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放弃的我重生了》
第1章 一死一生 说出你的秘密系统商城
2012年，凉城的夏天，烧烤摊上一群女生正看着手机里的新闻探讨。
“你们说，人濒临死亡的时候，会想到什么？”
“肯定是一生当中最遗憾的事，后悔没有完成的事。”
“我也觉得是这样，他应该很后悔没生个孩子吧。”
“不，是人一生当中，最美好的事。”杜箬言辞肯定。
“切，搞得你好像死过一样，这么肯定。”死党开玩笑推了一把杜箬。
杜箬惊讶道：“你们怎么知道？”
死党们哄笑，杜箬也笑，谁也不知道，她说的是真话，是她最大的秘密。
今天是高考出了分数之后，死党们的第一次聚会，都在感慨日后天各一方。
“只有杜箬留在凉城，就在家门口上大学，真好。”
杜箬冲他们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那是因为她成绩最差，凉城大学是她能考上的性价比最高的学校，甚至专业都是服从调剂的结果。
“不跟你们说了，回家。”
“杜箬，你真生气了，别气啊，回来。”
“回去了，外公等门呢。”杜箬招招手。
她是真的想回家了，刚才的讨论，让她想到，自己临死前回忆的全是和外公在一起的时刻，一起吃饭，牵着她的手去超市，被外公背着去公园，都是她成年后，早就遗忘的小事。
外公其实是个特别普通又平凡的男人，一生几乎没有什么高光时刻。但就是这个平凡的男人，养活了妻女，还将女儿培养成为大学生。老伴患病后，又掏空所有积蓄尽力医治，最终人财两空。
本来一般人到了这里，就该安享晚年，可他那个不争气的女儿，却又将一个婴儿扔给他，并给他两个选择。一是送去福利院，二是由他来养。
外公犹豫再三，最终抵不过血脉相连这四个字，养大了杜箬。
“葡萄，很甜。”杜箬递给外公，有外公在她从来没有用钥匙开过门。只有失去过，才会懂，这就是幸福。
外公吃不了一点酸的，但很喜欢吃葡萄，哪怕酸一点，也爱吃。
“又乱花钱。”外公一边说，一边将葡萄放进冰箱，“太晚了，明天吃。”
说完便回房间休息，老年人睡的早，但他一定要等到杜箬回家才肯睡。
杜箬洗漱后回到自己的房间，习惯性的打开电脑，微博里，班级的□□群里，都在讨论今天的头条新闻。烧烤摊上，她和死党已经讨论过一轮的新闻。
“富二代燕某车祸殒命，可怜白发人送黑发人！”
这样的标题算是厚道的，不讲道德的，直接就戳人家的肺管子。
“豪门唯一继承人殒命，百亿家产归宿成谜！”
还有。
“燕家继承人盘点，律师告诉你，怎么争遗产！”
更没下限的，就不用说了，一举报一个准，活生生的吃人血馒头的网络版。
想当初，杜箬也只是一个吃瓜群众。好奇的跟随网友的步伐，看这位中年版花花公子的一生。他短暂的一生，最丰富的便是情史，明星，歌手，网红，空姐，柜姐，小职员，只要长的好看，他都爱，但都爱不长。
也曾有过门当户对的婚姻，但夫妻俩志趣完全不同，再加上没有孩子，短短几年便离异收场。
“这样的人，竟然没有私生子？不正常啊。”
网上的讨论热度极高，尤其是凉城本地人，知不知道都得掺一脚，不然显得自己不合群。
“我打赌，肯定有私生子，而且还不少，说不准正排着队做亲子鉴定呢。”
杜箬给他点了个赞，这位大哥，趁着手气去买彩票吧。
“我是他的私生子就好了，有钱人那么多，多我一个地球是会毁灭吗？”
谁也不知道网络对面是人是狗，所以有些人，会放下面具，说出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庆幸你不是，不然就会知道，什么是悲惨人生。”杜箬也一样，没人知道她是谁，可以直抒胸臆。
“拉倒吧，有钱人的痛苦，我他妈也想了解一下。是选盛世豪庭的大平层，还是桃花源记的大别墅。不对不对，这有什么好选的，我可以都要。”
“说的好像你知道什么内幕一样，我劝你不要装神弄鬼，求你了，快说说。”
杜箬一笑，看着秒弹的回复，她慢慢打字道：“燕朗的私生子注定什么都得不到，格局打开一点，比如说，燕老爷子就没有私生子吗？”
“我艹，可以啊，豪门恩怨诚不欺我，比小说精彩多了，会说你就多说一点。”
杜箬看到眼前跳出来的+1+1+1……
想明白了，烧烤摊那会儿的+1就是这么来的。
刚刚接受自己重生的杜箬，在烧烤摊聚会时，同学说出一句，搞得你好像死过一样，这么肯定。
然后杜箬回，你怎么知道。
就在这句话说出口时，眼前跳出“说出你的秘密”系统商城几个大字。
然后眼前连续出现三个+1，金币那一栏，从0变成了3，而当时，面前的死党正是三个人。
她一脸懵逼，但重生都发生在自己身上了，那再来个系统，好像也没什么不能接受的。装作淡定自若的离开，其实也是想搞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果然，她在网上吐露出一个秘密，马上又有了进帐。进帐的多少，取决于有多少人看到。
这是一条热门微博，她的回复被不少人看到，她眼前飘过无数的+1，直到金币数到了525时，增涨才慢慢缓下来。而金币数量的旁边，还有一个商城入口的选项。
杜箬没有犹豫的用意识点进去，眼前的景象变幻，商城里琳琅满目，但……全是灰色。只有第一个商品，标价188金币，才是彩色的可选项。
“抽奖？”杜箬摇摇头，她从小到大都是个没有运气的人，具体表现为，彩票从来没中过，好事从来落不到她的头上，但凡想取巧必然被抓包，做任何事，都只能自己一步一个脚印往前走，少一步都会被人打回去重头再来。
所以，抽奖必然会抽出个寂寞。杜箬退出商城，回到金币数量，此时已经涨到723金币。
翌日，许久不见的亲妈匆匆赶来，她化着精致的妆容，拎着一只香奈尔，坐在客厅老旧的沙发上，里里外外都透露着她不属于这儿的气质。
“爸，我想带箬箬去做亲子鉴定，您最清楚，她是燕朗的女儿。”
杜箬从厨房端出鸡蛋面递给外公，“先吃早饭。”
“不是，这么大的事，你们还吃得下。”精致的女人不敢相信。
杜箬看着她冷漠道，“我不去。”
“什么叫你不去，你这孩子是不是傻了，你亲爹是燕朗，你明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杜芝今天一来，嘴就跟机关枪似的，叭叭个不停。根本不考虑女儿能不能接受，她从来只管自己有没有好处。
杜箬就是太明白了，才知道自己不能去。燕家百亿家产，豪宅，豪车，商铺，地皮，股票，珠宝无数，但最后，收容她的，还不是外公这六十平方的老破小。
“箬箬不想去，就不去。她马上就要上大学，毕业就能养活自己了。”外公其实一直都很担心，杜箬还没长大，自己就先走了。
如果早几年，外公可能巴不得杜箬有更好的前程。但现在杜箬已经长大了，她不想去，外公反而觉得欣慰。女儿养歪了，只知道嫌贫爱富，但外孙女，却不一样。
杜芝看着眼前的两个人，一个是自己的亲爹，一个是自己的亲闺女，按道理应该是这个世界上，最亲近自己的人。但现在，她怎么看不懂了呢，他们到底在想什么？
2012年了，还不明白，这个世界没有钱是万万不能吗？
哪怕真的有世界末日，她宁愿死在水晶棺里，也不愿意活在铁皮屋里。
杜箬知道，自己不说点什么，老妈是不会罢休的。
“燕家现在肯定一团乱，你怎么知道燕朗没有别的私生子，我一个女孩儿，能有什么份量？不如先等等看，万一只有我一个，你岂不是奇货可居，能拿更多好处。”
杜芝脸色变幻，但最后一句，能拿更多好处还是打动了她。要是平时，女儿跟自己这么说话，她肯定会骂上几句，但现在却不好骂了，毕竟，奇货可居。
“你心里有数就好，我先走了，上有老下有小，家里是一刻也离不开我。”杜芝踩着高跟鞋，在楼梯间走出“嗒嗒嗒”的韵脚。
殊不知，这间屋子里，何尝不是上有老，下有小呢。只不过，都是被她放弃的人罢了。
外公看了一眼外孙女，愧疚道：“你别生气，你妈就这个样子。”
“我才没生气呢。”没有期待，就不会生气，被亲妈藏了五年，直到儿子出生，才敢对老公说出自己的存在，平时更是不管不问，杜箬对她早就没了期待。
事实上，亲妈是第一个放弃她的人，她习惯了。
杜箬抬头笑着对外公道：“我有外公就够了。”
“外公，等我的录取通知书到了，我陪你回老家一趟好吗？”
“这个……”外公眼睛一亮，显然是极高兴的，但转念想到，回老家一趟来回路费加开销，不得好几千块，这钱还是留着给外孙女上学比较好。
女儿杜芝虽然嫁了个有钱人，但平时很少回家，找她要生活费就不停叫苦。他的工资不高，今年刚到拿退休金的年纪，退休金也不多，养活两个人还要攒下学费，必须精打细算。
虽然他也很想回老家看看，但一想到要花钱，立刻表示，“老家还不是那个样子，有什么好看的，不去了。等我死了，把我的骨灰送回去，我再长长久久的看。”
作者有话要说：
开新书了，大家有没有想过重回2012年，我们能做些什么呢？箬音同若，跟人撞了名字，所以改了一下！
第2章 系统 +1
杜箬没说话，她知道家里没钱，现在说什么都不合适，她得想办法搞钱。
先看看系统怎么利用吧，打开电脑，杜箬翻开昨天晚上的微博，不出所料，她的留言已经被当作不良信息删掉了。本来一个晚上，陆续有不少的金币进项，但一大早戛然而止，她就知道有问题。
应该是燕家反应过来，找平台投诉，所以将一些造谣，调侃，恶意的言论都给删掉了。
杜箬有点可惜，她的金币好不容易上了两千，还以为能再攒点，结果就这么没了。至于燕朗的死，在她心里泛不起一丝涟漪。为什么，因为燕朗一直都知道她的存在，却从来都当她不存在。
她不恨她的父母，毕竟，他们没有义务为了自己放弃大好人生，放弃她这个当女儿的才是最优解。
所以，对他们非要用一种感情来形容，那就是冷漠。
打开面板，进入商城，第二件商品已经被点亮。她满怀激动看过去，系统啊系统，看看你能带给我什么惊喜？
一瞬间，许多奇思妙想涌进脑海，修仙，灵丹，长生不老永葆青春？末世，晶核，特异功能上天入地？
“我为歌狂？”杜箬被拉回现实，不明所以，好在有介绍。
售价1888金币，24小时歌神附体，可唱出高音，海豚音，低音，以及各种你想演绎的效果。
风险提示：没有科学训练过发声的嗓子，会产生疲劳反应。
杜箬抽抽嘴角，她一个音痴抽到“我为歌狂”本该是件高兴的事。毕竟，谁不想随时随地能放声歌唱，并且歌声动听呢？但是，加上24小时，就全变味了。
她并不能从音痴变成歌神，24小时有什么用？当歌手那不是等着露馅吗？
第三件商品也同样被点亮，商品名叫“大家一起唱”售价1888金币，所有听到你唱歌的人，会全情投入，亢奋到不由自主的跟唱，有机率爆出泪流满面和抽泣不止以及歌神意志等稀有效果。
之后的商品因为金币不够，依然处于灰色状态，不能购买也无法查看。
杜箬关掉面板，看了一眼停留在2052的金币数量，长长叹了口气，总感觉这个系统，有点牛逼但不多的样子。还以为有了系统，就能飞升呢？
刚想到这里，杜箬赶紧打住，“重要的事情说三遍，靠山山倒靠水水流，人只能靠自己。”
前世，她就是太依赖别人，母亲送她去燕家她不敢反抗，燕老爷子嘲笑她的大学她不敢说话，亲奶奶送她去国外读书她只能顺从。最后呢，一桩桩一件件，所有打着为她好的旗号，安排她人生的人，最终都放弃了她。
国外不是没有好大学，但花钱就能读的，只能是野J大学。真要找工作，还不如凉城大学的文凭好使。
她知道，有母亲杜芝在，无论她怎么反抗，都会把她的存在捅到燕家，她想不认，恐怕都不行。
但这一次，她要有自己的坚持，比如说一定要上自己考上的大学，而不是去国外读书。
至于燕家的人，她一个都不待见，当然，也没有一个人待见她。最好老死不相往来，随便你们花样争遗产，而我，一个子儿都不要。
2012年的凉城，其实是有机会的，因为凉城是有名的电商之乡，而周边更是有无数个城镇，每个城镇都有无数工厂，生产大大小小的商品，供应全世界。
甚至，她后来听说，凉城大学电子商务专业，很多就读的学生，家里就是开厂的。看着拿他们的货大卖特卖的电商老板，哪一个不眼红呢，但自己去开，就是赔本赚吆喝。
所以很多人送自己家的孩子去读电商专业，就是希望毕业之后，能够上下游通吃。
但开网店是有投入的，甚至不比经营实体店花的少，前期的资金怎么办，她手里只有高考之后，外公给的五百块，让她出门跟同学聚会时，不至于A不起。
刚刚重生两天的杜箬，还没理顺自己的思路，手机便响了起来。
“箬箬，出来玩呀，有家电玩城刚刚开业。”手机那头，是死党钱淼的声音。
“不想去。”
“去嘛去嘛，大头要跟北北表白。”
“啥？”
“表白啊，当众表白。”钱淼的声音里，是抑止不住的兴奋。
这俩人玩了三年双向奔赴的暗恋游戏，终于在高考出分之后，确定考入同一座大学。于是袁桐想给程北一个隆重的表白仪式，请几个死党帮忙。
“真的？”杜箬想起来了，还真有这么回事。
“真的真的，你快来，对了，千万别告诉程北。”每一个人都表现的比当事人还兴奋。
杜箬跳起来收拾好自己，程北的大事，她肯定得到场。前世，因为杜芝带她去燕家，而错过了死党生命中最重要的时刻，这一次，她不想缺席。
人生只有一次，她不想和前世一样，把时间浪费在不相干的人身上。人生最重要的只有一件事，就是取悦自己。
杜箬冲到程北家的时候，另外两个死党已经到了，正在衣柜里挑衣服。
“今天我们一起出去炸街，一定要穿最漂亮的裙子。”钱淼挑出一条白色及膝连衣裙，主打就是一个隆重。
吴楠则是把程北按在梳妆台面前，“肯定得化妆，哪儿有素面朝天出去玩的，我们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程北一边给自己扫定妆的散粉，一边指了指杜箬，杜箬穿的是T恤加短裤，还有一双小白鞋，素面朝天扎了一个马尾辫。
“甭理这种天生丽质的人。”吴楠头都不抬，每次四个人出门，大家都以为杜箬是成绩最好的那一个，无他，穿着打扮最符合父母辈的理想型，经典的乖乖女小白花。再加上眉眼灵动，笑起来甜甜的，更是讨人喜欢。
“我只是没钱。”杜箬很是坦然，这都不是自嘲，因为她不觉得这有什么好丢人的。
外公要是不肯抚养她，还不知道这会儿在哪儿捡垃圾呢。能够接受良好的教育，外公还省吃俭用给她买电脑，买手机，哪怕都是最便宜的配置，但他是真的在尽力缩短她和其他同学的差距，她已经觉得很好很好了。
“谁有钱啊，花的不都是父母的钱吗？以后自己赚钱，咱们再来比，没准箬箬是我们当中最会赚钱的。”程北的家庭条件极好，父母恩爱，出生在这样的家庭里，看待世界都自带温柔滤镜。
电玩城里，袁桐紧张的问自己的发小，“怎么样怎么样，都安排好了吗？”
“我办事，你放心。”这家电玩城是发小亲哥开的，四舍五入也等于是袁桐的主场。
“他们下车了。”袁桐接到钱淼的报信，声音都是颤抖的。
“去探去报。”发小指使一个小弟。
过了一会儿，又指使一个，“再探再报。”
杜箬一行四人到电玩城的时候，袁桐早就偷偷藏起来了。
钱淼按计划好的，换了游戏币就四处转圈，最后在一台娃娃机面前停了下来，“北北，看这个娃娃，捧着一颗心耶，抓它抓它。”
程北投币上手豪气道：“看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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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亲子鉴定 去把人接过来吧
杜箬前世就是通过视频，看程北被表白，不过她是燕朗私生女的事更炸裂，一瞬间就让几个死党将讨论的重点，放到了她的身上。
这一世，四个死党的小群里，都在讨论今天的表白。群里放的是原版没有打码的视频，直接人手一份，说是等程北和袁桐结婚的时候，当成素材在大屏幕上播放。
杜箬一边在网上搜寻周边城镇的工厂地址，一边数着金币数量的增涨。
商城终于又点亮了两件商品，杜箬赶紧查看。
舞蹈风暴：2888金币，24小时舞神附体，精通所有舞蹈，精准演绎超高难度。
风险提示：没有经过训练的身体，会产生疲劳反应。
与君共舞：2888金币，看到你跳舞的人，会忍不住根据自己的能力跟随舞动，有机率爆出舞神意志等稀有效果。
杜箬抽了抽嘴角，白白浪费自己穿短裤的小心思，好不容易骗来这么多金币，结果又是无用功。
不是唱歌就是跳舞，这是少数民族专用系统吗？
不对，少数民族根本不需要，人家出生自带能歌善舞系统。
至于微博，因为她的回复，不停有人跟她私聊，有人回复不信的，也有人回复要看证据的。杜箬一概不理，小号就是她用来赚金币的工具，冒得感情。
仅仅只忍耐了一天的杜芝，带着一个男人再次来到杜家。
杜箬无奈的看着她，真是狗肚子藏不住二两香油。
男人上下打量杜箬，那眼神仿佛在看一件货品的质量。随后满意的点点头，又要来杜箬的相册，从小看到大，尤其是小时候，确实有几分燕家人的影子。只是随着年龄的增加，越来越像杜家人。
他丝毫没有自我介绍的意思，但指挥杜芝拿这个取那个，气场十足，活像他才是这个家的主人。
杜箬却知道，这个男人是燕老爷子的私人助理，类似于管家一样的人物。
“去医院吧。”感觉杜箬的身份有几分靠谱，男人提出去做亲子鉴定。
“我不去。”杜箬全程都是冷眼旁观，由着杜芝忙进忙出，最后才冷冷出声。
男人很意外的看了她一眼，还没说话呢，杜芝已经开始冲着她发火，“你凭什么不去，是不是脑壳坏掉了，这么不晓事。你小时候不是问过你爸是谁吗？现在告诉你，是燕朗。做完亲子鉴定，你就能回燕家，住大房子，住别墅，你明不明白。”
“我跟燕家没有任何关系，也不想有关系。你想钱想疯了，为什么不让丁晓晓和丁林林去做亲子鉴定。”丁晓晓和丁林林是杜芝嫁人之后所生的一对儿女。
“你胡说八道什么？”杜芝简直要抓狂，她不明白女儿是怎么了，忽然就变得这么陌生。眉眼冷淡声调平平的几句话，就能让她心头火起。
“好了，我还有事。”男人可没空听他们母女吵架，更没兴趣了解一个青春期的小姑娘在想什么。
杜芝追了出去，不知道在楼道说了什么，又返回来去了一趟卫生间，再匆匆离开。
全程，外公就坐在客厅里，明明是这个家的男主人，坐在最显眼的位置上。但从头到尾，都没人征求一句他的意见。
杜箬坐过去，紧紧挨在外公身边，他们俩都看得很清楚，杜芝去卫生间拿了杜箬的头发。
“你妈不达目的不会罢休的。”外公太了解自己的女儿了，她说想嫁有钱人，就不惜一切代价也要达到目的。
“认祖归宗也没什么不对，不管你姓什么，都是我的外孙女。”
虽然是私生女，但杜箬在燕朗结婚前就出生了，燕朗死的时候又是单身，就算传闲话也没那么恶劣。
“就算要认回去，也不是我们上赶子求着，外公，我心里有数的。”
外公听到外孙女说有数，也不再说话，他老了，外头发生的新鲜事太多太快，他看不懂，也不知道该拿出什么样的建议。只知道，他会守在这个家里，无论谁回来了，都有一口饭吃。
燕家并没有想像中的愁云惨雾，甚至都看不出有人伤心。真心伤心的只有燕朗的亲妈，一直没有下楼，护工守在房间里，时刻关注她的情况。
其他人各司其责，有人负责葬礼，有人负责亲子鉴定，也有人负责网上新闻舆论。
“德叔，今天鉴了几个，到底有没有？”出现在杜箬家的男人，一回到燕家，就得到了一群人的起立欢迎。
男人扫了一眼，全是燕家的亲戚，燕老爷子白手起家，上有兄长下有弟弟妹妹，再往下生个几窝，如今个个人模狗样，梦想着泼天的富贵轮到自己，可惜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猴急的样子一看就上不了台面。
德叔仿佛没有听到，直直走到另一边坐着的人面前，恭敬道：“梁老，您看过夫人了吗？”
梁栋是燕朗的舅舅，也是燕老太太的亲弟弟。之前身居要职，现在因为快到退休年龄，已经退居二线，准备掐着点退休。
梁家子弟多数吃公家饭，还颇有几个出众的，跟燕家子弟的废物一比，简直天上地下。
“看过了，阿姐身体还好，主要是伤了精神。你寻访的如何，到底有没有。”梁栋作为娘家人，份量极重。
要知道，燕家的财产可不光姓燕，还有一半姓梁。为什么这么说，燕老爷子当初能白手起家，靠的是什么，不就是娶了个好老婆，得到了梁家的资源吗？没有梁家，就没有今天的燕家。
但梁家情况特殊，不好签下什么协议。有老夫人在，燕家每年送给梁家的分红，一分都不会少。
按常规情况，燕朗接班，两家的交易依然能进行下去，毕竟打断骨头连着筋，都是亲戚嘛。可现在燕朗没了，情况一下子变得微妙起来。
燕家的亲戚觉得燕老爷子没了儿子，财产势必由他们继承。但其实，梁家也是这么想的。啥意思，就是梁家觉得，自己比燕家人更有资格继承燕家的财产。
所以，梁栋才会这么关心燕朗到底有没有私生子。
德叔心里门清儿，顺着梁栋的方向坐下，仔仔细细说了这两天寻访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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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捅破天 终于说出来了，舒服
经历了一天的+1洗礼，终于在杜箬眼前消散。电玩城的微博本来关注度就不算高，也就表白视频蹭了一波流量，随着时间流逝，没人看到，杜箬的金币也就没了来路。
数着3001个金币，杜箬一边吐槽系统无用，一边又期待下一个点亮的商品会是什么？
王德再一次来到杜家，杜箬没有看到杜芝，轻轻松了口气，她实在太讨厌那个女人了，虽然是她亲妈。
“杜老先生和小姐都在，就太好了。”王德清楚的看到杜箬的小表情，心里笃定她跟亲妈的关系不好。况且半天功夫，他已经打听的十分清楚，杜箬由外公养大，日子十分结据，亲妈杜芝很少回来，更遑论照顾他们。
“你又过来干什么？”外公心里明白，恐怕事情已经有了结果。
“杜箬小姐是我们燕朗少爷的亲生女儿，这一点毋庸置疑。”亲子鉴定的结果，老夫人清楚的记得杜芝当年怀孕的事，时间，经历以及结论，都对得上。
“然后呢？你们想怎么样？”杜箬的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嘲弄。
王德心中不喜，果然是养在外头的啊，上不了台面。但依然中规中矩道：“当然是认祖归宗，你的爷爷奶奶，还有亲人，都在等你回家团聚。”
“第一，我已经满十八岁，成年了，不需要人抚养。”杜箬看向王德，“第二，我知道了，有空会上门看望他们。”
想想上辈子被亲妈带着去燕家，自己还一厢情愿的激动不已，忽然变成百亿富豪的继承人，换了谁能把持住，可以理解吧。况且，她终于知道了自己的来处，人生似乎也圆满了。
可最终得到的，是百般算计，她的一生，就仿佛一个笑话，被戏弄被嘲笑，被放弃。她努力自救，支持她的只有外公，但一切又随着外公的离世，把她推到崩溃的边缘。最终落脚在山脚的村落里，舔舐伤口，她积蓄力量想要振作，最终却因为一场意外回到了现在。
王德怔在当场，他知道杜箬的性格似乎有点缺陷，但没想到，她竟然是个傻的。
试探道：“你知道燕家的情况吗？”
“我知道，新闻里讲过很多遍了，算了，我跟你去一趟吧，有些事还是当面讲清楚比较好。”杜箬发现，自己不去一趟是不行的，今天王德没把她带回去，改天还会有更多的李德张德过来，要带她回燕家。最后她亲妈杜芝，就算拖也会把自己拖去。
王德吁了口气，肯跟他走就好。他不相信，任何一个年轻小姑娘，或者说任何一个人，能真的拒绝百亿家产的诱惑。看样子，小姑娘还算有点心机，知道表现出富贵不能移的气节，讨燕家长辈的喜欢。
杜箬表现出的所有抗拒，都被王德解读为，心机深沉。
燕家所有人都在，燕老爷子，燕老夫人，梁老，梁家几个亲戚以及燕老爷子大哥的一家人，弟弟一家人，妹妹一家人。合在一起，再加上工作人员，护理人员和别墅里的佣人，可能有上百人在场。也亏得燕家的住宅是几千平的独栋别墅，不然还真不可能塞下这么多人。
王德带着杜箬走进别墅大门，燕老爷子和燕老夫人俱是一脸激动，燕老夫人的眼眶还微微湿润。燕家的亲戚则是用一种挑剔，又嫉妒的目光看向她，如果目光可以呐喊，那心声一定是，凭什么？如果没有这么个野孩子，燕家的家产，就是他们的。
“孩子，到奶奶身边来，这一身穿的，你妈就混的这么惨。”燕老夫人是什么眼光，或者说，所有出身优渥的人，从小习惯了华服美食，大大小小的品牌，信手拈来。一看就知道，你这一身是什么档次。
杜箬穿的当然不上档次，看在燕老夫人眼里，还不如身边护工穿的体面，恨不得现在就上手给她换一身。
“说这些干什么，快让孩子到跟前，这些年也不知道是怎么过的。”燕老爷子叹气。
抽抽嘴角，杜箬没有走过去，而是站在大门处，冲燕老爷子，燕老夫人的方向，深深鞠了一躬。
“听说，你们是我的爷爷奶奶，作为晚辈，给你们鞠躬是应该的。但我也有话想说，不妨听完了，再说其他。”
你们真的想知道我怎么长大的吗？不，你们不想。你们只是将我当作工具，燕家和梁家争夺家产的工具。一旦没用了，就丢弃的工具。
“这孩子怎么回事？”燕家的亲戚纳闷了，不应该抱头痛哭，纳头就拜吗？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呢。
“你想说什么？”燕老爷子和老夫人对视一眼，也不明白，现在的小孩子都这么难以琢磨吗？
“首先，我叫杜箬，不准备改名，也不会回到燕家和你们生活。其次，燕家的财产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我不需要。”
一席话说完，所有人都惊呆了，王德也惊讶的看向女孩儿，原来她是说真的，但这，可能吗？真有人会把唾手可得的百亿遗产拱手相让。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她一定还有后招。
杜箬淡淡一笑，“其实，你们一直搞错了一件事，燕家不是没有后人，按辈份轮也轮不到我。我父亲虽然不在了，但他的亲哥哥还在，王律师，你说，是不是。”
终于说出来了，舒服。
杜箬眼前飘过一连串的+1，别墅里所有带耳朵的人，都被惊的张大嘴，完全说不出话来。
燕老爷子像被踩住气管的病人，憋的满脸通红，从鼻子往外吭哧吭哧的冒粗气。梁老夫人则是身体后仰，被护工一把扶住。
王德忠心护主，第一时间跳出来，“小姐，我不知道是谁引导你的，故意来气老爷夫人。但你得到的消息是错的，王律师是我的儿子。”
杜箬笑了一下，这种话，她根本不屑于反驳。
怀疑的种子已经种下，老夫人目前身体还好，梁老更是精神旺健，想必他们自己会去查证。
就在杜箬准备转身的时候，一个女人慌慌张张冲了进来，“想让我女儿认祖归宗，得通过我这一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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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不要告诉别人 燕家大伯直接给了儿子一……
袁桐和程北在电动城玩跳舞机，双人双舞是今天才到的货。两个人跳得满头大汗，去前台拿奶茶。就看发小和前台的几个工作人员围在一起，头都快碰到一起了，那精神头，简直比考研还认真。
“老板来了。”袁桐忽然扑到发小身上，吆喝一嗓子，吓得手机差点掉地上。
“有好东西。”发小一脸神秘，反手搂住袁桐的腰，就要来个抱摔。
程北疑惑的探过头，“什么好东西？”
袁桐慌忙去拦，男人说的好东西，一般都不是什么正经玩意儿。
没想到发小把手机递到程北面前，“关注我们的微博没有，已经转发了，快去点赞。”
现阶段，针对年轻人的经营项目都很注重网络宣传，电玩城的微博号就经营的有声有色，转发沙雕段子，和凉城当地的生活号联动，还会时不时拍一段小姐姐在跳舞机上的舞姿给大家欣赏，所以涨粉极快。
至于小姐姐跳舞也好办，每天这么多顾客，找一个漂亮跳舞好看的，问人家能不能拍个视频。愿意的话，包人家一天的游戏币或是送张充值卡，八成都会同意。
小姑娘也不是图钱，主要是被人认可很开心，况且现在的小孩子，对于出镜很少有反感的，甚至觉得能给自己的帐号引流涨粉是好事。
程北打开自己的手机，电玩城最新转的一个视频，一看标题，“哇噻，是不是燕家的事。”
换了外地的网友，还得脑子转一转，但是凉城本地人想都不用想，这几天最火的就是燕家找继承人的事，每天都有各种小道消息传出来，真真假假难以分辨。
发小此时已经将微博推给他哥，“好东西，快看。”
为什么八卦娱乐的营销号只要抓住一个热点，起来的特别快，就是因为大家乐于分享。你爱看猫狗，朋友爱看热舞，同学爱看政建，可能明面上的爱好完全不同。但娱乐八卦，属于隐藏爱好，人人爱看，根本没有例外。
就这么一小会儿，已经有了人传人现象。特别是电玩城的转发，让一个新号，快速迎来了大量关注。
“这个博主会不会被告啊。”程北下意识的觉得，博主说的话太真了，如果是真的，燕家肯定不会善罢干休。
“被投诉有可能，但被告不可能。你看看人家的用词儿，这肯定不是新号，八成是什么老手的新帐号。”发小整天在网上冲浪，颇有见地。
此时，发小的亲哥收到弟弟的投喂，看到标题差点笑出了声。作为凉城有钱圈子里的一员，别人倒霉约等于自己赚钱。
“希望能有点东西。”
视频点开，沙雕图片一套接一套，一个好听的声音用略微加速的语气娓娓道来，“今天给大家讲个故事，大凉朝的南霸天南老爷的独子，骑马炸街，结果把自己炸无了。”
呵，这一听就是以古讽今，大凉朝对应凉城，燕字后头最容易接什么，当然是燕南飞。看似全无关系，实则处处有关。
“南府上下愁云惨雾，百亿贯的家产由谁继承？腿脚慢的亲戚还在想怎么分，腿脚快的已经偷偷找大状咨询最优解。南夫人的娘家，那是名门旺族官宦世家，为了南府的事愁白了头发。”
百亿家产对上了，燕家的亲戚对上了，梁家一门公务员，对上了。
“好容易找着南少爷的私生子，众人皆以为，尘埃落定。谁料，精彩的还在后头，被曝南霸天身边奉笔的长随，明面上是管家的儿子，事实上是南霸天的私生子，管家只是个绿手套。”
“奉笔的长随，管家的儿子？”发小的亲哥，脑子转了那么一转，立刻想到一个人，“竟然是王律师，银行的金库藏的都没这么深吧。”
但凡凉城本地人，只要看过视频，轻易便能对号入座。如果是有钱圈子里的，王律师的大名如雷灌耳，纷纷感慨，燕老爷子这一手玩的漂亮，让管家当绿手套，私生子就活在自己眼皮下头，毕业之后跟在自己身边充作心腹，这一带就是二十年，关键是老婆一点都不知道。
开始只有电玩城的转发，很快凉城生活号也发现了热度，赶紧转发蹭一波。至于其他八卦营销帐号，轻易不会转别人的视频，甚至点赞都不会有，这就是有公司运营帐号的特点，纪律严明。
“可怜南夫人被隐瞒了几十年，如果走在燕老爷前头，辛苦打拼的家产，就全便宜了私生子。真是应了那句话，辛辛苦苦一辈子，落了个白茫茫一片真干净。”
视频简单的不能再简单，但内容丰富的不能再丰富。比起那些遮遮掩掩说半天，半小时说不到点子上，半天也没一句真话的，可谓是干货十足，诚意满满。
凉城本地人率先get到精髓，再科普给不了解的外地网友，评论区一片和谐，好人一生平安，感谢科普，博主超勇等等溢美之辞，如雪花一般飘下。
杜箬率先感受到的是一片+1大军，如瀑布一般冲击而来，短短时间金币数量就来了个直线飘红。
一面赚平台流量，一面赚系统金币，经典双赢，自己赢两次。
短短一天时间，视频大火。虽然跟顶级的娱乐明星塌房的讨论度比不了，但豪门争斗一样是网友最喜闻乐见的桥段。难得有人在吃瓜当口，出来曝光，让众多吃瓜人觉得自己走在第一线，参与感是杠杠的。
否则，一般豪门的家事，除非人家自己打官司被动曝光，都是藏着掖着，过去多少年了，才有博主有一句没一句的出来说上几句，云山雾罩，满屏字母替代就别提了，还要来一句，懂的都懂。
懂你个锤子哟。
看看这个博主，明显就是来整顿行规的，手把手教你吃瓜，吃的明明白白。
“论汉字的正确使用规范。”
“论九年义务教育的重要性。”
网友们嗨起来，评论区简直烂梗齐飞，欢天喜地犹如过年。
燕家老爷子肿着半边脸，半靠在躺椅上生气。结婚这么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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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要命 系统想要的可能不是金币，而是她……
燕家的治丧团队里，有专门监控网络舆情的人，第一时间就看到了这条视频。立刻发了律师函到对方的私信里，要求博主即刻下架，否则官司伺候。
杜箬能理他们？
早年间律师函还有点威慑力，但经年之后，就差沦为擦PP纸了。不直接上派出所报案，亮一张回执，都不好意思跟人说你当了真。
再退一万步，真打官司又怎么样？
我点你名了吗？是造谣吗？
网络又不是你家开的，还不让人编故事了。
真打官司更好，燕归和王琅的事百分百被传播的人尽皆知。
律师涵没用，还可以上平台投诉。
但投诉要有正当理由，不是拿钱能好使的事。
平台是要流量的，视频流量这么大，没有正当理由凭什么下架？你下了人家的视频，人家可以上别的平台去传，多来几回，你的平台还有什么公信力，都跑光了。
燕家是有钱，但他们是干实业的，跟互联网公司是泾渭分明的两条线，根本不可能影响网络平台。
所以，投诉来投诉去，视频依然□□。
“王律师，你来一下。”治丧团队的人请来王琅，告之他这件事。
看完完整视频，王琅颇有些无语，制作视频的人，绝不可能是燕家那群愚蠢的亲戚，也不可能是员工。只能是杜箬本人，她不仅完美的规避了法律责任，还巧妙的隐藏了自己。
换到任何人，都会在视频里，用私生女这个称号，但她用了私生子。可能她自己都没意识到，她下意识的行为，是在替自己打掩护。
王琅虽然一眼就识破了视频的主人是杜箬，但他却想破头也想不明白，杜箬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连老夫人都不知道，燕家的亲戚更是被瞒的死死的，除了燕归，王德，自己和自己的亲妈，就没有第五个人知道。
就算知道了，你拿这个秘密来要挟他也行啊，可她什么都不要，跑到燕家人面前曝光就算了，还上网络平台曝光。
王琅真的想撬开杜箬的脑子，看看里头装的是什么？
“发私信问她，什么代价可以删除视频。引导她要钱，做好证据保留。”王琅吩咐道。
杜箬会不会上当不知道，但总要试一下。百密还有一疏呢，一个十八岁的小姑娘，再精明再厉害，总有个限度。
一个名叫“东南西北”的小群里，程北正在喋喋不休的表达自己的感慨，和钱淼聊的火热。
吴楠冒个了泡，“老家亲戚太多了，根本没机会看手机，我还当无事发生呢，结果你们是怎么回事，聊什么呢这么带劲？”
“你总算冒头了，赶紧去看不要告诉别人的视频。”程北嚷嚷着。
“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的。”吴楠回完，还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
程北发了一个跺JIOJIo的动图，钱淼则是哈哈大笑。
“笑啥，什么视频，甩上来。”
钱淼已经笑的猫猫滚地，程北一脸无奈的把链接扔上来，“这个博主就叫不要告诉别人。”
说完补充了一句，“什么破名字。”
“哟西，咱们凉城南霸天玩的这么花啊。一共就两代人，代代都有私生子。”普通群众全都保持喜闻乐见的姿态，多数人更是随手关注博主，这样下次有料，就能第一时间看到。
“杜箬呢，竟然一天没冒头。”
“晚上熬夜看小说，白天睡觉吧。”
“你们就不能想着我点好，我可不像你们，整日虚掷光阴，我忙着搞钱呢？”杜箬上线。
“哇，怎么搞钱，带我一个。”
“我也我也，算我一个。”
“这不是在想吗？还没想出来。”杜箬发出一个莫名骄傲的表情。
“切”瞬间，抠鼻孔，拖出去枪毙五分钟，万箭齐发各种表情包齐刷刷扔出来。
冒个泡就跑，杜箬确实有正事，拿着一个小本，正在苦思冥想，把前世记得的明星八卦，豪门乐子，网红内幕，等等全都一一记录在案。什么时候想起一个，再往上添。
还想着法子做了个实验，最后结果是，如果秘密为假，不管多少人看见，也不会增加金币。
至于金币数量，视频传播短短一天，已经达到五万观看，金币也爆涨到58355个金币。这远远不是视频的上限，主要原因就是影响力的上限到了。
她的帐号不用说了，是新号，没有任何影响力。转发的帐号里，最有影响力的无非是两个，一个是电玩城，一个是凉城生活号。其他转发的普通网民，影响力有限，目前影响的半径还局限在凉城这个小圈子里，俗称没有出圈。
只要视频不下架，她相信，随着时间的发酵，一定会等来有影响力的大V转发，到那个时候，影响力的半径就大了，只要出圈，观看量一定会暴增。
不过嘛，之前是新号，现在已经不是了，“不要告诉别人”的粉丝已经达到一万出头，转化率接近百分之二十，相当可观。
而她向平台申请的签约，也完成审核，快速通过。
东南西北的小群里，最有钻研精神的吴楠喃喃道：“怪事啊，为什么凉城的大V没有一个转发。”
“可能还不知道吧。”程北解释，如果她不是在电玩城里看到，恐怕到现在还不知道。
“天真，你信不信，他们统统看过了，一字不落，看的时间比你还早。”吴楠发了一个摸下巴的大聪明表情。
“怎么说？”钱淼懒得动脑筋，如果说一个小团体里，必有一个智囊，那这个人非吴楠莫属。
“毕竟是凉城本地人，得罪南霸天，哪天高端局里遇到了，多尴尬。”吴楠猜测。
“啊，有道理。”
“嗯，肯定是这样。”
程北和钱淼一向是合格的吃瓜群众，可以不聪明，但关键时刻，夸夸不能停。
“应该艾特外地的大V，还得是爱八卦，行事比较自由的，太专业的都有公司，不会随便转发。”吴楠分析道。
很多名人塌房的原因，就是小看了普通吃瓜群众的力量，也小看了他们的能力。现在不是十年前，也不是二十年前，专家说什么，老百姓信什么，还无比相信任何印成铅字的内容。
新一代的年轻人，生于互联网，长于互联网，哪怕专业和网络八竿子打不着，也不妨碍他们对网络上的大V的行为，底层逻辑，行为逻辑，分析的头头是道。
吴楠很快筛选出几个她觉得，会感兴趣，有可能会转发的大V，然后一一艾特过去。还跑人家评论区底下喊话，有瓜不吃，要你何用。
至于会不会挨骂，不存在的，行走江湖，谁还没几个小号了。
阿菜的评论区一如既往的热闹，吴楠的小号带着链接一亮相，就被喝斥，“知道我们阿菜的身价多少吗？就来碰瓷，又是一个想红想疯的了。”
直到有人好奇，真的点进去，出来后赶紧留言，“真的有瓜，阿菜快来鉴定，包熟吗？”
“菜狗子阿菜”是以揭露另一个大V借粉丝钱不还，一战成名的。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是一个功成名就，已经财富自由的帅大叔，没事游戏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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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改名 我儿子都死了，我怕什么
燕家的大宅里，梁玉被弟弟和侄子们送回来，手里握着一份鉴定书，楼梯口看到王琅，直接下令道：“从今天开始，解除王琅在公司的一切职务。”
王琅脸色煞白，强装镇定道：“燕总怎么说？”
梁玉厌恶的看了他一眼，根本不屑于回答，反而吩咐一位佣人，“把他的东西都给我扔出去。”
说完走进燕归的书房，将鉴定书扔到丈夫的脸上，“我刚才已经让王琅卷包袱滚蛋了，现在，谈谈我们之间的事。”
燕归看了一眼梁栋和几个梁家子侄，为难道：“我们的事，单独谈好不好。”
“不用了，你敢做难道还不敢说，梁栋留下，其他人出去。”梁玉吩咐。
“那都是跟你认识之前的事了，我也是一时糊涂，后来和你在一起，她才说自己怀孕了，非要生下来。我实在是没有办法，这些年她一直勒索我，让我照顾王琅，我为了怕你知道，才不得不答应她。”
梁玉毫不遮掩的冷笑，“好，我相信你。”
就在燕归松了一口气时，梁玉拿起一支笔，“你写，现在就写无论任何情况下，王琅都无法继承你一分钱财产，哪怕所有人都死光了，家产捐给国家，也不会给他一分钱。”
她看着燕归，“只要你写了，我就相信你。”
燕归愣住了，“阿玉，你不相信我？”
“你搞清楚，我姓梁，是梁家的女儿，是接受过高等教育的事业女性，不是外头那些为了钱陪老头睡觉的白痴女人。我充分尊重你的智商，也请你尊重我。”
“骗小孩子的把戏，就不用说了，浪费彼此的时间。我已经请了律师，一会儿就到。”
梁玉看着燕归，自己的丈夫，孩子的父亲，轻声道：“我们离婚吧。”
燕归看向梁玉，又看向梁栋，心中懊恼之极，“阿玉，你非要在这个时候提吗？朗儿尸骨未寒，他还没出殡，没能入土为安。”
按燕归老家的规矩，燕朗停灵七天后安葬，而现在，还没到时间。
梁玉想到儿子，千疮百孔的心，一下子又空了一块，梁栋见状，上前扶住她，“阿姐，等朗儿出殡之后再说吧。”
燕家大宅表面依旧平静，只除了王琅已经不见踪影。而王德，在梁玉时不时的注目之下，只能找到燕老爷子，提出自己是不是也该主动避让，省得碍了老夫人的眼。
“说什么呢，她都要跟我离婚了，还想把我身边的人都赶走吗？”燕归让王德安心待着，“这个家，离不开你。”
“有件事，就是小小姐杜箬，出殡那天，到底怎么安排。”王德也是琢磨半天，按理当天，后人要捧遗照，抱骨灰盒。如果没有杜箬，安排燕家的孙辈也一样，燕家人丁兴旺，不怕没人。
可现在有了杜箬，铁板钉钉的燕朗亲生女儿，可她的表现实在是让人看不懂，所以王德也拿不定主意，只能问燕老爷子。
燕老爷子轻愣一下，不由得苦笑，短短几天时间啊，亲儿子去世，亲孙女冒出来。一来就捅破天，然后她竟然跑了。再之后老婆拿他们的头发去鉴定，再回来要求离婚。
发生了多少事啊，让他都有些应接不暇，差点忘了还有这个人的存在。
对于杜箬，说有感情是假的，说没有感情更是假的，毕竟是血缘至亲。老爷子想了想，“她应该来的，告诉她明天派车去接。”
“是。”
杜箬再次见到王德，叹息一声，“好。”
总归是她的亲生父亲，虽然一次也没有见过，送他在人世间的最后一程，就当是给自己的来处一个交待吧。
第二天，就是燕朗出殡的日期，凌晨三点半，司机就来杜家，顺便送来的还有一套黑衣连衣裙和一双黑皮鞋。接上杜箬，直奔燕家大宅。治丧团队根据辈份给大家别上不同的标识，然后陆续有人过来，送上花圈。
杜箬全程就当个提线木偶，不多话也不多事，有个助理陪着她，需要她做什么时，会小声提醒。
一切流程和前世经历的一样，只是前世有王琅，这一次，却没有看到他的人影。
燕朗的墓地自然是选的最好的，类比为墓园里的别墅，但墓园里的别墅，也是墓地，墓碑立下的那一刻，梁玉哭的软倒，被护工和子侄牢牢架住。
梁玉哭着哭着，忽然恶狠狠朝着丈夫吼道：“你让那个姓王的缺德玩意儿给我改名，不改我就撕了他和他妈那个贱妇。”
众人这才恍然，王琅，燕朗，再改改，燕琅，燕朗，这名字像什么，就像是燕朗的名字，是跟着王琅取的。真要是亲兄弟，弟弟随哥哥也是佳话。可是随了私生子，那就成了笑话。
更像是不知道该怎么给儿子取名，一看王琅的名字，行了，改吧改吧给儿子用了。
梁玉估计是早就想到了这一点，但儿子还没下葬，所以忍下来了。等儿子葬礼一结束，身为一个母亲，哪怕多一分钟她也不想忍，哭着吼出来，让所有人都听到她的委屈。
燕归养尊处优这么多年，当老总当的都快被人捧成神了，还是头一回，当着这么多的人面，丢这么大的脸。
“不可理喻。”燕归一甩袖子，走了。
梁玉对身边人道，“去王琅家，他不改名，我就撕了他们。”
当了一辈子优雅有素质的女性有什么用，儿子被人这么欺负，她不忍了。
杜箬听着他们的争吵，只看着墓碑上的名字不吭声，陪着她的人道：“燕若就是你的名字，你应该姓燕的。”
墓碑上会有配偶和子女的名字，作为立碑的人。燕朗只有一个女儿，于是子女的下头，就写着燕若这两个字。
“嗯”杜箬表示明白了，其实前世她的名字叫燕无忧，是奶奶取的，说要让她以后当个无忧无虑的小公主。她竟然还信了，真可笑。
梁玉去了王琅家，那也是一套别墅，只不过在郊区，四联排的边户。
王琅和母亲白俏俏，还有妻女生活在一起，王琅的女儿已经十五岁，他老婆刚怀上二胎，还揣在肚子里。
梁玉当然认识白俏俏，王德的前妻嘛，结婚之后生了王琅，孩子刚满周岁就离了婚。当时都骂王德缺德，她那时年轻，还颇为白俏俏可惜，好好一副相貌，找了个人渣。
现在好了，她知道了一切，但评价依然不变，她确实找了个人渣。
王琅的妻子和女儿被隔绝在客厅之外，坐在餐厅不许他们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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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闹离婚 是不是搞错了，你七我三
杜箬在刷微博，因为关注了“菜狗子阿菜”的帐号，很快就看到了他的最新博文。
“南霸天老婆厉害的嘞，让私生子改名，还在跟南霸天闹离婚。”
哇，杜箬第一时间冲上去点赞，厉害的哟，远在北都也能掌握凉城的一手消息。
而看到这条博文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的网友，又被指路到“不要告诉别人”的视频下补习。
面对又一波金币扑面而来，杜箬已经没了那么强烈的喜悦，毕竟，昨天难得尝试一番商城的商品，差点要了她的老命。
正想着，手机响了，接听之后，杜箬换好衣服出了房间，“外公，那边接我过去说说话，我坐一会儿就回来。”
“诶，去吧。正好，下午有工厂的老伙计来玩，我也要招待他们。”
杜箬有点纳闷，她还没问出口，楼下的车已经到了。
开车的人还是之前的助理，“你奶奶非常想念你，你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亲人了。”
杜箬对燕梁两家都没什么好感，只觉得这些人虚伪极了，自以为是这个世界的主角，其他人就该围绕着他们。但凡谁没有围绕过来，就是离经叛道，就是没有学好。
不管对方说什么，杜箬一概以“嗯，哦，啊”来回应，搞得对方也只能歇了劝说的心思。
梁玉带杜箬去看给她准备的房间，还有衣帽间里，挂满了衣服包包和鞋子。
“都是最新款，你喜不喜欢。”
杜箬摇摇头，“我穿不起。”
你以为你接受的是亲奶奶的好意吗？不，从你接受的这一刻开始，你就失去了主导自己命运的机会。
“你这孩子，这是奶奶送你的，你什么时候搬过来，这些都是你的。”
杜箬发现，奶奶真的非常喜欢用这些暗示性的话语，让人在没有防备的时候，掉下陷井。
这么多漂亮的衣服鞋子，哪个小姑娘不想要，但你得住进来，一旦住进来，你就得听她的摆布。
“奶奶，我还是个学生，穿这么好去学校不合适。”
梁玉一喜，这孩子总算叫自己奶奶了，但听到上学，立刻道：“是凉城大学吗？一个二本，实在配不上我的孙女，你想不想去国外上大学。欧洲怎么样，你想学什么就学什么，奶奶都给你安排。”
来了来了，出国留学在12年正是盛行的时候。她前世还沾沾自喜，觉得能出国留学是好事，却根本不懂这里头的窍门，大学和大学是不一样的。
有些学校根本就是为了迎合国内这些考不上大学的富二代开办的，反正他们都是回国继承家业，又不需要出去找工作，说起来是留学归国，好听就够了。
“我挺喜欢凉城大学的，而且，这是我考上的。”是，只是一个二本，但这是杜箬用尽所有力气考上的，而且在毕业的时候，学校通过自身努力升咖，学生跟着沾光，毕业之后，工作都要好找不少。
“五百多分上的大学。”梁玉一脸无语，不明白这有什么好坚持的。
杜箬笑笑，懒得解释她为了这五百多分，付出了多少。更何况，你看不起凉城大学，那你梁家人，是不是都是从清北毕业呢？
佣人送来下午茶，慢慢摆开，造型生动的象一副画，让人都舍不得下手。
“这是蛋糕店的新花样，什么中式风，看着是枝梅花，其实树枝是巧克力，梅花是草莓蛋糕，我想小小姐可能会喜欢，就点了这个。”助理在旁边解释。
“谢谢，我很喜欢。”杜箬也没客气，奶茶，巧克力和蛋糕，一样来一口。好吃，那就再来亿口。
梁玉捧着咖啡的手，微微抖了一下，这孩子吃东西的样子，几乎和朗儿一模一样。吃什么都很香甜，但姿态又是一等一的从容。
“有件事，我想问一下你。”
“您说。”杜箬心说来了，放下奶茶坐好。
“你不用紧张，咱们就是祖孙俩，随便聊聊天。”梁玉想知道，杜箬怎么会知道王琅的身世，连她都被蒙在鼓里四十年，她一个小孩子，怎么会知道。
“说出来，您可能不信，是网友告诉我的。”杜箬杜撰了一个来历不明的网友，加上她的□□号，告诉她这件事，就删号走人。
“我那天说出来的时候，其实也没有完全的把握，就一定是真的。”杜箬心想，这注定是个无头案，随便查，查到算我输。
“你是个好孩子，为什么不愿意和我们一起生活呢？”梁玉还是不甘心。
“因为外公需要我，你们还有别的亲人，但外公只有我了。”杜箬知道，一旦踏进燕家的大门，他们虽然明面上不说，但会用各种各样的理由，减少她看外公的机会。
爷爷奶奶都是一类人，人老成精，以自我为中心，喜欢摆布别人的人生，如果没有照他们的想法生活，那就是你错了。
被助理送回家的时候，杜箬一直在车里闭目养神。
其实，她是又忍不住尝试了系统的一项技能。
顺风耳：5888金币，8小时顺风耳附体。
刚才在喝下午茶的时候，杜箬就购买了顺风耳的技能，幸好她当着梁玉的面点开的，否则就是浪费金币。因为需要面对特定的人物，把技能附在对方身上，然后才会生效。
就比如现在，她闭目养神时，就听到梁玉正在跟律师说话。
“今天没见到爷爷，是他不在家吗？”杜箬问开车的助理。
搞得助理还小小的受宠若惊了一下，小小姐肯主动开口说话了，真难得。
“燕总一大早就出去了，听说是为了那个人改名的事。”助理也不介意漏一点消息出来，讨好杜箬。不管杜箬怎么拒绝回归燕家，但她是梁玉的亲孙女，还是唯一的亲孙女，这一点不会改变。
如果她能和杜箬的关系好一点，那她在梁玉面前的地位，也会高一点。
看样子，燕归是要让他认祖归宗了，正而八经当燕归的儿子，燕家的少爷，真不错啊。
杜箬笑了起来，助理问她笑什么，她笑笑，“替他高兴吧。”
助理一脸莫名其妙，现在的新新人类，都这么无厘头吗？
前世，杜箬就是那个靶子，燕家上上下下的亲戚，暗藏着不知多少的小心思，表面讨好她，暗地里给她下绊子。现在好了，可以冲着王琅去了。
到了老旧的房子下，助理加了杜箬的微信，“你要是用车，或是有什么事找人帮忙，只管喊我就行，24小时待命。”
杜箬笑笑，“谢了。”
回到家，发现外公在收拾东西，一问才知道老同事刚走。
“厂子重新开起来了，老同事问我想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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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糖衣炮弹 统统都要听她的
梁玉冷笑，她就知道丈夫会对这个分法有意见，“你是不是忘了自己是怎么起家的，没有梁家你拿得到政府工程吗？不是梁家找银行帮忙贷款，你哪儿来的钱垫资。你当时是怎么说的，你的生意有一半是梁家的，由我代持。怎么，现在不认帐了？”
“你不会认为，梁家的一半，也包括了老婆的一半吧。梁家是梁家的，我们当了四十几年夫妻，你所有的一切，也有我的一半。现在梁家只要四成，算是让了一步。”
但梁家的四成，不能体现在合同上，就变成了，给梁玉七成，燕归三成。
“你也知道，这些是见不得光的。”燕归沉声道。
梁玉哈哈大笑，“我就知道你会拿这个威胁我，没关系，我弟弟说了，有什么事他接着。”
真的闹出来了，梁栋是会完蛋，但燕归就会好过吗？不存在的，什么叫勾结，就是坐牢也是手拉手，一起去。
燕归坐牢，梁栋坐牢，但梁家子侄不会坐牢，他们可没参与过这些事。就剩燕惜在外头，能撑得住？
大厦建起来，得打地基，得扎钢筋，得浇混凝土，但倒下去，只需要轻轻一推。
“就选这个吧，我想看看有多热闹。”梁玉又出现了神经质般的笑声。
“你疯了。”
“我今天早上才去心理医生那儿做了测试，心理健康，绝对没有发疯。我只是告诉你，双刃剑就别拿出来了，我儿子都死了，我什么都不怕，你怕吗？”
“够了，你不要咄咄逼人。”燕归看似被梁玉逼的节节败退，没有丝毫办法。
“我要是不同意离婚呢？”
可事实上，主动权依然掌握在燕归手里，他可以不答应离婚，如果梁玉非要离，就只能走诉讼离婚的流程，法院分割财产，基本是一人一半。
至于出轨，有私生子，对分割财产的影响微乎其微。
梁玉深吸一口气，“我忘了，你儿子还活着，你要替他多留点家产是吗？就是不知道，他当律师的时候，有没有利用经手的合同，侵吞过公司的利益。你说，好好查一查，会不会查出什么好东西？”
“你用不着威胁我。”燕归知道，有些事经不得查的。之前燕朗在世，他没想过燕惜能够认回燕家，肯定会给他安排后路。
为了不引起注意，都是用海外合作的方式，转移出去。这些，是经不起查的，他承认是自己授意的，就是侵吞公司财产，如果他不承认，燕惜就得坐牢。
大家不用理解太深，只需要理解一点，公对公，私对私。公司的钱用公对公的方式转移出去，结果进了私人腰包，这就是犯法的行为。哪怕你是公司董事长，也不能这么做。
短时间，梁玉肯定来不及查，但在知道燕惜身份后，不用查她也知道，燕归会有什么样的安排。
果然，一诈一个准，燕归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七成太多了，我承认梁家的帮助，但是……”
梁玉直接打断他，“我可以申请财产保全，你名下所有资产，包括公司，等着我的会计师慢慢查帐吧。”
这一招终于打到了燕归的痛处，夫妻打离婚官司，可以申请财产保全。燕归的私人帐户，房产，股票基金，都不算什么，重点是公司。
燕归是干工程建筑施工出身的，然后投身房地产行业。这个行业的流动资金极为庞大，但很多都是过路钱，别人付给你，你马上也得付给别人。一旦帐户被封，哪怕是暂时的，对公司都是致命的打击。
况且他们不是上市公司，外人不清楚他们的情况，只会往严重了猜。他就算解释是因为离婚官司引起来的，只是暂时的，都不会有人信。
想到后果，燕归硬是出了一身白毛汗。
倚靠在小床上的杜箬，心中已经是感慨三连，只想给奶奶点个赞。三连击，从官商勾结的双刃剑，到燕惜的命运，最后是公司的命运。
一击比一击沉重，简直让人毫无招架之力。
“如果，你答应这个条件，你转移到海外给便宜儿子的资产，我可以不追究。”梁玉放下离婚合同。
燕归如泄了气的皮球，跌坐回椅子上，“我要请律师看看，一些细节还需要沟通。”
“最好快点。”梁玉昂首离开。
杜箬再一次拜服，这就是打你一巴掌再给个甜枣的现实版吧。
看她对付燕归，杜箬觉得很痛快，可要是拿这一套对付自己，就只剩下深深的无力感。
她赶紧从顺风耳的状态里退出来，她其实就是想试试，风险到底有多大。果然，第二天好好听着音乐，忽然一片寂静，什么都听不到。足足持续了五秒，才恢复过来。杜箬懂了，使用的时间越长，反噬的后果越严重。
助理又来接她，杜箬拿着刚刚收到的录取通知书，心想这也太快了吧。虽然，但是，是为了给她庆祝吗？
车子没开向燕家大宅的方向，而是去了市中心。
路过一间酒吧，助理道：“这是你父亲名下的资产。”
然后又指了一边的豪宅，“你父亲在这里有一套平层，带你去看看。”
一般富二代的名下不会有太多资产，省得离婚之后分财产。燕朗名下的一间酒吧，一套平层，对于普通人是一辈子攒不下的巨额财产，对于一个富二代来说，就是随随便便置办的。
二百平的大平层，站在阳台上，可以看到马路对面的湖面，风景优美，价格不菲。
没想到，梁玉会在这里等着杜箬。身边还有几个工作人员，正在清理屋里留下的私人用品。
等工作人员把私人用品抱走，梁玉招呼杜箬坐下，“旁边那家酒吧，再加这套房子，都在你父亲名下。”
“你父亲用租金入股，与人合伙开酒吧，好几年了，帐面上都没赚钱。以前我们懒得管，现在肯定不能这样。我把酒吧收回来了，租给了一家汽车品牌做展示和办公，一年五百万的租金。”
“我和你爷爷商量过了，燕朗名下的财产，我们就不掺和了。当然，按法律规定我们只能过户给燕若。到时候，这套房子归你处置，租金卡也交给你。”
糖衣炮弹真是一个接一个，可能梁玉也发现孙女不好搞，开始改变手段，从最温和的开始。先改姓，你都姓燕了，也等于从法律上承认了我们的关系，那以后我管你，也是名正言顺。
而且，改了姓立马就能拿到酒吧的租金和房子的处置权，比起未来能得到多少，这是实打实能看见的。
换个真正的十八岁小姑娘，很难不被她套路。杜箬想，自己前世输的不怨，就跟一只羊掉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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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小马过河 新视频来了
燕家的大宅，梁玉点名必须归自己，别的房产，怎么分怎么挑，可以让燕归优先，但这套房子是儿子结婚的地方，她不能留给燕归，最后成为燕惜的家，她不允许。
“这套房子也代表了我的脸面，我肯定不能搬。”燕归也有自己的说法，这是他当年建造的第一个别墅小区，特意在里头，给自己建了一套独栋的大宅。
他要是搬走，可以想得到，外头说的有多难听。
“我可以退一步，你不搬，但必须立好公证，过世以后，留给杜箬。”
燕归不吭声，自己看着长大的儿子和没有相处过的孙女，在他眼里，轻重显而易见。
“那你就搬走吧，这套宅子，我要定了。”梁玉冷吭。
杜箬在厨房里打着哈欠拌凉面，心想金币真不好赚。
也就是有互联网这个利器，否则哪怕她上十一黄金周的长城上，拿着大喇叭喊，也不可能攒下这么多的金币。
想到这里，又看了一眼，金币数量73848，本来有十多万的，但买了几个赔钱货，再加试用了一个稍微有点用的顺风耳，金币数量骤降三分之一。
下个视频做点什么好呢，再不乘胜追击，这个号可就凉了。
正这么想的时候，手机响了一下，打开一看，是常明发来的微信。
“箬箬，你的堂姐燕月，马上要出国留学，想跟你认识一下，你要是不反对的话，我下回带上她，咱们一起去喝下午茶好吗？”
燕月啊，杜箬想起来，自己的下个视频有了。
外公回家的时候，看到厨房里拌到一半的凉面，再看外孙女正在自己房间里，对着电脑自言自语着什么。
微微一笑，继续拌面。
杜箬吃着拌面，笑嘻嘻承认，自己刚才拌到一半，忘了。
“有什么事比吃饭重要，以后去了学校，不管做什么事，都别丢三落四，一件事做完了再做下一件，不耽误功夫的。”
“知道啦。”杜箬一点也不嫌烦，外公说的都不是什么高深的人生经验，但都是对做事很实用的细节。
“外公，你去工厂感觉怎么样？”
“工厂的面貌焕然一新，很有朝气。”
听外公的语气，杜箬就知道，这个班自己是拦不住了。不过，只要他开心，也是好事。
东南西北的小群里，吴楠第一个嚷嚷，“不要告诉别人发新视频了，不过谁能告诉我，小马过河是谁？”
视频在小范围内炸了锅，小马过河是谁，是娱乐圈一个四人唱跳组合。而这个组合因为名字的缩写，被粉丝戏称为小马过河。
“所以小马过河是四个人，那到底是谁？”吴楠觉得娱乐圈对她非常不友好，不追星的人，单纯想吃个瓜，都这么难。
钱淼比他们略强一点，一脸得意的上来科普。
程北因为约会，最后才看到视频，赶紧打开。
而远在北都的菜狗子收到提醒，也打开视频。
好几个娱乐八卦的营销号，工作室用小号关注了她，此时也都打开视频。
“南霸天家族和娱乐圈撕扯不开的羁绊第一弹！”
标题一看就招资深八卦人士的喜爱，富豪什么的，不破个产坐个牢，很多事根本扒不明白。
但明星不一样，就长在网友的眼皮子底下，几乎所有的生活都曝露人前，最关键的是一说名字，大家多多少少都有印象，这八卦起来多带劲。
不然你八卦邻居家大姨子的幺妹，谁想看一个陌生的普通人，怎么谈恋爱，她换八个男朋友，也没几个人感兴趣。
“上回说到南霸天家族两代私生子，狗子哥消息灵通给续上了离婚的瓜，这事我就不赘述了。这次浅吃一口小瓜，小马过河的颜值担当和南家的月亮在谈恋爱，有一段时间了。”
“私信一堆让我放证据的，这个那个的，统一回复。我不是娱乐八卦营销号，更不是狗仔曝料营销号。我就是个热心的吃瓜群众，本着我吃到的瓜，绝对要让网友尝尝味儿的原则，大家有瓜一起吃，有磕一起唠！”
“想要证据，让狗仔找去。我风格就这样，只说事实。至于你们爱信不信，爱听不听，随便，拜拜了您嘞！”
视频看完，一如既往的风格，简单明了的说清事实，风险是规避的，名字肯定一字不提，你猜是谁就是谁。
这瓜吃的舒坦，就跟大夏天，一勺子把瓜心掏出来，塞嘴里一样，那叫一个爽啊！
这回艾特的电玩城，凉城生活号和菜狗子阿菜，都第一时间转发，热度比上个视频来的要快的多。毕竟粉丝基础有了，第一时间转发有了，还增加了娱乐圈这个天然的热度。
杜箬吃完凉面收拾碗筷，外公照例下楼散步跟邻居下棋。
冰冰凉凉的自来水，顺着杜箬的手指流下，带走了几分燥热。她甩了甩手，这天气都不用擦，一会儿就干。
盘腿坐到阳台的竹椅上，夏天不到睡觉的时候，家里是不会开空调的，因为电费太贵。温热的风吹到杜箬身上，跟着了一层火似的，但杜箬的心，前所未有的凉爽。
燕月啊燕月，前世的一箭之仇，先报为快。
这事说起来不复杂，前世的燕月也出现了，极力邀请杜箬跟她念同一所大学。当时她说的天花乱坠，什么全家人帮她精心挑选的大学，二伯奶奶也说好的大学，二伯奶奶指的就是梁玉。
傻呵呵的杜箬信了，梁玉问她确定要上这所大学吗？她说是，于是就跟燕月成了同学。
燕月原本的心思没那么复杂，她是燕家最小的孙女，一直住在燕家的大宅里，很少回自己家。燕朗也很喜欢这个活泼可爱的侄女，有时候还会帮她在同学面前撑场面，这让燕月一直觉得，自己是燕家的千金。
但杜箬的出现，让她明白，燕家的真千金回来了。
想跟杜箬当同学，抱着的小心思是想着燕家给她准备了什么，就不好意思不给自己准备。事实上也是这样，梁玉虽然行事强硬，但一点也不小气，给杜箬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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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自由 没有钱，才是最大的不自由
恋情瓜的视频之下，有人不信，高喊造谣的，不用说是粉丝。
纷纷留言让博主会说就多说一点，并且号召各路狗仔营销号好好学习一下简洁明快的说话风格，简而言之学会说人话。大力夸赞博主，是吃瓜界的扛把子，带领广大吃瓜群众勇立潮头。这是普通吃瓜群众，并且有极有可能转化为“不要告诉别人”的粉丝。
狗子哥竟然出镜了，你们俩啥关系，好基友吗？是不是富二代都是好朋友。这是“菜狗子阿菜”的粉丝，并且关注点有点歪。
有人晒出照片，证明何言和燕月高中同校，并不是粉丝所说的，不认识。这是另一种类型的网友，他们谁也不粉，只关注八卦本身，并且有一双善于发现的眼睛，最大的乐趣就是挖掘真相。
杜箬上线看了一眼评价，偶尔回复一二条有意思的，但对于提及了人名的，直接当作没看见。这种多半是钓鱼，你回复了就等于你承认了视频里的主角是谁。
就跟在私信里，问她多少钱才能删视频是一个道理，只要她敢开口要钱，对方就敢真的给钱。只要她收了钱，就构成敲诈勒索罪，要坐牢的。
这种直接回都不要回，当看不见，就完了。
千万别自作聪明去回复，因为对面等着跟你聊天的，可能就是个律师，普通人那点法律知识，就别在专业人士面前耍大刀了。
常明按约定的时间来接杜箬，路上又提及对改名的事，到底有什么顾虑。毕竟，不管改不改名，她都是燕家的孙女，她自己都承认了，顺势改了，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因为，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
“什么？”常明一时没明白，这是个什么回答。
“没什么，就是忽然想到了，不是在回答你。”
常明失笑，她已经将杜箬归类到“怪胎”这一类里，正常人根本无法与之沟通。
杜箬微笑，根本懒得解释，因为你不明白，改名是小，失去自由为大。而改名就是梁玉控制她的第一步，掉进去，她就爬不出来了。
可以这么说，两个人的沟通，从始至终都不在一个平台上，能沟通得上才怪。
杜箬抽空看了一眼金币，很好，213777个，果然，沾了明星的料就是猛。
湖边的咖啡厅，掩在一丛竹林之中，在外头看不分明，走进去，才能看到咖啡厅设计的颇有格调。就像一只倒扣的异形水晶盏，可进门之后，又会发现，内部空间的利用一看就下了功夫，即有通透性又有私密感。
燕月已经在这里等着他们了，她肯定看过视频了，但看不出一点受到影响的样子，看到杜箬立刻起身，还上前抱了抱，表现的非常亲切友善。
也是，她还没去国外，没遇到她想嫁的学长，和明星的恋情曝光，更头疼的肯定是明星，而不是她这个素人。
“早知道五叔的女儿在外头受苦，我说什么，也要劝他把你找回来。”燕月抹着不存在的眼泪。
“啊，你的意思是说，燕朗早知道我的存在，却不想认我吗？”杜箬大吃一惊，回头看常明，一脸惊疑不定，那眼神仿佛是在说，其实梁玉也早知道我的存在，燕朗不死，她也懒得认我这个孙女是吧。
必须不是啊，常明果断反击，“你可是燕朗少爷的亲生女儿，是老夫人血缘相连的亲孙女。如果早知道你的存在，根本就不需要为了激发朗少爷抚养小孩的兴趣，而让一堆侄孙住到家里。”
燕家的侄孙侄孙女，可爱的，讨人喜欢的，都住过燕家大宅，燕月是时间最长的，从小学一直住到现在。
燕月一脸懊恼，“瞧我，根本不会说话，老因为这个得罪人，看看，明明是想和你做朋友的，结果一见面，又得罪人了。”
前世没有这一出，毕竟人是活的，因为一件事受到影响，心情变得更好或更差，都有可能改变他们说话的态度。
燕月就是想发泄一下看完视频的怒气，哪个自诩出生豪门的漂亮小姑娘，都受不了粉丝说她高攀。结果踢到了铁板，不仅杜箬不吃这一套，就连常明也没了往日的温柔小意。
杜箬是故作姿态，常明却是直接黑了脸，她分得清自己工作的轻重，没有梁玉在场，她肯定是站在杜箬这一边，哪怕另一头是燕归，她也得挺身而出，否则梁玉不会用她。
她带杜箬过来，是想杜箬和燕家的人多亲近亲近，有接触才有好感，人和人之间建立起了感情，一切都好办。
结果燕月想干什么，人家是你五叔的亲闺女，是燕家嫡支的千金大小姐，真正的豪门千金。如果早知道她的身份，用得着你出面劝说？还真是把自己当根葱了。
常明的反应不可谓不快，再慢一点，杜箬把她当成燕月的同伙，以为是来羞辱她的，就完蛋了。
“这里的茶点不错，你点了吗？”常明转移话题。
“箬箬妹妹吃什么，你看看。”
杜箬拿出手机，扫了桌面的二维码，出现点餐页面。这家点菜的页面非常有趣，竟然是全英文的，右上有个语言转换，可以换为中文，也可以转为法文。但字体很小，不是常来的，或是研究一番，真不可能第一眼就发现转语言的地方。
燕月正准备告诉杜箬在哪儿转换语言，杜箬已经刷刷点好单，关闭页面，提都没提语言的事。
“妹妹英文很好啊。”燕月小小吃惊了一下。
杜箬呵呵，“我高考五百多分。”
是，放在学霸遍地走的高中，放在个个成绩都比她好的闺蜜面前，不值一提，甚至有些好笑。
但是，吊打燕月这样的人，一个半还带转弯的。
不过，燕月不在乎，“我马上就要去国外留学，到了那个环境当中，学起来就快了。”
神气什么，在国外待上几年，英文还不是手到擒来。
杜箬看出她在想什么，事实上，四年留学归国，她的英文水平确实提高了，但也仅限于点餐。
“五百多分也上不了985吧。”燕月故作不知的问道。
还好，比梁玉的口气强点，梁玉只看得起清北。燕月眼里，至少有985了，有进步。
杜箬笑了，“我收到录取通知书了，凉城大学。”
我凭自己本事考上的，你一个高考都不敢参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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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大小王 我可以说送你，但你不能真的信……
常明说出这句话，严肃的看向杜箬，“你还小，不明白钱的重要性。”
“不，连三岁小孩子都知道。”杜箬反驳道。
只不过，每个人都有自己取舍。
梁家和燕家的博奕，堪称核弹级别，她还是躲得越远越好。
常明没办法说服她，不过她总算捋出了杜箬一点点的思维逻辑，那就是她不喜欢受人控制，哪怕用金钱交换，也不行。
真是个有个性的孩子啊，如果换成是我，哪怕梁玉让我穿我最讨厌的粉红色，吃我最讨厌的香菜，我立刻就能变身粉红色的香菜公主，犹豫一秒都是对百亿家产的不尊重。
“对了，夫人要带你去梁家认亲的时间定下来了，到时候我来接你，你可千万一定要去啊。”
常明双手合什，摆了个求求的动作。几天的接触下来，她已不能把杜箬当成不懂事的小孩子看待了，虽然是小孩子，但很有自己的想法。
“我会去的。”杜箬点头。
等回去交待工作的时候，梁玉听到燕月不仅没劝动杜箬出国留学，反而被怼了一顿后，更发愁了，这孩子油盐不进呐，希望娘家人能帮着劝劝她吧。
燕月回到自己家，跟父母抱怨，“那个杜箬太难搞了，我好心好意对她，她一点都不领情。”
“你和那个明星到底怎么回事？家族群里都传开了，说你跟个明星谈恋爱。”
“唉呀，就是同学，外头人瞎传的。”
“那怎么人家能当明星，你就不行。”燕月妈一脸遗憾。
2012年，人人都知道当明星是一门好行当，有钱人家知道的更早。从很早开始，能送孩子学习艺术的，至少是中产以上的家庭，否则你付不出艺术学院昂贵的学费。
围绕艺术的一切，都是昂贵的，但回报也是惊人的。就算你在艺术这条道路上得不到回报，也能在择偶这条路上，得到回报。
除非是燕家嫡支这种豪富家庭，一般的有钱人，也一样顶不住当明星的诱惑。
更何况他们只是依附于燕家生活的旁支，燕月的父亲燕许，在燕家的房地产公司，当个小小的部门经理，年薪五六十万。为了维护一家四口体面的生活，燕月妈不知道多精打细算。时不时，就得让爷爷私下贴补。
如果女儿能当明星，他们夫妻俩肯定举双手赞同。
燕月怎么可能不想当明星，她都快想疯了好不好。何言都帮她联系过不知道多少次的选拔，但她一次都没选上，能有什么办法。
杜箬回到家，打开私信，其实在咖啡馆她就看到了，只是没空回复。
菜狗子阿菜的私信，“哥们，有明星的八卦爆料吗？有人找我牵个线，问问你愿不愿意让一个，价格好说。”
“我只有料，没有证据。”杜箬没地儿找证据，所以她得说清楚。
“我知道，只要保证料是真的，证据让他们自己去追。”
类似这样的询问，杜箬并不是第一次收到，但多是小号，她一个都没回。
直到今天阿菜的私信，她才第一次回复。阿菜是百万粉丝博主，多少要爱惜自己的名声，更何况他敢直接上大号问，也让彼此之间多了几分信任。
这就是杜箬等待已久的赚钱机会，养一个赚钱的帐号，没有那么容易。你得有足够的粉丝量，赚钱的渠道基本以接广告为主。
而粉丝量的积累，需要无数高质量的博文和视频累加，才能攒出来。一句话，需要时间和精力。
电商直播带货，要等到2015年才会兴起。
杜箬养号的目的，就是等待今天。
专业的狗仔拿到爆料，有很多种变现的方式。一是直接找明星谈判，让他们自己花钱把证据买回去。
二是卖给明星的对家，他们可能出的钱更多。
三是让平台给钱，是的你没看错，平台为了引流最需要的就是这类爆点。安全，不敏感，不担心踩红线，关键是娱乐事件全民参与的热情度最高，俗称的全民吃瓜。
四是发布证据，用一桩又一桩实迹，夯实他的厂牌可信度。用来攒粉丝量，把帐号做起来。
阿菜知道圈里很多人打听过这位“不要告诉别人”，但没有任何消息，他不属于任何自媒体公司。也有很多人打探消息的来源或是价格，同样没有回复。
怎么看，都像是高端玩家出来玩票的。
跟菜狗子阿菜的人设很像，但阿菜知道，他是人设，这一位是什么情况就不知道了，所以他想试一试。
“这事能做吗？我得问问律师。”杜箬回复道。
“公司对公司，咨询费呗，你问问也行，落个心安。”阿菜无所谓，他要是想骗对方，也不用上大号了。
“我考虑考虑吧，不过，既然狗子哥亲自找我，我也不能敷衍你。送你一条料，余末是个瘾君子。”
杜箬轻易就爆了一条猛料，让网络对面的阿菜吓了一跳。
“艹，大王你来看一眼。”阿菜喊了一嗓子。
杜箬则是轻轻数着，“+1+1……”
对面有五个人，而且还在增加，最终停止在十一这个数字上。
可以肯定，阿菜不是单枪匹马，不是签了公司，就是组建了工作室。
“咱俩加个微信。”阿菜发出自己手机号。
杜箬加上之后，阿菜问了一句，甩出一个转帐。杜箬点开一看，八千八百八十八，附言是随礼。
私信对话框里，阿菜说道：“妹妹仗义，当哥哥的也不能小气，你的礼我收了，哥哥的礼你也收下，别嫌少，意思意思。”
杜箬的个人信息，只有一个表情包当头像，网名无忧，性别女，其他都是空白。所以阿菜马上改了口，不再叫哥们，而是妹妹。
“我可不嫌少，我要的就是这个，办公司的钱有了。”杜箬在心里默默念叨。
她是故意的，这条料她拿着没用，这头曝料那头警察上门，问你怎么知道的，你要怎么说？
拿来试探一下阿菜就正好，展示一下自己的实力，如果阿菜听得懂，肯定会表示，如果不表示，那杜箬也不会再跟他合作。
在商言商，我可以说送你，但你不能真的信。
“多谢狗子哥，我就却之不恭了。”
网线那头，王总握拳，“这个无忧还真有料啊，这么大的料，我得好好想想，怎么运作。”
“别想了，运作不了。”菜狗子阿菜，或者说，叫他小王哥，他和好兄弟大王，组建了这家“大小王”自媒体运营工作室。
小王自己运作了菜狗子阿菜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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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压价 要先付出，而不是交换……
阿菜想给杜箬再发个红包，但大王婉拒，意思是杜箬都说了是白给，也明摆着运作不了，是他们运气好守到了，没必要再给。
“要是我们没运作，还说得过去，靠这件事我们涨了多少粉，这就不是几千块的事了。”推广帐号的营销费很贵的，而且这种真实事件，带来的全是活粉，价值很高。
不过阿菜也没跟大王争，他知道兄弟人品不坏，抠门是天性使然，没有办法。
当初合作，想的也是阿菜这个大手大脚的性子，不适合管理公司，大王虽然抠门，但站在创业者的角度，反而是好事。
私底下又给杜箬补了两万的红包，但杜箬没收。
“没必要，狗子哥，一件事我还能收你两回钱，做生意也没这么做的。”
有时候吧，人和人之间的缘份就是这么奇妙，明明素昧平生，却能在网上的只言片语中，生出知己之感。
短短几句话，双方就都知道了，对方是什么性格，对钱是什么看法。
“行，下回我一定给你谈个好价格。”阿菜承诺。
“不用下回了，就今天吧。”
今年娱乐圈，发生的事特别多，官宣恋情，官宣结婚，官宣离婚，那是排着队的官宣，一个接一个。
杜箬也不可能全给人家爆料了，再说人家正常恋爱结婚离婚，有自己的节奏，到了时间自己会官宣，你也没必要非得抢着去曝光，不地道。
但有件事吧，杜箬觉得，可以提前爆一爆，这个钱赚的，她心安理得。
那边阿菜听完，倒吸一口凉气，同时也兴奋起来，这可是娱乐圈公认的金童玉女，模范夫妻，夫妻俩要颜值有颜值，要代表作有代表作，竟然也掰了。
“这个料，十万块，我先打一半到你公司帐上，另一半我们盯一下，有眉目立刻打给你。”现在都是网上合同，网上转帐，方便快捷。
杜箬回了一个OK的手势，直接下线。
可能有人会觉得钱少，这笔钱确实不多，但带证据和不带证据是两码事。
你带证据，找对人一百万都卖得出来。但不带证据，空口白牙一个消息，还得人家自己出人出力去拍，这笔钱就不少了。
讲白了，就是个线人的费用。
杜箬很满足，凭着重生的记忆，给个消息就能安全赚到十万，还有什么不值的。
况且，如果不是遇到阿菜，和别人交易未必会这么顺利。
九成九，对方只想空手套白狼，或是狠狠压价，最后尾款都收不到。做过生意的人都知道，这些太正常了。
线上生意，更是如此。整天遇到奇葩客户，偶尔遇到一个正常人，可能会感动到想哭。
所以，杜箬的消息值钱，也是在找到合适卖家的基础上，不然，有可能一万都卖不出，还有可能在拉扯的过程中，这个料已经见光失去价值。
另一头，阿菜拉过大王商量，“还是安排上回那两个兄弟去盯梢吧，这个料能做出来，绝对震撼。”
大王也是一脸兴奋，就是有一点肉痛，“你都没还个价。”
“只要料是真的，计较那么多干什么，为了几万块磨一天，最后贻误战机。”阿菜满不在乎。
“好吧好吧，你说了算。”大王叨叨几句起身去安排人手。
现在的自媒体公司，多数都是初创的草台班子，说是老板，事事都得亲历亲为。
杜箬很快接到阿菜的私信，其实有点惊讶，自从他们加上微信后，就没在私信里聊过，有什么事都是微信说。
“你的意思是？”杜箬越发惊讶。
“就是希望你能收少一点尾款，毕竟我们压力也很大，我们还在盯梢的时候，如果人家提前在网上官宣，我们的前期投入就等于打了水漂。”
理由非常充分，但做生意，哪儿有稳赚不赔的好事，风险都是别人的，利润全是自己的，那你就一个人做去吧，买什么料呢。
杜箬已经可以肯定，对面不是阿菜。就是不知道，是阿菜不好意思开口，让别人来聊，还是这个人自作主张。
如果是自作主张，这个人想必是阿菜的合伙人。
毕竟双方合同都签过了，也不用再说帮别人问的托词，大小王自媒体运营公司嘛。而杜箬这边，是无忧自媒体工作室。
因为咨询之后，知道规模不大，所以专业人士的建议，是开工作室，比较好操作。
见杜箬没有回复，那头接着道：“少两万，你也没少赚是吧，帮帮忙，下回我肯定给你补上。”
“好。”杜箬答应了，不然十万还是八万，她的第一桶金都有了，区别不大。
至于下回，哪里还有什么下回。
又是一番手续，改了合同，发过来尾款，这笔交易算是完成。虽然有一个小小的插曲，但总体依然是顺利的。
至少，八万块钱实打实到手，是真的。
她要买的东西，可不是一星半点，唱歌的设备，拍视频的设备，都是要砸钱的硬件。
当然，她不会那么快下单，最好是去线下实体店试试效果，问问价格，再和网上比较比较，谁便宜买谁的。
还没等到她去实体店，常明上门了，带了一条裙子和一双凉鞋。没看到实物，但光看盒子上的品牌，杜箬便知道，不会低于五位数。
不过，这一次她拒绝了。
“上回参加葬礼，我确实没有合适的衣服，但今天只是去梁家，不用特意打扮吧，还是说，不穿隆重点，进不了梁家的门？”
常明当然不敢说是，只说这套衣服很适合她，可尝试看看。但杜箬只是看着她笑，常明便知道她不会收回自己的话。又怕耽误了时间，只好请杜箬上车。
梁家翘首以盼，等到杜箬，梁玉先蹙了眉头，这孩子怎么不换身衣服，明明给她准备了。身上的T恤不会超过五十块吧，身上的牛仔短裤裙，真是平平无奇。这种平底运动凉鞋，到底是谁发明的，灾难，简直是时尚界的灾难。
常明顶着梁玉的目光，偷偷隐身，这可真不怪她，你都搞不定自己的亲孙女，我有什么办法。
梁玉不好当面发作，先替杜箬介绍家里的亲戚。
“舅公。”这是称呼梁栋，也是梁玉的弟弟。
今天梁家过来的人，其实也不多，主要是几个女人带着孩子，让他们同辈见见。
表兄表姐妹的，倒是表现的很友善热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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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出发 她要走出自己的路
杜箬回到家，拆开梁栋给的礼物才知道，里头是五万块的现金。再加上四件电子产品，她出门一趟的收入，竟然比自己辛苦筹划了好久才开张的生意，还要多。
果然，新时代最快的致富方式是投胎。
手机微信在梁家已经响过，这会儿又响了。杜箬拿起来一看，还是阿菜，在微信里跟她解释，刚才微博私信聊天的人不是自己。是工作人员自作主张，还附上了一个红包，正是压下来的两万块钱。
杜箬回道：“狗子哥，其实我知道那个人不是你。不过我也明白合伙生意的难处，就答应了。合同都结束了，这钱我肯定不能要。”
大王为了快点履行完合同，立刻支付了尾款，这样公司的帐就等于走完了。如果阿菜想按原价给，就得他自己贴。
杜箬也明白这一点，既然她当时同意，就不会再让阿菜贴钱给她。
阿菜觉得自己的脸都丢光了，前脚他跟人谈好的价码，后脚大王跟人压价，还开着他的号，用他的名义。
因为这件事，阿菜好几天都没理大王。
没几天，杜箬收到快递小哥的电话，才知道有个快递地址写错了，被人拒收。打电话问了地址，又给她重新送过来。
拿回快递杜箬拆开一看，发现是阿菜寄给她的礼物，给寄到了工作室地址。工作室地址是代办公司给填的，当然寄不到。
一套用来录制唱歌视频的音响设备。原因是杜箬很早之前咨询过他什么品牌型号性价比比较高，没想到他见杜箬没收那两万块钱，直接寄了一套设备过来。
“这人可真是。”杜箬不知道怎么说才好，但对他的评价，免不了要高上几分。人和人相处看什么，不就是看这些细节吗？
杜箬拼凑一下，惊讶的发现，自己所需的设备不需要买，已经全部凑齐了。
帐户里还有存款十三万八千块，存款第一次到达四位数，可喜可贺。
杜箬拿出手机，正准备打给吴楠，就见手机响了，竟然是吴楠打来的。
“你怎么知道我要找你。”
“哈，你也知道了？”
两人一起懵逼，鸡同鸭讲半天，才搞清楚，两个人说的是两码事。
干脆约上吴楠见面，冰淇淋店里，吴楠已经算着时间，买好了冰淇淋。
杜箬坐下，吹了一会儿空调的凉风，才缓过来。这天气，出一次门就跟过一次火焰山一样，要是真有芭蕉扇能灭火焰山的火，她不择手段也得去抢一把。
一勺子冰淇淋下去，透心凉，他们见面是要说啥来着。
“杨老师被开除，到底什么意思啊？”杜箬问道。
“我还以为你知道呢？好像是上回我们投诉的事，被下来检查的领导知道了，说这种害群之马怎么能留在教师队伍里，就给她开了。”
杜箬张大嘴，没想到过了一年多，还有这结果呢，真是意外……
“惊喜吗？”吴楠问她。
杜箬想了想，“我本来以为自己会惊喜，但好像也没什么感觉，都有点想不起来她是谁。”
“可能，这就是轻舟已过万重山。”杜箬补充道。
吴楠拿起冰淇淋的勺子跟杜箬碰了一下，“祝轻舟已过万重山。”
他们上初中那会儿，老师兼职开培训班的事，愈演愈烈。当时班主任教数学，就在课堂上只讲一半，剩下一半在培训班讲。不交钱参加培训的人，就听不到。
杜箬没报名，外公那时候还没退休呢，一把年纪，还要早出晚归，风里来雨里去，给她挣生活费。她哪里好意思要这个钱，一咬牙自己硬挺着。
当时吴楠和杜箬同桌，看不过眼，帮她补习。程北和钱淼是吴楠的好朋友，也加入给杜箬补习的队伍，这四个人才最终成为今天的闺蜜四人团。
靠着这个办法，杜箬勉强跟上学习进度，四个人一起进入高中。
但新的问题又来了。
高中老师开培训班的情况，更加严重。几乎所有的主课老师都开培训班，而高中的学业也重，明显无法再像初中一样帮杜箬补习。
杜箬的成绩几乎是断崖一般下跌，当时四个人不再是同班，和吴楠是同班但座位离得很远，另外两个在隔壁班。
趁着有限的时间聚在一起，眼看杜箬这样下去，肯定考不上大学，几个人都急坏了。
当时最不着急的反而是杜箬，她都想好了，考不上大学就去打工，反正有口饭吃，饿不死她。
至于说帮杜箬交补习费这件事，初中时他们就提过，杜箬死活不肯，到了高中，补习费更多更贵，杜箬更加不可能接受。
而且十几岁的女生，正是最敏感脆弱的时候，要小心呵护易碎的自尊心，三个女生当然懂这个道理，也就越发着急怎么才能帮她。
最后是吴楠出的主意，去教育局举报。
而且，她还懂得兵分两路，一路去教育局举报，一路去找记者曝光。
当然，这件事最后的处理结果，新闻被校长按下来，没有报道。学校全面整改培训班，明令禁止老师将正常的课业，放在培训班讲解，必须确保正常教学在学校范围内完成。
没人知道是谁举报的，但老师觉得没有交钱的人最可疑。一帮子自曝自弃不爱学习的就算了，愿意学习又没交钱的，就是重点怀疑对象。
很显然，杜箬成为重点怀疑对象之一。
高中三年，她活的很辛苦，处处被打压。每个老师针对她的方式，都不一样。有老师当面表达不喜欢这个学生，处处挑刺。也有老师喜欢阴阳怪气，暗中使绊子。
幸好高中大家都忙，偶尔有心思跟风欺负人的，有吴楠在，也被瞪了回去。
再辛苦，杜箬也知道，朋友为自己冒了多大的风险。如果不好好学习，考不上大学，对不起自己，更对不起他们。
但是就在今天，高中班主任，最欺负人最贪婪的杨老师，竟然被开除了？这是前世没有发生的事，杜箬也不知道怎么了，因为自己放弃百亿家产，所以上天给的补偿吗？
“不过，你找我是什么事？”吴楠问杜箬道。
“我想做电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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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只欠东风 海的女儿
到达良县下头的桥头镇，整个镇上全是星棋密布的工厂，吴楠手搭凉棚四处张望，“可以啊，这么多，我们好好杀杀价。”
杜箬挺起胸膛，元气满满挥手道：“出发。”
半天之后就败下阵来，别说杀价了，人家都不愿意相信他们两个小丫头是来谈生意的。
“让我妈找找人吧。”吴楠立马想到最简单的解决方案。
杜箬看着把人毒出油花子的大日头，很想答应。但这么一来，她就成了朋友的晚辈，会失去和厂家平等谈合作的资格。
一咬牙，“你找地方歇会儿，我再转转。”
吴楠立刻义气道：“我陪你。”
不就是热吗，高中没有空调，几十个人挤在教室里复习的日子，还不是过来了。也就是晒一点，没什么大不了的。
想到这里，吴楠生气道：“你知道吗？高中要装空调了。”
初中毕业，搬新教学楼了，高中毕业，装空调了，就他们，什么都不赶趟。
“新装修的教学楼味儿大，装空调要分摊电费。”既然都不赶趟了，当然要学会开解自己。
吴楠买了两瓶水，递给杜箬一瓶，心想她还真是不一样了。可能考上大学，真的驱散了她过往的阴影，抚慰了她曾经面对的不公。
下午继续不理想，晚上干脆睡在镇上的酒店里。酒店的前台大妈很热情的招呼他俩，“这么漂亮的小丫头，怎么来咱们这个地方玩呢，又没个山又没个水的。”
“我们不是来这里玩的，是来找货源的。”杜箬跟大妈聊天。
“哟，真厉害呀，你们才多大，家里大人呢？”
“就是自己的生意，我是做电商的。”杜箬解释道。
“我们年轻那会儿，能出门做买卖的，都得是在街面上混得开的，不然出去容易，回来难。现在真不一样了，在网上就能做生意。”桥头镇的大妈，显然非常能接受新鲜事物。
等问清楚杜箬需要的是发饰，就开始变着法的打听，她要多少货，谈的怎么样了。
“我想找一家理念相合的厂家合作，可惜这里的人还是有点……”杜箬叹气。
大妈自然就接口道：“思想落伍是不是，我跟你说，这儿的老板什么样，我比谁都清楚，年纪大了思想僵硬，没事就只会打牌，他们不懂英特赖特。要找啊，就得找年轻人。”
“我也是这么想的，大妈有合适的人，可以给我们推荐一下。”
其实，听话听音，双方都带着目的，不然不会聊到现在。
“包在我的身上，大妈保证给你介绍个年轻的，思想新潮，懂英特纳雄奈尔。”
“……”
第二天，杜箬一出门，就在大厅遇到了一个年轻女孩儿，不用介绍也知道，她肯定是大妈的女儿，因为母女俩几乎是共用了一张脸。
“听我妈说，你们在找货源，不如去我厂里看看。”年轻女孩开了车过来，路上一聊天，各自都在惊讶。
一个惊讶于杜箬的年纪，刚刚高考完的学生，网购他们肯定比谁都懂，但要说开网店，这真不是想当然的事。她都往网店里扔多少钱了，最后还不是灰溜溜放弃自己的异想天开。
杜箬则是惊讶于对方的经历，大学毕业后有两个选择，一是继承父亲的小作坊工厂，二是继承母亲的小旅馆。
她觉得自己是专业设计师，肯定能独领风骚。还觉得自己能产供销一条龙通吃，从电商开始实现弯道超车，于是选择继承了父亲的小作坊工厂。
对方没说结果，想必她要是超车成功了，也不会被老妈一个电话就开车过来接两个学生。
“这是你设计的吗？真的很漂亮。”吴楠看到对方办公室里，挂着的成品，一脸惊叹。
以海洋生物为主题的发饰，蓝色的鲨鱼尾，斑斓的海星，仅仅勾勒出形状的海马线条，黑色的金属质感爆炸，只要上手，根本放不下来。
“漂亮也没用啊。”程海雅叹气，好的设计离不开好的用料，所以她的作品价格都不会很低。
刚开始，也确实靠设计在市场上打开了一条小缝隙。
但别忘了，周边全是工厂，他们可没有版权的概念，看到好的设计，照抄就对了。然后用廉价的用料，低到不可思议的价格，抢占市场的同时，成功将她的设计作品打上了廉价的标签。
而她的淘宝店，无论怎么强调正版，比别人贵就是没有流量，更何况大店都有专业摄影师，拍出来的照片，比她的还好看，让人怎么分辨。
“所以，你就自娱自乐，干脆不生产，只做样品。”杜箬发现，工厂里生产的都是大路货，办公室里挂的精美样品，是一样都没有。
“你现在应该足够了解我了，那么，你呢？”
吴楠精神一振，总感觉自己好像在旁观一段重要的历史，脑子里滚过一行字幕，“历史的车轮滚滚前进！”
杜箬镇定自若，“传统的电商模式，是在淘宝的公共流量里抢饭吃，哪怕上了直通车，买了关键词，但你的价格高，就没有竞争力。”
“我的打法不一样，我走的是私域流量，等于是将我自己的流量导入到淘宝，进行一个直接的购买行为。只要我的货物对版，性价比OK，就可以避免陷入和劣品的竞争当中。”
程海雅一瞬间有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恨不得现在就挽起袖子大干一场。等这一瞬间过去，才明白，听君一席话如同听君一席话。
杜箬说的每个字都没错，但问题是，私域流量从哪儿来？
于是她就问出口了，杜箬直接回了她一个大大的微笑，“你猜？”
“呵呵。”
“嘻嘻。”
双双微笑掩饰尴尬。
“我要一件代发。”这便是杜箬找了那么多家工厂，却最终没能合作的原因。
如果仅仅是拿货，她不会一天下来都没收获。不管你面嫩面老，花钱拿货谁会跟钱过不去。
程海雅果然惊呆了，“可，可是……”
“你们和快递公司谈合作，可以压到底价，人工成本在你们当地也不高。更何况，成本都是我的，你的成本在于组织和管理？你就不想反击回去，让那些抄袭你作品的人，吃个哑巴亏？”
“好。”
不知道是前半句打动了她，还是后半句让她心动。
杜箬伸手，“合作愉快，我要你的新品，独一无二，闪耀着设计师才华的作品。”
签完合同，样品被杜箬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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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作品出炉 打通任督二脉
杜箬还以为，只有二十四小时，她得抓紧时间才行，毕竟有时候歌手在录音棚录制，也得好几天才能录制出一首满意的作品。
没想到，嘴一张就是天籁之音，她不懂音乐，一个音痴没事钻研音乐干什么，找不自在吗？所以，她也没法用专业的词汇形容，只知道自己这首歌曲在自己脑子里播放的时候什么样，她唱出来就是什么样。
而且，她唱的时候，还多出一股异域风情。
因为真正的原曲是海底世界的人鱼语，浅吟低唱声调婉转悠扬，而自动翻译为人族语言，当然就会多出一种莫名其妙的译制腔，也就是异域风情。
不过，要先制作配乐，再加演唱，一样折腾了一天。
外公下班回来，还能看见她在房间里折腾呢。
很快，微博上注册了一个新号，叫作“青簪吟”随后，便发表了第一个作品。
杜箬将链接发到东南西北的小群里，又叮嘱了一声，“别把我卖了，暂时不想出名。”
程楠第一时间点开，她能从前奏里听到一点海浪的声音，“什么歌，没听过？”
画面由暗转亮，一面古色古香的铜镜前，一位佳人素手挽起发丝。
“这是箬箬？”吴楠睁大了眼睛，几乎要把手机屏幕贴到脸上。
只不过，铜镜的照明度不佳，只能看到一个不甚清晰的面容。
就在此时，一个女声的吟唱响起，婉转清丽，如同潺潺溪流穿越山川，穿越大地，流入你的心田。注入一股清凉，慢慢抚平你内心的毛躁和不安。
吴楠甚至都没听清歌词，只听到旋律便陷了进云，仿佛进入了呆滞时间，直到一曲歌毕，她才清醒过来。
赶紧再来一遍，又一遍，又又一遍。
闺蜜群里已经开始疯狂发问。
“这谁啊，箬箬吗？这是她唱的？”程北震惊的连发几个表情，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手抖。
“这头发就是她的，不过她会唱歌吗？我怎么完全没印象。”钱淼也在旅游途中，抽空发来疑问。
吴楠已经疯狂私聊杜箬，“你快告诉我，是怎么回事。你可别说唱歌的人是你，我不信。”
别人对杜箬唱歌没有印象，但吴楠有啊，她可是当过同桌的你。
杜箬也很遗憾，不能为这点小事杀人灭口，只能睁着眼说瞎话，“就不兴我忽然打通任督二脉，开窍终成一代歌神吗？”
“你猜我信吗？”
“嗨，现在技术多发达啊。”没办法，迂回吧，科技发达有个好处，不是那么了解的人，根本不清楚科技到底能做到什么程度。
“百万修音师啊，我说呢。不过，你就这么卖发夹，能卖几个啊。”吴楠很替她担心，她可是看着杜箬付了五万的定金。她已经脑补了杜外公拿出全副身家，给杜箬豪赌的故事。
又接着发问，“这是谁的歌，我以前都没听过。”
“就不兴我打通任督二脉，会自己写歌了。”
转身回小群，“我运营的帐号，专门做电子商务的，你们知道就行，别跟人说是我。”
程北和钱淼逮着电子商务问半天，知道吴楠跟着她一块去工厂谈的合作，纷纷倒吸一口凉气，觉得自己亏了。出门旅游，哪儿有跟人去谈生意有趣。
出门旅游的人，拿着手机语音噼里啪啦说个不停，杜箬老老实实打字。无他，她的嗓子就跟吞了个火焰山一样，火烧火燎痛得说不出话。
杜箬不知道这是自己喝的第几杯冰水，反正是彻底熄灭了靠系统当歌手的美梦。虽然金币要的不多，买一次就能用足二十四小时，但后遗症太可怕了。她怀疑自己真跑去当歌手，还没混到出名，已经哑了。
新帐号没有流量，但“不要告诉别人”的帐号，已经有七八万粉丝。
杜箬直接转发引流，“天气太热，大家来凉快凉快！”
果然，半天没动静的视频，立刻来了热度。不过两个完全不同性质的帐号，注定粉丝的属性不同。
挑剔的立刻就开始吐槽，“果然是运营号，这才刚有点粉丝，就开始打广告了。”
“取关了。”
“还以为是新八卦呢，博主搞这些，就没意思了。”
“这首歌有点意思，谁能告诉我，是原创吗？”
总会有人好奇点进去，只要愿意等十秒钟，就能被音乐吸引，听完这首歌。自然就会产生疑问，这歌我怎么没听过，不可能是原创吧，真的是原创吗？
至于那些挑剔的，取关的，其实不用在乎。他们单纯是为了看八卦而关注的帐号，等到下回制作八卦视频，他们会排着队重新关注。
听歌同样是网络上最广泛的爱好，不然视频平台也不会有专门的翻唱版块，甚至很多歌手进入娱乐圈，就是靠翻唱积累粉丝，从而跨越了素人到明星的门槛。
评论从最初的厌恶，慢慢转化成对歌曲的探讨。最后一致认定，确实是首新歌，是原创歌曲。
“是什么品牌这么大手笔，竟然用质量这么高的原创歌曲，来推广产品？”
“视频那么大字，青簪吟嘛，有同名淘宝店，说是卖原创设计，只此一家别无分店。”
“发夹还挺好看的，不过被楼上这么一说，我都有点不敢问价了。”
“刚从淘宝回来，倒也不算贵，68，78，88三个价位。”
没有买过发夹的人，尤其是男士，会觉得这玩意几块钱能买一堆。事实上，在没有电商，或者说电商还不发达的时候，发饰这玩意儿，别看没有技术含量，但真的不便宜。
在大城市，打着韩国进口，东大门进货的称号，一个金丝绒大肠圈能卖到一二百。线下随便一家发饰店里逛逛，还看得过去的发夹，一个几十是正常价格。钻比较多，质量比较好，轻轻松松上三位数。
也就是电商兴起之后，颇是打压了一些日用小商品的价格。发饰的价格，才慢慢拉下来。当然，咱们说的是普通人消费的大众产品，奢侈品牌是另一个维度的事。
对于2012年来说，几十一只的发夹，不算便宜，但也不算太贵，具体得看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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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红烧肉 奇怪，前世他干嘛去了
“沙发！”
“新爆料，先占再看，沙发！”
“哈哈哈，打这么多字还想抢沙发，楼上笑死，板凳！”
视频一到，沙雕先行。
不过也从侧面说明，“不要告诉别人”这个帐号的活粉很多，还很活跃。
“南霸天是干什么的，大家伙都知道，他有个同行，多有名呢，作为业内人士却能破圈给隔壁行业做广告，就问你们服不服？”
阿菜精神一振，呵，燕归是干房地产的，虽然有钱却不算知名，圈外人基本不了解，出了凉城更没人知道。也就是这回独子出事，才叫更多人知道，有这么个富豪。
不过房地产行业的名人不少，破圈的就有三五个总被人提起。但知名度高到给别的行业做广告，那就只有一个。
评论里的网友，更是把名字都给打出来了，太好猜了。
“这位大名人已经到了退休的年纪，却因为烧得一手好红烧肉，俘获了一位美女的芳心。大家不要那么庸俗，整天钱钱钱的，告诉你们，人家美女就是爱吃红烧肉而已。”
“你们找不到一米七的美女明星，反思过自己没有，是不是不会厨艺，是不是连红烧肉都不会做。人家跟电眼男神演戏的时候，就是这个标准了，哪怕去哈佛大学进修，也没有变过，不要乱说好不好。”
视频的质量一如既往，指向清晰。
“呵，又来骗人，上回小马过河的视频，至今没有实证，博主就是个骗子。”一看就是粉丝，只有他们会耿耿于怀，记恨在心，只要他们还粉这个明星，就永远会翻旧帐。
评论区里很多人已经忘了小马过河的料，或者新来的人根本不知道，这下好了，粉丝成了指路明灯，又能多吃一口瓜。
但更多的人本能的否认，“不可能吧，他名声很好的，之前的料我当吃瓜了，但这回不太相信。”
“我知道女明星是谁了，跟电眼男神演过戏，还去哈佛进修，就只有XXX，而且身高正好是一米七，全对上了。个人意见，怎么看，他们也不像一对。”
“我也不信，就跟天上的鸟爱上海里的鱼，压根不是一个物种。”
“我相信博主，女明星和富豪本来就是天生绝配，大家只是神化了这一位，觉得他是人生导师，睿智长者，忽略了他身上富豪的属性。”
评论区里吵吵闹闹，粉丝数量蹭蹭上涨，杜箬的系统金币嗖嗖+1，淘宝的订单依然在缓慢但坚定的增长。
杜箬累瘫了，仰面倒在床上，手机铃音又吓得她差点坐起来。
接通电话，杜箬嘶哑的声音，“喂……”
那边明显犹豫了一下，才问道：“是杜箬吗？”
“哪位？”杜箬看了一眼陌生的手机号码，不认识。
“我是王德，是燕总的管家，小小姐不会不记得了吧。”
王德找杜箬，当然是燕归的意思，想约杜箬见个面。
真有意思，这是亲儿子回到身边，又想起自己还有个亲孙女，所以抓紧时间见见是吗？
王德亲自来接，燕家大宅里，燕归看着孙女规规矩矩坐在他的面前，镇定自若的模样，不由得笑了笑，“跟我一样，从小胆子就大，从来不怯场。”
杜箬笑笑，没说话。
“以前让你受委屈了，你们高中班主任已经被开除了，你知道吗？”
杜箬猛的抬头，原来是他干的。为什么，前世他可没管过自己以前委不委屈。
“不用这么惊讶，想欺负我的孙女还全身而退，不可能的。”
“谢谢。”杜箬声音闷闷的。
燕归看到她的神色终于起了变化，也笑了笑，“是她自己做错了事，教育局有回头看的政策，我不过是多提了一句，主要还是领导从大局出发，不希望以后再有人为了一己之私，给学生增加负担。”
“也感谢领导。”
“在我面前不用这么拘谨，无论别人怎么样，都改变不了你是我亲孙女的事实。”
“爷爷。”杜箬从善如流。
燕归又笑了，“有时候我真弄不懂，说你倔强吧，你轻易就承认和我们的关系，叫起爷爷奶奶更是没有压力。说你不倔强吧，你又死活都不愿意回归燕家，改姓入谱，成为真正的燕家人。”
“可不可以开诚布公的告诉我，你到底想要什么，只要你想要的，只要我有的，我都会给你，毫不犹豫。”
杜箬抬头，四目相对，燕归一脸慈祥，带着关爱看着她。换了任何人，平时不苟言笑，一言九鼎的大人物，用温柔的目光看着你，有几个人能不感动呢。
前世燕归对自己大概就是真性情吧，但这一世竟然用上了心计，到底该庆幸还是可惜呢？
“爷爷，我愿意认你们，是因为血缘至亲，谁也否认不了。但其他的事，真的不要再勉强了。我并不是在耍小孩子脾气，也不是在怄气。只是简简单单不想改变现在的生活，我知道你们很难理解，为什么有人不爱钱，我想，这需要你们自己去理解，而不是一直问我为什么？”
杜箬的回答，在燕归的意料之外。
“好吧，你长大了，而且你被教育的很好，我很欣慰。”
燕归留她吃饭，杜箬答应了，为了缓和气氛，燕阳和燕月兄妹俩都被叫来坐陪。
“你奶奶约了买手吃饭，今天就我们这几个人，燕阳和燕月都跟你差不多大，你们年轻人肯定有话题。”
燕阳比杜箬大两岁，在国外读大二，本来暑假都不打算回国，结果燕朗出事，他才匆匆赶回来。
“箬箬，你有没有喜欢的明星，我有个朋友是干这行的，你喜欢谁我都可以找他要TO签。”燕阳显摆道。
燕月对着盘子翻白眼，他哥的朋友不过是个边缘的不能再边缘的小人物，还喜欢谁都可以拿TO签，吹牛吧。
杜箬礼貌拒绝，“我不追星的，也不太知道这些。”
“晚上有个大V之夜，很多大V会去，你想去玩吗？”
杜箬还没回答，燕月就说道：“又不是明星聚会，网红聚会有什么好玩的，交流P图经验吗？LOW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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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投资回报 呵呵
“不要告诉别人这个帐号，是你的吧。”燕惜说完耸耸肩，“你看，我都没有告诉过别人。”
这话绕的，如果没听过这个帐号名，可能以为他在说胡话。
杜箬耸耸肩，“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燕惜能猜到，杜箬并不奇怪，他一直都是个聪明人，特别聪明。
“我只想说，我对你没有敌意，并且，非常欢迎你回燕家。”燕惜一脸诚恳，“我跟燕朗的关系一直都很好，血缘真的很奇妙，哪怕燕朗不知道我的身份，但我们相处的像兄弟一样。我很希望，代替燕朗照顾你，护你一世周全，补偿你之前受过的苦。”
不，你不是这么想的。
“夫人跟燕总提出离婚，我相信你也不愿意看到自己的祖父母，走到这一步吧。”
杜箬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为什么不，婚姻自由，他们活了一辈子，还不能决定自己要不要离婚？别说我们这种关系，就算是他们的亲儿子活过来，也干涉不了吧。”
燕惜蹙眉，真是油盐不进啊。但他绝对不相信这个小姑娘会放弃继承遗产，她不过是以退为进，逼得他们多补偿她一点而已。
“如果他们离婚，梁家会分走很大一部分，你也能接受吗？”
杜箬恍然大悟，燕惜不顾自己母亲的殷殷期盼，也不希望他们离婚，原来是为了遗产啊。
分割给梁玉的财产，肯定会包括给梁家的，这一部分燕惜是一分都继承不到。他能继承的只有燕归的遗产，但燕归还有这么多的子侄，还有杜箬这个亲孙女，理论上不可能把所有遗产都给燕惜。
这么一层层算下来，难怪燕惜觉得亏，大概就是从一百亿变成了七八亿这种程度的缩水。
杜箬摇摇头，“我跟你，无话可说。”
她进了自助餐厅，燕阳一直站在门口等着她，看她来了，才松了口气。又伸长脖子去找燕惜，“他人呢？”
“走了吧。”杜箬不在意。
不久，楼梯间被人从里推开，若有所思的摸摸自己的下巴，“燕家私生子和私生女的对决吗？有意思。”
酒店的自助餐厅重新布置过，餐台上摆放的，多是饮料和小点心还有切好的水果，酒水也有，但动的人少，多数还是端杯咖啡或是茶。
燕阳刚伸手准备拿杯酒，又缩了回来，自去年将酒驾入刑后，除非带着司机，否则都开始注意，谁都不愿意因为这点小事翻船。
杜箬进来才知道，今天的主办方是家金融机构，请这些财经大V还有大V们的粉丝过来，就是宣讲他们的金融产品。不过跟老太太领鸡蛋不一样，他们不会一开始就搞成教室授课的形式，而是在自助餐厅，各自圈成一个个的小圈子，有专人讲解。
打的旗号，是开辟中国新的投资渠道，给资金一个跑赢通货的机会。
参加的人，愿意听人讲产品的，愿意找朋友聊天的，愿意去找大V聊天的，都很随意。
杜箬在几个讲产品的小圈子外头听了一会儿，大概知道了，投资回报率能达到百分之十二。
燕阳听了咋舌，怕杜箬不懂，低声告诉她，“相当高了。”
何止啊，简直是高得没谱。
一般人可能对投资回报率没什么概念，就想一下，国内大部分的实业卷生卷死，卷到利润率都达不到百分之十二。但一个理财的投资回报率能达到百分之十二，就是说，你有一笔钱，拿去存着收利息，都比开工厂赚钱，关键还舒服。
燕阳又找到一个小圈子，有人起身，“燕阳，我给你介绍，这几位都是在微博有百万粉丝的财经大V，程老师，马老师，七老师。”
有人爱用真名，也有人爱用帐号名或是花名。于是乎，满天飞着各种花老师，西老师，奇老师，怪老师，那真是一点也不奇怪。
杜箬年纪小又面生，跟在燕阳身边，很多人都自动忽略，只当是燕阳带来的小女伴。
燕阳是燕家三房的金孙，这个含金量在三房能达到百分之百，离三房越远，含金量越低。到了外头，燕阳也就是个小富二代，能有个位置，但不会有人巴结。
果然，几个大V算是友好的冲他点点头，还是继续之前的话题。
“绝对有搞头，我准备投一点，这家老板的背景深不可测。”
“实力不用怀疑，不然我们也不会坐在这里。”
几个四五十岁的中年人明显动了心，去招呼理财公司的人想听听合同条款和详细介绍，他们一走，剩下的人聊什么便随意多了。
“网上刚刚曝光老石头和田螺姑娘的恋情，你们有没有人知道，是不是真的。”
他们显然对老石头的个人生活，十分关心，生怕这位退休的老同志没法安享晚年，急切的想知道，到底有没有年轻漂亮姑娘照顾他。
“是真的，他们俩在美国认识的，早就在一起了，听说是玩真的。”
“玩真的？这么大魄力？”
很快，什么他岳父，他当年，种种诸如此类的低语响起。
“诶，你们说这个号到底是谁在操作，一点都不怕得罪人。”先是曝光燕家，再曝光老石头，一副我不想混江湖，只想拖大家都去死的劲头。
“我问过菜狗子，他说不熟，只在网上聊过两句。”
大家也就是随便聊聊，中国这么大，偶尔蹦出几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奇葩很正常。
再之后，开始聊到自媒体的变现方式，甚至有人羡慕网红，“目前来看，美妆博主是最赚钱的，化妆品给的广告费最高，而且品牌多，国外的国内的，数都数不完。光这一块，他们都得吃撑。”
不像他们，说起来威风凛凛，又是教授又是博士，社会地位高，网友对他们的态度也很友好。但变现是最难的，什么广告能找到他们？银行和证券交易所都不会找他们做广告。于是，对于他们当中的多数人来说，卖课就是唯一的变现方式。
“哟，徐博士的文章发表了，我先睹为快。”
大家纷纷摸出手机，杜箬也用小号查看，徐博士在全网号称有千万粉丝，是财经大V中当之无愧的带头大哥。
“强调要求国家开放金融投资渠道。”杜箬看完，留下最深刻的印象，就是徐博士认为中国的金融投资渠道单一，导致市场上的热钱无处可去，只能用于购买房产，然后助推了房价的上涨，导致民众意见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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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拿主意 有多大仇
东西南北的小群里，疯狂闪烁着激烈的言辞。
“白丽竟然出轨，我不相信，肯定搞错了。”程北看过白丽主演的电视剧，那时候的白丽甫一照面，便让观众惊为天人，清纯靓丽的就如同一朵盛开的白兰花，不知道成为了多少人心中的白月光。
“经纪人发贴了，说是男方赌博出轨，让白丽忍无可忍，提出离婚。所谓的出轨照，都是提出离婚以后发生的事。”钱淼一边吃瓜一边和朋友分享。
吃瓜的乐趣，一分在于吃，九分在于分享。没人分享的瓜，那就不叫乐子，叫负担。
“男方回应了，好像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的经纪人呢，对了，他的经纪人和白丽是同一个。”
杜箬回到家，立刻投入到风风火火的吃瓜队伍当中。因为她的爆料线索，让这一次的离婚瓜，出现了不一样的风景。
大小王公司经过长时间的蹲守，终于拍到了证据。
经纪人一时慌了神，匆匆忙忙发出还没准备好的文案，很快被网友发现华点。
“说是提出离婚之后才在一起的，问题是男小三也是已婚人士，他离婚了吗？”
“白丽约会完男小三，回的是婚房，请问提出离婚之后，已经到了寻找替补的程度，女方都没搬家，那搬家的是男方吗？”
这是属于明知故问，因为男方一直到现在，依然住在婚房里。你都说你提离婚了，甚至还找了新的男友，还能住在一个屋檐下？是没钱租房子吗？
“双方共同的经纪人，一出面就只帮女方说话，往男方头上倒脏水，是因为男方不分你钱吗？”
“我觉得应该是情有可缘吧，如果不是男方赌博加出轨，让白丽伤透了心，她也不可能找个丑八怪出轨。”
“角度新颖，但女方出轨有照片为证，男方赌博出轨有什么证据呢？”
“我相信白丽，相由心生，她一看就是单纯善良的女孩子，在家庭里受到伤害，又被有心人勾引，太惨了。”
“为什么经纪人只帮白丽，明显是因为看到了男方的恶习，从而同情白丽。”
网上的讨论度爆表，而且不像前世一边倒的骂男方，这回是站哪一方的都有，争执不休之下，比前世还要热闹。
首发爆料的帐号“点子哥”简直一飞冲天，粉丝那是哗哗的涨。
大小王自媒体公司里，也在庆祝。大王叫了外卖，一个劲鼓励大家，“今天大家随便吃点，主要是要守好阵地，等这件事过了，咱们吃大餐。”
员工一个个挂着笑脸，“放心吧老板，关键时候，我们绝不会掉链子。”
小王正在看自己帐号下的留言，粉丝一如既往的为娱乐圈操碎了心。有问金童玉女离婚谁对谁错的，也有问老石头是不是真的焕发第二春的，还有问怎么看娱乐圈小花官宣恋情的。
隔壁的老员工正在跟新员工吐槽，“劝你别指望了，今天晚上的外卖就是大餐。”
杜箬除了吃瓜，还兼职客服，回复淘宝店里客户的提问。
问尺寸大小，问质量，问优惠，哪怕详情页都有，但也算是个问题。
“你在这家店上班，一个月能有三千吗？我给你三千，你把歌手的信息告诉我，好不好？”
“视频里的小姐姐是无忧本人吗？到底长什么样子，你见过吗？能不能发张照片看看。”
开始还以为是偶发事件，结果这样的问题越来越多，杜箬赶紧上“青簪吟”的帐号一看，哦嚯，原来这首歌被一位歌手的大粉转发。
她一共转发了三首歌，并且问粉丝，“这三首推荐给安琪，怎么样？”
粉丝们纷纷献计献策，上蹿下跳，嗡嗡叫唤。
杜箬捋了一遍才知道，原来这位歌手上了某个比赛性质的音综。每期都要演绎一首歌曲，但又不能唱自己的老歌。
能被请到音综比赛的歌手，哪里有实力差的，无非是青菜萝卜各有所爱，铁肺小嗓各有所长。
那么选择什么样的歌曲就非常关键了，好歌但被人翻唱过八百回观众会视听疲劳，所以，好歌但不够红就成了重要的标准，但这又是一个悖论，好歌怎么会不红？
看看，这位大粉不就找到了吗？
新人出的新歌，歌是好歌，但没有营销没有传播，就不够红。如果知名歌手翻唱，很容易就唱成了歌手的代表作，以后再提起来，只知道歌手，不知道原唱。
大粉献宝一般，转发给安琪，转发给安琪工作室，让他们一定要好好听一听，尤其推荐最后一首“海的女儿”非常出彩。
发完还各种“爱你哟”“期待姐姐的表现”“照顾好自己”殷切之情，溢于言表。
大粉的关注度也很高，所以才会有人看到之到，好奇无忧是谁，甚至闲得发慌愿意花钱找客服买真相。
杜箬很开心，如果有音综来买版权，那可是笔大买卖。感谢粉丝，感谢他们对歌手的喜爱，才让他们在比大西洋还广阔的网络上，捞到自己这条小咸鱼。
而粉丝们看过视频，淘宝后台的订单量明显增多。
杜箬想，应该是正对了目标客群，粉丝基本都是年轻女孩，发夹是刚需。哪怕化妆台摆了十几个发夹，但再多几个，又有什么关系呢，自己喜欢怎么能叫浪费。
果然，很快音综找过来购买版权，杜箬印象中，能被音综看上的歌曲，版权能卖到一百到一百五十万左右。
一番交谈，杜箬意识到自己意想天开了。有知名度的歌手，传播度和美誉度十分高的歌曲，才有那个待遇。
十万块也不少了，杜箬安慰自己。
网签合同之后，杜箬好奇问了一句，“是安琪要买的吗？”
安琪就是那群粉丝的偶像。
“节目的事，你就别打听了。”
好吧，这就是小人物的正确打开方式，随口一句话的事，人家就是懒得告诉你。
杜箬这边忙活自己的小店，昨天才见过的燕阳又被朋友叫去听理财课。
燕阳并不知道，昨天的聚会是筛选，筛出有意向，也有闲钱的一帮人，再聚到一块给他们讲讲内幕。
“昨天人多嘴杂，有些话不方便说，今天就回复一下，大家问理财理财，这些财怎么理才能有这么高的利润。08年的金融危机大家应该知道吧，索罗斯也就是碰到咱们中国才夹着尾巴灰溜溜逃跑了，在别的国家面前，那可是横扫千军。”
燕阳咧开嘴笑，他也是被筛选出来的一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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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唱给你听 为什么要去卖发……
金童玉女的离婚官司热闹没几天，老石头和田螺姑娘的红烧肉爱情曝光，让网友大跌眼镜的同时，“不要告诉别人”的爆料视频又被翻出来，狠狠火了一波。
这热度比燕家可大多了，燕家最多在凉城算有点名气。放到全国，老石头才是南波万。
老石头一直以来都很会经营自身形像，虽然后来有几件事让网友失望，但还没有完全打破金身。这一回，算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也是打破金身的最后一锤。
可能年轻人对于老石头在全国人民心里什么地位不甚了解，类比一下，马巴巴之前，大家最认可的企业家，就是老石头。当然，马巴巴翻车那是另一回事。
无论老石头以前的人设多么完美，吧啦吧啦，多么的高大上，吧啦吧啦。但在退休的年纪，抛弃发妻迎娶一个跟自己女儿差不多大的女明星，这一击就足以让金身溃败。
不过他也很聪明，知道自己不再受人待见，就不出来蹦达，只让小老婆出来卖课，99万教你学习英伦贵族范儿，还是在哈里波特风格的城堡里，那叫一个地道。
当然，大富豪的后续爱情生活不关杜箬的事，没人待见有什么关系，人家有钱。
杜箬心情愉悦的迎来+1的暴风雨洗礼，巴不得热度再大一点。
到了综艺播出的时间，杜箬打开电脑，她也不确定这一期会不会有“海的女儿”，一想到安琪演唱之后，歌曲一定会大火，就止不住的一脸笑意。
歌曲火了，一定会有人提到原唱，“青簪吟”的视频被人翻出来，这个推广力度，至少值五百万。
别不相信，杜箬就知道，网络歌曲的制作费用一般不高，但推广费用能高达数千万。没有营销，再好的歌都有可能埋没，
“唱给你听，每个周末和大家见面……”主持人小帅站出来一通规则和口播，杜箬大概明白了赛制。
第一个环节，抢歌。
每个歌手都会推荐一首自己喜欢的歌曲，然后将歌曲打乱摆放到一起。再用上期排名得到的积分，进行游戏，胜者可以拿到自己想要的歌。
这里就涉及到一个问题，你可以改变主意，拿走别人推荐的歌曲。甚至可以选一首高难度的歌曲，来整蛊其他人。
选歌环节可以斗智也可以斗勇，整期节目最爆笑的，或是最引战的，往往就出现在选歌环节。
杜箬对游戏环节不感兴趣，她在看到有“海的女儿”这首歌后，轻轻鼓掌。一转头，苏乐游戏获胜，一举拿下她喜欢的歌曲，“我要海的女儿。”
主持人趁机解释，“苏乐推荐的，就是这首海的女儿，是一首由无忧作词作曲并且演唱的新歌。”
无论节目组看不看得起无忧这个名不见经传的新人，在节目上对于创作者，那都是一等一的尊重。
弹幕飘出一堆问号，就连杜箬也想问，“竟然不是安琪推荐的吗？”
苏乐在所有歌手中，咖位最小，几乎可以称之为没有姓名，但有着爆发力很强的高音，音色也空灵优美。
其他歌手虽然唱功不俗，但网友对他们太熟悉了，倒是苏乐这个新人，给了大家足够多的新鲜感，于是大放异彩。
这也是音综常玩的花招，知名度高的歌手起到的是压仓石的作用，保证了基本盘，让网友相信你能请到这些人，说明节目标准高配置好。
再请几个有实力的新人或是有实力但不知名的小众歌手，甚至是沉寂了很久的歌手，让网友以为这个人是来凑数的，然后一开口，有实力加新鲜，很容易让网友瞳孔地震，于是引爆舆论，最后带火节目。
歌王歌后唱的好听上不了热搜，跑调才会上热搜，大家相信你的水平，唱的好是应该的。所以，就必须有新鲜人才能搅动舆论，引起大众的兴趣，形成破圈效应。
就好像苏乐上了“唱给你听”这个节目后，连上几个热搜。
“苏乐是谁？”是第一个热搜。
“苏乐曾经唱过什么歌？”
听起来还算正常，直到，“炸裂，苏乐曾是阿乐乐乐队主唱阿乐乐。”
这条热搜，直接干到微博服务器摇摇欲坠，好险没崩。
就连杜箬都知道，阿乐乐乐队是她上小学时，红极一时的乐队，主唱阿乐乐总是一副酷飒的中性打扮，帅倒一片。
不过几年后，不知道什么原因，乐队换了主唱，阿乐乐乐队虽然在，但阿乐乐不在了。就像一个人失去了灵魂，从此阿乐乐乐队只剩下躯壳，再无往日辉煌。
算算时间，苏乐事隔七年，才重新杀回乐坛。要说这中间没点爱恨情仇，撕逼扯头花的事，大家都不能信。
但苏乐什么都没说，只让大家关注她的音乐。于是，网友就更好奇了。
杜箬看到苏乐，不由得感慨，这是她前世很喜欢的一个女歌手，尤其是知道她的过往后，更能体会出她歌声里的清澈，带着阅尽千帆尝尽冷暖后，依然相信这个世界的温暖。
此时弹幕里，已经有安琪的粉丝在问，“海的女儿明明是安琪推荐的，为什么变成了苏乐推荐的，请节目组回答？”
“爱看不爱，怎么就粉丝这么多事，主持人都说是苏乐推荐的，安琪不也没吭声吗？”
“这理直气壮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歌是某人写的呢。”
有粉丝就有黑粉，还有路人。尤其是这么多歌手同台的情况下，就你跳的最高，其他家肯定不满意。
杜箬手机微信跳动，是“菜狗子阿狗”发来的，“无忧妹子，你知道苏乐的料吗？”
这……
“抱歉。”杜箬犹豫了一下。
“你放心，这回合同签完，我们直接付全款。”小王以为她在为上回的事生气。
不由得瞥了一眼好兄弟大王，为了两万块，交恶一个行走的爆料库，干什么都抱着一锤子买卖的心态，生意怎么能长久。
“不是钱的事，她的事，就不用再问我了。”杜箬拒绝了。
虽然十万块钱真的很香，但她不想对苏乐造成伤害。可能有人会说都是爆料，何必又当又立，但杜箬有自己的底线。
每个人的内心都有一套自洽的逻辑，杜箬的逻辑就是，如果当事人没有违反公序良俗，就不要往他的伤口上撒盐。
在杜箬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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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热搜 我有我的苦衷
杜箬看到这个问题，深深叹了口气，这还不是因为，她是音痴。
靠系统取巧，搞点好处没问题，真靠系统当上歌手。你见过哪个歌手，唱一天就得哑一天的。
再等网友把她的身份扒出来，小号扒出来，没了爆料小号，她拿什么赚金币，没有金币，她拿什么唱歌？
她可不想活在提心吊胆之下，还不如现在做电商，赚点踏踏实实的钱。
“你不懂，我有我的苦衷。”
吴楠握着手机，苦思冥想杜箬能有什么她不知道的苦衷。
节目里关于改编和彩排的一段终于过去了，大家摩拳擦掌，等着上台一试锋芒。
安琪选的歌非常适合她的音色，她自己也相当满意，而她推荐的歌被别的歌手选去，也一样焕发了新的生机。
倒是苏乐一再表示，她选的歌曲难度极高，她决定忠于原唱，不做改编。
“现在，有请苏乐上场！”主持人小帅串词儿。
苏乐穿着一条蓝色的鱼尾裙，裙身缝制了许多亮片，如同一片片鱼鳞。杜箬眼尖，发现苏乐盘起的头发上，竟然夹着海马造型的抓夹，忍不住哐哐截图，这可都是最好的宣传啊。
开头的吟唱一起，弹幕就来劲了，“妈耶，唱得我汗毛都竖起来有没有！”
“太美了，犹如置身海底，仰望海底星空。”
杜箬肩膀抖了一下，什么，现在是2012年，那没事了。
“粉丝吹的太过了，一点美感都没有。”明显是过来搞事，但夹杂在一屏屏的赞美当中，并不起眼。
唱腔起，歌词并不多，而且因为翻译的关系，带着一种奇特的美感。
“好像真是人鱼语翻译过来的一样，我现在就能宣布，这指定是最难翻唱的歌曲，也是最检验唱功的歌曲。”
一段之后，歌词再重复，但声调却在拔高。就像是上台阶，一阶更比一阶高。
想在飙高音的同时，控制住稳定性，还要唱出空灵飘渺的曲意。看现场观众的脸色就知道，一半陶醉一半震撼。
“我算是知道，为什么这首歌曲苏乐不用改编了，确实不需要。”
“这首歌也只有苏乐能唱出味道。”
“你们大概没听过原版，人家才叫厉害。”
“我听过，最不可思议的是，这竟然是一首广告歌。可见有才华不会炒作的音乐人，活的多么艰难。”
弹幕微微歪楼，杜箬乐见其成，讨论吧，讨论的人越多，“青簪吟”的生意就越好。
“海的女儿”被苏乐演绎出极致的唯美和浪漫，仿佛在听异世界的音乐，那么的与众不同和新鲜。
别小看新鲜感，浸淫互联网的网友什么没见过，最难得最吸引人的就是新鲜感这三个字。
苏乐的出现是新鲜感，苏乐演唱的歌曲也有新鲜感。
节目播到这里，第二个热搜出现了，“苏乐真的好像人鱼公主！”
点进去就能看到节目组发上去的演唱视频，一堆粉丝在下头吹爆，粉丝最开心的莫过于粉上一个业务能力超强的偶像，让你的彩虹屁怎么吹，都不尴尬。
要是粉丝一个彩虹屁，路人看了笑半年，可就坏了。粉丝也会尴尬的好不好，只不过粉丝是个群体，反正别人也不知道你是谁，可以躲在人群里装无辜。
几个歌手上台之后，轮到安琪，她的实力没话说，歌也好，但还是那一句，好归好，符合网友的预期，但也没有趣过预期，也就是说，缺少一点新鲜感。
虽然安琪的粉丝还在强行挽尊，各种，“铁肺天后实至名归。”
“今日最强出炉，不接受反驳。”
但观看节目的网友眼睛是雪亮的，现场打分的观众，感受更是直接。
当看到苏乐以无可争议的得分排名本期第一时，节目结束。
节目播出期间，节目组组和歌手工作室都会买热搜，但买的热搜没有后续涌进的流量，会自然掉落排名，然后滑下热搜榜。
最终，节目结束后，两条热搜高高挂起，排在第一的就是，“苏乐真的好像人鱼公主！”
这条热搜点开就会发现，有很多路人的留言和转发，这是最难能可贵的热搜，极有破圈的可能。
仅随其后的就是，“节目组换歌，欠安琪一个解释！”
这个热搜里，粉丝控诉“海的女儿”这首歌是粉丝千辛万苦搜罗来，推荐给安琪的。结果节目组把推荐名额安到苏乐的头上，分明就是黑幕。
粉丝义愤填膺，非粉点进去，只觉得懵逼。
“我想问一下，海的女儿这首歌，版权是在你们家安琪手里吗？”隐讳的嘲笑粉丝，这首歌谁都可以推荐，不是你们家安琪所有。
“你们是觉得安琪没长嘴吗？节目组敢扣下安琪推荐的歌曲，换给苏乐，她会同意？”
“唱给你听”不是什么造神的老牌音综，不可能出现店大欺客这种事，相反节目组肯定是把咖位大的歌手当祖宗一样伺候着。
粉丝和普通观众再加不知情路人一通乱吵吵，最后有人剥丝抽茧，节目组说过是苏乐推荐，那你们问一下安琪不就知道真相了。
不知道是哪个粉丝大聪明跳出来，“问无忧不是也一样。”
于是杜箬就眼看着一堆人涌进她“青簪吟”的帐号下，求问这首歌到底是谁推荐给节目组的。
一旦有流量，就有成交。
淘宝店后台成交的提示音一直在响，听在杜箬的耳朵里，比任何音乐都动人。
杜箬根本不知道这首歌是谁推荐的，虽然也有很多人去问安琪，安琪没回应没人说什么，无忧没有回应，怪话就来了。
“要不是安琪把你的歌推荐给节目组，谁会认识你，你可别恩将仇报。”
好家伙，还威胁上了。
杜箬也不惯着，直接一个九宫格，发了苏乐的美图，正中一张正是一张绝美侧颜，露出他们家的海马发夹。
配文，“感谢苏乐老师的喜爱，爱心爱心爱心！”
“我发现苏乐头上的发夹就是他们家的，好漂亮，我也要买同款。”
千万别怀疑明星的带货能力，曾经有个明星穿了一条平价的牛仔裤，结果网友直接把厂家的库存都给买空了。
当然，前提是平价，永远要记住，这个世界上的有钱人，真的没有那么多。你会产生错觉的原因，是普通人的声音，很难让人听到。月薪三千的生活乏善可陈，哪里比得上天天飞去国外旅游来得养眼呢。
吴楠悄悄发来微信，“箬箬，你的帐号好像火了呀，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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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爆单 新款什么时候上
杜箬趁着东风招兵买马，但这个话题可没凉，不仅没凉，还隐隐有扩大的趋势。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是安琪的粉丝接受不了失败，硬要将原因归咎于节目组换了安琪推荐的歌曲。
粉丝言之凿凿说节目组暗箱操作，歌手唱什么歌都是安排好的，觉得“海的女儿”更适合上分，就从安琪手里抢过来给了苏乐。
有路人看完经过，发现了华点，忍不住说了一句公道话，“你们觉得转发给了安琪和工作室，他们就一定会听吗？说不定，安琪是在现场才第一次听海的女儿这首歌。”
就这一句话，直接把粉丝惹毛了，在各个网络平台追杀这位路人网友，直接把人逼成了黑粉。当然，粉丝话术下场无路人，他本来就是黑粉。
其实，这个世界真的有一批人不追星，只喜欢看娱乐圈的八卦。他们和纯路人不一样，纯路人压根不关心娱乐圈。路人关心娱乐圈，关心八卦，说起明星来也无比熟悉，但他们最喜欢的其实是热闹。
要是有另外一个圈，整天也有这么多的热闹看，他们肯定也会关心另外一个圈。
粉丝一过激，就容易招人侧目，又有人忍不住问，“我以为你们闹到现在，多少有点证据，结果什么都没有，安琪不是也没回应吗？”
安琪的回应姗姗来迟，“抱歉上期节目没有达到粉丝的期待，下期节目我会努力的。选歌中，大家有喜欢的尽管发过来，记得用私信发哦！”
粉丝都不用放大镜，只用滤镜就解读出了安琪的委屈。果然是他们大张其鼓转发，被人看到抢了歌。否则，怎么会提醒他们用私信。
“呜呜呜……姐姐太委屈了，受了欺负都不能明说。”
“我跟节目组拼了，不还姐姐一个公道，我就吊死在他们门口。”
当然，在苏乐帐号下闹事的粉丝依然壮观，“仗着节目组偏袒，偷别人的歌拿第一，算什么本事！”
苏乐的粉丝也不是好惹的，只不过她的粉丝都是新聚集的，比较零散且没有组织，但也不会让人怼到自己的地盘不说话。
“不知道的，还以为安琪是创作歌手呢？人家原创作者还活着呢？”
回怼归回怼，力度都不是太够，水平也不够。
杜箬每天开工第一件事，催程海雅跟上产能，别前头爆单，她后头没货可发，白白糟蹋流量。要知道，一旦不能正常发货，肯定会面临大批退单。
等登陆微博，嗨，又来一个热搜，“苏乐回应！”
就四个大字，杜箬赶紧点进去，才知道苏乐回应了关于这段时间的热点。
苏乐的回复相当简单，就是一张截图，她用微信和节目组工作人员对话的截图。
“推荐歌曲选好了吗？”这是工作人员发起的对话。
“其他人都选好了吗？”
“都选好了，就差你的。”
苏乐回复了一个笑脸，“不好意思，我一直在两首歌之间犹豫，刚刚才决定推荐海的女儿。”
“好的，我记下了。”
“和其他人有重复吗？”苏乐再问。
“没有的。”
对话特别简单，但完美无死角的回复了粉丝的问题。
有苏乐的粉丝不解，“姐姐有截图，为什么现在才发。”
按她的想法，早就该发出来打他们的脸。
“你笨呐，本来就不关我们的事，应该让安琪回复自己的粉丝，明晓得他们是无理取闹，安抚下来就完了。结果好嘛，要么不回复，一回复就是一嘴的绿茶味儿，阴阳谁呢。”
苏乐就是看过安琪的回复，才选择放出截图。
但粉丝怎么可能认输，立刻有人放出华点，“苏乐回复的时间，在大粉推荐之后，谁能证明她不是偷了安琪大粉的推荐。”
不过这个论点，明显站不住。
路人都得笑半年的程度，“要不要我再重复一遍，原唱是无忧。”
合着安琪没有推荐，别人也不能推荐，就因为你们家粉丝点过名？这已经不是娱乐圈恶霸，分明娱乐圈是你们家开的吧。
轰轰烈烈的逼宫，退潮之后一地稀碎。
杜箬跟着吃瓜，她也是现在才知道，这首歌真是苏乐推荐给节目组的。
既然结果已出，她将自己上一条微博重新转发，“设计师原创全网只此一家，认准正品！”
出于礼貌艾特苏乐，苏乐肯定不会回复。
之前两家粉丝在条微博下吵的不可开交，安琪的粉丝嚷着要搞垮青簪吟，苏乐的粉丝就扬言要买空青簪吟。
现在结果已出，苏乐家的粉丝欢天喜地的出来庆祝。
“我当天下单，今天已经戴上了同款。”说完还哂了一张后脑勺的自拍，发夹相当醒目。
杜箬一看淘宝后台，今天必然又是爆单的一天，赶紧催程海雅，“新款什么时候上？”
对方缓缓打出一个，“？”
能保证现在的产能，把货发出去，都快累死了好吗？
嚯，生产队的驴都不敢这么歇，必须鞭策。
“马上秋天，不来个果实系列吗？秋去冬来，没有雪花系列吗？圣诞不来个圣诞节限定款吗？新年不来个新年限定款吗？生肖限定款，星座限定款，情人节限定款，七夕限定款？”
程海雅听的头都要炸了，对面是什么怪物啊，她是设计师，又不是一年能随便敲出几亿字的网文写手。
“时间就象海绵里的水，捏捏总是有的。”
“那叫挤挤。”
“就按你说的办。”杜箬毫不留情的压榨，活像个不当人的甲方。
短短半个月，从寂寂无名到爆单，程海雅根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但每天从自己工厂海量发走的货物是真的，杜箬打回来的第二批货款也是真的。
小小一家作坊工厂，因为扩充产量，短时间工人人数超过百人，是她父亲努力了十几年都没达到的成就。
程母摇身一变，成了家里慧眼识英雄的英雄，每天吃饭的固定节目就是，“我打眼那么一瞧，那姑娘啊，她不简单……”
杜箬也在陆续收到淘宝的货款后，人生第一次，有了超过五十万的存款。
“外公，我们回老家看看吧。”杜箬知道，外公其实很想回老家。
他想翻新老宅，想在那里种菜养鸡，想上山捡菌子，挖竹笋，想在庭院里种下一颗葡萄树，看它结出果实。
想种满一院子的花，鲜花盛开的时候，摘下一大束带到外婆的坟前，和她说说话。
还想看看隔壁邻居的姐姐，想吃她家的葡萄树上结的葡萄，告诉她，自己当年没有守约，对不起她。
所有这些，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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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乐子人 爱在网上凑热闹……
村里有几栋漂亮的三层楼房，说明家里有人在外头混的不错。只要自认为混的不错，哪怕老家的房子没人住，也得修。
不过杜箬没看上包工头带来的图纸，他们家就两个人，杜芝一直嫌弃娘家太穷给她丢人，根本不可能回乡。
真正长住的就外公一个人，弄个上下楼梯平添危险。
她在网上下载了几份公开的图纸，都是中式田园风格的建筑样式。
“这样的可以做吗？”
包工头一翻，比比划划一番，笑了，“就一层，地基都要省好多事，这样的房子花不了多少钱。”
再一看一老一少，穿的都很朴素，想当然的认为他们是为了省钱。
杜箬甚至把老宅一些旧的青色砖头留下来，要用在新房子里。哪怕包工头说，几块砖头省不了多少钱，杜箬也执意如此。
“幸好咱们这一片的宅基地足够大，盖平房也够住。”老太太这段时间，特别高兴，杜箬也去看了他们家的葡萄树，长的真好。
“当年啊，家里有能耐的，才能划到路边的宅基地，但地形狭，划的面积就小。我们离路远的，虽然出行不便，但宅基地要大的多。”
农村和城里不一样，离路边近出行方便，才是好地方。
没人知道，过几年修路，服从于大规划，新路会从他们这边经过。
外公要跑重建的手续，要和包工头压价格，还要监工，忙的团团转，但精神却日渐好转，之前带些暮气沉沉的作派，这会儿也消失不见，仿佛年轻了十岁。
在村里，他也确实算年轻，不少七八十岁的老头老太太看到他，都要说一声，“这不是杜家那个后生，你回来了，好好好，村里又多了一个后生仔。”
在一声声的后生仔里，外公渐渐迷失了自己，完美诠释了什么叫出走半生，归来仍是少年。
哪怕旧年月里有什么龌蹉事，事隔多年，村里除了老的就是老的，也提不起计较的心情。隔了几十年的时光，再看年少时一心想逃离的村庄，又成了好山好水好归处。
所有的事都定下来，杜箬已经在村里待了半个月。她转了三十万给外公，足以支付所有的费用，并包括简单的装修。
“房子盖都盖了，肯定不能中途撤走，外公在这儿等房子盖好，我得回去准备上学的事。”
外公这才惊觉，“你一个人回去要不要紧。”
“我都这么大了，一路手机联系着，不会有事的。”杜箬再三保证，拎上自己的背包，先回凉城。
微信里的留言，都快塞爆了。
杜芝：什么时候回来，乡下地方有什么好待的，我有重要的事找你。
常明：大小姐你什么时候回来呀，我能不能保住工作就看你了，可怜可怜我吧。
程海雅：新品的样已经出了，你什么时候回来，我给你快递过去。
员工一：老板，客人一直问什么时候上新品。
员工二：老板，有很多客人问，还出新歌吗？
东南西北：三缺一，啥时候回？再不回，就得过年的时候见了。
节目组工作人员一：老师好，有歌手想向无忧老师邀歌，不知道您可否代为转答，或是能让我直接联系无忧老师？
节目组工作人员二：您好，海的女儿授权合同已经发给您，如果没问题，我们希望能尽快签订合同。
杜箬一一回应，杜芝就不用管了，她没有重要的事，只有夭蛾子。回应程海雅一声，可以寄样品了。再表扬一下两个员工，都很积极，新品会有的，新歌也会有的。
邀歌就算了，她的歌很多，但适合人类的不多，得留得自己用。
类似于“海的女儿”授权合同，已经收到很多份。有平台的分成合约，有演唱会，音乐会的版权合约，还有好几个她都不知道名字的音综，也发来版权合约。
算一算，卖歌曲版权，已经比卖发夹挣的多了。
怪不得都说娱乐圈的钱好赚，是实话。
回到凉城第一件事收快递，第二件事和死党聚会。
三个人都很少来杜箬家，收到微信纷纷赶到，程北和钱淼带来了手伴，都是在外头旅游时挑的纪念品。
杜箬则是拿了三套发夹送给他们，三款以海洋为主题的发夹，一个人一套。
他们其实早就买过了，但没有关系，他们可以把买的送给老妈，留下杜箬送的。
“新品我要拍视频，等量产了，我给你们寄过去。”杜箬给他们看了新品。
“桂花耶，是用琉璃做的吗？”程北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的看，怎么摸怎么看都觉得像琉璃。
淡棕和鹅黄搭在一起，因为材质通透，棕色不会显得沉闷，很好的配衬出鹅黄色桂花的娇嫩。
材质当然不可能是真正的琉璃，但确实是非常贵的材料，看上去就是琉璃的质感，甚至托在手上都不是轻飘飘的，而是有份量的感觉。
“这朵山茶花也很漂亮。”非常清新的果绿底色，配上白色的山茶花，有一种淡雅出尘的气质。
“我喜欢石榴发夹，看上去好仙又好可爱。”鲜红的石榴果实，只有拇指盖那么大，还有剥开一半的石榴果，露面晶莹剔透的果实，配上绿叶，生机盎然。
“新款的颜色太仙了，我感觉学生群体应该会更喜欢。”
其实发夹的年龄层，跨度非常大，无论是颜色还是材质又或是图案选择，只看你喜不喜欢，和自己的穿衣风格配不配得上，并没有很明显的，到了什么年纪就得戴什么样发夹的界限。
程海雅的设计思路是这么来的，夏天的海洋系列看上去清凉，夏衣的衣服颜色选择多样，海洋风可以搭万物。但秋天的大衣和长靴，多半是美拉德风，配上娇嫩一点，鲜艳一点，亮眼一点的发饰当点缀，又何尝不可呢。
当然，搭配者有自己的想法，怎么搭都可以，重点是自己喜欢就好。
三个好友参观了杜箬的房间，发现这就是视频的背景，赶紧坐下拍照，不过他们也保证不会传出去让人知道。
“早知道你就应该考音乐学院，白白浪费了这么好的天赋，我们竟然一点也不知道，你会写又会唱。”程北和钱淼一点没怀疑，也亏得他们这一代已经不流行去K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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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贴子 你怎么知道
杜箬正在写文稿，一遍又一遍，还是不满意。
不由得想起前世收留自己的容姐，当时燕家一片风雨飘摇，王琅将燕家的资产转移到海外，全家移民，又引爆了燕杜两家勾结的内幕。让她这个一分钱没继承到的空壳燕家继承人，反成为众矢之的。
哪怕潮水退去，网友知道自己骂错了人，也不会跟她道歉。
那时候的她，整日缩在外公的小屋里，吃不下睡不着，短短半年瘦成一把骨头。除了外公心疼她，就连拿了燕家一千万好处的亲妈，也没有看过她一眼，安慰她一句。
倒是不少MC机构，觉得她有商业价值。什么价值呢，名声够大，自身够穷，正适合当网红压榨一下剩余价值。
杜箬那时对这些机构十分反感，但确实需要一份工作。大部分的公司，只想让她去做直播卖货，而没有任何其他的计划。她经历了这么多，再蠢也知道，不做内容只靠一点知名度的直播带货，就是在最短时间消耗掉自己流量，最后被公司抛弃的命运。
还有人扼腕叹息，说她年纪太大了，不然送去选秀出道，进娱乐圈，卖卖惨肯定流量可观，轻松成团。
直到容姐出现，把她拉出缩了半年的小房间。让她晒太阳，不要怕光，也不要怕见人，告诉她自己确实需要她身上自带的流量来吸引关注，但同时，也会教她怎么去做内容。过程可能会很苦，因为需要她学习很多东西。然后一点点的测试，她适合什么方向的内容。
当然，也有可能，最后一无所获，她就是不被认可。但至少，比现在这样强。
杜箬被说服了，容姐教了她很多。
写文案的过程中，一次又一次的推翻，仿佛又听到了容姐的大嗓门，咆哮着说不行，重写。
一直到杜箬写哭了，她才肯手把手教她，为什么一开始不教。因为容姐说，从一开始就教，没人会珍惜，只有自己的心血一次又一次被推翻，才会用心学。
回忆抚平了她的毛燥，也让她的嘴角勾起，原来当时觉得痛苦的过程，事后回忆起来，竟然是甜的。
磨了半年的文案，她终于可以正常生活，正常面对所有人的时候，才开始安排她拍视频。一边拍一边学，那是一段更难熬的时光，但经历过了才知道，能够掌控自己的生活是一件多么美妙的事情。
杜箬重新打开文档，这一次终于下笔如飞。
很快，网上流传起一篇文章，“我在董事长面前，飞舞的头发和碎成一地的自尊心！”
任谁看到这个标题，想到的都是，哼，让我来批判一下。
LSP点进来，职场人点进来，网上冲浪的更要点进来。无论是带着什么目的点进来的，最后都是仰天大笑出门去。
说是文章，其实是一篇被人整理出来的论坛贴文，带着一股随意发贴的粗糙感，但就是因为粗糙，反而给人一种强烈的真实感。
“家人们，谁懂啊，妙龄二十二刚入职场的女大学生一枚，平时除了努力工作就是努力学习穿搭，发誓要摆脱土狗外形，哪怕穷也要精致穷。好不容易人模狗样，让人把我当女白领，而不是女学生看待。结果一场会议我的人生毁了，全毁了，现在想杀人怎么办？”
杜箬随便刷了一下微博，再刷了一下朋友圈，发现不少人都分享了这篇文章。
“别催别催，老规矩，基本背景。月薪五千五，抛掉租房和基本的开销，可供我消费的余钱不多，买东西精打细算是我为数不多的优点之一。比如会选择在打折季购买基本款，再比如会在线下选品线上淘货，关注小众新品，偶尔在同事面前潮一回。坏就坏在，被同事吹捧了几回会选品，就飘了啊。”
“快到了，我知道大家都很急，但先别急。大家都知道最近很火的青簪吟他们家的发夹吧，海洋系列里我一眼相中了海马款，特别精致有质感，和那些专柜里卖几百的比，都毫不逊色。至于八十八的价格，只有专柜的四分之一，按理我也能接受。坏就坏在，关键时候精打细算的毛病发作了，上网一搜，同款发夹，从九块九包邮到二十九块九包真，一下子就让我这个穷人动了心。”
“发夹而已，又不是奢侈品需要他们的LOGO撑腰，我戴的只是一个款式，真假并不重要，对吧对吧对吧。我说服自己，迅速下单二十九块九，安慰自己这就是真的。”
“戴上的第一天，被夸了，骄傲。戴上的第二天，被人行注目礼，窃喜。戴上的第三天，公司高层会议董事长亲自主持，所有领导悉数到齐，我被临时叫进会议室添茶。”
“一般只有最年轻漂亮，穿着体面的员工才有这个待遇，别怪我虚荣，真的，当时我觉得自己得到了认可，开心极了。我端着水壶进去，给董事长添茶的时候，董事长还问来着，这是公司新招的员工吗？挺精神的。别问为什么董事长不认识我，我们公司很大，给买五险一金，不是草台班子。”
“你们是不是傻，这年头怎么区分公司正不正规，第一条，给不给买五险一金。不买的，全是草台班子，不接受反驳。我的直属领导趁机介绍我，新来的员工工作怎么怎么努力，我一高兴就开始傻笑，怕人看见赶紧低头。就是低头这一下，我的世界崩塌了。”
“来了来了，现在就说了。我头一低，发夹它崩出去了，它不是武侠小说里忽然拔掉发簪，然后一头青丝瀑布般的滑落，还要顺便再转两个圈那种。如果是这样，我就不会想死了。是崩出去了，整个发夹分崩离析变成了三截毫不相干的个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分别弹射到所有方向。”
“一块直接弹到董事长的茶杯里，溅起好大一片水花，董事长的脸当时就绿了，估计一辈子都没这么无语过。一块弹到巨大的会议桌中间，然后连续旋转跳跃，好像一个舞者对待他生命中最后一次舞台演出，甚至发出了不甘心的哀鸣。一块是根弹簧，直接弹到了办公室主任的眼镜上，然后不停的回弹回弹，像一个不屈的骑士发出无差别冲锋。”
“别笑了别笑了，孩子当时就傻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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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什么语言 精灵语
贴子当然是杜箬操刀，亲自写的。然后花了点钱，这篇贴子便推送到了目标客户的眼前，只要质量还算OK，顺理成章就能刮起一道小小的旋风。
这篇文章标准的对上“青簪吟”的目标客户，大学生和职场人。无论你是大学生还是职场人，都会被贴子流露出来的真实性降服，从而产生共鸣。
贴子的主人吐槽自己精致穷，对大公司的定义是五险一金，面对职场里小小一个机会，哪怕是倒水，也自我PUA为鼓励，无一不戳中大家。至于发夹本身，嗨，哪个职场新鲜人没做过一二件蠢事呢？
这是容姐教过杜箬的，你想宣传产品，软文一定不能直接介绍产品，你要让大家产生共鸣，接纳你是自己人，然后在这个过程中，顺带让产品出镜，如果能用产品本身当做串起文章的道具，就更好了。
当然，如果你能提供足够的情绪价值，甚至产品是什么都不重要了，购买产品只是读者给你的回馈。不过杜箬还没这份功力，能做到现在这个地步已经很满足了。
传播到第三天，文章余威散去，就和互联网上所有的浪花一样，一朵接一朵，你只是其中一朵。别以为浪花一朵接一朵就很容易做到，要知道，浪花之下才是互联网的全部，你能卷起一朵浪花，已经是浮出水面，传播率超过百分之九十九的内容。
挑了一个好日子，杜箬洗净双手，开始购买“给你一首歌”，这一次运气有点不妙，连续五次都极不靠谱。再来一次，如果抽不到合适的，她就得想别的办法了，因为金币已经见底。她还要留1888金币，购买“我为歌狂”。
正准备再来最后一次，手机突兀的响起，摸过来一看，程海雅激动的给她转了一篇文章，“快看快看，简直不可思议。”
啊，这就，确实挺不可思议的。
程海雅精神亢奋，自从第一次爆单，周边工厂的狗鼻子就动了，立马跟进，全面仿制。当时，她的内心是崩溃的，仿佛看到了自己当初的惨状，很害怕杜箬也和她一样覆灭。
没想到，不等她提醒杜箬，就接连爆单，杜箬好像有什么魔力一样，能让消费者认准她，压根不会被仿品影响到。
而这两天，她得到了一个好消息，所有仿她产品的厂家，出货量都骤然减少，一下子积压了不少货。他们这些小工厂，规模都不大，多半是用周转速度和薄利多销来维持利润。这种情况最怕的就是积压，一旦出现积压就会影响现金流。
程海雅看他们亏钱，比自己赚钱还高兴。再等到在朋友圈看到这篇文章，立刻当成宝，迫不及待的分享给杜箬。
“人贱自有天收，看看，收拾他们的人来了吧。”
杜箬很不好意思，她还年轻，当不得这种赞誉。
满足了分享欲的程海雅一走，杜箬开始了最后一轮购买。
“万物生长，赞美母树……”竟然是一首精灵世界的歌曲，演唱的内容是赞美母树，是她滋养了万物，让森林成为精灵的家园。
歌曲自带一种非常奇特的韵律，再加上精灵世界的语言，确实有一种雨水滋润大地，万物生机勃勃的画面在你眼前展开。
但是翻译成中文，非常奇怪，甚至可以说，好听度直接打骨折。
杜箬试了几回，发现只有用精灵语言来演唱，才能完整的体现出歌曲的美感，缺一不可。
隔天，杜箬一早起床，购买“我为歌狂”然后开始录制新款视频。
她选了一件驼色的薄开衫，根据发夹设计了三个不同的发型，事实上，设计发型并不像大家以为的那么简单。杜箬会事先问清楚程海雅，关于材质和发夹抓力的问题，再问清楚，如果是仿款他们一般会用什么材质来仿，发夹抓力又是什么样的。
为什么杜箬发贴子的时候一点也不担心，因为仿品质量本来也是计划中的一环，果然有消费者亲自站出来证明，贴子里的事不是偶然事件，就是在这里也发生过，在那里也发生过的常态。
因为海马款的抓力是三款发夹中最大的，所以杜箬设计的发型正好需要非常大的抓力，一旦选了仿款，又学了同样的发型，那必然会因为抓力不够出问题。要么头发直接松掉，根本夹不成型，要么就是当时夹住了，事后随便一甩头一用力，发夹就崩掉了。
所以，这三款发夹，她也同样会仔细观察，怎么用好看，怎么用能阴到仿品。至于指望别人不要仿制，这是不现实的，虽然程海雅都注册了外观专利，但事实就是拿仿品没有办法。
好在，杜箬走的路线，跟传统的销售形式不同。
网红店天然就具有排他性，非常利于销售。很多人用网红店年赚千万，绝不是稀罕事，更不是孤例。只是很多人自己不是网红店的目标客户，从来没有接触过，就会本能的觉得自己完全不知道的一家网店，竟然能赚这么多，肯定是假的。
其实，中国百分之九十的人没买过一件真正的奢侈品，但奢侈品在中国的销量依然增幅全球第一，这总是事实吧。
所以，只要你抓住一部分客户，并且满足了他们的需求，生意就能成功。
录制视频时，杜箬庆幸也就是有“我为歌狂”在身，完美模仿了“万物生长”的精灵语，否则她就是真的有唱歌天赋，也没法完美复制精灵语。
新视频剪辑一番，选在晚上人多的时间段发出去，粉丝吃饱喝足开始刷手机，正好第一时间看到。
已经有大几万粉丝的“青簪吟”粉丝分成两大阵营，第一大阵营是听歌的，就是喜欢“海的女儿”这首歌，想蹲守一下后续有没有新歌。
第二大阵营是消费者，买过的粉丝只要觉得东西不错，会顺手关注一下，顺便可以第一时间知道新品上架。
当然也会有一些游离在两大阵营之外的粉丝，比如说从事音乐周边工作的，某些歌手的粉丝，或者观察动态，想挖出无忧身份的，或者单纯觉得可以在这里看到热闹的。
听歌粉第一时间激动的留下评论，“这么快就有新歌，无忧真的好厉害，好想看看你的真容。”
“我几乎能从歌声里，看到万物生长的画面，这是什么语言，有大佬能说说吗？”
肯定不是大家熟悉的语言，有猜拉丁文的，有猜阿拉伯语的，都一一被人证明不是。
越是猜不出来，大家越想知道，网友就是这么倔强。
一时间，大家狡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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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吃里扒外 感谢朋友圈的宣传……
程海雅正在算帐，前段时间的爆单，流水超百万，钱是进到杜箬帐户里的，她再根据谈好的价格转给自己，她收到了五十万。也就是说，杜箬能赚五十万。
她又是设计又是生产，拿到手的五十万扣掉成本，只能赚到十五万左右。
不过，这也是作坊式小厂的命运，现在产能过剩，渠道为王。能生产出来不是本事，能卖得出去才是本事，能卖出高价还不怕仿版抢生意，那是高手中的高高手。
程海雅自己也曾经尝试过，一败涂地，所以现在一半是羡慕一半是庆幸。庆幸老妈眼睛尖，心眼灵，直接把握住了机会。不然杜箬和别的工厂合作，她就真只能看着流口水，苦哈哈赚自己那三毛二子的利润。
这一次爆单，来的又凶又急，为了不掉链子，程海雅直奔堂哥的工厂，提出包厂。小地方就是这么随便，下什么订单，厂子租给我，我用几天赶完工再还你。给租金，自带原材料，工厂的生产线和工人归她使。
沾亲带故的，堂哥开的价格，比外人还高。
程海雅跳起来骂他不仗义，堂哥觍着脸，笑嘻嘻凑上来，“妹儿，你帮我个忙，我一定给你一个合适的价钱。”
“呵”程海雅冷笑，不用说，肯定是他仓库里，那些仿货。
堂哥振振有辞，“大家都仿，单我不仿也没用，跟着仿还能赚点钱。”
他觉得这事简单的不行不行的，自己仓库里的货，放在正品堆里，当正品发走呗。谁分得出来啊，真分得出来，给他换就是了。
程海雅眼睛都瞪圆了，以为堂哥只是让她想办法，没想到他办法已经想好了，这主意何止是炸裂，简直要把她炸成烟花。
“这绝对不可能，想都别想。”
“要我说，你就是读书读傻了。发夹就是个看个款式，什么材料不能做，用不坏人家怎么买新的。”堂哥还教训起她来了。
程海雅摇头，包厂的事都懒得谈了，她看到堂嫂在后头晃了一下，她忽然想到了什么，赶紧回厂。
工厂的仓库和打包间基本就是一个大房间分隔成的两边，仓库里满是货架，出库推过一道门就开始打包装箱等着发快递。
现在所有人都站在原位，手足无措的看着老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程老爹也赶了过来，“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程海雅不说话，亲自打开仓库一箱箱检查，没问题放回原位，有问题的直接扔出来，“呯”一声不知道多响。有人慢慢往后退，似乎想离开。
“谁也不许走，谁敢走我就报警，看看你家儿子还能不能考大学，入党考公务员。”
一声吼，吓得退后的人立马站出来了，众人看向她，心里纳闷，她可是老板堂嫂的亲姐，干了什么让老板发这么大的火。
程老爹终于查觉出不对劲了，蹲下来，从被闺女翻出来的箱子里把货品拿出来，只看一眼就认出来了，根本不是自己家生产线上的产品。
最终找出来十箱假货，足足有上千个。
“不说的话，我现在就报警。”用开除威胁他们没用，都是镇上的居民，到处是工厂，找工作真心不难。
只有报警才能让他们害怕，上千个发夹涉及到的金额，足以判刑。
很快就招了，一个仓库保管，一个就是打包员也就是堂嫂的亲姐。
无视了程老爹频频使过来的眼色，程海雅正色道：“给你们二个选择，一是我报警，上万的经济损失，足以让你们进去待上几个月，哪怕只待几天呢，以后开不出无犯罪证明，三代不能考公，国企事业单位，啥都别想了，以一己之力堵死儿孙的出路，好样的。”
本地人哪怕是打工的，经济条件也不错，谁不想家里多出几个大学生，然后有个好工作。要真是落到这个地步，得被家里人怨死。
“都不选，那好，你们自己写下经过，签字画押，然后办离职手续吧。对了，严重安全事故工厂的规定罚多少，照罚。”
“还要罚钱？大表姐你来真的？”仓库保管员是程海雅二姨的儿子，他们这样的小工厂，很多关键岗位，都是亲戚。原以为这些话是吓唬另一位的，但听到罚钱，立刻嚷了起来，也可见是真的不聪明。
“你跟我喊什么喊，自家亲戚做这种事，丢人现脸，你还有理了。你以为我真不敢报警，到时候看你说不说得上媳妇。”
程海雅根本不喜欢这个表弟，从小被二姨宠坏了，读书不行，人情世故也不行，甚至都不老实，真正是一无事处。
写下事情经过，看着他们签字画押，尤其是那位堂嫂的亲姐，写的很清楚，是帮某某某清理仓库库存。花钱让她把自家仓库里的假货，掺到正品里。
面对程海雅的逼问，她再三保证，只有这十箱，还没开始掺，就被发现了。
想想之前他们的货不愁卖，确实不需要干这种事，程海雅叫来厂里的会计，直接给他们算帐走人。
他们走的轻松，程海雅还不知道要做多少善后的工作，回到家小指头都不想动不一下。偏偏老爹还在喋喋不休，说她不顾亲戚颜面，以后怎么走亲戚，会被人说闲话。
程海雅烦都烦死了，“你知不知道我跟人签了合同的，要是敢以次充好，得赔死我。我放过他们，合作方能放过我？”
“你要是看不惯，工厂还给你，我回海城找工作上班去，你爱怎么照顾就怎么照顾。”
“胡说八道，我们就你一个闺女，工厂给你了就是给你了，你说了算。我就说老二把儿子惯坏了，她还不信，现在看看，没出息的样子，给自家亲戚看个仓库，还能勾结外人坏事。就这脑子，他妈还指望我给他说个条件好的儿媳妇儿，做梦呢，我介绍就是跟人结仇。”
程老妈是一力主张女儿毕业之后回家的生力军，一听女儿说要走，立刻变了脸色，破口大骂自家不懂事的外甥，骂着骂着骂上劲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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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精灵语 绑定
杜箬在发愁，挂上热搜当然是好事，这一波的爆单量比之前的总和还要多。但这么多人的好奇心被吊起来，如果不回应，对粉丝无疑是巨大的伤害。
你不能在想要销量的时候，指望他们，他们有事的时候，就当看不见。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的事，杜箬可干不出来。
问题在于，要怎么回应？
就在网友等到望眼欲穿的时候，“青簪吟”终于发了视频，标题为，“说一说万物生长的精灵语！”
有人激动的视频都没开，就开始艾特小伙伴，谁说网络上没有真心呢，这不就是最朴素的真心。
视频播放的是优美的自然景观，从山底慢慢往上，进入一片山林，阳光顺着叶片的间隙洒落下来，宛如筛落漫天金泊。有风从林间穿过，树叶摇曳，溅起沙沙的声响，惊起鸟儿展翅。
一人倚坐大树之下，盘腿仰头，似在聆听，又似冥想。
镜头里只能看看一个远远的人影，还多是背影，偶尔几秒能看到一点侧颜，根本看不清面容长相。只能凭感觉认定，是一极清秀的女子。能肯定的只有一件事，就是体态轻盈，仪态极佳。
“大家好，我就是无忧，最近因为创作的一首歌曲，引起了大家的喜爱和好奇。先感谢大家对我的喜爱，然后回复几个大家一直在关心的问题。”
视频下方出现字幕，但并无人声，背景只有万物生长的音乐。
“一，本人的歌曲版权全权委托给无忧自媒体工作室运营，联系方式放在青簪吟帐号的个人简介里；二，本人暂时没有露面的打算，感谢邀请我参加节目的活动方，抱歉辜负了你们的好意；三，万物生长这首歌曲的语言，用的是精灵语。”
“我知道大家有疑问，所以在此略微解释一下由来。这段时间因饱受情绪困扰，某一天进入山林进行冥想。触发了一种玄而又玄的境界，仿佛整个山林活了过来，我能听到另一种声音，来自山林里精灵的声音，他们在歌唱，在舞蹈，在赞美大自然，赞美母树。”
“我不顾一切的把他们记录下来，献给你们，我最亲爱的朋友们。希望我们的生活能和这首歌一样，万物和谐共生，善待所有的生灵，他们和我们一样都是地球的原住民。愿世界没有那么多的纷争，最后祝世界和平！”
视频一出，+1大军赶到，杜箬枯竭的金币再一次充盈起来。
一举两得，即解答了粉丝的疑问，也说出了自己的秘密，获得金币。
看完视频，下头的的评论也是五花八门，“服气，头一回见有人把呓语说的这么高大上。”
“我从这个视频里感受到了真诚，也许这个世界真的存在精灵，只有心灵纯净的人才能听到。”
“确定了一点，这确实不是现存的任何一种语言，就是自己编的。”
不管网友是用什么心态发的评论，但有一点，非常统一。就是给杜箬的精灵语合理化，简直不要太贴心。
“再一次证明了无忧的才华，我妈情绪不好是跟我爸吵架，路过的狗都要被她吵上几句。我女朋友情绪不好就是花我的钱，什么贵买什么。无忧情绪不好，直接创作了一首歌曲，还顺便自创了精灵语。都是人，人家脑子到底怎么长的？”
随着时间的发酵，善意的评论被点赞顶了上来。
杜箬分明没有控评，直到她翻到一条评论，“我是学心理学的，试着用我浅薄的知识来替大家剖析一番。无忧确实有严重的心理问题，已经出现了幻觉，然后她用自己强大的创作能力，将幻觉还原成万物生长。这首歌想要表达的是无忧内心深处，最渴望得到的东西。”
“她想要的是什么，就说明她现在所处的环境正相反，混乱，迷茫，勾心斗角，阴谋和陷害。”
“我想说，这首歌有多美，无忧的心里就有多苦。一个优秀的创作者，内心一定是敏感的，但也会因为这份敏感，让她更难接受生活中的肮脏和算计。我想，至少在这个视频下方的评论里，大家都善良一点吧，让她多看到世间的美好，而不是丑陋。”
杜箬看完，有一种现在就伸出手，和对方握一握的冲动。
可能，这就是传说中的，作者懂个毛的原著思想内核，听我的，窗帘是蓝色，代表了作者忧郁的内心……
开玩笑的，这样的人越多越好，谁会嫌心怀善意的人太多了。
没有一个人对精灵语过敏，最多就是笑话你丫挺能编的，但又被人用你不懂文艺，你不懂病人的世界给怼了回去。
程海雅那头，已经一口气多招了十个打包发货的员工，依然忙的四脚朝天，没有一刻得闲。
“不能总包厂，得扩建。”家庭会议上，程海雅问父母，“谁支持，谁反对！”
“就这么大的地方，支持也没用。”程爸一辈子谨小慎微，觉得小厂有小厂的好，虽然赚的少，但风险也小。
“有地儿，镇里新建了一个工业园，在卖地呢，要不然咱们买一块。”程妈回屋把存折取出来，“凑一凑，不够的借一借。”
“先别借，我想想办法再说。”程海雅不想跟亲戚借钱。
父母却觉得无所谓，当地生意人多，互相拆借太正常了。
但程海雅经历了堂哥和堂嫂的事，总觉得不保险。她把这个消息，发给杜箬，问她有没有想法在发饰厂里掺一股。
会这么想，是她经过深思熟虑的事。发饰厂多的是，大的小的，会自己设计的，至于说质量，别人不是做不出来，无非是成本的问题。
但能够短短时间做到这种销量的店却太少了，杜箬要是公开竞标，怕不是所有厂家连夜都要去她家门口排队谈条件。所以，现在是程海雅离不开杜箬。
怎么才能把他们绑在一起呢，什么都不如利益的绑定。只要杜箬入股她的厂，做同样的事多拿一份钱，她有稳定的货源，程海雅也不用担心被抛弃。
杜箬接到微信，摸着下巴，“简直说到我的心里去了呀。”
她自己把电商的风口分为三个阶段，第一阶段是2010年之前，是传统电商的风口，最具有代表的就是几个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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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你是谁 房子盖好了
一顿饭吃得杜箬难受极了，一桌子吃饭的四个人，各有各的想法，尤其是燕惜和杜箬两个人，谁也不敢开口说话。
燕归说，“你们多吃一点。”
两个人点头“嗯”完就立刻低头吃饭。
梁玉抽了抽嘴角，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还浅笑了一下，但什么都没说。
燕归看了她一眼，几十年的夫妻，他一眼就看出她在想什么。不就是笑话自己泥腿子出身，有钱也改不了那些牢牢刻在身上的烙印，就比如要孩子多吃一点。现在什么年代了，晚上少吃一点才是养生之道。
但她偏不说，不说燕归也看得出来，结果更生气了，还只能生闷气。
梁玉气人，相当有一套，燕归深吸一口气，之前不想离婚，但现在他越来越难忍受，巴不得快点离。
“箬箬马上就要上大学了，我给你准备了一张卡，你想买什么就买什么，爷爷会帮你还款。就当是，你的开学礼物。”
说着递出一张卡，杜箬站起来双手接过，“谢谢爷爷。”
不收肯定会很难堪，不如收下来，回家就拿剪刀给绞了，我用不用你总管不着吧。
但两厢对比，确实燕归要比梁玉大气的多，如果没有前世的记忆，杜箬这会儿肯定会更喜欢爷爷燕归。先是了解她的过去，帮她出气，再给一张卡，让你随便买。
你说就算是网络小说，主角是不是也就两件事，复仇和赚钱。这一下，全齐了。
梁玉当然坐不住了，“我给你买了一辆车，当你的开学礼物。”
真是华而不实的礼物啊，一个普通的大学生，要一辆车有什么用。除非是自小家庭富裕，习惯了私家车当代步工具，就算去上大学，也得开一辆才方便。
普通人有什么必要，开一辆车去大学，不说是不是装逼，你能有什么用途呢，从宿舍开到图书馆吗？
但杜箬已经收了燕归的礼物，不可能不收梁玉的礼物，只能道：“谢谢奶奶，但我没有驾照，等有了驾照再开走，先放在您这儿。”
梁玉压根没想到驾照的事，在她的印象中，这不是必备的东西吗，跟身份证一样，到了年纪就必须得拿一个。
燕归嘴角勾了勾，心里舒坦极了，呵，让你高贵，现在傻了吧。
“还是应该去学一个。”梁玉脸上挂不住了，心里不由得埋怨起了杜芝，你早说把孩子生下来了，我接回来好好教育，也不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还有，取的什么破名字，好好的女孩儿叫什么箬，那不就是棕子皮吗？果然性格也是硬的可以。
“我会的。”
虽然杜箬全程表现的很好，但梁玉就是没来由的烦燥，她知道杜箬表现的乖顺，并不是她真的乖顺，而是懒得跟他们争辩。
说白了，杜箬的心，从来没有向他们敞开过，也不想和他们交心。
燕惜也准备了礼物送给杜箬，还特意说道：“这是你妹妹挑的，看看你喜不喜欢。”
“肯定喜欢，谢谢大伯，也替我谢谢妹妹。”杜箬收下礼盒。
好容易可以走了，常明照例送她回家。路上调侃道：“你不看看送的是什么吗？”
“送什么都是心意，没什么区别。”
回到家，杜箬才拆掉礼品盒，里头是一套大牌的化妆品，从眉笔到眼线再到腮红眼影盘最后到口红，一应俱全。礼物很好，除了礼品盒附赠的品牌卡片上，用英文写着某某品牌全家桶的字样，略微有些刺眼外，一切都很好。
礼盒被她塞到柜子的最深处，不想再打开。
东南西北的小群里，已经纷纷给她发来了慰问，他们是唯一知道无忧是谁的人，看到最新的视频，很担心杜箬的情况。
“随便发挥一下，结果就惊着世人了，我能怎么办，我也很无奈啊。”
“吁，我就知道箬箬没事。”
“网上套路多，我们就别大惊小怪了。”朋友们也开始习惯，转而说起了各自的学校，他们仨都提前去了大学所在的城市，开始约起什么时候到各自的城市里见面。
杜芝终于亲自登门，看到女儿开门，蹙眉道：“要不是我问你外公，都不知道你回来了，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
“为什么要跟你说？”杜箬不想再忍受她了，眼前这个女人大概不知道，自己一直容忍她的原因，是不想外公看到难过。现在外公不在家，她还有什么必要忍受。
“我是你妈，你什么态度。”杜芝非常惊讶，在她的印象中，女儿是逆来顺受的，是沉默寡言的，是听话懂事的，没想到，她竟然这么跟自己说话。
“那又怎么样？你除了生下我，还做过什么？有养过我一天吗？还是给过生活费？长这么大你孝顺过外公一毛钱吗？除了给他找麻烦，你还干过什么？”
终于说出来了，真爽。
杜芝瞪圆了眼睛，刚举起手，就听杜箬冷笑，“你敢打我，我就敢报警，到时候让你公婆知道你在外头丢脸，你猜他们会怎么想？”
无非也就是在自己面前耍威风，在公婆面前，乖的跟个兔子一样。
“你……你威胁我？”
“不，我只是希望你有一点自知之明，你结婚到现在，一双儿女都是你公婆在养，不是因为他们心疼你，是他们不想两个孩子以后跟你一样眼皮子浅。你别以为，你管不了他们，就可以在我这里找存在感。”
“我永远不会听你的，你也不必在我这里摆什么妈妈款。我跟燕家的事，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不服气，大可以去找燕归，去找梁玉撒泼，看他们理不理你就对了。”
杜芝一手伸出来指着女儿，一手按着胸口，确实是有人花钱托她办事。燕家的亲戚，找上她，希望她说服杜箬回燕家，跟着燕归生活。而且明码标价，只要她能做到，五十万立刻到帐。
虽然这笔钱，不那么让她满意，但人家说的也很有道理，你女儿只有回归燕家，才有可能继承财产。等她继承了财产，你有多少钱，拿不到呢？她可是你的亲生女儿。
杜芝信心满满的过来，没想到刚见面，就被女儿一个暴击，打得她整个人都懵了。
“你不是杜箬，你是谁，你到底是谁？”杜芝一边喊着，一边往后退，然后便是高跟鞋踩在楼梯间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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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入学 逃跑可耻但有用
到了报道这天，杜箬拖着行李箱去学校，先是地铁然后再转公交。她记得再过个几年，地铁就能直接通到学校，可能又是她毕业之后的事。
下了公交，走不了几分钟就是凉城大学的大门，气势恢弘的大门唯一的缺点就是新，要是这大门建了有一百年，那才叫得意呢。
不过如果这样的话，她大概也考不上了。
杜箬看到迎新的学长，停止了自己的胡思乱想。
她有两个发现，一是本地人确实多，尤其是电子商务专业。二是宿舍的条件真不错，四人间有单独的卫生间还有空调。每一层，都有一个洗衣房，可以机洗。
很多人是不是以为这是标配，其实真不是，她的三个死党所在的大学，宿舍都没有这么好的条件。
其中吴楠的宿舍里没有单独的卫生间，起个夜还得出宿舍门，穿过长长的走廊走到尽头。
而且他们的宿舍里，全都没有空调。
杜箬发了宿舍的照片，嘲笑他们道：“克服一下，过几年新建的宿舍楼就该封顶了。”
三人纷纷呸上一口，那意思不就是说，他们毕业了，宿舍条件就好了呗。
很多大学的宿舍楼都是建了几十年的老房子。想要翻新也好，重建也好，需要时间，也需要规划，不是一蹴而就的事。先紧着办公楼，再给留学生，研究生，最后才是本科生。
本科生如果也要划分一下，最差的保证先让大一新生享用。
不像凉城大学，办学晚也有办学晚的好处，到处都是新的，宿舍楼也直接按最新的盖。
宿舍501里四个人到了三个，互相一问，全都是一个专业的，他们俩都是凉城周边县市的人，虽然穿着还是很学生，但只看看他们用的东西，就知道，八成是厂二代。
不多一会儿，最后一个舍友赶到，是唯一的一个外地人。
“一块吃顿饭，叔叔请客，这里有什么美食，本地人当向导，走走走。”两个厂二代，只有一个人的父母都来了，此时说话的就是他们。
三个女生都推辞，但根本推不过。
但是当杜箬带着他们去了川娃子酸菜鱼馆的时候，唯一的外地人一脸微妙，大概很想问，这就是当地美食吗？
杜箬很清楚她在想什么，“开在凉城，就是凉城当地美食。不信你问本地人，都是这么想的。”
李叔叔哈哈大笑，“说的好。”
别看这些人的身份证在凉城周边，杜箬敢打赌个个都在凉城有房，比本地人还本地人。
吃过饭李婷的父母开车回去，四个女生经历了一起吃饭的情谊，也慢慢熟络。
李婷性格活泼，叽叽喳喳的很爱说话，是经父母认证的厂二代。
周照也是周边人，高度疑似厂二代，但不怎么爱说话，性格比较沉默。
王思齐就是唯一的外地人，和谁都很聊得来，杜箬由此发现，她情商很高。
下午又是一阵兵慌马乱，缺了这个少了那个，该去超市补货的去超市，该网购的拿着手机下单。
四个人的床铺都是独立的一套，上方是床，下方是一个衣柜和一张书桌。每个人都把自己的笔记本电脑摆上去，然后又是一阵加□□加微信，拉宿舍群，好不热乎。
杜箬还抽空收到了程海雅的微信，她一脸激动的问，“微博上的青簪吟是不是你运营的帐号，原来这就是私域流量吗，你可太厉害了，营销这块的开支也不低吧。”
程海雅以前还觉得杜箬是纯赚，等看到视频才知道，这成本可太高了。请歌手原创加演唱，还要请人转发，运作出这么大的热度，目前赚的钱都不一定够花，没准还得往里贴。
“你终于知道了。”杜箬有时候也想知道，程海雅什么时候能自己发现。如果她都能发现，那说明热度是真出圈了。
程海雅用哈哈哈来掩盖自己的尴尬，她知道自己是个怪胎，不太爱凑网上的热闹。她不是没有微博帐号，就是一个月都不记得登陆一回，登上去也不过是看看自己关注的业内消息，像是展会信息，比赛信息等等。
结果就看到业内一位前辈，用极长的篇幅分析了“青簪吟”这个帐号的营销手段。她点进去一看，哪里还有认不出的道理，青簪吟就是杜箬的淘宝店名，而微博帐号所发的视频，正是她设计的产品。
所以，她才一时激动，跑来跟杜箬聊天。
“真的呀，发来给我看看。”杜箬还真没见这样的分析。
想来这种业内人士，如果没混成大V，文章又没有爆点，不会有多少热度，能看到的，估计都是行业内的人，比如说程海雅。
程海雅转发过来，“你看，就是这篇，人家对你可是推崇备至。”
“过奖过奖，我刚到大学报道，上班的话，回消息可能会慢一点，麻烦你多担待。”
“啊”程海雅在自己的办公室发出绝望的哀叹，她怎么忘了呢，人家才刚上大学啊。
专家确实称赞这是非常新颖的推广方式，行业内相关的产品可以借鉴。但专家并没有那么懂互联网，他认为网上几次自发的热度度，是运作上去的。他也不知道销量，想当然的认为，热度都是虚的，未必有多高的转化率。
这反而让杜箬放了心，是花钱运作的没错，转化率也不高更没错，至少短时间内，你们别来跟风。
专家不懂互联网很正常，尤其是在早期，他们不愿意承认自己不懂。也不愿意相信，网上的热度，真的能影响到销售。
哪怕已经2012年了，他们依然在质疑，理论就是，自己身边没有人上网购物，也没有一个人会用网上的消息，来决定购买行为。
没关系，再等几年，现在嘴硬的，都得真香。
新生忙忙碌碌，老生更忙，忙着在学校的论坛里，给新生打分。
“这一届学弟都好高哦，我看到一个一米九的，不知道是不是体育生。”
“不光个子高，还很帅呢。”
来自学姐们激动的泪水从嘴角流下。
“这一届的学妹都好好看，一下子拉高了学校的平均水平，功德无量啊阿弥陀佛。”
“有几个特别漂亮的，白的好像会发光。”
来啊，互相伤害啊，你们暗戳戳讽刺我们矮，当我们听不出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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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掉粉 坑人的学姐
世上只一月，网上已三年。
在互联网上三天不露面，都可能会被人忘记，更别说一个月不露面。
“不要告诉别人”的帐号，已经开始大量掉粉，你一个搞八卦的娱乐号，一个月不出来娱乐大家，那还有什么关注的必要。
“青簪吟”的帐号，罕见的没有掉粉，还小小的增长了几千个粉丝，悄悄突破了五万。
肯定有催更催新歌的，但也有人自发的帮着解释，“你当原创歌曲是萝卜白菜吗？想要就去地里割一茬儿？”
“又不是翻唱，怎么可能说来就来。”
这解释倒也能让人信服，不管是混互联网还是混江湖，有才华的人总是会被偏爱。
说起翻唱，“海的女儿”在翻唱界实火，但遗憾的是“万物生长”几乎没人翻唱，只有几个以翻唱为名行搞笑之实，也顺便让网友明白翻唱这首歌到底有多难，几乎是地狱难度。
不过一样有音综买了版权，据说是准备自己重新填词，用中文翻唱。杜箬还没看到成品，只能说，祝他们好运。
菜狗子阿菜几次发微信，杜箬都拖了很长时间才能回复。他问杜箬是不是在国外，所以有时差。
杜箬正愁怎么说呢，他自己找了理由，正好默认。
“你一个月没动静，粉丝已经在流失了。你要是做着玩的，无所谓，要是想好好经营，还是得上上心。”
“谢谢，这个月太忙了，实在没精力。”
程海雅也寄来了新品快递，“为了扩产的事，这个月忙的都不行了，别的来不及了，只能先把圣诞限定款弄出来。”
有鹿角发箍，麋鹿抓夹，雪花碎发夹，圣诞树发圈和圣诞袜竖夹，还有一顶雪花皇冠马尾夹。
买地建新厂的事，没听程海雅提起，杜箬也没有催，这也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
不过聊完新品，程海雅还是提了一嘴，“新厂区的地，我们已经买了，正在考察产品线，建厂还准备过段时间。”
买地买的其实是使用年限，这个相信不用再特意说明。
杜箬心想，程家还是有些家底的。
很多白手起家的人，从外表完全看不出来，就像程海雅的亲妈，执掌家里财政大权，能随时掏出八位数现金的人，为了省一份工钱，还要在自家的旅店里当前台。
于是很多人便说，看吧，这就是他们能攒下八位数家底的原因。不不不，错了，大错特错。
勤俭节约是美德一点也没错，但美德不是她攒下八位数家底的原因。
真正的原因是，这间旅店的前身，是他们家的宅基地。随着城市化，工业化的进程，整个镇子繁荣起来，有了消费的需求，宅基地才有可能变成旅店。
有了本钱，才有了后来程老爹开的小工厂，他们只要保持劳动者的本色，不被人拉去玩些不该玩的。经济形势不发生变化，一直向好，那么日积月累之下，就会有今天。
但你现在让一个年轻人去当前台，再吃苦耐劳，哪怕不吃不睡，也不可能攒下八位数，攒个五位数，都要当一句，你厉害的评价。
新品寄到学校，杜箬察看之后，收到了行李箱，准备周末回家拍视频。
好在精灵语一事，给她积攒了上百万金币，暂时不用再为金币发愁。
朋友圈里，不时看到燕月出来晒图，“难得的好天气，散步！”
然后就是自己的美照，还有不经意拍到的新包，新鞋。
燕阳的朋友圈几乎没有动静，杜箬不知道是他不爱发朋友圈，还是因为她不可见。
还没翻几下，就发现人真是经不起念叨，燕阳竟然给她发来了微信。
“你军训结束了吧。”
听起来像是没话找话，杜箬回复之后，他又不说话了。
到了晚上临睡前，燕阳的微信又来了，“我有点事回国了，总之，谢谢你。”
杜箬摸不着头脑，回复了一个问号，见对方没回复，便倒头睡下。
第二天一早，摸到手机，才发现燕阳半夜的时候，发了很长一段回复。
大意是说，前段时间的理财，他把自己的私房钱一百万全投了进去，还把家里几百万的存款投进去了。本来他还准备找给公司提供贷款的公司借一笔钱出来，但杜箬的提醒，多少还是对他产生了影响，想等一等，如果真的没问题，再来操作。
没想到，短短两个多月，就出了问题。理财APP停运，公司退租搬家，现在所有投了钱的都在报案，合计损失可能高达十几亿。
杜箬看完，撇撇嘴，她算是知道，前世为什么这家伙被放逐，肯定是找借贷公司借了一大笔钱还不出。最后搞不好还得让亲爷爷去求燕归，帮着出手才还上这笔帐。
见过蠢的，没见过这么蠢的，都有人提醒了，还觉得天上会掉馅饼。看样子，就算是投胎投的好，也一样能凭实力全输掉。
整整一天，燕阳也没再给杜箬发信息，杜箬就默认为这事跟她不会再有关联。
洗完澡借口累了，爬上床，其实是想试试运气，抽几首歌曲，不然放到一天抽，非人类的暴击过于密集，容易吐。
听完两首非人类歌曲，杜箬十指紧扣使劲压在胸前，才没有发出哀鸣。物种的多样性，她算是见识的够够的。
宿舍门被人敲响，高年级的学姐过来串门，寒暄几句就向他们推荐她兼职公司的福利。
“真的特别简单，拿学生证就能贷，谁都有个不凑手的时候。或者想买个电脑，平板，手机啥的，早买早享受，一个月也还不了多少钱。何必还苦哈哈的去攒呢，那多费劲。”
李婷和周照当然是不需要的，一个宿舍里待了一个月，都知道这俩条件不差。至于杜箬，宿舍里的人暂时摸不着门道，说她条件好吧，她的衣服护肤品都极为普通。说她条件差吧，她用的电脑手机又是最新款。
王思齐倒是自己承认过，她本来是六百分的种子选手，但高考之前生病，害她发挥严重失常。又因为选择复读还是上大学，父母发生了分歧，闹的非常不愉快。
所以她不敢开口要礼物，只带了用旧的电脑和手机来学校。她确实有打算，找个兼职攒点钱，买新手机或是新电脑。
听到学姐的话，忍不住心动。
“那利息是多少？”
学姐一听这话，就知道稳了。
“利息很低的每个月才百分之二的手续费，找个兼职这点钱算什么，还能提前还。”学姐的嘴皮子利索的很，三二下就介绍完了，其实王思齐还没完全弄明白，但学姐已经开始了话术。
“你还信不过我嘛，咱们一个学校的，还能害你？贷多少呀，学妹。”
一般人说到这个地步，就该签字了。大学生面子薄，尤其是刚来的新生面对学姐的时候。
别看你上个网，好像人均段子手，杠精加话唠，其实现实生活中，很多人见着陌生人，根本张不开嘴。而且，完全不知道怎么拒绝。年代越早，这种情况越严重。
“五，五千吧。”王思齐此时被学姐牵着鼻子，顺着她的话就说了下来。
“反正是贷，干脆贷一万，把电脑和手机都换了。”学姐帮王思齐决定道。
就在王思齐要说好的时候，杜箬实在听不下去了，从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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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决赛 剩下的会怎么做
王思齐懊恼之余，又很自责，因为她，让杜箬刚进校就得罪了学姐。期期艾艾说出来，“会不会对你有影响？”
“别把这些人想的太重要，真有那能耐，还用得着干这个？”杜箬嗤之以鼻。
如果做什么事，都要考虑得不得罪人，那干脆躺床上，什么都不要做。问心无愧，得罪了也就得罪了。
“别怕，我们也不是好惹的，她敢为难你，我们就去找学校告状。”李婷和周照纷纷表示，他们也不会袖手旁观。
“看综艺看综艺，今天是唱给你听的决赛。”李婷打开网站，“我有会员，一块看。”
“我最喜欢苏乐，你们喜欢谁？”李婷小时候就喜欢阿乐乐，乐队换了主唱，她还伤心好久。等到这一次阿乐乐以苏乐的名字复出，她不知道多激动，次次节目都不落，还加入了苏乐的后援会。
其他三个人，除了杜箬看过一期，其他人压根没看过这个节目，甚至都不知道苏乐是谁。
不喜欢苏乐没关系，只要没有安琪的粉丝就行，双方粉丝已经结了仇，誓不两立。
“安琪推荐歌曲，万物生长。”主持人挂出歌曲名牌。
李婷重重哼了一声，给大家科普安琪和苏乐的结仇过程。
“总之啊，安琪就是个绿茶。她的粉丝也好笑，闹来闹去最后丢脸的是他们的正主，洗都没法洗了，就想强行捂嘴，哼，怕他们。”
杜箬也是现在才知道，买下万物生长的版权是给安琪唱，据说是要改编成中文版，她倒想听听是个什么效果。
周照客观的说道：“安琪是选秀出身，还是有实力的。娱乐圈的恩恩怨怨，我们随便看看就行。”
李婷撇了一下嘴，倒是没有再说什么。
安琪果断选择了自己推荐的歌曲，又请了著名的作词人用中文填词，一通忙活。最终登台的时候，粉丝在弹幕里都激动了。
节目组也是会拉情绪，安琪和苏乐的排名，这期我赢过你，下期你赢我，你追我赶，一直追到决赛的时候见分晓，也不知道牵动了多少粉丝的心。
在粉丝的心里，自己的偶像赢是天大的事，在节目组眼里，这些情绪价值带来的，都是收视率和话题度啊。
安琪上台，前奏一响，很多人已经开始陶醉了，尤其是周照和王思齐压根没听过原曲，一下就给震住了。
但中文歌词放在歌曲里，怎么都有一种格格不入的感觉，没有听过原曲的，可能还好一点，最多觉得有点怪怪的。听过原曲的人，已经不能忍了。
周照和王思齐看到弹幕说安琪糟蹋好歌的时候，还替她抱屈，“不至于吧，安琪的实力摆在这儿，就算比不上原唱，也不会差太多吧。”
李婷抽抽嘴角，罕见的没有反驳，只默默将“青簪吟”的帐号推给他们，让他们拿着手机，用耳机去阳台上听。
等他们回来，脸上俱是不可思议的表情，“竟然还有这种歌，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他们暑假也刷微博，刷B站，玩游戏，泡各种群，可从来没有刷到过万物生长，也不知道青簪吟。
网红和明星的差距其实就体现在这里，不管网红是一个人，还是一个事件，知道他的人总会有相似性，也就是会吸引一些有相似特征的人群。你可以姑且理解为点状传播，这个点就是共性。
但明星的传播性是面状的，你不追星就不认识当红的明星吗？你不认识杨蜜，那你还能不认识黄勃，你不认识刘天仙，你还能不认识孙宏雷？你能不认识王保强，刘得华？
你可以不喜欢某些明星，甚至讨厌他们，但你不可能不认识他们。
就好像现在，有了安琪的翻唱，才会让更多人知道这首歌。青簪吟的帐号仅仅一个晚上，粉丝就涨了上万，听完原唱再看精灵语的解释，金币也是滚滚而来。
至于爆单，程海雅已经麻了，就连老妈都不在自己旅店当前台，而去闺女的厂子里帮忙。
苏乐已经开唱，大家按纳住想聊天的欲望，看着李婷一脸紧张的注视着苏乐。她推荐的是一首很适合她嗓音的大热古装电视剧的主题曲，结果被别人选了去，轮到她的时候，可选余地已经不多，无奈之下选了一首山歌。
光这一点，已经将苏乐的粉丝虐了个半死，尤其是李婷，刚才可没少咒骂，手机里的粉丝群里，也是不断输出，还用平板开了微博，时时观测动向，忙的不可开交。
“姐姐不擅长唱山歌，怎么办，怎么办呀。”李婷泪光闪闪，已经恨不得要哭了，因为在节目播出的准备片断里，苏乐也是不停在叹气，一会儿这个来不了，一会儿那个缺席，重新编曲看起来非常不顺利。
等到登台，先是灯光一暗，再度亮起的时候，舞台上的元素变得格外丰富。有一人高的大鼓，有大家叫不出名字的民族乐器。
还有白发苍苍的老艺人，看得李婷激动的握紧拳头不停的抖，“大动作，肯定是大动作。”
老艺人第一声腔调一起，现场已经掌声雷动，宿舍里的几个人更是捂嘴的捂嘴，跳起来的跳起来，先声夺人，只要后头不拉胯……
苏乐的声音紧随其后，山歌原本给人的印象更像是小调，很嘹亮但也很随性，但这次的改编，将山歌和民乐结合起来，再注入当地非遗文化传承的老腔唱法。
不仅让人耳目一新，更是结合了传统的厚重和现代的重新演绎，让山歌焕发出新的活力。
一曲唱毕，掌声经久不息，李婷在电脑前，眼泪已经哗哗的往下淌。
“赢了，我们肯定赢了。”
确实，几乎是压倒性的胜利，苏乐的粉丝已经在弹幕上庆祝苏乐夺冠。
观众投票形势一片大好，但观众评分只占一半，还有专业人士的投票。专业人士的投票是公开的，并且要说出理由。
乐评人许也起身，“苏乐的创新非常有意义，但是很可惜，她本人在演绎上，还是略有瑕疵。实在对不起，这一次我更喜欢安琪。”
李婷的脸色一沉，抱起手机打字打的飞快，“势头不对，有黑幕。”
安琪的粉丝则是在欢呼，乐评人到底是专业的，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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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委屈 抱着手机哇哇大哭
节目里，所有人都肉眼可见的紧张起来。镜头摇过安琪，她面带微笑，但微笑中透出僵硬。苏乐也在微笑，但更多的是轻松，似乎不将最后结果放在心上。
第五个乐评人站了起来，李婷双手交叉紧紧握住，把杜箬也弄得紧张起来。分明，她早看穿了这中间的套路，她早知道冠军在签合同的时候，就已经谈好了。
但听到刚才乐评人的发言，看到李婷的紧张，也跟着幻想，是不是，这个世界也能真实一回，只凭实力拿一次冠军。
画面中的乐评人开了口，“我同意星姐的话，身为乐评人，如果连为了音乐发声都做不到，那我们还有什么资格整天说为了音乐牺牲了多少，失去了多少？只有坚守的是正义，才有资格说牺牲。我选苏乐，我心目中的全场最佳。”
“三票，已经三票了。”李婷在粉丝群里打字，几乎所有人都在说，三票了。
第六个，第七个，一个接一个的乐评人站起来，有人犹豫再三带着决绝的神色选了苏乐，也有人面无表情选择安琪。
“四票，只差一票。”
第八个，第九个，他们选了安琪，只是那脸色凝重的，仿佛是在参加葬礼。观众席上，隐约可以听到嘘声，哪怕做了后期处理，依然能听出一点端倪。
压力来到最后一位乐评人，他起身，一脸轻松道：“我从小就喜欢音乐，也梦想当英雄。人家都说，音乐和英雄八竿子打不到一起，就算混搭也不能这么搭啊。但是今天，我想我终于可以告诉这些人。”
“无论你喜欢音乐，还是喜欢舞蹈，喜欢读书还是喜欢画画，都没有关系，只要你坚持做对的事，站在正义这一边，你就是英雄。每一个平凡人，都可以成为英雄。”
“现在，你们还要问我选谁吗？是的，我选苏乐。”
现场响起经久不息的掌声，甚至还能听到观众发出的欢呼声。朴素的正义永远存在于朴素的人民心中，但可惜，上位者看到的永远是总有刁民想害朕。
李婷疯狂的用手机打字，“你们看到了吗？我们赢了，赢了。”
一个人看节目如果可以打九十分，那和一群人一起看节目，开心度能直接翻倍，无论是情绪价值还是分享欲，都能直接拉满。
节目组颁奖给苏乐的时候，镜头全程没有切给安琪，但还是有人将安琪当时黑脸的视频，偷摸传上网。
一个春风得意，一个脸比锅底还黑，还有缺德的人把两张照片贴在一起对比。
李婷也看到了，哈哈大笑，恨不得把照片贴得满大街都是。结果群里还没乐够，就有苏乐工作室的人直接空降，让他们不要传播照片，更不要在外头辱骂安琪。
“苏乐已经失去了七年，以新人身份重新出道，未来她的路还很长，希望大家不要以一时输赢论英雄，也无须过多吹捧。只要她还在，继续唱好听的歌给大家，陪伴在大家身边，就是最好的安排。”
不知道多少人发泪流满面的表情，李婷却什么都没发，捧着手机哇哇哭。
外人根本无法理解，所以追星才喜欢抱团，因为在群体里，大家能互相理解，鼓励和支持。
比如说现在，王思齐抽抽嘴角，打开自己的电脑，去找青簪吟的淘宝店，琢磨着买一只发夹。虽然很贵，但她现在是大学生了，还刚刚避免了一次破财的行为，奖励自己一下，也是应该的。
周照则是顺着青簪吟的帐号，摸去了“不要告诉别人”的帐号，然后一下子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哇，这说的是不是燕家，竟然还有燕月的八卦，她想当明星都想疯了。我告诉你们一个八卦，她当初还参加过寒国的练习生选拔，但是没通过。”
杜箬忍不住问她，“你还认识燕月？”
“我高中以前是在凉城上的学。”虽然她的户口在周边县城，但不妨碍她在凉城上的小学和初中，跟燕月是同一所学校。
“不过她成绩太差，去的是艺术高中，就是专门走艺考这条路的。”
李婷就搁他们身边感动的死去活来，抱着手机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另一个沉迷于网购无法自拔，而他们俩，就着八卦配奶茶，聊了个热火朝天。
第二天，他们才知道，学姐从他们这儿走后，去了相邻的几间宿舍，还真做成了一笔生意。
一个小小巧巧的女生，想做兼职买一支新手机，在学姐的巧舌如簧之下，贷了一万打算现在就换上新手机，手里还能多一笔备用金慢慢花，至于这些钱嘛，可以做兼职分期还。
杜箬和王思齐都没说什么，人家款都贷了，你还能说什么？
只有李婷一惊一乍，非拉着人家，把杜箬昨天晚上说的话，重复了一遍给这个女生。听得女生脸色都白了，“这，这可怎么办？”
李婷双手一摊，“找她去呗。”
女生不甘心上当，果然找学姐理论去了。
王思齐忍不住叹气，对杜箬苦笑，“学姐这回，真的要恨死我们了。”
想都不用想，学姐肯定会将这笔帐，算到杜箬和王思齐，主要是杜箬的头上。
“没办法，站在正义这一边，是要付出代价的。”
就比如那三个反水，站出来仗义直言，节目组让他们投安琪，而他们却改投了苏乐的乐评人。在微博上透露，他们之前确定好的工作，都被对方以各种原因解约。
制作人的权威不容挑战，虽然迫于压力，只能在乐评人反水后，顺势认下了苏乐的冠军。毕竟现场有观众，有上百的工作人员，如果强行重录，那绝对是灾难级别的事故。
节目组被迫认下结果，那三个乐评人就只能吞下苦果。封杀几个乐评人而已，很难吗？说的好听叫乐评人，说直接一点，无非就是音乐圈的幕后工作者，或者是边缘人物。
李婷很生气，可网上的声嘶力竭改变不了任何事。她的人生，头一回有了挫败感，她也开始思考，为什么粉丝聚众在一起无往不利的力量，会忽然失效。
“这就是代价，他们自己知道会面对什么，你以为英雄面对的是掌声和鲜花吗？可能吧。但也有可能是委屈，不被理解甚至是嘲笑。”
“这太不公平了，我们竟然什么都做不了？”
群里不停有人讨论，有情绪激动的，直接将节目组制作人的大名挂出来，“肯定是这个人干的？”
眼看情绪一触即发，工作室再次空降，要求大家不要网暴任何人，更不要再讨论这件事。
“娱乐圈谁也封杀不了谁，一时的挫折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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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坦白局 此女骨骼清奇，必成……
周照对青簪吟感兴趣并不是一时的，一连几天，都在反反复复分析。
“你们说，要是我请她拍视频的时候，穿某某品牌的衣服，然后在视频里打一行字注明，她会愿意吗？”
李婷歪了歪脑袋，放下手里的零食，“她报价多少？”
“我不知道，只是暂时有这么一个想法。”周照说完，也有点忍耐不住，直接打电话给老爸。
工厂是老爸的，她只是一个学生，想掺和工厂的事，必须通过老爸。
“哦，这不就是打个广告吗？能有什么用？”
“爸，我们可以注册一个品牌，在淘宝开店，慢慢培养自己的出货渠道。”周照很不甘心。
“行吧，五千块够不够。”老爸懒得听女儿讲这些莫名其妙的东西，他的代工厂做的好好的，反而是周边几个非要搞自己品牌的，现在负债累累，元气大伤。
真以为品牌那么好做吗？要跑渠道，要搞直营店，要销售精英，要大量员工，压货都压死人。做的好的品牌，都是起步早，占了先机，现在，已经没机会了。不说别的，大城市的店铺租金多少钱，那是租金吗？分明是抢钱。
做代工虽然利润低，但没那么多操心事，也不用压货，有什么不好。
只有女儿这么异想天开，靠网上开店做品牌，这不是空中楼阁吗？
“不用了，谢谢爸爸。”周照不用去问，也知道，人家不可能接受五千块的广告价格。
“我爸不相信。”周照叹了口气，他们家做代工厂的，不掺和销售渠道，所以对电商一向都敬谢不敏，甚至觉得都是骗人的。
李婷听到结果，安慰她道：“我爸倒是相信，还让我哥负责电商渠道，一年投了一二百万的车费，效果也很一般。”
“车费？”不光周照好奇，王思齐也很好奇。
“哦，就是直通车。”
他们家是做玩具出口的，电商自然也是卖玩具，销售额还算可观，但问题就是投钱做营销，才有生意，不投钱就没有生意。看着红红火火，但一年的盈利也就一百多万，放在他们厂子里，随便一单生意就给秒了。
在李婷看来，“实体店虽然房租贵，但总算是明码标价，网店看似没有房租，其实营销费用就是房租，而且没有上限。”
早期在电商发展的品牌，已经完成了客户积累，经验更是丰富。后来者想挤进去，如果不另辟蹊径，很难超越。
他们家是真正当件事来做，也敢投入，才算立住了脚跟。有些厂家开个网店一分不投，全靠自然流量，三个月都未必能开一单。
“这就是我学电子商务的原因，我哥几乎是迷信互联网等于未来，反正我也不知道该学什么，就让我学电子商务以后去帮他。”李婷耸耸肩。
周照没说话，她知道自己是个女儿，以后接班的不是哥哥就是弟弟，不会是自己，所以，就想给自己在销售渠道找个定位。也是出于这个理由，选择了跟大家一样的专业。
王思齐直呼自己长了见识，分明一个是娇滴滴的小公主，一个是不怎么爱说话的冷脸大小姐，还以为他们是只会花钱买奢侈品的无脑有钱人。
没想到，说起生意经来，都有自己的见地，对未来有规划有目标。原来，小丑竟是我自己。
说到这个份上了，已经是坦白局。
王思齐的脑电波对上，只好接着坦白，“父母为了我该不该复读的事吵架，我是坚决不想复读的，就想找个离家远的大城市，过上花红柳绿的好日子。所以，我想这就叫命中注定吧。”
“随便选被你说的这么高大上，我相信你是六百分的选手了。”杜箬吐槽。
轮到她了，想都不用想，“如果思齐是命中注定，我就是天选之女，学校翻了翻档案，发现此女骨骼清奇，必成大器。未来凉城大学商学院的脸面，可能得靠她撑起来，所以，就不顾一切把我的档案归到了咱们这个专业。”
三个人面面相觑，还是李婷反应快，“你一个服从调剂的，还好意思说思齐。”
王思齐差点笑岔气，三个人轮番抽出抱枕拍到杜箬身上，四个人笑成一团。让隔壁几个宿舍的人都在好奇，501到底有什么魔力，天天乐成这样。
经历了军训和一段时间的洗礼，之前怯生生的新生，很快融入其中，开始探索学校的边界。附近有什么好吃的，好耍的，哪里晚上能看西洋景，哪里下午能看到帅哥打篮球，全都了然于胸。
话说每间学校的后门，都会有一条美食街，吃腻了食堂的饭菜，也会出来寻觅新口味。
今天501的三个人出来捧场，纯粹是因为，王思齐找到兼职，就是在美食街的砂锅店里当小二。
王思齐负责点单，配餐，忙的不可开交。
李婷不停给她拍照，“回去让她发给爸妈，一看亲闺女这么辛苦，搞不好直接打钱让她换新电脑，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周照撇嘴，父母分很多种，不是每个父母都会心疼孩子的。
只有杜箬不时往外张望，蹙眉问他们，“街对面那个人，你们认识吗？从出校门就开始跟着我们，一直到现在了。”
“啊？”
“在哪儿，我看看，我看看。”李婷恨不得把头伸到街对面，不过她就是把脸怼过去也没用，对方又是墨镜又是口罩，还配了个棒球帽，搞得跟明星出街一样。
但明星都是昂首挺胸，气场十足，没人会像他这么丧。
虽然看不到脸，他的衣服看上去也很贵，但看一眼就仿佛眼前跳出一个大大的“丧”字，丧的那么具像化，仿佛收了代言费。
“我去问问。”李婷说着就要起身，周照和杜箬赶紧将她压住，“谁知道是不是变态，别过去。”
“怕什么，这么多人她能把我怎么样，真让他跟着我们再回学校，哪天落了单不是更危险。”李婷的大胆是全方面的，这也是虽然她说话不过脑子，但并不惹人讨厌的原因，因为有事，她也真上。
杜箬和周照坐不住了，干脆三个人一起去了街对面，李婷个子极高，足有一七五的个头，站在男生面前也不逊色。
一手推向口罩男，“你谁啊，跟着我们干什么？”
口罩男退后一步，躲开李婷，然后拉下口罩，讪讪道：“箬箬，是我。”
“燕阳？”杜箬的表情说不出是狰狞还是抽抽，反正很别扭。
出去三个人，回到店里四个人，王思齐太忙了，再有心八卦也顾不过来，只能按下好奇，又给他们加了一个砂锅。
当着同学的面，杜箬也不好多问，只说是自家亲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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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 律师 不是善茬儿
杜箬抽了抽嘴角，“当客服，就你？”
“算了，看你可怜，你愿意来就来吧。”杜箬招了招手，让他跟上。
工作室离学校很近，带燕阳去认了个门，告诉两个员工，这是新招的客服，让他们带一带。
“那他住那儿啊？”小姑娘很担心。
“不用管，他有地方住。”
两个员工放了心，他们现在一人一间，住的别提多舒服。
杜箬也不担心燕阳能使什么坏，她真正的机密在于系统，就算说出来也没人信。
回到宿舍，少不了一番追问，周照更是通过名字问出，“他该不会是燕月的哥哥吧，你跟燕家竟然是亲戚。”
姓燕的人本来就不多，周照曾经和燕月当了九年同学，知道她有个哥哥叫燕阳，猜出来也不奇怪。
杜箬没法否认，“可不就是他。”
至于亲戚关系，杜箬轻描淡写的带过，本地人沾亲带故的关系多了，不值一提。
本来就是一件小事，宿舍里的人转个身就给忘了。
当天晚上，王思齐兼职还没到家呢，就发微信让他们赶紧上学校的论坛。
三个人刷进论坛才发现，竟然有个匿名贴贴出燕阳和杜箬进入学校附近一处小区大门的照片，声称杜箬被富二代包养。
李婷啪一下拍在桌子上，“欺人太甚，我要骂回去。”
周照表示，“算我一个。”
只有杜箬轻蔑一笑，“你们先别打草惊蛇，等我固定证据。”
“啊”
两个人都没想到，杜箬会这么冷静。
“什么年代了，看到污蔑造谣，不提告难道自己在家哭吗？”她什么阵仗没见过，这点程度根本没在怕的。
“要不要先跟辅导员说一声。”周照考虑的比较周到。
“不用了，他们只会和稀泥。”杜箬摇头，也许是以前的经历，让她遇到的老师，更在乎收入，而不是职责，所以，她不相信辅导员会站在她这一边。
更何况，辅导员站在她这一边，让学校把贴子删掉又怎么样？同学就会认同，发贴人是在造谣吗？不，同学只会相信，是发贴人说了真话，有人用了权力，贴子才会被删。
这件事杜箬都不用自己，直接打给燕阳，“给我找个律师，不难吧。”
“我现在就联系。”燕阳气愤难当，造谣的人是什么玩意儿，他们是堂兄妹。
就算只是朋友，一男一女就不能一块进个小区了？这年月，造谣真是没有成本。
同时觉得堂妹还真是不一般，普通人遇到这事，八成是哭着去找老师，然后上网自证，很少有人像她这样，二话不说，直接找律师的。
“你们看了没有？准备怎么办呀。”王思齐兼职下班，匆匆赶回宿舍。
她是在点单的时候，听到有人讨论这件事才知道，赶紧抽空发了条微信回来，之后便一直在忙。
“找律师去告发贴人？”王思齐也没想到，杜箬会这么刚。
“会，会不会不太好，要不然我们先上去解释一下。”
杜箬摇头，“不用。”
为什么要去自证，别人不想知道你究竟吃了几碗粉，别人只想看你剖开自己的肚子。
普通学生面对这种事，确实会很为难，告吧，你得有时间精力还得有钱，请律师是一笔不小的费用。而且，会很害怕老师的指责，指责你这么小的事，为什么要闹这么大，影响学校的声誉。
谁叫杜箬不是普通学生呢，她早就学会了，与其为难自己，不如指责他人。这中间当然有个度，但发这个贴子的人，明显超过了这个度。
很快，律师的电话就打来了，杜箬在律师的指导下，再一次固定证据。约好第二天，就到学校。
一早的教室里，同学们看杜箬的眼神都带着一点莫名的味道。班长走过来，欲言又止，又退了回去，换了文艺委员过来。
“杜箬，论坛上的贴子我们是不信的，你看看要不要跟辅导员说一声，把贴子删了，不然影响不好。”
“不用了，阅读量越高越好。”
“嗯？”文艺委员愣住了。
“我没事的，这件事对我也造成不了影响，多谢关心。”不管他们心里怎么想，但这个表态已经很够意思了。
贴子发酵了一个晚上，一直没有见到反击，回复的人胆子也越来越大，甚至开始胡编乱造杜箬上高中的时候是小太妹，整天生事，老师特别不喜欢她等等无中生有的言论。
还有好事者将贴子转到了流量更大的公共平台，想要博取关注。
上了一节课后，辅导员的电话打到杜箬的手机上，“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律师是你叫来的？”一进办公室，辅导员仿佛看西洋景一般看着杜箬。
这个女生不显山不露水，除了长的漂亮，无论军训还是选班干部的时候，都表现平平，一副普通学生混日子的态度。
他是早上才知道贴子的事，现在大学生谈恋爱是普遍现象，别说谈恋爱就是结婚学校也不会反对。刚想说这种贴子，怎么一个晚上没人投诉，准备叫管理员删掉，结果学校通知他，来了一个律师。
等问清楚怎么回事，齐战胜的头都大了，这哪里是混日子的态度，这分明是把日子过成电视剧的态度，哪儿有人为了这么一点小事去找律师的。
赶紧把人摇来分说分说，贴子删掉发个声明，律师就请人家回去吧，不要那么冲动。
“这件事我不处理好，关于包养的名声会影响我一辈子，哪怕毕业了，也会有人在背后议论我，上大学的时候被人包养。或者，辅导员觉得，我在学校跳个楼比打官司更好。”
“不，不是，这，这，至于吗？”齐战胜感觉到了一丝寒意，很明显，杜箬不是善茬儿。
“被造谣的人是我，而不是别人，没有人能感同身受。如果不能用我自己的方式讨回公道，那我就会被这个谣言困扰一辈子。”
很多时候，被人认为不是善茬儿，其实是件好事。尤其是你，很弱小的时候。
“或者，学校认为我，没有请律师的权利，没有打官司的权利，没有向造谣者讨回公道的权利？”
“学校当然不是这个意思，这样，你打官司，也就是要一个公道。你要怎么做，学校一样可以帮你，对不对。何必非要请律师，打官司也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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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 传票 讨不到好的，还不知……
女生走进辅导员的办公室，除了辅导师还有一位学校管理网络的老师和一位西服毕挺的陌生人。
听到介绍这位陌生人是律师，女生当时就哭了出来。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对不起，我愿意道歉。”还什么都没说呢，就已经开始求饶。
不要高估伤害你的人有多么强大，很多时候，他们比你想像的要弱小太多太多。无非就是欺软怕硬，觉得你不能拿他们怎么样。
真的较真起来，你会发现，他们脆弱的不堪一击。
秦律师一笑，在心里说，道歉有用，要警察干什么？
“何同学不用哭了，你发贴伤害我当事人声誉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后果？如果我的当事人不够坚强，说不定有自杀的可能，还有可能会成为她一生的阴影，终生都被风言风语所困扰。”
“你已经成年了，而且是大学生，不是法盲。在完全知道后果的情况下，你还是这么做了。无非就是在赌，赌我的当事人不知道该怎么追究你的责任，所以你觉得不会承担后果。你的道歉和对不起，不是对我当事人的，只是后悔被发现了，不是吗？”
杜箬和他说的非常清楚，不接受和解，一定要打官司，要一个法庭的判决书。你一旦接受和解，她就会跟你讨价还价，道歉能不能蒙面，能不能不透露她的名字。
你的好意和解，最后可能又是一场闹剧。反而变成你不给人活路，你有理取闹。所以最好的方式，就是交给法律解决，不接受任何变通。
律师无视女生的哭诉，正式通知她，“该案属于民事诉讼，目前已经立案，证据也做了固定，你收到法院传票后，请准时到场。额外附送你一句，你有权请律师。”
女生的辅导员愤怒的看着女生，没有挽留律师，因为女生没来之前，他已经说的够多了。
“何金燕，你是不是活的太好了，没事找事。”
原来是何金燕，501的四个人恍然大悟，就是说谁的心思这么恶毒，原来是做贷款的学姐。
一般人就算看到杜箬和燕阳进了小区，也只会认为，杜箬交了个男朋友，谁会把年纪相仿的一对男女故意描述成包养关系。原来，是蓄意报复的学姐。
把贴子转到公共平台的不是别人，是何金燕在学生会当干部的男朋友。
燕阳听到名字，足足愣了个十秒钟才开口，“怎么会是他。”
杜箬推了推他的饭盒，“先吃饭，很多人排队呢，这可不是餐馆。”
他们是在凉大的食堂，燕阳几乎天天中午都来找她一起吃饭。
吃过饭，杜箬照例要去操场走走消消食，燕阳一直跟着，然后告诉她，那人是他的高中同学。其实两人关系一直不错，对方到了凉大进入学生会，需要找公司拉赞助办活动，还是燕阳帮忙牵的线。
“破案了，为什么何金燕会认定你是富二代，因为她男朋友认识你。”
“你说，这是为什么呢？”燕阳真的想知道，他自认为自己没有对不起他，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别人的问题，为什么要拷问自己。哦，不对，你确实需要反省一下自己的眼光。”
“我有时候，真的很羡慕你和，和……”
“和谁？”杜箬好奇的问道。
“和另一个人。”燕阳回避了这个问题。
“羡慕我们什么呢？”
“羡慕你们的自由，不管什么事，都可以按自己的想法去做。从来都不在意别人的眼光，只要是自己认定的事，就没人能够改变。”
杜箬惊呆了，“你还不够自由，几百万说打水漂就打水漂，除了你妈唠叨你几句，一个手指头都没挨过。”
最大的挫折就是爷爷没有帮他填窟窿，让他下不来台。
至于说不在意别人的眼光，其实，杜箬不是不在意。她只是习惯性的防御，只要能确定对方的恶意，她就会自动套上铠甲，拿起长茅，开始反击。
用进攻来化解自己的在意，这是她前世学到的，很有用。
“我说的不是钱的事。”燕阳急了。
“恕我不能和你共情，对于我们普通人来说，钱才是最大的事。”一个念头败掉几百万，放在普通人家想都不敢想，你还觉得自己受了委屈，对不起，她不想理解。
“你是不是忘了，你也不是普通人，钱对你来说，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只要堂妹愿意回燕家，要什么没有？
杜箬忽然就笑了，“你看，这就是自由的代价。”
燕阳觉得自己不够自由，因为爷爷对他的期望不是他想要的，父母让他去做的，都不是自己喜欢的事。
那是因为燕泰有足够的财富，让孙子继承，父母有足够的底气，听他们的话就能过上最好的生活。
你完全可以什么都不听，选择自己要想的自由，很简单，放弃你拥有的就可以。但是，你能放弃吗？敢放弃吗？
杜箬往前走，发现燕阳没有跟上来，于是她回头，看燕阳若有所思，就知道他又犯傻了。
只见他快走几步上前，真诚的对杜箬说道：“谢谢你。”
说完转身，不过想了想又冲杜箬道：“我明天就不过来了。”
得，人家真的追求自己的自由去了。
杜箬抖抖肩膀，回宿舍，“终于把大少爷送走了。”
她也看出来了，这孩子笨是真笨，没什么坏心眼也是真的。少年时期的中二一直延续到现在，在家庭和理想中间拧巴着，看在旁人眼里，多少有点身在福中不知福。
但也得说，正因为他没有被利益吞噬，成为欲望的奴隶，身上还有人味儿，所以让杜箬不讨厌他，愿意和他来往。
“走了就好，燕家的人可不好打交道。”周照认识燕月，多少知道一点，燕家的行事很是霸道。
“他是个例外。”杜箬难得替燕阳说了句话。
“辅导员是不是又找你了。”李婷问道。
“怎么说来着。”王思齐凑过来，她是最关心这件事的，因为何金燕对杜箬的报复，说白了，源头在她这儿。要不是怕她上当受骗，杜箬也不会被对方记恨。
杜箬刚送走燕阳，齐战胜又找来了。
“希望我得饶人处且饶人。”
“快快快，何金燕她男朋友王峰的老妈，是咱们学校的职工。”周照举着手机，从某个群里看到了这个消息。
“难怪呢。”杜箬是觉得辅导员今天的态度很奇怪，上回还挺有诚意的想解决。
这一次却是官腔打的十足，但又一句解决问题的实质性方案都不拿出来，你不想打官司，总得有个交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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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 雪花礼赞 圣诞限定款……
中午的食堂，是学生最多的时候，王峰和何金燕走到501宿舍一群人的面前，正要开口，发现正主竟然不在。
“杜箬呢？”何金燕慌了。
她和王峰想到一招，亲自向杜箬道歉。再找几个同学当托，在旁边围观劝说杜箬原谅他们。让杜箬架不住面子，撤了官司。
没想到，刚围过来，人竟然不在。
李婷抬头，瞅了他们一眼，“不在。”
“那她在哪儿？”王峰气急败坏。
他不能去法庭，只要沾上官司，哪怕只是民事诉讼，以后他想留校，想考公务员或是进事业单位，都是污点。
虽然民事诉讼不影响政审，但这只是理论上的。现实情况是，除非没有人竞争，才不会有人追究。一旦竞争激烈，被其他人揭发出来，你有污点别人没有，就会失去机会。
说通俗点，你手里只有一颗桃，带个虫眼也能吃。要是有两颗桃，你是挑新鲜完好的，还是挑个带虫眼的呢？
王峰现在很后悔，为什么要多余将贴子转发到公共平台。本来只关女朋友的事，他完全可以置身事外，现在好了，把自己也折了进去。
他绝不会承认，是想看燕阳的笑话。
李婷不耐烦的一拍桌子，“你吼什么吼，少在我面前耍官威。”
她一不要求进步，二不准备考公务员，三不需要找工作。学生会干部的身份，在别人那里或许有点用，在她面前是一点用都没有。
王峰忍住脾气，“抱歉，是我着急了，请问杜箬在什么地方？”
李婷再次摇头，“不知道。”
王峰恨恨看她一眼，拉上何金燕，“走。”
一会儿去教室堵她，她总不能不上课吧。
杜箬请了假，因为外公回来了。
此时，杜箬正在客厅里看外公拍的视频，“哇，这些旧砖砌的院墙真漂亮，我说得留下吧。”
“还有秋千架，我好喜欢这个秋千架。”
外公就笑，外孙女当然喜欢，小时候最喜欢楼下的秋千架，后来小区改造拆掉了，换成了健身器材，她还伤心了好久。
老房子的地基很大，所以房子建成一个U状，坐北朝南的南边是正房，东边是卫生间，厨房和仓库，西边是两间客房。
正房分为两间主卧和一个大堂屋，堂屋就是客厅，也兼具餐厅的作用。主卧都带卫生间，起居非常方便。
又用一道走廊，将所有房间串在一起，这样下雨天走动，也不会淋湿。
房子前后都有院子，果然种了一颗葡萄树。
“时间来不及，不然我就种菜了。”外公把地都翻过了，要不是急着回凉城，他肯定得种点什么。
“我们回老家过年吧。”杜箬越看越喜欢。
外公半天没吱声，最后才道：“看情况吧。”
今年过年别的不说，首先是燕朗的新香，外孙女肯定得到场。燕家还不知道会有什么安排，带她回老家，搞得好像故意跟人作对似的。
外公一向替别人着想，与人为恶的事，他是万万做不出来的。
杜箬真不是为了躲王峰，周五请一天假，接上两天休息正好周一直接去法庭。
外公回凉城一是放心不下外孙女，二也是想回工厂看看，总掂记着发挥一下余热。
“多好的厂子啊，当初面霜膏还在生产线上，一辆辆车就等在后门要货，这是全国人民的认可，是光荣。后来七搞八搞，搞得厂子破产，我心里特别不服气，凭什么啊。这么多人的心血，这么多年的传承，说败就败了。”
外公说起往昔，眼里仿佛有光。
“现在能够重建，我打从心底里高兴。”
“行，知道您高兴，您去吧，我不拦着，别累着就行。”杜箬能说什么呢，外公开心最重要。
“不累不累，我高兴，特别高兴，今年净是好事。你考上大学，厂子重建，回老家盖房，全都是大好事。”
“以后还会有更多的好事。”杜箬想，这大概就是赚钱的意义。金钱本身没有意义，它能给人带来快乐，才有意义。
杜箬几乎每天晚上都会抽空购买“送你一首歌”连星舰战的战斗歌曲都抽出来了，还没能抽到有用的。
按照这个难度，不知道赚多少金币才够用。
杜箬有些发愁，自己的店铺可就靠这个引流呢，再来一次，抽……
“雪花礼赞”来自冰雪王国的国歌，是生活在冰雪王国的冰精们最喜欢的歌曲之一。
赶紧播放出来听一听。
杜箬一边听一边滚进被窝，双手抱肩，冻的瑟瑟发抖。雪花礼赞你赞就赞，怎么还能外放杀伤力呢？你礼貌吗？
不管礼不礼貌，但这首歌已经是杜箬购买的众多歌曲库里，最适合的一首。外放的杀伤力先搁一边，这首歌的意境和旋律与人类审美高度契合。
再翻译成中文听一听，这回还行，翻译成中文并不减少歌曲的悦耳程度，但同样的问题，多多少少有一点翻译腔。
“没关系，就当是无忧的个人风格好了。”杜箬也不在意。
现在已经十月中旬，赶紧拍视频上新货。
杜箬换上一件白色毛领的冬装，开始盘发，哪吒头一边别上一朵麋鹿抓夹，可爱又清爽。不管是小孩还是少女，都适合。
再来个马尾夹用雪花皇冠马尾夹夹住，平时上班上学都能用，下了班戴上鹿角发箍就能直接去参加parry。
冬天风大披发容易吹乱，拿雪花碎发夹在两侧别住碎发，再用圣诞树发圈把头发扎起来，或者用圣诞袜竖夹把头发别起来。不管什么场合用，丝毫不违和。
“青簪吟”的圣诞限定款，设计风格就是日常可用，不是那种顶夸张，只能在特定场合戴出来的特别款。而是在生活中的各种场景，都能适用。款式还很多，可以发挥创造力，自由组合。
说着又顺手卖了一个万物生长的版权，说来好笑。
海的女儿买来多是用于翻唱，万物生长翻唱精灵语太过难为人，翻唱中文版，哪怕是安琪这样的实力大咖也被人说成毁歌。所以翻唱版权卖的不多，但影视剧却哗哗的买入，用来做背景音乐再合适不过。
雪花礼赞录制完成，周六晚上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忽然上线。
“太高产了吧。”
“你以为的创作，一年时间百般思考千般打磨万般修改。实际上的创作，蹲马桶的时候顺便完成创作，二十分钟搞定。”
万能网友欢乐的玩梗，爱听歌的赶紧打开，无忧的歌曲总有一种和世俗格格不入的怪异感，但又好听得紧，说不出是什么味道。
“就好像来自另一个世界，摆脱了所有的桎梏和规矩，走出了另一条路的大师。”
“我行我素，打烂旧有的框架，创造出新的格局，有开宗立派的可能。”
越说越玄乎，不过放在粉丝圈里，倒没什么特别的。毕竟粉丝看偶像，个个都有经天纬地之才，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五百年才出一个的大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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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 他爱你 我是你父亲的前妻……
杜箬用周末的时间，安排完新视频上架新货品。就等着周一去上庭，早跟辅导员请过假，齐战胜准了假，本来还想劝她两句，但想到王峰妈的态度，又将劝说的话吞回了肚子里。
周照发来微信，“我听说王峰妈去找系主任了，冯教授找过你没有？”
“没有。”
“那就好，如果她真找你了，你还是多想想，别那么犟，毕业证要紧。”
不用怕辅导员，也不用怕一个职工，但系主任是万万不能得罪的。真想扣一个学生的毕业证，人家有千万种理由，还让你有苦说不出。
“你消息咋那么灵通？”杜箬很好奇，她记得好几回，都是她第一个知道的消息。
“我加了学校几十个群，没事翻一下就都知道了。”
很多事情对当事人是秘密，但对于别人来说，就是谈资。你都不需要付出什么，恭维几句，就会有知情人滔滔不绝。
提炼一下，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内容。
周照不以为然，杜箬却佩服的不要不要的，这绝对是搞信息收集的人才啊。
杜箬提心吊胆一天，却没等来冯教授的电话，心里松了口气，看来，当领导的还是很通情答理嘛，知道王峰妈是无理取闹，没搭理她。
周一的一大早，杜箬和律师联系好，正要出门的时候，接到了常明的微信，“我到你家楼下了，送你去法院。”
“是奶奶让你来的吗？”杜箬上车后问道。
“家里知道你打官司的事，也知道是燕阳这小子闯的祸。已经交待了律师，让他用心。”
“其实就是一点小事。”
真的是小事吗？常明问自己，她已经二十六岁，工作四年，算是见识过一些大场面的人。她要是遇到这种事，也不敢说自己会这么冷静。
更不要说，她只是一个学生。
“你真的很勇敢。”
“这是我的正当权益，只要我自己拿定主意，别人是没法阻止的。”
不过，有一点杜箬确实很奇怪。按她的理解，学校会尽力阻止她打官司，想方设法通过学校内部解决问题。但除了辅导员劝过她，王峰妈让辅导员威胁她之外，就没有再见过别的领导。
王峰和何金燕早早等在这里，王峰妈成赛南一脸怨气的陪着。她本来想请律师的，结果没请上，因为这种小事，事件清晰几乎没有什么反转的余地，最好私下和解，如果上法庭，结果几乎是一定的，请不请律师到场，都没什么区别。
律师最会看人下菜，成赛南一看就是那种想用最少的钱，争取最好的结果。如果不能翻盘，她肯定得闹事，还不如不接。
不过最让成赛南生气的还不是律师的态度，至少人家没让她花冤枉钱。
她生气的是冯教授的态度，身为系主任，平息学生闹事，不是她的责任吗？她不管不顾不说，自己找上门，她还说这是正当维权，正好杀一杀喜欢在网上造谣生事的风气。
分明就是学生之间互相闹着玩的一点小事，至于上纲上线要上法庭解决吗？
“当然至于，女性在成长的过程中，无论什么年龄，什么身份，什么职务，只要你看她不顺眼，一句不负责任的黄谣，就能让当事人陷入到自证和百口莫辨的地步。”
“影响她的生活，工作，家庭。如果是公众人物，还会严重影响她在社会上的声誉，从而起到打击她所从事的行业，领导的公司，销售的产品等等，更恶劣的情形。”
“身为新时代的年轻人，一个懂法的大学生，我认为拿起法律的武器保护自己的名誉，才是最正确的事。我也想让更多被黄谣围困的受害人看到，无须害怕也无须哭泣，法律会保护你身为而人的尊严。”
法庭上，杜箬微微一鞠躬，“我的发言完毕了，谢谢法官。”
律师微笑起身，“尊敬的法庭，尊敬的法官，我的当事人诉求……”
无论何金燕和王峰说什么，事实胜于雄辩。这场官司，比想像中，要简单的太多。当然，杜箬知道，律师确实帮了大忙。
学校论坛和公共平台，何金燕和王峰的道歉贴子，被勒令挂一个月进行实名道歉。公共平台学校管不着，但学校论坛里，直接将何金燕的道歉贴顶置。
杜箬当天就回了学校，一进宿舍，就被一束花扑了个满脸。是李婷硬塞过来的，塞完还要拍手，“欢迎我们的大英雄回归。”
正要说话，发现还没完呢。
“噗”一声响，王思齐打开一只礼花筒，大片的仿真花瓣飘下来。
周照举着手机录视频，认真的像花钱请来的。
杜箬哭笑不得，“是不是太隆重了。”
“生活就要有仪式感。”李婷认为，人生的高光时刻如果都不隆重，那生活还有什么意思。
“谢谢大家。”杜箬不得不配合的和大家一一拥抱，演得好像真是千辛万苦才能回来一样。
“才开学两个月，就闹出这么大动静的新生，你是第一个。看来这次的校花评选，你是稳了。”李婷用充满羡慕的目光看向杜箬。
杜箬吓得差点从椅子上蹦起来，“什么，校花，我怎么不知道。”
“每年新生入学，都会评一次，很多群都在讨论，新生里头，你和梅美的呼声最高。”周照的消息又是最全面的。
“校花也不止一个，大三的丁晴晴，大二的桑桃都是校花，各有拥趸。”
众所周之，校花不是一个，是好几个。这就是所谓的各花入各眼，审美不同，谁也说服不了谁。你认你的校花，我认我的校花，没事吵一架孰美，更是很多人的快乐源泉。
杜箬抽了抽嘴角，行吧，大家开心就好。
找辅导员销了假，下午和宿舍的人一起去上课。班上同学对她的态度，颇有点两极分化，一类朝她竖大拇指，公然站队说她干的好。也有一类觉得她小题大作，将一点小事复杂化，还害得他们在外头受排挤。
“甭理这些人，自己没本事就是自己没本事，有脸怪别人。”李婷说话很大声，眼睛直接看向姚安，浑身上下都写着挑衅两个字。
姚安反而转了头，根本不敢与她对视。
“姚安一直积极向学生会靠拢，因为你的事，被人排挤，就在班上到处讲你的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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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 最好的礼物 我想是的
[]
冯如意看向杜箬，她长成了燕朗希望的样子，如果燕朗还活着，一定非常高兴吧。
“据我所知，你一直不肯改姓，也不愿意住回燕家，甚至拒绝了留学的安排。那么，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冯如意没有先回答杜箬的问题，而是反问了她一个问题。
杜箬坦白道：“我不喜欢被人控制，而我的爷爷奶奶，控制欲都非常强。”
冯如意一脸欣慰，“你做出了正确的选择，你父亲一定会为你高兴。”
前儿媳妇觉得公婆不好相处，也是理所当然的事，至于燕朗，随你怎么说了，反正也没法跟他对质。
可能是读出了杜箬的心声，冯如意轻笑起来。
“你觉得控制欲到了燕朗的身上，就会不一样吗？”
从小到大，燕朗都活在父母的控制之下，原本，他也习惯了这一切。直到他在大学里和杜芝相爱，他以为自己喜欢的人，父母再怎么不喜欢，还是会接纳下来。
没想到，父母尤其是在母亲眼里，身份地位还有她的面子，比他的幸福重要的多。
“外人只看到你父亲身上豪门公子的标签，还有风流成性的桃色新闻，却不知道，他才是需要被拯救的那个人。可惜，我救不了他。你上小学的时候，他才知道你的存在，他会忍不住去学校外看着你上学，放学。最终，因为害怕母亲知道，只能放下对你的牵挂，还百般叮嘱我保密，因为他不希望你重复他的生活。”
“你父亲，不能左右自己的人生，甚至不能保护自己的女儿。就算有再多钱，你觉得他会快乐吗？”
杜箬张了张嘴，如果没有前世的经历，她想她是无法理解的。有钱还不够快乐吗？真矫情，她只会这么想。
但经历过了，才知道，再丰富的物质也填补不了空虚的精神。
身而为人，吃什么喝什么穿什么，喜欢什么样的人，思考什么，想过什么样的生活，本该是自己最基本的权力。
如果连这些都要让度的话，那再丰富的物质对你而言，也不过是芭比娃娃身上昂贵的配件。
因为你就是那个芭比娃娃，是别人用来取乐玩耍的工具。
“我和你父亲的婚姻，是你奶奶一力促成的。我们俩初遇时，闹得非常不愉快，不过当得知双方的想法后，最终成为了朋友。我不想生孩子，让你父亲打掩护，同时，我也可以帮他打掩护，在这样的条件下，我们成为了夫妻。”
“但当你奶奶知道，我不仅不能成为，她控制儿子的工具，还在帮她的儿子，脱离她的掌控，我这个儿媳妇也就下岗了。”
结婚是因为她的喜好，离婚也同样是因为她的喜好。
杜箬不寒而栗，梁玉比她以为的，还要疯狂和肆无忌惮。
“我没想到，燕朗会以这种方式和这个世界再见，也没想到，能在这种情况下遇到你。”冯如意今天颇有谈性。
她和任何人谈起燕朗都不合适，很多话只能埋在心里。现在，终于遇到了合适的人，她埋藏了许久的话，一股恼宣泄出来，心里舒服了许多。
“谢谢你告诉我这么多。”杜箬想，前世她没有出现，大概是觉得没有必要吧，自己认回燕家，她一个前儿媳，没有任何插嘴的余地。
“我希望你能好好生活，活出你父亲希望的样子。”
“其实……”
“我知道你心里肯定还有疑问，你说，只要我知道。”
杜箬确实有一个疑问，“我的父母，曾经是真心相爱的吗？”
冯如意很认真的想了想，“我想，是的。”
“你父亲一直都知道，你母亲的性格里，是有一些虚荣的。但是又有什么关系，你父亲的财力完全能负担得起她的虚荣。从心理学上讲，虚荣可能源于小时候没有被满足的需求，也可能是成长过程中持续受到刺激而产生的幻想。以为自己能拥有某些东西，就等于拥有幸福。”
“人性是复杂的，虚荣不代表这个人，就不值得爱。你母亲为什么会生下你，我想，一定也是源于她心里还存有对你父亲的爱。”
“谢谢，这对我真的很重要。”她的出生，是源于真爱，对于她来说，是十八年来，收到的最好的礼物。
冯如意满意的抿着嘴微笑，“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杜箬在离学校大门很远的地方，就下了车，自己慢慢走回去，正好消化一下今天得到的消息。
回到宿舍，她已经神色如常，李婷告诉她，快递在她的桌子上，自己则在聚精汇神打游戏。
快递箱里，是青簪吟的三套圣诞限定款发卡。如果选择全套，会有一个精美的礼盒相送，可以留下来专门当发卡盒用。
三个室友，一人一盒，“提前送你们的圣诞礼物。”
“哇，是新品，上线第一天就卖光了，想买就只能选预售，五天发货的预售都卖光了，现在只剩十天发货的预售。”
周照大叫起来。
王思齐很不好意思，“这也太贵了吧。”
买一个发卡对她来说还能负担，一套几百，现在收礼收的高兴，以后怎么还。
“这不是贵不贵的问题，你们无条件的支持我，才是最可贵的。”说谢谢总觉得太轻，还是送礼物更能表达心意。
同样还有三个快递，填写的是三位死党的地址，估计后天才能收到。
“那还用说，我们一个宿舍的，不挺你挺谁。再说了，从你帮王思齐就看得出来，你这个人外冷内热，还是很仗义的。”李婷收下礼物是最没有负担的，她都已经在想，圣诞要回送什么，才能让杜箬觉得惊喜。
还是周照记得清楚，“冯教授叫你去干什么，我们担心了好久。”
“问了一下官司的事，鼓励了几句，她人还挺好的。”杜箬肯定没法说出和她的关系，只能泛泛回答。
“那怎么去了这么久。”王思齐还是有些担心。
“是家里有点事，我回去了一趟。”
“本地人真爽，说回家就回家。”王思齐砸砸嘴，不说还好，一说她还真有点想家了。
李婷也接到家里打来的电话，去了阳台，声音也变得娇滴滴，“妈妈，我好想你。”
“是真的，钱够用，同学都挺好的，不用搬。”
“你想搬出宿舍吗？”王思齐来阳台收衣服，正好听到最后几个字，等她进来问道。
“当然不是，是我妈怕我住不惯，想给我在学校旁边买套房子，我觉得没必要。”
王思齐啧啧几声，抱拳道：“是小人僭越了，告退。”
引来李婷追着她打闹，宿舍里又是笑声一片。
隔壁正在冷战的舍友，实在搞不明白，为什么501能相处成这样。分明李婷是个不好惹的，杜箬是个不能惹的，王思齐和周照看上去也不像委屈求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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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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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周末，杜箬坐上车，去往良县的桥头镇。桥头镇新开发的工业园，占地极大，但过来圈地的人，并没有想像中那么多。
程海雅有这么大的魄力拿下新园区，还是因为有杜箬这个合作伙伴，生意好当然就有扩张的需求。
否则，她也宁愿守着旧厂，一年小小赚个几十万，勉强糊口这样子。
新园区一切看起来都好极了，终于有了一点，在电视里看到的，那种现代化工厂的感觉。
“新买的机器和一部分工人已经过来开工了，旧厂还没时间搬迁，等闲一点再说。”程海雅带着杜箬参观完新工厂，又在新园区里参观。
“镇里是想好好规划一下，别工厂挨着住宅，中间又掺合上餐馆和理发馆，什么都杂在一起，乱糟糟的。重新规划之后，工业园就是厂区，镇上的路重新修一修，规划一条商业街，一个休闲广场还有几个正在规划的商品房项目。”
“规划好了，你们这里就不是桥头镇了，是桥头堡。”杜箬调侃。
“这句话我可得学着，到时候去拍镇长的马屁。”程海雅的工厂，以前在镇上是排不上号的。但他们家是第一批在工业园区买地建厂的，有很积极的示范作用，也算是入了镇长的眼。
很多人会觉得，一个镇长不算什么，这得看经济体量。有些发达地区，一个镇的经济体量，比一些贫困地区一个市的经济体量都大，你说谁的前途更加光明呢？
别说这些有实权的人，小学生选班干部，听说都已经演化到了战略战术的级别。
程海雅作为商人，跟政府领导搞好关系，是理所当然的事。
“乔总，这么巧。”程海雅在园区遇到了熟人，打了声招呼。
杜箬也顺势着对方笑了笑，就这么一笑，却愣住了。不过发现乔树不认识她，赶紧收住表情，也作不识。
乔树是凉城大学大三的学长，凉大不选校草，如果选，铁定是他，而且不会有第二个。
为什么人气这么高，长相只是微不足道的原因，据说他大一开始创业，一年时间年入千万，是妥妥的创业明星。
试想，当身边的男同学都在打游戏，甚至比你还幼稚的时候，忽然冒出一个男同学，创业成功年入千万，而且他还长的很帅，一般人会是什么看法？
所以，哪怕他常常不在学校，也很少参加学校的活动，但他的人气，就是居高不下。
杜箬压根没发现，其实他们曾经在米线店，就遇到过。
乔树也冲他们点点头，随着手机铃响，歉意的冲他们招招手，转身回了自己的工厂。
工厂的规模一看就比程家大上许多。
“这个乔树很厉害，是专门做首饰出口的，每个月都用货柜往海外发货。好多人都想撬他的买家，至今没有一个成功的。”
现在是贸易的黄金时段，只要能合作上一个稳定的销售商，那外汇是哗哗的。
“你就没试过出口。”杜箬问程海雅。
“试，谁家没试过，出口不是那么容易的，有资质的要求，有国外对于质检认证的要求，一毛钱没赚呢，手续先跑死你。等手续跑完了，又要根据当地人的喜好设计产品和尺寸，等全部都搞定了，还要找销售中介或是买家。”
等于说，除了建厂，其他的全部从头跑一遍。跑完了最后的结果怎么样，也不掌握在他们手里。从客户端的反馈到厂家这条线，本来就很漫长，如果在国外，那就更漫长了。
所以他们一般是在网站挂个联系方式，列出自己供应的货品。如果有国外的商家感兴趣，自己来电联系，谈成了就找个有资质的公司挂靠，然后收款发货柜，没有就继续自己国内的生意，也不用分心。
所以，象乔树那样，手握稳定的海外大客户，只负责生产，生产完了哐哐发货，不知羡煞多少人。
杜箬佩服的点头，自己只是手握系统重生的优势，在真正有能力的人面前，不值一提。
不过程海雅很快便将话题绕回来，“不过你也很厉害，我现在是彻底搞懂什么叫私域流量了。不过，要是别人效仿怎么办？”
“做生意各凭本事，我们还能自己走了条路，就堵上别人的路不成？况且，我们也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这条路的难点，不在于想出这个办法，而在于，你怎么积攒自己的粉丝，让他们变成你的私域流量。”
中间涉及到两个难点，一是积累粉丝，二是产品的性价比。
你得有绝活，不管是开脑洞说段子，还是歌唱跳舞分析国际局势，总得有项特长才能积累粉丝。
哪怕你说我当旅游博主，听上去门槛不高，也得画面拍得好看，人文地理文化至少得占一项，才会有人买帐。
有了粉丝只是第一步，每个粉丝都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人，有自己的脾气，性格和想法。你的产品如果价格虚高，质量还不好，纯奔着割韭菜去的，人家上当一回，不回头来骂你，就算是素质高的，绝不会上第二回当。
程海雅认真听着，不时点头，“听着好像不难，但其实自己去做的话，每一步都很难。”
现在的发夹根本不愁卖，但杜箬明摆着告诉她，自己每个月都会随机购买几单，抽查质量。一旦质量不达标，以次充好，她会随时停止合作。
维持现在的定价，只要将品质下降一个等级，普通人不仔细看不太看得出来的情况下，他们一年能多赚几百万。这个诱惑大不大，没有面临过这个选择的人，根本没资格表态。
程海雅见过太多这种人了，口口声声说要质量最好的，跟他解释清楚，立刻改口，就要那个看不太出来，但能多赚钱的。
可杜箬对质量的要求，非常严苛，动不动恐吓她，让她不敢造次。其实，程海雅也不想造次，她是开厂的，讲究的是细水长流，反而不像商家那样，追求一时暴利。
“我们建厂的五百万，基本是花在厂房和机器上，厂房造价不高，机器多添了几台。原有机器折旧之后，也算在内。”
厂房不需要装修，就一个大通间平层，粉刷一下装上窗户，确实造价不高。旧机器都能用，折旧之后的剩下价值也得算进厂里的资产，大头是买了新机器。
有了新机器，以后再爆单，她只需要多找工人，不需要再去找别的厂子帮忙。<
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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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箬问司机大叔要不要自己的联系方式，让他拿去一家卖个几千块，卖上十家就是几万块，然后跟她对半分。
“我倒是想，海雅侄女是个文化人，不好意思骂我。她爸也是个老实人，不过她妈那个脾气，我怕得很。”司机大叔一脸遗憾。
杜箬哈哈大笑。
司机也是感慨，“谁能想到这么大的老板，竟然是个小姑娘，还能坐上我的车。”
哪家有钱人不是自己开车，再讲究一点的，还要配个司机外带一个拎包的助理。
“咱们玩笑归玩笑，你放心，我闺女在政府做事，最近就在工业园忙招商呢。这些人都不给自己镇上的规划让路，还想做大做强，做梦去吧。”
杜箬总算知道，程海雅为什么要让这个司机大叔送他了。相比一点浮财，肯定是闺女的工作更重要。
两人说说笑笑，路途倒是不寂寞。走到三分之一的时候，天就全黑了。
“哟，那不是乔总的车吗？怎么趴窝了。”司机大叔看车那是一看一个准。
看得出司机大叔想凑热闹，又顾及自己。
杜箬便道：“去看看要不要帮忙，既然遇到了，也不好不吱声。”
“对对对，就是这个理儿。”司机大叔靠过去，按下车窗，“是乔总的车吗？”
故障牌的后方，有个人从黑暗中走了出来，“哪位？”
见真是乔树，司机赶紧问道：“乔总，出什么事了，要不要帮忙。”
“车子有点故障，已经叫了拖车。”乔树的司机也从车后起身，擦了擦弄脏的双手，显然是认识司机大叔的，劝说道：“乔总，要不你先走，我等拖车来了去处理，你跟着一耽误，就到半夜了。明天一早，你还得回来。”
“你看行不，姑娘。都是熟人，遇到了也不好不帮。”司机大叔问身后的杜箬。
乔树这才发现，车里还有人。
“上车吧，都是到凉城，顺路的事。”杜箬打开车门。
乔树道了声谢，坐上车。
“你回学校还是……”杜箬怕他不认识自己，解释道：“我是今年大一的学生，在迎新会上，听过你的发言。
“我知道，杜箬。”乔树微微一笑，“你比自己想像的，要出名的多。”
杜箬立刻想到自己打的官司，讪笑道：“也对。”
其实，不是因为官司，乔树想了想，算了，还是别解释了，没那个必要。
“到凉城放下我就行，我自己打车回去。”
司机大叔一听，“那怎么行，都坐上我的车了，我再半路把你撂下，我闺女知道了，得骂我半宿。”
乔树笑了，“那就到星墅吧。”
“哟，好地方，凉城最早的别墅区，那位置现在可买不到别墅了。”
位置虽然好，但园区已经有点老旧，景观也好设施也好，都比不上新建的别墅区。但乔树没想过搬家，因为他妈已经习惯了那边的生活，如果搬家，怕她到了新环境会受到刺激，反而不利于养病。
手机铃声响起，三个人都同时摸向手机，最后是乔树接了起来。
“阿姨，现在情况怎么样？”
“你什么时候能到家，你妈一直在嘟嚷着要见你，见不到你不肯吃药也不肯睡。”
“还有半个多小时，麻烦您多担待一下。”
“我没关系的，就是你妈催得紧，非要我打电话过来问。”
一通嘈杂的声音之后，手机似乎是被人抢到了，传来一个紧张的声音，“小树，快跑，千万别回来，他们来了，他们来了。”
“妈，没事的，已经过去了，现在没有人能伤害我们。我在路上，马上就到家。”
在一个相对封闭的空间里，对方说了什么，大家听的一清二楚。司机大叔机警的闭嘴，就当没听到。
杜箬就坐在旁边，当没听到似乎有点奇怪，可是听到了，又该说什么呢。乔树应该，也希望别人当没听到吧。
尴尬的同时，杜箬又想起容姐的话，不要内耗，只要你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可是容姐，我现在到底该不该开口呢？我还是不知道啊。
不等杜箬纠结出个结果，乔树先开了口，“抱歉，我妈生病了，精神有点紧张。”
“没事没事。”杜箬赶紧开口，生怕晚一步，赶不上趟。
然后就发现，自己太刻意了。
真是，什么毛病啊。
乔树本来有些阴郁的脸色，被杜箬的反应逗得展露出一丝笑意。
“刚才司机说你明天还要赶回桥头镇参加会议，就是因为要赶回去看你妈对吧。”为了避免尴尬，杜箬不得已再次开口。
“对，你不留下来参加吗？”乔树问她。
“我就不用了，我不喜欢开会。”杜箬连连摆手，太好了，终于把自己从尴尬的漩涡中解救出来，我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等一下，他知道自己的身份了，他知道多少？
快速捋一下，早上和程海雅走在一起，又是个生面孔，所以，他猜出自己是青簪吟的老板，好像，确实是顺理成章的事。杜箬终于反应过来，自己暴露了。
他不是程海雅那种半个月才通一次网的人，他肯定知道青簪吟的微博帐号也属于她。
“我不是多嘴的人。”乔树仿佛洞察了她所有的想法，快速浇灭了她的胡思乱想。
“哦，哦，谢谢。”杜箬心想，自己该不该表明，也会替他母亲的病保密。可是，就算没有后来这一出，她本来也会替他母亲保密的。
虽然只有短短几句对话，可是懂的都懂，他妈的病，一定不希望别人知道。
可他说了保密，自己再说，会不会显得自己是在跟他交换，特别不地道。
思忖间，凉城已经到了，司机大叔虽然没吭声，但他显然也听到了手机里的对话，一直在加快速度。
“先送他回去，我不着急。”杜箬坚持。
乔树也确实着急，道谢之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拿起手机，“方便加一下微信吗？”
“方便。”杜箬倒没有自作多情的想法，即是同校，也勉强算是生意同行，加个微信很正常。
乔树在星墅门口下车，杜箬只来得及看了一眼他急匆匆的背影，司机大叔就已经掉了头。
“这边是老城区，房价很贵的。”司机大叔的捧哏依然这么有力。
杜箬拿起手机要转车费，司机大叔放声大笑，“海雅侄女早就付过了，她
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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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姐……”周末的傍晚，杜箬吃过晚饭，正在收拾东西，准备回学校。
没想到，常明会直接到访。
“我送你回学校。”常明看到背包，找了个理由。
杜箬背上包，跟外公打完招呼下楼，坐上车才道：“他们没什么事吧。”
“你还是很关心他们的，对不对。”常明问道。
“有一点，但是不多。”杜箬的心情十分微妙，前世她觉得自己够听话懂事了，可他们也没有给予自己想要的亲情。只是百般挑剔，觉得自己配不上他们继承人的位置。
这一世，她觉得距离刚刚好。这俩人也不需要她的关心，关心他们的人太多了，不差她这一个。
“我不知道你是在赌气，还是真的不在意燕家，但你今天这么做，让梁总很失望。”常明和杜箬认识这么久，已经把她当成朋友看待。她虽然不能把话点透，但还是想尽办法，提点杜箬。
“明明姐，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我再说一次，我真的没想过继承燕家的财产。都说权力越大，责任越重，公司的前途命运，亲戚的安置照顾，梁家的恩情回报，这些都太重太重了，让燕惜去承担吧。”
“我有我自己的人生，我只想做点自己喜欢的事，能够温饱就足够了。”
常明知道，杜箬大抵说的，是真心话了。没有人放着百亿家产，这么久了还能惺惺作态，怎么也该顺着台阶下了。
“我……”常明发现，她无话可说。
一路安静的送她到学校，叹气道：“我只希望，你不要后悔。”
还是太小了呀，不明白财富代表的不仅仅是财富，更是滔天的权力，是众星捧月的生活，是自由是选择权，是一般人根本无法想像的生活。
杜箬笑着跟她挥手，潇洒转身，风带起她的发丝，没有一丝留念。
她怎么可能后悔，前世，燕归不敢认回自己的私生子，于是偷偷将一部分财产转移到国外给燕惜，还给了他极大的权力和信任。
于是燕惜，也就是前世的王琅，干脆把燕家掏空，然后反手检举梁家。让公司资金链断裂，在建的好几个项目没有后续资金，变成烂尾楼，无法交房。
他带着全家移民，所有的黑锅全扣到了燕家正经继承人，她的头上。
这一世，她早早叫破燕惜的身份，就是想看看，曾经发生的事，还会不会再发生。
而且，前世她一直有一个疑惑，梁玉因思子心切从楼顶跳下而亡，可明明头一天，梁玉还在给她安排相亲对象，热切的希望她早婚早育。
正因为梁玉过世，燕惜才有了那么大的权力，可以转移财产。
而燕归，是在偶遇老友后，一高兴多喝了一点，在席间猝死。虽然意外，但没什么值得怀疑的地方。
燕归一死，燕家人都等着律师念遗嘱，等着分财产。这才发现，王琅不见了，还在走之前举报了梁家。再一查，所有的一切都被掏空了，燕家人一无所有。
不，真正一无所有的人只有杜箬，因为燕家其他几房人，在跟随燕归的这些年里，哪一家不是赚的盆满钵满，哪一房没有过亿的身家。
所以，这一世，杜箬根本不想淌他们这趟混水。
结果，确实不一样了，燕惜被动从暗处走到明处，梁玉和燕归离婚。无论梁玉分走多少，都等于燕惜可以继承的财产变少了。
想报仇吗？前世燕惜把自己害的那么惨，还害了那么多购房人，她当然想报仇。
但总不能盲目的拿把刀就莽吧，仇没报，自己先进去了。
最重要的，还是先过好自己的生活，可以有底气面对任何突发事件，再慢慢的寻找机会。
“杜箬”有人在背后叫她的名字。
一回头，竟是乔树，换回了学生的衣服，简单清爽。
“你开会回来了。”
“前天晚上的事，谢谢你了。”
“你都说了多少谢谢了，不用这么客气。”杜箬笑笑，“你母亲的病好些了吗？”
乔树微微一顿，还是说道：“好多了，谢谢。”
“年纪大的人，有点小病小痛很正常，慢慢养着，总会好的。”杜箬说这句话，就是在隐晦的表示，自己不会在外头提他母亲的病情。
乔树听明白了，“谢谢。”
杜箬快走两步，“我遇到同学，先走了，再见。”
“再见。”
乔树眼见她蹦蹦跳跳搭上一个高个子女生的肩膀，还把手伸到女生的脖子里，引来高个子女生的一声尖叫，然后便是两个人的你追我逃。
“怎么跟小学生一样。”乔树忍不住在心里吐槽。
也就是杜箬没听到，她要是听到了，保不齐会来一句，“对于小学生来说，太幼稚了，但对大学生来讲，刚刚好。”
杜箬的背包里，全是超市买的零食，还有程海雅塞给她的土特产。正好带来，和舍友们一起享用。
“可惜周末你不在，隔壁吵架了，吵的好大声。”李婷搂着杜箬的肩膀，一七五的个头，让她能轻松搂住一般女生的肩膀。
“为什么？”杜箬一直都知道，隔壁宿舍的关系不好，但她很难想像，这才住了两个月，能有多大仇，就公开撕破脸。
“他们宿舍个个都是奇葩，不对，有一个正常人，这个正常人太惨了。”李婷砸砸嘴，如果她不小心落到隔壁宿舍，大概第一时间就搬出去住了。
“说重点。”杜箬拍了她一把。
“行行行，重点来了。”
重点就是，他们其中一个喜欢用别人的东西，不管是洗发水还是护肤品，甚至人家的口红都偷偷拿来用。
最可气的是，你抓了个现行，她都不承认，硬说自己啥也没干，再问她就哭。搞得好像大家伙，一起欺负她一样。
确实够奇葩的，宿舍有一个这样的人，就够难受了，问题是，他们还不止这一个。
“还有一个不爱洗澡，你敢信吗？”
咋一听也没什么大毛病，可能是因为家乡的环境比较干燥……
“一个星期都不见她沾个水，垃圾从来不扔，外卖盒子堆在自己桌子下头都发臭了，也不扔。”
杜箬及时收回自己的心理
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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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玉走了，她的痕迹，燕朗的痕迹，都被清理的干干净净。
燕惜一直在等，等父亲开口，让他们全家搬过来。还在想，父亲和母亲的婚事，到底是低调一点，还是隆重一点。
从他和母亲的角度来讲，肯定希望隆重一些，但父亲未必会这么想。算了，不争这些，主要还得看父亲怎么想，顺着他便是了。
他白天多半会到燕宅陪伴父亲，原以为梁玉会赶他走，但没想到，自从他改名后，梁玉对他的态度就有所转变。虽然依旧不待见他，但也没有再喝斥或是侮辱。
只是这一回，海外资产查出来的事，把他吓的不轻。
一早匆匆赶到燕宅，见到燕归时，依然是心神不宁。
“沉住气，她不会轻易动用这个把柄。”燕归分析给儿子听。
“只要我不动梁家，她就不会动你。”
如果燕归想自损一千伤敌八百，把梁家搞下去，那梁玉就会将燕惜送上法庭，要毁灭一起毁灭。
燕惜终于心安了。
然后便听到燕归说道：“家里发生的事太多了，需要一件喜事冲一冲。”
燕惜心中一喜，知道自己终于等到了这一天，激动道：“您打算怎么办都行，我们都听您的。”
燕归笑了笑，“那就好，我还担心你不高兴。”
“怎么会呢，我可是您的儿子，您的喜事，就是我的喜事。”
“呵呵，那太好了，虽然我年纪大了，但既然是喜事，也不能随便。”
“对对对，随便怎么配得上您的身份。”燕惜知道，这是要大办了。
“燕总，乐女士过来了。”王管家敲门说道。
“请她进来。”
燕惜不由得愣了一下，乐女士，该不会是乐好吧，她不是梁玉的买手吗？
很快，乐好走了进来，她曾是国内红极一时的女明星，后来去美国游学，因为极具东方美，被好莱坞导演赏识，邀请她留在美国拍戏。
当然，这是通稿的内容，都是溢美之词。反正当时国内民众还挺自豪，觉得自家女明星有出息。但是左等右等，都等不到她主演的电影上映，就是另一回事了。
国内上映的国外电影有审核和数量限制，乐好主演的电影没能进入中国市场，也很正常，反正人家在美国可受欢迎呢。
放在互联网还不是那么发达的年代，这些说词也没人较真。
之后嘛，她说自己在美国学习艺术鉴赏，想要学以致用，所以转而从事艺术品鉴的工作。至于什么叫艺术品鉴，一般老百姓不了解，反正跟艺术扯上边，那肯定是高大上。
只有顶尖的富豪圈子才知道，乐好从事的其实就是艺术品买手的工作。根据有钱人的需求，帮他们在全球搜罗艺术品，然后抽取自己的佣金。
难道是为了大婚，所以让乐好帮着购置一些有特殊意义的物件？燕惜这么一想，顿时念头通达。
也对，人家买手又不是梁玉的私人顾问，他们离婚，并不妨碍乐好做燕归的生意，不是吗？
乐好就算转型，身为一个曾经的女明星，她依然保持着绝佳的身材管理，无论着装还是妆容都精致的无可挑剔。
普通人里也有长相身材绝佳的，但一比气场，普通人基本会完败。
女明星的仪态是专门训练过的，举手投足，说话微笑的分寸，怎么放大自己的优点，加上无敌的自信心，那叫一个姐就是女王的范儿，普通人真比不了。
尤其是现在，乐好挽上燕归的胳膊，一脸甜蜜的望向燕归，浑身的松驰感和幸福感，就仿佛她才是这个家的女主人，那么的自然。
燕归轻拍乐好的手背，嘴角也忍不住扬了起来。
转头看向燕惜，“我们准备下个月办婚礼，这件事就交给你吧。交给别人，我也不放心。”
乐好温柔的看向燕惜，“辛苦你了。”
“哎，辛苦什么，都是他该做的。”
燕惜从天旋地转中抽离出一丝清醒的魂魄，操控着躯体，露出笑容说道：“对，是我应该做的。”
从燕家大宅出来的时候，燕惜回头，早上还晴朗的天空，不到中午，已经阴云密布，可能要下雨，而且是一场暴雨。
梁玉爽快的签下离婚协议，剩下的就是律师将分到的财产，全都一一过户到梁玉的名下。
上百人的律师和会计师团队，忙活了几个月的离婚官司，终于尘埃落定。所有人都欢呼起来，尤其是听到丰厚的奖金时，更是有理由去放松放松。
梁玉名下的房产数不胜数，她却选了儿子在湖边的那套大平层当作落脚点。一个燕家所有人都没见过的助理，来到家中。
“燕归已经将乐好介绍给燕家所有亲戚，并且宣布了举办婚礼的时间。”
梁玉哈哈大笑，“燕家人的表情一定非常精彩，燕惜呢，还有白俏俏呢，她没有等到怜惜眼前人，而是等到了可惜啊可惜。好可惜，我看不到。”
助理一个劲的笑，“这还用看吗？肯定一个个都傻了。”
梁玉翘起二郎腿，“朗儿的闺女是个不中用的，指望不上她了。不过呢，燕惜指望能继承老头子的全部家产，也是做梦。”
她分走燕归的六成家产，富豪圈里已经炸开了，都称这是史无前例的离婚案例。
因为无论哪个富豪，离婚时，法律判决一人一半都没用，妻子九成九都拿不到一半，能拿走二成都是极大的胜利。有些个例，甚至根本分不到钱，
为什么会这样，想想双方每天都在干什么，就知道了。
赚钱的那个，在生意场上厮杀出来，成为富豪，不管人家是不是有贵人有关系，自身也必须是个狠人。
你死我活的生意场上锻炼着，在管理公司时和聪明人较量着，每天听着外头最新的变化，律师会计师理财师围着你打转。
只要你一句话，年薪百万的精英马上来给你服务，做最贴心的计划。你不明白的事，问一句，人家掰开了揉碎了讲给你听，生怕你听不明白。
那在家里花钱的那个呢，哪怕再精明，她接触到的东西，始终是有限的。很多知识压根不会出现在她的生活里，她连听都没有听说过。
所以，一旦离婚，双方的认知和所能调动的资源，根本就不在一个量级上。
梁玉的成功，简直让无数富家太太们顶礼膜拜。
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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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箬享受着金币哗哗流入的快乐，燕阳发来了微信。
“二伯爷爷要结婚了，你知道吗？”
“收到请柬了，你回来吗？”
“肯定得回呀，不回我妈会打断我的腿。”燕家的每一个人，都得到场，不管在哪儿，都得回来。
“你毕业证不要了吗？”杜箬实在忍不住，国外的文凭那也是文凭，说不要就不要，也太儿戏了吧。
“我办了休学，保留学籍，明年再去也一样。”
那还行，杜箬撂下手机。
“不是，你对我做什么，一点都不好奇吗？”燕阳不愿意了，杜箬一句也没问过他。
杜箬还真不好奇，反正他也饿不死，干什么都一样。
见对面压根不回话了，燕阳有些恨恨的，自己好像一个舔狗，一直往杜箬身边靠拢，但她根本不在意。
“还有你搞不定的女孩儿，是不是根本不知道你的身份啊。”朋友往他身边一靠，瞥了一眼手机屏幕，笑话道。
“不是你想的那么回事。”燕阳家里的破事，懒得跟外人多说。
“你喜欢她什么？”朋友很随意的问道。
“她说的都是实话。”燕阳一开始示好堂妹，纯粹是顺着长辈的意思，为了让他们高兴。但是后来，燕阳喜欢她，愿意亲近她，只是因为，她是杜箬。
朋友哈哈大笑，“你现在是一无所有的燕阳，每天听到的也是实话。”
燕阳以一个普通打工人的身份活在北都，他又没什么特别出众的地方，也算是来到了真实的世界。
“那不一样。”燕阳没兴趣解释。
实话和实话是不一样的，有人不管你是什么身份，都能保持一样的心态。但有的人，面对位高者恭，面对位卑者倨。这两者，怎么可能一样。
程海雅在努力发货，但杜箬的夺命三连击又来了，“新年限定款，明年的生肖限定款，情人节限定款，女王限定款，你准备好了吗？”
别想歇，赶紧干活。
三个在外地的死党，也陆续收到礼物，一个个在小群里发言。
“发了发了，第一个拿到圣诞新款，在学校独领风骚，已经是人人羡慕的对象了。”
“你有本事找个对象再出来吹牛，我妈说大学的时候不找对象，出了校门你会发现，外头的男人，还不如学校里的。”
“哟，有男朋友的人了不起哦。”
杜箬看他们在群里酸言酸语，乐不可吱。
“我妈问我，要不要留在北都，她给我攒了买房的钱。如果能确定，房子还是越早买越好。”吴楠很发愁，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选。
不管北都还是凉城，房子都是天价，她妈说的也有道理，只有买一套的能力，要早点确定。否则四年毕业之后再买，可能一套房子差出几百万的价格，你干什么，四年能赚几百万？
程北和男朋友已经决定毕业后留在魔都，双方父母准备一家出一半首付，帮他们买房。
钱淼则是表示，自己要回凉城。
“在外头只待了几个月，就发现以前希望离家越远越好的想法，太搞笑了。千好万好，都不如家里好。”
杜箬有些意外，她记得前世，三个死党全都留在了读书的城市。可能钱淼还没遇到她的真命天子吧，等遇到了，想法也就变了。
说话间，听到隔壁有哭声传来，然后宿舍的门被敲响了。
隔壁唯一的正常人小陶，穿着睡衣，抱着笔记本电脑进来，“我能在你们这里待一会儿不。”
“行啊，进来吧。”李婷指了指王思齐的桌子，“她高中同学来学校找她玩，这会儿不在，你先坐吧。”
“谢谢。”实在是大晚上的，一个人去教室或是图书馆，一会儿又得回来，太折腾了。只能厚着脸皮，上他们屋躲一会儿。
“你们屋怎么了，打起来了？谁被打哭了？”李婷一脸八卦的凑上来。
小陶攒了一肚子倾诉欲，刚好。
“孟霜说自己爷爷奶奶离了婚，现在爷爷要二婚了，她心里难受。”
“所以，她现在的爷爷是谁，换没换？”周照也凑了过来。
“没换，还是燕家那一pa。”
“你没问问，她爷爷娶的是谁？”李婷笑的直抖，她有时候也想，如果换了自己跟她一个宿舍，笑死到底需要几天。
“我刚看到人爆料，说是要娶个女明星，有人说是乐好。”周照已经同步吃瓜，知道了最新消息，她不知道的是，也顺便给宿舍里的杜箬，贡献了一枚金币。
“我搜搜。”李婷和小陶都开始搜索乐好的信息，一见之下，不得不佩服，老男人的眼光就是好。
这颜值这身材，才真的叫绝了。
“让孟霜给我们几张乐好的签名照呗，都是她奶奶了，不难吧。”李婷开始找乐子。
“哈，她会很认真的告诉你，她只跟亲奶奶好，这个继奶奶她是不认的。”
宿舍里响起欢乐的笑声，小陶发现有一个人一直没怎么说话，想到她不能惹的名声，特意转头去看杜箬的表情，担心她不欢迎自己。
没想到，杜箬正捧着手机聊天聊得火热，根本顾不上他们。其实，杜箬是把隔壁发生的事，告诉东南西北群里的死党们，逗得他们狂发笑到捶地的表情包。
“你什么时候搬，你们辅导员怎么说的。”周照关心起小陶的生活。
小陶长长叹了口气，“辅导员把他们仨叫去开导了一番，然后跟我说了一堆废话，其实就是不想解决问题。”
说完很羡慕的看了一眼杜箬，要是她想换宿舍，辅导员怕不是第一时间就答应了吧。人的影树的皮，名声这东西，真的能影响很多事。
“大人都是这样的，只想捂盖子，当作事情没发生，根本不想解决问题。”杜箬终于开口了，“再找辅导员聊聊，没事就去找，让她觉得，比起解决问题的麻烦，你更烦人的时候，可能就给你解决了。”
“那不是得当牛皮糖。”李婷觉得，这对一个正常人来说，也太难了。
“没办法，你想把事情办成，就只能不要脸。”杜箬知道，李婷是不会理解的，因为有钱人，可以用钱解决问题。
小陶深吸一口气，难啊，太难啊。无论是跟舍友共处，还是找辅导员当牛皮糖，都是硬着头皮的事。她这个运气，怎么就这么差呢，看看501，她要是其中一员，多好啊。
“那边要是有什么事你就过来，我们多张空桌子，本来是放杂物的，清出来，以
满月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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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惜被获准，每周带老婆孩子到燕家大宅，让燕老爷子享受天伦之乐。
面对只比自己大上几岁的乐好，燕惜实在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最后还是只能老老实实喊乐姨。
回家面对躺在床上，脸色腊黄的老妈，还要忍着不痛快，百般安慰。
“您有我就行了，我是燕家的长子，独子，明正言顺的继承人，谁敢瞧不起您。真嫁进燕家，面对那么一大帮子亲戚，劳心劳力，未必就痛快。”
“谁瞧不起我，梁玉瞧不起我。难怪那天，她说让燕归迎娶我的时候，笑的那么阴险，她早该算到了。不，这件事就是她安排的。乐好是她的人，是她派来害你爹的，不行，我要告诉他，不能娶那个女人。”
白俏俏起身，就要下床。
被燕惜硬生生按住。
又不是古代，签了卖身契，得替主人家办事。更没有死士，能帮人做到这个地步。
亲爹是有名的富豪，乐好是四十多岁已经落魄的女明星，父亲就是她最好的选择。只能说，她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在梁玉身边最早知道他们离婚的消息，然后蓄意接近。
他也是男人，太清楚这样一个女人，对男人的诱惑力有多大。
富豪确实不缺年轻漂亮的女伴，但女明星是另一个级别的，能让男人的面子得到最大的满足。
梁玉能给乐好什么？乐好能双倍在燕归这里拿到，她根本不需要替谁卖命。
至于梁玉在这里头起到了什么作用，是不知情，还是冷眼旁观，甚至是制造机会，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结果，自己在继承人的路上，遇到了最大的拦路虎。这可比一个清高的小丫头片子，厉害多了。
他不能抱怨，也不敢抱怨，因为他知道，燕家的亲戚，还有这个乐好，都在等着他犯错。还有老妈，更得看好了，不能让她去燕归面前胡说八道。
只要老妈不出现，燕归对她，总归是有愧疚之情的。可她若是胡言乱语，只会消磨燕归对她的情份。
燕归这个人，有多薄情，他以儿子的身份，旁观这么多年，比任何人都清楚。
白俏俏再不甘心，也只能听儿子的。
燕归的妻子对于身份的转变，始终有一种不真实感，但即将生产占据了她绝大多数精力，现在儿子出生，她更没精力去想别的事情。
燕惜的女儿燕柳从小到大，常跟着父亲去燕家坐客，燕归非常疼爱她，总送她礼物。燕家那些亲戚的小孩欺负她，只要她告状，燕归总是会护着她，骂那些坏小孩儿。
她以为自己就是讨人喜欢，却没想到，原来自己才是嫡亲的燕家孙女。改姓之后，燕柳就一直期盼着，搬到燕家大宅，她想让当初那些欺负自己的人，看看谁才是燕家的大小姐。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燕归和梁玉离婚，在知道已成定局时，她不知道有多高兴。
谁能料到，坏消息会来的这么快。
燕归娶妻娶的却不是自己的亲奶奶，而是另外一个和他们毫不相干的女人。这让她感到愤怒，也替奶奶不值。
可父亲什么都不敢说，还要帮着操持婚宴，对接婚庆公司，每天忙得团团转。
这让她无法理解，也头一次意识到，大人总教育小孩子讲道理，但，大人的世界根本不讲道理。谁的权力大，谁就是道理。
“爸，弟弟的满月酒，怎么办？”有心较劲的燕柳缠上了父亲。
燕惜一想，还真是，自己家儿子也快满月了。
一看到父亲脸上的犹豫，就知道他在想怎么办，搞不好就想省事。
于是燕柳不满道：“弟弟不是燕家的长孙吗？”
这倒是，完全可以利用儿子的满月酒，让燕家亲戚摆正自己的位置。
“等我跟你爷爷商量一下。”
“我明天跟你一起去，我跟爷爷说。”这段时间，母亲要坐月子，周末的家庭聚会，都是父亲带着她去燕家陪爷爷。
杜箬又收到了一张请柬，是燕惜儿子燕鸿的满月酒，而且就在这个周末。
喜事是一桩接着一桩啊，长孙满月，爷爷迎娶佳人，真是喜庆的一家人。
燕阳已经回到凉城，约好了满月酒当天，接她一起去。
杜箬上了燕阳的车，她没有刻意打扮，素面朝天仅别一只马尾夹。
身上的衣服，略微有了一点型。她高中穿的最多的是校服，自己的衣服非常少，上了大学，自然要添置一些。
按她的收入，完全可以在衣着上更讲究一些，但她觉得，自己只是一个学生，没有盛装的环境，更不需要在同学里分个胜负。买些运动品牌，穿着舒适，行动方便就好。
就像今天，她穿了一条黑色的运动裤，配了一件粉呼呼的卫衣，再登一双运动鞋，去参加亲戚的满月酒，自觉不会失礼。
结果去了才知道，满屋宾客，个个盛装出席。燕月身上更是一条闪闪发亮的小礼服裙，穿着恨天高，脖子上还戴着钻石项链。
“不是满月酒吗？”杜箬问燕阳，然后发现，就自己和燕阳穿的随意些。
“这些人就这样，拉个屎恨不得都要拼一个高低。你不要把这里当成满月酒，当成T台就行了，只要心中有战场，处处都能厮杀。”
杜箬无语的看向燕阳，原来这家伙还有毒舌的天赋，以前竟然没看出来。这里头，还有他自己的亲妹妹呢，哦，亲妈穿的也够富贵的。
“爷爷，我把箬箬带过来了。”燕阳领着杜箬去找自己的亲爷爷。
“三爷爷好。”杜箬用前世熟悉的称呼喊道。
“好，都好，兄弟姐妹都在呢，你们去玩吧。”三房的燕泰笑的一脸慈祥。
燕阳带走杜箬，顺便告诉她，等二爷爷的婚礼结束，他就出国继续他的学业。
“你爷爷原谅你了？”
燕阳嘿嘿笑了笑，“也没什么原谅不原谅的，我从北都回来，去看爷爷，他问我住在什么地方，每天干些什么，我照实说了。他就把两个姑姑叫来，大骂了他们一顿。”
还说他的孙子，就算捅了几百万的窟窿又怎么样，他又不是赔不起，用得着一群大人们联起手来，坑他的宝贝孙子吗？
两个姑姑叫起了撞天屈，燕泰把孙子的窟窿填上了不说，反手又给他追加了一百万，说是弥补他在外头吃的苦。
见女儿们不高兴，让他们真有本事别待在燕家的公司，自己到外头找工作。让侄儿吃苦的时候说的头头是道，轮到自己了就窝在燕家的公司不动弹，哪儿来的脸不高兴。
“等我毕业回来，不打算进二爷爷的公司，我还是想去北都，自己找工作。”燕阳想通了，他想要自由，但又不可能完全脱离家庭。那是不是可以折中一下，寻求一个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