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护我方纸片人》 1. 穿越重生成小孩 为您提供大神 梦几多呀 的《保护我方纸片人》最快更新 1. 穿越重生成小孩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2. 选定帮手遭嫌弃 第二天天刚微微亮,下了几天的雪终于停歇。 意合院前院种的几株红梅开得正好,冷香弥漫了整个院子。 洒扫的小厮丫鬟们来来去去,有人不小心碰到梅枝,惊掉花瓣上覆着的薄雪不说,还让映衬在红墙上的红梅影子也跟着颤了几颤。 屋内的温元随之惊醒,她昨夜噩梦连连,一夜没睡。 只要闭上眼,她梦里不是回到前世被人用棍子在后背敲击的时间点,就是被棍子压在水里呼吸不过来,濒临窒息的时候。 两种死亡方式换来换去,让她身心俱疲。 “221,有什么解决办法吗?”温元现在唯一能求助的只有221。 “抱歉,失眠这个问题恐怕要等您把您把凶手找到才能解决。”221实话实说。 它确实没有办法,噩梦是主系统用来提醒温元的警醒钟,任务一天没完成,噩梦就一天不会停,除非有比主系统更厉害的奇迹发生。 “唉。”温元一口气还没叹到底,门外一个小孩推开意合院的大门,走了进来。 是谢霄时,他的马车昨日明明是要往侯府去的,可马不知道为什么中途突然发癫,硬是往温府方向来了,拉都拉不住。 马车停在温府门口的时候,又刚好碰到郑管家带着人出来扫雪,所以他就这么被留了下来。 “世子来了。”春露看到谢霄时立马上前行礼。 屋内的京华听到声音也走了出来,“霄时回来了,过来姨姨看看。” 徐京华双眼红肿,一看就是哭多了,见到谢霄时却还是努力扯出一个笑容。 她转头吩咐春露,“今日小厨房做了些新奇的点心,你去拿几碟上来,记得拿些少糖的。” 谢霄时人小,但不傻,他看得出徐京华心情很差,也知道为什么,他犹豫半晌才开口,“妹妹好些了吗?” 徐京华听到谢霄时的话,努力将嘴角又往上拉了拉,“已经好了,别担心。” 徐京华说着把谢霄时带进偏房,221察觉到有人来,马上提醒温元。 “这两人,一个是原身的母亲,另外一个是借住在温府里的世子——谢霄时。”221尽职地为温元介绍起来。 温元是魂穿,穿过来的时候原身已经死了,温元没有办法继承她的记忆,所以这个朝代的每一个人,对她来说都是陌生人。 温元一见谢霄时,眉头轻皱,“221,主系统发的金手指是不是坏了?” 她还记得昨晚221说的话,说“真相之眼”能看到一个人的本相,还有萦绕在他本相周围的气,可现在站在温元面前的谢霄时身上没有气,温元看他的本相就像揽镜自照一样,清晰明了。 “宿主为什么这么问?”221不解。 “因为我接收了“真相之眼”,却没看到谢霄时身上有气,难道不是坏了?” 221一听,稍加思索明白过来,“金手指没有坏,宿主没看到谢霄时身上的气,是因为他是一个没有“欲望”的人。” 不等温元问,它接着解释,“谢霄时这人......” 221想了半晌也没想到形容词,只好往温元的脑海里塞了一段视频,让温元自己看。 十年前谢霄时出生在定国侯府,是谢将军和清平公主唯一的儿子,也是当今圣上的亲外甥。 这样的身份本该是在蜜罐里泡大的,可惜他出生没多久,谢将军奉命远征,这一去就在边境守到现在。 清平公主极爱夫君,谢将军远征第二年,她就到城外的山寺清修为将军祈福,把年幼的谢霄时寄养在温府,只在每年新年初一到十五这段时间与谢霄时相见。 就这,还常常在与谢霄时见面时害怕坏了修行,总是找各种借口把谢霄时赶下山。 譬如昨晚。 温元看完视频,心里一抽一抽地疼,谢霄时明明有家有父母,却与前世的她一样,活得像无根漂泊的浮萍。 她没想到梦里所向披靡、保护苍生的少年将军,小时候会是颗没人疼的小白菜,而且这小孩还长的跟她笔下的将军一模一样,她很难不生恻隐之心。 “221,我的第一个帮手就选这个小世子了。” “宿主确定吗?” “确定。” “好的,221帮宿主在帮手栏里填上他的名字。” 温元用老母亲的心看谢霄时是越看越满意,但是谢霄时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温元,不动声色地移开了眼。 “221,这个小世子什么意思,他眼里的是嫌弃吗?”温元有些不解,总不会是这具身体的原身很难看吧??! “宿主,您病两天了,脸色自不用说,而据221调查发现,九成以上自己好看的人,都是隐藏的颜控。” “……好的,我知道了,你闭嘴吧!”温元万万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因为丑被人嫌弃。 她在心里问候了自己的新队友一百遍,刚才的怜惜之心丁点不剩。 原身是在年初一,她生辰那一天晚上落的水。 221跟温元说的时候,她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直到...... “221,你不会跟我说,这圆月城里半个城的人都有嫌疑吧?”温元身心俱疲,她今天看了一天,看人看得眼睛都瞎了,现在见谁都觉得是凶手。 一向有问必答的221难得的沉默了。 “221,原身生辰的时候,温府里来了多少人?”温元打听道。 她看了一天对于凶手还是一点头绪没有,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回宿主,今天来的原身生辰那天都来了,今天没来的,原身生辰那天也来了。”221的电子音里带有一股不知所措。 温元是它带的第一任宿主,主系统明明拍着胸脯保证过,它的第一个工作不会太难的,可现在开局就是困难模式,它晚点要去找主系统问清楚才行。 “221,你们是想我死呀,这跟大海捞针有什么区别?”温元接受不了这残酷的事实。 她想到自己今天目前为止见到的十几个人,除开谢霄时的身上没有“欲望”,所以可以肯定不会是害温元的凶手外。 其他人身上的气最干净的也是乳白色,更有浓稠如化不开的黑墨一样的。 温元觉得自己找凶手的路山长水远。 她躺在床上东想西想的时候,伺候的林奶娘进来了。 她帮温元把身上的被子往上提了提,手放在她额头上,关切道:“小姐,头还痛不痛?有没有想起些什么事?要是有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和老奴说。” “圆圆什么都想不起来,一想就头痛,不要想。”温元模仿着原身的说话方式,“圆圆有些困了,想睡觉。” 林奶娘看到她眼下的青紫,没有怀疑,叮嘱她好好休息之后,这才掩门出去。 可她像是真的很不放心温元独自一个人,又悄悄依在门口看了好一会,见温元真的睡着后,才放心出去。 实际上温元并没有睡,她在跟221讨论林奶娘的怪异之处。 “这个奶娘刚才问的话不太正常,像是心里有鬼,怕我想起什么似的。” “宿主说得对,她刚才还在门口停留了好一会,像是在试探宿主是不是真的睡着了。”221也把自己的发现说了出来。 “贴身奶娘,有作案条件,这人嫌疑很大。”温元在心里给林奶娘画了个大红圈。 林奶娘还不知道自己打草惊蛇了,要是知道的话,说不定行事会更加小心、谨慎一些。 “对了,主系统不是说,我可以选两个帮手吗,还有一个呢?” “宿主稍等。”221定位了一下温玉章的位置,“宿主睡个午觉吧,睡醒他就来了。” “好,那你到时候叫我一下。”温元昨晚因为噩梦睡不着,只能趁现在补补觉,不然不用等一个月,不出三天她就会先猝死。 温元再醒来的时候,床前站了两个不声不响的小孩,把她吓一跳,“221,是鬼吗?” “回宿主,这是一个正常的世界,没有鬼神的。” “那这两个人是?” “回宿主,左边斯文些的是原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3. 圈定凶手新发现 “我们现在是在一个叫大启的朝代,皇帝叫萧行昭,他登基十三年,大启也和平了十三年。” “原身是大启大理寺卿的嫡女,父母双全,还有个哥哥。”温元说到这里停下了,“你有没有要补充的?” “回宿主,您的字有些丑。”221说完立即捂嘴,它怎么不小心把实话说出来了,就算宿主写在白纸上的字像狗爬似的,让人一个都看不懂,它也不能直说呀!!! “这个身体才八岁,毛笔很重的,你不要在意这些细节。”温元不会承认这是她自己没写过毛笔字的原因,“说正事,我刚才说的那些你还有没有要补充的?” “回宿主,有的。”221翻开工作手册,“原身除父母和大哥外,还有一个祖母,不过原身出事时,她不在府里,现在也还没回来,暂且不提。” “原身父亲还娶了两房妾室,安置在府里的西院,两房妾室又育有两子一女,温府的主人就是这么多了。”221兢兢业业地为温元补充。 温元听着221的补充,很快在纸上画了一个只有她自己能看懂的人物关系图,着重在西院两个字上圈了圈,“原身生辰的时候他们都在吗?” “回宿主,都在的,而且是原身的二姐温经悦,西院秦姨娘的女儿先发现原身落水的。”221说了一个重点。 “会不会是贼喊抓贼?嫡庶之争在这种朝代可是常事。”温元也把西院列入了重点探查目标,“原身落水前后还有什么人在身边吗?” “回宿主......”221话还没说完就被温元打断了。 “以后说话就不用在前面加“回宿主”这三个字了,怪生疏的。” “好,那我接着说了。”221等温元这句话等了几天,工作手册规定,除非宿主特别要求,不然回复宿主时都要在前面加“回宿主”三个字,以显示系统的严谨和专业性,221早就受够了。 “原主落水前是由春露和林奶娘带着的,原主落水后是温经悦先发现,叫来管家郑术,其他人都是后面见情况不对,才围过来的。” “那现在最有嫌疑的就是丫鬟春露,林奶娘,西院里的人还有管家郑术。”温元说完松了口气。 她在纸上给这几个人排了个先后顺序,“按亲疏来排的话,先是春露,林奶娘,郑术,再到西院。” “按他们身上气的浓度来排的话,最重的是林奶娘,郑术和春露相差不大,西院还有待查证。” 温元又在人物图旁边列了一些注意事项,和一些她要做的事,很清晰。 只是按她的标示和计划,调查的事她是完全准备自己单独完成的。 “宿主,221多个嘴,您怎么没把两个帮手和府里其他人考虑进来,他们都可以是助力呀。”221看到温元的计划,犹犹豫豫还是问出口了,它想提醒一下温元。 “大家都挺忙的,我自己就够了。” 害温元的人是蒙着面的,当时天色又黑,她连那人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哪敢随便找人帮忙,万一求助到凶手头上,那就真的是开局即结局了。 至于温玉章和谢霄时这两个豆丁帮手,可信是可信,但小孩哥再厉害能厉害到哪去? 更别说白天谢霄时看她时那嫌弃的眼神了,他肯不肯帮不说,温元气可还没消,宁死也不会找他帮忙。 温元现在已经确定,原身落水就是府里人动的手脚,嫌疑人也锁定了。 虽然后面还要花时间一个个排查,但是至少不会像开始时那样大海捞针,所以有没有人帮忙,对她来说影响不大。 “系统里有这些人的详细资料吗?”要想查清他们是不是凶手,还要找出他们有没有作案动机。 “有的,宿主稍等。” 221说着掏出另外一本系统为他准备的工作手册,心里暗暗想,主系统真是未卜先知,这本人物关系工作手册是主系统昨天紧急给它的,原来是提前预知它今天会用到。 “西院两个妾室都是原身父亲温清和在娶原身母亲徐京华前娶的,两人一个和善,一个不理事,又和原身母亲都是海市城人,表面关系不错,三个孩子极少来前院,与原身关系和陌生人差不多......” “等等,为什么原身父亲娶的三个妻子都是海市城人,原身父亲不是圆月城人吗?” “不是的,据手册里说......”221突然停住,“说来话长,宿主您自己看吧。” 221说完就把手册里关于温情和的记载摘下来,投到温元面前的案上。 温元一看,终于明白了,这事确实是说来话长。 温清和的曾祖父原是宫里的一名太医,因为牵连进后妃争斗里,落了个全家流放的下场。 也是在那时候,温清和这一脉流落到海市城附近的一个小镇子,温清和在那边出生长大,后来偶遇了当时落魄,到海市城散心的萧行昭和与之同行的谢霄时的父亲谢随宴。 三人一见如故,结拜成兄弟,萧行昭回圆月城时,温清和跟了过来,并且在萧行昭登基之后当上大理寺卿。 “这个看起来与原身被害关系不大,先放到一旁,其他人呢?” “春露本是原身母亲的丫鬟,后面被拨来伺候原主,林奶娘是原身的接生婆介绍来的,也是圆月人,郑术是管家,多在原身父亲身旁伺候。” “他们与原身有什么冲突、过节吗,或者有什么异常的地方?” “表面上没有。” “就是说背后有没有不好说。”温元现在已经很会抓重点了。 “嫌疑人圈出来了,现在的问题是,我们要怎么出这个院子?” 温元回想起她穿过来的这两天,院里的人把她看的是密不透风的,她今天想起身走走,都有人跑过来扶着,生怕她摔着,完全是把她当成一个瓷娃娃。 这样的状态下,她想瞒过众人出去探查,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宿主可以想办法回原身的院子,那院子离谢霄时和温玉章两个帮手的院子也近,方便日后一起行动。”221提议道。 “原身还有自己的院子?”温元有些诧异。 她一醒来就在原身父母的意合院里,院里人人对她住在这里习以为常,这房间里又什么都不缺,她还以为原身就住在这里呢。 “原身是有自己院子的,只是父母比较疼爱,她十天里有八天是住在意合院里的,所以......” “所以这么重要的事,你现在才跟我说?”温元睡不着,就想拿221逗乐。 “我错了,请宿主原谅。”221已经在脑海里缩成了一团。 “话说,你们系统真的没有什么道具,像什么时光停滞、重回过去之类的卡片?” 温元是看过小说的,里面的系统都有商场,商场里遍地金手指,攒够积分,随便买一个就能完成任务,她很心动。 “宿主,我们“维护社会秩序稳定”系统局真的没有商场,也没有卡片。”这一句话,221都说累了。“但是完成任务后会有奖励,到时候宿主就知道了。” “真的吗,我昨天可听到你在我脑子里嗦棒棒糖的声音,要是没有商城,你的棒棒糖怎么来的?”温元早就抓到了221的马脚,只是现在才揭穿。 “那是主系统给新系统的福利,宿主没有的。”221吓得赶紧捂紧了自己的口袋。 “给我一个,不然我就去投诉你在宿主脑海里嗦棒棒糖,很大声的嗦。”温元恐吓起221来。 “给你一个,宿主不要去投诉我。”221乖乖拿了一个草莓味的给温元。 “维护社会秩序稳定”系统局只有一个主系统,下面却有无数系统员工,像宿主的投诉,一般都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4. 赖上人形** 温府很大,光大园子就有四个,分别叫春时、夏令、秋撷和冬日,合称四时园。 对的正是一年四季有四景,府里的院子也是围着这四个园子建的。 意合院和温老夫人的松鹤院在最前面,靠着春时园,温元这些晚辈的院子就都分在夏令园,秋撷园是府里的书阁,西院在最里的冬日园。 温元现在站在了她命运的分岔路口,先去温玉章的奇石院还是西院,这是个艰难抉择。 如果不尽快去西院调查清楚里面的人有没有嫌疑,她活不到二月。 但是如果不去奇石院验证她早上的猜想,她会继续睡不着,说不定下一秒就会猝死。 人睡不好是有很多坏处的,比如温元就觉得她越来越浮躁,这样的状态不适合查凶手。 所以她在命运的岔路口果断选了奇石院。 温元本来是想直接去谢霄时的须弥院的,但是从221嘴里知道原身和谢霄时算不上熟悉。 她直接杀过去会显得怪异,所以才想了个迂回法子—去温玉章院子里偶遇谢霄时。 温元从咸宜院到奇石院花了一刻多钟,腿都走软了,想到后面还要去更远的西院探查,她只想罢工。 “221,能有棒棒糖,也能有加速卡吧。”温元叩门的时候措不及防问了一句。 “宿主,真的没有商城没有卡片。”221的声音有气无力的。 “凭你跟你们主系统的关系,想要总会有的。”温元不给221拒绝的机会,下了新指令,“帮忙看一下谢霄时在不在里面。” “稍等。”这事在221的能力范围内,“在的,宿主选的两个帮手都在。” 221刚说完,就有人听声来开门了,是个冷着脸的小孩,见到是温元之后,把路让出来,“少爷和世子在竹园里。” 温元只点头,没说话,加急向221打听,“221,这人是谁?” “灵匀,温玉章的贴身小厮,性格冷淡,与原身没什么交际,但是很护主。” 温元跟着灵匀来到竹园,只见谢霄时和温玉章正对而坐,神色凝重,桌上摆了张纸,两人在上面圈圈写写,不知道是干什么。 旁边有个小厮在煮茶,长得和给温元带路的灵匀一模一样。 “前面煮茶的又是谁?” “灵均,灵匀的双胞胎弟弟,也是温玉章的贴身小厮。” 221刚说完,温玉章就发现温元了,他一改神色,示意谢霄时把纸收起来,“这么冷的天出来怎么没带个手炉,快到炉子旁烤烤。” 温元注意到,温玉章说着瞥了旁边的林奶娘一眼,林奶娘马上低下头。 林奶娘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害怕温玉章,温元暗暗把这一幕记下。 温元在炉子旁坐下后,灵均双手捧着一杯暖茶伸过来,“小姐先喝杯茶暖暖,小的去给您拿梅花糕。” “梅花清雅,配这甜茶正好。”相比灵匀的冷冰冰,灵均就显得有些多话了,而且他长了一对酒窝,笑起来很甜。 灵均走之后,灵匀和奶娘默契地退到一边。 温元捧着热茶,从茶杯升起的烟缕里偷看对座的谢霄时。 温玉章长得已经是上人之姿,可谢霄时比他更胜一筹。 他今天头发半束起,在头顶用一支白玉莲花簪子簪住,穿着喜庆的红色交领长袍,从交领处隐隐可以看到白色内衫。 因着是冬日,他领口处还围了一圈白色毛领,衬的脸是越发红润雪白,就是神情冷淡了点,看着像个雪人。 温元的目光太过明目张胆,谢霄时抬眸看了一眼,又低眸看起了在炉子上面烤着的栗子。 “221,我今日跟昨天比,有什么不一样吗?” 温元忘不了昨天她与谢霄时的第一次见面,因为在病中,容色暗淡,谢霄时只看她一眼就移了视线。 温元心里恨,时刻想着要把场子找回来,所以穿的是最显气色的红色衣裙。 可惜谢霄时仍旧是只抬眸看她一眼就低头了,莫非觉得她连炉上的烤栗子都不如吗? 温元被激起了好胜心。 “宿主今日精神多了,面容如雪,唇红齿白。”221夸温元的时候,总感觉有股冰冷视线在盯着它,让它实话也说得战战兢兢的。 “好看的话,他为什么还是这样?”温元喃喃自语一句。 她不知的是谢霄时明面上是在看栗子,实际想的是他刚才看温元的那一眼。 她脸颊白白/粉粉的,很像他昨天错过的白桃软糕。 谢霄时面上不露声色,实际上心里已经可惜了好几回。 他趁没人注意,把手伸进袖子,偷偷捻着里面的糖,冷不防看到温元对着自己笑了一下,袖子里已经拿在手里的糖啪唧一声又掉了回去,因为受惊瞳孔微微放大。 谢霄时把衣袖里的手偷偷挪出来,观察了温元一会,发现她并没有发现自己的秘密,这才放心。 没想到心还没落到实处,温元突然开口,“霄时哥哥可以帮圆圆剥颗栗子吗,圆圆剥不开。” 温元说着从炉子上面拿了一颗栗子伸向谢霄时,眼巴巴地看着他。 221看了看已经被开口,栗子肉都快能整个看见的栗子,又看了看自己的宿主,忍不住开口。 “宿主,您现在的行为是不是就叫绿茶?” “……不是,别胡说八道,我只是在做实验。”温元被221揭穿,脸都红了。 虽说温元现在穿成了个八岁小孩,可她心里年龄是有二十几岁的,看谢霄时和温玉章等人就像在看孤儿院里的弟弟一样。 现在为一探究竟,忍着羞耻叫比自己小十几岁的小孩哥哥已经很难为情了,221还说她绿茶,她真想找个洞钻进去。 “宿主在做什么实验?”221追问。 “晚些时候你就知道了。”温元现在顾不上跟221解释。 她手里的栗子快凉了,谢霄时还没有接,算盘眼看就要落空,她在想要怎么缓解尴尬。 幸好最后谢霄时还是在她收回手之前把栗子接了过去,让她不至于太难堪。 “这人也太难搞了,剥个栗子这样的举手之劳都这么难,他真的会帮忙找凶手吗?温元有些怀疑。 温元觉得谢霄时性冷,殊不知他只是被问住了。 温元是当朝大理寺卿、皇帝左右手的嫡女,又长得粉雕玉琢的,从出生起就被捧着,这样的人不可能没有脾气。 她刚开始的时候确实对寄住在自己家里的谢霄时好奇,可是每次见,谢霄时都冷着一张脸,话也不说,她很快就失了兴致。 温元的身份和性格注定她不会拿热脸去贴别人的冷屁股,因此与谢霄时的关系一直说不上好。 她是绝不会像现在这样眼巴巴地叫谢霄时帮她剥栗子的。 所以谢霄时刚才听到温元的请求时,才会失神,没反应过来。 谢霄时手指轻轻一捏,被烤脆的栗子壳随之裂开,他把脱下来栗子仁递给温元。 温元接过之后塞进嘴里,和松鼠吃东西时一样,双颊鼓鼓,嘴巴一动一动的,很可爱。 谢霄时觉得有意思,又拿一颗捏碎,把栗子仁伸给温元。 温元接果仁的手慢了半拍,她没想到还能吃到第二颗谢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5. 探查西院起风波 “221,试验有结果了。” “什么?”温元语气很沉重,吓得221正襟危坐起来。 “从今天开始,谢霄时小朋友,就是我的大腿和救赎了。”温元神情松弛下来,像是抛掉了某些烦恼。 221很快反应过来,“宿主这两天能入睡,是与他有关吗?” “聪明,只是还不确定是什么原因,大概率是他那不同寻常的气。”温元不管221有没有回应,她自问自答道。 “如果说噩梦是污秽歪邪,那谢霄时身上的气就是纯正无邪,正驱邪,这样就说得过去了。” 温元自己念叨一堆,把221念晕了,它偷偷私联主系统,想问问是不是设置出了差错,主系统的警醒钟不应该这么轻易被人破掉的。 “我的设置没有出错,问题出在了谢霄时身上,他是这个世界的气运之子,有些能力也是正常,只是我也没有想到,他们只是相近,就能轻易把我的设置破掉。”主系统察觉到问题时想拨正,却发现设置只要碰到谢霄时就会失控。 “这事你先保密,不要告诉你的宿主。”主系统生怕温元失去警醒钟后,干活就会松懈。 它说完就掉线了,留下221一个系统,在说与不说之间挣扎。 一边是宿主,一边是主系统,它这个夹心饼干真的好难!!! “你怎么不说话,这不像你的作风。” 221的异常引起了温元注意,今天是她与221相处的第四天了,她早就摸清221的底细—一个刚上任、很好说话还主系统宝的新手系统,有一本万能工作手册,里面什么都有,她怀疑那是主系统给221开的后门。 这个新手系统格外单纯好骗,什么事都憋不住,刚才她说了这么多,221没有说话,那就只有一个可能。 她的猜测是对的,谢霄时确实能克主系统设置的噩梦,既然如此,那以后就好办了。 她可以专心查找凶手了。 “是宿主说的太快了,我插不上嘴。”221迫切解释更加让温元证实了自己的猜测,“宿主既然知道谢小世子可以解噩梦,那接下来准备怎么办?” “怎么办?去西院呗。”温元很拎得清,谢霄时在府里又不会跑,她只要在入睡前去找人就行。 可今天是她穿过来的第四天了,再不抓紧时间把凶手找出来,到时候不用谢霄时她也很快就能长眠了。 “221,帮我定位一下林奶娘在哪里?”温元还没忘记这个重点监控对象。 “宿主,她在后院的园子里绣帕子呢。”221很快就定位到人了。 “绣帕子?她很缺钱吗,查查原因,看是她还是她亲眷出了什么事。” “宿主稍等,我发信息回系统局,找同事帮忙。”221一个新系统能量有限,只能监测到它附近的人事,伸不到太远的地方。 “那我们先去西院,晚上回来再查林奶娘。”温元说完就出了房间。 她见春露在厨房忙活,趁机溜了出去。 探查的事她不想惊动任何人,何况春露也还在嫌疑人名单里。 “221,我有一个疑问。”从咸宜院到西院的路很长,温元只能找221闲聊。 “宿主您说。” “之前你说过,两个帮手是主系统特别给我的福利,现在我人都选好好几日了,怎么他们还是什么表示都没有?” 按温元的想法,她选定帮手之后,主系统会有手段让他们两个自动自觉开始帮忙,就像那一晚让谢霄时的马失控改道一样。 哪怕温元自己觉得不需要。 她昨天去奇石院,除了想搞清楚谢霄时是不是真的能让她不做噩梦之外,其实还抱了试探温玉章和谢霄时对于原身落水,凶手还逍遥在外这件事有什么看法的。 知道他们的态度,才能在万一需要他们两个帮忙的时候,确定他们能不能派上用场。 温元从不打没准备的战。 说来也怪,221明明说过,原身在府里是如珠似宝,被捧在手心里长大的。 可温元穿过来四天了,除了前三日她在病中时,原身的母亲日日都是一双肿核桃眼之外,其他人对原身落水这件事好似完全不在意,也不关心凶手是谁。 谢霄时和温玉章两人还有雅致在院子里饮茶赏雪,这勉强可以解释为他们年纪小,掺合不了这种事。 但原身的母亲除了哭,好像也没别的表示,整个府里,似乎都没人关心凶手是谁,这里面是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还是221查的资料有误? “宿主,主系统说了,帮手是您自己找的,说服他们加入您,自然也要靠您自己。”221答道。 “那我是借尸还魂的事,还有你们系统的存在,可以向别人透露吗?”其实这两个问题的答案是明摆着的。 温元之所以明知故问,是在威胁221背后的主系统。 她知道主系统一直在监测她。 “主系统说,如果您不怕被人烧死的话,都是可以说的。”221说着停了一下,往虚空里瞪了一眼,似乎在对谁表示不满。 温元不问了,现在明显就是她威胁主系统不成,主系统反挟制住了她。 有221这个系统形地图在,温元很快就到了西院,就在她脚步放轻,准备问221原身两个小娘住的院子在哪时,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人声,在寂静的冬日里格外清晰,这下温元不用问也知道方向了。 她循着声音,穿过重重林木,终于在道路尽头看到了一个院子。 “221,这个修竹院是哪个姨娘的院子?” “是不问外事的秦淑姨娘的,她生有一儿一女,分别是原身的二姐温经悦和原身的三哥温玉律。” “温经悦,我记得原身落水的事就是她先发现的是吧?”温元见四下无人,偷偷趴在门缝往里看,“221,有人来提醒我。” 221在温元的脑子里比了个ok。 “这院子里人还挺全,221,你帮我把他们说话的声音放大。”温元声音很小,就怕惊动院子里两跪一坐着的人。 221放大之后,温元清晰地听到了他们说话的声音。 “温经悦,你自己说这帕子上绣的是什么?”秦淑鲜少动怒,但生起气来谁也拦不住。 “回阿娘,是兰花。”温经悦在家里排行老二,今年九岁了,她无视一旁温玉律让她服软的暗示,坚持道。 秦淑前几天为考考温经悦的手上功夫,交了个绣活给她。 没承想今日交东西,温经悦拿出来一方帕子,上面绣的是蓝叶绿花的兰花,秦淑立马就让她到院子里跪下了。 “你可有见过蓝叶绿花的兰花?”秦淑拿着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6. 凶手伏法多反转 春露在小厨房里,炖好对火候要求很高的温补药,端到前厅的时候没看到温元。 “林奶娘,林奶娘......怎么都不在?”春露叫了几声都没人回应。 她又里里外外找了圈也没见人,想着可能是林奶娘带着温元去玩了,很快回来,便没多想。 谁知等到药凉了也没见人回来,她开始心慌,把温元常去的几处地方找了个遍,还是不见人,这才赶紧到意合院禀报。 “春露,平时你跟着小姐多,知她的喜好,带上院里小厮和丫鬟们出去找,我和秋霜、嬷嬷在咸宜院里再找找,看她是不是在哪个角落里贪玩没听到喊声。” 徐京华面上如常,条理清晰地安排着人手,只有死握住椅把手,微微颤抖的手才能显示出她的内心有多不平静。 咸宜院不小,徐京华带人在各处仔细翻找,没找到温元,却看到了在后院树底下绣帕子绣到上头的林奶娘。 “好的很,让你伺候主子,你倒做上了自己的活。”徐京华怒气冲天,“我本来还想多饶你几天,看来是留不得了。” 她转头吩咐跟在后面的小厮,“把她给我绑起来,扔到前院。” 徐京华料理完林奶娘,又带着人多找了一遍,仍旧是无功而返。 她的脸色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难看,直到春露回来禀报说周边院子和园子都找不到人时,唇色直接白了。 “奴婢该死,都是奴婢的错……”春露扑通一下跪在徐京华面前,不停告罪。 她是徐京华的陪嫁丫鬟,知道温元对徐京华来说多重要。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先把小姐找到要紧。”徐京华现在没有心思去计较谁的对错,只想马上找到女儿。 咸宜院这边闹出的大动静很快惊动了耳通目明的郑术,春露见到郑术过来,把事情跟他说了一遍。 “老奴立马安排人手去找。”郑术听说温元不见了,心里也是一紧,“夫人不必过于担心,小姐聪慧,自家府里也没什么危险,相信很快就能找到了。” 郑术的话并没有安慰到徐京华,府里那么多池塘河流,前几日温元落水的事还历历在目,就算当日的凶手现在已经被她制住,难保不会还有同伙。 徐京华越想越心惊,头一次觉得府里到处是危机,她多一刻都等不了了,吩咐秋霜在院里守着,要亲自带人出去找第二轮。 她还没走出院门呢,就见三个小孩出现在院前的小径上。 趴在谢霄时背上睡得正香的俨然就是他们要找的人 “……”她倒是还睡得着。 徐京华气笑了,心里始终提着的一口气跟着松下来。 温元是从西院回来的路上遇到温玉章和谢霄时的,她那时刚摔了一跤,外衣有几块黑乎乎的,还湿了。 可她丝毫不在意,手里拿支梅花,走两步便要停下来嗅一鼻,别提多惬意了。 她和221在路上分析了好几回,心里对于谁是害死原身的凶手已经有数,就差最后确认。 一个月的时候还没到一半,她选的两个帮手也没用上,全凭自己努力就把凶手找到了,她得意着呢。 然后便看到了温玉章和谢霄时,温元对于他们两个会出现在西院这边有些奇怪,还没问出口,温玉章先抢了先机。 “你怎么自己跑这边来了,院里的人知道吗?” “圆圆迷路了。”温元抬头,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看着温玉章,像是马上就要哭出来一样。 温元前世是在孤儿院里长大的,孤儿院是什么地方?狼多肉少,为了能吃饱,为了能被领养,他们从小就知道要嘴甜,要会撒娇。 连221都被她变脸的速度惊住了,如果忽略掉她手里那支还在转的梅花的话,它就真的信了。 “你真是迷路了?能从咸宜院迷路迷到这里可不简单。”温玉章分明不信。 “其实我是自己偷跑出来的。”温元总算肯说实话了,“院子里太闷,我想出来玩。” “这可坏了。”温玉章一听就知道大事不好,前面不知要乱成什么样。 他蹲下来,“快上来,哥哥背你回去,母亲估计急死了。” 温元一想也后怕起来,她出来时间不短了,院子里的人应该发现她不见了,于是赶紧听话趴到温玉章背上。 温玉章背着温元站起来,一个踉跄,差点摔跤,要不是谢霄时扶的快,他们两个人现在都在地上了。 他万万没有想到温元是实心的…… 我来吧。”谢霄时也蹲了下来。 他跟温玉章一样的岁数,力气却出乎意料的大,一下就把温元背了起来,丝毫不费力。 温元把花递给温玉章,两只手抱紧谢霄时的脖子,接着把脸埋进谢霄时的脖子里,声音闷闷的,“谢谢霄时哥哥。” 谢霄时整个人僵住了,又瞬间恢复正常,背着温元往咸宜院走。 温元趴在谢霄时背上,谢霄时的体温从衣服里传出来,暖暖的,她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她醒来就看到自己面前站了一堆人,徐京华脸上还怒气冲冲的,抱着谢霄时的手抖了一下。 她要大难临头了。 温元以为自己要吃棍子,没想到进屋先被带去换了身新衣裳,又收了个小暖炉。 接着被带到院子,安排坐在摆满热茶点的桌边,看了一出好戏。 只见林奶娘跪在空地上不住地磕头。“求夫人饶了老奴这一次吧,老奴再也不敢了。” 她磕头磕的很响,像是真心悔过了。 很多被春露临时召集过来的丫鬟小厮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看到林奶娘这头破血流的样子,同为奴仆,难免会联想到自身,生出了些兔死狐悲的凄凉。 “你现在知道错了,吃着府里的米粮,却不做事,躲起来绣自己的帕子,任由主子一个人走失,要是出什么事,你磕多少个头能赔的起?” 徐京华刚才帮温元换衣裳时看到她身上有好几块青紫印,衣裳上还沾着河塘边才有的淤泥,就知道她一路走得不顺遂。 温元这一回,是运气好,才能回来,要是运气不好呢,是不是就要沉在哪个河塘底下了? 徐京华只要想到有这个可能性,就觉得把林奶娘千刀万剐都难以消恨,更别说她的罪名还不止这一条。 底下的林奶娘还不知道自己的底被人查完了,还在求饶,试图唤醒旁人的同情,换来支持。 “老奴真的知错了,老奴不是故意的,只是家里遭了难,急需银钱,这才偷绣几张帕子贴补。”她说着又不停磕头,“求夫人看在以前老奴照顾小姐的情分上,饶了老奴吧。” 底下的人听见林奶娘的话,纷纷哗然。 他们自己就是奴仆,自然更清楚奴仆的不易,林奶娘照顾了小姐这么多年,没功劳也有苦劳,如今家里遭了难,夫人不帮不说,还因为她抽空绣了几张帕子就当着这满院子的奴仆落她的脸。 将心比心,难免心寒。 温元在暖融融的屋子里,拿了块红枣糕,看着屋外的一群人像唱戏一样,此起彼伏的。 “221,林奶娘看着不像个蠢人,还知道避重就轻,博取同情心呢。” “宿主您能看出来也很厉害。”221什么时候都不会吝啬它的夸奖。 221说到这个,温元可就兴奋了,“我跟你说,在我原来那个时代,有一部叫《某嬛传》的电视剧,简直是长心眼子必看,你也可以去看看,会变聪明的。” “真的吗,我这就去下载。”221一听到说可以长心眼子,都顾不上温元说它不聪明了。 屋外眼看就有奴仆看不过眼,要站出来为林奶娘求情,徐京华看到,又适时扔下了个重磅炸弹。 “今日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要我饶你,小姐生辰那日,你对小姐下毒手的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7. 回溯复盘引深思 温元万万没想到她刚看完别人的热闹,自己马上就成了热闹。 这会儿院里其它奴仆都被蔽退了,咸宜院里只剩温元、徐京华、温玉章、谢霄时、春露秋霜和一群刚被打发过来,预备留在咸宜院里伺候的人。 徐京华面前的茶点已经凉透,“去换热茶点和拿藤条过来。” 徐京华说完,春露和秋霜依命去做了。 温元咽了下口水,她的直觉告诉她要大事不妙了。 “221,你有办法让这院里的人全部失忆或者暂时昏睡吗?”温元只得把希望寄托在221身上。 “宿主,很抱歉,但是我可以不看宿主受罚时的样子。”221说完跟脚底抹油似的很快就没了影子。 它在系统局外,下载传输东西速度极慢,便托在系统局的同事338帮忙下载温元刚才说的看了可以长心眼子的《某嬛传》。 338是个大嘴巴子,他在下载的途中无聊,买了包瓜子边看边下载,很快就被迷住了。 托它大喇叭的福,现在它的办公室里已经快被好奇赶去的系统挤的没空位了,221肯定要抓紧了。 春露和秋霜很快把徐京华要的热茶点和藤条拿了上来,温元随即被她们俩抱起放到一张凳子上。 那凳子不过是一张六寸左右的小圆高板凳,是没有办法支撑住温元整个人横趴或者竖趴在它身上的。 它竭尽全力,也堪堪只容的下温元的小肚子。 又因为它是高凳,所以导致趴在它身上的温元四肢和头部都悬空着。 让人乍一看,温元现在就像只被拿捏住,没办法挣脱了的小乌龟一样。 要只是如此,温元趴趴就过去了,反正她现在岁数还小,被阿娘打几下也不是什么大事。 没想到她趴着还没完全适应呢,徐京华的巴掌就落到了她的屁股上。 温元的脸一下就红了,她恨不得落在自己身上的是藤条,虽然藤条会比现在的巴掌痛。 但是藤条的痛只是肉/体/上的痛,巴掌打屁股的痛是一辈子的屈辱呀!!! 温元还在想该怎么办时,221已经去系统局把《某嬛传》传输好回来了。 “宿主,这场景要是在《某嬛传》里,主人公肯定是先服软讨饶的,好汉不吃眼前亏。”221已经用超出正常人能理解的速度把剧看了一遍,能给温元提建议了。 221觉得宿主说的真对,《某嬛传》看了确实能让人变聪明,这剧真是太太太好看了,它还要再去刷一遍。 “阿娘,圆圆错了,圆圆再也不敢了。”温元的羞耻心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不用221说就干嚎着开始求饶了。 “阿娘,你为什么打妹妹。”温玉章上前去拦。 温元以为自己被打屁股已经够丢脸的了,她忘了温玉章和谢霄时两人还在场。 如果只是被哥哥看到也不是不能活,但是温玉章旁边还站了个谢霄时。 温元很肯定,她跟谢霄时眼神对上的那一刻,谢霄时轻勾了一下嘴角,温元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么社死。 “221,你们系统提供原地飞天功能吗?” 晚上,温元躺在床上,脸埋在软枕里,背朝外,她觉得自己没法见人了。 “宿主,221能问您个问题吗?”221又把《某嬛传》刷了三遍,这回放的是比较慢的速度。 它觉得自己从剧里受益匪浅,至少说话的艺术有所提升了,便准备先在温元身上试试管不管用。 “说。”温元因为脸在下,说话声音含糊不清的。 “白天宿主在受罚的时候,脑子里想的是什么?” 温元知道221想问的是,她怎么会突然从凳子上跳起来,去抱着谢霄时的大腿哭得惨兮兮的这件事。 她能想什么?本来以为趴在凳子上,被徐京华打屁股,让旁边的丫鬟小厮们忍不住捂嘴笑就已经够丢脸的了。 哪承想,谢霄时也明目张胆地笑她。 温元只好破罐子破摔,反正都被看到了,她干脆跳去抱紧谢霄时的腿,为晚上讨个更好的觉睡,也算是向谢霄时收戏票钱了。 谁让她发现,白天与谢霄时接触越多,晚上她的睡眠质量就会越好呢。 不过她是不会把这个跟221说的,她才不要被它嘲笑,为了不让221继续这个话题,她选择先下手为强。 “221,你是不是有什么事一直瞒着我?”温元一下把头从枕头那面翻过来,吓得221在她脑海里下意识往后仰了仰。 “221不知道宿主说的是什么事。” “看来你还不止有一件事瞒着我,我今天只问你,关于凶手和温家人一直在暗地里调查凶手的事,你是不是都知道,有意瞒着我?” “221可没欺瞒的意思,我给过宿主提示的,只是你自己要玩单机。”221说得义正辞严。“不信宿主回头想想,你在整理人物关系图那夜。” “还有宿主今天在西院看到谢霄时他们两个时,难道就不奇怪吗,明明这么大一个疑点摆在面前。” 221言辞恳切到温元都不好意思责怪它了,她甚至开始后悔推荐221去看《某嬛传》,让它长了心眼,会反驳自己了,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不过温元经221这么一提醒,的确想起了那天晚上,221不止一次建议她找温府的人和谢霄时帮忙,原来是在转着弯透露真相,只是她当时没想明白。 “那现在事情都了了,你可以把来龙去脉给我讲讲了吧?”温元尴尬地转移话题。 她查了这么多天,只查到林奶娘杀人是为了钱财,这是一个好借口,却不会是事情全部的缘由,她还想从系统这里听听事情的完整真相。 “221放一段影像给宿主看,宿主看完就会明白了。”221一说完,温元脑海里就出现了一段录像。 雕花刻画的黄花梨拔子床上,一个女子正在生产,她面色苍白,看起来已经没有力气了,身下被毯红的能拧出血,可孩子只出了个头顶,口鼻还在里面。 有眼的人都知道床上的人难产了,一个弄不好,就是一尸两命的事。 “夫人,您再用点力,孩子马上就出来了,可千万不能卡在这呀!”林稳婆说完从身上拿了个小瓶子给一旁的春露。 “这瓶子里有颗小丸,用年份好的参汤化开,快些拿过来,不然……” 春露听完赶紧下去了,而且很快就把东西端了上来,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的时刻看着床上的人。 她看着床上的徐京华一口一口把参汤咽下,唇色再次红润,在林稳婆的引导下重新发力,提着的心才终于敢稍稍放下来。 很快,一个女孩被生下来,稳婆见孩子出来了,立马帮产妇缝合,给她又吃了一粒丸子,她身下的血才算是止住了。 “原来徐京华生原身的时候难产,是稳婆从鬼门关把人拉回来的。”温元想到之前听过的林奶娘是稳婆介绍进府里的人,心里很快有了猜想。 很快画面一转,到了一个农家小院里,里面有刚才的稳婆,还有林奶娘。 “阿姐,我们是流着一样血的亲人,你可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我们一家老小饿死呀,你在城里给那么多富贵人家接生过,就帮我找个活计吧。” 林稳婆面色为难,却还是把林奶娘带到了温府,“夫人,这是我乡下的一个妹子,也刚生完孩子,奶水足,不知道府里缺不缺奶娘,要是缺的话就让我这妹子试试,她干活很卖力的,也有过带孩子的经验。” 林稳婆是徐京华的救命恩人,她介绍的人温府自然不好回绝,林奶娘便这么留在了温府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8. 初见祖母得金锁 温元听到第二个任务的时候沉默了很久,这才开口,“什么叫阖家欢乐?这范围是不是有点抽象?” “宿主,先说说目前对于谢温两家,你了解多少吧?”221偷偷背了几个晚上的工作手册,等的就是这一刻可以耍威风的时候。 “温家现在当家的是原身的父亲温清和,上面有一个母亲,娶了一妻二妾,有五个儿女。” “谢家就简单多了,世袭侯府,当家的是定国侯兼大将军谢随宴,他娶的是皇帝的长姐清平公主,两人育有一子,就是谢霄时。”温元梳理了一下,先把两家主要人员说了出来。 “定国侯府现在是空着的,因为世子谢霄时借住在温府,谢侯爷在边关,清平公主则在城外的佛寺上清修。” “温家人倒是挺全,除了温老夫人和温清和之外都在。”温元知道的差不多就是这些了。 “两家大致情况就是宿主说的这样,至于还有一些有关键牵扯的人家,宿主以后接触了就会就会知道的。”221讪讪地合上工作手册,它背了的温元都说了,温元没说的,它还没背。 它耍威风的梦想就这么措不及防的破灭了。 “不扯那么远,你先说系统判定的阖家欢乐的标准是什么?”温元觉得自己有些心累。 “当然是相处和睦、大家开心了。”221觉得这没什么难的,不明白温元的脸色为什么会这么难看。 “相处和睦?大家开心?”要不是知道主系统能监视到这里,温元都想骂脏话了。 “先不说温府有妻妾之别,嫡庶之分,单是谢家,人都没有,怎么相处和睦,大家开心?” “主系统说了,外在条件都会给宿主准备好,宿主只要想办法怎么完成任务就好了。 “这次有没有时间限制,或者没完成有什么惩罚吗?” “这次主系统给的时间很长,有五年呢。”221顿了顿才又说,“没完成任务的惩罚和第一个任务一样,还是死亡。” “……” 也只有221这个憨憨才会觉得,在五年内想要让两个重臣家里和睦,人人开心是件易事了。 但不管怎么说,她现在又多挣了五年时间,日子还长,没什么好怕的。 温元想着把心放了下来,打个哈欠,准备睡觉,明天的愁明天再忧。 221见温元眼睛眯得只剩一条缝了,突然想起自己还有话没说完,忙把她叫住了。 “差点忘了,主系统还有一句任务外的闲话,托我转告您。” 温元现在整个人都被困意绑住了,眼睛都没睁,声音懒洋洋的,“他能有什么好话跟我说?” 221特意清了清嗓子,主系统让它传的话,它可得上心,“主系统说温府的温元已经没了,现在您就是温府温元,要是您继续像第一个任务一样游离众人之外,把自己当成这个朝代和温府里的局外人,后面的任务是没法进行下去的。” 221也不知道这是好话还是坏话,但是既然主系统贴心的为它上个任务对宿主的隐瞒找了个好借口,那它肯定是要承情的。 “主系统还说,第一个任务其实是很简单,就算221没有提醒,只要您稍微留意一下,就能跟在温府那么多人后面更早发现凶手,可惜您执拗地把它玩成了单机游戏。” 温元眼睛还是闭着,但是睡意已经没了,221没发现,它说完就跑回系统局了,速度快的像要去邀功。 温元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第二天温元是被外面的呵斥声吵醒的。 她起床,站到窗边偷偷往外看,看到一个生面孔的丫鬟,扶着一位身穿赤红色绣着花草团寿字纹长裙,手里还拿着一串佛珠的老太太在院子里。 “221,这位老太太就是原身的祖母?看着挺面善的。” 温元没说的是,她觉得温老太太长得很像孤儿院里的院长,那个前世唯一一个真心疼爱温元的人。 “是的,之前她与原身的父亲一同出了远门,现在她回来了,原身的父亲应该也回来了,这回温府里人齐了。” “你们主系统动作还挺快的,昨天说解决外在问题,今天就解决了。” “那当然了,主系统是最厉害的。”221听了温元夸主系统的话,比听到温元夸它自己还开心。 温元摇了摇头,没理221这个主系统宝样,而是观察起外面的老夫人。 “老夫人身上的气还带了些金边,看着就很暖。”温元呢喃一句。 221还没听清楚,就被院子里温老夫人骂人的声音挡完了。 “你们胆子真是越发大了,这么大的事也敢不差人送封信到海市告诉我一声,出了什么事你们哪个担的起?”老夫人中气很足,骂人的声音很大。 “都是小人的错,想着海市城里的事就够老夫人忧心的了,便擅自作主把这事拦了下来。” 答话的是听到消息赶过来的郑术,他刚进院就撞在了温老夫人的火头上,忙跪下磕头认罪。 院内的其它小厮丫鬟们也知道这件事非同寻常,老夫人真有心追究起来的话,他们作为咸宜院里的奴仆,一个都别想置身事外,吓得膝盖一软,跪成了一片。 “是你糊涂还是我糊涂,外人的事怎比的过我宝贝孙女的事,你这不是本末倒置吗?” 温老夫人想到就是因为这群人的擅作主张,导致自己没有第一时间收到温元落水的消息赶回来,刚刚息下去一点的火气又旺起来,正想继续发难,手臂突然被拉住了。 “祖母,您就别生他们气了,他们想着您,也是一番好意,妹妹还在里面呢,祖母不是想看妹妹吗,我们别把时间浪费在这里了。” 说话的是刚刚到的温玉章,他听说祖母昨夜回来了,一早就去须弥院找了谢霄时准备一起去松鹤院请安。 经过咸宜院时,听到声音就进来了。 “给世子请安。温老夫人说着就要行礼,被谢霄时示意旁边的谢英上前拦住了。 “温祖母,您是长辈,何须多礼。”谢霄时说话的声音带点藏不住的奶气,一下子就砸软了温老夫人的心。 “老身多谢世子恩典。”温老夫人一看到自己的宝贝孙子,刚刚还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9. 因爱思想出转变 晚上温元躺在床上,手握着胸前的长命锁,回想起白天温老夫人握着她的手,暖的发烫。 “221,我们商量个事。”温元手捏着长命锁,像是下了某种决心。 “什么事?”221听温元语气认真,也跟着认真起来。 “从明天开始,除任务需要,你不要陪我闲聊了,我想把闲聊对象换成温家人。” “我想融入这个朝代,我想当温家温元。” “宿主确定吗?” “确定,我觉得主系统说的对,我应该改改,我已经不是前世的孤儿温元了,我在大启,有家人。”温元想起温老夫人,徐京华还有温玉章…… 这些人都是很好的家人,她想要珍惜。 “好。”221高兴极了,这样它就有时间摸鱼看剧了。 一大早,温元刚洗簌完,早膳都不吃就想出去玩了,听说松鹤院里养了一池子锦鲤,是从各地搜罗来的稀有品种,塔想去看看。 “春露姐姐,我们去意合院找阿娘吧。” 昨天做好决定之后,温元就要开始试着当温家的温元了。 “好,那奴婢去让厨房不要传早膳了。”春露说完就下去安排了。 她见温元肯和夫人亲近心里觉得开心,记得温元刚醒那会,嘴上不说,但看谁都疏离。 夫人就总在夜里睡不着,翻来覆去的难受。 温元到意合院的时候徐京华还在梳妆,她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被手巧的秋霜梳成抛家髻的样式,发髻正中戴着一个牡丹花状的金冠,两侧装饰着各式珠玉钗,耳朵上带的是一对掐丝葫芦红珊瑚耳坠。 徐京华的脸型不是后世流行的瓜子脸,是似天上圆玉盆一样的圆脸,显得人很温柔、大气。 “阿娘真好看。” 温元说话时徐京华正在换衣服,她换了一身胭脂红色,上面绣着精致缠枝莲花样的长裙。 “真的吗,圆圆觉得好看吗?”徐京华说着在温元面前转了个圈,没有人不喜欢听夸奖的话。 “好看,阿娘是我见过最好看的阿娘了。”温元嘴上像抹了蜜,听得徐京华脸上笑成了一朵花。 “夫人,早膳已经备好了。”外面的丫鬟进来传话。 “用盒子装了提到松鹤院吧,今日我们在锦鲤池边用早饭。”徐京华也知道温元想看松鹤院里的锦鲤,吩咐完之后抱着温元先走了。 “221,我刚才表现怎么样?”温元迫不及待地问评委。 “很好,宿主只要这样继续下去没问题的。”221如愿给了温元肯定。 “好。” 松鹤院跟意合院离的不算远,温元跟221说话间,一行人到了。 松鹤院很大,推开院门,先看到的是一条笔直由青石板铺成的大约两米宽的路,雕花的石栏杆把两旁错落种着的高矮不一的绿植和青石板路隔离开来。 顺着青石板路走上个十来米,抬脚上台阶,再看到的就是一大块空地。 空地右侧有一个大池子,池子中间矗立着一块异常高大而且形状长的很像寿字的太湖石,这是温老夫人五十大寿的时候颖妃赐下的。 池子里养着一群颜色各异的锦鲤,条条都像趵突泉里的锦鲤一样,胖的不同凡响。 此时正在太湖石的底下来回穿梭,见有人靠近,便成群结对游过来讨吃食。 秉竹从屋里用碟子装了几个大白馒头出来,温老夫人也跟着出来。 “祖母池子里的鱼是不是要比别地的好看呀,祖母还让人送了些不同花色的过来,等天暖就到了。” 再稀少珍贵的鱼哪比的上自己的宝贝孙女,温老夫人嘴上夸着鱼,动作却很诚实,想抱的还是孙女。 徐京华看温老夫人虚抱着温元,进屋去搬了一张小凳子出来放在温老夫人后面,这才开口,“母亲,我让人带了早膳过来,今日我们就在这池子边用膳吧。” 温元在旁边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好,也算别有趣味。” 丫鬟们在搬桌布菜的时候,温元拿着秉竹端过来的白胖馒头一点点撕碎扔进水里,引的无数锦鲤争抢。 “221,喂鱼真的很好玩,你也叫你的主系统养一池给你呀!”温元炫耀道。 221不应声,它气成了一条河豚。 “等等,221你看水草下面是不是有小鱼?”温元发现异常。 池子里的大锦鲤除了在吃她撒下的馒头块之外,好像还在吃水草下的小锦鲤。 温元见大锦鲤一张口,就有一群小鱼跟着消失,急得伸手下去拦。 “乖孙,听祖母话。水凉,不要伸手进去。” 徐京华低头一看,原来是自己在帮忙布菜的间隙,温元自己把手伸进了池子里,白嫩细小的手指被吃的正欢的鱼当成食物含在嘴里,一吮一吮的,想往肚子里吞。 温老夫人赶紧把温元的手解救出来,看了一遍又一遍,确认没有一丝伤口之后才松口气,板着脸教训起温元来。 “胆子大的嘞,这么小就敢把手往鱼嘴里伸,长大了怕不是还敢在虎口里拔牙。” 要换以前的温元,哪用得着人教训,自己再懂事乖巧不过了,可她今日却像是生了反骨一般,手刚被温老夫人捞起来,趁几人不注意,一下子又伸了下去。 “欸,不要贪凉,一会生病了可是要喝苦苦的。”温老夫人又一次把温元的手从水里捞起来,板着脸的教训变成了温柔的担忧。 “祖母,大鱼在吃小鱼。”温元解释道。 她说完“咚咚”两声,两根白嫩玉藕又接连进水,像鱼尾巴一样前后摆动,让面前的大鱼和小鱼暂时分居两边了。 温老夫人/徐京华,“……” 孩子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 “秉香秉竹,你们去找找看有什么东西能把大鱼和小鱼分开的。” 温老夫人吩咐左右两边的侍女,说到一半怕她们无功而返,不放心又嘱咐多了几句,“算了,秉香去我屋里把之前剩下的那匹纱剪了拿出来,秉竹到前面去找郑术,让他想法子,带人过来把这池子里的大小鱼分开。” “是,老夫人。”秉香秉竹知道老夫人吃斋念佛最是心善,一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10. 鬼鬼祟祟温经悦 “霄时哥哥,你看我给你带的锦鲤好不好看?” 温元说着双手把粉色碧玺碗高高举到谢霄时面前,她最近每天都要找各种借口和谢霄时贴贴,早就单方面不认生了。 碧玺碗里的鱼是温元精挑细选出来的,不仅活跃,花色也独一无二,在粉色的碗里游动起来确实讨人喜欢。 为此谢霄时点了点头,温元见他喜欢,把碗伸给他时,借机碰了碰他的手背,今晚的好睡眠又有了。 谢霄时的嘴角似乎是为温元自以为的隐秘小动作往上翘了一下,只是太快温元还没看清楚,注意力就被旁边温玉章委屈的质问引了过去。 “锦鲤怎么只有两条,你还全给了谢一。” 温玉章心里不顺,见温元站在自己面前,脸上白/粉白/粉的就算了,还肉嘟嘟的,便起了坏心思,想欺负她。 他手一下、两下、三下的,戳面团一样戳温元的脸戳上了瘾。 温玉章戳的力气不大,也正是因为不大才会每次都让温元觉得自己的脸有一种像被某种毛茸茸拂过的痒意。 温元忍了一会,见温玉章还是没有收敛的意思,用手一挥,把他的手从自己脸上拍了下去。 她怎么都没想到,只是这么轻轻一挥,就把温玉章易脆的心给挥碎了。 温玉章手被打掉之后,先是整个人愣住,一脸的不可置信。 然后就开始瘪嘴,身上的气也乱变起来,一会深一会浅的,“你是不是不喜欢哥哥?圆圆现在更喜欢谢一了是不是?” 锦鲤没他的份就算了,怎么现在连脸都不能戳了。 温玉章可能真的是被伤透了心,连站着的力气也没了,他坐下来,可怜兮兮地看着温元。 看得温元以为自己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大罪。 “明明我才是亲哥,谢一和前段时间来的那些都是假哥哥。”温玉章像是怕温元不明白真假的意思,又站起来,手放在温元的头上,眼睛对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又来一遍,“我是真哥哥,他们都是假的知道吗?只有我是真的,他们都是假的。” 他像念经一样,说完盯着温元,像是希望温元能听懂,并且给他想要的回应一样。 “……”温元听是听懂了,只是觉得她哥这样有些幼稚,不太想搭理。 眼看温玉章情绪越来越焉,像只斗败的鸡一样,温元认输了。 “霄时哥哥院里没有池子,所以我用碗给他装了两条,哥哥院里有池子,我要了很多,一会郑伯伯会送过来的。” 温玉章在听完温元的解释之后,情绪一点点变得高涨,慢慢的脸上全是藏不住的笑意,身上的气也变回了奶色的白。 像是为了佐证温元的话不假,郑术很快带着人到了。 他们共提了个大桶,里面都是跟碧玺碗里差不多大的小鱼,密密麻麻的。 “哪来这么多的小鱼,这么冷外面没人卖吧。”温玉章凑近数了数,确定桶里的鱼要比碗里的鱼数量多很多之后,心里才终于彻底舒服。 他隔空甩了个挑衅的眼神给谢霄时,谢霄时没理他。 “祖母院里的大鱼生的,生了好多,还分了些到爹爹阿娘的院子呢。” 温元站在池子边,见小厮们用手一捧一捧的把鱼苗移到池子里,小心翼翼地怕伤到鱼苗。 这会儿天冷,他们的手很快就被冻得发红。 温元心生不忍,跟着伸手下去,想帮快些移完,大家都少受点罪。 没想到她的手还触到水,就被一只从后面伸来的手抓住了。 温元想不明白,谢霄时这么一个似是用万年寒冰雕出来的人,为什么手心温度会这么高,是雪落到上面,没有缓冲就会直接化成水的高。 她突然想起前世不知道在什么地方看到的一个关于颜色和温度之间的冷知识,说是温度越冷,颜色越白,难道谢霄时是那种表面看似冰冷,实际内心十分火热的人吗? 温元被自己的可怕想法吓得甩了甩头。 谢霄时把温元牵到桌子边,从灵均手里接过手炉塞给她,“乖乖坐着。” 他说完就和谢英去帮忙了,等一桶鱼都到池子里的时候,天色已经不早。 “哥哥,霄时哥哥,圆圆先回去了,明天再来玩。”她说着留下手炉准备走。 “不要我送了?”谢霄时突然发问。 脚才刚迈开的温元僵住了,她总觉得这几日的谢霄时有些过分热情。 “要的,圆圆只是怕霄时哥哥没空。”温元主动退到谢霄时身边,乖顺地牵上他手。 “我也回去。”谢霄时被温元牵着手反应自然多了,至少没有僵硬,也没有下意识甩开她手。 “霄时哥哥,锦鲤可以放在你床边,这样醒来睁眼就能看到了。”温元边说,拉着谢霄时的手边晃。 谢霄时眼睛往下看了一眼,她总是会这样无意识撒娇,只是她自己不知道。 “等到鱼大了,碗里装不下,就在霄时哥哥书房窗前的白山茶树下辟一个池塘,这样它们就可以一直陪着霄时哥哥了。” 温元自以为是个性子高冷的人,实际上是话唠,她的话唠属性一遇到谢霄时,更是表现明显。 温元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谢霄时长得像她前世画下的人物,皮囊又实在好看,极具欺骗性,而她自己多少也有点颜控。 所以就算开始时谢霄时对她冷冰冰,她也没法真的讨厌谢霄时,更别提这些日子谢霄时对她还挺好的。 就像刚才的转移小鱼,他嘴上虽然不说什么,可行动实在细心温柔。 “嗯?”温元走着走着,突然看到前面路边的灌木丛里有动静,像是有什么东西躲在里面。 动静很小,消失很快,温元怀疑自己眼花了。 “221,查查前面灌木丛里是不是有东西?”温元在人前不能暴露221的存在,只能在心里叫它。 “等等。”221放下薯片,为了让温元跟温家人有更多交流,不再遇到什么事都只会叫221,它现在已经处于半罢工状态了,不是大事它都不出手。 “是温经悦,她躲在灌木丛里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11. 梅花蕊茶提要求 “阿娘,圆圆去找哥哥。”刚用完早膳,温元迫不及待拉着春露跑了,昨天晚上她借口说想阿爹阿娘,睡在了意合院。 “春露姐姐,这院里的梅花开得真好,我们摘点给哥哥带过去吧。” 温元一出门,墙边几棵梅花撞进眼里,红瓣黄白蕊,覆着一层厚厚白雪,娇艳动人。 “奴婢进屋拿剪子,小姐您就站着树下不要动,树枝湿滑。” 春露见温元人已经到树下,还欲伸手去把上面的梅花拉下来,吓得心梗都要出来了。 温元落水醒来之后,身子一直不太好,前几日到处乱跑,惹了风寒,这几天夜里有些小咳,春露少不得多嘱咐几句。 春露回屋拿木钩子和剪子出来,也不用温元帮忙,她一手把花枝钩下来,一手挑剪,很快就有了满满一怀。 “花摘好了,咱们走吧。”春露抱着花来到温元面前,分两枝让她手不空着。 “哥哥。”温元还没进院就先叫人了,当看到谢宵时也在时,又甜甜地补了句,“霄时哥哥。” “手里花给谁的,要是给你霄时哥哥,那就走错院了。”温玉章显然还在记前几天锦鲤的仇。 “哥哥坏,圆圆不跟哥哥玩了。”她说完就要走,走之前还不忘把春露刚放到石台上的梅花也抱起来一起走。 她是绝对不会给坏人留一星半点好东西的。 “哥哥错了,哥哥道歉。”见温元要走,温玉章在摇椅里躺不住了,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把温元拦了下来。 “你猜谢一为什么在这?他给我们带了石榴,宫里新赏的,在冬天可是稀罕玩意。”温玉章是懂拿捏温元的。 “……”温元可耻的心动了。 冬天里的石榴,谁能拒绝,特别是在这种瓜果稀少,很多都要靠进贡的朝代。 谢霄时一直没说话,只在温元闹着温玉章要去看石榴时跟上去,并且在跟两步之后,自然而然地牵起了温元的手。 石榴有一篓子,温元一个个摸,每摸一下都有模有样低头去看,看石榴颜色和细小纹路,像是能靠这些分出石榴好坏来。 温玉章看得差点憋不住笑,要不是怕再把温元气走,他才不忍呢。 “这四个给祖母,这六个给爹爹阿娘。” 不用人说,温元自发接起分石榴任务,她点一个,谢霄时和温玉章拿一个。 等石榴都进竹篮后,温元又往竹篮里各添了两枝梅花,实用和风雅都有了。 分完各院后石榴还剩八个,温元挪着小碎步贴到谢霄时身边,“谢谢霄时哥哥,石榴肯定很甜。” 明明还没吃,她就像知道了一样,谢霄时被谢得耳朵偷偷红了。 石榴在这又叫红玛瑙果,虽然不合时令,但是是精挑细选出来的贡果,又一直在冰窖里保存着,拿刀切开,里面籽饱满的像红玛瑙,汁水香甜。 奇石院里也有几个粉红玛瑙碗,灵均找了出来,温玉章和谢霄时拨石榴,温元就负责坐在一旁凳子上边晃腿边吃。 温元吃相斯文,胃口也小,吃的速度比拨的速度还慢,粉玛瑙碗里的红玛瑙粒渐渐堆了起来。 “我吃饱了。”温元跳下凳子宣布,语气很大,其实吃的合起来还没到一个石榴。 “哥哥,你们是不是快要上学了,上学好玩吗?”温元决定先侧面打听,她想上学少不了要两人帮忙。 “好玩呀,春困夏乏秋无力,夫子看了都叹气。”温玉章在外是一块温润良玉,在温元面前就是个不着调的公子哥。 “想去学堂了?”谢霄时看出温元心里的小九九。 “想去。”温元眼睛生得亮,莹莹润润像盛了一汪水,看谁谁抵不住。 “你们都去上学,阿爹不在家,阿娘又没空,圆圆会很无聊,也会很想哥哥和霄时哥哥。”换之前,温元打死也想不到,自己能这么会撒娇。 “圆圆想和你们一起去上学。” 温元说话时下巴趴在桌子上,脸上的肉被挤在一处,看起来更圆了,这谁能拒绝得了她的请求? 反正谢霄时和温玉章拒绝的话出不了口。 温元已经畅想起去明理堂的美好日子了,她在前世可是闯过高考独木桥,从二一一里毕业出来的。 去明理堂这种开蒙学校重来一遍,岂不就像开卷考试那么简单?说不定还能混个神童当当, 她越想越开心,刚吃饱呢就做起了美梦。 “阿爹阿娘会同意吗,会不会舍不得?”温玉章想到能跟温元同个学堂上学,也有些期待。 “所以你们就要帮帮圆圆啦。” 温元狡诈地眨了眨眼,温玉章这才明白自己掉进了她的陷阱,转头想让谢一把他拉起来,却只得到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 夜里,温元在床榻上翻来覆去摊煎饼,“221,如果我能进明理院,缓和意合院和西院的关系就有办法了,可是定国侯府那边还是人都没一个,怎么办?” “宿主别急,缓和关系这事可没你想的那么容易,两院这么多年没来往过,冰岂是那么容易破的,至于定国侯府,主系统自有考量。”221现在说话越来越有高深莫测的范,不知道又刷了多少宫斗剧。 接下来几日,温元天天往奇石院跑,奇石院的院门关得死死的,几人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在密谋什么。 “怎么,今日这意合院留得住你了?” 这日早膳桌上,温元一反常态,一个包子能嚼半盏茶时间,跟前段时间一碗粥都能三两口下肚风风火火的样子判若两人。 徐京华觉得奇怪,话里有股自己没意识到的怨气。 “阿娘说的什么话,意合院才是圆圆最喜欢的地方。”温元咽下最后一口虾卷,这才回话。 “我可不是你爹。”徐京华话里的意思很明显,她没那么好骗。 “阿娘,圆圆有东西给你。” 温元吃饱迫不及待地就下了桌,跑到徐京华身边神神秘秘地说。 说完不待徐京华反应,拉着她去了自己房间。 “阿娘在这里等一下。”温元说完跑到自己床头,拉开外边柜子,拿出两个不大的绘红梅白瓷罐。 徐京华接过,打开一看,是梅蕊茶,很香,还带有一股雪的清冷气。 “这是我和哥哥他们一起做的,春露姐姐说阿娘最喜欢这个茶了。”温元说话时声音都是扬起的。 “二姐说她想去明理堂上学,圆圆可以陪她一起去吗?”她刚刚还欢快的声音,这会又变成了可怜兮兮的。 原来是在这等着她呢,徐京华气得把刚涌出来的感动跟梅蕊茶一起盖回了罐子里。 晚上温清和前脚才进院,就被人冲过来抱住了腿。“有什么好事呀,我们圆圆这么开心。” 温元在落水前是很爱跟他撒娇的,每天都是爹爹长爹爹短的,可落水醒来后就与他生分了,每次见他都规规矩矩的。 温元落水的时候他不在,等他回来时,她都已经好了,温清和心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12. 谢霄时的小秘密 两人夜里的决定并没有大张旗鼓,自然无人知晓。 所幸温元不急,因为她今天有更重要的事———和谢霄时约好了玩雪。 “霄时哥哥。”温元边叩门边叫人。 “我们去后院,里面的雪我刻意让人留了起来。”谢霄时嘴在说话,眼睛却不受控制的微微下垂看向温元的脸。 看她在这么冷的天,也还是像块用春三月最好的桃花研磨成粉,再和进面里蒸出来白里透粉的桃花糕一样的脸庞,再配上那双嵌在糕里水灵像黑耀石一样眼睛,矜贵可爱。 谢霄时突然觉得须弥院里那个自己挑最白最软的雪当身子,用上御赐黑碧玺做眼睛,折红珊瑚枝替鼻子,还精心堆了一晚上的雪人,跟眼前人一比,顿时就有些拿不出手了。 他后悔自己堆的雪人太过随意,应该再花时间用点心的,不然怎么配得上温元? 就在谢霄时各种胡思乱想的时候,两人到了后院。 温元看到里面一片白雪皑皑,在斜斜的阳光照耀下像是铺了一地的碎钻一样闪着耀眼的光芒。 她心里的野马拴不住了,她平时玩雪都是在徐京华眼皮底下玩的,说好时间,超时下次就不好说话了。 这会在这里,没人拘着她,爱怎么撒野就怎么撒野。 温元反客为主,走在谢霄时前头,反拉着谢霄时手狂奔。 雪有好几厘米的厚度,不难想象躺在上面有多舒服,雪堆中间还有个被保护的很完好很可爱的雪人。 温元觉得自己像是无意间闯进了童话世界里,正准备跳进雪堆里好好感受一下,这个由大自然和谢霄时共同给她打造的童话世界时,身后的衣领子被谢霄时毫不费力地拽住了。 “……”温元前一秒还觉得自己是安徒生笔下的某个公主,这一秒现实却让她真切意识到自己不过是一个能被人随时扼住命运咽喉,只能徒劳扑腾的大白鹅。 “霄时哥哥。”温元回头用可怜兮兮的眼神看着谢霄时。 换谁在这种眼神的攻击下都很难撑过三秒,可是一想到温元咳嗽发烧,躺在床上焉焉的模样,谢霄时又觉得自己可以是例外了。 “现在还不行,先跟我进去喝杯热姜茶,着凉了晚上是要不舒服的。”说完他无视温元的挣扎,坚决把温元带进屋。 温元觉得谢霄时现在的心比旁边的积雪还要冰冷。 他一个三十六度体温的人,是怎么能说出这么冰冷无情的话,做出这么不近人情的事的。 谢霄时可不管温元在心里怎么腹诽自己。 他把温元安置在凳子上,从一直烧着的炉子上面,把提前煮好温着的茶炉拎起来,往桌上的空杯注满光是闻着就让人觉得甜辣的姜茶。 温元脸垮下来,嘴巴瘪瘪的,还想再挣扎一下。 谢霄时撇开脸,不去看她。 已经走到这一步,他不得不让自己继续硬下心肠,免得前功尽弃。 他无视温元皱成一团的小脸和耷拉下来的嘴角,把已经不烫的茶杯往温元方向轻轻推过去。 温元眼看那杯装了比毒药还可怕的姜茶杯子,离她越来越近,眉头皱的都能夹苍蝇了,如果细数她两辈子最讨厌的食物,姜茶必排第一位。 “霄时哥哥”,温元声音软的像放久了渗出糖水来的甜糖糕。 谢霄时天人交战起来。 冷冰冰的脸和硬梆梆的心肠开始发软,不喜欢就不喝这句话已经到了喉咙口。 却猛的想起她前几天的咳嗽声,要是现在不喝姜茶就让她去玩雪,晚上免不了要生病,便把话又咽了回去。 他用眼睛看了看还装着满满姜茶的杯子,又看了看外头的层层白雪。 温元知道自己逃不过了。 她闭上眼,预想了一下一会在雪里打滚的快乐,拿起杯子,把杯子里的姜茶一口喝干净,小脸不受控制的剧烈收缩成一团。 等缓过劲之后,温元拿着手里的空杯子在谢霄时面前晃,无声的向谢霄时炫耀她的厉害。 谢霄时终于不用压抑自己的情绪了,没忍住笑起来,把自己面前的姜茶也一饮而尽。 然后学着温元的样子,拿起杯子在温元面前晃了晃。 谢霄时一边觉得开心,一边又觉得自己幼稚,他居然在这里跟一个八岁的小姑娘较劲,说出去谁信? 谢霄时忙着在心里吐槽自己,错过了温元看到他笑时,一脸的不可置信。 谢霄时这个人呢,一出生就是小世子,有个长公主母亲,还有一个疼他的皇帝舅舅。 这样的家世,又是千年寒冰托生,行事难免矜持高贵,让人觉得隔着一层,难接近。 这么多年别说看到他像刚才那样真心实意的笑了,能看到他扯一下嘴角的人都是寥寥。 温元也是第一回,她突然朝门外的雪看了一眼,生怕雪被他笑融了。 等清醒过来之后,温元又觉得自己刚才那一瞬间想法过于离奇,所以在被谢霄时看出来之前,她选择了先动。 放弃去探究谢霄时坐在那里不停变幻的表情下藏着什么,自顾自的跳下凳子,拉起谢霄时就向外面的雪地奔去了。 人生辜负什么,都不能辜负一场被特意留下来的一月雪呀!!! 等温元终于真真切切地踩进厚度能轻松盖过脚的雪里时,她打从心底舒服地吁了一口气。 温元拉着谢霄时走到雪人旁边,拉着他面朝天倒下,两人结结实实地栽进雪里。 然后温元就看到了在整片白茫茫雪地里,有几颗从谢霄时袖子里钻出来的,裹着红色外衣的糖果。 其实温元一开始没有往糖果的方向去想,要知道谢霄时的袖子里藏着糖果,光是想象,就觉得是灵异事件。 要不是谢霄时脸上表情太过慌张,把掉落糖果拾起来动作太过快速。 温元是不会脑子一抽去拦的,要是不拦,自然就不会发现那其实是糖果了。 温元知道的那一瞬间,脑子里不异于经历一场大风暴。 她想起之前谢英在奇石院里往袖子里藏东西的事,敢情偷偷摸摸只为了几块甜点心? 温元意识到自己撞破了一个了不得的秘密。 可惜这里除了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13. 狐假虎威助事成 温元自从知道谢霄时秘密后,往须弥院送甜食成了常态,有天喝到一罐甜蜂蜜,都不忘亲自带去。 她也不怕别人起疑心,毕竟谢霄时喜欢甜食这事,哪怕是他自己在外宣扬,也没人会相信。 别人看温元往须弥院送甜食送这么勤,只会觉得是她自作主张,谢霄时碍于两家交情,不好拒绝罢了。 温元越想越觉得自己伟大,深藏功与名。 不过她是送的开心了,修竹院里的温经悦却刻刻如坐针毡,明日就是她和温元约好见面的日子,事情能不能成就要揭晓了。 这么重要的事温元也没忘,只是现在爹娘两人都没松口,她心里做好了最坏打算,但还是想为温经悦争取争取。 她想起温经悦被罚跪和那天在园子里和她坦白时的眼神,满是坚毅和渴求,温元不想辜负她。 晚上,温元从奇石院回来,一进房间,就在床上发现了一个绣着两只大白兔子啃胡萝卜的书袋,里面还装了开蒙用的书籍。 那针脚一看就知道是出自谁的手。 “爹爹,阿娘。” 温元乐坏了,飞奔着跑去意合院,抱着他俩亲了好一会,还耍赖不肯走,要跟他们一起睡。 第二天温元早膳都不吃就出去了,到园子的时候,温经悦已经在灌木丛等着,她低着头,十指在一遍一遍地绞衣角,很紧张。 “春露姐姐,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温元让春露在旁边等着,她自己继续向前了。 温经悦听到脚步声回头,先是下意识地往温元方向走了几步,然后停住,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急躁忐忑。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的感觉她最懂了。 “爹爹答应了,等明理堂开课我们就能去上学了。”温元把自己带来的好消息分享出来。 毫不夸张,温元看到温经悦眼神一瞬间亮了,“真的吗,父亲说我也能去上学吗?” “当然,爹爹亲口应允过,不会说话不算话的。” “那就好。”温经悦开心过后又想起另外一件事,接着问,“父亲还有说什么吗,他会来修竹院吗,还是郑管家会来?” “爹爹说了,他会让郑伯伯跟明理堂的夫子打招呼,等明理堂开课我们直接去就是了。” “这样呀!我知道了,谢谢你。”温经悦似有顾虑,但没说。 她道谢完塞给温元一张帕子,是很规矩的绿叶红兰花,急着走了。 温元回院路上,琢磨温经悦最后的表现,好一会才恍然大悟,“221,你说温经悦刚才是不是担心没人去修竹院帮她说话,秦姨娘就不会松口放她去上学?” “我觉得是。” 他们同时想到之前在修竹院门口看到的场景,秦姨娘好像跟传闻中不太一样,她对温经悦的控制欲很强。 “那宿主准备怎么办,撒娇让温清和去西院帮温经悦说情吗?” 温元没有立即接话,她在想一个两全之策。 如果这事让温清和出马,先不说他自己乐不乐意,徐京华知道心里肯定难受,没有人喜欢与人共享丈夫,也不会有人喜欢自己的丈夫去别的女人院子。 要是想瞒住温清和夫妻俩,那郑术也不能考虑,他一向听命于温清和,找他跟找温清和没什么两样。 “之前在修竹院,秦姨娘说起生辰那日的事时,是不是称呼我为五小姐?”温元突然想起一个重点。 “没错。”221立马去回看了那日的录像。 “这样的话,我们就来一回狐假虎威吧。”温元想到办法了。 晚上,她没在意合院睡,回了自己院,这一行为被徐京华和温清和称为:过河拆桥。 温元厚着脸皮当没听见,她回咸宜院可是有目的的。 “五小姐好,世子在书房。”给温元开门和引路的是谢英。 他继承了谢霄时的冰块脸和性格。 温元停在书房门口,没有立即进去,无论来多少次须弥院,她都还是会被书房窗外这棵巨大,开满花的白山茶吸引住。 层层叠叠白色透光的花瓣,神圣又矜贵,似足了这院子主人。 可惜谢霄时几乎日日在书房,除了读书就是守花,没人敢在他眼皮底下动这棵花一点枝叶,都只能看着流口水。 “看花还是找人?”谢霄时见温元在外面站半天,不说话也不进门,出言询问道。 “找人。”温元被谢霄时的话拉回神,下意识擦了下嘴角,她怕自己太入迷,对着花流口水而不自知。 “进去里面说。”谢霄时说完先进了屋。 温元搓手跟上,她刚才看花时不觉,现在回过神才发觉浑身都冷。 书房的银炭烧得足,没一会温元就暖和起来了,“霄时哥哥,你现在有空吗?” “嗯?”谢霄时翻书页手都没停。 温元像做贼一样,鬼鬼祟祟贴到谢霄时身侧,“有空的话能不能陪圆圆去一趟西院?” 温元悄声把事情来龙去脉告诉谢霄时,期间越靠谢霄时越近,谢霄时也没躲。 “我有什么好处?”谢霄时终于舍得放下手中书了。 “看。”温元早有准备,她出去外面从春露手里提了盒梅花糕进来,“这是我做的,霄时哥哥肯定喜欢。” 温元往自己脸上贴金,其实话里水分多的很。 真实情况是她在春露和面粉时放把糖,又在糕点出锅时往上面撒些梅花花瓣,却敢把功劳都揽了。 谢霄时没有拆穿她,拿一块糕咬个角,接着整块吃完。 温元不擅厨,却懂谢霄时,特意撒的双倍糖。 “走吧。”谢霄时吃了人家点心,自然要忠人之事了。 “等等。”温元又凑近谢霄时,“可以不要别人跟,只我们两个去吗?” 温元之所以不去找温玉章和其他人,独独来求谢霄时,就是想把她去西院这件事瞒久些。 如果春露跟着去,那之前的努力就白费了,她还没想好怎么跟徐京华交代这事呢。 谢霄时年纪虽小,可平时总端得跟个小大人一样,逢人遇事是挑不出半点错处的。 他又跟学堂的宋夫子学了两年拳脚,在温府的可信度比温元高多了,所以他说要带温元去个地方,让旁人不用跟时,谢英和春露都是点头的。 谢霄时只比温元大两岁,却高她不止一个头。 温元开始是牵着谢霄时手掌走的,走着走着变成拉指尖,过冬日园到西院时,已经是扯袖子了。 “霄时哥哥,我们一会要怎么说?”眼看就要到修竹院,她才想起来拜访需要名头。 “见机行事。”谢霄时话一如既往的少。 “221,帮我看一下修竹院现在什么情况?” 温元不是不信谢霄时,要是她不信谢霄时,就不会找谢霄时陪她了。 可是这事不比寻常,温经悦只有一次机会,她得慎重。 “秦姨娘和温玉性在院子里,一个做绣活,一个在练字。” “温经悦呢?” “在佛堂跪着,她到前院的事被发现了。” 只是去前院就被罚跪,要是秦姨娘知道温经悦去前院是为了读书,会有什么后果? 温元根本不敢想。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14. 学堂夫子荀无虞 温元刚回到咸宜院,须弥院的林啸过来了,他带来了几本谢霄时写的字帖。 “小姐,世子说学堂的范夫子最恨人字写得不成形,您要想开课时不被夫子打手板,可得努力。” 林啸留下字帖走了,温元一头雾水,谢霄时是怎么知道她字不成形的? 晚上,温元久违地留宿意合院,她跳上徐京华床,大声宣布,“圆圆今晚要与阿娘一起睡。” 被徐京华像拎鸡仔一样拎了下来,“我还不知道你,无事不登三宝殿,是不是又做了什么坏事?” “阿娘冤枉人。” 温元自辩底气不足,她这次过来是想把温经悦的事和盘托出的,被徐京华猜准了。 “阿娘,我和你说件事……” 事情不复杂,话也不长,温元没花多少时间就把来龙去脉说清楚了。 徐京华听完陷入沉思,温经悦她是知道的,温元生辰那日落水,要不是她发现叫人,温元可能就没了。 她算得上是温元的救命恩人,有这么一个前提在,徐京华很难对她生厌。 这么多年来,徐京华对西院态度一直很矛盾。 她知道温家先祖早些年是在宫里当太医的,被卷进后宫纷争后得了个头落地的下场,亲族也跟着被流放。 当时死的死,散的散,血缘隔的远侥幸逃过的,也把他们这些被牵连的看做洪水猛兽,避之不及,有也跟没有一样。 所以到现在,温清和这一脉就剩下他一支独苗了。 因为这样,温老夫人在她进门前,先给温清和塞了两个人。 她气过怨过,温清和为了她可以说是几乎与西院断了联系,连年节都只派人去送礼。 温清和的态度,徐京华心里是受用的,不然不会扶持着走到今天。 可也正是因为彼此扶持走到现在,她深知温清和背后没有亲族扶持的艰难,她不想让自己儿女以后也落得同样下场。 人生在世,有舍才有得。 “她之前救过你,如今你回帮她,以后同在一处读书,能相处扶持也好。”这是徐京华能做出的最大让步了。 温元在意合院一住就住到了开课前夕,晚上温元又往徐京华寝室来了。 明天就要开学了,她想想还挺紧张。 “再闹着不睡,明天迟到夫子罚你我可不管。” 徐京华见温元像打了鸡血一样,闹腾一个多时辰还精神抖擞,急忙出声制止,她可不想自己今晚没得睡。 次日一早,三人难得一同睁开了眼。 温清和是要上朝,温元是兴奋睡不着,徐京华则是被他们俩闹的。 “……”好气,想骂人。 “时辰还早,明理堂就在自家,无需急。” 温清和临出门前看到妻女眼下的明显青紫,忍不住回头嘱咐道。 他说完又想起温元今日是第一回上学堂,哪怕是在自家学堂也不是小事,又蹲下身细细说了许多,直到后面郑术出声催,才依依不舍地走了。 温清和一走,温元又还远远没到要收拾出门的时辰,下人们识趣的关门退了出去。 剩下的温元和徐京华注定是要辜负温清和嘱咐的,因为她们两个谁也没有睡意。 徐京华因为刚才下床帮温清和整理着装,所以现在人是在帷帐外的,温元则一直坐在床上。 刚才人多还不觉,如今只剩她们俩,诺大的房间就变得格外空旷、寂静。 她们一个站在床外,一个坐在床里,隔着半开不开的床帏和床前香炉里袅袅升起烟雾。 半米竟像万里。 徐京华带着刚才窗外吹进来的,还没完全散去的寒气,静站了一会。 等到寒意被完全驱散,身子被屋里暖意重新包裹起来之后,才走到床前,把鞋子脱下,拨开床帷,重新上床。 她人才上床,身子还没来得及转过去,背上突然就多了一个暖乎乎的温元。 温元适才看着徐京华背影,觉得她浑身上下都充斥着难过,知道她是不舍,便趴过来抱住徐京华,还叫了一声阿娘。 这一声阿娘,直接把徐京华忍了几天的泪催下来,她不敢回头,温元也没有动。 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直到外面天开始透亮。 京华终于转过身来,一双红了的大眼睛对上温元同样没逃过红了的小眼睛,忽而笑起来。 “稚鸟终要离巢,但是爹娘永远都是你的靠山。” 她说着抱温元坐到床沿,把温元和自己的鞋子穿好,才走到门口给在门外候了好一会的春露她们开门。 徐京华从盆架上把干净雪白的帕子拿下来,浸入温水,再拿出来拧干,一下一下地把温元脸擦干净。 而后把温元牵到梳妆镜前,让她坐在凳子上,亲自帮她梳着头,给她绑了个垂挂髻。 “这是阿娘特意给你做的新衣服,你看喜不喜欢。”徐京华拿着一件嫩黄色绣小花长裙展示给温元看。 “夫人,时辰不早了。”春露在一旁提醒。 “好。”徐京华见温元点头后给她换上新衣。 她又一次确定东西没有遗漏,把春露拿进来的几碟点心和备好的午膳也装了进去后,才牵着温元出意合院院门。 到明理堂门口,深知学堂规矩的徐京华在院门前停下。 她蹲身用帕子擦拭一遍温元脸,理了理温元身上已经再齐整不过的长裙,开口道:“圆圆转个圈给阿娘看看。” 温元依言转了起来,徐京华是越看越满意,“咱们圆圆就是最好看的。” “进去吧,阿娘在这看着你进去。”徐京华站起来摸了摸温元的头,眼光坚定又充满慈爱。 温元向前走着突然转头,向徐京华挥手,“阿娘记得要在院里等圆圆回去。” 她是第一次,有人送她上学,梦里出现过好几年的场景,终于如愿了。 温元是第一次来明理堂,幸好学堂不大,进门是个小园子,园子尽头就是上课的地方。 因着是冬天,课室门窗都没开,换成夏日的话上课时偏头就能看到外面青翠一片。 “门口那个是新来的吗,都已经上课了怎么还在外面发呆?” 温元循声望去,说话的是一个在林木深处扫地的老爷爷,见她看过来,老爷爷咧嘴笑得很开心,似是在嘲笑她上学迟到了。 迟到?温元向着林木深处点了点头,飞快越过园子,停在学堂门口。 她听着里面安安静静的,一点声音没有,心里开始发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15. 两院冰层初破裂 温元自我介绍的有模有样的,还会来事,把早上徐京华放她书袋里的糕点拿出来分了,一下就和西院三个小孩打成了一团。 温元早在来学堂之前,就打听清楚了学堂的作息时间。 每天辰时开课,每隔一个时辰可以休息一刻钟,午膳和午休都要在学堂,下午的课从未时开始,一直到申时左右放学,就可以各自回家了。 现在这会儿刚好是早上可以休息的一刻钟时间。 温元在前面聊完,又跑到后面温玉章和谢霄时的位置边,谢霄时还是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温玉章却快气炸了。 他以为温元初来学堂,人生地不熟,绝对会很粘他这个哥哥。 下课肯定是第一个跑来找他的,没承想温元人缘这么好,一刻钟的休息时间在前面已经聊不见了多半,连带来的糕点也分到碟子见了底。 看来温元是一点没把他这个亲哥哥放在眼里,他想到这里,对着温元冷哼一句,把头扭过去。 “221,你说怎么会有这么傲娇的小孩子,比总冷着一张脸的谢霄还难伺候。” 不过这话温元也只敢跟在脑海里的221吐嘈,要敢说出口,被温玉章知道,那她没有十天半个月是不可能能把人哄好的。 “哥哥,你看这是什么?”温元从背后变出一份桂花马蹄糕,“圆圆知道哥哥最喜欢吃这个了。” 她说完献宝似的放到温玉章桌上,温玉章脸上装得不屑,其实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他决定看在温元刚才分的是他最不喜欢的红枣燕窝糕份上,原谅她一点点了。 温元哄好温玉章后,又把在路上摘的一朵红山茶花偷偷塞到谢霄时手里,听钟声响起来后才快走回了自己位置。 “宿主你还挺会雨露均沾的。”221鄙视地说。 “哪里哪里,小孩子心灵比较脆弱,当然要细心呵护了。”温元现在说话跟个渣女一样。 这回从门外进来的夫子,才是温元听说过的很有夫子范的范夫子。 他看起来比刚才的荀无虞靠谱多了,进来没有多说什么,像是早知道温元会来一样,只对她轻轻点了下头。 “都把《诗经》拿出来,翻开第十三页,我们朗诵一遍,回忆一下上次我教的东西。” 温元书袋里除了点心外还是有正经书的,她听了夫子的话后把相关书找出来,跟着其他人有模有样的摇头晃脑式读起来。 堂上范夫子瞧着温元认真的样子,颇为认可地摸了摸自己胡子,原以为这么小又刚进来认不得几个字,没想到还能跟着读几页,是个可造之才。 他不知道的是下面的温元整个人都快裂开了,她居然忘了这会还没有简体字和白话文。 别看她现在能顺顺当当跟着读,这是因为她上辈子也学过《诗经》,背过现在还记得而已。 实际上手上这书,十个字里她有八个是不认识的,想到繁体字只是开始,后面还有文言文等着她,温元这个理科生只觉得危!!! 早知道昨晚睡前应该翻翻谢霄时送的字帖的,这样她就不会做神童梦了…… 她好不容易熬到午膳,坐在膳堂里,只觉得龙肝凤髓也没有味了,看得温玉章是一脸担忧。 “是不是被范老古板吓到了。”温玉章边说边把自己膳盒里唯一一个鸡腿夹给温元。 “范老夫子看着是严肃了一些,但人是好的。”谢霄时也开解起温元来。 没有人知道她不是怕夫子,她是恨自己重来一世,变成文盲了呀。 呜呜呜…… “学堂除了荀夫子和范夫子,还有别的夫子吗?” 既然事情已成定局,再多愁绪也无用,不如打听打听清楚情况。 “还有一个教骑射武艺的宋夫子,不过他已经好久没来上课了。”说到这个,温玉章又有话说了。“范老古板是教四书五经的,荀夫子是教琴棋书画的,我还是最喜欢宋夫子,他可厉害了,据说一个能打五十个。” “听谁说的?”经温玉章这么一说,温元对未曾谋面的宋夫子也起了兴趣。 “啊!”温玉章被问住了,“就大家都这么说。” “……”温元懂了,以讹传讹。 一顿午膳时间,温元搞清楚明理堂的配置。 三个夫子,范行陵范夫子就像他教的四书五经一样,做事也一板一眼的,所以有个外号叫“老古板。” 荀无虞荀夫子则负责琴棋书画,虽不是圆月人,但在圆月也算是名声在外。 自从自荐成了明理堂的夫子后,因为讲学风格轻松有趣,成了明理堂当之无愧最受欢迎的夫子。 而宋恒常宋夫子,则身兼两职,既是明理堂的武学夫子,又是温清和的贴身暗卫,所以能出现在学堂里的时间不多。 除这三个夫子之外,明理堂还有两个负责洒扫的小厮和小厨房里一位负责给学子们热午膳的钟叔。 钟叔就是早上在园子里扫地的老爷爷,刚才热饭时温元又看到他了。 明理堂下学不算晚,而夏日的申时中,还是大白天,温元出门就看到了在门口等着的徐京华。 “阿娘,你怎么来了。” 温元一下扑进了徐京华怀里,她做梦都没敢想过下学出门口,有阿娘在等着这样的美事。 “正好有空就过来了。” 徐京华说着把春露提的两个食盒分给温经悦和温玉律。 “这是小厨房里刚做的芡实糕,你们带回去尝尝。” “谢谢母亲。”温经悦和温玉律虽然觉得奇怪,但道谢后还是接过,之后跟温元他们道别了。 温元左手牵徐京华,右手拉温玉章,眼神给谢霄时,真正做到了一碗水端平,几人有说有笑地往前院走。 温元在明理堂上了半个月学,温经悦和温玉性晚上回去手就没空过,不是有温元送的小东西,就是有春露来接人时给的点心。 徐京华那晚想清楚后,虽然还没法完全放下心里芥蒂,但开始试着向西院释放善意,送点心就是她想出来办法。 “秋霜,圆圆这件衣服上的花样是谁想的?”徐京华指腹在衣裙上面来回摩擦,喜爱之情溢满脸,“仙童赏灯图,纹样不错,这针法也好,我看着眼熟。” “回夫人,这是西面院子两位送来的。”秋霜轻声回应道。 其实秋霜第一眼就认出来了,这针法是西面院子兰姨娘惯用的针法,也是海市城最常用的针法,所以徐京华才会觉得眼熟。 “这是她们回夫人的礼。” “好,我知道了。”徐京华说完让人把衣服收了起来,让人猜不透心思。 同一时间,明理堂放学了,且明天就是旬假,温元像要出笼的鸟一样,兴奋了一整天。 “明日不用上学,你们过来意合院找我玩吧。”温元现在是上学时住在咸宜院,放假就住意合院,安排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16. 春游规划惹豺狼 意合院里听到叩门声来开门的是温元,她头顶离门闩还有一小指节距离,但是抬手开门绰绰有余了。 温元开门见到来人眉眼都是笑,在门口就和他们聊了起来。 “小姐,先请人进屋,他们拿了不少东西,别累到了。” 温经悦几人少踏足前院,这番过来除了新奇高兴之外,还有些忐忑不安。 看温玉性一直跟温玉律贴在一起,步步紧跟着温经悦的样子就知道了。 他们进了屋子,更加不自在,坐立难安。 温玉律觉得,自己为方便也为给温元惊喜,把礼物装进麻袋这事傻透了。 灰扑扑的麻袋跟光洁亮堂的厅堂格格不入,放下都恐脏了地,他更拘束了。 温元心细,察觉到几人不自然,在想办法解决时,内室的京华出来帮了她。 “厨房里有新做的点心,我去拿些过来,圆圆招呼哥哥姐姐们坐。” 一句哥哥姐姐们,顿时让距离拉近,让温经悦几人少了几分忐忑,徐京华说完又把其他下人带走,把地方留给他们,贴心至极。 温玉性见没生人,胆子回来了,他把温玉律拉过来,拍了拍他背后的麻袋,卖起关子来,“猜猜我们给你带了什么?” 他性急,温元还没猜,他先忍不住自己揭晓谜底了。 “这是我阿娘和秦姨娘做的大老虎,里面填的都是去年刚下来的新棉,抱着睡可软乎了。” 温玉性把温玉律背上的袋子接下来,从里面掏出来个跟温元差不多高的老虎玩偶,一把塞到温元怀里,温元一下就只剩双眼睛在外面了。 而本来鼓涨涨的麻袋因为少了老虎玩偶这个大家伙,一下瘪了下来,温玉律把里面剩余的东西都拿出来后,将麻袋折起来收进袖袋里。 “这个大纸鸢,是我们一起做的。”温玉性见温元眼神落在燕子纸鸢上,立马解释。 他说完不等温元反应,又转头催促起一旁的温玉律和温经悦。 “你们两个的礼物呢,也快拿出来呀!” 他说完又嫌温玉律动作慢,自己上手把温玉律袖袋里的盒子拿出来,打开介绍道:“这是我和三哥一起做的书笺,可好看了。” 说完就想塞到温元手里,却发现温元抱着老虎就够费劲了,哪还有手来接书笺。 “老虎我来抱。”他说完把书笺跟纸鸢放到一起,挠了挠头,像是在为自己的考虑不周感到羞愧。 温元怀里的大老虎被温玉性抱走,她偷偷喘了口气才往桌边走,去看上面的纸鸢和书笺。 纸鸢是燕子样式的,两只眼睛又大又圆溜,像极了温元眼睛,左右翅膀画的是成对金元宝,尾巴上还开了雪冬梅。 书笺是紫竹刻的,分别是梅、兰、竹、菊四君子,每样都提了诗,满满都是心意。 温元越看越喜欢,当即把纸鸢挂进了房间墙上,“等天暖了,我们一起到外面放纸鸢,它飞起来一定很漂亮。” 温元又仔细收好书笺,这才和他们出房间,正厅桌子上已经摆了不少果子点心,也只有果子点心。 今日这厅子就是他们几个人的。 温元这时候有了待客自觉,她觉得好吃的糕点就一个个分到他们手里,“这是燕窝红枣糕,还有这个春生马蹄糕,都很好吃的,三哥一块,四哥一块……” 果子和点心很多,够温元来回分个几轮的,温经悦在旁边看着她像只蝴蝶似的飞来飞去,回回经过都会让她面前多添一道寻常见不到的果子点心。 可惜自己没什么食欲,她趁没人注意,把手伸进袖袋,细细摩擦着里面的香囊。 上次温元在学堂夸她之前送的帕子好看,这回的礼物她便做了个虎头香囊,每针每线都是她细之又细地绣出来的,连阿娘也难得的夸声好看。 可惜送不出去了,命运注定是跟蓝叶绿花的手绢一样,只能被藏在柜子里,她有些难过。 “二姐,果子和点心不好吃吗,你怎么都不吃?” 温元嘴里咬着一块,手里拿了一块,又来了。 “没有,我很喜欢。” 她像是为了证实自己所言不虚,拿起面前的点心吃了起来。 “二姐喜欢就好,吃完圆圆还等着你的礼物呢。”温元说着把嘴里糕点咽下去,坐在温经悦旁边不走了,“纸鸢是你们一起做的,书笺是三哥和四哥的,那二姐肯定也还有别的好东西吧。” 温经悦嘴里点心突然变的香甜起来,她把手里的糕点吃完,掏帕子出来细细擦干净手,这才把藏在袖袋里的香囊拿出来。 “这是我做的香囊,里面放了驱蚊虫的香料,做的可能不是很好看……” 温经悦话还没说完,温元从凳子上跳下来,停在她面前,“二姐帮圆圆戴上。” 温元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腰带,神情娇俏可爱,示意温经悦帮她把虎头平安香囊挂上。 “好,二姐帮你挂。” 温经悦第一次知道,原来自己心意被人看重是这种心情。 她晚上躺在床上迟迟睡不着,干脆起来,搬了张凳子坐在窗边,见院子里月光皎皎。 只觉其实在是温和如水暖人心。 意合院里温清和刚回来,就被人冲过来抱住了腿。 “有什么好事呀,能让我们圆圆这么开心。” 温清和就势蹲下来,想像以前一样把温元抱起来。 “不抱,爹爹快跟圆圆来,圆圆有好东西要给爹爹看。”她说完拉着温清和往房间跑。 温清和一个一米八七的大高个被自己女儿拖的踉踉跄跄,途中扭头看一眼在旁悠哉悠哉品茶的夫人,想从她身上得到一点提示,他怕前面又是一个大坑。 徐京华收到温清和的无声询问,只回了个自求多福的表情。 她已经被迫看温元炫耀了大半天,这苦不能只她一个人吃。 温元拉着温清和停在床边,温清和见床上被子鼓鼓的,不知道有什么,还怪神秘。 “爹爹,你千万不要眨眼睛喔。” 温元说着站上床边特意为她准备的脚踏,一把把被子掀开大半,让里面的大老虎露出来。 “噔噔噔噔,爹爹快看我的大老虎。”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17. 桃花林中**客 第二天出发时,队伍里多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萧执林不知道从哪知道他们要出城去玩的消息,厚着脸皮凑了过来。 所幸荀夫子没嫌弃这个编外学生。 温府到浮山寺差不多有两个多时辰距离,温元睡着时无意识的口水把谢霄时肩膀处衣服打湿大半才到地方。 “霄时哥哥对不起。”温元醒来发现后,先是下意识遮挡湿处,然后才用帕子补救。 “无事。”谢霄时虽然只答了两个字,但温元莫名觉得他心情很好。 明明自从听到春游地点定在浮山寺后,谢霄时心情一直不爽快,连温元送去哄人的点心糖果效用也不大,怎么这会突然就阴转晴了? 还没等她想出答案,外面热闹人声和桃花香甜味一起涌灌进了马车内,车内两边帘子被拉开,温元眼前出现了一片望不到边的桃花林,前面几排桃花树上还绑了密密麻麻的红绳,不少人在踮脚解取。 “好多人呀!”温元感叹道,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想必都是来求姻缘的,我们一会下车往里走,里面人少。”荀无虞叮嘱道。 浮山寺本来就因为有颗系满红绳的姻缘树被人笑称为半个月老祠堂,现在桃花季节,当然少不了来求姻缘和互诉情愫的男女了。 车内有七个小孩,个个金枝玉叶,带队夫子却只有他一人,他不得不小心,要是谁被挤到或者走散受伤,他饭碗保不保另说,脑袋可能都得搬家。 先下车的是谢霄时和温玉章几个力气大一些的男孩,他们落了地,围圈出一小块地方,温元和温经悦这才提着小巧且精致的提篮下车。 “夫子在前面带路,你们几个护着点两个小姑娘,谁都别掉队了。”荀无虞说完在前面开路,七根萝卜紧跟其后,一直到桃林中后段,人才少了起来。 “我们就在这处,把画架支起来,画完了才能玩。” 荀无虞派发完任务,不管七张委屈巴巴抗议脸,自己找了棵就近桃树坐下品起酒来。 这样的好景,当然得配好酒,至于画画?那是学生的事,当夫子的只需好好享受这半日闲。 最先完成画作收笔的是谢霄时,温元偏头去看,只见满林胭脂桃色,谢霄时只取了一支,怪不得快。 “夫子,学生画好了。” “好,我看看。”荀无虞说完起身,看到谢霄时的画后笑着说:“看不出世子殿下以后还是个痴情种。” 谢霄时没理会荀无虞的调笑,他轻声不知跟荀夫子说了什么,得到应允后拱手离队了。 温玉章和萧执林见状,手下画笔生风,两人交画后沿着谢霄时刚才走的方向跟了上去。 这下桃林里只剩下荀夫子和温元几个了,四人陆续交画,有好有坏,荀无虞没点评为难,点头放了他们自由。 “谢谢夫子,夫子最好了。”温元说完带着三人撒泼打滚找乐子去了。 因为马车空间有限,他们又不想摆太大阵仗,所以今日没有小厮丫鬟跟着出来,温元带着三人选了个能晒到太阳的好地方,把带来的布块和点心水果铺摆好,惬意躺在上边。 虽然现在临近中午,是一天中太阳最毒猛时候,但因着是春日,还时不时有微风拂来,所以温元躺着并不觉得难受或热,反而因久居室内,觉得这样刚刚好,神清气爽。 “哥哥他们怎么还没回来?”温元躺了一会问道。 其实就算谢霄时捂的严实,她也猜到了他的去向。 温元无聊,在布上滚来滚去,突然停住,她看到了一棵表皮受伤的桃树,仔细看能发现从伤痕里流出来的凝胶。 她找到事做了,“夫子,我们去采桃胶,有事叫我们。” 温元喊完之后把躺在布上的其它三人都动员起来,“我们来比赛采桃胶吧,看半个时辰内谁采的最多,优胜者可得我亲手煮的桃胶羹一碗。” 温元不为自己设的奖品脸红,其它三人也很给面子,纷纷应下,跟着温元往林幽处走,荀无虞没拦,在这只要不走散就不会有什么危险。 浮山寺后山的这片桃花林名气极大,自打花苞起便引无数人来观。来人多了,又不是个个都有惜花之心,难免这里磕磕那里碰碰的,让桃树上生出了很多桃胶。 它们经过时间风干,都已经变成像小指节大小琥珀一样漂亮的黄褐色珠滴状半固体,用手戳一下还能看到里面尚未完全凝固的绵软液体收缩,随着手指指向陷出小坑。 “桃胶就是桃树上这黏糊糊的东西吗?”温玉性用手戳了一下,满脸嫌弃。 “对呀,古籍上可说了桃胶美容养颜,女子常吃可使皮肤细腻光滑,容颜常驻呢。”温元一脸正经的胡乱掰扯。 几人半信半疑,却还是往自己拎的小篮子里面开始放。 温元前世虽然桃胶皂角米糖水吃过不少,但在采摘这方面还真是个门外汉,她看温经悦采的轻轻松松,以为自己也能这么得心应手。 她没料到还没完全干硬的桃花泪会这么不听话,本来好几颗凝结漂亮的桃花泪被温元扯到变形了都还牢牢黏在树干上不肯下来。 温元又尝试几次还是无果,她想起身去跟温经悦取取经。 谁知蹲了半天,她脚早就麻了,猛一站起来,一个踉跄不说,又踩到旁边松土,整个人往后摔去,最惨的还是前面都是高低错落的梯形阶,温元已经能到想到自己惨样了,吓得提前闭上眼。 可她没有像预料那样摔到地上还滚个不停,有一只成人大手从背后把她扶住了,温元站稳后想回头道谢,头转到一半突然怔住,喉咙上下滚动。 “221,你在吗?”自从上次温元和221约好之后,221一天二十四小时里有二十三个半在系统局里养膘,温元常常找不到系统。 但她今天运气或许还不算坏到谷底,因为221很快回应了,“我在,怎么了?” 温元听到了221在吃零食的声音,她不想扰它兴致,可她真的没办法了,她小命现在握在别人手里,“221,你帮我看一下,后面的人是不是拿着一把刀抵在我后腰。” “什么!?”221也吓一跳,用能量一扫视,果然如温元所说,抵在她后腰处的是把匕首,还很锋利,只要拿的人想,随时可以送温元去见阎王。 “怎么回事,这人是谁,为什么要绑架宿主?”221三连问,温元沉默以对。 她头都不敢往后扭多一分,就怕惊到拿刀人把自己小命送掉,她哪知道后面是谁,没等她应221,在不远处采桃胶的温经悦几人发现不对,靠了过来,看到温元被一个寻常百姓打扮的人抓住,冲上来的同时还欲呼救。 “别出声,我手上刀可不长眼。”温元身后的人出声了,声音很奇特,是男人的声线,却有别于她听过的男人声音。 温经悦他们不敢出声了,赶过来的脚步也慢下来,因为从旁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18. 双指热血融余冰 来人是谢霄时和温玉章两,还有一个和尚,挡在温元面前的扫帚正被他拿在手上。 谢霄时和温玉章是宋恒常的得意学生,虽然年纪不大赤手空拳,两人制住一个刺客还是有余的。 令人想不到的是小和尚,他不知道是不是修的武字一派,凭着一把扫帚便能独自迎战一位刺客,并且丝毫不落下风。 四个刺客有两个被拖住,荀无虞就轻松多了,很快以一敌二,并且取胜。 可惜的是四个刺客三个伏法,唯独领头的趁荀无虞不备逃了,谁也顾不上追,因为失去两指躺在地上动弹不了的温玉性情况实在吓人。 小脸死白,嘴唇发抖,而左手伤口上的血不止,像源源不断的泉眼,只是泉眼流的是水,伤口流的却是温玉性的性命。 “快把人扶到后殿,里面有药材。”先出口的是小和尚。 荀无虞也反应过来,把温玉性抱起来,温玉章和谢霄时一人一个,把像死虾一样蜷缩在地的温经悦和温玉律扶起来准备跟着走。 唯有温元还在状况外,谢霄时眼尖,第一个发现她靠右腰的后腰处,有红色渗出,脸色一变,扶着温玉律走过去,想叫醒温元。 他还没开口,温元忽像得了疯病一样,坐在地上,双手四处摸索,嘴上语无伦次地道:“东西呢,怎么不见了,东西去哪了……” 她眼耳好像被什么东西捂堵住了一样,看不到也听不到,一心只在地上翻找,不知道要找什么。 又突然嚎啕大哭起来,“手指呢,到哪去了,我怎么找不到……” 温元是真的快疯了,她生在和平年代,穿过来之后又一直被温家人保护的好,徐京华当初查害原身的凶手都特意避开她。 她那见过这样的血腥场面,一个好好的人,因为她,被人活削了两指,那喷溅出来的血、两断掉的两指跌到她脸上时还是温热的。 这是一场触感过度真实的噩梦,她接受不了,现在一心一意只想把断指找到,看能不能接上。 谢霄时看温元这样,心像被揪住,阵痛传遍全身,他扶温玉律到树下坐着,从脚下把裹满了尘土的两根断指捡起来,拿到温元面前。 温元看到断指,先是一愣,然后回过神来接过,崩溃道:“怎么不动,快叫大夫,帮四哥止血接指呀!” 她把断指包进随身携带的手帕里,催促道。 一到后殿,小和尚就回自己禅房搂了一堆瓶瓶罐罐过来,“劳烦施主让一让,先让我为这位伤重的施主上药。” 小和尚拿来的大抵是很神很有用的药,只见他轻轻洒了一些在温玉性断口处,血就不再往外冒了。 “小师傅,这是四哥的断指,我处理干净了,小师傅能不能重帮他接上?”温元挤上前打开手帕里的断指,询问道。 她见小和尚刚才的处理伤口方式,显然是学过医的,断指在后世重接上不是个例,中药博大精深,万一呢? 温元不想放弃,手帕里的两指半个小时前还是在温玉性手上的,还能牵着她,还能给她编小玩意逗她开心。 她接受不了它们变成死物,接受不了温玉性此生都会比别人少两指。她至今不敢直视温玉性的伤口,她怕自己会忍不住失控。 “阿弥陀佛。”小和尚叹了口气,“如若今天师父在,尚有一丝可能,小僧学艺不精,还请施主谅解。” 小和尚有名字的,他叫沐春,是寺里主持的亲传弟子,别人也叫他“小活佛”。 可是现在这情况,真活佛现身也不一定能回春。 温元还没继续追问,脸色好转一些了的温玉性自己开口了,“不要紧的,左手双指而已,不影响用膳吃饭,五妹不要放在心上。” 温玉性说的轻巧,一张煞白煞白的脸还硬是勾起嘴角安慰温元。 温元忍了一路的泪水一下决堤,她扑到温玉性怀里哭得撕心裂肺,“四哥,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如果不是她想来春游,如果不是她提议比什么鬼赛,如果不是她带着温玉性他们往林深走,离开荀无虞的视线,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了,温玉性还会是好好的一个完整的人,而不是失去两指,变成八级伤残。 “此事错不在你们,他们是冲本宫来的。”萧执林此人,一惯乐天达观,笑脸迎人,从不摆皇子架子,甚至老被温玉章欺负,温元还是第一次见他神色如此严肃,黑的跟个锅底一样。 “此事本宫已派人去查,御医也在来的途中,本宫必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萧执林说的不假,一个多时辰后两位御医带着上好的药材来了,可惜他们的说辞与沐春差不多,人能治好,短指无法重生。 “这几日下官就在隔壁禅房,有事随时吩咐。”说话的是太医院之首安林。“二小姐和三公子伤到了筋骨,虽无性命之忧,也要多多小心,不可轻动。” 他交代完之后带着同僚下去了。 温元哭了一天,眼肿的像对核桃,看到温玉律被包成了木乃伊,又有泪崩的迹象,温玉律嘴笨,不会安慰人,只能尽量表现的没事,要不是被包的没法动,真想跳一跳好证明自己真的没事。 “没事的,不痛,我又不是纸扎的。”他说着也扬起了嘴角,温玉律是真的不觉得痛,反而为自己能保护温元而开心。 他终于做了一回有用之人。 温元觉得自己没用极了,明明事因她起,大家都为了保护她而受伤,现在还要反过来安慰她。 如果,如果她会医术就好了,说不定就能把温玉性的短指接回去了,今日的教训够惨痛了,她不想再有下次。 “221,帮我寻样东西来。” “好。”221说完就去办了。 因为几乎全员伤员的原因,一行人在浮山寺歇了五天,第六天才启程回府。 温府门口,提前收到消息的众人早在门口等着了,徐京华和温清和站在一起,与温清和隔了一臂多远的地方站着兰心和秦淑,双方泾渭分明。 徐京华有意说些什么,答谢温玉性他们救了温元,可长久以来的疏离让她不知道怎么开口,只好偷偷用胳膊肘推了一下温清和。 温清和一下就明白了妻子的意思,可他与两个妾室往来也少,思索片刻只能硬着头皮开口,“此次遇袭,悦儿他们救了小五,你们教的好,特别是老四......” 他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19. 御花园二奴斗贵人 大启皇宫位于圆月城东边的东大街尽头,宫内共有大小宫殿三百六十六座,进宫门先是朝臣议事、宗庙祭祀和科考殿试的三大殿。 三大殿后是皇帝起居的德性殿,离德性殿最近的是钦安殿,里面住着宠妃颖妃崔陵雪,她是九皇子萧执林的生母。 钦安殿内,崔陵雪正蹲在地上,耐心哄扒拉着她腿不放的爱宠,“雪团,本宫很快就回来了,晚上我们吃你最爱的小鱼干好不好?” 她一边说一边把爱猫从头撸到尾,听着它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响声,心都融化了,手也舍不得撒。 “娘娘,再耽搁就误时辰了。”旁边的梅红提醒道。 不用梅红掰碎说,崔陵雪也知道她未尽话里的意思。 不就是在提醒她,再耽搁下去恐怕又要被嘴碎之人传她恃宠而骄了,何况她现在怀有身孕,本来就遭人嫉妒眼红,哪怕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能平安降生,也得步步谨慎,吧啦吧啦的…… 真烦!!! 宫里这些弯弯绕绕烦,还有嫔妃每天需给皇后请安两次,早上一次,午后一次,这些规矩也烦。 崔陵雪气得快把雪团猫毛撸秃了。 “喵。”雪团不满地叫了一声,用收起尖爪的肉垫把崔陵雪手推开。 “啊,对不起雪团,本宫手重了。”崔陵雪安抚猫咪,诱哄着把雪团抱起来,递给一旁的宫女,吩咐道:“照顾好雪团,等本宫回来了再让小厨房备膳,另外多做一道小鱼干,不要放盐。” “娘娘。”门外走进来一个宫女,“方才永和宫来人传话,说皇后娘娘不幸感染风寒,免了这几日各宫的请安。” “消息属实吗,可有探查过?”崔陵雪一听不用请安,嘴上还在探究真假,手已经自然而然地把宫女怀里的雪团搂了回来。 “奴婢已经打听过了,确实是皇后娘娘下的令,其它各宫也都收到消息了。”梨白知道自家娘娘心里的担忧,早就打听过了,这才敢回来禀报。 那咱们就在宫里等着吃晚膳好不好。”崔陵雪摸着雪团暖乎乎的毛,“梨白,帮本宫把昨天绣的那幅枝头喜鹊拿出来吧,正好今天该收尾了。” “娘娘,太医说了您要适当出去走走,不能老闷在宫里。”梨白眼疾手快扶住想要坐下的崔陵雪,语重心长劝道。 “方才奴婢经过御花园,见里面花开的可好了,还有不少海市进贡的春海棠,娘娘不想去看看吗?”梨白跟了崔陵雪十几年,是懂如何拿捏她的。 “那我们出生走走?”崔陵雪犹犹豫豫跟怀里的猫商量。 “喵喵。”雪团本来在低头舔爪子,一听到要出去马上抬起头兴奋地叫了起来。 “雪团交给奴婢抱吧,太医说了娘娘如今不能受累。”梨白说着上手。 “那好吧。”崔陵雪委屈巴巴把雪团递出去,不甘心又争取了一下,“等到了园子可得还给本宫,雪团又不重。” “好的娘娘。”梨白对自己这个三十岁了还跟个不谙世事小姑娘一样爱撒娇的主子没有办法,只能宠着。 “梅红姐姐,刚才我们前面那个人是谁呀,奴婢看着有些眼熟,不知是哪位贵人?”前往御花园路上,站在梅红旁边一个新进宫的小宫女突然问道。 “她是连家的连二小姐,皇后胞妹,想必是进来侍疾的,可不能冲撞了,这宫里哪个不是贵人,我们当差时都得提起十二分精神,别得罪人。”梅红对这个平时多做事少说话的新人还是很喜欢的,不免多提醒了些。 “怪不得呢,她今日穿的料子样式跟咱们娘娘是差不多的,奴婢还想是谁这么大胆,原来是皇后娘娘的妹妹。” “咱们娘娘是从来不在意这些的,你在外头可不要多嘴,给咱们娘娘惹事。” “梅红姐姐,奴婢知道了。” 春和日丽,海棠花开的正盛,能摆到这御花园里的又是花上乘中的上乘,粉海棠就像少女羞红的脸,别提多娇嫩了。 “娘娘,您看这一排美人面,多好看呐,跟您今日衣裳也衬。” “这颗白的也好看,跟雪团一个色。” “怎么还有黄海棠,这里还有一盆里好几种色的……这得花多少心思才能养出来呀……” 钦安殿里跟着出来的宫女们一个个大惊小怪的,对着海棠评头论足,都顾不上主子了。 崔陵雪是没恼,自她怀孕以来,宫里的宫女们一个个恨不得多长几双眼,把她看的死死的,如今宫女们被海棠夺去了注意力,她能松一口气,巴不得呢。 可有人却不这么想,“本宫竟不知道,这御花园什么时候挂上哪个宫牌匾了,什么阿猫阿狗都敢在这吵闹。” 说话的是新进宫没多久,圣宠正隆的芳贵人,她有个吏部侍郎阿爹,宫里宫外都敢横着走。 “贵人,这是钦安殿的颖妃娘娘。”后面宫女低声提醒,告诫她这是惹不起的人。 芳贵人冷哼一声,她又不瞎,那会不知道自己骂的是谁,只不过是听说颖妃出身商贾,脾气绵软,忍不住想捏一下罢了。 “原是颖妃娘娘,嫔妾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娘娘不要怪罪。”芳贵人嘴上道歉,实际上礼都不行,颖妃脾气好,梅红可忍不了。 “我们娘娘是一宫主位,又是九皇子生母,不是谁都能近身的,还请贵人自重。” “你......”芳贵人哪受过这种辱,扬手就要给梅红一巴掌,被旁边的梨白拦住了。 “贵人恕罪,钦安殿的人做的不对,自有我们娘娘管教,不劳贵人。”梨白看似客气,其实是在暗讽芳贵人不够格。 芳贵人哪会听不出来,可颖妃已经抱着猫从地上起身,好整以暇的似要看她怎么继续狡辩,她不得不暂时服软,规规矩矩道歉行礼后告退。 她走后梅红还是忿忿不平,“娘娘,您脾气就是太好了,才会人人都想骑到您头上。” 崔陵雪倒是很看得开,“这宫里人心复杂,今日你欺我一头,明日我踩你一脚的,一点意思没有,还惹仇家,有这功夫还不如打扮打扮雪团。” 她说完偷偷折了一朵美人面,挂在雪团耳朵上,大家看了哈哈大笑,梅红再大的气也跟着消了。 钦安殿的这场春游一游就是一个多时辰,花都被她们看出花来了,还是崔陵雪肚子饿了,才把一群赏花人强带回宫。 她正用着晚膳呢,梅红突然进来禀报说连家二姑娘来了。 “快请进来。”崔陵雪说着停筷,端起茶水漱了漱口。 崔陵雪与连云轻没见过几回,谈不上有交情,不知道她这次造访是何用意,这宫里危机重重,她不得不小心。 “奴婢冒昧来访,还请颖妃娘娘见谅。”连云轻进门就先告罪,比白天的芳贵人懂规矩多了。 崔陵雪闻言望过去,发现今天藤紫说的果然没错,连云轻身上的衣裙确实与她今天穿的这套极为相似。 两件都是青绿色带细小珠光的罕见珠光纱,这是前两个月海市城里进贡来的新料子,整个宫里也就钦安殿得了两匹,连云轻身上这匹不知道是怎么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20. 浮山寺活佛论命数 温府里,温元正在意合院试穿新衣服,从合时宜的春装到还用不上的夏装。 她每换一套出来,温玉章和谢霄时都像大学门口的迎新队一样,分立两边,激情鼓掌还要赞不绝口。 饶是温元脸皮再厚,也被夸出了红晕。 温元试了小半天,终于把徐京华最近给她做的衣服试完,她害怕再被徐京华当成布偶娃娃,试完这个试那个的试不停,想趁着徐京华不注意,带着谢霄时溜去奇石院。 “这么喜欢哥哥院子,那以后就在哥哥院子里住下了好不好?”徐京华见女儿迫不及待的想逃离,出言恐吓她。 “要……阿娘。”孰轻孰重温元还是分得清的,奇石院再好,也没意合院和自己的狗窝舒服。 “就你机灵。”徐京华笑着用手指点了下温元额头,轰他们走了。 “谢一,你还记不记得九殿下说过他有件火狐裘。” 温玉章刚才看温元试新衣服时,总觉得差点什么,现在总算是想起来了。 “记得。”谢霄时回话时偏头看了温玉章一眼,像是看透了他心里的小九九。 “难道你就没有什么想法?”温玉章一脸不可置信。 温元不知道是不是之前落过水的缘故,变得极其畏寒,春天里也还常常裹的跟个球似的,今年冬天恐怕不太好熬。 狐裘兔毛温府库房里不少,可火狐裘千金难求,偏又保暖性好,温玉章要给自然是想给妹妹最好的。 谢一对他妹妹一直比亲妹妹还要亲,他不相信谢一不想让温元在寒冷的冬天里有件暖乎的火狐裘。 “那是他留给未出世妹妹的。”谢霄时说得正义凛然,越发凸显温玉章的心思龌蹉和见不得人。 “好吧。”谢霄时这么一说,温玉章也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不是人了。 他不知道的是,谢霄时之所以没有像他一样惦记萧执林那件火狐裘,是因为他记得定国侯府里有件更好的白狐裘。 他的东西自然是要比萧执林的好。 春末夏初,谢霄时还没回侯府拿那件白狐裘,先收到了一封从浮山寺下来的信。 大启朝佛教盛行,几乎到了座座山上都有佛寺的地步。而在圆月诸多佛寺里,浮山寺又因为特别灵验,地位仅次于护国寺,就连当今钦天监里的监正都是从浮山寺理出来的。 谢霄时的母亲,当今圣上的亲妹妹,清平公主就常年在浮山寺修行,为自己远在边疆的丈夫祈福,不问世事到连儿子都不管。 百姓常笑道,公主和将军才是真爱,小世子就是个意外。 “霄时,公主殿下信里可有说让你上山有何要事?” 徐京华是了解清平的,每年的初一到十五让谢霄时上山陪着,对她来说都是过多沾染红尘了。平时要没急事,是断然不会叫谢霄时上山的。 “信里没说。”谢霄时说不清楚自己收到信是什么心情,一方面为能见到额娘开心,一方面又怕是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 “明日姨娘陪你走一趟吧。”谢霄时还小,徐京华是不放心他自己出城上山的。 “不劳烦姨娘了,侯府会派人来的。”谢霄时下意识拒绝,他不想因为这种小事麻烦到京华姨娘。 “不是劳烦,姨娘想陪你去。姨娘也好久没见你额娘了,顺便还能帮圆圆妹妹祈福。”徐京华没理会谢霄时的拒绝,揉了揉他的头把这事定下了。 第二天,温府的马车载着徐京华和谢霄时出发前往浮山寺。 温元上次才去完,还受了伤,这回徐京华说什么也不肯带她,温玉章自然是留下来陪妹妹。 两人到了浮山寺,徐京华先带谢霄时到后院偏僻处的一个小院里找清平公主。 清平公主虽然在浮山寺修行,却不会像别的僧人一样常见外人,她多数时候都是待在自己院子里诵经念佛,偶尔和浮山寺的住持论论道。 每日如此。 清平公主还是跟以前一样,长的清冷,话也少。徐京华与她聊了聊近况,知道没什么要紧事之后就把院子留给了他们母子,自己往前殿去了。 温元今年年初落水,身体受寒咳嗽不断,好不容易天暖好点,又遇歹人,连带西院几个一起受伤。 徐京华害怕她惹上了什么不干净东西,趁此机会帮她祈祈福。 浮山寺有两个神殿最为灵验,一是大雄宝殿,还有一个是月老殿。 徐京华从大雄宝殿出来往后院走的时候遇上了寺里的住持。 “见过活佛。”徐京华先出声打招呼。 “阿弥陀佛,徐施主有段日子没来了,可是被什么俗事绊住了脚?” “有劳活佛惦记,前些时候府里忙,脱不开身。”徐京华不信神佛,每回上山都只为会旧友,而不是拜佛,如今被寺里住持问起颇有些不好意思。 “大师现下可有闲暇,我有一事相求。” 活佛的名头太过响亮,这种机会可遇不可求,徐京华想请他为温元算算命。 “徐施主但说无妨。”悬曜说着把徐京华请到了旁边亭子。 “事情是这样的,小女前些日子不幸落水,自那以后,身体便一直不太好,常常梦魇,想请大师帮忙看看。”徐京华说着报出了温元的生辰八字。 “阴阳逆转,否极泰来。”悬曜拨了颗佛珠说道,“小施主的命格不同寻常,要想顺遂,怕是要先入我佛门。” 徐京华怀疑悬曜在说笑,可他脸上分明是十分认真。 “谢大师好意。” 徐京华摆明是听了不想照做,悬曜没有勉强,“贫僧与温小施主有缘,日后如有需要帮忙的地方,还请徐施主开口。” 他说完行了个单掌礼就告辞了。 “今日什么事都没发生,你们谨记。”徐京华见悬曜走远之后,出声叮嘱春露和秋霜。 “是,夫人。”两人自然明白徐京华的意思。 无非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自己家的宝贝怎么舍得让与佛祖。 五月,外面是一天比一天热。 崔陵雪肚子已经快八个月了,最近人是越发懒怠,已经到了足不出户的程度。 梨白这回没了劝说借口,谁叫现在外面热的能把人蒸出油呢,她也不敢让颖妃在这种天气出去外面晒着,要是出了什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21. 雪团丢钦安宫乱 钦安殿内,颖妃刚用完晚膳斜靠在贵妃塌上看话本,梅红突然急冲冲跑进来,小脸煞白煞白的,“娘娘,雪团不见了。” “什么,快分头去找。”崔陵雪一句话钦安殿全宫出动。 夜里路黑,崔陵雪走着走着不知怎的就跟宫里其它人走散了。 “雪团,雪团。”她一路从御花园叫喊,不知怎么走到了冷宫附近,这边都是废殿,寂寥无人,夜风吹得呼呼声,像冤魂啼哭。 崔陵雪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最怕这样的地方和夜晚。 “雪团,雪团。“她又叫了几声还是没有回应,心生退意。 她没带雪团来过冷宫,料想雪团自己也不会跑这么远。 崔陵雪一边叫喊着一边往钦安殿方向回,奇怪的是她一路上都没见到宫里其它人。 “不知道他们是不是找到雪团了。”崔陵雪自言自语道。 她想到有这个可能,脚下步子加快,白天束缚着她的宫妃礼仪都被丢进了没人看见的夜色中。 崔陵雪远远看到钦安宫方向灯火通明,心里舒了口气,想必雪团和宫里的人都在等着她了。 她万万没想到自己才靠近,就被早围在宫门口处的守卫金兵抓住,金兵毫不顾及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一把把她推进了钦安宫里。 很快钦安宫厚重的宫门被人从外面锁上了。 众人出门时谁也没有想到,再回来时这宫里已经是翻天覆地了。 卯时刚至,本该是万物寂静的时刻,一辆马车却飞驰着从温府出去了。 浮山寺的积雪院里,清平和徐京华坐的位置是一上一下,神色却是同款深沉。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现在宫里传出来的消息杂,众说纷纭的没个定论。”徐京华一收到消息就急忙赶上来了。 “皇兄什么态度,颖妃如今可还安好?”清平离开皇宫那个是非之地很多年了,这回要不是徐京华来报信,她还不知道出了这么大的事。 “陛下下令,颖妃暂时被禁足在钦安殿内,其他一切不变,待事情来龙去脉查清再做安排。”徐京华觉得情况并不乐观。 “皇兄与颖妃是有年少情谊的,互相扶持走到今日不易,不会轻易被这种小坎绊倒,我们先不要自己吓自己。” 徐京华不语,清平说的也有些心虚。 这哪是什么小坎?宫女当值,经过御花园附近时目睹有人在行不轨之事,不敢隐瞒,忙上报给了宫官。 据当事宫女说,行不轨之事的人看装扮一个是在后宫当差的太监,职位还不低,一个则是嫔妃,而且很眼熟…… 她开始时支支吾吾不敢说,后来才吐露说那嫔妃像是钦安宫里的颖妃娘娘,她之所以敢那么确定,是因为那妃子身上穿的料子正是前几个月海市城里上贡的珠光料。 珠光料自带细闪珠光,即使是在晚上灯火昏暗的地方也难掩其光芒,很容易辨认。 而阖宫上下都知道那料子陛下只赏了钦安宫,连太后和皇后宫里都没有。 更洗不清的是,守卫金兵奉命查到钦安宫里的时候,钦安宫里人员齐全,唯独少了颖妃。 梅红当即辩解,“是娘娘的爱猫雪团走失了迟迟未归,刚才我们阖宫一起出去找的,天黑没注意走散了而已。” “那为什么现在你们这么齐整的在宫里,唯独颖妃没回来呢?究竟是真的找猫,还是你们放的烟雾弹,目的就是为了迷惑他人,好让颖妃有时间出去行不轨之事。”守卫金兵可不是好唬弄的,当时就堵了梅红的嘴。 “你血口喷人...…”梅红脾气躁,哪能容忍这种诬蔑,差点就要把说这话的金兵嘴巴撕烂,还是被一旁的梨白拦了下来。 “梅红脾气急,还请守卫大哥见谅。”梨白上前一步,把梅红和宫内众人护在背后。“我们原是一起出去的,先回来是因为途中有一宫女传话,说颖妃娘娘找到了雪团,派她传话让我们回宫。” 梨白这时候也知道他们是中了计,“我们回宫后发现娘娘和雪团不在,正要出去找,就被各位大哥堵在了门口。” “那你说说,给你们传话的宫女长什么样。”金兵见梨白说话还算客气,也怕冤枉了宠妃事后被怪罪,开口询问道。 “这......”梨白哑口了,当时光线昏暗,他们又急切,哪里会细看人长什么样。 如今想来这都是背后搞鬼之人的手段,一环扣一环,是要钦安宫落入万劫不复之地的。 “既然姑娘说不清楚,那便只能先委屈诸位了。”守卫金兵说完,一起来的人就散开把钦安宫围了起来。 梨白等人以为等颖妃回来,谣言自会不攻而破。 谁知犯事太监很快就被人供了出来,是在殿前当差的李图,而在他住的地方,守卫金兵也搜出了属于颖妃的珠钗,这下真是百口再难辩了。 帝王震怒,钦安宫一夜之间就从宠妃宫变成了人人绕着走的待判罪妃宫。 “颖妃现在不同往日,肚子里还有一个七个多月的婴儿。她的性子看着软实则刚烈,经此一事,与陛下的感情生痕不说,怕是还会影响到肚子里的孩子。” 京华是生过两个孩子的母亲,自是明白孕妇最受不得刺激,她越说心越往下坠,“不知公主可有法子,让我进宫看一眼?” “本宫知你担忧,但如今钦安殿在风口浪尖,多少双有心之眼在盯着,你我都不好过去。” 清平说完两人都沉默了,没多一会,寂静内室先后传出两下叹气声。 钦安宫内,在颖妃身边随身侍候的梨白和梅红两人昨夜在屋子里偷偷哭了大半夜,早上出来时眼睛红肿到连胭脂都遮不住,只好一起默不作声低往小厨房走。 两人进到小厨房,环顾四下也只看到藤紫一个人手忙脚乱在忙活。 “安厨娘几个呢,怎么只有你一个人?”梨白说着蹲下身往快要熄的灶炉里添了把柴,火才又慢慢旺起来。 “小厨房的菜肉为新鲜,都是当日早上御膳房才差人送过来的,今日过了时辰没见有人来,安厨娘几个说要去御膳房问清楚,还没回来。”藤紫一开口声音也是哑的。 “也就是你刚来才信她们几个老油子说的话了,她们不过是找个借口出这钦安宫,去捧别的贵人臭脚罢了。”梅红本就脾气燥,见安厨娘那几个人如此会审时度势,出口自然没好话。 “梅红,收收你的臭脾气,这话要传出去,给娘娘添麻烦。” 梨白打断梅红之后也没多话,三人用小厨房里现有的东西熬了一锅菜肉粥,又蒸了几个包子。 “你们两个去招呼其他人也过来吃吧,我一个人送去给娘娘就好了。”梨白交代完端了一小碗粥和两个包子往内殿去。 “娘娘。”梨白见崔陵雪一个人坐在塌子上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22. 帝王怒颖妃失子 没几天,颖妃与在殿前伺候的李图不清不楚,被禁足在钦安宫等候发落的消息传遍了宫里宫外。 有人担忧有人高兴,但无一例外都在等着龙椅之上那位的判决。 钦安宫被下令闭宫的第四日,与它相隔不远的临心轩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 雪团不知道从哪个小洞钻进临心轩偏殿,把住在里面的芳贵人咬了。 临心轩的宫女忙去请太医,没想到有意外收获,芳贵人被探查出有了三个月的身孕。 而这一切都是被关在钦安宫内的众人不知道的事。 “梨白,你近日有看到雪团吗?”梅红躺在床上,熄灯之前突然开口问道。 “远远看它在门墙上有过几回,怎么了?”梨白不知道梅红怎么突然有此一问。 雪团已经离宫出走几日了,颖妃问过几回,守在门口的人不让他们出去,并且塞再多金银也不肯帮忙找猫。 颖妃因为这事,身体肉眼可见迅速消瘦,看得梨白是心惊胆战,每天变着法就想哄她多吃几口。 “我白天在墙边晾衣服的时候见着它了。” 梅红欲言又止,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白天见到的雪团,一身雪白的毛发变的脏黄,还有几处黏成了一团,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事。 雪团是最爱干净的,在宫里时一天要舔大半天的毛,非要把自己舔得白白净净、蓬蓬松松的才会高兴。 最可怕的是在梅红叫了几声,试图接近它的时候,雪团开始变得暴躁,整个身子弓起来了不说,毛也跟着炸开。 吓得刚走到一半的梅红赶紧住了脚,也就是这一停,梅红发现离她不远的雪团嘴边居然出现了流涎,看她的眼神很冰冷,像是完全认不出她一样。 梅红看到如此古怪的雪团,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把墙头上本就受惊的雪团吓跑了。 “没什么,赶紧睡吧,明天还得想办法去一趟御膳房呢。”梅红把屋里烛火吹灭,在被子里声音闷闷地说:“这两日他们送过来的都是些什么东西呀,别说娘娘金体了,我这猪嘴都受不了。” 她说着闭上眼,白天看到雪团的场景却在脑海里怎么挥也挥不去,半梦半醒地翻身到窗外天色见亮,这才起身。 “梨白姐姐,小厨房里空到老鼠进去了都得饿着肚子出来,咱们今日要再出不去可怎么办呀。” 两人忧心忡忡地往大门处走,离大门还有一半距离的时候听到外面有声音传来,“参见皇上。” 梨白心中一喜,陛下一来,娘娘肯定就没事了。 她拉着梅红闪到路旁,低头行礼,请安的话还没说完,半垂的眼睑只看到明黄衣脚一闪而过,衣袍主人的心情看起来并不好。 陛下直接进了内室,没有传召,梅红和梨白只能在门口候着。 不过半刻钟,里面突然传出杯盏碎裂的声音。 “朕竟不知自己枕边人是如此毒蝎心肠。”嘉正帝冷冷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颖妃。 颖妃与他是少年夫妻,是他被放逐到海市城时认识的,一路陪着他从郁郁得志到登上九五之尊之位。 他对颖妃一向真心,所以在前几日听到她在御花园与人不清不楚时,也只下令把她禁足宫中,没舍得用重典,就是心里还存着最后一丝信任。 信她心如己心,未曾变改。 没想到御花园一事还没过去,如今她又做出了谋害皇嗣的事。 究竟是何时,当初那个在荷塘边因不忍见塘中小鱼搁浅在荷叶上失去小命,不顾旁人眼光也要下水捧它入水的明媚少女,变成了现在这个冷情冷血,为权势能不顾他人性命的毒妇? “陛下此话何意,臣妾不明白。”崔陵雪脖颈修长,哪怕跪在地上,也如永不低头的彤鹤。 “你不明白,那朕就说与你听。”换成以前,嘉正帝见颖妃这样,肯定心生不忍,早把人扶起来了。 可现在,想到她的所作所为,嘉正帝只觉得罪有应得。 “前两日,你养的那个孽畜闯进临心轩把芳贵人咬了。就在昨日,芳贵人突然畏水怕光,过度兴奋,到今日又在床上一动不动,太医说她没几天好活了。” 嘉正帝想到芳贵人的惨状,眼神更冷了,“芳贵人肚子里怀了皇嗣,若非你教唆孽畜,她怎么会落得要一尸两命的下场?” “臣妾一直被禁足宫中,雪团也走失许久,不知陛下口中的是臣妾教唆,可有什么证据。” “你个毒妇还敢问朕要证据,阖宫上下谁人不知那孽畜向来只听你一人之话。你宫里的下人也出面作证,就是你知道芳贵人身怀六甲,生怕她生下皇子与你争宠,从而下毒手。” “还有前段时日,不少人见你与芳贵人在御花园有所争执,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孽畜?不知陛下可还记得,雪团是陛下赐予臣妾的。”要说前几日嘉正帝没来,崔陵雪对他还怀有一丝幻想,那现在就是彻底碎裂了,“臣妾也不知,陛下何时,竟也从他人嘴里认识臣妾了。” “你给我住嘴。”嘉正帝怒火中烧,站起来一脚往颖妃身上踢去。 “啊!!!” 内室里动静实在太大,梅红和梨白听到颖妃的惨叫声,不惜抗命推开殿门冲进去一看。 只见颖妃躺在地上,大股血从身下渗过衣袍涌了出来,而站着的嘉正帝脸上震怒还没完全散去,惊慌失措已经迫不及待地换了上来。 “快传太医……” 晚上,一辆马车又加急从温府出发,停在了浮山寺的后门。 “颖妃的孩子没了,太医赶到已经太迟。”徐京华想到自己赶到钦安宫时的情景,里面一团乱像,还有那个已经成型了的女婴。 “颖妃自请去了冷宫,九殿下哭到晕厥也没能让她回心转意。”徐京华说完叹了口气,她知道颖妃这回是真的心死了。 清平听完很久都没有回话,脸色黑如漆墨。 其实在徐京华上一次上山告诉她颖妃的事后,她就上了心,派人下山传话,让之前与她和侯府有交情之人从中斡旋,想扭转局面。 收到的回信却只有爱莫难助,她在山上太久了,城里宫里很多事都已不是她能插手的了。 听到颖妃今日结局,她心里一震。 颖妃之事她插不上手,那改日换成温家,乃至他们谢家呢? 清平眼神一冷。 这一天温府的马车上山时只有一个人,下山时却有了两人。 而浮山寺的积雪院,门户彻底闭上了。 温府奇石院里,温元已经不知道叹了多少回气。 “霄时哥哥,执林哥哥为什么不肯见你呀?” 颖妃出事之后,温元和温玉章无令不能进宫。可谢霄时不一样,他是清平公主唯一的儿子,定国侯府的小世子,还是嘉正帝颇为喜爱的外甥。 他有不必请示,随时进宫的自由,所以在听说颖妃进冷宫后,立马带着温元兄妹俩的担忧进宫了。 没想到到了明义宫,萧执林却不肯开门。 “事发突然,他可能需要自己静一静。” 谢霄时说完之后,奇石院的三个人先后接着口气,此路不通,看来只能另想他法了。 晚上,温元睡在咸宜院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颖妃的事让她模模糊糊捋到了一条线,可如山有遮雾般,时隐时现让人捉摸不透。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23. 甜荔枝勾旧往事 颖妃出事后,萧执林整日把自己锁在明庆宫里,谁也不见,之前浮山寺里的刺客查到一半也撒手不管了,事到如今,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桃花林里的刺客和这次额娘的事,幕后黑手是同一人,他在无数个辗转反侧的夜里自问,如果当初在桃林,他让刺客得手了,幕后之人是不是会放过额娘,一个失去了皇子依靠又没有家世的宫妃,是构不成威胁的。 甚至会怀疑是不是自己最近在查桃花林刺客之事查的紧,幕后的人狗急跳墙,这才会选择对额娘下手? 这些没有答案问题和整日整夜的胡思乱想,让萧执林精神变得恍惚。 他有时会看到额娘从门外进来,怀里抱着他心心念念的妹妹,妹妹白白胖胖的,像幼时的温元,也与他预想中的一模一样。 可每每只要他一上前,镜花水月就会轰然消散。 如此几次后,他在一天夜里,端着烛台点燃了床边衣架上的一件火狐裘。 据当时在明义宫里的宫人说,他们看到九殿下寝殿火光异常,进去时,就看到九殿下手里拿着烧到一半的火狐裘四处甩,火星沾到哪烧到哪,他神情疯疯癫癫的,似哭又像笑,唯独没有害怕。 一件火狐裘烧了大半个明义宫,宫人不敢瞒,找到了嘉正帝居住的德性殿,得知嘉正帝宿在了永和宫后,又赶了过去。 深夜被吵,搁谁身上都不会痛快,宫人低头俯首,心惊胆颤地把事情禀明。 嘉正帝还没说话,床内侧的皇后先出声了,“陛下,九殿下向来孩子心性,接连受到打击,一时想不开也是正常的。” “宫人再好,也难时时照看周全,不若让九殿下到臣妾宫里,臣妾定当尽心竭力照顾。” 宫人闻言大着胆子抬眸往上看,只见圣上面色在听到皇后话语后变得旁晦涩不明。 宫人心里明白缘由,皇后身子不好,多年来生养艰难,如今膝下只有一个十三公主,圣上怕皇后此举是想利用九殿下争宠或者有更大的筹谋。 嘉正帝是从十几位皇子里厮杀出来的帝王,即位后最不喜的事就是皇子争夺,多年来没人敢触这个霉头,皇后此举却有踩线嫌疑。 “臣妾身子不好,本不应下这事,可衡芜年少,乖巧贴心,应是能给予九殿下些许安慰。”皇后又说了一句。 嘉正帝的脸色因为这句话终于好转起来,不知是因为听到十三公主的名讳,还是知道皇后没有别的异心。 宫人被发现,忙低眸不敢再看。 “那便依皇后所言,退下吧。” “是。”宫人依言退下。 当夜萧执林就被过继到了永和宫,宫门紧闭的钦安宫和焦黑一半的明庆宫,成了这皇城里两座讳莫如深、谁也不提的废殿。 因为这事,整个五月温府里的气氛都很沉重。 直到六月,一队从远方而来的人马像沉沉阴天里迸射出来的金光,刺破了笼罩在温府上空一个多月的厚重乌云。 六月八日早上,一队车马浩浩荡荡地跨进圆月城。即使车马上没有任何旗帜或家徽这些可以表明身份的东西,但街上的人还是从满队宝马和辔饰考究上看出了引领这队车马的人身份必定不凡。 更别说车队领头的还是两个颇具气势,打扮金贵,与城里很多大官巨贾家的少爷比起来也丝毫不差的公子了。 “欸,你们看马车后面箱子里的是什么?” 人群里有人惊呼,众人跟着提示去看,原来是其中一个箱子的扣子在路上颠松了,这会随着马车走动,一起一落的,让里面的东西若隐若现。 “色泽艳红,大小如母鸡初生之蛋,像是什么果子。”有眼尖之人说道。 “听你的描述,分明是宝石奇珍,怎么会是果子呢,世上何来如你形容这般稀奇的果子?”旁边的人听了不信,什么果子值得这么大阵仗,只有传说中的红宝石才会有这么大排场。 “真是果子,你们细看,周围还包着冰呢,白气腾腾的。”有懂行的人又出来了,“我观其样,竟像岭南独有的荔枝。” 圆月城毕竟是天子脚下,见过世面的人不少,有知道荔枝的也不稀奇,但更多的是不知道或者是听过没见过的人,听到是荔枝这等稀罕物之后,一窝蜂凑拥过去,想看的清楚些,以后好跟别人吹牛。 徐家兄弟没理会,他们架着骏马慢行,最后停在了温府门口。 徐家车队行走动静不小,郑术吩咐门房开门,就看到了徐家兄弟。 “舅老爷来了,怎么也没派人先行通行一声。”他说完转头吩咐身后的小厮,“去告诉夫人,就说有贵客到。” 温元等人在上着课,突然听人来传,府里有贵客到,让他们同去迎。 温元和温玉章汗津津地往花厅赶,离花厅越近,就越清晰地听到从里面传出来的欢声笑语,而且这里面有好几道声音还都不是在她印象中的。 正好奇着呢,温元就听到徐京华叫了一声“阿娘。” 阿娘?不对呀!阿娘一直管祖母叫娘亲的,那这个阿娘的阿娘应该是…… 外祖母…… 温元脚下动作加快,进了花厅果然见到好几张生面孔,其中还有一个是与他们年龄相差不多的小女孩。 “圆圆快来拜见外祖母。”徐京华见到人忙招呼她过去。 “外祖母。”温元觉得自己赚死了,穿越一次,什么亲人都全了。 “欸,真乖,过来祖母看看。”她蹲下半抱着温元,手里的满绿手镯就这么直接移到了温元手腕上,与缠丝金镯相撞,发出叮当清脆音。 “……”温元早就想吐槽了,怎么这里的人,动不动就爱送人价值不菲的礼? “这是你大舅舅。”徐老夫人介绍起来,“这是你二舅舅,姑姑和表姐。” 温元一一问完好,终于能坐下来歇口气了,就是这一坐,她才看到桌上摆着一盆红,是荔枝,迫不及待地伸手想拿。 “不急,你刚从外面进来,身上热着,立马就吃冻的伤身体,先喝杯温茶缓缓。”温元正准备剥荔枝壳呢,就被温老夫人拦下了。 “先喝盏茶,这个茶也是你舅舅他们送过来的,好喝着呢。”徐京华倒了杯茶伸给温元,等她喝完又把杯子收了回来。 温元喝完了茶,迫不及待剥了颗荔枝往嘴里塞。 岭南离圆月几千里远,荔枝又是个娇贵水果,不耐运输,也保鲜不了多久,极容易色味俱变,所以在圆月还是很少见的。 粤市是荔枝之乡,温元以前每年的荔枝季都要吃上不少,只是穿过来之后没再见过,这会难得见到,自然是一颗又一颗地往嘴里塞,很快面前堆的荔枝壳就成了小山。 温元吃的正开心呢,温老夫人突然出其不意的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24. 纵马驰奔父子情 温清和在宦海沉浮十数年,第一次在朝堂之上隐藏不住自己的心事,全程低沉着脸。 “爱卿可是有什么烦忧之事?”早朝后,嘉正帝见温清和心事重重,单独把他留下了。 “回禀陛下,无甚大事,不过是家中小女顽劣,在想应对之法罢了。”温清和当然不能说自己烦忧正与眼前人有关,只得胡乱找了个借口。 “可是五女温元?这元字当年还是朕所赐,取的是生辰,也是万物起始之意。”嘉正帝印象很深刻,他在位十余年,就赐了这么一个字。 “正是。” 温清和印象也很深刻,本来这元字放别的时候倒也没什么,但是自今上登基择国号为“大启”后,为了避讳启字,跟其意相近的元字也就没人敢再用了。 当时这事引起的风波,丝毫不弱于长公主被赐封号“清平”,他名字里的清字一下就不合时宜了,偏偏圣上力保,说什么“姓名发肤皆恩自父母,不必另改”,他的名字才得以保全至今。 不过也正是因为嘉正帝的这一偏爱,让温府成了不少人的眼中钉肉中刺,直到现在也步步谨慎,行事不敢有错。 “今年中秋宴,不妨带她进宫走走,让她和朕的小衡芜做个伴。” “下官遵命。” 温清和上朝路上忧心忡忡,下朝路上也开心不起来,不知是不是被妻子昨夜一番话影响,他现在总觉得圣上让温元参加中秋宴一举,另有深意。 温府明理堂,今天难得有宋恒常的骑射课,温元人小小的,弓都还拉不开,只能在旁边给几个哥哥递箭,递了一下午,她觉得手都不是自己的了。 谁也没想到宋恒常下课前还扔了个重磅炸弹,中秋过后教骑马,府里已经空出了块地当马场,在此之前他们需得找到与自己合衬那匹马。 温玉性一听,开心地蹦了起来,拉着温玉律嗷嗷大叫,“骑马咯骑马咯,我终于要有一匹自己的马了。” 温元不说话,她上下打量了下自己和旁边的几个人,不知道六个人叠起来有没有三匹马高? 何况温玉律的手有残缺,她到现在都没法心平气和的接受这件事,反倒是温玉律自己不太在意,伤好之后,还是如之前一样,咋咋唬唬,爱蹦爱跳的。 温元在晚膳时跟徐京华提起了这件事,“阿娘,今天宋夫子让我们挑一匹适合的马,说中秋后要教我们骑马呢。” “这么快就要上骑术课了?你这身高,怕是连马镫子都够不着吧,要不要阿娘到时候帮你跟夫子告假,咱们等两年再说骑射的事?”徐京华笑着停下筷子,问道。 “我才不要,明明上次清平姨娘还说霄时哥哥像我这么大的时候,都能自己御马了,我肯定能够到马镫子的,阿娘你可不要小瞧我。” 温元一听徐京华这话,本来夹到嘴边的菜都急得放下来了。 “那是因为你霄时哥哥还没开始长牙就被随宴伯伯带着去看马了,可你阿爹我还没带着你去看过马呢,所以我们不跟你霄时哥哥比。” 厅外先是响起温清和的回应声,接着他人迈了进来,一旁伺候的春露很有眼色的下去添筷子了。 “爹爹,你回来了。”这下温元是彻底顾不上吃饭这回事了,人直接从凳子上滑下来,跑到温清和面前撒娇去了。 “今儿个怎么回的这么早?”徐京华说着走过来把温元拖着往餐桌方向走。 “左右没什么大事,朝里能人多着呢,心里想你们了,就回得早些。”温清和接过春露新添上来的碗筷,在徐京华旁边落座了。 他看到旁边的温元吃饭也不老实,趁人不注意就把不爱吃的菜往碗下面藏,模样可怜又可爱,觉得心中烦闷事都去了一半。 “我前阵子听兵部的人说,云边送来了一批好马,就养在城外军营里,过两日休沐我们倒是可以去看看有没有新下的小马驹。” “爹爹你真好,谢谢爹爹。”温元说着夹了块温清和最爱的杂菌炒鸡到他碗里。 “你就惯着她吧,要星星不给月亮的。”徐京华白了温清和一眼。 “这有什么的,军营离咱们家庄子也近,到时候叫上玉章他们一起,正好看看有没有什么鲜果鲜瓜的能带回来充当中秋礼。”温清和算盘打得可精了。 “新鲜瓜果当节礼?亏你想的出来,怕是除了侯府和闻府,别的人家不定在背后怎么编排你呢。” “那怎么了,随他们编排去,与我有何干系?” “说不过你,赶紧用膳。” “阿娘,一会我们吃完到明月楼去吧,表姐知道我们能出去玩铁定也开心。” 温清和夫妻俩自然是没有意见的,就当是饭后消食了,反正现在时辰还早。 出门前,温元往京华和温清和中间一站,伸出手一边牵一个,摇晃着就出发了,因为是在自己家里面,路又不远,就没让其他人跟着,单是他们三个人往外头走了。 路上温元也不安生,东蹦蹦,西跳跳的。 好在傍晚的天气凉快了,之前叫的欢的蝉也没了踪影,只有路上的各种各样的植物还在保持着翠绿,不到寒冬真正来临都不会罢休。 不然按温元这跳脱样子,去到明月楼首要的就是换套衣裳。 温元跑的快,一到明月楼就先进了院子。 徐老夫人也是刚用完膳,着人在院里放了张摇椅,正躺在上边,一摇一摇的,左右两边还有徐月华和徐漾漾陪着,别提多惬意了。 “外祖母。”温元人未至声先到。 “欸,圆圆来啦。”徐老夫人笑呵呵地张开手,把跑过来的温元抱了个满怀。 等徐京华和温清和走到的时候,冬令已经安排人多搬了几把椅子出来,还抬了张桌,上面摆了徐家人带来的龙井。 茶有年头了,又有家乡味,徐老夫人特意带的。 温元在旁边跟徐漾漾嘀嘀咕咕的。 听到温元说要骑马的时候,徐老夫人按捺不住了。 “你们年纪才这么丁点,怎么夫子就要教骑射了,这多不安全呀?” “母亲放心,过两日休沐,我带他们到军营里挑几匹性情温顺的小马驹,让她们先提前适应适应,不行的话我再让夫子取消。” 徐老夫人一听这话心就放了大半,有温清和在,出不了什么大事。 倒是温元一想到马上就能有一匹马了,还能见到谢霄时,脸上的笑容藏都藏不住了。 清平公主回侯府没多久,就把谢霄时接了回去,又把他安排进城外军营,温元已经有段时间没见他了,还怪想的。 第三日一早,温府门口停了两辆大马车并几匹骏马。 徐京华和温清和两人走在前面,后面跟了六个萝卜头。个个玉雪可爱,扎成一堆,就连叽叽喳喳也变得不烦人了。 因为这次要去的庄子不远,里头有人打理着,瓜果蔬菜,牛羊鸡鸭,五谷杂粮都是新鲜现成的。 所以要带的东西不多,除了贴身衣物,就是温元还带了之前温经悦几人送的燕子纸鸢,又提了几笼超级无敌多糖的点心。 一群人轻装出发了。 天色尚早,又已近秋,晨风清爽微凉。 徐京华带着春露秋霜和温清和一辆马车,剩下六个萝卜头一辆马车。 六个萝卜头的马车里,个个都是日日相对的,早已熟到不能再熟了,特别是桃林事件之后,本来不喜欢西院几人的温玉章,现在对他们也能有笑脸了。 温元撩开马车帘子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25. 得阳春谈将军梦 到庄子的时候天已经大亮,庄子围栏脚下丛生杂草上的露水,已经没了踪影。 只有少数几滴在消失前顽强的在草叶上留了个印子,证明自己曾经存在过。 谢霄时和清平公主站在庄子门口等,温元见到后踩着凳子三两下就下了马车,向着谢霄时方向跑。 她跑到一半突然一个急刹车,又回到马车边,温经悦像是早猜到一样,把温元护了一路的食盒递给她。 温元接过又跑了,连谢谢都说得匆匆。 温经悦几人陆续下了马车,个个低头看地,老实到不能再老实,就连一向跳脱的温玉性也躲在温经悦后面,能不说话就绝不开口。 但礼总是要行的,温经悦带着一串三萝卜,规规矩矩上前行礼。 “见过公主,小侯爷。”低眉顺眼的没敢多瞧。 “不必多礼。” 清平公主态度不冷不热,至于谢霄时就不必说了,他现在满心满眼只有温元,对于旁人是完全看不到的。 “殿下,里面早膳已经备好,还请诸位跟老奴来。” 大家一大早从城里出来,这会也饿了,听到有早膳也不顾着闲聊了,都跟着老王叔走。 清平公主和徐京华有段日子没见了,这一碰面有的是说不完的话,凑在一起走,什么丈夫儿女,都统统不理会了。 不过温元也不用徐京华管,她现在贴谢霄时贴的可紧了,连自己亲哥哥都得排后面,看得温玉章是又醋又气,刚才白带着骑马了。 温经悦几人则是跟温玉章一样,都跟在温清和身后,没有说话,但抬头低眼,看到前面的温清和时眼里都是孺慕。 天气不热,为了多些野趣,老王叔没把早膳摆在屋子里,而是张罗在了外面。 一颗大树桩子充当桌椅,碧绿色瓷器上是新鲜应季蔬果,白胖胖的包子馒头,还有几碟子水气都还没跑干净的果子。 可惜这会一桌子人里有半桌子心里都在惦记着马,再好的饭食也得往后排。 温元胡乱塞了几口,伸手去扯温清和袖子,示意她吃饱了,想去看马。 谢霄时看到之后反应很快,“母亲,我带圆圆去看马。”谢霄时先把温元牵在手里,这才向清平公主请示。 “欸,马不是在军营里吗?”徐京华奇怪道。 “听说你们要马,军营早早派人送到隔壁我们家庄子去了,省得你们来回颠簸受累。”清平开口解释道。 谢霄时报备完,见母亲没反对,牵着温元,后面还跟着一群,往谢家庄子去了。 “地方不远,又有人跟着,随他们去吧,我们在这里偷偷闲。”清平一向是乐得成全自己儿子的。 不过桃花林的事,在他们心里留下了不小阴影,所以不得不派人跟着保护。 谢家庄子马厩里有二十多匹小马驹,都是从云边送回来的良马培育出来的佼佼马。 第一个挑到心仪马的是温经悦,是一匹红栗色小马驹。 小红马性情温顺,见到陌生人不但不怕,还伸鼻子蹭了蹭温经悦手背,一下就俘虏了温经悦的心。 温玉律喜欢的是一匹白青色,与他性情有些像,胆子小小的,见到陌生人就低头的马,说跟他投缘。 接下来温玉性也遇到了自己的梦中情马,徐漾漾一个南方来的小姑娘,胆子小些,又不膳骑射,便没有选。 只剩温元还无所获了,她来来回回看了几遍,就是没有合心意的。 倒不是说马不好,就是因为都是好马,但又没有一匹好到温元心坎上,所以她才没办法从一群好马中挑出一匹好马。 谢霄时陪着她也不急,东曦既明是他挑了好几天才定下来的,他明白选马急不得。 温元转了一圈又一圈,慢慢走出马厩范围,突然一匹白马出现在她视线里。 那马通体雪白,身躯流畅,在光下整匹马泛起一层珠光,一下就击中了温元的心。 就是这一匹了,不会再有下一匹了。温元想。 温元一路上都在看马,旁边的谢霄时则一路上都在看她,所以温元神情变化,他自然发现了。 “霄时哥哥,这马怎么独在这?” 温元觉得奇怪,这马一看就非凡品,怎么会被独出来,养在了这不易发觉的角落里,这不是让宝马蒙尘吗? 要不是谢霄时这一个多月都在军营里,那他就真的要被问住了,幸好他在军营里,见过这匹马。 也正是因为见过,他才更不懂军营怎么会让人把这匹马也送过来。 “它性子刚烈,会朝靠近它的活物吐口水。” “专往脸上吐。”谢霄时又补充了一句。 “……”那确实是挺刚烈的。 谢霄时这么一说,温元就明白它为何被独出来了,她虽然没闻过,但是听说过马的口水滂臭。 温元不信邪,缓缓靠近,原先低头专心干饭的马听到动静把头抬起来,从鼻子里呛出一口鼻息,像是在警告入侵者不要再试图前进。 否则别怪它不客气。 它见谢霄时和温元识时务地停下脚步,才觉得满意了似的,又低头专心吃起草料。 谢霄时见马的反应,就知道它只会比传闻中更凶,这样的性情并不适合温元这种初学者。 他低头想跟温元解释,却见温元眼睛已经贴到那马身上,移不开了。 “圆圆喜欢它吗?”谢霄时要出口的话换成了别的。 “喜欢,它好漂亮。”温元是个颜控,哪个颜控能不爱这仙马? “好。” 谢霄时想好了,就算这马再烈,只要温元喜欢,他都会让温元如愿,他还没有用不好的刀和训不了的马。 温元见心爱之马低头吃草,似乎没空理会他们之后,拉着谢霄时又悄摸摸地往前,一步步靠近。 马察觉到了,但它不理会,它倒想看看这两个人要干什么,怕不怕它的口水。 温元他们最后停在了抬手就能摸到马的位置。 马也终于舍得把头从饲料槽里抬起来,用脸对着温元两人,嘴巴还在一动一动地嚼着草料,两只圆溜溜黑眼盯着他们。 气定神闲的,根本没把温元两人当回事。 温元第一次这么近距离观察一匹马,原来马的眼睛看人时这么深情,半耷拉着像“狗狗眼”,很乖,让人越看越喜欢。 温元手随心动,伸手就想摸它的头,吓得谢霄时忙抬手挡在她前面。 没想到这马好像也是个颜控,它下巴都抬起来了,预想中的口水却没出现。 它见温元手停在自己面前,甚至还乖顺地低下了头。 温元见马没有要吐口水的意思,大起胆子把手放到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26. 群宴乱点鸳鸯谱 回城没几日,就到了中秋。 一大早意合院里的大大小小都动了起来,除了为佳节做准备外,今天还是徐京华的生辰。 往年都是要大肆操办的,今年因温清和提前答应了嘉正帝带温元进宫赴宴,后又有嘉正帝下旨,许文武百官携妻带子女,徐京华和温玉章同样得进宫,所以没大办,只自己家人一起乐呵乐呵。 “阿娘,吃长寿面。” 温元从小厨房端了一碗热乎乎的面出来,面上还盖了个心形鸡蛋,是她在一旁看着春露姐姐煎的。 煎坏好几个才得这么一个,她和徐漾漾在一旁吃煎坏的都吃饱了。 “我们圆圆端的面真好吃。”碗不大,里面就煮了一根长面,所以吃起来也快。 “面是爹爹煮的,蛋是春露姐姐煎的,葱花是漾漾撒的,最后才是我端的。”温元一本正经的细数过来,惹的厅子里一群人哈哈哈大笑起来。 “好了好了,大家快吃吧,一会菜都凉了。”徐京华开口招呼道。 “爹爹喜欢的八宝鸭,外祖母喜欢的龙井虾仁,祖母喜欢的百合白果,还有阿娘喜欢的藕夹。”温元自己还没吃呢,先给长辈们夹了。 “咱们圆圆真乖,一会吃完祖母给你打扮打扮,让咱们圆圆成为宴上最漂亮的小孩。” 寅时,一辆马车从温府出发,马头往皇宫方向使进。坐在马车内的是温清和夫妻俩,还有温玉章和温元。 温元是第一回进宫,想想后世里富丽堂皇的故宫,她有些期待。下马车前,徐京华特意帮她正了正头发中间的群芳冠。 “这发冠可是你外祖母压箱底的宝贝,当年你阿娘想摸一摸她都不让,这回居然肯拿出来,真是醋死我了。” 温元也觉得不可思议,群芳冠是一顶满蔟金桂的花冠,细长花梗被匠人细心藏在花朵后面,既美观又能让人在走动之时,满头金桂轻颤,调皮又可爱。 这繁复、精巧的工艺只有南方匠人做得出来,光是手艺就价值千金,更别说桂花丛里还飞了几只栩栩如生的累丝小蜜蜂和点缀其间的珍珠宝石了。 温元觉得自己头上戴的不是什么群芳冠,而是圆月城里好几套四进院子。 富贵且重。 为了搭这金冠,徐京华还特意给她选了一套红色衣裙。云锦缎上金丝绣云鱼纹,南方十几个老手绣娘,绣了三月余。 温元觉得自己今天真的老值钱了。 中秋宴群臣,自然没有在自己府里自在。 温元坐在位置上,看跟自己之间至少还隔了五个人的谢霄时,还有满殿的人一张皮笑肉不笑,虚伪至极的嘴脸就觉得无趣。 “221?”此时温家三人忙着与人交际,她嫌着没事就想找221唠嗑,可惜叫了几声也没收到回应。 突记起,在庄子里的那日,221说过有个位面的宿主任务失败了,导致那个位面乱成了一锅粥,主系统收拾烂摊子急缺人手,221那么主系统宝,必定是屁颠屁顿去帮忙了,怪不得叫了没回音。 温元没了闲聊对象,只得无趣的四处打量,然后她发现九皇子萧执林与谢霄时位置隔的不远。 自从颖妃被弃冷宫,萧执林被寄养到皇后身边之后,谢霄时每每进宫他都躲着,似是不想与他们再有什么牵扯,温元想到这个就想叹气。 坐在萧执林旁边的是一个比她还小的小豆丁,坐着还没桌子高,想必就是十三公主萧蘅芜了,看起来脾气挺好的,一直往萧执林身边贴,被闪避了几次也不见灰心。 冷菜刚上完,殿外有人高呼:“皇上、皇后娘娘驾到。” 殿内的人即时分跪两排。 “参见皇上、皇后娘娘,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温元还是第一次直面这么大的跪拜现场,根本没反应过来,要不是温玉章眼疾手快拉了她一把,这殿内恐怕就剩她一个人敢胆大包天的站着了。 她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跪拜别人,总感觉怪怪的…… 不过很快就容不得温元胡思乱想了,因为座上的皇上突然叫了她的名字。 温元被她爹带着走出座位,跪在了中间的毯子上。 反应不及,第二次跪拜就来了。 “温卿爱女确实冰雪可爱。”说完转头向一旁的李顽吩咐道:“朕记得库房里是不是有顶与温卿爱女头上差不多的冠子,一会给她带回去,就当是朕给的见面礼了。” 冠子,什么冠子,该不是说她头上这顶吧? 出手见面礼就是几套院子? 温元觉得自己跪这么两下值了。 温清和忙带着温元谢恩。 “不必多礼,起来吧。” 温元刚收了重礼,眉眼间都是喜色,被温清和带着谢恩,又被带着起来,像个漂亮人偶一样,温清和见自己女儿这么没出息,得了个冠子赏赐,就能高兴成这样,指不定以后多好骗呢。 他寻思着一会回座之后定要与她好好说道说道,还要把咸宜院里的用度再提一提,温家的女儿,总不能以后是个见金银就眼开的,虽然陛下赏赐的群芳冠,他也觉得过于贵重。 没料他们脚还没离开地上为跪拜专设的明黄色双龙云中戏宝珠毯子,座上一向低调的皇后娘娘说话了。 “陛下,臣妾怎么记得,那冠子您是要留给太子未来的太子妃当聘礼的。” 皇后话音刚落,旁边的宝贵妃就接上了,“正是呢,臣妾记得皇后娘娘去岁想讨来予十三公主做生辰贺礼,陛下您都不舍,一心要留着给太子殿下娶媳妇呢。” 宝贵妃说完,帕子掩嘴轻笑出声,身后的宫人也浅露笑意。 温元傻乎乎的还沉浸在宝玉金银好梦里,温清和心里却一个咯噔。 之前嘉正帝让他带温元来赴中秋宴时,他便怕这里内有乾坤,后来又见嘉正帝下旨,许所有官员携妻带子赴宴,他才道是自己多想。 万万没料到,陷阱是在这等着,说不定许官员携带家属,也是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27. 御花园执林被欺 本来殿内众臣如干柴,嘉正帝的赐婚就像火星,轻轻一点,就把温家这头羊架上架子,底下烈火熊熊。 温元被灼灼目光围着,浑身不适,想逃又逃不掉。 直到宴至半程,嘉正帝带着皇后、贵妃离了场,把诺大的宫殿留给了群臣。 温元趁众人都围到太子和温清和身边,没人注意她时,溜到了谢霄时身边。 “霄时哥哥,我不想在这,我们去御花园看灯吧。” “好。”温元这一提议正合他心意,就算温元不来,他也是要去找她的。 “那霄时哥哥你先到殿外等我,我去找哥哥一起。”温元说完仗着自己长的矮,借着桌子这里闪那里躲的很快就回到了自己原来的座位。 谢霄时想阻拦的话是没机会出口了,只好按温元说的,先到殿外等着。 温元出来时,身边除了温玉章还有一个小豆丁,是发现萧执林不见了,央温元带她出去找的萧衡芜。 举办宴会的明庆宫就在御花园旁边,中秋佳节,圆月如银盆,银辉洒落人间,几人连灯都不用提,借着银亮月色就到了御花园。 宫里伺候的人也知情识趣,熄了御花园路边的石柱灯,只留枝上花间的千百盏花灯。 这种恰到好处的光亮,既不至于让人摔跤,又能让御花园各处的灯显得更好看。 可见为了应景,宫里这回也是下了本钱的。 满园花灯,暗香幽幽,温元的心情跟着好了起来,她走着走着,好像看到了一盏兔子眼睛会动的兔子抱月灯。 她走过之后又退回去,揉了揉眼睛,打起十二分精神盯着上面的兔子眼睛瞧。 “一、二、三。”温元在心里默数,刚数完果然就见红色的兔子眼睛左右来回的缓慢转动了一圈。 原来不是她看错了,这兔子眼睛是真的会偷偷瞒着人到处瞧。 温元立马蹲了下来,还顺手把谢霄时和温玉章也拉了下来。 “你们看,这兔子是不是成精了,它的眼睛会动呢。” “九哥说这是月亮上的兔子跑下来了。”萧衡芜也跟着他们蹲下了,说着还伸手戳了一下兔子耳朵。 这会动的兔子抱月灯,也不知道是被人无心还是有意,摆在了一排喷香金桂脚下,让人不易察觉,要想看个清楚明白,非得蹲下来不可。 “喜欢我们就把它带回府。”温玉章原先还怕温元心情因赐婚之事受影响,现在见她没放在心上,松了口气。 温元听完偏头看旁边的谢霄时,发现他也点了点头,显然是赞成温玉章的做法的。 “……”很好,温元心里那一点觉得随便拿东西不好的担忧彻底消失了。 “等等。”就在四人准备起身时,温元听到桂花树后有声音传过来。 声音不大,很嘈杂,听不太清在说什么,只知道不止一个人,温元正想问一下身边的人有没有听见时。 突然听到一阵厚重肉块掉下地的闷响,接着有痛呼声传来,像是有人被推倒了。 痛呼声很耳熟,像是不久前刚听到过的。 温元还在脑子里搜索是谁时,谢霄时和温玉章已经站了起来。 “是九殿下。”温玉章说完和谢霄时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一样的想法。 “来不及绕路了,我们直接穿过去?”温玉章扭头看四周,没有发现直通对面路,询问起谢霄时意见。 “嗯。”谢霄时点头。 “圆圆你和十三公主先在这等着,我们马上回来。”温玉章说完和谢霄时就要走。 “是九哥,衡芜也要去。”萧衡芜见两人要走,一手拉一个,不肯放开。 谢霄时两人只好把温元护在中间,温元又把萧衡芜护在中间的中间,连会动的兔子灯都抛下了。 看顾御花园的宫人许是为让金桂飘香浓郁,把这一片桂花摆的是密集又高低错落的。 外面向人的一面收拾得干净细致,什么多余的杈子枯枝是半点见不着,就怕挂着哪位赏花贵人的衣裳皮肉,他们连叫冤枉的机会都没有。 可换成里面没人能见着的阴暗角落,就敷衍多了。 尖锐的枯枝树叉就像把小刀,划到皮肉上,运气好是破皮,运气不好就得见血。 谢霄时和温玉章走的急,顾不得遮挡。 所以等出了金桂林后,除了被护在中间的温元和萧衡芜只惹一身花香,身上毫发无损之外。 护着她们的谢霄时和温玉章,手背皮肉都是细密红痕,特别是温玉章,脸上还见了血。 几人刚钻出来,就看到不远处萧执林坐在地上,围着他的几个人嘴里还在说着不干不净的话。 “怎么,一个人在这里看什么月亮,别脏了御花园的地,只有冷宫才适合你这种来历不清的人。” “就是,这御花园也是你能来的?别以为住在永和宫里,就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昨日在上书房,也不知道是谁被太傅骂草包,一篇赋文都背不下来,笑死我了。” “我看你呀,就应该到冷宫里去陪你那□□、下贱的额娘。”萧执锦说完用脚踢了地上的萧执林几下。 “哈哈哈。”围攻萧执林的几人过足了嘴瘾。 看萧执林像条死鱼一样躺在地上,连还手力气都没有,纷纷捧腹大笑起来。 温元出来就看到谢霄时和温玉章受伤了,心里本就生气。 这会看到这一幕,想到谢霄时和温玉章身上的伤都是拜这群人所赐,又忆起昔日的自己就如同今日的萧执林。 她火气一下冲上脑门,化身成个见到红布的牛犊子一样,冲过去把站在中间的萧执锦顶的踉跄了几下。 “你们做什么欺负人。”温元大声呵斥着向前,又把挡在她面前的几人推开了。 “你谁呀,管什么闲事。” 萧执锦一时没注意,被温元一撞差点摔个狗吃屎,一站稳就骂起人来。 温元今天是第一次进宫,就算刚才在宴上被皇上召见,让萧执锦知道了有这么个人。 可现下他们是站在草木葱郁的回廊里,萧执锦又在气在上头,自然不可能认的出来面前的是自己父皇刚刚夸过的温五小姐。 他一见推自己的是个豆丁,更觉得自己的威严被挑衅了。 破口大骂了一句“不知死活的东西。” 就要一巴掌扇下来。 黑暗里的谢霄时快步上前,一把抓住了萧执锦落下的手,厉声道:“五殿下,三思。” 接着温玉章带着萧衡芜也走了过来,脸上血痕没擦,似笑非笑的,看起来唬人,说出的话就不止是唬人了。 “五殿下好大的威风,不过就算我们温家没什么大本事,也还没沦落到能让人随意欺辱的地步,今日一事我必会请陛下给个公道。” 萧衡芜也上去推了萧执锦一把,眼泪汪汪的,“坏五哥,不许你欺负九哥,我要回去告诉额娘。” “原来是有人当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皮影戏唱将军梦 温元真是恨…… 中秋一过,时间就像快马安上了好护蹄,走得飞快,眨眼就来到了十月。 十月里有个大日子,温元为此提前准备了许久,眼见就要到了,她在咸宜院书房里对着一堆堆的花笺犯了难。 “221,你觉得这个青竹影印在白墙上斑驳样式的好看,还是这个红梅覆白雪的?” 她说着像是嫌两款太少,又把旁边的揽过来,“你看这还有空谷幽兰,秋日金菊……” 温元喋喋不休,221觉得自己头要爆炸了,灵异位面宿主任务失败的事情还没处理完,它跑出来想躲个懒,想不到温元比位面动荡还难搞。 “我觉得那张白山茶压枝低最好看。”221说完就跑了,它受不了温元念叨这个罪。 “其实我也觉得这个最好看。”温元刚才问一大堆,并非真的选不出来,而是早有属意,只是想要个认同而已。 得到认同后,她就不管221动向了,从袖子拿出一张百蝠手帕,把手擦干净之后,把白山茶书笺拿出来单独放在案上,凑近细细看了好一会,才从笔架上取下平时舍不得用的紫毫笔。 此时距离她进明理堂上学已经过了大半年,别的不敢说,她的毛笔字绝对算的上是有大进益的,至少写出来的字像字,而不是鬼画符了。 “霄时哥哥:时逢十月,秋风送爽,又遇哥哥生辰佳日,圆圆特邀哥哥过府一聚,不见不散。” 温元写完之后在结尾处画上一朵重瓣白山茶,这是她的强项,等墨水晾干之后塞进信封里,托郑管家送到定国侯府。 郑术很快就回来了,与他一起的有张白茉莉花笺,三支上好的御赐紫檀雕花兔毫笔,还有一本谢霄时小时候抄的书。 温元收到后可开心了,拿着去意合院里里外外走了一遍,让徐京华都不好意思跟她说,谢霄时送她笔和抄本的意思,是希望她能好好练练她那狗爬一样的字了。 第二天上学堂的时候,温元又把谢霄时送的三支笔和手抄本拿到学堂,毫不意外收获了一片羡慕声。 温元让大家羡慕完之后,就小心翼翼把东西收起来,开始谈正事了。 “日子快到了,之前托你们办的事怎么样了?” “五妹放心,都办好了,就等时间一到,惊艳四座。” 他们说的是一个月前,温元牵头开始筹备的要送给谢霄时的生辰礼。 十月二十一,谢霄时生辰,晚膳后他坐着马车往温府方向赶,手里还拿着温元昨日让人送到侯府的花笺。 花笺上的字说不上好看,却要比之前齐整了很多,细看还有几分谢霄时字里的神韵。 谢霄时忍不住又拿起来看了看,只见上面写着,“霄时哥哥,明日酉时,温府见。” 谢霄时知道温元是要给他庆贺生辰,因为这张花笺,他从来没有像今日这样,期待自己的生辰。 谢霄时到拨云厅时,温府的人都在,就连今天他在侯府里一天没见到人母亲也在。 “霄时哥哥,来圆圆身边坐。” 谢霄时是今日的主角,他一到人就齐了。 各式菜品很快被一一传了上来,全是谢霄时喜欢的,温元还特意让人做了几样甜点心,撒足了糖那种,当着众人的面要看谢霄时吃下。 “霄时哥哥,生辰就是要甜甜美美的,这点心你需得多吃几块才好。” 旁人以为谢霄时吃的不情不愿,只有他自己和温元才知道,这点心他吃的有多开心、满足。 推杯换盏、觥筹交错间,大人都有了些许醉意,只剩下几个不能喝酒的晚辈格外清醒,温元觉得是时候了,跟温玉章他们几个交换了一下眼色,滑下凳子到外头去了。 温元几人一离开,刚才装醉的大人们纷纷清醒了过来。 “搞的可神秘了,我都不知道是什么呢。”徐京华笑着对谢霄时说了句。 “捂的是挺严实的,要不是我们装醉,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肯拿出来呢。”清平把话接了下来。 谢霄时没说话,他在紧张。 没一会,春露进来了,“小姐给世子准备了生辰礼,请大家移步至须弥院一观。” “走吧,去看看他们能搞出什么花样。” 徐京华开口了,但是没有走,其他众人也跟她一样不动,等谢霄时从椅子上起身了,大家跟在了他后面。 一群人走到须弥院院子里的时候,只见白山茶树下立了块白色幕布,黑漆漆的,能模模糊糊地看到几个小孩蹲在白布子后面,不知道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众人在幕布前的凳子上依次落座后,只听幕布后锣鼓一敲,一场皮影戏开幕了。 “传闻,在圆月城里有位天生神力、武功高强的世子,从小的梦想就是当个大将军。”温元的声音一落,一个裁剪精致,手里拿着一把偃月刀,腰间还缠着一把软剑的小人登场了。 幕布前的大家全都笑了起来,这小人分明就是缩小版的谢霄时。 很快锣鼓声又响了起来,“他先是练软剑,又是练大刀,这一切都只为了战场上能诛杀敌军呀!!!” 温元说着戏腔都出来了,也不知道在哪练的。 幕布里的场景随着温元的旁音变换不停,谢霄时先是在温府里跟宋恒常练拳脚和软剑,又在城外军营学起了偃月刀。 “世事无常,敌军入侵,边关百姓苦呀!!!” 幕布里的谢霄时变大了些,他拿着偃月刀,骑着骏马,从圆月城一路到了云边。 “偃月刀左一挥,右一挥,杀敌军如麻,吓得敌军纷纷逃窜。” 幕布里的敌军一波波来,又一堆堆成了谢霄时的刀下亡魂。 如此几次之后,代表着谢霄时的小人举起了胜利的旗帜。 他从云边凯旋,在圆月受到了百姓的列队欢迎,成了一个留名千古的大将军。 幕布暗了下来,温元手端着一个跟刚才戏里一样的谢霄时小人走马灯领头,温玉章他们几个跟在身后,唱着一首众人没听过的歌出来了。 “祝你生辰快乐,祝你生辰快乐……” “好!!!”歌声停下来的同时,掌声喧天。 引人入胜的故事配上悦耳的锣鼓声,还有刚才那首新奇的祝寿歌,这一份寿礼真是出乎了在场所有人的意料。 别说寿星谢霄时了,就连大人们看完都觉意犹未尽。 “谢谢大家捧场。”温元向鼓掌的大家鞠躬感谢,还调皮地对寿星眨了下眼睛。 戏演完了,他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要知道他们几个为了这段不长的皮影戏,真的是费尽了心思。 这份寿礼最初是温元想出来的,所有台本也是她口述,交由温经悦和徐漾漾记录,先后调整更改好几遍才有今天晚上呈现出来的效果。 台本有了,还要按照台本里的描述,确定相关人物形象,幸好这个故事是有原型的,只要照谢现在的谢霄时,刻画个缩小版出来就好。 其他配角也有引发争议的,毕竟一千个人眼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他们私底下争论了好久,才勉强画出了相对来说符合每个人想象中的人物雏形。 等人物确认好了之后,还要把人物制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春猎举冷宫哭声 这冷宫阴邪…… 次年四月,掌管御林苑的人私下给嘉正帝上了个折子,直言苑里的鹿和兔子都肥了,只待陛下来巡视。 嘉正帝收到后,秘密召见了户部尚书,得知国库充盈之后,一场将在御林苑举办的狩猎比赛开始筹备了。 帝王出行无小事,所以哪怕是在城外不远的御林苑,前期筹备也筹备了半个月。 宫女太监们忙着收拾要带的东西,前朝和后宫的大臣娘娘们也在忙,忙着想办法把自己塞进出行队伍里。 直到陪同出行名单出来后,他们中的明争暗斗才算暂时停歇。 温元在马车上,看着前后皆不到头的队伍,嘴巴张了大半天。 “看你这没见过世面的模样,出去说是温家女也没人信。”温玉章见温元想反驳,拿一块核桃糕先精准塞住她的口。 温元瞪着温玉章,把糕点咽完才开口,“比不得哥哥见多识广,不知道哥哥上一次见这么大的场面是什么时候呢?” 温玉章哑口了,嘉正帝是一个节俭帝王,登基十余年,也就摆了这么一回排场,他能去哪见过?没见过又该怎么解释自己没见过世面却要说妹妹没见过世面? 温玉章突然觉得这马车内有些狭窄局促,让他伸不开手脚,他想像前面的谢霄时一样,骑上自己的小马,在广阔天地下自由自在。 “好了,你也别逮住你哥的错处就得理不饶人的。”徐京华开始当自己儿女的和事佬。 “谁让哥哥仗着比我大几岁,总是欺负我。”温元瘪了瘪嘴,哼了一声抱着徐京华的手臂,贴她身上去了。 “你这话说的有没有良心,忘了你是在谁背上长到会下地的,又是谁一口饭一口汤的把你从小时候喂的那么瓷实的?”温玉章现在长大了,可是爱妹妹的心一如既往,只是习惯嘴欠了些。 “阿娘你看,霄时哥哥就从不拿小时候恩情来要挟人。”温元头挨在徐京华肩上,偏头向她告状,嘴都快贴到徐京华脸上了,被徐京华嫌烦用手推开了。 “你们兄妹俩要掰扯的太多了,你们自己算吧,我可懒得理你们。”徐京华说着闭上眼养神去了,剩温玉章和温元两个人在大眼瞪小眼。 出行队伍过于庞大,本来不到半天的路程眼看中午了还没走到一半。 人和车马都要休息,只能选了个风景秀丽地方暂时停了下来。 “陛下有令,全部人原地休整。洪尧举剑高呼道。 他是兵部侍郎,这回奉命和禁军一同保证出行队伍安全。 马车一停温元就跳了下去,她和温玉章大眼瞪小眼的瞪累了,急需换个人来洗洗眼。 “霄时哥哥,”谢霄时才下马,温元便已到了。 温玉章在后面跟着,牙都快咬碎了,“哥哥哥哥,你哥哥在这呢。” 一个是妹妹,一个是挚友,温玉章能怎么办?哪怕是一肚子气,也还是要和他们一起共进午膳的。 “大哥,我刚才好像看到宋夫子还有荀夫子在前面?”温元有些好奇,宋夫子是随身保护她爹,跟来情有所原,可荀夫子怎么也会在这里呢? 温元可没听说过他与朝中谁相识。 “荀无虞出生落鹿,是储万机的弟子,在这里不出奇。” 温玉章看了看前面与嘉正帝和九殿下等人站在一起的荀无虞,若非父亲亲口说,他怎么都不敢相信荀无虞这样的身份,会隐姓埋名来他们温家当一个小小夫子,这样的人,当帝师也当得。 “落鹿我倒是听霄时哥哥说过,可储万机是谁?”温元问的时候先偏头看谢霄时,见他摇头之后才偏回来温玉章这边,看得温玉章又是一阵心梗。 “看我做什么,看你霄时哥哥,他上天下地,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温玉章真的心寒,自己口干舌燥说了半天,到头来得到了什么? “大哥,你最好了。”温元说着双手捧盏到温玉章面前。 “……”温玉章又觉得人不是非得时时刻刻都有骨气的了。 “储万机是前朝从海市城迁移到落鹿的世家后人,不止才名满天下,家中还有藏书万卷,与海市城的书香世家相比也豪不逊色。” 温元听到这里就懂了,才人嘛,无论什么时候都是被尊敬推崇的。 她只是没想到平日在课室里总是没个正形的荀夫子,正经起来也挺唬人的,不知道二姐她们看到会不会被吓到。 队伍很快就休整完毕重新出发,温元回马车之后没力气跟温玉章斗嘴了,一大早起来赶路到现在,她累睡着了。 “圆圆姐姐,圆圆姐姐。” 温元被萧衡芜摇醒,睁开眼一看才发现已经到了目的地,阿娘和大哥不知道到哪去了。 “公主殿下怎么过来了。”温元下了马车,见阿娘和大哥正在不远处和清平姨娘他们不知道在商量着什么。 “圆圆姐姐,衡芜今晚可以跟姐姐一个屋吗?母后没有来,衡芜有些怕。” 皇后体弱,这次出游名单里虽有她,可她在临出发时病倒了,太医说不宜奔波,只能在宫里静养了。 萧衡芜正是爱玩的年纪,又粘萧执林,便跟了过来。 “可以呀,只要公主殿下不嫌弃。”温元说着牵起萧衡芜往徐京华他们的方向去了,伺候萧衡芜的宫女们只能快步跟上了。 “我与陛下说了,我们两家院子分的近,也好有个照应。” 温元一靠近就听到清平说话,才知他们凑在一起是在说院子的事。 他们落脚的地方被安排在了与御林苑相连的避暑山庄,这山庄是前朝就有的,先帝时期又下旨修缮过。 虽比不上皇宫,却也不缺宫殿,数量足够让此次前来的人住下还有剩余,所以温谢两家人想住的近,也不是难事。 “圆圆来了。”清平刚说完就看到了温元牵着衡芜,衡芜倒是和圆圆处的来。” “衡芜喜欢圆圆姐姐。”萧衡芜说着看到不远处的萧执林看过来,又补了一句,“也喜欢九哥。” 清平公主听了直笑,说她颇有温元当年端水大师的样子。 温元其实也觉得奇怪,她只在去岁中秋宴上见过萧衡芜,话都没说几句,不知道为什么萧衡芜见她就跟见什么至亲至熟之人一样,难不成就因为自己在中秋宴上帮了九殿下一回,就被她当自己人了? 温元想到这里,跟着萧衡芜的视线看到了在前面的萧执林。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得福鹿两人忆从前 “如今…… 冷宫夜里不清净,避暑山庄的夜里同样不安宁。 嘉正帝躺在床上,屋里烛火已经全熄,他睡觉没有让人守着的习惯,那与吊把刀在脖子上何异?所以晚上就连最亲近的李顽也得在外门候着。 这会李顽不知道哪去了,门外候着的是行宫里的小太监,白天里看着还算懂规矩,可一到夜里没人时候就全露了形。 “今日小允子端茶时候不小心滑了脚,教训他的那位大人是谁?长得规矩正气连鬼神都得相让,日后我们到跟前伺候时可得加倍小心。”守左门的小太监问道。 “你不认得,那是兵部侍郎洪尧,陛下亲信,这回与禁军一起保护贵人们。”守右门的小太监回道。 “竟是兵部侍郎大人,我还以为是定国府的侯爷呢,不是说他才是陛下最亲近的人吗?” “那都是什么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 屋内嘉正帝睡意没了,于黑暗中睁开眼。听着门外两个宫人从他怎么与谢随宴、温清和走到今天,又是怎么在登上宝座之后翻脸无情,把谢随宴派到云边那等苦寒之地,就连自己的亲妹妹求情也丝毫不心软的。 “听你这么一说,我们陛下好像是有些无情。” “可不是,你没见这回来的人里面一个娘娘都没有吗,去岁颖妃娘娘被打入冷宫那事闹得沸沸扬扬,陛下与她可是患难夫妻,听着都让人觉得心寒。 外面两个小厮很快住了嘴,因为李顽回来了,他们被狠狠斥责了一顿。 床上的嘉正帝终于合上了眼。 避暑山庄一大早便热闹起来了,众人休息一夜,正是精神饱满时候。 “陛下,今日天气如此好,还请您展弓,为此次狩猎大赛赢个彩头。”御林苑守卫人张辎林双手奉上大启朝开国弓。 嘉正帝单手拎起来,掂了掂,空地上立马就有人举着一个靶子出来,把靶子立定在离嘉正帝五米处。 嘉正帝从张辎林手里接过羽箭,搭在弓上。弓一点点被拉开,眼看羽箭就要离弦,嘉正帝突然把羽箭箭尖换了个方向,抵在张辎林额头前。 张辎林整个人立马绷紧不敢动了,眼睛朝上看了眼近在咫尺的箭尖,仿佛感受到了上面铁的寒气。 “陛下恕罪,不知下官哪里做的不好?”张辎林说话声音放的很低,生怕惊动嘉正帝手上的箭,自己小命立马就交代了。 “你做错了什么自己不清楚吗?”嘉正帝冷哼一句,弓又绷紧了些,张辎林已经看到弓上的弦已经在微颤了,这一劫他恐怕逃不过去。 “嗖”的一声,利箭离弦,破空而出,张辎林闭眼摔跪在地上,抖着睁开双眼,这才发现嘉正帝在最后关头换了方向。 现在利箭重重地中了靶心,力度大到五米外的众人都感觉得到箭靶在剧烈抖动。 “莫非在诸卿眼里,朕已经老到只能射五米内死靶了吗?”嘉正帝质问声一出,张辎林终于明白自己错在哪里了。 他就着摔跪的姿势磕头认罪,“臣有错,安排不周,还请陛下恕罪。” 嘉正帝向下瞥了他一眼,张辎林冷汗出来了,就像刚才被利箭对着额头一样。 “牵马来。”嘉正帝说完把手里的弓伸给一旁的温清和。 很快就有人牵着马过来了。 嘉正帝在气头上是有眼之人都能看出来的事,旁边站着的大臣除了闻阁老脸色未变之外,其他人都吓得低头看地了。 底下伺候的人自然更是小心谨慎,所以要马,马自然就来的快。 嘉正帝一跃上马,连马镫子都没踩,“温卿,跟上朕。” “是。”温清和没敢把手里的弓给别人,带着弓和箭一起上了另一匹马。 同他动作一致的还有几个护卫。 “其余人原地待命。”嘉正帝回头吩咐一句。 马上就有太监大臣跪下了,“陛下,万万不可呀!” 虽说这林场是肃清过的,里面的守卫也增了几倍,一只蚊子没有通行令牌都别想进来。 可皇帝是千金之躯,即使没有歹人刺客,路上的荆棘利刺碰一下,他们这些底下人也得拿命来赎罪。 “嗯?”嘉正帝不满地哼了句。 底下的人抖得跟个筛糠似的,不敢继续劝,也不敢不劝。 “我会保护陛下,你们先退下吧。”温清和说着夹马快跑追上已经不耐烦已经先跑了的嘉正帝。 嘉正帝一入林,压着众人的无形威压才跟着消失,地上跪着的人这才慢慢站起来,围到闻文川身边。 “阁老,陛下此举不顾自身安危,怎么您刚才没有劝阻一下?” “是呀,我等的话陛下不听,阁老的话陛下总还是愿意听的。” 众人七嘴八舌的,吵得闻文川脑袋疼。 “怎么,你也跟张大人一样,觉得陛下宝刀已老吗?” 闻文川仅用一句话,就成功让所有人闭嘴了。 大人这边是闭嘴了,可小孩这边正热闹呢,就连温元刚才都被震住了。 “陛下好有气势。”温元语气里有藏不住的崇拜。 “气势是什么?父皇刚才好凶呀!”萧衡芜还不懂什么叫气势,只知道刚才的父皇让她感到害怕。 温元还在外面试图给萧衡芜解释清楚什么叫气势的时候,嘉正帝已经在林子里发现了一头觅食的鹿。 他骑马偷偷靠近,到射击范围之后,才伸手从温清和手上把弓箭接了过来。 一击毙命,鹿被射中脖子,血像小鼓泉眼一样往外冒,浑身抽搐几下,没了声息。 “陛下好箭法。”温清和又当武器架,自动把弓箭接了过来。 “是吗,于从前比如何?”嘉正帝看都没看温清和,却给他扔下了个重磅问题。 温清和一时反应不及,不明白嘉正帝怎么会突然提到往事,没接住话。 “你说,如果朕现在大喊一句温卿谋反,林里会有多少暗卫提刀冲出来?”嘉正帝这回终于是看着温清和的了,只是说出的话比他的眼更没温度。 “臣,不明白陛下何意。”温清和手里的弓还没收好,向着嘉正帝,看起来是有些要谋反的样子。 “朕知道朝野都在说,说朕鸟尽弓藏,说朕畏谢将军功高震主这才让他在边关一守就是八年,为了权势不牺把自己妹妹和外甥也当一枚可以拿捏住谢将军的棋子,温卿也是这么想的吗?” “陛下,不过是些没影子的风言风语……”温清和还没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三箭决胜知优劣 别人是双星…… 张辎林收到命令之后,带人下去备靶子和弓箭,这回所有靶子都立在十米处。 他原先还想把靶子立在五米处的,谁叫他刚才开了个坏头。 如果他现在给其他人立的靶子超过五米,岂不是摆明告诉现场所有人,嘉正帝这把宝刀已老,比不过后浪吗? 他没有这个胆子。 可五米处的靶子只立了一个,就有个小太监跑过来传话,说陛下问他这些五米靶是给谁立的,十三公主还是温五小姐? 张辎林只得战战兢兢地让人把刚立好的靶子拔出来,又往外走五米,见没有太监来传话了这才把其余靶子按这个标准排成一排立好。 他期间偷偷抬眼去看了在遮阳篷下的嘉正帝,总觉得嘉正帝看向这边的目光很冷。 张辎林这辈子都没这么后悔过,怎么就想不开上什么折子说御林苑的兔子和鹿都肥了呢,这不是自己没事给自己找事吗? 弓箭和靶子安排妥当之后,四个皇子先出列了。 “父皇,凡是比试应有奖赏,不知此次春猎可有彩头?”说话的是太子,也只有他敢这么向嘉正帝讨赏了。 他话音刚落,帐篷后就有一群宫人抬着奖赏上来了,金银器物、奇珍异宝,摆满了空地。 “陛下有令,今日凡下场者皆有赏,按猎物数量和奇缺定出前三,彩头分别是圆月城内五进院子房契一张,南海进贡大红珊瑚一株,第一名可向陛下讨赏。” 李顽刚说完,底下就议论开了,第二第三名虽然金贵,却远远比不过第一名可向陛下讨赏的好处。 要知天子一言,何止值黄金万两,就是不知道今日这花会落谁家了。 “那儿臣先行谢过父皇。”太子话里话外胜券在握,他说话时眼神投向温元。 去岁时没成的赐婚,看来有人放在了心上。 “那儿臣先来抛砖引玉。”萧执星说完拿起宫人呈上来的弓箭,双腿稍稍站开。 “温大人,太子真乃人中龙凤,小小年纪便能把弓拉满了。”温清和身边有人揶揄道。 显然刚才太子看温元的那一幕,不少人都注意到了。 “太子本就是人中龙凤,自然优秀出色。”温清和没有多言,只是身躯稍斜,把一旁的温元遮挡了大半。 场上萧执星三箭已出,两箭正中红心,剩下一箭也紧贴红心。 这成绩无论放在谁身上都是不得了的,更别说现在这人是太子了,场边立时夸赞、掌声不停。 接着上场的是萧执珩和萧执锦,两人的成绩也很亮眼,就连嘉正帝看了都笑着点头。 只是到了九皇子萧执林这,画风突变,三箭无一箭中红心可以勉强解释说是年纪小,手上功夫不稳。 可三箭有两箭脱靶,剩余一箭也只勉强挂在靶边,摇摇欲坠。 “……”这真的是让人想硬夸也夸不出口,嘉正帝脸都黑了。 传闻颖妃被打入冷宫之后,九皇子就变得不求上进,浑噩度日,今日一看,果然如此。 萧执林也知道自己表现不佳,把弓箭递伸给旁边太之后,垂头丧气地站到了萧执锦旁边,四个皇子站成一排。 他们已经各自展现过自己实力了,接下来就是其他人站队时候。 规则很简单,参选之人轮流排队射三箭,按排名选出八人,其余淘汰。 八人又分别两两对阵取出前四,以此类推,决出前三。 然后选队从第一名开始,可自由选择自己想要加入的皇子阵营,如果想选阵营人数已满,那就只能重选,总之是一支队伍三人,灵活安排。 在场内太监一声连一声的“胜”声中,前八人选很快出来了。 分别是定国侯府谢霄时、温府温玉章、闻府闻商椒、顾府顾临崖、连府连云帆、程府程鹤齐、孟府孟里明、姜府姜佩良。 都是金銮殿上站前排那些大官嫡子,个个前途无量。 “八进四,现在开始。”李顽顶替了刚才报分小太监,亲自下场了。 “第一场,谢小侯爷对闻大公子。”李顽话音一落,谢霄时和闻商椒站了出来。 “准备,开始。”谢霄时和闻商椒各据一边,手中箭接二连三地飞向靶子。 “谢小侯爷三箭红心,闻大公子一箭稍偏,谢小侯爷胜。”谢霄时和闻商椒还在彼此弯腰行礼,温元已经拉着萧衡芜过来了。 “霄时哥哥你好厉害。”温元垫起脚附到他耳边轻声说。 闻商椒可是闻阁老,她爹爹老师唯一的儿子,温元自然是要顾及他感受的。 她谢霄时,转头又夸起闻商椒,“商椒哥哥也好厉害,就是今日的风不懂事了些。” 闻商椒本来还有些失落,这会听温元这么一说嘴角就扬了起来,“多谢圆圆妹妹,改日哥哥再到府里找你玩。” “好。” 三人边说边走,让出台上位置温玉章和连云帆。 射箭是件很快的事,谢霄时还没听温元多夸他一句,八进四结果就已经出来了,剩下的分别是谢霄时、姜佩良,温玉章和顾临崖。 四进二抽签抽的是谢霄时和温玉章对阵,谢霄时略胜一筹,温元不敢夸了,她忙着帮正牌哥哥顺毛呢。 萧衡芜跟在一旁一直没说话,手一直绞着自己袖子,见温元把温玉章哄好之后,才敢上前,小心翼翼地开口,“谢哥哥和温哥哥一会可不可以选九哥哥?” 萧衡芜这么做理由很简单,萧执林在刚才比拼中败的这么惨,旁人只要有得选都不会想不开去选他。 可要是旁人要是没得选了,被迫选得他,心里肯定忿忿不平。 一会围猎别说一条心了,不反过来嘲笑、怨恨萧执林拖他们后腿都算好的。 萧衡芜不想九哥受这个委屈,可又与其他人不相熟,思来想去,唯有求助中秋宴时帮过萧执林的谢霄时和温玉章两人了。 “公主殿下放心。”谢霄时和温玉章同时答道。 两人除了念及幼时情谊之外,还答应了温元要找机会看看萧执林身上是不是真的有伤。 还有一件事,他们也想趁机搞明白,要说平时三人宫里宫外的碰不着面也就算了,谁知来了避暑山庄,萧执林还是一直有意躲着他们,这可让谢霄时和温玉章心里堵得慌了。 “谢谢你们。”萧衡芜可不知道两人心里弯弯绕绕,只知道九哥不会落单了,自然高兴。 几人说话间,顾临崖也在与姜佩良的比赛中胜出了。 剩下的谢霄时和顾临崖,两人要争第一宝座了, 温元抓着温玉章的手急出了汗,温玉章也没空揶揄她,因为他同样在紧张。 先上场的是顾临崖,他同样是将门之后,父亲也在镇守国门,虎父自然无犬子。 顾临崖挽弓,第一箭“嗖”的一声出去了,正中红心,第二箭紧跟着,与第一箭紧紧相连,第三箭更是直接插在了之前的两箭中间。 三箭皆中红心中,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好好,果然是虎父无犬子。”场边众人丝毫不吝啬自己的掌声。 顾临崖平时再怎么不形于色,这会也忍不住有些得意,要是他爹能看到就更好了。 顾临崖下台时正好与上台的谢霄时相逢,两人错身让路时一击掌,输赢已经不重要了。 谢霄时站在台子上,心同样宽,搭箭的手一点不抖,面色如常。 他从小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双野猪胁三少年 嘉正帝脸色…… 现下萧执珩和顾临崖已经弃马,人在地上。 这两头野猪头头不下四百斤,又都是公猪,嘴上两根獠牙有力锋利的很。 萧执珩几人嚎了这么大半天,它们还没发威乱撞,想必耐心也快告竭了。 所以萧执林三人不敢下马,更不敢乱动,只得小声提醒萧执珩两人不要再叫,更不要胡乱逃窜,以免适得其反。 “现下怎么办,只怕一会帮手没来,等来更多野猪。”温玉章有些担心。 野猪都是成群结队出没的,现在只有两只他们就应付不来了,再来几只,那真是装了翅膀也逃不出生天。 “我骑马上去把野猪拦一下,你们带三哥他们回去找人。”萧执林说着就要行动,被温玉章一把抓住了。 “现下场面还可控,你这马要是上前,只怕立马就会激发野猪凶性,我们谁也逃不掉。” “那怎么办,野猪还在往前,马上就到三哥他们面前了。” 萧执林并非危言耸听,野猪确实是离萧执珩两人更近了,要是爆起几息间就能要了萧执珩和顾临崖的命。 而两人手里连件傍身武器都没有,弓箭都散在他们手到不了的地方,真的除了后退就只能等死。 “让他们退到后面坑里。”谢霄时终于开口。 “什么?”别说萧执林了,就连温玉章也没反应过来。 不过温玉章脑子转得快,不得不承认跳进坑里确实是目前最好选择了。 虽然可能会受些伤,但是可以避免和野猪正面交锋,保住小命。 “可这也只能拖一时,坑里本就有肥鹿,要是三皇子他们再跳下去,野猪见到口的肉飞了,也跟着下去又该如何。” 现在就完全是谢霄时和温玉章两人在商量,萧执林没有更好办法,不敢胡乱插嘴。 “他们一跳,我和九殿下御马上去挡一阵,你在这里射击。”谢霄时显然是想好了。 “不行,野猪皮厚,你们的马挡不了多久。”温玉章下意识反驳,可又没有更好办法,再耽误下去就算是神仙来了也救不了。 “这样,我和九殿下上去,你在这里射击。你力气大,又有准头,应该能行。” “好,你们小心。”谢霄时说着接过温玉章递伸过来了箭筒。 “箭有二十支,我拿十支,你和殿下一人五支傍身。” “好。” 这里三人把章程商定下来了,可萧执珩两人离这还有段距离,三人为了不惊动野猪说的又小声,这让萧执珩他们是一点都不知道这边的筹谋。 他只看得到萧执林三人楞着不动越看越急,可野猪在他面前,他又不敢有大动作,急得泪花都飙出来了。 “你们别在那里干看着,过来帮帮忙呀!”他小声说。 “三哥,你和临崖看准时机往后面坑里跳,我们上去把野猪挡住,它们不会跟着下去的,放心。”萧执林回道。 “这能行吗,坑这么深。”萧执珩想到刚才孟里明连人带马摔进去时,骨头好像都折了。 “放心,下面里明已经把鹿赶到一边了,坑里土软,没事的。”萧执林还在致力劝说他哥。 “殿下,属下先跳,殿下再跳,属下会在下面接着殿下。” 情况已经容不得萧执珩再婆婆妈妈了,野猪就到面前了,顾临崖说完多一息犹豫都没有,翻身就跳了下去。 萧执珩见顾临崖跳了,实在没有勇气独自面对这两头大野猪,闭眼也往下跳了。 野猪见自己嘴边上的肉一下都没了,情绪很是激动,领头的野猪更是左右甩了甩头,眼看就要跟着跳进去。 深坑里如今有三人,一鹿一马,谁也不是这野猪的对手,它一下去,无处可逃的大家都得死。 温玉章看准时机,骑马冲了上去。惯性很大,一下就把一头四百斤的野猪撞翻到了一边。 谢霄时看准时机,利箭跟上,虽然没能一箭毙命,也成功让野猪失了一眼。可这一举彻底激发了野猪的凶性。 它挣扎着起身,疯了似的用两根长尖獠牙去顶温玉章骑着的马。 “我把这头引开,九殿下你过来拦着这坑口不要让这头跳下去,实在拦不住就先保全自身。”温玉章说着把那头伤了眼气急败坏的野猪引走了。 萧执林赶紧御马到坑口打横,野猪要想跳坑,必须先把他撞下去。 可事情走向并没有像他们预想那样,留下来的野猪先是停住几瞬没有反应,后来看了看坑前的萧执林,立马转身跟着受伤的那头野猪一起追温玉章去了。 情况太突然,萧执林想也没想,骑着马就跟了上去,把落后的一头野猪拦了下来。谢霄时也跟着他们来了。 “玉章那边那头是领头,刚才马又被顶伤了,撑不了多久,你先过去帮他,这里这头我能稳住。” 萧执林才九岁,跟温玉章和谢霄时一般大的年纪,身体却要更小一些,说这话其实是一点说服力都没有的。 他自己也知道,可是温玉章那边的情况明显更紧急,他不能让谢霄时耗在这里,所以说完就骑着马带着那头野猪在林中绕起了圈子。 野猪的体型大,跑直线时速度快,可绕圈子就没那么灵活了。 谢霄时见野猪一时确实威胁不到萧执林的生命安全,“殿下注意安危,我马上回来。”说完骑着马继续走了。 萧执林见谢霄时走后松了口气,他就怕谢霄时会像话本里的小娘子,说什么共生死的不肯走,结果真一起死了。 他继续带着野猪绕,可野猪也不傻,看出了萧执林在溜它,脾气上来了。 它不想再陪萧执林玩这个游戏,在萧执林转弯时候加速冲过去,两根獠牙一顶,马受了惊,把萧执林甩地上跑了。 萧执林被马甩下来,浑身骨头都痛,喉咙里更是涌上一股腥甜,全身缩成一团。 还没等他从地上爬起来,野猪就来到了他面前,两个獠牙对准的是他刚刚暴露出来,毫无防护的肚子。 萧执林赶紧又蜷缩成一团,把肚子保护起来,从背上箭筒抽出羽箭在手上握紧,在野猪冲上来时不管不顾往它头上扎。 等顾临崖在坑里爬起来,找到附近护卫过来时,野猪身上有四五处伤口,还在挣扎。 而萧执林躺在地上,浑身是伤,甚至连最要紧的肚子都被顶出了个窟窿,已经是有气进没气出了。 “九殿下,九殿下,你还能听到我说话吗?” 顾临崖跳下马,把萧执林扶起来,大声叫唤,可怀里的萧执林是一点反应没有,连身体都因为失血过多冰凉冰凉的。 “顾少爷,您快把九殿下带回行宫找太医吧,我们去找小侯爷和温公子。”护卫一看到萧执林这样子,心就凉了大半,“九殿下不能耽搁了。” 顾临崖也知情况紧急,可是又实在担心谢霄时他们,“我先带九殿下回去,你们务必加快寻找小侯爷他们。” “是。” 顾临崖说完,立马上马,从护卫手里接过萧执林,解下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猪口逃生侯爷归 而温元他们…… 门外,温清和上了马,欲带身后十余人进林找人。马前蹄刚高举,就被闻声而来的温元叫住了。 “爹爹,带我一起去。”温元身高才到马肚子,仰头看温清和时候眼里却有不合年纪的清明和坚定。 温清和没有拒绝,他知道女儿担心,也知道她向来有分寸,不会惹乱。 他刚把温元抱上马,后面一阵地动传来,温清和回头,一下便愣住了。 “怎么,多年未见,难道本侯竟老到让温寺卿认不出了吗?” 枣红色的马上说话之人声音爽朗,一身黑色劲装搭了双黑亮靴子,头发像马尾一样全束起在后面,整个人像一柄出鞘的利剑。 其中一双鹰眼看人更是带肃杀气,一看就是个不好惹的,可他一扬嘴角,突然浑身肃杀气就变成了雅痞。 自称侯爷,自家爹爹又这么大反应,温元已经猜出来人身份了。 可现在不是叙旧的好时机,清平公主赶过来,扑进黑衣人怀里把来人黑衣都哭湿了,才断断续续把现在情况说明白。 “别怕,这山林野兽还奈何不了咱们儿子,安心等我们回来。”谢随宴说着带自己的亲卫率先入林,温清和带着温元等人紧随其后。 这边在加急找人,而林子深处山脚下,温玉章和谢霄时正和野猪进行着殊死搏斗。 追温玉章的野猪极有可能是整个族群头领,谢霄时赶来时,温玉章所骑之马已经被野猪獠牙顶破胸膛,里面的内脏被撕的乱七八糟,早已死透。 温玉章借着有利地形,爬到了一颗粗壮大树上暂避,树下的野猪犹不死心,拼命用身子来回撞,试图把大树撞倒,谢霄时要是再晚来一时半刻,温玉章的命运极有可能如地上死马。 温玉章在树上,发现了谢霄时,心中一喜,刚想叫人,却见谢霄时竖了根食指在嘴前,两人多年默契,他一下明白谢霄时意思。 野猪受了伤,剧痛让它敏锐度下降,现在又是情绪上头只想把温玉章摇下来的时候,注意力全在树上,还没发现谢霄时的到来,是谢霄时偷袭的最好时机。 谢霄时还余三箭,每一箭都至关重要,野猪皮厚,他必须要挑其脆弱之处下箭。 野猪背对着谢霄时,最脆弱之处只有…… 他看准时机,把弓拉满,一支利箭飞向野猪两臀中间,不等野猪反应过来,第二支利箭同中一处。 野猪转过头来的时候面容扭曲,眼睛血红,它先前已被谢霄时的一箭射成独眼,现在两箭更是加重残疾,即使是有命回去,等着它的也只有族群的厌弃和死亡。 它想都不想,舍下树上的温玉章,向自己最大仇敌冲去,速度力气奇快迅猛,谢霄时忙调转马头往旁边闪躲。 野猪恨谢霄时恨红了眼,是抱着必死决心的,马腿高,跑得快,却不利近战。 马被野猪近身,左右冲撞不开,只能原地打转,很快被野猪抓住机会,从腿上撕咬下一大块肉不止,还被獠牙刺穿了腿。 这马虽不是东曦既明,却也是难得的好马,谢霄时不忍让它丧命,想找颗树暂避,让马先逃生时,树上的温玉章出声了。 “畜牲,有本事过来。”他说着解下自己的红腰带,拿在手里左右甩动,成功引来野猪注意力,让野猪转头朝他大吼了一声。 马上的谢霄时瞅准时机,从马背一跃而下,利用惯性和自己的神力,把最后一支羽箭狠狠扎进了野猪脖子处。 趁野猪哀嚎时,又解开随身携带的软剑,一刀割了野猪的喉,这下野猪动不了了,只能躺在地上不断抽搐,血成股从喉管涌出来。 谢霄时紧绷的神经一放松,就被疲倦席卷,他跨坐在野猪身上,活像一幅《武松打虎图》。 温玉章见野猪死了,手脚麻利地从树上下来,走过来往野猪身上狠狠踢了几脚出气,要不是谢霄时一身神力,徒手就能把箭矢插进野猪脖子,再周旋下去,丧命的很可能就是他们两个。 他踢完之后,直接往后倒,躺在野猪身边,也松了一口气。 “谢一,这回咱们真是有过命交情了。”他前一句还似开玩笑,下一句却认真起来,“多谢你赶来,今日之恩,永世不忘。” 谢霄时没有说话,他盯着四百多斤的野猪看了许久,“留一箭做标,九殿下还在等我们。” 他说完才想起他们已经没有得用的马了,温玉章的马尸体都凉了,他的马在浑身是血,躺在一旁地上大喘气。 “怎么办,没有马我们如何离开此地。”温玉章跟着着急起来,他们不知道萧执林早已被救回避暑宫,想到那头同样四百多斤的野猪,两人心都悬了起来。 正当两人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时,谢随宴等人带着人赶到了。 看见两人平安,一行人提着的心放了下来,温元更是松了一口大气。 “哥哥,霄时哥哥。”温元这回不用温清和帮忙,自己跳下马来到了两人身边。 “你们伤到什么地方了,要不要紧?”两人刚才与野猪搏斗时,多多少少受了点伤。 谢霄时最后一箭扎到野猪喉管,喷溅出来的血更是染红了多处衣裳,温元不敢胡乱动两人,只敢红着眼圈靠近察看情况。 “唉,你怎么哭了?”温玉章忙哄温元,“我们没事,这血都是那畜牲的。”温玉章说着又去踢了一脚地上的死野猪。 温元哪那么容易信,温玉章脸上手上遍布的血痕青紫不说,走路一瘸一瘸的,分明是伤到了脚。 谢霄时也好不到哪里去,他费力刺向野猪的一箭,力同样返到了自己身上,刚才手是麻痹无知觉的,这会痛的发抖,怕是骨折了。 人也呆愣呆愣的,不知道是不是有脑震荡。 “大哥,你们不要动了,小心伤势加重,我让爹爹他们过来扶你们。” 温元说完,正欲起身叫在一旁察看野猪情况的温清和他们过来,被谢霄时拦住了。 谢霄时的拦不是开口拦,他本意可能只是想伸手把在他前面的温元挡住,却因为手臂太长,最后像是把温元虚环在了自己身前。 温元先是愣了愣,后来看到谢霄时的手无力地往下坠,忙转头接住,靠近抱在怀里。 谢霄时生死关头刚走一圈,实在是太累了,第一次放纵自己。不但让温元抱着他的手,同时闭眼虚靠在了温元肩膀上。 这是他第一次在温元面前露出脆弱一面,像受伤了委屈巴巴的大型犬,温元心里疼惜之情咕噜咕噜往外冒,恨不得把她抱怀里好好顺顺毛。 可旁边有人不乐意了,就算谢一对他有救命恩情,也不能在他妹妹面前讨乖。 “是了,你们在来的路上有没有见到九殿下?”温玉章心里还是有挚友的。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膳堂温元斗云帆 跟着初雪来…… 御林苑春猎来去匆匆,萧执林醒之后,嘉正帝就带着人摆驾回宫了。 温玉章停了学在家静养,温元就一天不落地到奇石院端茶倒水伺候着。 到晚上回了咸宜院,还会挑灯写花笺,第二天一早让郑术帮忙跑腿送去定国侯府。 温元给谢霄时写花笺这个习惯由来已久,开始是因为学会写毛笔字,觉得新鲜,想要显摆。 后来又因为谢霄时回了侯府,总不得空闲相见,温元有事没事就喜欢写张花笺让人送过去,问他在干什么。 有点类似小学生传纸条,只是他们这纸条传的距离有些远。 温元这花笺写着写着就到了十四岁,现在她终于能自己骑上阳春了,上学也从府里明理院换到外头国字监。 跟着她一起到国子监的,还有当年在明理院里一起的几人。 三年前,荀夫子突然请辞,宋夫子身兼两职也渐渐忙不过来,明理院只好关门大吉了…… 一早,一辆马车急冲冲地在国子监门口停下,车夫刚把马停下。 里面就有人跳了下来,“圆圆,快。” 温玉章催促还在马辕上的温元,温元一到地,后面的温经悦、温玉律和温玉性也接二连三地跳了下来。 “大哥、二姐,我先走啦,今天是范夫子的课。”温元说完,脚底抹油人很快就消失在了学院门口。 “……”剩下的几人面面相觑,也不知道每天都磨蹭到要踩点的人是谁。 不过这会不是清算时候,再耽搁下去迟到,谁都没好果子吃。 要说天天踩点这事,还真怪不得温元。 以前明理院在自家府内,离的近上课晚,在里面几年,温元已经习惯了作息,乍一换到国子监,难免适应不了。 温元跑到一半,看到在国子监里专门负责撞钟的孙伯,已经从亭子里起身,慢腾腾地往挂着钟的门楼里踱过去了。 她不得不加快速度,然后成功和范夫子在课室门口相撞。 “哎哟,痛痛痛。”温元抬头想看是谁走路不长眼睛,哪想到对上的是范行陵愠怒的脸。 “夫子对不起,没有撞疼您吧?” 只要她认错的速度够快,就能逃脱被骂,嘿嘿嘿。 “你你你……”范老夫子从明理院跟到国子监,头发都被温元气得快全白了,“这个月你都是第几次迟到了,你自己说。” “回夫子,是第十五次,学生再也不敢了。”温元认错态度向来是无可指摘的。 “今天才是十七日,还放了两日旬假,你真是好意思说。” 范夫子指着温元的手颤个不停,温元真怕他再这样下去,马上就要气倒在地。 响起的钟声救了温元,“下课我再找你算账。” 他说完把脸色换回平时样子,进了课室。 不过下课后他没能跟温元算账,因为温元像兔子一样往膳堂跑了。 开玩笑,岂不知吃饭不积极,脑袋有问题? 更何况书院膳堂里上个月换了一个掌厨,做得饭那叫一个香飘十里,迟了都抢不到。 殊不知堂上的范夫子见温元这模样,有多痛心疾首。 想当年,他在温府明理堂里初见她时,多乖巧,多听话。 左一句范夫子右一句好夫子的,能甜到人心里去。 哪像现在,认错速度倒是谁也比不上,可她光认错不改呀!!! 不行,看来自己是时候回温府走一趟,让温大人找个伴读,约束约束她了。 光靠她那几个兄姐,那是没可能的了。 “这群人吃什么长大的呀,怎得来得如此快?”温元望着看不到头的长队,哀叹一声也迅速加入其中。 “高婶娘,炙羊肉、胭脂鹅脯、宫保鸡丁、酱肘子、清炒百合,还有板栗炖鸡汤各打一份,点心要糖莲藕和杏仁糖糕,谢谢婶娘。” 温元一进膳堂,一双圆溜眼睛早把膳堂四周看了个遍,知道谢霄时他们还没散课,便把饭菜一并打了。 高厨娘见温元一个人,这么多菜来来回回端着麻烦,打发了身边一个小工出来帮忙。 “谢谢婶娘,剩下的这个杏仁糖糕我来就好。”温元见小工把其它热菜都端完了,剩个杏仁糖糕就不想麻烦他多跑一趟。 温元眼见就要回到位置,她脚下被人一绊,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手里的杏仁糖糕随之跌落,还被人狠狠踩了几脚。 幸好温元今天出门穿得厚,不然现在屁股铁定开花了...... 也幸好没摔到尾椎骨。 “我说,这么多人都在排队呢,你一个人打这么多是不是不好呀。”说话的是跟温元积怨已久了的连云帆。 他是皇后的胞弟,又是太子跟班,太子这几年没少向温元示好,都被温元躲了过去,连云帆替太子不值,自然看温元不顺眼。 “就是,若人人都像你这样,别人还吃不吃了。” 他一起头,马上有人应和,是有备而来的,见其他人不在,当温元是个软柿子来捏。 好,很好。 温元向来不和人打没意义的嘴仗,她也不急着起身,挪到一边,伸手一拉连云帆的腿,他扑通一声也下来跟温元做伴了。 没等其他几个一起找麻烦的人反应过来,温元故技重施,然后膳堂里上百人,饭菜顾不上打了,就见几人像耍杂技一样,一个接一个的往地上摔。 温元终于满意了,站起来往连云帆白袍子上连踩几脚,让他白袍子变的跟地上杏仁糖糕一样黑,这才住脚。 “怎么,前几日让书童插队,不守规矩,仗势欺人的不是你们几个?现在有脸来指责我,廉耻二字都被你们吃到肚子里去了吧!” 温元正教训着几人呢,谢霄时和温经悦他们到膳堂了,见他们常坐位置被人群乌泱泱围住,生怕出事。 “让让,劳烦让让。”温经悦打头,推开人群往里面挤,很快就看到了一幅温元踩连云帆图。 她松了口气,还好不是温元被人给欺负了。 但跟温经悦不同的是,谢霄时看到的是撒在地上的杏仁糖糕,还有温元衣服上的印子。 “站我后面。”谢霄时一直是话少行动派,上来就把温元护在身后,冷眼看着地上的连云帆几人站起来。 要说平时,连云帆胆子再大也不过鸡蛋大小,要不然也不会挑在温元落单时候下手。 可是现在温元在大庭广众之下让他丢了这么大的人,气得他脑子里全是热血,早不知道把理智扔到哪了。 他见谢霄时护着温元,什么都没想,把谢霄时一把推开了,然后指着温元骂,“你以为你是谁呀,国子监是温家开的吗,什么人都往这里带,这是什么人都能进来的地方吗?” 连云帆意有所指,国子监里从来就没有过庶子庶女。 以他为首的几个世家子弟一直觉得温元带进来的温经悦几人污了这地,早就看她不顺眼了,纷纷出口应和。 “你这口气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国子监是你连家开的呢。”这回不用连云帆把谢霄时这把保护伞推开,温元自己从谢霄时身后出来跟他对骂,“这地方确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马场比试夺第一 温元看…… 三日之约是温元带着春露两个人去的,温玉章因为管教弟弟妹妹无方,被禁足在院子里,只能心动人不能动了,将近年节,徐京华更是走不开。 温元进出定国侯府一向是如进出温府一样的,可即使是这样,每次一来侯府,她还是会控制不住惊叹几声。 谢家将门世家,先祖就是靠一杆枪闯出来的,作风向来讲的是彪悍而非文雅。 当然,传到谢随宴那一代出了点差错,性格还是一脉相传没错,可长相出了偏差,他长了个玉面,战场上光比气势就矮人一头。 到谢霄时这一代就更别说了,除了一身力气之外,他浑身上下没一点像谢家先祖,连他爹还保留着的暴脾气都给扔了。 他长成了块寒冰。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侯府一代长的不如一代彪悍这个原因,所以侯府在装饰上就更加在意突出彪悍特点,生怕别人不知道谢家人世代是虎狼。 相比于温府里几步一景的花草庭院文人作风,谢府前院就是一块大空地,两边摆的都是真家伙的红璎珞刀枪,说它是块练兵场都没人怀疑。 旁人多觉粗鲁野蛮,走在刀枪剑靶中间心惊,传这是定国侯府在门口就先给人的下马威。 可温元来了几次,每次看都觉得挺喜欢的。 特别是这会有风,吹得枪头上面的红璎珞四处舞,配着地上没来得及扫除的新雪,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给温元带路的是侯府的管家,年纪看着跟范夫子差不多,有些发福,笑起来很和善。 要不是谢霄时说,温元也不会知道这个看着阶梯上多了都会喘的李伯,其实是个功夫好手。 其他能在谢府里当差的,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三人走到半路,就看到谢霄时带着谢英和林啸迎面而来。 今日的谢霄时打扮不同往常的一股京城贵公子气,他换了一身深蓝劲装,小腿处的衣摆用同色布条圈圈缠绕,头发全束成马尾在后面,越来越像谢侯爷了。 “世子,我与谢英先去安排车马。”林啸说着领着木头谢英走了。 “霄时哥哥,我们这是要去哪儿?”温元以为谢霄时约她是来看花玩雪,现在看来好像不是。 “出城,我带你去城外军营。”谢霄时这几年长的越发高了,站在温元身边能帮温元挡完风雪,显得刚到他肩膀处的温元更加娇小。 “军营不是不让闲杂人等进吗,哥哥带我去会会不太好?”温玉章好奇军营很久了,每次提都被谢霄时挡了回来。 谢霄时自十岁起,生活就分成了固定两样,人不是在学堂,就是在军营,自从六年前谢侯爷回京,得了恩令留在圆月城开始,谢霄时被他带着,在军营待的时间日愈长,现在国子监也少去了。 而谢侯爷回来,定国侯府的人全了,也意味着温元第二个“和乐”任务完成,221只出现过一次,发了二十年寿命和百分之三十的威望值便消失到了现在,不知道是不是系统局出了什么乱子...... “有我在。”谢霄时现在说话是越来越霸气了。 两人出到门外时,林啸等人已经备好车马在侯着了,谢霄时把温元扶上马车后,骑上了东曦既明在前面带路。 春露刚才一路上都被谢霄时身上的气势吓得像个鹌鹑一样不敢说话,这会马车里只剩温元和她了,才觉松快些。 “小姐,现在世子气势与老爷越来越像了,我看这圆月城里,敢与他说话的没几个,也就小姐与他有着少年情谊,还能说说闹闹。”春露早些年在徐京华手下,也是能独领几个铺子,见过不少大场面的,却每次看到谢霄时都紧张。 “哪有你们说的这么可怕。”温元低头在旁边暗柜里拿出一个青玉九连环,里面还有金箔片等一些打发时间的解闷小玩意,都是谢霄时为温元备的。 她趁春露没注意,从衣袖里滑了几颗糖果进暗格里,这是她这些时日攒给谢霄时的,一个十六岁,还会偷偷吃糖的世子,能可怕到哪里去? 温元一个九连环,上下左右来来回回还没解开,车马就到军营大门了。 这军营所处位置可是无数个朝会和大臣讨论定下的,既不能离圆月内城太近,免得让内城诸位惶惶不安,又不能离内城太远,万一有事赶不来救援...... 在既要这又要那的种种前提下,军营选址被定在了城外二十里处的离子山下,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地方宽广,再适合练兵跑马不过了。 军营向来肃穆,光是大门的守卫就有六个,里面还时不时能看到巡兵,温元偷偷咽了下口水,突然紧张起来。 “少将军。”谢霄时的脸在这军营里就是令牌,有他带着,温元逃过了问询。 谢霄时径直带着温元到了校场上的大看台,上面除了定国侯之外,还有几个温元不认识的将军,个个铁甲寒衣。 温元腿都软了,她以为谢霄时带她来军营,是偷摸摸的四处看看,满足她的好奇心哄她开心,让她忘记在国子监的不快而已。 怎么这阵仗这么大,早知道她不来了…… “父亲,何将军,胡将军……”谢霄时依次拜见,温元跟着照做,头都不敢抬。 至于春露,她恨不得钻地缝里去了。 “来的正好,马上开始了。”谢随宴向他们点点头,“圆圆站伯伯身边,一会看得清。” “谢谢随宴伯伯。”温元听话地站到谢随宴旁边。 这几年温元长高了不少,脸上的婴儿肥却迟迟不退,脸颊肉嘟嘟的,皮肤粉白通透,笑起来眉眼弯弯,是长辈最喜欢的长相,更别提她还这么乖巧听话了。 所以当她站到谢随宴身边后,旁边的机会将军副将们就来了兴致。 “这是哪家小姐,少将军竟肯把人带来军营?”说话的是谢随宴的副将胡林春,他说完旁边几位都跟着不怀好意地笑。 他们常年在军营,多少有点痞气,说话容易嘴上没有把门,而温元常年在深闺,他们不认识也是正常的。 “大理寺卿家小姐也是你们能打趣的,不说一会霄时乐不乐意,就怕明天大理寺办案就办到各位府上。”谢随宴说着上前一步,把温元与其他打量目光隔开了。 谢霄时更是护得紧,直接过来,把其他人挤开了。 几位将军只是在军营久了,难得见个姑娘,人又是谢霄时这寒冰带来的,觉得新奇,可并非真不识趣,见谢家父子把人护得紧,连说几句“得罪”,这事便过去了。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人生自古伤离别 若非如此…… 腊八过了就是年,年一过眼看就到初十,野了半个月,温元要考虑复学的事了,她可还没忘年前祭酒放的狠话呢。 何况这事不只事关她,还牵扯了好几个倒霉蛋,就在她每天为这事抓耳挠腮的时候,温府里有了一件更大的事发生。 海市先是来了一封信,想请徐老夫人三人回家,还没出元宵,徐家兄弟就到了。 “阿娘,我们今天去明月楼吧,昨天舅舅他们到的晚,我都没跟他们说上话呢。” “好,等阿娘一会。” 温元觉得奇怪,这段时间阿娘怎么老心不在焉的。两个舅舅难得来一次,也没发现她开心。 两人很快就到了明月楼门口。 温元难得抬头看了看上面挂着的匾额。 “阿娘,这里为什么叫明月楼呀?里面也没有什么楼阁呀!”温元突然想起自己多年的疑问。 “以前是有的,只是后来没有了。”徐京华解释道。 “以前这宅子的主人呀是个远近闻名的孝子,他母亲呢又是个戏痴。年轻时候三天两头的往戏院去,后面老了,走不动了,这宅子的主人就专门让人在她住的这院子里头建了个两层的戏楼,戏楼建成后是白天也唱晚上也演的好不热闹。” “可惜好景不长,后面那一家人犯了事被流放了,听说宅子主人的母亲在路上就没了,这宅子又辗转了几次,成了我们家。” “你爹爹听闻了这事后,惊叹之前宅子主人的孝心,所以就算当时住进来时戏楼已经不在了,也还是取了个明月楼叫着,也算是全了那位家主的一片孝心。”徐京华这段时间以来,难得说这么多话。 “怪不得呢。”温元听完,心里的疑问一下解了两个。 之前她还奇怪,怎么这明月楼跟任何一处她见过的院子都不一样。 别的院子是青石板从院门通到厅门,最多的旁边有个池子,大的有小桥流水也不出奇,但那都是在旁边。 没有说有像明月楼这样设置的,进院门的青石板路通到一半就断了,接着是一个大湖,要过亭子,走完一条曲桥,才能把断掉的青石板路重新接起来。 现在想来,大概就是因为明月楼前身有个戏楼,需要防火。 一推开院门,徐老夫人就在观水亭里朝他们招手了。 “外祖母,小姨,大舅舅,小舅舅。”温元乖乖叫人。 “欸,过来舅舅看看。”徐嘉琛扶着温元的肩来回看了几遍,像是还接受不了之前那么小一个团子,现在长这么大了的事实。 看着从袖子里拿出了一个鼓囊囊的荷包,塞到温元手里,“这是舅舅迟到的压岁钱,你收着玩,还有些别的,不好拿,晚点我让人送到你院里。” 温元隔着布料摸了摸,是小元宝,小铜钱之类的,富贵人家用金银打了给小孩子的玩意。 这一袋,出去能买半个铺面,更别说还有别的需要抬到院子里的了,她这舅舅,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大方。 “谢谢大舅舅。” 温元这边还没谢完,小舅舅那边伸手过来又是同样满的一荷包。 温元来这么一趟,还发了大财。 人问过了,钱也收了,温元坐到徐漾漾身边去,和她贴在一起嘀嘀咕咕。 大人聊大人的,小孩说小孩的,两不误。 “什么,你们要回去了?”温元显然是接受不了这个噩耗,看向徐京华的眼里全是慌乱。 徐京华没有说话,温元也就懂了,怪不得这段时间,她阿娘一直闷闷不乐的。 “圆圆,过来外祖母这里。”徐老夫人见温元都快哭出来了,忙把人叫过来自己怀里拢着。 “圆圆不哭,外祖母来了这么多年,也该回自己家了呀!”徐老夫人见温元低着头不说话,安慰起她来。 “明月楼不好吗,这里也是外祖母的家呀。”温元试图把徐老夫人留下来。 “外祖母很喜欢明月楼,可是外祖母的家在海市,那里也有人在等着外祖母回去呀!”徐老夫人摸着温元的头,“漾漾的娘亲也想漾漾呀!” 温元不说话了,埋进徐老夫人怀里,一颗颗滚烫的泪珠就跟着下来了。 过了元宵,天气跟着暖和起来,徐老夫人一行人定的日子也一天天近了。 一月中的风还冷,一大早沿途的集市门面大多数都还没开,这个时辰正是好睡的时候。 没多少人会放着舒服日子不要。 却见有两辆马车并一行车队从温府出发,经过东大街时,马车车轮碾过石板路时发出的“哒哒”声打破了街上原先的寂静。 这一行正是准备回海市的徐家人和送行的温家人。 前面开路的是徐家兄弟、温清和和温玉章,各骑一匹骏马,后头跟着的是一辆稍显朴素的马车,更后面一点的则是一行车队还有不少箱子。 虽然马车外面看着朴实无华,内里的装饰可是一点都没含糊的,里面供人坐着的软垫上铺设着软滑丝绸,暗绣花样,坐垫里填充的也是实打实的上好棉花,软绵绵的,坐久了也不会觉得累。 脚柜下面还设了暗柜,暗柜里面除了常备着的新鲜瓜果点心外,还有不少有意思的小玩意可供途中消遣解闷。 这车还是当年他们要从海市过来,特意命人做的,如今还是坐着这辆车从云边回海市。 马车虽好,可车内众人的心情可就都不怎么样了。 温元眼睛红红的,躺在徐老夫人怀里,两只手还握着旁边徐漾漾的手不放。 “夫人,我们到城门了。”春露隔着轿帘禀报道。 车内没人回话,也没人下车,等了好一会,徐京华才撩开车帘,在春露的搀扶下下了马车,眼睛里同样布满了红血丝。 徐京华开了个头,后面几人也接连下来了。 气氛死寂,没人开口,红眼对红眼,有人鼻子已经一抽一抽的哽咽起来了。 温元是最先忍不住的,低头,眼泪在地上砸出了一朵朵水花。 小孩子有哭的权利,大人可没有,他们还有一肚子的话要赶着交代,时间不等人。 “回去路途山高水长,不要只顾着赶路,身体要紧,多休息几次也耽误不了多少时间。”徐京华拉着徐月华的手叮嘱道。 “阿姐放心,我们心里有数,你们也要照顾好自己,书信不要断了,家里有商队,什么时候书信往来都方便。”徐月华同样不舍,回话音也一哽一哽的。 徐京华和徐月华两姐妹话说不停,总觉得还有什么地方没顾及到,你一句我一句的,总结起来就是互相多保重,来日再相见。 相比于徐家兄妹俩,徐老夫人和温老夫人话就要少得多了。 人生七十古来稀,如今她们两个的年纪加起来,已是百岁有余,而从海市到圆月这段路,相隔千里。 哪怕是上好的汗血宝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万丈高楼一铺起 徐京华展…… 徐家人回去后很长一段时间里,温元经过明月楼都还习惯性地推门进去,直到推门后铺面而来一片冷清,才后知后觉起来,人去楼空了。 历了几次失望之后,温元后来就有意地避开了这一段路。 温元在学堂里又一次想起了徐家人,这会是午膳时间,学堂里人都跑的差不多了,也没人发现温元附近已经进入阴雨区。 “圆圆,听说今日膳堂里有笋三鲜呢,你不是最爱吃的吗,我们快走吧。”温经悦逆人流而来,一个大嗓门就把温元从阴雨区拉了出来。 “好,马上。”温元说着把书袋往桌肚里一塞,起身跟温经悦走了。 旁边的人见到他们双人行,都见怪不怪的了,六人里就只有温元一个在稚青堂,每每饭点,温经悦总要从摘桂堂过来找她一起去吃饭的。 几人到膳堂的时候,温玉律和温玉性早早点好菜在等着了,四人一起坐着又等了一会,越门堂才散课,温玉章和谢霄时两人姗姗来迟。 傍晚,回温府的马车里只有温元、温经悦和温玉性三人,这种情况持续很久了。 马上就是春闱了,温玉章和谢霄时都不准备靠家中荫庇等着补位,他们想试试自己斤自然是废寝忘食,把府里到学院来回的时间都省下来多看两本书了。 而温玉律虽然还是秀才,这次不下场,但见别人努力,自己屁股也像着了火一样,二话不说就加进了废寝忘食组。 所以现在还有心思每日回府的就只有无缘科举的温元三人,想到温玉律无缘的原因,温元又偷偷看了眼温玉律戴着手套的左手。 手套是温元和温经悦一起做的,没有做少两指,而是在里用了东西撑起来,让别人看着温玉律五指还是齐全的模样,可是只有她知道,不一样了。 温元回府习惯先去意合院,徐京华正和郑术在书房看各处铺子、庄子的账本。 “这间胭脂水粉铺子,我看去年账面上都是亏损,位于东大街街尾这样地段,又是老店了,不该如此,可有了解过缘由?”徐京华出生海市商贾大家,看账本和对下面铺子里的弯弯绕绕向来是手到擒来。“是底下人虚报账目,还是确有其事?” “回夫人,是这铺子斜对面开了间西域香粉铺,照老奴看来那香粉远比不上我们中原的香料,可他胜在新奇,把咱们铺子的顾客都拉拢走了。” 郑术一说,徐京华就明白了,人总爱新鲜,而东大街街尾的胭脂铺,不是温家的收入主源,卖的都是些不易出错,但也没有什么特点的胭脂水粉,如今被西域的新鲜玩意挤兑到亏本也是正常。 “我记得这铺子的掌柜的李贺吧,年前与账本同来的是不是还有一封他的请辞信。” 温家如今的铺子、庄子多,不缺这么一间耗心神还要亏钱的胭脂铺子,正巧这铺子的掌柜请辞,徐京华就生出了把这铺子卖了的心思。 “回夫人,正是,李贺今年也六十有三了,说是根脉都在乡下,请辞回去享享儿孙之乐。” “好,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查账是件劳心伤神的活,徐京华接连查了几日,这会是头痛眼涩的,正闭目养神着呢,门外的温元走了进来。 “阿娘,圆圆帮你按揉按揉肩膀和头,舒服一些。” 温元先是出声表明来意,让徐京华紧绷的肩膀一下卸了力,这才上手。 “阿娘,刚才听您跟郑伯说,是不是要把东大街街尾的胭脂水粉铺子关停了?” 按摩这事温元是熟手,常年帮府里的温老夫人和徐老夫人两位服务,功力可谓是练的出神入化了。 “嗯?”徐京华正被按的昏昏欲睡呢,听温元这问话,精神一下又回来了。 无事不登三宝殿,敢情是在这等着呢。 “阿娘把它给我吧,好歹外祖母跟舅舅闲来没事的时候教了我好多生意经呢,可不能浪费了。”温元的语气里全是跃跃欲试。 想到自己的任务还有温玉律没法走科举路子,她想到了破局之法。 要换普通人家,一个十四岁的女孩开口要一间铺子拿来练手,还是东大街这样即使是街尾没个几千两银子也下不来的地段。 这要求一出口,就算不被打折腿,也是要被骂的狗血淋头的。 可在温家,这还真不是事。 特别是徐京华还是海市徐家人,谁不知道海市徐家的孩子,是从会吃饭开始就会打算盘做生意的? “想要呀,想要的话三日内写出个章程给娘看看,能过,铺子就是你的。”徐京华眼睛都没睁,说完没多大一会,就被温元的手法按到睡着了。 晚上,温元在房里挑灯。 温元知道在古代,女子是没法科举当官的,大多是幼为人女,长为人妻,老为人母,一辈子被困在宅院里,自己的命都由不得自己做主。 所以她早就有行商的念头了,虽说行商这行也有鄙视链,也看不起女性抛头露面,可没有明令禁止,就是能做。 一开始被看不起有什么要紧,她被看不起的时候多了,最后还不是有实力的人说话硬。 更何况还有外祖母和娘亲这么个成功先例在她面前呢。 温元不想也不会让自己活成囚笼里的金丝雀,她要当鹰,飞出这高墙大院,去看天地广阔。 她脑子里满是想法,快到夏日了,奶茶冷饮无疑是她的第一个想法。 可很快这选项就被她自己否决了,东大街街尾她是去过的,那里是胭脂水粉一条街,开吃食店不是好选项,到时候相邻店铺嫌弃吃食店的味道影响到他们的胭脂水粉这事就有的是架吵。 温元想要的是赚钱,可不是吵架,奶茶就只能以待来日了。 接着从脑子里蹦出来的就是口红,修容盘、水乳霜。 温元学的是文科,但是护肤品的话闲来没事的时候看过一些博主做过不少,大概原理都懂,再研究研究问题应该不大。 后世新奇样式那么多,真做出来了的话,不怕不能把斜对面的西域香粉店比下去。 次日是旬假,温元夜战了一晚上,草纸上密密麻麻画的都是口红和修容盘的样式。 有香囊样式的,表面看着跟一般香囊没什么两样,里面却内藏乾坤,它不止是口可以打开,前后两面也能打开,前面藏着两小格口红。 既可以单独使用,又可以两色调配混合,生成新的颜色。 温元好歹也当了几年有钱人,最懂有钱人人无我有,人有我优的攀比心理了,DIY不怕俘获不了她们的心。 反面则是一面清晰明亮的琉璃镜子,让人就算在外面也可以补妆和时刻自照,保持完美形象。 虽说用铜镜一样能做到照人的效果,但琉璃镜更稀少新奇,自然更能掏空夫人小姐们的钱包。 香囊的挂穗里还藏了根口红刷,真的是只有想不到的事,没有一个香囊口红做不到的事。 不但出行时挂在腰上方便,而且一拿出来还能惊艳众人。 除了香囊样式之外,还有手链的,璎珞挂坠的,林林总总的十几种款式。 都是初看无奇,再看能把人眼珠子惊掉的新奇事物。 想想,在一场有头有脸的人都在的宴席上,各家夫人小姐铆足了劲的把自己倒腾成开屏的孔雀,聚在一起争奇斗艳的。 你只需站在她们旁边,悠悠抬起手腕,趁众人都看向你手腕上的奇珍手镯时。 突然把它打开,用里面的胭脂轻抹上唇,还怕成不了宴席上的第一人吗? 很快三日之约如期而至,温元抱了一怀的草纸,来到书房,脸上是必胜的神情。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38章 浮山寺初见活佛 温元觉得…… 自从铺子挂在了温元名下之后,温元新鲜的咧,浑身都是劲,日日散学都要绕路,去看一看,让同行的温经悦温玉性两人想不知道她才十四岁就有了自己的铺子都难。 那是一栋两层楼,算的上大,有个一亩地,还带一个后院,能住人。 一楼卖的是常见又平价的胭脂水粉,二楼就讲究些,卖的都是海市来的稀罕货,没点家底的都只敢在下面往上瞧。 地方是好地方,铺子里卖的也是好东西,就是没人进,人都拥堵在斜对面的西域香粉店里。 还没等温元把藏的严严实实的新产品推出来客人吸引客人回头呢,就有一件更迫在眉睫的事需要她做了。 还有几天就是春闱,即使谢霄时和温玉章二人在国子监一直被称为“双星”,清平公主和徐京华两位母亲也少不了忧虑,都想趁这几天天气好,到城外的浮山寺里求求神,保佑一切顺遂。 次日,天高云淡,一群人穿着春衫,坐上马车就往城外去了。 路上碰到的人不少,怀的都是同一个心思。 谢霄时和温玉章两人本想骑马,被各自母亲拦下了,说是等春闱后想干什么她们都不管,现在得老老实实的当尊瓷娃娃,乖乖坐马车里,不然她们就不客气了。 于是两人只能被迫窝在马车里,两双大长腿在五人的马车内伸展不开,只能憋屈地缩在一起,无端生出股委屈巴巴的模样,看的温元嘴角是一直下不来。 在谢温两人腿麻了一轮又一轮后,他们终于到了浮山脚下。 浮山寺在浮山半山腰,从山脚到寺门有三千四百阶,走完要一个多时辰。 求神拜佛门槛一向高,验的是人心够不够诚。 要是嫌一步步上去太费劲,寺后门那边还有一条寺里僧人开凿出的还算平整的山路,颠簸了些,但是骑马坐车不成问题。 只是到这来的人都是心有所求,别说三千四百阶了,心里怕是还恨不得有个通天阶,好让菩萨看到自己的诚心诚意,从此平步青云,顺心如意。 这几日天暖,山脚下附近村庄里窝了一个冬的村民闲不住,趁着还没开始农忙,又是春闱将至这样的好机会,纷纷到山脚下摆起了小摊,想赚点钱补贴家用。 卖的都是些香包帕子,还有竹编的小蝈蝈和小吃之类的小东西,热闹的很。 温元还在马车里,隔着一道帘子就能听到外面的鼎沸人声了。 她停在了一个卖梅花糕的摊子前,摊子是个老奶奶,带了个比温元还小的孙子。 见温元停在他们摊前,一张脸是未语先笑,开口招呼道:“小姐看看,这是梅花糕,鲜采梅花做的,今年是最后一茬了,再想吃有鲜花瓣的就得等明年咯。” 她说着打开蒸笼盖子,让香味窜出来,“很香甜的,里面用的不是糖,是我儿子去年在山上打的蜂巢,比起糖来还多了丝香味。” 老奶奶热情介绍着,有没有把温元几人说动还不知道,她自己跟桌子一般高的孙子先是听到流口水了,扯着老奶奶的衣角,眼巴巴的想吃一块。 温元偷偷瞄了眼谢霄时,在他也看过来时心照不宣地掏钱买了七块梅花糕,把两个护卫的一起算上了。 老奶奶做的梅花糕舍得放东西,块大又好吃,只是可惜了宋恒常和简秦不吃。 于是胃口小的温元又迫着谢霄时把剩下的两块解决了。 吃饱了之后的几人爬阶如走平地,一步一阶很是轻快,爬到一半时候看到了前面的连家夫人和连二小姐。 连家是当朝皇后母家,没什么实权,家族里这几代又都出纨绔子弟,金山银山也被蛀空了,算的上是圆月城里众人熟知的只剩空壳的落魄世家。 但再怎么说,连家至今已经出了两位皇后,保不准什么时候有个得道的,跟着鸡犬升天,所以在外大家碰到也乐意给连家人个面子。 “连夫人,连二小姐。”徐京华走到两人身后,率先开口了。 连夫人牵着女儿,一步三喘气的在慢慢往上走,突然听到后面有人叫她,回头一看就看到了徐京华几人。 “公主,温夫人,你们也来拜神?”连老夫人赶紧带着女儿回了个礼。 “是呀,今年春闱犬子有意下场,特来求神保佑。” “夫人可是带着二小姐来求姻缘,这浮山寺里月老可灵了,没有红绳连不到的有缘人。” 徐京华没有问连夫人是不是也来为幼子连云帆求个好前程。 自从前朝有皇后携子伙同娘家一起造反,差点让江山改姓之后,后来各朝就有了一个不明文的规定。 但凡出皇后的家族,赏赐必定丰厚,可代价是其兄弟族人皆不能入朝。 明知顾问,戳人心窝可不是什么好事。 “求平安罢了,云轻身子弱,姻缘薄,强求不来。” 连家二小姐已是桃李年华,姻缘却一直没个着落,早就成了圆月城里不少人茶余饭后的消遣。 这些年她在深闺里不怎么出来见人了,什么茶会、诗会的都请不动人,怕是也烦外面的闲言碎语。 想到这个,连夫人脸色不太好,敷衍几句就告辞了,慢慢落于徐京华一群人身后了。 小心避过了第一个不该说,却又不小心提了第二个不该提,徐京华沉默了。 幸好一点小插曲不足以影响他们前进的速度,很快三千四百阶到了头,他们停在了浮山寺的正门前,还没进去就已是满鼻檀香。 因为浮山寺以前只是个小有名气的求姻缘小寺,是换了现在的住持之后,名气才一下升天了。 所以浮山寺的大门并不如何恢弘大气,是一个绿瓦红木门,左右两边连理枝在绿瓦上相逢,隐约像颗心形,怪不得传求姻缘灵验。 更有意思的是上面挂着的牌匾,用的朱砂浇底,字则是用寺里的黄银杏叶提色,字体用的是行书,不知道是寺里的哪一任住持写的了,红底黄字,煞是显眼、好看。 一进大门即是大雄宝殿,里面供奉的是如来佛祖,后脑有个金光圈,像是能照耀世间万物,驱赶一切污秽。 殿内全是烧香磕头的信众,温元一行人没多停留他们这回要拜的文殊菩萨在偏殿。 拜完出来,温元一行人被门口解签的僧人出声叫住了。 “阿弥陀佛,萧施主,徐施主。” “归正师父安好,今日又是您解签文?” 徐京华来浮山寺没有清平来的勤,自然不知道清平回的这是句玩笑话,浮山寺上下谁不知道归正师父最想去守的是功德箱,而不是在这解签文。 “是小僧份内事,萧施主可有什么疑惑需佛祖解虑,小僧这里有一筒签。”归正说着示意众人看他前面案上摆的签筒。 “我常来寺中,佛祖见我不生忧愁便好了,怎的还肯为我解忧愁呢?”清平笑着摆摆手,非她不信,只是颖妃之事后,她更信自己。 “那小施主可要来一支?”归正见忽悠清平不成,转而问起了温元。 温元被问住了,一时没动。 要搁以前,有人问温元信不信抬头有诸天神佛,脚下是万千恶鬼,她大概是会笑笑,回一句“信则有,不信则无。” 可她如今从后世跨越千年万年来到了这个没被记载的朝代,有再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39章 无患树上无患子 特别是徐…… 这位活佛可以说是温元见过最有神性,而又不神叨的人僧人了。 他不像温元以前见过的神婆或者大师,一看见人必定先惊恐到后退至少三步,然后手抬起来颤巍巍地指着人说印堂发黑,命里有三灾六难,需要诚心,多捐香火钱,才能借来神力帮你砍掉。 他只是把眼神从手腕珠串移到温元脸上几瞬,温元就觉得自己被看透了。 “温小施主手上这对缠丝镯,是之前随谢小施主在寺里住过一段时间的那副吧?” 悬曜一看温元面相,就知道她能平安到今日,手上镯子出了不少力。 “不过依贫僧看,这镯子已经开始显小了,温小施主若不嫌弃,不如在寒寺暂住一段时间,贫僧也好为小施主理理这对镯。”悬曜说着停了,像是有意留时间给谁考虑,然后才重开口,“贫僧看温小施主与佛是有缘的。” 温元突然觉得这个年轻住持挺有意思的,他不说自己是不是受了谁所托来看她这个雾里来,雾里去的人命运如何。 也不说能不能帮温元把带血气的雾化解掉,他只是请温元留下,留在这佛寺里。 看似什么没说,却又什么都说了。 “小女还小,家里老夫人又疼得紧,怕是舍不得,不过我家老夫人院子里也贡了佛像的,与贵寺还是同源,不知可否在家里参拜?” 徐京华一听悬曜这与几年前无异的话,一直悬在头上的刀还是下来了。 “徐施主与温老施主的疼爱之心贫僧明白,既无意留下贫僧也不会强留。”悬曜见徐京华一脸坚决,没有多劝,“只是有些缘不断,她身上灾祸怕也难停。” 悬曜的话让徐京华神色巨变,旁人家的小孩,过了百日宴就会有新的院子,由嬷嬷、丫鬟照顾着了。 温元是到明理院读书之后才搬出的意合院,就是因为她身体多病,常常夜里不是高烧说胡话,就是这里痛那里痛。 温清和夫妇才一直把她留在了意合院里自己照顾着,原以为是她身子比旁人弱,不想是这缘故。 很快有僧人匆匆赶来,说前殿信众太多,又都吵嚷着要见一见活佛,各位师伯快兜不住了,求请住持。 悬曜听完起身,告辞之后准备离去,徐京华却突然扑通一下跪下,朝悬曜重重磕了个头。 “还请活佛给小女指条明路。”徐京华抬头时,两行清泪蜿蜒而下,在场众人看着无不动容。 “阿娘。”温元从没见徐京华跪过谁,伸手想扶她起来,却被拂开了。 “求活佛垂怜。”徐京华又磕了个头,一副悬曜不答应就不起来的架势。 “阿弥陀佛。”悬曜有些无奈,他拨着手上珠串,手不停地摸着同一颗黑乎乎看不出是什么材质的珠子,“今日寺内斋饭不错,施主或可到处走走,等用完斋饭再走。” 悬曜说完再不多言,带着沐春和来通报的僧人一起走了。 徐京华一直跪送他们到背影看不见还是没有起身,她不明白悬曜大师走前为什么会留下这么一句话,现在的她哪还吃得下什么斋饭? 难不成这是他婉言拒绝,徐京华想到这里更加心如死灰。 一旁的清平公主想到悬曜刚才说话时的手上动作,还有到处走走这一句提示,明白了其中关窍。 “地上凉,我扶你起来。”清平公主想明白之后先把徐京华扶了起来。 “我们去后山,里面或有转机。” “什么转机,你就别卖关子了。”徐京华将死之心又被清平一句话救了回来。 “我们边走边说。”清平说着把众人带到了后山一座塔旁的巨型大树下。 “这树叫菩提,建寺前便有了,是浮山寺历任住持坐化飞升之处,传言通灵。” “这菩提树结的菩提子有个神奇之处,非有缘人不可得,得之可消灾解难。” 清平公主的这番话成功让所有人注意力都转到了巨树上,温元更是围着它转了一圈。 这树真的大,几人拉手都环不过,展开的伞盖更是只能用铺天盖地来形容,只是这树真有这么厉害吗? 她还没问,徐京华就已经帮她先问了,“这树真这么灵?还是谣传?” “真不真我不知道,但是上一个能得这树菩提子的人是活佛,也是目前世间唯一一个。” 要说徐京华方才还是半信半疑,现在就是深信不疑了,她死死盯着树顶,把它当成了救命稻草。 可惜的是他们错过了菩提子果期,抬头看到的只有满目苍绿,不见一点黄,更别说什么菩提子了。 徐京华还在细细找菩提子,温玉章转头给一旁的宋恒常使眼色,谢霄时更是连衣服下摆都撩开了,准备亲自上树找。 可惜两位高手都没来得及展示,就有一颗无患子不知道从哪片叶子里钻出来,不偏不倚地砸到了温元的头上。 没有掉在旁边更高的清平头上,也没有掉在把温元半抱着的徐京华头上,真就选定了温元。 菩提子掉在温元头上的声音“啪”一声很清脆,在这一刻不异于几人的定心丸。 特别是徐京华,一颗心终于随着这声“啪”一起落了地。 温元低头把上面黄色壳有些破裂,露出黑色籽的菩提子捡起来,发现它既然是后世肥皂和洗发水的原材料无患子。 她读研究生时期,舍友和周边的同学常常哭诉头上的头发日渐稀少,想了不少办法补救。 其中用无患子、侧柏叶和何首乌之类的天然植物自制洗发水就是其中之一,她因为好奇也学着做了几次,用着还不错。 只是没想到着无患子树也是菩提树,无患子也叫菩提子。 温元把无患子捡起来之后,徐京华自然而然的把无患子从她手上接过,剥开干枯开裂的外皮,用帕子擦拭了一遍,让无患子黑到发亮。 这才解下温元腰间香囊,把无患子装了进去,用手拍了拍,像是要把无患子跟香囊拍成一体一样。 然后才把香囊又挂回了温元腰间,这回大家都有心情去吃斋饭了。 温元走了大半天,斋饭没吃多少,野茶水倒是一杯一杯喝了不少,喝多了肚子涨,便和春露两人一起先出来找茅房。 “终于轻松了,刚才可涨死我了。”温元从茅房出来舒服地松了口气。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40章 寒夜遇薛家兄妹 她让张林…… 春闱之后,国子监一下子少了许多人,就连之前挤破头的膳房如今看起来也显空荡。 散了学,温元一个人闷闷不乐地在门口等着温家马车。 春闱时,国子监跟着放了九天假,等再开课时,温府里还去国子监的就剩温元和温玉律两个人了。 温玉章自不用说,用温元的话来说他是上岸了。 可让人没想到的是,修竹院里一向不理事没什么存在感的秦淑居然主动找上了温清和,说温经悦已经十五,不该再在外面乱跑,该老实待在府里相看人家了。 就这么一个不该和该,就把温经悦困死在了四角院。 温玉性则是少年心性,又志不在此,见温经悦不能去之后,便也说不去了。 说反正学了这么多年,认的字够用了,他要出去闯荡闯荡,不想再困在四书五经的牢笼里。 温玉性是基于自己想法的自主选择,温元没什么好说的。 可她只要一想到温经悦的命运,就这么轻易被别人决定了,就觉得喘不过气来。 “张叔,先不回府,咱们去趟胭脂铺。”温经悦的这件事,让温元更坚定了要赶紧做些成绩出来,自己站稳脚跟才行。 “小姐,最近城里不太平,夫人交代了散学要早些回府。”张林没有听温元的,反而劝起她来。 “张叔,没事的,只是去看看。” 张林见劝解无用,只好遵命,“吁”一声架马往胭脂铺方向走了。 温元在马车上撩起帘子看了一路,果不其然,路上生面孔又比前几日多了,而且皆是面黄肌瘦,穿着破烂,不像正常迁移,更像是流民逃难。 圆月城每年春天都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很多靠天吃饭的庄稼人,去岁秋收收成不好,苦熬过冬,等到天暖,自然是要往有活路的地方去。 圆月城是天子脚下,自是比别的容易找口饭吃,所以每年春天圆月城里的生面孔都不会少。 温元心里唉叹一声,大启如今还算太平,百姓日子都不好过,要真像她梦里一般发展下去,必定真会饿殍遍野。 马车停在了胭脂铺前,现在的胭脂铺已经关门在重新装修了。 整栋楼被巨大的红布盖了起来,门口原先挂牌匾的地方有一行黄字,写着距离重新开业还有XX天,写天数的地方天天都在变,今天是到五十三天了。 这前所未见的装修阵仗和开业倒数时,成功引起了路过行人的好奇心,就连在对面西域香粉店排队的顾客,眼神也要分一半过来。 温元的第一步棋,让别人知道并且在开业后想来这家铺子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接下来就等新品出来再抓住一波客人和稳住客流了。 温元在一堆人好奇的目光里,撩开红布走进了铺子,四下看了看,没见到要找的人,于是开口叫了起来:“李伯,李伯。” “诶。”随着应声,有人从后院方向走了出来,衣服因为粘了装修灰尘,灰扑扑的。 他边走边拍,很快来到温元面前,“小姐,你怎么来了,这里脏乱,快随老奴到后院去。” 拉温元的李伯是之前铺子里的掌柜李贺,他是人老心不老,之前想请辞,无非是看到旁边的生意火爆,自己这边却是门可罗雀。 一时想岔了,怀疑是自己人老脑子也不灵活了,才让旁边把客人都抢走了。 愧疚之下,想让温府派个更年轻能干的过来,让胭脂铺重焕新机,这才有了请辞一事。 铺子转到温元名下之后,温元就拿着自己的计划书和铺子装修计划找了上门,想着把李贺挽留下来。 要知道他可是这铺子里的老人了,管理能力没得说,要是真让他走了,温元一时之间还真找不到替代的人。 “李伯,不用忙活了,我就顺路过来看看,一会就走。”温元开口叫停了又是搬凳子又是倒茶的李贺。 “要的要的,小姐您先坐会,老奴这边正好有问题想请问小姐。”他说着进里间把装修图纸拿了出来,“小姐你看这里,这里还有这里,最近施工都遇到了难处,工人问老奴,老奴也解释不清,正想到府里找小姐呢。”李贺说着指了好几处出来。 温元接过一看,发现有问题的地方都涉及到大块琉璃,工人没做过,琉璃又贵重,不敢下手也是理所当然。 温元拿过图纸,一处一处地讲解起来,说到后半程,发现李伯眼神越来越茫然,还细心的拿笔标注了起来。 “李伯,工人都是您找的好手,我相信他们手艺没问题的,您只需跟他们说,不要怕琉璃有损,合理范围内都是允许的就行。”温元说完又给了李贺一颗安心丸。 “好好好,有小姐这句话老奴就知道怎么做了。” 等温元把问题解决完,再出这铺子的门时,初春本就小气的太阳已经不见了踪影。 随之而来的寒气让温元上马时打了个抖。 回到半路时候,温元突然听到马车外好像有断断续续的呜咽声传来,这一瞬间她脑子里闪过的全是闲暇时翻阅过的山野怪志话本。 温元作为一个异世魂,最怕鬼怪,她在马车里吓得浑身一哆嗦,马车外的声音越来越清晰,她终于没忍住,壮着胆子撩起马车帘看了一眼。 只见在前面不远的牌坊下,好像有两个不大的人影,这会儿夜色已经开始降临,隔着这么远一段距离,又有夜色遮掩,那两个影子看起来更像是某种小兽依偎在一起。 虽然温元穿越到这里这么多年来,一直被保护的很好,见到的多是衣食不缺和歌舞升平盛世。 但是自小在孤儿院里长大的她并非真的不懂人间疾苦,这个初春还很寒的夜晚,没有地方可以去,只能在街头彼此依靠着的人一定是走投无路了,迫切需要帮助。 思及此处,温元立即叫停了张林。 马一停,她急到顾不得马车还没停稳,跳下车就往牌坊方向跑去,离得越近,温元就越能肯定自己的判断是没有错的。 可就算她在看到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41章 薛家兄妹进温府 比许多与…… 温元见薛山蒙眼里的光越来越黯淡,他怀里抱着的小女孩,胸腔间起伏也越来越小,知道经不住耽搁了。 她偏头对张林说了两句,再往薛山蒙位置走的时候,张林没再跟着上去了。 在薛天龙如刀子一般能给人剥皮的眼神再一次扫刺向温元前,她举起了双手,率先开口:“我没有恶意,你看我这样也没办法藏什么伤害你们的东西对不对?” 温元说着摆了摆自己举着的双手,又上下跳了两下,加深可信度。 可就算她这么说和做了,薛天蒙眼里也依旧是丝毫不信任。 她只好继续说:“我没有凶器,打又打不过你,你就当我是吃饱了没事做,好心泛滥,给我和你们自己一个机会好吗,特别是你抱着的女孩,她快要撑不下去了,你不想看着她继续难受吧?” 或许是温元的样子看起来真的无害,又或许是她这番话戳到了薛山蒙唯一的软肋。 薛山蒙明显犹豫起来,现在的他当然不惧怕死亡,但是他的妹妹还那么小,还有很多好吃的东西没有吃过,很多漂亮的地方没看过,他真的要带着她一起死吗,万一妹妹还想活呢? 薛山蒙求死之心不再坚定,他不知道自己要不要再试一次,试一次争取摆在面前的这一线不知道是危机还是生机的机会。 温元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有戏,继续谆谆善诱道:“前面不远处就有一个医馆,医馆里的大夫你总是可以信的吧?而且你想医馆里有那么多人,就算我想对你们做什么,大庭广众之下总会束手束脚,如果你是怕我把她治好之后会做什么坏事,你大可以到时候再想办法逃跑,我相信这对你来说不是难事。” 温元话说到这个份上,薛山蒙的疑虑已经被打消多半,他不动声色地摸了摸被自己贴腰绑着的匕首,决定再拼一次。 他记得阿娘说过,没有人会走一辈子霉运的,村里的老秀才也常念叨什么否极泰来,他这几个月也算是否极了吧,说不定这次真是泰来了呢。 而且就像温元所说,他还是有一点自保能力的,到时候如果情况真的不对。 就算他没法带着妹妹逃掉,但拉一两个人垫底的力气还是有的,他们这些有钱人的命总归是比自己更惜命的。 想到这里他生出了无限勇气,抱着妹妹摇晃着站起来,随时都会两个人一起摔倒的样子看得温元眼底一酸。 温元带着他往马车方向走,边走还边解释说:“坐车快一点。” 薛山蒙这一次没有拒绝,跟着温元上了马车,等他们进去之后,张林才走过去。 “张叔,到前面的医馆。” 马车内,温元生怕自己一不小心触到了薛天龙哪条敏感神经,把右边的塌子单独留出来给他们俩,自己坐到马车尾,离他们远远的。 本来温元还想把车上存有的点心茶水拿出来,给薛山蒙填填肚子,因为他自己可能不知道,但在温元看来,薛山蒙的脸色并没有比他怀里的妹妹的好到那里去。 但想到刚才薛山蒙表现出来的抗拒,温元决定再等等。 等一会到医馆安置好他怀里的妹妹,再把吃食拿给他,估计他也会更有胃口些。 而且到时候如果他再拒绝,温元还可以用激将法,说医馆里有那么多大夫,他用不着怕糕点里有毒之类的。 马车在一个名叫“济天下”的医馆前停了下来。 薛山蒙先是推起马车帘,探头出去左右看了看,确认他们是停在医馆前而不是什么奇怪的地方,这才抱着妹妹从马车上下来。 温元想搭把手,被薛山蒙拒绝了,怀里的妹妹现在比他自己的命还重要,无论是谁他都不会轻易相信。 温元见状也不勉强,快几步先进了医馆。 “小姐小姐,请问你找谁,有什么事?”风风火火的温元被医馆里的学徒拦下了。 “麻烦帮我找一下你们这里最厉害的大夫,就说有高热患者。” 温元刚说完,薛山蒙就抱着妹妹进来了,学徒一看两人脸色,知道事情不小,赶紧跑后堂叫人去了。 很快,一个头发胡须皆白的大夫从后堂走了出来,一看到薛山蒙和他抱着的人,不知怎的就开始生气了,“都这样了怎么才来呀,还站着干什么,快快快,把人抱进去屏风后面躺着。” 说完又回头叮嘱起自己的小徒弟,“阿归,到里面拿我的银针出来,要我特意找人打的那一套。” 银针没来之前,陆大夫不敢乱动人,只把手搭到薛星穗脉搏上,停了好一会才松开,一脸沉重。 大夫这神色,不说薛山蒙这个亲哥哥,就连温元心到紧张到血快供不上了,呼吸急促。 “大夫,我妹妹怎么了?” “小姑娘要只是热症倒是小事,可她是数症并发,身子又虚弱,恐怕要用有年份的上好参才能把人救回来。” “我这小医馆没那好东西,只能先用银针吊着她这口气,你们要尽快想办法才行。”陆大夫说完接过小徒弟拿过来的银针,把妹妹扎成了个刺猬。 薛山蒙听完医嘱之后一直没说话,看着躺在床上呼吸都孱弱的妹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要上了年份的上好参,后续还要好好养着,这样的要求就算是放到家里光景最好的时候都做不到,更别说如今他身无分文,只剩一身不多的血肉了。 “咳咳。”温元咳了两声以示自己的存在,然后在薛山蒙看过来时,不太好意思地说:“人参我家里有。” “我真不是坏人,你要不信的话,到门口随便找一个人打听打听温家就知道了。” “温家?是不是大理寺那个温大人的温家呀,温大人可是好官,他们家门风正,里面上下上下可都是好人,特别是他们家的大公子,品相那是没得说的……” 来的好不如来的巧。 温元刚说完,他们房间与隔壁相连的布帘子就被人拨开了。 一个婶子滔滔不绝地夸着温家,夸得温元脸都红了。 “欸,我看你有点脸熟,是不是温家小姐?我家在国子监那条街上开包子铺的,你还来买过几回呢。” 温元还没来得及说是,婶子就被医馆里的小学徒叫走了。 “你下回再来我家买包子,我给你多送两个,记得来呀。”婶子临走前还不忘招呼温元。 “好,我一定去。”温元赶紧回了一句,就怕说晚了,婶子就听不到了。 等陆大夫把妹妹身上的银针拔下来,又把开好的药方塞到薛山蒙手里时,他终于决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42章 祸不单行的溪城 再也…… 流浪的薛家兄妹进了温府,在明理院里生活逐渐安定下来。 但他们俩的出现只是开始,温元上下学路上,遇到与他们兄妹俩一般无二的人越来越多。 他们风尘仆仆,情况好些的面色蜡黄,衣能蔽体,全部家当就一个包袱,被死死抱在胸前,生怕一不留神就被人抢了去。 但更多的是像温元初见时的薛家兄妹一样的人,衣不蔽体、两手空空、面色茫然。 他们”身上都萦绕着一种不怎么好的气息,死气沉沉的,让人看不到希望,就像是短暂停留在这人间里的一抹抹游魂,马上就会消散。 随着这些人的出现,东大街上的商铺关门时间越来越早,地摊和走街串巷货郎也慢慢消失了。 见到这些,温元有些心神不宁。 无论什么时候,外来的和本地的要是相处不好,那发生冲突是迟早的事。 很快,温元的担忧就成了真。 三月初的一个清晨,馄饨佬从桂香巷出来,挑了个担子,里头有包好的馄饨、面皮、肉馅还有一锅热气腾腾的高汤。 前几日夜里下雪,他家里老伴得了风寒,为照顾人馄饨佬已经有几日没上街卖馄饨了。 要不是家里快连买药的钱都没有了,这么冷的天他不会出来,要是跟老伴一样不小心着了凉,卖几个月的馄饨钱都不够买几次药的。 可叹气归叹气,馄饨佬还是小心翼翼地挑着家当,开始吆喝。 “馄饨馄饨,鲜馄饨嘞。” 他没想到自己这一声声吆喝,没把财神吆喝来,倒引来了豺狼。 天大亮之后,馄饨佬被人发现晕倒在巷子里,别说馄饨了,就连身上的老旧夹袄都被人扒走了,要再晚点才被人发现,估计人也没了。 这事没到一天,就被传遍了大街小巷,人人都传是饿红了眼的流民干的。 皇城里,光天化日之下,他们就敢这么做,现在还是抢馄饨摊,保不齐再过几日是不是就打家劫舍了。 今日是馄饨佬,明日就可以是他们中的任何人,一时间是风声鹤唳、人心惶惶。 温元听到这事的时候,是晚上了,想到今天学堂突然说放假,还有散学经过时空荡荡的东大街。 照这样下去,为保住头上的乌纱帽,少些事端。过不了两天,官府就该出公告,关城门,再不让外来人进城了。 温元知道火星已经被点燃,这城里马上就要有一场大火。 肯定是有什么地方遭了灾,还是让当地人活不下去的大灾。 相比官商,农民一直是流动性不强的,土地和房子就是他们的身家性命,要不是真的活不下去了,没人能轻易舍弃自己的身家性命,背井离乡。 温元一回府,就直奔明理院,要想拨开迷雾知道真相,最快的办法就是问当事人。 温元在去的路上碰到了温玉章和谢霄时,显然有这想法的不止她一个。 三人对视一眼,不用开口就已明了。 三人忧心忡忡的到了明理院门口,还没进去就闻到了里面传出来的饭菜香。 钟叔正端着菜从厨房出来,见到他们三个忙开口招呼:“小姐你们怎么来了,正准备开饭呢,有什么吃完饭再说。”钟叔见温元他们过来,脸上褶子都笑出了多几条。 果然,在老一辈人眼里,天大地大不比吃饭大。 桌上没什么山珍海味,却胜在都新鲜,再加上钟叔的手艺,一点剩的都没有。 吃完薛山蒙习惯性的收碗,薛星穗拿了湿帕子准备擦台面,都被钟叔拦下了。 “你们有事到外面坐着说,这里有我和小季小沈。” “麻烦钟叔了。”温元见薛家兄妹似要拒绝,便先开口拦下了。 到这里,薛山蒙也知道温元他们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了,没再说话,沉默地跟了出去。 温元没绕弯子,直当地问,“现在城内情况不太好,外来人越来越多,早上还发生了抢夺事件,我想问一下,你们是从何而来,因何而来?” 薛山蒙没有马上回应,与其说他在犹豫或是不信任温元诸人,不如说他是不敢回忆,回忆那段比死还难受的日子。 一切都来的太突然了,突然到他还没有长成一个可以庇护妹妹的哥哥。 刚到温府时,他夜夜噩梦。 每每闭上眼不是滚滚洪水,就是被淹死的庄稼和逐渐捞不起米粒的粥。 然后就是越来越多倒掉的房屋,村子里越来越少的人和自己最后也没撑住的父母。 明明才半年,对别人来说不过是徒长了半岁。但对他、对他的父老乡亲来说,这半年时间里,他们几近失去了所有。 所以他一直不敢回头去看、去想,只把这一切当作一个稍显真实的梦。 等到天亮时候,等到母亲叫自己起来吃饭时候,这个梦就会醒过来了。 但其实他早就知道了,知道对于他来说这个天不会再亮了,没有人会再叫他起来吃饱饭再帮忙干活了,这个梦他只是不小心误入了,却要被迫一做就是一辈子。 而现在他要把这个梦当着认识不久的人的面说出来。并不止是为了让他们知道他们想知道的东西,也是为了自己能更加清醒,清醒到往后都能带着这个抹不去的疤走下去。 薛山蒙整理好自己思绪之后,才开口,“我们是溪城人,离海市城很近,但是位置不太懂事,不懂的再往下挪一挪,挪一挪就是圆月城到海市城的必经之地了,真那样的话我们说不定还能摆摊赚些行商和驿差的茶水钱,可能也就没后来的事了。 不过凡事有利有弊,虽然溪城的百姓赚不到茶水钱,但是城里有像叶脉一样遍布的河溪,还有一条鼎鼎大名的流溪江,让他们农桑浇灌要比其它地方容易的多。” 凭借着这一地理优势,溪城就算没有成为像望月城和海市城那样著名的“鱼米之乡”,世代生活在溪城里的居民,也还算的上是安居乐业。” 如果没有去年那场异常凶猛的夏汛,薛山蒙想,他们的日子还是会像过去的不知道多少年那样,一直延续下去。” 开始的时候,只是雨比以往更大更频繁了一些,没有人把这算不上异常的情况放到心上。” 我长在一个叫薛家村的小村里,乡亲们会趁雨小或者偶尔停歇的时候,三三两两地扛着农具往田间跑,用农具疏通着田边堵住了的水,避免积水过多淹塌了田埂,等忙完这些村里大家伙一起的事之后。 他们就会分散开来,扛着锄头到自己的田里选一个好位置开一个口,这样既能让自己田里保持湿润便于禾苗生长,又不会让田里的水过多泡坏农作物的根系。 临近的几块田的人家,偶尔会爆发几句小争吵,细究起来无非又是水把田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43章 救人不成反被诬 偏偏这…… 薛山蒙说着说着,记忆又被拉扯回了那天晚上。 他和妹妹睡在新搭的木头偏屋里,顶上只铺了些稻草,一点也不防寒,冷的他整晚哆哆嗦嗦睡不着。 翻来覆去时突然听到房顶上有不寻常的异响,一向警觉的他立马拿起放在床边自己和妹妹的夹袄,跑到隔壁拉起了跟他睡在一帘之隔的妹妹跑出了屋外。 他们跑到院子里还没站稳,借着月光看到了还在下的大雪和房顶过于厚的积雪,正想去叫醒尚在屋内的父母,结果比他们动作更快的是承受不住压力了的房顶。 轰隆哗啦的声响在寂静夜里显得格外清晰,他们还没反应过来,村子里其它地方也接连传来了一样的声响。 薛山蒙家坍塌的房子像是为这场悲剧拉开了帷幕,接下来类似的事情接二连三上映。 薛山蒙看到自家的房子和想到可能躺在雪下尚有呼吸的父母,心里犹豫几瞬才下定决心,他把两件衣服都塞到薛星穗怀里,“你快去村子里把其他人叫醒,说雪崩了,快。” 薛山蒙说完一刻也没耽搁,跑到父母房间位置,整个人跪趴在地上扒雪,“阿父阿娘,有听到吗,听到应一声。” 没人回应,薛山蒙还在自说自话,“你们再等等,一会就好了,儿子马上就能把你们救出来了。” 可一直到薛星穗把村里其他人能叫醒的人都叫醒,并且带了几个人回来帮忙时,薛山蒙能从雪地里拉出来的也只有两具被冻到青紫了的尸体。 薛山蒙当时不过也才十四岁,怎么接受的了傍晚还在跟自己和妹妹有说有笑,肢体每一处都是温热的父母一下在自己面前变成两具没了呼吸,永远不会再开口对自己嘘寒问暖的雪雕,他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 流下来的泪水不止糊掉了他现在的视线,也糊掉了他对未来茫茫不知该往何处去的前路。 次日天一亮,幸存下来的人自发聚集到了平日晾晒谷物的空地里,彼此看了看,发现幸存者不过二三十,其余没到的人都在昨日梦里一起乘鹤去了。 当时很多人就这么带着身上仅剩的破旧棉袄往出村的方向去了。 家人和赖以生存的房屋全都没了,这片土地再也没有办法留住还想活下去的人了。 薛山蒙没有办法,也只好草草下葬了父母,带着薛星穗跟在他们身后,就这么一步一步的从溪城来到了圆月。 在温府活了下来。 薛山蒙说完,院子里一时没有人接话,他们想过也许艰难困苦,但没想过会如此艰难困苦。 从溪城到圆月,一千多里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带着一个更小的妹妹,除了一身尚且算厚实的衣服之外,身无长物,竟走完了。 温元突然感到庆幸,庆幸那夜在大街上多努力了一会,没有因为薛山蒙脸上的抗拒和凶狠就退缩,没有让这两个孩子死在黎明前。 从明理院离开之后,温元没有马上回院,刚才听到的东西对她冲击太大了,她一时消化不了,跟在温玉章和谢霄时两人尾巴后去了奇石院。 一进院,谢霄时就对迎面而来的灵均吩咐道:“你到咸宜院走一趟,说小姐已用了晚膳,在奇石院,晚些我和大少爷再送她回去。” “是,小侯爷。”灵均领了命就下去了,幸好他猜到少爷快回来,已经把茶点都备好了,只需灵匀那家伙端一下即可,这么小的事,他总不会出错了吧? 本来灵均觉得没什么的,但是路上越想,越觉得灵匀那家伙毛手毛脚,担心他把茶撒了,或是把茶点弄混了。 那可是雨前龙井,就剩那么几两了,茶点也是他精心配了很久的,稍有差错,浪费的就是一壶好茶。 他越想越不放心,再顾不得形象,急匆匆赶到咸宜院,又急匆匆赶回了奇石院。 一看桌上摆的是他沏的雨前龙井没错,用的杯子也是他提前备下的白瓷没问题,只是茶边摆的是燕窝红枣糕,只觉两眼发黑,脚步发软。 温玉章还在想刚才薛山蒙说的事,丝毫没注意到自己的两个小厮在院外因为茶点不搭的事打的昏天暗地。 “谢一,刚才薛山蒙的话你怎么看?”温玉章说着喝了一口茶,现在别说茶点不搭这种小事了,他连自己入口的是什么都注意不到了。 “听他所说,溪城官府做法似乎是无可指摘。” “可如果真无可指摘,今日就不会有这么多难民出现在圆月。” “那我们现在能做些什么,难不成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情况越来越差吗?”温元不像温玉章和谢霄时,朝廷官员中的弯弯绕绕她懒得去分析,当务之急是以日益繁多的难民要怎么办。 “等。” 谢霄时只说了一个等字,温元却读出了很多东西,譬如一人之力难救千万人,譬如只有等这水浑到不能再浑,上面下令肃清,他们才有机会跟着在浑水里摸清真相。 温元没说好还是不好,只是散后到意合院找阿娘去了。 “阿娘,现在城内这么多难民,能不能先赊些米粮给我呀,等胭脂铺赚了钱,圆圆会还的。”温元枕在徐京华的腿上,眼睛看着徐京华一眨一眨的。 “怎么?铺子还没开起来,先学会怎么跟人明算账了?还要使在阿娘身上。”徐京华隔着肚皮都听到温元打的算盘了,只是没拆穿。 “圆圆这点小伎俩哪里唬的了阿娘呀,我这是在利用阿娘的心软呢。”温元倒也实诚,实话实说,所谓的还钱就是个空头支票。 “这事我早和你清平姨娘商量过了,明日我们就开始在大街两头施粥,看能不能带些其他人一起。” 城内难民的惨状,徐京华也是看到眼里,急在心里,温清和忙的脚不沾地,她自然也想做些什么。 让他们吃饱,活下去就是解燃眉之急。 第二天,天还没破晓,一阵阵米香和升腾的炊烟就从温府冒了出来。 没一会,好几辆马拉着好些大木桶往城门方向去了。 巷子里有人起的早,见这阵势,纷纷议论开了。 “温家这是准备施粥吧,拉这么多个大桶往城门走。” “我看像,一大早的那阵阵米香,都把我孙子香醒了,这会正在叫呢。” “要不怎么说温家良善呢,哪回有什么事他们家都站出来。” “那倒也是,我只盼着那些流民吃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44章 朝会风波身惹腥 “我看你…… 这么大的事,底下无人敢拦,状纸很快就被呈到了天子手上。 朝会上,龙椅上的皇帝脸黑似墨。 偏偏还有人想火上加油。 “都给朕闭嘴。”嘉正帝厉喝一声,下面刚才还像炸开了锅一样群臣,立马噤若寒蝉。 嘉正帝快要被吵裂开的头终于好了一点,“朕是让温卿自辩,诸卿旁听,不是让你们来给谁定罪的。” 萧行昭一想到刚才武官文臣,你来我往、唇枪舌剑互相诋毁,一个个吵红了眼,像熟谙斗场规矩的公鸡一样,专挑对手软肋戳,恨不得一出手就让对方死亡葬身之地。 就觉得脑子疼,这样的朝堂与市场有何异? “温卿,你可还有什么话要说?” 温清和想到刚才李顽当众宣念的状纸,桩桩件件已经把他钉死了,里面还有他和受灾之地刺史崔州林同流合污信件往来还有账本。 事已至此,没有证据他空口白牙有什么好说? “禀陛下,臣虽无法自证清白,但没做过的事也请恕微臣无法自揽。”温清和知道现在自己是多说多错,不如暂时回避。 “温大人自然是无法自证的,罪名状纸上可都写的清清楚楚呢,与崔州林联手贪污赈灾银子,明面上还不忘假惺惺派人出去赈灾,温大人真是好算计呀,程某佩服。” 在群臣噤若寒蝉之时,突然出声的程集江就显得有些特立独行了. “程大人言重了,清和不敢担。众所周知赈灾物资一向由户部负责,臣并没有参与其中,又何言有中饱私囊机会,还望陛下与诸位明鉴。 “要不怎么说温大人高明呢,谁不知道刺史崔州林是你昔日同窗,感情甚栋,溪城知府席宁岚也与你关系匪浅,您当然不用脏了自己的手,只需口一张,与他们联手,派送到灾地物资还不是想扣多少扣多少?”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我看你是证据确凿,哑口无言。” 眼见火又要烧起来了,嘉正帝不得不出来阻止。 “好了,既然温爱卿辩不白自身,此事移交刑部处理,另择派人前往受灾各地调查,势必把事情查个水落石出。如若温爱卿清白,朕定不会让你蒙冤,在此之前,温爱卿就暂居府中,不必每日进宫应卯了。” “谢陛下。” 这是再清楚不过的锁禁惩处,但此时的温清和除了谢恩之外别无他法。 这场不见硝烟的战火最终还是以程集江为首的程党一众人以胜利告终,而本来能置身事外的温清和却无故惹了一身臊。 朝会一散,嘉正帝就在德性殿里召见了诸位皇子。 “朝会上朕说了,要择派人到受灾区查明真相,现在找你们来就是想听听你们的想法,有没有自荐的?” 嘉正帝脸上还留有朝会时的愠怒,底下皇子个个战战兢兢,在这位父皇如鹰目一般的扫射下,恨不得能立马在这德性殿地下挖个洞,把自己埋进去,好躲过这场祸事。 “执星,你是老大,你先来。”见没人出声,嘉正帝开始点名了。 “回禀父皇,儿臣愿为父皇效力,但父皇也知道儿臣的习性,胆大有余,细心不足,故儿臣恳请父皇加派几个细心的官员,好在儿臣犯糊涂的时候提醒儿臣。” 萧执星一番话回的漂亮,里面不想去的心思也表的明白。 他又不傻,这可是件吃力不讨好的事。 先不说路上凶险,去到之后人生地不熟的容易跌跟头,到时候事情没办好,挨罚不说。 单说这难民一事,如今分明成了朝堂各派博弈,到时候免不得会得罪人,于己有何益? 所以他肯定得想办法推辞掉的,甚至为此不惜贬低自己。 “你倒是还有几分自知之明,既已知,便要改。” “谨遵父皇教诲,儿臣一定改。”萧执星心里松了口气,这一劫终于逃过去了。 “其他人呢?” 底下的人不少怀着跟萧执星一样想法的,不会当出头鸟,也有几个是想去,但知道自己多少斤两的。 德性殿内死一般的寂静。 “儿臣愿往。”许是看萧行昭的脸色越来越吓人,终于还是有人站了出来。 “哦,老九你想去?” “回父皇,儿臣愿往。” 萧执林这些年可以说是处处不出彩,事事无功无过,像在混日子,平庸过了头。 所以这会自动请缨,倒是让萧行昭有些意外。 有没有这个本事先不说,至少敢于在一群埋头鸵鸟里站出来,这份心萧行昭收到了。 “好,你回去准备准备,要是这回事办得漂亮,朕许你出宫自立府邸。” “谢父皇。”萧执林这一声谢情真意切多了,他早就想出这四角围墙了。 听到萧行昭的许诺,其余几个皇子心里是悔得直拍大腿。 出宫自立府邸意味着什么?是封王呀,要真让萧执林把这事办好回来,他就是兄弟中第一个封王的了,连太子萧执星都还没这荣耀。 一日内,萧行昭在朝堂上罢了温清和的职,又在德性殿里钦定了往灾区查明真相的人选。 这下连傻子也知道,陛下对这件事的重视了,各部再不敢敷衍,纷纷出谋划策,在城外修建了难民所,又是拨款又是出粮的,总算是把难民暂时安抚了下来。 城里也慢慢恢复了以往盛况,国子监跟着复课了。 温元浑浑噩噩的上完上半天的课,拖着疲惫身体往膳堂方向去,脑子里还在想温清和的事。 总觉得这事没这么简单,被罢职可能只是幕后人的第一步,后面不定还有什么更危险的事在等着呢。 她才到膳堂门口,就跟一个从里面跑出来的人撞上了。 “你是玉律的妹妹吧,快,我正找你,玉律出事了。” 温元还没来得及问,就被拉进了膳堂。 里面排队打饭队伍里,以连云帆和程鹤齐为首的一群人正在推搡着温玉律。 “整个国子监谁不知道本少爷就爱这口蟹粉狮子头,你倒好,见着本少爷在后面,还敢把最后一份打走。” 程鹤齐说完,把餐碟往温玉律面前一摔,他的几个狗腿子立马动手温玉律把推倒在地,开始各种辱骂。 本来在老实排队的其他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反应过来之后纷纷散开了,没人上前制止,在这个学院里谁不知道程家跟温家向来不合。 偏偏两家又都是朝庭重臣之后,这属于神仙打架,他们这些人掺合不起。 温玉律被程鹤齐这么一推,没反应过来就一屁股坐在地上了,正想站起来的时候又被紧跟着来的污言秽语砸了一脸。 他向来是几兄妹中最沉默寡言的一个,根本没有办法处理这一突发情况,连跟人对骂都做不到。 “你看看谁会帮你,也不想想你自己的身份,别以为姓温,在学院里又处处巴着温元,就把自己当回事了,别忘了你不过是庶出,还敢跟鹤齐抢菜,也不看看这里谁把你当回事。” 连云帆之前跟温元打架没讨着好,这股气憋心里一直散不出去,这回温玉律自己撞了上来,就别怪他狠心了。 嫡庶之见就像一座大山,每每温玉律以为自己已经逃掉了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45章 意外得山蒙提醒 薛…… 温元又一次因为斗殴被勒令在府里反省,这可把温清和整无语了。 他入朝十余年,大小事务不停,已经许久没有停下来过。 骤然成了闲人,无所事事的突然就忆起了一件久远旧事。 范行陵因为温元总是踩点到国子监这事找过他一回,希望他能给温元找个伴读,改改温元这坏习惯。 他当时事务繁忙,应下之后就忘了,这会想起,人又闲着,便着手安排起来。 温元这个年纪,身边早该配丫鬟了,只是她之前一直赖在意合院不肯搬出去,后面搬出去之后又没遇到合适的,便拖到了现在。 这会要找伴读,索性就找个能当丫鬟又能当伴读的。 温清和很快想起之前温元带回府的薛家兄妹俩,让郑术去带人了。 郑术到明理院的时候正是午后,还没抬手叩门,就听到里头隐约传来的声音,“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 他抬手轻轻扣响了院门,里面有人来拨门闩。门页被轻拉开,里头探出了一个小女孩的头,在看到郑术之后,明显有些惊慌,但还是强作镇定下来。 “请问你找谁?“ 薛星穗变化很大,相比刚进府时,她脸上添了不少新肉,面色也红润许多,身上衣服虽然不是绫罗绸缎,也都崭新厚实。 “我有事来找钟老,烦你引路。”郑术说明来意,这才被怯生生的薛星穗迎了进去。 薛星穗把人带到旧日学堂里,钟司坐在上头,两个小厮和薛山蒙坐在下面,还有一张空着的桌子,上面都有书纸笔墨。 钟司从郑术眼里看到了诧异,解释起来,“昔日我在老爷案旁伺候过笔墨,得老爷垂怜跟着识了几个字,后来又在明理院里帮着少爷小姐们温膳食,听里面的先生们念的多了,也能看两本书,这会闲着没事,就带着他们几个也识识字,不至于将来做个睁眼瞎,要能用在差事,也算是没辜负了明理院这名字。” 见郑术没出声,钟司又加了一句,“这事我之前已跟老爷请示过,不算乱规矩。” 郑术刚才是走神了,但绝非是觉得此举不妥,闻言立马解释道:“钟老此举大善,郑某只觉得钦佩。” “老头子我不过是闲来无事,打发时间罢了,何来善不善。”他说完又问郑术,“不知你此番前来,可是有什么要事?” 要不是钟司提醒,郑术差点把来意忘了,他走到钟司身边,说明来意。 “既是老爷意思,那就带去吧。”钟司说完,把薛家兄妹叫到跟前,交待了不少,这才挥手让郑术把人带走。 郑术领着两个小家伙都走到了门口,突然又停下来,扭头对坐着没起身的钟司抱拳,“钟老您在这里不是耗时间,如果没有您,就没有今天的郑某和温府。” 他把憋在心里的完整说出来,这才走了。 薛山蒙牵着妹妹,忐忑不安地跟在郑术后面,他带着妹妹在温府已经住了好一段时间,府里一直没给他指派活,吃了这么久的白饭,薛山蒙早就不好意思了。 如今得老爷召见,,也不知是福是祸,要是往好处想的话,说不定自己和妹妹都能在这府里找个活计,也不用说发什么工钱,只要让他们能问心无愧的吃一口饱饭就好了。 要是往坏了去的话,无非就是主家这会才有空闲想起府里还有两个吃白饭的,要把他们打发了出去。 如果真是这样话,现在他已经恢复了力气,出去的话带着妹妹找个落脚地应该不难,至于温府对他们兄妹二人的恩情,只能以后再报了。 只是妹妹吃的药,也不知道多干几份活计能不能供得起,想到这里薛山蒙又有些发愁。 相比薛山蒙,薛青穗就没心没肺的多了,见自己和哥哥落下了,还拉着薛山蒙快跑几步,继续跟上在前面停下等他们两人的郑术。 很快两人就被引着到了意合院,温清和远远见到薛家兄妹俩,也没认出来。 记得温元刚带人回来,求到自己面前时,两人都瘦的跟个猴子似的。 妹妹发着高烧,哥哥则是像一头受尽了伤害的小兽一样,看谁的眼神都带有敌意,谁都不能轻易近他的身。 这会两人站在自己面前,才算有了个人样。 温府能救一对薛家兄妹,却没法救外头现在千千万万的薛家兄妹,有些事看来还是要抓紧才行了。 有些蛀虫实在是趴在大启这根大梁上啃食太长时间,再把他们留下去,大启百姓的血肉迟早都要被他们啃食干净,到时候就真的为时已晚了。 只是不知前几日快马送出去的信,现在到海市城了没有? 温清和一想思绪就跑远了,底下站着的薛山蒙见他迟迟不说话,脸色一会阴一会晴的,出府后要去哪里找地方落脚都想好了。 “老爷。”郑术这一声总算是把温清和的神叫了回来。 “不必拘谨,你们先坐,看茶点合不合心意。” 温清和在哄孩子方面还是有经验的,温元可是他捧手心里疼大的。 茶点很好吃,但薛山蒙有些食不知味,总觉得着温柔后面藏着刀,这茶点也像断头饭。 温清和见两个孩子情绪开始放松,特别是妹妹,咬一口点心就眯一下眼,可爱极了,于是开口试探。 “你们进府时间也不短了,不知道对以后有没有什么打算?” 薛山蒙一听这话,心里咯噔一下,又有种大刀终于落下了的轻松。 他只是有点遗憾,刚才过来的急,还没有好好跟钟叔他们告别,也不知道一会还有没有机会回去一趟。 还有小姐,一会要是他求管事大人带他们去当面拜谢辞别,也不知道会不会被应允。 薛山蒙想了很多乱七八糟,抬头一看温清和笑着他,深吸口气,让自己稳住,话在心口转了好几个来回,觉得没有差池,这才开口。 “多谢老爷和小姐收留我们这么长时间,我们兄妹俩也没什么能报答的,如果有用得上我们的地方,尽管开口,我们肯定会尽全力做好,如果说暂时没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地方,我们也可以自己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46章 变故生温元被绑 不知道是…… 时间转眼到了桃杏花时节,今日是令万人望眼欲穿的杏榜公布时间,天还没亮,贡院还没开门,贡院所在的街道已经被围的水泄不通了。 温谢两家早猜到今日盛况,所以都只各自派了下人去看,主家气定神闲的在家里喝茶等着。 贡院门开,里面出来了两个人,拿着薄薄几张纸,却牵动了成千上万人的心绪。 “灵匀你长的高,一会记得托我一下,咱们公子这么厉害,名次必定是在前头的,人太多了,我怕看不到。”杏榜还没贴呢,灵均就紧张到不行,拉着旁边灵匀的袖子说道。 “何需那么费事,我看了告诉你不是一样的?”灵匀不明白灵均为什么非得自己看,好像不是他亲眼看,那榜上的名字就会飞走一样。 “你眼神不好,我信不过你,这么大的事,我一定要自己亲眼瞧瞧。”灵均与灵匀都是自小跟在温玉章身边一起长大的,关系好,吐槽对方也不避讳。 灵匀知道他的性子,没有多说废话,只偷偷往旁边谢家派来的林啸那边看了一眼,眼神里对灵均有些许无奈,但更多的是纵容。 很快,红榜一张一张被贴在墙上,等了半天的人群霎时沸腾起来,一个个铆足劲的往前挤,踮脚看。 “我家公子中了中了......” 榜下最是有人生百态,有人欢喜有人愁,榜上有名的自是欢天喜地的报喜去了。 也有些人,越看脸色越白,坚强些的只是不可置信的喃喃自语一遍又一遍,不接受现实,有心理素质稍微差点的,直接就栽倒在了榜前,引的旁人一阵阵惊呼。 不过此时灵均顾不上旁人了,拉着灵匀上下蹦个不停,“看到没有,咱们公子是头名,是会元。” “看到了看到了,这话你说了没十遍也有八遍了,哪还有人不知道?”在红榜第二位里看到了自家世子名字的林啸挤了过来,见灵均高兴的样子,应了一声。 “这么长脸的事自然是要好好宣扬的,不过你家世子也不差,第二名呢,只比我们公子差了那么一点,也很厉害了。”灵均下巴都仰到天上去了,说的话要多欠揍有多欠揍。 不过林啸没与他计较,他知道灵均也就敢在自己面前得意了,见到世子就跟兔子见到鹰一样。 “不与你费口舌,我要回府领喜钱,先走一步了。”林啸说完对灵匀点了点头,从人群里挤了出去。 他一走,灵均也站不住了,拉着灵匀就往外挤,“咱们也快回去,府里还在等着咱们的好消息呢。” 无奈灵均长的矮,虽然有一颗往外挤的心,但是身高和力气跟不上,踮脚看了半天也只看到乌泱泱的人头,根本不知道路在哪里,挤了半天也没挤出去不说,反而还被人群一直推着往里走。 灵匀被他拉着这么白挤了一会,终于受不了这种无用功,反拉住他的手,往一个方向走,两人这才得以从人潮中脱身。 还在府门口,灵均就嚷嚷开了,"公子中了,中了头名,是会元。” 喊了一路,等到花厅时候,府里上下都知道了。 “好好好,吩咐下去,府里大家都到账房领三个月月钱当喜钱,还有吩咐厨房熬甜粥,明日到粥棚里,让大家都沾沾喜气。” “是,老奴替大家多谢夫人公子。”郑术说完就把这个好消息带了下去。 第二天,城内外温家的粥棚里出现了浓稠甜粥。 自从朝廷在城外建了难民营,又建了粥棚之后,城里之前各家搭的粥棚就陆续拆除了,大家都怕自己哪天会像连家一样,好心没好报就算了,还平白挨一顿伤。 因为粥棚被撤,又陷入经常吃不到饱饭境地的难民们,一见温家粥棚重新开始施粥,还是难得的甜粥,都围了过来。 但也有人对这嗤之以鼻,温清和的嫌疑还没洗清,如今被禁足在府里呢。 城里的风言风语也越来越大,有些不明所以的人被鼓动起来,已经在温府门口闹了好几次。 他们这会见温家这么大手笔,自然不会放过这个送上门来的把柄,你一句我一句的。 有说这是温家心虚了,来收买人,想赚好名声的。 也有说温家算盘打的精,用贪来的银子做戏的。 甚至还有人说温玉章这头名不知道是不是用贪来的银子买的。 一时之间说什么的都有,徐京华没想到自己只是让人施了个甜粥,又让温府落入了众矢之的。 处在风口浪尖上的温清和反而看得很开,见徐京华闷闷不乐的还主动开解她道:“嘴巴长在他人身上,我们管不了,我们只要过好自己的日子,等过段时间九皇子带人到灾地查明真相回来,自会还我一个清白。” 可谣言并没有因为温清和看得开就停止,反而越传越烈,在他们口中温清和和温府众人俨然已经是万死辞其咎了。 温府被迫无奈,只好紧闭大门,谢绝外客,暂时把外头的闲言碎语挡在了府外。 但是府里不出门的众人躲得过,恢复正常到国子监上学的温元和温玉律逃不过,学院里的人现在是一看到他们兄妹俩,就在暗地里指指点点。 连云帆和程鹤齐那群人更是毫不掩饰,态度是越来越嚣张。 还有每次上下学回府路上,旁人看到他们的马车,也是各种议论纷纷,把温元气的都快心梗了。 明明是毫无根据的胡乱猜测,在他们在嘴里传过几轮,竟然就像真的了一样。 在学院里的时候无论温元和温玉律怎么解释,也没法把难听之话压下来,在外面更不用说了,但凡温府的人试图解释一句,下一刻就会被传成心虚。 人好像永远只相信自己愿信的,旁的就算别人在他们耳边说破喉咙,他们也全然充耳不闻。 温元和温玉律顶着重重压力在国子监待了几天,就都告假回府跟其他人一起窝着了。 不是他们低头认输了,而是因为白费口舌毫无意义,等真相揭晓之日,一切自见分晓。 幸好没几天,温府迎来了一件喜事。 徐家人已经平安回到海市,托人送了信过来报平安,顺带催温元的“全家福。” 他们当初急着回海市,温元只来得及画徐家人的画像,没赶得及作一幅温家的。 徐老夫人他们回到海市,把“全家福”的事讲予府中其他人听,个个都觉这主意很好,特别是没一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47章 破庙见群尸真相 人的好坏…… 在温清和整个人如坠冰窟的时候,温元也不好受。 她先是手脚被绑住,接着眼睛和嘴巴也没逃过,被人用粗麻布死死捂住。 然后整个人再被塞进一堆干草里,刺挠的干草在她身上来回摩擦,带出很多小血痕。 她在黑暗里不知道过了多久,板车终于停下来,她被人从干草堆里扒拉了出来。 温元嘴巴上的布被解开,她深吸一口不带草屑的新鲜空气,却立马被空气中充斥着的异味呛个不停。 她眼睛还被蒙着,什么都看不到,只能盲跟着绳子另一边的人走。 越走空气中的异味越重,很难形容又有些熟悉,温元想了好久才想起来,这臭味就像老鼠死在空调内部,好几天才被发现找出来时的味道。 她心里有股不祥的预感。 很快,绳子另一边的人停下了,接着她手脚和眼睛上的绳子布条依次被割断解开。 温元眼睛在幽暗里半天,刚睁开被强光刺的不受控制眯起来,等她重新适应光线,看到的场面却成了此生最大噩梦。 “哕......哕.......”温元被刺激的直犯干呕。 她现在在一个窗户透风、神像倒塌损坏,还处处都是蜘蛛网的破庙里。 说是破庙,不如称它为临时义庄更为合适,因为这里除了她脚下被清理出来的一小块地方,其它地方都躺满了尸体。 有些甚至已经开始腐烂,温元除了不断干呕,呕到胃都被呕出来之外,没办法生出第二种反应。 温元在城外的破庙里直面尸体冲击,城里的谢温两家气氛也如乌云盖顶。 谢随宴与温清和把府里能带的人都带了出去,一寸一寸的找,就差把路上的青砖都撬起来了。 破庙里,一个长得高大、满脸胡茬,看起来像是这破庙里的领头人站了出来。 他见温元呕了一地酸水,呕到没东西呕终于停下来时,突然开口问,“看到这些人你觉得害怕吗?” 他说完并不等温元回答,又自顾自地说了下去,“你看,在你左脚边的这个人叫牛二,昨晚没的,他是我在城外一百里左右的树林里遇到的。 “他当时正在割树皮,见我过来,笑嘻嘻地分了我一段。躺在你右脚边的是朱老三,刚来破庙时是他做主收留了我,还有你前面的、后面的,这些躺在地上散发恶臭的尸体,曾经都是我的伙伴。” 站在他旁边一个要年轻一些,手里还拿着布条和麻绳的男人眼睛发红,“她一个大小姐哪里知道这些曾经也是一个个可以说可以笑的活生生的人,只会觉得这些尸体连块盖着的布都没有很恶心,发着恶臭,很吓人罢了!怎么会知道这些兄弟现在是她的噩梦,却会是我们的明天。” 他说完也不管温元什么反应,就这么径直坐在了一具尸体旁边。 事已至此,温元不是傻子,脑子不用想也知道官府贴出来的公文里全是猫腻了。 要不然在公文里吃得饱穿得暖的流民们,不会个个形同枯槁,甚至衣不蔽体的躺在这破庙里成了一堆尸体。 天子脚下,嘉正帝亲自发令,居然还有人胆大妄为、阳奉阴违。 他们明面上拿了户部拨下来的银子在城外给流民建居所、发衣食,实际上恐怕只有少部分幸运儿被挑中成为了应付检查的“演员”,更多的流民就像她眼前的尸体一样,不知道横尸在哪里。 温元头一回遇到这种事情,脚下是冤死之人,围着她的人想必是听信了谣言,对她恨之入骨,她处境堪忧。 领头人见温元一直不说话,像是被吓到了。 再开口语气轻了很多,“我们几个也不为难你一个小姑娘,但是现在外头都传罪人是你爹,我们想要个明白,也想活下去,只能得罪了。” 他说完附到旁边两人耳边不知道交代了些什么话,接着带两个人走出破庙,留了两人看守温元。 被留下看守温元的两人见温元不叫不闹,便没为难她,他们坐在离温元不远处一块被清理出来的空地里,像两座石墩。 温元趁两人没注意,眼角斜斜,观察起了他们。 两个人的皮肤都是黝黑型,身型以前应该算是同龄人里是较为壮硕的,只比领头人矮一点。 现在因为缺衣少食,变得很瘦,只剩下一副比常人高大的骨架,破烂布条挂在身上,像稻田里插着驱鸟的稻草人,也像夜里出行的幽灵。 他们垂在一旁的手上都是茧子和皲裂口子,看起来很厚硬的指甲也都是发黄的,指甲缝里还塞了些弄不出来的黑泥,是很常见的背朝黄土面朝土的庄稼人,光会闷头干活不说话那种。 温元有一肚子的话想说想问,却不知道从何开口,干脆就不问了,没水喝没东西吃的情况下,体力能保存一点是一点。 温元先是被绑架,再是颠簸一路,重见光亮时迎接她的还是一地尸体,现在才能静下来好好梳理一下目前情况。 据刚才领头人所说,温元知道自己之所以被绑架,全是因为城里的谣言。 温家人一直信奉清者自清,谣言翻不起什么风浪,没想到他们是没放在心上,但受灾的流民却记住了。 温元一想到这里心里就害怕,也不知道现在外头有多少人恨着他们家,怪不得之前阿娘不让他们出门,就是怕像现在这样,出得来就回不去了。 想到阿娘,温元一阵后悔,也不知道他们现在在府里急成什么样了。 不过温元很快就知道了,因为白天出去的三人,在天上飘满橙黄色云的时候陆续回来了。 先回来的是领头老大,他抱着一捧树皮草根,进来就不知道从哪里翻了个小铁锅出来。 轻车熟路的挂在一个木头搭出来的小架子上,把随身竹筒接下来往小铁锅里倒满水,再然后掏出一截短短的火折子,在小铁锅下面点起了火。 他先把带回来的白净草根扔了进去,又掏出一把小刀子,把树皮外面那层黑褐色凹凸不平的干枯表面一点点削去,剩下一片片看起来很韧的白色里层时才放进锅。 温元以前虽然在书上看过,说遇到饥荒时候,食物稀缺,人们会吃树皮草根,饿极了连土都不放过。 但毕竟没亲眼见过,就连看的影视作品里,遇到饥荒,里面的人也还能捞几条鱼,逮几只野兔烤着吃。 现在她知道了,河里的鱼和能被逮到的兔子都是最早没的,树皮真的会成为难民生存的必需品。 水裹着树皮条和草根在锅里不停翻滚,袅袅白烟中,白天出去的另外两个人也回来了。 “老大,我们这回真没抓错人,我和何正进城打听了,城里现在翻天了,都是在找这丫头。” 他说着见地上的竹筒里还有一点余水,拿起来仰头一口喝完,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48章 起高烧脱困破庙 才一天,…… 四月的天,早上穿春衫,晚上就得加冬袄。 一入夜,外面风呼呼刮了起来,像是挣脱束缚的恶兽,开始向人间施展它的无穷威力。 温元躺在干草堆上,身上盖了好几层干草充当被子,因为干草易燃,所以离的比火堆远。 庙里的其他几个人跟她隔了个火堆,睡在她对面,恰好能挡住她出庙的路。 夜渐渐深了,除了外面呼号风声、庙里柴火被烧裂时发出的噼里啪啦声,还有对面几个人睡着时发出的鼾声外,别的什么动静也没有了。 世间万物仿佛都在这个风夜里歇了,温元却睡不着,她知道在这个夜里睡不着的不会只有她一个人,至少还得加上谢温两家。 温元借着外头洒进来的月光,扭头就能很轻易地看到其他十几个和她躺在一室的“人”,不同的是无论再有多少个日出,那些“人”都不会再睁开眼睛了。 她刚开始时被这一堆躺着的“人”吓到了,根本不敢细看,后来老大说了那番话,她怕是不怕了,但也没有盯着一地尸体细看的爱好。 现在睡不着了,反而想认真去试着看清他们。 其实他们都长得差不多,同是黝黑皮肤和比较高大的身躯。 头发有些是散着的,有些简单绑了起来,但无一例外都已经黏腻到打结,要不是少了一项呼吸,他们其实跟白天能说能动的五人没有什么不同。 但仔细看又还是有差别的,他们中有的人被饿的已经浑身干瘪了,就剩副骨架子;有的人其他地方也只剩副架子,肚子却诡异的鼓胀着,脸上还带着笑,像是在临死前吃了一顿饱。 温元联想到白天不经意看到的神像后面底下凹陷下去的坑,大概能猜出那些人肚子里装的是什么了。 要不是实在饿的不行,没有人会连土都往肚子里塞,一顿饱就搭上了一条命。 他们死去的时间也不一样,有些已经开始腐烂,有些还是发绿状态,相同的是他们身上都仅有一件里衣,让他们不至于赤身裸体,其余衣服应该是都被扒下来穿在了活人身上。 这里只是一个破庙,就有这么多尸体,其他地方呢,天一热要是引起时疫,那死的可就不仅仅是外来的流民了。 温元想了很多,想爹爹和谢霄时什么时候能找到这里,想脱困之后去官府的难民营里看看,想到时候如果开口让爹爹安排人帮忙,让这些人入土为安,不至于像现在这么排排躺在这里等待腐烂发臭,被虫子分食掉,他会不会答应。 温元现在能想的也只有这些了,让活人活着,让死者入土为安。 她不知道思索了多久,眼看明月已经从正半空向西面走了大半,这才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等再醒来,温元觉得自己不太对劲,喉咙比昨天更痛了,浑身软绵绵的没有力气。 眼睛更是热胀热胀的,就像里头藏了一把火,呼出来的气也烫鼻子,她觉得自己应该是发烧了。 现在她也不觉得饿了,只是渴的厉害,就像是被太阳暴晒到开缝的土地,急需一点水的滋润。 温元双手撑着身下干草堆,尝试用力,发现自己连起身也困难了,正想开口讨口水喝攒一点力气再做打算时,就听到外面有马蹄的声音由远及近。 脑子昏沉的她还意识不到这代表着什么,庙里的其他五个人却已经速度很快站了起来,神情紧张里又藏着些期待。 一天一夜了,自从绑了温元之后他们也没有特意隐藏行踪,这么长时间够让人找过来的了。 时间再长的话,他们和那个女娃娃都会撑不住。 早有心理准备的他们没有慌乱,各自拍了拍刚才坐地上沾在屁股上的灰,然后随手拿起跟柴火放在一起的木棒子,一人一根,就这么出去开门了。 那个老大走到一半,像是想起什么一样,调了个头回来把用树皮装着放在火边温着的水,递给了终于在干草堆上坐起来的温元。 这才又走到四个人站着的地方,对他们点了点头,一起推开门走了出去。 门外的人来得快,要不是及时拉住马缰,“吁”的一声把马停住,马就要冲进庙里了。 也正是拉了这么一下马缰,他刚好跟庙里出来的五人打了正面。 谢霄时一手拉马缰,一手拿着偃月刀,眼神冷的能杀人。 “人在哪里?”这是他第二次这么失态。 上一次还是在桃林,他自负聪慧有能力,却让温元在他身边一次次遇险,他没法原谅自己,也要让伤害温元的人付出代价。 挑灯重六十八斤,挥起来时风都能被割裂,张荣自认力气超人,用木棒子对上马上人的偃月刀时,却是木棒断,人也被击的连连后退。 “大哥……”其余四人见张荣吃瘪,急忙上来相助。 可遇上谢霄时这种天生将神,人数是没法占上风的,谢霄时连马都没下,已经让五人接连落败。 他终于舍得下马,拿着挑灯,一步步靠近时,如凶神阎罗。 哪怕是张荣这种已经把生死置之度外的人,也忍不住遍体生寒。 就在谢霄时的挑灯,要取了五人的项上人头时,后头的十几匹马终于赶到。 “霄时,刀下留人。”温清和叫住了他。 他还有很多话要问这些人,不能让他们死的这么容易。 劫后重生的张荣也知道想暂时保住性命,要的是老实交代温元行踪。 “小姑娘人在庙里,我们没为难她。”张荣的话没能让谢霄时脸色好看半分。 但现在温元要紧,谢霄时没有时间跟他们计较。 外面对峙的人变成了温清和与张荣,双方一时谁也没有开口,但身上的火药味已经很浓了,只差一个契机就能完全爆发。 谢霄时一进庙就被扑面而来的异味熏到皱眉,他先是看到了满地尸体,然后是在尸体堆尽头干草上,半耷拉着头,手里还拿着一片树皮的温元。 那是他从小就捧在手心里疼的人,现在蔫的像被霜打过的花一样,谢霄时心里抽疼抽疼的。 他把挑灯塞到跟着进来的温玉章手里,快步走到温元身边,低头用手摸了摸温元的头。 温元这时才反应过来,缓慢抬起头,眨了好几下眼,确定站在自己面前的是真人之后,才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49章 破庙祸明己心意 有一个小…… 从城外破庙到城内温府,六十多里路,常人常马再快也得跑上一个多时辰。 但今天这段路程被谢霄时硬生生缩短了一半,幸亏东曦既明也是良驹,知主人心焦,能配合上他的速度。 开始时候温玉章还能勉强跟谢霄时同肩,跑着跑着就被甩到连人影子都见不到了。 等他终于赶到咸宜院时,屋里屋外都被找来的大夫挤满了。 宫里来的安御医正顶着一屋子人的殷切期盼目光,身负巨大压力在给温元把脉、翻眼皮、瞧舌苔、抚额头,却迟迟不开口说话。 徐京华在一旁浑身发抖,越站越站不稳,还是春露秋霜两人发现不对劲,半强迫地拉她坐到了对着床的桌子上。 “五小姐现在不能见风,门窗是开不得的,所以房间里就别留这么多人了。” 安御医都开口了,除了几个近亲友,其余丫鬟小厮都听命退下,房间里总算没那么逼仄了。 “诸位尽请放心,五小姐身体并无大碍,只是惊吓过度导致邪风入体,又加上接连几顿没有好好进食,这才晕厥。只要府里好好照料,一会老夫再开个药方,最迟明天就会醒过来了。” “那就好那就好,有劳安太医了。” “既然无事,为何还要到明日之久。”其他人好说话,谢霄时可不好唬弄。 “这……回小世子,非老夫无能,实因五小姐这两日奔波劳累过度,身子虚弱,多睡几个时辰是人之常情。” 说起来,在这房间里,安春谁都不怕,唯独怕眼前这个谢小世子。 他想到自己半个时辰前还好好在御药房里分拣药物,谢霄时闯进来,二话不说,一手拎起医药箱,一手拉住他,就要往外走。 没等他反应过来,就被一把甩了马背,一路疾跑到了温府,然后还被迫在谢霄时带刀眼神下颤颤巍巍的给人把脉。 自从当上太医院院首之后,谁见他不是客客气气的,他什么时候吃过这种苦呀? 直到这会他才有空摸一把自己老腰,也不知道刚才那一顿颠簸,他得养多久才养的回来!!! 安春走到外厅案前,俯身郑重地开好药方递给丫鬟之后,收了药箱就想跑,他已经迫不及待想离开这个可怕的地方了。 安春一走,其他大夫也都在郑术安排下陆续离开了,因为走时都得了袋沉坠银子,所以没人因为被突然叫来,又什么都不做就被赶走了不乐意。 外人走后,剩下的都是自己人,大家才敢松口气,特别是温老夫人。 老人家年纪大了,又突逢这等变故,昨天听到消息的时候手就不稳把跟了几十年的珊瑚串子给摔没了。 今天见谢霄时抱着温元回来,有气进没气出的,更是站都站不住了,一个从不轻易在人前示弱的人,眼泪哗哗就下来了。 吓的秉烛手忙脚乱,连护心丸都找出来了,幸好温元没事,不然温老夫人也必定跟着不好。 “娘亲,大夫说圆圆没事了,这会天色也不早了,让秉烛先扶您回松鹤院吧?”徐京华见温老夫人脸色不好,怕人出事。 “回什么松鹤院,我就在这里,等我的乖孙女醒过来。”温老夫人态度很坚决。 温元这边还没醒,徐京华可不想又熬倒一个温老夫人,好说歹说终于把温老夫人劝了回去。 清平见天色已晚,自觉不便久留,也开口告辞了,拉了好一会才把像把自己钉在了意合院的谢桩子拉走了。 “玉章,你也别在这里傻站着了,回去好好歇会,快两天没合眼了。” 被徐京华这么半赶半劝的,咸宜院算是彻底空下来了。 终于没人了,徐京华维持了一天的假面卸了下来,她坐到床沿上,双手握着温元刚刚被安春号完脉,还没来得及放进被子里的手,低低抽泣起来。 秋霜一见,忙向一旁的春露使了个眼色,两人悄悄退出去,把房门掩了起来。 没有人知道,女儿被劫走的这两天,她在府里是怎样的担惊受怕,吃不下睡不着,求了多少次神佛,只要女儿能平安回来,她可以拿自己的命去换。 偏偏丈夫儿子两人日夜不停的在外面找,府里的事就只能她一个人撑着,就算一夜没合眼,第二天也需照常起来梳妆涂胭脂,掩住苍白难看的脸色。 她不能垮,至少不能在外人面前倒下下,让亲者痛仇者快。 现在温元回来了,大夫也看过说没事了,终于不用强忍了。 徐京华哭了好一会,把这几日的担心,忐忑都哭完了,这才擦干泪恨,走出房门时又是温府的当家夫人。 定国候府里,有人奔波了两天,身体已经累到没知觉,躺在床上却没法合上眼好好睡一觉。 天知道昨天,他跟着父亲准备到城外军营时,看到温伯父魂不守舍的在府门口,见到他们就开口说了一句:“圆圆不见了。” 那一瞬间,他整个人都木住了。耳朵听不到,眼睛看不见,六感全无,就连心跳也一度差点停止。 他不可置信地用力揉搓自己双耳,怀疑是自己的听觉出了问题。 直到他看到温伯父走向他父亲时的脚步虚浮,连脚下台阶都看不到了,差点就整个人跪向父亲时,他才终于没法自欺欺人。 谢霄时从来都没有跟任何人提过,在他这里,温元是世间唯一的特别,是能照化雪山之巅的暖阳。 从他十岁那年与温元相熟起来起,他就打心底里喜欢这个妹妹。 开始的时候不懂,只觉得温元白嫩嫩的脸蛋就像自己最喜欢吃的甜糕,心里偷偷的就把她和甜糕划了个等号。 从此每次见到她,就像吃到甜糕一样开心。 谢霄时其实一直都知道别人在背后是怎么说他的,说他既不像爹也不像娘,冷情冷脸,天生的寡情。 他没把这些言论放在心上过,甚至觉得他们说的没错,他确实对什么事情都兴致缺缺,觉得什么都一样,怎么都可以。 但是温元不一样,她是自己偷偷放在心里的小甜糕,是别人都不知道的秘密,他好像天生就会喜欢上她,会对她好,就像自己天生就喜欢和冷脸的自己一点都不搭的甜食一样。 他得知温元被劫持,连自己爹都顾不上了,一个人快马加鞭出了城,赶到军营里调派了五十士兵,分头去找人。 也幸亏他这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50章 高烧再起蛛丝现 没有什么能…… 子时,被留下来伺候的薛星穗把用过几遍的冷水端出去,想换盆新的进来。 夜深人静的,她独自在小厨房里从水缸往盆里舀水,舀着舀着,突然哭了起来。 明明之前答应过老爷,会照顾好小姐的,要是当时她陪小姐出府,就能保护小姐不让坏人得逞了,都是她失职,害小姐吃了这么大苦头。 她偷偷哭了好一会,最后是怕温元一个人在房里没人照顾,这才匆匆擦了眼泪,端着水回了房间。 薛星穗把覆在温元额头上,已经吸了热气的帕子换下来,放进凉水里浸泡湿润,再把多余水拧干,重敷到温元额头上,这可是宫里太医吩咐的,她不敢有闪失。 但是等她把帕子放到温元额头上的时候,觉察出不对,刚才已经降下去的温度,现在反烧起来了。 她细看,就看到温元眼珠子还隔着眼皮在不断来回转动,额头上珠子那样大的汗不停往外冒。 这可把薛星穗吓坏了,她不敢有所耽搁,跑到偏殿里敲春露房门。 “春露姐姐……”薛星穗敲了几遍,春露才迷迷糊糊起来把门打开,可见这两天也是累的够呛。 “春露姐姐,小姐不知怎么的,又烧起来了,我看比白天还厉害。”薛青穗赶紧说明来意,直接把魂似梦游的春露一下吓醒了。 她外衣都来不及披,跟着薛星穗到了温元房间,看到温元的样子时也吓了一跳。 这么大的事两人谁也做不了主,这三更半夜的也不知道要到哪里去请大夫,春露想都没想,准备到意合院找人。 “你在这看着小姐,我去找老爷夫人。”春露匆匆交代完走了。 屋里温清和还没睡,他刚回来不久,好不容易把妻子哄睡着。 终于有空在脑子里把最近查到的东西过了一遍,想到自己查到的惊天秘密,怕是一公布,这大启的天又要翻一翻。 但无论如何,这绝不是可以耽误的事情,多拖一天就会死多很多人。 为此他想了又想,总想找个更万全的好办法,直到眼皮都撑不住,彻底合起来了,这才作罢。 没想到还在浅眠状态呢,就听到一阵急促敲门声,心里一惊就跳了起来,一旁的京华跟着睁开了眼。 温清和打开房门,看到的就是满脸慌张的春露。 什么话都不用问了,温清和回头叫了一声妻子,两人慌忙披了外衣跟春露去了咸宜院。 几人一进房间,只见薛星穗已经在里面伺候了,而床上的温元额头还在不断往外冒冷汗,手还在虚空中无意识乱抓。 徐京华的眼泪一下出来了,她急忙坐到床沿,一只手握着温元的手,一只手接过春露手里的干帕子帮温元把额头上的汗擦拭去。 “圆圆,醒醒,是阿娘。”梦里的温元没反应,徐京华又接着唤,“不要怕,阿娘在这里,你睁开眼看看阿娘好不好……” 话到最后,徐京华已经泣不成声了。 这几日她在府里时时扪心自问,自认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她想不通自己的女儿为什么会遇到这种事情,为什么老天不开眼。 温元还这么小,京华越想越无法释怀,哭的都快断了肠。 温清和在一旁看到自己的女儿躺在床上不知人事,自己的妻子也哭得快喘不过气来了,他自责,后悔为了钓出背后的“大鱼”将自己和家人置于险境中。 “昨天安太医明明说的是睡一晚就好了,现在却是眼见着越发严重了,你进宫求求皇上,再把安太医带过来给圆圆瞧瞧。” “可是夫人你一个人在府里……”温清和话还没说完,就被京华打断了。 “我一个人怎么了,这么多年夫妻你还不了解我吗,这几年这个家里的桩桩件件哪一样不是我一个人料理的。再说了,这外面满院子的人难不成是死的?” 温清和知道是自己是一时想岔了,他的夫人从来就不是什么需要依附别人才能生存的菟丝子,而是就算在污泥里,也能茁壮生长得亭亭净植,是只靠自己也能活的很好的海市一支花。 没有什么能轻易压垮她。 “好,那我就去了。不过我怕是会晚些才能回来,我会让郑术带着安太医先回来,不会耽误的。”他说着俯身到京华的耳边,悄声交代着,徐京华听着眼睛都睁大了。 “你且安心去办你的事,府里一切有我。 徐京华听完丈夫耳语后,意识到事情严重性,但是她不能也不会拦着,这是她的丈夫身为百姓官的职责,她懂得“食君禄,为君分忧”的道理。 何况这并不是少数人的事,而是有关大多数人的福祉,她所能做的就是打起精神来,帮自己的丈夫梳洗穿戴好,让他精精神神地从这个府里走出去完成他要做的事。 然后自己在家把家打理好,带着府里的人安心的在家等着她的丈夫得胜归来。 很快,一辆马车从温府出发,走过东大街,踏过护城河,在巍峨雄伟的皇宫大门前停下了。 宫门侍卫看到温清和有些诧异,现在整个朝堂内外谁不知道温大人被陛下禁了足,都快一个月没上朝了,怎么这会突然来了? “温大人,不知您此番前来可是有何要事?”守门侍卫放人不是,不放人也不是。 陛下是下了明令的,他们不能不遵,但温清和只是被禁足,并没有被卸职,也不是他们能得罪的起的,正左右为难间,有人出来解救了他们。 “岳统领好,温某有要事,急需禀报陛下,还望岳统领行个方便。”他说完就要往里走,却被岳戈拦了下来。 “温大人见谅。”岳戈没说别的,可挡在温清和面前不退的身形说明了一切。 “岳统领这是何意,陛下只是让温某不必每日进宫应卯,可没说不可进宫了。” 家里还有病人在等着,温清和没闲工夫被拖在这,直接亮出进出宫门无阻的腰牌,也不说什么客气话了,直接就往里走。 这回没人敢拦了。 在大启,御医就是皇帝的家养大夫,是专为皇宫里的主子们服务的。 如果有人想请他们出宫,那必先是要向皇上请示,得到首肯之后,方才可以。 除此之外还有一种方法,就是像昨天的谢霄时一样,强行把人扛走,不过这方法在大启没几个人敢效仿就是了。 温清和很快就来到了德性殿门口,侯在门口的李顽一见,立马下阶走了过来,低眉弯腰行礼道:“奴才见过温大人。” 温清和也拱手回了个礼,答到:“烦请公公代为通传陛下,就说臣有要事相求。” “温大人客气了,奴才这就进去禀报。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51章 遇袭血染流溪江 温元房内又…… 圆月城里风波不断,而奉命前往溪宁县调查的萧执林也非一帆风顺。 因为陆路颠簸且远,所以他们这次出行选的是水路,要是一路顺利,不到半月他们就能到溪宁县。 难就难在这一路是处处皆难行,一出刚出圆月城,他们就遭到了多次土匪埋伏。 要不是萧执林此次出行带的三百卫兵,个个骁勇,萧执林早就没命了。 幸好出圆月不久,他们就换成了水路,水路宽广辽阔,人也非鱼,不能长时间藏匿水下,路才好走起来。 一行人在水上行了八天,皆是风平浪静,眼看再有一日就能靠岸到达溪宁县,不免有些松懈。 夜里,萧执林在船舱里把烛火又挑亮了些,接着看白天与户部郎中席梧、兵部侍郎洪尧商讨出来的方案。 这是他接的第一份差事,又事关万千百姓,萧执林不敢有丝毫懈怠。 萧执林还没看一会,就觉船舱内的烛火又昏暗了下来,烛影在宣纸上不停晃,“今晚风怎么这么大,我记得我关了窗的,邪乎。” 他起身去查看,却见黑暗中几个身影从水里出来,动作矫健,悄无声息的就上了船。 萧执林知道大事不好了,想偷偷挪到隔壁船舱把洪尧叫起来。 可是来不及了,继刚才的几个黑衣人进入船舱后,水里接二连三不停有人头浮上来,很快就有几十人把他们的船围了起来。 同时不远处的岸边亦有火把一一亮起,这是一场有预谋的大截杀,绝不是之前的土匪袭击可比,这些人是想把整艘船里的人屠杀殆尽,不留一个活口。 萧执林忙把挂在案前的铜锣取了下来,一边大力敲击一边在船内四处奔走并大声呼喊,“敌袭敌袭。” 很快听到声音的将士全都起身并往萧执林这边靠拢了,可萧执林这一举动不仅提醒了己方,也惊动了对方。 他们知道自己形迹败露之后,不再隐藏,一个个像游鱼一样,速度极快地向萧执林他们所在的船只围拢。 更有动作快的已经上了船,动作利落地抽出刀剑,把船上一些反应不及的将士杀了。 “留二十人保护公子,其余人随我杀敌。”洪尧大吼一声,身先士卒的出到甲板,与黑衣人厮杀起来。 其他人见状也不敢再耽搁,纷纷举起刀剑冲了出去应援。 没到一盏茶功夫,刷了桐油在月色里有些反光的甲板上就多了一滩滩血,还有一具具尸体,血腥气直往萧执林鼻子里钻,他几欲作呕。 “公子,我等护您和席侍郎进去避避,这里刀剑无眼。” “不必,你们去帮洪大人,只留五人即可。” “可是......” “不要小看我和席大人。”萧执林说着从地上捡起一把带血银刀,先是递给了席梧,低头又捡了一把举在胸前,“我和席大人有自保之力,五人留下即可,你们去帮洪大人。” “是。”现在时间就是金钱,见萧执林如此有信心,十五将士听命加入了甲板战场。 随着这些人的加入,甲板上原本落于下风的洪尧他们渐渐翻转局面,把黑衣人逼的节节败退,眼看就可取胜,船舱内突然燃起火光。 “糟了。”萧执林想起自己漏了先前潜入船舱内的几个人。 现在里面已经烧了起来,再进去恐怕也是无济于事,幸亏他们船只停泊的离岸不远,只要进水,游到岸边不是难事。 可岸边的火把...... 容不得萧执林细想,岸边之人见水里火光冲天,知道派出去的人不成了,“放箭,一个活口也别留。” 随着一声令下,守在岸边的十几个弓箭手纷纷拉弓,一支支做工精良,箭头锋利无比的箭矢如雨般飞向船只。 在甲板上的将士们躲闪不及,个个应声而倒。 站在甲板上是活靶子,进船舱里也是是死,水里还有黑衣人等着,萧执林一行人已经无路可逃了。 “下水,拼出一条活路。”萧执林当机立断,一声令下,带着活下来的人纷纷入了水。 水里又是一场厮杀。 在水里,谁都难顾上谁,萧执林慢慢地被水与其他人冲离了。 他刚刚手臂上中了一箭,现在又孤身寡人的,活下去的可能性已经不大了。 萧执林有些后悔,后悔出发前到冷宫与额娘告别的时候没有多说一些话,没有多给她一些银钱榜身。 还有在冷宫旁边废殿里的阿含,自己还答应回去时给他带储先生孤本的,看来要食言了。 阿含是他常去冷宫偶然间发现的小伙伴,比他小上许多,如果妹妹能平安降世的话,应与阿含差不多年纪。 他不知道阿含是谁,阿含自己也说不清,他才出生就被丢弃废殿,只偶尔有人偷偷送与衣物饭食物。 萧执林有一回经过听到哭声,从围墙爬了进去,就看到一个雪人因为摔跤,跌在地上起不来一直在哭。 后来萧执林每次去冷宫都会绕路去看阿含,慢慢知道他因自己长得与常人不同,又被困住,没有什么爱好,独爱看书。 他说书里有海,还有广阔天地,每看完一本书,都觉得自己跟着著者的脚步游历了一番。 可惜自己回不去了,以后不知道还有没有人会给他带书…… “幸好你来的及时,要不然别说这些证据了,怕是我小命都要交代在水里了。”萧执林翻着这些日子收集来的证据,越看越义愤填膺。 “我已经叫人手抄了一份,加急送回圆月了,想必父皇不日就能收到,到时候这些贪官污吏,一个也逃不掉。”萧执林说着情绪突然低落,“可惜了……” 温玉章当然知道他可惜什么,可惜流溪江里那一百多好汉,再不能归乡。 “等证据送回圆月,陛下会还他们一个公道的。” 温玉章想起那夜的惨状也是害怕,要不是江边多芦苇,他带的人又是在江里滚大的,水性奇佳,在水下能坚持一刻钟不换气,如今的这十几人,他也救不下来。 “是呀,你说是不是因为他们在天有灵,保佑我们,我们才能这么快把证据收集完,要不是我亲身参与,恐怕也难信,不过十几日功夫,这溪宁县盘踞多年蛇群鼠蚁,就被我们连根拔起了。” 萧执林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路上多坎坷让他吃了不少教训,带来的三百人,更是被除的只剩下十余个。 要说他没有灰心丧气,没有想过放弃,谁也不信。 可那甲板上一滩滩血,那夜染红了的江,二百多活生生的人,不是浮在江面上,就是与船只一起化成了灰。 他怎么敢放弃,他不想往后几十年,夜夜闭不上眼。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52章 拨云见日事益清 户部难辞其…… 这一年,注定是历史上不同寻常、笔墨浓厚的一年。 这一年,苦读数十年,终于熬出头了的贡士们,没有等来殿试、游街和琼林宴,反而等来了嘉正帝的一则“罪己昭”和全城同悲,不得骄奢淫逸。 贡士们不知所措,朝臣们每日上朝也是提心吊胆,就怕有命去没命回。 好不容易城外难民营建起来了,眼看情况就要有所好转,又出了温元被绑事件,圆月城里处处都是唉声叹气。 德性殿内,萧行昭看完了温清和呈上去的书信手札,脸上的怒气和暴戾已经完全隐藏不住了。 他一挥袖把案上原本价值千金的种种,一瞬都变成了地上扎脚的碎渣。 “好的很,真是好的很。一个个在朕的眼皮底下都敢胆大妄到搜刮民脂民膏为己所有,在朕看不到的地方,是不是就更加肆无忌惮,直接趴在朕的子民身上吸血吃肉了。”萧行昭忍住怒火问道。 温清和被问的无话可说,他们都被困在圆月这一隅里太久了,被圆月里的太平假象蒙蔽了双眼,不知道外头的蝗虫已经过了多少境。 陈顺是在嘉正帝身边伺候笔墨的,虽没有李顽得宠,也算的上第二人。 他在殿外听到里面东西被打碎的声音,赶忙带着人进来收拾,进来见到两人难看的眼色,马上跪下了。 后头跟着进来的人更是丝毫不敢耽搁,紧跟着趴跪在地,他们心里都在默默祈祷,祈祷自己不要成为枉死的池鱼。 还好今天发生在德性殿内的都是暂时不可为外人所知的机密,所以陈顺和他带进来的人很快就和地上的碎渣一起,被赶出了德性殿。 虽说平白受了场惊吓,但对他们这些常年在虎狼身边伺候的人来说,能全须全尾退下,已经是莫大的幸事了,谁都不会再去计较偶尔受到的几场无伤大雅的惊吓。 地上的碎片被清理干净,茶也被重新换了壶新的,萧行昭的心情终于没那么差了,至少能心平气和的拿着信件和手札,把里头记的事,一件件挑出来和温清和再三讨论了。 其实萧行昭生气也是情有可原,打从一开始程集江在朝堂上联合了一群人,把流民的屎盆子扣在温清和身上时,他打从心底里就是不信的。 每天站在朝堂下的人那么多,真说起来,萧行昭甚至连一些排在后头的官员姓甚名谁都不太搞得清楚,更别说花时间去探究他们平时那些争权夺势时帮派间的小打小闹和他们肚子里的弯弯绕绕了。 但是站在这些人里头的谢随宴和温清和他是再了解不过的。 就这两人,别说贪这几个钱财了,哪怕哪天有人把龙袍披到他们身上,用辇子把他们抬上龙椅,他们都会毫不犹豫地绑着那些狼子野心的人来到自己面前谢罪。 他们是他站在这高处不胜寒的云端,真正能信任,真正能让他感到踏实的人。 所以一开始明面上的让温清和禁足在府,就是两人心照不宣的计策。 温清和只有躲开朝堂里那么多数不清贴在他身上的眼睛,才好去做更多的事。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温清和现在是把真相带到了他面前,付出的代价却是温元被绑,如今还昏迷不醒。 只能以后再寻机会补偿了。萧行昭边翻案卷边想。 “朕观程集江在朝堂上所为,以为是他一党想把你拉下马闯出来的祸,没想到他自己也是被人当枪使了。” 至于里头有多少是程集江知道,却为了自己的小算盘,心甘情愿地替背后之人推波助澜,还有待深究。 德性殿内的气氛到这时,才算是缓和下来,至少萧行昭说话不带火气了。 可很快殿门就被人叩响了,“陛下,有九皇子传回来的急报。” “带进来。”萧行昭冲门外的李顽吩咐一声,圆月城里的猫腻被温清和查清了,就差溪宁县里的那环,此时来的正好。 萧执林传回来的信件手札可要比温清和带过来的高的多了。 萧行昭一点点翻,开始还能心平气和,毕竟刚刚已经大气过一回,短期内都没什么值得他大发脾气的了,可偏偏事不如人意。 有些事真是没人敢想,偏偏有人敢做 “你来看看,看看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人是如何吞成硕鼠的。”萧行昭额头上的青筋都爆出来了,牙关更是咬紧。 温清和一行行,一页页地看,这里面记载的哪是什么证据、把柄呀,分明是受灾百姓是如何被一步步吸干血,啃光肉的。 嘉正二十二年夏,临近流溪江闸口处的溪宁县首先受灾,洪水一夜之间冲破江堤,流入千万百姓家。 很快没有桎梏的洪水以溪宁县为起点,向四周扩散,让周边六个县,几乎一个湖州全部受灾,无数黎民百姓流离失所,惨死己乡。 流溪府的知府王昌桂最先收到消息,王昌桂是嘉正一年科举出来进士,在一百多人里排名中中,被放任到流溪府当知府近二十年,政绩也平平。 总而言之就是一个无功无过,这辈子只能在流溪府当知府当到死的命。 可这洪水一来,王昌桂想继续这么平静地做到致仕是不可能的了,他在位这么多年平庸惯了,遇到这等大事,就算想出点功绩来也无从下手。 王昌桂这人命好,身边有个幕僚,要不是有他在旁辅助,王昌桂连流溪府知府这个位置也坐不稳,见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幕僚从中看到了机会。 他马上向王昌桂献计,让人先快马把消息传给了刺史崔州林,先是哭了一番能力有限,面对这次来势汹汹的洪灾日夜惶恐,盼刺史大人速派人来相助,哭完无能之后又哭穷。 湖州虽然不比隔壁的海市城富有,也算是纳税大户,县衙里钱粮不少,不久一袋袋粮和一箱箱银子就到了流溪府衙王昌桂的手里。 等钱粮一到手,幕僚又忽悠王昌桂和底下六县县令联手,贪污银粮。 俗话说“鸟为食死,人为财亡。” 钱粮易动人心,再加上身边幕僚的煽动,王昌桂动摇了,一箱箱银子和一袋袋粮食在深夜被搬进知府府,真正到达灾区的不过十之三四。 偏偏王昌桂表面功夫还做的好,声称自己的子民在受苦受难不知死活,他也没法在府衙里安心度日,一定要亲自下乡,和自己的子民站在一起。 他带的人又是救人又是发钱发粮的,成了灾民口中的好官,救苦救难的神仙。 殊不知在这场洪灾中,王昌桂和其幕僚是贪的肚满肠肥,还赚了好名声。 洪灾毕竟不像瘟疫和其他天灾,牵连过广,它有一定的地理限制性,没有蔓延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所以事情就被还算圆满的解决了。 崔州林看着王昌桂传回来的述职报告可圈可点,虽然是把这几年湖州的积蓄都花了个精光,至少人命救回来了,心中也是暗自庆幸。 可苦难总是接踵而至,几个月后,刚被洪水淹掉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53章 无患子丢心神丢 她一起身就…… 四月初十傍晚,一场瓢泼夏雨从天上倒了下来。 这雨是憋了一年的,来势汹汹,不似牛毛似的春雨,砸在房顶上哗哗的,像是能把房顶砸出洞来,听的屋子里的人是心惊胆战的。 去年这时在湖州发生的洪灾,还让他们心有余悸,他们害怕,同样的灾难会降临在他们身上。 就在这样的风雨天,圆月城里不少官员刚刚下职,从皇宫往自家府里赶。 条件好一点的有轿子有马车,条件不好的就只能靠一把油纸伞,等赶到家门口,衣袜都湿了大半,在门口处滴出一处处小水洼。 风雨瓢泼,雷鸣轰轰,已经变天了。 温清和从宫里回温府的路上,撩起马车帘,看到街上人家门口的灯笼已经亮起了,在大风大雨中摇摇晃晃的,让人看不仔细。 温清和看了一路别人家门口的红灯笼,瞳孔里盛的都是红光,等马车在自家门口停下时,看到门廊上悬挂的几个大红灯笼,心突然就有了归处。 只是下一秒,府门口停着的一顶轿子让他心一下沉下来。 这样的暴风雨天,还有外人在府里,这显然是不正常的。 管家郑术人没有像往常一样等在门口,温清和心里浮现出一个不祥想法,他顾不上车夫了,自己一个人撑着把伞慌忙往意咸宜院方向赶。 咸宜院里的烛火被风吹的摇摇坠坠,温清和进门看到就觉得心惊。 不知怎的,他脑海里突然浮现一个很奇怪的念头,那念头在告诉他,不能让这烛火灭了,不然就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 这种无由来的念头和怪力乱神,温清和一向是不屑理会的。 但此时,看着烛火飘摇,恐怕再有一阵风来就得熄了,他生出一股恐惧,赶紧走到灯旁,用手虚扶了一下烛火,看它渐渐稳住,这才慢慢移开。 温元房间里,灯火通明,人头攒动。 温清和见烛火无碍后,几个大跨步走了过去。 只见温元还像他出门前一样,面色潮红,呼吸如炙地躺在床上,位置半点没挪过,床沿坐着像是已经失去了灵魂的徐京华。 唯一还算有点人气的就是里面正对着安春发火的谢霄时了。 温清和人有点混沌,想不明白一天了,为什么情况还是没有好转。 谢霄时现在正怒火冲天,也不管房间里还有人,提溜着安春的领子,就让他给个解释。 安春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被人这么粗暴对待,还是在人前。 他想死的心都有了,左思右想都记不起来自己上半辈子到底造了什么孽,现在才会被人这么提着脖子。 “世子殿下,您就不要再为难下官了,温小姐这是被梦魇住了,只能靠她自己的心性,下官真的无能为力呀!” 衣领勒着安春的脖子,他快呼吸不过来了,干脆破罐子破摔,“下官斗胆说句大不敬的,这时候您有功夫为难下官,还不如上几柱香,祈求神佛保佑,肯定比提着下官有用。” 安春祖籍是南方的,跟北方人比起来,身高就像天生不足一样,自从进宫当了太医之后,身高在动不动就八尺以上的高壮汉里一点优势都没有,这本就是他心里的忌讳。 幸好没几年他就坐上了院首位置,别人见他都得低头弯腰的,心里这才慢慢好受了些。 没想到今天会在这里,被一个晚辈提溜来提溜去的,他怎么顺的下这口气。 这不,情急之下连没影的神仙都搬出来了。等他回过神来,想改嘴的时候,今天在床沿上不吃不喝坐了一天,脸上都没什么神情的徐京华却突然一下醒了过来。 她一起身就是翻被子,摸温元身上的衣服,像是在找什么。 “星穗,这几日小姐的衣服都是谁换的?”徐京华翻了一会,转头问一旁的薛星穗。 “回夫人,都是我和春露姐换的。”薛星穗不知道徐京华怎么突然问这个,但还是如实回答道。 “小姐有个随身的香囊,上头绣着红鲤衔元宝的,你们有没有看到?” 徐京华这么一问,薛星穗也想起来了。 温元确实有个从不离身的香囊,她来伺候时已经在了,那日出府也是挂在身上的,回来之后就没见着了。 只是这些天温元一直没醒,这事她也就忘了。 薛星穗赶紧照实说了。 “怪不得,怪不得……”徐京华喃喃自语一会,然后转头反握住温清和的手,像找到了救命稻草一样,言语急促地说:“去城外浮山寺里找住持大师,他有办法的,他一定能把圆圆带回来的。” 徐京华说着说着就哽咽住了,但她就像找到了希望一样,顾不得失态,一直不停的重复着。 她这么一说,谢霄时和温清和不约而同地想起了不久前,温元去浮山寺里的事。 当时的住持大师就说温元身上隐见血光,劝温元留在寺里躲避,被徐京华婉拒了。 后来还是在后山得了颗传的很神的无患子,徐京华才安下心来。 如今装着无患子的香囊不见了,温元先是被绑,回来到现在两天了还没苏醒,正好应了悬曜说的血光之灾。 此时两人心里都有一个想法,难不成那住持真这么神,如果是的话,他是不是也真的会有办法破现在的局。 “马上备车,我要到城外去。"徐京华自顾自说完,也不管两人有没有反应过来,向郑术吩咐道。 郑术不敢应,先不说现在外面的倾盆大雨,单是徐京华这一日滴水未进,一点血色都不见的脸色,谁敢让她出去? “你去备马车,照顾好夫人,我走一趟。”温清和知道郑术心里的担忧,他也有同样的担忧,但这是目前唯一可以治好温元的办法,他不能不抓着 温清和说着松开怀里的徐京华就要起身,突然一个踉跄就要往前栽倒,这几日与徐京华同吃同住的人,徐京华的身体经不住奔波,他又何尝不是。 “温叔,华姨,我去吧。" 要换成清平在这里,一样的意思,她能说的就多了,譬如让温清和夫妻好好歇着,累了这么多天了,还会不厌其烦地劝他们二位用膳,要不然等温元醒过来看到该多担心。 可一换成谢霄时在这里,让他多说两个字,还不如让他直接去做。 谢霄时把两人扶到椅子上坐好,吩咐一旁的郑术把桌上凉了的膳食撤下去,换些热的上来,甚至还抽空瞪了一旁不知所措的安春一眼,安春立马体会到了,闪到一旁去开温补方子,交代春露熬上,一会膳后就能喝。 谢霄时这一番动作可以说是非常面面俱到了,也正是因为这样,才让魂魄离窍了几天的徐京华第一次认真打量起谢霄时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54. 一波平一波又起 群臣自然…… 就在三匹马四个人从浮山上下来往温府赶的时候,金銮殿上已经站满了等着嘉正帝的朝臣。 温清和在朝会上缺席一个月,突然又回来了,这让不少朝臣忍不住私下嘀咕。 更有敏锐和心虚的,已经准备好看戏和说辞了。 很快,西暖阁的小门处有了动静。 “皇上驾到。” 李顽高呼一声,嘉正帝从西暖阁出来,走完步梯,坐在了九龙宝座上。 守在殿大门两边的侍卫把大门一关,群臣立马低下头跪在地上,齐呼:“臣等恭请皇上圣安。” “平身。” 嘉正帝一声令下,群臣才敢站起来。 嘉正帝今日的心情看着可没比外面那黑乎乎欲坠雨的天好多少,有眼睛的人都不会选这时候上赶找死。 “怎么今日众爱卿全都缄舌闭口,平日里不是很能说吗?”嘉正帝是连表面平和都不想装了,开口就冒怒气。 阶下百官更是不敢动了,心里都在求神拜佛的保佑,就连侯在一旁的李顽头也更低了些。 “好,你们不说,那就由朕来说。大理寺卿、吏部尚书,户部尚书,出列。” 嘉正帝话一说完,温清和,程集江和李明德三人接连站了出来,这下先前还有一些不明所以的人也猜到了今天会发生的事。 被点到名字的三人,除温清和外,其余两人脸色初时惶惶,但很快就镇静了下来,面色无常。 只不过这一些细微的变化都逃不过坐在龙椅上的嘉正帝眼睛,他内心冷哼一下,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你们有没有什么要说的?”嘉正帝还想给他们一个机会。 先应答的是李明德,他上前一步,拱手回道:“恕臣惶恐,不知道陛下此话何意。” 他脸上的表情要多无辜有多无辜,要不是关于他的累累罪行还摆在案上,嘉正帝就真要被骗过去了。 “程爱卿呢,也无话可说吗?”嘉正帝说着语气重了,“程爱卿可要想清楚再回。” 可惜有些人就是不领情,“回陛下,臣也惶恐,还望陛下明言。” “既如此,温爱卿你先说吧。” “是,陛下。” 终于有个说是,有话说的了,底下的人冷汗可算是能歇一会了。 “禀陛下,自臣被参贪污被禁足府里后,每一刻都惶恐不安。”温清和说着扑通一声跪下来,卖的一手好惨,“臣被一时冤枉不要紧,相信陛下圣明必能还臣一个清白。但每每想到有人拿臣当了挡箭牌,而真正凶手还逍遥法外,臣就夜不能寐,因而臣斗胆自作主张私下传书给刺史崔州林,死也想死个明白。没想到却因此查出了背后作乱之人,所有证据在此,皆有崔州林、席宁岚与臣三人私印手纹,臣等愿以项上人头作保,还请陛下明察。” 温清和这肺腑之言一出,既卖波了惨,又吹嘘了自己的能干,衬的殿上诸位,个个都有酒囊饭袋之嫌…… “李顽,把温爱卿所说证据呈上来。” 李顽早有准备,一听吩咐就下了阶把温清和举在额前的证据拿上来,弯腰低头递给了嘉正帝。 这证据的张张页页昨天都快被萧行昭翻烂了,可在群臣面前,他不得不假模假样再看一遍,怒气上头倒是和昨天一模一样,他一下就把手里的东西甩了出去,不偏不倚正好甩到程集江面前。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整个殿内个个胆战心惊。 “程尚书,你好好瞧瞧,看看里面与你先前殿上所言,是否有异。” “是,陛下。” 程集江到底不年轻了,心里又不坦荡。被这么一吓,脚抖到弯腰捡东西的时候差点整个人就势坐下去了。 等他把东西捡起来翻开一看,虽然字字都证了温清和的清白,却也没法把他拉下水。 程集江吊着的心刚放下来,哪知下一页就把他的狼子野心揭露的明明白白,程集江当即跪下了。 “陛下,您明察呀,赈灾钱粮臣真的是一点没沾手,都是下面的人胆大包天,跟臣无关呀!” 程集江能坐上一部之首位置,要说没点本事是不可能的。 温清和刚才言辞凿凿,程集江还以为他抓住了自己什么要紧辫子,能在这朝堂上把他钉死呢。 可这所谓证据,只能说明他冤枉过温清和,可没说别的。陛下大不了就治他个遇事不察之罪,罚几个月俸禄罢了,不痛不痒。 “是呀,不过是区区一个知府和几个县令,居然敢吞几十万两白银,数万石粮,,也不怕把自己的胃口撑爆了,程爱卿觉得他们确实是胆大包天,还是说背后有靠山呢?” 嘉正帝见程集江脱罪这一手玩的顺溜,心里就觉得不爽快,就算没法治他的重罪,也要找个茬子不让他好过。 “这这这……银子是户部拨下去的,臣没经手,也无熟人,臣真的不知情呐。” 程集江说的可冤了,要不是还顾及着那点老面子,说不定就当场哭了出来。 嘉正帝见状终于打算放过他,把矛头转向了一旁的户部尚书李明德身上。 “既然银子是从户部出去的,那李爱卿可有什么要解释的?” 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的又多了一个人。 “陛下明察呀,这钱粮从户部出去时都是按批条整整齐齐的,是底下人手脚不干净呀!” 嘉正帝怒火冲天,他竟不知道自己治下的群臣,竟个个只会推脱责任。 “好,既然你们口口声声都说让朕明察,那好,朕就明察给你们看。”说完转头示意李顽,“把程尚书手里东西拿给李尚书看看,等他看完看能不能想起些什么东西来。” 李明德看完明显慌了,跪在地上抖抖索索的,半天说不出话来。这上面的东西对程集江而言是不痛不痒,却能让他人头落地了。 “怎么,李爱卿无话可说了?要不要朕替你说?” 嘉正帝刚说完,地下许久不出声的温清和接话了,“陛下,让臣来吧。” 请示完他就接着开口,“据户部侍郎席宁岚证词所言,赈灾银子拨下去的时候,他确实参与了开库核对,当时数量确实无误。但第二天粮银运出库时,他看到压出车辙,很浅,不该是昨天清点数量但当时没有在意。直到出了问题,他再回溯重查,这才发现银粮在出库时便已少了十分之三。” 听到这里,群臣已经在底下议论纷纷了,户部做事向来是雁过拔毛的,可少了十分之三,远不止于让灾民活不下去呀!!! 像是为了给他们解惑,台上的李顽开口了。 “传兵部侍郎洪尧。” 李顽的通传声刚落完,刚才被合上了的殿门又被打开了,从外面走进来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55. 大风起蒲英将散 如果有的选……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内乱还没平息贼人又打到了家门口,这很难不让人怀疑二者间是否存在关系。 一个斥候带来的一封轻飘飘的信,几句有气无力的话,却几乎让整个朝野上下颠倒翻覆了。 当时朝堂关于流民的事刚刚有个定论章程,群臣们都还没来得及散,就被这一爆炸性消息留了下来,这一留又是大半天,谢随宴更是当场被任命为从一品骠骑大将军,携谢霄时及八万兵士,整军待发。 户部尚书李明德刚落马,没人挑大梁。户部侍郎席宁岚临危受命,暂代户部尚书一职,负责出军粮草。 嘉正帝明言,若再出问题,户部诸君统统提头来见。 户部众臣头都秃了,湖州灾情让户部钱粮几乎见底,安置流民又出去了一批,更加捉襟见肘。 而打战是大事,人马要粮、要衣、要兵器,总之一句话,要钱。 现在这个重担就落在了户部头上,做的好就是将功补过,要做不好,那就是罪上加罪了。 命谁都只有一条,谁不爱惜? 可这一切,温府里的人一点都不知道。谢霄时更不会想到,自己明明不在场,怎么突然就被派委了这么大一个任务。 就在金銮殿里个个焦头烂额的时候,温府里终于有好消息了。 谢霄时连夜请回来的悬曜大师不负众望,成功让温元醒了过来。 温府上下悬挂了好几天的心终于放下来了,安春却有些不敢置信。 温元的病症他是清楚的,也正是因为清楚,才更加明白有多难治。 安春并不觉得这个所谓的“大师”能做到连他都无能为力的事,想想前些年权贵百姓中不乏有盲目信神和求贤问道的,身体患病不看大夫也不吃药,反而去找什么僧人道士,做法灌香灰,不知道为此葬送了多少人命,安春一想到就痛心疾首。 在安春眼里,悬曜显然就是那样的人。 没想到悬曜还真能力挽狂澜让人醒过来,他态度一下变了,由开始的不屑一顾到现在的只想请教。 “多谢活佛救命之恩,大恩大德,没齿难忘。”徐京华眼泪刷的一下就下来了,但跟之前不同的是,这次是喜悦的泪水。 悬曜还是一副荣辱不惊的样子,从容拨着手里念珠,“阿弥陀佛。” “徐施主不必客气,当务之急是先看看温小施主。”悬曜识相把床沿位置让与出来。 徐京华坐过去,把还有些昏沉的温元扶起来,抱在怀里一下下摸着脊背的时候,谢霄时也凑了上来,他蹲下身子,小声不停地唤着温元名字:“圆圆,圆圆。” 他那样子就像是要把温元这几日睡散了的魂叫集起来一样,他就这么坚持不懈地唤了小半盏茶时间。 温元终于有点反应,涣散瞳孔慢慢聚焦,逐渐清晰的定格到谢霄时身上,又在众人屏息间,细不可闻地朝谢霄时喊了一句:“霄时哥哥。” 谢霄时觉得他的人生里不会再有比这一刻更让他开心的时候了,他的甜糕,终于又能开口叫他“霄时哥哥”了。 这几日的各种劳累奔波,都随着这一声“霄时哥哥”烟消云散了,在旁人的眼里,他现在就是嘴角笑的都快裂开了。 不过被温老夫人留在这里帮着伺候的秉烛,可不敢因为想多看几眼谢霄时这百年难得一遇的样子就多留,她得赶紧把这个好消息带回松鹤院。 温老夫人这几天同样不好过,病倒了不说。一能起身就又不顾劝阻的一直在松鹤院的佛堂里为温元点烛祈福,再这样下去身子又该受不住了。 跟秉烛一起出咸宜院的还有春露,她身负与秉烛一样任务,只不过出了咸宜院后两人方向就不同了,一个往松鹤院方向,一个往西院方向。 这几天西院里的几位少爷也没少往意合院来,二小姐倒是来的少。因为温老夫人病倒后,秉烛被打发到咸宜院等消息,温经悦就自告奋勇的暂替了秉烛的位置,在旁伺候着温老夫人。 悬曜见温元无大碍后,带着沐春跟郑术到库房里选药去了。 他可不想打扰人家母女俩的温情时刻,安春见状,自然不会放过一个这么好的机会,立马屁颠屁颠地跟着去了。 这下房间里只剩下徐京华,谢霄时和温元这个房主了。 经过刚才闹腾,温元比开始时要清醒了一些,但人看起来还是蔫蔫的,没什么精神,这可把徐京华心疼坏了。 她抱着温元不放,期间用谢霄时递过来的茶给温元润了下唇嗓。 小厨房那边收到吩咐已经在熬粥了,米香隐隐飘进来一些,提醒你徐京华,现在温元能吃的东西不多,要做到好吃又营养更加不容易。 徐京华不放心小厨房,决定亲自去盯着,她把温元托给谢霄时,急急忙忙出去了。 独留下来的谢霄时自然不敢像徐京华刚才那样,抱着温元轻声哄着她。 虽然谢霄时自己心里很想就是了,但现在还不行。 他只能从旁边搬了张矮凳过来,坐下才发现矮凳加上他的身高已经远远超过了最佳高度,他要费劲往下才能看清温元的小脸。 谢霄时嫌它太高,又把凳子搬回原处,自己回到床前坐在地板上。 温元人蔫蔫的不能像平常一样当他的小尾巴,但是眼珠子会跟着他的走动转动,他这么一停下来,温元眼睛也像定住了一样,直愣愣地看着他。 没过一会,谢霄时见温元没什么反应,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太闷了,照顾病人不该是这样的。 他突然想起了之前不知从哪听过的,要让病人开心,这样病才会好的快。 可他一个常年在军营跟一群老爷们打交道的人,又是头一回动心,最不知所措的时候,哪想得起来怎么讨人欢心。 于是他只能学着以前看到别人做的那样,先是用手背去探了探温元的额头,又拿回来跟自己的额头对比,确认温元高烧已经退了之后,又到一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56. 翡翠串断事已定 看他的神色…… 悬曜的这一番话简直如惊雷,更让咸宜元内众人无法接受的是,悬曜后头还补充了一句这缘分不知期,缘尽则断。 看他的神色,温元这一上山最少需三五载。 而她拢共在温府里的时间也才不过短短十四个春夏,几个人还没来得及对温元从失而复得的狂喜中醒过来,就要再一次面临失去了。 门口被秉香和温经悦扶着刚赶来的温老夫人,一进门就听到了这个噩耗。 一个踉跄没站稳,人是被眼疾手快的秉香和温经悦两人扶住了,就是手里新换的翡翠串子又碎了一地。 这是温老夫人因为温元碎的第二串串子了,本该舒服安养晚年的一个老太太,在这几日里,华发生的飞快,还愁到一把一把地掉,眼看头上簪子已经插不稳,岌岌可危了。 这好不容易才把人盼醒了,没想到又来这么个幺蛾子,温老太太的心这几日算是为温元一点点剜尽了,变得麻木,不知疼痛为何物了。 “大师,可有他法?我们可以给寺里的佛像塑金身、贡长明灯、捐香油,抑或是把神像请回府,日日供以最好鲜花鲜果,只要大师您指一条明路,我们一定携全府上下竭力做到。”温清和仍然心存一丝侥幸,开口询问道。 “阿弥陀佛,温施主,非贫僧强求,让温小施主离开膝下也非贫僧本意,但佛意如此,你我皆该顺意而为。” “如若我说舍不得,非要把她留在府里呢?” 温清和见柔的行不通,语气顿时强硬了起来。别的就算了,他就这么几个儿女,断没有护不住的道理。 “施主说笑了,天意如此,非人力所能挪移,如若温施主下定决心逆天而行,那温小施主日后怕是灾祸不断。到那时,贫僧也无能无力了。” 听完这话,温清和刚刚还硬挺的脊骨一下就无力垂了下来,周身萦绕着一股颓败感,彻底把他笼罩了起来,让这个本该最意气风发的人看起来突然就老了很多岁。 “阿弥陀佛。”悬曜看到家人如此,也是于心不忍。其实他自己也想不明白,佛祖向来慈悲,为何在温元身上却变得执拗起来。 其实在悬曜还没见过温元,确切地说是从温元落地那天起,悬曜就时常能在睡梦中聆听到佛音教诲,开始的时候总像隔着高山流水、朦胧雨雾,空灵飘渺。 慢慢的时有时无,直到几个月前温元随着家人去到浮山寺。 当天晚上悬曜梦境里的声音就清晰了很多,已经能从中分辨出温元的名字了,不过佛语还是像被蒙了几层似的,断续不清。 这种情况又持续了一段时间,直到几天前梦境又开始日日造访,而且一日比一日清晰,内容来来回回无非就是那几幕,无一不是与温元有关。 所以当悬曜早上在寺里看到谢霄时的时候,心里就有了预感,这回温元怕是不能再像几个月前一样,不想留在浮山寺里就能不留的了。 但这些东西毕竟虚妄,又是天机不可泄露,悬曜自然不能对众人明言,只能尽量安慰。 “诸位施主尽可宽心,我佛慈悲,此次也是有意与温小施主了却因果罢了。对温小施主来说未必是件坏事,再说温小施主此次醒来,后续也需好好静养才能恢复无虞,寺里环境清幽,对温小施主来说再合适不过了。” 悬曜陆陆续续说了很多,唯独只字不提众人要是想念时该怎么办。 世人皆知,入佛门,首要就是六根清净、断情绝爱。 这让温府众人如何能接受? “不知大师预备何时带圆圆回寺。”一旁一直沉默着的谢霄时突然开口问道。 “此事宜早不宜迟,寺里事多贫僧也不好多留,明日一早便出发吧。” 悬曜说完就识趣的往外头去了,安春和沐春刚刚被他留在了小厨房里帮忙熬药,没跟着过来。 这会他正好看看药熬好没有了,他配的药繁杂,不同药材对煲煮时长要求也不一样,单是托付给他们两人,悬曜放心不下。 何况厅内众人也需要时间接受。 温元要到浮山寺的事已经成了板上钉钉,没法改变了。温老夫人深叹了口气,被搀扶着进室内看了一会熟睡的温元就回松鹤院去了。 接下来好长一段时间松鹤院都不会再有温元造访了,里头的那池子锦鲤怕是瘦的比什么都快。 温老夫人前脚刚走,清平后脚就带着谢霄时告辞了,其实他们两个也想再留一会,但想到刚才悬曜大师说明天就带温元走,而谢霄时不日也得随军出征。 所以几人商量了一下,趁着现在温元在歇着,谢霄时先进宫向皇上复命,随后回府收拾一下要紧东西,等到明天一早再到温府,护送温元和悬曜师徒回寺,之后留在浮山寺里住几天。 这样既不耽误事,两人又能好好道个别,是事事无奈下唯一一点能慰人心的事了。 其实真要说起来,谢霄时和温元的情分可比温元跟府里几个亲兄姐的情分还浓厚,温元跟府里几个兄姐真正走的近还得从她去学堂那会算起,这么多年下来也算是如胶似漆了。 但谢霄时和温元相识还比他们早,这些年又时时伴在身边,从来没有久别过。 现在天意弄人,两人一个即将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