间脸色变缓的痕迹。 一丝也无。 第326章 大凤凰寺驻地 “明天我要出差一段时间,所以就要有一段时间没法陪你了……” 苏木简单说。 贺红玲秒懂。 不用再探讨后续,接下来就该自己尽义务,调动全身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全部技能,舍得一身剐了。 明天上午的课估计挺悬。 但明天之后,就会有很长一段时间可以自由活动了呀。 那可真好。 山君的威慑力是很大的。 螣大姑娘来到了昆仑墟,感觉竟有些激动和雀跃。 “是看到十多只,不是只有十多只。” 现在也是带有五名队员的小队长了。 除了努力消弭悲愤和哀痛的情绪和氛围,就是养足精神,带领苏木等研究所科考人员二次进入大凤凰寺进行考察。 螣大姑娘则不然。 意识像是被针扎了一下似的。 不过…… 黄栋梁想了想,还是没忍住,提出了他心底的疑惑。 所以还是尽可能多的养足精神吧。 胡八一把他们经历的一切都说完,孔俊义和黄栋梁收拾心情回大帐篷休息。 “是的,苏大哥,先去给你们准备好的帐篷里吧,我们边走边说,前不久我亲身经历……” 苏木跳下车,立刻就瞧见了熟面孔。 用现代话来说,就是妥妥的小粉丝一枚。 “我们还是先去大凤凰寺,这是我们此次的主任务,至于那个山洞,就到时候再看情况定。栋梁,你有什么补充的吗?” 一日殆尽。 没办法。 好吧。 “苏主任,这趟以你为首,我们听您命令行事,您只管下命令就行了,我们都能克服。” 激动还来不及呢,哪能有拆台唱反调的心思啊。 从大本营出发,苏木一行人赶上了风雪交加的天气,中途穿过了四个小的营地以及补给站,耗时一天一夜又小半天。 可人家只是对兽有经验。 随后,胡八一事无巨细的讲了他们的经历。 “是!” 日日带劲。 上面有远超正常动物的骨骼化石,粗看像是中古期恐龙,但苏木仔细端详,却感觉更像是变异长大的节肢动物。 苏木轻装简从,来到指定的登机地址。 自然是尽量保护他们的安全为己任。 胡八一摇摇头:“我们一开始遇到了一只,后来因为枪声引来了不少,但随着雪崩塌陷了一个甬道,我们逃进去后,就没见那些虫子,当时看到了大概有十多只的样子。” 冰河世纪的星空纯粹又干净,站在海拔如此之高,雪山冰川、险境魔幻的昆仑山,远眺它的峥嵘万状,苏木也不由发自内心深处升起一股遥远、神秘和小小一点点……恐怖。 哪有不听的道理。 公布的信息也只是可以公布的。 所以她便成为了召唤兽里的大姐头,代言人。 只不过意识交流之后,苏木微微有点诧异。 起初他是没反应过来。 真正的昆仑,需要在每个夜晚,仰望星空,在那个弯月始终看不到的背面…… 苏木觉得自己陷入了某种负能量情绪中不过短短一瞬,可远处却已经隐隐透出了亮光,像是火焰漂染了天边似的。 苏木是有天赋的,也有灵性,但遗憾的是没有灵根。 苏木有得天独厚的条件,可惜没有灵根,徒呼奈何。 苏木一行人落在大本营,经由运输卡车进入昆仑山腹地,他们的目的是距离大凤凰寺有不到35公里的最前沿。 仅凭听到,他们也倍感束手无策。 “都试过,但没什么用。” “苏~苏大哥!” 苏木和胡八一来到小帐篷。 心里有了盼头,服务下意识就更周到。 苏木头一个跳下车。 站在这么恢弘磅礴的山坳中央,感觉自己在这方天地间就如同一只小蚂蚁。 能够被人轻松碾压的小蚂蚁。 昆仑山又称昆仑墟,西起帕米尔高原东部,横贯新疆、西藏之间,延伸至青海境内,平均海拔在6000米左右。 地形西窄东宽,总面积50多万平方公里,号称华夏第一神山。 胡八一看到苏木没有太惊奇,但看上去多少有点生疏。 主要是跑跑腿,打打下手。 他们是带着任务来的,在他们到达之前,大本营那边已经通过电台通知了这里,会给予积极的尽可能的配合。 “怎么回事?老豹子静极思动,想要到冰天雪地来活动活动筋骨?” 天空的黑幕也逐渐的泛了白。 再后来,从小胖子的长辈剿匪玉佩传承的经历,就让苏木彻底明白了。 “谢谢。” 帐篷里送来了晚饭,随后胡八一也告辞出去。 这里驻扎了两个连队。 旁边的黄栋梁和孔俊义也都是一脸严肃的望着。 “功法啊~” 却已然被刺激到了。 “苏大哥,这次我带队,你好好休息,我明早过来叫你。” 这个世界有着独特的历史轨迹,苏木能够改变一些,却也能感觉到蝴蝶翅膀煽动的同时,自己也会被附着上一层阻力。 苏木临时决定,今晚调整休息,放弃危险的夜间赶路这件事。 “小胡?” 螣蛇意识停顿了好一会儿,才悠悠的回应:“可惜了。” “是!” 但螣大姑娘的修炼之法,也对正版《道德经》有借鉴,自然是知道被篡改之前的版本。 这个赝品,在远古时期也确实跟真正的昆仑有所瓜葛。 孔俊义显然是做足了功课的。 苏木也自然而然成了黄栋梁心中的标杆,敬仰的对象。 苏木肯定的语气又强调了一遍,然后又转过头,对着胡八一问:“然后你们就遇到了狼群?” 苏木的体验感也就变得更加沉浸式。 苏木接过孔俊义带来的资料。 “像个瓢虫似的,有拇指肚大小,速度很快,只要碰到人的身体,就会起火,我好几个战友……” 要知道他可是身怀特异,本身就很能接受这种类似情况的人。 是的。 “小胡你说什么?狼群?还有个体型硕大的白狼王?” 苏木拍了拍他的肩膀。 胡八一领着大家去驻地给他们早就安排好的营地帐篷。 虽然年龄相差很大,可两人确实是同辈人无疑。 孔俊义和黄栋梁安排完战士们后也都走了过来。 “它究竟是金钱豹还是雪豹啊,怎么冰天雪地会对它有帮助呢?” 冰雪再次风卷袭来,斗大的雪花肆意飘散。 苏主任的安全无需他们负责。 只不过那会儿他们还小。 好在自己有系统,倒也不必太羡慕。 此时的他还不是能扛大旗的退伍连长,只是个因为此次事件刚刚被申报的副排长而已。 突然,苏木一个激灵。 身边这些不是初出茅庐的小家伙,就是跟自己一派系渊源颇深的嫡系关系户。 “小豹子要突破了,这个环境比较适合,对它的突破有助力。” 难道是特殊的富氧空间导致的异变? 就像是南极洲海底世界类似的情况? 苏木跟在大佬身边接触事件多了,对很多诡异的,颠覆三观的事情都重新有了认识。 苏木最初在大佬身边得知这种信息时,也是被震撼了好一阵子的。 苏木故作惊讶的问。 苏木干脆双手抱在胸前,内息调动屏蔽了绝大部分听觉和触感,闭目养神起来。 毕竟当初他跟苏木交际不多,真正跟苏木处的好的,是远在东北岗岗营子的王凯旋。 选择在营地过一夜,第二天一早再上路。 十几个人,还给分配了一大一小两个。 他们也是对胡八一这一队人的经历很感兴趣的。 相信只要没有自己插手,他们一切还会如往常那般发展的。 对于其余三个召唤兽,苏木是二分交流八分猜测,沟通非常之困难。 大自然的威力在这里仿佛有了加持,非人力可以抵挡。 军用运输飞机惟一不好的就是噪音巨大。 他要跟接待的营地干部提几个要求。 能够让人瞬间浑身起火,连骨头都能烧成灰的奇怪虫子。 接他过来的是黄栋梁。 苏木理解螣大姑娘这句‘可惜’的意思。 昆仑山腹地天气变幻莫测,如果运气不好遇到这种极端天气,也只能望之兴叹。 随着自己的修为逐渐加深而越来越明显。 体内传来了意识交流。 这种情况还需要六年多才会改善。 他倒是也想从螣大姑娘这里得到点好处来着。 南极冰墙外到底是什么样的世界,是否是世界的尽头,地球究竟是否是真实的圆形,还是庞大的视觉欺骗…… 胡八一眼底闪过一丝恐惧。 嗯~ 金钱豹这物种可以在冰天雪地的冰原上自由活动吗? 但总归是遗憾很大,所以尽量都是避免沟通这个话题。 苏木此时此刻就是有这种情绪。 里面忙的热火朝天,苏木小队吃完了,也才刚刚到了外出巡查小分队回来吃饭的时候。 说实话,为了陪同苏木一行人再次去到大凤凰寺,上次经历过大凤凰寺极端事件的半个连队这两日都没有进行值守任务。 那才是胡八一过命交情的发小。 反抗不得,甚至会没有任何察觉。 “从地图上看,两地相距不算太远,只是中间却有海拔很高的两个山脉需要翻越,最好的路线是从一地先返回驻地再重新出发。” “这是韩局从上海传回来的资料,说让我务必给你带上,说是如果有可能,希望你去一趟发现化石的位置探探情况……” 苏木也只能眼巴巴望着,无可奈何。 比规定的时间晚了7个小时。 言外之意,还是原来那个话题。 苏木对此深表怀疑。 此时已经天黑了。 孔俊义带来了厚厚一沓资料。 黄栋梁转正之后,对苏木的身份才有所了解。 “这种虫子,数量很多吗?” 但对于苏木而言,胡八一也是自己阵营里的小兄弟。 他已经随着被507工程研究所收编而转正。 …… 孔俊义分析道。 可以理解为带有真正昆仑墟的一丝神韵。 吃了饭,苏木把餐具送到炊事班的帐篷。 胡八一解释道。 她可是真的憋坏了。 “刚才我是怎么了?过了多久?” “栋梁,俊义,整装、吃饭,连同休息,我只给你们三个小时,到时间即刻出发,有没有问题?” 苏木用意识跟螣大姑娘交流。 很多国家都对南极有考察。 谈到这种虚无缥缈的玩意儿,苏木就没辙了。 想你知道的你会知道,而不想你知道的,你无论如何也绝对想象不到。 部队大本营驻扎在山脚下,分区营地不断往山上纵深。 “说的也是,这里是冰川雪原,积雪跟火焰本就是相生相克的,这种地方燃起的火焰,肯定不是普通水能熄灭的。” 今年除了跟苏木一起吃吃喝喝,这种她很喜欢的年轻人的活动,一次还没玩过。 “有没有试过用水浇灭它?” 可即便是赝品,却也因为其特殊性而自古便享有盛誉。 接下来的任务,肉眼可见的需要自己出大力气。 今天是好奇心作祟,一时不察挑起了这个躲避不及的话题。 “不只是狼群。地下有河,水是温热的,但水里有东西,长了牙的鱼,我们有两个战士因为被咬,整条腿的血肉都像是被吞噬了一样……” 她竟然不是自己想要出来溜达,更直接说她在这里没什么老朋友老伙计。 士兵们去了大帐篷休息。 黄栋梁继续问。 贺红玲想要去什刹海滑冰。 厨师班已经开始了紧锣密鼓的忙活,要给苏木的小队伍开小灶。 这次他会跟第五小队孔俊义带领的三人一起组成10人一个临时班,跟随苏木苏主任一起去到昆仑山。 她是帮还不能熟练运用意识进行交流的老豹子请缨。 螣大姑娘出手相助。 而且上一世苏木虽然不是迷,也不是电影电视剧迷,可盗墓系列的开山之作,那几个主角配角的鼎鼎大名,苏木是有所耳闻的。 胡八一情绪陷入了悲伤。 次日上午。 剩余的不用说,也可想而知。 但苏木知道,这里是赝品。 正版《道德经》里记载了很多得道成仙的途径和手段,虽然被后人掌权者篡改,用作愚民之计策。 食材早就准备好了,只是碍于环境和地势,肯定是没法提前做好饭等着。 苏木也不打算太过于干涉他们的成长。 “入定是没有时间概念的,或者一瞬便是一生,或者一瞬就是数个春秋,你那还不算入定,只是将将勘破入定的边缘,可虽然只不足一个呼吸,却也转瞬几个时辰过去了。” 竟然……恐怖如斯。 苏木虽有点不明所以,但却叹为观止。 第327章 哦,那就没问题了 冰雪交加的清晨,大风呼啸。 风大到什么程度呢? 人的身体如果不前倾着走,大概率会被吹倒。 不对,准确的说是打着旋儿被卷倒。 因为在这片白茫茫的昆仑山上,根本没有顺风和逆风之分。 风向是多变的,就像是一个巨大的龙卷风偏中心区域,无论朝向哪边,都是侧身迎风状态。 胡八一和两个入伍不满两年的新兵战士,以及苏木和孔俊义、黄栋梁为首的十人临时班组一起,起程了。 方向:昆仑山大凤凰寺。 十四人的队伍全副武装,孔俊义所属的第五小队四人被苏木要求多背负一人份的粮食以及弹药装备。 他们的日常训练章程是苏木制定的,这点负重不算什么。 只不过现阶段,苏木还需要找个由头。 走出营地不足5公里,苏木就感知到了自己一行人被几头狼崽子盯上了。 只不过没法拿出来秀。 这是个问题。 毕竟他们面对的不仅是大自然的恶劣,还有生物的暗中威胁。 哪怕是恶劣天气也一样。 苏木空间里此类东西多到不可想象。 “以我们的脚程,下午我们就可以在大凤凰寺内吃饭。” 不过老豹子确实是金钱豹的品种来着,足掌不够厚宽,尾巴也没有雪豹那么粗,在雪地里奔跑起来,会不会受太大的影响呢? 果非常人呐。 苏木颇为意动。 这都属于苏木的大玩具。 回帐篷时,他就瞧见苏木远远的站在雪地里一动不动。 你一个被雪地束缚导致速度锐减的老豹子,怎么单挑善于群体作战的狼群呢? 豹子跟狼比较,其最大的优势就在速度和体型。 他空间小技能并没有展开太大,但空间内的老豹子跃跃欲试,给予了苏木这个宿主一定的警惕加成。 有经验的苏木规划安排的方案是每隔3个小时左右,就要吃东西补充体能。 弹药装备也是为了应付所谓的白狼王率领的狼群。 空间里有最经典的P51螺旋桨大飞机好几架…… 这老家伙皮懒的很,这次为了突破也是真舍得拼一下啊。 胡八一跟苏木大声说。 那几年他在国外执行任务,重型坦克也曾装进去好几辆。 胡八一等人身体素质属于普通人,再坚毅的毅力也没法脱离身体的极限。 要知道狼的优势在于团队合作,人家是群体。 风雪天气中徒步在山上,每一脚下去雪都能到小腿,有时候踩到低洼处,漫过膝盖也是常有的事。 但只有胡八一心细如发,他不仅瞧见了苏木站在雪地里,还发现了他身体的异样。 嗯,山君还会开飞机。 而苏木头上没雪,身上落雪也寥寥,甚至头发都没有被打湿,也没有被冰冻…… 3个小时后。 老豹子:…… 胡八一犹豫了一路,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美国佬、英法那边和老毛子的重型武器,苏木空间里都不缺。 “苏大哥,昨晚你几乎没怎么睡,一直站雪地里不累吗?” 同行的战士也瞧见了。 胡八一是副排长,前半夜也肩负着查岗的任务。 风大,雪也密,不扯着嗓子大吼,对方很难听得清。 这种情况下,体力消耗巨大。 换了旁人,就这么不动的站着,身体早就被积雪覆盖了。 他很想瞧见老豹子咧着大嘴逃跑,恳求宿主赶紧把它收回空间的那副场景。 他们几个人虽然因为要接待苏木团队并没有安排巡查任务,可夜间值守的活自然会主动分担一部分。 他怎么才能把老豹子从空间里放出来呢? 让这群兵蛋子别吓着,习以为常的接受身边多了个金钱豹。 苏木心头一动。 “小胡知道古武和方士吗?” 苏木这么问,但心里却已经替胡八一做了回答。 胡八一之所以在几年后能够纵横盗墓圈,靠的不也是那本《十六字阴阳风水秘术》嘛。 果然—— “苏大哥,你说的方士是指?” “修士、术士这些,前者潜修自身,后者钻研术法,像是风水堪舆、易经八卦、奇门遁甲……” 苏木意有所指。 “我懂。我祖父就对风水堪舆之术有些研究。” 胡八一对苏木没有隐藏。 这很胡八一。 苏木很欣慰。 起码没有戒备心,说明胡八一这个小伙子是真把苏木当自己人看待的。 “天星风水术懂吗?” “知道一点。” 苏木知道胡八一这是谦虚了。 “我对这方面也略有涉猎,但不是风水堪舆方面。像天星风水之术,我也只是听过,并没有研究。” “那,苏大哥,你学的是哪方面的?是修士,还是术士?” 胡八一很坦然的问道。 “术士之中有一门驭兽之术……” 苏木拿来就用。 他本就真得到了这门东西的呀。 老豹子不也是猫科动物嘛。 就算以后查起来,02分馆那会儿的事情,也会进入到有心人的眼中的。 苏木觉得这也能勉强自圆其说了。 对于上层那些大佬,苏木不需要设计的太多缜密,他们更看重结果。 苏木的本事摆出来,又能拿出理由以及部分佐证,剩下的就是为我所用了。 借着胡八一的好奇和询问,苏木敲定了自己呼唤老豹子的借口。 “那你昨晚夜观天象是……?” 胡八一有点迷糊。 这站在雪地里望着天,一动不动一整夜,跟驭兽之术有什么瓜葛? “尝试一下,看看能不能召唤个小伙伴来给我们助助威。” “召唤小伙伴?” 胡八一眨了眨眼,更迷糊了。 “还不一定呢,到时候再看。” “哦。” 话题告一段落。 苏木巡视了一圈,看到战士们精神面貌都还不错,也就稍稍放了心。 毕竟也才是第一个三小时,战士们体能下滑的并不严重。 如果不是苏木强行安排,他们大概率会继续行进,再过两三个小时才会有第一次休息。 那才是正常的安排。 再次顶风冒雪急行军,胡八一都对苏木模棱两可的言词很好奇。 又不知道该怎么继续问。 前行不远。 苏木一行人来到胡八一指定的第二处休息补充体力的山坳处。 “大家小心,这里不对。” 最前面的两人抬臂示意,孔俊义第一个反应过来,瞬间条件反射的行为便是墩步,拔枪,一气呵成。 “怎么回事?” “有动物的踪迹,应该是……” 第五小队成员犹豫着说。 他可以快速示警,但留下的足印到底是什么,他并没有这方面的经验。 “是狼。我们还是被它们给盯上了。” 胡八一去前面看了两眼,跑回来跟苏木说。 此时黄栋梁和孔俊义也凑了过来,四个人围在众人中间,都等着苏木拿主意。 “按计划在这里扎营休息。轮值战士加一层暗哨,栋梁,你来安排。” “是。” 布置暗哨这种差事,黄栋梁显然更为专业。 02分馆主要负责的就是安保守护工作,守护比进攻更为专业。 苏木让众人安营扎寨,也不用考虑太多,直接生火煮饭。 现在没有险情,没必要吃硬冷的干粮充饥。 苏木去看了看那几道驳杂的畜生踩踏的痕迹,很浅很浅,估计如果再晚十来分钟左右,就会被新的冰雪覆盖掉了。 轨迹一路往侧面山头而去。 苏木让孔俊义和胡八一去照顾其他人,特别做好防备工作,他打算一个人去前面看看。 孔俊义和胡八一都想要跟着苏木一起,但看他几个纵跃,身影消失在白皑皑的山涧里,都不由息了这个念头。 跟不上。 实在是只能仰着头鼓掌赞叹,没办法啊。 不久后,苏木原路返回。 战士们已经开始排队打饭。 山上海拔很高,军用的便携式炉灶也很难把水彻底煮开,但温热也是热,比吃凉干粮好得多。 “平常我们都是给饭盒裹几层揣怀里,巡逻在外哪还能带炉灶……” 孔俊义随口问胡八一在昆仑山值守的日常,他是觉得如果一直这么吃确实挺难熬的。 没想到胡八一的回答让他更加意外。 自己都觉得这种环境下的吃食已经很恶劣,没想到实际情况是比自己想象的还要难一些。 “等回了京提醒我,弄点脱水蔬菜出来。” 苏木突然想到了什么,嘱咐黄栋梁。 “脱水蔬菜?” 黄栋梁不懂,便是胡八一和孔俊义他们也不懂。 “把新鲜蔬菜经过洗涤、烘干等方式加工成干燥蔬菜,吃的时候用水泡一泡,或者热水冲一冲就能恢复原来的色泽,这样的蔬菜易于储存和运输,也能调节蔬菜生产的淡忘季节,高原上战士们都太辛苦了,理论上这个问题我们现有的技术可以解决……” “苏大哥,你说的是真的吗?要是昆仑山的部队都能随时吃上蔬菜,那可太棒了。” 胡八一和几个当地的战士都是面露激动之色。 只有在这里生活过才能真正体会到这个高原海拔作业的艰辛和困苦。 “可以的,你们放心,这趟回去后,我一定会尽快让相关部门研制开发,以最快的效率配发到你们这边来。” 以苏木现如今的身份和地位,他的话肯定是相当靠谱的。 虽然胡八一等人因为远离权力中心,胡八一也许能信八成以上,而其余那两名战士则就只剩下将信将疑。 可跟随苏木从京城过来的战士们,却都深知苏木苏主任的能耐。 他既然说可以,那绝对是真的可以。 边防的兄弟们有福了。 一点点绿色蔬菜技术就能让他们满足,这本不是什么大事,只不过百废待兴的国家,国防科技大事都忙不过来,还在迎头往上赶呢,怎么还有闲情逸致解决这种细枝末节。 往常都是需要战士们发扬不怕苦不怕累的精神,积极主动去自己克服的。 他们也还是头一次听到来自京城大佬对他们真切的关心和关怀。 站在胡八一等人角度仰望,苏木就算是他们的大佬了。 苏木的话点到即止,他没有必要去给所有人解释他具体的想法和规划。 而且自然有一路下来相熟的战士们互相之间交头接耳的攀谈。 有的是帮苏木解释他到底说话多有分量,在京城多有能量这回事。 饭后休息二十分钟。 距离集合还剩五六分钟的时候。 三十米外的稍岗战士突然鸣哨示警。 众人立刻都行动起来。 苏木头一个反应,拔腿就往岗哨埋伏的位置跑。 他心中大概知道是什么事。 嗯,也是怕稍岗战士浪费子弹。 苏木来到岗哨埋伏的浅坑,耳边就听到小战士拉枪栓的声音。 “什么情况?” 值岗的战士嘴里喊着哨子,这样既不影响双手,也能最快反应来给身后战友示警。 “有,有一只花豹……呃……应,应该是花豹吧……?” 小战士入伍之前是个猎户家的孩子,豹子见过不少。 雪豹也没少遇到。 这年头豹子还真不少。 又不是珍稀保护动物,而且虎患时期打虎很麻利,豹子跟老虎长得也忒像了点,没少被殃及池鱼。 只不过,小战士迷惑的是,这里如果出现豹子,起码也得是雪豹品种更合适吧? 但眼前晃悠的那只,别说雪豹那小体格了,就算是自己见过最大的花豹,也不足它一半大小。 这丫的,要不是长得很像,他还以为会是穿着豹纹的老黄牛呢。 什么样的伙食让这家伙涨到这种体型的。 难道昆仑山让这头老豹子体型变异了? “没错,是头老豹子。” 苏木拍了拍战士的肩膀。 他没有隐蔽身形,而是一跃就出来埋伏的浅坑,朝着那头看上去气势汹汹,一眼瞧着就绝不好惹的老豹子径直而去。 “苏主任……” “没事儿,我有办法。” 小战士麻了。 张大了嘴巴。 他觉得自己虽然早就听过大名鼎鼎的苏木苏副主任,也了解了一些有关他退役之前的丰功伟绩。 但那些跟眼巴前这诡异的场景比,如同浮云一般。 这可是他亲眼所见。 一个站在老豹子面前几乎是平视的视角,谈了没几句话,苏主任竟然伸出手拍了老豹子脑门几下…… 老豹子也没恼,而是一屁股坐下了。 然后就看到苏主任仰起头,继续跟老豹子絮叨。 风大,隔得忒远,所以听不到具体说什么。 但这场景真的相当震撼。 甚至颠覆了小战士的三观。 他有点不相信眼前所看到的一切是不是真实的了。 莫不是自己冻坏了脑子,产生了幻觉? 人怎么能跟动物正常交流呢? 便是苏副主任也不行的……吧? 咦? 苏主任当年的绰号是山君,哦,原来如此啊。 这就说得通了。 第328章 激战狼群与豹爷出场 队伍重新集合,再次出发。 途中,刚才稍岗小战士精神明显亢奋过度。 他还沉浸在山君大佬跟猛兽交流的那场幻境之中。 “真的,坐下之后苏队顶多有那头花豹三分之二高,花豹还要低着头才能看的到……” “最后呢?” “最后,那只花豹就转身走了啊,走之前还垂下头让苏队摸它脑瓜子呢。” “真的呀?” “肯定啊,这种事我还能骗你们不成。” 小战士的高光时刻就在这一路上了。 毕竟只有他亲眼目睹了这匪夷所思的一幕。 狼群比人类更适应冰原上生存,跟它们这群畜生比,人类属于外来户。 多到让苏木都感觉有点棘手。 目的地就在眼前。 孔俊义一声大吼,率先左移,卸下肩头的冲锋枪,单膝跪地,枪上膛。 现在也错失了机会。 随后,眼前不断出现的景象就让他们的担心变成了现实。 他对自己怀揣的风水堪舆之术的那本书上所学,更有了不同的感悟。 因为围在他们周围的狼群很多。 就是被包围了啊。 这样明显对己方不利。 但风雪也更大了些,众人里视力最好的小战士,也只是能隐隐看到点轮廓。 眨眼间,众人便围成了一个圈。 突然。 现如今却被苏木有意无意之间的引导,提前了。 不知是好事儿,还是坏事。 他不担心自己的安危,是担心一旦群狼发起冲锋,自己不一定能够护住所有人周全。 大凤凰寺已经肉眼可见。 一时间,众人都有种被四面八方密密麻麻狼群包围的感觉。 经过苏木有关方士的介绍,和亲身打样儿,现在他顿时有了一些之前从未有过的念头。 “还真给找来了个小伙伴吗?可怎么又扭头走了?是不是没谈妥?或者是……” 胡八一想的更多。 长期对峙会让人体变得僵硬,反应笨拙,扣动扳机也会有延迟…… 十余人也跟着有样学样。 刚才他也有些疏忽了,并没有第一时间感知到头狼的位置。 哪怕尝试性的攻击也没有。 想要更深入一些的研究。 嗷!~ 狼嚎声突兀的响起。 便是黄栋梁和孔俊义也不时幽怨的眼神扫一下前面无动于衷的苏大哥。 所谓望山跑死马。 另外,老豹子能不能擒贼擒王,也未可知。 “准备战斗。” 他过去翻看这本书只是浅尝辄止,更多的是缅怀祖父和父亲,消磨思念亲人的情绪。 苏木眉头微皱。 下午四点多。 一番搜索后,苏木眉头皱的更紧了些。 他们还有的走呢。 实在是太多了些。 按照原轨迹,胡八一还得在几年之后,在改开后跟胖子京城再次会师,去了一趟岗岗营子后才会在不断的实践中再次精进风水堪舆之术。 苏木环顾四周,他利用空间小技巧不断放大搜索探知范围。 随即在众人四面八方都响起了群狼的回音。 群狼嗷嗷叫唤着,像是在交流着什么,但随着时间的流逝,狼群并没有发起任何攻击。 毕竟白狼王也还占据着天时、地利和人和的优势。 “压缩保护圈,交替恢复体能。” 孔俊义是个战场老手,苏木想到的,他也想到了。 十几个人围成的圈子缩小了两圈,每隔一个战士就有人起身退回到圈子里。 活动手脚,恢复逐渐僵直的身体。 苏木突然凝眸望向前面。 “来了。” 狼群在人群围成的圈子有所压缩,便立刻有了应对的反应。 从这个角度分析,这狼群的首领白狼王,还真的是快要成精了。 已经懂得随机应变,甚至玩上了兵法。 苏木有那么一瞬间是有考虑把白狼王收成召唤兽的。 但想了一下,他又默默放弃了这个念头。 首先,白狼王战力堪忧,它最大的优势并不是自身,而是操纵狼群。 其次,虽然苏木召唤兽从第三头虎鲨到第四位螣蛇属于断崖式拉升,可从整体实力而言,从第一次老豹子到后来的猫熊娘俩,再到虎鲨,最后是螣蛇…… 实力都是递进向上的。 老豹子都对白狼王跃跃欲试,更不用说猫熊,甚至螣大姑娘了。 即便系统乐意绑定白狼王,估计螣大姑娘也会捣乱吧。 不够资格。 俗话说,不一样的圈子莫要强融。 而且白狼王还是人民子弟兵的仇人,收了不好对他们交待,也不方便对胡八一交代。 毕竟都是他一起并肩战斗过的战友。 既然如此,那就熄了降服的念头吧。 至于要不要杀死…… 苏木觉得也大可不必。 胡八一的三人组未来会有很多的冒险,小胡和小胖子也会在一次次冒险中成长成熟。 苏木不打算太过于干预这些。 而且,在熟悉剧情的领域里,不是更容易摸鱼吗? 苏木思绪纷飞,外界群狼也已快速奔袭而来。 突!突突! 不知是哪个方位响起了第一声枪声,随即以苏木为轴心的圆圈都响起了枪声。 点射为主,三连射的情况都不太多。 看来胡八一带的两个人虽然都是新兵,可训练也都很能跟得上。 并没有因为恐惧而一搂一梭子的现象发生。 狼群距离远,战士们射击就像是打靶。 移动靶虽然比固定靶难度高一点,但这里的大部分都是训练有素的特殊士兵。 说白了,随便拉出去一位,都有可能是普通野战部队的兵王。 现在这里汇聚了十位。 其中有四人经过苏木的亲手培训,更是兵王中的兵王。 嗷!~ 可能白狼王也发现了情况不太妙。 随着一声厚重且悠长的狼吼,狼群进攻的速度明显快了一大截。 有战士已经来不及点射,三连射从苏木右手边不远处频繁响起。 胡八一从单膝跪地瞄准,也变得站起身来。 毕竟只是普通的战士,即便训练有素,这会也有点手忙脚乱了。 胡八一还稍微好一些,但两个新兵蛋子,面对如此凶猛悍不畏死的狼群冲锋,胆量在经历考验中,有了微微的动摇。 恐惧是人与生俱来的能力。 意志力可以克服一大部分,却无法彻底屏蔽掉全部。 这时候,他们俩还能保持住不断射击,依旧没有一搂一梭子,就很不错了。 胡八一带兵还行,培养的小战士也算是好苗子。 苏木转身,翻手一抖,肩上扛着的冲锋枪就出现在他手中。 突!突突!突! 苏木的加入弥补了防卫圈最后一道短板。 群狼猛烈的攻击再次被抵挡住,让这一波极速变速没能达到预料的效果。 嗷~ 白狼王的声音再次响起。 一贯悠长的啸声却猛地戛然而止。 像是被什么打断了似的。 整个冲锋的狼群也受到了影响,进攻为之一滞。 苏木心头一动。 估计老豹子出手……呃,那个,出蹄了。 不对,是出场了。 “狼群好像变迟钝了,头狼遇到麻烦了?” 胡八一下意识的环顾四周,低声喃喃的分析。 “别分神,先击毙这群狼崽子再说。” 苏木呵斥一声。 他对胡八一还挺满意的,但这动不动就撂挑子瞎分析的毛病,尽量还是避免的好。 毕竟现在是有自己帮忙,等以后他真正需要扛大梁的时候,队伍拢共也就三个核心主力。 如果他不是有到处瞎分析的毛病,或许一路古墓趟下来,还能少死几个身边人。 那些人可没几个阴狠毒辣的,更多的都是善良的好人。 胡八一汗颜。 苏大哥的命令他下意识的服从。 无论于公于私,他都没有反驳的理由。 而且他也后知后觉的有些脸上发烫。 生死危机时刻,自己怎么还就愣神了呢。 如果不是苏大哥补位自己这个位置,就凭自己三个人刚才的情况,大概率就是防护圈最容易被攻破的地方了。 一旦被攻破,那自己三人可就是拖了其他人的后腿,以胡八一的性格,这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的。 突!突突!突! 枪声继续。 狼群也在前赴后继的冲上来。 白狼王的声音再也没有传出。 估计是有了老豹子这个生力军的加入,白狼王也自顾不暇了吧。 狼群再多,也是有数的。 这么不计后果的冲锋,最近的也只是倒在距离苏木一行人防护圈五米开外。 显而易见的,苏木一行人的防护圈固若金汤。 短时间内没有被冲垮的风险。 而且战士们配合默契,子弹准备也很充足。 枪管热了,插进雪地里降温,顺便换弹匣。 旁边就会有人打配合,补位继续射击。 苏木一行人多带弹药的优势就逐渐显露出来了。 子弹存量依旧不错,可狼群却突然有点后继乏力的感觉了。 主要是苏木一行十余人的枪法实在太厉害,打偏的不是没有,但却少之又少。 十有九中的枪法之下,狼群被击毙的密密麻麻,把正片白皑皑的冰原变成了一道大圆圈分界线。 嗷~! 白狼王的啸声突然在远处响起,啸声这次并没有停下,并且这声啸声还有越来越远的迹象。 估计是白狼王一边跑一边嚎叫。 这也算是被逼无奈新开发出来的技能了吧? 苏木可从未见过边跑边嗷的狼。 一般情况下,狼都是登高望月,仰着脖子长啸的。 看来被老豹子逼的够呛。 只不过老豹子没有解决掉白狼王,也让苏木有点意外。 不过他既然打定主意不解决掉白狼王,可却并没有考虑老豹子会不会如他所愿。 有句俗话叫鞭长莫及。 还有句古话是: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 没想到自己第一头召唤兽还挺给力的。 只是不清楚,是不是有螣大姑娘偷偷教训,传递宿主情绪的可能存在。 狼群随着白狼王的啸声停止了攻击。 战士们虽然保持射击姿势并没有大幅度动作,可紧绷的神经还是带给了他们一定的疲惫感。 训练有素的他们并没有立刻松弛懈怠,而是进退有序的开始调整姿势,装填弹药,并有两人专门负责给还在挣扎的冰原上的狼尸补枪。 特别是面对大凤凰寺的方向。 待会儿他们还要步行穿过那一片区域,要避免被二次伤害的可能。 毕竟狼是很狡猾的动物,不一定不会跟敌人一样学装死然后打冷枪。 胡八一三人却因为猛地松懈而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都是大口大口的穿着粗气,颇有一股劫后余生的庆幸。 苏木收起冲锋枪,环顾四周后,就望向侧后方,不再言语。 孔俊义和黄栋梁不约而同的随着苏木的视线看过去。 然后…… 他们就看到了相当震撼的一幕。 一只庞然巨兽在冰原上奔驰着。 肌肉的线条和优美的肢体拉伸带着一股自然和谐之美。 “不要开枪。” 有战士下意识举起了枪。 苏木赶紧制止。 紧随苏木声音之后的,是最初岗哨执勤看到过老豹子的那名小战士。 他直接伸手拽住了身边的战友。 “就是它。” “难道刚才是这头花豹在帮我们?” “肯定是它偷袭了白狼王,不然狼群怎么一点战术都没改变……” 几个人都亢奋了。 但随着老豹子奔跑的越来越近,防护圈内倒吸凉气的动静也是此起彼伏。 无他,老豹子体型实在是太大了点。 俨然已经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 好多人下意识都做出了防御姿态,虽然没有开枪,但也都做好了随时举枪射击的潜意识。 苏木察觉到了这些,他打了个手势,干脆自己迈步,走出了防卫圈。 “老大。” 孔俊义下意识喊了一声,但身体却反应更快,紧跟着苏木一起走了出去。 估计是打着哪怕这头巨大的豹子要是反水,自己也能替苏大哥挡一下子的决心。 老豹子瞧见了苏木的手势,立刻顿足不前。 极动和极静之间,老豹子的肌肉流线型绷紧与松弛,看在所有人眼中,都感受到了一种美。 像是发现了通过肌肉掌握极限运动的拉伸之美。 孔俊义小腿肚子打颤。 还是那句话,恐惧是无法被意志力完全屏蔽掉的。 可他依旧义无反顾的用半个身子拦在苏木前面。 越是走进,他越是害怕。 眼前这头老豹子,实在是太大了。 几乎就跟自己肩头齐平的高度。 难怪路上小战士说是巨兽呢。 这要是坐下来,自己想要看到豹子的头,就确实要仰视了啊。 孔俊义比苏木还要矮一些,苏木都要仰视,何况是他。 便是后面的小战士,现在也觉得老豹子其实比自己之前说的还要大一号。 这哪里是老黄牛体格啊,比最大号的老黄牛还得大两三圈呢。 第329章 大凤凰寺,到了! 白狼王率领的狼群袭击苏木一行人,因为老豹子千军丛中欲斩上将首级而折战沉沙,损失惨重。 苏木一行人也因此得到了一只有利的助力。 有几乎跟人齐高的变异老豹子护持在侧,战士们行军起来都更有劲儿了。 压根没什么怕的。 牛犊子一般的花豹,见都没见过吧? 现在是我们的战友。 这种奇幻的经历,估计都够他们回去说上一辈子的了。 山君不愧是山君,果然不同凡响啊。 便是胡八一,也暗自啧舌。 苏大哥绝非凡人。 实在是太利害了。 “上次我们先是遇到了火虫子,大家当时都有些慌不择路,以为是平地,没想到没几步就陷了进去,等到发觉不对再想撤回去,就被狼群围堵住了后路,最终牺牲了好几名战友才逃到对岸……” “苏大哥,就是那个位置。前面冰雪很深,最深的地方几乎都能淹没到胸口,如果狼群在我们横渡穿越的时候跑来围攻我们……” 自己这些年却都荒废了。 孔俊义问。 估计是寺庙的屋顶或者塔顶被层层冰雪覆盖遗留的在外的痕迹吧。 入口是塌陷的一个缺口,直通寺内的某个区域。 这不仅是他的意愿,也是京城一大堆老少爷们集体的观点。 要赶赴那个位置,先需要经过一块宽敞平整的平原空地。 当时因为外有狼群袭击、内有火虫子偷袭,导致很多牺牲掉的战友都尸骨无存。 “苏队,你跟孔副队先过去,我们殿后。” “你们正常撤退,老孔,你跟他们一起,我来殿后。” “那就分批分次的掩护通过吧。” 第五小组和02分馆都是有专门训练过的。 苏木想了一下,沉声道。 真是不应该啊。 身后远远吊着狼群,虎视眈眈之下,殿后的战士必然会是最危险的那一组。 如果想要垂吊过去,绳索不够长,众人体力也不足以全体完成这项任务。 这难道就是方士的力量吗? 自己有着半部《十六字阴阳风水秘术》,岂不是说,也是有机会跟苏木大哥齐平的能力? 但五六米厚度往上是肯定有的。 如果他为了保护苏木牺牲,他的家人都是所有兄弟姐妹至亲的亲人。 他有责任和义务维护好苏木的人身安全。 大凤凰寺是深埋在冰原之下的一个古老的寺庙。 只是需要具体商讨一下互相掩护和遭遇狼群后的支援问题即可。 冰层有多少米,以苏木现如今的空间小技巧的熟练度,还没法具体测出来。 第五小队训练最刻苦,享受着最特殊的训练福利,自然在关键时候迎接最困难的任务挑战。 也是上一次让胡八一小队损失惨重的那个位置。 旁边的黄栋梁皱着眉头道。 站在平原的边缘,胡八一给苏木指了指对面山腰略靠下的位置,那里有个微微的凸起。 众人工具带的不足。 “上次你们是借助什么工具过去的?” 而仅仅是隔了不足一月,现在估计连焚烧留下的骨粉都不剩什么了吧。 “不行,我殿后。老大,你必须要先过去。” 苏木利用空间小技巧扫视了面前的一马平川。 所谓掩护通过,也就是掩护撤退的意思。 最浅的地方也要有一米左右的雪层覆盖,雪层下面是厚厚的冰层。 第五小队的成员很有奉献精神,打算让苏木和孔俊义二人先行撤退到安全区域。 胡八一暗自下决定,这次事情之后,他回去一定苦心钻研,把《十六字阴阳风水秘术》好好研究透。 “防御起来会很吃力。” 孔俊义自然是不答应。 孔俊义出发之前,赵志毅就代表这群二代兄弟姐妹们交代给了孔俊义。 “好。” 互相之间抱团,就是这么义气。 所谓兄弟齐心,便是如此了。 “放心,我没有问题。还有它呢。” 趴在旁边就像个小山头似的老豹子动了动脑瓜子,轻轻打了个喷嚏。 瞅了苏木的方向一眼,又趴了回去。 哪怕没有老豹子,苏木也底气十足。 自然不会让兄弟们平白陷入危险之中的。 他真实实力是能够凌空飞度的,表演个踏雪无痕没问题吧? 几年前就已经可以悬空站立,这可是在大佬面前备过案的。 也给大佬的大佬表演过。 几年过去了,自己内息更加精进一些,也说得过去吧? 必然是没问题的。 冰天雪地之中,身处最神秘最古老的昆仑山腹地,连体型庞大无比的老豹子都召唤来了一只,再多个曾经备案过的踏雪无痕,想来也没什么的。 苏木其实已经有点彻底放开的意思了。 毕竟他之前经历过时间洪流,眨眼就过了三年。 这种奇异古怪的事情可不是他一人独享。 有一大帮人一起发生了这种灵异事件呢。 其他人有没有特异之处先不考虑,苏木自己本身就很特殊,经过时间洪流的刺激,觉醒点什么特别能力肿么了。 肯定是没问题的啊。 十二人按照我军传统分成四个小组,三人一组,交叉掩护,由胡八一三人组排第二个出发。 前面是第五小队的先锋队,应付突发状况,包括小心会有诡异的火虫子。 “如果遇到火虫子,就整个人扎进雪堆里,解除危险之前不能抬头,都把竹管别在腰上……” 苏木叮嘱所有人。 近距离他可以解决,但要是搁太远,突然蹦出一碰就能烧死的火虫子,苏木也是鞭长莫及。 所以一头扎进雪堆里躲避,就成为最佳方案。 起码能够给他救援的时间。 “是!” 众人齐齐听令行事。 苏木回过头,看向来时的路。 老豹子也不知什么时候站起身,来到了苏木肩膀另一侧。 四肢跟苏木的小腿差不多粗细,足以推测出这老豹子体型都多巨大了吧…… 一人一兽都感知到了不远处随着第一组三人进入到雪原之中,狼群开始了微微骚动。 苏木没有察觉到白狼王所在,但老豹子用简单的意识提醒苏木,白狼王就在他右手边远处的位置。 它打了个响鼻,有种想要甩开四肢,奔跑起来的冲动。 “不着急。且等着吧。” 苏木安抚老豹子。 一人一兽站在一起,望着来路气势汹汹的样子,让身后正在戒备的十二人心头都莫名感到安生。 安全感爆棚。 第二组胡八一组下了场,两组在很深的积雪中笨拙的前进着。 第一组眼瞅就走了三分之一,即将到中心点位置。 嗷!~ 来路的方向,在很远的右边角落传来了一声狼嗷。 一直吊在后面的狼群,发起冲锋了。 苏木反手掏出枪,老豹子裂开血盆大口,露出了锋利的獠牙。 豹子的优势在于速度和隐秘,偷袭是它最擅长的拿手好戏。 按理说这种明刀明枪的对垒局,对老豹子是不利的。 只不过这也要具体问题具体分析。 跟这群狼崽子比,老豹子实在是强壮的过分了。 属于标准的降维打击。 长途奔袭老豹子擅长,小范围辗转腾挪它依然非常擅长。 狼崽子再多,可架不住老豹子速度快,咬合力惊人。 獠牙叼住狼脖子,脑袋轻微一甩,一头俯冲而来的狼身体就被甩出去好远。 一般被老豹子叼起一下的狼,甩出去就没有还能爬起来的。 蹬两下腿,嘶吼半声就算是极限了。 苏木则很是淡定。 他举枪射击,就像是在靶场练习移动靶一样,情绪波澜不惊,端枪稳如泰山。 突!突突!突! 枪枪爆头,弹无虚发。 都说狼是铁头,可跟时速爆表的子弹比,也就跟豆腐渣没什么区别。 眨眼间,苏木一人一豹就轻松抵挡了这一波狼群的攻击。 特别是苏木,脚步和姿势从始至终就没动过,那叫一枪一个不吱声。 “加快速度,注意两侧。” 众人还是失策了。 狼群可不是非要按照人们来时的方向进攻,两侧山上也露出了不少狼崽子的身影。 随着孔俊义的大吼,两侧山体上已经有狼群俯冲的身影出现了。 并且愈演愈烈,逐渐从零星几只,到密密麻麻。 “后队注意掩护,我来负责两侧。” 苏木扭头看到了两侧的险情,大吼一声,果断转身往右侧而去。 右侧攀爬的难度估计小于左侧,俯冲下来的狼群数量明显比左侧更多。 苏木选择右侧,左侧则交给老豹子。 一人一兽配合默契,短暂的十几秒钟后,老豹子越过谷口,展开速度,冲向左侧方向。 众人也顾不上琢磨这么危机时刻,苏队是如何跟老豹子沟通配合的。 只见老豹子速度展开,犹如一道疾风,踩在积雪之上,只是微微下陷便再次踏过,完全不像是人类那般越是走,越是慢,越是深陷其中。 后面流转的是黄栋梁的小组,他们接到苏木的命令,直接原地不再走,前行变后撤,三人一个前扑就趴到了雪上。 原来在苏木发出命令的瞬间,他们就将背包脱下,砸在积雪之上了。 在短时间内制造了一个掩体,一个架枪的支架。 果然不愧是防守为主训练有素的队伍。 突!突突!突突! 三连点射在黄栋梁为首的三名战士手中响起。 狼群出现在谷口,然后毫不迟疑的被击毙。 尸体逐渐累积,越来越高,甚至开始有点成为阻碍后面狼群冲锋的阻碍了。 右侧山头不远处,狼嗷声再次传来。 距离苏木的直线距离并不远,只不过有山体阻挡,苏木也暂时对它无可奈何。 如若不然,苏木会考虑推翻自己之前的想法,选择击毙它。 擒贼先擒王。 如果跟现阶段的人命相比,未来胡八一的锻炼就不值一提了。 人命诚可贵,又都是勇敢坚韧的战友兄弟。 苏木肯定不会眼看着他们涉险而置之不理的。 右侧狼群随着狼王的指挥,逐渐的转移了方向。 苏木趁空隙扭头看向其余人的方向。 前面的小队已经上了凸起的石峰,胡八一三人也接近边缘。 但孔俊义小队则是停在了中间偏远的位置,他们也有样学样,构置好了掩体。 看样子是要掩护黄栋梁他们撤退。 但此时黄栋梁他们却已经有点捉襟见肘了。 狼群拼死猛冲,三个人换弹频率有些跟不上了。 从最开始的两人射击掩护,一人换弹,变成了一人射击,两人换弹,偶尔还会有几秒钟的空隙。 或许白狼王就是瞅准了这个机会,才让右侧的狼群又转移回到了谷口位置吧。 苏木翻腕,手中突然就多了两枚手榴弹。 这可是大杀器。 一不小心就很有可能引发雪崩,标准的损人不利己。 但苏木经过了缜密的核算,丢到右边山上去,冰封炸裂的机会小,积雪也没有想象的那么大。 至于因为爆炸声导致下面雪崩…… 跟山顶上的他们又有什么关系。 等他们调查完大凤凰寺下山时,顶多就是踩在雪崩的积雪之上而已。 再难走,也比现在的危机形势强。 苏木听声辨位,朝着刚才白狼王声音响起的位置,以及位置前面二十米左右的方向,投掷了两颗手榴弹。 苏木就能够这么精准投掷。 指哪儿打哪儿,不存在意外。 轰隆! 轰隆隆! 两声振山巨响中,在右侧群狼东倒西歪溃不成军之下,苏木又掉转方向,朝着距离黄栋梁已经不足5米的狼崽子们开了枪。 “快撤!” 苏木大吼。 趁着苏木苏队长强有力的点射和援助,黄栋梁三人组彻底缓过气来。 三人分工明确,小组内三人也在交替掩护后撤。 危急时刻临危不乱,表现出了很强硬的军事素养。 黄栋梁三人终于脱离危机,跟孔俊义三人组汇合。 然后六人合并一处,继续往后面交叉撤退。 六个人便有了一个小包围圈的意思,可以兼顾到两侧少量漏网之狼了。 “老大,快走,我们掩护你。” 孔俊义一边射击,一边朝着苏木大喊。 苏木摆摆手。 右侧山峰上狼崽子已经溃不成军,散兵游勇不足为惧。 他点射了一小会儿,就发现可以放弃了。 手榴弹的影响远超苏木的预料。 白狼王再厉害,也只是一只成了精的狼而已。 它带领的那些小崽子,可都是普通的畜生。 被巨大的声音吓一回,自然有被扰乱指挥体系的可能。 左侧狼群没有受到太大影响,但右侧,几分钟内估计是组织不起像刚才那样有效的俯冲攻击了。 第330章 姑娘,开个门撒 山体右侧的狼群已然溃败。 白狼王虽然侥幸逃脱了手榴弹的轰炸,但毕竟是畜生,再成精对于这种爆破也是有着来自骨子里的恐惧。 一时间整顿狼群重新回到进攻正轨,绝无可能。 苏木腾出手来,接下来就接管了整个左侧和后方的狼群袭击。 群狼之首已经露出疲态。 狼群消耗过大,却并无一丝进展,白狼王也是知道进退的。 但是它或许对于这个队伍里苏木更感兴趣。 可能是看到苏木跟其余人群有点分而划之的意思,它的狼吼声果断在后方山坳处响起。 随即左右两侧和后方的狼群就仿佛有了主心骨,也更换了目标方向。 齐齐朝着苏木这个人的方向逐渐围拢了上来。 他看到孔俊义脚下的雪已经只是没过他的脚脖子,在小腿附近,心下大定。 他不想学习风水堪舆之术,如果有可能,他也希望能够飞檐走壁,踏雪无痕。 一时之间都喘息着举足不前。 苏木转瞬之间消失在原地。 就放出来的小半天,苏木已经感觉到老豹子跟在空间里有所不同了。 苏木扭头往后看,最后面留守的孔俊义战斗小组也已经撤退到了大后方。 他游刃有余着呢。 既然自己人都已经安全,也就没必要跟这群狼崽子继续拖延了。 不一会儿。 轰隆! 三枚手榴弹就破空而去。 胡八一隐隐觉得自己面前的《十六字阴阳风水秘术》不香了。 一时间,整个狼群的冲锋都停顿了。 或许是等待白狼王的再一次消息指令吧。 苏木察觉到自己跟三面狼群的距离在安全范围内,立刻转身,迈步,甩开大腿飞快跑了起来。 “苏大哥好本事,难道这就是方士的手段吗?” “山君果然利害!” “苏队,我们掩护你,先撤回来。” 苏木索性甩开了顾虑,接连在狼群密集的冲锋路上,丢了三枚手榴弹过去。 见此情形都是大惊失色。 都是男人,谁心里没个武侠梦呢。 苏木收回左手的手枪,手腕连续翻转,投掷。 但狼嗷声明显不似之前。 “为什么老大在雪地上跑竟然能不陷落下去?” 丝毫没有应接不暇的迹象。 它是奔着狼群埋伏的方向而去的。 对此,他很期待。 老豹子沿着左侧山体攀爬,不一会儿就消失在山头。 山体扑朔朔滑落大片大片的积雪,远远看去,像极了缓缓蠕动的巨大白色海蜇一样。 吼~ 苏木一行人估计是头一次听到老豹子发出吼叫。 等狼群重新突破薄薄的一层烟雾,却突然发现狼王要围攻的那个目标已经又跟他分开的阵营汇合了。 希望它这次能再有所收获吧。 嗷~~ 白狼王的声音隐隐从后方远处传来。 为了脱身,也是即将进入大凤凰寺内部,哪怕是有点雪崩也无所谓了。 大喊的声音都为之一顿。 孔俊义、黄栋梁和胡八一等人一直在密切关注着苏木的一举一动。 一手冲锋枪,一手M1911A,左右开弓,偶尔也兼顾一下右侧稀稀拉拉的狼崽子。 轰! 轰隆! 苏木知道它的目标依旧是那头快要成精的白狼王。 苏木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跟距离无关,像是受了伤一般。 狼群立刻掉转方向,向之前来的方向退去。 苏木也略微松了一口气。 白狼王看样子是逃掉了。 老豹子并没有赶尽杀绝。 不知是故意为之,还是力有不逮。 但无论如何,结果是好的。 “原地休息一下吧,苏大哥,里面或许还有火虫子,小心为上。” 胡八一提议道。 “好。栋梁,安排人轮守,大家原地歇息。” 苏木刚才随意展示了一番踏雪轻功,彻底震撼了所有小战士们的心神。 他甚至都感觉到了好几双羡慕和跃跃欲试的目光一直瞅过来。 童子功。 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够练就的。 苏木微微摇头。 没有系统空间的加持,没有自己提供肉食和粮油,便是师娘也早就扛不住了,哪有现在的突破。 其余人,最好还是不要入门。 不然不进则溃。 溃则身死道消。 苏木一行人是进入洞里休息的。 但活动范围就是在塌陷出来的洞口附近,类似一个小挑高厅堂的边缘位置。 外面洞口安排了两人值守,里面也安排了一个人看着左边方向。 右侧则是苏木直接坐了过去。 由他边休息边关注,估计就是把守最牢靠的,也是众人最放心的了。 这次休息时间很长。 刚才跟狼群斗智斗勇,涉雪窝要抢时间,非常耗费体力。 苏木可不想待会儿万一再遇到什么事情,大家伙因为体能跟不上,躲避姿势做不到位而受伤,甚至身陨。 等众人休息完毕,外面已经是黑幕遮天。 繁星点缀的夜色很美。 狂风和暴雪仿佛也不想破坏这个美丽的画面,选择了暂时休息。 “都检查装备,五分钟后出发。” 孔俊义下达指令。 苏木一行人这次都是有备而来。 捕捉火虫子的密网带了两张大的,还有人手一张小网。 这也是苏木提议。 火虫子接触人体会有自燃现象,但接触没有脂肪的麻绳,就要好一些。 如果燃烧起来,大不了撒出去,也牵连不到自身。 何况苏木猜测,大概率这种火虫子就是变异普达虫,网子孔密且有两层,短暂阻挡还是没问题的。 至于地下河里的摩羯鱼…… 这个比较麻烦。 为今之计,也只能是让众人尽可能快速渡河,苏木全神贯注在岸边护卫。 他空间里准备了不少竹针。 这些可都是猫熊娘俩的口粮,熊口抢食儿可还行? 宿主苏木不当人,心疼的娘俩眼带都更黑了。 一路无碍。 苏木从进入大凤凰寺,便开始绘制图谱和拍照,这都是他来此的任务之一。 大佬的安排中透着些许的古怪诡异。 苏木有所猜测,但又不敢往深处去想。 这方面的事情,知道的越少越安全。 毕竟长生不是某个机构或者某个人权势大就能随便触及的。 其实,如果没有白狼王带着狼崽子们隐藏偷袭,没有火虫子的乱飞导致大家仓促抵抗无济于事,也能防备住摩羯鱼的水中偷袭…… 大凤凰寺也就那样。 平平无奇。 起码苏木是这么认为的。 也幸亏这一路虽然有点艰辛,有些许危险,但因为苏木照顾缜密,人员并没有伤亡。 就是胡八一两个小战士中的一个在快速过地下河时,不小心崴了脚,有点一瘸一拐的。 大凤凰寺是佛家寺庙,但寺庙底层却有个类似道家的祭坛。 祭坛上有棺材,四周有很多散落的泛着青光的骨头。 有动物的,也有人类的。 密密麻麻,让人几乎无处下脚。 “当时我就是从上面跌下来的。因为这些骨粉才让我躲过了火虫子……” 胡八一是借着骨粉弥漫整个空间熏跑了火虫子。他自己摔懵了,等醒过来爬出去,就赶上营救格玛军医她们那场战斗。 或许是想到了大个子和格玛的病情,胡八一神色黯然,一脸的唏嘘。 旁边两个小战士也是如此表情。 他们都是经历过前段时间那次险情的。 现在的状况跟那时候真的没法比。 外面和里面到处都是狼崽子,一不小心就能被突然窜出来的狼牙吻了脖子。 或者撞上火虫子变成火人…… 太惨了。 想着想着,两人就又不约而同的看向前面带路的苏木苏队。 别人一开始也有喊他苏主任的,但两场跟狼群硬碰硬的战斗之后,一行人也就默默统一了称呼:苏队。 如果当时有苏队这样的人物在,一定不必牺牲那么多同志,格玛和大个子也不会落得终生残疾。 “小胡,你说的那个大个子,是被摩羯鱼伤的?现在怎么样了?还能恢复吗?” 胡八一摇摇头。 “大夫说筋脉血管都干瘪了,骨头里面的骨髓都没剩多少……” “格玛军医呢?” “很可能是高位瘫痪,全身脖子以下,以后都没法动弹了。” 孔俊义和黄栋梁这一路跟胡八一熟悉了,三人聊得也比较多。 苏木在前面走,并没有用心听他们的闲聊。 他被螣大姑娘提点着呢。 “这里空间不对,逸散的能量很强烈,附近绝对有跟我在秦岭地下一般类型的结界空间……” “安全吗?” 苏木觉得自己带了一群人呢,可不能因为自己去冒险,就不顾别人,把他们搭进去。 “要看里面关押的,或者躲避绝地天通的是什么。” 管它是什么玩意呢。 苏木决定不去了。 于是他停下脚步,身后交谈声顿时止住。 咔嚓,咔嚓。 苏木又举起相机,拍摄了几副面对墙壁的画面。 前方三面都是岩石石壁,肉眼看已经是没有路了。 但是苏木知道,在左前方下面大石块下,其实是有个视觉盲区的。 看似一面整体石头墙壁,实则是前后交错开的角落。 是可以进入一个山洞。 绕过甬道便是螣大姑娘推测的能量结界所在。 “前面没路了,后队变前队,原路撤回去……” 苏木下达命令。 他不打算去招惹里面的未知生物。 既然螣大姑娘说是跟她类似的结界,估计也就是同一层次的大拿。 自己还是别去招惹的好。 毕竟他也真不想再晕厥过去。 而且也不知道系统会不会自动激活召唤兽认领模式。 还是不冒这个险得了。 只不过…… 事情并不是由着苏木的想法开展的。 “走快一点。” 苏木转身的同时,耳边突然听到了淅淅索索的声音。 鳞甲摩擦甬道的声音,隐隐带着金石撞击的清脆。 又是一个庞然大物。 赶紧跑。 最后面殿后的三名第五小队战士加快了脚步。 整个一行人都快了起来,但也在众人心中感受到一种压抑和仓促。 拐过了一个弯。 苏木判断来不及了。 后面那事物有点穷追不舍的意思。 “你们先走,无论听到什么动静,千万不要回头。你们只要出了大凤凰寺,我就能够快速脱身,懂了吗?” 苏木叮嘱孔俊义。 他担心这几位又为了自己的安慰拖沓不走。 苏木可是不想任何一人折损在这里的。 能够跟螣大姑娘同级别的,无论是什么玩意儿,都不是普通人能够匹敌的。 如果人家要杀个人玩玩,苏木大概率也是阻止不了。 召唤兽螣大姑娘自由度很高,苏木能不能如臂使指一样指挥的动…… 估计还得看人家螣大神兽自己的心情。 “快走!” “前面加快脚步。” 黄栋梁很默契,加快了脚步往前赶。 他要赶上去当排头兵,头排兵就可以带动加速效率。 胡八一也闷头往前赶。 他自身也是有点东西的。 感觉比常人要略微强一些,此时也感觉后面或许会有危险接近。 只不过他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这会儿估计猜测是密密麻麻的一群火虫子的可能性最大。 “坚持一会儿,走快点。” 胡八一压低声音催促战友,现在他都不敢大声说话。 生怕一个不小心就给苏大哥帮倒忙,添负担。 苏木眼瞅众人离开,最后的战士背影也消失在前面拐角。 他回过头,做出了一个防守姿势,暗暗深吸一口气。 来吧。 让我看看你究竟是何物。 非要追上来。 下一秒。 一对铜铃大的灯泡出现在苏木视线尽头。 一个长角的牛头,被墨绿色的细密鳞甲包裹着的大脑袋贴着两米多高的洞璧上方冒出来。 以一种略微俯视的姿态。 突然。 那头颅打了个喷嚏,像是大号的马一样。 随着一股腥臭的微风,苏木发现这个鳞甲牛头的玩意儿嘴边还有两条胡须。 胡须有点软,却横向微微弯曲,漂浮在两侧,一点都不下垂。 “龙?” 苏木嘴角咧出一丝苦笑。 他听到了螣大姑娘在空间里雀跃的嗷嗷嘶吼。 毕竟,螣大姑娘一直努力的方向,就是迈向这位的同族。 以为遥遥无期呢,没想到在昆仑山却见到了一只活的。 何其幸也。 螣大姑娘表示对千语年前给自己断言掐算的那个家伙表示感谢。 这个宿主,果然是自己进阶的最佳辅助呢。 吼~ 洞穴里突然地震山摇,头顶上噗噗落灰,感觉整个年久失修的大凤凰寺就要二次坍塌一样。 “姑娘,开个门撒~” 苏木努力控制自己踉跄的脚步,让身体不至于跌倒。 耳边突然传来了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 抬头。 一双探照灯似的龙眸眨呀眨,盯着苏木猛瞧。 第331章 五星归位 姑娘开不了门。 得小伙子开。 然而,苏木这个小伙子,在对方眼里,貌似称不上小伙子。 想来也是。 在人类的眼中,蚂蚁这个词儿,也不是作为某个单独个体名字来使用的。 绝大部分人也无法区分某一只蚂蚁究竟是幼年,还是成年。 哪有小伙子一说呢。 被称为姑娘的螣大神兽发话,宿主苏木敢不乖乖从命? 苏木也是实属无奈。 召唤兽比宿主牛掰不说,结交遍布中华大地,全是自己个惹不起的玩意儿。 十二生肖里龙这个生物不是一定被认定是虚构的了吗? 这是…… 那玩意儿也就是在社会中低层才会用得到。 古人云:物极必反。 真到了那个时候,苏木想要达到目的,很多时候根本就不需要钱。 这玩意儿,就是那玩意儿。 啪嗒。 “老大!老大?” 孔俊义朝着苏木躺倒的方向喊了两声,见苏木没有任何动静,瞬间便解除了严密谨慎防备遭遇危险的姿态。 孔俊义发现了倒地不起的苏队。 一抹异样的光晕从半空坠落甬道地面石头上。 都说女人的钱最好赚,可那得是年轻貌美的姑娘。 哦,明白了。 他眼睛不瞎,看的真真的。 哈喇子吗? 随即就归于平静。 又不打算征战国外,520足矣。 螣大姑娘心心念想要成为的终极目标。 再利害就没有幸福生活了。 半晌。 毕竟金钱的作用也只是为了达到目的。 对于真龙还是大自然灵气聚集的龙脉之气,认知还是很正常的。 真龙流下来的哈喇子,叫个啥来着? 对于苏木现在的身份地位,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用意识跟苏木解释了一句。 到时候赚钱就像喝水。 嗯,倒是当个药引子,可以发家致富。 一行人小心翼翼的摸索了回来。 再过几年,改革开放之后,先富起来的那一小撮人会有很多力有不逮的现象…… 有些事情,不是一味地粗狂就是好,过犹不及的道理教给苏木,龙嘴里掉出来的玩意儿,对他没什么好处。 就没有那个必要了。 只不过,苏木缺钱吗?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怎么还就真冒出这玩意儿了。 苏木觉得,只要自己有了老色龙这张嘴,赚有钱老男人的钱易如反掌。 激发出刹那的青色光晕后消弭在空气中。 他甩开手里握着的枪,跑过来弯腰去扶苏木。 有什么功效? 螣大姑娘一阵无语。 苏木秒懂。 苏木处理了不少的龙脉事件。 这是苏木灵魂内部的声音。 而在现实世界的空间里,甬道里只是传来了苏木一声压抑的嘶吼。 轰~ 咔嚓! 身后也相继跟着冒出了好几个脑袋。 却是之前走掉的整个小队,又几乎全都回来了。 他们听到了苏木的惨叫。 甬道内声音聚拢的很瓷实,传递非常远。 除了胡八一的两个小战士需要以防万一之下把消息带出去,其余人包括胡八一也都义无反顾的反身赶了回来。 苏木眉头紧皱,浑身上下没有一丝伤痕。 诡异的让人心疼。 踏雪无痕,神通广大的苏队究竟遭遇了什么危险,竟然被伤成这样。 幸好他们回来。 不然苏队岂不是要耗死在这个山洞里? 黄栋梁组织临时小队撤离,孔俊义不放心,一直在圈内贴身照顾苏木。 胡八一前面开路,后来在坍塌洞口跟两名小战士汇合。 老豹子硕大的身影在洞外等候着。 胡八一远眺一圈,目之所及丝毫不见狼崽子的身影。 他着重看向老豹子。 而老豹子也像是看得懂人眼神似的,抬首瞅过来跟胡八一对视。 胡八一没从老豹子眼中看到一丝悲伤或者焦虑,心头微微一动。 老豹子肯定跟苏大哥有一定的干系。 不然怎么会被千里迢迢被召唤来到冰天雪地的冰原呢? 可此时动物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情绪。 胡八一反而有点放心了。 他把自己的猜测告诉了孔俊义和黄栋梁。 他们二人虽然不全信,却也希望胡八一的猜测是真的。 这也是他们二人维持信仰不崩塌的唯一希望了。 老豹子不避人群,一路就在苏木身边待着。 对于想要它离开的人,会露出獠牙以示排斥。 大部分时间它都是默默跟随,每天会消失一段时间,估计是吃喝自理。 一路有风雪陪伴,战士们交替抬着担架相护,没有了狼群的威胁倒也没再遭遇什么其他问题。 回到营地,汇报了此行的过程,营地联络山脚驻地派车来接。 三日后。 苏木一行人回到了京城。 引起了巨大的轰动。 绝大部分人是为了那头比东北虎和狮子都要大的老豹子,只有寥寥无几的人是为苏木。 才缓和了不久的名单送粮压力就这么又回到了第五小队和大佬其他产业的手中。 协作还要继续。 好在经过最艰难的这段时间,苏木也算是顺利交棒,完成了最重要的过渡时期。 何况,苏木浑身无伤,呼吸也都正常,如果不是有长达12万多字的描述,说苏木在睡觉也有人相信。 老豹子亦步亦趋不离开苏木身侧两米。 有专家提议隔离老豹子,用麻醉针枪偷袭了它。 虽然有人反对,可反对意见的人太少,没起到什么风浪。 老豹子被强行运走,带去了某个不知名的山坳里。 研究人体潜能的507工程研究所据理力争都没能拦下。 这让人很是悲哀。 老豹子在很多人眼里,是英雄苏队的战斗伙伴,是属于英雄的遗产。 说遗产不太合适,但苏队一直昏迷不醒,谁知道哪一刻就会死掉。 两日之后。 西山某山坳非公开研究所成为遗迹。 老豹子踪迹全无,消失在密林之中。 这个消息被完全封锁。 但世界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 先是507所得知了消息,随后第五小队也得到了消息。 他们一开始知道老豹子被秘密抓捕后送去研究时,是有过激烈抗议的。 但他们被刻意封锁了消息,知道的时候已经成为定式,老豹子当时就在被押送途中,他们也无可奈何。 没想到老豹子这么给力。 据当地附近村民说,出事的当晚看到了飞龙在天。 或许是神龙在渡劫,那地方是被天劫牵连的。 但第五小队却更相信这是另一方属于动物精怪的世界对于人类触碰它们底线的惩罚。 小惩以戒。 苏木住进了301医院的特护病房。 郑娟和颜青被通知可以探望和陪床。 为了不扩大影响,暂时不能对其余人放开消息。 其实郑娟也是颜青提议通知的。 一开始也只是颜青得知消息后想要去陪床护理自家男人。 后来才被允许开了这个口子。 听说为了这么点便利,大佬的大佬都在会议上拍了桌子。 1972年,着实是个让很多人都糟心的时间线。 就像是黎明前的黑暗一般。 熬过了1972,也就像是攀爬过最艰难的山峰,再往前走,就是下坡路了。 1973年8月份。 苏木被颜青接回了家。 楼房不方便,南锣鼓巷的四合院也不太合适,最后去了西吉祥胡同。 有师娘隔三差五真气调息,苏木的身体状况肯定比单纯医院小护士的按摩更有效果。 百岁多的老人身体状况像50多岁,根源便是内息。 这是她依旧健康健在的根。 但看到苏木一副不死不活的状态,小老太太止不住的泪洒当场。 用真气给徒弟疗伤,活络经络这事儿,一点犹豫也没有。 丝毫不打哏。 老豹子是在苏木从医院出来后的第四日晚上,出现在西吉祥胡同院子里的。 当时众人都吓坏了。 小老太太甚至有以身饲豹的觉悟。 结果老豹子脑门往地上一扎,身子咣当就趟下来了,还歪着头蹬着腿,露出了半截肚皮…… 这是要弄啥子? “师娘,这可能是苏木的花豹,我听俊义他们说过。” 那只被某心怀莫测的研究所抓捕准备切片研究的老豹子…… 在暴雨闪电倾盆的那个夜晚消失了。 一年多后的今天,又出现在了苏木身边。 既是神迹,又让人分外觉得温情。 畜生尚且如此真情流露,跟老豹子相比,那些不顾苏木的功勋,只图自己喜好的家伙,真是死有余辜。 …… 苏木被羁留在外婆的小院这个空间里了。 他打开了空间的门户,让一条墨龙钻了进来。 然而整个空间地动山摇,几只召唤兽除了螣大姑娘外,集体吱哇乱叫,吓得不得了。 然后空间的天空中边出现了一道灰色的裂缝。 裂缝不断闪现,或大,或小。 大的感觉可以吞噬掉地面上所有的一切,小的如果不是苏木眼神敏锐,或许都无法察觉头发丝粗细的小裂痕。 随着裂缝越来越多,苏木头疼欲裂。 等他再睁开眼。 他躺在三合院的院子里。 第一时间他就察觉到门洞空间有人进去过。 不是螣蛇。 她没有那个能力。 肯定就是后来的那个墨龙了。 这小色龙一点都不守规矩,还是个多动龙呢。 苏木第一时间探查,发现门洞空间确实被打开过,但里面东西并没有任何丢失,也没被霍霍。 井然有序,照旧罗列堆叠着。 咦? 也不太对。 有一摊腥臭的深褐色血液,在门洞空间里有一拳大小,雨滴状。 不会是那条小色龙的血吧? 进来一趟还留下了门票钱吗? 要真是这般,倒也算规矩。 苏木心情莫名好了一些。 关闭门洞空间,苏木想要找一找自己的召唤兽。 他下意识想要跟螣蛇沟通,问问自己昏迷期间的情况。 他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昏迷了许久,还以为跟往常绑定召唤兽时差不多,顶多两三个日夜的事情呢。 螣大姑娘没有回应。 倒是空间的天空西南角,有两颗星辰闪烁了几下。 苏木仰头。 这才发现,自己的空间,整个大变样了。 过去能够被苏木起名‘外婆的小院’,实则也就半个村子大小。 有几十亩地,有一小片林子,有个小山包…… 后来随着苏木自身的经营和召唤兽的不断叠加,空间变大了很多。 在螣大姑娘入驻后更是达到了苏木认为的顶峰。 而现在呢? 空间里竟然有了黑夜,有了星辰。 难道还会昼夜更迭不成? 如果这是这样,那这到底算是空间,还是世界啊。 苏木险些疑惑了。 夜空中不仅有几十颗繁星点缀,还有一颗圆月挂在树梢。 院子里窗明几净,厨房里依旧堆了很多苏木亲手料理的肉食和馒头。 比真空包装不遑多让。 时间究竟过去了多久呢? 苏木一点头绪都没有。 先出去吧。 苏木心念一动。 没有反应。 怎么回事? 我,出不去了? 苏木赶紧尝试了许多次。 空间并没有反应,牢牢的锁定,一丝反馈都不曾有。 上一次遭遇打不开空间是什么时候? 哦,对了,是自己负伤瘸腿,退伍回京城。 那时候着实落魄了一阵子,是自己通过健身运动恢复如初的来着。 可现在怎么办? 自己可是被锁在了空间里面。 这里除了猫熊娘俩外,都没个母的…… 不对,还有螣大姑娘! 苏木念头刚起。 夜空突然就电闪雷鸣,狂风大作,眼瞅着暴雨倾盆就要降落下来。 “别闹。” 一声脆生生的声音用意念在空间里突兀出现,还带着丝丝回声儿。 啪! 一道闪电划过时空,精准的劈在苏木身前五厘米的砖缝里。 外婆的三合院地面铺了青砖,普通的青砖。 可能是在变成空间后,青砖也升级改造了,闪电看似凶猛,却没伤着青砖一丝一毫。 但苏木被溅射的电光火石碰到,身体好几处都酥麻酥麻的。 刚才没有回音,是螣大姑娘和墨龙在双双修炼(四字成语可以去掉前后两个字) 螣大姑娘化龙在即,墨龙屏蔽了空间,为的是防止苏木捣乱闹出意外。 嗯…… 不如,放我出去,你们再继续? 苏木想跟墨龙打个商量。 玛德,都成了自己第五个召唤兽了还跩什么跩。 这是螣大姑娘在结束修炼后,苏木才察觉到的。 他们双双修炼的时候,苏木竟然没有一点感知到墨龙的存在。 这到底还是不是自己的空间,是不是自己的系统了? 难道瞅见了更好的宿主,就打算把自己平替掉吗? “要不得。” 墨龙一口的川小伙口音。 估计早些年一直定居川北的吧。 “那要什么时候我才能出去?” 苏木继续追问。 第332章 醒了 苏木睁开眼。 灰格子的吊顶有点老旧了。 他一眼就认出这是西吉祥胡同的北院,也是自己跟陈雪茹的传承自古老头的那个院子。 东边主卧。 耳边有两个女人的交谈。 说的是工作方面的事情,话里还提到了王群和韩立。 苏木瞬间就断定是三个人。 除了颜青和曹薇薇,还有一直默不作声的高燕。 三人听上去关系就很亲密,不是亲姐妹谁敢肆无忌惮说外面场合无法说出口的隐秘啊。 这是哪一年? 自己昏迷后,外面发展成什么样子了? 他想拍屁股的,碍于曹薇薇独占鳌头的位置,距离不够,没拍到。 她合计以这种消耗,自己或许能够坚持比子想象的还要多一段时日,坚持一年半载不成问题。 师娘瞪了假装咳咳的高燕一眼。 师娘起初没发觉这个,还以为是正常的损耗。 但每一次游走在苏木体内,都会有所损耗,也同样有所精进。 苏木听声辨位,发觉来人内息深厚,隐隐有突破先天初阶段的迹象。 证明他虽然昏迷了许久,但依旧技术在线,宝刀未老。 可没有人知道,师娘原本是冲着舍己为徒的心态,打算拼死自己这把老骨头拯救徒弟的。 曹薇薇是最直接的。 师娘一开始只能帮苏木运转小周天,每次都是勉力为之。 三年半之后,小老太太已经被苏木的体内气息带动着绕大周天了。 大概率不会修炼这么快才是。 不应该吧。 武者内息等同于一个人的气血。 苏木毕竟是高过师娘许多等级的修炼达人。 苏木身体污浊之气不多,神清气爽,不沾口臭,一点都不怕跟曹薇薇童鞋来一场舌尖上的现场示范。 要说这几年最为纠结的就是师娘这个小老太太了。 自己昏迷时间短,师娘修炼提升不会这么迅速,而如果自己昏迷时间长,就更不应该了。 苏木疑惑之际,师娘先一步冲进屋里。 只不过绝地天通之后,没有飞升的可能,再加上建国后不允许成精怪,也捎带着成仙变得更苛刻…… 原本晚上下了班要替换冉秋叶的,看这情况,眼下这仨女人说什么都不会走了吧。 至于身体和四肢的肌肉,自然有几个女人用其他的时间来瓜分。 用修士、方士的角度去理解,苏木已经堪称古籍中所言的陆地神仙之流。 “娃儿,你可终于醒了。” 师娘感慨一句。 现如今小老太太因祸得福,每三日给苏木打通浑身经脉,倒不如说每三日跑来修炼一次。 她需要调动全身内息帮苏木打通混身筋脉,疏通血脉。 外面三个女人也忙不迭跟着窜了进来。 却并不了解,她的内息通过苏木体内,就像是主动投入高密度净化压缩机制,让小老太太的内息从粗狂变得细腻纯粹,从而达到了一种量变到质变的演化。 今日赶巧是颜青、曹薇薇和高燕。 不及多想,门外传来脚步声。 看到床榻上睁开眼的苏木,一时间就都泪涌眼眶,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但不知为何,苏木却从师娘话音里听到了一丝遗憾。 “咳咳。” 是呵护苏木身体内脏器官的主力军。 她直接就扑到床榻上来。 师娘? 结果却在每一次内息运转小周天后得到不少的‘好处’。 师娘琢磨了一会儿,她觉得最近这小半年,秦淮茹和贺红玲已经不怎么过来了。 特殊的蕴含自然能量的米粮自己不提供,师娘从哪里获得吸收自然能量的机会呢? 靠月华之光的照射,哪辈子才能达到此时来人的水准…… 苏木拍了拍曹薇薇跪在床边的大腿。 冉秋叶一个人的话,屋里这张拔步床也能撑得下,倒是没必要在隔壁多准备房间。 苏木沉睡期间,像是四五个人大被同眠的日子不要太多。 苏木是不知道,如果知道,肯定会吐槽墨龙误我。 目标近在咫尺,却枪不出窍。 这是怎样的耻辱。 苏木被颜青扶着坐起身,双腿落地,高燕自然的蹲下身给他穿鞋。 被三个女人服侍的感觉太棒了。 空间里都是假的,意念一动穿衣脱衣,哪有真人服侍来的舒坦。 外婆的小院空间经过一段时间没羞没躁的‘龙蛇起舞’,面积开发到了极致,空间也趋于稳定。 但只是趋于稳定。 并没有彻底稳固。 苏木实在是忍不住,在能够瞬移出来的第一时间就先出来。 代价是空间暂时失效,给了苏木一个能出不能进的条条框框。 具体什么时候重新启用,还得看墨龙和螣蛇这对欢喜冤家第二阶段什么时候孕育完成。 好在系统有个维度特别高的区域不受控制,还能跟外界产生连接。 那就是门洞空间。 碍于门洞空间设定的条件,苏木也只能是意识开关,拿取货物而已,无法再次让精神体进入。 所以临出来的时候,他还特意把别墅和三合院里的一些东西,一大批的海鲜和粮食都收割完,放进去才瞬移出来。 “什么?我昏迷了这么多年?” 距离1978年重新开放高考,也就一年多时间罢了。 自己错过了好多啊。 甚至都没能送一下敬爱的大佬的大佬。 晚饭很丰盛。 师娘理直气壮拽着徒弟苏木去西院溜达了一圈。 美其名曰活动活动,有利于气血运行。 实则是去了几乎弃用的地窖,让苏木给她补充物资。 冰疙瘩就暂时不用了。 刚入冬不久,等过了年开春再弄也不迟。 晚饭前,冉秋叶下班回来。 她现在依旧是轧钢厂附属小学的老师,而且又重新回到了4年级班主任的岗位上了。 “秦淮茹的儿子刚回来,娟姐和雨水好像是说要一起吃饭来着……” 冉秋叶平日里跟何雨水走的比较近。 苏木的后宅女眷里,以郑娟和颜青为两个阵营,互相不仇视,但也略有亲疏。 颜青这边很简单,加上高燕和曹薇薇这俩,一共三个姑娘平日里都有各自的忙碌,比较抱团,于莉、于海棠两姐妹扎堆,过去还跟贺红玲比较亲近,但这小半年贺红玲又疏离了一些。 她们也都没有拉扯。 毕竟贺红玲个她们不一样,人家还年轻。 秦淮茹是这些人里最先表现出照顾苏木懈怠态度的了。 其实从她的角度也能理解。 苏木身边不是没人照顾,而是资源过剩的状态。 但小当和槐花长大了,棒梗也从有机会从外地调回来,贾家一大家子事可也就指着秦淮茹一个忙活呢。 何雨水属于游离在外的,跟冉秋叶比较类似。 属于最中间的,不算靠拢谁。 冉秋叶跟郑娟比跟颜青略好,何雨水跟颜青又比跟郑娟接触更多一点。 总的来说,家庭和睦,宅院系统算是安宁。 只不过现在苏木醒来了。 以后会是怎样,还得再看苏木自己的手腕。 管理,应该没问题吧。 一夜无眠。 苏木在空间里当了那么久的和尚,现在好容易出来,刚尝着肉味儿自然是精神抖擞,久战不怠。 而颜青的研究所军代表工作不算繁忙,而且现在形势大好,研究所早就有了新的所长,她自主请个假,不过是回头补个章而已。 哪怕需要补充医院资料,也能让高燕帮忙。 高燕本就明天没有班。 冉秋叶…… 她要当第二个。 头一个礼让颜青姐,第二个她当仁不让。 因为她要获得更多的休息时常。 小学的班主任是很负责的,可不能无故旷课,更不能学颜青、曹薇薇那般先斩后奏。 曹薇薇是最无所顾忌的。 韩局大领导已经成为749局的扛把子了。 归507工程研究院所辖,却拥有独立区域,除非特别重大的任务,都不用上报。 换言之,老韩高升了,几乎算是749局的一言堂。 第二日。 苏木虽然一夜没睡,但清晨依然精神抖擞的推门出了屋。 早饭就不用给屋里那几个做了。 他还要顺路去一趟红星小学,帮冉秋叶请个假。 有的时候,感情宣泄的那股劲儿上来,又岂能是一个久旷的小妇人想忍就能忍得住的呢? 没刹住。 也由不得她刹住。 反正印象中就被带飘了半个多正字…… 不到中午绝对爬不起来就是了。 前院有人推门而入。 是一个穿着军大衣的中年,两鬓斑白,带了个金框眼镜。 “刘哥,好久不见。” 来人是苏木的好友,大佬第一任司机刘哥。 现在也从有为青年变成两鬓斑白的中年了。 “你果然醒了。” 或许这么久的时间,也就是大佬还在念及旧情,一直有关注苏木这边的情况吧。 苏木心头挺暖和的。 沉睡这么多年,连他自己都不再奢望被人惦记。 毕竟昨晚吃饭的时候颜青说过了。 苏木在部队系统已经被认定为牺牲,八宝山烈士陵园里都留了位置的。 就等他哪天断了气就‘风光大葬’。 规制和职务也都是由大佬的大佬几年前亲口拟定。 临别之际,最后还叮嘱过身边老伙计一回。 所以苏木知道自家的亲人都受到了国家高规格的福利。 明面上的颜青和郑娟,分别按照军、政两个系统的苏木级别领着抚恤金。 其余人虽然明里没有什么补偿,可大佬也没少帮衬。 特别是这两年形势逐渐变好,敌弱我强的趋势下,哪怕是贺红玲,也已经是文化宫正式音乐老师的编制了。 不过贺红玲昨天没来这边,苏木也在猜测她是否有了别的心思。 苏木不怪她。 毕竟她从情窦初开就跟了自己,结果自己像个活死人一样躺了这么多年,几乎是耗费掉了贺红玲大半个青春年华。 用没用,磨损程度如何,那都是后话。 反正这些年,人家小姑娘是跟在你身边一心一意来着。 就算是交易,也足矣弥补了。 如果贺红玲寻找到了自己的幸福,苏木大概率不会阻止的。 “大佬的身体还好吧?” 苏木问了一句废话。 那位大佬精气神绝对没的说,没有苏木的干预,活个三十二三年不在话下。 苏木不敢干涉大佬的大佬那个级别往上的名人,还不敢稍稍帮衬一下科研圈的大佬吗? 想来是没什么太大问题的吧。 经过空间禁锢的那段时间,苏木在跟墨龙打交道的过程中也并不是一无所获。 螣大姑娘虽然整日跟墨龙玩DNA基因链游戏,可心底还是比较倾向苏木这个宿主。 潜移默化的帮苏木说了不少话。 墨龙满口的四川口音,自然也沾染了四川男同胞的优良传统,耙耳朵技能点也是点了不少。 絮絮叨叨也被苏木得到了不少有关这个世界的一些本质。 譬如南极的秘密,地心世界和那群有关被赶到地下去的像是蜥蜴一样的原住民们…… 其实龙这个生物,也算是地球的原住民。 它们曾经是生活在云层中的生物。 那时候地球是由几千米的水隔空保护着下面的生态环境的。 直到一坨硕大的失控的人造科技巨物撞击,破坏了地球原本的平衡,导致天空的水在极短时间内落到地面之上…… 龙这个族群,也便因此成为了地表生物的一种。 嗯,这只是墨龙说的好多信息中微不足道的一个小常识。 苏木礼让刘哥进屋。 自然不会是去北院,就近原则,在南院坐下。 这是苏木和郑娟的屋子。 郑光明在观音寺附近开了个诊所。 他算是久病成医,前两年挂靠了中医协会,拿到了医师资格证,属于正式在编的中医新秀。 当然,郑光明现在的情况,也没少有苏木关系的影响。 小舅子嘛。 肯定是有所优待的。 但郑光明的中医技能绝对没的说,特别是在针灸一途,颇有建树。 起码这针灸穴位用来止血和局部麻痹,整个京城持证的中医里,郑光明郑大夫是独一份。 就冲这份本事,这辈子郑光明就饿不着肚子。 观音寺在什刹海附近,平日里也方便他去南锣鼓巷的四合院帮姐姐干点力所能及的体力活。 也顺便打跑了好几个想要怂恿郑娟再嫁的私人媒婆。 也是因为这个,郑光明感情生活还属于空白状态。 名声不太好了呀。 众口铄金,几个媒婆的那张嘴,死人能说活了,活人也能给你咬住口儿,企图让郑光明生生被尿憋死吧。 壶里烧上热水,苏木跟刘哥浅浅的聊着。 大部分时间是刘哥在说,苏木在听。 现如今,苏木是一介白身。 再次苏醒,也不是他重新回到系统里重新任职的借口。 今时不同往日,国家已经完善了各个方向,逐渐的发展壮大起来。 工作岗位也是满坑满谷。 现如今随着人们思想的日益开放,改开的趋势越来越明显,臃肿的机构还都在想要变着法的怂恿人离职下海创业经商呢。 哪有合适的岗位安排苏木。 这也是必然需要苏木承担的问题。 大佬安排人关注苏木一家,除了在必要时刻给予帮助,也有等着万一哪天苏木醒来,可以让有分量的人来说和解释的意图。 先经过刘哥的解释,省的在大佬约见苏木时,徒增尴尬。 当时提前打个预防针吧。 而实际上,苏木经历过这么多,再加上墨龙给他无形中开拓了眼界和格局。 苏木彻底悟了。 他压根就没想继续打拼工作。 掰着手指算,自己哪怕不考虑改年龄,也是奔四的人了。 享受生活不是正应该嘛。 非要等到七老八十玩不动了,再放自己到社会上,哪还有什么用。 520的条件,坚决不能这么浪费。 优质的条件加身,岂能是一个韦爵爷的当量就终止的? 苏木还期望能来个百人斩、千人斩呢。 第333章 梦中的什刹海 《四合院之苏木逢春》全本免费阅读 苏木送走刘哥,意思他明白了。 心无波澜。 为国效忠,为大佬尽命…… 现在形势一片大好,改革开放在即,苏木觉得自己也是时候退下来给年轻人让路了。 他把意思传达给了刘哥。 刘哥听到后有些错愕,但也确实是松了一口气。 有点感激苏木。 识时务者,也算是帮了自己一个大忙。 刘哥来的时候想过很多。 苏木小兄弟对所有人的付出,他们都了然于胸。 虽然不受禄,但看到自己的成果斐然,总会有心理满足的。 但是苏木这么痛快的决定,刘哥始料未及。 在曙光将临的当下,他又义无返顾的放弃了手中的权利和职务,甘愿让出位置。 此时手中的权力,跟前几年大不相同。 看看他守护了这么多年的地方。 苏木摇摇头。 言论可以控制,情绪却是无法强压改变的。 苏木觉得自己总是要先回去一趟,看看自家的院子成了什么样。 生活好了,日子好了,有盼头了,老百姓脸上最能呈现现如今的形势和上头决策的是否正确。 把脑子里升起的念头又强行甩出去。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 形势跟过往不同,一代人落下帷幕,一代人冉冉升起。 毕竟那是情满的院子啊。 他要亲眼去看看现如今的京城。 门前还是老样子。 这个时间段院子里还挺安静的。 他还挺期待的。 苏木跟师娘打了个招呼,溜达出了巷子。 这种精神,经过多年的沉淀和打击,已经很珍稀了。 在最艰难的时刻,他担负了最艰难,几乎无法完成的艰巨任务。 在苏木身上,刘哥看到了老一辈无产阶级**同志的精气神。 郑娟在家,或者在前门绸缎铺。 现在要让人家功成身退…… 看看老百姓如今的精神面貌。 街道上不再萧条,人流攒动,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发自内心的笑容。 它不再是祸乱的根源,没有引火烧身,自会激发起不少人心底的欲望。 只是门左侧的宣传栏旁边,停的自行车多了些。 走出吉祥胡同,苏木往南锣鼓巷的方向溜达。 现在自己考虑的不应该再是这些民生问题,而是自己的幸福和喜好。 自己即将恢复一介布衣,何必再从上而下考虑问题呢。 而苏木却不然。 过厅堆放的杂物好些都没动地方,依旧是熟悉的老样子。 着实有点不太好说出口。 大佬他们之所以在苏木还没苏醒就这么对待他的家人,亲人和朋友,不也是在弥补心中愧疚嘛。 劳苦了那么多年,遭受了不少的艰辛和困苦,也该是时候享享福,为自己谋福利了。 今时不同往日。 苏木耳朵微动。 迈步进了院子。 要有用武之地啊。 自行车都买得起,说明老百姓的日子过得更宽裕了。 南锣鼓巷43号院,门牌号是95。 虽然空间小技巧因为升级暂时没法用,可他现在的身手和内息,都是身体自带的,可以自由使用。 听声辨位也能勉强涵盖不少的面积。 于莉的倒座房没人,自家东厢房也没人。 郑娟八成去了前门大街,昨个儿颜青说了,今天是要郑娟轮值的。 西厢房有两个呼吸声,垂垂老矣。 肯定是阎埠贵和三大妈了。 穿堂西和西耳房也都有人声。 苏木心里一一对照。 有些人还健在,有的人却离开了院子。 是长大成人出走了? 还是因为去上班才没在家? 苏木迈过垂花门。 东厢房屋门没有上锁。 四合院里依旧维持着夜不闭户的那味儿。 关门是瞧不起谁呢? 不关门显得堂堂正正,体现对邻里的信任。 前些年挨家挨户是上了锁的,这几年又放开了。 也算是人心的一个轮回。 东厢房里满满都是女人的气息。 有郑娟的,也有陈雪茹的。 唯独缺少他这个男主人。 两个不容易的女人。 苏木看过南屋,瞧过北房,又从中堂走出,去了北边。 东耳房的厨房有被使用过,但看最近也有一段时间没再开灶了。 有股子生味儿。 穿堂东和东耳房也住了人,里面穿堂东有两间床铺,外间上面也像是住了人。 苏木走上去,瞧见 用品后微微皱眉。 还是男人。 嗯? 怎么回事? 苏木眯着眼,翻看着床头柜散落的物件。 棒梗。 秦淮茹的儿子啊。 苏木心头不喜,但也只是稍有不喜罢了。 如果没有郑娟的允许,想必秦淮茹也不可能占了这里住。 她没那么大胆子。 站在东耳房二楼,能听到中院西厢房的动静。 有个年老的喘息声,还在屋里行动。 贾张氏竟然也还活着呢。 倒是东厢房,只有一个粗重的喘息声。 一大爷易中海一个人的。 一大妈没了? 四合院最心善的一大妈,一直都是病恹恹的,终归是没熬过多少年头。 苏木往垂花门走,他看过自家,既然郑娟不在,就打算继续往外溜达。 这么多年没见,他对京城的面貌新奇着呢。 身影穿过垂花门的时候,西厢房阎埠贵像是瞧见了什么凑到玻璃窗前抻着脖子又仔细看,还揉了揉眼睛。 莫不是出现幻觉了吧? 还是说大白天的见着…… 都说人之将死,会到自己生活的地方转一遭。 苏木躺了那么多年当着活**,看来也要撑不住了。 想罢,阎埠贵心中升起一股复杂的念头。 有畅快畅意,又有些怅然所失。 于莉本是他儿媳妇,结果因为苏木的出现,导致大儿子跟儿媳妇分崩离析,名声也毁了,害了一个大好青年成了鳏夫。 可儿子现在工作还是稳定的,毕竟学历摆着,这些年收心了,收入也还可以,却跟着阎解放他们一起不养老人。 整天跟自己老两口算计。 也着实生气。 唉~ 阎埠贵叹了一声,看着在屋里拿着鸡毛掸子忙碌的三大妈,嗫喏了几下终究没说话。 苏木往什刹海那边溜达。 刚才在胡同听几个半大青年约着要去什刹海滑冰。 天冷了,什刹海冻上了,冰场也开始营业了。 苏木想去看一看,虽说他现在都三十多快四十的人,可如果不看眼睛,皮肤和面貌看上去也就二十多的样子。 多接触年轻人,也会让自己更有活力。 也能更了解当下年轻人的思想。 不融入怎么过幸福生活呢? …… 肖春生在图书馆跟管理员扯皮了好一通才被放出来。 社区图书馆早就被封起来了,肖春生是这里的常客,跟管理员们也都混了个眼熟。 再加上他认错态度非常好,管理员也就没有特别为难他。 现在不同往日,看书学习已经不再是被强烈限制的了。 好些人都为了看书来认识外面的世界。 也有人已经在偷摸学习,积攒知识,就等高考恢复好能有一飞冲天的机会。 肖春生已经是个大小伙子了。 虽然因为家庭原因在部队大院差强人意,可毕竟依然是大院子弟。 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而且肖春生很仗义,有几个不错的兄弟一直跟他在一起。 今天就是约好了一起去什刹海滑冰,他忙里偷闲来看会书。 肖春生很喜欢透过书籍看世界。 这或许也跟他师傅是苏木有关系。 享受书籍时光的时候,一不小心听到了隔壁有个田螺姑娘。 肖春生为了帮人姑娘摆脱窘境,故意被逮住的。 要不然,以他灵活的身手,被抓住的可能性真不大。 可闹了半天,只是意气相投,却连模样都没见着,只是粗略看到了背影。 却因为异性的同频而让肖春生心神荡漾,流连忘返。 闹了半晌,多少耽搁了点时间,以致于肖春生准备出发时,已经过了跟几个兄弟们约定好的时间了。 小兄弟们其实也并没有全到。 跟肖春生类似的,还有叶国华。 这小子更离谱。 他本来从大院出来就直奔什刹海滑冰场的,路上瞧见一个等公交车的姑娘。 红色的线帽,大红的毛线围脖,模样绝美,青春靓丽,一下子就被击中了小心脏。 等人家姑娘上了公交,他才反应过来。 这时候哪还顾得上兄弟啊,一门心思的追人家漂亮姑娘。 骑着车追公交,叶国华也算是追女仔里的头一份。 梗着脖子追了半路,结果公交车一拐弯,他顺着铁轨就摔了个大马趴。 倒是博得姑娘展颜一笑。 那风姿,那模样,让叶国华抓耳挠腮,喜不自胜。 磕的脑门青一块红一块也浑然不顾,一点疼痛感觉都没有了。 像是摔个大马趴,就为 了博取姑娘一笑似的。 傻到了家。 最终展颜笑过的姑娘没下车,扭过头看向了别处,车子也逐渐远去。 叶国华爬起来,看着远去的公交车,这才想起来和兄弟们滑冰的约定。 嗯,是个见色忘义的架势。 “国华哥,春生哥也还没来呢。” “他可能有事耽误了,估计也快要来,你们知道的,春生可从不爽约,咱们先进去吧。” “好嘞,国华哥,这是你的冰鞋,这是春生哥的,我们先进去了啊。” 叶国华接过两双冰刀鞋,掏出五块钱递过去。 “不用了,都自己兄弟。” 陈宏军推辞道。 “既然是兄弟就收下,你现在不容易,我们还能让你掏钱啊。快,拿着。” 叶国华毫不犹豫。 他家不差钱,毕竟是住将军楼小别墅的家庭,家里阔绰着呢。 陈宏军家庭就很是一般,父亲去世,母亲身体也不太好,即便说不上家境贫寒,也就比普通百姓好一点点。 比上严重不足,比下略有富裕。 “那,那我就先收着了。国华哥,这段时间竟花你和春生哥的钱了……” “行了吧你,都是自己兄弟,计较这个干什么。” 陈宏军几个先行进去,叶国华放下自行车,去里面换装备,顺便还要帮肖春生寄存他的滑冰鞋。 等叶国华来到滑冰场,远远就瞧见陈宏军几个正跟七八个胡同顽主对峙,气氛有点剑拔**张。 “怎么回事?” 别说都是兄弟,即便不认识,只要亮出大院身份,也有同类人自发过来相助。 这年代的小青年都讲究抱团。 就跟几十年后大家都会礼让消防车或者急救车一样,没准哪一次别人就会因为礼让,让你或者你的亲人多一丝生还的机会。 陈宏军这边四五个人,对方陆陆续续还有人过去站桩,差距很明显。 叶国华心里有点迟疑,但还是硬着头皮凑过去。 这时候,就算是挨揍,也得冲上去一起。 什刹海冰场今年是第一天营业。 四九城大小顽主、混混可都憋着劲儿来这里拔份儿呢。 关键时候掉链子不是男人该做的事儿。 “国华哥,对面那几个,飞了宏军的帽子。” 听到是对方惹事儿,叶国华心头稍定。 起码自己站在道理这一方。 闹到最大,顶多让爸妈找找关系,**系统一大半都是退伍军人,对于大院子弟而言,转不出三五人就能找上门去。 门清儿,都是熟人。 叶国华看去。 对面有个稍显壮乎的青年,竖着食指正转悠陈宏军的帽子,嘴里还嘀咕。 “行啊,这品相够新的。” 说着,把帽子随手递给了旁边一歪着扎马尾辫的姑娘。 陈宏军也迟疑了,他看到叶国华过来,低声说:“国华哥,他们人够多的。” 叶国华丝毫不露窃:“等着,我找人去。” 冰场里有看场子的公家人,打肯定是打不起来的,就算是找人,也肯定是堵在门口聚众对峙。 叶国华吩咐一句,转身就往门口滑。 这时候肖春生也恰好来到了冰场门口。 “春生,国华把鞋给搁这儿了……” 门口磨冰刀的老板显然是跟肖春生挺熟,瞧见他停下自行车,就大喊着跟他招手。 退伍老兵出身,肖春生这个孩子的人品还是德行,都让他很喜欢。 对他的身世和遭遇,也非常同情。 “叔,得嘞,谢谢您。” “甭客气。” 肖春生接过冰鞋,坐门口就准备换。 恰好瞧见叶国华匆匆冲出来。 “不是,国华你脸怎么回事啊?” “没事,自己摔得,宏军,让人欺负了。” “啊?” 两人赶紧往里面冲去。 恰好,苏木的身影从不远处拐了出来。 他远远听到有人说话,喊了‘春生’,觉得可能是肖春生,就打算过来跟徒弟来个偶遇。 没想到又只看了个背影。 虽然多年未见,但一眼望过去,依旧认出了他。 还行,没长歪。 整天跟自己老两口算计。 也着实生气。 唉~ 阎埠贵叹了一声,看着在屋里拿着鸡毛掸子忙碌的三大妈,嗫喏了几下终究没说话。 苏木往什刹海那边溜达。 刚才在胡同听几个半大青年约着要去什刹海滑冰。 天冷了,什刹海冻上了,冰场也开始营业了。 苏木想去看一看,虽说他现在都三十多快四十的人,可如果不看眼睛,皮肤和面貌看上去也就二十 多的样子。 多接触年轻人,也会让自己更有活力。 也能更了解当下年轻人的思想。 不融入怎么过幸福生活呢? …… 肖春生在图书馆跟管理员扯皮了好一通才被放出来。 社区图书馆早就被封起来了,肖春生是这里的常客,跟管理员们也都混了个眼熟。 再加上他认错态度非常好,管理员也就没有特别为难他。 现在不同往日,看书学习已经不再是被强烈限制的了。 好些人都为了看书来认识外面的世界。 也有人已经在偷摸学习,积攒知识,就等高考恢复好能有一飞冲天的机会。 肖春生已经是个大小伙子了。 虽然因为家庭原因在部队大院差强人意,可毕竟依然是大院子弟。 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而且肖春生很仗义,有几个不错的兄弟一直跟他在一起。 今天就是约好了一起去什刹海滑冰,他忙里偷闲来看会书。 肖春生很喜欢透过书籍看世界。 这或许也跟他师傅是苏木有关系。 享受书籍时光的时候,一不小心听到了隔壁有个田螺姑娘。 肖春生为了帮人姑娘摆脱窘境,故意被逮住的。 要不然,以他灵活的身手,被抓住的可能性真不大。 可闹了半天,只是意气相投,却连模样都没见着,只是粗略看到了背影。 却因为异性的同频而让肖春生心神荡漾,流连忘返。 闹了半晌,多少耽搁了点时间,以致于肖春 第334章 拔份儿 《四合院之苏木逢春》全本免费阅读 “大山?怎么在这里冲起冰刀来了?” 苏木没着急进去,门口有个看着像是老汉的,正在给一只滑冰鞋冲勾。 这人,苏木认识。 当年四川一起扛枪的战友,一个班里的大头兵。 大山抬起头,看了半晌才眼底发光。 “木头,你,你活过来了?” 得,看来自己植物人这些年的消息,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大山只是普通的大头兵,最大官职也就当过班长,也一口就惊诧苏木‘活’过来…… 可想而知。 “是啊,大难不死,昨个儿刚醒,出来蹓跶溜达。你这是……?” “好,我那还有大半罐自己泡的参酒,你来了我就指定留不住了。” 难道昏睡之中的植物人,身体状态是不计年龄的? 不消耗阳寿吗? “早就退了,现在看冰场呢,日子清闲,也挺好的。” 两人对话,就跟‘你瞅啥,瞅你咋滴’一个效果。 顽主黑子仗着人多,口气也壮,毫不在意的嘲讽陈宏军。 “你大点声,别虚。” 他那村西头的林子里可也挖了不少的野山参,不知道培养成啥样子了。 “我说,我的帽子还我。” 大山笑着嘀咕了一声。 “我哪根葱也不是,你也甭管我是谁,今儿是上冰头一天,把我兄弟帽子还给我兄弟,这事儿就算了了。” 陈宏军把夸在脖子上的包拿下来,往手上缠:“你跟我装无辜是吧。” 细想起来,还真的挺吓人的。 “这你帽子?” “里面冰面刚弄瓷实,木头你要不要进去玩两圈,在雅江边那会儿,竟听你吹嘘,还没真亲眼见你滑过冰呢……” 嗯,小子不错,有点临危不乱的大家风范。 并且,随着肖春生的到来,大院子弟这边像是找到了主心骨,整个小团体的氛围也不一样了。 空间里还有没腾空的大酒缸呢。 “你吓唬谁呢。” “大庭广众飞我兄弟帽子,有点过了吧?” 可都是地地道道的高品质二锅头。 苏木刚进来,就听到不远处肖春生拦住争吵的双方,说了这一句。 苏木心头一动。 这冰场被围子围了起来,出入口就这一个,不怕待会儿遇不到肖春生。 里面双方对峙还在继续。 哪儿还有人影。 哪有十几年没变模样的人呐。 等空间改造完成,高低要弄一些出来。 用来泡酒得多赞,简直不敢想象。 “走的倒是挺快的。” 搞不懂。 “你把帽子还我。” “得嘞,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去溜达一圈,好久没活动筋骨了。过两天去找你喝一壶。” 刚才之所以认了好久才认出苏木,不是记忆太深远,而是大山没敢认。 大山也不外道,很爽利的笑道。 百年参应该有不少吧。 等大山反应过来打算开口叫住苏木,借给他一双滑冰鞋时,苏木早就进去了。 苏木就一屁股坐在红底黑字的‘锻炼身体’下面,跟手写牌匾‘冰刀王’的大山扯起闲篇子来了。 “嘿嘿,这谁儿闲的没事儿干,跑这儿多管闲事来了,这有你说话份儿吗?你算哪根葱啊。” 黑子洋洋得意,歪头晃脑:“行啊,你叫它一声,他要答应,你就拿走呗。” 苏木拍拍屁股,溜达着往里面去。 记得十倍杠杆就开了好些年,后来螣大神兽进去后教给了苏木新的操作方法,把杠杆时间调到最大,范围却缩小到最浓缩状态…… “口还挺正。” 黑子双手插兜,斜着下巴自报家门:“告诉你,我就是鼓楼这片儿玩的,我叫郭黑子,我大哥叫齐天……” “我管你黑不黑天不天的。” 肖春生很厌烦这种见人就报自己爹是谁,大哥是谁的主儿。 “怎么说话呢?” “嘿,找死呢……” 对方说话挤兑别人没事儿,肖春生表现对他和他所谓的大哥不屑一顾,就立刻炸毛。 眼瞅着双方就要撸起袖子动手。 远处哨声响起。 “那边,那边的,干什么呢,别**!” 一边喊着,一边往这边跑来。 刚才领导也发话了,今天上冰第一天,憋了一年的顽主们,混混们都攒着劲儿来拔份儿,他们不敢有丝毫懈怠。 肯定是不能让冰场出大篓子的。 两拨人瞧见有警察,眼瞅着这架就打不起来了。 郭黑子身边的女人拽他袖子:“警察,有警察。” “散了,散了啊。” 远处往这边跑的人 边跑还边喊。 让人别打起来别出事是他们的目的,可真不想抓进去,抓了还得审问,记笔录,都是自己加班。 郭黑子指着肖春生,一脸叫嚣:“小贼,算你今天有命,我就在这一块,有本事哪天你来找我,怕你就别来……” “别介啊!” 一个有些慵懒,又透着嚣张的声音从侧面传来。 苏木背着手,滑着冰刀,悠哉悠哉的滑了过来。 双方都看过来。 郭黑子一众人是叫嚣的,鼻孔瞧过去的,没发现苏木有什么不妥。 苏木也就是个普通人,看上去还像是个青年,没什么三头六臂的。 可大院这边就不一样了。 即便是陈宏军这样的小辈儿,哪怕没见过苏木,也看到过他挂在大院宣传栏里的照片。 这是牺牲掉的英雄又重新站在眼前的震撼。 叶国华是见过苏木的。 肖春生更不用说。 “师,师父……” 苏木摇摇头:“春生,几年不见,怎么变得这么怂蛋了?这可不是大院子弟该有的作风。” 一句话,说的便是叶国华也难免羞涩的微微垂头,心头涌出一股血气。 “有,有警察。” 叶国华嗫喏着开口,声音跟蚊子似的。 “国华是吧,大男人说话大气点,不就是警察嘛,交给我。” 苏木摆摆手,不以为意:“哎,说你们呢,别跑,也不用给他们留命,今儿我就瞧瞧这个算他们命好是怎么回事,郭黑子是吧,来,让我瞧瞧。” 一时间,双方都有点迷瞪。 郭黑子倒是想要叫嚣两句,但旁边斜着扎马尾辫的姑娘拽了一下。 总是有聪明人,能够发现点异样。 对面大院子弟的情绪就挺不一样的。 “说你们呢,怎么还聚在这里,想被抓进去吗?” 那群管理人员终于是跑到了近前。 他们一开始属于出工不出力,以为跑两步双方就能散了,然后他们就不用非要赶过来,主要是起到震慑作用。 可跑了开口那边双方有散的意思,他们就又多加了两句喊,结果双方又摆正车马不散了。 管理员也觉得自己莫不是弄巧成拙了? 不应该啊。 但还是只能跑了个全勤,来到了跟前。 “鼓楼这一片现在归谁管?” 苏木没等管理员发问,就反问道:“孙志勇,王群,还是高翔?” 他们仨谁能说上话。 管理员哆嗦了一下。 被第二个名字吓得。 现在这三位可都是市局里排的上号的,不是勇武过人,就是权势滔天。 铁面无私都是谦虚的。 每年过手的案子络绎不绝,办案效率也是叹为观止。 特别是王群王副局,堪称活阎王一般的存在。 对待人民群众是活菩萨,对于犯罪人员,就是铁面阎罗王。 “咳,那个,您是?” 苏木反手掏出一个黑色的小本本,丢了过去。 对方一阵手忙脚乱,差点就把苏木丢过去的证件掉落冰面上。 打开。 925局第五小队负责人…… 管理员眨了眨眼。 以他的级别,暂时还看不懂这个95的意思,也不懂第五小队负责人的意义。 “唔……” 苏木又从左上兜里掏出一个深色的小本本。 中科院综合治理办公室副主任。 嗯,这个管理员看懂了。 “去吧,证件压你那里,出了事我负责。” “唉,好,好,哎?” 管理员眼神楞了两秒,确实有点傻眼。 别说是他,旁听的两伙人也都一头雾水。 郭黑子他们已经有一小半的人怂了,脚步下意识往后撤。 肖春生几个却眼冒金光,佩服的不得了。 简直太帅了。 “好了。这个郭黑子是吧,来吧,让我瞧瞧你怎么要大院子弟的命。” 苏木做了个请的动作。 “我,我哥是齐天……” “齐你妈啊齐,我管你大哥是谁,你知道你自己是谁就行了,别管是齐天还是梁东,哪个来了也得给我蹲一边等着。今天你要么跪下道歉,爬出去,要么就硬气一点,抓紧动手,别磨磨唧唧跟娘们似的。” “你,你……” 郭黑子左右看了看,跟两边兄弟打了个眼神。 他脱不了身,身边两个始作俑者更是脱身不得。 已经骑虎难下了。 一咬牙,一跺脚,仨人就要往上冲。 肖春生也摆出了姿势,就等对方过来就拼杀到一起。 肖春生是有底气的。 这些年, 他从未放弃过锻炼,以军人的标准严格要求自己,不断的突破自己。 对付三五个小混混,肖春生觉得自己没问题。 何况对方只有三人。 大院子弟不乏血性之人,兄弟国华,宏军,小五他们,也绝对不会让肖春生一个人动手的。 嘭! 嘭! 喀嚓! 两条人影被一脚踹到两米多高,越过一排人墙后砸落在冰面上,往后打着旋儿滑出去了五六米。 顿时,整个冰面上都静了下来。 从未见过如此勇武之人。 苏木半朝天的脚还没收回。 单足踩在冰面上,军靴已经陷进去三寸有余。 五六道龟裂的痕迹以苏木脚跟位置为轴心蜿蜒扩散。 腿边跪着一个人,手臂以诡异的弧度弯曲着,正是郭黑子。 “嘿,让你动手,你还真敢动手啊。说不得要替我们大院子弟出口气,顺便也替齐天教训教训你这狗屁玩意儿。” 郭黑子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他捂着棉袄手肘的位置,钻心的痛,让他牙龈紧咬,还没疼昏过去,就算这位已经是个狠人了。 苏木收回腿,走了两步。 跪地的郭黑子被拽倒,疼的又是斯哈吸气,又是惨叫连连。 苏木没有松开手,他知道每一秒郭黑子都在承受钻心的疼。 但是他活该。 刚才已经了解了事情的原委。 平白招惹是非,打着齐天的幌子挑事儿,不是祸害是什么。 这样的人,苏木不知道齐天为什么会收留,看样子竟然还是个小头目。 几年没见,齐天缺心眼了? 被鬼迷心窍了吗? “就这么个废物,让你们踌躇不前,真给大院子弟丢脸啊,以为是军二代就不用操练了?” 肖春生嗫喏了几下嘴皮子,低下头。 叶国华和陈宏军他们眼冒金光,心里佩服的不要不要的,真恨不得跟苏木调换个位置,也享受一下这种霸气救世主的感觉。 “废物!” 苏木松开手,飞起一脚将郭黑子踹出去。 “我叫苏木,回去跟你们天儿哥说,他知道去哪里给我赔礼道歉,滚吧。” 一群人转身埋头就要跑。 苏木一跺脚,几块冰块被跺碎,飞出去,准确敲击在六个人的后脑勺上。 平日里拇指大小的冰疙瘩砸头上也没什么,咬牙忍着疼也就过去了。 但这次却并没有跟往常一般。 苏木跺飞出去的小冰块,砸在六个人的后脑勺上,硬是把他们砸的前扑跌倒,还打了个滚。 “起来,把这仨废物点心一块搬走。” 在众人都仓惶逃走的时候,歪扎辫子的姑娘愣是站在原地没走。 她其实是想等所有人散了,她扶起郭黑子一起走的。 虽然赵小惠看着挺招摇,裤子还特意缝小一号显得屁股绷圆,凸显条顺。 可骨子里对待男朋友很好,并不是始乱终弃的那种女人。 结果,就看到了颠覆她三观的事情。 郭黑子的大哥齐天单人挑战李上游五个人,还断了李上游手筋,被赵小惠认为就是男人武力值的天花板了。 因为齐天跟梁东习武,梁东是什刹海武校的教练,在鼓楼这一片名气很大。 可今天就更开眼了。 一个小姑娘,哪见过这种踹地飞冰块,把人砸的满地葫芦似的乱滚的手段。 别说赵小惠了,便是肖春生等人,也是大开眼界。 恨不得立刻跪地拜师,学到这一手,还怕在四九城拍不到婆子? 简直太厉害了。 比父亲说的那些履历还要神奇、厉害百倍、千倍。 咦? 对了。 肖春生喊苏木师傅,莫不是学到了不少能力,只是一直藏拙了? 叶国华突然想到了什么,下意识看了肖春生一眼。 “师父,你什么时候恢复的呀?” 等众人走掉,肖春生激动的跑上来,想要抓苏木的胳膊,又有点不好意思,摸着后脑勺,腼腆的问道。 不应该啊。 但还是只能跑了个全勤,来到了跟前。 “鼓楼这一片现在归谁管?” 苏木没等管理员发问,就反问道:“孙志勇,王群,还是高翔?” 他们仨谁能说上话。 管理员哆嗦了一下。 被第二个名字吓得。 现在这三位可都是市局里排的上号的,不是勇武过人,就是权势滔天。 铁面无私都是谦虚的。 每年过手的案子络绎不绝,办案效率也是叹为观止。 特别是王群王副局,堪称活阎王一般的存在。 对待人民群众是活菩萨,对于犯罪人 员,就是铁面阎罗王。 “咳,那个,您是?” 苏木反手掏出一个黑色的小本本,丢了过去。 对方一阵手忙脚乱,差点就把苏木丢过去的证件掉落冰面上。 打开。 925局第五小队负责人…… 管理员眨了眨眼。 以他的级别,暂时还看不懂这个95的意思,也不懂第五小队负责人的意义。 “唔……” 苏木又从左上兜里掏出一个深色的小本本。 中科院综合治理办公室副主任。 嗯,这个管理员看懂了。 “去吧,证件压你那里,出了事我负责。” “唉,好,好,哎?” 管理员眼神楞了两秒,确实有点傻眼。 别说是他,旁听的两伙人也都一头雾水。 郭黑子他们已经有一小半的人怂了,脚步下意识往后撤。 肖春生几个却眼冒金光,佩服的不得了。 简直太帅了。 “好了。这个郭黑子是吧,来吧,让我瞧瞧你怎么要大院子弟的命。” 苏木做了个请的动作。 “我,我哥是齐天……” “齐你妈啊齐,我管你大哥是谁,你知道你自己是谁就行了,别管是齐天还是梁东,哪个来了也得给我蹲一边等着。今天你要么跪下道歉,爬出去,要么就硬气一点,抓紧动手,别磨磨唧唧跟娘们似的。” “你,你……” 郭黑子左右看了看,跟两边兄弟打了个眼神。 他脱不了身,身边两个 第335章 再度相逢 “你这小徒弟不硬气,我也就躺不住了啊。” 苏木笑着打趣。 “嘿,师傅,要是早知道你这样能醒过来,我哪还用等到这会儿……” “行了,少贫。” 苏木看了看围上来的其他人。 “国华是吧,几年没见,也长大了。” 跟左边叶国华打了个招呼。 虽然苏木对叶国华这家伙没怎么看得上,缺乏点军人气质,可毕竟也是跟在颜岳父后面一起跳槽的,后面这几年屁股歪的虽然不狠,但也确实是歪了的。 看在叶国华家人面子上,他也得有个优先级的态度。 “苏大哥。” “挺好的,在车间一线当女工,还是个组长呢。就是我爸……” 苏木脸皮微微发烫,幸亏厚度喜人,才没在小家伙们眼巴前露怯。 肖春生他们被搅了场,再加上苏木这个大院传奇人物的出现,众人也自然就没了滑冰的兴致。 今天能涮东来顺,吃羊肉,别提多美了。 陈宏军这段时间还总是靠肖春生和叶国华救济才能一起玩耍呢。 呃……好像就盯着一个地方瞧了。 这是讲究。 一行人路上边走边说。 而且自己身边不还有国华嘛,他兜里一直都不差,肯定能帮自己解围的。 这年头的青年都崇拜英雄,苏木俨然他们成长路上的偶像。 有事弟子服其劳。 “哎,师父,你醒过来我特高兴,您说这句话,我真是打心眼里舒坦。” 嗯,虽然背影狼狈,但小屁股还是挺翘的。 苏木大手一挥,豪迈的道。 “行了吧,陪我去吃顿涮羊肉还能让你们花钱,我不越过越回去了嘛。走着。” 腿很直,腰不粗,确实称得上条顺。 从那个角度算,苏木跟肖春生是一辈的。 肖春生下意识看向叶国华。 苏木扭过头看了一眼。 虽然他们也都是大院子弟,可边缘化的小家级别也够不着,日子也就跟普通老百姓差不太多。 “工作怎么样?累不累?” 苏木不是还喊肖战培肖叔叔的嘛。 真要说年龄,苏木也大不了他们多少。 看到肖春生看过来的眼神就明白春生担心什么。 心里也略有得意和骄傲。 肖春生兜里钱不够,但他不差事儿,先说出去,也打算就这么办。 不远处郭黑子聚集的团伙狼狈逃窜,跟这边其乐融融的状态判若两个世界。 陈宏军他们听到有肉吃,都开心的眉飞色舞。 再艰难的大院子弟,请一顿东来顺的能力还是有的。 先让弟兄们凑一凑顶起来,回头再慢慢还回去就是了。 叶国华最了解春生了,他俩几乎是绑在一起长起来的好兄弟,比亲兄弟还亲。 立刻微微点头,手掌在衣兜的位置按了按。 “那走着,请你们东来顺涮锅子。” “师傅,不能你请,这次算我的。” “咦,对了,艳秋现在工作了吧?” “在棉纺厂上班呢。” 虽然肖春生喊苏木师父,可那是从素描画画上论。 叶国华有点靦覥,但苏木第二个点了他的名字,跟他打招呼,叶国华还是很欣喜的。 苏木堂而皇之让肖春生骑自行车驮着。 “肖叔叔的事情我回头过问一下,好日子就要来了,放宽心,不碍的。” 肖艳秋就一直喊苏木哥哥。 肖春生骑车猛蹬,声音都有点哽咽。 春生是性情中人,一直在担心家里情况,只是人微言轻没有什么办法。 苏木刚醒过来,就惦记自己父亲,让肖春生这个小徒弟心里暖暖的。 “考虑当兵吗?” “肯定想啊,不过我家现在这样,政审肯定悬……上次投了一回,就没通过。” “上回?” 苏木不以为意的笑了笑:“上回我不还没醒呢嘛。放心吧,我醒了,你当兵就有谱了。” 肖叔叔的事情,苏木只是说过问,还不敢打包票。 毕竟以上一世的经验,如果对方不给自己面子,大佬不方便出面干涉部队的事情,也就只好再耗上一年。 但肖春生当兵这件事…… 还真就不麻烦。 去东北当兵也行,去西北当兵也行,实在不行,就打个招呼让孔俊义和赵志毅给收进第五小队去。 大不了再找个理由,用正当的借口把人下放到野战部队去锻炼锻炼。 曲线救国也能入伍从军。 “师傅,你醒过来真好。” 肖春生自行车脚蹬子蹬的更有劲儿了。 生活有盼头,心潮澎湃,浑身涌出来的劲儿,感觉怎么使都使不完。 “停,停一下。” 苏木突然拍了拍肖春生肩膀,说话的同时,人已经从自行车后座跳了下去。 其余人就一直跟在肖春生自行车后面,也不好意思跃过去,看到苏木下了车,也就都纷纷单脚撑地停下来。 却见苏木朝着路对面一辆刚刚停下来的一辆黑色奔驰老爷车走了过去。 边走还边摆手打招呼。 紧接着,车门打开,一个穿着浅绒职业套裙戴着金丝眼镜的女人从车里走了出来。 娄晓娥一脸激动。 她几次恍惚,甚至以为自己是思虑过度,出现了幻觉。 她回国快一周了。 去了一趟四合院得知苏木成了亲的消息。 有失落,但也有期许。 因为她紧接着就听到三大爷阎埠贵家的儿媳妇于莉也跟了苏木,还有中院何雨柱家的妹妹雨水,都给苏木生了个孩子…… 她也是能奉子成婚的。 传家宝都送出去了。 这一次,娄晓娥是带着儿子回来的。 苏木的种。 娄晓娥回来时就打听了,苏木因公重伤成了植物人,好多年生死关徘徊着。 那些年庇护了不少人,所以身边女人不少,可真正留种的只有何雨水一个。 但何雨水的孩子不姓苏,而是随母姓,姓何。 那么…… 苏晓就是苏木的第一顺位继承人了。 娄晓娥最初回来是希望看到人,两人再续前缘。 苏木的能耐让她流连忘返,十几年如一日的怀念,差点思念成疾。 幸亏怀了苏木的儿子。 孩子出生给了她慰藉,让她能够在艰难想念的日子里熬过来。 更是拒绝了好几位追求者。 当然了,之所以没有沦陷跟别人在一起,也有偶遇过达文西的因素。 他是香港和澳门做生意的同胞,对娄晓娥生意起势有着很大的助力。 打交道之处就因为偶尔谈及内陆,说到京城,提起苏木而熟络。 后更是亲如一家人。 娄家亲哥哥都没有达文西更像哥哥一样照顾娄晓娥。 娄晓娥和苏晓就是达文西赴汤蹈火也会帮助的对象。 苏木成植物人了。 娄晓娥觉得父亲拜托自己谈判的事情不用再纠结,苏晓是苏木的唯一继承人,哪怕是唯二,分到一点遗产,也就足以应付父亲的念想了。 没想到今天打算再去南锣鼓巷找何雨柱谈饭点聘用厨师的事情,路上却碰到了被传昏迷成植物人的苏木。 还是那么年轻,皮肤跟二十来岁的小青年不遑多让。 娄晓娥身体有点颤抖,她甚至心里有点怯懦和惭愧。 自己终究是要老了。 花再多的钱和再多的时间,也没有把青春留住,只是溜走的慢了点,却依旧跟苏木比出了很大的差距。 他,还会不会要自己呢? 娄晓娥可是一直为苏木守身如玉的。 胳膊粗的螺丝帽瞧不上指尖盖大小的细螺丝。 螺丝表示不配。. 两个人简单的拥抱了一下就分开。 毕竟是大庭广众之下,可不能让人指指点点说什么世风日下。 要是再吹个哨,告个秘,把警察招来可就闹笑话了。 苏木的证件早就都失效过期了,为数不多的打算当做纪念,就算是用,也用不了几回。 就何必浪费呢。 “我,我听说你生病了,卧床不起……” “昨天刚苏醒,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回来快一周了,一回来我就去找你了,得知你生病的消息,我快难过死了。” “还回去吗?” “我在前门大街兑了个饭店,租的是你的房子。” “哦?是嘛,那我给你减点租子。” “你可真没良心,还没有娟子心好,她都没提收我租金的事,还说要把房产过给我让我养老呢。” 苏木挑了挑眉。 “你说真的?” “我给你生了个孩子,还不值一套房子钱吗?” 苏木心头颤栗。 儿子? 真的假的? 自己跟那么多姑娘媳妇的啪啪打脸,这次可真的要被啪啪打脸了。 怎么就一锤定子的。 这么巧合的吗? 还是说,当初满足了什么特定的条件? 亦或是娄晓娥身体特殊,跟自己频率比较搭配? 总之,苏木有点激动。 更有点懵。 “怎么?不信?我这十多年,可就你一个男人,一直没被别的男人碰过,达文西可以作证。” “达文西?你见过文西?” “是啊,他现在定居湾湾,偶尔也会香港台湾两地跑。” “那阿漆呢?” “阿漆?好像听文西大哥提过,但从没见到过……” “哦,那没事儿了。对了,我打算带几个小兄弟去东来顺涮锅,你要是不忙,也一起去吧。” “行啊,你坐车,还是自行车?” “我还是过去吧,也是刚见到他们,不好舍下,等晚上咱们再好好聚。” “那我还是去一趟四合院吧,我是打算跟傻柱商量,让他来我饭店当大厨的。” “行,那你先去一趟,早点过来。” “你们随便吃就行了,到时候我过去付钱。” “我是这么肤浅的人吗?不过你要是付钱,那我可就敞开了点了呀。” 苏木开玩笑的道。 他自然是不缺这点吃喝,但娄晓娥摆明了要过去给苏木买单,重在心意,苏木不能拒绝。 婉拒也不行。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越客套越生分。 就应该娄晓娥不提,苏木也要指派她到时候去把账目结一下…… 嗯,这样才更合理。 娄晓娥还想说点什么。 苏木停下脚步,扭过头问:“怎么了?还有什么嘱咐的?” “没,没事儿了。” 娄晓娥摇摇头。 她食指推了推眼镜框,打了粉底的脸蛋依旧透着隐隐的腮红,淡淡的,不仔细看也能看到一点苗头。 娄晓娥心情是很激动的。 可当着苏木的面,越是激动就越是放不开,说过去买单,也是鼓着勇气自己争取的。 说那话的时候,心里砰砰乱跳。 “师父,那个人是……?” 苏木回到肖春生这边,示意大家继续赶路。 “我朋友,早些年去了香港,上周刚回来,以后可能要在前门大街开个饭店。” “师父,不只是朋友这么简单吧,刚才我都瞧见了,你们还抱在一块了呢。” “嘿,就你聪明。到时候记得去捧场啊。” “得嘞,一准带朋友们都去光顾。” 一行人来到东来顺。 直奔二楼。 苏木瞧着十年如一日未曾变换的摆设和装潢,心潮涌动,百感交集。 自此之后成白丁,可就有的好些个好玩的事情能够参与了呢。 叶国华也跟着从一楼走上来。 他们停车慢了些。 叶国华后面是陈宏军。 他边上楼梯边擦眼镜。 屋里暖和,火锅锅气冲,眼镜片一进屋就上了一层雾气。 陈宏军身后还跟着俩小尾巴,人还没上到二楼,小脑袋瓜就左右瞧着,像是再找人似的。 最后,两个小尾巴都把眸子看向了刚刚坐定的苏木。 “叶芳,你怎么也来了?” “肖春生,我就不能来吗?亏你还是我哥的好兄弟,请客吃饭还差我一张嘴?” “你这是一张嘴吗?” 叶芳看样子有点泼辣性子。 苏木饶有兴致的看着肖春生跟叶芳斗嘴。 倒是叶芳身后的姑娘有点腼腆,听到肖春生的话后,往后撤了半步,还偷偷拽了叶芳的衣服。 虽然动作隐蔽,可苏木还是发现了。 不知道别人有没有发现,但肖春生显然是察觉不到的。 “我跟晓梅经过这里,看到宏军和我哥要来涮锅子,就跟过来了。” 叶芳说着,眨了眨眼睛,转头看向苏木。 眼底有一丝迷茫闪过。 都把这个传奇人物说的神五神六的,叶芳瞧见了,也没觉得有什么三头六臂啊。 倒是年龄方面…… 大家不会是被忽悠了吧。 第336章 “女生外向” 叶芳是知道苏木这个人的。 她也是听说了今天这个涮锅的局有苏木,才特意跑上来的。 要不然她一个姑娘家家的,身边还有闺蜜一起,两人约了是要逛街的,怎么会真个往男青年身边扎。 熟归熟,男女之间还是会避讳一些的。 主要是叶芳知道自己闺蜜佟晓梅是个内秀的,不喜欢跟男青年们相处。 可没想到,佟晓梅听到说苏木醒了,也表现出了很浓厚的兴趣。 佟晓梅的父亲可是比叶家还要利害些,据说跟苏木的父亲苏川柏当年还有过一段时间的搭档。 算是相交莫逆。 如果不是后来苏川柏被认定死亡销声匿迹了一段时间,或许叶家的邻居就不是佟家,而是苏家。 叶家也好,佟家也罢,都曾在叶芳、叶国华和佟晓梅少男少女时期有过感慨。 苏木也就知道了桌上最腼腆的姑娘究竟是何人家的闺女。 长得什么模样…… “老板,先来十盘肉,三盘羊肉丸子……” 帮助的人太多,他都记不过来了。 “都别客气,尽管吃,两个女生也是,别客套,想吃啥就点啥。” 继续吃。 佟晓梅忘记自己过几岁生日,还吃到了一块可甜可甜的奶油蛋糕。 耳朵如果起茧子,一定就是‘苏木’这个名字所致。 直到长大了,前几年才得知一直在默默做这些事情的,竟然从来都是苏伯伯家的二小子。 不仅仅是蹭,她们俩还进去了。 那个叫苏木的哥哥。 军人爸妈们的待遇也都好上来了。 是一瓮瓮真粮食和一坨坨鲜猪肉的补给。 要说现在部队大院里伙食和待遇都变好了。 好在苏木大气,没剩几盘的时候又点了十盘。 佟家,可也是在六十年代末受到过苏木帮助的家庭。 一盘盘份量十足的羊肉被端了上来。 这不是吃,是造。 简直突破了佟晓梅心理底线好几层。 感叹苏家满门忠烈,强将手下无弱兵,虎父无犬子……尤其是小儿子苏木,巴拉巴拉…… 不说敞开了供应,但也算回归到了原点。 至今佟晓梅都记忆犹新。 她很想看看这个哥哥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 苏木的阔绰让所有人都大开眼界。 呃,串台了,骚瑞。 苏木张罗着。 竟然跑来陌生的男青年的饭局上蹭饭吃。 所以一贯没有社交兴趣的佟晓梅,破天荒的跟着野小子闺蜜叶芳,跑来东来顺二楼,蹭饭。 酒没喝多少,但肉绝对没少造。 多年没有进食荤腥了,苏木口舌淡的都快失去味觉,鼻息里闻到东来顺的肉香味儿,哈喇子都忍不住往外淌。 八个人围了一大桌,锅子就那么大,几筷子就夹没了,然后就再折进去一盘,两盘…… 军人服务社的买卖货品又多了起来,品种也丰富了起来。 叶国华帮叶芳和佟晓梅做了介绍。 叶家还则罢了。 真的不至于为了一顿东来顺就硬着脸皮蹭。 忒猛了。 那时候自己家饭都吃不饱,哪能买的了蛋糕? 可她生日那晚,生日面条和家里最后一个鸡蛋都吃过了,夜里爸妈又把她喊醒,给她过了一个完美完整的生日。 堆的满满的。 凶前边有两颗痣的,也不是仅有一人,没有介绍,没去细想,苏木还真忘记这个姑娘了。 禽兽…… 十盘肉犹如风卷残云,没撑住二十分钟就被消灭的干干净净。 第二份十盘肉吃的速度慢了点,锅里也偶尔会有残留没有被夹起的肉漂浮起来。 苏木察觉到四周小伙计们都吃的肚子溜圆,差不多饱了。 苏木这才开始真正的动筷子。 刚才他吃的跟众人没什么两样,偶尔夹几筷子,边吃边聊,风趣又随和。 在桌的所有人都被苏木温文尔雅的假象迷惑了。 只有肖春生知道自家这个师父是多大的饭量。 这才哪儿到哪儿啊。 陈宏军偷偷问什么时候回家,肖春生也只是打了个眼色,都没有明确回他话。 走什么走。 且等师父先吃个痛快再说。 “嗯,好多年没吃到师父您亲手炖的野兔子肉了。” “没问题啊,过两天忙完了,我回去炖一锅好好大吃一顿。” “现在山上可没有前几年那么多野味儿了,小动物也少了,要打猎,得进深山老林……” “是么?” 苏木眨了眨眼:“没关系,我有老豹子啊,你们应该知道的。” 众人闻言,脸色齐齐一变。 苏木的传奇履历为他们津津乐道,那只跟着他沉睡的躯体一同从昆仑山回来的老豹子的事迹,也是众人偷偷议论的话题。 神化了的老豹子,以及灭绝人性的一小撮人。 “师父,你还不知道吧,老豹子它……” 苏木苏醒之后就忙着为苏家造人事业忙碌,还真没顾得上问这些小事儿。 毕竟老豹子就在呢,也没跑远。 苏木也就没多想。 但看这群小伙伴们的表情,估计这里面还有些不太妥的事情发生了? “春生,给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苏木不是疑问句,是掷地有声的指令化语言。 肖春生当即就把苏木昏迷,有某实验室想要抓捕老豹子做研究的事情讲了一遍。 孩子们听到的,打听到的,肯定是有很多带着主观色彩和个人意愿的地方。 摒弃美化之后,信息依旧残缺不全。 叶国华和叶芳平日里听到的不少,特别是叶芳,更是知之甚多,也在帮着肖春生和叶国华做补充说明。 没一会儿,苏木就了解了全部的内容。 怎么说呢? 有点心塞。 但又只能一笑而过。 心里却已经打定主意,晚上回去好好问问老豹子。 醒来后苏木发现,老豹子已经可以断断续续跟苏木用意识沟通了。 只不过语言组织能力略差,意识沟通通常是三字经一样的往外蹦。 间隔还挺长。 估计是反应速度不太快,也或者是需要翻译才导致的信息交互不流畅吧。 苏木的主意打的不错。 前提是他今晚能够见到老豹子…… 娄晓娥来了。 她好像特意打扮了一番,不仅换了一身新的旗袍衣服,还喷了茉莉花味儿的香水。 淡淡的清香,在羊肉味儿的火锅店内都能畅通无阻。 娄晓娥用的香水儿,明显不是便宜货。 “结账吧。” 苏木示意娄晓娥去干活。 这点眼力劲儿,这群小孩子们还是有的。 吃了一顿好的,羊肉火锅没上限的造了一大顿,够一桌子人回味好几个星期。 给孤男寡女腾个私密时间,还不是小意思嘛。 临下楼时,叶芳还拽了拽有点迟疑的佟晓梅,量热才相继走了下去。 “晓梅,你怎么回事,刚才跟丢了魂似的。我跟你说,苏大哥人家身边的女人可不老少,你别想那些不切实际的……” “哎呀,哪有。” 佟晓梅羞涩的垂下头。 她真的没那方面意思。 刚才她之所以纠结犹豫,不是看到苏木跟娄晓娥在一起心里不舒坦,她只是在想,要不要跟苏木打个招呼,邀请他去家里坐坐。 最艰难的时候是苏木帮她们家渡过难关的。 而且还给自己过了一个永生难忘的生日。 恩情总是要还的。 哪怕现在还不了,也能先表达一番心意。 想必自己的爸妈也会是同样的心态吧。 佟晓梅想的入了神,被叶芳拽回到了现实,也被推搡着下了楼,错过了机会。 算了吧。 自己一个姑娘家家的,也别真的让对方误会。 回家跟爸妈说一说,让他们自己决定好了。 苏木最后下的楼。 娄晓娥陪在身侧,下了楼下意识就挽了苏木的胳膊。 软软的胸脯贴在苏木健壮的肌肉上,形成了软硬结合的贴合感。 从心情和触感上,都蛮搭的。 “去哪里?” “酒店。我现在住酒店呢。” “怎么没住……” 苏木话到一半,打住不说了。 是啊。 有什么好说的。 娄半城所有的固定产业,当初可都被自己买断了的。 连他们住了多年的那栋别墅小院,也都被苏木征用了。 嗯,好像还有个租赁合同趴在空间里呢。 现在也拿不出来。 等以后再说吧。 反正赵志毅他们也不能翻脸不认。 这点把握,苏木还是具备的。 …… 郭黑子被抬出什刹海冰场,没走多远就被颠簸的喷了一口血。 染了赵小惠半个上身。 小姑娘虽说是跟着郭黑子处对象,平日里见多了顽主们之间的打打杀杀。 可那都是看别人,郭黑子受伤不是第一次,可受折磨重的伤,还是头一遭。 赵小惠顿时六神无主了。 她哭着让人抬着郭黑子去医院。 走了几百米才想起打发其中一个小弟去找天哥。 齐天现在牢牢占据着当年梁东四九城四大天王之一的位置。 之前废了佛爷出身的李上游的手筋,名声更是大噪,俨然想着四九城四大天王之首的位置发起了冲刺。 风头一时无两。 齐天今天就待在家里没动窝。 贺红玲拒绝了齐天送她上下班,说要一个人想点事儿。 齐天内心其实很纠结。 贺红玲几乎是齐天看着长大的,一直把她当妹妹看,也乐的照顾。 但照顾久了,难免会生出一些不该有的非分之想。 说的不是齐天,而是贺红玲。 齐天是克制的。 贺红玲的性子很直,坦言说废了一个李上游,还有别的王上游、刘上游之类的,会络绎不绝。 还不如借着你齐天的名声,对外就说自己是你的马子…… 倒也能清闲。 具体到底是贺红玲真的静极思动,打算倒追齐天,还是真的单纯是要借助齐天的名声…… 齐天不清楚,也不想清楚。 他很清醒。 贺红玲是他大哥苏木的女人。 齐天觉得自己有义务照料嫂子,无论是大嫂子还是小嫂子……们。 可绝对不会有别的念头。 朋友妻不可欺。 道上人最讲规矩,何况是侠肝义胆的齐天。 苏木几乎说就是他的救命恩人。 齐天一直都是把苏木当亲大哥对待的。 贺红玲的提议让齐天这几年的相伴之余,第一次想到了这个角度。 他惶恐不安。 绝对愧对自己的大哥苏木。 所以哪里都没去,也顺水推舟答应了贺红玲说要自己静一静的要求。 李上游被他给废了。 估计短时间内没有谁敢来锊胡须。 虽然没有真的承认,但齐天也知道,在京城的顽主圈子里,都是有谣传贺红玲是他齐天看上的女人。 只不过追了好些年一直没追上罢了。 唉! 齐天翻了个身,打算继续睡一觉。 可侧身压着手肘的脑袋上,两只眼睛瞪着,哪有一顶点睡意。 “天儿哥,天儿哥,不好了,黑子哥被人给卒瓦了。” 小弟冲进齐天的院子里,大声嚷嚷道。 齐天冲出屋子,看到了气喘吁吁的小兄弟。 “人怎么样?在哪里呢?” 郭黑子是他认可的兄弟,平日里也很尊敬自己这个大哥。 齐天担心是李上游找人报复自己,动不了自己就找自己兄弟下手。 “黑子哥跟几个大院的老兵闹了矛盾,对方出来个人,把黑子哥他们三个都给踹晕过去了,黑子哥还喷了一大口血,这会儿都没醒呢。” “人呢?送医院去了没?” 齐天想知道的可不是这个,他迫切想先知道自家兄弟们是怎么做的。 可不能因为意气用事就耽误了黑子兄弟的治疗。 这才是重中之重。 “送,送医院了,我是专门跑来喊天儿哥你的。” “哪个医院,赶紧的吧。” 齐天二话不说,推着车子就跟传讯的小兄弟出了门。 郭黑子喷血昏迷,现在去医院,自然是要花钱的。 兄弟们出了事,老大过来买单也是常有的事情。 小弟来喊齐天,也是又让他去付医药费的意思。 小弟知道,齐天也明白,所以他兜里揣了一沓钱。 起码能不耽误救回来郭黑子的命。 因为形势紧急,小兄弟没说当时苏木叮嘱的那番话,也就没让齐天第一时间得知苏木醒了的消息。 两个人出门直奔区医院。 与此同时,苏木正在跟娄晓娥深入探讨点久违的小事儿。 有关螺丝和螺母配套的问题。 必须螺丝帽要有很大的弹性和包容性。 不然螺丝硬往里拧,就一定会导致螺丝帽出现裂痕。 撑不住,就会裂开。 有红色的液体隐隐洒落。 娄晓娥得到了答案,开心的睡了过去。 打的呼噜都透着一股子心满意足。 有几个亿打底,要不要帮父亲要回几处房产这点小事儿,就没有再谈的必要了。 别问,问就是没听过什么叫‘女生外向’吗? 第337章 阴差阳错 苏木是第二天一大早被吵醒的。 他夜战八方,积极配合媳妇郑娟和几个姑娘的索求,天都快亮了才真正的睡下。 结果睡了没俩小时就被中堂的声音吵醒。 陈大奎和齐天这俩人奔赴了好几个地方,才最后来到西吉祥胡同找到苏木。 话说,狡兔三窟的道理,用在苏木这里真没必要。 只是让找他的人多跑几段路罢了。 陈大奎和齐天看到活的苏木都很激动。 陈大奎更是一不小心眼睛里淌了水。 “哥,昨个我有个小兄弟,惹事儿惹到你头上了,我替他给您赔礼道歉……” “哦,那个叫嚣的郭黑子是吧?” 苏木了然于胸。 “那家伙顶着你的名头惹是生非,还有点欺软怕硬,不像是你齐天的风格啊,怎么,几年没见,你也变样子了?” “那不能够。” 苏木把昨天事情的整个经过给说了一遍。 陈大奎在旁听着,一句话没搭。 “哥,是这么回事。现在胡同里长大的都叫顽主,部队大院的混出名头的,是老兵,两帮人阶级不同,天生不对付,遇着了就忍不住掰手腕。” 听见齐天还在为他的小弟郭黑子掰扯,苏木不打算因为这点小事影响老兄弟两人的感情。 随即点了点头。 “嗯,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 苏木简言以概之,此事也就翻片儿不提了。 中午又去了东来顺涮锅。 苏木不在意吃饭的地儿,过去也没少带他们俩在家里吃。 何况陈大奎跟苏木关系更不一般。 西吉祥胡同的哪次家宴没有他和全英子、全小虎两姐弟啊。 跟一家人没什么两样。 主要是不想劳累师娘。 百岁老太太了,还为了一顿中午饭忙活,仨大老爷们于心不忍。 苏木昨晚折腾的很爽,彻底放飞了。 几个老媳妇大姑娘的都歇业罢工,短时间内是不打算起来了。 所以干脆把饭局搬到外面。 都是不差钱的主儿,何必难为家里呢。 去东来顺。 想吃什么点什么,还不用善后刷碗。 何乐不为。 接连两次到访,让东来顺店家又重新‘记起了’这位爷儿。 一顿造二十多盘羊肉的,还是头一位。 何况男人吃饭,美女跑来结账。 这又让人记忆深刻。 今儿又来了。 不知道会不会是那位美女再来结账。 “大奎,晓市那边还逛吗?跟原来有什么不同了?” 苏木还挺关心这个的。 他打算明天去逛逛。 本来今天凌晨就要去了的,但郑娟几个知耻后勇,又战斗了一轮,导致错过了时机。 “比原来还要热闹些,规矩没变,客人多了,主家也多了些,倒买倒卖的人也多了,倒是也能比以前赚的更多。” 齐天眼底有些羡慕之色闪过。 陈大奎并不是没有带齐天学过这些。 只不过齐天不是那块料。 所谓无奸不商,无商不奸。 齐天心太善。 有些京郊跑来赶晓市的农民穿的差一点,脏一点,齐天就不忍心压价。 结果忙活几个小时最后一盘账,所赚寥寥。 要是运气不好,多遇到几个看似可怜兮兮的,齐天还能把本金赔进去一些。 跟他纵横四九城的顽主圈子完全不是一个风格。 忒优柔寡断,面慈心善了。 要知道但凡长期混迹逛晓市的,哪有穿着光鲜亮丽的人呢。 当初苏木去晓市淘金,不也每次都要换上一身粗布补钉衣服才进去吗? 板车都不敢停的距离晓市太近。 不过齐天对于陈大奎能够在晓市空手入白刃这种本事,依然是心生羡慕。 只是技能属性不匹配,羡慕不来而已。 陈大奎跟苏木谈了点晓市现如今的情况和见闻,当然也少不了挖苦齐天几句。 齐天就垂着头挠着后脑勺干笑。 一点也不恼。 把陈大奎当自家兄弟处的齐天,脾气是真的好。 都不是开不起玩笑的人。 “也挺好的,天儿心善,实交,以后这形势越来越好,大把大把的赚钱机会呢,不着急。” “真的吗?哥,你可一定要拉扯弟弟。” 齐天眼睛放光。 他可是知道陈大奎能在晓市无往而不利,靠的就是苏木的言传身教。 陈大奎笑道:“现在天儿哥手底下兄弟不少,花销也忒多,压力大着呢。” 今时不同往日。 街头逛游的大多都是无业游民,工作安置不了,没有什么正经收入。 整日里打架斗殴,万一伤着碰着,进去待几天,出手重了还得赔偿对方…… 一来二去,这花销就都得是大哥齐天给垫补。 齐天又是个对自家兄弟仗义的,心善的主儿,从来不知道推脱。 “这么说,郭黑子那仨人的医药费,也得你来垫喽?” 苏木听陈大奎说明原委,也明白了齐天对钱财看这么重的原因了。 “嘿,既然认我当大哥,总不能不管他们啊。” “行吧,花多少报个数给我,毕竟是我出的手,这钱怎么说也不能算你头上去。” “哥,这就打我脸了。他们挑事儿受罪就得担着,我掏钱因为我是他们大哥,他们捅了娄子就得我顶上,这钱说什么都没有你出的道理。” 齐天也是硬气着呢。 “行,那就不提这事儿了。” 苏木举杯,跟两个人碰杯干了一口酒。 “哥,你什么时候回去上班?” 陈大奎问。 “这次醒了就不打算再去上班了。忙了二十来年,也该退下来享受生活了吧。总不能让我干工作一辈子,指不定哪天就再也醒不过来了呢。” 苏木打趣道。 “瞧哥您说的,您是吉人天相,什么大风大浪不都这么趟过来了啊。” 陈大奎和齐天都劝慰苏木。 “放心吧,我没事。”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话题还是不由得聊到了贺红玲身上。 这姑娘还不知道苏木回来的消息吧…… 昨个儿连秦淮茹都过来报道了,却也没见贺红玲的身影。 苏木可不知道,因为贺红玲在外面的名声,以及贺母的狡辩和攒合,这段时间苏木后宅的这些女人们,都不知道该不该跟贺红玲讲。 索性也就接触少了。 不然连何雨水都过来报道,不至于贺红玲没得到消息。 如果她得到消息却不过来…… 苏木也会考虑就这么错过。 强扭的瓜不甜。 再说了,贺平川也不缺女人。 特别不缺不懂感恩和心思长毛的女人。 有个词儿叫覆水难收。 就看贺红玲得知苏木醒来后的消息后,如何抉择了。 …… 在苏木苏醒的震撼结束之后,叶国华又再次心神恍惚起来。 “国华,你到底怎么了,不是磕坏了脑子吧?有病得治,要不要跟你去医院拍个片子?” 叶国华神神秘秘的,突然之间的傻笑。 “笑什么?” 肖春生好奇的问,两兄弟从小一起长大,一块上学,一块打架,还约着一块当兵打仗。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叶国华去年就当兵入伍走了。 “你不懂,这儿,知道吗?” 叶国华指了指自己的心口窝位置:“这块整个给掏空了。空了,回不来了,知道吗?” 叶国华没等肖春生回应,自顾自的继续说着,更像是喃喃自语:“估计是回不来了,我连人家姓什么叫什么都不知道呢,上哪儿踅摸去啊……” “瞧你那样!” 肖春生摇着头,一脸怒其不争的样子:“你过几天过生日,我本来还不知道该送你什么,现在我知道了。” “什么呀?” “帮你找着她,再帮你追到她?” 叶国华立刻激动的抓住了肖春生的胳膊:“真的呀?” “我答应你的事掉过链子吗?” 肖春生问道。 叶国华傻傻的摇头:“没有。” 他了解自己兄弟的本事。他总会有很多奇奇怪怪的想法,而且还有付之于行动的能力。 叶国华原本迷茫和纠结的心思,随着肖春生主动说帮他而落下了大半。 叶国华非常信任兄弟肖春生。 他说能,就一定能。 叶国华甚至都忍不住畅想跟心爱的姑娘在一起的美好日子了。 “对了,那姑娘长什么样,说说看。” 肖春生一边问,一边搬起凳子,来到屋里画板架子前面。 肖春生素描很厉害,叶国华自然是知道的。 忙不迭跟着坐了过去。 “鹅蛋脸……” 叶国华描述,肖春生开始在纸上作画。 “没这么大,小点,再小一点……” “这样?” “对对对,差不多。戴个宽边毛线帽。鼻子细长,高鼻梁,鼻头有点翘……” “细长,等等啊,等等……” 肖春生作画功底是苏木教的。 算是传承了上一世苏木的本事,也是苏木认可的亲徒弟的最重要的原因。 苏木对于上一世的记忆的追溯,一个放在晓市上,感受商业的气氛和味道,一个传递到了肖春生身上,当做技艺的传承。 看到徒弟肖春生,也就很自然的会想到上一世的自己。 减少遗忘的风险。 “笑起来有俩浅浅的酒窝,特好看……” 叶国华一副迷醉的样子,肖春生浑身鸡皮都快起来了。 他算是弄懂了。 自己兄弟这是真的对那姑娘一见钟情了。 不过仔细瞅瞅,画中姑娘的轮廓如果没有叶国华艺术加工的话,还真是长得不错。 “她那眼睛吧,不太好形容,有点像是要生气,又没有生气……” 叶国华词穷了,眼睛盯着画框,心却已经飞走了似的。 “行,我明白,宜嗔宜喜,是吧?” “什么意思?” 叶国华回过味儿来,下意识的问道。 他不懂这词儿的意思,肚子里墨水明显没有肖春生富裕。 看来上学那会儿,没少逃课走神儿。 嗯,或许也跟肖春生总爱偷偷爬窗户去看禁书有关系。 “就是说那姑娘不生气的时候好看,生起气来,更好看。” 叶国华激动的拍手。 “对对对,就是这个。” 半个小时后。 肖春生作画完毕,一个漂亮姑娘的容颜跃然纸上。 叶国华激动不已,指着画道:“对,没错,就是她,简直一模一样,春生,你这行啊,有点意思。” “既然是她就好办了,咱把这画像往什刹海冰场那一贴,不出三天……” 肖春生伸出三根手指:“想不知道她是谁都难。” “你想啊,四九城的姑娘,哪个不去冰场玩啊?” 叶国华稍微冷静了一点:“去冰场啊?” “是啊。” 肖春生倒是不以为意:“反正郭黑子那帮人的事儿也得办,得帮宏军把事情了了,顺带帮你找到她,一举两得。” “把画挂到冰场,这招成吗?” 叶国华有点犹豫,他很想把这幅画据为己有,挂到自己床头。 可想到要通过画作去认识找到这位姑娘,又很纠结。 他不好意思让肖春生再多画一副。 那显得太矫情了。 叶国华也是好面子的人,在兄弟面前已经表现的够主动了,可不能再显得自己离不开女人似的。 大院的孩子,总归要的就是一个面儿。 “有枣没枣打三杆子,说不定呀,瞎猫就碰上死耗子了呢。” 肖春生可不知道画作中的姑娘竟然是师傅的女人,算起来还是自己的小师娘呢。 没了解清楚就要给自己兄弟撮合,这差着辈儿,也不合适…… 苏木跟齐天和陈大奎也吃的热火朝天。 大冬天的,涮锅子是最爽的事情。 苏木昨晚也贡献了不少的精华乳帮自己的女人们美颜。 也正好再趁机补一补。 虽然并没有什么影响,可男人嘛,未雨绸缪还是必要的。 奔四的男人了啊。 他此时也不知道,自己刚才还在琢磨要不要主动去找一趟贺红玲问问情况,贺红玲的画像就被人以一种‘追求者’的目标身份,被贴在了什刹海冰场的门口。 “美丽的姑娘,鼓楼大街一别,倩影再难忘,明日下午三点,此处见。提供信息者,必有重谢。” 什刹海冰场门口,随着画像贴出来,招来了一大群围观的群众。 有人卖弄学识,开始逐字逐句的朗诵出来。 又再次把进出的人给吸引了过去,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 肖春生和叶国华就在不远处瞧着这一幕。 叶国华对肖春生简直佩服的不要不要的。 看这样子,找到那个心心念的姑娘,大概是不费吹灰之力了。 简直太棒了。 冰场外面,叶芳跟佟晓梅也是刚过来。 叶芳把之前借阅佟晓梅的那本《红楼梦》还给了她。 佟晓梅又给叶芳找到了了她特别想看的《呼啸山庄》、《简.爱》…… 叶芳为了感激好闺蜜帮自己找到非常难找的外国书籍,打算请她来什刹海冰场滑冰。 肖春生有一句倒是说对了。 四九城的姑娘,没有谁不喜欢来什刹海冰场来滑冰。 叶芳知道佟晓梅一个人是绝对不会来的,而佟晓梅也绝对想来。 作为好闺蜜,互帮互助是美德。 第338章 一见钟情 “嚯,怎么你也来冰场啊,待会儿摔了可别哭鼻子……” 叶国华回头就瞧见了叶芳。 “哎?这不是佟晓梅啊,虽然咱们都在一个大院住,我可记得你从来不拿正眼瞧我们啊,今儿哪阵风把你这个大小姐给吹来了?” “哥,你可别拿我最好的姐妹打镲啊。再说了,晓梅可是老实孩子,可不跟你们这帮人混呢。” “哎,这谁啊,怎么看着眼熟?” 肖春生悄悄问。 “佟首长的女儿,比咱小,跟咱不是一波的。” 叶国华帮着解释。 “之前在院里见过几回,从没打过招呼。” 肖春生随意说道。 “人家是进步青年,不跟咱们这种落后份子玩。” “你好,我叫肖春生。” 肖春生走到佟晓梅面前,正式打招呼。 “你好,佟晓梅。” “之前在大院见过几次,从没打过招呼,很高兴认识你。” 两人握着手,看着对方都有点来电。 叶芳在旁边不耐的喊道:“行了,再握就要收钱了。” 她这两天可是挺生气肖春生的。 自己大哥叶国华从小就跟在肖春生屁股后面玩,肖春生说好了要照顾好叶国华,不让他受伤的。 结果之前摔了个大花脸回家。 叶芳就觉得肯定是跟肖春生和别人打架伤的。 这会儿心里憋着气呢。 哪有什么好脸色给对方。 “甭杵着了,上冰吧。” 肖春生招呼大家一起,也算是大院子弟互相之间的照料。 冰场又恢复了正常,苏木造成的那些坑坑洼洼用水填平,隔段时间就能重新冰上。 这年代的温室效应不大,四九城的天儿是真冷。 不远处有一群人在围站着,也不滑,旁边滑冰的人也都躲他们远远的。 在他们不远处,有个漂亮到夺目的姑娘正在冰面上翩翩起舞。 叶国华一眼看过去,就整个呆愣住了。 肖春生也是怔了一下。 他倒没有见色起意的心思,就是突然把那个身影跟在图书馆的背影一不小心重合了。 如果这姑娘是图书馆里自己的田螺姑娘,那就不是帮兄弟叶国华这么简单了。 一瞬间,肖春生心里升起四个字:公平竞争。 “春生哥,瞧见对面那人了么,郭黑子旁边那个叫齐天,听说为了一女的把南城老炮李上游的手给废了一只,说不定就那女的……” 叶芳头一次瞧见这阵仗,悄悄问叶国华:“这附近有工纠队吗?” 叶国华看了看妹妹,没吭声。 他觉得很丢人。 跟动不动就喊家长没什么区别。 齐天划了过来:“问你们一事儿,门口那张画,是你们画的吧?” “没错,怎么了?” “那就好。我问一下啊,谁叫叶国华啊?” 齐天自带一股狠辣之气,说话咬着后槽牙,一时间对面都被镇住了。 叶国华其实没那么胆小,可他第一时间想到妹妹和佟首长家的佟晓梅,就有点迟疑了。 “谁叫叶国华啊?” 齐天再次喊了一声,身后七八个小弟都跟了上来,在后面一起助威。 “我就是叶国华。” 肖春生拉住想要站出来的叶国华,替他回应。 有事大哥挡在前面。 “就是你画的那幅画啊?” 齐天刚要继续说,不远处工纠队的人就吆喝起来了。 “干什么呢?散了啊,散了啊。” 可能是因为苏木逞凶的原因,这次工纠队反应很快速,没给这两拨人时间掰扯。 “今儿有工纠队在,不方便,三天后,三天后午门,人你随便约。” 齐天落下话,回头就走。 出了冰场,骑上自行车。 赵小惠跟贺红玲并排骑着,笑着聊刚才。 “玲儿,行啊,魅力可真大,那叶国华长得也还不错……” 贺红玲没吱声。 齐天在旁边看着贺红玲的表情,心里揣测这姑娘到底是怎么想的。 苏木不让他说苏醒的事儿,估计是想要看她自己的决定。 “那不是叶国华。” 齐天说道。 这点小门道,他看的出来,因为他是大哥,遇到这类事情也会这样做。 从这个角度来说,两人还算同类性格的人。 “他不是叶国华,是谁啊?” 赵小惠问道。 “你想知道吗?” 齐天问贺红玲。 他在意的,其实就是贺红玲的态度。 苏木醒了,贺红玲究竟是怎么想的,又会怎么做? “想啊。” 贺红玲爽快的回应。 齐天心里咯噔一下。 他真不想贺红玲走错一步。 看似苏木不在意,可真的会不在意吗? 就算真的不在意…… 贺红玲还能找到那么优渥的条件? 别人不清楚贺红玲心中所想,但齐天可太知道了。 物质对于贺红玲有着难以言喻的吸引力。 而这些东西,齐天没发现还有比苏木更能提供给她的了。 别的先不说,四九城这个地方,苏木哪怕退下来,也一定可以平趟所有衙门。 不为别的,就为了最艰苦的日子里,苏木做的那些事。 他家,贺红玲家,也都受过苏木福祉的。 在苏木昏迷的那段时间,这些事情在小范围内已经不算是新闻了。 齐天因为会去四合院帮嫂子郑娟干点体力活,从嫂子颜青那边听到了不少。 也是后知后觉苏木哥做的那些事情。 齐天看着贺红玲,竟然不敢再多嘴往下问了。 他怕贺红玲说出他最不希望听到的那种话。 甚至他几次差点就脱口而出问贺红玲看没看苏木大哥…… 也幸好有赵小惠在旁边。 不然齐天或许还真忍不住问出嘴。 虽然苏木说不让齐天干预贺红玲的选择,但齐天觉得撮合大哥和妹妹,采取点措施不算错事。 齐天没有固定工作,平日里就是接送贺红玲,等贺红玲到家,齐天顺便去找了梁东大哥。 聊了几句。 梁东现在彻底收手了,在什刹海武校教打拳。 可虽然人出了江湖,但江湖还都会给梁东一个薄面。 齐天回到家的时候,往对面小院看了一眼。 瞧见里面有零星声音传出来。 像是院子里在忙着什么,有男有女。 齐天放下车子,敲了对面的门。 苏木哥果然在。 这个小院在这个时间段,除了苏木大哥外,也不会有别的男人声音了。 “天儿,怎么了?” “哥,有些话憋心里我难受,想跟你唠唠……” 齐天两头为难,心里难受极了。 …… 第二天。 叶国华他们齐聚肖春生家。 肖春生家宽敞,而且家里没有外人,姐姐去厂里上班后,就很方便大家聚会。 “难怪齐天会为了贺红玲废了李上游一只手呢。” “别说她了,旁边那个赵小惠也是鼓楼附近有名的大妞。” “怎么说?” “我不是在什刹海练过半年长跑嘛,赵小惠就是隔壁花样游泳队的,什刹海体校门口隔三差五就有人打架,还动刀子呢,一半以上都是为了她。” “听说赵小惠特喜欢男人为了她打架,后来据说跟了一个顽主,估计就那郭黑子……” “长得不孬,可眼神真不咋地,就那郭黑子?” “春生哥,你师父还收徒弟吗?” “对啊,我还是头一次看到有人这么厉害。” “你当咱大院一哥的名号是白给的啊,苏师父那是靠真本事一刀一枪拼出来的。” 叶国华对苏木的事情,是除了肖春生外最有发言权的了。 嗯,可能肖春生很多不知道的,叶国华也都清楚。 毕竟他父母都还在,职级也摆在那里,能够了解更多苏木之前做过的事情。 无论是勇武,还是诡异。 简直可以说非人。 叶国华知道的越多,也就越没了拜师学艺的心思。 差距一点点的话,会更有动力去训练,追逐,就像他总是爱跟肖春生一起练双杠,虽然有点差距,可差距肉眼可见,不是拼了力气也追不上的那种。 但差距过大,大到叶国华彻底没了追逐的信心,那就不是动力,而是打击。 苏木给叶国华的,就是巨大到无法抵抗的打击。 压根没有挣扎的意识。 几个兄弟们正聊着呢,房门被敲响了。 贺红玲也说不出自己是个什么心态。 她下意识不希望齐天跟叶国华,呃,不对,是顶着叶国华名字的肖春生打架。 她更不知道的,是她让齐天打听到的地址,其实就是苏木的对门。 齐天也不知道苏木的家具体在哪儿,但打听完之后发现肖春生跟苏木在一个大院,也就息了动手的心思。 也就没拦着贺红玲去找肖春生谈罢战的事。 昨个儿齐天跟苏木说了一大通,苏木宽慰他,让他多考虑考虑自己。 齐天的心也多少有点放开了。 顺其自然吧。 贺红玲站在门口,再次敲门。 屋门打开,里面竟然不是肖春生,而是真正的叶国华。 昨天那个场合,叶国华怂了,没敢第一时间站出来,这让贺红玲有些不喜。 下意识的排斥他。 贺红玲冷着脸,道:“肖春生在家吗?” “……在。” 叶国华傻了。 刚才还在聊着贺红玲呢,没想到人家干脆都追到家里来了。 惊喜还是惊吓,亦或是纠结。 叶国华心思百转千回,复杂到了极致。 毕竟,这可是肖春生的家。 多希望是自己的家呢。 贺红玲侧身跟呆滞的叶国华擦肩而过,香风扑鼻,却没让叶国华生出一丝的旖旎。 这不是他家啊。 这香味儿,也不是为他准备的。 他此时感觉自己更像是小偷,偷闻了贺红玲为别人准备的香味儿。 “肖春生,我有事跟你说。” “什么事?” 屋里客厅,肖春生几个也都有些懵。 陈宏军还特意看向贺红玲身后,没看到赵小惠,还略有遗憾。 说实话,昨天他净顾着跟齐天他们对峙了,女人那时候在他眼中如浮云,完全没考虑。 刚才听兄弟们这么说,还真有点好奇。 “我要跟你单独谈。” “行,里屋吧。” 肖春生起身,带贺红玲进了里屋。 贺红玲进门打量了一下屋里,看到桌边的画板,眼睛一亮。 “那幅画是你画的?” “你今儿来找我,什么事儿?” 贺红玲眼眸划过书桌,投到肖春生脸上,刚要说话,又忍不住把眸子转了回去。 “你认识苏木?” “怎么?苏大哥是我邻居,也是我画画的师父。” 肖春生很好奇,贺红玲这小姑娘竟然也认识苏木大哥。 哦,对了。 苏大哥在胡同里还有个家,莫不也是邻居。 这么一想,关系自然就亲近了一点,语气也就没那么咄咄逼人了。 “师父?” 贺红玲抿了抿嘴。 苏木会画画? 我怎么就不知道? 她没有想过,从她抱有物质目的来到苏木身边,就压根没聊过艺术。 后来的喜欢和爱恋,说白了,也就是小女生敬仰大叔的那种孺慕之情。 苏木昏迷的这几年,给了贺红玲清醒的机会。 她开始审视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期待的又是什么。 如果有更合适的人出现,她不敢保证自己不会去再谈一场恋爱。 当然,也不敢保证自己一定会。 对于苏木,她还是心存爱意的。 只是太久没见,没有交流,贺红玲已经有些害怕面对闭目睡觉的那个硬邦邦的身体了。 “后天午门,你不用去了。齐天也不会去的。我保证齐天以后不会再找你们麻烦。” “怎么?让我认怂?” “反正认的也不是你自己的怂。” “那就更不行了。我兄弟叶国华可是对你一见钟情啊。” 贺红玲眸子一转,似笑非笑的仰着头:“谁对我一见钟情,是你肖春生,还是叶国华?” 肖春生毫不犹豫:“当然是叶国华了。” “你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次。” “我说,是我的兄弟叶国华。” 贺红玲抿嘴笑了一下。 春风拂面,但笑意却有点诡异:“记住你说的话。” 贺红玲转身要走。 她已经不用再劝说肖春生放弃午门约斗了。 有他跟苏木的这层关系,齐天就肯定不会动肖春生。 “等等。” 肖春生还蒙在鼓里呢,他喊住贺红玲,随手写了一张纸条递还给贺红玲。 “后天午门,告诉齐天,人,他随便约。” 输人不输阵。 同样的话,肖春生趁机如数奉还。 贺红玲看着纸条,想了一下,还是接了过去。 第339章 依靠 贺红玲去文化宫培训中心上班。 她的工作就是小提琴教学和示范演奏。 因为这个职务,她也有了可以肆无忌惮练琴的场所。 不会因为其他原因而被批判。 齐天靠在墙边的桌沿儿,手里拿着肖春生写的纸条。 “你是说这肖春生是苏大哥的徒弟?岂不是说那幅画是苏大哥的徒弟给你画的?” “嗯。” 贺红玲心乱,没有继续练琴的念头,她放下琴,一边收拾一边回应:“不止是他徒弟画的,他徒弟还要把我介绍给好兄弟叶国华呢。” “净扯淡。” 齐天啐了一口,这都干的什么屁事啊。 千防万防,防了外面的,倒是从门后面被人来了一刀。 齐天觉得自己挺倒楣的。 一心一意帮苏大哥护着小嫂子,结果临期末尾功亏一篑。 不完美,就不太好。 齐天心里堵得慌。 他又不想拆场子了,跟肖春生午门干一架也挺爽。 帮苏大哥教训教训这个吃里扒外的小徒弟。 算起来,自己还是他叔叔辈儿呢。 “你们就别闹了。” 贺红玲说道。 “我齐天是爱闹腾的人嘛,你是知道我的,我做事有分寸,放心吧,我知道怎么做。” 两人说着话出了培训中心的门。 “你先回去吧,我去西吉祥胡同那边一趟。” 路过一个路口,贺红玲停下车,跟齐天招呼了一声。 齐天想要说什么,但话到嘴边又没开口。 “那你路上小心着点。” “知道了。” 贺红玲心头其实挺复杂的。 对于苏木的感情,贺红玲自己都不是很清楚。 毕竟她还太年轻。 在最青春的岁月把自己交给了苏木这么一个有着好多女人的男人。 在他身边,贺红玲觉得不是爱人,更像是一个附庸。 一个为了铜臭和梦想,为了一日三餐不得不委身于他的可怜女人。 不可否认的是苏木很帅,很有魅力,符合贺红玲一切对于梦中白马王子的描绘。 甚至苏木的出现,还丰富了贺红玲的想象,给她心中的白马王子具象化了。 但,终归不是独属于自己的。 也已经沉睡了太多年。 女人最美的时光,即将要在守活寡的日子里消弭殆尽。 贺红玲不甘心。 又苦无门路。 她有想过结识到其他优秀的男人让自己可以放下包袱重新开始。 然而她自己却又执拗的不会迈出这一步。 甚至为了屏蔽掉一些麻烦,还特意找了齐天帮忙。 然而即便是这样,肖春生和叶国华也是出现了。 部队大院子弟在贺红玲的认知里,都是苏木类型的二代子弟。 或许苏木更优秀,也或许其他的人更优秀。 总归不会差距太大。 可没想到,正当贺红玲还在纠结是否要尝试接触接除对方,就发现对方跟苏木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竟然是师徒关系。 更让贺红玲心乱的,是苏木竟然会画画。 还教了一个画画很好的徒弟。 由此可想苏木本人的画工得多厉害。 贺红玲觉得自己很可笑。 一直在索取,却并不自知。 苏木沉睡了,有可能再也醒不过来,自己就觉得不该浪费大好青春去寻找自己的爱情。 可自己的爱情究竟是什么样的呢? 自己压根就不知道啊。 一直觉得自己是苏木的附庸,一个发泄物而已。 但自己有真的了解过苏木吗? 连他会画画都不知道。 平日里对他的关注也很少了。 如果不是肖春生的出现,贺红玲或许还未发现她一直以来都是怪别人如何如何,从未审视过自己怎样怎样。 作为一个男朋友,苏木给了她家里生活品质的保证,即便是沉睡的这些年,自己依然能够得到功勋家属一般的照料。 自己有稳定的工作,可以想拉琴就拉琴,畅游在自己喜欢的世界,熟悉的海洋里。 而这里,却也从未正式的邀请苏木进驻过。 包括她的内心。 贺红玲脚下蹬的更用力了些。 她迫不及待的想要冲进院子里,趴在他的身边,握着他的手,吻他的唇。 告诉他,自己是喜欢他的。 “师娘,我来啦。” “哦,是红玲啊,快进来,这大老晚的,咋这个点过来了?” “我想他了,回去也睡不着,就过来看看。” “他没去找你吗?” 师娘下一句话,让贺红玲如坠冰窟。 “他,他,他醒了?” …… 肖春生去找了曾经熟悉的哥们,想要帮忙拉人助势,结果好哥哥成了胡同大食堂的厨子,被店长呼来喝去,一点都没有当初的威风。 好哥哥请肖春生喝了两杯酒,就又被喊进去帮厨炒菜,肖春生败兴而回,有点愁午门之约。 脑子里不时回想起刚才跟好哥哥的聊天,也算是推心置腹了。 “这大虾米进了伙房,还有好?不得让人汆了冬瓜?” “得了吧,这里没人认得大虾米。” “当年威震和平里的老炮大虾米,楞没人认了?” “行,行,行了,甭提这茬儿,当年的梁东怎么着啊?曾经威震四九城的主儿,现在不也猫在城墙根教人练拳嘛。” “以后就打算窝这小饭馆里了?” “你别瞧这饭馆不起眼,全民所有制,市旅游局直属,我二舅不是在旅游局嘛,费老劲了。” “您这暴脾气,饭馆让打骂顾客吗?” “你哥我如今,就是个三孙子,不瞒你说,我现在还在试用期,走路都怕踩死蚂蚁,这要是再捅出娄子,丢了工作,我妈非上吊不可。” 肖春生当时没有说话。 老炮大虾米想去后厨,但想了一下还是重新坐下来。 “春生,我知道你今儿找我来是有事,可哥真帮不了你了。当初哥几个住院的住院,进局子的进局子……听哥一声劝,认怂吧,不丢人,反正早晚都得认。” “早晚都得认,跟谁?” “生活。” 肖春生从饭馆出来,骑车时有点走神,也就没注意身后不知何时跟上了两辆自行车。 路过一个窄道胡同,前面有五六个人拦住了他的去路。 肖春生回过神来,倒也不惧。 一直锻炼身体呢,三五个人轻易近不了身,就算人数不少,可肖春生觉得自己起码能撂倒一大半。 有时候打架也需要一鼓作气。 气势这一块,很重要的。 他盘算着,只要自己先敲山震虎,把带头的和几个看似蔫吧的先撂倒,估计就能吓怕一些,再吓跑后面的…… “怎么着,哥几个,这大半夜的,胳膊又松了?我不看急诊,都给我边儿待着去。” 南城是最穷乡僻壤的地方,面前这几个家伙从穿着到骑得车子新旧程度,都不入肖春生的法眼。 说话自然也不客气。 “肖小爷,误会了。我们哥几个呢,来请您的。” “请我干什么?” “也不是我们请,李上游李爷,有事儿,想找您。” “李上游?我跟他没过节啊?” “没,绝对没。李爷找您就是想说句话,我们李爷说了,春生哥,您那是后起之秀,他久仰。” “他,久仰我?那你让他自个儿过来,我还有事。” 肖春生摆了个要走的姿态。 带头那人走上前两步,拦住肖春生:“哎哎哎,这就是您的不是了。” 肖春生心想,就听你说什么,反正离得这么近,真要掰扯起来,先撂倒你。 “那李爷怎么说也是个前辈不是?” “没空。” “肖春生,李爷的面子,不能不给。” “在我这儿,他李上游,没面儿。” “嘿,那你可就别怪我们哥儿几个不好意思了。今儿您去也得去,不去呢,也得去。” 说着,朝后一挥手。 前后八九个人都下了车子,围上来。 肖春生心想,好汉不吃眼前亏,去一趟也无妨,毕竟跟齐天的事儿还没摆平,没必要再招惹一个李上游。 最后还是没动手,跟这这几个人来到了南城。 一个破旧的小院子里。 李上游右腿搭在凳子上,坐在炉子面前,炉子上蹲着一个大铝锅,里面炖了一锅折箩,闻着还挺香的。 “哥,人来了。” “老四,你先撤吧。” 李上游有点大哥的气势,哪怕他右手虚弱没劲儿。 “倍儿冷吧,来坐下,烤烤火。” 肖春生既然来了,也不拘谨。 坐下往前一瞅:“嚯,折箩,真香啊。” “吃点?” “吃你的吧。” 肖春生话里话外两层意思,你过你的独木桥,我走我的阳关道,咱俩不挨着,也别硬凑。 这个不好。 李上游当大哥的人,不可能听不懂肖春生的意思,可就楞是不搭茬,不过也没再继续闲谈,直奔主题。 “嘿,那女的,就一扫帚星。” “说谁呢?” 肖春生知道对方说的是谁,可那是叶国华看上的姑娘,以后说不准还是自己弟妹,肯定不乐意李上游这么说。 再说了,她跟师父还认识。 “贺红玲呗。” “别这么说,我不爱听。” 李上游笑了笑,伸出右手。 “看见没,我这只手,就折齐天那儿了。平常没事儿,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来劲了,一来劲还真就控制不住。你看……” “您今儿叫我过来,就为扯这闲篇儿啊?” “当然不是了。” “说吧。” “我这仇,得报。” “那是你的事儿,随便你。” “咱俩的事儿。” “怎么说?” “你跟齐天不是约午门了吗?” “嘿吆崴,您消息倒是挺灵通的啊?” “没戏。你们练不过他们。” 李上游裹了裹棉袄,不以为意的道:“你们这帮大院的孩子啊,平常劲儿劲儿的,真到动刀动枪的时候就趴窝了。” 肖春生笑笑,没打断他。 心底是绝对不认同的。 不动枪不动刀,关键时刻让一步,不是为了别的,是为了不给家里添麻烦。 可今年开始不一样了。 大院子弟的顾虑少了很多,连他肖春生自己,不也再次燃起了当兵入伍的心思了嘛。 何况,带头大哥苏木回来了啊。 那可是横贯四九城的勇武大拿。 有他在,谁敢说大院子弟动不动就趴窝。 “齐天他平日里太小心,没有落单的时候,我都贼了他半年多了,没好机会。” 肖春生心领神会:“你想让我约他单挑?” “聪明。” “然后呢?” “然后咱们里应外合,一块把齐天拿下。” “不成。” 肖春生断然拒绝。 李上游一怔,他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答复:“为什么呀?” “不地道。你给我听好了啊,我的事儿是我的事儿,你的仇是你的仇,别掺和,回见。” 肖春生起身欲走。 “等等。” 李上游叫住肖春生,也不看他,自顾自的道:“你可想好了,要是答应,仇家就没了,还交我这么一个朋友,要是不答应,出了这门,你就又多了一仇人,南城、北城都让你给得罪了,你还怎么混?” “怎么着,吓唬我呢。” “我从来不吓唬人。” “我没想得罪您,我也不敢,但您非要跟我过不去,我也没辙。再说交朋友,您这样的,我攀不上。回见了您馁。” 李上游没再吱声,瞧着肖春生走出去,悠悠的从锅里夹起一块土豆丢嘴里:“给脸不要脸。” 老四在旁边呢,瞧见肖春生走人,追进来问:“怎么茬儿啊,哥,没给面儿啊?我花了他去。” “行行行了,行了。” 李上游拦住冲动的老四:“你真以为这四九城天子脚下,真能由着他们性子让他们满世界茬架啊?” 老四悻悻然放下拎起来的酒瓶子。 “我听说这工纠队有一姓孙的对吧?” “啊,对。” “去递个信儿。” “好嘞,明儿就去。” 肖春生特别瞧不起李上游这种背后算计人的东西,自然不屑于跟他为伍。 另外,虽然老炮大虾米没能出来帮肖春生,可也捎带嘴讲了点有关齐天和李上游的事情。 他觉得春生跟齐天可以摊开了谈,也有的谈。 虽然齐天看上去心狠手辣,但不是不分是非的人。 李上游之所以被废了右手,因为李上游最初的佛爷出身,一身手艺都在右手上。 齐天废了他右手,也算是替天行道。 肖春生可以不相信别人,但带他出道的大虾米哥,他还是信任的。 何况今天聊了几句,也确实掏心掏肺。 谁承想说曹操曹操就到,李上游好死不死的这会儿跑出来惹眼呢。 还真是巧了。 肖春生回到楼道口,停下自行车。 上楼的时候发现三楼的灯是亮着的。 心头狂喜,一身的疲惫仿佛都没有了。 只因为自家对面的师父家,亮了灯,他回来了。 第340章 活在当下 “原来是这样!” 肖春生很是意外。 在苏木口中,他得知了另一个齐天。 不过再想到老炮大虾米哥的随口之言,以及他跟南城李上游的短暂接触…… 齐天看似狠痞实则侠义的性格在肖春生的感知里具象化了。 甚至心生佩服。 “该说的我都说了,接下来你们打算怎么办,你们自己说了算。” 苏木起身,拿起沙发上的包。 “咦,师父,你今晚不睡这里吗?” 肖春生诧异的脱口问。 苏木撇过头,看肖春生的眼神有点古怪,沉吟了两秒钟,才道:“春生,有时间该谈个女朋友了。” 没经历过成年礼,哪里明白独居的无趣。 苏木身边一大群媳妇排着队候着,他怎么舍得把有限的时间浪费在无聊的单人床上。 何况,自己已经睡单人床好些年了,岁月不饶人,有些娘们,再不睡,就不想睡了。 不能浪费,得合理利用起来。 “哎。” 肖春生下意识答应了声,随即又是不解:“哎?~” 望着苏木出门的身影,肖春生下意识想到了图书馆那个扎着两条辫子的背影。 叶国华都有喜欢的姑娘了,我是不是也该找一个女朋友了呢? 愣了好半晌,肖春生才跟着出了屋门,顺手帮苏木关了门。 部队大院的关系就这么亲密。 肖春生家白天也是被叶国华他们随意进出,钥匙就放楼下花坛土里埋着。 何况苏木跟肖春生这层关系。 苏木下楼,打算回西吉祥胡同。 今晚他打算独宠雪茹姐。 刚才春生回来前,艳秋其实也过去跟苏木聊了一会儿,被苏木几句话给整哭了。 主要是谈到了肖叔叔现如今的情况,他精神像是出了问题,偶尔就觉得自己在打仗…… 苏木听到后也是欷歔不已。 当年那么硬朗的男子汉,现如今也垂垂老矣,可心心念的,还是保家卫国、奋勇杀敌的场景。 其心可鉴。 只不过,这样的人,这样的品质,却白白遭受了好几年的郁郁寡欢。 唉。 安慰了肖艳秋,又迎来了肖春生,让苏木的时间一下就少了半个小时。 这次醒来,苏木褪去责任,就打算放松享受生活的。 跟雪茹姐的感情很稳定,但毕竟多年夫妻,自己身强志坚,可雪茹姐已然大不如前了。 或许跟缺少了自己这么多年的滋养有一定关系。 只是女人嘛,到了一定的程度,虽然还具备那种功能,却已经失了那点兴趣。 更多的是希望陪伴,聊聊贴己的话。 从肢体上升到灵魂的层次了。 当然了,这说的也就是雪茹姐,她这方面的性子本就不大,跟秦淮茹那虎啦吧唧的娘们不同,一点就透,水汪汪的。 西吉祥胡同。 雪茹姐没在。 她把机会留给了贺红玲。 陈雪茹是个聪慧的女子,她懂得如何取悦苏木,如何让苏木对她恋恋不舍。 陈雪茹的缺点是运气不好,年轻时眼睛比较瘸,识人不明,很多男人发现不了她的好,当她是软弱可欺。 而只有进入了她的内心世界,才会发现陈雪茹,是个奇妙的美娇妻。 或许这也不怪她的前任。 毕竟想要真正进入她的心,首先你得够长…… 打铁还需自身硬。 说的便是这个道理。 力所不及,只能惭愧逃走,最终便宜了苏木,得享极品美姬。 内外兼修的美。 苏木心头稍暖。 毕竟贺红玲在他最初醒来后得到的点点滴滴消息看来,这姑娘是有思想波动的。 多少都有些不讨喜。 没有哪个男人不是自私的。 霸权主义本就是刻在男人骨子里的基因。 贺红玲心思长毛,苏木冷眼旁观。 他想知道贺红玲会如何选择。 还好她及时悬崖勒马,重回苏木的怀抱。 若不然…… 小妮子遭的罪可不仅仅是这一晚。 贺红玲来的时候并没料到苏木已经苏醒,而得知苏木醒来好几天,却从没联络过自己,就又有些惶恐不安。 自家人知道自家心思,她从来不怀疑苏木是个有大本事的男人。 无论是生活还是事业上,都强悍的一匹。 她央求雪茹姐,得到了这次开诚布公的机会。 有些东西,是在失去之后才懂得珍惜,而有些事情,在即将失去的时候才明白幡然醒悟有多么的珍贵。 贺红玲要跟苏木嘴对嘴的道歉。 可道歉有用的话,警察局是摆设吗? 还是需要真刀真枪的演练上一场再说的。 这时候,衣服变成了两人坦诚相待的阻碍。 几缕布料罢了,还能阻挡苏木这个超级男人的探索欲? 轻松毁掉,丢在地上还要踩上几脚。 贺红玲喘息着,狠狠的搂着苏木的肩背。 这种久未的充实和满足,她已经太久太久没有体会到了。 三十多年的人生经验告诉苏木,有任何问题就先放一放,只要你放进去了,她还有什么是放不下的呢? 多放一放,过一段时间自然就会好了。 毕竟有个伟大的人物曾经说过:时间,会淡化一切…… 武力代表实力,实力派才配拥有掌控权。 贺红玲跑不掉,这个世界上,没有谁会比苏木更有实力了。 吃惯了肉包子的北方人,面对沙县小吃的蒸饺,如果还要三五口才吞一个,那也未免太矫情。 吃不爽不说,难道还得舔着脸说真好吃吗? 但做错了事就要挨罚。 罚站,罚跪,罚劈叉…… 罚萝卜蹲,罚倒栽葱,罚盘膝打坐…… 世间上的事,尤其是男男女女的事,没有什么是解决不了的。 苏木可没收手的意思。 想要深入交流是你提出来的,现在你想罢工就罢工,当我是好惹的吗? 心软和不好意思只会憋死自己,理性的无情才是让生活有滋有味的利器。 今晚,不是你嘶就是我忙。 第二日。 进行到了晌午才结束。 贺红玲深深的喘息了两口,新鲜空气吸入肺里,让她有重获新生的庆幸。 窗外阳光明媚,是一个难得的艳阳天。 只是这会儿射在贺红玲脸上的,也不仅仅是阳光…… 贺红玲一晚上睡了三觉。 做女人有什么不好,简直不要太好。 下辈子还要继续做女人,当苏木大腿上挂件是一件比当神仙还幸福的事情了。 毕竟神仙不接地气,当苏木的挂件,想飞就飞,想落地也能下凡尘。 贺红玲,整个身心都满足了。 苏木拍拍屁股先走人了。 贺红玲还要再多睡个回笼觉。 俏脸上抹了水和乳,可不能接着跑出去挨冷风吹,先等吸收消化了再动弹吧。 这会儿人家累着呢。 被男人宠溺就是她可以任性的本钱。 对女人而言,任何困的时候躺床上都叫美容觉。 贺红玲此时此刻就深有体会。 能躺着就赚到一切,何必再爬起来拼命受折磨呢。 虽然贺红玲不善于总结,却也身体力行的体会到了什么叫做‘躺平’。 …… 压在肖春生心头的阴霾在苏木解释了齐天的关系后消弭一空,叶国华、陈宏军几个也都松了一大口气。 虽说如果春生哥要打,他们也会硬着头皮去拼一把,但总归心理上是胆怯的。 齐天是整个四九城里唯一没把大院子弟当回事的老炮。 别人看到是部队子弟,多少会放放手,让一步,可唯独齐天,狠辣是出了名的。 才不管你爹是谁,你妈是谁,你是不是大院长大的呢。 现在敌人没了,还有成为朋友的机会,那么以后再出去玩,腰杆也能更硬。 几个人坐不住,就想着出去轧马路。 “去哪里?” “鼓楼大街吧,中午我请大家撮一顿。” 叶国华提议道。 他是有私心的。 他在鼓楼大街瞧见的贺红玲,提议去鼓楼大街玩,遇到贺红玲的几率会更高一些。 在叶国华看来,如果今天不仅是解决了悬在头上的大麻烦,还能遇着贺红玲,那就是最完美的一天了。 他可不知道,就在他提议去鼓楼大街,心里惦记要见的贺红玲,刚刚吃了顿丰盛量足的早餐,脸颊涂了水乳精华,打算睡个美容觉呢。 男人,还是要靠实力的。 不仅要满足的了,还要摆得平。 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 苏木能力太大,一屋子轻松拿下。 此时他正往什刹海体校那边溜达呢。 纯粹是下意识的去转转,绝对没有打听花样游泳队最靓的那朵玫瑰的意思。 赵小惠也确实没有参加训练。 她请了三天假,在医院照顾郭黑子。 郭黑子被苏木教训之后,送到医院确实就醒了,但跟其余俩兄弟一样,躺着时四肢酸麻无力,一站起来就头晕恶心,大夫摸脉、拍片都没查出什么问题,仨活生生的大男人,彻底成了个病秧子。 还有一件事郭黑子隐瞒着没说,那就是下面那玩意儿有点失控的迹象,二十来岁的大小伙子,早晨都不硬挺了。 郭黑子又着急又惶恐,又不敢跟赵小惠挑明。 虽然还没得手,可赵小惠俨然跑不出他的手掌心了,就等哪天上门提个亲,就能一帆风顺。 可如果自己出了问题,就凭自己这出身,现在这情况,赵小惠家里能同意把她嫁给自己? 到时候岂不是连赵小惠自己都不乐意? 郭黑子是打着跟赵小惠私定终身,再迫使她家里同意两人这门亲事的主意。 赵小惠的性格他了解,认准了的事情,就会不顾一切去做。 不撞南墙不回头的虎妞。 苏木去什刹海体校晃悠了一圈,显然是得不到任何有效的信息。 目标意外缺失,苏木觉得是赵小惠的损失。 从什刹海体校出来,苏木便又去了301医院。 高燕又回到了她最舒适的工作岗位,并以她优异的专业能力获得了很高的知名度。 作为一名骨科专家大夫,高燕有一间独立的办公室,作为一个骨科大夫的办公室,高燕的工作并不是那么忙碌。 特别是下午。 “高大夫,有人找……” 小护士把苏木领到高燕大夫的办公室,就瞧见一贯云淡风轻的美女大夫突然间变了一张脸,笑颜如花。 小护士才发现,自己平日里看到的高大夫的美都是假的,真的高大夫要比平日里看到的还要美丽端庄。 这位就是她的丈夫吗? 小护士偷偷瞄了一眼苏木,心道:还挺帅的。 高燕大夫刚调回医院时,身边出现了不少的追求者。 但一些追求者被高大夫直接了当拒绝了,还有一些顽固不听的人,后来也都齐刷刷的没了动静。 这让人猜测高燕大夫的丈夫肯定非同一般。 这年头揣测一个人的家庭背景是常有的事。 毕竟一大波‘失踪人口’丢了好些年,然后国家就放了俩大炮仗,几年前又‘失踪’了一拨人,随即国家就把巡洋舰下了海,让卫星上了天…… ‘失踪’、‘神秘’这几个词,对于普罗大众而言,不仅是谈资,更是一种敬畏和羡慕。 军烈家属、功勋家属、为国家社会做突出贡献的家属,都是与有荣焉。 小护士化作百灵鸟,叽叽喳喳的去科室宣扬高大夫的男人来看望她的消息。 让一群白衣天使和白衣青年们心痒痒,都想一窥其真容。 傍晚下班时,高大夫大大方方挽着苏木的胳膊从办公室出来。 自家男人陪自己下班,这种好事可不是天天有。 高燕也是个聪明的女人,特意绕了半圈,从另一侧下楼梯,还演了一出忘记拿钥匙,让苏木陪她又回去了一趟。 苏木故作不知,乐呵呵的陪她演戏。 心里也难免有点唏嘘。 只是普通的探望和接送上下班而已,看似微不足道的一件小事,高燕却要费尽心机来延长它的寿命。 看来自己做的还是不够好,不到位。 好在以后有的是时间,就拿出更多的精力来陪伴她们吧。 嗯,这么想来,或许应该先陪伴雪茹姐…… 毕竟她已经年长了,更需要陪伴才是。 苏木打定主意,明天醒了就去前门逛游,大栅栏雪茹绸缎铺的二楼,可是好久没去打卡了。 不过今晚还是要照顾高燕,把她先照料舒坦了,着眼未来的同时,更要珍惜当下,才不负大好时光。 第341章 高燕的家 高燕是301部队医院的骨科权威大夫,是有分配住房的。 只是平日里她都没怎么住过,大多是中午歇息一会儿,每周去打扫一回。 今晚苏木来接她,自然就要用上了。 高燕很开心,也很激动。 都多少年了。 从自己从秦岭山沟沟里和苏木在一起后,就几乎再没有了单独起居的日子了。 凡事都是矛盾的整体,身为男人,苏木自觉能力越大,责任就越重。 身边需要呵护的女生太多了,他着实分身乏术。 好在她们都有着各自的事业,信仰上有寄托,也就不会像几十年后的深闺怨妇一样有那么多空闲思三想四。 偶尔的陪伴和定时交公粮,就能让她们感到幸福。 当然了,苏木交公粮从来不是负担,每次都是满溢的超高标准,是陪伴这方面,略有欠缺。 所谓亡羊补牢,为时未晚。 苏木现在卸下了一身责任,回归家庭,便可以整日跟柴米油盐、海鲜鲍鱼打交道了。 高燕的家在医院的西边,永定路这边。 新式的楼房。 “去年开春才盖好的,就简单刮了个大白,没怎么拾掇……” 高燕若有所指的道。 “我今晚琢磨琢磨,等明年开了春再好好装一下。” 苏木秒接话题。 高燕下意识把苏木的胳膊搂的更紧了些。 成熟的美妇人身边有个知情识趣的男人,简直不要太幸福。 家里还有菜,所以没能去一起打卡附近的小菜市场,这让高燕略微有点遗憾。 不过来日方长,高燕觉得自家男人这次醒来,心里的包袱突然就少了,人变了,变得更好了。 从好男人向更好的男人蜕变了。 四个单元的六层小高层,楼外墙刷了白漆。 高燕家住四楼,东户。 面积比想象要大得多。 推门而入,左手边是个卫生间,进门前看到右手边上方有个小窗户,显然就是卫生间的位置。 这年头建筑公司的设计真的没什么新意,颇有点千篇一律的意思。 可能拿来主义的惯性原因,自主设计的意识还没有体现出来。 里面跟部队大院的构造就不一样了。 左边,也就是北边有两个门,外面一间是厨房,里面是一间卧室。 厨房有个后阳台,显得室内更大了些,还给做了柜体和半墙的玻璃隔断,分割成厨房和餐厅。 南边朝阳有两间卧室。 客厅不朝阳,夹在三间卧室中间。 只不过高燕只有一个人,有阳台的卧室放了张床,厨房和卫生间和客厅多少还有点生活的痕迹外,另外两间卧室空空荡荡的。 如果不说这是301医院骨科大夫高燕的房子,这更像是一个清心寡居的临时蜗居。 嗯,蜗居PLUS版。 “这几年辛苦你了。” 回了自个屋,苏木转了一圈,将一直跟在身后嘴角带笑的高燕搂在怀里。 这么好的女人,绝对的盘靓条顺,如果没有自己,追求者绝对能绕四九城大半圈…… 却因为自己的霸道过这样清心寡欲的日子。 苏木觉得前些年愧对她良多。 所以…… 饭就先不吃了。 先来个饭前小运动,犒劳高大夫一壶餐前甜点开开胃。 高燕的唇有些温润,可能她早就期待这一刻的到来了。 苏木拥吻她,她立刻激烈的回应,像是比苏木还要激烈。 感觉一发不可收拾。 苏木也就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 二发入魂,没两个半小时下不来战场。 晚饭,也就只好改成宵夜了。 关键不知道那时候高燕还有没有力气吃。 好在老夫老妻了,时间又早,不怕耽误明天高大夫上班。 高燕不是骨瘦感的女人,她身材很匀称,裸身高接近1米7,体重刚刚跟梁山大水壶的数量持平。 肩头圆润酥软,皮肤光滑细腻,要不是苏木自身的原因,高燕一定会是个称职的好妈妈。 现在她也只是勉强能够被苏木一手掌握的值得骄傲的小女人。 脱掉浅蓝色的毛衣,解开腰带。 高燕不是那种夸张的水蛇腰,但她却跟颜青和曹薇薇一样有着马甲线。 高大夫不显山不露水,可同样是一位相当自律的女人。 可能是因为平日里对自己有着要求,她看病人久坐后就会练习深蹲…… 提臀效果非常显著。 高燕有着绝对最完美的S型弧度,站在那里,估计放一个小酒杯没任何问题。 今晚,便又到了蜜桃采摘的季节。 昨晚贺红玲是被罚站、罚跪、罚深蹲,罚盘坐。 今天高燕也一板一眼的都表演了一遍。 不仅如此,她还能做一字马,脚后跟踩门框的那种。 每次跟高燕嘴对嘴的交流,深入的接触,都让苏木感触颇多。 爱情是什么? 不是蜜里调油,而是浓情蜜意之下的自然结合。 一切发乎于情,止乎于……力竭。 吃宵夜的时候,已经快晚上10点了。 高燕头一回撒娇,叼着苏木支支吾吾的点了餐,要吃肉夹馍。 馒头切成两片,涂抹上特熬的郑娟亲手酿的大酱,煎了个鸡蛋,又塞上满满的里脊肉…… 一咬一个满嘴流油。 苏木其实想给高燕熬米饭加蜂蜜的。 蜂蜜对女人好,滋补养颜,还甜。 结果高燕说一晚上喝了一肚子稀的了,不吃点稠的怕晚上会饿醒。 苏木也就由着她。 得到抚慰的男人会宠溺自己的娇妻,被幸福填满的妻子,自然就懂得撒娇提一点小小的要求。 吃完肉夹馍舔舐嘴角的动作又差点让苏木火冒三丈。 主要是高燕老大不小了,还跟小姑娘似的,吃宵夜都不老实。 苏木大腿根都被高燕的下巴给压红了。 不过高燕珍惜粮食这个优点值得表扬。 洒落的馒头沫是一点都不舍得浪费。 小时候都学过‘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那些细碎的馒头粒,可都是农民辛苦了大半年从土里刨出来的。 经历过灾荒的这一代人都明白,早些年就洒落的这些馒头渣渣,有可能就是某家人家里一碗粥里的粮食数。 高燕伸着粉嫩的舌头,肆意展示着她最健康的舌苔颜色,顺便跟苏木的腹肌做了个色采攀比。 这也导致高燕大夫晚上睡眠质量超级好。 饭后二十来分钟,就已经进入了深度睡眠。 早上醒来,特别的神清气爽。 苏木虽然空间小院暂时处于升级中不能使用,可自身的武力值跟系统空间没关系,偷偷帮高燕调理身体是没问题的。 前几年的亏欠,苏木打算都会趁着日夜接触的机会给予弥补。 没有哪个女人值得被辜负,也没有哪个女人的青春可以被自己肆意的挥霍。 既然错过了很多年,那就通过自己的呵护和维护,让青春在她们身上多驻留一段时间,当做补偿吧。 早饭是苏木下楼买的,也有做的,一半一半。 昨天回到家,高燕就把早就准备好的钥匙交给了苏木。 那时苏木虽然昏迷着,甚至苏醒无望,但拿到房子的第一时间,高燕依旧把自家男人的那把钥匙郑重的分配好,放在了卧室床头的柜子里。 这份心意,细思非常感动。 这也是都是一夫一妻的日夜生活,都是三阳开泰的结局。 一个愣是躺了大半天才缓过劲儿,一个却能一大早神清气爽的坐着跟苏木吃早餐。 外面买的油条,一碗小咸菜,还有昨晚没喝的蜂蜜大米饭,苏木也给补上了。 滋补对于女人来说,不分早晚。 “今晚你去颜青姐那边吗?我跟薇薇约了晚上去看电影……” 高燕不奢望苏木每晚都来自己这边。 而且她就算想,身体也吃不消。 摩擦是相互的作用力,就算磨不破皮,也会导致充血,俗称肿了。 也没法一口吃个大胖子,来日方长不是? “送你上班后我去前门逛逛。” 前门大珊栏有谁? 陈雪茹的地盘,也是郑娟的长据之地。 “对了,雨水那边你打算怎么办?” 这件事,别说是高燕,几乎所有的女人们都挺在意的。 这可是苏木的亲生儿子。 每次想到这里,就忍不住怪自己的肚皮不争气。 “再说吧。” 这件事,苏木也头疼。 他跟何雨水倒是没什么,两人那天又都水到渠成了,水陆空的风景都能协同作战,纵览沿途风景,还有什么顾虑的。 就是孩子这事儿…… 毕竟认祖归宗最关键的时候,苏木昏迷了。 这好几年过去,孩子也老大不小有记忆了,突然冒出个新爹,要给他改姓,谁家孩子能接受的了? 苏木又想孩子接受,又担心孩子接受。 主要是他自己心里怕不好接受。 乱的很。 不过何雨水也不是苏家唯一的功臣,还有正忙着张罗开个大饭店的娄晓娥呢。 这娘们也是下了崽的。 苏木对孩子的感觉还没有那么强烈。 毕竟都是听说,没真正亲眼见到过。 而且,苏木没当过爹妈,现在的心态还是儿孙自有儿孙福,他自求多福。 说不准以后自己的新女朋友比儿子年龄还小呢…… “先不说这些了,刚醒过来,我还是先弥补你们再考虑其他。” 高燕抿抿嘴:“爸那边可比你着急,问颜青姐好几回了,估计也没少问娟子姐……” “他们也知道了?” “当时你那个样子,我们寻思,要没个精神寄托,怕爸身体扛不住,毕竟年纪也大了,去年回来的时候,头发几乎全白了。” 苏木也一阵唏嘘。 这一代的父子都是这样。 并不是因为苏木是过继就显得生疏。 苏迎军和父亲不也跟自己和父亲一个熊样子嘛。 几年见不到一回,各忙各的。 家国天下,先天下,再国,最后才是家。 这年头遇到糟心事,遇到遗憾事儿,嘴里说的最多的,或许便是那句‘自古忠孝不能两全’了。 这不是某个人的行为,而是一个时代的烙印。 饭后,高燕又挽着苏木的胳膊去301医院上班。 一路上笑颜常开,风光无限。 有男人滋润的女人,和没有男人陪伴的女人,在气色、肤色和精气神上,都很明显。 幸福的女人和失意的女人,在外在表现也各有不同。 高大夫今天就像一只受了嘉奖的雏鸟,昂首挺胸,双腿迈动之间,更添一份熟女的风韵。 一路走过,不知惹了多少同性羡慕的回眸和异性惊艳的目光。 苏木作为她的拥有着,自然也捕获了不少的羡慕嫉妒恨。 羡慕他的好福气,嫉妒他的好运气,恨不能取而代之。 人性往往如此,从来都是外放,缺乏内敛。 只看到了别人拥有,却总是忽略自身具备不具备那个实力。 这个年龄的熟女,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喂饱的。 更不用说撂倒了。 5毫米的螺丝怎么匹配25毫米的螺母? 有可能螺母的宽度还超过螺丝的长度…… “高大夫,你今天气色可真好。” “高大夫,今天有什么好事啊,看你笑的这么开心……” 小护士偷偷跟同事咬耳朵:“昨个儿我瞧见高大夫的丈夫了,可帅了,看着就很壮实,跟高大夫很般配的。” “哦,哦,哦,那难怪了。” “难怪什么?” “高大夫今天气色这么好,肯定是他丈夫回来了啊……” 同事护士若有所指的解释。 小护士一头雾水。 她还是个青涩的小姑娘,参加工作满打满算还没一年半呢,哪懂这种事。 不像她这个同事。 都是两个孩子的妈了。 苏木送下高燕,就溜达着往前门大街方向走。 他现在自行车都不想骑,车更不乐意开。 那天娄晓娥就说给苏木车钥匙的,可苏木没要。 不是要跟娄晓娥划清界限,而是不想把精力都浪费在线段的两个终点。 现在他有大把的时间,他更在意凡事的过程,而不是结果。 溜达着; 看着日新月异的京城不断的变化着; 看着眼前老百姓精神面貌不断的变好; 看着社会不同阶层的人都在做着不同认知的自己喜爱的事情; 苏木心情就非常舒坦。 有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俯视。 第三视觉的那种心境,不得不说很美妙。 “喂,你别走,说你呢,站住!” 苏木走过城门楼子,身后传来一个姑娘喘着粗气的喊。 这丫头从刚才迎面瞧见苏木就掉头开始追,追了半条街,也算是有毅力的了。 苏木早就察觉到了,但没打算留步。 昨天有昨天的心境,昨晚被高燕洗礼了,也发泄过了,那方面的想法就不再迫切。 也没什么特别大的兴致搭理这丫头。 倒是没想到她体力还不错,硬是追上来了。 第342章 以柔克刚 苏木回过头。 赵小惠终于能够停下来缓口气。 她双手撑着膝盖,弓着身子大口喘息,却依然固执的抬头瞪着苏木,努力做出咬牙切齿的表情。 抬头没有抬头纹,低头不见双下巴…… 年轻真好。 苏木赞了一声。 也是略有可惜。 什刹海体校花样游泳队这位看似轻佻的惹事精小姑娘,对待感情其实还蛮忠贞的。 “待会儿你去找娟子吧。” 就这么动静结合,像是闲庭游步一般,一整个下午就运动过去了。 不过两人运气很好,有个头发灰白的大叔蹲在角落卖蘑菇和蒜苗。 “不要,我就想这么静静地抱着你……” 苏木没有直接去二楼。 “嗯,一根就好,要加个鸡蛋。” 兜兜转转,陈雪茹又独自经营了这个小天地,就像是一个轮回。 多年没见,店里还有几个熟悉面孔,更多的是陌生人,但所有人都忙得脚不沾地,也没人特意去对着苏木乱瞅。 再重的伤,还能有他自己承受过的伤重? 半死半活昏迷了好几年。 苏木正在给蘑菇炖肉收汁,饭香味儿把她吸引来的。 苏木觉得身边这些女人,貌似都会钻桌子。 她也没想过,上次明明是郭黑子他们先动的手,挑的事儿,撞了铁板也是活该。 有气无力的那种才能得到苏木的怜悯和首肯。 虽然很充实,但只要不动,自己就能缓口气,也能回点血。 陈雪茹事业有成,气质自带点小傲气,本就不是普通男人敢接近的类型。 这会儿瞧见人家跟一个‘小白脸’眉来眼去的,明显更亲近,躁动的念头也就稍稍凉了下来。 “雪茹姐,这些年,辛苦你了。” 哪怕只是买菜。 这是什么操作? 你陈雪茹结没结婚,居委会还能不知道? 偷摸养了小白脸,还敢明目张胆的说出来,陈雪茹你可真的是熊胆了,这么大年纪,为了个小白脸,脸都不要了? “哦,这是你家男人啊,陈老板,那我们一家子就先走了啊。” 成年人的靦覥,往往来自于自身的不自信、不成熟。 身体也没法再次进入战场。 陈雪茹眼眸里都是惊喜,嘴角已经挂起了笑,只是身边没人接替她,还离不开。 客户里有个中年男人一直有留意雪茹老板娘,也是存了点心思的。 吻了一会儿。 苏木肯定会再次先派出大郎,再派出二郎…… 儿子竟然被这样的青年给吓退,真是不争气啊。 大栅栏的雪茹绸缎铺。 “咦,你怎么过来了?” 在这名老妇人眼里,以陈雪茹的年纪,虽然看上去还年轻,实则都四十多了,那青年可顶多也真的是不到三十岁,怎么看怎么不般配。 陈雪茹大概睡了一个小时不到的时间,就起来了。 从东北拒绝到申城,再到杭城、苏州…… 一直安抚她呼吸平稳后,才将她从自己身上放回到床上。 回到二楼的小家。 该进入精神领域,来一场柏拉图式的精神恋爱了。 苏木咬着陈雪茹耳垂,轻声道。 那首歌怎么唱的来着: 还是她最喜欢的酣畅淋漓后没有春梦的酣睡。 苏木给包圆了。 噗嗤。 也不知道是在店里就开始了? 你是阿刁,你是自由的鸟。 明明内心火热、激情澎湃…… “家里还有点鸡蛋,两个菜,够咱俩吃的了。” 谁不希望怀里的女人皮肤滑不溜,身段凹凸有致啊。 两人没骑自行车,就漫步溜达在后街,逛菜市场。 时代在往好的方向前行着,人们的生活和思想也都在发生着巨大的改变。 转身走人。 卧室,苏木都不知道雪茹姐早就动情了。 中医讲究调理,所以对于郭黑子的惩戒,没三五个月是不可能的。 大门进,侧门出,还是郑娟给出的主意,更方便维护秩序。 苏木给陈雪茹的厨房补充了新鲜的米面油蛋,陈雪茹喜欢吃大米饭,这次也是焖了一锅。 一点就透。 苏木浅尝辄止,陈雪茹无奈接受了自己不堪再战的事实。 脑袋瓜在苏木胸膛摩擦着,看似撒娇,实则挑逗。 多年之后,她依旧是那个敢爱敢恨的野玫瑰,苦苦等来了能化身永动机的苏木。 遇到了为爱情无惧无悔的陈雪茹。 在如虎似狼的年纪,能够遇到一个宽肩窄腰动不动就能当拼命二郎的男人…… 俗话说,熟能生巧。 大雕號是自由的,从来都是。 大冬天的,没什么时令蔬菜。 苏木心都化了。 老妇人呆了。 睡了半小时,又觉得自己行了? 苏木能理解陈雪茹这么‘不要命’的根源在哪里。 “一起啊,好久没逛这边的菜市场了。” “重伤?多重才算重伤?” 但她确实已经疲惫了。 只不过看男人能不能让她觉得值得钻。 这才是赵小惠拼命狂追的意图。 “明早吃卤煮火烧,我去买。” 陈雪茹很开心,一点都没因为别有用心的客户而着恼。 嚯,这陈雪茹是有点贪心不足了吧。 而且她喜爱穿旗袍,身段妖娆美妙,模样也是难得的漂亮,虽然年过四十,可皮肤紧致,看上去说她不到三十也有人信。 苏木不以为意的耸耸肩。 暗劲儿带来的伤势,现代医学能不能查出来苏木不知道,但这伤西医肯定是治不了的。 一条纯棉质地的白色小布条入了苏木的手掌心。 陈雪茹笑了。 老妇人跟陈雪茹算得上很熟,两人同属一个街道办,从当年居委会张罗各种集体活动,陈雪茹和小酒馆老板这对塑料花闺蜜爱争个第一第二,老妇人家的酱料铺子也都是前五行列的先进。 她开个头,儿子再更进一步,话赶话不就聊起来了嘛。 再加上点肉和东北山木耳,就是一道美味佳肴。 苏木就倚在柜台边,抽陈雪茹忙碌之余跟她聊几句。 热情劲儿不在了。 “是啊,人家现在恢复可快了,还能让你当一回拼命三郎呢。” 瞧见苏木过来看她,就跟一天赚了八百万似的,骨子里都透着愉悦。 苏木拥吻陈雪茹。 苏木感觉怀里的姑娘醒了,柔声问。 也算是病急乱投医的一种表现吧。 像这种情况,这些年她都不知道拒绝了多少个了。 “晚饭想吃什么?” 当年两人也是挽着手逛过不少回的。 这年头因为娱乐项目匮乏,信息也不发达,人们潜意识里都喜欢往人多的地方凑。 陈雪茹魅力是自带的,很能打动那些心思浮动的男人们。 松松垮垮的橡皮筋,那不是享受,那是苏木惩罚自己呢。 苏木搂着雪茹姐的肩,抚摸着她的背脊。 普通女人还是饮食规律些为好。 如果换做普通旁人,早就崩溃的找不到北了。 “你这人怎么这样!” 当初苏木就是瘸着一条腿来的这里。 典型的白富美阶层。 “再来几根油条?” 毕竟这妮子偷偷自己改了裤线,绷的那叫一个紧。 没见齐天连问都没问这茬儿嘛。 雪茹姐不愧是个姐。 “哎呀,楼上没准备菜,你想吃什么,我现在去菜市场买。” 今天,陈雪茹起床四个小时,又回到被窝里陷入了沉睡。 “雪茹,真是辛苦你了,耽误了你这么长时间,中午一起吃个饭吧。” 他是从正门进来的,顺着人潮往里面走。 陈姐觉得自己必须要先雕上一波,给对手解解压,松松劲儿。 这里有生活气息,陈雪茹没少回来自己的小天地。 总归不能让那个小青年一直占着。 “今儿可去不了,这不,我家男人过来了,还得去楼上做饭呢。” 只是正对着自己,什么也看不到。 苏木问。 中年男人自愧不如,酝酿了好久的行动,说什么都做不出来了。 赵小惠现在的姿势,无论是从后面还是侧后方,都能看到比较优美的弧线,或许还能瞧见更美妙的风景。 东北长米粒那种,苏木空间栽种的,有自然能量的加持,陈雪茹边吃边恢复,刚吃完就觉得自己又行了。 苏木既然出手了,这事儿也就定下了,自然不能出尔反尔。 苏木起身去做饭。 雪茹绸缎铺入口和出口不是一个。 嗯,到时候有没有三郎,取决于雪茹姐求饶的态度是不是够真诚。 这大半年以来,布匹卖的多,铺子里的老裁缝也都没得闲,连好几个裁缝徒弟都提前上岗出师了。 陈雪茹施展了撒娇战术。 绸缎铺门口的客流呈拥挤的态势,几乎就是抬脚就落不回去了。 一如既往的人潮攒动。 “说吧,一路追我究竟想要说什么。” “好,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这样的睡眠质量,简直太棒了。 给大外甥丈量完尺寸的老妇人狠狠的瞪了一眼不争气的儿子,就要瞅机会上前跟陈老板搭讪。 苏木找了一圈,在最后面看到正把一家子老少五六口人带去裁缝处量衣的陈雪茹。 衣食住行,衣,摆在首要位置。 “走吧,咱们去楼上。” 多久没有跟心爱的人一起逛街买东西了。 价格不便宜,所以问的人不少,买的人寥寥无几。 唉~ “有什么事?” 只能顺着往前走。 这样厚颜无耻的女人,便是再有钱,再漂亮,也别想跨过咱家的大门。 也就是苏木非常人。 苏木偷懒,干脆就提气调整内息,双脚离地被前后推搡着往里面飘…… 两人蜜里调油去了西吉祥胡同。 陈雪茹有了新的家。 两人是绝对不可能的。 当一个女人对男人付出了真心,很多时候做出的事情,连当事人苏木都觉得真的挺傻。 以为扛得住二郎的武力值,就能再应付三郎的高射炮? 要知道既然是拼命,那就不是累积的。 二楼做了供暖系统,陈雪茹穿了件粉色的真丝睡袍,真空上阵就来了厨房。 苏木给她盖上被子,掖起漏风的被褥。 赵小惠望着苏木淡定远去的背影,默默咬牙切齿。 陈雪茹兵败如山倒。 这种甜言蜜语,在几十年后很稀松平常,但这个年代,也就只适合关上门的床上,知心的两口子在枕边悄悄打趣。 进了门口那段,才迈步自行走动。 陈雪茹倒是一点都没在乎,还笑盈盈的目送他们从侧门走了。 在云端~ 啊~啊…… 就是可惜了。 雕刻是一门艺术。 “不吃了,我都被你喂饱了,坏蛋!” 陈雪茹情绪有点低落,但提出的建议,还是更考虑自家男人。 这才算是重伤。 再不开灶,就又赶不上午饭的饭点了。 就这,还有点忙不过来呢。 “啊?你家男人?” 大老板都亲自上阵了,生意可见火爆。 “你能不能治好他们的伤?” 陈雪茹脑子里念叨着拼命三郎,看上去云淡风轻,实则…… 嗯,也是有点腿颤。 苏木摇摇头:“不能。” 付出了自己的所有,结果最后还是独自回到了这里。 陈雪茹觉得自己就是最幸福的女人。 或许女人都是如此。 老妇人的脸瞬间就阴沉了下来。 又是怎么维持表面云淡风轻,端庄秀丽样子的呢? 但那都不重要了。 “嗯,你先放开。” 她或许以为苏木的过来是偶然的,并不能成为常态。 他可不想让雪茹姐跟他一样午饭晚饭都汇聚成宵夜。 也是不怕磕着膝盖。 还是在去菜市场的路上…… 或者是让她甘于主动付出去钻。 蒜苗炒鸡蛋已经做好了。 为了她好,也是为了自己好。 陈雪茹脸蛋几乎就是贴在苏木的肩头上。 陈雪茹也热烈的回应。 想一想,可悲又可怜。 她最需要的是休息。 陈雪茹又想试试…… “休息好了?” “就抱着说说话,聊到睡着,好吧?” 对于美好的经历和过程,陈雪茹都想用尽全身力气把它留住,刻在骨子里,以后好用记忆填充生活的空虚,让这份完美的幸福得以继续。 苏木有点纳闷。 恩恩爱爱浓情蜜意羡煞了不少旁人。 可傻的很可爱,让苏木很感动。 “我哪儿都不想去。睡了我一天,到晚上了,要把我推出去,这么不负责的吗?” 可她自己偏偏早就心有所属,外面那些妖艳贱货一点都没能打动她。 “你知道那天把郭黑子打成重伤了吗?” 当着苏木面表演了一个掉凳。 “好,要不……加两个?……咦,别缩进被……嘶~” “还要喝豆汁。” “那玩意儿?~不要了……吧?” 第343章 四合院琐事又起 接下来的几日。 苏木跟颜青一起洗衣做饭收拾屋子。 和冉秋叶一起挑灯夜读,给学生娃们判作业。 跟于莉、于海棠一起在小院子搭起的阳光房内种绿植,养蒜苗。 为了跟何雨水有个只属于两个人没人打扰的地方,苏木还特意又拾掇出来了一个小院子,就在雨水下班回家的路上。 每逢周四,两人都会过一晚没羞没躁的生活。 苏木也是想实验一下,雨水也怀着憧憬想要验证。 两人能够生娃,是不是体质比较合拍,属于天生恋人。 事实证明,何雨水多想了。 毕竟当初能够生娃,几率和运气缺一不可。 越是怀着期待的心去主动够,反而越是够不到。 就像是娄晓娥,生了一个苏晓就没打算再继续生娃了。 结果跟苏木又只是几次,枕头风吹的次数还不够两个巴掌之数呢,结果肚子就又出动静了。 无心插柳柳成荫。 娄晓娥这颗柳树还真是的,有福之人不用忙,没福之人愁断肠。 羡慕不来的。 娄晓娥跟苏木商量要去香港养胎。 国内虽然形势大好,可医疗环境比香港还是差远了。 苏木也觉得这样更好。 答应娄晓娥,有机会会去香港陪她。 苏晓的转学之旅也暂且搁置,跟着老妈回香港了。 小孩子跟亲爹还没熟悉呢,就又要分开。 骨肉血亲,分别之际还是挺难舍的。 小孩子都急哭了。 时间在苏木和家人们周而复始的相聚中,逐渐的划过。 眨眼过了寒冬,越过初春,来到了人人穿半袖的盛夏。 “易大爷,钱您收好,这协议就搁我们这儿了,回头还得拿去备个案,另一份我回头去你们院子,给苏家捎过去……” 李卫东现在是副主任,做事依旧保持着满满的热情。 后院聋老太太故去了,房子留给了易中海。 去年苏木回去瞧见了贾家的小辈三人鸠占鹊巢了苏木的东耳房和穿堂东户。 一直到过年都没说过。 但秦淮茹一家也像是理所应当似的,苏木不提,他们也不提。 而三小只也不算礼貌,见了苏木也不会主动笑脸相迎,喊声叔也老大不情愿。 既然是这种表现,苏木也就懒得施舍。 前日跟秦淮茹深入交流的时候提了一嘴。 秦淮茹当即就跪了一个半点道歉。 口舌莲话说了个没完,累得腮帮子都差点脱臼。 不告而取视为贼。 苏木讨厌这种拿着别人的善良当筹码,肆无忌惮抢占民居的行为。 所以不仅要惩罚,还要收回。 收回穿堂东户和东耳房这套房子对于苏木很有意义。 他不考虑转手他人。 而且身边姐妹们那么多,自己人都住不过来呢,哪能给三个不姓苏的小孩子用。 后院聋老太太的房子空着,苏木跟易中海商量买下来,给贾家的孩子们住。 钱自然是苏木出。 毕竟秦淮茹也是出了大力气的。 对于兢兢业业取悦自己的女人,苏木一贯不吝奖励。 无论是物质奖励,还是物质奖励。 前者是五亿,后者,区区几百块。 聋老太太的房子是两大间,建国前的私宅,一直都是流通买卖范畴。 外屋可以让棒梗住,他插队回来小两个月了,工作还没解决呢。 苏木昏迷之后,棒梗在胡同里出了点事儿,受了刺激。 这事儿好像跟二大爷刘海中和三大爷阎埠贵家的小儿子都有点关系。 但当时苏木昏迷,所有人都六神无主着呢,秦淮茹孤立无援,再加上棒梗三缄其口,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了。 后来棒梗就去插队当了知青。 苏木醒来那会儿,棒梗也才回来没半个月。 秦淮茹没央求苏木帮他找工作,棒梗有几次见了苏木也都躲着,埋着头不跟苏木打招呼。 苏木自家孩子都不惯着,还能惯着棒梗? 不答理就不搭理,又不会缺什么乐趣,还能因此在跟秦淮茹沟通的时候多挺几下腰。 何乐而不为。 至于给棒梗和槐花、小当找房子。 也跟他们仨没关系。 都是秦淮茹能够任劳任怨,日夜操劳的结果。 苏木买房子,办合法手续,名字是苏木,跟贾家三个孩子没一点关系就能看出端倪了。 三小只亲兄妹同进退,还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呢。 聋老太太活着那会儿遗产还不用交手续费,当初就是聋老太太和一大妈当着街道办的面说了句。 这事儿就顺延了下来。 但苏木买易中海手里的房子,可不能只是空口一说就完事。 毕竟苏木也是真金白银往外掏的。 而且随着时代的变化,法治越来越健全,房产、遗产这方面早晚都会正规化。 正规的合同协议肯定用的上。 苏木自然不会在这方面落人口实。 他跟王姨打了个招呼,王姨交给了李卫东办理。 免得落人口实。 房子是苏家的私房。 给你们住而已,想要霸占那是妄想。 能住多久,还要看你们老娘能坚持服侍多久。 花样少了,厌倦了,可就都算是朝不保夕。 态度决定命运。 三小只道听途说,拿别人的羡慕嫉妒当自己的心结,自己都活不明白,遭什么样的对待都算是咎由自取。 不怪苏木狠心。 易中海话不多,一大妈病故之后,他的话就更少了。 而且易中海这个钳工本就有点水分,心态也没二大爷刘海中那么善,当初年富力强的巅峰时期也没培养出几个像样的徒弟,现在年岁大了,没有谁能够被他指望。 刘海中现在隔三差五还有个徒弟拎着礼物过来看望一二,易中海从来没感受到过徒弟对师傅的孝敬。 也是萧瑟中人。 办完了这件事,易中海长出一口气。 他也算了了一份顾虑。 苏木醒了,对于易中海而言实在算不得什么好事。 一个是敌非友的男人活过来了,他乐不起来。 特别是那个男人还很厉害,手眼通天。 这要是活过来了,小心眼了,自己也就白搭了。 还好贾家三个孩子给了机会。 苏木找到易中海,想要买下后院聋老太太曾经的那套房。 易中海敢不从命? 他巴不得借此跟苏木相逢一笑泯恩仇呢。 一开始都没打算要钱。 易中海现在虽然收入降下来了,但他身边也没了药罐子,日子过紧巴着点,根本不差钱。 苏木知道再过十来年,随着经济突飞猛进,人民币的购买力会越来越低,钱毛了,易中海这样的退休老人工资按照现在的级别,拿到的购买力就越来越小。 他没打算占易中海这点便宜。 执意按照市价给了钱。 钱货两清,往日的过节也就两清了。 易中海等的就是这句话。 为了自己以后的养老生活不必要提心吊胆。 他可是知道苏木到底有多狠。 八级钳工总归是比别人见多识广了点。 就譬如当初吃花生米的李副厂长…… 易中海回了院子,过垂花门下意识往东厢房瞅了一眼,耳边就被西厢房的声音给吸引了过去。 电视机的声音。 阎埠贵加买了个九寸的电视机。 屋门半开着,何雨柱站在门口跟三大爷和三大娘老两口聊闲篇子。 “我这可不是第一台,我们家是第二台,咱院第一台是后院许大茂他们家。” 许大茂现在的情况,整个院子里也就二大爷刘海中还搭理他。 毕竟虽然当年是竞争对手,可也都成了天涯沦落人,有一段时间两人还是酒搭子。 其他的人,都没有搭理许大茂的。 当副主任那会儿,得罪人海了去了。 倒是现在的新单位红星电影院,又被他给混熟了。 从检票员重回放映员岗位,不说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也是领导眼皮子底下颇有份量的一号人物。 许大茂会来事,这一点比何雨柱强得多。 “甭跟我提这仨字,听了就烦。” “柱子,你不考虑也买一台?” 三大娘问。 “嘿,还别说,得,我回去考虑考虑,回头也整一台。” “行不行啊,刘岚能让你买电视?” “妇道人家懂啥,后院那玩意都买了一台,我要不整一台,那不就显得咱水平不咋滴了嘛,买,必须买一台。” 何雨柱就是这种性格,从小时候跟许大茂不对付,到现在都四十好几的人了,依旧听到对方就扎刺儿。 易中海默默听着,在何雨柱从西厢房出来前迈步进了穿堂。 自从聋老太太去世,一大妈也病故,易中海跟何雨柱的关系又再次渐行渐远。 可能跟何雨柱娶了刘岚当媳妇也有一定关系。 刘岚可不是傻妞,察言观色的本事不能说大师级,只能说听风就是雨。 甚至达到了无中生有的境地。 枕头风吹起来,易中海这种老道德模范哪里扛得住。 何雨柱过穿堂,回自个儿屋前,易中海也是刚刚拽开自家的屋门。 何雨柱就是扭头看了一眼,隔得远,招呼也没打。 过去其乐融融的大家庭,早就分崩离析了。 现如今院子里最团结友爱的小集体,要数以郑娟为首的三姐妹团体。 郑娟是团队大姐头,左右护卫是于莉和秦淮茹。 左为上,右为辅。 秦淮茹现在老后悔了。 悔不当初。 如果那时候下了决心,铁了心的要给苏木当小,现在也能挺着胸脯耍风光。 当初于莉还不如自己呢,可人家硬气。 说离婚就离婚,被别人指指点点骂不守妇道也能厚着脸皮不当一回事儿。 现在钱包里鼓鼓囊囊的,精气神更是没的说。 心里也很痛快。 跟苏木在一起的时候,还敢主动提要求。 秦淮茹就没那个待遇,摆哪种姿势都是苏木说了算,用哪个器皿也不是她能做主。 这就是赤果果的差距。 秦淮茹羡慕,也悔之晚矣。 何雨柱回了屋,从床底下拖出一个大木头箱子,趁着刘岚还没回来,他拿出自己的小金库在指肚上吐了口唾沫,点了一遍。 十二寸的大电视机要415块钱。 差了一半多呢。 何雨柱心里默默算计着。 他觉得虽然大概率刘岚不同意,可还得申请申请,万一儿子也喜欢看,刘岚同意了呢? 自己的小金库不就又能省出来了么。 门外有刘岚的声音传过来。 “冉老师,再见。” 脆生生的娃娃音。 是何雨柱的儿子何岚生。 “爸,带什么好吃的回来啦,有肉吗?” “有肉,两个饭盒,都是肉。” 何雨柱乐呵呵的回着话,把合上的箱子推进床底下。 起身来到儿子身前,摸了摸他的脑袋。 刘岚就拎着包回来了。 他两口子是一起从厂里出来的。 后厨的上下班时间跟车间工人不一样,这会儿秦淮茹刚下班,还没回来呢。 刘岚都已经拐道去接了孩子还在胡同口打了散装啤酒。 何雨柱家的日子过的红红火火,吃喝不愁。 刘岚也是持家的一把好手,年轻时攀权富贵玩的刺激,现在过日子也能精打细算,踏踏实实。 刘岚配何雨柱,恰如其分。 “媳妇,商量个事儿呗。” 何雨柱舔着脸,嬉笑着道。 刘岚翻了个白眼。 何雨柱这表情不对,肯定又要花大钱。 “你又想干什么?” “咱家也买个电视机吧,后院许大茂竟然买电视机了,这气咱不能忍。” “买电视机?” 刘岚眉头一皱,声音都高了一大截。 “何雨柱,你疯了嘛,哪有跟别人置气就要买电视机的?许大茂在院子里什么德行你不知道吗?跟他置气,你丢不丢人?” 许大茂在院子里属于狗不理,刘岚不理解何雨柱跟许大茂与生俱来的不对付,很不忿。 “他一个差点被轧钢厂开除的许大茂都买了电视机,我堂堂一个轧钢厂大厨都置办不上,那才叫丢人呐。” “不能买。” “这点事我还非买不可了。” “那你买吧。” “媳妇,给我点钱呗,不能空口说买,人家也不让我抱走不是……” “我没钱。” “嘿,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媳妇,我工资都是你帮着领的,哪能说没钱就没钱。” “过日子的钱我有,买电视,我就是没钱。” “不拉理啊,儿子,瞅瞅你妈这嘴脸,你想不想咱家有个电视机……” 何雨柱一计不成再生一计。 “妈,我要买电视……” “做作业去,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还想买电视。” 血脉压制的威力堪称一绝。 何岚生满腔的渴望都被憋了回去。 “行,你不给买是吧?,我自己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