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修牛蹄开始苏瑞安迪》 第1章 一切开始的地方 2008年。 一个多灾多难的年份。 大洋彼岸，京城的奥运会刚结束不久，美国金融界就迎来一场大地震，随着雷曼兄弟突然宣布破产，引发了席卷全球的金融海啸。 数以万亿美元计算的财富，在短时间内迅速蒸发，市场上一片哀嚎。 九月底时候。 美国加利福尼亚州，天气依旧燥热。 在南加州圣迭戈的海滨小镇拉荷亚，傍晚时分，天空中晚霞迷人。 有一家人表情落寞，正从斯克利普斯生物医疗研究所里走出来。 为首的年轻华裔小伙满脸无奈，伸手拍拍自己老妈的肩膀，笑着安抚说： “渐冻症无药可治，最近两年你们带我跑了许多机构，捐出去的研究款已经有五六百万美金，老实说我已经开始认命了，不想再被他们当成冤大头。老爸老妈你们也要看开一点，我的前半生已经非常精彩，很知足啦。” “什么认命？现在医学那么发达，以后一定有办法的，儿子你要有信心……” 华裔妇人略显紧张。 平日里习惯了精打细算，她对于捐出去的那一大笔钱，却没有丝毫的心疼。 年轻小伙继续回答道： “往好处想，最起码我还能跟霍金一样，继续活上很多年，哪怕是瘫坐在轮椅上。到时候可以找两位漂亮的小护士服侍我，日子照样风生水起，去年砸锅卖铁，成功买下夏威夷拉奈岛，接下来我想安安静静享受生活，去一个每天都像是在度假的地方……” 跟在后面的中年男人没说话，只是默默点了根烟。 家里几乎已经拥有旁人梦寐以求的一切，却无法治好自己的宝贝儿子，这对夫妻俩而言，是一种让人绝望的遗憾。 年轻人名叫苏瑞，今年二十二岁。 早在二十多年前，他稀里糊涂穿越到身边女人的肚子里，自打出身就记事，等于开着外挂过日子。 其他孩子几个月大时候，除了哭闹就是吃睡。 而苏瑞不一样，既不嚷嚷也不尿床，等脑袋发育健全些，几个月大躺在婴儿床里时候，就已经初步规划好了自己的人生。 幼儿园时候，他就背着小书包摆摊赚钱，野心勃勃等待互联网行业的崛起，展现出让人吃惊的商业头脑，也想方设法劝爱炒股的老爸，接连提前买入了英特尔和微软、谷歌等公司的股票。 家里在苏瑞的帮助下，如鱼得水，生活十分精彩。 早在进入中学那会儿。 旁人忙着早恋，苏瑞不仅学会自己写剧本卖钱，还凭借自弹自唱的视频，成为最早的网红歌星，进而出售唱片和手机铃声捞了一大笔，并在十七岁那年成功考入斯坦福大学。 前几年更是融资脸书，巅峰时期占股比例高达20%。 伴随这家公司上市，股权比例稀释至8%，但价值与日俱增，逐渐让苏瑞成为家喻户晓的传奇少年，成功登上过一次《人物》杂志的封面。 可惜。 仿佛在事业上花光了所有的好运。 这种逆天的幸福人生，在他二十岁生日之后戛然而止。 因为莫名其妙腿软，在家摔了几次。 本以为是搬去比佛利山庄，参加众多派对喝多了酒，撩拨太多女星和超模的后遗症，没想到去医院检查，却确诊了渐冻症。 对此只能说老天爷帮苏瑞打开一扇门，却也给他关上了一扇窗。 尽管重活一回，已经跟白捡二十多年的青春时光差不多，如今掐着手指倒计时的日子，还是让苏瑞头疼不已。 于是。 他在去年，从一家种植菠萝的地产公司手里，总共花费三亿三千万美元，买下了拉奈岛98%的土地，并且砸入巨资加以改造。 拉奈岛是夏威夷的第六大岛。 总面积三百六十五平方公里，相当于五十四万亩，拥有七十五公里长的海岸线，风景绝美。 当苏瑞第一次踏上这座岛屿，他就意识到自己想在这样一个地方度过余生，名气、财富那些，对他已经没有太大的意义，被迫开始提前退休。 …… 离开拉荷亚。 乘坐有着银灰色涂装的西科斯基s-76C+直升机，返回洛杉矶比佛利山庄时候，才晚上六点多钟。 看了眼手表，苏瑞的老妈李婉，坐进车里时候想起什么，说道：“你以前买的跑车，很久都没开了，该找人保养一下。” “嗯，怕突然发病出意外嘛，估计往后很难再上路，直接卖掉好啦。反正年年都出新款，有款叫做布加迪威龙的车，我等了它很久。” 苏瑞所谓的很久，大概是指二十多年那么久。 前世时候买不起，现在布加迪威龙再次上市，有钱购买却无法再上路驾驶，距离确诊过去这么长时间，肌肉无力的症状，越来越频繁。 假如这样还开着超跑上路，岂不是害人又害己。 他老妈李婉，摇头说： “以后会好的，研究所那边不也提到，现在有了点最新的成果。今晚教堂那边有活动，你跟我一起去？” 科学不够，玄学来凑。 苏瑞老妈出生于洛杉矶唐人街，以前从不去教堂。 从去年开始，才临时抱上帝他老人家的大腿，每个周末到教堂报道。 毕竟是在北美，上帝的地盘，貌似比烧香拜佛稍微靠谱些。 这大概就跟到处跑研究所一样，在苏瑞看来只是找点心理安慰罢了，不过既然父母觉得有必要去，他也不介意浪费点时间。 司机开着陆军一号同款，由凯迪拉克dts改装而来的加长版防弹车，将一家三口送到教堂时候，牧师正好在门口接待客人。 瞧见他们，身材圆润的白人老牧师，脸上露出笑容，走来说道： “苏瑞（suri），你看起来气色很棒。感谢李女士捐赠的管风琴，工人已经把它们安装好了，今晚你们就能听见用它带来的演奏，平时李女士慷慨帮助那么多人，我相信会有神迹发生，庇佑你们一家人。” “谢谢。” 苏瑞漫不经心回了句。 他对这些没什么兴趣，纯粹只是陪老妈过来，仅此而已。 进入教堂。 坐在最前排的橡木长椅上，翘起二郎腿把玩着手机，浏览跟金融危机有关的新闻。 去年买下那么大的一座岛屿，简直像个无底洞。 修修路、种植草场、打造牛棚马厩以及新型农场，再加上修建别墅的开支，大半年来已经额外花掉苏瑞七千万美元。 家里的现金流几乎被压榨殆尽，正期待着做空美股的收益到账，回血继续开发岛屿。 此时此刻。 他的肩膀突然被人拍了拍。 身后传来姑娘声音，对方说道： “你是苏瑞对吧？我很喜欢你的歌，第一次花钱买专辑，就是你的《Lovesmenot》，我还让母亲带我去过圣莫妮卡海滩音乐节，专门为了看你。” 苏瑞去现场演奏过，在十七岁那年。 主办方给他三十万美元，以当初的情况，实在是难以拒绝，香得很。 平日里经常遇到歌迷，他淡定回了句：“好几年前的事了，我很少出席现场活动。” “对，除了圣莫妮卡海滩音乐节，就是2003年纽约时代广场的跨年演唱会，当时我房间里还贴有你的海报。后来你就去了斯坦福，开始做生意，好像没有再唱过歌了……” 听身后姑娘，对自己的事迹如数家珍，甚至还买了海报，苏瑞才发现真遇到铁粉，而不只是客套。 将视线从手机屏幕上收回，他转身往后看了眼。 只见身后的姑娘脸蛋小巧精致，棕色微卷的长发，黑色浓眉下面，是一双亮晶晶的眼眸，笑容很有感染力。 苏瑞立马就愣住了。 好巧不巧，居然认识对方。 前世曾看过这姑娘主演的《白雪公主》，具体名字记不清了，只知道有个“小赫本”的绰号。 这一看，有点挪不开眼睛。 愣神好几秒，苏瑞随即才露出笑容，问道： “有没有人说过，你长得很像奥黛丽·赫本？有那么两三秒钟，我还以为见到了公主殿下。” 颜值和气质，神似上世纪的银幕女神奥黛丽·赫本，本身已经是一种莫大的赞赏。 姑娘瞬间脸红，笑弯了眼睛，回了句： “谢谢，我叫莉莉·柯林斯，目前正在学习如何当演员。这位是我母亲吉尔·塔沃曼，她是比佛利山庄女子俱乐部的主席，你现在也住在比佛利对么，偶尔我会顺路，从你家门口经过。” 他的父母，近两年很少见到儿子跟姑娘聊天，听完这番对话后，带着点好奇转过身，分别跟莉莉和她母亲握手，打起招呼。 不用爹妈开口，苏瑞就知道或许会有麻烦。 最近自家这二老，可没少劝他千万别放弃结婚的想法，然而他自己倒是不想再去耽误谁。 大名鼎鼎的物理学家霍金，年轻时候也患上渐冻症，已经在轮椅上瘫坐四十多年，甚至无法再开口说话。 以如今的情况，实在不适合考虑那些。 所以面对莉莉的热情，苏瑞只淡淡回道：“现在还没搬，最近我就要搬家了，也许你已经从网上看见过新闻，要去夏威夷养病。” 出手花费三亿三千万美元，一举拿下拉奈岛98%的所有权，这可是去年地产圈里最为轰动的新闻，知道这件事的人并不少。 莉莉·柯林斯显然听说过，点头道： “对，夏威夷很美，我一直想去度假。从小玩到大的闺蜜也是你的歌迷，传出生病的消息时候，她伤心很久，我也很遗憾。” 苏瑞并没有接茬邀请她，更不想被任何人怜悯。 换成前两年，说不定遇到莉莉·柯林斯这样的漂亮姑娘，会产生些尝试交往的闲心思，这会儿听见牧师开口，只笑了笑，顺势转过头。 跟所有的教堂集会一样，少不了长篇大论，讲解圣经上的内容。 台上，牧师认真介绍着他所认为的神迹，从诺亚方舟一直聊到有教徒复婚，家庭变得和睦。 始终是一副昏昏欲睡状态的苏瑞，起初还想着，这个世界上哪有那种神迹。 然而在刹那间。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这个特殊的存在，不就是个难以解释的奇迹？ 以前从没考虑过意外发生的起因，此刻苏瑞越想越纳闷，觉得莫非是跟神话传说一样，过桥时候漏了那碗孟婆汤？ 但这仍然无法解释，自己为什么会重回，这个已经过去的年代。 疑问产生后，始终挥之不去。 思来想去。 他觉得有必要在搬家，踏上前往拉奈岛的旅程之前，回到整件事情的起点，回一趟自家的老房子。 当年老妈怀孕时候，就生活在老宅，一切都是从那里开始…… 第2章 我家这风水果然不正常 牧师说他的，苏瑞神游天外。 还在纠结于自己这个意外，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他身后。 今天才刚十九岁的莉莉·柯林斯，无心去听牧师的话，只盯着苏瑞的后脑勺，在心底默默叹气。 曾经多么耀眼风光的一个人，如今却有种看穿生死的佛系，这种反差让她很难受。 要知道。 几年前，苏瑞成为远古级的网红以后，曾凭借一张专辑，几乎屠了各大榜单，首首都是被火遍大街小巷的金曲，迷倒无数年轻人，横扫格莱美五项大奖。 人们模仿他说话，模仿他穿衣，集神秘、才华、帅气于一身，一度成为二十岁以下最耀眼的存在，是无数小姑娘们的梦中情人。 可以说自打李小龙之后，在北美这片土地上，就没哪位华裔，能像他一样受欢迎。 后来苏瑞攒了点本钱，开始混迹投资界。 传奇仍然在继续，开挂的人生一路横推，迅速积攒出十亿美元身价，跨过超级富豪俱乐部的门槛。 就在2006年年初。 他还被列为全球十大黄金单身汉之一，被网友投票排在第四位，仅次于英国那位哈里和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以及约翰尼·德普。 可惜天妒英才。 苏瑞没跟小李子一样变秃、变胖，却得了不治之症。 犹豫再三。 莉莉·柯林斯做了个对她而言很大胆的决定。 她侧身掏手包，避开母亲的视线，从笔记本上撕了张纸，写上自己的号码。 然后从座椅下面的缝隙伸手，点点苏瑞的腿，将纸条塞给他。 身子往前倾，这姑娘压低声音说道： “明晚我出演的电视剧会播放，朋友为我举办了一场小派对，如果有空，我希望你也能够来参加。” 苏瑞愣了愣，以为自己刚才已经拒绝得很明白了。 比起某些逢场作戏，越是好姑娘，他现在越不敢胡乱招惹，已经无法再给出任何承诺。 不过，总不能完全不给面子。 他看都没看，直接将纸条塞进口袋里，小声侧头回答道： “感谢你的邀请，但我不一定有空，如果去参加，我会跟你联络。” 身后。 莉莉·柯林斯笑得开心。 青春期阶段第一次因为男性而动心，对象就是身前这个人。 今天恰好巧遇，死去的回忆突然开始攻击她，好像又回到了2002年的那个秋天…… ———————————— 自从生病。 感情什么的，突然变成很遥远的事。 苏瑞不愿自寻烦恼，与其以后失望，不如现在就别有希望。 闲暇时候顶多也就考虑一下，是否应该趁着腰还好，提前留下个后代，不谈感情的那种。 等合唱团演奏完《上帝，别让险峻离开》，苏瑞心里松口气，他终于也能离开了，第一时间起身对老妈说道： “过几天就要出发，我想回老宅拿点东西，你带钥匙了没？” “带了，好几个月没打扫，肯定到处都是灰尘，要不然明早我陪你一起去？”他老妈李婉说道。 苏瑞摇着头：“不用，让司机送我，很快就回家。” 起身离开，恰好和莉莉·柯林斯目光对视。 见这姑娘在笑，苏瑞也礼貌笑了笑，头都不回就匆忙离开教堂，不给牧师拉住自己继续长篇大论的机会。 坐进车里，目的地是洛杉矶回声公园附近。 直到十八岁之前，他和父母都在那边生活，住在一栋三层的联排小楼里。 后来家里慢慢富裕，就在比佛利山庄安了家，老宅常年空置，由于满是回忆，不差那点钱的缘故，并没有对外变卖。 内部空间宽敞的凯迪拉克，跟随车流缓慢行驶。 老实说，苏瑞自己都不清楚，究竟要回老宅干什么，无非心里多出个谜团，想试着找个答案。 望着路边的灯红酒绿，他感觉就这样到处转转也挺好。 这辈子，从小生活在吵杂混乱的洛杉矶，等到搬去夏威夷拉奈岛，下次回来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 当然了。 他拥有一架庞巴迪环球5000私人公务机，想回其实很方便。 从早折腾到现在。 等来到老宅路边，苏瑞已经累了，站在门口缓了缓，才踩着台阶走到木门前。 拿钥匙开门，进门顺手打开灯。 他惊愕发现，地上居然多出一摞披萨盒，另外还有大堆的垃圾，不是吃的就是喝的，空酒瓶不少。 找空房鸠占鹊巢之类的事，在美国比比皆是，苏瑞只当平时没找人维护，被谁给钻了空子。 掏出手机按好911，暂时还没拨通，小心翼翼探头张望。 刚绕过鞋柜。 苏瑞就在自家老宅的客厅里，看见了足以让人蹬圆眼睛的一幕。 只见一只很肥很肥的猫咪，正用肥爪子握住红酒杯，躺在沙发上，晃荡着尾巴，边喝酒边调台换节目。 嘴里还哼哼着曲子，听起来像是艾薇儿的新歌。 圆头圆脑，毛发微黄，白色的肥下巴，看模样像是金渐层，体重少说也有二十斤。 一人一猫对视。 苏瑞甚至看出，这猫似乎有点醉了。 愣神好几秒钟。 他先拿手敲敲自己脑袋，顺便掐了自己胳膊，发觉到一切正常之后，才惊讶后退两步，质问道：“你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这猫也有点懵，肥爪子继续握着酒杯，停顿片刻后，才张嘴：“……喵？” 正常人遇到这种事，下意识会先撒腿逃跑。 苏瑞也有逃离的冲动。 可他没忘记今晚过来，为的就是寻找奇迹的源头。 只是没想到……这玩意儿居然就在自家沙发上躺着。 正常的猫咪不会拿杯子喝酒，更不会开架子上的葡萄酒。 脑袋里电光火石，苏瑞当即按耐住冲动，深吸口气紧张问道：“你刚刚在哼歌对吧，我听见了……所以你会说话？” 这猫似乎真醉得不轻，一边摇头一边“喵~”。 眼前的场面，看得苏瑞满头黑线。 既然摇头，明摆着已经听懂，索性对暗号说： “一百八一杯，挖掘找蓝翔，我家这风水果然有问题，莫非又来个穿越的，还穿到了猫咪身上？既然大家都是老乡，不如就招了吧？” 沙发上的肥猫嘴巴微张。 忽然预感到什么，它顺势就熟练抱起垃圾桶，大吐特吐。 扶着垃圾桶的同时，又用肥爪子往身旁摸索，掏出一颗小圆球。 随着刺眼的蓝光闪耀，顿时炸了毛。 奇怪的是，胖猫咪刚刚还半死不活，片刻后眼神就精神起来，舒服到呻吟。 被惊呆了的苏瑞，立马意识到，这绝对不是自己老乡。 原本以为已经很不可思议的二十多年人生，在这一秒显得特别正常。 因为猫咪突然开口，奶声奶气用英语说了句： “我认识你，要不要做我的朋友？现在给我买披萨吧，打报纸上的电话。” 苏瑞可以发誓。 哪怕是二十多年前躺在婴儿床里时候，他也没现在震惊。 在满满的求生欲刺激下，勉强还能稳住，声音沙哑告诉说： “不管你是什么鬼。我生病了，只要可以治好我，别说披萨，送你一家披萨店都没问题。” 闻言。 苏瑞清楚发现，这猫眼睛都亮了几分，顺势将爪子里的小圆球抛给了他。 接住小球的刹那间，浑身上下仿佛有电流闪过，一阵酥麻…… 第3章 开启新生活 苏瑞本以为自己的生活，将会就此发生转变。 不说动物成精的灵异类，起码也是外星物种入侵地球之类。 然而好吃好喝伺候猫大爷许久，甚至找了个理由不敢回家，避免祸及家人，最后却只从这脑袋有点二的胖猫咪嘴里，套出些散碎的消息。 比如它是一个月前过来的，一直留在这边等待自己，因为知道会来。 比如它没有其他同类，也不想征服地球，吃披萨不能放菠萝，还有因为觉得有用，就从不知名的某地，捡来这个奇奇怪怪的小圆球之类。 脑袋像是被锤敲过，很多时候都鸡同鸭讲。 虽然有着一大堆疑问还没搞清楚，但相处一整晚以后，苏瑞基本上确定这个胖家伙不想吃自己，同时也是真的不聪明，勉强只能应付些简单的交流。 自己的存在，本身就是件怪事，苏瑞的心脏还算比较大，迅速消化掉这件匪夷所思的怪事。 他唯一能够确定的，就是身体似乎有所好转。 刷牙手不抖了，握东西也变得有力，接连深蹲二十几下，除了稍微有点喘，别的毫无异常。 本来已经做好等着瘫痪的心理准备，如今但凡有点希望，都足够让他激动很久。 清晨洗漱过后。 来到客厅一看，那只奇怪的胖猫还在，正撅着肥臀，和所有的猫科动物一样伸懒腰。 被雷麻了的苏瑞，好奇心已经压倒对未知的惧怕，开口问它说：“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跟我走还是什么？” “……岛？” “……”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苏瑞总感觉这家伙有点未卜先知的本事。 例如昨晚提到在这边等自己，还有即将启程前往拉奈岛的决定，它本不应该知道才对。 为了坑钱，总有人想方设法，变着花样下套。 尽管确定科技发展水平，还不足以打造出这样一只机器猫，苏瑞仍然试探着凑近，伸手揉揉它那肥肚子…… 好吧。 热乎乎的有体温，而且不是虚胖，十足的肉感。 既然不像坏事，多半就算好事。 重新在家检查一遍，里里外外审视过后，确定毫无异常。 苏瑞抱起胖猫出门，专门叮嘱它千万别在外人面前开口，不然会被人抓去切片做研究。 来到路边。 在车里睡觉等候一夜的司机已经醒了，正在吃三明治作为早餐，苏瑞按住下意识伸肥爪子，盯上三明治的胖家伙，坐进车里直接回家。 绕过洛杉矶市中心的拥堵路段。 比佛利山庄比较幽静，路边都是带院子的别墅，造型各异。 苏瑞家的别墅，在靠近山顶的地方，是一栋极具现代感的两层建筑，能够俯瞰洛杉矶夜景，花园特别精美，院内和一楼露台都配备无边际泳池。 去年房产价格已经超过四千万美元，由于次贷危机的缘故跌了不少，前几天已经找专业的搬家公司打包，提前将许多行李送去拉奈岛。 父母不在家。 苏瑞让这个胖家伙在自己书房看电视，顺便点了份肯德基的鸡腿套餐。 耐心观察许久，除了轻松干掉六个鸡腿，胃口奇大，而且还知道找马桶上厕所之外，依旧没有特殊的地方。 见它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苏瑞也就不管了。 来到书桌旁上网办公，趁着周一正常交易，清仓套现一批做空美股的理财，大约能带来九千万美金的利润。 这年头，没点实力，连牛都养不起。 什么白领和金领，跟站在行业巅峰的各大牧场主、农场主一比较，简直和乞丐差不多，土地集中在少数人手上，属于妥妥的富人。 九千万美元看似非常多，投到足有五十多万亩面积，到处都要烧钱的拉奈岛，大概也就支付一下光伏发电系统、海水淡化系统的账单，顺便给牧场加装篱笆，翻新酒店和景点之后，多半又要见底。 假如不卖掉其他优质的证券资产，那就只能希望拉奈岛本身，能够带来些收益。 一头刚出生的小牛犊价值三四百美元，在短短几个月内就能增值至一千多美元，如果养殖的数量足够多，确实算是一门好生意。 在他查看文件期间，屏幕上出现弹窗，收到了封新邮件。 负责去拉奈岛打理事务的秘书，告诉他第一批从加州北部俄勒冈州，采购的三千头牛羊即将在明天送到，雇佣的拉奈镇居民们，也会到岗开始工作。 苏瑞瞥向胖猫，好像是身上痒的缘故，这家伙看电视时候不安分，一直挠啊挠。 他忽然觉得有必要提前出发，反正没别的事情要忙，随时可以动身。 在那之前。 他先问猫咪说：“你有没有名字，身上痒就洗个澡，我帮你？” “洗澡是什么？大橘，这好像是我名字。” “……” 听到这个回答，苏瑞瞬间觉得，它的威胁性大大降低，一只连洗澡都不懂的奇怪生物，很难让人有所戒备。 他起身继续道：“洗澡就是……算了，给你洗完就明白了，什么叫做好像是你名字？” “你一直这样叫我。” “……” 感觉发现了些劲爆的线索，苏瑞确定以前没见过它，但要是给它起名，可能真会起个大橘，因为很重。 要说聪明吧，这家伙居然能够奶声奶气说话，要说不聪明吧，它又解释不清自己的来历。 不管怎么样，经过十几个小时的相处，至少不像是电影里的灭世级大怪物，仔细观察会发现，长得甚至有点可爱。 倘若带上街当僚机，就这萌物形象，简直通杀姑娘们，远比养狗厉害多了。 想到姑娘。 终于让苏瑞记起，昨晚在教堂约自己参加她派对的莉莉·柯林斯小姐。 给大橘放温水洗澡期间，掏裤子口袋找到纸条，给她发送条消息，写着待会儿就要出发去拉奈岛，今晚去不成了。 莉莉小姐那边，很快回了条短信，说已经在脸书上关注苏瑞，摆明了是想互关。 苏瑞打开软件，搜索名字找到那姑娘，顺手给最新评论点个赞。 亲自动手，帮大橘洗洗刷刷完，面盆里的水都有点黑，等拿吹风机给它吹干，总莫名有种照顾小宝宝的感觉…… —————— 等爸妈回家，只说拉奈岛那边有事。 关于大橘的消息，被苏瑞用新买的宠物糊弄过去，简单收拾过后，一家人直接赶去机场，启程出发，航程仅有四个半小时。 先到火奴鲁鲁，也就是人们口中的檀香山。 当地的傍晚时分，海边晚霞迷人。 柔和的海风，带有咸咸的腥味，海鸥绕着渔船盘旋，岸边是长长的椰林。 在洛杉矶生活二十多年后，苏瑞再次有种即将开启新生活的期待感。 一位名叫阿曼达的三十多岁性感女人，两年前就来到苏瑞身边当秘书，去年被调去拉奈岛负责监督岛屿的开发工作。 此刻阿曼达身穿碎花裙子，在机场出站口迎接他们，笑着告诉说： “老板，你们的新家还没完全装修好，最近只能住在四季酒店，或者这艘游艇上也行。拉奈镇太小了，没找到合适的新房……哇！好可爱的猫咪啊！” “……小心它挠你，酒店套房也挺舒服的。” 苏瑞老妈盯着阿曼达打量完，询问说：“你怎么黑那么多，不愧是夏威夷，当地阳光真好。” “对，不擦防晒霜容易长斑，夏威夷的环境跟加州差别很大。” 离开机场，驱车来到码头。 一艘三十六米长的崭新阿兹幕游艇，已经在码头等着他们。 登船赶往拉奈岛，游艇还没靠岸时候，苏瑞就发现有位留着络腮胡的中年人，带领一大帮当地居民，手拉横幅站在码头。 条幅上写着“欢迎来到拉奈镇”，毕竟苏瑞买下这座鸭梨造型的拉奈岛后，给当地人多提供七十个工作机会，足够养活许多家庭。 这座拉奈岛，有98%的土地归苏瑞所有，剩下的2%就是拉奈镇。 当地总共生活着将近三千人，多数人往后除了捕鱼或者外出务工，想赚钱谋生只能为他打工…… 第4章 欢迎来到拉奈岛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别看拉奈镇的人口还不满三千，像法庭、警局、市政厅、咖啡馆之类的设施样样俱全。 人们想要逛街购物，就去隔壁茂宜岛或者欧胡岛，去州府所在的大岛火奴鲁鲁也不算远，坐船到哪都方便。 假如稍微富裕些，租用观光直升机代步出行，同样屡见不鲜。 在镇长杰瑞米的带领下，苏瑞先去市政厅，拿到几份证明岛屿所有权的交接手续。 阵上家家户户都是独门独院的小别墅，以木质为主。 到了这样一个地广人稀的穷地方，没人会想再住公寓，所谓法庭、警局什么的，也跟普通人家的房子差不多。 此刻对他说道： “我知道你们刚来，肯定想要回家休息，不过镇上居民们专门为你们，举办了一场篝火派对。想要迅速融入当地，这是最好的办法，虽然包括我在内，绝大多数人都欢迎你们的到来，可不少原住民都希望拉奈岛上继续种菠萝，而不是改造成观光农场和牧场，就像古兰尼牧场那样，所以最好还是去参加一下吧。” 所谓入乡随俗。 尽管这座岛上有98%的土地，都归苏瑞私有，但假如镇上居民们隔三差五添乱，想法办和他对着干，必定会增加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苏瑞带着点跟镇长搞好关系的意思，此刻告诉说： “之前我答应增加七十个工作岗位，那些已经安排到位，接下来也许还会收购几条渔船，再多雇佣二十个人。我家初来乍到，不清楚哪些人适合，还得请杰瑞米镇长你帮帮忙，挑选一些能手。” 杰瑞米镇长身为白人，管理这个当地原住民占多数的城镇，平日里难免比较棘手。 而提供工作机会，变相可以增加他的权威，在下次竞选时候继续占到主动权。 眼看苏瑞没有争权的意思，反而还挺尊重自己，杰瑞米镇长哈哈大笑，语气开心道： “把事情交给我，你就放心吧。以前缺少工作，许多年轻人去了外面，我会帮你安排几位捕鱼的好手。” “那就太谢谢了。” 苏瑞说完，补充道：“刚刚过来途中，我的秘书告诉我，这边缺少娱乐设施。待会儿我会宣布，捐赠一笔钱修建电影院，你觉得怎么样？” “那简直太好啦，以前我都带我女儿，去茂宜岛上的电影院……” 蹲坐在办公桌上的胖猫大橘，明显对这番谈话没兴趣，张嘴打起瞌睡的同时，还玩印泥，在纸上印自己的爪印，乐此不疲。 苏瑞一直留心观察着它。 见此嘴角抽抽，觉得昨晚一定是傻了，竟然会怕这种二货，辗转反侧到深夜才睡着。 离开市政厅。 步行来到小公园的草地上，天色已经变黑，燃起篝火，酒水以及自助餐早已布置妥当。 拉奈岛四季酒店的经理，还有警长、法官、税务官等人，轮番到他面前打招呼。 值得一提的是位于马内尔湾的四季度假酒店，如今也跟随岛屿一起，被转到苏瑞名下，配备一座九洞的小型高尔夫球场、网球场等等，当年比尔·盖茨曾在这座酒店，举办过低调的婚礼。 原住民警长名叫马查多，皮肤黝黑，模样有点像亚裔，胳膊粗壮有力，带有刺青图案。 别的地方叫纹身，对原住民而言则属于文化传统，马查多警长这时候问苏瑞说：“最近岛上有许多机器，推平菠萝园以后撒上草种，你怎么会想到来这边开辟牧场？” 苏瑞耸肩道：“因为菠萝已经无法赚钱，而且我生病了，不得不提前考虑退休后的生活，感觉放牛养羊，打理农场，会比较舒服。” 四季酒店的经理，如今开始为新老板打工，帮腔说： “确实，前几年的菠萝价格太低，考虑到运去本土价格高，白送都没人要。到时候岛上都是大片的草地，一定可以吸引许多游客，这会给你们带来收益。” 假如能发财，谁希望去过苦哈哈的穷日子。 警长马查多接着说道：https:/ “只要不破坏本土植物，那就没问题，现在这里是苏瑞你的岛屿，你说了算。我侄子他会驾驶直升机，我们岛上会不会增加直升机观光旅游项目，到时候可以让他去面试？” “还没考虑过那些，不过牧场、农场的面积加起来，差不多会开发到七千英亩，确实需要有人帮忙驾驶直升机。” 苏瑞刚过来，带来不少新的工作机会，有人近水楼台先得月，当然想要分一杯羹，属于很正常的事。 考虑到未来少不了要劳烦马查多警长，提前搞好关系肯定没错。 欢迎派对的钱，是由各家各户出资，等于每个人付十五美元门票，今晚就可以过来吃吃喝喝。 总共来了三四百号居民们，等镇长简单发言完，大家一起举杯喊了句“阿喽哈”，这在夏威夷土语里是欢迎的意思。 如同秘书阿曼达所说，当地的风土人情，跟洛杉矶确实不太一样，有种热带海岛风情。 许多人喜欢穿大裤衩，外加花衬衫，还有人给苏瑞献上花环。 据说是拉奈岛唯一的乐队，分别用原住民的尤克里里、手鼓外加吉他，演奏起了苏瑞发行专辑里的《rightnow（nanana）》，说是要像他这位乐坛大佬致敬。 音响刚响起，就有人开始载歌载舞，绕着篝火转圈圈。 眼看乐队主唱对自己招手，苏瑞没办法推辞，笑着走到乐队中间接过话筒，唱起同在专辑里的《pokerface》，一举将气氛推向高潮。 几年没唱差点忘词，幸好顺着节奏，还是成功献上一曲。 充当贝斯手的黑人小哥差点哭了，他们平时没少为父老乡亲们免费演奏，以前可从没像今晚这样受欢迎，差点就给苏瑞跪了，求他加入这个乐队。 唱歌当歌手什么的，对苏瑞来说，只是当初为了捞点快钱。 积攒到足够的本金后，就没再对这行上过心，生病以后更是如此。 他自己可以不在乎，却不影响歌迷们对他的喜欢，直到如今仍有不少人，经常在他帖子下面留言，请苏瑞再创作些新歌。 …… 人群里。 苏瑞的老爸苏鸣礼，正用奇怪目光打量着大橘。 趁着其他人不关注餐桌，这家伙艰难踩着凳子爬上桌，轻松解决掉一盘烤螺肉。 苏老爸只觉得儿子的新宠物太能吃，倒没有多想，这会儿收回视线，手里拿着香槟杯，对老婆说道： “儿子这样唱歌，身体没问题吧？” 她只说句：“儿子喜欢就好，趁着还能唱，就多唱唱，心情好也有利于健康……” ———————————— 欢迎派对还算热闹。 无非一帮人吃吃喝喝，时间过得飞快。 当晚。 苏瑞带着大橘，住在四季酒店的海景套房里，总共有两个客房，一个书房，外加宽敞的客厅和洗浴间，他父母住在隔壁套房。 既然胖猫咪会用马桶，连猫砂盆都不用准备。 喝了点酒，一觉好梦到天亮，次日起床后站在窗边，就能看见全美最美的沙滩海景之一——呼罗普海湾。 这里有薄荷般的清澈海水，也有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的白沙滩。 还没来得及慢慢欣赏，客人已经到了。 有位五十多岁年纪的老牛仔，自我介绍说叫做安迪·伊斯内尔，来自于田纳西大烟山山脚下的黑莓牧场。 老安迪此时在沙发上坐着，上下审视完苏瑞，语气认真对他说道： “我不认为门外汉能够养好牛羊，但你手下给的工资太高了，而我恰好又很缺钱。想成为一位伟大的牧场主，你必须足够了解自己的牛羊，运牛船已经停靠在新建成的货运码头，要不要陪我一起去接收它们……” 第5章 老牛仔和牛羊 老牛仔安迪·伊斯内尔。 看起来脾气火爆，貌似不太好相处。 这位老头带着牛仔帽，鼻子下面留着浓密的胡须，身上是棕色短袖，外加一条洗到发白的牛仔裤。 这副打扮足以让人，一眼就认出他的职业。 苏瑞确实不懂如何放牛养羊，语气淡定回答说： “我生病了，渐冻症，也许要不了几年就会瘫痪。所以才会找像你这样有经验的牛仔帮忙，想要亲自打理牧场，可能有点麻烦，不过我会尽量试一试。” 闻言。 刚刚还带着点嘲讽语气，说他是个门外汉的老安迪，脸上表情顿时一僵。 突然间坐立不安，愧疚之心爆表，觉得自己真是罪该万死。 本来还想着为了将来在工作上不被欺负，要给新老板点颜色看看，至少让苏瑞明白自己不是好惹的，表明一下强硬立场。 哪能想到，竟然还有这档子事。 语气立马柔和不少，老牛仔安迪摘下帽子，补充道： “抱歉，我之前并不知道。以前工作的黑莓牧场，也是一座巨型牧场，相信以我四十五年的工作经验，应该可以帮上你的忙……” 苏瑞下意识瞥了眼大橘。 那胖猫正在玩自己尾巴，粗尾巴仿佛不听它使唤，始终抓不住，自娱自乐，玩得不亦乐乎。 前天晚上提到生病的事，它丢了一颗奇奇怪怪的珠子给自己。 虽然暂时没搞清楚到底是什么，但在过去的一天多时间里，苏瑞精力相当充沛，并没有像前段时间那样，总是虚弱无力。 由于还没去医院检查，所以苏瑞也不清楚状况究竟怎么样，不过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貌似确实发生了些好的变化，最起码不再像个瓷娃娃，多走几步都会累到气喘吁吁。 他将视线放回老牛仔安迪身上，好奇询问道：“四十五年工作经验？你看起来也才四五十岁吧？” “没错，上个月刚满五十一岁，身体还特别棒！别人驯服不了的马，我总能压制它们，从记事开始就在牛群里长大。” 上年纪的人总是不愿意服老。 老安迪话音刚落，自己先意识到在苏瑞面前，夸赞身体素质有多好，显然有点不合适，表情顿时尴尬，继续罪该万死。 苏瑞倒是对此很无所谓，他可没那么脆弱敏感，起身笑着说： “其他的以后再慢慢了解，我们先去货运码头吧。今年雨水有点少，听说牧草的长势没有预期中那么好，这要另外再买点牧草回来？” “夏威夷全年温暖，拉奈岛许多地方海拔又比较高，确实适合牧草生长，小牛犊的食量不多，暂时还没有采购草料的必要。我建议另外再修建一座发酵池，将牛粪集中处理，正好到时候将这些天然肥料，用于弥补当初种植菠萝时候，对土地肥力的消耗。” 老牛仔安迪的这个提议，让苏瑞觉得很不错，点了点头表态说： “那就建造一座吧，我们牧场未来会接待观光的游客，到处都是牛粪就不漂亮了。” 老安迪倒是没考虑过是否好看，只说道： “在黑莓牧场时候，冬季天气比较冷，牛粪发出的沼气正好用来取暖，能节省一大笔燃料费。夏威夷太舒服，我甚至没有带冬装过来。” “幸好你没带，在拉奈岛派不上用场，我们都要适应这个新环境，希望以后能够好好合作。” 别看苏瑞踏进了超级富豪俱乐部，实际上没多少管理员工的经验。 他喜欢通过投资，搭顺风车轻松挣钱。 名下只在洛杉矶市中心，有个总共十二位员工的投资办公室，分别帮忙处理法务、会计、金融分析等工作。 这会儿真诚待人，让老牛仔安迪觉得新东家貌似很不错，只可惜好好一个小伙子，居然得了不治之症。 坐车赶到简陋的货运码头。 码头只是为了自用，停靠新买的三十六米长的阿兹幕游艇，另外就是方便运送货物，所以没必要太花里胡哨。 等苏瑞下车，发现牛羊正从木板上，被人驱赶着走下船。 瞧见无数羊咩咩扎堆聚集，他心头一动，将手放在嘴边，大声喊了“咩~” 多个品种的大羊小羊，顿时跟风咩咩叫。 老安迪哭笑不得，拍了拍苏瑞的肩膀说道：“我小时候也喜欢这么玩，办正事要紧，我先带人清点牛羊数量，然后就把它们赶去草场。”https:/ 好不容易有了宽敞的草原，可以饲养些宠物。 苏瑞专门订购了五十头羊驼、十头迷你高地牛、五头迷你马以及五头迷你驴，此次跟随运牛船一起送到，单独驱赶到一旁。 只能说想象总比现实美好。 这么多牲畜扎堆，天气又比较炎热，浓郁的气味直冲天灵盖，让苏瑞头昏脑胀。 遍地都是羊屎蛋子，一不留神就会中招，昨天刚洗完澡的大橘，这会儿抱着苏瑞的大腿要抱抱。 虽然胖，但它矮，面对密密麻麻的牛羊，这家伙什么都看不见。 …… 检查登记就花了半天时间。 老安迪有一双毒辣的眼睛，很快挑出几头不够健康的牛羊，跟供货商的人讨价还价，要修改账单价钱。 这些牛羊经过长途海运，肚子早就饿了。 在它们四散开祸害原始丛林之前，有新员工先拉来些刚收割的新鲜草料，是一种营养丰富的黑麦草，开着皮卡车在前面，用草料吸引它们，慢慢走向草场所在地。 苏瑞的鼻子已经失灵，此刻帮不上别的忙，拿着草料投喂几只迷你高地牛。 这种牛的个头非常小，身上长着长毛，经过修剪之后，看起来就像是大玩具，模样十分讨喜，脾气也温顺。 见老板摸鱼，老牛仔安迪总不好说什么，骑上一匹地道的美国马种——夸特马，这时对苏瑞说道： “我先去前面看看，那帮员工完全不懂，有三头牛的牛蹄出了毛病，虽然采购价钱有点高，但总体是一批不错的牲畜。到时候假如我有需要，可以跟我以前的老板联络，他有办法搞到正宗的澳洲和牛，那才是真正赚钱的好牛。” 和牛，哪怕苏瑞是个门外汉，当然也听说过这个品种的牛。 他茫然问道：“和牛不是曰本的么，澳洲和牛是哪个品种？” 稳稳骑在马上，手里抓着驱赶牛羊的长鞭，老安迪解释说： “其实就是曰本的和牛，在出口禁令颁布以前，二十年前有人往澳洲引进了一批，血统上跟曰本和牛的相似度超过九成。我以前工作的牧场，从澳洲高价引入一批种牛，就是由我负责照顾，比较适合你这种不差钱的人。” 听话里话外的意思，貌似采购面前这批牛羊的价格，确实高了点。 虽然老牛仔安迪没有明说，但苏瑞已经猜到，在对方眼里，自己脑门上可能刻着“冤大头”三个字。 反正要养牛，饲养些高附加值的品种，也能提升这座新牧场的口碑和档次。 苏瑞二话没说，直接拍板： “那就劳烦你去问问吧，最好能买些种牛回来。刚才你说有牛的牛蹄出了毛病，修牛蹄时候务必叫上我。” “……没问题。” 老安迪满头雾水，搞不清苏瑞怎么会对修牛蹄感兴趣。 论起起因，还要提到前世时候，睡觉前看看修牛蹄，或者看一场锻刀大赛，总会特别解压助眠。 难得有现场观摩的机会，苏瑞当然不想错过…… 第6章 修蹄子，养牛的必修课 昨晚被拉去参加欢迎派对。 今早起床以后，又在货运码头清点牛羊，还没机会好好参观这座岛屿。 苏瑞上次来拉奈岛，还是去年签约购买这座岛屿时候。 那会儿。 岛上种着许多菠萝，当地曾有着全美国最大的菠萝园。 遍地菠萝看起来挺壮观，可惜一年忙到头，就是不挣钱，面对东南亚和中美洲水果商们的激烈竞争，菠萝园产出的收益寥寥无几。 九十年代初。 花费一百多万美元买下拉奈岛种菠萝的公司，没从菠萝行业里挣到多少钱，却通过持有这片土地挣了三亿多美元，让人羡慕到流泪。 也因为种植菠萝没有收益，利润不够缴纳地产税，养不活镇上的打工人。 自从买下拉奈岛以后，苏瑞就请人规划开发，推平绝大部分菠萝园，往观光牧场和农场方向发展。 另外还在位于岛屿中央，海拔一千米出头的拉奈岭山腰上，种植了一小片咖啡园。 而他砸钱修建的别墅，则位于拉奈岭的山顶。 以后站在家里，能够俯瞰整个拉奈岛，景色非常壮观，岛屿周围四面环海，岛上一片青翠。 当然了。 站得太高也不一定就是好事。 施工期间有辆推土机，就在暴雨天被雷电给劈过，幸好工人提前下了山，后来才加上一根长长的避雷针。 几千万美元启动资金砸进去，自从苏瑞买下这里以来，变化显而易见。 去年种着菠萝的地方，现如今大多变成青青草场，四周用木桩固定，拉上铁丝网。 这主要是由于需要保护当地特有植物，虽说拉奈岛总面积多达五十二万亩，真正可以随便开发的区域只有一部分，有些区域属于保留地。 在苏瑞买下拉奈岛之前，原本的菠萝公司还打算建造别墅对外出售，扩大拉奈镇的人口数量，往房地产行业发展。 只可惜虽然这边价钱便宜，基础设施、生活环境却远不如大岛火奴鲁鲁，根本吸引不到地产商们过来投资。 假如土地再值钱些，苏瑞哪能以现在这个价钱入手…… 留在洛杉矶的车，还没运送过来。 坐着秘书阿曼达的代步车，一辆道奇公羊四处兜风。 岛上总共有十八处海滩，也有雨林徒步路线，和一片名叫众神花园的岩石公园，有片海滩还留着早年搁浅的轮船，到如今锈迹斑斑，看上去很适合寻宝探险。 沿着新建成的柏油公路上山。 隔着老远，先看见修建在新灯塔上的避雷针，山顶土地被平整过，有栋白色石材外墙的欧式风格别墅，已经进入装修阶段。 本来觉得自己很快要凉，苏瑞顾不上省钱，聘请大量人手修建这栋新别墅。 有钱能使鬼推磨，传闻中死活不乐意加班的老美工人，火速帮他建成了这套房子，目前只剩下完成装修。 门口带有能够养鱼的喷泉，花园布置得很漂亮，充满热带风情。 由于海拔比较高，山顶的气温，比海边稍微凉爽些。 进入别墅内。 苏瑞找包工头问完，得知最快还要七个月才能完工，再加上通风除味耗费的时间，等到真正搬过来，估计还要耗费一年时间。 拉奈岛四季酒店的套房，住着挺舒服，他现在并不着急。 里里外外参观完，在秘书阿曼达的带领下，又来到白色灯塔门口，开门后沿着楼梯爬到顶。 阿曼达这时指着一片闪闪发光的地方，介绍说： “那里是光伏发电场，紧挨着咖啡园，以后除了海水淡化设备，发出的电力足够自用。山脚下的人工湖地势比较高，能够灌溉到绝大多数草场。” 苏瑞忍不住捏捏眉心，叹气道： “太烧钱了，许多账单还没支付，接下来花钱的地方还有很多，比如另外打造一座度假村。之前的几千万美元投到这里，几乎看不出太多变化，我怀疑只靠养牛养羊，收益无法弥补开支，最终耗尽我所有的现金流。” 阿曼达秘书笑着提醒说： “这里足足有三百六十五平方公里，你不能指望在一两年内，就让它变得繁荣起来。修路已经耗费将近五千万美元，还有发电场、人工湖、你的别墅等等，推平菠萝园撒上草种养牛，反而算是开支比较小的投入。” “说得也对，其他大地主们，一般都是耗费几代人的经营，才形成像派克牧场、古兰尼牧场那样的规模，我有点心急了。” 苏瑞所谓耗尽现金流，并不等同于旁人所谓的破产。 毕竟别人没退路，而他依旧持有脸书8%的股份，自从上市以来，从没减持过。 那部分证券资产等于是定期存款，即使拉奈岛的情况再惨，都不会影响到他的好日子，有的是机会慢慢经营好脚下这片私人土地。 …… 简单兜了一圈。 老牛仔安迪给他打来电话，说已经去隔壁茂宜岛，买到需要的消毒药水，准备给牛修蹄了。 茂宜岛是夏威夷第二大岛，上面生活着十多万人，每年吸引两百多万游客，生活设施便利。 得益于人少资源好，夏威夷的人均收入甚至超过加利福尼亚州，仅次于马里兰州和华府，当地人的日子当然舒服。 跟茂宜岛一比，拉奈岛这边其实连镇都算不上，顶多像个村子。 实际上两地仅隔着十几公里远，坐船往返特别方便，导致拉奈镇的居民们，日常当中仅仅住在这边，购物消费几乎都靠外出采购。 接到老安迪的电话，得知可以看热闹，苏瑞当即来了精神。 问清楚具体地点以后，下山前往牛圈方向。 这次总共购买一千头牛，分为三个品种，分别是安格斯牛、西门塔尔牛以及一百头奶牛。 剩下的两千只羊，被饲养在其他草场。 以初期开辟出来的草场面积，容纳这一千头牛以后，场地还很宽裕，主要是为了先练练手，让从当地聘请的员工们，积累些经验。 当苏瑞带着阿曼达秘书来到牛圈，能闻到一股消毒水的味道，大桶标签上写着“过硫酸氢钾”，属于对人畜无害，杀灭细菌病毒却很有效的一种消毒药品。 牛刚送来，小心些肯定没错。 瞧见众人团团围观，苏瑞凑过去看热闹，只见老牛仔安迪已经提前准备好工具，包括铲刀、锉刀、修蹄钳、老虎钳等等。 能看出这些工具平时保养得很好，尽管带有使用过的痕迹，但油光锃亮。 发现新老板后，老安迪点头示意，随即给其他员工们上课，中气十足说道： “牛虽然健康，不过也经常生病，除了最麻烦的传染病，平时还要观察牛的动作。像这三头牛，有条腿总是悬空，你们就应该想到，是不是因为蹄子出了问题，哪怕牛蹄问题一般不致命，但如果影响到食欲，它们会变得消瘦，这属于如何养牛的必修课之一。” 苏瑞听得津津有味。 只见老安迪牵来一头牛，将绳子牢牢固定，紧接着用力抬起出毛病的牛腿，摆在事前准备好的木凳上。 观察完情况，挑选一把合适的铲刀，老牛仔接着说道： “牛蹄等于人类的脚指甲，修剪时候胆子大些，只要注意观察，不用怕伤到它们。重点是一定要固定好牛，不然会被踢飞，甚至被顶撞，我相信你们都看过斗牛，没人愿意被它们顶飞，不死也会重伤……” 一铲刀下去，牛蹄上露出个小黑点，苏瑞低头观察，隐隐约约还有点发红。 接连几铲刀，伤口越来越清楚。 老安迪捏了捏受伤的地方，带有柔软的脓包，等察觉到疼痛的牛犊停止挣扎，他喷了些碘伏消毒，轻轻一铲，脓包应声而破。 这就像挤痘，痘破了注意消毒杀菌，很快就会康复。 用药水清洗完牛蹄化脓的地方，撒上消毒粉，拿医用纱布捆绑包扎，动作一气呵成。 苏瑞还记得些要点，提心说：“是不是应该在另一边加个垫片，避免伤口碰到地面？” 老安迪似乎很满意他认真好学的态度，点点头笑道： “没错，但事前没有准备，可以在旁边多包扎些纱布，这样就没问题了，过几天再拆开观察……” 第7章 牛蹄里的铁钉 自然界当中。 几乎所有的有蹄动物，都需要定期修剪蹄子。 尤其是被圈养的牲畜，由于限制活动范围，减少了蹄子的摩擦，久而久之就容易出问题。 听老牛仔安迪上课，苏瑞感觉自己又学到了点有趣的新知识，开口问道： “像拉奈牧场这样的大型牧场，全部修剪一遍工作量岂不是很大，市面上有没有自动化的机器？” 老安迪的性格，既固执又火爆，不过这时候还是耐心解释说： “确实出现了那样的机器，能够将牛捆绑固定，整个侧躺。然后固定好它们的腿，直接用磨砂机打磨就可以，假如觉得有必要，老板你可以采购一两台，这里缺少的东西还很多，我会整理完写一份清单给你。” 苏瑞告诉说： “没问题，假如花点钱就能避免被踹，我很乐意为你们的安全买单。毕竟万一受伤，或者去见了上帝，岂不是连事故原因都不好意思说出口，难道要说被牛给踹飞了？” 这番话引起众人哈哈大笑。 在场的一大帮人当中，有二三十位都是拉奈镇的居民们。 刚跟苏瑞这位新老板接触没多久，彼此间还不认识，他们互相之间倒是非常熟悉，一起采摘管理过多年的菠萝园。 换了个新环境，需要互相磨合，但此刻这帮“见习牛仔”们，现在大多数都觉得，苏瑞是个很有趣的新老板。 牛的力气非常大，一天拉犁耕地，能翻三四亩。 这蹄子要是踹在胸口，哪怕心脏不骤停，最起码也要断几根肋骨。 给它们修剪蹄子，属于比较危险的工作，是该小心点。 老牛仔安迪见苏瑞对此感兴趣，此刻牵来另一头蹄子出毛病的西门塔尔牛犊，这种牛身上长着棕白花纹，非常容易辨认，他继续说道： “我来帮你捆好牛腿，你试试按照我刚才的步骤，为它修剪牛蹄怎么样？” “我可以？万一力气大了点，牛会不会痛？” “你剪指甲会痛吗？”老安迪反问了句。 一位身材敦实的原住民妇人，接茬说道：“剪到肉才会疼，经验之谈，喝醉酒千万不要剪指甲，我食指间上的肉，到现在还没长出来。” “哈哈哈！谁让你那么爱喝酒，喝完还喜欢揍你丈夫！” 这话一出，哄堂大笑，估计都知道这个笑话。 夏威夷人少机会多，人们的生活压力，比美国本土小多了，导致当地的节奏，也比较轻松舒适。 苏瑞瞧瞧这妇人的胳膊，都快比得上自己大腿了，暗自在心底为她丈夫默哀三秒…… 等到老安迪固定好牛鼻绳，双手帮忙按住牛蹄。 苏瑞拿起铲刀，按动喷壶往受伤的牛蹄上，喷洒消毒水，顺便软化泥土，刮掉最外面一层泥草混合物。 老实说，蹄子最外面这层草，看样子有点像它同类的便便。 但牛类只吃草，倒也没那么让人反感，许多地区依旧用牛粪干生火做饭，是种挺耐烧的燃料。 试着先铲掉些外皮，比预想中稍微硬一些，双手握着用身子的重量下压，这样比较省力气。 等铲到第三刀时候，铲刀突然发出轻响，感觉碰到什么硬物。 估计是被弄疼了，西门塔尔牛犊用力挣扎几下，终究还是没能挣脱老安迪那双有力的大手，很快又恢复安静。 老安迪让苏瑞接着洒点水，凑近观察完之后，突然笑道： “恭喜，你中奖了，这头牛以前踩中过铁钉，已经陷进去。这也是经常发生的事故，我很喜欢帮它们拔钉子，会有种当医生的成就感。” 以苏瑞的段位，还没处理这种蹄伤的经验，试探着问道：“那怎么办，修掉钉子周围，然后拿老虎钳拔出来？” “没错，假如钉子生锈，进入肉里，还要注射些破伤风类毒素，虽然这会影响到牛的品质，总比直接挂掉要好，你先动手试试。” 听完老安迪的话，苏瑞再次修剪牛蹄。 随着钉子露出头，喷洒些碘伏，将工具换成老虎钳。 周围围观的众人纷纷凑近，莫名觉得眼前这场面有种魔力，似乎比电视剧还要精彩，像是近距离观察一场外科手术。 等夹住钉头，苏瑞用力一拽，有黄色脓液随之流淌而出。 老安迪拍了拍西门塔尔牛犊的脑袋，笑着说： “老板你做得很棒，现在继续修剪蹄子，让脓水都流出来，敷药包扎完就行，它很快就会痊愈。” 尽管只是修了个牛蹄，苏瑞却挺高兴。 两辈子都生活在大城市，如今尝试过上牧场生活，有种说不出的充实感，这两天他可都没闲着。 包扎完伤口后，将牛犊迁走单独饲养，方便后续的观察。 老牛仔安迪又点了那位壮硕的原住民妇人，让她动手学学如何修牛蹄。 估计是她身材，让人很放心的缘故，老安迪完全没有帮忙按住牛腿的意思，事实也确实如同人们预料的那样，哪怕安格斯牛犊死死挣扎，蹄子依旧被这妇人轻松按着。 多半是她有点强迫症的缘故。 反正在苏瑞看来，这位妇人慢工出细活，修剪的蹄子，光滑、平整、有美感，比自己动手的成果好看多了。 …… 才下午两点多。 学完如何修剪蹄子，大家在老安迪的指挥下，继续去忙别的事情。 比如用洗车的喷枪，给牛浑身喷洒消毒水，另外就是分发草料，并且安装好灭蝇灯，避免滋生太多蚊虫。 这座崭新的牧场，需要处理的事情特别多。 没必要事事都亲力亲为的苏瑞，先找人帮自己的迷你驴、迷你马宠物洗澡，估计是原本疏于照顾的缘故，这帮小家伙们身上臭烘烘的。 等到清洗完，就可以先放去草场上散养着，拉奈岛上生活的动物不少，但并没有能够威胁到这帮小家伙的大型食肉动物，环境比较安全。 就在苏瑞给迷你马洗澡期间，刚刚的原住民妇人凑了过来，脸上挂着人畜无害的笑容，问道： “老板，我女儿明年就要毕业，正在找地方实习，让她来这里帮忙吧？不用给全额工资，从我工资里分出一部分给她都没问题，我只想和她亲近亲近，前几年因为阻止她去本土念大学的事，我跟她闹出过一些不愉快，正在想办法弥补……哦对了，你可以叫我卡尔娜。” 苏瑞不敢把话说死，先反问说：“哪所大学，学的是什么专业？” “斯坦福大学的海洋生物学专业，她从小就喜欢海豚还有鲸鱼那些，中学孵化过几只小海龟，将它们放归了大海。” 想着正好接下来招待游客，会推出些浮潜、观鲸等活动，苏瑞笑道： “我也是从斯坦福大学毕业，说不定还在校园里见过她呢。既然是校友，直接让她过来实习吧，我会准备几份工作让她挑选……” 第8章 被盯上的信天翁 卡尔娜大婶的嗓门大。 她帮女儿争取到实习机会的事，周围好几个人都听见了。 随着卡尔娜大婶前脚刚走，当即就有一位头发微红，脸上长着许多雀斑的白人小伙，凑到苏瑞面前，眼睛里亮晶晶的，语气激动问道： “老板，我没听错吧，她刚刚是不是说塔莉娅要回来了？！” 这句话像是有魔力一般。 附近几乎所有的年轻小伙，都在刹那间停下手里的动作，第一时间看向这边。 不明所以的苏瑞，总觉得哪里有点怪怪的，回答道： “我只知道卡尔娜大婶的女儿要来实习，如果她是在斯坦福念书，那应该就没错……这位小姐的名字叫做塔莉娅么，你们为什么看起来那么激动？” 雀斑小伙仿佛激动到要哭了，不停在胸口比划着十字，嘴里念叨着感谢上帝。 过了会儿，他才意识到现在还处于上班时间，手里拿着耙草的木耙，解释说： “塔莉娅·塔兰，是整个拉奈岛最美的姑娘，几乎所有的同龄人，都把塔莉娅当做梦中情人。念高中时候我被人揍过好几次，仅仅只因为跟她聊天，被人记恨上了，那段时光是我人生中最美妙的两个月，塔莉娅就坐在我的隔壁，只隔着一条走道。” 说起被揍几次，雀斑小伙好像还很荣幸的样子。 这让苏瑞忍不住怀疑，对方是不是有什么毛病，望着卡尔娜大婶虽然远去，却依旧清晰的敦实背影，他压低声音，纳闷问道：“你确定是她的女儿？莫非从哪领养，又或者……” 苏瑞本想说拉奈镇太小，从矮个子里拔高个，所谓全岛同龄人的梦中情人，恐怕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但这种话显然容易得罪人，透露出优越感之类，因此又被他给憋了回去。 红发雀斑小伙，终于记起要打招呼，伸手自我介绍说： “小罗克，旁人都叫我法国小飞侠，因为上学时候跑得很快。别看卡尔娜大婶很吓人，但她有位比较帅气的俄罗斯丈夫，大概是基因变异之类，塔莉娅的容貌一点都不输那些好莱坞女明星，明天我可以把高中毕业相册带给你看。” 以前就住在洛杉矶比佛利山庄。 旁人眼中神秘且高贵的女明星，只是苏瑞的邻居而已，谈不上有多稀奇，在没生病之前，他还交往过几个。 第9章 敞篷幻影和越野大G 拉奈牧场主要是由菠萝园改造而成。 发展才刚刚起步，既缺少经验，工具设备也还不够齐全，需要忙碌的事情特别多。 初来乍到的苏瑞，给大橘投喂完炸鸡大餐以后，在傍晚时分找到父母，一家人来到酒店咖啡馆，找了张靠落地窗的圆桌，坐着休息。 窗户外面，能看见一棵棵椰子树。 更远处则是海景，海面上偶尔会出现白色浪花，在晚霞映照下，让人心旷神怡。 夏威夷气候炎热。 白天忙到浑身是汗，苏瑞出门前洗了个澡，头发还湿润着。 他此刻点了杯柠檬红茶，对父母说道： “过来之前忘记买车，今天去哪都不方便，只能让阿曼达秘书充当司机。岛上地广人稀，我可以自己买辆车，大不了开车时候速度慢一点，至少不会像在洛杉矶时候一样，总担心撞到路人。” 拉奈镇的居民们，平日里几乎都在镇上活动，路上看不见几辆车。 苏瑞的老妈李婉，本来准备劝说几句，让儿子雇个司机之类。 转念一想，意识到现在再不自由活动，等将来说不定就没机会了，因此话到嘴边又变成： “行啊，你开心就行，今天我和你爸在农场忙着种菜，这个地方空气好，住着还舒服，确实很适合调养身体。” “嗯，今天学会了怎么修牛蹄，还把运送来的牛羊安置妥当，这么大一片地方，能够饲养许多有意思的动物。你们没事时候可以去西边悬崖上看看，那里有信天翁的鸟巢，幼鸟的个头非常大，吓我一跳，原本还以为信天翁和海鸥差不多。” 苏瑞笑着说完，询问道：“农场那边还没来得及去看，开始种菜了？” 他老爸苏鸣礼，性格一向老实稳重，早年在洛杉矶回声公园附近，开了家私人牙医诊所，对种菜什么的完全不懂，只回答说： “主要种番茄，听说在这边全年都可以生长，另外还有南瓜，热带地区长得快，也许能赶上万圣节，把它们卖去本土。” “万圣节要用南瓜灯，需求量肯定不小，可惜种南瓜的农场太多，很难卖出太高的价格。” 苏瑞停顿片刻，旁敲侧击接着说道： “其实吧……最近几天，我感觉状态有所好转。你们没必要放弃自己的生活，整天陪着我，等到拉奈岛这边走上正轨，你们可以回洛杉矶，又或者找点自己喜欢的事情。” 话刚说完。 他老妈摇头道： “以后再说吧，我已经辞掉会计工作好几年，本来也没什么事情要做，你爸现在就是炒股，只要有网络，哪里不能住？不用替我们瞎操心，我在比佛利山庄的朋友们，除了搬弄是非就是聊八卦，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我早就听腻了，拉奈岛这边更舒服。” 苏瑞老爸也点头，安抚说：“留你自己在这，我跟你妈反而每天担心，像现在这样最好，最起码能帮你做饭洗衣服。” 见此。 苏瑞也就不再多说什么，岔开话题聊起别的…… ———————————— 次日一早，出门买车。 苏瑞抱上大橘，来到码头登上游艇，跟阿曼达秘书一起出发前往大岛火奴鲁鲁。 随行的还有昨天那位“法国小飞侠”，名叫小罗克的雀斑小伙，充当向导角色。 小罗克的母亲，是位出生于拉奈岛的本地白人，如今正在火奴鲁鲁经营着一家服装店。 他父亲则来自于法国尼斯，当初到夏威夷旅游，机缘巧合认识小罗克的母亲，最终选择留下定居，平时主要生活在拉奈镇，是个蓝领建筑工人。 像夏威夷这样的旅游胜地，当地居民的来源有点复杂，天南地北的各地人口汇聚在这里。 亚裔占了三成多，白人占了两成多，原住民和拉丁裔各占一成左右，混血也有两成多，剩下的还有非洲裔、美洲印第安人、阿拉斯加原住民以及太平洋岛民等等。 多元化的环境，使得夏威夷就像个大熔炉，孕育出不同于美国本土的文化氛围。 大概也正是因为基因的多样性，后代当中出现众多帅哥美女。 当苏瑞的游艇靠岸时候，正巧遇到一帮比基尼美女们登船出海，那长腿细腰，简直让他和小罗克挪不开眼睛，大饱眼福。 可能是由于新买的拉奈号游艇比较帅，还有胆大的姑娘，明目张胆给苏瑞抛飞吻，叫出他的名字，邀请登船做客。 明显认出了苏瑞这位曾经火爆一时的歌星，现在的超级富豪。 好歹在美国闯荡二十几年，苏瑞当然清楚外界传闻自己患病，非但不会吓跑许多姑娘们，反而能引来众多飞蛾。 这就跟某些拜金女，专门找七八十岁老富豪结婚一样，吃几年苦就有机会换来大半辈子的幸福时光，似乎是一件很有诱惑力的交易。 看破不说破。 假如撒丫子放飞自我，苏瑞有的是机会万花丛中过，可惜他没那心情，也没堕落到这种地步。 笑了笑摆摆手，拒绝姑娘们让他登船的邀请，径直往前走去。 阿曼达秘书，事先联络过火奴鲁鲁最大的汽车销售商，表明要为拉奈牧场采购一批新车。 由于是大客户的缘故，汽车销售商专门派来两辆车，开到码头迎接他们。 简单客套完几句。 苏瑞拉开车门，坐进崭新的白色宾利欧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