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邂逅的女总裁》 第1章 重逢 今天风和日丽，天气已经逐渐转暖，甚至隐隐约约中，弥漫着一丝夏天的味道。刚从上海虹桥机场出来的我，带着一个不大的行李箱。看着前方冗长的队伍，一阵恍惚。 排了差不多20多分钟的队，我终于坐进了出租车，告诉司机师傅我要去位于长乐路的锦江迪生之后，我便在后座拿出电脑，连上手机热点，开始工作。 几个月前，我刚升了职。现在我已经是公司最年轻的总监，客户总监。在不到28岁的年纪，这已经是很多人难以企及的高度。 但这是在上海，一个广告牌砸下来，至少能砸死三个经理，1个总监的地方，职位并不代表什么。 而我能在这个竞争激烈的城市，这个岁数坐到这个位子，只能说明两点，第一，我所在的公司处在发展期，而且是高速发展期，因此才会出现破格提拔，第二，就是老板不想花钱高薪从外面再请一个总监，所以就直接从内部提拔了。 当然，我觉得应该还有第三点，就是我从毕业实习开始一直待在这家名为志享广告的活动策划公司里，到现在已经6年的时间了。虽然只是个野鸡大学的专科学历，但我自认情商在线，这几年服务了这么多客户，有很多都已经处成了关系相当不错的朋友。 因此，我手上的业务也是从来不缺的，这几年给公司挣了不少钱。所以在组织架构变化之后，老板给自己升了职。 升职之后，我最大的感受就是工作量的增加，以前只要管好自己组里的项目就行了，现在，整个客户部门3个项目组，所有的项目几乎都跟自己扯上了关系。 这倒不是说所有事情需要我自己做，但我有义务了解项目的执行进度，遇到比如公司内部资源紧张的时候，我需要出面去协调。 有的时候碰到难缠的客户，我还要出面跟具体负责的客户经理打配合。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解决客户制造的麻烦。 所以我几乎没了业余时间，不是在出差，就是在出差的路上。同时，还要抓紧路上的时间处理客户的邮件，公司内部的邮件。 现在就是这么个情况，昨天在厦门陪客户看完之后活动的场地，晚上吃了顿饭，喝了不少，今天早上5点就从酒店出发，赶7点的航班，从厦门回上海。 目的就是参加一个本土化妆品品牌“如荑”在锦江迪生旗舰店的开业庆典。这是我跟了4年多的客户。当初客户的负责人付东，也已经从市场经理，变成了如今“如荑”的市场总监。我跟他认识了四年多了，关系一直很好。 这个旗舰店是他升职之后主导的第一个大项目，所以虽然现在作为客户总监的我没有直接参与这个项目，但于情于理，都必须要出席。 我上车的时候大概是9点40，到锦江迪生的时候，已经是10点半。活动也已经正式开始了。 一进商场就看到了正在往外走的孙杰，4年多以前同样以实习生的身份进入公司，之后一直跟着我。现在我升了客户总监，他则是接替我的位置，成为项目组的组长。今天这个项目就是他负责的。 我看他这么行色匆匆，肯定是有事情，所以我拦住他说了句：“告诉我个地方，我去把行李放了。” 孙杰看了我一眼，在对讲机里安排了几句之后。对我说道：“老大，你跟我走。” 一边走一边还在嘴里抱怨：“老大，这地方真的反人类，看着不大，但实在太绕了。我不带你走，估计你自己有得好找了。” 我跟着他一路七拐八弯地来到了一个办公室，这地方是商场给这次活动提供的休息室。孙杰让我把东西放在这里就行。 然后他又带着我来到了这次活动的主场地，如荑的旗舰店。 这次这个项目对我们公司来说，也不是什么大活，说到底，主要就是招待几个媒体，招待几个美妆达人。然后通过这些人的渠道告诉世人，如荑在上海搞了个旗舰店。 当然，说起来简单，但实际做起来，也是挺复杂的。 所以一路上我跟孙杰询问了一下情况，孙杰很轻松的表示，关于流程的问题，已经顺过很多遍了，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最大的问题是之前说好的几个网红美妆达人迟到了。刚刚他出去就是接人的。不过这会儿功夫，人已经接到了。 这次又是七拐八弯，走了另外一条孙杰称之为近路的路线，就在如荑的旗舰店已经进入我视线，甚至我已经能远远听到活动的嘈杂声的时候。孙杰拉住我，用一种我看来贱兮兮，他估计自认略带神秘感的表情跟我说道：“老大，一会儿你可别太惊讶啊，嘿嘿。” 我一头雾水，“惊讶？就一发布会我惊讶什么？” “嘿嘿，马上你就知道了。你先听听，这会儿主持人的声音耳熟不？” 顺着孙杰的话，我才刻意关注了一下从店内音响里传出来的现场主持人的声音。是一个年轻的女性，这很正常，如荑作为一个受众是20-35岁年轻女性的化妆品品牌，主持人自然会选择年轻女性。 声音很悦耳，吐字清晰，字正腔圆。感觉有点科班出身的感觉。但要说耳熟……我也没觉得有多耳熟，这些年合作过的主持人没有一百也有几十，自己哪里记得住。 笑了笑之后也就没当回事。直到我跟孙杰来到了店门口，穿过人群，看到了站在几十公分高地台上的陈依依。 我整个人都傻了，甚至感觉自己停了那么一秒心跳。瞬间又开始恍惚，以为自己看错了。那个在台上侃侃而谈，笑语盈盈的，不是陈依依。或者说，不是我认识的那个陈依依。 我眼前闪现出了很多画面，没有路灯的高速路，仪表台上不断提升的行驶里程，车子音响里传来的那首单曲循环的歌，还有…… 这个时候孙杰拍了拍我，笑道：“怎么样，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我努力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她怎么在这里？” 孙杰得意地笑了笑，“这你就要感谢付东了，哦不对，现在要叫付总了。陈依依这事儿，是他安排的。我也是前两天才知道的。” 正说着，我看到付东穿着一身浅蓝色的西装，走到了台上，代表如荑品牌发言。 之后孙杰就撇下我，自己去忙了。 看着孙杰的背影，我无奈地摇摇头，随后就这么站在原地看着台上的流程。除了中间接了一个我老板老刘的电话以外，剩下的时间全程都在放空。 其实我也想过就这么一走了之，但最终还是没有。我反问自己，为什么要走呢？我有什么好逃避的呢？ 她陈依依既然敢出现在这里，说明她都无所谓，那现在自己是在面对工作，我又有什么好怕的？ 所以我选择了一个角落，身边有几面化妆镜。这让我感受到了一点温度，镜子里能反射出面前正在发生的一切。它们都是真切的，而我，就只是这些反射中，最可有可无的存在。或许我根本就不应该存在。 我就这么抱着双手，站在那里。直到付东向我走来。我看着他，从胡思乱想中剥离出来，换上一副笑脸，迎着他伸出手，跟他用力地握了握之后说道，“付总，恭喜你啊。为自己的职业生涯迈出了坚实的一步。” 付东指了指我，“这种恭维的话，可不是你小子应该说的。” “靠！我说实话还有错了？” “呵，我早就看到你了，一直在这儿站着。怎么着，当了客户总监，我这种小活看不上了？” “付东，你讲点良心，我今天早上7点的飞机，从厦门过来，行李还在楼上放着呢！要不是因为你，我在厦门吃着海鲜喝着铁观音，不香嘛？！” 付东摆摆手，“是是是，我错了我错了，你刘畅刘总莅临，让我这小店蓬荜生辉，付某不胜荣幸。” 我也学着付东的样子摆摆手，“得了得了，你这可不是小店，是旗舰店，现在活动也差不多了，效果看上去也不错，咱俩这么熟我也不跟你客气了。我都快累死了，刚刚老刘还找我，让我下午去听一个brief（简报）。” “你们老刘也是真狠，给你升了职，就不把你当人啊？” “谁让他是老板呢？”我摊摊手。 “你这个会是几点？” “说是一点半。” “地方远么？” 我一愣，想了想，如实答道，“倒也不是很远，在徐家汇。” 付东看了看表，“现在11点一刻，你等一下，我们一会儿一起吃个饭，然后我亲自开车送你去，可以吧？”说罢，也不理我，直接走向几个相熟的媒体人，去跟他们打招呼去了。 我一阵无语。但也没办法推辞，于是看了一眼周围，孙杰已经带着人在给媒体发礼物了。这意味着活动已经进入尾声，而那些网红达人们，有的已经离开，有的则还在现场跟店员沟通着什么，应该是再拍点素材，回去交差用的。 至于陈依依……已经不在现场了，估计是活动结束后提前走了吧。 这样也好，免得尴尬。 我跟孙杰打了个招呼，告诉他下午我有个会，先走了。孙杰点头答应。 于是我自己走回之前那个休息室，准备拿了行李直接走人，一会儿到徐家汇找个地方吃饭，顺便再处理一下工作。至于付东，都这么熟了，有什么事儿打个电话就行，饭就不吃了。 一路七拐八弯，总算是找到了休息室，推开门，就看到一个人坐在正对门口的沙发上，玩着手机。 我心口一颤，里面这人正是陈依依。过肩长发在正午阳光的蕴衬下，泛着白光，几缕发丝散落在脸侧，脸上精致的妆容，身上白色连衣裙，搭配着白色西装外套，脚上一双同样是白色的高跟鞋。让她显得格外端庄素雅。 我推门的时候，她也看到了我，相比于我的些许局促，她则显得大方很多，右腿从左腿上放下，双脚落地之后，很从容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这个动作在我看来说不出的优雅，而起身之后的她，看上去也是更加亭亭玉立，比她三年前在自己脑海中的样子，褪去了些许稚嫩，多出了几分成熟。 “好久不见。”伴随着她动听的嗓音，我看到她脸上晕开了曾经让我心悸的笑容。 “啊，啊……好久不见。”我下意识地答道，“比以前更漂亮了。” 说着我也走进了休息室。 “那个是你的箱子和包吧？”陈依依指着一边的行李问道。 “恩，对。” “我印象里，好像还是几年前的吧？没换过？” “没有，这东西又不怎么会坏。”说着，我背起了包，拿起箱子准备离开。 “你要走？”陈依依问道。 “对。” “是赶飞机吗？” “不是，我早上刚从厦门回来，一会儿有个会，就先走了。”说着，我迈步往门口走去。 “等等！” 我转过身，疑惑地看着陈依依。 她把耳边的碎发捋过耳后，看着我说道，“付东让我留你一起吃饭，他说他一会儿就来，让你在这里等他。我在这里就是等着你，防止你逃跑的。所以你不许走。” 我皱眉看着陈依依，她也直视着我的眼睛，半晌，我叹了口气，放弃抵抗。 陈依依见我放下背包，得意地轻笑了两声。 也不知道付东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所以我熟练地从包里掏出电脑，连上手机热点，准备继续开始工作。而一边的陈依依则很安静地看着我，没有说话…… 第2章 千辛万苦 几分钟之后，虽然我已经很努力地想要认真工作。但边上坐着个姑娘，还是个美女，就这么直愣愣地看着你，也不说话。这种环境下，我实在没法集中精神，专心回邮件。 在尝试几次之后，只得放弃工作的念头。抬头看向陈依依，故作调侃地说道，“美女，几年不见，我觉得我应该没有变得帅到让你盯着我，一直看的程度吧？” 陈依依拖着下巴，很是随意地回我道：“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看你？” 我一阵愕然，“你在跟我抬杠？” “是你先跟我抬杠的。我又没打扰你，我甚至连话都没说，我都不嫌你噼里啪啦打字声音太大，你还嫌弃我看你？” 我举起手，“行行行，我投降，你是主持人，靠嘴皮子吃饭的。我说不过你。” 叹了口气，我合上电脑扔在一边，走到窗户边上，打开窗户，掏出烟，随后把身体探出窗外抽了起来。 我眼角的余光看到陈依依在我从口袋里掏出烟的时候，闪过了一丝惊讶，随后又皱起了眉头。 我自顾自的抽着烟，看着窗外的景色。 我是个土生土长的上海人，锦江迪生所在的位置，是老卢湾区。当然，现在已经没有卢湾区了，而是叫黄浦区。名字虽然变了，但这里的样子却没变，马路斜对面还是一片老石库门，也不知道那里的居民能不能等到拆迁的那一天。 这里很幽静，街道上来来往往的路人，并不显得行色匆匆。我突然觉得很奇怪，为什么看着这里的路人觉得他们很悠闲，但几条街外的淮海路上，那里的人就会显得很匆忙呢？ 难道因为这条路的名字叫长乐路？知足常乐？ 正当我把注意力放在窗外，胡思乱想的时候，陈依依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你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 “工作压力太大，又经常熬夜，年纪大了，熬不动了，就只能靠外力提神了。”我答非所问。 “是三年前吗？”陈依依问道。 “差不多吧。”我皱了皱眉，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结，所以岔开话题，“你回上海，是专程参加付东这活动的？” “你先回答我刚刚的问题。”陈依依显然不想放过我。 “什么问题？”我装傻。 “我记得你是不抽烟的，所以你是三年前开始抽烟的吗？” 我掐灭烟头，耸耸肩，“这很重要吗？反正我现在抽烟了，我这个行业，连女的都有很多抽烟，我不抽烟反而是个另类，有什么好奇怪的。” 陈依依看着我，好似想从我脸上找到什么答案，但我撇过头，继续看向窗外。 半晌之后，她似乎放弃了，叹了口气，轻声说道，“我两年前就回上海了，然后考了研究生，现在研二了。” “啊……研二了，已经回来两年啦……”我嘴上轻轻地重复了一遍陈依依刚刚说的重点，心里实在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所以我只能沉默，陈依依跟我一样沉默。 我平复一下心情之后，问道，“那你母亲……” 我话还没说完，陈依依就接口道，“我妈挺好的，所以我才能回上海继续读书。” “哦……”听到陈依依的回答，我感觉自己一下失去了说话的兴趣。 又是一阵沉默之后，陈依依问道，“那你……最近几年怎么样？” 我笑了笑，“挺好啊，付东没跟你说么？我跟他一样升职了，除了忙也没什么。哦，最近买了套期房，现在算是房奴了。呵呵。” “那恭喜你啊，那是准备结婚了？”陈依依问道。 “结婚？买房子又不是为了结婚。用我朋友的话来说，在上海，乃至在中国，房子是一个男人的标配，没房子，根本没资格谈结婚。所以有条件，要先买房，至于这房子的女主人是谁……不重要……”说着我又点了一根烟，略带怨念地说道，“说这话的朋友，之前有个谈了3年的女朋友，我看着他们从认识到谈婚论嫁，最后就卡在房子上。这女的平时对我朋友千依百顺，但唯独对房子有要求。” “你说她要是提个不切实际要求，比如要个大平层，要个独栋别墅，我朋友实现不了的要求也就算了。但她还不是，就是看中那种，我朋友要说也不是买不起，但要买的话，就得全家砸锅卖铁，连他父母的棺材本都要砸进去的房子。” “我朋友肯定不能这么干，所以两个人就因为这事儿最后崩了。转身我朋友就买了一套他接受范围内的房子，半年之后就通过相亲找了一个姑娘结婚了。讽刺的是，他说在他买了房子之后，前女友还来找过他，那个时候倒不纠结了。甚至还说房子加她名字，愿意一起还贷。要知道，之前那女的可是执意要求男方自己买，她不参与房贷，也不要加名字的。” “那这女的也没什么太大的问题啊，之前虽然作点，但起码她没要求加名字，就这点来说，她还是挺讲道理的。”听了我的吐槽，陈依依随口接道。 我一愣，“你这看问题的角度也是厉害了，请问这是我说的重点么？” 陈依依摊摊手，“是不是重点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猜你朋友家里条件不算大富大贵，应该也还算可以，人家姑娘知道这一点，所以选择试探试探。看看你朋友为了娶她，有没有破釜沉舟的勇气。最后我估计就是你朋友沉不住气，先提的分手。其实我觉得人家姑娘肯定不是不能接受差一点的房子，只不过谈婚论嫁的时候，家庭给她的压力太大，所以只能坚持。你看最后她不是想通了，反过来找你朋友了么？” “那照你这么说，还是我朋友不对了？不应该为了房子主动放弃三年的感情，前女友过来求复合，他还拒绝，所以在这段感情里面，是我朋友不负责？” 陈依依想了想，“各有各的难处吧，我也不知道具体情况，主观来说，你朋友因为房子的事情主动放弃，这个选择是他的不对，因为女方再怎么作，本质上她也不是奔着分手去的，不是么？所以，只能说他们没缘分吧。” “你觉得这是没缘分，我觉得这是那女的没分寸。我一直说，成年人的世界很多事情都是心照不宣的，我朋友父母的棺材本，这是我朋友的底线。她肯定知道，不触碰这条底线，应该是两个在一起3年的人，该有的默契。然而，这女的选择无视，甚至直接站在这条底线上反复践踏，这不是奔着分手去，是什么？”说着说着，我有些激动。 陈依依也看出了我的激动，选择了沉默，没有继续与我争辩。 我看着已经燃烧了一大半的烟，吸了一口之后，对陈依依说道，“抱歉，我情绪有点激动。” 陈依依摇摇头，轻声道，“没事，我可以理解的。” 我刚想再说点什么，休息室的门就被推开。付东一脸笑容的走了进来，一边指着我，一边对着陈依依说道，“怎么样，是不是我说的那样，要不是你在这儿，这小子就准备打包走人了？” 陈依依笑着点头。 付东看着我，嘿嘿笑，“怎么样，你孙猴子还是逃不出我这如来的掌心吧？” 我无奈摇头，这几年我跟付东虽然身份上是甲方和乙方的关系，但私下里，我们早就是无话不谈的兄弟。 他也知道我跟陈依依的过去，所以在我看来，今天他是来当和事佬了。 付东见我不说话，接着说道，“我知道你忙，我也不闲，所以请你收起这副嘴脸，陪你客户我吃顿饭。就在这栋楼里，有个日本料理，我们简单吃点，你下午有事，我一会儿也要回公司开会，可以吧？” 付东把话说到这份上，我要是再拒绝，就是不识抬举了。虽然这孙子的抬举我不需要识，但看着在一边的陈依依，我也只能点头答应，“别说的这么委屈，你升职之后我也没好好地请你吃过饭，这顿就算我给你补了，这样可以了吧，付总？” 付东一边开门示意我跟陈依依出门，一边摇头说道，“你这话就有点虚情假意了，我们的关系还用得着请来请去？不过今天这顿饭，还就得你请。” 我拖着箱子疑惑地看着付东，等待他的解释。 “就冲我千辛万苦找来了陈依依同学，另外，这开业庆典也算是见证了我们三个的革命友谊，所以你说这顿饭是不是应该你请？”付东笑着说道。 付东说的没错，3年多以前，付东以如荑市场经理的身份，主导做了一场贯穿江浙沪地区的系列开业庆典。我跟他就是因为这个项目认识的，陈依依也是那个项目的主持人。 那个时候如荑这个品牌刚刚获得资本，开始大面积做推广。 现如今，如荑已经成为知名国产化妆品品牌，而当初的客户经理，成了客户总监，当初的市场经理，也如愿成为了市场总监。 如荑的发展确实某种程度上见证了我们的友谊，但以我个人看来，这种见证，似乎只包含了我跟付东，至于陈依依……她只参与了一个开头，之后的那三年却是缺席了。 想到这里，我说道，“那我应该把孙杰也喊上。毕竟这几年，你这儿的项目，除了我之外，他也全程都参与了。” 说到这儿，付东一把搂过我的肩膀，在我耳边轻声说道，“你小子别不识好歹，老子今天组这局是什么意思，你看不出来？”说罢，他回头看了一眼走在我们身后的陈依依。 我也下意识地跟着他回头看了一眼，发现陈依依在低头看着手机，应该是在回消息。似乎并没有注意我们的对话。 于是我也低声跟他说道，“我就看不惯你这咸吃豆腐淡操心的样子，我跟她3年前就玩完了。到底怎么回事儿你不是不知道，你现在找她回来给我添什么堵？” 付东听了我说的直接乐了。 我看得莫名其妙，只听他说道：“肯定不是给你添堵的，我就是确定一下一些事情。至于其他的，以后再告诉你。” 我看着付东贱兮兮的表情，心里有了一些猜想，但也无所谓了。反正我跟陈依依已经没什么关系，他付东爱咋咋地吧。 来到餐厅，付东轻车熟路地要了包间点了菜。我看得一阵肉疼，这小子肯定平时没少吃供应商的，刚刚还信誓旦旦的随便吃点，这点了一桌子菜，直接奔2000去了。 不过这顿饭是可以报销，所以……点就点吧。转念又想到，这顿饭肯定算到孙杰这个项目的成本里面的，到时候核算成本，孙杰看到这张餐饮发票对自己唉声叹气，骂自己吃香的喝辣的不带他的表情。我就觉得也挺不错。 菜上齐了之后，付东举起杯子，“来来来，为了我们仨的革命友谊，以茶代酒干一杯。” 三人喝了一杯之后，付东继续说道“刘畅，你就不好奇我跟依依是怎么联系上的？” 我很淡定的摇头，“不是她找你就是你找她，但我猜她找你的可能性不大，所以就应该是你找的她。” “那她换了号码你知不知道？”付东不死心，接着说道。 “我不知道，我们好几年没联系过了。而且就算没电话，还有微信。这年头找个人不难。”我依然兴趣缺缺。 “我微信也换了。”这时候陈依依接嘴道。 我抬头看向陈依依，心里很复杂，但随后笑了笑，“结合你之前说的，你回学校考了研究生，那我猜付东这没脸没皮的人，应该是通过学校途径找到你的。” 付东用筷子敲敲桌子，抱怨道，“你这人怎么这么没劲，我这千辛万苦的才找到她，怎么被你说的这么平平无奇？” “你这话也就能骗骗像陈依依这种未经世事的小姑娘，”这个时候陈依依瞪了我一眼以示不满，我呵呵一笑，解释道，“陈依依同学，你别不信，我就问你，他找到你的时候是不是也跟你说，他为了找到你历尽了艰难险阻，恨不得经过了九九八十一难？” 陈依依点头，“他是说过差不多意思的话，说实话，我还挺感动的。毕竟我换了联系方式，他能找到我，让我再有机会主持一次如荑的开业庆典，我还是挺开心的。” 这话说的让付东极其受用，举杯跟陈依依碰了一下，同时还不忘讽刺我，“你看看人家依依，说的多上道，再看看你，你这没良心的东西！” 我耸耸肩，自顾自地喝了口水，“呵呵，既然你执意作死，那我就成全你。” 我看向陈依依，无视付东的阻拦说道，“你们系主任是不是姓方？” 陈依依下意识摇头，“不是啊。” “哦，我纠正一下，你本科播音主持专业的系主任是不是姓方？” 这回陈依依点头，疑惑地等着我的解释。 我看着此时已经低头好似等待宣判的付东，问道，“怎么样，付总，还要我继续说下去吗？” 付东苦笑着摇摇头，愤恨地看了我一眼，又看看正在疑惑的陈依依。刚想开口，陈依依阻止道，“付总，你让刘畅说吧。” 听到陈依依的话，我忽然很是夸张地大笑道：“哈哈哈，付总！！！听到没有，人家叫你付总，好有距离的称呼啊！！！！” 付东咬牙指着我。 我平复一下之后说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两年多以前吧，方老师是我介绍给他认识的。而且他俩之后没少联系，他们品牌经常需要你们年轻女生来帮忙拍广告或者主持，你们上戏，自然是不二之选。所以……你明白了吧？他要找你，其实只需要一个电话就行了。” 付东这时候抗议道：“什么一个电话就行了，她都已经本科毕业了，这叫是巧了，我打电话给方老师的时候，正好他边上就是依依现在的研究生导师，所以才拿到的电话。不然还不知道要费多少周折。” 我不屑道，“费什么周折，你别跟我说，你没她某几个同学的联系方式。方老师要是不行，了不起你就问她同学，只不过到时候你不好在她面前邀功而已。” 陈依依惊讶道：“他还认识我同学？” 我摊摊手，“刚刚不就说了，他跟你们方老师有合作，你休学那一年，我就已经把你们方老师的联系方式给他了。而且，就我所知，他有好几次小活动请了你同学不说，甚至都没找我做，直接自己给弄了。” 付东赶紧解释道，“你这不是翻旧账么？那几个活不是没钱没预算，就是支个背景板的事儿，所以就问你要了个方老师的联系方式。” “我也没怪你，所以不是给你方老师的联系方式了么。而且还给你说尽好话，不然你以为人家这名校毕业的未来主持人，能这么痛快地去你这儿给你干活？” 付东赶忙拿起茶杯跟我碰了碰，一脸赔笑。转身对陈依依说道，“依依，你别听刘畅这小子挑拨离间。是，我找你是没费什么事儿，但这也不是运气好么。另外，我这人念旧的很，新店开业这事儿，对我，对我们仨，确实是有意义的。这点你刚刚主持的时候串词上不都有么，这点你不否认吧？”说着，付东看着我，得意地说道，“这串词还是我亲自写的呢。只可惜你来的时候应该挺晚了，所以没听到。” “哟，那我可得代表孙杰谢谢你，让他少了一件事儿。”说着，我举杯跟付东碰了碰。 谁知付东顺杆子就往上爬，“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价钱便宜点呗？你也知道我们预算有限的……” “滚蛋！”我毫不客气地骂道。 第3章 连襟 就在我跟付东插科打诨的时候，陈依依举起了茶杯，对我俩说道，“付哥，刘畅，我以茶代酒敬你们一杯，谢谢你们这几年对我的照顾。” 我跟付东举起了杯子，我并没有开口接陈依依的话，付东看我一眼，见我不说话，开口道：“你叫我一声哥，我照顾你是应该的。本来这次开业找你过来，真的就是缅怀一下当年的青葱岁月。但知道你现在的情况之后呢，我真的觉得自己能力有限，所以这次才以客户的身份，一定要刘畅过来现场。具体的要求你自己跟他说。” 这话说的我一下搞不清楚状况了，敢情今天这局，还是陈依依组的？ 我看着陈依依，她沉默了一会儿之后，表情很复杂地对我说道：“几年前我母亲出了车祸，后来我决定休学一年在杭州照顾她。原本以为自己以后除了回上海拿毕业证，之后就不会在上海发展了。但后来我母亲恢复得很好，她鼓励我回上海继续学业。所以后来我回上海考了研。” 我看着陈依依，她说到这里下意识地停顿了一下，我相信她此时的心情也跟我一样，充满了撕扯感。其实我真的很想问她，为什么决定回上海之后不跟我联系。为什么当初突然把我所有联系方式拉黑。我需要一个解释。 但……其实也就是想想，所以我很快移开了目光。 成年人之间应该心照不宣，我理解她当初的决定是不希望拖累我。本来她就是个单亲家庭的孩子，母亲又出车祸被撞断了腿，以后能不能恢复还是个未知数。 如果不能恢复，她肯定得留在杭州照顾自己的母亲。而我……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上海人。父母，以及所有的社会关系都在上海。工作几年的我，事业上又刚刚有了点起色，自然不可能放弃这一切去杭州发展。 所以，当时的她毅然决然的选择了分手……我是理解的，或者说，这是她对我的理解。也是基于这种理解，在那个冰冷的雨夜，我发现她将我拉黑之后，就彻底选择了放下。而且既然已经放下了这么多年，现在又何必再纠结呢。 也就在这个时候，陈依依继续开口道，“付哥可能不知道，我母亲是浙传的教授。所以她鼓励我回上海，虽然这几年杭州已经发展得很好了，但如果要进体制的话，能先在上海这边有一个工作经历，能留下固然好，但如果留不下来，回到杭州找工作也会相对容易很多。所以……” 陈依依说到这里，我大概明白了她的意思，于是我接口道，“所以你想问问我能不能有办法，把你弄进电视台混个实习工作？” 陈依依摇摇头，“不不不，你误会了。电视台这种地方，我有自知之明，肯定是进不去的。而且电视台水太深，我也不想去。” 我点点头，确实，我这几年合作过的电视台主持人和编导有不少，从他们口中我也很直观地感受到，电视台的水有多深。没点过硬的关系，根本连门槛都摸不到，更不要说去做一个能露脸的主持人了，哪怕是实习的都不可能。 “所以，我就想是不是能试试电台……”陈依依说完，有点不好意思地看着我。 我喝了口水，没有急着回答，反而是问了陈依依一个问题，“如果是电台的话，且不说你的学校，就是以你母亲浙传教授的身份，给你安排一个实习岗位应该也不是很困难吧？” 付东也深以为然的点点头，附和道，“我是不知道你母亲的情况，不过刘畅说的对，一个电台实习主持人的岗位，你学校应该也能安排吧？” 陈依依摇摇头，“学校确实有这个名额，但……就那么一两个，我没背景没后台，怎么可能轮得到我？我母亲虽然能帮我问，但确实有点鞭长莫及，充其量也就是个实习编辑……所以……我才想问问刘畅，当然，这只是一个想法，我知道你也不是在那个圈子里的……” 我摆摆手打断了陈依依，“我知道你这是有点病急乱投医的意思，不过你运气不错，这事儿没准我还真能帮到你。” 我之前认识一个电视台的编导，这两年有大型活动的话，都会找他过来做现场执行导演，也算帮他挣点外快。最近他突然被调到电台去了，就前段时间，我还打趣的问他，是不是得罪了什么领导，把他一个电视台的编导调去完全专业不对口的电台。他嘴上不承认，说什么正常工作调动，自己就是社会主义大厦的螺丝钉，哪里需要他就往哪里拧。但最后还是让我以后有活多想着他点，现在他清闲了，以前只接大活，小活根本看不上。现在大活小活来者不拒。 跟他俩大致解释了一下这个情况之后，我继续说道：“具体他现在在电台负责什么节目，我没细问。但肯定是某档栏目的负责人，所以原则上我可以帮你问问，他的节目需不需要实习主持人。如果需要的话，你给我一份你的简历，我发给他。” 陈依依看着我，很真诚地对我表示了感谢，付东则在边上嚷嚷都是他的功劳，要不是今天他组这个局，这么好的机会，陈依依就错过了。 我倒是没搭理付东，思考了一下又对陈依依说道，“既然你决定在上海发展，那你其他的商演主持的活接不接？”没等陈依依回答，我接着说道，“是这样，我觉得你既然决定做职业主持人这行，那在你毕业之前，有一份足够丰富和漂亮的履历，肯定是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所以如果你愿意的话，在我权限范围内，我可以主推你作为活动的主持人。当然，以你的条件，我肯定会把你推荐给分量足够重的品牌和活动，不会乱来的。” 陈依依几乎没有犹豫，就答应了我的提议，说道，“其实，这才是我今天想跟你说的主要的事情……只不过电台的工作，最近一直很困扰我，所以我就先说了……” 我摆摆手，示意她没关系，“没事没事，你既然开口了，能帮我肯定帮，而且如果你出名了，占便宜的还是我。到时候我就能跑出去跟人说，陈依依是我朋友。多有面子。” 付东立刻点头，“就是就是，到时候我公司也能沾你的光，以后要是找你代言，记得给我打个折啊。” 我也顺着付东的话说道，“代言这早了，除非她以后改行做明星，在这之前，你还是让她以后主持你活动的时候，少收点出场费实际点。” 付东点头附和道：“对对对，现在这个电视台名嘴，可一个比一个贵。” 我笑道，“这我有发言权，不仅贵，还一个比一个难伺候。最重要的是，人家是在体制内的，很多时候不一定能出来接商演。” 付东点头称是。 聊到这里，今天这顿饭基本上也就吃的差不多了。我起身出去买单，但服务员告知我，跟我们一起的那位小姐已经在之前买过单了。 我回到包厢，指着付东对陈依依说道，“他是我的客户，我这是请客户。我请他吃饭是可以报销的，你一个穷学生，挣钱了么？抢什么单？你不是换微信了么，赶紧加我，我把钱转给你，你发票给我。” 付东也是吃了一惊，对陈依依说道，“你买单了？你叫我一声哥，哪有让你买单的道理？这事儿听刘畅的。搞什么呢你！” 陈依依看着我俩，弱弱地说道，“我知道你俩照顾我，但……吃顿饭的钱我还是有的……这不刚刚付哥一场活动，孙杰给我现结的钱么？而且你俩又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所以，我就想表示一下感谢。” 我叹了口气，“赶紧加我微信吧，别多说了。你发票给我。” 陈依依扫了我的二维码之后答道，“我没开发票……” 我点点头，通过了好友验证之后，出门开发票。身后付东还在“数落”她。 拿了开着公司抬头的发票，我按照金额给陈依依转了钱。随后三人出了饭店，付东表示送我去徐家汇，陈依依则自己打车回宿舍。 我跟着付东来到地库，点了根烟，等着付东把车从狭小的车位开出来。 上车之后，付东问我具体地址，我只说让他在美罗城把我放下来就行了。 一路上我用手机看着邮件，不需要大段回复的，就直接用手机回了。直到付东突然问了我一句，“刘畅，你跟我说句实话，你跟陈依依还有然后么？” 我因为正在专心回邮件，所以压根没听清楚，下意识问了一句，“你说什么然后？” 付东一脸挫败，深吸一口气之后，沉声问道，“你给我句准话，你对陈依依还有感觉没有？” 我一脸错愕地看着付东，但想想也就明白了，今天这局估计付东组的目的就是为了问我这句话。 我没急着回答，而是掏出烟，递给他一根，他打开了两边的车窗。我给他和自己点上之后深吸了一口，组织了一下措辞之后说道。 “付东，当初我跟她的事情你是亲眼看到的对吧？” “对，我知道你俩是在当初我的项目上看对眼的。但那个项目前后也就一个半月两个月，我印象最深的就是最后一场在宁波，结束之后你拉着依依，招呼都没打，直接开车走人的场景。” “对啊……我还记得那个时候我刚提车，起步那一下还直接烧胎了。那是我第一次烧胎。” “烧个屁的胎，你那叫打滑。” 我哈哈大笑。是啊，打滑而已，当时觉得很严重的事情，现在看看，其实也就是那么回事。 “你吃饭前说要确认一些事情的时候其实我就大概猜到了。”看了看付东，我抽了口烟，继续说道，“我知道那个时候你就多少对陈依依有点意思，只不过她当时跟我接触的机会更多一些，所以我才有机会。” 付东耸耸肩，没说什么。 “我们是朋友，是兄弟。这几年因为项目，咱俩也没少一起熬过夜，甚至吵过架。感情就是这么来的，所以我觉得你挑明了这事儿之后，再跟你说这些事情，我说不出来的别扭。” 付东打断我，“我知道你想表达什么，不用绕圈子，你一直说成年人之间都是心照不宣，但这事儿没法心照不宣，必须得说明白，我和你才会没有负担。” 我点点头，知道自己不需要再铺垫什么了，于是直说到，“我爱过她，甚至恨过她，但今天见了她之后，我发现我已经放下了，甚至有点解脱的感觉。所以我本人不可能再对她有任何超过朋友的情感产生了。” 付东看了看我，我直视他的目光，然后他点点头，“行，我信你。那我就追她了。” 我呵呵一笑，“放心大胆的去吧，我不知道她在我之前或者之后有没有男朋友，但我向你保证，我跟她在一起的时候，发乎情止乎礼，没有越过雷池半步。” 付东看了看我，做了一个我感觉像是吃了苍蝇，或者便秘一样表情。我哈哈大笑。 之后的路程，任凭我说什么，付东也没搭理过我。 直到我到地方下车，关门前对他说了一句，“我想我们这辈子应该没机会做连襟了。” 说完我立刻关了门，但即使他这车隔音还算不错，我也隔着车门听到了他那句“我操！”当然，我还看到了他毫不犹豫向我比出的中指。我哈哈一笑，转身走向了美罗城。 第4章 径 美罗城在上海已经有20多年的历史了，抬头看着眼前美罗城标志性的球状玻璃幕墙。我忽然想起，自己貌似已经很久没来过这里了。 好像以前有个做手表的客户在这里办公，但那次的经历并不好。那个客户足足让我等了快一个小时，才以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接待了我。非常敷衍地给了只有区区2-300字的需求文件。整个过程前后不超过5分钟。 然后就让我根据这个几百字做个方案。当时的我还很年轻，而当时的公司也没发展到现在的规模，那时候基本上都是靠着老刘（我的老板），从他在三甲医院当院长的父亲那里介绍过来的医药公司的项目活着。所以我格外珍惜这种非医药公司的项目。 于是我熬了好几天，终于把方案做出来了。但最后连个当面提案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告知这个项目没给我们做。 我记得当时自己特别沮丧，因为这个方案我做得极其用心。当时的我想，哪怕最后没中标，让我有个现场提案的机会，当面聊一下有什么不足的地方也好。起码能让我知道自己到底输在哪里。然而对方并没有给我这个机会。 我记得老刘当时跟我说，这种事情见多了就习惯了。现在回想起来，老刘说这话，肯定就是没话找话的安慰。方案又不是他做，他习惯也就习惯了。但老子可是真正花了劳动力的。 当然，如果现在再让我碰到这样的客户，方案肯定还是会做的。但区别就在于，我会有自己的判断，起码判断哪些客户是找你陪标的，这种客户对付一下就行了，根本不用出全力。而另外一些则是真有需求的，那就要凭本事争取了。 当然，这么说还是比较主观的，具体问题还得具体分析。 一阵感慨中，我来到了位于美罗城办公楼10楼的这家叫“莉安商贸”的公司。显然这是一家贸易公司。老刘给自己打电话让我来的时候也没有具体细说这公司到底是干嘛的，只是交代这是他朋友的朋友介绍过来的。 听了这话当时我就一阵头疼，觉得这事儿太不靠谱了。不过老刘表示，虽然这事儿听起来确实不太靠谱，但他的朋友却说，介绍这活的人很有身份。绝对不是会随便找人消遣的角色。 就我所知，老刘这朋友也是有头有脸的人，所以话说到这份上，老刘自然得重视。这才打电话给我，让我过来开这个会。不然随便安排个人就把这事儿给对付了。 既然老刘都这么说了，我不来也得来了。 看看时间，1点25分，我并没有迟到。前台小姑娘看着拖着行李的我明显一阵诧异，我甚至觉得她看到我的第一反应是觉得，我是过来推销什么产品的。不过在我表明来意之后，她很职业地微笑着示意我去右手边走到底的大会议室。 我表达了感谢，施施然走向会议室。不过我刚刚推开门，就发现这个大概能容纳30多人的会议室里，此时里面已经坐着不少人了。 而我这一推门，立刻成为了全场焦点。 我尴尬地笑了笑。这时候面对我的一位30多岁，穿着西装戴着黑框眼镜的男人起身跟我打招呼，“您好，请问您是志享广告的吗？” “我是。” “那快请坐，就等您了。” 我一边把东西往边上没人的座位上放，一边说道，“抱歉，是我迟到了。” 那人笑着摆摆手，“没有没有，您到的刚好。” 待我坐下，拿出电脑，趁着那人与众人寒暄的功夫，我看了一下会议室情况。 在我这边坐着的，包括我在内，有5个人。隔着桌子，除了那个西装眼镜男，还有两个人，靠边的明显是小助理，因为她面前有纸笔和电脑，此时正在写着什么。 小助理和西装男中间，坐着一个看上去应该都没有25岁的年轻女性。化着精致的淡妆，五官很立体，可能因为面相看起来比较年轻，所以她一头浅棕色头发，烫了的卷，这让她看上去会成熟了一些，但作用有限，毕竟脸蛋上满满的胶原蛋白骗不来人，而且看上去甚至让人觉得都能掐得出水的那种。 本人不才，这些年好歹也假借工作的名义，和不少美女打过交道，但那些美女和眼前这位比起来，不说容貌，单说气质的话，着实差了一大截。 配合她身上这件香奈儿的外套，以及她所处的c位，我基本上可以判断，这姑娘十有八九是哪个号门千金。而她身边正在卖力搞气氛的，应该是她的狗腿子，啊不对，她的左膀右臂。 此时西装眼镜男也完成了感谢大家到来之类的开场白，开始介绍他们那边的情况。 西装眼镜男叫陆强，莉安商贸市场部门的负责人，位于c位的，是莉安商贸的总经理，秦莉，而秦莉边上的，是她的助理谷梦瑶。 果然，西装眼镜男的介绍印证了我的猜测。 西装眼镜男陆强继续介绍道，“诸位都是我们通过朋友介绍请过来的，在上海比较知名的活动公司的朋友，我想请各位做一下自我介绍可以吧？” 这个陆强一说完，我就一阵无语，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有事儿说事儿不就完了，搞什么自我介绍浪费时间。 显然在场的其他活动公司的人跟我一个反应，听了陆强的话，一时间有点冷场。 但陆强似乎并不在意，对着我另一边的那个人做了个请的手势，“那就从您先开始吧。” 没办法，甲方爸爸开口了，自然只有老老实实照做。 于是那几个人开始依次做起了自我介绍，第一个小伙子估计也是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一下没反应过来，而且他明显很年轻，所以只是介绍了一下公司名字，和自己客户经理的身份之后就没下文了。 陆强见他说完了，问他身边这位是不是能介绍一下。 小伙子很是尴尬的介绍了他身边是他们公司的策划。然后又没了。 后一家公司的人明显心理素质好很多，除了介绍自己以及跟他一起来的同事以外，还说了一堆自己公司的情况。 其实这个时候我心里已经有点不耐烦了，所以轮到我的时候，我只是抬头看了一眼陆强，说道，“志享广告客户总监，刘畅。”然后就完了。 我说完之后看到陆强明显愣了一下，估计是以为我会多说几句，但没想到我就说了这几个字。但我从他身边总经理秦莉的眼睛里，明显感觉到了一丝笑意。 我不知道她是笑我还是笑什么。 陆强的错愕一闪而过，见我说完，他点点头，说道：“今天冒昧请诸位过来，是因为我们莉安商贸将在近期为自己旗下的威士忌品牌举办一场发布会，并希望借此机会正式进入中国市场。” 说着，他示意一边的助理谷梦瑶开始播放投影上的宣传片。 通过宣传片，我大概了解到，莉安商贸这家公司的威士忌品牌叫“径”（径字的繁体字），是在日本有一定历史的小众品牌。跟那些已经进入中国的所谓高端日本威士忌一样，显然，他们也想通过贩卖情怀，打着亚洲威士忌更适合亚洲人的旗号，进入“人傻钱多”的中国市场，瓜分这块蛋糕。 几分钟的宣传片播完，陆强示意谷助理把公司的宣传册发给我们。这个时候，一直没有开口的秦莉说话了，“诸位手上看到的是我们品牌的宣传资料，因为我们刚刚进入中国。所以材料还没来得及重新制作。所以各位手上的这份，主要是我们从日本那边翻译过来。之后肯定会重新做。”她的声音不徐不疾，“后续我的助理会把相关文件的电子档发给各位，包括我们的vi（视觉识别系统）。预计发布会的时间将定在2个月之后，我们这边会负责安排媒体。今天请大家来，就是希望各位能为我们品牌策划一场别出心裁的发布会。” 陆强此时接过话头，“发布会时间定在两个月之后，也是时间比较紧迫了，我们希望最迟下周各位能准备好方案，然后我们这边会确定一家公司合作。”说到这里，陆强顿了顿，“我们这边的情况大概就是这样，诸位还有什么问题吗？” 于是除了我以外的另外两家公司的人开始轮番提问。 “请问场地需要我们推荐吗？还是你们已经有了确定的地方。” 陆强答道，“场地我们这边已经确定了，泰安酒店的大宴会厅。之所以会定在两个月之后，也是因为那个时候宴会厅会有3天连续的档期。我们已经签署了协议。所以这个时间是不会变了。” “请问你们这次活动大概参与的客人会有多少？” 陆强：“初步估计我们会邀请的客人和媒体人数，大概在100到150人左右。” “你们对本次活动的主题有什么明确的要求吗？” 陆强看了看秦莉，后者思考了一下，摇了摇头，陆强答道，“目前我们持开放的态度，邀请诸位过来，就是想要集思广益，帮我们做出一场别出心裁的活动来。” 基本上到这里，看那两家好像没有再问下去的意思了。我心里笑了笑，这两家人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怎么关键问题不问。 倒不是说这几个问题问的不好，恰恰相反，这几个问题都问到了点子上。 但最重要的一个问题，怎么就没人问呢？ 算了，他们不问我问吧。 我举了举手，陆强示意我提问，我开口道，“请问贵司这次活动的预算是多少？不含酒店和媒体的预算。”不谈价钱的合作就是耍流氓，有多少钱办多少事。不然谈得再好，方案做得再天花乱坠，最后没钱实现，都是扯淡。 我问完之后，陆强看向了秦莉，这让我很是奇怪，按说他陆强是市场部的负责人，那市场活动预算不是应该早就定好了么？他看秦莉这一眼，明显就说明，钱的事情他说了不算。 但转念一想也就释然了，毕竟这公司估计也就刚刚成立，财务方面的预算还没有做的很全面。而秦莉显然是这公司金主爸爸的人，以陆强这年纪，凡事都要看秦莉这小姑娘的脸色行事，那估计这人很可能是金主爸爸安排在秦莉身边，帮她做事辅佐她的。 所以我问完这个问题之后，陆强看向了秦莉，而秦莉斟酌了一下之后答道，“说实话，目前我们没有预算。我本意是希望基于你们的方案再决定金额的。” 听完这话，我一阵无语。我接触了这么多客户，最怕听到这个。 没有预算，那我给你可劲造，弄个得花1000万的项目出来行不行？ “秦总，您看是不是能给个范围？这样也方便我们在这个范围内设计内容，不然万一我们弄出个您喜欢的方案，但价钱又太贵，这就得不偿失了。”我只能循循善诱。 秦莉思索了一下，最后答道，“那这样吧，撇开酒店和媒体，预算最多不要超过150万，你看行吗？” 我做了一个ok的手势。 之后陆强再次询问还有没有问题，见众人没问题之后。就张罗着互换一下名片，留个联系方式，之后保持沟通。一周之后再约时间过来提案述稿。 其实我是有问题的，但这个问题问出来，有点资敌的意思，所以我想之后再私下沟通。 交换了名片，收拾完东西，陆强送我们几个人出门。我因为想上厕所于是跟另外几个在等电梯的同行告别。等我上完洗手间出来，发现陆强还在电梯口。估计那几个人刚上电梯。 趁此机会，我准备问一下刚才没有问的问题。 陆强见到我，笑着跟我说，“刘总，这是刚出差回来？” 我点点头，刚想回一句，就看到从他们公司走出来的秦莉，我当机立断叫住了她，“秦总。” 秦莉见我打招呼，也跟我点头致意，我估计她压根没有记住我叫什么。 不过也无所谓，说道，“正好秦总也在，陆总我刚刚想起来一个问题，想请教一下二位。”看了看两人，我继续说道，“刚刚听二位说，径这个品牌刚刚进入中国，所以我想问一下，你们这边有没有对这个品牌做过对应的市场策略？” 两人听了我的话，有点错愕，我赶忙解释道，“是这样的，如果你们已经有了市场策略，那我们刚刚聊的这个市场活动，就是为你们的策略开头的排头兵，冲锋陷阵的。所以我认为，这个活动跟你们的策略应该是不能脱节的。所以，如果你们有这个策略，希望你们能告诉我，我们也好从中提炼出一些线索。” 说完，我很真诚地看着陆强和秦莉。 和刚才在会议室一样，秦莉没有回答。不过这次陆强倒是没有看秦莉，就直接回答了我的问题，“呵呵，不瞒刘总，我就是做市场出身，我自然知道一个完整成熟的市场策略，对一个品牌来说至关重要。但你也看到了，我们公司刚刚成立，说百废待兴也不为过。而径这个品牌在日本太过小众，之前的品牌主，也一直没有想过去讲什么故事。” “所以，我们想借着这次品牌进入国内的契机，需寻找一个切入点，讲好这个故事。这次找你们来提案，某种程度上，也是希望你们能给我们提供一个合适的想法。” 听了陆强的话，我抓到了重点。也就是说，如果这次活动的创意点足够好，那他们不排除他们会围绕这个点，来放大，甚至以此为基点，开拓出全新的，适合中国市场的品牌故事。 了解了这个信息，我觉得这个项目一下就变得有意思了很多。因为如果真的能拿出一个足够影响他们品牌市场策略的方案，那之后的合作，自然也会容易很多。 对于一个刚进入中国市场的品牌来讲，市场费用是不会少的。 再看看刚刚谈预算的时候，秦莉说出150万，眼睛都不眨一下的样子。我觉得这次是碰到大肥肉了。 这个时候，正好电梯来了，我向陆强表示感谢，跟秦莉点头告别。离开了。 第5章 套路 下了楼之后，我并没有急着打车回公司，而是往美罗城边上的天钥桥路走了一段。然后找了一家星巴克坐下，一路上我简单的思考了一下刚刚开会的内容。大致有了一点思路之后我拨通了老刘的电话。 老刘全名刘炯，其实也没多老，今年40多岁。大学毕业就是做的活动行业，30岁的时候倚仗着在三甲医院当院长的父亲，自己出来自立门户，成立了志享广告。主要业务来源，就是跟自己父亲有业务往来的医药公司。 我进公司的时候，是他创业的第五个年头，公司只有不到10个人。当时的主要业务，还只是医药公司的各种会议。 但不知道是我入职之后那两年，老刘转运了还是怎么样。公司突然之间开始发力，接到了不少医药公司以外的项目。 我那时候年轻，学历也不高。但好在为人机灵，情商也够。帮老刘拿下了好几个重要客户。之后公司就进入到了良性发展阶段，业务越接越大，人员也越来越多。 直到今年，志享广告的营业额已经超过了3000万，客户部门的项目组已经到达了3个，分别服务于医药，快速消费品以及工业产品。 当然，公司的这点营业额和规模，对于那些主营汽车行业的活动公司来说，不算什么。毕竟人家一个项目可能就有上千万的标的。而志享广告这边，100万的项目就已经不小了。一年里偶尔会有那么几个3-500万的项目。更多的，则是几十万的。 所以年营业额3000万，这意味着每年，要做40-50个项目，也就是平均一周一个。而对我来说，除了几十万的项目我一般不碰以外，超过100万以上标的的，几乎都会和我有直接关系。 包括今天莉安商贸这个项目，酒类属于快速消费品，快速消费品的项目都是孙杰这个组的。所以我自然决定把这事儿交给孙杰。老刘压榨我，我就压榨他。 老刘接通电话之后，我还没开口，就听到对面孩子的吵闹声。 老刘这人自从公司上了正轨，尤其是看到我能把公司扛起来之后，基本上就属于半脱手的状态，除了他的那些老关系，和公司的财务，其他基本上不管。这几天正带着老婆孩子在三亚玩呢。 所以接通电话之后，老刘笑着跟我说道，“小刘总啊，今天辛苦了，会开的怎么样啊？” “多谢老刘总关心，我这拖着行李箱开会的行为，成功引起了客户的注意。” “哈哈哈，那就好。说吧，靠不靠谱？” 我想了想，答道，“靠谱，比想象中的靠谱多了。” 听我这么说，老刘笑得更开心了，“行，我相信你的判断。那之后你该怎么安排怎么安排，我这儿就不打扰你了。” 我还想说什么，老刘已经挂了电话。 我看着电话摇了摇头，老刘这甩手掌柜当的也真是洒脱。 不过话说回来，老刘对我是真的不错，除了信任，还有就是在生活上的照顾。 我家住在浦东，虽然离公司的不是特别远，但家里房子小，一室一厅，从小我就跟父母睡在一个房间。后来工作了，因为工作性质导致时常熬夜加班，晚上回去实在太影响父母休息，所以大概4年前，从我升为客户经理工资达到一万之后，就自己在公司边上跟人合租了一间房子。一个月大概2000块钱。 老刘知道之后二话不说，直接把他在公司附近的一套一室一厅的老房子钥匙交给我，说这房子他租给谁都是租，房租就按我现在跟人合租的价钱算，每个月从我工资里扣。 然后这一扣就扣了快3年了，中间没涨过房租。 其实公司里不是没有比我更需要租房的人，但老刘却把这套房子给了我，而且还是以一个低于市场价的价格。 老刘当时给我的解释是，第一，对于租房，我作为一个本地人，肯定不是公司里其他的外地人一样是刚需，但既然不是刚需，我还选择在公司附近租房，那说明这个人有狼性，第二，放眼当时整个公司，他觉得我刘畅是个可造之材，跟他年轻的时候很像，所以力所能及的情况下，他愿意给我一个方便，帮我一个忙，这样我也能念他的好，第三，他觉得我刘畅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同样这套房子给别人，碰到更好的机会，人家该走还是走，与其这样，还不如给我，让我能更好地为公司卖命。 好吧……老刘虽然是资本家，但却是一个心胸坦荡的资本家，本着舍不得儿子套不到狼的原则，他低价租给了我一套房子，我也确实如他所言，真心诚意，甚至心怀感激地为他卖命到现在。 哎……有了老刘的榜样，我这几年也有样学样，发展了一个为自己卖命的小弟——孙杰。 于是拨通他的电话，问他这会儿回公司了没有，他说已经回了，我告诉他，我开完会了，这是个洋酒的项目，是他这个组的业务范围。一会儿我先回家放了行李，过去公司找他。 果然孙杰没让我失望，开始抱怨自己手上活太多，下午刚刚接了一个电话，说是付东那边有个人，跳槽到了一家国际一线化妆品公司，最近这家公司准备做一个大型品牌活动。人家已经把需求发过来了，再加上之前手上的几个项目，他这里已经饱和了。 我当然知道他这就是抱怨两句，该干的活这小子肯定还是会干的。所以等他抱怨完，我喝了口咖啡优哉游哉地回道，“行，我今天开会的时候可是看到客户老板的助理又年轻又漂亮，身材也好，机会可只有一次，你要是不想把握，我就给别的组了。” 果然，对面孙杰立刻换了一副嘴脸：“哥，你是我亲哥，谈个项目还不忘解决弟弟我的个人问题，就冲这个，我一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你赶紧回来，我这就去买杯咖啡恭候您。” 我笑道，“咖啡就不用了，我正喝着呢。具体等我回去再说。” 挂了电话，我出门打车回家。一路无话，到家收拾收拾之后，开了车来到公司。 一进门就看到孙杰谄媚的对我笑，手上还拿了一杯咖啡，贱兮兮地送到我面前。我接过之后也没搭理他，一路走回自己的办公室。 边收拾东西边对他说道，“有话说有屁放，别站在这儿碍眼。” 孙杰立刻拉了把椅子坐下，贱笑地说道，“哥，你是想先听我汇报正事儿，还是先跟我聊聊姑娘？我听你的。” “先把你的正事儿说了。” “好嘞。”孙杰应了一声，收起脸上的玩笑，正儿八经地大概给我介绍了一下他下午接到的化妆品项目的情况。其实也不是太复杂，就是个品牌活动，主要是为了一款中国风的化妆品造势。但对方有点店大欺客的意思，按孙杰介绍，对方说是说大型品牌活动，但大部分预算都花在了明星和媒体身上，真正落到执行公司头上的，其实也就5-60万。 但是作为活动公司，国际一线化妆品的名头，还是很好使的。所以这活必须要得接。 孙杰说完，我这里也讲了一下下午开会的事情，然后把谷梦瑶（秦莉助理）的名片给了他。告诉他之后要文件就跟这个谷助理联系，然后明天安排两个创意的策划会，仔细谈一谈我跟他手上的两个项目。具体情况让他一会儿出去之后跟创意部门的同事先沟通沟通，明天开会都稍微准备准备，避免大家干耗着。 孙杰答应之后，又恢复了刚才贱兮兮的表情，一个劲问我这个谷助理长得怎么样。我说名片上有电话，你直接加人微信，看看朋友圈不就行了。是不是傻？ 于是孙杰一脸“郑重”地捧着名片出去了。 我看看时间，这会儿已经四点多了，于是收拾心情开始处理邮件。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处理完邮件，我用电脑登陆微信客户端，在一堆工作群中，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回复的。我有几十个工作群，几乎是一时不停地在弹出消息，我又不太敢屏蔽，怕万一有什么事情，我看不到。 所以只能走马观花地浏览一下，这时我发现陈依依给我发了一个文件。点开之后才知道，这是她的简历。 我回了一句：动作挺快啊。 陈依依：啊，你回这么快？我估计你挺忙的，想发给你之后给你留个言的。 我：正好在看微信。对了，中午吃饭的钱你怎么不收？ 我发现我跟她的聊天记录还停留在我给她转账的那条，她并没有点击收款。 陈依依发了一个委屈的表情说道：我说了想请你们吃饭的…… 我：那你下次再请，今天这顿我都已经开了发票准备走报销了，你不收的话，等于我是在赚你的钱了。 陈依依依旧没收，反而回道：那你晚上有没有空，我单独请你吃饭。 看了这话，我一时间不知道如何作答。 正在犹豫中，陈依依又发了一条过来：你不答应我就不收。后面还跟着一个贼笑的表情。 话说到这份上，我只能回道：那行吧，晚上一起吃饭。 陈依依秒回：现在快6点了，晚高峰了，你开车要堵车，我坐地铁过来找你吧，你公司还在原来那个地方吗？ 陈依依这句话，让我陷入了沉默。 3年多了，公司的所在地没变，还是在同一个园区，只不过从原先只能容纳十来个人的办公室，搬到了楼上更大的地方。所以这到底算是在原来的地方还是不是呢？ 我没急着回答陈依依的问题，而是故作惊讶地反问道：你还记得原来的地方？ 这次陈依依没有秒回，我趁这功夫拿起手机，走到窗前点了一根烟。 抽了两口之后，我看到陈依依的回复，是公司之前办公地点的准确地址。我怀疑她是不是之前存过，但想想也不会，3年多了，手机肯定都换过了，这种信息也没有存下来的必要。 所以也不再纠结这事儿，在手机上回道：还是这个地址，把一楼改成二楼就行了。 陈依依：搬楼上去了？ 我：恩，人多了，楼下地方不够了。你先过来吧，路上注意安全。 陈依依：好的，一会儿见。 看着陈依依的话，我突然自嘲地笑了笑，中午还信誓旦旦地跟付东说，让他放心大胆地去追求陈依依，转身晚上就又跟她约了吃饭。 这算什么事儿…… 看着窗外因为临近下班时间而逐渐密集起来的人群，我有点困惑。陈依依突然再一次出现在了我的生活里，我到底应该怎么面对。再加上付东中午说的那番话，让我更加头疼。 算了，还是不想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反正我问心无愧。 灭了烟，回到座位，继续工作。 也没几分钟，电话响，我看了一眼是自己老娘，赶紧接了起来，一脸献媚地说道，“哟，妈，我前几天从厦门给你们寄的茶叶收到了么？” “收到了，你现在在哪儿呢？还在厦门？” “没有没有，早上就回来了。” “回来了不知道给家里打个电话？！” 听着我妈的抱怨，我瞬间把手机拿远了一点，因为我知道，我妈身为居委工作人员，也就是传说中的居委大妈，一旦开始全力输出，这火力根本不是我能承受的。 果然，我妈开始对我一阵数落，我把电话放在桌上，在工作群里回了几条消息之后，才从容地拿起手机，这时候，我妈差不多也数落完了。正在做最后的收尾：“别人孩子在外地工作，也就算了，我这儿子就在上海，一天到晚还见不到人，你说平时有人问起来我怎么回答？” 我顺着说道：“妈，您的精神我已经领会了，但我这实在是忙，每天弄到三更半夜回家，还影响你们休息，你说是不是。” “行了行了，不扯别的。今天打电话找你就是问你一下，你现在这工作是不是给别人公司策划活动的？” 我疑惑：“对啊，怎么了？” “我有一个老同事，最近刚加上微信，她说她有个朋友的女儿，在什么跨国公司的对外部门，就是专门负责做广告的部门，具体我也叫不出来。” “市场部？” “对对对，就是市场部。所以我是想，过几天我也打算约我这个老同事见个面，她带着她朋友的女儿，你跟我一起，我们老年人叙我们老年人的旧，你们年轻人谈你们年轻人的事业，行不行？” “陈念女士，陈念阿姨，我看你这不是帮我搞事业，而是帮你搞儿媳妇吧？” “主要还是帮你搞事业，儿媳妇什么的都是顺带的。怎么样，去不去，给个准话。” “不是，妈。我真的很忙的，就算要去，你也要给我个具体时间啊。不然我怎么答应你？” “那行，我这边跟我同事约好告诉你。不出意外应该就是这个周末了。应该是星期天，你不出差了吧？” “我……行吧行吧，我不出差。” 得到让她满意的答案，我妈说了一句，“那你星期天早上先回家。”然后就挂了电话。我看着手机，突然感觉我被我妈套路了，这年头相个亲不是应该先加微信的吗？怎么就直接见面了？ 想我堂堂广告公司客户总监，平日接触美女无数，竟然还有被安排相亲这一天……实在可悲至极。 第6章 礼物 接完我妈的电话之后，我终于可以安静地投入工作。 直到差不多一个小时之后，我的电话响，发现是陈依依打来的微信语音，我还没接通，她就挂断了。我正准备拨回去的时候，就透过办公室的玻璃，看到外面孙杰又是一副贱兮兮的样子，带着陈依依朝我办公室走过来了。 他推开门，让陈依依进来，自己倒是没进来，只不过临走的时候在陈依依背后给我做了一个加油的手势。我扬起手机就想扔他，他见状立马关门跑路。 陈依依看到我的动作，又回头看看孙杰，笑着说道，“孙杰还是这么皮啊。” 我无奈道：“他要是能把跟我作对的脑子放到谈恋爱上，也不至于单身到现在。” 陈依依轻笑道，“说得好像你不是单身一样。” 我直接被她给气笑了，反击道，“是是是，我们这种单身狗，跟你这大美女肯定没法比。你这晚上出来跟单身男性吃饭，你男朋友就不在意？” 陈依依看了我一眼，低头轻声说道，“是和前男友……” “哈，对，还有这么个身份。那行吧，赶紧去吃饭，吃完送你回去，别让你男朋友担心了。”说着我拿起手机准备出门。 看我起身就拿了个手机，陈依依问道，“你东西不带吗？” 我摇摇头，“不带了，一会儿还要回来的。” 说着我推开办公室的门，示意陈依依跟上。 我的办公室在靠里的位置，一路走出去就看到孙杰在那一边吃着零食，一边和同组的几个同事说话。 我看到他气就不打一处来，于是对着那几个同事说道，“你们晚饭吃了么？” 孙杰组里一个性格活泼的小姑娘回道，“报告刘总，没有呢。” 我点点头，指着孙杰：“让你们组长请你们吃顿好的，白天刚结束一个项目，也不知道犒劳犒劳你们。要他有什么用？” 小姑娘回道，“我们组长是准备请我们吃饭呢，但我这边还要等一个客户的回复。所以就还没走。” 我看向一边正在得意地向小姑娘比大拇指的孙杰，笑道：“哟，没想到孙总还是很体恤下属的嘛。” 孙杰抬起下巴，“哪里哪里，刘总谬赞了，这都是跟刘总学的。” 我从兜里翻出一张发票，在孙杰面前晃了晃道，“那我再教你一招，体恤下属固然重要，但不要忘了适当地维护一下客户。你没工夫，我替你做了，这是中午我请付东吃饭的发票看到没？回头我自己报销，算到你项目的成本里。” 孙杰见状立刻想抢发票，我知道他会这么干，所以不等他动作，就把发票装回兜里，这要是让他抢去了，他真敢当场把发票撕了。 然后拍拍他的肩膀，说道，“谷助理的微信加了么？” 听到这话，孙杰立刻从暴走状态切换到了谄媚状态，在那一个劲点头。显然谷助理的美貌已经将孙杰这小子彻底征服了。 一边陈依依都看傻了，但孙杰组里的小姑娘见怪不怪了。对陈依依说道，“没事儿，淡定点。习惯就好了，他俩一直这样。” 摆平了孙杰，我示意陈依依离开。但未曾想，孙杰这时候来了一句，“老大，你俩这是复合了？” 我瞬间回头瞪着他，孙杰见我面目狰狞，知道自己这是说错话了，边上几个都有眼力见，原本孙杰这话一出口还一副想要八卦的样子，但看我的表情，一个个都立刻选择闭嘴坐回自己位置上了。 我瞪着孙杰，咬牙切齿的说道：“人家有男朋友，不该说的话别乱说！听到没有！” 虽然平时说说笑笑无所谓，但我真发脾气的时候，孙杰还是挺怕我的，见我这么说，立刻点头，然后对着陈依依说抱歉。 这时候陈依依倒是很大方，拍了拍孙杰的肩膀说道，“没事儿，其实我今天来就是找你们刘总叙旧的，没有其他事情。其实也挺想跟你一起的，不过你们既然有约，我们就下次。” 孙杰看了看我，我知道自己这无名火发的有点邪乎，心里也挺抱歉的，于是想了想，跟孙杰说道，“你下午跟我说的项目，我突然有个想法，是不是可以围绕陈依依做一些内容？” 其余几个人也认识陈依依，早上付东的项目几个人都参与了，虽然不熟，但肯定知道陈依依是干什么的。 孙杰想了想，并没有第一时间给答复。 “我就是突然有这么个想法，具体怎么样还是要明天大家一起讨论。”说着，我看向陈依依，问道，“这样，明天你有时间吗？” 陈依依想了想，说“我明天上午有课，下午都有空。” “那行，”我看向孙杰，“明天你把会约在下午，如果依依有空，让她一起参与讨论，这样也好让策划的同事进一步了解一下陈依依。我觉得如果可行，可以把陈依依包装成我们方案的一个亮点，重点突出。” 孙杰点了点头。表示明天上午跟陈依依联系。 于是我跟陈依依准备离开去吃饭，我走了几步，就听到陈依依在我身后跟孙杰他们说道“刘畅就是窝里横，你别往心里去。还有，我没有男朋友的，是他自己误会了。” 显然陈依依说这话的时候不是有意要背着我，因为她的音量我是能清楚听到的。我下意识地停了一下脚步，然后又继续向前走。后面几个人见我没回头，估计以为我心虚，所以一下又开始肆无忌惮起来，小姑娘首当其冲，甚至还跟孙杰说，陈依依说完自己没男朋友之后，有没有看到我停了一下。 我只能假装听不到，加快脚步走出了办公室。站在门口走廊等了一会儿陈依依，她出来之后看着我嗔怪地说道，“你走这么快干嘛？” “园区里有一家台湾菜，还不错，走吧。”我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恩。”陈依依也没有纠结，点点头跟着我离开公司。 出了办公楼，我点了一根烟，深吸了一口对她说道，“钱你还没收吧，赶紧收了。” 陈依依哦了一声，拿出手机点击收款。 我感觉到手机传来的震动，那应该是她收款后的提示。其实我很想找个话题，但实在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只能沉默地一口接着一口抽烟。 陈依依很安静地走在我身边，我们拐了两个弯，最终还是陈依依打破了沉默，“其实我没有男朋友的。” 我看向她，耸耸肩，“那肯定不乏追求者。” “就算有也都是同学。而且我中间休了一年学，现在的同学都比我年纪小，我不喜欢比我年纪小的。” “那你再等等，肯定有的。”说到这里，我突然想起来，“哦，对了。电台的事情你来之前帮你问了，我已经把你的简历发给王导了，就是从电视台调去电台的那位。这几天他应该会安排人联系你。我估计问题不会太大。” “谢谢。” “不用跟我这么客气。” 然后又是一阵沉默。 这次直到我们来到饭店，这份沉默都没有人打破。 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我示意陈依依点菜，陈依依把菜单推给我，“你熟，你点吧。我没什么忌口。” 我下意识的接了一句，“你现在能吃辣了？”感觉不太对，因为我记得曾经她明确表示过，她不能吃辣，对嗓子不好，所以当时我们从来没有吃过辣的东西。所以我又跟了一句，“我的意思是，你是职业主持人，吃辣对嗓子不好。” 陈依依看着我，摇摇头，“只要不是特别辣的，没事的。” 我点点头，但还是没点什么辣的东西。 点完菜，我又想抽烟，但想起来这是在餐厅，所以只能忍住。陈依依看着我皱眉道，“你现在烟瘾这么大？” “压力大，尼古丁能有效缓解紧张情绪。这点我真的深有体会。”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现在很紧张？” 我一愣，随即摇头苦笑道，“跟你们这种高学历的人聊天真的累，一不留神就会被抓住漏洞，然后你们就揪着不放。” 陈依依并没有打算放过我，“请你回答我的问题。” 我想了想，“不紧张是假的。我们3年多没见了，今天突然碰见也就算了，还在一天时间里连续吃了两顿饭。说实话，我到现在还不知道我自己应该以什么心态面对你。” 陈依依沉默了一会儿，拿起桌上的茶杯看了看，随即又放下，然后用一个我听上去很哀伤的语调轻柔地说道，“所以你是觉得，我今天突然出现在你的生活里，还求着你帮我安排工作，特别恬不知耻是吗？” 我立刻摇头，“没有没有，我没有这个意思。”陈依依依旧低着头，我感觉她快哭了，“你不要这样，你这样我就更紧张了，然后我就更想抽烟了。这里还不让抽烟，我又不能撇下你出去抽。你现在这样被人看到我已经要被骂渣男了，要是再撇下你离开，明天弄不好我就上热搜出名了。标题就叫，任凭女人的眼泪都无法磨灭的烟瘾。” 噗嗤，陈依依笑了。见她笑了，我松了一口气。我看她虽然没哭，但眼睛已经红了。 好在这个时候服务员过来张罗着上菜了，让我能喘口气。这刚刚一下大脑高速运转，让我觉得自己有点缺氧。 服务员上完菜之后，我示意陈依依赶紧试试，她看了我一眼，没有继续纠结刚才的话题。 吃了一会儿之后，我试着问了她几个轻松的话题，比如学业忙不忙，课业压力大不大之类的。毕竟我就是一大专生，研究生这种学历，甩我几条马路了。虚心求教总没错。 陈依依的回答总体来说比较敷衍，似乎没有兴致跟我讲什么学校的事情。于是我就把话题引向了付东，“中午的时候我忘记问了，付东是什么时候找到你的？” “大概两个星期之前吧，接到他电话的时候我真的挺意外的。”陈依依喝了口水，继续说道，“不过他以为我在杭州，所以当我告诉他我现在在上海读研的时候，他也挺意外。” “然后他就去学校找你了？” “恩，他知道我在上海之后，就过来找了我，跟我说了今天开业典礼的事情。我本来也没有什么事情，所以就答应了。” 呃？陈依依这话让我觉得很神奇，如果就是这么简单的话，为啥付东今天会郑重其事地问我会不会跟陈依依复合？ 但这事儿我也不好再多问。这个时候陈依依说道，“你这几年工作一直都这么忙么？” 听到陈依依的话，我也不再多想，答道，“就是最近这几个月才这样的，年初的时候升了职，所以很多本来跟自己没什么关系的事情，都变成我的事情了，所以才会这么忙。” “这么忙，岂不是连自己的时间都没有了？” “要不怎么说资本家厉害呢，你应该知道我之前是跟人合租的，但后来我老板把他的老房子以低价租给我了。这不就是让我安安心心给他卖命么。”当初陈依依是知道我跟人合租的，只不过后来老刘把房子租给我的事情她不知道。 “你早上不是说自己买了房子么？怎么还租你老板的房子？”陈依依说道。 “哦，你可能不太了解这个，那是期房，就是开发商还没完全盖完，拿到销售许可证之后就先卖了，以便回笼资金。交房起码还得两年呢。”我解释道。 “哦，原来如此。” “所以不出意外的话，我还得在老刘这房子里起码再住两年。” “那你就不准备找女朋友了？” 陈依依这个问题让我猝不及防，我不清楚她这个问题到底是什么意思，又是什么目的，但我清楚自己现在肯定是不可能接受再跟陈依依复合这件事的。毕竟有些伤痛，真的是挥之不去的。 所以我尽量以一种开玩笑的口吻说道，“说到女朋友，你来之前，我妈还给我打电话，打着给我介绍客户的名义让我周末去相亲，我也是醉了。” “那你去不去呢？” 我想了想，“应该还是会去的吧，仁义不成，买卖还在呢。你说是不是。” 这话说完，陈依依似乎一下失去了聊天的兴趣。我又尝试找了几个话题，她都兴趣缺缺。随后她就表示吃得差不多了。 我看着桌上还有不少剩菜，就让服务员打包，问了一下陈依依，她表示自己不需要。那我就带回去当宵夜了。 说好这顿饭陈依依买单，所以我也就没主动结账。 离开饭店，我问陈依依要不要我送她，她说自己坐地铁回去就好。现在也不是很晚。那我就送她去不远处的地铁站。 一路上晚风阵阵，让这个春末的夜晚显得格外舒适。走了一会儿之后，我觉得有些话还是得说明白比较好，于是抬头看向陈依依，正巧她也看向我，我们就这么无言的凝视着。两个人同时停下了脚步。 本来已经鼓起勇气的我，在看到她清澈且真挚的眼神之后，变得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你先说吧。”似乎看出了我眼里的纠结，陈依依开口道。 我深吸了一口气，“之前说的不知道以什么样的心态面对你，并没有任何恶意，希望你能明白。” “恩，我知道。刚刚是我说的过分了，我向你道歉。” “道歉不至于。我只是希望你能明白，虽然我们分手了，但在我心里，你始终是一个知道自己未来在哪里的姑娘。我最欣赏的就是你这一点。所以当初你选择分手，我能理解你。”我看着陈依依，继续说道，“现在我们重新进入对方的生活，我觉得这应该是好事，所以我不希望以前的事情，会成为我们两个之间的芥蒂。过去的就让它过去，你不用觉得亏欠我什么，我也不会可以跟你疏远。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陈依依看着有点语无伦次的我，笑得很灿烂，这让我很莫名。 半晌之后，她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就是我们之间过去了，让我不要对你有歉意，然后你也不会讨厌我，对吧？” 我点点头。 “那你直说不就好了，干嘛要绕圈子？” “这不是怕说的太直接，你接受不了么……” “又是心照不宣那套？” “差不多吧。” “行吧，地铁站就在对面了，你就送到这儿吧。” “哦，那你路上小心，到宿舍给我发消息。”说完，我看着陈依依，准备目送她穿过马路之后离开。 这个时候，陈依依从包里拿出一个盒子递给我，我疑惑地看着她，并没有伸手接。因为我觉得我们现在的关系，好像没有到能互赠礼物的程度。 但陈依依显然没有这个觉悟，看我不接，直接拉过我的手，把盒子塞到我手里。然后说道，“这是3年前就要送给你的东西，但当时没来得及，今天来找你，其实主要就是想给你这个的。” 说完这话，看到人行道的绿灯亮了，陈依依转身沿着横道线往马路对面跑去。 我都来不及跟她说谢谢或者拒绝…… 这女人怎么每次都这样，分手的时候单方面表示一刀两断，今天招呼也不打一下又突然出现，现在又是不由分说直接塞给我一个东西。 就不知道顾及一下我的感受么？ 叹了口气，看着已经跑远的陈依依，我打开了盒子。是一个十字绣绣出来的平安福，应该是挂在车子后视镜上的。 看着这个平安福，我心里一阵绞痛，呼吸都有点急促了。我猛然抬头看向地铁站，此时已经见不到陈依依的身影了。 我花了一段时间，才让自己平静下来。看着手里的盒子，突然觉得很压抑。 于是我转身回到公司，放弃了继续工作的打算，关了电脑，拿上车钥匙。我想去透透气。 第7章 回忆1 开着车，我的思绪又回到了3年多之前。 那是一个夏末秋初的傍晚，我第一次见到了陈依依。一席白色的连衣裙，披肩的长发，头上有一个红色的发卡。整个人散发着青春的气息。 我手上拿着刚刚打印出来，还带有温度的文件，就看到陈依依俏生生地站在我面前，对我说道，“请问，你是刘畅吗？” 我看着她，“我是，你应该就是陈依依吧？” 她点点头。 我带着他来到我当时的办公区域，给她倒了杯水，“我听你们方老师说，这是你第一次主持正式的商业活动对吧？” 陈依依接过水杯，有些拘谨地点点头。 我笑了笑，“没关系，放松一点。我并没有质疑你的意思。我老板跟方老师是老朋友了，既然方老师能推荐你过来，我相信你的业务水平肯定是没问题的。” 陈依依看了看我，脸上放下了一些严肃。 “这次找你过来呢，一方面是跟你认识一下，毕竟后面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你的时间基本上就是给我了，所以得让你看看我们公司和我这个人，不是骗子来的。” 听了我的话，陈依依，笑了笑，略显拘谨地说道，“方老师推荐的，怎么可能是骗子呢？” 我哈哈一笑，“行。大致情况方老师这边应该有跟你说了吧？” 陈依依点点头，“恩，方老师说你们是化妆品的新店开业加系列路演，地点是在江浙沪这边的二三线城市，时间大概是一个多月。我基本上就知道这些。” “那方老师有跟你说过，这一个多月基本是没什么机会回上海的吗？” 陈依依用力地点点头，“恩，方老师跟我说了，我这边没有问题的。” 我看了看她，觉得一个刚刚20出头的小姑娘，孤身一人跟着一群完全不认识的大老爷们出去待一个多月，就算是她信任的老师介绍的事情，这多少也得需要一点勇气。于是我说道，“我在你们方老师那里可是立过军令状的，甚至把自己身份证都拍给他了，所以你放心这一个多月我肯定保证你的安全。” 陈依依略显惊讶，“方老师真的让你把身份证拍给他了？” 我摊摊手，“我就是开个玩笑，让你别那么紧张。” 陈依依对我吐了吐舌头，我看着她可爱的模样，心里不禁有些许异样。 我接着说道，“有一点我要跟你说一下，这次我们公司执行这个项目的都是男生，所以我们这边整个团队就你一个姑娘，是独苗，住宿什么的你肯定是一个人一个房间。另外就是，我们团队都很年轻，我本人应该也比你大不了几岁，所以我相信我们应该会相处得很愉快的。” 说罢我叫来了孙杰，对陈依依说道，“这个是孙杰，负责我们这次的后勤工作。你跟他加个微信，把你的身份证号给他，后续住宿什么的，他会给你安排。” 看着她俩加了微信交换了信息之后，我把刚才打印出来的文件交给陈依依，“这里是一套控制文件，里面有所有参与这个项目人员的联系方式，场地布局，效果图，流程安排，还有跟你有关的主持稿。你先拿去熟悉一下。” 陈依依接过文件，问道，“主持稿需要背出来吗？” 我回答道，“主持稿还有一些细节要等客户最终确认，之后我们会做成手卡，到现场交给你，你不需要背出来，做到基本熟悉就可以了。” 陈依依点头表示明白。 我琢磨着我要跟她谈的事情基本上也就这些了，于是说道，“我找你来的事情基本就这些，还有就是，你回去之后找两身白色和浅蓝色的衣服，就是在活动现场你会穿的裙子或者套装，拍个穿上身之后的照片给我，我发给客户确认一下。” 陈依依想了想说道，“白色的连衣裙，我倒是有，但浅蓝色的……我先回去找找吧。” 我几乎没有考虑直接说道，“你先回去找吧，有最好，没有的话……我申请一点置装费，带你去买几身。我们好几场活动，你不能总穿一个颜色，这样也太单调了。”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说，实际上在项目预算里是没有主持人置装费这么一项的。但我预算里有一项不可预计费用，我给自己的解释是，这笔置装费就从这个不可预计费用里面出吧。 当然，陈依依不知道这些，所以我说完之后她只是单纯地对我表示了感谢，然后表示回去之后就尽快把照片发给我。 我接着说道，“基本上就这几件事情，我们下周三下午出发，第一站是扬州，你周三中午来公司，我们吃个午饭之后一起走。” 陈依依点头答应，“好的，那今天要是没什么事情，我就先走了。”说着，陈依依就准备起身。 我看了看时间，快要到下班时间了。于是对她说道，“你一会儿是约人了吗？” 陈依依摇摇头。 我说道，“那如果方便的话，一会儿你跟我们一起吃顿便饭。毕竟之后的一个多月，我们是一个团队，我觉得你应该跟团队里的其他人都认识一下。你看可以吗？” 陈依依也没多想，就答应了我的提议。 于是我召集孙杰和另外一个会跟我们一起出差的项目执行部的同事陆翔一起，收拾收拾先去吃饭。 …… 我的思绪从回忆里抽离，因为我已经不记得那天晚饭具体发生了什么了。只记得那时候处在项目准备的最后阶段，所以我们都很忙。一起吃顿饭，只是出于礼貌。 我仔细看了看窗外，这时候我已经把车开到了徐汇滨江，这里环境不错，也没什么人，于是我找了个地方停了车，步行往江边的步道走去。而这一路上，我的思绪又回到了第一次跟陈依依逛街的时候。 那是我跟她第一次见面之后的第三天，星期六。 她到底还是没有一件合适的浅蓝色衣服，所以当时我告知付东这个情况之后，表示星期六会带主持人陈依依去买几身衣服，到时候直接拍照发给他确认。付东表示没问题。 于是我跟陈依依约好，我过去她学校接她，然后去徐家汇。一方面那里离我们都不算太远，另一方面徐家汇商圈的东西价格档次比较全，上至大牌奢侈品，下至杂牌街边小店，那里都能找到。 10点半左右，我开车到了她学校门口，就是位于华山路上的上戏。那段时间我刚贷款买了一辆国产车，新鲜劲还没过，所以去哪第一时间都选择开车。 但我却忽略了一个问题，这是上戏……我到的时候就看到门口停了好几辆豪车，我甚至觉得一会儿陈依依出来上我车之后会不会觉得特别掉价？ 所以等陈依依出来，上了我的车之后，我第一个问题就是，“我开一破国产车来接你，会不会特别掉价？” 陈依依被我的问题搞得一愣，随即打了我一下，“你想什么呢你？！” 我被她打了一下也是一愣，“什么叫我想什么？” 陈依依没好气地说道，“那麻烦你解释一下，你是经历了一个怎样的心路历程，才会让你问出刚刚那个问题的？” 我一阵语塞，憋了半天说道，“这不是你们学校门口豪车林立，我就觉得……” “你就觉得什么？”陈依依追问道。 “我就觉得，你这么漂亮的姑娘，怎么着也应该配一豪车。才能彰显你的气质。”我语气有点弱地回答。 “那所以，我现在上了你的车，是我眼光太低，还是你钱太少？” “都不是，是我们无视世俗眼光，活在当下的真性情。” 陈依依白了我一眼，说道，“我知道你想表达什么，确实有的人沉迷这种纸醉金迷的生活，动不动就豪车接送，出入高级商场和酒店。我才不在乎那些东西，虽然我家没什么钱，但好歹也是书香门第。从小我接受的教育就是自力更生，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而且我特别讨厌那些富二代，花着爹妈的钱，招摇过市。烦透了！” 我笑道，“哟，这么义愤填膺的，怎么着，被富二代伤过？” 陈依依说道，“注意你的措辞，从来只有本小姐伤别人的份，哪有别人伤我的份？” “行行行，那我换个说法，陈小姐这是伤过多少个富二代了？” 陈依依傲娇地捋了捋头发，故作沉吟道，“恩……没仔细算过，不过以本小姐的魅力，少说6-7个吧。” “哟，这么多啊？怎么就没一个能打动你的？” “还真没有。”陈依依想了想，“怎么说呢，这些公子哥也不是真心想要跟我们相处，无非就是想玩玩。我又不想跟他们玩，所以就都拒绝咯。不过他们其实都还挺有风度的，不会死缠烂打。所以话说明白了，做做朋友还是挺好的。其实最主要的是我没什么野心，所以我对他们无所求，他们自然也就没法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我惊讶于陈依依把问题看得这么透彻，不由得赞叹道，“没想到你活的这么明白。” 陈依依点头，“其实那些愿意和这些公子哥玩的人，也活的很明白。只不过大家追求的不一样而已。” 我问道，“那你追求的是什么？” 陈依依几乎是脱口而出，“我的追求就是考研，然后跟我妈一样当个老师，然后找一个像我爸爱我妈那样的男人过一辈子。” 我笑道，“你爸妈感情得好成什么样子，才能让你以他们为榜样啊。” 我的话说完，陈依依并没有回答，反而是选择了沉默。 我很诧异地问道，“怎么了，我说错话了吗？” 陈依依摇摇头，笑了笑对我说道，“没什么，我爸几年前出车祸去世了。” 我一惊，赶忙说道，“抱歉抱歉，我不知道这事儿。” 陈依依摆摆手，“没事。你知道为什么我想找一个像我爸爱我妈那样的人吗？” 不待我的回答，陈依依继续说道，“因为我爸出事的那一瞬间，推开了我妈。我看了当时的监控，我爸看到突然失控撞向他们的车子的时候，几乎是毫不犹豫地把我妈推了出去……然后……然后……你说什么是爱情？这才是真正的爱情……” 虽然此时我正在开车，但我能明显感觉到陈依依说到这里的时候，情绪有点崩溃。 我赶忙抽了一张纸巾递给她，她接过之后稳定了一下情绪，继续说道，“所以，我只求一个安稳的工作，然后能有时间多陪陪我妈。找个能像我爸这样为我奋不顾身的男人，安安心心地过一辈子。” 我叹了口气，有点不知道怎么安慰她。我的父亲也是老师，中学的教务处主任。母亲在居委工作。他们两人感情也一直很好。但……这跟陈依依父母那样，经历过生离死别，且陈父在生死一念间，散发出来的光辉相比……实在有点微不足道了。 我又给陈依依拿了一张纸巾，递给她之后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开口道，“我没经历过这样的生离死别，没办法说出感同身受这样的话。但我觉得，你肯定能找到那个能为你奋不顾身的人。” 陈依依看看我，“对不起，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跟你说起这个。还这么激动。希望没有吓到你。” “那说明我长得人畜无害，有做男闺蜜的潜质。”说着，还翘起兰花指，戳了戳陈依依的肩膀，阴阳怪气地说道，“怎么样啊，姐妹？” 陈依依见我耍宝，也就没了刚才那么沉重的情绪，嫌弃地拍开我的手，“谁要跟你做姐妹，恶心死了。” 我立刻叫到，“呀！都什么年代了，你歧视同性恋！” 陈依依依旧嫌弃，“我不歧视同性恋，相反，我还有几个这样的朋友，真正的男闺蜜。我歧视的是你这种打着同性恋的幌子，故意接近女生的渣男！” 我指指自己，“我渣男？来来来，你给我解释一下，我怎么你了，我就渣男？还有，什么叫我故意接近你？” “你刚刚是不是用手戳我？”陈依依看看自己的肩膀，冷声问道。 “这……戳一下怎么了？”我语气一弱。 “你看，是不是心虚了？我俩很熟吗？你就对我动手动脚，还说自己不是渣男？”陈依依冷哼。 说实话，除了大学时候有一段苦苦追求，但最终爱而不得的感情经历之外，我实在没有什么和女生相处的经历。所以当陈依依对我义正言辞的时候，我瞬间有点不知所措。 所以我在那憋了半天，也没憋出什么话。 直到陈依依对我说道，“哟！你怎么脸红了？哈哈，你这人怎么这么不经逗？” 我下意识地摸摸自己的脸，确实很热。想必应该是红了吧。 见我没理她，陈依依像发现新大陆似的来了劲，“哟，刘经理，你不会长这么大没谈过恋爱吧？” 她调整了一下坐姿，整个人靠着副驾的车门，手肘倚在车框上，手支着头，饶有兴致地看着我，“说说呗，刚刚不还信誓旦旦要做我男闺蜜么？这会儿怎么不好意思了？” 见我还是没有理她的意思，陈依依用手戳戳我，“别不好意思啊，我刚刚都告诉你这么多事儿了，作为交换，你不也应该说点给我听听么？” 我瞥了她一眼，“你别对我动手动脚的。” 陈依依闻言大笑道，“哈哈哈哈！还挺记仇。行了行了，我刚刚逗你的，别生气了行不行？” 我看她这个样子，叹了口气，说道，“我这人没什么故事，大学时候喜欢个比我小一届的姑娘，但那时候不知道怎么追，知道她喜欢吃肯德基，然后每次约她出去就盯着肯德基吃。最后吃着吃着，她就跟别人好了。” 陈依依显然对我的说法不满意，“喂喂喂，你这很敷衍啊，怎么叫吃着吃着就跟别人好了，难不成你们吃到一半又跑出来一个男的跟她表白，然后她就答应了？” 我耸耸肩，“其实你也可以这么理解。” 陈依依有点生气：“你这人怎么这么小气？” 我答道：“不是我小气，是真的没有什么好说的。就是我喜欢她，约她出去，她同意了，但我以为肯德基是她喜欢的，所以就只知道带她去肯德基。可能是她觉得我这人很无趣，最后就跟她同班的一个男生好了。当然就我所知，那人比我条件好得多，我父母工薪阶层，家里也就一套一室一厅，他家开厂的，根本没有可比性。” 听我这么说，陈依依态度稍微好了点，“所以你觉得她没选你是因为家庭条件？” 我点头，“是的，不是我觉得，而是我确定。” 陈依依疑惑，“这事情你怎么确定？难不成那姑娘当着你的面说过？” 我摇摇头，“很多事情是不需要说明的，我一直觉得成年人的相处应该是心照不宣的。当我约她，她推脱有事，然后我去找她，随后亲眼目睹她跟那男的牵着手，上了对方车子的时候，有些事情还需要说么？” 陈依依：“那之后你就没找她问清楚？” 我耸耸肩，“我追她的事情当时搞得人尽皆知，她跟别人好了也没藏着掖着，我还有什么好问的？乖乖卷铺盖滚蛋就好了。何必过去自取其辱？” 陈依依点点头，颇为同情的拍拍我的肩膀，“那然后呢？” 我很疑惑，“然后，还有什么然后？没多久我的系主任就推荐我到现在这家公司实习了，之后也没回学校几次，回去也没碰到过她。后来我想了想，估计以后也不会有交集了，就把她的联系方式都删了。” 陈依依笑着说道，“你还真是挺小气的。删人联系方式干嘛？” 我反问道，“那你觉得我还能跟她做朋友？” 陈依依一愣，“那也没必要删联系方式吧。” 我自嘲地笑笑，“难道还在她发的秀恩爱的朋友圈下面点赞么？” “好吧，你说的对。” “对吧，所以还是删了清静。反正以后都不会联系了，早晚都会删的。” 陈依依点点头，“那你毕业也好几年了吧，之后就再没碰到过心仪的女生？” 我下意识地看了看陈依依，发现她的表情很坦然，于是回答道，“没有了，然后就工作了。你前两天也去过我们公司，见识过我们的工作状态，哪有时间和心思想这个。” 陈依依立刻回道，“你偷换概念，我问的是你有没有碰到过心仪的女生，又不是问你有没有心思有没有时间。” 我一愣，“看上了又怎么样？我其实挺自卑的，我学历是专科，而我认识的客户，哪个不比我学历高？而且我年纪又轻，也没什么钱，所以根本没资格谈这些。” 陈依依想了想，“年轻是年轻了点，但也不能说没钱吧，起码你现在有车了啊，而且还是沪牌，虽然我不懂车，但现在一张沪牌值10万，我还是知道的。” 我笑了笑，“这车牌是我爸的，他再过几年退休了，不怎么需要开车，就把老车卖了，牌照过户给我。我工作这3年，也就存了7-8万块钱，再加上我爸卖旧车的钱，才买了这辆车。” 陈依依皱了皱眉，“你干嘛老是这么贬低自己，你说你工作3年，那也就是说，你第一年是实习，正式工作才两年，两年存7-8万，已经很不错了好不好。” 我想了想，“也还好吧，我又没女朋友，也不抽烟不喝酒，平时基本不花钱。哦，今年会多花一点，因为我最近租房子了。” 陈依依疑惑问道，“你不是说你家有房子吗？怎么还要租房子？” 我解释道，“我家太小了，我现在工作又忙，平时回家深更半夜，影响我父母休息。他们第二天又早起上班，影响我休息。所以我觉得还是住出来好一点。反正现在找人合租，一个月也就2000块钱，我就当还车贷了。” 陈依依点点头，“不对，你还没回答我刚刚的问题呢。” 我疑惑，“什么问题？” “就是有没有碰到过心仪的女生。” “我刚刚不是回答了么？就算有也没能耐追啊。” “那就是有了？” “勉强算是有吧。” “这怎么能说勉强？” “我说你能不能不要再纠结这个问题了？有又怎么样呢？我现在不还是单身狗一条么？” 听我开始抱怨，陈依依呵呵一笑，用手摸摸下巴，用一个很正经的语调问道，“那……如果这么说的话，你今天……是不是第一次给女生买衣服？” 呃……我一时不知道怎么接她这话。承认吧，好像显得很没面子，不承认吧，刚刚说了这么多……好像也没法不承认…… 在我纠结的时候，陈依依接着开口道，“行吧，那我就知道了，看来一会儿是指望不上你了，还得靠我自己的眼光。” 我看了看她，无奈地说道，“所以你绕这么大圈问我感情经历，就是在这儿等着我呢？” 陈依依一副得逞的样子，“对啊，不然呢？难不成你觉得我是对你有意思才打探你过去的？” 我一阵头大，“那你就不能直接问吗？” 陈依依坦然道，“那你让我怎么直接问？难道我问你，你给女朋友买衣服的眼光怎么样？我是按你说的直接试，还是以我的喜好选完你再给意见？好歹你也算我的雇主，我总得给你留点面子吧？” 陈依依这话让我感觉自己被她虐的体无完肤，所以只能大声说道，“那你现在这样就是给我留面子吗？！” 陈依依见我这样，完全不顾形象地哈哈大笑，我们也就在这样的嬉笑中，到达了徐家汇。 第8章 回忆2 我在天钥桥路上，找了一条能停车的小路。因为这里停车费要比商场便宜一些，而且周边就有很多吃饭的地方。看看时间，现在已经快11点半了。于是我向陈依依提议，是不是先吃点东西，然后再去买东西。陈依依没意见，于是我们走向了路边的一家看上去还挺像那么回事的居酒屋。 这家店生意着实不错，才11点半，已经几乎没有什么位置了。我俩坐下之后，我询问服务员这里有什么特色。服务员说他们家有个亲子饭不错，我好奇什么叫亲子饭。陈依依也表示疑问。 服务员笑着解释道，其实就是鸡肉盖饭加一个生鸡蛋，当然，鸡蛋是可生食的无菌鸡蛋。拌饭之后可以让盖饭的口感更加顺滑。她比较推荐，同时这也是他们店里最受欢迎的美食之一。 于是我们选择相信服务员的推荐，点了两份亲子饭，外加几个小配菜。便将菜单还给了服务员。 时至今日，我还对这个亲子饭情有独钟，是真的挺好吃的。每次去类似的居酒屋，我都会询问有没有亲子饭。 偶尔也会到这家店，或者它的分店点这道菜，只不过时过境迁，我不知道是这家店的生意太好导致出菜的品质下降，还是换了厨师，总之我是再也没吃到过当时第一次跟陈依依一起品尝到的那个味道了。 饭菜上桌之后，我们都对这道亲子饭赞赏有加。同时，陈依依还不忘挖苦我没有给女生买衣服的经历。不过此时我已经找回了状态，反击道，“那请问你有给其他男生买衣服的经历么？”说完我觉得这话有漏洞，所以趁她还没回答，就立刻补充道，“除了你爸或者亲戚什么的以外！” 陈依依被我的话噎住，气鼓鼓地把亲子饭里的甜姜挑出来扔到我的碗里，一边扔一边说，“我不喜欢浪费食物，但这姜我是真的不喜欢，我看你好像挺喜欢的，都给你！” 我很惊讶陈依依这个举动，按说我们一共才见了两次，这是我们第二次吃饭，她就很坦然的因为不想浪费这个理由，把自己不吃的食物都给了我。 我突然想起很久以前看过的一本讲校园恋爱的小说《毕业那天我们一起失恋》，里面男主角带女主角去吃麦当劳，吃完之后看着桌上一个个空着的纸盒，突然觉得对面这个不愿意浪费食物的女生是那么真实不娇作。 而这个时候的我，就有这种突然被感动的感觉，这种姑娘，是真的不多了啊…… 于是我就这么怔怔地看着陈依依，直到陈依依抬起头，有点尴尬，但又有点不甘示弱，似乎还在因为我刚才的反击而生气，“你干嘛这么看着我？怎么，嫌弃我啊！？” 我赶忙摆摆手，夹了一片她丢给我的甜姜放进嘴里，以表示自己不是嫌弃她，然后说道“我很久没有碰到过像你这样的姑娘了。” 陈依依停下手上的动作，语气不善的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意思是，我很欣赏你这种不浪费粮食且不拘小节的行为。” 听了我的解释，陈依依立刻换上一副贼笑，“所以你是不是被我的魅力折服了？” 我哭笑不得，“你这人怎么就不能夸呢？” 陈依依不依不饶，“你可别得了便宜还卖乖，本姑娘可不是对谁都这么不拘小节的。” 我顺着她的话说道，“那你为什么对我不拘小节？” 陈依依想了想，“因为你小气，所以我要用我的不拘小节感化你这个小气的人。让你感受到正道的光！”说着，还一边仰起头，一边比划了感召的手势…… 我都被她给气笑了，用筷子指了指她，然后埋头吃饭。 见自己明显占了上风，陈依依也没继续攻击我，也开始专心吃饭。然后我问了问她，对附近商圈是不是了解，一会儿有没有什么目标。 她表示，对我这个从来没给女朋友买过衣服的人来说，一会儿只要跟着她走，然后付钱就可以了。其他都不需要我操心。 我说她说我小气，其实她自己也没大方到哪里去。 我俩就在互怼的气氛中，结束了午餐。饭后我跟陈依依几乎逛遍了大半个月徐家汇商圈，除了港汇恒隆的几个奢侈品她没进去以外，我感觉其余能进的女装店，她都进去了。 衣服试了一套又一套，我对着她照片拍了一张又一张。原本我以为试个几件发给付东确认一下就可以了，但陈依依却极力阻止我这个行为。说这样太敷衍，我们应该尽可能多试几套，然后选出两三套合适的再给客户发过去。 我觉得陈依依说的也没毛病，于是就开始这趟痛并快乐着的逛街之旅。 现在的我回忆起来，我和陈依依好像就正儿八经地逛过这么一次街。而当初拍摄的那些照片，好像还一直尘封在我当时用的手机里，没有删除，也没有导出。 那个下午，我跟着陈依依整整逛了3个多小时。直到我累得半死在美罗城的星巴克里坐下，有气无力地翻着刚才拍的照片的时候，陈依依还是劲头十足的在对着这些照片，进行一番评头论足。 我放弃了跟她讨论的想法，直接把所有照片一股脑都发给她，然后让她把她觉得合适的三套发给我，我转给付东，确认之后再过去买。那边付东都已经问我了，怎么到现在还不发照片给他，我只能告诉他，真不是我不负责，而是太负责了，我他妈腿都快逛断了，已经拍了十几二十套了，一会儿挑两套我觉得合适的发给他。 然后我瞟了一眼陈依依，竟然看到她在那给她的照片修图…… 我这暴脾气，“陈依依同学！”我拍拍桌子，陈依依茫然地抬头看着我，我做了一个深呼吸之后，说道，“你看，你是不是先别忙着修图，先把你看上的2套衣服发给我一下？” 我说完，陈依依直接低下头，一边继续修图一边回答道，“你别急啊，我今天出来没化妆，我不得给自己弄个妆容上去，才能给你客户看到最好的效果？” 我……好吧，你牛批……你比我还懂客户需求…… 不过也还好，大概十来分钟之后，陈依依就发给了我三张照片，我看了看，陈依依给自己脸上稍微上了点妆容效果之后，确实让照片上的她整体气质有了很大的提升。 我把这今天几张，连同之前陈依依自己白色衣服的照片都发给了付东。 没几分钟之后，付东就重新给我发了几张回来，告诉我就这几套了。 于是我立刻带着陈依依，回到之前试衣服的商店，买了一套蓝色的连衣裙，和一件小西装。以及搭配小西装的西裤和衬衫。几样东西加起来，一共3200块钱。总体来说，价钱也不是太贵。 现在这样，连同陈依依自己的衣服，组合起来的话，就可以有很多种不同的搭配方案。我也算是完成了今天的任务。这会儿4点多。我看看时间，询问陈依依一会儿是送她回学校还是她另有安排。 陈依依反问我一会儿我去干什么。 我说我一单身狗，好不容易休息一天，今天实在不想加班，所以准备回去休息休息。看看剧发发呆。 于是陈依依说，虽然这些衣服是公司报销的，但不论如何，这都是我给她争取来的，所以于情于理，她应该请我吃顿饭。 我说这会儿吃饭太早了。于是她就提议先请我看电影，看完电影再去吃饭。说着就已经在手机上捣鼓订票了。 我说虽然我没谈过恋爱，但有来有去这规矩还是懂的，所以既然她请我看电影，那我晚上请她吃饭。 但陈依依说不行，中午已经让我请过了。还买了几千块的衣服，她说什么都不能再让我请吃饭了。 但说完之后她突然顿了顿，用很犹豫的语气问了我一句，“刘畅我想问问啊，这些衣服，我穿完之后要不要还给你们？” 我愣了愣，之前我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不过她既然问了，我自然知道她有什么顾虑，我答道，“放心，这些衣服肯定就是送给你了，都是按你的尺码买的，你穿完还回来给谁穿？”我顿了顿，继续说道“而且这衣服的钱和跟你谈妥的报酬是不冲突的。所以你不用担心什么的。” 听我这么解释，陈依依拍拍胸口，做了个松了口气的表情。 说实话，我是真的觉得她这个表情可爱的有点过分了，所以不禁有些看呆。她也注意到我有些肆无忌惮盯着她看的表情，不禁有些脸红。 不过她显然是误会我的意思了，白了我一眼之后，说道，“干嘛，我就是一穷学生，有点这方面的担心难道不应该吗？” 听了她的话，我一阵恍然，笑着说道，“不是不是，怪我没提前跟你说清楚。是我的不对，所以你就别纠结了，你请我看电影，我请你吃饭。你都说你是穷学生了，我怎么能让你破费请我吃饭呢？” 说着，我把话题转移到了看什么电影上面。 我现在已经不记得当时跟她看了什么电影了，而且虽然我当时对她有一点好感，但这次实在也不算是正儿八经的约会，而且念书的时候我也不是没跟女生一起去看过电影。因此，整个看电影的过程比较平平无奇，这就导致了那个电影没给我留下什么印象。 看完电影出来，已经6点多了。周末商场人很多，所以如果这个时候选择在商场吃饭，那估计排队还得排一会儿。不过好在中午我们吃了不少，所以这个时候也不算特别饿。 我知道陈依依不是上海人，之前应该都是在杭州念的书，3年前来上海是为了念大学。 在上一次她来我们公司晚上吃饭的时候，她说她来上海之后除了跟同学去过几大比较有名的商圈以外，基本也就是去去景点了。但这些景点她小的时候基本上也都去过，所以没什么新鲜感。 所以我提议如果她不是很饿的话，可以带她去体验一下寿宁路的小龙虾。 陈依依欣然应允。 我跟她说，我工作这几年去过不少地方，每到一个地方，如果有当地的供应商在的话，一定是要让他们带我去吃当地人才会去的饭馆。因为只有这种地方，才能真正吃到当地的特色。 所以出门在外，认识一个当地人是非常有帮助的事情。 我记得有一次在外地吃早饭，看着菜单上的东西觉得都不错，于是几个人胡乱点了一气。待当地的供应商来了之后，直说我们人傻钱多。他指了指隔壁桌，说那桌明显是本地人，就点几样好吃的，你们一看就是外地来的，点的都是名字看上去好听的。 吃了早饭之后我对这话深以为然。果然如他所说，只有本地人会吃的东西味道相对好一些。 当然，这是题外话。 我跟陈依依取了车，前往寿宁路。到地方找了半天，好不容易停好车之后。我带陈依依看着街道两边的各种店铺，对陈依依说，“随便选一家吧，这地方味道基本都差不多的，很多高级餐馆吃的是环境，而这里，我个人认为吃的是烟火气。” 于是在陈依依的选择下，我们选了一家看上去店面比较新的店落座。我问陈依依要什么口味，她一下犯了难，我疑惑得问道怎么了。她纠结了一下之后，说道，“我之前不怎么吃小龙虾，所以不知道这里原来基本都是辣的……我……其实不太能吃辣的……” 我不明所以，陈依依解释道，“我是播音主持专业的，吃辣对嗓子不好，而且我从小就不怎么吃辣，所以……” 我一下就明白了，敢情这是某种程度上的职业病，我拍拍脑袋，“上次吃饭的时候好像你说过，但我没怎么在意。这事儿怪我。那走吧，我们换个地方。”说罢，我把菜单放回桌上，准备起身走人。 但陈依依拉住我，小心翼翼地说道，“没关系的，我吃一点点没关系的，好像也有不辣的。” 我摇摇头，“这东西不吃辣的不好吃啊。而且就算是不辣的，也都是味道很刺激的，对嗓子肯定也不好。没事，我再带你去吃个别的。”我示意她走人。一边跟老板打招呼，反复抱歉解释之后，在餐馆老板的冷眼下，带着尴尬不已的陈依依。 出了门之后，我们原路回去取车。路上陈依依反复跟我道歉，说自己没有提前说清楚，害我白跑一趟。 但任凭我一再解释我其实真的是不在意之后，她还是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我一下没忍住，对她说道“不是，你白天那股不拘小节的劲头去哪了？不就是不能吃辣么，至于么？” 陈依依低声说道，“我这不是怕你生气么？” 我无奈道，“我都说了我不生气……” 陈依依：“那你怎么证明？” 我…… 于是我对她咧嘴傻笑，“这样行了吧？” 陈依依也没回答我，只是我看她脸上的表情，从刚才的委屈肉眼可见地变成了灿烂的笑容。随后突然挽住我的胳膊，一蹦一跳地往前走。 我傻傻地看着自己的胳膊，木讷地跟着她往前走。 她回头看了我一眼，发现我正看着自己的胳膊和她挽着我的手。于是她停下脚步，转身面对我，但即便如此，她也没松开我，只是咬了咬嘴唇，纠结了一下之后说道，“我爸去世之后，我再也没有跟一个男人，像今天这样逛过街。以前我小的时候，因为家里没什么钱，所以我爸偶尔也会像今天一样，带着我去商场试衣服，当时没有照相机，所以只是试。只有过年的时候，去试几套之后，我爸会给我买一套。” 我听了这话，不知道是应该高兴还是悲哀。经过一天的相处，我不否认自己对陈依依有好感，所以高兴的是，她把我今天的陪伴当成某种程度上的寄托，但悲哀的是……我终究是她父亲的替代品。 这个时候她又继续说道，“包括刚刚我说不吃辣，你把我带出来的时候，跟老板解释和抱歉的样子。曾几何时，我爸也这么干过。所以我一下感触特别深。”说完这些我发现陈依依的眼圈已经有些红了。 我下意识地抬起另外一只没有被她挽住的手，想要把她搂进自己的怀里。但手伸到半空，却停住了，因为我觉得这样做很冒昧。 正在我觉得很尴尬的时候，陈依依抬起我那只悬在半空的手，放到自己的肩膀上，然后整个人靠进了我的怀里。 从她身上传来的体温，以及淡淡的发香，让我的情绪却怎么也稳定不下来。我惊讶于她的直接和……一丝奔放…… 于是我低声说道：“你这样……我不知道是应该高兴还是悲哀啊。” 陈依依的脸在我肩膀上蹭了蹭，低声说道，“这话什么意思？” 我组织了一下，说道，“我对你挺有好感的，你知道吧？” 陈依依：“切，没感觉出来。” 我一阵尴尬，“难道我表现得不明显吗？” 陈依依不屑道，“一点也不明显，除了巧立名目给我买衣服以外。” 我一惊，赶忙问道，“你怎么知道有这事儿？” 陈依依嗤笑，“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我一下就想明白了其中缘由，于是问道，“孙杰告诉你的？” 陈依依继续在我怀里蹭了蹭，点点头。 我疑惑道：“他怎么跟你说的？” 陈依依答道，“前天他跟我确认酒店预定信息的时候，我跟他提了一句今天你要带我去买衣服，他表示很震惊，说就他所知预算里没有这笔置装费。现在你提出来并且主动要求带我去买，只能说明你这是别有用心地想要接近我。” 我不置可否地问道，“那你既然知道我是别有用心，那你为什么还答应呢？” 陈依依答道：“我身边不是特别幼稚的小男生，就是自命清高的公子哥。你这样一本正经，虽然有点呆，但还算可靠的男人并没有，我又不讨厌你。而且跟你出来买衣服也是为了工作，这工作还有方老师做背书，我为什么不答应？” 我无奈的笑了笑，“所以搞半天，是你套路我？” 陈依依摇头，“我没有套路你，我都说了，这是为了工作。”她顿了顿，“但今天一整天跟你接触下来，确实让我觉得你挺可爱的，但没有第一次见你的时候那么成熟。” 不待我回答，陈依依又问道，“你还没回答我刚才你说你不知道应该高兴还是悲哀是什么意思呢。” 我想了想，说道，“高兴的是，我觉得你对我也有好感，悲哀的是，我不知道你的这种好感，是对我这个人的，还是在我身上找到了你父亲的影子。你错把对父亲的怀念，当成了对我的好感。” 我说完这话，陈依依离开了我的怀抱，我突然觉得空落落的。但我并没有阻止她，而是看着她等待她的回答。 第9章 偶遇 陈依依看着我，我并没有催促她，半晌之后，她说道，“说实话，我也不知道。” 此话出口，我觉得一阵失望。但陈依依并没有讲完，她继续说道，“我甚至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但不可否认，我们现在这个状态跟我对我父亲的怀念，是有直接关系的。” 我点点头，有点泄气地说道，“是，不然你也不可能让我抱你。” 这个时候陈依依拍拍我的肩膀，故作大气地对我说道：“小伙子，我发现你想得太多了，很多时候别想这么多，让自己轻松一点不好吗？” 对啊，想这么多干什么呢，我跟她这才哪儿到哪儿呢？我不是一直标榜着成年人的相处应该心照不宣么？现在怎么这么着急要求个所以然呢？ 我看了她一会儿，突然觉得释然了很多。于是我对着她笑了笑，她也回报了我一个甜甜的微笑，然后重新挽起我的手，向着下一个目的地出发。 此时，我忽然听到远处有车鸣了一下笛，抬眼望去，夜色中，除了那迷幻得灯光，和周围来往的人群，我也没看出什么来。 …… 我的意识忽然被拉回到现在，我发现自己此时正站在马路中间，身后远处有一辆车一边鸣笛一边闪着远光。正在提醒我赶紧离开马路。我吓得一激灵，立刻跑向人行道。 此时已经是9点多了，我身处徐汇滨江的步道上，这里同样有着迷幻的灯光，甚至此处的灯光比当时更加漂亮，但四周却没有了熙攘的人群，只有为数不多的夜跑爱好者正在夜幕下挥汗如雨。 于是我点了根烟，沿着滨江步道找到一处栏杆，看着远处漆黑的黄浦江吞云吐雾。 我一根烟还没抽完，就听到身后有人以一种不太确定的语调喊我，“刘总？刘……畅？” 我转过头，很惊讶地发现，叫我的竟然是下午才见过的秦莉。此时她身穿一身运动装，修身的衣服将她的身材勾勒得玲珑动人。跟早上的职业造型相比，我个人觉得，此时的她更显得更亲切自然，且更适合她一点。 还有就是，以我这几年饱览模特礼仪简历的经验来说，除了她身高应该不到1米65是个不大不小的遗憾以外，其他身材各方面参数，都能算是上乘的。尤其是此时这张不施粉黛的精致脸蛋。更加甩了那些靠精修和浓妆才能示人的模特礼仪，不知道多少条街。 不要误会，以上这些数据分析，几乎在我看到她的一瞬间就已经完成了。也没耽误多少时间。 所以在反应了一小会儿之后，我惊讶的说道，“秦总？这么巧？” 秦莉点点头，有些许担心地看着我，“我在前面老远的地方就看到一个人站在路中间发呆，还被一辆车闪了远光，当时我真吓了一跳，还以为要出事故。还好你回过神闪开了。我跑近一看，没想到是你。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一个人到这里来瞎晃悠？” 我看着她笑了笑，掐灭烟头之后对她说，“首先感谢你的关心。对于你的问题，我有两个答案，要不我说出来，看看你会信哪个？” 秦莉明显对我的回答来了兴趣，摆摆手示意我继续说。 我竖起一根手指说道，“第一个答案，下午开了你这边的会之后，我有一些想法，但还不是特别完整。我来这里是为了散散心换换脑子，前面发呆就是突然灵光乍现，把这个想法想通透了。” 我顿了顿，又竖起第二根手指，稍微组织了一下之后说道，“这第二个答案，就比较扯了。是当初踹了我的前女友，消失几年之后，今天又突然闯进我生活。而且在可预见的未来，我俩会产生不少工作上的交集。所以我现在很烦，于是过来透透气。” 说完我摊摊手，“这两个答案你信哪个？” 秦莉饶有兴致地看了我一眼，答道，“我觉得信哪个取决于我现在是以什么身份在跟你聊天，如果是甲方客户，那我选第一个。如果是朋友，我选后者。” 听了秦莉的话，我点点头，显然自己在她面前扯什么前女友是有点过了，于是我说道，“也是，是我唐突了。那我们还是来聊聊工作吧。既然能偶遇，对我这个乙方来说，绝对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秦莉示意我边走边说，于是我们沿着步道往前走，我沉吟一下之后，开口说道，“贵司的品牌叫“径”，路径的径，对于“径”这个字，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曲径通幽。” 秦莉不置可否地点点头。 我继续说道，“其实原文是曲径通幽处。所以，如果把径所通向的“幽”单纯限定为一个地方，是有点局限的。我们是不是可以把这处地方引申出一些心态或者状态？比如，曲径通幽，这个幽是家，对于家，人们会有什么样的感情？眷恋，慰藉，舒适，放松等等等等。同样的，曲径通幽，这个幽如果是一处净土，比如我们现在所在的滨江，它可以代表什么？逃避？释放？解压？” 我看了看秦莉，发现她若有所思，于是继续道，“所以我觉得，可以通过具象化“径”所通往的不同的幽处，展示对于情感和需求的不同理解，一场品牌活动如此，整个品牌推广的策略也是如此。每一个月，或者每一个季度，都可以对应不同的幽处，不同的幽处又可以针对不同的场景或者销售渠道。通过这样的策略来带动全年的品牌推广活动，不管是线上还是线下，都是如此。” 我说了这些，其实就是一个比较粗糙的策略引导。但因为完全是靠嘴说，没有可视化的内容辅助，还是有点假大空的。 当然，这会儿能碰到客户的负责人，有机会当面说一下自己的大概思路，已经算是意外之喜。如果对方觉得可以，那也能让我们后续的方案制定，少走很多弯路。 我看着秦莉正在低头思考我刚刚说的话。也不催促，掏出一支烟点上。感受一下风吹的方向，我走到了秦莉另一边，下风口的位置，等待她的回答。 我刚抽到第二口的时候，秦莉的声音传来，只不过她并没有对我刚刚说的内容做什么评论，而是指指我手里的烟，说道，“你还挺细心的。” 我看看手里的烟，“抱歉，没经过你同意就点了根烟。所以就只能找个下风口的位置，这样不会吹到你。” 秦莉笑了笑，说道，“我几乎没有碰到什么人会在意这个。” 我答道，“那我猜你肯定不是他们的甲方爸爸。” 秦莉耸耸肩，说道，“既然你有意无意地提醒我要聊回工作，那我就谈谈你刚才说的内容吧。” “洗耳恭听。” 秦莉沉吟一下，说道，“你的想法我个人觉得挺不错的，至少概念上我完全能够接受。只不过具体执行层面要怎么弄，尤其是你刚刚说的，以这个策略推广到全年的话，要怎么做。做成什么样，我希望能看到具体的方案。” 我点点头，“这我明白，如果方向没有问题，这几天我会让团队围绕这个策略，把具体的方案做出来。”我以为关于工作的话题到这里基本上就结束了，但没想到秦莉又提了一个关于策略核心的问题。 秦莉说道，“你刚刚说道，曲径通幽，这个幽可以是家，也可以代表心中的一片净土。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眼里家代表了什么，而你所谓的净土又是什么？” 我思索了一下，回答道，“对于家来说，我个人觉得在不同的年龄段，对家的认知是不一样的，拿我举例，高中之前的时候，家对我来说就是港湾，能遮风挡雨。高中到大学毕业的时候我觉得家就是枷锁，可能因为叛逆吧。那段时间我觉得父母对我的约束完全是把他们的意志强行灌输给我，所以我接受不了。而工作之后的头三年，我觉得家是负担，因为我家很小，我工作很忙，每次晚上回去都会影响父母休息。他们白天出门上班又会影响我休息。所以我觉得挺负担的。所以等我挣的钱稍微多了一点之后，我就选择搬出来住了。但也就是搬出来之后的这几年，一直到现在，我对家又有了全新的认识，我现在觉得家是我这辈子的责任。” 对于秦莉的问题，我个人觉得这是某种程度上的考试，是她对我个人策划能力的考验，所以我只能尽可能的表现一下。所以说完这些之后，我看了看秦莉的表情，她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皱眉沉思。于是我接着说道。 “至于净土……对我来说，物理上应该是在玻利维亚的那片盐碱地了。” 秦莉疑惑地看着我，我笑着问道，“这地方可以说是我心里的一个执念，你听说过天空之境吗？” 秦莉想了想说道，“哦，你要这么说的话，我大概知道你在说什么了。就是一片干涸的盐湖，有水的话，能映射出天空对吧？” 我点点头，“对。我念书的时候看过一个纪录片。讲的就是一个摄制组前往玻利维亚的盐湖，探索所谓的天空之境。我觉得那个地方就是一片净土。在一片纯白的土地上，有一面天地同色的镜子，互相照应出对方的样子。你既然知道这个地方，现在肯定能想象出这个画面吧？” 秦莉点头。 我接着说道，“所以这就是我能直接联想到的，最纯净的地方。” 秦莉问道，“你说这是物理上的净土，哪还有心理上的？” 我点点头，但却答非所问，我问道，“你知道德罗斯特效应么？” 秦莉摇头。 我解释道，“简单举例就是把两面镜子面对面摆放，它们就能形成一种无限透视的视觉效果，这就是德罗斯特效应。” 不待秦莉回答，我接着说道，“我心理上的净土，就应该是有那么一个人，我跟她就像两面镜子，面对面的时候，就可以直接照印出对方心中的一切。无需言语，互相理解，心照不宣。而且我始终认为，成年人的交往，最重要的就是心照不宣。” 我说完之后，似乎扯动了内心的某些伤口，于是开始沉默。 秦莉见状之后，用一个我感觉有点幸灾乐祸的口吻说道，“听你这么说，那即使我现在对你来说还是客户的身份，但我还是愿意相信，你到这里来，是因为你刚刚说的第二个原因。” 我惊讶的看着她，“秦总，你这个转折让我有点猝不及防啊。” 秦莉对我笑了笑，说道，“我只是觉得你这么多愁善感的人，以往的感情经历肯定很丰富。所以不由得我不信。” 听了这话，我表示非常无奈，于是说道，“如果你觉得，我活了28年，总共就喜欢过两个女人，结果还都是以被人踹掉为结果。这也算感情经历丰富的话，那我无话可说。” 秦莉故作惊讶，夸张地用手捂住嘴说道，“不会吧？看你这样子，不像是会被踹的人啊。” 我看着秦莉，用手指了指她，有气无力地说道，“你演得有些过了。” 秦莉笑道，“说说呗，虽然我们没认识多久，但就刚刚的聊天来说，我觉得你不应该是会被踹的那个啊。” 我苦笑道，“这还能有什么因果关系？而且秦总，你怎么这么八卦，你白天那高冷范儿呢？就像你说的，我们认识没多久，甚至还不到10个小时，这么短的时间，咱能不能稍微保持一点初识的矜持？” 秦莉无所谓的说道，“白天在公司端着已经很累了。相见即是缘分，你刚刚差点被车撞，我过来对你表示关心，作为回报，你给我讲讲故事，也不是很过分吧。” 我看着秦莉，扶了扶额头，最后叹了口气，“行吧，那我就把我不高兴的事情说出来让你高兴高兴吧。” 秦莉点点头，于是我说道，“大学时候看上一个女生，结果她跟有钱人跑了。工作之后看上一个女生，结果她因为家里出事要留在老家，就把我给踹了。” 秦莉愣愣地看着我，见我确实已经说完了，怔怔地说道，“就没了？” 我耸耸肩，“对啊，没了。” 秦莉想了想，“那你说消失几年又出现的，应该是工作之后认识的那个吧？” “对。” “那你会跟她复合么？” “不可能。” “为什么说的这么绝对？” “因为我是个小气的人，这是她对我的评价。我很记仇的。” “我不觉得，不然你也不可能差点被车撞了。” 我被噎得不轻，叹了口气道，“我这么说吧，自从3年前她选择了分手，我感觉感情这个东西，就已经不是我想象的那么纯粹了。所以我现在只求好好工作，多赚点钱。过几年之后随便相个亲，找个差不多的人过完下半辈子，就行了。” 秦莉不屑道，“你这就是抬杠了。” 我摆摆手，看了看她，说道，“她家在杭州，当初她家出事，她毫不犹豫的选择留在家里，她觉得我一个上海人，不可能为了她放弃上海的事业和父母，于是提出分手。她都没有给过我选择的机会。甚至我都还没来得及表态，她就把我的拉黑了。” “3年后的今天，她家的事情解决了，她就又突然出现在我面前，甚至还找我寻求事业上的帮助。你知道这给我一种什么感觉？就是她想为自己事业考虑的时候，就能来到上海，寻求我的帮助，而她想为自己家庭考虑的时候，就完全不顾我的感受，毅然决然的退了回去。这是进可攻退可守，把自己立在不败之地的感觉。” “而我呢？我的退路在哪？我进也好退也好，只有在上海。我感觉自己都没得选。所以如果你是我，你觉得还会有复合的想法么？” 秦莉神色复杂地看着我，我觉得她应该是没想到我的实际情况是这样的。 我调整了一下呼吸，抱歉地看了看她，“不好意思，我情绪激动了一点。让你见笑了。” 秦莉摇摇头，并没说话。 我勉强笑了笑，用一个比较轻松的口吻说道，“好了，我这么不开心的事情已经说完了。来而不往非礼也，你也说说你的故事呗。” 秦莉想了想，说道，“我没什么感情经历，因为家庭原因，我这些年主要精力都放在学习上，没谈过恋爱。那些追我的人，如果能接受我委婉拒绝的，那就还能当朋友。如果要死缠烂打，那就直接断了联系。” 我愣了愣，“我猜你就是个富家小姐，但没想到你是个这么绝情的富家小姐。” 秦莉此时似乎恢复了白天的高冷，说道，“你也可以这么认为。就好像，我不理解你的苦衷一样，你也理解不了我的。” 我下意识觉得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才让她从刚才的八卦少女，变成了现在的高冷富二代。 不过既然如此，那我觉得也是时候结束谈话了，怎么看我今天的收获也是不小的。 于是我看看时间，对她说道，“如果我说错了什么话，冒犯到你了，那我向你道歉。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秦莉点点头，表情虽然依旧高冷，但语气弱了一些，“你没有说错话，所以不必道歉。是我自己的问题。” 我不置可否的点点头。 秦莉掏出手机，继续说道，“加个微信吧，这几天有任何问题，随时跟我联系。” 我有点受宠若惊，赶忙掏出手机加了她。她通过之后跟我摆摆手，“你也早点回去吧，走路时候看着点，别再发呆了。” 我笑着应了一句，转身往停车的地方走去。而秦莉也慢跑着离去。 第10章 关心则乱 一夜无话，转天早上10点，我来到了公司。 活动公司和其他广告公司差不多，早上一般都没什么人。我们这边也是用的弹性工作制，并没有什么迟到打卡的说法。所以这个时间办公室里人不多。 而且一般早上的时间大多会用来跟客户沟通确认一些事情。下午甚至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才是真正工作的时间。 早上处理了一些工作，就看到孙杰发过来的两个会议邀请，一个是关于秦莉这边莉安商贸的，一个是关于化妆品公司的。 我接受了邀请之后，就专心进入了工作状态。 一直到快一点的时候，我听到有人敲我办公室的门，我没抬头，习惯性地说了一句“请进”。 来人把一个塑料袋放在我桌上，然后坐在了我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 我抬头看了一眼，发现竟然是陈依依，而她放在我桌上的袋子，是一份盒饭。 见我抬头，陈依依说道，“我猜你应该还没吃饭，所以就在楼下给你打包了一份上来。” 我看看会议邀请的时间，发现孙杰约的关于化妆品的会议是在一点半，这会儿已经一点了，难怪陈依依已经来了。 我对她表示了感谢，快速地处理完手头上这封邮件之后，对她说道，“你吃了吗？” 陈依依点点头，“我是学生，中午食堂11点就开了。我是吃完过来的。” 听到她吃过了，我也没客气，打开盒饭的包装就开始狼吞虎咽。同时还不忘在手机回几条消息。 陈依依从包里拿出一瓶水递给我，让我吃慢点。 几分钟解决了午饭，我满足得打了个饱嗝。对她说道，“多少钱，我转给你。” 陈依依皱了皱眉，不悦道，“一盒盖浇饭，十几块钱的事也要跟我算得这么清楚？” 我站起来去窗口点了根烟，对她说道，“如果我没记错，你目前还是个穷学生。所以我没有理由让你请我吃饭。” 说着，在微信上转了20块钱给她。示意她收一下。 见陈依依收了款，我转向窗外，专心致志地享受我的饭后烟。 这中间陈依依也没说话，我俩就保持着这种安静的状态，直到孙杰过来敲门，喊我们俩去会议室开会。 于是我拿着电脑，跟陈依依一起前往会议室。 此时孙杰组里的人已经把莉安商贸的相关信息投在了投影上，我们几个入座之后，由孙杰介绍相关情况。他介绍的比我知道的要详细一些，想来应该跟秦莉的那个姓谷的美女助理聊了不少。 但我突然发现，这不对啊，这个会不应该是讨论化妆品的么，怎么讲莉安商贸了？ 于是我打断孙杰，问道：“我没记错的话，这个会不是应该讲的是化妆品么？” 孙杰略有错愕的看着我，又看看陈依依，随后解释道，“老大，化妆品那个项目的方案方向，已经有了。昨天你说围绕陈依依设计一些环节，晚上依依问我要了材料。然后今天早上她给了我一个我感觉还不错的初步方案。我已经把方案发给策划部了，让他们在依依方案的基础上再做调整……所以这个会我直接改成了莉安商贸的，我以为刚刚依依已经跟你说了……” 听了孙杰的解释，我点点头，但疑惑地看了看陈依依，向孙杰问道，“那你还让她下午过来跑一趟做什么？” 这时候孙杰求助地看向陈依依，陈依依解释道，“是我主动要求过来的，孙杰说我的想法还不错，不用开会讨论了，但我觉得还是有必要过来当面跟你们解释一下。” 听了陈依依的解释，我理解了事情的始末，但还是觉得很尴尬，我以为现在这个会讨论的是跟她有关的内容，但现在显然不是了。那她陈依依坐在这里，算个什么事情？ 不是说这里面有什么商业机密不能让她知道，而是，我们要讨论的事情跟她无关，她在这里显然有些耽误她时间了。 陈依依似乎也是看出我的顾虑，开口道，“反正我下午也没事儿，你要是不介意，你们就先开这个会，也让我有个学习的机会。跟我有关的项目，这个会结束之后，我再跟你们说。” 陈依依把话说到这份上，我自然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瞪了一眼孙杰，意思是他怎么不早点跟我说。 而孙杰还了我一个无辜的表情，我理解他的意思应该是，他以为这些事情刚刚陈依依在我办公室应该都跟我说了。所以这会儿陈依依坐在这里，等于是我默认的。 我这会儿也不好解释，只能跟在场的其他人说了声抱歉，然后让孙杰继续。 在孙杰介绍完莉安商贸和这次项目的背景资料之后，我接过了话头，“昨天让大家回去都稍微想一想这个项目大概方向。我相信大家应该都多少有想过一些。”众人点点头，我接着说道，“我这里也大概想了一套策略，而且我昨天运气很好，晚上闲逛的时候竟然碰到了莉安商贸的老板，秦总。然后跟她大概说了一下我的想法，她觉得没有问题。所以我觉得我们就按照我昨天跟她聊的思路来做一个主推的方案，然后再想一个相对简单点的，做备用。” 我话音刚落，孙杰就开口道，“老大，你昨天晚上碰到谷助理的老板了？” 我点点头，孙杰继续说道，“难怪谷助理今天早上发微信给我，说看好我们，让我们好好做这个方案。我还奇怪呢，又不敢多问。” 我看着孙杰，揶揄道，“怎么样，我这个僚机到不到位？不声不响，就让人家小姑娘主动找你。” 其余几个人也听出了我话里的调侃，纷纷表示要看看这个谷助理的照片，想看看是什么样的美女，能让孙杰这么魂牵梦绕。孙杰则是义正言辞地拒绝，表示肥水不流外人田，哪怕是一张照片。 一阵笑闹之后，我示意大家回过神，随后我讲了一下关于曲径通幽的概念。同时强调，按照客户的要求，大家要把这个方案当成一个品牌全年的营销策略来做。 当然，这中间关于我个人对家，与净土的理解，在会上我并没有提，一方面我不想限制大家的思路，导致这个方案变成我的一言堂，另一方面，因为陈依依在场，我不想把这个项目变得有个人的感情色彩。 随后大家各抒己见，对于家和净土都提出了很多想法。然而对于净土，陈依依竟然提到了玻利维亚，提到了那片盐湖。但这个地方被策划部的同事否决了，因为客户品牌要做的是国内生意，扯到国外不合适。如果一定要提盐湖的话，那其实中国也有。只不过面积没有玻利维亚那么大而已。而且盐湖和酒，实在是扯不上什么关系，那自然不适合写入方案里。 我对这个问题没有发表什么意见，虽然我明确地感觉到，陈依依在提出玻利维亚的时候，有意无意地看向我，但我却假装没在意，没有接她的茬。因为我知道，她对玻利维亚的概念，应该是我灌输给她的。 这个策划会持续了一个小时，期间除了完善了我提出的曲径通幽的概念以外，还想出了一个悠然现南山的方向。大意是，以各种山脉为载体，寓意不同的意境和场景。 因为我之前强调了，这个活动项目是客户对于全年营销策略的抛砖引玉，所以当有人提出悠然现南山这个概念之后，我笑称，曲径通幽处如果是第一年的策略，那悠然现南山完全可以作为第二年的策略。这样我们就能一下签个两年的合同。 大家表示这个想法可以，而且非常可行，于是我们决定把通常采用的主推方案备选方案的方式推翻，直接就是一套贯穿两年的营销策划方案。 散会之后我对参会策划总监说了声辛苦，对方表示不辛苦，每次跟我合作都会有明确的方向，他们要做的其实只是案头工作。并笑称，我这样的行为早晚会让他失业。 我笑着说，这次真的是运气好，能碰到对方管事的人。不然还是得他亲自出马。 一阵商业互吹之后，我们离开了会议室。孙杰带着我和陈依依来到负责化妆品方案的那个策划身边，当然，一起来的还有策划部的总监。他也挺好奇陈依依的方案的。 于是孙杰对我们大致介绍了一下，主要就是陈依依设计了一些小环节，让她在身为现场主持人的同时，还充当了串联整个活动的百变美妆达人。比如为了配合确认出席的不同明星的人设定位，为她设计了不同的造型和妆容。甚至有现场卸妆换妆的环节。 我看了这些想法之后，皱眉说道，“这对现场的配合度要求很高，本来你作为主持人，在整场活动中从头站到尾已经很累了，再给自己加这么多戏……” 陈依依摇头道，“没关系的，在一场几个小时的活动里，能换上好几套造型，我觉得这件事虽然很有挑战，但本身很有意思。就好像歌手在演唱会上换装一样，可能这个比喻不恰当，但我虽然不是主角，但能有这种体验，我还是很期待的。” 这个时候策划总监表示，这个想法还是挺好的，但如果有可能的话，为了增加提案现场的视觉冲击力，他建议如果有可能，之后几天让陈依依按照方案的内容，做几套造型，然后拍摄视频照片。甚至提案的时候，可以让陈依依直接过去，配合提案。 陈依依当即表示没有任何问题，我们这边怎么安排，她怎么配合。 我感觉陈依依为了这事儿也是拼了，于是对孙杰道，“人家为了你的项目这么拼，之后你在预算里留一笔策划费，中标的话多给点，即使不中，也从你们组的活动经费里出一点。不能让她白忙活。” 孙杰点头答应。 陈依依听了我的话急忙摆手道，“不用不用，能中标，那我作为主持人，你们给我正常酬劳就好了，不中标我就是纯粹帮忙，不用给钱的。” 这个时候策划总监笑呵呵地说道，“陈小姐你就不要推辞了，刘总说的是行业规矩。我们这些做策划出身的，白给人做方案是家常便饭的事情。他既然开口了，是对你的尊重，你就不要推辞了。” 我对策划总监点点头，然后对陈依依说道，“你就不要推辞了，反正不中标也没多少钱。你不要钱的话，让孙杰请你吃顿饭也行。如果中标了，就适当给你加一点酬劳，也不会有很多的。你不要有什么心理压力。” 听我这么说，陈依依也就没有推辞。 于是我留下他们继续讨论细节，便自己离开了。 少开了一个会，多出来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我到其他两个组那里了解了一下他们手上的工作，对于医药这个组，坦白说我管的比较少。因为这些客户不论在我，还是老刘这边，都已经是深耕多年的客户了。服务这么多年，合作都已经有了默契。所以平时我都不怎么过问。 而且这些客户有事情很多都会习惯性地直接去找老刘，然后由老刘给项目组分派工作。所以我乐得轻松。 至于工业组这边。其实说是说工业组，还有一些诸如保险、商业地产的客户也在他们这里。 这个组是我除了孙杰他们以外关心的最多的一个组，因为他们经常接触一些新行业的客户。他们不像医药组那样，很多时候只需要惯性思维就能服务好客户，也不像孙杰那组服务的快消品客户那样，大多需要天马行空的创意才能满足客户需求。 他们的客户有的古板，有的财大气粗，有的喜欢打官腔。所以对付这些客户，我需要和他们的组长花费大量的精力。甚至我跟他还有过因为客户的要求实在太过匪夷所思，然后在客户面前假装互相掐架的经历。最后客户看不下去，反而充当起了和事佬，妥协了自己的需求。我们才得以正常推进项目。 所以这会儿他正在向我抱怨，有个国企保险公司的项目，预算200万，但对方副总一开口就要100万回扣。但去掉这100万，按照他们的要求，这个项目就干不成了。 按照我们的要求，一个项目的毛利至少要超过3成，也就是说，100万的项目，实际成本最多也就70万。正常情况下在60万左右，遇到个项目如果操作得好，做到5成毛利甚至更多，也不是不可能。 所以按照保险公司这个副总的要求，给掉100万回扣，实际落到项目上的钱，就更少了。花了200万，最后现场只看到几十万的东西，谁都不是傻子，最后出了问题，还是得我们兜着。 我琢磨了一下，告诉他，给回扣这事儿，也别说死，你就说这事儿已经跟你老板说了，如果他还盯着这事儿不放，你就让他直接来找我。 但就这项目来说，我让他不用花太多精力在这上面了。国企里面水深着呢，这个副总最后能不能说了算还未可知。更何况，他还是个副的。 一个副的都知道这个项目是块肥肉，敢这么狮子大开口，那上面那个正的是瞎么？ 聊完这些，我带着电脑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看到陈依依正坐在里面等我。 我放下电脑，问道，“谈好了？” 陈依依应道，“谈好了，过两天周末，我找一个妆化得不错的学妹，帮我弄几套造型。然后让孙杰过来给我拍照和视频。场地什么的我们学校都有，不用花钱。” 我想了想，站到门口喊孙杰过来，对他说道，“你周末过去拍摄，别忘了请人家吃顿好的。别光顾着工作，不知道做人。” 孙杰不屑地看看我，“老大，我觉得你现在的状态吧，叫关心则乱。” 我抬手就要给他一下，但孙杰不为所动，接着说道，“你当我这么不开窍？我刚刚问过依依了，给她化妆的学妹是个美女，单身。这种好机会，我会不把握么？请人家吃饭这种小事，还用得着你说？所以我说你这叫关心则乱，懂了吧？” 我指了指他，说道，“行，你牛逼，我这就联系秦总，让她告诉谷助理，从今天开始，莉安商贸这个项目，由我全权负责，让谷助理直接找我。” 说着，我就转身去拿办公桌上的手机。 孙杰立刻拉住我，“哥，哥……我错了，是我错了，我嘴上没把门的。你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跟我一般见识。” 我看了看他拉着我的手，孙杰立刻松开我，还殷勤地给我拍了拍袖子上的褶皱。然后对着我咧开嘴傻笑。 我没搭理他，转头对陈依依说道，“陈依依同学，麻烦你到时候让你的学妹小心一点孙杰。免得被这小子祸害了。” 陈依依看着哭丧着脸的孙杰，笑着说道，“我的学妹有男朋友的，孙杰祸害不了她。” 我对孙杰摊摊手，孙杰对陈依依说道，“不是，你刚刚不是说单身嘛？” 陈依依扬了扬手机，说道，“刚刚我是真不知道她有男朋友，但这会儿她说能不能带她男朋友一起来，正好她男朋友是学摄影的。可以帮忙。我还问她什么时候有的男朋友，我怎么不知道。这会儿她还没回我。不信你自己看。” 我感觉孙杰已经彻底蔫了，于是我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没事，还有谷助理，你这会儿可以打电话给她就我们刚刚讨论的内容通通气嘛。” 我看着他的眼神肉眼可见地恢复光芒，对我用力点点头，走了出去。 我看着孙杰一副充满干劲的样子，笑了笑。 陈依依这时候略带期许地对我说道，“那你周末有时间一起吗？” 我问道，“你们是星期六还是星期天？” 陈依依答道，“星期天。” 我刚想答应，突然想到星期天好像答应自己老娘要回去的，于是我答道“星期天不行，我要回家，已经几个星期没回去过了，再不回去，我妈要拿刀砍我了。” 陈依依脸色有点暗淡，“所以你是要去相亲？” 我一愣，想起来自己之前好像跟他提过一嘴，没想到她还记住了。我笑了笑答道，“母命难违，更何况她老人家打着的是给我介绍业务的旗号，于情于理我都躲不掉的。” 陈依依点点头，没说什么。 我没理会陈依依，径直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开始工作。但在我回复了两封邮件之后，我发现陈依依还坐在我对面，并没有离开的意思，于是疑惑道，“你找我还有事？” 陈依依点点头，又摇摇头。 这动作把我给逗笑了，我笑着说道，“陈依依同学，你有什么就直说呗，干嘛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陈依依看着我，略显幽怨地说道，“昨天我就想说了，为什么你现在叫我，都是连名带姓的？孙杰都叫我依依，你为什么要叫全名？甚至……甚至后面还要跟个同学。” 我愣了愣，好像自己都没发现这个问题，不过让我现在叫她依依……我感觉自己真的有点叫不出口。 于是我用开玩笑的口吻说道，“你现在也确实还是个学生。而且就是个称呼，干嘛要说的好像有什么特殊意义似的。” 陈依依看着我，“难道没有嘛？” 第11章 堂妹 陈依依这句话一瞬间又把我拉回了3年多之前。 付东的项目已经完成了两场了，我跟陈依依、孙杰还有另一个执行部的陆翔一起开车从一个地方转场到另一个地方。 我们分工明确，孙杰负责后勤保证，陆翔负责跟各地供应商的对接，我负责跟客户沟通。至于陈依依，就是个团宠。 当然，因为买衣服那天的接触，这一周多的时间里，我们的关系处在一个比较暧昧的阶段。人前我会很道貌岸然地叫他陈依依同学，她也会一本正经的叫我刘经理。 但私下里，我还是会把同学两个字去掉，叫她陈依依。她也会叫我刘畅。我们虽然没有正式确立关系，但两个人互相之间的了解已经进一步加深。 我知道了她的母亲是浙传的教授，父亲生前则是浙大的教授，难怪她会说自己是书香门第。 她也知道了我父母的情况，一个中学教务处主任，一个居委会大妈。 我知道她现在的室友除了她以外已经都有了男朋友，除了一个已经住出去的以外，剩下两个，几乎的每天晚上都要煲电话粥到很晚。这让她不堪其扰。 她也知道了现在跟我合租的哥们刚刚找了女朋友，房子隔音又不好，所以晚上我很煎熬，估计这次出差回去之后，就会重新找房子了。于是我开玩笑说，要不回去之后她搬出来跟我一起住吧。 她说让我收起龌龊的想法。我说我们合租，她一个房间，我一个房间。 我知道我们正在经历恋爱之前最甜蜜的那段时间。所以我觉得自己很享受这个过程，和现在我俩之间的这种关系。 但这种关系在第三场活动进行完之后的那个晚上发生了变化。 起因是白天活动期间突降大雨，我们的活动是在室外的，虽然有顶棚，但降水量实在太大，而且是突如其来的一场大雨。因为降雨，我们的活动只能被迫取消。 大家都在躲雨的时候，突然陈依依所处的位置发生了漏水，虽然不算特别严重，但还是把她给淋湿了，付东这边看到这种情况，就决定今天这里的活动到此为止吧，反正也是这里的最后一天了。室外活动碰到突降大雨，而且看天气预报这雨一时半会儿还停不了。 所以就决定让我们今天收拾收拾先撤。孙杰和陆翔留下收拾东西，我先带着被淋湿的陈依依回酒店换衣服。因为酒店就在我们活动现场旁边大概300米。 当时雨下得很大，陈依依又几乎湿透，所以我也顾不了这么多，搂着她找了把伞就带着陈依依回去酒店。 到了酒店陈依依回房间换衣服，我确认她没问题之后就回到活动现场帮忙收拾东西。因为这里是最后一天，所以牵扯到各种东西的打包转场，下一场活动是在3天之后的另一个城市。 因为下雨，我忙活了两个小时多才结束，等着供应商的车到了之后，我才让孙杰和陆翔盯着装车，自己到酒店去看看陈依依。到了酒店之后，我先换了身干净衣服。随后敲了陈依依的房间，问她情况怎么样，一会儿跟不跟我们出去吃饭。 里面陈依依有气无力地跟我说，她不去了。让我们一会儿给她带点回来。 我听她声音不太对，就问她是不是不舒服，她表示没关系，休息休息就好了。但她的声音听上去很弱，于是我执意让她先开门。 半晌之后我才看到裹着被子的陈依依，此时她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 我摸摸她的额头，很明显此时的她已经发烧了。 我让她穿件稍微厚点的衣服，我们先去医院。但她表示，因为现在是夏天，自己没带什么厚衣服。无奈我回到自己的房间，翻了一件冲锋衣，过来给陈依依披上。 然后带她开车去附近的医院。 之后就没什么好说了，医生说她这是因为这几天累着了，晚上又休息不好，再加来了亲戚，被水一淋之后身体扛不住，这才发的烧。 但好在还年轻，身体也不错。正常情况下休息几天就没事了，但如果要想好得快，那就打个点滴。基本上挂个两天水也就好了。 因为3天之后还有下一场活动，在征求了陈依依的意见之后，我选择了挂水。 一阵忙活，在陈依依挂上水之后，我给孙杰打了电话，告诉他明天让他和陆翔先去下一场的地方盯一盯搭建。如果来得及，就跟供应商的车，来不及就坐火车或者包一辆车过去。 我这里等明天陈依依挂完水，最迟后天一早过去。 孙杰让我不用操心他们，先照顾好陈依依，他安排好之后给我打电话。 挂了电话，我跟脸色还是很苍白的陈依依，打了个招呼，告诉她我先去买点吃的。 随后我去买了一些粥和小馄饨回来，逼着没什么胃口的陈依依多少吃了一点。 一个多小时之后她挂完水，我带着她回到了酒店。这中间孙杰告诉我，他和陆翔今天晚上直接跟着供应商的车走了。他俩的房间他们已经退了，我这边自己看情况。 临了还不忘叮嘱我一句，人家陈依依现在生病了，让我悠着点别太过分。 我骂了一句就挂了电话。 陈依依挂完水，我把她送回酒店房间，看着她躺在床上，睡着之后，便回到自己的房间。把今天相关的照片和报告整理出来。 做完这一切已经晚上9点多了，我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衣服，正准备打电话给孙杰问问情况的时候，手机先响了起来。 我看来电显示是陈依依，立刻跳起来，一边跟她说让她开门，一边拿着手机来到她位于我房间不远处的房门口。 我到的时候陈依依正好把门打开。陈依依见我过来，步履蹒跚地想要挪回床上，我看她这副羸弱的样子，上前扶住她的腰。我明显感觉到她身体一颤，但她也没说什么。任由我搂着坐回了床上。 我帮她盖好被子，摸了摸她的额头，确认她这会儿已经退烧之后。笑着开口道，“我刚刚看到你打电话，真是吓死我了。” 陈依依白了我一眼，有气无力地说道，“我其实就是有点无聊，想打电话跟你聊会儿天，谁知道你一下就冲过来了。” 我找了把椅子坐在她床边，问道：“我怎么知道你只是想跟我聊天，我还以为你怎么样了呢？” 陈依依对我笑了笑，“你说今天这事儿是不是很狗血？” 我有点不明所以地看着她。 她继续说道，“电视剧、小说里不都这么演的么，女主角突然高烧，然后男主角一把抱起几乎昏厥的女主，送到医院，然后悉心照料。女主芳心暗许，两人就这么好上了。” 我看着陈依依，鬼使神差地从椅背上坐起身体，然后往前倾，伸出一只手，轻轻地握住了陈依依放在被子上的手。 她的手有些凉，很柔软。她也没有挣扎，任由我握住她的手。 我握着她的手，低沉地说道，“我也不是什么男主角，我的经历也有限，但我今天看到裹着被子给我开门的时候，我真的很心疼。”说着我抬头看向陈依依那虽然苍白但依然精致的脸庞，最后把目光落在了她的双眸，柔声说道，“依依，答应我，以后再有什么事情，第一时间告诉我，不要自己逞强好吗？” 陈依依看着我的眼睛，轻轻点了点头，轻轻握了握我的手，问道，“你刚刚叫我什么？” 我愣了愣，有点结巴地答道，“依，依依。” 话音刚落，就看到笑容从陈依依的脸上荡漾开来，顺带着，她的脸颊上还浮出了一丝红润。我看得有点迷离。 而这个时候陈依依转过头，似乎不太好意思，在我疑惑的时候，她说道，“这应该是你第一次叫我依依。” 我笑了笑，好像我跟陈依依的关系远近，确实跟我对她称呼的长短呈正比关系。 从刚认识的时候我叫她陈依依同学，到现在的依依，五个字缩短到两个字，我们的关系也从起初的疏远，到现在如此接近…… 所以某种程度上说，我跟陈依依之间正式确立恋爱关系，就是从我第一次叫她“依依”开始的…… …… 电话铃声打断了我的思绪，当我回过神的时候，我看到陈依依正在以一种幽怨的眼神看着我，因为我知道她这话是什么意思，她也知道我刚才的回答又是在逃避什么。我不敢与她对视。好在电话铃声救了我。 我看了看来电显示，是个微信语音，找我的竟然是秦莉。 我颇为意外，看了一眼陈依依，我来到窗前一边接通，一边点了一根烟。 电话对面传来了秦莉略显高冷的声音，“刘总，你好。” “秦总好。” “我刚刚听我助理说，你们又搞出了一个悠然现南山？” 我一愣，随即想明白了，肯定是刚刚这会儿功夫，孙杰这小子跟谷助理汇报过了，随即哈哈一笑，“没想到秦总消息这么灵通，我们这方案别说捂热，甚至都还没提笔呢，就已经传到您的耳朵里了？” “那你应该管管你自己的下属，让他别传话传得这么快。” 我思考了一下，觉得秦莉这么快就找我，显然应该是对这个方案很感兴趣，于是我并不打算直接跟她进入主题，所以我话锋一转，问道，“这个……秦总，我冒昧问一下，您助理……有男朋友吗？” 秦莉明显被我的话闪了一下，半晌轻笑道，“怎么，你还真如你所说的这么小气？” 我也被她的话闪了一下，疑惑道，“不是，我问一下您助理的情况，跟我小不小气有什么关系？” 秦莉答道，“你难道不是因为我昨天态度不好，你觉得我敷衍你，所以今天见打探我不成，就开始打探我助理了？” 我一阵无语，这女人的脑回路也真是清奇，我苦笑一声，“秦总，您误会了，我本人对谷助理没有任何非分之想，就是我那个传话比较快的下属，见到谷助理的照片之后惊为天人。我身为上司，自然有必要多为下属考虑考虑。所以就想冒昧地问一问，如果谷助理有男朋友了，那我也好让他老老实实地安心工作，你说是不是？” 秦莉听了我的解释，回答道，“哦，那是我误会你了。不过，照你这个说法，那如果梦瑶没有男朋友的话，那你那下属，是不是就没法老老实实工作了？” 我反应了一下，才想起来，秦莉说的梦瑶就是谷助理，她全名叫谷梦瑶。 于是我答道：“秦总这话说的，如果谷助理真的没有男朋友，那我就更加要督促我下属努力工作，多赚点钱，这样才有追求谷助理的底气嘛。” 秦莉听了我的话，一阵轻笑，“刘总，介于昨晚最后我对你的态度确实不怎么好，还有我刚刚对你的误会，我可以友情提醒你一下。哦，不对，提醒你下属一下。” 我赶紧接道，“秦总您请讲。” 秦莉煞有介事地清了清嗓子，随后说道，“梦瑶是我堂妹。她来作我助理就是个过度，她是复旦大学金融系的高材生，不出意外，明年她就会去港大读研。” “呃……”说实话，听了秦莉的话，我第一反应就是觉得孙杰好像还真有点配不上谷助理，不管是家庭还是学历，不过我突然又觉得哪里好像不太对，于是问道，“你堂妹……为什么姓谷？” 秦莉解释道，“她随母姓的。” 我哦了一声，说道，“你放心，我会让我下属死了这条心的。他确实有点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 秦莉则说道，“你这人怎么老是喜欢过分解读别人的意思？” “啊？”我有点不明所以。 秦莉接着说道，“我告诉你这些，不是要阻止什么。只是提醒你，她出去念书这件事，是一定的。所以如果你下属真要追她，就要有心理准备。仅此而已。” 我讪笑道，“是是是，是我误会了秦总的一番好意。” 秦莉说道，“所以，只要你下属人品过得去，提前告诉他这些信息，也不是什么坏事。免得大家浪费时间。” 我沉吟一下说道，“他人品肯定没问题，不过如果谷助理要留学，那估计两人也是够呛了。他之前的女朋友就是因为毕业之后回了老家，所以才分的手。所以异地对他来说，估计接受不了。” 秦莉笑道，“那看来，你跟他还是难兄难弟了？” 我无奈道，“秦总，你别扯上我行不行？我跟他情况不一样。他这八字还没一撇呢。” 秦莉道：“行，你刘总知道就好。” 收起玩笑，我接口道，“行了，闲话就聊到这里，秦总打电话给我，想了解什么？尽管问吧。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见我聊回正事，秦莉也恢复到了清冷的语调，“刚刚梦瑶跟我说了一下你们那个什么曲径通幽处和悠然现南山的想法，我理解大概是一套横跨两年的营销策略，是这个意思吧？” 听了秦莉的话，我将这套概念完整地给她讲了一遍。当然最后不忘补充一句，没有预算的空想，属于耍流氓。 但就目前来说，横跨两年的营销策略，对我们来说，确实是空谈。所以某种程度上，我们就是一个抛砖引玉的行为。毕竟就现在看，除了两个月之后的那场活动，后面所有事情，跟我们都没有关系。 所以说得不要脸一点，现在随便我们怎么说，怎么想，都是不用负责的。 秦莉听了我的话之后说了两个字，“粗俗。” 我无所谓地答道，“话糙理不糙。意思您明白就行了，我就是一粗人，还请秦总多担待。” 秦莉答道，“你们的想法挺不错的。我这里也会考虑一下。那就期待你们下周的提案了。” 我应了一声之后便挂断电话。看着窗外略一思索，就想转身出去找孙杰。 但一回头，就发现陈依依还坐在那里。我看了她一眼，在她开口前对她说道，“我先出去找一下孙杰。” 也不等她回答，就离开了办公室这个是非之地。 来到孙杰的工位，对他做了一个抽烟的手势，他会意之后放下工作，跟我出去。 来到公司外面的吸烟点，我伸手问他要烟，他见自己就剩最后两根了，还有点不情愿。我看了看他，略带不满地说道，“刚刚秦总给我打电话，告诉了我一些谷助理的事情。本来想第一时间告诉你，但看你现在这不情不愿的样子，我觉得还是算了吧。” 孙杰闻言立刻把烟递给我，我接过之后他还很殷勤地给我点上，表情极度谄媚。 我抽了一口之后，看着他希夷的样子，叹了口气，比较严肃地问道，“你真想追人家？” 孙杰没想到我会这么问，想了想之后答道，“哥，你这话说的。我跟她面都没见过，现阶段充其量就是个网友。哪有什么追不追的。了不起算是见色之后起了一点意。才没到要追的程度。” 闻言我点点头，“你明白分寸就行。”于是我将从秦莉这边了解到的谷助理的情况告诉了孙杰。 孙杰听完之后几乎没有任何纠结，笑着对我说道，“哥，还是你靠谱。要不是你的话，我弄不好以后真就找机会上了。现在知道这些，那就及时止损。哦不对，根本没有损失，所以压根就谈不上止损。” 我点点头，想想也是，这事本来我就属于多管闲事，他自己心里明白着呢。 我说道，“你别怪我多管闲事就好。” 孙杰摇摇头，“你这说的什么话？照你刚刚告诉我的这些来说，她谷助理不仅是个学霸，还是个货真价实的富家大小姐。我这条件人家根本看不上好不好，所以你这是让我悬崖勒马，避免我被她碾压羞辱的救命行为。我谢你还来不及呢。” 我笑着说道，“你家里条件虽然不算大富大贵，但也不差，起码比我好点吧。何必这么妄自菲薄。” 孙杰没接我话，反倒是问了我一个问题，“哥，你是不是没加谷助理的微信？” 我一愣，答道，“好像还真是没加。” 孙杰惘然，“难怪了，你如果加了她微信，看过她朋友圈就知道了。”说着，他拿出手机翻出谷助理的朋友圈，点开一张图给我解释道。 “你看这张照片，是在酒吧拍的。一桌黑桃A，还有几瓶xo。就这消费，你我谁扛得住？” 我看了看照片，也是皱眉，但随后看了她配的文字之后对孙杰说道，“你看人家不是说了么，这是受命去酒吧做市场调查。又不是自己去酒吧消费。” 说着我又往前翻了翻，她的朋友圈，除了这张显得纸醉金迷以外，其他的都是一些普通姑娘会发的内容。一些鸡汤文，和自拍照之类的。 而且穿着打扮都挺正常的，只是身上穿的衣服一看就不是凡品。 但这也不能说明什么吧。家里条件好一点的姑娘，谁没有几件好衣服。 孙杰接过手机，摇摇头对我说道，“哥，我出于好奇，问过她这张朋友圈的事情。我理解就算去市场调查，公司也不可能一个晚上给你报销好几万的消费吧？” 我下意识地点点头，确实，这话孙杰说的没错。市场调查而已，就算有费用，也不可能让你这么花。 孙杰接着说道，“她告诉我，这酒吧是她一个朋友开的，桌上这些酒，是她朋友拿过来给她装装样子的。实际上她就自己掏钱开了两瓶。” 我疑惑的说道，“那不是挺好么，这有什么问题？” 孙杰叹了口气，“哥，本来我也没觉得什么，但你刚刚告诉我，她还是个没毕业的助理。我就问你，你没毕业的时候，有能耐去酒吧自己消费开两瓶黑桃A？还有能为了给你装装样子，就搬一桌子黑桃A和xo过来的开酒吧的朋友？” 我愣愣地看着孙杰，一下接不上话。 孙杰摊摊手，“所以咯，她跟我们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说对她有兴趣，也就是一时兴起，随便说说。现在我这么一分析，你明白了吧，阶级都不一样。怎么可能有什么结果？” 我点点头，由衷的说道，“你小子看得明白。” 孙杰看着我，问道，“别说我了，你跟依依什么情况？” 我闻言瞪了他一眼，他不为所动，继续说道，“我这两天可是看在眼里啊，她接二连三地过来找你，又是送饭，又是主动做方案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别告诉我你不知道。” 我掐灭烟头，又掏出两根，一根甩给他，他接过之后给我点上。 我深吸一口之后对他说道，“我跟她的事情，你又不是不知道。她说消失就消失，说出现就出现。难不成我欠她的？就必须要围着她转？” 孙杰沉默一会儿说道，“你这么说也对，当初你俩的事情，确实是她做的不地道。虽然情有可原吧，但对你伤害确实挺大的。” 我拍拍他的肩膀，“你明白就好。所以这事儿你就别再提了。我也不是那种分手了就非要连朋友都不愿意做的人。所以该帮的我会帮，但如果想回到之前那样……我是真过不去心里那道坎。” 说罢，我把手里半截烟灭了，转身走回公司。孙杰也跟着我一起往回走。 路上我叮嘱孙杰抓紧盯着策划的同事把方案做完，下周一我要看到初稿，有问题周二再改改，周三就去提案了。孙杰点头应下。 来到办公室门口，发现陈依依还在。我深吸一口气，推门进去。 第12章 相亲 这会儿我已经做好跟陈依依刚正面的心理准备了，所以坐下之后很坦然地看着她。 但陈依依却在我之前先开了口，“时间差不多了，我一会儿约了付哥一起吃饭。就先走了。” 我错愕了一下，随即深深地松了一口气，要走了就好，不在我这儿纠结了就好，于是说道，“哦，那路上小心。” 陈依依也没多说，应了一声起身离开。 她走到门口的时候，我鬼使神差的说了一句，“其实付东挺不错的，对你也不错。你可以考虑考虑。” 说完我就后悔了，真是多嘴，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看到陈依依站在门口，放在门把手上准备开门的手瞬间停住，然后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向我，我不敢直视她的眼睛，所以迅速低下头。 陈依依明显情绪很激动，提高了声调质问我，“刘畅！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下意识地看向办公室外面，发现好几个人已经因为陈依依的声音往我这儿看了。 我赶忙站起来，把陈依依又拉回刚刚的位置坐下，尽量用舒缓的语气对她说道，“我没有什么意思，就是觉得……觉得你可以考虑他。我觉得他对你还是有好感的。” 陈依依胸口剧烈起伏，半晌之后气极反笑，“刘畅，所以我在你眼里就是一个可以随便推出去的东西是么？而且还是推给你的兄弟！” 我皱了皱眉，她这话让我很不舒服，但我还是尽量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说道，“你别激动。我没有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想了想，“就是……就是希望你能给别人一个机会，这个人也许是付东，也许是付西，付北，无所谓是谁。” “反正就不是你，对吧？” 我愣了愣，这话不太好接，所以我选择了沉默。 这时候我看到陈依依的眼泪开始往下滴，我赶忙扯了两张纸递给她，急道，“你别哭啊，有话好好说行不行？” 陈依依擦了擦眼泪，对我说道，“刘畅，我知道当初我对你造成了很大的伤害。你对我有怨恨我不怪你。但我现在回来了，你知道我是鼓起了多大的勇气吗？” 我沉默。 陈依依继续道，“我不求你接受我，甚至现在原谅我。但我希望，我们就像朋友一样好好相处。谁都不要刻意去避讳什么，你不要急着把我往外推，我也不会刻意太过靠近你。这样行吗？” 我看着面前梨花带雨的陈依依，说实话，我真的心如刀绞。但理智告诉我，现在的我不能亲手为她擦掉眼泪，这种撕裂的感觉让我很痛苦，我感觉埋在自己心里的某个角落，那面被我封存多年，她曾经留下的，已经破碎不堪的镜子，似乎有破土而出的迹象。 我想对她说什么，但仿佛如鲠在喉，嗓子被堵住一样，发不出声音。 我努力地尝试了几次，最终，我用沙哑的声音，略带哽咽地说道，“依……依依……别哭了行么？” 陈依依猛然抬起头，似乎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又重复了一遍，这次我发现比刚才轻松多了，“依依，不哭了行么？你……你不知道我经历了什么，我是真的跨不过心里的这道坎……”见陈依依又要哭，我立刻补充道，“不过，我答应你，今后我不会避讳什么，也不会刻意疏远你。这样行不行？” 于是，陈依依破涕为笑。我终于松了一口气。 她稳定情绪之后便起身离开，临出门前留下一句，让我以后不许再连名带姓叫她。 我无奈点头。 目送她离开之后，孙杰贱兮兮地过来问我刚刚跟陈依依怎么了，他看陈依依明显是哭过了。 我让他有多远滚多远。 …… 之后的两天终于消停了，陈依依没有再来找过我。也没有给我发过信息。 除了付东给我打了一个电话，说他跟陈依依吃饭的时候，询问过陈依依对我的想法。但陈依依表达的比较模棱两可，所以想问问我，之前对他说的话算不算数，是不是真的跟陈依依不可能了。 我对他一阵骂，问他是不是想让我后悔没跟他做连襟？ 他一阵尬笑，我说我对我说过的话负责，让他以后别再因为这事儿跟我瞎逼逼。 于是付东表示，他会再接再厉。同时还不忘关照我，没事跟陈依依保持距离。他知道最近我跟陈依依有业务往来，甚至还在几天之内把陈依依电台的实习工作搞定得八九不离十了。 我说我只能保证我不会主动因为工作以外的事情联系陈依依，但如果他付东觉得我跟陈依依有联系这件事，会对他造成困扰的话。 那我现在就可以告诉陈依依，你付东想让我拉黑她。但因此产生的所有后果，我不负责。 付东讪讪地表示这倒不用。于是我毫不客气地挂了电话。 …… 星期六我在公司加班的时候，接到了母上大人的电话，电话里问我明天几点回去。 我说早上睡醒就回家，她叮嘱我别穿太随便，中午她已经约好同事和那个姑娘去外面吃饭。 我说那我爸呢？不管他了？ 我妈撇撇嘴，说他中午学校同事有饭局，不用管他。 一夜无话，第二天早上9点半，我开车回到了家。我妈看到我一阵皱眉，“你怎么就穿破短袖，不是让你不要太随便么？” 我满不在乎地问道，“怎么，你还真是给我介绍客户的？如果是，那我一会儿就去车里把西装穿上。”因为我的工作性质，导致我可能随时会被客户约见，所以我习惯在车里放一件款式比较休闲的西装外套。 我妈点点头，“恩，那一会儿穿上吧。显得精神一点。” 我一阵无语。然后我妈煞有介事地拿出手机，参照着上面的文字向我介绍了一下姑娘的情况，说小姑娘是江西人南昌人，目前在杜邦担任市场工作。 我问她有没有照片，我妈说一会儿就见到人了，还要什么照片。 我一阵无语。 不过心里觉得，说不定还真是能聊一下工作的。 闲聊了一会儿之后，大概10点，我妈指挥我出门，说是跟同事约在10点半，地点是在世博轴的一个咖啡馆。 我家离世博轴不远，开车也就十五分钟的样子。 所以当我们优哉游哉地到了地方之后，才想起世博轴这个地方有点反人类。 现在的世博轴商场，是基于当年世博会的主轴改建而来，既然是“轴”，所有格局上就是一条直线。而且是长达2公里的直线。试问这世上有哪一家商场会是建在一条长达两公里的直线上的？而且还分上下两层。 今天是周末，人又多，所以我见到停车场就把车给停了。然后杯具的发现，我们停车的地方和咖啡馆的所在地，处于南北两头。所以我们只能从世博轴的这一端，边走边找了将近20分钟才在二楼的一个角落里，找到了这家咖啡馆。 很自然地，我们迟到了。 我妈一下就看到了她的老同事，喊了一声后，她的老同事站了起来，而坐在她对面，背对我们的那个姑娘，也应声回了头。 我定睛一看，愣在了当场。 我妈跟她同事寒暄了好半天，才想起我来。 但她见我隔着好几步远没动，就过来把我拉到她身边，笑着跟她同事介绍道，“翠啊，这就是我儿子。” 然后对我说道，“刘畅，这就是我的老同事，张翠，张阿姨。你小时候去我单位，见过的呀。” 我艰难的把目光挪向张阿姨，笑了笑说道，“张阿姨你好。” 张翠很热情，对我一阵嘘寒问暖，直夸我一表人才。然后又对我和我妈介绍道，“来来来，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朋友的女儿……” 张阿姨的话还没说完，我就代她说道，“廖欣……” 我妈和张阿姨闻言一脸震惊地看着我和廖欣，显然已经意识到我俩认识，而且我还能一口叫出她的名字。 这时候廖欣向我伸出手，大方地说道，“刘畅，好久不见。” 我轻轻地握了握她的手，点头道，“恩，确实好多年了。” 我妈和张阿姨对视一眼，赶紧张罗我们坐下。 没等她俩开口，我就解释道，“我跟廖欣是校友，她比我小一届。我们在学校就认识了。只不过我毕业之后，就没再联系了。” 她俩点头。我妈立刻说道，“诶唷，你们这么有缘分啊。那就不需要我们再给你们介绍了。”说着询问地看向张阿姨，说道，“那要不我们先去逛逛？让他俩单独聊？” 张阿姨立刻点头应和，“那你们年轻人就管你们年轻人聊，我们老年人就不打扰了。” 我妈起身之后对我说，“午饭你就别管我们了，你带着小廖去吃，那就先这样。” 说罢，她跟张阿姨向我和廖欣打了个招呼，就起身离开。 廖欣看着我，轻声问道，“你喝什么？” 见廖欣面前已经有了饮料，于是我来到吧台，单独要了杯冰美式，在等待的过程中，我看着不远处的廖欣，心里一阵百感交集。 廖欣倒是没怎么变，只是头发留长了，褪去了我印象当中的青涩。今天她穿了一件白色的打底衫，外面是一件碎花图案的衬衫，下身搭配了一条牛仔裤，脚上一双小白鞋。 看上去很阳光，很青春。想想她应该比我小两岁。今年也就是25-6的样子，这样的打扮，很符合她的气质。 拿了咖啡，回到座位，我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开口。 这时候廖欣却很坦然地说道，“我做梦都想不到，张阿姨给我介绍的人会是你。” 我笑着答道，“我也一样想不到。”说完，我纠结了一下，问道，“不过……” 我还没说完，廖欣就知道了我想说什么，“我跟他毕业没多久就分手了。毕业之后我念了个师大的专身本，两年前进了杜邦。这个张阿姨应该跟你说过了吧？” 我点点头，想想也是，没分手她出来相什么亲呢。不过这种事情，我也不方便多问，反正我也不是来相亲的，于是说道，“你两年前进杜邦，现在就已经是市场经理了？升的很快啊。” 廖欣笑了笑，“运气好，上头的市场经理跳槽了，带走了两个老人。我们美国老板觉得从外面再招一个市场经理太贵，也太麻烦，所以就把我升上来了。” 我摆摆手，“你这就是妄自菲薄了。运气的成分固然有，但如果能力不行，怎么可能升你。老板又不是傻子。” 廖欣看着我，“没想到几年不见，你现在会夸人啦？” 我笑，“这不叫夸，这叫商业互吹。” 廖欣喝了口咖啡，说道，“没有互吹，只有你单方面的吹捧我。说说吧，你这两年怎么样？” 我耸耸肩，“就这样吧，承蒙老板看得起，现在是活动公司的客户总监。” 廖欣略显惊讶，“哟，那你可比我厉害多了，我这两年也没少接触活动公司。你这个年纪的客户总监，是真的不多见啊。” 我笑，“你看，现在是不是互吹上了？” 廖欣听了我的话也是一阵轻笑。 我们的谈话也因为这样的开场而定下了一个轻松的氛围，我们在咖啡馆聊了工作上的一些趣事。 她告诉我她侥幸进了杜邦这样的跨国公司之后，因为英文不好遭了不少罪。 而我也告诉她，这两年在服务客户的时候，遇到过很多她这个年纪，手上有点权力的市场部小姐姐，是有多么难伺候。 随后我们找了个饭店吃饭，廖欣倒是提了一句，出于礼貌，是不是要把我妈和张阿姨一起叫上。 于是我给我妈打了电话，我妈听到我们要去吃饭，就说了三个字，别管她。然后把电话挂了。 我看着廖欣无奈笑了笑，她也回了我个笑容。我们都知道，我妈和张阿姨这是摆明了认为我俩有戏，所以不想做电灯泡。 我妈和张阿姨显然是想多了，我现在纯粹就是一个老同学叙旧的状态。而且我们的话题这个时候也已经从工作，回到了学生时代的故事。 我说记得有一次，我在宿舍门口替同学收快递，收到之后要付货款的那种。快递员说这东西要500块。我当时浑身上下就300，结果廖欣路过，知道之后二话不说，就拿了300给我。两百给快递员，剩下100让我留着，以备不时之需。 我说她是我见过最仗义的姑娘，这事儿我能记一辈子。 她说她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傻的不行，去食堂买了一堆白馒头（没有馅的那种），拿个透明塑料袋就往宿舍提。她看到我，实在没忍住，跑上来问我，同学，你们宿舍是养猪吗？ 她一提，我就想起来这件事，我说我当时都傻了，你一个看上去清清秀秀的姑娘，怎么一出口就说出这种惊世骇俗而且过分的话。 她就笑，说当时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跑上来跟我这么说。而且别人买这么多馒头，都知道拿个包装一下，就我提个透明的塑料袋这么堂而皇之的拿回去。 我们就这么认识了，我们彼此的宿舍楼就在对面。再后来她见到我，就叫我养猪的，我就叫她疯丫头。 一来二去，我就喜欢上了这个天真活泼，甚至有点口无遮拦的姑娘。 我相信，她对我也有过好感，不然也不会一直同意我约她出去玩的请求，而且每次都跟我在外面待到宿舍关门前再回来。 只不过现在想起来，应该是那个时候我不知道怎么追女生，再加上家里条件也不好。所以导致最后她选了别人。 不过这些都过去了，现如今，我已经能很坦然地跟她说这些。她也可以很肆无忌惮地对我进行嘲笑。 这顿饭吃得很愉快。只不过最后买单的时候，她执意要求由她来付钱。 我不同意，她说先让她把钱付了，然后告诉我原因。如果我还不同意，那就把钱转给她，她接受。 见她这么说了，我也就没再坚持。 服务员收了钱之后，我一边喝水，一边等待她的答案。 廖欣想了想之后说道，“从我们认识开始，就一直是你请我吃饭，我印象里，好像从来没有正儿八经的请你吃过饭。所以今天算是给我一个补偿你的机会。” 我想了想，说道，“你这个理由不成立，我那个时候傻不拉几的只知道请你吃肯德基，今天好不容易跟你吃了一顿肯德基以外的东西。你应该给我一个弥补遗憾的机会。” 廖欣想了想，歪着头对我说道，“不行，你这个遗憾留着下次再弥补。今天先让我补偿你。” 我见她这么坚持，也就只好妥协，“行吧，你说了算。” 之后廖欣把手机伸到我面前，我看了一下，那是她微信的二维码，于是打开微信，加了她好友，我示意她通过一下。 随后就见她目光很复杂地看着我。我不明所以地问道，“怎么了？” 廖欣深吸了一口气，说道，“你知道么，我从来没有删过你。但几年前我就发现，你把我删了。” 我赶忙喝了口水，掩饰了一下自己的尴尬…… 我想开口解释，但廖欣打断了我，“你不用解释，我知道的。其实那天我上那谁车的时候，我看到你了。所以之后我也一直没找过你。等到我跟他分手，再回头想要联系你的时候，我就发现，你已经把我删了。” 她这话……让我我实在不知道怎么接。 不过廖欣似乎也没想我接，继续说道，“其实也没关系，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们今天能再碰到，我相信是老天再给我一次选择的机会。我觉得我会珍惜的。”说着，她直视着我的眼睛。 我还是不知道怎么接，或者说不敢去接。 好在我的手机又一次救了我，我告罪一声，接了起来。倒也并没有避讳廖欣。 打给我的是孙杰，他告诉我跟陈依依的拍摄已经结束了，照片什么的一会儿陈依依学妹的男朋友发给他之后，他再发给我。 我问了句效果怎么样，孙杰答，他觉得陈依依这朵鲜花被我这坨牛粪无情地糟践了。 我怒声道，“我什么时候糟践过她！”但话一出口，就想起边上还有个廖欣。而此时她正疑惑地看着自己。 但不等我反应，那头的孙杰就用很大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喊道，“你有！前两天依依在你办公室哭了！全公司都知道了！连老刘都知道了！” 然后不待我回答就挂了电话。 搞得我一阵莫名其妙，我跟陈依依的事情他这么激动干嘛？ 看着已经挂断的电话，我摇了摇头，然后就看到在我对面，一脸玩味地看着我的廖欣。 我顿感无力…… 第13章 我愿意叫你一声姐 此时已经买完单了，为了化解尴尬，我对廖欣说道，“走吧，我出去抽根烟。” 廖欣没有多说，收拾东西的同时，仍然用玩味的眼神有意无意地打量我。 我受不了她这副样子，于是告诉她，我去门口抽根烟她，让她东西别忘了。 但她也没什么东西要收拾。所以跟我前后脚离开了餐厅。我站在门口点了根烟，一边的廖欣在我不远处，任然保持着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我实在受不了，说道，“咱俩也算熟了，你想问什么就问吧。麻烦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廖欣捂嘴笑，我更是无语。于是闷头抽烟。 一会儿之后廖欣嘴角挂着笑意对我说道，“那你解释一下呗，什么叫没糟践过，然后又怎么在你办公室哭？” 我脸上一阵纠结，张了几次口不知道怎么解释。 廖欣也不着急，抱着双手示意我慢慢想，想好了再说。 我心里真的是把孙杰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个遍。此时我突然发现，最近好像碰到个女的就要解释一遍跟陈依依的事情，不管是主动还是被迫。真是奇了怪了。 于是我把心一横，对廖欣说道，“分手后消失了3年的前女友，前几天突然出现。又因为一些原因，她要参与到我们一个化妆品客户的项目里，这会儿在拍一些定妆照。刚刚打电话来的是我同事。说她是一朵鲜花，被我糟践了。至于他说的在我办公室哭，是我前两天对她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所以她就哭了。好了，我说完了，满意了吧。” 说完，我两手一摊，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看着廖欣。 廖欣消化了一会儿，问道，“你前女友是个模特？” 我一愣，这又是什么脑回路？我真的是无语了。摆手道，“不是模特，是个主持人。” 廖欣又问道，“那为什么要拍定妆照？” 我不耐烦地解释道，“这是我们这个项目的创意需要。不过这不是重点，反正就是她现在参与了这个项目，而且是很重要的一个环节。” 廖欣点点头，接着问道，“那什么叫分手后消失3年？” 我真的已经不想再说了，但看着廖欣这一脸求知欲的样子，我只好再言简意赅的说了一句，“3年前，我们认识，在一起一个多月，她家里就出了事情。她是杭州人，所以为了照顾家里决定留在杭州，于是单方面跟我提出分手，分手之后就把我所有的联系方式拉黑了。我尝试找她，但无果。最终只好放弃。直到前几天，她突然又出现……” 廖欣沉吟一会儿，满脸同情地看着我，问道，“那这中间你就没再找女朋友？” 我看着她，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无法抑制内心的邪火，说道，“找女朋友？我还敢找什么女朋友？你当初伤了我，但好歹我们也没有开始过，我认了。所以我花了3年时间拼命工作。好不容易条件好一点了，我碰到她，我以为我们两情相悦，开始恋爱了，但都还没到一个月，突然她就说分手，之后就直接把我删了。哦不，可能我跟她也没开始过。都是我一厢情愿的幻觉。你知道她跟我分手的那天晚上，我发生了什么吗？” 说到这里，我拿出一根烟，而拿打火机的那只手因为颤抖，根本打不着火。 廖欣不忍地看着我，伸手接过我的打火机，给我点着了烟。 我对她说了声谢谢，然后深深地吸了一口。 廖欣轻声问我，“发生了什么？” 我直直地看着她，半晌之后摇摇头，说道，“没什么。反正都过去了。但是之后这3年，我更加拼命地工作。所以现在你看到了，28岁的客户总监。某种程度上，我也算是事业有成了。年初的时候还买了套期房。呵呵。但是又怎么样呢，今天碰到你，我又忍不住想，就算我现在有房了有车了，但跟当初你选的那位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呢？” 我顿了顿，“那话怎么说来着的？哦，凭什么我们家几代人的努力要输给你的十年寒窗？我就念了个破专科，都没十年寒窗，更比不了了。” 说着，我掐灭烟头，看着廖欣说道，“对不起，耽误你时间了。我先回去了，下午还有工作要做。” 廖欣拉住我，我看着她，她咬着自己的嘴唇，目光坚定地跟我对视。我试图松开她拉着我衣摆的手，但一下竟然没有成功。 她开口道，“我当初的选择伤了你，我也知道。但我刚刚说了，今天我们重新遇到，是我的幸运。我很珍惜这份幸运。我希望你也能这么想，而不是自哀自怨地觉得自己比不上别人。如果我刚刚的问题，让你不舒服，我向你道歉。” 我张了张嘴，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很幼稚，因为陈依依的事情，迁怒廖欣。 深吸了一口气，我抱歉道：“道歉的应该是我……” 廖欣见我情绪稳定下来了，松开我的衣摆说道，“忘掉这些不愉快吧，走吧，给你个机会，请我吃冰激凌。” 我错愕于她这样突然的转变。还没反应过来，她就已经转身走了。 但她走了几步发现我没跟上，又折回来拉着我一起走。 我就这么被她拽着一路走向了肯德基，然后在她的要求下，买了两个冰激凌，她一个我一个。 恍惚间，我们仿佛回到了当年的学生时代。我做了一个月的兼职，赚了一点钱。约她出去闲逛，逛着逛着她累了，然后两个人去肯德基买两个冰激凌。 无忧无虑，心无旁骛…… 逛了一会儿之后，我告诉廖欣，我真的要回公司了。她反复确定我这回不是说的气话之后，也就没说什么。 只是告诉我，让我给她发一份我们公司的介绍。之后她这里要是有什么合适的机会，推荐一下我们公司。我表示感谢，然后问她要了一个邮箱。 直接用手机把网盘上现成的公司介绍发给她。她说附件太大，等明天上班了会看。 临走的时候我问她一会儿去哪儿，要不要送她一程。 廖欣则问我公司在哪里，我告诉她地址之后她说正好晚上约了闺蜜做头发就在徐家汇附近，所以算是顺路，于是我带她绕了点路先去徐家汇。 下车的时候，廖欣松开安全带，对我说道，“记得你还欠我一顿饭。” 我笑着点头，目送她离开之后开车回了公司。 …… 回到公司，看到孙杰跟负责莉安商贸项目以及化妆品项目的两个策划都在。不止他们，客户部门其他两个组也有几个人在。跟他们打了招呼，我依次过去询问一下项目的进度。 孙杰和那两个策划手上是下周需要提案的方案，而其余两组的人，则是周末要等一些供应商的打样或者设计的文件，周一或要交给供应商，或者交给客户。 此时，我看到了早上孙杰去拍摄的照片。视频的话，会在周一交给隶属于设计部的一位视频剪辑，他粗剪一下再放到方案里。 我现在看到的，是孙杰拍的一些素材。 看完之后我确实理解为什么在电话里，孙杰会对我说，陈依依是一朵被我这坨牛粪糟践的鲜花。 首先要肯定的是，陈依依学妹的男朋友，听孙杰说叫汪斌。此人摄影的水平非常不错。这次拍摄，是方案里以学校为主题的环节，所以专门为陈依依设计了一套校园风的造型。隔着屏幕，我都能想象到，如果把这些照片发到校园论坛上，陈依依立刻会成为校园女神，迷倒一众情窦初开的小男生。 尤其是一张在窗前的照片，陈依依右手轻捋着白色半透明窗帘，左手举过额头，想要遮挡住一部分撒进室内的阳光，她的眼眸在阳光中熠熠生辉，嘴唇上淡淡的唇彩，又让人不禁产生一种想要一亲芳泽的悸动。 我突然觉得这照片应该卖给付东，他们品牌“如荑”的由来，就是源自诗经的那句：手如柔荑，肤如凝脂。 而陈依依这张照片，就非常完美地诠释了，什么是手如柔荑，肤如凝脂。 收起了这些心思，我把孙杰叫到我办公室，扔给他一支烟。给自己也点上之后我问道，“你中午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吼个什么劲？” 孙杰一脸鄙夷，“哥们就是替依依打抱不平，怎么了？” 我不爽道，“你知道什么了你就打抱不平？” 孙杰瞥了我一眼，答非所问道，“早上付东也去了。”说罢，还撇了撇嘴。 我闻言一愣，然后问道，“他去干嘛？又不是他的项目。” 孙杰不屑道，“你说他怎么会知道今天早上拍摄的事儿？还屁颠屁颠地跑去给陈依依端茶递水。我又不瞎，当初他就看上陈依依，只不过你先下手了，现在你对人陈依依敬而远之，他当然趁虚而入了。” 我听了这话差点被一口烟呛到，一边咳一边用手指他。 孙杰见我这样更加肆无忌惮，拍开我的手说道，“指什么指？我告诉你，陈依依三言两语就把付东给打发走了。之后我听到她那学妹跟她窃窃私语，说的就是你这个没良心的狗东西！” 我喝了口水，好不容易缓过劲，对他说道，“你要不要脸，人家姑娘窃窃私语，你听什么？” 孙杰不以为意，“我听什么？要不是我听到，还不知道你这禽兽能干出这么天怒人怨的事情，怪不得人陈依依那天要在你办公室哭。” 我一阵无语，示意他不用拐着弯骂我，有什么直接说。 孙杰见我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拉过椅子坐了下来，指了指我说道，“行，既然你这么说，我就让你死个痛快。” 话说当时他们已经拍完了照片。付东已经被陈依依给打发走了。现场剩下陈依依，陈依依的学妹吴洁璇，吴洁璇的男朋友，摄影师汪斌，以及孙杰，坐在咖啡馆里。 汪斌这边正在跟孙杰交流照片的事情，他表示都是朋友帮忙，钱他是不收的。但唯一的要求就是要对照片署名。用汪斌的话说，能有机会给陈依依这种级别的美女拍照，对于她这个还没毕业的摄影系学生来说是个不可多得的机会。所以希望拿这几组照片，给他撑撑场面。让他当个案例。 这事儿陈依依已经同意了，而孙杰这边要这些照片属于商业用途。原则上跟汪斌这边是有冲突的。所以他俩需要商量一下这个事情。 孙杰表示，让他做案例当然没问题，但如果孙杰这里用这些照片之后牵扯到客户想要购买版权，那所产生的利益，他汪斌想要怎么算。 汪斌也挺上路，当即表示，如果孙杰的客户要买这套照片，那他分文不要，毕竟这活是孙杰和陈依依介绍的，能有这次机会他已经很满足了。再给钱就说不过去了。 稳妥期间，孙杰让陈依依和吴洁璇都做个见证，表明汪斌是自己放弃的。 谈妥之后，汪斌急着回去修图，于是跟几人告辞。 孙杰送汪斌出去，叮嘱他今天下午最好就能先给几张。汪斌表示没有问题。 两人交换了联系方式，孙杰就回到了咖啡馆，陈依依这边跟吴洁璇这时候已经开始谈论刘畅了。 她们倒也没避讳着孙杰，毕竟孙杰也算是一路见证陈依依跟刘畅过去的人。 吴洁璇显然也知道刘畅，但肯定没有孙杰知道的多。 孙杰回来的时候就听吴洁璇问道，“依依姐，我看那个付东不是挺好的嘛，除了年纪稍微大点，你干嘛对人家这么不冷不热的。还让他先走了？” 陈依依答道，“本来我跟付哥关系还可以，但前几天刘畅跟我说，让我多考虑考虑付东。导致我现在看到付东就别扭。” 吴洁璇：“刘畅跟付东认识？” 陈依依道，“我们几个认识还是因为几年前付东的项目，他跟付东关系很好。” 吴洁璇点头，“所以，付东知道刘畅是你前男友咯？” 陈依依：“知道的。” 吴洁璇道：“你让我捋一捋啊，首先你们仨之前关系都不错，刘畅是你前男友，那现在等于说，你的前男友让你考虑考虑他的兄弟？？？” 陈依依无奈点点头，“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孙杰听了这话，直接一口咖啡喷了出来。吴洁璇赶忙拿纸巾给他擦。 一边擦还一边惊叹，“这刘畅脑子没问题吧？” 孙杰这时候顾不上擦嘴，直接问道，“这话真的是刘畅跟你说的？！”想了想，孙杰又补充道，“我的意思是，让你考虑考虑付东，这话是刘畅亲口跟你说的？！” 陈依依看着孙杰，“对啊，不然你以为我那天为什么会在他办公室哭？” 孙杰：“我……他……”憋了半天孙杰也没憋出什么话来。 倒是一边的吴洁璇说道，“那也不对啊，那付东今天过来，显然是对你有意思啊，这是不是说明刘畅知道付东对你的想法？所以才让你考虑考虑他的？” 陈依依听了这话，没有接口，反而陷入沉思。 孙杰沉吟一下，看看陈依依之后说道，“这话说到这份上，也没什么好藏着掖着了。” 陈依依和吴洁璇看向孙杰，孙杰接着说道，“我自认还有点眼力见，付东当初就对依依有点意思，只不过当时你跟刘畅好了，所以他就没说什么。现在你们分手好几年，我猜他肯定觉得刘畅跟你没可能了，所以这次才豁出去了，主动追求你。” 孙杰接着说道，“我甚至觉得，以刘畅跟付东的关系，付东很有可能主动找刘畅，表明意图。”思考了一下之后，孙杰补充道，“不对，应该是付东找刘畅，先试探他对你是不是还有感情，得到刘畅确定答案之后，再对你展开进攻。” 吴洁璇质疑道，“你怎么知道他确定过刘畅对依依姐的感情？” 孙杰看向吴洁璇，说道，“你不了解付东。我跟他认识好几年，他这人做事很有原则的。而且人品还算不错。不然也不可能跟我们处得这么好。” 陈依依认证道，“孙杰说的不错，付哥人确实很好的。这点我可以肯定。” 吴洁璇摊摊手，“行啊，那既然付东没毛病，那有毛病的就是刘畅了。” 孙杰说道：“他……确实脑子不太正常……”说着，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看向陈依依，有点不知道怎么开口。 吴洁璇看出孙杰的纠结，于是说道，“就别藏着掖着了，我知道刘畅是你老板，是你大哥，但这事儿确实是他不地道，我们现在应该同仇敌忾，你有话赶紧说。” 孙杰看着陈依依，还是一副纠结的样子，陈依依这时候也说道，“你想说什么就说吧。难不成你还怕我接受不了？” 孙杰见陈依依都这么说了，把心一横，说道，“吴洁璇你知道我老大跟依依的故事么？” 吴洁璇摇摇头，“知道的不多，我只知道他是依依姐的前男友，因为付东的项目在一起的，至于他们怎么分的手，我不清楚。” 孙杰点点头，组织一下后说道，“这个事情要从他俩在一起之后说起。”此时孙杰看向陈依依，陈依依失笑道，“你都说到这份上了，我还能不同意么？你说吧，我也想听听，你作为旁观者，是怎么看我跟他当初的事情的。” 得到陈依依的首肯，孙杰说道，“他俩因为依依突然发烧，刘畅照顾她一夜之后，算是正式在一起了。”说着孙杰看向陈依依，询问道，“我说的没错吧？” 陈依依白了他一眼，无奈道，“看你知道的还真不少。” 孙杰嘿嘿一下，对着一脸八卦的吴洁璇说道，“其实现在想起来，他俩真正好的时间充其量也就一个来月。这中间因为项目的原因，我跟另一个同事夹在中间当了不少时间的电灯泡。”见陈依依没什么反应，孙杰继续说道。 “作为一个旁观者来说，他俩感情升温是肉眼可见的。在……应该是，第三场活动吧，陈依依发烧之后，他俩几乎就没背着我们，该牵手牵手，该搂搂抱抱搂搂抱抱，该……” 陈依依敲敲桌子，红着脸打断道，“说重点！” 孙杰缩缩头，“这事儿的转折发生在最后一场活动之后。我记得那天下午大概4-5点吧。按照流程，这应该是整个巡回活动的最后一场。我站在舞台外围，就已经发现刘畅有点不太对了。怎么说呢……就是特别特别焦虑，如果不是现场不允许，他那个时候应该已经跳上去阻止活动继续了。” 孙杰喝了口咖啡，继续说道，“然后活动就顺利结束了，我印象非常深刻，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刘畅直接把他的车开上了广场，而依依，在活动结束之后，直接把话筒交给了付东，然后跑上了刘畅的车。接着刘畅直接油门踩到底，绝尘而去。”说着，孙杰一脸向往之色，对着吴洁璇说道，“真的，那场面就像在依依结婚的时候，刘畅开着车去抢婚，依依看到刘畅之后不顾现场所有人，义无反顾地上了刘畅的车，然后两人一起私奔。我现在想想都起一身鸡皮疙瘩，你可以想象一下，当时我们在场的所有人，看到这个情况是有多震惊。” 吴洁璇听了孙杰的描述，也一阵激动，她再看向陈依依的时候，发现陈依依眼中充满了温柔，嘴角也挂着似有似无的微笑。这说明孙杰说的没错。 于是吴洁璇问道，“那然后呢？到底出了什么事？” 孙杰看看陈依依，说道，“他们走了之后，没几分钟，我就接到刘畅电话。他告诉我，陈依依的母亲出了车祸，现在生死未卜。当时我们在宁波，依依其实一个多小时前就已经知道这事儿了，但她硬是挺到了活动结束。而且连我都没看出来她的异样。” “所以陈依依，我俩差不多大，就冲你这敬业的态度，我愿意叫你一声姐。”说着孙杰冲陈依依比了个大拇指。 而陈依依回忆起这事儿，也是眼眶微红。 第14章 两张满分试卷 孙杰继续说道，“刘畅让我把这个情况跟付东解释一下。希望他别责怪陈依依，最后一场活动了，她已经做的足够好了。我记得这是当时刘畅跟我说的原话。我听了整个人都傻了，随后刘畅让我找我同事安排好后续撤场的工作。还说了一堆的工作安排。我这人平时不服人的，但那一下我是真的佩服刘畅。这个时候，他还能这么镇定的安排好工作。” 说着孙杰看了看陈依依，“我不知道依依你知不知道，因为前一天进场搭建的时候出了点问题，他跟我同事在那里盯了一个通宵，所以他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其实已经差不多一天一夜没合过眼了。” 陈依依很震惊的看向孙杰，一脸不可思议。 孙杰笑了笑：“哈，果然。我就知道，这事儿老大肯定不会告诉你。不过这也不重要了，反正你们安全到了杭州。后面具体的事情我就不太清楚了，但我猜大概就是，陈依依你六神无主，刘畅帮你跑前跑后。当然，最后结果挺不错，你母亲没出什么大事。” 陈依依这时候接过话头，“当时我确实整个人完全都是懵的，你们可能不知道，我父亲就是车祸去世的。当时我听到我母亲又出了车祸，我整个人几乎崩溃。要不是刘畅……”说着，陈依依眼眶又有些红，吴洁璇给了她一张纸巾，轻轻拍着她的背。 半晌之后陈依依稳定情绪，继续说道，“当时要不是刘畅，我真的都不知道怎么办。所以你刚刚说他送我去杭州的时候一天一夜没睡，我当时真的不知道。我只记得他在高速收费站买了能有十几罐红牛，路上就不停地喝。除了去收费站上厕所，我们一路几乎没有停过。” 孙杰点点头，继续说道，“我后来听刘畅说，阿姨的右腿骨折，虽然手术成功了，但后面能不能正常走路，还要看后续的复健情况。”陈依依点点头，表示赞同。 于是孙杰说道，“这之后大概一个多月吧，反正每个星期五，我都会看到刘畅第一个出公司。然后周末两天人都是失踪的，打电话都不一定接，接着星期一早上肯定第一个出现在公司，眼睛一定是红的。我其实知道他肯定是周末去杭州了，星期一一早在回来。但那个时候我也就是个实习生，这些事情我也不敢多问。他也从来没跟我主动说过。” 说到这里，孙杰眼神复杂地看向陈依依，而这个时候，一边的吴洁璇显然有点把自己代入到当时陈依依的角色里了，见孙杰停下来了，她接口道，“刘畅很好啊，如果我男朋友愿意为我这么做，我绝对会嫁给他。义无反顾的那种！” 说完又立刻意识到不太对，抱歉地看了一眼陈依依，而陈依依此时把后悔和愧疚都已经写在脸上了。 孙杰呼出一口气，直视陈依依，低沉地说道，“所以我一直很想知道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说了什么。”不等陈依依回答，孙杰继续说道，“我印象非常深刻，之后有一个星期一。我一早就到了公司，然后我看到刘畅坐在他的位置上，身边放着行李箱。整个人都湿透了，像丢了魂一样。就在那天，他问我要了一包烟。” 孙杰顿了顿，“真的，一包烟，他跟我说，烟是好东西，能让人镇静。所以他想学着抽烟，还让我教他。” “我当时看到他那个样子，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问他到底怎么了，他也不说。只是抬头看了我一眼，就一眼。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那个眼神。他满眼都是血丝，那个眼神……怎么说呢，就是电视里那种突然知道了自己杀父仇人，却不得不被迫选择隐忍，还要对仇人笑脸相迎的那种眼神。”说着，孙杰看向吴洁璇，“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吧。” 吴洁璇讷讷地点点头，又摇摇头。 孙杰继续说道，“反正就是一种很恐怖的眼神，好像没什么神采，但又好像很坚定。我不知道怎么形容。我只知道，从那之后，我就很怕刘畅瞪我。真的怕。” 这个时候陈依依说道，“然后呢？” 孙杰愣了愣，“然后，他就拿着我的烟出去抽了。没几天，他就学会了。” 陈依依又问道，“那段时间，他的精神状态怎么样？” 孙杰思索了一下，说道，“你们刚刚说他有毛病的时候，我说他脑子不太正常，那段时间他真的像不要命了一样。本来一个礼拜才要做完的方案，他可以3天做出来。而且质量还奇高。我记得就是那段时间，我们公司因为刘畅，连续接了好几个大项目，我也是因为这些大项目，最后才能有机会留在公司的。不然我估计以当时公司正常的业务量，不一定会留我这个实习生。” 这时候吴洁璇接口道，“那照你这么说，刘畅没有不正常啊，反而是因祸得福，成了天才了。” 孙杰白了她一眼说道，“你不懂。活是干不完的。能五天干完的活，为什么要三天干完？你干这么勤快，老板会给你加钱吗？不仅不会给你加钱，反而还会给你加活。因为你能干嘛，那能者多劳咯。所以你说这事情正常吗？” 吴洁璇毕竟还只是个学生，听了孙杰这话思索一会儿之后，也是点点头表示同意。 之后孙杰说道，“那天之后，我发现他好像星期五不用走了，周末也找得到人了，本来还以为是依依的事情解决了，所以他就恢复到了原来的作息。但后来有一次我因为一件什么事情，想要找依依，我就问刘畅。刘畅让我自己找。我也没多说，但联系后我发现你竟然把我微信给拉黑了。” 说着孙杰一脸无奈的看着陈依依，陈依依抱歉地摆摆手。 孙杰叹了口气，“然后我去问刘畅，他笑了笑，说你也把他拉黑了。让我如果真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就直接给你打电话，如果我的电话也打不通，就换个手机打。我问他你俩是不是吵架了，他就说了句分手了。然后就让我如果不是特别重要的事，能不联系你就别联系你了。毕竟你把我都拉黑，已经表明了你的态度。所以最后我也就放弃了找你想法，自己把事情对付过去了。” 说完孙杰猛喝了一口咖啡，呼出了一口气。 一边吴洁璇看看孙杰又看看陈依依，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陈依依好笑道，“说吧，小八卦精。” 吴洁璇鼓起勇气问道，“依依姐，孙杰说的这些都是真的么？” 陈依依点点头。 吴洁璇看到陈依依的反应激动道，“那你为什么要跟刘畅分手啊！他做错了什么？这么好的男人，这么为你付出，你怎么……你怎么……” 陈依依看着吴洁璇，很淡然地补充道，“我怎么这么狠心，把他给甩了。是吧？” 吴洁璇气鼓鼓地点点头。 孙杰看向了陈依依，说道，“说说吧，我老大到底做错了什么，让你把他给甩了。” 陈依依深吸一口气，缓缓地说道，“其实按当时的情况来说，他没错，我也没错。” 陈依依话还没说完，吴洁璇就激动道，“怎么没错了！” 孙杰拉了拉吴洁璇，示意她让陈依依说下去。 陈依依继续道，“当时我母亲腿部骨折，后续康复至少要持续大半年。我这个时候只能休学照顾她，之后如果她康复的好，或许我还能继续回上海念书。但如果康复的不好，她一个人，行动又不便，我这个做女儿的，怎么能丢下她不管？” 说着陈依依看了看吴洁璇，后者默然地点点头，陈依依继续说道，“所以当时我只能做最坏的打算。先休了学。然后照顾我母亲的术后恢复。之后的事情刚刚孙杰已经说了，刘畅每周都会从上海到杭州来陪我，帮我一起照顾我母亲。起初的时候我因为精神压力很大，我母亲又刚刚做好手术，所以很依赖他。但后来随着我母亲的好转，让我精神压力小了很多。这个时候，我意识到，我现在这样的情况，对他来说是个拖累。” 陈依依停顿了一下，“我不能，也不敢用我母亲身体状况的好坏，去赌我和他的未来。更何况当时他的事业刚刚好起来……所以我不能成为他的累赘。于是我才毅然决然地跟他分手，想着长痛不如短痛。而且直接把他和跟他有关的所有人都拉黑，甚至换了手机号码。我当时只想着，这样对他对我都好……我真的没想那么多……” 说完陈依依吐出一口气，无力地瘫靠在了椅背上。 听完陈依依的话，吴洁璇低头沉默。 孙杰沉吟一下，问道，“那后来你母亲好了，你又回到上海，为什么那个时候不去找刘畅。” 吴洁璇闻言也附和道，“对啊，这个时候你怎么不找他呢？” 陈依依苦笑一下，“你们傻不傻，当初我这么决绝地伤害他，等我母亲好了，我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来找他？你们觉得我有脸这么做吗？我只能告诉自己，我真的错过了一个除了我父亲以外，对我最好的男人……是我对不起他……” 孙杰和吴洁璇一阵沉默，然后孙杰就拿出手机给我拨了中午那通电话。并且在电话里对我一阵怒吼。 我听完这些本来还挺压抑，但在最后他说完打电话给我怒吼之后，我就奇怪地问道，“不是，按照你的描述，不是应该对我表示同情和唏嘘的么？为什么你会打电话吼我？” 孙杰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摊摊手道，“我听了陈依依的话，心里不好受，又不能吼她，所以只好吼你了。” “你……”我指了指孙杰，发现他这话我实在挑不出毛病，所以愣是憋半天没憋出话来。 于是索性挥挥手让他滚蛋，孙杰显然还想问我，在知道了陈依依的心路历程之后，有没有什么想法，我告诉他让他等着，早晚我也会找机会吼他一次，找回场子。 他见我不想多说，就讪讪离开了。 他离开之后我对着窗外发了会儿呆。回想着刚才孙杰说的那番话，或者说，孙杰转述的陈依依的话。说实话，我不是没有干脆就彻底原谅陈依依的想法，但真要把这种想法付诸实践，几次尝试之后发现，我办不到。 她说的那些我自己也能想明白，就像她说的，在那个当下，她的选择没有错。那所以……怪我咯？ 我只能把我们两个的情况归结于有缘无分，错过了。那既然错过了，那就错过吧。不要想太多。 我突然想起跟秦莉聊净土的时候提到的德罗斯特效应。结合我和陈依依的情况，我觉得其实我跟她这两面镜子，是可以印射到对方内心深处的。因为我跟她都理解对方的想法和选择。 只不过我们这种印射发生的时间跟空间不对。我们是各自拿着对方内心的图片，放在自己的镜子前面。虽然这张图片上印的是正确答案，但也仅仅是正确答案而已。 就好像考试得了100分，这只能证明你对这张考卷上所涉及的知识做到了百分百掌握，但并不能表示，你对这张考卷以外知识如数家珍。 而我和陈依依手上拿着的，就是两张满分试卷。即便我们能解答这两张考卷上的所有问题，也没法改变考卷之外的情况。 正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我接到了母上大人的电话，我喊了一声妈之后，就听到我妈在那里一阵关心，“晚上回不回来吃饭啊？和人家小姑娘聊的怎么样啊？没想到你们还是校友，这么有缘分，我听你张阿姨说，人家小姑娘考了个专升本，现在工作也挺不错的，你现在工作也不错，是不是考虑考虑让我早点抱孙子啊？” 我一阵哭笑不得，于是耐着性子一个一个回答她的问题，“晚上我就不回来吃饭了，这会儿在公司加班呢。我跟她也没什么可能，你就不要操这份心思了。” 我妈一下不乐意了，“不回来吃饭就算了。但你说没可能是什么意思，你张阿姨可是说了，你俩聊得可好了。小姑娘不要太喜欢你哦。” 我想了想，还是决定跟我妈坦白，“妈，我跟你直说了吧。我在大学时候就追过廖欣。然后她选了个富二代。之后我跟她就断了联系。” 我妈听了我的话之后就没了声音，我知道这个消息可能对她来说有点难以消化。但该说的我还是要说，免得她之后一直纠缠这个问题。 于是我接着说道，“我的意思不是说她嫌贫爱富，而是当初她已经做过选择了，这个选择不是我。虽然几年之后的现在能再遇到，是挺有缘分，但，你儿子不想再吃这个回头草。而且还是人家吃剩下的回头草。妈，我这已经算是说到底了，虽然话可能不太好听，但意思你明白了吧？” 半晌之后我妈叹了口气，说道，“那我知道了，我会跟你张阿姨说的。” 我笑道，“行，那麻烦你跟张阿姨说一声抱歉，没事儿我就挂了。” 挂断电话之后，我叹了口气。这一天连续面对了两个前任的问题，实在让我头疼。也不对，廖欣严格意义上说都不算前任。 工作还是要做，我转身出门看了看他们的进度。稍微闲聊两句之后，我回到办公室收拾东西走人。 其实今天晚上没什么事情，是可以回家吃饭的。但早上相亲这出，让我实在不想回家接受父母的拷问。所以还是躲一躲吧。 收拾东西的时候突然看到陈依依送给我的平安福，我想了想，在办公室找了个地方挂了起来。虽说陈依依说这是挂在车上的，但……还是别挂车上了。 等我收拾好东西准备走的时候，电话又响。我拿起来一看，发现是陈依依。 说实话，我这个时候真不想接她的电话，所以按了一下手机取消响铃之后，就任由它这么提示着，一直到对方挂断。 我叹了口气，刚想把手机揣进兜里，就看到一条微信提醒，是陈依依发过来的，我点开后看到她说：看到留言给我回个电话。 我实在无语，只好回播过去。她秒接，显然这会儿手机就在她手上，我假意道，“不好意思，刚刚手机没在身上。” 陈依依没在意，而是语气兴奋地说道，“刚刚王导给我打电话了，说我下个月就可以去实习了。” 我心想，这王导动作可够快的，于是说道，“哦，那是好事儿。没想到王导这么给力。” 陈依依笑着说，“那你今天有没有时间，我请你吃饭。”说完，突然啊了一声，“对了，我记得你说你今天去相亲。相完了么？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我真的是受够了，够够的…… 于是没好气地说道，“相完了，不咋样，不吃饭。ok？” 陈依依用甜腻的口气说道，“哎哟，不就是相亲不顺利么，至于这么不高兴么？你快说说，是不是长得很丑？所以才看不上的？那没关系啊，我这美女主动约你，难道不能抚慰一下你受伤的心灵？” 我被她气笑了，回道，“呵，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陈依依非但没有听我的，还变本加厉，用台湾腔说道，“干什么啦，人家哪里没有好好说话。人家都已经这么主动约你了，你怎么能酱（这样）对人家呢？” 我扶着额头说道，“我投降，求你好好说话行不行？” 陈依依在那头呵呵直笑，“行，那你晚上跟不跟我一起吃饭。” 我撒谎道，“我晚上答应了我妈回家吃饭。” 陈依依失望道，“哦，那好吧。” 我答道，“还有什么事么？没事儿我挂了。” 陈依依立刻说道，“还有件事……就是……不太好意思说……” 我笑道，“你对我不是一直理直气壮的嘛，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 陈依依闻言有点炸毛，“你这话什么意思，我哪里对你理直气壮了？” 我撇嘴道，“切，说分手就分手，说出现就出现，还不够理直气壮？” 我这话一出口，陈依依瞬间怂了，沉默一会儿之后，又用台湾腔对我说道，“那……那以后人家都用酱的方式跟你讲话，以表达人家的歉意，你说好不好嘛？” 我实在受不了她这样，于是说道，“你少来这套，有事儿说事儿。” 陈依依收起玩笑，恩了一声之后，轻声说道，“是我妈……她下星期要来上海开会，她知道我跟你又有联系之后，就想找个时间请你吃顿饭……所以……” 陈依依这么一说，我倒是真没法拒绝。 第15章 再遇秦莉 说实话，当初陈母出车祸之后，我一直照顾到她出院。期间只要我在的时候，陈母的各种检查，康复等等，全是我一手代办的。可以说，我照顾自己母亲都没有这么尽心尽力过。所以陈母对我一直很好。 甚至知道陈依依跟我提出分手之后，还打过电话跟我道歉，说是她耽误了我们。让我不要怪她，不要怪她女儿。说着说着还哽咽了。 我实在没有办法对一个受了伤的老人说什么狠话，只是安慰她说没关系，让她以后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跟我联系。 但陈母则表示，既然女儿决定了，她也会尊重她的女儿。既然女儿决定不想成为我的负担，她这个老太婆就更加应该有这个觉悟。虽然她很想在自己康复之后亲手给我做顿饭，来表示感谢。但现在看来应该是没有机会了。 她打这个电话的目的，就是希望我不要记恨陈依依，她一个女孩儿，做出这样的决定，是需要很大勇气的。 挂了这通电话之后，我再也没有联系过她或者陈依依。 这个电话对我的感触很大。我知道陈母自己心里其实很希望我能照顾好陈依依，尤其是如果她不能完全康复的话。 所以在医院的时候，陈母不止一次在她的同事朋友面前，明里暗里表示我就是她认定的女婿了。我相信，作为一个大学教授，她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做什么。 但即便如此，在自己女儿决定跟我分手之后，她完全没有对我出言挽留，哪怕她知道，在她丈夫过世之后，我作为一个男人，已经表现出足够照顾她和她女儿的能力和决心。 但她还是尊重自己女儿的选择。我只能感叹陈母的气度。当然也衷心地祝福她能早日康复。 所以陈依依现在开口搬出了她母亲，于情于理我都没法拒绝。沉吟片刻后，我问道，“阿姨什么时候来上海？” 陈依依答道，“下周3、4、5三天，她会在上海参加一个研讨会，星期六在上海留一天，星期天回杭州。” 我问道，“那就星期五或者星期六晚上吧，具体到时候再确定。” 陈依依有点吃味道，“我请你吃饭你不同意，我妈请你吃饭你就一点没犹豫的答应了。” 我笑笑，“阿姨对我不薄，于情于理我都应该见她一面。我记得她当初说过，要亲手给我做顿饭的。可惜我没有口福。” 说完我就意识到这话好像有点暧昧……也不能说是暧昧，就是感觉有点余情未了的遗憾。 果然陈依依听了这话，用略显娇羞的口气说道，“你要是想吃，那你周末送她回杭州，让她在家做好了，我相信她肯定乐意。” 我赶忙拒绝道，“你可饶了我吧，我可不想当天杭州打个来回，我这辈子都不想了。” 说完我又发现自己好像说错话了…… 果然那边陈依依听了这话就沉默了，我心说自己也真是有本事，可以前一句话让个姑娘娇羞，后一句话又让她痛苦……真的是…… 沉默一会儿之后，陈依依说道，“我今天听孙杰说了我们分手那天，你从杭州回来之后问他要了一包烟的事情……” 我立刻回道，“那是他记错了。” 陈依依没有理会我的信口胡诌，继续用低沉又略带担心的口吻说道，“他说那天你浑身湿透了，我记得那天杭州没下雨，所以是上海下雨了么？你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你能不能告诉我？” 我实在不想再回想那天的事情，于是对她说道，“我之前好像就跟你说过了，没发生什么，而且几年过去了，就算发生什么我也不记得了。你能不能不要再纠结这件事了？” 陈依依见我态度坚决，也就没有追问，说了几句之后便挂断了电话。 我怔怔地看着手机，原本放松的心情荡然无存。于是收拾东西出了公司。一路开车又一次来到了徐汇滨江。 我倒不是想再偶遇秦莉，纯粹是觉得这个地方不错，过来放空一下。顺便看看附近有什么东西吃，对付一口晚饭。 开车到了那里附近之后，找了一条美食街，随便挑了一个有户外露台的西餐厅。因为没什么胃口，所以我就点了一盆色拉，和一杯气泡水。待服务员拿走菜单，我点了一根烟，独自一人冲着远处的江面发呆。 直到服务员上了菜，我才算是回过神。 随便囫囵几口之后，发现这色拉真的一点也不好吃，于是只能望着江面，继续发呆。 此时太阳早已下山，但天边还有一丝余晖。没多久，我就看到滨江步道上亮起了略显迷幻的路灯。 这让我不自觉地拿起手机拍了一张照。然后发了一个朋友圈。配上四个字：华灯初上。 我一般朋友圈的内容大多都是公司的项目，因为很多项目确实很适合发朋友圈。场地布置极尽华丽，可能还有一些明星网红，所以不发朋友圈实在有点浪费。 不过这种文艺范的朋友圈，我是真的不怎么发。 所以发完之后，那些习惯在我朋友圈看活动，看明星的朋友一个个都冒头问我，怎么玩起文艺范了？ 要不就调侃我是不是在和某小明星搞地下恋。看这地方就很高级。 我一一回复。 直到看到陈依依的评论，她说：不是说回家吃饭么？ 我皱眉回道：又改出来吃了不行？ 一会儿之后，我看到原本只点了赞的付东，在我回复陈依依的文字下面回道：我觉得你对女士说话应该客气点。 我立刻反击道：我给你一个机会把刚才的话重新说一遍。 不到半分钟，我就看到付东删除了刚才的评论。 然后重新回复道：外出就餐是拉动内需，为国家gdp做贡献的明智行为。祝您和您的家人用餐愉快。 我很满意的回道：乖，跪安吧。 然后我就看到陈依依在我的评论下留言道：你俩在唱双簧吗？ 显然她应该是看到了我和付东刚才的对话。我懒得再回了，倒是付东紧接着评论道：对啊，就唱给你听的，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我看得都快吐了。索性退出了朋友圈界面。 这个时候，我突然收到了一条微信。点开一看，是秦莉发给我的。 我乍一看，跟我刚刚发的朋友圈照片几乎是一模一样的。刚想回她一个问号，就发现她给我发的图片和发的角度有一些差别。所以这是她拍的照片，而且就在我附近。 于是我抬头左右看了看，并没有发现跟她相似的人。 于是我回复道：“你也在滨江吃饭？” 秦莉很快回道：“我在你背后。” 我扭过身子往后看，果然在我背后另一家餐厅的露台上，看到了她。她冲我点头致意。 我拿起手机回道：“你视奸我？” 秦莉：“你怎么这么粗俗？” “要是我这么突然跟你来一句，你难道不慎得慌？” “我是看你一个人在一家很难吃的餐厅吃饭很可怜，才迫不得已关心你一下的。” “连我是一个人这么可怜都发现了，还说不是视奸？！” “再见！” 我看着秦莉发给我的这两个字，后面还跟着一个挥手的表情。不禁失笑。 回头看了看她，发现她倒不是一个人，不过坐在她对面的人我也认识，就是她堂妹，那个随母姓的谷助理谷梦瑶。 于是我招来服务员买单，然后从现在这家店出去，绕到秦莉和谷梦瑶所在的饭店。跟服务员说了一声找人之后，顺利走进露台。 拿了一把旁边的空座位，椅背朝前，放在了她们这张二人桌边上，自己则跨坐在凳子上，下巴搁在椅背上，看看秦莉，又看看谷梦瑶。 这个时候谷梦瑶很诧异，她似乎一下没认出我来，看看秦莉，见她没反应，于是用不太确定的口气问我道：“你是……” 我突然搞怪心起，对她说道：“我是孙杰。” 秦莉在一边噗得一声笑了出来。 显然谷梦瑶知道孙杰，虽然两人没见过面，但她肯定见过孙杰朋友圈的照片，而且他俩打过电话，我的声音和孙杰也不一样，所以我说出孙杰的名字后，显然她已经想起我是谁了。 于是我在她开口之前补充道，“的老板，刘畅。” 说罢还对她眨眨眼。 谷梦瑶性格还挺好的，见我跟她开玩笑，也笑道，“诶呀，刘总你好油腻啊，还对我眨眼。” 我下意识摸摸脸，说道，“抱歉，出门没洗脸，让你见笑了。” 谷梦瑶转头对秦莉说道，“姐，”姐字刚出口，她立刻意识到不对，改口道，“秦总……”完了还不忘吐吐舌头，我看着谷梦瑶可爱的样子，不禁笑了起来。 谷梦瑶见我笑她，脸都红了，对秦莉说道，“秦总，这个人好讨厌啊！” 秦莉点点头，很淡定的说道，“恩，是挺讨厌的。” 我看了看秦莉，刚想接口，就听秦莉接着说道：“不过，他知道你是我妹，所以不用叫我秦总。” 谷梦瑶惊讶地看看我，又看看秦莉，把手放在嘴边，侧身对秦莉不太确定地小声问道：“姐，你跟他很熟吗？” 我看她这个样子，失笑说道，“谷助理，我还在这里呢，而且我比你姐都离你近，你这样我难道听不到么？” 谷梦瑶坐直身体，气鼓鼓地瞪了我一眼，说道，“那你回答我的问题，你跟我姐很熟吗？” 我摊摊手，看向秦莉说道，“这个问题还是你姐回答吧。” 秦莉摇头道：“不是很熟。” 于是谷梦瑶惊讶道：“那他怎么知道我是你妹，这事儿连陆总都不知道。” 这个时候秦莉看向我，示意我回答。 我一时尴尬，这个问题还真不好回答，因为秦莉显然没有跟谷梦瑶说过，她告诉过我她俩的关系，我总不能卖了孙杰。 于是我只好指着秦莉胡说道：“我认识她父亲，她父亲告诉我的。” 谷梦瑶更惊讶了，“你认识我大伯？” 我讨好地看着秦莉，希望她不要拆穿我，但秦莉听了我的话，明显皱了皱眉。我心说不好……估计要被拆穿。 果不其然，秦莉不悦道，“他不认识你大伯，你是我堂妹这事儿是我告诉他的，至于原因嘛……”秦莉看向我，说道“你说还是我说？” 到这程度我也只好心里对孙杰说了声抱歉，说道，“其实主要原因是因为孙杰见了你朋友圈的照片之后惊为天人，所以我厚着脸皮向秦总打听了一下你的情况，秦总告诉我你是她堂妹，还是复旦高材生，之后还要去香港念硕士。我听了之后觉得孙杰属于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所以就让他别动什么歪心思。” 谷梦瑶听完之后不屑道，“你这人花花肠子真多。本来我对孙杰印象还挺好的，觉得这人还挺踏实，现在被你这么一说，我连他一起讨厌了。” 我听了这话笑了起来，谷梦瑶疑惑地看了看我，问道，“你笑什么？” 我耸耸肩，“我被女人讨厌惯了，所以无所谓。而且其实还挺谢谢你能这么诚实相告的。这总比表面相亲相爱，到关键时候再捅我一刀好。” 谷梦瑶看着我，微微蹙眉，说道，“你这话里有话啊。”说罢，一脸八卦地问道，“来来来，我突然对你好奇了，把你不开心的事情说出来让我开心开心呗。” 我看向她，又看向秦莉，失笑道，“你们还真是姐妹啊。” 秦莉似乎也明白了我的点，也是摇头失笑。 谷梦瑶不明所以，说道，“你俩在打什么哑谜？” 我解释道，“之前你姐也说过一样的话。” 秦莉否认道，“我没说过，是你说的。” 我想了想，“就算你没说，但你这么做了。” 这次秦莉没有否认。 谷梦瑶惊疑不定地用眼神在我俩身上来回扫视，半晌之后说道，“不对劲，你俩很不对劲。” 我问道，“有什么不对劲？” 谷梦瑶故作神秘地跟我说，“我从来没见我姐跟哪个男人这么说过话。” 我还没接口，那边秦莉已经怒了，厉声道，“谷梦瑶，你不想过了是吧？！” 谷梦瑶吓得缩了缩脖子，用我能勉强辨认的口型跟我无声说道，“你看，被我说中了，恼羞成怒了。”说着还不忘悄悄指指秦莉。 我对谷梦瑶真的是挺无语的，不理解她这无厘头的性格是怎么当秦莉助理的。 秦莉终于忍无可忍，对谷梦瑶说道，“你现在可以走了，我不想看到你。” 在我的震惊中，谷梦瑶一脸淡定地乖乖起身收拾东西，我感觉她应该是经历过不少次这种情况了。不然不可能会表现地这么淡定。 就在我还在震惊中没有回过神的时候，谷梦瑶很坦然地对我说道，“刘总，今天很高兴见到你。等会记得送我姐回家。另外，请你记得，你还欠我一件能让我高兴的你的不高兴的事情。”说完这段类似绕口令一般拗口的话之后，谷梦瑶离开露台，经过吧台的时候，还不忘指了指我们的桌子，然后给秦莉买了单。 我不由得对秦莉赞叹道，“秦总，虽然你这妹妹有点无厘头，但她真是个挺不错的助理。你这么骂她，她竟然还记得给你买单。” 秦莉用她惯用的高冷口吻说道，“我已经习惯了她这样的无厘头，就像她也习惯了我对她这样呼来喝去一样。我们都不会往心里去的。” 我又一次赞叹了一下，她们姐妹俩这种神奇的相处方式。 随后拿出兜里的烟向秦莉示意一下，秦莉做了个请便的手势。我掏出来点了一根。 然后就望着已经昏暗的天空一阵放空。 待我抽了有半根烟的时候，秦莉开口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为什么一个人跑来这里吃饭？还选了一家那么难吃的餐厅？” 我反问道，“所以你从什么时候开始视奸我的？” 秦莉想了想，“差不多你走进那个露台的时候吧。” 我故作惊讶道，“哇！你终于承认你视奸我了吧！” 秦莉笑了笑，“那天晚上你同样的话还给你，你演得有些过了。” 我看着她笑，“原来你也有点小气。” 秦莉不置可否地耸耸肩。 我想了想，“今天还是两个答案，你看看你信哪个。” 秦莉示意我继续。 “一个呢，是我又接了一个新项目，我觉得这里风景秀丽，结合上一次的灵光乍现，所以就过来换换脑子。” “还有一个呢，就是我今天去相亲了，结果很诡异，我不想回家被我妈盘问，所以就出来躲清静。” 秦莉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我，“你去相亲？” 我脸色不悦地答道，“干嘛？歧视我啊？” 秦莉想了想，“第一个答案跟我没关系，所以我没兴趣，至于第二个答案，我倒是挺感兴趣的。所以，这次我选第二个。不过你之前不是说你前女友出现了么？这才几天，已经彻底跟她搞清楚了？” 我叹了口气，“你就真的这么愿意把你的快乐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 秦莉笑了笑，“我只是单纯的觉得，你纠结的样子很有意思。” 我指了指她，学着刚才谷梦瑶的样子说道，“你不对劲，你很不对劲。” 秦莉嗤笑，“我对不对劲跟你没关系，你爱说不说。” 我思索片刻，对她说道，“要我把自己的不开心说出来让你开心，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得答应我个条件。” 见秦莉皱眉，我补充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我希望你能告诉我，你公司这个项目，以你现在了解的情况，我跟其他家比，有没有优势。仅此而已。” 秦莉没怎么思考便回答道，“可以，我答应你。” 我点点头，示意服务员给我拿杯水，然后点了一根烟。秦莉也没着急，很耐心地等我酝酿措辞。 待服务员把水拿来之后，我也酝酿地差不多了。于是我用极快地语速说道，“我今天的相亲对象是我大学时候喜欢过的姑娘。”说完猛地喝了口水。 秦莉先是一愣，半晌之后捂嘴笑了出来。 我一脸嫌弃地说道，“笑吧笑吧，笑大声点。” 笑了一会儿，秦莉拍拍胸口，平复一下之后说道，“你这个故事编的不错。” 我有气无力地说道，“我也很希望这是故事。” 秦莉看着我，似乎在确认我这话的真实性，随后不确定地说道，“就是那个跟有钱人跑了的？” 我看了看她，说道，“你记性还挺好看啊，我就跟你提了一句而已。” 秦莉耸耸肩，傲娇地说道，“我是学霸，记忆力好是学霸的基本素质。” 我怼道，“那谷梦瑶也是学霸，怎么刚刚她没认出我来？” 秦莉回道，“那是你长得没什么特点，所以她记不住很正常。” 我不屑道，“看来伶牙俐齿也是学霸的基本素质。” 秦莉点点头，“谢谢夸奖。” “脸皮厚也是。” “行了，别抬杠了，接着说。” “我说完了呀。” “就这？没意思。你还不如说说你跟你前女友呢。” 我看了看她，突然发现她无意中说出了我今天之所以会到这里来的本质原因。我确实不是因为廖欣而郁闷的，真正让我觉得压抑的，是陈依依约我跟她母亲吃饭， 见我突然没了反应，秦莉说道，“你看，被我说中了吧，果然你纠结的是你前女友的事情。” 我呼出一口气，看向秦莉，突然觉得这些事情有个人倾诉一下也不错，于是我跟她解释了一下我跟陈依依母亲当时发生的事情，以及当初我跟陈母的关系，还有陈母约我吃饭的事情。 说完之后，我等待着秦莉的看法。 第16章 提案 秦莉听完之后思索一会儿，对我说道，“站在女性的角度来说，我很欣赏甚至佩服你前女友，当然还有她母亲。我自问如果碰到她同样的事情，虽然应该能承受下来。但对于感情的问题，不一定会处理得像她这么果决。” 我并没有对秦莉这番话做什么评论。秦莉继续说道，“至于你俩的感情……”她想了想，说道“我个人觉得挺可惜的。只能说错过了。我可以理解几年之后，她突然又出现在你面前，肯定是有示好甚至希望复合的意思。但站在你的立场，我觉得你不一定能跨过当初这道坎。” 我有些疑惑地看向秦莉，问道，“为什么你会这么觉得？” 秦莉看着我，“你这人挺纠结的，一般纠结的人，不会这么轻易放下。” 我无奈地笑了笑，“你这评价很打击人你知道嘛？” 秦莉却摇摇头，“但是你这样纠结的人，一旦认准了，就会排除万难，一往无前。” 我惊讶的看着秦莉，“看来刚才夸你伶牙俐齿，没白夸。” 秦莉笑了笑，“我说的是事实，虽然对于你为你前女友母亲做的事情，你说的有些轻描淡写。但在我看来，这种付出已经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了。所以当初你是很认真的。所谓刚过易折，在这种全心全意付出的情况下，她突然选择分手。可想而知对你的打击会有多大。所以，我真心挺同情你。但又不能怪你前女友。所以我只能说，你俩挺可惜的。” 我拿起水杯跟她碰了一下，以示感谢。 她喝了一口水之后，继续说道，“至于你前女友的母亲这次约你吃饭，我个人觉得，她过来做和事佬的概率很大。所以你自己把握好。” 我看向秦莉，疑惑道，“此话何解？” 秦莉笑了笑，“你自己刚刚说，你们分手之后她母亲打电话给你表示，虽然她很喜欢你，但因为自己女儿决定跟你分手，于是只能尊重女儿的决定。这说明当时她心里是非常遗憾的。那现在明显她女儿又想要跟你重修旧好，而且时隔几年，你依然单身，这样的情况，你觉得她会不乐意为女儿当这个和事佬？” 我仔细想了想秦莉的话，发现她分析的这种情况非常有可能出现。所以我一下陷入了沉默，有点无所适从。心情也变得更加郁闷了。 这时秦莉又说道，“你就是当局者迷，没有细想。所以我跟你说，你得自己把握好。” 我木然地点点头，想了一会儿发现这事儿除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也没什么太好的办法。于是呼出一口气，对秦莉说道，“行吧，谢谢你的提醒。坦白说，我现在挺乱的，不知道要怎么处理，所以只能见招拆招了。” 秦莉点点头，表示这事情外人确实不好多说什么。我怎么选都没错。 于是我说道，“我的事情，说完了，你能兑现刚才的承诺了吧？” 秦莉一愣，随后很淡定地说道，“其实其他两家都是跟陆强沟通的，我并没有问过他其他两家的情况。你这边的事情，我也没跟他通过气。所以对于你的问题，我的答案是：不知道。” 我一时气结，看了她半天，张嘴说道，“你……你套路我？” 秦莉呵呵一笑，“没有啊，本着公平公正的原则，我这么做有错吗？我可以保证不告诉你别家方案的内容，那要是陆强告诉别家你方案的内容呢？那比稿的意义何在？” “秦总深明大义，鄙人自叹弗如。”说着我向秦莉抱了抱拳。 秦莉摆摆手，“就现在来说，我觉得你们提的想法还是挺有建设性的，起码对我很有帮助。但具体的还是等下周提案之后，我们确定了合作伙伴，然后再说。” 聊到这里今天的谈话我感觉也差不多了，两人收拾东西离开。 我礼貌的表示是不是需要自己送秦莉回去，秦莉说她家就在这附近，走两步就到了，不用我送。 于是我们在餐厅门口分开，我去取车。秦莉步行离开。 我目送踩着高跟鞋离开的秦莉往远处走去。突然发现，我跟她总共才见了三面，真正有交流的是后两次。但自己却很理所当然地把她当做一个倾诉的对象。把心里的积郁一股脑地都抛给了她。而她呢，似乎并没觉得我这么做有什么不妥，甚至还在某些方面给了我一些建议。 我的工作性质导致我接触的客户群体当中，以女性居多，但印象中我好像从来没有跟哪个女性客户聊过这些。 倒不是说没有机会跟这些市场部的姐姐们单独吃饭，但在跟她们吃饭的过程中，大多都是聊工作，聊一些趣事。我的主要目的是逗她们开心，只有她们开心了，我的工作才不会受到太多的阻碍。 这中间当然也有那么几个隐隐表示过好感的，但我都没有接茬，真不是这些小姐姐不好，而是这几年我真的一心只想工作，没有想过其他。 而这些小姐姐也秉承着心照不宣的原则，见我没有什么反应，也就不再主动表示什么。时间长了，大家就处成了朋友。甚至还有结婚给我发请帖的，好在她的同事跟我都熟，所以喜宴当天，我也不至于一个人特别尴尬。 这有点说远了，总而言之，经过两次跟秦莉的接触，我觉得很神奇的是，我不知道为什么跟她说了很多，但我对她却根本不了解。 唯一一次问她的情况，她没说几句态度就急转直下。似乎很抵触跟我聊自己的生活。不过也无所谓，好歹秦莉也是个美女，还是个美女总裁。不管她愿不愿意跟我说她的事情，我还是挺愿意跟她聊我的事情的。 想到这里，我突然发现秦莉回过了头，看到我正在看着她，她朝我笑了笑，挥挥手，便转身离开。 我看着她那回眸一笑，越发觉得她真的很漂亮，身上干练的西服套装，衬托出她几近完美的曲线。于是我掏出手机，拍了一张她远去背影的照片。随后发给了她，并留了一句，你的背影很漂亮。 也没等她回复，收起手机去取车。 我刚刚打开车门，感觉手机震动，发现是秦莉回我了，点开之后看到她回：我知道。 莞尔一笑。我便启动车子踏上了回家的路。 …… 之后几天项目正常推进，大家效率都不错。一直到周三这天上午。 孙杰这边已经跟谷梦瑶约好的提案时间是早上10点半，我跟他还有负责撰写这个提案的策划同事一起，驱车前往莉安商贸所在的美罗城。 我们准时到达了莉安商贸的办公室，正巧在前台看到了陆强。他和我握手之后我介绍了一下身边的孙杰和策划同事。他打了招呼之后，笑着对我说，“刘总，今天没带行李箱？” 我一愣之后笑道，“陆总，您说句准话，如果带行李箱有加分的话，我这就下去买一个拿上来。” 陆强笑着指指我，“加分肯定是没有的，但加深印象肯定是不会错的。” 我想了想也就明白了，上次开会，别家公司都是来两个人，正正常常地背着包带着电脑。就我一个人带着行李箱，风尘仆仆的样子，想不让人印象深刻都不行。 于是我答道，“能让客户记住我，总是好事。” 陆强笑道，“我本来就知道你，记住你的是我们秦总。我可是知道，你这几天没少私下跟秦总打听消息。” 我以为陆强这话的潜台词是觉得我跳过他跟秦莉直接沟通让他觉得不舒服了。 于是我赶忙说道，“陆总您误会了，我是无意之中跟秦总遇见，所以才多聊了两句，并没有跳过您的意思。” 陆强笑呵呵地摆摆手，“没事没事，我不在乎这些，大家都是为了把事情做好，不要搞得这么官僚。你能碰到秦总，这是好事，很多事情她比我清楚。这也算是你们公司的运气。我怎么会介意呢？” 看着陆强笑呵呵的样子，我不知道他这话到底有多少真心多少假意。 这个时候已经到了会议室，里面除了秦莉和谷梦瑶，还有其他几位我没见过的。所以也由不得我多想。 我跟秦莉和谷梦瑶打了招呼，让孙杰拿出电脑接上投影，自己拿起翻页器，准备正式提案。 虽然我经历了不知道多少次提案，但每次开始前，我多少还是些许有些紧张。 趁着孙杰做准备的功夫，陆强简单介绍了一下与会的人员。除了秦莉、谷梦瑶、陆强以外。剩下的人主要都是负责渠道和市场的人。 我估计这些过来旁听的员工，后续的方案执行跟他们也会有着直接的关系。所以某种程度来说，这些人其实也挺重要的。 于是我记了一下几个人的称呼。这是我的一个习惯，每次提案现场的每一个客户参与人员，我都会尽量强迫自己记下他们的名字。因为一方面，既然他们出现在现场，那肯定有资格对方案提出意见，不管他们意见的权重高不高，但作为乙方，我都必须要保持礼貌和尊重。 另一方面，如果方案中标，那在之后的合作过程中，我不知道会不会和他们产生交集，如果产生交集，那现在混个脸熟，总归是没有坏处的。 待孙杰表示准备妥当之后，我看向陆强和秦莉，待他俩点头之后，我正式开始了提案。 …… 整个方案中，我们基于“径”这个品牌所引申出的，“曲径通幽处”为切入点。做了逐步拆分。把“幽处”这个概念，具象化成了家，公司，饭馆，酒吧，旅行目的地等几处具体的场景，然后又把这几处具象化场景所代表的情绪分别罗列。 比如家代表了宁静、安逸；公司代表了压力、竞争；饭馆酒吧或者旅行目的地都有各自所代表的心境。 再结合“径”这个品牌，我们希望通过“径”作为一种桥梁，让消费者身在不同场景的时候，都能与“径”一起，通往自己内心深处想要寻找的那个状态。 从而点到我们的主题“曲径通幽”。 基于上述创意阐述，针对发布会活动，我们结合现场环境，做了不同场景的设计，通过把酒店现场环境分割成不同的地点。让参与发布会的嘉宾，能更加直观深刻地体会到品牌所传递的信息。 关于发布会的核心内容，总结起来，差不多就是这些。 之后就是所谓的抛砖引玉。 在方案里，我让策划同事用图形化的方式，把刚刚提到的各种场景，安放在一条时间线上。结合各种中国传统节日和西方节日，让整个曲径通幽都能贯穿到一整年的节日当中。 同时，我还找了一些简单的市场和渠道的数据，当然，这些数据是我随意在网上找的，准确性不太能保证，所以我让在场负责渠道和市场的人确认一下，也算是给了他们一个在自己老板面前表现一下专业性的机会。 他们没有让我失望，尤其是负责渠道的人，他给出了很多专业性的看法。因为我对渠道不熟，所以可以说受益匪浅。 表示感谢之后，我继续阐述。 当曲径通幽这个概念讲完之后，我对孙杰使了个眼色。我们完了一次乔布斯老爷子当初发布初代macbook Air时候的把戏。 我佯装已经述稿完成，然后在秦莉和谷梦瑶疑惑的注视下准备坐回自己的座位。这个时候孙杰开口道，“等等刘总，后面还有呢。” 我假装一拍额头，“哎呀，抱歉，还好你提醒我，后面还有一些内容。” 于是我又回到投影前面，用手上的翻页器翻动ppt，于是刚刚画面上的“谢谢大家”通过动画的形式变成了一幅山水画。 我紧跟着介绍道，“刚刚我们谈了曲径通幽处，但众所周知，这句话之后还有一句，叫悠然现南山。所以如果说刚刚基于曲径通幽的全年策划，是抛砖引玉的话，那接下来的内容，用我的话来说，就是抛砖再引玉。” 在场的几位女生都笑了一笑。 我看向秦莉，她倒是没笑，见我看她反而白了我一眼。我知道刚才拙劣的表演让她有点不爽，所以对她抱歉地笑笑。 之后我就基于把悠然现南山的概念进行了阐述，当然，因为这是第二年的策略，自然不会很详细，所以只有一条时间线，而这次没有结合节日，只是基于山的概念，我们找了国内以及日本比较出名的，位于山川里的景点，整个策略是围绕着探秘所谓“南山”各处神秘景点展开的。以一年为期，在不同时间，探索不同的景点，以发觉不同的味道。 这也契合“径”这个品牌的品牌价值。 花了大概50分钟，我完整地阐述了我们这套方案。 最后我表示，这两套概念原则上是有先后的，但是如果秦莉他们觉得，后面这套关于“南山”的想法他们更喜欢的话，我们也可以调整，把它细化之后用到这次发布会上。 对于第一次接触这个概念人来说，在不知道曲径通幽处的概念之前，逻辑上也是说得通的。 于是表示今天的提案就到此为止了。 而谷梦瑶调皮地问了我一句，“刘总，这次真没有了吧？” 我笑着答道，“这次真没有了。” 陆强此时插嘴道，“我倒觉得，还是可以有的。” 于是在场的人都报以笑容。 我就在这样欢快的氛围中回到了自己的座位，并示意在场的诸位有问题可以提。 第17章 请你吃个饭 之后现场的人提出了一些问题，我一一解答。但包括秦莉在内，他们的问题都是围绕着后续策略怎么落地执行，包括但不限于线上和线下。 我主要做的是线下，线上也稍微了解一些。所以对于他们的问题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当然，对于线上的问题我也坦诚道，我们不做线上，所以对于线上的问题我的回答只能作为参考，具体的还是要咨询专门做线上的公司。他们会更加专业。 提案会到这里基本上也就结束了。 散会之后陆强把我们送到了电梯口，满脸笑意地对我表达了感谢，以及对我方案的肯定，并表示下午另两家会过来提案，不出意外，最迟明天，就会告知我们结果。 我感谢了一下陆强之后，就离开了他们公司。 在回公司的车上，我一边开车，一边看到坐在我边上副驾的孙杰在那拿着手机抓耳挠腮，于是我问道，“怎么了？干吗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孙杰哭丧着脸看着我，“刚刚谷助理给我发消息了。但我看不太懂。” 我笑着说，“一条消息你还看不懂？她说什么了？” 孙杰回道，“她说虽然讨厌我，但我们的方案他们公司的人都很喜欢。他们孙总表示，基于他对另外两家方案的大概了解，基本上我们应该是赢了。” 我不动声色道，“我们赢了不是好事么？” 孙杰哭丧着脸，“大哥，你能不能抓住重点？！重点是她说她讨厌我，我都不知道哪里得罪她了。” 我觉得有些事情还是早点告诉他比较好，于是把上个星期天遇到谷梦瑶和秦莉的事情跟他说了。随后抱歉地跟他说道，“兄弟，是哥对不住你。” 孙杰愤恨地看着我，我话锋一转，“不过，这就算是跟你上次吼我的事情扯平了吧。” 孙杰愣了愣，冲我比了个中指之后说道，“我现在很不想中这个标，我深深地怀疑之后谷助理会对我各种刁难。” 我不由得看了他一眼，语气不太自信地说道：“应该不会吧……虽然谷助理性格有点跳脱，但……应该不至于公私不分吧……” 孙杰悠悠地说道，“但愿吧。” …… 回到公司，我也没干什么活，在几个组里转了一圈，差不多就已经12点半了，正准备去吃饭的时候就看到提着一个保温袋走进来的陈依依。保温袋里，明显应该是饭盒。 孙杰极有眼力见地招呼其他人该吃饭吃饭，不要打扰我。 因为我的午饭已经有人解决了。在众人的起哄下，我推着陈依依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她把保温袋放在我桌上，我问她这次又是啥。 她看了我一眼，一边把里面的盒子拿出来一边解释道，“你不是说要吃我妈亲手做的饭么？闹，现在给你送过来了。从杭州人肉过来的。你这儿有微波炉吧，去热一下。” 我看着桌上好几个盒子，心里真的五味杂陈。 陈依依挑出两个不需要加热的凉菜，又把热菜放回袋子，催促我跟她去找微波炉。 我帮她提着包，一边问道，“阿姨什么时候到上海的？” “早上10点半吧，她到了酒店把东西给我之后就去开会了，让我带来给你。” 我摸了摸这几个菜，显然还有余温，估计是陈母今天一早弄的，于是心里更加压抑，轻声道，“依依……你这样搞得我真的压力很大啊……” 陈依依看了我一眼，“你不用有什么压力，我也没想到我妈会带这些来。我只是个送快递的，用她的话说，这是她的心意。你受之无愧。” 听陈依依这么说，我也只能说是好受了一些。 热完饭菜，拿到办公室，我跟陈依依一起吃了起来。 我是第一次吃陈母做的饭，凭良心说，是真的不错。我虽然这几年自己一个人住，偶尔也会做做饭，但弄的东西也就是能吃。最引以为傲的就是变着花样做方便面，总之原则就是把方便面弄得一点都不方便。 似乎很满意我对这顿饭的一通夸，陈依依给我夹了不少菜。而且还给我解释了哪个菜是陈母拿手的，哪个菜虽然看上去不错，但其实是失了水准。 愉快地吃完这顿饭，陈依依收拾碗筷，我想帮忙被她阻止了。 站到窗口点起一根烟，我突然想起来一个问题，于是问陈依依道，“你怎么知道我在公司，还没吃饭的？你就不怕送来我不在或者已经吃过了？” 陈依依一边收拾，一边淡定表示，“孙杰给我实时汇报了你的动向。” 我心说果然是这小子，卖我卖得毫不手软。 我咬牙道，“看来以后要防着点这小子。” 陈依依笑着说，“你不如说要防着我。” 我赶紧解释，“我可没这意思，你不要过度解读。” 陈依依看了我一眼，“我就随口一说，你这么紧张干什么。” 我转过身抽烟妄图缓解自己的尴尬。 陈依依笑了一声，也不拆穿我，随后问道，“说说你上礼拜相亲的经历呗，我挺好奇的。” 我掐灭烟头看着她道，“干嘛？为以后自己相亲积累经验？” 这时陈依依收拾完碗筷，对着我用手捋了捋耳边的碎发，用一种妩媚的眼神瞟了我一眼，说道，“你觉得我需要去相亲么？” 我瞬间败下阵来，举手投降道，“是是是，你这种美女，追求者无数，自然不需要去相亲。” 陈依依笑了一会儿，“那你说说呗。” 我见这个问题躲不过去，于是避重就轻地说道，“反正就是挺失败的。” 陈依依不依不饶，“那是你嫌弃人家，还是人家嫌弃你？” 我想了想说道，“都有。” 陈依依愣一下，“啊？你条件也不算差啊，年纪不算大，长得也算过得去，现在还有房有车，工作也不错。人家干嘛嫌弃你？” 我无奈道，“你这是在夸我吗？” 陈依依点点头，“对啊，是在夸你啊。难不成对方要求太高？也不会啊，照理说相亲之前不是应该都大致了解过情况么，如果嫌弃的话，根本就不会见面。那我就想不明白了，她到底嫌弃你哪儿了……” 我见陈依依在那自言自语地分析地煞有介事，我真的头疼得不行，于是打断她道，“行了别猜了，这次的相亲对象是我大学学妹，恩，就是那个我追过，然后跟有钱人跑了的那个。” 陈依依啊了一声，然后很夸张地捂着嘴。 我拿起一张纸巾就丢她，她捡起来，然后肆无忌惮地笑起来。 我一阵火大地说道，“你们一个个都幸灾乐祸地笑吧，笑吧。” 陈依依闻言立刻收起笑容，问道，“还有谁笑了？” 我白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说“没谁，反正我的不快乐能让别人快乐，这就是我存在的最大价值了。” 陈依依也没纠结，想了想之后说道，“那如果是她的话，她干嘛要嫌弃你？完全没理由啊，喜欢你还来不及吧。” “谢谢你啊。我烦都烦死了，我妈那天一个劲问我怎么样啊，喜欢不喜欢啊，我被逼急了，直接告诉她，我不吃人家捡剩下的回头草！然后世界就清静了。” 陈依依略有所思，说道，“哦，所以你说她嫌弃你，指的是她曾经嫌弃你，而你嫌弃她，是你现在嫌弃她，对吧？” 我点点头，“差不多吧。” 得到我的肯定，陈依依一下变得心情很不错。之后也没有再纠结我相亲的事情，而是岔开话题跟我闲聊起来。 我知道她为什么会这样，所以故意挤兑她道，“你能不能有点人性？我相亲失败你就这么高兴？” 陈依依装傻，“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我答道，“我这两天找高人咨询过了，高人说我有精神洁癖，所有伤害过我的人，我都不会放下。” 这话我已经说的很明白了，就是不管廖欣和陈依依，我都不会接受。陈依依别以为我嫌弃廖欣就会接受她。 陈依依不以为然地道，“那你有没有告诉这高人，你最近经常跟伤害过你的人一起吃饭，还把伤害过你的人送你的东西，挂在自己办公室里非常显眼的地方？”说着，指了指我挂在一边架子上的平安福。 我顺着她的手指看向平安福。她不说我都已经忘记这事儿了。 但她的话着实让我有点无地自容，又没办法反驳，所以只好对她一阵呲牙。 她则对我露出了得逞的笑容。我突然想到王菲的那首《匆匆那年》里的几句歌词。 如果过去还值得眷恋 别太快冰释前嫌 谁甘心就这样 彼此无挂也无牵 我们要互相亏欠 我们要藕断丝连 我跟陈依依，不正是在互相亏欠，又藕断丝连么。 在这个午后，我的心情突然感到一阵轻松。虽然我内心对于跟她重修旧好这件事，依然很抗拒，但我好像并不排斥与陈依依接触。 陈依依对我释放的信号很明确，我也能清晰地感受到。但……我还是跨不过那道坎。因为上次她在我办公室哭了，我很怕她这么再来一次。所以我再也没忍心说过什么重话，甚至我都不怎么好再提付东。而她也很有分寸，平时没有事情，也不会联系我。 突然觉得有点对不起付东，我不知道陈依依有没有跟他表示过她对我的想法。但这事儿好像我又不能直接对付东说。 所以现在就变得很尴尬。好像唯一能解决这个事情的方法就是哪天我有了女朋友，而想到这里的时候，我脑海里突然冒出一个背影。好像……好像是秦莉。 我吓了一跳。 我之于秦莉，就好像孙杰之于谷梦瑶。都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孙杰有自知之明，我自然就更有了。 挥掉这些不切实际的想法，这个时候孙杰过来敲门，示意我们去开会。 我点点头，起身去会议室。 其实今天陈依依来的目的就是为了给明天那个化妆品提案彩排的。之前已经拍了几套照片和视频。今天就要过一遍这个方案。 来到会议室，策划部负责这个方案的同事已经准备好了，策划总监也在。于是我们就听了这位同事的讲解。因为方案是他做的。所以第一次分享自然由他负责。 我大概听了一下，这个方案基于客户这次新品唇彩的发布活动，针对不同色号，以及届时会到场的明星，设计了不同的场景。产品展示，媒体发布之类的环节没有什么大问题，都是老套路，最大的活动亮点就是陈依依则作为这些场景的串联，会在发布会的开场，表演一套类似舞台剧的转场演出。 当然舞台剧可能夸张了一点，其实就是一个快速换造型的过程。参考女歌手的演唱会。 从学生，到出入职场的职业女性，再到风情万种的万人迷，几套造型伴随着发布会的故事串联，讲述了陈依依从青涩到成熟的过程。 我个人对这个方案本身没有太大的问题，但最大顾虑就是陈依依的换装。 然后孙杰表示，为了达到现场提案的震撼效果，他上周就已经准备好了几套简易的服装和假发，他希望陈依依可以配合现场进行一次换装。 他甚至表示，下午已经约了陈依依的学妹吴洁璇，也就是那个化妆师，一起过来彩排。只不过这会儿吴洁璇有课，要晚点才能到。 我震惊地看着陈依依，她则很自信地跟我点头，表示没有问题。 至于换装的流程，策划这边设计的是：陈依依会从一个场景，走到另一个场景，当然，如果现场条件允许，可以做几个可拼装重组的活动舞台，那这样陈依依就可以站在原地不用走了。 换舞台背景的同时，她在众目睽睽之下，由吴洁璇以同学、同事以及闺蜜这三个身份，为不同阶段陈依依进行补妆乃至换造型。 与此同时陈依依还会说一点，在不同阶段，经历身份转变女性的内心独白。 我听了之后很有画面感，而且觉得如果有不同年龄段的明星，配合陈依依做这样的转场演出的话，那会是一个很不错的开场，足够吸引眼球。 但这样的表演，在活动现场实现起来还好说，但在提案过程中实现……就很大难度了。 我的顾虑是，先不考虑陈依依换装的难处，就说提案现场这么多人，如果只是在会议室里干巴巴地换装，那视觉冲击力就弱了很多。 如果考虑让陈依依走出办公室，以不同办公室模拟舞台转换，那在场这么些人，难道跟着一起走嘛？ 孙杰被我的问题搞得有点蒙，他和策划本来的想法就是在会议室里换一下，大概表现个意思就行了。没想这么多。但听我提到，如果真的能走出办公室，换场景的话，到时候效果肯定会更好。 我沉默一会儿，突然灵光一闪，我说道，“用视频直播！” 孙杰一下没反应过来，问道，“会议室怎么直播？” 我激动地站起来，“微信，facetime啊！我在会议室电脑登陆微信，你拿着手机，跟我视频，对着陈依依拍，她该怎么做怎么做。”说着，我看向策划，问道：“方案其他都没有问题了，针对不同场景，你去找一些对应的音乐。” 接着转头对着孙杰说，“你去找个蓝牙音响。到时候他找到音乐，你一边用手机拍，一边播放这些音乐。等陈依依的学妹到了，我们开始彩排。” 几人听了我的话，立刻开始动作。 整个下午，我们都在为这件事忙碌。效果自然是非常理想，我录了屏。惊叹于陈依依的表现，配合她的美貌。我觉得这个项目拿不下来都不可能，而且陈依依本人也会因为这个项目大放异彩。 大概5点多的时候，经历了一个下午的排练，几个人基本上都已经掌握了流程、拍摄角度等等细节。 于是我让孙杰去跟客户协调两个办公室，到时候拍摄用。孙杰点头应下。这种事情作为化妆品公司来说，其实很常见。各种线上线下的公司提案套路千奇百怪，协调几个办公室这种情况，对他们来说，根本不叫事。 我见差不多了，让大家休息一下，然后晚上请大家吃饭。 不过这个时候陈依依表示不行，她母亲来上海了，晚上要去找她吃饭。吴洁璇表示晚上她也约了男朋友吃饭，也不方便，我们见陈依依这个主角和吴洁璇都没空，也就散了。 我只能表示明天早上提案之后，中午请他们吃大餐。 送走了陈依依和吴洁璇，约定好明天直接在客户那里碰头之后，我回到了办公室。 还没等开始处理事情，手机就响，我一看竟然是谷梦瑶，我之前存过她的号码，只不过没有加她微信。这个电话应该是告诉我早上提案的结果了。 接通之后我客气地叫了一声：“谷助理。” 对面谷梦瑶也很客气的喊了我一声刘总。 我笑着说道，“谷助理这是要告诉我好消息的？” 谷梦瑶语气平淡的说道，“抱歉刘总，让你失望了，目前老板们还没有给出结果。” 我诧异道，“那谷助理打这个电话找我是有什么事情？” 谷梦瑶继续打官腔，“我们秦总让我问一下你晚上有没有时间，她想要请你吃个饭。” 我闻言笑道，“你姐要请我吃饭，她不能直接联系我？还要你给我打电话约？” 这时谷梦瑶压低声音说道，“我都说了我姐对你不对劲，我怎么知道她干嘛要我约你。” 我也已经习惯了谷梦瑶的跳脱，于是笑着说道，“行吧，我晚上有空，一会儿加你微信，你通过一下。地址你微信上发给我。” 谷梦瑶应了一声之后挂断电话。我加她微信没多久，她就把餐厅地址和时间发给了我。 看着地址，我一下迷糊了，这秦莉到底要搞什么？ 第18章 我信他的话 地址是外滩十八号的西餐厅，时间是晚上7点半。 这地方我去过好几次。因为有不少客户的高端答谢会，都会选在这种有格调的地方。 当然，我自己是从来没去这种地方消费过，一方面我又没女朋友，就算请客户小姐姐吃饭，也不至于到这么高级的地方。 看着这个地址，于是我给秦莉发了个微信，问道，“秦总，约在外滩这么高级的地方，我需不要回去换套隆重点的衣服啊？” 此时我上身是穿着西装衬衫的，但下身是牛仔裤加一双板鞋。作为一个活动公司的客户总监，这身打扮就算早上去提案，也是得体的。 就算去外滩十八号也没问题，但……秦莉搞这么隆重，万一她不按套路出牌，穿个礼服出现，自己现在这身，就显得很不尊重了。 没几分钟秦莉就回了，内容很简单就两个字：不用。 就在我准备回信息的时候，秦莉又发来了一条：不过如果你想看我穿礼服的话，那你可以回去换身衣服。不过就是时间得晚一点了。 我赶忙回道：不用不用，我这人言轻微的身份，哪敢劳烦秦总专门为我回去换一身华服呢。你这就是折煞鄙人了。 秦莉：还算有自知之明。晚上见。 我看着这几个字一阵无语…… 此时已经快6点了，我这里离外滩不是很远，正常情况下，开车过去就半个小时，但现在已经晚高峰了，所以差不多6点半的时候。我起身收拾东西出门，孙杰见我走了，疑惑道，“你今天怎么走这么早？” 我拍拍他的肩膀，笑着答道，“佳人有约。” 他一脸鄙夷，“陈依依和她妈？” 我不屑道：“那是后面几天的事儿。” 孙杰立刻换上一副八卦的嘴脸，“那你今儿跟谁去吃饭？是哪个客户小姐姐？” 我点点头，“这你还真说对了。”刚想继续说下去，就想到下午陈依依说孙杰给她实时汇报我动向的事情。 于是搂头给了他一下。在他不明所以的时候，我说道，“这是你给陈依依当间谍的惩罚！让你把我的动向给她实时汇报！我tm平时对你不好？你就这么出卖我！” 孙杰听我这么说，脸上从愤怒转成了委屈，惨兮兮地说道，“哥，这真不怪我。你一单身狗，人家依依问我你的情况也是给你献爱心送温暖的，我有什么理由不告诉她？” 我板着脸道：“我单身狗不是拜她所赐的？我不需要她给我送温暖，你也少跟她掰豁我的事情！” 孙杰一时语塞，于是转移话题，“那你一会儿到底跟哪个客户佳人有约？” 我白了他一眼，说道，“秦总。” 孙杰一下眼睛放光，“哟！那我们是中标了？” 我耸耸肩，“她让谷助理约的我，谷助理说还没出结果。所以我得去见见秦总，应该就能知道结果了。” 孙杰点头，“那你加油。我今天见了秦总，真没想到这么年轻，还这么漂亮，比谷梦瑶还漂亮。你加油，争取弄个软饭硬吃。”说完不等我揍他，直接转身就跑。 我没好气地骂了他一句，转身离开公司。 上海的交通果然没有让我失望，沿着中山南路一路堵到外滩，到地方的时候已经7点20了。好在今天不是周末，车位还算好找。 一路小跑来到餐厅门口，刚准备联系秦莉，就看她从餐厅边上的电梯里出来。她显然也看到了我。 看着向我款款走来的秦莉，我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秦莉来到我身边，疑惑的问我，“你笑什么？” 我说，“我还是第一次来外滩这里吃饭，而且还是应你这样的美女的邀请，难道不值得高兴嘛？” 秦莉听了我的话，也扬起嘴角，“嘴还挺甜。” 我表示自己是实话实说。 于是秦莉向门口负责接待的侍应报了自己的名字和电话，侍应把我们带到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并给了我们两份菜单。 我是真的没有在这种地方吃过饭，所以我对这菜单上琳琅满目的各种名字非常头大。 而且西餐的规矩很多，我也不是特别清楚，本着少说少错的原则，我询问秦莉道：“你经常来这里吃饭吗？” 秦莉抬头看我一眼，摇摇头说道，“我本人不太喜欢吃西餐，觉得规矩太多。” 我心说那你还约我来这种地方？ 但嘴上却说道，“看来英雄所见略同，那为了少找一些不自在，你介意我来安排一下嘛？” 秦莉疑惑地看着我，显然没明白我的意思。 我解释道，“我的意思是，就不要看菜单了，直接让他们给我们安排，说实话，我看着这些菜名，很头疼。” 听了我的解释，秦莉点点头。 于是我招来侍应，问道，“你们店经理Lucas在吗？” 侍应明显一愣，随后答道，“在的。” 我点点头，从秦莉手里接过她的菜单，连同我的这份一起交还给侍应，然后让他请Lucas过来一下，就说是刘畅找他。 侍应应了一声之后离开。 对面的秦莉疑惑地看着我，“你认识这里的经理？” 我点点头。 然后她一脸玩味地问道，“你不是从来没到这里吃过饭吗？” 我耸耸肩，“我混了这么多年，多少有点江湖地位。没在这里吃过饭，不代表不认识这里的人。” 秦莉给了我一个完全不相信的表情。 我笑着说道，“我的工作性质你了解，因为工作原因跟这里打过交道，很奇怪吗？” 我这么一说，秦莉做了一个好似放心了的表情，说道，“原来如此。” 我看着她这个样子，失笑道，“不是，这位美女，请问你这一副松了口气的样子是要闹哪样？” 秦莉拍手道，“怎么样，是不是有一种蒙混过关的感觉？” 我一阵抓狂，“什么跟什么啊，我怎么就蒙混过关了？” 秦莉解释道，“你在门口跟我说第一次来这里吃饭，然后刚才又说跟这里的经理很熟。你的解释是因为工作关系熟的。所以我突然有一种，你撒谎被我揭穿，然后费劲心思，想出了一个看似合理解释的既视感。” 我被她的脑回路给逗乐了。 这个时候我看到Lucas朝我走了过来。他是个很热情的中年法国人，中文说的很好。于是我暂时停下与秦莉的交谈，站起身来迎接Lucas。 而他则加快了脚步，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 他松开我之后说道，“亲爱的刘，你来我店里吃饭，怎么也不提前打个招呼。” 还没待我回答，他就见到坐在我对面的秦莉，用一个非常夸张的表情看着秦莉，然后对她说道，“亲爱的女士，除了我太太以外，我已经很久没见过像你这么美丽的姑娘了。” 秦莉对他报以微笑，Lucas继续他的热情，“美丽的女士，冒昧问你一句，请问你跟刘是不是刚刚认识？” 秦莉很疑惑地看了我一眼，我示意她该怎么说怎么说，于是秦莉答道，“对，我和刘畅认识不久。” Lucas闻言一阵点头，对我说道，“难怪了难怪了。” 这会儿连我都有点迷糊了。Lucas转身对我说道，“难怪之前我邀请你来吃饭你都拒绝。肯定是再此之前你没有遇到过一位如此漂亮的女士，现在遇到了，才会第一时间带她到我这里来。” 我对这个中年法国人对秦莉吹彩虹屁的行为深感佩服。 于是接嘴到，“可以了Lucas，再演就过了。” Lucas对我佯怒道，“刘，你怎么能说我是演呢？” 我赶忙摆手，“行行行，我错了，你看现在已经挺晚了，你能不能给我们俩安排一下吃的喝的，我已经很饿了。” 听我这么说，Lucas赶忙点头，转身对身边的适应说了一些什么。然后转头对我说，那我这就帮你们去后厨安排，说罢对秦莉说道，“美丽的女士，您有什么忌口吗？” 秦莉摇头。 Lucas点头后又说道，“美丽的女士，刘是一个很真诚和热心的人，他给了我很多帮助，但从未要过什么回报。所以请你相信我说的，在你之前，他从未和其他任何女性来过我餐厅用餐，除了他的同事和客户以外，您是我见过他身边第一位，也是唯一一位女性朋友。” 说罢对我点点头，做了一个男人都懂的表情。然后离开了。 我真的一阵无语……如果我要追秦莉，那Lucas刚才这番言语，绝对是僚机中的战斗机。完美到爆了。 但我和秦莉这个情况，这哥们的表现，显然有点表错情，甚至有点越描越黑的可能。 我眼神复杂地目送Lucas离开，回过神看秦莉的时候，果然此时她一脸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我非常无奈地摊摊手说道，“Lucas有点热情过头了，你别误会。” 但秦莉的反应却有点出乎我的意料，她说道，“没关系啊，我相信他刚刚的话。” 我不知道她所指的相信，是相信Lucas说的她是我第一个带过来吃饭的女性，还是相信她是除Lucas太太以外他见过的最美丽的女人。 当然，我也不可能深究这些。 只能尴尬地笑了笑，说道，“还是期待一下他会上什么菜吧。虽然我自己没吃过这里的菜，但但凡来这里做过活动的客户，没有人不表扬这里厨师水准的。” 而秦莉显然并不想转换话题，“他说你给过他很多帮助，我很好奇，你到底帮过他什么，能让他对你这么热情？” 秦莉问起这个，我笑道，“哦，这事儿我觉得没什么。就是有一次我来这里看场地什么的，本来Lucas还挺高傲的，对我们爱答不理，也不是很配合。但正巧我无意间听到他跟他太太在电话里吵架，我多嘴问了一句。具体什么事情他没说，只说他把他太太惹不高兴了。他很爱他的太太，而他太太是中国人，所以问我有什么东西能帮他弥补自己的过失。” “那个时候我手上有一个国产化妆品的客户，他们品牌正好有一套限量款的口红，当时被炒得很热，其实原价倒是不怎么贵，但真的很难买到。我就拜托我的客户帮我弄了一套。我也没收他钱，直接送给他了。后来他告诉我他太太收到礼物之后非常开心。最直接的结果就是我们后来的活动他异常配合。” “再后来，我跟Lucas熟了，他隔三差五的就会问我有没有什么好东西能讨她老婆开心的。只要我能弄得到，我都会尽量满足他。所以一来二去，他就对我这么热情了。还经常邀请我过来吃饭，甚至表示如果我带一个人来，他可以在他的权限内免掉一个人的费用。但我从来没来过。” 我解释完之后，喝了口水。没等秦莉说话，适应就开始给我们上菜。同时拿了一瓶白葡萄酒过来，说这是Lucas送的，用来搭配今天的海鲜。 我也没客气，但说自己今天开车，不喝酒，如果秦莉需要的话可以给她。 秦莉倒是没有拒绝。 我今天第一次见识到了西餐的繁复，因为侍应随后又拿来了一瓶红葡萄酒，说是用来搭配牛排的。 反正我因为没喝酒，所以还好，但秦莉面前有3-4个杯子，喝开胃酒的，喝水的，喝白葡萄酒的，喝红葡萄酒的。琳琅满目。 总的来说我勉强算是吃饱了。 期间我们的话题始终都是围绕着美食美酒还有窗外的夜景。我对秦莉有了新的认识，她虽然高冷，但毕竟是有钱人家的小姐。所以见识很广。 而我因为这几年工作的关系，国外没怎么去过，但国内的大江南北几乎都跑遍了，所以我说了很多国内的见闻。 我们聊得很开心。虽然对她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了解，但无论如何，窗外如此美景，对面如此美人，让这顿饭吃得格外舒服。 酒足饭饱之后，秦莉擦了擦嘴，我都已经快忘记今天为什么来吃这顿饭了。哦不对，我本来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来吃这顿饭。 就在这个时候，秦莉终于开口跟我解答了今天这顿饭的由来。 第19章 秦泰安 秦莉擦了擦嘴，看着我说道，“今天这顿饭，主要目的是感谢你为我们公司提出了这么精彩和有建设性的方案，我们都觉得这个方案不论是从创意层面还是执行性层面，含金量都非常高。” 我这会儿还沉浸在刚刚跟她天南海北胡侃的状态，突然听她聊到工作，我一下没反应过来。但反应了一下之后，我说道，“恩，说但是吧。” 秦莉愣了愣，明显没想到我会这么直接和不客气的这么说。 她轻笑道：“我还没说完呢，你这人怎么直接。” 我笑道：“一般把人捧这么高，后面都会有个但是作为转折的。你说吧，我没关系的。”显然此时我已经笃定，这个项目大概率是黄了。 秦莉沉吟片刻后说道，“但是呢，提案只是个开始，后续合作，你们和我们的团队，还有很多需要磨合的地方。而且这个项目是我回国之后第一个投资项目，我不想看到任何闪失，所以后续我们对你们要求会很高。希望你们能有心理准备，不要辜负我们对你们的信任。” 说着，她向我伸出了手。 我错愕一阵之后，笑着握住了她的手。 她对我说道，“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之后我在借故去洗手间的时候去把单给买了，负责结账的适应表示，Lucas关照了，只要我付一个人的钱就行。酒也算是他送的。于是我很痛快的结了账。 回到座位之后，我们又聊了一些后续合作的细节，秦莉表示整体方案没有问题，就按照我们的思路用曲径通幽这个主题，把发布会弄好。然后让我尽快把合同准备好，我点头应允。同时表示因为时间紧迫，让他们尽快确认我们提供的活动主kv（key visual 主视觉），因为只有kv确认之后，后续的延展设计才能推进。 秦莉表示没问题，今天晚上她就会把修改意见发给我。 我听了这话一愣，问道，“所以之后这个项目的对接人是你？你亲自负责？” 秦莉笑着点头，“对啊，之后所有关于项目的情况都由你直接向我汇报，我知道自己经验不足，很多地方还需要你提携和帮助。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要请你吃这顿饭，只是感谢你们做了一个好方案吗？” 听了秦莉这话，我才明白，原来她这是知道在之后合作中，肯定会出现的她向我挥棒的行为，所以在此之前，先请我吃顿饭，算是给我个甜枣。 我看着她呵呵笑道，“你这算提前告诉我，之后你不会少打我巴掌，所以先给我个糖？” 秦莉想了想，答道，“话糙理不糙。” 我哈哈笑道，“那你这如意算盘今天打空了。” “这话什么意思？” 我得意地从口袋里拿出发票，“因为这颗糖是我买给你的。你总不能吃了我给你的糖，再打我巴掌吧？” 秦莉见自己算盘落空，气鼓鼓地看着我，“你这人……” 我收起发票，笑呵呵说道，“别生气，来日方长嘛。既然我们达成合作，那你就是我客户，哪有让客户请客吃饭的道理，所以我就把单买了。而且Lucas说到做到，只让我付了一个人的钱。你要真有诚意请客吃饭，完全可以项目完成之后请我们团队吃庆功宴。” 虽然秦莉没有完全消气，但我既然已经把单给买了，她也没法改变什么。 这时候Lucas走过来，看到秦莉一脸气鼓鼓的样子，小心翼翼地问我道，“刘，是我们今晚的菜品或者服务让这位美丽的女士有什么不满意嘛？” 我笑着对他摇摇头，解释道，“你误会了，这位美丽的女士是因为我抢着买了单的行为，感觉到被冒犯了。跟你们的菜品没有关系，我相信她跟我一样，对今晚的服务和美食都感到非常满意。” 听到我的解释，Lucas放心地冲我点点头，随后对秦莉说道，“美丽的女士，我觉得您完全没有必要生气。虽然我不知道您为什么执意要为这顿饭买单，但我相信，您能赏光陪刘吃这顿饭，这本身就已经是对他最大的感谢了。所以请不要纠结刘买单的行为，因为这是他应该做的。哦不，不止刘，我相信任何一位有机会与您共进晚餐的男士，都会为能给您买单而感到荣幸。除非……他脑子瓦特了。” Lucas最后那句上海话，直接把秦莉逗笑了。我也对Lucas竖起了大拇指，到底是僚机中的战斗机。看此时秦莉笑颜如花的样子，就知道这番彩虹屁对她来说非常受用。 我觉得我要是秦莉，听了他的话，我也会认为，我给她买单是理所当然，而如果让她给我买单，那我就要遭天打雷劈。 之后Lucas张罗侍应把我们吃剩的甜点打包，甚至还贴心的另外打包了一份新的甜点给秦莉带上。 临走时候把我们送到门口，甚至还不忘叮嘱我送秦莉回家。我其实真的很想跟他说，我跟秦莉是甲方乙方的关系，不是他像的那种。 但估计只要我敢说出这番话，他就能把我说得无地自容。所以为了不被他归结到脑子瓦特的那一类人里，我很识相地没有解释什么。 至于秦莉，她显然对Lucas的恭维相当受用，所以也没说什么。 进了电梯之后，我重重地出了口气，虽然Lucas这个僚机真的很厉害，但给我的压力真的很大，在他面前，我感觉自己就是个弱智。所以离开了他的地盘，我感觉到无比的轻松。 秦莉似乎看出我的窘态，笑着调侃道，“怎么，不为能给我买单而感到荣幸了？” 我立刻摇头，很认真的对她说，“我跟你说，听了Lucas的话，我现在已经有觉悟了，以后但凡跟你单独出来吃饭，都必须我买单，你不许付一分钱。不然我肯定得受天打雷劈！” 秦莉白了我一眼，随后用不确定的语气看着我问道，“你这话认真的？” 我毫不犹豫地答道，“比珍珠还真！” 秦莉点点头，我看到她的表情。忽然感觉到我刚刚说这话似乎有些暧昧，一时有些尴尬。都怪Lucas…… 于是我转移话题道，“一会儿你怎么回去？” 秦莉答道，“刚刚Lucas不是说了么，让你送我回去。” 我看着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也看着我笑。 我说：“我觉得我们俩都中了他的毒了。” 秦莉则说，“我今天没开车，你到底送不送我？” 我一愣，“送送送，不送也要天打雷劈。” 于是我俩又笑。 上了车我问秦莉她家地址，她说了一个名字，我输入导航之后开车出发。 还没出停车场，她就好奇地问我，“你这车什么牌子？” 我没多想，答道，“xx。” 秦莉接着问，“这是哪个国家的牌子？” 我一脸震惊地看着她，但看她一副虚心求教的样子，我确定她这是真不知道，而不是看不起我的国产车。 于是我给她耐心地解释了一下这是个从国外收购来的品牌，但其实也就是个国产车包装了一个外国故事，显得高级一点而已。 她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问题产生的歧义，立刻对我抱歉道，“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是不知道这个牌子，我对车子不怎么了解，没有别的意思。” 我好笑道，“没事，你也让我见识了什么叫富家小姐。” 说完，我也觉得这话有点歧义于是立刻解释道，“对不起，我也真的没有别的意思。” 她显然是生气了，用很认真的语气对我说道，“真的没有？” 这会儿我正好开到出口，前面有几辆车排着队，所以我踩住刹车，看向她，真诚的说道，“真的没有。” 我不知道是因为地库里灯光的缘故，还是她前面喝了一点混酒的原因，此时的她脸色看上去略显红润，配合她轻轻抿起的嘴唇，让我感觉她有一种娇艳欲滴的魅力。这一瞬间，我看得有点失神。 她也看着我，在我失神的时候，她转过头，提醒我可以走了。 我这才回过神，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我一下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出了地库，为了缓解尴尬，我打开了广播，但没开很大声。电台里正在放Adele的《someone Like you》。 Adele独有的女性沙哑嗓音，配合娓娓道来的唱腔，让这首歌平淡中，又显得那么撕心嘞肺。 这个时候，秦莉轻声对我说道，“你应该知道我家里挺有钱的。” 我一时间不知道怎么接这话。 秦莉自顾自地说道，“所以在我眼里，我不在乎男人开什么样的车，住多大的房，我在乎的是这些东西是不是他靠自己挣钱买的。” “我年初的时候确实买了一套期房。”我不知道我这个时候是什么心态，但这话我几乎是脱口而出。然后我看了秦莉一眼，但她此时却看着窗外，并没有看向我。 于是我把视线重新挪回正前方，专心开车，同时期待她的回答。 “所以你就更应该有自信一点，重新找一个女朋友。而不是像现在这首歌里唱的这样，活在过去，像她唱的那样去find someone like you（找一个像你的人）。”秦莉悠悠地说道。 我不知道她这算不算在暗示我什么。 于是我回道，“说我说的头头是道，那你自己呢？你怎么不找一个？” 这个时候我感觉到秦莉把目光从车外收了回来，转头看向了我，我能感受到她的呼吸急促了一些，但一会儿之后她放缓了呼吸，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而是用一种很空洞的语气说了一句让我非常震惊的话，“我爸是秦泰安。” 我第一反应是她干嘛突然跟我说她老子叫什么，但默念了一下秦泰安三个字之后，我一下瞪大眼睛看向她，她见状惊呼道，“你看前面！” 我这才反应过来，直视前方，好在此时路上没什么车，刚才的一时失神并没有出什么问题，不过秦莉倒是心有余悸地抱怨了我一下。 我赶忙道歉，随后说道，“不好意思，你刚刚这句话着实信息量有点大。” 秦莉平复了一下之后，说道，“看你这个反应，那应该是知道我爸了。” 秦泰安，泰安地产的董事长。旗下在上海拥有数座大型商业地产、酒店、办公楼宇等项目，资产过百亿。但他出名的不是他强悍的商业手腕，和投资眼光。 而是他那让人啧啧称奇的婚姻。 我其实也只是知道个大概，总的来说就是秦泰安年轻的时候爱上一个女明星张素，但迫于家族压力最后没有跟张素走到一起。而是娶了一个有政治背景的女人。现在看来，这个女人应该就是秦莉的母亲。但这个女人姓甚名谁，没人知道。毕竟有政治背景，不可能被曝光。 秦泰安与秦母婚后生下了秦莉。 至于那个女明星张素，后来则嫁给了另外一个叫徐振的投资界大佬。当然，那个时候他还不是什么大佬，也就是个公子哥。而且据说是个风流成性的公子哥。他和这个女明星应该是奉子成婚的。但这个消息属不属实有待考证。但不论如何，徐振和张素生下了一个儿子。叫什么我不知道。毕竟张素婚后就淡出了娱乐圈。比较出名的是徐振，但这个出名也只是在投资圈的业内。 本来大家相安无事，日子过得挺好。 但变故发生在大概十来年之前。徐振出轨被曝光，这人年轻时候风流成性，但那时候儿子都挺大了，没想到这毛病还没改，所以张素选择了离婚。 本来这事情跟秦泰安，也就是秦莉的父亲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但不知道是张素离婚之后寂寞空虚冷，还是秦莉父亲秦泰安一直对张素余情未了，总之张素离婚之后没多久，秦泰安就直接跟秦莉的母亲提出了离婚。然后迅速跟张素结了婚。 这一下闹得挺大，如果我不认识秦莉，那我可能会觉得秦泰安有种，为了自己爱的女人义无反顾。不惜离婚分家产，甚至得罪有政治背景的老婆一家，都要跟自己爱的女人在一起。 这也是外界的普遍舆论风向。 但看着此时坐在我边上的秦莉，我觉得秦泰安就tm是个抛妻弃子的王八蛋。 难怪我问秦莉为什么不找男朋友的时候，她会来一句，她爸是秦泰安。 我要是她，有个这么不靠谱的老子，我也不敢找男人了。不用想都知道，她小时候父母的关系肯定不怎么样。 虽然她爸现在是找到真爱了，但这么做的前提是彻彻底底地伤害了她和她母亲。 我估计秦泰安应该是在秦莉十几岁，正好有朦胧爱情观的年纪，毅然决然选择跟她母亲离婚的。 所以对她的影响乃至伤害可想而知……如果在此之前，秦泰安和秦莉母亲在她面前表现得感情很好甚至相敬如宾，那秦泰安离婚这一下，秦莉原本美好的爱情观估计会直接崩塌。 如果他俩感情一直不好，那秦莉估计本来就对爱情没什么期望。虽然后来父亲找到了所谓真爱，但之前十几这段不堪的婚姻，又算什么呢？她作为这段婚姻的产物，又算什么？ 想到这里，我不免又在心里骂了秦泰安一句王八蛋。 第20章 会想明白的 想明白这些，我再次看向秦莉的眼神里，已经带了些许同情。 秦莉很敏感，直接说道，“你不用这么看着我，这么多年我都已经习惯了。所以我身边朋友，绝大多数都不知道我爸是秦泰安。” 秦莉笑了笑，又对我说道，“我本来觉得你知道我爸就已经不错了，但你刚才看我那个眼神告诉我，你不仅知道我爸，还知道我爸对我妈做的事情，我猜的不错吧？” 我惊讶的说道，“我一个眼神就能让你知道这么多？那我们以后是不是可以不用说话，直接对个眼神就行了？多省事儿？” 秦莉知道我这是在贫嘴，所以骂了我声无聊。 随后用一个不甚所谓的态度说道，“因为好几个第一次知道我身份和我家故事的人，第一反应就是用你刚才这种眼神看我。次数多了，我习惯了。不过实话实说，你真的挺出乎我意料的。甚至有那么一瞬间，我都怀疑你是不是调查过我。” 我笑道，“你太看得起我了，我要是有能耐调查你，我这会儿还能开这破国产车？” 秦莉气鼓鼓地说道，“你再拿这个说事儿，我就生气了！” 我听了她这话一下没反应过来，这话跟她平时秦总的身份实在反差太大了。 我讷讷地问，“你……平时不做秦总的时候，都这么可爱的吗？” 秦莉立刻怼我，“你平时不做刘总的时候，都这么呆嘛？！” 我讪笑，“我就开个玩笑，活跃一下紧张的气氛嘛。” 秦莉哼了一声，随后又叹了口气，“我知道你是在逗我开心。不过你想多了，这么多年，我早习惯了。” 不等我回答，秦莉电话响，我自觉地把广播关掉，让她接电话。 这个电话应该是谷梦瑶打过来的，秦莉的手机声音挺大，车里也没别的声音，所以我大概能听到谷梦瑶的声音。我大概听到，他们那里应该把修改意见发给秦莉了，而秦莉也说，她最多还有半小时到家。这会儿正在路上，让谷梦瑶好了就把东西发到她邮箱。 见秦莉挂了电话之后，我笑道，“如果每个甲方都像你们这么积极高效的话，我们的工作会好做很多。” 因为这个电话的关系，我们很自然的就开始把话题重心转移到了工作上。秦莉疑惑道，“这难道不是应该的么？” 我笑着说道，“你们公司情况特殊，刚刚成立，又只有这么一个品牌，所以从上到下全指着这一件事情打开局面。但如果以后你们的品牌多了，那这种市场活动，只是某一个品牌的一件事而已。到时候你觉得你作为总经理，还有功夫盯着这一件事，亲自听我做汇报吗？” 秦莉想了想，点头道，“好像是这个道理。” 我听了这话试探地问道，“我冒昧问一句啊，你是不是没有什么工作经验？” 秦莉听了我的问题，并没有什么反感的情绪，很坦然地答道，“恩，刚刚我就说了，这是我回国之后的第一个投资，准确的说是我爸给我做的投资。我之前一直在日本上学。径这个品牌是我爸早年收购的，收购之后一直半死不活。我爸充其量就拿这酒拿来送送人，装装品味。毕竟自己家的威士忌，说出去好像还挺有面子。” 我接口道，“所以你毕业之后，你爸就顺手把这牌子给你，让你练练手，积累积累经验？” 秦莉肯定了我的说法，“差不多，顺带给了我一笔钱，让我回国把这个品牌运作好。” 随后我又问出了一个在心里积压已久的问题，“那陆强算是什么角色？按理说他是市场总监，但现在你把这个项目捏在自己手里，他会不会有什么想法？” 秦莉不以为然地说道，“他不可能有什么想法的，他是我爸找来帮我的人。他也根本不指着我这里给他发的那点薪水。他的目标是看着我把这个品牌搞好，决策权在我，但他有义务在必要的时候帮我把一把方向。我不知道他跟我爸是怎么谈的，只知道我这个公司每发展到一定程度，他就能从我爸那里拿一笔钱，具体多少我也不知道。所以我亲自接手这个项目这种明显是锻炼自己的事情，绝对是他乐于看到的。” 听了秦莉这番话，除了感慨投胎是门技术活之外，就是在这个项目上人为的障碍应该是不存在了。 这个时间路上车不多，也花没多久，我就把秦莉送到了她家附近，在秦莉的指挥下把车开到了她家楼下。 我把车停稳之后，解锁车门，而秦莉松开安全带之后并没有立即下车，而是看着我，低头轻声说道，“谢谢你晚上请我吃饭，虽然我们谈了很多工作，但我很愉快。” 我用Lucas的口吻说道，“作为一个脑子没有瓦特的正常男士，能与像你这样美丽的女士共进晚餐，是我的荣幸。这样的机会，我希望还能有下次，而且那个时候，我们可以不聊工作。” 秦莉捂嘴笑了起来，随后说道：“那我再问你一遍，你说以后只要跟我吃饭，都是你买单，这话是认真的吗？” 我纠正道，“美丽的女士，我说的是以后只要跟你单独吃饭，就都是我买单。不然会天打雷劈。”单独这两个字，我加了重音。 秦莉点点头，“恩，对。是我说错了。那这话是认真的吗？” 我皱眉道，“都说了比珍珠还真啊。” 秦莉看了我一会儿，并没有回答，而是转身下车。我见她不回答，也不好阻止她的动作，但就在她关车门前的那一刹那，她止住动作，探头对我说道，“我相信你的话，所以我可以再给你一个单独跟我共进晚餐的机会，下次你挑地方，我希望还有像今天Lucas这样的额外惊喜。” 说完，跟了一句路上慢点开之后，不等我反应，就关上车门离开。我目送她打开大门，她回头冲我挥挥手，随后我启动车子离开。 路上我自己回味了今晚跟秦莉相处的过程。我没自恋到认为我跟秦莉之间已经隐隐有了一些暧昧的情愫，但不可否认的是，今天的秦莉已经没有了前几次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甚至还主动告诉我她自己的事情。当然秦莉对我能有这种转变的头号功臣，自然是僚机中的战斗机Lucas，也难怪秦莉会说他是今天的额外惊喜。 而且秦莉下车后跟我说的话，已经很明显的表明，她愿意跟我成为朋友。至于能不能再升一级……原则上我是挺乐意的。毕竟……软饭硬吃也是个技术活。 当然了，这些都是我的臆想，人家一标准白富美，跟我吃了顿饭就说明我有机会？这就是扯淡了，所以还是好好把心思放在后面的项目上。能跟客户老板处成朋友总归不是坏事。 至于秦莉说的下一次有惊喜的共进晚餐，我觉得，这个就等项目结束之后再说吧。当务之急，是先把项目做好，以工作为重。 想明白这些，我挂上蓝牙耳机，给孙杰拨了电话。 电话没响两下就被接通，显然这个时候孙杰也在等我电话，因为他一开口就说到，“哥，跟秦总吃完饭了？结果怎么样？项目拿下了吗？” 我笑着说道，“你猜呢？” 孙杰笑言：“刘总出马，所向披靡。谷助理都已经说了我们拿下问题不大了，而且你提案的时候我自己看了秦总的表情。不说她看你的时候眼睛里都是星星吧，但起码你中间大喘气的那一下，她白了你一眼，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我笑骂道，“我在台上卖力提案，你小子就在看这个？” 孙杰一本正经的说道，“刘总，你这说的什么话。提案过程中自己观察客户，尤其是客户现场决策人的反应这不是最基本的事情么。这些还是你当初教我的呢。我可一直没忘。” 我语气严肃地回道，“所以你是在用我教你的东西教育我？” 孙杰立刻说道：“不敢不敢。但我不相信你当时没看到秦总那个眼神。再配合秦总那神仙颜值……啧啧啧，我现在才明白，难怪你要一直跟她偶遇呢。不对，我现在完全有理由怀疑，你是直接去哪里堵她的。虽然我没有证据。” 我见孙杰越说越离谱，打断道，“行了行了，不跟你瞎扯了，我就告诉你一声，我们中标了，我估计一会儿秦莉就会把kv和方案其他的修改意见发给我。你明天早上赶紧弄个时间表出来，这个项目时间还是挺紧的。” 见我说到正事儿，孙杰也收起了玩笑，提醒我道：“哥，明天上午我们有提案。” 我拍拍脑袋道，“哦对，那就明天下午吧。” 但孙杰却道，“谷助理告诉我中标之后，我就已经开始弄了，反正有现成模板，我做完直接发出来给他们。” 孙杰跟了我好几年，项目的事情不需要我多说，该做的他都会主动做。这也是我对他最满意的地方，不然也不会升他为组长。 随后孙杰问道，“那之后我是继续跟谷助理对接，还是跟那个陆强陆总？” 孙杰这个问题其实涵盖了两个方面，第一是关于我们公司，也就是乙方的流程，正常情况下，我作为客户总监提完案之后，后续的对接工作都会由他这个客户经理，或者他组里的其他同事负责。毕竟公司的客户部有好几个项目组，如果所有客户都由我来负责对接，那我就疯了，根本扛不住这样的工作量。所以，他默认这个项目的对接客户的工作是由他来负责。 另一个是关于客户公司，也就是甲方的客户窗口，一般这种发布会的项目项目确认合作方之后，会由市场部的人负责，如果项目很重要的话，由老板的亲信助理来对接也不是没有。 但这次的情况不太一样，所以我答到：“都不用，我直接跟她们秦总对接。” “啊？”孙杰明显吃了一惊，颇为惊讶的问道，“怎么还有这种操作？” 我理解孙杰惊叹的是，为什么甲方那边的对接人不是谷梦瑶也不是陆强。毕竟客户要求我直接负责对接的项目也不是没有，有的我能推，有的我推不了。但是，对甲方来说，一个总经理，放着市场总监和助理不用，亲自负责一个市场活动，那真的是相当少见的。 我叹了口气，“这个具体明天到公司再跟你解释吧，这是他们秦总的意思，让我直接对她负责。反正现在你就只要知道，这个项目，我是唯一的对外窗口，他们那边负责对接的目前看，就是秦莉。但我觉得后续不排除她受不了辛苦，换人的可能。” 孙杰那边应了一句之后，又用刚才贱兮兮的语气问道，“哥，你跟我说句实话，你放心我保证不告诉陈依依。你到底跟这个秦总有没有戏？说真的，她开会时候白你那个眼神，如果她对你没点意思，绝对做不出来。这我真没跟你开玩笑。” 我当然知道孙杰在说什么。本来我也没往这方面想，尤其是在我知道秦莉老子是秦泰安之后，就算真有冲动，我肯定也不敢多想了。 别以为秦莉说了那句，“我不在乎男人开什么样的车，住多大的房，我在乎的是这些东西是不是他靠自己挣钱买的。”就开始上头，人家家里这条件，自然是有资格不在乎的。但你要是真当真，你有too young too simple了。 但……仔细想想，她这么说跟我说，是不是……真有点那方面什么意思？ 想到这里，我感觉自己好像有些飘，毕竟之前还信誓旦旦的说孙杰看上谷梦瑶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转眼我好像也有点变成自己嘴里的那只癞蛤蟆的意思。 所以孙杰这个问题，我还真多多少少有点心虚，否认自己跟她没暧昧关系吧，人家都看到秦莉甩我白眼了。我也不是傻子，现在这情况，秦莉多少对我是有那么点好感的。或者说，起码不讨厌跟我做朋友。 但要承认自己跟她有可能吧，显然也是不可能的。最简单粗暴的佐证就是，秦莉她爹是秦泰安这件事，但这些事情，我肯定是不能直接告诉孙杰。 于是我说道，“我之于秦莉，就是你之于谷梦瑶。你有自知之明，难道我就没有吗？” 孙杰说道，“吓死我了，老大，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虽然我觉得秦总可能多少对你有点好感，但还是架不住人家家大业大……”说着，他停顿了一下，“其实……你跟秦总吃饭的时候……谷助理已经告诉我我们中标的事情了。” 我先是一愣，随即骂道，“你tm套路我？” 孙杰耐心道，“哥，你别急，听我说完。” 我忍住火气让他继续。 孙杰叹了口气说道：“其实谷助理除了告诉我我们中标了，还告诉我，秦总是上海地产大亨秦泰安的独女。” 我听闻这话一惊，我心说孙杰可以啊，这种秘密都套出来了？ 于是我不动声色的问到，“这些是你套出来的？” 孙杰没什么防备地告诉我，“不是，是谷助理主动说的。我开始还不知道秦泰安是谁，查了一下之后发现，人家这真的不是一般的有钱。谷助理告诉我这件事的目的，其实也是希望我提醒你一下，她说她之前看你们聊天，态度很随意，但今天突然有很官方地让她约你时间。这种变化无常的状态，让她觉得秦总对你的态度很不太一样。所以让我告诉你秦总的背景。让你自己掂量掂量。”说到这里，孙杰见我没什么反应，于是试探地问道，“哥，你怎么这么淡定，难不成你已经知道这事儿了？” 我回答道，“我也是刚刚才知道这个消息的。” 孙杰疑惑：“秦总亲口说的？” “恩。” 孙杰惊讶道：“难不成你们真有情况啊？！谷助理说秦总这个家庭情况知道的人不多的。那她能主动告诉你……这说明……” 既然他已经知道了，我觉得也没什么继续隐瞒他的必要。于是失笑道，“这什么都说明不了。我不否认我对她有那么点好感。而且，我也不是傻子，我能清楚的感觉到秦总也不排斥跟我做朋友。但这不能说明我就要追她吧？我跟她才认识多久？总共也就见了没几面。今天刚刚吃了一顿饭。就这么个状态，我跟她能有什么情况？” 孙杰有点不同意我的观点，“话不能这么说，现在的姑娘都很直接的。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我没有兴趣在这里跟孙杰争论现在女孩的性格问题，于是答道：“你还可以去查一下秦泰安，也就是秦莉父亲的情史。” 孙杰疑惑，“这跟你和秦总有什么关系？” 我解释道，“你去搜了就知道了，我相信以你的脑子看了这些信息之后会想明白的，等你想明白之后，我们再谈吧。先这样。” 说着，我不给孙杰说话的机会，就挂了电话。 第21章 屌丝的幻觉 到家后洗了个澡，收拾妥当之后我打开电脑。发现在10点左右的时候，孙杰已经把项目筹备的时间表发出来了，收件人是秦莉，抄送给了我、谷梦瑶、陆强和我们公司其他几个隶属设计部、执行部等部门，跟这个项目有关的同事。 我大概看了一下，根据2个月之后的活动日期倒推，基本上，可以用来纠结设计的时间，满打满算，大概5周，后面三周，要进入物料制作的阶段。 当然，正常情况下碰到纠结的客户，改到活动开始前一刻都是有的。 不过，以上说的都是硬件，比如现场搭建，舞台设备这些而这里面的东西，这些基本上定了就是定了。至于到了活动前几天还能改的……通常只有一些少量平面印刷相关的物料，比如一个易拉宝的画面之类的。 当然，这只是理论上。真要碰到进场搭建之前，二傻子客户突然发现，他给的公司logo错了。那所有的画面和制作物，跟logo有关的，该改还得改。 不要怀疑这种事情的真实性，这种奇葩事情，我是真的碰到过。 所有的设计稿，一再经过确认，一两个月的时间里，不管电子版还是印刷打样，全都经过客户确认。最后在活动开始前，跟我来一句，logo错了。 这是他们公司的老logo，新logo一方面变化不大，另一方面刚换没多久，所以甲方所有参与项目的人，没有一个注意这事儿。直到活动开始前的那一夜。 然后……就是一个不眠不休，加班加点，能补救的补救，不能补救的半夜打电话把设计叫起来，直接改的夜晚。以至于之后每次活动，我都会要求项目经理或者客户经理，把所有设计的完稿文件都拷贝到电脑里带上。 以防万一。 说了这么多，其实只是说明，孙杰做的这个时间表，充其量就是个参考作用而已。 不过基于秦莉说的，她其实并没有什么工作经验，那这东西多少还是有点用的。 果不其然，没多久之后我就接到了秦莉的电话，而她这个电话的第一个话题，自然就是孙杰发的这个时间表。 我很耐心地花了20分钟，逐一给她解释了这个时间表的内容，细节到每一条。 待她理解之后，我笑道，“这东西就是个参考，以我的经验来看，能按照这个时间表来推进的项目，基本不存在。” 秦莉疑惑道，“为什么？既然制定了计划，为什么不严格按照计划执行？” 我笑道，“你看过网上那些段子嘛？比如一个设计师给文件命名为，终稿，最终稿，最最终稿，最最最终稿，再也不改了等等等等。最后客户选了第一稿。你说碰到这种情况，怎么可能按照计划推进？” 秦莉轻笑了一会儿，说道，“那如果是我的话，我就直接坐到你们设计师旁边，让他按照我的意思改。” 我回道，“那你的情况特殊啊，你是老板，有直接拍板的权力。那如果是谷梦瑶呢？她虽然也能坐在设计师边上让他改，但改完不是得让你过目？如果过你觉得不行，那她不是还得让我们再改？这一来一回，都是时间啊。” 秦莉想了想说道，“那这只能说明你们设计师水平不行，做不出甲方想要的东西。” 我不假思索的说道，“问题是有很多客户根本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比如五彩斑斓的黑，流光溢彩的白。” 秦莉说，“你这是抬杠！” 我解释道，“五彩斑斓的黑，流光溢彩的白属于充其量算是调侃。但我碰到不少客户跟我说过，他们想要一个大气的，高大上一点的画面。我就问你，你怎么定义高大上，怎么定义大气？我说黄山的莲花峰已经足够大气了，他说那你为什么不用珠穆朗玛峰？我说帆船航海高大上，他说你为什么不用f1？” 秦莉想了想：“那碰到这样的客户，你最后怎么说服他？” 我笑了笑，“一般会出现这种情况的，都是下面的人，为了彰显自己在老板面前的存在感。所以我早期会迁就他，我说给他莲花峰，我又没说我只给莲花峰，我再给他一个富士山，如果他坚持用珠穆朗玛，那就听他的。如果他最后又选回了莲花峰，那我就可以骂他了，因为我占领了道德制高点。讲道理，我已经这么迁就过他了，作个几回意思意思，找过存在感就行了。没必要让大家都不好过。最重要的是，因为他的无能，导致项目出问题的责任，他自己也担不起。” “那如果我这样的老板也这么作呢？”秦莉答道。 “呃……”我一阵语塞。 秦莉呵呵直笑。 我知道她这是在跟我开玩笑，所以我答道，“我今天请你吃饭了，吃人嘴短，你得讲道理。” 秦莉轻描淡写地回了我三个字，“看心情。” 我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再纠缠，于是转移话题问道，“你们的修改意见呢？什么时候能发出来。” “哦对，”显然她自己都忘了这事儿，“我给你打电话除了时间表，就是问你这个事情。” “你问吧。” “那……我问了你不许嘲笑我。” “你是秦总，是甲方爸爸，我怎么敢嘲笑你。” “行，那我问了。你说，我这些修改意见是直接发给你就行还是要像你们那个孙杰一样，发给你然后抄送给其他人？” 我听了这话一阵无语，这种问题应该是实习生问的吧？我带过不少实习生，很多人都会直接把邮件发给他要发的人，不抄送给任何人。这样做最大的问题就是除了收件人，其他人都不知道你做过这件事，发过这封邮件。如果是团队协作的话，这么干不利于团队中的其他人掌握工作进度。 比如孙杰做的这个时间表，他发给秦莉，抄送给其他人的目的，就是让所有人都知道，这个项目的计划大概是这样的。这是基本的团队意识。 所以秦莉问出这个问题，说明她真的是没有什么工作经验。而这样的人……起步就是总经理……我真的只能感叹，投胎是门技术活。 于是我问道，“这不能是你第一次发邮件吧？不管是学校还是工作，你总不可能是第一次面对邮件要发给多少人这种问题吧？” 秦莉答道，“以前我都是直接发给我要发的人的呀。学校交作业，发给老师就行。又不要给别人。我们内部的邮件，谁发给我，我回给谁，我要布置任务，直接发给梦瑶就行了。哪里需要发给很多人？” 我一阵无语，弱弱地问道，“这个……你知道邮箱软件有个功能叫回复全部么？” “啊？还有这种功能？”秦莉显得很诧异。 我赶忙道，“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这封邮件讲的事情，你需要让多少人知道。或者你觉得多少人有必要知道这件事，你就把这些人全带上。原则是，看不看是你的事情。但发不发就是我的问题。以后如果碰到扯皮的情况，我就能翻出邮件记录，告诉对方，我发过邮件给你。你自己没当回事，那责任就不在我。” 我接着说道，“对于这个修改意见，我的建议是，你们内部，你觉得跟这件事有关系的人，你都带上，我这里的话，你要为我省点事，你就把孙杰邮件里带到的，我们公司的人都带上。如果你嫌麻烦，那就直接发给我。我转发给他们，也一样。” 说完这些，我有些哭笑不得的调侃道，“其实我上面说的这些，是站在打工仔的角度考虑的。而你作为老板……其实怎么做都行，没人敢说什么。” 秦莉颇有不满地答道，“我都说了你不许嘲笑我。我这不是第一次跟乙方合作，有些事情不懂，跟你虚心求教么？” 我考虑了一下回答道，“那你觉得我现在应该是什么反应比较合适？受宠若惊？还是惴惴不安？” 秦莉疑惑，“你为什么要惴惴不安？” 我不假思索，“因为我怕教你太多，我没了神秘感之后，你就对我没兴趣了。” 秦莉不屑道：“切，本来我对你也没什么兴趣。” 我故作不悦：“把我请你吃的饭给我吐出来。” 秦莉嗤笑：“行啊，只要你不怕被天打雷劈。” “我让你吐出来，又不是让你给我钱，我为什么要被天打雷劈？” “你确定？”秦莉用挑衅的口气说道 我立刻认怂，“不是，我的意思是，你要对我没兴趣，你为啥约我吃饭？” “约你吃饭就是对你有兴趣？” “难道不是？” “我觉得不是，你自我感觉太良好了点。” 秦莉这话让我一时间无所适从。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因为孙杰的电话而变得有点太心急了，甚至自己确实如秦莉所言，自我感觉太良好了一点。 虽然自己年纪不小了，但到底是没怎么谈过恋爱，所以碰到自己有点感觉的女人，就有点迫不及待。我确实是癞蛤蟆，人家天鹅稍微亮了亮羽毛，我就有点找不到北了。 我沉默一会儿之后低沉地说道，“呃……抱歉，是我唐突了。”随后又故作轻松地岔开话题，“那行吧，没事儿就先这样，我等你的邮件。” 秦莉并没有说什么，说了一声好，就挂断了电话。 我看看手机，有点自嘲地笑了笑。然后暗骂自己道，自以为是的东西，人家白富美能看上你？想太多了吧！人家说了句老子叫秦泰安，然后你就仗着自己知道点八卦，想当然的认为人家对感情抱有不信任的态度。好，就算你猜对了，那既然人家对感情不信任，那凭什么看上你这个屌丝？ 就因为她说了一句，她看中的是男人能靠自己挣的钱买车买房？ 那我买的还是她根本都不认识的车，房子也是地处外环以外，每年过年都tm可以自由燃放烟花爆竹的鬼地方。 就这条件我还沾沾自喜呢？！ 呸！什么东西！ 就在我正在做自我检讨的时候，孙杰的电话打了过来。 我接通之后，有气无力地喂了一声。 孙杰说道，“哥，时间表我发了。你看到没？” “看了，没什么问题。” “那他们的修改意见什么时候发？” “应该快了吧。我刚刚跟秦莉通了电话。” 孙杰沉默一会儿说道，“哥，我查了秦泰安的情史。所以你的意思是，秦总从小看着父母离异，对她爹这种抛妻弃子的行为深恶痛绝，所以才会有概率讨厌有钱有地位的男人，转而对你这种屌丝感兴趣？” 我叹了口气，“如果在刚刚跟秦莉通话之前，我会觉得你刚刚说的这套理论成立。但基于我刚才跟她的电话，我认为这套理论就是我们这种屌丝，为了意淫自己能够逆袭而产生出来的幻觉。” 孙杰一时间有些跟不上我的节奏，他反应了一下之后答道，“所以刚刚秦总明确拒绝你了？” 我想了想，回答道，“也不能说是拒绝吧，可能我有点感觉太良好，自作多情了。” 孙杰沉吟一会儿道：“反正你俩的事儿，我也不知道。我只能说这种大小姐，确实有点反复无常。” 我听了这话顿时来了兴趣：“哟，孙总何出此言？” 孙杰解释道：“不就是谷助理么，之前说讨厌我，刚刚又叫我别一直叫她谷助理，太见外。让我直接叫她名字，或者叫她梦瑶。我都不知道怎么形容我的感受。” 我想到谷梦瑶那跳脱的性格，不禁笑道：“我虽然跟她接触不多，但你现在的感受我表示理解。她性格确实挺跳脱的。” 孙杰倒是挺看得开，“随便了，她性格怎么样跟我也没什么关系，我跟她就是合作关系。其他我也不会多想。” 我附和道：“恩，这话你我共勉。”说完我又不放心地补充道，“你小子给我注意点，以后别听风就是雨，我跟秦总的事情，你别去跟谷梦瑶说。” 孙杰不以为然地说道：“行了行了，我知道了。我很认同你刚刚说的，是你产生了幻觉。就秦总那样的，充其量就是前20几年的人生里，没碰到过你这种类型的人。所以对你有点新鲜感。但也就是新鲜感而已，不可能上升到喜欢，甚至爱。” 我皱眉回道，“虽然你这话不中听，但确实没什么毛病。” 孙杰见我认同他的话，有点来劲：“对吧，以她家这种条件，肯定从小一路名校，别说公交车，估计地铁都没坐过几回。身边同学，要么家境殷实，要么就是学霸天才。人家来到这个世界上，就注定是不平凡的。我等屌丝，仰望仰望就行了。真的别想太多。” “行了行了，我已经承认自己出现幻觉了。你就别再数落我了。”我无奈道。 “恩，以后记得经常来找我开展批评与自我批评。这才是好同志。”孙杰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 我骂了一声滚之后，就挂断了电话。 自嘲地笑了笑，我看到邮箱里多了一封新邮件，发件人自然是秦莉。点开之后发现，她是选择直接在孙杰之前发的时间表的邮件后面回复的。而且回复的是所有人。 我笑了笑，看来她是把我的话听进去了，而且用了回复所有人这个功能。 具体的修改意见是一个附件ppt，文件名就是修改意见，打开之后发现，她是直接在我们提案的ppt上改的。 我大致看了一下，主要是针对设计方面提出了不少意见。尤其是kv，提出了不少非常具体和有建设性的意见和建议。我相信设计看了之后应该会很高兴，因为他基本上用不着动太多脑子了。 后续的工作安排我知道孙杰看到邮件之后不用我说，也会做。但这是内部的问题。果不其然，两分钟后，我就看到孙杰把这封邮件有关设计部分的修改建议单独拿出来，发给了我们公司负责这个项目的平面设计还有三维设计。让他们依照要求改一版，争取这周能看到。还抄送了设计总监。 我想着，设计总监应该还不知道我们拿下项目了，于是我顺势在孙杰的邮件之后回了几句。 我告诉设计总监，我们已经拿下了这个项目，以上要求是客户直接在我们的ppt上改的。因为这个项目时间比较急，所以希望辛苦他们设计部的相关同事加加班，务必在这周能给出一版新的设计。尤其是kv。三维设计倒好说，因为涉及到贴图，如果kv没有的话，虽然也能改，但总归显得没那么专业。现在是项目伊始，时间还有一些，所以没必要粗制滥造。 同时，我也在邮件里提醒孙杰，让他安排人明天一早去把合同弄出来，交给法务审核。 这么做的目的除了安排工作，另一个考虑自然是给设计总监一些面子，毕竟是他的人，我直接给他们安排工作，多少有点不太合适。所以我也在邮件里给孙杰安排了一些工作，至少看上去一碗水端平了一些。 做完这些，我在秦莉的邮件下回复道： dear 秦总： 辛苦您这么晚给我们发来了修改意见。 文件已经收到。刚刚我已经安排好相关的设计同事针对您的修改意见进行修改。 争取在这周内，至少给您看到一版新的kv。如果没问题，后续我们会把新版的kv加入到三维效果里一起给到您。 同时，合作的相关合同我们也会同步准备并尽快发给您确认。 此致 敬礼！ 刘畅 回完邮件，我确认了一下所有事情已经处理完了之后，我关掉电脑。此时已经接近零点了，我走到窗前点了一根烟。 拿起手机翻了翻朋友圈，除了狐朋狗友们纸醉金迷的的生活，就是各种励志鸡汤。我随手点了几个赞，翻到了一张几个小时前，陈依依发的她和陈母吃饭的合影，就说了一句，我和我的母亲。 照片上她依偎在陈母的身边，笑得很灿烂。陈母相较几年前，似乎苍老了一些。但气色比我印象当中要好的多得多。 这条朋友圈的下方，我看到了孙杰和付东的点赞，貌似我跟陈依依现在这个微信号里，就这么两个共同好友。他们都点赞了。 当然，下面还有付东的回复：阿姨看上去好年轻。 但后面没看到陈依依的回复，估计付东这种彩虹屁陈依依的其他好友回复的不少。 我笑了笑，点击评论按钮，打字道：阿姨的气色看上去真的很好。这话是我由衷地感慨，并不是虚假地恭维。 未曾想，我刚回完，就看到陈依依回复我道：谢谢。 我笑了笑，并没有再选择回复。 收起手机，我掐灭烟头。 洗漱之后上床睡觉。 第22章 同样的配方,不同的味道 次日一早，我驱车前往了那家国际知名化妆品品牌，位于南京西路恒隆广场的办公地点。 因为我到的比较早，所以在一楼大堂的咖啡馆，我点了4杯咖啡，拍了照发到由我、孙杰、吴洁璇还有那个负责方案策划的同事以及策划总监的群里。告诉他们我给他们点了咖啡。今天除了策划总监以外，剩余的4个人都会来。 没一会儿功夫，他们几个都到了。各自拿了咖啡。孙杰去办公楼位于一楼的前台填写好相关信息，拿了访问牌后，联系客户的对接人下来接我们上去。 过程中我询问孙杰提案的时候要用的办公室有没有借好，孙杰表示已经搞定了。 客户的对接人是个挺年轻的小姑娘，叫张璐，她说可以叫她璐璐。 张璐带我们到了会议室之后，我发现到场的人不下10个。而且清一色全是女的。 张璐依次做了介绍，这些人里有负责产品的，有负责渠道的，有负责市场的。因为人有些多，而且每个部门不止一个，可能张璐觉得我不可能一次记住这么多人。所以只是笼统的介绍了这些人来自哪里。唯独说了现场职位最高的市场部副总的名字。 这是一个看上去40来岁的女人。穿着打扮很普通，至少我觉得对于她的身份来说，这种穿着真的挺普通的。就是简单的白衬衫，黑西裤加黑色高跟鞋，没有什么珠光宝气披金戴银，身材倒是保持的很好。当然，她这一身行头的材质一看就不便宜，细节上也有一些小设计，可以说是简约而不简单。 她脸上的妆容也显得很淡雅，总体看来，很有气质，但却平易近人，没有太强的攻击性。以我的经验来说，这种感觉跟她所处的环境和职位是有冲突的。 在这种公司，能做到市场副总的位置。肯定不是一个简单的人，但外表和气质却跟个知心姐姐似的，实在有点违和。想必她肯定有着我想象不到的过人之处。 经过介绍，我知道了她叫Angie（安吉）。 我们这边由孙杰进行介绍，除了我和策划以外，轮到陈依依和吴洁璇的时候他说道： “这位是陈依依，上海戏剧学院播音主持专业在读研究生，上海电台的实习主持人。” “这位是吴洁璇，上海戏剧学院本科在读，兼职化妆师。” 待孙杰介绍完，看着众人疑惑地表情，我接过话头，“各位肯定很好奇，为什么我们的提案会带这两位看似毫不相干的人过来。请允许我现在先卖个关子，后面的提案的过程中会为大家揭晓。” 众人点点头，也没多说什么，于是我们对现场设备进行了安装调试。待一切准备就绪之后，我拿起翻页笔，站到了投影前。这是我提案的习惯，我不喜欢坐在位置上很随意的说。 我习惯于站在投影前，让所有的人目光都放在我的身上，这样有助于大家集中注意力。当然相对的，也会增加一些提案的难度。毕竟ppt是可以在里面写一些提案备注的。 所以如果是坐着看电脑说，那完全可以把提案内容，以文字的形式写在提案备注上。照着念就好了。 但这样的照本宣科，肯定不如站在台前，面对甲方的评委，来得更有诚意。 “大家好，我是志享广告的客户总监，我叫刘畅。今天我们提案的主题是：不同的我。” 说着，我按下了手中的翻页笔，正式开始了提案。 这个方案的策略，以不同的我为引子，结合客户所要发布的新品唇彩，讲述在不同年龄段，不同场景下，这些产品给消费者带来的不同感受。 比如某个色号的产品，会更加适合低年龄的女性，当然，换种说法就是，用了这款色号的产品会让人显得更加年轻；而另一些色号，适合职场女性，会给人干练成熟的感觉；还有一些色号则会显得比较魅惑，这比较适合在约会或者酒吧这种场合使用。 当然，这些不是我说的，而是客户的产品宣传册里有的。我们只是针对这些产品特性，做了一些包装。 于是在方案中，我们针对不同产品所对应的场景，设计了一些不同的拼接舞台效果。 介绍完策略和主题思路之后，我再介绍了一下我们设计的主视觉，大概画面就是将不同的产品放在从不同场景里提取出来的元素前面。结合现场的拼接舞台，进行展示。 我花了大概十几二十分钟，讲完这些之后，现场几乎没什么反应。因为如果只是这样，这个提案真的有些普通。 所以ppt到这里，进入了一个黑底白字的画面。 “那么接下来，就让我们进入这场展现女性不同自我的发布会现场。” 我复述了屏幕上的字。 而此时，孙杰已经起身，示意张璐带着他，策划，陈依依和吴洁璇出去，到之前准备好的办公室。 而我则留在现场，打开facetime（我用的是苹果电脑），等着孙杰跟我接通facetime。 我一边操作一边向在场的众人解释道，“诸位在我们来的时候肯定就很好奇，为什么我会带着陈依依和吴洁璇，就是刚才出去的那两位姑娘一起过来提案。” 这时候我接通孙杰给我发来的视频请求，看到他正在进行准备，我继续说道，“接下来就有请允许我的同事以及陈依依、吴洁璇，为我们带来本次提案中，最具亮点的开场秀的，实况转播。” 而此时，我看到画面里，陈依依已经脱掉了外套，露出了里面的学生服，对折镜头比了一个ok的手势。 于是我将电脑声音开到最大，然后点击facetime的全屏按钮。示意大家看大屏幕。 而屏幕上的陈依依，已经拿出了事先准备好的话筒，对着镜头开始了她的表演。 画面首先给到了我们的策划同事，他此时手里拿着一张A4纸，放在自己的脸上对着镜头，上面写着客户会在这次活动中邀请的，以童星身份出道，去年刚考进中戏的A女星。 也就是说，他此时代表了那位女星，这位女星此时正在一张办公桌前写写画画，我适时地解释道，“这是模拟我们刚才提到的校园场景。” 随着悠扬的音乐从音箱中传来，镜头转向陈依依，此时陈依依拿着话筒，很紧张地对身边的吴洁璇说道，“怎么办怎么办，我马上就要采访A女星了，我好紧张啊。” 吴洁璇安慰道：“放轻松，来，我给你穿上铠甲。”说着，从身后的化妆包里，拿出一支口红，在陈依依的嘴唇上进行了涂抹。镜头也适时地给到了陈依依的特写。说实话，虽然昨天下午排练的时候，这个镜头我已经看过好几次了。 但当时我是看着手机，而此时对着大屏幕再看到陈依依的特写，这种视觉冲击力是手机无法比拟的。因为作为一个男人，我真心觉得陈依依的嘴唇很性感。 而此时，现场客户的人中也有几个正在交头接耳。我相信，虽然在场的除了我之外都是女人，但她们作为专业人士，肯定比我更加清楚，陈依依的美貌，是多么夺人眼球。 不过此时正在提案，所以，我赶紧挥去脑中龌龊的想法，补充道，“这个时候就会露出对应色号的产品，同时配合视频画面。” 而画面里的陈依依上完唇彩之后，露出了一个自信的笑容。 镜头拉远，陈依依来到女星的对面，开始了采访。 这个时候画面被吴洁璇拿出来的一张纸挡住，上面写着：针对A女星简易采访，主旨是讲述这个年龄段女性对于美的理解。内容待定。 随后这张纸跟着镜头往办公室外移动，陈依依也起身来到了镜头前。 当镜头在办公室外停稳，吴洁璇扔掉了刚刚那张纸。待陈依依能全身入境的时候。 我身边的众人发出了一阵惊呼。 因为此时陈依依一边往外走，一边解开了自己的外衣扣子，直接脱下了上衣。 这不是什么少儿不宜的画面，因为陈依依里面穿了一件比较正式的衬衫。随后，她毫不犹豫地弯腰脱掉了下身的白色小清新长裙，露出了里面的西装套裙。 现场又是一阵惊呼。 而此时，吴洁璇也上前，一边为她擦掉嘴上的唇彩，一边说道，“依依，这是你进入电台之后的第一场采访，就像几年前那样，让我再次为你穿上铠甲！” 说着，又为陈依依涂上了另一个色号的口红。而陈依依也抽空松开了自己的马尾。 镜头又一次给到了陈依依特写。 待陈依依上完唇彩，给了一个半身近景的时候，我看着投影幕上已经完全换了一种气质的陈依依，再次补充道，“同样的配方，但……不同的味道。” 听了我的话，此时现场出现了一些善意的笑声。 随后陈依依进入下一间办公室，策划已经坐在里面了，脸上同样挡着一张A4纸，上面写着b女星。这个b女星，是以一部职场剧出名的。 随后陈依依走向b女星，吴洁璇又拿出一张纸，上面写着：针对b女星简易采访，主旨是讲述这个年龄段女性对于美的理解。内容待定。 之后又是第三个场景。 陈依依脱掉了衬衫，以及套裙，露出了一套淡紫色修身的连衣裙。陈依依脱衬衫的时候现场没什么反应，毕竟已经经历过一次了，而且陈依依现在这套衣服，光看上身，其实还好。没什么太大的惊艳。 但当她脱掉套裙，将连衣裙卷起的裙摆完全放下之后，现场又一次出现了惊呼。 这套衣服昨天彩排的时候是没有的，只有衬衫和套裙，显然我也是被惊艳到了。尤其是当吴洁璇为陈依依上完唇彩之后，陈依依的气质从刚才的干练成熟，一下变成了妩媚诱人。 我故作尴尬地说道：“作为在场唯一的男性，我觉得，如果这是我的约会对象，我一定现在就给她披上一件外套，然后立刻带她回家。绝不让她穿成这样出门给别人看。” 现场随着我的话语，出现了一些嘘声，有说我小气的，有说我想得美的。 但更多的，则是善意的笑声。此时我观察了一下市场副总Angie，她正目不转睛的看着投影幕，似乎没有被我的话语所影响。 而陈依依那边后续的流程和前两次一样，走进办公室之后，画面就被吴洁璇拿出的纸挡住。 至此，整个表演结束。我适时地掐断视频信号，而众人一阵愣神之后，直接给了我一阵掌声。这掌声甚至持续到了陈依依几人回到会议室。 待现场平复，陈依依几人落座之后。我笑着说道，“感谢大家对我们这段表演的肯定。这个环节，我们暂时定性为开场秀，当然，具体怎么执行，什么时候执行，取决于贵方跟明星的协调。我们就是提供一个具有可执行性的创意。” 之后我继续提案，而此时，因为陈依依这张牌已经被我打了出来，所以在之后的大概30分钟了，我花了大概有三分之一的篇幅，将我们之前拍摄的陈依依的几套场景的照片和视频又着重介绍了一下。表示陈依依作为我们公司御用的主持人，颜值出众，风格多变。更是我们针对此次发布会所设计的创意核心。用了她，或者说用了我们，这次的产品必定大卖。 最后我向众人点头致意，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随后是提问环节，除了一些常规的问题，诸如预算，场地规划，如果明星因为档期来不了怎么办这些我们早就已经准备好的问题以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 当然如果明星因为档期来不了，我们提出的方案是，可以根据不同明星再设计其他环节，毕竟他们这套唇彩色号很多，总有一款适合不同的人。 最终，这场提案进入了尾声。让我遗憾的是，直到最后我们离开，市场副总Angie都没有说过任何话。仿佛她就是个看客。 这让我略有一些挫败感。 还是张璐送我们离开，她一直将我们送到一楼的门口，整个过程中，她一直在不停的夸陈依依几套造型好看。尤其是最后一套。她在陈依依他们进行视频连线的时候是陪在他们旁边的，但回来之后她身边的同事悄悄地把我在陈依依换了最后一套衣服时候说的话告诉她了。 我没想到，此时她会把这件事拿出来说，所以我颇为尴尬。 张璐笑着问我说，“我同事告诉我，刘总你在陈依依换完最后一套衣服的时候说，如果你是她男朋友，肯定不会让她穿成那样出去见人对吧？” 我被她突然地提问弄得措手不及，一阵尴尬之后，我赶忙解释道，“张璐女士，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我指指陈依依，“我当时说的是，如果她是我的约会对象，我一定现在就给她披上一件外套，然后立刻带她回家。绝不让她穿成这样出门给别人看。” 张璐一阵笑，随后说道，“那不是一个意思嘛。” 我没有争辩，问她道：“所以张璐女士，你想表达什么？” 张璐解释道：“我想说的是，既然你们服务我们的品牌。就应该知道，我们品牌的宗旨就是希望女性能够自信地展示自己的美。这点陈依依已经做到了完美的展示。但刘总你刚刚这番言论，显然有悖我们的品牌宗旨。所以我有义务提醒你，虽然你这番话有说笑的成分。但如果上纲上线的话，其实还是不太妥当的。” 听了张璐这个解释，我正色道：“感谢张女士不吝赐教，在下受益匪浅。” 张璐摆摆手，“刘总言重了，我就是个刚工作两年的新人。没什么资格对你赐教的。” 我笑着说道，“你这话可不能这么说，你现在的身份可是我们的甲方爸爸。而且你说的很有道理，我会引以为戒的。” 张璐笑了笑没接我的话。 而在场其余几因为刚才张璐说的，都表示一阵惊讶。陈依依在那捂着嘴笑。孙杰则用一副你小子果然有问题的眼神审视着我。至于那个策划……直接无视。 张璐将我们送到门口，最后对我们说道，“虽然我现在还没有跟我同事沟通过，但我觉得你们是我到目前为止听过提案的几家公司里，最有创意的一家。我相信你们会中标的。” 我们向张璐表示了感谢，便离开了这里。 之后我兑现了昨天的承诺，在附近找了一家网上评价还不错的餐厅，请几人吃了饭。 席间我自然对陈依依和吴洁璇的无私奉献表达了最诚挚的谢意。 陈依依没说什么，但吴洁璇则表示，其实能有这么个机会接触我们这个行业，应该表示感谢的是她。而且她还说，很喜欢我们公司的氛围，希望我们能给她留一个实习岗位，等明年她大四下半学期没什么课的时候，过来工作。 我当即表示完全没有问题。只要她愿意来，我们当然是很欢迎的。只不过我提醒她，现在她看到的或许都是我们行业里美好的一面，别到时候来了之后，碰到那些无尽的加班熬夜，就打退堂鼓。 吴洁璇表示这些她都有心理准备的。让我不要小看她。 至于陈依依……她几乎全程没有怎么说话，只是我们说到她的时候，她会礼貌地答几句。虽然她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异常。但以我对她的了解，我确定她肯定有什么心事。 当然，还有几个人在场，我也不好多问。 吃完饭，我准备和孙杰还有策划回公司。吴洁璇表示她回学校。就剩下陈依依，我看着她，她明显挣扎了一番之后，对我说道，“刘畅，你能送我回学校吗？” 第23章 男朋友 听了陈依依的话，孙杰第一个反应，立刻拉着策划说道：“哥，我们自己打车回公司。” 说罢，不等其他人反应，直接拉着人就走。 吴洁璇愣了愣，随后也表示，她也自己坐车回去。 不过陈依依此时却拉住了她，示意她跟我们一起。 我有点不明所以，吴洁璇也一样不知所措。陈依依刚才的话，显然是有话想要跟我单独说。现在留下她是什么意思？ 陈依依自然看出了我们的疑惑，拉着吴洁璇，对我说道，“我们边走边说吧。” 我自然没什么意见，于是带着她俩走向通往地库的电梯。 此时跟我们一路的人有不少，所以陈依依并没有开口说什么。一直到我们上了车，陈依依坐副驾，吴洁璇坐后座。我在导航里输入了他们学校的名字，她俩点头确认了具体地址之后，我启动车子出发。直到这个时候，陈依依才正式开口。 她沉吟了一下，先是对吴洁璇开口道，“洁璇，你还记得有一次我在你们年级上大课的时候去找你，然后在你们教室门口，被你一个同学追着要微信的事情吗？” 吴洁璇愣了愣，随即答道，“记得。怎么了？”说完，估计是怕我听了有什么想法，吴洁璇立刻补充道，“刘总，那其实也不是我们班的同学，是我同专业隔壁班的。我们上大课，几个班一起，我跟这人不熟的。而且后来他问我要依依姐的微信，我也没给他。” 我笑着说道，“你对我解释这么多干嘛，跟我又没关系。依依这么漂亮，有追求者不是很正常的事情么？你听她继续说呗。” 听我这么说，吴洁璇无奈，只能闭嘴等待陈依依的下文。 于是陈依依接着说道，“后来他不知道通过什么渠道加了我微信，当时他只说是洁璇的同学，我没多想就通过了。之后才知道原来是他。开始还好，我跟他只是偶尔聊几句。后来在学校食堂又遇到。他就表达了想要追我的意愿，我拒绝之后。他也并没有什么过激的举动。” “直到最近，他从我室友那里打听到我的行程，不是在我教室门口等我，就是在我宿舍楼下待着。我不堪其扰之后告诉他，我有男朋友了，他却说他打听过了，这几年我根本没男朋友。所以……”说着，陈依依抬眼看了看我，我深知她百分之百是拿我当挡箭牌了。 果不其然，陈依依接着说道，“所以我就说我跟我前男友复合了。甚至还把我们以前的合照给他看了……” 不等陈依依继续说下去，我叹了口气接着她的话说道，“但是他根本不信，说这是以前的照片。你用这种照片搪塞他，根本就是侮辱他的智商。” 陈依依点点头，低声说道，“差不多就这个意思。” 我继续说道，“所以你今天让我送你回去，就是想让我冒充你男朋友，让他死了这条心，对吧？” 陈依依叹了口气说道，“所以你能帮我这个忙吗？他是洁璇的同学，我知道他并没有什么恶意，但……但他现在这样，我真的很困扰。” 我想了想，问道，“那你怎么知道我这会儿送你回去，就能碰到他呢？如果你主动约他让他见我，我觉得好像有点刻意啊。” 吴洁璇也附和道，“对啊对啊。” 陈依依说，“她的室友已经发消息告诉我，他这会儿已经在我宿舍楼下等着我了。” 我笑着说道，“你没跟你室友说，你不喜欢他么？让你室友别再告诉他你的行踪。” 陈依依解释道，“我知道是我室友把我的行程告诉他之后，就已经第一时间警告过我室友了。后来她就没有再说过，今天是我故意让她说的……” 我哈哈一笑，“哈！然后这小伙子果然就来你宿舍门口等你了？” 陈依依默认地点点头。 我感叹道，“我觉得你要不就考虑考虑人家，给人家一个机会得了。这副痴情的样子……我光听听都觉得挺感动的。” 吴洁璇这时候不满道，“刘总，你这话什么意思？之前把我们依依姐推给付东，现在又把她推给我同学，我是不是要让孙杰再吼你一次，让你长长记性？！” 我错愕地从后视镜里看了吴洁璇一眼，她此时脸都涨红了。看上去真的很生气。 但不等我说什么，陈依依就出声道，“洁璇，你就别说了！” 吴洁璇哼了一声，抱着手看向窗外。 陈依依态度恳切地对我说道，“你别听洁璇乱说。我是真的不喜欢他，他太幼稚了。而且还比我小几岁，我实在接受不了。” 我想了想，抱歉道，“我刚刚就是开个玩笑，没有什么别的意思。”说着我从后视镜里看看吴洁璇，哄着她说道，“洁璇同学，我收回我刚才的言论，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吴洁璇白了我一眼，哼了一声之后没说什么。 陈依依这时候转身对吴洁璇说道，“我让你一起也是希望你能帮我佐证一下，刘畅是我男朋友的事情。毕竟你是他同学，又知道我跟刘畅的事情。这事从你嘴里说出来，比我自己说可信。” 我不禁感叹，“哇塞，你这逻辑够严密的啊。” 陈依依苦笑道，“没办法，他是洁璇的同学，人也不坏。就是有点钻牛角尖，我又不能太过分。” 我撇撇嘴：“切，你把我拉黑的时候不是挺干脆的么？” 陈依依无奈抱怨道，“诶呀！你就不能不提这事儿嘛！！！我现在正式给你道歉，我错了，我对不起你还不行嘛！” 吴洁璇冷不丁地接嘴道，“依依姐，要不你再找一个人假扮你男朋友吧，我觉得刘总不太合适。我就没见过这么小气的人。” 这下换我不乐意了，对吴洁璇说道，“吴洁璇同学，我知道你对我和陈依依的事情有所了解，如果我真的小气，我现在会开着车，放着工作不管，送你俩回学校嘛？我就这么闲，这么贱？” 陈依依立刻说道，“刘畅，你跟洁璇置什么气？是我闲，是我贱，我就不该找你多这个嘴，这事儿就算了，不要你帮忙了可以了吧！” 我意识到自己的话说的有点重，我立刻舔着脸说道，“别别别，刚刚张璐都说了嘛，看到你穿这么好看，我不舍得让你给别人看。所以既然你不喜欢这个小男生，那我自然义不容辞帮你解决这个麻烦。” 陈依依瞥了我一眼，气鼓鼓地没有说话。而此时，她还穿着那套修身的连衣裙。我不自觉地向她被裙子修饰出来的腿部曲线多看了两眼。 陈依依显然注意到了我的举动，对我说道，“你看什么看！” 我立刻意识到自己有点赤裸裸了，赶忙收回目光，目不斜视专心开车，说道，“洁璇同学，依依同学，我对刚才的不当言论对两位造成的伤害深表歉意。所以请给我一个弥补二位的机会，你们看可以吗？” 吴洁璇当先开口讽刺道，“我可不敢让刘总屈尊弥补什么。真要补偿，也不用补偿我，你对依依姐好一点就行了。” 我立刻说道，“是是是，这是一定的。不过我对她好，是应该的。对你的补偿也要有的嘛。”我想了想，说道，“我昨天刚拿下了一个日本洋酒品牌的项目。你中午吃饭的时候不是说有兴趣明年来实习么？我看要不这样，也不用等明年大四下半学期了，现在已经6月份了，要不了一个月，你们就放暑假了，要不从下个月开始，你就直接过来实习吧。正好跟一跟这个项目。让孙杰带你，你看怎么样？” 吴洁璇听了我的话立刻来了兴趣，“刘总你这话当真？” 我听出了她言语中的意动，于是笑道，“如果你觉得我这个提议能够弥补刚刚对你的冒犯，那自然当真，这点权限我还是有的。孙杰这组最近项目确实不少，暑假期间向来是快消品做活动的旺季。他们手上有好几个巡展和发布会项目。只要到时候你别嫌我压榨你就行。毕竟实习生的报酬不是很高。” 吴洁璇赶紧摇头道，“没事没事，我很乐意的。谢谢刘总。” 我点点头，“那这事情你直接跟孙杰说就行了，就说我说的，他会帮你安排的。” 我从后视镜里看到，吴洁璇直接拿出手机，笑着开始操作。也不知道这会儿是直接跟孙杰沟通了还是跟男朋友报喜。 搞定吴洁璇，我对陈依依说道，“好了，后座的姑娘搞定了。请问这位坐在副驾，美的惊心动魄的女士，我要怎么做才能弥补刚才的过失。” 陈依依白了我一眼，说道，“你不是很厉害嘛？自己想。” 我插科打诨道：“鄙人不才，浑身上下，唯有这幅皮囊入得了您的法眼。所以您看，一会儿是不是可以给鄙人一个机会，用这副尚且过得去的皮囊，为您挡下这次桃花劫？在下保证，届时定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不辱使命。” 陈依依轻笑一声，略带幽怨地说道，“你这话是真心实意的？” 我立刻点头，“句句肺腑，绝无半点虚假。” 陈依依接着说道，“那这是你自愿的咯？” 我应道，“能成为陈依依小姐的男朋友，哪怕只是假装的，也是我的荣幸。开心还来不及呢。” 陈依依笑了几声，说道，“那一会儿你自己看着办吧。不用我教你怎么做吧？” 我呵呵一笑，略带讨好地说道，“不用不用。我知道怎么办。” 吴洁璇此时插口道，“对嘛刘总，早就应该这个态度了。我跟你说，我们学校追我们依依姐的可多了。光我知道的，就不下3个。我这个同学，就是个愣头青，根本不入流。你要有危机意识。这是我们依依姐给你机会，你得知道把握。” 我心说我当初倒是想把握，但陈依依干净利落地把我给甩了。现在还把握个屁。 但嘴上却说道，“是，我一定改过自新，重新做人。” 没等吴洁璇再说什么，陈依依出声道，“好了好了，洁璇你少说两句。” 听陈依依这么说，吴洁璇悻悻地闭上了嘴。 随后我们几人也没说什么，跟着导航一路来到了上戏附近。这个时候陈依依让我关掉导航，因为上戏在市区的校区不大。她们研究生的宿舍不在学校里面，而是在学校侧门对面的一条小路里。 于是在陈依依的指挥下，一路把车开到了她的宿舍楼外围。找地方停好车，我跟着陈依依一路走向了宿舍楼。 离宿舍楼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我就听到吴洁璇说道，“那个穿黑衣服，在那里晃悠的就是我同学。” 顺着吴洁璇的目光，我看到了宿舍楼下站着一个身高在一米八左右的男孩。上身卡其色的衬衫，下身牛仔裤，脚上一双帆布鞋。标准的学生气质。因为离得还比较远，他的样子我没有太看清。但整体上给我的感觉还是不错的。 小伙子身形很挺拔，我觉得他这个样子，如果篮球打的好点，应该能在学校收获不少小迷妹。 于是我想了想，深吸一口气之后，鼓起勇气主动牵起了身边陈依依的手。她显然被我的举动惊到了，下意识地挣扎一下，但随后就放松。甚至还主动握住了我的手。 我这个时候也是一阵心猿意马，想想上一次牵她手，已经是不知道多久之前了。甚至可以说，她是我唯一牵过手的女人。 但不等我感慨，对面的男生已经看到了我们。我可以明显从他的脚步上感觉到他的心理活动。 刚看到我们的时候，他几乎是往我们这里跑了两步。随后显然看到了我和陈依依牵着手，突然停住了脚步，沉吟片刻后，又缓步走向我们。 走到近前，我看到了小伙子的长相。怎么说呢，浓眉大眼的，我个人觉得长得还是挺不错的，应该能算是个帅哥。只不过脸上青春的稚气确实挺明显，因为此时他所有的心理活动都已经写在了脸上。 小伙子一直盯着我们牵在一起的手，而一边吴洁璇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到我们牵了手。当着小伙子的面对着我调侃道：“刘总，说说呗，时隔多年，跟前女友复合，是个什么心情？” 我下意识把牵着陈依依的手举了起来，看着我们的手，颇为感慨地说道，“心潮澎湃，难以言表。”随后看向陈依依。 陈依依此时也看着我，我们目光对视，含情脉脉。我从她的眼神里读出了很多东西，有感慨，有感动，还有一丝心疼。我相信此时我的眼神也有很多相同的情绪，这一瞬间，我有一种失而复得的恍惚，但就在我觉得自己有点沦陷的时候。 一边的吴洁璇插嘴道，“喂喂喂，你俩能不要这么深情么？考虑一下别人的感受行不行？” 我瞬间从刚才的情绪里抽离，然后告诉自己，我现在是在假扮她男朋友，不是真的。 于是我立刻收拾心情，看了面前的小伙子一眼，笑着对陈依依说道，“这位是……” 没等陈依依开口，小伙子自己开口了，但却不是对我，而是对着陈依依，用一种质问的口吻说道，“依依学姐，这就是你男朋友？”这让我皱眉看着他，我觉得他有点不礼貌。 陈依依也是皱了皱眉，但还是对他解释道，“唐逸，这是我男朋友刘畅，我跟你说了，我跟他复合了。所以请你以后不要再来纠缠我了可以嘛？” 我知道这个时候按照剧本，应该我说话了，不过还没等我开口，吴洁璇倒是抢在我之前，毫不客气地说道，“唐逸，我都不知道你会这么纠缠依依姐。你也看到了，她现在已经跟刘畅复合了，他俩的感情有多深，你根本不知道。所以我建议你从今往后，最好不要再来找依依姐了。” 吴洁璇的话说完，我看到面前这个叫唐逸的小伙子脸色已经变得非常难看。 于是我示意吴洁璇不要再说了，随后松开陈依依的手，说道，“依依，你跟洁璇先回宿舍吧，我单独跟他聊聊。”说完，看向唐逸，征求他的意见道，“唐逸同学，可以吗？” 唐逸看看我，又看看陈依依，最终点了点头。招呼都没打，就越过我们，向宿舍的反方向走去。 陈依依担心的看了我一眼，我笑着说道，“没事，我也是从这个年纪过来的。不会有问题的。你们先走吧。我跟他聊完也要回公司了，耽误不了太多时间。” 陈依依还是不太放心地看着我，我示意吴洁璇带她走，后者倒是没有犹豫，直接拉着陈依依走了。 陈依依回过头对我说道，“有什么事，你给我打电话。” 我笑着回道，“放心吧，能有什么事，你先回去吧。” 说完转身快步追向了唐逸。 来到唐逸身边，他双手插兜，斜了我一眼道，语气不善道，“刘畅刘总是吧，有何指教？” 我没急着回答他的话，而是从兜里掏出烟，示意他抽不抽，唐逸犹豫了一下，接过了我递过去的烟。我们各自点上，吸了一口之后，我对他说道，“我比你虚长几岁，你不用叫我刘总，叫我刘畅就行。” 唐逸没有搭理我，我继续说道，“我也是从你这年纪过来的。所以我很理解你此时的心情。”见唐逸想开口，我摆摆手阻止他，“我并不是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过来跟你炫耀的。而是想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跟你推心置腹地谈一谈，你不要对我这么有敌意。” 我笑了笑，“当然，完全没有敌意也是不可能的，毕竟你的女神被我拐跑了。” 他不置可否地干笑了一声。 我接着说道，“我听依依说，追他的人里有很多公子哥。但那些公子哥一般都比较理智，在依依拒绝他们之后，通常都不会选择死缠烂打。而是立刻转身，以朋友的姿态跟她相处。大家都是男人，所以我理解这些人的意思是，不会在依依这棵树上吊死。既然依依拒绝了，他们就立刻转移目标，寻找新的猎物。在我看来这很正常。” 此时唐逸略显激动地接道，“我不是什么公子哥，我对依依学姐是认真的！” 我点点头，“我当然知道你对她很认真。但如果你不是公子哥，那你告诉我，你跟那些公子哥富二代相比，有什么过人之处？我的意思是，被依依拒绝的那些公子哥，我相信除了有钱，肯定也有那么几个长得过得去的。所以，论家境，你不如别人，论长相，人家也不一定比你差。既然如此，请问依依在没选择那些公子哥的情况下，为什么还要选择你？就冲你对她是认真的？” 唐逸看着我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憋了半天，脸都憋红了。最后只能发泄似的对我说道，“那你有什么？看你的样子也不像什么公子哥。我听依依学姐说过，你也不是什么富二代，充其量比我早工作几年而已。你跟我有什么区别？” 我笑了笑，“区别就是我比你早认识依依几年。”我看唐逸又要开口怼我，立刻说道，“你别激动。我知道认识时间的早晚并不能说明什么。而且我认识她的时候可能条件还不如你。就当时来说，我都没想过自己能跟依依走到一起。不过后来我跟她一起经历了很多事情，也是通过这些事情，我们才产生了感情。只不过很悲剧的是，我们在一起没多久，她家人就出了事，她必须留在老家照顾家人。为了不耽误我，或者说，不成为我的负担。她选择跟我分手，甚至分手当天就拉黑了我的联系方式，没有给我一点机会。” 唐逸惊讶地看着我，我笑了笑“是不是很惊讶，你眼里温柔知性的依依学姐，会如此理智，如此果决？”他下意识点了点头，我接着说道，“所以当时我真的很受伤。伤到此后的三年，我提不起任何想谈恋爱的心思，拼了命地工作。然后你也看到了，我成了吴洁璇口中的刘总。”说到这里我深吸了一口烟，对着天空吐尽肺里的烟雾之后，对着唐逸说道，“后面的事情基本上就是老套路了，她出现了，我心里还有她，然后我们就复合了。” 唐逸还想问我什么，但半天没有开口，我笑了笑，“我告诉你这些是希望你明白，我跟她感情很深。所以建议你不要再浪费时间死缠烂打，因为没有意义。其次，我想告诉你的是，你现在这个年纪，如果想谈恋爱，就应该找一个相对没有那么多经历的姑娘。不然你会很累的。这跟钱不钱的没关系。但再过两年，等你工作了，那恋爱的前提就是钱。我相信你们这样的学校，你肯定能明白我说的是什么。” 唐逸想了想，冲我点点头。掐灭烟头之后又递给我一根，我摆手拒绝。告诉他我车就在不远的地方，下午还有事情要回公司。如果他能想明白，就好好地去跟陈依依谈一谈，他俩能做个朋友，我也不会介意什么。 说罢，我摆摆手跟他告别。 我上车之后看到他又转身往陈依依的宿舍走去，想必应该是去找陈依依。所以我在启动车子之前给陈依依打了个电话，告诉她不出意外的话，唐逸应该这会儿已经回去找她了。 陈依依很意外，我告诉她让她放心，不出意外的话，小伙子应该不会再钻牛角尖了，让她去跟他好好谈谈。最好的结果是他俩能当个普通朋友。如果不行的话，就让陈依依自己看着办，反正我能说的都说了。 至于陈依依追问我到底说了什么，我说这个你自己去问唐逸，他愿意说就说，不愿意的话，我也没必要跟她讲。 挂断电话之后，我启动车子，往公司开去。 第24章 把事情做完,和把事情做好 回到公司，在孙杰开口八卦之前，我就问他给秦莉的合同怎么样了。 他告诉我法务已经审过了，他已经把电子版发到我的邮箱，如果我没问题的话就可以直接发给秦莉。不过这会儿我一直没工夫，于是点点头就往办公室走。 而孙杰显然是想跟我八卦午饭之后的事情，我懒得跟他多说，只是告诉他，我答应吴洁璇方便的时候过来做实习生。 孙洁表示他已经知道了，最近吴洁璇准备考试，等考完试之后就会过来。 其实本来如果没有吴洁璇，我也考虑找几个暑期的兼职，缓解一下各个组的压力。现在正好有这么一个，也算是稍微解决了一点。我让他该跟人事说的自己去说，没什么事情就不要跟在我屁股后面了。 孙杰见我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欲望，直接开口说道，“老大，这可是你逼我的啊。” 我疑惑道，“我逼你什么了？” 孙杰得意道，“吴洁璇可是把你跟陈依依复合的事情告诉我了。” 我无奈道，“拜托你就不要听风就是雨，我这是去帮她挡烂桃花的。不信你自己去问她。别听吴洁璇在那胡扯。”说完我就准备进办公室。 但孙杰快我一步先进来了，我无奈关上门，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说道，“行行行，你还想知道什么，你问吧。” 孙杰贱兮兮地说，“我觉得什么假装男朋友，这种剧情真恶俗，其实就是找个理由让你俩重温一下旧梦吧？怎么样，感觉如何？” 我想了想，直说道，“恩，感觉不错。但也不会改变什么。” 孙杰愕然道，“啊？！不会吧，你俩就没在吴洁璇那同学面前秀个恩爱，亲个嘴什么的？” 我失笑道，“你电视看多了吧？” 孙杰不死心，“但刚刚吴洁璇说你俩秀恩爱了呀，她说她分明看到你俩眼神中的那股浓浓的爱意。” 我抄起桌上的纸巾就往孙杰身上扔，“滚蛋滚蛋，爱个毛线爱！” 孙杰接住纸巾不依不饶，“你这是恼羞成怒啊？” 我深吸了口气，一字一顿对他说道，“请你出去，谢谢！” 见我真的要发火，孙杰赶忙把手里的纸巾放回桌上，灰溜溜地离开我的办公室。 我坐下来调整一下情绪。不可否认的是，之前在陈依依宿舍门口我跟她对视的那一下，我确实真切地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惊喜和近似于失而复得的情感，哪怕只是一瞬间。 但即使如此，这也是一时冲动的产物。有些事情，不会因为这一瞬间而消失，她肯定也知道这一点。所以……还是不要多想了，一堆事情没有做呢。 于是，我打开电脑开始处理工作。 就在我看了合同觉得没什么问题，并转发给秦莉之后。我的电话响，是一个陌生号码。 我接听之后对方自报家门，说她是早上那家化妆品公司的市场副总Angie。 我一愣赶忙问好。 Angie：“刘总不用这么客气，早上你们的提案真的是让我和我的团队眼前一亮。” 我客气回道：“客气的是您了，我觉得我们玩的这套，出彩的是陈依依，而不是创意本身。” Angie呵呵笑道：“刘总比我想象的要坦诚啊。” 我坦然道：“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您见多识广，我们这种活动公司的创意，您肯定见得比我多。主要是我看您在提案的时候并没有太大的反应。” Angie不温不火地答道：“看来刘总不仅坦诚，还观察入微。” 我皱了皱眉，觉得这女人圈子绕的太过了，于是我说道，“咱就不要继续这无聊的商业互吹了，您打这个电话找我，是什么确实的消息要告诉我吗？” Angie并没有收起笑意，“刘总，你这个态度可是要扣分的。” 我无奈道，“Angie总，咱能好好说话不？” Angie似乎很享受我调动我情绪的过程，继续说道：“刘总，难怪你早上会说出，如果陈依依是你女朋友，就不会舍得让她这么穿出门。通过这几句话我发现，你确实是个小气的男人。” 我抱怨道，“姐，我叫你一声姐。早上你们张璐已经说过这话了，她不在现场，我不怪她，但您在啊，我再次重申，我说的是如果她是我的约会对象，而不是她是我的女朋友……” Angie调笑道，“弟弟，这不是一个意思么？” 我失笑道，“行吧行吧，你们说是一个意思就一个意思吧。”我顿了顿，继续道，“姐，你调笑我也调笑的差不多了，能不能说正事了？” Angie道，“好了，不跟你开玩笑了。我打这个电话就是告诉你，经过我们的讨论，原则上来说，你们得到了我们团队投票的最高分。” 我一愣，最高分就最高分，怎么还原则上？所以有点不明所以地问道，“呃……我不是太明白你的意思。” Angie接着道，“也就是说，如果但看我们团队的投票结果，你们其实已经中标了。” 我恩了一声，等待她后面的话。 “但是，我个人希望你们能答应我一个条件，如果你们答应了，那我会立刻给你们发确认中标的邮件。” 我疑惑道，“您说吧，什么条件。” Angie说道，“我很欣赏陈依依，我希望她以后能参与到我们品牌其他的产品宣传当中来，所以我希望她能跟我们品牌签订一个特约协议。我知道规矩，所以先给你打电话，告诉你一声。如果你没意见，就要麻烦你把她的联系方式给我。当然，如果她有经纪人的话，也可以把她经纪人的电话给我。” 我思考一下之后问道，“我可以冒昧问一下，您说的这个特约协议具体是指什么吗？您知道她是个主持人，不是个模特，所以如果你们的这个特约协议是单纯希望她以模特的身份去替你们站台，那我觉得她是不会同意的。” Angie笑着解释道，“怪我没说清楚，我说的这个特约协议就是特约主持人的协议，当然，其中会包含一些平面甚至视频广告的拍摄。但后面这两样我们会征求她的意见，但主持人是一定的。也就是说，在合作期内，我们所有对外活动的主持人，都会是她。” 我恍然道，“那我明白了，这对她来说是好事，大好事。她没有什么经纪人，我一会儿就把她的电话给你。不过我得先知会她一声，毕竟她现在的身份还是学生，所以她最终同不同意，这里我不能给您打包票。” Angie笑道，“行，要的就是你这句话。那这样的话，我就正式通知你，你们志享广告已经获得了我们新品发布会的承办资格，后续我会让人把正式的确认函以邮件的形式发给你们。预祝我们合作愉快。” 我笑着答道，“合作愉快。” 随后Angie补充道：“一会儿我加你微信，你把陈依依的电话发给我。” 我应了一声之后便挂断了电话。 挂断之后，我立刻拨通了陈依依的电话，跟她说了这个事情。 陈依依自然表示很乐意接受这份工作，于是我告诉她，一会儿我会把她的电话和微信给到Angie，之后就由她自己去谈了。 但陈依依说，她对这种事情没有什么经验，如果之后听了她们的要求，有不懂的是不是可以咨询我。我笑着说我当然义不容辞。 正事说完我又问了她，我走了之后唐逸有没有找过她。 陈依依表示在我离开之后唐逸确实回去跟她谈了一次，虽然看得出来他很难过，但还是衷心祝福我们。 对此我没有评论什么，只是唏嘘了一下，便以工作为由挂断了电话。 没多久，我看到了Angie的微信好友申请，通过之后我便把陈依依的电话和微信名片都推给了她，告诉她我已经跟陈依依沟通过，她表示很乐意接受这份工作。至于具体细节，就由她们自己去谈了。 之后我就没管这事儿，专心投入工作。 稍晚一些的时候，陈依依给我发微信，说她跟Angie的下属，就是今天接我们的张璐已经沟通了特约协议的事情。对方表示明天会给她发合同，她问我明天晚上有没有时间，一方面如果收到合同想问问我的意见。另一方面，就是明天星期五，之前说了这周末要跟她母亲吃饭，问我明天晚上有没有时间，如果不行的话就后天星期六。 我想了想，明天应该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所以就答应了她。并且让陈依依告诉我时间地点，到时候我直接过去。 陈依依很快回复，让我下班之后直接到她母亲这次住的酒店，虹桥元一希尔顿，至于吃饭的地方，等我到了再说，那里附近有很多吃饭的地方。 我说你们要是没有指定的话，那到时候就跟我走得了。 陈依依表示没问题。 聊完这些我收了手机，看了看邮箱，发现还没有收到确认中标的邮件。 想了想，我还是把孙杰叫过了来，告诉了他我们中标的消息。他很高兴，两天时间连续中了两个项目，虽然这意味着他和他这个小组之后这两个月会更忙，但不管怎么样，这都是值得高兴的消息。因为我们的团队的辛苦工作受到了客户的肯定。 我心里也同样很高兴，这两天的提案花了我很大的精力，好在结果都很不错。当然，在高兴的同时，我也提醒他，该做的工作不能松懈。 比如昨天秦莉发来的修改意见，设计那边改的怎么样了？ 孙杰说，“老大你放心，设计这边我刚刚去看过，因为秦总给的意见很具体，所以平面这边今天早上就已经按照要求重新做了一版，但是设计总监觉得，如果只是这样就显得我们好像很无能的样子。所以他下午又在秦总意见的基础上，有做了一些调整，最迟明天早上，还会有一稿出来。到时候我做到确认清单里，一起给你。” 我对设计总监如此给面子的行为表示了惊讶。毕竟站在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职场法则上，客户既然都已经给了这么具体的需求和意见了，其实他们只要照做就好了。 但他却给自己的下属提了更高的要求，这让我觉得这哥们够意思。 于是我跟孙杰找到设计总监，对他如此高风亮节的行为表示了赞赏，同时也对受到他压迫的设计同事表达了同情。 他当然知道我是跟他开玩笑，于是一阵笑骂之后把我从设计部赶出来了。让我们专心去伺候好客户，别来祸害他们设计部。 从设计部出来之后我俩去抽了根烟。我说自己对这样的公司氛围感到很欣慰，孙杰也有同感。 他说他认识一些其他广告公司的朋友，但他们内部就各种不和谐，各种办公室政治。设计总监跟某个客户组的组长不合，所以下面人对这个客户组的活一直阳奉阴违，能拖就拖。搞得乌烟瘴气。 他说就这么屁大点公司，又不是国企或者政府机关，有什么好搞来搞去的。 我说每家公司有每家公司不同的情况，我们公司氛围好，只能说明，这里大多数人都是好好做事的这类人。当大多数人都这样的时候，那些极少数会搞事情的人，就会显得不合群，最终要么主动走人，要么被动淘汰。 公司能有这种氛围，其实主要得感谢老刘，因为他就是个一心想把事情做好的人。 我记得我刚进公司实习的时候，他就跟我说过这么一句话：做事分两种，一种叫做完，一种叫做好。每一个项目我们都应该尽心尽力地去把事情做好，而不仅仅是做完。 我记得自己刚进公司的头两年，来过一个客户经理，女的，老刘安排她做我的上司。但这人来了不到一个月，就开始到处搬弄是非，打听各种八卦消息。然后再添油加醋品头论足一番后，到处传播。 那时候公司也就十来个人，所以很快就把几个同事带得一有功夫就聊各种是非。 这情况最后传到了老刘这里，于是3个月试用期都没让她过，直接让她走了。 她走了之后，我感觉公司风气为之一清。从此以后，但凡公司新来的人，一有这种搬弄是非的苗头，老刘就会直接让这人滚蛋。 后来我也升了职，手上有了开人的权利，也就秉承了老刘的衣钵，但凡手下人出现这种情况，直接劝退。 抽完烟，我们回到公司，我来到医药组那里，询问了一下项目进度，我之前去厦门的项目就是他们这里的。 组长谢纯是姑娘，比孙杰晚进公司半年。跟了我三年多，本身她家里就有几个医药代表，所以当初分组的时候，医药组交给她也算是当仁不让。 最近这几年她带着医药组也是做的风生水起，起初是凭借老刘的关系。后来她自己借着家里的关系，也接过几个不大不小的项目。 所以不仅是我，老刘也对她也是信任有加。 厦门这个项目，上周是客户那边过去最后的场地确认，下周就要正式开始执行了，到时候谢纯这组人也是倾巢出动。这是一个有600多人参加的内部半年会，地点是在厦门国际会议中心。 按照计划，这周日，他们就会全组飞往厦门，周一开始进行为期两天的进场搭建。而我最迟会在周二飞厦门，周三一天是各种彩排。周四、周五是两天的内部会议加晚宴。周六是一个团建活动，这个部分我们外包给了专业做团建的公司，周日客户就分批回去各自的城市。 而我应该会在周五晚上晚宴结束之后回上海。因为周六工业组这边有一个家庭日活动，我需要过去在客户那边露个脸。顺便抽时间，在厦门采购一些茶叶，到时候送送人。维护一下客户关系。 毕竟家庭日这种项目，上到老板下到员工，都是过来休闲放松的。所以这个时候跟客户聊聊家常，联络联络感情，是一件相对轻松和愉快的事情。尤其对于我这种，客户绝大多数都是女性的行业。没法请人家出去吃饭喝酒，更不可能请人家去唱歌洗澡。所以这种家庭日，我是绝对不可能错过的。 这一天就这么过去，下班之前我们收到了张璐发过来的正式邮件，告知我们中标了。同时告诉我们，下周二上午10点请我们带上陈依依，去他们那里开会讨论一些细节。 具体的修改意见，以及诸如项目的最终时间地点等等信息，也会在那个时候给到我们。 于是我让前台行政给我定了一张下午两点飞厦门的机票，以及星期五晚上11点半，最晚一班从厦门回上海的机票。 晚上我跟孙杰还有他组里的几个人吃顿饭。目的自然是为了表扬他们这几天的辛苦。 晚上到家之后，我突然收到了廖欣的微信。 第25章 你敢来吗？ 我很诧异廖欣怎么会在这个时候联系我，我点开之后看到她问我现在方不方便聊两句。 我自然方便，待我回了她之后没几分钟，她的语音请求便弹了出来。 接通之后我说道，“晚上好啊。” 她很淡然地回了一句，“晚上好。” 我问：“这么晚找我有什么事吗？” 廖欣反问道：“没什么事就不能找你了？” 我失笑道：“行，你说吧，我今天正好空，陪你聊聊。” 但廖欣似乎并没有我这般轻松，她情绪低落地说道，“我们上次见面之后，你是不是告诉你妈我们之前的事情了？” 我听了这话，刚才的轻松瞬间荡然无存，心想，她这是来兴师问罪的？ 我沉吟了一下回答道，“其实那天我妈见我们这么有缘分，回去之后就对我一阵刨根问底，我最后实在被逼得没有办法，只好跟她坦白了。如果给你造成了什么困扰，我表示道歉。” 廖欣笑了笑说道，“你不要说的这么官方行不行。我也没怪你什么，你说的也是事实。张阿姨跟我说的挺委婉的，但我知道，这事儿在你这里肯定是过不去的。” 我心说你既然知道过不去，那你还跟我提什么？所以我也不想纠结，我问道，“呃……所以你大晚上找我就是想聊这个？” 廖欣笑了笑，“如果我就是想聊这个呢？” 我苦笑道，“那我真的不知道要说什么。如果你非要我说，我只能说，当时是我自己的问题，不知道怎么哄女生，你选了一个比我条件好，又懂生活的人，是无可厚非的。所以我们就不要再纠结过去了。” 廖欣沉默了一会儿，轻声说道，“但我现在觉得，当初还是你对我好……” 我听了这话一阵皱眉，心想这女人是不是吃错药了？所以有点不太客气地说道，“不是，廖同学，你现在说这话还有意义吗？” 廖欣语气一滞，随后说道，“呃……对不起，是我冒失了。” 我知道再说下去就有点过分了，于是问道：“所以廖同学，今天找我到底有什么事情呢？” 对面廖欣明显调整了一下，换了一种比刚才自信得多的语气说道，“是这样的，最近我们杜邦正在和一家国内的一家户外登山品牌商议战略合作的事情。我不是太确定会需要多少时间才能谈妥，但我听说应该最多不会超过一个月。谈妥之后，会由我们公司牵头做一个发布会和签约仪式，届时会邀请媒体，以及一些重要的合作伙伴参与。这个事情我们内部基本上已经达成共识了。所以现在提前跟你说一声，因为这个事情我老板说让我负责。” 我一听，这是要给我介绍生意啊，于是想了想之后回答道，“也就是说，你们这个签约仪式暨媒体发布会的活动，最快会在一个月之后举行？” 廖欣想了想，“应该没这么快，根据现在谈判的进度，一个月左右我们会内部签署一个框架协议，但老板是希望一鼓作气，把细节全部谈妥之后再举行发布会。所以我认为，最快也要到两个月之后。” 坦白说，我对他们内部怎么安排没什么兴趣，而且她说的这么复杂，我也没太听明白，所以斟酌一下之后，问道：“那我这么问吧，你最快什么时候能知道，最终发布会的时间？” 廖欣沉吟一会儿，确定道：“等框架协议确认之后，我肯定就能知道最终的时间了。但这个时间跟框架协议确认的时间，间隔不会太久，估计最多一个半月。” 我答道：“那我捋一捋，现在是6月份，也就是说，7月初你们会谈妥框架协议，最迟8月中旬你们的合作细节也会确认。谈妥之后不可能立刻开发布会，总得有个两三周的缓冲，换言之，最终发布会的时间会在8月底，9月初。我可以这么理解吧？” 廖欣应道，“没错，大概就是这样。” 我回道，“那对于我来说，七月初会接到你们的比稿需求，然后大概有两个月的筹备期。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没问题。” 廖欣说道：“恩，我今天主要就是想告诉你一下这个事情，到时候我会发具体的招标需求给到你。” 我笑着说道，“没事，这事情不急。你能不能给我解释一下你们杜邦跟户外登山品牌怎么个合作法？说实在的，说到杜邦，很多人第一反应就是不粘锅。” 随后廖欣笑着跟我解释了一下，其实杜邦是一家化学品公司，他们不做不粘锅，只是做不粘锅的涂层。而这种涂层现在已经垄断全球了。所以跟他们合作的厨具品牌光在中国就有十好几家。 既然是做化学品的公司，那他们的产品肯定不止涂层一种，工业方面的就不说了。而这次合作的户外登山品牌，就是用的杜邦新开发的好几款复合材料，作用主要是增加户外产品的防风、耐寒、耐磨等等特性。 而户外品牌其实杜邦已经合作过几家，但现在这家是中国本土品牌的第一家。所以高层都特别重视。 经过廖欣的解释，我大概理解了发布会的背景。 随后笑道，“为了感谢你的耐心解答，以及给了我这么好一个机会的举动，我这里可以送你一套还没上市的国际大牌唇彩，同时，作为上市活动的承办方，诚挚地邀请你过来参加新品唇彩的发布会。” 廖欣听完我的话之后一阵惊呼，然后表示自己很喜欢这个牌子。 我说到时候现场还会有几个当红的女明星，虽然现在还没有确定她们肯定会来，但基本上八九不离十了。 廖欣很欣赏其中一个。所以表示我这个感谢实在是太对她的胃口了。 我呵呵笑道，“行，现在具体时间要到下周二才能定下来。到时候我告诉你。” 廖欣对我千恩万谢，说只要能去参加这个活动就行，化妆品什么的如果太麻烦就不用了。 我说按照往常的惯例，这种活动的产品，客户都会留几套给供应商作为感谢的。我无非就是借花献佛，让她不用多虑。 最后在廖欣一再感谢下，我们挂断了电话。 …… 一夜无话，第二天早上10点左右，我到了公司。 10点半到12点，我花了一个半小时时间，跟谢纯这个组的所有人开了项目前的准备会，仔细过了一下项目的流程。 他们会在周日到达厦门，周一一早跟随搭建供应商进场，因为这次客户预算充足，所以场面弄的很大。光主舞台的搭建预计就要花一天一夜的时间。第二天再进行外场的布置。 而设备供应商（音响灯光设备）会在第二天视主舞台搭建情况进场，最好的情况就是第二天一早他们就能来，这样，第二天晚上大家能早点收工不用熬夜。但以我的经验来看……这种概率不太大。 而我也会在周二设备进场之后到达厦门。 第三天也就是周三，这天下午，有一个在小会议室举行的客户高层会议。这个会议只需要一个背景板，音响设备用酒店的。所以只要安排一个人跟一跟就行了。而计划里，周三下午是我们内部彩排。 第四天，也就是星期四整个上午，都是接机和安排住宿的工作，这部分交给了当地的地接旅行社，不需要我们操心。 下午是由高层主持的全公司大会。晚上考虑到大家舟车劳顿，又开了半天的会，所以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安排。所以我们安排在这天晚上，对最后一天的晚宴进行彩排。 第五天，也就是星期五，上午下午是两场由采购部、市场部、销售部等部门主持的不同主题的会议。这对我们来说是一个很严峻的挑战，尤其是市场部，按照已知的信息，届时他们会公布一系列新的市场策略，相关的ppt或者视频，目前只有几个，还都不是最终版。最终的版本要到会议开始前，才会统一给到我们这里。 所以谢纯组里负责对接市场部的同事整个人都非常焦躁，因为客户产品很多，市场部负责不同产品的品牌组给出来的东西肯定会五花八门乱七八糟，想到什么给什么。所以他这里到目前为止，根本没有什么头绪。只能到了现场见招拆招。 对此我们除了表示同情和安慰，并没有太多的办法。 第五天的晚上，是一个全公司的晚宴，晚宴上各个部门都会派人表演节目。 至此，整个项目结束。 我笑称这就是打通关，一关一关过。晚宴就是最后一关。 几人点头附和。随后谢纯又照着物品准备清单核对了一遍需要我们这边从上海带过去的物料。 之后就散了会，他们继续去准备东西，我拿着电脑找到工业组这边。 工业组最近正在忙一个标的800万的大活，已经筹备了一个月，项目的时间是在9月初。按理说廖欣这个项目，应该属于工业组的，而这个项目的预算，我估计能有个50万顶天了。 所以我跟工业组的组长聂雷说了一下这个事情，表示这个活，我准备交给孙杰，毕竟一方面工业组确实是忙不过来。另一方面来说50万顶天的项目，他们现在未必看得上。 聂雷听了我的介绍之后，跟我判断的差不多，很果断的放弃了这个项目。我问他现在这个大活筹备的怎么样，他苦着脸表示，蛋糕太大，现在各路牛鬼蛇神都缠着他，各种明示暗示要回扣。 我突然想到之前他跟我提过的保险公司的事情，于是问了一句那个项目有没有下文。 他说这事儿黄了。最后也确实如我所料，他们第一轮比稿已经过了，但准备第二轮比稿的时候突然冒出来一家说是总经理介绍的公司。然后直接连第二轮都没了，让那家公司做了。 我笑了笑没多说什么。 大致介绍一下，聂雷这个人。首先，论辈分，他是老刘的小叔子，也就是他老婆的弟弟。比我大几岁，早我两年进公司。所以论资格，他在这个公司比我老得多。但是他这人比较老实，思维也不是特别活跃。一直在客户经理的位置上稳稳当当地坐着，也完全没想过要坐我现在这个位置。不能说他不思进取，我觉得他更多的是随遇而安。踏踏实实把自己姐夫交代的工作做好就行了。 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老刘安排在我身边的亲信。当然，这不是说老刘对我不信任，只不过老刘这种私人公司，有一两个亲戚在里面工作，实在是太正常不过了。而且聂雷这人性格也不错，虽然闷了点，但对待工作向来勤勤恳恳，所以当初分组的时候，老刘把他放在了容易面对极大诱惑的工业组。 毕竟这组的项目，经常能遇到标的大，而且要回扣的客户。他作为老刘小叔子，不说他一定就不会坑老刘钱，就算坑了，好歹也是进了自己人的口袋。 跟聂雷聊完，我过来找了孙杰。跟他说了一下廖欣这事儿。 孙杰除了象征性地抱怨了一下项目太多以外，其他倒也没说什么。哦，他还问我这活是怎么来的，我搪塞道，就是一老同学，最近刚联系上，没想到就有了一个活。 他倒是也没多想。 下午2点多的时候，孙杰终于把一个命名为《确认清单》的文件发给了我，然后过来我办公室，站在我边上，让我打开这个名叫《确认清单》的ppt文件。 这个东西是我们在项目筹备期的一个标准文件，里面会把所有项目有关的，需要客户确认的内容都放进去。比如眼前这个，里面包含了几乎所有秦莉这个项目，从kv，场景设计到酒店信息的各种细节。 每个内容上面都有一个类似标签一样的图标，没确认的，上面写着待确认。我们还没弄好的，写着待提交，如果是需要客户这边提供信息，而客户还没提供的，标签上会写，待客户提供。 我仔细看了一下新的kv设计，第一版是根据秦莉要求改的，坦白说一般，第二版是设计总监加入了一些自己的理解甚至亲自手绘了一些元素进去，这般明显要比第一版看上去高级了很多。 于是我把文件以附件的形式发送给了秦莉她们。随后微信上找到她，给她留言，告诉她我刚刚给她发了一个文件，等她有时间给我回个电话，我电话里跟她过一下这个文件。 做完这些之后，发现自己好像暂时没有什么事情了。于是站起来走到窗边点了一根烟。 等我一根烟抽完，看到了秦莉的消息，她说半小时后给我回电话，现在她在开会。 于是我趁这会儿功夫给陈依依发了信息，问她有没有收到Angie那边的协议。 陈依依几分钟之后给我回复道，收到了，然后把文件通过微信直接发给了我。我答道我先研究一下，晚上吃饭的时候当面跟她聊。 她说了一句麻烦了。就结束了对话。 我看了一下合同，主要有两个问题，一个是我昨天在电话里跟Angie提的，关于宣传照和宣传片的拍摄问题。这部分主要取决于陈依依个人的意愿。 Angie他们自然希望陈依依随叫随到，配合她们的各种新品，但一方面陈依依是否有时间，另一方面就是这协议上也没说明要陈依依配合他们多少次，具体怎么配合。所以这是个问题。 另一个就是作为国际大牌，Angie他们提出了排他性，这很正常，陈依依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姑娘，能跟这种大牌合作，红起来的概率很大。所以在她红起来之前，Angie她们自然会要求她除了自己的品牌，不能再跟其他同品类的品牌合作。 但我觉得这个要求有点店大欺客的意思，毕竟陈依依主业是个主持人，又不是模特。真正的模特一般也不存在只能为一个品牌走秀的桎梏。 除非是拿了上千万代言费的大明星，才会同意这种排他条款。但对陈依依来说，现在谈这些真的有点过分了。 基本上就这两个问题，具体晚上再跟她细说。 就在这会儿功夫，秦莉给我打来了电话，我接通之后，让她打开我刚刚发给她的文件。 她让我等一会儿，她先找找。 于是我就沉默。这是我自前两天，感觉自己对她产生了某些幻觉之后，跟她通的第一个电话。 她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清冷，感觉不出什么情绪。我也是因为工作才找她，所以也没有什么特殊的情绪。 但这会儿她说她先找文件，让我等一等的时候。我瞬间觉得有点尴尬，因为我不知道说什么了，听筒里能够隐约听到她的呼吸声。还有鼠标点击的脆响。 我其实可以问问她这两天忙不忙，这是个比较正常的问题，没有什么不妥。但联想到她之前对我说我自我感觉太良好了，我就硬生生把这话又憋了回去。 毕竟我跟她现在这个关系，好像除了甲方老板，和乙方客户总监以外，并不是什么朋友。问她这两天忙不忙这句看上去很随意的话，好像有点偏向朋友的关心。毕竟我们上一通电话是两天前，而不是两个月前……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秦莉说道，“好了，我打开了，你说吧。” 我迅速进入工作状态，首先给她解释了一下我们这个文件的性质，并表示，之后的方案阶段，我们都将基于这个文件进行沟通。哪天等到里面所有的内容，都打上已确认的标签。那就意味着，我们正式进入了执行阶段。 秦莉表示理解，然后我们开始过文件。 一上来就是kv，我给她解释了一下两个版本的区别，她立刻表示，我们的设计师水平可以，她现在可以确认就用我们这次提供的第二版kv。 后面的内容因为很多都是基于kv的修改，所以没什么太多值得讨论的。而根据确认清单里面的提示，她这边也需要提供很多内容，甚至有些内容她这里都没有，需要找日本那边提供，完了还要翻译。所以后续她这里的事情也很多。 大概花了不到半小时，我们过完了这个方案。我问她还有没有什么问题，如果没问题的话，需要她提供的东西，希望她尽快提供，之后如果不出意外，我们就保持一周沟通一次的频率。她表示没有问题之后，我挂了电话。 整个过程完全是公对公的架势。我自嘲地笑了笑，看来确实是自己产生了幻觉。 之后我把根据刚刚跟秦莉沟通的内容修改后的ppt，以邮件的形式又发出来给到秦莉，邮件里我告诉秦莉，让她看一下我记录的内容是否有问题，如果没有的话，我们这里就根据这个方向继续往下开展工作了。 做完这些，我在微信跟孙杰说了一句，让他关注秦莉的邮件，后续的事情就交给他了。 他给我回了一个ok手势的表情。 我看看时间，这会儿刚过3点。现在好像已经没有什么事情了。 想着晚上要见陈依依的母亲，空着手肯定不行。 于是我打算难得的翘一次班，先去给陈母买点东西。 收拾东西，拿了一盒从厦门带回来的高档铁观音，跟外面的人打了个招呼，说一会儿不会回来了，有事给我打电话。包括孙杰在内，没有一个对我的早退提出疑问。可能他们都觉得我是去见什么客户了。 我花了大概一个多小时，在虹桥附近的一个商场，买了点保健品。 此时大概4点多，我找了个咖啡馆坐下。 然后给陈依依发了条微信：阿姨什么时候开完会，这会儿我已经在虹桥了。随时可以过去。 几分钟后，陈依依回了一个惊讶的表情，后面跟道：你这么早就下班了？ 我发了一个戴墨镜得意的表情，然后说道：我把人生中第一次翘班奉献给了阿姨，以示隆重。 陈依依回：那我一会儿让她好好夸夸你。 我说道：大可不必，赶紧告诉我阿姨在哪你在哪，我去哪里接你们。 陈依依直接给我发了一个定位，就是之前说的虹桥元一希尔顿。 随后跟了一句道：我已经在这里了，你好了就直接来吧，1109房间。 我看了这话瞬间觉得她把房间号发给我的行为说不出来的暧昧，于是调侃道：姑娘，我们这关系……你直接把房间号发给我，是不是太心急了一点？ 最后还不忘跟了两个害羞的表情。 陈依依秒回：你想什么呢，这是我妈的房间！你要觉得不合适，那我们下楼等你好了！ 我立刻回道：我就开个玩笑，这就来，半个小时。 我说完，习惯性地认为，我们的对话应该到此结束了，所以我准备收拾东西走人，但我刚提起东西，准备把手机揣进兜里，陈依依又回了我一条，我点开一看，她说道：那我晚上另外再开一间，把房间号发给你，你敢来吗？ 我像被点了穴一样瞬间止住动作，脑海中立刻幻想着如果陈依依真这么做，我到底敢不敢过去。 答案是我不知道…… 可能是知道自己这句话把我吓到了，陈依依又发了一条给我，说道：跟你开玩笑的，赶紧过来吧，我们等你。 于是我松了口气回了两个字：收到。 第26章 过命的交情 我花了20分钟时间到了酒店。提着东西按电梯之后，我悲剧地发现，自己根本上不去。因为客房楼层的按钮需要房卡刷了才能按。 我拿出手机联系陈依依，让她下来接我。 几分钟后陈依依从电梯里出来，对我抱歉道，“不好意思，我忘记上去要刷卡了。” 我说了句没事，就提着东西跟她进了电梯。 她刷卡按了11层按钮之后回头看我手上提的东西，嗔怪道，“你怎么还买东西？” 我笑着说道，“这是礼数。” 陈依依皱眉道，“一会儿我妈肯定又要说我了，当初你每个星期过来看她，都买各种各样的东西，现在又买。” 陈依依这话让我哑然失笑，回忆道，“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啊，你不说我都忘了。” 陈依依复杂地看了我一眼，低声说道，“我和我妈都记得的……” 我见她情绪又开始低落，调侃道，“喂喂喂，你能不能不要每次提到当初就这么一副受了委屈的小媳妇一样的表情。差不多行了。都说了当初的事情已经过去了。” 说着，电梯到了楼层，我跟着陈依依往房间走去，我拉住陈依依，看着她说道，“我最后跟你说一次，都过去了，我当初做的那些也是心甘情愿的，我很喜欢你母亲，我发自内心的当她是长辈尊重。所以请你收起你心里那些内疚，给大爷乐一个。” 说着说着我就不正经起来，陈依依白了我一眼，倒是很给面子的对我笑了笑，然后继续带路，我笑道，“这就对了嘛。开心一点，别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来到门口，陈依依拿房卡打开了门。 这是一个普通的大床房，地毯看上去有点斑驳，虹桥元一希尔顿我前两年来这里做过一次活动，客房没有来过，但就他们宴会厅的设施来看，这酒店确实有点陈旧了。现在来到房间，也确实印证了我的观点。 与此同时，我见到了3年未见的陈母，她笑着起身向我走了过来，我赶忙放下东西，快走几步，来到她身边。她握着我的手，眼眶湿润地说道，“小刘啊，我们真的是好久不见了。” 我被陈母的情绪感染，也有点激动地说道，“阿姨，我这不是来了嘛。” 陈母拉着我的手，轻轻拍了几下，连说了几个好。随后稳定了一下情绪，看到我放在房间门口的东西，对我说道，“你这孩子，每次见我都带东西，我不是早跟你说了，一家人，别买东西。” 陈母说这话的时候丝毫没有觉得有任何问题，但我听到一家人这几个字，下意识地看向陈依依，她撇头没看我，我有点尴尬。于是松开陈母的手，过去把东西提过来。 这个时候陈依依说了句，“妈，你别激动，坐下说。” 陈母似乎想到陈依依还在呢，于是一边坐下一边数落道，“我年纪大，不知道提醒小刘别买东西，你这么大人，你不知道跟他说？！” 陈依依一阵尴尬。 我这时候拿着东西放到陈母身边，找了个地方坐下之后，替陈依依说道，“阿姨你别生气，依依跟我说了，是我没听她的。”说着我也不管她俩反应，给陈母介绍我带来的东西，我其实就带了两样东西，一盒燕窝，还有我从厦门带来，800块一两的茶叶。 两样东西加起来其实价值也就一千多块。但对于陈母来说……好像是有点隆重了。 于是我避重就轻的介绍道：“阿姨，这盒是燕窝。你没事喝，美容的。这盒是我前几天从厦门带回来的铁观音，不值什么钱。我记得你同事好像有个姓……姓叶的阿姨，她喜欢喝茶。你要是不喝，送给她好了。” 陈母拿起那盒茶叶看了看，轻声细语地说道：“小刘，难为你还记得你叶阿姨，我这几年没少喝她的茶，所以你这一小盒，我估计没个大几百下不来吧？这两样东西加起来，得快2000了吧？” 我赶紧摇头道，“没有没有，真不用这么多。燕窝贵点，茶叶不值钱。” 陈母笑了笑，放下茶叶随口问道，“我听依依说，你现在都已经是刘总了？” 我谦虚道，“阿姨你说笑了，就是打工的，什么总不总的，那都是客气话。我在你这个大教授面前可当不起这个总。” 陈母笑着指了指我，随后说道，“我虽然就是一老师，但平时迎来送往见得也不少，既然你说这茶叶不值钱，我就收下这茶叶，燕窝你带回去。就给你母亲。” 说着转头跟陈依依说，“依依，这燕窝多少钱，一会儿你转给刘畅，就算我卖给她母亲的礼物。” 我赶忙拒绝道，“阿姨，这可不行。哪有自己买礼物绕一圈变成别人的，然后再送给自己的道理。你这么做不是打我脸嘛。” 我给陈依依使眼色，示意她赶紧帮我说说话，陈母这提议实在太过奇怪了。我说什么都不能同意的。 陈依依对我的眼色视而不见，反而就着陈母的话对我说道，“我觉得这燕窝你还是带回去给阿姨，这么大的盒子，我妈回去带着也不方便。但我也确实觉得，算我们买的，好像也不太合适。要不这样，过两天我再去买点东西，你连着这燕窝一起带回去给阿姨好了。” 我感觉陈依依这话是越添越乱，但陈母觉得陈依依这想法不错，甚至直接从包里掏了1000块钱，给陈依依让她去买东西。然后陈依依竟然还说不要这钱，她自己有钱。 我看得哭笑不得，最后无奈说道，“停停停，二位祖宗，二位祖宗！” 两人听到我的叫唤，终于停下了争论，于是我说道，“燕窝，我带走，拿回去给我妈。然后求你俩消停点，别再说什么买东西了。我这……”我实在不知道要怎么说了。 陈母跟我妈又不认识，出于感谢我的目的，给我妈买东西，这算什么事情。至于让陈依依买给我妈，这更加不对了，我妈到现在都不知道陈依依的存在，她买了我跟我妈怎么说？ 这母女俩对视一眼，最后陈母见到我手足无措的样子，笑着拍拍我的手说道，“呵呵，看把你给急的。行行行，听你的，这送东西的事情咱们就再说，再说，好不好？” 闻言我如蒙大赦，赶紧附和道，再说再说。 这个话题就此揭过。 随后陈母就开始我这两年的工作和生活，我自然是知无不言。 我也关心了一下陈母身体的恢复情况，她表示现在正常走路已经完全没有问题了。 我由衷的为她感到高兴。然后又聊到陈依依，陈母说知道我给陈依依介绍了工作，甚至还让她跟什么品牌签了一个特约协议。 见陈母说到这件事，我就跟陈依依把自己关于合作方式与次数、还有排他的考虑跟她提了。她说这方面她跟我想的差不多，后面会再跟张璐谈一谈。 她感觉问题应该不大，毕竟就像我说的，她又不是什么大明星，不至于上升到需要排他的程度。 聊完这些琐事，我看看时间也已经差不多到了吃饭的时候，于是我提议我带他们去附近的老外街找点东西吃。 但陈母觉得就不用这么麻烦还要跑出去找地方了，直接在酒店的中餐厅就好。 既然陈母提议了，我自然没有意见。于是在陈母的坚持下，我先提着燕窝放回车里。然后再到中餐厅跟她们汇合。 等我到中餐厅，陈依依发微信告诉我她们要了一个包厢，我到了之后陈母示意我点菜，我也没客气，毕竟这顿饭是陈母请客，于是就点了几个特色菜，而陈母则要了一瓶黄酒，问我愿不愿意陪她喝点。见陈母都已经这么说了，我当然没有拒绝的道理。于是点头应允。 上菜之后陈母让陈依依给我们倒酒，我知道陈母平时不喝酒，所以执意让服务员给我们换了小的酒盅。 而她之所以会点酒，我知道自然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所以我没法阻止，事实上，陈母点酒的时候我阻止了，也没用。 陈依依倒了酒之后，陈母举起杯子对我说道，“小刘，这杯酒，我敬你，感谢当初对我的照顾。”说罢，将小酒盅里的酒一饮而尽。 我赶忙陪了一杯，随后说道，“阿姨，你别这么说，这是我应该的。” 吃了口菜，陈母给自己又倒了一杯，说道，“我知道，你当初跟依依是男女朋友，所以某种程度上，确实是应该的。” 说着又举起酒杯道，“这杯酒，我这个做母亲的，为依依之前对你做的事，给你道个歉。” 说罢，不等我阻止，又干了一杯，我神色复杂地看着陈母。这回我没喝，而是直接起身从桌上把酒瓶拿到我面前，无视了陈母的劝阻，往桌上一个空玻璃杯里倒大半杯。 对陈母说道，“阿姨，你要这么说就是折煞我这个当小辈的了。这事儿我之前就跟依依说，已经翻篇了。但今天借这个机会，也请你答应我，我干了这杯酒，从今往后，在你这儿，咱们也翻篇。都别提了，好不好？” 随后不由分说，直接干了。因为喝的太急，我呛了一口，差点没喷出来。 陈母让我先吃口菜，然后说道，“行，我们说好了，都翻篇，都不提了。” 说着，自己起身又想去拿酒瓶，这时候连陈依依都看不下去了，说道“妈，你别喝了。” 没想到陈母转身对陈依依训斥道，“你这个不让人省心的死丫头，你妈我这是在替你赔罪，你不知道么？” 陈依依被自己母亲训斥之后，瞬间眼睛就红了，低头不说话。 我看看陈依依，又看看陈母，还没来得及多想，就在陈母拿到酒瓶之前，先她一步抢过酒瓶。然后示意陈母坐下，我给她倒。 浅浅的给陈母倒了一杯之后，我又在刚刚的玻璃杯里倒了大半杯。 陈母这时候举起酒杯，对我说道，“小刘，这第三杯酒，感谢你这段时间不计前嫌，对依依的照顾。” 说罢又仰头干了一杯，而这个时候，陈依依带着哭腔喊了声，“妈！” 这次我没说什么，仰头把杯中酒干了。 陈母笑了笑，对陈依依说道，“好了好了，你别哭哭啼啼的了，妈今天就喝三杯。不多喝。”说着又看看我，对我说道，“小刘你也别喝了，多吃点菜。” 说实话，这几杯黄酒，对我来说倒也没什么。但陈母用来押这三杯酒的话，以及对陈依依的“假意”呵斥……是的，这分明就是假意呵斥，给我的感觉却不是太好。 当然，站在陈母的角度来说，她能给我这个小辈连敬三杯酒，那是我的荣幸。但是，站在我的角度来看，这三杯酒，分明就是要我当着她的面表个态，希望我真的能放下之前的事情。 至于我俩之后的事情，那就之后看我们的发展，她自然不会干涉什么。 我突然想到当初秦莉跟我说的，陈母这是来当和事佬的。我本来以为陈母会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跟我苦口婆心，但实在没想到，她会用连喝三杯酒的方式让我主动表态。 不过转而又想，人家是个教授，阅人无数，我的性格她肯定早就摸透了。我既然当着她面说翻篇不提，那就肯定不会再提了。 于是之后这顿饭局又在陈母的刻意引导下，进入了唠家常的模式。 本来我以为这顿饭基本上就要在这个节奏里结束了，但就在陈依依喊服务员买单的时候，我突然和门口路过的一个酒店工作人员看了个对眼。然后我整个人都不好了。 但对于那个工作人员来说，他却显得很意外和惊喜。 于是他就走了进来。 我知道这次是躲不过了，于是起身换了个笑脸，说道：“顾哥，你怎么在这儿？” 顾哥笑着过来拍拍我的肩膀：“小刘，好久不见了啊。今天过来吃饭？” 我点点头，疑惑道，“我记得你不在这儿上班啊。” 顾哥笑着说道：“去年跳槽过来的。”说着看向陈母和陈依依，问我道：“这两位是你朋友？” 我犹豫一下，介绍道：“这位陈依依上戏播音主持专业的研究生，这位是陈依依的母亲浙江传媒大学的教授，董岑，董教授。” 然后我对陈依依和陈母介绍道，“这位是顾明耀。是这里的……”我一时不知道怎么介绍他，因为他以前是在一家大型连锁餐厅做店经理的。现在来这里，我真不知道他是什么职位。 顾明耀哈哈一笑，说道，“我就是这儿的餐厅经理，跟小刘算是过命的交情。你们既然是小刘的朋友，那这顿我给你们打个折。” 听到这话陈母没说什么，但陈依依显然来了兴趣，对顾明耀说道，“顾哥，你说你跟刘畅是过命交情？能说说是怎么回事吗？” 听到这话，再加上陈依依动人的美貌和悦耳的嗓音，我感觉顾明耀一下就觉得特别有表现欲，于是立刻开口道，“那应该是三年前的一个雨夜吧……” 他一开口，我就知道要坏事，于是赶紧打断道，“顾哥，顾哥，这事儿现在说不合适，真的不合适，今天对不住，你要不先去忙，一会儿我给你打电话，我们再单聊，行不行？” 说着我就连拉带拽的想把一脸蒙圈的顾明耀带出包厢。 但这个时候陈依依却出声阻止道：“刘畅，你让顾哥把话说完。” 我压根没理她，但还没等我继续用力，陈依依就大声叫到：“刘畅！” 在场的所有人都吓了一跳。我松开顾明耀，皱眉对陈依依说道，“依依，听我的，这事儿没什么好说的。”说罢对顾明耀使眼色，让他先走。 但这个时候顾明耀做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我一看他这样，心说完了……今天这事儿是过不去了…… 第27章 那个晚上 这个时候顾明耀嘴里念念有词道，“依依，依依……”说着他一把抓住我的手，指着陈依依，用一副震惊的口吻对我说道，“刘畅，这就是那个依依啊！陈依依！” 我把脸埋进手里，用快哭出来的口吻对他说道，“哥……我求你了，别说了……别说了……” 得到我的确认，顾明耀反倒变得镇定了，他挥手让此时还在包厢里等着结账指示的服务员先出去。然后自己坐在了包厢的空位上。 然后回头示意我坐，我在他身边坐下，双手合十，哀求他道，“哥，我求你别说行吗？真的别说。” 这个时候不仅陈依依，连陈母都看出来事情不对，于是对我说道，“小刘，你先别说话。”又对顾明耀说道，“顾先生，麻烦你把你想说的说出来吧。谢谢你。” 我突然坐直身体，我依次看向陈母、陈依依，最后把目光落在了顾明耀身上，对他说道，“顾哥，事已至此，你别说了，让我来说，但能麻烦你让人给我拿瓶酒好吗？” 顾明耀神色复杂地看了我一会儿，然后看看桌面，在对讲机里让人重新送一瓶我们喝过的黄酒来。 说完，转头问我一句，“一瓶够吗？” 我苦笑说道，“先拿一瓶吧。” 顾明耀吩咐完，看着我，从兜里掏出一根烟，递给我，然后对陈依依和陈母说道，“二位抱歉，本来我们这里是禁烟的，但接下来他要说的事情，我觉得他需要一根烟镇定一下。希望你们不要介意。” 陈母和陈依依点点头，没有出声。 我接过顾明耀递过来的烟，看了一眼，一阵失神地看向他，然后笑了笑说道，“哥，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这辈子第一根烟是你递给我的？” 顾明耀看着我，点点头。 我找来一个碟子，往里面倒了点水，放在我和顾明耀中间当烟灰缸。 随后顾明耀帮我点着了烟，我深深地吸了一口又一口，直到我快把烟吸完了。服务员也把酒送了过来。随后顾明耀拧开盖子，拿了一个空玻璃杯，给我倒了半杯。 我看着他的动作，在他倒完之后仰头将杯中的茶色液体一饮而尽。 吐了口气，看向坐在圆桌对面的陈家母女，她们并没有催促我。而陈依依此时似乎已经知道了什么，紧张而又惶恐地看着我。 我冲她笑了笑，然后看向顾明耀，终于开口说道，“我理解顾哥你为什么知道她是陈依依之后执意要留下。” 然后又看向陈依依，“我也知道你应该已经猜到我接下来要说的是什么。” 最后看向陈母，“阿姨，对不起，刚才还说要翻篇的，结果这么快就打脸了。” 说完这些，我眼神空洞地看向天花板，我觉得我已经认命了，放弃抵抗了，既然你们都想看到我那狰狞的伤口，那就随便吧，于是我用很平静地语气说道，“那是三年前的一个星期天，本来我跟往常一样，晚上在医院附近跟依依吃完饭，之后送陈依依回去医院陪夜，然后打算第二天星期一早上6点左右给陈依依送了早饭，再开车回上海……” 我的思绪回到了三年前。 那天陈依依一直情绪不太对劲，但我并没有太放在心上。我只以为那段时间因为陈母刚动完手术处在恢复期，腿脚不便，陈依依一直坚持天天在医院陪床，只有白天偶尔才回家洗澡换衣服什么的。这样连续吃不好睡不好，再加精神压力大，让她有点萎靡。 直到我把陈依依送到医院门口，她停住脚步，说出了她想跟我分手的话。 我当时整个人都傻了，拉着她的手对她说，最苦的时候都已经过去了，阿姨恢复的不错，后面只要复健得好，完全有可能恢复到之前的情况的。 为什么这个时候她要跟我说分手？ 而陈依依只是哭着摇头，一个劲跟我说对不起，还说自己不想拖累我，所以就让我允许她自私一次，结束我们的关系。 不管我怎么说，她就是不为所动，最后她停止了哭泣，决绝地丢下我，转身走回了医院。 我几次上前拉住她，她都甩开我，一直到惊动了门口值班的保安，以为我要对她意图不轨，把我拉出医院才作罢。然后我就被保安盯上了，连医院都进不去。而晚上医院又只有一个门开着，我想绕道都不行。 于是我只好在医院门口给她拨电话，但没拨几次之后，她就把我拉黑了。我就这么像个傻子一样一直拨，甚至借了对我从警觉，到同情的保安的电话给陈依依拨。但她听到是我的声音之后，直接挂断，并且把保安的电话都来黑了。 我就这么在医院门口一直坐着。直到一个多小时之后，保安大哥劝我回去，他说今天晚上他看我这个状态，肯定是不能让我进去了，不然我在医院闹起来，他肯定脱不了干系。 虽然我一再保证我不会闹事，但他还是不同意。只是让我回去冷静冷静，明天早上医院开门再来。 我甚至想过现在先回酒店，临晨趁他睡着的时候再偷偷潜进去。但这个保安大哥经验丰富，一下拆穿了我的想法，说让我死了这条心，今天晚上他是无论如何不会睡觉了。就怕我半夜偷偷进去。我也理解他的难处。 于是我问他医院明天早上几点开门，他说七点半门诊上班。但第二天星期一，我早上要去客户公司开一个很重要的项目执行会，而这个项目我是项目负责人，所以我不可能不去。而且当时公司里人不多，大家手上都有自己的项目，一个项目都是一个人从头负责到底的，所以只有我一个人清楚所有的细节。换言之，除非我不要这工作，不然我就必须去要开这个会。 相较之下，杭州随时都可以来，不行我明天下午请假再过来就是，反正陈母没那么快出院。我肯定可以找到陈依依，不行找到陈母也可以。 有了决断之后，我让保安大哥安心，今天晚上我不会过来了。虽然他表示不相信我的话。但我无所谓了，果断去酒店退了房，大概晚上9点多的时候，收拾好东西上车回上海。 我印象很深，离开杭州的头一个小时，我的精神很亢奋。但一个小时后，伴随着夜越来越深，杭州到上海的好几个路段，一路上连个路灯都没有。所以我整个人开始陷入一种极度的恍惚。再加上刚刚被分手的痛苦，也再度如潮水般袭来。我整个人都有一种被撕裂的感觉。 我找到车载u盘里黄小琥的那首《没那么简单》，开始单曲循环。 这个时候我止不住的胡思乱想，我不停问自己，为什么我付出了这么多，眼看着情况要好起来了，陈依依会在这个时候跟我分手？真的是她所说的她不想成为我的负担吗？ 问题是我没有觉得她是我的负担啊。 是，陈母出了车祸，结合陈父也是车祸去世。陈依依精神压力特别大，但这次陈母的情况其实并不是特别严重，只是脚骨折，而且医生已经反复确认过，陈母康复的机会很大。以后能回到原来的生活状态。既然如此，何来累赘一说？ 所以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于是我就进入了一个恶性循环，越想越想不通，越想不通我就越难过，越难过我就越觉得自己好像要被撕裂了。 更糟糕的是，当我11点左右进入上海地界的时候，天上开始下起了雨，而且越下越大。大到我感觉雨刮都已经没用了。 我本来就已经撕裂的心绪，伴随着豆大的雨水，变得更加支离破碎。任凭我把音箱开的再大声，也无法掩盖我内心的撕扯感。 终于，虽然我侥幸没有错过高速出口的下闸道，但因为下匝道右弯引桥的弧度很大，我的车速又过快，再加下着瓢泼大雨，种种因素的加成下，来不及减速的我，一下撞上了高速边上的水泥隔离栏。 我只记得出事的那一瞬间，我的思维变得特别清晰，周边的环境开始进入了一种慢动作的状态，在我猛踩刹车的时候，我听到车子左前侧开始接触水泥隔离栏之后发出的摩擦声，我看到方向盘和A柱上的气囊几乎同时弹开，然后我放在副驾上的包飞了起来。 我突然觉得，我心里的撕裂感没有了，我觉得如果我就这么死了好像也不错。哦不，我对不起我父母，但也没关系了，反正都已经这样了，对不起也没用了。欠他们的下辈子再还吧。 于是我坦然地闭上了眼睛，松开了死死抓住方向盘的两只手，任由惯性和地心引力对我进行最后的拉扯。 不过就在我彻底放弃挣扎的时候，一股巨大的力量一下作用在我胸口，我知道这是安全带起了作用。同时我感受到正面和侧面气囊和头部的各种接触。 再然后……我就不太清楚了。 不是我昏过去失去了意识，而是我整个人懵了。整个过程可能也就十几二十秒的时间，待车子彻底停下之后，我就一个人坐在车里发呆，而此时，我非常清楚的记得，我是无法呼吸的。 只能呼气，不能吸气，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之后，我才恢复了正常呼吸。随后我就一直坐在那里大口呼吸。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直到我听到有人敲我的车窗。 而这个人，就是顾明耀。 …… 此时，我看着顾明耀，对他说道，“后面的事情你都知道了，你来说吧。” 说完，我给自己又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然后摸出一根烟放在嘴上，手颤抖着想给自己点上，但始终点不着，直到一只冰凉的手握住我，我抬头一看，发现刚刚还坐在我对面的陈依依，不知道什么已经坐在了我的身边，此时正握着我的手，泪流满面地看着我。 我就这么怔怔地看着她，然后下意识地往后一靠。她明显被我的动作吓了一跳，然后更加泪如雨下。 我又尝试了几次把烟点着。深吸一口之后，看着顾明耀，示意他继续。 随后顾明耀看着点点头，声音低沉的说道，“那天晚上我也从杭州回上海，因为雨很大，所以我开的很慢，到了那个闸道口，我就看到小刘的车停在隔离墙外侧的位置。下闸道只有一条车道，两边虽然有应急车道，但也不是很宽的，而他的车几乎占了整个下闸道的一半。” “我不知道你们能不能想象当时的情况，下闸道是个右弯，他的车撞在左前侧，所以我从后面过来，看到的是他车身的右侧，当时下着大雨，实现很模糊，所以我乍一看，根本没发现他的车出事了。我只是以为他莫名其妙把车停在了闸道口，这样做是很危险的。” “所以我先是把车停了下来，然后按了两下喇叭，但看他完全没有反应，所以我就从他右侧开过去了，开过去之后我回头一看，才发现，他这是撞车了。” “于是我开到前面之后赶紧停好车，从车上下来看他的情况。我看到他车子的情况，初步判断虽然车子看上去很惨，但人应该没有受伤。起码不会受很严重的伤。我靠近之后，看到当时他驾驶室这一侧的玻璃已经裂了，但还好，没有完全碎。因为侧气囊打开了，我看不清里面的情况，挡风玻璃虽然也裂了，但没有很严重，所以从那里能看进去。然后我就看到他一个人在里面发呆。” “于是我先敲了敲前风挡，他没反应，然后再敲他副驾驶的车窗。这个时候我才看到他动了。” 顾明耀喝了口水，然后看了看我，心有余悸的说道，“然后他就开门，直接就想下车，结果被安全带拉住。我提醒他安全带，他完全不明所以，我以为他是被撞傻了。于是我过去给他把安全带松开。” “再然后……”顾明耀看着我，想了想，“我说简单点吧。” 我这个时候除了喝酒，再加一根接一根的抽烟，已经完全没有了说话的欲望。 顾明耀接着道，“反正后来是我给他打的报警电话，他就一个人站在雨里发呆，我就给了他一根烟，说让他抽一下这东西可以让他镇定一点。然后他就是找手机，打电话……” 说着顾明耀复杂地看了眼陈依依，“给一个叫依依的人打电话，这是我看到他手机上显示的名字。而且他那个时候嘴里一直在重复，陈依依，或者依依。说实话，我当时都觉得他是精神病了。他还用我手机也打了这个电话，但是提示关机了。所以他就没再打。” “没多久警察就来了。说来也奇怪，这小子看到警察之后整个人像回了魂一样。警察问什么他答什么，思路很清楚。后来救护车也来了，我就准备走，这个时候他问我要联系方式，说之后一定会找我表示感谢。我本来不愿意，毕竟这也没什么。但他却说我对他有救命之恩，所以我也就同意了。之后我俩就认识了。我后来也知道，他没有告诉过你们这件事，甚至他说这件事连他父母都不知道……” 说完，顾明耀看了看陈依依，说道，“所以我在想起来你就是陈依依之后，觉得这件事，我有必要替他告诉你。毕竟……这几年，他真的……真的……” 这个时候我打断了顾明耀，“顾哥，够了。该说的都说了。你先去忙吧。” 顾明耀看看我，拍拍我的肩膀，跟陈依依和陈母点点头，起身离开。 此时我看看陈母，她此时面色复杂地看着我，我又看向陈依依，发现她已经哭得眼睛都肿了，我惨笑着对她说道：“好了，陈依依同学，我心里深的一道疤，已经彻底撕开了，现在……现在你满意了吧？” 听了我的话，陈依依一下哭出了声，我把瓶子里最后一点酒倒完，猛地喝完之后，看向陈母，对她说道：“阿姨，本来这些话我不想说的，但现在这情况，好像也无所谓了。” 我顿了顿，“依依是我人生中第一个追求到的姑娘，我投入了很多，付出了很多。这些都是真心的。她知道我有多忙，但即使如此，我还是坚持每周开车来回上海和杭州，甚至路上好几次因为疲劳驾驶，差点睡着。这些我都忍过来了。我想不明白，难道我做的这些，她就看不到吗？ 而就在我觉得一切都要好起来的时候，您的女儿，突然毫无征兆地狠心拒绝了我。我不明白，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之前的付出又是为了什么？” 我看向陈依依，对她说道，“你说不想当我的负担，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真心在一起的两个人，难道不应该一起面对困难嘛？为什么你只会站在你自己的角度考虑问题，不考虑考虑我的想法？我的意愿？” 我笑了笑，呼出口气，“不过我出了车祸，也算在鬼门关走了一次，在那个时候我第一时间想到的依然是联系陈依依，但是，打不通，我以为是她把我拉黑了，于是我换了个电话，发现她关机。” 我直视陈依依说道，“你知道那个时候我有多无助，多绝望吗？” 无视陈依依的眼泪，我接着说道，“不过在看到警车之后，我就想突然明白了，可能就是不够相爱吧，所以才会这么轻易放弃。而真正牢靠的不是爱情，而是利益关系，就好像我一个电话，警察就一定会出现，因为我是纳税人。警察这样的公职人员是靠我交的税养活的，所以他们某种程度上跟我有利益关系。至于我你付出的那些……似乎也没那么重要了。” 见陈母想要说话，我摆摆手制止了她，继续说道，“我呢，就是个大专生，陈依依现在都已经硕士快毕业了。我觉得我运气挺好，碰到了一个不错的老板，现在混的也还行。但我这样的人，上限在哪里，其实看得到。但陈依依不一样，她的未来才刚刚开始，上限在哪，我不敢想。所以我很庆幸当初她拒绝了我，让我意识到了我们的差距。尤其是最近再见到她，这种差距更加明显。所以我又明白了一点，她这样的姑娘，不是我刘畅能高攀得起的。” 我站了起来，对陈母说道，“谢谢您这些年一直没有嫌弃过我，甚至厚爱于我。说来挺可笑的，我有段时间真的觉得自己以后会有一个当大学教授的岳母。谢谢您曾经给了我一个这样的美梦，只可惜，梦终究有醒的一天。是我配不上您的女儿。最后，再次谢谢您今天请我吃的这顿饭，我先告辞了。” 陈依依突然死命地拉住我，不让我离开。 我看着她，也没有什么动作。陈母这时候叹了口气说道，“小刘啊，阿姨知道你心里苦，你能不能先坐下，听阿姨说两句？” 我深吸一口气道：“阿姨，真的，真的不要再逼我了好么？算我求求您。” 陈母看着我叹了口气，不再言语。 我看向陈依依，轻轻拍了拍她拽着我的手俯身说道：“依依，松开吧，我累了。有什么事，我们改天再聊，好不好？” 陈依依看着我，下意识摇了摇头。 我叹了口气，“所以我一直不愿意跟你说那天发生了什么，就是担心你听了之后会这样……现在迫不得已说了，坦白说，我心里不比你好受……现在，就当我求求你，这次，你就当为我考虑考虑，让我静静，你自己也冷静冷静，好吗？” 陈母这时候也起身，来到陈依依身边，轻轻拍拍陈依依的肩膀，对她说道：“丫头，松手吧，跟妈妈回房间，过几天，你们都冷静了，再好好聊。好不好？” 半晌之后，陈依依松开了我，陈母对我说了句回去小心，便牵着陈依依走出了包厢。我站在包厢里目送她俩离开。 不久之后，顾明耀走了进来，我冲他笑了笑，听他说道：“这单我给你们免了，你开车了吗？开了的话，我送你下楼，给你叫个代驾。” 我摇头道，“不用了哥，我自己叫就行。” 顾明耀也没多言，我在手机上操作了一会儿之后他便跟我一起前往大堂等代驾。 到了大堂，也没多久，代驾就来了，我跟顾明耀道别，后者拍拍我的肩膀说了句早点休息。便自行离开了。 第28章 为了徐远的尴尬,干杯 一路恍恍惚惚回到家，我瘫坐在沙发上，只觉得心力交瘁。 车祸是我这几年心中最大的一条伤疤。原本应该已经愈合得差不多了，但今天却被无情地再次撕开，暴露在最不愿意暴露的人面前。 在安静的环境下，那股撕扯感又一次侵袭而来。 我打开电脑，再一次打开黄小琥的那首“没那么简单”开始单曲循环。 歌声好像缓解了一些内心撕扯所带来的疼痛，我点起一根烟，慢慢地吸着。 疼痛感似乎因为尼古丁的作用越发缓解了。 突然手机上跳出了一条微信提示，我点开，发现是秦莉发来的。 问了我一句：有空吗？ 我很疑惑，看看时间，这会儿还不到9点，她找我干什么？ 于是我回道：怎么了？ 秦莉很快回复：方便聊聊吗？ 我没有犹豫，直接按下语音通话。 秦莉很轻柔地喂了一声。 我愣了一下，笑着说道：“秦总怎么了？是不是谁欺负你了？告诉我，我帮你声张正义！” 秦莉轻笑一声，“你确定？” 我果断答道：“当然确定了。” 秦莉略带调侃地说道：“如果是秦泰安欺负我呢？” 我立刻回到道：“喂？喂？喂？秦总？秦总？我听不见。” 秦莉鄙视道：“瞧你这怂样。” 我假意抱歉：“啊，现在信号好了。不好意思秦总，你刚刚说什么？” 秦莉轻哼了一声：“装，接着装。” 我笑着说道：“好了不装了，这么晚找我有什么事？” 秦莉回道：“没事不能找你？” “呃……” 见我没反应，秦莉语气略显清冷地说道：“前两天你不还自我感觉挺良好的么？怎么，这才多久，突然转性了？” 我尴尬道：“这……不是被你批评教育之后，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改过自新了么。所以不敢在你面前太过造次。” 秦莉笑了一声：“没想到刘总还挺听话的嘛。” “那是那是。”我附和了一嘴之后问道，“你到底怎么了？碰到什么事情了？” 秦莉没有直接回答，反而问我道，“你现在在哪？方便出来么？” 我一阵错愕，一下不知道怎么回，周五晚上，一个女人让一个男人出去……这…… 秦莉似乎也觉得有些突兀，于是立刻说道，“啊，对不起，是我唐突了，你不方便就算了。” 我赶紧解释：“没有没有，我在家呢。没什么不方便……” 于是秦莉说道，“那你把地址给我，我过来接你。” 我也没多想，应了一声之后便挂了电话，给秦莉发了个定位。 她表示半小时到。 我看着手机，感觉这事儿很魔幻，不会又出现幻觉了吧？ 说半个小时，但实际上只过了20分钟，秦莉就告诉我，她到我小区门口了。 我拿了钥匙手机出门。来到小区门口，我正准备发消息问秦莉她在哪。刚掏出手机，就看到马路对面闪了两下，我寻着灯光看过去，是一辆宝蓝色的911。 随即车窗摇下，驾驶室里伸出一只手向我挥了挥。我基本确定应该是秦莉，而这辆车应该就是秦莉的座驾。 我向车子走去，我一直很好奇秦莉会开什么车。眼下终于见到了，但却又觉得自己这种好奇心，着实有点无聊。 这样家境的白富美，开什么车好像都没毛病。 我拉开副驾的车门，坐进车内。在我扣好安全带的一刹那，强烈的推背感就把我按在了筒椅上。 随后我甚至从身后听到了排气管传来的回火声。 我下意识说道：“姐，开慢点。” 秦莉不为所动，在狭小的街道上左右穿插，好在这个时间，马路上的车不多。我大概花了十来分钟才适应了她的驾驶习惯。调整了一下坐姿之后尽量让自己放松下来。 趁着一个红灯的功夫，我对她说道，“姐，我晚上吃饭的时候喝了不少，如果你不想我一会儿吐你车上的话，最好能开稳一点。” 秦莉似乎不太相信我的话，转头看了看我，而此时的我胃里已经有点不适感，我可以感觉到我额头上已经有点出冷汗了。 她应该也看到了我脸色不好，于是用方向盘上的旋钮上调整了一下驾驶模式。等红灯结束，车子再次启动的时候，车子明显从刚刚到爆裂变得沉稳了许多。 我呼出一口气，对秦莉说道：“我可以吐槽一下吗？” 秦莉恩了一声。 我指指身前，笑着说道：“这车的性格，跟你一样分裂。” 秦莉嗤笑一声，用平时的那种清冷范回道，“我当你是夸我。” 我接口道：“你看，电话里这么温柔，刚刚驾驶习惯这么暴力，这会儿又这么高冷。” 秦莉平静地回答道：“那你喜欢哪种？” 我赶忙摆手笑道：“喂喂喂，我改过自新了，记得吗？我可没资格对你说喜欢。” 秦莉想了想，接着道：“那把喜欢换成……欣赏呢？” 我不假思索：“都欣赏。” 秦莉答道：“真敷衍。” 忽然我胃里又一阵翻滚，强压下去之后，我略感虚弱地说道：“我是屌丝，你是女神，你原本只存在于我梦中。但现在你在我面前，我哪敢对你评头论足？” 秦莉皱眉说道：“你怎么了？干嘛突然这么说自己？” 我立刻对秦莉说道：“赶紧停车，我要吐……” 于是秦莉迅速靠边，没等停稳，我就推开车门，跑到路边草丛一顿猛吐。 秦莉在一边拍拍我的背，给我递了水和纸巾。 我道谢接过，漱了口之后。晃晃悠悠站直身体，秦莉皱眉问道，“你晚上喝了很多？” 我喝了口水，“其实还好，但实在经不住你这暴力驾驶……” 秦莉对我说了声抱歉，“要不还是送我回去吧？” 我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四下看了看，发现这里好像是长乐路，我问道“话说你要带我去哪？” 秦莉抬手指了指，“前面有个朋友开的小酒吧，不吵的那种。” 我点点头，“那走吧。” 秦莉皱眉看我：“你行不行？” 我怒视她反问道：“你问一个男人行不行？” 秦莉哈了一声，当先上车。 我上了车之后，没开多远，秦莉就在路边的一个车位停了下来。 我下了车，跟在她身后，进入了一个不太起眼的沿街小门。没有想象中的别有洞天。 里面整个空间目力可及的地方我估计不会超过150个平方。正对门口的一整面墙，都是酒柜，上面琳琅满目的放着各种各样，色彩缤纷的酒。左手边的角落有一个小舞台，此时正有一个女歌手唱着《fly me to the moon》。 我个人觉得如果没有这首歌，这个酒吧其实也就是个喝酒的地方，但有了这首歌，这个酒吧就有了格调。 秦莉跟正在吧台调酒的酒保打了个招呼，然后走到了角落上一个放着预定牌子的高脚桌边上坐下。 我坐在另一边。服务员给了我们菜单，秦莉要了一杯bloody mary（血腥玛丽），我要了一杯mojito。一般酒吧点完单之后就要付钱，所以我拿出手机调出付款二维码，递给服务员。秦莉阻止我说：“我在这里充过值，不用付钱。” 我皱眉说道：“你这是准备让我天打雷劈？都说了跟你单独出来只能我付钱。” 说着，我拦住服务员，让他收钱。 秦莉一边制止我，一边让正在尴尬的服务员离开。 随后对我说道：“你之前说的是单独跟我吃饭的时候你买单，现在我们是喝酒，所以你别坚持了。” 见秦莉言辞恳切，我也不好太过执拗，所以只好把手机收了起来。 待服务员上了酒之后，我问秦莉道：“说吧，这么晚找我出来，又是飙车又是喝酒的，到底怎么了？” 秦莉搅拌着自己的酒，看着小舞台上的歌手，漫不经心地说道：“貌似今天你也不太正常。” 我疑惑道：“我哪里不正常了？” 秦莉看向我，上下打量了一番，说道，“感觉。” 我被她看得很不自在，不乐意道，“我还感觉你今天这么来一出，是因为你也相亲了个前男友呢！” 秦莉突然瞪大眼睛看着我。我一惊，下意识说道，“我去！不会被我猜中了吧？” 但随即我又补充道，“也不对，你说你没有谈过恋爱” 秦莉随即眼神恢复了清冷，又转头看向了舞台。 我一下子来了兴趣，饶有兴致地凑近她说道，“女神，把你的不开心说出来让我开心开心呗？” 这话换来了秦莉的一个白眼。 我也不恼，喝了一口酒对着她说道，“女神，你这样就不地道了，我之前可是没少把自己不开心的事情告诉你，怎么现在你一点都没有礼尚往来的意识？这种事情讲自觉的。” 秦莉对我的话毫无反应，只是专注于舞台表演。 于是我掏出手机，解锁之后找到了谷梦瑶的电话，然后注视着秦莉那张在昏暗灯光映衬下，显得格外迷魅的侧脸，对她说道，“行，你不说我就打电话给谷梦瑶，我相信她应该会告诉我一些有用的信息。” 在我说这话的时候，我明显发现秦莉眼神中出现了一丝转瞬即逝的慌乱。于是我更加笃定，拿着手机在她眼前晃了晃，随后佯装拨通了谷梦瑶的电话。 假模假样的等了一会儿之后，我对着电话声音略大地说道， “喂，谷助理，我是刘畅” …… “抱歉这么晚打扰你。” …… “啊，不好意思，我这里有点吵，你稍等，我找个安静的地方跟你说。” 说完这句，我就起身，准备离开酒吧。 但在我走了两步之后，突然手上一轻，我一愣神之后回头，发现此时秦莉正拿着我的手机反复按着锁屏键。不一会儿，她似乎确认了，我根本没有打过电话的事实。抬起头怒目圆睁地看着我。 我笑嘻嘻地向她伸出手，示意她把手机还给我。 她气鼓鼓地把手机拍在我手上之后，坐回自己的座位，喝了一大口酒。 我则慢条斯理地拿起我的酒杯，在她喝完之后，跟她碰了碰杯，自己也喝了一口。 我看着她气鼓鼓的脸，说道，“你看，你这不正常地多明显。都这样了，就别端着了，说说吧。我保证不说出去。” 秦莉瞪了我一眼，犹豫一下之后，说道，“告诉你也可以，但你先告诉我，你今天是不是碰到了什么让你不正常的事情？” 我错愕地看着她，叹了口气，无奈地点了一下头。 秦莉见此，露出了胜利者一般的笑容。 我对她这种斤斤计较的行为颇感无奈地摇了摇头。 她乐了一阵之后用一种我感觉还挺随意的语气说道，“我爸今天带着他老婆的儿子跟我吃了顿饭。” 我听了这话有点不明所以，什么叫他爸老婆的儿子？ 但随后就明白了，就是他父亲现任妻子张素，跟她前夫徐振生的儿子。 想明白这些之后，我示意秦莉继续。 她接着道：“本来都挺正常的，虽然他妈跟我爸结婚之后，我觉得跟他的关系很别扭，但因为我们从小就认识，外加他比我大两岁，一直对我挺照顾。所以我也不是很讨厌他。” 我接了一句，“所以你跟这个……你……你爸老婆的儿子，算是青梅竹马呗？”我真的觉得这个称呼挺拗口的。我其实想说你后妈的儿子，但显然秦莉对张素感觉并不友好。所以还是临时改了口。 秦莉想了想，告诉了我这个她爸老婆的儿子名叫徐远。 我哦了一声，秦莉接着说道，“某种程度上也可以算青梅竹马，只不过我爸跟她妈结婚之后，我很讨厌她妈，所以连带着他也有点讨厌了。” 我立刻发现了秦莉说话前后矛盾的地方，插嘴道，“你刚刚还说你不讨厌他。所以你到底讨不讨厌他？” 秦莉显然也发现了，想了想之后说道，“我讨厌他的身份，但不怎么讨厌他这个人。这么说你能理解不？” 我想了想，秦莉的意思是，如果徐远的母亲张素和她父亲秦泰安没有结婚的话，那秦莉是不讨厌徐远的。但秦泰安为了娶张素，抛弃了秦莉的生母，也就是秦泰安的原配。那秦莉肯定是非常讨厌张素的。连带着，也讨厌了拥有张素儿子这个身份的徐远。关系有点绕，但我多少能理解一点秦莉的心理。也就是所谓的恨屋及乌。其实徐远挺无辜的，毕竟这事儿跟他没有半毛钱关系。 于是我点点头，示意秦莉继续。 秦莉说道，“反正我爸从小就挺喜欢他的。所以最近徐远准备把业务重心从北京挪到上海，我爸就带着我去跟他一起吃顿饭，算是为他接风洗尘。” 听了秦莉这话，其实我更好奇的是，像徐远这种公子哥，到底是把什么业务从北京挪到上海。因为我一直比较关心商业新闻，不然也不会知道秦莉家的这些八卦。当然，我好奇的东西肯定不是秦莉想要表达的重点。所以我只能按下自己的好奇心，听她继续说下去。 “本来都挺好的，但饭吃一半，我爸接了个电话先走了。然后……然后……”说到这里秦莉似乎有点不知道怎么往下说。 我喝了口酒，见她半天没说出个所以然来，于是随口说道，“怎么？他跟你表白了？” 秦莉听了我的话起初并没有什么反应，我以为我猜错了。 于是我又喝了口酒，但这个时候秦莉看向我，满脸纠结地冲我点了点头，我噗一下喷了出来，然后边咳边笑。 她厌恶地丢给我一张纸巾，然后一口干了面前的酒，面无表情地招来服务员，又要了一杯我一样的mojito。 在她完成上述一系列动作之后，我才好不容易平复了心情，连连摆手道，“对不起对不起，实在是没忍住……呵呵……”看着她面无表情的样子我又忍不住笑。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笑得这么开心，可能是她纠结的样子，让我觉得，原来她这样不理凡尘的白富美，原来也是有烦恼的。而且这个烦恼对她来说，还是特别大，特别无解的那种。 我想我现在的样子，应该是完美诠释了什么叫把她的不开心说出来让我开心。 我笑了一会儿之后，见她面色已经非常阴沉，于是很自觉地拿起酒杯，喝干了杯中酒。 待服务员拿着她要的酒过来之后，我又要了一杯同样的。 随后对她说道，“我现在好奇的是，你当时什么反应？” 秦莉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然后很坦然地说道：“没什么反应，直接走人了。” 我一愣，想象了一下当时的画面，噗地一声，又笑了。 这次秦莉彻底怒了，伸手过来对我一阵拍，我连忙招架。她拍了一会儿发泄了之后，自己也是摇头失笑。 我甩了甩被她拍的生疼的胳膊，对她感叹道，“你手劲还真大。” 秦莉鄙视道，“你活该！” 我回道，“这次我真不是笑你，而是笑那个……徐……徐远。” 秦莉疑惑，“笑他做什么？” 我揉了揉手臂，解释道，“你想啊，人家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对你表白，你却一点回应都不给他，直接走了。他留在原地，得尴尬到用脚抠出一套两室一厅吧？” 秦莉嫌弃地推了我一下，说道，“你这人真粗俗。” 我耸耸肩，“你就说是不是这样吧。” 秦莉想了一会儿，随即也笑了出来。 正好这时候我点的酒也来了，我举起酒杯对她说道，“来，为了徐远的尴尬，干杯。” 秦莉笑着举杯跟我碰了一下，我俩喝了一口之后放下杯子相视一笑。 而我们的关系，似乎也更加靠近了一步。 第29章 美丽又善良的女士 我觉得这种靠近无关暧昧，而更像朋友之间培养出了一些默契之后所产生的欣喜。于是我俩谁也没有再继续谈论关于徐远的话题，因为我们觉得，这个话题已经结束了。 这时候舞台上的女歌手介绍了一下，她下一首演唱的歌曲名字叫《moon river》。 随着舒缓的前奏响起，我跟秦莉一同望向了舞台。 这是一首会让人平静的歌，伴随着女歌手略带沙哑的嗓音，缓缓地飘入耳中。此时我点了一根烟，抽了一口之后，把目光移向了秦莉的侧脸，看到她正很认真地看着舞台上的表演。 弹烟灰的时候，发现秦莉的手，就放在我握着杯子的另一只手边上，不超过15公分的位置。此时我觉得酒精似乎已经从我的胃部进入了我的血液，因为我好像有些上头。看着那只白皙如荑的手，我有一种想要握住它的欲望。 我努力克制这种欲望，而就在我天人交战的时候……那只手拿走了。 我惘然若失，但也松了口气。 突然，我看到这只手伸到我面前，在我面前晃了晃，秦莉随后说道：“你发什么呆，喝多了？” 我回过神，朝她摇摇头，但并没有说话。 秦莉见状，调侃道，“好了，现在轮到你了。” 我疑惑道，“什么轮到我了？” 秦莉皱眉，“当然是把你不开心的事情说出来给我开心啊。” 我失笑道，“我又没喝多，我刚刚好像没答应过你把我的事告诉你吧？” 秦莉想了想，用一种近乎撒娇的口吻说道，“说吧说吧，来而不往非礼也，这是你自己说的。” 我瞪大眼睛看着她，一副受到惊吓的样子。 秦莉见我这样，又抬手打了我一下。 我捂着刚才被她拍打地方皱眉道，“你这人怎么这么喜欢动手动脚？” 秦莉一脸无所谓，“你自己欠打，赶紧说，不然还打。” 我下意识缩了缩脖子，点起一根烟，抽了一口之后，对她说道，“我今天去见了我前女友的母亲。” 说完我就见秦莉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我指着她抱怨道，“你这什么表情？” 秦莉拍开我的手，催促道，“赶紧说重点。” 我无奈笑笑，“也没什么重点，就是正常见面，然后吃了顿饭。最后就散了。” 秦莉一脸不信地说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难道她没有旁敲侧击地让你跟她女儿复合？” 我看了看她，发现她一脸认真地看着我，因为桌子不大，所以这个时候我俩其实凑挺近的。我被她看得很不自在，于是往后靠了靠，叹了口气说道，“老太太吃饭的时候连干三杯，逼我表态不再计较之前她女儿甩了我的事情。我没办法，所以只好顺着她的意思表了态。除此之外，她就没再说什么，都是普通的唠家常。” 说完，我喝了口酒。 秦莉想了想说道，“那这老太太挺厉害啊。” 我点头道，“人家是大学教授，我这段位，在人家眼里根本不够看。” 秦莉也同意我的说法，继续问道，“但如果就这样，我感觉挺正常的啊，哪有什么让你变得不正常的地方？” 我看着她，用一种无奈到近乎恳求的口吻说道，“你就别刨根问底了行不行？” 秦莉却不依不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不说完，你难受我也难受，所以你还是说了吧。” 我最终在秦莉那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眼神中败下阵来，把遇到顾明耀，以及分手那天出车祸的事情给她讲了。 听了我的叙述之后秦莉的神态变得很复杂，我感觉眼神里有同情，有感叹，有愤怒，还有其他我无法理解的信息。 不过我没法深究，只是在她的注视下喝了一大口酒。 这已经是我今天第二次回忆起这件事，原本已经消失的撕裂感又开始侵袭我的感官。 于是我拿着酒杯，喝了一口又一口。 直到秦莉从我手里把杯子拿走。 我迷惑地看向她，她用之前给我通电话时候的那种轻柔语调对我说道，“别喝了，走吧，我饿了，陪我吃点东西。” 说罢，不等我反应，拉起我的手拿起自己的包，就往酒吧外面走。 我整个人都处在懵圈的状态，如果不是我能感受到自己手上传来温润柔软的触感，我都觉得这是在做梦。 我就这么傻乎乎地任由秦莉牵着手，看她跟吧台的酒保打了个招呼，随后离开酒吧。等我回过神的时候，我们已经出了门，我正机械地跟着她往一个方向走。 我站住了脚步，她也随着我停了下来，转身面对我。 我看着她，皱眉问道：“我现在有两个问题，能给我解答一下吗？” 秦莉点点头，但却没有松开牵着我的手。 我说道，“第一，我们现在去哪儿？” 秦莉闻言朝我们正前方扬了扬下巴，说道，“前面有家茶餐厅，我们去喝点粥。” 我点点头，随后举起被她牵着的手，斟酌一下之后问道，“虽然有句话说，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但我实在不想把这便宜占得不明不白。而且我记得你提醒过我不要自我感觉太良好，但现在这个情况……我实在不知道应该怎么理解……所以，能不能请你给我解释一下？” 秦莉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反而问道，“我记得你说过，成年人的交往应该心照不宣的对吗？” 我皱眉道，“但这是建立在理解的基础上的。” 我纠结一下之后继续说道，“我承认自己对你有好感，甚至觉得你对我好像也有那么一点好感，但……你……你上次让我别自我感觉太良好之后，我就觉得那是我产生的幻觉。就好像晚上吃饭的时候我跟我前女友说的一样，你们这样的女神，我……高攀不起的。” 听了我的话，秦莉嗤笑一声，在我有点不明所以的时候，她说道：“你看，这就是我觉得你不正常的地方。” 她抬头看着我，语气轻柔地说道，“我这人挺敏感的，虽然跟你认识不久，但前几次跟你聊天的过程中，我觉得你是个很自信的人。但奇怪的是，一说到感情，你就变得极其自卑。然后还特别矫情，较真。在今天之前，我只觉得你是被前女友伤了。但刚刚听你说了那些事情之后，我意识到，这可能是你出了车祸之后造成的应激障碍。” 我疑惑地看着她，秦莉继续说道，“我觉得，最重要的症结就是你车祸之后想联系你前女友，但她关机了。这个时候，你肯定特别无助，甚至绝望。所以之后你就彻底封闭自己，甚至开始钻牛角尖。觉得你前女友跟你分手，归根结底，不是因为不爱，而是因为没钱。如果你真的有钱，不管是康复治疗，还是异地，都不会是问题。但以你的情况，在短期内，甚至在可预见的未来，根本改变不了这个现状。” 我怔怔地看着秦莉，我震惊于她的分析，几乎一丝不差地还原了我这两年的心理状态。我就是这样想的，所以我才会这么拼命工作。我知道以我的情况，这辈子混得再好，也就是个中产阶级。想要跨越阶层，除非有什么贵人相助。但这种概率，几乎是不存在的。 而且，就我现在做的这个行业，像老刘这样，年入个几百万也已经基本到顶了。而我，拼死拼活干了6年，虽然现在升到了总监的位置，但一个月也就2万左右的薪水。在上海，这个薪资肯定不算低，但要说有多高，也不至于。 而且，我这个职位，因为直接对接的是客户，而不是供应商，所以甚至连拿回扣的机会都没有。只有客户问我要回扣，我给他们送的份。 我也不是没想过出去单干，但之前就说过，老刘待我不薄，可以说我现在的一切都是他给的。我实在干不出卸磨杀驴的事情。 再加上今年又贷款买了房，一个月大几千的房贷压着。我更加动不起出来单干，风险一个人扛的念头。 所以秦莉说的一点都没错，想想我晚饭的时候说的什么真心相爱，就应该一起面对困难。真是可笑，人家陈依依出于对我的保护，为什么要跟我一起面对？从这个角度出发，她对我不是不爱，反而就是因为爱得够深，才会选择放弃。 此时秦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依旧轻柔，且略带笑意地说道，“我改变不了你的出身，但我觉得我或许可以帮你找回一些自信。你看，我是个白富美，我都愿意主动牵你手。这证明你没有你说的那么不堪。起码在我眼里，很多方面，你比我有经验，也比我优秀。” 顿了顿，秦莉继续说道，“其实我之前在日本留学，你也知道，在日本，有些事情是很随便的……” 我闻言用一种极其诡异的目光看着她，她瞬间脸红，拍了我一下之后嗔怪道，“你别瞎想，我这么说不代表我很随便。” 我讪笑了两声。 秦莉红着脸说道，“所以在我的认知里，牵个手，其实并不能代表什么。所以……所以……你其实也不用想太多……我只是看你可怜，所以一时兴起……而且，我是你的甲方，我不想看到你萎靡不振影响我们的项目……” 秦莉话没说完，我松开她的手，向前一步，轻轻地把她搂在怀里。秦莉身体明显一僵，但没有拒绝，我在她耳边轻声说道，“你不用解释什么，我明白的。谢谢你。真的谢谢你。我觉得现在的你，就像一面能反射阳光的镜子，在我身处黑暗的时候，把阳光照进我心里。给了我希望，又给了我温暖。我很庆幸自己能遇见你，也很感谢你能让我有机会跟你说这么多。” 说完，我松开秦莉，说道，“不过，你应该对我有信心，我虽然感情上很萎靡，但工作是工作，这点我还是区分得出来的。好了，走吧，美丽又善良的女士，让我们去吃点东西。”说罢，我笑着指指天，“我请客，不然要天打雷劈的。” 然后当先往茶餐厅走去。 此时我心里真的挺感谢秦莉的，她也许是一时兴起，但对我来说，这真的是很大的安慰和鼓励。 此时的我，就好像一个身无分文的失忆者，她不仅给了我食物，甚至还主动带我去警察局，帮我查询身份信息。最后还给了我一笔回家的路费。 她做这一切不是希望我对她回报什么，而只是出于自己的善良，以及一些同情。 坦白说，我这个时候挺需要同情的。所以我不会再误会什么，或者产生什么幻觉，因为真这样的话，就是我不识抬举了。 把该做的工作做好，有可能的话，帮她把她的品牌做出成绩，才是最重要的。 于是我们来到了茶餐厅，随便点了两个粥之后，我便主动开口聊起了工作：“下周你记得把该要的东西给我，你给的越早，我们这边动作就会越快。尤其是你们那边从日本那里要的资料。这牵扯到排版设计，以及不同场景的元素设计，要费不少功夫。” 秦莉点点头：“我会尽快的。但日本那边因为之前根本不重视这些，所以材料有些不全，可能会费些功夫。” 我思索一下道：“不行你先给个大概，有多少先给多少，不用全部找齐再给我们。” 秦莉说道：“如果这样的话，那我星期一就能给你一些。后面陆陆续续再给。争取周三之前给完你。” 我点点头，“恩，你发我邮箱就行。” 想了想，我又补充道，“哦对了，跟你说一下，我下周二要去出差，周五晚上回来。你这边的事情我不会耽误，就是可能不一定随时有时间跟你沟通。” 秦莉笑道，“你有事情就去忙呗，怎么弄得跟要向我报备一样。” 我开玩笑道：“感情不一样了嘛，我们是牵过手的人了。” 秦莉白了我一眼，“照你这么说，我是你前女友了？” 我赶忙说道：“你知不知道有首歌是这么唱的，你说牵了手就算约定，但亲爱的那不是爱情。”说着我耸耸肩保证道，“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对你有什么非分的想法。” 秦莉看向我，似笑非笑地说道：“行，那我就想问问你，你那正牌前女友，你准备怎么处理？” 我闻言一愣，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 秦莉用手支着下巴，略带调侃地说道：“现在就很有意思，你藏在心里3年多的秘密被揭露，我猜你痛过之后应该会有一种解脱的感觉。很有可能你就彻底放下了。而你之前所承受的痛苦，会被转嫁到她的身上。我猜她接下来会有两种可能的举动。” “哪两种？” 秦莉举起一根手指说道：“第一，她化内疚为动力，从此对你不离不弃。” 接着，她举起第二根手指，“第二，她承受不住这种愧疚，从此消失在你的生活中。” 我嗤笑道：“大师，你这也太极端了吧。” 秦莉饶有兴致地看着我，“你觉得会是哪种？或者说，你希望是哪种？” 我脱口而出道：“我哪种都不希望，我就希望她安心念书，好好工作。然后不要把我当回事，该干嘛干嘛。” 秦莉反问道：“你觉得这可能吗？” 我皱眉道：“可不可能都跟我没关系。就像你说的，我这次是真放下了。这是她逼着我告诉她的，我又不会以此要挟她什么。这又不是什么救命之恩，还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了？” 秦莉想了想，“那如果她就安安心心在你身边，不争也不抢呢？” 我看着秦莉语气不悦道：“怎么你说的好像她像她心甘情愿给我当小三一样。” 秦莉赶紧摆手：“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她就这么安安静静的陪着你，没事关心你一下，你要是接受她呢，自然好。如果不接受，她也不会越界。如果你有了女朋友，除非你需要她，不然她就自觉地不打扰你，更不会主动破坏你的感情。” 我嗤笑道：“所以你就觉得她陈依依就算不做小三，也是心甘情愿地给我当备胎？还是无怨无悔的那种？你是太看不起她，还是太看得起我了？” 秦莉摊摊手，“我只是说了一种可能，我相信从长远看，人都是会变的。你如果一直不给她回应，她肯定不可能坚持一辈子。但短期来看，我觉得这种可能性很大。” 她看着我说道：“我是个女人，如果我是她，我一定会这么做。因为本来我对你就愧疚，现在因为机缘巧合，还让我知道，因为我的自私让你受了这么大委屈。最难能可贵的是，这么大的委屈你不仅没抱怨，还隐瞒了这么久，要不是机缘巧合，你甚至可能会瞒我一辈子。你可能觉得无所谓，但对女人来说，这种杀伤力，实在太大了。” 我反驳道：“不是，即使如此，之后她就能让自己毫无底线地迁就我？这不是作践自己嘛？” 秦莉答道：“你为了她委屈了3年，受了这么大罪，就冲这个，我多了也不说，她就迁就你三年，怎么了？” 我抱怨道：“这又不是等价交换，还能这么算的？” 秦莉耸耸肩：“我认为能。” 事实上，以我对陈依依的了解，此时我已经被秦莉说服了，因为我觉得陈依依真能干出这种事。 所以我担忧地问道：“那……那如果真这样的话，我……我该怎么办？” 秦莉笑道：“所以你这是认可我说的了吧？” 我无奈点头，“哎呀！你就说吧，我该怎么办？” 秦莉调侃道：“你前女友应该挺漂亮的吧，有个美女这么全心全意对你，你难道不高兴？如果你渣一点，完全可以脚踏两条船。” 我抱怨道：“能不能好好说了？” 秦莉笑着说：“别激动，我只是说了一个可能性嘛。如果这样不行，那你就接受她咯，你俩有感情基础，我相信这样的结果对你，对她都是不错的。” 我摇头道：“这情况就不用说了，要是能接受，我现在就已经接受了。现在闹成这样，我肯定不可能再回头的。” 秦莉摊摊手，“那就最后一种办法了，你去找个女朋友，在她面前秀几次恩爱，她肯定就知难而退了。” 闻言我苦笑一下，“这比接受她还要不现实。难不成找人假扮一下？问题是我去哪里找啊？”说着我看看秦莉，“要不你帮我一下？”但我立刻否定道，“不对，这不可能，她又不傻，别说她，就是孙杰，我找个只会露脸的女朋友，他都不会信。” 秦莉悠悠地说道：“让我假扮你女朋友？你确定？” 我立刻摇头：“不不不，我就开个玩笑。我可不敢让你秦总屈尊做这事儿。而且你还是我的甲方，这传出去，对你名声不好。不行不行。” 秦莉耸耸肩，“反正我能想到的办法就这些，你自己看着办吧。” 我点点头，叹口气道：“哎……再说吧，说不定她想通了呢。” 我看看时间，这会儿已经11点了，我见秦莉也吃的差不多，于是喊来服务员买单走人。 第30章 借花献佛 我问她是不是叫代驾，如果是的话，我就等她代驾来了再自己打车走，毕竟她那车，也坐不下3个人。 但秦莉摇摇头，说她不叫代驾，车子就丢这儿，明天让司机过来取。一会儿跟我一起打车走，让我先送她回家。 我想想也是，人家大小姐，有自己司机，就算她没有，她爹肯定有。所以浪费什么钱，哦不对，是浪费什么时间叫代驾呢。 于是我在打车软件上叫了辆车，这里附近酒吧不少，很快就有司机接单。没几分钟我就接到电话，说已经到了。 我跟秦莉出门，就看到我叫的那辆网约车停在马路对面。我快走几步绕过车头，来到车边正准备打开副驾门，这时候在车身另一侧的秦莉叫住我，我疑惑回头。 秦莉瞥了我一眼说道，“你给我坐后面。” 我愣了一下，但也没多想，松开已经握住的副驾门把手，转而拉开后座门坐了进去。而秦莉，则拉开另一侧主驾身后的门，坐了进来。 我跟司机师傅确认了订单，后者启动车子往秦莉家的方向驶去。 没开多久，正当我看着靠着车门，目光望向车外放空的时候，秦莉对我说道，“你坐过来一点。” 我不明所以，但还是听了她的话老老实实往中间挪了挪。正要开口询问的时候，就看到秦莉侧身靠在了我的肩膀上，我不知道是因为我现在情绪比较放松的原因，还是因为是在车内封闭的环境的缘故，跟之前那个拥抱时比，此刻我能清晰地嗅到她头上传来的发香，而这发香让我感到一阵舒爽和安定。 我以为她是累了，再加喝了点酒，所以想找个肩膀靠一靠，所以我尽量坐直身体，能让她舒服一些。 但随即她却拉过我的手，然后两只手不停地把我手指掰来掰去，我不让她掰，她还拍我一下，警告我不要反抗。 来回几次之后她甚至还抬头对我皱了皱鼻子以示抗议。 我举了举被她握着轻轻“蹂躏”的手，不禁失笑道，“秦女士，我就想问问，如果之前那算是献爱心送温暖，那现在这算什么？临终关怀？” 秦莉闻言直接掐了我手一下，我疼得直叫唤。 秦莉一边给我揉了揉，一边不满道：“让你乱说。” 我无奈道，“那你说这算什么？” 秦莉想了想：“你就当我喝多了，撒酒疯。” 我一阵无语，接口道，“都说男女平等，但你看，你喝多了对我动手动脚，一句撒酒疯，我就无言以对了。但要是我喝多了对你动手动脚，那这就是耍流氓了。” 我说完这话看到司机明显从后视镜里瞟了我一眼，于是我笑着调侃道，“你看，司机师傅都同意我说的话。如果我对你耍流氓，估计他能直接打电话报警。” 司机听了我的话，笑着说道：“这主要取决于你身边这位小姐的意思，如果她不反对，那我也不会多事，但如果她明确表示拒绝甚至反抗的话……” 我听司机这话，来了兴趣，于是问道，“那师傅你遇到过这种情况吗？” 司机笑笑：“多少总能遇到，但坦白说，我一般只会开口劝两句，一般情况下，不会选择报警。毕竟我这是做生意，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于是，原本的调侃变成了对社会现状的讨论，我并没有对司机的选择做什么评价，毕竟他也是养家糊口，如她所言，如果真报警，对方在警察到来之前做出什么过激行为，倒霉的是他。而且手机接单，乘客都有车牌号码。就算当下不做什么，万一事后打击报复，也不是他想看到的。 司机也直言，一般情况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糟糕，他车里有摄像头，如果女性乘客反抗，他就会提醒男性乘客，让他不要太过分。后者也会收敛一些。 但是，他碰到绝大多数情况，女性乘客一般都是不会反抗的。说着，司机还不忘调侃一下我们，说像我们这样，女的调戏男的，这种情况倒是不多见。 一直没插嘴在我身边安静靠着的秦莉此时也笑了一声。 我见她有反应，佯装严肃地对她说道：“听到没有，你这种行为，连见多识广的司机师傅都没碰到过。” 秦莉只是拍了我一下，并没有接口。 我顿感无趣，于是又开始跟司机胡侃起来，司机很健谈，说了很多他遇到过的奇奇怪怪的乘客。比如一上车就开始唱歌的，甚至还邀请他一起唱的，还有女生大半夜坐车，一上车先拍了一张他的照片，然后警告他说，自己已经拍了照了，如果一会儿出任何问题，她的朋友就会直接报警。 我听了大呼神奇。 就这么一路聊着，很快就到了秦莉小区，我前几天刚来过一次，所以轻车熟路地指挥司机开到秦莉家门口。 至于秦莉，自车子进了小区之后她便松开我的手，坐直了身体。说实话，她松开我的那一刹那，我心里多少是有一些失落感的。但我也不好说什么，只能专心给司机指路。而秦莉则全程保持沉默， 但就在快要到她家门口的时候，她开口道，“刘畅，你还记得你欠我一顿饭吧？” 我看向她，回忆一下之后答道，“当然记得，要有惊喜的那种嘛。” 秦莉点点头，问道：“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兑现？” 我想了想，答道：“等你这个项目结束之后吧，可以吗？” 秦莉看了看我，似乎在确定什么。我笑着说道，“怎么，不相信？” 秦莉摇了摇头凝视我一会儿后说道，“没有，我相信你。”随后又有点郑重其事地说道，“那我们说好了，我很期待的。” 我感觉她心理期待值似乎有点太高了，于是笑着说道，“你也别太过期待，毕竟像Lucas这种人，那是万里挑一的。不然我也不会被他说得要天打雷劈。” 似乎是想起了Lucas那逗比样，秦莉也是笑了出来，随即点点头，“这我知道，所以你也不用太为难，实在不行，我们再去他那里好了。” 我摇摇头，“那倒不至于，都说了，我混了这么久，多少有点江湖地位。有意思的餐厅我可能不知道多少，但有意思的人我还是知道几个的。” 秦莉见我这么说，好似来了兴趣，她问道：“这么说，你已经有想法了？” 我点点头，本来想多解释两句，但这会儿已经到她家门口了，所以我说道，“想法当然有，不过这会儿你到家了，我建议你保持耐心，让我保持一点神秘感。” 秦莉见我这么说，也没再追问。跟我打了声招呼，就准备下车，推开门刚跨出一条腿，她转身问我道，“你下周去哪出差？” 我愣了一下之后答道，“厦门。” 她点点头，没再多说什么，跟司机道了声谢，让我到家跟她说一声之后就下了车。 随后我让司机开往我家。我问了下司机我能不能开窗抽根烟，司机表示我随意。我瞄了一眼仪表台上摆了两包烟，说明司机也抽烟，于是我甩了一个烟给他，自己打开车窗点了一根。 可能是因为之前跟司机聊得挺好，也可能是这会儿给了司机一根烟。甚至更可能是因为秦莉下车之后车里只剩下我们两个男人，于是司机明显放松随意了很多，问我道，“兄弟，我有个问题不知当讲不当讲。” 我笑着让他说。 司机说道：“我能问问你跟刚才这姑娘是什么关系嘛？” 我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为什么这么问？” 司机思考了一下说道，“我开网约车，不说阅人无数，但肯定也见得不少。这姑娘前面过马路走过来的时候，我就觉得她除了漂亮以外，气质更是出众。估计家里应该很有钱。” 我随意地答道，“不是一般的有钱。” 司机点点头，“我就说吧，而且刚刚这小区房价也不便宜，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大小姐。所以我就不明白了，我看她对你这么粘，但你对她……怎么说呢，我总觉得有点过分客气了。而且我看你穿着打扮和气质谈吐也不差，所以就比较好奇……” 我笑着对司机师傅说：“师傅啊，多了我也不说，我就说一句，人贵有自知之明。” 司机立马笑着说道，“哟，这都什么年代了，你还在乎这个？”他停顿一下略带豪气地继续说道，“我老婆家里就比我有钱多了，她是上海本地人，家里6-7套房子。我就是个普通人，家里就父母一套房，但还不是娶了我老婆？结婚那会儿，她为了支持我做生意，硬是不顾家里反对，卖了一套给我做本钱，我拿着这钱做了几年电商，运气不错，算是挣了点钱。又在市区买了两套房。前年不干了，想着家里这么多套房子，收收租也够活了。何必这么累，所以跟我老婆带着孩子玩了一年，但一直这么下去也不行，所以去年开始就出来开开网约车，也算是让自己有点事情做。” 我听了司机师傅这话一阵惊叹，原来他是传说中的包租公，妥妥的隐形富豪啊。 我说光家里这8-9套房子，他这资产弄不好就过亿了。 司机笑称，没那么夸张，但4-5千万是有的。 我说同人不同命，他这是赶上电商刚崛起的风口了，我这可没这么好运气。 司机则表示，机会是要靠拼出来的。当初他做电商的时候，哪里知道什么风口，还不是起早贪黑往死里干换来的辛苦钱。现在反过来看，说是风口，说他是第一批吃螃蟹的人。但那个时候，谁知道呢？ 我想想也是，但这种事情，总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于是司机又绕回了我和秦莉的关系，他让我别顾虑这么多，不就是女方家里有钱么，只要自己有本事，哪怕起步是靠着女方，但真要事业做起来了，谁还会在意这个。 我表示，原则上我是同意他这个观点的，但我的情况和他不一样，他老婆家里就是多有几套房，但秦莉……我只能说，她家资产估计能有个几十亿，我家就一套40多个平方的一室一厅，这已经不是我咬咬牙就能攀上的关系了。 司机师傅闻言也是非常震惊，直呼我不是骗他的吧，这姑娘家里能有钱到这种地步？ 我笑着说，我俩萍水相逢，就当是个网友，我骗你有什么好处？ 于是司机一阵唏嘘，觉得如果真是这么个情况，那我这么处理倒也没什么问题，毕竟这种家世的姑娘，不说恋爱，婚姻就算不遵照家里的安排找个门当户对的，也必须找个社会上层的精英，甚至是精英中的精英。 我认同地表示，所以你看我这样的，哪里像他口中的精英中的精英？ 司机则笑着表示，现在不是，不代表以后不是。 在我俩闲聊中，我到了家。付了车费跟司机道别之后，我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洗漱之后给秦莉发了个消息，说自己已经到家，并且准备睡觉了。 她回了句晚安之后，我们没有再多说什么。 一夜无话，第二天早上我是被电话吵醒的。 一看时间，已经10点半了，电话是我妈打过来的，问我几点到家，我想了想，回了句12点之前。 于是起床洗漱。 今天回家吃饭，正好车上有一盒昨天没送出去的燕窝。想了想，又去公司拿了一瓶昨天孙杰给我的秦莉公司的酒。 这是确认合作之后谷梦瑶第二天寄过来的样品，有足足一箱6瓶。 孙杰表示，这是谷梦瑶遵照秦莉的要求，给我们的见面礼，一方面是做样品，让我们在设计的时候有个实物参考，另一方面也算是客气客气。 我不知道这事儿，秦莉也没提过。而且星期五走的早，东西是在我走了之后收到的。孙杰微信上给我留了言，在我办公室和老刘办公室，各放了一瓶。他自己拿走一瓶，剩下的除了样品，其余的就等哪天公司聚会的时候大家一起喝了。 我原本没当回事，昨天晚上忘了跟秦莉提。这会儿想起来了，就想把我这瓶拿回去孝敬我爸。 毕竟给我妈拿了燕窝，不给我爸带点东西，好像有点说不过去。 到家的时候刚好12点。我把燕窝给我妈，当我妈问起哪来的时候，我随口说了句，公司给客户买多了，我就顺手提了一盒。 随后我妈立刻表示，这是礼盒，自己吃浪费，所以还是拿去送送人。 我心说这可是我自己真金白银买的，于是立刻劝阻道，“妈，这虽说是公司买的，但钱是我花的，现在还没报销。所以某种程度上，现在这东西还是我买的，你别糟践我的钱。还是你自己喝吧。” 这个时候我爸端着菜从厨房出来，说道：“那既然是你掏钱买的，那你就别问公司报销。” 我爸是人民教师，一辈子为人都正直，从小就教育我，不能拿公家的东西。这下正好撞他枪口。 于是我赶忙点头应承，“是，我知道了，这盒我就不拿去报销了。”说完，我对我妈说道，“所以，这就是你儿子买来孝敬你的，你就安安心心自己喝。别送人了。” 我妈听我这么说，也就点点头，断了送人的念头。 这时候我又从包里掏出秦莉送的那瓶酒放在桌上，对着在厨房忙活的我爸说道，“爸，我给你带了瓶酒，客户送的。中午跟你喝一杯。” 我爸端着菜过来，放在桌上之后拿起酒瓶看了一眼，问道，“这是什么酒？洋酒？怎么还印着中国字？” 我笑着给他解释了一下秦莉“径”这个品牌的由来。 我爸也是说涨了见识，原来日本也有洋酒。 我家一直是我爸做饭，所以等他张罗好，我们三人坐定，我把酒打开，给我和他都倒了一点。 这时候我妈说道，“你这会儿喝酒，下午不开车？” 我答道，“不开，今天晚上在家吃饭，中午就喝这么一口，不影响晚上回去开车。” 我妈听我这么说，点点头没说什么。 我说完之后拿出手机，拍了张照发给秦莉，留言道：感谢秦总赏酒 发完之后我抿了一口，发现口感不错，毕竟这是单一麦芽的威士忌，浓郁的麦芽香气充满口腔。也不是特别辛辣，口感很柔和。 我爸此时也拿过酒杯喝了一口，但我看他表情就知道，他一辈子喝习惯了白酒，对这种威士忌显然是不怎么感冒。 但好歹我说了这是我客户送的，所以他多少还是给了点面子说了句味道还行的话。 我笑了笑，也不说穿。又拿起手机用刚才的照片发了条朋友圈，配文大意就是这是刚进入中国的新日本威士忌品牌，口感不错。 我刚发完朋友圈，秦莉消息就回了过来，问道：这大中午的怎么就又喝上了？ 我回道：借花献佛，陪老爷子喝一口。 秦莉秒回：呀！你早说是跟叔叔喝，我再给你一瓶年份更久的，这次给你们的是主打性价比的，味道一般。 我客气道：不用不用，他平时喝不惯威士忌，你要是做白酒的，我就不跟你客气了。 秦莉回道：那不行，你这样是在叔叔面前诋毁我的品牌形象，我下周就让梦瑶给你寄一瓶最好的。 我哭笑不得地回道：你这还没从昨天献爱心送温暖的情绪里出戏呢？真的不用，我爸一人民教师，平时不在乎这些。 秦莉回了一个愤怒的表情。 我赶忙安抚道：你起床没？没起床再睡睡，男吃女睡，没事多睡睡美容觉，别操其他闲心。 秦莉这次没立即回我，于是我把手机放在桌上，专心吃饭。 第31章 我表个态 还没吃几口，手机又响，这次是微信语音，而且直接弹出了陈依依的头像。她的头像就是她的自拍照。陈依依这颜值，一下就引起了坐在我身边的母上大人的注意。 而我这会儿正在剥虾，手上都是油，不能直接接。 我妈看到这情况，不由分说，直接代我按下了接听键，甚至还很“好心”地帮我按了免提。 我生怕陈依依说出什么不该说的，于是赶忙放下手里的虾，一边拿纸巾擦，一边说道，“喂，依依，我在我爸妈这里吃饭呢，有什么事吗？” 我相信她听了我的话之后，应该不会再乱说话。 果然，那边陈依依愣了一下之后，客气地说道，“啊，你跟叔叔阿姨吃饭啊，那不好意思，要不一会儿你方便了再回给我？” 这会儿我已经擦完手，取消了免提，拿起手机放到耳边。 我家就一室一厅，地方也不大，我也不可能可以避开我父母跑外面去接电话，所以即使一会儿给她回过去，我爸妈还是能听到我说话。 趁这功夫，我这会儿瞟了一眼我妈，显然我妈已经对这个电话上了心。没办法，陈依依播音主持专业出身，再加上刚刚头像上的照片，我知道我妈这会儿已经八卦之火熊熊燃烧了。想必一会儿挂了电话，我逃不了被拷问一番。 甚至我爸这会儿的脸上也隐隐露出了一丝关切地神情。 所以我只能故作大方地说道：“不用不用，你说吧。” 说完这句，我敏锐的察觉到，我父母此刻都已经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专心地在听我说话。甚至我妈都已经不自觉地往我这边靠了。 吓得我赶忙把手机拿到了离她远的另一侧接听，这个动作换来了我妈的白眼。 就在我正在跟我妈眼神交战的时候，陈依依语气很低沉地说道：“我刚送完我妈回去。我就想问问你下午有没有空，有空的话，能不能出来聊聊……” 我因为注意力全在我妈这里，所以只听到她说她刚送完陈母。后面半句压根没听到，于是比较敷衍的回了一句：“啊，阿姨回去了啊。” 陈依依恩了一声，然后就没下文了。 这个时候我实在忍不住我妈的“骚扰”，对她抱怨道，“妈，我在接电话，你能不能别这样？” 我妈瞪了我一眼，那边陈依依显然听到了我的话，用一个比较惊讶的语调说道：“啊，我是不是打扰你了？那没关系，你跟叔叔阿姨先吃饭，一会儿你在打给我，或者我们微信上说也行。” 我非常确定这句话因为陈依依说的音量比刚才高了很多，我妈肯定听清楚了。 于是不等我回答，我妈直接拉着我拿手机的那只手喊道：“小姑娘，你是不是找刘畅有事？你午饭吃了没？没吃的话，过来我们家吃，我们等你。” 这一下把我搞得不淡定了，直接对着电话说道，我等一下回你，就直接挂断了。 挂断之后，我看着我妈抱怨道：“妈，你能不能别乱说，这还好不是我客户，如果是我客户呢？你让我怎么跟人解释？” 我妈不为所动：“我就问你，刚刚那照片是不是给你打电话的这个小姑娘？” 我下意识点点头。 我妈接着又问：“那她有没有男朋友？” 我下意识地摇摇头。 我妈随即眉开眼笑地说道，“那不就完了，不管是你客户还是什么，长得这么好看，声音还这么好听的小姑娘，我作为你妈，邀请人家过来吃顿饭，有什么问题？” 我一阵无语地看着我妈。 我爸这时候附和道：“我觉得你妈说的没问题。这样，你现在就给这小姑娘打回去，问问她有没有吃饭，如果没吃，那就过来吃，我们等她。如果吃了……那你就让她过来吃晚饭。” 我一脸震惊地看着我爸，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张了张嘴，半天没说出话来。 而我爸无视我的反应接着说道：“我刚刚听你说话这意思，你好像认识她母亲。那既然你都见过对方家长了，我们见见她，道理上也没什么问题。” 我妈立刻附和道：“对对对。” 我失笑道：“我还认识国家政要呢，我就见过他？” 我爸很淡定地回道：“首先，你否认了这是你客户，而且人家小姑娘一开口就说她母亲回去了，想约你见面，这显然说明你俩很熟，熟到你连她母亲来上海都知道的程度。” 我一阵错愕。 我爸接着道：“其次，从你接起电话开口的第一句话开始，我就觉得你很紧张。包括阻止你妈偷听的举动，如果只是普通关系，你根本用不着这么介意。基于这两点，我认为，你跟这个小姑娘关系不太一般，而且基本可以断定，她的母亲，你是见过的。” 我惊讶地说道：“爸，你实话告诉我，你不是搞教育的，而是搞刑侦的吧？这……” 我话还没说完，我爸打断道：“所以你这就是承认见过她母亲了对吧？既然如此，那你就打电话给那个小姑娘，让她过来，我们请她吃顿饭。认识认识。” 虽然我不想承认，但我爸的推断完全正确，这容不得我否认什么。但叫陈依依过来他们家，这事情也太扯淡了。于是我皱眉说道：“不是，爸，我承认我见过她妈。但这是因为我帮过她的忙，人家母亲正好从杭州过来上海出差，为了表示感谢，所以请我吃顿饭。但这跟你们见她又有什么必然关系？她过来算什么事情。” 我爸依然不徐不疾，“你这话逻辑漏洞很大，我就问你，你帮过这小姑娘什么忙？人情大到要让人家母亲亲自请你吃饭道谢？” 我听了这话一时语塞，不知道怎么开口解释。 我爸见我不回答，又说道：“你这个问题非常大，现在我觉得你跟这个小姑娘已经不仅仅是比较熟悉这么简单了。我也不逼你，你现在就打电话给这小姑娘，也不用你说，我来跟她说。” 我立刻摇头，我是说什么也不可能让陈依依过来见我父母的。这要是见了，算什么？她要是再委屈地流个眼泪，那我妈不得直接拿刀把我给劈了？！ 于是我深吸一口气，看着我爸说道：“你就别逼我了，我是不可能让她过来见你们的。” 我妈立刻抱怨道：“你这孩子怎么这样，你把手机拿来，我来打电话。” 我按住我妈的手，说道：“妈，你听我说完。” 这时候我爸也对我妈出声道，“你让他说完。” 我妈悻悻地住了嘴，我沉吟一下之后说道：“她是我前女友……” 这句话一出口，我相信一定犹如惊涛骇浪一般，在我妈心里掀起了一阵地动山摇。因为她此时的表情是张大嘴巴瞪大眼睛，一脸不可思议。而我爸虽然没那么夸张，但也同样震惊。 于是我把3年前，照顾她母亲，一直到最近跟她再重新建立联系，甚至帮她介绍了工作的事情都说了。同时也承认，我昨天晚上刚跟她母亲吃了顿饭，而这顿饭也算是了了我跟她，乃至她母亲之间的一个结。当然，车祸的事情我还是没有说的。 听我说完，我爸拿起酒杯，跟我碰了碰，叹了口气，也什么都没说。 我知道其实他是想宽慰我两句，但又觉得父子之间没有这个必要。 而我妈则一脸心疼的拉着我的手，对我说道：“儿子啊，这么多事情，你怎么不跟我们说呢？” 我还没开口，我爸倒是替我说道：“你别说儿子。他是个男人，这些事情还是要自己扛。就算他告诉我们，又能改变什么？这事儿，我觉得他处理的很好。”说着，我爸看向我。对我问道：“我现在就问你一个问题，你对这个小姑娘现在是什么想法，听你这意思，我感觉她是希望找你复合的。那你自己是个什么态度？” 我想了想之后很诚恳地回答道：“说实话，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我并不怎么纠结。现如今我跟她有不少工作上的交集，我也不排斥跟她接触。所以你要问我以后怎么样，我只能说我不知道，顺其自然。但就现在来说，我肯定是不会考虑跟她复合的。” 我爸沉吟一下之后对我说道，“那这样吧，我表个态，我个人其实还是挺欣赏这个小姑娘的，以她当时的情况，能选择跟你分手，我相信她承受的压力不比你小。现在既然你们又重新碰到，你没女朋友，她也没男朋友，以后的事情我不掺和。但是，不管她出于什么原因，她的母亲请你吃了一顿饭，我们既然知道了，那于情于理，我们都应该请她吃顿饭的。也算是出于尊重的礼尚外来。” 见我要插嘴，我爸摆手制止我道，“你放心，我知道分寸，不会跟她提起什么不该说的。纯粹就是因为她母亲请你吃饭，我们做家长的回请一下。你要是同意，那你现在给她打电话，我来跟她说。” 我见我爸都说到这份上了，最终在我妈希冀的眼神下，我无奈妥协，给陈依依拨了过去，接通之后我还没开口，陈依依就略显急切地说道：“刘畅，我刚刚是不是说错话，打扰到你了？如果是的话，你待我向叔叔阿姨道歉……” 我打断她道，“你先别急，我把电话给我爸，她跟你说两句。” 说完我不等陈依依反应，把电话交给了我爸，我爸看了下手机，确定了一下她的名字，然后开口道：“依依你好，我是刘畅的父亲。” …… “呵呵，你不用紧张。我刚刚听说因为刘畅给你安排工作的事情，你母亲请他吃了顿饭是不是？” …… “恩，你跟刘畅是朋友，我们做父母的不知道这事也就算了，但现在知道了，于情于理也应该回请你一次。所以我就想问问，你晚上有没有时间，如果有时间，那就来我们家，我和刘畅妈妈请你吃家常便饭。你看好不好？” …… “好好好，那下午让刘畅过去接你？你正好找他有事，你们先聊，聊完回来吃饭就行。” …… “好，那就先这样，我把电话还给刘畅。” 我接过电话，对陈依依说道：“你现在在哪？” 陈依依说道：“我这会儿坐地铁往学校去呢。” 我想了想之后便告诉她，我中午喝了酒，不方便开车，让她先坐地铁到八佰伴，我这边过去，应该跟她差不多时间到，然后我们在那里碰头。然后再回来。 挂了电话之后，我突然感觉自己这是被我爸给忽悠了。绕了半天，最终还是我被说服，让陈依依回家吃了这顿饭。 尤其是我妈，见我打完电话，直接让我别吃了，赶紧收拾收拾接人去。 我爸则一副老神在在地品了品杯子里的威士忌，抿了一口还不忘赞叹几句。 我一脸无奈，随意扒拉几口饭之后，便在手机上叫了车。 我爸还算给我面子，在我确认行程信息的时候，对我妈关照道：“一会儿你也注意点，人家小姑娘脸皮薄，你可千万别说漏嘴了。到时候弄得她在这里哭鼻子，你儿子没办法收场。” 我妈不以为然道：“知道了知道了，我在居委会工作这么多年，什么家长里短没见过？这点分寸没有？” 我心说也是，她可是传说中的居委大妈，我这种感情纠纷，估计在她这里确实是不够看的。 于是待网约车到了之后，我也起身收拾东西准备走了。 临走的时候，我爸关照我，叫我千万别让人家小姑娘买东西，说她还是个学生，没什么钱。 我应了一声就出了门。 上了车之后给陈依依发消息，说自己已经上车了，大概半小时之后到。她表示她也差不多时间，于是我让她直接在地铁里先别出来，等我找到具体几号口告诉她之后再说。 随后她又问我爸妈喜欢什么，她去买了带过去。 我调侃道，早知道燕窝我就不带上去了，就说她买的就行。 她说那不行，肯定要重新买。而且表示陈母离开的时候特地给了她2000块钱，让她给我爸妈买点东西，所以这次去我家有点歪打正着的意思。 本来我对于昨天的事情就有点刻意回避的态度，但现在她这么一说，我不免又想起昨晚的不愉快。 所以一下没了跟她聊天的热情，于是就回了一句见面再说，便结束了对话。 突然想起刚刚发了一条朋友圈，打开一看之后下面果然有很多人回复我哪里可以买到这酒。 于是我把这些留言截了个图，转发给秦莉，问她现在他们销售渠道建立的怎么样了，因为就我的了解，她们是准备跟发布会一起，同步上线一些销售渠道的。所以，如果现在有一些预售渠道的话，告诉我一声我也好给这些人一个回复。 秦莉自我中午对她说让她别操闲心之后就没理我，但这次见我发的截图和留言之后，没多久就回了一句：你也少操闲心。 我看着屏幕笑了，敢情这大小姐是生我气了。 于是我哄她道：哟，美丽又善良的秦女士生气了？我这可不是操闲心，我这是在帮你卖产品啊，所以这是工作。乖，先把工作完成，然后再说别的。 秦莉回道：那你告诉我，你准备项目结束之后准备带我去吃什么，我就好好工作。 我想了想之后回道：你这样让我很为难啊。 秦莉：那你继续为难吧，我接着睡觉。 我立刻回道：行行行，我告诉你。 秦莉回了一个得意的表情。 但我嫌打字太累，于是直接给她打了语音通话。 接通之后秦莉很慵懒地喂了一声，我诧异道，“你还真在睡觉？” “对啊，你都说了男吃女睡，那我肯定要多睡睡啊。” “好吧，那你接着睡。我不打扰了。” “喂喂喂，你这人怎么这样！” 我呵呵笑，随后又好奇地问道：“你昨天没表现地很好奇啊，怎么今天突然又对这事儿好奇起来了？” 见我还在绕圈子，秦莉有点炸毛，“你管我为什么？你说不说？不说我挂电话了。” 我赶紧认怂，“行行行，说，我说。” 于是我介绍道，“我早几年做活动的时候认识一个厨师朋友，他当时在一家很有名的连锁中餐馆当主厨。后来莫名其妙跑去法国学西餐，去年的时候回国，自己出来搞了个私房菜。号称心情料理，每天就接待一桌，最多10到15人。只接受提前预定。” 秦莉问道，“这听上去也没什么稀奇啊。” 我笑道：“稀奇就稀奇在这个名字上，我看过他的介绍，他声称，每天预定的客人，他都会提前询问客人的心情，甚至可以现场询问，然后根据客人的心情为主题，结合当天的食材来制作菜肴。” 秦莉顿时来了兴趣，问道：“这么厉害的吗？你去过？” 我答道：“我没去过，这种地方，我一个人怎么去？” 秦莉答道：“听上去倒是挺有意思的。那他生意好吗？” 我答道：“你还真别说，前两天我问过他了，他那里生意出奇的好，一般都是提前一到两个月预定的。” 秦莉又问道：“那是不是很贵？” 这问题我不太好接，所以我比较含糊地答道：“没办法，他一晚上就招待一桌。如果人多，那平摊下来其实也还好，但如果人少，为了成本考虑，他也不可能便宜太多。不过看在我们认识好几年的面子上，他倒是给我打了个折，所以，还好吧。” 其实这桌他开价5000，然后打了个八折，就是4000。我真的是一阵肉疼，两个人去外滩吃饭都没吃这么贵。当然了，这是Lucas给我打了大折，不然其实也差不多。 不过原则上说，我是可以报销的。毕竟秦莉给了我100多万的生意，花个1万块钱请她吃饭，也不是很过分。 我感觉这个价位吃顿饭，对于秦莉来说应该算是稀松平常，但对于我这种工薪阶层来说，如果不是可以报销，打死我也不可能请她去吃这种东西的。 秦莉果然如我所料没有继续纠结价格，但是她却提了一个让我很意外的要求：“那你能不能把你朋友的微信给我，我跟他聊一下关于那天吃饭主题的事情？” 我虽然错愕，但也没有拒绝，答应了之后，我们便挂断电话，随后把我这个朋友的微信推给他，同时我给他留言，告诉他我把他的微信推给了我当天要带去吃饭的姑娘，关于主题的事情，她想单独跟你聊。 随后我朋友问我这姑娘跟我什么关系，让我舍得花如此血本请她吃饭。我只回了两个字，客户。想想又补充道，大客户。然后他就回了一个ok的手势。 但转念一想，不对啊，说了半天，她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于是我微信问道：你还没告诉我，我要怎么回我那些要买酒的朋友呢。 秦莉回了我一句：饥饿营销，让他们等着发布会吧。 我回了个擦汗的表情。 但秦莉紧接着回道：不过到时候我可以送你两箱，你直接拿去送人就好。 我答道：这怎么行，该多少钱就多少钱。 秦莉回道：我是老板，我说了算。后面还跟了一个得意的表情。 我笑了笑没回她，这事儿反正再说吧。 此时我也差不多要到地方了。于是收起手机，我让司机停到一个离地铁口近的地方让我下车。并在十来分钟之后，见到了陈依依。 她简单的白t恤牛仔裤，脚上一双帆布鞋，身上一个小巧的韩国品牌粉色皮质双肩包。这个牌子早几年异常火爆，不过最近好像没看到有什么人背了。 我看她一副学生模样的装扮，不禁笑道，“陈依依同学，还是这么青春洋溢啊。” 陈依依白了我一眼无比幽怨地说道：“洋溢你个头！你看看我的黑眼圈！都怪你，我昨天晚上都没怎么睡。” 我实在没想到她一开口就会这么直接地兴师问罪，所以一下不知道怎么接。 但随即陈依依就给了我一个大大的笑脸，然后不由分说地挽住我的胳膊，让我带她去逛街，给我爸妈买东西，我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她拉着走了，甚至这一瞬间，让我依稀回到了当年我第一次带她去逛街的情景。只不过那个时候是我借着给她买裙子的借口接近她，而现在…… 第32章 哭着笑 我这个时候很想在网上发起一个投票，内容是：当你的前女友主动挽起你的胳膊逛街，而此时你俩都是单身，那你是不是会拒绝她？ 我只能说，此时我内心是拒绝的，但身体却没有任何反对的迹象。甚至内心的拒绝没出几分钟，就被路人看到陈依依的颜值之后，对我投来或敌视，或羡慕的目光而湮没。 所以对于刚才的问题，我得出结论，你会不会拒绝取决于你前女友的颜值。只要她足够漂亮，站在你边上让你满足你足够的虚荣心，那只要你是个正常男人，原则上都不会拒绝。当然，除非你俩之前分手的原因是她给你带了某种原谅色的帽子。 但好像即便是这样，还是会有人继续跪舔的…… 就在我胡思乱想中，耳边传来了陈依依的絮叨声：“你说我给阿姨买条丝巾好不好？给叔叔买条皮带？吃的喝的太俗了。” 我回过神说道：“所以你的意思是，我给你妈买的东西太俗了？” 陈依依立刻摇头道，“没有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看她紧张的表情，我无语道，“你不要这样啊，我就开个玩笑。” 陈依依低声说道：“那……你昨天晚上说的那些……”说罢，她眼睛又有点红。 这个时候我真怀疑她到底念的是表演还是播音主持……于是立刻说道，“昨天晚上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我们该怎么相处怎么相处，就像之前你在我办公室我说的一样。好不好？” 我实在不想揪着这事不放，所以只能避重就轻，先对付过去再说。 但陈依依显然没有这种想法，她停下脚步，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楚楚可怜地看着我，也不说话。 这下我真的是不知道怎么办了。挣扎了半天，最后实在没招，只能上前轻轻搂住她，她见状一下用力抱住我。然后在我怀里大哭起来。 我只能拍着她的后背不停安慰她。此时我们就在路边，来往的人都向我们投来了奇怪的目光。 我饱受煎熬，终于等陈依依心情稍微平复一点之后，轻声对她说道，“别哭了，已经有不少人对我指指点点了。你再哭下去，我感觉他们就要报警了。” 但这番话对陈依依丝毫没有作用，她反而把我抱得更紧了，同时还不忘把眼泪往我衣服上擦一擦。我无奈道，“姐姐，你恶心不恶心？” 陈依依摇了摇头，拍了一下我的后背。随后好似报复一样，又在我胸口蹭了蹭。 我失笑道：“好好好，我不说了不说了。” 陈依依这才点点头。 半晌之后她终于略带抽泣地说道，“我昨天，一晚上没睡好，一做梦，就梦到你出车祸的样子，我真的好怕，好怕我再也看不到你……”说着说着，她又止不住地开始哭。 我心里也不好受，但还是出声安慰道，“乖，不哭了。我这不是在这里嘛？” 陈依依边哭边道，“我能想象当时你从车上下来之后，给我打电话，打不通的时候。是多害怕，多绝望。我都不敢想，如果当时你真出了什么事情，我，我要怎么办……” 这话我真的不知道怎么接，但陈依依也没想让我接，接着断断续续地说道，“所以，所以我答应你，以后再也不会不接你电话了。只要你找我，我肯定第一时间接你电话。” 我被这话逗笑了，逗她说道，“那要是我打给你的时候，你在洗澡怎么办？” 陈依依被我问的一愣，瞬间止住了哭，抬头看了看我，然后又哭又笑地说道，“你，你别打岔！” 不过被我这么一说，她倒是不再哭得这么厉害了，又把头埋到我怀里说道“我，我不许你再说什么你配不上我这种话，你对我这么好。又受了这么大委屈不告诉我。要配不上，也是我配不上你。” 我听这话节奏有点不对，于是开口道，“不是，依依……” 但我还没说完，她用头轻轻撞了一下我胸口，我一下闭嘴，她轻声抱怨一句让我别打岔之后，接着说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放心，我这么说不是想要让你跟我复合。但我今天必须要表明一下我的想法，我之前一直以为，你是气我跟你分手，所以才会跟我保持距离。” “我没想……”我话没说完，胸口又被撞一下，我只好乖乖闭嘴。 “但是昨天晚上知道你出过事情之后，我就知道，你心里这道伤口，比我想象的要深得多。” 我叹了口气，把脸靠向陈依依的头，让我们能贴得更近一些。她这话着实让我有些透不过气。 她也感受到了我的动作，所以在我背后轻轻拍了拍。此时我们的身份好像发生了转变，从我安慰她，变成了她安慰我。 她轻声说道：“我在你最需要安慰的时候没有陪在你身边，而我最需要安慰的时候，你却一直不遗余力地给我支持和鼓励。所以我再强调一次，你再也不许说你配不上我。” 陈依依这句话似乎拨动了了一下我心里的某根弦，让鼻尖一下也略有酸楚。我轻轻恩了一声之后，陈依依继续说道：“对不起，我想我欠你一句道歉，真诚的道歉。曾经的你是那么爱我，但我却因为自己一时的任性把你弄丢了……甚至，还差一点让你……让你丢了性命……对不起，真的对不起。”说着，陈依依又一次抱紧我，一边哭一边跟我说着对不起。 我呼出一口气，一边摇头一边说道：“没关系，真的没关系，阿姨现在已经好了，我也好好的，一切都是好好的……” 我话音刚落，陈依依摇头哭道，“不好，一点也不好，我把你丢了。我把你丢了，我……” 我轻声打断她道：“没有，没有，我没丢，我在这里。” 一会儿之后，陈依依稍微稳定了一些，说道，“我知道我把你丢了。虽然你还会关心我，帮我，但我知道这些已经不是出于对我的爱。”她顿了顿，“但我不在乎。我已经决定了，我现在要做的就是陪在你身边，把这几年的遗憾弥补回来。你能再爱上我，就最好，如果不行，那你就去找女朋友。我绝不给你任何压力，我们就顺其自然，好不好？” 说着陈依依红着眼睛，但目光坚定地看着我。 我实在没忍住，用手轻轻地擦了擦她的眼泪，叹口气道，“你这又是何苦？而且坦白说，你这么说，本身就已经给了我很大压力了。而且你在我身边，我还怎么找女朋友？你这么好看，那些胭脂俗粉怎么入得了我的眼？你这样是害我你知道吗？” 陈依依勉强对我笑了笑，说道，“我说了，我不会给你压力的。所以我不会缠着你。你放心好了。” 这时候我突然想起了付东，于是试探地问道：“那如果有人追求你呢？比如……比如付东？” 果然，腰间传来的剧痛瞬间让我后悔说出这话，但不待我解释，陈依依就嘟着嘴说道，“我会跟他说清楚我跟你的事情，我相信他会放弃。” 我龇牙咧嘴地说道：“我就是举个例子，毕竟我还是希望你能找到幸福的。” 陈依依说道，“那好啊，那我就吊着他，你什么时候找到女朋友，我就什么时候答应他。” 我皱眉道：“你怎么能这么不负责，这样不管是对他还是其他人，都很不公平。” 陈依依毫不在乎地说道：“我不在乎，要么你自己跟他说清楚，让他不要缠着我。要么你就别再跟我提他。至于我怎么对他，是我的事情，跟你没关系。” 我顿时语塞。让我去跟付东怎么说？难不成跟他说，兄弟，陈依依现在一门心思要给我做备胎？要不你还是弃暗投明，别在一棵树上吊死了。这我不是自己找抽么。 哎……果然还是如秦莉所料，某种程度上，这陈依依真就不依不饶地“赖”上我了。 这……这让我如何是好。 陈依依似乎看出我的心思，对我说道，“好了，你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我说了，我不会缠着你，就是不会缠着你。如果你实在不放心，我也可以跟你保证，如果真的有真心对我好的人出现，我一定不会在你这棵树上吊死。这样总行了吧。” 见陈依依这么说，我也只好点点头，算是默认了她的说法。 此时我忽然发现，我俩已经搂搂抱抱地站在路边很久了，虽然这会儿她已经不哭了，但眼睛确实红肿的厉害。所以我下意识地想松开她。但就在我准备这么干的时候，陈依依突然踮起脚尖，在我嘴上亲了一下，随后松开我的腰，退后半步。 在我的错愕中，对我说道，“这算是我对你的一点补偿，但你别想太多，以后这种事情是不可能再发生了。除非你再爱上我。” 我们之间不是没有过亲吻，但那些其实都发生在三年前，我们刚确定关系没多久的时候。而且因为我们在一起没多久，陈母就出了车祸。这也导致了我们的关系也仅限于亲吻，并没有再进过一步的机会。 在照顾陈母期间，陈依依的精神又一直处于极度焦虑和崩溃的边缘，所以我们除了安慰性的拥抱和依偎，别说更进一步了，就连亲个嘴都没有。再之后……我们就分手了。 当此时我们勉强算是又亲了一次之后，我再看陈依依的脸庞，她带着泪痕的脸上出现了些许娇羞，这种娇艳欲滴，且任君采摘的样子……让我的理智彻底沦丧，一股邪火一下冒了出来。 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是某种程度上对陈依依的报复，我拉着陈依依的手，往旁边的商场走去。完全没有顾及身后有点惊慌失措的陈依依。随后七拐八弯地来到一个安全通道，一把将一脸懵的陈依依按在墙上，直勾勾地看着她的眼睛，停顿了一两秒后，我狠狠地吻了上去。 陈依依只是象征性地反抗了一下……一会儿之后，我松开了她，她则把头埋在我的胸口喘着粗气。至于我…… 陈依依明显也感觉到了我的异样。她平复了一下呼吸之后，轻声对我说道，“刘畅，我……我可以给你的……但……你想清楚，如果你要了我，那……你要对我负责到底。” 陈依依这话让我瞬间清醒，而且特别懊悔自己刚才的禽兽行为。 见我没反应，陈依依噗嗤一声笑出来，她抬头看着我，伸手在我脸上轻轻摩挲道，“你知道吗？我其实很喜欢看你现在这种，尴尬又不知所措的样子。我觉得特别可爱。” 我尴尬地笑了笑，艰难地说了句对不起。 陈依依按住我的嘴唇，轻声说道，“不要说对不起，虽然刚刚你有点粗鲁，但……也算是我心甘情愿的。不过，这真的是最后一次，以后，除非你确定你自己爱上我。不然，我是不会让你再碰我的。我虽然愿意等你，但不代表我可以随便让你欺负。还有，你也别妄想我给你做小三！” 我一脸错愕的看着陈依依，她对我风情万种地笑了笑，然后凑到我耳边，极富魅惑地说道，“亲爱的，还要继续吗？” 我这刚刚冷静下来心态，瞬间又被她弄得有点崩，心里暗骂一句妖精。然后强行压制住自己再度吻上去的想法，跟她拉开了一些距离。 陈依依替我整理了一下的衣服，随后又用刚才那魅惑地语调对我说道，“你确定不继续了是吗？” 我不自觉地咽了口唾沫，艰难地点了点头。 陈依依忽然笑得花枝乱颤，我则直接骂了一句，“你这个妖精！” 陈依依听了我的话，笑得更开心了。 我呼出一口气之后，咬牙切齿地对她说道，“当初怎么没发现你还会这些？” 陈依依挽住我的胳膊，笑颜如花地对我说道：“怎么？后悔啦？还来得及啊。而且，我也不知道你喜欢这些啊。” 说罢，踮起脚凑到我耳边吐气如兰地说道：“我学的播音主持，声音可塑性很强的，你喜欢哪种类型可以告诉我，比如哪种年龄段，或者哪种职业？” 我赶紧推开她，我非常确定，我此刻肯定已经脸红了。 但陈依依跟发现新大陆似的，继续调戏道，“哎呀，你脸红了！果然，男人都吃这套。” 我瞬间脸色不悦道，“你好像很懂嘛？” 陈依依嬉笑地往我这边靠了靠，我猜她应该是故意的，因为这个动作，让我的手臂清楚地感觉到了某些压力。 陈依依不但不在乎，反而直接抱紧了我的手臂对我说道：“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你放心，我就对你一个人这样。好不好？” 我没理会她的虎狼之词，反而用力挣脱被她抱住的胳膊。很严肃地对她说道，“我为刚刚的冲动对你表示抱歉，以后我保证不会再对你做出这样的举动。所以也请你不要再这样了好么？” 陈依依笑道，“哟，生气了？行行行，搞得好像我占你便宜一样。” 说着她用一个比较正常的方式挽住我的胳膊，然后对我说道，“这样可以了吧？” 我颇为无奈地说道，“你就不能继续保持前两天的矜持嘛？” 陈依依反问道，“我为什么要故作矜持？都说了只对你这样。难道我身材不好嘛？你刚刚亲我的时候没感受到？……哎呀哎呀，又脸红了，真可爱……”说到这里，陈依依好像发现了什么，又凑过来小声问道，“刘畅，你老实告诉我，你不会是……处吧？” 我瞬间被她弄得不知所措，又甩不开她。于是只能加快脚步往商场深处走去。而此时我的脸肯定更红了。 陈依依见我不发一言，反而没有继续调侃我，这让我觉得有点奇怪，怎么突然就转性了？我放慢脚步看了看她，发现她脸色又有点阴郁，于是我问道，“干吗？我是处……你怎么还不乐意上了？” 陈依依看看我，一下拉住我，说出了让我极度震惊的话：“走！我们去开房！我也是第一次，我们都不吃亏！”见我傻愣在原地，她还补充道，“你放心，我不让你负责！” 我用力甩开她，厉声说道，“够了！” 这下轮到陈依依傻愣在原地了，我上前拉住她的手臂，压抑着怒火对她说道，“陈依依，我不知道你现在发的什么疯。但请你冷静一点！不要再这么作践自己！这不是我心里的那个陈依依，我不希望看到你这样！你要是再这样，我就……我就……” 陈依依直视我说道：“你就怎么样！你说！” 我憋了半天，最后一字一顿地说道：“我就真的不可能再爱上你了！” 待我说完，陈依依看着我，我看着她眼泪在眼睛里打转，然后她仰起头，用手一抹眼角。然后哭着笑地对我说道：“刘畅，谢谢你。现在我能确定了，原来我还是有机会的。” 说罢，她再次挽住我的手说道：“走吧，我们去给叔叔阿姨买东西。” 第33章 我很多余 我没有再说什么，也没有制止陈依依给我父母买东西的提议。因为我真的不忍心再伤害她，也不想让她再伤害自己。 尤其是在我说完那句，“我就真的不可能再爱上你了！”之后她哭着笑了。 我能真切地感受到她内心开心的感情。这种感情做不得假。而我也算某种程度上，给出了一个承诺，承诺我会试着去接受她。而不是一味地拒绝她。 这跟之前近似于敷衍的回答不一样，之前我纯粹是一种避重就轻。而今天说出的这句话，我是认真的。虽然感觉上有一种被逼无奈的妥协，但这也是我内心最深最不愿意承认的事实。我多少还是爱着陈依依的。 现在都喜欢问，爱会消失吗？ 爱就好像一种能量，而能量是不会消失的，它只会转换成其他形式的能量继续存在。 比如很多丈夫在孩子出生后会抱怨妻子不爱自己了，但其实妻子把自己对丈夫的爱，转移到了刚出生的孩子身上。但随着孩子的日渐成长，这份爱还是会转移回丈夫身上的。 至于……我对陈依依那刻骨铭心的感情，我觉得被我转移到了工作上。 陈奕迅不是唱过一首歌叫爱情呼叫转移么？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至于我对陈依依的爱能不能转移回来……还未可知。但如果她持续以这种磨人小妖精的样子在我耳边嗡嗡嗡的话，那我可以肯定，这爱是转移不回来的。 因为老子好歹也有28年的处男修为，她这点道行还不足以动摇我的道心。更何况，我也不能就因为她这几句话，就做出对不起我右手的事情！ …… 最终在我的建议下，陈依依给我妈买了一瓶价值500多的护肤品，又去烟酒商店买了一条中华，两样东西加起来1000出头。不算很贵，但对于她这个还没挣多少钱的学生来说，也绝对不便宜了。 但陈依依却表示她虽然是学生，但好歹也是挣钱的学生。她现在主持一场商演，价格在1500到2000之间。 再加上马上她就要跟国际一线化妆品签一个特约协议，到时候出场费会再往上涨一点。估计能到个3-5000的样子。 说到这事儿，我突然想到一个想法，于是我说道：“依依，我觉得你下周跟张璐谈合同的时候，如果她坚持排他这点，那你就告诉她，因为你之前有跟付东他们品牌合作的案例，所以付东那边已经跟你确认了未来几场发布会的合作，介于这个，如果张璐还坚持的话，那你就不能跟她签这个协议了。甚至你还可以把付东的联系方式给她，让她去核实有没有这个事情。只要你提前跟付东打个招呼，他肯定愿意给你背书的。而且我觉得张璐她们也没有必要为了你去得罪付东。” 见陈依依低头沉思，我接着说道，“排他这条短期来看对你绝对不是好事。诚然，有了这个特约协议，某种程度上是一个保障，也会让你的身价往上涨，但身价这个东西是虚的。最重要的是，这个协议给你打上的标签是，化妆品行业知名商业主持人。但如果你在这个行业只能做一个品牌，那你这身价有和没有，又有什么区别？你也不是个真正的名嘴，其他行业对你在化妆品行业的成就并不一定买账。所以不管是出于职业发展，还是收入利益，这个排他，坚决不能同意。” 陈依依想了想，“我明白，所以你的意思是，如果哪天我真的成为了名嘴。或者说知名商业主持人，那我的身价才会真正得到提升。现在就算有了这个协议，我一场能收入个3-5000，也只是针对化妆品行业客户而言的。至于其他行业的客户来找我，他们很可能不愿意出到这个价钱。” 我点头道，“没错，毕竟商业主持人的行情摆在那里。一场就是2000块左右。年纪大点的，经验丰富点的，酌情可以增加一些。但你这个年纪，让化妆品以外的客户为你的价值买单，这很难。所以3-5000的价格，能接受的，短期之内只有化妆品客户。而如果有了行业排他，那等于你的身价其实还是只有1-2000。” 陈依依表示明白，过两天会联系一下付东，让他帮个忙。 …… 东西买完，看看时间，已经3点多了，于是我们找了个地方休息了一下，喝了点东西。到差不多4点的时候，我们打了个车往我家赶去。 一路上陈依依表现得越来越紧张，一个劲问我她现在看上去怎么样，眼睛还肿不肿，身上有没有什么脏东西。我自然一个劲夸她没问题，很漂亮。 随后陈依依就开始问我是怎么跟我父母说她的，有没有把我们之前的事情告诉他们。 为了转移陈依依的注意力，我便给她耐心地解答了整个事情的过程。 我说，我妈就是被她头像吸引，我接电话的时候刻意不让她听的行为很欲盖弥彰。 在我爸福尔摩斯·刘的推理逼迫之下，我才不得不承认，我跟你关系不错，甚至因为给你介绍工作的事情，受到了你母亲大人的赏识，趁着来上海出差的机会，跟我吃了顿饭。 随后我爸作为古板知识分子就觉得，你母亲请我，那他们就应该请你，于是让我给你打电话，约你吃饭。 可能是因为陈依依这会儿太过紧张，所以对我这充满漏洞，且避重就轻的解释没有提出什么质疑。 随后陈依依又了解了一下我父母的职业习惯等等。 我就让她放宽心，我说我妈作为从业数十年的居委会资深大妈，绝对不可能让你感到气氛冷场。她聊天的水平，绝对不可能比你这个职业主持人差。察言观色的能力经过几十年的磨练，更是炉火纯青。 就这么一路聊着，我们到了家。直到到了我家家门口，陈依依最后拉住我的手，问道，“刘畅，我看上去没问题吧？” 我笑着安慰道，“放心，没问题。”然后看看她的手，说道，“你这样……好像不合适吧。” 陈依依却瞬间没了刚才的紧张，带着些许揶揄地说道，“我觉得挺好，我敢就这么敲门，你敢吗？” 还未等我回答，我们面前的门就自己打开了，陈依依吓了一跳，刚才的得意荡然无存，瞬间松开我的手，站到我的身后。 我看看我妈，我妈看看我，我叫了一声妈，但我妈完全无视我，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陈依依，然后露出了一个我认为极其夸张地笑容，直接推开我，拉住陈依依的手说道，“哎呀，陈依依是吧？来来来，赶紧进来。我们家小，你别介意。” 陈依依赶忙说道，“阿姨你好。”然后她就看到了我爸，又说“叔叔好。” 而我则摇摇头，提着东西跟了进去。我跟着陈依依之后换好鞋，我妈拉着陈依依坐到沙发上，我爸坐到餐桌边上。我把手上的东西放到桌上，说了句这东西是陈依依非要买的，我死活拦不住之后，便乖乖闭嘴坐到一边，等待他们的表演。 于是我爸和我妈先后对我进行了批评教育，说我一个工作好几年的人，我买东西是应该的，而陈依依还是个学生，怎么能让她破费。真是不知好歹。 陈依依适时地为我说话，让我父母别怪我，她也是听陈母的安排，因为刘畅去见她也送了好几千块的东西。所以陈母让她也买点东西送过来，就算今天他们不邀请，过些日子她也会主动要求我带她过来之类的云云。 随后我父母自然又对刘母感谢了一番，还夸陈依依懂事。不像我，一个礼拜也不知道回来一次。又是把我数落了一番。 随后我妈进入了调查户口环节，此时我深刻地领略了我妈的演技，中午的时候我其实已经事无巨细地跟他俩说过陈依依的家庭情况了。甚至连当时在医院的时候，我见过的陈依依家的七大姑八大姨都交代了。 我妈当时还表示，难怪那段时间我一直周末不在上海，原来是去照顾未来丈母娘了。同时还颇有醋意地说自己都没享受过这种待遇。 我让她嘴上积点德，享受这种待遇又不是什么好事。 我爸倒是表示，如果我跟陈依依真的能好上，那现在估计我们也差不多要结婚了。而且对面亲戚对我肯定非常认可。不像他，年轻时候因为自己是个穷教书的，没少受我妈家里亲戚白眼。为此他俩还争了几句。 说回这会儿，我妈仿佛第一次听到陈依依家的情况一样，对陈依依失去父亲表现得痛心疾首，对她母亲这几年的含辛茹苦深表感慨。 期间我跟我爸对视一眼，我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了骄傲，那意思是：你看，你妈这演技，没给你丢脸吧？ 我差点没笑出声。 随后我妈对陈依依完全开起了夸赞模式，夸她好看，夸她优秀，夸她知书达理，书香门第，大家闺秀。 然后又开始贬低我，说我读书不好，本科都没念上，这两年虽然稍微挣了点钱，但忙得天天不着家，还自己一个人跑出去租房住，眼里没有她和我爸。 陈依依则温文尔雅地表示，学历现在不算什么，只要我愿意，完全可以去年个mbA，直接跳过本科，变成硕士。至于工作那就更不用说了，年纪轻轻已经是刘总了，而且听说年初还买了房，这种条件，在上海也算得上不错了。 然后我妈就开启了旁敲侧击，问陈依依有没有男朋友啊，没有的话喜欢什么样的啊，说我这也老大不小了，找不到对象让他们很是着急。实在不行要不考虑考虑我。 我见这话题已经有点不太对了，于是终于忍不住出声制止道，“妈，差不多行了。我跟依依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我妈一下就不乐意了，“我又没说你们是，你急着否认什么。人家依依还没说话呢。你闭嘴。” 我自讨了个没趣，瞬间觉得自己在这儿有点多余，于是叫我爸一起出去抽根烟。 我爸倒是没意见，我妈又抓着这点对我一阵数落，这次连我爸都没能幸免。最后还不忘让陈依依以后看着我点，让我少抽点烟。 陈依依捂嘴笑，和声细语地对我妈说道，“阿姨，您都没管住叔叔，我哪里管得住刘畅啊。” 这话怼的我妈哑口无言，我给陈依依竖起了大拇指，连我爸都笑了两声。 最后我俩在我妈的横眉冷对之下，开门出去抽烟。 我给了我爸一根烟，替他点上之后自己也点了一根。我爸问道，“你俩下午聊得怎么样？” 我耸耸肩，“就聊了点工作上的事情。” 我爸不以为然道，“那她这眼睛为什么这么肿？明显刚哭过不久。” 我一下被烟呛到，一阵咳嗽，我爸拍拍我的背，淡定的说道：“你小子城府还差点，你看看你，被我一句话给弄成这样。” 我好不容易缓过劲来，对我爸说道：“爸，我认识你快30年，怎么从来没发现你有当侦探的天赋？” 我爸淡定道：“你要是当了十几年教导主任，你也会练就一双火眼金睛的。” 我瞬间无言以对。 我爸接着说道，“既然如此，不打算说说？” 我摇摇头，“不说可以吗？” 我原以为我爸会刨根问底，但没想到他拍了拍我的肩膀，点点头道，“可以。我知道你中午肯定还有很多事情瞒着我们没说，但你不说肯定有你不说的理由。所以我也没必要逼你。你是男人，有担当就行。” 我爸这话让我颇为受用。 随后他咳了一声，掐灭烟头之后对我说道：“如果她哭是因为肚子里有了你的孩子，你不认账，那你可别怪我跟你妈翻脸不认人。” 我瞬间又被呛到，边咳边说道：“爸，你想什么呢！我能做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情嘛！” 我爸淡定地点点头，“我就是提醒你一下，不是就好。但如果是的话，也没什么。依依这个姑娘我挺喜欢的。娶过来对你没坏处。”说罢潇洒地转身进门，留我一人在门口边咳边凌乱。 我进门之后发现我爸也加入了聊天的行列，仔细一听，原来是他在询问陈依依所学的课程还有她们老师的教学方式和方法。因为在我爸看来，虽然他是中学老师，但大学甚至研究生期间的教育方式，很多时候也可以融入中学教育。说好听点，这叫让中学生早点适应大学教育的方式，让这些孩子对大学相对宽松的教育环境心生向往。但实际上，这么做可以培养他们的主观能动性，毕竟大学的学习主要是靠自己。 而且陈依依学的是播音主持，还是这么有名的上海戏剧学院，好多明星出自这里。多了解一些东西，对丰富我爸的教学内容也是有帮助的。 甚至我爸还邀请陈依依，如果有可能的话，去他学校参加一下他们的课外活动，让这群孩子见识见识上戏播音主持高材生的厉害。 虽然我爸说的是一件正经事，但这又让我想到在商场安全通道里的那一幕，所以我鬼使神差的接了一句，“恩，我见识过，厉害的不得了。” 说完，我看向陈依依，显然她知道我在说什么，于是她瞬间脸红。 不过还好，此时我父母的注意力都被我吸引，为了不让他们发现陈依依的异常，我立刻补充道：“人家播音主持专业嘛，声音的可塑性很强。比如你们课外活动，找一些学生喜欢看的电影电视剧，让他们这些专业人士现场搞个配音。就是之前有个综艺，好像叫《声临其境》，就是找几个明星，然后让他们对影视剧的某些经典桥段里的经典角色进行配音还原。我看过几期，真的非常厉害。” 此时陈依依已经恢复如常，也接过我的话肯定道，类似声临其境的内容，她们的专业课是有的。所以不是什么很困难的事情。 我爸闻言立刻表示，这个提议完全可行，回头他琢磨琢磨，待条件允许的时候就搞一堂这样生动的课外体验。 陈依依趁我爸妈不注意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我赶忙做了个抱歉的表情。 聊着聊着五点多了，于是我爸起身准备张罗晚饭。 陈依依出于礼貌起身表示要帮忙，我妈赶紧拉住她，示意他坐下，然后自己起身，笑着对陈依依说道：“不用你帮忙，我们家会做饭的都是男人。女人只要张嘴吃就行了。” 我笑了笑没说话，我爸倒是接了一句：“你这话说得对。”说完又对陈依依说，“你看你阿姨这身材，就知道平时没少吃。” 我妈一米六出头，但至少有120斤，一方面是年纪大了发福了。另一方面，确实是平时没少吃。 我妈白了我爸一眼，笑着对陈依依说道，“以后有机会让刘畅做给你吃，他早几年没少跟他爸偷师。” 我赶忙摆手道，“我现在不行了，自从搬出去住之后，就没怎么做过饭。” 陈依依惊讶地说道，“我怎么不知道你还会做饭？” 我妈接口道，“他工作头两年不是很忙，在家住的时候基本上周末都是他做饭。但这几年一方面是搬出去了，一方面也确实太忙，就不在家做了。我一直让他少吃点外卖，他也不听，你记得以后多说说他。” 陈依依点点头，然后眼神希冀地看着我，我被她看得不自在，最后无奈道，“行行行，你别这么看着我，找时间给你做总行了吧。” 得到我的承诺，陈依依笑得很灿烂。我妈在我俩之间来回打量，半晌之后岔开话题，跟陈依依又开启了家长里短的聊天模式。 我一个人无聊，就想去厨房帮忙，结果我爸又把我赶出来，让我去陪陈依依。 我突然又觉得自己很多余…… 第34章 那我们跟在一起有什么区别？ 因为中午其实已经做了不少，所以晚上我爸也没弄什么，就是炒了两个蔬菜。蒸了一条鱼。再加中午的一些菜，结结实实地摆了一桌。 饶是如此，我爸还是客气地说道，“没什么菜，就做了两个蔬菜还有一条鱼，剩下都是中午的，我们当你自己人，别介意。” 陈依依自然是不会介意的。甚至见我爸倒酒之后，还主动提出陪他喝一杯。我因为一会儿要开车，所以就没喝。 但陈依依的表现让我爸倍老怀大慰。直言我们家终于有除了我以外的人能陪他喝一口了。 我心说你这话我怎么听怎么觉得有点别扭。 陈依依却丝毫不介意，接口说以后要是想喝酒，就直接联系她，她过来陪我爸喝。说完甚至主动拿出手机，加了我爸微信。 我见状皱眉道，“陈依依，这就不地道了啊，我都没有你妈 的微信。” 我爸加了陈依依，正在美滋滋，听我这么一说，瞬间板着脸对我说道：“你自己不主动加人微信，怪依依？” 陈依依捂嘴笑，还“就是就是”地附和两声。 插科打诨一番之后，陈依依陪着我爸喝了一小杯白酒，大概二两的样子。她脸上肉眼可见的生出了红晕。 当初我们做活动的时候，也跟陈依依喝过，不过那个时候因为有工作，所以最多也就是一瓶啤酒。这次应该是我第一次见她把脸喝红了。 我爸自然是高兴，因为这期间陈依依敬了他好几次。敬酒词也是一套一套的，说我爸是人民教师，当初她爸也是，所以现在看到我爸就好像见到她爸一样亲切。诸如此类的云云，把我爸捧得那叫一个高，导致他稀里糊涂的就多了几两。就在我爸还想给她倒酒的时候，我出声阻止道，“爸，你别倒了，依依脸都喝红了。今天这酒就到此为止了，要喝下次再喝。”我妈这时候也对我爸进行了批评教育。 我爸自制力还是不错的，听了我和我妈的话自知失态，于是赶忙道歉。说自己喝得有点高兴没注意，今天就不喝了。陈依依自无不可，我看她的状态应该还没有喝多。算是微醺。 但饶是如此，我感觉她还是仗着酒劲，问出了几个正常情况下，她绝对不会问出来的话。 比如，她问我爸，以前有没有带过女生回家，我爸自然说没有。实际上也真的是没有过。她陈依依是第一个。 再比如她问我妈，之前是不是让我去相亲了，还相到了大学时候甩了我的女生。我妈对此颇为尴尬。但我爸因为几杯酒的关系，对陈依依大有好感，于是拍着胸脯表示，我妈这事儿做的不地道，以后会坚决杜绝此类事情再次发生。 我心说当时我妈带我相亲也没见你反对。现在说这风凉话。当然，嘴上还是对他的表态表示赞赏的。 我妈这时候也是拉着陈依依的手表示，那姑娘跟陈依依比根本没法看，不管长相家世待人接物都不及陈依依一星半点，更不要说当初还嫌贫爱富，不要我。但最主要的还是怪我，怪我没早点带陈依依回来，不然哪还会带我去相这个不靠谱的亲。 行吧，总之这顿饭在我父母对我的批斗，陈依依在一边喜笑颜开之中圆满落幕。 饭后陈依依坐了一会儿，大概8点不到的时候，起身告辞。我感觉要不是我家太小，我妈甚至能留陈依依住在这里，秉烛夜谈到天亮。 在我妈千叮咛万嘱咐中，我终于关上了我家的门。随后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 对着在一边看着我微笑的陈依依说道，“行了，刘家闺女，走吧，我这捡来的儿子，送你回学校。” 陈依依笑着对我说道，“我才不是刘家闺女。阿姨和叔叔分明就是把我当儿媳来的。” 我很理智地没有接这话茬。示意她先走，我在她身后点根烟。 走出楼道，我问道：“你没喝多吧？” 陈依依摇摇头，表示这点酒没关系。但我犹豫了一下之后，还是扶住了她的手臂。 待我们走到远处，她回头确认看不到我家之后，抽出我扶着的手臂，然后又像白天那样挽住了我。 我调侃道，“不是说好要在我身边做个安静的美女子么？” 陈依依靠着我说道，“我喝多了。” 我笑道：“刚刚不还说没喝多？” 陈依依笑了笑，“那是试试你会不会关心我，不过你没让我失望。” 我可以感受到陈依依将相当一部分的重量放到了我这边，所以我觉得她多少还是有点不胜酒力的。 于是我也没有再纠结什么有的没的，抽出手臂直接揽住了她的腰，另一只手则托住她的手肘。我本意是让她更容易朝我这里借点力。如果真的喝多走不了直线的话，我这个动作也更容易扶住她。 但显然她误会了我的意思，对我说道，“刚刚还说我挽着你不太好，现在怎么又搂我搂的这么紧了？” 我皱眉道，“你别不识好人心，你要是真喝多了，我这样能让你少吹点风。而且更方便扶你。” 见我说的很认真，陈依依轻声道，“我就跟你开个玩笑，这么认真干嘛。” 我对她笑道，“我今天见识了你的可塑性，吃不准你哪句真哪句假，本着负责任的原则，还是当真好一点。” 不等陈依依说话，我们已经来到了车边，老小区不好停车，尤其是周末。所以我今天一进小区看到车位就赶紧停了，因此离我家也算是有几步路。我扶着陈依依拉开副驾的车门，让她坐进去之后，再从主驾上车。 我系好安全带启动车子，发现她坐那没动。我提醒她系安全带。她看着我，一副柔弱无骨地样子，惨兮兮地说道，“晕，你帮我系好不好？” 我看她这样子，就知道她是装的。当初她生病发烧我送她去医院，哪怕当时她那么虚弱，都没让我给她系安全带，现在就喝了二两白酒，就不会系了？ 于是我笑道，“装，接着装。” 见我不为所动，陈依依顿感无趣，立刻恢复了正常，嘟着嘴说道，“真没劲，一点都不怜香惜玉。” 我见她恢复正常，并没有搭理她，在导航里找出之前输入过的她学校的地址后，启动车子出发。 老小区往往都是见缝插针的极限停车，所以我一路开的非常小心，有的转弯甚至一把都过不去，还得倒一次才行。再加上现在天又黑了，所以让这个过程更加艰难。我必须非常专注才行，陈依依也知道我这会儿没空跟她斗嘴，所以一直没说话。 待开出小区之后，她才对我说道：“喂，刚刚跟你说话呢，你怎么还不搭理我。” 我笑着说道，“我感觉我现在已经有一点掌握你的套路了。所以我应该不太会再上你的当了。” 陈依依撇撇嘴，“行，那我们走着瞧。” 我沉吟一下之后很认真地说道：“依依，我觉得我们有必要趁现在这个机会好好谈谈。” 陈依依见我没有开玩笑，于是也收起顽劣，对我说道，“恩，那你说吧。” 我想了想，“首先，我们下午的时候应该已经很清楚地表达过彼此对对方的感觉了吧？” 陈依依愣了愣，撇嘴说道：“我怎么不记得？” 我失笑道，“你这就是耍无赖了。” 陈依依无所谓道，“我就耍无赖了，你要不再说一次，我对你什么感觉，你对我又是什么感觉？” 我无奈道：“有些话大家心照不宣不好吗？” 陈依依继续无赖道，“我就不要跟你心照不宣，我再也不要跟你心照不宣了！” 我赶紧制止她，说道：“行行行。那我就直说了。”我沉默片刻后说道，“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你想跟我复合，但我觉得现在不是时候。这点你没有疑义吧？” 陈依依低沉地恩了一声。 我见她情绪低落，于是调侃了一句，“所以你看，实话说出来就很伤人，我就说心照不宣。你非要我直说。” 陈依依气道，“这种话你就别说了，赶紧说重点。” 我讪笑两声道，“你说你接受我的选择，而且不会纠缠，不会逼我。甚至我要是在这期间找了女朋友，你会祝福，我是不是可以这么理解？” 陈依依辩解道，“但你不能刻意远离我疏远我，或者说难听话刺激我！更不能……” 我打断道，“你先别急，我的想法我会说的，你先回答我，我刚刚说的对不对。” 陈依依想了想点头道：“你可以这么理解。” 得到陈依依的确认，我接着说道，“那换句话说，至少在你这里，我们会以普通朋友的身份相处，正常的交往，正常的沟通。而不是像你今天下午，或者刚才那样，故意用什么你的专业技能骗取我的好感或者担心？” 陈依依此时对我起了不小的戒备心，看着我紧张的说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说道：“就是字面意思，我希望我们能约法三章，或者对我们未来的相处模式，达成一个共识，不然你现在这样，我真的很累。我不知道你那句是真的，哪个状态是真的。就好像狼来了那样。我怕我真担心你的时候，其实你根本没事，但你真有事的时候，我又错过了。你明白吗？” 陈依依看了我一眼，确认我是真的有在关心她，脸色缓和了不少，她伸手拉过我搁在中间扶手箱上的右手，轻轻握住之后，轻柔地说道，“恩，我明白的。” 我有心拒绝她，但最终还是没什么动作。 我咳嗽了一声之后说道：“尤其是不准用下午那种语气语调，外加神态对我说话，你明白不明白？” 陈依依拍了我手一下，然后说道，“你这人真就讨厌，我这样自己也觉得很害臊的好吗，要不是因为你，你以为我愿意啊！” 我赶紧接口道，“行行行，有共识就好。”顿了顿，我继续说道，“所以以后我们就以正常朋友的方式相处，我希望过了今天之后……”我捏了捏她的手，然后说道，“像这样的事情，你最好不要主动做……”我知道这话乍一听有点伤人，所以在感觉到陈依依握着我的手开始用力之后，我立刻补充道，“我的意思是，我希望，如果有一天，我跨过了心里这道坎之后，你能给我一个再追求你的机会。到时候，我希望这些事情，都是我主动，而不是你的刻意迎合。我这么说你能理解吗？” 我看了看陈依依，她此刻眼神里充满了温情。这让我松了口气。心说，这么谈话真的好累…… 陈依依拿着我的手在自己脸上摩挲了一会儿，柔声道：“你其实不用绕这么大一个圈子的。你其实就是想说，让我在你面前不要这么轻贱对吧？” 我立刻想要否认，但陈依依阻止我道：“你不用解释。你一解释又是绕一大圈。所以这些话我替你说了。我承认我今天好几次就是想要勾引你。”说着，陈依依笑了起来，我用余光发现，她又用魅惑地眼神看着我，所以我立刻目不斜视。 陈依依笑着说道，“你看，你现在的反应我是真的喜欢。”顿了顿，她继续说道，“跟你分开这三年，其实我拒绝了好几个人。因为我心里很清楚你才是我真正爱的那个。但是我一直没有机会用一个合理的理由出现在你面前。” 陈依依想了想，“你还记得我前两周去你办公室的时候跟你核对地址吗？” 我下意识点点头，我对这事印象很深，因为当时就很诧异，为什么陈依依能这么快说出我公司之前的地址。 陈依依说道，“你是不是觉得很奇怪，我为什么这么快就能说出你公司的地址？” 我再次点头。 陈依依笑道：“因为我根本没有忘记啊，这几年我经常会翻看我们之前的聊天记录，这种信息我几乎背的滚瓜烂熟了。” 她看着我，“你知道吗？在我决定回上海继续学业之后，我第一时间就去你们公司那里找过你，但是，到了你们那个园区的门口，我就怕了。我怕我见到你，你会骂我，让我走。所以我只是在园区门口看了一眼，就跑了。” 陈依依低头摩挲着我的手，继续说道，“之后我其实又去过几次，但每次都是这样。我有点期望能够碰见你，但又害怕……不过我运气没那么好，没有一次看到你的。” 陈依依自嘲地笑笑，“所以当两个月前付东找到我的时候，我想也没想就答应了。你不知道当时付东说，他还在跟你合作，而且这个活动他会坚持让你来，并且瞒着你我是主持人的时候，我有多开心。尤其是后来见到孙杰，我不知道他是有意还是无意地说起你这三年过着苦行僧一样的日子，除了工作就是工作。别说谈恋爱了，就是父母都没时间见。我当时就差点直接找你了……但我还是忍住了，因为我想你在现场看到一个美美的，自信的我。这样的重逢才是我更想要的。” 我轻轻地握了握她的手。 这时陈依依情绪开始低落：“后来我们见面了，在那个休息室。你看到我，下意识地就想走。我当时其实心里很害怕的，怕你就这么一走了之。但还好，后来你没有走。不过我知道，如果我不想办法跟你产生交集，你肯定会避开我，有多远躲多远。所以我一早就跟付东说了，我要继续做商业主持人，让他帮我劝你帮帮忙。还有实习的事情，其实我也是病急乱投医，没想到你真能帮忙。但幸运的是，你真的帮到我了。所以我跟我妈说起这个事情的时候，别提有多高兴了。” 此时陈依依眼里闪着光，看向我，“我当时就想，我看上的男人，帮我搞定了工作。他不是什么公子哥，不是什么富二代，他就靠他自己，给我一个初出茅庐的学生，搞定了多少人哪怕陪睡都不一定能陪出来的工作！” 说到这里，陈依依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哽咽地说道，“但是……但是……我却把他弄丢了……呜呜呜……”随后就开始止不住地哭了起来。 我被这个突然的转折搞得措手不及，安慰两句无果之后，只能放慢车速，随后靠边停车。然后艰难地用左手松开安全带卡扣，过去搂住她。 奈何很尴尬的是，她也系着安全带，所以我搂到一半，她卡住不能动了。我尴尬地看看她，等她明白怎么回事愣了愣之后，破涕为笑了。 我给她递了两张纸巾，她擦了擦之后对我继续说道，“所以后来我竭尽所能地配合你的工作，想方设法地跟你接触。我们的关系也确实缓和了很多，原以为你会慢慢接受我……但……但这个时候，你又……又让我知道了你车祸的事情……” 她握紧了我的手，深吸一口气后说道，“昨天我妈带我离开包厢的那一刻，我真得觉得天塌了。以我对你的了解，我知道当你说出这件事的时候，肯定心里已经彻底放弃我了。我能从你的言语里，感觉到你对我的决绝……但我不想放弃，所以……所以我想了一个晚上，我只能想到用我自己来留住你。” “结果你也看到了。果然，你作为一个男人，很吃这一套。” 我又是一阵尴尬，刚想说话…… “但你说的对，我这样做很贱，”陈依依摆手打断道，“但我真的没办法了，再不这么做，我就真的彻底失去你了。我真得不知道没有你我要怎么办……” “不过现在我很开心，因为我的努力没有白费，我没有失去你。甚至可以感觉到你……你对我……你对我……”说着，陈依依有些害羞地脸红了。“我可以感觉到我们比今天之前还要更靠近一些了。” “但我也不开心，因为我都这么主动了，你这流氓除了一开始的冲动以外，后面竟然克制住了，还凶我！”说着，陈依依一脸幽怨地白了我一眼，接着说道，“但是不要紧，我知道你是关心我在乎我才这样的。” 我一脸纠结的看着陈依依，她捏了捏我的手，“所以我答应你以后不会再这么轻贱，但你也要答应我，不能远离我，我们好好相处，你不能像昨晚那样，再说什么贬低自己的话。我也不再故意勾引你。如果……如果你再说什么你配不上我，我，我就拉着你去开房，然后我们生米煮成熟饭，我就不信你这个28岁的老处男，能抵得住我的勾引！” 说着，又用魅惑的眼神瞟了我一眼。 正如陈依依所言，我是一个正常男人，她这么漂亮，身材这么好，声音又这么好听，当她主动的时候，我真的很容易沦陷。 就好像现在，听着她说了这么多可以算是深情表白的话，不感动那是不可能的。看着她梨花带雨楚楚可怜，又带有些许魅惑的样子，我不冲动那也是不可能的。 我咽了一口唾沫，情不自禁地看向她微启的嘴唇，感受到了她的吐气如兰……但最终，在我差点控制不住自己之前，我还是选择了转身，扣好安全带，随后重新启动了车子。 我相信此刻如果我再对陈依依做些什么，她应该是不会拒绝的。但理智告诉我，我现在对她的冲动，只是原始的欲望。而不是出于我对她的爱。 就好像当年出差的时候，我们不是没有机会发生什么。毕竟那时候朝夕相处，又身处异地。晚上我和她又都是一个人一个房间。但那个时候，我根本就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也许是因为那个时候我们刚刚开始，但我觉得更多的是出于我对她的尊重。 而现在，她因为害怕失去我，彻底放下了矜持，我惊艳于她的风情万种和极度魅惑，但这些都是她为了留住我而使用的手段。 如果我们是男女朋友，那我一定会因为这些，变得对她无法自拔。但……我们的关系不是那样，甚至有点畸形。所以在下午放肆了一次之后，我真的不敢再越雷池半步。 我虽自认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也不能就这么乘人之危。 陈依依明显是知道我刚刚忍住了某种冲动，于是调侃道：“我知道我很有魅力的。你忍的很辛苦，对不对啊，28岁的老处男？” 我瞬间怒目圆睁：“你个26岁老处女！” 陈依依哈哈笑，然后拍拍我依旧被她攥着的手说道：“好了好了，专心开车。” 我叹了口气，没有接话。 之后我们都没有怎么说话，很快我们到了陈依依的宿舍楼外面，我停下车，看着她。 此时她已经松开了我的手。毕竟我停车得挂挡。 她很平静的松开安全带，推门下车。我犹豫一下之后，将车子熄火，也下了车。 因为她喝了酒，所以我想要扶她一下，但被她拒绝。 我们就这么沉默地往她宿舍楼走去。 到了宿舍楼下，她站定脚步，转身看向我，说道：“我到了，你回去吧。路上小心。” 我突然很迷茫，很犹豫，心里有一个声音告诉我，别tm管什么狗屁心结了，现在，立刻，马上，抱住你眼前的这个女人，狠狠地吻上去！这样你就能立刻得到她，你的生活会打开新世界的大门。 而另一个声音却说，你tm赶紧走，回去想想清楚，别为了一时痛快就开始一段可能会造成两个人痛苦的感情。你跟她都已经痛过一次了，难道还想再痛第二次？ 最后，第二个声音占据了上风，我真的不能就这么不顾一切的跟陈依依重新开始。所以我看着陈依依说道，“恩，晚上回去早点休息。” 刚想转身离开，陈依依拉住我的手，用一个我几乎快听不到的声音说，“能抱我一下再走吗？” 我确定自己没有听错之后，毫不犹豫地抱紧了她。 我甚至听到了刚刚第二个声音的唾骂声：你个不要脸的东西！软骨头！ 陈依依也抱紧我轻声说道：“是不是这个拥抱以后，我们就做回普通朋友了？” “恩……” “那我想你的时候可以找你吗？” “恩……” “那你想我的时候会找我吗？” “恩……” “那我们跟在一起有什么区别？” “恩……恩？！” 第35章 我赞同你的选择 “那我们跟在一起有什么区别？”陈依依说道。 “恩……恩？”我立刻发现不对，反应了一下之后说道：“你这是偷换概念……” 陈依依笑呵呵地离开我的怀抱，故作大气地拍拍我的肩膀说道，“好了刘畅同学，我逗你玩的。以后我们就是好朋友了，我们要好好相处哟！” 说着，对我眨眨眼，转身走回了宿舍楼。 我目送陈依依进入宿舍楼，叹了口气之后，转身离开。 我不知道怎么形容此时此刻的心情。 怅然若失？好像……也没失去什么。 失而复得？好像……更没有得到什么。 那我跟陈依依又回到最开始了吗？似乎……也不尽然。 算了，不想了，早点回去睡觉吧。 于是我挥去了这些剪不断理还乱的事情，一路开车回家。脑子里盘算着后续的工作，想着想着，突然发现，我好像没有跟陈依依说过下周二上午要去Angie那里开会的事情。 于是我挂上蓝牙耳机，给陈依依打了个电话，电话接通之后，陈依依略显惊讶地说道，“怎么了，这么快就想我了？” 但不等我回答，电话那头就传来一阵调笑陈依依的声音。我猜应该是她的室友。 我可以很清晰地听到那边有人在很夸张地重复刚才陈依依地话，随后传来一阵银铃笑声。还有人嚷嚷叫我请客，不然就欺负陈依依。 所以我很明智地没有出声，待那头一阵笑闹结束，陈依依喂了一声之后，我才笑着问道：“刚才是你室友？” 陈依依恩了一声，抱歉道，“她们胡说的，你别在意。” 随后又是有人喊，“我们没胡说，赶紧请客。” 我想了想之后说道：“可以，你跟她们说，我请她们吃饭。” 陈依依略显惊讶的说道：“你真的不用当真的。” 我答道：“反正我的态度表明了，怎么跟她们说你看着办。请她们吃饭我没有问题的。” 陈依依显然不想纠结这个话题，于是说道：“你有事儿就说吧。” 见她如此，我说道：“下周二早上10点，在Angie她们那里开会，客户要求你必须到场，我好像忘记跟你说了。” 陈依依答道：“我知道这事儿，孙杰跟我说过了。” 我见她知道了，于是说了两句之后就挂了电话。 挂电话没多久，我就看到陈依依给我发了一条微信，趁着等红灯的功夫我看了一下，内容让我颇为无语。 大意是，请她那几个室友吃饭的事情让我千万别放在心上。她们其实并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和睦。我简单回了一句，我在开车，她要是愿意就打字就先发着，我到家之后再看。 于是……我就收了一路微信。原本我以为纯粹是陈依依想找我聊天打发打发时间，但后来才发现，她们这宿舍，比我想的可要复杂的多…… 我到家之后仔细读了一下陈依依那大段大段的留言，大意如下： 她们寝室一共有4个人。因为听说有个女生，（为了方便，陈依依简称小A）找了个富二代男朋友，所以今天闹腾最欢的两个（简称小b和小c），就一直让小A的男朋友请她们吃饭，还嚷嚷着要吃贵的。 但小A男朋友虽然是个富二代，但也算家教颇严。虽然家里给他买了地段很不错，且面积不小的房子让他自己住，同时还买了一辆50来万的车，但也就这两样了。至于“豪宅”的物业费，平时的水电煤以及车子的各种开销，全部是小A男朋友自己挣钱付的。家里完全没有对他进行任何形式的经济援助。 所以这小伙子其实平时日子过得也算是比较紧的，虽然房子车子都是家里给买的，但养车的钱，每年这房子的物业费水电费，这些可都是不小的开支。 他平时也就是普通打工族，一个月一万出头点的工资。因为没有普通人买房买车还贷的压力，所以平时跟小A出去吃吃喝喝，逛街买东西什么的也都算大方。 小A也不是特别拜金的女生，想得也比较长远，觉得她男朋友这人虽然“胸无大志”，但好在家境优越，为人也老实，以后要真能修成正果，也算是不错的归宿。所以对这个男朋友很上心。 但小b和小c可不这么想，她们就是奔着吃大户用大户消灭大户的目标去的。 所以在游说小A多次之后，小A终于因为受不住她俩唠叨，说服自己男朋友请她们吃顿饭。 原则上说，这顿饭是请陈依依她们全宿舍的，但陈依依没这么市侩，所以那天借故有事就没去，毕竟她是没有小b和小c这么好（不）意（要）思（脸）。 事后陈依依从小A处得知，小b和小c硬是拉着那个冤大头，去吃了个什么私房菜，一顿饭吃掉了5千多。如果不是小A拦着，这两个女人甚至能再开一瓶价值3-4千的酒。 当然，单论她们选的地方和价格来说，其实是合理的。但人家现在也就是个名义上的富二代，这一下一顿饭干掉半个月工资，也是让他极其肉疼的。 小A后来私下跟陈依依借了1000块钱，理由就是想连同自己的生活费，想凑个3000块还给她男朋友。她说当天晚上她男朋友虽然不声不响买了单，但并不代表他不明白小b和小c是拿他当冤大头去的。 所以陈依依告诉我，让我千万别动了请她们吃饭的念头。这两个人不是什么好人。 但我看了这些留言之后，到并没有觉得，我一定不能请这顿饭。 首先一点，不管现在我跟陈依依是什么关系，但我们的感情基础是在那的，这不为任何因素所转移。其次，就目前情况看，在小b和小c的眼里，我就是陈依依的男朋友，甚至因为之前代陈依依拒绝唐逸的事情，她们肯定还知道我是她的前男友，现在复合了。再次，既然小A的男朋友已经有过表率了，那我如果刻意躲着，好像也会让陈依依不好自处。 所以结合以上几点，我觉得我有必要请这顿饭。 只不过，该怎么请是个问题。砸个三五千，那肯定是不可能的。我虽然比小A的男朋友挣得多一点，但我可没有能给我在内环内全款给我买一套超过150平商品房的父母。 更何况去掉我每个月还房贷的钱，以及现在租房的钱。我和小A的男朋友，每个月其实也挣的差不多。 唯一可能有区别的就是我今年因为我升了客户总监，所以年底不出意外的话，能有个小几十万的项目奖金。早两年的时候，年底也有个几万到十来万不等的奖金，不然我也不可能有能力买房。这也是我一直觉得老刘待我不薄的原因。 一边想着这些问题，一边随意地翻看着朋友圈。突然看到Lucas发的朋友圈，内容是他们餐厅为了答谢客户，推出的内部团购券，分为2人，4人，6人三种。对应了三张图片。我点开之后看到内容是： 2人套餐分为888，1088和1288三档，对应菜品的原始价格为1288，1488和1688； 4人套餐分为1688，2088和2688三档，对应菜品的原始价格为2488，2888和3488； 使用时间是除了五、六、日3天以外的工作日。至少提前两天预约。 6人的我没看，毕竟我也不考虑六个人。 总而言之，就是每个人能便宜两百块钱。 于是我立刻把4人套餐的截图发给了Lucas，然后恬不知耻地再问他还能不能有个友情价，我买一张送人。当然，我打的是英文，因为Lucas中文只能说，看不懂。我客户里也有不少老外，或者在外企的中国人，他们回邮件很多都用英文。所以我的英文勉强还算可以。 Lucas秒回说，我买2088这档，他可以帮我安排2688的套餐。预约的时候提前告诉他，用我的名字预约就行。 得到了Lucas的确定，我让他稍等一下之后。立刻把这个套餐的图片发给了陈依依，然后让她方便了给我回个电话。随后我就去换衣服。 待我换完衣服，倒了杯水坐下来的时候，陈依依的电话就打来了。 我接通之后直接问道：“我给你的截图看了么？” 陈依依语气明显有点不悦：“看了，你这什么意思？刚刚我那一大堆都白说了？” 我让陈依依稍安勿躁，随后解释道：“这餐厅的店经理是我朋友，他刚刚告诉我，我只要付2088，可以给我安排2688的套餐。我是想着，既然你已经有室友的男朋友已经开了个头，那我怎么说也要意思意思。” 陈依依惊喜地打断道：“你的意思是你想通了？要跟我在一起？” 我听陈依依这声音带着回声，显然应该是在楼道里，于是我反问道：“你在楼道？” 陈依依着急说道：“对，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我反问道：“你觉得我想通了么？” 陈依依一愣，叹了口气，说道，“没有。” 我笑道：“那不就得了。” 陈依依问道：“那你请什么客？” 我解释道：“我虽然不是你真正的男朋友，但在她们眼里我是啊。而且不论如何，我跟你的感情基础不需要怀疑吧？现在你室友不管出于什么原因，让我请客。我如果躲着不请，那你是不是也难做？所以现在正好有便宜，这餐厅我相信你也查了。肯定不掉价的。” 陈依依沉默一会儿，说道：“但我看这是4人餐，算上你5个人呢。” 我见她这算是默认了我的说法，于是笑道：“这就是我要跟你说的另外一件事，这个套餐是周一到周四工作日有效的。至少提前两天预约，我下周二出差，周五半夜才能回来，你就趁这个时间带她们去。这样你们4个人正好。而且因为是内部券，我跟餐厅经理又很熟，我提前跟他打个招呼，到时候不会让她们知道这是套餐来的。另外这个餐厅经理是个很有意思的法国人。我相信他会给足你面子，你们这餐会吃的相当愉快。” 我说完之后，陈依依想了想，说道：“我同意你的想法，但我就一个要求，这顿饭，我自己付钱。” 我知道以陈依依的性格肯定会这么说，所以这顿饭完全让我付钱买单肯定不可能，于是我说道：“那这样，我出大头你出小头行不行？” 陈依依犹豫一下，估计跟我想法一样，这顿饭不让我出钱我也不会同意，所以她提议道：“不行，我出大头你出小头……” 经过一番调价还价之后，最终我以她是穷学生，我是刘总为理由，让她同意了我出1500，她出588这个提议。 随后我挂了电话，联系Lucas，问他这券怎么买。随后他直接给了我一个他们餐厅的收款二维码。 我转账之后把付款凭证截图给他，他告诉我明天他会用公司邮箱给我发正式的确认邮件。时间什么的我到时候回复邮件或者微信告诉他都行。 随后我跟他介绍了一下陈依依的情况。不过因为我的英文水平有限，所以这事情着实让我头疼不已，于是只能尽量用简单的方式来描述。 我用英文写道：我朋友叫陈依依，是个在读硕士生。我们因为工作认识4年了，这次她要请室友吃饭，所以我就找你买了一张内部券送给她。希望到时候你能多照顾一下她。 时间等她确认之后我会告诉你。 Lucas秒回：girlfriend（女朋友）？ 我对Lucas的阅读理解能力深感佩服，犹豫了一下之后回了两个字母：ex（前任）。 Lucas：i knew it！（我就知道！） 想了想，我回复：but her roommates don’t know we broke up. And she’ll tell them the dinner is on me. （但她的室友不知道我们分手了。并且她会告诉她们这顿饭是我请客的。） Lucas：frankly, i’m confused for ur relationship. but that’s ok , i know what to do. u can put faith on me.（坦白说，我不太理解你们的关系。但没关系，我知道该怎么做。相信我。） 我懒得再解释什么。 于是我告诉陈依依，我已经买好了内部券，让她去跟室友确认时间，下周二到周四都行。 陈依依很快回复我，周三晚上她们都可以。 我把日期确认给了Lucas，后者表示收到，并表示建议她们7点左右到。随后我又跟陈依依确认了一下具体时间。 末了，我还发了一张陈依依的照片给Lucas，我本意是让他不要搞错人。 但Lucas这次直接给我发了语音，咋咋呼呼地说道：“刘！上次你带来的那位女士已经让我非常惊艳了。这次这个陈小姐，竟然也是这么漂亮！刘，你真的太让我羡慕和佩服了！” 我一愣，突然发现我可以跟他发语音的……何必打半天字呢。 于是我失笑地也回他语音道：“你可千万别把我上次去你那吃饭的事情告诉她。” 我说这话的初衷是因为，我是以陈依依男朋友的身份请她室友吃饭的，所以如果Lucas说了我之前带秦莉去的事情，会造成不必要的误会。 但Lucas显然会错了意，他回道：“我知道的刘，你放心。虽然我觉得陈小姐很漂亮，但论气质，我还是觉得上次那位更加出众。所以我赞同你的选择，而且佩服你追女生的能力。” 我又一次懒得再跟他解释什么了…… 随后我就收到了陈依依转过来的588块钱。点击收款之后，我发了一个谢谢老板的表情。 她回复道：是我谢谢你。我室友刚刚查了这家餐厅，都说这地方很高级。她们到时候会盛装出席。 我说道：你开心就好了。 陈依依：我也会打扮漂漂亮亮去的，到时候给你发照片。 我回：甚是期待。 陈依依：对了，你出差去哪？ 我回道：厦门。 陈依依：好吧，我明天有事要早起，先睡了，晚安。 我回了一个晚安之后收起手机。看看时间才10点多，明天也没什么事，于是打开电脑，追起了一直在追的美剧。 至于陈依依大周末为什么要早起…… 跟我也没什么关系，所以也就不打听了。 第36章 慈善联盟 昨晚追剧追到了快一点，所以早上醒过来的时候已经10点多快11点了。 洗漱之后我看了看家里的东西，除了几片面包几乎什么都没有了。所以在消灭了残存的面包之后便拿起车钥匙，准备去超市采购一点东西。 当然，也不会买太多，毕竟下周大部分的时间我要出差。买多了没必要。 出门的时候看到手机提示收到了Lucas发来的确认邮件。我转手将邮件截图，发给了陈依依。她也没回复我。 等我到超市的时候收到了谢纯的消息，她说他们已经收拾妥当准备出发去机场了。我让他们一路小心，下周厦门见。如果还有什么需要我周二带过去的，记得提前告诉我。 她回了句收到。之后，我便进入了采购状态。 我纠结是不是买点菜晚上自己弄一顿，然后明天带个饭。米家里有，就稍微买点菜就行。但转念想想，正儿八经地弄两个菜，又有点麻烦。于是放弃这个念头，还是老老实实叫外卖吧，何必这么作践自己。 于是我就买了一些生活用品，饮料零食。其他也就买了一包切片面包，一包切片包装的起司奶酪，跟一盒鸡蛋。 花了将近一个小时，我买完所有东西，在收银区排队结账。无聊刷了刷朋友圈，发现陈依依发了一条，内容是几张她在特殊学校做义工的照片，里面她穿着志愿者的衣服，在跟小朋友做游戏。配文是，这是一群折翼的天使，愿他们健康成长。 图片里她笑得很灿烂，我能清晰地感觉到这几张照片所传递的温暖。 所谓特殊学校，就是聋哑或者残疾的孩子所在的学校。这些学校条件一般不是特别好，尤其是师资，一方面因为这类学校完全是靠政府拨款或者社会捐助运营，教师待遇不会很高；另一方面，因为是聋哑或者残疾的孩子，所以对老师的要求会相对高很多。 面对聋哑孩子，老师必须会手语，残疾孩子老师就必须花更多的精力去照顾。 再加待遇不怎么高，所以但凡能留下任教的老师，做出的牺牲和奉献，都不是一般得大。 我毫不犹豫地给陈依依这条朋友圈点了赞，我心说难怪早上给她发微信到现在没回我，原来她昨天说今天早起有事，看来就是去聋哑学校当志愿者。 随后我点开跟她的聊天窗口留言道：没想到你说的有事，是去特殊学校做义工。下次如果有机会，记得叫上我。另外，方便的话，你给我一个老师或者校长的联系方式，有合适的机会，我找一些企业过去做一做慈善。 这次陈依依几乎是秒回：不好意思，我刚刚忙完看到手机。餐厅的信息我知道了。谢谢你。另外，这是我第一次来这里做义工，以后不出意外的话，每周我都会过来的。你有时间就一起。联系方式我去问问，要到了我给你，应该问题不大。 我回了个加油的表情之后便收起手机开始琢磨这个事情。 就现在的大环境来说，很多大企业其实每年都会有固定的预算去做慈善。倒不是他们真的多有社会责任，而是慈善捐款是可以用来合理抵税的。 所以很多大企业每年都会拿出一部分钱来做慈善捐助，因为同样花这点钱，与其交税，还不如去做做慈善，换个好名声。当然，这么做在财务方面也有一些好处，比如可能因为出了钱做慈善，能减免一些税款，具体我不是很懂，但大致就是这么一回事。 对于我所在的行业来说，项目当中也不是没做过慈善。 以付东的公司为例，他们做一个发布会，比如预算是一百万，那这一百万在他们内部就是市场费用。如果从这一百万里拿出十万去做慈善，那对于项目的投入来说，就少了十万。且不论付东他们愿不愿意，至少在我这里，我就少赚了十万。 也许有人会问，那为什么不让付东他们公司从原本做慈善的预算里拨十万出来呢？ 原则上说也不是不可以，但这会把事情变得很复杂，付东公司内部愿不愿意？愿意的话财务这边要走多少流程？都是问题。 所以，站在付东的角度，如果要在一个发布会里要做慈善，那他势必是会选择直接从市场费用里直接走，这样他会少了很多麻烦。 而我作为乙方，正常情况下是不会主动提让甲方去做慈善的，除非甲方有明确需求，或者因为某些创意需要慈善作为支撑。虽然这么说很功利，但事实就是如此。 同类型的特殊学校我之前因为项目也接触过，只不过不是在上海，而是在北京。客户自己找了一家个人为智障儿童开设的特殊学校。 这个学校我印象非常深，当时那个校长跟我说了自己的故事。 校长妻子怀孕做产检的时候医生已经明确告知他们，他们的孩子各项指标虽然不是最坏，但只是勉勉强强过及格线，所以综合来看，孩子患有唐氏综合征的概率很高。所以建议他们最好还是不要这个孩子。 但因为妻子当时已经30大几岁了，本身身体就不太好，又属于高龄产妇，如果这个孩子没了，他们很可能这辈子都再也没办法有自己的孩子。所以两人最终还是决定把孩子生下来。 结果自然没有什么奇迹发生，孩子出声之后，确实患上了唐氏综合征，也就是俗称的智障。 随着孩子渐渐长大，教育问题成了困扰校长的心病。同事，因为孩子患病的关系，在这些年求医问药的过程中，他也接触了很多同样情况的孩子和他们的家长。 而这些家长，很多都是农村的，因为当地医疗水平落后，在怀孕期间，他们甚至根本没有经历过正规的产检。 同样因为落后，当这些身患唐氏综合征的孩子到了读书年龄的时候当地根本没有学校能够接收。 所以他们很多人倾尽财力，想到一线城市碰碰运气。但社会资源有限，即便是大城市，有条件能够接收这些孩子的学校也是凤毛麟角。本地的孩子都收不过来，更不要说外地的了。 而私人开办的这类学校几乎没有，就算有，在大城市里开办的这些学校，高昂的学杂费也不是大多数家庭能够承受的。 所以校长在了解了这些情况之后，毅然决然地卖掉了自己在北京的房子，直接在北京郊区开办了一所智障儿童学校。而收费方面，也是尽量便宜，甚至对一些家庭困难的孩子，只收取一个月几百块的伙食费。 这样的办学模式，势必会让他的学校变得异常难以维持，但即便如此，校长还是咬牙坚持了将近10年。 我对校长的所作所为深表敬佩。只不过当时我人轻言微，并不能做什么。 但那天在学校里的所见所闻，却让我一辈子都忘不了。 那些智力发育不足的孩子，为我们表演了一个又一个精心编排的节目，我深知，这些节目已经不知道为多少我们这样的过客表演过，但他们脸上的笑容依旧灿烂。 我当时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在那一刻，我深深地觉得，只要身体健康，其他真的都不是什么大事。 正在想着呢，我电话响，发现是付东给我打过来的，接通之后他直接说道：“我看了陈依依的朋友，我琢磨着，是不是可以搞一个慈善方面的公益活动，一方面体现一下我们公司的社会责任感，另一方面……嘿嘿……”说到这里付东讪笑了起来。 我知道他说的另一方面是什么，自然是有更多的机会接触陈依依。 但关于这方面的话，我真不怎么好接，昨天陈依依已经跟我表明了态度，我不知道她会不会跟付东说清楚。但不论如何，有些话我是不可能代陈依依说的。 于是我说道：“这事情可以做，但坦白说，我个人不建议你们一家来做。” 付东疑惑道：“为什么？” 我看看眼前的队伍，没几个人就要轮到我了，我不想因为结账打断我的思路，于是推着购物车走到一边，对着电话说道：“首先我猜你这是一时兴起，这事情要花多少钱你想过嘛？” 付东沉吟道：“我确实是看到依依朋友圈就第一时间给你打电话了，其他都没多想。” 我接着道：“以我对你们公司的了解，一年的市场预算看着好像挺多，但跟那些大牌比起来，其实也没多少。” 付东恩了一声，我沉吟一下，说道，“这么说吧，你想借慈善突出品牌，那你肯定得砸大钱，但砸大钱做慈善然后炒作品牌，这是大忌，所以你想自己做这个以突出品牌为目的的慈善项目，就是个悖论。更不要说，你还根本就没有钱。” “所以，如果真要弄出个有话题性的大阵仗，光靠你这一家肯定是不够看的。” 付东试探地说道：“那你的意思……是多找几家来个抱团？” 我答道：“这只是个初步构想，我们先不考虑这里面的法律法规问题。原则上，我觉得应该联合多一些行业的多家品牌，做一个慈善联盟，有针对性，有阶段性地对一些慈善项目进行重点帮扶。具体什么项目再说，但具体操作方法很好入手，比如你们如荑品牌承诺，以后每卖出一个产品，就拿出一毛钱，或者一块钱，捐到这个慈善联盟的账户，然后由这个慈善联盟统一去帮助需要帮助的人。同时保证接受社会各界监督。” 付东接过我的话头道：“如果能再联合一些其他行业的企业加入，那就可以借着这个东风，开一个发布会，把声势做起来。同时在我们各家产品的包装上，统一加入这么一条文字信息，让这个联盟显得更加正规。” 我笑道：“你这都已经学会抢答了。” 付东并没有接我的玩笑，沉吟一下之后略显悲观地说道：“那现在的问题是，找到这些愿意加盟的企业是个很大的困难。大企业有自己的盘算，肯定不屑于跟我们为伍，小的公司又不一定有这个预算……” 我沉吟一会儿说道：“这个你不要着急，这些事情都是可以谈的。我这里有很多客户，可以帮你去问问，你自己也去跟你认识的朋友聊一聊。当然，首先是保证你自己公司内部能同意你的想法，不然后续都是空谈。” 付东听了我的话也表示赞同，毕竟现在就我俩在这里空谈，这个想法虽然是可行的，但操作上还是有很多难度的。而且他不过是一个市场总监，上面还有老板，公司的决策也不是他说了算的。 所以对他来说，第一步是获得他公司内部的认可，然后他才能放开手脚继续推进。 随后付东话锋一转说道：“我打电话找你还有另外一个事情。” 我愣了一下，示意他说呗。付东接着道：“刚刚我听陈依依说，你给她弄了个国际大牌的特约？” 我心说果然是这个，于是笑着答道：“干嘛？付总这是有危机感了？” 付东附和道：“危机感那是相当大！” 我笑道：“那她有没有跟你说，让你帮她背书的事情？” 付东答道：“说了，她说这个协议里有个排他条款，她不能接受，所以告诉我，如果对方实在不同意，她就会把我的电话给那边，让我告诉对方，我这里有几场已经订好的活动，要依依当主持人。” 我恩了一声，付东不无担忧地继续说道，“帮她背书肯定没问题，但我感觉，你这么弄一出，以后她就看不上我这小破庙了。这可如何是好？” 我调侃道：“用钱砸呗。反正是公司的钱。再说了，陈依依出名了，成了国际大牌御用主持人，还能够继续给你们品牌干活，这不是双赢的事情嘛。所以涨点费用也是合情合理的。甚至你可以提出效仿人家大牌，也跟她签个特约嘛。” 被我这么一说，付东茅塞顿开，“我就知道你小子脑袋转得快，我怎么就没想到也跟她签个特约呢。” 我嗤笑道，“就你这格局，难怪你们只是本土小品牌，人家是国际大牌。人家市场副总听了提案，当天就表示要跟陈依依签约。要知道，到目前为止，陈依依的业务能力怎么样，人家还没有见识过。但在这种情况下，对方就愿意跟她签特约，这份果断和魄力就不是常人能比的。” 付东闻言之后讪讪地说道：“刘总批评教育的是，我以后一定继续努力，迎头赶上。” 后面付东很认真的跟我保证会找陈依依签特约，我调笑几句之后挂了电话。 转头一看，这付钱的队伍又长了不少，于是只能乖乖推着车跑到队伍最后重新排队。 这时候我电话又响，我以为还是付东，所以没看来电提醒，接通之后就一阵抢白道，“大哥，还有什么指教？我在超市买东西结账呢，刚刚你这电话害我重新排了一次队，你知道这大周末的，人有多少嘛？” 随后电话里传来一阵女生的轻笑，我赶忙看了一眼手机，发现这个电话是秦莉给我打的。于是我赶忙道歉：“哎呦，秦总，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刚没看来电提醒，搞错人了，实在不好意思。” 秦莉笑着调侃道：“没事啊，你叫我大哥也不错。我不介意有你这么个小弟。” 我顺着她的口气说道：“那行吧，大哥，你找小弟有什么事儿？但说无妨。” 秦莉没回答我的问题，反而问道：“你去超市干什么？” 我好笑道：“我来超市当然是买东西了，不然还能干什么？过来旅游？” 秦莉没好气地说：“你这什么态度，小弟怎么当的？” 我立刻讨好道：“是是是，小弟知错，大哥不要怪罪。小弟这是来买点生活用品，还有吃的喝的，本来想买点菜回去做饭，但一个人，实在不高兴动手，所以最后还是放弃了。这个回答，不知大哥满意否？” 秦莉傲娇地说道：“还行吧。”说完旋即又问道：“你还会做饭？” 我学着她傲娇的口吻答道：“作为一个上海男人，会做饭很奇怪吗？” 秦莉说道：“那大哥若是有礼物送给你，你这个做小弟的，是不是应该给大哥做顿饭以示感谢？” 我不明所以地问道：“礼物？” 秦莉答道：“昨天刚跟你说过，要给你父亲拿一瓶口感更好的。我早上在公司，这会儿刚出来，所以就想问问你在哪，方便的话就让你过来拿。” 我吃惊道：“你认真的？不是说了不用么？” 秦莉完全没在意我说什么，直接说道：“我也不白给你，你来我这里给我做顿饭，这酒就当报酬了。也不算你白占便宜。怎么样，大哥都说到这份上了，你不会还不给面子吧？” 见秦莉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好再推拒，毕竟人家是金主爸爸，不能太过得罪，于是说道：“不过我这做饭手艺已经好几年没练过了，所以你可以别抱太大希望。” 秦莉笑着说道：“能吃就行，我没那么讲究。我一个人住，平时也不做饭，家里厨房就是个摆设。除了锅碗瓢盆，其他什么都没有。这样吧，你现在先结账，回家先把东西放了。我去你家接你，然后带你去超市买吃的，顺便买点油盐酱醋什么的。行不？” 我想了想便同意了秦莉的提议，我说按我现在排队的速度，乐观估计我到家起码还要半小时。而秦莉如果这会儿在美罗城的公司的话，那到我家应该用不了半小时，所以我建议她在公司等个十几二十分钟再过来。 秦莉则让我别操心，她自己安排就好。便挂断了电话。 于是我看着前方略显冗长的结账队伍，这心情从刚才的无甚所谓，变得异常焦急起来。 第37章 被你包养的小狼狗 实际上也确如我估计的那样，排队结账就花了将近20分钟，等我把好几袋东西装回车上，还了推车，好不容易启动车子离开超市的时候，半个小时已经过去了。 等我开车到家的时候，距离我跟秦莉通完电话更是过去了快45分钟。这还是我家离超市只有10分钟车程的情况下。 等我车开到小区门口的时候，就看到秦莉那辆颇为显眼的宝蓝色911。我在她对面停下，显然她也看到了我。我摇下车窗，问她，“你是在这里等我，还是跟我上去坐一会儿？” 其实我就是客气一下，但没想到秦莉几乎没有犹豫就答道：“你先进去，我跟你后面。” 她这话反而把我弄得一愣，但也没办法，邀请人家的话是我说的，所以只能硬着头皮点头开车。 小区门口是不能停车的，但她这样人在车里，临时停一下问题不大。但如果要人离开锁了车去我家，那就有被贴条的风险。估计她是因为这点，才会说跟在我后面。 进了小区，我示意她停在入口不远的一个车位，我到前面找了一个车位停下。 等我停好车，从车里取了东西出来，秦莉已经带着墨镜，一副时尚俪人的扮相出现在了我的身边。 此时已是春末夏初，天气逐渐转热，秦莉上身穿了一件轻薄质地的白色衬衫里面白色打底衫若隐若现，下身一条清新优雅的黑色及膝裙，搭配一双足尖印着香奈儿logo的白色高跟鞋，肩上挎着一个经典款的香奈儿包包。手上提着一个印着“径”字样的包装袋，里面装的应该就是她刚刚跟我提过的那瓶酒。 我示意她把袋子给我，但她看看我手上已经提着两个袋子，也没打算把酒递给我。只是示意我带路。 于是我抬脚往家的方向走去，一边走，我一遍上下打量了一下她，调侃道：“大哥，这天还没热呢，你就这么光着腿，那到38度的时候，你怎么办？” 隔着墨镜我看不到秦莉的表情，但可想而知她肯定给我甩了一个白眼。回我道：“用不着你操这闲心。” 我噗嗤一声笑出来，这姑娘还真是记仇，我昨天就在微信上说了这么一句，她就已经用这话怼我好几次了。 我讨饶道：“大哥误会了，小弟我这也是出于对大哥的关心嘛。” 可能是觉得戴着墨镜影响她甩我白眼，秦莉把墨镜竖起架在了头上，看了我一眼对我说道，“我看你就是想借机多看几眼我的腿。” 我完全没有任何不好意思地答道：“你腿好看，我多看几眼有什么问题？人都有追求美丽事物的权力，更何况，你这么穿，不就是给人看的嘛？” 秦莉不满道：“我这么穿，是为了让自己高兴，可不是给你们这些臭男人看的。” 我皱眉道：“喂喂喂，你这打击面可有点大，我自认对你只有欣赏，没有其他任何龌龊的想法和行为。你这么说，很容易失去我的。” 秦莉嗤笑道：“你看，你自我感觉又好起来了。” 我耸耸肩，不以为意，“我现在对你这话已经免疫了，反正我人正不怕影子歪，你爱怎么想怎么想，我自己知道就行了。” 秦莉略显吃惊地看着我，“哟，这才过了多久，你这思想觉悟突然提高了不少啊。” 我笑着点头道，“那是大哥教的好。” 秦莉狐疑地看着我，随后又快走几步到我身前，很是夸张地打量我好几遍，我被她搞得哭笑不得，说道“秦总，注意你的身份。你这身造型和你的行为，真的反差很大。” 秦莉看了我一会儿，又恢复正常走回我身边，不以为意道，“我观察过了，今天的你，跟前天的你比起来，有一种脱胎换骨的感觉。说说吧，昨天发生了什么？” 这时候已经来到了我家楼下，所以我也没回答她，只是我示意她跟我上楼。老刘这套房子在二楼，所以没走两步，我就拿出钥匙开门。 见我开门，秦莉也收起了戏谑，认真打量起我的住处。 我这人生活习惯还算不错，平时也不会把脏衣服丢的到处都是，而且平时因为工作忙，这个地方某种程度和酒店也没多大区别，就是回来睡个觉。外加基本不做饭，所以整体上还算比较整洁的。 秦莉似乎也惊讶于这个，啧啧称奇道，“没想到单身男人的窝竟然这么整洁。跟我想象的完全不一样啊。” 我放下东西，给她拿了瓶无糖的乌龙茶，她顺手接过之后，我一边收拾买回来的东西，一边笑着反问道：“你去过很多单身男人的老窝？” 秦莉一愣，随即说道：“我要说这是我第一次来单身男人的家，你信么？” 我立刻摇头：“当然不信。你自己说你在日本留学，很多事情都很随便。”见她要用乌龙茶砸我，我立刻补充道，“我的意思是说，那种事情很随便你都能理解，那去个同学家，应该是很正常的事情吧。更何况又不一定只有你一个人去，几个同学一起去不行么？” 我想起我有个去日本念书回国的同学，有一次聊天跟我说过，其实不管是日本还是哪里，留学生圈子其实都挺乱的，毕竟身处异乡，同宗同源又说着中国话的中国人本来就会容易产生亲切感。 可能日韩还好点，毕竟周围都是亚洲人，样貌相近，而欧美国家因为人种不同，外加治安又不好，留学生之间抱团取暖更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所以作为留学生，年纪相仿的年轻男女凑在一起，时间一久自然很容易擦出火花。 而我那个同学则很轻描淡写地说过一句话，可能他是说者无意，但我却听者有心，他说，在日本，想发生那种事情真的是太容易了。 当然这些话我是不可能跟秦莉说的，但我想表达的意思就是，虽然她说她没谈过恋爱，但去日本好几年，肯定会受到那里年轻人价值观的影响。就算她生活上很保守，但如果保守到连同学家都没去过，那我觉得就有点匪夷所思了。 然而秦莉却摇摇头，说道：“我没跟你开玩笑。在日本的时候，我从来不参合他们的活动。因为这个圈子真的很乱，甚至有一个我认识的女生，去参加了一个派对之后被一个男生带回家下了药……那男生家里挺有钱的，听说后来父母过来，给那女生赔了一大笔钱，这女生之后就退学回国了……” 我非常震惊的看着她，半天之后只能无奈说了一句：“贵圈真乱……” 秦莉耸耸肩，无甚所谓地说道，“这事儿闹得很大，至少在当时留学生圈子里闹得很大。甚至都惊动了我妈，我妈先是让我回国，说国外太不安全了。我不同意。然后她就打电话给我爸，我爸知道之后虽然没像我妈一样让我回国，但却直接安排了几个保镖24小时跟着我。所以我就更加不可能有机会去什么男同学家了。” 我张大嘴巴看着秦莉，由衷地说道：“对不起，贫穷限制了我的想象……” 说着，我又好奇地八卦道：“这个……我能不能问问，你母亲到底是干什么的？” 秦莉闻言，警惕地看了我一眼，随后又笑了一下，揶揄我道，“干嘛？你对我有什么想法？” 我立刻反应过来，说道：“抱歉抱歉，我多嘴了。” 见我紧张的样子，秦莉笑道：“这么紧张干什么？” 我失笑道：“我能不紧张么，你这话里话外无处不透露着你那惊人的家世，我这国都没怎么出过的人，实在是惹不起。” 秦莉闻言略带寂寥的说道：“所以我长这么大，从来没体会过正常的同学情谊。就比如你说的去同学家玩，不管男生女生，我相信这种事情对你来说稀松平常。但对我来说，就是从来没有过的体验。尤其是我父母离婚之后，我就更加没有同学和朋友了。所以我只能拼命读书，最后成了别人眼里的学霸……” 我这时候也收拾的差不多了，看着略显落寞的秦莉，虽然她这话我怎么听怎么觉得是在炫耀……但我多少也可以想象她这寥寥数语里藏着多少辛酸。 就说她这家世，在父母离婚前，估计也没什么机会跟同学好好相处。毕竟周围都是有头有脸的人，讲究的是圈子。孩子在这种家庭耳濡目染之下，估计也不会像我小时候那样，毫无顾忌地肆意玩乐。 待到她父母离婚，这种事情在她家那种圈子里，无异于地震。圈子里的孩子估计也没少明里暗里戳她脊梁骨。所以当时她的境遇可想而知。而她却只用了一句，更加没有同学和朋友，就草草带过了。 我虽然也认识几个富二代，但跟秦莉这种世家大族比起来，那些充其量就是几个暴发户。原本我只会觉得，这些世家大族虽然也会有勾心斗角，但至少对于她们的孩子，她们会接受最好的教育，享受最优质的生活。周围的朋友同学，不说一个个都卑躬屈膝，但至少表面上也都会对他们尊重有加。 但此时此刻，我看到秦莉这种世家大族，久居深闺的大小姐在我面前说着她悲惨的童年，而她向我展现的，不是珠光宝气，锦衣玉食，朋友们阿谀奉承，而是这些东西背后所透露的世态炎凉，人情冷暖，以及这些现象对她所造成的伤害，和缺失。 我拍拍手看着秦莉，笑着对她说道，“行了，大哥，别再郁郁寡欢了。小弟虽然不能与大哥感同身受，但做顿饭让大哥体验体验市井生活这种小事，还是可以做到的。走吧，我们去买菜做饭。” 秦莉听了我的话，脸上的阴郁也一扫而空，给了我一个微笑之后，跟我换鞋出门。 照例还是上了秦莉的车，不过这次秦莉问我想不想开。我当然乐意，哪个男人不想开保时捷呢？我自认还算懂点车，我知道她这911，估计光选配就起码选了大几十万。 于是我坐进驾驶室，调整了一下座位，轻车熟路的着车走人。 秦莉看着我问道，“你以前开过这车？” 我笑着解释道，“保时捷是我一朋友的客户，当初去过一次赛道日。甚至还有幸开了一圈gt3 rs。” 秦莉笑道，“你还真是哪里都有朋友。” 我略带得意得说道：“早就跟你说了，我混了这么多年，还是有点江湖地位的。” 秦莉问道：“那你有没有兴趣下次跟我一起参加保时捷的车友会？” 我立刻摇头道：“你当我不懂？这种车友会，去的不是富二代就是被包养的小三，真正懂车玩车的人基本不去。你带我去算什么？我是被你包养的小狼狗？” 秦莉嗤笑道：“你这人真是，平时说些有的没的，给我感觉你自我感觉好的不行，真要说些什么做些什么的时候，你又一下自卑得不行。我前天晚上跟你都白说了？” 我答道：“我们就事论事，就车友会这个活动来说。对于你这样的车主，那就是个社交的平台，大家条件都差不多，能买得起保时捷，都是非富即贵有头有脸的人。在这种场合交换个名片谈个生意什么的，大家喜闻乐见。”顿了顿，我又继续说道，“而对于主办方来说，你们这些车主就是潜在客户，他们为你们搭建了一个社交平台，方便你们的同时，自然希望你们记得他们的好，以后多从他们那里买几台车。” 说完我看向秦莉，问道：“我这么说，你没意见吧？” 秦莉点点头，“这话没问题，但如果你跟我去，人家也会觉得你是我带去的朋友，那你也是潜在客户。如果有机会跟其他车主认识一下，我相信，以你的情商，也不是没有可能找到潜在的合作伙伴的。” 我摇头道：“你这话乍一听没毛病，但你忽略了一点，你能愿意去的车友会活动，我相信一定是大场面。不然如果是小型的，没几个人去的，你肯定不会待见。那些有头有脸的人更不会待见。你说是不是。” 秦莉被我说的一愣，没有反驳我，而是示意我继续。 我笑着说道，“那这种活动，势必是会有第三方活动公司承办的。我作为一个业内人士，不说我多有名，但行业内有能力承办保时捷大型车友会活动的公司，我多少都知道，甚至认识里面的人。如果我在他们的场子四处交际，寻找潜在客户。你觉得跟在别人的地盘抢别人的饭碗，有什么区别？” 不待秦莉说话，我接着说道：“而且我们这行是有潜规则的，尤其是汽车行业。深耕汽车客户的活动公司，上海就那么几家。保时捷这样的大型车企，就我所知，他们用的活动公司翻来覆去就这么2-3家。我公司虽然看上去不错，但在汽车行业里，根本不算什么。人家一个活动的预算就上千万，我公司一年营业额才小几千万。所以就算我去了，而且在活动上找到了客户。那人家为什么不找这几家现成的，有能力承办上千万活动的公司呢？我就一个人，人家凭什么相信我？” 正好这个时候遇到一个红灯，我停下车，看向秦莉说道，“所以，你的好意我理解。但这事儿真的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我想去车友会，不是不可以，但充其量就是去瞅瞅，跟业内朋友打打招呼，学习学习玩一玩，就像我之前去赛道日一样，仅此而已。” 秦莉显然是被我说服了，点头道，“那是我唐突了。我向你道歉。” 不过秦莉马上话锋一转道，“那你刚才为什么不能好好解释，反而要说什么你是被我包养的小狼狗？” 我一愣，随即笑道：“一时口快，没有恶意。” 秦莉明显不买账：“这话说的很没有诚意，前天晚上某些人抱着我的时候，还一脸诚恳地说什么我像一面能反射阳光的镜子，在你觉得黑暗的时候，把阳光照进了你心里。还说什么我美丽又善良。怎么，这才多久，我就变成想要包养你的富婆了？” 我被她说得顿感无地自容，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开口解释。 好在这时候已经看到超市了，于是我略显尴尬地咳了一声，抬手指了指远处的牌子说道，“超市马上就到了。” 好在秦莉并没有再纠结，气鼓鼓地哼了一声之后就没再说什么。 而我，则是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到了超市地库，停好车。我带着秦莉来到了卖蔬菜水果和肉类的区域。 我问她想吃什么，她问我会做什么。 我想了想，答道：“大方向上有两个选择，你是想吃火锅，还是想正正经经地吃两个菜。”我顿了顿，“如果吃火锅，那就买点蔬菜和下火锅的丸类肉类，搞个现成的火锅底料，就行了。如果你想吃炒菜，”说着我指了指前面一个区域，说道，“如果图方便，那里卖半成品的区域，可以买点半成品，我买点蔬菜炒一炒，然后再买条鱼清蒸一下，一顿饭就算齐活了。” 秦莉想了想问道，“如果不图方便呢？” 我想了想，“那就给你做个糖醋小排怎么样？然后还是再买条鱼清蒸一下，再搞一个蔬菜，最后弄个番茄蛋汤。这样三菜一汤，我们两个人也够了。” 我看了看秦莉，又补充道，“其实这样比火锅省事，因为火锅要准备很多东西，洗菜就很麻烦，我这人对调料要求又很高，我不喜欢外面买现成的，所以一般家里吃火锅，我都会弄一大堆调料，自己调一个蘸料。所以反而很耽误功夫。” 于是秦莉说道，“那就弄几个菜吧。” 有了方向，我们就有目的性地进行了一番采购，除了食材，还买了一些油盐酱醋之类的调料，因为秦莉表示，她家这些基本都没有，就算有也不知道放了多久了。能不能用还未可知。 整个过程秦莉都显得很兴奋，还有好奇。比如她分不清河鱼还是海鱼的区别，小排和肋排的区别。我调侃她这不会是她这辈子第一次买菜吧，她点头认证了我的想法。 搞得我不知道是应该为她此时的感受高兴，还是应该为她缺乏这种体验而遗憾。 而等我们采购完，出超市的时候，看看时间已经快四点了。 这地方到她家估计要40分钟，而我对秦莉家厨房的工具一无所知，虽然刚刚一再问她是否要买一些锅具，她都表示锅碗瓢盆她家都有，但我实在无法放心…… 所以我跟秦莉说，看来今天最快最快7点能吃上饭就不错了。 秦莉则表示无所谓，因为刚才我们又买了一些水果零食，她说一会儿要是饿了可以先吃一点垫一垫。 事已至此，我只能提着东西，往秦莉家开去。 第38章 被捉奸的既视感 一路到了秦莉家，在她的指挥下，我把车停到了她家地库的专用车位上。 拿了东西之后我跟着她往电梯井走去，等电梯的时候，我略显扭捏地对她说道：“这个……美丽又善良的秦女士。说来惭愧，我……我这也是第一次去单身女性的家。” 秦莉回过头，一脸不屑地说道：“你现在这么装，有意思嘛？” 我答道：“我也是实话实说而已。” 秦莉嗤笑：“那你现在回去把我放在你家的酒拿回来啊。” 我挠挠头，“恩……还是上去吧。你都不介意，我介意什么。” 秦莉看了看我，这时候电梯来了，我跟着她走进去。她按了30楼之后瞟了我一眼，说道：“我没去过单身男性家的理由说过了，你能说说你为什么没去过单身女性家么？” 我讪笑道：“初中以后就真的没去过，初中以前，我觉得那充其量就是同学住得近。” 秦莉问道：“你那前女友呢？你之前不是说在杭州照顾她一个多月，没去过她家？” 我摇摇头：“那段时间她都是住医院的，我从来没去过她家。”说完我笑着看向她：“所以我一直觉得自己谈了个假恋爱。” 秦莉不置可否，这个时候电梯到了，我跟着她来到门口，她按了密码开门。 这是个一梯两户的户型，进门之后我算是见识了什么叫豪宅，过了玄关之后的客厅，或者说餐厅+客厅，看上去至少就有个7-80平米。此时外面太阳正落山，西侧的阳光洒进房间，配合面前巨大的落地门窗，这开阳感真的让人心旷神怡。 外面就是黄浦江，这个景色让我直呼，有钱真好。 我跟着秦莉提着东西来到厨房，发现这里厨房还分中厨跟西厨，烤箱蒸箱洗碗机什么的自然一应俱全。 我一边把东西放到中厨的备餐区，一边好奇的问道，“就算你不在家做饭，那怎么不请个阿姨回来做饭？” 秦莉解释道：“我不喜欢有陌生人在家，我这里平时只有我爸家里的佣人每周定时过来打扫。佣人也是在我们家干了十几年的。” 我一愣，下意识问道，“那我……” 但话还没说出口，秦莉就瞪了我一眼说道，“你给我闭嘴！我知道你要说什么。这是我家，谁能来谁不能来，我说了算。” 我讪笑着继续手上的动作，先把油盐酱醋之类的调料拿出来放好，然后逐个柜子检查锅碗瓢盆。为什么要逐个柜子检查，因为秦莉自己也不知道这些东西在哪，碗筷还好点，但锅子什么的，她真不知道。 所以我只好挨个柜子找。 如秦莉所言，炒锅平底锅汤锅之类的东西，这里确实不少。而且一看就都是高级货。 但这些锅子在我看来，都是做西餐的，做中餐差点意思。 不过就一顿饭，也没关系。我看秦莉就在边上看着，于是指挥她先帮忙淘米，把饭先做上。 我甚至担心她连淘米都不会，不过还好，这事情她倒是轻车熟路。 于是我开始处理食材，首先是糖醋小排，找了汤锅，把肋排放入清水，切了点葱姜，倒入料酒，先焯个水，顺便把肉煮酥软一点。 随后将蔬菜洗净放在水里浸泡一会儿。 鱼虽然处理过，但还有不少残留的鱼鳞，等我弄干净之后，秦莉那里米淘得也差不多了，于是我找来电饭煲自带的蒸格，将我们买的一个半成品咸蛋黄肉圆放到盘里，然后放入蒸格。这东西等饭熟了，也就一起熟了。 是的，因为我觉得第一次给秦大小姐做饭，如果就之前说的那两个菜的话，显得有点单薄，于是就买了个半成品。 随后我接着弄鱼，洗净，抹上盐，装盘，放入葱姜料酒，让鱼腌制一会儿，我找到一个蒸锅，烧水。 等蒸鱼的水差不多开了。我盛了两勺出来烫了一下番茄，随后我放入放鱼的盘子，让此时已经无所事事的秦莉看着时间，7分钟之后叫我。 这个时间，我把刚才烫过的两个番茄去皮，随后打了两个蛋。放在一边备用。这是番茄蛋汤的材料。 其实也没等秦莉提醒我，我弄完这些，等了一会儿之后，鱼也差不多了。我用筷子插了一下看到已经熟了，于是关火，这东西差不多就好了。 随后我关掉此时已经烧了快半小时的排骨汤的火。用一个大碗先盛了一碗清汤出来，然后将里面的排骨捞出洗净，放到碗里。倒了老抽生抽，加了白糖和醋放着备用。 我找出一个小一点的锅，将刚刚留出来的排骨汤倒入，点火加热后，放入了番茄和一点盐。 这时候我抽空把水槽里浸泡着的青菜捞出控水。 一会儿功夫，小排汤开了，我一边搅拌一边慢慢加入蛋液。待再次烧开之后我将汤盛出，往上面撒了点葱花之后，这个番茄蛋汤算是完成了。我把碗放入一边的微波炉里，用来保温。 随后我拿出一个炒锅，倒了足以没过底部的油，待油温上来之后，我用筷子一个一个夹起肋排，开始煎炸。待全部煎好后，将所有小排倒入锅中翻炒，随后加入刚才腌制肋排的料水，加入足量的糖少许的水，全程大火收汁。 大概几分钟后，水收的差不多，我加了少许的醋和香油，随即出锅装盘。 然后就是个青菜，洗干净锅之后，用了没几分钟，我就炒了一盘青菜。 最后从蒸锅里端出那条已经蒸熟一会儿的鱼，在锅里烧了点热油，往鱼身上一泼，再淋一点蒸鱼豉油。这道菜也算完成了。 忙活到现在，我看看时间差不多一个半小时。这会6点半不到，三菜一汤。我觉得我的效率还是很高的。哦，还忘了电饭煲里还有一个菜。那就是四菜一汤。 我呼出一口气，正想转身叫秦莉吃饭，就看到她这个时候正拿着一个苹果靠在厨房门口笑盈盈地看着我。 我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皱眉说道：“你这就不地道了，我在这忙前忙后，你在那吃苹果也就算了，但就不知道切一切，分我一口么？” 说完，我也不等秦莉回答，直接说道：“算了算了，我弄好了，直接吃饭吧。现在才6点半，比想象的要早，看来我这水平还没退步很多。”说着，我看向秦莉问道，“我们在哪吃？” 因为秦莉家里着实太大，中厨这里其实就能吃，西厨那里也能吃，还有餐厅……所以我得问问。 秦莉笑着说道，“就在这儿吧。”说着，就叼着苹果从一边拿过两个吧椅。 我点点头，转身从微波炉里端出汤，从电饭煲里拿出咸蛋黄肉圆，放在台面上。 我问了一句秦莉要不要吃饭，她摇摇头，于是我给自己盛了碗饭，又给她拿了碗筷，最后坐在她身边。 此时我已经很饿了，毕竟今天一天到现在，我只吃了两片面包。但秦莉在我动手之前，阻止了我，说先让她拍张照。我笑着说，你也有手机先吃的习惯？她没理我。我等她拍完照片之后，也顾不得形象，开始大快朵颐。 尝了一遍这一桌菜之后，我发现除了小排稍微老了点，其他基本没什么毛病。 我也对秦莉说了这个问题，我表示这是因为排骨煮的时间不够导致的，算是今天的败笔。她倒是表示问题不大。甚至还说味道都挺不错。 既然如此，我也顾不得这么多了。因为实在太饿，花了十来分钟，我解决了晚饭，喝完最后一口汤之后，我满足的放下碗筷。 也没说话，就开始静静欣赏秦莉慢条斯理地吃饭。 秦莉也不搭理我，就这么让我看着。一会儿之后她对我说了句，“那边茶几上有我喝剩下的半瓶矿泉水，你要抽烟的话去阳台抽，拿那个当烟灰缸。” 于是我立刻起身，拿着水瓶去阳台点了一根烟。这个时候天已经暗下来了，我看着黄浦江两岸星星点点的灯火，一阵放空。 我觉得可能我一辈子都买不起有这样景观的房子，所以趁现在有机会，我得多看看。顺便掏出手机，拍了张照。 回到屋里，秦莉已经放下了筷子，在那摆弄手机。 我见她吃完了，于是准备过去收拾厨房的残局，她见状制止我道：“你放那里好了，明天会有佣人过来洗的。” 我摇头道，“这天已经开始热了，你不及时清理，不怕生虫招蟑螂？” 秦莉显然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我知道她也是不可能动手的。所以卷起袖子，开始收拾锅碗瓢盆。 灶台上的锅碗瓢盆收拾完，我发现秦莉就一直保持一个姿势坐在那里看着我，我笑着说说道：“我好像一直没问起过你是哪里人。” 秦莉答道，“我爸是浙江人，我妈是上海人。我从小在上海长大，所以，我应该也算是上海人。” 我问：“个么侬会刚上海诶吾伐？（那你会说上海话么？）” 秦莉摇头道：“听得懂，但不会说。” 我略带遗憾地说道，“现在很多父母都是上海人的孩子都已经不会说上海话了。” 秦莉不置可否地点点头，显然不太想多讨论这个问题。我不知道这是不是跟她父母离婚有关。毕竟她母亲是上海人，而且应该还是上海这边土生土长的政治家族，所以母亲这边家里肯定是说上海话的。 不过既然她不想多说，我也就岔开了话题，我问道：“剩下这些菜怎么弄？放冰箱还是……” 秦莉指了指我身后的一个柜子，说道：“那里面有盒子，你拿一下，我装起来明天中午带去公司吃。” 我点头拿了几个盒子出来，秦莉帮忙装好之后，然后我按照她的指导把桌上的碗筷放入洗碗机。 我感叹道：“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用洗碗机，这可是个好东西。” 秦莉笑道，“你不是买了房了么，等装修的时候装一个不就好了？” 我点头道：“恩……这东西必须要装，对提升幸福感大有帮助。” 秦莉反倒不太认同我的说法，“我觉得一个人做饭，一个人洗碗才有幸福感啊。” 我看着已经在工作的洗碗机笑道：“你这是饱汉不知饿汉饥。真让你洗几天碗，你就不会这么说了。” 此时秦莉起身，走向西厨那里的果盘，回头看我一眼说道：“那你多来做几次饭，我就亲自洗碗体验一下。” 我愣了愣回道：“你这有洗碗机还自己洗碗干什么？” 拿起果盘里的一个苹果，秦莉一边洗一边说道：“你说得也有道理，那就去你家做饭，你那没有洗碗机，你做饭，我洗碗。这样好不好？” 我拿了一个空盘走到秦莉边上坐下，将空盘放在台面上，看着她拿出水果刀开始削苹果，说道：“美女，今天这顿已是在下毕生所学，下次恐怕翻不出什么新花样了。” “那可以吃火锅啊。” “这……倒也不是不可以……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吃火锅的话，就我们俩，说实话，吃不了多少东西。我偏向再叫两个人。” “你朋友多，你叫呗，我没所谓。” 我听出秦莉这话里多少有点不乐意，于是说道，“你叫一个我叫一个嘛。” 秦莉疑惑地问道：“我能叫谁？我又没什么朋友……” 我摇头道：“你堂妹啊，谷梦瑶。” 秦莉想了想，“这倒也行，那你叫谁？你们公司那个孙杰？” 我点点头，思考一下之后说道，“对。其实你应该知道，你们这个项目我虽然直接向你负责，但实际上的事情，大多都是孙杰在做的。” 秦莉点头认可了我的说法。 我接着道，“那我相信之后在项目的推进中，你这边很多事情的确认工作，也会由谷梦瑶来负责对吧？” 秦莉依旧点头。 我看向她：“但是你知不知道，因为我们上次在谷梦瑶面前提过孙杰对她有点意思，之后谷梦瑶明确表达了讨厌孙杰的想法。” 秦莉惊讶地看着我，手上一划，差点削到手。 我赶忙从她手上接过削了一半的苹果和水果刀，一边削皮一边把我们提案那天，回公司的路上谷梦瑶给孙杰发短信的事情说了。 秦莉听了之后倒是没有太过惊讶，“这挺符合梦瑶性格的，不过这应该也没什么吧，她就是说一句而已。” 我不太了解谷梦瑶，但就有限的几次接触来看，这确实应该是她的正常反应，不过孙杰的顾虑也是有理由的，所以我回道，“站在我的立场，不管谷梦瑶是开玩笑还是怎么样，我都必须有理由相信在之后项目推进过程中，孙杰有一定概率会被谷梦瑶找麻烦。所以，我希望至少她俩在私人关系上，能不要太僵。一起吃顿饭，联络联络感情，总归没坏处。” 秦莉对我的看法没有什么异议，于是说道，“那行，我跟梦瑶说一说，那什么时候呢？” 我想了想，一边把已经削完皮的苹果切片到盘子里，一边答道，“要不下周日吧。我周五晚上出差回来，周六要去参加一个客户的家庭日，周日有空。” 秦莉拿了一片苹果，拿出手机，直接给谷梦瑶发了一条语音，让她下周日晚上跟自己去吃饭。 我见他如此，于是也掏出手机给孙杰发了条语音，让他下周日到我家吃火锅。 孙杰秒回了一条语音，我直接点击播放，孙杰说道，“老大，中午晚上？还有谁？” 我看了看秦莉，秦莉表示还是晚上吧。 于是我对着手机回道：“晚上，还有秦总和谷助理。” 我估计这个消息应该能让孙杰震惊不已。 果然，片刻后他给我回了三个英文字母“wtf？！”（英文国骂。） 我笑着继续用语音调侃道：“干吗？怕了？” 那边秦莉显然对我跟孙杰的对话产生了兴趣，我感觉她有点期待孙杰一会儿怎么回。 我看了她一眼，笑问道：“你觉得这小子会怎么回我？” 秦莉想了想，说道：“我觉得他会迎难而上，毕竟他表示过对谷梦瑶的好感，有这个机会他起码不会拒绝。” 我笑着摇了摇头，而此时，孙杰的语音已经发过来了，我没着急点开，对秦莉说，“我猜他应该会认怂，虽然不至于拒绝，但肯定会有一大堆顾虑。” 说完，我点开了孙杰的语音信息，就听到他以一种近乎讨饶的口吻说道，“老大……你放过我吧，本来人家谷助理就已经明说讨厌我了，我还舔着脸过去干吗？你也知道，我也就窝里横一下，真要跟美女吃饭，我比谁都怂，更不要说还有高冷的秦总在场，你让我怎么放得开嘛。这种局，我相信你一挑二不在话下！加油！我看好你！” 我听完孙杰这话瞬间整个人都不好了，他这已经算是明确拒绝我了。 而且边上秦莉还似笑非笑地看着我，让我更加不爽。 于是我拿起手机回道，“废话少说，让你来你就来！” 随后孙杰给我回了好几个委屈的表情，后面跟了两个字，好吧。 我收起手机狠狠地咬了一片苹果以示发泄。 而秦莉则笑呵呵地说道：“看来你也不是很了解你的下属嘛。” 我没好气地对她说道，“你了解，那你来。” 秦莉看看手机，这会儿谷梦瑶已经回她了，同样是条语音，秦莉点开之后，就听谷梦瑶说道：“姐，你先告诉我，你朋友圈发的照片是在你家么？你什么时候会做饭了？” 我一愣，心说秦莉什么时候发的朋友圈？于是立刻掏出手机看了看，果然，有一条她发的。内容就是我刚才做的一桌菜的照片，没有任何文字。 我看向秦莉，这时她正在打字。我立刻说道，“喂喂喂，秦总，你这就是耍赖了，我刚刚用语音，你这会儿也别打字。” 秦莉停下手上的动作，说道，“那也行。” 于是秦莉删掉了刚刚打的内容，换成语音之后，对着手机说道，“有朋友来我家做了顿饭，我就拍个照留个念。你下周日行不行，吃晚饭。” 发送之后秦莉挑衅般地扬了扬手机，而我则问道：“好了，秦总，以你对谷助理的了解，你觉得她会怎么回？” 秦莉没有犹豫的说道，“直接答应呗，还能怎么回？” 我愣了一下发现我这个问题问的有点白痴，谷梦瑶跟秦莉的关系，与我和孙杰的关系不一样。她是秦莉的助理甚至可以说是秘书，所以老板让秘书跟自己出去吃顿饭，她哪有不答应的道理，所以我问道，“那我换个问法，如果你告诉她跟我和孙杰吃饭，她会有什么反应？” 秦莉依然没有犹豫的说道：“完全不care（介意）啊。” 我一时无语……发现自己这就是没事找事，人家这关系，吃顿饭，跟谁吃，好像都没所谓的。 秦莉明显看出了我的想法，于是笑着对着手机说道，“跟你说一下，这顿饭，是刘畅以朋友的身份请你我去他家吃火锅，他还请了孙杰。所以这顿饭，你可以自己决定去不去。我不强求。” 我惊讶地看着秦莉，后者说道，“好了，刘总，这下满足你的八卦之心了吗？” 我向秦莉竖了个大拇指说道：“秦总敞亮人。” 秦莉白了我一眼，拿了片苹果放在嘴里。 我则开始眼巴巴地等着谷梦瑶的回复。不过也没等多久，秦莉嘴里这片苹果还没吃完呢，我就看到秦莉手机上闪出了一条微信提示，秦莉打开后，果然是谷梦瑶发的一条语音。 但我万万没想到，谷梦瑶接下来的话却让我错愕不已，只听她略显凝重地说道：“姐，你老实告诉我，你朋友圈里发的这顿饭是不是刘畅做的？”停顿了一下，谷梦瑶又用急促地语调说道，“姐，你在家对不对，你别动，我现在立刻去你家找你，你等我。” 我一脸错愕地看向秦莉，而此时秦莉也是一脸吃惊的表情。显然她也没想到，谷梦瑶的反应会这么激烈。 我下意识地开口道：“这……谷梦瑶……” 但还不等我把话说完，秦莉立刻起身拽着我说道：“走走走，你赶紧走。她就住隔壁那幢楼，过来要不了5分钟，你赶紧走。” 我不明所以地被秦莉从位置上拉了起来，秦莉四下看了看，确认我过来的时候没带什么东西，于是直接把我推向门口。 我忽然有一种被捉奸的既视感。不由一阵好笑，自己就是过来做顿饭，怎么搞得好像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一样，要被秦莉这么推出门。 所以我一边在玄关换鞋，一边调侃道：“秦总，这谷梦瑶真的只是你堂妹？不是你老公？” 秦莉根本没理会我的揶揄，从玄关柜子上拿起她的车钥匙就塞到我手里，略显焦急地说道：“我没工夫跟你解释太多，车钥匙你拿着，一会儿直接到b2，开我车走。” 说罢，见我穿上鞋，替我打开门，踩着拖鞋就把我推到电梯口，按了了好几次电梯的按键。 我见她如此惊慌失措，皱眉问道：“不是，我能问一下你这是为什么吗？我在你家就这么见不得人？” 秦莉见我语气不悦，抱歉道，“对不起，这两天发生了一些事。是我的问题，跟你没关系。今天你先回去，晚一点我再打电话给你解释。车先放你这儿，下周去你家吃饭的时候我再开回来。” 见我还想说什么，秦莉直接像哄小孩一样拉起我的手拍了拍，在我错愕中说道，“乖，听话。晚点等我电话。” 这时电梯到了，秦莉顺势将我推进电梯，同时还探了半个身子进来替我按下了b2楼层的按钮。随后未等电梯门关闭，秦莉就转身火急火燎的回去了自己家里。 留下我傻愣愣的一个人在电梯里一头雾水。 第39章 情理之中,意料之外 电梯一路畅通无阻的到了b2，说实话，见秦莉这个反应，电梯到一楼的时候我还有点提心吊胆，生怕碰到谷梦瑶。 不过还好这情况没有发生。估计也不会发生，因为我是往下走的，她是要往上。 来到地库，我没着急上车，而是点了根烟。脑子里过了一下刚才的事情，然而花了一根烟的功夫，我也没想明白这事儿到底问题出在哪。 好像确实如秦莉说的那样，我自认完全没有做错任何事情，所以症结在她身上。 既然想不通，那就不想了，上车回家。路上突然发现，自己这莫名其妙多了一台车，停车是个问题。家里小区本来车位就紧张，现在这个点回去估计挺难找到车位。 这又是台豪车，停在老小区万一再被挂了蹭了。 于是想到，实在不行停公司吧，反正自己公司那园区，离家也不远。园区停车费一天封顶好像是50块，这么算来，停一个星期……那就是350块，我现在包月才500块钱，想想还是有点肉疼。家里小区虽然车位紧张，但一天最多好像就20块。 权衡了一下之后，我还是决定先回家碰碰运气再说。 事实证明我的运气挺不错，到家之后正好碰到一辆车出去，于是我立刻紧随其后抢占了车位。 此时才8点多不到9点，所以我收拾收拾洗了个澡之后，开了瓶饮料，继续追剧。 一直到11点多，因为明天还要上班，所以我准备刷个牙上床睡觉。 当我牙刷到一半的这个时候，我的电话响，我估计应该是秦莉。我赶忙漱了口，接起电话。秦莉那边估计是看我隔了一会儿才接电话，所以抱歉道，“你是不是睡了？我把你吵醒了？” 我拿着手机，躺到床上说道：“没有，我刚刚在刷牙。还没睡呢，不过准备要睡了。” 秦莉恩了一声，显得有点不确定地说道：“那要不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我们改天再说？” 我笑道：“不是，秦女士，你这样就很不负责任了。你不觉得刚刚那样把我扫地出门，你欠我一个解释吗？” 秦莉见我谈兴正浓，于是笑着接口道：“刘先生，刚刚是不是觉得很刺激？” 我一本正经地回答道：“秦女士，去你家之前我可是确认过你单身女性的身份的。为此我还稍显尴尬，不知你可否记得？” 秦莉恩了一声，然后笑了起来。 我不为所动，继续说道：“那请问，为何最后你会以一种生怕被捉奸的姿态，把在下赶出家门呢？” 秦莉笑道：“那你就说刺不刺激吧。” 我佯怒道：“刺激个毛线！我姓刘，不姓王，我也不住你家隔壁！” 秦莉闻言哈哈大笑，我也被她感染的笑了出来。 笑了一会儿，秦莉调整了一下说道：“我后来想想，觉得还挺有意思的。” 我见她还在纠结这件事，于是调侃道：“那怎么着？还想要有下次？” 秦莉立刻回道：“你都不怕，我怕什么？” 我很淡定的答道：“我不怕是因为我没干什么坏事。如果还有下次，那我肯定得做点什么，不然太吃亏了。” 秦莉略带调侃的问道：“那请问，你想做点什么呢？” 她这句一下把我问住了，我突然发现我们的对话有点往暧昧的方向发展，于是立刻收起顽劣，干咳一声，转移话题道，“你还是说说，为什么要赶我走吧。我一路回来都没想明白。” 秦莉切了一声，随后沉默一会儿说道：“我之前跟你说过徐远跟我表白我没搭理的事情你还记得吧。” 我反应了一下才想起徐远是谁，就是秦莉后妈跟前夫徐振生的儿子。某种程度上算是秦莉青梅竹马的哥哥。 我恩了一声之后，秦莉继续说道，“其实星期五晚上我跟你喝酒的时候，他就已经去找过我爸了。” 我嗤笑道：“表白不成，转身找家长？这什么套路？” 秦莉没理会我的调侃，“所以我爸昨天就给我打了电话，虽然没有直说，但话里话外就是让我多给徐远一些机会。现在他事业重心调整到上海，对我爸也是多少有点帮助的。” 我闻言打断道，“你能不能给我科普一下，这个徐远到底是做什么的？” 秦莉疑惑道：“我没跟你说过吗？” 待我给了一个否定的回答之后，秦莉解释道：“徐远的父亲徐振是做投资的你知道吧？” “这个我知道，天武投资。” “恩，徐远现在就是天武投资的投资经理，主要负责上海这边的投资业务。按照我爸的说法，现在他就是过来镀金的，在上海待两年之后，基本上徐振就会把他扶到天武投资副总的位置。” 我品了品秦莉的话，然后说道，“所以你的意思是，虽然现在徐远对你爸来说可能只是个子侄辈的身份，但要不了两年，他很可能就能成为跟你爸有平等对话权利的投资人了，所以你爸希望你别把他得罪的太狠？” 秦莉颇为无奈的恩了一声。 但这些解释明显不能解答我的困扰，于是我问道，“那这事儿跟谷梦瑶还有我有什么关系？” 秦莉叹了口气，“梦瑶的父亲，也就是我叔叔有个需要融资的项目，现在正好是徐远负责的。他昨天就因为这事儿去了梦瑶的家。在得知梦瑶现在是我助理之后，徐远当着我叔叔的面，跟梦瑶说了他对我的意思，希望她能帮帮忙……” 我颇为惊叹地打断道：“哇哦，我收回刚才对他的轻蔑，这徐远看来追姑娘有一套。” 秦莉则抱怨道：“你能不能别打岔。” 我赶忙道歉，让她继续。 秦莉又叹了口气道，“其实梦瑶从小跟我走的就很近，她知道我对徐远其实不怎么待见。所以当时梦瑶并没有给他什么肯定的答复。可能是徐远觉得面子上有些过不去，所以旁敲侧击地暗示梦瑶，如果她能帮忙，那么在梦瑶父亲的项目上就肯定会大开绿灯。” 秦莉说到这里，其实我觉得这里面有很大的问题，但碍于刚才她抱怨了我一句，让我别打岔，所以我只好忍住没问。不过还好我忍住了，因为接下来秦莉就解答了我的疑问。 “其实后来梦瑶跟我说，我叔叔之所以会让徐远来他家有几方面考虑，一方面自然是因为他也算是从小就认识徐远，算是长辈，另一方面因为他那个项目其实并不是太好拿融资的，所以也是希望徐远能行个方便，不要太过严苛。最重要的是，我叔叔多少有点想撮合梦瑶跟徐远的意思。” 秦莉这么说我就明白了，难怪要在家招待徐远，不然如果只是生意上的合作，完全可以去公司谈。没必要约来家里，还让自己闺女作陪。 秦莉接着说道，“可能也是徐远听出了我叔叔的话外之音，所以才表示，他对我有好感。那我叔叔知道之后，就立刻告诉徐远，梦瑶现在是我的助理。然后就是刚刚说的，徐远希望梦瑶能帮帮他。” 我见秦莉说到这里停了下来，于是试探道：“那……这还是不能解释，为什么看到你发个朋友圈，你和你妹妹会这么紧张啊。” 这次秦莉没说我什么，而是解释道，“那是因为我发朋友圈的时候并没有避讳什么。其实那个时候徐远已经看到了，并且问了我那些饭菜是不是我自己做的。我没回他。随后梦瑶也问了，我说是朋友做的。” 我接嘴道：“那也没什么问题吧，有个朋友去你家做顿饭而已。” 秦莉叹了口气道：“问题就是我没有什么朋友，我回国之后的交际圈就那么大，除了公司同事，最近认识的，而且走的比较近的，就只有你了。你忘了我告诉过你，陆强是我爸安排在我身边的人吗？你因为项目的事情，跟我走得近，你觉得陆强会不知道？他知道了……” 我好似一下想通了各中关节，于是接口道：“他知道了，你爸就知道了，你爸知道了，徐远势必也就知道了。再结合你根本没什么朋友。那现在这个时候，能突然冒出来有资格能接受你邀请去你家做饭的，最有可能的，就是我了……” 但转念一想，又否定道：“那也不对啊，你说你在上海生活这么多年，怎么就一个朋友都没有呢？你就不能有个闺蜜什么的嘛？” 秦莉苦笑道，“所以我在电梯口跟你说，问题出在我身上。我真的就是一个朋友都没有。更不要说，一个可以到我家，给我做顿饭的朋友了……所有人都知道这一点，所以我发了这条朋友圈，明眼人都会知道，这些饭菜一不可能是外卖，二不可能是我家阿姨做的……” 是啊，之前秦莉就说过，她家的佣人都是跟了她父亲十几年的老人，徐远肯定吃过她们做的饭。更何况，秦莉也说过，佣人到她家是不做饭的……种种因素排除之后，现在能去秦莉家做饭的只可能是她认识的新朋友……而这个朋友……似乎只有我…… 但我还是不死心，问道：“不是，那你回国这段时间，难不成就接触了我这一个人新认识的人？没有别人了？” 秦莉没好气地答道：“你是觉得我认识一个人就能让随便邀请人家来家里吃饭吗？哦不，是做饭！” 我被她怼的一时语塞，憋了一会儿之后说道，“那……那我走了之后谷梦瑶过来找你说什么了？” 秦莉显然还在气头上，瓮声瓮气地说道：“你自己去问她！别问我！” 我赔笑道：“我跟她又不熟。你看，我俩都是被捉奸的关系了，现在理应穿一条裤子，同仇敌忾嘛。” 秦莉被我气笑了，大声抱怨道，“谁跟你被捉奸了！谁跟你穿一条裤子了！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我赶忙解释道，“是是是，是我用词不当。那你就好心告诉我一下，她这火急火燎的来找你，到底意欲何为啊。” 秦莉没跟我再闹，平复了一下之后说道，“她就告诉我，既然她能立马想到这顿饭是你做的。相信以徐远的能耐，要不了多久，就会知道你这个人了。她说让你小心点，弄不好徐远马上就要来找你了。” 我闻言一愣，但随即便笑了起来，而且笑得很开心。 秦莉不明所以地问道：“刘畅，你是不是傻了？” 我笑了一会儿之后对秦莉说道，“我是挺傻的，所以刚才就是在笑自己傻。” 秦莉听了我的话更加迷惑道，“你到底什么意思？” 我笑着说道：“我感觉不管是你，还是谷梦瑶，都有点反应过度了。” 秦莉显然没有明白我的意思，疑惑地问了句为什么。 我解释道，“所谓无欲则刚。我对你又没有什么非分之想，就是到朋友家做客，然后顺便做了顿饭。再说得功利一点，你我现在甲方爸爸和乙方儿子的关系，我对你巴结一点，有什么问题？”说到这里我笑了笑，“当初谷梦瑶自己都提醒我说，让我注意你的身份和我的身份，怎么，现在她自己都不记得了？还是我有什么地方做的让她觉得我已经越界了？而且还是越界到，能威胁到徐远，让徐远对我展开打击报复的程度了？” 秦莉跟了一句：“梦瑶倒是没觉得你会威胁到徐远，而且她说徐远会找你也只是说说而已，他犯不着过来找你说什么。” 我笑道：“对嘛，你自己不也看得很清楚嘛。所以我就不明白了，你们当时这么紧张干什么。还赶我走，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 秦莉思索一会儿回道，“被你这么一说，好像确实是我和梦瑶反应太大了一点。” 我笑道：“难不成你们怕徐远看到朋友圈之后，直接找上门？这就太夸张了。” 秦莉闻言也是笑，然后说道，“虽然他想知道我住哪儿不是什么难事，但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直接找上门的。” 见秦莉这么说，虽然我其实还想问一下，既然她不是怕徐远找上门引起不必要的误会，那为什么在得知谷梦瑶来了之后还是要赶我走。但是想想又觉得，这么刨根问底，好像没有什么必要。所以我也就没有再问。 秦莉估计也跟我一个想法，所以她问了一个让我觉得情理之中，意料之外的问题：“你下周二去厦门对吧？” 我愣了愣，“对啊，怎么了？” 秦莉犹豫了一下说道：“那……我可以跟你一起去吗？” “啊？！”我显然被秦莉的问题给惊到了。 秦莉立刻解释道，“我的意思是，你去出差肯定是执行什么项目，我可以去看一看吗？” 听秦莉这么说，我就明白了。虽然我俩关系目前看还算不错，但这充其量只能算是私人关系好一点。 实际上我们公司的情况，她也只是知道个大概，也许是之前陆强介绍过，也许是自己打听过。但实际上什么情况，尤其是项目的执行能力怎么样。她是没见过的。 所以，现在她想要实地看一下我们的实力，也并没有什么问题。 想明白这些，我答道：“当然可以了。欢迎秦总莅临指导啊。” 随后我给她介绍了一下，下周我们在厦门国际会议中心进行的这个医药公司项目的概况。 我个人觉得因为是内部会议，所以实际开会什么的，一来她也不太方便听，二来这种枯燥的内容听了也没什么用。 所以我建议她可以来看一下周三下午的彩排。这部分还是比较能反应一个活动公司实际执行能力的。因为整个彩排的过程属于把项目的过程，从纸面流程，转化为真实现实的过程。 而且因为是彩排，所以流程上会碰到很多之前准备的时候并没有发生过的问题。如果秦莉要现场观摩，那这个彩排的过程无疑是最具代表性的。 她对我的建议自然是没有什么异议的。 随后我问她会待几天，但秦莉反问我这几天我会不会很忙，是不是得在现场盯着。 我答道：“周三下午彩排完成之后，还有周四下午开大会之前，我都没什么事情。后面大会什么的，我还是要在的。” 秦莉想了想之后问道，“那周二呢？你周二下午过去之后有事儿吗？” 我犹豫一下之后答道：“理论上说倒也没什么大事，毕竟那天是搭建，我过去看看情况就行，但按照以往的经验来说，现场肯定会有很多零碎的事情。所以我既然过去了，一般都会留在那里帮帮忙。” 这不是我推脱，举个简单的例子，比如这种大会，肯定会给每位参会的员工准备一份行程表，礼品还有相关的宣传册之类的东西。然后统一装到一个专门为这次大会制作的袋子里。来多少人就要准备多少个袋子。而分装这些袋子的工作，自然就落到了我们头上。 这次参会600多人，那这600多个袋子装起来也是个巨大的工作量。而这事情，又不能交给负责搭建的工人，所以正常情况下，现场没什么事情的话，我都会做这个事情。 秦莉听了我的回答，想了想之后说道，“那这样吧，你把你周二的航班信息发给我，我跟你一个航班过去，到地方之后你就忙你的。周三下午我找你去看彩排，周四下午我自己回来。这样行吗？” 我想了想觉得这么安排不耽误什么，于是说道：“那行，我一会儿把航班号发给你。”随后又补充道，“这样的话，周二晚上、周三中午，不出意外的话，我肯定可以请你吃饭。周三晚上看彩排的情况再说，星期四中午估计我要陪客户吃饭了。” 秦莉无所谓地说道：“吃饭什么的，到时候看你工作情况再说好了。” 我应了一句之后说道：“那酒店你就别管了，我给你安排。” 秦莉也没矫情，同意我的提议之后，我们互道了声晚安便挂了电话。随后我找到航班信息的短信，给秦莉发了过去。 看了看时间，觉得这会儿应该谢纯应该还没睡，于是给她发了条微信，大意就是让她找当地的地接旅行社，安排一间5星级酒店的房间。我有个客户要过去看我们现场。这钱我另外付给他们。 没几分钟谢纯就给我回说，她知道了，明天会安排。钱的话就不用我付了。她意思里，当地的旅行社接了这么大一活，不少赚。我们除了合理压价，其他包括自己住宿什么的，都是自己安排，没麻烦他们。所以，就招待一个客户住两天这种花不了几个钱的小事，如果她们不愿意，那这种人以后也不用合作了。 我想想也是，就让她安排好之后把酒店信息发给我。我还特地强调了一下，这人是客户的老板，住宿条件千万不能差了。 没想到谢纯直接给我回了一句：所以你这次招待的是传说中的美女秦总？ 我看到这句话整个人都不好了，于是回道：又是孙杰这个大嘴巴说的？ 谢纯：你那天佳人有约的事情说这么大声，大家都知道了。说实话，我还挺好奇这个秦总到底长什么样的。是不是真有孙杰说的那样美若天仙。要不你发个照片给我看看？ 我没好气地回道：下周你可以看真人。 谢纯：有道理。那就下周见了。 说完这些，我把手机放在床头柜上充上电，终于结束了这莫名的一天。 第40章 神不知鬼不觉 周一早上9点半，我拖着疲惫的身子来到了公司。之所以疲惫，主要有两个原因，第一是因为昨晚我做了一个晚上的梦。 而且这些梦到目前为止，我还能清晰地回忆起来。 这些梦的场景都是在一片雪白的盐湖，应该是在玻利维亚。因为我是坐着一辆印有西班牙语的破旧校车来到这片盐湖的。而且这辆车好像在到了盐湖的中心地带之后，就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消失了。 就剩下身上除了衣服，没有任何行李的我，在这片雪白无垠，一望无际的盐湖上漫无目的地走着。我想喊，但我根本喊不出声音。 也不知道我走了多久，我突然看到我左右两处的正前方，出现了两个人影，我非常确定这是两个女人。因为她们的裙子都在迎风飞舞。一个身穿的是蓝色长裙，一个身穿的是红色长裙。 她们都在对我说着什么，但因为离的太远，我完全听不到。 我想走近她们，但我不知道应该往谁的方向走，于是我选择先往她们中间走一段路。毕竟我能看到他们的人影，说明距离应该不是特别远。 但后来我发现，好像随便我怎么走，都无法接近她俩。 于是心一横，往蓝裙子的方向走去，但发现除了看到她头上因为阳光倾泻而产生的光晕，似乎因为我的走近而变得清晰了一点以外，我始终无法靠近她，更无法看清她的样貌。 随后我又调头，往红裙子的方向走去，但结果同样是徒劳。 不知多久之后，我放弃了，我颓然地在原地坐了下来，分别看向她们两个。最终绝望地倒在了地上。 然后我就醒了，看看时间，这个时候已经八点多了。 我仔细回忆了一下这个梦，我一度认为梦里的的这两个女人，是不是一个代表了陈依依，一个代表了秦莉……这两个人都是我想要接近，但无论如何都接近不了的人。 但随即我就否认了这个答案，因为我非常确定，我现在完全没想接近秦莉。至于陈依依……或许我有一些想要接近她的想法，但……算了，就是个梦而已，想这么多干什么。所以我只能起床。 吃完昨天超市买的面包，准备出门的时候，我突然想到，秦莉的车在我这儿，本着穷人好不容易有机会开豪车，不开白不开的原则。我果断地拿起了保时捷的钥匙。 但随后我就后悔了，虽然我家到公司非常近。但公司园区地库的入库缓冲带真的很长，而且很颠，本来我开自己的车没觉得什么。但现在这辆911……底盘实在硬到没朋友，再加上桶椅……这感觉，真的很酸爽。难怪网上这些车评人都说开跑车费腰。 这也是我为什么说，今天感觉很累的另一个原因。 到办公室之后收了收邮件，稍微处理了几件事之后，时间来到了10点半，每周一早上这个时间，都是我这个部门的例会时间。孙杰和工业组的组长聂雷，也准时敲门来到了我的办公室。我们过了一下手上的项目。 孙杰这里比较忙，零碎的项目好几个。包括但不限于秦莉和Angie这两个，如果算上廖欣之前开的目前还算是空投支票的项目，那未来这3-4个月，孙杰这里组，手上会有6个项目。总标的大概在500万左右。当然，秦莉这一个就占了150万。 而聂雷这里项目虽然不多，除了下周末的那个家庭日，就是那个800万的大活了。 其他也有零星的几个项目在谈，但光凭这一个800万的大活，聂雷今年的业务指标就已经基本完成了。当然，如果他想赚得更多，那后面肯定还是要努力的。只不过业绩压力没那么高了而已。 去年年底，老刘给公司定的总营业额目标是4000万，分摊到3个组，除了谢纯这个医药组是1500万，稍微多一点以外，孙杰和聂雷这两个组，都是1250万。要比谢纯少个250万。所以孙杰一直调侃谢纯比他们多了两个250。 医药组目标业绩高是有道理的，因为医药组客户多，项目也多，人比其他两个组也多了一个。 现在半年过去，谢纯这边已完成和待完成的项目加起来已经做到了1000万，年底年会季的时候，剩下的500万，肯定也是没问题的。而孙杰这边算上他所有已经确认的项目，也已经干掉了800多，快900了，同样的，到了年会季，剩下这300多万相信也不会是太大的问题。 至于聂雷，他这个组其实已经干到1200万了。毕竟人家一个项目就800万。加上年后几个几十万的小项目，基本也就差不多快完成指标了。 但是，虽然指标聂雷是完成了，但要说毛利率，聂雷是远远不及谢纯和孙杰的。因为800万的项目里面，代收代付的费用，就已经达到了300多万。这部分是不产生利润的。所以实际的利润只有从剩下的那不到500万里产生。因此，聂雷这个项目，利润率肯定是不会高了。 这也是刚刚说，如果他今年想多挣点钱，下半年他还是得努力的原因。 孙杰这边也说了一下手上项目的事情，反正包括秦莉和Angie的项目在内，所有的项目都在按部就班的推进了。 我又问了问聂雷关于周末家庭日的事情。他说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了，到时候我只要过去跟客户打打招呼，有兴趣的话，一起玩一玩项目吃点东西就好了。对他我自然放心，而且这种二三十万的小活，对他来说，真的就是信手拈来。 之前也提过聂雷是个很踏实认真的人，所以他也不会因为这个项目小而掉以轻心。 过完项目，聂雷就起身离开了，但孙杰却赖着没走。显然是有话要跟我说。 聂雷在的时候他还挺一本正经地示意聂雷先走，所以我以为他要跟我说的是公事。待聂雷走后，他就换了一副嘴脸，我看他这样子，就知道肯定是因为下周日吃饭的事情。 于是我扔了根烟给他，起身打开了窗户，对他说道：“别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有什么想法就说吧。” 孙杰苦着脸说道：“哥，我的亲哥。星期天这顿饭，你就放过我好不好？” 我笑道：“你干嘛这么排斥？不就是吃顿饭嘛。而且你说了谷助理讨厌你，可能以后会给你使绊子。那我这不是正好给你个机会修复一下跟她的关系，以后你们也好沟通嘛？” 孙杰抽了口烟，“问题是我对这种富二代真的犯怵……如果她就是普通家庭还好说，但……她这条件……外加这脾气……我真不想多接触……” 我一下来了兴趣，问道：“哟，怎么着，被富家女伤过？以前怎么没听你提起过？” 孙杰幽怨地回了一句：“往事不堪回首。” 见孙杰不想多说，我也没纠结：“那我们不谈过去，只谈未来。我这也不是让你去跟人家谈恋爱，你就当陪客户吃个饭，混个脸熟就行了。其他的都交给我，这总行了吧？” 孙杰看看我，低头猛抽了一口烟，最终点点头，“行吧，我知道我这有点一朝被蛇咬的意思。既然你说了，就是陪客户吃个饭混个脸熟，那我再推诿就有点不上路了。” 我掐灭烟头，拍了拍孙杰的肩膀。 我估计他有点被我勾起了一些不想提的过去。所以出去的时候情绪显得有点低落。 撇开这些干扰之后，我又进入了工作状态，中午随便叫了个外卖，吃饭的时候我收到了陈依依的微信。 就是一个电话，我正疑惑的时候，她跟了一句：这是我昨天去的特殊学校汪校长的电话。 看了这话，我一下想起来我昨天问她要过这个电话。 还没等我回，陈依依又发来一条：昨天事情太多，晚上又跟几个志愿者一起吃了顿饭，这会儿才想起来发给你。 我回复道：没事没事。这事儿我已经跟付东谈过了，后续看他这里能做到什么程度，然后我再看看怎么配合他。但这事情估计急不来。 陈依依：那你心里有数就行。 看完这条，我正好有个电话进来，是谢纯打来的，我接起来之后她告诉我，有一些印刷品今天晚一点会送到公司。前台收到之后会拿给我，让我记得带去。 我调侃说，我就知道我会当快递。 谢纯不以为意，说也就这一样东西，昨天晚上客户临时通知要改一些内容才做的。其他就没了。再有的话就直接厦门当地做了，不会再找上海的供应商。 挂完电话之后我也就没有继续回复陈依依。 一直到下午4点多，陈依依又给我发了条消息：今天很忙？ 我正好想休息休息换换脑子，于是答道：哪天不忙？ 陈依依回了一个微笑的表情。 我问道：合约的事情跟张璐谈好了吗？ 陈依依答道：就是跟你说这个事情，方便电话吗？ 于是我给她拨了过去，接通之后我问道：“谈得怎么样？” 陈依依笑着答道：“还不错。我用付东做了挡箭牌之后，她就没纠结排他了。” 我笑道：“我猜她们应该就是故意试探你一下，你同意最好，不同意估计她们也没什么所谓。” 陈依依附和道：“我也这么觉得。” 我问道：“那后续合作的频率次数什么的都说了吗？” 陈依依答道：“说好了，一年不少于5次主持的工作，宣传照和视频拍摄一年不少于两次，都会提前至少一周通知我。” 随后我问道：“那出场费呢？陈小姐现在身价几何了？” 我问完这个问题之后陈依依就笑了起来，俏皮地对我说道，“你猜。” 我琢磨一下答道：“看你这个样子，估计不低吧？” 陈依依认真道：“恩，比我想的高多了。” 我问道：“那你就别卖关子了，直接告诉我吧。” 陈依依也没再让我猜，直接说道：“主持每场2万，宣传照和视频3万。” 我一愣，随后说道：“那也就是说……一年保底16万了？” 陈依依笑道，“没错。” 我由衷地为她感到高兴：“那真的是恭喜你了。对了，那什么时候签约？” 陈依依答道：“张璐说明天我过去开完会之后就可以。顺便让我发了点我以前主持节目的视频给她。主持的价格是她看了视频之后告诉我的。” 我不太了解张璐她们的审核标准是什么样，但不论如何，就陈依依现在的资历来说，这个价格已经是很高了。 所以我又说了一次恭喜。 之后陈依依说道：“你明天要出差，那今天晚上我请你吃饭吧。对你给我找了一个这么好的工作的答谢。” 说起工作，我突然想到电台那事儿，于是问道，“对了，王导那里你什么时候去上班？” 陈依依答道：“下周一正式上班。时间还是比较自由的，先从小编辑做起，头两个月每个星期保证能去3天就行。其实王导说，只要事情不耽误，两天也行。目前来说是这样，但是等两个月之后，我开始做采访任务的话，可能就没有这么自由了。” 我问道：“那你去哪档节目定了吗？” 陈依依答道：“王导让我去一档在早高峰时段播出的节目组。他们那里需要一个出外勤的实习主持人。” 我知道那档节目，于是问道：“那你以后岂不是每天早上都要很早出门？上早班？” 陈依依略显苦恼地说道：“对啊，但也有好处，就是我上午工作完，下午就可以走了。如果有商业活动，一般不会耽误。” 我想想也是，当然，体制内的事情我不是特别懂，反正她现在也是实习，后面路还长着，现在也没什么好纠结。 我也是由衷地为她感到高兴，所以对于她吃完饭的提议，我回复道：“这么高兴的事情，确实应该庆祝一下，所以关于晚上吃饭，我觉得就没必要出去浪费钱了，你看这样行不行，你如果没事，那就去超市买点菜，然后你到公司找我，我带回家给你做一顿。” 陈依依显然对我的提议颇为意动，于是说道：“这个提议不错。那你会做什么，我一会儿去买。” 我想了想，说道：“你自己看着办吧，你想吃什么买什么，只要别搞特别复杂的就行。” 陈依依想了想答道：“那我到超市跟你视频说吧，你方便吗？” 我觉得这样也不是很妥当还挺麻烦的，于是说道：“这样吧，你先来我公司，到了我跟你一起去超市。省得再视频什么的挺麻烦的。” 陈依依表示这样也好，她现在在学校，过来大概45分钟。我看看时间，等她到的时候也5点了，今天也没什么事了，索性就跟上周一样，翘班得了。 于是我应了一声之后便挂断了电话。 挂完电话我突然想到，我去……我早上开了秦莉的车来上班……这是不是意味着，我一会儿要让陈依依坐这车去超市？ 她那911里面的装饰、香薰一看就是个女人的车……这……到时候陈依依看到我要怎么解释？说这是客户给我开两天玩的？ 我看看时间，现在才4点多，如果我现在把车还给秦莉，那来回也就1个小时，让陈依依等个十几二十分钟问题不大。 于是我立刻打电话给秦莉，还好秦莉此时没有挂断，她接了。随后，电话里传来秦莉惯有的清冷语调：“刘总，有事吗？” 我一愣，我感觉她说的这么官方，估计是边上有人在，结合之前她提到过的关于陆强是她父亲安排的人，我猜这时候她很可能说话不太方便，于是我也用一副官方的口吻说道：“秦总，是这样的，我就想问一下，你们这边需要日本那里提供的材料大概什么时候能给到我们这边？” 秦莉明显愣了一愣，然后我就听她跟身边的人说了几句，随后回我道，“应该今天下班前能给到你们一部分了。” 我应了一声之后见我没继续说，秦莉说道：“刘总还有其他事吗？” 我赶忙说道：“哦，没有了，打扰秦总了，你先忙。” 说罢道了声再见，我就挂了电话。 果然如我所料，她身边有人，还好我反应够快。于是我点开秦莉的微信编辑道：我还想问问明天去厦门，你要是方便的话，一会儿我把车子开到你公司还给你，行不行？ 没几分钟，秦莉回道：不用着急，明天你直接开我车来公司接我好了。反正我们一趟航班，车子放机场，我回来的时候直接开回来。 还未等我回复秦莉又补充道：我不会带很多东西，就一个登机箱。如果你东西多，车子放不下的话，那你就开回来放美罗城办公区的停车场吧。 秦莉这话显然是以为我要带很多东西，所以911放不下。因为911前备箱不大，也就能放个登机箱。后座充其量也就能放两个登机箱。所以如果我不带特别大的箱子，理论上这车是没问题的。 而我出差本来也带不了什么东西，现在又天热了，911肯定是够放的。所以我完全没有必要因为这个理由把车开回去。 于是我回道：那就明天直接去机场吧，不过我明天早上10点有个会，我怕赶不及来接你，稳妥期间，我们直接在机场碰头吧。 秦莉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而是回道：你在哪里开会？ 我回道：南京西路恒隆。 秦莉回：那我直接到恒隆等你，你12点之前能开完了吧？ 我们订的是下午两点虹桥机场机场飞往厦门的航班，理论上从恒隆过去虹桥机场要不了一个小时，所以12点出发过去是来得及的。但也比较赶了。 10点的会议，开2个小时到12点我觉得横竖应该是能结束了。就算开不完，我也可以提前走。 所以我答道：12点肯定没问题了。不行我就提前走。 秦莉回道：那就没问题。 但秦莉这么迁就我的时间，搞得我很奇怪，于是说道：秦总你这么迁就我，搞得我受宠若惊啊。 秦莉回道：那就到厦门请我吃顿好的。 我看秦莉这么回答，也不深究，反正到机场有的是机会了解清楚。 于是我回了一句：那就明天见了。 秦莉回了一个笑脸。 但我却笑不出来，这车子的问题还是没有解决。还给秦莉这条路是行不通了，那就只有开回去换自己的车了。 于是我走出办公室，路过前台的时候我突然想到谢纯说有东西要我带。 还没等我开口，前台就对我说道：“刘总，有个快递，谢纯说要给你的。我刚刚忘记拿给你了。” 我接过之后走出办公室。 拿了车，以最快的速度开回家。随后拿着谢纯说的那包东西，回家拿了自己的车钥匙。然后再开车回公司。 这一来一回也就半小时，可谓神不知鬼不觉。搞得我自己都佩服我自己。 第41章 可乐 回到办公室。我也没继续回自己办公室工作，而是在外面跟孙杰说了一声，下班前秦莉那边会把相关的材料发过来。 刚想转身去找聂雷聊聊，孙杰就神秘兮兮地拉住我找我去外面抽根烟。 我接过他递来的烟，点完之后看向他问道：“说吧，什么事？” 孙杰抽了口烟，神秘兮兮地说道：“哥，我听谢纯说这次秦总要去厦门看她的项目？” 我不屑道：“人家过去看看我们公司的实力，有什么问题？” 孙杰点头，一本正经地说道：“原本是没什么问题，但我还听说，你昨天晚上去秦总家给人做饭了？” 我瞬间瞪了他一眼：“我猜你是从谷助理那里听说的吧？” 孙杰没有否认，反而很淡定的说道：“我还听说……” 我不耐烦的打断道：“你什么时候成包打听了？还有，你不是口口声声说你不愿意跟人家多接触么？怎么就能从她那听说这么多？” 孙杰看着我不以为然地说道：“这你就误会我了，我从来不主动打听消息，都是消息自己找上门的。” 我懒得跟他废话，看看时间，这会儿陈依依应该快到了，于是我说道：“你有话说有屁放，一会儿我约了陈依依。” 孙杰惊讶的看着我：“哟，哥。你这是要么不开窍，要开就开一大片啊！” 我怒不可支地给了他一下。孙杰立刻求饶，随后说道：“哥，你听我说，我的意思是，你这一边跟陈依依藕断丝连，一边又跟人秦总暗送秋波，当心两头不落好。” 我白了他一眼道：“你要不说正事，我就走了。” 孙杰立刻拉住我，贼兮兮地四下看看，然后压低声音问我道：“你难道真以为秦总这次去厦门，纯粹就是为了考察我们公司实力的？” 我疑惑道：“难道不是？” 孙杰故作神秘地摆摆手，随后说道：“我告诉你，她是去躲清净的。” “啊？” 孙杰得意地笑道：“怎么样，是不是知道我的厉害了？我比你知道的多。嘿嘿。” 我立刻摆正态度道：“还请孙总赐教。” 孙杰摆摆手：“不用这么客气。我跟你说，刚刚谷助理告诉我，她们秦总这是为了躲一个富二代的死缠烂打，这才会要求跟你出差的。” 听孙杰这么说，我立刻就想明白了，难怪昨天晚上秦莉会说要跟我一起去厦门，今天又这么迁就我的时间。 看来徐远对她的追求已经到了让她有点不堪其扰的地步。 但……这事情貌似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啊。 于是我问孙杰道：“谷助理还跟你说什么了？” 孙杰想了想：“重要的也就这些，其他无非就是让你照顾好她们秦总。另外就是我比较好奇，你跟秦总发展到什么程度了？本来你说请她到你家吃火锅我已经够意外了，但也没好意思问，现在谷助理说你竟然去她家给她做饭吃……这我实在忍不住想问问，你跟她到底什么情况？” 我看着孙杰，很认真地说道：“我如果说我对她真没有一点想法，你信吗？” 孙杰看了我一会儿，沉声道，“我信。” 我松了一口气对他说道：“如果你信，那我接下来的话说起来就轻松多了。” 抽了口烟，我说道：“我跟她所有的私下接触，除了头两次是纯粹的偶遇。后面全是她约的我，其实你说的那个富二代，她跟我说过……” 随后我简单地跟孙杰讲了前几天晚上我跟秦莉出去喝酒的事情，我告诉他，那天秦莉告诉了我孙杰口中富二代的事情，我也告诉了她陈依依的事情。秦莉对我进行了开导，我对她挺感激的。 也是因为此，我觉得她对我没有好感，纯粹是因为认识了一个新朋友，然后释放了一些善意。 而站在我的角度，既然明白了她的用意，那我对她更多的是朋友间的感激，而不是爱情。 当然我没说，秦莉拉我手，我抱她，以及我跟陈依依坦白过车祸这些事情。 孙杰听了之后语重心长地跟我说道：“哥，从今以后，关于感情上的事情，你说的每个字，我tm都不会信了。” 我惊讶地看着孙杰，他继续说道：“你说这么多，我总结就一个意思，她被不喜欢又不能拒绝的富二代追，然后想到找你喝酒发泄。你拒绝不了前女友的纠缠，然后也向她倒苦水。这不是标准的抱团取暖嘛？她为什么不找别人发泄，你为什么不找别人倒苦水？你身边就只有她？她身边就只有你？” “呃……”我被孙杰说得哑口无言。 但显然孙杰对我的吐槽并没有结束，他继续道：“我跟你说，你说你对她没有一点想法，那是你们现在还没到一定的火候，这个火候要么是时间，要么就是某件事。我觉得那个追求她的富二代可能就是这么个火候，或者陈依依也是。” 孙杰不屑地看着我：“你看着吧，你俩早晚要搞到一起。更何况现在还是人家主动。你早晚扛不住。”见我脸色阴晴不定，孙杰拍拍我的肩膀说道，“哥，别怪我没提醒你。你自己悠着点，千万别太认真。这种白富美……你以为她对你是真感情，但真要大难临头的时候，人家思路清楚着呢，你别到时候被人卖了还替人家数钱。” 我看着孙杰，半晌憋出一句：“你能跟我说说你到底被白富美伤到什么程度么？” 孙杰愣了一下，重新掏出一个烟点了起来，我也掏了一根点上，烟雾缭绕中，孙杰缓缓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大学时候谈了个女朋友，只知道山西的，家里挺有钱。毕业之后她在上海找了份工作，想留在上海。但她父母不让，还断了经济来源。她那工作也赚不了几个钱，如果租房的话，她等于就没钱了。于是我索性直接让她住到我家，这样可以省房租。”抽了口烟，孙杰接着说道：“我父母也挺喜欢她的，她在我家住了两个月，我父母一直把她当儿媳妇照顾。我一度以为，这样下去，我们就能顺理成章的结婚过日子了……但两个月之后，她父母就找过来了，这时候我才知道，她家不是挺有钱，而是非常有钱。她爹在山西有两个煤矿……” 说到这里孙杰突然话锋一转，略显凄惨地对我笑了笑，说道，“哥，你见过200万现金堆在你面前是个什么样子么？” 我下意识摇摇头。 孙杰拍拍胸口，略带调侃地说道：“老子见过。两个箱子，一个100万。就这么放在我面前。” 抽了口烟，孙杰脸上没了调侃，转而有些阴郁地继续道，“那天周末，我女朋友去公司加班，然后他爸就突然找到我家。当着我父母的面，她爸说，这些钱，算是对我们这段时间照顾他闺女的补偿。我当时都傻了……” 随后孙杰就陷入了沉默。我没打扰他，耐心地等着他继续往下说。一会儿之后，他回过神，继续道：“我回过神之后，第一反应就是这钱我不能要，而且我要找到我女朋友。然后她爸就说，他女儿已经被他接走了，他过来就是替她收拾东西，顺便感谢我们一下。”孙杰呼出口气，看着我说道，“反正后来他让人把他女儿的东西收拾走了。这钱最终在我父母的坚持下，她爸收了回去。但还是留下了5万块钱。呵呵……5万……买断了我跟她的感情。之后……之后我们就再也没联系过……” 孙杰想了想又说道：“好像是去年吧，我听同学说，她结婚了。嫁了一个当地官员的儿子，也算是门当户对了，呵呵……是不是很狗血？” 我看着他不知道怎么接口，孙杰看我一脸纠结的样子，很是洒脱地笑了笑，说道：“哥，所以我跟你说，这种白富美，千万别认真。认真你就输了。”说着，拍拍我的肩膀，晃晃悠悠地往公司走去。 此时我终于理解孙杰在知道谷梦瑶家世之后为什么会这么排斥跟她接触。真的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我要是他，估计我也会对这些白富美敬而远之。 我无法想象孙杰当时在面对200万现金时候的震撼和震惊，以及最后他女朋友父亲留下5万之后所感受到的羞辱。 虽然他没细说，但我可以想象，他之后肯定想方设法地找过他女朋友，但结果……估计并没有什么结果。 所以我基本上可以确定，这些事情注定会成为他一辈子都挥之不去的阴影，就好像陈依依跟我分手那天我所遭遇的车祸一样挥之不去。 我真的没想到，平时这小子一副玩世不恭游戏人间的样子，背地里竟然经历过这么跌宕起伏的事情。 此时，我的电话响，我知道这是陈依依到了。我接了电话之后，让陈依依稍等我一会儿。随后我追上孙杰，拍拍他肩膀，“星期六晚上我找你喝酒。”不等他回答，我快步走回办公室。收拾了东西下楼找陈依依。 陈依依今天穿了一身浅灰色雪纺的连衣裙，脚上一双平跟的小皮鞋，看起来亭亭玉立。 我下楼的时候看到她正在无聊地来回踱步。她也看到了我，随后她脸上就绽放出了夺目的笑容。 说实话，陈依依真的是个美人胚子。即使此时的她不施粉黛，从她的眉宇间，我也能体会到什么叫闭月羞花。 所以我的心情因为她的笑容，一下明朗了起来。 我笑着走向她，由衷地对她说道：“看到你，我的心情一下就好起来了。” 陈依依略显惊讶地对我说道：“怎么一下这么会说话了？” 我笑着说道，“看到美丽的事物让人心情愉悦，很奇怪嘛？” 陈依依顿时笑容更胜，上前挽住我的胳膊，似乎担心我误会，看了看挽着我胳膊的手说道：“别误会，这是奖励你刚才哄我开心的。” 我倒也没挣脱，反正这几天都已经习惯了，只是做贼心虚地看看四周，略显紧张的说道：“这是在公司，影响不好。” 陈依依想了想，放开我的胳膊说道：“那行，去超市再说。” 说罢，蹦蹦跳跳地往外走。我在她身后喊道：“喂，你知道我车停哪里嘛，你就往外走。” 陈依依闻言脚步一顿，转过身向我吐吐舌头，乖巧地走到我身边说道：“一高兴忘了，你带路吧。” 于是我带着她来到了通往地库的电梯…… 上车出发前往超市的时候，她就问我晚上买点什么吃，我突然很想吃面，于是提议道：“要不晚上我弄个手擀面吧？稍微弄点浇头。简单一点。” 我知道陈依依对面食也挺感兴趣的，但这回她皱眉道：“不太好吧，我还想买点海鲜牛排什么的呢。” 我一边开车一边说道：“且不说我做这些东西味道如何，就说今天要是吃了，你后天晚上再吃，你不觉得有点太重复吗？” 陈依依显然已经忘记了后天星期三晚上在外滩的那顿饭了，在我提醒之后说道：“对哦，你不说我都忘记了。后天晚上有顿饭的。” 我笑道：“所以啊，Lucas那里味道还是很不错的。这两天你就吃清淡一点，后天晚上好好吃一顿。” 因为我把Lucas的邮件转给了陈依依，上面有他的联系方式。所以陈依依知道他。 陈依依问道：“你跟Lucas很熟？” 随后我把跟Lucas认识的过程给她介绍了一遍。这导致她对Lucas这个人颇为好奇，直言到时候要好好认识认识。 我笑称以我对Lucas的了解，到时候肯定会把她夸成下凡到人间的仙女。 陈依依晓得很开心，但随即颇为严肃地问我道：“你刚刚说Lucas因为你的帮助，承诺如果你带人去吃饭，他会给你免掉一个人的餐费。那你带过人去吗？” 我心里一激灵，但转念一想，我跟秦莉吃饭的事情好像也没什么好藏着掖着，于是大方承认道：“前两周去过一次，跟我一个客户。” 陈依依立刻插嘴道：“女的？” 我点点头。 “好看吗？” 我接着点头。 “年纪多大？” 我想了想：“没问过，但估计比你大不了几岁。” 陈依依面色不悦道，“那也就是说，你带着年轻漂亮的美女去外滩十八号共进晚餐咯？” 我失笑道：“你想多了，人家是个超级富二代，年纪轻轻就已经是公司总经理了。我们这儿还在弄手擀面呢，对人家来说，去那种地方就是家常便饭。” 听了我的解释，陈依依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但嘴上却说道：“那也改变不了你跟人家烛光晚餐的事实。” 我假意嗅了嗅鼻子，调侃道：“哟，怎么这么大醋味？” 陈依依闻言，颇为幽怨地说道：“其实我也没什么资格吃醋。就是……就是心里不太舒服。”说着转头看向我，很认真地说道：“你能不能答应我，如果你心里有喜欢的人了，你一定要告诉我。好不好？” 我有点不知所措地看向陈依依，见陈依依目光炙诚地看着我，我有点不忍心地说道：“你这是何必呢……能不能不要把自己搞这么卑微……” 陈依依深吸一口气，换了一副轻松的口气对我说道：“没事，我就这么跟你一说。你不用太在意的。” 我看了看她，这时候，我注意到电台里放了一首林采欣的《可乐》， 我会认真扮演着 好朋友角色 做最贴心那一个 然后知足常乐 走你走的路听你爱听的歌 赌上一切做你最佳的聆听者 孤单时我陪着 开心时不必记得 有人在不远处 等着 像打开了很久不再可口的可乐 就算没了冰爽气泡还想着为你解渴 我不奢求什么 拥抱亲吻资格 在你身边就够了 让我牺牲都值得 也梦过为你披上一身纯白色 我想那会是最幸福的时刻 过期的不要的 迟早会被遗弃的 结局不用太曲折 如果 你快乐 我吓得赶紧按了静音键……这歌真的是……真的是有点应景……应了陈依依此时的心境…… 我不知道陈依依是不是听过这首歌，但她给我的反应是没听过，因为她疑惑道：“怎么突然关了广播？” 我敷衍道：“一会儿到超市进地库之后没信号会有点吵。还是关了吧。” 陈依依不疑有他，继续跟我聊回了晚饭的话题，最终在我的坚持下，我们决定晚上还是弄个手擀面。 第42章 打我脸吗？ 到了超市，陈依依恢复了今天刚见到我时的欢快，我推着购物车，她挽着我。我们在超市买了做面用的面粉，还有一点肉沫，几个番茄，和一包干木耳，以及两根水果黄瓜。 肉沫我准备炒一下弄个浇头，家里有鸡蛋，跟番茄，弄个番茄炒蛋也算一个浇头。 至于木耳和黄花，就弄两个凉菜。哦对了，还买了一根擀面杖。 结账的时候陈依依坚持她来付钱，毕竟今天怎么说都是她要请我吃饭，我见这些东西应该要不了多少钱，于是也就没和她争。 买完这些我开着车带陈依依回家。 这是陈依依第一次来我家，所以进屋之后她四处打量起来。 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就是个一室一厅，一眼能望到头。不过陈依依却显得很有兴致，四处看着，但没多久之后就皱着眉看向正在厨房忙活的我说道：“你这里没什么生活气息啊。” 我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说道，“我就一单身汉，平时就在家里睡个觉，不邋遢就已经不错了，你还指望什么生活气息？” 我平时不怎么玩游戏看动漫。虽然游戏机什么的都有，但买来之后也就几天新鲜。之后就躺在那里积灰。 我也不像那些热爱动漫的人一样，喜欢买好多手办。唯一有的几个摆件还是我念书时候无聊做的一架鱼鹰模型。但因为好长时间不打理，上面已经有了一层厚厚的浮灰。 剩下一些就是我这几年做活动的时候给客户买的礼品，有多的话，我就拿回来放着。 我看陈依依无聊，于是告诉她冰箱里有饮料，自己拿，无聊的话可以开电视看看，或者电视柜上有游戏机，她无聊可以玩玩。我这会儿收拾完东西，准备开始和面了。 陈依依倒是没有打开电视，走到厨房问我有没有什么要帮忙的，我拒绝之后，她就站在厨房门口跟我聊天。 因为周三晚上她要跟室友吃饭。所以她这会儿跟我简单介绍了一下之前用Abc代替的几个室友。 我一边跟她聊着，一边忙活手上的事情。 就这样大概一个小时不到，我和陈依依就端着我弄好的两个凉菜，还有两碗加了浇头的面，来到了沙发上。 我让陈依依把凉菜放在茶几上，顺手打开电视之后，我又去厨房把剩下的两碗浇头拿出来。给了陈依依碗筷，让她趁热吃。 但陈依依却阻止了我，跟秦莉一样，美滋滋地拍了一张照之后，才允许我开动。 我因为有了之前秦莉发我做的饭到朋友圈之后一系列事情的阴影，于是下意识对陈依依说道：“照片拍归拍，你可别发朋友圈啊。” 陈依依疑惑道：“为什么？” 我一时语塞，但反应了一下之后答道：“寒舍简陋，又是粗茶淡饭，略显招待不周。你这发出去，容易被人笑话。” 陈依依不以为然，“别人又管不着。” 我摇头道：“你以后可是知名主持人，朋友圈、以后还有微博什么的，这些账号的内容管理要未雨绸缪先做起来。以后让你的粉丝看到你就吃这些，容易让你女神的形象崩塌。” 陈依依笑道：“女神不是人啊，吃这些怎么了？” 我立刻说道：“所以你承认自己是女神了？” 陈依依妩媚地捋一下长发，傲娇地对我说道：“本女神很早就意识到这一点了。只不过怕你接受不了，所以在你面前一直没有泄露天机。” 我笑道：“行行行，那我这肉体凡胎就感谢女神大人的体谅。别扯了，赶紧吃吧。” 说着，我招呼陈依依吃饭。 我吃了两口感觉味道还不错，但差点意思，于是从冰箱里坑出一罐老干妈，问陈依依她要不要，在她拒绝之后往自己碗里放了一点。顿时感觉这碗面圆满了。 一共就两个凉菜一碗面，我十来分钟消灭，陈依依也就花了半小时不到。 多余的面我之前就已经放到冷冻。想着周末吃火锅的时候还可以拿出来当主食。 见陈依依吃完，我起身收拾碗筷。陈依依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我的手，说道：“你做饭了，那就应该我洗碗。” 我一愣，随后也是没有拒绝。 帮她把碗筷收拾到厨房，我来到阳台这里点了一根烟。 看着在厨房洗碗的陈依依，我不禁感慨，生活气息是什么我不知道，但看着此情此景，我感觉我眼前的应该属于所谓的烟火气。 抽完烟，我问陈依依道：“现在时间还早，要不你洗完碗，我们去看个电影？” 说着，我掏出手机准备看看最近有什么电影上映，但陈依依却略带歉意地说道：“不了，我一会儿就回学校了，明天有个论文要交。早上又要去开会，所以我晚上还要赶一赶。” 闻言我收起手机，无甚所谓的说道，“那你就放着吧，我送你回去。这里一会儿我回来再收拾。” 陈依依拒绝了我的提议，说她马上就好了。不差这几分钟。 于是我来到她身边，趁她洗碗的功夫收拾了一下厨房垃圾。也没多久，她就洗完了。 我提着垃圾跟她一起下楼，送她回学校。 路上经过了我停在小区里秦莉的那辆保时捷，我目不斜视，但一旁的陈依依却说道：“你们这里还有人开这车呢？” 我故作镇定地说道：“说不定是过来走亲戚的。” 陈依依也没多言，我扔了垃圾之后便开车送她回了学校。 这次一路上陈依依没有再拉着我的手，我们像朋友一样天南海北地聊着。 我问了她读研究生跟本科有什么区别，她说全日制的研究生课程并不多，但因为课题的缘故，所以需要花很多精力写论文。 而且跟本科最大的区别就是，宿舍的室友都不是一个专业的，所以平时不太有什么交流。于是我疑惑她刚刚还跟我说了很多她室友的事情。如果不熟怎么知道这么多的。 陈依依解释她们宿舍那两个人特别喜欢来事，虽然有些作风问题陈依依觉得看不太惯。但总体上说，为人处世还是挺不错的。所以她们关系挺好，起码面子上挺好。 她也问了我一些关于工作的事情，尤其是这次去厦门，我大致也给她解释了一下。坦言这次的项目不轻松，要一关一关过。她让我别太累，注意休息。 我笑称好歹我现在也是刘总，真正累的是谢纯她们。我不过是过去监监工，把把关，在客户面前显得我们重视一些。其实原则上，我可以不去的。 陈依依见过几次谢纯，知道但不熟。于是向我询问，谢纯作为一个女生，在这个行业里的现状。我告诉她这个行业其实对女生不是很友好，因为熬夜和压力大是常态。 有句话叫女人当男人用，男人当牲口用。虽然说得挺粗糙，但也确实能反应一些客观事实。 比如有的时候现场有些物料要搬，谢纯她的第一反应就是自己动手，绝对不会想到找男生帮忙。有好几次我帮她做完一些体力活之后，都让她以后可以叫组里的男生代劳。但谢纯给我的答案是，他们又没闲着，等他们空了再过来，那还不如我自己动手了。 说罢反而还讽刺我，说现场最闲的人就是我，连我刘总都过来搬东西做苦力了，她这个下属怎么好意思看着。 陈依依对此表示不太理解，说谢纯年纪也不大，为什么不找一份相对轻松一点的工作呢。 我说不是所有人都有读书的脑子。就跟我一样，谢纯是湖南人，也是专科毕业的。而且还是不知道哪里的专科，虽然她在上海有几个亲戚。但以她这样的学历，想去大企业基本是不可能的。机缘巧合之下，来了我们公司之后。就异常努力甚至拼命。 我对陈依依说，不要看她这么累，但她这两年也没少挣，看今年的情况估计她挣个三十万没有什么大问题。 一个二十四五的姑娘，在上海一年挣三十万，已经算是很不错了。甚至按这个趋势下去，再过两年在上海买套房付个首付完全没有问题。当然，前提是她得找个人结婚。不然按照政策，她在上海买不了房。 陈依依听了之后不禁感叹，我们这行看来挺挣钱。 我说她也不差，以后跟谢纯比只多不少。 就这么聊着，我送她到了宿舍楼外面，今天陈依依没让我下车送她。但出于风度，我还是把车停好，然后下车步行送她到楼下。 正准备道别的时候，身后有人叫了她的名字，我跟陈依依回头，陈依依喊了一声“星芸”。 听了陈依依的话，我知道，此时穿着睡衣走过来的是之前陈依依提过，找了一个“伪富二代”男朋友，代号小A的蔡星芸。 蔡星芸上前挽住陈依依的胳膊，笑着对我说道，“你就是刘畅吧？” 我笑着点头，说了句你好。 蔡星芸很是大方地向我伸出了右手，一般非商务场合，除非女性主动，男性是不太能够主动伸手跟女性握手的。不然会有想占人便宜的感觉。 所以当蔡星芸向我伸手之后，我愣了愣神，看了陈依依一眼，见她没什么反应之后，才轻轻跟蔡星芸握了握手。 蔡星芸这时候贴在陈依依身边，调笑道：“依依，你男朋友很有风度嘛。我跟他握个手，他还征求你意见。” 我听了这话甚是尴尬，陈依依也是有点脸红，嗔怪了蔡星芸一句。 但后者毫不在乎，看向我说道：“刘总，我代表我们宿舍另外两个姐妹，谢谢你后天请我们吃饭。” 我错愕一下之后赶忙摆手道：“别别别，别叫刘总。叫我刘畅就行。不行叫小刘也可以。” 蔡星芸捂嘴笑道：“好了好了，那我就不打扰你们郎情妾意依依惜别了。”说罢，就准备转身离开。 我赶忙说道：“不用不用，我这就走了，依依跟你上去。” 我示意陈依依跟她一起上去，陈依依也没推拒，跟我点点头道了声别之后，拉着蔡星芸一起走进宿舍。 她俩到了门口，蔡星芸还不忘跟我挥挥手，喊了句：“小刘，常来玩啊。” 随后就被陈依依连拉带拽地拖进了门。我隔老远还能听到她的笑声。 只留下我在原地哭笑不得。 …… 到家之后，我把明天要带的东西收拾好，包括谢纯那包制作物。这东西要是不带，我相信谢纯肯定能杀了我。 一夜无话，除了到家之后跟陈依依报了一声平安，她又对蔡星芸的无理取闹对我表示道歉。我表示没关系之后便没再说什么。 第二天一早，我直接开了秦莉的车到了南京西路的恒隆。在地库停好车，我照例到一楼大堂的咖啡馆，买了几杯咖啡。 今天连我在内就三个人，我，孙杰和陈依依。 没一会儿，他俩就到了。我把咖啡交给他们。孙杰去前台办理了访问牌，顺便联系了张璐。 和上次一样，张璐下楼接了我们上去。 但这次来，我的心情跟上次是完全不同的。上次过来提案，一切都是未知数，这里的环境多少给我一些陌生感和距离感。但这次是以中标者的身份过来讨论细节的，所以现在同样的环境，给我的感觉多少有点回娘家的亲切感。 张璐带我们来到了一个能容纳十来个人的小会议室。 此时Angie已经坐在里面，她身边还有一个化妆师。能确定此人的身份，主要是因为她面前有硕大的化妆箱。 Angie向我问好，我自然也是热情的回应。 今天Angie还是一身素雅的装扮，成熟知性。而陈依依今天应张璐的要求，就穿了一件简单的白t恤和牛仔裤。 我们几个坐下之后，Angie开门见山：“今天开会的主要目的就是把这几天我们已经确认的场地和活动日期信息告知几位。” 说罢示意了一下一边的张璐，张璐接口道：“根据我们这几天与几位代言明星的确认，之前在brief（简报）里提及的几位明星都已经确认了档期。” 闻言我和孙杰都松了口气，这就意味着，我们之前为设计的陈依依造型基本上就不需要做大的调整了。而且策划这边也可以根据这些场景开始设计串词和采访稿。 虽然这些都需要Angie这边确认，但大方向上已经不需要再做什么修改了。 果然，Angie这是接过话头道：“所以刘总你们这边上次的创意，大方向上没有什么问题。” 我笑着接口道：“Angie总，就直接说但是吧。” Angie闻言一笑：“刘总别急，先让张璐把该告诉你们的信息说完。” 张璐继续说道：“基于几位明星的档期，我们这次活动将订在8月的第4个星期天早上10点半。地点就在我们楼下的恒隆广场一楼中庭。” 我不置可否的点点头，这种安排无可厚非，恒隆是高级商场，对于明星来说，这个地方不掉价。而作为商场来说，明星咖位足够，还能因此吸引不少人流量，算是双赢。 但对于我们来说，因此而面临的现场安保问题，将会压力陡增。 毕竟商场属于公共场所，不像酒店宴会厅，是封闭的，非请勿入。商场这边人来人往本来就多，再加上活动前期造势，粉丝簇拥，现场的管理将会是很大的问题。 此时Angie说道，“最重要的两个信息就是这样，我相信这也是你们最关心的。现在有什么问题，你们问吧。” 闻言我开口道：“明星的住宿接待是谁负责？” Angie答道，“我们负责。” “活动当天明星候场区域在哪里？” “边上丽思卡尔顿，她们做好造型直接保姆车接到恒隆，从安全通道进现场，活动结束之后原路返回。” “明星安保是谁负责？” “我们会负责明星的安保，你这边只要负责现场就行。” 这几个问题足见Angie相当专业，明星是整个活动最大的亮点，也是最大的麻烦。 按照以往的经验，明星出席活动有三个阶段，第一是落地之后的接送和住宿。基于现在的活动安排，显然明星会在前一天晚上到达上海入住酒店，因为如果第二天一早来的话，万一飞机晚点，很可能赶不上活动。 而很多明星对接待住宿会有要求。比如对接机的车辆有要求，对住宿的环境有要求，对吃的东西有要求等等等等。这些要求有时候会让我们非常头疼。现在这部分由Angie这边做了。着实省了我们不少事。 第二个阶段，就是活动当天。明星肯定是要做造型的，如果是在酒店那还好说，有休息室或者房间可供明星使用。但商场显然不具备这样的条件。更何况一次性还来3个。 所以Angie表示，他们直接在丽思卡尔顿做好造型，然后车子送过来，那这就省了很多事。而且这事情也同样他们搞定，不用我们管。 第三个阶段就是明星到达现场直至离开现场中间的安保问题。有的明星经纪公司会自己安排保镖，但这样的话我们就要跟他们进行大量的沟通。他们也会针对自身情况和现场情况提出各种各样的问题。有的时候甚至会故意刁难。我们夹在中间，也很难做。但现在根据Angie的意思，明星安保这部分，她们会负责协调。那也就是说，关于明星的行程问题，我们到时候只要告诉她们几点几分，需要哪个明星出现，出现多久之后可以离开。 至于明星的车停在那里，人是从哪个门出来，又从哪个门走，这些都不需要我们操心了。 而我们只要专注现场流程的把控，还有围观群众的秩序管理就行了。 如此甚好。 于是我说道：“那我这边就没有什么问题了。”说罢，我示意孙杰，看他还有什么疑问没有。后者摇摇头表示没了。 我看向Angie道，“那行了，Angie总，就说说你刚才没说的但是吧。” Angie笑了笑，示意张璐把我们之前提案的ppt打开，随后说道：“我对你们给依依做的造型不是很满意，所以今天请了我们的特约化妆师过来，让她趁我们开会的时候，先去给依依做几个造型。我们这边一边聊一边等。” 说罢，示意她身边的化妆师带着陈依依离开。 而Angie则开始在张璐的操作下，一页一页地针对我们的方案提出各种修改意见。 然后就是我跟Angie的一问一答，而孙杰在那里埋头记录。 大概聊了半个小时，会议室的门被敲响，此时化妆师带着身穿学生装的陈依依进来。 我惊叹道：“到底是你们御用的化妆师，陈依依现在这个样子……校花这两个字都已经不足以形容了。” 此时陈依依脸上画着精致淡雅的妆容，因为是学生造型，所以并没有使用太过夸张的颜色。但就是这份淡雅，配合着陈依依的天生丽质，就给我一种温婉可人得想要一亲芳泽的冲动。 此时张璐调侃道：“刘总，你淡定点。” 孙杰直接给我递了张纸：“大哥，你先把你口水擦一擦。” 于是众人都笑，我也尴尬地笑了起来。 笑过之后，Angie表示这套妆容她很满意，让化妆师带着陈依依去做后一套造型。化妆师点头离开，我们这边又讨论了半个多小时。 陈依依再次进入会议室。这次是职业造型，成熟干练，我虽然此时也是很惊艳，但有了上次的尴尬，我也不敢表现的太过夸张。 但在场的其他人却不想这么放过我，首当其冲的就是孙杰，他干咳一声说道：“刘总，你不表达一下看法？” 张璐也笑着说道：“是啊刘总，说两句呗。” 我尴尬地看向Angie说道：“老板在这里，老板说吧，我这除了觉得漂亮，其他也真说不出什么……” Angie倒是挺给我面子，说了几句她的意见。我虽然对美妆的专业意见不甚明了，但对于创意环节上的问题还是懂的，因为我们这次的创意是要求陈依依快速换装，所以待Angie说完，我插口道：“化妆老师，我就一个问题。因为我们可能会要求陈依依做到快速换装，但你现在这个妆容……我不是说不好，而是觉得化起来会不会太过需要时间……” 这是Angie说道，“刘总，这个部分我希望改一下你们的创意。” 我看向她，因为此时我们还是在讨论现场布置和设计之类的内容，还没谈到有关陈依依的话题，所以此时Angie这么说，倒是让我颇为意外。 她解释道：“本来我觉得你们的创意很好，但介于陈依依的这么突出的外貌条件，所以我希望换装的环节，不要这么随意，而是更加郑重其事的向观众展现。展现陈依依是怎么从一个学生蜕变到职场人，再从职场人化身万人迷的。” 我看向Angie，从她的言语中，我看到了对这件事情的认真，以及对陈依依的肯定。 好吧，我是个乙方，甲方爸爸说怎么改就怎么改。而且她这还是言之有物的改动，我没有理由反对。 于是我点点头表示明白。 随后Angie示意化妆师带陈依依去做另一套造型。 我们这边也接着讨论。但因为Angie提出了修改意见，所以之后讨论到陈依依这个环节的时候，整个会议的气氛从一个单方面提意见的氛围，转变到了大家一起讨论创意环节的头脑风暴。而就在我们基本谈妥的时候，陈依依穿着最后一套万人迷的着装进入了会议室。 此时我因为刚刚讨论得激烈，站在会议室离门最远的角落里。 而我看到陈依依穿着礼服走进来的时候，手上的记号笔一下没拿住，掉到了桌上。 所有人本来看向陈依依，听到我把笔掉在桌上的时候，又回头看我。 我顿时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赶忙去把笔捡起来。然后一阵讪笑。 这是会议室响起了哄笑，连一直很淡定的Angie都在那捂着嘴笑。 我感觉此时我的脸上一阵炙热，但还是故作淡定地说道：“我早就说了，这要是我约会对象，我绝对不让她打扮成这样。太勾人了。” 孙杰此时起哄道：“来来来，依依，你去他面前转个圈，看看他会不会流鼻血。” 陈依依很配合地向我走过来。此时她身穿一套大红色修身丝质礼服，裙摆刚好及地，但随着她的走动，她那条笔直修长，还白的有些晃眼的美腿随着裙子的开叉若隐若现。 正面看，这条裙子还是比较保守的，除了露了肩膀和手臂以外，并没有什么过分的地方。但随着她在我面前一个转身，我瞬间瞪大了眼睛，因为这裙子背后是一个露背的设计，锁骨位置延续到后颈的两条丝带，在她后颈绑成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把她原本雪白的后背和脖颈衬托得更加白皙夺目。 我觉得我整个人都不好了。 我忽然想起此时我穿着一件亚麻制的西装，所以就在陈依依在我面前转完一个圈，侧身妩媚异常地看向我的时候，我毫不犹豫地脱下西装，披在了她的肩上。 皱着眉对她说道，“这里除了我以外还有一个男人呢，你不能这么穿。” 说着我挑衅地看了孙杰一眼。后者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对我比了个大拇指说道：“哥，你牛逼！” 随后大家都笑。 一番插科打诨之后，Angie又对陈依依这套造型做了一些点评。 而陈依依此时并没有脱下我的西装，只是安静的坐在那边听着我们的讨论。 我看看时间，此时已经11点45了，而会议丝毫没有结束的意思。于是我挑了一个机会对众人抱歉道：“不好意思各位，我一会儿还要出差赶飞机，所以你们先讨论。有什么问题直接跟孙杰沟通。我这再不走要赶不上飞机了。” 在场众人也纷纷表示我有事就先走。孙杰则表示开完会他会整理一份会议记录给我，让我放心。 于是我再次向众人道歉并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此时陈依依把衣服脱下来递给我，说道：“你的衣服。” 我愣了愣，接过之后又重新给她披上，指了指孙杰道：“这小子还坐在这里呢，我这一准备走，你就把衣服还给我，打我脸吗？” 于是众人又是笑。陈依依也是笑着没有再拒绝。 我跟众人打招呼之后离开了会议室，出门的那刻，我看到陈依依给我做了一个打电话的手势，我点头之后，轻轻关上了门。 第43章 蓄谋已久 出门之后，我第一时间拨通了秦莉的手机。刚刚接通没几秒，她就接了起来，显然她也在等我的电话，我说道：“我现在下楼了，你在哪？” 秦莉答道：“我在办公楼一楼大堂的咖啡店。” 我原以为她在逛商场呢，没想到她已经在楼下了，于是惊喜道：“哇！秦总真的是太贴心了！稍等两分钟，我在等电梯了。” 秦莉没理会我的无聊，应了一声之后就挂了电话。 下到一楼，我给前台还了访问牌，然后找到咖啡馆。就看到她在咖啡店外围的凳子上坐着，身边放了一个登机箱，一副很悠闲的样子。 我火急火燎地找到她，她看到我之后也起身，我拉过她的行李，一同往通往地库的电梯走。 我问她：“等多久了？” 秦莉想了想：“还行，半个小时吧。” 我看她一副度假休闲的打扮，问道：“你没去公司？” 秦莉看了我一眼，“没有啊，我直接从家里过来的。” 我突然想起孙杰说她这是因为要躲徐远才跟我出差的，所以纠结一下之后问道：“我听说你这次跟我一起去，是为了躲徐远？” 秦莉嗤笑一声说道：“梦瑶跟你说的？” 这时我们来到了电梯口，我按下电梯答道，“谁说的不重要。” 秦莉耸耸肩：“那我如果说不是呢？” 听了这话我一愣，一下不知道该怎么接…… 秦莉看我被她的话噎住，笑道，“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傻不傻？人家说什么你信什么？” 此时电梯来了，我见身边人不少，于是我也没有接她话。按下我停车楼层的按钮之后，便安静的站在一边等待。 此时我就感觉有人在戳我后腰，回头一看，是秦莉，她正抬头可怜兮兮地看我，我被她的样子逗笑了，于是说道：“你干嘛？” 秦莉凑近我，低声说道：“你生气了？” 我恍然道：“没有没有，一会儿出去再说。” 秦莉显然明白了我是因为电梯人多，才没搭理她。于是收起刚才可怜兮兮的样子，恢复了正常。 出了电梯，我带她来到了车边，我打开前备箱，她发现里面已经我放了箱子，她的箱子放不下之后，直接让我把箱子放后座。于是我尽量小心地把她的箱子放进后座。 此时她盖好机盖也坐进了车里，我把手机放在支架上，设定了虹桥机场为目的地之后便开车出发。这会儿12点不到，导航提示，算上路面拥堵过去35分钟。 我心中笃定了不少。 于是启动车子离开。 车子出了停车场之后，我看秦莉在跟着电台里的歌哼着调子，觉得她的心情明显感觉很好，于是笑道：“看来秦总的心情很是美丽啊。” 秦莉立刻答道：“对啊，我出差完全没有压力，跟出去玩差不多，心情当然好了。” 于是我问道：“以前去过厦门吗？” 秦莉点点头：“去过几次，跟我爸，他那里有套海景别墅。” 我疑惑道：“那你这次去放着别墅不住，住酒店？” 秦莉调侃道：“你不是听说我这是去躲徐远的么？我要是住了别墅，他不分分钟就知道了？还怎么躲？” 我抱怨道：“我就是关心你一下，你至于这么揪着不放嘛。” 秦莉撇了撇嘴嘀咕道：“谁要你关心。” 我听这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于是闭嘴不再搭理她。 过了一会儿之后车子上了高架开始慢慢有点堵。秦莉就开始在一边用手戳我肩膀，我躲开了一点，她又戳。我被她的小动作给气笑了，于是皱眉说道，“秦总，我在开车，请你安分一点。还有，你这行为很不合适，请注意你的身份。” 秦莉不知道从哪里坑出一包小包装的零食，一边往嘴里塞一边自问自答道，“我什么身份？我现在就是一个离家出走的问题少女。”说罢还示意我要不要。 我伸过手，秦莉往我手里倒了一点，我一把塞进嘴里，边嚼边说：“你怎么就离家出走，怎么就问题少女了？” 秦莉一下来了兴趣，直接脱了鞋盘起腿靠着车门面向我说道：“你不知道，还好我有先见之明，提早订好了去厦门的机票。从昨天开始，徐远就开始往我办公室送花。搞得我办公室乌烟瘴气。” 我笑着回道：“人家是送花，又不是送烟雾弹，怎么就乌烟瘴气了。” 秦莉抱怨道：“我看着烦，就觉得乌烟瘴气怎么了？” 我赶忙安抚道：“是是是，你的办公室你做主。” 秦莉傲娇地点点头，“就是。那是我的办公室。而且据说今天早上又送了，梦瑶告诉我，好像还是连送一个月的那种。” 我疑惑道：“她怎么知道？” 秦莉无奈道：“梦瑶说今天是花店老板直接送来的，说这是大单，就不单独叫跑腿了。多赚一点是一点。” 我笑着说这花店老板也是实在人。 秦莉没理会我的调笑，接着说道：“所以我说我有先见之明，不然天天看到那些花，烦都烦死了。” 我说道：“那你这也才去两三天而已，人家送一个月呢。” 秦莉无奈道：“能躲一天是一天。” 我想了想，试探地问道：“你就真这么讨厌徐远？人家怎么说也挺有诚意的。而且只是送个花，你不至于这么排斥吧？” 秦莉道：“我跟你说过我对他的感受，说讨厌其实也只是因为我俩身份造成的别扭而已。但他这人……你是不知道，但凡追个姑娘，总喜欢搞得满城风雨，送个把月的花，只能算是常规套路。以前我没出国的时候，就见识过他追我学校的一个女生。那阵仗……” 说着秦莉啧了啧嘴。 我疑惑道：“你不是说他最近才来上海的么？” 秦莉解释道：“他妈不是在上海么？那时候他过来看他妈，顺便到学校找我。然后就看上了我们学校校花。之后……反正你能想象的电视剧里富二代追姑娘的套路，他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大概能想象那种画面，于是呵呵笑了起来。 秦莉却叹了口气，“所以他跟我说了他对我有意思之后，我可以说是立刻就想到了他大概会干什么。于是提前安排了跑路计划。” 我其实比较好奇那个校花跟徐远后来怎么样了，于是问道：“那你学校那个校花，后来跟这徐大少怎么样了？” 秦莉撇嘴道，“还能怎么样？那校花虽然家里条件不错，但哪里见过徐远这种阵仗？最后被他搞定了呗，但搞定之后因为徐远当时主要是在北京的。两个人聚少离多，最后就分手了。” 我觉得这也没什么嘛。但随后秦莉补充道，“但徐远这人挺厉害的，就我所知，但凡跟他分手的女人，没有一个说他不好的。那个校花后来我在学校碰到过，她知道我跟徐远的关系。还跟我说了很多徐远的好话。” 我顿时啧啧称奇，“那这么说，这徐远挺上路啊？大家好聚好散，就像思聪，但凡跟他分手的女人好像也没有说她坏话的。” 秦莉白了我一眼道，“这就是你们男人这么看。我作为女人，只会觉得他更加讨厌。仗着自己有钱，打着找真爱的旗号，女人换了一个又一个。那些女人之所以不说他坏话，不还是分手的时候拿了不少好处么？” 我反驳道：“所以才说徐远和思聪一样，对女人上道啊。不然他完全可以玩一玩，然后走人的。好处都不必给，你信不信，即使如此，还是会有女人对他们这种公子哥前赴后继。” 我看看秦莉补充道：“你看不惯他，那是因为你自己家境跟他一样殷实，他这种公子哥，在你眼里根本不算什么。但绝大多数女人，对他这种还算有原则的公子哥，还是趋之若鹜的。不管是真心喜欢他这个人，还是喜欢他的钱。” 本来我只是就事论事，并没有什么偏向性，但这话在秦莉这里显然就觉得我是帮徐远说话了，于是她气鼓鼓地说道：“你到底哪头的？怎么我感觉你好像很欣赏他一样？要不要我介绍他给你认识认识。” 我想了想之后答道：“你要是不介意，我其实还真不怎么介意认识他。” 秦莉闻言之后沉默一会儿，突然用一种邪魅的笑容看着我，我被她盯得有些发毛，于是警惕地说道：“你要干嘛？” 秦莉嘿嘿奸笑两声，说道，“不如我们换位思考。” 我疑惑地看向她，她继续说道，“徐远是富二代公子哥，我也是富二代白富美，他能随便找女人，我是不是也可以随便找男人？” 我被她的论调搞得毛骨悚然，果然秦莉说完就把魔爪伸向了我，她对我说道：“要不就从你开始吧？” 见我一脸惊悚地看着她，她故作潇洒地挥挥手说道：“你放心，我会真心实意地跟你相处，分手之后也会给你一笔分手费，你觉得怎么样？” 不知道为什么，我听了秦莉这话之后突然对她产生了一些厌恶感。而且孙杰昨天跟我说的那些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也一下萦绕在了我的耳边。 见我脸色不悦，秦莉收起了刚才的顽劣，正经地说道：“你看，我如果这样对你说，你是不是也觉得有一种被侮辱的感觉？” 我一愣，坦诚地说道：“确实，刚刚有那么一刻，我对你挺厌恶的。” 秦莉耸耸肩道，“所以你现在理解我为什么在知道徐远看上我之后，就这么避之不及了吧？” 我点点头，不无感慨地说道：“可能是主流价值观的原因吧，女人攀附公子哥，在大家眼里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妥。甚至觉得很正常。但如果是男的这样，就会被说成吃软饭。所以我主观上不太能接受。” 秦莉答道：“我不否认你的观点。而且也确实像你说的，我家条件足够好，所以我才有资本反感徐远。但这并不代表我就认为，女人就该依靠男人活，或者男人不能借着女人的帮助成功。” 我被秦莉的话绕得有点晕。 她解释道：“你看我爸，当初不也是靠我妈家里的政治背景起来的么？现在谁敢说他吃软饭？” 这话我就不知道怎么接了。 说着，秦莉看看我，又用刚才那副邪魅的语调跟我说道：“所以小刘畅，你就真不考虑一下我？” 我又被她吓一跳，然后叹了口气说道：“你要再这么说，我觉得我们连朋友都没得做。” 秦莉被我的话搞懵了，一下不知道怎么开口。 我也知道我这话说得有点重，于是解释道：“其实昨天孙杰刚跟我说了他的事情……” 随后我把孙杰被煤老板用200万侮辱的事情说了出来。 我评论道：“我虽然无法跟他感同身受，但如果把他的情况代入到你我身上，你爸拿着几百万跑过来要我跟你分手，那我肯定也是不会接受的。毕竟我真的爱过你，不是钱能衡量的。” 说着我看向秦莉，见她满脸忧郁好像有点入戏的意思，于是赶忙说道：“喂喂喂，我只是拿你我当个类比，不是真的，你别入戏太深啊。” 秦莉冲我笑了笑，“放心，我知道的，你继续说。” 见她这么说，我接着说道：“我的感情经历挺简单的，你也都知道了。所以我对感情几乎有点偏执地认真。如果是像你说的那样，两个人在一起注定是要分开的，那我情愿不开始。更不要说是不负责任的玩一玩，那我更加不能接受了。” 秦莉看看我，忽然笑了起来，我被她搞得莫名其妙，然后她笑着跟我说：“我就跟你开个玩笑，你这么认真干嘛？” 我看向她，有点自言自语地说道：“但愿你是在开玩笑。” 这句话一下让秦莉有点炸毛，她大声抱怨道：“刘畅！你自我感觉又好起来了是吧！” 我讪笑道：“不是，我这就是一句自言自语。你不用理会的。” 秦莉继续抱怨：“这里就我们俩，你什么自言自语我听不见？你这不就是说给我听的嘛！” 我颇为幽怨地对她说道：“大小姐，我很认真的跟你说，你想玩，真的不要找我，我实在玩不起……” 我这话一出口，秦莉停止了抱怨，沉默一会儿之后说道：“我知道的。你刘畅就不是这种人，不然我也不会跟你开这种玩笑。” 闻言我点点头，回了一句，理解万岁。 这时候秦莉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拍手问道：“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你跟你前女友后来怎么样了呢。” 我对她这突然间的跨越有点措手不及，但她却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样，追问道，“怎么样？是不是我分析的那样，她准备跟你死磕到底或者为了你孤独终老了？” 这事儿对她我觉得也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的，想了想之后说道：“林采欣的《可乐》你听过么？” 秦莉下意识摇摇头。我让她自己去搜一下歌词，她的问题就有答案了。 听了我的话，秦莉打开手机直接连接车载蓝牙播放了这首歌。 我听着歌词，又是一阵头疼。 但秦莉却听得很入迷，到第二遍副歌的时候，她甚至已经会开始跟着歌词一起唱了。 我哭笑不得地阻止道：“你听听就可以了，跟着唱是要闹哪样啊？” 秦莉收了手机一脸自豪地对我说道：“怎么样，我分析得准不准？她是不是化内疚为动力，从此对你不离不弃了？” 我苦笑道：“没那么夸张，我要真找到女朋友，我相信她还是会理智离开的。” 秦莉拿着手机比做话筒伸到我面前道：“刘畅先生，我想采访一下你。有这么一个前女友在你身边默默守候，请问你的心情是怎么样的？” 我推开她都快怼到我脸上的手机，面无表情地说道：“徐远现在差不多也是这么对你的，请问你现在心情怎么样？” 秦莉不以为意地说道：“不可能，他的热情一般不会超过3个月。我相信到时候他搞不定就会知难而退了。而且绝不拖泥带水，这点人品他还是有的。但你这个不一样，短则3年，长则……一辈子。关键看你能扛多久。” 说着，她一脸八卦地问道：“那你觉得你能扛多久？多久会复合？” 此时我心里说不出的别扭，于是我回道，“两个人的感情是水到渠成的事情，可能受到某件事，或者某些场景的催化，导致那一瞬间，两个人做出了在一起的决定。而不是像做项目一样，规定好什么时间会发生什么。” 秦莉嗤笑道：“切，说的跟真的似的。难道你不知道，所有的不期而遇，都是蓄谋已久吗？她既然决定对你不离不弃，那肯定会设计一些你所谓的事件或者场景的。你扛得住？” 我想了想，“你说的有道理。但我真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也许到那个时候我会同意，也许那个时候我心里有了别人，我就拒绝。但现在你让我说，我就是刚刚那个答案。” 之后我们就换了话题，聊了聊厦门的风土人情和美食，没多久，我们就到了机场。 第44章 升舱 到了之后停好车，我把钥匙交还给秦莉。后者还问我要不要再给我开两天，我直呼不用，这东西太费腰。 秦莉也不纠结，收了钥匙，跟我一起拖着行李去办理值机手续。 到了值机柜台，我才发现，原来人家买的是头等舱，我是经济舱。此时是12点45，离登机还有一个多小时。如果不晚点的话，我这经济舱时间已经有点赶了。 但秦大小姐因为是头等舱，不需要排队，所以从容地走向安检。 甚至在办理值机的时候她还很“好意”地问我需不需要为我办理升舱，钱她来出。我咬牙切齿地拒绝了她之后，她便一脸遗憾地离开了。 之后我发微信给谢纯，让她把秦莉的房间信息发过来。谢纯没几分钟就把酒店信息发给了我，说其实昨天就收到了，但忘记了。地点就是在厦门国际会议中心，是会议中心配套的五星级酒店，到了直接报我名字就行。 同时，谢纯还说，因为我的这个要求，让地接旅行社直接把我们这边所有人的房间都给定了。她实在推脱不过，就让他们组的人都搬过来了。 我想了想之后问了这房间一晚上多少钱，她解释说挂牌价700，旅行社协议价一晚上300。包括她在内，她们组里两个男生，两个女生，两个房间，再加我的房间，3个房间是4天，秦莉1间房2天，一共14间房，总价4200。这里要补充一句，本来应该有一个项目执行部的同事去负责现场跟供应商对接的事情的，但这个同事突然家里有直系亲属病故，所以谢纯和我商量了一下之后，就没有让他再参与到这个项目里来。 我又问她这事情是旅行社的什么人给办的。 谢纯说就是他们一个客户经理。于是我建议她身上备用金够的话，找机会给办这件事的客户经理2000块钱。然后让他想办法弄一张我们公司抬头的发票，这样我们占了点便宜，他也不吃亏。 谢纯对我的提议没有意见，表示知道之后，我便收了手机。 可能我这样的做法有点多此一举，但我一直觉得与人方便与己方便。以后说不定还会跟他们合作的，跟这旅行社的对接人搞好关系，留个好印象，没有什么坏处。 最重要的是，这钱我们的预算已经做了，花不掉也浪费。不如用来做人情，反正横竖我们不吃亏。 收了手机，我安心排队过安检。过了安检之后，我收到了秦莉发过来的一张图片。跟了一句：你吃饭了吗？我正在吃了。 照片是一碗牛肉面的照片，这女人在vip候机厅已经吃上了……还发来刺激我…… 此时离登机时间还有30分钟，我肯定是没时间吃面了，于是在便利店买了一包面包和一瓶水，拍了照发给秦莉，留言道：秦总吃好喝好，劳动人民面包配矿泉水就可以了。 随后一路走到登机口，坐下之后才安心地吃起来。 今天运气不错，飞机没有晚点，哦不对，准确的说应该是登机的时间是准时的。上了飞机，还不知道。 听到准点登机的广播之后，我就从优先登机的头等舱旅客当中看到了秦莉的身影。她显然也在找我，看到我之后笑着跟我挥了挥手。我负气地扭头不理她，但我的余光看到她在那捂嘴笑。 等排队快排到我的时候，我收到了她的微信，她说道：你怎么这么可爱。 我回道：你才可爱，你全家可爱！ 她回了我一个摸头说乖的表情。我看着手机也是笑了，突然感觉自己好久没有这么幼稚过了。可能是今天自秦莉上车之后就处处流露的类似小时候春游的氛围，才让我有了刚才那些幼稚的举动。 于是我回道：秦莉小朋友，飞机上不能用手机。记得关机哟。 秦莉回：刘畅小朋友，你这么可爱，你家里人知道嘛？ 我刚想回复，就发现马上轮到我检票了。 于是收起手机，检票登机。 上了飞机之后，我就在头等舱看到了她。而她此时正拿着杂志并未抬头。随后我按照登机牌上的座位号，找的了自己的位置。把箱子放到行李架上之后我便在自己靠走道的位置上坐下。 拿起面前的一本杂志开始翻阅。待所有乘客全部登机之后，我听到一边有人跟我打招呼，抬头发现是空姐，我茫然地看着她。 她很客气地问了我一句，“请问您是刘畅，刘先生嘛？” 我点了点头。 随后她说，“前面头等舱的秦小姐为您购买了升舱服务。”说完这话，空姐抬头看了看行李架，问我道：“请问哪一件是您的行李？” 我更加茫然地指了指我的行李箱。 随后空姐对我说道，“刘先生您先跟我去前面，您的行李一会儿我再来给您取。” 我确认她不是在跟我开玩笑之后，松开安全带，在周围人或诧异，或羡慕，或鄙视的目光下，也没劳烦空姐动手，自己从行李架上取下行李，跟在空姐身后往客舱前方走去。 来到头等舱的位置，我在空姐的指引下放好行李，然后坐在了秦莉身边的空座上。 在系好安全带之后，我无奈的看向秦莉，却见她笑吟吟地当先开口道，“刘畅小朋友，欢迎来到头等舱。”随后她看了看四周，改口道，“或许应该叫商务舱更合适一点。” 我叹了口气，哭笑不得地问道：“秦莉小朋友，有钱了不起嘛？” 秦莉点点头，很坦然地说道：“起码你现在坐在这里不是吗？” 我掏出已经关机的手机，正准备开机，秦莉就抢白道：“我知道你想给我钱，但我觉得是这样，你请我吃了两顿饭，我请你坐一次头等舱。价格上差不多，次数上还是我占便宜，所以你不用跟我客气。” 见秦莉这么说，我也只好待手机开完机，又一次关机。 而此时的秦莉已经又把注意力放到了手上的杂志上，我有点好奇地问道：“我虽然没坐过几次头等舱，但道理我还是懂的，这飞机上升舱要付现金的。你身上怎么会带这么多现金？” 秦莉放下杂志，看着我说道：“我刚从日本回来没多久。那里可没有国内这么发达的电子支付。所以我比较习惯带现金。回国之后我随身都会带个几千块钱，不然我没有安全感。” 原来如此，我一阵恍然。 随后我便没了说话的欲望，从脚下随身背包里拿出眼罩，靠在椅背上闭目休息。因为天知道今天晚上会搞到几点。 之前问了谢纯，她说主舞台结构的搭建比想象中慢了不少，为了赶进度，今天晚上肯定要通宵的。这样才能保证设备供应商明早能够顺利进场。 虽然我完全不需要盯通宵，但是这个客户也是维护了好多年的客户，我多少都得在现场摆摆样子。待到个十一二点那肯定是必须的。即使不待，我也得是时不时地过去看看。以防客户知道我到了之后冷不丁地向我询问情况，我一问三不知。 在例行的安全须知视频播放完之后，没多久，我就听到了空姐广播说飞机即将起飞的消息。我看看手表，此时两点刚过5分。算是准点起飞了。 上海飞厦门只有两个小时。这样我们4点左右就能落地。5点左右能到酒店了。 长期出差的我已经习惯了在飞机上睡觉。所以等飞机进入平飞的状态之后，我调整了椅背角度，让自己更加舒服一点，随后便不再有动作。 以我对空姐的认知，这个航班是下午两点，已经过了午饭时间。所以看到我这种戴着眼罩休息的乘客，一般她们都不会打扰。 但我显然忘记了我身边还有一个秦莉，飞机刚进入平飞状态，这女人就又不知道从哪里翻出一包小包装的零食。我被她好似故意一般，塑料包装袋掏进掏进掏出的声响，弄得不堪其扰。 最后实在无奈摘下眼罩看向她，她还一脸无辜地把零食往我眼前递了递，示意我要不要。 我无奈地摆摆手，问空姐要了杯可乐之后，继续躺下闭眼假寐。这时候她又开始戳我，我睁开眼睛看向她，这会儿她换上了一副委屈的样子，我好笑道：“秦莉小朋友，你这是要怎么样啊？” 她还未及开口，空姐给我送来了可乐，我喝了一口之后看向她，示意她可以说了，秦莉委屈巴巴地说道，“你这人怎么这么好意思？” 我不明所以，她继续道，“你请我吃饭的时候我也没有埋头就知道吃，不理你啊。怎么我请你坐头等舱你就知道睡觉，不跟我说话？” 我张了张嘴一时不知道怎么回她这个话。 秦莉见我这样，立刻用一副我就知道的样子说道，“你看你看，无言以对了吧。无地自容了吧！” 我苦笑道：“秦莉小朋友，咱能不能不要这么幼稚？” 秦莉噘嘴道：“是你先幼稚的。” 我无奈地把椅背调直，对她说道：“好吧，你想聊什么，聊呗。” “聊你前女友。” “不聊。” “聊大学甩了你的前前女友” “不聊。” “那你想聊什么？” “聊徐远。” “不聊。” “确定不聊？” “确定。” “哦，那我继续睡觉了。” “啪” “啊！” 我揉着被秦莉打疼的肩膀惨呼了一声。 而秦莉依旧用可怜兮兮的表情看着我，弱弱地说说道，“那……要不聊聊你的家庭吧……” 我有点意外地看向她，她轻声解释道：“随便聊，你的父母，你的亲戚，你的兄弟姐妹，都可以。” 似乎是怕我不愿意说，秦莉又补充道，“我的情况你也知道，从小其实并没有感受到什么亲情……” 我看着她略显惆怅的样子，有点于心不忍，想了想，于是说道：“我家其实也没什么好说，就是个普通家庭。我爸是个初中老师，教语文的，今年57，还有3年退休了。我妈今年52，在居委会工作，就是所谓的居委大妈，专管那些狗屁倒灶的事情，现在属于退休返聘。” 说着我调整了一个让自己舒服的姿势，秦莉也靠在椅背上，往我这里凑了凑。毕竟飞机上还是有些吵的，所以为了让我不用那么大声说话，她往我这里靠近了一些。 我接着说道，“我爷爷奶奶走的早，我爸就一个妹妹，就是我姑姑，她有一个儿子。也就是我表哥，比我大3岁。小时候因为读书不好，所以18岁高中毕业就去当兵了。我姑父是本地人，家里有地，我哥当兵那几年，赶上拆迁。他们家分了4套还是5套房子。本来我们关系还算可以，但因为他们家突然有钱了，所以一下变得对我们爱搭不理。后来就不怎么联系了。甚至我哥结婚他们都没叫我们。” 说着我叹了口气，一阵唏嘘。小时候我跟我哥关系挺好的，我爸就这么一个妹妹，所以经常带我去他们家玩。后来因为拆迁之后突然富裕了，他们多少有点暴发户的心态。而我爸自诩读书人，自然就不屑跟他们再来往。而这一不来往，就一晃十几年了。我哥现在孩子都应该很大了。而我这个做表叔的，却因为父辈的隔阂，连见都没见过我这个外甥或者外甥女。 在我感慨了一番之后，秦莉轻声问道：“那你妈妈这边呢？” 我笑了笑说道：“我妈这边相比之下就人丁兴旺多了，她有两个姐姐，一个妹妹。所以我有两个表哥，一个表妹。我们关系都不错，逢年过节会经常联系，一起吃个饭什么的。”说起我妈这边，我语气轻快了不少，“因为我小阿姨是个很开朗的人，她对我们几个表兄弟都很好。所以相应的，我们几个对我这个表妹也很照顾，我一直说她是我们团宠。以后她要是结婚，我这个妹夫估计不会好受。” 秦莉问道：“那你妹妹今年多大？” 我答道：“她去年刚毕业。然后被我最大的表哥安排到他们单位去工作了。”说着我补充道，“我最大的表哥比我大了10岁，现在在保险公司已经当副总了。所以我妹被他安排进了他们公司，做个办公室文职。我哥那保险公司算是央企，待遇什么都还不错。有我哥罩着，也出不了什么问题。” 既然大表哥和表妹都说了，那自然少不了二表哥，“我二表哥比我大两岁，以前是个美术老师，但嫌赚的不多，所以辞职出来自己带学生，后来就跟艺术类的教育机构合作。现在算是小股东加美术老师。” 秦莉问道：“那你两个表哥都结婚了吗？” 我答道：“大表哥都离婚了，我外甥今年上初中，私立的那种，说是初高中连读的那种，等到高三就直接会送出国去念预科，不参加高考。二表哥没结婚，不过有个谈了好几年的女朋友，估计明后年也要结婚了。我那嫂子比他小5岁，过两年也要30了，再不结婚说不过去了。” 秦莉问道：“你二表哥和他女朋友是怎么认识的？” 我笑着吐槽一句，“你怎么这么八卦？” 秦莉冲我呲了呲牙，然后拉着我的袖子晃了晃，我受不了她这样，于是说道：“某种程度上，他们属于师生恋。” 说完我看向秦莉，果然，她此时一脸听到八卦的兴奋。 我也不拆穿，接着道，“其实当初我哥大学刚毕业，还在学校当美术老师。那个时候我二姨有个朋友的女儿，也就是我嫂子，要考艺术类专业。于是就找了我哥去给她指导指导。随后……就是那么回事，这一指导指导出感情了。” 秦莉惊讶道：“那时候你嫂子还是高中生吧，你哥就下得去手？太禽兽了吧？” 我扬起手作势要打她，她做了个鬼脸然后把的手按下，我瞪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说道：“怎么可能那个时候就下手？是之后我嫂子考上了跟我哥同一个学校的美术专业，然后你懂的。这俩人的关系从师生，变成了学长和学妹。” 我顿了顿，“虽然我哥已经毕业了，但以前在学校混的不错，再加上毕业没多久，所以我嫂子刚入学的时候，可以说是对她照顾有佳。甚至好像我嫂子新生报到都是我哥送去的。我记得我嫂子说起这事的时候，还说我哥当时为了给她安排宿舍的事情差点跟人吵起来。最后还是他的学弟认出他之后才没闹大。” 秦莉啧啧嘴接着说道：“然后这一来二去，两人就互生情愫，好上了？” 我点点头，笑着说道：“差不多，后来我哥有事没事就去找我嫂子。用我哥的话说，那时候全世界都知道我嫂子是他的人，自然就拿下了。” 这时候秦莉打断道：“那你嫂子对这话怎么评价？” 我看向秦莉，赞叹道：“你这话问到点子上了，我嫂子说，她又不傻，看到我哥这么殷勤，自然知道他不怀好意。所以愣是吊了我哥一年多快两年，最后我哥坚持下来了，她才同意了我哥的追求。” 秦莉感叹道：“那你哥对她也算是真爱了。” 我点头道：“确实是真爱，不然也不会从学校辞职，跑出来单干。他家条件也不是太好，他辞职之后存了几年钱，今年跟我在一个楼盘买了房。基本上就是等交房之后就结婚了。” 秦莉闻言评论道：“那你们以后就是邻居啦？那倒是挺不错的。” 我不无忧虑地说道：“其实我挺担心他俩的。” 秦莉疑惑道：“为什么？” 我解释道：“因为买房这个事情我当时问我哥，既然他俩感情这么好，为什么不直接领证，然后一起买房，一起还贷？” 秦莉点点头，我继续说道：“我哥说，我嫂子大学刚毕业，不想这么早就结婚。至于房子这事儿，他倒是挺看的开，他说现在买了，过两年交房的时候肯定能涨一点。到时候不管是自己住，还是再卖了换地方。都好说。写他一个人的名字也没坏处。” 秦莉皱眉道：“所以你的意思是，担心再过两年，你嫂子会有什么别的想法？” 我想了想说道：“感情方面我个人觉得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毕竟两人好几年了。我嫂子也不是那种特别会来事的人。我就担心到时候因为房子的事情闹掰。” 见秦莉看上去有点不解，我又将当初我朋友结婚因为房子跟前女友闹掰的事情说了一遍。 秦莉恍然道：“啊……我是真的想不到，现在的女孩子，竟然可以精明到这种地步？” 我摊摊手：“也不能说是精明，只不过是想让自己未来生活条件更好而已。人家也没说要在房子上加名字。也没要求我朋友买大平层大别墅。她的要求还是比较贴近实际的。只不过……” 秦莉下意识问道：“只不过什么？” 我叹口气道：“只不过我朋友不够爱她吧……所以无法接受她的要求。” 秦莉反驳道：“再怎么爱也不能为了一个女人把父母棺材本都坑了，去满足女方的要求吧？” 我无奈说道：“但客观现实是，他父母其实是愿意的。只不过我朋友自己过不去这道坎。” 秦莉一愣，随后叹口气道：“哎……可怜天下父母心。但我觉得你朋友做的没错。” 我同意秦莉的观点，但还是略带唏嘘地说道：“所以我才说不够爱，我朋友不够爱他的前女友，所以做不到义无反顾，另一方面，他的前女友也不够爱他，所以才会提出这样的要求让他进退两难。”顿了顿，我补充道：“但最根本的原因还是因为穷。如果真有钱，就不会有这样的矛盾了。想要什么房子买什么房子就是了。” 听我说完，秦莉看了看我，然后轻轻地把我往她这里拉了拉，我虽然有点不明所以，但还是顺从地往她那里靠了靠，随后她把头靠在我肩膀上。 坦白说，我被她的举动吓到了，但她随后的话，却让我主动调整了一下姿势，让她能靠得舒服一点。 秦莉靠着我轻声说道：“你说只要有了钱，就不会有矛盾了。我家算是有钱了吧？我跟你说说我家吧。” 第45章 意欲何为 于是我调整了一下坐姿，秦莉靠着我，继续说道，“我爸这里就一个弟弟，就是梦瑶的父亲。我爷爷奶奶在浙江当地算是名门望族，家里生意做的挺大。我爸跟我叔叔从小算是耳濡目染，20多岁的时候就各自从我爷爷那里拿了笔钱一起来上海，分头创业。我爸做房地产，我叔叔做服装生意。” 秦莉顿了顿，“后来我爸认识了他现在的老婆张素，我听我叔叔说，那时候两个人感情非常好。我爸生意那时候虽然没现在这么大，但也绝对不差了。只不过这个时候，我爸想通过我爷爷的关系在上海拿一块地，而这个关系就是我外公。” 我下意识转头看向秦莉，她这说的跟我刚刚说的可不是一个等量级的东西。我那充其量叫家长里短，她这个可是她父亲的发家史。 不过因为角度问题，我看不到她的脸，而此时秦莉继续说道：“我外公当时分管国土资源，但因为有消息说他之后会调任浙江分管经济，所以为了未雨绸缪，我外公就提前经人介绍跟我爷爷认识了。我爷爷当时也知道，虽然这会儿还只是风声，但如果我外公真的调任浙江，那现在他这样主动结交，那绝对是示好的行为。虽然按理说我外公不至于也不应该这么着急，但不知道当时出于什么考虑，总之我外公还是提前找到了我爷爷。我爷爷作为商人，自然知道怎么表现，外加我外公的刻意结交。所以他俩算是一见如故。之后我爷爷就把我外公介绍给了我爸。也就是那一次，我爸见到了我妈。” 说着，秦莉叹了口气：“随后我爸自然就顺理成章地拿下来那块地，而且因为我爸还把方方面面的关系都打点处理得非常好，所以我外公对他就非常赏识。于是在我爷爷的刻意为之下，两家人就走得很近。甚至我爷爷也表露了，想要把我妈收为儿媳的意愿。” 我惊讶地插嘴道：“那这个时候你爷爷知道你爸和张素的事情吗？” 秦莉嗤笑一声反问道：“你说他知不知道？” 我一时语塞。秦莉继续说道：“不仅他知道，我外公都对这事儿一清二楚。” 说着，秦莉冷笑了一声：“但我外公还是同意了。因为当时要不了半年，他就会去浙江走马上任。” 我一时有点难以接受…… 秦莉似乎知道我的想法，说道：“是不是觉得匪夷所思？” 我想了想说道：“倒也不是特别匪夷所思，就是……就是有点难以接受……” 秦莉笑了笑，接着说道：“没什么不好接受的。我爷爷摆明利害跟我爸谈了一次，我爸开始异常坚决地反对，甚至不惜跟我爷爷闹翻，但听我叔叔说，我爷爷后来直接找了张素。他不知道两人怎么谈到，但谈完之后张素选择了跟我爸分手。而且没有要任何补偿。甚至她还反过来劝我爸接受我爷爷的安排……” 这倒让我挺意外的，不过因为我知道秦莉肯定不怎么喜欢张素，所以本着站在她一边的原则，我问道：“你怎么知道她没要？说不定你爷爷私下给了呢？” 秦莉摇摇头，“我爷爷确实给了，但她也确实没要。所以这也是她后来离婚之后，再嫁给我爸，我爷爷没有坚决反对的原因。一方面当时我爸已经羽翼丰满，他反对也没用，另一方面，他也自知当初对不起张素。而且他当着我的面都夸过张素识大体。” 我疑惑道：“你爷爷这边我算是能理解。但……你爸跟你妈离婚……你外公这里……就这么接受了？” 秦莉叹了口气道：“这就要从我妈家里的情况说起了。” 听她这么说，我放下疑惑，耐心听她解释。 秦莉说道：“我妈这里是个政治家族。我爸和我叔是亲兄弟，本来关系就好，两人也没什么竞争，所以一直感情很好。但我妈这里是没有半点人情味的，她是独女，而且还是家族里最小的一个。所以表面上看，大家对她都照顾有加，但实际上，用我妈自己的话说，在她们家，她最大的作用就是联姻。” 我听了这话……除了震惊还有不解，我问道：“我虽然理解你母亲的处境，但……按你这么说，你妈当时就没有一丁点反抗的念头？就这么逆来顺受？” 秦莉笑了笑说道：“你没出生在这种家庭，你根本不能理解。我妈这一辈，几乎从出生开始，就被灌输了所谓的使命感。所以我妈知道自己将来会是什么结果。因此她对我外公给她安排的婚姻，完全没有任何意见，更别说反抗了。” 想了想，她又补充道：“其实我妈的命算是好的了，起码她嫁给了一个商人。不像我其他阿姨，嫁给同样从政的后代。那才叫一个生无可恋，离婚都离不了。而且我爸年轻的时候一表人才。她并不吃亏。” 我实在没忍住吐槽道：“这么说你妈，真得好吗？” 秦莉笑了一声说道，“这是我妈自己说的，她觉得她比她的几个表姐堂姐走运。” “好吧……”这话我也没法接。 还好秦莉没在意，继续说道：“虽然如此，但我爸妈的婚姻还是不幸福的。她知道我爸不爱他，我爸也知道我妈只是为了家族利益跟他生活而已。按我妈 的说法，他俩刚结婚头两年也尝试过好好过日子，因此也有了我。但最终这个努力还是没有成功。我爸事业越做越大，我妈因为我外公的原因，在体制也越来越位高权重。所以渐渐地他俩的婚姻也就名存实亡了。” 这时秦莉缓了缓，深吸口气道：“直到我爸知道张素的前夫出轨，张素选择离婚。我当时十岁……我……” 我发现此时秦莉的情绪很不稳定，我刚想告诉她，如果不想回忆的话就别说了。但还未及我开口，她一下拉住了我的手，用力地握了一会儿，随后她呼吸变得平缓了一些，才接着说道：“我记得那天我放学回家，就听到我爸妈在楼上吵架。准确的说就是我爸在大吼，我妈没怎么大声说话。我家佣人不让我上去。所以我就在楼下，大概听到我爸说他不管这么多，一定要离婚，哪怕现在所有的都不要了也在所不惜……” 我下意识地握紧了秦莉的手，我不知道当时的她听到自己的父亲这么说，会是什么想法。但恐惧一定是当时的主旋律。 秦莉接着说道：“我记忆里，这是我爸妈唯一一次争吵，在此之前，他们好像从来没吵过架，我印象里，我爸对我妈很好，我妈对我爸说话也是和声细语的……在此之后……他们就离婚了，也没什么好吵了。” 秦莉顿了顿，略显凄凉地说道，“那天我爸离开了，我清楚地记着他走下楼，看到我之后那个眼神。我现在回想起来，那个眼神里应该有一些不舍。但更多的应该是决然，义无反顾的决然。” 然后秦莉深吸一口气，语气恢复正常，“后来他们就离婚了。我叔叔告诉我，我爸确实付出了一些代价，但在我妈的斡旋之下，我外公并没有让他伤筋动骨。” 随后秦莉用很轻松地语气说道：“然后我就跟我妈一起生活。我爸因为对我心存愧疚，所以一直对我很好。我本来挺恨我爸的，不过后来我叔叔和我妈都劝我，尤其是我见了张素以后，我发现她跟我妈比起来，更像个女人。而且说实话，相比我妈，她更会照顾我爸。所以后来我也就不怎么恨我爸了，觉得他确实是找到了真爱。不仅如此，我还很听他的话，接受一切他给我的安排。” 说着秦莉松开我的手，坐直身体，看向我说道，“所以你刚刚说，有钱能想买什么房子就买什么房子，你看我们家，我父母，他们买到了幸福吗？” 我看着她有点欲言又止。 她笑着说道：“你想问什么就问呗。” 其实我是真不知道要怎么接她这个话，穷人的生活和苦恼，绝大多数都是因为钱造成的。但当钱已经不再是问题的时候，那其他矛盾和掣肘就会接踵而来。 此时的我其实也没什么好问她的，更多的其实是想安慰她几句，但她好像也不需要我安慰，我大言不惭地说几句根本没有什么意义。所以我就显得比较纠结。 最终我还是决定实话实说，“其实我也没什么想问的，毕竟这是你的家事。主要是想安慰你几句，但……又发现我好像也没什么资格安慰你。何况这么多年过去了，能想通的你都想通了，甚至给我感觉，你对自己现在的生活状态，包括你父母的生活状态，都挺满意的。所以……所以……我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秦莉突然对我露出了一个很灿烂的笑容，她说道：“刘畅你知道嘛，我就喜欢你这种坦诚的性格。”不等我说话，秦莉接着说道：“以前我跟几个关系很好的同学说了这些之后，她们不是八卦张素，就是打听我妈，要不就是假意安慰我几句。我其实根本不需要安慰，这么多年了，能想明白的我早想明白了，想不明白的，她们安慰几句也没用。” 我疑惑道：“那请问你这几个关系很好的同学，是男是女？” 秦莉愣了愣，随后似笑非笑地问道：“你希望是男是女？” 我坦然道：“女的吧，只有女的才会八卦张素，打听你妈。” 秦莉不屑道：“为什么就不能是男的？” 我答道：“你自己不都说你没谈过恋爱么？” 秦莉不悦道：“没谈过恋爱就不能有几个关系好的男同学吗？” 我打量了一下秦莉说道：“应该不会，但凡对你有所图的人，你肯定不会跟他们说这些，而知道你这些事情的人，你自然没必要说。以你的长相家事，接近你的男人，估计不太可能单纯只是跟交朋友。” 秦莉立刻讽刺道：“所以你这是承认你对我有所图，不想单纯跟我交朋友了？” 我无所谓地说道：“你是我客户啊，我跟你认识是为了工作。对你有所图，不是很顺理成章的吗？当然，如果能在客户这个身份上，多加一层朋友的关系，对我来说当然是求之不得了。毕竟，谁不想有你这样的白富美朋友呢？说出去多有面子。” 秦莉显然有些生气，语气不善道：“那你既然说但凡对我有所图的人，我都不会跟他们说这些，那你告诉我，我为什么和你说？” 我依旧很坦然地说道：“因为你周围没有我这样的人呗。你都说了我对你很坦诚，你心里清楚我跟你首先是工作关系，没有参杂太多个人感情因素。虽然我曾经一度对你有一些好感，但后来也说开了，也就不存在什么误会。所以你很自然地会放下对我的戒心，把我划归到对你没所图的那类人里。” 听了我的解释，秦莉脸色好看了一些，但语气还是不太和善：“从现在开始，我要跟你保持距离。你这人说话太一针见血，我感觉很不好。” 我笑道：“行啊，那你一会儿别跟我走，自己住你家大别墅去。” 秦莉打了我一下说道：“你就不能让让我！” 我揉了揉被她打了几次的肩膀，皱眉道，“你就不能别动手动脚？” 秦莉呲牙道：“那是你活该欠揍！” 我无语地看了看秦莉，没说什么，靠回椅背，继续闭目养神。 也没多久，秦莉见我不理她了，又开始跟刚才一样用手戳我。一下一下还挺有节奏。 我突然之间睁眼转身，试图抓她的手。但没成功。 秦莉被我的举动吓一跳，惊呼了一声。这一下引起了前排乘客的注意，他回过头看向我们。我赶紧抱歉地举了举手。他看看我，又看看一边的秦莉，没说什么转了回去。 我瞪了一眼秦莉，后者朝我哼了一声，转头不搭理我。 我也乐得清闲，接着躺回去闭目养神，随后秦莉又一次故计重施开始戳我。这次我一下抓住了她的手，作势就要咬。但被她奋力抽了回去。 我挑衅地看了她一眼，她不甘示弱地回瞪我。 我再次躺回去闭目休息，这次秦莉直接用手指戳我脸。我毫不犹豫张口就咬，但她显然提前预判了我的反应。没让我得逞。甚至还在一边咯咯笑。 我无奈看向她，说道：“马上就要落地了，你让我休息一会儿好不好？” 见我这么说，秦莉点点头，想了想说道，“那你把手给我。” 我以为她要给我什么东西，于是把手伸了过去，谁知她直接就握住了我的手，对我笑道：“好了，你休息吧。” 我倒也没有直接抽回自己的手，而是皱眉抱怨道：“不是，秦大小姐，你这样真的很容易让我误会的……” 秦莉疑惑地看着我，一脸无辜地说道：“误会什么？” 我看了看她握着的手说道：“你莫名其妙拉我手，我难道没有误会的理由吗？” 秦莉嗤笑道：“我好像跟你解释过，拉个手对我来说，并不代表什么。” 我立刻说道：“那你去拉徐远的手啊。” 秦莉拍了我手一下，皱眉道：“你不要抬杠！” 我举起被她握着的手，异常负担地说道：“拉个手对你来说无所谓，但对我来说很有负担好不好。我……我……” 秦莉看着我，不屑地说道：“我什么？你倒是说啊。” 我憋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秦莉对我更加不屑，嗤笑一声说道：“你自己不都说对我没那方面企图么？干嘛？拉个手就让你有了？” 我看着她，深吸了一口气，最终还是没说什么，任由她拉着我的手，靠在椅背上闭目休息起来。 而秦莉此后也没再打扰我，只是轻轻地握着我的手，并没有什么多余的动作。 我心里实在想不明白她这算意欲何为，我想到孙杰昨天说的，让我千万别对秦莉认真。因为我跟她注定不会有好结果。 但她现在这样的举动……如果我不认真，那就只有惊吓了。 只是她话都这么说了，我总不能直接拒绝她，这便宜也不是占了一次两次了，感觉我都快习惯了。 回想我跟她接触的这段时间，我发现她真的做了好几次这样让我误会的举动，但每次她给我的理由都是，牵牵手不算恋爱…… 睁眼往她的方向瞟了瞟，发现她正望向窗外，没有朝我这边看。 感受了一下被她牵着的手，我很不争气地觉得这种感觉貌似还挺好……搞得我都有点鄙视自己了。 想着星期六晚上必须要跟孙杰好好聊聊，让他给我分析分析，秦莉到底什么意思，我到底要怎么应对。 第46章 一个唱红脸两个唱白脸 就这么胡思乱想着，没多久广播就响起了飞机即将落地的提示广播。随后空姐拉开我们前后的帘子，开始做飞机降落前的安全检查。 我和秦莉应空姐的要求，调直了椅背，随后我跟她一起看着窗外的阳光明媚，万里无云。我无意中紧了紧握着她的手，她回过头看了我一眼，在窗外阳光的映衬下，我看到她头发上散发出一阵光晕，我突然想到我之前做的那个梦。 眼前的秦莉和那个梦里的形象有一点重叠，在那个梦里，天空也是像现在这样晴朗清澈，我起初走向的蓝裙子女人，头上也因为阳光的关系带着光晕。 我有点恍惚，看她有点入神。 而此时，空姐的声音在我身后不远处响起，她在提醒其他乘客收起小桌板。 于是我瞬间清醒了过来，看了看被她牵着的手，笑了笑说道：“美女，要落地了，你看是不是能松开我了？” 秦莉狐疑的看了看我，倒也没说什么，松开我之后继续望向窗外。 我见她这个反应，暗自松了口气。心说要不是刚刚空姐说话，弄不好我就冒失地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了。 时间不久，飞机平稳地降落在了厦门高崎机场。飞机落地之后，我立刻打开了手机。各种信息扑面而来，我首先告诉了谢纯我落地了，应该要不了多久就会到现场。 她回复我说是不是马上就能见到传说中的秦总了，我直接让她滚蛋。 随后我给我妈发了条消息，说我这会儿已经到厦门了。算是报了个平安，我妈秒回我一句让我注意安全。 陈依依也给我发了条消息，让我到厦门告诉她。于是我也给她回了。随后她秒回我一句别太累，我也就没再说什么。 笑着再跟其他人依次打了招呼，随后发现大概在我起飞半小时之后，我表妹给我发了条微信，问我是不是在厦门。 那时候我已经关机了，所以这会儿才收到。 于是我直接给她拨去了电话，电话很快被接通，我开口道：“小婕妹妹，怎么突然关心起我在哪儿了？” 电话那头传来了我妹妹许婕欢乐的声音：“哥，你这会儿在不在厦门？” 我答道：“飞机刚刚落地，看到你消息就给你回电话了，怎么了？” 许婕欢呼了一声道：“我现在在福州去厦门的路上。”说着，她明显转头去问了身边的人还有多久到厦门，得到答案后跟我说道，“我们应该要不了3个小时就能到厦门。晚上我给你个机会请我吃饭。” 我看了看时间，这会儿四点，也就是说，她7点左右能到了。 但我并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反而问道：“你怎么在福建的？” 许婕解释道：“我来我们福州分公司出差，今天下午跟厦门分公司的同事开车去厦门，要在厦门待两天，星期四回去。” 我疑惑道：“那你怎么不跟你同事一起吃饭？” 许婕理所当然地说道：“我还要在这里待好几天，明天可以跟他们吃饭，但我知道你很忙，所以先找你，你别告诉我你今天刚落地就忙得连吃顿饭的功夫都没有。” 我笑道：“你这话说的，我再忙，请我们集美貌与智慧并重的小婕姑娘吃饭的功夫总是有的。” 许婕答道：“算你有良心。不枉我平时最喜欢你。” 我呵呵笑道：“不过话说回来，你怎么知道我在厦门的？” 许婕回道：“我妈跟我说的，三阿姨（就是我妈）告诉她的，说你这两天在厦门。” 我恍然道：“原来如此。”但随即想起来，我晚上应该是要请秦莉吃饭的，这会儿又答应了许婕……好像不太礼貌，于是我对电话说道，“你稍等一下。”不待许婕反应，我捂着手机对一边早已听到我电话的秦莉抱歉道：“我妹找我吃饭，你介意她一起吗？如果你介意的话，我就推了，反正回去找她一样。” 相对许婕，我肯定优先考虑秦莉的感受。 不过秦莉却丝毫不在意，反而还饶有兴致地问我道，“就是你刚刚说的你家团宠那个？” 我愣了一下之后点点头。随即秦莉就表示：“没问题啊，一起好了。” 随后我对着电话说道：“小婕姑娘，我晚上带个朋友一起你不介意吧？” 许婕明显听到了秦莉的声音，坏笑道：“男朋友女朋友？” 我一字一顿道：“女的，朋友。”说罢，还不无担心地看了一眼秦莉，但好在她注意力没在我这里。 许婕闻言也没多说，直接让我到时候选好饭店把地址发给她，便挂了电话。 随后我立刻给许婕发了条微信，告诉我一会儿带去的朋友是我一个很重要的客户，这次跟我一起来厦门，是考察我们公司执行能力的。让她到时候别乱说话。 许婕还是挺懂事的，见我这么说，立刻回道：要不我们还是改天吃吧，我们兄妹随时好约，但你这客户万一得罪了就不好了。 我调侃道：现在知道忌讳了？刚才问我的时候怎么嘴上就没把门的？ 许婕回：我以为你会带个同事什么的。所以才没多想。 我答道：没事，这客户年纪比你大不了几岁。挺好说话的。人家明确表示不介意了，你就来吧。 许婕回道：真没事儿？ 我回：真没事儿，而且我请客户，公款吃喝。多个人还能多吃点，何乐而不为？ 许婕回了我一个流口水的表情。我让她等我消息之后，便收了手机。 正好此时飞机也滑行到了停机位。我起身帮秦莉还有自己把行李拿下来。 待空姐打开舱门，作为头等舱的旅客，我们当先出了飞机。 因为我们没有托运行李，所以一路直接走出了到达出口。就在秦莉正在四下寻找出租车候车点的时候，我示意她跟我走。然后带她来到了汽车租赁公司的服务台，掏出驾照办理了事先在网上就已经预约好的汽车租赁手续。 在工作人员办理手续的时候我向秦莉解释道，这是我们出来做项目的习惯。花几百块钱，租个几天车，万一这几天有什么事情，有个车也方便。 谢纯他们因为来的时候有供应商接送，这两天在场馆也根本用不着出来，所以没有租。就等我这个“闲人”到了，来办这事儿了。 秦莉听了我的解释也就释然了。 我笑着说这才刚刚开始，后面会让她这个甲方爸爸了解更多我们做项目的细节的。 办完手续，我们跟着工作人员到停车场取了车，随后一路沿着环岛路开往厦门国际会议中心酒店。 环岛路是一条景观道路，如果我没记错，最早是为了厦门国际马拉松赛建造的。6月的厦门已经有一些湿热了，但环岛路风景秀丽，还能看到大海。所以我在秦莉的建议下，打开车窗，让微微咸腥的海风贯穿了整个车厢。这感觉还是挺美妙的，毕竟身边坐了个美女。只不过租来的不是什么好车，不然更好。 不到半小时，我们就已经到达了目的地。停了车之后，我到前台办理了我和秦莉两间房的入住手续。此时差不多刚过5点。 我询问秦莉，她是休息一会儿等下我直接找她吃饭，还是跟我一起去现场看一眼。 秦莉问道：“我现在过去能看到什么？” 我想了想，老实说道：“基本上就是看到乱七八糟一大堆东西。” 秦莉接着问道：“那明天下午应该看不到了吧？” 我答道：“明天下午搭建基本就结束了，无非就是一些微调了。” 秦莉点点头：“那行，我就不过去了。晚一点你叫我，我下来吃饭。” 于是我跟秦莉上楼，先把行李放到房间，然后取出谢纯让我人肉过来的制作物，便向这次活动的场地走去。 酒店到会议中心步行大概6-7分钟，路上我在大众点评上找了几家附近评价还不错的海景餐厅发给秦莉让她选，她很快选了一个发给我。 我转给许婕，让她到了给我打电话。 随后我就到了会议中心，我在一楼大堂打电话给谢纯问她在哪。她告诉我她正和客户在主会场。 于是我上了自动扶梯，来到位于2楼的主会场。这是一个能够容纳将近1000人的剧院式场馆，进入之后，我就看到剧院舞台上的巨大投影幕布已经初具规模，此时正有好几名工人在高将近6米，宽超过12米的主体结构上贴着覆盖用的画面。 屏幕的高度其实只有3米，下方2米是一个木结构，中间是一个活动门，到时候老板和演讲嘉宾，都会从这个门里出来。 这次之所以会用投影，而不是用Led屏幕，主要还是出于节约预算的考虑。另外就是，这是一个封闭式的剧院，所以即使因为条件限制采用背投的方式，屏幕亮度也是够的。 同时，因为周五的晚宴是在另外一个厅，那里也需要一套屏幕设备，虽然客户这次预算比较充足，但我们当时提方案的时候，还是出于节约成本的考虑，都采用了投影，这种相对便宜的屏幕解决方案。我后来从客户那里得知，这次我们之所以能中标，采购部的人就是看中了我们这套用投影的方案，比其他几家用Led的便宜了不少。 我在正对舞台的前方看到了一身黑t恤，牛仔裤，头发随意扎在脑后，抱着电脑，正在跟几个客户姐姐们解释着什么的谢纯。 我走到她们身后，笑着跟她们问了声好。 我看到谢纯回过身看到我的时候，明显一副如释重负的表情，我知道她这会儿肯定是在被客户刁难。 于是我先把东西交给她，然后拍了拍她的肩膀，看向在场的另外三个女性，她们是这次活动客户方组委会，两个来自客户的人事部，都是30来岁的hr小姐姐。一个是客户的总裁秘书，25，26的样子。 两位hr小姐姐都还比较好说话，而且因为认识好几年了。年中大会，和年底的年会，基本上都是她们或者她们团队的人负责。所以已经很熟了。 而总裁秘书是这次这个项目才认识的，因为他们公司的总裁是去年年底刚刚到任的，他格外重视这次年中大会，所以才派了自己的秘书一路跟着这个项目。 听两位hr小姐姐八卦说，这位总裁秘书可是斯坦福毕业的高材生，眼高盖顶，持才傲物。 这个我从接触这个项目第一天就已经领教过了。小姑娘是不是持才傲物我不清楚，但眼高盖顶那是绝对的。最明显的一点就是，她时不时地就会蹦出一串英文。 谢纯本身英文不行，所以好几次我不在的时候，听说都被这总裁秘书怼得灰头土脸。尤其是当她发现谢纯明显没听懂她说的话之后，几乎每次都会用一种非常夸张的肢体动作扶住额头，然后用中文再解释一遍。 这事儿不仅谢纯跟我吐槽过，就连两个hr小姐姐也都有点看不下去。所以背地里都对谢纯表示过安慰，同时她们也基本没有刁难过谢纯。毕竟刁难她的事儿，这个总裁秘书全干了。她们就没必要再做坏人。 所以这会儿见我来了，总裁秘书emily小姐如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直接越过谢纯，拉着我往就往主舞台走，我吓得赶忙阻止她，说道：“emily，你有什么在这里说就行，那边还在施工，有危险。” 还好，她还算有理智，听了我的话之后站在了原地，开始对我噼里啪啦中文夹英文地说了一大堆。 我总结一下，大意就是，觉得我们现在进度太慢，从周一早上开始，搭了快两天了怎么这个舞台到现在还没搭好，第二，她对我们现在贴的画面颜色提出了质疑，觉得跟她公司的标准色存在色差，第三，也就是最重要的一点，她没有看到老板出场时候最重要的一个舞台设计。 我听完她的解释之后耐心地针对她的问题做出了解释，首先第二个问题，关于色差，我说场馆为了省电，灯光根本没有开亮，只是维持一个最基本的照明亮度，而且灯光有色温，所以难免出现误差，说着，我让谢纯去舞台边上捡一块画面的边角料来。 待谢纯捡来之后，我拿给emily，让她自己看跟手上的公司logo对比，看看是不是有色差。 她对比之后发现确实没什么差别，于是放弃了这个问题，转而让我回答另外两个。 我告诉她，其实她第一个和第三个问题，对我来说就是一个问题。 我们现在工期为什么会这么慢，就是因为她老板出场时候要的这个舞台设计。 说到这个设计，我其实真的挺无语的。这个想法最初是我们提出来的，基于这次大会的主题，龙腾虎跃。我们想老板从舞台正中的滑动门出来之后，有一个龙腾加虎跃的视频动画，来烘托现场气氛。 本来这个创意他们老板还觉得挺好。 但好死不死这个emily说，视频不带感，要搞就搞真的。 于是在我们修改了若干次方案之后，最终定稿的方案是让一条道具龙从舞台右上方腾起，一只道具虎从舞台左下方跃出。舞台左下方这个跃出的虎也就算了，搞个人推一推，只要不穿帮就行。 但这个龙……要知道，整个主舞台结构高度超过6米……这龙要从上面飞出来。还要不挡到背投……这个结构设计真的是干废了我们的设计师。 所以为什么我们搭建这么慢？主要就是为了调试这条龙，确保它不伤到幕布，遮挡投影的情况下，能够顺利“跃起”。光调试这一项，按照谢纯的说法，就花了4-5个小时。确定没问题之后才上了幕布。 所以现在的进度才会看上去这么慢。 解释完这些，我问了问谢纯，如果要让emily看到这龙腾虎跃的效果，最快要到什么时候？ 谢纯表示，如果光看这两个东西出来，那现在就可以。 我听了谢纯的话，跟emily解释道，从物理结构上，我们已经做好了这个龙腾虎跃的布置，但实际上现场到这个环节的事实，还会配合投影画面、音效、舞台灯光和烟雾效果。让观众更有视觉冲击力。 但就目前情况来说，结构搭建还尚未全部完成，音响设备要等到明天才能进场，所以我建议emily今天早点回去休息，明天下午，过来看我们彩排，到时候肯定能让她看到自己所创意的龙腾虎跃，从虚幻变成现实。 见我这么说，emily虽然心有不甘，但最终还是点点头，表示自己没什么问题了。 随后我又问了问谢纯包括晚宴搭建，还有现场其他布置的情况，谢纯表示那些都在有序推进中。晚宴那边等这边弄完，就过去。今天晚上通宵一下，明天肯定能做完了。 剩下就是明天白天的修修补补。 谢纯解释完，她们几个没什么问题之后，emily在两位hr小姐姐的陪同下离开了现场。 hr小姐姐临走的时候还趁emily不注意，对我做了个抱歉的手势，我笑着摆摆手，目送她们离开。 确认她们走了，谢纯立刻一屁股坐在了后面的椅子上，对我抱怨道：“刘畅，你说她们仨是不是故意的？一个唱红脸两个唱白脸，故意刁难我？” 我坐在她边上，笑着说道：“我觉得红脸白脸确有其事，但故意刁难你，纯粹是emily的个人行为。” 谢纯不爽地说道：“为什么？我哪里得罪她了？” 我笑道：“不不不，她这是嫉妒你。”看着一脸蒙圈的谢纯，我解释道：“你看啊，你俩年纪差不多，你已经是独当一面，独自一人操作这么大项目的女强人。而她呢？只是一个狐假虎威，好不容易才能找到点存在感的小秘书。我觉得换我是她，我也看你不爽。更何况，你还比她好看！她长这么丑！” 谢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打了我一下说道：“就你会说话。” 我一本正经地说道：“我说的是事实，不信你把你组里那几个人叫来，让他们评评理。” 谢纯没理会我的瞎扯，四下看看之后问道：“传说中的秦总呢？怎么没跟你一起来？” 我嗤笑道：“你应该庆幸她没跟着来，不然她也看到你出糗了。” 谢纯不以为意道：“我不介意在比我漂亮的美女面前出糗。” 我朝她竖起大拇指道：“姑娘，我敬你是条汉子！” 谢纯：“兄台谬赞了！” 我俩相视一笑。 随即我让谢纯带我去宴会厅和其他地方看了看，情况确实如她所说的那样，一切按部就班，主要还是因为那个老板出场仪式的道具调试花了很长时间，不然估计今天晚上10点之前基本就结束了。现在这个样子，估计没个凌晨1、2点结束不了。 此时转完这一圈，已经差不多6点半了。 谢纯问我要不要晚上是不是约了秦莉吃饭，如果是的话就赶紧去，她和她组里的人去找点吃的。对付一口就完了。 我就问她要不要一起。 谢纯拒绝了我的提议，她说这样不太好。 我对谢纯的说法没意见，于是跟她一起回到酒店。我示意她不用管我，自己先上去之后，便给许婕拨了个电话。 第47章 嫂子 电话接通之后许婕兴奋地说道，“哥，我正想打给你。我已经到餐厅了，你们人呢？” 我一愣说道：“你这么快就到了？” 许婕答道：“我同事直接把我送过来的。你在哪儿呢？” 我立刻说道：“你先进去找位置坐，能要包厢先要包厢，然后你先点几个菜，我最多20分钟到。” 许婕应了一声，挂断电话之后我立刻打给秦莉，告诉她我妹已经到了，让她现在下来，我们过去吃饭。 大概5分钟之后，秦莉就下来了。 我看她换了一身碎花裙，脚上穿了一双帆布鞋，很有海滩度假的氛围。 我笑着说道：“你还真是来度假的啊。” 秦莉无甚所谓的说道：“对啊，离家出走的问题少女。忘记了？” 我笑着跟秦莉去电梯间坐电梯去地库拿车。 等电梯门开了之后，我愕然发现，里面正是谢纯她们几个人。 她们显然也看到了我，随后一个个一边出电梯一边叫了我几声刘总。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秦莉就在一边小声问道：“这是你同事？” 于是我介绍道：“这是秦莉秦总，这次过来考察我们执行能力的。” 我话音刚落，谢纯就很大方地向秦莉伸出手说道：“秦总您好，我是谢纯。这是我组里的几个同事，我可没少听刘总说你是他见过最漂亮的女总裁。本来还以为他是骗人，但今天见到了，发现，他还真没说谎。您比想象得还要漂亮。” 秦莉笑着跟谢纯握了握手，然后笑着问我道，“谢纯说的是真的？” 我还没说话，边上几个看热闹的都附和道，“真的真的，刘总在公司可没少跟我们说。” 我见情况不妙，赶紧说道：“我们要去吃饭，你们赶紧该干嘛干嘛去。” 这时候秦莉说道，“要不一起去吧？” 这几个赶忙拒绝，说不打扰我们二人世界，然后就脚底抹油走了。 被他们这么一耽误，之前的电梯已经关了门，我只好又按了一次电梯。 但还好，还是原来那部开了门。于是我们进入电梯来到停车场取车。一路上我都在捣鼓手机，主要是找到刚才餐厅的地址，然后设置导航。 秦莉一直没说话，但后来我们上车后终于憋不住喊了我一声道：“喂！” 我刚启动车子，被她吓了一跳，一脚踩住刹车之后茫然四顾道：“怎么了怎么了？撞到东西了？” 秦莉身子往前一晃。稳住重心之后，没好气地说道：“没撞到！” 我松了口气，反复确认没事之后，再次启动车子。皱眉问她道：“没撞到东西，你大呼小叫什么，吓我一跳。” 秦莉好笑道：“你是真傻还是装傻？” 我不明所以地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秦莉见我真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于是说道：“你难道就不想就你同事刚刚说的解释一下吗？” 我恍然，随即笑道：“他们故意的你难道看不出来？” 秦莉一本正经地说道：“他们这么多人，难道还会骗我？” 我无奈道：“对，你确实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女总裁，没有之一。” 闻言秦莉笑了起来，半晌之后拍拍我的肩膀说道：“恩，这次表现不错。” 我心说平时对他们一个个都太好了，敢这么调侃我！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他们。 路上秦莉向我询问了许婕的姓名还有性格之类的情况，我笑称她就是个活宝，自来熟，性格比她家谷梦瑶还要跳脱。所以让她完全不用担心。秦莉也没说什么。没几分钟之后，我就跟着导航到了目的地。 停完车，我给许婕打了个电话，她说她就在大厅靠窗的位置。于是我跟秦莉走进沿街的饭店，上了二楼之后便看到了此时还身穿西服套装，正起身向我挥手的许婕。 我带着秦莉走向她，路过一处正在打扫的桌子的时候，我看到地上有一滩水，刚想提醒身后的秦莉小心，就看到她为了避让一边的服务员，一个跨步走到了我刚才看到的那摊水渍上面。她整个人一下向前滑了小半步，还好我眼疾手快，拉住了她的手。帮她稳住身形。 不然她免不了要滑倒。 一边服务员也看到了这一幕，在我开口之前赶忙赔礼道歉。 这种情况我也不好发作，只是一再确认秦莉有没有问题。是不是扭到了。 好在秦莉表示自己没有大碍。我拉着她的手小心地走过这片区域。正准备松开她的时候，就看到许婕直愣愣地看着我俩牵着的手。 害得我赶忙松开秦莉，但这一下，怎么看怎么像做贼心虚。 这时候许婕笑盈盈地看着我，冲我眨眨眼，当先开口道：“哥，不介绍一下？” 我尴尬地向她开口道：“这是我朋友秦莉。”说罢，又对着秦莉说道：“这是我表妹许婕。” 许婕嬉皮笑脸地拉着我问道：“那我应该是叫姐，还是叫嫂子啊？” 我伸手戳了戳她脑袋，无奈地说道：“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她比你大个两岁，叫姐。” 于是许婕甜甜地冲秦莉说了一声姐姐好。 秦莉笑着回了一句妹妹好。 我受不了她俩这虚情假意的样子，于是示意她们坐。因为许婕选了一个两两相对的位置，所以我很自然地示意秦莉坐许婕对面靠窗的位置，我坐她边上。但许婕立刻拉开我，表示自己跟秦莉坐一边，我坐另一边。 还很自觉的把自己用过的杯子，跟面前没用过的换了换。 见秦莉没有反对，我只好接受现实。 坐下之后我问许婕点菜没有，她说没有。 于是我喊来服务员，点了两个特色菜之后将菜单交给对面两位姑娘，让她们看看有什么想吃的。 许婕一点也没客气，直接挑了一个比较贵的海鲜，秦莉点了一个蔬菜之后便将菜单还给了服务员。 我则开始给两位女士端茶倒水，清洗碗筷。 许婕看我这样笑着对秦莉说道，“姐，今天我是托你的福，以前跟他吃饭，这种事情，都是我做的。” 我白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说：“就是福建广东才有清洗碗筷的规矩，上海可没有，你别瞎说。” 许婕不为所动，继续鼓吹道：“姐，我就是个意思。你信不信，如果你不在这里，洗碗筷这事儿，就是他铁定让我来。绝不会自己动手。” 我敲敲桌子不悦道：“你适可而止啊。” 见我生气了，许婕冲我吐吐舌头，然后又开始询问秦莉我们是怎么认识的。 秦莉自然如实回答。说我们就是开会时候认识的，她是我的客户。 许婕显然对这个答案很不满意，追问了一句，就这么简单？ 秦莉想了想，就把我们后来偶遇的事情和提案的过程简单说了一下。我听着还挺中肯的。并没有什么夸张的成分。 秦莉说完这些，服务员开始陆续上菜。我招呼她们趁热吃之后，许婕开始针对秦莉所说的对我提出质疑，我觉得她有点唯恐天下不乱，她问道：“哥，你老实告诉我，偶遇秦莉姐这事儿如果说第一次是巧合，那第二次是不是你处心积虑人为制造的？” 我有些无语地看着她，实在无力吐槽。但秦莉似乎对这个答案很感兴趣，也跟着问道：“我觉得小婕问得挺好啊，请你回答一下。” 我无奈道：“我要是有那本事处心积虑，就不会坐在这儿被你俩质疑了。” 显然对于我这么没有诚意的回答秦莉并不满意，她说道，“那前两次先不谈，Lucas呢，你怎么解释？” 我更加无奈地抱怨道：“大姐，我能怎么解释，这就是个巧合。而且餐厅是你订的，我就算再有能耐，也不可能接到你的通知之后立刻在外滩十八号这种地方，安排一个餐厅经理吧？” 这时候许婕好奇道，“Lucas是什么鬼？外滩十八号又是怎么回事？” 我实在有心无力，所以示意秦莉给她解释。 于是秦莉解释了一下Lucas的事情。 许婕有些吃味地说道：“哥，这么好的事情你怎么不想着我？” 我鄙视道：“就你今天这表现，以后也不会想着你！” 秦莉笑着对许婕说，“没事，下次我带你去。”说着便掏出手机加了许婕微信。 我调侃道：“小婕同学，别说哥不照顾你，她说要带你去，你千万别客气。人家可是标准白富美。” 许婕惊讶地看向秦莉，秦莉嗔怪地白了我一眼说道：“你别听你哥乱说。” 许婕很懂事，见秦莉否认，也就没在这事情上多纠缠，转头对我说道：“那按秦莉姐这么说，我觉得你俩还挺有缘分的啊。” 我接口道：“恩，你这句话是今天到现在说得最实在的一句。” 说着我们拿起茶杯跟许婕碰了碰，她笑呵呵地提起杯子喝了一口，接着说道：“那……哥，你就没有什么行动？” 我差点把水喷出来，指了指她抱怨道：“刚夸你一句你就上天了？！” 许婕笑呵呵地看秦莉，也许是见秦莉完全没有反应，所以她胆子越发大了起来，对秦莉说道：“姐，我哥人可好了，他好几年前谈过一个女朋友，当时我哥为了照顾人家出车祸的母亲，忙前忙后任劳任怨，但最后还被人给甩了。我替我哥不值了好久。” 我听了这话直接捂脸低头……这事儿我在我们几个兄妹吃饭的时候提过，我俩表哥除了表示唏嘘和遗憾以外，并没有多评论什么。因为在他们看来，陈依依的选择其实也是没什么问题的。但许婕却立场鲜明地表示是陈依依对不起我，我这么多付出都是白瞎了，喂狗了。 秦莉笑着说道：“恩，我听你哥说过这事儿。” 许婕一脸震惊地看向我，我苦笑着对她说道：“我的事情……你就别拿出来丢脸了。我估计她知道的比你都多……” 许婕看看我，又看看秦莉，然后有点不自信地对秦莉说道，“姐……你……跟我哥……我不是真应该叫你嫂子吧……” 还不等我说话，秦莉很是淡定地回了一句，“这得看你哥。我说了不算。” 我瞬间不明所以地看向秦莉。 而许婕则是惊呼了一声，然后义正言辞地对我说道：“哥！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姐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你作为男人，你总要表个态吧。” 我很不客气地对许婕说道：“你闭嘴！”后者愣了一下之后乖乖地不说话了。 随后我看向秦莉，皱眉说道：“秦总，当着我妹的面，你能不能解释一下你刚才这话是什么意思？” 秦莉很随意地说道：“就是字面意思啊。” 我觉得此时秦莉玩得有些过了，许婕作为我妹妹，看到我跟秦莉举止亲昵，误会一些很正常。而我在见面伊始就已经明确对她表过态了，我跟秦莉不是她想的那种关系。但后来她还是抓着不放，这让我很无奈。但其实我也能理解，这么一个饭局，我作为她俩唯一的共同话题，她们拿我打趣也很正常。 但秦莉却不应该这么没有分寸。说出一句明显影响了事态走向和性质的话。 如果按照她说的这意思，等于是她一直在追求我，而我不答应了。 所以我说道：“秦总，我记得我们应该聊过这个话题，而且达成了一些共识吧？” 秦莉针锋相对道：“从来都是你自己对我俩关系在做定义，你自己想想，我有对你的想法表过态吗？” 我不假思索地答道：“你不是一直让我别自我感觉太良好么？” 秦莉同样立即答道：“那我跟你认识到现在，你告诉我，除了头两次我们偶遇，后面有哪一次不是我主动约的你。难道我表现地还不够明显吗？” 我在那可是了两声，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此时许婕小声说道：“哥，你跟秦莉姐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秦莉嗤笑道：“没什么误会，你哥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怂包！” 说罢，秦莉起身拿了东西，对许婕说道：“小婕，今天我有事先走了，回上海我联系你，带你去吃顿好的，作为补偿。”随后推开椅子离开了饭店。 我呆呆地看着秦莉离开，这时许婕推了我一下说道：“哥你还愣什么呢！去追啊！” 我回过神，留下一句你等我之后立刻追了出去。 在门口拦住了正准备打车的秦莉，我拉住她道：“大姐，好好的你发什么脾气啊？” 秦莉面无表情地说道：“我也不知道我发什么脾气，但听到小婕叫我嫂子，我就突然觉得很委屈，所以不想忍了。” 我一时有些不知所措：“但……我真的……我……” 秦莉见我这个样子，叹了口气道：“你不用这样，我知道，今天是我不对，本来我是想等你处理好你跟你前女友的事情再好好跟你说的。但现在既然已经如此了，我也只能说一声抱歉，尤其是小婕，你上去好好代我跟她道个歉。” 我深吸了一口气，直视秦莉道：“你确定你喜欢我？” 秦莉嗤笑道：“你觉得我会跟你开这种玩笑？” 我纠结了一下沉吟道：“但我们……” 秦莉似乎知道我想说什么，直接打断我，“如果你想说我们差距太大，那你可以放心，我父母身上的悲剧，不管是他们还是我自己，都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再发生在我的身上。” 我有些错愕地看着秦莉，秦莉直视我的眼睛说道：“所以，只要我喜欢的人，谁都没有资格反对。” 我不太自信地挪开了自己的眼睛不敢跟她对视，半晌之后我说道：“但……我自己……” 秦莉再次打断我，“所以我让你去处理好你跟你前女友的事情。今天我已经把话挑明了，接下去要怎么选，你自己看着办。” 说着秦莉用手转过我的脸，让我面对她，看着我的眼睛轻声说道，“记得你答应过我，在我们项目结束之后要请我去你朋友开的那家心情料理吃饭吗？” 我点点头。 “还有差不多两个月的事情，我希望你能在这期间把感情的事情处理好。到我们吃饭的时候，给我一个答案，好吗？” 我看着她，不知道怎么开口。 秦莉见我如此，微笑着说道：“不要有压力，到时候不论你怎么选，我都会接受的。所以现在，你回去陪你妹妹，我回酒店了。今天耽误一天，我还有很多事情没处理。你放心吧。工作和生活我分的开。明天中午我找你吃饭，乖，去吧。” 说着，秦莉像哄小孩一样，轻轻摸了摸我的脸，把我推回餐厅。 第48章 腹黑 我转身看了看她，她朝我摆摆手，随后转身走向路边一辆正好在下客的出租车。我目送她离开后，转身回到饭店。 许婕见我回来，一脸关切地问道，“哥，怎么样？我刚刚在窗口看到秦莉姐上车了，你们应该没吵架吧？” 我喝了口水，无力地说道：“吵架肯定是没吵，但你哥我现在整个三观都处在崩溃的边缘……” 许婕给我倒了点水，安慰道：“没事，哥。现在就咱俩，你跟我慢慢说，你跟秦莉姐到底怎么回事？我一开始以为是你在追她，但现在我听她的意思，怎么好像是她在追你？而且你说她很有钱是什么意思？我看她虽然背的包是奢侈品，但也还好吧。这年头谁没一两个奢侈品呢？我……” 我见许婕还有滔滔不绝的趋势，于是抬手阻止了她，说道，“停停停，你问这么多我怎么回答你？”想了想，我说道，“首先，我可以告诉你，秦莉家里非常有钱，泰安地产知道吗？” 许婕点点头，“知道，是我们公司的客户。” 泰安地产是他们的企业客户，所以她知道这家公司。 我继续说道，“泰安地产的创始人秦泰安，是秦莉的老子。” 许婕瞪大眼睛看着我。 我无视了她的反应，继续说道：“秦莉的母亲，我只知道现在应该是政府高官，具体什么职位，她从来没提过。”我看向仍然处于震惊中的许婕，笑了笑说道，“这样一个白富美，跟我认识总共没超过一个月，你觉得以你哥我的斤两，她说她在追我，你觉得我会相信吗？” 许婕下意识摇摇头，但马上又否定道：“哥，你也不用太过妄自菲薄。青菜萝卜各有所爱，就算秦莉姐家里富可敌国。但也不能说明她不可能喜欢上你，更何况你条件也不差。” 我笑了笑说道，“那你怎么知道她就不是一时冲动，或者说，就是以前没碰到过我这款，好奇心作祟，想要跟我玩一玩？” 许婕皱了皱眉，一时没有接我的话。 我接着说道，“好，我们先不说这个。就说我，你可能不知道，就在前几个星期，我前女友突然出现了……”于是我把陈依依的事情跟许婕说了一下，包括她为什么出现，又打算跟我复合的事情。甚至我连当年一直没提过的车祸都跟她说了。 说完之后，许婕沉默了好一会儿，低沉地对我说道：“哥……这些事情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我摊摊手，无甚所谓地说道：“我现在能这么坦然地说出来，说明我已经放下了。之前没说，一方面是放不下，另一方面是说了，也改变不了什么。” 许婕看着我，想了想说道，“那我就理解秦莉姐为什么会这么迫切了。” 我疑惑道：“什么意思？” 许婕笑着对我说：“首先我可以确定，秦莉姐肯定是喜欢你的。然后就是因为她知道最近你前女友跟你纠缠不清，而且你又有心软的趋势，所以才迫不及待地要表明自己的立场。让你知道她对你的感情。”想了想，许婕说道，“某种程度上，就算是想要跟你前女友公平竞争吧。” 说完许婕往我跟前凑了凑，仔细地打量了我一会儿，在我不耐烦地推开她之后，她笑着说，“哥，我以前虽然觉得你条件挺好的。长得虽然没有大哥帅，但也不算差。但我实在没想到，你竟然能让秦莉姐这样的白富美，一心想要倒贴你……”说罢立刻拿出手机，嘴里嘀咕道，“不行不行，我要把这个八卦告诉大哥二哥……” 我一把将她的手机抢过来，无视许婕呲牙咧嘴的抱怨，对她说道：“你能不能别添乱？我已经够烦了！” 许婕看我这样，反而笑得很欢乐，待笑了一会儿后，她用一副非常认真的口吻向我问道：“哥，所以你对秦莉姐到底什么感觉？” 我想了想，答道：“你要说我不喜欢她，那绝对是撒谎。她这样的美女，就不会有男人看不上。当然我也不是傻子，我是觉得她对我多少有些好感，但之前在我稍微表达了一些困惑之后，她就立刻矢口否认了。所以后来我就当她是心地善良，对朋友比较好而已。就没有再多想。” 许婕一副恨铁不成钢地说道：“哥，你是傻还是缺心眼？她秦莉什么身份什么地位？她会莫名其妙对一个男人好？以她的条件，想必就只有男人对她好，她对别人爱搭不理的份。在你这一而再再而三的关心示好，你竟然不解风情地直接问她是不是对你有意思？那你让她怎么回答？她还要不要脸了？” 闻言我略显尴尬地狡辩道，“那……那我也不是直接就这么问她的……” 许婕嗤笑道，“拐弯抹角和直接问有什么区别！？人家女的主动约你，不管你用什么方式问她，你约我是不是对我有意思啊？那换成你，你心里怎么想？难道就大方承认？大哥，你有没有脑子啊！？” 我被许婕怼得有点无地自容，只能一个劲喝水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许婕见我这样也没再继续数落我，只是看向我问道，“哥，现在情况已经很清楚了，一边是一门心思放下尊严求复合的前女友，一边是爱你爱到豁出脸面的白富美，你打算选哪个？” 我惊讶地看着许婕，对她的措辞感到震惊。 许婕嗤笑一声调侃道，“怎么现在才知道自己多吃香？说实话，这事儿要是让大哥二哥知道了，我估计他们能羡慕死你。” 我则没有心思理会许婕的调笑，皱眉想着刚才许婕对话。虽然她说的有点过分，但好像我现在面对的情况就是如此。 如果说单纯只有陈依依或者只有秦莉，那我根本不需要选，肯定就从了……哦不，不对，是肯定就不纠结了。 但现在两边同时存在……我……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于是我求助地看向许婕，她显然知道我这眼神什么意思，立刻摆手道，“你别这么看着我，我觉得怎么选都对。你前女友虽然不地道，但现在能这么放低姿态向你示好，我自问换成我，我做不到。对你愧疚是一回事，但拉下脸皮再来找你……这真的得爱到一定程度才做得出来。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你自己心里能不能过得了那道坎。如果你能过去，那以后你的日子肯定非常好过，她势必对你言听计从百依百顺。而且你俩也算门当户对。” 说着她喝了口水，放下杯子后继续说道，“至于秦莉姐，这么一个白富美，换谁谁不动心？她又是你的客户，显然以后对你的事业有极大的帮助。不说你有机会继承她家产业吧，起码她让你少奋斗二十年绝对轻而易举。再加上她对你确实有好感，所以就眼前来看，她的优势非常明显。唯一的问题就是，你能不能留得住她，或者她是不是真如你所说，就是在你身上寻找一些新鲜感。还有就是，如果你们真能走到一起，那她家人这关，确实不太好过。” 许婕说的这些其实我都能想明白，但想明白没用啊，我得有决断啊。 于是我挣扎地说道：“你说的这些我都懂。但……我这不就是不知道怎么选嘛？” 许婕想了想回我道，“其实你现在也不用太过纠结，我刚刚说了，今天秦莉姐之所以会忍不住跟你摊牌，显然也是一时冲动。所以以我的理解，既然你说她知道你前女友的事情，我猜她应该不会立刻逼迫你做出选择。多少会给你留点余地的。” 我惊讶地看向许婕，她见我这表情拍手笑道，“看你这样子，是我猜对了吧？” 我苦笑着点了点头。 许婕继续说道，“那既然如此，你现在就别再郁闷了。先试着放平心态，正常地去跟她相处就好了。至于你前女友……” 我紧张地看向许婕。 她想了想继续说道：“你是我哥，所以站在你的立场上说的话，我就腹黑一点，我建议你让她俩偶遇一次，嘿嘿。” 我听了这话立刻摇头否定道：“这……这不是没事找事嘛？不行不行！” 许婕摆摆手，示意我稍安勿躁，她解释道：“我的意思是，你让她俩见一面，主要目的是让你前女友知道有秦莉的存在。这样她就知道，其实你不是只有她一个选择。我知道你肯定没法对她直接开口，告诉她有秦莉这个人存在。毕竟你这么说，就是伤害她了。所以你就让她们偶遇一下，我相信只要你前女友有点智商，她肯定会发现秦莉对你的好感。然后，她就会加倍对你好，这样对你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第49章 感触 回到酒店，我纠结了一下之后，还是放弃了找秦莉的想法。因为我实在不知道找她能说什么。所以只能强迫自己进入工作状态，随后一直在会议中心的现场待到了凌晨1点。 帮着谢纯她们干了不少准备的活。之前提到过的分礼品，就是其中之一。 这中间我根本就没有看过手机，直到回到房间，我才想起掏出自己的手机看了看。 除了一些工作消息，我发现许婕、秦莉甚至陈依依都给我发了消息。 许婕是在跟我分开半小时之后，问我有没有到酒店。我看这会儿已经凌晨一点多了，想必她已经睡了，于是留言道，刚忙完，准备睡了。 秦莉说让我晚上别忙太晚了，我就把刚刚跟许婕说的再发了一遍给她。 至于陈依依，她只是跟我说了一下她下午的时候已经跟张璐签了合约。后续会根据安排正式开始工作。我说了一句恭喜之后，便收了手机洗澡换衣服。 洗完澡，我打开电脑开始收发邮件，今天一天都没收邮件了，一打开就看到好几十封未读邮件提醒。我逐一看了之后并回复了一些需要我回复的。再看看时间，此时已经快两点了。 然而即便如此，几封跟谢纯有关的邮件我还是看到了她的回复。想必她现在也跟我一样，窝在房间里处理着今天一天积压下来的工作。 这个时候我听到手机响，我还以为是谢纯找我吃宵夜呢。 拿起来一看发现竟然是秦莉，她回我道：怎么这么晚，我都睡了一觉了。 我回道：那你接着睡，我刚处理完工作，这次真准备休息了。 秦莉：我睡不着了…… 我疑惑道：怎么了？ 秦莉回了一个字：饿 我不禁摇头失笑，这女人晚饭还没怎么吃就发脾气走人了，这会儿不饿才怪。 于是我打开外卖软件，选了一家看上去评价不错的烧烤，发秦莉，问她要不要。 秦莉立刻回了一句：太罪恶了 我刚想说那要不还是早点睡吧，她就又跟了一句：但我还是想吃。 我删除刚刚编辑好的话，回了一句：那你要吃什么？ 秦莉压根没回答我，而是直接问我要了房号，说直接到我房间吃，理由是不想自己房间都是烧烤味。 我无奈把房号发给她。 想了想又给谢纯发了条消息，问她吃不吃宵夜，如果吃的话把房号给我，我给她再点一单，直接送到她房间。 但没想到她的反应跟我一样，说不用这么麻烦，她带人直接到我房间吃。 于是我一下又整个人都不好了，感觉又要跟下午在飞机上一样，问一下秦莉介不介意有人跟她一起吃饭…… 在我犹豫不决中，谢纯开始催我，说她和她的人都说好了，4个人一起过来，让我赶紧把房号给她。 我纠结了一下之后，还是硬着头皮给秦莉发了条消息，告诉她我同事说要一起来吃，问她介不介意。 但她没回。就在我纠结的时候，听到门口有人敲门。 我猜应该是秦莉，于是过去开门，看到穿着酒店浴袍的秦莉俏生生地站在门口。我让她进门之后开口道，“这个……你介意我同事过来一起吃吗？” 秦莉愣了愣，随后笑着说道：“干嘛？又怕我发脾气没吃两口直接走人？” 我尴尬地不知道怎么接话。 秦莉嗤笑一声说道：“能说的我都已经说过了，不会再来一次了。你让她们来吧。” 于是我如蒙大赦地把房号发给了谢纯，并嘱咐他秦莉也在。 但谢纯这次却回道：啊……秦总也在啊？那我们自己点吧，不打扰你们共度良宵了。 我怒道：屁话少说，赶紧过来。 随后我打开外卖软件的界面，开始跟秦莉讨论要吃什么。 也没多久，谢纯她们来了，我打开门，几人鱼贯而入。 我把手机递给谢纯，让他们自己选要吃什么。这时候谢纯组里的小伙子董亮，从他带来的塑料袋里，掏出几罐啤酒，和一袋花生米，示意我们要喝自己拿。 我立刻表扬小伙子靠谱，这是好东西。 因为谢纯是湖南人，喜欢吃辣，最终我们点了两份，一份微辣，一份重辣。预计40分钟左右送达。 随后我们开始天南海北地聊了起来。 大家年纪相仿，又都是性格开朗的人，所以很容易打成一片。 秦莉也没有什么架子，尤其是在董亮他们知道秦莉之前在日本留学之后，腆着脸问了她一些关于日本女生择偶观以及对某些事情的态度，并得到了秦莉正面回答之后。 气氛更为热烈了。 我对董亮的厚脸皮真的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比如聊开了之后他问秦莉，是不是日本女生在聚会之后如果愿意让男生单独送她回去，是不是就默认了之后可以跟她发生什么。 我真的是惊呆了，立刻告诉秦莉，这个问题她可以不回答。但一边另一个谢纯组里的男生姜凯立刻出声抱怨道：“刘总，你这就不对了，我们跟秦总现在是一起喝酒的朋友关系。又不是问什么关于她的敏感问题，你紧张什么？” 随后其余几人都跟着起哄。 秦莉示意他们不要取笑我，她可以回答这个问题，于是董亮和姜凯就像求知若渴的小学生一样眼巴巴地等秦莉给他们解答。 其实我也挺好奇的，毕竟……岛国是个……怎么说呢，比较神奇的国度。 秦莉笑着说道：“其实我认识的日本女生并不多。而且我也不怎么参与同学聚会。所以我的答案只能说是道听途说，而不是我亲眼所见的结论。” 我们点点头，等着秦莉继续。 她接着说道，“其实因为某些产业，导致日本女生在大多数人眼里好像都很开放很随便。但其实，真正能接受这些产业的人还是不多的。绝大部分人还是跟我们一样，有着普通的价值观。至于你刚刚说的这个，我只能说，日本女生对让自己有好感的男生，会显得比较主动一点。而你说是不是让对方送自己回家，就能默认发生什么。这个我没遇到过，所以我不好评论。但如果以我对日本女生对了解，她们既然愿意让你送她回家，那起码证明她对你是有好感的。至于后续能怎么样，主要还是要看男生。因为正常情况下，女生总不好自己提出某些方面的要求吧？” 秦莉说着说着，我就感觉到她有意无意地看了我一眼。这让我觉得她这段话就是说给我听的。果然，在秦莉说完之后，她挑衅地向我抬抬下巴，问我道：“你觉得呢？刘总？” 所有人的目光一下集中到了我的身上，我正纠结怎么回答，电话就响了，我知道肯定是外卖到了。但此时时间只过去了半小时，我估计可能是因为这个点没什么生意，所以速度才比较快。 我赶忙接通手机，叫了姜凯跟我下去一起拿外卖，借故逃离了这个是非之地。 取外卖的路上，我看姜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好笑道：“你想说什么你就说啊，憋着难不难受？” 姜凯听了我的话，好似鼓足勇气一般道：“刘总，这是你让我问的啊？” 我点点头，示意他有话就说。 姜凯问道：“秦总是不是对你有意思？” 我正大嘴巴，非常吃惊地看着他，随后问道：“你为什么这么说？” 他组织了一下之后说道，“刘总，我算是我们这几个里来公司时间最短的人了，但跟你认识也有快两年了。虽然我们叫你刘总，但心里都把你当朋友的。” 我抬手打断他道，“别绕圈子，说重点。” 姜凯讪笑一声说道，“我们又不瞎，这两年也没少跟你出差，哪次见你带过什么其他客户来？而且我看秦总看你的眼神，完全就是看如意郎君的样子。你看她倒还挺正常的。” 我皱眉道：“这是你一个人这么认为，还是谢纯她们几个都这么看？” 姜凯答道：“都这么看啊，本来我还以为是你假借出差名义撩妹，但谢纯说你根本干不出这种假公济私的事情。而且好像这次秦总来，是她主动要求的吧？再结合她下午在电梯口看你的神态。哦，还有刚才她回答董亮问题的时候，最后问你的那一句。这不摆明了她对你有意思么？还能再怎么明显？” 说罢姜凯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我，惊讶地说道：“刘总，你……你不会没看出来吧？” 我苦笑一声，无奈地说道：“她是客户，而且我跟她认识才多久？她的项目还没开始呢，我就算看出来了，总不能就这么心急火燎地跟她好上吧？这也太不负责任了。” 姜凯闻言点点头，“这倒是，看样子她家里应该挺有钱的，不然不可能这么年轻就能成个总。” 我笑道：“你这话说的，难不成人家就不能年少有为？” 姜凯嗤笑道：“刘总，刘哥，你当我傻啊？就她刚才能跟我们打成一片的样子，要真是年少有为，会这样没架子？就说那个emily，学历高吧？长得虽然不是那么好看吧，但起码也还过得去，但你看她什么样子？再看秦总，要身材有身材，要颜值有颜值，要谈吐有谈吐，这种摆明了就是名门望族才能养出来的大家闺秀。” 我调侃道：“没想到你小子懂得还挺多啊？” 姜凯闻言缩了缩脖子，小心翼翼地说道：“不是，刘总，我这是就事论事，不是对秦总有什么非分之想，你放心，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的。” 我失笑地指了指他，也没多说。因为这会儿我已经看到了在酒店大堂外等着我们的外卖小哥。 取了足足两大包外卖之后，我跟姜凯回到我的房间。路上姜凯一再表示让我放心，他们虽然知道秦总对我有意，但在我没表态之前，都知道分寸。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他们都还是懂的。毕竟秦总怎么说都是客户，适当玩笑可以开，但如果开过了，导致丢了项目，那就不是他们承担得起的了。 我心说现在的年轻人思想都这么成熟的吗？ 看问题这么一针见血，还张弛有度。看来我们国家这些年的教育真的是有了跨越式的提升。 到了房间之后，董亮给我们开了门，从我手上接过食物，就跟谢纯她们几个一起帮忙拆分。这会儿就轮不到我动手了，甚至两个小伙子还主动把我和秦莉点的东西分出来给我们。 我跟秦莉就坐在床上一边吃一边看他们几个年轻人因为分食不均打打闹闹。 秦莉笑着跟我说：“你们公司同事关系都这么好的吗？” 我愣了一下之后，笑着答道：“虽然我没做过调查，但我们公司的离职率，绝对是行业里偏低的了。大家相处好几年，都跟兄弟姐妹差不多了。” 此时谢纯组里另一个小姑娘黄莉莉接口道：“秦总，你别看我们开口闭口刘总刘总叫着，其实心里都拿他当哥的。” 我笑骂道：“你个小丫头片子，少学他们拍马屁。” 秦莉好奇问道：“那你们公司都这么这么年轻吗？” 我摇头道：“就谢纯这里普遍比较年轻，孙杰还有另外一组里面几个年纪都比他们大。”说着我指指谢纯，笑着说，“主要是谢纯自己年纪小，怕驾驭不住比她年纪大的人。” 谢纯立刻反驳道：“你胡说，之前有两个年纪大的，结果都被你给赶走了！” 我笑道：“你说话要讲良心，那是你自己拉不下脸开人，非要我做坏人。” 这事儿除了董亮因为跟谢纯进公司时间差不多，知道以外，姜凯和黄莉莉是在那两个年纪大的被干掉之后先后接替他们进公司的。所以他俩对此感到很好奇，就连秦莉也表示了好奇。 我解释道，“简单说，就是那两个人比较会来事儿。当时还没分业务组，我也不是客户总监，而谢纯就是我的下属。这两人业务水平没什么问题，都还挺有经验的。但可能就是因为有经验，所以当我让他俩在试用期里，先向谢纯汇报的时候，他们对谢纯的很多决定经常当众提出质疑。本来这也没什么，我甚至觉得这对谢纯来说是好事，算是个历练。只要她能扛过去，以后对她的职业发展和心里承受力都会有很大的提高。” 听了我说的，众人都是点点头。 我接着说道，“但这俩人没待两个月，就开始传谢纯跟老刘，哦，老刘是我们老板。”我怕秦莉不知道老刘是谁，向她解释了一句，继续说道，“先是传老刘跟谢纯是不是有什么不正当的关系，随后被老刘旁敲侧击地点过以后就收敛了一些。但后来又开始传我跟谢纯有什么不清楚，所以才让年轻又没什么经验的谢纯当他们的上级。” 我摊摊手看着在场的几个人说道，“你们说，这种人能留么？且不说业务能力，就是凭空捏造这些有的没的，已经说明两个人人品心性都不行了。所以我就建议谢纯在他们试用期到了之后把他们开掉。但奈何谢纯这姑娘脸皮薄，拉不下脸，最后只好我来。” 说到这里，我突然有点感触，于是继续说道，“我们这种公司，注定是不会有什么大发展的。”看到几个年轻人脸上露出了担忧的神色我赶忙解释道，“你们不要紧张，我的意思是，按照正常的行业规律，我们这种公司的规模和体量，基本也就是现在这样了。不是说公司要不行了。” 见他们放松了一些，我继续说道：“可能未来几年业务量上还会有一些突破，但再怎么突破，因为行业本身的限制，我们跟秦总这样，做实业的企业比起来，还是不可能有太大发展的。” 见他们不太明白，我举例道，“比如秦总现在这个洋酒品牌，她的销量到达一定程度之后，就会趋于稳定，虽然可能会因为季节因素产生一些波动，但总体上是稳定的。对吧？”我看向秦莉，后者肯定地点点头。 我接着说道，“那这个时候，为了寻求发展，她可以加大投资，或者转向金融市场，通过融资获取更多的资金，发展同品牌的不同产品线，甚至研发新的产品乃至品牌，以此让公司不断地发展创新，将她的公司做大做强。” 我看了看几个年轻人，“而我们呢？我们没有自己的产品，我们卖的是服务，是想法，是创意。这东西说值钱也值钱，说不值钱，那就什么都不是。所以某种程度上，我们没有融资的资本甚至资格。我们有的只是客户而已。” 我顿了顿，“所以我们这种类型的公司，只可能机械性地重复自己做过的事情。运气好一点的，客户资源越积越多，营业额一年能有个一两个亿，团队百十来个人，在某个行业里闯出一点名堂，也算是有一些品牌效应，但也只是局限在一定范围内。运气不好的，那就逐渐被市场淘汰。” 喝了口啤酒，我继续道，“那我们这些员工呢？在这样的企业里，对自己的职业怎么规划？”说着我又看向秦莉，“还是以秦总的公司举例，刚刚说了，她现在这个品牌已经在市场里处于平稳，那么现在她要扩大公司规模，开拓新的产品或者品牌。那么这个时候，作为她的员工，机会就来了。就说我们打交道最多的市场部，因为新品牌的需要，可能她会把他们公司现在的市场总监提为负责市场的副总，然后多增设一到两名分管不同品牌或者产品的市场总监。他们是不是都有了晋升的机会？” 我看着面前几张年轻的面孔，有感而发道。 第50章 告状 此时谢纯有点不太同意我的观点道：“那按你这么说，我们公司以后如果再多一两个业务组，那不也一样嘛？”其余几人附和点头。 我笑着摇摇头道：“增加公司产品的产品线或者品牌线，和找到新的业务，且业务量足以支撑一个业务组，从执行层面来说，你觉得哪个更容易实现？” 谢纯被我说的一时有点语塞。我宽慰道：“当然，以目前的情况看，你说的增加业务组的事情，也不是不可能，相反，其实概率很大，但这也是理论上。而且增加一个业务组，公司这么多人，你说谁上合适？组长的位置就一个，他上去了，下面人还是原地踏步。因此我们这种公司内部的晋升空间其实不大的。” 董亮这时候问道：“那我们怎么办？” 我答道：“眼前来说，你们跟着谢纯，把kpi完成，然后指着项目奖金，以你们组这两年的趋势来说，你们不会少赚。至于以后……我只能说，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你们在我们这里掌握了项目管理的能力，团队合作的能力，之后再去别的公司，势必就是能够独当一面的人物。到时候，你们的收入和地位自然就会水涨船高。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你们从乙方跳到甲方。” 我看着几个人脸上略显阴郁的表情，我笑着说道：“不要这么郁闷，我知道大家感情很好。但感情是感情，工作是工作，人往高处走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如果你们谁遇到了一个很好的机会，我相信谢纯和我都不会指责你们的选择。甚至还会祝福你们。” 说着，我郑重其事的竖起一根手指，看看手表之后说道，“但是！请你们记住，记住今天在这里的这几张脸，因为我可以很负责任地告诉你们，现在在座的几位，都是你们的战友。人这一辈子，碰不到几个临晨3点多，在一起吃着烧烤喝着啤酒，还能一起探讨人生理想的战友。我相信，今天，乃至这几年的经历，一定会成为你们人生中最宝贵的财富。等你们若干年后回想起来，会格外的怀念，怀念现在的状态。”说着，我叹了口气，缓缓地说道：“因为，这种状态，很可能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说完，我狠狠地喝了一口啤酒。我知道我刚刚这些话，尚且年轻的他们可能根本理解不了。但作为我来说，6年前，刚刚入行的时候，没少跟着老刘聂雷他们一起熬夜、加班、喝酒吹牛。当时在一起的还有好几个其他的兄弟姐妹。 我那时候年纪最小，又刚刚参加工作，所以对这些哥哥姐姐格外的尊重和珍惜。但是这些人，随着时间的过去，一个个相继离开了我的身边。最后只留下了老刘以及跟他沾亲带故的聂雷。 我深深地记得当第一个我自认相处很不错的大哥，因为要回老家结婚而离职的时候，我真的难过了很久。甚至当时还有些傻乎乎地发消息给老刘，让他是不是能够想办法留下他。但老刘的回复我至今记得，他反问我，你有什么办法能让他留下？ 当时年轻的我，根本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随后看着这些哥哥姐姐一个个离开公司，我逐渐变得麻木。发展到现在，甚至有些人到了离职我都不知道他叫什么。 时至今日，那些哥哥姐姐的面孔有几个我已经记不清了，有几个偶尔会发发朋友圈，我也就是给他们点点赞。平时也不会再有什么交流。 现在我想明白了，可能那个时候，我把他们当朋友，但他们只是当我是一个刚入行的新人同事而已。 而我现在对除了谢纯、孙杰他们组以外的人也都是如此。甚至聂雷他们组的人，我现在也只是能叫出他们的名字而已，其他的，几乎没有什么了解。 至于谢纯跟孙杰，这两个人是我亲手带出来的，所以我对他俩倾注的感情是不一样的。连带的，出于爱屋及乌的原则，我对他俩组里的成员也同样关照有加。平时跟他们走的相对更近一些。 可能我的话让谢纯有了一些感触，她神情复杂地拿啤酒罐子跟我碰了碰，低声说道，“哥，我知道你的意思。”说着看了看在她面前吃着喝着的几个组员，说道，“他们就是我的兄弟姐妹，就好像你对我和孙杰一样。我都明白的。” 我笑着狠狠地揉了揉她的脑袋。 这时在他们三个里相对比较成熟的董亮冲我举起了啤酒，嚷嚷道：“哥，我能懂你的意思。就是珍惜当下！来，干了！” 说着我跟他一起仰头喝干了罐中的啤酒。 此时吃的也差不多了，谢纯让黄莉莉他们几个收拾收拾。 而秦莉这个时候插嘴道：“我给你们拍张照吧？纪念这顿一去不返的凌晨3点的烧烤。” 我们几个都欣然接受了这个提议，随后谢纯提议我趴在床上，然后他们几个站在我身后作势要踩我。虽然我极力反对，但现场除了我以外的几个人都一致同意这个想法，甚至姜凯和董亮说，他们俩负责制服我，作势要踩的事情就交给两个姑娘了。 于是就在秦莉的指挥下，一张姜凯董亮一人按着我的背，一人按着我的腿，把我控制在床上，两个姑娘在站在身后抬腿要踩我，我挣扎着抬着头，做出了一副宁死不屈样子的照片就被秦莉拍完了。 几人看了看觉得没问题之后，就让秦莉发给我，由我发给大家。我佯装要拒绝，说这么耻辱的照片怎么可能发给你们，我相信他们收到之后，第二天估计全公司都知道了。 但谢纯立刻掏出手机，加了秦莉的微信，然后秦莉直接把照片发给了她。 我感觉自己今天先后遭到了两次侮辱…… 不过都知道，这是玩笑，秦莉自然也把照片发给了我。并且笑称，现在掌握了我的黑历史，以后要是我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就拿这张照片威胁我。 我反击道，等她的项目结束了，我也会安排拍一张她的黑历史。 秦莉挑衅地说了一句咱们走着瞧之后，就跟着谢纯几人离开了我的房间。 我见房间的垃圾虽然简单收拾了一下，但充斥着整个屋子的烧烤味确实一时半会儿挥之不去。 于是我走到窗边打开了窗子，点了根烟。试图用烟味掩盖一下烧烤味。 我的烟还没抽一半，就收到了秦莉发来的微信，她说道：谢谢你带我感受了你们团队的氛围。我现在对你们公司很有信心。 我笑着回了一句：保护好我留在你手机里的黑历史，早晚有一天我会还回来的。 秦莉发了一个得意的表情，随后跟了一句：晚安，早点睡，明天中午记得找我吃饭。 我回道：还是你找我吧，如果你起得来的话。 见秦莉回了一句我尽量之后，我便收了手机。把闹钟设定为10点，掐灭烟头之后便倒头睡去。 可能是因为喝了点酒的关系，这一夜我睡得挺好。因为我做了一个梦，我梦到下午在飞机上，落地之前，映着悬窗透过的阳光，我看着秦莉略施粉黛的美丽脸庞，长长的睫毛和散着淡淡唇彩的嘴唇。 我看着她，她也注视着我。我慢慢地靠近她，她此时正握着我的手。我能感觉到她因为我的靠近，逐渐加重了手上的力量。但也只是一点点，可以忽略不计的一点点份量。 我好像已经能感受到了她呼出的气息，有点微热。她脸上的细小汗毛，在阳光地映衬下闪着光晕，就好像她的头发一样，看上去那么圣洁美好。 可是，就在我即将触碰到她的嘴唇时，我听了空姐那恼人的声音，我不想理会。但这恼人的提醒声却越来越大，直到我突然意识到，这不是人发出来的声音，而是我手机的闹铃声。 我突然从梦境中惊醒。我闭着眼睛用力想了想，才想起我这是在酒店的床上。边上正在响的，是我的手机。也就是说，现在应该已经10点了。 于是我按掉手机闹铃，去卫生间洗漱了一下，顺便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衣服。 随后拿着电脑和房卡，出门走向了会议中心。 来到剧院，我看到谢纯和黄莉莉正在舞台边上对着电脑跟一个人核对着什么。我认识他，他是我们这次找的设备供应商的老板，也姓黄，我们都叫他黄老板。 于是我走过去跟他们打了个招呼，黄老板见到我，很热情的给我发了根烟，我笑着接过之后示意他这里不能抽，他说没事，一会儿聊完从后台的安全出口出去抽。 于是我示意他们继续。 这次黄老板的设备其实主要用在宴会厅的晚宴。主会场这里除了3台投影机，就只会用几台电脑灯和两个烟雾机，开会对于音响系统的要求没有那么高，所以就用会议室现成的，不需要他提供。 而这会儿他们正在讨论的问题，是投影的控制设备放在哪里，这会儿设备已经卸完货了，正准备安装。会议室的音响控台在观众席最后的正上方小房间里，如果把视频控台放在那里，那意味着投影要拖上百米的线，一路绕到后面的控台，这样会造成一定程度的信号衰减。所以他建议最好能直接把视频的控台放在舞台边上的后台这里。然后音频信号的输出用他们的控台控制，场地方的音频设备，只要给出音量，然后连一根音频线到黄老板的音频控台就可以了。 我对这个方案自然没有异议，只是好奇，这些东西不是应该之前就已经谈好的嘛？怎么现场还在纠结？ 我这个问题刚问完，谢纯就一脸幽怨地说道：“还不是那个emily……” 她此话一出口，我立刻秒懂，赶忙制止她继续说下去的冲动，搂着黄老板的肩膀问道，“你们聊完了吗？聊完了就出去抽烟。” 说着，无视谢纯的愤恨，拉着黄老板去抽烟了。 等我抽完烟回来，谢纯已经不知所踪，想必应该是去别的场地盯着了。 我索性也就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连上手机的热点，开始收发邮件。 正好这会儿孙杰把秦莉项目的新一版确认清单发了过来，我收到之后看了一眼，皱着眉给孙杰打了电话，电话接通之后我直接说道：“确认清单我看到了，秦莉她们提供的品牌内容呢？上周不就说提供了吗？怎么没改上去？其他已经确认的东西你安排出完稿打样什么了么？” 孙杰无奈道：“完稿、采购什么的，都在做了，这你放心，哦对了，甚至谷助理还告诉我，他们财务在今天早上已经把预付款付出来了。至于品牌内容这些，你要问谷大助理，哦不对，秦总在你身边，你直接问她好了。” 秦莉他们公司是真的爽快，上次提完案之后我们就提供了详细的报价，但他们压根没有还价，就直接通过了。 但付钱这么爽快，给点材料怎么就这么拖沓？于是我疑惑道，“她现在不在我边上，怎么回事你直接说。” 孙杰叹了口气，解释道：“谷助理的官方解释是，秦总出差了，之前给我们的材料可能有问题，日本那边不理她这个小助理，所以能不能用要等秦总确认，她又联系不到秦总。所以只能拖着。” 我疑惑道：“那还有非官方解释？” 孙杰颇为无奈的说道：“非官方解释就是谷助理看秦总跟你出去玩了，心里不爽，所以故意出工不出力。” 说着孙杰极为怨恨地对我抱怨道：“哥，我知道她会刁难我，但我真没想到竟然会是以这种理由。能说的我都已经说过了，但她根本不在乎，说这事原来就是你跟她老板沟通的，所以她让我找你，由你找秦总解决。” 我感觉这个谷梦瑶有点玩过头了，于是只能安抚了孙杰两句，随后给秦莉发了个消息，让她醒了打电话给我。 之后我就看到朝我走过来的黄莉莉，她过来给了我一份文件，包含了所有跟这个项目有关的信息的执行手册。 这份执行手册里，会有所有项目相关人员的联系方式；大会及晚宴现场的平面图；整个活动的大致时间安排；各个会议及晚宴的详细流程，里面包含对应每个流程的视频画面内容、结构（因为会场和晚宴都是12比3的屏幕，由3个4比3的投影拼接，所以可以做出各种不同的内容组合，现场还有给远处参会者观看的若干附屏，所以需要显示的信息很复杂，对应每个环节每个屏幕上要显示的内容都要标注清楚。）主持人串词，等等信息。因为会议有好几个，再加上晚宴，所以光流程就有4份，串词也是4份；以及相关的物品清单。 理论上应该还有对应到每个人不同的现场分工表，因为如果要找兼职的话，那每个兼职都会有一份这样的表格，里面包含了他这个岗位需要知道的一切信息，比如大致流程是什么，在什么时间，他要从什么人这里拿到什么，交给谁，怎么用，什么时间用。他的上级是谁，出了问题可以联系谁。等等等等。 原则上说，只要你不是个傻子，看到这份文件，你就知道在整个活动期间，你需要干什么，和怎么干。 但此时黄莉莉给我的文件里没有这个，显然我这个闲人是没有固定岗位的。哪里需要我我就往哪里去。 不过正常情况下，我的主要工作是在活动开始前，等活动正式开始，我就没什么事情了。 因为有事情我也无能为力，只有让谢纯去解决，其实原则上说，等活动开始，作为项目总负责人的谢纯应该也会瞬间变得没事。因为能安排的事情都已经安排好了，所有人员各司其职，一切有条不紊地按照计划推进，小问题都有预案，大家都知道能怎么解决。 真要是大问题，那就是不可抗力了。找谁都没用。 当然了，完全不出意外是不可能的，我们只能保证尽量不出。 我看完执行手册，然后问黄莉莉，大概什么时候能进行现场彩排，黄莉莉看看手表，表示最迟大概在下午2点半左右应该可以了。现在十点半，不出意外的话，4个小时设备调试应该结束了。 我说好像有点晚了。 黄莉莉叹了口气抱怨道，还不是因为emily，早上8点不到供应商就到了，原本卸完货9点多就可以按照计划的开始安装设备了。但emily发现了我们视频控台安装在后台之后死活不同意，说这样会影响到老板之类的。最后在谢纯跟黄老板合力劝说了一个小时之后，她才勉强同意按照之前的方案做。 这也是为什么我10点多到的时候谢纯和黄老板还在说这个事情的原因。 所以原本其实1点多吃过饭就可以开始彩排了。 黄老板那边可以把主要精力放到宴会厅的设备调试上。 现在因为emily的闹腾整个计划又被推迟了一个小时。 我问黄莉莉，推迟彩排的事情emily知道了吗？ 黄莉莉表示她肯定知道，谢纯让她晚上5点的时候过来，反正她的意思就是看看老板出场秀，正好这个时候她老板在开会，她看完就可以去安排老板吃饭的事情了。 我这才想到，下午他们高层有一个在小会议室，3点开到6点的会议。 问了一下小会议的情况怎么样，黄莉莉说姜凯会在那里盯着的，没问题。 于是我就没什么问题了。 不多时，当我正在看流程的时候，秦莉的电话打了过来。 我接起来之后明显发现她还没睡醒，用一副慵懒的口吻问我道：“你们已经在现场了？” 一边的黄莉莉见我接了秦莉的电话，立刻起身跑路。我无奈地看着她远离我的背影，对秦莉说道：“秦大小姐中午想吃什么？” 秦莉想了想说道：“就在酒店吃吧，不想出去跑了。” 我应道：“那行，你先起来吧。一会儿你弄好了打电话给我，我过来找你。” 秦莉问道：“你们那边怎么样了？什么时候能彩排？” 我笑着解释道：“我们内部彩排估计3点左右能开始了。” 秦莉想了想说道：“哦，那还早呢，我再睡一会儿。” 我想到孙杰刚刚说的事情，斟酌一下之后还是决定提醒一下秦莉：“秦总，我觉得还是有必要提醒你一下，因为你的离家出走，有些事情没法推进了。” 秦莉明显愣了愣，然后一扫刚才的慵懒，略显紧张地问我道：“怎么了？” 我将孙杰跟我反馈的事情跟她说了一下，当然我说的比较客气，只是说谷助理那边可能因为秦莉不在，受到了一些日本方面的阻力，因此才导致我们现在的设计工作没法推进了。所以希望秦莉是不是能过问一下。 秦莉说了一句她了解一下再回复我之后便挂断了电话。 我给孙杰发了个消息，告诉他已经帮他告过状了，让他放心。 片刻后孙杰就回道：大哥，你真告状了？不会害我吧？ 我笑着回道：你当我傻？放心，我有分寸的。 孙杰回了我一个ok的表情。 收了手机，我开始继续研究流程。 也没过多久，秦莉的电话就来了，接通之后她也没客气，直接问我在哪，她过来找我。 我告诉了她我在的地方，并告诉她，现在搭建已经差不多了，她应该可以顺着指示牌找到我在的剧院会议室。秦莉应了一声之后就挂了电话。 第51章 给你报销 大概也就过了十来分钟吧，我就看到秦莉抱着电脑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我看向她，有点惊讶。因为她此时虽然不至于蓬头垢面，但显然跟之前我每次见她那精致优雅的样子比起来，多少有点仪容不整。 她似乎也知道此时自己多少有点不拘小节，所以有点脸红道：“干嘛，我素颜不好看么？” 我笑着说道：“你愿意让我看到你的素颜，说明我在你心里还是很有份量的。” 秦莉在我旁边坐下来，嘀咕了一句算你会说话后，就开始心无旁骛地专心工作。我也没打扰她，继续研究我的流程表。这东西也不知道谁做的，乍看一下好像很细，方方面面都兼顾了。但仔细一看还是有一些漏洞。 比如分屏的逻辑就有点前后矛盾。 一会儿左边KV右边ppt，一会儿右边ppt左边KV，一会儿中间ppt两边KV，到底要怎样？ 我用笔在我发现的问题上圈圈画画起来。而就在我专注自己的工作的时候，突然听到右手边传来一阵叽里呱啦的日语…… 虽然可以明显感觉到她的态度比较高冷，且有一丝微微的愤怒。但实在架不住这声音非常悦耳动听。就好像……就好像我看过为数不多带情节的日本电影里面的女主角那样…… 咳咳…… 没办法，作为一个28岁的处男，乍一听身边美女突然开口一连串日语，难免让人心猿意马，有点串戏。 秦莉足足对着电话和电脑说了十几分钟，中间黄莉莉还回来了一次。一脸震惊地看到秦莉在那对着电话狂喷日语，随后跟我比了比手势，又走了…… 待秦莉挂了电话，我忙不迭地把刚刚她在打电话的时候，我抽空去一边坑过来的水，拧开瓶盖之后递给她，满脸堆笑地说到：“秦老师辛苦了，喝口水润润嗓子。” 秦莉接过我给她的水仰头就喝了能有三分之一，喝完之后还很豪爽地把瓶子重重的拍在了桌上。（应我们的要求，会议中心给剧院第一排放了一排桌子，到时候给领导放水和纸笔用的。） 我赶忙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巾递给她，打趣道：“秦总雅量！” 秦莉接过纸巾，白了我一眼。压根没搭理我。 我见自己讨了个没趣，于是又把注意力转回到执行手册上。 当我又一次进入心无旁骛的状态不知道多久后，秦莉推了推我的肩膀，见我茫然地看向她，她伸手指了指我的电脑，示意我收邮件。 我赶忙打开邮箱，发现真有一封秦莉发出来的邮件。里面有一个附件，打开后是一份中日对照的材料。 还没待我仔细看呢，我电话就响了，我看了一眼发现是孙杰，接通之后还没等我说话，这小子就在那大呼小叫道：“我去！哥，到底还是你牛逼。你一出马，秦总立刻就把材料都发来了，而且还是确认的版本。太佩服了，哥，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对秦总用了色诱之术了？” 我闻言立刻咳嗽打断这小子的胡说八道，刚开始两句还正常，但越说越离谱，“咳，你小子说话注意点，秦总就在我边上呢。” 孙杰闻言立刻对着电话喊道：“秦总威武！秦总……” 我一怒之下直接挂了电话，尴尬地朝秦莉笑了笑，见她正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于是我干咳一声说道，“秦老师辛苦了，”说着我看了看手表，略显谄媚地说道：“不如秦老师先回去梳妆打扮一番，然后美美的跟我一起共进一个午餐，你看怎么样？” 秦莉白了我一眼道，“怎么，我现在见不得人？” 我立刻摇头道，“不不不，这什么话。我就欣赏秦老师这种不施粉黛，天然未雕饰的样子。你看你的皮肤，吹弹可破，晶莹剔透。状态好的不得了。” 秦莉嫌弃地看了看我，随即起身合上电脑，“欠你的东西给你了，你们好好弄。”说着转身准备离开，但忽然又停下脚步回头看我道：“你是在这儿等着我召唤还是跟我一起走？” 我立刻收拾东西，嘴上说道，“一起走一起走，能跟天生丽质的秦莉老师一起，是我的荣幸。” 说罢，在秦莉不屑的一句，“贫嘴。”声中，我屁颠屁颠的带着东西跟她离开。 在门口我碰到黄莉莉，告诉她我跟秦莉去吃饭之后问她道：“这流程表谁做的？” 黄莉莉一愣，然后不太自信地说这是她做的。 于是我把我改过的执行手册塞给她，让她看一看，下次记得仔细一点。随后就跟着秦莉回了酒店。 我猜秦莉没个半小时三刻钟好不了，于是进了电梯之后告诉她我回房间等她召唤。 秦莉应了一声，随后在自己的楼层离开。 回到房间，放好东西我点了根烟。吞云吐雾间我想起了昨天秦莉的一番……算是表白的话吧，感觉着实有点虚幻，但这一切却真实发生了，并不是我的幻觉。而在刚刚跟她在一起的那段时间，我好像除了插科打诨以外，有点感觉不知道应该以怎么样的心态去跟她相处。 我忽然又想到了许婕的提议，这更是让我头疼的问题，我要怎么让这两个人偶遇呢？太无解了…… 胡思乱想中，我接到了老刘的电话，我感觉他好像已经很久没联系过我了，也不知道这家伙在三亚要待到什么时候才回来。 接通电话后，老刘也没跟我客气，直接问了我现在这个项目的情况，大问题当然没有，主要就是这个Emily在中间各种找事。对于这个老刘其实也没什么太好的办法，毕竟老板新来的，新官上任，总得让人家发挥发挥。 不过老刘也坦言，这个老板不一定翻得起什么风浪，因为根据他的了解，虽然客户董事会对这个新到任半年的老板信任有加，但这半年来，业绩其实也就那样。所以现在这个老板，连同这个Emily到底还能待多久，其实是个未知数。 这就是老刘厉害的地方了。深耕一个客户多年，坦白说我都不知道这些我认识和不认识的客户里面，到底有多少人跟老刘关系匪浅。其实早几年我怀疑过之前那两个hR小姐姐当中，至少有一个跟他关系不清不楚，因为每次老刘看到她们俩，骨头都轻得不行。 但后来发现好像不是那么回事。因为真正跟他铁的，其实是他们公司现任的采购部老大。 这个关系是老刘当初决定升我做客户总监之后，才带我私下见的。我记得非常清楚，老刘带着我在一个非常隐蔽的会所里见了这个采购老大。两人从头到尾就跟老朋友叙旧一样，根本没有说什么正紧事，更没有谈工作，导致当时我都不知道这个人的身份。事后老刘没多说什么，我也忍住好奇没多问。 直到后来我参加现在谢纯正在做的项目比稿的时候，才又看到他。那时候我才恍然大悟，明白老刘当初带我去，就是跟这个采购老大混个脸熟。也算是正式把他在这个客户深耕多年之后最核心的一张牌，翻给我看了。 这事儿连谢纯都不知道。我也没主动跟谢纯提过。 所以当我在开标之前，从hR小姐姐那里得知采购部以我们价格便宜力挺我们的时候，我就知道这次我们稳了。 聊完这个项目，老刘还问了问公司其他的情况，我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说完这些之后，我发现老刘明显有些支支吾吾，我笑道：“刘总，有什么你就说啊。” 老刘沉吟一下之后语重心长地说道：“刘畅啊，你今年也28了吧？” 我一愣，随即开玩笑地问道：“怎么，刘总要给我介绍对象？” 老刘笑了笑说道：“我印象里好像你几年前跟那个什么主持人有过一段之后，就再没谈过恋爱了吧？” 我这时候觉得老刘这圈子绕得已经有点不太正常了，于是直接打断道：“刘总啊，有什么你就直说，别绕圈子行吗？” 老刘叹了口气道：“哎……最近有人在打听你的情况，我猜应该跟莉安商贸有点关系。但对方打听的又不全是工作，话里话外更多的是你个人的情况，所以……我就有点吃不准了……” 我倒吸一口冷气，但瞬间也就想明白了，秦莉这个项目是老刘让我去的，那我跟秦莉的事情……自然也瞒不住他。 我深吸一口气问道，“刘总，我能问问是谁在跟你打听吗？或者说，当初是谁介绍你莉安商贸这个项目的？” 老刘明显没想到我会这么问，下意识地“恩？”了一下，但随即跟我解释道，“介绍这个项目跟打听你事情的，其实是一个人。是我一个做房地产的朋友。我们之前比过几个房地产的项目，都是他介绍的。而那几个明显都是陪标的，所以这次人家也算是从别的地方给我找补回来了。” 听老刘这么说，我确实想起来曾经比过几个无疾而终的房地产项目。当时虽然倾注了很多心血，但我也知道，房地产不是我们公司的强项。甚至根本没有经验，但本着积累经验和重在参与的出发点，当时还是熬过一两个夜的。 不过这不重要，当老刘提到房地产这三个字的时候，我下意识地问道：“是泰安地产？” 老刘听到我这么问，明显很惊讶地问道：“你怎么知道？” 呵呵……之前老刘从来没跟我提过他这个朋友的来路，但现在看来，好像什么都说得通了。 老刘这个在泰安地产的朋友想必应该是秦泰安的亲信，经秦泰安授意，介绍了一两个他信得过的公司，参与了秦莉莉安商贸的品牌活动比稿。而对接人，自然就是秦泰安安排在秦莉身边的陆强。而自从秦莉对我表现出浓厚兴趣之后，这条信息自然就从陆强这里传到了秦泰安以及老刘朋友这里。 于是顺理成章的，老刘的朋友开始向老刘打听我的情况。 不过按照老刘的说法，他的朋友应该对实际情况知道的不太清楚，不然老刘应该就会单刀直入，直接询问我跟秦莉了。 我想了想之后对老刘说道：“刘总，详细的情况，我觉得还是等你回来当面跟你再说。但我现在能告诉你的是，莉安商贸的秦总，这会儿正在我们这个项目现场，考察我们公司的执行能力。而且一会儿我还要跟她吃饭。” 老刘听了我这话，态度一下严肃了起来，当即表示道：“如果这样的话，那你可要招待好。我听财务说，这个莉安商贸很爽快，好像根本没还价，直接就把预付款付了。这年头，这样的客户可不多了。” 老刘这话足以证明两点，第一，他对秦莉的情况知之甚少，第二，就算他在休假，但公司的情况他还是了如指掌的。 不过这也没毛病，他是老板，公司的财务他要是管不住，那他也别混了。 我笑了笑对他又说了一句：“刘总你别急，我还没说完呢。” 老刘笑着让我继续，而随后我说的，就让他没法继续这么淡定了。 我对老刘说：“刘总啊，你刚刚不是好奇我为什么知道你朋友是泰安地产的吗？” 老刘恩了一声，我叹了口气问道：“那你知道泰安地产的老板姓什么吗？” 老刘好像觉得我在考他一样，嗤笑一声答道：“这我怎么会不知道，秦泰安啊。” 说完他立刻发现了什么，我从手机里明显听到他嘶的一声，倒吸了一口冷气，随后不太确定的问我道：“你的意思是……” 我呵呵一下笑：“小秦总叫秦莉，莉安商贸……再加个秦泰安。这……还不够明显？” 老刘立刻接口道：“这……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我沉吟一下之后告诉老刘，电话里说不清楚，具体的等他回上海，我当面跟他说。但我提醒他，他朋友那里可不要多说，起码不要让他朋友知道，他已经知道了秦莉跟秦泰安的关系。 老刘自然表示自己知道轻重，但他这么多年毕竟也不是白混的，随即也是想通了一些事情，略带调侃地说道：“刘畅，你小子可以啊，这么快就把人家小秦总拿下了？这样，跟小秦总吃饭你可别太小气，人家大家闺秀，该花的钱你放心花，回来给你报销。” 我立刻否认道：“老刘，东西可以乱吃，话可别乱说啊。什么我把人家拿下了？人家这手眼通天的，我这还啥都没干呢，就已经调查到你这儿了。我要真干了什么，还不直接杀上门来了？” 老刘讪笑两声，叮嘱我好好表现，随后告诉我下周一他会进公司。到时候再细聊。 之后我们就挂了电话。 我看看通话时间，这个电话打了20多分钟，信息量不可谓不大。 我突然有一种感觉，我觉得弄不好再这么下去，要不了多久，我就能直接接到秦泰安的召见了。 但随即我就自嘲地笑了笑，否定了这个想法。 我跟秦莉八字都还没一撇呢，他这个当老子的这么快找我干什么？怕我欺负他女儿？这显然不可能嘛，现在怎么看都是她女儿不欺负我就不错了。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秦莉的消息发了过来，让我10分钟后在酒店3楼的自助餐厅等她。 我收拾东西提前一步来到自助餐厅，买了两张自助餐券之后，便在自助餐厅门口碰见了两位客户的hR小姐姐，我笑着跟她们打了招呼，而其中一位对我说道：“刘畅，你这是在等人？” 我应了一声答道：“tina姐，我在等一位客户。实不相瞒，你们这次活动搞这么大，我这客户因为第一次跟我们合作，所以就提出想来参观学习一下，顺便考察考察我们公司的执行能力。” tina点点头，正想要再说什么的时候，我就看到秦莉向我走了过来。 此时的秦莉已经没有了先前的“蓬头垢面”，而是换了一身衣服，上身一件一侧肩膀处有镂空的短袖t恤，下身一条7分的破洞牛仔裤，脚上一双后跟被她踩下去的帆布鞋。整套装扮看上去很青春阳光。但略露的锁骨，以及看似随意搭在另一侧肩膀的长发，又让她显得有那么一些成熟妩媚，因为牛仔裤的破洞，而裸露在空气中的几处美腿，再加上她白皙纤细的脚踝，又透出一丝丝的小性感。 脸上也画了淡淡的妆。放眼望去，简直就是此时最靓的仔。 两位hR小姐姐自然也顺着我的目光看向了秦莉，我跟她俩示意一下之后向秦莉迎了过去，随后在两人疑惑的目光下，笑着开口介绍道：“二位姐姐，我介绍一下。这位是莉安商贸的总经理秦莉，这次过来考察我们公司执行能力的。” 说罢，又向秦莉介绍道：“这两位，就是这次大会组委会的负责人，人事总监tina，和她的同事mandy。” tina是客户公司的人事总监，40岁左右，具体年龄不清楚。 当然，几年前我刚认识她的时候她还只是个hR经理，但经过几年的沉浮，如今她已经升为了大型跨国医药企业的人事部负责人。而身边的mandy是她的下属兼助理，认识她也有几年了，比我年纪略长，大概30出头。 我说完之后秦莉当先开口，但却是用了一种比较俏皮的语气说道：“二位姐姐好。” 我一愣，没想到秦莉会用这种比较亲昵的态度跟她们打招呼。毕竟我的介绍都是带着官方身份的，所以道理上，此时大家的口吻应该偏向正式。 所以不仅我，连这二位姐姐都明显愣了一下。不过tina到底是阅人无数的hR总，听了秦莉的话立刻反应过来，笑颜如花地打趣道：“刘畅啊，你不说这是你客户，我都怀疑这是你假公济私带来厦门玩的漂亮表妹呢。” 面对tina明显对我的调侃，我立刻答道：“tina姐，我们认识这么多年，我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嘛？哪有什么假公济私，再说，我表妹你不是知道嘛？” tina确实知道我表妹许婕，当初她毕业找工作的时候，我就问过tina，当时她还让我把许婕的简历给她。只不过那时候tina表示应届生的招聘不是她负责，她要帮我去问问直接负责的人才能给我答复。 后来许婕也确实接到了面试通知，只不过这个时候我大表哥也给她安排了工作。许婕权衡之后还是选择了去大表哥那里，毕竟有大哥在的地方，凡事都有个照应。所以最终她拒绝了tina公司。 事后tina还为了这个事情问过我，当然，这对她来说其实也不是什么事情。但我还是郑重其事的问付东买了一套他们的当季新品，当做答谢送给了tina。 这事儿其实也就这么过去了，但此时此刻，tina却直接拿这件事出来说事儿，只见她佯怒道：“刘畅，说起这个我就来气，当初你那妹妹的工作我是不是给安排了？面试都过了两轮，眼看没问题就可以入职了，最后你妹妹放鸽子了。” 我当然知道tina这是在跟我开玩笑，所以立刻准备赔笑道歉打个哈哈。 但此时秦莉一脸好奇地问我道：“tina姐说的是小婕？” 我一愣，随即对秦莉点了点头。 再转向tina的时候我明显感觉到她看我俩的神色有些……似笑非笑，于是我立刻解释道：“姐你别误会，我表妹这两天正好在厦门出差，昨天晚上赶巧跟秦莉一起吃了顿饭。所以……” tina摆摆手笑道：“诶呀，我误会什么了？你这么着急解释干嘛？” 不等我说什么，tina继续说道：“好了好了，我们就不打扰你们了。先进去吃饭了。秦总再见。”说着，向秦莉点点头，一边的mandy也跟秦莉点头致意之后，两人一起进入了餐厅。 我略显尴尬地看向秦莉，但秦莉却完全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很从容地跟着她俩身后进入了餐厅，见我在原地没动，她甚至还转头催了我一下。我只得无奈跟上。 第52章 仰泳 进了自助餐厅，我和秦莉各自取了餐之后找空位坐下。秦莉问了我下午彩排都彩排些什么。 我大致给她介绍了一下，说到底其实也没什么东西可以排，因为根据黄莉莉所说，客户现在很多东西根本没有给我们。所以下午主会场的彩排，主要就是过一遍我们自己能控制的部分，比如老板的出场秀，各个环节之间的衔接之类的。 至于晚宴，那要到明天晚上，等客户参加表演的人都到了才能彩排，而且大概率不能按照流程一个一个按照顺序过，只能是客户来一个彩一个。 毕竟这些参与表演的都是客户的员工，不是职业演员，不可能我们让怎么样就怎么样。不过这些都还好，好歹能彩排一遍，我最担心的是晚宴开场的一个boSS秀，这是个舞蹈节目，我们请了舞蹈老师，准备在晚宴开始前一个小时，在休息室对老板们进行突击培训。这节目是没法彩排的，虽然这个想法得到了老板的首肯，但真心不知道他们到时候的配合度会怎么样。 不过相比于大会，晚宴的伴奏，视频之类的东西现在已经给齐了，因为这些东西定了就是定了，一般不太会出现临时变动的问题。 但大会就不一样，大会上讲的内容会牵扯到很多数据，而这些数据，大概率是变动的，而且需要各方确认。甚至有些内容在开会前可能会有老板临时决定不讲了。当然，也不排除有些人会考虑到提前太多给我们ppt有泄密的风险，故意压着不给。 所以大会的内容，一般不到最后一刻，我们是拿不到的。 我跟秦莉交代完这些，秦莉则突然表示，她其实挺想看看这个传说中的boSS秀的，毕竟马爸爸之前那几个boSS秀有着相当广的流传度。 我笑着说，如果她要看的话，就要在这里待到星期五晚上了。而我晚宴结束之后会直接去机场赶最晚一班飞机回上海。她没必要这么赶，那就要等到星期六回去，星期天我们约了晚上去我家吃火锅。这样她会不会太累。 秦莉想了想，觉得好像是这么回事，而且上海还有一堆事情，所以还是决定按照原计划，明天下午回上海。 聊完这些，我注意到秦莉从始至终就吃了一点色拉和几样低热量的海鲜。相比之下我都已经取了两次餐了，所以我问道：“你怎么就吃这点？” 秦莉白了我一眼说，“凌晨3点吃了这么多烧烤，还喝了啤酒。我到现在还没怎么消化呢，再吃太多，会胖的。” 我笑呵呵地说道：“你那么瘦，稍微胖点也没关系。” 秦莉幽怨地说道：“回国之后已经胖了一点了。在日本吃得很清淡，国内都是重油重盐。时间长了难免会胖。” 我答道：“那你平时运动吗？” 秦莉点头道：“报了个瑜伽课，每周会去两次。”随即又问道，“那你平时有时间运动吗？” 我无奈道：“我的工作状态你也看到了，平时都累成狗了，哪有时间运动？”但我又补充道，“不过我每个月至少会保证打一到两场篮球，而且如果住这样的五星级酒店，我一般会抽空去游个泳。” 秦莉疑惑道：“你带泳衣了？” 我笑着说道：“嘿嘿，带了。我一年365天，可能有一半时间在出差，所以行李箱里常备泳衣和泳镜。” 秦莉问道：“那你什么时候去游？” 我想了想：“真要游的话，应该吃完饭休息一会儿就去了。”看了看手表，“现在12点不到，1点左右吧，游个1个小时，两点左右去现场。差不多我们可以内部彩排了。” 听了我的话，秦莉淡定地说道：“那我跟你一起去。” 我疑惑道：“你也带泳衣了？” 秦莉摇头，“没有，不过泳池肯定有卖啊，买一套不就好了。” 她说完这话，我一下就不太淡定了。坦白说，我还从来没有单独跟女生一起游泳的经历。想象一下她穿着泳装出水芙蓉的样子……这画面好像太美，我好想……哦不对，我不太敢看…… 秦莉似乎没有看出我此时的窘迫，继续问道：“你游得好吗？” 我回过神答道：“还行吧，不会蝶泳。蛙泳和自由泳都凑合，仰泳不太会。不过我没正经学过，就是自己瞎游游会的。你呢？” 秦莉略带自豪地说道：“我小时候学游泳被教练看中过，专门练过一段时间。不过后来因为家里不让，同时我自己也没太大兴趣，所以就没继续了。” 我惊讶道：“那你这是半专业选手啊！” 秦莉摆手谦虚道：“专业什么呀，就是比普通人游得好点而已。” 我略带惊喜地脱口而出道，“那你一会儿教我仰泳吧，我自己实在学不会。” 秦莉想也没想点头同意了我的要求。 随后我加快了吃饭的速度，待我吃完之后，我们准备起身离开，这个时候，我突然想到老刘刚刚给我打的那个电话，斟酌了一下对她说道：“下来之前老刘……就是我老板给我打了个电话……” 秦莉疑惑地看向我，我继续说道：“因为你们公司这个项目，是他的朋友介绍的。所以他刚刚告诉我，给他介绍这个项目的朋友，已经开始从他这里打听我了……” 见秦莉略微蹙眉，我接着说道，“所以我觉得有必要跟你说一下这个事情，让你知道一下。” 秦莉想了想问道：“你知道你老板的朋友是谁吗？” 我摇头如实说道：“具体是谁我不清楚，只知道这人是泰安地产的。” 秦莉思索片刻，对我说道：“恩……我大概知道是谁了。” 我哦了一声，没有接话。 秦莉旋即笑着调侃道：“怎么？怕啦？怕我爸找你麻烦？” 我毫不犹豫点点头，“对啊对啊，吓死我了。我怕要不了多久，就会有人拿着麻袋套我头上然后给我揍一顿。” 秦莉嗤笑道：“你放心，我爸不会这么温和。他会叫人把你绑了，扔黄浦江里喂鱼。” 我当然知道秦莉这是在调侃我，所以我假意疑惑道：“你确定你爸是秦泰安？不是杜月笙或者黄金荣？” 秦莉拿着桌上一张她用过的餐巾纸就丢我，我笑着挡开。 随后颇为认真地问她道：“不开玩笑，你怎么看这事儿？” 秦莉耸耸肩，不以为意地答道：“以我爸的性格，了解一下情况也很正常。没什么大不了的。”但说完这句，话锋一转道，“不过我就担心这事儿徐远掺和进来……” 我疑惑道：“什么意思？” 秦莉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反而站了起来，一脸轻松地说道：“没事，就算徐远掺和进来，以我对他的了解，也不是什么坏事。甚至我觉得对你来说可能是好事。” 说着，无视我的疑惑，走到我身边把我拉起来，然后轻笑着在我耳边说道：“你就别纠结了。走吧，陪我去买泳衣，好不好？” 她此话一出口，我瞬间放弃了纠结什么徐远什么秦泰安，脑子里一瞬间都是秦莉穿着泳衣的画面……这导致我整个人都有点僵硬。 秦莉拉了我一下发现我没动，于是二话不说，直接挎上了我的胳膊。把我拉出了餐厅。 而此时的我，也顾不得在远处桌子边上，目送我俩离开的两位hR小姐姐了…… 在前往游泳池的路上，秦莉不停问我喜欢什么样的女式泳装，我先是不想理她，但她不以为意，甚至还认为我是不懂这些，所以开始给我介绍泳装的不同款式，什么分体式连体式甚至比基尼…… 我实在忍不住抱怨道：“秦总，咱能不要在大庭广众之下谈这些吗？” 秦莉饶有兴致地打量了我一会儿，撇撇嘴说道：“哟，刘总这是不好意思了？” 我立刻矢口否认，说我做活动出身，时装秀也不是没搞过，模特在我面前脱光换衣服的场面我都见过，怎么会因为谈个泳衣就不好意思？ 于是秦莉立刻把注意力转到了我说的时装秀上，她说她虽然看过时装秀，但没去过后台，所以她好奇模特是不是在后台真的脱得一丝不挂。 我有些无语地点头肯定了她的答案。 随即秦莉似笑非笑地问我是不是当时看得很爽。 我告诉她，那些模特很职业，在后台的时候工作人员很多，她们换衣服的时候根本不在意别人的眼光，而这些工作人员也很专业，并不会因为这种情况而显得尴尬。 秦莉说我这是避重就轻，根本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我想了想之后答道，其实第一次做时装秀的时候，在前期试装的时候我还是挺不好意思的。毕竟第一次见这么多男男女女，只穿了内衣站在我面前。但他们一个个都丝毫不在意。显然早就已经习惯了这种场面。 不过经历过这种场面之后，到正式活动的时候，我就已经习惯了。甚至开场之后，女模特连上身内衣都直接不穿，我都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 回忆起当时的场景，我对秦莉说，我当时的岗位是在舞台台口催场，也就是按照流程和出场服装的顺序，跟随现场导演的指示，依次提醒模特登台。 如果看过维密的秀，就会知道我当时具体是个什么位置。 当然，我们那场活动肯定没有维密那种场面。所以我站的位置可以直接看到后台的更衣室，可能刚开始彩排的时候我还有些刻意回避，但随着活动的深入，到正式开始的时候，那些专业模特一个个雷厉风行一丝不苟的职业态度，让我完全放下了最后那点所谓的别扭。 我觉得这些模特一个个都很清楚，自己就是一个行走的衣架，衣架是没有感情的物件，所以当服装师、设计师、造型师，在他们换衣服的间隙给他们打理造型的时候，他们一个个显得非常淡定。根本不在乎此时现场有多少人，是男还是女。因为他们那会儿正在扮演一个冰冷的衣架。 但活动结束之后，他们就立刻卸下自己的伪装，变成了一个个活生生的人。甚至有一个男模特看出了我一开始的不适应，在活动结束之后还找我打趣，说我是不是从来没见过这么多裸 女。 他这话搞得我一下不知所措。但后来他告诉我，这些姑娘根本就无所谓这些，甚至说，如果我看上哪个，他可以帮我去约。他们这个圈子就那么大，抬头不见低头见，所以基本上都认识，帮着介绍一下根本不算什么。 但当时的我根本不敢接这个茬，那个男模见我一副拒他于千里之外的样子，也就悻悻地没再说什么。 当然，男模想要介绍妹子给我认识这事儿，我是绝对不会跟秦莉说的。但其他的事情，我还是一五一十地跟秦莉聊了一下。 秦莉似乎有点意犹未尽，甚至告诉我，她叔叔，也就是谷梦瑶的父亲，就是做服装生意的。少不了要做时装秀，以后可以把他的项目介绍给我。然后她就可以去看看后台了。 我笑着说，如果有这种机会当然没问题。 我俩就这么一路聊着到了酒店卖泳衣的小卖部，最终秦莉买了一套主色调为玫红色半连体的泳衣。 为什么说是半连体，因为这套泳衣在肚子这里有两道十字交叉的布条连接胸口和裤子，颈部有一个连接胸口的绑带，而胸部位置背后就是一条细绳。基本上就是个露背的造型。 裤子外面有一圈小裙摆。 不算非常保守，当然，也不算非常奔放。 买完之后我问秦莉这泳衣穿之前不得洗洗么？她说她回去用清水加点沐浴露揉一揉，然后让酒店给她烘干就行了。一个小时肯定够了。 于是我俩各自回房，约定好等秦莉泳衣烘干之后就一起去游泳。 我回房之后找出泳衣泳镜和泳帽。然后打开电脑开始处理工作。期间联系了一下谢纯，后者告诉我，按照现在的进度，3点进入内部彩排没有问题。 于是我告诉她我3点带着秦莉过去找她。 大概一点四十五的时候，秦莉发百度告诉我，已经可以去了，于是我迅速换上泳衣，穿着酒店的浴袍，带了两件换洗衣物，拿着房卡前往泳池。 到了泳池门口我拿了手牌，等了没一会儿，秦莉就穿着跟我一样的浴袍来了。此刻她裹得很严实，我跟她打了个招呼说在泳池等她之后就自己去了男更衣室放东西。 我在更衣室稍微冲了冲水，就来到泳池边上开始做起了热身运动。 没等我做完热身，我就看到秦莉戴着泳帽穿着刚才买的泳衣，脚上踩着拖鞋朝我走了过来。 我只能说她的腿又白又长又直……而且某些部位可能因为从小就不缺营养的关系，发育得比较好…… 秦莉明显感觉到了我略带侵略性的眼神，略微脸红地瞪了我一眼说道：“刘总，请管好你的眼睛。” 我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于是赶忙接着做热身。 此时秦莉也开始打量我。 说实话，念书那会儿因为酷爱篮球，所以有课没课我经常跟兄弟几个泡在篮球场，一泡就是一天。同时，因为我宿舍一哥们对健身颇有研究，所以那段时间我在他的熏陶之下，没少研究囚徒健身。 当然，主要是因为没钱，去不起健身房。所以只能研究囚徒健身，毕竟这种训练方法不怎么依赖器械。 所以那个时候我的身材还是很不错的。不说六块腹肌，至少4块我是有的。胸肌也练得不错。 只不过这几年因为工作关系，除了每个月少有的一两场篮球，我几乎不怎么锻炼。所以原本的肌肉线条肯定是没有了，但底子还算可以。 秦莉此时也是略带调侃地说道：“哟，刘总，看上去你以前应该练过吧？” 我一边做热身一边漫不经心地答道：“好汉不提当年勇，现在可远不及当年了。” 说着，我尽可能地弯腰用手触地，但想当初能做到手掌碰地且还能保持一段时间的我，现在拳头碰地都有点吃力了。 相反的，秦莉可能因为长期做瑜伽的关系，韧带极其柔软，她也学我的样子做了一下。我看她很轻松地能做到手掌触地。 我不无羡慕地说道：“当年我也可以这样，但现在做不到了。” 秦莉调侃道：“不是刚说好汉不提当年勇么？” 我被秦莉说得一阵尴尬，于是结束了热身，准备下水。 秦莉则依然在原地不徐不疾地做着拉伸。 我试了试水温，发现不冷不热，于是捏着鼻子跳进了水里。身边秦莉显然被我溅到了不少水，说了我一句。我转身跟她道了个歉。随后戴上泳镜，随意地游了起来。 这个时间游泳池几乎没有什么人。所以我很是肆无忌惮地来回游了几圈。 等我游回原处的时候发现此时秦莉已经不在刚刚那个地方了。我找了找，发现她这个时候正站在泳池一端，深水区的入水跳台上。随后在我的注视下一跃入水，姿态非常轻盈。也没有溅起多大的水花。 结合刚刚吃饭的时候她说小时候曾经练过一段时间游泳，我才意识到，她这专业程度跟我根本不是一个等量级的。 她刚刚那个一跃入水的动作我以前试过，百分百是砸在水面上，要是泳裤扎得不紧的话，甚至还容易把泳裤给砸掉……就是郭老师说的那种，游得太快，泳裤追不上的情况…… 我看到在一边原本还明显有点紧张的救生员，见到她的动作之后，直接就转过头，看向另外几个此时正在浅水区，跟家长嬉戏的小朋友了。 我本想游过去跟秦莉比一比，但看到她时而自由泳，时而仰泳随意切换的从容样子，我明智地放弃了这个想法。站在水刚好没过自己胸口位置的地方，就这么注视着仿佛如鱼得水，如鸟投林一般的秦莉，在泳池里挥洒自如。 秦莉游了两圈之后在浅水区站起来，四下看了看，发现我的位置之后便扎入水中，向我游了过来。她用的是仰泳，我看她节奏轻盈，丝毫不费劲地两手交替举起，又从脑后落下。只觉得是一种享受。 而她在快游到我身边的时候，灵巧地转了个身，随后双手扶着泳池边缘，趴在那换了几口气。 她调整完之后看向我说道，“怎么不游了？” 我答道：“看你游是种享受，我自己游，就有一种班门弄斧的感觉。” 秦莉摘下泳镜，说道：“往那边去一点吧，这里水深，我站着累。” 我点点头，秦莉平时差不多到我耳朵这里，所以这会儿我站在水里水位没过我胸口，那秦莉站着就要没过她口鼻了。所以她得垫着脚。 我跟秦莉往浅水区挪了挪，在她站定之后她对我说道：“你不是想学仰泳吗？我教你啊。” 见我点头之后，秦莉把一些基本的要领告诉了我一下，比如尽量放松啦，鼻子出气嘴巴吸气啦，躺下浮起来之后，如果鼻子碰水不要慌啦之类的。但说实话，其实这些理论知识我都知道，也看过教学视频。但我自己游的时候始终还是不得要领。 秦莉在得知这个情况之后让我给她演示一下。 我一只手扶着泳池边的扶梯，做了几次入水出水的适应性练习之后，就准备松开扶梯。但只要我一松开扶梯，我整个人就不受控制地往下沉，头和脸直接就沉到水下。 哪怕我在头和脸沉入水中之后想要伸手划水让自己浮起来，也无济于事。 秦莉看了一会儿之后走过来，告诉我让我蹲在水里，双手打开，保证水没过肩的状态，然后手举高的同时慢慢往后仰躺入水里，随后慢慢抬脚，但切记不要往后蹬，是慢慢躺入水里，不是一下倒入水里。 我试了几次，发现还是不行。秦莉说这是因为我没有挺胸挺肚子，外加不够放松导致的。于是她直接走到我身边，让我接着重复刚才的动作。同时让我不要慌，她会在后面托着我。 我犹豫了一下之后，尝试照着她的指示做了，但……当她的手接触到我背后的时候，我感觉我整个人都被电了一下，然后身体自然就僵了，下意识地把整个人往前收，根本没办法往后躺。更不要说放松了。 秦莉皱眉道，“干嘛？我手带电啊？刚碰到你，你就躲。” 我擦擦脸上的水，不好意思地说道：“我这不是下意识的嘛……” 秦莉皱眉道，“你个男人，怎么这么扭扭捏捏的？” 我心说你现在这副出水芙蓉的样子，我怎么个坦然法？但嘴上却表示一定克服。 随后我又按照秦莉说的做了一次，这次在她碰到我之后，我强忍住想要躲开的冲动，安心地让她托住我。随后在她的示意下，慢慢抬起了腿。 秦莉在我身边不停地提醒我挺胸挺肚子放松。 我感觉自己慢慢浮在了水面，而她托在我背后的手，也逐渐开始卸去了力量。 但就当她的手即将完全离开我后背的时候，我突然就开始下沉，随后秦莉一个用力，又把我从水里托了起来，可能是她一下用力过猛，导致她的身体瞬间跟我拉进了距离，然后某些部位就和我的侧身做了一个接触。 如果没有这个接触，我觉得我调整一下之后，可能还能找到漂浮的感觉，但有了这一下，我实在没法再专注于寻找平衡。 所以我整个动作完全走形，人开始往下沉，再加刚刚那一下导致的紧张，我本能地就一把搂住了身边正试图托着我的秦莉。 因为我是后仰着的，所以即使脚落地了，一用力之下整个人都往后倒去。加上我还搂着秦莉，所以把她也整个人带进了水里。 但还好我反应比较快，把秦莉带入水中那一瞬间，我就放开了秦莉，随后立刻找到重心，果断在水里看到秦莉的位置，见她没有站稳，我直接从她的腋下搂着她，把她托出了水面。 出水之后我俩各自吸了一口气，我张口紧张地问她要不要紧。 她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问题。 此时我忽然意识到，我的手正搂着她几乎不着寸缕的背，而我俩现在正紧紧地搂在一起。我的胸口处也能明显地感觉到一些压力。 于是我赶忙松开她。有点语无伦次地解释道：“对……对不起，我刚刚看你没站稳，所以第一反应就是把你扶起来，我……我不是，不是故意的。” 我估计秦莉肯定瞪了我一眼，但因为带着泳镜所以我看不清楚，但她此时却是脸颊微红，于是我赶忙说道，“你刚刚都教的差不多了，要不，你先去游一会儿吧，我自己再琢磨琢磨。” 秦莉没好气地说道，“我不，都到这份上了，哪有半途而废的道理。我都没说什么，你纠结个什么劲。不许废话了，赶紧再来。” 我见她这么坚持，便不情不愿地再一次重复刚才的动作。 但有了刚刚的前车之鉴，这次我一直在心里默念，心无旁骛心无旁骛，都是浮云都是浮云…… 所以这次哪怕我又感到了某些隔着海绵的柔软……我也强迫自己听从秦莉的指示，挺胸，挺肚子，手在不离开水面的情况下举高，配合双脚一起寻找平衡，然后尽量放松。 效果还是挺明显的，几分钟之后我就找到了一点窍门。随后秦莉就渐渐地松开了我。 我虽然还不会游，但在稍微呛了一点水之后，我已经能仰躺着，靠自己漂浮在水面上了。 找到了漂浮的窍门之后，秦莉又手把手教了我怎么游。我自认身体协调性还不错，所以在自己摸索了一会儿之后，我已经略微掌握了一些仰泳的技巧。可以慢慢地游起来了。 秦莉见我已经适应，打了个招呼，便离开我身边，自己去深水区游了。 我们就这么游几个来回，休息一会儿。我因为见识了秦莉的专业，所以野路子出身的我，又向她请教了一些关于蛙泳和自由泳的问题。同时还让她纠正了一下我的动作。当然，这次没用她直接上手教，因为这两种泳姿我算是都会。只不过动作没那么标准，她纠正了一下之后只需要我以后稍加注意就行了。这中间我们很默契地谁也没提刚才那一幕。虽然老实说，我还挺怀念刚才搂她那一下的感觉的…… 一个小时的时间很就这么快过去。 随后我们俩换了衣服，把泳衣放回各自房间之后，大约在3点过5分的时候，我们结伴来到了大会现场。 第53章 对付客户的套路 我到的时候现场的大屏幕正在做拼屏的最后调试。 看到我跟秦莉进来，谢纯很是自觉的给了我一支麦克风和一个对讲机。我试了试，手上的这支麦已经跟现场音响连通，我的声音已经可以清晰的响彻整个会场。随后我把对讲机挂在腰上，戴上耳麦。 还没等我询问谢纯，我就看到大屏幕上原本用来测试拼接相对位置的线条突然消失，换成了这次写有龙腾虎跃字样的活动主KV。 于是我问谢纯道，“所以这算是可以正式开始彩排了吗？” 谢纯没有回答我，而是拿起对讲机的通话按钮，直接在对讲机里问道：“董亮，控台那里怎么样？可以开始彩排了吗？” 随后我在对讲机的耳麦里听到董亮的回复：“oK，5分钟之后可以开始。” 谢纯又说道：“莉莉，后台道具准备的怎么样？” 对讲机里黄莉莉答道：“工人已经准备好了。我这里随时可以开始。” 随后谢纯对我点点头。 我示意秦莉跟我坐到第一排中间，边走边在对讲机里问道：“黄莉莉同学，能麻烦你把我的执行手册还给我了吗？” 只见黄莉莉从后台出来，拿着一份文件过来交给我。说了一句，晚上会重新改一份重新交给大家之后就又原路返回。 我拿着手上的执行手册，冲着谢纯晃了晃，后者不好意思地对我笑了笑。 这是我们之间的默契，我这么做是想告诉她，这执行手册的质量有问题，而最主要的责任人就是谢纯。因为这是黄莉莉做的，原则上这东西需要谢纯的确认。然后才会分发到所有人手上。但显然谢纯出于对黄莉莉的信任，或者因为自己太忙，压根就没仔细看过这个文件。所以才导致了上面这么多纰漏。尤其是关于屏幕画面的。 我倒是无所谓，但这东西对负责控台董亮来说那就要命了，因为前后矛盾的控制文件，会让负责控台播放的董亮一头雾水，为了理清顺序，他不得不再花精力修改这份流程。这是重复劳动，浪费时间。 想到这里，我按下对讲机的通话按键，问道：“董亮，流程上，尤其是画面分屏的事情，你这里有问题吗？” 董亮答道：“没问题，中午的时候莉莉已经找我理过了。” 我答道：“oK，那什么时候可以开始，我听你通知。” 董亮说道：“现在就可以了。” 我点点头，放下对讲机麦克，拿起话筒清了清嗓子说道：“大家下午好，现在设备调试已经完成，我最后确认一下，各单位还有没有问题，接下来我会逐一点名，请我提到的同事给我一个回应。” 接下来我按照控台、舞台和追光的顺序点了名。各自岗位上的人也都给了我回应。 随后我对着话筒说道，“oK，那我们现在按照流程走一遍……” 说着，我开始按照主持人的串词念。 没念几句，就是第一个老板出场的环节。按照之前的设计，屏幕上会先出了一段视频，随后配合一些灯光烟雾效果，舞台两侧的龙和虎纷纷冒头，结束之后舞台中央的活动门打开，伴随着激昂地上场音乐，追光追着由黄莉莉假装的老板从舞台中间出来。 整个过程结束之后，我皱眉喊了停。 大家都看着我，我组织了一下说道：“首先流程上没有什么问题。但是我发现龙和虎不够突出。因为舞台纵深的关系，这两个东西看上去很暗。灯光师，你看看有没有办法在龙和虎出来之后调整两个电脑灯对它们打一打？给他们点面光？” 但这个事情对现场环境来说，这个事情有点困难，因为这是个剧院，正对舞台的背后没法起灯架，所以舞台面光只有在座位席两侧输了两个t型的灯架。而且上面已经挂满了灯。 既是如此，我都有点觉得灯光不足。 而如果打开场地自带的灯光，那又会太亮影响投影的观看效果。 最后供应商黄老板提议道，让我们先彩排，反正他电脑灯有带多的，一会儿他看一下舞台上面的吊点，挂两个上去，等这个龙和虎出来了，对着它们打光。说着，就让人过去检查吊点了。 之后我们就顺着流程开始过。中间也出现了几次差错，主要是屏幕切换没跟上，视频先于画面切换播放这种操作上的失误。 但这都是小问题，之后注意一下就好了。 就这样经过了一个多少小时，我们把现阶段手上能播放的视频音频全部播放了一遍，确认没有问题之后，断了设备电源。黄老板带着两个人，开始指挥他们往舞台上面挂灯。 这个时候我才有功夫喝口水，然后想到一直在我边上没有出过声的秦莉。 我放下话筒，喝了口水之后对她说道，“怎么样，秦总，是不是很无聊？” 秦莉盯着舞台上正在忙碌的黄老板和几个工人颇为感慨地说道：“我以前也参加过不少现场活动，甚至我爸公司的年会我也去过两次。有的活动场面比你这还要大。但从来没有体会过这种前期彩排的过程。我就感觉活动现场发生的一切都是顺理成章的，就是那样的。也没想过之前会怎么准备，你们这些幕后的人会花费多大的心血。” 我跟她一起看向舞台，同样感慨的说道：“老刘以前有句话，说这是他刚入行的时候，他的老板告诉他的。”我顿了顿，“他说，活动就是一场没有NG的电影。只不过，电影里的每个镜头，拍的不好可以重拍，甚至以现在的技术水平，演员要是出问题，直接换脸都行。但活动不一样，我们没有机会重新来，开始之后一切都必须按部就班的推进。” 说着我笑道，“其实我们这还算好的，还是有一定容错率的。但如果是真正的大型赛事，甚至国家级的活动，比如奥运开幕，春晚直播，这种活动，那是没有容错率的。拿他们的话说，这叫一万无失。必须保证任何环节都不可能出现问题，连万无一失都不行。” 秦莉好奇问道，“那你这些年有碰到过什么突发问题，是你解决不了的么？” 我不假思索地答道：“当然有，太多了。” 秦莉看向我说道：“比如说呢？” 我笑着说道：“比如说客户大老板上台发言的时候，突然消防铃响。酒店这个时候突然消防演习，提前任何招呼都没打过。这消防铃一响，就响了足足5分钟。客户老板在台上，待着也不是下去也不是。而且因为消防铃实在太大声，他假装听不到都不行。” 秦莉想象了一下这个画面，笑着对我说道：“那后来怎么解决的？” 我摊摊手：“这能怎么解决，我当着客户的面狠狠地指责了酒店的负责人，人家也很为难，说他也不知道这个事情。于是就这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过去了。消防铃结束之后，老板若无其事地继续讲。我们下面的人继续该干嘛干嘛。还有更夸张的……” 就在我还想继续说的时候，我听到对讲机里传来谢纯的声音，她语气不太自然地提醒我道：“刘总，Emily她们来了。” 我回过头看了看，果然Emily带着身后的两位hR小姐姐，tina和mandy正在朝我这里走过来。 我起身准备过去迎一迎，同时在对讲机里对谢纯说道，“谢纯，你告诉黄老板，一会儿这几个灯挂上去之后先不要调试，听我提示之后再干。” 谢纯也没多问，只是在对讲机里应了一声。 我迎向Emily她们几个，而秦莉这个时候也站了起来。 此时Emily眼神里明显流露出了意思错愕跟不解，我知道这应该是我身边的秦莉造成的。 正当我想要开口向她解释的时候，在Emily身边的tina笑着说道，“秦总，我们又见面了。” 秦莉笑着回了一句你好。随后tina就给Emily解释了一下，秦莉是过来参观这次项目顺便考察一下我公司执行能力的。 秦莉也很适时地夸赞了几句，比如这个活动场面很大，让她感觉到自己公司跟跨国企业的差距。很感谢她们能给自己一个学习与开拓眼界的机会。诸如此类的场面话。 但Emily的脸色似乎并没有因为秦莉这些话变得有多好看。 于是我又急忙补充道：“秦总只是来看个彩排，你们内部的ppt我们是不会放的。你放心。” 秦莉接着我的话道：“恩，刘总，我这里也看得差不多了，既然tina姐已经来了，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说着跟我们几个示意一下之后便起身离开，我趁她看向我的时候做了一个打电话的手势。秦莉点点头，便自行离开了。 我看着离开的秦莉，突然对Emily生出了一丝厌恶感，本来我对她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情绪，毕竟她这个位置代表了老板，再加年轻高学历，作一点也正常。 但秦莉刚才已经把姿态放得很低，即便她觉得秦莉此时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也没必要把情绪都写在脸上。而且刚才tina已经解释过秦莉的来由，甚至还说了秦莉身为总经理的身份。按照正常的情理，她一个小秘书都没必要，甚至没资格给人家摆这么难看的脸色。 就在我脸色变得有点阴郁的时候，tina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笑着调侃我道：“好了刘畅，回魂了！人都走远了，你就别看了。” 我立刻反应过来，这是tina在给我台阶，于是感激地看了她一眼，随即说道：“姐，都说了这是我客户……” 这个时候平时都不怎么说话的mandy接嘴道：“刘总，中午吃饭的时候我可看到你俩在那拉拉扯扯的。所以就别拿客户的身份在这里说事了。” 此时谢纯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探个脑袋在mandy肩膀边上贼兮兮地说道：“mandy姐，你也看出来我们刘总跟秦总关系不一般了？” mandy笑着点点头。 而我则苦笑着说道：“你们积点口德吧……就……就这么明显吗？” tina理所当然地说道：“就是这么明显。” 此时就连Emily也煞有其事地接了一句，“我虽然没看到你们中午发生了什么，但就刚刚这位秦总看你的眼神来看，连我都能意识到，她喜欢你。” 谢纯仿佛看到了她跟Emily关系转好的突破口，立刻附和道：“是吧是吧，我跟你说，昨天我出电梯第一次看到秦总的时候，我就发现他俩眼神不对。有那种王八看绿豆的感觉。” 我见谢纯越说越离谱，抬手就要拍她头。被她笑着躲过，还在mandy身后给我做鬼脸。 经过一番嬉笑，刚刚的那么一点点小事也就过去了。 随后我问起Emily不是说5点过来，怎么提早了。 她表示是老板让她早点过来的，看完她最关心的出场仪式，她还得尽快赶回去安排老板的其他事情。 听她这么说，我拿起话筒，打开电源之后让各部门就位，我们过一下老板的出场仪式。 待大家都准备好，按照流程，我念了引老板出场的主持稿，随后所有的流程按照之前彩排的那样过了一遍。整个过程没有任何问题。在这个流程结束之后，我喊了一下停。并且示意负责道具的人不要急着把龙和虎归位。 随后我看向在那皱眉的Emily说道：“Emily，你是不是觉得刚刚这个过程，龙和虎不够突出？” 她听了我的话下意识点点头说道：“对对对，我就觉得哪里有问题，你一说还真是。我感觉龙和虎有点暗，看不太清楚。” 我见Emily明显进入到我给她挖的坑里，于是继续说道：“你这个问题提的非常好。跟我们的想法不谋而合。你稍等一下。” 说着，我拿起对讲机的话筒，让谢纯找灯光师，针对现在龙和虎的位置设计一个灯光程序。 大概5分钟之后，我听到对讲机里的董亮说，灯光师已经调试好了。 于是我让大家再把刚才的流程重复一遍。 过程不作赘述，但第二遍之后，我明确地看到了Emily点了点头，对我说：“现在感觉好多了。” 我笑着说道，“好的，那没问题的话我就让他们按照这个节奏走了。” Emily点点头，随后跟身边的两位hR小姐姐打了个招呼，就急匆匆地离开了。 等她走后，tina伸手点了点我，我给她露出一个心照不宣的笑容。 显然她知道我刚刚套路了Emily。因为我知道，整个老板出场的流程，她肯定会提出质疑，但具体什么质疑，其实估计她自己都不知道。 所以与其让她胡说八道瞎指挥，不如我告诉她一个问题，随后她顺着我的思路解决这个问题。让她有点成就感和参与感的同时也省了我这里不少麻烦。 Emily确实上了套，但经验丰富的tina却是一早就看出了我的小心思，但她也没拆穿。毕竟boSS出场是Emily作为总裁秘书最关心的事情，相对来说，她没有太大所谓。 所以在Emily走后，我又让现场的工作人员，按照流程过了一遍两天大会的各种流程。毕竟这才是tina所关心的。 整个过程没有太大的问题。这几年我们合作好多次了。整体上tina对我们团队还是很放心的。而且有了第一次内部彩排的经验，这一次只花了半个小时多一点，就走完了所有流程。当然这也是因为有很多视频tina为了节省时间，没有让我们放完的缘故。我也表示这些视频我们都已经全程播放过一遍，没有问题。 随后谢纯就适时地提醒tina他们尽快去催一催相关要演讲的老板或者他们的秘书，赶快把该给的东西给我们，我们也好尽快测试。 但mandy也是颇为无奈的表示这事情她只能尽力，理由之前已经说过了。而且都是老板，人家不给，她也没办法，又不好硬催。 谢纯自然知道这个情况，她这么说也只是表明一个态度。随后tina和mandy离开。 临走的时候还不忘打趣我没什么事赶紧去找秦总约会吧。 我笑着目送她们离开了会场。· 之后我跟着谢纯去宴会厅看了一下搭建情况。这里结构搭建早已完成，设备这会儿也接近安装完成了。估计今天晚上能早点收工下班，明天早上再过来从容地做调试。 这时候正好碰到会议中心租赁部的值班经理，我很热情地给他递了根烟，并对他表示了感谢。因为这次场地方很给面子，剧院那个厅，直接周一就给了我们，而宴会厅则是提前了两天。当然，主要是因为这几天他们生意不好，没有预定，在客户象征性地付了一些场地租金之后，他们就直接把时间让出来给我们了。 一圈逛完。谢纯因为还要去看看姜凯那里的情况，所以我跟她分开。我问了她晚上要不要一起吃晚饭，但谢纯很鄙视地让我赶紧滚去找秦莉。我现在对她的调侃已经有点免疫了，所以也没当回事。 看看时间现在才五点多，离晚饭还有一段时间。所以我准备先回房间休息一下再找秦莉。 正当我一边走一边查询附近有什么特色餐厅的时候。 有个陌生来电打了过来，待我接通后，一股难以言喻的诡异情绪从我心头蔓延开来。 第54章 徐远 我接通电话之后，对面传来一个30岁左右的男性声音，很客气，很有磁性。 只听对方说道：“您好，请问是刘畅，刘总吗？” “您好，哪位？” “您好，刘总，冒昧打扰您，我是从秦莉秦总那里拿到您的电话的。” 我疑惑道：“哦，您好，请问您是……” “我是秦莉的朋友，我叫徐远……” 听到徐远这两个字，我感觉自己一下整个人都不好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被捉奸……好像他跟秦莉也不是那种关系，我也不是第三者。那……被情敌找上门？好像我跟秦莉也没到那一步吧…… 我突然想起中午吃饭的时候秦莉是不是说过，如果徐远找上门好像对我来说是好事？ 但……这找上门得也太快了吧…… “喂？喂？刘总，在听吗？” 徐远的声音把我拉回了现实，“啊……抱歉抱歉，我刚刚信号不好，现在听到了，徐先生您刚刚说什么？” “哦，没关系，刘总我刚刚说，我现在在厦门，还有最多10分钟就到您和秦总下榻的酒店了。我已经约了秦总，我想冒昧邀请您和秦总一起吃个晚饭，地方我已经订好了，您看方便吗？” “啊？这……徐先生，您方便说一下您找我什么事情吗？” “哦哦，抱歉抱歉。怪我没说清楚。主要是因为我手上有一些活动的项目想找一家活动公司合作。跟秦莉聊了之后，她说她正好在考察贵公司的执行能力，觉得贵公司很适合。而我正好又在厦门出差，所以就想请您和秦总一起吃顿饭，大家聊一聊。” 啊……这么说的话，就是打着公事的幌子约个架，哦不，约个饭呗？ “哦，那行，我这就往回走，要不我在酒店大堂等你？” “好的，我马上就到了。我们一会儿见。” “一会儿见。” 挂了电话之后，我立刻拨了秦莉的电话，但她没有接，不但没有接，还给我挂断了。 我一阵皱眉，但想想也无所谓了。一会儿见面再说吧。 …… 当我抱着电脑来到大堂的时候，就看到秦莉正抱着手，跟她对面一个身穿浅棕色亚麻西服套装的男人说着什么。套装男这会儿正背对着我，我猜这个人应该就是徐远了。 但……他不是说还有10分钟到么？怎么这么快？ 还有……他来厦门是真如他所说的出差，还是专程来找秦莉的？ 秦莉这个时候看到了我，因为她把目光从正对她的套装男身上挪开，投到了我的身上，套装男也顺着秦莉的目光，转过身面向了我。 这时我看清了他的样子。 如果他是徐远的话，那和我心中富二代公子哥的形象应该是吻合的。 从行头来看，这身亚麻套装虽然看不出品牌，但做工面料一看就不是什么凡品；套装里面是一件奢侈品品牌的白t恤，因为胸口露出了低调的3d压印品牌logo；脚上一双皮质看上去就很柔软的深棕色浅口莫卡辛鞋。 从外表来看，浓眉大眼，配合精心打理过的发型，让他看上去格外精神。 而此时的我……穿着优衣库的文化衫，下身一条打折买的Levi\\u0027s牛仔裤，再加一双运动鞋。头发只是下午游完泳之后稍微吹了吹，根本没有什么发型。 哎……差距太大。 可能唯一差别不大的就是身高，我可能还比他高那么一点点……吧…… 我见他看了看秦莉，后者略微点点头。于是他换上了一张颇为灿烂的笑脸，向我走来，并伸出了手。 得……人手上戴着一块劳力士迪通拿……我想想自己手上200米防水的卡西欧…… 算了算了……不要多想…… 我伸出了手跟他握了握，开口道：“徐总？” 徐远笑道：“刘总您好。” 我职业假笑道：“别别别，叫刘畅，或者小刘就行。” 徐远也学着我的口气道：“那你也别叫徐总，叫徐远就行。” 我刚想回答，一边传来了一声冷笑，“小刘小徐，你们这样累不累？不是说吃饭么？走不走？” 我看了看手上的电脑抱歉地说道：“抱歉，能不能稍微耽误几分钟，让我上去放个电脑？” 徐远自无不可的点点头。我转身向电梯走去。 没走几步我就听身后的秦莉说道：“我也上去拿个东西，徐远你稍微等我们一会儿。” 随后她就跟到了我身边，我在电梯口瞟了一眼徐远，见他此时正往另一头的沙发走去，并没有看向我们。我立刻对秦莉说道：“大姐，这什么情况？” 秦莉淡定地说道：“徐远没跟你说吗？他是过来给你介绍生意的。” 我咬牙切齿地回道：“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 秦莉看了我一会儿没搭理我，我刚想再说什么，发现电梯来了。于是跟着秦莉进了电梯。 因为电梯里还有别人，所以在各自按了楼层之后我也没说什么。 只不过当秦莉到了自己所在的楼层时，把我也拉了出来。 我莫名其妙地跟着她来到了她的房间，进了房间之后她一边在桌上翻找着什么东西一边对我说道：“徐远既然要找你谈生意，你就好好跟他谈。他这人做事情还是很靠谱的。” 我倚在墙角，不置可否的点点头，略带怨气地说道：“恩，说完了？” 秦莉停下手上动作，愣了愣说道：“恩，说完了。” 我哦了一声，不理秦莉反应便转身离开了房间。 回到房间上了个厕所，我下楼来到大堂。 此时秦莉竟然还没有下来，只有徐远一个人坐在大堂的沙发上玩着手机。从刚才我就看他空着两只手，身边也没带个行李。我猜他落地之后不是有人接就是自己开车了，要不就是直接在这里办了入住。 我走向他之后试探地问道：“徐总，你开车了吗？要不你加我百度，把一会儿吃饭的地址发给我，我之前租了辆车，自己先过去，你一会儿接了秦总再一起过来？” 徐远显然很喜欢我的提议，掏出手机加了我百度，我通过之后他把地址发给了我。并表示他确实开车了，于是我跟他致意之后便走向电梯厅准备去地库。 在电梯厅门口，我遇到了下楼的秦莉，她看到我往回走，下意识地问我去哪。 我答了一句我自己开车过去。她便立刻准备转身跟我走。 我皱眉拦住她说道：“你跟徐远走吧，人家千里迢迢过来，不管是真谈生意还是假谈生意，这会儿过来找你都是事实。你好歹给人家点面子，跟人家单独聊一会儿。我跟着也不太方便。” 听了我的话，秦莉想了想，点点头就往徐远那里走去。 我下地库取车，然后跟着导航花了20分钟，来到了位于环岛路另一头的一家高档海鲜餐厅。 我在门口停好车，往餐厅门口一边走，一边点了一根烟。随后没多久，我就看到秦莉和徐远从离我不远的一辆GLS上下来。 啧啧啧，我有些酸溜溜地想到，到底是富二代公子哥，全国各地估计都有产业都有豪车。说是说来出差，这刚落地就弄了一辆奔驰GLS，这能量…… 等他们朝我走来之后，我掐灭了烟头。 徐远见状，回头让秦莉让她先进去，跟服务员报他名字就行，他则留下在门口跟我抽根烟。 目送秦莉进去之后，徐远给我甩了根烟。我拿着火机给他点上。 抽了一口之后，徐远说道：“刚刚秦莉告诉我，是你让她跟我车走的？” 我不置可否地点点头。 徐远接着道：“我这人说话做事都比较直接和爽快。刘畅你做人敞亮，我很欣赏，秦莉对你也赞赏有加，所以我这边有一些项目，回去之后把要求发给你，你给我做个预算和方案。没问题的话，我们就把合同签了。” 我闻言一脸震惊地看着徐远，有点不可思议地说道：“这……徐总，你这也太草率了吧……” 徐远摇摇头对我答非所问道：“我相信秦莉应该跟你提过我吧？” 我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徐远无所谓地说道：“你别不好意思。我知道她告诉过你她家的事情，也告诉过你我在追她，甚至她还告诉我她对你很有好感。”说着徐远似有似无地瞟了我一眼。 我着实不知道怎么接他这个话。 但他也没让我接的打算，自顾自说道：“我刚刚说了，我说话做事都比较直接爽快。公私分明自然也是最基本的。所以咱们公事归公事谈，私事归私事处。不能因为一个女人就耽误挣钱你说是不是？” 我听了这话讪笑了两声。 徐远接着道：“既然秦莉跟你提过我，那你应该知道我是做投资的。原本一直在北京跟着我爸做Vc（风险投资），最近到上海准备做天使投资。所以需要搞一些项目路演，同时，我还准备做一个专门服务中小企业或者个人团队创业融资的创客品台。名字叫飞创营。相关的线下活动在未来的半年到一年之内会非常密集。” 说着，徐远掐灭烟头，看着我，“所以我非常需要一个线下活动方面的合作伙伴。你算是我秦叔介绍给秦莉的，而秦莉又对你刮目相看，所以我没有理由放弃你这个人才。舍近求远找别人合作。” 似乎看出了我的犹豫，徐远补充道，“你放心，我知道我这三瓜两枣你可能看不上。但是我给你保证，上海这边以及北京那边我之前投过的几个公司，他们下半年所有活动项目，都可以交给你来做。只要你能拿出合适的方案合理的价格，拿不下来，你拿我试问，我在这里给你打包票。甚至……” 说到这里，徐远顿了顿，颇为蛊惑地说道：“甚至，以我的资源，我可以帮你自立门户，包括提供相应的启动资金……你……觉得怎么样？” 本来他说那些项目的时候我还是挺意动的，但听了徐远现在这句，我立刻摇头道：“徐总，接项目没问题，但自立门户什么的……您还是别说了。我老板待我不薄，我不会干出这么背信弃义的事情的。” 徐远闻言笑道：“哈哈，果然，秦莉就说你不可能答应这个提议。” 我一愣。 徐远继续道：“刚刚车上我就跟她说了让你自立门户这个想法，但她说你不会同意的。事实也确实如她所料。不过你别急，这个方案不行，我还有另一个。” 我皱眉道：“徐总您继续说。” 徐远竖起一根手指，“刚刚我说的这些资源还是通通给你，初步估计一年能有个一到两千万的营业额吧。”他竖起第二根手指道，“同时，刚刚秦莉说了，如果你们这次合作的愉快，她也考虑把她公司之后的年度营销全部交给你。预计第一年她会投个500到1000万，后面两年现在看应该不会再多了，但至少每年三五百万还是有的。” 说罢，他看向我，郑重其事地说道：“我们会以这样的资源撑你一把，让你拿到你公司的股份。当然……”见我要插嘴，徐远摆手制止我之后继续说道，“当然，我和秦莉也会要求以资源入股的方式加入你的公司，不可能让你一个人白占了这么大便宜。你这里自然也会适当给你一些股份。虽然不会很多，但这肯定要比你现在拿死工资好得多。” 徐远说到这里，我也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本人果然如他自己说的那样，说话很直接。 这种资本运作的套路，我虽然没经历过，但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现在我们志享广告一年也就三四千万的，如果徐远和秦莉能持续稳定提供到一年2000万左右的业务量……那基本可以要求老刘让出3成甚至4成的股份。 当然前提是老刘愿意。但我如果是老刘，没道理不同意。毕竟且不说秦莉，就说有了徐远这个股东，他所能辐射出去的关系网，和潜在业务量……总之这个事情肯定值得跟老刘谈一谈。 我思考了一下答道：“徐总，这个事情我回去会跟我老板谈一谈再给你个答复吧。” 虽然我很意动，但我也不可能现在答应他什么，毕竟公司也不是我的。 徐远自然也是知道这点，笑着说道：“回上海之后我会尽快让人联系你，给你一个你拿得出手和你老板谈的具体合作方案。你之前都是具体做事的，估计没接触过资本，这从某些方面来讲不是什么坏事，所以一些事情我会帮你代劳。以后你只要把事情做好就行了。” 我点点头道：“徐总，这事儿成不成另说，但就冲您这诚意，我得郑重其事地向你表示感谢。” 徐远摆摆手，“感谢就不用了，这事儿反正就是互惠互利，没什么太多讲究。” 我皱眉道：“徐总也别这么说，其实以您的资源和财力，这种事情找谁做其实都可以，但您找到我，还开出了这么好的条件，如果能达成合作，那对我来说是大有裨益，甚至上一个阶层都不是不可能。但我也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所以徐总对我有什么要求，大可以直说。” 徐远闻言，哈哈大笑道：“我就说你是敞亮人。跟你这样的人聊天就是轻松。”说着，徐远又点了一根烟，示意我要不要，我拒绝了，刚刚已经连抽两根，再来一根着实受不了。 点完烟之后徐远说道：“我刚刚已经跟你说了，我在追秦莉，而秦莉现在又中意你。我从侧面了解了一下你的情况……”说到此处，徐远看了看我。我当然知道他肯定是从老刘那里了解的。于是也没介意，示意他继续。 徐远接着道：“你就是个普通家庭出身。而且就我们刚才短暂的接触来看，我相信你也不是那种想靠女人上位的凤凰男。所以我相信秦莉的示好对你来说有着很大的压力。” 我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徐远抽了口烟，“当然，以你的条件，如果能跟秦莉在一起，至少能少奋斗二十年也不是开玩笑的。” 此时我皱眉打断道：“徐总，你到底想说什么？” 徐远笑道：“我的意思是，我虽然是个你眼里的富二代，但我也不屑于做仗势欺人的事情。所以我不会去做打压你，让你不好过的事情，反而我还可以拉你一把。但条件就是，至少在我们达成合作之前，你不能跟秦莉在一起，或者发生什么不该发生的事情。” 说完，徐远用一种让人无法拒绝的眼神，直视我的眼睛。 我嗤笑道：“徐总，你似乎有点太看得起我了。” 徐远摆摆手，“我相信拉你一把这事，就算我不做，秦莉也会做的，不，应该说她已经在这么做了。所以既然如此，我不如大度一点帮她一下。也算在她这里落个好，让她不至于对我太过拒绝。” 我有点匪夷所思地看着他，他这逻辑……属实优秀。徐远继续说道，“我当然知道感情的事情勉强不来，我和秦莉两家的事情就是前车之鉴。你应该知道这些事情吧？” 对徐远冷不丁地提问，我下意识点点头。 他见了我的反应，也是点头道：“所以她的父母，我的母亲，都不会干涉或者参与到秦莉的感情问题上。那我自然也不可能做什么伤害到她的事情。当然，我这人耐心也是有限的，对于追姑娘这个事情，我一般的底线是3个月。但对于秦莉，我给我自己设定的底线是半年。所以……”说到这里，他顿了顿，掐灭了烟头，总结道：“所以，我希望在这半年的时间里，你不能和她在一起。” 他这话，我怎么听怎么别扭，就在我想开口的时候，他又补充道：“你可以理解为这算是我跟你要求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不论结果如何，六个月之后我俩都会有一个人退出。或者我们俩都退出。你看怎么样？” 我疑惑道：“徐总你这个时间到底是达成合作之前，还是六个月？” 徐远想了想：“我们达成合作肯定要不了六个月，我估计等你跟秦莉的项目结束之后的一个月，最多两个月就可以了。所以……还是半年吧。” 我想了想，对他说道：“徐总，首先以我的自知之明来看，我觉得你好像有点太看得起我了一点。还有就是……我觉得你这么做，好像对秦莉不是太尊重……” 徐远摆摆手，“刘畅你也用不着妄自菲薄，我认识秦莉比你时间长多了，她什么性格我比你清楚。如果不是看到她对你有点上头，我也不至于这么着急过来跟你谈这些条件。还有就是，秦莉比你想象的要看得明白，不然你以为她为什么会把你的电话给我？甚至还答应让我请你一起吃这顿饭？” 我皱眉道：“所以你的意思是……” 徐远笑道：“没错，刚刚这想法我在来的路上已经跟她说了，她没反对。只不过我刚刚跟她说的是我们达成合作之前，但现在我后来想想，我们达成合作应该3个月就够了，但3个月时间太短了，我没把握能搞定秦莉，所以我跟你说6个月。” 见我还想说什么，徐远补充了一句，“你放心，这个变化我会跟她说的。你不用有什么负担。好了，我们也聊很久了，上去了。她应该等急了。” 说罢，徐远当先步入了餐厅。 而我，则一脸无奈，外加懵圈地跟在了他的后面。 第55章 宣誓主权 进了餐厅，徐远跟服务员打了招呼之后就轻车熟路地带我来到了他预定的包厢。 路上他跟我解释道：“这地方是我一个朋友开的，这次过来就是找他聊一下投资项目。” 我恍然，难怪他跟回娘家一样，直接拒绝了服务员为我们引路的提议。 来到包厢之后，秦莉正在很无聊的翻着菜单。看到我们进来，眼皮抬了一下之后说道：“谈妥了？”显然这句话不是对我说的。 所以徐远笑着接口道：“谈妥了。莉莉我跟你说，刘畅真是个敞亮人。跟他聊天实在是太愉快了。” 我听徐远这话，一下没忍住笑出了声。 徐远略带错愕地看向我，疑惑道：“怎么了？我说了什么好笑的话吗？” 我赶忙摆手解释道：“不是不是，徐总你别误会，我有个同事叫黄莉莉，这人秦莉也认识。所以你刚刚叫她莉莉，让我一下有点串戏。真没别的意思。” 秦莉也是点头认证了我的话。 徐远听后倒是毫不在意，一挥手，对我说道：“刘畅那你多担待点，我叫莉莉都叫了多少年了。从小到大都这么叫，一时半会儿改不了。不好意思。” 我赶忙点头表示自己不会这样了。 随后徐远询问秦莉点菜没，秦莉说点了两个。之后徐远招来服务员，又加了几个这里的特色菜。因为我和他都开车了，所以也就没点酒。 之后的整个饭局就是徐远的表演时间。 不得不说，他作为一个见多识广的公子哥，谈吐举止还是非常有风度和气度的。整个饭局在他的调动下，我们几个天南海北聊了很多。 他讲了一些他这些年在饭局上遇到的奇葩事，比如在北京跟某红三代吃饭，那人张口闭口谁谁谁是我朋友，本来在座熟悉他的人都已经习以为常了，也没当回事。但那天恰巧在场有个新来的哥们不信邪。听到那红三代说，某男影星跟他认识好多年，是称兄道弟的好兄弟之后，直说这男影星是他的偶像，能不能让红三代给他打个电话。 随后那红三代还真打了，甚至还让这哥们跟这男影星说了几句话。 之后这哥们就对这红三代佩服得五体投地。 但徐远说，这哥们真的是撞在枪口上，因为那男影星有一部戏就是这红三代投的，这个项目徐远知道，甚至也意思意思跟投一点。所以徐远心里清楚，这男影星跟这红三代认识绝对不超过三个月。而且就是演员跟投资人的关系，什么认识好多年称兄道弟，全是扯淡。 当然还不止这些，聊到高兴了，他甚至还开了两个荤段子。 我见秦莉没什么反应，于是也跟着开了一个。 我说我因为出差多，一般每到一个新地方，都会去喝一喝当地的啤酒或者抽一下当地的烟。不过因为工作性质原因，其实很少有机会去每个地方出名的景点逛一逛。 但有一次，一个项目因为场地方设施的原因，中途出了很大的问题，导致我们不得不停工一天。这天没什么事情，于是就问了问当地的供应商，当地有没有什么好玩的。 结果没想到供应商会错了意，想了半天，给了我们一个男人都懂的笑容，随后答道：“我们这里好玩的……好像也只有姑娘了，要不带你们去试试？” 徐远听后哈哈大笑。 此时秦莉面无表情地接口道：“那你们去试了吗？” 我瞬间觉得很尴尬，但徐远显然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直接问我说的这地方是不是在广东的，某个因为姑娘好玩而出名的城市，见我不答之后便跟着秦莉一起追问我到底去试了吗？ 我没好气地答道：“试你个大头鬼！” 毕竟有秦莉在场，徐远也不好太过分，所以随后这个话题就被带过了。 大概7点半的时候，徐远提议结束这场我觉得还算挺愉快的饭局，理由是他8点的时候还约了人在别的地方谈合作。随后他希望我把秦莉送回去。 这让我不得不对徐远有了新的认识。这家伙还真是对我放心，难道他就不怕我出尔反尔？更何况我之前好像从始至终都没有答应过他什么。 徐远显然也从我惊讶地表情里读懂了我心中所想，他当着秦莉的面直接说道：“刘畅，我相信你是个有契约精神的人。我也是。所以刚刚我跟你说的，我会严格执行。同时我也不会对你们的正常接触有任何干涉。”说罢，又当着我的面，跟秦莉解释了一下他希望把时间从之前跟她说好的3个月，变成6个月的事情。 我此时非常好奇秦莉会是个什么反应。但秦莉听了徐远的话之后，只是很淡定的点点头。完全没有任何表示。 徐远则给了我一个得意的眼神。我理解他的意思是：你看，我就说秦莉不会有意见吧。 站在我的角度，虽然觉得徐远这个富二代公子哥有点跳脱和无厘头，但既然秦莉都没说什么，那我还能怎么样？于是回给他一个无奈的笑容。 之后徐远送我们到了门口，目送我和秦莉上车之后，自行离开。 上车后，我把手机夹在支架上，设定好酒店的目的地，启动车子离开。 秦莉靠在椅背上看着沿路的风景，没有说话。 而我此时也实在不知道要跟她说什么。所以我俩就这么一路沉默着。 开到半路，我手机突然跳出了一个百度视频的申请。因为我的手机此时正在空调出风口的支架上，所以秦莉也很自然地被吸引了注意力。 然后我就看到陈依依的头像出现在我的手机上……我一下不淡定了…… 于是我毫不犹豫地挂断了视频申请。 之前就讲过，陈依依的百度头像是她的照片，我妈都能因为这张照片直接刨根问底挖出了我跟她的关系。 而现在的秦莉…… 果然，秦莉看我毫不犹豫地挂断了电话，似笑非笑地问道，“这个陈依依……就是你前女友？” 我听了这话一阵头皮发麻……还没等我回答，我就看到我手机上弹出了陈依依发来的百度提醒，而且还连好几条。 此时秦莉很淡定的说道：“给人家回一个视频吧，万一人家有什么事情呢？” 我此时已经想起，陈依依这会儿应该在Lucas那里吃饭，她给我打视频，肯定就是想跟我说两句，表示一下感谢。弄不好她那几个室友还会说些不该说的…… 这种东西怎么能让秦莉看到？ 所以我只能硬着头皮答道：“她能有什么事？晚点再说吧，我在开车呢。” 但秦莉显然不想这么放过我，她用很认真的语气对我说道：“刘畅，如果是我没跟你明确表达过我对你的想法之前，你这么做我不会说什么。但现在，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的想法，那我希望，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最好能给她回过去，我想听听她跟你说什么。你放心，我不会乱说话的。” 我听了这话直接在心里大声呐喊：老子tm怎么可能不介意！我非常非常介意好不好！！！ 但嘴上却讪笑道：“不介意不介意，我这就给她打过去……” 于是我放慢车速，趁着等红灯的当口，给陈依依回了过去。同时，有点做贼心虚地把手机支架往我这边转了一转，让它完全面对我。 视频等了一会儿之后才被接通。 未等陈依依开口，我当先说道：“不好意思，我在开车，刚刚不小心给挂了。” 陈依依轻柔地答道：“没事的。我还以为你在忙，打扰到你了。” 此时我才抽空瞄了一眼手机，发现陈依依正穿了一件小礼服，背后是黄浦江。我已经不想评论此时的陈依依有多好看了。我大脑所有的关注点都在她此时的位置。 因为她背后是黄浦江，中间没有任何遮挡，这说明她此时不在餐厅里，而是在某处阳台。结合刚才她花了一段时间才接通电话。那说明她此时并没有和她的室友在一起。 那也就意味着，她那两个八婆室友不会跑出来乱说话了。 想明白这些，我故作镇定的回道：“怎么样，用餐愉快吗？” 陈依依的声音依旧轻柔：“挺好的，你朋友很客气，也很幽默，我们都很开心。只不过我没想到他会是个中年大叔。”说着陈依依还笑了起来。 如果是平时，我看到此情此景下的陈依依，一定对她的美丽极尽赞美之词。但现在……我的反应是心里咯噔了一下…… 因为我知道，完了，只要秦莉稍微有点智商，她肯定已经猜到，陈依依现在所在的，是Lucas的餐厅。 所以我只能讪笑一下说道：“你们开心就好。” 陈依依显然看出此时我不太方便，于是立刻懂事地说道：“你要是不方便的话我就不打扰你了，我找你就是想谢谢你请我们来这么好的地方吃饭。” 我笑着答了一句应该的，陈依依也适时地说了一句，那你先忙。 随后我就准备挂电话。 但此时，一边的秦莉忽然把我的手机掰过去，面向自己。 我看到她这个动作真的差点猛地踩一脚刹车，但好在我忍住了…… 随后我就一边开车一边心惊胆战地为之后可能出现的火星撞地球做起了心理建设。 只不过……事情并没有完全往我设想的方向发展，秦莉掰过手机之后，笑着对陈依依说道：“陈依依你好，我是刘畅的朋友秦莉。” 那边陈依依明显愣一愣，随即也回了一句你好。 秦莉接着问道：“我想问一下，你们是在外滩十八号吃饭吗？” 陈依依应了一声。 秦莉接着笑道：“上次刘畅带我去那里吃饭的时候，也见了他那个有意思的朋友Lucas，方便的话麻烦你一会儿见到他的时候代我问声好，就说之前跟他见面非常愉快。相信很快我跟刘畅会再去他那里用餐的。” 陈依依又机械地应了一句，我能感觉出陈依依在应这一句的时候，语调已经变得明显不自然了。 而我已经开始在一边冒冷汗了……脑袋里对秦莉刚才这句话只有四个字的评价：杀人诛心…… 她刚刚这话明确的表达了三个意思，第一，这地方她跟我去过，而且是我主动带她去的；第二，那个Lucas对陈依依她们有多热情，对秦莉就有多热情；第三，她还会跟我再去那里吃一顿饭…… 显然陈依依准确地接收到了秦莉的信号，所以她最后应的那一句，声音已经有点不自然了。 我在心里暗骂秦莉出尔反尔，刚刚不是说了不会乱说话的嘛！！！怎么现在说了这么多！？ 在陈依依应了最后一声之后，秦莉语速很快地说了句谢谢，麻烦你了。那就先这样。 之后根本不给陈依依回答的机会，就挂了电话。 她挂完电话之后很是用力地把手机往我这边一甩，我赶忙伸手扶住，不然我感觉这手机都能被她从支架上甩出来…… 随后我们之间就开始了一段诡异地沉默。 我额头上的冷汗一直不停地在往外冒。 最后还是秦莉打破了沉默，她很不客气地对我说道：“你难道不应该跟我解释一下为什么你会请你前女友……好像还有她的朋友吧？去Lucas那里吃饭？” 我垂死挣扎道：“我……我没说她是我前女友……这……” 秦莉大声喊道：“刘畅！” 我下意识缩了缩脖子，秦莉继续大声道：“你当我是傻子还是瞎子？她不是你前女友你会这么不自然地挂她电话？她跟你说话能这么温柔？而且……而且还找了这么好看的背景，穿的这么……这么隆重地给你视频？！” 秦莉越说越激动，质问我道，“你不是说你觉得成年人之间应该心照不宣的嘛？这就是你所谓的心照不宣？！” 我深吸一口气，直接把车停在了路边，确认安全之后，我对她说道：“秦莉，我承认我刚刚否认她是我前女友这件事不对。但我这么做的出发点，也是不想让我们之间尴尬。我并没有什么恶意。” 我看向她：“我请她和她的室友吃饭，只是因为她室友误会我是他男朋友，出于对她的社交需要而请的。最重要的是，这顿饭陈依依也出钱了。只不过她还是学生，我只让她出了一小部分而已。另外，我也不认为，以我俩现在的关系，我需要想你报备什么。” 秦莉此时虽然激动，但思路仍然很清晰，她立刻抓到我刚才这句话里的明显漏洞，一针见血地问道：“为什么她室友会误会你是他男朋友。” 我错愕之下，只好把之前为陈依依挡过学弟追求的事情说了，并告诉秦莉，之后陈依依为了避免她那两个八卦室友再出卖她的行踪，所以就没有跟她们解释清楚我们其实并没有在一起这件事。 随后秦莉又问道：“那你说出于社交需要而请她们整个寝室吃饭，又是什么意思？” 我只好无奈地把陈依依室友蔡星芸的“伪富二代”男友被宰，以及为什么我会挑今天这么个我出差的日子请她们吃饭，还有为什么会请她们去Lucas那里吃饭，这些事情的前因后果全都说了一遍。 等我说完这些，秦莉已经没刚才那么激动了，反而是很平静甚至略带赞扬地对我说了一句：“那你这么处理倒是也挺好的。” 而我这边也没了想要跟她再争论什么的力气，于是有气无力地回了一句：“谢谢你啊。” 秦莉此时笑着说道：“那是我错怪你了，我给你道歉。” 她这句话瞬间又把刚松开手刹，想启动车子的我给点燃了，我一把拉起手刹，对她抱怨道：“秦莉小姐，秦莉老师，秦总，你能不能不要想一出是一出？下午让徐远跑过来跟我说什么三个月六个月，我已经觉得很匪夷所思了。但你看我说什么了吗？” 我把身子转向她，继续说道：“现在我应你的要求，跟我前女友通了视频，在接通之前你怎么说的？说你不会乱说话。但现在呢？你都说了什么？你那几句话是什么意思？宣誓主权吗？” 待我说完，秦莉不甘示弱地朝我挺了挺胸答道：“如果是呢！？” 呃……此话一出，我刚刚好不容易积累起来的气势，瞬间就土崩瓦解了。 憋了半天，我问了一句：“那你能给我解释一下徐远那三个月六个月，到底是闹得哪出吗？” 秦莉没有直接回答我，而是四下看了看，抬手指着远处说道：“那里好像是个商场，我们去找个地方喝点东西吧？” 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叹了口气，松下手刹，往那个方向开去。 第56章 算数吗？算数 一路上秦莉并没有对我的问题做过什么解释。我也没有再问。 所以我们就保持着这样表面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汹涌的氛围，到了秦莉所指的那个商场。 在路边找了个停车位之后，我们步行来到了开在离停车位不远处，沿街的一家咖啡馆。 此时店里并没有什么人，环境也不错。我点了两杯喝的之后，便来到秦莉选的一个靠近角落的安静位置。等待饮料的同时，我也在等待秦莉的答案。 没一会儿功夫，服务员端上了咖啡。 我象征性地喝了一口之后，就看着秦莉，也没有催促，只是安静地欣赏着她搅动玻璃杯的样子。 见她好像没有要开口的意思，我说了一句我去门口抽根烟。待她点了头之后，便自行离开。 等我抽完烟回来，我看到她还在搅着面前这杯饮料。 不过我有耐心，仍然没有开口催促。 一会儿之后，秦莉仿佛终于做好了心理建设一般，抬头看向了我，随后说道：“首先，我对没经过你同意，就把你电话给徐远这件事情向你道歉。” 我耸耸肩，没说什么。 秦莉接着说道：“这件事情对我来说并没有那么复杂，他说要时间追我，三个月也好六个月也罢，都是他自己的臆想，我不可能同意跟他在一起的。随便他怎么闹，对我来说其实都没有任何区别。” 我依旧没什么反应，因为我觉得秦莉说的这些都可以说是废话。 随后秦莉做了一个转折：“但是，他在这个时间里加入了你，这个对我来说很重要的变量。那我就不得不重新考虑了。” 此时我抬头看向了秦莉。 秦莉若有所思地看着我：“我想他肯定跟你说了想要拉你一把之类的话对吧？” 我点点头。 “我也知道，他会给你开出很多不错的条件。然后告诉你，他之所以给你开出这些，是想在我这里加点印象分。” 我错愕于秦莉对徐远的了解，有点惊讶地看着她。 见我这个反应，秦莉笑道：“呵呵，看你这样说明我猜对了。”秦莉得意地说道，“我说了我很了解他追女人的套路，这些都是他惯用的伎俩。无非就是投其所好罢了。而你……现在就是我所好的。所以他给你资源并不出奇。” 我嗤笑道：“本来我还觉得他这么搞一出，是对你的不尊重。原来搞半天，我才是你俩博弈当中的砝码。按你这么说，我在他眼里就是个东西？花钱买来哄你开心用的？” 秦莉很平静地说道，“实话虽然不好听，但客观来说，你在他眼里就是这样。” 我强忍心中的屈辱感，示意秦莉继续。 秦莉看了看我，“你心里也不用不舒服，你跟他不是一个阶层。举个不那么恰当的例子，他那个阶层看你，就好像你看乞丐一样。比如我有同情心，没事喜欢去施舍一些乞丐，那你为了哄我开心，跟我一起去施舍这些乞丐，那你觉得乞丐会看你不爽嘛？不会的，他们反而会感谢你。希望你没事多来几次。” 我苦笑道：“所以我现在跟乞丐也没什么区别。” 秦莉摇头道：“不不不，你比乞丐有价值多了，而且你也并没有求着他给你施舍。这是我举例不当。但意思就是这么个意思，你明白就好。” “恩，我理解，你继续。” 秦莉似乎有点不相信我接受了她的解释，略显俏皮地问答，“真没不开心？” 我失笑道：“真没有，你继续。” “哦，那就好，我继续。”秦莉接着说道，“站在我的角度，我其实并不反感他给你资源让你事业上个台阶。即使他不做，我也会做的。而且坦白说，他手上的资源肯定要优于我，所以我没理由阻止他。你明白吧？” 这个说法跟徐远的说法不谋而合，所以他俩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心照不宣，只不过徐远自信自己做了这些，多少能打动秦莉一些。而某种程度上，秦莉是利用了他这样的想法，为我谋了福利。 我突然觉得他们这样也挺好，我能坐收渔翁之利。 但秦莉接下来的话，打消了我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她说道：“但是你也别觉得这是你平白无故捡了个便宜，该做的事情你还是要做好的。他讨好我是不错，但那是真金白银的生意。该得到的回报他肯定是一分不少，要得到的。” 这点我已经自然也清楚，所以收起刚才的小心思，点头道：“这我明白。” 秦莉点头，然后用一个我觉得很温柔的眼神看向我，略显不好意思地说道，“我希望你在事业上能进一步，这样以后我俩真的在一起，你见我爸妈的时候也好少点压力嘛。” 我轻轻敲了敲桌子，皱眉道：“秦女士，戏过了。” 秦莉白了我一眼，嗔怪道：“没劲，我调节一下气氛而已。” 我知道秦莉这么说是故意想让我放松一点，但此时我却突然觉得，现在的她跟徐远没有什么本质的区别。 在饭店门口的时候，徐远也是这么有意无意地在调动我的情绪，掌控整个谈话的节奏。而我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所以这会儿当秦莉也开始对我用这种手段的时候，可能是出于自己的自尊心吧，我忽然有点受够了她和徐远那股高高在上，好似一切都掌握在自己股掌之间的掌控欲。尤其是她这会儿妄图对我情绪进行控制，更是让我觉得有点恼火。 我觉得自己应该反客为主，掌握谈话的主动权，于是沉吟道：“你知道吗，徐远的出现无时无刻不在提醒我，我跟你们之间存在的阶级差距。我猜这是他刻意为之的。但我很感谢他，因为他提醒的很及时。” 我看着秦莉，深吸一口气之后，说道：“我很同意你刚刚说的乞丐理论，也同意你说我跟乞丐比，我的价值要大得多。但这并不意味着，我就愿意被你们压榨或者利用我的价值。而且我也不觉得我自己有多少价值可以被你们利用。”顿了顿，我继续说道，“再加上你刚刚好似对陈依依宣誓主权的言论，好像我就是你的什么附属品一样。我自认还有点自尊心，所以很抱歉，如果说我之前对你秦大小姐有过好感，那现在……这些好感……烟消云散了。” 我看着此时紧锁眉头的秦莉，笑着说道：“我还是更愿意过我底层老百姓的日子。你们那套高阶层的东西，我理解不了。所以麻烦你转告徐远，谢谢他这么看得起我，说什么公平竞争。但其实我知道，他这就是给我戴高帽子，我根本就没有跟他竞争的资格。他今天玩这出的根本目的，无外乎就是让我主动滚蛋，总体上来说，他还是挺有风度的。起码不是拿着钱直接让我走。不过也不重要，反正我现在也领会到了。惹不起，总躲得起。” 说着我就起身对秦莉说道：“走吧，我送你回酒店。明天你还要回上海，晚上早点休息。” 秦莉并没有站起来，只是坐那儿皱着眉看着我，半响之后用一种恳求的语气对我说道：“你先坐下好吗？” 我其实已经没有坐下继续聊下去的兴趣了，但总不能直接把秦莉一个人丢在这里自己回去。 所以犹豫一下之后我还是坐了回去，但心下已经打定主意，后面她说的所有话，我是一句都不会再信了。她们这种人，从小就生活在各种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之下，玩玩我，调动调动我的情绪，实在是太小儿科了。 我甚至告诉自己，哪怕她一会儿是哭或者是闹，我都不能再起任何波澜，做好照顾她的本分就好。 实在不行打电话给徐远，让他来擦屁股吧。 想好这些，我一脸淡然地看向秦莉，看她接下去再会有什么样的“表演”。是的，我已经把秦莉接下来要说的所有话，都定性为表演了。 秦莉忧心忡忡地看着我，言辞恳切的对我说道：“你能不能不要把话说的这么绝对？我真的没有耍你或者利用你的意思。” 我点点头，有点木然地答道：“恩，我理解的。” 秦莉见我这么说，有点高兴道：“所以我希望你能接受徐远的提议，去跟你老板谈一谈。具体资本层面的操作，你可以相信他，这方面他是专业的。” 我继续点头，“这个没问题，这事情我回上海之后会跟我老板谈的。只不过成不成要看他的意思。” 秦莉继续道：“后续我和他会考虑入股你们公司，这个他有跟你提吧？” 我点头：“提了。” 秦莉：“你放心，我会要求让你持有一定股份的。” 我不置可否地说道：“你们玩你们的，我就是个打工的，有股份当然最好，没有也无所谓。” 秦莉闻言之后咬着嘴唇，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我心里冷笑了一声。 这时候她抓住了我放在桌上的手，不过我只是皱了皱眉，没有拒绝她。 她拉住我的手道：“我知道你现在不相信我说的，你觉得我们会耍你，不过不要紧，到时候你会看到我怎么做的。” 我很淡定地否认说道：“我没有不相信你说的，更没有觉得你耍我。因为你们犯不着这么干。你别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我说的是客观事实。让你们处心积虑来搞我这个小人物，这有什么意义？” 秦莉似乎确定了我确实没有多想，想继续说什么，但还没等她开口，我就打断道：“不过，按照今天徐公子的意思，他不搞我的前提是，你不要跟我有像现在这样，让人误会的接触。” 说着我看向秦莉拉着我的手，继续说道，“你们确实不会随便搞我，但如果我跟你继续不清不楚，我不排除徐远会心里不爽，借着入股之类的事情，坑我一把，赶我滚蛋的可能性。” 秦莉立刻摇头道，“不会的，他不是这样的人。而且我相信他肯定也跟你保证过，不会因为我的选择而对你做什么过分的事情。” 我闻言直接毫不客气地抽回了自己的手，在秦莉错愕的眼神中，我嗤笑道：“刚刚你还保证过不会当着陈依依的面乱说话，结果呢？你们的话能信？” 这次我已经完全失去了再谈下去的兴趣，拿出手机对她说道，“秦总，您是跟我回去，还是我打电话给徐远徐总，让他来接你走？” 秦莉看着我，我也看着她，我清楚地看到她眼眶逐渐红了，我递过一张纸巾给她，示意她擦一擦。她没有接，只是看着我，倔强地任凭自己的眼眶逐渐泛红。 我俩僵持了一会儿之后，最终我叹了口气，语气放软道，“走吧，我送你回去。” 这次秦莉没有再说什么，沉默地收拾了东西，跟着我来到车边，打开车门上车。 一路回到酒店，我们再没有说过一句话。 一直待酒店电梯来到她的楼层，秦莉走出电梯的时候，我说了一句，“明天你回上海，我这里很忙，就不送你了，你路上小心。” 秦莉听了我的话，只是脚步顿了顿，没有说什么，就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我看着秦莉的背影，一直到电梯门关闭。心里叹了口气，相信我们的暧昧关系应该是止步于此了。 不管后面的合作怎么样，我跟她势必只会保持单纯的甲方跟乙方的关系。不会再有任何改变。 当然，我心里多少有些惋惜，甚至有些小骄傲，毕竟这么一个白富美明确表达了对我的欣赏甚至喜欢。这让我觉得自己还是挺有市场的。 但这些现在已经过去了，当电梯门关上的那一瞬间，她将继续做她那有着亿万家底的美女老总，而我也继续回到现实，做回我人前人模狗样，人后卑微心虚的客户总监。 当一切又回到正轨之后，我便迅速回到了工作状态。毕竟秦莉给我造成的打击跟陈依依那种我投入了真感情最后惨遭伤害的撕心裂肺相比，根本不算什么。甚至可以说，都没什么打击。我跟秦莉充其量算是暧昧了一下，然后就被徐远徐公子警告了。所以……也就这么回事了。 想到陈依依，有那么一瞬间，我倒是想给她打个电话解释一下，但也就是那么一瞬间而已。她误会就误会吧，我也没什么好解释的。而且秦莉除了最后那句以后还会跟我去Lucas那里吃饭算是不会实现了以外，其他基本上说的也没错。哦，她好像说上次吃饭是我主动带她去的，这不对，不过……这也不重要了。 我给谢纯拨了电话，无视了她对我和秦莉吃饭的调侃，询问了一些关于项目进度的问题。 谢纯逐一回答，总之就是现在情况很顺利。剧院的主会场已经准备就绪，就等明天下午开大会了。 晚宴宴会厅的设备也初步调试过了，明天一早会进行一个内部彩排，她问我去不去。 我当然会去了。她告诉我，那就10点到会场。 结束了跟谢纯的通话，我打开电脑收发了一些邮件。转眼就到了晚上11点。 我习惯性地看了看手机，发现有好几条未读的百度。 我点开之后，首先看到了陈依依给我发了几条消息。我点开之后见她给我留言道：刘畅，感谢的话我就不再多说了。前面跟我视频的那位美女，我这会儿忘记她名字了。很抱歉。 不过麻烦你转告她，她让我给她带的话，我已经帮她带到了。 我记得之前去你家的时候，你就跟我提过跟一个漂亮女老板去过Lucas的餐厅。那我猜应该就是她了吧。 我不知道你跟她到底是什么关系，但请你记得。如果你爱上了别人，请第一时间告诉我。我会祝福你的，谢谢。 我看了这些心里很不是滋味。 思索一下之后还是回道：她叫秦莉，如之前所说，就是我一客户。跟我来厦门出差是为了考察我们公司的执行能力。现在考察完了，明天她就走了。我跟她没什么的。 我按了发送之后想了想，又补充道：如果她说的什么给你造成了困扰，我代她向你道歉。但我跟她真的没有什么，希望你不要误会。 发送之后我回到好友列表，再次映入眼帘的则是秦莉的消息，我点开后见她说道：刘畅，我刚刚问了谢纯，她说你们明天早上10点还有一场晚宴的内部彩排。我是下午的飞机，所以如果没什么问题，我还会去现场看一看的。希望你不要拒绝。 我心说你要看我怎么拒绝，这是再合理不过的要求了。 随后她又说道：如果徐远的举动给你造成了很大的困扰，我代他向你道歉。 看到这话我笑了笑，几乎一模一样的话，我刚刚发给了陈依依。 秦莉还说：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你都会觉得我是言不由衷的，但不论如何，请你相信，我对你的感情不是假的，我相信你能感觉得到。 这话我看了多少心里有点波动，我不否认我能感受到秦莉对我的好感，尤其当她亲口承认之后，再加这几天，几乎所有人都跟我说了她对我的好感几乎肉眼可见。我当然相信她这话。但相信归相信，相信又不能当饭吃。我相信她就要陪她玩，她想让我玩的游戏？这什么道理？ 最后，秦莉问了我一个问题，这个问题的发送时间是3分钟前，她说：你之前答应我等我们项目结束之后，请我去你朋友开的心情料理吃饭，这事情还算数吗？ 我犹豫了一下之后，回了两个字：算数。 想了想，又回道：明早十点，我会在宴会厅恭候秦总。 按了发送，我便收起手机，去卫生间洗漱了。 第57章 请问你到底是骂我穷，还是夸我帅？ 等我洗了澡收拾妥当从卫生间出来，看到手机上有一个未接来电，是陈依依打过来的。 我犹豫一下之后还是给她回拨了过去。 电话一下就被接通，然后就传来了陈依依刻意压低的声音，她让我稍等一会儿。 随后我就听到一阵悉索声，还有关门声。 我估计她是拿着电话跑出宿舍接了。 之后她那略带混响，“喂”的一声也应证了我的想法，我笑道：“你这让我一下回忆起了当年大学时候，每到深更半夜，寝室楼道里，总有那么几个人，拿着电话跟女朋友煲电话粥的场景。” 陈依依笑着说道：“那这些人里有没有你？” 我一愣，随即笑道：“好像有过那么一两次吧。” 陈依依说道：“跟那个选了富二代的女生？” 我恩了一声。随后笑了笑，想想这都是好遥远的事情了。我问道：“这么晚了，找我什么事？” 对于我明显地转移话题行为，陈依依并没有揭穿，而是打趣道：“跟男朋友煲电话粥啊。” 男朋友三个字她加了重音。我理解她的意思，于是学着她的重音说道：“那我这个，男朋友，今天请你们宿舍姐妹吃饭，有没有得到她们的好评呢？” 陈依依笑道：“当然有了。不过好评最多的还是那个Lucas。” 于是陈依依给我介绍了今天Lucas俨然把自己当成了一个管家，而陈依依则是今晚的女主人。并且Lucas还因为我今天未能出席，向几位宾客表达了诚挚的歉意，甚至还送了一瓶酒给她们。这算是给足了我和陈依依面子。 我听了之后当即表示，看来等我回上海之后要再买一套化妆品送给Lucas的老婆。 陈依依对我的想法表示了极致的赞同，还说她也要入股。以表达自己的谢意。 这些当然都是玩笑话了。 我知道陈依依给我打这个电话最重要的目的肯定不是刚刚这些，而是秦莉。所以聊了一会儿之后，最终还是她先沉不住气，对我问道：“刘畅……我可以问问今天跟我视频的那个女生是谁吗？”说完之后她好似怕我介意，立刻补充道，“如果你不想说就算了，当我没问。” 我叹了口气，说道：“没什么介意的。我刚刚百度已经回你了，就是我一个客户。就是我那天跟你说的，家里有钱让她年纪轻轻就当了总经理的那个。之前去Lucas那里吃饭，也是碰巧。地方是她订的，只不过我刚巧认识Lucas而已。并不是她说的我主动带她去。” 陈依依闻言啊了一声，然后又小心翼翼地问道：“那……那她对你……是不是……” 我笑道：“对，人家本来对我只是欣赏，但看到我有你这么漂亮的前女友之后，立刻醋意大盛，起了要包养我的想法。但最后被我严词拒绝了！我可是卖艺不卖身的！” 陈依依到底还是个学生，听了我的一番胡编乱造竟然相信了，她惊呼道：“真的啊！她真的要包养你？！” 我顿时感觉到自己好像玩笑有点开过了，于是解释道：“假的，假的！我开玩笑的！” 但陈依依却并不相信，她很认真的说道：“我觉得你是用开玩笑的方式告诉了我一个事实。” 我瞬间无语……女人的直觉都这么准的吗？ 见我不说话，陈依依嘿嘿一笑道：“我是不是说对了？我非常确定她喜欢你，至于你说的包养……”她想了想之后说道，“她既然是你的客户，那应该是通过其他关系给了你更多的客户，你说的包养应该就是这个意思吧？” 我更是无语，就凭我一句玩笑话，她就猜的八九不离十了，我战战兢兢地回道：“不是，陈依依同学，你这样让我觉得你很可怕，你知道吗？” 陈依依呵呵笑道：“你要理解，我这是碰到情敌了，所以自然会变得思路清晰，明察秋毫。但如果对你的话……”说到这里，陈依依换了一种很是魅惑地语调说道，“如果对你的话，人家还是愿意做一个傻傻的小女人，陪在你身边一直糊涂的。” 我听了一阵酥麻，感觉骨头都轻了，但还是严肃地说道：“陈依依同学，我记得我提醒过你，不要用这种语调跟我说话！” 陈依依笑道：“这种语调叫夹子音，最近很流行的。” 我对这种事情不太了解，所以只能耍赖似的说道：“什么假子音真子音，对我来说都是靡靡之音，不能助长！” 陈依依不依不饶，继续用这个所谓的夹子音说道：“那哥哥你就告诉我，你喜不喜欢人家这样嘛。” “喜……喜欢个头！你再这样我挂电话了！” 陈依依闻言，嘿嘿笑了半天。 我当然也不是真生气，只是实在有点受不了陈依依利用自己的专业对我进行撩拨，真的很容易上火…… 所以我无奈的说道：“依依，这深更半夜，我又一个人在这陌生城市的酒店房间，你这样我真的容易把持不住的……” 陈依依小声说道：“那你就去找那个想包养你的富婆客户呀。” 我故意提高声调道：“你确定？” 听我这么说，陈依依立刻奶凶奶凶地说道：“你敢！” 这次换我嘿嘿笑了。 陈依依显然被我调戏得有些羞恼，直接说道：“不跟你说了，我要睡觉了！你也早点睡，晚安！” 我笑着道了声晚安后便挂断了电话。 但刚挂断没几秒，就收到陈依依的消息，我看到她说：你要是敢去找那个富婆，回来我就把你阉了！ 我笑着回了一条收到的表情。 待陈依依回了一个乖的表情之后，便没有再回。 把手机放到床头充上电，看看时间这会儿已经快12点了。于是我收拾心情躺倒床上开始酝酿睡意。 一夜无话。 第二天早上8点，我被闹钟叫醒。 洗漱之后我去了餐厅吃早饭。遇到了黄莉莉和姜凯，他俩表示他们一会儿要去负责签到工作。因为这次能入住这个会议中心酒店的都是客户公司的中层，最早的一批早上10点半左右就会到了。所以他们必须尽早过去准备签到要用到的东西。 而谢纯跟董亮，则一早就去宴会厅忙活晚宴彩排的内容去了。 今天计划是10点开始晚宴的内部彩排，12点之前结束，然后过去剧院厅，准备下午1点半开始的大会。 吃完早饭，我们便各自散去。 我带着电脑来到了晚宴的宴会厅，此时差不多8点半。设备供应商已经在忙活开机。 我找到谢纯，后者照例给了我一个话筒和对讲机。 我佩戴好之后就开始看晚宴流程。 这份流程是黄莉莉重新改过的。她们问供应商借了一台打印机，现场要打印的东西很多，所以直接从公司带了一包A4纸过来。她和谢纯的房间俨然成了一个办公室。 我研究了一会儿流程，发现晚宴相比大会简单多了。所有的流程也没什么新意。无非就是老板开场秀，员工各种表演，中间穿插着颁几个奖和抽几个奖。随后大家吃好喝好这样。 而且因为各种表演相关的视频音频都已经准备好了，所以内部彩排最大的作用，就是帮助负责控台的董亮，理顺所有文件的打开顺序，然后……就是按照顺序播放和切换就好了。 当我浑浑噩噩地在现场混到了9点半的时候，我看到抱着电脑过来的秦莉。 我向她挥挥手，示意她到我身边。此时宴会厅里除了我们的舞台，就是零零散散地放了几把椅子和一两个圆台面。 星期五下午的时候，会有宴会厅的工作人员过来翻台。根据我们设计的平面图，把桌子椅子，桌布餐具什么的都摆放到位。我们也会根据事先安排好的桌号，安放桌卡和台卡之类的东西。 此时宴会厅门口已经竖起了一块印有宴会厅布局的喷绘背景。所以一切其实已经差不多准备就绪了。 此时我毫无形象地坐在地上，舞台正中没有桌子，我也懒得去搬椅子，所以我直接坐在了地上。 还好秦莉此时穿了一条裤子，并没有穿裙子，所以当她居高临下看着我的时候，我毫无顾忌地抬头看她，秦莉皱眉道：“你能不能有点形象？” 我看看四周，又看看自己，勉为其难地站起身来，然后去不远处拖了两把椅子过来。放在秦莉边上，示意她坐。 她也没客气，一屁股坐在了我给她搬过来的椅子上，我则调转椅背，让椅背向前，自己岔开腿趴坐在凳子上，继续看着舞台上正在切换各种画面的投影屏幕放空。 秦莉推推我说道：“你干嘛？这么无精打采的。” 我有气无力地答道：“突然觉得很没有意思，不知道这反反复复地重复差不多的事情，意义何在。” 秦莉诧异地看着我：“昨天晚上受刺激受傻了？工作都不要了？” 我摇头，“你想多了，我就是看了晚宴的流程觉得没什么新意而已。所以才无病呻吟一下。” 秦莉还是有点不明就里，我转过头跟她解释道，“这就好像你们卖酒，一天到晚对着你们家这一种酒，难免会有些审美疲劳。而消费者，在琳琅满目的选择中，突然看到你们家的酒，就会有新鲜感。这么说你明白吧？” 秦莉点点头：“但这跟你现在这样有气无力无病呻吟有什么关系？” 我想了想：“没有直接关系。我就纯粹跟你没话找话。” 秦莉皱眉：“你怎么这么幼稚？” 我疑惑，“这跟幼稚有什么关系？” 秦莉看着我说道：“你对我有意见，但又不得不面对我，所以只能没话找话，说些有的没的，以此作为敷衍。缓解自己的尴尬。” 我也看着她，有点惊讶地说道：“我发现好像受到刺激的是你，之前你都说我想太多，现在我发现我不想太多了之后，你反而开始想得有点多。” 看她还想反驳我，我赶忙补充道：“我很负责任的告诉你，我对你没有任何意见。至少在工作层面上，我不可能对你产生任何形式的意见。甚至可以说，我对你今天早上这个点，能出现在这里很是欣赏。至于刚才跟你说的那些无病呻吟，真的就是我在这里坐了一个小时之后的有感而发。信不信由你。” 说罢我也不理会秦莉的反应，直接站起来往宴会厅入口走去。因为董亮在对讲机里告诉我，mandy过来了。他所在的控台位置正对门口，下面又有几十公分的地台，站得高望得远。先我和谢纯一步看到了mandy。 我来到mandy跟前问道：“mandy姐，出什么事情了吗？” 看到我紧张的样子，mandy马上笑着摆手：“不是不是，你别紧张。” 见不是出了什么事，我立刻放松下来，此时我才看到mandy身后跟了几个年轻的姑娘。 mandy见我我疑惑的样子，笑着解释道，“是这样，这几个是我们hR的同事，晚上有一个节目，昨天晚上到的，本来早上要负责前台接待，但我看现在时间还早，所以想着，能不能先让她们把她们的节目彩排了，不要再拖到晚上了。” 一听是这事儿，我当然表示没有问题。 于是我在流程上找到了hR部门对应的节目，是一个韩国女团的热舞。再看看眼前这几个年轻漂亮的姑娘，我便笑着对mandy说道，“那行，你们先到去舞台上找位置。” 说着我在对讲机跟董亮说道先准备hR部门的这个节目。随后帮着已经开始给几个姑娘找道具（其实也就是5把椅子）的谢纯往舞台上搬椅子。 我们只是把椅子搬上舞台，因为我们不知道她们这个表演具体对这椅子怎么使用。 在我跟她们解释了之后，几个姑娘把椅子搬到了舞台后侧，靠近投影的位置。 在听到对讲机里董亮说了声他这里准备好了之后，我拿着话筒说道：“几位hR小姐姐，我们这边已经准备好了，你们随时可以开始。” 随后我就看到5个小姑娘呈V字型在舞台上站好，确定所有成员都准备就绪之后，站在c位的小姑娘对我比了一个oK的手势。 但我直接打断道：“几位，这是你们的起始站位对吗？” 小姐姐们茫然地点点头，我有说道：“谢纯，找点大力胶，她们偏台了。” 其实都不用我说，谢纯已经在干活了。 我见状向她们解释道：“来，几位小姐姐都看向我。我现在所站的位置，是舞台的中线，现在，请站在c位的小姐姐站到我面前。谢纯，在她的位置贴个大力胶。” 谢纯过去在c位小姐姐脚下贴了一个胶带。我说道：“c位小姐姐，你记住这个胶带的位置。之后表演的时候，你就站在这里。刚才你站的位置，有点偏向舞台的左侧。就是面相舞台的左侧，你的右侧。后面几位小姐姐，请你们根据她的位置调整自己的位置。” 我站在舞台下面对她们的位置做了一些微调之后，谢纯依次在所有人脚下贴了大力胶。 确认oK之后，我示意董亮开始放音乐。 随着音乐的响起，介个姑娘开始跳了一段让我觉得瞠目结舌的热舞。 真的是热舞，因为整段舞蹈里，有许多具有强烈某方面暗示的动作，比如坐在椅子上面对台下180度张开腿……或者……算了，就不具体描述了。 本来我对年会上能这么放得开的人并没有太大的好感。因为这明显有点哗众取宠博关注的意思。但这是人家自己的选择，而且是公司内部活动，人家想怎么玩怎么玩，我管不着。 我只要保证差不多的舞台效果就好了，也不用太华丽出彩，毕竟这不是演唱会。 灯光师也遵循着这个原则，比较敷衍地设计了一套大差不差的灯光程序。 原本以为这个节目就会这么应付过去，但几个小姐姐却在一遍结束之后主动要求我们再来一遍，理由是中间有几个动作出现了失误。希望能更加精益求精一点。 这就让我对她们有点刮目相看了。 于是当即拿起话筒，犹豫一下之后对她们说道：“既然几位小姐姐这么认真负责，那我说几句我对你们节目的看法可以吗？” c位小姐姐作为这个团队明显的领队，当即表示非常需要我的专业建议。 我谦虚道：“专业建议不敢当，我只是看到你们认真的态度，所以就从演出效果的角度提一些不成熟的小意见。”斟酌了一下用词，我继续道，“就是你们这段节目是一个热舞的节目，那我记得你们刚才有一个下腰然后手放在脚踝自下而上摸腿的动作。那……既然如此，我希望你们既然摸了，就真的能摸出那种感觉，而不是相对敷衍地摸一下了事。可以吗？”见她们若有所思，我立刻补充道，“如果你们觉得不合适，就请忽略我的说法。抱歉抱歉。” 随后那个c位小姐姐很郑重其事的对我表示了感谢。说这不是什么不成熟的小意见，而是很专业的看法。 我被她说的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随后赶忙让董亮开始放音乐。 这一次她们的表演果然比上一次投入度高了不少，而且舞台效果也明显好了很多。 所以董亮在她们表演的间隙在对讲机里调侃道：“刘总，你这不成熟的小意见，真的是让这个节目有一种脱胎换骨的感觉。以后这种意见应该多提一提，作为男同胞，我对你表示最崇高的感谢！” 谢纯则在后面跟道：“刘总，请注意一下你身边秦总的感受。从你刚刚提了这个小意见之后，我就看秦总的脸色不太好看了。” 我拿起对讲机麦克就骂了一句：“你俩给我闭嘴！” 可能太过激动，惹得秦莉都疑惑地看向了我。我只能对她讪讪地笑了笑。便把目光转向了舞台。 节目结束后，mandy拿着手机过去给几个姑娘看了她刚刚拍的视频。 她也表示，经过了我那不成熟的小意见，她们第二遍确实跳得好了很多。更加性感了。 几个小姑娘又跑过来谢谢我。 我见气氛不错，于是好奇地问了一句，“我冒昧问一下，到时候你们演出服装是什么样的？” 那个c位的小姑娘想也没想就回答道：“抹胸热裤。” 我一脸震惊，赶忙建议她们稍微悠着点……不要这么暴露。免得被人拍了传到网上，被人骂。 mandy笑着说她们开玩笑的。别说抹胸了，热裤都不会穿，上身就是宽松一点嘻哈风的服装，下身就是牛仔裤，了不起就是紧身一点。 我闻言松了口气。但那个c位小姐姐显然是在调戏我，于是我故作凶狠地对她说：“我认识你们老板tina，当心我找她打你小报告！” c位小姐姐自然知道我在跟她开玩笑，给我做了个鬼脸，然后几个小姑娘叽叽喳喳地就走了。 待得她们走了之后，一直在边上看热闹的秦莉在我身边不咸不淡地说道，“看不出来，刘总当秀导有一套啊。而且还这么会哄小姑娘。” 我傲娇地答道：“我会告诉你，我因为偏台这个原因打断过刘天王的彩排嘛？” 此时，又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谢纯对着一脸惊讶的秦莉解释道：“秦总，你别听他瞎吹，那次是因为刘天王的反听信号问题，”见秦莉有点不明所以，谢纯解释道，“反听就是你看到歌手唱歌时候戴的耳机，其实里面放的是他自己的声音，因为舞台音响声音太大，麦克风又有一定延迟，所以他们会戴这个东西以保证自己能听到自己的声音，从而跟上歌曲的节拍，”听了谢纯的解释，秦莉点点头，谢纯继续到，“那次刘天王因为反听信号出问题，所以他下意识地往控台方向走了两步，刘总明显看出了这个问题，所以直接叫停了彩排，让工作人员先把反听搞好。顺便告诉刘天王，他刚刚下意识的动作导致了偏台，而且有点影响到了后面的伴舞。他哪有他说的那么厉害，敢随便因为偏台打断刘天王。别听他瞎扯。” 说罢，不等我发作，谢纯就跑了。 我干笑两声，也不解释。然后示意董亮正式进入彩排。 整个过程跟昨天会议彩排没有太大区别。一套流程下来，我根据流程顺序，拿着话筒，依次提醒，暗灯，音频进，音频淡出，舞台上人，上道具，视频切，视频出这种指令。反正只要保证音视频没错这场内部彩排就算成了。至于舞台道具的走位，能记下来的我让谢纯都记下来，到时候告诉负责台口的黄莉莉和姜凯就行，不能记下来的，比如像刚才hR小姐姐表演时候要用凳子，可能其他节目要用别的，提前说的反正我们都收集了，但保不齐有人会出什么新状况，这些反正等他们来彩排的时候再说了。 大问题没有，我此时此刻就是个指挥，到时候我会在现场拿着对讲机重复一遍刚才所有的指令。其实没有我也行。但是有了我，大家心里都会多一些安全感。就好像交响乐队的指挥，谱子所有人都会看。但有指挥和没指挥，对于乐队的乐手来说，那是两个概念。 大概花了1个小时多一点，我们就结束了内部顺彩。 这个时候才11点不到。 董亮和谢纯收拾收拾，跟黄老板的人直接去了剧院厅做最后的设备调试。 我看向秦莉，笑着说道：“好了，秦总，今天对我们的工作有什么新的认识？” 秦莉想了想：“对你们的工作倒是没什么太多新认识，但是对你倒是有一些。” 我疑惑道：“比如？” 秦莉笑着说道：“比如你很享受掌控现场的感觉。” 其实我一点也不否认这一点，所以坦然道：“对啊，这是我对一场活动最有成就感的时刻。只有这个时候，我才会觉得我们所有人的工作都是有意义的。而且我们是一个具有战斗力的团队。” 说着，我看向正在收拾东西准备离开的众人，对秦莉说道：“你看，就这么几个人，就能撑起这么大的场面，你不觉得团队的作用是无穷的么？” 秦莉想了想，冲我点点头，随后又说道：“除了这个，其实我还有一些对你的认识。” 我答道：“愿闻其详。” 秦莉直视着我说道：“我觉得现在的你，即使只穿着一身几百块的行头，也比那些穿一身几十万的行头人，要帅得多。至少在我眼里，你是最有魅力的男人。” 我疑惑道：“请问你到底是骂我穷，还是夸我帅？” 秦莉见我这样，很是沮丧地问了我一句：“所以你现在对我的话，都不信了是吗？” 我想了想，发现自己今天见到秦莉之后，确实少了很多情绪波动，纯粹就是把她当成客户一样。就好像mandy对我说什么，我都只会往工作方面去考虑，绝不会多想。 所以我答道：“你言重了，没有不信。应该说是无欲则刚吧，就好像你练瑜伽，身心放松之后自然不会太过在意周遭的环境。”见秦莉脸色不善我补充道，“当然，对于你的夸赞，我还是会表示感谢，和感到欣喜的。” 我发现用无欲则刚这四个字来形容我现在对秦莉的状态，非常合适。因为我已经完全不会受她的话语所影响了，哪怕她刚才的话近似于表白。 我说完之后收拾一下东西，见她没反应，于是对她说道：“你几点飞机？赶得及一起吃饭吗？如果赶得及，那我们就出去吃点，赶不及的话……”我看看手表，“恩，现在才11点不到，我应该来得及送你去机场。你怎么说？” 随后秦莉在我询问的目光中，做了一件让我情绪不得不波动的事。 第58章 你嫂子还在上中学 秦莉看了我一会儿，一把抓过我的手臂，直接咬了下去。 我惊呼一声，随后手臂处传来了剧痛。但我也就喊了一声，随后手臂肌肉开始紧绷。皱眉忍着疼痛，看着秦莉对我的手臂施暴。 一会儿之后，秦莉松开了我，我看了看我的手臂，还好，没有被咬破。但清晰的牙印让此时正穿着短袖的我颇感头疼。 秦莉看着我手臂上的牙印，似乎还挺满意。但语气却不太友好地说道：“你还真是练过啊，硌得我牙疼。” 我听了这话都气笑了，回道：“那我是不是还要跟你道歉啊？” 秦莉不以为然地摇摇头，很是随意地一捋头发，转身对我说道，“你去酒店大堂等我，我去拿了行李你送我去机场。” 说罢也不等我反应，当先走出宴会厅。 我一路遮遮掩掩的回到房间，即使待我和她坐在车上，驶往机场的时候，我看着依旧清晰的牙印，依然还在长吁短叹。 秦莉此时心情却很好，我知道，此时她正为了又让我对她产生情绪波动而洋洋得意呢。 不管这个波动是不是正向的，但好歹也是波动了。 开到半路的时候我收到了一条百度，趁等红灯的功夫我点开看了，是许婕给我发的一条语音，我也没避讳秦莉，直接点开听了。她告诉我这会儿她已经到机场了，说回上海之后约我还有大哥二哥一起吃饭。 我直接回了一条语音告诉她，后面两周我都在上海，让她直接在我们几个的群里约就行。 这时候秦莉问道：“小婕这会儿在机场？” 我点点头回道：“你不是有她百度么，你直接问她呗。” 于是秦莉就开始拿着手机捣鼓。 一会儿之后她惊呼一声，笑着说道：“哈哈，小婕竟然跟我一个航班。” 我随意调侃道：“呵，那你还可以给她办个升舱。” 我其实就是随口一说，但没想到秦莉却煞有介事地回答道：“恩……我一会儿就去办。” 我赶忙阻止道：“你可千万别，我就是开个玩笑。” 秦莉有意无意地瞟了一眼我手臂上的齿痕，略带嘲讽地说道：“你现在不是不相信我说的了嘛？这么紧张干嘛？” 我皱眉道：“一码归一码。你能不能不要抬杠？” 秦莉讥笑了一声便不再理我。不管我怎么说，她都不搭理。最后我只好无奈放弃。 很快到了机场出发层，我停好车从后备箱取出她的行李交给她，但秦莉没有接，而是伸手摸了摸我手臂上的牙印，轻声问道：“疼嘛？” 我嗤笑道：“你被我咬一下看看疼不疼？” 秦莉立刻伸出她那白皙纤细的手臂到我眼前，示意我咬一口。 我赶忙推开她，皱眉道：“你看我像是会做这种事情的人嘛？” 秦莉摇头道：“不像。”但随即立刻补充道，“但你对我做的事情比我咬你更过分！” 我看着她一脸幽怨的表情，无奈道：“秦总，咱还能不能好好相处了？” 秦莉点点头，“只要你收回昨天那些伤人的话，我就跟你好好相处。” 我失笑道，“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我说收回就收回了？” 秦莉很认真地说道：“没错，只要你说收回，我立刻就会忘得一干二净。” 我皱眉道：“不是，秦莉。我就不明白了，你一千金大小姐，干嘛要跟我这穷屌丝死磕？以前你说我自我感觉太好，那现在我认清现实，做回自己，你怎么就不让了呢？” 秦莉从我手里接过箱子，深吸一口气道：“你现在在气头上，我不跟你多说，等回上海我们再好好谈，你还有工作，先回去吧。” 我看着她，还想再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放弃了。冲她点点头，就准备回到车上。但此时秦莉对我喊了一句，“别忘了星期天还要去你家吃火锅的。” 我一脸错愕地看向秦莉，这事情她不说我还真是忘得一干二净了。 但既然答应过她，总不能食言。所以我点点头答道：“想吃什么到时候告诉我，我去买。” 秦莉狡黠地笑了笑回道：“我要跟你一起去买。” 我皱着眉头刚想拒绝，她就说道：“不许拒绝！” 说罢不等我回答就拖着行李箱转身走了。 我看着她的背影叹了口气。上车回酒店。 看着酒店大堂如火如荼的签到人群，我深刻地意识到，这次活动已经正式开始了。 于是我回到房间，穿上一件深色的西装外套，便赶往剧院厅。 穿这西装外套并不是为了遮住手臂上的牙印，而是我执行项目时候的必要装备。 因为此时除了在控台不需要露面的董亮以外，谢纯他们几个全都穿上了西装外套。 而诸多供应商们也换上了我们给他们准备的印有公司logo的黑色短袖t恤。 这是为了看上去正规一些。 中午谢纯她们叫了肯德基外卖，我见还有多，不客气地吃了一些。谢纯看到之后还调侃怎么不跟秦总一起吃。我没搭理她。她自知无趣也就该干嘛干嘛去了。 之后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活动正式开始，一切有条不紊。 一直到下午5点，第一天下午的大会正式结束，我们才松了一口气。 黄莉莉负责安排晚饭外卖，我们一行人收拾东西转战宴会厅，准备晚上的晚宴部分各个部门节目的彩排。 这会儿谢纯正一边走一边在有所有节目负责人的百度群里跟他们沟通彩排时间。 这个群我不在里面，我很感谢谢纯的体贴。因为这群即使加我进去我也不会说一句话，所以为了避免我的麻烦，谢纯就没把我拉进去。 念及谢纯的体贴，我立刻过去示意她把电脑给我，我帮她拿。 谢纯也没客气，直接把电脑塞到我怀里。 我笑着说道：“你倒是也不客气。” 谢纯像看白痴一样看了我一眼，反问道，“我为什么要跟你客气？” 我一时有些无语。 一边董亮对谢纯竖起大拇指道：“谢总威武！全公司敢这么跟刘总说话的估计只有你了。” 谢纯还了他一个得意的表情。 我并没有介意他俩对我的调侃。所以也没有出声。 但随即谢纯对我说道：“刘总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我笑着示意她说。 谢纯冲我挥了挥手机说道：“刚才我在跟几个节目负责人沟通的时候，早上hR的那个c位小姐姐加我，问我要你的百度。你说我是给还是不给啊？” 我疑惑道：“这算哪门子好消息？” 谢纯皱眉道：“人家小姐姐明显对你有意思啊，不然要你百度干嘛？你就说给不给吧。” 我笑道：“当然要给。这是客户，怎么能不给？但是我估计我跟她要不了多久就会成为那种连朋友圈都不会点赞的网友关系。” 听我这么说，连一边的董亮也忍不住问我为什么。 我先看了看周围，确认这里只有我们几个之后才答道：“彩排你们也看了，这种豁的出去的姑娘，势必很会来事。如果她的老板是个男的，那说不定还有机会得到重用。” 见董亮谢纯此时表情变得暧昧，我赶忙解释道：“我不是说人家私生活不检点。而是在这种大企业，年轻漂亮又放得开的小姑娘很容易受到男性领导的注意。但这不代表人家就一定会搞什么潜规则。” 几人表情都是一脸不屑的样子，但他们这种喜欢把人性往邪恶方面想的惯性，我也没办法改变什么，于是我继续说道，“但可惜，她的老板是tina，一个40岁左右爬到现在这个位置的中年女性。你们觉得以tina的段位，会给这么会来事的姑娘什么机会？” 见几个人若有所思，我总结道：“所以她要加我我肯定会让她加。但也只会保持正常礼貌性的沟通。不会深聊，一是我对她没兴趣，二是她这样的，注定不会有什么大作为，所以我没必要在她身上浪费太多时间和精力。” 谢纯讥笑道：“切，说得这么势利。还不是嫌贫爱富，有了秦总就看不上底层老百姓了。” 董亮也在那边点头，但没出声，这话也就谢纯敢说了。 我摇头道：“不信你就看着。不是我说，下一次tina她们做年会，我们能不能见到这姑娘都不一定。” 谢纯她们显然是不信的。 后来事实证明我猜对了，因为没几个星期之后，我就听谢纯八卦说，这个c位小姐姐，在年会那天跟一个她们隔壁办公室，也去参加年会的公司中层在酒店里搞到了一起。 本来如果是男未婚女未嫁，这事儿倒也没什么。但这男性中层有老婆，人家老婆还是个律师。 据说人家老婆后来挥着律师信，跑到tina这里要求给个说法。甚至还提供了两人开房的视频证据…… 最后这事以c位小姐姐辞职收场。 我听到这事情的评价就一句话，我百度里又多了一个僵尸好友。 当然，这些都是无关紧要的后话了。 晚宴的彩排一直持续到晚上10点。主要是因为各个团队或多或少都有事的缘故。所以才会拖这么晚。 中间也发生了一些插曲。 有一个团队彩排的时候挺好。但完事之后给谢纯打电话，说他们为了节目效果，从网上采购了一些冷焰火，想要在演出的时候放。 谢纯当时是在我面前接的电话。她第一反应就是拒绝。因为冷焰火这个东西，说是说冷的。但实际上以我们的经验来说，经常会出现烧穿地毯的情况，甚至更严重的都有可能引发火灾。 所以如果我们要使用冷焰火，在燃放的区域周围都是需要做安全处理的。 曾经也发生过因为烧穿地毯最后赔偿的事情。 所以一般情况下，在酒店环境里，我们是不会使用冷焰火的。 但显然这个客户十分坚持，这导致谢纯脸色很不好看。 我听了半天之后拍拍她肩膀，示意她把手机给我。我按下免提之后很客气地先介绍了一下自己，说我是谢纯的上司，是活动承办方的负责人。对方先是一愣，随即很轻蔑地表示，放冷焰火的事情他已经跟他们公司的组委会乃至酒店都打过招呼了，给我们打电话只是出于礼貌通知一声。任我是谁都不好使。 我听谢纯叫他张经理，于是笑着说道：“张经理，请你不要误会，我并不是要阻止你什么。”说完这句我就看到谢纯不可思议地看着我，因为我的话显然有些打她脸。我示意她稍安勿躁。 因为是免提，所以此时我当着她的面，按下了电话的录音键，随后接着说道：“张经理，您也知道我们是本次活动承办方，你们是客户，我们有义务尽量满足你们的要求。但就因为我们是承办方，而且相对于您来说，略微会多一点经验，所以对于你们要燃放冷烟花这件事情，所存在的风险，我们也有告知的义务。这点您没有意见吧？” 我说完，对面张经理愣了愣，不太情愿地恩了一声。 随后我继续说道：“那出于免责的考虑，接下来的话我会录音您没有意见吧？” 张经理显然有些不知所措，我见他没反应，喂了两声。 他略带尴尬地应了一声。 我对这个张经理有那么点印象，毕竟刚刚彩排过，所以我问道：“您应该是物流部门的张经理对吧？” 对面不太自然地恩了一声。 我接着语气轻松地说道：“好的，张经理，您现在要求在明天的晚宴上，你们表演的节目里燃放由你们自己在网上购买的冷烟花，并且表示该行为已经得到了贵司活动组委会以及酒店方面的同意对吧？” 这会儿这个张经理显然已经调整好情绪，虽然还是略显不安，但还是比较坦然地答道：“对的，没错。” 我接着道：“好的，那我们作为本次活动的承办方，基于安全因素的考虑，我们建议您最好不要在酒店内燃放冷焰花，因为这可能造成酒店地毯的损坏，甚至造成火灾。但出于种种原因，您还是坚持燃放，现在我郑重地提醒您，后续如果因为您所燃放的冷烟花而造成的任何后果，我们都概不负责。” 这个张经理闻言立刻有些不悦地说道：“刘总是吧？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 他话还没说完，我打断道：“张经理放心，我这话不是说一定会发生什么，也不是说如果真出现问题就一定需要您掏钱赔偿。我刚刚说了，我会对这通电话录音，如果您的冷烟花质量过关，没有造成任何影响。那自然皆大欢喜。但如果，”我顿了顿，“如果您的冷烟花出了问题。那这通电话录音我就会拿出来告诉大家，我提醒过你了，但你还是一意孤行，那到时候该是什么责任就是什么责任。该我承担的我一定承担。但该您承担的也希望您不要推卸。我这么说您明白了吧？” 张经理沉默一会儿之后答道，“好的我知道了。” 随后便挂断了电话。 我对谢纯说，“你先去跟tina知会一下这个事情，我怀疑他就是不知道跟谁随便提了一嘴，对方可能都没当回事，所以为了不必要的麻烦，你要先跟tina打个招呼。不管她在不在意，我们要在意。”想了想，我补充道，“不要打电话，发百度跟她说。”谢纯显然明白我想留证据的意思，她问我那干脆发邮件好了。 我摇头道：“倒也没到那个地步，毕竟出问题的概率有，但也没那么大。所以有百度就可以了。” 随后我又补充道：“然后你再去问这个姓张的，他说他跟酒店也打过招呼了，那你问他具体跟酒店的谁打的招呼。你要去确认一下。免得到时候人家酒店翻脸不认账。” 同时我还提醒她，如果这个姓张的坚持要放，那她要搞清燃放位置，随后安排人，在他燃放的区域周围看一下，别让人靠近。 说完谢纯就拿着手机低头忙活去了。 所以我特别讨厌这种想一出是一出的人，因为他的一个想法，我们就要做很多防范于未然的准备工作。凭空增加了工作量。 整个晚宴彩排就这么一个插曲。其他都是顺顺利利的。 当我有功夫看手机的时候，已经是晚上10点多快11点了。 此时我已经回到房间，洗了澡点了烟，坐在电脑前处理工作了。 首先我就看到许婕给我发的百度，先是告诉我她在机场跟秦莉吃了饭。 后一条又说秦莉给自己升了舱，搞得她非常不好意思。 我看了笑了笑，心说果然，这白富美给人升舱升上瘾了。 后面一条就是她下飞机之后了。说她已经落地了。 估计见我一直没回，大概在她落地之后的一个多小时，她最后给我发了一条说道：哥，你空了记得看我朋友圈。然后给我回个电话。 于是我打开她的朋友圈。 随即赫然发现，她朋友圈发了先后发了两条。最上面这条，是她在秦莉那辆保时捷里排的她跟秦莉的合影。配文是，谢谢姐姐，我也算坐过保时捷了。 这条也就算了，炫耀一下而已，并没有什么。 但之前那条就让我看得有些肝颤了。 那是她在飞机头等舱里跟秦莉的合影。她俩凑的很近，一副关系很好亲密无间的闺蜜样。 配文是：托哥哥的福，让姐姐请我坐了人生第一次头等舱。 这配文看上去其实挺含糊的，但真正让我觉得头疼的是下面的评论。 第一条就是我小阿姨回的。也就是许婕的母亲，她问道：你哥？哪个哥？刘畅还是你大哥？ 显然她是知道我在厦门跟许婕见过面的。所以才会提到我。不然肯定就觉得是大哥了。 只不过许婕在下面回了我的名字，解答了她母亲的疑惑。 之后小阿姨又追了一句：他为什么让这个姑娘请你坐头等舱？ 只不过许婕没回。 但她没回不代表别人不回。 紧接着下面就是二哥的回复，他说：刘畅找女朋友了？看样子这么漂亮，那是白富美咯？哟，我们家要出个逆袭的啦！？ 随后我嫂子怼了他一句：怎么？你是羡慕了还是后悔了？ 我二哥一阵认怂。 最后是我大哥不咸不淡地跟了一句：你们注意影响。小婕，你回来之后跟我好好汇报一下刘畅这事。 许婕回了大哥一句：下周一去找你单独汇报。这可是惊天大瓜，保证你惊掉下巴。 我实在看不下去，在下面回了一句：你们能不能在意一下我这个当事人的感受？什么女朋友，根本就是没有的事情！ 回完之后我退回跟许婕的聊天窗口，看看时间，这个时候她应该还没睡，所以我立刻拨通跟她的语音。 电话被接通，但开口的不是许婕，而是我小阿姨。 我赶忙打了招呼，小阿姨对我一直都很好，只是慈眉善目的跟我聊了几句，然后说小婕这会儿在洗澡。让她一会儿出来给我回。 我应了一声之后，小阿姨就开始问我秦莉的事情。问我是不是交女朋友了，如果是的话早点带人家来家里吃饭。不好意思带回家，那就带到小阿姨这里来，小婕跟她也认识，没什么关系。 我赶忙解释这不是女朋友，就是关系比较好的客户，正好前两天跟许婕在厦门吃了顿饭，两人一见如故。人家又比较大方，回去碰巧一个航班就顺手给她升舱了。 听了我这明显比较敷衍的解释，小阿姨也没说什么，只是叮嘱我，如果有女朋友千万不要藏着掖着，年纪也老大不小了。是时候结婚了。 说罢也就挂了电话。 我心里把许婕这个大嘴巴骂了好几遍。 但随后一想，许婕和秦莉是百度好友，许婕这朋友圈……我个人感觉其实对秦莉不是太礼貌的。但刚刚为啥我好像还看到秦莉点赞了？ 我感觉弄不好这两条朋友圈就是秦莉怂恿许婕发的。这女人搞事情搞上瘾了…… 果不其然，没多久许婕给我回电话之后，我就从她口中验证了我的猜测。 许婕一副无所谓地说道：“对啊，飞机上那张就是秦莉姐让我发的。我本来坚决不同意她花钱给我升舱的。但她告诉我，一方面是对前天不辞而别道歉，一方面就是升舱之后让我帮她发这条朋友圈。说是给你添个堵。我想想，这样好像也算我多少还了一点人情，所以就勉为其难的同意了。” 我恨不能现在就暴揍许婕一顿，但显然做不到，所以咬牙切齿地说道：“你竟然帮一个外人给你哥添堵！？你好意思嘛！？我这么多年白疼你了！？你良心不会痛嘛！？” 许婕完全无视我的切齿之恨，咯咯笑道：“没呀，秦莉让我以后都叫她嫂子，我帮嫂子对付我哥，有错吗？” 我实在忍不住大声抱怨道：“你嫂子现在说不定还在上中学呢！”言下之意就是我要找个比自己小一轮的。我今年28，小一轮就是16，这会儿可不是在上中学么。 第59章 一声“小刘” 没理会我这种不太要脸的抱怨，许婕叹口气道：“哥，你现实一点。” 我毫不犹豫回答道：“我就是因为现实。你知道秦莉是怎么编排我的吗？” 许婕应道：“知道啊，不就是那个什么远嘛？哦，徐远。” 我嗤笑一声，答道：“那你知不知道，如果让他们这么随意安排我，总有一天，我会被他们吃到骨头都不剩。”说着我看了看手臂上那稍微浅了一点，但却还是很明显的牙印，心中哀叹，也不知道多久能消下去。 此时许婕不同意道：“哥，这事情嫂……秦莉姐跟我说了，我虽然不懂你们具体的事情，但我觉得这事情，你不吃亏呀。” 我讥讽道：“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 许婕无奈道：“你不是就觉得她不尊重你，没经过你同意就随意跟那个徐远介入你的工作，甚至还搞出了个什么三个月六个月的事情嘛。” 我愣了愣，随后换了个认真的语气对许婕说道：“既然她连这个都告诉你了。那我就请你摸着良心回答我。如果换成你，你和一个男的相互有好感，不出意外，应该要不了多久，你们就真的自然而然地在一起了。但这个时候，突然有个条件甩你不知道多少条马路的富二代白富美冒出来跟你说，你俩暂时不能在一起，理由是你要给她一个追求这个男人的机会。为了让她得到这个机会，她会给你提供最好的工作，最优质的资源。然后她还告诉你，其实她来找你之前，这个男的其实已经同意了这个提议，甚至你的联系方式还是这个男的给她的。现在她过来，只不过是通知你一下，你同不同意其实根本不重要，因为他俩已经谈好了。那请问，换你，你怎么想？” 我说完之后沉默了一会儿，见许婕没有回答。 我叹口气道：“我不知道秦莉是怎么跟你说的这些事。但这就是我昨天经历的事情。我已经不能用匪夷所思来形容了。然后她竟然还道貌岸然地跟我说，她之所以会这么跟那个徐远谈妥。是因为她想利用徐远拉我一把。” 说到这里，我情绪有些激动，冷笑了一声说道，“你说可笑不可笑。她还当着你的面口口声声说怎么怎么喜欢我。但当有人用感情作为条件，资源或者利益作为筹码的时候，她毫不犹豫地就可以放下感情。极其理性地选择资源和利益。哪怕这些所谓的资源和利益看上去都是对我有利的，但是，小婕，这种人，你还敢为她付出真心嘛？今天她可以为了我好，选择利益，那明天她是不是可以为了她自己好，就选择放弃我？” 说完这些，我猛地喝了口水，随后点起了一根烟。 许婕沉默半晌无奈地说道：“哥，我说句公道话。你想表达的我都理解，而且深感赞同，她这么做确实有点伤了你的自尊，或者说对你俩的感情不负责任。但……秦莉姐……难道就不知道她这么做你会这么想吗？她情愿你这么想她，这份资源也好利益也罢的东西，她还是希望你接受。那是不是侧面说明了，她真的是一心为你好？她这是某种程度上的，牺牲自己来帮你？” 我愣了一下，显然我之前从未想过这些，但我还是嘴硬道：“我不否认她能想到。我也知道好歹，所以我没有拒绝她给我的帮助，我只是拒绝再跟她发生感情上的纠葛。我就当她是我的一个贵人。以后有能力了，通过别的方式再给她汇报就可以了。我就不用以身相许了吧。” 许婕不假思索地说道：“那她就是想要你以身相许啊。” 我皱眉道：“那我就不接受这些。” “但你也说了，这些对你来说是好事啊。” “如果接受这些好处的唯一条件就是让我以身相许，那我情愿不接受。你哥我卖艺不卖身。” “你这不是故意抬杠嘛！” “那我也不能把自己下半辈子幸福交给这么一个，随时可能翻脸不认人的女人。” 许婕见我油盐不进，叹了口气说：“那行吧，我说不过你。”这句说完，许婕突然想到了什么说了句，“对了，秦莉姐说星期天她要去你家吃火锅，邀请我一起。” 我立刻回道：“那你来呗。” 但许婕略带遗憾地说道：“但是我星期天有事，来不了。” 我也颇为遗憾地回道：“那就下次。或者你直接约大哥他们到我家吃火锅。你们好像没来过吧。一起来。哦，记得叫上嫂子。” 许婕听了我的建议颇为意动，答应之后会在我们的群里约一下。 随后许婕又说道：“对了还有件事，秦莉姐跟我说，她见过你前女友了？俩人还说了话了？” 我一愣，随即说了一下当时的情况。 许婕称赞道：“你这也算是歪打正着了，不错不错。” 我鄙视道：“正着你个头！现在没有这种纠结了。如果非要我选，现在我就选我前女友。” 许婕立刻接嘴道：“那你安排一下我跟这个嫂子见个面呗？” 我笑骂：“你别听风就是雨！见什么面，你看你见了个秦莉，搞出多少事情？我妈到时候看到你朋友圈指不定要怎么拷问我呢！” 许婕不以为意道：“不用啊，三阿姨知道你忙，所以没打扰你。她已经跟我妈打过电话了。而且我已经代你跟她解释过了。” 我扶额震惊……半晌之后抽动着嘴角问道：“女侠，请问你是怎么跟我妈说的？” 许婕笑道：“也没说什么，就说有个白富美要追求你。但你不同意，所以她就走迂回路线，贿赂我了。但你放心，你妈完全不信我说的。她说你这斤两根本不可能有白富美倒贴你。如果真有，她甚至都同意你过去入赘。”说完，许婕还很肆无忌惮地笑了起来。 我……算了……懒得再跟这丫头多废话。 骂了她几句白眼狼没良心之后，便草草地挂了电话。 临了她还不忘嚷嚷让我安排她和陈依依见个面。甚至还叫出了Lucas餐厅的名字。 我吓得赶紧挂了电话。 想想实在气不过，直接给秦莉发了条泄愤的消息，我写道：你到底跟许婕说了多少事情！？ 我发完之后突然有些后悔，正准备撤回，就看到秦莉秒回道：能说的都说了。 我意识到已经没有撤回的意义了，于是接着回道：你知道你给我带来了多少麻烦吗？ 秦莉直接给我拨通了视频通话，我犹豫片刻后还是接了起来，但接通之前，选择了后置摄像头，然后开了免提把手机放在了桌面上。 接通之后我就看到秦莉坐在那涂脸，显然应该是在做睡前的护肤流程。 她看到我黑着的画面疑惑道：“你那怎么黑了？” 我点了根烟，漫不经心地答道：“不想让你看到此刻心力交瘁的我。” 听了我的话，秦莉轻笑了几声后道：“那你能说说，你怎么个心力交瘁法？” 我答道：“你是不是应该先解释一下，你让我妹发那个朋友圈，是何居心？” 秦莉疑惑地看了手机一眼，但忽然又想起，我这正黑着，于是挪开眼睛，一边接着往脸上涂着东西，一边反问道，“你难道想不明白？” 我无奈道：“我明白不代表我能接受吧？”顿了顿，我又抱怨道，“你就不能别这么随意安排我的生活？这样我真的很困扰啊。” 秦莉无辜道，“我怎么安排你的生活了？” 我嗤笑道：“这会儿你也开始装不明白了是吧？” 秦莉讪笑道，“你能不能别这么斤斤计较？” 我被气笑了，对着手机说道，“你现在这个行为，跟我前女友有什么区别？一个打着为我好的名义直接把我甩了，一个也是打着为我好的名义找个富二代过来给我资源，你们有人问过我愿不愿意了嘛？你们一个个是不是都仗着我喜欢你们，就可以肆意玩弄我的感情？不把我的感情当回事？” 秦莉完全没理会我的抱怨，反而一脸欣喜地说道：“你承认你喜欢我了？” 我一愣，赶忙否认道：“就算喜欢也是过去式了。” 但秦莉丝毫不在意地说道：“没事没事，你不用解释。我懂的我懂的。你继续你继续。” 看她这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态度，我顿时感觉我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根本使不上劲。 纠结了一会儿，最后说道：“请你以后不要再利用小婕给我弄出什么舆论压力了。我没心情和心力再搭理这些。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吧。” 说完，我直接挂了视频。 虽然这么做很不礼貌，但我真的不想再让她多说一句，因为天知道这女人现在的脑子里在想什么…… 之后我也没心情再工作了。 直接躺到床上蒙头数羊。 …… 次日早晨，8点半的时候我来到剧院厅，正式开始今天一天的大会流程。 整个过程就如我们预想的那样，早上开会前，中午开会前，倒霉的董亮被一群人围着。这些人都是不愿意提早把要给的ppt给我们的人。 全都一股脑地拖到最后再给。 所以在控台负责ppt播放的董亮真的是倒了八辈子霉，就这么被一群人在那呼来喝去指指点点。 最后董亮发了火，让他们直接把最终的ppt拿过来，他这里不会帮他们做任何调整。因为时间和条件都不允许。 我一直在旁边冷眼旁观，没有上去维持秩序，也没有阻止董亮发火。我觉得这些人就是活该欠收拾。尤其是市场部的那些人。 平时估计被供应商伺候的太好了，所以看到我们一副鼻孔朝天的样子，拽得不行。我心说我又不做你们公司市场部的生意。当然了，主要是想做也做不进去。所以我们这几年全都在服务他们的年会半年会。但即使如此，在一年少说也有300到500万的营业额。 我觉得这个量，对于一个客户来说已经够了。没必要，也没可能再做到市场部里面去。因为真要把一家跨国公司所有的活都做了……那这也是不太可能的事情。毕竟人家也不可能允许一家供应商做这么大。 所以当看到那些市场部的鸟人在董亮这里吃了瘪，我不但没有出声制止他这种不尊重客户的行为，反而对他的行为表示赞同。甚至有拍手叫好地冲动。 所以在他发火之后，我直接在对讲机里鼓励他道：“干得好，董亮，继续保持这种气势。让那些傻x市场部的人知道知道，我们也是有脾气的。让他们平时一个个再趾高气扬！” 随后又对黄莉莉说道：“莉莉，一会儿吃饭的时候，记得给你董哥加个鸡腿。表扬他在客户面前展示乙方气性的行为。” 黄莉莉因为看到了刚才这一幕，所以听了我的话，知道我是在开玩笑。所以立刻在对讲机里回道：“好的刘总，我马上安排。对了，董哥，一个够不够？” 我就看到董亮在那里差点没绷住，显然他一字不差地听到了我们的对话。 没多久，谢纯找到我，问我刚才这出是怎么回事，我指了指董亮那个方向，随后跟她解释了一下。 她也大为赞同地说道：“别说你了，就连tina姐都对这帮市场部的人怨声载道。整个半年会，就数问他们要材料最吃力。” 我笑着说道：“这话我们内部可以说，tina自己可以说，但你可千万别当着tina面这么吐槽啊。” 谢纯白了我一眼，“我又不傻。” 说着就走开自己忙去了。 我笑了笑，从后台边上的应急通道走出去抽烟了。 正好遇到黄老板，于是我俩结伴去抽烟，我正好想起明天星期六要去参加家庭日，得买点茶叶送送人，但这两天又是在走不开于是向黄老板这个当地人询问有没有相熟的茶叶商，让他找人一会儿送个4-5份3-500一两的茶叶。总共2000块的预算。我说我准备买来送送客户。这部分是可以报销的。 然后再买个1000块一斤的茶叶，回去自己喝或者孝敬孝敬自己老爷子。 黄老板听了之后自然满口答应，告诉我别管了，他现在就找人给我送来。 我看他这意思明显是不准备收我钱。 于是我立刻百度上给他转了3000块，说多退少补。 但黄老板死活给我退了1000回来，说买来送客户的，他不客气。但我自己要买的，说什么也不能收我钱。就当他的一点心意。 毕竟我们这次给他带了几十万生意，也没压过价要过回扣。预付款付的也爽快。虽然尾款因为我们公司账期的原因还要过几个月，但基于我们这次合作这么愉快，他自然也不担心什么。 我实在拗不过他，只好同意让他帮我买个1000块的茶叶。 这事儿说完，我就回到自己的岗位，再次投入到工作中。 没有了琐事和杂念的打扰，专心投入工作中之后，时间就会过得很快。这一天在剧院厅里各部门的大会就这么开完了。过程不多赘述。但唯一值得提的，就是采购部主持的大会上。当初老刘带我见的那个采购总监当着他们全公司的面，宣布了下半年他们公司的账期将从3个月延长到6个月这个重大消息。 针对这个决策，他当然站在他们公司的角度做了很多的说明。比如他们现在每个月账上的应付账款可能高达几千万，如果晚付3个月，那么放在银行里，完全就可以生出百十来万的利息。 这点钱，差不多够发他们在座相当一部分人一个月的工资了。 我听了这话心里多少有点不舒服，因为咱们这个项目的尾款……那势必也要再过半年才能结了。 我们团队里，跟我有同感的可不止我一个。 在这采购老大刚说完，董亮就在对讲机里说道：“刘总，他这话……不是说给我们听的吧？” 我无奈道：“好好干活，这事儿不是你操心的……”顿了顿，补充道，“甚至都不是我操心的。” 说着我还是给老刘发了条百度，告诉了他一下这个消息，好让他有点心理准备。 果不其然，老刘给我回了一个叹气的表情，表示他知道了。 终于熬到了下午大会结束。我们赶忙收拾东西，去往宴会厅。 这个时候是5点，一个半小时后大会开始。 半个小时后老板的boSS秀进入彩排。这个时候黄老板也拎着茶叶找到我，我赶忙表示了感谢，并抽空把茶叶塞进了自己的箱子。 房间是中午休息的时候就已经退了，所以这会儿我拉着箱子，和谢纯一起去了老板们的休息室，此时我们请的舞蹈老师已经来了。谢纯跟她沟通了之后，就等着Emily带老板们过来。 之后的一个多小时，我就在这个不大的会议室里，看到里面一群4-50岁的男男女女们，在舞蹈老师的教学下，逐渐跳出了一个还算有模有样的舞蹈节目。 大概6点多的时候。我们让Emily安排老板换衣服，我和谢纯来到了宴会厅。 而此时，宴会厅已经布置完成，欢迎音乐已经开始播放，灯光也开始做着舞动。 我突然想起冷烟花的事情，于是问了一下谢纯。 谢纯表示那帮人自己找了一块废地毯试了试，最后发现确实可能会烧出洞，所以后来打电话给谢纯，说他们不玩了。 我听了之后长出了一口气。 随后没多久，晚宴正式开始，boSS秀挺成功，虽然老板们跳的乱七八糟，但架不住底价有600多号拍马屁的观众。 这就好像阿里年会的时候，大家都知道财大气粗的阿里请的都是明星大腕，突然有个傻子一样的人穿了一身皮夹克戴着墨镜在那又唱又跳不知道干什么玩意，正准备骂街的时候，突然看到大屏幕给了近景，卧槽，这傻子不是马爸爸么？ 于是之前的骂街立刻变成欢呼和尖叫…… 后续的演出流程按部就班的进行，直到晚上8点，最后一个环节完成，大家彻底进入吃好喝好的环节。我收拾东西准备离开。因为我要去机场赶飞机了。行李什么的已经带过来了。 这时候tina拦住我，说他们临时加了一个环节，希望我们这里能由我和谢纯上台接受一下他们的感谢。毕竟我们为这次大会付出了太多。 这事儿我自然不能推脱。最后我和谢纯象征性地上去给台下这些有不少已经喝得稀里糊涂的人鞠躬致谢。 完了之后谢纯还和Emily在台下冰释前嫌的一般拥抱了一下，Emily也不知道是喝多了还是怎么样，拉这谢纯说了一堆道歉的话，让我看得一阵恶寒…… 我跟tina老熟人了，打了个招呼告诉她我赶飞机就施施然地拖着箱子离开了宴会厅。 在门口回身看了一眼依旧热闹的场地，突然说不出的空虚。 这又结束了一个项目，随后又要进入下一个项目周期，周而复始地……哪天是个头啊。 打车到了机场，我的航班是9点50，此时已经9点了，还好晚上机场人不是太多，所以在9点半的时候我来到了，候机厅。 也没等多久，广播登机，一路无话，走出抵达出口的时候时候已经快12点半了。 我真的很累。低着头拖着行李往外走，我一路上都在琢磨着要不就别回家了，明天家庭日是在客户地处马陆的工厂举办的，我琢磨着要不直接去那里就进找一个酒店住得了。早上让聂雷过来接我一下，或者我直接打车去。这样我还能多休息休息。 但飞机落地之后我查了一下工厂附近的酒店，发现这个点根本订不到房间。 就算能订到，也是那种不知名的小旅馆，看上去还可以，但实际…… 所以还是算了吧。 就在我无精打采寻找出租车候车点的时候，突然耳边传来了一声，“小刘。” 第60章 你考虑清楚 我下意识回过头，就看到秦莉俏生生地站在我身后对我笑，我惊讶地张大嘴巴，有点难以置信。 秦莉可能觉得我的表情有点滑稽，于是笑着说道：“干嘛？这才多久没见，不认识啦？” 闻言，我立刻恢复了冷静，抬起手臂面无表情地说道：“不敢不敢，秦总在我身上留下的印迹还没消呢。怎敢忘记秦总尊容。” 秦莉抓着我的手臂看了看，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地说道：“恩，印子消了记得告诉我，我再给你弄一个。” 我赶忙收回手臂，皱眉道：“我明天还不知道怎么跟人解释呢！哦不对，是今天！” 见秦莉只是笑着不回答，我无奈道：“秦总这是来堵我的？” 她白了我一眼，说道：“对啊，不然呢？大半夜过来闲逛？” 我惊疑不定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的航班？” 秦莉理所当然地答道：“谢纯告诉我的呀，说你坐今天最后一个航班回来。我查一下不就知道了？” 好吧，我发现我身边已经有不少人加过她的联系方式，最重要的是，他们一个个都以出卖我为荣。 说着，秦莉直接拉住我的胳膊就往停车场的方向走。 我被她拉着走了几步之后甩开她的拉扯。她见我只是拒绝拉扯，并没有停下脚步，于是也不恼，边走边说道：“你说我来堵你，我确实是来堵你的。你难道忘记你有欠我东西吗？”说着，不等我回答，继续说道，“前两天你找我要东西的时候，我可是脸都没洗头都没梳，就跑过来帮你解决问题的。” 她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今天应该要发给她修改好的设计。只不过，因为今天事情实在太多，我给忘了。 于是我抱歉道：“呃……不好意思，今天给忙忘了。要不这样，一会儿我回去之后收了邮件再发给你……哦，不用回去，我路上用手机收了就可以给你。” 秦莉见我是真的很抱歉，笑着摆摆手说道：“不用了，你们孙杰已经发给我了。而且我也把反馈意见告诉他了。所以你不用再担心这事儿了。” 好吧……我刚刚被秦莉一讹，压根就没想起来，孙杰知道我今天一天都不太会有时间看邮件，所以肯定会直接替我发过去。同时，他应该多半还会替我解释一下。 果然，秦莉接着说道，“你们孙杰代你解释过了，说你今天一天都在项目上。没时间收邮件，所以今天就他代劳了。我知道你今天一天的流程，也没计较。” 见秦莉这么说，我松了一口气，但还是对秦莉很认真地说道：“多谢秦总体谅，这真的是我的工作失误。非常抱歉。” 秦莉看着我，有些诧异道：“你这么认真做什么？” 我摇摇头：“这是很低级的失误，以前就算再忙也不会犯的。某种程度上，这是对你的失职。而且，如果不是孙杰主动替我挡了一下，我估计要到回家之后，收了邮件才会想起来这件事。甚至有可能我压根就想不起来这件事。” 秦莉不太同意我的说法，考虑了一下之后说道：“我不这么认为啊。大家都有累的时候，你这两天的工作状态我是亲眼看到的，有失误也正常。而且按你现在的意思，孙杰应该是越过你直接跟我沟通的，我估计他都没有告诉你这事。这说明他知道你对他很信任，而且也愿意主动为你分忧，甚至担责任。这种团队意识和氛围我在谢纯身上见到了，现在又在孙杰身上看到了。这让我对你们团队的能力有了新的认识，我觉得很好啊。你为什么要向我道歉？” 我有些吃惊地看向秦莉，不无赞叹地说道：“如果我们每个客户都能像你这么善解人意就好了。” 秦莉白了我一眼，略显幽怨地说道：“现在想起我的好了？” 听了这话，我无奈道：“秦总，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来一下这样的转折？我们这是在讨论工作。能不要夹杂这些有的没的嘛？” 我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于是又问道，“你这大老远来接我，不会就为了这事儿吧？” 秦莉像看傻子一样看了我一眼，我也自知刚刚问了一句废话，自嘲地笑了笑，随后就听秦莉略显傲娇地说道：“你不是说我喜欢编排你的生活么？” 我下意识地骂了一句，卧槽。 秦莉皱眉看我，“注意素质！” 我这个时候根本不想谈什么素质，这话这两天我就跟许婕说过，也就是说，这白眼狼又卖了我一次。我立刻回答道：“别跟我扯什么素质，你就告诉我，你给许婕许了什么好处？让她可以这么没有底线的出卖我？” 秦莉想了想，故作矜持地答道：“其实也还好，不算升舱的话……我就答应她晚上去Lucas那里吃顿饭而已。” “我……行……你牛……” 秦莉转头问道：“你不一起去？” 我立刻摇头：“我不去，我晚上约了孙杰喝酒。” 秦莉无所谓道：“那喊孙杰一起去呗，我也不差他一个人的饭钱。” 我嗤笑道：“秦总阔气，我等屌丝在家吃泡面也能吃饱，你带我妹一个人去领略一下名媛生活就行了。” 秦莉想了想，说道：“也行，反正星期天晚上要跟他一起吃饭的，也不急这一天。” “我……” “行了行了，就别我啊你的了，”说着，秦莉不耐烦地推着我快走了几步，“都快一点了，赶紧走吧，我困死了。” 我一边走一边问道：“你刚刚那话还没说完呢，什么编排我的生活？” 秦莉一边推我一边敷衍道：“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我只得跟着她快步走向停车场。 到了秦莉口中她停车的区域之后，我便开始四处找她那辆911。说实话，我是真心不想在这个时候再体验什么风驰电掣，速度与激情了。因为这车不仅吵，悬挂还硬，大半夜累成狗的我，坐着实在不舒服。 正当我在四处张望的时候，远处一辆玫红色的保时捷闪了一下车灯，我定睛一看……行吧……要不说秦总善解人意呢，这回确实没开她那辆911，而是换了一辆帕娜美拉…… 我看着这车，调侃道：“啧啧啧，到底是秦总，一会儿911，一会儿panamera……实名羡慕啊。” 秦莉冲我扬了扬钥匙，问道，“你开？” 我赶紧摇头，秦莉耸耸肩，替我打开了后备箱，让我自己把行李放进去。待我坐到副驾，秦莉设定了导航之后，她启动车子开出停车场。 我看到导航目的地显示的是位于嘉定的凯悦酒店，这时，我瞬间明白了她所谓的“编排我的生活”具体是什么意思。 但我感觉她这种行为，算是在向我炫富呢，还是在炫富的同时，顺便让我可以多睡几个小时。 我问道：“秦总，所以您这是在向我炫富呢，还是炫富呢，还是炫富呢？” 秦莉愣了愣，想明白我的意思之后，嗤笑道：“我这炫哪门子的富？这酒店你刘总住不起一个晚上？” 这回换我愣了，反应一下之后，我摇头道：“那倒不至于。” 秦莉耸耸肩，“那不就得了。” 我继续说道：“那我不会就为了睡几个小时，而去这种酒店浪费钱。” 秦莉无所谓地答道：“所以今天我出钱，你接受安排就好。” 我皱眉道：“不是，秦总。我可以回家睡的。” 秦莉摇头：“从来都是你安排别人，但你几乎没有享受过别人的安排。所以我今天就是让你体验一下而已。” 秦莉说完这句话，我神色复杂地看向她，因为这句话明显是我说过的，而且是我在向许婕吐槽自己工作辛苦的时候说的……而且我记得这话我还对许婕说过不止一次。 我苦笑一声说道：“又是许婕告诉你的？” 秦莉点点头，很坦然地说道：“当然。她说你每次跟她说完这句话之后，她都挺心疼的。她说你大学没毕业就进了这行。之后你的生活就是工作工作再工作。她这几年见你的次数越来越少。而为数不多的见面里，你好像只会聊工作。给她的感觉就是，你的世界里只有工作。你的工作又是服务别人，因此从来没有被别人服务过。” 我嗤笑道：“乱讲！我也是消费者！我怎么没有被别人服务过！” 秦莉看看我，继续说道，“不用抬杠，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所以在我见过你的工作环境之后，再结合小婕这番话。我就决定，今天晚上犒劳一下身心俱疲的刘总，除了接机以外，再给你安排一个，明天方便你工作的住处。说实话，再多我也做不了，所以你的期望值也不用太高。也就仅此而已了。” 听了这番话，要说我一点不感动，那就是扯淡了。 她这个身份，去找谢纯了解我几点航班，明天要去哪工作。了解完之后，立刻安排酒店……再等到这么晚过来接我…… 哦，甚至当我们出了候机楼之后，她竟然还不忘从口袋里掏出一只打火机递给我，示意我赶紧抽根烟。 这个举动，对于一个烟民来说……完全就是暴击…… 而这会儿，她又说了这么一番话……让我情何以堪啊？要知道，最难消受的就是美人恩了。 于是我沉吟道，“这个……下次不要这样了……” 秦莉笑着说道，“干嘛？是太感动了？还是不舍得我这么辛苦？” 我摇摇头，又点点头，随后用自认为还算轻松地语气说道：“都有……但更多的是怕你这标准起这么高，以后我再出机场的时候看不到你这个级别的美女豪车接送，心理落差太大。” “怎么？你还想有下次？” “由俭入奢易啊，美女。” 秦莉转过头看了我一眼，好似在确认什么。我有点疑惑地看向她。随后她伸手抓住我的手臂，摸索着想握住了我的手，我吓了一跳，于是开口让她别胡闹。 但她轻声呵斥了一句，“不想车毁人亡，就给我老实点。” 我看看我们此时正处在机场高速上，介于现在这个情况……好像我除了老实一点也没别的选择。 秦莉抓住我的手说道：“如果你有需要，我下次还来接你，不管多晚，好不好？” 我第一反应是拒绝的，因为这只会让我们之间的关系更加剪不断理还乱。 但犹豫了一下之后又觉得，香车美女再加免费酒店……有便宜不占好像是王八蛋！有了这么好的台阶，嘴上自然就不自觉地轻轻恩了一声。 我这个回应让正在开车的秦莉很高兴，因为在我答应之后，她握着我的手明显地加重了一些力度。 感觉到秦莉心情的变化，我感忽然意识到，自己的心情这几天因为秦莉好像也坐了一趟过山车。 从初到厦门她当着许婕面，对我突如其来表白所带来的眩晕感；到徐远出现之后的无力感；再到我俩在咖啡馆谈完话，带来的挫败感和屈辱感；最后到现在牵住她的手之后，内心燃起的幸福感。 可谓是虐得我死去活来。 不过，不可否认的是，看着我俩牵着的手，我很享受现在这种状态。 确认了自己此时所想所感之后，我便不再纠结，握着秦莉的手摩挲了一阵，对她说道，“明天晚上你带小婕去Lucas那里吃饭？” 秦莉没想到我会突然这么问，愣了一下之后点点头，“恩。”了一声。 我接着问道：“那方便加我一个吗？” 秦莉有点惊讶，但随后问道，“孙杰一起？” 我笑着摇头道：“自己人吃饭带他这个外人干嘛？” 我看着秦莉的表情从惊讶变成了甜甜地微笑，有点假假地说道：“你跟小婕才是自己人，我也是个外人。” 我调侃道：“你不是让她叫你嫂子么？还怂恿她跟你联合起来对付我，你这番举动，也没把自己当外人啊。” 见我这么说，秦莉一下抽走了此时是被我握着的手。 因为此时是夜里，车内灯光又比较昏暗，所以我不是太确定她现在是不是脸红了。但我可以肯定的是，她多少有点不好意思。只见她有点不太利索地矢口否认道：“我才没有让她叫我……叫我嫂子。她胡说的。” 我继续调侃道：“没关系，那我明天问她一下好了。哦不对，是今天。” 秦莉切了一声，没有回答。 说着，我主动拉过了她的手，握在了自己的手里。 在我印象中，这好像是我第一次主动牵她的手，估计她也是没想到我会这么做，所以当我触碰到她的时候，我感觉到她的手臂明显僵硬了一下，随后又放松，任由我牵起了她。 我心里其实感叹了一番：如果没有徐远的话，按照我那套心照不宣的理论，我俩现在是不是已经算是在一起了呢？ 但按照现在这么个情况……尤其是在徐远大放厥词之后，我俩现在也不知道是个什么关系，搞地下暧昧？偷情？好像都不对，真是见了鬼了。 忽然，我又想到陈依依，昨天晚上还说我跟秦莉没可能呢……现在又理所当然地搞起了暧昧。按理说，出于对陈依依的负责的态度，我是不是应该尽早把我跟秦莉的情况告诉她一下？不然……这不就是骑驴找马，妥妥的把陈依依当成备胎了嘛？ 看来，得尽快找机会向许婕这个小白眼狼讨教讨教了。 正当我在胡思乱想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不会电话，而是是收到百度的声音。我还疑惑这么晚谁会发消息给我。 打开一看，发现是谢纯，这姑娘就问了我一句：哥，到上海没，秦总来接你了吗？ 我看她这明显有点看热闹消息，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直接语音回道：等你回来我再收拾你！ 秦莉在一边明显吓一跳，刚想问我怎么了，但见我又点开了谢纯秒回的一条语音，并把手机放在了耳边，她就没说话。 我听到谢纯说：“那就说明秦总来了咯？哈哈！哥，加油啊，我看好你哟。” 此时车里很安静，我即使是用手机听筒听的语音，其实也跟开扬声器没区别。秦莉显然听到了谢纯的声音，她问道：“谢纯？” 我嘴角抽搐一下，没好气地答道，“除了她还能有谁在这个时候给我发百度？” 秦莉笑了笑，调侃道：“那可不一定，我们刘总女人缘好着呢，比如你前女友啊，或者昨天那个跳舞的c位小姐姐呀……” 我嘿嘿一笑，“虽然我不否认你这话，但现在在我身边的是你。”说着，还抬了抬她的手。 秦莉耸肩道，“我早说了，拉拉手又不算恋爱。” 我也不甘示弱地学着秦莉的样子耸肩道，“哦，那你要不先把手拿回去，我觉得牵着也挺热的，都出手汗了。” 但还没等我有进一步动作呢，就听秦莉严肃道：“你考虑清楚！” 秦莉话音刚落，我清楚地感觉到她把脚从油门上抬了起来，车子明显因为受到风阻而减了速，此时我们正在高架上，而且车速在100以上，所以这种拖拽感特别明显。 因此，我真切地感受到了秦莉这话里的威胁，我甚至相信，只要我敢把她的手松开，她就敢立刻停车，把我丢在高架上…… 认清现实的我识趣地赶紧握了握她的手，表示认怂。 但秦莉似乎并不买账，继续用严肃的口吻问道：“说说吧，前天我跟你前女友视频之后你俩都说了什么？”不待我开口，她立刻补充道，“别说你俩之后没联系过！” 我讪笑道：“联系是联系过……但我们也没说什么。” 秦莉提高声调地“恩？”了一声，随即车子又有减速的趋势…… 我立刻解释道：“她就问了我你是谁，我就告诉她……”我偷偷瞟了秦莉一眼，见她面色不善，于是把心一横，用极快的语速说道，“我告诉她你见她找我之后醋意大起，所以借题发挥，宣誓主权，甚至之后还妄图包养我，但我没从……” 我说完之后，秦莉想了想，半晌之后点了点头道：“你这么说，倒也没错。我当时确实是吃了醋，而且也宣示了主权。只不过这妄图包养你……” 我叹了口气，虽然我们手还牵着，但……所谓的“包养”，或者说徐远的问题，始终还是我们之间绕不过去的一道坎…… 第61章 捡到宝了 我这人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认真负责，既然这会儿已经想清楚，自己对秦莉有感觉。而且我想试着跟她相处一下看看，毕竟这年头，谈恋爱还是多多少少能有点自由的。又不是结婚，对吧？ 所以有些事情该面对还是要面对。 我叹了口气，对秦莉说道，“我们还是心平气和地聊一聊徐远的事情吧？” 秦莉点了点头，她也知道这事情躲不过，同样叹了口气说道：“恩，你说吧。” 我组织了一下之后说道：“我对那天晚上对你说的过分话，包括这两天对你的态度，向你道歉。” 秦莉摇摇头，说道：“不用道歉。其实你一时接受不了，我是能理解的。而且我的处理方式也有问题。我应该提前跟你打个招呼，而不是直接让徐远来跟你谈这些。我应该想到，以他那盛气凌人，掌控一切的态度，肯定会对你造成一些影响。所以，其实应该道歉的是我。” 我笑着说道：“那我们这算是和解了，不要再为这件事情互相怄气了好不好？” 秦莉噘嘴道，“好像怄气的是你吧？我一直都是忍气吞声，还被你说哭了。” 我讪笑着说道：“是我不好，以后再也不会了，我保证。” 秦莉委屈地说道：“你自己说的啊？要是再有下次，我就……我就把你咬出血！” 听了秦莉这话，我下意识地看了看之前被她咬的地方。 她之前咬我的是右手小臂，这会儿她在开车，所以不太方便碰，于是她柔声问道：“疼吗？” 我轻轻摩挲了一下她的手，摇了摇头答道：“我伤你心，你伤我身，你比我更疼。而且我皮糙肉厚的，也不怎么疼的。” 秦莉笑道：“还挺会说话。” 我下意识答道：“怕你丢我下车嘛……” 秦莉又恩了一声，用的是第二声，升调，只不过比之前那声可是轻柔多了。同时，我确认，此时车子也没有减速的迹象。 但我还是赶忙赔笑道：“就调节一下气氛而已。” 秦莉轻笑了一声，没有接话。 该道的歉道完了，还是要回归正题，我又把话题引回了徐远，接着说道：“关于徐远的提议。我星期一见到我老板会跟他提的。这个事情是正事，只要你们不开玩笑，我是不可能当玩笑的。” 秦莉点头道：“恩，这个你放心，我会盯着他的。” 其实正题这么一句话我就说完了，接下来还是得说我们三个这奇怪的关系，我组织了一下之后说道，“关于他说的这六个月的事情……我不知道许婕有没有跟你说过我的想法……我是真的心理挺不舒服的……” 秦莉接口道：“她没跟我细说，但我大概理解，就是你觉得我并没有拿我们之间的感情当回事，而是利用这个作为一种筹码。再进一步说，今天我能用我们的感情跟徐远交换这个，明天说不定就能别人交换那个。你是这个意思吧。” 我苦笑道，“哎……用徐远的话说，就是跟爽快人说话就是轻松。” 秦莉不轻不重地捏了我一下手表示不满。 我讪笑两声，说道：“那这话你让我怎么跟你说得出口嘛……” 秦莉想了想说道：“其实徐远跟我提出这些要求的时候，我多少也想到了你的观感，但没想那么细。我主要的考虑就是，他提出的合作，客观上，对你，甚至对我，都是百利无一害的。所以我下意识地把他的提议当成一种生意。” 顿了顿，秦莉似乎还是怕我生气，补充了一下道，“说好心平气和地啊。” 我恩了一声，笑着说道，“正心平气和着呢，你继续。” 秦莉点了点头，继续说道，“说实话，我是真的没想到，你会反应这么大。可能是我当时跟你没沟通好吧，又加上你前女友这一出。以至于把你的抵触情绪瞬间扩大了很多倍。等我发现这些的时候……你已经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尤其是当时你甚至说要让徐远来接我。这话一出口，我就知道，我们基本已经谈崩了。当时无论我再说什么，你都听不进去了。” 说到这里，秦莉叹了口气，让我感觉她明显很后悔自己当时的处理方式。 见状，我只能再次道歉，“抱歉，是我不对。” 秦莉摇了摇头，继续说道，“不，你不用道歉。其实那天晚上我回房间之后还是挺开心的。你知道为什么吗？” 闻言，我疑惑地看着她，她笑着说道，“因为我发现你把我跟你之间的感情，看得比你获得多少财富多少利益还要重要啊。你这样的人，在我身边是绝无仅有的，我觉得自己捡到宝了。” 说实话，她这个想法让我有点匪夷所思，在我的价值观里，徐远提出的合作，你可以找我或者不找我。这本身没有问题，但如果你找我合作，那大家就谈合作的事情就好，别扯感情。 再好的感情，一旦牵扯到利益，就会瞬间土崩瓦解。别说夫妻，就是亲兄弟，亲父子，有多少是为了利益打破脑袋的？ 所以在我看来，如果徐远纯粹因为利益跟我合作，那我一点不会觉得膈应。哪怕因为我自身条件不好，他各种刁难我，我都觉得正常。就好像很多客户仗着自己位高权重，或者位置敏感关键，对我们提出吃拿卡要一样。这都是可以理解的。 但是，如果你过来找我谈合作，根本目的是为了让我放弃一个，我根本都没有跟她开始过的姑娘。我就觉得这事情本身就很奇怪，而且莫名其妙。 其实站在徐远的角度，他要我离秦莉远点，这不是不能理解。但麻烦你不要道貌岸然地绕个圈子，以我的职业和工作为筹码。 对他徐远来说，这种合作只是他经手的若干投资项目中的一个而已。但对我来说，这却是我付出了6年青春和汗水的职业生涯。 再退一步讲，他徐远干脆像孙杰前女友的父亲一样，拿个200万现金放我面前，对我说一句，只要你滚蛋，这两百万就是你的。那倒也是回事。这也符合我心中，二世祖的形象。 总之就是纯粹一点，简单粗暴一点。别搞太复杂。单刀直入地让我知道你的目的。 但徐远现在这样，显然有点……又当又立的感觉。 我理解他的意思是，我要你离秦莉远点，为此我可以给你一定的利益，但你得用自己的本事和能力来拿。而且你要搞清楚，我给你这些利益的根本目的，是你得把女人让给我。同时，你还不能让得太明显，让得有技术含量，不然就会显得我很没品。 所以我希望你配合我，施展浑身解数，玩好这个王子配公主的游戏。 那他如果是王子，那我是什么？那七个累死累活，还不受公主待见的小矮人？ 大哥，想太多了吧？ 最最关键的是，徐远提出的这种合作方式，我大概研究了一下。 如果他跟老刘合作成功了，而我也真的如他所说，拿到了那几个点的股份。随后为免夜长梦多，我立刻找到下家购买我手上的股份套现。这种情况下，这些股份能值个3-400万就顶到天了。 当然，以上这些都是梦想。而真正的现实是，能不能拿到股份首先我就不能确定，而且大多数情况，这种股份只可能是分红权，不会是所有权。 oK，就算我拿到了股份的所有权，那也一定会有一系列的约束条款等着我。比如得有个约束期，即若干时间内不得套现；约束期内我不能离职，不然视为我自动放弃股权；约束期过后，大股东有优先购买权等等等等的限制条件。 至于约束期的时间，我估计应该在两年左右，甚至更久。 于是乎，在这段时间里，我看上去好像很有钱。但实际上，这些钱跟我半毛钱关系没有。不仅如此，在这期间，我还得更加努力给徐远卖命。稍有差池，满盘皆输。 不过问题是，如果单论赚钱，老子刚买了一套小200万的房子，虽然是贷款，付的也是最低首付。但按照上海这房价，相信要不了两年，这房子涨到个3-400万一点问题都没有。 到时候一转手，就是1-200万的净利。 而这操作也不用低声下气看人脸色，只要放在那里，屁事不干就行了。 两者相较，我何必要因为这虚无缥缈的3-400万对徐远忍气吞声？受他要挟？ 而且我那1-200万，可以说是铁保牢靠的，徐远这3-400万……还不知道在哪里飘呢。 所以说到底，就是徐远接触我的打开方式不对，才会导致我的强烈反感。 于是我对秦莉说道：“你也别这么说，你记得我跟你说过，孙杰被他前女友父亲，拿两百万现金侮辱的事情吧？” 秦莉想了想之后点了点头。 我笑着说，“如果徐远真像那样，拿着两百万现金过来，让我别缠着你，我说不定提着钱，立刻就从你眼前消失。” 秦莉想了想，随后笑道：“不，如果真这样，你也不会选这200万，反而会更讨厌徐远。” 对于秦莉的这个评价，我不解道：“为什么？” 秦莉笑着解释道：“那他就是真的把你当乞丐侮辱了呀。” 我想了想，好像也确实是那么回事，如果他真拿200万来，我一定警惕心大起。事出反常必有妖，老子有手有脚，有车有房，凭什么平白无故要你这么多钱，谁知道这钱什么来路，后续会不会有什么坑等着我？所以大概率我会直接让他滚蛋。 但我嘴上却说道：“那如果他拿两千万呢？” 秦莉嗤笑道：“我爸都不一定能一次性拿出两千万现金，他徐远能拿得出来？” “呃……”秦莉这话好像也没什么毛病，而且，我自认也不值两千万。 见我无言以对，秦莉柔声对我说道：“好了，不要说这种不切实际的话了，我记得我跟你从Lucas那里吃饭出来之后就说过，我不在乎你开什么样的车，住多大的房，我在乎的是这些东西是不是你靠自己挣钱买的。” 我对秦莉这句话印象非常深刻，所以我反驳道，“秦女士，我虽然不是学霸，但我的记忆力也不差，你当时可不是说的我。如果你当时直接指名道姓说我的话，我就不会产生幻觉，而是直接就能肯定，你当时就已经看上我了。” 秦莉白了我一眼否认道：“我说是你就是你，你有意见？” 我呵呵一笑，立刻认怂道：“不敢不敢，你说的对，是我记错了。” 秦莉哼了一下继续说道，“我们言归正传。既然知道你属于稀缺资源，那我就应该有所行动。不然你以为以我的身份，会这么放低姿态，深更半夜来给你接机吗？” 这话我自知没法接，只能尴尬地笑了两声，没说话。 秦莉也不在乎，继续说道：“所以请你不要再质疑我对你是不是认真的。我现在已经用行动表示了。而且我答应你了，但凡以后你需要我，我就会来接你。不管多晚，只要我在上海，我都会来。说到做到。” 其实我并不需要秦莉为我做这些，心意到了就可以了。但秦莉显然觉得这些并不够，只听她继续说道，“还有，关于我们项目的事情，这次只要顺利完成。后面全年代理权也会交给你。甚至我和徐远入股你公司之后，我也会尽最大努力，为你争取股份。我相信以我和我公司到目前为止所表现出的诚意，你应该能够相信我能做到。” 我见秦莉说得有点激动，赶紧拍拍她的手宽慰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你不用再强调了，你再说下去，我又要道歉了。” 秦莉点点头，稍微平复一下情绪之后，略显低沉地说道，“只不过，你我如果选择踏入徐远设计的游戏，那该遵守的规则还是要遵守的。这是底线……你明白吗？” 我知道她什么意思，所以略微扬了扬我们牵在一起的手说道，“所以……我们只能……悄悄地进村，打枪地不要？” 秦莉笑了笑，嗔怪道：“你能不能不要老是贫嘴？” 我笑道：“这不是见你怪严肃的，忍不住又想调节一下气氛嘛。” 秦莉对我的插科打诨颇为无奈，叹了口气说道：“你不要觉得我是开玩笑，我很认真的。” 见她语气变得严肃，我也收起顽劣，认真听她继续说道，“既然要遵守游戏规则，那我们就确实不能在一起。哪怕是你刚刚说的，悄悄的，也不行。” 我下意识皱眉。 秦莉紧接着说道：“我知道这对你来说不太公平，但对我来说也一样，甚至更麻烦。毕竟你只需要在工作层面面对徐远，我不止一次说过，他这人还是挺有原则的。所以正常工作范畴，他是不会为难你的。甚至还很好合作。” 这点我还是同意的，他确实很爽快，起码目前看来是这样。 “但我不一样，”秦莉继续说道，“我不仅要在工作上面对他，在其他方面也要应付。所以从这方面来说，我比你麻烦多了。” 我点点头。好像是这么回事，毕竟徐大少还要追求她呢。 秦莉继续，“因此，我希望你能给我足够的信任。可以嘛？” 我点点头表示理解。 秦莉笑了笑，“这对你来说不太公平，这我知道。因为怎么看，都是我在骑驴找马，甚至有点一脚踏两船的意思。” 见秦莉这么说，我刚想插嘴，她制止我道：“所以，我这两天也想了一下，我决定了……” 说着秦莉深吸了一口气，我感觉她接下来有可能要说什么惊世骇俗的话，结果也确实没有让我失望，只听她说道：“我决定见一见你的前女友，跟她说清楚。为期半年，我跟她公平竞争。” 我对秦莉这番言论震惊到无以复加。说毁三观都不为过。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结结巴巴地问道：“你……你说什么！？” 秦莉白了我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你听到了！我不想再重复一遍。” 我当然听到了，但我实在无法接受，也无法理解她说的这个事情，我抱怨道：“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不是，你跟那个徐远，已经把我们三个的事情搞得很复杂了，你现在再把陈依依扯进来，还嫌事情不够乱嘛？你这是怎么想的？不行，我不可能同意你这么做！” 秦莉无视我的抱怨，淡定地说道：“我现在就是通知你一下，她的联系方式你不给我也没关系，我可以找别的方式要到。” 我略带怒意的皱眉道：“所以你又要来这套了？完全不顾我的感受，肆意安排我的生活？” 秦莉也听出了我言辞中的不悦，赶忙解释道：“你别生气，我这么做也是为了让你好受一点。毕竟……因为徐远的关系，我们不能马上在一起。即使我再喜欢你……也要遵守这个规则。我觉得这对你很不公平，所以我愿意让你有一个选择的权利。在我和你前女友之间……这已经是我能做的最大让步了。” 见我没立刻反驳，秦莉继续蛊惑道：“再说了，有两个女人为了你摆开车马竞争，难道你心里不爽？” 我听了这话直接气笑了，“哈！那我是不是应该谢谢你，能这么为我考虑？” 秦莉似乎完全没听出我说的是反话，反而“恩。”了一声，不过马上很严肃地说道，“不过你也别太得意，竞争归竞争，但你和她绝对不能做出什么越界的事情。就好像因为徐远，我跟你也不能一样！” 说着说着，秦莉语气又弱了下来，低声叹息道，“虽然我知道，你们谈过恋爱，该发生的肯定已经都发生过了，但我希望你多少能顾忌一下我的感受，毕竟能说出这番话，真的是我能承受的极限了……” 这个时候我的脑子已经有点短路了，于是鬼使神差地回了一句：“我跟她没睡过……”说完我立刻意识到不对，马上改口道，“不是，我的意思是……” 但还没等我说完，秦莉已经惊叫一声，用不可思议的口吻说道：“啊！？你……那那你不会还是……” 本来我多少还有些手足无措，但她这么一说，我立刻恼羞成怒道：“停！闭嘴！” 秦莉闻言哈哈大笑，然后就一直重复着一句话：“这次真的捡到宝了。” 我听得实在不爽，一下甩开了她的手。 但她又伸过来，我再拍开，不过因为她在开车，我也不敢太过分。反复两次之后，我也就任由她拉着。 她拉住我之后，用一副过来人的口吻说道：“弟弟乖，姐姐疼你啊。哈哈哈哈。” 我完全不想理她。 她笑了一会儿之后她柔声说了一句话，我差点没听清，她说：“我又没交过男朋友……” 我瞬间看向她，不可思议地“啊？”了一声。 秦莉嗤笑道：“干吗，现在换你看不起我了？” 我赶忙摇头道，“那你刚刚嘲笑我……” 秦莉答道：“我是个女的，我洁身自好很正常。你一个混社会这么多年的男人，竟然也能守身如玉，这明显很不正常好吗？” 我立刻反驳道：“这哪里不正常了？老子当年被伤这么深，没剃度出家就已经很好了！守个贞操很难理解吗？” 秦莉没接我的话，反而问道，“所以你前女友知道你是处男这事吗？” 我一愣，犹豫一下之后，略带情绪地恩了一声。 秦莉闻言，若有所思地说道：“那我就更要和她见一面了。你这样的稀缺物种，我猜她肯定会想方设法地把你扑倒。”说罢，仿佛觉得自己分析的异常准确一样，还自顾自地点了点头。 我有点好笑地说道：“你这迷之自信是哪里来的？” 秦莉没有理会我的调侃，反而很认真的说道：“那你告诉我，她有没有勾引过你？” 我听了这话一阵皱眉，秦莉似乎也知道自己说得有点过分，于是补充道：“抱歉，我换种说法，她在知道你还是……你一直守身如玉之后，有没有什么过激的表现？” 碍于秦莉越说越离谱，我抱怨道：“不是，大姐，这事儿跟你有什么关系？” 秦莉哈了一声，说道：“行，那就不纠结这个。反正我必须要去见见她，而且越快越好。现在她知道了我的存在，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对你做出什么。你这童子功，哪里抵得住这么一个美女的投怀送抱。更何况你们过去还有过一段。” 我抱怨道：“拜托你不要把人家想得这么龌龊好不好？” 秦莉否定道，“这哪里龌龊了？你这样的睡一个少一个，而且一旦睡了，绝对会对她死心塌地。我就再也不可能有机会了。你说她能不上心？！” 我张口就想驳斥秦莉这番虎狼之辞，但突然发现她好像说得也没错，我要是真跟陈依依发生了关系，那绝对不可能再对秦莉起任何心思。 见我不言语，秦莉略带得意地说道：“怎么样，是不是没话说了？” 我反驳道：“这都是你的无端猜测。不代表陈依依就会像你说的那样干出什么过激的事情。” 秦莉讥讽道：“你不要低估一个女人钻牛角尖的劲头。” 我不屑道：“切！我不同意她难道还能用强的？” 秦莉嗤笑道：“用不用强我不知道，但现在她既然已经知道了我的存在，那我敢断定，要不了多久她就会出招的。” 我果断放弃了跟秦莉的争辩，既然她心里已经认定了这件事，那我再怎么说都没用。 于是我只能转移话题道，“好，就算你说的是对的。那你怎么保证你跟徐远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而且你这么一折腾，我们之间算怎么回事？互为备胎？” 我是带着情绪问出来的这话，但说出口之后我也自知有些不太对，所以赶忙改口道：“我的意思是……” 秦莉直接打断我，“你不用修饰，你能这么问，至少说明我在你心里没比你前女友差太多。” 我又想说什么，秦莉直接让我闭嘴，我无奈不说话之后，她嗤笑一声，略带霸气地说道：“先回答你第一个问题。我家的情况你清楚，只要徐远有点脑子，就不可能在我不同意的情况下，对我做什么。因为只要事后我揭露他，他，甚至他全家，下场都不会好看。” 我愕然地看向秦莉，突然有些后怕，好像她几次三番地在我面前放低姿态，就搞得我好像有点忘乎所以了。以至于我把她豪门大小姐的身份都给忘得一干二净了…… 所以我结结巴巴地说道：“秦大小姐……你看我……要不……” 秦莉切了一声：“你别一副弱受的样子。我早说了，我家不会干涉我的感情生活。但前提是我自愿。所以你不用担心什么。至于我们之间……你就当是对我之对你的考验吧，毕竟我好歹算个白富美，现在倒追你多少还是有点委屈的。” 我皱眉道：“你要考验我，这没问题。我也不是没有毅力的人。但我不同意你把陈依依扯进来。本来就是我跟你之间的事情，跟陈依依完全没有关系，这么做对她不公平。” 秦莉反对道：“为什么不公平？她比我早认识你好几年，你俩这么有感情基础，我还觉得这对我不公平呢！” 我皱眉道：“那你就别把她扯进来啊。还有，这事情哪有先来后到？” “我扯她进来，某种程度上也是对你的考验，你懂不懂？还有，如果没有先来后到那你干嘛还要处处维护她？” “什么鬼考验，哪里有人为了考验一个男人追自己的决心，去找他前女友一起掺和的！？还有，我哪里维护她了？” “我说有这种考验，就有这种考验！至于维护她……你刚刚不让我说她勾引你，说我这么形容她，就是龌龊。这不算维护？” “我……” “我什么我？” “你……” “你什么你？” 我发现跟一个处于暧昧期的女人谈论前女友，纯粹就是找死行为，更何况，她现在还在以每小时100公里左右的时速开着车…… 于是我只能认怂投降，“好好好！我错了，你想怎么样怎么样，我不管了行不行？” 见我放弃抵抗，秦莉满意的说道：“早这样多好。那你赶快把你前女友的联系方式给我吧。” “啊？”我愣了一愣，但随即就非常抵触地说道，“这不可能。我告诉你，不跟你争口舌之快是我不想跟你一般见识。但给你她的联系方式这事儿，你想都别想。我也是有底线的。而且你不是刚刚自己说，就算我不给你，你也有办法要到么？既然你这么能耐，那你自己去要吧。” 这次陈依依没再跟我争什么，直接同意了我的提议。我心说知道陈依依联系方式的，只有孙杰。哦不对，谢纯想知道也是可以的。我必须让她俩给我乖乖闭嘴，不能告诉秦莉，陈依依的联系方式。 我看到时候秦莉怎么弄得到。 第62章 独家新闻 之后我们就围绕着陈依依联系方式这个话题开展一系列“友好”的言语以及演技的切磋。 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之后一路上，秦莉可以说是尽了浑身解数，从撒娇卖萌，到威胁恐吓，再到言语挑逗，反正就是变着花样地想让我主动把陈依依的联系方式给她。 但我都不为所动，反而非常享受她的此番作为。我是真没想到，原来外表高冷的秦总，也可以有这么百变的一面。 甚至因为这种享受，让我都忘记了秦莉问我要陈依依联系方式的初衷是多么不符合逻辑。我甚至觉得她跟陈依依这个播音专业出身的职业选手，都不遑多让。 当然，在我满足了一番自己的恶趣味之后，我们也顺利到达了位于嘉定的凯悦酒店。 这酒店我有没有来过我已经记不太清了。反正叫的出名字，有品牌的五星级酒店都大差不差。我做过这么多活动，但凡是这种类型的酒店，基本都不会差太多。 除了个别有特色的我会印象深一点以外，其他的比如希尔顿，凯悦，凯宾斯基这种，同一酒店集团品牌下的不同酒店，其实装修风格上，大体都是差不多的。 在地库停了车之后，我拖着行李跟秦莉乘电梯来到大堂，秦莉让我拿身份证去前台开房。我顿时警惕地看着她：“你……你要干嘛？” 秦莉很淡定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房卡在我面前晃了晃，调侃道：“现在是谁龌龊？” 我看到她的房卡，故作镇定地点点头，一本正经地说道：“恩，我就是测试一下你的人品。看来你通过测试了。” 秦莉不屑地白了我一眼。并且把她的车钥匙交给了我，说道：“明天你开我车去工作，下午我约了小婕逛街。如果你结束得早，那就回来接我，我们一起去找小婕。如果晚的话，我们再联系，你过来接我们去吃饭。” 我没有犹豫地收起钥匙，想了想答道，“我明天中午之前就能结束了，就是去露个脸，送点东西而已。耽误不了多少时间。” 待我接过前台递给我的房卡，秦莉说道，“那你回来了联系我。但也别太早，我怕我起不来。” 说完，便跟我一起往电梯间走去。 各自回房之后，我简单洗漱一下，设定了8点的闹钟。倒头睡去。 晚上我又梦到了那片白色的盐湖，以及蓝裙子和红裙子。 虽然我依然看不清他们的脸，但蓝裙子头上散发出来的光晕却格外夺目，所以我好似确认了一般，认为这蓝裙子就是秦莉。于是我把注意力投向了另外一边的红裙子，我迫切地想要知道她到底是谁，或者说，她是不是陈依依？ 但是很不幸，这次我依然没有能够成功靠近她，因为我又被闹钟给吵醒了。 迷迷糊糊地拿过手机，这时候已经8点了。 满打满算，我才睡了6个小时。 我强忍着睡意，提醒自己，我不能再睡了，如果再睡过去，下次醒过来就不知道是几点了。 于是我艰难地起身，在洗手间洗了个脸。换上衣服套上那件战袍西装，收拾收拾之后下楼退房。 开着秦莉的车来到客户工厂，此时差不多8点45。门口保安知道今天有活动，所以看到我这辆陌生的车，只是阻拦了一下，在我表明来意之后便放了行。 我顺着聂雷他们做的指示标记，一路停到了停车场。此时停车场还没有几辆车，我看到了聂远的帕萨特，于是停在了他的边上。 下车锁门的时候，正好碰到了一个聂远组里的小伙子，我估计他是来聂远车里拿东西的。 果不其然，还没等我跟他打招呼，我身后聂远那辆帕萨特就亮了两下灯，小伙子拿了东西跟我问好。 然后随口问了一句：“刘总换车了？” 我敷衍道：“不是，朋友的。” 未曾想，这小伙子立刻用不太确定的语气问我道：“就是……那个传说中的秦总？” 我直接开了一句国骂，随后皱眉问道：“不是，顾山宇，你怎么会知道秦总的？” 顾山宇笑着答道：“前两天我们组长在我们几个的小群里，发了一张你跟秦总参加谢纯组长项目彩排的照片。他还让我们向你学习呢，说搞客户工作的就应该像你这样，带着新客户去看一看我们在做的项目，展示一下我们公司的实力。” 我一阵无语，赶紧让他把他说的那张照片给我看看。 顾山宇掏出手机，找到那张照片放大之后给我看。 这是那天mandy带着几个hR小姑娘彩排时候，秦莉站在我身边，跟我一起看台上表演的场景。 我先是松了一口气，因为这张照片谢纯拍的是背影。而且我当时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台上，并没做什么不该做的事情。 但是我不做不代表秦莉没做，因为此时她正略微侧着脸看向我。虽然看不清她的眼神，但这个情景……稍加渲染，暧昧之感就会立马上升几个层次。 我把手机还给顾山宇，假装不经意地问道：“聂雷就给你们发了这一张照片？” 顾山宇不疑有他道：“对，就这一张。” 随后我又疑惑地问道：“那你为什么会觉得我开这车是秦总的？我就不能有那么一两个有钱朋友？” 顾山宇笑道，“刘总，你是不是今天早上到现在，都没看过我们客户部的群？” 我闻言一愣，这个群是我们这个部门所有员工都在的群。平时基本上都是发发通知什么的，偶尔会有闲聊，但毕竟因为老刘也在里面，大家都还算克制。我是直接对这个群设置了消息免打扰。 更何况，今天早上到现在，我也确实压根没开过百度。 听了顾山宇的话，我立刻打开了这个群。还好，今天是周末，这会儿很多人还没醒，因此到目前为止，从昨晚到现在的消息还没几条。 我很快看到了谢纯在昨晚1点左右发的一条留言：惊天大瓜！美女老总深夜接机刘总！两人疑似交往！ 看到这句话，我当即就觉得自己血压止不住地往上升。显然这是昨天晚上我回了谢纯消息之后，这个大嘴巴转身就在群里说了！ 随后她竟然还发了几张我当时在剧院厅跟秦莉聊天时候，交头接耳的偷拍照。甚至还不忘在照片上煞有介事地加了“独家新闻”这几个字当水印。俨然一副专业娱乐版狗仔记者的做派。 最可气的是，孙杰这小子竟然在一点半左右回了她一句：有图有真相，谢总威武！ tmd，这个群里有老刘！！！ 就在我正在翻阅这些聊天记录的时候，万年不在这个群里说话的老刘回了一句：大家都要向刘畅学习嘛，把客户变成自己人，才是客户服务工作的最高境界。 随即聂雷就回复道：老刘总说的是，我已经跟我的组员分享过小刘总的光荣事迹了，并鼓励他们向小刘总学习。 我真的差点一口血吐出来，当即回到：姓聂的你等着，我一会儿保证不打死你！ 老刘见我出现，立刻回道：刘畅你这就不对了，聂雷又没说错什么。我还是很鼓励他这么做的嘛。你继续保持，具体情况，周一到公司我们当面谈。 随后我就看到在我身边的顾山宇回道：我刚刚看到小刘总是开着秦总的保时捷帕娜美拉来的。 好了，看到这句话，我知道完了……今天之内，我跟秦莉这事儿，在公司里肯定就算是坐实了。 为了控制舆论，我瞪了身边的顾山宇一眼之后，在群里说道：我跟秦总目前只是朋友。请大家不要无端猜测制造谣言。如果我跟她真的在一起了，届时我肯定请大家吃饭，以示庆祝。 说完这些，我再次瞪了一眼顾山宇。后者显然也是看到了我在群里说的，讪讪地对我笑了笑。 随后我收起手机跟他一起快步来到了这次家庭日的主要举办地点，客户工厂的一片篮球场上。 此时的篮球场已经经过布置，各种气球，帐篷之类的东西随处可见，还有外包的餐饮团队，这会儿正在往桌上摆着各种精致的糕点，以及中午要用到的烧烤炊具和食物。 我看到了此时拿着对讲机，正在指挥各种工作人员加快进度的聂雷。还有他身边抱着双手，跟同事说着什么的客户负责人姜彤。 姜彤是客户的hR经理，她上头是有hR总的，但那是个老外，而且负责整个大中华区的工作。所以实际上来说，上海这摊事情的实际负责人，就是姜彤。 姜彤年纪应该在30左右，具体没问过。但她保养的不错，看上去也就二十六七的样子，之所以觉得她实际年龄会比看上去大一点，主要是因为她们这种跨国公司，能做到hR经理，没个6-7年的资历，那是不可能的。 而在她身边的，是在这个公司里我们另一个重要的客户负责人，市场部的市场经理 Lucy，因为已婚已育了，所以看上去明显要比姜彤年纪大一些，大概三十二三的样子。 这个客户的项目主要就是这两个人给我们的。 平时Lucy手上的项目会多一些，主要是一些小型的产品发布会，或者内部的workshop（研讨会）之类的。 而姜彤这边，最早是经过Lucy推荐才认识的。刚开始的时候，找我们做过两次家庭日，去年也邀请我们比过一次年会的稿，只不过最后我们输了。 但姜彤这个人还是很不错的，去年我们比稿失利之后也很坦诚地告诉我，没选我们不是因为我们方案不好，而是因为中标的供应商是他们公司副总的亲戚。 他们方案的质量虽然没我们的好，但也差不了太多。所以在副总的坚持下，还是用了另外一家。 另外，当时姜彤保证，来年，也就是今年的年会，肯定会找我们继续比稿。当时我自然应下了，但她和我其实都知道，只要有这个副总在，比稿赢不了这事儿……还是必然的。 不过两个月之前，也就是在聂雷接到现在这个家庭日项目之后，姜彤私下跟我提了一句，说之前那个副总会在两个月之后调到其他城市去。所以今年的年会，肯定不会再出现任人唯亲的事情了。 我知道这个消息之后调侃她说，话不要说得这么满，弄不好走了一个副总，又冒出另外一个副总来。 当时姜彤跟我打了包票，说肯定不可能。因为去年年会实际执行的质量非常差，明眼人都觉得是因为那个副总拿了回扣。虽然这种事情没有直接证据，但把他从上海调到外地这个认命，多少说明高层对他略有不满。 当然了，我觉得姜彤肯定是出于去年让我们陪标的抱歉，所以才对我挑好听的说。实际上，调走一个副总这么大事，怎么可能单单只是因为去年他力挺的供应商，把年会搞砸了这一点呢？ 不过不管怎么样，搞事情的走了总是一件好事。 另外，姜彤也坦言，他们的高层里除了这个副总，其他一水的都是老外。所以让我可以绝对放心。即使这个副总走后，新来一个中国人副总，那他也不敢一过来没个半年，就把手伸到她这里。 既然人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自然得记得这份情。 于是乎，这次家庭日，一方面是姜彤负责，另一方面Lucy也会带着老公孩子来参加，那于情于理我肯定是要出现一下的。 我走到姜彤和Lucy身边，问了一句她们开车没有，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后，我让她们暂时放下手里的工作跟我去一下停车场。 这会儿因为时间还早，只有不到9点，活动是10点开始，大部队一般都要到9点半之后才回到。因此现在场地上客户的人，也只有姜彤Lucy两个。哦，还有两个姜彤的下属，这个暂时可以忽略不计。 Lucy今天这么早过来，是因为她跟姜彤关系很好，跟我们又熟，所以提早过来看看有什么能帮忙的。 不过在去停车场的路上，Lucy坦言道，其实她这么早过来，一方面是帮姜彤，另一方面是因为不想带孩子。 她儿子今年3岁半，正是最粘妈妈的时候，平时周末她脱不开身，现在好不容易有个接口，就提前出来一个小时，把孩子丢给她老公。也算是能清静一会儿算一会儿。 来到停车场，我从车里拿出袋子，里面有6盒茶叶。这是黄老板给我代购的。他当时说，市场价是500块一盒，他认识人，算他400块一盒，然后他又还了还价，收了2000。 我知道他肯定是客气，估计多少自己贴了一点。 但人家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也没多说，直接当他面给他又转了500块钱。推脱一番之后，黄老板总算是收下了。并要我以后到厦门找他喝酒。 扯远了，说回现在。我把6盒茶叶交给姜彤，说道：“这里有6盒茶叶，我昨天晚上刚从厦门带回来的，本来没想到Lucy今天会这么早来，所以就装了一个袋子，想给姜彤，让她交给你的。现在你来了，那就正好自己拿三盒，赶紧放车上去。” 我知道Lucy的老公喜欢喝茶，所以她多少看得懂这些东西的价值。 她也没客气，直接从袋子里拿了三盒出来。 相比Lucy的坦然，姜彤显然有点不好意思，推脱道：“刘畅，这东西肯定不便宜，我不能要。” 我笑道：“没多少钱，2-300一盒，你拿去给你那两个下属小姑娘分一分就好了。” 一边Lucy说道：“刘畅你也别当我不识货，这东西少说4-500一盒。”说着，又转头对姜彤说道，“小彤你也别客气，你没看到人刘总现在开保时捷了么？不在乎这一千多块钱。” 我笑呵呵地着看向姜彤，示意她不用客气。 姜彤犹豫一下之后，也就收了，随后我跟着她俩先后走向了她们的车。 姜彤的座驾是一辆福克斯，十几万的小车。个人觉得，以她的收入和职级，开这个还是很低调的。 而Lucy则是一辆奔驰的GLc，相比姜彤来说，那是高调许多了。不过Lucy老公好像挺有钱，据说好像是国企的部门负责人。具体是什么单位不清楚。这也是他会喜欢喝茶的原因。 我估计她老公平时不太敢开好车上下班，所以只能便宜了Lucy。 果不其然，她俩刚先后放完东西，锁了车，我就看到一辆大众迈腾停在了Lucy那辆GLc边上，车刚停稳，就看到一个男人火急火燎地从驾驶室下来，打开后门，从后座抱出一个小男孩。 而这个小男孩双脚刚粘地，就一边喊着妈妈，一边往Lucy身上扑。 Lucy笑着把孩子抱起来，在他粉嫩的小脸蛋上亲了亲。两人一阵亲昵。 姜彤这会儿来到我身边，笑着介绍说，那就是Lucy的老公和儿子。 随后姜彤缺煞有介事地说道：“Lucy老公是电信负责大客户的。” 我愣了愣，感叹道：“那平时油水应该不少啊。” 姜彤点笑道：“用Lucy自己的话说，要不是她老公压着，当时她就算不买个GLS，高低也得买个GLE，她说GLc空间真的不大。除了高一点，其他还不如她老公的迈腾。” 对于姜彤这番话，我着实不知道要怎么接。 不过好在这个时候，那边一家三口已经朝我们走过来了，姜彤显然跟这一家三口关系很不错，跟Lucy老公打过招呼之后，直接从她手上接过了Lucy的儿子。 小朋友还很亲热的叫了姜彤一声阿姨。 随后Lucy给我介绍了一下她老公，也姓姜，叫姜洋。 我见他们几个人关系很好，于是笑着说，Lucy跟姜彤关系这么好，莫不是姜彤是你小姑子吧？ 姜洋跟姜彤连忙否认。 我知道自己玩笑开过头了，赶忙道歉。 不过姜洋这人性格很爽朗，当即表示没关系，Lucy的好几个同事都这么误会过。他早就习惯了。 姜彤也笑着同意了姜洋的话。 随后Lucy给姜洋介绍了一下我。我也就笑着应了应，客气地打了招呼。 但让我意外的是，姜洋对我却显得很热情，直接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名片递给我。 只不过我没有他这么有备而来，于是只能让他稍等，自己跑去车上的电脑包里，找了一张名片回来递给他。 姜洋在看过我递给他名片之后问我道：“刘总，这帕娜美拉开的怎么样？” 我联想到刚才姜彤跟我说的，人家属于憋屈的隐形富豪，有钱不能花的主。便笑着解释道：“舒适性跟911比起来，那简直好太多了。不过毕竟还是偏运动的车型，所以跟主打家用的SUV比起来，还是有些硬。” 姜洋想了想问道：“那隔音怎么样？” 我回想了一下昨天秦莉接我上高架的情况，答道，“胎噪还是挺明显的。”回想了一下我自己那辆车，我又补充道，“比我的国产车好一点，但也有限。” 此话一出口，Lucy立刻接嘴道：“这车不是你的？” 我笑着解释道：“恩，这辆车是我一朋友的，让我开两天。” 这时候姜彤接口道：“你这个朋友是不是叫什么秦总？” 我瞬间看向她，她被我吓了一跳，我赶忙道歉，随后无奈地问道：“不是，大姐，怎么连你都知道了？他们这传的也太快了吧。” 姜彤笑着说道：“没有没有，刚刚聂雷在看照片。我见他拿手机放大看，我无意中看到那是你，所以就多嘴问了一句。他就给我解释了一下。说这是你绯闻女友，好像还挺有钱。昨晚去接你机了。结合你刚刚说的，我自然就问了。你别误会。” 我听了她这话，一阵苦笑，本不想再多说什么，但没想到。Lucy对这个话题异常青睐，一路跟我八卦秦莉。我不堪其扰，只是一直表示我没女朋友，跟秦莉只是关系不错的朋友。 最后还是她老公替我解了围，让Lucy不要打探我的隐私，随后问我抽不抽烟，我点头之后，因为厂区范围内是不允许抽烟，于是他便拉着我往工厂外面走去。 来到门口，他给我递了根烟，本来我是想给他的，但看看他拿出一包软中华，我只得默默地把我兜里的牡丹给收了起来。 第63章 来而不往非礼也 给姜洋点了烟，我知道他拉我出来肯定有话说，但我也不太想很猴急地主动开口问。于是我只是客气地向他讨教，他老婆那辆GLc开得怎么样，油耗如何之类的无伤大雅的话题。 姜洋跟我解释几句之后，主动把话题引到了他想说的事情上，他说道：“刘总……” 我赶忙打断他，因为今天不是什么正式场合，虽然Lucy是客户，但姜洋今天的身份是家属，所以我觉得没必要搞得太生分，于是打断道，“姜哥，你别叫刘总，今天你就是来玩的，你就叫我刘畅就行。” 我这话对姜洋挺受用，他笑着说道，“那行，刘畅。刚刚你看了我的名片。我现在在电信分管大客户，但这两年行情不太好。所以我走了点关系，想要换个部门挪挪位置。” 姜洋说的体制内的这些，坦白说我不是太懂，所以只好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他显然也知道我对这些没兴趣，于是继续说道，“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不出意外，下半年我会去新的部门。这个部门主要就是负责搞一些对内对外的联络活动。用我老婆他们外企的说法，就算是某种程度上的市场部和行政部的职能。我们内部叫综合管理部，简称综合部。” 虽然我不懂体制内的具体事务，但不代表我不懂体制内的人。远的不说，我大表哥就算是体制内的，而且职级不低。 所以姜洋这一开口，我就知道他应该是个在体制内非常会钻营的人。而且他上面罩着他的人，职级势必也不会低。不然他不太可能这么容易就从一个部门换到另外一个部门。 至于他所说的这个综合部，虽然我不懂他这个综合部具体是干嘛的，但他既然已经做了类比，那我大概也就清楚了。一年到头，肯定不会少跟我这样的活动公司打交道。 而他既然有能量把屁股挪过去，想必在这个部门里，就算不是一把手，那多少也是有一点权力的。也是因此，他在知道了我是干什么的之后，才会主动向我抛出橄榄枝。 想明白这些，我心里有了底，于是问道：“姜哥，那需要小弟帮你做什么？你直说就是了。” 听到我这么说，他脸上笑容更胜了，“刘畅你是爽快人。那我明人不说暗话。最迟不超过3个月，我就会到新部门报到。我大概了解了一下，下半年电信至少有两场大型的内部客户答谢活动，一场年会。”姜洋顿了顿，继续说道，“年会我不敢说，但内部的客户答谢，会邀请不少我的老客户。所以这两场活动，即使我现在人还没过去，帮我调岗的老领导，已经明确表示会交给我负责。” 他这么说，我秒懂。于是我说道：“这个好说，我就是干这个的。到时候你把需求给我我给你出方案跟报价。” 姜洋点了点头，随后我看他好似有点不知道怎么开口。 我轻轻一笑，接着说道：“姜哥你放心，道理我都懂，到时候该给你留的，肯定少不了你的。” 见我这么懂事，姜洋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夸赞道：“呵呵，刘畅，不是我说，就冲你这能力，难怪年纪轻轻就能开上保时捷。” 我赶忙摆手道：“姜哥，你别调笑我，都说了这车不是我的。” 姜洋无所谓地说道：“你这就是过分谦虚了，产权不是你的，但现在使用权是不是在你手上？我也想开保时捷，也有不少朋友客户开保时捷，但是我问他们借，他们愿意随随便便就借吗？一个人什么段位，很多时候不是看他有什么，而是看他身边最好的朋友有什么。” 姜洋抽了口烟，继续说道，“你现在开国产车，我相信要不了两年，你就能开上保时捷。这就是圈子，你别告诉我，你混了这么多年，这点道理你不懂。” 姜洋这么说，我自然也不好反驳。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秦莉能给我开这车，主要还是她跟我有暧昧不清的关系。但……除了她以外……虽然我也有开豪车的朋友，但要说让他们把车借我……那我也是开不了这个口的。 果然是人靠衣装马靠鞍，古人诚不欺我。今天要不是因为这辆车，姜洋估计还不会这么快跟我谈这些事，多多少少得试探试探。 就在我没回答的时候，姜洋话锋一转，说道：“大道理我们就不说了，咱说点实际的。刘畅，你能不能给我介绍一下，你们这个行业，给回扣有没有什么规矩？我这也是刚接触，所以想了解一下。” 既然话都说开了，我想了想，答道：“其实基本上都大同小异的。姜哥我跟Lucy姐也认识几年了，也算是自己人，那我就跟你交个底。” 姜洋点点头，示意我继续。 我沉吟一下之后说道：“正常情况下，我们这个行业的毛利在3-4成。以前行情好的时候能有4-5成，现在因为竞争激烈，所以赚不了之前这么多。” 姜洋闻言惊讶道：“即使3-4成也不低了。我们做个项目才多少？” 我苦笑着说：“你们基数大啊，虽然我不懂你们电信具体项目，但我猜，你一个企业项目，怎么说不得动辄几千万上亿啊？” 姜洋点点头答道：“这倒是。” 我接着说道：“我们这有个一两百万的项目都是大活了。所以单纯就毛利率来说的话，肯定会比你们高很多的。”我顿了顿，“所以一般情况下，我们给客户回扣无外乎两种算法，估计你们也差不多，一种就是标的的五到十个点，具体比例看项目金额；一种是，我给你一个报价，你要赚多少你自己往上加，你有本事加多少就加多少，反正加出来的钱，你承担税点，我只赚我该赚的。”想了想，我又补充道，“两种都必须是项目全款结算之后再给。我们这行没有垫资这一说。” 我这么强调一下是因为以我的了解，在一些工程行业里，回扣都是预付款给了之后就一次性给完的，甚至连预付款都没收到，就必须先把好处费给了。 这就导致，有的项目可能好处费给了，但最后活没干成。理论上，如果运气好点，碰到有点诚信的，人家还可能会把钱退回来。但运气不好的，那可能前脚刚给钱，后脚人就找不到了。更不要说活干完了，最后尾款结不到，这种情况，估计十个工程项目里，能有八个甚至九个是这样。 但在我们这行，潜规则是，好处费可以给，但必须是在我收到项目全款之后。 至于尾款，虽然很多客户因为账期之类的原因会有所拖延，但好在我们服务的客户都算优质，很多更是世界五百强，所以除了账期长一点，尾款不给这种事情，基本上是不存在的。。 不过……姜洋这种国企就不好说了。他们里面弯弯绕绕不一定比做工程的少。 或者说，他们就是在工程行业里面的。所以这种套路，我相信他比我懂得多。 跟我想的差不多，听了我的话之后，姜洋若有所思地答道：“原来如此，那我就理解了。不过这样也挺好，起码比一些工程靠谱多了。而且正常情况下，我们也不会故意欠供应商的钱。反而你们这样的对我来说，还会方便操作一些。” 我理解他说的所谓方便操作，是指我们收到钱了，就可以直接给他回扣，这样不会存在扯皮的情况。 如果换成工程项目那种拖尾款的操作，那他公司如果尾款一直不给我结，我完全可以用这个理由一直拖着他，而他则一点办法也没有。 当然，给回扣这个事情最重要的还是大家讲规矩，也就是我常说的心照不宣。毕竟这事儿上不了台面，只能大家口头约定。 姜洋在了解了这些情况之后，便主动加了我的百度，表示虽然他还有3个月到任，但应该一个多月不出两个月内，就会把要求给到我，让我到时候给他方案和报价。 我则问了一下到时候会不会出现比稿。毕竟他们这种单位招标，正常情况下总要找个几家。但也不排除领导一言堂，就指定一家的情况发生。 姜洋给我的答复是，正常情况下，他应该搞的定。让这个项目不出现招标。但如果实在交代不过去，那到时候我可以再找一到两家，围个标。 意思就是，3家不同的公司抬头，全是我来找。最后不管选谁，其实都是落到我头上。 我自然点头应允。这种事以前也不是没干过，只不过以前我们公司都是陪标的。现在终于有机会借别人公司的抬头陪标了，多少也算是扬眉吐气了一点。 话说到这里，基本也就差不多了。于是我跟姜洋一起回到了家庭日的场地。 没多久，今天参与家庭日的员工以及家属也陆陆续续地到了现场。 在聂雷团队，以及我们外包培训公司教练的带领下，客户名以家庭为单位，参加了一系列寓教于乐的亲子活动。场面欢快，其乐融融。 差不多11点的时候，在边上看了一个多小时的我，跟姜彤，Lucy以及姜洋打了招呼，准备离开。 聂雷因为一直在忙，所以我只是远远地跟他做了个闪人的手势，看到他点头之后，便离开了场地，往停车场走去。 我刚走到停车场，就接到Lucy的电话，她让我等一下，她找我说两句话。没两分钟，Lucy就气喘吁吁地连跑带走地过来了。 我迎了几步上去，笑着说道，“你让我等你，我都答应了，你还这么赶做什么？” Lucy喘了两口气平复一下之后说道：“那边还在等我，我长话短说。” 我点点头，示意她慢慢讲：“第一，我老公找你的事情，他跟我说了，你尽力就好，不要太有负担，他们单位跟我们公司不一样，里面水深。没我们这么简单。尤其是回扣。” 我理解Lucy这意思，这些年我其实跟Lucy提过几次回扣的事情，她都明确拒绝了。用她的说法，一方面她公司对这种事查很严，她不想碰红线，另一方面，她也暗示过我，他老公不缺回扣，她也就不差这点钱。这样的坦率直接，让我对Lucy很是欣赏。 至于她现在特地跑来关照我她老公的事情，我相信也是她出于对我的关心，怕我没接触过这种情况，导致用力过猛。最后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于是我答道：“姐你放心，你老公这种单位的活，我也接过，知道他们的套路。而且该谈的我也跟他谈清楚了。我只能说，我会以平常心对待的。” 只不过Lucy接下来的话，却让我发现，我完全理解错了她的意思。只见她表情怪异地看着我，然后说道：“弟弟，你想多了吧，你这都已经能让富婆客户自愿给你开保时捷的道行了，我还会担心你在我老公的项目上吃亏？” 我一脸尴尬地答道：“那……姐，你找我是想说什么？” Lucy笑着说道：“别紧张，你叫我一声姐，我关心一下你是应该的。你刚刚说的这意思我有，但最主要的是我想告诉你，之后你跟你姐夫的项目怎么谈的，你最后要给多少回扣，你都要一五一十地告诉我，听到没有！？” “呃……”Lucy这话好像让我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事情，这让我此刻我变得有些不知所措。 Lucy看出来我有点想多，拍了我一下之后说道：“你想什么呢？我跟你姐夫感情没问题，我就是担心他藏私房钱，以前没办法，现在有你了，我当然要想办法多了解了解他的小金库。” 好吧，是我想多了。这事儿好处理，提前跟姜洋打个招呼就好，具体怎么操作听他的就行。 但也不知道是不是Lucy看出了我心里的小九九，威胁我道：“你别想着跟他串通，到时候我会看你报价的。你们公司报价套路我都知道，所以你休想骗我。” “呃……”看来姜洋这劫……是跑不掉了，我只能让他自求多福了。不过既然他们夫妻俩感情没问题，那这些都是无伤大雅的小事，所以我爽快地应了下来。 随后Lucy又说了她来找我的第二件事，“刚刚我问了一下聂雷，你跟这个……秦总真没在一起？” 我立刻抱怨道：“姐，你怎么就过不去这道坎了？你以前可从来没有这么八卦过我的事。” Lucy不屑道：“那是因为你以前过得跟和尚似的，哪有现在这么多姿多彩？”说着有意无意的瞟了瞟我身后的车。 我无语道：“那你到底想说什么？” Lucy想了想说道：“你不会看不出来小彤对你有意思吧？” 我一脸震惊地看向Lucy，她见我表情不像作伪，于是皱眉道：“好吧，也不怪你。她确实藏得挺深。而且她比较低调，心里的事情也不会往外说。” 我无奈道：“不是，姐，她既然不会往外说，那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Lucy耸肩道：“猜的呀。看她每次跟你公司合作，都一副很起劲的样子。你不来她一脸萎靡，你一来，她又像打了鸡血。你送她东西她还故作矜持。刚刚我八卦你的事情其实就是试探她的，结果你可能没注意，但整个过程，我看她听得可仔细了。本来我也没往这方面想，但刚刚看你走了之后，我明显感觉到她情绪不对，所以才来找你的。” 我对Lucy的无端臆测很是无语，所以无比光棍地对她说道：“oK，那姐，就算你对姜彤心里想法的猜测都对，那你要我现在怎么办？开着别的女人的车约她去吃饭？还是让我现在对她展开追求？” Lucy貌似也没想到我会这么问，一下被我问住了，显得不知道怎么回答。 我叹了口气说道：“姐，我知道你关心她，也关心我。但是我对姜彤真没有想法。有想法我早就跟你打听她的情况了。你说是不是？而且我真不觉得她对我有什么意思，就算有，我现在这情况，也不合适跟她多接触。” Lucy显然听出了我的话外之意，于是问道：“所以你没有跟那个秦总在一起是说谎？” 我摇头道，“这个是真的，”见Lucy要说话，我立刻补充道，“但相信要不了多久就会在一起了。” 听了这话，Lucy无奈叹了口气，我接着恳求道：“所以Lucy姐，你就高抬贵手，别乱点鸳鸯谱了好吧？” Lucy略显低沉地说道：“我也就是多嘴说一句，想着万一有机会呢。小彤今年马上也29了。一直没对象，可能是我多心了吧。好不容易看到她好像对你有点感觉，就想帮帮她。” 我想了想说道：“首先，我跟姜彤接触也不多，平时也就偶尔礼节性地聊两句。我真不觉得她会因为这几次为数不多的接触就对我有什么想法。 再者，其实我觉得你可以让她考虑聂雷的……”我看我一提到聂雷，Lucy眼睛明显亮了起来，于是我趁热打铁道，“他年龄跟姜彤也合适。人又老实，而且她俩平时接触也多，我觉得她俩反而更般配。” Lucy摸摸下巴，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道：“你小子可以啊，我之前怎么没想到，行了，我知道了。你有事先去忙吧，开车慢点。”说着就风风火火地走了。 我看着她的背影好笑地想到，这都当妈 的人了，怎么还跟小姑娘一样。 不过我突然想到了什么，喊住Lucy，快走几步到她身边，说道，“姐，你一会儿能不能帮忙拍两张聂雷跟姜彤站的比较近的照片？”随后略带阴险地笑了笑，“既然聂雷这么配合你们卖我的八卦，那来而不往非礼也，我也给他制造点舆论压力。你这边再稍微推波助澜一下……” Lucy立刻接口道：“说不定他俩还真有戏！” 我笑着点点头，Lucy立刻表示，让我等她照片。然后就跑走了。 …… Lucy的动作很迅速，我刚刚驱车回到酒店熄了火，都还没下车，她就给我传来了好几张照片。 有正面有背面，都是聂雷和姜彤靠得比较近的照片，但这些照片说实话，都挺普通的。可能是他俩之间真的没有我跟秦莉的这种感情吧。所以两个人在一起，虽然也是并肩站立，甚至说是有说有笑，但真的少了点暧昧的感觉。充其量只能算是朋友。 就在我想回复Lucy，告诉她这些照片都不太合适的时候，她又给我发了一张照片。我一看，乐了。因为这张简直太合适了。 跟之前几张照片，明显是Lucy自己用手机拍的不一样，这张照片一看就是我们找的专业摄影师，用专业设备抓拍的。因为颜色、景深、构图，跟之前的照片相比完全不是一个量级。 之所以说这张照片合适，不是指它的质量，而是抓拍的内容。 照片中的聂雷，正笑着拿着纸巾，做了一个要帮姜彤擦嘴的动作，而姜彤此时也眼中带笑地看着他，丝毫没有拒绝的意思。 完美啊。 这两人虽然没有含情脉脉那么深情，但这个举动足够暧昧了。 我立刻回了一个完美的表情给Lucy，告诉她我稍后就会在公司群里发出这张照片。 然后让她见机行事。 Lucy立刻表示收到。 随后我长按这张照片，选择转发到客户部的群里，在跳出的留言窗口写道：聂组长果然以身作则，早上刚说要向我学习，这会儿就已经跟客户小姐姐发展到深情对视，主动帮人擦嘴的程度了。小弟佩服佩服。 打完这些之后，果断点击了发送。 这个群原本因为早上老刘和我发言，已经沉寂了一段时间了。但就在我发了刚刚这图片之后，一下就炸了。 一堆人跳出来表示震惊，孙杰这小子首当其冲，直接回了一句：我去！老聂终于铁树开花了？我还以为他要一辈子打光棍呢！ 我对孙杰这话非常满意。于是立刻把这句话截图发给了Lucy，留言道：我这里的事情办完了，接下来看你的了。 片刻后，Lucy回了一个oK的表情。嘿嘿一笑，收了手机之后我想道：正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老聂啊，我也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至于后面的事情……就不需要我再操心了。 第64章 小时候营养补充得真好 看到孙杰的回复，我突然想到本来今天晚上还约了他喝酒的，但现在因为答应秦莉去陪她和许婕吃饭，所以应该跟他打个招呼。 于是我百度上跟他说了句，晚上要陪我表妹，所以没法跟他喝酒了。 哪知这畜生竟然回我道：哥，你什么时候有表妹了？我怎么不知道？她几岁啊？干什么的？漂不漂亮？最重要的是，她有没有男朋友？ 我直接懒得打字了，切换到语音怒道：老子把你当兄弟，你tm想当我妹夫？！滚！有多远滚多远！ 无视了孙杰之后发来的数条求饶讨好的表情和文字。我看了看时间，这会儿11点45，我早饭都没吃，有点饿了，于是给秦莉发了条消息，说我已经回来了，这会儿去酒店餐厅吃午饭，她要是起来了，就一起。 发完消息，我推门下车，带着我的包去往一楼。我估计秦莉这会儿根本没醒，所以到大堂问了服务员餐厅的所在位置之后，便径直往二楼的餐厅走去。 只不过还没等我走几步。秦莉的电话就打来了。 我想了想，接起电话之后改变方向，直接往大堂外走去，此时耳边传来了秦莉极为慵懒和迷人的声音：“你回来啦？” 我不自觉地扬起嘴角，恩了一声之后调侃道：“你说什么时候我能每天都听你当面跟我说这句话？” 秦莉愣了愣，随后魅惑地嗔怪道：“讨厌。” 我笑着试探了一句道：“你要不再睡会儿？” 秦莉有点迷迷糊糊地反问道：“现在几点了？” 我答：“快12点了。” 秦莉想了想之后说道：“那你介意再饿一会儿，叫点吃的到你房间吗？我洗漱一下就过去。你把房号发给我。” 虽然这会儿我已经挺饿了，但秦莉既然这么说了，我自然没有反对的道理。于是问了她想吃什么，她表示就蛋炒饭好了。我便挂了电话，把房号发给了她。 待我到房间订完餐，秦莉几乎是跟送餐的服务员同时到了我房间。手上还提了一个大号的LV旅行袋。 我把她点的炒饭，和我点的一碗云吞面放到房间里唯一一张，能够让我俩面对面吃饭的玻璃台面上，然后给自己搬了个凳子，示意她坐我对面。 她看了看表示炒饭有点干，想跟我换一份吃。 于是我直接把我面前的云吞面推到她面前，她则拿空碗盛了一些出来。我估计她这是要分一点给我。 我制止她道：“不用这么讲究，我不嫌弃你，你吃不完剩下的给我就好。” 说着我接过她手里的小碗，盛了一点蛋炒饭放到她面前，让她也尝一尝。 她皱眉看我：“干嘛？你不嫌弃我，我就嫌弃你了？” 我摇了摇头，笑着说道：“不不不，你那是吃不完，我这是怕你没得吃，所以先盛点出来，免得到时候没了。” 没等她回答，我直接拿过装炒饭的盘子，开始扒饭，一边吃一边口齿不清地说道，“我真的饿死了，就不跟你客气了。” 秦莉笑着让我慢一点，没人跟我抢。 我此时真的是饿的不行，哪管得了这么多。没几分钟就把面前的蛋炒饭消灭了个精光。 要不是因为太干，中间喝了两口汤，我估计我能吃得更快一些。 待我吃完，秦莉这碗面才吃了不到三分之一。 我起身打开了一瓶水，喝了一口之后坐在那欣赏着她优雅的吃相。 秦莉瞟了我一眼，慢条斯理地咀嚼、吞咽之后对我说道：“你为什么吃得这么快？这样容易消化不良，而且容易胖。” 我笑着说，这个故事可能有点长，让她边吃边听我说，她点点头，又开始慢条斯理地吃了起来。 我想了想说道：“其实以前我吃饭也很慢的。甚至还有些挑食，很多东西我是不吃的。就好像你碗里的这个面，我觉得这东西太硬，跟我平时吃的面不太一样。当然，我知道这是制作方法不一样造成的，只是口感不同，没有好坏。但我第一次吃的时候，真的就尝了一口，之后就没碰过。” 我说完这段话，秦莉只吃了一口，她点了点头说道：“那后来呢？” 我答道：“后来我工作了，忙到根本没时间吃饭。开始的时候因为自己年轻，根本不在乎。偶尔饿个几顿也无所谓，再加上外面很多盒饭里的菜，都是我不怎么要吃的，所以就更不怎么吃饭了。”想了想之后，我继续说道，“后来有一次在广州做一个展会。进场那天中午因为盒饭不合胃口，就没怎么吃。展会这种项目，我不知道你清不清楚，一般情况场馆是不让通宵的。到点就能走人。于是晚上搭建结束之后，就去跟同事喝了点酒。回到酒店我就开始拉肚子，直到最后开始拉血。我知道我应该是胃出血了，没办法，就只能去了医院。” 我看着皱眉的秦莉，示意她没关系之后接着说道：“还好不太严重。医生说我还年轻，没太大问题，给我开了一个星期的盐水。我当时正好要在广州待一个星期，因为展会项目也不是太忙。所以除了头两天，之后我每天早上去一下现场，下午就去挂水。没几天就好了。” 我顿了顿，“不过这事儿之后，我就再也不敢不吃饭了。哪怕忙得再不想吃，到点了我也会强迫自己吃一点东西，就当是吃药。久而久之，我就改掉了挑食的毛病。后来老刘知道了我胃出血，也开始重视我们出项目的吃饭问题。甚至之后还会要求所有项目组，到现场安排专门的人负责叫外卖，甚至写进执行手册里。保证所有人都有饭吃。” 秦莉点点头问道：“这跟你吃得快好像没关系吧？” 我笑着答道：“吃得快是因为条件所迫，我们每次做项目差不多都跟打仗一样，哪有那么多时间给你吃饭。本来我都是吃两口甚至不吃，但后来因为要强迫自己吃，所以就只能尽量吃快点。久而久之我就习惯吃得快了。” 说到这里，我又想起一件事，我笑着说道，“我记得那个时候一个路演项目，我抱着盒饭蹲在路边正在拼命吃，这时候一个女客户走过来，对我说了一句我这辈子都忘不了的话。” 秦莉好奇道，“他说了什么？” 我笑道：“她问我为什么要跟民工一样蹲在路边这么吃。”我见秦莉听了这话脸色不好看，于是解释道，“其实她没有什么恶意，就是想让我找个有凳子桌子的地方好好吃，但那个路演，地点是在专门停放卡车的大型停车场，哪有什么桌子凳子？我只能蹲在一边那么吃。有的吃就不错了，哪还有这么多讲究。” 我看秦莉此时看我的眼神有点不太对，温柔中带着一点心疼，于是赶忙摆手道，“喂喂喂，你别误会，我跟你说这些纯粹就是闲聊。不是要博取你同情和感动的。非要说的话……就算是让你多了解了解普通百姓的民间疾苦。” 秦莉叹了口气，拉住我的手，说道：“我也不是什么温室里的花朵，我当然知道你这些年不容易。在国内的时候可能确实见得不多，但去日本这两年，我也见识了不少世态炎凉。我难过的是，我为什么不能早点碰到你，这样你就能少吃点苦。” 我握着她的手皱眉说道：“那我现在应该是什么反应？痛斥你为什么不早点出现，还是让你尽快掏钱包养我，让我从此再也不会经历社会的毒打？” 秦莉本来还挺忧郁的情绪被我这话搞得瞬间破功，甩开我的手就拍了我一下。嗔怪道：“你这人就正经不过三句话。” 我摊摊手说道：“那你说你这话让我怎么接嘛？” 想了想，我抱怨道：“我真觉得我们这个关系很尴尬。说直白点，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但偏偏我们还不能就这么轻松愉快的在一起，还要莫名其妙地等上半年。这还不算，你昨晚竟然还提议把我前女友也拉进来，大家一起玩这个叫：我们就是彼此喜欢，但就是不能在一起的游戏。我看我直接把你、徐远还有陈依依拉个群得了。” 听了我的抱怨秦莉一阵笑。我看她这个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直接拿出手机，打开我们公司客户部的群，找到谢纯发的那张照片，递给她看了之后向她抱怨道：“你自己看，这是谢纯在群里发的。你大半夜来接我机，我大白天开着你的车去项目现场。所有人都觉得我们在一起了，但我就是不能承认。哪怕我们现在坐在酒店的一个房间里，我甚至都不敢也不能对你怎么样。这情况，你让我很崩溃你知道嘛？” 秦莉听了我的话，很从容地拿了张纸擦了擦嘴，然后从椅子上站起来，绕过桌子，走到我身边，示意我站起来。 我不明就里地坐在原地没动，她把我从椅子上拉了起来。随后很轻柔地将双手搁在了我的肩膀上，抬起头面色略显红润地对我说道：“你……想对我怎么样？” 我看着此时在我眼前吐气如兰，秀色可餐的秦莉，不自觉地咽了一口唾沫。 我们之间只有几十公分的距离，我虽然没有那些方面的经验，但这些方面的经验还是有的。 比如，此时我俩这个相对位置，我几乎是本能地抬起双手，放在了她的腰上，甚至不自觉地把她往自己身前紧了紧，让她离我更近一些。恩……到底是白富美，小时候营养补充的真好……我如是想到。 看着她已经羞红的双颊，我略带沙哑地问道：“我们……这样算不算破坏了某些人的游戏规则？” 秦莉微不可查地摇了摇头，又轻轻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题，“你想对我怎么样？”。 她这微微摇头的动作，再加好似呢喃般的语调，就像冲锋号一般，瞬间让我化身成了一名勇往直前的战士，毫不犹豫地就想要向她吻去。 但这个时候，狗血的事情发生了……秦莉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铃声化成了落在战士身前的炮弹，一下把我炸得灰头土脸，寸步难行。 于是我只能颇为尴尬地停止了动作，把目光投向了桌上的手机。至于秦莉，则一脸茫然地看着我，反应了一下之后“啊”了一声，迅速离开我的怀抱。过去拿起手机看了看。然后一脸羞红地跟我说了一句，“小婕。” 我此时真的欲哭无泪，心里一遍又一遍地骂着许婕这个坏我好事的小白眼狼。 秦莉抱歉地看了我一眼，随即接通了许婕打给她的百度语音。我则略带沮丧地掏出烟，拿了个水瓶走到窗边，打开窗子点了一根。 那边秦莉跟许婕说了几句，大意就是让许婕在家等着，秦莉过去接她。大概两点左右到。 我看了看时间，现在差不多快一点了。也就是说我们这就要准备走了。 待秦莉跟许婕说了一句我也会一起去之后，我就听到许婕那边就大声叫了一下，但之后她说了什么我就听不到了。 根据秦莉的意思分析，大概就是许婕惊讶我什么时候回来的，并且问了一大堆问题，秦莉则跟她解释了一下，并且告诉她这会儿我跟她在一起，我们刚吃完饭。 在秦莉安抚了许婕一通之后，还不忘问我要不要跟许婕说话，我断然拒绝。 但秦莉还是把手机递给我，说许婕要跟我说两句，我接过手机之后嫌弃地说道：“白眼狼，你要跟我说什么？” 对面许婕明显一愣，随后大声对我骂道：“你才白眼狼，你全家白眼狼！” 我笑着说：“没错啊，你就是我全家的一员。说吧，小白眼狼，你要跟我说什么？” 我听着许婕哼哧了一会儿，用调侃的口吻对我说道：“我怕嫂子脸皮薄，不愿意跟我说实话，所以就想问问你。她刚刚说正在和你吃饭，但我听她旁边这么安静，就想问问你们这是在哪儿吃饭？” 我嗤笑着反问道：“你觉得我们在哪儿吃饭？” 此时秦莉听到我的话，略带惊讶和紧张地看着我，我冲她摆摆手示意没事。就听到许婕略带试探地问道：“你在她家还是你家？还是……你俩去开房了？” 我冷笑道：“你好像懂得很多啊？是不是没少跟男朋友开房？要不要我托人去查一查你的开房记录，然后跟三阿姨好好聊聊啊？” 许婕立刻抱怨道：“哥！我没有男朋友，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不能这么污蔑我！” 我嘲讽道：“当初我去你学校，那个差点把我打一顿的小男生呢？你敢说他不是你男朋友？！你俩没开过房！？” 许婕明显是在家里，所以听我这么说，立刻压低声音说道：“哥，你别胡说八道！我早跟他不联系了。那就是个渣男！而且我也没跟他开过房，充其量……充其量拉拉手抱一抱。你不许胡说！” 我追问道：“你真没跟他开过房？” 许婕立刻说道：“真没有！” 我接着问道：“那你为什么说他是渣男？” 许婕不假思索地答道：“我当时发现他暗地里撩我室友，所以就及时把他给甩了。” 我立刻答道：“恩，很好，这个情况你之前从来没跟我说过，一会儿我们见面了，我要好好盘问一下你，你知道我党的政策，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要是老实告诉我，这事儿就算了。如果让大哥知道了……呵呵，你自己掂量掂量吧。”说着，不等许婕回答，直接就把电话给挂了。 待我把手机还给秦莉，我看她明显松了一口气，显然她比我更不想让许婕知道我们这会儿正在酒店呢。她接过手机拍了拍胸口说道：“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会跟她说实话呢。” 我笑了笑答道：“你当我傻吗？告诉她我们现在在酒店？然后她还不得弄得我全家都知道了？到时候我怎么解释？” 秦莉笑着说道：“那你也不能这么套路你妹妹啊。而且一会儿她反应过来之后，还不是一样能问？你就不能说我们在饭店包厢？” 我无所谓地说道：“她敢问我，我就敢把她大学时候男朋友的事情告诉我哥。” 秦莉明显对为什么许婕会这么怕我大哥这事很感兴趣。不过我看她还有一些云吞面没吃完，便告诉她这事儿一会路上再跟她说，当务之急是把食物消灭，然后赶紧走人。 秦莉表示她吃饱了，于是我便风卷残云地把她剩下的给吃完。 然后拖着行李跟她一起下楼退房。至于刚才我俩之间差点发生的事情，却是因为许婕的这个电话，再也没人提过。让我让我一阵惋惜。 第65章 旁观者清 许婕住在莘庄附近，我设定了导航地址之后便一路驱车往那里赶去。 路上，秦莉坐在副驾驶，她显然对我之前提到的许婕怕我哥的事情颇感兴趣，所以这会儿见车子已经开出了酒店，上了大路，便迫不及待地问道：“好了，你现在可以说说你妹妹为什么这么怕你哥了。” 我想了想，说道：“其实现在想想，也不是什么很大的事情。”我回忆道：“那年我应该是初一，我二表哥初二，我妹那年好像是两年级，我大表哥比我大10岁，那年他大四，正在实习。”二表哥比我大两岁，但因为生日月份的关系，我大月生，他小月生。所以只比我大一届。 说到这里，秦莉突然打断我道：“那你什么时候生日？” 我警觉道：“干嘛？” 秦莉白了我一眼说道：“紧张什么？了解一下不应该吗？” 我想想也没毛病，于是告诉她我生日8月16号。 秦莉惊呼了一声，我疑惑地看了她一眼，她笑着解释道：“那岂不是我们项目那一天？” 我一想还真是，感叹了一句：“这么一说我们还真挺有缘的。不过你不说我真不记得我生日了。” 秦莉疑惑道：“平时都没人给你过生日的嘛？” 我思索片刻：“公司每个月都会给当月过生日的人准备个蛋糕，这算不算？” 秦莉没好气地反问一句：“你说呢？” 我呵呵一笑：“那好像除了小时候我爸妈会郑重其事地给我过生日以外，从来没有人给我像样地过过生日。我生日在暑假，正常情况下我爸妈每年这天会给我煮碗长寿面。后来工作了，这天如果我在家，势必还会有这碗面的。如果我不在，我妈一般也就给我发条百度关心一下。剩下能记得我生日的，就只有各种银行了。呵呵……” 这真不是我刻意卖惨，虽然我这话说得……确实显得多少有点辛酸。一方面是我真的不怎么在意这种纪念日，即使同学同事关系都还算不错，但给自己郑重其事地庆祝生日……我还真没有过。可能这种事情在情侣之间会特别在意，但不管是大学时候的廖欣，还是工作之后的陈依依，我好像也都没有跟她们庆祝过生日。 廖欣是因为根本没在一起过，而陈依依……则是因为我生日的时候，正赶上她母亲住院，所以我根本没敢提到过这茬。 秦莉听了我的话，轻轻握住我的右手，柔声说道：“今年我给你过吧。” 我随口说道，“直接在你们活动现场点蜡烛吃蛋糕吗？”秦莉白了我一眼，于是顺理成章的，我问她道，“那你生日呢？” 秦莉坦然答道：“我生日是10月份，10月18号。” 我应了一声默默记下，随即问道：“那你一般生日怎么过？” 秦莉想了想，略显无奈地说道，“还能怎么过，我又没什么朋友，所以一般都是跟爸妈一起过。”顿了顿，她又不无自豪地补充道，“但是每年我生日，我爸不管多忙，都会过来找我，包括在日本的时候也是。我妈工作比较特殊，但只要她有空，也是会陪我的。” 我听秦莉提到她母亲，于是又忍不住好奇地问了一句，“那你母亲到底是干嘛的？”我觉得以我们现在的关系，她应该能告诉我点了。 但秦莉还是没能让我如愿，她似笑非笑地回答道：“你什么时候见到我妈了，你自然就知道她是干嘛的了。” “呃……”我被她说得哑口无言。 见我吃瘪，她笑着说道，“行了，跑题了。你继续说你兄妹的事情。” 我应了一声，想了想又继续说道：“那年我外婆在外地的哥哥过世。那时候我外公已经不在了，我外婆年纪也已经不小。但她亲哥走了，所以她还是坚持要去奔丧。于是我妈她们姐妹四个，就陪着我外婆去外地奔丧。我大哥的父亲，也就是我大姨夫，借了辆车，送他们过去。” 我顿了顿，“当时应该是一个周末，也不知道是谁提议的，就说那不如让我们兄妹四个都住到我大哥家里。他大学生了，又马上参加工作了，照顾我们弟弟妹妹也没什么问题。算是体验一下长兄如父的感觉。于是我们几个顺理成章地去了我大哥家。” 秦莉这个时候不无羡慕地说道：“你们兄妹四个感情应该一直都不错吧。” 我点点头，“其实那个时候主要是我跟我二哥关系好，因为年纪差不多。我妹妹那时候还小，大哥年纪又比我们大好多。虽然感情是有，但要多好，也不至于。” 秦莉点点头，示意我继续。 我接着说道：“那天大哥本来是要在家陪我们的，但因为单位临时叫他有事，所以他中午给我们买了午饭之后就出门了。他这一走，我跟我二哥就带着我妹在他家各种翻箱倒柜，最后一不小心，失手砸了他的一个瓶子。”说到那个瓶子，我一阵唏嘘。 我解释道：“那是个瓶中船的模型，具体什么样我记不清了。但我后来了解到，这东西是我哥当时的女朋友，在出国之前送给他的，算是最后的礼物。因为那之后，他们就分手了。所以这东西对大哥很重要，他一直当宝贝供着的。一开始这东西被我们砸了之后，我们也没当回事。一直到我哥回来……”回想到这里，虽然时隔多年，我不禁还是有些心理阴影。 秦莉没发现我的异样，追问道，“你哥回来，然后呢？” 我呼出一口气道：“我哥回来之后，当然整个人都不好了。见这个瓶子完全没救了，一会儿哭一会儿笑。我们都以为他疯了。然后……他就像发了狂的野兽一样。抓着我和我二哥一顿胖揍……要不是我妹哭着拦住他……我觉得我和我二哥现在生活能不能自理都成问题。” 我叹口气道，“虽然事后我大姨夫回来带着他到我们几个家里挨个道了歉。但从那之后，我们兄妹三个看到大哥都跟见了瘟神一样。一直到好几年前，他跟我前嫂子离婚之后。有一次吃饭，他才跟我们兄妹三个才说起当年为什么会揍我们揍得这么狠。甚至他跟我前嫂子离婚，都跟送她这个瓶子的人有关……”说到这里，我突然下意识地看向秦莉，因为我哥这段婚姻多少跟她父母有些相似…… 秦莉很敏感地意识到了这点，试探地问我道：“难不成你哥现在和我爸一样……娶了老情人？” 我摇摇头，叹息道：“他没你爸这么好命。他那老情人很早就因病去世了。临终之后她家人在收拾遗物的时候，发现了她留给我大哥的一封信。辗转之后托人交到了我哥手里……” 说到这里，我仿佛又看到了好几年前，我哥跟我前嫂子离了婚，找我们兄妹三个吃饭时候，那副丢了魂的样子。 我唏嘘道，“当初我哥跟我们说这个事情的时候，真的是痛心疾首悔不当初，按我哥说法，那封信大意是表达了对我哥的歉疚和想念。” “其实她出国之后没多久就病了。本来她跟我哥约定好，等她回国两人就结婚的。但因为这病，这女人选择断然分手，当时也没跟我哥说出真正的原因。我哥颓废了一阵，无奈接受现实之后就一直把那个瓶中船当做寄托。之后就相亲认识了我前嫂子，结婚生子了。” “而那个女人的病一直断断续续拖了好几年。这封信……应该是她临终之前写的。我哥说那个女人其实一直都有了解他的近况，只是因为知道自己有病在身时日无多……所以一直没敢过来看他。但因为知道自己时日无多，可能也算是一种寄托吧，就写下了这封信。当然，她也没主动寄出这封信，只是后来她父母见到正封信之后，才按照信里的内容交给我哥。算是帮自己女儿完成遗愿。希望我哥看了之后不要恨她，好好和现在的妻子孩子生活……” 我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其实说得挺艰难的，因为这是发生在我哥身上的故事，离我很近。一边的秦莉也是一直在安慰般地拍着我的手。 我叹了口气道：“我前嫂子起初也没太过介意，毕竟逝者已逝，就是一封信而已，她也不好说什么。但是，我哥……”顿了顿，我恨铁不成钢地说道，“我哥自从辗转找到前女友父母，并且自己过去见过那老两口之后，整个人就跟走火入魔一样。他们住在宁波，我哥有事没事就开几个小时车，过去看他们。直接把自己当成人家儿子了……” 秦莉适时地插了一句，问道：“那你前嫂子什么反应？” 我无奈地看了一眼秦莉，反问道：“如果你老公为了一个已经不在人世的前女友，撇下老婆孩子，去照顾前女友的父母。你什么反应？” 秦莉耸耸肩，答道：“礼数上过去探望一下是应该的，甚至如果条件允许，我都可以跟着他一起去。但……如果真把对方当自己父母一样照顾，这我心里多少会有些不舒服……” 我赞同道：“对嘛，正常人都是这个反应。第一次登门拜访，是我哥是自己一个人去的，我前嫂子也没说什么。但随着我哥去的次数越来越频繁，她就有点反对了。一段时间之后，因为这事，我哥跟她大吵了一架。吵完没多久，我前嫂子就主动提出了离婚……我哥挣扎了一下，也就同意了……” “当时我还被家里委派着去劝我嫂子，但……她就跟我说了一句，她说，我哥的心已经跟着那女人一起死了，她如果守着我哥这个活死人过下半辈子，肯定不会幸福而且也没有任何意义。” 秦莉略显惊讶地说道：“这……说的不好听一点，人都已经走了，而且俩人也分开了这么多年，你哥……不至于吧？” 我叹了口气：“所有人都觉得不至于，但我哥认为值得。然后一条道走到黑，最后净身出户。哦，也不算完全净身出户，他好歹还留了一辆车……” 见我说完，秦莉轻声问道：“那你哥现在……还是一个人？” 我苦笑着说道：“他现在不是一个人能怎么样？用我妹的话说，他没出家就不错了。而且也算有后了。其他……就别指望了。” 秦莉叹了口气说道：“看来你家的男人都挺痴情。” 我愣了愣，答道：“我当你这是夸我。” 秦莉笑了笑没接话。 沉默一会儿之后，我不无感慨的说道：“我哥和我嫂子最终还是离婚了，他并没有如那女人的愿，和他的老婆孩子好好生活。所以这到底是谁做错了呢？那个女人吗？我觉得她没错，她只是在她人生的最后阶段弥补了自己的遗憾，并且给我哥送了一个祝福而已。但这个祝福到我哥这里，却变成毁了他生活的毒药。” 我顿了顿，继续问道：“我哥做错了吗？看起来好像责任都在他，但站在他的角度，他只是想替一个故人尽孝而已，只不过这个故人是他的前女友，这有错吗？” “至于我嫂子呢？她更没错了，她爱我哥，跟她结婚生子。最后因为一封信，让我哥走火入魔。她挽救不了自己的婚姻，选择离婚。这……这到底谁错了？如果都没错，那为什么最后会变成这样呢？” 秦莉想了想，略带试探地对我说道：“我说了我的想法……你别生气啊。” 我愣了愣，笑道：“你是旁观者，你看这件事肯定比我客观，我为什么要生气？你说呗。” 秦莉点点头，组织了一下之后说道：“我不太理解的是，你哥为什么会走火入魔？甚至到了让你嫂子觉得他已经是个活死人的程度？” 我想了想答道：“可能我说的太简单了。我哥后来告诉我，他刚收到信的时候确实是像你说的那样，充其量也就是唏嘘加惋惜。随后通过朋友的渠道找到她的家人，表示了一下慰问。但他去了之后，对方父母开始还挺惊讶的。交谈之后，他们交给了我哥一个U盘……我哥说当时老两口为了这个U盘给不给我哥，起了争执。父亲觉得应该给，但那母亲坚持不给。最后我哥说既然拿出来了，就给他吧。所以问题就出在这个U盘里。” 秦莉问道：“这里面有什么？” 我答道：“这里面……有这些年来，那个女人给我哥录的视频，或者叫视频日记更合适一点。按我哥说法，详细到每个节日，他们之间的每个纪念日，甚至我哥结婚，生孩子都提到了……” 秦莉皱眉道：“这……我怎么听得这么慎得慌……啊……抱歉……我……” 我摆手道：“没关系，我当时听到这些也觉得挺恐怖的。但我哥这人……怎么说呢，那女的是他初恋，这些事情可能都是他们当年约定过的……总之就是偶像剧的那套。所以我哥回去看了这些哭到不行了……然后就被我嫂子知道了。” 秦莉恩了一声表示理解。 我继续道：“开始我嫂子也没说什么，毕竟人已经不在了。我哥缅怀一下过去也正常，她也不至于吃一个死人的醋。但我哥后来就有些魔怔了，经常翻来覆去的看这些东西。还隔三差五地跑去那女人父母那里嘘寒问暖，老婆孩子都不要了。刚刚也说过了，这些行为虽然道理上讲的过去。但……他这样我嫂子怎么接受得了……” 我顿了顿，继续说道：“之后两人吵了一架。我哥坚持视照顾那女人的父母为己任。我嫂子自然不同意。甚至最后闹到我姨妈那里。我姨妈当然看不下去，出面骂了我哥一顿。但我哥还是该怎么做怎么做。最后我嫂子实在受不了，就提了离婚……” 秦莉叹了口气，略显无奈地说道：“说实话，这事情要不是你告诉我，我都觉得不太可能发生在现实里……” 我也点头道：“他要不是我哥，我都觉得他是神经病。” 秦莉反倒摇摇头道：“就你刚刚说的他们这几个人到底谁有错。我觉得可能都有错。” 我疑惑地看看她，示意她继续说。 秦莉竖起一根手指，解释道：“首先你哥那初恋，既然当初选择隐瞒，那为什么不干脆把这些秘密带进土里？你可以说这是她的遗愿，但终究是她把这个保守多年的秘密给拆穿了。” 说着她竖起第二根手指道，“第二，你哥有错，而且错的最多的就是他，既然知道了这些事，吊唁和问候甚至适当的关心都是没问题的。但他显然做的过了。这最后导致了他老婆接受不了。起了争执。” 最后她竖起第三根手指说道，“最后就是你嫂子。她其实还是在吃你哥初恋的醋。如果她能大度一点，允许你哥去照顾初恋的父母，甚至跟他一起去。那久而久之，按你哥这种念旧情的性格，他会自己认识到自己对老婆的亏欠。然后慢慢回归家庭。”想了想，秦莉补充道，“就是堵不如疏。” 听了她的话，我说道：“恩……可能真是你说的，你是旁观者。反正我们这些做弟弟妹妹的当时年纪小，没资格说什么。我妈和几个阿姨虽然劝过，但……肯定主要是劝我哥，不可能去劝我嫂子以退为进的。这就有点开玩笑了。” 秦莉笑道：“你知道吗，其实我挺愿意听你跟我说这些家长里短的。” 我疑惑道：“为什么？你不觉得都是些狗屁倒灶的事情吗？” 秦莉摇摇头，“这才是生活啊，有烟火气，有人情味。这种事在我们家，根本不可能出现的。” 我不赞同道：“你爸当年不也为了自己的婚事跟你爷爷抗争过吗？” 秦莉笑道：“那最后呢？不还是委曲求全了？而且如果放到现在，这种事情就更不可能发生了，因为不管是我爸家里还是我妈家里，几乎所有人，眼里都只有利益。你没见过他们，你见了就知道了。我爸可能是我们家唯一的异类。其他人各个思路门清，知道自己要什么，而且知道什么才是对自己最有利的。” 我疑惑道：“那你也是？还有谷梦瑶？” 秦莉很坦然地说道：“是啊，从小接受的就是这种教育。没办法改变的。” 秦莉轻轻摩挲着我的手，柔声说道，“所以我才会答应徐远的提议，让你受了委屈。因为我知道，什么才是对我最有利的。你现在能明白了对吗？或者说，其实你一直都明白，只不过不能接受。那现在你能接受吗？” 我理解秦莉的意思，她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面对任何选择题，一定要找到一个对自己最有利的最优解。然后按照这个思路坚决执行。这中间不可以掺杂任何的感情因素，必须客观冷静的面对问题。 所以当徐远找到她的时候，她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接受，因为这样做，她能收获一个在事业上更成功的我。代价无非就是我们晚几个月在一起，这在她看来，完全可以接受。 但对于我来说，事业是事业，感情是感情。我不习惯像她这样可以做到无比理性地看待这两件事，哪怕把感情作为筹码也无所谓。这点，至少目前的我是做不到的。 就像她说的我其实一直都明白，但就是不太能接受。但昨天晚上秦莉的出现，我们一路上推心置腹的谈了一次之后，现在我多少已经接受了。 我苦笑着答道：“能不能接受的，我不都已经接受了么？还在同事面前极力否认来着。我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是什么明星，为了自己的人设还有形象，哪怕谈恋爱被拍到了，也不能承认。” 秦莉给了我一个甜甜地微笑，说道：“那你这么乖，要我给你什么奖励？” 我想都没想就答道：“刚刚我还没亲到你呢……” 秦莉白了我一眼，随后魅惑地说道，“那晚上……你去我家？” 我立刻转过头，有点不太确定的问道：“你……你确定？” 秦莉看我这动作立刻大声说道：“你看前面！” 我吓得赶忙转过头目视前方，确定安全之后说道：“你确定？” 秦莉切了一声之后小声说道：“不去拉倒。” 我立刻大声回道：“去去去，不去是傻子。”不过想了想又不太好意思的补充道：“不过你能不能先让我回去拿一身换洗衣服？我出来快一个星期了，干净衣服都没了。” 秦莉答道：“那你一会儿送完我和小婕之后回去拿好了。” 我疑惑道：“啊？你们下午要干嘛？不带我？” 秦莉笑道：“我们下午去做SpA，我一个表姐在莘庄附近开了一家女子会所。我一直没去过。所以这次带小婕过去试试，这一套服务下来，起码2-3个小时。所以你完全可以趁这个时间回去拿东西。” 我想了想，表示这倒也不错。她们结束了告诉我，我再过来接她们就好。 但随后我郑重其事地对秦莉说道：“你带她去享受没问题，但……我还是想提醒你一下，小婕刚参加工作。虽然家里条件还可以，但跟你肯定没法比，所以你别带她享受得太过。” 对我这个担忧秦莉自然表示知道，并且保证不会太过分。而且她跟许婕已经说好了，这次过去虽然是她表姐的店，但该给钱的还是要给的。不过这个地方毕竟是她表姐开的，虽然她们准备去体验的是最顶级的服务，但价格却很便宜，一套下来才千把块钱。这点钱小婕完全消费得起。 结束之后大概4-5点，Lucas的餐厅约了7点，中间这点之间，秦莉计划带小婕一家买手店逛逛，这家店的老板，去秦莉在日本留学时候认识的一个同学。 秦莉介绍说，她这个同学很厉害，眼光也很好，上学的时候从代购做起，随后发展到专门找一些日本的独立设计师，低价采购一些他们的成衣，然后到国内销售。因为眼光和产品都颇为不错，外加价格亲民。所以生意很好。 毕业之后更是直接到上海开了一家买手店，日本那里的设计师做出来的衣服，直接寄到她这里销售。线下线上渠道都有。 所以她跟小婕提议去看看，那里买东西虽然也不是特别便宜，但跟那些动辄5位数甚至6位数的奢侈品比起来，已经算是很亲民了。 最重要的是这里买衣服讲的是缘分，所有东西仅此一件。如果大小合适，那就合适，如果不合适，那也没有同款的其他尺码。所以就算你再喜欢一件衣服，没有你的码，那也只能忍痛放弃。 坦白说，我作为一个男人，其实对这种营销模式并不感冒。但我知道，这种奇货可居的套路，对女人来说有着很大的吸引力。 这摆明了就是给你一种暗示，告诉你，这件衣服就是专门给你设计的。你错过了就再也找不到了。而且这还不存在跟人撞衫的可能，就是独一无二的存在。 那你说稍微有点财力的女人，怎么能经得住这种诱惑？她们的男朋友，又怎么好意思不为自己的女朋友买单？毕竟她身上这件衣服是独一无二的，她在男朋友眼里也是独一无二的，所以，一加一等于……别哔哔，赶紧掏钱！ 所以我听了秦莉的话之后，有点肝颤地问了句：“你朋友店里的衣服一般什么价位？” 秦莉想了想答道：“具体要看，像现在夏季款的话，短袖t恤也就3-500块钱。裤子也差不多，连衣裙可能1千左右，一些配饰单品，那就要具体看了。秋冬的东西会贵一些，1-2千，甚至3-4千都有可能。” 听了秦莉的回答，我觉得这价格其实也不算很贵，所以拍胸脯道：“那今天你和小婕的消费，刘公子买单。” 秦莉闻言调侃道：“哟，难得刘公子这么大方嘛。” 我不悦道：“你这什么话，我刘公子对你什么时候小气过？” 秦莉想了想，答道：“恩，好像你说的也没错。” 我傲娇道：“那可不，我平时也不怎么花钱。请你们吃顿饭，买两件衣服肯定是不成问题的。” 秦莉笑道，“今天晚上说好是我请小婕的，不用你掏钱。” 我皱眉道：“你想让我在Lucas面前被雷劈？” 想起Lucas，秦莉笑得很开心，但她还是说道：“都说我请的是小婕，你就别坚持了。” 我依旧反对道：“这不行，我不在也就算了，只要我在，就没让我女人掏钱的道理。” 秦莉闻言，略带娇羞地说道：“还挺大男子主义。” 我点头，“恩，就是这么不讲道理。” 见我这么说，最后秦莉也就没坚持。只是轻声说了一句，“那晚上补偿你。” 我听了立刻嘴贱回道：“肉偿？” 回应我的是秦莉的拍打，外加一句，“流氓！” 我则呵呵傻笑，对晚上更加期待起来。 第66章 什么派什么流？ 到了莘庄之后我便关闭了导航，因为我认识许婕家，一阵七拐八弯之后，停在了小婕家小区门口的路边。 我们下了高架之后秦莉就已经联系了许婕，所以我刚停好车，就已经看到在不远处东张西望的她了。 我跟秦莉说了一声，我下去叫她，顺便抽根烟。随后就下车点着烟之后晃晃悠悠地从许婕身后接近她。 见她还没有发现我，我很是幼稚的在她背后喊了一声。许婕吓一跳，回过头看到我，立刻对我一阵拍打。一边打还一边骂：“哥你幼不幼稚！幼不幼稚！” 嬉笑一阵，我便示意她先上车，我抽完这根烟就过去。 许婕并没有听我的，站在原地饶有兴趣地对我说道：“哥，你可以啊。坐女生的车，就这么肆无忌惮地出来抽根烟，然后满身烟味的再回去？” 我愣了愣，突然觉得她说的话好像很有道理。我这么做确实不太礼貌。 于是赶忙掐灭烟头，说道：“你批评的对，我下次一定注意。” 我这反应又让许婕好似发现新大陆一般，继续调侃道：“哟，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听我话了？” 我疑惑道：“你说的对，我为什么不听？” 许婕笑道：“那是因为你心里有嫂子吧？” 闻言我很严肃地对她说道，“我跟她……总之暂时不是情侣关系。你别嫂子长嫂子短的。” 说罢我连拉带拽的把她拖上了后座。 我上车之后就听她跟秦莉说道：“嫂子你怎么换车了？之前911呢？” 秦莉笑着答道：“这不是你哥嫌911坐着不舒服嘛，所以换了这台。” 我立刻反驳道：“不是，你开911我们仨也没法坐啊。” 秦莉答道：“那我昨天接你的时候，我也不知道你今天会跟着一起来啊。” “呃……”好像是这样。 见我不回答，秦莉继续说道，“行了行了，别纠结了，我导航设定好了，你听我手机提示开吧。” 于是我启动车子出发。 没开多远秦莉就问道，“我看你刚刚怎么烟抽一半就扔了？” 这是许婕抢着答道：“那是因为我说我哥抽完烟浑身烟味上女生的车不礼貌。” 我点头赞同道：“小婕说的有道理，所以我虚心接受，下次注意。” 秦莉却一脸无所谓地说道：“没关系啊，我不介意你抽烟的。而且你烟瘾也还好，不是特别大。我爸那才叫厉害，根本不避讳任何人就这么抽。” 我笑着说道：“那是没人敢说你爸。” 秦莉摇头道：“我说啊，我妈也说啊，包括张素也说，但没用，该抽还抽。所以我现在也懒得说了。也就张素偶尔还说说。” 后座的许婕这时候插嘴道：“张素是谁？” 我看着后视镜，很严肃地对她呵斥道：“你这么大人，不该问的别问你不知道？” 随后我就看到许婕缩了缩脖子，不言语了。 秦莉这时候拍了我一下责怪道：“又不是什么大事，你干嘛这么说她？”随后转身对许婕说道，“张素算是我后妈。”说着，又问道，“我猜你哥肯定跟你说过我爸是谁吧？” 许婕犹豫了一下，还是恩了一声，随后秦莉很轻松地说道，“你要是有兴趣可以自己去搜一下我爸和张素。他俩的事情，当年也是挺轰动的。” 我因为秦莉刚才的责怪，略带不爽地说道：“你都说到这份上了，不如你直接告诉她得了。” 秦莉想了想，也没反对，于是说道：“我爸年轻时候跟张素有一段感情……”随后秦莉大概说了一下她爸跟张素的事情，最后叹了口气道，“我觉得他俩算是真爱吧……” 许婕反应了半天，最后问了一句：“那你跟你妈……” 秦莉笑了笑，很是洒脱地答道：“接受现实呗。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妈比我跟张素的关系都好。” 秦莉说到这儿，我觉得再说下去也没什么必要了，于是岔开话题道：“小婕，一会儿你们先去SpA，我回家拿点东西再来接你们，然后带你买衣服和吃晚饭。今天你哥请客。” 许婕的注意力立刻被我的话吸引，欢呼一声道：“诶呀！嫂子，你真的应该早几年出现，我哥可从来没有对我这么大方过！” 我立刻回怼道：“那请你把前两我过年给你的红包给我吐出来！” 许婕弱弱地回了一句：“那……那今年你也没给红包啊……” 我失笑道：“今年你工作了，挣钱了，我还给你什么红包？你告诉我，自从我工作以后，我哪一年给你的红包不是我们家最多的？每年除了给红包还给你买东西。” 小婕因为是我们家最小的妹妹，所以在她工作之前，除了长辈和大哥每年照例会给点不大的红包以外，在我和二哥工作之后，我俩每年都会给他红包。但二哥有女朋友，平时挣的也不多，所以每年就是意思意思。大哥有老婆孩子，虽然收入不错，但这几年一般也就给个一千。 至于我这孤家寡人，平时除了抽抽烟也没什么爱好。所以逢年过节，我给小婕的红包都是我们家最大的。一般都是2000，去年直接给了3000。我想着一方面这是最后一次了，来年，也就是今年，小婕就工作了，以后也没机会给了。另一方面，去年年底我收入还算不错，所以就多给了点。 另外我每年过年，惯例都会带着许婕出去逛逛，给她买点东西。反正说好了预算1000左右，东西随便她挑。逛街买也行，网上买也行，反正就是1000块钱。想要什么随便。甚至这个习惯今年都还有，虽然红包因为她工作就没给了，但1000块的东西我是给她买了的。 所以我小阿姨一直说我是几个哥哥里最宠许婕的，今年还煞有介事地问我，说我这个每年给她买一千块钱东西的习惯，要维持到什么时候？ 我说等她什么时候结婚了，我就不买了。 我妈立刻追问，那如果小婕没结婚，谈恋爱了呢？ 我说，谈恋爱不仅要买，还要提高预算，让对方看看，我们小婕是有哥哥的人，而且哥哥对她照顾有加，让这拱了我们家白菜的猪掂量掂量自己的能力。 随后许婕就搂着我的胳膊一阵撒娇。 我其实心里明白，我这么做一方面是真喜欢小婕这个妹妹，另一方面是想在小婕身上体验一下，给姑娘买东西的乐趣。尤其是买完东西看着她高兴的样子，我心里也很享受。 虽然可能说出来有点扭曲，甚至变态。但……谁让我一直是单身狗呢。而且与其便宜别人，还不如给自己妹妹呢。 所以待我说完刚刚那句话之后，小婕就不吱声了。因为她自知理亏。 秦莉这时候酸溜溜地说了一句，“我也想要一个这样的哥哥。” 许婕立刻调侃道：“嫂子你这话说的我就不乐意了。我还怕有了你以后，我哥就把对我的爱转移到你身上，从此忘记我这个妹妹了呢。” 我立刻接口对许婕说道：“你有这个觉悟就对了。别老是一副持娇恃宠的样子。” 许婕闻言立刻拉着秦莉撒娇，“嫂子你看我哥！” 秦莉笑道：“你放心，以后要是你哥不给你红包，我给你，他不给你买，我给你买。” 听了这话，立刻对秦莉发动了甜言蜜语的攻势。 我刚想让她适可而止，许婕又用一副很真诚的口吻，对秦莉问道，“那所以，嫂子你的意思是……明年你会跟我哥一起来我们家过年对吧？” 不待秦莉反应，她又自顾自说道，“那就太好了，我不要你红包，也不要你给我买东西。你是不知道，我三阿姨，哦，就是我哥的妈妈，每年过年都要说，我哥单身狗。谁家有没有姑娘给他介绍介绍。原本我还在念书，她不找我。现在我工作了，她就问我有没有什么同事给我哥介绍一下。” 我听了这话都笑出声了。心说到底是还是我妹，胳膊肘往里拐的。 秦莉打了一下在边上幸灾乐祸的我，刚想出声说什么，许婕就打断她道：“前两天你让我发那朋友圈。我三阿姨看到了，然后就打电话问我情况，我跟她说有白富美在追我哥，但他给人家摆脸色，不同意。”许婕说到这里，我明显感觉身边秦莉目光朝着我看过来，我赶紧直视前方，做专心开车状，但秦莉显然发现了我的小动作，鼻孔出气哼了一声。 这时候许婕继续说道：“我三阿姨根本不相信，她说就我哥这德性怎么可能有白富美倒贴。” 我听许婕这么说，立刻就知道后面她肯定说不出什么好话，于是赶忙插嘴道：“可以了可以了，你别说了，意思到了就行了。” 秦莉则无视道：“小婕别理他，你继续。” 许婕好似得了圣旨，得意地笑了一声之后继续说道，“我三阿姨还说，如果真有白富美倒贴，那她不介意让我哥入赘的。”说完就在那咯咯笑了起来。 秦莉顺着许婕的话，不怀好意地说道：“那刘公子，既然令堂都这么说了，你不考虑考虑入赘的事？” 我想了想，故作犹豫地说道：“我觉得吧……这事儿你不如问一问徐远？” 本以为这个问题会让秦莉为难，但谁知道秦莉几乎想都没想地答道：“如果你同意入赘，我保证徐远会立刻滚蛋，绝不会有一丝犹豫。” “嘶……”我立刻倒吸一口冷气……看来我是太想当然了，细想一下，可不是这样么，本来徐远搞的这出，先不论他是不是看得起我，但起码他或多多少都把我当个对手看。 哪怕是象征性的，也是要跟我拉开车马争一争的。但如果我答应入赘，那以他这公子哥的身份，怎么再会有兴趣跟我争？这不是自降身份嘛。对他来说实在太丢人了。所以以他杀伐果断的处事性格，十有八九就不会跟我玩了。 毕竟女人他又不缺。没了秦莉换一个目标就是了。 见我这反应，秦莉得意说道：“怎么样？一个入赘省了好多麻烦哟。说起来，我还真应该感谢一下阿姨，她这个想法，真的是太完美了。” 后排许婕显然有些跟不上我们的思路，有点懵圈地问道：“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怎么入赘就省了好多麻烦？” 秦莉解释道：“我跟你提过那个徐远。他不是扬言要花半年时间要追求我么，而且在此期间不许我跟你哥在一起。你哥先前为了这事儿跟我翻脸，这你都知道了对吧？” 许婕点头道：“知道啊，但我看你俩现在不是挺好的吗？我还以为问题解决了呢。” 我接口道：“解决个屁！” 秦莉嗔怪了一句，让我好好说话。我耸耸肩没开口。 秦莉接着说道：“怎么说呢，反正你只要知道，就是六个月之内，哪怕我不接受徐远，也不能和你哥在一起，这是游戏规则。” 许婕抱怨道：“姐，你不提这事还好，你提了，我就忍不住要替我哥说两句了。上次你跟我说的时候其实我就想问了，就是这徐远凭什么啊！凭什么你们就要遵守他这个狗屁游戏规则？” 我笑着夸了她一句：“妹妹，好样的！哥挺你！” 秦莉拍了我一下，示意我别添乱，然后安抚许婕道，“小婕你别急，上次我怕你一时接受不了，所以说的简单，现在你听我仔细给你解释。” 许婕嘟着嘴恩了一声。 秦莉继续解释，“因为这牵扯到一系列的资本运作，而这些运作直接关系到你哥未来几年的发展。多我也不说，但一两年之内，让你哥挣个几百万还是不成问题的。” 虽然这些事情大概的情况许婕了解，但具体的概念她显然是没有的，所以当秦莉有点具象化的把我可能会得到的利益跟她描述了之后，显然许婕有点震惊。 她下意识地看看我，然后不确定的问我道：“哥……你能赚这么多钱？” 我失笑道：“你听她吹。理论上是有可能，但也只是理论上，而且还是有可能。” 秦莉此时略显霸气地反驳我道：“我在这给你保证，你不信我？还是要我现在给你签一张支票，让你提前套现？” 我瞬间没法接话了……只能讪笑道：“秦总您别生气，是我孤陋寡闻，您继续，继续……” 许婕显然也被秦莉刚才这句话的气势镇住，有点谨小慎微地问我道：“哥……我嫂子平时都这么霸气的嘛？” 我故意压低语调对她说道：“我悄悄告诉你，你秦莉姐也就这么对我，平时对员工都很客气的。” 许婕默契地学着我的样子装模作样道：“哥，那你岂不是很累？” 我接着说道：“那可不，所以你可再别提什么入赘了，我现在就已经这样了，真要入赘，我更抬不起头了。” 秦莉此时失笑道：“你们兄妹俩适可而止行不行？” 听了她这话，我和许婕呵呵笑了起来。 笑了一会儿秦莉接着刚才的话题，对许婕说道，“我不是在跟你们开玩笑，虽然生意的事情不能说百分百保证，但有我的背书，我相信这事情有多靠谱，你自己心里应该有衡量。”说着秦莉白了我一眼不客气地说道，“喂，开车的，你也说两句，我这话说的对不对。” 我讪笑了两声，用颇为认真的语气对许婕说道，“秦总说的没有大毛病。总体上说，徐远提供的这套资本运作方式，对我而言，只要他们愿意带我玩，基本上就是在给我送钱。” 秦莉对我的表态颇为满意，点头继续道，“所以小婕，为了你哥能上一个台阶。我不得不答应徐远的要求。而徐远也料定我会答应他。而对你哥来说，只要不跟钱过不去，他也只能答应。” 说到这里，许婕应该算是明白了。但她还是疑惑地问道，“那照你这么说，合着徐远就是个傻子？知道你对我哥好，还上赶着给我哥送钱？就为了让你开心？最后他不还是得不到你嘛？”说着，许婕好像忽然明白了什么，有点惊疑不定地对秦莉说道，“难道秦莉姐你……你……” 秦莉显然明白许婕是什么意思，接口道：“我是不可能看上徐远的。你可能不知道，他的生母就是我爸现在的老婆。” 许婕闻言瞬间张大嘴巴一脸震惊，我从后视镜里看到她的表情，笑着说道：“呵呵，小婕，现在你知道什么叫一入豪门深似海了吧？你看看人家这关系，多复杂。” 许婕半天之后才回了我一句，“这信息量确实有点大……” 秦莉也是笑了笑，“所以你明白我看徐远有多膈应了吧？我怎么可能接受他？虽然我本质上没有多讨厌张素，但要让我开口叫她一声妈……这我无论如何都是叫不出口的。” 许婕点点头，接口道：“那……既然如此，徐远为什么还要缠着你？” 秦莉笑了笑，轻推了我一下说道：“来，作为男人，你来回答小婕这个问题。” 突然被点名，让我一下没反应过来，想了想之后，我答道：“迷之自信呗。人家公子哥，追女人从来无往不利。所以想当然地认为，我们秦总跟他之前接触的胭脂俗粉一样，会拜倒在他的魅力之下。不过，他也算是有点自知之明，他的原话是，他一般追女人的底线是3个月。但对于秦莉，他给他自己设定的底线是半年。” 说罢我耸耸肩，调侃地说道：“飘柔，就是这么自信。” 秦莉在那呵呵笑着问道，“他真跟你这么说？说他一般追女人是三个月，到我这变半年？” 我疑惑道：“那天饭局散的时候，他不是自己都说了嘛？” 秦莉很淡定地说道：“我那时候根本没在意，一心都在想，你是不是应供应商的要求去玩了姑娘。” 我瞬间变得很尴尬。 后排许婕因为秦莉这话又开始没心没肺地追问我秦莉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不愿意在许婕面前丢了当哥哥的形象，赶忙严肃地对她说道：“小孩子别问这么多，再问，我就把你跟那个小男生的事情告诉大哥！” 许婕闻言略带委屈地嘟囔了一句，“不就是去喝花酒么，当我不懂似的。不说就不说，没劲！” 秦莉听我这么一打岔，又开始追问起许婕跟小男生的事情。 我无视许婕的阻止，笑着解释道，“其实没多大事儿，那时候我正好在小婕学校做个校园路演活动，就约她一起吃个饭。顺便逛逛她们学校。小婕跟我关系好，就挎着我胳膊在学校走。没想到碰巧就被她当时那个小男朋友看到了……” “都说了不是男朋友！是渣男！”许婕立刻抱怨道。 “行行行，渣男，渣男。”我应了一句继续说道，“当时那个渣男以为我跟小婕有不正当关系，二话不说就想上来揍我，我当时觉得挺有趣。毕竟他能这么激动，起码说明小婕在他心里挺重要的，所以也就没在第一时间表明身份。” 秦莉插嘴问道，“那小婕也没说？” 我笑道：“这你要问她了，为什么不第一时间说出来。” 许婕不情不愿地嘟囔道：“那时候我对他挺有好感，我看他这么激动，还想为了我打架……一时之间……就忘了说了。” 我呵呵笑道：“我猜你就是享受有男人为你打架这件事。” “哥！你能不能不要嘲笑我了！”许婕大声抱怨道。 我笑着应了一声，接着说道，“当时跟那个小男生一起的同学倒是挺理智的，把他控制住之后，问我和小婕到底什么关系。我看小男生这么紧张，也就没再逗他，直接说我是她表哥。这么一来，误会自然就解开了。那小男生知道真相，还很是不好意思的要请我吃了顿饭赔罪。我当时看他真的对小婕挺在乎的，人看上去也挺精神。也没在意，甚至还鼓励了他两句，让他好好对小婕。之后……”我想了想，说道，“之后我就再也没听小婕提过她。后来问起这个小男生，小婕只说不联系了。我也就没多问，直到今天早上她跟我说了具体原因……” 秦莉见我话说一半不说了，皱眉问道，“怎么不说了？原因呢？” 许婕这下把矛头指向了秦莉，对她抱怨道，“姐！你能别问了吗？” 秦莉笑道：“我刚刚都告诉你这么多事情，你怎么连个唾弃渣男的机会都不给我？” 我呵呵笑，许婕听了秦莉的话，叹口气说道：“我哥见了他之后，我还是想再考验考验他，但谁知道我偶然间发现，他竟然私下撩我室友。我就把他给拉黑了。而且我觉得特别丢脸，本来觉得他挺好的。没想到竟然是个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的渣男。” 秦莉听完之后安慰了许婕两句，她觉得这样其实也不错，至少在没陷太深的时候就发现了渣男本质，及时止损了。 不过她疑惑的是，这事情也没什么啊，为什么每次我说要把这事告诉大哥，许婕就怂了呢？ 我解释道：“那是因为如果大哥知道这事，肯定会把她骂得狗血淋头。怪她瞎了眼，连人都不会看。一天天都没个正行，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如果当时让我大哥知道，我大哥估计能干出带着人去学校揍那小子的事情。” 秦莉惊讶道：“这么夸张？” 这次许婕颇为忌惮地应和道：“真有这么夸张……如果说刘畅对我的关心属于温和派和意识流的话，那我大哥对我的关心绝对是行动派和操作流……” 我哈哈笑着对秦莉说道：“你看看，你看看，我说的对吧？这一天天脑子里都不知道在想什么，竟然还能把我们对她的关心归结出流派来。” 但秦莉的关注点显然不在我说的这些上，她问道：“那你还有个二哥吧？他算什么派什么流？” 我也挺好奇的，于是期待地跟了一句：“对对对，你快说说。” 许婕想了想说道：“他是无所谓派和想当然流。” 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秦莉也是笑着问了句为什么。 许婕说道：“倒也不是说他不关心我，而是他更多的心思都在他那女朋友身上。不过相比他，我反而更喜欢我这嫂子。与其说他是我哥，不如说他女朋友是我姐，而他是我姐夫。” 许婕这么说我就明白了，于是代替她向秦莉解释道：“小婕这个说法还是挺到位的。我这么跟你说吧，”我看了看秦莉说道，“就是小婕有什么事情，情愿跟我二哥的女朋友说，也不会跟他说。毕竟她俩差不多大，关系很好。而我二哥的女朋友是个通情达理，性格温柔的人，这导致我二哥从来都是想当然地认为，小婕也是这样的。凡事都能自己想明白，要是想不明白，反正有他女朋友呢，也不用他操心。” 许婕补充道：“没办法，谁让我二哥是个教书先生呢。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教圣贤书。除了他女朋友，他几乎不怎么关心任何人，包括他自己。” 秦莉笑着说了一句，“那你这二哥也挺有意思的。” 许婕不屑道，“他所有的意思都花在我这二嫂身上了，我要他给我画张画，要了几年他一直敷衍我说没画好。但我看我二嫂朋友圈，碰到个节日，我二哥就给她画一张，一年365天，恨不能画365张。” 我调侃道：“那你说，如果让二哥给秦莉画一张，他会不会同意？” 我不提这还好，一提之后许婕立刻反应很大地冷笑一声，把我和秦莉都吓一跳，随后她冷冷地问道：“这事儿你还别说，我早上问他了，你知道他跟我说什么？” 我下意识问道：“他说什么？” 许婕咬牙切齿地说道：“他说只要你带秦莉姐让他见一面，他现场给你画！还说画完线稿，你要水彩还是油画，回去再给你上色！保证3天之内搞定！你看看！你看看！！！气死我了！！！” 在我哈哈大笑的时候，秦莉煞有介事地思考了一下，然后对我说道：“要不还是油画风格的吧，我比较喜欢油画。”我听了这话笑得更大声了。 而后排的许婕则更是不爽，大声抗议道：“停车！停车！让我下去！！！日子没法过了！！！” 就这么笑闹着，我把她俩送到了目的地，我自己又驱车回家拿换洗衣服，顺便把这几天的脏衣服洗了，趁这个时间我还抽空收了收邮件，该回复的回复了一下。 大约3个小时候之后，我回到了会所门口。不一会儿，站在车边的我，就看到两个有说有笑，容光焕发的年轻姑娘朝我走来。我笑着替她们打开车门请她俩上车之后，出发前往下一个目的地。 第67章 你这个妹妹我没白疼 上车之后秦莉告诉了我地址，我设定完后，问她道：“怎么感觉你的朋友都在长乐路上？” 秦莉说道：“碰巧而已。” 我不甘示弱道，“我在长乐路上也有朋友，还开了一家化妆品店。不过是个国产牌子，估计你不感兴趣。” 许婕则插嘴道：“如荑？” 我惊讶地从后视镜里看看她，问道：“你知道？” 许婕道：“你是不是失忆了？你有送过他们的化妆品给我，我记得那是你客户。” 我解释道：“我的意思是，你知道他们在长乐路上开店了？” 许婕无所谓地答道：“知道啊，你送给我化妆品之后我就一直挺关注这牌子的。他们旗舰店开业的时候各个渠道都有宣传。他们官网和网店里都有，好像就是前几周的事情。”说着许婕还问我一句，“这不是你客户么，他们这开业典礼是你们做的吗？” 我其实这会儿非常后悔自己嘴贱提什么如荑……但许婕这么问了，我只好硬着头皮，故作镇定地答道：“是我们公司做的，那天我还去了。他们市场总监跟我关系很好，非要让我去。” 许婕很是兴奋地追问我道：“那你能不能拿到他们内部折扣？我看中了他们家的一套眼影，包装很漂亮。” 我想也没想答道：“这东西才多少钱？都不用打电话，我直接买一套送给你不就完了？” 许婕摇头道：“我不要你买，你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这东西我自己买。你要是能问到折扣我一会儿就过去买了。问不到也无所谓，反正没几天618了，我到时候网上买了就是。” 见许婕这么说，我心里还是挺感动的，当即表示一会儿到地方给她打电话问问。 我俩正聊着，那边秦莉一直没出声在那捣鼓手机。我估计她可能真不知道如荑是什么，就跟不知道我的国产车是什么牌子一样。只不过可能在我妹面前，她多少有点顾忌，所以开口前先在手机上查一查。 我没当回事，我妹这脑子肯定也不会想这么多。本来我以为这个话题就过去了，准备问问她们刚才做的SpA感觉怎么样的时候。 秦莉忽然对后排的许婕问道，“你说的是不是锦江迪生里的旗舰店？” 许婕想了想说道：“对，好像是在锦江迪生。” 秦莉又问道：“你说这家旗舰店开业是在几周前？” 许婕恩了一声疑惑道：“应该就是两三周吧，反正没多久，具体我不记得了。怎么了？” 秦莉没回答她，又很认真地问我：“你说这典礼是你们公司做的，你还去了。那是不是我跟你第一次开会的那天？” 我听秦莉这么有针对性地一步一步问问题，就知道她肯定意识到了什么。 因为就是那天，我和她开了第一次会，晚上又在徐汇滨江偶遇了并且明确告诉她，那天我碰到了我前女友陈依依。 哎……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与其让她自己问出来，还不如主动承认来的好一些，于是我叹了口气道：“行了……你别问了，我知道你要问什么。” 对于许婕来说，我虽然跟她提过陈依依的职业是主持人，也说过陈依依是最近才回来的。但许婕对我的工作安排不清楚，自然也不会往某些方面联想。 但秦莉不一样，显然她已经敏锐地发现了，陈依依很可能就跟这场开业庆典有关。 瞒是瞒不住的，就像许婕说的，几周前的事情，如荑各种渠道宣传稿发的铺天盖地，里面有不少带有陈依依的照片。稍微搜一下就能看到。而且陈依依这颜值……我相信秦莉肯定是过目了就不会忘的。 深吸一口气，我坦然承认道：“你应该已经猜到了，陈依依就是如荑那场活动的主持人。” 此时许婕已经明显感觉到了我俩气氛不太对，基于她最近也对我的事情了解不少，没多久她就立马想通了。 随后试探着问道：“哥，所以……你刚刚说的那个陈依依，就是你……” 我接口道：“对，我前女友……” 前女友三个字一出口，我就感觉整个车厢里的气氛降到了冰点。 许婕也自知自己问错了话，立刻乖乖闭上了嘴。我看她此刻已经掏出了手机，估计正在查当时的照片。试图找到陈依依长什么样。 而秦莉……我不敢看她。只能默默地开车。 半晌之后，秦莉轻笑一声，说道：“干什么？我就问了个问题，你这么紧张干嘛？” 我无奈说道：“那这问题挺敏感的不是么……” 秦莉很轻松地说道：“不敏感啊，我们刚才聊徐远的时候不也挺放松的么？” 我不知道秦莉此时是不是在说反话，但我也顾不得此时后座正坐着许婕了，把心一横说道：“你……你现在知道她的信息了，你可别妄图通过这条线，找到她的联系方式。” 秦莉笑道：“我本来还没往这方面想，现在你倒是提醒我了。” 我一愣，又是一阵后悔，真的是关心则乱，但还是说道：“昨天不都说了，让你别添乱嘛？” 秦莉毫不示弱地答道：“那我也说了我为什么一定要找她的理由了吧？尤其是知道你是个……” 秦莉话还没说完，我意识到后面还坐着个人呢，赶忙叫到：“你够了啊！” 秦莉当然知道我什么意思，她也明白后面有许婕在，所以她调侃道：“我就想说你是个香馍馍，你紧张什么。”说完见我看她，还不忘挑衅地冲我扬扬下巴。 这时候许婕插嘴道：“秦莉姐，所以你是要见这个陈依依吗？” 我闻言皱眉道：“许婕同学，这种事情你就不要掺和了吧？” 许婕鄙视道：“哥你闭嘴，我现在是帮你说话呢。” 秦莉笑着说道：“对啊。我是想见她，但你哥拦着不让。所以我这不是正在自谋出路吗。” 许婕听完，对我说道：“哥，我认为你应该把联系方式给秦莉姐。这对你没坏处。” 我略带讽刺地说道：“哟，怎么，现在不叫嫂子了？” 许婕略带不悦道：“你不要不识好歹。这是女人之间的事情，你少掺和！” 在我的震惊中，秦莉哈哈大笑，一边笑还一边拍手，然后信誓旦旦地对许婕说，“小婕，就冲你这句话，你这个嫂子，我当定了！而且以后过年，你要什么跟嫂子说，我给你买。” 许婕略显挣扎地说道：“姐，其实我很喜欢你的。但……怎么说刘畅都我哥，对我很好很好的哥哥，无论如何我都要站在他这边的。所以……所以在他决定什么之前，我不能……不能再要你的东西了。” 说实话，许婕这番话让我感动异常，我发现付出是有回报的，这些年，我这个妹妹真的没有白疼。 秦莉也有同感，她看着我说道：“刘畅，我现在真的特别羡慕，甚至嫉妒你有这么一个妹妹。” 我略显得意地说道：“你不有堂妹么？而且就血缘关系上来说，她跟你，还比我和小婕近呢。” 秦莉切了一声，没接我话。我知道以她们家的情况，虽然她跟谷梦瑶关系是不错，但要论远近亲疏，那肯定是及不上我和许婕的。 所以我又是一阵开心，随即对许婕道：“行，小婕，你表现这么好，一会儿衣服随便挑。哥买单。” 许婕显然并不买账，她用很认真的语气跟我说道：“哥，虽然我表明了立场。但主观上，我肯定是支持秦莉姐做我嫂子的。你那个前女友，我实在有点看不上。” 我当然知道她是介意之前陈依依甩了我这件事。但现在这情况，我实在不好再对这件事发表什么看法，我知道许婕为我好是真的，我做了一个决定之后说道：“小婕，虽然我不知道你让我把陈依依的联系方式给秦莉，到底是出于什么考虑。但……就冲你刚刚那番话，我知道这几年，你这个妹妹我没白疼，你不可能害我。所以我之后会跟陈依依打个招呼，如果她同意，那我就主动把她的联系方式给你秦莉姐，这样可以了吧？” 许婕想也不想就说道：“她不会不同意的。” 秦莉听了这话哈的一声笑了出来。 见我和许婕都看她，她赶忙摆手跟我们道歉。 我一下没有了说话的欲望，对秦莉说道：“你想说什么就说吧，别憋着了。” 秦莉憋着笑，对我说道：“这可是你让我说的啊？” 我点点头，颇为不耐烦地挥挥手，“说吧说吧。” 秦莉转过身笑着对许婕说道：“小婕啊，你看，咱能不能不管你哥，就算我当不成你嫂子，我们当个闺蜜也挺好的呀。你看行不行？” 许婕显然颇为意动，我从后视镜里看她犹犹豫豫的样子，无奈抱怨道：“行了行了，你就答应她吧。就她这样的，你就算现在不答应，她也有的是办法让你以后答应。你看看你哥我就知道了。” 许婕噗嗤一笑，随后很是开心的点头说了句：“好呀好呀！不过我还是希望能叫你嫂子。那个陈依依我真的很讨厌。” 我本来以为秦莉会顺着许婕的话跟她一起数落陈依依，但出乎我意料的是，秦莉反倒劝慰许婕道：“你也别这么说。她一个小姑娘，经历这些，扛着这么大压力，一个人走到这一步，很不容易的。你从小到大这么多人为你遮风挡雨，光哥哥就有三个。” 许婕张了张嘴没说话，秦莉继续说道：“我们不说家庭，毕竟这是个人境遇。我们不拿出来作参考，就说她跟你哥的感情。我举个不恰当的例子，就好像你大学时候甩掉的那个渣男，如果他这会儿又回来找你，你能给他什么好脸色？而站在他的角度，他如果出现在你面前，需要鼓起多大的勇气？” 许婕反驳道：“那她早干什么去了？早点怎么不回来？非要现在回来？” 秦莉答道：“我猜早点的时候她一方面没有做好心理建设，一方面可能没有一个好的机会。” 说着秦莉又颐指气使地对我说道：“喂，开车的，我们正在说你前女友呢，给点反应啊。” 我无奈道：“这个时候我闭嘴比较安全，你们继续，当我不存在就好。” 许婕这时候替我解围道：“算了姐，你别为难他了。” 秦莉哼了一声，继续说道，“反正我猜无非就这两种理由了。”顿了顿，秦莉继续说道：“我这么说不是为了讨好你哥，或者表扬她什么。纯粹只是站在一个女人的角度对她的感同身受。我也希望你不要对她有什么偏见。因为不管最后你哥选了谁，这个人都会是你嫂子，而你跟你嫂子是一辈子的。不会因为什么而改变。” 我嗤笑道：“结了婚还能离的。” 秦莉回怼道：“你不是让我们当你不存在吗？现在说什么话，老老实实开你的车。” 许婕也怼我道：“那你看到大哥前妻你不叫嫂子啊？即使她不让你叫，你心里不把她当嫂子？” 我赶忙投降道：“二位息怒二位息怒，我闭嘴我闭嘴。” 秦莉又说道：“小婕我是真的很喜欢你。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不能当你的嫂子，我也希望我们是一辈子的朋友、闺蜜。你可能不能理解我心里对于你这么一个人的渴望……” 我实在忍不住又说道：“秦总，知道的，当你这是在交朋友，不知道的，以为你这是重金求子呢。” 秦莉恼羞成怒道：“你这人怎么这么讨厌！” 许婕这次没怼我，而是在那笑。笑了一会儿之后对秦莉说道：“姐，我知道的。你不用再说这些，其实我朋友也不多的。所以不论如何，我都希望我们能成为好朋友好闺蜜的。” 我佯装抹泪，略带哽咽地奉承道：“好感人……你们接下来不会要滴血认亲了吧？” 这次换许婕不爽了，直接喊道：“刘畅，你给我停车，然后你下去，我有驾照，我来开！” 我反问一句，“你确定？” 许婕顿时不太敢接话，因为她就是个本本族，这驾照和假的没什么区别，拿到之后根本没开过。过年时候我想趁着路况好没什么车，让她开一开我的车练练手，但无论我怎么劝，她就是不敢。最后我也放弃了。我那车她都不敢开，更不要说秦莉这车了。 只不过这时候秦莉接口道：“你下去吧，我来开。” “呃……”这下轮到我不敢接话了。 而许婕则在后面开心的一边拍手一边笑。 就在她们俩联合起来数落我，我不甘示弱各种反击的过程中，我们到了秦莉朋友的店里。趁她们挑衣服的时候，我给付东打了个电话。 我问了他关于门店折扣的事情之后，他表示，我直接过去报他名字就行，5折。随后他又问我要买给谁，我说我表妹看中了他们一个眼影，想要自己买。她这刚参加工作没多久，赚钱不容易，又不想我替她花钱。所以让我问问有没有折扣。 付东很上道，他说我表妹就是他表妹。而且这年头这么懂事的姑娘不多了，他也不含糊，直接表示包括这套眼影在内，他们公司当季的产品，让她挑个10样。列个清单或者截图给他。随后给他一个地址，他直接让人快递过去。 我立马表示付总霸气威武，马屁一阵拍。 正事说完，我问起付东关于之前讨论过的公益的事情有没有什么眉目，他说他这段时间已经整理出方案材料，就等着找机会把这件事放到台面上跟几个老总谈一谈了。 私下里他其实已经跟两个与他关系比较近的老总大概谈过了，他们都表示很感兴趣。都让他整理出一个方案来。如果没问题，马上就可以着手立项，下半年重点开展这个项目。甚至有一个老总还表示可以提供一些其他行业的资源给付东。 我当即表示，如果他这里能顺利立项，那我这里会尽量给他找一些靠谱的客户谈一谈。争取把这件事情，按照我们之前讨论的那样给它搞起来。 接着付东又说，他明天约了陈依依一起去做义工，问我去不去。我说我今天临晨刚出差回来，让我缓一缓，这周就不去了，要去也下周去。他说他反正只要不出差，每周都会去。最近约陈依依吃饭，她总是爱答不理。唯独做义工这事，陈依依没有拒绝。 对于这个问题，我这也不好多说什么。含糊两句就挂了电话。 回到店里，我让许婕去如荑的旗舰店挑十个产品，告诉她，如荑的市场总监卖我面子，直接送给她。这让许婕一下受宠若惊。反复问我，这是不是我为了让她省钱，故意自己掏钱买来哄她的。 我说我要是哄你至于这么迂回嘛？有什么意义？ 许婕想想也是，兴高采烈地花了十来分钟，选了十个产品，并把产品的截图发给了我，顺便还发了她的公司地址和联系电话，只不过她留的是她办公室的座机。 我调侃她留座机的行为是不是怕人家对她意图不轨。 许婕倒也没避讳，直言这年头女孩子要懂得保护自己。天知道我这个朋友是什么人。 我转头看了看秦莉，发现此时她正在试衣间，于是压低声音告诉许婕，这人其实看上的是陈依依。所以不会对她有什么非分之想。让她放心。 许婕也是压低声音告诉我，她刚刚偷偷搜了陈依依的照片，发现我的眼光还是很不错的。陈依依虽然做的事情不地道，但长相身材真的没话说。 我按住她的脑袋就一阵揉，她惊叫着拍开我的手。惹得秦莉的朋友在边上都尴尬地说了一句：“你们兄妹感情真好。” 我讪笑了两声之后瞪了许婕一眼，告诉她别再乱说话。 待我把许婕发给我的这些一股脑都转给付东，他表示下周一就安排发货之后。就看到换了一套连衣裙出来的秦莉。 这是一套偏日系风格的深蓝色连衣裙，里面一件浅白色中袖的碎花衬衫，再搭配一个天蓝色的小挎包。看上去很是小清新。 我觉得这身搭配挺适合秦莉的。 秦莉也觉得不错。大小什么的也都合适。 所以我询问秦莉，要不就直接穿着走吧。她想了想也没反对。于是我直接让秦莉的朋友帮忙把吊牌剪了。一会儿等许婕试完衣服一起结账。 秦莉的朋友自然没意见，一边帮她剪吊牌，一边偷偷小声问秦莉，“这是你男朋友？” 我其实在一边听到这话了，但因为某些原因，我只能假装听不到，但视线却不经意地往她们那里瞟去。 秦莉没有正面回答她朋友的问题，而是转过身，在她朋友身上一阵戳。 她朋友笑着讨饶之后嘴里说道：“行了行了，我不问，不问就是了。” 秦莉这个举动，在我看来，应该算某种程度的默认了。这让我心情就变得很好。 一会儿之后许婕换了衣服出来，身上是一件驼色的纯色短袖，下身一条深蓝色的碎花长裙，坦白说，这个造型我个人感觉有点普通。 秦莉的朋友此时拿了一件颇有设计感的白衬衫让许婕穿上。在她扣好扣子之后把衬衫的前摆塞进裙子里，后摆则还是放在裙子外。再把许婕扎着的头发放下，放在肩头整理了一下。最后给许婕拿了一个驼色的小手包。 这一弄我明显就觉得许婕整个人的气质都发生了变化。随性中存着干练，慵懒中又不失得体。 专业人士到底是专业人士。 许婕对自己的转变也非常满意，在看出她脸上的喜色之后，我提出了跟刚才秦莉同样的要求。让许婕直接穿着这身走人。 许婕惊叫一声，当即表示反对。我直接拉下脸对她说道：“说了今天全场消费本公子买单。你闭嘴。” 但许婕还是一脸局促地看着我，站也不是走也不是。 我知道她是担心价钱。 但我刚刚趁她换衣服的时候已经粗略地看了看，她这身短袖、衬衫、裙子再加一个小手包。应该不会超过2000块。 秦莉刚刚一件衬衫一条裙子一个小包，估计也差不多价钱。两个人4000块，我还是能承受的。 不对！好像一会儿还有晚饭…… 我去……这顿饭至少3000……那……今天的消费就是7000……这…… 装一次公子还真是肉疼……还好老子有点积蓄，不然真的是扛不住。 想想这几个星期请秦莉、陈依依吃吃喝喝，再加今天这些，好像已经花出去一万出头了。 虽然请秦莉的几顿饭，都是可以报销的。但……这不要等下个月嘛。不行，星期一到公司第一件事就填报销单。这事刻不容缓。妈的，下个月开始一定要勤俭节约，以后但凡请秦莉，最好都是在家自己做…… 我一边把卡递给秦莉朋友，让她结账，一边琢磨着是不是今天这顿晚饭也一起报销了，毕竟理论上，老刘给我批了一个月5000块钱公关费。孙杰他们一个月也有2000。一般情况下我是用不掉的，偶尔一月超一点……而且我也算跟他报备过了。应该不要紧吧。 想好之后我就决定这么干了，毕竟不报销，那这钱肯定是我自己出了，报销的话……多少还有点希望。 最后结账实际付了2800多不到2900，我愣了一下，我记得店门口贴着谢绝还价的告示。但现在这个价钱……差不多是7折了。 见我疑惑，秦莉朋友看了看在远处看着衣服的秦莉，压低声音跟我解释道，她跟秦莉在日本是住一个宿舍的，感情很好。 她知道我算是秦莉的准男朋友，而且她还不好意思承认。所以她就当个好人收个成本价。我连忙道谢。 随后秦莉跟她朋友打了个招呼，我便提着她俩先前换下来的衣服袋子跟出了门。 离开店里，我跟秦莉说了她朋友给我打折的事情。当然没提什么准男朋友。 秦莉听后想了想，说了句知道了之后，就没多说什么。 看看时间，这会儿已经6点多了，于是我们驱车前往外滩。 第68章 我的荣幸 路上不堵。到达餐厅的时候才6点40。 因为是秦莉预约的，而且之前只说了两个人，现在临时多了一个人，门口的侍应说要进去确认一下座位情况才能带我们回去。 我见状直接拿出手机拨通了Lucas的电话，对面立刻响起了这位法国中年人热情洋溢的问候声，“亲爱的刘，请问你是准备来我餐厅用餐吗？” 我笑道：“亲爱的Lucas，我这会儿正在你的餐厅门口，请问你方便出来迎接一下吗？” Lucas略显浮夸地惊呼一声，说了句稍等便挂了电话。 两三分钟之后，Lucas便出现在了我的面前，他先看到秦莉，立刻笑着弯下身子，向秦莉伸出了右手，秦莉很自然地把手放在了Lucas的手上，随后Lucas对她做了一个吻手礼。秦莉只是笑。 Lucas礼貌地松开了秦莉的手，对她说道：“美丽的女士，我们又见面了。”秦莉笑着说道：“Lucas，我们又见面了。” Lucas闻言非常夸张地惊讶道：“c\\u0027est génial！Amazing（太神奇了）！美丽的女士你竟然记得我的名字！” 秦莉闻言，笑容更加灿烂。 我实在看不下去，学着他的腔调说道：“hey bro，可以了可以了，法语都出来了，你再演就过分了。” 但Lucas一下就不乐意了，转身对我拉着脸说道：“刘，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与我只有一面之缘的美丽女士能记住我的名字，不是一件值得让人高兴的事情吗？” 我无奈转头对一边笑着看戏的许婕说道：“看到了？这就是传说中的Lucas。” 刚刚过来的一路上，秦莉一直在向许婕鼓吹Lucas多有意思。所以这会儿我想提醒一下许婕，让她多注意点这个法国老流氓。 谁知Lucas见我跟许婕说话，立刻又用刚才那种浮夸演（夸张的表情外加肢体语言）对我说道：“亲爱的刘，你真是对我太好了。每次过来都能让我见到如此美丽动人的女士。” 说着直接走到许婕身边，如刚刚对秦莉一样，也做了一个躬身抬手的动作，许婕也是笑着把手伸了过去，这我实在看不下去了。抬手就想阻止。但一边的秦莉却直接拉住我，微不可查地摇了摇头。 于是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个法国老流氓，对许婕行了一个标准的吻手礼，还故作绅士地自我介绍道：“美丽的女士，您好，初次见面，我叫Lucas。” 许婕笑着用很标准的法语（至少我觉得很标准）说道：“bonjour Lucas, je m\\u0027appelle xu Jie（你好Lucas，我叫许婕）。” 这下不止Lucas惊讶，连我都震惊了。我下意识问道：“小婕你会法语？” 许婕不好意思地说道：“念书的时候辅修过一点，但现在……基本上也就会这一句了。” Lucas这个时候惊讶的接嘴道：“Non, tu parles bien fran?ais.（不，你的法语说的很好。）” 许婕说道：“merci.（谢谢）” 我看看秦莉，此时她跟我一样茫然，看来她也不懂法语。 我极其无奈的打断道：“二位，能不能先把正事解决了，你们再切磋法语？” 这时Lucas才回过头问我道：“是是是，我好久没有遇到会说法语的人了。确实有点激动，抱歉。亲爱的刘，今天你怎么来了？我不记得今天你有预约啊？” 我解释道：“今天确实我确实是不请自来的。”说着我指指秦莉道：“今天预约的是这位秦莉小姐。” Lucas重复了两遍秦莉的名字，然后恍然大悟道，“哦！原来你就是秦小姐。我想为什么当时你订餐的时候会问接线员我在不在。我还奇怪到底是哪位我认识的秦小姐。” 随后Lucas就明白了，秦莉之前订了两人位，现在来了三个人，今天周末人多。接待的侍应之前进去协调了，到现在还没出来呢。 搞明白之后，Lucas立刻对着对讲机交代了几句，随后示意我们直接跟他进去。路上我走在Lucas身边，秦莉和许婕走在我们身后，Lucas在我耳边低声说道，“刘，这两个姑娘到底哪个是你的女朋友？” 我错愕一下之后失笑道：“一个都不是。会法语的那个是我的表妹。” Lucas听后一脸了然，又压低声音说道：“你上次请来的那几位，一个个都非常漂亮。尤其是你的ex（前女友），比照片上还要漂亮许多，刘，我真的太佩服你的眼光了。” 我对Lucas实在无语。糊弄几句之后，就随他来到了一个四个人的位置。他让我们坐下，并安排服务员收走了多出来的那套餐具。 顺势从侍应手中接过菜单，Lucas把菜单递依次给我们说道，“几位先看一下菜单。” 秦莉和我一样接过菜单压根就没打开，我看向许婕，问了她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后者看了一会儿菜单，随后一脸茫然的摇了摇头。 于是我笑着把菜单递还给Lucas，说道：“还是老样子，你安排吧。” Lucas点点头，接过我们几个的菜单之后转身离开。 这会儿秦莉和许婕坐在我对面，我的右手边是一个巨大的窗户，外面可以看到外滩情人墙、黄浦江以及对岸的滨江大道。 景色不可谓不美。此情此景，连我都忍不住想掏出手机拍张照留个念，更不要说对面这两位姑娘了。 趁我晃神的功夫，许婕已经跟秦莉开始各种自拍了。 甚至还让我替她俩拍了两张。最后许婕提议道，我们三个一起合个影吧。我俩配合之后，她对我说道，“哥，你过来，我跟你换个位置。” 我以为她是想坐到我的位置单独自拍。不疑有他，起身就跟她交换。 但谁知，我刚一坐下，她就举着手机对着我俩说道：“你们能不能表现的亲密一点。你们这样我很难拍啊。” 我一愣，虽然不至于开口拒绝，但是……也没什么但是，因为在我愣神的功夫，秦莉已经把身体往我这靠了。既然她都这样了，那我要是推诿，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于是主动把椅子往她身边挪了挪，顺势把手搭在她的椅背上。示意许婕能拍了。 但许婕明显对我们现在这状态不满意。要求我们再靠近点，一会儿又让我表情不要这么僵硬……一直到我的手搭上秦莉她的肩膀，她头靠在我的肩膀上，而我的脸轻轻贴在她的头上。许婕才终于满意地按下了快门。 我看了看照片，发现秦莉笑得很甜很轻柔，我笑得……很尴尬…… 所以许婕抱怨道：“哥，你看你笑得怎么这么不情不愿？” 我摆烂道：“你这一看就是要发朋友圈或者发给我妈她们的。你自己之前说的，我拒绝白富美倒贴。那我不得让你说的显得更真实一些？你看，我这笑容多贴切。” 许婕耍无赖道，“我不管！你今天一定要让我拍到一张满意的。不然你别想走！” 我嗤笑道：“那怎么着？难不成你还要拍我俩亲嘴啊？” 许婕立刻顺杆往上爬：“亲嘴！亲嘴好！” 我立刻反对道：“你失忆了？下午车上说的都忘记了？我现在跟她能让你留下这种证据？” 许婕抗议道：“那徐远又不认识我，大不了我不发朋友圈，我就发给我妈还有你妈好了。” 我还想反对，就听到秦莉在我身旁轻声说了一句，“拍一张吧。” 我看向秦莉，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秦莉没有避讳许婕，拉起我放在桌上的手，看着我说道，“拍一张吧，我们去那天陈依依跟你视频的露台。” 我立刻皱眉，心想这女人观察的还真是仔细……刚想要说什么，秦莉阻止我道，“这张照片就存在小婕手机里，我不要。”说着她看向许婕，恳求她道，“小婕，你答应我，这张照片你就存在手机里，不要发给任何人。包括你和刘畅的母亲。等哪天我跟你哥在一起了，你再发给我，我来发朋友圈，好不好？” 许婕讷讷地问了一句：“那……那可以给她们看吗？” 秦莉白了她一眼，嗔怪道：“我只说不让你发出去，又没说不能给她们看，你是不是傻？” 许婕闻言，笑容立刻灿烂起来。直接起身道，“走走走，现在就去拍。” 我抗议道：“喂喂喂，你们是不是应该尊重一下我这个男主角的意见？！” 许婕回我道：“反对无效！” 于是秦莉拉着我起身。顺便告诉一边的侍应，我们去拍个照，马上回来，等我们回来再上菜。侍应点头之后，我们顺着路来到了露台。 路上我在秦莉耳边揶揄道：“你这明显是吃醋行为。” 秦莉瞪了我一眼，丝毫不避讳地说道，“我就是吃醋，怎么了！” 我一下不知道怎么回了。 到了露台，许婕选了一个位置，随后摄影师属性附身，又开始指导我们俩摆姿势。 我开始还不怎么好意思，但许婕这个摄影师很敬业，直接拉住我的手按在秦莉的腰上。甚至看着我放的位置不对，还过来调整了一次。 在许婕兢兢业业地帮我们调整站姿的时候，秦莉可没了刚刚的从容淡定，她直接把脸埋在了我的胸口。说得夸张点，我甚至可以清楚地感觉到她脸颊传来的热量…… 许婕看到秦莉这状态，对她抱怨道：“姐，你干嘛呢？这么不好意思干什么？” 我代秦莉回答道，“你少说两句，人家正脸红呢。” 我一说完，秦莉立刻把头抬起来面向我，她脸上确实如我所言，已是娇红一片。我的目光顺着脸颊上移至了她的双眸。在我俩眼神接触的瞬间，这双眸子里所散发出的情绪，荡漾着划开我的心神。 我忍不住地一阵心悸。恍惚间，我又回想起飞机舷窗前，她发梢闪着光晕的回眸。伴着略带刺眼的阳光，我甚至觉得她的样子有些许神圣的意味。 那个时候，我对她更多的是仰望，是自下而上的憧憬。 而此时我对秦莉的感觉，是一种渴望，不再是自下而上，而是由远及近。 我跟她之间，从需要抬头到现在能够平视。 于是乎，我忽略了内心的狂跳，忽略了此时的晚风，忽略了在一边拍照的许婕。我的五感除了能感知到眼前人以外，其他周遭事物都已经被自动隔绝。我慢慢地低头，靠近…… 晚风吹拂着她的发丝，有一些刮到了我的脸上，有点痒，发丝上传来的气味，散发着淡淡的芬芳，夹杂着她逐渐清晰的呼吸。这一刻我彻底迷失了。 也不知多久，我听到耳边有咳嗽声，随后跟了一句，“你俩差不多可以了。我只是让你们拍一张照片，不是让你们来拍激情戏的。” 哦，这是许婕……她还在边上呢。我和秦莉显然有点忘乎所以。 听了许婕的话，秦莉又一次把脸埋在了我的胸口。 我估计许婕此时可能比我们更尴尬，只见她挥挥手，说了句自己先进去了。就离开了露台。 我轻轻拍了拍秦莉的后背，调侃了一句道：“所以……这不会是你的初吻吧？” 秦莉没说话，而是用一个不轻不重的拍打作为了回应。 我呵呵一笑，不无得意地说道：“这是我的荣幸。” 秦莉轻哼一声：“得了便宜还卖乖。” “那……我们回去吧？” “恩。” “回去之前再亲一下？” “……” 我轻轻地在她脸上亲了一口，随后松开她，拉起她的手往回走。 来到座位上，服务员正在上头盘。 许婕此时坐在我之前的位置上，脸还有点红，当然，秦莉的脸比她更红。 我让秦莉坐下，并很绅士地在她坐下的时候替她挪了凳子。这个动作引来了许婕的鄙视：“你看看你看看，刚才你还在那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现在占了便宜就献起殷勤来了。” 我笑着说道：“你什么时候能有一个为你献殷勤的人？” 许婕瞪了我一眼，没说话。 此时秦莉稍微平复了一点，张口说道：“你家孙杰不考虑考虑介绍给小婕吗？” 许婕立刻问道：“孙杰是谁？” 我面无表情地答道：“关你什么事？” 秦莉笑道：“孙杰是他下属，挺机灵的一个小伙子。” 许婕失望道：“那我没兴趣。” 这下反而让我有点不爽了，我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你见都没见过，怎么就没兴趣了？” 许婕解释道：“就你那工作，一年到头365天，大概有三分之一在出差。我找他能有什么用？我才不要。” 许婕这话让我哑口无言……好像也确实是这样。孙杰不是在出差，就是在加班。真要谈恋爱……估计确实够呛。 于是我换了个话题，要求看一看刚刚她拍的照片。许婕瞪了我一眼，愤慨地说道：“你们俩……你们俩真的是！太过分了！” 不过许婕说归说，还是老老实实地把手机递给了我。我看她拍了好几张，从我们对视的那一下开始，一直到我们亲到一起。 许婕表示，她本来以为我们亲一下意思意思就算了。没想到……越来越忘乎所以。她实在看不下去提醒我们的时候，估计起码已经过了一分钟了。 反正都这样了，我脸皮厚，自己妹妹面前，也没所谓。但秦莉就没那么好意思了，看了几眼之后，略带不舍地把手机还给了许婕。 许婕还在那一个劲的表示，以后这种自找狗粮吃的行为再也不做了。 …… Lucas是在上主菜的时候过来的。同时又给我送了一瓶酒。我说我开车，让两位女士喝吧。但秦莉表示，今天回去她开车，让我喝一点。 我也就没拒绝。 这顿饭倒是吃的很开心，秦莉情绪缓过来一点之后跟许婕聊了很多女人之间的话题。比如衣服啦，包包啦，化妆品啦…… 期间我想有点参与感，于是问了问她们下午SpA做的怎么样，但两人却异口同声地说了句，管我什么事。 在我的错愕下又开始交头接耳起来。 我看她们聊这么开心，也就没怎么打扰，中间趁着出去抽烟的功夫找Lucas把单买了。 但Lucas却告诉了我一个非常震惊的消息。 第69章 一回生二回熟 Lucas说：“亲爱的刘，感谢你将秦女士介绍到我们餐厅，她现在已经是我们的至尊会员了。今天这顿饭会从她的会费当中扣除，所以不需要你买单了。当然，至尊会员会享受我们餐厅8折的优惠。而且不需要预约，随时可以过来用餐。” 我疑惑道：“怎么成为这个至尊会员？” Lucas答道：“只要在本餐厅一次性消费满3万，或者一次性充值5万，就可以了。亲爱的刘，你考虑办一张会员卡吗？” 我赶忙摆手道：“我可没机会在你这儿一次性消费这么多。而且充5万，我得吃到猴年马月去。” Lucas显然也知道我没有这种财力，他笑道：“没关系刘，我只是随口一问而已……”Lucas还想说什么，但这时候一边有人叫他，于是他跟我打了个招呼之后就过去忙了。 我回到位置，对秦莉皱眉道：“你什么时候成为这里的至尊会员了？” 秦莉优雅地吃了一口牛排，擦了擦嘴，淡然地说道：“刚刚去厕所的时候。” 我不满道：“不是说了跟你吃饭不许你买单嘛？” 秦莉不以为意，反问道：“都说了，今天是我请小婕吃饭，你就是个来蹭饭的，凑什么热闹？买什么单？”见我还有点不爽的样子，秦莉拉过我的手，哄着我说道，“好了，别生气。我保证，以后就我们两个的时候，肯定让你买单，好不好？” 此时许婕抱怨道：“喂喂喂，你俩又撒狗粮！你们这样我还怎么吃？！” 我立刻对许婕说道：“你也是个蹭饭的，你比我还没发言权。” 秦莉赶忙笑着打圆场：“好了好了，你们两兄妹别吵，我单都买了。”她先对许婕说道，“下次让你哥买单好不好？”说着又看向我，“下次我肯定不跟你抢，行不行？” 许婕看看我，叹了口气表情无奈，又有点一语双关地说道：“哥，别纠结了，你就从了她吧。” 秦莉噗嗤一声笑出来。 我自然听懂了她的言外之意，佯装忧郁地回道：“我想从啊，我今天凌晨下飞机之后就想从了呀。但奈何倒贴我的白富美她不允许啊。反正现在我们的状态你也看到了，两情相悦，但就是不能公开在一起，甚至她还想着拉我前女友一起进来，把这水搅得更浑，你说神奇不神奇？” “甚至我都不知道，你把刚刚拍的照片给我妈看了之后，她要是问我跟秦莉是什么关系，到时候我要怎么回答。说她是我女朋友？好像不对。说她不是我女朋友？好像也不对。每次我想到这个就整个人都不太好了。” 说完，我拿起酒杯喝了一口。 许婕淡定道，“那你怎么不说你因此还有了可以名正言顺一脚踏两船的机会？” 我瞬间被这口酒给呛到，秦莉赶忙拿纸巾给我，然后拍我后背帮我顺气。 我咳完，用手指着许婕抱怨道：“你到底是不是我妹？！” 许婕耸耸肩，“就因为我是你妹，我才友情提醒你把握这难得的机会。” 我无语，转头看向秦莉，问道：“你不是要跟她做闺蜜吗？你闺蜜这么说，你没意见？” 秦莉无所谓道：“没意见啊。我甚至还鼓励你跟你前女友保持联系呢。”说着，秦莉凑近我，略显调皮地冲我眨眨眼道，“怎么样，我是不是很懂事？” 我嫌弃地推开她，皱眉道：“你们开玩笑能不能有个限度？” 秦莉坐直身体冲着许婕说道：“要不你给你哥解释一下？我说了他多少会有抵触情绪。” 我嗤笑道：“哟，还真是中国好闺蜜啊？” 许婕没理会我的调侃，想了想之后对我说道：“哥，其实秦莉姐这么选择挺好理解的。” 我看她语气这么认真，做了个请的手势，告诉她我洗耳恭听。 许婕组织一下后说道：“本来没有徐远，你肯定会主动跟你前女友划清界限。这样你跟秦莉姐在一起就没有了负担。对吧？” 我点头跟了句，“没毛病啊。” 许婕接着问道，“但因为有了徐远，不管你们三个基于什么理由或者规则吧，反正现在就是半年内你跟秦莉姐不能在一起。那我就问你，现在这个情况你还会主动去跟你前女友划清界限吗？” 呃……许婕这话，让我瞬间无言以对。 毕竟……她说的很有道理啊。 我既然不能马上跟秦莉在一起，哪怕我们有个所谓的半年约定……但这个约定产生的原因是我的一个奇葩情敌，使用了一个，让我和秦莉都无法拒绝的手段。 不论我们接受奇葩情敌这个提议的理由有多冠冕堂皇，对我来说，我看到的就是我喜欢的女人因为另一个男人的介入，推迟了跟我在一起的时间。 那我为什么还要在她这一棵树上吊死？她这明显是在给自己留后路的行为，我干嘛要傻乎乎地，为了她去拒绝对我真心实意的陈依依？ 此时秦莉接口道：“你今天刚跟我说了你大哥大嫂的事情。还记得我怎么评价的吗？我说堵不如疏。我理解你的心情，不管我再怎么表示我不可能接受徐远。但对你来说，你看到的就是一个口口声声说喜欢你的女人，因为另一个男人而拒绝了你。哪怕这个拒绝是暂时的。对你来说都是一个很大的冲击。所以我自知没有了让你去彻底拒绝前女友的资格，那还不如正大光明地告诉她，我跟你现在这种情况。咱们就各凭本事，公平竞争。” 许婕接着这话又说道，“虽然我觉得秦莉姐这里出现变数的可能性不大，但……怎么说呢，凡事无绝对，万一呢？所以，她这是主动让你给自己留一条后路，你别不识好歹。坦白说，我做不到她这样。” 秦莉笑着嗔怪许婕道：“别这么说，是因为我才让你哥受了委屈。我这么做是应该的。” 我皱眉看向她俩，沉默片刻后不太确定地问道：“你俩刚刚这出……是不是下午做SpA的时候排练过了？怎么配合的这么默契？” 许婕嗤笑道：“你要不是我哥，我现在就揍你，你信不信？” 见我想要怼回去，秦莉赶忙拉住我，对着我俩说道：“好了好了。刘畅你少说两句，小婕你也消消气。你哥什么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无奈道：“行吧行吧。你的意思我清楚明了地接收到了。但我也表个态，我干不出什么一脚踏两船的事情。你要见陈依依，我会帮你跟她打招呼。但如果她不同意，你也别勉强。这样行不行？” 许婕闻言就接口道：“我都说了她不会不同意。” 我皱眉想对她说什么，秦莉又拦着我，一边对许婕摆手示意她少说两句，一边安抚我道：“行行行，我知道了，就按你的意思来。” 秦莉说完之后许婕哼了一声没再说什么。我也懒得跟她一般见识。 眼见大家都吃的差不多了，单也买了。我跟Lucas打了招呼之后就准备离开。 临走时候，Lucas自然对许婕又是一阵夸，顺带数落我，说我有这么漂亮又会说法语的妹妹怎么不早点带来让他见见。 我说我自己都不知道她会说法语。吃饭的时候我给许婕介绍了我跟Lucas交好的过程。所以此刻许婕也是客气的表示，如果有机会很想认识一下Lucas的太太。因为她实在想象不出来，想Lucas这样会哄女孩子的人，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才能让他这么死心塌地。 这话搞得Lucas很是尴尬，我则爽快异常，大笑搂着许婕的肩膀对着Lucas说道：“让你占我妹妹便宜，现在遭报应了吧。” Lucas略显恼怒地对我说道：“刘，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我哪里占过你妹妹的便宜了？” 我挑挑眉毛答道：“我们来的时候你没亲她手？” Lucas不以为意地说道：“这是很高尚的礼仪，怎么能说是占便宜？” 我嗤笑道：“那当初我带客户来的时候，怎么没见你对他们这样？难道我客户的老板不是女人？” Lucas自知说不过我，敷衍一句，这事情他记不清了，就推脱有事，欢迎我们再次光临之后落荒而逃。 我呵呵笑着对秦莉说道，“我这算不算是扳回一城？” 秦莉挽起我的胳膊嗔怪道：“你还真是小气。”一边的许婕也点头附和。 我不以为耻反以为荣道：“他这法国老流氓一上来就摸你俩手，我没揍他就已经很客气了。” 等电梯的时候我提议先送许婕回去，秦莉自然没有意见。 但许婕表示她家在莘庄，我家在黄浦，秦莉家在徐汇。先送她显然是不顺路的。所以她已经叫了车，一会儿自己走。就不打扰我俩亲亲爱爱你侬我侬了。 秦莉坚持了一下，但见到许婕真的已经在打车软件上下了单。也就不再说什么。 我们陪许婕等到车，嘱咐她到家报个平安之后。便去地库取车。 此时，我俩之间的氛围变得暧昧起来。我也不是那么猴急的人，除了拉拉手搂搂腰，其他我也没有太过分的动作。毕竟一会儿……还要回家呢。 想到要回家，我就有点贼兮兮地问道：“那个……一会儿去你家……” 我还没说完呢，秦莉就很警惕地打断道：“你想怎么样？” 我见她这么紧张，立刻讪讪的说道：“我就想问问，晚上我睡哪？” 秦莉不假思索地答道：“我家有客房，床单被套都是现成的。我帮你弄一下就好了。” 我略显失望地说道：“啊……这样啊……” 秦莉嗤笑道：“不这样你还想怎么样？” 此时我们正在去往地库的电梯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我听她这么一说，立刻把她按到墙角，略带侵略性地说道：“我想怎么样……你不知道？” 秦莉满脸羞红地看着我，刚想说什么，电梯到了。 不仅到了，外面还站着两个人，一脸尴尬地看着我们，我故作镇定地拉着低着头有点不知所措的秦莉走出电梯。 秦莉回头确认那两个人已经进电梯之后，对我一阵拍打。边打边说：“你个流氓！变态！我长这么大第一次这么丢人！都怪你！都怪你！” 我一边控制住她一边说道：“行了行了，冷静点，要打要骂，我们回去关起门来再说好不好？” 秦莉闻言一下停止了挣扎，狠狠瞪了我一眼说道，“回什么去，我送你回家！”随后拉开车门上车。 因为刚才我喝了酒的缘故，这次是秦莉开车，我上了副驾，关好门系好安全带，我笑嘻嘻地说道：“去我家也行，只不过我家小，没有客房。要不我委屈委屈，跟你一起睡？” 秦莉听我这么说，立刻停下正在操作手机输入导航地址的动作，对我又是一阵拍打，一边打一边骂：“我让你委屈！让你委屈！” 我好不容易抓住她两只手，看着她因为生气而娇红的脸，突然感觉自己有些情不自禁起来。而秦莉显然也感觉到此刻我们之间产生了一些暧昧的氛围，停止了挣扎。 我松开她的手，解开了刚刚系好的安全带，没办法，之前在陈依依那被这东西坑过一次，现在有经验了。知道接下去要做的事情，绑着安全带是不可能完成的。 秦莉见我松安全带的动作，还以为我是不是什么东西忘带了。刚想问我什么，伴随着一声惊呼，后面的话，她就说不出口了。 这种事情一回生二回熟，这次秦莉比刚才可熟练多了，也主动多了。 …… 秦莉整理了一下衣服头发。我则又一次扣好了安全带。 秦莉见状嘲讽道：“刘总经验很丰富啊，知道在车里接吻之前还要松安全带。” 我一时间有点无言以对，但很快调整状态，答道：“你这话说的，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秦莉切了一声没再纠结。设定完导航之后启动车子出发。 至于具体目的地，我看到她输入的是她家，而她没避讳我。我俩也都非常默契地没有提。彼此心照不宣。 车子出了停车场之后，我就拉起了她的右手。反正自动挡的车，一只手能开。而且也拉习惯了。 只不过这次她明显挣扎了一下，我猜可能是对我刚才系安全带的事情有些介意吧。 不过也就是挣扎了一下，在我死皮赖脸的攻势之下，她很快就缴械投降了。任我抓着她的手在那研究。 见我如此，秦莉好笑道：“你还会看手相？” 我煞有介事地点点头，回答道：“我还真会看一点。” 秦莉答道：“那你说说，我这感情线，事业线，生命线怎么样？” 我摇头道：“说了就会看一点，太高深的不会。”没等秦莉询问，我接着说道，“男左女右，现在我拿着你的右手。在你感情线末端和小手指底端这条线之间，有一条线。” 说着，趁等红灯的时候，我给秦莉指了指这条比较短的线。见她点头确认之后我继续说道：“这条线说明你生命里就只有一个男朋友或者说爱人。” 见我说完没下文了，秦莉疑惑道，“然后呢？” 我失笑答道：“没了呀，我说完了啊。” 秦莉无语道：“你这也叫看手相？” 我理所当然地答道：“都说了我只会看一点。就这么一点了。” 秦莉答道：“好吧，我也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 我回答道：“这还是我十几年前，我大嫂还在跟我大哥谈恋爱的时候，有一年过年，我大嫂教我的。”顿了顿，我略带唏嘘地说到，“当时她教了我之后，还伸出自己的手给我看，我到现在还记得她当时跟我说的话。” 秦莉很给面子的问道：“说了什么？” 我不无感慨地说道：“她很得意地说，她这个位置只有一条线，而代表这条的人，就是我大哥。” 这件事让我印象极其深刻，当时我看她说起我大哥的时候，那脸上的笑容一点都不作伪。我那时候年纪还小，对爱情还没有概念。但我却真真切切地从我大嫂当时的眼神和表情里看到了什么叫幸福。只不过……时过境迁，物是人非了。 秦莉此刻却没有跟我一起唏嘘，而是问我道：“那你手上有几条？” 我一愣，下意识看看我的左手，男左女右嘛。 随后我答道，“两条。”答完之后我立刻意识到，我这又是给自己挖了个坑…… 果然，秦莉似笑非笑地调侃道，“那说明你这辈子会有两个女朋友咯？” “呃……”我琢磨一下之后立刻说道，“这都是封建迷信，不信也罢，不信也罢。” 虽然我明显不想再纠结这个话题，但秦莉却不想放过我，她接着说道：“那你前女友算一个，还有一个……目前看，就是我咯？” 我赶忙解释道：“其实吧，这线也有深浅之分，因为你就一条，所以我没说。深的就说明是真爱，而浅的就说明不是。” 秦莉立刻问道：“那你这两条，哪条深，哪条浅？” 好吧，我这又tm给自己挖了个坑。 我这两条线，明显第一条要比第二条深。 不过好在还没等我回答，我的电话响了。我告罪一声拿出手机。 我一看是个陌生号码，想着大周末晚上8点多了，怎么还有陌生人给我打电话？接通之后我不带什么情绪地问道：“你好，哪位？” 第70章 电视和小说的情节都是真的 对面一个女声有点不太确定地问道：“请问是刘畅吗？” 我疑惑道：“对，我是。您是哪位？” 对面明显松了口气，然后说道，“你好，我是蔡星芸。” 我一下没反应过来她是谁。对面显然也发现了这个问题，随即补充道：“我是陈依依的室友。” 我恍然道：“啊！蔡同学你好。这会儿找我有什么事情吗？”我很奇怪，为什么蔡星芸会找我。 随即蔡星芸用焦急的口吻说道：“刘畅，你现在方便吗？依依被车撞了……” 我听到陈依依被车撞了之后，整个人一下进入一种应激状态，提高了数个声调对着电话喊道：“你说什么！？” 秦莉被我这反应吓了一大跳，立刻开始放缓车速，并且开始往路边并线，准备靠边停车。 电话里的蔡星芸也是吓了一跳，见我反应这么大，立刻解释道：“你别急你别急，怪我没说清楚，她没什么大事的。” 我听了这话稍微放松了一点，平复了一下之后问道：“到底怎么了？麻烦你说清楚。” 随后蔡星芸解释了一下具体的情况，大意是晚上她跟陈依依吃完饭回宿舍，陈依依被一个骑着电瓶车的环卫工人撞了一下。虽然事故发生在人行道上，肯定是对方的责任。但因为当时陈依依觉得自己问题不大，而且对方是个穿着环卫制服的环卫工人，也就让人家走了。但到了宿舍之后发现不对，她整个脚踝都肿起来了。 于是蔡星芸就带着陈依依去了医院挂急诊。 本来蔡星芸意思是让陈依依联系我，不说赶过来照顾，起码要让我知道这事儿。但陈依依表示，我今天凌晨才出差回来（我之前告诉过陈依依我的行程），这会儿太累了，就不要打扰我了，要说也明天再说。蔡星芸拗不过陈依依坚持，也就没再多说什么。 但这会儿蔡星芸的男朋友打电话给她，说自己喝多了，要蔡星芸去接他。所以她就想问问我，方不方便替她照顾一下陈依依。她们宿舍另外两个人今晚夜不归宿。万般无奈下，她就只能找我。 至于为什么她会有我的电话，则是因为刚刚她拿着陈依依手机去付费的时候，偷偷记了一下了。这会儿陈依依正在拍片子，她就抽空给我打了个电话。 我了解清楚事情始末之后，让她把具体地址发过来，并表示自己马上过去。随后就挂了电话。 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发现秦莉已经把车子停在路边了。 此时她正一脸担忧地看着我，见我挂了电话她问道：“你朋友进医院了吗？哪家医院，我送你过去。”说着就退出了导航界面准备重新输入地址。 我犹豫一下之后，说道：“陈依依……她被电动车撞了……” 我本来以为秦莉多少会犹豫一下，但她听了我的话，丝毫没有迟疑地惊呼了一声，然后又问了我一遍哪家医院，她送我过去，随后还一个劲问我严不严重，有么有生命危险。 我看着她的样子是真的在担心，于是我先安抚了她，把大致情况说了一下之后，我试探地问道：“要不你就别送我了？我自己打车过去？” 秦莉立刻瞪了我一眼，严肃地说道：“人家腿都肿成馒头了，你还有心思想这些？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幼稚？” 我委屈道：“我这是成熟，怎么能叫幼稚呢？你都说人家腿肿成馒头了，这个时候你还跑去上演正房战小三的戏码……你让她怎么接受？” 秦莉听了我的话，立刻换了一副笑脸道：“嗯，你这话中听。不过我不是正房，她也不是小三。你感觉不要太好。” 我还想说什么，秦莉打断道，“别再废话了，赶紧给我地址！” 于是我把蔡星芸发到我手机上的地址告诉了秦莉，她输入完之后直接把车子的行驶模式调整到了运动，伴随着一阵熟悉的推背感。我和她一起又一次“狂飙”在上海的街头。 我看导航提示这一路大概需要20分钟，但我看以秦莉此时专注开车的架势，以及她一路闪转腾挪的路线，估计要不了这么久。但我还是保守的给蔡星芸发了条消息说大概20分钟左右到。 她回我不用别着急。 秦莉果然如我所料，没用15分钟，就到了医院门口，随后直接在急诊的大门口把我放下，说让我先进去，一会儿她停好车再来找我。我也没客气，应了一声，告诉她在急诊骨科之后就推门下车。 找骨科的路上，我给蔡星芸打了电话告诉她我已经到了，问她在哪里。 她说因为晚上没人，所以这会儿已经拿了片子去骨科医生办公室复诊了。让我直接过来就好。 挂了电话没多久我就在骨科办公室的门口看到了正在张望的蔡星芸，她看到我，略显惊喜的说道：“你这也太快了吧，我还觉得你至少要半小时呢。” 我随口答了句正好有个赛车手朋友送我来的。蔡星芸一脸不信，以为我在开玩笑。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还挺急，让我自己进办公室找陈依依之后就直接转身走了。 我看着她的背影，觉得到底还是男朋友比室友重要。也不知道如果陈依依没有我，她会找谁来顶这个班。之前我替陈依依拒绝过的那个小男生？ 算了，不想这么多了。 甩开这些想法，我轻声走进骨科办公室，随后就看到陈依依正背对着我，肿起来的右腿正搁在一个支架上。医生正在专心致志地给她上药，桌上还放着一会儿要用来包扎的纱布。 我走进办公室的时候，医生就看到了我，刚想说话，我就指指陈依依，示意我跟她是一起的。于是医生也就没吭气，继续手上的动作。 至于陈依依，则完全没有在意医生刚才抬头的动作，专心致志地看着医生给她上药按摩的动作。我估计之后就要她自己来了，所以这会儿她得认真学。 我走到她身边蹲下，跟她一起看着医生的动作，我见她此时还没反应，于是出声问医生道：“医生，她这不用截肢吧？” 医生被我问得一愣，随即态度不太友好地答道：“就是个扭伤，截什么肢？你不懂不要乱说。” 此时陈依依终于看向我，欣喜地惊呼了一声，我无视她的反应，一本正经的对医生说道：“不是，医生您误会了，我是看她看得这么专心，还一脸凝重，感觉她是在跟自己的腿告别。” 陈依依笑着拍了我一下，医生这会儿知道我在开玩笑，随意地笑了笑没接话。 陈依依嗔怪道：“我在学着怎么上药，你瞎说什么呢！” 我笑着说道：“就是个扭伤，我打球没少扭过，你不用太紧张。” 这时候医生反对道：“你们这些年轻人，就是不注意。这种扭伤如果恢复得不好，以后很可能会造成不可逆的伤害，等年纪大了有你苦头吃。” 我赶忙点头道歉。 很快，医生上完药。在帮陈依依包纱布的时候讲解了一下要领，我也在一边听了听。 医生说了一些注意事项之后，就让我可以扶陈依依回去了。 道谢之后我搀着她出门，刚到门口，就看到在不远处看着我们的秦莉。 此时我很是尴尬，放开陈依依肯定是不可能的。但不放吧……又觉得哪里不对。 陈依依此时丝毫没有察觉我的不妥，她让我先扶她到门口的凳子上坐下。一边走还一边问我是怎么过来的。 我现在哪有心思回答这些。 正在我不知所措的时候，秦莉走过来，伸手把低头看路的陈依依的另外一只手搭在了自己肩膀上。陈依依明显一愣，嘴上刚说了半句，“不用了，我……”就戛然而止，她看了秦莉一会儿，随后立刻惊讶地又看向我。 我苦笑道：“你不是问我怎么来的么？现在你知道了？她送我来的。” 这时候我们三个就这么站在办公室门口不动了。 还是秦莉先反应过来，说了句，“先过去坐吧。”于是我俩一起架着腿脚不便的陈依依到位子上坐下。 待陈依依坐定，秦莉笑着向她伸出手道：“陈依依同学你好，我是秦莉。我们之前见过面了。” 陈依依见状，犹豫一下也一边向秦莉伸出手，一边说道：“秦总您好，久仰大名了。” 我听陈依依这话明显一惊，下意识问道：“依依你怎么知道她的？” 然而回答我的是秦莉，她笑着说道，“你是不是傻？就许我打听她，她就不能打听我？” 我一想也是，陈依依肯定是从孙杰那里知道的秦莉…… 我讪笑两声，没有接话。 秦莉看我一脸纠结，好笑道：“刘畅，我觉得你现在应该有很多事情要去做。” 我以为要去给陈依依拿药，于是问她拿单子。 陈依依摇头道：“药在你来之前，星芸已经帮我拿过来，不然刚才医生用什么给我上药？” 我闻言一脸懵圈，药都拿好了，我还能去干嘛？ 秦莉扶额叹息道：“你难道看不出来我们俩有事情要说吗？你就不能去抽根烟，上个厕所，顺便给我们买两瓶水？没个20分钟别回来。好了，赶紧滚吧。” 陈依依也是笑着附和道：“刘畅，你去吧。” 我见她俩都已经达成一致要赶我走了，无奈之下只好起身，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离开医院大楼，我点了一根烟，第一时间打电话给了孙杰。 电话一通，不待他开口，我直接抢白道：“你小子跟陈依依讲了秦莉的事情？” 孙杰愣了愣：“老大，你问这个干嘛？” 我态度极不友好地说道：“问你你就回答，哪这么多屁话。” 孙杰讪讪地答道：“不是老大，你说陈依依直接跑来质问我，你是不是在跟一个很漂亮的女富婆出差，你让我怎么办嘛？除了一五一十的老实交代，我还有得选？” 听了孙杰的解释我也知道这事儿其实压根就怪不到他的头上，所以抱歉道：“不好意思，我知道这事不能怪你。” 孙杰明显感觉到了我的不对劲，于是问道：“怎么了老大？出什么事了？” 我答道：“我这会儿在医院。” 孙杰立刻紧张道：“在医院？你怎么了？哪家医院？你告诉我，我马上过来。” 我解释道：“不是我有事，别紧张。是陈依依，她被电瓶车撞了。脚扭伤，这会儿都已经看完准备走了。” 孙杰松口气道：“哦哦，没事就好。”随即又立刻问道，“那你刚才这话意思是，陈依依问你秦莉的事情了？” 我苦笑一声道：“事情比这还要大条。” 孙杰不明所以地“啊？”了一声。 我狠狠地抽了口烟，接着道：“这会儿陈依依正在医院里跟秦莉当面对质呢，我被她俩赶出来了。” 显然我这句话对孙杰来说信息量有点大，一时之间，他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我其实也不是想他给我什么答复，纯粹是想找个人诉诉苦，所以我也没等他说话，就苦笑一声道：“坦白说，我都不知道怎么形容我现在的心情。” 孙杰急忙打断我道：“哥，你等等，你说现在秦总跟陈依依现在在医院里当面对质？” 我恩了一声。 孙杰又问：“那秦总知道陈依依是你前女友了？” “恩……” “那陈依依也知道秦总跟你现在暧昧不清了？” “恩……不然她为什么突然找你问秦莉的事情？” “那……不对啊，照理说现在这个阶段，应该是你纠结应该选哪个的时候。她俩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选择刚正面？这说不通啊……难道你没事找事，让她俩见面？这也不对啊……你除非脑子不正常，不然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这……我实在无法理解。” 见孙杰在那一阵分析，我不由得一阵好笑。 见他分析不下去了，我开口道：“行了行了，你就别乱猜了。事情比你想的复杂，反正你现在只要知道，她俩就是见面了。我现在怀着异常忐忑的心情跟你打电话。” 孙杰显然还沉浸在他的推理世界，他说道：“不行不行，哥，你这个事情太有意思了。完全超出了我的理解范围，我一定要搞清楚。这样，你先忙。晚点你忙完了给我打电话，不管多晚，我过来找你。反正明天要去你家吃饭，我晚上就睡你那。” 我失笑道：“你至于嘛？” 孙杰立刻说道：“至于至于，太至于了。自从我跟我那个煤老板女儿的女朋友分手之后，我好久都没有对感情问题这么感兴趣过了。” 我好笑道：“那你平时碰到个漂亮姑娘就跟打了鸡血似的，都是装的？” 孙杰叹口气道：“哥，我虽然受伤，但取向又没问题，而且总得找找乐子吧？又不是人人都像你一样，被甩了之后就搞得跟出家似的。” 我立刻骂道：“你才出家，你全家出家！” 孙杰调侃道：“对对对，你现在还俗了，你看，一还俗，立刻就有两个大美女为你争风吃醋当面对质。对了，要不你直接告诉我你在哪家医院得了，我过来看看热闹。” 我骂了一句滚，之后我俩又聊了些工作上的事情。不过也没多聊，孙杰做事我放心，所以大概说了几句我就挂了电话。 他最后还不忘叮嘱我千万别忘了结束之后联系他。 我直接把电话挂了。 闲逛一会儿，买了两瓶水，看看时间差不多了，我便回到骨科办公室。 我并没有第一时间走过去，而是站在远处观察了一会儿，在确认她俩只是在正常聊天，甚至还有说有笑之后，我才拿着水走过去。 递给她俩之后我还没开口，秦莉当先说道，“你一会儿送依依上我车之后就先回去吧。她晚上住我那。” 我张大嘴巴震惊地说不出话。 陈依依解释道：“我们宿舍是那种上面是床铺下面是电脑的格局。今晚她们都不在，我回去之后一个人也不方便，所以就先在秦莉姐这里借宿一晚。明天她再送我回学校。” 秦莉闻言对陈依依嗔怪道：“刚刚都说了，别叫姐，咱俩一样大。你还比我大几个月呢。要不是你休学一年，你现在也毕业了。” 我非常惊悚地看看陈依依，又看看秦莉，心惊胆战地说道：“你们……你们这就变好朋友了？” 秦莉白了我一眼，起身说道，“这不明显嘛？行了，别惊讶了，赶紧帮我扶她起来。” 说着，秦莉跟我一起把陈依依扶起来，去往秦莉停车的地方。 路上我整个人都不好了，倒不是在为晚上不能去秦莉家感到沮丧，而是为她俩竟然能这么迅速的建立好友关系而感到震惊以及……恐惧…… 我现在比孙杰听到她俩碰面还要不解。 甚至我感觉我的智商都不够用了，想起刚刚许婕给我发的报平安的百度。我突然很有给她打个电话咨询一下的冲动。 那些电视和小说的情节是真的……原来两个喜欢上同一个男人的女人，真的是可以成为朋友的。我曾经对这种电视和小说都嗤之以鼻，觉得这都扯什么淡，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事情。 但……这种事情现在真实地发生在了我的眼前…… 太可怕了，这个世界怎么了？ 尤其是在送陈依依的这一路上，秦莉一直在关心她之后几天要怎么照顾自己的生活。给我的感觉真的是朋友之间的关心，丝毫不作伪的那种。真的让人匪夷所思。 陈依依也是耐心跟她解答，说明天室友回来就好了。反正吃饭喝水什么的都不是问题。爬上铺只要她们在，问题也不大。毕竟医生也说这次她运气好，只是看上去吓人，实际上没伤到骨头。 唯一要头疼的就是下周一她要正式去电台实习了。现在这个样子，还不知道要怎么办。 我闻言立刻表示帮她去找王导打个招呼，而陈依依则表示这事情还是她自己来吧。介绍工作的事情已经很感谢我了，现在她已经进门了。之后的路还是要她自己走，不能碰到什么事情都找我。 秦莉立刻数落我道：“看看人家这觉悟。你要多向人家依依学习学习。” 我反击道：“也不知道是谁当时说自己没工作经验，要向我学习的。” 秦莉毫不示弱道：“我让你学的是思想觉悟，想跟你学的是工作经验。两者并不冲突。没文化真可怕。” 我瞬间败下阵来，无奈道：“是，你们都是研究生，我就一不学无术的大专生。压根就没念过大学。你们厉害，我说不过你们。”其实我这句话就是一个调侃，并没有什么别的意思。 秦莉不知道我的学历，陈依依知道。而且这也是我一直强调自己配不上她的点，所以听我这么说之后，她立刻略带自责地说道：“刘畅，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说？你这么说我心里又不好受了。” 我知道陈依依什么意思，于是想解释一句。但不知道此时秦莉是听了我的话，觉得有点被刺激到，还是听了陈依依的话，觉得这是我和陈依依之间的一个什么默契，只听她嗤笑道：“不就是个学历嘛，怎么，觉得自己学历不够，配不上我们？” 我愣了一下之后，并没有接她这个话，走在中间的陈依依皱眉说了句：“秦莉，你别说了。” 秦莉根本没在意，继续说道：“中欧、复旦还是交大的mbA，你说一个，我让我妈帮你安排。” 我讽刺道：“秦莉，你这话太让我失望了。你难道不知道我真正在意的是什么？” 说着我又看向陈依依道，“还有你，陈依依，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自怨自艾？我刚刚不过是一句调侃，你不用这么敏感。” 叹了口气，我对她俩说道：“我不知道你们两个达成了什么协议，或者做了什么约定。我只想说，我突然觉得面对你俩很累。麻烦你们俩正常一点，不要让我提心吊胆，说什么话之前都要斟酌再三行不行？” 此刻我多少有点借题发挥的意思，天知道她们俩刚刚谈了什么，所以起码我要表明一下态度。那就是我也是有脾气的，不是你俩要玩，我就要乖乖陪你们玩。真把我逼急了，老子脚底抹油，惹不起我躲得起。你们爱干嘛干嘛去。 我相信这番话对陈依依多少有点震慑作用，让她收敛一点，别对我太过分。但对秦莉……估计有用的也就刚才那一刻了。 因为等我把陈依依扶上后座并叮嘱一番，并把车门关上之后。站在边上的秦莉似笑非笑地看着我说道：“刘总脾气发好了？” 我假装听不懂，嘴硬道：“我发什么脾气了？” 秦莉嗤笑道：“那我能问问你真正在意的是什么吗？” 如果刚才我说的那句对秦莉很失望，是借题发挥的话，那此刻我就真的是对她失望了。 我以为她能做到和我心照不宣的。但现在……显然没有。 你说我在意什么？我在意她跟陈依依这莫名其妙的友情，我在意夹在我跟她中间的徐远，我在意今天晚上我再没机会抱她了，我在意的……就是她秦莉！ 但我突然不想说了，复杂地看了她一眼后，我敷衍地说道：“你爱怎么理解怎么理解吧。我懒得解释。你照顾好她，回去慢点开。” 说着我就准备掏出手机叫车。 但此时，秦莉推了推我，示意我让开点，我以为她只是要从车后绕到驾驶室，于是稍微往后让了半步，但当她经过我身前，在她的身体挡住陈依依的视线之后。 她凑到我面前亲了我脸一下，在我的错愕之中，很是淡定地自顾自从车后绕到驾驶室，打开门对我说道：“中欧，复旦还是交大，你记得选一个告诉我。你喜欢开玩笑，我不喜欢。” 说罢，挥了挥手，上车关门，启动车子离开。 我不知道秦莉刚才亲我那一下，陈依依有没有看到。 我呆呆的站在原地目送着秦莉的车开到远处路口停下等红灯。就当我看到红灯的倒计时就快结束，准备离开的时候。我收到了一条百度，打开一看是秦莉发给我的，上面说道：我知道你在意的是我，所以我现在很开心。哪怕我答应陈依依不会主动跟你有刚刚这样的行为，我也忍不住要这么做。 后面又跟了一个“爱你”的表情。 我又抬起头，看着那辆因为绿灯亮起，而灭了尾灯，缓慢起步的保时捷傻笑起来。我甚至还使劲地挥了挥手。也不知道秦莉能不能从后视镜看到。 第71章 你想得美 此刻我突然变得心情很愉悦。甚至对于秦莉和陈依依，已经不存在什么选择了。 六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忍一忍也就过去了。28年都忍下来了，也不在乎多忍这半年。 拨通了孙杰的电话，告诉他我现在自由了，让他直接打车去我家。我在家里跟他碰头。 但孙杰反问我现在在哪里，我告诉他地址之后，他说让我在原地不要动，离我不远，开车过来接我。 我疑惑道，“你小子什么时候买车了？” 孙杰笑道：“我老子的车。他出差，我就拿来开两天。” 挂了电话，我发了一个定位给他。 在等孙杰的当口，我突然想起，秦莉车子的后备箱里还有一包我的换洗衣服放在。于是我给她发了条百度说了这个事情，让她明天来我家吃火锅的时候记得带来。 没一会儿，秦莉就给我回了一个oK的表情。 不出15分钟。一辆有年头的老款丰田凯美瑞停在我面前，孙杰按下副驾的车窗让我上车。 我走近的时候，发现这车漆面保护得非常好，不仅如此，坐进车里，发现里面内饰也很整洁。 还不等我开口，孙杰直接甩了根烟给我，问我要了地址，顺便问了我陈依依的情况。待表示没什么大碍之后，立刻就开始追问陈依依跟秦莉的情况。 但这漫漫长夜的，也不急于一时，所以告诉他这事儿等回去再说，我们有一晚上时间呢。孙杰想了想，发现我说的也没毛病，于是设定一下导航就出发了。 我并没有点燃他给我的烟，而是看着正在肆无忌惮边开车边抽烟的孙杰问道：“你老子这车保养的这么好，你就这么肆无忌惮的抽烟？” 孙杰无所谓地说道：“他自己也抽烟，小心点就是了。” 见孙杰这么说了，我不矫情了，点起烟抽了一口之后，我问道：“你爸这台是地库车吧？” 孙杰一愣，笑道：“老大你挺懂行嘛。确实，一年四季都在地库。而且已经12万公里了，没有任何事故。小剐蹭几乎都没有。” 我啧啧称奇道：“看来你老子平时是真爱惜这台车。” 孙杰笑了笑：“现在已经好很多了，早几年根本不让我碰。” 接着孙杰说了一些他爸跟这台车的事情，比如当年他爸为了买这台车，怎么省吃俭用，买来之后又不怎么舍得开，导致已经车龄都超过10年了，才12万公里。 孙杰刚拿驾照的时候，本想拿这车练练手，但他老子却根本不让他碰，最后还是孙杰他妈吼了他老子，后者才依依不舍地把钥匙给孙杰。而且全程跟着，生怕孙杰有个什么闪失，刮了他的车。 几次之后见孙杰水平可以了，才不跟车。但每次孙杰想要用车，都需要郑重其事地向他老子提出申请，干什么去，用多久，都必须讲清楚。 我疑惑问道：“那你干嘛不自己买一辆？” 孙杰苦笑道：“哥，我已经拍了两年的车牌了……这代拍的违约金都已经赚了大几千了，还是没拍中……” 我还是第一次听说他在拍牌，也不能说第一次，应该说他上一次跟我说这事的时候是两年之前……我早忘记了。好像当时他问我，我车牌是怎么拍到的，我说是我爸直接过户给我的。然后他就再没说什么了。 所以我这会儿问他，为什么不考虑直接把他爸这块车牌过户到他名下。 孙杰听了更加苦恼地说道：“你以为我没提过啊？我爸说除非他死了，不然休想打他这辆车的主意……” 我失笑道：“你爸是有多爱这辆车啊。” 孙杰想了想总结道：“除了我妈和这辆车，其他东西，包括我在内，都是我爸生命中可有可无的附带品。” 到我家之后停了车，我俩在附近的一个小超市，买了两打啤酒几包花生米，又点了一些烧烤。 一进家门，孙杰这厮轻车熟路地开始在我放酒的柜子里开始翻找，根本没把自己当外人。 其实我家里还是有几瓶酒的，尤其是看了一部叫《这个男人来自地球》的牛逼小成本电影之后，我就开始钟情于剧中出现过的Johnnie walker Green Label也就是俗称的绿方。 所以但凡有朋友同事出国，或者有机会去三亚香港这种有免税店的地方，我都会让他们给我带一瓶绿方，甚至有两次免税店绿方没了，直接买了两瓶更高阶的蓝方回来。 但我一般喝都喝绿方，毕竟蓝方比较贵，没舍得喝过。 作为调和型威士忌，我个人认为，绿方是最具性价比的。当然，单一麦芽的另说。 这会儿我知道孙杰是想把我的翻绿方出来，因为他觉得光喝啤酒不给劲。 我也没阻止，自顾自地开始收拾桌上的东西，顺便把吃的喝的都拿出来。 还没等我收拾完，就听到孙杰一阵惊呼。我一抬头，发现这小子手里正拿着上次秦莉给我送的一瓶更高年份的“径”。 他把酒放在桌上，一边端详着手上的酒，一边啧啧称奇道：“刘总，可以啊。如果我没看错，这瓶酒应该跟我们公司那些洋酒，不是一回事儿吧？” 我赶忙把酒抱在怀里说道：“这酒可不能喝。” 孙杰调侃道：“不喝也行，那你能否解释一下，此酒出自何处？” 我白了他一眼说道：“这个问题你都能自问自答，还用问我？” 孙杰也没纠结，呵呵一笑之后，问我道：“那就说说吧，为啥她俩能凑一块儿？” 我叹了口气，起身先从柜子里拿一瓶喝了一半的绿方。再从冰箱里拿出一些常备的冰块。对孙杰说道：“这故事有点长，而且有点匪夷所思，你做好心理准备。” 孙杰笑着说，“现在有烟有酒有时间，鬼故事都不怕，还怕你这爱情事故？” 我骂道，“我这是故事，你那才是事故！” 孙杰耸耸肩，一脸不屑道：“没到最后，谁知道是故事还是事故。” 我没再跟他争辩，把我跟秦莉这几天发生的事情都说了一遍，当然也包括徐远，还有我妹参与进来的部分，一直讲到刚刚跟她俩分开，秦莉给我发的那条短信为止。 等我说完这些，我想了想，又说了一下我跟陈依依的事情。只不过说的比较简单，只是说陈依依现在已经明确跟我表示，想要跟我破镜重圆。但我没同意。 说完这些，那半瓶绿方已经被我俩喝完了，面前还有吃完的烧烤盒。 两个人差不多抽完了大半包烟。 孙杰此时打开一罐啤酒，跟我桌上的啤酒碰了碰。我俩各自喝了一口。 他沉吟一下之后问道：“哥……所以你现在的意思是……你就确定选秦总了是吧？” 我点点头，理所当然地说道：“对啊，本来我也不想吃回头草。更何况，这种事情最忌讳的，就是摇摆不定。” 孙杰也点点头道：“你有你的判断，这个我不评论。我现在说说站在我的角度，我对这件事的看法，可以吧？” 我答道：“你过来不就是为了这个么？你说呗，我也想听听你的看法。” 孙杰沉吟一下说道：“今天困扰我的问题算是解决了，我现在非常理解秦总为什么执意要见陈依依。因为陈依依对她来说威胁太大。” 我无甚所谓地耸耸肩。 孙杰继续说道：“至于陈依依……对于秦莉的出现，她好像也没什么反对的资格。毕竟她之前甩过你，你不待见她，心里对她有膈应。所以某种程度上看来，两人算是都在同一起跑线上。” 我不耐烦道，“你直接说重点吧。” 孙杰呵呵一笑，“重点是，她们这样把你当成个玩具一样争来争去……难道就不怕你心里不爽，她俩最后谁都落不着好吗？” 我闻言立刻拿起啤酒跟他碰了碰，仰头喝了一大口，擦了擦嘴道：“你这话说到我心坎里去了，我最不爽的就是这个。你说那个徐远也就算了，毕竟人家公子哥。挥着钞票过来买一个所谓公平竞争的机会。我这底层屁民，屁都放不出一个。但她们这两个女人……” 说到这里我突然一拍桌子说道：“把老子逼急了，老子去找我前前女友！” 孙杰吓一跳，听了我的话疑惑道：“不是，哥，你什么时候冒出来一个前前女友了？” 气氛都烘托到这里了，我索性把之前跟廖欣相亲的事情说了一遍。 孙杰听后感叹道：“哥，搞半天杜邦那项目是你老情人的？看来你今年真的命犯桃花啊。” 我苦笑一声说道：“我这也是说说，怎么可能去找我她。” 孙杰赞同道：“确实不能找她。”紧接着他又补充道：“怎么着也应该找个新面孔，你老是在老情人里挑来挑去算个什么事？” 我立刻拿起一粒花生米丢他。他笑着捡起来扔进嘴里之后说道：“哥，我是真觉得你可以试试再找一个。不要在陈依依和秦总之间徘徊。而且如果非要选，我个人建议你选陈依依。不要选秦总。” 我下意识问了句为什么，但随即补充道：“你可别再说什么门当户对。” 孙杰摆摆手，笑着说：“选一个她爱你多过你爱她的呗。而且还见过家长了。直接领证结婚都行。” 我苦笑着摇摇头，虽然孙杰说的没毛病，但……都说了我不想吃回头草。 就在我低头不说话的时候，孙杰很是认真的跟我说道，“哥，前面什么建议你选谁不选谁也是我随便说说。但我真心地建议你，不要这么快做决定。先看看她俩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再说。言尽于此。” 我看了看他，没有吭声。 孙杰也是说到做到，跟我感情有关的话题到此为止。紧接着，他就跟我说了一个让我觉得还算是挺劲爆的八卦。 孙杰说道：“哥，我这两天碰到一件事，但我没想好怎么处理，想听听你的意见。” 孙杰这话一下就让我来了兴趣，因为我印象里，除了他刚来实习的时候因为工作上的事情不太懂，有几次这么问过我。但基本上一年之后，他就几乎没有再这么跟我说过话。 于是我坐直身体，一脸认真地看着他。 孙杰看到我这样赶忙摆手道：“哥，你别这么紧张，不是工作上的事情。” 我一本正经地说道：“不管什么事情，你已经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赶紧地。” 孙杰没犹豫，对我说道：“我手里不是还有两个项目嘛。” 我点点头。随后孙杰介绍道，他手上另外一个项目是一个快消品品牌的一个产品发布会。中间有个环节，计划想找两个模特现场做个产品展示。 前期顺便拍两组宣传照片。但孙杰发了一些经常合作的模特照片让客户看了之后，对方对这些模特都不太满意。 于是孙杰就想到了陈依依学妹吴洁璇的男朋友汪斌。之前介绍过，这个汪斌虽然还是个学生，但摄影水平挺不错。甚至还自己接单，主要给一些比较拮据的女学生拍写真什么的。 最主要的是，自从孙杰加了汪斌的百度之后，他经常能看到汪斌在朋友圈发一些摄影作品。其中有几个女学生模特各方面条件还真挺不错。 于是结合那个快消品客户的需求，孙杰就想着是不是可以推荐汪斌的这些学生模特给快消品客户，也算让她们做做兼职。 我出差这几天，孙杰征求了汪斌的意见，汪斌很热情地把孙杰觉得不错的其中几个女学生推给了孙杰。并表示，这几个都是以后有意往职业模特方向发展的，而且自己已经跟她们沟通过了，她们也都愿意做这次兼职。 于是孙杰就把这几个女学生的照片推给了客户。没想到客户很快就选中了其中的两个。 出于行业潜规则，孙杰在得到客户首肯之后，自然首先联系这个汪斌，表示自己这里的费用是一场活动一个人2000块，至于汪斌给女学生多少，那他自己看着办。 但是汪斌很仗义的表示，自己不赚这个钱，让孙杰直接联系那两个女学生。 至此，孙杰觉得汪斌这人还挺上道。 不过好景不长，在孙杰跟那两个女学生联系了之后，所谓喝水不忘挖井人。孙杰很自然地赞扬了一下汪斌不抽成的无私之举，没想到其中有一个女学生对汪斌此举的评价竟然是理所当然。 本着认真负责的态度，孙杰觉得，如果这姑娘以后要是真打算吃这行饭的话，那自己有必要跟她科普一下行业潜规则。但没想到的是，这女生告诉孙杰，他误会了她的意思。 介绍人扒层皮这个规矩她当然懂，但汪斌不这么做，是因为汪斌是她的男朋友，所以她才会认为汪斌这么做是理所当然的，也是应该的。 这一下就把孙杰弄蒙圈了。 汪斌的女朋友不是吴洁璇吗？怎么现在又冒出来一个？难道这哥们一脚踏两船？ 带着这样的疑惑，孙杰试探了一下这个女学生，他说汪斌什么时候换了女朋友。自己怎么不知道。 那女学生则非常淡定地告诉孙杰，汪斌暂时还没有跟他前女友分手，所以孙杰不知道很正常，但汪斌应该很快就会甩了他的女朋友，跟她在一起。 至于这中间到底什么原因，发生了什么事情，就不是孙杰能再问的了。 孙杰得知这个消息是在昨天下午。 所以从昨天下午开始到现在，孙杰一直处于纠结的状态。他不知道应不应该把这个事情告诉吴洁璇……或者把这个事情告诉陈依依，让她告诉吴洁璇。 我听了之后，认为应该把件事告诉陈依依。 毕竟我跟吴洁璇不熟，虽然当时答应她让她过来实习，但那多少也是看了陈依依的面子。 于是我告诉孙杰，我个人建议他还是先把这事情告诉陈依依。看看陈依依怎么说。而且宜早不宜迟。 但看看时间，这会儿已经快12点了。2个小时前陈依依和秦莉就已经发消息说她们到家了。我告诉她们我跟孙杰在喝酒，让她们早点休息之后，就再没说过什么。 这会儿估计早就睡了。 但孙杰却坚持让我先发条消息问问，睡了就明天再说，如果没睡，那这会儿就把事情说了，不然他心里膈应。 我调侃孙杰，他是不是看上吴洁璇，想当接盘侠。 孙杰毫不避讳的说，如果吴洁璇能看上他，他还真不介意当这个接盘侠。因为他觉得吴洁璇为人性格都不错，长得也漂亮。 我想了想之后评论道，吴洁璇虽然不如陈依依那么好看，但配配孙杰那肯定是绰绰有余了。 孙杰不服气，说吴洁璇一点也不比陈依依差。 我说他这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没想到孙杰竟然点头同意了……随即就催我赶紧发百度，看看陈依依睡了没。 我无奈点头照做。 让我没想到的是，陈依依竟然还真的没睡。不仅她没睡，秦莉也没睡。因为她俩这会儿正躺在一张床上盖被纯聊天呢。 我无比震惊地把这事儿告诉孙杰之后，他笑着让我加把劲，弄不好还能实现三人大被同眠的壮举。 我让他去死之后，直接给陈依依拨了百度语音。 接通之后我说道：“不是我找你有事，是孙杰。我让他跟你说。” 我打开免提，让孙杰直接说。 我万万没想到，孙杰开口第一句话竟然是：“秦总晚上好啊。” 随即我就听到秦莉在边上颇为尴尬地回了一句：“呃……孙杰你好。” 我立刻按了静音键问道：“你tm怎么知道秦莉在边上？”我有这样的判断，是因为秦莉刚才的声音听上去明显就是在话筒边上说的。 孙杰笑道：“你能开免提，她们就不能开？你半夜找陈依依，既然她俩在一起，陈依依怎么可能不开免提？你脑子喝酒喝傻了？” 我还没接话，就听到那边陈依依已经喂了好几声。她以为信号断了。 孙杰马上又按了一下静音键，恢复通话之后，他说道：“不好意思，刚才刘总对我能未卜先知地知道秦总在边上，表示了崇拜。现在我已经让他跪安了，我们继续。” 我立刻骂道：“你tm有事儿说事儿，别挤兑我！” 我话音刚落，就听到秦莉和陈依依在电话那边笑。 插科打诨一番之后，陈依依问孙杰找她什么事情。 孙杰沉吟一下之后说道：“我准备给你俩送一个除了刘总以外的谈资，你们不用谢我。” 对面两个姑娘又是笑，我朝孙杰丢了一颗花生米，孙杰很夸张地惨叫一声。 陈依依立刻问他怎么了？ 我没好气地说道：“被我弄死了，你们早点睡吧，谈资没了。” 孙杰立刻用无比正常的语气说道：“好了好了不开玩笑了……”随后他把汪斌一脚踏两船的事情跟陈依依说了。 陈依依听完之后沉默一会儿，说道：“今天太晚了，这个事情我知道了，具体让我考虑考虑，明天再给你答复吧。” 孙杰点点头答道：“好的，那你们早点休息。”说完发现不对，立刻改口道，“哦不对，刘总还有话要跟你们说，我去上个洗手间，你们聊。” 说完就真的起身准备去厕所。 陈依依疑惑道：“刘畅，怎么了？你还有事？” 这时候我貌似也不好直接就挂电话，于是硬着头皮没话找话道：“你脚扭了，那明天义工没法去了吧？” 听我这话，陈依依显然明白了我想说什么，于是接口道：“嗯。是不是付东跟你说了他明天要一起去？” 我应了一声说道：“说了，白天的时候我跟他通过电话。他提了这事情。” 陈依依答道：“他明天还是会去的。好像说跟你商量了一个什么公益项目，跟特殊学校有关的，所以他要实地去考察一下。反正我已经把老师的联系方式给他了，他会自己联系。” 我哦了一声，我其实还想问问付东知道她脚扭了是什么反应，但碍于一边秦莉在场，所以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了。正当我准备挂电话的时候，秦莉的声音响起：“你们说的什么公益项目？” 听秦莉这么说，我就把因为陈依依在特殊学校当志愿者，所以我跟付东，也就是如荑的市场总监就商量着是不是能弄一个公益项目，联合不同行业的品牌，做一个公益联盟的事情说了。 而且表示付东公司高层对这件事情很有兴趣，所以付东就想趁此机会去实地看一看。 让我意外的是，秦莉听了我的解释之后竟然表示她对这个事情也很感兴趣。甚至当即表态自己也想去做一做义工体验一下。 我劝她道：“秦总，如果是你个人热衷公益事业，那我举双手赞成。但如果你是想以你公司的名义介入。那我觉得你最好再考虑考虑。” 秦莉问了句为什么。 我解释道：“首先你们品牌的知名度比较低，又是刚进入中国市场。所以如果你想用公益的方式作为一种品牌宣传，那很容易遭到诟病。其次就是你们的产品是酒，说实话，我个人觉得酒这个品类，不太适合拿出来直接放入公益。如果以你们莉安商贸的名义倒是可以，但……好像现阶段看，这样做没有任何意义。等哪天你要是把公司干成了LVmh这种级别，那就没问题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我的想法是，秦莉公司是卖酒的，如果她们旗下品牌很多，而且品类也很多的话那没问题，就像着名的LVmh集团，旗下几十个品牌，除了奢侈品以外，他们还有轩尼诗以及moet（香槟）这样的酒类品牌。所以如果以LVmh集团的名义做公益，那完全没毛病。 但如果用轩尼诗这个品牌的名义去做的话……多少好像有点不太妥当。 听我这么说，秦莉也是笑着说道：“那我就借刘总吉言，争取早日把公司做到LVmh那样的规模。” 我赶忙讪笑道：“肯定肯定。” 这个话题到这里基本也就结束了，秦莉也明白她公司现阶段确实不适合介入公益这件事，所以秦莉换了个话题道：“明天晚上我跟梦瑶来你家吃火锅，叫依依一起呗？” 我一愣，随即也是同意了这个提议。 但陈依依却表示刚刚秦莉跟她已经说过这事情了，但她现在腿脚不便，还是不要跑来跑去了。早点回宿舍躺着比较好。 我劝了两句，见陈依依依旧坚持，也就放弃了。说了句以后有机会再请她之后。便道了声晚安，挂了电话。 孙杰此时早已上完厕所坐在沙发上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我皱眉问道：“你这什么表情？” 孙杰答道：“看你在她俩之间游刃有余的样子，我深感欣慰。” 我跟孙杰把剩下的酒喝完，收拾收拾准备洗漱睡觉。 我本意是让孙杰睡我屋子，我睡沙发。但他表示自己睡沙发就行，我见他坚持，也就没再勉强。 我刚躺下没多久，床头的手机就震，我拿起一看是秦莉给我发的百度，问我睡了没。 我回道：准备睡了。 想了想又跟了一句：陈依依不是睡你边上么？你怎么还有功夫给我发百度？ 秦莉秒回道：她睡着了。 随后又跟了一句：明天早上我送完她回学校就过来找你好不好？ 我笑着回道：没问题啊。 秦莉：你就没什么想跟我说的？ 我想了想，试探道：我怎么知道你是秦莉不是陈依依？ 秦莉发了个愤怒的表情，然后跟了一句：亏我在医院门口还亲了你！ 看了这句话，我确认这是秦莉，于是回道：小心驶得万年船。怎么样，现在是不是觉得很刺激？ 秦莉答：多少有那么一点点。 我纠结了一下回道：其实我现在挺讨厌陈依依的。 秦莉回了个问号。 我立刻回道：因为要不是她，现在躺在你边上的就是我了。 回完这句，后面还跟了两个奸笑的表情。 秦莉则回了我两个锤子翘头的表情，随后说道：你想得美。 我发了两个可怜的表情，答道：对啊，也就是想想才觉得美。又不可能实现。 随后我等了一会儿，没见秦莉回我，以为她睡着了。刚想把手机放回去充电，就看到她又给我回了一条。 点开之后，我差点激动的坐起来，只见秦莉说道：那要不……明天晚上我住你家？ 虽然激动，但本能的，我还是回了一句：你确定？ 秦莉立刻答道：确定你个头！我就试探试探你。你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答道：想和喜欢的女人睡一起，有什么问题？再说，就是睡一起，又不干什么，你这么紧张干嘛？ 这次秦莉就回了一个生气的表情，没有发文字。 我呵呵一笑，回了一句：早点睡吧。明天早点来，我们去买菜。 秦莉回了一个嗯，互道了晚安之后。我便把手机放回去充电了。 第72章 你套我话？ 翌日一早，我是被电话吵醒的，我直接迷迷糊糊地接了起来。 电话那边传来秦莉略显惊讶的声音：“你还没起床？” 我疑惑道：“现在几点了？” 秦莉哭笑不得地答道：“快11点了。” 我突然想起什么，于是问道：“你不会已经到我家了吧？” 秦莉笑道：“对啊，你赶紧开门。我都到门口了。” “呃……”我说了句稍等赶紧挂了电话，起床穿上裤子。一打开卧室门，就看到孙杰正穿着一条裤衩和短袖四仰八叉地睡在沙发上…… 我上前踹了他一脚，对着一脸茫然地他说道，“别睡了，秦莉到门口了。” 孙杰明显还处于懵圈状态，我也不管他，跑到门口打开门，果然看到正提着一包东西的秦莉。她看我蓬头垢面的样子笑了笑说道：“让开吧，我先进去把东西放了。” 我挡住她非常扭捏地说道：“这……你能不能在门口等个5分钟？” 秦莉笑道：“干嘛？你里面有姑娘？” 我赶忙摇头道：“孙杰在里面，而且……而且里面太乱，你稍等我五分钟，我收拾收拾先跟你去超市买东西行不行？” 我话音刚落，孙杰就在我背后探个脑袋出来，甚是淡定地朝秦莉挥挥手道：“秦总早。” 秦莉一愣，同样淡定地朝他笑了笑，回了一句你早之后，冲我说了句你快点。便把东西递给我转身下楼了。 我看了看，是一袋鲍鱼扇贝之类的海鲜。估计是她一早去买的。 我赶忙把东西放进水槽。然后冲进洗手间刷牙洗脸。孙杰则又回到沙发上“躺尸”。 出门我前告诉孙杰，我跟秦莉去超市买点东西，中午带点回来给他。 孙杰挥挥手，叫我别管他了，他中午自己解决。 我点点头带上钥匙就出了门。 一下楼就看到秦莉那辆帕纳梅拉停在门口，甚是抢眼。我讪笑地走过去想拉开副驾的车门，但发现车子上锁了。敲了敲车窗，待秦莉解锁之后我才坐进了副驾。 秦莉看看我，皱着眉头说道：“你们昨晚喝了多少？一股酒味。” 我不好意思地说道：“没喝多少，这不是穿着睡衣没来得及换嘛，多少有点酒味……”说完我突然想起，她后备箱里还有我的衣服，于是说道：“你车里还有我的衣服呢，你要不介意，我现在换换？” 反正泳都一起游过了，我是不介意在她面前换衣服的。 显然秦莉也不介意，直接打开了后备箱，示意我赶紧去拿。于是我从后备箱我留着的包里拿出一件衣服，直接就这么换上之后，把身上的那件塞回包里，关上后备箱返回车里。 秦莉见我上车，皱眉问道：“你怎么就直接在外面换衣服了？丢不丢人？” 我好笑道：“干嘛？不想让我给别人看啊？” 秦莉白了我一眼，嘟囔一句：“谁爱看谁看。” 我看她这个样子甚是可爱，想凑过去亲她，但没想到还没凑近，就被她推开。 我一脸懵圈地看着她。 秦莉略带歉意的说道：“我答应过陈依依，不能跟你再有这种亲密接触了。” 我失笑道：“不是，你们到底什么意思？还谦让起来了？”说完这句，我觉得心里很不爽，略带抱怨地补充道，“你们还把不把我当个人了？我喜欢谁，要你俩商量着来？” 见我有点生气了，秦莉赶忙解释道：“不是不是，你别急，你听我说。主要是刚才送依依回学校，她在快到的时候跟我说……她昨天其实看到我亲你了。虽然她说得好像很随意，但我……多少有点做贼心虚。我昨天跟她聊了一晚上，我真心觉得，要不是因为你，我们说不定真的能成为很不错的朋友。所以……对不起嘛，别生气了好不好？” 我听了这话有点无法理解秦莉的脑回路，于是问道：“那你的意思是，你因为觉得她是个值得交的朋友，所以对于跟我谈恋爱甚至有亲密关系这件事，就生出了心理障碍？觉得对不起她？” 秦莉低下头，轻轻嘟囔了一句：“差不多……就这个意思……” 我彻底被气笑了，哈了一声之后质问道：“那所以以后我跟你牵个手，抱一抱，是不是都要给陈依依请示一下？看看她允不允许？” 不待秦莉辩解，我直接摆手打断道：“行了，秦莉。我看你就有一颗圣母心。你别说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了，而且尊重你的选择。开车吧，去超市买东西。” 秦莉一脸委屈地看着我，还伸手想拉住我的手，我躲开她，皱眉道：“我们现在开始保持距离。我觉得我们都需要冷静冷静。你先开车吧。我给你指路。” 秦莉看了看我，没有再解释什么，叹了口气之后启动车子开出小区。 此刻我在副驾驶抱着手臂，虽然表面看似平静地在给秦莉指路，但我却一直在很努力地压住自己内心的怒火。 秦莉真的是太反复无常了。先是因为徐远的介入，导致我不得不接受我们暂时不能在一起的事实。但起码到昨晚为止，我还是认为，虽然名义上我们不能在一起。但至少我们的心是靠近的。 但刚刚她的举动和这番话……真的瞬间让我对她有点下头。 陈依依是她主动要见的，虽然现在她俩见面属于是偶然，或者说是意外。但基于昨晚临睡前她给我发的百度来说，我并不认为她俩的见面会改变什么。 不过，显然是我太天真了，或者说我有点无法理解秦莉的思维逻辑。她莫名其妙冒出来的圣母属性，让我们好不容易稍微靠近的关系一下又回到了原点。 不，甚至还不如之前。 我真的觉得这样好累。 每次我下定决心想要跟她进一步的时候，她就会弄出一个什么幺蛾子，让我的脚步顿一顿，甚至顿一顿还不行，必须要往后退到一个安全距离才可以。 看来昨晚孙杰劝我先看一看，不要这么着急做决定的话，还是有道理的…… 一路指挥着秦莉来到了超市。 此时秦莉显得很高兴，我们看似正常地有说有笑着买了好多东西，并在购物结束之后在超市的餐厅随便吃了点东西。 期间我发百度给孙杰，问他是不是确定不要我们给他带。 孙杰回了我一张照片。内容是一碗已经吃干净的泡面。这应该是我买了放在家里应急的，不知道怎么被这小子坑出来的。 吃饱喝足我和秦莉便驱车回家，就在车子驶出超市地库之后，我接到了一个电话，我一看，竟然是徐远。我略感疑惑，知会了一声秦莉，找我的是徐远。秦莉闻言皱眉道：“你接，但不要说跟我在一起。” 我点头接通电话，打开了免提，对面传来徐远的声音：“刘畅，忙啥呢？” 我笑着说，“刚从超市买了点吃的喝的出来，徐总找我什么事？” 徐远笑道：“哟，小日子过得不错啊。” 我客气地应了一句，随后徐远说道：“是这样，我回上海了，之前答应你要给你的东西我已经让人准备好了。你看是晚上我们约个地方碰头聊，还是这会儿你过来找我，我把东西给你？” 我看了看秦莉，见她并没有表态，于是我斟酌一下之后说道：“这样吧徐总。晚上正好我请了秦总还有她助理谷梦瑶到我家吃火锅，一起的还有我一个同事。我们一共4个人，如果徐总你不嫌弃寒舍简陋，不如一起过来？添副筷子？” 我在说这番话的时候，一直有注意秦莉的反应。发现从我说到晚上请秦莉和谷梦瑶吃饭之后，秦莉就以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了我一眼。不过我直接无视了这个眼神，甚至还无畏地跟她对视了一眼。 我话一说完，对面的徐远就很是爽朗地笑了起来，随后说道：“刘兄果然敞亮人。行，没问题，你把地址发给我，我准时到。” 挂了电话之后我把地址发给徐远，让他6点左右来就行。 见我发完消息，秦莉叹了口气道：“看来你还是介意刚刚的事情。” 我装傻道：“啊？你说什么事情？” 秦莉白了我一眼，“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我无所谓地说道：“既然你这么了解我，那你肯定知道我为什么会邀请徐远。” 秦莉嗤笑道：“不就是向他证明你有遵守游戏规则么？” 我讪笑道：“截止到目前，这是我第一次掌握我跟你相处当中的主动权。你就不能让我高兴一会儿？哪怕一小会儿？” 秦莉耸耸肩：“你不要后悔就好。” 我立刻警惕道：“你想干嘛？” 秦莉妩媚地看了我一眼，故作妖娆地说道：“你猜啊。” 我见她这样下意识地往车门边靠了靠，警惕地说道：“我警告你，别乱来。我……我会喊的！” 秦莉顺着我的话调侃道：“喊吧，喊破喉咙都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我嗤笑一声没搭理她。她这句话在我看来就像是打架赢不了，临走放的那句狠话：“你给我等着！”一种可以完全无视的鸡肋威胁。 见我没说话，秦莉也没再继续开玩笑，而是很认真的问我道：“你刚刚说我很了解你对吧？” 我一愣，无甚所谓地恩了一声。 秦莉接着说道：“那我能不能猜一猜你现在的心态？” 我“啊？”了一声。 秦莉补充道：“关于你对我和陈依依的态度。” 我不置可否地哦了一声。 秦莉笑了笑说道：“其实根本都不用了解你，你现在把想法都写脸上了，你知道吗？” 我不自觉地摸摸自己脸说道：“这么明显？” 秦莉点头道：“要多明显有多明显。” 我无所谓地说道：“那也是被你逼的。你知道吗，我发现你特别会影响我的情绪。而且还是控制不住的那种。我很不喜欢这种感觉。” 秦莉想了想问道：“那是因为你在乎我吗？” 我看了看她，坦然承认道：“是的，就是因为在乎你，所以才会轻易地被你控制我的情绪。” 秦莉又问：“那你现在应该不会像之前那样对我心如止水，无欲则刚了吧？” 我想了想之后回答道：“那倒不至于，充其量也就是拉开点距离。不会再像昨天那么冲动了。”说完我立刻意识到不对，惊疑不定道：“你……你套我话！？” 秦莉大笑道：“你都说在乎我了，我问两句你的心里话，怎么叫套话呢？” 我苦笑一声道：“行，你厉害。我认栽。” 秦莉拉住我的手说道，“好啦，我知道刚刚没让你亲我，你心里不舒服。你说冷静冷静，那就冷静冷静呗。你不就想看看我跟陈依依商量了一晚上，达成一致之后会对你怎么做嘛？我满足你还不行嘛。” 我神色复杂地看向秦莉，这女人真的让人又恨又爱，反复无常的时候让人生厌，心照不宣的时候让人温暖，洞彻人心的时候又进退有度，让人想恨都很不起来。 秦莉说完这些，没再多说，只是轻轻捏了捏我的手。就专心开车。 回来的路没用我指，她自己就认识了。 这让我对她进行了一番夸赞，但秦莉却淡定表示，在日本的时候她可是真的去跑过秋名山的人。而且她还正儿八经地练过一段时间场地赛车，甚至漂移赛车。 所以路线什么的基本上开过一两次就能记个大概。 我立刻说我们之前去过刚才这个超市，为什么前面还要我指路？她说上一次是我开车，她坐副驾，所以没有太大印象。但经过早上我的指路之后，她就记住了。 我联想到她几次飙车的场景，也就不再质疑什么。这女人开车是真的开得好…… 到家停好车之后我提着东西跟她一起上楼，在门口我正准备掏钥匙开门。 秦莉忽然拉住我，趁我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亲了过来。我猝不及防下，险些没站稳，整个人靠在了门上。 有了支撑，我自然反客为主，教育了一下她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姑娘。就在我牢牢掌控局面甚至感觉她有点瘫软的时候，我家的门突然自己打开了…… 听到声音，我俩立刻分开^ 还未等我开口，我妈的声音就从门内侧传来：“刘畅，你没带钥匙？” 我一脸错愕地看着我妈，木讷地说道：“妈？你怎么来了？” 因为门是朝外开的，所以我妈此时因为角度问题就看到了手上提着袋子的我，于是她责怪道：“我是你妈，我为什么不能来？还有，你也好意思，自己出去买东西，把你同事留家里帮你收拾屋子。”说着我妈就把门开大了一些，好让我提着大包小包容易进来。 而正是这个举动，让她看到了跟在我身后，满脸羞红的秦莉。 为了避免尴尬，我赶紧说道：“妈，我介绍一下，这是秦莉，我朋友。”然后又对秦莉说道，“这是我妈……” 秦莉闻言，俏生生地叫了一声：“阿姨好。” 我妈这才反应过来，立刻收起错愕，换上了一副热情的笑脸，“诶唷，你好你好，快进来快进来。” 说着，一把推开我，伸手拉了秦莉就往里走。 我心说今天真是热闹…… 待我进门，就看到在沙发那略显局促的孙杰。 厨房那里还有削了一半的苹果，这东西显然是我妈带来的。估计她应该也刚到没多久，不然孙杰应该会提前给我打招呼。 果然，我妈拉了秦莉进门之后说道：“我跟你们前后脚。开门看到小孙吓一跳。” 孙杰赶忙说道：“是是是，阿姨还以为我是贼呢……” 我笑道：“我妈常年在居委会工作，所以警惕性比较高……啊……”话还没说完，我脑袋上就挨了一下。 我揉着头，委屈地看着我妈，我妈丝毫不在意地说道：“你赶紧去招待朋友，小孙说你们晚上约了一起吃火锅，我帮你把菜什么的洗一洗，收拾完我就走。不打扰你们。” 秦莉听了这话立刻接口道：“阿姨你就留下一起吃吧。” 我妈笑道：“不用不用，你们都是年轻人，我一个老阿姨在这里干什么？没事没事，来来来，秦莉是吧，你过来帮阿姨弄一弄，这样我好快一点。” 这时候我说道，“妈，你放着我来吧。你让秦莉一客人帮你忙算什么事？” 我妈立刻瞪了我一眼道，“我跟小秦有话说，你一边去。” 秦莉笑着把我推开说道：“我虽然不会做饭，但洗菜什么的还是会的。你去陪孙杰吧。” 于是我不情不愿地来到孙杰边上坐下，看他局促不安的样子，笑着掏了根烟给他，示意他跟我去房间抽。 待我俩进到卧室，这小子犹豫了一下，把门给关了。 我一边开窗一边好笑道：“你关门干嘛？” 孙杰走到我身边，点了烟说道：“我不关门，你妈怎么好意思问秦总一些隐私问题？” 我笑了笑，夸了他一句还挺替我妈着想。 孙杰不以为意，问我道：“怎么样，这一中午之间你俩有聊什么吗？” 我失笑道：“聊什么跟你也没关系吧？” 孙杰立刻反对道：“哥，你这就是卸磨杀驴了啊！” 我答道：“真没聊什么。反正我现在觉得你昨晚让我看看她俩之后会对我做什么，这句话是没错的。” 孙杰立刻敏锐道：“那就说明你俩确实发生什么了，不然你不会这么想的。快说说，到底发生什么了？” 我总不能告诉他我想亲秦莉被她挡了，但到家之后又让她亲回来了吧？ 所以我笑着避重就轻地说道：“其实也没发生什么，就是半路上接了徐远的电话，然后我邀请他晚上一起来吃饭。” 孙杰“啊？”了一声，思索一下之后一本正经地分析道：“恩……哥，你这个处理没毛病，明确告诉他，你现在跟秦总只是朋友关系，而且私下相处一点都不避讳他。这招走的不错。” 我笑着给了他一下，说道：“行了行了，抽完烟出去吧，我还想听听外面她俩在聊什么呢。” 孙杰耸耸肩道：“还能聊什么？你妈调查户口，秦总极力讨好呗。” 我想想也是。但不管怎么样，我躲在房里肯定是不行的，万一我妈问什么过分的事情，我得出面拦着点。 所以掐灭烟头之后我当先出了卧室。 第73章 天塌下来我也不出差 我刚一出卧室就听我妈说道：“小秦啊，昨晚你是不是又请小婕吃饭了？我都看到她发的朋友圈了。你说说你，之前让她坐什么头等舱，现在又请她去外滩吃饭，你这让她怎么好意思啊？” 秦莉答道：“阿姨，刘畅跟我说，她就这么一个妹妹，从小疼着呢。我跟小婕在厦门吃了顿饭，也很喜欢她，所以就当替刘畅照顾妹妹了。没事的。” 我立刻接嘴道：“妈，秦莉跟许婕关系比你想象的要好，你就别操心了。小婕有分寸的。” 我妈虽然还想说什么，但见我这么说，也就不再纠结许婕的事情了。 想了想，她又问了秦莉一句，“对了，昨天刘畅回上海了吧？昨晚就你俩吃饭？怎么没叫刘畅一起？” 秦莉疑惑道：“刘畅去了呀。” 我妈恍然道：“哦，那就应该是小婕发朋友圈只发了你俩的照片，没发刘畅的。这个小婕也真是的，跟自己哥哥吃饭还见不得人了？” 我跟秦莉对视一眼，显然都是想到了昨天我俩在天台的那一幕…… 秦莉脸色有些红，我则一边掏出手机翻出许婕的朋友圈，一边对我妈说道：“妈，你这就不懂了。小婕跟秦莉，大家一看就是朋友闺蜜，我这一出现这算什么？万一被对她有好感的男生看到，以为我是她男朋友或者追求者，甚至还带她去这么高级的地方吃饭。那你让别的男生怎么想？” 我妈立刻反驳道：“那有什么，解释一下你是她哥不就好了？” 我笑着说道：“那万一人家嘴上不说，但心里误会了呢？” 我妈想了想，恩了一声也就没再说什么。 这时候我已经看到了许婕昨晚发的朋友圈。里面都是她和秦莉的合影，还有她一个人的自拍。 一边孙杰也凑过来看，然后一把抢过我的手机抱怨道：“我去！老大！你太不厚道了！你表妹这么漂亮，你怎么忍心藏这么深？！” 我无语得把手机从他手里抢过来。赶紧收好，他还在那嚷嚷着再让他看看。 这时候我妈问道：“小孙今年多大了？还没女朋友？” 孙杰立刻停止了跟我的拉扯，跑到我妈面前很恭敬地报起了户口：“阿姨，我今年25，单身，父母健全，家庭幸福。现在住在黄浦区xxxxxx，我家在中环边上还有一套房子，准备给我结婚……” 我一把捂住孙杰的嘴，这小子这是在告诉我妈他家什么条件了。 妈的，还想着当我妹夫呢！真不是个东西！ 秦莉在那一边摘菜一边笑，我妈也是笑。 我一边拦住他，一边说道：“你昨天还说对人吴洁璇有意思呢！现在就当着我的面想要勾搭我妹妹？！你当我死的？！” 孙杰听我提到吴洁璇，立刻停止了反抗。一边秦莉昨天晚上听了吴洁璇的事情，显然有点印象，但因为这事跟她没关系，所以她印象不深，只听她问道：“你们说的吴洁璇是……” 我立刻说道：“就是陈依依那个被渣男脚踏两条船的学妹。” 说完我还不忘得意地看了一眼孙杰，他显然有些泄气。 但我显然忽略了我妈也认识陈依依这件事，所以当我提到陈依依名字的时候，我妈就疑惑地问我道：“陈依依？” 伴随着我妈的疑问，我忽然发现这事儿好像有点大条了，还没来得及阻止，我妈继续人畜无害地问道：“就是上礼拜，来我们家吃饭的那个陈依依？” 此话出口，孙杰和秦莉都是瞪大眼睛看着我，秦莉还好点，毕竟有些话她不好问，但孙杰显然没有这个顾忌，直接问我道：“哥，上礼拜陈依依去你家吃饭了？！” 我看了眼我妈，无奈地对孙杰点点头。随后他立刻意识到了什么，闭嘴不说话了。 此刻我妈也是意识到了什么，立刻讪笑两声敷衍道：“哎呀，就是吃顿饭而已嘛。”说着转身对秦莉说道：“小秦，下礼拜找一天，到家里来吃饭。我让刘畅他爸弄几个拿手菜。上次陈依依来就是吃了中午的几个剩菜，都没做什么。到时候你来，我让你叔叔给你多做几个好菜。” 说真的，我不得不佩服我妈的急智，这话说的实在太有水平了。 陈依依那天吃的晚饭，确实有几个中午的剩菜。但我爸也是做了几个的。但到我妈这里，显然就不是那么回事了。虽然大家都知道，这就是客气话。 但这么一说，再加上我妈紧接着表示等秦莉来的时候，直接给她弄一桌新菜。那陈依依和秦莉，在我妈心里的地位孰高孰低，高下立现了。 秦莉当下自然很是受用，笑着推脱一番之后，也就同意了，甚至连日子都定好了，约在下个星期六晚上。 笑语盈盈地约完饭，我妈有意无意地瞟了我一眼，我立刻会意道：“我不出差，天塌下来我也不出差！” 我妈这才“放心”地又瞪了我一眼。 我心里委屈，心说这不是你自己说漏嘴么……但嘴上我是一个字都不敢多说。 大概花了一个小时左右，在我们几个人共同帮助下，算是把晚上火锅的材料都收拾好了。 中间我接到了付东的电话，跑去房间接通之后他告诉我，他刚从特殊学校出来。还说我今天陈依依因为崴了脚没去，问我知不知道这事。 我只能装傻，说我不知道，甚至还假惺惺地问他陈依依要不要紧，要不要去看看。付东表示应该问题不大，但看她就别想了。因为现在陈依依在宿舍，就算去了也进不去。我当然不会真去看，于是敷衍几句之后就把话题扯到了义工上。 随后付东介绍了一下今天一天做义工的感受。我问他，是不是觉得自己现在过得特别幸福？ 他深以为然的表示确实如此。我叹口气说，那就好好地把公益这个事情做起来吧。 他赞同了几句之后表示，他一定尽力，然后让我等他消息。 …… 在我们合力把菜都弄干净装盘之后，我妈自然就提出了告辞。 我们象征性地挽留了几句，也就没再坚持。 碍于秦莉和孙杰，我妈没让我多送。只是拉我到门外，关上门之后对我耳语了几句，她说：“你小子跟这个秦莉到底什么关系？” 我反问道：“许婕跟你怎么说的？” 我妈瞪眼道：“你管小婕怎么说的！？我现在问的是你！” 从小我就怕我妈，见她如此，我只得苦笑道：“就是互相有好感，但还没确定关系。” 我妈见我坦然承认，点头道：“我听小婕说，秦莉家里很有钱？” 这事儿也不可能瞒着她，但我也没说太详细，只是含糊地点头道：“是挺有钱的。” 我妈叹口气：“你妈我也不是什么顽固不化的人，但这些事情你还是要自己好好把握。别到时候两头不落好。” 我当然理解我妈的意思，她说的两头，一头是秦莉，还有一头……自然是她上礼拜才见过的陈依依。 在我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之后，我妈也就走了，让我下礼拜早点回去，好好跟她还有我爸交代问题。 我苦笑着让她路上小心，开门进了屋。 客厅里秦莉跟孙杰正在一边吃水果一边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项目的事情。 我回来之后也跟着聊了几句。反正按照现在的进度，下周基本上设计能定稿，然后就进入实际的制作阶段。 我坦言秦莉这个项目真的是目前为止少有的，相对轻松的项目。孙杰也点头认证。 秦莉笑着说，那是不是要让谷梦瑶人为的为我们制造一些难度。 我还没说什么，孙杰立刻举手投降道：“秦总！大嫂！嫂夫人！求您高抬贵手，我对谷梦瑶真的没有一点非分之想，请你放过我吧！” 秦莉闻言咯咯笑，我只是指着孙杰让他别乱说话。孙杰会意，表示这里就我们仨，等一会儿人多了他肯定不会乱说的。 之后就嫂子长嫂子短的叫着秦莉。秦莉丝毫没有阻止他的意思。 反而还很认真地问孙杰，问他觉得自己跟陈依依哪个做他嫂子比较好。 在我一脸紧张中，孙杰很是淡定的让秦莉不要套路他，谁做他嫂子都好，反正这事儿也不是他说了算，主要还是看我。 哪怕秦莉以让谷梦瑶找他麻烦为威胁，孙杰也是坚持这个说法。 秦莉最后无奈只能放过孙杰。 我笑着赞扬孙杰是兄弟，有坚持。同时调侃秦莉，说她怎么这么幼稚，会因为这个去为难孙杰。 没等秦莉回答，孙杰就替她解释道：“哥，这就是她俩开始出招了。懂不？反正我坚定立场，保持中立。你们谁也别想拉拢我，也别想无视我。”说着指指我说道，“我老大刚才已经说了，我是他兄弟。而且你们这事情，现阶段我估计除了他表妹和我，没有第三个人知道了。你已经有他表妹支持了，我不可能再支持你。起码不能偏向你。” 我指指秦莉疑惑道：“你怎么就知道我妹支持她？” 孙杰嗤笑道：“刚刚阿姨都说了，又是头等舱，又是请吃饭。还不被收买？” 秦莉立刻接口道：“那你想要什么，你说。” 孙杰摆摆手，“秦总，我叫你一声嫂子，就当你是自己人。我不知道我老大有没有跟你说过我的事情。”不等我说话，孙杰继续道，“我被你们这样富二代伤过，很深。”说着，他锤了锤胸口，补充道：“我没有针对你的意思。毕竟人和人不一样。” 秦莉点点头，表示没关系。 孙杰继续说道：“我老大对我有知遇之恩，他对我很好。我是亲眼看着他被陈依依伤的，按理说我应该支持你。只不过碍于我的过去，我真的很担心他重蹈我的覆辙。所以我对你和他的感情只能持保留意见。希望你能理解。如果你真要因为这个刻意为难我，那我也无话可说。你放马过来就是。” 我拍拍他肩膀，递了根烟给他，示意他跟我一起到厨房那边的油烟机下面抽。 秦莉却让我们直接在这儿抽，她过去开油烟机。 孙杰有些奇怪，我解释了一下因为她老子是个老烟枪，她从小就被熏陶惯了。 不过最终我们还是没有这么肆无忌惮，即使秦莉无所谓，我们也要有点自觉。所以还是乖乖跑去油烟机下面抽了。 秦莉站在厨房门口说道：“孙杰我本来就觉得你挺不错的，尤其是工作能力方面。” 孙杰学着我说话的调调跟了一句：“直接说但是吧。” 我呵呵一笑。 秦莉愣了愣，显然她不太明白这个梗，但也不重要，她继续说道：“抱歉，让你失望了，我没有但是。你刚刚那番话让我更加欣赏你的人品。所以如果你以后考虑跳槽，我这里欢迎你。即使你不来我这里，你应该也知道我爸是谁。他那里有更大的平台。我可以推荐你。” 我觉得就秦莉和孙杰的关系来说，这话已经是秦莉对他最高的褒奖了。而且是绝对能做到，也会做到的。如果我是孙杰，我一定会听进去，而且表示感谢。毕竟这是一条非常好的后路。 但孙杰的回答却出乎我的意料，他非常客气地说道：“谢谢秦总的好意……” 这时秦莉学着孙杰刚才的话说道：“呵呵，你也直接说但是吧。” 孙杰笑了笑，耸耸肩道：“我也没什么但是，就一句话，我老大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我诧异地看向他，孙杰对我说道：“你不用这么看着我。我认真的。我家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但也不差我这份工资。我想过如果现在你离职了，我能不能做到顶替你的位置直接面对老刘，或者适应一个顶替你位置的人。但稍微想了一下之后，我就果断放弃了。因为我认为，不管是我顶替你的位置，还是别人顶替你的位置，短期内我可能还能接受，但如果一直下去，早晚我得崩溃。所以除非你确定不带我玩了。不然就是你去哪我去哪。” 我皱眉道：“那如果聂雷或者谢纯顶替我的位置呢？” 孙杰想也不想直接答道：“要是聂雷能上早就上了，还轮得到你？” 我呵呵一笑肯定了孙杰的回答。确实，之前说过，聂雷是老刘小叔子。他要是能上，当初怎么也不会让我做这个客户总监。 孙杰接着说道，“至于谢纯，我觉得她作为一个外地来上海的小姑娘。能做到现在这个程度已经很不容易了，她更多的是求稳。也许再过几年，让她顶你的位置她会愿意。但现在来说，以我对她的了解，她肯定是不会同意的。” 秦莉因为认识谢纯，而且知道谢纯跟我感情很好，所以插口道：“那她会不会跟刘畅一起离职呢？” 这次我代孙杰答道：“不会的。除非我能许她一个跟现在收入差不多的工作。不然她不会跟我走的。” 孙杰深以为然地点点头补充道：“秦总，我没别的意思。但就事论事来说，你问出这问题只能说明你可能就没为自己生计发过愁，换句话说，工不工作对你来说都无所谓。但谢纯这样的情况，她拿过了一年三十万，你让她再回到一年十几万？除非有什么迫不得已的理由，不然就算她跟老大关系再好，也不可能跟他一起走的。” 我笑着说道：“如果一年25万，那她还是会考虑的。” 孙杰耸肩道：“那你这就是抬杠了。” 我哈哈一笑，没再还嘴。 其实我也想过如果哪天我离职了，公司这些人，尤其是孙杰和谢纯会怎么样。 如果我有好去处，且能保证收入的话，那我的第一选择，一定是带走孙杰跟谢纯。 但就如孙杰所言，如果这个去处不能保证收入，那大概率只有孙杰会选择跟我走。毕竟他是本地人，家里又有两套房子。作为单身狗的他短期内收入高低不是那么重要，只要以后有上升空间就行。 但谢纯不行，首先她每个月就比孙杰多了一个房租的开销。而且她在老家还有个弟弟，好像今年刚上大学。不说她是扶弟魔，但按现在的生活标准，以她的收入，每个月补贴她弟弟一两千块生活费总是当姐姐应该做的。 她现在收入加上年底奖金，只要家里不出大事，那这么生活绰绰有余。 但如果收入减半，或者都别说减半，哪怕少了三分之一，那对她而言，很多事情就要重新做打算了。 因此，如果无法保证收入的话，她是不可能跟着我随便挪地方的。 当然，我自己的设想是一回事，孙杰这么当着我的面，异常直白地支持我，又是另一回事。这让我多少有点意外。 同样意外的还有秦莉，她张张嘴，有点不可思议地对我说道：“本来我以为我在厦门看到你跟谢纯这感情已经够意外了，但现在听孙杰这么说……我觉得还是我片面了。” 孙杰接口道：“秦总，你也不用妄自菲薄。那是你没跟我们一起受过苦。现在这日子比当年可是好多了。这也就是我们几个当年一起经历过那些，才有现在这种感情的。” 秦莉思考了一会儿之后指指我说道：“他在厦门的时候说过一套关于你们战友情的理论。” 孙杰点头道：“对对对，这个形容对。我们就是并肩作战的战友。” 我掐灭烟头笑着说道，那走吧战友，要不咱先喝起来？边喝边等他们？ 这会儿已经5点多了。我看看时间也差不多，所以就提议要不咱们先开始。 孙杰和秦莉自然没意见。 于是我们收拾桌子，摆上碗筷，加入火锅底料开锅烧水。 这些弄到一半，我的手机就响，一看是谷梦瑶。我接起来之后她说她到了，但找不到车位，让我下去帮帮她。 于是我让孙杰先收拾，自己跟秦莉一起下楼找谷梦瑶。 没多久工夫，就在我家不远处看到了一辆宝马z4，已经坐在车里正拿着电话，一边告诉我位置，一边焦急寻找车位的谷梦瑶。 我朝她挥挥手，确认她看到我之后挂断电话。 四下观察了一番之后，我引导她去前面一个拐角处停车。那里不是一个标准车位，但只要停的靠边一点，就不影响其他车子正常通行。 谷梦瑶的开车水平跟秦莉显然不是一个等量级。试了几把都停不到最靠边，因为她太过畏首畏尾，所以哪怕我指挥着她都停不进去。但也不能就这么随便停了就算了，因为车身太靠外，有被剐蹭的风险不说，还会影响其他车辆的通行。 最后秦莉看不下去，她让谷梦瑶下车换她上。谷梦瑶闻言如蒙大赦，立刻下车换秦莉。 我本来以为以我对谷梦瑶的认知，下车之后她应该会吐槽我家小区，但未曾想，下车之后的谷梦瑶非但没有任何抱怨，反而一个劲地抱歉加解释自己为什么停不好车。 主要原因是她这车没买多久，她开不好，而且车上的雷达只要一报警，她就不敢再往前或者往后了，哪怕我一再告诉她别怕，我看着，她都不敢。我笑着安慰她没关系。女司机普遍都这样，像她姐这样的女赛车手那是凤毛麟角。 谷梦瑶也是感叹，她姐就不是一般人。 说话间，秦莉已经停好车。朝我们走过来了。 我好奇地问谷梦瑶道：“你姐这么喜欢保时捷，你怎么不买一辆保时捷？” 谷梦瑶一边从车里拿东西，一边嗤笑说道：“就这辆Z4都是我以答应我爸去香港留学为代价才买的。换保时捷？估计他能把我发配到北欧去。” 我一脸蒙圈地问道：“你不想去留学？” 谷梦瑶答道：“本来挺想去的。但来我姐这里实习之后觉得挺有意思，所以就不想去了。于是就想让我爸给我买辆车。但他不同意，觉得我要不了多久就要去香港了，买什么车。” 我点点头表示她老子这话没毛病。 但谷梦瑶不同意道：“我去香港又不是不回来。而且还有好几个月呢，我为什么不能买车？” 我好笑道：“所以你就威胁你爸，如果不给你买，你就不去香港了？” 谷梦瑶点头。我心说真是有钱人家的小姐，作一下就是一辆车。 这时候秦莉叹息着说道：“梦瑶我其实也支持你爸。你想要什么车，等你从香港回来再买好了。现在买了，开不了几个月不说，中间又停几个月，对车子本身也不好。” 我也点头道：“这倒是。停几个月回来电瓶可能就没电了。到时候还要充电，甚至换电瓶，多麻烦。” 谷梦瑶无所谓道：“这个我都跟我爸司机打好招呼了，让他在我留学的时候没事开出去多转几圈。” 得，人家是大小姐，我就多操了这份闲心。 正说着，谷梦瑶递给我一个袋子，挑挑眉毛说道：“第一次来你家做客，这个送给你。” 我并没有接，反而皱眉道：“你这什么意思？我请你来，你还送什么东西？” 谷梦瑶直接把东西塞到我怀里，毫不在意地说道：“放心，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就是一瓶男士香水。”说着，她冲我眨了眨眼，略微避着秦莉道，“让你以后跟我姐约会的时候闻上去香一点，你说好不好？姐夫？” 她这话一出口，我立刻喜笑颜开：“恩，小姨子这话说的中听。这东西我收了。谢谢你。” 谷梦瑶没接话，只是嘿嘿笑。 秦莉一脸无奈地对谷梦瑶说道：“你这疯丫头说话注意点，一会儿徐远也来。你可别乱说话。” 谷梦瑶听闻徐远要来，完全没有任何惊讶，嗤笑道：“切！就他这个渣男，除了会仗着自己有钱耀武扬威以外，还会什么？搞不懂你干嘛要听他的，让刘畅平白无故的受这委屈。” 我一听这话赶忙问道：“我和徐远的事儿你也知道了？” 谷梦瑶听了我的问题，立刻拍拍我肩膀道：“姐夫你别慌，不就是什么客户嘛。实在不行我带你找我爸，让他给你介绍客户。别跟徐远玩什么三个月六个月的鬼游戏。他把我姐当什么了？打游戏做任务啊？还真当自己是个人民币玩家？什么东西！” 虽然谷梦瑶说的不太靠谱，甚至显得有点幼稚，但她话里话外对徐远的唾弃，以及对秦莉的维护，都已经快化成实质了。 于是我学着秦莉对许婕说的话，对谷梦瑶说道：“梦瑶。”我顿了顿，突然觉得好像这么叫她有点冒昧，所以问了一句，“我可以这么叫你吧？” 谷梦瑶大大咧咧的挥了挥手表示我随便叫。 于是我接着说道：“引用你姐跟我妹说的，同样的话我现在也跟你说一遍。就是不管我跟你姐最后能不能走到一起，但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万万没想到，我这豪情万丈的话出口，谷梦瑶却完全不给我面子，略带嫌弃地对我说道：“别别别，你要是跟我姐处得好，那我对你好，你对我好都是应该的。但如果你跟我姐哪天不好了，那我也犯不着跟你做什么朋友。还有，要是你敢欺负我姐，那不仅我们做不了朋友，我还反过来得跟你当仇人。” 谷梦瑶说罢，秦莉在那哈哈大笑！搂着谷梦瑶就亲了一口。谷梦瑶还很嫌弃地擦了擦。让秦莉离她远点。 我苦笑道：“那如果你姐欺负我呢？” 谷梦瑶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我说道：“那不是应该的吗？” 我苦笑着看着已经乐不可支的秦莉说道：“我现在算是体会到你们家的家教了。” 谷梦瑶茫然地看向秦莉问道：“他这话什么意思？” 秦莉解释道：“他这是说你现实。” 谷梦瑶一脸理所当然地说道：“你这人好奇怪，你要是我姐夫，那我当小姨子的不帮你帮谁？但如果你当不成我姐夫，那我们跟陌生人有什么区别？这有错吗？” 我觉得我跟谷梦瑶没法沟通了，我看着秦莉无奈道：“你明白我吧？”秦莉点点头，我挥挥手说道：“那你跟她解释吧。” 说完，我当先带路走回我家，就听后面秦莉跟谷梦瑶说道：“当时我跟他表妹也说过，如果我跟刘畅不能在一起，那我继续跟他表妹做朋友，甚至做闺蜜。她表妹虽然也表达了跟你一样支持刘畅选择的意思。但最后还是同意不管我们怎么样，但她跟我还是能做朋友的。” 谷梦瑶答道：“我先不评论刘畅表妹的行为。但首先，你俩都是女的，这没问题，但我跟他，一个男的一个女的。你俩要分手了，我跟他做朋友，这合适吗？” 我赶忙转身说道：“对，你说的对，确实不合适。是我唐突了，你们就不要纠结这个问题了。” 谷梦瑶的顾虑当然没问题，但我肯定不是打着姐姐不合适，就去追小姨子这种龌龊想法才这么说的。 我只是单纯欣赏谷梦瑶为了姐姐秦莉义愤填膺的行为，就好像秦莉欣赏许婕处处为我着想，维护我的行为一样。仅此而已。 但到了谷梦瑶这里，她就好像觉得我是图她什么一样，包括她刚刚那句“先不评论刘畅表妹的行为”，这话说出来，就让我感觉好像我妹跟秦莉做朋友，是图她秦莉的身份地位一样，让我颇为不爽。 秦莉显然跟我很有默契，在谷梦瑶身边劝道：“刘畅只是单纯欣赏你维护我的举动，不是要图你什么。就好像我愿意跟刘畅表妹做闺蜜，也是欣赏她维护刘畅一样。你不要把人想的这么不堪。” 但谷梦瑶明显不领情，她说道：“我知道呀。但我现实点有错吗？你看我们家，除了我跟你以外，其他人几个爷爷兄弟的孩子，哪个不是唯我独尊，自私自利的？” 我感觉秦莉还想说什么，赶忙劝道：“行了行了，秦莉你也少说两句。梦瑶说的没有错，你们这种家庭出来的孩子，有点自我保护的意识是没错的。甚至是应该的。” 我这话明显说到了谷梦瑶心里，所以她立刻说道：“你看你看，姐夫还是很明事理的嘛。姐，你以后对他好点，别欺负她。” 秦莉最终只是叹了口气没接话。就这一路上的对话，让我对谷梦瑶的认识也更深了一些。 第74章 就当我从来没有认识过她 回到家，几个人打了招呼。孙杰听到谷梦瑶对我姐夫长姐夫短，而他自己则是对秦莉嫂子长嫂子短的，两个人一下感觉找到了共同语言。 推杯换盏之间，他俩的关系也肉眼可见地逐渐融洽起来。 甚至谷梦瑶直接问孙杰，是不是对她有意思。孙杰都大方承认，刚看到谷梦瑶照片的时候，确实惊为天人。但后来自从发现自己这种想法属于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时候，就主动放弃了。 谷梦瑶说孙杰这是有自知之明的表现。 我立刻表示孙杰条件也不差，虽然家里不及谷梦瑶，但好歹也有两套房。自己年纪轻轻，年薪也有二三十万了。 谷梦瑶听后表示，孙杰这情况按照正常标准来看的话，算是条件不错了。而且她也表示，如果有合适的姑娘会帮孙杰留意的。 听谷梦瑶这么说，秦莉调侃谷梦瑶道：“你刚刚同意人家看上你这种行为属于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现在又主动帮她介绍？那你干脆把自己介绍给他好了。反正你条件这么好，也不在乎他条件怎么样。只要人品好就可以了。这点我可以替他担保。” 我听了也帮腔道：“我就是癞蛤蟆吃到天鹅肉的标准典范。” 我说完，秦莉就嗔怪地拍了我一下。孙杰则是立刻举杯冲我喊道：“哥，我就服你这种迎难而上，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大无畏精神，来！干了！” 我呵呵笑着跟他干了一杯。 谷梦瑶没说话，我跟孙杰喝酒没留意，秦莉显然发觉了谷梦瑶的异常，接着调侃道：“怎么了梦瑶，怎么不说话了？被我刚刚的提议打动了？” 我和孙杰立刻看向谷梦瑶，我是充满好奇和期待，但孙杰确实充满……惊恐。 还没等谷梦瑶说话，孙杰立刻认怂投降道：“嫂子你别乱说，我自己知道自己斤两。我配不上谷助理的。” 我不悦道：“你这一朝被蛇咬，真就十年怕井绳了？还有，你能不能不要老是谷助理长谷助理短的？听着多生分。” 秦莉也说道：“这话刘畅说的没错，你要觉得叫梦瑶不合适，那直接叫她名字也行。或者你长她两岁，叫她小谷我觉得也可以。是不是梦瑶？” 我们说了这么多，谷梦瑶好像完全没听进去，她只是问了一句：“姐夫，你说他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是什么意思？” 我一愣，下意识地看了秦莉一眼，谷梦瑶此话一出口……那说明……有戏？ 我从秦莉眼里也看到了惊讶。好吧，估计她也没想到，进门前还在标榜自己现实的谷梦瑶，这会儿真对孙杰上心了。 倒不是说她就真看上孙杰了，但……一般情况下，一个姑娘要是对一个男人产生了好奇心，那只要这男人不是太傻太呆太直男，那么，拿下这个姑娘理论上就只是时间问题了。 以孙杰的情商，我认为他也明白这个道理，所以我看他听了谷梦瑶这话之后，也表现得有点不可思议。 人家的问题还是要回答的，所以我毫不犹疑地把孙杰给卖了。告诉谷梦瑶，他之前被200万侮辱的事情。 我只是平铺直述的讲了这件事。但谷梦瑶却问了很多细节，比如为什么孙杰前女友的父亲会找到孙杰家，分手之后孙杰有没有去前女友的公司找过之类的。 孙杰犹豫一下之后也就回答了，他前女友的父亲之所以能找到他家，那是因为人家用钱开路，直接到学校查了孙杰留在学校的档案。 至于前女友的公司，孙杰自然在她父亲离开后的第一时间就去了。但结果可想而知，前女友的同事表示，几个小时前，来了几个人，直接把人带走了，并且表示之后会联系他们老板办理离职之类的后续事宜。 至于他前女友，在看到这几个人出现之后，只是叹了口气什么话都没说。很淡定地收拾完东西，就跟他们走了。 临走前只是告诉他们，如果有一个叫孙杰的人找过来，让他们给孙杰带句话。 这事情我之前从来没有听孙杰说过，所以他说到这里，我们所有人都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期待他的解答。 此时孙杰并没有急着说什么，而是仰头喝干了自己的杯中酒。 我理解他的行为，这是为撕开自己心底最深那道伤口做最后的准备，对此，我可以说是深有体会的。 但正当我于心不忍的想要出声阻止的时候，秦莉按住我的手，我不明就里地看了看她，她没说话，只是冲我摇摇头，然后示意我看谷梦瑶。 我这才发现，谷梦瑶这个时候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孙杰，我从她眼里读出了很多东西，有好奇，有疑惑，甚至多多少少还有那么点心疼和关心…… 说实话，我挺好奇谷梦瑶怎么就突然之间对孙杰产生出这些念头的。 但咱也不敢说，咱也不敢问，只是默默地祝孙杰好运，但愿他能扛得住。 思索间，孙杰终于做好了心理建设，他沉吟道：“她说……就当我从来没有认识过她……” 说完之后，他重重地叹了口气，虚脱般地靠在了沙发上。谷梦瑶看看我，又看看秦莉。 就在我想说什么的时候，秦莉把我拉了起来，对我说道：“你陪我出去买点酒吧，我看我们刚才在超市买的好像有点不太够。” 我下意识地想拒绝，但秦莉冲我摇摇头，我又把这话给咽下去了。 拿上钥匙默默地跟着秦莉出门。 我们一路往超市外的小卖部走去，我点了根烟，深吸一口之后对她说道：“你觉得你这么把谷梦瑶推给孙杰，是对还是错？” 秦莉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我叹了口气，没再多说。 我看看手表，这会儿已经6点半了，我突然发现好像徐远还没来啊。于是跟秦莉说了一声，秦莉嗤笑说，他不来才好。 我正琢磨着要不要给他打电话，手机就响了，一看是徐远。我拿出手机跟秦莉说道：“说曹操，曹操到。” 我接通电话之后就听徐远抱歉道：“抱歉抱歉，有事耽搁了。我已经在来的路上了，大概半小时到。” 我还没说话，一边的秦莉就一把抢过我手机对着话筒嚷道：“徐远，你这么没诚意，要不就别来了。没你在我反而吃的尽兴。” 我有些惊叹秦莉竟然这么不给徐远面子。 我依稀听到徐远在那又是一阵道歉，但秦莉完全不给他机会，直接挂了电话。 把电话还给我之后，秦莉说道：“我记得你早上说好不容易掌握了主动权是吧？” 闻言我心中警铃大作，紧张道：“你又想干嘛？” 秦莉笑着说道：“别紧张，下午阿姨在，我还没跟你好好说道说道呢。” 我立刻跟她拉开距离，指着她说道：“你可别乱来，下午在门口，我还没说你耍流氓呢！” 秦莉嗤笑一声没接话。 随后一路，我始终跟秦莉保持着“安全距离”。她也没说什么，只是时不时地用似笑非笑的眼神看我。弄得我很不自在。 随便买了半打一提的啤酒，我们就往回走。 快到了我家楼下的时候，我问了一句，“你说他俩现在什么状态？” 秦莉想了想，耸耸肩说道：“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我一想也对，这事情也没什么好猜的。 到了门口我准备掏钥匙开门的时候，秦莉拉住我，略带羞涩地说道，“别说我不给你机会，你现在要是想……” 我听到这话顿了顿，随后继续我开门的动作。直到我把门打开，我才淡定回头问了一句：“你刚刚说什么？”我这显然是在装傻，我当然知道秦莉是什么意思。但白天她拒绝我之后，还对我耍了流氓，我这口气还没顺呢。哪会这么快就着了她的道？ 秦莉略显羞恼地哼了一声，嘀咕了一句，“你给我等着。”便随我进门。 进门之后，我就看到孙杰和谷梦瑶很平静的坐在那，还是刚才的位置。脸上也没有看出什么异样。 我也没多问，当先开口道：“好了各位，愉快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徐远同志还有大概半小时就到了。” 这俩人听了这话反应各不相同，孙杰是皱了皱眉，但没多说什么。 谷梦瑶则是嗤笑一声跟了一句，“没劲。” 我适时地提醒道，“还请二位一会儿给小弟一个面子，别再姐夫嫂子的叫了。行不行？” 说着我拿起我的酒杯就干了一杯。 孙杰陪了我一杯，谷梦瑶见状，也不情不愿地拿起杯子喝了一口饮料。今天她和秦莉都没喝酒。只有我和孙杰在喝。 既然徐远要来，我们的话题自然而然就落到了他的身上。 谷梦瑶因为看徐远不爽，自然爆了他不少料。比如他之前看上过一个小模特，但被别的富二代公子哥捷足先登了，他怀恨在心，于是找了几个人给那公子哥做了一个局。把这公子哥跟其他女人的小视频发给那个小模特。导致两人分手。 甚至顾梦瑶还说了很多细节。她说，那个抢了小模特的公子哥，简称A公子，家里条件跟徐远差不多。两人算是点头之交，但自从小模特被A公子捷足先登之后，徐远就鼓动b公子和c公子，约了几个专门混圈子的伪名媛，跟A公子喝酒唱歌。 他们这种公子哥，找小姐那是不可能的。所以徐远告诉b公子和c公子，让他们找两个靠谱点伪名媛，把A公子灌醉之后带上床，只要能拍到床照或者视频，所有的费用徐远买单。 随后的事情刚刚已经说了，A公子自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都不需要灌醉，直接就带着人开了房。甚至事后还很上路地给了那伪名媛两万块过夜费或者说封口费。 但未曾想，这伪名媛事后还是选择两头赚钱，把她偷拍的照片和视频都发给了徐远。 当然，徐远也没亏待她，直接在A公子封口费的基础上翻了一番，给了她4万。 谷梦瑶说完这些，孙杰好奇问道，后来这徐远有没有跟小模特再续前缘。但谷梦瑶嗤笑着说，他徐远只是要出口气，怎么可能会要A公子穿过的破鞋。 而我则更关心她谷梦瑶怎么会知道得这么详细。 谷梦瑶解释说，因为这个b公子，是她和秦莉爷爷亲弟弟的孙子，按照血缘来说，算是她们的堂弟。从小跟谷梦瑶关系还算可以，跟徐远机缘巧合在北京认识之后，发现都认识秦莉，一个当时是青梅竹马，一个是堂姐弟。所以两人立刻一拍即合没，臭味相投起来。 这事情也是她堂弟无意中跟她说起来的。所以她才会特别讨厌徐远。 谷梦瑶这么一解释，我也就了然了。 不过秦莉倒是很吃惊，因为她不知道这个事情。 谷梦瑶说，之前徐远没追秦莉的时候她觉得这事情也没什么告诉秦莉的必要。现在既然徐远表明了要追秦莉，那趁此机会还是应该说一下，让秦莉好好地认清一下徐远的人品。 同时也是提醒我一下，让我小心一点。这个徐远可不是什么善茬。 没多久之后我接到了徐远的电话，他说他到了，在我家楼下，但按门铃没反应。我这才想起我家楼下大门的门铃、包括门锁都是坏的。让他直接开门上来就好。 我起身去开门，没一会儿就看到一手提着一个公文包，另一只手抱着一个盒子，依旧一身西服套装的徐远。 我让他进来，开玩笑道：“徐总就是吃顿便饭，你要不要穿得这么隆重啊？” 徐远把盒子递给我：“我也没办法，刚刚跟人谈事情，只能穿成这样。”说着，把盒子递给我说道：“送给你，第一次来，聊表心意。”说完示意我打开看看。 我把盒子打开，里面明显是一个酒的包装。仔细一看，是巴黎之花香槟。虽然我不是特别懂香槟，但我知道巴黎之花这个牌子。这个品牌的香槟也有高低之分，徐远这个身价送出来的……肯定不会是便宜的那种。 我觉得这有点隆重了，刚想拒绝，徐远就摆手道：“就是瓶酒，谁喝都是喝，我看你样子就知道你是识货的，所以也不算送错人。你就收着吧。” 说着换了拖鞋的徐远自顾自走向餐桌，很是殷勤地跟秦莉还有谷梦瑶打招呼。 谷梦瑶这会儿见到徐远本人，倒是没了刚才那副不屑，只是比较冷淡地跟他打了个招呼。 至于秦莉，压根没搭理徐远。 徐远估计也是习惯了，自顾自地跟秦莉嘘寒问暖，端茶倒水。 我直接把酒从盒子里拆出来，一边给徐远介绍了一下孙杰，一边拿出几个香槟杯。告诉几人徐远带了瓶好酒，看看他们谁要喝点。 当然，这话主要是礼貌地问一下秦莉和谷梦瑶，在场的三个男士肯定都要的。 谷梦瑶自然表示拒绝，但秦莉却出乎意料地说她也来点。 这让我有些意外，毕竟这饭吃到现在也有一个多小时快两个小时了。之前没喝，怎么现在要喝了？难不成是为了陪徐远？ 果然徐远听了秦莉这话之后立刻表现得有点上头，他说道：“诶呀，莉莉你不是专门陪我喝的吧？这真是让我受宠若惊啊。” 秦莉面无表情地说道：“你自我感觉别太好，我只是想尝尝巴黎之花而已。” 徐远立刻答道：“你要喜欢这酒你早说啊，我明天让人多给你送几瓶。” 秦莉皱眉道：“你听不懂我的话？我只是想尝尝，不是喜欢喝。你认识我这么长时间，我什么时候说过我喜欢喝酒了？” 徐远一时被秦莉呛得一时颇为尴尬，而孙杰跟谷梦瑶一副在一边憋着笑看戏的样子。这毕竟是在我家，为了场面不至于太过难看，我圆场道：“是是是，就尝一尝，秦总公司本来就是做酒的，尝尝竞争对手的产品也正常。我也没喝过这巴黎之花，今天托徐总的福，也长长见识。” 说着，我捣腾几下，砰的一声打开了这瓶酒。 待几人都倒好了酒，徐远端起酒杯，不无感激地对我说道：“刘畅你是敞亮人，这杯酒我先敬你。” 我拿起酒杯想要跟他碰一碰，但身边的秦莉显然不打算这么放过徐远，不徐不疾地说道：“徐远你迟到了，按规矩你是不是应该先自罚三杯，然后再说？” 徐远一愣，赶忙点头称是，随后一仰头喝干了杯中酒。 就在他准备拿瓶子倒第二杯的时候，我先一步抢过来酒瓶。随后说道：“一杯可以了，这酒挺贵的，我还没怎么喝过呢，不能都进了徐总一个人的肚子里。” 说着，我给徐远倒了一杯然后拿起自己的杯子跟他碰了碰，说道：“第二杯我陪你。” 一杯下肚，说实话，也就那么回事。我对香槟真的不怎么感冒，说白了就是酸酸甜甜的起泡酒。在定产区出来的才叫香槟。本质上就是个营销噱头。 而我手里这瓶看似昂贵的巴黎之花，喝起来也就是没有普通起泡酒或者普通香槟这么酸而已。 在我给徐远和自己倒酒的时候，跟我有多年默契的孙杰也是拿起杯子说道：“来来来，徐总，我们第一次见面，我老大刚才陪了你一杯。现在我再敬你一杯。初次见面，以后多多关照。” 说罢也是仰头干了。 徐远干了第三杯之后笑着对我说道：“刘畅我看好你这个孙杰。有点意思。” 这时候秦莉不咸不淡地说道：“人家是一起工作多年的战友，跟你那些狐朋狗友比起来，当然不是一个档次。” 秦莉这话说得着实有些过分，但碍于身份我也不好多说秦莉什么，于是只好打个哈哈，让大家吃菜。 徐远也没纠结，笑了笑之后就开始吃东西。 随后我们聊了一会儿，当然，主要是我跟徐远还有偶尔插话的孙杰在聊。秦莉跟谷梦瑶在徐远出现后就没怎么说话。除了秦莉怼了徐远那几句以外，谷梦瑶压根一句话都没说。 徐远跟我和孙杰的话题主要还是围绕着我们公司，和整个活动行业。他这几天显然是做了不少功课。问了我几个在业内比较出名的公司。 我也一一给他做了解答。 徐远提到的几个公司，主要是从事汽车行业和房地产行业的活动公司。因为这两个行业都非常有钱，所以这些公司只要做好其中一个，一年多营业额也都轻轻松松能上亿，甚至好一点的能有两三亿。 当然，最好也就是这样了。再多就不怎么现实了。 值得一提的是，有那么一两家老牌的活动公司已经运作上市了，只不过都是在创业板。说出去是挺唬人，但从资本市场的角度来说，也就是个半死不活的状态。基本没有什么投资价值。 只不过这些都是我个人的看法，孙杰也补充了一些。因为有两个公司我不是太清楚，他反倒因为有朋友在里面，所以比较熟悉。甚至还知道不少内幕。 整个过程大部分都是我和孙杰在介绍，而徐远在一边听。偶尔问几个问题。 等我们大概说完，徐远沉思一会儿，先是很郑重地问了我一句：“刘畅，孙杰跟你关系怎么样？” 第75章 我秦莉是瞎了还是傻了？ 我一愣，完全不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不过一边的秦莉不带任何情绪地替我答了一句：“完全值得信任，你想说什么直说就行。” 徐远看向秦莉点点头，转身从他带来的公文包里掏出一份文件，对我说道：“抱歉，因为接下去我要跟你说的，关系到你之后的职业规划。同时还会涉及到一些有关你们公司的资本运作，所以孙杰作为你的同事，如果不是非常值得信任的话，这些话，我就没法当着他的面说出来。” 我听徐远这么解释就明白了，他这是怕孙杰大嘴巴，知道了这些事情之后会去到处说。 我保证道：“这你放心，孙杰不是多事的人。而且我对他绝对信任。” 徐远点点头，看了看孙杰，后者略显尴尬地起身说道：“老大，要不我先走？” 一边一直没出过声的谷梦瑶冷不丁说了一句：“你坐下。” 对此我们所有人有些意外，但谷梦瑶一脸无所谓，看了看我们的道：“干嘛都看着我？要不我跟他一起走？” 徐远赶忙摆手表示不用，孙杰也是讪讪地坐了回去。 见再没人有什么意见，徐远将他手上的文件递给我，并大致地介绍了一下里面的内容。 这份文件是这几天，徐远他旗下的投资团队整理的一份报告。大致分析了我们公司所在的行业，以及基于我们公司的公开信息。基于以上信息，投资团队总结了有关我们公司在整个市场的地位，发展前景，以及大致的收入情况。 如果说之前我对徐远的认知，还只是停留在他富二代一般的为人上。那现在我手里的这份报告，可以说充分体现了徐远以及他团队的专业性，还有对这件事情的重视程度。作为一个在活动行业摸爬滚打5-6年的人，我深知这份报告的准确程度。甚至我都怀疑他是不是联系过我们公司的财务，由后者提供了相应的数据。 现在想来，刚刚徐远跟我们聊的这些行业信息，多半是想从我们嘴里印证一下他团队分析的行业情况是不是靠谱。想必结果是能够让他很满意的，因为我们说的，跟报告里写的差不太多。 另外还有一点，他刚刚跟我们聊了这么多，直到现在才拿出了这份报告，估计也是出于谨慎，但凡我和孙杰这两个业内人士说得跟报告上分析的有出入，他很可能都不会拿出来献丑。 这让我对徐远工作上的严谨态度有了直观的认识。之前只是秦莉说徐远工作还是很靠谱的，现在我也算是真实的看到了。 徐远继续介绍道，根据这份报告，说明我们公司还是具备一定投资价值的。虽然不太可能出现互联网公司那样的超成长乃至独角兽。但还是很有搞头的。 具体怎么个搞法，徐远解释道，“基于你公司现在服务的几个行业，我的团队建议，是否能够搞一个平台化，模块化的活动需求管理平台。让所有的客户，针对不同的行业，相对自助化地为自己制定一套活动方案？” 当然了，这个平台主要是针对那些预算有限，但又想体验活动公司专业化服务的客户。那些有钱的客户，还是要搞定制的。 这些内容方案上都有。站在我个人的角度，坦白说，这些东西且不论能不能实现，但客观上还真不是什么天马行空的乱想，算是言之有物的。 我沉吟片刻后如实答道：“徐总，你这种产品化活动创意的想法，其实我们早就做过。当然，我们没有条件将之不平台化，而是想把之前已经实现过的创意亮点集中起来，做成一个类似菜单一样的东西，比如签到环节可以做哪些，启动仪式可以做哪些，按照环节来归类。” 话说到这份上，结合徐远拿出来的这份诚意满满的报告，我也没有太过藏着掖着，继续说道：“或者针对某一些主题来归类，比如航海主题可以做哪些事情，登山主题又可以做哪些事情。这些内容很大程度上会在项目比较集中的时候，比如年会季的时候，帮我们的创意团队省下很多时间。” 当然，还有一点我没说，就是这些东西说到底是子虚乌有的创意，它们不是专利，抄袭是没有成本的。因为同样的东西用的次数多了，就没人愿意再用了。 这不是我不想说，而是徐远打断了我，他摆手道：“很好，既然已经有了内容支撑。那现阶段，我可以基于这点，去说服他公司或者直接说服他爸，给你们公司投资一笔钱。再配合他手上的这些客户资源，争取从你老板那里拿到6成的股份。” 我有些无语地看着徐远，我当然理解融资是需要讲故事的。但这个故事是要能自洽的啊，现在光有想法，有内容，那客户呢？市场呢？销售呢？不谈了？ 徐远显然看出了我的顾虑，他很是直白地说道：“呵呵，刘畅你放心，我本身就是干资本的。自然知道怎么讲故事才会让资本安心掏钱。” 按徐远的说法，我们这公司一年也就两三千万的营业额。估值撑死也就五六千万。所以如果他能承诺一年保底介绍一两千万的生意。同时再注资个一两千万，拿个5到6成的股份完全没有问题。 更何况一两千万对他来说，是完全可以自己做主的投资额度。甚至都不需要经过他老子点头。 我毕竟对估值，资本这类的东西不太懂，见徐远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份上了，也就没再多说什么。 只是这时候秦莉冷不丁地插嘴道：“那股权怎么分配？” 徐远一愣，随即笑着跟秦莉解释道：“这主要看你这边准备怎么介入，如果只是以你公司的业务来入股的话，就算你给刘畅公司保底每年一千万的业务，那我这里最多也就能给你三分之一。假设刘畅老板能给出60%股份，那你就是占股18-20%。” 秦莉想了想，说道：“我能保证3年1500-2000万的业务量。白纸黑字签进合同里，同时，另外出资500万现金入股。”秦莉顿了顿，略带挑衅地看向徐远道：“我知道钱对你来说不是问题，但白纸黑字签进合同的业务，你刚刚说的每年一千万业务里，能保证的有多少？又能保证多久？” 徐远皱眉看着秦，我知道这个时候他俩的博莉弈已经不是我能插得了嘴的了，只能安静地在边上看着。 思索片刻后，徐远沉声道：“我说每年一千万就一千万，可以签进合同里，至少保证3年。外加现金1500万。”想了想，徐远又补充道，“这1500万，一次性到账。” 秦莉翘着腿，悠悠地说道：“那也就是说，我俩能保证的是，一年1500万到2000万的业务，外加2000万现金，换刘畅公司60%股份。那你自己是做资本的，你告诉我，刘畅老板同意以这个条件的概率有多大？” 徐远愣了愣，一时间没有回答。 我此时也在心里替老刘算了一笔账。 按现在公司的业务水平，老刘一年差不多能净挣5-600万左右，就算500万好了，3年就是1500万，但如果他卖掉了50%的股份，且假设3年内就算公司每年营业额能达到7000万。 按照现有公司平均毛利率35%算，那每年公司的毛利是2450万，公司做到这个程度，相应的人员、场地、吃喝拉撒等等开销，一年起码要花掉个1500万。 也就是说，净利润最多也就950万一年，他还剩40%股份，也就是一年还能380万。 虽然卖股份他拿到了2000万，但这钱大概率不可能一次性套现。不然交税得交死他。 与此同时，公司也已经不是他的了……如果这么算的话……如果我是老刘，我还真不一定会同意。 我正思考着这些问题的时候，秦莉继续说道：“我们给人家2000万的现金，假设人家要套现，那就得交20%个人所得税，也就是400万。同时，公司的话语权也没有了。你见过这么多企业主，你觉得有多少人愿意答应你现在这个条件？” 徐远嗤笑道：“想得开的人不少。就算要交400万的税，一次性能赚这么多，而且还是现金，怎么着也抵得上他好几年。” 秦莉忽然转头问我道：“刘畅，你觉得你老板多久能赚到1600万？” 我没想到这个时候还能有我的戏份，愣了一下之后答道：“其实……按照现在公司的发展趋势，正常情况下……也要不了多久，最多3，4年吧。” 秦莉冷笑一声，对徐远摊手道：“你看，用未来三四年的收入，换你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资本家进场，还拱手让了公司的话语权……你觉得他老板傻吗？” 徐远咬牙道：“最少5成。不能再少了。” 秦莉嘲讽道：“具体多少你没必要现在跟我说，我也说了不算。” 徐远愣了愣，旋即自嘲地笑了笑，摇头道：“也是，我跟你较个什么劲。” 看着如斗败公鸡模样的徐远，我忽然发现，原来容易被秦莉调动情绪的不止我一个，徐远也好不到哪里去。 没容我想太多，秦莉就接着说道：“你也别欺负刘畅不懂，一年不到两千万的业务，实际到他老板头上的利润能有多少？撑死四五百万了，再加两千万现金，我个人觉得30%到35%是个合理的要求。” 徐远立刻反驳道：“不可能，如果只有这点股份，我最多只能出一千万。”想了想，他又改口道，“不，算上你那五百万，一共一千万。我最多出五百万。你不要忘记，一年小两千万的业务，保证三年，就算他卖了股份，少说也有一千万利润了。这是几乎没有任何风险的固定收益。” 秦莉不置可否的耸耸肩，她继续说道：“好，你这么说我没意见，那如果这样，我俩的股权分配就要重新算。” 徐远立刻点头道：“那肯定……” 只不过还没等徐远继续说下去，秦莉就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并用近乎不容置疑地口吻说道：“你听我说完。一千万现金，我来出，你只要出资源就好。另外，你的股份由我代持，我不需要你出现在股东名单里。我们之间的利益分配另算。” 秦莉此话出口，我瞬间瞪大眼睛看向秦莉，对她的话震惊异常。 能把一千万说出一千块的既视感，我不得不承认，她跟徐远才是一个阶层的人。 我忽然认识到，之前觉得秦莉好相处，那是她为了哄我，迁就我，而向下兼容的结果。而这种状态，让我完全忽视了，她作为秦泰安独女的身份…… 再看此时气场全开的秦莉，正一脸坚定，毫不畏惧地直视着徐远。反观徐远，气场明显弱了一筹，甚至也没了最初的淡定从容，而是用一种很复杂地眼神看着秦莉。 连我都已经意识到，徐远明显是被秦莉给坑了。他辛辛苦苦做的方案，想的计划，最后却给秦莉做了嫁衣。 经历了长达半分钟的沉默，徐远最终还是妥协了。只见他叹了口气，仿佛泄了气的皮球，低头无奈地苦笑道：“莉莉，如果我说我早就猜到会这么个结果，你信吗？” 秦莉闻言，不置可否地耸耸肩。 徐远也没在意，好似随意地拍了拍裤腿上的灰尘，风轻云淡地说道：“愿赌服输。就依你。” 说着，徐远抬起头，看向秦莉，“我好人做到底，如果只是出资源，我可以一点股份都不要。也不需要什么代持不代持。赚了钱都给你。”摆手打断想要开口的秦莉，他继续说道，“我保证所有资源的承诺可以签进合同里。但有一点你要答应我。” 秦莉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徐远笑了笑，说道：“如果你想套现，我要优先购买权。这个要求你能答应吗？” 秦莉想了想，点头道：“好，只要你保证所有你提供的资源能签进合同，我就答应你优先购买权。” 说着秦莉主动向徐远伸出手，徐远笑着和她握了握。 达成协议之后，徐远转头对我说道：“刘畅，我和秦总之间已经谈好了，条件你也都听到了，接下来就看你跟你老板怎么谈了。” 我下意识对他点点头，却听一边的秦莉说道：“刘畅，你跟你老板就说我要40%的股份，但是，其中5%是留给你的。算是管理股，由我代持。”说着，秦莉看向徐远问了一句，“你没意见吧？” 徐远大笑了一声，摇头道：“我跟这事儿基本没有什么太大关系了，你还假惺惺地问我意见做什么？” 秦莉也没回答，只是冲他点头之后看向我，期待我的答复。 秦莉这个提议摆明了是在给我送钱，沉吟一下之后我说道：“秦总，谢谢你的好意。我现在只能说，我会把你们的需求原封不动地转告给我老板。至于他会不会同意，或者有什么其他意见，我不打什么包票。你看可以吗？” 我说完，不待秦莉回答，徐远又是大笑一声，举起杯子对我说道：“来来来，刘兄，我们喝一个。” 徐远这明显略带调侃的态度，让我有点搞不明白。表面上来看，他刚刚做出了重大让步，甚至可以说是牺牲。这会儿是正在耍小脾气。 但我是不信徐远会这么幼稚。所以他同意秦莉的要求，纯粹是出于追求秦莉，花钱讨好她呢，还是想让秦莉先把我公司养养肥，之后自己再接盘呢？这我就看不明白了。 想不明白的事情最好的处理办法就是不掺和，但我显然已经身处旋涡之中，不掺和是不可能了，那我现在能做的，就是两不相帮。 于是我举起杯子跟他碰了碰，跟他一起干了杯中酒。放下杯子之后我说道：“徐总，你跟秦总之间高手过招，我就是个打下手的。我有自知之明，所以你不用对我太过抬举。我受之有愧。” 我说完这句之后，一边的谷梦瑶又突然刷起了存在感，她举起杯子，对我说道：“刘总，来。我跟你喝一个。就冲你这句有自知之明，我收回我下午说的话。不管你跟我姐怎么样，你这个朋友，我认了。” 说着，她一口喝干了她杯子里的饮料。 她这话搞得我很尴尬，这边正唇枪舌剑地谈着几千万的投资，她却来跟我扯什么我跟她姐……所以她这话我是肯定不能接的，只能默默地给自己重新倒了点酒，冲她举了举之后一口喝完。 一边徐远则是饶有兴趣地看着谷梦瑶说道：“哟，梦瑶妹妹，你这话里有话啊？指桑骂槐，说我没有自知之明？” 谷梦瑶无所谓道：“你爱怎么理解怎么理解。” 徐远讨了个没趣，也不生气。接着又跟我和孙杰把剩下不多的酒分了，开始扯闲篇。 不久之后，他看看手表道，“时间差不多了，要不今天就散了吧。” 我看看时间，这会儿已经八点半了。桌上的东西也是吃了七七八八，是时候散了。 于是点头让他们该叫代驾叫代驾。我理解现场所有人应该都开车了，而且除了谷梦瑶没喝酒，其他人都喝了。 但徐远表示自己没开车，刚才是让人送自己过来的。所以想要让秦莉叫代驾送他一段。 其他人都没意见，各自在手机上操作着。 秦莉则很不客气地对徐远说道：“我留下陪刘畅收拾东西，你自己打车走吧。” 秦莉这话，让徐远的脸色变得非常不好看，但还是克制地说道：“秦莉，我刚刚已经为你做了这么大的让步。就冲这点，我让你顺路送我一段，这个要求不过分吧？更何况你还是叫得代驾。难道你还怕我当着代驾的面，对你做出什么龌龊事吗？” 我作为主人，原则上这时候应该出来打个圆场。但……他俩这话我不怎么好接，一来徐远的要求并不过分，而且确实如他所说，刚刚股份这事他徐远是吃了很大的亏，说是买了鞭炮给她秦莉放都不为过。 此时除了在一边停下手上动作，点了根烟准备看戏的孙杰，就连一直对徐远很不待见的谷梦瑶都对秦莉这态度有点看不下去，说道：“姐，你就带他一下吧。他家就住徐汇，不远的。” 我也想顺着谷梦瑶这话说一句，但还没等我开口，秦莉很是坚定地说道：“徐远，如果你觉得你吃亏了，完全可以不掺和到这件事情里来，反正你也没什么损失。最主要我们也没人求着你进来。如果你不掺和，我也就没必要陪着你玩你那个6个月的游戏了。这对我来说，是求之不得的事情。” 恩……我很庆幸我刚刚没开口。虽然不知道秦是借题发挥还是真的不想跟徐远一路回去，但……她这话说的真是好有道理。 包括我、孙杰和谷梦瑶在内的三个人，都各自停下自己手上的事情，看向徐远。谷梦瑶此时也闭上了嘴，估计她也觉得秦莉这话说的没毛病。 我感觉徐远可能是彻底被秦莉给激怒了，气极反笑道：“我就不明白了，我母亲跟你父亲的事情是他们的事情，跟我们这辈有什么关系？你干嘛就抓着这个不放？” 秦莉抱着手皱眉说道：“你确定要在这里说这些？” 徐远一愣，随后无所谓地说道：“有什么关系？在座的我相信包括孙杰在内，肯定都已经知道了我们这些破事，有什么不好说的？” 秦莉叹息道：“我还是希望你能保持一点风度。” 徐远失笑道：“秦莉，你摸着良心说，我怎么叫没保持风度？不是我看不起刘畅，他跟我有可比性吗？”说着他指指我继续道，“是，相对来说，他刘畅可以说是个很专情的男人。我徐远是经历了不少女人，但那又如何？你能保证他有了你之后就会从此专一？或者我有了你之后就一定还会出去拈花惹草？” 不待秦莉开口，徐远又说道：“你不要告诉我，他现在在跟他那个前女友藕断丝连的事情，你不知道。” 这话一出口，我瞬间质问道：“徐远你调查我？” 徐远呵呵一笑，说道：“很奇怪吗？我徐远看上的女人身边的男人，我怎么可能不调查？而且你的社会关系这么简单，稍微一打听就知道了。你老板说你前女友是个上戏毕业的主持人，我让人稍微一查，就找到了。不仅如此，我还知道你前几天甚至以男朋友的名义请她的室友去外滩吃了顿饭。还需要我继续说下去吗？” 我看着徐远感到一阵无力，他这么一说我就都想通了，老刘肯定跟他在泰安地产的朋友说过我前女友是个主持人，而且是因为项目认识的，基于这个线索，找到陈依依这个人并不难。 至于请陈依依和她室友去外滩吃饭的事情，势必是陈依依另外两个室友勾搭上了哪个跟徐远相熟的公子哥。机缘巧合之下，徐远知道了很多关于陈依依的事情。 说着，徐远又看向秦莉说道：“至于你，我知道你昨天带着刘畅去凯悦开房了……”此话一出口，一边的孙杰和谷梦瑶立刻一声惊呼，甚至谷梦瑶直接站起来指着我骂道：“刘畅，亏我还觉得你跟徐远不一样。你这个禽兽！徐远虽然滥情，但他起码不会干出一脚踏两船这种龌龊事。” 我还没开口解释，徐远呵呵笑着摆手道，“梦瑶妹妹你别急，我说秦莉带刘畅去开房，可没说他俩住一间。我看了监控，他们充其量也就是昨天中午的时候一起在房间吃了顿饭。我看到服务生推了餐车进房间，随后秦莉才拿着行礼进去。不到半小时他俩就出来了。所以我相信，他们只是纯粹吃了顿饭而已。” 顿了顿，徐远继续补充道：“虽然我对你说我滥情这事表示反对，但你不了解我，所以我不怪你。不过有一点你说的对，我确实不会干出一脚踏两船的事情。” 徐远很是笃定地说完之后，秦莉用一种没有丝毫感情的语调对徐远说道：“徐远，我没兴趣知道你为什么能看到我和刘畅去酒店的监控。但我保证，如果还有下次，我一定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 这话给我感觉就是一句不痛不痒，有前因，但没什么后果的狠话。象征意义大于实际意义。但片刻之后我就发现自己好像错了。 因为我从徐远的眼神里看到了些许惊恐，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因为这样一句没头没尾的话而产生如此大的情绪波动。难不成秦莉手上有他什么不得了的把柄？ 只见徐远咽了两口唾沫，象征性地张了张嘴，最终用一副非常欠揍的表情解释道：“莉莉，你别生气。我就是正好有个朋友也住凯悦，他认识你，所以……在他告诉我这个事情之后，我就找了凯悦的朋友调了监控……我真不是有意要监视你的。我也没这个本事……” “够了！”秦莉厉声呵斥道，“现在，趁我还没改变主意之前，请你立刻在我面前消失。不然，我明天就拿户口本去跟刘畅结婚。让你彻底死了这条心！” 呃……不对啊，刚刚还威胁要让徐远后悔来到这个世界呢，怎么一会儿又用要跟我结婚作为威胁了？这秦大小姐又在玩哪出？ 就在我一时石化的时候，徐远立刻讨好道：“别别别，你不能拿自己的幸福开玩笑。我死心可以，但你也不能嫁给这个一脚踏两船的混蛋啊。” 徐远此话出口，就连一边的谷梦瑶也附和了两句，让秦莉别冲动。 秦莉嗤笑道：“就你嘴里这个一脚踏两船的混蛋，他的前女友昨天晚上还跟我躺在一张床上聊了一夜。你说他要是真如你所说，做了什么不该做的，我现在还能坐在这里和他好好吃饭？你觉得我秦莉是瞎了还是傻了！？” 一直在边上抽烟看热闹的孙杰此时一个没忍住，被烟给呛得直咳嗽，边咳还边笑。 其实徐远刚说出我跟陈依依藕断丝连的时候我还是被他给唬住了，觉得他莫不是真的像什么电视小说里写的一样，有钱到能上什么暗网雇什么杀手之类吧？ 但后来听他跟秦莉的解释也就释然了，这哥们其实也就是通过一些线索自己推测推测而已。 一边的谷梦瑶惊疑不定地看看孙杰，先是问他笑什么，半晌之后恍然大悟道：“你是不是知道我姐跟刘畅前女友昨晚睡一起这事儿？” 孙杰笑着说道：“知道啊。不仅知道，我还知道你姐……” 说着，孙杰也是意识到此时有徐远在场，这些事情不能当他面说，于是果断选择闭嘴。只是告诉谷梦瑶，我肯定没有一脚踏两船，不然都不用她谷梦瑶说什么，秦莉就能把我给撕了。让她不要听徐远瞎扯。 谷梦瑶想想估计也觉得孙杰说的有道理，不过虽然我没有一脚踏两船，但跟陈依依这个前女友藕断丝连的事情肯定是跑不了的。于是在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之后，并没有再多说什么。 这个时候秦莉已经完全没有了耐性，催促徐远道：“你还杵在这里干什么？我数三个数，你再不走，真别怪我不客气了！” 徐远赶忙认怂：“行行行，我立刻消失。但你得答应我，六个月的事情不变。” 秦莉挣扎一下之后，最终还是点点头。 徐远立刻双手合十，一脸抱歉的对我说道：“刘兄，非常抱歉，我误会你了。你放心，我徐远虽然不是正人君子，但我也从来不搞什么邪门歪道。这次对你的误会，我之后肯定找机会补回来。今天谢谢你的招待，我先走了。” 说着就迅速换鞋出门。留下在屋里面面相觑的我们四个…… 第76章 请你负起一个男人应该负的责任 最终还是我先打破了沉默，我对秦莉调侃道：“秦总，你知道刚刚你用跟我结婚威胁徐远，给我什么感觉吗？” 不等秦莉反应，我自问自答道：“这让我觉得，我才是拆散你跟徐远的罪魁祸首。呵呵……” 秦莉怒目圆睁地对我说道：“我不开玩笑，我敢嫁，你敢娶吗！？” 我立刻选择闭嘴。 秦莉嗤笑一声说道：“你不是号称要主动权吗？现在给你主动权，你敢要吗？” 我还没想好怎么回答，这时候谷梦瑶对着秦莉抱怨道：“姐，你能不能正常一点？顺便给我解释解释刘畅这个前女友是怎么回事？怎么你就能带她去你家，还跟你睡一张床？” 我哈的一声笑出了声，指着秦莉对着谷梦瑶说道：“你是要好好问问你姐，让她好好给你解释解释。” 谷梦瑶不客气地对我说道：“你闭嘴！以男朋友名义请你前女友吃饭的事情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呃……我还是闭嘴比较好。这姑娘现在明显有点炸毛。 秦莉叹口气说道：“梦瑶，你不懂……” 她话还没说完，谷梦瑶立刻打断道：“我不懂，那你告诉我啊，告诉我我不就懂了嘛。你们现在这事情搞得我实在有点莫名其妙，尤其是你。姐，我发现自从你认识刘畅之后，我就有点搞不懂你了。甚至觉得你完全变了一个人。” 这个时候孙杰站在窗边点了根烟，甩了一根给我之后，问道：“谷梦瑶，你谈过恋爱吗？” 谷梦瑶下意识看向他，摇摇头。 孙杰叹了口气之后说道：“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我噗嗤一声笑出声。孙杰皱眉抱怨道：“大哥，我好不容易忧郁一回，你能不能给我点面子。” 秦莉这时候也笑，孙杰更是指着我俩说道：“你们两个能不能不要这样！” 但谷梦瑶没笑，她只是看向孙杰很是冷静地问道：“那你告诉我，他刘畅经历了什么苦？值得我姐为他受这种委屈？” 孙杰嗤笑道：“你姐受没受委屈我不知道，但我只知道，我老大没有对不起你姐，反而是在我老大决定要跟你姐好好在一起的时候，你姐硬是答应了徐远的要求，给他六个月追求自己的时间。甚至刚才，都已经吵成这样了，她还答应徐远给他时间。你觉得谁受委屈？谁苦？” 我干咳一声说道：“行了行了，人艰不拆。” 孙杰无视我，接着对着谷梦瑶说道：“刚刚你姐跟徐远谈判你也看到了，连徐远都不是她的对手，你觉得我老大能玩得过你姐？”说着，孙杰冷笑一声，“你们这种大小姐，仗着自己有钱有势，就肆意地践踏我们这种屌丝的生活。说实话，我虽然不喜欢我老大那个前女友，但经历了刚才这一幕之后，我也一样不喜欢秦总。我已经被毁过一次了，所以我不希望我老大重蹈我的覆辙，再被毁一次。” 这次我是真的忍不住了，厉声道：“孙杰！够了！” 然而秦莉却笑着说道，“刘畅，没事，让他说。” 我皱眉看向秦莉，秦莉只是保持笑容看着孙杰。 孙杰抽了口烟，对着谷梦瑶说道：“你不是想知道为什么你姐这么看重我老大么？我当着你姐的面告诉你……” 这个时候我已经起身过去拉孙杰，示意他先走，别添乱了。 但谷梦瑶也跟秦莉一样，阻止我道：“刘畅，你让他说！” 我停下手上动作，无语道：“拜托，这是我家，我还做不了主了？！” 秦莉这时候走到我身边，像哄小孩一样拉着我说道：“乖，你就让他说吧。难道你就不想从你最信任的兄弟嘴里听听他是怎么看我的？” 我张张嘴想要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沉默了。 孙杰看看我，见我沉默之后，他说道：“秦总刚才你跟徐远谈判这事儿，我也看出来了。你这说白了就是直接给我老大送钱。我很佩服你的勇气。” 秦莉接了一句：“直接说但是吧。” 孙杰笑了笑，说道，“但满打满算，你俩认识都不到一个月，你就为他这么做，你难道不觉得你很冲动？” 是啊……她是很冲动。但站在我的立场，我是理解秦莉的，因为感情这事儿，不冲动的话，还能叫感情吗？不仅秦莉冲动，我又何尝不冲动呢？ 至于股份，我本人的态度是，她或者老刘愿意给，能拿我就拿，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谁也不会跟钱过不去。 孙杰接着说道：“但我老大对这个事情看得就很清楚。这是我佩服他的地方。” 我皱眉道：“马屁别拍，说重点。” 孙杰点点头，“重点就是你清楚自己几斤几两，没想牵扯到秦总和徐远的神仙打架里面。这说明你还没有被美色冲昏头脑。起码你是理智的。”顿了顿，孙杰看看秦莉道，“比秦总理智。” 我笑道：“你刚刚都说我们是屌丝，屌丝在这种情况下要是不理智，分分钟就被他们这帮白富美，公子哥给干掉了。” 孙杰看向谷梦瑶说道：“所以你刚刚举杯说认我老大这个朋友，应该也就是出于这个道理。对吧？” 谷梦瑶不置可否。 孙杰接着说道：“那现在问题来了，秦总你这个冲动能保持多久呢？或者说，万一你投入这么多，我老大的表现和能力达不到你的预期呢？那个时候你还会像现在这样，这么义无反顾地支持他吗？” 摆手打断想要说话的秦莉，孙杰继续道，“我也看出来了，你们虽然是给我老大送钱，但本质上还是想赚钱的。毕竟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徐远给我老大的这份文件，包括他自己，都是对我们这个行业进行过深入调查之后才做出来的。足见他对这个事情的态度。” 孙杰顿了顿，“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因为以前的生活里没有出现过我老大这样的稀有物种，所以才对他如此感兴趣，甚至是着迷。但是，我老大是个对感情极其认真负责的人，这点我相信你知道。” 秦莉点点头。 孙杰接着道，“那回到我刚刚的问题，我就想问，如果你现在的冲动过去了，或者我老大让你失望了。你选择抽身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我老大会受到什么样的打击？” 说到这里，孙杰想了想，又补充道，“不过我觉得以你们现在商量的事情来说，我不认为我老大会因为能力不足让你对他失望。不然你也不可能这么信任他。” 随后他直视秦莉问道，“那既然如此，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单纯因为感情淡了，或者经受不住家里压力而跟他分手。那他这辈子，还能不能经得起一次，比陈依依伤他伤得更深的感情？”孙杰停顿一下，一字一句地对秦莉说道，“而你，秦总，作为伤害她的人，你又负不负得起这个毁了他的责任？” 说完，孙杰自顾自地点了一根烟，吞云吐雾起来。 我看向秦莉，无法描述此时的心情。因为孙杰刚刚给我描述了一个我从来没有想过，也不敢去想的场景。 如果我真的无法自拔地爱上了秦莉，那到时候她要是真如孙杰所说，因为冲动退却，或者迫于家庭压力跟我分手……那……我会怎么样？难道出家吗？ 哦不对，现在和尚起码要本科，我一专科学历，还出不了…… 但无论如何吧，我这辈子十有八九是废了…… 此刻秦莉也是皱眉不语，似乎她也没想过这个问题。 谷梦瑶却嗤笑道：“你怎么知道刘畅就这么经不起打击？” 这时候秦莉出声答道：“因为她前女友跟他分手之后，他差点自己开车把自己撞死。随后彻底封闭了自己三年。直到……”说着秦莉很是柔情地看向我，说道，“直到他碰到我。” 为了躲避秦莉的目光，我拿了一根烟出来点上。 秦莉也不在乎，看向谷梦瑶说道：“梦瑶，孙杰刚刚那句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说的是对的。我不想跟你解释太多刘畅经历了什么，我只能告诉你，我对我做的任何选择负责。而且你我从小一起长大，你觉得以我的性格和能力，我会让自己吃亏吗？”说着，她又看向孙杰，“对你我还是一如既往的高评价，至于我对刘畅的感情，我只能说，我既然认定了，就不会改。除非哪天刘畅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或者他就没选我。” 孙杰不置可否地耸耸肩。我感觉他的意思就是，我能说的都说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谷梦瑶一脸纠结地指着我说道：“姐，我当然相信你。但我不相信他啊。还有刚才说的，他以男朋友身份请她前女友和她室友吃饭这件事。他也没否认啊。” 秦莉说道：“这件事情刘畅跟我解释过。我觉得他处理的没有任何问题。刘畅因为某些事情被她们误会两人复合了，为了避免他前女友不必要的麻烦，刘畅才会答应请她们吃顿饭，但她们吃这顿饭的时候，刘畅跟我在厦门。所以他也只是借了一个名义。甚至吃饭的钱，都是他前女友自己出的。” 看着若有所思的谷梦瑶，秦莉继续解释道：“徐远能知道这件事，只能说明刘畅前女友寝室里，有那么两个混圈子的女人。这种女人有多会来事，你也知道。所以我刚刚才说，刘畅处理这个事情没有任何问题。” 谷梦瑶听了这些还想继续问，一边孙杰不耐烦道：“你有完没完？你姐都说了，她知道这事情，而且还不介意。甚至我老大前女友在吃这顿饭的时候，还跟你姐通了视频。甚至你姐跟她俩人还因此结缘，最后发展到昨晚睡一张床的关系了，你还要问什么？” 听了孙杰这话，谷梦瑶在那憋了半天，最后还是没有再说什么。 我看大家终于把事情讲清楚了，于是掐灭烟头，让几个人帮忙收拾东西，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收拾完残局，孙杰继续操作代驾软件，谷梦瑶则表示等秦莉叫的代驾来了之后跟她一起走，毕竟她俩就住一个小区。跟着秦莉一起走，多少也更加安全一点。 未曾想，今天已经几次一鸣惊人的秦莉又说了一句让所有人都惊掉下巴的话，她说道：“你们先走吧，我今天住这里。” 我听了这话直接摔了一个我此时正拿在手里的香槟杯。 谷梦瑶很是无奈地大声叫了一句，“姐！” 孙杰则是立刻收拾东西，对谷梦瑶说道：“你走不走，不走我走了。” 说罢，直接换鞋开门出去了。 我看了看这地上的碎杯子，放弃了收拾的念头，直接转身推着秦莉，一边推一边对谷梦瑶说道，“你让你姐坐你车回去。”说着又问秦莉，“你车钥匙在哪儿？不行先放我这儿，车子我下礼拜找时间给你送回去。” 谷梦瑶对我这个提议没有意见，转身就去拿秦莉的手机和包，顺便还把包里的车钥匙递给我。 秦莉抱着手看我们的动作，笑着说道：“脚长在我身上，我说了听你们的吗？” 谷梦瑶抱怨道：“姐，你能不能矜持一点！？” 我也附和道：“寒舍简陋，没有你这千金之躯能睡的地方。所以你还是赶紧回去吧。” 秦莉抱着手摇头道：“那行，我不住这里也可以，那你跟我回去。”见我要反对，秦莉立刻补充道：“放心，我家有客房，你睡客房。” 谷梦瑶此时也是有点受够了秦莉的无理取闹，把东西一扔说道：“姐，我不管你了，反正你自己的事情自己看着办。我走了。” 说着自己收拾东西，准备离开，谷梦瑶换了鞋，刚把门开了一条缝，就转身对我说了一句，“刘畅，我把我姐交给你了，你要是真对她做了什么。那就请你负起一个男人应该负的责任！” 说罢，推开了我家的门。还没等我说话，我就看到门外叼着烟的孙杰。他朝我们笑了笑，对谷梦瑶说道：“等你呢，怎么这么墨迹，赶紧走吧，我的代驾都来了。” 说罢，故意靠近谷梦瑶，用一个我们所有人都听得到的声音对谷梦瑶“悄声”说道：“放心吧，以我观察，我老大还是个处男，他不敢对你姐怎么样的。” 我骂了一句操！就想冲去出揍他，结果孙杰眼疾手快地关上了门，还在门外喊了一句，“哥，走了啊！” 我真的是气不打一处来。甚至我在他关门的一瞬间，还看到了谷梦瑶惊讶的表情。这让我更加无地自容，解释也不是，不解释也不是。 因为毕竟……此时家里还站着一个赖着不肯走的祖宗呢。 第77章 还挺甜 我看向秦莉，万分无奈地说道：“祖宗，你就老老实实回去不好嘛？” 秦莉似笑非笑地看着我，说道：“你不是要主动权吗？结不结婚你不选，那我留在你这儿或者你去我家，这你总可以选吧？” 我见秦莉一时半会儿不准备走了，于是干脆收拾起了地上的碎杯子，一边收拾一边说道：“不是，你干嘛非要纠结这个？” 秦莉坦然地说道：“因为本来昨天晚上答应你去我家，但没能做到。后来又说今晚睡你这儿。我这人言出必行，所以当然要做到了。” 我想了想说道：“你昨天说睡我家，不是试探我的嘛？” 秦莉一愣，随即说道：“那你就跟我回去。别废话了，都9点多了，这些东西放着明天再收拾吧。” 我立刻拒绝道：“不行，必须今天弄干净。这都夏天了，我明天要上班，放一天一夜不得馊了？” 秦莉闻言一喜，说道：“那就是你答应跟我走了？那好吧，我帮你。” 我看她这样子一阵无语…… 大概忙活了半小时，终于收拾妥当。 秦莉在那边催促我赶紧去拿换洗衣服跟她走。她已经叫好代驾了。 我无奈又把下午从她车上拿回来的袋子翻出来，随便塞了一套换洗衣裤。又收拾了一下明天要带去上班的电脑包。这个时候秦莉已经接到了代驾的电话。 我带上东西拿上钥匙，跟她出了门。 来到她的车边，我习惯性地拉开副驾的门。秦莉见状，轻笑一声说道，“同样的事情做两次？” 我疑惑看她，秦莉解释道：“之前你坐前排那是因为我们刚认识没多久，现在我们这关系，你坐前排合适吗？” 我想起当初在酒吧门口她故意让我坐后排的事情，有点好笑的问她道：“那美丽又善良的秦女士，请你告诉我我们现在什么关系？” 秦莉一愣，随即笑道：“大半夜你去我家留宿的关系。” 我一脸愕然。 秦莉见我吃瘪，不耐烦道：“别废话，赶紧到后面来。” 严格上来说，秦莉这辆帕娜美拉是一台四座车，所以后座只有两个座椅，两个座椅中间被一排功能面板和储物格隔开。 代驾确认地址启动车子之后。秦莉一把将我朝她拉过去，顺势搂着我的胳膊，头靠在我的肩膀上。还舒服地哼哼了一声。 我无奈道：“秦女士，你现在这个样子陈依依知道吗？” 秦莉掐了我一下，对我说道：“回去我会告诉她的，你别太惊讶就好。” 这个回答搞得我有些不知所措了。秦莉抬头看看我纠结的样子，笑着拍拍我的手说道：“我就喜欢看你纠结的样子。挺好，继续保持。” 我听她这话也彻底放弃抵抗了，调整了一个比较舒服的姿势开始闭目休息。 秦莉见我不理她，好奇地问我晚上是不是喝多了。我摇摇头表示，只要不是她开车。就这点啤酒加一点香槟，我是不可能喝醉的。 秦莉这次倒是没再跟我争什么。只是安静的靠在我肩上，和我一起享受这难得且短暂的安逸。 我家也在市区，离秦莉家不远，所以要不了20分钟，我们就到了目的地。 代驾师傅在秦莉的指挥下把车停到车位之后，我便又一次跟秦莉来到了她的豪宅。 上次来光顾着做饭，没有参观过，于是今天我放了东西之后就想好好参观参观。 奈何秦莉不给我这个机会，一进门就把我推进了一个房间，这是一个套房，里面卫生间淋浴间都有，床单被套什么的按秦莉说法，也是昨天刚铺的，本来想给陈依依用的，但后来决定让陈依依跟她一起睡，所以就没用上。 而且浴室里的沐浴用品甚至毛巾什么都一应俱全。难怪刚才她只让我带换洗衣服，其他的说什么都不用带，这里都有。 我有点弱智地问了一句：“所以浴室里这些也都是给陈依依用的？” 秦莉白了我一眼，说陈依依昨天没洗澡，就擦了擦身。而且是在秦莉房间的卫生间弄的，让我收起我心里那点龌龊的心思。 秦莉还告诉我，除了这间客房，以及客厅餐厅以外，她的卧室还有另外一间书房以及一个用作杂物间的房间，都不允许我进去。 我说卧室也就算了，为什么书房和杂物间都不让我进？ 秦莉甩了一句，这是她家她做主。就当着我面掏出手机拨通了陈依依的电话，甚至还开了免提。 在我一脸错愕与惊讶中，陈依依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秦莉也没客套，对着电话说道：“依依，现在刘畅在我家客房，他让我打电话跟你报备一下。我让他跟你说。” 说着，把电话朝我面前伸了伸，搞得我完全不知道要说什么。 那边陈依依却笑着说道：“喂，是刘畅吗？” 我下意识地应了一声。 随后陈依依压低声音说道：“具体的让秦莉跟你解释吧。反正这件事我是知道的。你不用有什么负担。” 听了这话我更加懵圈，怎么她就知道了，怎么我就有负担了？拜托，有没有搞错，现在是我跟秦莉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啊。你俩不是说好要竞争吗？我怎么一点没感觉到火药味？这……这难道是要两女共侍一夫，秦莉一三五，她二四六了？ 什么跟什么啊？ 见我一脸搞不清楚状况，秦莉接过话头道：“行了，我知道你现在说话不方便，一会儿我会跟他说的。你自己当心点。我先挂了。” 待陈依依那边应了一声之后，秦莉挂断了电话。 秦莉收起电话笑着对我说道：“怎么样，现在满意了？是不是心里还很舒畅？我们两个这么和谐，你有没有觉得很惊喜？” 我下意识点点头，问出了一句心里话：“那所以……你们谁做大？谁做小？” 秦莉先是一愣，然后立刻进入暴走状态，抓着我就是一顿拳打脚踢，嘴里还骂道：“刘畅！给你脸了是不是！？还谁做大谁做小！？我让你说！” 我一边抵挡，一边回嘴道：“陈依依刚刚自己说的，说她知道我到你这里来，还让我别有负担，那我现在该有什么负担你能不能告诉我？” 打了一会儿，秦莉有点累了，坐在床边一边喘气一边说道：“我就是告诉过她，不出意外今晚会把你带来我家住。” 我哦了一声。有点警惕地站在房间角落，看着秦莉。 她见我这个样子嗤笑一声，继续说道，“放心，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你可以放松一点。” 我依旧警惕。 秦莉见我这样也不管我，自顾自地继续说道：“另外，明天开始，她室友因为要出去搞调研，会有几天不在宿舍。需要你晚上下班之后接她去你家住个几天。刚刚她应该是边上有人，不方便说。所以让我转达一下。” “啊！？”我一时间有点无法消化这个消息。 秦莉笑了笑说道：“你也不用太惊讶。都说了我要跟她公平竞争，那你既然在我家住了，她自然也应该去你家住两天。” 我看着秦莉似笑非笑的表情，琢磨一会儿之后突然感觉自己好像有点顿悟了。于是拿了房间里一把椅子坐下，组织一番后对问秦莉道：“那我现在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俩其实也没什么所谓竞争不竞争的。反正就当我是个男闺蜜，谁需要我了，我就去照顾两天。是不是这个意思？” 秦莉惊讶地看着我，思考了一下之后对我说道：“某种程度上……你可以这么理解。” 我拍了拍手，坦然接受道：“如果这样的话，我就好接受多了。朋友有困难，照顾一下是应该的。” 说罢，起身对秦莉说道，“那你早点去休息吧，我洗完澡还要看看邮件工作一会儿。”然后一边收拾东西一边问道，“明天早上你几点上班？” 秦莉一脸狐疑地看着我问道：“你……这么快就想明白了？接受了？” 我反而很疑惑地看向她道：“我为什么不接受？我觉得这样很好啊。我把你们当成许婕不就完了。平时她跟我出去也会挎着我手臂，偶尔靠着我肩膀，这都没什么的。” 我突然这么淡定，反而把秦莉搞得有点不知所措，她纠结道：“但是……” 我大概知道她想说什么，于是很严肃地对她说道：“秦莉，我希望这是我最后一次跟你说下面这番话。” 秦莉下意识点点头。 我继续道：“我喜欢你。这点我已经表达过了。但是你跟徐远，跟陈依依，搞出这么多名唐。而且反反复复地，一会儿让我靠近一会儿又推开。就好像今天早上和中午，你对我的这样。你明白吧？”我指的是她先拒绝我亲她，但买完东西回来又主动亲我，这件事。 她点点头，示意我继续。 我继续说道：“我现在觉得你有点反复无常，而陈依依……算了，我懒得去想她什么。总之我现在就把你们当我妹妹，不会对你们有任何非分之想。实在不行，你也可以把我当成一个gay，咱们就做好姐妹。oK？我说清楚了吧？” 秦莉歪着头看了看我，半晌之后，耸耸肩道：“oK，你开心就好。” 要说我真的坦然接受她俩这种诡异的举动，那肯定是不可能的。但我也懒得再掰斥什么，实在是有点心累。 说完这些，秦莉也很自觉的离开了房间，并帮我关上了门。 我进洗手间迅速洗了个澡。收拾妥当，我打开电脑，给陈依依发了条百度，让他方便了给我回个电话。 没几分钟，陈依依就给我打了过来。 我跟秦莉一样，也没跟她客气，甚至都没有问她为什么会想到来我家住几天。只是告诉她，我明天下班之后再去接她可能会有点晚。 陈依依表示没关系，只不过因为她腿脚不便，到时候如果她找不到人扶她下楼，就要让楼下宿管阿姨通融一下带我上去。 这都不是问题。 我也问了一下她会在我这里待几天，她说至少要待到星期四。因为她室友最快也要星期四才能回来，如果可以，那就星期四白天过来接她，也不用麻烦我送她了。 我疑惑道，她不是有3个室友嘛？我记得她说过，她们几个都不是同专业的，难不成其他3个都出去做课题了？ 陈依依说，出去做课题的是蔡星芸，其他两个她指望不上，谁知道她们什么时候会被一个电话叫走。而且这一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来。我想想也是，这种混圈子的女人……还是少麻烦人家吧。 我还不死心地问了问吴洁璇是不是方便，陈依依说，吴洁璇这几天要准备考试。她不想这个时候去打扰她。 好吧，我能想到的所有路都被陈依依封死了。只能接受现实。 不过我也坦言，后面几天虽然我不出差，但是还是有很多工作的。万一哪天我需要加班的话，可能会很晚回来。到时候一样没人照顾她。 陈依依笑着说，她不住寝室，主要就是不方便往上铺爬上爬下。如果能睡个普通床，其实根本不需要人照顾的。 我心说那你出去住酒店不就好了。或者搬来秦莉这里住。何必要麻烦我？ 陈依依仿佛知道我心里想什么，表示知道我家小，所以这几天就要委屈我睡沙发了。当然，如果我实在不愿意，那她自己去住酒店也可以。但就是要麻烦我去接一下她。 陈依依既然都已经开口求到我头上了，赶她去住酒店这种话我自然没法说出口。 约定好之后我就准备挂电话。但是陈依依却一副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的语气。 我大概猜得到陈依依支支吾吾想说什么，我叹了口气向陈依依坦言道：“依依，说实话，本来我是已经决定跟秦莉在一起了。但现在出了这么幺蛾子，甚至你也有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意思。所以我只能说，我现在心累，你俩在密谋什么没兴趣，我也不想深究。你们当我是个gay就好，我不会你俩有任何想法。” 我说完这些，陈依依竟然一反常态，不但没生气，反而很开心。表示自己知道了，让我别多想。不管怎么样，她对我是什么态度应该已经不用再说了。 我坦言，她们现在这样我压力真的非常大。所以我觉得如果这么下去，即使我不会弯，那我估计也只有去相亲这一条出路了。 陈依依笑称，如果我敢去相亲，她和秦莉就敢一起去把这事儿给搅黄了。 我说如果这样，她们就有点过分了。怎么着，我这辈子就只能在她俩中间选一个了？ 陈依依很淡定的表示基本上我这辈子就这样了。 我气的差点直接开口骂娘。不想再纠结这些有的没的。于是我问了问关于她实习的事情，陈依依表示王导知道她腿扭了之后很大度的允许她晚两个礼拜上班，其他他会帮忙搞定的。 聊完这些之后我们互道一声晚安，挂了电话。 待我又回了半个多小时的邮件，看看时间，已经快11点了。 我打开卧室的窗户想抽根烟。突然发现这房间没有烟灰缸。甚至连瓶水都没有。 于是出门找水。 刚到厨房，我就到了此时已经洗完澡，换了一身睡裙，同样出来拿水喝的秦莉。 我朝她笑了笑，问她那里有水。 她指了指冰箱。我从冰箱拿了东西，顺带拿了一个杯子，跟她道了声晚安，就准备回房间。 秦莉叫住我，似笑非笑地问我是不是跟陈依依打完电话了。 我很坦然的点点头，问她有什么指教。 秦莉指了指自己还湿漉漉的头发说道，“指教不敢当，就是想让你帮我吹吹头发。” 我皱眉道：“你一个人的时候是怎么弄的？” 秦莉白了我一眼：“要么自己吹，要么自然风干。还能怎么弄？” 我点点头，转身摆摆手说道：“那请你继续保持之前的良好习惯。我要睡觉了，晚安。” 说罢不理秦莉在我身后的抱怨，直接回了房间。 我强迫自己回到当时在厦门，跟秦莉闹了别扭之后的那种无欲则刚的状态，只不过这次不是对秦莉一个人，而是连陈依依一起。 我回到房间之后从瓶子里把水倒进杯子，再喝了两口，觉得差不多了，就拿瓶子当烟灰缸，到窗口点了根烟。但还没我抽呢，秦莉突然打开我房间的门，怒气冲冲地跑过来抢过我手上的烟，扔进瓶子里。动作一气呵成。 随即对我指责道：“我记得我之前说过，你要抽烟去阳台抽。” 可能是我在她家房间里抽烟的行为有点犯她忌讳，所以我赶忙道歉，小心翼翼地拿着烟和瓶子走到阳台去抽。 不过心里却想着，既然这么多规矩，那还让我来干嘛？ 吐槽归吐槽，毕竟人在屋檐下，还是要低头。大半夜的，我也不可能因为这点事，甩脸跑回家。 于是老老实实地站在阳台抽着烟，看着夜景。 不多时，秦莉也跟了出来，我刚想说这里风大。但回头一看，发现她身上批了一条丝巾。于是把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转头继续欣赏这美丽的江景。 此时秦莉开口道：“抱歉，我刚刚态度不好。” 我摇头表示没关系。 秦莉还是解释了一下，说那个房间过两天她母亲要过来住。她怕她妈闻到烟味对她刨根问底。 我笑着说道：“你不用解释这么多，是我太随意了，应该道歉的是我。反正就一个晚上，忍忍就过去了。” 秦莉看看我，沉吟一会儿之后说道：“要不你搬过来住吧？” 我今天也是领教了她的跳脱，虽然可能不及谷梦瑶，但也是各有千秋，于是失笑道：“不是，秦总，麻烦你收起自己的神通吧。你今天又是要结婚，又是要我搬过来的，能别闹了吗？还有，刚刚还说你妈要过来住，现在又让我搬过来？还有，这才几天啊，上次因为谷梦瑶要来赶我走的事情忘记了？” 秦莉无视我的调侃，摇摇头，一本正紧地说道：“之前赶你走……那是因为我怕当着你的面，会被梦瑶看出来我对你有好感。现在我都已经跟她坦白了，也就没什么好再避讳的了。至于我妈，她其实也是知道这事之后，想过来跟我聊聊。平时都是我去她那里住，她不太会过来的。” 我惊叹一声道：“我去，你妈都知道我们的事情了？” 秦莉笑了笑，“也就是知道而已，我妈又不会说什么。” 我不置可否的耸耸肩，其实我还想调侃一下，她母亲知不知道徐远和陈依依，对现在这个局面有什么看法。不过想想还是算了，别没事找事。 见我没什么反应，秦莉又问道：“那你考虑搬过来吗？” 我果断摇头道：“抱歉，我现在这地方挺好的，不考虑跟人合住，更何况还是跟房东。” 秦莉立刻接口道：“我可以不收你房租。” 我失笑道：“那我就更不可能搬过来了。” 秦莉解释道：“我的意思是，你搬过来，平时没事可以给我做做饭，就当房租了。” 我好笑道：“都是好姐妹，做饭这种小事，只要我有空，随时都可以。你就别动什么歪心思了。你真要觉得一个人住冷清，我甚至觉得你可以让陈依依搬过来嘛。” 秦莉闻言噘嘴说道：“你是不是故意气我！？” 我叹口气道：“秦莉啊，咱们能别闹了吗？刚刚在房间里都已经说过了，我不想再重复一次。你这样翻来覆去的，我真的好累的。” 秦莉深吸一口气，仿佛做了什么决定一般，对我说道：“好。你不就想知道我跟陈依依怎么谈的嘛，那我现在告诉你……” 我摆手打断秦莉的话，说道：“你不用告诉我，我真没兴趣知道。咱们就做好姐妹，行不行？” 见秦莉还想解释，我略显不耐烦地开口道：“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无非就是六个月里，你俩各凭本事跟我相处，看我最后选谁呗。但我现在可以明确表达一下，你们这样我谁都不会选。” 秦莉见我说完，看着我问道：“你说完了？” 我点点头，示意她可以说了。 秦莉嗤笑道：“你还真是自我感觉良好。” 我一脸不解地看着她，秦莉解释道：“你以为我们不知道我们这样跟你玩拉扯，你心里会不爽？然后看我们一个比一个烦？” 见秦莉把我不太好意思说出口的话直接说了出来，我略显尴尬。 秦莉也不在乎，继续说道：“所以我们商量好了，至少在半年之内，我们谁也不会要求你做出选择。我们的任务就只有一个。” 我疑惑地看着她，秦莉笑着说道：“就是阻止你跟我俩以外的人发生什么。而六个月以后，没了徐远的限制，那……”秦莉挑衅的上前用手勾勾我的下巴，魅惑地说道，“你就是姐姐我眼里待宰的羔羊了。”说完，看着一脸惊恐的我，秦莉肆无忌惮地笑了起来。 我冷静一下之后不解的问她道：“不对啊，你要跟徐远玩什么游戏，陈依依又不用，她干吗要听你的？” 秦莉白了我一眼，耸耸肩说道，“傻不傻？你心里对她有刺，她不得需要时间拔了？” 呃……这俩女人好算计…… 于是我抱怨道，“不是，秦总，你们到底喜欢我哪里，我改还不行嘛。” 秦莉想也不想说道：“我喜欢你是处男，你想怎么改？恩？” “我……”我一时语塞，但随即硬着头皮说道，“你怎么知道我改不了？” 秦莉嗤笑道：“怎么，想找小姐？要不要现在就帮你打电话给徐远，让他帮你安排？” 我其实立刻就想点头答应，但看到秦莉那杀人一般的眼神之后，还是理智地把这话咽下去了。 但我还是嗤笑道：“你们难不成以为我身边就你俩这两个女人？” 秦莉摇头笑道：“你刘总魅力多大，怎么可能身边就我和依依两个莺莺燕燕呢？” 我立刻回道：“那你们怎么阻止我跟别人接触？” 秦莉无所谓道：“没关系啊，到时候我们可以配合你演场两女共侍一夫的戏啊。要是你接触的女人连这个都能接受……那我们输得也算心服口服了。” 我咬牙道：“那你们就不怕我破罐子破摔，把你俩都睡了然后始乱终弃？” 秦莉大笑一声说道：“你要是干得出来这事儿，就不是我认识的刘畅了。” 我张了张嘴，想犟一句她怎么就知道我干不出来，但……最终还是放弃了，我确实干不出这种事情。最后只能无奈苦笑道：“你俩就真把我吃得这么死？” 秦莉笑着对我说道：“主要还是你自己太好琢磨。我和依依讨论一下之后，发现想不吃死你都难。” 我咬牙对着秦莉放狠话道：“那咱们就走着瞧！看看是你们能吃死我，还是我能不畏强权，找到真爱，重获新生！” 秦莉一脸无所谓地耸耸肩，拉住我的衣领，无视我的反抗，在我嘴上啄了一口之后，笑着说道：“你现在这样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除了说空话就无能为力的样子，真是太可爱了。” 说完之后，替我平了平被她拉皱的t恤，潇洒地转身冲我挥挥手，说了句晚安，便离开了阳台。 我看着她的背影，舔舔嘴唇……说好的姐妹呢？！恩……还挺甜。 第78章 我们是央企 次日一早，我8点就起了床，洗漱之后在秦莉之前出了房间。 煎了两个鸡蛋和几片培根，待我包做完两个三明治，就看到秦莉睡眼惺忪的从她房间里出来。 我看了她一眼，告诉她早餐我已经弄好了，让她一会儿自己吃。我这就准备去上班了。 秦莉指了指门厅盘子上放的车钥匙，让我开她车去上班。 我以不想额外支付停车费为理由拒绝，随即拿上东西准备出门。 秦莉叫住我，说既然如此，那让我等她一会儿，她稍微收拾收拾，送我去公司。 我说你这不会一收拾就收拾个一两个小时吧。 秦莉瞥了我一眼道，最多四十五分钟。 我看看时间，这会儿才8点半。如果她守时，那我10点前应该能到公司了。 于是我斩钉截铁地表示就等她45分钟，再晚我就自己走了。 秦莉点头回房。 实际上秦莉只花了半个小时就收拾妥当，换了一身职业装出现在了我面前。 我忍不住赞叹道：“秦总真漂亮。” 秦莉白了我一眼道：“那还不赶紧帮我把早餐打包带着？” 我赶忙找了个盒子装好三明治，秦莉让我把用过的碗筷放水槽，白天会有人过来打扫。我照做之后便收拾东西跟她下楼。 这是秦莉第一次来我公司，到地方之后，我邀请她上去坐坐，但秦莉表示时间不早了，她一早还有会，下次肯定有机会过来的。 我也没强求，打了招呼之后就直接推门下车。 一下车，我就看到在不远处看着我，一脸邪笑的老刘。我瞬间整个人都不好了。 硬着头皮来到老刘身边，我讪笑着说了句，“刘总早。” 老刘看了看秦莉驾车驶离的方向，饶有兴致地说道：“我不在这段时间，小刘总日子过得春风得意啊？” 我无奈道：“老刘总，你就别调笑我了。就是朋友顺路送我过来而已。” 老刘故作疑惑地问我道：“那你说，什么样的朋友能在星期一早上顺路送你来公司？还是长得这么漂亮，开着保时捷的美女？” 我赞叹道：“刘总，您眼神够好啊。” 老刘笑呵呵地解释说，其实他在公司附近的路口就已经看到我了。当时我在副驾看手机，本来他还以为我是叫顺风车叫到了个豪车，但从秦莉这侧超车的时候，发现开车的是个漂亮美女。 结合之前公司群里的照片，虽然他没见过秦莉正脸，但看到我下车的时候笑着跟人打招呼道别。他自然知道开车的应该就是传说中秦泰安的女儿，秦莉了。 老刘还问我这么不邀请人家上楼坐坐，我说我邀请了，但人家赶着去公司开会，所以没答应。 之后老刘继续八卦，问我昨晚是不是跟秦莉在一块儿，不然为什么一早没自己开车，让人家姑娘送来公司。 我一脸嫌弃，让他不该问的别问。 老刘笑呵呵地感慨了一句，年轻真好。 我告诉老刘，一会儿开完例会找他谈一谈，他自然知道我要跟他谈的是秦莉的事情。点头答应之后，我俩各自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 因为老刘回来了，所以这次例会，我、孙杰、谢纯以及聂雷，就到老刘办公室开会。 开会前，老刘依次给我们几个分了他从三亚带回来的特产（主要就是一些水果）。客套一番后，我们过了一下各自手上的项目。 孙杰这里重点说了一下秦莉的项目，毕竟这个项目是老刘不在的时候接的。这周不出意外，应该能把设计定稿，进入制作阶段。 老刘听了之后也是夸赞我客户工作做得好，秦莉这个项目推进的这么顺利。孙杰立刻接口调笑了一句，说我都服务到床上去了，能不好么？ 其他人立刻大笑，我抄起手边的笔筒就要扔他。被老刘笑着制止。 孙杰有了老刘撑腰，立刻指着我大声说道：“你敢说你昨天晚上没跟秦总在一起！？” 我刚想否认，一边老刘就说道：“这个我可以作证，早上我是看到他从秦总的车上下来的。” 孙杰闻言一脸得意地看着我。 而我却只有苦笑摇头的份了。但为了不让事情超出控制，我还是略显苍白地说了一句：“我跟她真没什么……” 这话说出来就连一边的谢纯都非常嫌弃地说了句：“哥，你能不能有点担当？都住人家里了，还有什么不能承认的？” 这时候孙杰倒是替我说了句：“谢纯你也别这么说，我们小刘总这方面还是挺正派的。该认的他会认。不该认的，他也不会胡说。” 我指着孙杰无奈道：“好人坏人都让你做了。” 玩笑开得差不多了，老刘拍拍手，示意我们说回正题。 谢纯跟聂雷也分别讲了一下各自手上的项目。谢纯这里最近的一个执行项目要到下个月，所以这几个星期她这里还比较轻松。 至于聂雷，最大的那个项目执行要到8月底。还有两个月的时间，老刘也是表示，如果其他组有什么项目执行，让聂雷这边抽人过去帮帮忙。 说完手上的事情之后，其余人离开，我这边留下跟老刘谈秦莉的事情。 孙杰他们走后，老刘也没急着让我说，而是拿着我给他从厦门带回来的茶叶先泡了一壶功夫茶。 我也趁着这个时间在心里打了打腹稿。 一杯茶下肚之后，老刘也算是开门见山：“刘畅啊，你跟我说句实话，你跟这个秦莉秦总，算是在一起了嘛？” 我立刻摇了摇头说道：“刘总，我可以非常负责任地跟你说，我们没在一起。”说罢还补充了一句。“而且在可预见的将来，我们应该也不会在一起。” 老刘看了我一会儿，基于咱俩多年的交情，他还是相信了我的话，但还是疑惑地问道：“那你跟她昨晚……” 我知道我这话在老刘看来肯定是前后矛盾的，而且以我的人品，老刘也不会认为我是那种可以随便跟人玩玩的人。更何况就算要玩，也不可能玩他秦泰安的女儿。 所以我苦笑一声，拿了一根烟丢给他，随后自己也点了一根。我告诉老刘，现在徐远这个公子哥摆明车马要追求秦莉，秦莉碍于面子不好直接拒绝。所以我算是被他们神仙打架殃及的池鱼，不对，都不是鱼，而是小虾米。 老刘听了之后也算是了然了。他坦言，这种豪门的纠葛，确实不是我们这种老百姓能参与的。同时让我自己当心点，别被这个徐远给坑了。 顺着这个话头，我就把昨天徐远还有秦莉要求以资源和现金方式入股我们公司的想法，一股脑都给老刘和盘托出，当然，最后也是坦诚了秦莉这里要给我留5%的事情。 交代完这些之后，我很光棍的表示，我的功能就传个话，具体同不同意，怎么谈，还是要老刘自己做主。 如果老刘不同意，那我直接就告诉秦莉这事儿黄了。 如果老刘同意，那具体怎么操作，那就让他自己去跟秦莉谈。我不掺和。 这么个消息，老刘显然是需要时间消化一下，所以我也没催他，只是自顾自地又点了一根烟。 待我这根烟快要抽完的时候，老刘叹口气对我说道：“刘畅啊，你也知道，这几年想要投资我们公司的人也不是没有。” 我点点头，这事情我多少知道一些。尤其是这两年，随着公司业务量的增加，确实有过那么几次，老刘带着人到我们公司参观。而且事后大家都传是老刘想要卖公司股份套现。 但事情却并不随吃瓜群众的想法发展，因为无一例外的，那些人来过之后全都没什么然后。 有那么一次我没忍住问过老刘到底什么情况，老刘也只是简单地回了我三个字：不靠谱。 再之后我也就没再关心过。主要也是，有过那么几次不靠谱之后，老刘再也没带人来过。 不等我回想完这些，老刘接着说道：“之前那些人，大多都只是纯粹想进来分一杯羹。钱倒是肯出，但也仅仅就是出钱而已。要说资源，那基本是不存在的。就算有，也完全不像你这次说的这样，敢签进合同里。所以我才一个都没同意。” 我疑惑地看着老刘，后者笑着说道：“所以这次合作如果秦总跟那个徐远真的这么有诚意的话，那我没有理由不同意。” 闻言我点头道：“那行，我这两天帮你约他们时间。” 老刘笑着摆摆手，看着我说道：“我也不傻，这次合作他们这么实在，肯定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不知道你们三个人之间到底在搞什么。你是不是真如之前说的不想掺和到徐远和秦莉之间。”见我要插嘴，老刘打断我道，“你不用解释，我不关心这些。我只知道，这样的合作方式，对我，对我们的公司来说，那是好事。当然，前提是他们真的能做到他们说的这些事。” 我点点头。 老刘继续说道：“我也看出来这个秦总明显是想拉你一把。那我做人也不能太小气，毕竟怎么说你都是我的人。所以，她不是要40%，其中5%留给你嘛？那我也成人之美，给你留个5%。” 我听了老刘这话一时间有点不知道怎么接。 但老刘也没打算让我接，他顿了顿之后说道：“不过我有个要求，我这5%和秦莉要留给你的5%都必须直接算到你名下。不要什么代持不代持的。她要是答应这个条件，那我也不含糊，让他们准备好文件，我们直接就可以签合同。” 我一时间有点百感交集，老刘平时是待我不薄，但……这一下10%的股份给我个人，那这礼也有点太大了。再怎么说，他小叔子聂雷还在呢。 所以我拒绝道：“刘总，你这5%我不能要。你是在要分，还是分给聂雷吧。毕竟……” 老刘皱眉打断我道：“刘畅，你这话说的就没意思了。这次合作跟聂雷有什么关系？给他干什么？他是我小叔子是不错，但我平时待他也不薄。这事情我有分寸，你就别有什么顾虑了。” 说罢，直接让我去约秦莉徐远，然后就把我赶出了办公室。 回到办公室之后，我给秦莉发了百度，告诉他我这里已经跟老刘谈妥了。让她挑个时间带上徐远直接过来跟老刘谈。 当然我也说了老刘的意见，就是她这边说要留给我的5%不能代持，得过到我名下。老刘这边也会给我5%，所以我最终会持股10%。 没多久之后秦莉就给我回了一个oK的表情，并表示本周内会带着合同过来找老刘。 徐远这边她会搞定，不会让他出现在我面前。顺便还让我建一个有她和老刘一起的百度群。 我并没有问秦莉为什么会这么爽快的同意老刘的提议。也没关心她怎么搞定徐远。 只是在挂了电话之后建了个百度群，给她和老刘介绍了一下之后便退了出来。 我刚退出，秦莉就打电话过来质问我，“刘畅，你退群干吗？” 我疑惑道：“你俩老板聊不就好了？我一打工的在里面杵着干什么？” 秦莉失笑道：“这是工作，你至于这么急迫地要跟我划清界限嘛？” 我更为疑惑地说道：“不是啊，我没有要跟你划清界限啊。只是觉得这种股权变更的事情，你们老板之间肯定会有什么不方便让我这个打工的知道的事情要谈。所以就退出来，给你们留空间啊。” 秦莉深吸一口气，而后耐心地解释道：“好，我相信是我误会你了。但你想没想过，如果我真要单独跟他谈，那我直接让你给我他的电话就好了，干吗还要让你建一个百度群？” 我听了这话倒是一愣，确实啊，如果她真要背着我跟老刘密谋什么，建什么群呢。直接打电话就好了。 所以我问道：“那……你这是所谓何意？” 秦莉说道：“我就是要告诉他，我这么做就是冲着你的面子来的。没有你在，我随时可能不玩。而你老板显然也是明白人，主动给你让了5%的股份，还要求我这里的5%一起给到你名下。这就是他跟我的心照不宣。” 说着，秦莉换了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批评我道：“本来挺好的，但你这群一退，算怎么个意思？打我脸？我这么挺你，给你面子，你就这么不待见我？” “呃……”被秦莉这么一说，我好像确实有点让她下不来台的意思，于是我弱弱地说道：“那……要不，你再把我加进去？” 秦莉被我气笑了，哈了一声之后说道：“不用了，你老板是个明白人，这会儿估计已经把你拉回来了，你能不能长点心？说起来还比我多两年社会经验呢，怎么真要碰到事情，处理起来这么幼稚！？” 我无辜道：“我都是底层劳动人民的社会经验，哪有你们这种资本家的经验。不懂也正常啊。我只要知道，老刘不会害我，你……应该也不会害我。那我还有什么好操心的？你们聊不就好了。” 被我隐晦地拍了个马屁，秦莉还是比较受用的，哼了一下也没多说什么，就让我下次注意点。我嘻嘻哈哈地说了两句之后正准备挂电话，没想到她竟然还不忘提醒我晚上早点下班去接陈依依。 我对她俩这行为颇感无奈。应了一声也就挂断电话。 挂了电话之后果然看到老刘又把我拉回了刚才的百度群，同时还不忘数落我了一番，老刘说道：刘畅啊，你这退群做什么？辜负了人家秦总一番心意不说，还让他这个老年人一阵心寒。 我立刻回道：刘总你现在也才不到40，哪里老了？前两天我在厦门看到tina，还想着你什么时候第二春呢。 秦莉立刻回了一个惊讶的表情。 老刘立刻骂道：刘畅你小子东西可以乱吃，话别乱说。我跟tina清清白白，由不得你玷污。 我笑着回道：我手机里可还有当年你搂着tina的合影呢，要不要哪天我见到嫂子的时候拿出来给她看看？ 老刘见我这么说立刻认怂道：刘畅，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别让秦总看笑话了。 见老刘认怂，我也就没再说什么也是认错道：二位老板见谅，小弟不太懂你们这些高端的资本运作。若是说错什么话，做错什么事，还请二位海涵。 秦莉这时候回了句：小畅子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本宫就不跟你计较了。我跟刘总已经说好了，星期五上午带着合同到你们公司面谈。你记得到时候前来接驾，今天这事，下不为例。你就跪安吧。 我咬着牙回了一句遵旨。 随后就看到老刘在那拍马屁道：还是秦总有办法，刘畅这小子在我手下干了6-7年，从来没见他这么听话过。 之后秦莉就没回。我估计老刘多少有点马屁拍在马腿上的感觉。 呵呵一笑，我再次投入到工作中。但没多久，老刘就推开我办公室的门，探头进来调侃道：“刘畅你小子把妹有一手啊，这秦总分明就是她说你可以，我说你就不行的样子嘛。” 我没好气地说了句：“刘总你有事儿就说事儿，没事儿就别瞎逼逼，我正忙着呢。” 说着，正好有个电话进来。老刘看我真有事儿，讪讪地关上门走了。 我见他这个公司真正的“闲人”走了，也就接起了这个电话。 这可不是什么工作电话，而是我妹许婕打来的，我接通之后许婕就嘚嘚瑟瑟地说道：“哥，我刚从大哥办公室出来。” 我看看时间，这会儿已经过12点了，我疑惑道：“你们国企这会儿不是应该在午休吗？你吃过饭了？” 许婕纠正我道：“我们是央企。” 我赶忙抱歉，说自己有眼无珠，格局小了。 许婕笑着说：“我就是去大哥办公室吃饭的呀。顺便把你的辉煌情史跟他说了一说。” 之前朋友圈大哥就说了要她星期一去办公室给他汇报这事儿，所以我也不怎么惊讶了，于是问道：“所以呢？” 许婕清了清嗓子，用一种她们国企，哦不，央企下发宣读红头文件的口吻对我说道：“刘畅同志，我代表我们兄妹几人正式通知你，本周六中午，将集体莅临你家。听取你的思想汇报，请你尽早做好准备，不要有任何的抵触情绪，和消极态度。我们的政策你是知道的……” 我不耐烦地打断她道：“行了行了，不就是周六中午来我家蹭饭嘛。我知道了。” 许婕笑呵呵地答道：“其实本来大哥说晚上的，但我知道秦莉姐星期六晚上要去你家吃饭，所以我就让他改中午了。二哥二嫂我也已经通知过了。怎么样，我体不体贴？” 我无奈道：“许婕同志，你要不要了解的这么清楚啊？你不说我自己都已经忘记这个事情了……” 许婕略带得意地说道：“你以为我想知道啊？还不是一早秦莉姐就问我，你妈喜欢什么，她好提前准备。我才知道她已经悄咪咪地见过三阿姨了。不过哥，我是真的佩服你。不声不响的，这两个准嫂子都已经带回家过了。” 我已经懒得去追究许婕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了，一阵头大的说道：“行了行了，我现在忙着呢，我就不想听你多念叨了。没什么事我就挂电话了。” 许婕显然意犹未尽，见我要挂电话，立刻说道：“哥！你等等。三阿姨都已经见过两个准嫂子了，我什么时候能见你前女友？那个……陈依依。” 我立刻不耐烦地说道，“你要见今天晚上就可以，她晚上住我家。” 此话一出口，我立刻意识到不对，而那边许婕已经大声惊呼起来：“哥，你说什么！？” 随后不等我解释，立刻说道：“不行不行，我要告诉秦莉姐，哥你这么做怎么对得起她。” 我实在懒得再多说什么，直接说了一句：“你问她吧，她知道这个事情，让她给你解释。”随后直接挂了电话。 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 我起身出门，找孙杰吃饭去了。 等我吃完饭回来，我又接到了许婕的电话，我不胜其烦地接通之后问道：“大小姐，还有什么事情？” 许婕很是严肃地说道：“哥，我下班去你公司找你，然后跟你一起去接陈依依，晚上我也去你家住。” 想了想，我答道：“也行，那你晚上跟她睡，我去睡酒店。” 我这回答一下让许婕有些搞不清状况了，她在那支吾两句，一时不知道要说什么，我好笑道：“我没心思陪她们两个女人玩，你既然要掺和，那我求之不得。我会跟陈依依打招呼的，你下班早点过来。我一会儿把我公司地址发给你，就这样。” 说罢，我挂了电话，随后把地址发给了许婕。 想了想，我又给陈依依发了个百度，告诉她晚上我会带我表妹一起过去接她，晚上我表妹会跟她一起睡。我就不妨碍她俩卧谈了。 陈依依在惊讶了一下之后也很从容的接受了这个事实。 我猜她肯定知道秦莉认识许婕这事儿，所以巴不得能早点接触许婕。 交代好这些之后，我继续开始下午的工作。 这礼拜基本没什么大事，Angie那个项目孙杰这里也已经开始按部就班的推进了。主要让人头疼的是陈依依扭伤了脚，怎么说伤筋动骨要100天，但孙杰说，他早上问了陈依依，后者表示两个月之后只要不是剧烈运动，穿个半天高跟鞋应该问题不大。 所以孙杰就没把这事儿告诉Angie她们。反正现在陈依依这边的工作已经做完了，只等活动前几天正式定妆和彩排就好。 谢纯这边剩下的项目都是一些相对没那么重要的，偶尔需要开会什么的，除非是客户点名需要我或者老刘出席，不然谢纯这里都能搞定。 而且就算是客户点名我和老刘，其实我俩大多就是去叙叙旧，事情肯定不需要我们来做。谢纯都能安排的妥妥当当。 就这样一直到大概6点半的时候，我接到了许婕的电话，说她已经到了。我让她在楼下稍等一下之后便收拾东西下楼。 出门的时候我还特地看了看孙杰的位置，发现他不在，于是赶紧开溜。生怕让他知道我表妹许婕在楼下等我。 但怕什么来什么，就当我见到许婕准备带他上车的时候。就看到提着一包外卖往公司走的孙杰。 他显然也看到我了，很自然的跟我打了个招呼。随后看向许婕，等我给他介绍一下。 我不想理他，点了点头，直接就推着许婕准备走，但许婕有点不同意，皱着眉说道：“哥，你这人怎么这样，你同事跟你打招呼，你怎么不理他？” 孙杰听到许婕叫我哥，一下就想起来了什么，立刻满脸堆笑地对许婕说道：“啊呀呀！你就是我老大的表妹吧？表妹你好你好，我是孙杰。我常听老大提起你。” 说着就想跟许婕握手。 我立刻推开他的脏手，正色道：“这就是我表妹许婕，你现在见到了，见到了你就可以回去加班了。该干吗干吗去。” 许婕看着孙杰想了想，恍然大悟道：“哦！你就是孙杰啊，我听秦莉姐提起过你。” 孙杰一脸受宠若惊道：“啊呀！还是嫂子对我好。”说着眯着眼睛，略带不爽地看着我说道，“不像有些人。枉我对他忠心耿耿，但一点都不知道想着我。” 我指着他说道：“你小子别说风凉话，找你的吴洁璇去。” 听我提到吴洁璇，孙杰立刻就泄了气，委屈巴巴地说道：“这事儿早上陈依依竟然说，要我跟她一起当面告诉吴洁璇。这……老大，要不你帮我劝劝陈依依，就她去说，我就不去了。你说这么尴尬的事情我要是在场，万一吴洁璇对我有什么看法，觉得我挑拨离间，我以后还怎么跟她相处？” 我想想孙杰这话说的也对。他是对吴洁璇有意思，甚至可以考虑当接盘侠。但如果孙杰当面跟吴洁璇揭露汪斌是渣男这个事实……保不齐吴洁璇会对孙杰产生什么误会。 我点头道，“那行吧，我找机会跟陈依依说说。” 孙杰点点头，知道我是肯定不可能允许他当我妹夫的，于是跟许婕打了个招呼之后就上楼了。 我则带着许婕，叫了个车先回家，拿了车之后往陈依依的学校驶去。 第79章 受教了 一路上，许婕自然对陈依依吴洁璇的事情感到好奇。 于是我便把这个渣男一脚踏两船的事情告诉了她，许婕也觉得孙杰的顾虑有点道理。但也不全对。 我表示疑惑之后她解释道，因为不管孙杰是不是当面跟吴洁璇揭露汪斌一脚踏两船。发现这个事情的始终是他孙杰。所以只要陈依依开口向吴洁璇揭露这件事，他孙杰就立刻会被顶在杠头上。 所以不论他去不去现场，吴洁璇事后要是要怪他挑拨离间，他都逃不了。 被许婕这么一分析……我感觉好像孙杰这小子是不是就彻底没戏了？ 但许婕不同意我的看法，她觉得还是应该让孙杰当面去说，不论吴洁璇知道以后会不会怪他，但当面说了，起码表现得有担当一点。不然缩在后面反而更容易遭到误会。 我觉得许婕说的有道理，反正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既然决定把这事情说出来，勇敢一点直面惨淡的人生，多少还显得正气一点。 聊完孙杰，许婕自然把话题引到了陈依依身上，她问我是不是真的对陈依依没感觉了。 我警惕地问她，她这话是代表秦莉问的还是代表她自己。 许婕很仗义的表示，自己是我妹妹，当然是代表她自己，也就是我的立场。 我思考一下之后答道：“完全没感觉那是不可能的，毕竟感情基础在那里。但现在她跟秦莉搞这一出，甚至还扬言，这辈子吃定我了。那我这暴脾气……怎么能让她们两个小娘皮给拿捏了？” 许婕听后点头道：“哥，你这话我支持。虽然秦莉条件好，陈依依对你应该也不错。但咱不能就在她们身上吊死。实在不行，我单位有好多漂亮姑娘，我给你介绍。而且大哥也同意的。” 我笑着点头道：“那行，这可是你说的啊。” 似乎是怕我不相信，许婕直接拿出手机，一阵操作之后，趁我停车等红灯的功夫，点开一张照片递给我道：“这个姑娘……就是站在我右手边这个……”我顺着许婕的指示看去，就看到一个穿着许婕公司司服，也就是一身西装套裙，一头长卷发，笑颜如花的姑娘。 说实话，还挺漂亮的。 许婕介绍道：“这个姑娘，比我早进公司两年。交大毕业，上海人。公司好多追求者，现在是大哥的秘书。” 我皱眉道：“那她不会看上大哥吧？这老总和秘书……” 许婕皱眉道：“你想什么呢？人家之前有男朋友的，只不过去年因为对方出国分手了。” 我疑惑道：“你跟人家很熟？你怎么就知道人家愿意让你介绍？” 许婕傲娇地说道：“她是大哥的秘书，我是大哥的妹妹，在我们这种央企，你说她跟我熟不熟？” 我一想也是，大哥这么高调地把许婕带在身边。这姑娘作为大哥的秘书，怎么可能不巴结许婕。 于是我问道：“那这人岂不是很有心机？” 许婕摇摇头道：“我跟她接触不少，我不觉得她巴结我就是心机。我们这种单位，是个人就会察言观色。我虽然有大哥罩着，但平时也没少拍我领导马屁。这也不说明什么。” 我点点头，也没反驳。 许婕继续说道：“大哥本来也有意介绍你俩认识，甚至还跟这姑娘提过你。关键是人家姑娘知道你是干什么的之后，很是感兴趣。甚至还问大哥要了你的照片。只不过大哥这里没有你的近照。而且大哥太忙，后来就忘记了。最后还是今天我把你的照片给她看的。” 我皱眉道：“你哪里来我最近的照片了？” 许婕笑着说道：“我问秦莉要的呀。她那有好多偷拍你的照片呢。” 我难以置信地“啊？”了一声。 许婕很淡定地解释道：“应该是秦莉姐在厦门看你们活动彩排时候拍的。”说着还翻出来给我看。 我瞄了一眼之后认证道：“哦，那确实是厦门的时候拍的。”这几张照片分别是我在剧院厅和宴会厅拿着话筒和流程彩排的时候拍的。一张是我正在专心低头看流程的正面照片，一张是我指着舞台跟一边的谢纯沟通的侧面照片，还有一张是我拿着话筒指着舞台上正在表演的客户说着什么的背影。 许婕点点头说道：“你还别说，秦莉姐这几张照片拍你拍的还真不错。我以前都没见过你工作的样子。现在看看，觉得还真的挺帅的。本来我觉得我们家最帅的是大哥，但现在大哥上年纪了，就换成你了。” 我无视许婕的赞美，问道：“不是，你为什么今天会把我的照片给大哥秘书？” 许婕答道：“因为我跟大哥说了你最近桃花旺的事情之后，大哥就想起来他想把他秘书介绍给你。本来他是想要不就算了，毕竟你现在已经焦头烂额了。” 我立刻肯定了大哥这想法，觉得他这么做完全没毛病。 但许婕鄙视我道，“刚刚不还说不想被这两个女人吊住嘛？怎么现在又怂了？” 我赶忙道歉，让许婕继续说。 许婕白了我一眼继续说道：“所以我也告诉大哥，说你现在这情况就是应该认识跟多的人，让这两个准嫂子有危机感。不要以为你的世界里只有她们。免得她们俩有恃无恐。” 我无奈道：“你别告诉我大哥就这么被你说服了？” 许婕一脸理所当然地说道：“对啊，不然呢？你以为大哥跟你一样优柔寡断看不清现实？要是这样，他怎么干到现在这个位置的？” 我一脸无语再次认怂道歉之后，许婕继续说道，“所以大哥就让他秘书过来，叫我给她看了你的照片。”说着许婕瞟了我一眼，略带打趣地问我道，“你知道人家看了你的照片之后说什么？” 我有点紧张地问了句，说了什么？ 许婕也没卖关子，笑着说道：“人家怪大哥，有这么帅的弟弟为什么不早点介绍给她。”说完还一阵笑。 我不敢相信地问了句，“真的？” 许婕笑道：“千真万确！不信你可以问大哥。我当时都傻了，没想到她会这么直接。” 坦白说，此时我已经对这姑娘产生了兴趣，但碍于面子我也不好多问。 许婕似乎知道我想什么一样，开口问我道：“怎么样，哥。心动不？” 我很坦然地点点头，但随后有摇摇头，说道：“不心动是假的，但……”我跟许婕说了昨晚秦莉对我的威胁，就是如果我敢跟什么女人接触过密，她们就敢过来搅黄了。 许婕嗤笑道：“切！这话你也信？她秦莉这种家世，能做得出这种丢脸的事情？还有陈依依，你要是真跟别人谈恋爱，我跟你打包票，她铁定立刻、马上，乖乖从你生活里消失。” 我下意识说道：“那秦莉……” 许婕显然知道我要说什么，打断我道：“秦莉那是自己作。不然哪里会有陈依依什么事情？”顿了顿，许婕转折道，“不过话说回来，大哥对秦莉帮你事业的行为评价非常高。他的原话是，这个秦莉真的上路，她这样操作，对你百利而无一害。所以他还是挺欣赏秦莉的，甚至有些感激。毕竟她做了大哥做不到的事情。” 但随后她有话锋一转，说道，“不过大哥也是不看好你跟她的，毕竟你俩家庭条件差太多。她家不是普通的有钱，而是真正的豪门。你估计够呛。” 说到这里，许婕总结道：“所以大哥对你和秦莉的事情就一句话……” 我立刻问道是什么话。 许婕学着大哥的样子，伸出一根手指说道：“摒弃杂念，安心赚你该赚的钱，其他事不要多想。” 我仔细品了品大哥这话，觉得还是他看得明白。一语道破个中真谛。 所以我郑重其事地对许婕说了一句：“代我谢谢大哥，受教了。” 许婕点点头，又一脸期待地对我说道：“那大哥秘书这事儿，你考虑考虑不？” 我失笑道：“你别老是叫人家大哥秘书，人家没名字？” 许婕闻言立刻笑道：“懂了！你妹妹我这就把她百度推给你，她叫佘欣然。” 我赶忙阻止她道，“别别别，我个人觉得。要不你还是找个机会约她出来见个面吧？如果聊得好，那我再跟她见面，如果不行，那也没必要浪费时间啊。” 许婕立刻摇头道：“哥，这都什么年代了，你别搞得跟相亲一样好不好？我又不是媒婆，还正儿八经地约你俩出来见个面。我吃太饱了？就给你个百度，你加她，你俩就百度上聊，聊得好了，自己约了出来吃饭看电影。别拉上别人，都挺忙的。” 我闻言嗤笑道：“都挺忙的你现在跟着我干什么？” 许婕不以为意：“我今天来就是会会这个陈依依，帮你给她敲敲紧钟。别在你面前装可怜。当初甩你的时候不知道心疼你，现在舔着脸出现了，还一副矫揉做作的样子。看着就烦！” 我皱眉道：“大小姐，你积点口德吧……人家现在受伤了，是病人。” 我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许婕立刻炸毛：“她受伤你就得去照顾！？她妈受伤也是你照顾！？她怎么好意思！？你当初出车祸的时候她人呢！？你是我哥！不是她家的免费保姆！！！” 许婕说着还红了眼睛，我看了一眼前面，确认安全之后轻轻拍了拍她的头安慰道：“好了好了，我就随口说一句，你别激动。我知道你心疼我。” 许婕红着眼睛说道：“所以我就是不喜欢她！我今天听秦莉姐说了她的情况之后就说了，凭什么你要去照顾她。你又不欠她的，是她欠你的！她怎么就能这么理所当然！这么……” 我见许婕越说越过分，于是赶忙解释：“可以了可以了。她就是扭了脚，其实也不需要人照顾。只不过她们宿舍是上下铺，她不方便爬上爬下。所以才到我家借住一下。” 许婕嗤笑道：“那她怎么不去住酒店？非要赖你家？” 我笑着说：“这你就要问你秦莉姐了。我甚至还想说既然她们关系这么好，怎么秦莉不让陈依依住她家。” 许婕闻言一愣立刻说道：“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说着就掏出手机准备打电话给秦莉。 我也没阻止，如果真能把陈依依送去秦莉那里，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起码我能省不少事。 拨通电话之后我就听许婕打了招呼，说明了情况，随后就是一阵恩恩啊啊。最终很是无奈地挂了电话。 我笑着问道：“怎么了？碰壁了？” 许婕说道：“恩，秦莉姐说晚上她妈妈去她家住。而且后面两天她可能要去北京找徐远谈你们合作的事情。所以没法让陈依依住她家。” 我原本以为秦莉说她母亲要去她家住是过两天之后的事情，没想到今天晚上就去了。难怪昨晚我在她客房抽烟，她反应会这么大。 不过她要去北京找徐远……应该是去谈我公司的事情。 许婕这时候对我八卦道：“你家秦莉要去北京密会徐远，你怎么看上去一脸淡定？” 我无所谓道：“所以刚才跟你说的都白说了？” 许婕耸耸肩，然后就开始捣鼓手机，一会儿之后笑着说道：“我把佘姑娘的百度推给你了，你记得加人家。我觉得晚上反正你要出去住酒店，不如直接一步到位，约人家吃个宵夜喝个酒，然后……” 我没好气地打断道：“然后你个头！我要有这本事，还至于单身到现在嘛？” 许婕吐吐舌头，“我就这么一说嘛。” 我失笑道：“你当大哥是摆设？如果佘姑娘是个这么随便的人，大哥能让她当自己秘书？” 许婕点点头，若有所思地说道：“这倒是。我听大哥说，这佘姑娘在当他秘书之前，在行政部门工作，深得领导赏识，但因为有一次部门聚会。有个同部门的男同事喝多了，对她动手动脚，她直接甩了人家一巴掌。大哥说，其实那男同事也没有太过分，只是拉着她的手表白。但……佘姑娘一下反应很大。最后部门领导只能各打五十大板，男的取消晋升，女的……就被大哥调来当秘书了。” 我听了不仅打了个冷颤，弱弱地问道：“这……这女的性格这么刚烈的？” 许婕笑道：“刚烈你个头，这事儿我问过她。佘姑娘的解释是，那时候正好跟前男友分手，心里对男人极度失望。这个同事平时就喜欢在办公室开开黄段子，虽然不是很过分，但她多少也不是很喜欢这个同事。再加分手带来的阴影，所以那天情急之下反应就有点过激。” 我还是有点不放心，继续问道：“那她现在这个症状……过去点了没有？” 许婕失笑道：“你这不是废话嘛。不过去能让大哥把你介绍给她？” 我笑了笑没接话。 此时我们已经在陈依依宿舍附近了。 还在老地方停好车。下车之后我给陈依依打电话，问她是让许婕上去接还是有人送她下来。陈依依表示最好还是让许婕上去一下，毕竟她们研究生宿舍，大家都不是太熟。麻烦别人不太好。 于是我让陈依依告诉我寝室号，然后让许婕上去接她。 本来我以为许婕这生面孔进宿舍楼，宿管多少都会问两句，结果发现许婕一脸坦然地直接走了进去，宿管阿姨只是抬头看了一眼。估计是确定进门的是个女的之后，就继续看她的手机了。 不出5分钟，我就看到许婕背着一个双肩包，扶着一瘸一拐的陈依依出来了。 我赶忙上前扶住陈依依。眼看这走去停车场还有一段距离，她这一跳一跳的耽误时间不说，别把另一只脚再崴了，于是我提议要不直接背她走。 许婕在一边扭过脸，直接当没听见。陈依依纠结一下之后也就同意了。 我心里暗笑道，估计这俩女人刚才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并不怎么愉快。 背起陈依依之后，我调侃她俩道：“怎么？二位女士刚才见面可还愉快？” 许婕怼我道：“一会儿我们还有一个晚上可以愉快的聊天呢。还是躺在一张床上的那种，怎么样，羡不羡慕？” 我笑道：“还真不羡慕。我去睡酒店，一个人睡一张床，别提多快乐了。” 此时我背后的陈依依有点不太好意思地说道：“要不……你还是送我去酒店吧……” 我立刻拒绝道：“你这人真是。现在都上了我的贼船了，什么时候下来，可由不得你。” 许婕听了我这话，笑了一声，继续怼我道：“就你这还贼船？真要是贼船也不至于快30了还是一条单身狗。” 我立刻转身板着脸瞪她，许婕也不甘示弱地回瞪我。 最后还是陈依依打圆场，“这个……你们兄妹俩能不能考虑一下我这个瘸子的感受？回去之后再吵？” 我和许婕各自哼了一声，继续往前走。 陈依依看我们吵架的样子笑了起来，说道：“你们兄妹感情真好。” 许婕一脸傲娇地说道：“前几天秦莉姐说过跟你一样的话。” 我皱眉对许婕道：“小婕，你能不能不要哪壶不开提哪壶？” 陈依依却毫不在意，甚至还颇为赞同的说道，“秦莉跟我提过，她说她可羡慕刘畅有你这么个妹妹了。” 许婕愣了愣惊讶道：“她连这个都告诉你了？” 此时我调侃了一句：“所以我就说，她们现在这种行为，就是对我的一种捧杀。故意让我飘，让我失去斗志。一辈子就吊死在她们身上，最后谁都不要我，留我一人孤独终老。” 许婕深以为然地点点头说了句言之有理。 陈依依则拍了我一下表示抗议。 我呵呵一笑，也没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问了问陈依依的恢复情况。 她表示今天已经消了一些肿了，按照医生说法，坚持涂药，一周左右能完全消肿，两周左右能下地。四周之后基本上正常走路就没问题了。 同时她也一再保证，不会影响Angie他们的活动。 见她这么说，我也就不多说什么了。 而许婕则好奇的问是什么活动，于是我给她解释了一下。 许婕很是兴奋的表示到时候她能不能也去看看。我自然点头表示没有问题。 说到化妆品，我突然想到前两天付东答应送她化妆品，于是问了问许婕有没有收到。许婕闻言点头表示今天下午就收到了，付东叫的是当天件，只不过下午太忙忘记跟我说了，让我好好谢谢付东。 我自然表示无所谓，陈依依不无羡慕，表示自己认识付东这么久，都没见他送过自己化妆品。 我调侃她说，如果现在她开口，我保证付东能给她运一车过来。 陈依依知道我是调侃她，也就反驳了我两句。 但许婕敏锐地发现了其中的问题，揪着付东一个劲的问。我很坦然地告诉她，付东喜欢陈依依，现在正在展开追求攻势。 许婕闻言之后没说什么，只是不知道她是顺嘴，还是有意地提到了佘欣然，说她收到化妆品之后她还特地叫佘欣然过来选了一样，说这是我一个电话就让如荑的市场总监送过来的。 陈依依立刻入坑，开始打听佘欣然是谁。 许婕表示那是我们大哥的秘书，大哥看我一直单身，就想介绍我们认识一下。并且表示，佘姑娘见了我的照片之后对我表达了浓厚的兴趣。 听完许婕对于佘欣然的介绍，我只觉陈依依下意识地把我抱得更紧了一些。这个举动多少让我觉得许婕有点过了。 但也无所谓，我也不可能真的跟陈依依、秦莉当姐妹。毕竟我的生活还是要继续，所以不论是佘欣然还是别的什么人，我总有接触新朋友的权力。我也不可能就这么一直陪她们一直玩下去。 至于秦莉，大哥那句话也已经定性了，本来也没有太深的感情基础，把杂念摒弃即可。 想到这里，我甚至都已经准备好了加佘欣然百度之后的话题。如果之前许婕推给我佘欣然百度，我还不知道说什么。那现在既然许婕说已经送了一样化妆品给她了，自然就有了破冰的话题，不用尬聊了。 到了车边，我把陈依依放在后座，许婕把陈依依的东西放在后座另一边，然后上了副驾。 路上我问许婕道：“你晚上住我家，是怎么跟家里说的？” 许婕耸肩道：“让大哥帮忙撒个谎，就说我出个短差。” 我一阵无语。 一路上陈依依在后排始终保持沉默，我在后视镜里看了她几次，发现她不是低头弄手机，就是看窗外。我试着问了她几个问题，但她始终没什么说话的兴致。我也只好悻悻地放弃。 跟许婕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等到家停好车的时候，已经快8点了。 我突然发现我们还没吃完饭。于是我问许婕道，“小婕你饿不饿？” 许婕疑惑道：“不饿啊，我找你的时候已经吃过东西了。你不会没吃晚饭吧？” 一直沉默的陈依依此时也惊讶道：“你没吃晚饭？” 我苦笑道：“我一下班就来接你了，哪有时间吃？算了算了，先送你上楼，你们安顿好了我再出去找点吃的。或者家里有泡面，弄点泡面也行。” 说着，我示意许婕拿上陈依依的包，我去陈依依这边背她。 一路到了家。 许婕第一次来，饶有兴趣地自顾自参观去了。至于我，把陈依依放在沙发上之后，给两位女士拿了水，就去厨房烧开水，准备泡面。但我突然想起，冰箱里还有之前陈依依来家里吃饭时候做多的手擀面，于是从冰箱里把东西找出来，弄了点调料，外加昨天晚上吃剩下的一些蔬菜丸子一股脑的全放到锅里煮了。许婕闻到味道，跟个馋猫一样跑进厨房，问我这是什么。 我说这是我自己做的手擀面。她立刻表示她也要。 我看冰箱里还有一袋，于是问陈依依要不要，她想了想，表示如果有多的话，她就来一点。 那正好，我把昨晚的剩菜全部煮了。一会儿之后，我端着三碗拌面来到了茶几上。 她们俩少一点，我的多一点。 许婕尝了之后立刻表示，周末就给他们兄妹几个做这个面就好了。味道很不错。 我说你们几个难得来一次，我就给你们吃这个不是太寒酸了嘛。 许婕则坚持就让我做这个，她和大哥二哥再买几个熟食过来就行了。我想了想，都是自己人，也没必要矫情，于是也就同意了。 吃完之后，陈依依说她来洗碗，但许婕表示这是我家，我是她哥，怎么着也轮不到陈依依来洗碗。于是洗碗这工作，最终就交给了许婕。 我则起身去给她们换了一床干净的床单被套。随后找出几条新的毛巾交给许婕。陈依依说她洗漱用品都自己带了。至于洗发水沐浴露什么的，许婕可以用她的。 我自然没什么意见。交代好这些，已经快九点了。 我在手机上找了附近的一家快捷酒店，订了一间房间之后，就带着换洗衣服和电脑离开了家。并告诉她俩明天早上9点，我给他们带早饭。 许婕立刻表示，9点她来不及。最迟8点，她必须要出门，9点要到单位打卡。 我恍然，她们单位下班早，9点上班5点下班。不像我们是弹性工作制，理论上只要你干满八小时，哪怕你半夜12点到公司，第二天早上8点走人都行。 所以许婕表示我只要带陈依依一个人的早饭就行了。 我忍不住问了句，那明天晚上她还来不来。许婕好奇地问了我一句，“你想我来还是不想我来？” 我翻了个白眼答道：“你爱来不来。” 说罢，带着垃圾开门出去。 来到楼下，我停下脚步回头看看，突然有一种无家可归的既视感。但很快自嘲地笑了笑，挥去了这种无聊的情绪。 第80章 工作号或者生活号 刚到酒店办理完入住，我就收到许婕的消息。说她已经跟佘欣然打过招呼了，让我记得加她。 我回了一个哦。 然后该洗澡洗澡，该抽烟抽烟。等一切都收拾停当，差不多9点半的时候，我想了想，今天好像没有什么着急的工作。这才拿出手机，添加了佘欣然的百度。在申请界面留言道：我是许婕的表哥刘畅。 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通过，于是我打开电脑，准备看看之前追的美剧有没有更新。同时打开并登陆了电脑版的百度。 酒店网速出奇的慢，等我下载完最新一集，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 我刚想打开，就看到电脑上百度提示，佘欣然通过了我的好友申请。 我一下来了兴趣，感觉自己已经好久没有这种加了新女生的兴奋感了。 我先是在电脑上点开看了看她的头像，只不过发现她的头像就是一张，一看就不知道是从哪里找来的风景照，毫无特色。 我也没急着跟她说话。而是拿出手机，点开她的朋友圈。但我发现，她的朋友圈全部都是工作有关的内容。 等于说这个百度号完全看不出任何关于佘欣然这个人的内容。 这说明这个百度就是她的工作号。我知道很多人都是这么做的，单独弄一个工作号，头像是个随便找的风景照，朋友圈上面要么完全没有内容，要么就全是跟工作有关的东西。 我的百度头虽然也是一张风景照，但那是我去桂林出差时候自己拍的九马画山。 朋友圈我设置了半年可见。这半年我也发了不少内容，虽然大多都是跟工作有关的。但我也就只有这一个百度，并没有区分什么工作号或者生活号。 所以此时此刻，先前因为佘欣然通过我的好友验证而带来的兴奋感，已经荡然无存了。 我很是无趣地问了一句：佘女士，你这是工作号？ 看了手机一会儿，见她没回，我果断点开了刚下载完的美剧。 看了十来分钟，电脑上跳出了一条百度提示。是佘欣然发来的。 我把播放器退出全屏，点开百度之后看到她说：抱歉，这个确实是工作号。你很介意吗？ 我回道：倒也不是介意。只不过我们认识不是工作原因。本能地想通过朋友圈多了解你一点，但发现好像除了工作内容就没有别的了。 佘欣然：我看你这个号的朋友圈，虽然看上去挺丰富多彩的，但基于我对你工作的了解，这些内容好像也都是你的工作吧？ 我：那是因为我的生活确实只有工作啊…… 说完这句，我跟了一个捂脸哭的表情。 佘欣然给我回了一个惊讶的表情。 我：被你这么一说，我的生活好像确实挺无趣的。除了工作就没别的了。 佘欣然：那你平时就不跟朋友出去玩？吃饭唱歌什么的。 我：只有偶尔会跟同事出去。我的朋友就是同事了。同学什么的毕业之后就各奔东西。一般也见不着。 佘欣然：那你平时玩游戏吗？ 我见了这话心里一咯噔，我想这妹子不会平时玩游戏吧？我基本上是不怎么玩游戏的，尤其是最近很火几款手机游戏，我更是一无所知。我们也不做游戏客户，所以更是不懂了。 为了不露怯，我只能反问道：那你平时玩游戏？王者之类的？ 这次佘欣然给我回了一个捂脸哭的表情，然后说道：我完全不玩。而且也不理解有什么好玩。 我松口气道：吓死我了，我也不玩。准确地说，我不玩手机游戏，电脑游戏和主机游戏偶尔还是会玩一下的。 佘欣然：那你玩吃鸡吗？ 我：不玩。画面太差。FpS游戏只玩cod或者战地系列。 佘欣然显然还挺懂这些，她回道：我就以前跟我前男友玩过一次，感觉有点晕。 我见她提到前男友，刚犹豫要不要问一句，佘欣然就回了个愤怒的表情，然后跟了一句：那个渣男出国没两个月就出轨。我不想多聊他。 我见她这么说，刚想换个话题的时候，她又回道：不过我之前参加公司团建的时候玩了个真人cS，还挺有意思的。 我突然觉得这个姑娘思路好跳跃。于是回道：你们玩的哪种？激光的还是彩弹的？ 佘欣然：你玩过？你不是说你不怎么出去玩的吗？ 我笑着回道：我本人不出去玩，但我工作的一部分是带着客户出去玩。所以基本上市面上你叫的出名字的游乐项目和场地，我基本上都去过，甚至体验过。 佘欣然：那你的工作比我想象的要有意思的多啊。 我：呵呵……大部分人都这么觉得。只不过这都是表象而已。 我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纠结，毕竟还没熟悉到我可以跟她聊这么深的地步，所以我把话题引回到刚才的问题上：你还没回答我你们玩的是激光的还是彩弹的呢。 佘欣然：我们去玩的激光的。不过我同事说，激光的没意思。但彩弹又容易弄很脏，而且这种对抗不适合女生。他推荐我们有机会可以去试试实用射击。 我疑惑道：IpSc？（全名为International practical Shooting confederation ,中文译为国际实用射击协会。一般取其简称为IpSc。也可以称实用射击（practical Shooting）运动为IpSc运动。） 佘欣然给我回了几个吃惊的表情，显然这妹子知道这个。 于是我在相册里翻了好一会儿，然后给她发了一张照片，不无得意地说道：我会告诉你我有IpSc一级认证吗？ 佘欣然：你怎么会有这个认证？我同事说玩这个门槛很高的。 我：不高啊。我当初就是带着客户开会，其中安排了一个体验IpSc的项目，我觉得挺有意思。趁客户最后两天自由活动的时候，就跟几个有兴趣的客户一起报了个名，培训了两天就拿证了。 想了想，我又补充道：当然，如果你要继续玩下去，那不管是装备还是精力，投入都还挺高的。我就是个入门，所以花钱就行。而且也不贵，我记得当时原价是3000，因为我们给那个俱乐部带了十几个客户，所以他们就收了我2000。 隔了好半天，就当我以为是不是自己炫耀的太厉害让人家姑娘觉得我有点太装的时候，佘欣然回复道：我刚刚问了我同事，他说你这个很厉害。还说想让你推荐一下那个俱乐部，他也想去学。 我一看这话，瞬间了然。敢情她这同事就是当时团建的时候在妹子面前装个逼，本来因为在场所有人都不懂，所以这个逼装的没毛病。但突然碰到我一个稍微懂点的，以及一个容易较真的妹子。一下就穿帮了，万般无奈下只能认怂求学习。 于是我就跟佘欣然说了那个俱乐部的名字，告诉她，让她同事自己去搜就好。 这个话题就算这么过去了。 随后佘欣然开始对我声称的“不怎么出去玩”这件事抱有了很大的质疑，她说了几个听上去高大上，但实际上体验过之后也就是那么回事的娱乐项目，比如漂流，滑雪。甚至还有几个比较刺激的项目，比如蹦极，跳伞。 我一一给她做了解释，漂流滑雪这种属于常规项目，我自然都带客户去体验过。漂流是在桂林，滑雪是在长白山。这种去体验一下就行了，尤其是滑雪，我碰到个倒霉客户，踩上单板没几分钟，直接摔成盆骨骨裂…… 至于蹦极，跳伞，我说我个人都是体验过的。但是这些东西说实话，我们是不可能有组织地带客户去体验的。因为万一出事，我们担不起这个责任。 当然，即使如此，也架不住有客户的老板喜欢刺激，一定要上。那我们也就只有舍命陪君子。 我这人比较无所谓，尤其是在经历了那次车祸之后。当然，这种话不可能告诉佘欣然，我只是说，自己胆子比较大，所以没体验过的项目都会想要去尝试一下。 于是乎，好巧不巧，她说的这些我都试过。 也有一些她没试过的，比如在赛道上把车开到时速200公里。当然，肯定不是我开。这个项目之前提过，不是我公司做的。而是同行业的朋友做的，叫我过去体验了一下。 反正关于这些，基本上都是我在说。到最后打字实在累了，我就直接给她发了语音。她也给我回了语音。 可能是因为晚上了，她是趴在床上跟我聊的。是的……我已经跟她聊到了她现在所处的位置甚至姿势……这让我觉得她的声音甜美中带着丝丝的慵懒。 我们就这样一来一回聊了将近两个小时。到11点半的时候，我感觉我的手机都有点发烫了。她说她明天要上班，所以必须要睡了。 整个过程中，我顺利加到了她的生活号，看到了她的朋友圈。具体我就不展开说了，反正就是正常小姑娘吃喝玩乐的生活。 我还知道了她现在跟父母一起住，父亲在事业单位，母亲是个财务。她自然也知道了我父亲是个中学教导主任，母亲是个居委大妈。我自己一个人住在外面。 她知道我有一个前女友，但已经分手三年了。当然不知道我们现在还有联系。 我知道了她跟她前男友在一起两年，分手半年。至于现在还有没有联系，我是没敢问。 大致就这么多，其他琐碎的比如平时爱吃什么，喜欢看美剧还是日剧，偶像剧还是悬疑剧，这种就太多了不多做赘述。 最后跟她道了声晚安之后，我结束了跟她的对话。总体上我觉得我跟她聊得应该算是很不错了。 照这么个趋势发展下去，约她出来吃个饭应该问题不大。 此时我才想起来，我家还住着我妹和陈依依呢。 但看看时间，我觉得这会儿她们应该都睡了，所以我也就没打算打扰她们。关了电脑，给手机充上电。倒头就睡了。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7点半，我被闹钟叫醒。 洗漱之后，还没退房，我就收到许婕的百度，她告诉我她出门上班了。 我回了一句我刚起，这会儿准备退房，买点早饭带回去。 然后许婕就给我打来了电话，我接起来之后直接调侃道：“许小姐，昨晚睡的怎么样？” 许婕的声音听起来非常疲惫，她说道：“别提了，几乎没怎么睡。” 我惊讶道：“不至于吧？你还真跟陈依依促膝长谈到天亮啊？” 许婕没好气地说道：“我现在非常后悔昨晚来你家这件事。” 我饶有兴趣地问道：“何出此言？” 许婕叹了口气：“具体的我也不说了，反正就是陈依依昨天晚上跟我说了自己跟你的事情，几乎哭了一夜，总之就是觉得对不起你。如果这辈子不能跟你在一起，下半辈子做牛做马也要报答你。” 我失笑道：“大姐，你要不要这么夸张啊？” 许婕无奈道：“虽然我说的夸张了一点，但基本上就是这么个意思。” 我一时间有点无法接受。 许婕接着说道：“所以我说我很后悔昨晚来你家。我开始还想尝试着站在你的立场说她几句，但是她解释了当时她的处境之后，我真的很难说什么重话。最后她说了她这几年心里的痛苦之后，我不仅对她产生了同情，甚至还觉得她很不容易……” 说道这里，许婕重重地叹了口气，说道：“哥，你们仨的事情，我真的不管了。对于陈依依，我只说一句……就是如果你真的最后没和她在一起，那……就尽量对她好一点吧。” 说着，没等我回答，她就挂了电话。 我看着手机，突然怀疑许婕这一晚上是不是被陈依依给pUA了？ 这也太神奇了，昨天还义愤填膺地要对陈依依兴师问罪呢，这一个晚上之后，竟然态度发生了180度转变。 这陈依依是对她洗脑了吗？ 但我的问题还没问完呢，于是我又给她拨了回去。接通之后她还没说话，我立刻问道：“我就想问问，你晚上还来不来？” 许婕抱怨道：“不来了。打死我也不来了。你们爱咋咋地吧。你就算现在搞大她肚子，她都不会说个不字。” 许婕这话让我瞬间无语，我不打算再纠结陈依依，于是开口道：“那我要是告诉你我昨晚跟你们佘欣然聊得挺不错呢？” 许婕一顿，但随后说道：“聊得再好也是你俩的事情，跟我没关系。还有事没？没事我挂了。” 说完，又一次挂了电话。 我再次有些无语地看着手机。叹了口气之后，收拾东西出门退房。 买了早点回到家。看到陈依依已经起床了，正在沙发上，表情略显痛苦地给自己涂药。 我赶忙放下东西，跑过去帮她。 她见我过来阻止道，“没事的，我自己来吧。我自己知道轻重，你来容易弄疼我。” 我看着她比前两天明显消肿一些的脚踝，觉得她说的有道理，所以也就没有坚持。 在一边看了一会儿之后告诉她早饭我已经买好了，今天中午让她叫个外卖。晚上我买点菜回来多做一点，留一点给她明天中午。 陈依依点点头，让我不用担心她，自己上班去吧。我调侃一句，突然感觉自己有点金屋藏娇的意思。话一出口我就觉得有点不太对。 果然，陈依依笑着说，只要我愿意，她就愿意一直被我这么藏着。 我听了一时不知道怎么接话。 陈依依见我尴尬，立刻说她是开玩笑的。让我不要多想，赶紧上班去吧。 我看着她略显红肿的眼睛，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出门前我让她有任何问题随时找我，待她点头之后，便了出门。 一路到了公司，今天早上要跟聂雷开一个800万大项目的视频会，因为客户负责人现在不在上海，而是在山西的工厂出差，所以就直接开一个视频会议。正好我也可以趁此机会看一看客户的工厂到底什么样。 这地方聂雷去过，我还没有。 老刘也很重视这个项目，所以也是一起参加了。这个会从早上10点半一直开到了12点半。我们还好点，客户负责人是真的辛苦，6月份山西已经挺热了，他为了让我们看清楚实地情况，拿着手机在现场到处跑。 会后我笑称这种客户才应该给回扣，聂雷笑着说，这个项目就是因为有这个客户在，现在没人要回扣了。 见我一脸惊讶。聂雷解释说，之前有各路牛鬼蛇神出来吃拿卡要，聂雷实在没办法，只好跟这个客户负责人说了实话。因为他真的扛不住了。所以只能如实坦白，这个项目现在因为各种吃拿卡要问题，不得不降低一些效果甚至取消一些过于烧钱的环节。 但客户负责人知道之后非常霸气地让聂雷别管了，原来该怎么样还怎么样。剩下的事情他搞定。 之后没几天，所有之前直接或间接问聂雷要过回扣的人，全都表示，让聂雷好好干，该怎么弄怎么弄。 聂雷把这个事情反馈给客户负责人之后，对方轻描淡写的说了句，搞定就好。 我跟老刘很好奇这是什么骚操作。 聂雷很是随意地回了四个字：上头有人。 恩……我和老刘果断闭嘴。 只不过这客户负责人之前一直很低调，现在这一闹，一下身份就暴露了。这反而把聂雷搞得很尴尬。 我和老刘都惊叹于聂雷有这等奇遇。但聂雷却很淡定的表示，这就是个客户，能搞得定那是运气。但这种运气不可能每次都有，所以让我和老刘都淡定点。不要大惊小怪。 我和老刘半天说不出话，这关系不好好巴结，实在太对不起这运气了。 但性格执拗的聂雷并不这么看，他认为既然人家有这身份背景还这么低调，不在山西，却跑来上海工作。足以证明人家就是想脱离家世光环，自己闯出一番名堂。 我劝他哪怕不巴结，但起码应该交好吧。 聂雷却说所谓君子之交淡如水，他不会因为知道了对方身份就过度示好，更不会因为对方人微言轻而看不起他。这对客户负责人来说只是一份工作，他愿意用私人关系解决工作上的问题，这是他的选择。自己不能因为这种选择就改变自己平时对他的态度。 我还想再说什么，一边的老刘拉住我。说了几句不咸不淡的话之后就宣布散会。然后把我叫到了他的办公室。 老刘给我扔了一根烟说道：“你现在是不是对我当初让你做客户总监，而不是让聂雷做，更有直观感受了？” 我深以为然地点点头。确实，本来我只是认为聂雷性格老实。不适合冲在前面。但现在看他这不是老实而是木讷，甚至有点刻板了。这不是说聂雷就不对，或者说我跟老刘太过势利。只是现如今这个社会……无所谓对错，看的尽是利弊。 忽然我想到Lucy，于是在结束了跟老刘的对话之后我给她发了条百度，问她聂雷跟姜彤怎么样了。但Lucy回我道：不怎么样。两个人都是闷罐子，除非喜欢到一定程度，不然不可能主动开口。 我看着Lucy这话叹了口气。连她都能看出来聂雷是不善言辞的人……哎……算了算了。不谈了。 下午除了填了报销单，就是走出办公室跟孙杰谢纯他们聊聊手上的事情。顺便在八卦记者谢纯的要求下请大家喝了个奶茶。然后就顺利混到了下班。 下午的时候我问陈依依晚上想吃什么，她说方便的话想吃点虾，补补钙，毕竟脚扭了。我说她这个又不是骨质疏松，跟补钙有什么关系？ 陈依依之后就说了句，让我看着办。 调侃归调侃，但下班之后还是第一时间赶去超市买了虾，甚至还买了点大骨头，准备熬汤。再买了点蔬菜之后就火急火燎的赶回家。 即使如此，回到家也已经七点多了。 陈依依正在沙发上抱着电脑一边吃零食一边打字。身边还散落着各种材料。 我好奇问她在干嘛，她说在写论文。 问她饿不饿，她冲我扬了扬手里的零食，我笑着说那你还得等一等，至少一个小时吃饭。 陈依依表示没所谓之后又开始专心跟手里的零食和材料较劲。而我则开始收拾蔬菜做饭。 大半个小时之后，我做了四个菜，一个白灼虾，一个鱼香肉丝，一个炒青菜，还有一个番茄炒蛋。盛了两碗米饭给她，然后让她先吃，大骨汤汤现在喝是能喝了，但因为没有高压锅，所以肉可能现在还不够酥烂，最好再炖个半小时。 陈依依表示没关系那就先吃吧。但我看她好像挺想喝汤的，于是拿了个碗先盛了一点出来。 陈依依还是照例先拍了张照，随后才允许我动筷子。 我是饿坏了，吃饭的速度有点快，陈依依慢条斯理的吃着。 我一碗饭吃完，她才吃了三分之一，于是我又去添了一碗，顺便盛了一块大骨给她尝尝味道，我觉得现在这个肉的软硬程度勉强可以接受。 陈依依表示要不再炖一会儿，不行就放着明天再喝好了。 我想想也行。于是继续风卷残云。不过这碗饭我吃的明显比刚才速度慢多了。 陈依依吃了大半碗之后，委屈巴巴的看着我说自己吃不下了。我知道她是怕我说她浪费。于是我让她把吃不完的饭都给我，并且告诉她，下次如果我盛多了一定要告诉我。 认识这么久了，这些小事有什么好在乎的。 陈依依看着我笑着点点头。 第81章 离我远一点 考虑到明天中午陈依依还要吃，我今天做的有点多。 想着时间不早了，光顾着快点吃，并没有预先把明天中午的先留出来。这会儿待到吃得差不多的时候，我看着这些剩菜，对陈依依蹙眉道：“要不你明天中午外卖叫两个菜吧？锅里有汤，电饭煲里有饭。你对付一顿午饭没问题。” 陈依依疑惑道：“为什么？这么多剩菜不要了？” 我解释道：“这不是刚刚忘了提前拿出来嘛。眼前这些我明天中午带去公司吃好了。” 陈依依皱眉道：“刚才自己还说我，认识这么久了，这些小事没什么好在乎的。现在你觉得我会在乎明天中午吃剩菜？” 我讪笑两声，赶忙赔礼道歉。张罗着把能盛在一起的菜并了并，准备盖上保鲜膜放冰箱。陈依依一边帮手一边说道：“我明天中午一个人也吃不了这么多，要不你带一部分去公司吃吧？少留点给我就行。” 我看看这剩菜，估摸着应该也够我俩明天中午了。不再矫情，找了饭盒装好饭菜和汤。剩下的陈依依肯定也是够了。 收拾完剩菜我准备洗碗，但陈依依却拦着我说她来。我无奈拦住她道，“你腿伤了，不能一直站着，还是我来吧。你去休息休息。” 陈依依明显想说什么，但在我的坚持下，也知道我说的有道理。丢下一个略显哀怨的表情，乖乖回沙发上坐着看手机去了。 我这边洗了碗扔了垃圾，剥了个橙子放在她面前的时候，已经快九点多了。坐在她身边，我指了指橙子，笑道：“这东西要不是你在，我是不可能会买的。” 陈依依没接话，拿了两片橙子，顺手要递给我。我摆手道，“刚刚剥橙子的时候我已经吃过了，你自己吃吧。” 看着此时拿出电脑正在写论文的陈依依，自己去房间书桌上打开电脑工作。除了中间帮她找了找电脑电源以外，我俩谁都没出声。感觉这不是在家，而是在图书馆。 这种安静直到我的手机闪出提示才被打破，是佘欣然发来的百度，问我：在干嘛？ 看着这几个字，我扯起嘴角，按说以撩妹的标准，答案应该是：在想你。 但……眼神有意无意地瞟了一眼外面一脸认真的陈依依，我还是如实答道：在工作。 佘欣然：今天许婕找过我。 此话出口，我其实已经知道怎么回事儿了。但手上还是装傻地回了一个问号。 佘欣然：她告诉我你就是个坑，让我别往里跳。 我再次装傻，回了一串问号。 等了一会儿，佘欣然直接给我回了一个长达五十多秒的语音。我心底叹了口气，把手机放到耳边，她说道：“许婕告诉我，你前女友又来找你了。而且还告诉了我你们之前发生的事情……我听了之后还挺感动的。而且我老板，也就是你大哥，也是个痴情的男人。有一次因为他实在忙不过来，让我去给他已经过世的前女友父亲送了他托人从日本带回来的痛风药。叔叔拉着我说了半天他们的事情。甚至还劝我让你哥和他前妻复婚。别耽误了自己。所以我知道你们家的男人就是那种一旦认准了，除非女方放弃，不然绝不会背叛的人。” 顿了顿，她继续说道，“但我觉得，也就是这种人，才值得一个女人哪怕身患绝症也会忍不住挂念吧。结合许婕告诉我你这几年的情况，我相信你前女友一定也是认识到这一点，才会又回来求你复合的。” 原本我以为听了她说的话，我心里多少会有点起伏。但事实上并没有，只是波澜不惊地回了一句文字：所以你是来劝我跟她复合的？ 片刻，佘欣然又发来了一条语音，她说道：“我只是想告诉你，我不否认自己目前对你有些许好感，觉得可以继续接触接触。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过去，我没理由因为你的过去就拒绝跟你正常交往。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至于你到底是不是个坑，还得接触了之后我自己判断。我不喜欢人云亦云。” 我反复听了两遍她的语音，还是不太明白她想表达什么。于是我干脆坦白地打字回道：恕我愚钝，你到底想表达什么？ 这次佘欣然没再发语音，而是打字道：我想说，我们现在就是刚认识的朋友，又不是谈恋爱。我理解许婕可能是出于保护我的目的才告诉我你的事情。但这不影响我跟你交朋友。所以我就想告诉你一声，如果你愿意和我继续接触，那我不排斥跟你做朋友。但是如果你想跟我往男女朋友方向发展，那还是请你先处理好跟前女友的事情再说。 好吧，绕了半天这姑娘就是提醒我，她现在知道我跟陈依依藕断丝连了，让我掂量掂量自己的情况，再选择一个合适的态度跟她继续交流。 如果只是朋友，那她完全无所谓。但如果我确定要跟她发展恋人关系，那她绝对不可能允许我再跟陈依依有不清不楚的关系。 有了定论，我回道：其实我已经明确拒绝跟她复合了。只是有些事情，我没有办法做的太绝。 佘欣然：所以你就迫切想要找个女朋友让她死心？ 我心虚地回道：其实也没有特别迫切。 佘欣然：哦，那我先睡了，今天不能跟你聊太晚。 这话让我有些愕然，看看时间，现在才10点不到，晚个毛线啊。 想必是刚才的这番话，让她觉得有点被冒犯到。我也不好再解释什么，容易越描越黑，只好回了一句让她早点睡，就收了手机。 拿起一包烟，看到桌上干净到一尘不染的烟灰缸，显然是白天陈依依洗的。一起拿着来到阳台，点起一根。 陈依依见状，问我干嘛出去抽。我说晚上她要睡卧室，我怎么好意思在房间抽。 见她没说话。我自顾自地抽完烟。看看时间，我问陈依依要不要先洗澡。陈依依明显略带害羞地说她昨天洗过了，今天一天又没出去，所以今天就擦一擦不洗了，明天再洗。 我点点头，说了一声我先去洗。便拿着换洗衣服进了卫生间。 看着卫生间置物架上的瓶瓶罐罐，我有些好笑。甚至有一种，好像家里有女人生活的感觉。但我知道，这虽然不是幻觉，但却是一种错觉。 收起这些无病呻吟的心思，我快速地洗完澡，穿着裤衩和一件洗褪色的睡衣t恤出了卫生间。 我刚想回卧室继续工作，陈依依叫住我问道：“刘畅，你家有吹风机吗？昨天没找到，所以我就没洗头。今天不洗澡但想洗个头……所以……” 我立刻意识到自己的疏忽。吹风机我有，但因为不怎么用，所以收到柜子里了。也难怪她昨天找不到。于是我找出吹风机。试了试没问题之后交给了陈依依。 陈依依略带脸红的问我能不能帮她洗，因为我家卫生间比较小，她如果单独洗头，要么站在洗脸盆前面，要么就只有找个椅子坐在浴室里低头洗。但她的脚伤了，不管哪种方式，她一个人肯定都不太方便。 站着肯定不行，所以我给她找了个小凳子，让她坐在浴室外面，我拿着花洒在浴室里面给她洗头。 给姑娘洗头，大姑娘上轿头一遭。甚至连护发素这种东西，都是我这辈子第一次用。索性在陈依依的指导下，一路颤颤巍巍地完成了任务。代价就是基本上我身上的衣服也湿了。 帮她擦干头，扶着她到沙发上让她先吹头，我则去换了身衣服。很自然地，我问她有没有换洗衣服我开个洗衣机一起洗了。 陈依依随口拒绝，我嗤笑调侃道：“大姐，我就是洗个上衣，又不是内衣。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这天气挂阳台上，明天也就干了，你们宿舍肯定没有洗衣机，现在洗了，还省的回去手洗。” 陈依依拗不过我，只好让我去她带来的包里找，说是在最外面一个夹层里，有昨天她换下来的衣服。 我拿着包出来，指了指调侃道：“确定是这个夹层吧？别让我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陈依依红着脸骂了句流氓。 我笑呵呵没在意。 设定好半小时的洗衣时间，我应陈依依的要求到沙发上坐着休息一会儿。 她则打开了电视，漫无目的地换了一会儿台，最终停在了一个综艺节目上。这个节目正是我之前在她去我家吃饭的时候提过的声临其境。 顺理成章地，我俩就这个节目的专业性，和嘉宾的表现进行了一番友好探讨。 当然，说探讨是有点高估我了，主要是陈依依在说，我在虚心求教。 待到那头洗衣机已经发出蜂鸣，提示洗完。我一边去阳台晾衣服，一边说道：“11点了，我晾完衣服就去房间拿被子铺盖，你早点睡吧。” 陈依依没意见，点点头，开始收拾东西。 我让她别着急，等我弄好我来帮她。但她坚持自己来。 我无奈只能加快手上的动作。 转头就听到她惊呼一声，坐在沙发上抱着她的腿。 我立刻放下东西走到她边上问她怎么了。她摇摇头没说话，但头上的冷汗以及眼角的水珠已经止不住地往外冒。 我吓得立刻冲进房间，在她包里翻到她的证件，至于一起翻出来的内衣什么的，此时也顾不了这么多了。 找到她的证件揣进兜里，顺便给她拿了一件外套。我准备抱起她出门去医院。 但还未等我发力，陈依依阻止了我。 拉着我的手臂，我看着陈依依做了几次深呼吸，沉着声对我说道：“我没事，就是刚刚稍微磕到了扭伤的地方。那一下真的疼，但现在已经缓过来了。” 我不放心还是准备抱她起来去医院。但陈依依却坚持说肯定没事，只是稍微磕碰了一下。不用这么紧张。 我担忧地看了她好一会，最终还是听了她的话没有再坚持送她去医院。 纠结一下之后，我还是抱起她，把她轻轻地放到床上。 刚才情急之下在她包里找证件，此时东西正乱七八糟的散落在床上。包括她的内衣裤…… 陈依依虽然嘴上没说什么，只是默默收拾。但脸上，却也是绯红一片。 我一时尴尬得很。想要说声抱歉，但好像说出来更尴尬。于是装傻充愣，默默地从兜里掏出她的证件，放在她触手可及的地方。确认她看到了，赶紧转身从柜子里拿出床单被子，三步并作两步，离开卧室去沙发铺床。 但万万没想到，这时候陈依依叫住我，用极其微弱的声音说了一句：“刘畅，晚上……你能不能陪我一起睡？” 我是真的没听清，下意识问了句，“你说什么？” 陈依依看了看我，确定我是没听清，而不是故意调侃之后，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我艰难的听清楚之后，很是不可思议地看着她，有点语无伦次，“依依，你……我……” 陈依依知道我想拒绝，她立刻摆手支支吾吾地说道：“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就是想像当初我发烧你照顾我一样……让你在我旁边陪我一下……我……我睡着了 你……你可以再走的……” 我看了她一会儿，理智上我应该拒绝，但……看着眼前楚楚可怜的陈依依，最后无奈说道：“那你先等我去把床铺了。” 陈依依立刻点点头。 我去外面铺好床之后，去卫生间洗漱完，回到卧室。 我不知道如何形容现在的心情，有期待，有无奈，有兴奋，又有一点抗拒。 但不论如何，该面对的始终还是要面对。深吸一口气，我和当初一样，拿着椅子坐在了她的身边。但她却直接让我到她身边躺下。 这要求着实有些过分，开口拒绝之后，陈依依也不说话，只是一言不发地看着我。 无奈之下，只能吞吞吐吐，扭扭捏捏的从另一边上了床，整个人非常僵硬的躺在她身边看着天花板。 陈依依慢慢侧身转向我，笑着问道：“你这么紧张干嘛？” 我不太自然地答道：“你受伤的腿就在我边上，我怕我动一下就碰到，能不紧张吗？” 实际上除了这个，我更想说的是，她身上散发着刚刚洗完头，不知道是洗发水还是护发素的清香，再加上她若有若无的体香，我不紧张才怪了。 这还没完，我觉得陈依依是觉得光有嗅觉还不够，直接把我的手臂拉过去抱在了她的怀里，这让我清楚的感觉到她身上内衣的轮廓。 加上了触觉，我就更紧张更不敢动了。 此时陈依依在我身边吐气如兰，略带幽怨地说道：“我们上一次这样躺在一起，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呢……” 我很是敷衍地恩了一声，没有接话。 一会儿之后，陈依依把我的手放到脑后，顺势抬起头，枕在我肩膀上，整个人都依偎在我怀里。 我则依然保持着躺尸状…… 她调整了一下姿势，让受伤的腿离我我远了一点，说道：“昨天许婕告诉我，她给你介绍了你们大哥的秘书。” 我不置可否地恩了一声。 陈依依继续道：“你就好好跟人家接触接触。你放心，如果你追她的话，我肯定不会缠着你的。” 我面无表情：“我就是刚加了她聊了几句，你们一个个至于这样嘛？” 陈依依疑惑地问了句：“一个个？除了我还有谁？许婕？” 我尽量保持一个语调，陈述道：“她今天去跟人家说了你和我的事情，还让人家离我远点，说我就是个坑。” 陈依依笑道：“然后呢？” 我答：“然后？然后那姑娘跟我说，她又不跟我谈恋爱，就交个朋友的话，她也不在乎我是不是坑。但如果我要追她，就请我处理好跟你的事情再说。” 陈依依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实在没忍住，没好气地说道：“凉拌！人家姑娘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再看看我俩现在这情况。我哪里还有脸继续找人家？” 跟我的怨念完全相反，陈依依语气轻松，呵呵笑着说道：“你放心吧，等过几天蔡星芸回来，我肯定不会再打扰你的。” 我没兴趣再跟陈依依纠结这个，应付了一句“随便吧。”就让她赶紧睡。别再聊了。 陈依依很听话，在我话音落下之后就乖乖的没再出声。 也没多久，陈依依的呼吸就变得平稳起来。 我确认她睡着之后，便轻手轻脚地起床离开。 她可能昨天真的如许婕所说哭了一晚上，太累了。完全没有发现我离开的动作。 我轻轻带上房门，来到阳台点了根烟。心累。 拿出手机，想刷刷朋友圈放空一下。刚一打开就看到映入眼帘的第一条就是佘欣然那个私人号5分钟前刚发的朋友圈。 一行8个字：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我猜这条十有八九是发给我看的。当然，也不能排除是我自我感觉太良好。但无论如何，确实是我让她失望了。 不过这明显属于飞来横祸，搞出这些幺蛾子的是许婕。谁让她没事非要把佘欣然介绍给我，我跟人聊了之后她又跑去搬弄我的是非。 只是转念一想，归根结底，还是我自己没处理好自己跟陈依依的事情，甚至还有秦莉。许婕只是站在朋友的角度跟佘欣然说了实话而已，至于之后佘欣然自己的选择，那跟许婕就没关系了。毕竟能说的她都说了。 再看向手机，略显刺目的这个八个字……显然佘欣然已经做出了选择。 想了想，我点开她的对话界面，留言道：很抱歉，打扰到你了。我自己的一地鸡毛没处理好之前，确实没有什么资格再去打扰别人的生活。如果你觉得碍眼，可以把我的百度删除。最后，再次抱歉，并且很高兴能有机会认识你。 没出半分钟，佘欣然回了一句：没关系，很高兴认识你。我们还是朋友。 我苦笑着看着这行字，这又是成年人之间的心照不宣。 我看到了她的朋友圈，准确领会了她不想跟我继续交往的意图。 于是礼貌的告诉她我感到遗憾。 她也大度地表示没关系，还是朋友。 但这个所谓的朋友……应该就是我常说的朋友圈点赞之交了吧。 随手把这两句话截了个图发给许婕，留言道：现在你可以放心了。我这个坑，碍不到佘欣然了。 交代完这些，我收起手机。忽然感觉自己特别孤独。经历了佘欣然这件事之后，我是不会再接受任何人，以任何形式再给我介绍姑娘认识了。 至于陈依依或者秦莉……心累。一个个都太烦了，太能作了。就让我成为华英雄吧，命犯天煞孤星，无伴终老，孤独一生。 刚刚掐灭烟头，手机就响，这次是秦莉打来的，我深吸一口气接通电话，略带戏谑地问道：“这个点了，秦总有什么指示？” 秦莉轻笑一声，柔声说道：“没什么指示，就是想听听你的声音。” 我吓一跳，赶忙答道：“别别别，秦总有事儿说事儿，别煽情。” 秦莉哭笑不得地回答：“吃枪药了？干嘛这么说？” 我一愣，感觉秦莉好像特别容易捕捉我的情绪，想了想之后说道：“没有啊，只是制止你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对我投来糖衣炮弹而已，怎么叫吃枪药了。” 秦莉嗤笑一声，“是不是陈依依磨的你受不了了？” 我皱眉道：“所以你这是来查岗的？” 秦莉笑道：“我还不至于对你这么不放心。” 我疑惑道：“那你到底找我什么事？” 秦莉叹口气，说道：“我现在在北京。” 我恩了一声，昨天许婕跟她打电话的时候我已经知道了。 秦莉不徐不疾，“刚刚跟徐远谈好。他已经把承诺的业务清单给我了，一共15家公司，总计每年1200万的落地活动项目委托。我大致看了看，有各种年会，内部论坛，发布会等等。直接授权给到你个人，一会儿你把你身份证号给我一下，他明天就能让这些公司盖上公章把授权文件给我。你要是不放心，拿到授权文件之后，可以用公司的名义去跟他们一家一家把意向合同先签了。”说到这里，秦莉顿了顿，略带蛊惑的跟了一句道，“无论用哪家公司的名义都可以。” 我笑了笑。当然知道秦莉是什么意思，有这每年1200万的合同，等于我可以直接把这些合同卖给任何一家公司。收个5-10%的转让费没有任何问题。或者我干脆自己成立一家公司，把这些项目一个个做完。那一年我个人少说也能挣个2-300万。但其中的风险…… 我肯定不会受她这三言两语的蛊惑，就彻底不知道自己是谁了，我淡定地答道：“秦总倒也不必试探我。我个人很感谢秦总为了这件事操了这么多心，等你北京回来之后，我肯定让我们老刘总好好请你吃顿饭以示报答。” 秦莉呵呵笑了两声，也没有因为我的拒绝而有任何失望，她说道：“我就想你小刘总亲自下厨给我做顿饭，这个要求可以吗？” 我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她的要求，只不过秦莉的回答却有些出乎我的意料，“我要吃手擀面。就是你给陈依依做的那种。” 我失笑道：“这么不上台面的东西，怎么能用来招待劳苦功高的秦总？” 秦莉却丝毫不在意，甚至还略显吃味地说道：“不行！我就要吃这个！不能她吃过我没吃过。” 我对秦莉这突如其来的“造作”无言以对，想了想直接告诉她道：“要不你星期六早上直接来我家吧，许婕还有我两个表哥都来，他们中午也要吃手擀面，你一起呗？” 听我这么说，秦莉反而有点不太好意思了，支吾道：“这个……你这算是让我见家长吗？” 我好笑道：“这才哪到哪？就是我几个表兄弟，许婕你认识，算是什么家长。” 秦莉纠结一会儿，最后还是选择放弃，她说道：“还是算了吧。许婕是你妹妹，我没什么压力，但你哥哥……我还没准备好。下次吧。” 我失笑道：“秦总，你想太多了吧。什么你没准备好？就是吃顿饭，你需要准备什么了？” 秦莉显得有点小心翼翼地说道：“这个……主要是小婕找我，她说昨天刚把你大哥的秘书介绍给你，但没过几个小时，又告诉人家离你远点。我怕你大哥知道这事，对我有看法。” 我听着她这话里七拐八弯的逻辑，顿时累上心头地抱怨道：“不是！你们这几个女人，能不能让我有点隐私？！怎么一旦我这里有个什么风吹草动，你们就全知道了？！还让不让我活了？” 秦莉讪笑道：“这个……你要怪小婕，是她主动跟我说的，她不说我怎么可能知道。你说对不对？” 我一时气急，对秦莉爆了粗口：“对，请你们一个个全tm离我远一点，越远越好！” 说罢，我直接挂了电话。 不出1分钟，秦莉给我发了条百度，点开一看，她问我要身份证号，无奈回她之后就没再理。 第82章 最后的骄傲 深深地吸了一口刚刚点着的烟，因为尼古丁的作用，我觉得自己生理上平复了不少。 但心理上……到底还是经不住秦莉的挑唆，怎么想怎么气不过。 想到刚刚佘欣然那招，我打开朋友圈编辑道：惹急了老子去出家！让你们再哔哔！ 发完之后心里一阵痛快。 只不过……手上烟还没抽完的功夫，我就看到付东、孙杰还有谢纯秒赞。 紧接着，看到秦莉回了一句：你不会不知道，当和尚最低学历得是本科吧？ 后面还有两个捂嘴笑的表情。 我顿时被气到笑。刚想着是不是应该把这条极其幼稚的朋友圈删了。 就看到佘欣然回复道：你不至于吧？不会是因为我吧？ 我直接点击回复：去问你朋友许婕！我出家就是因为她！ 按了发送之后，想想又跟了一句：你不是两个小时之前就号称要睡觉了嘛，怎么到现在还不睡？ 回完这句还没两分钟，佘欣然就直接给我发了一条百度，她说道：这不是觉得自己拒绝了一个机会，有点恍然若失嘛。 我调侃道：貌似此刻应该多愁善感的是我吧？你失什么了？ 佘欣然：你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怎么说话这么冲？ 我惊讶道：有吗？这么明显？ 佘欣然：有啊，你那条朋友圈，包括你现在说话的方式，很明显你受了很大的刺激啊。 我叹口气回道：没什么。就是许婕这个大嘴巴，把让你离我远点这件事到处宣扬。刚刚有人打电话因为这个事情嘲笑我。我一时接受不了，所以情绪有点失控。我向你道歉。 佘欣然：为什么接受不了？ 我皱眉回道：因为我突然感觉自己很孤独。即使我主观上很想要挥别过去，但客观上我还是受到了过去的拖累，导致我无法迎接新的未来。这让我很有些迷茫。就在我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突然有人又拿着我的过去找我说事，还嘲笑我。这么说你明白了吧？ 我打了一大段字，我不知道佘欣然有没有耐心仔细看。但她看不看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打出这些话之后，心里多少舒服了一点。于是又补充道：你就当我这个网友在跟你无病呻吟吧。抱歉，这次时间真的不早了，你早点睡吧。晚安。 之后佘欣然确实没有回，我也掐灭了烟，回到沙发上躺下。 这么一折腾，我睡意全无。想了半天，还是拿过手机，把刚才的朋友圈给删了，免得明天七大姑八大姨，尤其是我妈看到，又要找我问长问短。 当我点击删除的前一刻，我看到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头像给我点了赞，但那个时候我已经点击了删除。 看着这条朋友圈从眼前消失，我松了口气。有点好笑地觉得自己最近真是越来越幼稚了。随即想到刚才那个头像，感觉好奇，我点开通讯录翻了翻，最后终于确定，刚才给我点赞的竟然是廖欣。 反正朋友圈都已经删了，我也没当回事。给手机充上电，强迫自己赶紧睡觉。 …… 这一晚上我着实没有睡好，一方面是睡沙发不习惯，还有一方面是我做了好多梦，我梦到我对许婕破口大骂，骂她白眼狼。 正当我骂得唾沫横飞酣畅淋漓的时候，她一左一右忽然出现了两个身材魁梧，奇装异服的护法。一个长了秦莉的脸，一个长了陈依依的脸。我吓得立刻闭嘴，转身就跑。 只是还未跑几步，身前就出现了一个人，拦住了我的去路，还未等我看清来人。就听许婕在我身后喊了声：佘欣然，拦住刘畅！ 就在我纠结的时候，许婕又喊了一声：廖欣！你在那点什么赞！赶紧一起拉住刘畅！ 此话出口，我一个激灵醒了过来。 迷糊中，窗帘外已经有阳光映入室内，我看看时间，才7点多。 犹豫了一下，还是不打算继续睡了。 买完早饭回到家，正好碰见一脸睡眼惺忪的陈依依从房间了出来，她迷迷糊糊地跟我打了声招呼。一瘸一拐地走向洗手间。我看了她一眼，赶忙移开了我的视线。 心中默念：非礼勿视。倒不是陈依依此时外面没穿衣服，而是她里面没穿……我甚至一度怀疑自己的记忆，明明昨晚她睡觉的时候不是还穿着么？难道是半夜我走了之后她脱了？ 算了算了，这不是我应该关心的。假装淡然地把早饭放在桌上，告诉她一会自己吃。 眼下时间还早，我想了想，还是吃了早饭再去公司。还没等吃几口，手机提示收到了一条百度，打开一看，发现是许婕发的，她发几个委屈的表情，外加4个字：哥，对不起。 兴许是昨晚没睡好，我一时有点懵圈，直到看到上面我给她发的截图和留言，才想起来怎么回事。 敢情她是看到我跟佘欣然彻底划清界限之后，觉得对不起我。 我笑了笑，回道：没关系，你做的没错，我也看开了。咱们翻篇。 片刻之后许婕回：真看开了？秦莉姐还发了个你昨晚朋友圈的截图给我，说你要出家，但我看你朋友圈没看到这条，应该是你删了。你不要吓我！ 我失笑回道：那她的截图里有没有她提醒我的那句，做和尚要本科学历？ 半晌之后许婕回了我一串省略号。估计秦莉发给她的截图里没有她这条评论。 呵呵一笑，我也就没再回复。 此时陈依依一瘸一拐的从洗手间走了出来。 我赶忙起身要过去扶她，但双手抱着，摇头阻止了我。 我呵呵一笑，也没点穿。待她回房间之后，我给她关上门，去阳台点了跟烟。 手机又响一声，我心说今天一早怎么这么忙。 打开一看，竟然是佘欣然，她说道：抱歉，昨天晚上睡着了。 我失笑地想了想，还是别回了。我跟她也就这样了，没有再聊下去的必要。 只不过佘欣然紧接着又说道：我这会儿赶着上班，晚点再跟你细聊。 我皱眉看着她的回复，半天之后回了一个哦的表情。 就把这件事彻底抛在脑后了。 抽完烟回到客厅，见陈依依还没出来，准备打声招呼走人。刚一提我的包，就发现我电脑还在卧室。 吃饭家伙不能不带，只能硬着头皮对陈依依说道：“不好意思，我电脑还在房间里，能进来拿一下吗？” 只听里面啊了一声，紧接着说了句等一下。约莫10来秒之后说了句，可以进来了。 我打开门，看到陈依依此时正整个人缩在被子里，小脸红扑扑地看着我。 看到她这样我有点无语，昨晚硬拉我躺她边上的时候怎么不见她这么谨小慎微？ 心里想归想，手上动作不慢，拿了电脑和电源，看看没落下什么东西之后，赶紧出了门。到门口换鞋的时候叫她想想晚上吃什么，我下班之后带回来。 陈依依则出声提醒我别忘了带饭，我这才意识到，昨晚弄好了饭菜今天中午吃的。应了一声，拿了餐食出门上班。 …… 晃晃悠悠到了中午。早上几乎没事，除了随手转发了孙杰给我的秦莉那边的设计。 这东西我只是问了一声秦莉让改的他都改了没有，得到孙杰肯定答复之后，我连看都没看直接就转发出去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孙杰他们都很诧异我竟然会带饭，我只能含糊两句说这两天我妈来了。所以天天有饭带。 下午的时候秦莉给我打了电话，说了两件事，一件是早上孙杰的设计她看了，一些细节的修改她一会儿回了邮件，问题不大，让我们改完之后直接就可以进入下一步完稿加打样。 我看看日历，现在只有6月中，离项目执行的日子还有整整两个月，这后面有非常富裕的准备时间。眼下设计已经定稿，剩下一些音频视频的内容制作，也将会在下周交出第一稿。后面除了送送打样，基本上就是磨一磨音频视频了。 我应了一声，表示会安排下去。 另外一件事，就是秦莉已经拿到了徐远所承诺的所有公司的授权文件。这会儿她人已经在机场，一会儿回上海。就等星期五早上带着文件过来跟老刘签合同。 我看看时间，客气地问了句秦总需不需要我提供接机服务。 秦莉笑着说，不用了，知道我要照顾陈依依，就不劳我大驾去接她了。 我立刻表示能为秦总服务是我的荣幸，就算因此饿死陈依依，也在所不惜。 秦莉笑着说，虽然我这是标准的口不对心，但能这么说，她还是很开心的。只不过今天真不用我接，因为谷梦瑶会去机场接她，她们还要回公司开会。 临了还不忘提醒我，让我记得欠她一顿手擀面。等下周陈依依回去之后她会登门讨要的。 听她这么说我还调侃她，是不是真不考虑星期六中午来我家跟我几个兄弟姐妹一起吃，吃完顺路跟我一起回父母家吃完饭。 秦莉也是调侃地问了我一句，确定吗？ 在我斩钉截铁地回答我确定之后，最终还是秦莉败下阵来。让我星期六下午早点去她家接她，她跟我一起去我父母那里。 我提醒她千万别买什么东西。一定要买的话，就买点水果，我爸妈工薪阶层，扛不住她这富家小姐的糖衣炮弹。 秦莉只是说了一句她心里有数，就挂了电话。 之后的半小时，我收到了秦莉的邮件，收件人里有孙杰。我也就没过。 又是划水的一天。 碍于今天老刘没来，我6点准时打卡走人。 有了昨天的经验，去超市买完菜到家的时候还不到7点。 此时陈依依还是保持昨天那个状态，在沙发上吃着零食写着论文。 看到我回来，她还惊讶地说了一句，今天回来这么早？ 我笑着说，早上去的早就回来的早。 …… 一阵忙活，搞定四菜一汤，汤是昨天的骨头汤。菜是今天做的。 今天我学乖了，在上桌之前就把我和陈依依明天中午的份给挑了出来，放到明天。 晚饭之后陈依依照例打开电视看看综艺节目，不过今天没了声临其境，而是一些户外的真人秀节目。今天时间早，我跟她在沙发上看了很久的电视。除了中途我接了两个工作上的电话，陈依依都坐在我身边，时不时地往我嘴里塞一片刚刚剥好的橙子。 坦白说，我挺享受这个过程。看着电视上那些明星为了所谓综艺效果略带浮夸的反应，还有后期虽说兢兢业业，但却略显用力的特效，我也一起跟着陈依依说说笑笑，偶尔还点评两句。她也会跟我说说，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听来的所谓内幕消息。 虽不知道真假，但有一些还真是让我挺吃惊的。 不过想想也释然，她这个学校和专业，多多少少跟娱乐圈沾点边，能知道这些消息也实属正常。 大概10点半的时候，我按照习惯，起身准备去把昨天换洗下来的内衣和袜子洗了。但我到洗手间才发现，我扔在脏衣篓里的衣服不见了。看看阳台上也没有。 当我正疑惑的时候，陈依依淡定的问道，“你是在找你的内裤和袜子？” 我茫然地点点头。 陈依依说道：“我上午没事的时候顺便帮你洗了，这天气挺热了，吹了一天已经干了。我帮你收到你放内裤袜子的柜子里去了。” 陈依依说这件事情的时候面色坦然。但我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辈子长这么大，除了我妈，还没有其他人给我洗过内裤和袜子呢。 我极其尴尬地说道：“你……这……何必呢？” 陈依依依旧淡定地反问道：“我在你这借住，吃你的喝你的，甚至还霸占你的床。给你洗两件衣服很奇怪吗？” 我纠结地回道：“问题是这不是衣服……” 陈依依嗤笑道：“不就是内裤嘛？我都不介意，你个大男人介意什么？” 我一时无言以对。 陈依依见我这样，白了我一眼催促我道：“10点多了，你要洗澡赶紧洗，你洗完我今天也要洗。快点快点。” 我无奈只能去拿了换洗衣裤，过程中果然看到我昨天穿的已经洗好叠了放在柜子里了。 叹了口气，走进浴室洗了澡，顺便把自己今天的内裤袜子洗了，拿出浴室挂到阳台。 陈依依看到我拿着内衣裤去阳台挂的时候，脸色明显不太好看。 等我从阳台回来，她红着眼睛对我说道：“刘畅！你是不是特别想跟我划清界限！不肯接受我对你哪怕一点点的好？！” 我不想跟她吵架，耐着性子坐到她身边说道，“依依，你看啊。我一单身汉，你一黄花大闺女。你给我洗内裤，这事情……怎么说也不合适吧？传出去对你不好。” 我不说还好，一说，陈依依原本眼里的薄雾，瞬间凝结成滴，泪汪汪地说道：“我没有觉得不合适，就是你故意针对我！不让我对你好！要跟我划清界限！既然这样，我……我走就是了。” 说着就要起身。看她这个样子，原本我还想掰哧几句，无奈只能安慰道：“行行行，你别哭。我错了还不行嘛。那现在洗都洗了，你让我怎么办？”说着，我看看自己，略带试探地问道，“实在不行，那要不……我现在去把我身上这条脱下来，明天你再洗？” 说完这话，陈依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瞬间松了一口气。 奈何小雨转的是阴，而不是晴。陈依依板起脸道：“那你晚上接着在我边上哄我睡！而且不许半夜跑出来！” “呃……” 陈依依接着一脸委屈地说道：“其实你昨晚出来的时候我就知道了，只不过一直在装睡。你知道我当时心里多难过……要不是这是你家，我都觉得你走了之后就再也不会回来了……”说着，我看陈依依作势又要哭出来。 我赶忙拿了两张纸巾给她，安慰道：“行行行，我晚上不走，不走行了吧？” 此言一出，陈依依立刻破涕为笑。变脸速度之快，瞬间让我意识到，她刚才是装的，我一阵蹙眉道：“你刚刚是装的？” 陈依依一脸坦然地答道：“没有啊，我确实很伤心。怎么，你不信？要不要我再哭一次给你看看？” 真是怕了她，我赶忙摆手，苦笑一声说道：“你莫不是研究生修的是表演专业吧？” 陈依依闻言，一脸自信地说道：“这叫殊途同归，不管是播音还是表演，本质上都是塑造角色。只不过一个是用肢体、表情，一个是单纯用声音。我刚刚只是有感而发，没什么表演的成分。” 我嘴角抽搐地看向她，陈依依则一脸得意地嘴角向上弯。甚至还想站起来，但得意得有点忘了形，忽略了自己脚上有伤，脚一落地，“哎哟”一声，一屁股坐回了原处。疼得有点龇牙咧嘴。 我冷脸嗤笑着说她这是报应，让她坑我。 陈依依白了我一眼说道：“笑笑笑，就知道笑！还不赶快过来扶我！我去拿衣服洗澡！” 俗话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但现在这是我家屋檐，为什么低头的老是我？ 唉声叹气地送她进卧室，她刚坐下我就被赶了出来，让我等她召唤之后又进去扶她。 站在门口，我好奇问她，白天我不在她是怎么过的？ 陈依依表示她一个人的时候，就自己慢慢挪，这两天用药之后，肿是明显消下去不少，但还是不太能着地，更不用说用力了。 坦白说，经历了刚刚这出，我不敢肯定她是不是故意装严重博同情。但这也不能直接质疑，所以把矛头指向了此时她手上拿着的内衣裤。 我说你把我赶出来纯粹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现在你拿手上，我不还是看见了。 陈依依被我说的瞬间脸红。 终于抓到一个点占了上风，自然要乘胜追击，对她的内衣品评了一番。陈依依完全哑火，一直咬着嘴唇不搭理我。 单方面输出讲究得是见好就收。毕竟家里就这么点地方，几步就到洗手间了。 陈依依洗澡挺快的，并没有电视里说的那样一洗洗个一个小时。或者中途发生什么滑倒尖叫，让我有机会冲进浴室看到她一丝不挂的情况。 大概十来分钟之后，陈依依就打开了浴室门，让我扶她出来。 我俩这一前一后洗完澡，等我刷了牙上了厕所，收拾停当，按照约定拿着手机躺到她身边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半了。 看看手机，忽然想到早上佘欣然说晚上要找我聊的，但都这个点了，她也没反应。只能说明她大概率已经忘记这个事情了。 既然忘记了，那以后势必也就没有再聊起来的必要了。 相比有着良好作息时间的陈同学，十一点半睡觉，对我来说还是有点早的。但看着这会儿拿着一本书，已经开始打哈欠的陈依依，我还是很自觉地收起手机充上电，告诉她可以准备关灯睡觉了。 陈依依放下书，待她略显艰难地躺下，我抬手关了灯。 周围瞬间变得黑暗，很快，准备继续躺尸的我，在陈依依的命令下，又充当起了抱枕的角色。她甚至还叫我别紧张，放轻松。 我努力地尝试了，但收效甚微。因为……她真空…… 当年我跟她也有过这样躺在一张床上和衣而眠的经历，但印象中，好像她都是穿着内衣的。而且那个时候我跟她除了亲吻拥抱，真的没有做什么其他事情。 所以我当初跟付东说我跟陈依依发乎情止乎礼，并不是开玩笑。 但现在……这苗头好像不太对。 我只能努力地尝试让自己放松下来。 一边陈依依却很不老实地把手放在了我身上，更过分的是，竟然还用一根手指开始画起了圈圈。这就婶可忍，叔不可忍了。 我按住她道：“陈依依，你别太过分。” 陈依依咯咯笑道：“你放心好了，我这两天大姨妈……” 我一脸懵圈地“啊？”了一声。 “你是不是奇怪为什么没看到我用过的姨妈巾？” 我点点头。 “因为我趁你不注意的时候都包好塞到垃圾袋里了呀，你出去丢垃圾的时候肯定没留意。” 我一阵愕然。 陈依依轻轻捏了捏我的手，嗤笑道，“如果不是确定我这几天生理期，你觉得秦莉会放心让我住你家？” 我发现我现在脑子有点转不过来，只能下意识地问道：“她怎么会知道你生理期？” 陈依依笑道：“傻不傻，星期六晚上我在她家的时候是第一天，我没带卫生巾，问她要了一张，她不就知道了？” “呃……”我一下不知道怎么接口。 但陈依依不在乎，继续说道：“所以，你就安安心心睡觉，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说到这里，她突然话锋一转，异常害羞地说道，“但是，如果……我可以……帮你……” 我立刻制止她道：“停停停！我没有这方面需要，谢谢你！” 陈依依咯咯笑了半天，说道，“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都是成年人，有需要很正常啊。” 我恼羞成怒道：“陈依依，你有完没完？你从哪学来的这些？！” 陈依依毫不在意地小声说道：“有些东西又不是只有你们男生能看……” “我……”一时气结。 好在以我对陈依依的了解，能说出这些已经是她的极限了。实际上她也确实没再蹦出什么虎狼之词，转而叹口气道：“我知道你不会对我怎么样的，说这些就是逗逗你。你不要有负担。” 我立刻抱怨道：“我现在已经很有负担了好不好？！” 陈依依伸手掰过我的脸，自己也仰起头，夜幕中，已经习惯了黑暗的我，清楚地看到了一双闪亮到有些刺目的眸子。眸子的主人唇齿微张，轻轻柔柔地说道：“刘畅，不出意外的话，我明天中午就要回去了。之后我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能像现在这样找各种理由缠着你，所以……你不要太拒绝我好吗？我……我已经觉得自己这样很……很轻贱了……” 陈依依这话对我来说很有杀伤力。我不是正人君子，和陈依依也不是没有过花前月下。 此时要是再不做点什么，真的就是禽兽不如了。 都说冲动是魔鬼，正当我想豁出去，不管那么多的时候。转身的幅度太大，碰到了陈依依受伤的腿。致使她惨呼了一声。这一盆凉水让我瞬间清醒，道歉的同时，赶忙开灯查看情况。 还好，碰得不是特别严重。但饶是如此，也足够让我彻底恢复理智。我看着陈依依七分愧疚，三分无奈地说道：“你先睡吧，我出去冷静冷静。” 说罢，不等陈依依回答，我起身走出卧室。 在裤子兜里找出烟和火机，拿着烟灰缸跑到阳台抽烟。冷风和尼古丁让我迅速冷静了下来。 随后我又去刷了个牙，才回到卧室。 再一次躺在陈依依身边，她依然跟刚才一样拉过我的手枕在我的手臂上。 我平复一下心情之后对她说道：“依依，我们在一起吧。” 陈依依很惊讶地啊了一声，但很快平静下来，不辨喜怒地对我说道：“刘畅，你真的想清楚了吗？还是……还是因为我们现在这个状态，让你一时冲动？” 我想了想说道：“我承认我是有点冲动，但这份冲动是源于我对你的感情。毕竟有些事情，在我负起了责任之后，也就无所谓想不想得清楚了。” 陈依依沉吟片刻，她说道：“前天晚上许婕跟我说了你们大哥的事情，我也许不会像你大嫂那样选择离婚。但我也不想有一天等你发现自己后悔之后，跟一个行尸走肉过一辈子。” 我失笑道：“所以你是在咒秦莉身患绝症？” 陈依依拍了我一下嗔怪着说道：“你乱说什么呢！？我就是不想你后悔。所以还是希望你能好好想清楚，再做决定。再说，我们又没有真的发生什么，我要你负什么责？” 我抱怨道，“问题是你们作来作去的，我怎么想得清楚？要不你们干脆就放过我，大家划清界限井水不犯河水，要不就在我冲动的时候答应跟我在一起，不要顾忌这个顾忌那个。你们两个都不选，那要我怎么办？逼疯我？” 陈依依见我情绪有些激动，轻轻拍拍我之后说道：“刘畅，你放心。我会给你空间让你想清楚的。这次回去之后，如果不是必要，我不会再来打扰你。其实这次也是个意外，本来我也没打算找你，但蔡星芸自作主张，不然你根本不会知道我受伤。” 顿了顿，陈依依继续说道：“至于为什么我会提出这几天住过来，主要还是因为那天晚上受了秦莉的刺激。她说本来要不是我去她家，那天晚上你就去了。所以我一时没忍住，就说那过几天我也住你家。她知道我生理期，也就没反对。” 我嗤笑一声嘲讽道：“我还以为你们睡了一个晚上之后就亲如姐妹呢，搞半天也是貌合神离啊。” 陈依依笑道：“你这不是废话嘛。怎么可能跟情敌亲如姐妹。” 我笑了笑没接话。 陈依依继续说道：“说回我们俩。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不会打扰你，缠着你的。如果你需要我，我永远都会在你身边。但如果你想我出现，那我会乖乖的在一边看着你。不会让你有困扰。如果有一天我等你等累了，那我或许会随便找个人嫁了，或者干脆一个人安安静静地过一辈子。到时候你想找我也不会找得到我。” 见我想说话，陈依依按住我的嘴巴继续说道：“你不用自责什么，这些跟你都没关系，就是我的个人选择。你也别觉得我这是以退为进的套路。我能不能做到我说的这些，你看着就是了。” 我看着陈依依，一时间无言以对。 陈依依想了想之后又说道：“但是刘畅你记住了。我陈依依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你别想在别人那里碰壁之后再到我这里来求安慰。你要是爱我，那必须爱的是我，而不是我身上别人的影子。你明白吗？这是我在你面前最后的骄傲。” 我没有回答，陈依依也没让我回答。 只是在沉默中枕着我的手臂缓缓睡去。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只是当我醒过来的时候，窗外已然大亮。 第83章 感情不是冲动 导致我清醒的除了亮光，还有整只已经麻木到近乎失去知觉的手臂。 抬眼望去，所幸陈依依上半身还是保持昨晚那个姿势，只不过另外一条没有受伤的腿正搁在我的腿上。 我艰难地从陈依依头下抽出我的手，看看时间，才6点多不到7点。 再接着睡是不可能了。小心翼翼地把眼前这条白皙修长的腿挪走。 不自觉地咽了口唾沫，毕竟此刻陈依依只穿了一条宽松的短款运动裤，刚刚挪过去的这条腿几乎完全暴露在空气中……粗细又正好…… …… 等我买完早点回来，陈依依还没有起。 吃完早饭在桌上留了一张字条，告诉她如果她同学来接她回学校，记得给我打电话，我可以过来背她下楼。要是赶在中午，我可以送她回学校。 留完字条，我出门上班。 有了昨天的教训，昨晚长了记性，所有的东西我都放在了卧室外面，也没忘带走我的午饭。 今天事情还挺多，开了好几个会。老刘这边接了一个3d打印机的新项目，需要做方案。这个项目自然丢给了现阶段只有没有太多活的聂雷。 我听了一下老刘给的信息，在按照老刘的要求大致分配了一下工作的当口，接到了付东的电话。这小子情绪激动地告诉我，我俩之前谈的公益项目已经顺利在他们公司通过立项了。 闻言我也很兴奋，赶紧让他把相关的方案发给我，付东应下之后大概给我介绍了一下具体情况。简而言之，如荑品牌将会在第一年投入100万，作为专项慈善基金，随后视情况再每年递增。 从做实事的角度出发，哪怕最终不能组成所谓的慈善联盟，光凭付东一个公司这一年100万的投入，那也能改善至少两三家特殊学校的环境了。 而且这个金额也不是说一次性的投入，就算按月算的话，每个月平均不到10万的支出，对于一个大企业来说，也是完全可以接受的。 假设这些钱全部资助孩子的伙食费按一天一个孩子早中晚三餐50块钱为例，那么光付东一家公司的100万，就够100个孩子吃上整整200天。 当然，这只是简单粗暴的算法，大多数孩子其实只在学校吃一餐外加点心，那100万供一个学校的孩子吃一年那绝对是绰绰有余的。更何况这样的公益资助对象肯定只针对家庭贫困的孩子。所以实际上，受到帮助的面只会更广。 如果还有其他企业加入进来，那对于整个特殊学校环境的改善将会更加巨大。 付东还告诉我，上周他去做义工的时候已经跟那个学校的汪校长沟通过了，汪校长说，他们现在最主要的问题是出在两个方面，一个是硬件，包括教学设备的老化更新，比如桌椅板凳用了好多年，多媒体设备还是十几年前的老电视；还有校舍有一部分年久失修等等。 再一个是软件，也就是教职工的待遇，虽然国家财政拨款的主要部分都用在了给教职工发工资上。但坦白说，就工作量以及辛苦程度来说，这里的待遇真不咋样。所以年轻人基本上是不愿意去他们那里任教的。 听完这些，我忽然发现自己好像想岔了。 陈依依，付东去做义工的学校不是我之前去的私立学校，而是公立的。所以这些学校的痛点问题并不是孩子吃不饱穿不暖，而是教学相关的软硬件。 所幸提早明确了方向，这样我之后和其他客户的沟通就会有的放矢。 挂了付东的电话。琢磨一会儿之后，我推开了老刘办公室的门。 跟老刘简单介绍了付东这边的情况，以及我和他的设想。老刘的反应比较平淡，甚至有点不置可否。 以我对老刘的认知，他这个反应多半是因为这个项目有点吃力不讨好，再说直白点，就会是不怎么赚钱，甚至压根就不赚钱。我们这公司也不是像付东他们那样一年净利润就能有个大几千万甚至上亿，拿个百十万出来彰显一下社会责任，做做公益是毛毛雨。 我们一年营业额才几千万，自然是不可能有这个心力拿个百十万去做什么公益的。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做生意眼光得放长远一点。我们公司可以牵头承办这样一个公益联盟的项目。虽然不挣钱，但肯定也不会让我们公司亏钱。 一旦促成这样一个联盟的建立，借着这个由头，也能借机宣传宣传我们公司，同时多认识点客户，名声上也好听。 毕竟一家愿意承担社会责任的企业，能有什么坏心思你说是不是？ 我苦口婆心循循善诱了一通，老刘则是一脸慈眉善目，待我说完，喝了口茶。 他不徐不疾地说道：“你说的这些我都懂，但是做企业这个事情，不是说账面上不亏本就是赚钱的。” 见我错愕，老刘解释道：“单看项目是不亏钱，那我们需不需要投入人力？长远看确实可能对公司有正面积极影响，但短期内呢？或者说这个公益项目起来的半年到一年内呢？看不到立竿见影的效果，但是这段时间如果我们因为做了公益项目，导致其他项目投入不足，丢了比稿或者被现有客户投诉，让老客户对我们失望，这笔账怎么算？为了一个目前，甚至相当一段时间看不到收获的高大上理想，冒着可能丢掉或者损失手里面包的风险……” 就在我以为这事儿在老刘这里可能会推进不下去的时候，他话锋一转，呵呵笑道：“虽然原则上我是同意你做这件事的，但是具体的还是要看了计划方案之后我才能点头。” 哎，心里吐槽了一句他这么大喘气也不怕闪着腰。但有些事还是不得不承认。所谓屁股决定思维，我的位置只能看到这事可以做。而且在未来很可能名利双收。 但站在老刘这个企业主的角度，他考虑的则是，能不能名利双收暂且不论，但你要先告诉我这个未来是多久？半年还是一年？那对应的，在这段时间里，我需要投入多少？产生什么样的风险？对应的回报是多少？ 听了老刘的话，我明显有点郁闷。主客观上，我都知道他说的是对的，这件事是我欠考虑。 只不过老刘却很高兴，他说我马上就要是公司股东了，能有这种为公司发展谋划的心思肯定是值得表扬的。只不过因为欠缺经验，考虑得有失妥当。但这不要紧，该交的学费总要交。这个事情原则上他肯定是同意的，毕竟不是坏事。 所以他让我放心大胆地去做，拿出方案来之后，他会给我兜底。 话说到这份上，我除了还他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的表情，也没有其他可说的。 “对了，还有一件事。”不带任何情绪，我把秦莉已经从徐远那里拿到授权的事情跟老刘说了，只不过目前还只是授权。而且听说是授权给我个人。但我拿到授权之后，会第一时间安排转化成合同。 说完这些，老刘已经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甩了一根烟给我之后，他倍感欣慰地说道：“刘畅，真的是不枉我这几年对你的栽培啊……” 虽然我确实有投桃报李的意思，但看到一个中年男人对我“色眯眯”地笑……我多少还是有点慎得慌。 赶忙摆手，一脸嫌弃地对老刘说道：“刘总，你别这么看着我。而且有些话说出来就没有意思了。你这几年怎么对我，我都记在心里的。现在有这机会，我不找你找谁？” 老刘当即收回笑容，正色道：“你真心待我，我自然也不会亏待你。等秦总年边签完合同。她的投资款到账之后，我个人给你100万，税收我来承担。算是对你的感谢。” 我刚想拒绝，老刘摆手道：“你给我带来了上千万甚至更多的利益，我给你10%作为保持，这一点也不过分。你要是拒绝，那就是我不懂规矩了。所以你就别说了。另外，这事儿就咱俩知道，你谁都别说，明白吗？” 我犹豫一下，重重地点了点头。 说不激动那是假的，如果这事儿能成，这可是我人生中的第一桶金。 不过老刘严肃了那么一下，随即换了一副嘴脸，有点贼兮兮地说道：“不过秦总你还是可以告诉的，她这么关心爱护你，让她知道一下我对你不薄，这样也有利于以后合作嘛。” 我瞬间一口烟直接喷到了他脸上。 老刘皱着眉挥了挥手，指着我说道：“刘畅，你也老大不小了，男欢女爱这种事情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秦总家里确实厉害了点，但你也不差嘛。自信点知不知道……” 眼看老刘有一种以过来人的身份开班授课的趋势，我赶忙掐了烟，借口有事逃也似地离开了他的办公室。 出了老刘办公室，我松了一口气。 刚想和孙杰说两句话，就感觉到兜里手机震。掏出来一看发现是陈依依发给我了很长的一条百度，我打开之后除了一声叹息，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她写道： 刘畅，我走了。你昨晚换下来的衣服我给你洗好晾在阳台了，你回家记得收。中午的饭菜我没吃完，剩下一些我拿了一个饭盒带走了。我想着，以后万一没借口再找你，还你这个饭盒应该是一个不错的理由。不过，也可能我直接就留下不还给你了，因为它本身就是个念想。希望你不会太小气。 说到念想，你写的纸条我也带走了。因为这好像是你留给我的唯一一张字条。我会好好保管。这肯定不会还你，你别奢望了。 我其实还有很多话想跟你说的。但又不知道怎么跟你开口。昨晚你睡着之后我看了你好久。偷偷告诉你，我还亲了你好几下。可惜你睡着了不知道。呆子！ 我想到什么说什么，可能有些乱，你不要介意。 最后，我想说，你要是想我了，可以随时来找我。你知道的，我一直在等你，不管是你的电话，还是你的百度，亦或是……你的心…… 我也会一直想你的，如果实在想你想得忍不住了，我可能会给你打电话，可能会给你发百度，到时候请你不要不理我。但你放心，我有分寸，除非你约我，或者因为工作，不然我不会出现在你面前。 好像基本上就这么多了，先这样啦~ 爱你~ 最后陈依依还给我发了几个爱你的表情。 我看完这一大段的文字，来不及唏嘘，立刻冲进办公室，拿起车钥匙就离开办公室，一边走，一边给她打电话。 电话几乎瞬间被接通，我对着电话立刻说道：“你在哪，我现在就过来找你。”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笑了起来，温柔的声音随之而来，“呆子，我已经快到学校了。你安心上班。晚上回去有惊喜哟。” 我怔怔地止住脚步，下意识问道：“什么惊喜？” 陈依依笑道：“晚上你回去就知道了呀。”顿了顿，她继续说道，“我知道你现在迫不及待的想要见我。不过这会儿真不能跟你多说，我们小蔡同学正在用杀人的眼光看着我呢。我们还是发百度吧。不说了，爱你。” 不等我反应，陈依依就挂断了电话。 恍然间，让我有一种我们从来没有分开过的错觉。 眼看已经没有离开公司的必要，看看时间，现在快12点了，在百度上问陈依依道：不是说了中午回去的话打电话给我，让我送你嘛？ 陈依依：我不想给你添麻烦嘛。怎么样，我乖不乖？ 我：不乖！ 陈依依回了个委屈的表情：我又是给你洗衣服，又是给你送惊喜，还不耽误你的工作，为什么还不乖？ 我：因为你现在让我完全没有了工作的心思。 陈依依：你这么说我很开心。不过这只是你一时的感动，早晚还是会冷静下来的。 我不服道：感情不就是冲动的吗？ 陈依依：激情过后终归会回到平淡的，那个时候你可能还是会后悔。 我：那你要怎么才肯相信我不会后悔？ 陈依依：等你什么时候能带我去跟那个希尔顿的餐厅经理吃顿饭，让我当面谢谢他的时候。 呃……我瞬间理解了陈依依的想法。 顾明耀，也就是陈依依说的之前在希尔顿跟陈母吃饭的时候，偶遇的那个“救命恩人”，如果没跟陈依依重逢，那我对他只有感激。 但现在……我对他的感情很复杂，感激固然还是有的，不会消失。但当时他执意要说出当初的事情，我对他多少有点怨念。如果没有他，说不定我这会儿已经慢慢接受陈依依了，也不会跑去跟秦莉吐苦水。让她有机会给我送温暖，最后跟她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 短时间内，我实在不想再去面对他。虽然那天事后他也有发百度跟我道歉，但……都已经发生了，道歉又有什么用呢。 陈依依知道我心里还有刺，虽然这根刺已经拔出来了不少，但可悲的是，它是根倒刺，真要完全拔出来，还是会血肉模糊。 所以这会儿我叹了口气，回道：你还真是了解我…… 陈依依：嘿嘿。怕了吧？ 我：不，很温暖。 陈依依：我不需要你感动，我需要的是你真正放下芥蒂。这点才是我最关心的。 我：我知道的。你好好休息。周末我再给你做点吃的送过去。 陈依依：那你可能又要损失几个饭盒了。 我：如果损失几个饭盒就能换回一个真心待我的人……那这个代价我觉得太轻了。 陈依依：停！你别煽情，蔡星芸还在我边上，我现在不想哭。 此时我已经回到办公室，看到在那里埋头工作的孙杰，我突然想到吴洁璇的事情。这几天竟然一直没想起来跟陈依依说，于是我回道：行行行，那我换个话题。吴洁璇的事情你打算什么时候跟她说？ 陈依依：对哦，你不说我都忘记了。星期天下午洁璇会来找我的，你要不让孙杰下午过来吧？我们三个当面聊。 我想了想回道：行。那我星期天中午过来给你送饭。下午送你过去我就走。另外，我偷偷告诉你，孙杰对吴洁璇很有意思，所以手撕渣男之后，你记得帮帮孙杰，撮合撮合她俩。 陈依依一连给我发了好几个惊讶的表情。除了“真的”两个字，后面还跟着好多感叹号和问号。 可见这个消息对她有多震撼。 我回道：千真万确。 陈依依：我知道了。那我让他当面说还真是安排对了。 我：许婕也这么说。 陈依依：连许婕都知道这事儿？ 我：晚上打电话跟你说吧，这事儿打字太麻烦了。 陈依依：那行，我也快到了。晚上等你电话。 我：你自己小心。 见陈依依回了一个恩，我收起手机，来到孙杰身边，示意他跟我去外面抽根烟。 孙杰直接说那就一起去吃饭吧。他身边两个组员也要跟着一起。 我制止他俩说道，“饭我今天带了，就不跟你们一起去了。”我怕他们怀疑，很是心虚的补充了一句，“昨天就说这两天我妈在，我中午带饭。” 见他们没什么反应，我继续说道：“我找孙杰聊点事，你们先去，一会儿我让他去找你们。” 说罢，拉着孙杰去外面抽烟。 到了吸烟点，我甩给他一根烟，直接把陈依依让他星期天下午去见吴洁璇的事情说了。见他愁眉苦脸的样子，我顺带解释了一下许婕告诉我的那套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的理论。 并且告诉他，他对吴洁璇有意思这件事，我已经跟陈依依打过招呼。到时候她肯定会替孙杰说点好话。所以，与其当缩头乌龟，还不如勇敢面对。 孙杰听了我的解释，深吸一口气，用一副大义凛然，慷慨就义的深情，表达了星期天肯定会去的决心。 第84章 惊喜 中午在公司吃了自己带的饭。点了根烟，忽然发现这两天好像很轻松，基本上就是划划水等下班，唯一上赶着做的，就是回家给陈依依做饭。 但……今天好像这件事都不需要了。撇了撇嘴，无声叹了口气，略一调整，继续进入划水状态。 说是说划水，也不真就是无所事事在办公室打游戏。只是眼下处理的问题，基本不需要过脑子。 跟孙杰谢纯聂雷分别聊了聊，让他们抓紧时间把已经做完的项目该开发票的开发票，该催客户走付款流程的走付款流程。 这些纯粹属于没事找事，大家干了这么多年，该做的事情其实不需要我提醒，早已驾轻就熟。 唯一值得一提的是，今天下午两点左右，聂雷约了一个做视频投影的供应商到公司来做了演示，他们有一套号称很成熟的3d mapping（3d绘图）软件，对不规则平面，比如建筑外立面建模，随后在该物体上进行投影，实现在非平面上的视频投影播放，甚至可以做到一定程度上的裸眼3d效果。 这东西其实在很多国内外的视频上都见过，上海这边迪士尼每天晚上的烟花秀上，也能看到迪士尼城堡上有这种投影表演，再配合烟花秀。这也是迪士尼乐园趋之若鹜的重要卖点之一。 聂雷这次的项目投入800万，钱多自然要找地方烧。于是乎，迪士尼这套东西自然就安排上了。 除此之外，还找了做无人机矩阵的供应商，到时候准备在天上整点花活，弄点效果。没办法，不整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实在花不完金主爸爸这些预算。 客户又不准备花钱请大明星，唯一现场会来的演艺明星，还是客户老板的多年老友，国内比较知名老戏骨。人家的出场费，跟这个项目的总预算比起来，几乎就等于是不要钱。 方案做了好几轮，虽然可以说是极尽繁华之能事，但好歹这些钱没有被无故消耗，基本都砸在了肉眼能看得到的地方。 什么烧钱用什么，什么炫酷用什么。 搭建更是不用说了，聂雷他们计划提前一周过去现场开始搭建，结合他之前说的想要按照迪士尼烟花秀的套路玩一次，所以他们这次准备在客户当地厂房的基础上，用桁架搭一座类似城堡的建筑外立面出来。 因为客户做的是大型工程设备，所以计划是利用3d mapping，做一场破土而出，高楼拔地而起的大型多媒体秀。 这会儿见了供应商，下周聂雷会跟他们确认一些具体的技术细节，客户产品的3d模型他这里已经收到并且发给供应商了，不出意外的话，下下周他们就会动身前往山西。实地测量厂房的尺寸，随后配合设计，花一个到一个半月的时间，重点攻关视频投影的内容。 这个内容可是花了大价钱的，价格按秒计算，每秒预计价值五千块，时长5分钟左右，300秒，所以光是视频的价格就高达150万，再加上设备和人工，光花在他们身上的钱，就将近200万。这可是实打实的成本。 对于客户来说，这5分钟的秀，视频这块，实际支付的费用是250万，因为视频的创意和脚本，还有具体的协调工作是我们在做。因此，我们这里收取了10%的创意费用，以及15%的服务费，也算是行规，不算太过分。 这部分报价是透明的，也就是说，技术采购200万，我们报的是实价，并没有加价。而创意费和服务费是单独列明的。 当初聂雷报这个价的时候，我跟老刘对这点都提出了异议。我们都觉得，创意服务费，摆明了就是我们巧立名目薅羊毛。通常做法是，把这部分费用，暗错错加到技术和设备的报价里，不单独列出来。这么做实在是遇到太多客户会对创意服务费提出质疑，尤其是想标的这么大的项目。额外单列实在有点扎眼，容易被人挑刺。 但一根筋的聂雷则坚持这么做，他觉得这是最基本的诚信，该我们赚的我们要列出来，不该我们赚的我们没必要巧立名目。毕竟客户不是傻子，真要有心，3d mapping的供应商市面上随处可找，他们自己去一问就知道行情了。 按照聂雷的逻辑，如果客户不认可我们的服务费和创意费，大可以就这两点进行还价，了不起我们少赚点，但供应商的价格，就是这样，我们报的是实价。按照客户这种层级的需求，每秒5000块，坦白说，是真的不贵。 毕竟客户是他在对接，出于尊重，最终我跟老刘选择支持聂雷的想法，以他的意见为主。而且他说的其实也没毛病，甚至可以说心胸坦荡，相比聂雷的浩然正气，我和老刘完全是奸商思维，妥妥的小人。 结果也正如聂雷预料的那样，客户这边，也就是后来知道的上头有人的那位，看了报价之后表示，就属我们的报价最有诚意。其他家的他一看就各种猫腻。所以报价诚信，也是我们这次能拿下这个项目的重要原因之一。 对这样的结果，一向淡定沉稳的聂雷自然没说什么。但我和老刘从此之后，针对这个项目就再也没多说过一句。完全以聂雷的意愿为主。毕竟这种刚正不阿的客户，也就是聂雷这种同样满身藿香正气的人，才能搞的定。 聂雷也清楚，这种客户是极少数，大多数客户多多少少还是会搞一些歪门邪道。在碰到这种类型客户的时候，聂雷也自知，他这套东西行不通。随即也会很是虚心的接受我和老刘的意见。该给回扣给回扣，该巴结巴结。 说远了，总之在了解了他们的计划之后，聂雷很随意地问了我一句，到时候他们去山西，我去不去。 这个秘书长外甥，我虽然在之前提案开会的时候见过两次，但不是特别熟。之前两次见面的时候，聂雷也很是郑重地向客户介绍过我客户总监的身份。当时提案，按照惯例，也是我做的主讲。我只能说，有限的会面中，对方对我也只是保持了礼貌性的尊重。 余下所有的沟通都是聂雷在做，我几乎没参与过。现在他冷不丁问我跟不跟他去山西，我只能把这个问题抛还给他，问他需不需要我去。 聂雷依旧淡定，“你去肯定不是让你干活的。但你也知道，我这人不太喜欢阿谀奉承，有你在我也能少应酬几句。同时，也能体现我们公司管理层，对这个项目的重视。” 我刚想说，真要重视那应该老刘去。 聂雷显然知道我会怎么说，不等我开口，他立刻补充道，“老刘我是不指望了。山西这种地方，天高皇帝远，他过去，不得花天酒地玩出花来？到时候我不仅得应酬客户，还得应酬他。与其这样，索性还是你这个洁身自好的单身狗去比较稳妥。” 我怎么听他这话怎么觉得他像是在骂我。但我又没证据。 权衡之后，嘴角抽搐着也就答应跟他一起去了。 聂雷一脸早知如此的说道，“订好机票告诉你，大概率是下周的周日过去，周一早上量尺寸考察场地，周二白天回来。” 我表示没意见，还想再聊几句，我接到了秦莉的电话。 告罪一声，让他们接着谈，起身离开会议室接通电话，“秦总，有什么吩咐？” 秦莉没理会我的调侃，看似随意地问了一句：“听说陈依依回去了？” 我随口道：“秦总消息够灵通啊。” 秦莉嗤笑道：“她就跟我说了一声，我随口问问你。” 我恩了一声问道：“秦总找我不会就是这个事情吧？” 秦莉也没纠结，很自然地答道：“当然不是，我找你是想告诉你一声，明天晚上时间空出来，我带你去见个人。” 我疑惑，“见人？见谁啊？” 秦莉轻笑一声说了个让我始料未及的名字：“秦泰安。” “啊？！” 秦莉似乎对我的反应很满意，“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罢还笑了起来。 此刻我有点无法思考，半无奈半抱怨地说道：“不是，秦总，你带我去见你爸干什么？这不合适吧？” 秦莉收起刚才调笑的状态，很是严肃的说道：“刘总，你也知道我准备向你公司投资一千万。你觉得以我现在的条件能一次性拿出来这么多钱？” 翻了个白眼，我如实说道，“秦总也太看得起我了，你家这种豪门，我怎么知道你这么多年藏了多少零花钱？” 秦莉嗤笑道：“就算我有私房钱，但最多也就百十来万。让我一下拿出一千万，我肯定要抱大腿的。” 对于秦莉这番无关痛痒的话，我没有置评，她说得坦然，我听得淡定，了不起心里吐槽一下，富二代就是牛。 秦莉当然不知道我在想什么，继续自顾自说道，“投资你们公司这事儿，我昨天晚上跟我爸谈了。原则上他认为没有什么问题，甚至在我拿出徐远给的授权文件之后，他还对我的成果表示了赞赏。” 秦莉这番话，我怎么听怎么觉得，像是小朋友在幼儿园拿了小红花，家长顺势摸摸头，给予了表扬，同时还奖励了一颗糖，鼓励她再接再厉。只不过这颗糖，价值一千万。 我适时地拍了两句马屁，也不知哪根筋搭错，问了一个极其弱智的问题：“你受到你父亲的表扬，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问出口我就有点后悔了，果然，秦莉听了我的话之后立刻骂道：“你是白痴吗？怎么跟你没关系？我投资你公司是为了谁？你自己心里没点数？” 我赶忙低头认错，秦莉也没穷追猛打，继续刚才的话题说道：“原则上我爸同意出钱支持我的投资，但毕竟是一千万。所以他要求我带你去跟他见个面，吃顿饭。也算是替我把把关。” 我赶忙打断道：“等等，你指的把关……是把哪方面的关？” 秦莉闻言略带戏谑地问道：“你想把哪方面的关？” 我感觉自己好像因为听到了要见秦泰安这个消息智商有点不在线，清了清嗓子，调整一下之后说道：“秦总，如果是你刚刚说的这个原因。那我自然义不容辞，毕竟你父亲是背后的投资人。跟他见一面于情于理，都是我分内之事。你告诉我时间地点，我一定盛装出席。” 秦莉在那边很是戏谑地笑了几声，说道：“盛装就不用了。该怎么样怎么样就行。明天你早点下班，6点之前到我公司来。自己别开车，到时候你开我车去。我会跟你老板打招呼的，你放心来就是。” 对于秦莉这个有点舍近求远的安排，我疑惑道：“干嘛这么麻烦，我直接开车带你去不就完了？难不成你还嫌我的破车给你丢脸了？” 秦莉略显不耐烦地说道：“让你这么做你就这么做，哪这么多废话？” 我讪讪地哦了一声。随后秦莉提醒我一声别迟到，挂了电话。 正好看到老刘拿着东西从他办公室出来，貌似准备走人了。 我拦住他，告诉他刚才秦莉让我去见秦泰安的事情，他点头表示这个事情我确实义不容辞，而且必须要重视。让我明天尽管去，他等我好消息。说完，挥了挥手潇洒离去。 都说上梁不正下梁歪，我本来还想接了电话接着回去跟聂雷他们开会，但看到老刘这明目张胆的翘班行为，我突然就没了再回去的动力。 他是老板，能随心所欲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我终归还是个打工的。翘班不现实，只能老老实实回到办公室接着划水。 下班之前，聂雷告诉我，他已经让前台订好了下个星期天下午1点40去山西太原的机票，4点落地。到时候客户会安排车子接我们。顺便提醒我，做好星期天晚上被他们灌醉喝趴的心理准备。 我点头表示明白。 随后没多久，我手机上就收到了具体的航班信息。星期天下午去，星期二中午一点落地上海。 看看时间，这会儿已经6点半了。 收拾东西准备回家，突然想到好像陈依依说回家有惊喜，于是我变得迫不及待起来。 一路到家，放眼望去，明显有被打扫整理过的痕迹。 我想着陈依依拖着一条瘸腿，还在那收拾，一阵唏嘘。 环视一周，目光被阳台上新增的几盆植物吸引，走近一看，那是几盘多肉。我对这东西不了解，于是掏出手机给陈依依打了电话。 听到陈依依软糯的声音，我的语气也下意识地轻快起来：“亲，我到家了。这几盘多肉就是你说的惊喜？” 陈依依笑着说：“对啊，你家死气沉沉的，放点植物有点生机嘛。而且这东西也不需要怎么照顾，我问了卖家，反正你隔几天稍微浇点水就行了。基本上死不了。” 我无奈道：“你这是给我找事情做啊……” 陈依依略带狡黠地说道：“那你要是嫌麻烦，那等我腿好了，我没事可以过来给你浇水嘛。” 我哈哈一笑说道：“原来是在这里等着我呢。” 陈依依略带不满地抱怨道：“你就说行不行吧！” 我失笑调侃道：“是谁中午时候发了一大段煽情的话，说自己以后没什么机会打扰我了。怎么我现在看，这机会好像有很多嘛。” 陈依依显然不想纠结这个话题，淡定地岔开话题：“那就不谈这个，你晚饭吃了吗？” 我说还没吃，一会儿叫个外卖。 陈依依对我的懒惰表示了批评。我说她不在，我没有了做饭的动力。 陈依依当即表示要不她再搬回来？ 我表示同意之后她又怂了，说还是算了。这已经期末了，学校事情多。还是不要折腾了。 闲聊几句，在她的要求下，一边跟她打电话一边订了外卖。期间我们聊了聊孙杰和吴洁璇的事情。我给她解释了一下为什么许婕会知道这个事情。 同时也说了许婕也觉得还是让孙杰当面说比较好的原因。 陈依依则惊讶于孙杰竟然会看上吴洁璇。要知道，吴洁璇可是带着男朋友在他面前出现过的。而且两人当时也是挺恩爱的，当着她们的面也有过搂搂抱抱，并没有忌讳什么。 对此我除了表示孙杰心大以外，实在想不出什么其他解释。 待到外卖电话进来，我俩才结束了通话。 吃饭的时候陈依依发百度告诉我，其实她给我的惊喜不止阳台的多肉，她还给我买了两件衣服。而且她也买了同款，算是情侣衫。 东西放在衣柜里了，让我自己去看。 我疑惑这些东西前两天怎么没看到。陈依依解释说，衣服是昨天就到了。只不过她放在包里，临走的时候再拿出来的。而多肉本来她以为在她走之前到不了了。 不过最终还是收到了。 解释完这些，我去试了试衣服，应陈依依的要求拍了张照给她。同时她还提醒我，星期天给她送饭的时候记得穿。 我说我本来以为她没听到这个事情，陈依依说这种有吃有喝的事情她怎么会没听到。甚至还表示到时候会安排我进她们宿舍参观一下。 我疑惑问道，这怎么操作？ 她说到时候我就跟楼下宿管说是她哥，过来看她的。周末中午她们这里也没什么人，到时候让我当着宿管面打电话给她，她会跟宿管解释。问题不大。 结束了跟陈依依的聊天，这个晚上在我无聊的追剧过程中也就这么平静地过去了。 第85章 排忧解难 第二天我又起了个大早。没办法，这几天起早起习惯了。 下楼吃了个早饭，到公司的时候才9点半。就这，都已经是我磨蹭了半天的结果。不然的话，估计9点之前我就能到。 昨天秦莉在我和老刘一起的那个群里说了，今天早上10点半，她会过来我们公司，正式洽谈注资入股事宜。 难得的，在10点不到的时候，老刘就已经出现在了公司。甚至手上还挂了一件西装外套。 我实在没忍住调侃道：“刘总，这都多少年没见你穿西装了。” 老刘也是无奈，摆摆手讪笑道：“就是因为好久没穿，这都穿不上了。只能放在那里装装样子，该咋样还咋样吧。” 我跟着老刘去了他的办公室，坐定之后老刘问了我秦莉是喜欢喝茶还是喝咖啡。这一下把我搞得很尴尬，我突然发现我好像并不怎么了解秦莉。 除了知道她10月份生日以外，对于她的生活习惯方面，好像一无所知。 老刘也是看出了我的窘迫，用手点了点我，开口数落道：“要说你也是做客户的，现在都是客户总监了。怎么连客户最基本的习惯都不知道？” 我无奈承认错误，想了想分析道：“秦莉之前去日本待了几年。我猜她应该会偏向咖啡多一点。” 老刘嗤笑：“那你怎么不说日本茶道也很发达，甚至有些方面比中国还讲究？万一她喜欢喝茶呢？” 呃……我一时无言以对。只能转头寻找场外求助。 拿起手机发百度给谷梦瑶，问她秦莉喜欢喝茶还是喝咖啡。 但突然发现，我tm好像没有加过谷梦瑶的百度…… 突然想起孙杰，侧身往老刘办公室外面看看，发现这小子还没来。 万般无奈下，只能硬着头皮给谷梦瑶发短信，问她秦莉的喜好。 谷梦瑶没直接回我，而是主动添加了我的百度，我立刻通过了验证，理所当然的，谷梦瑶对我的行为进行了一番抨击：好歹我也叫过你几声姐夫。你竟然连我的百度都没加。你说你办的什么事？ 我认怂道：是是是，谷女士教训的是。是我不对，来日定当加倍补偿。但现在当务之急是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姐喜欢喝什么？ 谷梦瑶：这种事情现在才知道问？之前干吗去了？ 自知理亏，甚至都亏出天际了，我立刻准备再编辑几句道歉的话。 但还未等我发送，谷梦瑶就回道：我姐平时喜欢喝冰美式。但这两天不太方便，所以你最好给她准备一杯常温，或者热的。另外，我们这会儿准备从公司出发了，你动作最好快点。 我赶忙删除刚刚道歉的话，发了几个叩谢的表情。 她们过来也就半小时。当机立断，我跟老刘打了个招呼，立刻跑去公司楼下的星爸爸。半路上问了一下谷梦瑶想喝什么，她回了一句冰拿铁。 于是包括老刘在内，我买了杯冰拿铁，一杯热美式，和一杯冰美式。 这会儿人还挺多，我刚拿到四杯咖啡，就接到了谷梦瑶的电话，说她俩已经到园区门口了，让我过去给她们指指路。 拿着电话刚走出咖啡店，就看到秦莉那辆已经开进大门的玫红色帕娜美拉。我冲她们一边挥手一边给电话里的谷梦瑶指方向。 开车的是秦莉，她很快看到我，在我示意的停车位上停好车。 见她下车，作为狗腿子的我，立刻殷勤地递上刚买的热咖啡。秦莉接过咖啡明显一愣，想必是感受到了温度，调侃道：“哟，刘总这么有心啊？咖啡还是热的。” 我赶忙赔笑道：“不敢不敢，这都是谷助理教导有方。” 说着，又把谷梦瑶点的冰拿铁从袋子里掏出来递给她。 谷梦瑶颇为满意地点点头，夸了我一句这回还算靠谱。 等电梯的时候碰到了提着早饭刚来的孙杰，他看到我们也是一愣。随即抬了抬手里的早饭问道：“你们吃早饭了吗？我这刚好有油条，要不要？” 按说孙杰本意就是客气客气，但有的人并不这么觉得。只见谷梦瑶颇为自然地从他手里接过了袋子，“我刚好没吃。就不客气了。”说罢，也不在乎这是在公共场合，翻开袋子照着油条咬了一口。 我看着一脸错愕的孙杰，直接笑出了声。秦莉则颇为尴尬地压低嗓音对谷梦瑶说道：“梦瑶，你是不是太过分了，人家就是跟你客气一下。”说完，还不忘瞪她一眼。 谷梦瑶毫不在乎地嚼着油条，就了一口咖啡，不紧不慢地反问道：“我管他真客气假客气，我确实没吃早饭，他问我要不要，那我就要了啊，有什么问题？” 我拍拍孙杰的肩膀，从口袋里掏出一杯拿铁递给他说道：“兄弟，节哀顺变。这杯咖啡就当是对你的补偿了。” 我虽然知道孙杰不太喜欢喝咖啡，但此时此刻，我也只能用这种方式试图缓解一下尴尬。 孙杰没有接我的咖啡，反而是饶有兴致地看向谷梦瑶，也不说话，直到后者被他看烦了，瞪了一眼说道：“你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啊。” 孙杰笑嘻嘻地说道：“不不不，你误会了，我只是没见过吃相这么不雅观的美女而已。” 孙杰这话明显有点过分，我立刻准备开口说两句，因为这个时候，谷梦瑶的脸已经肉眼可见的在变红，明显处在爆发的边缘，一边秦莉的脸色也不怎么好看。 但就在孙杰话音刚落下，还未等到我们三个当中任何一个开口的是很，这小子如同变魔术一样，直接从兜里掏出一张纸巾，伸出手，直接在谷梦瑶的嘴边擦了一下，晃了晃纸巾说道：“你看，吃了一嘴油。” 说完这句，也不管谷梦瑶反应，直接把纸巾塞到她拿着油条的那只手上。 很是潇洒地转身，举起手冲我挥了挥，说了一句他再去买点早饭。闲庭信步地走出了办公楼。 我看看我依旧举着的咖啡，脸色比刚刚已经红了一个色号的谷梦瑶，又看看秦莉。从秦莉的眼里我看到了很多情绪，比如惊讶，疑惑，甚至揶揄。至于谷梦瑶……我脑袋里忽然飘出一句歌词：是心动啊，糟糕眼神躲不掉，对你莫名的心跳。 至于孙杰，我只能说四个字：这是高手……不服不行。 此时电梯也来了。我跟着秦莉和谷梦瑶进去，按了楼层之后。忍不住转头看向谷梦瑶。 后者的脸依然红着，透过电梯的倒影，发现我在看她，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接着又瞪了一眼同样在看她的秦莉。我实在忍不住笑了一声，同时转移视线。 秦莉还因为我这一声笑拍了我一下。 我无奈看她，发现她也是一脸憋笑的表情。 谷梦瑶实在忍不住抱怨道：“笑吧笑吧！你们两口子都不是什么好人！” 秦莉闻言倒是不笑了，反而搂着谷梦瑶轻轻拍了拍。 而我则一本正经的说道：“谷助理，今天二位是来我公司洽谈合作的。请你注意分寸……”说到这里，我顿了顿，有意无意地瞟了谷梦瑶一眼之后说道，“吃相稍微雅观一点。” 我这话说完，秦莉是彻底破功了，因为电梯里也没别人，索性开口大笑。 谷梦瑶则是大声抱怨道：“姐！你别笑了！他欺负我！你也不管管！” 就这么开着玩笑，我们来到了公司。前台显然已经被老刘关照过了，看到我们进来赶紧起身把我们几个往老刘办公室引。 我示意她坐下，我来就好。随后带着秦莉和谷梦瑶一路往位于公司二楼的老刘办公室带。因为她俩是第一次来，所以一路上，我给他们介绍了一下我们公司的大概情况。 一共有多少人，这边这些人是干嘛的，那边又是干嘛的。诸如此类。 谢纯这个时候也来了，看到秦莉惊呼一声，离开座位就过来拉着秦莉的手一阵聊。我忽然想起谢纯扮演八卦记者泄露我和秦莉照片的事情，于是拉开此时抱着秦莉手臂的谢纯义正言辞地说道：“谢组长，请你注意分寸。秦总今天是来谈合作的。不是来找你拉家常的。你们要聊，一会儿谈完正事有的是时间聊。” 谢纯白了我一眼，满不在乎地说道：“切，瞧你这狐假虎威的样子。你身后老刘总都没说什么呢，你急什么？” 我愕然转身，就看到此时老刘正站在自己办公室门口满脸微笑地看着我们。 见谢纯提到他，他立刻笑着说道：“没事没事，你们既然认识，那你们就先聊聊，我在办公室等你们。”说着，板起脸对我说道：“刘畅，你给我过来！她们女人说话，你个男人插什么嘴！” 老刘这话瞬间让谷梦瑶抓到了报复我的机会，哈了一声之后说道：“刘畅，原来你不是这里老板啊？刚刚官威这么大，我还以为这公司是你说了算呢。” 看着睚眦必报的谷梦瑶，说实话，我有点好笑。想必她应该觉得这番话能让我下不来台，都说惹小人也别惹女人，我现在算是彻底体悟了。 只不过装了这些年孙子，谷梦瑶这两句话，对我的杀伤力实在不大。更别说在场的都是自己人，完全没有丢脸一说。 勾起唇角，我态度诚恳，“谷助理，您教育的是，你们先聊会儿，我去老板办公室等你们。” 不等谷梦瑶接话，秦莉当先跟谢纯打了个招呼，瞪了一眼还想开口的谷梦瑶，在后者下意识缩了缩脖子后。秦莉迈步走向老刘，很是大方地伸出手说道：“刘总您好，我是秦莉。” 老刘笑着跟秦莉握了握手，说了句秦总好，秦莉说道：“这是我堂妹谷梦瑶，现在是我助理。她年纪小，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还望刘总不要介意。” 都是场面话，此时老刘自然满脸堆笑，借坡下驴地表示秦莉说得太客气了，都是我刘畅的不对。怎么能怪她谷梦瑶呢？ 要怪就要怪老刘自己，平时对我太过纵容。所以才导致我尾巴翘上天，不知道天高地厚。 我一脸惶恐，低头做受教状态。实则心下对谷梦瑶回去之后的下场捏一把冷汗。也不知道秦莉会怎么教训她。 场面上，大家心照不宣就好，只不过谷梦瑶显然对老刘的话很是受用，虽然此时她没有言语，但一脸嘚瑟地朝我扬下巴的行为，充分显示了她此时一阵暗爽的心态。 我除了报以无奈的微笑，略微颔首以外，也不过多理会。 寒暄过后，几人落座。 秦莉也没有绕圈子，直接进入主题，让谷梦瑶把她包里的相关授权文件，以及股份转让合同都拿出来交给老刘。 让老刘一边过目，一边解释其中的关键信息。 大体上就和我跟老刘说的没有什么出入。无非就是之前说徐远这里承诺的是三年，每年一千万业务，变成了每年1200万，而秦莉这里的业务，也从之前说的一个范围变成了落入纸面的具体数字。第一年500万，第二第三年各800万，总计2100万。 实际的总业务量达到了3年5700万。平均一年1900万。这已经是我们现在公司业务体量的一半多了。 再加上购买股权的一千万现金，就这么一下，老刘差不多半只脚已经踏入财富自由的行列了。 此时看看老刘脸上的表情就知道，他对这份合约是相当满意的。 秦莉也适时地表示，她只要35%的股份，另外5%就直接给我。 老刘立刻拍胸脯，说只要这份合同签下来，他这里也给我5%。 其实这些都是已经说好的，我坐在一边眼观鼻，鼻观口，鼻观心地看她俩表演。一边的谷梦瑶更是直接无视，淡定地吃起了孙杰给她的那根油条。完全不关心合不合适。 全程欣欣向荣，你好我好大家好那也是不可能的。比如这会儿秦莉提了一点之前没谈到过的地方，主要是关于徐远。毕竟那1200万的业务不是她带过来的这事情，老刘知道，秦莉也没藏着掖着。 秦莉喝了口咖啡，“刘总您也知道，天下没有不要钱的午餐，徐远虽然给出了这么多资源，但肯定不可能就这么白送。因此前两天在北京的时候，他要求安排一组业内的执行团队过来，直接负责他给出的这些项目。” 话至此处，老刘很明显地皱了皱眉，秦莉补充道：“当然，徐远所谓的负责，只是在项目执行层面，至于采购和财务什么的，当然还是走我们公司的帐。并且接受我们的监督。这些人也会入职我们公司。我们只需要安排好他们的工位就好了。” 这个要求其实并不过分，甚至还可以说是解决了我们一个很大的问题。 因为忽然多出近一半的业务，以我们现有的人手来说，势必捉襟见肘。到时候即使徐远不安排人过来，我们也会着手招聘。 既然他主动提出来了，那我们自然欢迎。更何况财务权和采购权还是在我们手上的。 徐远这一举动，虽然有点对我们不放心的意思，但另一方面来说，他的项目他的人负责，万一出了什么问题，我们也可以直接甩锅不是？ 至于这些客户会不会就被他们捏在手里，甚至3年之后直接被他们带走。那站在我的角度来说，3年之后，不说合同上全部15家客户都能被我掌握，但至少捏住一大半我还是有自信的。不然我这个客户总监，也可以早点打包东西卷铺盖滚蛋了。 谈妥了这些，在一片喜气祥和的气氛中，老刘留下了秦莉的合同，表示之后会找律师看一看，没问题的话，下周就找个时间把合同签了。 而此时，秦莉却让老刘不要着急，为表诚意，她可以等我们把徐远的那些授权全部转化成合同之后，再跟老刘签这个合同。 此话一出口，老刘的笑容更胜。 这还没完，秦莉还补充了一句，她承诺的用来购买股份的一千万现金，会在合同签订之后的三个工作日内，打到老刘指定的账户上。只不过因此产生的税务问题，需要老刘承担。这更是让老刘笑得嘴巴恨不能咧到后脑勺。 见时间差不多，该谈的都谈妥了，老刘提议一起去吃顿便饭。当然，在秦莉如此诚意之下，说是便饭肯定不是不会真这么随便。 他已经约好了附近一家高档餐厅，请秦莉和谷梦瑶过去。我自然是尽职尽责地作陪。 秦莉却之不恭。 待我们几个出了老刘的办公室，还没走几步，谷梦瑶突然提出了不同意见。她对秦莉说道：“姐，午饭你们去吃吧，我就不去了。” 秦莉疑惑地问了句为什么？ 谷梦瑶很是坦然地指了指坐在不远处，连头都没抬的孙杰说道：“我早上吃了他一根油条，中午要我请他吃饭补偿一下。” 人在位上坐，锅从天上来，在场几乎所有人，都瞬间顺着谷梦瑶的手看向孙杰。 孙杰此时依然没有抬头。直到他身边的同事推了他一下，告诉他别发呆了，有美女要请他吃饭。他才茫然地抬起头看向了我们。 老刘此时要是再看不明白，他这么些年也白混了。 于是立刻把孙杰叫了过来，对他说道：“孙杰，中午你陪谷助理好好吃顿饭。谷助理要吃什么就带她去，公司报销。” 孙杰一脸懵圈，完全搞不清楚状况。 带着从容和淡定，谷梦瑶一脸正气地说道：“刘总，您的好意我心领了。刚刚我已经说了，早上我吃了他一根油条，中午算是我补偿他的，所以不用他请。就算他要请我，也得他自己掏钱，怎么能找您报销呢？”说罢转头有意无意地看了眼孙杰。 后者这会儿算从云雾里出来了，搞清楚状况，嘴角往一侧上扬，痞痞地对谷梦瑶调侃道：“哟，一根油条就能换一顿大餐？这么好的事情……谷助理，要不以后我每天早上都给你送根油条？” “行了，别得了便宜卖乖，赶紧收拾东西带谷助理吃饭去。”我见谷梦瑶咬着嘴唇没说话，赶紧开口让孙杰闭嘴，赶紧收拾东西带谷梦瑶闪人。 孙杰这话多少有点嘲讽谷梦瑶人傻钱多的意思。谷梦瑶哪里受过这种委屈，早上先被孙杰在行为上调戏，现在又被他在语言上攻击，而且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眼看她就要口吐芬芳，秦莉在关键时刻说道：“梦瑶，你就给孙杰一个请你吃顿饭的机会好不好？人家刘总都开口了，我们也不好驳了人家面子。” 谷梦瑶看看秦莉，深吸一口气，最终还是点点头没说什么。我立刻吼了一声孙杰，让他快点。 待我吼完，这小子这才磨磨蹭蹭拿了手机跟在我们后面出去。 路过谢纯工位的时候，这姑娘还一脸八卦地张嘴无声问我什么情况。 我伸手就把她凑过来的脑袋给按了回去。 惹得她一阵抱怨。 因为饭店不远，所以老刘提议我们三个步行过去。 至于孙杰……这会儿已经追着招呼都没打直接扭头就走的谷梦瑶过去了。 我刚想说什么，就看到孙杰从谷梦瑶手上接过秦莉的包，又跑回来塞到我手上对我说了一句：“谷助理让你拿着秦总的包。” 不待我回答，他又对秦莉说：“她说下午她不回公司了，让你自己回去不用等她。” 说完转身朝谷梦瑶追了过去。我看着他背影喊道：“那你下午回不回公司啊？” 孙杰答了一句，“看情况。”飞奔而去。 我给了秦莉一个，你惹出来的事情你解决的眼神。 秦莉明显领会到我的意思，回了我一个无可奈何又略带歉意的表情。 我心说要不是那天在我家，她硬要拉着我出去买什么啤酒，让他俩单独相处一段时间。说不定现在也不至于会这样。现在这可咋整。 老刘此时有点不明所以，想问我，但碍于秦莉在，又不好意思问。 秦莉倒也坦然，对老刘道：“刘总这事儿怪我，是我让孙杰跟梦瑶弄出了一点误会。所以如果下午孙杰真不会来，还希望你别算他旷工。” 老刘闻言赶忙摆手道：“不存在不存在，孙杰这显然也是替客户排忧解难去了嘛。怎么可能是旷工呢。” 我听到老刘排忧解难这几个字，直接笑了出来。 秦莉白了我一眼，我朝她摊摊手，说道：“我们刘总也没说错。确实是排忧解难去了。” 老刘听了也是呵呵直笑。 闲聊中，我们步行前往饭店。 第86章 帮你看看？ 趁秦莉去洗手间的功夫，老刘一边点菜一边压低声音，满脸八卦地向我询问孙杰，谷梦瑶到底是什么情况。 我言简意赅，“大小姐虽然见过猪跑，但没吃过猪肉。眼下看样子，是被高阶选手给拿捏了，但自己还浑然不知。”言下之意，谷梦瑶这会儿估计自己都还不知道，其实自己已经潜移默化里喜欢上了孙杰，而表现方式，显然是对孙杰的各种“虐待”，来不停地刷新存在感与满足感。 我不确定孙杰有没有清醒地意识到，谷梦瑶对他的想法，估计还没有。不然这小子也不会在作死边缘疯狂试探。但不得不说，他在对付谷梦瑶这种富婆这方面很有一手，今天的一番操作下来，把谷梦瑶勾得欲仙欲死。 这不，自己遭报应了。 老刘关心的不是年轻男女之间的亲亲爱爱，而是上纲上线之后会不会对项目有什么影响。奈何他还想问些什么的时候，秦莉回来了，只能适时闭嘴。 中午这顿饭延续了办公室的相谈甚欢，气氛更为热烈。 主要热烈的是老刘，不出意外，要不了多久能有8位数落袋的他，哪怕因为下午还有工作没喝酒，依然藏不住的满面红光。 甚至为博秦莉一笑，把我当年刚工作时候的糗事都拿出来说了一通。大有仗着我俩都姓刘，他自封为兄长的既视感。 尤其是当秦莉对这些事情表现出浓厚兴趣的时候，老刘更是说得绘声绘色，眉飞色舞，逗得秦莉笑颜如花。俩人有问有答，完全不顾及我这个当事人的感受。 在我尴尬地恨不能抠出三室一厅的时候，老刘板着脸，大义凛然，“刘畅，我这是向秦总汇报你的成长历程，对以后合作很有参考价值和借鉴意义。” 秦莉嘴角挂笑，扬起眉毛不咸不淡，“闭嘴，别打岔。” 好好好，你俩开心就好。 老刘买完单，别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说道：“你昨天说，晚上要去见秦总父亲吧？” 我一愣，下意识点点头，老刘转向秦莉，“秦总，那下午我就给刘畅放假了，你这边有什么要他做的，尽管安排。我这边还有点事，就不耽误你们了。”说罢，老刘跟秦莉打了个招呼，在我的错愕中扬长而去。 还没等我回过神，秦莉拍了拍我的肩膀，谈吐轻快，不无得意地说道：“小刘总，那就走吧，为你的客户排忧解难去呗？” 我垂死挣扎道：“不是，昨天你不是让我下班去接你么？怎么现在又变成直接跟你走了？” 耸了耸肩，秦莉理所当然，“我改主意了不行嘛？” 我一时语塞，慢了半拍答道：“那现在要排什么忧，解什么难？” 秦莉想也没想，答道：“明天晚上要去见你父母，我不得买点礼物带上？你正好给我参考参考。” 闻言我又是一愣，好吧，确实有这回事儿。有心开口阻止，但深知开口也是徒劳。只得疑惑道：“那你下午不回公司了？” 秦莉翻了个白眼，“我是老板，我不想回公司谁能拦着？” 秦总……所言甚是。 我只能让她等我回公司收拾一下东西再过来找她。但秦莉却执意要跟我一起去，给的理由是，刚刚没机会进我办公室，这会儿要去参观一下。 她这话我也没法反对，只能乖乖带路。 本来我还以为会碰到老刘，但发现他根本没在，估计是带着合同直接找律师去了。毕竟他前面吃饭的时候就直接把合同带在了身上。 没发现老刘，但却意外看到了孙杰。这小子竟然已经回来了，我让秦莉先去找谢纯聊一会儿，果断拉着孙杰去外面抽烟。 不情不愿地点着烟，白了一眼满脸求知欲的我，孙杰靠在一侧的扶手上，摊手道：“大哥，别这样看我。没什么大事儿，就是大小姐脾气，哄哄就好了。” 我笑道：“哟，你这跟富婆相处还挺有经验啊。” 孙杰抬了抬眼皮，有气无力，“怎么着？想学？” 我看着孙杰手里因为急速燃烧，而飞快缩短的烟头，赶紧摆手，“我不是这块料，有自知之明。” 无视我的自黑，狠狠抽了口烟的孙杰，兀自抱怨道：“我也搞不懂了，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让她要这么搞我？” 我蹙眉，谨小慎微地问道：“所以……你的意思是……” 孙杰突然用力扔掉手上的烟头，狠狠踩了一脚道：“她说下周开始，因为秦总这边有别的事情要忙，所以后续这个项目所有的对接工作都会交给她来负责，但你看她今天这种没事找事无理取闹的表现，这不叫搞我叫什么？” 我听孙杰这番话的重点，是秦莉这边换人负责了。所以我一脸惊讶，孙杰见我这反应也是一愣，抓住重点问道：“你不知道这事儿？” 有一说一，我真不是幸灾乐祸，但既然秦莉那边换了对接人，也就意味着，之后我也不用继续再事无巨细地跟这个项目了。尽量压抑住内心的雀跃，我小心翼翼地问道：“所以她的意思是……之后这事儿我也不用管了？” 孙杰正沉浸在剧烈的内心波动中，完全没有意识到我言语中的小确幸。 看他愤愤地点了点头，我一时脑热，松了口气道：“那就太好了！本来也是你在负责，我就是个传话的……”说到一半，意识到我这建立在别人痛苦上的快乐有点太招摇了。 果然，此时孙杰正怒目圆睁地看着我。 赶忙赔笑：“你看你这么搞的定，刚刚她生这么大气，你才花了多久就把她给哄好了。之后项目上肯定也没问题的。” 孙杰一副要哭出来的表情对我说道：“搞定个屁！她让我从明天开始，每天早上去给她送早饭，连送一个月！还威胁我，说如果我不答应，她就把所有的设计全部推翻，让我们重新再做一遍！我好说歹说，才从一个月变成一个星期……哥……你要不换个人吧，我实在不想再做这个项目了……” 我对他这番话有点不可思议，但想到谷梦瑶中午的表情……还是明智地没有说出什么质疑他的话。 挂上同情的眼神，我拍了拍孙杰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如果我换人，我猜她一定就会推翻所有设计，让我们重新做一遍……” 孙杰一脸厌世，痛苦地仰天长啸。 我只能继续安慰：“兄弟，这次真的苦了你了。你……你就当牺牲小我成就大我吧……” 说完，不理会孙杰那一脸吃了苍蝇的表情。迅速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回到公司，谢纯指了指我的办公室，示意秦莉在里面。 我点点头，见她想八卦孙杰跟谷梦瑶，我想也没想直接告诉她，孙杰即将去给谷梦瑶送一个月早饭。谢纯满眼悲怆，做了个阿弥陀佛的手势，祝孙杰好运。 推开办公室的门，发现秦莉正在饶有兴致地打量陈依依绣的那个平安福。 我也没打扰她的雅兴，装作不在意地兀自收拾东西。 秦莉此时开口道：“刘总，能不能告诉我一下，这个平安福是哪儿来的？” 我反问道：“我要说是许婕绣给我的，你信吗？” 见秦莉摇头，我继续反问：“那你还问什么，哪儿来的你不知道？” 秦莉的声音不辨喜怒，“我只想你告诉我而已。” 她越是这样似是而非，我越是觉得烦得很，索性摊手道：“对，陈依依送的。说是当年就绣好了，但一直没机会没送给我。前不久再碰到我之后第一时间就把它给了我。满意了？” 秦莉点点头，注意力从平安福上挪开，开始打量我办公室里的各种摆件。 这些东西都是项目遗留产物，就跟我家里的那些个东西差不多。 当我背上包示意她可以走了，秦莉忽然又很随意地问道：“对了，之前小婕说介绍给你的那个……你大哥的秘书怎么样了？” 我一阵蹙眉，实话实说，“报告秦总，我已经跟人家划清界限了。从此老死不相往来，oK？” 秦莉轻挑细眉，轻声扬了一句，“真的？” 我此时真想直接给她看我跟佘欣然的聊天记录，但又没有这个必要。挥挥手，不耐烦地说道：“要不你直接去问许婕，看看是不是我说的那样？” 许是秦莉见我真的要发火，竟然不再多问。而是拍拍我肩膀，飘了一句，“别那么较真，我就是随便问问。” 我脱口而出，“你这不叫随便问问，分明就是查岗。” 秦莉勾起唇角，耸耸肩，慢悠悠地回我道，“你说查岗，那就是查岗咯。” 哎……惹不起躲得起，我直接推开办公室门，尽量淡定地说道：“你走不走了？” 可惜情绪控制住了，音量还是没把握好，导致外面的人都投来目光。看着在办公室里似笑非笑的秦莉，我忍无可忍，转头对着外面的人说道：“看什么看？没见过绯闻对象吵架啊？” 孙杰估计是被谷梦瑶刺激得不轻，连带着对我也有不少怨念，出声调侃道：“秦总都见过家长了，还绯什么闻？” 他这话立刻引来了一阵惊呼，外加窃窃私语。 我不甘示弱，对身边的秦莉说道：“秦总，听说下礼拜，你这项目就要交给谷助理负责对接了？” 秦莉一愣，点头道：“啊！我忘记跟你说了，之后我去日本会比较频繁。所以项目的事情都交给梦瑶了。你这里也都交给孙杰好了，让她俩对接。” 我对于秦莉要去日本这事略一错愕，转瞬之后，继续说道，“秦总这个提议很好。而且我觉得为了加深孙杰和谷助理的沟通了解，我个人建议，到我们项目执行之前，谷助理每天的早饭就由我们孙组长负责了。你看如何？” 这回轮到秦莉不明就里，看看我，又看看外面的孙杰。 我得意的看了一眼孙杰，后者在经历了脸色一阵转换后，实在扛不住抱头大叫了一声“不！” 我立刻对边上人说道：“来来来，你们谁给我们孙组长放一首费玉清的一剪梅作为bGm。让他跪在地上再喊一声不？” 一边的谢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我来拍视频，那谁，你去撕点纸，当雪花撒。” 秦莉在那捂嘴笑，其他人也都是笑。 孙杰真的快哭出来了，他跑到我身边拉着我的手臂央求道：“哥，亲哥！一个星期已经是我的极限了。你不想看我跳楼吧？求求你行行好吧！” 秦莉此时还没搞明白状况，问了一句：“什么一个星期？” 我笑着说这是中午孙杰跟谷梦瑶达成的协议，如果孙杰不送给谷梦瑶一个星期早饭，她就推翻我们的设计让我们重新做。 当秦莉在那若有所思的时候，一边谢纯叫了一声，“哥，你刚刚不是说送一个月吗？” 孙杰立刻回头瞪了一眼谢纯，吓得她赶忙缩了回去。 秦莉的重点显然是在时间，她很是认真的问道：“到底一个星期还是一个月？” 孙杰一脸痛苦，“姐，你放过我吧，一个星期，真的，就一个星期。” 秦莉想了想，伸出手指，一边掰一边道：“哦，那我告诉你啊，梦瑶喜欢吃……”反正具体我是没自己听，但伴随秦莉的如数家珍，孙杰则是一脸便秘。 最后秦莉自觉说得太多，干脆拿出手机，加了孙杰百度，告诉他自己一会儿发给他。 一番操作之后，也不理孙杰在原地一脸生无可恋，直接就拉着我走了。 甚至在公司门口，我还听到谢纯记住了其中几样，提醒孙杰，让他到时候给她也带点。 伴随而来的，是孙杰震耳欲聋的怒吼，以及谢纯毫不掩饰地大笑。 出了办公室，没等我开口，秦莉当先安排道：“你先开车回去停好，我跟你后面。在我小区门口等你。” 点头照做，待我上了副驾。她又问了我一次，我父母喜欢什么。我无奈道：“之前电话里不是说了，不用买东西嘛？” 明显无视了我的答案，秦莉直接设定了导航，往青浦的奥特莱斯驶去。 我翻了个白眼，“去青浦？难不成你还要给我父母买奢侈品？” 秦莉理所当然：“那里东西又不贵。” 不等我回答，秦莉另起话头道，“对了，刚刚等你的时候我已经把梦瑶爱吃的东西发给孙杰了。我相信以孙杰的情商，梦瑶作不了多久的。” 我看了看秦莉，方向盘在她手上，目的地既然无法改变，那多纠结也没用，干脆顺着她的话头道：“你怎么对你妹妹喜欢吃的东西这么如数家珍？” 秦莉随意地答道：“没什么吧，我跟她口味差不多，她喜欢吃的我也不讨厌。” 我嘴巴比脑袋转得快，下意识地接了一句，“你别告诉我你就没自己喜欢吃的东西。” 秦莉喜笑颜开，“哟，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我们刘公子开始关心起我来啦？” 我翻了个白眼。 秦莉想了想，说道：“其实我没什么特别喜欢吃的。小时候住市区，对国际饭店的蝴蝶酥，红宝石的掼奶油这些还都挺喜欢的。只不过长大了怕胖，这些东西就不怎么吃了。不过偶尔吃到还是很高兴的。” 再一次脑子跟不上嘴巴的速度，接口道：“那什么奶茶之类的呢？” 秦莉立刻摇头道：“奶茶我一般，主要是糖粉太高了。” 两个来回之后，顺理成章的，我跟秦莉从各自偏爱的食物，延展到了穿衣习惯等等生活方面的话题。 总体上来说，吃东西方面，秦莉偏清淡为主，我觉得可能是跟在日本生活了几年有关系。穿衣打扮方面，私下里她偏向休闲阳光的风格。因为上班需要，碍于总经理的身份，所以才会选择相对正式的职业装。 这一路，我对秦莉有了一个更为深刻的了解。总体而言，按照她的描述，作为一个富家女白富美，她的生活可以说是极其普通，并没有想象中的纸醉金迷。除了喜欢开车这个爱好以外，其他基本上和普通小女孩也没什么区别。 倒不是说她无欲无求，而是不管是吃穿住行，她奉行的是，够用舒适即可。除了公开场合需要一些行头傍身，其他也并没有刻意追求奢华，追求档次。 撇开这些，她跟我我这个穷屌丝，好像也没太大差别，无非就是对于功能性和舒适性的因人而异罢了。 但聊天过程中，秦莉对我的衣着观提出了不同意见。 她明显斟酌着用词说道，“你现在这个身份，适当包装一下还是很有必要的。” 我失笑道：“道理我都懂，但奈何想包装也包装不起啊，就说徐远，我见他两次，他那两身行头一看就是私人订制。这些且不论多少钱，就单说他手上那块劳力士，就不是我能消费得起的。” 迪通拿属于硬通货，熊猫迪公价只有10万，但市场已经炒到20多甚至30了。我一屌丝哪里买得起。就算硬着头皮买了，戴出去也不会有人认为这是真的。 秦莉嗤笑一声，促狭道，“谁让你买劳力士了？其他品牌不行吗？” 我摇摇头，略显坚持地说道，“男人一辈子，总要拥有一块劳力士。等过两年我存存钱，高低去香港弄一块。” 秦莉也没反驳，只是顺着我的话头道，“如果你真想要买劳力士，应该去日本。那里的价格比香港还要便宜。” 我笑了笑，“那来回机票、住宿算上，不是跟香港差不多？” 秦莉悠悠地说了句，“我下礼拜去日本，帮你看看？” 这话吓我一跳，赶忙拒绝。看她面上轻飘飘，实则煞有介事的样子。我赶忙顺着她的话问道，“你怎么突然去日本了。” 秦莉解释了一下，主要是因为酒厂产品的事情。根据她们公司的策略，两个月之后的发布会，主打的是中低端的产品，也就是之前给我们发的样酒。 但她们计划在年底之前，预计是在11月左右，向中国市场推出一款高端产品。也就是她之前拿给我，想让我送给我爸的那瓶。而这个高端产品的包装需要重新设计，产品部门想赶在发布会之前做好。 到时候一起给媒体和供应商，也算是个饥饿营销的策略。所以她要过去盯着。 提到先前那瓶酒，我立刻就表示，正好之前那瓶我还没给我爸。正好趁此机会给了，她就不用另外再买东西了。 正当我觉得自己英明神武之时，就看到秦莉的白眼都快翻到天灵盖了，她一脸嫌弃地说道，“酒是酒，那是我公司的产品，算哪门子的礼物？” 那问题又绕回来了，她到底要给我爹妈买什么呢？ 第87章 秦泰安 1 我们到达青浦奥莱的时候大概2点半，由于今天是工作日，偌大的停车场放眼望去车子没多少。 我知道，秦莉带我来这里，肯定是有的放矢。但她一路上始终是没有告诉我她准备买什么。 “到了地方你就知道了。”这是她的原话。 所以这会儿到地方之后，我跟秦莉下车，直接被她带进了奥莱入口处的万宝龙专卖店。 此时我已经彻底躺平，心说只要不是买皮带就行，因为之前陈依依也买了条皮带…… 很幸运，贫穷限制了我的想象，或者说我完全没有意识到秦总的财力。 在不大的店面里，秦莉环顾一圈，问我道：“叔叔是老师对吧？” 见我点头，秦莉用陈述句说道：“那我给叔叔买支钢笔，肯定没问题。” 我一愣，第一反应是认可这个想法，钢笔对我爸来说确实挺实用。而且我之前也给我爸买过钢笔，派克的。只不过价值不高，这东西只要不是金笔或者铂金的笔头，也就几百块钱撑死一千出头的事情。 但作为奢侈品牌的万宝龙…… 在我的强烈坚持下，秦莉选了一支星际行者系列中，价位中等偏下的钢笔。顺带还买了一瓶墨水。花了三千多。要不是我拦着，她还准备给我爸买一个牛皮的笔袋，又是一千多。 提着三千多的钢笔出门，我和秦莉都是一脸不爽。我不爽她买的东西太贵，她不爽我让她买的太便宜。主要是怪我为什么拦着她不让她买那个笔袋。 我数落道：“你第一次见我父母就送这么贵重的东西，你让我父母怎么自处？” 秦莉撇嘴道：“这就几千块，又不是几万块。你至于嘛？” 我想起一会儿还要去见她爸，于是不甘示弱道：“那你告诉我，等下晚上我见你爸，是不是也要买东西？” 秦莉一愣，想了想气场明显减弱，“你俩谈工作，不一样。” 我答道：“那这样，你要是觉得晚上我见你爸空着手合适，我就什么都不买。但你也就此打住。如果你坚持还要再买什么，那我现在就进去给你爸买支签字笔，我觉得刚才那支5000多的就挺好。”说罢，我还示威一般地冲她挑了挑眉毛。 秦莉看了我一会儿，歪着头答道：“那你还是去买吧，你空着手见我爸确实不太合适。” 啊？我……这……不对啊…… 于是我稀里糊涂地踏进了自己给自己挖的坑。花了5300多给秦泰安买了一支签字笔。秦莉又开开心心地给我爸买了刚才她就看中的那个笔袋。 再次出门之后，我看着手上提的两个袋子……不知作何感想。一方面心疼这5300块钱，另一方面，这种档次的东西，怕是根本入不了秦泰安的眼……这钱弄不好算是白花。 秦莉显然比刚才开心多了，见我在原地没动，她直接挎着我的手就把我往奥莱里面带。我蹙眉道：“行了行了，给咱俩老子的东西都买完了，可以回去了吧？” 秦莉闻言，眉间肉眼可见的拧出个川字，停下脚步看着我说道：“那还有阿姨呢？阿姨的东西没买呢！” 我立刻警惕道：“晚上吃饭你妈不在吧？” 秦莉原本还绷着的脸，瞬间化开，笑道：“我妈怎么会在？只有我爸。你放心，等你见到我妈的时候，我会告诉你买什么讨她开心的。” 说完，也不顾我的反对，拉着我朝不远处的GUccI走去。 这大庭广众的，我也不能跟她拉扯的太过，看到秦莉拉着我的方向，除了尽量减缓速度，嘴里认真道，“不行不行，我妈这辈子就没用过奢侈品。” 秦莉不以为意，一脸循循善诱，“你这人，能不能大气一点？刚刚给叔叔买了小五千的东西，给阿姨不说多，但也不能差太多吧？一碗水端平懂不懂？而且你说，五千块，在Gucci里，能买什么？” 面对面前这种精致的脸，我立刻被带跑偏。心说，好像五千块钱在Gucci这种一线奢侈品里，确实买不了什么。包……基本上不用想。以我所知，Gucci应该没有低于5位数的包，就算有……也不可能在奥莱看得到。 那也就是一些配饰了。 我妈又不用腰带，那就只有披肩，首饰这种东西了。 首饰……五千块买个Gucci的首饰，那我妈要是知道了，肯定会骂我神经病。这么看来，估计也只有披肩丝巾这种东西可以选了。 顺着这个逻辑，我下意识答道：“那……披肩……丝巾？” 秦莉回了我一个你真聪明的表情，点头道：“恩，就按你说的来。” 我立刻意识到我这是她给套路了，这女人根本没想好要给我妈买什么。只是提供了我一个品牌还有价格的范围。我自己主动给她提供了答案。 我略带不可思议地问道：“你刚刚坚持买那个笔袋，难不成是觉得，三千多在Gucci更加买不到什么？” 秦莉一脸欣慰地拍拍我的肩膀，“不错不错，都会抢答了。” 我面无表情地回了一句：“我还想要自行车。” …… 有了目标，很快秦莉就以不到四千的价格买了一条印满Gucci logo的披肩。放弃抵抗在一边摆烂的我，真心觉得这坨屎黄色的东西一阵恶俗。但……俗话说得好，价格即正义。 提了袋子。秦莉提议再去逛逛，晚上她约了秦泰安7点在泰安地产总部边上的新天地安达仕酒店。 今天星期五，算上堵车，过去最多也要不了两个小时。这会儿才3点多，也就是5点半之前走肯定来得及，中间还有两个小时，来都来了，不逛也不行了。 秦莉顺理成章地开启了逛街买买买模式。 我刚刚花了五千多，完全没了购物欲。但花了一万块钱对于秦莉来说，那只是开胃菜。 不出45分钟，秦总流连了若干店铺，我手上多了若干袋子。 逛到Lacoste的时候，在秦莉的坚持下，她给我买了两件poLo衫，还有一双鞋，我想自己付钱的。但她说之前我给她买过衣服，现在她买给我，礼尚往来。架不住她的坚持，我也就没推辞。 整个购物的过程让我对秦莉的消费观念有了更直观的认识。 她并没有去Gucci这样一线奢侈品买衣服鞋子，而是选了一些相对来说中档一点的品牌。用她的话说，一方面她现在买的是平时穿的，那没必要追求什么品牌。舒服就行。一方面如果真要买一线奢侈品，她也不会来奥莱买，那种东西在她这个层级都是讲究当季，讲究新款。 要是穿着过季的衣服或者拿着过时包出去见人，轻则被调侃，重则被鄙视。 潜移默化中，我感觉我被她给pUA了，因为我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 就拿她给我买的poLo衫来说，正价可能要小一千一件，但这里只要4-500。两件不到一千，一双鞋折后700多，三样加起来1700不到。 说实话，这是我第一次来这里，完全没想到原来这里的东西还真没有想象中那么贵。 所以秦莉的说法没毛病，只要不追求新款，这里确实很有性价比。 …… 逛到5点多，我和秦莉一人拿着一杯奶茶，当然，我手上还提着一堆袋子，回到车上。 这次我开车，目的地新天地安达仕酒店。 这一路真的是堵到我怀疑人生，可能是星期五的关系，我感觉几乎所有人，都赶在这个点往市区集中。 不过堵车的虽然痛苦，但好在边上有美女相伴，心情好歹还是挺愉悦的。 半路上我接到老刘的电话，戏谑地问我，为秦总排忧解难得怎么样了。 我说这会儿正为小秦总充当司机，在去见老秦总的路上。老刘当即表示，让我认真开车，好好表现，不要给我们老刘家丢脸。 我笑着说，那我应该叫你哥，还是应该叫你叔？ 老刘笑着打趣两句就挂了电话。 我这刚挂电话没多久，秦莉电话也响，我听她叫了声叔，随后抬眼看了看导航上预计的抵达时间，回复对方我们应该能准时，不会迟到。对方说了句什么，秦莉随之挂断。 我随口问了一句：“晚上谷梦瑶的父亲也去？” 秦莉明显一愣，在我的疑惑中，开口解释道：“不是，刚刚是我爸的秘书。跟了我爸十多年了。我一直叫他叔的。” 我略显尴尬，应了一句，“原来如此。”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能跟你爸这么多年，那也是不容易。” 秦莉貌似没想太多，做了个类比，“他俩反正有点类似你跟孙杰这样吧。” 我失笑道：“那你也是说说，孙杰虽然信任我，但你要他为我干十几年，那也是开玩笑了。别的不说，首先我就开不起他的工资。” 秦莉笑笑：“钱是一方面，你跟孙杰之间的信任，很大程度上也不是因为钱。甚至跟钱完全没关系。” 我不置可否。 似乎有点想证明自己的观点，或者想要让我多了解一点待会儿会遇到的人。秦莉向我解释了她父亲跟这个秘书之间的的事情。 秦泰安的秘书姓沈，秦莉叫他沈叔。这个沈叔十几年前有个做建筑设计的小公司，跟秦泰安有合作。本来两人并没有太大交集，但后来因为一些事情沈叔的设计公司遇到了很大的困难。 秦泰安此时正好因为公司发展想要成立设计部门，于是借机收购了沈叔的公司。之后沈叔在一些项目上用自己的专业能力帮秦泰安避了好多坑，省了不少钱。而秦泰安也帮沈叔解决了很多生活上的问题。最重要的，就是安排沈叔的孩子出国念书。 两人就此建立了极其牢固的关系。 因为沈叔能力突出，秦泰安在一段时间之后，直接把他留在自己身边当了秘书。 其实按秦莉说法，与其说沈叔是秘书，不如说是贴身幕僚。 真正秘书那些安排日程之类的事情，有专职的秘书在干。沈叔主要是负责帮秦泰安处理，协调集团内部的各种问题。某种程度上，甚至可以理解为集团副总。而且还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那种。 只不过沈叔为人低调，不太在乎这些虚名，所以一直以来，始终还是以秦泰安秘书自居。 但在秦泰安的集团里，虽然大家张口闭口都还叫着他沈秘书，但没人敢真把他当个秘书。 我略显心虚地问秦莉道：“那你这沈叔好相处不？” 秦莉笑道：“你这话什么意思？他好不好相处跟你也没什么关系啊。一会儿你也不是跟他吃饭。” 我组织了一下说道：“你不是说他是你爸幕僚嘛，所以我就想了解一下，你这次的投资他会不会在中间影响什么决策。我要不要适当巴结巴结。” 秦莉嗤笑道：“你巴结我就行了。沈叔从小看着我长大，今天他来就是见见你，只要你对我好，他就没意见。要是他觉得你对我不好，那很可能他就会阻止我爸给你投资。” 我啊？了一声，秦莉这话逻辑有问题也就罢了，而且好歹上千万的投资，怎么到她嘴里变得这么儿戏。蹙眉道：“不是，我对你好不好，跟他有什么关系？你要说我对你好不好，会影响你爸的决策，我还能理解。但你这沈叔……” 秦莉接口道：“我爸自从跟我妈离婚之后自知对我有愧，在我个人问题上从来不干涉，或者说不敢干涉。为了曲线救国，他就派沈叔出面，旁敲侧击地来关心我的情况。毕竟我妈不怎么理他，所以他就只能这么办。说实在的，我也挺同情他的。” 豪门恩怨，不是我该管的，于是我避重就轻道：“那就愿意跟你沈叔说你的事情？” 秦莉点头道：“沈叔老婆因为当初沈叔公司不行的事情，就嚷嚷离婚。待我爸接手沈叔公司，她就拿了一笔钱带着他们十来岁的女儿出国了。我爸在沈叔恳求下，顺带帮着安排他老婆孩子出国的事宜。投桃报李，沈叔从小就把我当女儿看，相比我爸，我反而更亲近他。” 顿了顿，秦莉继续说道：“我其实理解我爸的，很多事情我跟沈叔说了，其实也就等于跟他说了。只不过要让我直接去找我爸说，我总觉得有点别扭。所以就委屈沈叔充当我和我爸之间感情的纽带。至于我爸……面上管我工作学习就好了。” 我点点头道：“那我就明白了，你的意思是，你的思想情况跟沈叔汇报，工作情况跟你爸汇报。对吧？” 秦莉想了想，认证道，“差不多这个意思。” 我一时嘴贱道：“那就好，今天主要目的是谈生意。被你说得好像跟见家长一样。” 秦莉反问道，“难道不是？” 我被秦莉噎得说不出话，半晌答道：“我就是开个玩笑，你不要上纲上线。” 秦莉没有立刻开口，片刻之后，一声鼻音从身边传来，紧接着，用相较刚刚明显认真许多的口吻说道：“刘畅，今天这顿饭，不仅是帮你。某种程度上也是帮我。” 我一时间没转过弯来，慢了半拍之后，沉声道：“恩，我理解的。” 余光中，秦莉看向窗外，欲言又止，“有些话说出来可能让你不舒服，但目前来说，没法改变。” 跟上了秦莉的节奏，我失笑道，“明白，说到底，你爸就是花钱买你乐意。至于你乐意的点是刘畅还是王畅，对他来说不重要。但前提是，我不能是个草包。” 秦莉转过头，目光柔和又坚定，“这是我回国之后的第一个投资。我不否认这里面有对你感情的因素，但我也真心的希望我能把这件事做好。”说着，秦莉又补充了一句，“我们两个一起把这件事做好。” 抽空看了眼身边的人，转过头，我无奈道：“怎么好好一件事，被你说着说着，就跟慷慨就义似的了？” 不用看，这会儿秦莉肯定翻了我一个白眼，我呵呵一笑，继续说道：“事情我肯定会尽全力做好，这点你不需要怀疑。但你刚刚说的感情因素……”再次转头，遇到了一束真诚到让我下意识避开的目光，赶忙目视前方，原本想要直白的话，瞬间转了个弯，“咱能不能先放一放？” 明显感觉到秦莉注视了我一会儿，强忍着转头的冲动，只听耳边传来一个带着些许低落的单音节，“恩。” 松了口气，我转移话题道：“那你这沈叔……” 话还没说完，秦莉已经明白了我想说什么，直接接口道：“他知道我对你的意思，而且也从侧面了解过你。你放心，他对你评价很好。你不用担心他会给你使绊子。” 事情到了如今这个地步，我对秦莉的信任毫无折扣。 一路到了地方。按照秦莉的指示直接把车开到了酒店门口。车还没停稳，就看到了一个身穿藏青色西服套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身材保持极好的40岁左右中年人，正笑着朝秦莉挥手。想必这就是她说的沈叔了。 秦莉推门下车，跟那个中年人打了招呼说了几句。见她朝我走来，敲敲车窗，并没有上车的意思，我摇下车窗，听秦莉说道，“你拿好东西下车就行，把钥匙交给门童。” 把车钥匙交给门童，我背着包，提着一会儿要送给秦泰安的礼物，面色平静地站在中年人，眼神没有过多打量，因为刚才能看的都已经看过了。但这个中年人，却是毫不避讳地打量我。 秦莉站到我身边，挎着我的胳膊给我们互相介绍。 秦莉这动作让沈叔明显愣了一下，旋即脸上原本就不那么公式化的笑容，肉眼可见的又柔和了几分。向我伸出手：“刘畅你好，最近听小莉说你名字都快听出茧子了。今天终于见着了。果然一表人才。我们莉莉眼光不错。” 基于路上秦莉的介绍，我相信沈叔嘴上虽然说的是客套话，但还是有几分亲近在里面。 我笑着伸手跟他握了握。沈叔跟我握手颇为用力，当然，并不是要跟我较劲的那种用力，这应该是他的习惯。碰巧，我也有同样的习惯，这让我对沈叔的好感又增了几分。 我不是初出茅庐的愣头青，秦莉挎我胳膊所带来的无奈稍纵即逝。双方第一次见面，虽然对方言语、表现都有亲近之意，但实际上我跟秦莉什么关系，自己几斤几两，还是要拎得清。 我微笑道：“沈叔您好。我就是本本分分打了几年工，秦莉没嫌弃就挺好了，一表人才更扯不上边。” 寒暄过后，沈叔领着我俩来到酒店三楼的一个餐厅包厢门口。 路上我调整到闲话家常的频道，“我刚刚听秦莉介绍，说您从小就把她当女儿看。她这从小就有两个父亲疼她，着实让我羡慕得不行。” 沈叔哈哈大笑，不知有意还是无意，说道：“我要是真有小莉这样，能找个这么相貌堂堂，能力出众男朋友的女儿，我做梦都要笑醒了。” 男朋友这三个字冒出来，我不敢轻易接。自从给我俩介绍之后就没出过声的秦莉，这时候娇嗔道：“沈叔！你家芳芳马上18了，要不了多久也会给你带个男朋友回来的。” 闻言，沈叔叹了口气，摆摆手无奈道：“她我可不指望了。只求她别给我带个外国人回来就行。” 见我一脸疑惑，沈叔解释道：“我闺女芳芳，现在跟她母亲在澳洲。” 我点点头，根据秦莉路上说的，十来年前这个芳芳就跟着母亲去了国外，也就是澳洲。这么多年下来，意识形态估计早就是个外国人了。弄不好还真可能给沈叔找个外国女婿回来。 眼看就要到地方，沈叔告诉我们，一会儿他就不作陪了。 因为这会儿另一个包厢还有个跟某部门领导的饭局，秦总（秦泰安）因为要来陪我们吃饭，所以那边只能他先过去应付一下。 他这话一出口，我瞬间感觉压力颇大。这秦泰安领导的面子都不给，反而把见我一面放到前头…… 沈叔看出了我的紧张，口吻带着宽慰：“小刘你也别太紧张，我去那边是应付。秦总才是主角，所以他在你这儿也待不了多久，估计最多半小时四十五分钟，就要过去的。” 说着，他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瞬间觉得自己到底还是年轻，有些情绪藏都藏不住。同时也理解了，为什么秦莉会跟沈叔亲，就他这待人接物，两句话就能说到人心坎里的能耐，是个人都会不自觉地亲近。 带着略有感激的目光，我朝他点点头。 在沈叔即将推开包厢门的时候，我忽然意识到，里面的人，是我有生以来面对的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富商巨贾。一会儿但凡稍有差池，说万劫不复有点夸张，但不仅是我，还有老刘以及公司几十号人，未来几年的发展之路会受到巨大影响，这是毋庸置疑的。 念及此处，我不自觉地深吸了一口气。 忽然间，手里微凉，低头一看，秦莉正轻轻地拉住了我的手。感受到手心的柔软，看着眼前人脸上晕染开来的微笑。来不及反馈，便听沈叔朗声说道：“秦总，小莉和刘畅到了。” 顺着沈叔的视线看往包厢内，只见到一个目测并没比他大几岁的中年男人，手里拿着一份文件，一身笔挺的中式西服，正坐在包厢内抬头看向我们。 这，就是秦莉的父亲，秦泰安。 第88章 秦泰安 2 秦泰安起身将手中的文件交给沈叔，冲着秦莉露出了慈父的微笑。 当秦莉俏生生地喊了一声爸，还没等秦泰安应声，他的视线落到了我俩正牵在一起的手上，但只是一瞬，便带着与刚才有细微差别的微笑，看向我。 说不紧张那是骗人的，因为我本能地张口喊了一声：“秦叔……”顿了顿，又补了一声“叔。”我的心理活动是这样的，你看，我这牵着人女儿的手，姑娘张口喊了一声爸。我要是喊秦总，显得太生硬，也不合时宜。 但毕竟第一次见面，人家地位身份摆在那，就喊两个字，秦叔。好像显得又有点托大，太自来熟。一时纠结，嘴上就打了个嗝楞。 我一时尴尬，正想着怎么解释呢。就听一边的沈叔哈哈大笑起来。 他这样，我反而不尴尬了。毕竟我刚刚这一出，不可能有逗得他这样前仰后合的效果。正在我和秦莉有点不明所以的时候，秦泰安语气轻快，看着沈叔道：“毅诚（沈叔名字），这是你让他这么叫的？” 沈毅诚止住笑，赶忙摆手，爽朗异常，“秦总，不信你问小莉，这一路过来我可完全没提过这事。” 秦泰安估计也是看到秦莉此时茫然的表情，知道沈毅诚说的是实话。也没解释，只是招呼我们都坐下，待大家坐定，秦泰安指了指我，面带笑容道：“我刚刚跟毅诚打赌，说你进来是会叫我秦总还是叔叔。” 我是万万没想到，以秦泰安这种身份，会用我来打这种无聊赌。愣神中，沈毅诚笑着接口道：“我说你肯定叫叔叔，秦总不同意。所以我就跟他打了个赌。至于赌注嘛……呵呵。”话说一半，沈毅诚看向秦泰安，做了个你来说的表情。 后者一脸不爽地接口道：“赌注就是不管你今天带什么来，都送给他了。” 此情此景，我一脸懵逼。富商巨贾的威压呢？下马威呢？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有钱人的恶趣味吗？ 可能秦莉早已习惯这种不着调。也没说话，直接起身拿过我放在桌上的袋子，放到沈毅诚的面前，干脆利落地说道：“沈叔你拿着，就冲你比我爸看得明白这点，这礼物我就代刘畅送给你了。” 沈毅诚笑吟吟地接过袋子，不无得意地冲着秦泰安晃了晃，炫耀般地说道：“秦总，那我可就却之不恭了。” 秦泰安无奈地挥挥手。沈毅诚也是见好就收，告了声罪，起身离开包厢。临走时还不忘谢谢我的礼物。我虽然不至于还处在懵圈的状态，但看看秦泰安的态度，自己也不好说什么。慢了半拍赶忙起身，同沈毅诚道别。 荒诞的开场前前后后也就持续了几分钟，但从中我也是深刻意识到，秦泰安和沈毅诚之间的关系。确实如秦莉所言，完全没有上下级之分。当然，从沈毅诚的态度上看，在工作室他的态度摆的很正，但私下里，俩人更像朋友和兄弟。非常随意。 只不过……他俩关系好，别拿我开涮啊。我这好端端的给秦泰安买的东西，现在莫名其妙拱手让人了。这让我如何自处？ 秦莉这会儿已经坐回我身边，可能是看我如坐针毡的样子，出言轻声宽慰道：“没关系，我爸都说把东西给沈叔了，就不会在意什么，你安心好了。” 她是亲闺女，自然心安理得。但我这个外人，肯定不能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起码态度要端正吧。坐直身体，我一脸正色地对秦泰安道：“秦叔叔，下次我一定再给您补一份礼物。今天这……” 还未等我说完，秦泰安笑着摆了摆手道：“没关系，就冲你这声叔叔，比送我什么我都强。”说罢，指了指秦莉道，“我这女儿，从小到大就没带过男朋友回来过。今天能带你过来，我也算放心不少。” 不是，这是拿错剧本还是走错片场了？我跟秦莉，不是男女朋友啊，怎么着，看到秦莉牵我手，就拉郎配了？就这眼神，生意是怎么做这么大的？关键这话我也没法说，所以只能强装镇定，调动肌肉尬笑。 好在一边的秦莉没让我为难太久，主动开口解释道：“爸。我们没谈恋爱。刘畅不是我男朋友。” 听了秦莉这话，我多少松了口气。但转眼就看到秦泰安给了秦莉一个，你看我信不信你个鬼的表情，还摆手敷衍道：“好好好，你说没谈就没谈。你们年轻人的事情我老头子不掺和。” 联想起曾经在媒体报道里看到的秦泰安的形象，我怀疑现在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秦莉倒是很自然，自然到毫不顾忌地翻了个白眼，不依不饶道：“爸，你别装傻，我不信你不知道徐远要追我，还有他跟我和刘畅的事情。” 这……我赶紧拿起水杯喝口水，妄图以此遮蔽一下表情管理失败的现实。 虽说秦莉刚才这话跟我多少有那么点关系，但……这阵仗，我感觉已经无关事情本身，而是秦泰安在我这个外人面前下不来台的事情了，我实在不好插嘴。 不过出乎我意料的是，秦泰安只是轻笑一声，风轻云淡道，“我都说了你们年轻人的事情我不掺和。”顿了顿，又摆摆手阻止想要说话的秦莉，淡定又不失霸气地说道，“但你是我闺女，我的立场就是支持你的决定。至于徐远，我愿意听他在我面前说两句，纯粹是看在他是素素（秦泰安妻子张素）儿子的份上。不然就算他老子徐振过来，我也不会给他面子。” 这话我听着信息量有点大，也就是说，秦泰安对于徐远搞出来的事情都是知情的，但他的意思就是女儿什么态度他就什么态度。所以徐远要是指望秦泰安出手帮他什么，就不要想了。但秦泰安肯定也不会主动反对。 站在徐远的立场，秦泰安有这个态度就足够了。因为以徐公子的自信，只要秦泰安不反对，那剩下的事情，他都能自己搞定。 另一方面，秦泰安这番话也透露出他本质上其实不怎么看得上徐远，要不是因为张素，估计就算秦泰安不反对，也不可能让徐远有机会在他面前逼逼这些事，还得表个态。 想想也是，秦总分分钟千把万上下的人，怎么可能有功夫去听一个毛头小子讲情情爱爱的事情。即使这毛头小子喜欢的是他秦泰安的女儿，貌似秦泰安也不会有耐心听他扯。 这也从侧面提醒我，今天之所以能有幸得到秦泰安百忙之中的接见，当然是因为身边的秦莉。按说就算他不提，我也拎得清，但人家当着我的面这么耳提面命一下，我觉得自己现在应该给的反馈是——诚惶诚恐。 想通这些，赶忙端正态度，见缝插针，卑躬屈膝道：“秦叔叔教训得是，我这一定谨小慎微，夹起尾巴做人。” 我说完这话，现场安静了一两秒，随即耳边响起秦莉拧着的语气：“刘畅你激动什么？我爸说的是徐远，又不是你，你着急表什么态？” 我刚想解释一下，秦泰安摆摆手，脸上化出若有若无地笑意道：“刘畅是吧？”我一愣，显然他不可能是为了重复一遍我名字而重复一遍。 紧接着，看似风轻云淡，但却极具压迫感地说了一句：“我现在彻底记住你的名字了。” 哎……你看，果然吧。这话才对得起秦泰安这三个字的份量嘛。刚刚他跟沈毅诚唱的这出双簧，无非是个铺垫，或者说是个玩笑罢了，那时候人家压根没把我放眼里，充其量算是给秦莉面子。 我感觉有些好笑，平时习惯于调动我情绪的秦莉，现在明显被她爹给带了节奏，有些坐不住，嗔怒道：“爸，你这话什么意思？” 对秦莉，秦泰安肯定是和颜悦色，再次微笑示意秦莉稍安勿躁，听他说完。 随即把目光转向我，看似不紧不慢，但却让我如芒在背，心里正在嘀咕，该来的总是要来的。就听秦泰安道，“说句实话，我虽然看不上徐远，但好歹他我也算是看着他长大的，我对他知根知底。所以即使看不上，我也不会反对。但对于你……”顿了顿，秦泰安饶有兴致地打量我一会儿，在我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的时候，秦泰安忽然笑了笑，继续道：“对于你，本来我是没什么看法的。只是碍于小莉的要求，过来见你一见。本身这就是一个生意，如果你合适，那该给投资就给，如果你不行，那给小莉一个面子，委婉点拒绝就好，但也不会太直接。” 秦泰安语速偏慢，虽然他有意向我施压，但我在习惯了这种压力之后，多少也算是找回了一点状态。既然他都说这是门生意……我扬起嘴角，抬眼看向秦泰安，沉声道：“那……秦总现在的意思是……” 话音一落，秦泰安笑了，而且笑得很开心，指着我说道，“年轻人到底是年轻人，这么两句话就沉不住气了？这点上来看，徐远可比你强多了。” 我心说这些人果然都是调动人情绪的高手，这一上一下，一张一弛的，没点心理素质真扛不住。哪怕心里了然，这是秦泰安对我的一种试探，我多少还是有些不爽。 稳定了一下稍纵即逝地怨念，维持着刚才的淡笑，我不徐不疾地说道：“秦总看不上我这样的人也很正常。甚至可能觉得您女儿现在对我的关注也好，投资也罢，只不过是一时兴起玩玩而已。” 秦泰安不置可否，一边秦莉则是皱眉想要让我别说了，但秦泰安此时却一反刚才对秦莉的娇纵，直接出声制止秦莉，告诉她让我继续说。 我看了看此时有点着急的秦莉，直视秦泰安，思索片刻，维持刚才的语速道：“其实您说的这些，大家都是心照不宣的。我很赞同您刚刚说的——这是一门生意。那既然是生意，我个人也不希望掺杂太多个人感情。”顿了顿，见秦泰安脸上似乎比刚才少了一些戏谑，我继续说道，“所以今天秦总既然坐在这儿，那我默认多少您是认可这门生意的，虽然对您来说这门生意多少有点鸡肋。” 我说完这句，秦泰安调整了一个姿势，淡淡地“哦？”了一声。 我呵呵一笑继续道：“对您来说这是鸡肋，但对于秦莉来说。多少还是有点营养价值的。毕竟这是她毕业之后经手的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投资项目。至于您认可这门生意的理由，我猜……应该就是因为徐远了。” 秦泰安饶有兴趣地问道：“为什么？” 几乎没有迟疑，我从容答道：“因为徐远要了一个优先购买权。这点虽然没签进合同里，但以徐远的做派，我相信他坑谁也不会坑您女儿。介于他在投资前期做了很详尽的投资分析，甚至业务规划，这对秦莉来说是一个很靠谱的退出机制。可以这么说，有了徐远这个承诺，这项目基本上就是个稳赚不赔的买卖。所以您当然会有兴趣。这笔投资风险相对小，让秦莉拿来练练手，再合适不过。” 垂下视线，我冲着面前扬了扬眉，自嘲道：“而至于我……就好比这双筷子，工具而已。” 抬头再次目视脸上笑意更胜的秦泰安，我越发平静，“您不在乎秦莉留口汤给我，有徐远在，他也不可能让秦莉脑袋发热把大头留给我。所以今天这顿饭，其实就是走个过场。我要是表现得好，那一切照旧，表现得不好，那您也好徐远也好，大可再找王畅，赵畅来代替我。” 想了想，我又补充了一句，“我相信您有的是办法在不让秦莉反感的前提下让我滚蛋。” 说着，我看了看秦泰安面前，那明显是支票夹的东西，戏谑又无奈地摊了摊手，不再言语。 秦莉也顺着我的目光看到了那本支票夹，支着身体从秦泰安面前把东西抢过来，打开一看，里面确实夹了一张秦泰安签了字，并且盖了私章的支票。只不过上面的金额没有填写。 我无法阻止自己看向支票的冲动，只不过，真的看到了，心里更加一言难尽。苦笑着说道：“没有金额？看来秦总是准备让我随便填了？看来秦总真是看得起我啊。” 秦莉此时已经气得满脸通红，直接过来拉住我就想走，我看了一眼始终巍然不动的秦泰安，安慰秦莉两句，示意她坐下，听听她父亲怎么说。 秦泰安并没有按常理出牌，顺着刚刚这个话题继续发表什么意见，反而是问了我一个看上去跟我没有什么关系的业务上的问题。 他问道：“刘畅，刚刚这个问题我们先放一放。我这里有一个关于我旗下商业地产市场运营方面的问题想听听你的意见可以吗？” 我愣了一下之后点头同意，这有什么不可以的，不就是吹牛逼嘛，我擅长啊。 秦泰安大致介绍了一下，泰安地产在武汉投资了一座新的商场项目。但投入运营之后发现人流量虽然可以，但顾客留存率以及复购率很低。说人话就是：来的人不少，但回头客不多。 他们市场部门也联合了不少品牌做了各种有针对性的活动，包括母婴品牌的亲子活动，运动品牌的篮球比赛，时尚品牌的促销活动等等。 但还是那个问题，活动当下是人头攒动，结束之后立刻又恢复了冷清。甚至有些位置不太好的商户还抱怨，即使有活动的时候，他们的店铺也是一样没有什么人流量。 随着这种声音的愈演愈烈，隐隐地影响到了商场乃至泰安的声誉。 不知道秦泰安是出于何种目的，会在现下这个场合，问我对于改善上述情况的方法。 人家一这么大的老板，把话垫到这个份上，不容我想些有的没的。思索片刻后，我问了一下他们这个商场本身有没有什么运营的倾向。比如有的商场主打亲子品牌，有的商场主打运动品牌，有的商场主打潮流服饰这样。 秦泰安表示，没有非常明确的倾向性，毕竟是个综合商场。所有门类其实都有。 我想了想之后建议道，“秦总，世上唯女人和孩子钱好赚，是亘古不变的真理。所以是不是您家的商场可以联合一些品牌，做一个系列活动？” 这家综合商场的痛点不是流量不缺，而是缺乏让这些人，移动起来的契机。 此刻我已经切入忽悠模式，随便拍脑袋胡侃道：“比如可以弄一个寻宝的活动，运用当下比较流行的AR（现实增强）技术，在商场各个点设置一些标识，顾客通过识别这些标识获得不同商户的代金券，甚至可以参与抽奖。就跟打卡签到一样，设定一个机制，打卡多少次，可以换什么东西。打卡多少个点又可以换什么东西。” “基于这种设定，还可以做一些针对不同年龄段受众的游戏。比如针对孩子，那就可以让他们玩一些亲子相关的小游戏，不管是线上的还是线下的。每周或者每月定期弄一次这样的活动，有点类似户外综艺或者定向拓展活动那样。找几组家庭，在商场各个点位完成不同任务。再结合商户和品牌给予各组家庭奖励。” “这样如果人流量足够的话，作为商场运营方来说，引流的方式有了，作为店铺和品牌来说，只要有人来，那自然可以转化为销售，那销量就有了，对于顾客来说，到一家商场能参与一下活动，孩子高兴大人得实惠，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当然，这是我拍脑袋胡扯出来的东西，很多方面都没有考虑到，比如店铺配合度，投入的预算等等。 但反正是秦泰安随口一问，我随便一说。或者说不管他是不是随口问，我都是随便说的。吹牛又不交税。这事儿跟我没半毛钱关系。 在我胡吹乱侃期间，服务员也开始上菜，秦莉则全程在听我说，没有出声。秦泰安也是一脸若有所思。 我吹完之后喝了口水，对秦泰安说道：“秦总，我没干过商业地产运营，上述这些只是我听了您的介绍拍脑袋随便想出来的，所以如果有什么不切实际的地方，还请您见谅。” 秦泰安思考一会儿之后很是郑重地对我说道：“刘畅，你考不考虑到我的泰安集团来工作？只要你点头，市场部经理的位置可以立刻给你。” 我一脸错愕地看着他，完全不知道他这是唱的哪一出。 在我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回答的时候，秦莉嗤笑一声说道：“秦总，您今天是来面试的吧？” 秦泰安闻言也是一愣，随即也不再问我，而是笑道，“先吃先吃。” 于是我尴尬地拿起筷子开始吃饭。秦莉很是体贴的给我夹菜，顺便还不忘给我介绍这里什么东西好吃。 我一边吃一边随意地应付着。 之后这场饭局似乎真的变成了家庭聚餐，秦泰安再没提过任何关于工作的事情。秦莉也没提关于她面前这张支票的事情。 她俩不提我更是只能装傻。秦泰安仿若慈父一般，很正常地询问秦莉一些生活方面的问题，秦莉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着。 好在这种我认为极其尴尬的情况没能持续太久，因为沈毅诚推开包厢示意秦泰安，那边他有点顶不住了。让秦泰安赶紧过去。 秦泰安没有犹豫，告罪一声起身离开。在他就要离开包厢的时候，忽然顿住脚步，回过头略显郑重地对我说道：“刘畅，泰安集团市场部经理的提议，你考虑一下。” 说罢，在我的错愕中，转身离开了包厢。在沈毅诚关门的时候，有一刹那我甚至怀疑自己眼花了，因为我从他眼神中看到了……欣赏？ 只是现在这情况，他也没机会多说，只是说了句一会儿他再过来，就关上了包厢门。 厚重的大门关上的那一刻，我重重地松了一口气，如释重负地坐在了椅子上。 秦莉在一边拉住我的手，我想也没想就抽了出来，秦莉也不恼，看着我微笑着说道：“亲爱的，我知道你肯定能表现的很好，但没想到你的表现竟然能好到让我爸直接挖你去他公司。” 我严肃地对秦莉说道：“小秦总，请你注意你的言行。就在刚刚，你父亲老秦总还明确表示我是个可有可无的人。现在又开口让我去替他工作。你觉得我会信？” 秦莉笑盈盈的看着我，“你别偷换概念，可有可无这话是你自己说的，我爸可没说。” 我反驳道：“那他也默认了。” 秦莉反问道：“那你干嘛还跟他说这么多？” 我苦笑一声道：“他有资格看不起我，我又不能这样对他。所以他问什么我答什么呗。反正吹牛嘛，也不用负责任。” 秦莉摇头道，“但我看你这牛吹进我爸心里去了。你看着吧，一会儿沈叔过来，肯定还会让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我无所谓地耸耸肩：“再说一遍也没什么。反正就是个套路，跟我现在在做的事情也没什么本质区别。而且我也说了，我不负责任。” 秦莉笑了笑没接我话。 我也无所谓，接着吃饭。难得来这么高级的地方吃饭，可得吃饱一点。 第89章 秦泰安 3 不待我多吃几口，秦莉就拿起她面前那个支票夹在我面前晃了晃，略带戏谑地蛊惑道：“刘总，空白支票哦，要不要？” 我翻了个白眼，嗤笑反问：“你觉得我敢要？” 秦莉同样反问一句：“为什么不敢？” 我随口抬杠：“我要一个亿，你爸给得了吗？” 秦莉反唇相讥：“你敢填，他就敢给。” 看着秦莉一脸执拗的样子，我放下筷子看着秦莉无奈道：“你不要跟我抬杠。我不信你不明白你爸的意思，反正现在我的表现应该算是在他那里勉强过关了。这支票你自己拿去看着办吧。” 说罢，不理秦莉继续埋头吃了起来。 秦莉笑了笑没说话，见我专心吃饭，又开始给我夹菜。 待我吃到八分饱，包厢门又被推开，毫不意外，我看到沈毅诚从门外进来。 他显然喝了不少酒，此时脸上已经带了一些微醺的红晕。但人还是很清醒，说话也没有大舌头或者逻辑混乱。 如秦莉所料的那样，他坐下之后直截了当地问了我，关于刚才说的那套运营方式的想法。并在我说之前就掏出手机，准备录音。 我虽然惊讶于他的认真，但也无所谓。不过秦莉却轻描淡写的制止道：“沈叔，你这就不合适了吧？” 沈毅诚闻言立刻呵呵笑地指了指秦莉，说了句，“果然女生外向。” 在秦莉撒娇地哼了一声之后，沈毅诚从口袋里掏出一把车钥匙。我看了看，路虎。 只见他把车钥匙推到我面前说道：“这是秦总的车，你拿去开，想开多久开多久。后备箱里还有十几条中华，和几瓶茅台。这些你都拿去，算是抵你这套方案的报酬。另外，秦总让我再次提醒你，慎重考虑一下市场部经理的职位。” 似乎看出我的疑惑，沈毅诚解释道，“我知道你现在的职位是总监，但你可能不太了解我们公司，我们公司经理这个职级，岗位工资是三万，绩效工资和每个月的各种补助加在一起差不多一个月五万左右吧。还有其他的乱七八糟福利，比如企业年金，保险，以及购买我们集团名下楼盘打折福利等等。总之正常情况下，一个经理在我们公司一年百十万总有的。希望你考虑一下。” 我听了不禁倒吸一口凉气，知道大企业福利好，但这……也太好了一点吧。 沈毅诚说完这些没有看我，转头看了眼我身边的秦莉，那意思我感觉是：怎么样，没亏待他吧？ 秦莉听了他刚刚这话，也是没吱声。 我看了看桌上的车钥匙，要说不心动，那就是骗人的了。我这么累死累活，一年到头满打满算估计也就50万，这还是今年升到客户总监之后才有的收入。之前两年也就30万左右。再往前就十来万，甚至几万。 如果我现在点头，立刻可以跨入年薪百万的行列。而且可以预见的是，工作强度将会大大降低。虽然压力肯定只多不少，但熬夜通宵，同时跟十几个项目，面对几十个不同行业客户到处装孙子的情况，瞬间不复存在。 天人交战了一番，最终我还是咬着牙，把钥匙推回了沈毅诚面前。 颇为留恋地看了一眼，心说这估计起码是一台揽胜，弄不好还是加长版……老子见都没怎么见过，更不要说开了。 但不是我的终归不是我的，压抑内心短暂的贪婪，我的目光恢复坚定，看向沈毅诚说道：“沈叔，承蒙厚爱。但无功不受禄。我刚刚跟秦总说的东西，我个人觉得有点投机取巧的成分在。您应该也知道我是做活动出身的。这些内容无法就是换一种说法和包装而已。本质上还是个落地活动。” 眼神瞟过桌上的钥匙，继续说道：“如果秦总只是因为我这三两句话，就给台车开，外带几万块钱的烟酒……那这多少有点哄抬物价的意思。我虽然一直觉得创意这东西值钱，但也没想过能通过这么个方式变现。所以，东西您收回去，想法……就当我给您卖个好，再给您说一遍。” 沈毅诚看着我问道：“那工作呢？” 我苦笑了一声摇摇头，坦诚道：“沈叔，我现在一年累死累活也就50万，你这一开口就年薪百万，如果不心动，那我就是傻子了。” 沈毅诚闻言立刻接口道：“那你是同意了？” 我摇头道：“不不不，我不会同意的。” 沈毅诚皱眉，语气不悦：“那你是什么意思？” 此时秦莉在我身边略显不耐烦地对我说了一句：“你就直接说但是吧，沈叔自己人，你不用跟他绕圈子。” 见沈毅诚点了点头，我苦笑道：“沈叔，我有自知之明，自己一没学历二没经验，贸然进入商业地产这个领域，怕力不从心。所以……还是感谢秦总的好意。我不能接受这个工作。” 沈毅诚皱眉道：“这年头学历肯定不是问题，随便念个mbA就是硕士了。至于经验，我觉得你现在的经验已经比我们市场部大多数人都要丰富了。不然也不可能你随便说两句，就让秦总这么重视。” 我呵呵一笑道：“所以我说我是投机取巧，利用我自己以往的经验套了一个想法。碰巧这个想法是你们暂时还没意识到的。但我不认为光凭这点，就能说明我比你们市场部的人厉害到哪里去。而且市场部也不可能就这一样工作，其他的工作我没做过，可不就是没经验嘛？” 沈毅诚思考片刻，也没有继续勉强我，只是让我再考虑考虑，他是觉得，光凭我能随口说出让秦泰安重视的东西这一点，就已经很不错了。至于其他的，都是可以后面慢慢补足的。 我谦虚几句，把刚才的想法又说了一遍，沈毅诚录了音，并且提了几个操作层面的问题，比如我提到的AR技术实现起来是不是很困难，我介绍说这个技术就现在来说门槛已经不高了。 现在市面上有很多公司都在做现成的AR引擎，收费很便宜。有包月，有按使用量收费。泰安地产肯定有自己做百度公众号小程序的供应商，到时候去找这些供应商咨询一下就可以了。 沈毅诚想了想，提了一句他们有自己的App。 那就更容易了，如果有自己的App，那比在百度里实现AR功能技术难度更低，因为腾讯有自己做AR的公司，一般不向第三方开放AR的接口。所以在百度上做AR操作起来还是有挺大难度的。 反正这些东西他去找相关的人咨询一下就好了。我知道这些是因为有的客户提出过类似的需求，我特地去了解过。但毕竟我不是专业的，不保证我说的都百分百准确。技术这东西，日新月异，保不齐现在发展到了我想象不到的程度。 聊完这些，沈毅诚拍拍我都肩膀，表示既然我不收报酬，那方案就不让我做了，到时候他会让市场部的人去细化。但是希望我之后有空的话，能帮他们把把关。 我自然知道这是客气话，但还是应了一声有需要随时找我。随后沈毅诚就顺势要加我百度。 此时在一边没怎么说话的秦莉直接按住我的手机，朝沈毅诚扬了扬眉毛道：“沈叔，你找刘畅可以通过我，加百度就免了吧。” 我疑惑地看向秦莉，沈毅诚却笑着说道：“小莉，至于把刘畅看得这么紧吗？加个百度都不让？” 秦莉坦然点头道：“我太知道你们的套路了。刘畅要是收了你的好处也就算了，毕竟拿人手短。但现在他没要你们东西，那以后你要是找他，他是帮你还是不帮你？不帮你，说不过去。帮你，你要不提报酬，碍于身份，他肯定不好意思开口。最后不就变成免费劳动力吗？” 我有点哭笑不得地看着秦莉，她这也把沈毅诚说得太不堪了。好歹人家身份摆着，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情。 我刚想开口替沈毅诚辩解几句，那边沈毅诚却笑呵呵地坦然承认了秦莉的说法，他说道：“呵呵，到底还是小莉了解我们啊……” “啊？”我有点搞不清楚状况。 随即秦莉哈的冷笑了一声。 我看看秦莉，又看看沈毅诚，后者略显尴尬地说道：“这个……刘畅啊，其实后面找你是肯定的嘛，毕竟这个想法是你的，按理说应该由你来做的，但现在我也不好开这个口。我们这里做个框架，具体细节你再帮忙细化一下，也是合情合理的嘛。你说是不是？” 我一脸惊讶的看着沈毅诚，敢情要不是秦莉有先见之明，他们还真打算把我当免费劳动力了？ 虽然我心里不爽，但毕竟跟沈毅诚也是第一次见，而且秦莉又叫他叔，我也不好甩脸。导致此刻我有点不知道怎么接话。 沈毅诚貌似脸皮很厚，他毫不在意地坦然说道：“那这样，刘畅我也不为难你。不如就让秦莉说个办法，怎么能让刘畅帮我们把这个方案做了。” 秦莉嗤笑道：“那还不简单，让他介入这件事呗。既然他不愿意入职，那无非就是以个人名义还是以公司名义的区别了。” 沈毅诚点点头，看向我。 我理解秦莉的意思，无非就是如果以公司名义，那么就由我们公司来承接这个项目，所有的方案策划和落地执行都交给我们。等于就是接了个活。 而个人，那就更简单了，就是接个私活，谈好价钱就行了。 但……坦白说我一个都不想干。 首先以公司名义接项目，这个项目其实执行难度非常低，只要策划完善，完全可以交给他们市场部的人来做。但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这种商业地产公司的市场部，百分百都有自己相熟的供应商，我这样贸然插一脚，非常有可能遭到下面人的刁难。虽然我认识沈毅诚甚至秦泰安，但俗话说阎王好见小鬼难缠啊。 所以我对以公司名义做这件事并不看好。 至于个人……那就更麻烦了，我要参与到什么程度？是做个方案就完了？还是连供应商筛选沟通，外加执行文件撰写全部一手包办了？如果做个方案就完了那还好说。 但如果要我后续继续跟进呢？我哪里来时间和精力这么做。 如今看沈毅诚这个样子，摆明了是不可能让我做个方案就完事的。 一时想不出什么两全之策，无奈之下，只好把自己的顾虑全盘托出。未曾想，沈毅诚听了之后哈哈大笑，直说我想太多了，他表示，我这么个想法，完全是可复制的，且可以作为常态化运作的方案。 他建议我以公司名义接了这项目，先去武汉做个试点，形成一套标准化的流程。再在泰安集团旗下其他的商场推广。到时候我们公司就作为督导，或者顾问收取一定管理费就好了。 关于我担心的小鬼难缠这个问题，他更是拍胸脯保证，其他地方他不敢说，单说武汉那里的人，绝对是他的心腹手下。只要他打招呼，一定不可能出现故意刁难的情况。 至于其他地方，在武汉那里形成标准流程之后，剩下的事情也都交给当地的市场部去做了，我们既然只收取顾问费，那与当地的地头蛇也形成不了冲突。更何况顾问费是从总公司出的，不会从当地的预算里走。那就更加不会有冲突了。 经过沈毅诚的一番解释，我莫名其妙地，又给公司接了一个生意。只不过具体预算是多少，这还要看方案怎么弄。 沈毅诚坦言，包括顾问费在内，他预计第一年的投入应该不会低于100万。当然，差旅费用另算。因为他们的商场，大多都是在不同城市，差旅如果算在里面，对我们来说，有点过分了。 至于这个项目里面，具体我们能赚多少，还是要看技术层面，尤其是AR开发的费用。我估计这部分会是大头。具体多少得问过才知道。 以我之前了解下来的情况，按照现在的需求，如果用App的话，开发费用大概在30-50万的区间。总预算如果是100万，那我们还有剩下的至少50万来做管理加运营。 以一年为期，50万分摊到每个月也就是4万多，那每个月固定派一个人去商场盯着看一看，就赚这点，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关键差旅费还另算。 当然，现在只是预估，沈毅诚也坦言，100万只是一个初步估计。具体还要看方案，所以他约我下周找个时间去他办公室详谈。 聊完这些之后沈毅诚还关照秦莉，说刚刚秦泰安留下的支票，她可以支取1500万，其中一千万是答应秦莉的投资款。 另外五百万算是给秦莉的零花钱，让她想买什么买什么。 我听后暗暗乍舌，这尼玛……我现在要是问我妈要个500块，她肯定拿着拖鞋就给我头一通砸，一边砸一边骂我，长这么大还问她要钱。再看看秦莉，老子给零花钱的单位是万……还是五百万…… 最气人的是，秦莉听了这话竟然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完全没有任何反应。 人比人，真是气死人。 这边沈毅诚看我一脸便秘的样子笑着说道：“刘畅你淡定，秦总就这么一个女儿，怎么宠都是应该的。起码他还能经常见见小莉。我这当父亲的，平时就算给钱都见不到女儿。” 说着沈毅诚一脸唏嘘。 这话我不太好接，不过秦莉倒是顺势接了一句：“芳芳什么时候回国？” 提到芳芳，沈毅诚脸上露出了笑容：“年底圣诞节的时候会回来的，看看爷爷奶奶。” 秦莉笑着说道：“叔你放心，到时候我肯定准备好大礼送给芳芳。” 沈毅诚夸了秦莉两句，说了声饭菜如果不够我们还可以加，钱的话都会算在他们另外一个包厢一起。我应了声不用之后，沈毅诚就离开了包厢。 我不无羡慕地对秦莉说道：“我现在算是直观感受到了什么叫富二代。” 秦莉把支票夹塞到我手里，略显幽怨地说道，“那你拿去好了。反正我知道，这支票本来就是给你准备的。” 我笑着把支票还给她道：“我就是感叹一下。不管这支票之前是用来干嘛的，现在都是给你的。用我大哥的话说，就是赚我该赚的钱，其他不要多想。” 秦莉饶有兴趣地看着我说道：“所以你大哥的意思是不看好我咯？” 我很坦然地点头道：“你父亲不也不看好嘛？觉得我就是冲着你有钱来的。” 秦莉皱眉道：“你是不是我自己心里清楚。而且我说过很多次了，我爸不会干涉我的感情。我跟谁在一起，是我的自由。” 我嗤笑一声道：“那他还准备支票？” 秦莉闻言语气一遏，我随后笑道：“行了行了，我跟你开玩笑的，不用这么认真。” 秦莉看着我，一脸执拗，“我不喜欢你跟我开这样的玩笑。” 本来我是不想跟她再掰扯下去的，但既然已经开了这个头，加之刚刚秦泰安也明显表达了对我和秦莉事情的态度，我觉得我有必要跟她明确一下我的态度。 斟酌一下用词，我叹口气道：“秦莉啊，你看今天这顿饭。本来我还弄不懂为什么你会坚持让我开你的车过来，但从下车之后看到你沈叔，我就明白了。要不是你爸直接问，就今天从始至终，你处处在你沈叔和你爸面前的暗示，根本就做实了我是你男朋友这件事。我本来以为我们就是来谈生意的，但结果硬生生被你弄成了见家长。” 我看着秦莉，她此刻低头摆弄筷子，显然被我说的有点心虚，我继续说道：“既然你这样表现，那我也配合你，叫了你爸一声叔叔。你应该知道，我第一反应其实是叫秦总的。话到嘴边，硬生生被我改了。” 秦莉微不可察的嗯了一声。 我无奈道：“那你说这么个情况，在你爸那里可不就是我这个穷屌丝，不知道给你灌了什么迷魂药，让你一个劲想要往我身上砸钱嘛？关键还砸的是他秦泰安的钱。”我顿了顿，语重心长的说道，“所以秦莉，咱能就事论事，光谈工作，不要谈感情了吗？我今天已经把毕生所学全部都展示出来了，但凡你爸要再问点什么，我肯定就露怯了。” 秦莉还是低头摆弄着面前的筷子没有吭声。 我无奈地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示意她给点反应。 秦莉终归不能视而不见，看向我，一脸委屈地说道：“那你今天不是表现得挺好嘛。” 我无奈失笑道：“不是，秦莉，你能不能听话听重点？” 秦莉愤愤地扔下手里的筷子，抱怨道：“你不就想说，我跟你差距大，你受不了我作，包括你大哥还有我爸在内的所有人都觉得我们不合适，不会有好结果嘛！” 我愣了一会儿，略显尴尬地支吾道：“呃……基本上……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 秦莉站起来指着我说道：“那我告诉你刘畅，我秦莉还就不信这个邪！” 说着一边收拾一边气势汹汹，大有破罐子破摔的架势，“你不是说我作么，行，那我就作到底了。我现在没吃饱，我要吃手擀面，现在就去你家，你给我做！” 不待我回答，她又补充道：“明天不是你哥你妹都来你家么，行，我今天晚上就睡你家，明天早上我就在你家等他们。我倒要看看你哥见了我，敢不敢当面跟我说一句，我跟你不合适这种话！” 我见事态逐渐要往失控方向发展，赶忙起身好言相劝，让她不要冲动，冷静一点。 但秦莉显然此刻有点上头，完全不听我说话。 我就这样被她硬生生地拉出了包厢。在餐厅门口，碰巧看到了估计已经送走客人，正在往回走的秦泰安和沈毅诚，我赶忙挣脱秦莉跑道他俩面前，求救似地对他俩说道：“二位叔叔，帮帮忙，劝劝秦莉吧。她……” 我话还没说完，秦莉就到我身边抢着说道：“爸，你不是看不上刘畅嘛，我现在就正式通知你，我现在就跟他回去把生米煮成熟饭，我看你还怎么办！” 我捂着脸，扭头到一边，完全不敢看秦泰安，我甚至做好了被他打的准备。 但是出乎我意料的是，秦泰安非但没打我，反而笑盈盈地说道：“既然你们都没走，那就跟我换个地方喝杯茶再聊聊？” 我抬起头，一脸不可思议。 一边沈毅诚已经拉着还处在暴走状态的秦莉往另外一头的酒店茶室走了，而我则在秦泰安的示意下跟着他也跟在秦莉和沈毅诚身后走了过去。 我看着在我们身前几步对沈毅诚手舞足蹈义愤填膺的秦莉无奈摇头，秦泰安见我这样笑了笑，对我说道：“如果我说那张支票本来就是要给小莉的，是你误会我了，你信吗？” 我抬头看向秦泰安，他依然微笑着看着我，我从他面部表情上看不出什么，饶是如此……我还是摇了摇头，说道：“我不信。” “哦？”秦泰安疑惑地说了一句。 我看着前面已经进入茶室的秦莉，坦白地说道：“实不相瞒，我有朋友经历过类似的事情，只不过他当时看到的是现金，您这儿是支票。无非是父亲花钱替女儿买断一个阶段的人生经历，本质上没什么对错。” 秦泰安笑了一声，没有接话。 一个服务员此时从拐角处出现，引着我们步入了里面的包厢。 各自落座后，我直愣愣地看着服务员在我们面前泡了4杯功夫茶，随后行礼离开，把空间留给我们。 整个过程我们都没说话，只是静静欣赏服务员的动作。待服务员走后，沈毅诚才开口问秦莉道：“小莉，你在日本学过茶道，觉得刚才这个服务员水平怎么样？” 我疑惑地看向秦莉，没想到她还学过这个。 秦莉已经冷静下来，想了想，瓮声瓮气地答道：“不是一个体系，没法评价好坏。” 沈毅诚笑了笑没接话。 秦泰安喝了一口茶，抬头看向我，继续刚才那个话题，“刘畅，如果我坚持我刚才说的，那张支票本来就没打算给你呢？” 秦泰安此话出口，就见秦莉立刻激动地坐直身体想要说话，但被一旁的沈毅诚眼疾手快地给拉住，没开成口。 我见状失笑道：“秦总，我现在坐在这里，支票在秦莉手里，您坚持您的观点，我坚持我的看法，您非要论个是非对错，好像没有什么意义。” 秦泰安示意秦莉把支票拿出来，他看了一眼之后对我说道：“现在这张支票还是空白的，我现在再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离开秦莉。我允许你在这上面填上一个数，你直接拿走。怎么样？” 这个时候秦莉再也坐不住了，一边沈毅诚想拉没拉住，她直接站了起来，看着秦泰安有些颤抖地说道：“爸！你……你认真的？！” 秦泰安看了看她，没有回答，反而是定睛望着我，面带微笑，声音如常，“怎么样，刘畅。不考虑考虑？” 我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戏谑调侃，“好啊，一个亿，秦总给得了吗？” 此话出口，秦莉和沈毅诚纷纷定睛看向我，神色各异。我懒得看他们，只是望着秦泰安。他也是一愣，眼底的轻蔑一闪而过，用同样戏谑的口吻答道：“可以，但你要给我一点时间，我一下拿不出这么多现金。” 我几乎没有反应，脱口而出道：“那就是现在不行咯？那你说什么让我填个数？这是空白支票还是空头支票？” 秦泰安嗤笑道：“你这是强人所难，正常情况下，就算是马云，马化腾，也不可能一下拿出一个亿的现金。” 我叹口气，看向眼神逐渐冰冷的秦莉，微声叹息道：“那秦总又何尝不是强人所难？”说着，我伸出手掌，上下比了比依旧站着的秦莉，语气诚恳地对秦泰安说道：“秦总您看看您这个女儿。大家闺秀，亭亭玉立，顾盼生姿，这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魅力……你让我这个适龄男子，如何抵挡得住？” 随着我的话语，秦莉眼神中的冰冷肉眼可见地开始慢慢融化，我心里暗骂自己无事生非，但话赶话地说到这里，再收回去已是断不可能，只能继续硬着头皮，“所以您说，您开条件让我离开她，不是强人所难是什么？” 从秦莉身上挪开视线，我又一次看向秦泰安：“秦总，说句实话，虽然刚刚明显有点冒犯秦莉，但……就我们刚才这番对话，起码说明，在您这儿，秦莉不能用这点金钱来衡量。” 我顿了顿，叹口气道：“也许我这么说，你不信。但……现实是，您能给出的有限的金钱，在我这儿，也一样不能用来衡量秦莉在我心里的价值。古人云，不是嗟来之食，我自认还有点骨气，而且我相信以我的能力，虽然大概率挣不到一个亿，但这辈子赚个几百一千万，保证丰衣足食还是概率挺大的。我比较相信，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所以……我不会接受您的支票。” 再次看向秦莉，毫不掩饰地睨着她，我仿佛自言自语般地说道：“如果您执意让我离秦莉远点，我也接受，哪怕因此失去这次投资机会，也无甚所谓。怎么说呢，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吧。坦白说，我这穷小子，也确实配不上秦莉。这点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回过神，我看向秦泰安，有点难以启齿，“事实上，刚才在门口，我也是这么拒绝她的……只是……” 秦泰安戏谑接口道：“只是她死皮赖脸赖着你，还嚷嚷着要跟你生米煮成熟饭？” “呃……”这话我就不好接了…… 秦莉满脸愤恨，娇羞异常地叫了一声“爸！” 此时一直没开口的沈毅诚问了一句：“秦总，我说两句？”秦泰安点点头。 我看向沈毅诚，倒是好奇他能说出什么来。 第90章 秦泰安4 沈毅诚看着我说道：“刘畅，我说句公道话。那张支票秦总确实是事先在公司就已经让我准备好，准备晚饭后让我交给秦莉。只不过我觉得这东西还是让他亲自给秦莉比较好。所以你要是认为秦总一开始就想用这张支票收买你，让你离开秦莉。那真的是你误会了。” 对于沈毅诚这话，我不置可否，反正沈毅诚肯定是跟秦泰安穿一条裤子的。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呗。而且他俩一搭一唱给我反反复复解释这么多，给我感觉有点演过了。 沈毅诚明显还想说什么，但秦泰安打断道：“毅诚，你不用多说了。” 沈毅诚点点头，闭口不言。 秦泰安没急着继续说，拍拍秦莉的手，示意她先坐下，待秦莉不情不愿的再次坐定，转而对我说道：“年轻人，我很欣赏你。” 我讪笑一声道了声谢，懒得再演什么诚惶诚恐。 秦泰安也没在意，兀自说道：“刚见你的时候，我确实觉得你就是秦莉找来图个新鲜的……”许是知道秦莉听了又要发火，秦泰安赶忙安抚道：“小莉你先别激动，听我说完。” 秦泰安继续说道：“现在看来，你小子肚子里还有点东西。再加长得也算英俊，所以要说小莉是真看上你，我现在也可以理解。” 看了看在一边，因为他的话，脸色由阴转晴的秦莉，秦泰安略带慈祥地说道，“因为我和小莉母亲的事情，我怕小莉的爱情观受到影响。所以我在早几年前就跟秦莉谈过，我和她母亲绝对不会干涉她未来的感情生活。”说着，看向我问道，“这点我不知道她有没有跟你说过？” 看着谈兴颇浓的秦泰安，我下意识点点头。 秦泰安一脸了然，笑着继续说道：“你应该相信我能说到做到。因此，那张支票确实是一开始就准备给小莉的，并不是用来收买你的。” 好吧，以秦泰安的身份，一而再再而三地给我解释这个事情。我也只能选择相信。何况，是也好不是也罢，反正都已经这样了。 他浪费了这么多口舌在这件事情上，无外乎就是想借着跟我解释的名义告诉秦莉，他秦泰安并没有，或者说不屑于搞这种，棒打鸳鸯的荒唐事。 见我郑重地点头，秦泰安笑了笑，话锋一转：“不干涉，不代表不把关。这点……”秦泰安再次瞥了一眼秦莉，问道，“这点你能理解吧？” 秦莉感受到自己父亲目光，抬头与之对视一眼，低下头，轻轻地“恩”了一声，俨然一副乖乖女的模样。 见秦莉这样的做派，老父亲自然老怀大慰，拍拍秦莉的手倍感欣慰地推心置腹：“所以爸爸稍微刁难了一下你这个小男朋友。呵呵，事实证明，我家闺女眼光还是很不错的嘛。你这个小男朋友虽然城府差了点，但是想法很不错。而且还不脱离实际，是个人才。所以我才动了邀请他到我公司工作的念头。这点也是真心实意的。你应该能感受到吧？” 秦莉很难得地露出了小女孩的样子，朝秦泰安皱了皱鼻子，轻轻哼了一声。 秦泰安见状，更是爽朗地笑了几声，就连一边的沈毅诚也跟着笑。 惹得秦莉一阵抱怨。说他俩欺负她。 我看着这几人其乐融融的样子，我只能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琢磨着如何才能摆脱这家庭伦理剧观众的身份。 很快，秦泰安继续开口道：“所以爸爸今天当着你和刘畅的面表个态，相对徐远。我还是更欣赏刘畅。爸爸也支持你跟刘畅好好相处。” 呃……我这观众当得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被拉出来互动了？还硬是分配了一个角色？ 我抬起眼皮，正巧望见秦莉一脸惊喜地想说什么，但还未等她开口，秦泰安却一脸严肃道，“但是，你也别搞出什么生米煮成熟饭的事情来。我秦泰安还是要点脸的，听到没有？” 这话犹如当头棒喝，肉眼可见地，秦莉的心态坐了一次过山车。噘着嘴红着脸低着头，乖乖地应了声，“知道了。” 恩……这闺女明显就被老头三言两语摆平了。看样子马上要轮到我了。 果然，秦泰安顺势转头，点了我的名：“刘畅……” 我赶忙端直身体做聆听状，秦泰安的声音如期而至，“我既然不反对你们交往，那也就不会在乎你的出身。而且我既然觉得你不错，那以后有机会自然会拉你一把，这都不是问题。” 我赶忙点头称谢，这话不管真假，对我来说终归是好事。当然，能有这种好事的前提，是我能跟秦莉正常“交往”。所以我估计秦泰安接下来的话，应该就是对我的耳提面命了…… 果然，秦泰安用非常威严地口吻强调了两个字，“但是，”他说道，“作为父亲，有些话我也要说在前头。你要跟小莉交往，那就好好交往。徐远之流，你可以不用放在心上。他要是真敢为难你，你大可以过来找我。我帮你收拾他。” 我赶忙点头，这几句不是废话的废话，多少让我还有点受用。但他之后的话，却让我神经一下紧绷到了极点，因为秦泰安看似淡然地说道：“我希望你跟秦莉交往之前，能跟你之前那个女朋友彻底划清界限。” 我下意识抬头看向秦泰安，后者很是不屑地说了一句，“怎么，你觉得我知道这些事情很奇怪吗？” 我摇摇头，当然不奇怪，连tm徐远都能知道的事情，你秦泰安怎么会不知道？ 但是这锅我可不能随便背，于是我说道：“秦总知道这些我不奇怪。但我个人觉得，有些事情秦总不应该只是知其然，还要知其所以然。” 秦泰安挑了挑眉毛，示意我继续。 我想了想，把心一横道：“其实之前我已经非常明确的表示过，想要跟秦莉交往的意愿。”说着我和秦泰安甚至沈毅诚都看向秦莉，我投向秦莉的目光是带着坦然的，但秦泰安和沈毅诚则明显带着疑惑。秦莉被我们看得颇为不好意思，无奈之下，点了点头，算是肯定了我的说法。 秦泰安甚至“哦？”了一声，表示了疑惑。 我指了指秦莉，无奈又幽怨地说道：“但是秦莉吧……她因为徐远的介入，提出要找我前女友见一面。因为一些意外，她俩见着了。只是……她俩搞出了好多莫名其妙让我不堪其扰的事情。现在我是真的有点受不了，所以刚才吃饭的时候，才想着要跟秦莉讲清楚，以后大家保持一点距离。但她的反应……您和沈叔后来也看到了。” 我这么说颇有一种找家长告状的意思，但我实在没办法了。我也不怕承认，陈依依和秦莉要我现在说，我都喜欢。 但最起码的道德底线我总要有，两手抓两手都要硬的事儿，做不得。 如果感情是冲动的，那我之前为秦莉，为陈依依都冲动过了。但结果是，俩人都让我先等等。等的理由两人虽然都各不相同，但对我来说，实在有点折磨。 所以，喜欢归喜欢，任凭我再喜欢，也架不住来来回回这么个作法。 我说出这番话的出发点大概就是这样。但……在场两位中年男士听得有点不明所以，看他们一脸茫然的样子，我索性把心一横，把秦莉之所以找陈依依的原因，以及两人见面之后弄出来的住她家又住我家的荒唐事都说了。 秦泰安的脸色越听越差，甚至带着明显的怒意，睨着已经趴在桌上，把头埋在手臂里不敢抬头的秦莉。最终忍无可忍，呵斥了一句“胡闹！” 一边的沈毅诚也是不住地摇头叹气。显然他也觉得这事儿挺荒唐的。 我说完之后如释重负地摊摊手说道：“所以秦叔叔，我真的被你女儿搞得心力交瘁。我自认配不上她，惹不起我躲得起。现在这样……” 秦泰安摆手打断我道：“刘畅，今天时间不早了，你应该没开车来，一会儿让毅诚安排司机送你回去。秦莉的事情今天晚上我回去跟她好好聊聊，下周我听毅诚说你会到公司来谈合作。到时候你来找我，我跟你好好谈谈。今天先这样吧。” 我点点头表示理解。毕竟我刚刚说的事情，在秦泰安看来多少有点不能接受，甚至丢脸。自己的女儿，竟然因为一个徐远，沦落到要跟别人抢男人的地步。而且竟然还是她自己主动撺的局。 人家姑娘现在都已经明确表态不跟她玩了，她还在这里自己high。 是的，我刚刚已经明确表示人家陈依依已经表态，不想跟秦莉玩这种无聊的游戏了。只不过当我说到这里的时候，秦莉竟然还很是吃惊地抬头问了我一句，“我怎么不知道！？她没跟我说啊！” 此话出口，无异于不打自招。原本还将信将疑的秦泰安脸色一下难看得不行。沈毅诚更是失笑地指着秦莉半晌说不出话。 秦莉自知失言，立刻又趴了回去…… 此刻，秦泰安已经下了逐客令，于是我乖乖地收拾东西起身，准备离开。 忽然，一边的秦莉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还有点恬不知耻地站起来说了句，“我跟你一起走。” 这一下算是彻底激怒了秦泰安，他厉声呵斥了一句。让她老实坐下，今天哪里也不许去。 我见秦泰安真的发了火。赶紧告辞，在沈毅诚的带领下，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上车前他还不忘谢谢我的礼物，同时叮嘱我下周记得跟他约时间，去他办公室谈合作。我答应之后便让司机送我回家。 送我的是一辆路虎揽胜，开车的是秦泰安的司机。我估摸着……之前沈毅诚给我的那把车钥匙，十有八九就是现在这台的。 而且这辆揽胜还tm是个四座版……请原谅我爆粗口，因为……在后座躺下之后，我发现人民币的味道是真的香。我不禁开始后悔刚才没拿那张支票…… 路上跟司机聊了聊这车多少钱，他很淡然地表示，具体他也不清楚，估计落地要三四百个吧。 好好好，抱歉，小弟打扰了。听这司机不屑的口气，想必他已然认定，我就是撞了个大运，额头碰到天花板的小屌丝，有幸坐一回这车就已经不错了，没事别跟他瞎逼逼。 虽然好像他这么想也没什么毛病，但……屌丝也有自尊的好不好。 …… 回到家，我给老刘发了个百度，告诉他如果不出意外，我这应该算是顺利完成了任务。帮助他在财富自由的道路上迈出了坚实的一步。 老刘很快回复我道：离财富自由还是有很大距离的。不过借此改善改善生活，还是切实可行的。 我调侃道：刘总，你莫不是马云上身了？人家股票套现好几个亿改善生活，你这扣税到手才几百万，改善什么生活？ 老刘口吻淡定：房子是买不了太好的，但买套三五百万的投投资总没问题。剩下的再花个百十万换台车。 我想想也是，现在他开的宝马五系开了也好几年了，是时候换车了。 还没等我回复，老刘跟了一大段：刘畅，你考虑不考虑换车？反正到时候收到钱，会赚给你100万。以你现在的情况，花大几十万买台新车不合适。那我这台二手五系，平时保养的也不错，你考虑考虑？到时候直接按行情价过户给你，钱直接从那100万里扣就好了。 我当即拒绝：多谢刘总美意，我对宝马不感冒，而且也不想换车。我支持国产，支持本土造车势力，我为此感到骄傲。 对于老刘这种还没到口袋的钱，就已经想好怎么花的行为，我嗤之以鼻。 收拾收拾抽根烟洗个澡，在桌前坐下的时候，已经快11点了。 说实话，我其实挺想跟秦莉发条消息问问她情况的。但……还是算了。别说现在，就是明天我都怕她拿着刀过来砍我。 对了，貌似明天中午家里兄弟几个要来吃饭。念及此处，我打开我们兄妹几个的百度群，吼了一句：明天早点来，中午应许女士的要求，吃手擀面，望诸位不要嫌弃。要怪就怪许婕好了。 顺带着发了一下我这里的地址。 消息发出去之后，除了二哥吴琪回了我一句，明天会带我二嫂张雯过来，大哥还有一向积极的许婕竟然都没回。 我也没多想，只以为这俩人睡了。 顺便还给我妈发了条消息，告诉她明天晚上带秦莉过去吃饭的事情我可没忘，让她也别忘了。 本来我还以为我妈已经睡了，但谁知我妈秒回了一条语音说，“就是把我忘了也不会忘记明天秦莉过去的事。你记得早点回来。” 我说估计早不了，因为明天中午许婕他们还要来我家吃饭。 我妈直接说要不让他们一起回来算了。 我说那也要考虑一下人家秦莉的感受，本来见她俩就已经压力很大了，再加几个兄弟姐妹这算什么事儿？三堂会审？ 紧接着，我妈直接给我打来了电话，核心目的是逼问我跟秦莉到底是什么关系，说她已经忍了一个礼拜了。现在自投罗网，她也算抓到机会了。 于是我只能耐着性子跟她解释，秦莉是跟我关系不错的客户，甚至她还准备花一千万投资我们公司。因此，我必须多巴结巴结。而且投资这事，就在今天晚上，算是正式谈妥了。 在我妈一再确认，对于秦莉如此有钱的事实，我不是在说谎之后，她终于是放弃了打探我俩真实关系的想法。 转而谨小慎微地觉得，自己贸然邀请秦莉去家里吃饭，是不是有点过分了。毕竟人家是真正的千金小姐，莫不是碍于面子才勉强答应的吧。 我安慰她，这方面倒是她想多了。人家虽然是富二代，但却是非常平易近人的白富美。所以我让她就当是招待我的朋友就好，千万别弄成儿媳上门，调查户口。 我妈当即表示明白了，而且说我也没有这个入赘豪门的命。 在我哭笑不得中，我妈说自己要睡觉了，兀自挂了电话。 第91章 所有的不期而遇，都是蓄谋已久的安排 次日一早，我特地设定了8点的闹钟。为了早点起床，去超市采购。 虽然许婕说简单弄点，但我不可能真的就这么想当然的只弄一点。 所以在超市买了一堆吃的喝的。9点半才提着大包小包回到家。一通准备，和面洗菜，切肉炖汤。 忙活到差不多10点半，二哥带着二嫂敲了门。二嫂顺理成章地加入了帮忙准备吃食的行列。 二哥拿了一个他们带来的苹果，稍微洗了洗，一边啃一边跟我聊天。 也没聊几句，我电话就响，因为我正在切面条，手上不方便，所以让二哥帮我接了开免提。 手机里大哥的声音传来，大意是说他今天早上刚从苏州分公司赶回来，这会儿已经进上海了。预计11点半之前肯定能到我家。而且许婕跟他在一起。会跟他一起来。 我自然表示无所谓，顺便告诉他，二哥二嫂已经到了，我们等他俩就是。 但出乎意料的是，大哥不轻不重地说了句：“一会儿我多带一个人来。” 我疑惑，“你带你儿子一块儿来？” 大哥当即否认，“你想什么呢？我去出差怎么可能带儿子？” 那我就奇怪了，他能带谁。 大哥也没接话，只是神神秘秘地说道，“到了就知道了。” 话音刚落，手机里依稀传来许婕的喊声，但转瞬间，就被大哥制止了。 我也没多想，让他们注意安全就好。 有了二嫂帮忙，我就只要专注切面就好，用来拌面的配菜和肉沫臊子，都由二嫂一手包办了。 我看着在那抖腿看电视的二哥，一阵羡慕地对他进行了言语攻击，“就你这德性，何德何能，能让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二嫂看上你？” 谁知二哥一脸美滋滋，慢悠悠地吐出两个字：“活好。” 我……行，你赢了。 一边二嫂满脸通红地骂道：“吴琪，你能不能要点脸？！当着弟弟的面说什么呢。” 二哥一脸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装着一脸无辜得解释道，“张雯你想什么呢？我说的是我画画的活好，毕竟当年我就是靠着这手画功接近得你。”顿了顿，还补充道，“你才思想龌龊，毒害我这个纯洁少年。” 我看不下去，怼道：“你都30了，还少年个屁。” 二哥贱贱地甩了甩头发，很是文艺地说了一句：“愿你走出半生，归来仍是少年。” 就在我们几人的调侃中，除了面没下以外，其他的东西都已经准备妥当端上桌了。 大概11点半不到，我听到有人敲门。 开门一看，大哥带着许婕站在了门口。只不过，他们身后还跟着一个我不认识，但却略觉得有点眼熟的姑娘。 反应了一下，我不太确定地看向大哥，大哥笑着让开半个身位，对我说道：“我介绍一下，这是我秘书佘欣然。”又对佘欣然说道：“我弟，刘畅。” 佘欣然个子很高，穿着大概3-4公分的高跟鞋，目测肯定是超过170了。 相比之下，162的许婕在她身边就显得非常娇小。 不等我多想，佘欣然大方地向我伸出手，嘴角弯着好看的弧度，“刘畅你好，冒昧打扰了。” 我讷讷地伸手跟她握了握，机械地回了一句，“不打扰不打扰。” 说着，我下意识看向许婕。因为如果我没记错，在她的斡旋下，我已经彻底跟佘欣然划清了界限。虽然之后佘欣然又跟我聊了几句，但后来在她说要找我聊，但却放了鸽子之后，我俩就再没联系过。 所以我看向许婕，试图从她这里找到一些解释。 许婕见我看她，恼羞成怒地瞪了我一眼，没好气地说道，“看什么看，杵门口干嘛？还不让我们进去？！” 说着，一把推开我，就往里面挤。 我这才想到我家拖鞋，除了我的以外，就四双。之前秦莉他们来，就算来了个徐远，也是够的。现在多了一个人，就少了一双。 所以我只能给大哥一双鞋套，拖鞋留给了两个姑娘。 大哥笑称我这招待不周，我赶忙抱歉。 进门之后大哥又是一番介绍，有点不明所以的二嫂趁着帮我准备饭菜的机会悄悄问我，“刘畅，这姑娘什么情况？”我无奈摇头苦笑了一下，没有接话。 此时桌上已经摆满了众人带来的吃食，我也张罗着煮面上桌。一会儿功夫之后大家也都算是各自吃上了。 席间大哥也对我提出了批评，“刘畅，你搬出来自己住，也有好几年了。之前也不说邀请他们过来坐坐。” 我还没接口，许婕就毫不客气地插嘴道，“孙总，您在单位当领导也就算了，怎么回家了还一嘴官腔。” 二哥笑着接过话头道，“这种事情我们要早点习惯，现在大哥还是个副总就已经这样了，等再过几年把这副字去掉，那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我也顺着话头说道，“真要把这个副字去掉，那估计大哥就看不上我这寒酸地方了。” 一边佘欣然突然接口说了一句，“其实我老板现在就已经看不上了，要不是许婕坚持，估计今天这顿饭会我让安排去会所。” 此话出口，众人立刻开始数落大哥，说他现在算是上流社会的人了，看不上我们这些底层老百姓。 大哥淡定反驳道，“许婕之前也去高级餐厅吃过饭，还发了朋友圈。那地方连他都没去过。” 许婕眼睛都没眨一下，立刻把我拉出来背锅，“这顿饭是人家白富美姐姐看刘畅面子才请我去的。我是沾了他的光。所以要说上流社会，这里除了大哥就是刘畅了。” 许婕话音落下，在场所有人都看向我，二哥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因为他知道秦莉的事情，看似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是不是之前说的要倒贴我的那个白富美？” 这话本来兄妹几个在的话，说说也没什么。但现在碍于佘欣然在场，总感觉多少有点尴尬。更何况，到目前为止，我也没搞清楚今天大哥把她带来的用意。 而且就我所知，许婕应该只是告诉过她陈依依的事情，关于白富美秦莉，她理论上应该并不知道。 所以现在我要是对这个白富美做了解释，那在佘欣然这里，我这个渣男的名号，也就算是彻底坐实了。 万般无奈下，我只能硬着头皮避重就轻，“二哥你也不要乱说。人家现在算是我公司的股东。什么倒贴？别说这么难听，我有什么值得人家倒贴的？” 好在大哥的注意力成功被吸引，只听他蹙眉询问道，“股东？这话什么意思？” 我赶忙顺着话头，把秦莉准备入股我公司的详细情况，事无巨细地跟大哥解释了一遍。 大哥消化了一会儿，舒展眉头，举起杯子说道，“来来来，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祝贺我家小弟上了一个台阶。” 二嫂有点不明所以地问了一句，“大哥，为什么这么说？” 大哥笑着解释了道，“秦总这次的投资行为，尤其是刘畅在拥有了10%股份之后。这意味着，他现在已经进入了年薪百万的行列。而且按照这个趋势，估计要不了3年，他手上的这些股份就能价值过千万。这不是上了一个台阶是什么？“ 顿了顿，大哥开玩笑道，“这么看来，再过两年，我这个做大哥的，都要过来巴结刘畅了。” 许婕见缝插针，对我撒娇道，“刘畅哥哥，今年过年你得给我买个大礼物。” 我拿筷子敲了敲她的头，佯装严肃地质问道：“你是不是觉得，这段时间你给我惹的麻烦还不够？” 许婕自然知道我在说什么，冲我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我好笑地接着说道，“要大礼物也不是不行。” 见许婕一脸期待地看着我，我随意地说道，“过年的时候带个男朋友来，你要什么我都给你买。” 我说完，许婕立刻一脸泄气地开始朝大哥抱怨我不讲道理，男朋友哪里这么好找。 但就在她抱怨的时候，一边佘欣然又插嘴道：“那个车险部门的部门经理不是在追你嘛？我觉得人家挺好的呀，你真不考虑考虑？” 佘欣然这话，对我们来说，可是个惊天大瓜。在众人的瞩目下，许婕的脸肉眼可见地变红，她看向佘欣然，戏谑地反击道：“那我家刘畅哥哥也挺好的，马上都资产千万了，你不考虑考虑？” 许婕这番祸水东引非常成功，瞬间把全场焦点从她身上转移到了佘欣然和我身上，而且一下让之前还不太明白大哥为什么会带她来的二哥二嫂脸上，露出了了然的表情。 此时佘欣然一下脸都红透了，我知道这时候我得说话，不然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清了清嗓子，待众人的注意力都向我集中，我皱着眉头对许婕说道：“许婕女士，我跟佘欣然之间已经不可能了，至于为什么会这样，如果你没失忆的话，应该还记得吧？” 我这话说得有点重，许婕直接把委屈都写到了脸上。一时间又不知道怎么回答，感觉都有点要急哭的意思。 看着她这副样子，我气又不打一处来，心说你搅黄了我跟佘欣然的事情，我说你两句怎么你还委屈上了？ 所以看她这样子我紧接着又想再数落她两句。 但这个时候大哥摆手阻止了我，他一边拍拍许婕肩膀一边说道：“刘畅，这个事情你就不要说小婕了。我这两天已经批评过她了。” 说着，他看看佘欣然，还有一脸搞不清楚状况的二哥二嫂解释道：“今天我带欣然来，就是想让她跟你正式见个面，至于你俩后面会怎么发展，是你俩的事情。我之所以批评小婕，是因为当初是她主动介绍你俩认识，后来却擅作主张把刘畅的事情告诉欣然，还试图阻止他俩继续接触。” 说着，大哥看向许婕，“我之前就说过，他们之间的事情让他们自己解决，外人不要多管。刘畅自己的事情他会解决，欣然这么大人也会有自己的判断。你作为朋友，作为妹妹，关心他们是对的。但有些事情，你并不能替他们做决定。明白吗？” 许婕噘着嘴委屈道：“我知道错了还不行嘛?你欺负我，刘畅也欺负我！我回去找大阿姨和三阿姨告你们状！” 说着，抱起身边二嫂的胳膊，一边委屈，一边还不忘用力瞪我和大哥。 惹得我俩呵呵笑。 二嫂也是一边安慰她一边数落我俩的不是。 但随即二嫂却好似无意地问了一句，“不对啊，那欣然刚才说的那个什么部门经理怎么说了呀？” 许婕闻言立刻松开二嫂胳膊大声抱怨道：“二嫂！你也欺负我！” 二嫂赶忙笑着安慰她两句。 这时候大哥也是笑着开口问佘欣然道：“你说那个徐俊华在追小婕？” 显然大哥口中的徐俊华自然就是正在追求许婕的部门经理了。 刚刚说话的当口，我虽未好意思直接看着佘欣然，但余光多少有在留意她的表情。这姑娘除了刚开始脸红了一下，但调整了一下之后，就没有再出现什么异样。此时，佘欣然很淡定地点头疑惑道：“你不知道这事儿？” 大哥失笑：“我怎么可能什么事情都知道？” 佘欣然恍然道：“也对，全公司都知道许婕是你妹妹。他敢追许婕要是没什么结果被你知道了，估计没什么好下场。” 大哥伸手指了指佘欣然无奈道：“在你们眼里，我就这么小心眼？人家正常追求许婕我能说什么？更何况徐俊华这个人我虽然不熟，但就我所知，能力还是不错的。至于长相……”大哥想了想，点头道，“长相也算配得上许婕。我为什么要阻止？” 佘欣然嗤笑道：“你自己不知道你平时宠许婕都宠成什么样了。别的不说，就隔三差五叫她到你办公室吃饭这件事。任谁不知道许婕是你心头肉？他敢挑明对许婕的喜欢，就已经很勇敢了好不好？别人就算对许婕有意思，大多也都不敢说的。” 我听了这话，结合大哥这种单位的环境，也觉得颇有道理。 大哥以不到40的年纪干到了央企副总的位置，除了本身的能力以外，这上面要是没有人赏识提拔，那根本是不可能的。 所以这么个强势潜力股，明目张胆宠着护着的妹妹……没点本事的人，确实不敢随便惦记。 而这个徐俊华，显然属于有点能力的人，所以才敢表露出想要追求许婕的意愿。但我估计充其量也就是表露了一下，甚至人家表露的都不一定是想要追求许婕，可能只是欣赏而已。 最后一传十，十传百，变成了想要追求。 但体制内的人都不是傻子，对于大哥，什么话该传给他听，什么话不该传给他听大家心里都是有谱的。 这才导致，要不是今天佘欣然说漏嘴，大哥到现在还不知道这事。 想明白这些，我便问佘欣然道：“你确定这个徐俊华真的在追求许婕？” 佘欣然一愣，随即解释道：“那应该还没有，只是在公开场合不止一次夸过许婕漂亮，是他喜欢的类型。” 听了这话，我心说果然。人家弄不好就是随口说一句，甚至可能只是想拍一拍大哥的马屁。结果就被放大成他要追许婕了。 这时候许婕也开口道：“对嘛。人家只是随口一说，又没过来主动约过我。怎么就说人家追求我了？” 二哥此时突然问道：“那小婕，如果这个徐……徐俊华，过来约你吃饭，你答应还是不答应？” 我立刻给二哥比了个大拇指，他问的是个好问题。 就连大哥也饶有兴致地看向许婕，期待她的回答。 许婕倒是没有不好意思，想了想之后说道：“应该会答应吧。平时我跟他也算有工作交集。一起吃顿饭也没什么不可以的。” 我立刻冲着佘欣然说道：“你听到了？回去赶紧给你们徐经理暗示暗示，让他勇敢一点。幸福是自己争取来的嘛。” 佘欣然立刻笑着点头。 见我起哄，许婕立刻抱怨道：“哥！你这就是没事找事了！” 我摇头道：“没有啊，这是在帮你试探他到底是真对你有好感，还是说两句场面话。反正吃顿饭而已，也没什么。” 大哥也点头道：“我觉得刘畅这个提议没有问题。我也想看看徐俊华这个人面对这个问题到底会怎么处理。” 说着，大哥看向佘欣然说道：“你提醒他的时候有点技巧，别提我，也别提小婕。明白吧？” 佘欣然点头道：“放心吧，我知道怎么做。” 此时二哥对我感叹道：“所以我早几年就离开体制，你看看他们这一个个的。搞起阴谋诡计，都是信手捏来。” 我笑道：“看你这么文艺，那我用一句文艺的话来评价他们这行为。” 二哥愣了愣，下意识地问我什么话。 我笑着说：“所有的不期而遇，其实都是蓄谋已久的安排。” 二哥听完没吱声，一脸若有所思。 我看他这反应调侃道：“怎么？想起自己当初怎么套路二嫂了？” 我这话立刻引起了二嫂的共鸣以及二哥的反对。 随后我们就他俩当年种种故事进行了重现与点评。 其实当初二哥追二嫂的时候我也帮过几次忙，比如那时候有个项目，需要手绘插画，我们公司当时设计就两个人，手绘水平根本不行。于是我就联系了当时还在学校教美术的二哥，但二哥听后立刻向我推荐了当时还在念书的二嫂。 彼时我并不知道二哥正在追求她，但基于对二哥的信任。自然同意了二哥的引荐，还在二哥的安排下，跟二嫂一起吃了顿饭。 原本我还奇怪，就介绍一个私活，用得着吃饭这么正式嘛？但饭局上只要我有眼睛，就能看出二哥对二嫂那赤果果的爱。只不过当时二嫂很单纯没往这方面想。 作为一个合格的僚机，我只能顺着二哥的意思说了不少夸赞他的话，虽然这些话现在看来，违背得都是自己的良心。 这事情已经过去好多年了，我都已经不太记得了。现在想起来，我本意是拿出来当个笑话讲的。 但二嫂却觉得，她当初之所以会喜欢上二哥，有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我当初给她介绍的这活是她人生中第一笔收入，虽然不多，但意义非凡。 事后她还回请了二哥一顿饭。也就是那顿饭，二哥向她表白了。 虽然她当时没接受，甚至还考验了他很久，但实际上，早已是芳心暗许。 某种程度上来说，对于二嫂来说，我算是帮着二哥套路她的帮凶。 因为就当时来说，她真得单纯地认为二哥找她接这个项目，纯粹是想帮她积累一些经验而已。只是后来才知道，原来那个时候他早就对二嫂图谋不轨了。 许婕听完之后别有深意的说了一句：“所有的不期而遇，都是蓄谋已久的安排……三哥（也就是我）原来你这么早对这句话就有了深刻认识啊？” 我知道许婕这是在调侃我跟秦莉偶遇的事情，但我肯定不会承认，事实上我对秦莉也确实不存在蓄谋已久的偶遇这一说。 我刚想反驳，兜里电话就响。我一看，竟然是秦莉。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第92章 你这问题问得不对 大哥也起身一起，我们兄弟三个，唯独二哥不抽烟。 我给了大哥一根烟。也没避讳他，在阳台上接了电话。 那头秦莉很是慵懒地说道：“一会儿你几点过来接我？” 我先抬手看看时间，失笑道：“大姐，这都一点多了，你还没起？” 秦莉闻言立刻抱怨道：“还不是因为你昨晚跟我爸说的那些话！害他数落我数落到凌晨，最后要不是张素让他早点休息，借机把我放走，我还不知道要被他训到几点。等我到家睡觉都快两点了。” 我听了这话脑补了一下秦莉被她爸数落的场面，忍不住笑起来。 我的笑声惹得那边秦莉一阵抱怨。 也没在这话题上多纠结，笑完之后我问道：“为什么我来接你？东西不都在你车上嘛？包括我的衣服鞋子，你直接开车过去不就好了。一会儿把地址发给你。” 秦莉不同意道：“你昨天开我车去见我爸，今天去见你爸妈，当然应该开你车了。” 我听了这话直夸秦莉是逻辑鬼才。 秦莉一副理所当然的说道：“知道就好，赶紧告诉我你几点来接我，我好梳妆打扮。” 我失笑道：“你不用这么隆重的，我爸妈不在乎这个……”说到这里我忽然意识到大哥还在边上呢，果然，他此刻正一脸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秦莉在那头刚抱怨了没两个字，我立刻说道：“我四点半左右过来接你，先这样，我哥他们还在呢。到了我联系你。” 秦莉应了一声之后我便挂了电话。一脸局促地看向大哥。 大哥朝我笑笑之后，轻描淡写地问道：“这是那个白富美？” “恩……” “你晚上要带她去见三阿姨三姨父？” “恩……” “你们已经发展到见家长的地步了？” “这……就是碰巧遇到我妈……” 本着坦白从宽的原则，我赶紧把上周秦莉在我家碰到我妈，我妈顺势邀请她去家里吃饭的事情给说了。 大哥听后点点头，拍拍我肩膀道：“你个人的事情我不管。但是，我希望你做选择之前要慎重，做完选择之后就不要后悔。” 说着，大哥抬起下巴示意了一下在屋子里跟大家聊天的佘欣然，对我说道：“欣然是个不错的姑娘。但之前那个男朋友，多少让她对男人不太信任。我不评判她的对错。但她这人很有主见，坦白说，我觉得你俩挺合适的。你有时候挺优柔寡断，她的性格多少能弥补你的不足。以我对她的了解，我建议你有些事情大可大方点跟她直说。即使你们做不了男女朋友，当个知己也不错嘛。” 我失笑道：“大哥，这世上哪有纯洁的男女关系？” 大哥摇摇头，别有深意地说道：“只要你不动歪心思，那就有。至于欣然……呵呵……” 我等了半天也没见大哥说下去。 于是我疑惑道：“她怎么？她也不会？” 大哥失笑地指了指我，说道：“平时你也挺机灵的，怎么到自己身上就不明白了？” 我“啊？”了一声。 大哥恨铁不成钢，“你是不是傻？她要是不动心思，会跟我来你家？我们这几天都在苏州出差，天天忙到半夜。这大周末的好不容易回上海，她不回家休息跑来你家吃面？你觉得她差你这一碗面？” 说罢，大哥掐灭烟头，也不等我反应，拍拍我的肩膀开门进屋。 我看着手上已经燃尽的烟头，扔在烟灰缸里，凌乱着也进了屋。 吃完饭闲聊一会儿，大概两点的样子，佘欣然以下午还有事为由告辞离开。 大哥当即表示那他就送佘欣然一起走，但佘欣然拒绝，让我们兄妹几个再待会儿，她自己走就好。 大哥也没坚持，只是顺势让我在佘欣然用手机叫完车之后送她下楼等车。 这种明目张胆给我俩创造独处机会的借口，搞得我一阵头皮发麻。 一路尴尬地跟佘欣然走出家门，一方面因为大哥刚才的提点，另一方面也是多少有点不太相信她会对我有意思。毕竟我们一共也就聊了两次，今天见面也没真正说上几句话。 正当我不知道要说什么的时候，佘欣然开口道：“我今天来其实主要是想跟你道歉的。” “啊？”我有点不明所以。 佘欣然笑着说：“之前百度上答应要跟你聊的，但后来因为突然临时要去苏州出差，所以就耽搁了。一直到现在才有机会跟你说这个事。” 我赶忙摆手表示没关系。让她不用这么在意的。说实话，当时想要聊什么我都已经不记得了。 佘欣然也没再纠结这个，继续说道，“我老板，也就是你大哥今天早上跟我说让我过来的时候我还挺惊讶的。” 我没接话，等着佘欣然继续说，半晌之后，她悠悠地说道，“其实我知道除了你前女友，刚刚你说的投资你公司的那个白富美，肯定也是对你有意思的对吧？” “呃……”我一时间不知道怎么接。 佘欣然笑了笑不在意道：“你不用紧张，我跟你没聊几次，但我发现不管是线上还是线下，你这人都挺有意思的。” 我苦笑地说了声谢谢。 佘欣然说道：“所以我觉得我们还是可以做朋友的。而且如果你有什么想不明白的感情问题，也可以问我。虽然我本人就那么一段失败的感情经历，但起码可以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帮你分析分析。” 我不太情愿的说道，“这个……其实我如果真有需要的话，可以找许婕的。” 佘欣然笑道：“你还真是直男。她是你妹，凡事肯定第一时间站在你的角度考虑问题。而且你自己也说了，她没少给你添麻烦。都这样了，你还找她？” 我觉得她说的好像很有道理。但……大家也不是很熟，真要跟她说这些事，我也很难开口。 见我为难，佘欣然笑道：“你不要有负担，你当我是个网友就好了。平时我们应该也没什么机会见面。所以你大可放心的跟我说。而且你不要忘了，我的工作是老板秘书。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我可是很明白的。” 可能是她一脸的阳光，再加嘴角的弧度也不似作假，让我很自然地放下戒备，心里不自觉地松动，“我只是不想自己这一地鸡毛的事情，给你造成什么困扰。毕竟这些事挺狗血无聊的。” 佘欣然满不在乎的说道：“没关系啊，你觉得无聊，我觉得很有意思。” 见我不接话，佘欣然解释道：“我不是要窥探你的隐私。我单纯只是觉得，当今这个社会，怎么可能还会有像你和你前女友这样这么刻骨铭心的感情。还有那个白富美，她既然认识许婕，那我猜以许婕性格，肯定也会把你的事情告诉她。饶是如此，她竟然还投资了你公司，这摆明就是拉你一把，给你送钱的行为。这让我觉得太不可思议了。” 我见佘欣然越说越兴奋，失笑地打断道：“大姐，你是要做一档情感类的节目吗？找我收集素材？” 我本意只是调侃一下。 但没想到佘欣然很是认真的说道：“我还真有朋友在做这种短视频账号。你有没有兴趣？有兴趣的话我帮你们介绍认识一下？” 我赶忙摆手表示自己没兴趣拿这些事情去给大众消费。 佘欣然耸耸肩，此时网约车的司机给她打来了电话，接通之后说了几句，没一会儿就看到了车。 上车前，佘欣然对我说道：“谢谢你今天的招待。之后你一定要给我一个机会回请你一顿饭，到时候记得跟我说说你和那个白富美的故事。” 说罢，也不等我回答，挥挥手就上了车。 我看着远去的车子一阵无奈。 这姑娘又是什么套路？搞不懂。 回到家之后兄妹几个已经不知道从哪里坑出了一包瓜子。 二哥见我回来，立刻起身拉我过来坐下然后一本正经的说道：“来吧刘总，大哥说你跟白富美已经发展到见家长的地步了，那你是交代，还是我们问你答？” 我苦笑一声看了眼大哥，后者一脸气定神闲，我知道今天是跑不了了，于是举手投降道：“行行行，你们想知道什么直接问吧。” 我本来以为最先开口的会是二哥，但没想到二嫂开口道：“刘畅，刚刚小婕说你前女友也回来了，我就想知道你现在到底怎么想的？是想跟前女友复合还是跟白富美发展？” 我刚想回答，二哥立刻打断道：“你这问题问得不对。我来问。”说着也不等二嫂反应，二哥直接问道：“你那前女友我不关心，刘畅你就告诉我，你跟这个白富美睡了没有？” 二哥此话一出口，在场的两位女生立刻开口抱怨。 但二哥丝毫不在意，他甚至反驳许婕道：“你少在这里装纯洁，当初谁跟我八卦说刘畅好像跟人家白富美开房了？恩？” 许婕闻言立刻闭嘴，二嫂也是捂着嘴巴看着我。 我瞪了一眼许婕，随即坦诚道：“我真没睡过她……” 二哥对我这话很是不信，盯着我的眼睛凑近问道：“真没睡过？” 我虽然无奈，但还是直视他道：“真没有。” 二哥看了我一会儿，随即坐直身体，摊摊手说道：“那我没辙了，他的问题已经从简单的判断题，变成选择题甚至简答题了。你们问吧。” 说罢，很是光棍的继续嗑起了瓜子，示意其他人问吧。 二嫂接过话头，又问了一遍刚刚的问题。 我苦笑着答道：“二嫂，我要说我一个都不想选，你信吗？” 二嫂想了想，点点头说道：“我信。” 我略显惊讶地看着二嫂，她笑着说道：“你当初被你前女友伤这么狠，不复合正常。刚刚听你跟大哥说，那白富美能拿出一千万现金还有其他资源投资你公司，那不用想也知道人家家里跟你家不是一个层次，你不选也合情合理。更何况大哥刚刚还带了一个姑娘来。你刚刚在跟大哥说这些事情的时候，我可是注意观察了，她看你的眼神不说有爱吧，但绝对有喜欢跟好奇的。” 二嫂说完，一边的许婕也是举手，认证二嫂的说法。 我看她这个样子心里就不爽，于是说道：“二嫂，不瞒你说，本来我还真是想跟这个佘欣然发展发展的，但你知道吗，你小姑子直接把我跟前女友的事情告诉人家，还说我就是个坑，让人家佘欣然不要往里踩。”说着我狠狠瞪了一眼许婕，然后摊摊手，“好了，人家姑娘听进去了，当天就跟我划清了界限。你说我现在怎么弄？” 我看看大哥，说道：“大哥好心，今天把人家小姑娘带来跟我见个面，但之前话都已经说清楚了，你还让我怎么再腆着脸主动接近人家？”说着，我一脸恳切的看向二嫂，“二嫂，你是女的，要不你教教我？” 二嫂听了我这话也是一阵蹙眉，看看许婕，想说什么但又不好意思说。 这时候许婕忍不住了，抱怨道：“你们不就想说我多管闲事瞎操心嘛，我知道错了还不行嘛？” 我失笑道：“你知道错了有什么用？实话说，今天我见了佘欣然，觉得她真的还挺不错的。但人家已经跟我划清界限了。而且刚刚我送她出去的时候，你知道她跟我说什么？” 这时候大哥好奇地跟了一句：“说什么？” 我无奈道：“她说我前女友的事情她已经知道了，让我顺便把白富美的事情也告诉她。她说既然许婕这个大嘴巴认识白富美，那显然白富美肯定也知道我前女友的事情。既然如此，那白富美还能出钱出资源拉我一把，她觉得这事情很不可思议。她甚至想要找她做情感类节目的朋友帮我去投稿！你说这叫个什么事？” 我看着听我说完，刚刚还一脸幽怨，现在已经乐不可支的许婕，直接朝她身上扔了几个瓜子。嚷嚷道：“笑笑笑！就知道笑！人家现在把我当笑话看了！都是因为你！” 说吧，苦着脸叹息，“本来我还有希望脱单的，现在全毁了……” 想想心有不甘，又往许婕那里丢了两个瓜子。她也不甘示弱，捡起来丢回给我。 就在我们打闹的时候，二嫂若有所思地说道：“刘畅，她既然让你跟她说，你就大大方方告诉她呗。” “啊？”我停下手上扔瓜子的动作，一脸懵圈地看向二嫂。 大哥也是接口道：“弟妹说的对。她既然问你，你就告诉她嘛。这有什么问题？” 我一脸纠结的说道：“这种事情你们几个家里人知道就行了，外人有什么好多说的？嫌让她看的笑话还不够多？” 说着我又瞪了一眼许婕，后者也同样瞪我。 这时候二哥老神在在地跟了一句：“当一个女人开始对你好奇，且开始试图了解你的时候，那离她爱上你，也就不远了。” 大哥笑着拍拍我的肩膀指了指二哥说道：“你看吴大师不是告诉你原因了吗？” “啊？”我一脸懵圈。 “哈哈哈哈！”一边的许婕放声大笑。二嫂也是跟着笑。 我当然不是真的懵，而是一时不能接受他们这话。 我组织了一下之后说道：“不是，我这么一个跟前女友剪不断，理还乱的情况，现在身边还有一个白富美。自己都一个头两个大了，难道她佘欣然看到这种情况，还会义无反顾跳进我这个火坑？你们当我是吴彦祖还是彭于晏？” 许婕听了我的话立刻怼道：“现在你终于承认自己是个坑了吧？” 我不理她，而是看向二哥。 二哥依旧一脸淡然，指了指二嫂高深地说道：“这个问题就由夫人回答吧。” 二嫂拍了他一下，笑道：“想了解你又不是爱上你，多知道一些你的事情，也好帮助她判断自己到底值不值得跟你继续发展感情啊。我觉得她肯定意识到自己对你有好感了。只不过具体要不要进一步，还需要再观察。所以她让你跟她多说说你的事情，这很好理解啊。” 我讷讷的点点头。 二嫂继续说道：“站在你的角度，你现在不用有什么负担，就当佘欣然跟我们一样，你想什么跟她说什么就好。至于她……我觉得这是个对自己想要什么非常清楚的姑娘。还挺适合你的。” 大哥这时候拿起杯子跟二嫂碰了一下说道：“弟妹明白人。我这二弟能有你，是他的福气。” 二哥很是得意地说了一句：“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我立刻做呕吐状。 二哥毫不介意，直接搂着二嫂亲了一口。任凭二嫂拍打，他都是一脸贱兮兮，呵呵笑地受着。 说实话，我真的挺羡慕他俩的。 笑闹一阵，大哥忽然问道：“你俩准备什么时候结婚？” 二哥看了看二嫂，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此刻没了刚才的玩世不恭，而是一脸郑重，“今天借着这个机会也是想告诉你们一下，年底的时候我们就会去领证。明年办酒。” 我一愣，下意识问道：“那房子呢？你不等交房？” 这次回答我的是二嫂，她说道：“房子交不交无所谓，我家反正有一套房子的。年底领完证，先装修一下。我们结婚先住那里。等吴琪那套期房交房，就租出去，毕竟那里太远，我们俩上班都不方便。” 这倒是个不错的安排。最重要的是，我之前担心二嫂会因为房子的事情跟二哥产生矛盾的情况没有发生。不但没发生，她还做出了很大的让步。可见两人是真的想要往婚姻的方向迈出一步。 在我由衷为他们感到高兴的时候，大哥沉吟道：“吴琪，这事儿我二阿姨和二姨父知道了吗？” 二哥点点头，表示他父母，甚至二嫂父母都已经知道，并且同意了这个方案。 但大哥还是略显犹豫，一副不知道怎么开口的样子。 二哥见状笑道：“大哥，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放心吧，等我们领完证之后，我就会把张雯（二嫂的名字）的名字加到我那套房子里。而且她家房子装修的钱，也是我出，这些都是已经说好的。” 大哥闻言也是明显松了口气。我这才明白，刚才大哥欲言又止想说的是这些事。 怎么说呢，按照正常情况下。结婚的婚房理应由男方来出，这不是什么摆阔炫富，而是行情就是如此。所以刚刚乍一听二嫂家对这门婚事的让步很大，所以作为男方来说，如果没有什么表示，肯定是说不过去的。 站在大哥的角度，他毕竟男方的人，所以既然是男方占便宜的事情，他没理由反对。 但二嫂跟二哥这么些年，人品怎么样，对二哥怎么样，大家都有目共睹，所以让她吃这么大亏，大哥心里多少也是有点过意不去。 手心手背都是肉的情况下，让他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 还好二哥看出来他的顾虑，直接把事情说开了。 二嫂也是明白人，知道大哥其实刚刚是想替她说话的，也很是动容地端起杯子跟大哥碰了碰，异常真诚地说了句：“谢谢大哥。” 大哥喝了一口，一脸欣慰。 这是一件非常值得高兴的事情，之后我们又围绕着结婚的话题进行了讨论。因为房子要装修，所以预计婚期会放到明年十一，许婕也兴奋地表示她要做伴娘。二嫂自然点头答应。 顺理成章地，我自然成为了伴郎。嘴上挣扎着说，他们怎么知道我不会在他们之前结婚。但这话连我自己都不信，更不要说其他人了。 他们唯一比较在意的，是到时候我会带谁去参加婚礼，是前女友还是白富美，亦或是佘欣然。最后还是二嫂替我解围，“如果我们结婚前一个月，刘畅能脱单，那你的女朋友肯定得是伴娘团成员之一。” 我立刻说道，“那伴郎团里是不是也应该有许婕那个绯闻男友？” 这个提议立刻被二哥否定，“伴郎最重要的功能是替新郎挡酒，如果小婕男朋友当了伴郎，保不齐到时候我和你会联合起来先把这小子灌倒。为了防止这种内耗的发生，还是不要找小姐男朋友当伴郎为好。” 二嫂持不同意见，她说道，“如果小婕有男朋友，那肯定事先会带来给我们见见，要灌酒之前也就灌了，结婚当天肯定不可能发生你们说的这种情况。” 只是二嫂这话，连一直没怎么插嘴的大哥都不同意，他摇头道，“别看小婕平时大大咧咧，但以她的性格，真要有男朋友还不知道怎么护着呢，哪可能事先带出来给我们几个灌酒？” 我立刻举手赞成道，“只可能在结婚那天，她自己都顾不过来的时候让我们抓到这个机会。” 一边的许婕想了想，也是点头认证了我俩这个说法，“如果我真有男朋友，绝对只能挨个让你们见他，要是大家一起见……你们这几个当哥哥百分百会把她男朋友喝到不省人事。” 有句话我是没说出口：到时候估计见一次给那小子喝趴一次。 所以……还是不要让他做伴郎的好。 二嫂闻言也是扶额苦笑，“你们兄妹几个还真是互相了解得足够透彻。” 我笑道，“没办法，都是独生子女，表兄妹就是亲兄妹。从小感情就好，如果将来这个最小、最受宠的妹妹嫁人了，我们几个当哥的，心里肯定不好受。” 潜台词就是，既然不好受，那就只有在酒桌上让这个拱了我家白菜的猪拎拎清了。 一直聊到差不多三点半。大哥看看手表道，“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就先走，不耽误刘畅一会儿去接白富美回家见家长。” 我苦笑一声说道：“这真不是你们理解的那种见家长。” 二嫂反驳道，“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人家去你家见你父母可是事实。如果不在乎你，大可拒绝。现在人家答应去了，怎么说也是一种态度。你别不识好歹。” 我惊讶于二嫂的严肃。但随即也就释然，她这马上就要嫁到我们家了，虽然年纪上她还比我小两岁。 但这几年她对我还有小婕都不错。我这声二嫂叫的也是心甘情愿。 赶忙摆正心态，无奈地虚心接受。 大哥也是在一边帮腔道，“你别揣着明白装糊涂，我就问你，人家白富美是不是给你父母买礼物了？” 我点点头，毕竟刚才我打电话的时候他都听到了。 大哥接着说道：“人家愿意上你家吃饭，还给你父母买东西，这不就是毛脚儿媳上门的节奏嘛？所以，你必须要认真对待。” 我下意识犟了句嘴，“我认真对待？昨天晚上我都被她爹用支票羞辱过了……” 话还没说完，二哥立刻抓住机会一阵刨根问底。 无奈之下，我只能向众人坦白秦莉的家庭情况。其实也就一句话，她爹是秦泰安。二哥和二嫂都陷入了沉默。 大哥也好不到哪里去，虽然之前知道秦莉是白富美，但许婕也没把秦莉的情况说得太详细，现在听我这么一说。大哥同样沉默了一阵。 见他们都这样我反倒坦然了许多，引用大哥让许婕转告我的话说道：“大哥你之前不是让许婕告诉我么，赚我该赚的钱，其他不要多想。怎么，自己说的话忘记了？” 大哥沉吟一阵之后，语气认真地说道：“刘畅，本来我说这话的时候只是以为这白富美……不对，这秦莉家里有钱，没想那么多。但现在这情况……” 纠结一下之后，大哥还是一脸真诚地劝我道：“现在我觉得，如果她真的喜欢你，你也看得上她……要不你还是从了她吧。” “wtF？！”要不要这么现实啊？！我简直不敢相信这话是从一向沉稳内敛的大哥嘴里说出来的。 见我张大嘴巴一脸不可思议，大哥笑着解释道：“你也别惊讶。我这么说是有我的道理。可不是你想的那么肤浅。” 我翻了个白眼。 大哥想了想，说道：“我在体制内，对阶级观念要比你认识得更直观也更深刻。这点你同意吧？” 我点点头。大哥说的肯定没错，他们那环境，讲究的就是谁是谁的人，或者我背后的靠山是谁。 大哥见我认可，点头道：“你现在的环境可能还没有太多体会。但我相信等你真正接触到资本或者某个层级的时候，你就会明白，背景实在太重要了。” 说着，大哥拿烟示意了一下二嫂和许婕，待二人表示没关系之后，丢给我一根，来到阳台这里打开门点着，朝外吐了口烟，继续说道：“你们看我现在好像很风光，出门专车接送，还有秘书跟着。但实际上有多难只有我心里清楚。” 他指指许婕说道：“就把小婕带在我身边这件事，我就已经被不少人明里暗里提点过。让我注意一点，别太过了。但我就这一个妹妹，从小就疼。你们让我怎么可能不关心？” 他看看许婕，叹口气说道：“有些事情可能连小婕自己都不知道。她刚进公司没多久，本来我不想跟人提她跟我的关系。但有一次我发现，一个比我低半级的外地分公司总经理。来上海出差偶然遇到了小婕，当时没说什么。回去之后竟然直接点名要把她调去他那里，说是做办公室负责人。” 说着，大哥看着我问道：“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我看看许婕艰难地开口道：“意味着这畜生想把小婕留在自己身边……方便……” 大哥笑了笑，点头道：“没错，这老畜生搞这事儿早就在集团出了名了。之前还差点闹出事情，好在被他背后的人压下去了。为了堵人嘴，他才被调去外地。只是没想到，才调出去没多久，一回上海述职就又tm把手伸了过来。而且这次还伸到小婕这里。” 说着大哥看了我和二哥一眼，说道：“你们也是小婕的哥哥，你说你们遇到这事能忍得了？” 我和二哥都下意识摇头。 大哥笑了笑继续说道：“所以我知道之后，直接把这事给压了下来，甚至那傻b的靠山还为此叫我去他办公室说了我一顿。说我管闲事，手伸太长。让我以后当心点。”说到这里，大哥狠狠地抽了口烟，有些狰狞地说道，“本来这些我都可以忍，但这王八蛋竟然有恃无恐地对我说，就是一个女人，今天不是许婕可能明天就是王婕，刘婕。说我能拦得住一个难不成还能一直拦下去？更何况，就算我拦了，我怎么就知道那些女人自己就不愿意被潜规则？” 我听大哥说了这些话，自己都忍不住气血上涌，更不要说直接面对这些的大哥了。大哥看我这样子笑了笑问道：“呵呵，听了这些话你是不是觉得很想发火？甚至上去揍他一顿？” 我下意识点点头。 二哥甚至直接反问大哥道：“你当时就tm没上去揍那傻b？” 大哥摇头道，“没有，我忍了。”见我想说话，大哥摆手道，“本来我是想跟他好好说的，但这王八蛋竟然把话说的这么难听，还一脸我能奈他何的样子。那他做初一就别怪我做十五，转身我就把他跟我说的录音给了我老领导，现在我们集团公司的副总。” 这个时候许婕惊呼一声说道：“难怪那段时间集团副总会来我的办公室……还找我聊过几句，问我跟你什么关系……” 大哥笑着接口道：“还好你当时直接承认你是我表妹，不然我可能都有麻烦。” 许婕很是愧疚地看着大哥，喊了他一声，刚想说什么却被大哥阻止，大哥转而看着我说道：“这件事之后，我也就不再避讳许婕是我妹妹这件事了。有事没事就把她带在我身边。但是，我因此承受的压力反而更大……” 此时二哥插了一句，“那之前那两个傻b呢？” 二哥问的当然是想调走许婕的人，以及那个人的靠山。 大哥笑了笑，轻描淡写地说道：“一个因为滥用职权被通报批评，一个明升暗降调去闲职了。” 但我知道，大哥虽然说得简单，但这里边牵扯到的利益交换和博弈……不是我这种人能想得明白的。 大哥看着我继续说道：“我说这些不是想换你们同情，而是想告诉你刘畅，位置站的越高，反而更受煎熬。你如果能有秦莉，以及秦泰安这个靠山，那你以后的路，会走得更加轻松。有他在后面替你遮风挡雨，比你自己一步步爬上去要省力太多了。这点，你大哥我，深有体会。” 我看着大哥，沉默不语…… 第93章 你爸姓刘？ 我当然知道大哥说的有道理，虽然我不在体制内，不需要参与这些内部的勾心斗角，但就说实际收入好了，昨天只要我点头，我立刻就能年薪百万。 哪怕不点头，我也接了一单价值百万的生意，甚至秦莉这里股份交易完成之后，老刘还承诺给我一百万。 这都是实际已经发生过的情况。 而这些利益和价值，都是秦莉带给我的。这还只是现在我跟她没有什么实质性进展的时候，如果有一天我真成了秦泰安的乘龙快婿……那…… 不敢想象…… 不知怎的，我突然又想到了昨天那辆揽胜…… 见我目光闪烁，大哥一脸看透地拍拍我的肩膀说道：“想必你应该已经体会过一些权力、金钱带来的诱惑了。行了，多了我也不说，具体怎么样，还是得你自己考虑，今天就到这里。” 说着，大哥示意许婕跟他走，二哥二嫂自己开车来的，不用他管。 送走了几个人，再看看家中入目的狼藉，来不及细想大哥刚才的话，赶紧先收拾了。 大概4点左右，我带上秦莉之前来拿的那瓶酒，开车前往秦莉家。 四点一刻的时候我还在半路上，秦莉打电话催我，问我到哪了。 我挂上蓝牙无奈道：“说好四点半，肯定不会迟到。” 秦莉嗯了一声，“你直接把车开到地库，我车位边上，我好把东西直接运你车上。” 我应了一声之后挂断电话。 一路风驰电掣，终于赶在4点半抵达了秦总吩咐的位置——她车位前面，刚把车停稳，就看到一副清纯造型的秦莉，施施然地从电梯厅里走出来。 一件看似简单，实则颇有设计感的白色连衣裙，脚上一双白色的小皮鞋，手里提着一个浅色小包，从头到脚看不出一个logo。头上扎了个马尾，活脱脱一个大学生的模样。 见我下车，她示意我去她车上拿东西。待我来来回回地把东西都搬上车，她正一脸专注地坐在副驾，对着化妆镜补妆。 我看她这样子失笑道：“我现在应该叫你秦总，还是秦同学？” 秦莉撇了我一眼，收起粉饼，合上化妆镜一本正经装嫩道：“刘畅学长，我今天好看吗？” 我呵呵笑着答道：“好看啊，你哪天不好看？” 秦莉一脸满意，抬起手臂朝前指了指，好似去春游一般，略显兴奋地说道：“刘畅学长，那我们出发吧。” 我失笑着启动车子朝我家驶去。 可惜秦莉这兴奋劲并没有延续多久，刚开出小区，就开始紧张地问东问西，一会儿问我她今天这身衣服见我父母是不是得体，一会儿又问我她今天的妆是不是太素了，会不会显得不够隆重。 我哭笑不得的让她放宽心。我爸妈不会在意这些。 最后实在没办法，我只得转移话题道：“秦同学你能不能说说昨天我回去之后，秦叔叔都跟你谈了些什么？” 果然，我这话一出口，秦莉立刻不再纠结，而是泄了气一样靠在椅背上，脸上写满幽怨。 我好笑道：“怎么了？我就问了个问题，怎么弄得好像我点了你穴一样？” 秦莉悠悠地说道：“你还真说对了，就是被你给点穴了。” 在我的疑问中，秦莉大概跟我说了一下昨天我离开之后发生了什么。 首先在物理层面，我离开之后没多久，秦泰安勒令秦莉跟她走，俩人一前一后步行回到了位于几条马路之外，秦泰安在新天地翠湖天地的家里。 这一路上，按照秦莉说法，她俨然就是一个在学校犯了错误，被家长直接从老师办公室给领回去的孩子。 秦泰安这状态，就是那被老师训了一顿，一肚子火没地方发，或者说，等回家好好教训自家熊孩子的家长。 于是乎，自打俩人进入秦泰安的书房，书房门关上的那一瞬间，秦泰安憋了一路的怒火就向秦莉倾泻而下。 至于秦泰安发火的大致内容，无外乎就是他觉得秦莉让他在我这个外人面前，把老脸都丢尽了。 他秦泰安自父亲那辈，也就是秦莉爷爷那辈开始，就是江浙一带有头有脸的名门望族。 不说人人都巴结他们吧，起码也不用谨小慎微处处看人脸色行事。 但到了秦莉这里倒好，看上我这么个一穷二白的穷小子也就算了。好歹我还算有点能耐，长相也过得去。（这是秦莉说秦泰安对我的评价，不是我自夸的。） 本来我俩好好谈个恋爱，他秦泰安作为准丈人，对我面试考核一番，差不多也就可以了。之后该帮忙帮忙，该提携提携。都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但现在算什么？ 你秦莉先看上刘畅，人家刘畅拒绝，你死皮赖脸追着不放。 好，那人家刘畅同意了，你秦莉又碍于一个徐远的缘故反悔了。 退一步来讲，这也行。 但你把刘畅的前女友拉进来算什么意思？还美其名曰为了公平，来个竞争。 你是太看得起刘畅还是太看不起你自己？ 我们老秦家这名门望族的脸呢？ 按秦泰安的意思，让两个男人争你秦莉，是应该的。但你跟另一个女人争刘畅算几个意思？ 而且人家刘畅本来就想跟你好好过了，但你秦莉偏不要，非要主动要求找刘畅前女友进来跟你一起争一下。你秦莉是多有自信和闲心？ 好了，现在刘畅前女友比你懂事，觉得这件事情很无聊，不想掺和。你竟然还觉得人家这么做不对？ 这……按秦莉自己说法，要不是自己是秦泰安亲生的，而且还是个闺女，她都觉得秦泰安昨晚能直接打死她。 客观来说，这是我最近听过最有意思的故事了，所以情不自禁地呵呵直乐。心说真是活该。 当然，这话嘴上是不敢说的。 但我不敢说不代表秦莉不理解，她带着怨念揭穿我道：“你是不是觉得我罪有应得？活该被我爸这么训？” 我几乎是脱口而出：“这话可是你自己说的。” 秦莉也没生气，叹口气道：“我其实也觉得自己应该被我爸训。昨天忽然站在你的视角回顾了整件事，我自己都觉得自己挺作的。如果我是你，我也不会喜欢这么作的自己。” 我老怀大慰地感叹了一句，“真是理解万岁啊！”随后问道：“那然后呢？你爸骂了你一通就没了？” 秦莉白了我一眼，语气颇为不耐烦，“有啊有啊！他让我好好想清楚到底要跟你谈恋爱还是做同事。还让我转告你，徐远那里他会去敲打，让他别再弄什么半年六个月的鬼事。你要觉得想和我好，他不会反对，不想和我好，他也理解。让你不要有负担。好好工作。另外……” 见秦莉停顿，我下意识问了句：“另外什么？” 秦莉略显不好意思地说道：“另外……我爸还说……作为我这么作的补偿，下周让你找沈叔谈的那个项目，他可以多给你个人总标的10%作为报酬。就不用找他了，因为……因为……” 我接口道：“因为他觉得没脸见我？” 秦莉哼了一声：“你就说你要不要吧。” 我呵呵一笑，不答反问，“你沈叔那项目也就百十万，撑死不会超过150万，10%也就10到15万，你说我要还是不要？” 秦莉想也不想回道：“要啊，为什么不要？你都不知道我爸平时多抠！” 我好笑道：“你这个抠门的老爸，昨天刚给了你500万，忘记了？” 秦莉嘟囔一句，“那我是他女儿，不一样。” 不理会秦莉这恃宠而骄的样子，我沉声道：“这钱你代我谢谢你父亲，但我不会要的。” 秦莉疑惑，且略显不满地问道，“为什么？嫌钱少？” 我笑着反问道：“钱多钱少的不重要，你觉得为什么？” 秦莉想了想说道：“你怕我爸因此看轻你？你放心，不会的。他明确说了，这钱就是对你的感谢，感谢你对我……对我的包容……”秦莉声音越说越小。 我笑着摇头道：“不管你爸把给我这钱的理由说的多么冠冕堂皇，我都不能要。” 见秦莉要开口，我立刻补充道：“主要有两点原因。”说着我举起一根手指道，“第一，我昨天就说了，对你好，或者对于你秦莉，在我这，我不想用金钱来衡量。如果你爸想因为我对你好感谢我，那他直接把他的集团给我好了。那我才觉得配得上我对你的好。” 秦莉切了一声，我举起第二根手指道，“第二，如果我拿了这钱，被老刘知道了，你说他会怎么想？” 秦莉沉吟一下之后说道：“可能觉得你跟我见了一次我爸，就被他给收买了，从此跟我一条心，跟他貌合神离渐行渐远……然后……” 我接着说道：“然后开始在公司跟我搞内耗。从此公司开始乌烟瘴气，大家不再专心做事，而是专注于办公室政治。你说，这种情况我能接受吗？” 秦莉点点头道：“恩。要这么说，这钱你还真不能收……” 说着秦莉突然惊讶地看着我，说了一句，“啊！那我爸他……” 我自然知道秦莉想明白了，秦泰安这招就是要离间我跟老刘的关系，如果成了，那我自然而然会跟秦莉走得近，最后不管是跟秦莉混还是去他的泰安集团，反正对他来说都不是坏事。 而如果不成，反正他也没什么损失，花这么点小钱，做个顺水人情而已。 当然，这招很大可能成不了，但是试一试总没坏处。 老狐狸啊……真的是老狐狸…… 秦莉这反应，显然也是想明白了其中利害，我半开玩笑地调侃道：“秦总，欢迎回来。” 秦莉拍了我一下，忽然抓住我的右手说道：“你这还没跟我在一起呢，就跟我爸较上劲了。而且，但凡关系到你们俩的事情，我觉得我的脑子就不够用……这以后可怎么办……” 我皱眉看了看被她拉住的手说道：“秦总，你既然说我们没在一起，那是不是请你自重一点？” 秦莉一脸傲娇，还是那句话：“牵牵手又不算谈恋爱。” 我看着她一阵好笑，她愣一下也笑了。 我俩好像又回到了刚认识的时候，当然，我们现在认识也没多久，但我总感觉我们已经经历了好多事。 所以当她又一次说起刚刚那句话的时候，我仿佛一下回到了当初。 看她这个反应，她应该也是。 轻轻抽回了自己的手，我又向她伸了过去，一本正经地说道：“秦总您好，重新认识一下，我是刘畅。志享广告的客户总监。” 秦莉愣了愣，旋即笑着握住我的手同样用官方的口吻答道：“刘总您好，我是莉安商贸的总经理，秦莉。以后请多关照。” 我用日语回了一句，“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这好像是我唯一能完整说出来的一整句日语，其他……就都是一些单词或者短语了…… 秦莉愣了愣，也用日语回了我一句。但她说的很长。除了请多关照。其他我就能听懂“siki”这个词，意思是喜欢。 我问秦莉刚刚她这么长一句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明目张胆用我听不懂的话跟我表白。因为我听到siki两个字。 秦莉表示我想多了，这非但不是表白，而且还是骂我的话。 于是我对她的行为进行了强烈谴责。并勒令她再说一遍，我要录音。 秦莉自然反对。 交涉无果，我威胁道，“不说也没关系，看到这行车记录仪了吗？有录音的，一会停下来我就把里面的内容导到手机里，找机器或者听得懂的人翻译也行。” 秦莉意识到我不是在开玩笑，这会儿又在开车，她也不能强行拔卡。 纠结了一会儿之后，她只能老老实实的告诉我，刚刚她那段话，除了表示以后请我多关照之外，还有感谢这段时间来对她的照顾和包容。她很感动也很开心。并且很喜欢跟我在一起的时光。希望以后我们之间不要再有误会，也不要有矛盾，就这么好好的一直相处下去。 我对她的解释将信将疑，抱着怀疑的态度。 但她却很坦然的表示，翻译多少有点出入，但大致就是这个意思。不信的话我大可以把视频找出来让人翻译。 见她这么笃定，于是也就选择了相信。 但奇怪的是，我和她谁都没再提起我们刚刚握在一起的手，就没松开过这件事。 这……可能就是心照不宣吧…… …… 等我们松开握着或者说牵着的手的时候，已经是我把车开进我爸妈住的小区，准备停车的时候了。 没办法，即使是能单手开法拉利的富二代小开，我相信正常情况下，他在车位紧张的老小区侧方停车的时候，也是要必须要用两只手的。 而且不仅要用两只手，还要反复确认前后左右各个方位离开前后车或者花坛的距离。不然分分钟可能给你车子划了。 弄不好还要连别人的车一起划了。 好不容易停好车，我从后座挑出那两样秦莉给我爸妈买的礼物，带着她上楼来到我父母家门口。 这会儿秦莉内心的紧张已经都写在了脸上，嘴上又问了我一遍她现在看上去有没有什么问题。 我蹙眉道：“你现在看上去有点怪。” 秦莉下意识问我，“哪里怪？” 我一时没绷住，笑着说道，“怪可爱的。” 她立刻拍了我一下，“你这种土味情话过时了。” 我一边敲门一边说道，“过时不过时的，能缓解一下你现在焦躁的情绪就好。” 说话间，我妈开了门，我清楚的看到她直接忽略了站在她眼前的我，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秦莉。秦莉见到我妈，立刻摆出一副乖巧模样，俏生生地说了一句，“阿姨好。” 我妈立马喜笑颜开，推开碍事的我，笑着把她领进屋。一边还转身对我爸说，“客人来了。” 我妈话音落下，我就看见我爸系着围裙一边擦手一边跟秦莉打个招呼，让她先坐。 待秦莉叫了声叔叔，我爸应了一声之后，就回厨房继续忙活。这个过程挺正常的，但秦莉的反应却有些奇怪，只见她自打第一眼见到我爸后，目光就一直睨着在我爸。 我发现异样之后疑惑道：“怎么了？你干嘛这么盯着我爸？” 秦莉有点疑惑地问道：“你爸姓刘？” 我瞬间一脸崩溃地看着秦莉。 她也意识到自己这个问题不对，赶忙道歉。 我真心想说，我爸不姓刘难不成还姓王？还是姓郭德纲？ 不待秦莉多说什么，我妈开始针对我手上提的东西进行了抨击，无非就是那些老话，干嘛要买东西啊，来就来了之类的。 这些话听听就好，我立刻献宝似的把东西拿出来，首先是给我妈的那条披肩，几千块的Gucci，我妈还挺识货，打了会儿眼道，“这东西不便宜。” 秦莉立刻接口，“不贵的阿姨，就是个心意。” 待我又把给我爸的笔拿出来。秦莉告诉我妈，“这是给叔叔买的钢笔，笔袋还有墨水。” 这东西我妈不太懂，只是让我爸出来自己看。 也没多大功夫，我爸端了个菜出来放桌上，看了一眼包装，随即感叹道：“哟！万宝龙啊。这东西可值钱了。”我调侃一句他还挺识货，我爸没吱声。 待得他去洗完手，过来拿起东西看了看，不太确定的问道：“诶呀，这是送给我的？” 秦莉略显局促地点点头。 得到确定的答案，我爸顿时眉开眼笑道：“早几年就看我隔壁桌的老方在用万宝龙了。当时他说是他女婿给买的。让我好不羡慕，现在我也算扬眉吐气了。”说着，看向秦莉道：“秦莉是吧？无功不受禄，这东西多少钱，算我买的，我一会让刘畅把钱给你。” 秦莉有点手足无措地答道，“不用不用，这东西本来就是买来送给叔叔的，怎么可以收钱？” 我爸推拒道，“刚刚我在厨房听见了，你送给阿姨的这条披肩就已经价值不菲了，这东西算我俩收了。但这支笔还有笔袋墨水，怎么看也要大几千，要是再算上披肩，加起来要上万了，这怎么能收？” 我妈惊叹道，“这笔竟然这么贵？要大几千？”在我爸点头确认之后，她也立刻同意我爸的说法，“秦莉啊，心意阿姨领了，披肩我收下。但这笔随便怎么样我们也不能收。” 秦莉被说得毫无招架之力，赶紧向我投来了求助的眼神。我心说，早就告诉你别买这些东西，对我爸妈来说太贵重了，你还不信，现在出问题了吧。 但嘴上还是劝我爸道，“这就是个心意，而且也没你说的这么贵，是在打折店买的。” 我爸则坚持问道：“那具体多少钱？“ 我含糊地说，“这些东西，全套加起来不到三千块。” 顺便还回头跟秦莉使眼色。 后者立刻点头表示，“就三千，不算太贵重，包括给阿姨买的披肩，加起来一共也就不到五千，所以叔叔阿姨，你们就不要再推辞了。” 凭良心说，我是真担心我妈见这披肩只要不到两千，会跟我来一句，那你起给你几个阿姨也各买一条吧……那我真就没地方哭去了。 不过还好，这事儿没发生。 因为发生了一件更为离奇的事情。 也不知秦莉是故意转移话题还是怎么的，她看着我爸问道：“叔叔，你是不是教语文的？”我爸以为是我跟她说的，没当回事就应了。 但我记得我好像没跟她说过，也记不太清了。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秦莉后面一句话，她说：“叔叔，你是不是在十几年前在向明中学上过一个多月的课？” 这一下让我们一家三口都非常震惊。这个事情我是知道的。 那个时候我已经上大学了，虽然我爸对于他这语文老师教出来的儿子只考上了大专耿耿于怀，但最终也是接受了这个现实。因为不接受也没办法。 而那个时候我爸因为评职称，去向明中学带过课，结束后就调到了现在这个学校去当教导主任了。 这个事情我是肯定不可能会跟秦莉说的。 那现在她能说出这件事的唯一理由……就是当初她就是向明的学生，而且还上过我爸的课。 显然我爸也想明白这个事情，很是吃惊地看着秦莉。 但不待他说话，我好奇问道：“你高中念的向明？你……难道不是应该念得私立吗？” 秦莉解答道：“我没跟你说过吗？我小学初中都是私立，但后来我爸妈离婚了，中考我成绩也不错，我妈就通过关系把我弄去了向明。” 我瞬间就理解了她的意思，因为秦莉爸妈离婚的原因，在私立这样的圈子里，她日子肯定不好过。所以基于她学霸的本质，再加上她母亲家里的能量，把她弄进市重点，那是一点问题也没有的。 但我突然这么问，感觉有点唐突。所以等她解释完，我给秦莉道了歉，说我冒昧了。秦莉无所谓地摆摆手，示意没关系。 这会儿我爸也是反应过来了，不太确定地说道：“秦莉……你要这么说我好像有点印象，你是不是当时高一二班的班长？” 见我爸明显已经想起了自己，秦莉是很开心的笑着，并且恭恭敬敬地对我爸喊了一声：“刘老师好。” 我爸也一脸释然，开心地笑道：“哎呀，我真没想到，咱们还有这种缘分。” 秦莉点头道：“我对刘老师当初给我们讲的关于敦煌的故事，到现在都是记忆犹新。” 我爸赶紧摆手谦虚了几句。我妈也顺势让我爸先别弄菜了。现在时间还早，先坐着聊会儿，做饭之后再说。 家里的气氛因为秦莉和我爸的师生情，热络了不少。 第94章 你要真想结婚，我同意 既然她俩攀上了师生关系，那秦莉自然顺杆子往上爬，说这些东西算是送给老师和师母的，还望我爸妈不要再拒绝。 我爸见都这样了，也是没办法再推了，他也坦言自己没老糊涂，这点东西就算打折店买的，两样加起来没个大几千也下不来，我刚刚说一共不到五千，那完全是糊弄他们。 我赶忙说还好我妈没让我直接多弄几个，不然我真不知道怎么收场。 于是乎，这点礼物，老两口也算是收下了。 但我爸以师长的身份告诉秦莉，以后可再不能给他买这么贵重的东西了。不然他肯定翻脸，门都不让她进。 秦莉自然也是乖巧地应了下来。 我在一边嘟囔道：“早知道你俩有师生关系，就应该去正价店。买什么打折货。” 秦莉听了立刻点头，说我说的对，下次她再去正价店给我爸妈看看。 我爸立刻开口阻止，我妈则是直接动手打我了…… 赶忙躲到秦莉身后，指着我妈喊：“你们有学生就不要儿子了！有没有良心！” 我妈一边扯我一边骂道：“你爸一辈子没收过这么贵重的礼物，今天已经破例了，你还想让人姑娘家买更贵的，你这个儿子有没有良心！” 这当然是我在跟我妈寻开心。反正我是挺开心的，我妈开不开心我不知道。 而秦莉看我们母子这样，也是笑得挺开心。 最后还是我爸开口让我妈在自己学生面前收敛一点，好歹给他点面子。 我妈这才瞪了我一眼放过我。 我在秦莉身后跟我妈做鬼脸，她看着也是笑了。说了句，“30岁的人了，还这么没大没小。” 我立刻引用二哥早上说的那句回道：“半生归来，仍是少年。这是早上吴琪说的。我这算是活学活用。” 我妈自然知道他们早上去我家的事情，问我道：“我刚刚看到小婕在朋友圈发的你们几个的照片了。你怎么不让他们一起来？” 我爸听了这话也是附和了一句。 我无奈答道：“妈，我之前在电话里不是讨论过这个问题了嘛？” 我妈显然忘了，经我一提醒，我看她表情就知道她想起来了，但依旧装傻道：“讨论过？我怎么不记得了？” 我无奈道：“反正就没来。下次有机会再说吧。” 我妈自然也没再纠结，只是嘟囔了一句：“不行你把小婕叫来，她跟秦莉不是认识的嘛。” 我爸这会儿倒是没接嘴，秦莉却应和道：“好呀，刘畅，你把小婕叫来吧。我一个星期没见她了，还挺想她的。” 我看着她无奈道：“你确定要我叫她来？你信不信我现在打给她，她能立刻把我大哥二哥七大姑八大姨全窜捯到来。给你弄个三堂会审你信不信？” 秦莉闻言瞬间怂了。 我妈听了这话笑着说我胡说八道，但我爸却深以为然地点点头道：“刘畅这话说的有道理。以我对小婕的了解，像她能干出来的事情。” 我朝我妈摊摊手，说了句，“你看！” 我妈无奈，也就没再说什么让许婕来的话，打发我爸去做饭，毕竟现在桌上还是凉菜，热菜还没开始弄呢。同时也命令我去给我爸搭把手，自己则很是热情地拉着秦莉开始聊了起来。 我知道此时我还是先走为妙，虽然秦莉略带求助地看向我。但我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眼神之后还是义无反顾地去厨房帮我爸。 其实说帮忙，也没什么好帮的，切配菜的活我爸早就弄完了。现在无非就是放油热锅把这些菜一炒就完了。 所以我在厨房一边看着我爸做菜，一边听着我妈那边跟秦莉聊天的动静。颇有一种耳听六路眼观八方的既视感。 但我妈可能因为我之前关照过秦莉家境不是一般的殷实，也可能是秦莉刚才说了她父母在她小时候已经离婚的关系。所以破天荒地没有关心秦莉父母的情况，只是专注于了解秦莉的学习经历。 在秦莉把她一路的求学史讲了一遍之后，我妈自然就开始数落我。 说好歹我爸也是个教书的，但我却没有遗传到我爸会读书的基因。从小学习就不好，最后就混了个专科文凭。 我立刻反驳我妈，“信不信我给你找个博士的儿媳回来？” 我妈嗤笑道：“你赶紧去照照镜子，自己什么样心里没点数？” 我还没接话，我爸却在百忙中，别有深意的冒了一句，“博士的儿媳不一定有机会，但找个硕士，还是很有希望的。” 我妈假假的惊讶道，“对哦，秦莉刚刚说她就是硕士。” 秦莉则是瞬间有点不好意思。 我心说陈依依也是硕士你怎么不说？ 学历聊完，我妈又开始关心秦莉工作，因为上周在我家的时候光顾着聊她跟许婕的关系了，后来又被陈依依来过我家吃饭的事情给打了岔，所以这会儿我妈便开始问秦莉这方面的问题。 秦莉比较含糊地解释说，她算是我客户，因为工作关系认识的。碍于秦莉说的含糊，我妈一下不好接。见状，我插嘴道：“今天我算是记住了，以后我每次看到年纪跟秦莉差不多的客户，都问一下是不是我爸的学生。这样我工作的难度会小不少。” 秦莉笑着说，这是个不错的提议。 于是她俩的话题就从工作转移到当初我爸去给她们上课的事情上。 秦莉介绍说，我爸虽然就教了他们一个多月，但因为我爸基于课本上有关敦煌的内容，给他们引申出了很多有意思的故事，还有这些故事背后的道理，故而她对我爸的印象非常深刻。 只不过我爸就教了他们一个多月就走了，当时她还觉得很可惜。 我爸这时候也接话说了一下当时的情况，大意就是因为当时是职称考核，关系到他的前途，他多少有点炫技的意思。才会讲这么多课本外的东西。 加上秦莉当时高一，对知识掌握的要求相对高二高三来说，还没这么高。他一时兴起也就多说了几句，难得秦莉过了这么多年还能记得这些。 秦莉能记得我爸，刚刚说了这么多我也算理解了，但我爸教了这么多学生，他为什么能想起来秦莉？ 当我说出自己的疑问的时候，我爸先是呵呵笑，那边秦莉似乎也是想起来了什么。立刻让我爸不要说。甚至不惜采取了撒娇卖萌的办法。 这一下弄得我更好奇了，甚至连我妈都有些好奇。和我一起让我爸揭晓答案。 我爸看着秦莉，似乎想征求一下她的意见。后者显然并不想松口。但我妈此刻彰显了社区工作者高超的工作能力，三两句话后，秦莉最终无奈妥协。 我爸见状笑着开口说起了当年的事情。 其实我爸能记住秦莉，一方面自然是因为秦莉的颜值。用我爸的话说，“高一的时候秦莉已经长开，我教过那么多学生，虽然工作头十几年都是在高中，但像秦莉的这么漂亮的女生，是真的不多见。” 后来他去了初中，那里小姑娘虽然漂亮的也有，但一个个因为年纪的关系，都还没长开，所以像秦莉这么漂亮的，想印象不深都难。 另一方面就是他任教时候发生的事情了。而这件事，也是秦莉不想让我爸提及当初的主要原因。 我爸说当初高中的时候已经基本没有男女同桌了。毕竟正值青春期，男女同桌容易出事。 男女生之间一般都是前后桌。 但因为秦莉的长相实在太过艳压群芳，难免会引起小男生的关注。 而高一这个年龄段，男生普遍引起女生注意的办法，就是……欺负她。 当时坐在秦莉后座的男生，平时就没少惹秦莉。一般情况下，秦莉也就忍了。但奈何秦莉很喜欢我爸的课，对后座男生在我爸课上惹她的行为深恶痛绝，直到那个男生在我爸课上拉她马尾，让秦莉忍无可忍…… 我爸绘声绘色地描述道：“我记得秦莉直接在课堂上掀了桌子。”当然，不是说秦莉真的掀了课桌，应该说是直接暴走。 我爸接着说道，“当时我正在写板书，等我转过身的时候，就看到秦莉抄起那男生的笔袋，扔在了人家的脸上。这还不算完，扔完笔袋扔书，反正把后座男生桌上所有能扔的东西全部扔在了对方脸上。” 我爸回忆到此甚至还有点心有余悸，“如果不是我拦着，估计秦莉能搬起自己的椅子往那男生身上砸。” 所以我爸才会对秦莉印象如此之深刻。 其实本来我爸除了知道秦莉长得好看以外，基本都不认识秦莉，但这次课堂上的冲突之后，秦莉被叫去了他的临时办公室。 而秦莉当时的班主任自然得到消息也过来了，班主任当着我爸的面，对秦莉一阵数落，也是这个时候，我爸知道了秦莉竟然还是他们班的班长。 本来我爸这种代课老师，能知道学生名字就已经不错了。对学生干部那是基本不可能了解的。最多也就是知道学习委员或者课代表。 秦莉这盛世美颜下所隐藏的暴力之心，已经让我爸对秦莉刮目相看了，此刻又是知道，她竟然还是班长，那印象就更加深刻了。 要知道，向明作为市重点高中，高一年级刚入学的时候，能坐上班长位置的学生，各方面综合能力都是班上数一数二的。学习只不过是其中的一个最基本的硬性指标而已。 也就是说，当时的秦莉，是一个集颜值，火爆脾气，学习能力，综合素质于一身的学生。这样的学生，我爸教书一辈子都没能碰上几个。这秦莉绝对能排得上前三。 所以他哪能印象不深刻呢？ 我听完这些，下意识地看向秦莉，弱弱地问了一句：“那个……秦同学，你去日本除了开车和茶道，还有没有学过别的？比如……” 本来秦莉还有点不好意思，但看我这副样子，很是得意地仰着下巴对我说道：“小女子不才，大学时候就已经是空手道黑带了。” 我瞬间缩了缩脖子，也就明白了，为什么她打人手劲会这么大，而且还这么喜欢打人…… 我爸听了我们的对话只是笑了笑没说话。我妈则不然，她竟然饶有兴致地让我过去，还让秦莉起身，以我为目标，示范了几个适合她学习的空手道动作。 说是以后揍我的时候可以用。 我立刻准备转身走人，但却被我妈抓住，反抗无果之后，我便一脸慷慨就义状地任由秦莉在我身上“施展暴行”…… 闲扯了一会儿，我爸招呼我上菜。 这一桌菜堪称丰盛，跟过年都不遑多让。 秦莉直呼这么多吃不完。 我调侃道，“你要是觉得好吃，你可以带回去当宵夜或者明天午饭。反正你一个人住也不开火。” 我妈瞬间像是发现新大陆一样，开始关心起秦莉的生活。 问她为什么一个人住啊，平时有没有人照顾之类的。 我嗤笑着说道，“人家家里客厅就比我们家还大。平时吃饭打扫卫生都有专职保姆负责，过得好得不得了，不用你瞎操心。” 我妈瞬间不乐意了，“这种日子看上去是很舒服，但是孤独啊。回家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秦莉立刻深以为然大点其头的同时，跟着说道，“当初想让刘畅去我家住。但是他不同意……” 她这话一出口，饭桌上气氛陡然一变。 秦莉也是意识到自己这话说的有问题。于是赶忙解释道，“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我家有客房。平时我一个人确实冷清，刘畅现在也是一个人住，同样是付房租，反正他现在多少钱，我就收多少钱。如果实在不行，刘畅会做饭，平时给我做几顿饭，抵房租也可以。反正就是……多少钱不重要，只要能去陪我住就行……” 说实话……秦莉这话不是赤果果地向我父母表明，我俩的关系已经不一般到，她要跟我同居的地步了嘛？ 果然，我妈此时一脸“刘畅要是搬过去，会跟你分开住两间房间？”的表情。 我看情况不对，立刻打断有些着急的秦莉，出声解释道：“妈，你别听她胡说，我跟她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说着，我看向秦莉，“秦莉，东西可以乱吃，话怎么可以乱说！” 秦莉显然也已经意识到自己有点失言，但……话都已经说出来，她再怎么解释，在我爸妈这儿……好像也没什么用了。 好似现在，她跟我妈一再保证，真的就只是想让给我一间客房，算是合租而已。但任凭她再怎么诚恳，我妈看她的眼神，也已经有点不是之前那个味道了。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或者说秦莉有口难辩的时候。通程隔岸观火，没有发表评论的我爸，突然好似不轻不重地开口说道：“你们年轻人的事情我们不管，但刘畅今年已经28了。再过两年也30了，可以算是老大不小，是时候成家了。我们能力有限，家里只有这么一套房子。”说着，他看看我，“好在你争气，这两年好歹自己挣了点钱，掏了首付买了套房，只可惜这房子是期房，要等两年才能交到手里。” 顿了顿，我爸又看向秦莉，“至于现在他住的地方，是他老板的。他跟我们商量过，想过两年，等买的房子交了之后，再把现在住的房子还给他老板。但我觉得，晚还不如早还……” 就在我等着他下文的时候，我爸突然点了我的名，“刘畅，这点你明白吧？” 我一脸懵圈地看着他，说实话，我有点不理解他的意思，不明白到底想说什么？ 我爸也完全不在乎我的反应，继续不徐不疾地说道：“回到刚才秦莉说的，要你住过去这件事。”话及此处，他看看秦莉，又看看我，语重心长又颇有深意地说道：“刘畅，你如果决定搬过去，那该负的责任，你要负起来。” 好吧，现在我明白了。敢情因为秦莉这话，我爸这是认定，我跟她已经发生过关系了…… 果不其然，我爸接着说道，“我们老刘家虽然没什么本事，但该有的骨气和担当还是要有。你买房子没让我们掏钱，但我跟你妈也知道。买了这房子之后，你手上也没什么钱了。我跟你妈这些年，也存了几十万。虽然不多，但也算是我跟你妈为你的事情尽了力了。这钱你就拿去结婚用。”说着，我爸看向秦莉，语重心长道，“秦莉，我知道你家条件很好，你叫我一声刘老师，这声老师我应得。如今我的学生要跟我的儿子在一起，这对我一个当老师的来说，是件挺圆满的事情……” 眼瞅着我爸越说越离谱，我哭笑不得地打断道：“爸，差不多可以了，再下去你就该说孩子跟谁姓了。” 天地良心，我这话只是委婉地提醒他，有些过了别再说下去的调侃。但谁知，我爸还真就当真了，斩钉截铁，毫不犹豫地对说道：“孩子必须姓刘，这个没得商量！” 我扶额苦笑道：“爸！我跟秦莉这关系，完全没到负不负责的地步……拜托，你能不能有点人民教师的样子，不要再脑补这些莫须有的事情了？” 可能我这么说，让我爸觉得触碰到了底线，我眼瞅着他哽了一下，随即严厉地对我呵斥道：“刘畅！我从小就教育你，做人要敢作敢当！现在人家姑娘都说到这份上了。你竟然还抵赖？！” 见我的话对我爸不但没起到作用，反而让他误会更深。我只得看向自我爸开口之后，就再没说过话的秦莉，本想眼神示意她说两句。别的不说，但起码表示一下，我跟她没发生过超友谊的关系，这总可以吧？ 但这秦莉仿佛入定一般，完全无视我的眼神。 得，累了，毁灭吧。 我干脆把心一横，放弃抵抗道：“行了妈，你去拿户口本吧，我明天……哦不，下礼拜一就去跟秦莉领证。行了吧？” 我妈比我爸可淡定多了，这个时候还很有逻辑地说道，“那不行，亲家还没见呢。” 说着，她看向秦莉，拉着她的手很是亲昵地说道：“秦莉啊，你看什么时候能约你父母出来见个面啊？” 看着在一边眼观鼻，鼻观口，口关心的秦莉，敢情我们再说的事情跟她没关系？我彻底给气笑了。略带恼怒地对她说道：“现在你满意了？你自己看着办吧。”顿了顿，我彻底破罐子破摔道，“我已经放弃抵抗了，你是不是想结婚？行，你要真想结婚，我同意。” 我妈见我这个态度，瞪了我一眼，我爸更是直接拍了桌子，骂我道：“你这是什么态度？！”。 接着我爸的呵斥声，我除了笑得更大声，实在不知道应该作何反应。直接站起身，跑去阳台打开窗户，掏出一根烟点着。身后的秦莉依旧沉默，只有我妈的殷切的声音传来。看这架势，估计她跟我爸都已经把秦莉这个儿媳妇给认定了。 抽了几口烟，我忽然想，我这会儿叫是没有秦泰安的电话。如果有的话，我甚至想直接打电话给秦泰安，让他直接过来，跟我父母见个面得了。 但转念一想，不对啊，我没有秦泰安电话，但我有他秘书沈毅诚的百度啊。 于是我就掏出手机，看了眼在那依旧沉默，完全没有什么解释欲望的秦莉，出声说道：“秦莉，我虽然没有你爸的电话，但我有你沈叔的电话。你要不赶紧解释清楚，要不我就找你沈叔，让他给我你爸的电话，打给他，问问他是个什么态度。” 我这已经彻底豁出去了，不就是结个婚嘛，来吧，谁怕谁啊。 这话说完，我爸算是脸色明显缓和了一点。这回轮到我妈看热闹不嫌事大了，直接嚷嚷着让我赶紧打电话。 就当我准备找沈毅诚百度的时候，一直沉默是金的秦莉终于开了金口，但……她这一开口……我顿时感觉，整个人比刚才还要不好。毁灭吧，真的，赶紧毁灭吧。 只听秦莉抬起头，满脸坚定地开口说道：“叔叔阿姨，我喜欢刘畅。” 第95章 最后时限 “叔叔阿姨，我喜欢刘畅。” 秦莉这话一出口，我不说天旋地转吧，但恍惚间，只觉这婚看来是结定了…… 叹了口气，继续翻我的通讯录，没多久，就找到了沈毅诚。 打开与他的对话框之后，我听到秦莉开口说了第二句跟让我受不大了的话，她说道：“但是就现在的情况来看，刘畅好像越来越不喜欢我了。” 我停下手上的动作，怒道：“秦莉，如果你不会说话，麻烦你不要说。” 这回不用我爸开口，我妈直接呵斥道：“你给我闭嘴。”完了还不忘提醒我，“电话等下再打，让秦莉先说完。” 我愤怒地收起手机，默默地抽着烟。 这时候秦莉轻轻地看了我一眼，略显凄然道：“叔叔阿姨，你们别怪刘畅，这都是我不好……” 我哈的一声，气笑了。 我爸这回骂了一句，“你能不能闭嘴？你捧哏呢？秦莉说一句你接一句？” 得，我彻底歇菜，选择闭嘴。 秦莉笑了笑说道：“叔叔阿姨，有一点我得解释一下，我跟刘畅真的没有发生什么，是我刚才说的话有歧义，让你们误会了。” 我心说这回可算是说了句人话。 我爸妈闻言，带着疑惑询问，看看秦莉，又看看我。 我很是鸡贼地弓起身，刻意抿住嘴，右手在嘴边做了一个假意拉上拉链的动作。看着我父母，抬手扬眉示意我闭嘴，二位且听秦莉怎么说。 秦莉见我这个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我看她这样子，气不打一处来，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随后秦莉接着说道：“本来其实我跟刘畅其实已经可以在一起了……但因为一些事情，或者说是我自己作吧……导致现在刘畅对我有些意见。”见我爸又想骂我，秦莉赶忙制止我爸，说道，“叔叔，你别骂他。这事情真的怪我，虽然……具体的我不好解释。但昨天我爸因为这个事情已经骂过我了，你们真的不要骂他，要怪你们就怪我好了。” 我皱眉看着秦莉，她这话透露了几个信息，一个是我们郎有情妾有意，但因为某些原因，她把我们的关系作没了，责任在她。还有就是，我已经见过她父亲，她爸了解情况之后站我在这边。 但这话也有漏洞，因为她对具体发生什么欲盖弥彰。这……很容易让我爸妈以为她自己犯了什么原则性问题。 果然，我妈这时候小心翼翼地问道：“秦莉，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做了对不起刘畅的事情？” 我实在没忍住，直接笑出了声。 在我妈瞪了我一眼之后，我赶忙收声闭嘴。然后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动作。示意他们听秦莉说。 秦莉意识到自己话里的歧义，满脸尴尬，赶忙解释道：“没有没有，阿姨你误会了，我没有做什么对不起刘畅的事情。” 听她否认，我妈疑惑道：“既然不是原则问题，那你俩干嘛不在一起？” 秦莉之后在那支吾了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 暗叹一口气，哎……这情况还是得我来，掐灭烟头，我出声说道，“二位现在能听我说两句了吗？” 见我爸点头首肯，坐回位置，我解释道，“简单说就是有个还挺有能量的公子哥要追她，她不同意，对方就威胁说，如果她不给对方一个追求她的机会，就要搞我。出于保护我的考虑，她就只能不跟我谈恋爱。” 我妈愣了愣，义愤填膺道：“这年头还有这种事情？！” 我笑道：“其实她跟这个公子哥是不可能的。这点我很确定。因为……”话及此处，我看了眼秦莉，想征求一下她的同意。这时候我得解释一下徐远的身份，但这牵扯到秦莉的家世情况，我得得到她的允许。秦莉理解我的意思，微微颔首。 于是我继续说道“因为这个公子哥……是秦莉后妈，之前生的儿子。她爸就是因为这个后妈，才跟秦莉生母离婚的，所以……懂了吧？” 这句话信息量有点大，我给了我爸妈一个反应的时间，待他们明显消化了这个信息之后。我继续说道：“我昨天见了她爸，她投资我公司的事情你们知道，但投资款是由她爸出的。所以于情于理她爸都要见我一见。这点你们能理解吧？” 我爸妈点了点头。 我叹口气道：“她爸也同样问了我们为什么没在一起这个问题，了解情况之后，她爸觉得她因为一个公子哥委屈求全，是丢了他们秦家的脸。所以训了她一顿。然后……就这样了。” 我爸妈听了我的话陷入了一阵沉默。我这中间已经省略了陈依依的事情，因为我觉得这些事情没有必要让他们俩知道，如果知道了，只会让他们更搞不清楚状况。 一阵沉默之后，最先反应过来的还是我爸，他问道：“那秦莉的父亲现在是个什么态度？” 我看向秦莉，示意这个问题她来回答，秦莉低声说道：“我爸意思，让我别理那个人。自己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其他的他会帮我搞定……”说着，秦莉看看我，略显尴尬地说道：“但……我这么一作……刘畅就觉得……” 我爸接口道：“他就觉得你活得太累，今天被这个影响明天被那个掣肘，以后在一起不稳定，对吧？” 秦莉对着我爸一阵点头。又怯怯地看了看我，没再说话。 我看着秦莉这装委屈的小表情，一阵好笑。对我爸开口道：“爸，反正大概就是这么个事情。我跟她肯定没发生什么，你想抱孙子估计还得再等等。”话音刚落，我爸失笑的指了指我。 我笑了笑继续说道：“至于其他的……我只能说顺其自然吧……”说着，我看看我爸和我妈，极为诚恳地说道：“希望你们能理解我……” 当着秦莉的面，我也只能把话说到这里了，其实我就是想说，秦莉家大业大，这种屁事以后肯定少不了，之前冲动过了一次想跟她好，但结果…… 那现在冷静下来，我势必得看清楚状况，再做决定。不可能再像之前那样随心所欲了。 我爸是听懂了我的话，点点头并没有再说什么。 我妈却皱眉问我道：“我不管你们这些弯弯绕绕。刘畅我现在就问你，你喜欢秦莉吗？” 我一愣，看了看秦莉，在她希冀的眼神中，我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我一点头，直觉身边的秦莉一下变得灿烂起来。 我妈立刻说道：“既然你喜欢她，她也喜欢你，而且秦莉爸爸也不反对。那你们干嘛不好好在一起谈恋爱？早点结婚让我抱孙子？” 我一脸无语地看着我妈。 我爸则是失笑道：“行了行了，他们年轻人的事情让他们自己去解决。今天我们就开开心心的吃顿饭。” 我妈听了这话显然有点不乐意，她还想再说什么。 这个时候秦莉说道：“阿姨，你就别逼刘畅了。我刚刚已经说了，我俩不能在一起是我的责任。现在只要你们知道，这个问题不是我对不起刘畅，就好了。之后我们会好好相处的，你就放心好了。” 我妈看了看秦莉，最终还是叹口气没再说什么。 但之后她的情绪就不怎么高了。主要表现在对我的各种看不顺眼。 比如我不知道给秦莉夹菜被骂，吃得太快被骂，就连给她夹了块肉了，但肉太肥也要被骂…… 秦莉在一边偷笑，我瞪了她一眼，被我妈看个正着，又是一阵骂。 最后我爸看不下去，让我妈收敛一点，好歹给我点面子。 我妈直接怼道：“我给他面子，他给我孙子吗？”怼得我爸哑口无言。 一顿饭因为我妈的不愉快，草草了事。甚至本来收拾桌子是我妈的工作，但因为她现在心情不好，这活儿也落到了我和我爸身上。 秦莉想帮忙，我妈没让，直接拉着她去沙发上继续聊天。 碍于刚才秦莉已经明确表示了秦泰安对我们关系的支持，我妈见既然话都说开了，本来可能她还不好意思问秦莉父母，这会儿也没了顾忌。正式开始调查户口。 秦莉自然也是知无不言，只不过对于父母的职业，她说的比较含糊，我也没拆穿。反正她父亲是谁，之后我可以私下跟我爸妈再说。但她母亲……算了，她不愿意提我们也不好多问。 对于秦母的具体工作我妈并不关心，只知道是公务员就行了。 但对于她对我俩关系的态度，我妈还是很在意的。 秦莉略显不太好意思地说道：“我妈知道我跟刘畅的事情。她……还是挺支持的。还说等时机成熟，让我带刘畅去见见她。” 说着，秦莉抬头看了我一眼，我赶忙移开视线。继续擦桌子。 我妈听了这话很是高兴，但随即板着脸数落我和我爸道：“你们看看人家父母，多开明？啊？！再看看你们父子俩，还摆起架子来了，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几斤几两。真是气死我了！” 我爸听了这话有点忍无可忍，“我就是知道儿子几斤几两才不想多说。让你平时多读书，多看报，你不听。不学无术还在这里丢人现眼，按秦莉这闪烁其词的样子，我猜她爸是秦泰安。” 说罢，我爸扔下抹布，气呼呼地一个人跑去阳台抽烟了。 我妈则是一脸茫然地问了句，“秦泰安是谁？” 秦莉颇为尴尬地小声说了一句，“秦泰安是我爸……” 我妈哦了一声，显然还没太明白。 我无奈解释道：“哎……妈，泰安地产知道吗？不知道没关系，泰安广场，泰安酒店，泰安花园，这些你总听过吧？”见我妈下意识点头，我继续说道：“那都是秦莉她们家的。” 我妈惊呼了一声，不可思议地看向秦莉，眼神询问。秦莉在我妈注视下，无奈点了点头。 我爸这时候突然插嘴道：“秦莉说她母亲是公务员，那你想过没有，你们居委会主任是公务员，那领导人也是公务员。她母亲现在到底是什么位置我不知道，但你觉得秦泰安的前妻，级别能低得了？” 我妈此时已经哑口无言了。 现在这情况我觉得我妈马上就要不知道在秦莉面前怎么自处了。刚刚只是觉得秦莉条件好，但现在这么一说，她的条件在我妈这里，已经不是一个好字能形容的了。 扯着局面还没继续恶化下去之前，我立刻擦擦手，圆场道：“时间不早了。要不今天就到这里，我先送秦莉回去。” 我妈机械地点了点头，我爸则是叹了口气，对秦莉道，“今天招待不周。之后有机会再单独请你吃顿饭。” 秦莉说了一大堆客气话。我不知道是不是出于缓解尴尬的目的，她甚至还主动提出，能不能带几个她觉得好吃的菜回去，明天给当午饭。 不用我爸吩咐，我妈主动去厨房拿了饭盒给秦莉装好带走。 …… 到得楼下，我颇为尴尬地说道：“不好意思，让你看笑话了。” 秦莉摇了摇头，情绪低落地说道：“没有，是我给你添麻烦了……” 我笑道：“你的出身又不是你能选的。我爸妈只是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而已，他们现在知道了，也就没什么了。应该是我代他们向你道歉，毕竟……他们好像还挺势利的。” 秦莉不同意道：“你这什么话？如果真势利，那他们知道我家的情况反而不是应该更巴结吗？但你看叔叔，分明一早就知道我爸是谁，还是和蔼可亲的，一点没表示什么。” 我失笑调侃道：“那是他碍于自己教书先生的身份，不好意思说，心里指不定多美了。自己儿子让秦泰安的女儿倒贴，还送了礼物给他。你信不信，明天他就能让他办公室所有老师都知道这钢笔是你秦莉送的。” 秦莉白了我一眼说道：“谁倒贴你了？你又开始自我感觉良好了。” 我呵呵一笑道：“没有就最好。走吧，上车送你回家。” 未等我绕到驾驶位开门，秦莉忽然拉住我，满脸认真地明确道：“刚刚在你家，你自己承认你喜欢我，我们现在算是两情相悦。不是我倒贴。你要搞清楚！” 我装傻道：“我是喜欢你，但我也喜欢别人，比如谢纯，她也喜欢我，那我跟她就是两情相悦了？” 秦莉皱眉道：“你不要偷换概念，我说的什么意思你心里清楚！” 我无奈道：“好，那我就想问，原本我们是两情相悦，那为什么当时我们就不能在一起呢？” 秦莉语气一遏，我趁势松开她的手，示意她上车再说。 车上，秦莉接着刚才的话题，略显委屈地说道：“之前是我不对，我已经承认过错误了。但现在我爸都说了，会搞定徐远。那我们之间的障碍已经没有了，为什么我们现在就不能好好开始？” 我打了一把方向避开了一个乱穿马路的行人之后，对秦莉说道：“我在开车，你最好冷静一点，万一出问题对大家都不好。” 秦莉恩了一声，没再言语。 我抽空看了看她，确认她确实没刚才那么激动之后说道：“你爸说帮你搞定就帮你搞定了？你是当你爸是神仙还是徐远是他的亲儿子？” 秦莉一愣，若有所思地说道：“你的意思是……” 我笑道：“我的意思是，也许你爸会去跟徐远说一下，让他对你别太过分。但也就是让他对你别过分，难不成你爸还会让徐远别对我太过分？就算你爸这么说了，你觉得徐远会听？” 秦莉不服气道：“那他倒是试一试，我看他敢不敢对你怎么样。” 我像看白痴一样看了看秦莉，秦莉显然对我的眼神很不爽，待她抱怨了一句之后，我无奈道：“拜托，你是秦大小姐，你当然有底气这么说。我是谁啊？我就是个小市民。现在跟你们这些资本扯上关系，我每一步都必须谨小慎微，如履薄冰。你让我因为你爸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去跟徐远刚正面？你太看得起我了吧？” 秦莉想了想，换了一副笑脸对我说道：“那也就是说，你心里还是想跟我在一起的，只不过想等这些资本操作落袋为安之后，再跟我谈感情是不是？” 我摇头道：“你们资本落不落袋跟我没关系，我纯粹是不想没事找事。好不容易能看到点盼头，不想因为一时冲动，就毁了自己事业。不值得。” 秦莉不爽道：“切，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老板答应我的钱到账之后会给你一百万？” 我惊讶地看向秦莉，但随即释然，老刘说过这事可以告诉秦莉的，那我没说，自然就是他说的了，至于什么时候说的……这不重要。 我答道：“这事情老刘一说，我一听，他给最好，不给我也说不得什么。” 秦莉略显蛊惑地说道：“那要不这样，老刘为了谢谢你给他拉了一笔投资，给了你100万作为报酬。那站在我的角度，我也应该感谢你给我找到了一个好的投资机会。所以我另外私人也出100万给你，作为答谢。你看如何？” 我平静地说道，“可以，但这事必须让老刘知道。” 秦莉切了一声之后，问道：“你怎么这么淡定？” 我失笑道：“昨天你爸给了你一张可以填1500万的空白支票，那时候我都没激动，现在激动什么？” 秦莉纠正我道：“你也有机会可以拿这张支票的。” 我摇头道：“那只是试探，不是真的。所以我完全没必要激动。” 秦莉没继续纠结这个，而是追问刚才的问题道：“那我私人给你100万，你要不要？” 我毫不犹豫地答道：“要啊，为什么不要？前提是这只是生意，你没有别的什么附加条件。” 秦莉一脸幽怨地抱怨道：“你这人怎么这么精？” 我呵呵笑道：“哈，看来我猜对了，你果然有条件。” 秦莉收起幽怨，略带魅惑地说道：“那你不想听听我的条件？” 我点点头道：“你说呗。听听总没问题。” 秦莉闻言接口道：“我就想你搬来我家，住客房就行。” “不行，这是卖身。我不同意。”我想也不想拒绝道。 “那你告诉陈依依，我们在一起了。” “不行，子虚乌有的事情，我不能凭空捏造。” “那你在跟我在一起之前不能主动去认识别的女人！” “不行。你凭什么限制我的人身自由？” “那你跟我在一起之前，不许主动去找陈依依！” “不行，刚刚说了，你不能限制我的人身自由。” “那你跟我在一起之前……” “等等！怎么就我一定会跟你在一起了？你这题设有问题。” 秦莉一脸委屈地说道，“你怎么这么狠心，我花100万买一个跟你在一起的机会你都不愿意？” 我嗤笑道：“徐远花了每年一千多万的资源，买了一个追求你的机会，你不也没打算同意吗？难道你不狠心？” 秦莉立刻反驳：“那我不喜欢他。他单相思。但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我们两情相悦。” 我突然发现自己好像有点被她绕进去了，一时间有点不知道这么接口。所以只能无赖道：“我管你一不一样，总之我不同意。这钱你爱给不给。” 秦莉见我耍无赖，笑嘻嘻的说道：“嘿嘿，说不过我了吧？” 我无奈道：“生意就是生意，请你不要夹杂其他感情因素。更何况还是爱情。我接受不了。” 秦莉无所谓道：“不就是感觉自己被包养了嘛。” 我一愣，首肯道：“没错，就是这个感觉。所以你这钱，我不要。” 秦莉叹口气道：“那你看这样行不行，这100万你拿着，之前徐远说的六个月的条件，我们还是照样遵守。但是你答应我，六个月之后……”秦莉看看手机日历，继续说道，“也就是今年年底，或者这么说，明年元旦吧。如果你到时候没跟陈依依在一起，那你要给我一个表白。我们正式在一起。” 似乎是怕我再拒绝她，秦莉立刻补充道：“你放心，既然陈依依说不搞什么事情了。这半年里，我也不会再提出什么让你为难的要求，我们就正常相处。但你要答应我，年底的时候给我一个答案，不管好坏。可以吗？” 我看了看秦莉，很是郑重地承诺道：“好，我答应你。” 秦莉闻言立刻喜笑颜开，甚至还拿着我的手机，直接在日历上做了备注。说一月一日要给秦莉答复。 我看着她高兴的样子，深吸一口气，说道：“你别写答复，写表白吧。” 秦莉闻言，一脸惊讶地看着我，我笑道：“如果我这半年里，我没跟陈依依在一起，那我就会好好跟你过一辈子。我答应你。” 此话出口，忽然间，我感觉自己很渣。之前还信誓旦旦地说想跟陈依依在一起，这会儿又说要跟秦莉表白。到底我还是个俗人，有情不能饮水饱。在赤裸裸的利益面前，没有什么是不能被出卖的。 但转而又给自己一个台阶，认为既然现在秦莉连deadline都给我设定好了，那我也只能给她做一个承诺。不然……好像感觉自己更不是个东西。 恍惚间，秦莉突然嚷嚷着要我停车。 我下意识地以为我刚刚撞到什么东西了，一边左顾右盼，一边紧张道：“怎么了？” 只听秦莉开口道，“你赶快停下，我现在要亲你！” 我失笑着让她别闹，怎么弄得自己跟个女流氓似的。 第96章 被包养之后的应激反应 实际上，我也不可能因为这个理由停车。过了几分钟，在手机上一阵捣鼓的秦莉，冷不防地问了我一句，“支付宝账号给我。” 我一愣，好笑地问道：“你不会这就要给我一百万吧？” 她不耐烦道：“少废话，赶紧给她账号。” 于是我老老实实地报了我支付宝的账号。 我话音落下不出30秒，从手机里冒出了一个让我心头一颤的提示音：“支付宝到账，人民币，一百万元。” 瞬间，我有种不能呼吸的窒息感。 下意识看了眼已经收起手机对着我微笑的秦莉，我脑袋有些短路的问了一句：“老板，如果我现在想答应你刚刚让我靠边停车的要求……还来得及吗？” 秦莉俏脸一红，扭过头低声嘟囔了一句，“随便你。” 凭良心说，我刚刚这话完全是没过脑子，也根本没想过她会是这个反应。但仍旧处于亢奋状态的我，也顾不了这么多了。立刻找了个机会把车子靠边，停稳之后拉起手刹，打开双闪，松开安全带，朝她靠了过去。 秦莉一脸惊讶的看着我这一套行云流水的操作，忙乱中带着一丝潇洒……啊不对，是带着一丝迫切。 凑近她之后，我放缓了动作，只见眼中的秦莉，缓缓闭上了眼睛。 我突然觉得我现在的行为就是一种被包养之后的应激反应。 但……去tm的，这种感觉还真是太爽了。 这个吻很深，吻到我有点失控，同时，耳中传来秦莉的微哼声。这几声单音节，虽然轻柔，但让我更加无法自已。左手直接下意识地从她的腰间了那么一段…… 又是一声音节入耳。 好似一种鼓励，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因为我的手就被她给按住了。 秦莉别过头，跟我分开，我看着满脸羞红的她，实在忍不住又亲了一下她的脸。 感受到她脸颊的微热，我轻柔地向她的唇角探去。这个时候，秦莉用另外一只手抵住了我的脸，吐气如兰地说道：“刘……畅，别这样，还在……还在外面呢……” 回过神，我意识到这是在车里。 赶紧坐回原位，系好安全带，关闭双闪，松下手刹，确认后方没车之后，一脚油门，往秦莉家驶去。 随着我汇入车流，体内的血液往上回流了不少。看了看一边红晕未消的秦莉，我开口缓解了一下此时尴尬的气氛，我问道：“你下周什么时候去日本？” 秦莉轻声说道：“星期一一早的航班。” “那什么时候回来？” “不出意外的话，周四傍晚回来。” “那……到时候我来接你吧？” “那你可以送我吗？” 我一愣，还没等我回答，秦莉就否定道，“算了，星期一我早上九点的航班，一早陆强来接我。还是不用你送了。” 我应了一声问道：“那星期四什么时候回来？” 秦莉拿出手机看了看答道：“晚上7点落地。” 既然聊到了工作，我顺带问了问她们酒厂的情况。秦莉介绍说，她们的酒厂是在东京郊区的千叶县，一个叫钜山的不太知名景点附近。 钜山有天然的矿泉水，这也是她们品牌用来酿酒的重要原材料。 秦莉措辞认真地说：“如果有机会，可以去一下我们的酒厂，附近也有温泉。山上可以看到大海，风景很漂亮。” 我被她说的心驰神往。尤其是温泉……恩……都一起游过泳了，泡个温泉应该也没什么吧。 就这么一路聊着日本的风土人情，也没多久，我把车开到了秦莉家的地库。 在电梯厅门口停下，秦莉推门下车，我跟着下去，把后排从我爸妈那里打包带回来的餐盒一起拿了下来。 秦莉见我伸手递东西的动作开口问道：“你不上去坐坐？” 坦白说，这会儿我已经完全冷静了。为避免不必要的尴尬，我还真没想上去。但既然人家姑娘都开口邀请了……看了眼横在电梯厅门口的车子，我不假思索道，“那我去把车子停好。” 此时秦莉却叫住我，似笑非笑地说道：“我就随口一说，我知道你没想上去。” 我一脸局促，不知道要说什么。 秦莉上前一步，轻轻抱住我，倚着我的胸口说道：“我知道如果让你上去，我们很可能会发生什么……” 这话让我很是尴尬，举到半空中的手，瞬间放下也不是，不放下也不是。 秦莉轻笑一声，嗔怪道：“想抱就抱呗。” 得到命令，我规规矩矩把手放在了她的背后，轻轻拍了两下说道：“我要说我真没往那方面想……你信吗？” 秦莉恩了一声，“我知道你没想。但我会想……我会想，刚刚给了你这么多钱。紧接着你就跟我睡了，那我们之间，到底算是什么关系？还纯粹吗？” “呃……”我有点无言以对。 秦莉也不管我的反应，兀自笑道：“这笔钱确实是我对你带给我一个投资项目的感谢，现阶段对你来说确实不是一笔小数目。你也不用有什么负担，这事情我昨天中午吃饭，趁你去上厕所的时候，我就已经跟你老板说好了。也是那个时候，他告诉我，他也会给你一笔答谢费。” 我一阵愕然，敢情这钱本来就是要给我的…… 秦莉接着说道：“至于那些条件，就是我一时兴起，跟你说着玩的。只是没想到，结果还挺不错。”说着，秦莉呵呵笑了起来。 我苦笑道：“你又套路我。” 秦莉拍了我一下说道：“这怎么能叫套路？我不逼你一下，按你这个死鱼性格，后面还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时候。而且……” 我疑惑道：“而且什么……” 秦莉哼了一声：“而且这才几天，你就已经跟新认识的女孩子眉来眼去了。甚至都带到家里去了。”说着，秦莉还拧了我一下腰。 我痛呼一声之后，无奈道：“这想必又是许大嘴巴告诉你的吧？” 秦莉又哼了一声，略显得意的说道：“对啊，她知道我晚上要去你爸妈家吃饭的时候就给我发百度了。顺便就把你大哥带着他那个秘书去你家的事情说了。” 我苦笑一声说道：“看来她还是不吸取教训啊……” 秦莉略显不爽地抬头看着我道：“你这话什么意思？她叫我一声嫂子，把你的事情告诉我，有问题吗？” 看着秦莉嘟起嘴的傲娇模样，我实在说不出什么责怪的话。 哼了一声，她把头埋在我胸口继续说道：“我也是经不住刺激，刚刚直接就把钱给你了。本来是想等签完合同再给你的，但我怕再拖下去，你的心就要被别的狐狸精勾走了。所以只能出此下策，用钱先绑住你。” 说着，她抬头看了我一眼，见我正在看她，好似怕我突然轻薄她一样，立刻又把头缩回去，惹得我一阵好笑。片刻之后，气呼呼地话音再次传来，“结果你也看到了，果然爱情是可以花钱买的。” 我听了这话，气得直接拍了一下她的屁股。 这一下惹得秦莉用力推开我，对我一阵拳打脚踢。 我抵挡了一阵之后，好不容易将她抱住，失笑道：“怎么？老虎屁股摸不得啊？” 秦莉张嘴咬了一口我的肩膀，不过还好，她没用力。 咬了一会儿，她气鼓鼓地说道：“你耍流氓！” 我笑着反问道：“你确定要我耍流氓？” 这句话又引来了秦莉一阵剧烈反抗，这次要不是我以手上的饭盒要撒了为理由制止住了她的动作，估计她就真要对我施展空手道了…… 她红着脸从我手上接过饭盒，对我说道：“刘畅，我警告你，在六个月之后，你给我正式表白之前，你要是再敢……再敢对我做出刚刚那些事。我保证我会让你知道一下，我这空手道黑带的段位，不是花钱买来的！” 我赶忙点头认怂。 说完这些，秦莉按了电梯按钮，正好电梯就在这层，门一下就开了。迈步进入电梯，她转过身，在电梯口对我说道：“从现在开始，到我日本回来之前，如非必要，我们就不要联系了。你趁这段时间也好好冷静冷静，想想怎么处理好我们之间的关系，想想工作的事情。别再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尤其是那个女秘书！哦，还有陈依依！” 说完，她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但还不等我再说什么，她突然又从电梯里出来，用脚挡住电梯不让电梯门关闭，在我的错愕中，伸手一把拉过我的衣领，在我嘴上狠狠亲了一口，我被她磕得牙都疼。 这次是一触即分，趁我愣神的功夫，她还挑衅般地擦了擦嘴唇，红着脸明显有些硬撑地说道：“以后只许我对你耍流氓，不许你对我耍！听到没有！” 说罢头也不回的走进电梯。接连按了好几下关门键。 我好笑的看着她，她也不甘示弱地瞪着我。 待电梯门快关闭的时候，我好心提醒了一句：“别忘了按楼层。” 在电梯门关闭的瞬间，我听到秦莉“啊！”了一声。 显然如我所料，她确实是外强中干，没有按楼层按键。 看着已经关闭的电梯门，我失笑地转身回到车上，开车回家。 …… 一路上，我仔细想了想今天发生的事情。 首先，我和佘欣然之间，起码站在我的角度，会以朋友的关系与她相处。至于她说要请我吃饭，我觉得倒也不是什么大事。 但这顿饭应该也不会聊什么实质性的东西，无非就是聊聊她的工作生活，如果她一定要我跟她讲一讲秦莉的事情，那我想我也应该会老实告诉她，我被“包养”的事实。 现如今拿人手短的我，已经完全被秦莉拿捏得死死的，再有二心是不太可能了。 思及此处……罢了，反正deadline都已经定好了，就老老实实跟她表白吧。想想此刻正躺在支付宝里的那些钱…… 就让富婆好好蹂躏我吧！ 至于陈依依……有情是不可能饮水饱的。面对赤裸裸的利益，以及大踏步前进的事业……该怎么选已经不需要多想了。 明天早上答应了给她送饭，这事情做起来倒是没什么……就是之后我要怎么跟她说清楚是个大问题。 直接跟她坦白我跟秦莉的deadline吗？理论上没问题，但实际操作上……还需要从长计议。 等明天送完这顿饭之后，先尽量减少一些非工作的联系吧，时间长了，看看有没有合适的机会跟她说明白。 想着这些，我接到了从我父母家座机上打来的电话，接通之后让他们稍等一会儿，待连上蓝牙耳机之后，母上大人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我妈：“你把秦莉送回去了吗？” 我答道：“刚送到，我已经在回去路上了。” 听我这么说，我妈接下来就今天她晚上的表现对我进行了检讨，说我爸在我们走后已经批评过她了。 她也深刻认识到了，面对秦莉这样的家世，我所面对的压力。 我有些好笑地听她说了大堆，见她滔滔不绝，我失笑打断道：“妈，没关系。我也能理解你迫切想要抱孙子的想法。我保证，秦莉这边不会怪你什么，毕竟她长这么大，知道她家世之后各种反应的人她见过不少。你这样的不说见怪不怪，但她肯定也是能理解的。” 我妈反复确认秦莉确实没有怪她，或者没有因此对我有什么不好的印象之后。立刻收起了这份小心谨慎，重新做回了平日里那个自信满满的社区阿姨，对我开始严厉声讨：“你怎么不早点把这么重要的信息告诉我？害我今天丢了这么大的人。还被你爸一通数落，说我不学无术。” 我反问道：“不是，陈念女士，假设我提前告诉你了，那你会怎么面对秦莉？难不成你就对她阿谀奉承，溜须拍马？” 我妈明显愣了愣，答道：“那倒也不至于。” 我立刻接口道：“那不就得了？而且我之前也不是没告诉过你，秦莉现在是我公司的投资人，而且很有钱。只不过没细说她具体有钱到什么程度而已。” 我妈见这个话题再纠结下去没什么结果。于是另起了一个话头，“那你之后到底打算跟秦莉怎么样？还有之前那个陈依依。我是觉得，撇开家世不谈，两个都不错。长相身材人品学历都是拔尖的。” 顿了顿，我妈继续评头论足道：“如果论起家世，那我还是偏向陈依依，毕竟也算门当户对。最主要的是，虽然陈依依是单亲家庭，但人家父亲是她大了才因故离世的，小时候家庭温暖还是不缺的。但秦莉的父母是离异，而且根据你爸给我的科普，秦莉她爸纯粹就是因为张素这个‘狐狸精’才跟秦莉妈妈离婚的，而且还是在秦莉年纪还很小的时候就离了。” 言下之意，这种家庭出来的孩子，难免性格上会有点缺陷。外加这种显赫的家世以后难不成我真要入赘嘛？ 所以综合来看她还是偏向于让我选陈依依。 我无奈答道，“陈女士，实不相瞒，现在这个事情已经由不得我选了。因为就在刚刚回来路上，秦莉已经花了一百万把我给包养了。” 我妈立刻惊呼，甚至还惊动了我爸。 待她把我爸也招来，我只好如实解释道：“你们不要误会，不是你们理解的那种包养，这只是我的一句调侃。但一百万是真的，这算是她对我帮她牵线，投资我公司的感谢。你们可以理解这笔钱是咨询费。合情合理合法。” 我说完之后对面一阵沉默，半晌之后，我爸叹了口气，说道：“你把钱存好，别乱花。”之后没了下文。 我妈则开口道：“你把钱给我，我帮你存着。”对这个提议我倒是没意见。只不过我告诉她，“这钱现在在支付宝里，你也不用支付宝，如果要提出来到银行卡的话，要付一定的手续费。但具体多少我还不清楚，估计不会很高。而且因为数额比较大，不知道会不会有限制。” 我妈听到这个顿时有些犹豫了，“这样会不会很麻烦？” 我爸这时候在旁边说了一句，“儿子挣钱不容易，现在好不容易宽裕点，你别早让他把裤腰带勒这么紧。”顿了顿，他提议道：“你这车也开了好几年了，不行就先拿个30万去换辆车。” 这种事情我倒是不急，随便应付几句也就挂了电话。 其实如果没有秦莉这一百万，光老刘这边的钱的话，我倒是还真想过换一辆车的。 但现在有200万了……比起换车，我倒是更想给我爸妈换套房。 我父母这小区，现在均价在7万左右。他们这套45个平方不到的房子，应该能卖个310-320万。毕竟小房子单价会高一点，再加上我手上这200万，就算还是在这个小区，买一套70个平方的房子不成问题。剩下的钱还能用来装修。 不过这个倒是不急，等老刘这边的钱到账了再说吧。 一路开车到家。 时间还早，只有9点不到。先洗了个澡，打开电脑准备继续追剧。 这个时候我看到秦莉给我发了条消息，问我到家了没。 我没选择回她消息，而是选择直接回了一个语音通话过去。 秦莉接通后显得很惊讶，“我只是例行问一下我到家没有而已，你也不用给我打电话吧？” 我调侃道：“刚刚收了一百万包养费，只回一条消息也太没有诚意了。” 秦莉翻了个白眼，随即问道：“你准备怎么花这笔钱？” 我笑着把我准备等老刘给我转账之后给我父母买套房子的事情跟她说了。 秦莉听后淡定陈述道：“想法没问题，只不过这点钱在上海买不了什么好房子。” 我略显认真地解释道：“我们对于好房子这件事的认知有偏差。我认为只要能比他们现在的房子大一点就是好房子了。” 秦莉想了想问：“大一点是大多少？” 我说：“起码再多一个房间吧。” 秦莉又问，“那是不是多了一个房间，你以后就要搬过去住了？” 我一愣，完全没想到她会从这个角度考虑问题，“搬回去不太会。毕竟自己一个人住了几年，都已经习惯了。” 秦莉闻言明显松了一口气。 我失笑道：“你不会还在纠结我搬去她家的事情吧？” 秦莉理所当然道：“不全是。如果你搬回去住了，那平时我要是来找你什么的，岂不是都要见到你父母了？那多不方便。” 我装傻，“你平时为什么要来找我？” 秦莉立刻炸毛道，“你自己刚刚说，我给了包养费，那按理说现在这个情况，应该是你没事主动自觉过来找我，给我洗衣做饭。现在我大人大量，非但没有这么要求你，还说我主动过来找你。怎么这年头花了钱的人还这么憋屈！” 我试探问道，“那要不我把钱给你退回去吧？” 秦莉顿了顿，慢了半拍道：“这倒不用，我也不指望这点钱就能买到你刘总的真心，充其量只是希望我能念着点我的好。” 我揶揄道：“刚刚还说包养我，怎么一会儿又这么卑微了？” 秦莉一脸期期艾艾地说：“还不是因为我喜欢你？是爱情让我如此谨小慎微。” 看着她浮夸的演技，我无奈道：“现在这种话你怎么就能一点没有负担地张口就来？” 秦莉很认真地说：“那是因为我先认真了，所以就输了。” 我没法再跟她纠结这个，想换个话题跟她聊聊。但秦莉比我先开口，问我道：“明天你干什么？” 我了支吾两句，最终还是承认明天要去找陈依依。只是我没说是过去送饭，而是强调，主要是为了看看孙杰帮陈依依学妹手撕渣男的。 秦莉嗤笑拆穿道：“人家孙杰才是去手撕渣男，你一个局外人过去看人家学妹笑话吗？找陈依依就找陈依依，有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 见我不言语，秦莉又问我去找陈依依干什么，实在没辙，我只好承认道：“中午去给她送饭。毕竟她现在挺可怜，室友指望不太上。我既然有时间，就给她送点。” 本以为秦莉会冷嘲热讽，但她却没有，只是勒令我道：“你还欠我一顿手擀面。明天给陈依依送完饭立刻、马上来我家给我做！” 我倒是答应了。但秦莉自己又推翻了这个说法，“不对，你不能来！你刚刚临走的时候，我已经说了。我们到周四，我回国之前，除了工作不要再联系。” 我立刻反应道：“那这个电话已经破例了。” 秦莉淡定地恩了一声，“你说得对。”话音刚落，她竟然直接把电话给挂了。 我看着手机，顿感无语。 这女人推拉战术玩得真溜。 不过我还是百度问了她一下，明天晚上要不要我过去，她秒回了两个字：不用！ 我又问了句：你确定？ 她回：确定一定以及肯定。 我回了个好吧之后就放下了手机。 但没几分钟之后，她还是还是给我解释了一句：明天晚上我要去我妈那里吃饭。吃完饭还得早点回家收拾东西，准备第二天出差。 我回道：那就等你出差回来的那天晚上给她做。 她回道：一言为定。 我也答了句一言为定。 之后她就没再回我。但我想了想，毕竟人家给了答谢费。于情于理我是不是应该买点什么送给她。 考虑了一下，我想起秦莉用的手机不是最新款，于是我登陆了某水果手机的官网。直接下单了一个最新款的水果手机顶配版本。只不过竟然提示说要两周左右发货。 虽然无语，但权衡一下之后，我还是下了订单。 消费完，我就把注意力放到了追的剧上，大概10点左右我收到了陈依依的百度：你明天几点过来。 我想了想：12点之前吧。 随后又问问了一句：你跟吴洁璇约了几点。 陈依依：吴洁璇中午要陪她男朋友吃饭，下午2点左右过来我宿舍接我。 我说看到这行字心里一阵嘀咕，陈依依紧接发来一大段文字，大意是：其实她这几天已经旁敲侧击地问过吴洁璇，对她男朋友这个，平时能接触很多女生的摄影师职业，有没有什么看法。 吴洁璇表示，暂时没什么看法。但长久来说，多少还是会没有安全感的。 只不过他俩才刚刚开始没多久，感情还不算稳定，所以现在说这些还早了点。 我仔细读了两遍陈依依这一大段，抓耳挠腮片刻，还是问出了我最好奇的问题：所以你的意思是，吴洁璇跟她这个渣男男朋友还没睡过？ 陈依依给我回了一堆榔头砸脑袋的表情。 我无奈解释道：你也知道，孙杰对吴洁璇有意思。如果吴洁璇没跟这个渣男睡过，那起码孙杰心里能少膈应一点。我真没什么其他意思。 陈依依半天之后才回我道：我没直接问过洁璇这个问题，也没法问。但我觉得，洁璇应该是没跟那个渣男睡过。 我怂恿她道：要不你还是问问吧。 陈依依怼我道：要问你自己问，或者让孙杰去问那个渣男。 我只能无奈说了句：小弟认怂。 回完这句，陈依依也再没回我，原以为到此为止了。但到了大概11点的时候，我都准备关电脑睡觉了，陈依依突然又发了条百度：睡了没？ 我疑惑道：怎么了？ 她答道：你刚刚关心的问题，我帮你问了。 我立刻来了兴趣，让她赶紧说。 陈依依也没卖关子，直接说了结果：按照洁璇说法，她对她男朋友还处在考察期，虽然名义上俩人是在一起了。但是碍于这男的平时身边莺莺燕燕，洁璇觉得，还是应该再看一段时间比较稳妥。不能这么快就跟他发生实质性的关系。 我看了之后大松一口气，代表孙杰对陈依依一阵千恩万谢。 陈依依表示：谢就不必了，明天多弄点好吃的就行。 应了句：收到。便结束了对话。 自昨天晚上见了秦泰安之后到现在，我一直处于高度亢奋和紧张的状态，虽然昨晚休息了一下。但今天一早又起来给许婕他们弄午饭，下午又跟秦莉和我爸妈斗智斗勇，着实累得不轻。 这会儿一下倦意上涌，一觉睡到第二天早上9点。 就我跟陈依依两个人的菜弄起来很快，去超市买了个虾，搞了一个茄汁大虾，外加一个蔬菜，外加两个凉菜，拌木耳和拍黄瓜。大概11点的时候，我就已经全部打包装好，放进了保温袋里。 冰箱里还有剩菜，放微波炉里加热之后，盛了一大碗米饭，和现煮的一起放进了保温袋。拿上车钥匙出发。 等我快到陈依依宿舍的时候，我竟然收到了秦莉阴阳怪气的一条语音，“祝你和陈依依用餐愉快。” 我失笑地回了一句：“那你要不要一起？” 可惜之后秦莉就没理过我…… 第97章 搬出去 轻车熟路，来到陈依依宿舍楼下，我给她打了电话，随后按照她的提示把电话交给楼下宿管，并在宿管的陪同下，来到了陈依依位于三楼的宿舍。 打开门，宿管跟陈依依确认了我的身份之后便自行离开。 我提着东西，一边进屋，一边打量神秘的女生宿舍。 也没啥好稀奇的，这宿舍一共四张床，都是上铺，下面都是写字台。上铺都遮着帘子，看不到里面，下面写字台上也都是一些书和学习用品，除了地上有几双颜色各异的拖鞋以外，再没有什么我期望看到的东西…… 见我一阵失望，腿已经消肿不少的陈依依揶揄道：“怎么？没看到什么想看的很失望？” 我一脸傲娇地说道：“切，你也别小看我，想当初我也不是没进过女生宿舍。这对我来说算是小场面。” 陈依依笑了笑也没再纠结这个话题。反而是略显失落的问了我一句：“为什么没穿我给你买的衣服？” 听了她的话，我发现她此刻倒是穿了一件跟留给我的那件款式一样的情侣衫。 其实我是完全忘记这茬了，而因为秦莉，即使想起来，我也不会穿。于是借口道：“其实出门前想过这事儿，但想到一会儿要送你去手撕渣男，让吴洁璇看到我俩穿这样，好像不太好。所以才没穿。” 听了我的解释，陈依依也就没再说什么，她示意我把东西放到她已经收拾干净的桌面上。 收拾碗筷的时候，我仔细打量了她的书桌，发现都是一些小女生喜欢的卡通玩偶装饰。这些都没什么奇怪，唯一让我侧目的是一张照片，那是三年多之前，我们在结束一场路演之后，孙杰给我俩拍的一张合影。 这种照片我也有，只不过在我之前的老手机里。云端虽然有备份，但我也从来没再翻过。 但是陈依依却把它打印出来了…… 我看看这张照片，再看看陈依依桌上镜子里的自己，不无感慨的说道，“那时候……我看上去还是小鲜肉啊。现在再看看……真的是老了不少。” 我再看看陈依依，故作惊叹道：“为什么你看上去除了发型，一点变化都没有？” 陈依依笑道：“因为我是长生不老的天山童姥。” 我呵呵一笑继续低头摆放碗筷，没有纠结陈依依什么时候打出的这张照片，或者这张照片在这里挂了多久。 我过来的时候开的很快。再加上保温袋的作用，所以此刻几个热菜都还是热的。 陈依依还说如果冷了可以去楼下宿管那里借微波炉用。但现在看好像也不需要了。 我给陈依依分了一点米饭，自己就着昨天的剩菜开始吃。 她好奇问道：“为什么会有这么多菜？” 我解释道：“我面前的是昨天许婕他们来我家吃饭剩下的，我自己吃就好了，你吃新鲜的。” 陈依依白了我一眼，“我又不介意这个。既然带来了，那就一起吃呗。” 我也没纠结，跟陈依依该吃吃，该喝喝。 陈依依夸道：“虾炒的不错，就是带的有点多，一顿吃不完。” 我对付完碗里的一只虾，含糊道：“那就放这里，晚上给你当夜宵。” 陈依依点头应下。 我说但是她得让我带几个饭盒回去，家里饭盒基本都在她这里了。 陈依依自然知道我这是在调侃她之前那个坑我饭盒不还给我的梗。所以只是白了我一眼没说什么。 花了半个小时，我俩把饭吃完，虾和凉菜还剩下一些。剩菜和米饭都吃完了。 陈依依说晚上她让蔡星芸从食堂带一两个菜回来就好，晚上她也不吃米饭。 我自然没意见，收拾完了碗筷，陈依依说洗手间里有洗洁精，我自己去洗，她腿不方便，就不跟我客气了。 洗了碗，收拾完坐下来，陈依依很是体贴的给了我一个空瓶，里面装了点水，说如果我想抽烟可以去阳台。 我看了看阳台上也没有挂着衣服，于是便去那里打开窗点了根烟。 一边抽一边问陈依依道：“你说我这在女生宿舍抽烟的行为会要是被人拍下来……会不会上热搜？” 陈依依笑道：“我们宿舍又不是没人抽烟。” 我“啊？”了一声，但立刻想明白了，陈依依说的应该是她宿舍另外那两个女生之一…… 纠结了一下，还是把那两个女生辗转把我跟陈依依的关系透露给徐远这事跟陈依依说了一下。 我本来以为陈依依听了之后会义愤填膺，甚至我把怎么劝她的说辞都想好了。 但谁知我跟她说完之后，陈依依完全没有任何反应。 只听她很淡然地说道：“我实习之后应该会搬出去，到时候也就见不到她们了。随便她们怎么样吧。” 我愕然道：“你应该还有一年才毕业吧，这里宿舍一年才多少钱？外面租房多少钱？你这……” 陈依依打断我道：“我之后要做早班，一大早就要起床。我住出去也是不想影响其他人。而且我之前已经签了一份工作了。再加实习工资，我认为我完全可以负担得起房租。而且早上我还能多睡一会儿，何乐而不为呢？” 说着，陈依依看看自己已经消肿的脚踝，不无遗憾地说道：“要不是腿伤了，我这会儿估计都已经找到合适的房子了。” 我突然有种冲动，等老刘的钱到手之后，去广播电台附近买套房，便宜点租给陈依依。 但这想法因为太过荒唐，瞬间被我否定了。 广播大厦在长宁古北，那附近的房价……商品房估计10万起跳，就是老破小，估计起码得7-8万往上，也就是说，哪怕30平方的房子也要210万起，而且还是很难找到这么小的房子。 还有一点，我去买套房子给租给陈依依……这算个什么事情，收她房租还是不收？不收……不合适，收……好像也不太合适。 总之这想法有点不切实际。 我还是太平一点。 所以我问道：“那你网上看过广播大厦附近的房子吗？” 陈依依点头道：“看是看了，但网上的信息……也做不得数，关键还是要去实地看。” 我对陈依依这个说法深表赞同。早几年我自己租房子的时候也是这样。 那些大平台的房源，看上去好的一般都是你租不起的。租的起的房源，基本上和实际也是不太一样的。要么网上的价格虚假，要么按照中介说法，这已经是租出去的房子，只不过信息还没来得及更新。 最终你还是得去实地看房。甚至有些真正好的房源，都是在中介手上捏着的，根本不会挂到网上。 陈依依接着说道：“再有差不多一个月，等我脚好一点了，学校也放暑假了，我就能专心去看房了。” 我感觉这事儿于情于理，我都有义务应该要帮她把把关的。于是我接口道：“那你去看房子的时候记得叫我。” 陈依依点点头应了一声说，“恩，到时候我脚肯定不能多走路，还是要麻烦你开车过去一趟的。”说着，陈依依略显不好意思地说道，“另外就是……真要看中了房子，还要麻烦你过来帮我搬搬东西……” 我笑着说这我肯定义不容辞。 顺理成章地，我问了问陈依依房租预算是多少，陈依依面露难色道，“我其实想尽量便宜的……但因为我肯定不考虑跟别人合租。所以按现在网上查的行情，电台附近，最便宜也得一个月五千出头了。算上水电煤什么的，估计一个月六千块多少是要的。” 我想想也是，我现在住这房子，正常行情价大概在五千左右。古北那边……五千可能都悬。就按五千一个月的房租算好了，付三押一，那就是上来就要付至少两万块钱。 于是我问陈依依道：“那这么算，你手上至少要准备三万块钱啊，房租还有软装买买东西什么的。” 陈依依点头道：“这个我已经跟我妈说过了。等我找到房子她会给我的。后面我赚到钱了，再还给她。这都已经说好了。” 我想了想说道，“我觉得你就不要麻烦阿姨了。这样，我最近发了笔奖金，先给你五万，后面你挣钱了再慢慢还我好了。我不急的。” 陈依依听了我的话，立刻拒绝道：“刘畅，你这什么话？你已经帮我很多了。电台的工作是你介绍的，Angie她们这里的工作也是你给我的。现在还有给我付房租……”说到这里，陈依依好像一下明白了什么似的，双手捂着脸，整个人扭捏着对我说道：“你……你不会……是想包养我吧……” 我见她这副样子明显是在演，失笑道：“要真包养你，那就不是给你介绍工作了，或者给你5万付房租了，而是直接给你一套房让你住，再一个月给你5万，你完全不用工作。” 陈依依依旧故作娇羞地说道：“不用不用，你的话……现在这个条件就完全可以了……我……我可以接受的……”说着，陈依依还假意抬头，从两手之间看了我一眼，发现我正看着她，她立刻又用手遮住脸，把头低了下去。 我见她这样，无奈说道：“好了陈依依同学，知道你能演。差不多就行了。” 陈依依收起刚刚的惺惺作态，嘟着嘴说道：“没劲，你就不能配合一下我？” 我看着她，很认真地说道：“我不和你开玩笑，如果你需要我的帮助你尽管开口。不用不好意思的。” 陈依依点点头，很是轻松地说道：“我知道呀，所以我不是让你带我去看房子，帮我搬家了嘛？至于房租，真不用你出。我自己有点钱，我妈也会支援我。你不用担心的。” 见我还是皱着眉看着她，陈依依无奈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如果我真的缺钱，我肯定第一时间告诉你，给你一个包养我的机会，可以了吧？” 我纠正道：“是帮助你的机会。” 陈依依不耐烦道：“行行行，你说帮助就帮助。可以了吧？” 我颇为无奈地指了指她，终究还是没说什么。 抬手看了看时间，有点发愁。因为我来的早，这会儿才刚过12点，吴洁璇要两点才到。这还有将近两个小时的时间，陈依依又行动不便，那要干点什么打发时间呢？ 当然，我是很正经的，所以当我提出这个问题的时候，陈依依也是很正经的告诉我，她最近下载了一部电影，叫《你的名字》，是一部动画片。听说很感人。让我陪她一起看。 我自无不可，拖了一把椅子坐到她身边，陈依依打开电脑找到片子开始播放。 这是一部日本的动画电影。我也听说过，但没看过。 随着剧情的深入，直到不停交错，互相寻找的男女主人公，拼尽全力呼唤对方彼此的时候，我感觉我的眼眶湿润了……身边的陈依依早已靠在我的肩膀，拿着纸巾在擦着眼泪。 当最后男女主角在楼梯处相遇，互相问出那句，“你的名字是……”的时候。我如释重负地送了一口气，这总算不是一部悲剧结尾的电影。 陈依依此时从我肩膀上离开，伸手按了退出键。 我正好能从她桌上的那面镜子里看到她的正脸，她也能从里面看到我。 此刻她眼眶通红，显然被感动的不轻。我虽然没那么夸张，但眼眶多少也有点湿润。 我们就这么隔着镜子互相望着彼此。 我好像很久没有想起过我一直在追求的天空之境了。或者说，那面能照进彼此心灵深处的镜子。亦或是能照进我心灵深处的那个人。 最近一直在应付着工作，应付着资本，应付着各种作的……秦莉。 但我好像一直没有应付过陈依依。 她始终就在那里，就好像刚刚电影中的女主一样。 女主跟男主发生交集的时候，彼此压根就不在同一条时间线上。 虽然彼此羁绊，但她一直没有越界。或者说，没想要主动越界。 而陈依依，她越过界吗？我仔细想想，好像有，又好像没有。如果要说有，那就是她知道了我车祸之后的一系列反应。但我觉得那是一种应激反应。不能算是真正的越界。 而除此之外……她好像就一直很克制地陪伴在我身边。我需要她的时候，她会出现。哪怕这次出事，也是蔡星芸在背着她的情况下通知我的。她本人甚至都没有想过要告诉我。 至于住到我家……更是秦莉给作出来的。 所以我觉得她一直都跟我相处的很克制，很安逸。乖乖的在我身边。不想给我添麻烦。 至于替她找工作这事儿，我觉得也不算是麻烦。就是举手之劳而已。 我们就这么透过镜子这么互相凝望着，我是在想刚刚这些，但我不知道陈依依在想什么。 就在我想要问她的时候，宿舍的门被敲响了。 我们突然从刚刚的凝视中醒悟过来，我起身过去开门。 不出所料，我看到了站在门外的吴洁璇。 她看到我很是吃惊。下意识探头看看寝室里面，半晌之后，略带羞涩地说了一句：“我……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 我失笑道：“打扰你个头！我们就在等你呢。” 说着，我把吴洁璇让进门，待她看到此时眼睛还有些红的陈依依，她有点不太确定的说道：“依依姐……你们……吵架了？” 陈依依哭笑不得的说道：“想什么呢！我们刚刚看了《你的名字》，我这是感动的哭了！不是吵架。” 吴洁璇拍拍胸口说，“看你这个样子，吓我一跳，如果是因为这部电影的话，那还好理解，我看过，确实挺感动。” 寒暄几句之后，吴洁璇一脸茫然地问陈依依道：“依依姐，今天约我过来到底什么事情？还叫了孙杰。” 陈依依支支吾吾不知道怎么说，我感觉这肉戏如果现在开始的话，有点不太对。毕竟男主角还没登场。 所以立刻开口替陈依依解围道：“洁璇，这不是再过几周你就要到我公司来实习了么，之后安排你跟着孙杰这组。所以今天让他过来先跟你说说项目的事情。好让你提前有个准备。” 这个解释仔细推敲的话，还是比较扯淡的，但吴洁璇却不疑有他。于是陈依依收拾东西，让我扶她下楼，准备去事先约定好的咖啡馆等孙杰。 我看陈依依这一蹦一跳的样子，实在不放面，索性提议背着她下去。毕竟宿舍楼没有电梯，她一路蹦下去也危险。 陈依依本来还不太情愿，但架不住我的坚持和吴洁璇的鼓动，最终由吴洁璇拿着我手里的饭盒，我背着陈依依下楼。 到了楼下，陈依依让我放她下来，从身上的小包里拿出一把钥匙，让我去把她的自行车打开，她坐在自行车后座，我推着她走。这样会方便一点。 我着实没想到，她竟然还有车。毕竟下楼的时候我还在想，我这不会一路背着她到目的地吧，那我可有罪受了。 虽然陈依依也不是太重。但架不住我这缺乏锻炼，外加已经六月底了，天气挺热了。 不过现在好了，推个自行车那就轻松多了。 在我感慨了一阵陈依依这辆全景天窗，低碳环保的粉红色自行车之后，我们仨便一同前往位于陈依依宿舍两条街以外的咖啡馆。 路过我车子的时候，我顺便把饭盒放回了车里。 同时也联系了一下孙杰，问一下他到哪里了。后者说他这会儿已经到咖啡馆了。还问我们要喝什么，他去给我们买。 我想了想之后问了问了一下陈依依和吴洁璇她们要喝什么。然后转告孙杰，买她俩的就好，我就不用了。 陈依依跟吴洁璇对于我的做法也没多问，可能她们觉得，我是不想孙杰请我。但我实际的想法是，一会儿送她们到地方之后我就闪人了，反正一会儿孙杰可以送陈依依回来。 他跟陈依依找吴洁璇谈手撕渣男，我这个局外人待在边上，多少会让吴洁璇难堪。所以我还是识趣点，早点走得了。 于是乎，把陈依依送到咖啡馆，锁了车扶她进去找到孙杰之后，我就对陈依依告辞道：“那你们先聊，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说着，我看看孙杰，见他一脸欲言又止的紧张样，笑着说道：“这事儿你自己说吧，我这局外人，在这里不合适。” 随后看看一脸茫然地吴洁璇，朝她点点头之后，准备离开。 但此时陈依依拉着我说道：“刘畅，你别走远，我们应该要不了多久的，一会儿你再送我回宿舍，好不好？” 我看看一脸坚持的陈依依，又瞅了瞅仿佛抓到救命稻草一般，对着我一脸希夷的孙杰。犹豫一下之后说道：“那行吧，你们先聊，我去买杯咖啡，然后出去抽根烟。” 说着，径自往吧台走去，要了一杯外带咖啡，等服务员拿给我之后，拿着纸杯到店外点了跟烟。 隔着咖啡店的落地玻璃，我可以清楚地看到陈依依他们三个人。 这会儿陈依依正在说话，吴洁璇在认真听着。而孙杰则在一边低着头摆弄着自己面前的咖啡杯。 我这烟刚抽了一口，我就看到吴洁璇顿时显得有些激动，随即怒目圆睁地看向一边的孙杰。孙杰明显被她这气势吓了一跳，说了几句之后，怯怯地拿出手机，操作了几下之后递给吴洁璇。 我猜他应该是把自己跟那个小模特的聊天记录拿给吴洁璇看了。 吴洁璇看完之后，脸色极度难看地拿出手机，开始拨打电话。 但陈依依阻止了吴洁璇，她对吴洁璇说了几句什么。但吴洁璇随后摇了摇头，还是把手机放在了耳边。 不用想都知道，她这肯定是给那个渣男打电话了。 好吧，如果是这么个剧本，那陈依依让我留在这里，除了让我送她回去以外，估计还有一个作用，就是怕万一吴洁璇的男朋友过来，我能帮着孙杰一起控制一下场面。 叹了口气，不用陈依依招呼。我就很是自觉的掐灭烟头，走进咖啡店。在他们身边坐下。 陈依依看着我叹了口气，孙杰则是一脸怯懦地坐在一边，想看吴洁璇又怕惹恼她。这大气都不敢喘的样子，很是滑稽。 我轻声对陈依依说道：“谈好了？” 陈依依点点头，看了看此时正握着咖啡杯发呆的吴洁璇说道，“说了……洁璇让她男朋友过来了……应该十分钟就能到。” 吴洁璇此时突然抬头，情绪激动地说道：“依依姐，这个渣男从现在开始，已经不是我男朋友了。” 陈依依赶忙点头应承，让她不要激动。我看看此时有点蔫的孙杰，示意他跟我出去抽根烟。 后者看看吴洁璇，又看看陈依依，显得有些犹豫。最后陈依依开口，示意他跟我出去，她跟吴洁璇单独说两句，孙杰才跟着我一步一回头地出去了。 到了门外，我扔了一支烟给他，帮他点着之后自己也点了一根。 我没出声，因为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反倒是孙杰先开口问我道：“哥，你说她俩现在在里面说什么呢？” 我看了看里面的两个女人，这会儿明显是陈依依在对吴洁璇说着什么。吴洁璇显得有些惊讶。但随后又摇摇头，回了一句什么。 我失笑着对孙杰说道：“我猜陈依依安慰两句吴洁璇之后，会告诉她，天涯何处无芳草，眼前就有一条为她默默付出的舔狗，让她擦亮眼睛好好看看。” 孙杰苦笑道：“哥，这时候你就不要拿我开玩笑了。” 我摇头，示意孙杰看看此刻吴洁璇的表情，她此刻显然有些意外甚至有些不知所措，我实时解说道：“你看吴洁璇现在的表情，明显是知道你对她有意思之后，非常惊讶，还有些不太好接受。” 孙杰对我的话深信不疑，皱眉道：“你这不是废话嘛。刚刚知道自己男朋友劈腿，这会儿又知道揭穿她男朋友劈腿的人对她有意思。她能接受才怪了。” 我拍拍孙杰肩膀，继续蛊惑道：“让她现在接受肯定是不可能的，但以后能不能接受，就要看你表现了。反正现在陈依依已经在吴洁璇心里替你种下了一颗种子。至于怎么让这颗种子开花结果……那就是你的事情了。” 我们正说着，我就看到一个年轻人火急火燎地朝我们这里跑过来，我示意孙杰，让他看看这个是不是传说中的渣男。 孙杰回头看了一眼，点头确认。 那个年轻人根本没看我们，直接冲进咖啡店，看了几眼之后发现了吴洁璇，便快步来到她身边，心急如焚地解释着什么。 吴洁璇此时对他也是极度戒备，根本不让他碰自己。很是激动地指责着他什么。 这本来也没什么，但当这个年轻人用一种极其愤恨的目光看向陈依依的时候，我立刻抬步进入了咖啡店。跟在我身后的还有孙杰。 他其实早就已经安耐不住了，但我告诉他要冷静。这个时候最好的情况是让吴洁璇跟这个渣男自己说清楚，他能接受自然最好。如果不能接受，那我们再过去。 而现在，这渣男的矛头显然已经指向了陈依依，那我肯定不能让他再这么继续下去了。 所以示意孙杰一起进去。 第98章 给我一个理由忘记 这个叫汪斌的渣男不认识我，因为我跟他没有见过面。但他显然是认识孙杰的。 所以当他见到孙杰的第一时间，立刻就想明白了各中关节，显然吴洁璇今天跟他闹这出，始作俑者就是眼前的孙杰了。 只见他立刻起身，想跟孙杰当面对质。我身后的孙杰自然不会怕他，冷笑一声，跨前一步就准备上去跟他刚正面。 我怕两人控制不住大打出手，万一伤及边上的两个无辜。立刻拦住孙杰，同时也挡在了汪斌身前。 汪斌刚才的气势被我这一档，明显一竭，略带疑惑地看向我。而此时，见苗头不对，反应慢了半拍的吴洁璇也站了起来，一脸紧张地伸手拉住汪斌。 我看了看吴洁璇，示意她淡定，开口说道：“汪斌是吧，我是刘畅，是吴洁璇下个月实习单位的上司。”说着，我向汪斌伸出手，后者不太情愿地跟我握了握。 我接着说道：“既然碰面了，那我们不如坐下说？”说着我看看周围，显然我们几个这动静已经吸引了不少周围人的目光。 汪斌看看四周，犹豫片刻，最终还是点头坐了下来。 落座之后，我替汪斌问服务员要了杯水，待服务员端上来，我看向正一脸愤恨地跟眼神中带着戏谑的孙杰对视的汪斌开口道：“汪同学，我可以这么称呼你吧？” 汪斌见我说话，愣了愣之后看向我，随后点点头。 我笑着说道：“今天找你来确实有点冒昧。你跟吴洁璇的事情，我本意呢是没太多兴趣搭理的……” “那你们今天兴师动众地过来做什么？”汪斌不屑地插嘴道。 我也没恼，依旧笑着对他说道：“我刚刚已经说了，洁璇下个月就要过来我们公司实习。而且你应该清楚，之前她也跟陈依依一起参与了一个项目，现在这个项目我们拿下了。后续肯定是要洁璇一起跟进的。”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汪斌不耐烦道。 我点点头，“本来是跟你没关系。但是最近我从孙杰这里了解到了一些事情，我个人认为这个事情如果不尽早处理，肯定会影响洁璇后续在我们公司实习的表现。而因为依依的原因，我个人很欣赏洁璇，希望她在我们公司能有个好的发展。所以我今天才建议大家能坐在这里，把事情聊开。如果是误会，那我们当着你的面，也给你赔个礼道个歉。如果不是个误会……” 我看看吴洁璇，直视汪斌道：“那我也希望你给大家留点面子，该干嘛干嘛去。不要再耽误洁璇的时间。” 汪斌嗤笑一声道：“你以为你是谁？我跟洁璇的事用得着你插嘴？” 我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汪同学，你可能不太了解我。我呢，虽然不是什么大人物。但是这几年我在这个圈子里也算是有点人脉。而且我跟你们学校的领导和老师也算是有点交情……” 这时候陈依依说了一句：“啊……对了，前几天我在学校见到方老师，她还问起你呢。” 我还没接口，汪斌就皱眉问道：“方老师？那个教视听语言的副教授方老师？” 陈依依不置可否。 我不知道汪斌学的什么专业，但显然，这个汪斌肯定认识方老师。 其实我跟方老师也不算太熟，但现在陈依依说了这么一句，摆明了就是帮我佐证一下我刚刚说的话，我跟她心照不宣地对视了一眼。 摊摊手，我看向汪斌继续道：“所以汪同学，我作为一个帮助贵校解决了不少就业问题，且至今还保持着良好合作关系的公司中层。如果我找你们学校领导暗示一下，你对有意加入我们公司，而且还很有发展前途的女同学，做出了一些有悖道德的事情……你说，你们学校的老师和领导，是愿意相信我，还是愿意护着你？” 不待汪斌接话，我继续说道：“我虽然不混影视圈，但我工作这几年，跟不少影视制作公司的管理层都打过交道。这其中不乏很多大的制作公司。甚至电视台的编导。如果你不是家境优越，背景雄厚……那我觉得，不说彻底绝了你未来的路，但稍微阻碍一下你的发展……我应该还是做得到的。” 说罢，我对着一脸愤恨但却对我无可奈何的汪斌摊摊手说道：“所以汪斌同学，现在请你当着我们的面，解释一下你跟那个小模特到底是什么关系。如果是那个小模特信口雌黄，往你身上泼脏水。那我可以立刻让孙杰终止跟她的合作，以示警告。但如果不是她污蔑你……” 我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道：“那请你从今往后，不要再骚扰吴洁璇。你可以做到吗？” 说完之后我看着汪斌，他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经过了一番明显的心理斗争之后，最终他叹了口气道：“刘总是吧？” 我点点头。 汪斌继续说道：“我知道你刚刚威胁我的话里有不少水分……” 我呵呵一笑，淡定地回了一句，“不信的话，可以试试。” 汪斌摆摆手，继续说道：“你别误会，我当然相信你能联系到我学校的领导，甚至阻碍一下我毕业之后的求职。但……其实我今后是打算自己做工作室的。所以理论上，你妨碍不了我什么。” 我不置可否地耸耸肩，没有接话。 汪斌说道：“但是你们这种活动公司未来势必会成为我的一个重要的客户群体。所以本着不想得罪未来客户的初衷。我答应你，洁璇的事情是我做的不对，她说要分手，我同意，今后我也不会再纠缠她。” 说着，他看向吴洁璇，很是诚恳地对她道了歉，并且表示自己当时就是喝多了一时没把持住，但绝对没有想要跟那个小模特谈恋爱的想法。 他此话出口，一边孙杰嗤笑道，“对，你只是烦了男人都会犯的错误。亏得人家还信誓旦旦地说，你要甩了吴洁璇跟她在一起呢。” 我立刻让孙杰闭嘴。后者听了我的话悻悻地闭上了嘴，不再多说。 汪斌怒视了孙杰一眼，做了一个深呼吸，没对他说什么。只是再次说了一些感谢吴洁璇这段时间的照顾，他以后会珍惜之类的场面话。 吴洁璇此时也是没有再指责什么，淡淡地说了一句：“汪斌，今后你好自为之。” 事已至此，汪斌显然已经无力回天，冲我和陈依依点了点头，起身离开了咖啡馆。 实话实说，撇开汪斌劈腿的事实，我觉得刚刚他这番处理，确实不失体面和风度。我自认在他这个年纪，做不到他这么能忍。 而吴洁璇在确认汪斌确定离开了之后，终于绷不住，哭了出来。 陈依依赶忙上去安慰，孙杰则在一边递纸巾。 我看了眼前这个场景，则是重重地松了一口气。 坦白说，这是我这辈子第一次威胁别人，刚刚说的那些话，正如汪斌所说，我是能做，但真的做了之后，能对他有什么实质性的影响……其实我是一点都不抱希望的。 但好在汪斌这人很识时务，我觉得他可能是本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原则，最终还是选择了体面的离开。没有把事情弄得很难堪。 我看吴洁璇这里还得安慰一会儿，所以起身出门准备抽根烟。 而孙杰则是一脸谄媚地赶忙跟上，还主动掏出烟给我，帮我点上。 我白了他一眼之后也没拒绝，抽了一口之后对他说道：“哥们就只能帮你到这里了。现在这情况，是人家姑娘最脆弱的事情。后面怎么做……你自己看着办吧。” 孙杰闻言立刻对我点头哈腰，表示自己知道了。 我是无奈道：“你对付富婆这么有一套，怎么对吴洁璇这样的就这么谨小慎微，不知所措呢？” 说到这小子的专业领域，孙杰立刻义正言辞地开始滔滔不绝，“富婆这种生物，你越是迁就她，她就越是觉得没意思。平时她身边各种舔狗太多了，所以你对她好，很多时候都是无用功，人家身边不缺对她好的人。而且那些富二代公子哥的套路，不是我们这种屌丝能想得到的，毕竟人家有钱。” 抽了口烟，他继续卖弄道：“但是我们屌丝也有屌丝的优势，就是如果这富婆对你有意思，那你只要做一些嘘寒问暖的小事，让她体会到，有些温暖和关怀，其实不需要花钱也能得到。甚至比花钱得到的，更为真诚和感动，这样她们就会对你死心塌地了。” 我听了他这套理论之后立刻戏谑道，“所以下周开始，给谷梦瑶送一个星期早饭，也属于你说的这种嘘寒问暖的小事？” 孙杰立刻摇头，道貌岸然道：“这是我屈服于谷梦瑶这个客户的淫威，为了不让公司蒙受损失，做出的巨大牺牲。所以按照道理说，你应该在给我报销早饭钱的同时，另发一笔奖金。” 我立刻让他滚蛋。 聊了一会儿，我看到陈依依在咖啡厅里面冲我招手。 赶忙拉着孙杰进去，发现此时，吴洁璇的情绪已经稳定了很多，但还是梨花带雨地在止不住地抽泣着。 我心说：不就是个渣男嘛，更何况没跟人家睡过，自己也不算太吃亏，至于这么伤心嘛。 但是嘴上我还是安慰了几句，孙杰也适时说了几句摇尾巴的话。 一会儿功夫之后，陈依依表示，她还要回去赶论文，让我送她回去。至于吴洁璇……自然就交给了在一边紧张地不行的孙杰。 吴洁璇此时虽然明显不太愿意让陈依依离开，但碍于陈依依说的这么冠冕堂皇，也只好默认了这么个安排。 我让孙杰帮我一起扶着陈依依出门，把陈依依扶上自行车后座坐定之后。 我把孙杰拉到一边，悄声告诉他道，“我让陈依依确认过了，吴洁璇跟这个汪斌还没有发生实质性的关系，你自己好好把握。” 孙杰听完我的话，眼神明显一亮。 拍拍他肩膀，转身推着陈依依走回宿舍。 路上陈依依问我，“你刚刚跟孙杰说了什么，怎么感觉他跟我们告别的时候整个人精神头都不一样了？” 我笑呵呵地答道：“也没什么，就是告诉他，吴洁璇还是完璧之身而已。” 陈依依鄙视我道：“汪斌又不是吴洁璇初恋。你怎么知道她就还是完璧之身？” 我耸耸肩说道：“这就是一个说法。在汪斌之前怎么样不重要，孙杰也没见过。但他只要知道吴洁璇跟汪斌没发生过什么，就可以了。” 陈依依不屑道：“切！你敢说你们男人不在乎那张膜？” 我点头道：“在乎啊，所以发生关系之后就要负责任啊。” 陈依依继续道：“那如果对方没有这层膜，就不用负责任了呗？” 我皱眉道：“你这就是抬杠了。” 陈依依窃笑一声，小声嘀咕道：“反正我还有……” 我瞬间崩溃……回头看她一眼抱怨道：“你能不能不要老是在我面前说一些虎狼之词？” 陈依依毫不在乎地笑道：“我就说了一个事实而已。你干嘛这么激动？” 我选择放弃跟她争辩，专心推车。 陈依依也没再纠结这个，换了一个话题，跟我讨论起租房子的事情。 我也把我自己有限的经验跟她分享了一下，比如看房的时候要确认水电煤账单是否上家已经缴清；确认一下物业费是业主付还是租户付；交房之后要确认一下各种电器是否能正常使用；最后，如果可能的话，最好是能更换一下门锁。 毕竟她一个单身女性，防人之心不可无。 陈依依倒是一脸无所谓，“反正到时候你会去帮忙的，这些事情都交给你了。” 我无奈道：“这到底是你租房子还是我租房子？” 陈依依反问我道，“你不是我名义上的男朋友吗？这种事情你不操心谁操心？” 我其实想说一句，我现在很想把这个头衔给卸了…… 但我知道，这话要是说出口，陈依依弄不好得当场哭出来。所以我只能嘻嘻哈哈地应承着。 一路送陈依依到宿舍。当然，上楼的那段是我背她上去的。 这一路还碰到了几个认识她的同学，一个个也是调侃陈依依，终于肯让男朋友现身了。 这种情况，我除了笑一笑应付一下也没有其他的选择。所以男朋友这个头衔……我感觉起码在她搬出去之前，是卸不掉了。 到了宿舍，我把陈依依放下，嘱咐她好好休息之后就准备告辞离开。陈依依问我下周还来不来给她送饭。 眼下这情况，我是断然不敢答应了，更何况下周日还要跟聂雷去山西出差。星期六我也想在家休息休息，毕竟这两天实在太折腾了。 陈依依也知道这要求对我来说有点过分，归根结底，我也只是她名义上的男朋友。见我为难，也就直接说了句：“别往心里去，我是开玩笑的。” 我看着她略带委屈的表情，心里过意不去，反复告诉自己，她现在是病号。无奈心软解释道，“下周末我要出差，就不来了。但是再下周目前看没事，我应该可以给你带点吃的来。” 陈依依立刻喜笑颜开地让我不用像今天这样弄这么多。而且她还说我要是太忙忘记的话她会提前提醒我的，甚至还说如果我实在累，就直接过来，她点外卖也行。 我看着她的样子开口说道：“你放心好了，答应你的事情我不会忘记的。你好好把脚养好才是真的。之前说去电台上班推迟了两周，这已经一个星期过去了，到时候你自己可以吗？” 陈依依轻轻点头道：“我现在其实已经可以稍微走两步了。下周末我回去复查一下，再下周上班肯定没问题的。” 见陈依依这么笃定，我也就没再说什么。 说完这些，陈依依明显恋恋不舍地拉住我的袖子，嘟着嘴一脸委屈地看着我，也不说话。 我数度想要开口跟她把话说清楚，但喉结涌动了几次，最终还是无奈地长开双手，轻轻抱了一下她，她则趁机在我脸上亲了一口，才笑嘻嘻地放我离开。 回到车上这一路，我着实觉得自己刚刚还口口声声叫别人渣男，但现在自己又好到那里去了？ 昨晚还跟秦莉在那抱在一起亲嘴，今天又过来抱了陈依依……虽然没有接吻，但也是被她给亲了一口。这……真的是渣得不能再渣了。 到家之后收拾好东西，发现这也才不到5点。好像还有大把的时间可以挥霍。 碍于今天背了陈依依两次就已经气喘吁吁的现实，我决定重拾起当年读书时候在宿舍挥汗如雨过的囚徒健身。 然而……因为疏于锻炼很长时间，一下重拾起来的我，显然有些自视过高。 就拿俯卧撑为例，最巅峰的时候，我可以一口气做100个，视为一组，中间休息两分钟，再继续做一组，如此往复五组。 引体向上30个一组，重复3到4组。 深蹲跳，50个一组，重复5组。 平板支撑5分钟…… 但现在……俯卧撑20个，我就已经有点力不从心了，引体向上别说30个，10个我都拉不起来了，至于深蹲……也就是深蹲，不带跳的，勉强做了一组，我的两条腿已经开始止不住地发抖了…… 我知道这是正常现象，现在我做的属于是恢复性训练，只能循序渐进。 就这样，我花了将近一个小时时间，20个俯卧撑为一组，我做了5组，引体向上10个为一组，我做了3组。 至于深蹲不带跳……第一组50个之后，我立刻换成20个一组，然后极为艰难地做了5组…… 完成的瞬间，我直接汗如雨下，趴在地上不能动了。 我知道，明天早上我一定会浑身酸痛。 就在我趴在地上喘着粗气的时候，又电话打来。我艰难地起身，找到手机接通，对面陈依依听到我明显的喘息声，一阵夸张地惊呼后，戏谑地调侃道：“呀！我是不是打扰到你做些什么羞羞的事情了？” 我有气无力地反问道：“你不是号称处女嘛，怎么对这事情这么有经验？” 陈依依笑着说：“我早就告诉过你，有些东西不是只有男生才能看的。” 插科打诨两句，我告诉她道：“我下午背了你两次，觉得自己有点虚，所以回来之后做了一些恢复性的训练。现在已经彻底扑街了，有点缓不过来。” 陈依依笑道，“早知道这样，根本不用麻烦，你直接抱着我在宿舍楼里上下跑就行了。” 我无奈道：“你让我一个男人抱着你在女生宿舍楼里跑？我是无所谓，你以后日子还要不要过了？” 陈依依无所谓道，“反正我也住不了多久了。只要你敢，我是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最终还是我败下阵来。问她找我什么事。 陈依依答道：“也没什么事情，一方面问问你到没到，还有就是提醒你，给你买的多肉稍微浇点水。毕竟我回去好几天了，这几天天气也热，你得稍微浇点水，免得你下周出差，这些东西渴死。” 我下意识调侃道：“你这算不算又找到一个，随时可以骚扰我的理由和借口？” 陈依依想了想，坦诚道：“你要是这么理解也没问题。但是这话说几次可以，以后就不要多说了。你一直说要心照不宣，这些事情本来就是大家心照不宣的。干嘛每次都要说出来让我尴尬？” 我反击道：“那以后你找到房子，我也给你家里添置点什么东西，是不是就可以每个礼拜顺理成章地骚扰你了？” 陈依依对我的提议举双手欢迎。 此刻王菲的那首《匆匆那年》又一次在我耳边萦绕起来…… 我突然有点不太敢再跟陈依依多说什么，于是说了句我要去洗澡之后便挂了电话。 去洗手间冲了个澡。我打开家里的蓝牙音响，开始单曲循环王菲的这首歌。 我坐在沙发上，点着烟，也没有抽，就是看着袅袅青烟在我指尖肆溢，慢慢上升飘散。我很想理清自己跟陈依依，还有秦莉之间的感情。 但就像这飘散的烟雾一样，我只能看到它起始的位置，却无法阻止它的飘散。 伴随着歌曲结尾那低鸣呜咽一般的提琴声，我的情绪止不住的低落起来。 随着歌曲从头再次播放，开头那更显悲伤的提琴声响起，我的手甚至开始有点颤抖。直到烟灰一下掉落在了桌面上，我才回过神，赶忙掐灭已经烧到只剩三分之一的烟头，用手把烟灰顺着桌面捋到烟灰缸里。 我又点了一根烟，思绪开始回忆我跟陈依依之间的纠葛，随即又想到秦莉跟我的种种过往。 我愕然发现，这两个人，一个深深地影响了我的过去，一个极其强势地介入了我的未来。 我试着想了一下半年之后，如果我真的跟秦莉在一起了。那个时候我又会怎么面对陈依依……或者说，当陈依依知道了这个消息之后，她会怎么面对我。 如果真如她所言，她从此之后会我身边消失，我真的能坦然接受，并且祝福她吗？ 我不知道，也无法想象这个场景。 所以说到底，我确实是个渣男…… 就在我正在天人交战的时候，陈依依给我发了一条百度，而因为这条百度，让我结束了王菲这首歌的单曲循环，转而换了一首。 这首歌是陈依依刚刚发给我的，她说最近她一直在听。 现在她推荐我也听一下这首A-Lin的《给我一个理由忘记》。 第99章 授权转合同 A-Lin的《给我一个理由忘记》。 每当我笑了 心却狠狠地哭着 给我一个理由忘记 那么爱我的你 给我一个理由放弃 当时做的决定 有些爱 越想抽离 却越更清晰 那最痛的距离 是你不在身边 却在我的心里 我找不到理由忘记 大雨里的别离 我找不到理由放弃 我等你的决心 有些爱 越想抽离 却越更清晰 那最痛的距离 是你不在身边 却在我的心里 我想你 A-Lin唱得如此撕心裂肺，而这首歌……我知道，这是陈依依在向我表达自己对我的感情。而且歌词又是那么应景。我听着音响里传来的歌声，不知道为什么她会突然给我推荐这首歌。 正当我拿着手机纠结的时候，陈依依给我发来了一段话，她写道： 我知道刚刚你说要买东西放我这里的那些话是开玩笑的。但我还是很开心。只是……我发现我好像没有办法遵守之前说的，不会再主动打扰你的约定。 就像A-Lin这首歌里唱的那样，最痛的距离，是你不在身边，却在我心里。每当听到这句，我真的就止不住的想你。尤其是今天你走的时候，我真的好想好想拦住你，让你带我一起回家。但我知道，我没有这个资格。一旦我开了口，你会很为难。 所以在你走了之后，我只能一个人伤心了很久，然后小心翼翼地找了个给多肉浇水的借口给你打了刚刚那个电话。 希望你不要因此厌烦我，因为我真的很想很想你。 这些话，当着你的面，或者在电话里，我又没办法说出口。所以只能用这个方式告诉你。 另外，谢谢你今天给我送来的午饭，我偷偷告诉你，我不会把这些东西分给别人吃的。反正我晚上也不吃米饭，这点东西，我一会儿下去找宿管用微波炉热一下，也够吃了。才不会分给蔡星芸呢。 我要让她看看，她有个富二代男朋友又怎么样，我男朋友虽然不是富二代，但自己挣钱买了房子，以后还会越来越好，最重要的是，还会给我做饭送过来，馋死她！哼！ 末了，她还发了几个生气的表情。 我这情绪随着她的文字，从一开始的百感交集，到最后的哭笑不得。 思考片刻，我抬手回道：分享是种美德。 陈依依秒回：谁让她刚刚刺激我，说她今晚住她男朋友那里不回来了！哼！ 我一愣，失笑回道：那你晚上想气她也气不到了啊。 陈依依：所以我已经把饭菜拍照发给她了。 我从刚刚无奈的情绪里出来，忽然发现一个问题，如果蔡星芸晚上不回来，那另外两个人也不会来的话，那晚上陈依依不是要一个人了？ 所以我问陈依依道：那你另外两个室友今天也不回来？ 陈依依：她们这几天都不会回来了。谁知道她们又鬼混到哪个男人的床上去了。 我无视陈依依对那两个室友的鄙视，问道：那你晚上岂不是一个人了？ 陈依依：没有啊，一会儿洁璇会过来的。晚上她睡我这里。 说到吴洁璇，我一下想起来，孙杰貌似还跟她在一起呢，于是我问道：那她跟孙杰怎么样了？ 陈依依：不清楚，只知道一会儿孙杰会送她先回宿舍拿东西，然后再送她过来。 我：那看这情况……难不成孙杰把吴洁璇拿下了？ 陈依依：怎么可能这么快。洁璇刚刚才跟男朋友分手，虽然对方是个渣男。但我听吴洁璇说，她还是挺喜欢这个男朋友的。现在刚分手，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接受别人？ 我：好吧，那是我想多了。 陈依依：不过今天下午我已经挑明孙杰对她有意思这件事了，所以晚上我会问问她对孙杰的看法的。你放心。 我：有劳依依学姐了。 陈依依给我回了个戴墨镜得意的表情。 看着最后我俩以嬉笑结尾的对话，我知道，这又是一次心照不宣的默契。她没再提她对我的想念，我也没再纠结对她的感情，到底是个什么归属。 叹口气收起手机，顺便关掉了音响。 看看时间，已经六点多了。 今天做了一些运动，这会儿已经有一点饥饿感了。拿上钥匙，到楼下的兰州拉面吃了一碗刀削面之后，便又窝回了自己的电脑桌前，开始漫无目的地刷着剧。 陈依依也没有再找过我，想必她应该跟吴洁璇有很多话要说。至于孙杰……算了，随他自生自灭去吧。 吴洁璇这事情上，我跟陈依依已经仁至义尽了。 至于谷梦瑶……这家伙自求多福吧。 一夜无话。 经历了充实的两天周末，我早上10点不到，浑身酸痛，但却精神抖擞地来到办公室。 浑身酸痛，那是因为昨天锻炼过度，乳酸堆积造成的。精神抖擞，是因为经过锻炼，我昨晚睡得很好。 早上出门前，收到一条秦莉给我发的消息，说她已经登机了，让我别忘了周四晚上7点去浦东接她。我回了一句：收到，一路平安。可以预见地，她也没再回我。 按她这架势，看来是准备跟我保持几天的单线联系了。 这都是小事，重点是当我精神抖擞地到了办公室之后，就看到一脸萎靡的孙杰在自己位置上，好似发泄般地啃着某知名蛋糕店的面包。 我过去拿起来一看，依稀记得好像是那天秦莉在我办公室门口提到过的牌子。于是我果断调侃道：“哟，小伙子，你对谷助理的嗜好还挺上心啊？” 孙杰回了我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慢悠悠地从自己包里拿出一张纸塞到我手里，我定睛一看，直接笑喷了。 这上面写了好多吃的东西，其中不乏排队时长，常年徘徊在一个小时左右的上海知名美食，比如阿大葱油饼。 而且，这还是一份手写的版本，从上面娟秀的字迹不难看出，这是出自谷梦瑶的手笔。估计是今天早上给孙杰的。 我刚想说句什么，一边就传来谢纯的惊呼，随后就听她嗲嗲地说道：“谢谢孙杰哥哥还惦记着小妹的面包。么么哒~” 我看着谢纯手里晃着的面包，和孙杰手上是一个品牌。那显然是孙杰给谷梦瑶买的时候没忘记谢纯的叮嘱，给她带了一份。 我拿着手上的纸，冲谢纯晃了晃，笑道：“谢小妹，不要感谢的太早，这里有一份几乎涵盖所有上海早餐美食的清单，相信这个星期，我们托孙杰哥哥的福，都能品尝到了。” 谢纯闻言又是一声惊呼，想过来看看我手上这张纸上有什么，但孙杰眼疾手快地把纸从我手上抢走塞进了包里，瞪了我和见到纸被抢走，略显失望的谢纯一眼说道，“你们如果想吃，就给我闭嘴，到时候自然少不了你们的。如果再哔哔，就什么都别想捞着！” 我赶紧做了个抿嘴的动作，冲谢纯做了个嘘的手势。后者也是立刻点头抿起嘴，看看孙杰，小心翼翼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 插曲过后，就是每个星期一早上的例会。大家在老刘办公室各自过了一下手上的项目。期间老刘看着正在吃同款品牌面包的孙杰和谢纯，随口问了一句，“你俩吃的这面包还有没有的多，有的话给我也来一份。我没吃早饭，看你俩吃的这么香，有点饿了。” 我知道老刘真的是随口问的。 但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这话显然戳到了孙杰的痛点，以及我和谢纯的笑点。 在老刘跟聂雷的不解中，我和谢纯爆发了一阵哄堂大笑。 笑完之后，我给老刘解释了一下孙杰给谷梦瑶送早饭这事。待我说完，就连一边不苟言笑的聂雷都扯起嘴角说了一句，“听者有份。” 孙杰无奈，最终咬牙承包了在场几个人，剩下几个工作日的早饭。 甚至谢纯还嚷嚷着要看一看谷梦瑶的手稿，被孙杰威胁再提这事就别想要早饭之后才作罢。 例会结束之后，老刘把我留下，跟我谈了关于秦莉入股的事情。 他表示，入股的协议还有相关文件，这几天他已经找律师看过了，没有问题。所以他让我跟秦莉联系，看看什么时候能正式签约。之后他就可以着手安排股份变更的事情。 我告诉老刘，这几天秦莉去日本出差了，要到星期四晚上回来。所以签约这事，最快也要等到星期五。 老刘虽然觉得这事情夜长梦多，但秦莉因为公事出差，他也没办法。只能嘱咐我告诉秦莉，如果星期五可以的话，那最好就订在星期五，不要拖到下周。 我自然知道老刘在担心什么，为了让他放心，我把秦莉已经提前把承诺的100万感谢费转给我的这件事告诉了老刘。这也是从侧面告诉他，人家既然已经有诚意到这种程度，那应该不会放鸽子。 更何况，还有那么些授权文件在手上呢。 说到授权文件，老刘正色道：“感谢费是小事，秦莉既然做到了，那我自然也不会食言。但当务之急是先把授权转化成合同。这个事情目前看只能由你来做。” 因为授权上写的都是我的身份证号。 我心说人家秦莉提前转了，要不你老刘也提前先把钱转我呗？ 当然，这种事情对于老刘来说，自然是不可能的。 所以听他这么说之后，我自然也是一本正经地答道：“钱不钱的再说，合同这事情，我会抓紧。争取在这周之内把授权全转了。”老刘闻言，自然眉开眼笑。 说完这些，我想起了之前跟他谈过的公益这事儿，毕竟现在有钱有资源了，我想着一方面是不是可以在转合同的时候，从徐远提供的这些客户里面挑两个互联网公司提一下，看看人家有没有兴趣。 另一方面是希望老刘能联系一下tina，或者那个采购总监，看看他们医药公司愿不愿意参与这个事情。 我这边也会联系一下Lucy，看看他们公司是不是也有兴趣能参与一下。 我说完这些之后，老刘呵呵笑着告诉我道：“其实不用你说，这两天我已经跟tina打过招呼了，她告诉我，她们hR今年还真的有预算准备组织员工做一些公益的事情。所以之后她会联系你，跟你谈一下这个所谓公益联盟的事情。” 我没想到老刘虽然之前嘴上说让我再斟酌斟酌，但实际上竟然已经开始行动了。我赶忙表示感谢，甚至有点受宠若惊。 老刘笑着说：“我之前就说这不是坏事。现在公司资源有了，挣钱是早晚的事情。所以现在开始着手做公益，也不是什么坏事。更何况这不是徐远安排了项目组过来嘛？这些事情完全可以丢给新来的嘛。” 说着，老刘很是鸡贼地对我眨眨眼。 我看着他，也是心照不宣地笑了起来。 对嘛，本来老刘最担心的就是人力不足，没有精力投入到公益里面。 但现在这个情况，不是有劳动力了嘛，不用白不用啊。 而且我和老刘能找到的，能参与到这个项目里来的客户，都是跟我们关系最铁的。完全不怕他们会干出翘客户的事情。 另外，如果能从徐远这些资源里挑出几个一起加入，那让这些新来的人干这些活，也是师出有名。毕竟他们主要负责的客户都参与了，他们好意思出工不出力？ 如果敢，那我肯定第一时间找徐远投诉，他找来的人不靠谱。让他们赶紧滚蛋。 谈妥这些，我拿着老刘给我的授权文件，以及相关企业负责人的联系方式，回到办公室。 一口气打了十五个电话，平均一个电话10分钟的话，打完这十五个电话，也已经过去了两个多小时。 当然，有的电话可能两三分钟就结束了。而有的电话则讲了有将近半个小时。 所有的电话，在我表明了来意之后，对方都非常客气。想必应该是徐远都已经关照过了。所以除了几个正好在出差表示要过两天才能回公司的负责人以外。剩下的所有人，都当即表示可以把合同的电子版发过去，他们找人审核没问题之后，就会盖章给我发过来。 我当然表示没有问题，因为合同样本，老刘已经在之前找律师给拟定好了，所以我一一记录了这些老总，或者他们指定对象的邮箱，便在挂电话之后依次给他们发了过去。 反应最快的几家，在今天下班前就反馈说合同没有问题，他们已经让法务看过了。之后就会按照我在邮件上留的地址一式两份盖章把原件给我发快递过来。让我盖完章之后发回给他们就可以。 我也客气回复说，之后等徐远徐总指定的项目负责人到位，会由他跟进后续项目的事情。 基本上所有的老总都表示，这都是下面人的事情，主要还是看中我跟徐远的关系。徐远作为他们的资方代表，对他们帮助很大。所以这次合作也是卖徐远一个人情，预算也不是太多，基本上，只要过得去就可以了。 我一一表示感谢，同时也表示，不管关系怎么样，事情我们肯定会做好的。 对面客气几句之后也就过去了。 这些基本上是千篇一律的，速度快的，三两分钟就能说明白。这让我对徐远的能量也有了一个比较直观的认识。 而那几家聊得时间比较长的，一家是做新能源汽车共享充电桩的；一家是做互联网文创，也就是俗称卖盲盒的；还有一家是做线上教育的。 光这三家我就聊了一个多小时。比其余十几家加起来的总时间都要多。 首先他们都表达了对徐远的热络，以及感谢。但是，与别家不同的是，他们对我所能提供的线下落地活动服务表现出了相当的迫切。 因为他们都急切地想要寻求线下的曝光机会，线上广告他们已经做得不要了，毕竟他们本身就是互联网公司，都很擅长这些。但是线下的活动，他们没有什么经验。 他们都想要寻找一个突破点，或是想从线下渠道拉新，或是想从线下渠道进一步扩大知名度。 所以他们真诚地想找一家合作伙伴，帮他们做一系列的计划和方案。这些诉求，也正是我们的业务范围。所以我也顺势跟这几家公司的负责人提了我最近想要弄的公益计划。 这让他们大感兴趣，做新能源的因为就在上海，当即表示下个星期找个时间，直接过来我公司，跟我当面沟通。 因为这周日我要去出差，上半周肯定不行，于是我跟他约了下周四五。 徐远说安排过来的人，正巧会在下周三这天入职。周四正好可以跟这位老板碰个面。 另外两家公司在北京，没法过来，于是约我方便的话，尽快去北京跟他们碰面聊一下。我自然也是一一应下。说好下周去一趟北京。届时再跟他们当面沟通。 沟通完这些，已经一点多了，下楼随便吃了点东西。去跟老刘汇报了一下情况。 不用想，老刘开心的合不拢嘴。 当机立断，把公司前台行政叫了过来，让她配合我把这十几份合同都弄好。 合同的事情公司按照公司流程，一直都是交给行政这边来弄的，所以刚刚我发送的所有邮件，其实都已经抄送给了行政还有老刘。 这会儿叫小姑娘过来，其实只是提个醒，让她重视一下这个事情。 小姑娘想不重视都难，因为我一个中午，前前后后发了15封邮件抄送给她。而且附件的合同内容都是一样的，连邮件的内容基本上也都是一样的，只是公司名字和收件人不同而已。 不明就里的她本来老刘不找她，她都准备来找我，问我这是怎么回事了。 我笑着跟她解释了一下。她也就点头表示后续自己会跟进。 待小姑娘离开，老刘问我道：“之后收到投资款，我准备拿一部分钱出来，除了给你，还给公司其他员工按照入职年限多多少少都发点奖金，大家一起开心开心。” 这个事情其实他已经交给hR和财务去核算了，这周之内会拿出一个标准出来。 我好奇问道：“敢问刘总这次准备出多少血？” 老刘耸耸肩，“其实也出不了太多。最大头的是你这里。至于其他人，全部加起来，估计不会到你这里的一半。” 我想想也是，公司上上下下一共也就三四十个人，平均一人一万也就3-40万。 反正具体的我也不懂，老刘说他会跟秦莉还有财务这里协商，最后通过合理避税的方式，尽可能多的把钱发到大家手上。 这个就不是我需要关心的了。 离开老刘办公室，下午我针对这十几个电话，进行了一堆的后续沟通。反馈都是喜人的，基本上都没什么大问题，除了那几个表示要明后天才能回复我的以外，其余人都表示，会在明天安排人盖章之后给我把合同原件发过来。 弄完这些，我给徐远打了个电话，接通之后徐远依旧很爽朗地跟我问好。我也恭敬地回了一句徐总好。 徐远笑着问道：“今天刘总找我什么事？不会又是想约我去你家喝酒吧？” 想起上次他来我家，最后弄得并不愉快，于是我讪笑一声答道：“今天找徐总不是为了请徐总吃饭。而是专程给徐总打个电话表示感谢的。” 徐远“哦？”了一声。 我继续道：“我刚刚已经给徐总给我授权的那些公司都打了电话，他们都非常给徐总面子。全都很爽快地同意了我把授权转成合同的要求。所以我才想着，给徐总打个电话，表示一下谢意。” 徐远听后笑了一声，口吻理所当然：“都是小事。这些公司跟我的合作都很密切。他们能这么给面子也是情理之中。不然我也不可能这么容易就从他们那里拿到授权。” 我很客气地说了句徐总谦虚了。 徐远话锋一转说道：“但是，我做人这么敞亮，刘兄好像感觉……多少就差点意思了吧？” 我疑惑问道：“徐总何出此言？” 徐远冷笑一声说道：“前两天秦叔……哦，就是秦莉的父亲给我打电话，说他见过你了，让我别再针对你搞什么花样。这事儿，刘兄可知道啊？” 我苦笑一声，果然该来的还是来了，深吸一口气之后答道：“徐总，实话跟你说。我当时也实在是被逼无奈。老秦总，就是秦莉父亲，当时是拿着支票让我离秦莉远一点的，我也确实想滚蛋。但奈何秦莉不让……被逼无奈之下，我只好跟老秦总说了我们之间的情况。之后……” 徐远轻笑着打断我道：“行了行了，你也别卖惨。当时的情况昨天我已经问过沈叔了。哦，沈叔你认识吧，就是秦叔的秘书。” 我应了声知道。 徐远继续道：“沈叔已经把当时的情况跟我说了。说实话，我挺佩服你的。试问如果我是你，我觉得我都处理不到你这么好……” 我刚想出声解释什么，徐远让我别急，听他说完，于是我知趣的闭嘴，让他继续。 徐远说道：“我其实也没怪你什么。秦叔关照我的话，不用他说我也会做。而且我知道你是敞亮人。虽然跟你接触不多，但我非常确定你知道进退。所以我猜，之后你应该跟秦莉说了，你不会跟她在一起，或者说起码我们约定的半年之内，你不会跟她在一起对吧？” 想起那天晚上在电梯厅跟秦莉的种种，心说还好只是打电话，如果当面谈，我现在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嘴上应和道：“徐总明察秋毫，我确实已经跟秦莉说的很清楚了。” 徐远闻言大笑，自信地说道：“好！我要的就是你这句话。我也相信你刘畅是个守信用的人。而且我说了一码归一码，就一码归一码。”顿了顿，又突然问道：“莉莉应该跟你说了，我会安排人过来你公司吧？” 我一愣，随即说了句听说了。 徐远说道：“这几天忙，忘记了，稍后我会让人把这个人，以及他团队的简历发给你。你可以放心，这几个人虽然是我安排过来的，但你完全可以放心用。如果出什么问题，你该骂就骂，该开除就开除。不用给我面子。” 徐远这话，就让我有点搞不太懂了，但还好，徐远立刻给我解答了疑惑，他说道：“这几个人其实是我公司活动供应商那里的。之前一直服务我们公司，我跟他们认识有几年。这次正好趁这个机会，我想着给授权的那些公司的负责人，他们多少也认识几个。而且以你们公司现在的规模，一下接了这么多业务，势必是要找人的。既然要招人，那用生不如用熟。所以就自作主张把他们安排过来了。” 我恍然道：“原来如此。” 徐远恩了一声，继续道：“他们之前主要在北京，这次整个团队过来上海，也是不太容易。当然了，他们也不是北京当地人。所以你也不用顾虑太多。工资的话，你跟他们负责人谈一个工资帽，之后他怎么去跟团队里的人谈，就是他的事情了，你不用操心。” 徐远这意思等于说，比如他们团队有5个人。那我这里对他们整个团队的工资预算，比如说是一个月税前5万，也就是平均1万一个人。那这个负责人要是有本事，自己一个人拿3万，剩下4个，每个人拿5000都行。原则上，只要他搞得定，我没意见。 想明白这些，我对徐远道：“那我明白了，收到你的简历之后，我会联系他们的。” 徐远接口道：“不用，我已经把你的联系方式给他了。这几天他们正在老公司做交接，不出意外，要不了多久他们的头就会联系你。” 我闻言一阵惊讶道：“这……我这里还没跟他见过呢，他就带着团队集体离职？” 徐远笑道：“我这人做事向来讲效率。而且看人很准，自从秦莉从我这拿走授权之后，我就已经让他带团队离职了。我很笃定，只要他对待遇要求不过分，你没理由不要他。” 我沉默一会儿试探道：“那他的待遇……” 徐远笑道：“你放心，他不会狮子大开口，这点我向你保证。你们的工资行情我也不懂，具体等你接到他的电话直接跟他谈吧。” 说完这些，我就听到那边有人叫徐远，他跟我打了个招呼之后就挂断了电话。 随后而没多久，我收到了这几个人的简历…… 第100章 现在请你闭嘴 徐远说的人叫苏诚宇。 根据简历得知他今年32岁，之前就在北京的活动公司任职客户总监的职位。简历里大大小小或负责或执行的项目没写几个。 不过但凡写上去的，都是比较有份量的项目。比如早几年非常出名的某口香糖在长城上举办的发布会，某互联网公司的大型庆典，以及某奢侈品在中国区的大型发布会等。 这些项目随便拿出来一个，都是浓墨重彩的履历。更不要说他洋洋洒洒列了一堆服务过的客户了。 坦白说，这些东西，我看了都自叹弗如。 至于他带来的团队，不算他在内，一共有三人，一个策划叫顾晓媛，28岁。按照简历上的描述也是参与了很多大型项目的策划工作，比如刚刚提到的某大型互联网公司的庆典。看来也是跟了他有几年了。 另外两名执行年纪就要轻一点，一个26一个25，简历上也就是刚刚说的那么些项目，我估计这两个人是大学毕业之后就跟着苏诚宇。这次他跳槽自然准备带着几个用得顺手的人，同时还要保证这几个人，可以跟着他一起换个城市发展。 理所当然的，这些人的婚姻状况都是未婚。 想想也是，要是拖家带口的，估计也不一定有勇气换城市。 另外，苏诚宇显然也是知道，他这次过来，在职位上，肯定是不可能再做到客户总监的位置。那么能让他决心过来的，那就只有钱了。 虽然徐远说他不会狮子大开口，但是以苏诚宇这个履历，在北京这种地方，年薪怎么说也要到4-50万。这可能都是客气的。 所以如果我是他，让我有勇气换地方，那一年怎么说也要往上涨个十几二十万才行。 不过这些都是我自己的猜测，具体还是要跟他本人谈了才行。 看完这些简历，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它们转发给老刘。然后去到老刘的办公室找他。 今天老刘没早退，当我接过老刘扔给我的烟，坐在他对面的时候，他用一种颇为怀念的口吻对我说道：“刘畅啊，我好像很久没在公司待过一天了。” 我翻了个白眼，鄙视道：“你这么说有意思嘛？” 老刘狡辩道：“我这是在怀念我们当年一起奋斗的日子。这些日子早就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我理解他的意思，就好像他现在最多跟孙杰谢纯聂雷这个级别的人开开玩笑，已经是极限了。再下面的人，他虽然会表现得比较和蔼，但绝对不可能再跟他们打成一片。 至于我，老刘也说，虽然还会去现场，但肯定不会再像以前一样，自己盯在现场一盯就是一个通宵。 这些都是随着年龄的增长，位置的不一样而带来的改变。 但是我过来显然不是听他感慨的。 听他唏嘘了几句，我打断他道：“我刚刚把苏诚宇和他团队的简历发给你了，具体的一会儿你自己看，我就不多说了。”沉吟片刻，我继续道，“苏诚宇这个履历还是挺好看的，按说他要是跳槽，肯定应该坐我的位置。但这个诉求，在我们这里不太现实，所以他过来唯一的目标就是挣钱。” 当然，这不是说他要挖空心思拉回扣，而是正大光明地提出利润分配方案。而且他会提出的这个方案是他笃定我们会接受的。 老刘听了我的话，抽了口烟，沉思片刻后说道：“你刚刚说那个徐远告诉你，这个苏诚宇会给他们团队要一个打包的工资帽预算？” 我点点头。 老刘想了想说道：“那我们来简单算个数。” 我看着老刘从一边拿出一张纸，然后大概跟我描述了一通。 大概意思就是，现在徐远给我们承诺的是1200万业务，已经铁板钉钉的项目，苏诚宇只要做就好，没有太大挑战。那以苏诚宇这个段位，对他来说想要挣钱，那就是做自己的业务。或者说利用他之前的客户资源，接业务拿提成。 所以撇开基础工资，他的重点应该是提成。 那如果按团队打包薪资来算，主要就是看这个团队能产生多少价值。 老刘以谢纯这个组为例，他们组现在4个人，一年如果做到1500万的既定目标，毛利率35%，那么连底薪带提成他们这个团队一年的税前总薪资，大概在100万多一点。大概占毛利的20%。 不要问我这些数字是怎么来的。因为我也不知道怎么算的。 老刘给我看了一个详细的计算表。挺复杂的，我只看了一个结果。 如果按照谢纯团队的这个比例，苏诚宇1200万的营业额，那么他们总薪资基本上85万左右。 但是如果这样，苏诚宇肯定是不可能接受的。因为就像我刚刚说的，他自己现在起码就有4-50万一年了，那剩下三个人加起来一年只能赚40万？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所以如果苏诚宇想要赚更多的钱，那就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他会自己带客户过来。他会要求从这些客户所产生的利润里，占取高份额的提成。 老刘觉得我可以先跟苏诚宇谈一轮，原则是，1200万现有业务，他必须保证毛利率平均不低于40%，如果能做到，他可以同意苏诚宇整个团队底薪的年预算达到税前100万。但没有提成。 如果他想要提成，那就看他能带来多少业务。具体的提成比例看他能带多少来再说。 我盯着老刘看了半天，发现他是真鸡贼。 我们这边正常的平均毛利率是35%，他要求苏诚宇团队达到40%，别小看只差了这5%……这可是平均毛利率，也就是说，之后每个项目都要提高至少5%。这……真的挺难的。 客观现实是，有些小项目真的很难赚太多钱。大项目撇开代付费，可能还好点。所以总体上来说，提高5%的毛利率不是说做不到，但绝对有难度。 老刘自然知道我盯着他看是为什么，他也坦言这算是对苏诚宇的一个考验。这个比例也不是死的，但35%是底线。至于底薪这么高，老刘也直言说，徐远白送了这么些业务，那对他安排的人，咱们也不能太小气。 我点头表示理解。 老刘最后总结道：“具体能给到他什么待遇，还是要看他这边有什么底牌，我们再做应对。这次，我也放权给你，你放心地去跟他谈。只要我不把条件说死，我会给你兜底。” 我自然清楚一方面是老刘对我的信任，另一方面也是对我的一种考验。 毕竟我好歹马上也算是个股东了，这种人事权，适当地放给我，也是正常。人都得成长，我也早晚要走上这条路。 这个话题到此为止，之后我跟老刘聊了一下这四个人工位安排的问题。老刘表示，二楼财务办公室外面正好有几个空位，他已经吩咐行政这两天安排保洁收拾一下给他们了。 结束了跟老刘的谈话，已经快到下班时间了。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我突然想起，这个礼拜说好要去跟沈毅诚见面谈合作的。于是找到他的百度，问了一下他后面几天什么时候有时间。 沈毅诚很快回复我，让我周三下午3点，去他办公室找他。地址是淮海中路泰安大厦26楼。让我到了直接联系他。我应了一声之后，很自然地想到了秦莉，她自从早上说她登机之后就再没给我发过消息，于情于理我都应该关心她一下。 我给自己的理由是：今天跟好多企业沟通了，而她作为我们公司未来的股东，我有责任和义务跟她沟通汇报一下。 日本比中国快一个小时，也就是说，现在北京时间将近6点半，那秦莉那边已经7点半了，按道理说……应该已经下班了吧。 我没有犹豫地给她拨了百度语音。 说实话，我挺忐忑的，我怕她不接。但还好，响了几声之后，秦莉接通了。 我一阵高兴，笑呵呵地说道：“秦总晚上好，吃饭了吗？” 秦莉略显疲惫地说道：“还没有，刚开完会，这会儿正准备去吃饭。”说罢，我看她转头跟边上人说了一堆日语。 我瞬间觉得她好像很忙，于是抱歉道：“呃……我是不是打扰你了？不行的话，你先忙，等你忙好我们再说？” 秦莉答道：“没事，我刚刚上车，到吃饭的地方还有一会儿，你有什么事情就说吧。” 我知道她身边有人，所以也没多说什么，只是把今天跟这些企业沟通的情况说了一下。同时不忘提了一句，我跟徐远也通了电话。他也把苏诚宇的简历给我了，让我等他电话。 秦莉之前听我跟那些企业沟通的时候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说了句这些事情，我看着办就好了。 但是听到我提到徐远，她轻笑着说道：“他是不是跟你说我爸找他的事情了？” 我听到这话皱眉问道：“你现在说话方便？”我记得陆强是跟她一起去的，如果这会儿陆强在她身边，那这事情当着他的面就这么说，好像不是很合适。 秦莉显然知道我在担心什么，她说道：“没事，陆强这会儿跟翻译在酒厂呢。我刚刚跟日本的同事从设计公司这里出来。准备跟设计公司的人吃顿饭，应酬一下就回去了。现在周围都是日本人，没人听得懂中文。” 听秦莉这么说我就放心了，跟她复述了一下徐远跟我讲的那些话。 秦莉听了之后笑了笑，无甚所谓地说道：“反正你只要记住我们之间的约定就可以了，至于他……就随便他吧。” 我应了一声，说了句让她注意休息别太累了。就准备挂电话。 但秦莉叫住我，我以为她还有什么话要说，但等了半天见她没声音，以为信号断了。我喂了几声，问她听得到吗。 之后秦莉轻声说了一句，她在。 我正想问她还有什么事情的时候，就听秦莉压着嗓子，极尽温柔地说了句，“刘畅，我想你了……” 我一脸错愕地呆坐当场。片刻后，轮到秦莉在那里喂喂喂，确认我有没有在了。 我赶紧说了一句，我在。就像她刚刚那样。 随后就听到秦莉在那一阵轻笑。问我道：“你是不是傻了？” 我苦笑一声，坦诚道：“确实有点不知所措，感觉好像这是你第一次对我说这话……你确定边上没人听得懂？” 秦莉扬起唇角，“放心吧，他们就算听得懂也不会乱说的。” 我哦了一声，有点沉默，秦莉那边也没说话，我们就这样默默地听着彼此的呼吸声，一会儿之后，我出声问道：“你是不是很累？” 秦莉轻轻恩了一声。 我想了想说道：“那我有个不成熟的小想法，你把你家门禁密码告诉我，我星期四下午先去你家把吃的都准备好，再去接你下飞机怎么样？” 秦莉立刻轻声惊呼道：“真的？！” 我失笑道：“只要你不怕我把你家搬空，或者趁机去偷窥上次你不让我进的房间，那就是真的。” 秦莉哼了一声，说道，“你想去就去，我又拦不住你。那我等会就把我家密码告诉你。” 我应了一声，秦莉沉默一会儿说道：“刘畅，谢谢你。” 我疑惑道：“谢我做什么？” 秦莉略显傲娇地答道：“没什么。反正我现在一点也不累了。” 我笑道：“那就好好吃饭，晚上回去好好休息吧。” 秦莉恩了一声，让我早点下班，记得吃饭，随后便挂了电话。 刚挂电话没几秒，秦莉把她家的门禁密码发给了我。 看着明显就是她生日的数字组合，我贱贱地没话找话发消息向她求证。 秦莉却回道：我说了等我回来之前我们不要沟通除了工作以外的事情。所以现在，请你闭嘴！ 我哭笑不得的看着秦莉发给我的话，对她的反复无常的性格也是服了。只是回她了一个闭嘴的表情。 说罢，我收起手机，收拾东西准备下班。正巧看到正从我办公室门口路过的孙杰，我把他叫进来。问了他昨天跟吴洁璇聊的怎么样。 孙杰摊摊手说道：“没怎么样，就是安慰安慰。她对我……怎么说呢，人家刚分手，我也不能显得太猴急你说是不是。” 我点点头，随口问了句，“要不要一起吃个晚饭？” 孙杰立刻表示稍等他一会儿。看见外面谢纯也没走，于是提议道：“要不咱们仨一起吃个饭，好像我们很久没一起吃过饭了。” 孙杰自然表示同意，说他去跟谢纯打个招呼。让我先去楼下找个饭馆。 我们仨就是个工作餐，也不用找什么上档次的地方。就在附近随便找了个能点菜的馆子，坐下之后把地址告诉孙杰，让他一会儿带着谢纯过来。 点了几个我印象当中符合他俩口味的菜。没多久功夫，伴随着服务员上菜的节奏，孙杰就跟谢纯一起来到饭馆，在我身边坐了下来。 也没什么虚情假意的客气，俩人坐下就张罗吃饭。 一边吃，我们一边聊了聊现在手上的工作。其实这些早上都基本聊过了，也没多聊出什么有营养的事情。但是，我这里有一些他们不知道的事情，尤其是谢纯。 我斟酌一下之后，就把秦莉要入股我们公司的事情跟谢纯讲了。 起初谢纯很惊讶，但想明白之后，满脸暧昧地表示道：“介于你跟秦莉现在暧昧不清的关系，她要这么做也是能理解的。” 孙杰知道这些事情，甚至知道很多细节，所以也没发表什么评论。哪怕我告诉他们，后续因为秦莉入股的事情，老刘会按照入职时间论功行赏发奖金，她俩都觉得无甚所谓。 只是表示：有钱拿自然好，至于多少，反正也不是他们说了算的。等发钱的时候就知道了。 我对他俩的淡定，惊讶之余，也不是不能理解。毕竟这算是横财，天上掉下来的。有他们的份那是老刘大度，没有的话，也是情理之中。 所以我也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纠结。随后，我又把徐远安排了团队要进驻我们公司的事情告诉她俩，这次他俩的反应就有点不尽相同。 俩人起初都表示了惊讶，但经过我的解释之后也都比较了理解，甚至认同。 毕竟以我们公司现在的人员配置，突然冒出来这么多活，确实是干不过来的。所以谢纯很淡定的表示，这些不关她事情，她就把自己的工作做好就行了。 但孙杰在理解管理层对这件事这么处理的用意之后，站在基层员工的角度对这个事情表达了些许担忧。 他说道：“哥，按你说法，这帮人过来是按照团队打包的薪资跟公司结算。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他们是独立团队，自负盈亏？” 我想了想说道：“按照他们现在团队的配置，那还不能算是自负盈亏……”随后我解释了一下我理解的所谓自负盈亏在我们公司应该是什么样子。 以孙杰的团队为例，如果他要自负盈亏，那他的团队里，除了他现在的这几个组员，还会包含至少一个平面设计，一个三维设计，还有一个负责执行采购的同事，也就是我们一直说的项目经理，这个人是专门负责跟供应商对接的。 而这些人，加上孙杰现在的组员，构成一个完整的项目执行体系。他们所有的工资开销，以及相关行政支出，全部从孙杰这里项目所产生的利润里支付。这些人的年终奖金，也是从孙杰这组这一年所产生的利润里产生。 等于说孙杰就是这个团队的老板。他在这个团队的位置，就是老刘在公司的位置。并且孙杰对这个团队的收入承担责任。 这么个模式，才叫真正意义上的自负盈亏。 但徐远安排过来的苏诚宇团队，显然不是这么个配置。他们就是接单执行的，至于采购设计这些，还是会使用公司资源。那就基本不构成自负盈亏的条件。 最重要的是，如果你要自负盈亏，那最基本的就是客户你得自己去谈。倒不是说一旦自负盈亏了，公司就不会再给你任何客户资源了。资源还是会给你，但接业务是要你自己去接的。 但苏诚宇现在手上的业务都已经接到三年之后了。他可以说完全没有业绩压力。 反观孙杰谢纯，甚至聂雷。他们有业绩压力，每年一千多万的指标。虽然客源是公司这边给的，但具体的业务在哪里，都是需要他们一个个自己去挖掘，去公关，去比稿，去熬夜拿的。 而苏诚宇团队呢？完全就是捡现成的。 待我解释了这么多，孙杰也是表示了理解，但是他还有一点比较好奇的就是，既然如此，那摆明了我们这里不可能给他很高报酬，那他苏诚宇为什么肯抛下北京的总监工作来上海呢？ 不等我回答，这时候谢纯不痛不痒地说了一句：“因为他手上有客户，自己干要搭团队租场地，开销太大不合算。所以正好借此机会，找一个现成的靠山。跟公司谈一个高额的分成比例呗。” 我打了个响指，赞叹了一句：“正解。” 随后我顺着谢纯这话继续说道：“这是目前唯一合理的解释了。按照老刘的意思，徐远这里的业务，也就能保证他们的一个基本工资。但如果他苏诚宇想要更多，那就看他有多少本事接业务了。” 孙杰点点头，但随后就说出了自己的另外一个顾虑：“哥，我们自己人，有些话我就直说了。” 我示意他有话直说。 孙杰继续道：“我几乎可以肯定，这帮人来了之后，基本工资肯定要比我们现在要高。” 我不置可否地看着他。 孙杰犹豫了一下说道：“我和谢纯可能无所谓。但……我担心我们下面的人知道了以后……多少会有点情绪。你也知道，没有不透风的墙，工资多少这种事情……早晚大家都会知道的。” 这个问题我倒是没想到，但孙杰说的这个情况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客观来说，苏诚宇是借这徐远的东风跳槽的。以徐远的能量，既然能给他安排下家，自然不可能亏待他。 那站在我们这边的角度，就像老刘说的，徐远已经白送了这么多利益过来。我们也不能太过小气。所以对他安排的人，自然要好生招待。 至于孙杰担心的，这会影响到公司老人的情绪……那短期来说，只能这样了。 但从长期来说，我个人觉得以老刘的为人，应该会有所表示。发奖金，就是其中之一。 而刚刚老刘虽然没有明说，但我相信，到明年的时候，现在这些老人，应该大概率会涨一波薪水。 毕竟公司未来三年的发展已经看得到了，而且基本上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事情。所以本着有钱大家赚的原则。我相信老刘应该会这么做。 但我毕竟不是老刘。所以我不可能替他决定什么。 不过对于孙杰和谢纯，有些话我还是可以说的。 我纠结一下之后说道：“苏诚宇团队的薪水虽然会高一些，但肯定不会高的离谱，所以对于公司老人来说，短期内这个问题是无解的。但长远来看，虽然我不能保证什么，不过以我对老刘为人的理解，他肯定会有所表示的。他承诺会给大家发奖金这个事情就是最好的佐证。” 孙杰听了我的话也是点点头，没有再纠结什么。 不过此时谢纯倒是贼贼地问了我一句：“刘总，那……你这次能拿多少钱？” 我瞪了她一眼，让她不该问的别问。 孙杰马上接口，一脸语重心长地对谢纯说道：“谢纯啊……你怎么就看不明白呢？秦总这一入股，把我们刘总直接弄成了公司股东。那你看，我们公司不就是他俩的夫妻老婆店了么？你说这钱……他能少的了嘛？” 谢纯深以为然地点点头。随后一脸真诚地看向我说道：“刘总，以后你发达了可千万不能忘了我啊！” 孙杰也是一脸虔诚地让我带着他和谢纯一起装逼一起飞。 我一脸无语地看着这两个活宝。这顿饭，也就在这欢快的气氛中结束了。 第101章 推进公益 晚上到家，我没有继续昨天的运动。因为此时我还是浑身酸痛的状态。 洗了个热水澡，在睡觉前还特地泡了个脚，借此增加血液循环，进而尽快缓解身上的酸痛。 我想着等明后天，身上的酸痛得到缓解之后，应该就可以继续锻炼了。 晚上这段时间，陈依依给我发了消息，说了一下昨晚跟吴洁璇卧谈的情况，大致跟孙杰的感觉差不多，吴洁璇表示，自己现在刚刚分手，即使知道了孙杰对她有好感。也不可能这么快就接受他。 所以对于孙杰来说……路漫漫其修远兮，他必将上下而求索。 我告诉陈依依，因为昨天的锻炼，导致我现在浑身酸痛的厉害，所以泡了脚之后，想要早点睡。陈依依也没再多说，让我早点休息。 …… 第二天10点，当身上酸痛已经得到一定程度缓解的我，精神再次抖擞地出现在办公室的时候。孙杰已经顶着黑眼圈坐在了他的位置上。 桌上同时还有几个葱油饼。而且还是阿大的。 “啧啧啧。”我拿着此刻已经微凉，但还是猪油香四溢的葱油饼咬了一口，说道，“孙总果然言而有信啊。” 孙杰白了我一眼，有气无力的说道，“我tm 7点不到就过去排队了，但等轮到我的时候，已经8点半了……” 我哈哈大笑，知道这东西要排队，但没想到要这么长时间。 我打趣道：“那谷小姐拿到你的爱心早饭之后有什么表示？” 孙杰站起来，学着谷梦瑶的口气和状态，拍拍我肩膀说道：“孙杰同志，今天表现不错。明天早上我想吃国际饭店的蝴蝶酥。你记得今天早点去买，不然容易买不到。加油哟，我看好你！” 声情并茂地表演完，孙杰秒变欲哭无泪，生无可恋地坐了回去。 此时谢纯也过来了，惊呼一声拿起葱油饼直接就咬了一口，咀嚼一阵，她略显失望地皱眉道：“恩……也就这么回事嘛。我还以为有多好吃呢。” 一边的孙杰立刻就要暴走，我赶忙推着在那边一边吃，一边呵呵笑给孙杰做鬼脸的谢纯离开。显然她是故意这么说的。 孙杰叫住我，让我把聂雷那份拿走，老刘这份他一会儿自己拿去他办公室。 我呵呵笑着帮他给聂雷拿了过去。聂雷此时已经来了，但他完全没想到昨天一句玩笑话，孙杰还真给他带了。 所以实诚的聂雷立刻起身去找孙杰，想要把钱给他。 我立刻拦住聂雷笑道：“你还是别去找不自在了。那哥们早上7点不到就去排了一个半小时队，买完给客户送去之后。人家非但没一个谢字，还让他今天早点去买国际饭店的蝴蝶酥。你这会儿要是过去说要给他钱，估计他能把所有的火都撒在你身上。” 聂雷闻言，悻悻地坐了回去，还了我一个感谢的眼神，没再提给钱的事。 进了办公室，我想了想，对着手上的葱油饼拍了张照发给谷梦瑶，留言道：谢谢谷总，托您的福，我才能吃到热乎的葱油饼。 没多久，谷梦瑶回道：好说好说。今天记得提醒孙杰早点去买蝴蝶酥。 而当我看到谷梦瑶这段话，正想回的时候，就听到老刘在外面对孙杰说道：“孙杰，这一大早你去哪里？” 孙杰极其郁闷地答道：“刘总，实不相瞒，我现在去国际饭店给秦总的助理买蝴蝶酥……” 老刘明显一愣，孙杰又说道：“你桌上我放了今天早上买的葱油饼……” 这时候我来到门口插嘴道：“刘总，你不是说要给客户排忧解难嘛，孙杰这就是按照你的要求执行呢。” 老刘显然想起了昨天早上的事情。呵呵一笑，挥挥手让孙杰赶紧去吧，顺带还让他多买点，钱老刘自己掏。 孙杰叹了口气，没多说就出去了。 我举起手机拍了一张孙杰离开的背影，发给谷梦瑶说道：不用我提醒，我们孙总已经自觉地去了。 谷梦瑶秒回我一个竖大拇指的表情。 我看着手机，觉得自己隔着屏幕都能想象此刻谷梦瑶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我实在忍不住回道：谷助理，我友情提醒一下，你当心过犹不及…… 谷梦瑶立刻回道：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我：那你就当我什么都没说。 发完这句，我知道谷梦瑶肯定是不会回我了。收起手机，我觉得孙杰的情况估计也不会比我好到哪里去。甚至可能比我还惨。因为谷梦瑶比秦莉还要不按常理出牌，最主要的是她还任性。 但我作为旁观者，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刚刚那句其实已经有点越界了。 收拾心情投入工作。 我先后给付东和Lucy打了电话，找付东是跟他汇报一下昨天跟那几个客户聊的情况。同时提醒他，他之前答应我的方案到现在还没发给我。 付东对我的进度很是惊喜，随后表示方案他现在就发。之前是因为有一些内容需要调整。这两天弄好了，就算我不找他，他也会找我。 于是电话还没挂呢，我就已经收到了他发给我的方案。而且付东很是贴心地把他们公司的logo什么全部都删了，他告诉我，这东西我可以直接拿去用了。 方案内容其实很简单，就是讲了一下这个事情的背景，这么做的好处，以及付东的一些调研情况。最后列了一下预计投入。同时，付东还在最后加入了一些他对公益联盟的设想，虽然还很粗略，但大方向已经没有问题了。难怪他会说这东西我能直接拿去用。 就目前来说，这方案已经够了。有了这东西，我跟其他各方聊起来也算言之有物。 挂了付东的电话，我又联系了Lucy，跟她寒暄一阵，她先是问我道：“我老公姜洋这几天有没有找你？” 我愣了一会儿才想起来姜洋之前说他调职之后会联系我给我项目这事儿，但最近他并没有联系过我。 随即Lucy说道：“这几天他已经完成调岗了，应该要不了多久就会找你谈之前跟你说过的项目的事情。”应了一声之后，我就跟她谈了一下公益联盟的事情。 Lucy听完，耐心解释道：“刘畅，实话实说，这个事情作为我们市场部来说，今年单独拨预算出来已经不现实了。我现在能做的，也就是等年底做来年预算计划的时候，把这条给加进去。但……这种事情让你也不要多想。市场部的预算本来就抢得很厉害。再划出一块来做公益……那难度简直堪比登月。” 沉吟片刻，Lucy也没把话说死，她提醒我道：“除非你能搞出一个不要我们花钱的方案，那我们参与的可能就大很多。” 就在我觉得她这里没什么希望的时候，Lucy又给我指了条路，“我这里虽然不太可行，但我可以帮你去问问姜彤。她们hR，弄不好可以从其他地方挪出来一点预算，毕竟相比市场部，hR这里的钱盯着的人相对少一点。” 按照她的意思，我先等她消息，待她跟姜彤沟通之后，会让姜彤联系我。 我点头应下，并且表示了感谢。 随即Lucy话锋一转道：“我这可不是白帮你的，你之后接到姜洋的电话，一定要记得及时向我汇报。” 我对这两夫妻的相处方式有点哭笑不得，老老实实地应了之后，便挂了电话。 大概在11点左右的时候，我接到了一个归属地是北京的电话。 接通后，对面一个颇为沉稳且有磁性的男声响起，他客气地说道：“您好，请问是刘畅，刘总吗？” 我估计这应该就是苏诚宇了，于是我客气道，“我是刘畅，请问您是苏诚宇，苏总？” 对面呵呵笑道：“刘总就别埋汰我了，现在我可不是总了。” 我也笑着恭维道：“您资历可比我深多了，这一句总可不是埋汰。” 苏诚宇答道：“行了，咱们也别客套了，我今儿打电话来，就是跟刘总打个招呼，我和我的人，会在这个周末到上海。不出意外，下周三，也就是7月1日的时候正式入职。” 我应道：“没问题，这个徐总已经跟我打好招呼了，工位什么都已经安排好了。对了，你们住处什么都安排好了吗？要不要我这里帮什么忙？” 苏诚宇答道：“不用不用，我这里已经有人去上海打前站了。住处什么的我们会自己安排，这个您就不用操心了。” 我客套一声之后也就没坚持。毕竟这事儿我也就真的只是客气一下而已。 随后苏诚宇沉吟片刻，略带诚恳的说道：“刘总，这个电话，主要是想在过来之前跟您谈一下我们团队待遇的问题，还希望刘总能听我念叨几句。” 呵呵，肉戏来了。 我笑道：“这个苏总不说，我也是要问的。咱们先小人后君子，苏总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就是了。” 苏诚宇不咸不淡地谢了一声之后，开口跟我讲了他团队对于薪资的要求。 具体我不细说了，大致意思就是，他们团队4个人，两个执行，月薪一人1.5万，策划，月薪2万，他自己月薪3万。也就是说，整个团队的底薪是8万一个月，一年96万。 当然这都是税前。 坦白说，这个要求刚好卡在老刘设定的100万的线上。所以我对这点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句，没说行，也没说不行。只是让他继续说。毕竟他不可能只过来拿死工资。 随后苏诚宇就把他的想法大致说了一下，首先，徐远那里1200万的业务做完肯定是既定的事情。这点只是提了几句，不用多说。 其次，就是1200万以外的内容。 苏诚宇表示，今年已经过去一半多了，他也不多说什么。只是作为投名状，下半年剩下几个月时间里，他这里至少可以保证两个标的超过150万的项目。这两个项目都是他服务多年的老客户，认他这个人。 其中一个项目不需要比稿，一个项目要比稿，但也就只是走个过场就可以。 所以他希望今年年底，我们能保证他的团队能有双薪。而他的底气，自然就来自于这两个项目。 对于这点，我当然表示，只要他能为公司签下这两单，那就完全没有问题。 而从明年开始，苏诚宇表示，包含那1200万的既有业务，一年如果做到1500万营业额，他的团队年终要求营业额的2%作为提成。往后每上升500万，他的团队提成则上升1%。也就是说，做到2000万，他的团队年终要提3%，也就是60万，2500万提4%，100万。 换言之，苏诚宇有信心，通过自己的能力，一年带来1000万左右的业务。 我粗略的算了算，如果他真能做到2500万，也就是自己做到1300万的业务的话。 他基本工资一年36万，年底团队分红的100万里，他应该起码能拿走一半，也就是50万，那总年薪就是86万。 结合我这里的情况，以谢纯为例，她一年干1500万的营业额，税前的年薪估计也就苏诚宇的一半。 由此可见，苏诚宇能毅然决然地带着团队来上海，多少还是有点底气的。 当然，苏诚宇表示，如果是2500万这么个营业额，他的团队起码还要增加1到2个人。 我觉得如果他真能做到这个程度，那这些都不是问题了。 当然，我也没有直接答应他，只是让他加我百度，把具体的薪资需求，给我发个书面的东西。我也好跟老板商量一下。但我也坦诚地给他吃了个定心丸，表示总体上看来，问题不大。 苏诚宇答应会给我发一个书面文件之后，我们便挂了电话。 也没多久，我就带着苏诚宇发给我的东西来到了老刘办公室。 老刘看了苏诚宇发过来的要求，满脸郑重地在他那个复杂的表格里一阵计算之后，抬头告诉我，“他的提议不过分，你可以答应他。” 老刘这么说的理由是，首先今年两个项目总计300万的投名状，已经表明了他的诚意。 之后如果他真的能靠一己之力每年能给公司带来1300万的营业额，同时还能保质保量的把徐远那1200万的活给做完。那给他们团队年底100万的奖金，外加一年100多万的基本薪资。那一点也不过分。 当然，老刘这个决定也是有数据支撑的，复杂的就不说了。 简单说就是，苏诚宇如果一年能为公司创造2500万的价值，且保证毛利能达到35%，就是875万，那老刘拿出其中四分之一，也就是差不多200多万来给他的团队发薪水，那是可以接受的范围。 既然老刘点头了，那我就按照老刘的意思回复了苏诚宇，表示我这里已经跟老板谈了。同意他的要求。 老刘也答应会按照苏诚宇的需求，让我们的hR来给他们团队拟合同。 搞定了这些，去办公室叫了个外卖。对付了一口午饭之后。我看到了风尘仆仆提着一袋东西回来的孙杰。 他告诉我，他运气不错，到那里排了一个小时队，正好赶上今天最后一批货。我立刻说见者有份，他说都说了最后一批货。到他这里，他就买到两包。 一包他要带回去孝敬自己老娘，还有一包明天去给谷梦瑶，今天我就不要想了。 不过反正我也不是很喜欢吃这东西，也就没再调侃他。 下午我又接到了两个电话，一个是姜彤的，她说Lucy跟她说了我这里要做一个什么公益项目，问我有没有具体的方案，她可以先看一看。我跟她也挺熟了，所以也没客套，直接问她，方案可以发，但是她得先告诉我有没有钱做这事儿。 姜彤先是笑骂我一句怎么这么现实，然后说，他们今年还有大概30多万的活动经费没有花掉，本来是想之后做一些类似家庭日的活动。或者实在不行就买点东西发发。 但如果我的公益项目足够有说服力，那她完全可以把普通的员工活动变成让员工参与公益的活动，这本质上并不冲突，甚至还会更加好。 我一听就知道有戏。所以当即把付东发给我的方案转给了她。 她收到之后直接对着电脑听了我的大概介绍。 姜彤听完之后沉默了一会儿，我也没有催促。半晌之后，她很是坚定地告诉我，“刘畅，这个事情我个人在这里向你保证，一定尽我全力去推进。哪怕最后不成，我也会以个人的名义参加到这个公益项目里来。” 我听了之后一阵错愕，虽然对她表示了感谢，但还是很疑惑地问了姜彤，为什么她会显得这么激动。 姜彤很是不好意思的说道，因为她外地一个表姐的孩子就是因为产检的时候没查出问题，最后孩子生出来才发现患有唐氏综合征…… 后面的事情我没问，但从姜彤说这事的口气里我不难听出，她表姐这一家，估计因为这孩子患上这个疾病出现了很大的矛盾。 所以这才导致了姜彤会对这个事情这么上心。 挂断电话之后，我也是一阵唏嘘。虽然现在医学已经这么发达，但这样的悲剧很大程度上还是不能保证百分百的杜绝。 不过还没等我多想，我又接到了tina的电话，她是应老刘的要求给我打的这个电话。 我跟她沟通的内容跟姜彤大同小异，只不过她没有表现得像姜彤这么坚定，只是表示看了我的方案之后觉得这个事情大问题应该是没有的。她手上也有一些预算。甚至比姜彤的还要多出不少。 但是她唯一的问题就是对于这个所谓的公益联盟有一些质疑。因为她觉得她们作为世界五百强，为什么要跟我们一起玩？自己做不好吗？ 我耐心地给她解释道，她们当然可以自己做，但是她们一家的预算其实是有限的，能帮一家，最多两家了不起了。但如果把各家的资源集中起来，成立一个基金，那就能可持续地去帮助更多的学校，更多的孩子。 tina显然是被我说服了，但她跟姜彤不一样，上面的老板可不是甩手掌柜。所以tina表示她会试着去跟她的老板提一提，如果她老板感兴趣的话，希望我能给她提供一个这个基金如何运作的章程出来。这样她跟老板再谈的话也好有点凭据。 我自然点头答应。 tina说的这些是我和付东都没想到的。 所以挂了电话之后我立刻联系付东，告诉她我现在碰到了这么一个问题。就是参与的企业越多，那各家的钱往哪里放，放完之后谁来管的问题。 付东表示这个问题他其实已经想到了，而且已经找他们公司的法务和财务去拟定相关的章程。他表示，最多一个星期。也就是下周的一二，能够把相关的内容发给我。 原则上首先要去民政局备案，然后设置独立的账户和财务来管理这些善款，如果资金到了一定的规模，还会聘请专人过来运营。总之就是尽可能的专业化，正规化地运营这个公益项目。 所以如果有其他企业要加入，可以将善款统一打到这个账户，他们会向所有的参与方定期公示资金的使用情况。 听了这些，我也是表示希望他把这些办妥之后尽快给我一份。 同时我也表示在收到他的东西之后会着手安排人想一想具体要怎么联动这些企业。我的计划是借着徐远这里那几家互联网的东风，把这个事情交给苏诚宇。也算是他入职之后我这里交给他的第一份正式工作。 付东表示，他们这里已经计划在基金成立之后，就在他们的产品包装上印上每卖出一个产品，就捐一定比例的利润到这个慈善基金的字样。只不过具体措辞还没决定。 我表示，他们快消品自然可以这么做，但我这里买药的客户怎么可能这么搞？ 付东也是笑着说他就是抛砖引玉，我这里的客户要怎么弄，自然还是要我去想。 随后他有跟我聊了聊陈依依。说他已经有段时间没见过她了，最近她腿不好，自己又不能去她宿舍。所以很是头疼。 对这个话题，我着实不好接。所以还是一如既往地糊弄几句，告诉付东，这么个情况，他除了平时多发发百度，打打电话，嘘寒问暖一下。确实也没什么办法。 付东告诉我，他好说歹说，终于在昨天问出了陈依依宿舍的具体地址，所以今天已经网购了一些补品寄过去了。 其实听了他的话，我还想告诉付东，陈依依要不了多久就会搬家，但想想这事儿怎么也不应该由我告诉付东……所以勉励他几句，让他加油之后，就挂了电话。 此刻我其实挺想跟陈依依说一句，让她对付东好一点的。但……就当做自己不知道吧。 第102章 满脸是血 又是忙碌的一天。晚饭就在自家楼下兰州拉面随便对付了一下。 到家之后休息一会儿，感受了一下身体情况，发现已经没有昨天那样酸痛了。 于是又开始做了几组运动。但没那么酸痛不代表完全不痛。 所以我只能减少运动量，没有太勉强自己。 运动了大概半小时。洗完澡之后照旧追剧。随后上床睡觉。 翌日。 来到办公室之后发现并没有如前两天一样看到孙杰，这也就意味着，今天没早饭。 发百度问了一下他得知，今天早上，他送完早饭直接被谷梦瑶留下开会对东西了。 少了调侃的对象，我顿感有些无趣。最重要的是还得下楼再去买份早点。 上午拉了聂雷到老刘的办公室跟他们讲了沈毅诚的事情，周一例会的时候我把这事儿给忘记了。 现在带上聂雷，自然是想把这个项目交给他来做。毕竟商业地产，肯定不能划到主管医药和快速消费品的谢纯和孙杰那里。 老刘听了这个项目预料之中的两眼放光，不是因为这个项目能挣多少钱，而是我们公司因此算是彻底一只脚跨入商业地产这个领域了。 算是一个里程碑式的项目了。 所以老刘关照聂雷好好上上心，同时，也把他那个在泰安地产的朋友给我介绍了一下。那哥们就是市场部的经理。说是万一有什么事情可以找他问问。 可惜今时不同往日，我现在好歹是跟秦泰安一张桌子吃过饭的人，身份身价都不一样了。 因此，我对老刘那个“卖”过我的朋友不是特别感冒。听了他的介绍之后，我不是很客气地对老刘说道：“刘总，我这次见的虽然是秦泰安的秘书，但以我了解，这个秘书可不只是个秘书……” 我把沈毅诚跟秦泰安的关系介绍了一下。尤其当我表示，沈毅诚实际上已经是泰安地产副总的时候，老刘啧啧嘴，略带戏谑地调侃道：“那……我现在是不是应该尊称你一声，泰安集团的驸马爷了？” 我被老刘这话呛得不轻，聂雷在一边嘿嘿笑。 摆摆手，我一本正经道：“刘总，我在说正事。能不能不要打岔？” 老刘立刻一脸惶恐地低头说道：“是是是，驸马爷您继续。” 我失笑地看着他，老刘也就是开个玩笑，很快正色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不就是觉得我那朋友之前卖了你一次，让你不爽嘛。但在其位谋其政，你也不好多说什么。” 暗自叹了口气，经过老刘这半开玩笑式的提醒，我发现自己刚刚确实多少是有些飘了。兀自调整一下心态，我也点头道：“行了刘总，我知道你的意思，如果下午能碰到你这个朋友，我会跟他多沟通的。” 老刘闻言笑道：“这就对了嘛。我猜你们这次这事儿，多数会跟方舒扬扯上点关系的。” 这个方舒扬自然就是老刘的朋友，任职泰安地产市场部经理。根据老刘介绍，此人权限很大，重点是人脉很广。我心里清楚，跟他搞好关系，肯定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刚刚那些不过是气话而已。 …… 下午2点50。我和聂雷准时出现在了泰安地产的前台门口，联系了沈毅诚，不一会儿功夫，他安排了一个25岁左右，面容姣好，身材高挑的姑娘出来接我们。 小姑娘一看就是训练有素，举手投足无一不透露着职业训练过的痕迹：礼貌中带着疏离感，客气中带着公式化。 她带我们到了一间办公室的外间，让我们稍事等候，说沈秘书一会儿就会出来。待她给我们泡了两杯咖啡，便兀自离开。 此时我开始无聊打量起此地的装修，最夺人眼球的，无意是角落里的一个巨大的鱼缸，里面养了两条硕大的龙鱼，其余也没什么亮点。 我个人觉得估计可能是搞房地产的有什么讲究，所以才弄这么两条大鱼放在办公室里。 就在我凑在鱼缸面前，正好奇地打量里面两条鱼的时候，身后办公室的门打开。 待我听到响动转过身，就见到沈毅诚正笑着跟另外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一起走出来。此时他看向我，立刻跟身边的介绍道：“你看，说曹操曹操到。这就是你闻名已久的刘畅了。” 我疑惑地看向沈毅诚身边这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一身剪裁得体的浅灰色西装，175左右的身高，略微有点胖，但还算匀称。平头，戴着一副无框眼镜。 在我打量他的时候，他则笑着向我走过来，伸出手道：“刘畅你好，我是方舒扬。跟你们老刘是多年的朋友了。” 闻言，我立刻恍然大悟，原来这就是方舒扬。还好上午跟老刘聊了一下，不然这会儿可就尴尬了。 赶忙伸出双手跟他握了握，我颇为恳切地说道：“由衷感谢方总给我们机会，让我们能接触到莉安商贸的秦总，做成一个对我们来说极为重要，且有意义的项目。” 这话我说的是一点都不作伪的。要不是这个方舒扬，我就没机会认识秦莉，不认识秦莉，现在自然也就没有机会站在这里了。 方舒扬摆摆手笑道：“刘畅你也别这么说，这几年我可没让你们老刘白忙活，这次也算是稍微找回一点脸面了。” 沈毅诚在一边说道：“那既然人到了，那就进屋说吧？” 说着，他看向站在一边的聂雷，我立刻介绍道：“沈叔，这是我同事聂雷，后续你们这边的项目会由他主要负责。我就是打个下手。”说着，我又给聂雷介绍了一下沈毅诚。 有点出乎我意料的是，方舒扬竟然跟聂雷认识。只见他伸手拍了拍聂雷的肩膀，不无唏嘘地说道：“聂雷啊，有几年没见了吧？” 反观聂雷，他脸上完全没有老友相见的感叹和欣喜，反而一脸嫌弃，嗤笑一声说道：“方总，确实好久不见。” 我和沈毅诚明显发现这俩人关系不太对，我一时有些尴尬，不知道要说什么，不过好在沈毅没有什么忌讳，他看向方舒扬问道：“舒扬，你们认识？” 方舒扬苦笑一声，很是直白地说道：“我当初追过他姐……” 我这一瞬间有点没反应过来，方舒扬这句话说明……他跟老刘曾经是情敌关系？而且聂雷还差点成为他的小叔子？这关系……怎么刚才在老刘办公室的时候聂雷不说？ 就在我疑惑的时候，聂雷不苟言笑地说道：“方总，我们可不是来叙旧的。” 聂雷这话出口，我就看到方舒扬的表情非常精彩，半晌之后，再次苦笑一声说道：“那行，我们就先谈事情。” 说着，便推着我们进了沈毅诚的办公室。 其实事情之前我跟沈毅诚已经谈的差不多了，他也已经跟作为市场经理的方舒扬沟通过了一个大概，所以这会儿我们说起来几乎没有什么障碍。 沈毅诚开门见山的表示，之后这个项目会由方舒扬负责。那我们这里……我瞬间有点……不知道怎么接话……心里有一肚子的问号。 但好在此时聂雷已经恢复了正常，没有了刚才的攻击性，直接开口接过了话头，说我来的路上已经跟他交代过这个项目的背景。 他觉得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关于我提出的AR功能能不能实现，能实现的话，具体如何实现，以及线上线下互动环节的设计。 一边方舒扬也赞同他的观点，表示他最担心的就是这个。 不是我自夸，现在这情况，说明我还是有先见之明的，因为关于这种新技术的东西，放眼我们公司，就是聂雷这个服务各种财大气粗客户的人最清楚。 所以他很详细地介绍了AR这个技术实现的条件，比我之前说的更为具体。 同时他还提出，现在有一种基于蓝牙beacon（信标）的室内定位技术。原理就是在单位面积上，布置一定数量的蓝牙beacon，根据手机与发出信号的几个beacon的相对距离，计算出手机的精准位置。 简单来说就是三角定位，或者多角定位。 聂雷表示，其实已经有不少做AR的公司，已经开始结合蓝牙室内定位技术开始做室内导航了。室内使用蓝牙，主要是因为民用GpS信号一方面精度无法精确到厘米级，，一方面室内的信号，也根本不能保证。 只不过这种高精度的定位系统和算法，投入比较大，而且受环境限制也比较多，比如遮挡多的话，就会对信号产生干扰。每个蓝牙beacon都需要用电。虽然有装电池的设备，但电池的寿命一般也就一两年。过了时间要换，还是挺麻烦的。 如果现场环境复杂，单独给各个beacon供电也不现实。所以这个技术好是好，但掣肘还是挺多的。 但是如果他们只是在某些区域搞搞寻宝，玩玩游戏，那其实不需要精度特别高。理论上开发层面的技术难度会低很多。 但是因为相比我之前说的单纯AR，加入了蓝牙beacon，那势必是要提高开发费用的。 这样的方案好处是，有了这个定位的功能，可以增加不少线上线下互动玩游戏的方式。 对于聂雷提出的想法，沈毅诚和方舒扬都表示挺有意思，反正现在也没有定下具体预算，所以在方案里，我们大可都提出来，给他们一个报价。之后他们再看如何取舍。 聂雷表示这些都没有问题。 基本上项目的事情谈了大半个小时，也就差不多了。后续让聂雷跟方舒扬继续沟通就好。 只不过他俩之间，显然有故事。最后还是沈毅诚忍不住问了一句，“大家也算是自己人，聂雷和方舒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如果有误会的话，最好能事先说清楚，不要耽误了后续的项目推进。” 我自然也是大为同意沈毅诚这个看法。 最后还是聂雷开口解释了一下，其实大概就是当年方舒扬和聂雷他姐是高中同学，高三的时候谈了恋爱，但因为方舒扬成绩优秀，考上了北京的大学，去了北京念书。 两人异地恋的关系保持了两年，但大三那年，方舒扬甩了聂雷他姐。理由自然是移情别恋。这一下算是把他姐的心伤透了。 所以聂雷这个当弟弟的，才会对他这么耿耿于怀。 后来聂姐认识了老刘，并且结婚生子。聂姐跟方舒扬的关系因为某些契机，也算是冰释前嫌，释怀了。 甚至方舒扬在知道老刘是做活动的之后，给老刘介绍了一些生意，我个人感觉多少有点弥补聂雷姐姐的意思。 老刘其实也知道方舒扬跟自己老婆之前有过一段。但现在他俩孩子都很大了，方舒扬也已经结婚生子，那这些过去的事情也没什么好纠结的了。 只不过聂雷这个做弟弟的，见到当年伤害过自己亲姐姐的人，肯定不会有什么好脸色。 现在一切说开，自然也就没什么了。聂雷也表示，工作是工作，孰轻孰重他还是分得清的。让我们不用担心什么。 沈毅诚闻言，也是笑着表示既然如此，那就等我们的方案了。 并且约定下周四或者周五的时候再约个时间过来谈一次。我和聂雷看了看我们的时间，下周四我约了做新能源电桩的老总，所以表示要不就约星期五好了。 剩下几个人都没问题，具体时间下周再确定。谈妥这些，沈毅诚看看时间，这会儿五点多，他对我说道：“刘畅，如果之后没什么事情，就留下来等我一会儿。下班之后，跟我一起去吃个饭，我有点事情想单独跟你聊一聊。” 我知道他想找我聊什么，不是关于秦莉之前提过的给我个人的答谢，就是聊我跟秦莉的关系。 关于答谢，秦莉肯定已经替我拒绝过了，但按照沈毅诚的职责，我猜无论如何他都会再跟我聊一次。 这事情也没什么好避讳，于是就爽快的答应了等他下班的要求。 聂雷则很有眼力见的表示他自己先回去。 但就在准备送聂雷离开的时候，我的手机响，我一看是谢纯打过来的。 我见这会儿已经谈完了，也没怎么在意就接了起来。 接通电话之后，我刚喂了一声，就听到谢纯在那里心急如焚地问我道：“哥，你那里什么时候能结束？” 我一愣，下意识地答道：“已经结束了，怎么了？” 谢纯立刻以一种哭腔说道：“那你快回来吧，孙杰出事了。他被人打了，现在满脸是血，止都止不住！” 我立刻大声问道：“你说什么！？” 谢纯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问了一下具体情况。谢纯可能因为情绪比较激动，除了能确认孙杰只是跟人拳脚相加，没有大碍以外。其他的信息基本上一问三不知。 好在后来有同事接过电话，大概跟我讲了几句。当然，具体事件的企业对方也不知道，只知道有人来公司找孙杰，孙杰出去没多久，那人就打了孙杰。正好有同事路过看到，把那人拉开。 谢纯是听到外面动静才出去看的。随后就发现孙杰被人打的满脸是血，这会儿刚刚报警叫了救护车。至于施暴者，现在已经被其他男同事控制住了。 情况了解到这里，我大概已经猜到，打孙杰的那个，大概率应该是吴洁璇的前男友汪斌。 但电话里肯定没法问清楚什么，我跟对面同事交代一句：“我现在马上回去，有任何情况让谢纯打我电话。” 身边的几个人看到我的表情，不用说也知道肯定出了事情。 我也没解释太多，只是跟沈毅诚说了一句：“沈叔，公司出了事，我得现在回去。你看……” 沈毅诚也是从我的只言片语里听了个大概，立刻表示没关系，吃饭有的是机会。让我先回去处理事情，如果有任何问题给他打电话，他在市局认识不少人。有需要可以找他帮忙。 我点头称谢之后，跟聂雷一起跟方舒扬告别，便一路驾车，飞驰赶回公司。 第103章 领导可亲，同事可爱 刚开出停车场没多久，我就接到谢纯的电话，她告诉我这会儿120来了，已经把孙杰带去附近的医院去治疗了。她这会儿正在救护车上，让我直接去医院。跟她在一起的还有孙杰组里的一个伙子殷志峰，以及一名警察。 电话里我问了一下孙杰现在的情况，谢纯表示救护车上的医生现在正在给孙杰止血，说目前看，他左边眉骨上被打开了一条2-3公分的口子。 看上去吓人，但实际上这个伤口问题不大，就是后面需要缝几针。外伤就这样。 但孙杰这会儿左眼已经有点充血，不知道会不会有问题，而且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有脑震荡的情况。 我下意识问了句，“他现在这样算不算构成轻伤了？” 谢纯说了一句：“稍等”，便跟身边的警察转达了一下我的问题，那位警察说了几句什么，谢纯听后告诉我说，“是不是轻伤还要拍了片子之后才知道。但按这个情况看起来，轻微伤估计是跑不了。” 我不是太明白轻伤和轻微伤的区别。 但现在也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挂了电话我重新设定了导航地址，往医院开去。 花了小半个小时，我到了医院。联系谢纯之后，她告诉我这会儿孙杰刚刚缝完针，准备去做ct。 一番寻找，我和聂雷终于在ct室门口看到了正在排队等待检查的谢纯一行人。 此时谢纯身上也已经有了斑斑血迹。而坐在那低着头一言不发的孙杰，身上已经被鲜血染红了。 我到的时候他抬头看了我一眼。我发现此时他的眉角贴着纱布，整个左眼已经因为充血变得血红。 我瞬间一股怒火止不住地往上冒，当然，这火不是冲着孙杰的，而是冲那个打他的人的。 我蹲到孙杰身前，一字一句地问道：“你告诉我，打你的是不是汪斌？” 孙杰机械地冲我点点头。 我深吸一口气，起身问身边的谢纯，“他现在什么情况？” 谢纯摇摇头道：“还不知道，但根据医生之前简单的判断，应该没有脑震荡。现在比较麻烦的就是他的眼睛。一会儿要去做个眼底检查，看看有没有视网膜脱落。据孙杰刚刚跟医生的描述，他看东西有点模糊。” 我立刻转向在一边的警察，问道：“警官，请问我同事现在这个情况算不算轻伤？” 这个看上去30岁不到的年轻警察对我们比较客气，他解释道，“你先别激动，以我的经验来看，除非他确诊视网膜脱落，那才有可能构成轻伤。但如果只是眼球充血，视网膜没有脱落的话。那也就是轻微伤了。” 我接着追问道：“抱歉警官，我不是特别懂，请问轻伤和轻微伤有什么区别？” 警察解释道：“轻微伤的话最多就是五日以上十日以下的拘留，但轻伤的话那就要负刑事责任了。” 在我正犹豫要不要问问汪斌现在是个什么情况的时候，年轻警察继续解释说，“你同事现在这个情况比较简单，我了解了一下情况，现场的同事也已经调取了监控。整个过程他完全没有还手。所以你同事没有任何责任，要负责还有赔偿的就是对方。” 我听后松了口气，难怪这个警察对我们还算客气。原来孙杰完全是个受害者。 随后年轻警察又解释道：“现在我们了解下来，对面那个应该还是个学生，出了这档子事，通报学校肯定是逃不了了，至于后续是不是要拘留，还要看你同事的态度。如果他愿意出具谅解书，那对方只要赔点钱就可以了。如果不愿意……那就只能该怎么办怎么办。” 不待我接口，年轻警察继续说道：“介于你同事现在的情况，除了医药费误工费，一般情况下，让对方陪个5-10万都是合理的。只不过……对面还是个学生，所以建议你同事考虑清楚再说。” 就在我跟警官说话的时候，孙杰已经从ct室里出来了。 那个警官说我们直接去找医生做眼底检查就好，片子不用等，他去打个招呼就可以了。 我们不疑有他，直接在谢纯的带领下，去找医生做检查。 在这一路过去的路上，我落后他们几步，直接把电话拨给了陈依依。 待陈依依接通之后，我用极快的语速对她说道：“依依，你现在联系吴洁璇，让她立刻到第六人民医院来。孙杰被她那个前男友打进医院了。” 陈依依显然一下没能接受我刚刚说的，愣了半天才不太确定地问了我一句：“你说孙杰被汪斌打进医院了？” 我答道：“眉骨上面缝了三针，左眼充血，目前不确定有没有脑震荡，眼睛会不会瞎。你让吴洁璇赶紧过来吧。到了打我电话。”说完，我直接挂了电话。 快走几步追上前面几人，我从谢纯手里接过孙杰的胳膊。 他现在整个人有点木讷，我刚刚打电话的时候虽然在他身后，但我并没有避讳他，他肯定是听到了，这会儿看我来到他身边，他有点艰难地说道：“哥……你没必要告诉她的……”孙杰说的这个她，自然是吴洁璇。 我冷笑一声说道：“你tm为了她都被这渣男打成这副德性了，怎么能不让她知道！？”我的愤怒一下被孙杰这句话激了起来，导致说话有点大声。 一边的谢纯直接上来拉开我，示意她来扶着孙杰。让我冷静一点。 孙杰艰难的笑了笑，对谢纯说道：“不用，已经有一个殷志峰在扶着了。我这是伤了眼睛，不是瘸了腿。自己能走。” 我见他还能开玩笑，多少放松了一些。 于是得空的谢纯又开始追问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估计她已经从我刚刚跟孙杰的对话，以及刚刚我的电话里听出了我对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知之甚详。 想了想，我对谢纯言简意赅的解释道：“简单说就是，孙杰这小子帮人姑娘手撕渣男，现在渣男气不过，嫌他多管闲事，过来报仇了。” 谢纯瞪大眼睛捂着嘴，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我失笑道：“没事，你一会儿就能看到女主了。你作为孙杰的妹妹，尽情数落她就好。” 谢纯白了我一眼道：“哥，你这话就不对。这事情跟人家小姑娘有什么关系？” 我嗤笑道：“这就是标准的红颜祸水，你说有没有关系？” 说完，我不理谢纯反应，走到孙杰身边问他道：“你父母那边通知了吗？” 孙杰纠结一下之后说道：“还没有，我正为这事情犯愁呢……” 我想了想说道：“你这个情况，肯定要在家休息的。不让他们知道这不现实。这样，一会儿检查完，我给你你家里打电话。让他们过来接你。” 孙杰立刻阻止道：“哥，还是一会儿检查完，我自己打电话说吧。哎……反正就是在家趟两天的事情。” 孙杰说完，我看向他身边的殷志峰，小伙子来我们公司也有一年多了，平时也是挺机灵的。 我让他这会儿不用在这里陪着了，直接让一直沉默跟在边上的聂雷开我车送他去公司，先把孙杰的电脑什么收拾一下带过来。 小伙子当即说道：“刘总放心，孙杰手上的事情平时都有同步给我和祁芸，孙杰休息的这段时间，我俩可以无缝接手。” 我见小伙子拍胸脯的样子，颇为欣慰，这说明孙杰这段时间调教得很不错。 拍拍他的肩膀，让他赶紧去办事吧。殷志峰有驾照，他说一会儿拿了电脑再把我车送过来。 在等待检查的时候，我接到了老刘的电话，这事闹这么大，他这会儿才给我打电话已经算是慢的了。 电话里老刘火急火燎，“我刚刚打电话给谢纯，但她没接，听其他人说你已经去医院了，所以才打给你，孙杰现在情况怎么样？” 我如实答道：“现在还在检查，有没有问题还不清楚。” 老刘没有犹豫地关照我道：“不管出于什么原因，这都是工伤，你告诉孙杰，有什么问题千万在医院说清楚。医药费公司承担。你身上钱够不够，不够的话我现在给你转一点。” 老刘这话说得我心里很暖，我开口道：“我替孙杰谢谢刘总的关心，钱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我身上肯定够。” 老刘叹口气也没多说，让我先让孙杰把病看好，其他的等这些弄完了再说吧。 经过大概半个小时的等待，我们从医生这里得知，孙杰肯定是没有脑震荡，视网膜也没有脱落。眼球充血的情况开了一些药让他回去自己用。正常情况下一两个星期就能痊愈。 我问了医生他这大概得休息多久，我本意是只是想问了解一下而已，并没有其他意思。 但医生经过我们刚才有关工作的对话，显然已经知道我是孙杰领导。所以没好气的说道：“人都已经这样了，你这做领导的还要让他上班？” 我赶忙解释，我只是单纯的问一下他需要休息多久。没有别的意思。 医生听了我的解释也没搭理我，只是对孙杰说道：“我这里最多只能开7天病假。我先给你开7天吧。7天之后，不行你再过来开。” 孙杰赶忙表示，够了够了，顺带还替我给医生解释了一下，我纯粹只是关心他而已。 医生见孙杰都这么说了，态度总算是好了点，于是说道：“你这情况，外伤稍微注意点别碰水，7天时间里，不要用眼过度。如果7天之内，视线模糊的情况恢复之后没有再出现，那就不要紧。但如果出现了，那一定第一时间要过来复查，明白了吗？” 孙杰赶紧点头，随后问道：“那按您的意思，只要7天之后，没什么问题，我就能正常上班了吧？” 医生看了孙杰一眼，恨铁不成钢地斥责道：“你是有多爱你的工作？啊？” 孙杰看看我和谢纯对医生笑道：“没办法，领导可亲，同事可爱。上班是件很快乐的事情。” 医生看看我俩，叹口气，无奈道：“7天之后没什么问题就能上班了，放心吧。”孙杰刚道谢，医生又补充道：“但是7天之内，绝对不能用眼过度，尤其是不能看电脑看手机。知道嘛？” 孙杰赶紧保证绝对不会。 离开的医生办公室。一边的年轻警察对我和谢纯开口道：“几位，现在要请孙杰回局里做笔录，你们二位去一个就行了，没必要两个都去。” 那自然是我去了。 问了公安局的地址，我让谢纯联系殷志峰，直接开车去警察局等我，让谢纯先回去。 谢纯看着此时还是浑身血迹的孙杰一阵眼眶泛红。我赶紧数落道：“你干嘛？这就是外伤，现在医生都说没什么大事。怎么被弄得跟生离死别似的？” 搞定谢纯，我联系了陈依依。接通电话后，我直接告诉她，“你转告吴洁璇，我们现在去公安局做笔录了，让她直接去公安局等吧。哦对了，你把她的电话发给我，我直接跟她联系。” 陈依依说道：“我这会儿正跟洁璇在一起。最多十五分钟就能到医院了。” 不待我说什么，陈依依继续说道：“你先把公安局的地址发给我，其他事情等我们碰头再说。” 见事已至此，也没办法了。我只得把公安局的地址按照陈依依的要求发了过去。 上了警车……这警车跟我预想中的不一样，前后排之间也没装栅栏，就是一辆普通车子。失望之余，我调侃孙杰道：“托你的福，这还是我第一次坐警车。” 后者哼哼两声没接话。 公安局离医院没多远。要不是这会儿已经是晚高峰，估计要不了10分钟就能到。但这会儿硬生生地开了30分钟。 我们到达的时候，就看到站在派出所门口的陈依依和吴洁璇。我没想到，陈依依她们俩竟然比我们先到。陈依依此时正拿着手机打电话，不用说，这电话肯定是打给我的。果不其然，不出两秒，我的手机响了。 我示意开车的警官把我在门口先放下。 下车后，陈依依看到我，自然挂了电话。 我赶忙过去扶着还是一瘸一拐的陈依依，不无责备地说道：“你在这里凑什么热闹？” 陈依依瞟了一眼在一边低着头，显得手足无措的吴洁璇，冲我摇摇头没接话。 我叹了口气，看了看已经在公安局大楼前面停好的警车，尽量用平静的口气对吴洁璇说道：“洁璇，孙杰在那边，你先过去看看他吧……我扶依依过去。” 吴洁璇应了一声，如蒙大赦一般，朝着此刻已经下车的孙杰跑了过去。 我则扶着陈依依一步一步挪过去。我眼睁睁地看着吴洁璇跑到孙杰身边，说了几句之后就开始抹眼睛。孙杰在她面前一脸手足无措。安慰也不是不安慰也不是。 最终还是在警官的催促下，他俩才结束了这滑稽的状态，孙杰在吴洁璇的搀扶下走进了警局。 而我……还在跟着陈依依一步一步挪着。 陈依依也看出了我的着急，示意我自己没事，让我先进去。 我看看她，又看看已经进去的孙杰，一咬牙直接弯腰，从陈依依膝弯处把陈依依拦腰抱起。在她的惊呼中，快步走向警察局。 第104章 苦肉计 还好，当我抱着陈依依进门之后发现他们都在等我们。 只不过看到我们现在这个造型，里面的几个人都显得有点错愕。 我一脸尴尬地把陈依依放下，之前跟我在医院的那个警官开口调侃道：“兄弟，你同事这会儿还满身血呢，你就这么秀恩爱……不太好吧……” 我无奈解释了一句她这是腿伤了走得比较慢。 但这个警官只是挥了挥手，并没有多说什么。显然并不在乎我的解释。 随后他就带着孙杰去做笔录了。我当仁不让地想跟着一起，但此时陈依依拉住我道：“你我别去了，让吴洁璇跟他去。” 看着吴洁璇欲言又止的样子，我叹了口气，让她跟着孙杰一起进去。我则扶着陈依依，在门口座位上坐下，无奈对她说道：“你说你跟过来干嘛？” 陈依依白了我一眼，说道：“你电话打过来，说出了这么大事情，我能不过来嘛？” 这话也是在理，于是我抱歉道：“哎……是我考虑不周。我应该想到，既然你知道了，于情于理都会过来的。”说着我看看陈依依的脚踝问道：“你脚没事吧？” 陈依依摇摇头道：“应该没什么。就是前面下楼的时候，走的有点急，现在稍微有点疼。” 我叹了口气说道：“要不你晚上去我那住吧？省得你再爬楼梯了。” 陈依依笑道：“你家就不用爬楼梯了？而且我换洗衣服什么都没带，我怎么去你那里住？” 我嘟囔一句：“那我送你去酒店吧，衣服……你穿我的不就行了……” 陈依依白了我一眼在我耳边吐气如兰道：“那你晚上是跟我一起睡，还是不跟我一起睡啊？” 我下意识地离她远了一点，一脸紧张。 陈依依见我这样立刻笑了起来，但可能是突然意识到现在这个环境，好像不太好。于是板起脸正襟危坐，淡定地说道：“看你这怂样。放心吧，晚上要回宿舍的。还有论文要写呢。我电脑都没带，怎么可能跟你出去鬼混。” 我讪笑了两声没有接话。 沉默片刻，陈依依出声问道：“孙杰跟那个汪斌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会搞成这样？” 于是我给陈依依大致解释了一下我知道的情况。但因为我知道的这些，也是根据从警察和谢纯这里的描述拼凑出来的，并非我亲眼所见，因此我也只能还原个大概。 陈依依听了我说的之后很是惊讶，问道：“你说为什么孙杰完全没有还手？” 我摇了摇头没接话，理智上对于陈依依这个问题我大概能想到原因，但这是我的推测。到目前为止我也没什么机会跟孙杰求证，所以也没法确定。 在门口也没等多久，之前那个警官就出来找我，告知道：“里面笔录已经做完了。当事人已经打电话给了他的家属，让他们过来接了。你们要是没什么事情，就可以回去了，没有必要在这里继续等着。” 我问道：“警官，那我现在能不能见见孙杰？” 警官点头表示没问题，让我跟着他进去。 我回头让陈依依等我一会儿，随后跟着警官进了一间办公室。 我看到孙杰和吴洁璇坐在里面。 把我送到，带我进来警官告诉孙杰道：“我还有事。一会儿如果你家属来了，就到里面的办公室叫我一下，我带个文件过来让家属签个字，没什么问题就可以走了。” 孙杰点头答应之后，警官离开。 我看看坐在孙杰身边红着眼睛的吴洁璇，开口道：“洁璇，你能先出去陪一下依依嘛？我跟孙杰单独聊两句。” 吴洁璇看看我，又看看孙杰。待孙杰点头之后，吴洁璇起身离开。 见她关上门，我开口问孙杰道：“说说吧，怎么回事？还有，你为什么不还手？” 孙杰笑了笑，掏出一根烟就想点上，我立刻抢过来给他塞回烟盒，孙杰无奈地看看我，最终，在我的注视下放弃了抽烟的打算。 他轻笑着开口道：“那小子就是来找我，让我别多管闲事。我顺势刺激了他两句，他没忍住就动了手。至于我没还手……这不是很明显嘛，我没还手，我就是受害者，他负全责。还手了就是互殴，我跟他就得各打五十大板。” 我嗤笑道：“你小子还挺懂法？” 孙杰耸耸肩，“出来混，多少得懂一点。” 我看着他无奈道：“大哥，现在就咱俩，吴洁璇都给我支走，你承认你这是苦肉计很难吗？” 孙杰闻言就想笑，但可能幅度有点大，扯到了眉角的伤口，表情瞬间变得有点扭曲。 过了一会儿，待疼痛缓解了一点，孙杰扯了扯嘴角说道：“大哥，人艰不拆啊……” 说真的，如果不是他现在这副样子看上去真的挺惨，我真想一个大嘴巴子就抽上去。事实上，我也确实下意识地扬起了手。但孙杰满脸揶揄，甚至毫不在意地看着我，嘴角扯动的幅度似乎更大了一些。 我无奈又把手放下，叹口气道：“不是，你这付出未免也太大了吧？吴洁璇呢？刚刚什么态度？” 孙杰苦笑了一声说道：“那我事先也不知道这小子手上戴了个戒指啊，能一拳把我打成这样。至于洁璇……”孙杰顿了顿，嘿嘿了一声道，“反正刚刚挺自责，我估计她今晚除了我以外，不会想别的人了。” 我伸手指着孙杰，指了半天不知道怎么说他。叹了口气，最终只能无力地问道：“所以……你小子这是彻底爱上她了？” 孙杰想了想说道：“本来其实也还好。但刚才看到她在我下车之后，跑到我面前，看着我眼眶慢慢通红的样子……我就觉得，能遇上这么个心疼我的姑娘，这点伤，值了。”说着他又指指刚才吴洁璇在他身边的座位，继续说道，“刚刚做笔录的时候。她坐在这里，全程都拉着我的衣角。哥，你不知道。我当时真的想拉她手……但现在这个环境……对吧……更何况做笔录的时候警官问我为什么会跟汪斌发生冲突。吴洁璇也解释了汪斌是她前男友的事实。所以我觉得，现在貌似不太合适对她做出什么过界的举动。” 我实在没忍住骂道：“你tm都差不多脑袋被人开瓢了，坐在局子里做笔录的时候，脑子里竟然想的是拉人家姑娘的手合不合适？！你是不是被那汪斌打傻了？” 孙杰听了我的话只是嘿嘿笑。 我一脸无语地看着他。 笑了一会儿，孙杰说道：“哥，要不你先回去吧。一会儿我爸妈来了，我直接跟他们走就行。” 我无奈道：“别，我叫你哥。不管你为什么被人打，你现在都是工伤。我作为你领导，你让我现在回去？让你爹妈知道，我不得被他们戳脊梁骨？！” 我顺把老刘刚刚在医院给我打电话表的态告诉了孙杰。也算是让他放宽心，公司里不是只有我关心他，老刘这个老板也惦记着呢。 废话说完，剩下就是实际的，我直接支付宝转了1万块钱给孙杰。告诉他道：“这钱，算是我替公司给你的营养费。” 孙杰赶忙摆手拒绝道：“哥，我怎么能要你钱！？我把这钱给你转回去！” 我宽慰道：“放心，这不是我个人给你的，事后我会跟老刘报销的。” 孙杰还是坚持不收。我实在没办法，当着他的面给老刘打了电话，开了免提之后，我说道：“我现在在孙杰边上，刚刚给孙杰转了一万块钱，算是营养费。他认为这是我个人给他的，坚决不收。所以刘总，这钱你给不给报销？” 老刘完全没犹豫，只说了一句，“你稍等。”大概30秒之后，我在百度上收到了老刘转账的一万块钱。随后，孙杰百度上也收到了老刘转给他的一万块钱。 因为电话还没挂，老刘直接告诉孙杰，“刘畅的钱我已经报给他了，另外一万块钱，算是公司在他给的基础上添的。”顿了顿，老刘问道，“孙杰家里人通知了吗？” 我答道：“我们这会儿就在等他父母来接他呢。” 知道了这些之后，老刘让孙杰把工作上的事情交给我，后续肯定会安排好的。让他别有什么心理负担，这事情肯定算工伤，让孙杰好好休息就好了。 说完，我挂了跟老刘的电话。顺便替孙杰点了百度收款。 孙杰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我说道：“哥……你说……我这受个伤就赚了两万块钱。好像……还挺不错的哈？” 我看着他一阵失笑问道：“那怎么着？等好了再找汪斌给你来一下？” 孙杰立刻摇头。 看来这小子脑子还没被打傻。 想了想，我问道：“那现在汪斌怎么处理？” 孙杰告诉我道：“刚刚那个警官说，汪斌在我们来之前已经被他的辅导员带走了。” 根据警官的解释，之所以会让他走，一方面孙杰这边情况不是太严重，另一方面念在他还是个学生，到局里之后整个人都吓傻了，警察看他这副样子，对他也没太过严厉。只是让他回去别乱跑。反正学校的通报批评肯定是少不了了。甚至再严重点，明年能不能毕业都不好说。 至于后续的赔偿和拘留的问题。孙杰解释道，“首先要等我的伤情鉴定，如果只是轻微伤，我觉得汪斌就是个学生，如果没什么大问题，让他出个医药费就行了，赔偿什么都就免了。谅解书原则上我也愿意出，让汪斌免除被拘留的惩罚。”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汪斌能诚恳地向他道歉，不然上述这一切还是要再看的。 大概情况就是这样，我见这会儿聊得差不多，于是出门去把陈依依和吴洁璇叫了进来。 吴洁璇见我出来，直接丢下陈依依就往刚才的房间跑去。我和陈依依失笑的看着她，一阵摇头。 扶着陈依依，她一边小心翼翼地挪着脚，一边八卦道，“怎么，他俩这算是好上了？” 我想了想答道：“那应该还没到这份上，不过按照这个节奏……我觉得吴洁璇是跑不了了。” 陈依依失笑道：“所以你这是承认孙杰今天用的是苦肉计了？” 我无奈道：“充其量算是玩脱的苦肉计。”说完我立刻悄声问道：“那吴洁璇看出来没有？” 陈依依摇摇头，“就算看出来又怎么样？我刚刚就看了孙杰那么几眼，他身上的血，睫毛上的伤，还有那个红的跟兔子一样的眼睛，这都是为洁璇受的。她心里能好受？” 我笑道：“那看来还真是像孙杰说的，今天晚上吴洁璇脑子里除了他，不可能有别人了。” 陈依依惊讶道：“天啊！这真的是孙杰说的？他套路这么深？！” 我点头道：“你也别这么说，我看这小子弄不好是真的爱上吴洁璇了。” 陈依依一脸不可思议。 只不过当我打开问询室的门，陈依依跟我一起看到他俩握在一起的手之后，这不可思议也就变成了理所当然。 这俩当事人也是滑稽，看到我们进来，像是触电一样立刻把手分开，搞得跟地下情一样。 尤其是看到吴洁璇满脸通红地低下头，孙杰则是一脸讪笑，但因为又牵动了伤口，立刻整张脸拧成一团倒吸了一口冷气。 吴洁璇看到孙杰这副样子，又收起刚才的娇羞，一脸关切地对孙杰嘘寒问暖。 我扶着陈依依坐下，看着这俩人开口调侃道：“孙杰，你小子这算是因祸得福了？” 孙杰立刻收起刚才的龇牙咧嘴，道貌岸然地答道：“哥，你别乱说。我跟洁璇只是朋友。” 我呵呵一笑，不置可否地说道：“这话留着一会儿你父母来的时候，你再跟他们解释吧。” 听了我这话，孙杰立刻耷拉下脸，低头不语。 而吴洁璇则一脸紧张，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我失笑着对吴洁璇道：“看你紧张的样子。一会儿孙杰父母来了之后，你就说是孙杰见你被欺负了，见义勇为。才被打的。我一会儿帮着你圆个谎。” 看着在一边，一脸吃惊的孙杰，我宽慰道：“你别担心，我现在就去跟刚刚那个宋警官打个招呼，看看他能不能也帮个忙。算是个善意的谎言吧。别让你爸妈太担心了。” 说着，我起身去办公室找刚才那个警察。 这位宋警官也挺仗义，其实他刚刚做笔录的时候也已经知道了，孙杰这是帮吴洁璇手撕渣男之后遭到了打击报复。现在知道我的想法之后，也是很爽快的答应了我的要求。表示愿意配合。 谈妥之后我回到询问室。没多久，殷志峰给我打了电话，说他已经把我的车和孙杰的电脑都送过来了。我出去拿了东西，谢过他之后，就让他早点回去。反正孙杰也没事，他就别再进去添乱了。 之后又等了大概20来分钟。孙杰接到了他父亲的电话。 我去门口接了他父母，二老见到孙杰现在这副惨状，自然是一阵的鸡飞狗跳。 在被一阵嘘寒问暖，又被一阵训斥之后，我见这一家三口纠结地差不多了。 便以孙杰上司的身份讲述了今天因为看不过吴洁璇被渣男纠缠，出手阻拦，结果被打成这样的过程。 同时表达了对今天孙杰“见义勇为”事迹的赞扬。 说完之后我示意吴洁璇说两句，被cue到的吴洁璇一脸紧张地叫了一声“叔叔阿姨。”，停顿一会儿，又羞羞答答地对孙杰表示了感谢。 我见吴洁璇这表现实在是紧张得太过了，于是在她有点快绷不住的时候，立即接过话头道：“叔叔阿姨，大概情况您二位已经了解了。作为公司的代表，虽然我们不提倡员工以身犯险，但孙杰今天的行为，还是非常值得肯定和表扬的。所以，为了表彰孙杰今天的作为，公司决定向孙杰发放一万元营养费，和一万元奖金。” 看着一脸错愕的二老，我继续说道，“这钱已经在刚刚给到孙杰了。我代表公司希望孙杰放下包袱，回去好好修养，争取早日重返工作岗位。也劳烦您二位，在后面这段时间，多多照顾孙杰，让他能顺利康复。” 孙杰的父母在我这一套组合拳下来之后，显得又惊又喜，连忙对我表示了感谢。顺便还安慰了一下吴洁璇。 我见火候差不多了，于是起身出去把宋警官叫了进来。 按照刚才的剧本，宋警官自然也是对孙杰表扬了一番。让孙杰父母签了一份告知书之后，就示意我们可以离开了。 孙杰上了他父亲那辆凯美瑞，而陈依依和吴洁璇则是上我的车。 临分别的时候，吴洁璇当着孙杰父母的面表示过两天一定会去孙杰家当面表示感谢。 孙杰父母自然也是表示欢迎，同时关照她千万别买什么东西。 我见吴洁璇这么说，作为公司领导，我也马上表示过几天肯定会带着同事一起登门拜访的。 另外还叮嘱孙杰这几天千万不能用眼过度。有什么事情直接打电话说就好。 说着，我有意无意地看了看吴洁璇。孙杰立刻会意道：“哥，放心，有什么事情我肯定第一时间打电话通知你。” 众人告别之后，我载着两位姑娘回了学校。 路上，吴洁璇始终沉默不语，我其实挺想问问她的想法，只是数次话到嘴边，都硬生生给咽了下去。 直到我把陈依依送上楼，交给她室友蔡星芸，我和吴洁璇离开到楼下之后，吴洁璇终于忍不住开口欲言又止的问我道：“刘总……汪斌……” 我看着吴洁璇，叹口气道：“刚刚孙杰也跟我说了，只要汪斌愿意真心诚意的道歉，他就不会再追究什么。所以如果你不想汪斌留下案底……就去劝劝他，低头认个错。” 吴洁璇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我看着她，半晌之后实在没忍住问道：“你应该知道孙杰对你的意思吧？” 吴洁璇抬头看看我，略显尴尬地点点头。 我叹口气道：“我知道现在你也不可能一下接受他，但……我只求你别这么快拒绝他……毕竟……他这也算是为你挂了彩了。” 吴洁璇闻言立刻摆手着急道：“不会不会，刘总我不会拒绝孙杰的……就是……就是现在这情况……我也没法往那方面多想……” 我见吴洁璇这个样子笑着宽慰她道：“你别紧张，我没有要逼你的意思，反正就是提醒你一下，孙杰刚刚明确跟我说了，他看到你紧张他，心里很受用。至于你俩后面怎么发展我也没资格干涉。” 说着，我提议吴洁璇跟我交换一下百度，这样以后有什么事情我就能直接找她，用不着再经过陈依依了。 跟吴洁璇分开之后，我开车回家。 路上跟老刘又汇报了一下情况，同时也打电话给谢纯，让她不用太过担心。并且跟她约好周六下午，跟孙杰的两个组员一起去孙杰家里看看他。 路上我还很意外地接到了沈毅诚点电话，他找我也没别的事，就是问我同事的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需不需要他帮忙打个招呼。 我受宠若惊地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大致地告诉了一下沈毅诚，他听后叹口气，说了四个字：“红颜祸水。” 我呵呵笑着赞同了他的说法。 随后沈毅诚就约我下礼拜去他那里开完会之后，跟他一起吃顿饭。至于具体什么事，他还是没说。我也没问题。只是恭敬地点头应下。 到家的时候已经9点多了，在楼下对付了一口晚饭。到家躺在沙发上休息一会儿之后，我还是坚持着做了几组训练。 今天虽然很累，但主要是精神上累，身体上还好。 另一方面来说，锻炼身体也是一种放空思想，让精神得到休息的方式。 待我训练完洗了澡躺倒床上，已经快11点了。 于是难得的，我在12点之前，就顺利进入了梦乡。 一夜无梦到天亮。 第105章 我跟徐总在一起 第二天，早上9点半，我就来到了办公室。看着孙杰的工位，自知今天肯定是没早饭了，甚至连送早饭的人，短期之内估计都不会来了。 虽然我昨天没来公司，但从我一进门，就被前台小姑娘拉住，对孙杰的情况问长问短。从这个情况来看，昨天这事，真的是闹得沸沸扬扬。 面对同事对于孙杰关心，我自然不能视而不见。于是稍微跟前台解释了一些，告诉她孙杰没事。相信以前台这个小喇叭的功率，今天应该不太会有其他人过来问我同样的问题了。 来到了自己办公室，刚收拾完东西，我就发现自己考虑问题还是太片面。因为关心孙杰的人，显然并不只局限于我们公司内部，还有……等着孙杰送早饭的谷梦瑶。 此刻我拿着手机，注视着屏幕上来电显示“谷梦瑶”这三个字，就感觉一阵头大。 这祖宗十有八九，是因为早上没等到孙杰的早饭，自己又联系不到他，所以才把电话打到我这里来了…… 这电话肯定没法躲，我只能硬着头皮接了起来。 果然，刚一接通，还未等我开口，听筒里就传来了谷梦瑶义愤填膺的指责声：“刘畅！你们孙杰怎么回事？！答应给我送一个星期早饭，这才几天？就半途而废了？还电话不接百度不回，他这到底算什么意思？是不是我们的项目他不想做了？还有，昨天晚上他那个叫殷志峰的下属，发的邮件是怎么回事？怎么叫，孙杰因为身体原因，暂时不能继续工作。现在由他来接手我们的项目？你告诉我这都是什么跟什么？” 耐心地听完谷梦瑶一通连珠炮式的抱怨，待确认她说完之后，我平心静气地出声答道：“谷助理，非常抱歉，因为孙杰的事情，让你的心情在这个美丽的早晨受到了影响……” “停！你别跟我扯这些没用的，我不是我姐，没兴趣听你耍嘴皮子！”我话刚说一半，谷梦瑶一点不客气地打断道。 沉吟片刻，我换上了一副正经的口吻答道：“那行，我们就直奔主题。谷助理，我现在以志享文化客户总监，也就是孙杰上司的身份，正式通知您：非常抱歉，孙杰因为本人的身体原因，现在确认，起码要离开工作岗位一到两周。有关贵司发布会项目后续的工作，将会由他的下属，也就是殷志峰接手。由此对您造成的不便，我深表歉意。同时，我也希望您能对此报以理解，配合好接手同事，完成孙杰缺席期间的相关工作。” 待我义正言辞地说完这些，对面谷梦瑶一时没反应过来，明显愣了有好一会儿，随即，她用试探中带着焦虑的口吻问道：“这……怎么了？孙杰怎么了？刘畅，能不能麻烦你，把话说清楚一点？” 我淡定地解释道：“关于孙杰的具体情况，我本人不方便向您透露。但我可以保证的是，孙杰的身体肯定没有什么大碍。他在家休息个一两周，应该就没事了。还请谷助理不用太过担心。” 我这套外交辞令一般的说法，显然不能满足谷梦瑶的求知欲，她态度不善地说道：“刘总，请你不要这么官方，我现在就想知道孙杰具体是什么情况，这点要求更过分吗？” 我略带为难地说道：“谷助理，孙杰这事情……属于他的私事，我是真的不方便跟你多说。”想了想，我觉得如今最好的办法，可能就是把皮球踢给孙杰，于是开口道，“这样吧，我一会儿就联系孙杰，让他看到消息第一时间联系你，你看怎么样？” 但奈何谷梦瑶完全不吃这套，可能是她认为我这是故意在敷衍她，只听她有点恼羞成怒地质问道：“刘畅！我警告你，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信不信，我分分钟就能做出一些让你后悔的事情来！？” 对于谷梦瑶这胡搅蛮缠的作风，我虽然恼火，但也不至于真去跟她置什么气，毕竟人家现在这样的表现，是出于对孙杰的关心。调整了一下之后，我依旧耐心地劝慰道：“梦瑶，听我一句劝，这事儿你真的别掺和，孙杰他……” 可是，不等我把话说完，谷梦瑶直接怒道：“我掺不掺和轮不到你多嘴！你现在只要告诉我，他到底怎么了，就可以了！” 我不知道是我跟她的沟通方式有问题，还是我严重低估了谷梦瑶对孙杰的在意程度。反正现在谷梦瑶已经完全失去了耐心，甚至有点歇斯底里了。 万般无奈之下，我也只能豁出去了，叹了口气，我把心一横道：“行吧，你既然不死心，那我只能跟你说实话。”顿了顿，我深吸口气后如实说道：“昨天孙杰被人打了，进医院缝了三针，他现在……” 可惜还没等我把话说完，谷梦瑶就已经不给我再有说下去的机会，只听她有点语无伦次地问道：“他现在怎么样？人……人有没有什么问题？在哪家医院？我现在就去看他！” 我赶忙接口道：“不是，谷梦瑶，你冷静一点行不行？” 待她稍微平静一点之后，我继续说道：“我刚刚已经说过了，他人没事，昨天就已经处理好了伤口。这会儿他肯定在家休息，你之所以联系不到他，那是因为医生明确要求他，这一周内不能使用手机，所以我猜这会儿他不是手机关机了，就是被他父母给收走了。” 谷梦瑶立刻接口问道：“那他家地址你能不能告诉我？” 我一愣，随即苦笑道：“地址我现在没有，要让我们hR去查一下。但是谷助理，如果在我告诉你他的地址之后，你就这么贸贸然地过去，你觉得合适吗？” 谷梦瑶这会儿已经冷静了不少，听了我的话，她显得比刚才理智了许多，甚至还有点不好意思，只听她支支吾吾地说道：“这……那……姐……姐夫……对不起啊……刚刚我太激动了……那你说，现在我应该怎么办？” 我失笑调侃了一句：“现在知道叫我姐夫了？” 谷梦瑶娇嗔道：“哎呀！姐夫！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就不要跟我一般见识了嘛！你赶快告诉我，我现在该怎么办吧！” 我没好气地回道：“凉拌！该干嘛干嘛，他看到你的消息肯定会主动联系你的。你急也没用。” 沉默片刻后，她叹了口气道：“行吧。我知道了。那你能不能告诉我，好好的，他为什么会跟人打架吗？还有，被他打的那个人严不严重，要不要我找我爸帮他去通通关系？” 恩，不错，这话起码说明，现在谷梦瑶的智商应该已经回来了，起码应该是能做到冷静思考。 该来的总归还是要来，我纠结了片刻，再次尝试劝说道：“梦瑶……听我一句劝，你真的别掺和这事……” 听我又这么说，谷梦瑶立刻不乐意道：“刘畅，我现在就是想了解一下情况，你至于这么推三阻四嘛？你不告诉我是吧！行！我找我姐！看你跟不跟她说！” 我赶忙想要解释，但谷梦瑶说完这句，直接就把电话给挂了。我试着再打回去，第一个直接挂断，第二个就已经提示，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了。十有八九，她正在如她所说的，跟秦莉通电话。 无奈之下，只得放弃联系谷梦瑶，老老实实等着秦莉找我…… 仔细想想，其实这样也好，孙杰打架这事，包括他跟吴洁璇的事情，让秦莉这个做姐姐的去劝一劝谷梦瑶，总比我去说稍微好点。哎……我跟秦莉这是造的什么孽啊…… 果不其然，十五分钟后，秦莉的百度语音如期而至。 相比谷梦瑶，秦莉就冷静，或者说正常了许多。而且她也是知道刚才谷梦瑶估计没对我说什么好话，所以一上来她就跟我道歉道：“抱歉，刘畅，你别怪梦瑶。她就是这个性子。” 我肯定得表示理解，同时也是不无感叹地说道：“我是实在没想到，谷梦瑶会这么在乎孙杰……” 秦莉轻笑道：“那现在知道也不迟。” 我否定道：“我知道的迟不迟不重要，重要的是，谷梦瑶此时此刻才意识到孙杰对她的重要性，这件事已经有点迟了。” 秦莉那头明显愣了愣，随后问道：“为什么？” 于是我只能毫无保留地把孙杰为吴洁璇“挡刀”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末了我只能遗憾地感叹道：“谷梦瑶跟孙杰……我不知道是打开方式不对，还是差点缘分。总之这俩人……应该是没什么戏了。” 秦莉听完事情的来龙去脉，沉默了好一阵。 就在我忍不住要开口的时候，秦莉最后留下一句，“我知道了。”随后便突然挂了电话。 这直接导致我想问她下午去她家做饭，以及晚上接她飞机的事情都没来得及说。只好无奈地发百度给她留言，问她之前说好的安排有没有什么变化。 好在这次，她倒是没有不理我，只是隔了好久之后回了两个字：没有。 挂了秦莉的电话，我也没再理会这俩姐妹的事情。 来到孙杰工位那里，我跟他的两个组员，殷志峰还有祁芸聊了几句。让他俩在孙杰不在的时候，有任何问题可以直接找我。 在他们表示自己完全可以搞定之后，我也没多说。拍了拍殷志峰的肩膀，起身去找聂雷。路过谢纯这里的时候，她拦着我问道：“哥。孙杰怎么样了？” 我无奈道：“具体的昨天晚上回去的时候，在电话里都已经跟你汇报了。今天到目前为止也没什么变化。” 谢纯点头没再多说，我忽然想起一件事，对她吩咐道：“你今天记得去问hR要孙杰家的地址，星期六我们再一起去。” 跟谢纯谈完，我找到了聂雷。 就昨天泰安地产这个项目的情况跟他聊了聊，聂雷放下手里的本子说道：“刚刚我们组内部，已经过了一下这个项目，因为这个方案技术的内容比较多，而且周末我要跟你出差去山西，所以经过讨论决定，这次就由顾山宇来做这个方案，不交给策划部了。” 我知道顾山宇大学的时候学的就是计算机。只不过毕业之后误打误撞进了现在这行。但毕竟人家是科班出身，技术层面的东西，势必会比我们这些学文科的门外汉清楚。 我对聂雷这个安排没有任何异议。又跟他们聊了一下这个项目大概的情况之后，我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联系了一下徐远那批授权转合同当中，几个说是这两天回公司再看合同的老板。在得到确认的答复之后。我找到前台行政，让她跟进这些事情。后者表示已经收到几家公司寄过来的合同，并且已经找财务那里拿了合同章盖章回传了。 我示意她辛苦之后，便带着这个好消息找到了老刘。 一上来老刘自然也是关心了一下孙杰，我告诉他现在我们其实不用太关心孙杰的身体，而是应该关心孙杰的感情。 老刘被我这话搞得一头雾水，于是我把早上谷梦瑶对我的狂轰乱炸，甚至人身威胁告诉了老刘。 老刘在那憋了半天，就憋出一句：“不会影响到项目吧？” 我苦笑着告诉他道：“会不会影响到项目，取决于秦莉跟谷梦瑶沟通的结果，还有孙杰同志什么时候回到工作岗位。” 老刘闻言立刻变身资本家……啊不对，他本来就是资本家。一脸道貌岸然地说道：“你赶紧做好孙杰和秦莉的沟通工作，尤其是秦莉，必要的时候可以牺牲一下色相。” 我一脸正气地回绝道：“抱歉，本人卖艺不卖身。” 老刘指着我开喷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今天晚上秦莉从日本回来，而且点名让你去接机的事情。甚至今天下午，秦莉还让你去她家做饭来着，你告诉我有没有这回事？” 我无比震惊地看着老刘，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老刘一脸嘚瑟地讥讽我道：“呵呵，这就是你口中，所谓的卖艺不卖身？” 在我的无言以对中，老刘老神在在地告诉我道：“除了刚才这些，秦总已经通知我，既然我们这边授权转合同的事情很顺利，那明天早上她会带着律师过来，进行股权变更事宜的正式签约。” 我完全不知道这些事，只能一脸懵圈地看着他。老刘恨铁不成钢地骂道：“你给我马上滚出我的办公室，下午早点回去沐浴更衣，把自己洗洗干净，晚上好生伺候秦总，别让明天的签约出问题。” 我灰溜溜地离开老刘办公室。在下午两点半左右搞定了所有工作。确认没什么问题之后，老老实实过去跟老刘打了声招呼，告诉他我准备走了。可谁知，这老小子不领情，反而骂道：“你tm怎么还在公司！？这都几点了？还不赶紧滚！？” 我迅速离开公司，以最快的速度驱车往超市买了所有东西。到秦莉家开始捣鼓吃食。 来到秦莉家，看着空荡荡的豪宅，我虽然很想进那几个房间看一看，但自诩正人君子的我，最终还是忍住了好奇。 大概5点半左右，我已经把该弄的都弄好，放进冰箱保存。晚上回来只要热一热就行了。面我也多做了一些，分开包装放进冷冻。要吃的时候直接拿出来下就好了。 得空看了看航班信息，在确认秦莉这班飞机将会准点落地之后，我收拾东西出门前往机场。 一路还挺顺利，我到达机场的时候，离秦莉的航班落地，大概还有20分钟，我不紧不慢地溜达到国际到达出口。掏出手机，拍了张国际到达的标识牌照片发给秦莉，想着等她落地之后就能看到，我已经在她的必经之路上等着了。 可惜，理想是丰满的，现实确实骨感的，就当我寻思是不是应该趁这会儿功夫，出去抽根烟的时候。就看到不远处，同样不紧不慢，晃晃悠悠朝着我这个方向走过来的徐远，与此同时，他也看到了我。 与我的错愕，甚至窘迫完全不同，徐远一脸阳光地笑着朝我挥挥手，走到我面前甚至还很热情的跟我打招呼，他说道，“刘总，这么巧，你也来接莉莉？” 调整了一下心态，我无奈问道：“徐总，你这是唱得哪出？” 徐远摊摊手，理所当然地说道：“没唱哪出啊，就是来接莉莉下飞机啊。” 我不清楚为什么徐远此时会出现在这里，但我相信肯定不会是秦莉让他来的。那……难不成是谷梦瑶通知他来的？ 徐远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只听他笑着解释道：“今天是陆强告诉我莉莉的航班，特地让我过来接她的。” 我闻言更是疑惑不解。但徐远并没有在解释什么，而是看了看手表，依旧热情的约我一起出去，先抽根烟。 我无法拒绝，只能沉默地跟他一起，找了个最近的出口出去。 接下来的过程中，徐远就他给我的这些客户问了一些问题，我只能强行抛开内心的不爽和疑惑，一五一十地解答他的疑问。 出乎我意料的，徐远问我这些事情并非是客套的没话找话，而是在我大致讲完之后，站在他的角度非常详细地给我介绍了这些企业所面临的问题跟挑战，以及他们各自所处行业的发展前景、机遇与风险等等内容。 让我对这些客户有了不同程度的了解。虽然这些信息在之后的沟通中我也能了解到，但徐远现在这般事无巨细地告诉我，肯定是省了我不少功夫的。 所以在他介绍完之后，我也很诚恳地对他表示了感谢。 不出不久，我的手机响起。接通之后秦莉的声音传来，“刘畅，我现在已经取了行李准备从国际到达出来了。” 我看了眼身边的徐远，最终还是向秦莉开口说道：“我已经在国际到达门口了。”顿了顿，我补充道，“我跟徐总在一起。” “徐总？哪个徐总？”秦莉很是疑惑，但随即用惊讶的口吻问道，“你说徐远？” 我颇为无奈的“恩”了一声。 跟白天一样，那边秦莉沉默一会儿，说了句，“我知道了。”之后就挂了电话。 这电话也没避讳徐远，他见我挂断，在一边笑着问我道：“莉莉出来了？” 我点点头没接话。随即把目光投向了出口的方向。 坦白说，此时我不知道一会儿秦莉出来之后，我将面对的是什么情况。但有一点我基本上可以肯定，就是下午我在她家捣腾的那些吃的……应该是白费了。 起码不太可能有机会再进我的口了。 想到这里，我瞟了眼站在我身边，面带微笑，自信满满地看向国际到达出口的徐远。 我突然感觉，大概率这些东西应该会在今天晚上进徐远的肚子吧…… 算了算了，我在这里酸个什么劲？人徐总是个什么段位？摆明了跟我的战斗力不在一个层级。 人家是应陆强的要求来接秦莉的。这说明什么？说明在陆强看来，今天徐远一定有过来接秦莉的必要。 那为什么陆强会觉得徐远有必要过来呢？ 基于之前秦莉说的，陆强此人，是她父亲秦泰安，安排在秦莉身边，帮助她搞事业的辅助型角色。按照这个逻辑，陆强肯定不可能是因为觉得秦莉因为舟车劳顿，需要徐远的关心和体贴，才通知他来的。 由此推断，既然陆强觉得徐远要来，不是出于个人感情上的需要，那肯定就是出于工作上的需要了。 既然是谈工作……那我现在明显就会显得有些多余。 也罢也罢，人贵有自知之明，一会儿见着面，打了招呼，老老实实自觉闪人吧，免得大家都尴尬。 心里有了决断，我自然也不再郁郁寡欢，脸上也露出了些许笑容，跟徐远一起望向了出口方向。一直到那道期盼已久的身影，出现在我的视线里。 第106章 左手还是右手 看到推着硕大行李箱的秦莉，我和徐远自然都自觉地往秦莉的方向走。 但显然徐远表现地比我更加殷勤，在走近秦莉的时候，他突然快走几步，在我之前当先从秦莉手上接过了行李箱。 我眼睁睁地看着秦莉在见到徐远靠近后，不自觉地停下了脚步。她看向徐远伸过来想要接过行李箱把手的动作，明显犹豫一下，但也就是犹豫了一下而已。随后她就任由徐远接过了自己行李箱，并没有表示拒绝。甚至，她都没有看我一眼。 作为一个有眼睛，有脑子，有思想，有觉悟的四有青年，在见到秦总这一系列的反应之后。我调整一下呼吸，来到秦莉身边，笑着说道：“秦总舟车劳顿辛苦了。我今天本来是代表我们老刘总过来接您的，顺便告诉您，明天他会在公司随时恭候秦总光临。但现在看来，送您回去的工作，徐总肯定比我更加胜任。既然话已经带到，我就不打扰二位了。先告辞了。” 说着，我看向徐远，朝他点了点头。 徐远一脸阳光地朝我微笑点头，甚至还冲我竖起了大拇指。 我看看秦莉，她在那咬着嘴唇没有说话。虽然心里止不住的失落，但脸上却依然挂着笑容。见她没有说话打算，算是默认之后，我同样朝她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刚一转身，就听到秦莉在身后叫我，我放下刚抬起的右脚，回头看向她。说实话，这个时候我内心是很有期待的，期待她说点什么，但可惜……最终等来的却是一句：“你路上慢点开，晚点我给你打电话。” 我忍了又忍，但还是没忍住，有些生硬地回了她一句道：“秦总长途飞行肯定累了，晚上早点休息，有什么事情，还是明天我们公司见了再说吧。” 说罢，在秦莉欲言又止，但却还是什么都没说的沉默中，我再次朝徐远点点头。转身离开。 上了自己的车，我没急着开走，而是摇下车窗点了一根烟。我仔细体会了一下自己此刻的情绪，发现此时，我好像也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激动。可能最近大起大落经历得多了，所以导致我比往常淡定了不少。 但淡定不代表不窝火，老子辛辛苦苦一个下午，给秦莉准备了一桌菜。现在徐远一出现，我这些工作全部白费不说，还要当着他的面，故作大方地把女人拱手相让，活了这二十多年，感觉好像没有比刚刚更憋屈的事情了。 当然，说把秦莉拱手相让，好像有点太看得起自己的意思了。其实本质上来说，也没什么让不让的，因为我压根就没有跟他争的资格。 不能想，越想越觉得自己无能。扔掉只抽了一半的烟，我升起车窗开车回家。 离开机场的时候是7点45，到家9点整。路上不堵是一个原因，我开得快是另外一个原因。之所以开得这么快，不是因为心里不爽，而是因为我饿。 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因为我真的很饿。 在楼下对付了一口之后，我接到了孙杰的电话。 我很是关切地问了问他的情况，他的口气说不上是高兴还是无奈，“哥，今天一天没看手机没看电脑，单单纯纯地发了一天呆。现在眼睛已经不模糊了。而且现在甚至还有点感觉神清气爽。” 我笑着调侃道：“你是不是很快就能感觉到天地灵气，离得道飞升不远了？” 孙杰一本正经地答道：“灵气没感觉到，但怨气却感觉到不少。” 我疑惑问他怎么了。于是孙杰就告诉我道：“今天手机被我老娘没收了一天，半个小时前刚刚给我，说就给一个小时。也就是10点整的时候，她会准时过来收。” 本来这也没什么，孙杰拿到手机之后一一回复来自各界的关怀和问候。直到最终看到了谷梦瑶的消息……而孙杰所谓的怨气，自然就是来自于谷梦瑶。 她的消息就比较一波三折，从最先因为孙杰爽约没送早饭的谩骂，到后来联系不到孙杰之后的担心，再到最后的哀求，哀求孙杰别不理她，她再也不任性了。 下午，也就是据我判断，秦莉跟她沟通过之后，思索半天的谷梦瑶发信息告诉孙杰，自己已经知道了他的事情。祝他早日康复的同时，问了一下他家的地址，表示周末找时间过去看看他。语气措辞非常自然，没有任何不妥。 现在孙杰给我打电话的目的就是问我这到底算是什么情况。他应该怎么回复谷梦瑶。 我把今天谷梦瑶跟我说的话，还有之后我跟秦莉告知了孙杰受伤始末的情况，都一股脑告诉了孙杰。至于他要怎么处理……坦白说，我也不知道。 孙杰也没有为难我，只是说了一句，他知道了。让他想想怎么办，之后就挂断了电话。 我叹了口气，好像除了祝他好运以外，没什么好多说了。 吃完饭，在楼下晃悠了一会儿抽了根烟，又跟遛狗的邻居闲扯了几句。差不多10点的时候回到家，做了几组锻炼之后，我还是接到了意料之中，秦莉打来的电话。 我没有无聊到直接挂断不接的程度，因为那样没有意义，也很幼稚。成年人的相处需要心照不宣。这句话我觉得已经可以成为我的座右铭了。 秦莉没有拒绝徐远帮她推箱子，那就是她默认下飞机之后会跟他走。 而我了解到这个潜台词之后，果断选择打招呼告辞，不仅让自己获得了些许体面，也让秦莉免除了当面跟我解释的尴尬。 所以你看，有我这样一个双商在线的朋友，是一件多么值得高兴的事情。 而此时，我自然也知道，即使我拒绝了秦莉刚刚在机场说晚上要给我打电话的要求，她还是会给我打这个电话。除非她今晚跟徐远住一起。 不对，即使住一起，也可以趁徐远去洗澡的时候给我打这个电话。 就在我如是想的时候，秦莉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在她喂了两声之后，我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脱口而出地说了一句：“徐远去洗澡了？” 这句话完全暴露了我的心理活动，而且显得特别没有涵养。最直接的结果，就是秦莉在略一错愕之后，立刻哈哈大笑起来。 我耐心的等她笑完，故作淡定地说道：“秦总，时间有限，为了避免大家尴尬，有什么事情您就赶紧说吧。毕竟……”我顿了顿，故作犹豫地说道，“毕竟我这里也刚运动完，要去洗个澡。” 秦莉的反应让我觉得非常惊讶，因为她没有接我的话，而是直接把电话给挂断了。就在我犹豫要不要给她拨回去的时候，她突然给我发了一个视频邀请。 我纠结了一下之后还是选择了接通。 之后我就看到了头发湿漉漉，面色略显红润的秦莉，她的背后显然是她家的厨房。这地方我熟，因为我下午在那里倒腾了半天了。 而秦莉也看到了我，此时的我胸口已经汗湿一片。脸上也都是汗水。 所以我很淡定地说道：“秦总，我没有骗你，我确实刚刚运动完，你看，脸上身上都是汗。”说罢，我还往脸上抹了一把汗珠。 秦莉轻笑道：“我也没误会你啊。” 我皱眉道：“那行，我们还是打电话吧，举着手机怪累的。” 说着我就准备挂断视频，但秦莉立刻威胁道：“刘畅！你敢挂了试试！” 我停下手上动作，故作疑惑地问道：“不是，我貌似没说错什么吧？你这么激动干什么？” 此时秦莉脸上明显表现得有点尴尬，我见好就收道：“行了行了，秦总，时间不早了，你有事儿说事儿，没事儿的话我真的要去洗澡了。这一身汗，家里也没开空调，难受着呢。” 秦莉闻言，立刻调整了一下状态，一本正经地问我道：“我刚刚在冰箱拿水的时候看到里面一堆吃的，这都是你下午做的？” 我点点头，坦然地给她介绍了一下我做的几个面浇头，还有用食品袋分装好，放在冷冻里的手擀面，一袋基本上够她吃一顿，只多不少。 说完之后我问道：“好了，我介绍完了，秦总还有什么事吗？” 秦莉明显纠结了一阵之后开口道：“我想我欠你一个解释……” 我立刻打断道：“别别别，秦总，真的，不要这样。你的任何决定，我相信都是权衡利弊之后的最优解。我俩的关系也犯不着让你跟我解释什么。” 秦莉苦笑一声说道：“你果然还是生气了。” 我嗤笑一声反问道：“难道秦总认为我不应该生气吗？”看着有些不知所措的秦莉，我本来还有一堆话想要吐槽的。但突然我感觉没有了多说的兴趣，因为这种情况已经不是我俩第一次发生了，而且在未来势必也还会发生。所以也没有什么必要多说了。 秦莉见我突然不说了，有点怯生生地问道：“你怎么不说了？我知道你心里肯定有很多要吐槽的，你说出来吧，我听着呢。” 我摇了摇头，很平静地说道：“秦莉，这样真的挺累的。你知道我想说什么，我也大概能知道你今天为什么会这么做。所以大家就心照不宣，不要再纠结了好吗？” 秦莉愣愣地看着我，似乎在确定我是不是认真的，一会儿之后她轻声说道，“我还是跟你说一下今天徐远找我是什么事情吧。” 我其实不想听的，但想了想还是让她说吧，不然又要吵，所以我很平静地恩了一声。秦莉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平静的接受她的提议，明显错愕了一下。但随后还是皱着眉头给我解释了一下。 我听她的意思大概是，最近这段时间，在秦莉公司渠道部门的努力下，“径”品牌接到了很多订单。这本来是件好事。但因为日本工厂的产能有限，一下接这么多订单，虽然目前看库存是够了，但估计要不了多久就会捉襟见肘。 所以扩大产能是当务之急。但扩大产能要钱，秦莉最开始自然是想抱秦泰安的大腿，让他追加投资。但是秦泰安却明确表示，自己不会再往莉安商贸投资一分钱。 而且现在秦莉需要资金，是为了扩大产能。需要这么做的原因是因为订单太多，前景一片大好。那按照秦泰安的理解，这个时候完全可以去问银行贷款嘛。毕竟房地产公司玩的就是借鸡生蛋这套，秦泰安有这种想法也是再正常不过。可是关键是，秦泰安明确表示，他不会出面帮秦莉去跟银行斡旋。 这么一来，秦莉自然不想找银行贷款，因为她这点产业，银行就算答应贷款，估计也贷不出几个钱，流程还要走一段时间。与此同时，她还要花大量的时间去应酬银行的各级领导。这是她非常排斥的事情。 于是秦泰安就建议秦莉去找机构融资，至于找哪个机构……这不是正好有个财主徐远嘛？ 秦莉自然是极力反对这个提议的。秦泰安也就是这么一说，他不愿意掏钱不愿意出面的本意，就是让秦莉自己锻炼锻炼，毕竟企业要发展，早晚会跨出这一步。至于秦莉最终是找银行还是找徐远，亦或是找别的什么机构。秦泰安不在乎。 但是秦泰安不在乎不代表陆强不在乎，他跟秦泰安是签了协议的。只有秦莉事业发展的好他才能从秦泰安这里获得丰厚报酬。 所以陆强在得知莉安商贸有融资需求之后，第一时间就建议秦莉去找徐远。他自然认识徐远，而且还知道以徐远身后的资本，莉安商贸想要融的这点钱，根本不叫钱。 银行贷款这条路，他也不看好。理由跟秦莉一样，既然秦泰安不出面，那势必饭不回少吃，笑不会少陪，流程走了一大堆，最后还不知道能借到多少钱，实在有点得不偿失。 所以，找徐远融资，是陆强觉得现阶段最靠谱的一条路。 也正是基于此，虽然陆强知道最近徐公子在追求秦莉，而秦莉对徐远并不感冒。但陆强还是背地里通知了徐远，告诉他秦莉回国的时间。卖了徐远一个好的同时，也算是推了秦莉一把。让她跨出这一步，解决公司的困境。 秦莉难道不知道找徐远融资是莉安商贸目前的最优解吗？她当然知道。 但碍于个人的原因，她主观上还是拒绝了去找徐远这个选项。甚至她已经通过沈毅诚的关系，找了几家投资公司。约了谈一下融资的事情。 谁知计划赶不上变化，徐远在这个时候找上了门。 所以按秦莉说法，当她接到我电话，听说徐远在国际到达跟我一起等她的时候，她就已经想明白这些事情了。 顺理成章的，在他俩在回来的路上，秦莉也就顺势答应了徐远提出的，想要出资入股莉安商贸的方案。 并且秦莉也坦言，徐远给出的条件，确实是她去找任何一家投资公司，都不可能拿得到的。 待秦莉说完这些，我忍不住调侃道，“那现在徐远是不是正在你家洗澡？我们说了这么长时间，他不会等急了吧？” 秦莉闻言恼怒地骂了我几句。 我失笑道：“秦总淡定，这些事情你其实完全必要跟我解释的。跟我也没有任何关系。” 秦莉略显失望的说道：“也就是说，在我出差之前，我们之间好不容易拉近了一点的距离，现在因为我抛下你跟徐远走的这件事，不仅变得不复存在，甚至还让你离我更远了。” 我一下没有理解秦莉这么拗口的这句话，反应了一会儿之后失笑道：“秦总，能不能不要突然这么文艺，搞得我有点听不懂了都。” 秦莉羞恼地说道：“刘畅，你认真一点！” 我无奈道：“我很认真啊。说人话就是，本来我都决定跟你在一起了，现在又被你作得决定不了了呗。” 秦莉点点头，一脸严肃地从手机里看向我，说道：“那你就是承认了对吧？” 我很坦然地点头道：“那秦莉你看，我跟你只谈感情。徐远跟你只谈事业。我不否认他某种程度上是在用事业要挟你，但现实是，他的手段很奏效。现在明显你的事业比你我的感情更重要。” 秦莉低头不语。我继续说道：“那我也有自知之明，所以今天在机场，我很有眼力见的说了几句场面话，让我们三个人面子上都好看。这不是挺好嘛？” “哪里好了？！”秦莉听到这里立刻抬头焦急地说道，“一点也不好！你……你给我做了这么多吃的，准备了这么长时间，最后我一句话都没说，甚至连一句挽留都没有，就眼睁睁地看你走了……是我让你受委屈了……我……” “可以了秦总，”我打断道，“都说了不要这么文艺。我不认为我受了什么委屈。因为我们之间的关系本来就不对等。就好像你和徐远之间，可能永远都是徐远给予你帮助，你只需要接受就好了。而你我之间，可能永远都是你给予我帮助，我只能被动接受。这点短期内是无法改变的。” 秦莉还想说什么，我制止她道：“秦莉，你真的不要再说了。再说下去我觉得我就要跟你吵起来了。道理我们都懂。你知道我说的有道理，我也知道你心疼我。”我顿了顿，对着屏幕说道：“但是！注意这个但是。但是，我真的有点接受不了，我要眼睁睁看着我的女人，跟另外一个男人走，而我却无能为力这件事。这不是你的问题，是我的问题。是我无能，让你受了委屈。而不是因为你的无奈，让我受了委屈。你明白吗？” 我呼出一口气，继续说道：“所以秦莉。请你收起对我的同情，我也不需要这种同情。我现在只是迫切地想让自己强大起来。如果再遇到今天这种情况的时候，可以直接拉着你的手，对徐远说一句滚。随后转身就走。” 看着好似有点激动的秦莉，我自嘲地笑了笑，随后非常无奈地说道：“但是，我仔细想想，好像这种情况永远也不可能发生。不出意外的话，徐远永远会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公子哥。而我即使再怎么成功，也不可能有能力跟他分庭抗礼。更别说当着他的面把你带走了。所以……”我叹了口气，刚想要说什么的时候，秦莉直接挂断了视频。 这让我有一种岔气的感觉…… 或者作为一个跟右手做了快30年好朋友的人，好比在某些快要喷发的时候，突然发现眼前电影的画面卡住了。而且还是片源坏了的既视感。 可想而知，现在我有多郁闷。 但也无所谓了，她能干出挂视频这事，就充分说明她已经明白我想说什么了。这样也好，心照不宣嘛。 于是我放下手机，拿了换洗衣服去卫生间洗澡。 洗完澡出来之后，我拿起手机，就看到了秦莉发给我的一段话，她写道： 我知道刚刚最后你想说什么，但是，请你不要忘记我们之间有6个月的约定。我希望你等到元旦的时候再给我答复。而不是现在。 这才过去了不到一个星期。我们之间不应该这么快有结论的。 在这六个月里，我会尽我所能帮助你成长。你也不要妄自菲薄，因为在我看来，你有着徐远不具备的优势。 空话我不说了，我会用实际行动证明我的观点。 明天早上见吧。 就当我想回复秦莉“明天见。”的时候，她又给我发了一条：对了，你还是欠我一顿手擀面。今天这个不算！ 我立刻删除了刚刚那三个字，转而输入道：秦莉，你这是耍流氓！ 秦莉：我就耍流氓了，你咬我？ 我：你看我明天咬不咬你！ 秦莉：好！我等着，你要是不咬我，我就咬你！上次是右手还是左手？这次换一个！ 我立刻认怂，并且转移话题道：这个……请问今天我告诉你孙杰的事情之后，你跟谷梦瑶是怎么说的？ 秦莉回了三个字：照实说！ 之后我就再没回过秦莉消息。只是是我睡觉前，差不多12点的时候，秦莉又给我发了一条：明天你想咬我左手还是右手？我上次咬的是你左手还是右手？ 我都没理她。因为我怕晚上做噩梦…… 第107章 尊严多少钱一斤？ 俗话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临睡前我看到秦莉问我想要我咬她左手还是右手，还问我上次在厦门她咬的是我的左手还是右手。 结果晚上我果然梦到了身穿一身蓝裙子的秦莉，张着血盆大口在我身后追我。 我从家里逃到了公司，从公司逃到了海边，从海边我又一下穿越到了那片纯白的盐碱地。但这一路上，蓝裙子秦莉始终在我身后紧追不舍。 不论我怎么狂奔，她都不紧不慢地在我身后追着我。开始我是用跑的，不时地回头看她。 后来不知怎么地，我直接开上了车。于是我就在后视镜里看她。 她就像开了自动跟随一样，始终在我后视镜里呈现出那个大小，张着血盆大口，不论我开得快还是慢，就保持后视镜里的那个大小。 最后我把车开到了那片盐碱地，我发现了另一个红裙子女人。我毫不犹豫地向她开了过去，随后神奇的一幕发生了。 我在后视镜里发现，蓝裙子秦莉的身影开始缩小了。这说明我甩开她了。 但还没等我高兴，我就看到我前方看不清容貌的红裙子女人突然也张开了嘴，开始发出一阵尖锐的叫声。 我一阵疑惑，这叫声怎么听起来这么熟悉，随后一个激灵。 这tm不是我手机闹铃么？ 再之后我就醒了。 我不知道我是该庆幸我的闹铃救了我，还是该失望我最终还是没能确认红裙子女人到底长什么样。 起床洗漱之后，我带着一份油条和豆浆来到了公司。 这份是我单独买的，我自己已经吃过一份了。现在这份是想要留给谷梦瑶的，我生怕她又没吃早饭。这会儿孙杰不在，她别又闹出什么幺蛾子。所以多买了一份带过来，有备无患。 今天老刘也来的很早，跟他一起来的还有一个经老刘介绍姓吴的律师。 老刘今天还穿了一件明显是新买的西装。因为他之前说过，早先的西装现在都穿不下了。所以今天身上这件肯定是新买的。 我问他一会儿我要不要也穿一件？ 老刘想了想，点头道：“你怎么说马上也要成为股东了，穿正式一点没毛病。” 我其实只是一句调侃，没想到老刘还当真了。 但见他说的这么认真，我也只好去车上拿了我常备的西装回来套上。 大概10点15的时候，我正坐在谢纯的桌边跟她闲聊，就听到楼下一阵骚动。 我正疑惑呢，就看到前台领着一身大红色收腰套裙，黑丝，红色细高跟，带着墨镜，手提一个香奈儿包包进来的秦莉进来。后面还跟着一个，一身正装，看上去40多岁，提着公文包，极有气质的男人。想必这个男人应该是律师。 我目视着秦莉一步步上楼朝我走来。 老刘这会儿也听到了动静，从自己办公室里出来之后往秦莉方向迎了过来。 我始终坐在谢纯的桌子上没动。 因为谢纯这个位置是通往老刘办公室的必经之路，所以我在这里某种程度上也算是迎一迎秦莉。 当她走近之后，我也是站了起来，准备跟她打个招呼。 但秦莉显然并不只想跟我打个招呼这么简单，只见她走到我眼前站定，先跟我身后的谢纯点了点头，随后上下打量了我一下，张口戏谑地说道：“刘总，我昨天晚上问你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呢？” 我有些尴尬，她这话说的虽然多少有些暧昧，但总体上还算正常。 只是我也不可能现在回答她昨晚临睡前的那个问题，于是我清了清嗓子，故作疑惑地问道：“秦总早上好，今天怎么没见到谷助理？我怕她跟上次一样没吃早饭，还特地给她买了一份豆浆油条呢。” 秦莉嗤笑一声说道，“不劳刘总挂念，梦瑶今天有其他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说着，她看了看孙杰位置，好似不经意地说了一句，“哦，跟你们孙组长有关。梦瑶今天应该是去孙杰家里探望了。这会儿……”说着，秦莉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说道，“这会儿应该差不多已经到了。” 秦莉此话一出口，我还没说话呢，我身后的谢纯一下站起来，异常惊讶地问道：“秦总，你说谷助理去孙杰家里了？！” 秦莉笑着冲她点点头，我回头看了谢纯一眼，发现后者立刻掏出手机，开始拨打孙杰的电话。但尝试了一次之后发现，孙杰压根不接……甚至还给她挂断了…… 我回过头看向秦莉无奈道：“秦总助理的行事风格……还真是有秦总风范……” 我这话多少有点调侃秦莉的意思，但秦莉显然不为所动，正想开口呢，一边老刘已经走过来了。他示意我们不要站在这里，直接去他办公室聊。 这话其实挺正常，但秦莉不按套路出牌，她对老刘说了一句让我很是无语的话，她说道：“老刘总稍等一下，你们小刘总还没回答我刚刚的问题呢。” 老刘一愣，随即下意识地问了一句什么问题。 这下我真的尴尬到无地自容了。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秦莉此时显然存心想让我下不来台，所以她一脸无所谓地向老刘解释道：“哦，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我昨天晚上问刘畅，他想……” 我见如果我在不出声，秦莉真可能把昨晚的话当中说出来，于是急智中我立刻接口到：“我想今天晚上请秦总吃个便饭，但……但秦总问我……问我想请她吃什么，之后因为太晚我睡着了，所以就没回她百度……” 说完之后我就感觉自己心跳得特别快，我知道这是肾上腺素作用之后的应激反应。 是的，秦莉给我带来的压迫感，已经让我紧张到肾上腺素飙升的地步了。 我说完这句话，死死地盯着她看。 老刘对我们之间的小暧昧没有兴趣，听了我的话之后立刻笑着说了两句场面话。 秦莉在此之后也没揭穿我，白了一眼，跟着老刘一起进了他的办公室。我则留在原地做了好几次深呼吸。随后才步入了老刘的办公室。 进门之后，几人落座。 老刘和秦莉分别介绍了他俩带来的律师，老刘的律师刚刚说过了，姓吴，吴律师。 秦莉今天带来的律师姓荀，荀彧的荀，荀律师。 之后就是两位律师的主场，各自介绍了一下诉求。并询问对方对现在的合同有没有什么异议。老刘和秦莉自然表示没有。荀律师明显知道我是谁，甚至还询问了一下我对合同有什么看法。 我颇为尴尬，因为我压根就没看过合同。只知道自己能拿10%的股份。 就在我纠结不知道怎么回答的时候。秦莉很是轻描淡写的跟荀律师说了一句，“来的路上我不就跟你说了么，不用问他。他肯定没问题的。” 在我的错愕中，荀律师客气地向秦莉表示，该问还是要问的，不然不符合规矩。 于是秦莉不耐烦的对着我问了我一声：“喂！问你呢，你有没有意见？” 在我愣神的功夫，秦莉立刻转向荀律师道：“你看，他默认了，没意见。赶紧继续吧。不要为无关紧要的人浪费时间。” 老刘听了这话只是呵呵笑，没说话。估计他以为我和秦莉昨晚吵架了，所以这会儿秦莉正在跟我发脾气呢。 但我觉得tmd该发脾气的是我好不好？ 就在我准备说话的时候，秦莉抬头看了我一眼，我在这一眼当中看到了很多东西，有不爽，有委屈，还有她的……恳求。 好吧……其实没有这么多，这都是我脑补的。其实这一眼就是警告我，让我别乱说话。 我瞬间偃旗息鼓，心道还好没冲动甩脸走人，我这可是拿了秦莉100万了，还有签约之后老刘承诺的100万等着我呢。更不要说这10%的股份代表了什么。 既然秦莉说没问题，老刘这边之前也说他让律师看了也没问题。那出于对他俩的信任，我肯定不会有问题。 于是我看向眼神询问我的荀律师，冲他点了点头。后者会意之后继续后面的流程。 其实就是拿着合约，把律师认为重要的内容拿出来再跟各方确认确认一遍，同时录音保存留档，以免之后出现问题的时候大家扯皮。因为双方律师各自的立场，所以各自确认的重点都不尽相同。 在经历了大概半个多小时的确认之后。我们几个人终于在各自的合同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并且按上了自己的手印。 两位律师收了合同，荀律师立刻并表示这会儿立刻就会去公证处还有工商税务之类的部门办理变更手续。老刘觉得再急也不急这一会儿，要不吃完饭再说。 但荀律师说，他已经约了相关机构的人，这会儿过去正好11点半他们午休。可以开个后门插个队，这样理论上下午就可以搞定了，用不着拖到下周了。 而老刘这边吴律师相对来说比较年轻，注意，是相对年轻。荀律师看上去40多，而吴律师看上去至少也有35、36了。但相比之下，显然吴律师没有荀律师这般能量，所以他这会儿有点讷讷地看着荀律师，不知道怎么接话。 而秦莉此时说了一句让除了吴律师以外的我和老刘都恍然大悟的话，秦莉说道：“荀律师是我爸的御用商业律师。所以如果二位信任我，把这些事情交给他就好。按照荀律师的能力，今天下班前应该就能全部办妥了。” 我和老刘自然大点其头，老刘甚至还示意吴律师跟着荀律师一起去，也算见识见识。 荀律师也很给面子，见吴律师还有些蒙圈，他看了看吴律师的名片，说了一句：“你们律所的创始人张律是我学弟。” 我虽然不懂荀律师这话的分量，但此话出口，我就明显感觉到吴律师立刻表现得对荀律师极为恭敬，之后二话不说就跟着荀律师走了。 待两位律师走后，老刘自然开口邀请秦莉中午一起吃饭。而秦莉却表示，中午饭她就不吃了，并且保证只要下午荀律师能把变更之类的手续办妥，答应老刘的钱，三个工作日，也就是下周三之前肯定能到账。 老刘自然笑呵呵地表示这个不重要，他一点也不担心。我心说老刘这分明就是睁眼说瞎话，你最担心的就是这个。 秦莉客套一句之后说道：“刘总，中午饭我就不吃了。但希望你下午能把刘畅借我用用。昨天晚上我跟他发生了一些不愉快，我想用下午的时间跟他私下解决一下。” 老刘闻言立刻点头道：“带走带走！秦总你这说的哪里话，大家都是自己人了。有什么借不借的，你有需要直接带走就是。不用客气。” 我抱怨道：“老刘，你这太不地道了。怎么说我也是公司的中流砥柱啊……” 老刘板着脸对我说道：“我昨天就关照你，让你照顾好秦总。你听听刚刚秦总说的什么？跟你发生了不愉快。”见我想解释，老刘摆手道，“我不管你想说什么，你是男人，秦总是女人，不管怎么样，都是你不对，赶紧滚蛋。该道歉道歉，该跪搓衣板跪搓衣板。走走走。” 说着，又一脸谄媚的看向秦莉道：“秦总，那我就不耽误您给他做规矩了？” 秦莉点点头，起身看了我一眼，扬起下巴，很是得意地说了句：“走吧。” 我无奈地看了老刘一眼，后者赶紧给我使眼色，让我跟秦莉走。 走出办公室之后，我见秦莉并没有离开，而是明显在门口稍作停留，看到我出来之后，才进了不远处我的办公室。 我倒是没着急跟进去，而是走到谢纯那里，问她有没有联系上孙杰。 谢纯很无奈的表示，联系上跟没联系上没有区别。 见我疑惑，谢纯解释道，“打孙杰电话他没接，就给我发了一个百度，说了三个字：别烦我。” 我一听这三个字，就知道孙杰现在势必正在承受着谷梦瑶给他带来的煎熬。 转告谢纯按照孙杰说的，别再骚扰他之后。不理会谢纯的追问，我推门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进门之后，就看到秦莉此刻正翘着二郎腿，坐在我的位置上，翻看着我放在桌上的记事本。 这上面都是我一般开会做的笔记，虽然没什么不能见人的，但这会儿我还是走过去一把合上本子皱眉说道：“秦总，随便翻被人东西是很不礼貌的行为。” 秦莉耸耸肩说道：“那行，那你现在总可以回答我昨晚的问题了吧？” 我无奈道：“能不要开玩笑了吗？” 秦莉摇头，一脸诚恳地说道：“我没开玩笑啊。你咬不咬？不咬我咬了。” 我一脸戒备的跟秦莉拉开距离道：“秦莉，能不能好好说话？” 秦莉嗤笑道：“我难道没有好好说话？” 我有点生气地说道：“你这是抬杠！” 秦莉毫不在意，她站起身，缓步向我靠近，一边靠近一边冲我伸出手臂。她今天的红裙子是无袖的。她手臂很白，很纤细。 我见她靠近，便不自觉地往后退。但我的办公室就这么点大，几步之后就已经退无可退地靠在了窗口。 秦莉把手臂伸到我面前，一脸认真地看着我轻声说道：“你咬吧，我保证不怪你。” 我盯着秦莉看了一会儿，最后无奈叹了口气，轻轻按下她的手，然后脱下西装，伸出左手到她面前说道：“咬吧，上次是右手。这次让你咬左手。” 我话音刚落，秦莉就一口咬了上来。只不过这次她没用力，我也几乎没觉得疼。 所以与其说是她咬我……倒不如说她现在正含着我的手臂，用牙齿在轻轻咬着我的肉来回揉搓，我甚至还能感觉到她的舌头在舔我的肉。这感觉……恩……就挺奇妙的。 只不过还没等我说什么，我就看到谢纯推门进来，张口就说道：“哥，孙杰刚刚回我消息说……” 然后她就愣住……我也愣住，秦莉也是愣住，并且下意识松开我的手臂，回头看向谢纯。 谢纯赶忙抬手一边关门一边说道：“对不起，对不起，你们继续……”然后就出去了。 我无奈地把目光转看向秦莉，秦莉见谢纯出去了，也是转过头回身看我，脸颊微红，略带歉意地说道：“抱歉啊……” 我看看我还举着的手，无奈道：“你属小猫还是小狗？拿我磨牙？” 秦莉听了我的话轻哼一声，往后退了半步。我立马脱离她的控制范围，快步离开我的办公室。 当我找到谢纯之后，无视她看我的暧昧眼神，直接开口让她有事说事。 谢纯说，孙杰让她转告我，明天，也就是星期六，下午让我去接了吴洁璇然后一起去他家。 我疑惑这事儿为什么他不直接告诉我，而是让谢纯转告我。 谢纯不太好意思的说道：“因为孙杰问我早上打他电话什么事，我不好意思直说是八卦谷梦瑶去他家。所以只好说我是急着问他要他家地址……然后他就把地址发给我了，顺带让我转告你，带上吴洁璇一起去……” 我叹口气，让谢纯把地址发给我，然后告诉她，星期六下午1点，在公司等我，我接上她之后再去找吴洁璇。 至于殷志峰和祁芸，谢纯说他俩应该明天早上自己过去。不跟我们一起。 这事情我倒是无所谓，他们组里三个人凑一起估计也有自己的事情要说，我和谢纯在可能也不是太方便。 说完这些，谢纯就凑过来悄咪咪地开始八卦我刚刚和秦莉到底在干嘛，我俩刚刚这姿势，看上去好像是秦莉要亲我而我在拼命拒绝。我二话不说伸手就想把谢纯的头发弄乱。 谢纯见状赶忙跟我拉开距离。我呵呵一笑，转身就走。 惹得她在我身后一阵抱怨。 回到我办公室门口，我深吸一口气才推门进去。随后，我就看到秦莉背对着我，站在窗口发呆。而她今天这个背影……恩……修身及膝连衣裙，黑丝，至少7-8公分的细高跟，配合她的纤腰，长腿，怎么看怎么是个享受。 但……此番美景，我恐怕有点无福消受，于是我干咳了一声，对她说道：“美女，饿不饿？饿的话吃饭去吧，吃完早点回去工作，我这里下午还有事儿呢。” 秦莉回过头，一如当初在飞机舷窗前的那个回眸一样，让我觉得有点晃眼。我不动声色地转开目光，避免与她对视。 秦莉示意我过去一点，不要离她这么远。 我赶忙摇头表示，这样就挺好，不要靠太近，免得被人看到误会。 秦莉说了句“无聊。”之后就在我办公桌前面的椅子上坐下，我看她坐下的时候抚裙摆的动作，让她身上的曲线更显凹凸有致，于是止不住地咽了口口水……心里感叹道：妈的……真是个尤物。 她让我过去坐下，想跟我聊两句。 闻言，我只好不情不愿地挪步到我的位置上坐下，随后看着她，等待她开口。 也没让我等多久，秦莉开口道：“我为昨天的事情正式向你道歉。” 我皱眉答道：“咱能翻篇嘛？都说了，我不想跟你吵。” 秦莉耸耸肩，身体前倾，一只手扶着桌面，一只手撑着下巴，饶有兴致地看着我说道：“你吃醋的样子真可爱。” 我下意识地往后靠在椅背上，无奈抱怨道：“大姐，我再次重申，我没有吃醋。因为我没有这个资格……” 秦莉赶忙摆手示意我别说了，我也适时闭嘴，因为这些话翻来覆去我已经说了好多遍了。确实不想再多费口舌。 秦莉看着我换了个话题说道：“孙杰现在怎么样了？” 我嗤笑一声答道：“这个问题你应该去问你堂妹。她现在应该比我更清楚孙杰的情况。” 秦莉摇头道：“我问的是他跟陈依依那个学妹。” 我一愣，随即答道：“这个我是真的不清楚。” 秦莉想了想，问道：“那你觉得梦瑶能跟孙杰有结果吗？” 我沉吟一会儿之后很坦白地说道：“依我看……基本没戏。” 秦莉闻言叹了口气说道：“我也是这么觉得的，但……梦瑶根本不听我劝。” 我无语道：“那你还把这些事情照实告诉她？” 秦莉无奈摊摊手：“那你告诉我，如果是你，你要怎么跟她说？” 我被噎得无话可说，半晌之后叹息道，“随便吧，用老刘的话说，只要别影响项目就行。” 秦莉轻笑道：“说实话，会不会影响项目，主要得看孙杰。” 我瞬间有些不爽道：“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我之间的情况还要复制到孙杰身上？” 我言下之意就是，难不成孙杰、谷梦瑶还有吴洁璇之间，也要搞一出徐远在我和秦莉身上弄的半年之约？ 秦莉明白我的意思，随即摆手道：“那当然不至于。但现在这个发布会，我确实是已经放手交给梦瑶了。如果她因为孙杰拒绝地太过直白而产生什么逆反情绪，只要不是太过分，我这个当姐姐的，也没有理由阻止，你说是不是？” 我听了这话一阵皱眉，虽然某种程度上，秦莉说的没毛病，但这摆明了就是对我或者说对孙杰的一种威胁。就是孙杰你不喜欢谷梦瑶没关系，但请你拒绝的时候委婉一些，注意方式方法，不然如果谷梦瑶因为你的拒绝，搞出什么幺蛾子。只要在规则允许的范围内，秦莉作为姐姐，该支持的肯定会支持。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这对我来说也太tm憋屈了。 联想到自己的情况，我实在忍不住讽刺道：“这就是你们富二代的爱情观？感情上搞不定，就用妨碍别人工作的方式来泄愤？就好像你现在的所作所为一样？” 说着，不理会秦莉的惊讶，我起身收拾桌上的东西。一脸无所谓地说道，“行吧，秦总。今天我舍命陪君子，下午6点半之前，我卖给你了。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这是老刘给我的工作。我一定不遗余力地完成。” 秦莉见我破罐子破摔，一脸戏谑地问道：“那要是我让你陪我去开房呢？” 我没有一丝犹豫地答道：“没有问题。需不需要我现在订房间？” 说着我就掏出手机，打开App开始查询附近的酒店信息。 秦莉见我没有开玩笑，赶忙抢过我的手机，瞪着我道：“刘畅！你认真的？！” 我看着她很认真的说道：“你放心，我不开玩笑。你认真我就认真。” 秦莉嗤笑一声道：“哈！怎么，你现在不在乎尊严，就坦然接受我的包养了？” 我耸耸肩道：“无所谓了，既然反抗不了，那就只能享受了。尊严多少钱一斤？” 说着，我示意秦莉把手机还给我。见她没反应，我也没勉强，继续收拾东西。 收拾完之后背上包，我看着她说道，“不去酒店去你家也行。我没所谓的。” 秦莉看着我，胸口起伏了好几下，一把把手机塞到我身上，说了一句，“那就去我家。”之后就拿上东西转身出门。 我悻悻地收起手机，跟着她的脚步离开了公司。 第108章 无福消受 跟秦莉来到公司楼下，四下张望一番后，我问秦莉道：“你车呢？” 秦莉看了我一眼说道：“今天没开车，早上是坐荀律师的车来的。所以现在我坐你车走。” 我自然没意见，于是带她上车，前往她家。 一路上秦莉没有跟我说一句话，我也乐得清静。虽然内心一直在纠结，一会儿到了她家，如果她真要扑倒我，我到底是应该从了呢，还是从了呢，还是从了呢。 啊，错了，应该是从了她之后，我要怎么面对她。是应该负起责任呢，还是应该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 我甚至还荒诞地想过，事后她会不会像电视上演的那样，掏出一沓钱给我，说这是我的劳动所得。 就在我胡思乱想中，车子开到了秦莉家的地库。找到车位停车熄火，我见秦莉准备下车，坦白说我这个时候有点钻牛角尖，因为我真觉得一会儿弄不好真会发生什么。 所以……是不是要准备点必需品？ 但这话我总不能跟她直说，就在我犹豫的时候，见我没动作，秦莉不明就里地问了一句：“怎么，你不下车？” 我回过神，鬼使神差地说道：“秦总，虽然我没这方面经验，但……该买的东西还是要买吧？” 秦莉“啊？”了一声，半晌之后，她嗤笑道：“不用买，你放心，我不会让你负责的。” 说罢，也不等我反应，她推门下车。 慢了半拍，我嘟囔了一句，“怎么现在的姑娘，都这么……” 话还没说完，我就看见秦莉回过头，凶神恶煞地瞪了我一眼。吓得我赶忙拿上东西下车。 来到她家，秦莉丢下一句，“我去换衣服。”就把我一个人丢在了客厅。 我也没客气，看看时间，这会儿已经快一点了。肚子有点饿了，熟门熟路地打开冰箱，想看看昨天我做的东西还剩多少。结果很惊喜，那些东西竟然一样都还没动过。 于是二话不说，开始动手烧水，准备煮面，顺便再把这些面浇头放微波炉里热一热。 我这儿刚下好一碗热腾腾的面条，就看到秦莉换了一身t恤短裤的居家服，施施然地，从卧室里出来。待她来到近前，我问了一句，“饿不饿？饿的话你先吃。” 见秦莉点头，我顺势把手边的面碗推到她面前，示意她吃。 秦莉也没客气，接过碗筷就开始自己添加配料。 而我则继续下第二碗。 弄完这些之后，我俩相对而坐，极其安静地各自吃着面。 就在我快要吃完的时候，秦莉说了一句话，让我直接把嘴里的面都喷了出来。 只听她说道：“一会儿吃完面，你去客房洗个澡，床上有我从日本给你买的衣服，你直接换上就好。” 我嘴里一口面没咽好，直接呛得喷了出来……伴随着一阵猛咳。秦莉见状立刻起身，绕过桌子过来，一边拍着我的背帮我顺气，一边给我递纸巾。 同时还不忘又好气又好笑地数落我道：“你看看你，都这么大人了，怎么吃个面，还能把自己呛成这样？” 我咳了好一会儿，等好不容易平复下来，喝了口水后对她抱怨道：“怪我咯？你冷不丁说什么让我去洗澡，还给我买了衣服，我反应能不大嘛？” 秦莉此时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漫不经心地回击道：“那你下车时候还说要去买……那什么呢，也没见我有这么大反应啊。” 我一愣，好像也是啊。她当时就看上去挺淡定的。 恩……既然她的格局都已经打开了，我也不能太矫情。所以听她这么说，我赶忙点头，三下五除二清空了碗里的东西。告诉秦莉一会儿收拾一下，我就去到客房准备洗澡。 反正我也豁出去了，心说都已经这样了，她都不怕，我怕什么。 进到房间，引入眼帘的，就是放在床上的一件，灰黑色相间的日本潮牌t恤，是一个有长了两个眼睛的红色爱心品牌，叫什么名字我不知道。 还有一条同品牌，腰间、裤腿底部都是黑色，其余部分为白色的沙滩裤。 这两样东西也就算了，离谱的是，床上竟然还有一条cK 的四角内裤，以及一双袜子。正当我纠结要不要出去问问秦莉，这内裤是什么意思的时候。 房间外传来了秦莉的声音，只听她在门外扬声道：“床上的内裤昨天晚上我已经给你洗过烘干了，你放心直接穿就好了。” 听到这话，我整个人都不太淡定了，我是应该夸一句秦莉体贴呢……还是考虑周到呢…… 但左思右想之后，我只能硬着头皮回了一句：“知道了。” 秦莉调笑着答道：“oK，那你自便吧。” 我：“……” 现如今已经被停在杠头上的我，只能怀揣着激动的心，颤抖着双手，抱着这些衣裤，跑去浴室洗澡换衣服。 洗完澡收拾停当，我拿着换下来的衣服裤子，不无扭捏地走出房间，看到秦莉此时已经收拾好餐桌碗筷，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悠闲地剥着橘子。 见我出来，她瞟了我一眼，自鸣得意地说道，“恩……看来我眼光还不错，这身衣服你穿还挺好看的，大小也合适。”顿了顿，看看我手里的衣服，秦莉指了指桌上，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拿出来的袋子说道，“你换下来的衣服可以装袋子里，带回去自己洗，或者如果你嫌麻烦，也可以放在你房间卫生间的脏衣篓里，明天会有人来洗的。” 看着此刻如此坦然的秦莉，我深吸一口气，强自镇定地抬眉揶揄道：“所以秦总准备长期包养我了？” 秦莉想了想，一脸理所当然地答道：“你这么理解也没问题。哦对了，衣服我给你买了不止这一件，内裤也买了好几条。都收在你房间的衣橱里了，你刚刚可能没看到。以后就放在这儿，省得你每次过来都带衣服了。” 得……她都已经未雨绸缪地考虑到以后了。我一脸无奈的看着她，默默地把衣服收进袋子里，随即再把袋子放回我包里。 做完这些，我认命一般地坐到她身边，随手拿过一个她剥好的橘子放到嘴里，一边吃一边含糊地问她道：“秦总，你不去洗个澡？” 闻言，秦莉停下手上的动作，似笑非笑地看了我一眼，问道：“怎么，你还真想卖身？” 我愣了愣，随即恍然道，“也是，你是金主，你说了算。” 秦莉看着我，笑呵呵地说道：“那既然如此，你给我跳个舞呗？” 我摇摇头，淡定答道：“抱歉，卖身不卖艺。” 秦莉点了点头，平静地放下橘子擦擦手，随后在我的错愕中，忽然一下，跨坐到我身上。 此时她穿了一条宽松的运动短裤。两条大白腿直接暴露在空气中，这让我又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秦莉坐在我身上之后也没说话，只是手按着我的肩膀，笑盈盈地看着我。 我看看她的脸，又看看她的腿，秉持着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的原则，故作羞涩地说了一句：“秦总……这不对吧，怎么说，也应该是我为你服务对吧？” 秦莉闻言，噗嗤一笑，整个人都扑在了我的身上。 我着实没想到她会是这个反应，错愕中，眼疾手快地从身前把我的手拿出来举到空中，以免碰到什么不该碰的地方。 我们就这样抱了一会儿，不对，确切地说，是秦莉抱着我。我则活脱脱地像条死鱼一样，两手放在身边，身子靠在沙发上没有任何动作。 但这么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于是我小心开口道：“秦总，你看，我们现在这个关系，有这样的接触……好像也不是太合适，对吧？” 秦莉轻哼一声，在我耳边说道：“那你说我们算是什么关系？” 这问题……平心而论，我也不知道怎么回答。要说我俩现在在谈恋爱，不管是主观还是客观上，这个观点都不成立。 但如果我们不是在谈恋爱……那她现在这样又算是什么？ 难不成我真是个被秦莉包养的小狼狗？任由她想抱就抱，想咬就咬？ 不可否认，我确实是收了秦莉100万。虽然这钱收得有理有据，但我张口闭口的，还是一直在说，我是被她包养了。虽然骨子里，我是在极力否认这点。不然昨天晚上，我也不会说出那番话。 我跟秦莉之间存在着阶级差异，这点是无法逾越的鸿沟，更不用说，中间还夹着个徐公子。 如鲠在喉一般，我无法回答秦莉这个问题。 好在秦莉似乎也没想让我回答，她只是兀自调整了一个让自己舒服一点的姿势。随即在我耳边，轻柔中带着委屈地恳求道：“刘畅，抱抱我好不好？” 我的心口随着秦莉这话语不自觉的颤了颤，双手也不由自主地缓缓举起，最终落在了她的背上，停顿片刻后，动作轻柔地慢慢拍着她。 半晌过后，秦莉好似呢喃般地兀自说道：“刘畅，我们不闹了好吗？” 我停下手上的动作，叹息道：“我们现在这个状态……在闹的好像是你吧？” 秦莉稍微抬起头，张口就咬住了我的肩膀。 不过还好，她没怎么用力。但这还是让我不禁怀疑，她是不是真想拿我磨牙…… 片刻之后，秦莉松开嘴，呢喃道：“昨天的事情，我都已经道过歉了。” 我有些头疼地撇了撇她的后脑勺，无奈道：“这个问题，我不想再讨论了……” 秦莉摇摇头，坚持道：“不行，不说清楚，以后问题会更大的。” 我苦笑一声，问道：“那请问，你还要我怎么说清楚法？” 秦莉直起身体，想了想道：“首先，你要答应我，以后不许再说自己无能。” 我敷衍地“恩”了一声，无甚所谓的点点头。 秦莉用力拍了我一下，气愤道：“你给我认真一点！” 我痛呼一声，揉着胸口，讨饶道：“是是是，我知道了。你手下留情……” 秦莉哼了一声，继续要求道：“以后你不许再主动把我让给别人。不管是徐远还是谁，都不行！” 这话我就不能苟同了，想了想，我反驳道：“你这是在偷换概念，是你昨天主动让他接了你的行李箱，我才做了之后的反应的。” 秦莉愣了愣，慢半拍道：“那……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了，可以吧？” 我不假思索地答道：“问题是你心里也清楚，这种情况不是你说不会发生，它就不会发生的。能不能不要自欺欺人，这是客观事实。” 秦莉坐直身体，直视我道：“你不要管这些，我现在就问你，如果我保证以后我不会再让徐远接我箱子，那你能不能保证，不会再像昨天那样丢下我自己走？” 我想了想，点头道：“如果昨天你坚定地的要跟我走，那我肯定没有理由拒绝啊。但是……” 话说一半，秦莉立刻打断道：“可以了，如果以后再发生类似的情况，你只要记住你的保证就可以了。我如果做不到，那我再也不会说你什么。” 我皱眉道：“你不应该打断我，我刚刚想说的是，昨天你跟不跟我走，貌似决定权在你不在我吧？” 秦莉闻言愣了愣，随后说道：“所以我现在把决定权交给你。而且保证以后我的箱子不会交给除了你以外的人，可以吧？” 我嗤笑道：“秦总，话不要说的这么绝对。” 秦莉不耐烦地拍了我一下抱怨道：“你能不能不要这么钻牛角尖？我就说如果你和徐远再同时来接我，我肯定不会让他接我箱子，而且会主动表示我要跟你走。你现在就告诉我，到时候你敢不敢带我走就行了。” 我看着她点点头，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也不由得我不同意了。 秦莉笑了笑，再次俯下身子，在我耳边轻声魅惑道：“如果我做不到，那……你找一套衣服，我单独穿给你看，好不好？” 我听了这话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但随着脑海中某些画面传来，我不太淡定地回一句：“你……说真的？” 秦莉闻言只是轻轻点了点头，没有接话。 而此时我的注意力已经完全被她这话吸引，下意识的又问了一句：“那……什么样的都行？” 话还没说完，秦莉直接在我腰上拧了一下，我吃痛惨呼了一声。 随即，我又听她在我耳边道：“你觉得我早上去你公司穿的这身怎么样？” 我一愣，讷讷地说道：“你今天穿成这样……” 秦莉没好气地打断道：“哼！要不是知道你昨天生气了，我至于今天穿成这样去你公司么？” 说罢，秦莉又用略带窃喜又傲娇的语调继续道，“不过效果看来还不错，你没少盯着我看。” 闻言，我恍然道：“难怪你进门的时候，楼下会动静这么大……原来……” 秦莉不无得意地说道：“怎么样？本小姐的魅力是不是很大？” 我不悦道：“以后不许你再穿成这样，招摇过市……” 秦莉再次坐直身体，笑颜如花地看着我，轻声说道：“怎么，现在知道吃醋了？那请你告诉我，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我语气一滞，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秦莉也不着急，就这么似笑非笑地看着我，半晌之后，我无奈开口道：“我要说我们现在是恋人关系，你承认吗？” 秦莉摇摇头，理所当然地说道：“当然不承认，你都没表过白，而且你跟我之间的约定还没到兑现的时候。” 我转过头，撇嘴道：“那能不能请你从我腿上下去？还有，如果这样，我也没什么资格吃醋。” 秦莉伸手掰过我的脸，在我嘴上亲了一口，笑着说道：“就说你吃醋的样子很可爱。” 面对秦莉这么毫无顾忌的举动，一时间，我有点大脑供血不足。再加上她刚刚这番软磨硬泡，我这会还能生什么气？就算我是百炼钢，也早就化为了绕指柔。 所以此时再看我们的姿势……我们之间，暧昧的氛围一下就蔓延开来。 物理上说，此刻她正跪坐在我腿上，而我的手此时正扶着她的腰。 心理上说，随着我的眼神逐渐升起攻击性，秦莉刚才的坦然也荡然无存，她的脸，肉眼可见地红了起来，捧着我脸的手也缓缓地泄了力气。 看着秦莉这番任君采摘的可人模样，作为一个正常男人，眼前这位又是让我心动的女人，我控制不住的有些心猿意马。 就在她觉得不太对，想要从我身上下去的时候。 我一把抱住她的腰，把她整个人“摔”在了沙发上，压了上去。 她双手推着我的胸口不让我靠近，但此时我已是开弓没有回头箭，昨晚的事情多少让我对秦莉心生怨念，而这种怨念在此刻似乎就要完全释放。 睨着眼前人，我忽然拉开抵住胸口的手，狠狠地吻了上去。 …… 耳鬓厮磨了一阵，等我回过神的时候，眼前的秦莉看上去已经有点意乱情迷，她喘息着，眼底的柔情，如水般地沁入我的心神。 我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但喉结滚动了几次，还是选择艰难地支起身体。跟她拉开一些距离。 秦莉双手环着我的脖子，见我停止了动作，轻轻抱住我呢喃道：“刘畅，去房间吧……我……” “你……你别说了。”我轻轻摇了摇头，苦笑一声，艰难地打断道：“我好不容易才强迫自己停下……我知道现在不是时候……” 我说的不是时候，自然是我不能在现在这个时间节点跟秦莉发生什么。 因为一旦发生了，相信以我和秦莉的性格，必然会高调地宣布在一起。而这一举动……很可能造成徐远的强烈反弹。 我这里就不用说了，相信以徐远的能量，分分钟可以把那些已经签过合同的公司搞反水。毕竟只是签了个意向合同而已，想反悔很容易。 如果只是这样也就算了。 但昨天晚上，徐远跟秦莉已经达成了合作协议，如果我和秦莉在这个节骨眼上做出什么让徐远觉得自己被踩了底线的事情……那我几乎可以百分百肯定，他一定会立刻翻脸，撕毁跟秦莉的协议。甚至可能打压她跟其他投资公司的合作。 要说秦莉怕徐远那肯定不至于，毕竟她身后还有秦泰安站着呢。 但这种局面，对秦莉来说，势必会成为一个麻烦不是么？后续的连锁反应，也会接踵而来。没必要因为我和她一时的欢愉，就对这一列的事情造成影响。 见我沉默，秦莉用头轻轻撞了撞我，不无幽怨地说道：“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现在可是你自己放弃的啊，别以后怪我没给你机会。” 我单手支着身子，另一只手帮她稍微整理了一下散乱的发髻，看着她红润的脸颊，实在没忍住，又在她脸上亲了一口，随即哀叹道：“哎……无福消受啊……无福消受……” 秦莉扭了扭身子，娇柔妩媚地白了我一眼，幽怨地说道：“那你还不快拉我起来？” 闻言，我尴尬地把秦莉从沙发上拉起来坐好，讪笑着看她在我面前整理仪容。 秦莉理着头发，瞟了我一眼，轻描淡写地问道：“你确定你没问题？” 呃……好吧，为了尽快让自己冷静下来，同时有效缓解某些尴尬，我躬着身子，别别扭扭地从茶几上拿了个橘子，动手开始剥…… 秦莉嗤笑一声，丢了一句，“你慢慢剥，我去洗个澡。”就撇下我起身进房间去了。 看着秦莉的背影，我叹了口气，调整一会儿，待自己完全冷静下来之后，起身找了个瓶子，来到阳台抽烟。 一边抽一边心下感叹，我现在真是搞不清楚我跟秦莉的关系了。我们到底算不算是情侣？不算？那刚刚发生的这一切怎么解释？ 算？那为什么又要刹车？ 哎……这种日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第109章 刘畅……也残了？ 到阳台点了烟，发现自己的脑袋里一团乱麻。那边跟陈依依还有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 这边又差点跟秦莉发生不该发生的事情。 我这是准备在渣男的道路上一去不复返了？ 不行，这样下去肯定不行，不管怎么说，做人得有底线，我得尽快找个机会跟陈依依说清楚。 正想着这些呢，我接到了付东的电话，接通之后，付东的声音传来道，“刘畅，这周日跟不跟我一起去做义工？” 我想了想，首先陈依依肯定是不会去的，因为她脚还没好利索。挺好，这样也不用尴尬。 其次既然公益这事儿口号已经喊出去了，那我作为某种程度上的发起人。肯定是要去实地看一看，体会一下的。 不然到时候跟人家谈得有模有样，结果要是人家冷不丁问一句，刘畅，那你去过没有？我不是一下就被干没电了么。 所以在付东提出约我去做义工之后，我毫不犹豫地答应道：“没问题。”顿了顿，我忽然想到周日要去出差，于是不确定地问道，“只不过我只有早上有时间，下午要去山西出差。时间上没问题吧？” 付东闻言，笑呵呵地答道：“多虑了，完全没问题。本来他们就是早上，而且过去之后的主要工作，就是帮忙打扫打扫校舍。如果遇到有好心人过来捐钱捐物，那就帮忙收拾收拾。其他也没有什么太重要的事情。一般早上9点左右到地方，中午11点左右就可以走了。” 我想了想，这样的话时间差不多。我下午1点40的飞机，11点从学校出发去虹桥，时间来得及。 应下这事之后，挂了付东的电话，我掐灭烟头回到客厅。 眼下也没什么事情要做，所谓偷得浮生半日闲，我感觉自己现在就属于这个状态，在剥了两个橘子放在一边等秦莉过来吃之后，看着面前硕大的激光电视投影幕，我萌生了打开看看的想法。 找了半天，终于在茶几下面的抽屉里找到眼前这台硕大的索尼4K激光投影电视的遥控器，打开之后，我便开始享受钞票带来的快乐。 看着大白天都不显得暗的激光投影电视，我估摸着这投影幕尺寸至少应该有120寸。而且这投影还支持4K分辨率，出于好奇心，我在某东上查了一下这台索尼投影机的价格。 虽然我不知道这台机器的具体型号，但是……这不重要，因为索尼、4K、短焦激光电视这三个关键词搜出来的结果，其实也没几个……而最便宜的那台……要14个w…… 好吧，我不禁赞叹道，索尼大法是真好啊！ 同时，扑面而来的金钱味道，又让我又想起了那天那台4座的路虎……以及那个略显狗眼看人低的司机…… 正当我胡思乱想的时候，秦莉小脸红扑扑地从房间里出来了，显然她已经洗完了澡。不过她没洗头。因为此时她的头发已经被她扎成了一个发髻。 她看我正在看电视，疑惑道：“怎么看电视了？” 耸了耸肩，我答道：“无聊呗。请问秦总，我们下午干什么？” 秦莉松开发髻，信步来到我身边坐下，思索片刻之后说道：“本来是打算让你陪我出去逛逛的。但刚刚梦瑶联系我，说她一会儿过来，那就只好先在家等等她咯。” 我愣了愣，警惕问道：“谷梦瑶要来？那今天你不会又要赶我走了吧？” 秦莉白了我一眼，冲着门口努努嘴道：“那你走呗。” 我呵呵一笑，突然有点想伸手搂过她，但伸出手，又觉得好像这个动作不太妥当，于是施施然地把手放在了她身后的沙发靠背上，开口问道，“所以早上她去孙杰家怎么样了？” 秦莉吃了口橘子，撇了一眼我放在她背后沙发靠背上的手，自己挪了挪位置，主动往我身上靠了过来，随手把一片橘子塞到我嘴里，如实答道：“不知道。她就问我在哪，我说我和你在家。她就说要过来找我。顺便也有事找你。” 本来见秦莉主动靠过来，我心里还挺美滋滋的。但听她这么说，我瞬间有点不太好的预感，紧张道：“她找我做什么？难不成在孙杰那里碰了壁，想到我这儿发泄？” 秦莉轻笑道：“这还真不好说。”说罢她想了想，试探地问我道：“要不你还是先走？我觉得你说的还真有可能……” 我故作疑惑道：“什么有可能？” 秦莉拍了我一下，没好气道：“当然是找你发泄啊。” 我呵呵一笑，无甚所谓道：“她自己搞不定孙杰，还能赖我？”说着，我掏出手机，把我前两天跟谷梦瑶的百度聊天记录翻出来，递给秦莉看，指着手机，我说道：“你自己看看，我早几天就提醒过她，过犹不及。可惜她不听。” 秦莉翻看了两眼，把手机还给我疑惑道：“不就是送个早饭吗？我不是已经把梦瑶喜欢吃什么告诉他了吗？怎么还过犹不及？” 放下手机，我失笑解释道：“你仔细看我给她发的照片了吗？这说这葱油饼，是孙杰早上7点不到去排了一个多小时，快两个小时的队给你家谷大小姐买的，结果她非但没给孙杰说半句感谢，还立刻再安排孙杰去给她代购和平饭店的蝴蝶酥……” 我这话核心观点是吐槽谷梦瑶对孙杰这种颐指气使的嚣张气焰，但你奈何，秦莉的关注点，明显跟我不在一个水平线上，待我说完，只见她略显幽怨地说道：“你都没有排队给我买过这些……” 闻言，我立刻坐直身体，眯眼看着她，片刻之后，伸手抓着她的胳膊，把她从沙发上拖起来，带着她迈步往厨房走。 尽管秦莉立刻就反应过来，我这是准备干什么，但也是一直在笑着挣扎认错道：“哎呀，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嘛？” 无视她的软磨硬泡，我还是坚持着把她带到冰箱面前，打开之后指着里面刚刚我们吃剩下的食物说道：“来来来，秦女士，请你解释一下，里面这些是什么？” 秦莉抱着我的手一边晃一边撒娇道：“好了好了，我知道错了。你给我做这些吃的，比排队买现成的，要让我感动一百倍。” 我自然是跟她开玩笑，不是真的生气，见她如此，假意轻哼了一声之后，也就没说什么。关上冰箱门，兀自迈步返回沙发继续窝着。 秦莉和刚才一样又一次靠在我怀里。谷梦瑶的事情反正等她来了自然就知道了，我俩刚刚闹了一下也就没再多说。 这是情趣，我如是想到。 安静了一会儿，我跟秦莉说了一下我后面两周的工作安排，“对了，有几个事情跟你说一下，星期天我要去山西出个差，那里有个大活，得去看场地。再下周……要去北京，见徐远这里推荐过来的做盲盒，还有线上教育的公司负责人。” 顿了顿，我解释道：“去北京见这两家人，还有下周做电桩的人会来我公司找我，这几件事其实跟授权转化的合同还不完全有关。因为这次找他们面谈的主要目的，是和付东一起搞的公益项目。” 之前我跟秦莉提过这事，但因为莉安商贸是做酒类产品的贸易公司，所以她的公司并不适合直接介入公益。 但这次再提到这个问题，秦莉思考片刻后，很认真地建议我道：“这事情我觉得你可以去跟沈叔聊聊。”顿了顿，她又故作神秘地跟了一句道，“说不定……你会有意外收获。” 看秦莉一脸笃定的模样，我也没问具体。但想想也是，泰安集团这么大的摊子，不管是出于避税，花钱买消停亦或是真的有企业责任感，平时公益活动肯定也不会少做。所以如果我跟他们提这事儿，很有可能他们会感兴趣。毕竟，这钱怎么花都是花嘛。 这个话题揭过之后，我又跟秦莉提起了徐宇安插过来我们公司的苏诚宇。 对于此人，秦莉说她并不直接认识这个人。但对于徐远老子徐振的投资公司她肯定是知道的。之前也参加过几次他们组织的活动，所以如果见到苏诚宇本人，她可能会有一点印象。但也仅仅是有一点印象而已。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秦莉满脸认真地告诉我道：“刘畅，你完全可以放心大胆地去用苏诚宇，一方面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另一方面，我听了你介绍的关于苏诚宇对自己团队待遇的要求，我觉得这人肯定不属于眼高手低，而是踏实做事的。并且野心和胃口都在合理范围内。” 接着，秦莉又给我分析了一堆，大意是，因为如果苏诚宇有足够的野心，那他完全可以带着自己的业务单独成立一家公司，虽然这样做会很麻烦，但是怎么说都是自己当老板了。不出意外的话，赚得势必要比现在打工多。 但他没有这么选，而是老老实实听了徐远的安排过来我公司打工。寄人篱下不说，还挣得少了。由此可见，苏诚宇这个人属于求稳的类型。这种人属于辅佐型人才，用好了如虎添翼。 我看着秦莉分析得头头是道，耐心听她说完之后，笑着问道：“秦总，你不是说你没什么工作经验嘛？怎么对看人这么有心得？” 秦莉往我嘴里塞了片她刚开的薯片，一脸理所当然地答道，“我认识我爸二十多年，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这些东西我从他那里听得还能少了？” 我呵呵笑着点点头，没说什么。但心里明白，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这个道理，是亘古不变的。 这并没有什么好羡慕或者自卑的，人家的起跑线就是这样。不然为什么会有那句，我一家几代人的奋斗，凭什么输给你的十年寒窗？ 之后我们又聊了聊秦莉日本的酒厂扩建的问题。 她介绍说：“现在具体要投入多少还没算出来，陆强现在留在日本就是在忙这个事情。但初步估计，至少要投入1500-2000万人民币。” 这个具体我也不懂，我单纯出于好奇问道：“徐远开出什么条件，让你觉得别家是开不出来的？” 秦莉看看我，有点欲言又止。我失笑说道：“你不用这样，除非你身在曹营心在汉，不然以咱俩现在这个状态……我不可能多想什么。” 可惜啊，愿望是美好的，现实是骨感的。因为当秦莉说完徐远开出的条件之后，我还是忍不住地自卑，我发现自己对自己承受能力的预估着实有点托大。甚至又生出一些：自己何德何能有本事跟徐远去争秦莉的想法。 按秦莉的说法，徐远将一次性投入2500万资金，用以帮助秦莉在日本的酒厂进行扩建，在只要求她们30%的股份的同时，还答应为她们提供国内诸多高端会所，酒店以及酒吧的渠道资源。当然徐远能给出这样的保证，是因为他老子的公司，早点就涉猎了不少高端餐饮公司。 而以这样的现金加资源的方式，入股莉安商贸，却只要区区三成的股份……别的不说，就莉安商贸现在的价值，全部加起来估计也就值钱个五到六千万。 徐远可以说对秦莉下了血本了。 听完这些之后，我抽搐着嘴角，深吸了一口气，最终还是坦诚道：“好吧……我应该听你的，不应该让你告诉我这些。我承认现在我心里很不好受。” 秦莉也是叹了口气，轻声说道：“所以现在你能理解，为什么昨天晚上，我会让他送我了吧……” 点点头，我有心无力地感慨地道，“实话实说，我现在不仅能理解你昨晚让他送你的行为。甚至以这样的条件，就是昨晚真如我说，他在你家洗澡，我都能理解。” 秦莉知道我这纯粹是在感叹，并没有别的意思，但她多少还是有些照顾我情绪，这会儿她轻轻地抚了抚我的脸，咬着嘴唇，吐气如兰道：“但是……如今在我家洗澡的是你呀。” 我没有被她现在这番娇艳欲滴所影响，看了看她，悲观地说道：“秦莉，我觉得我这辈子应该没法赶上徐远了……” “刘畅！”听我这么说，秦莉反应很大，只见她立刻坐起身体，大声呵斥了我一声。 我赶忙把她扯回来安抚道：“你先别激动，听我说完……” 秦莉挣扎了一番，但没挣脱，于是她抬头瞪我，我一边赔笑一边说道：“我可能这辈子都没法赶上徐远……”见秦莉又要炸毛，我赶忙加快语速道：“但我保证我肯定会努力接受这个现实……” 听我这么说，秦莉虽然还是明显不爽，但多少还放松下来，见她终于不在挣扎，安心靠在了我身上，我讪笑着继续说道：“坦白说，我还是很慌的……” 秦莉知道我要说什么，拍了我一下，没好气的质问道：“你对我没信心？” 我想了想，做了一个比较作死的类比，我说道：“某种程度上说……徐远之于我，就好像你至于陈依依。”说完，我看了看秦莉的脸，发现她并没有炸毛的迹象，于是壮着胆子继续说道：“你看，徐远的条件要远远好于我，你的条件又远远好于陈依依，那其实……正常情况下大家都知道怎么选嘛……” 秦莉听了我的话，虽然没炸毛，但还是甩开我的手坐直身体，讽刺我道：“所以你的意思是，你看上我是因为我有钱？能帮你？而我也应该因为这个理由选徐远？！” 我拉了她一下没拉住，在秦莉坐直身体说了这句话之后，我嘟囔一句：“我都说了，正常情况下嘛……你这情况……不太正常……” 秦莉被我给气笑了，她指着我说道：“刘畅，我的情况不用你说，我自己心里清楚。请你现在解释一下你刚刚说，我的条件比陈依依好，所以你选我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我赶忙拉住她的手，奋力制止了她的挣扎，开口解释道：“那你是条件比她好嘛，人比她高，腿比她长。身材也比她好……”说着我朝秦莉胸口看了看……对于这点……我还是有发言权的…… 秦莉也是听出了我话里的意思，冷着脸调侃道：“怎么，你比较过了？” 我立刻无比坚定地接口道：“这直接肉眼就能看出来好不好！” 见秦莉态度有松动的趋势，我立刻凑过去搂住她道：“我这么说吧，如果没有徐远，我们现在是不是已经在一起了，而且不会有陈依依什么事儿，这点你同意吧？” 秦莉想了想，虽然不太情愿，但还是点点头。 我立刻追问道，“所以我喜欢你，会和你在一起这件事情，是不是跟陈依依没有任何关系？” 秦莉点点头，随即又想说什么，我没给她这个机会，抢着说道：“那现在因为徐远，我们暂时没法在一起，而他的存在让我觉得很没安全感，这点你能不能理解？” 秦莉点头。 我看着她，用很认真的口吻说道：“即使我如此没有安全，但我也还是愿意信任你，相信你不会给徐远任何机会，最终我们会熬过这该死的六个月，然后开开心心地在一起一辈子。那你是不是应该也信任我，相信我喜欢的是你秦莉这个人，而不是别的？” 我说完这句，目光直视着秦莉，我看着她看我的眼神从冷峻变成了温柔，最后到感动。 我心里这才送了口气。 虽然我就念了个大专，但那时候我也是我们学校辩论队的主力。我刚刚就是充分运用了层层递进，偷换概念，避重就轻，这样的诡辩技巧……啊不对，是辩论技巧。俗称pUA。 当然，事实证明我还是自我感觉太良好了一点，因为就在我沾沾自喜，觉得自己逃过一劫的时候。 秦莉微笑着把我握着她的手举了起来，在我丝毫没有防备的情况下，将我反手这么一扭……随后……就是我的一声惨叫…… 事后我才知道，这是空手道里的一个擒拿的动作，算是比较基础的。 但是这个杀伤力……根据秦莉的解释，这一方面是因为她久疏战阵，没掌握好力度，另一方面是我跟她较了一下劲，如果我不较这一下，而是顺着她用力的方向倒，那应该不会这么严重。 但对我来说，不管是她的失误也好，我的差错也罢，我只知道现在我整只左手已经使不上劲，而且有点抬不起来，肩膀扭伤是铁板钉钉的事情了…… 秦莉见状，不知道从哪里搞出一瓶红花油，手法娴熟，但表情欠揍地帮我在肩膀处涂抹按揉。 一边揉还一边数落我：“让你再跟我耍嘴皮子！” 我惨兮兮地说道，“天地良心啊，我这是在跟你表忠心好不好！” 我话音刚落，也不知道秦莉是有意还是无意手上加了点力道，害我又是一阵惨呼…… 等我感觉她稍微收了一些力气之后，秦莉白了我一眼开口说道：“今天这事儿就是给你一个教训，让你以后再拿我跟陈依依比！” 听了这话我才知道，搞半天原来秦莉是在意这个，于是我赶紧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在她面前提陈依依。 听了我的一番保证，秦莉的脸色才算彻底缓和下来。随即就开始真诚地向我道歉，并且认真地帮我按揉扭伤的位置。 在我龇牙咧嘴的叫唤中，我听到了大门输入密码的声音。 之后大门就被推开，印入我眼帘的，是一身白t恤搭配牛仔裙，看上去打扮乖巧，一副邻家小妹妹模样的谷梦瑶。 而谷梦瑶进门之后，则是一脸错愕地看着正在往手上抹红花油，在我肩膀上一阵按的秦莉，以及被秦莉突然一下按得疼到惨叫的我。 半晌之后，谷梦瑶讷讷地开口问道：“姐……你……刘畅也……残了？” 第110章 一夜无话 “刘畅也……残了？” 我听了谷梦瑶的话，立刻咬牙切齿的回怼道：“你才残了！你全家……啊！” 好吧，话没说完就被秦莉弄得惨呼一声。 谷梦瑶见状笑了笑，换了鞋过来坐下。而秦莉也结束了对我的蹂躏，收拾收拾东西，去洗了个手。随后叮嘱我，红花油带回去，早晚自己揉一下。 我老老实实地点头，感觉了一下被秦莉按摩之后的肩膀，虽然还是不太能用力，但明显比刚才轻松了一些。 待我把红花油放好，谷梦瑶已经一脸幽怨地开始跟秦莉倒起了今天上午的苦水。 我大致听了一下，大意就是谷梦瑶早上10点多，收拾停当，打扮得乖巧可人地来到了孙杰家。当然，孙杰家的地址是她各种威逼利诱之后，迫于无奈孙杰才给的。 而且谷梦瑶并没有提前跟孙杰打招呼，所以当她提着大包小包来到孙杰家的时候，当事人还没起床呢。 给谷梦瑶开门的是孙杰的母亲，孙杰母亲请了一个星期的假，在家照顾孙杰，而他父亲则正常上班。不过这几天中午会提前下班回来吃饭。 谷梦瑶自称是孙杰的朋友，但孙杰母亲又不傻，如果只是普通朋友怎么可能在工作日的早上提着大包小包过来看孙杰。所以极为热情地对谷梦瑶一番嘘寒问暖。 就在谷梦瑶欲说还休地接受孙杰母亲盘问的时候，孙杰顶着个鸡窝头从房间里出来了。当他看到谷梦瑶，谷梦瑶也看到他的时候，按谷梦瑶的描述，以及我个人对孙杰的了解。我断定当时他们俩肯定两个人都不好了。 谷梦瑶不好，是因为她看到了孙杰脸上的纱布，完全肿起来的眼眶，最重要的是血红的眼睛。按她自己的说法，当时她差点忍不住就哭了。不对，应该说就是直接哭了。 孙杰不好，自然是大清早一起床就看到了突然在他家出现的谷梦瑶。而且还在那哭哭啼啼一脸心疼他的模样。 外加看到此情此景想不误会他俩关系都难的孙母。 孙杰此时心里能好过，就有鬼了。 所以孙杰赶忙让自己老娘安抚一下谷梦瑶，就跑去卫生间洗漱。 待他磨磨唧唧出来，谷梦瑶的情绪也多少平静了一些。只不过……等她再次看到孙杰那张几乎破相的脸，她又一次忍不住掉了眼泪。 这回孙杰老娘看不下去了，直接勒令孙杰带着谷梦瑶回房间自己安慰。而她则是去张罗午饭了。毕竟在她看来，谷梦瑶明显是孙杰不好意思承认的女朋友，今天上门，于情于理，都得留谷梦瑶吃个饭。 所以谷梦瑶就在孙杰母亲的安排下，羞羞答答地进了孙杰的房间。 至于之后发生了什么……我就不知道了。因为我被谷梦瑶赶出门买菜去了…… 这个提议甚至得到了秦莉的支持。我当然也理解，毕竟有些话谷梦瑶不好意思当着我的面说。只是她让我没两个小时不准回来这个要求……就着真的是有点过分了。 最后架不住秦莉的温柔攻势，她把我送出了门口，甚至还百度上给我转了一千块钱，“你多买点海鲜，谷梦瑶爱吃那个。多出来的钱算是给你的补偿。” 我正气凛然地指责秦莉道：“你这是看不起我还是怎么样？我会在乎请你和谷梦瑶吃饭这点钱吗？” 说着，我直接把这钱给她退了回去。 见我还想说什么，秦莉直接在我脸上亲了一口，柔情似水地说道：“乖，快去快回。” 嗯……这态度才对嘛。给什么钱，多见外。 于是乎，我去附近超市花了1500多块，买了包括波龙，虎虾，金枪鱼，北极贝在内的各种海鲜。 以及查了不少食谱之后，确定需要用来搭配这些食材的配菜原料。 提着大包小包，我在差不多两个小时之后回到了秦莉家。 此时秦莉跟谷梦瑶早已聊完，正在那里边吃薯片边看综艺。 见我提着这么多东西回来，谷梦瑶在那啧啧称奇，调侃道：“刘畅，你今天是不是吃错什么药了，花这么大血本请我吃饭？” 我立刻拉下脸反击道：“不想吃可以走，你不在我还能多吃一点。” 秦莉立刻打圆场，“你少说两句。” 我不爽道：“这是她先挑的事，为什么让我少说两句？” 秦莉看了一眼此时不愿意搭理我，自顾自走回客厅看电视的谷梦瑶，在我耳边轻声说了一句：“她跟孙杰表白了，但孙杰明确拒绝她了……” 我立刻瞟了一眼谷梦瑶，确认她的注意力在电视上之后压低声音对秦莉说道：“你们姐妹俩还真如出一辙，都这么着急……” 秦莉闻言立刻拉下脸拍了我一下扭伤的手。 见我低声惨呼，她又一脸抱歉地过来给我揉。 我无奈推开她的手，一边处理食材一边说道：“你知道我什么意思，他俩认识比我俩时间还短，接触也少。就不说现在孙杰喜欢的是吴洁璇，就算没有吴洁璇，谷梦瑶在孙杰现在脸肿得跟猪头一样的时候去跟他表白，你觉得孙杰可能会答应嘛？” 秦莉一边帮我收拾，一边又看了看在那专心致志的谷梦瑶，答道：“我刚刚也是跟她这么说的。但梦瑶说，道理她都懂，但现在她表白都表了，再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我想了想，问道：“那她说孙杰听了她的表白是什么反应？” 秦莉叹口气无奈地说道：“你这么了解孙杰，你觉得他会是什么反应？” 我失笑道：“这我哪能猜的出来？我只知道他不可能接受就对了。” 秦莉也没卖关子，解答道：“梦瑶说，孙杰全程把她说的话当成了笑话。而且还调侃她说，这个笑话一点也不好笑。让梦瑶不要玩他，他现在伤成这样，经不起她这么玩。” 我仔细品了品这话，觉得孙杰说的也是没什么毛病。于是我说道：“乍一听这话，孙杰说的也不算太过分。” 秦莉嗤笑道：“不过分？我家梦瑶长这么大第一次看上一个人，还主动跟人表白，结果被当成一个笑话，你觉得不过分？” “呃……”秦莉这话好像更没毛病了…… 知道我无言以对，秦莉笑了笑后继续说道：“不过我觉得梦瑶现在的智商有点不在线，她刚刚竟然说她觉得孙杰说的有道理，现在孙杰受伤了，还差点脑震荡。这个时候跟他表白确实是自己欠考虑……” 听了这话，我下意识地看了看不远处的谷梦瑶，这会儿她正拿着手机在发消息。也不知道是不是发给孙杰的。 无奈摇了摇头，我低声问秦莉道：“那梦瑶现在对吴洁璇是个什么看法？” 秦莉看了我一眼，极其无奈地说道：“这丫头觉得，这个吴洁璇根本对她构不成威胁，只要孙杰脑子正常，就知道应该怎么选。” 我有些不可思议地回道：“不是，之前在我家，孙杰那么痛心疾首地回忆他之前被富二代前女友伤的事情，你妹妹全忘记了？” 秦莉耸耸肩道：“不是选择性遗忘，就是觉得这事情已经过去了，她是她，孙杰前女友是前女友，她认为孙杰不应该，也不可能因为他前女友的事情，影响对她的观感。” 我不太确定地问道：“这些是她跟你说的？还是你自己的猜测？” 秦莉想也不想反问道：“这还用她跟我说？” 我听了这话，憋了半天，略显无奈地试探道：“要不……你……还是去劝劝梦瑶？让她……认清认清现实？” 秦莉摇摇头道：“不是我不想劝，而是劝了也没用。而且……”秦莉抬头看了看谷梦瑶，一脸无奈地对我说道：“而且我觉得让她受点教训也不是什么坏事……毕竟她还是要去香港念书的……多久才能回来还不知道。与其她去那边受伤没人管，还不如在上海，我在她身边的时候受点伤，起码我还能安慰安慰她。” 我看着秦莉一副老母亲般的感慨，不禁摇头失笑道：“我觉得梦瑶不应该叫你姐，而应该叫你妈。” 秦莉白了我一眼说道：“我叔叔和我阿姨感情很好，甚至是互为初恋，这导致梦瑶一直觉得她的爱情应该就是像她父母那样的。遇见一个人，就能好好的过一辈子……” 我有些错愕地看着秦莉，秦莉自然知道我惊讶什么，她解释道：“我爸答应我爷爷安排婚事的条件之一就是让他别再介入我叔叔的婚姻。所以我叔叔和我阿姨，才能顺利结婚。不然……” 秦莉没有继续往下说，只是抬眼看了看谷梦瑶。我知道她省略的是什么，她其实想说，不然的话，估计现在不会有谷梦瑶这个人了。 叹了口气，虽然我没资格评价她家这种豪门对子女婚姻的安排。但显而易见的，以秦莉告诉我的这些来看，她父亲通过牺牲自己幸福的方式，保全了自己弟弟，也就是谷梦瑶父亲的婚姻。这才使得谷梦瑶能在一个幸福的家庭里成长至今。 这也从侧面解释了，为什么她和谷梦瑶感情会这么好。 能不好么？自己亲哥为了自己能跟有情人终成眷属，选择了联姻。那作为谷梦瑶的父亲，理应对秦莉疼爱有加。两个姑娘从小势必就会被教育得要相亲相爱。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如今，谷梦瑶肯定会被孙杰给伤了……这点我和秦莉的观点一致。甚至这个结果看起来已经有点不可避免。 此时，谷梦瑶正在欢乐地跟孙杰通着视频电话。片刻后，还好似炫耀一般地拿着电话跑过来让秦莉跟孙杰打招呼。 我看着孙杰那边一脸尴尬地跟秦莉问了好，在秦莉礼貌地关心了一下他的情况之后，哪怕我都已经跟他打了一声招呼，孙杰都没跟我多说，反而是推脱说自己要休息，不能看太长时间手机。便直接把电话给挂了。 我和秦莉都看出孙杰接这个视频是极不情愿的。但谷梦瑶却丝毫不在意，反而得意地跟秦莉说她现在跟孙杰正在往积极的方向发展。 秦莉闻言只能点点头，甚至还迫不得已地鼓励了她两句，让她加油。 与此同时，她还用脚踢了踢在一边装傻的我，让我也说两句。 无奈之下，我也只好象征性地鼓励了谷梦瑶两句。 而相比于秦莉，谷梦瑶明显更倾向于得到我对她跟孙杰的支持，所以在我说了两句鼓励的话之后，她就在边上一直不停地问我孙杰的事情。 家庭情况，工作情况之类的。 要说工作情况也就算了，但他这家庭情况……我除了那天晚上在警局见过他父母一面，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最后我被问的实在烦了，只好问了一句：“梦瑶，你今天中午没在孙杰家吃饭？吃饭都时候没跟他父母聊聊他们家的情况？” 被我这么一问，谷梦瑶立刻略显害羞地说道：“没有……中午吃饭的时候，主要是叔叔阿姨在问我的情况……” 我见她着样子就感觉不太妙，于是接着问道：“那你怎么说的？” 谷梦瑶有点疑惑地看着我答道：“还能怎么说，照实说呗。” 我不知道在我去超市的时候秦莉跟谷梦瑶有没有聊过这段，不过显然之后秦莉的话告诉我，她们没有聊过，因为秦莉听了谷梦瑶这话，立刻非常诧异地问道：“你说了你爸是干嘛的？” 谷梦瑶一脸理所当然地答道：“说了呀，我爸是干嘛的，他有多少产业，我们家大概什么情况，我都跟叔叔阿姨说了。” 秦莉闻言很是无语地想要说什么，我看这情况赶忙在她之前接口道：“嗯，挺好，你这么说也算是让孙杰，还有他父母多了解你一点。” 我说完这句，就看到秦莉一脸诧异地看着我。我冲她摇了摇头。 随后秦莉叹了口气，对谷梦瑶说道：“行了梦瑶，你去看电视吧，一会儿饭好了我们叫你。” 谷梦瑶听了我的话，显得很高兴。也没反驳秦莉什么，又自己去客厅看电视了。 待谷梦瑶走后，秦莉无奈地对我说道：“你这是给她造成了不切实际的幻想。” 我耸肩道：“也不一定，万一人家父母没有受到之前200万现金事件的冲击呢？” 秦莉苦笑道：“你觉得可能吗？自己儿子当初被人这么羞辱，当父母的心里能这么轻易的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梦瑶这么大大方方地讲了自己的家世，你觉得孙杰的父母会想不起来当年的事情？” 我叹了口气道：“那这也是你的猜测。万一人家父母想开了呢？觉得找个豪门儿媳也不错呢？” 秦莉嗤笑道：“那我们打个赌？你一会儿问问孙杰他父母对梦瑶的态度？” 我赶忙摇头道：“不赌不赌，我这么说纯粹就是让你妹妹心里好受点而已……打赌……那不是自取其辱嘛。” 秦莉呵呵一笑，随即也没再纠结，只是问我什么时候再去看看孙杰。 我说已经跟谢纯约好了明天下午。而且孙杰还关照我去接了吴洁璇一起。 秦莉问我她要不要一起去。我想了想，其实秦莉可去可不去。但最终还是让她别去了。毕竟谷梦瑶已经去过了，她再去也没有太大的必要。 秦莉也没坚持。 之后她帮我一起研究了一下她家西厨里的各种高级厨房电器。主要是蒸箱，因为我买了波龙，要蒸熟之后再放进烤箱烤。 一番操作之后，终于在晚上6点多，我们三个人吃上了这顿极为丰盛的晚饭。 虽然我的水平一般，但真正高级的食材，吃的都是它们本身的味道。 所以这些海鲜简单处理一下之后，只要不烧焦，基本上味道都过得去。 吃了晚饭，谷梦瑶告辞离开。 哦，之前大概5点多的时候，老刘给我打了电话，说吴律师那里告诉他，事情都已经办妥了。让我跟秦莉说一声。 而其实老刘这个电话之前，秦莉已经收到了荀律师的消息。我自然已经知道了。 只不过听着老刘兴奋的声音，我也没揭穿这件事。我告诉他会转告秦莉，顺便提醒秦莉尽快把该转的钱给他转了。 老刘自然在那边跟我打哈哈。 只不过我这话说出口之后，秦莉直接拿着手机伸到我面前。 我看到她正在跟一个百度备注名为财务总监的人聊天，而最后一句就是，尽快安排转账。对面的回复是两个字，收到。 我冲她点点头，随后对老刘说道：“刘总放心，不出意外你下周三之前肯定能受到钱了。”说着我向秦莉送去一个询问的眼神，秦莉冲我点了点头。 那边老刘明显一愣，随即问道：“你跟秦总在一起？” 我失笑道：“这不是中午的时候你让她带我走的嘛？你失忆了？” 老刘立刻意识到什么，于是说道：“哦哦哦，那我刚刚说的事情你肯定已经知道了。那行那行，我不打扰你们了，有什么事情下周一到公司再说。” 我立刻回了一句，“下周一我出差……” 但我还没有说完，老刘那边已经挂了电话…… 这个插曲之后，我们吃了晚餐。在谷梦瑶离开之后，我看时间差不多了，也是准备告辞回家。 但这个时候秦莉却拉着我的手，就这么不说话地看着我。 我失笑道：“怎么？不让我走？” 秦莉点点头。 “不怕我再对你兽性大发？” 秦莉点点头，又摇摇头。 我失笑道：“这到底是怕还是不怕？” 秦莉想了想答道：“你真要对我做什么，我也拦不住。但我觉得你应该不会，毕竟……”说着，秦莉低下头，略显不好意思地顿了顿，“毕竟……下午你也不是没有机会。” 我看她这个样子，玩心大起，于是试探问道：“那如果我住这儿……是睡客房……还是……” 秦莉立刻说道：“当然睡客房，你想什么呢？” 闻言，我颇为失望地说道：“既然是一个人睡，那我还不如回家呢。”说着就准备起身走人。 但秦莉立刻拉住我，支支吾吾地说道：“那……你……你答应我只是睡觉……” 我一脸得逞地笑道：“放心，盖被纯聊天。嘿嘿……” 随后在秦莉的拍打下，我就再没提要回去的事情。 晚上我跟秦莉腻在沙发上看了一会儿电视。大概到10点的时候，秦莉开始打哈欠。 于是我提议洗漱一下睡觉。秦莉扭捏地让我先去刷牙洗澡换一身干净的衣服。她趁这个时间去帮我把脏衣服洗了。 我说我下午洗过了干嘛还要再洗。 秦莉则说我出去过了，身上脏了，所以必须要换衣服。不过内衣就不用换了，外衣橱柜里有新的，换了就行。 甚至还很是体贴地从自己房间里翻出一条据她说是她最大的一条运动短裤。让我洗完澡换上。 无奈之下，我只能按照她的吩咐去洗澡。当然，给她脏衣服的时候，我把我换下来的内裤拿出来了。洗澡的时候自己洗了。 洗完出来，我套了一下秦莉给我找的裤子，发现除了腰这里稍微有点紧，勉强我也算是能穿。长度的话，到膝盖上面一点。凑合凑合也可以。 待我出来，秦莉已经不见踪影，想来应该是去自己房间收拾了。 我也没打扰她，跑去阳台抽了根烟。 然而秦莉这一消失就消失了一个多小时，甚至我都把已经洗完并且烘干的衣裤从洗衣机里拿出来了，叠好收进包里了，她还没出来。 这下我忍不住了，跑到她卧室门口敲了敲门问道：“秦小姐，你失踪了？怎么进去之后就不出来了？你要是不出来，我就进去了啊。” 我说完这句见秦莉没有反应，正准备开门的时候，秦莉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刘……刘畅……你先去刷牙，刷完牙你再进来……” 我愣了愣，也没反对，去客房刷了牙洗了脸。再次跑到秦莉卧室门口，这次我没说话，只是敲了敲门，随后就推门进去。 这是我第一次进秦莉的卧室，只不过此时里面是全黑的环境，透过门外洒进来的光线，我依稀能看到秦莉床头上挂着她的巨幅艺术照，嗯……衣着不是特别保守的那种，当然也不是特别暴露。 其他环境看上去就是个小姑娘的房间，淡粉色的墙壁，梳妆台上的瓶瓶罐罐，还有一个巨大落地玻璃橱柜里面各种玩偶，有毛绒的，有类似芭比娃娃得，但我确定肯定不是芭比娃娃，具体叫什么，我也不懂这些，反正同一个种类，看上去都长差不多。还有共性的地方就是这些玩偶的穿着打扮都极为精致。显然它们身上的这些衣服都是有精于手工的人专门制作的。绝不是外面买得到的大路货。 我走进房间之后，就看到右手边有一个开着门道巨大衣帽间，不过此时里面没有开灯，我只能依稀看到里面被堆得很满，但具体有多少东西，现在看不清楚。 就在我好奇观察的时候，秦莉开口催促道：“你到底上不上来？” 我闻言一愣，这才把目光转向躺在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个脑袋的秦莉。 我失笑道：“不是，你好歹开个灯吧。我要是关了门，里面什么都看不到了。” 秦莉闻言应了一声，伸出手臂按了按一边床头柜上的开关，随后她头顶的一个射灯亮起，我这会儿算是彻底看清楚她在哪了。 轻笑一声，我关上了卧室的门。 看了她现在的位置，我从一侧明显是留给我的地方上了床。 只不过还没等我掀起被子，秦莉立刻把灯给关了。搞得我一脸懵圈。 但也没说什么，因为我知道她这是不好意思。 我摸索着进了被窝，老老实实地躺着。一会儿之后，一边的秦莉见我没动静，反而伸手过来碰了碰我。 我开始没搭理她，但就如同之前去厦门的飞机上一样，我越是不搭理她，她就越来劲。 反复几次之后，我抓住机会，一把抓住了她的手，顺势把她给拉了过来。 当然，她碰的是我的左手，我拉她用的是右手，毕竟我左手现在还不太能用力。 秦莉惊呼一声，直接被我拉进了怀里。 我本意只是吓吓她，但此刻触碰到她的时候，我愕然感觉到……她此刻身穿一件真丝质地的吊带睡裙……而且……里面显然是真空的。 难怪她刚刚一直不肯出来…… ……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 …… 嗯……其实也不是无话，只不过我手臂拉伤，虽然秦莉一副任君采摘的模样，但碍于我的伤势，还有某些众所周知的原因。我们除了做了一些可以做的事情，其余不可以做的，真的一概没做。 虽然在日本留过学的秦莉，已经很明确的表示，有些事情她完全不介意帮我做。但……我还是没好意思……因为我觉得，她要是帮了我，那我是不是应该也要帮她？那……不行不行，到那种程度我就算拼了这条胳膊真的残废，我也会跟她大战三百回合。 所以……还是冷静冷静，早点睡吧。 这个晚上我睡的很好。 因为秦莉晚上很乖，并没有怎么动。而她房间里的空调温度有点低，杯子又比较薄，所以我抱着她睡，温度正好。 第111章 你可千万别回头 早上是我比秦莉先醒的。 她还像只猫一样背对着我，缩在我怀里睡呢。 睁开眼，迷迷糊糊中，我首先感受到了怀中的温软柔腻，随后，鼻息中也传来了一阵芳香。思索片刻，我明白过来，这应该不是洗发水的味道，而是身边女子的体香。 我情不自禁地吻了吻她裸露在外的后颈。秦莉可能觉得有些痒，朝前面缩了缩脖子。但依然没醒。 此刻我其实还是想再睡一会儿的。但是作为一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怀里又抱着一个衣着单薄的美女……大早上……难免会被一泡尿搞得很尴尬。 所以我轻轻远离了秦莉的身体。蹑手蹑脚地走出房间。 去客房洗漱之后，换上了昨天秦莉给我买的裤子。 收拾妥当，我自然跑去厨房弄早饭。 昨天龙虾剩了一些，我准备弄个龙虾粥。 搞定了电饭煲的煮粥模式之后。 我到阳台呼吸了一下新鲜空气，伸了个懒腰，稍微动了动肩膀之后发现，已经没有昨天那么疼了。 我往楼下看去，看到了这个小区里的一片篮球场。这时候已经有那么两三个人在场上投篮了。 我琢磨着要不要去打两个玩一玩。我车子后备箱里有篮球，还有球鞋。只不过因为很久没动，估计已经没气了。但没关系，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后备箱里有打气筒。 越想越觉得这个提议可以。 于是我从包里翻出纸笔，给秦莉在餐桌上留张字条，告诉她我下去打球了，早饭在电饭煲里，让她起来之后自己吃。至于我的早饭……等运动完之后再说吧。 留完字条，我便拿着手机，下楼到车里拿了球，打了气，直奔球场。 就我下楼这一会儿工夫，球场上包括我在内已经有5个人了。年龄跨度从明显的16-17的中学生，到5-60的老大爷都有。 我自己热了一会儿身，上了几个篮之后，就被一个刚来的，年纪看上去比我小几岁的小伙子叫住，问我愿不愿意三打三。 我看看现在场上算上他正好有6个人。 这小伙子水平怎么样不知道，但装备那叫一个齐全，球鞋就不用说了，篮球袜，护膝发带一应俱全。 手上还提着一个包。里面明显还有一会儿要换的球衣甚至一双拖鞋。 难不成是传说中的装备党？ 我无所谓的点点头，只不过看了看对面剩下的几个人，老大爷就不说了，毕竟小区大爷的篮球水平普遍都是很高的。 这点从刚刚看到场上这位老大爷，在罚球线的位置一个勾手，篮球空心入网就已经看的很清楚了。 但是那个中学生小伙子……看上去就明显比较单薄了…… 但装备党小伙完全不在乎，他一边张罗大家分组，一边说道：“小伙子你还在念书吧？看上去挺瘦弱的，那你跟年纪大的分开，我可以跟你一组。”这话显然就把他划到了水平比较强的那类。剩下两个人都跟我差不多30多岁的年纪，对分组无甚所谓，反正就是玩玩而已。 于是我跟一个戴眼镜、略胖、看上去跟我差不多年纪的年轻人，以及老大爷一起组了个队。 那边装备党，中学生，以及另一个身高至少185以上，体重至少200斤的35岁左右胖子一组。 我这里的眼镜男身高大概175左右，我比他高一些，所以很自然的，由我去对位对面那个身高185，体重200斤的胖子…… 而眼镜男则去对位那位跟他身高差不多，但却比他瘦一点的装备党。 至于中学生……肯定是交给老大爷了。 随便投了几个球，我们就开始了这场很不正规的比赛。 由我们这边开球。 开球后，眼镜男把球权交给了我，我试着运了几下找找感觉，还没运几下，余光就看到，正朝我闲庭信步一般快走过来的老大爷。 没错，他不是用跑的，是快走，他身前的中学生也不是很认真，只是象征性地跟在他身边。 顺理成章地，我的把球击地传给了老大爷。随后准备往另一边拉开，给大爷一些空间。 但事情跟我想象的完全不一样，我这才刚跨出一步，大爷接到球之后，随便往地上拍了一下，忽然直接就一个勾手，将球投了出去。 我瞪大眼睛，眼睁睁地看着球在空中划出一道优雅的弧线，空心入网。 恩……这……好像有点轻松哈…… 之后还是我们发球。 这次眼镜男直接把球给了大爷，但有了刚才的经验，中学生看出大爷有准头之后，明显比刚才防守积极了不少。 但大爷这边，虽然投篮准头极高，但似乎不怎么喜欢运球。想来应该更习惯于接球投篮。 只见他象征性的拍了几下，就把球回传给了眼镜男。眼镜男也不独，接到球的第一时间就想把球给我，我示意他自己来一个，并且自觉地跑过去给他做了个挡拆。 眼镜男顺势从我身边跑过，在185的胖子补位之前做了一个急停跳投，动作是行云流水，可惜球没进。 我看眼镜男的动作觉得，他水平应该还可以，只不过因为刚开始，没投开。 篮板被中学生抢到。 他运球出圈之后，看了看离他两步远，对他几乎没有任何防守动作的老大爷。 自己也是稍微花里胡哨地运了几下球，水平看起来颇为不错。 我猜他可能是看老大爷根本就没有上前防守的意思，所以觉得如果就这么突破，好像有点欺负老大爷。于是选择了直接投篮。 他的运气不错，跌跌撞撞的这个球算是进了。 之后换发，中学生将球交给了装备党，装备党二话不说一套花活。顺利过掉眼镜男之后上篮进球。 看样子，装备党还是有点东西的。 后面几个球基本上就是装备党的表演时间，各种花式运球连招，把眼镜男过了个干干净净。 三个球下来，明显把眼镜男给打认真了。随着防守压力的提升，装备党开始选择传球。 跟我刚刚的判断差不多，眼镜男其实是有点水平的，只不过可能是久疏战阵，或者一开始只想玩玩，没有认真。这会儿拿出真实力之后，装备党迫于压力，想轻松过掉眼镜男肯定是不可能了。 不仅如此，甚至还差点被眼镜男给断球。 所以无奈之下，他只能选择传球。 一个球传给了中学生，但中学生接球投篮没中。被200斤胖子抢到了栏板。 说是抢，其实应该说是拿。因为我在边上看着根本就没抢，之前试着跟他挤了一下，发现我根本挤不动他……所以我果断选择放弃拼抢。毕竟这就是玩玩，没必要搞这么认真。 但是就因为我的消极，200斤胖子抢到篮板之后轻松在篮下得分。 这时候老大爷看不下去了，对我说道：“小伙子，认真一点啊。” 我被老大爷提醒之后有点不好意思，毕竟随着装备党秀过一套骚操作之后，眼镜男此时已经认真了。而中学生因为要给装备党拉开位置，所以增加了一些跑动，老大爷因此也没有了一开始的闲庭信步，开始跑了起来。 所以我们这组人，好像只有我在边上看戏摸鱼。 我冲老大爷点了点头，示意自己会认真之后。 对方发球。 还是老套路，中学生把球交给了装备党，装备党一套操作准备突破，但我猜到他肯定突破不了眼镜男，所以抓准时机，在他假突真传的时候，及时抢占了他的传球线路，把球断在了200斤胖子的身前。 眼镜男抢到球，运球出圈。 此时，我开始积极跑动，200斤胖子基本只会在禁区站着，不会怎么跑。所以我可以很轻松的拉开空间。 眼镜男顺势把球交给我，我的第一选择当然是给准头有保证的老大爷，但在老大爷因为中学生的防守无法出手，又把球交给我之后，我选择出手投了一个。 结果不美好，没进。 但运气挺不错，这球飞得挺远，又落回了我手上。 一次出手不中，我没浪费机会，把球给了眼镜男，并且故技重施，给他做了个挡拆。 刚刚挡拆眼镜男是从他的右手方向走的。这次是从左边。随后又是一个急停跳投。两边的速度和动作都没有什么差别，这再次印证了我觉得他水平oK的想法。 这次没让我失望，球进了。 于是我们的战术就很清楚了，我策动进攻，大爷有空位就大爷出手。 眼镜男一般采用接球运两步跳投的方式得分。 而我在一投不中之后，只找到一个200斤胖子补防眼睛男的时候，接眼镜男传球上篮得分的机会。中投就没敢再尝试过。 我们就这么打了十来个来回。 各有得分之后，大家没了刚开始的紧张，气氛反而变得比较随意起来，尤其是我、眼镜男还有200斤的胖子。甚至开始聊起了闲天，完全一副打养生球的状态。 可能是装备党觉得这样没有意思，想要大家认真起来。于是提议道：“要不打5个球吧？” 这提议也不错，一方面也算是有点竞争，另一方面是因为场边这会儿又来了3个结伴而来的小伙子，问我们是不是能加一组。 我们都没意见。 在大爷又勾手进了一个之后，由我们发球先开始。 有了竞争，场上的氛围也一下认真了不少。 说实话，打了这几个球，我多少是已经有点喘了。之前在家做训练，只是有氧。这对肌肉有锻炼，但对肺活量是几乎没有什么帮助的。 因此就刚刚打的这十几二十分钟，我已经觉得有点累了。 不过至少目前，还在能接受的范围内，毕竟刚刚不算运动的非常剧烈。 所以这会儿正式开始打比赛之后，我开始正式加强了跑动。并且也不再犹豫，拉开空位之后就投篮。 尝试了两个之后我开始开张。 此时比分也来到了3比3。那边装备党进了两个，胖子进了一个。我这里三个人各进了一个。 之后我们这边开球，在来回传导了几次之后，我抓住胖子提高方守位，离开篮下，还没站定的机会，一个虚晃，从他左侧过掉他，溜到篮下上了一个反篮，把比分变成了4比3。 这个球没什么花哨，很实用的一个crossover（交叉过人）。 正当我上完篮仰头确认有没有进球的时候，我就听到一边有人在喊“好球。” 我转头一看，发现穿着t恤热裤，脚上一双AJ的秦莉正拿着一瓶水，在一边朝我挥手。 毫无意外的，此刻场上几乎所有的男人都在对秦莉行注目礼，我的虚荣心瞬间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但是……看到她那明晃晃的大白腿，在那里招摇过市的。又让我一阵皱眉。 不过此时不是说话的时候。 因为还有一个球，眼镜男和老大爷确定秦莉是来找我的之后，很是自觉的把球交给我。示意我自己来。 尤其是老大爷，他甚至对眼镜男直说道：“给他给他！球给他！现在肯定是他最猛的时候。” 眼镜男没有二话，直接把球给了我。随后跟老大爷一起拉开。 胖子见状冲我张开手，笑着说了句：“来吧，兄弟。” 我抱着球，失笑的看着他，我知道他这是认真了。起码不愿意就这么被我当个把妹的背景板。 我只能说，这个球用足了我十成功力：我双手持球，右脚试探步之后立刻右手下球启动。 胖子跟着我的脚步重心后移，见状，我立刻急停，右手从同侧胯下运球换手，随后假意提高重心准备合球，胖子以为我要投篮了，所以立刻调整重心向我扑来。 但我并未合球，只是做了一个拜佛，随后左手将球往身前一推，侧身闪过此时已经有点双脚离地向我跳起来的胖子。 过掉了胖子之后，我发现装备党已经上来补防了。其实这个时候我最好的选择应该是合球之后假意跳投，然后把球传给位置已经空出来的眼镜男。 但这样岂不是浪费了在秦莉面前耍帅的机会？同时也辜负了大爷让我来一个的好意么。 所以我合球之后没有投篮而是对着眼镜男方向做了一个传球的假动作，装备党见我抱着球朝着眼镜男方向伸手，立刻下意识地停止了向我靠近的补防动作。 也就是这一下，我完全有了空间，最后完成了一个三步上篮。 说起来很复杂，但实际上整个过程也就是几秒钟的事情。 我进球之后秦莉自然很是高兴，在那里蹦蹦跳跳地给我喝彩。 我趁着换人的功夫跑过去，接过她手里的水，喝了一口。略带抱怨地低声说道：“你不知道你腿好看？露个大白腿过来招摇什么？！” 秦莉看看自己的腿，略带调侃地对我说道：“你不想我来啊？那我回去了。” 我赶忙拉住假意要走的秦莉，说道：“别别别，你等我一会儿，我打完这局，等输了我们就回去。” 秦莉嫌弃地拍开了我的手，此时我看到自己已经在她洁白的小臂上留下了一个掌印。 我呵呵笑着示意她自己用水洗洗，然后又回到了球场。 第二局打的很快，因为上来三个新来的都是生力军，我和眼镜男明显都有点力不从心了。所以很快就输了5个球。 之后我就跟他们打了招呼，无视既然都抱怨，跟秦莉一起离开。 跟秦莉并肩走出球场的时候，我对秦莉说道：“你信不信现在回头，肯定有人在盯着你的腿看？” 我话音刚落，秦莉就真准备回头，我赶忙阻止她道：“别别别！你可千万别回头。” 秦莉疑惑地问我为什么。 我解释道：“你这一回头，万一让看你的人误会你对他有意思，下次他再看到你问你要百度怎么办？” 秦莉好笑道：“你不是在这里嘛，难道他们不知道我名花有主？” 我摇头道：“第一，我刚刚跟你没有亲密举动，万一哪个不信邪的觉得我是你哥呢？第二，这么早来打球的，多半都是住这里的。我又不住这里，保不齐以后他们对你念念不忘。所以你还是别回头让他们有念想的好。” 说着我叹口气道：“哎……女朋友太漂亮也不是什么好事。” 秦莉切了一声，嘟囔一句：“我又不是你女朋友。” 我立刻“恩？”了一声，随即就要用我的脏手去摸她脸。秦莉吓得立刻往回跑。 于是我俩就这么笑闹着回了家。 当然，回去之前我去车里放了球，换下了篮球鞋。到家之后我立刻被勒令去洗澡。我苦恼地抱怨道：“我没内裤换了。” 秦莉闻言，直接从洗衣机里拿出我昨晚洗的内裤说道，“给你，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所以刚刚收拾客房浴室的时候把你的内裤拿去烘干了。” 说着一脸嫌弃地用一根手指戳着我推让我去洗澡。顺带还让我把她给我买的另外几条内裤一起洗了，然后拿出来烘干。省得以后再碰到这种情况没有内裤。 我一脸无语地看着她道：“还有以后？你这真是想让我住在这里啊？” 秦莉红着脸道：“是谁刚刚说怕别人惦记我的？那你还不多出现几次，宣誓一下主权？” 我嘟囔一句：“切！我要宣誓也要去跟徐远宣誓！” 秦莉淡定地点了点头，一边从容地掏出手机，一边指着我说道：“那行，来，刘畅，我现在就给徐远打视频电话，你来告诉他，昨晚你跟我睡一张床了。行不行？” 我秒怂。立刻拿着内裤跑去浴室洗澡。 但洗澡的时候我忽然意识到，不对啊，我为什么要怂啊！秦莉这女人套路我！ …… 等我洗完澡出来，看看时间才不到10点。秦莉已经给我盛了一碗粥示意我去喝。而她自己在下来找我之前已经吃过了。 我边喝粥边问秦莉道：“怎么不再多睡一会儿？” 秦莉白了我一眼道：“昨晚空调温度调得低，你睡我边上还好，但你一走很快我就有点冷了。还怎么睡？” 而且她醒了之后还喊了我几声，发现我不在家，以为我去买早饭了，所以她干脆就起床了。 我好奇问了她两个问题，第一个是为什么她会把空调温度调这么低？平时她一个人难道不冷嘛？ 这个问题秦莉是用她的白眼回答我的。 好吧，显然是她昨天知道我要跟她一起睡，才有意为之的。我其实还想问，她怎么知道我跟她一起睡就会热呢？我都没这经验，她是怎么有的？但……这话我也就敢想想，没敢真问出口。 第二个问题是她为什么这么笃定我没有丢下她直接跑路。 秦莉嗤笑道，“我现在知道你住处，知道你公司，甚至还知道你父母家在哪里。你要是敢跑，除非从此人间蒸发，不然只要我看到你，我就把你另外一只手也弄残，而且绝对不是像左手那样揉几下，睡一晚就没事的那种。” 她这话一出口，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刚才打球又扯到了，我顿时感觉左手又疼了。 秦莉见我这样子，一阵冷笑道：“哼，谁让你刚才这么猛的？昨天才刚刚拉伤，今天一早就去做剧烈运动，不疼才怪了。” 说着，她起身从我包里翻出昨天那瓶红花油，往手上抹了一点，又开始在我左肩按揉。 我一边龇牙咧嘴地享受她给我的按摩服务，顺带表扬她手法专业，鼓励她再接再厉，一边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作死般地说了一句道：“我之所以选择今天一早去做剧烈运动，那还不是因为昨天晚上没做剧烈运动，所以才需要早上去发泄一下过剩的精力么？” 话音刚落，回答我的不是秦莉，而是肩膀传来的一阵钻心的疼痛。但这回不是她按揉造成的。而是她用嘴咬的…… 只不过她没咬左肩，毕竟左肩有红花油，下不去口，可能会太辣。 但右肩就没有这方面的困扰，毕竟我刚洗完澡，又干净又卫生…… 第112章 我挺你 吃过饭，我揉着两边的肩膀，问了一下秦莉下午是不是确定不跟我一起去看孙杰了。 秦莉确定地说自己还是不去了。毕竟我要去接吴洁璇，她作为陈依依的学妹，看到秦莉跟我一起出现，估计多少会有点尴尬。 我本来觉得这其实也没什么。但是秦莉既然有忌讳。而且这种忌讳某种程度上来说，是我给她造成的，所以我觉得，有些问题，我还是应该要面对的。所以我也是对秦莉表了个态。 我对秦莉坦诚道：“我跟你现在这么个情况，虽然没有正式公开在一起，但某种程度上来说，和在一起也没有什么分别了。所以我会找个合适的机会跟陈依依说清楚我跟你之间的关系，让陈依依早点死心。” 秦莉有些吃惊地看着我，诧异中带着促狭道：“你认真的？那你可要想清楚啊，毕竟你这算是自绝后路了。” 我当即拍胸脯道：“我当然是认真的，骑驴找马这种事情我干不出来。而且说清楚了也好，省的以后我跟陈依依见面的时候不知道怎么相处。” 秦莉来到我身边，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轻轻抱着我说道：“刘畅，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失望的。答应你的事情，我一定做到。我们会好好在一起的。” 我抱着秦莉笑着说道：“嗯，只要你不再对我使用暴力。我相信我们一定能白头到老。” 秦莉拍了我一下，嗔怪地瞪了我一眼，但随即，抬起头给了我一个深吻。 当我们分开的时候，她也只是脸颊有些微红，并没有意乱情迷。我很享受此刻秦莉的深情，很纯粹的那种，没有太多的情欲在里面。 我的手也很老实，只是扶着她的腰，并没有到处乱摸。 …… 中午我们叫了点外卖，大概12点的时候我收拾东西准备离开。在门口秦莉很自然地问我道：“晚上还回不回来？” 我勾起嘴角，反问她道：“你想不想我回来？” 秦莉白了我一眼，没好气地说了句：“爱来不来。”说着，就想把我推了出去。 我用脚抵住门，不让她关。睨着她的双眸，认真道：“明天早上我一早要去做义工，大概8点就要出门了。如果你不嫌我起来太早影响你休息，那我看完孙杰，回家收拾一下明天出差要用的东西，就回来。顺便带一些晚饭的食材回来。你看行不行？” 秦莉白了我一眼，面带娇羞地轻声说了一句：“晚上早点回来。”话音刚落，便用力推开我，关上了门。 我呵呵一笑。顿时明白了，什么叫只羡鸳鸯不羡仙，古人诚不欺我。 …… 驱车到公司。在等谢纯的时候我收到了佘欣然的百度。她说为了答谢上周我请她吃饭，所以想今明两天挑个时间回请我一下。 我回她道：抱歉，明天要出差，这两天可能没时间。下次有机会再约吧。 佘欣然回复得很快：那你注意休息，别太累了。吃饭那就下次再约。 结束这个插曲，我依次接到了谢纯和吴洁璇，按照谢纯给的孙杰家地址。一路前往孙杰的住处。 路上跟吴洁璇聊了聊汪斌的情况，她表示说汪斌那边她已经沟通过了。他对自己的冲动也很后悔，并且答应除了医药费，也愿意承担其他的赔偿。只是希望孙杰高抬贵手，出具谅解书，让他免于拘留。毕竟如果真拘留，那基本上他就不要想拿毕业证了。 听完吴洁璇的介绍，思索片刻，我建议道：“洁璇，我建议你让汪斌自己联系孙杰，或者让汪斌的辅导员出面做个和事佬，把刚才这些跟孙杰说一说，不要你自己去跟孙杰沟通，因为这话如果是你说出口，怎么听都像她在为自己的前男友辩解。起码如果我是孙杰，我听了会很不舒服。” 一边的谢纯也帮腔说道：“既然孙杰明确表示了对你的好感，这种时候，还是少在他面前提你前男友比较好。” 而且退一万步讲，我觉得就算吴洁璇对孙杰没有好感，但她前男友是个渣男这是事实，该点拨他的，吴洁璇现在已经点过了，也算仁至义尽。至于其他的……就不要多管了。 吴洁璇也是明白这中间的道理。当即直接在车上给汪斌发了百度，让他自己去找孙杰道歉。 我看了吴洁璇的举动，感觉这一下，她可以算是彻底跟这段失败的感情告别了。 顺理成章的，之后的话题就开始围绕孙杰，我问吴洁璇这几天有没有关心过孙杰。 吴洁璇不太好意思地表示这几天她都有联系孙杰。只不过因为孙杰每天都有使用手机的时长限制。所以俩人聊的并不多。 我笑着调侃她道：“现在孙杰的手机绝大部分时间是在他母亲手上的，所以孙杰肯定比你煎熬得多。” 听了我这话，吴洁璇极其不好意思地嗔怪道：“刘总，你别再说了……” 谢纯也是适时地劝阻我道：“你就别调戏人家还没毕业的小姑娘了。”随后她把话题引到了工作上。 谢纯这几天也是知道了吴洁璇过不了多久，就会来我们公司的实习的事情。她问吴洁璇道：“现在公司盛传，孙杰是替姑娘出头手撕渣男，挨的打。差不多已经到了全公司人尽皆知的地步。虽然目前还没跟你挂上钩，但估计这是早晚的事情。所以你璇考不考虑来我这组实习，也算是避避嫌？” 就在吴洁璇犹豫的时候，我失笑着对谢纯说道：“你让我别调戏她，你自己好到哪里去了？刚刚这话有本事一会儿你当着孙杰的面再说一遍。” 谢纯闻言立刻摇头道：“哥，我这是在给洁璇妹妹提供一个选择和参考。你不要上纲上线。” 我从后视镜里看了看吴洁璇问道：“洁璇，你不要有什么包袱。我向你保证，你来实习，去孙杰组还是谢纯组，可以由你自己决定……” 随后我给吴洁璇介绍了一下谢纯组的情况，以及她手上的相关业务。 孙杰这组是做什么的，吴洁璇知道，所以不用我多说。 介绍完之后我问她道：“大致情况就是这样，你可以回去考虑考虑。具体去哪里，可以等你正式实习报到的时候，再做决定。” 我本来以为吴洁璇听我这么说，出于礼貌也应该会给一个：我知道了，会好好考虑的。这样的答案。 但出乎意料的是，吴洁璇只是略一沉吟，便给出了一个肯定的答案，她说道：“刘总，我还是想去孙杰这组……” 她这话一出口，我是明显一愣，谢纯则是当即开口问吴洁璇道：“是不是因为觉得我这里是做医药客户的，没有孙杰的化妆品客户听上去高大上？” 我听了这话觉得谢纯说的可能不无道理，这点我之前没有想到。 于是我也跟吴洁璇解释了一下，其实就她实习而言，选哪个组其实都没什么区别。因为做的事情是一样的。 但坦白说，从普世价值观来说，你非要觉得医药客户听上去没有化妆品客户好听，这也没毛病。毕竟化妆品嘛，就是高级，潮流，时尚的代名词。对于年轻姑娘来说，自然会趋之若鹜。 不过我也坦言，论我们公司的行业地位，服务医药公司绝对是我们的强项，因为我们就是做医药客户起家的。所以但凡你现在叫得出名字的药厂，基本上我们都或多或少认识不少人。而且在医药类客户的活动供应商领域里，我们公司是叫得出名号的。 另外，举个不太好听的例子，要是你家里有人生个什么病，有些不太好搞的进口药，找谢纯可能比找黄牛好使得多。 吴洁璇听后赶忙摆手道：“不是不是，刘总、谢纯姐，你们误会了。我不是因为客户分类才去孙杰这组的，而是……而是……” 吴洁璇而是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但她想说什么其实已经昭然若揭了，我只是呵呵笑。谢纯则是在一边拖着长音的“哦……”了一声，随后假意伤心地挥挥手说道：“行了行了，洁璇妹妹你不用解释了，姐姐心里清楚。恨只恨挨打的不是姐姐我……” 说着还假意抹了抹眼泪，抽泣了两声。 我见她这样，笑得更开心了。 后视镜里吴洁璇直接脸红地大声让谢纯别说了。 就在这有说有笑的氛围里，我们到了孙杰家附近。停了车，我们在附近的水果店里买了一些水果，提着果篮就来到了孙杰家门口。 他家是一栋有些年头的高层住宅。孙杰虽然没提过他爹的职业，但十几年前就能买一辆凯美瑞，而且还有地库车位。外加这个市中心地段的高层住宅。虽然有年头了。但估计他爹收入应该不差。 更不要说孙杰曾经提过他家在中环附近还有一套房子。看来这小子家里条件还是很不错的。 敲了门，开门的是孙杰的父亲。因为之前在派出所见过，所以他认识我。知道我是孙杰的同事。再加上后面跟着的吴洁璇。 孙父很是热情的把我们迎了进去。 吴洁璇不用介绍了，估计他们这两天没少盘问孙杰跟她的关系。我介绍了一下谢纯。谢纯也是乖巧地叫了一声叔叔，还有闻声从里间出来的孙母一声阿姨。 吴洁璇也是俏生生地跟二老打了招呼。 一阵寒暄后，孙父让我们进去坐。 老房子都有一个问题，就是客厅很小，房间很大。所以虽然听孙父介绍，他们家家这房子建筑面积有80多平，但这个客厅，看上去估计不会超过15平米。放上沙发、餐桌之类的家具之后，显得有些局促。 孙杰过了半晌，才晃晃悠悠地拿着本书，从自己房间出来，跟我们打了招呼。 我定睛一看，他手上竟然是一本漫画。谢纯也看到了，出声调侃道：“你这是已经无聊到看漫画打发时间了？” 孙杰无奈道：“不能看手机，不能看电脑，不能看电视，甚至字稍微小一点小说，我妈都不让我看。说怕我看多了费眼睛，所以就只能看漫画了。” 说完了书，我自然把注意力放到了他脸上，虽然昨天有跟他视频过，知道他眼眶周围已经肿起来了。但实际看到他之后，还是觉得他现在这样看上去挺触目惊心的。 因为他的左眼现在睁开都有点勉强。 我刚想说两句，就看到孙杰已经一脸紧张地走到吴洁璇边上，让她别激动，不要哭了。 呃……好吧，我和谢纯对视一眼，都觉得自己有些多余。 这会儿孙母正在厨房切水果，而孙父则是从房间里掏出一包烟，问我抽不抽。抽的话跟他去房间。虽然孙父是对我说的话，但眼睛却是盯着自己儿子跟吴洁璇呢。 我自然知道这是孙父有话要跟我说，于是跟谢纯使个眼色，谢纯显然也是发现，我这要是走了，她在这里更尴尬，于是立刻表示自己要去看看孙母，有什么要帮忙的。 而我则跟着孙父去了他的卧室，孙父还顺带着关上了房门。 恭敬地接过孙父递来的烟，我立刻掏出火机，帮他点着之后再给自己点上。 孙父打开窗子，抽了一口之后，沉吟着问我道，“小刘啊……你能不能跟我说说，孙杰跟那个谷梦瑶的事情？” 我一愣，有点没反应过来，本来以为孙父会问我吴洁璇，但没想到他开口竟然问谷梦瑶。 不过想想也就释然了，毕竟昨天谷梦瑶刚来过，她那副样子……摆明了对孙杰情真意切。想必谷梦瑶走后，孙父和孙母没少盘问孙杰。但估计孙杰不会跟他们多说什么。所以这会儿孙父只好来问我。 我还没回答，就听孙父继续说道：“昨天小谷来我们家，这个表现……怎么说呢……”孙父显然有点不知道怎么形容，我笑着接口道：“是不是把对孙杰的喜欢都写在脸上了？” 闻言，孙父赶忙点了点头，顺着我的话继续说道：“对对对，可以这么说。但是吧，我后来问了孙杰，他却说这个小谷只是他的客户。他对小谷完全没有那方面意思……但，小刘，你是孙杰领导，你能不能告诉我他俩到底是什么情况？我和他妈问他，他也不肯多说……” 我理解孙父的意思，他就是想跟我确定一下，孙杰到底跟这个谷梦瑶发展到什么程度了。因为如果真的他俩只是如孙杰所说，单纯是客户关系。那怎么着孙杰都不可能把自己家的地址给谷梦瑶。 而谷梦瑶上门之后一点也不收敛自己对孙杰的青睐。 这显然不可能只是单纯的甲方跟乙方关系。 再加上我知道谷梦瑶毫无保留地说了自己的家世，结合孙杰过去被富二代羞辱过的事情，孙父表现地如此担心也是很能理解的。 于是我沉吟一下之后答道：“叔叔，首先我可以明确一点，谷梦瑶确实是我们的客户。而且一直是孙杰负责跟她对接的。” 孙父点了点头，我继续说道：“至于他俩的关系……我只能说，就我所知，应该就是谷梦瑶对孙杰的单相思。” “但是……”孙父立刻想接口。 我出声打断道：“叔叔，您先听我说完。您昨天接触了谷梦瑶，我不知道她在您这儿表现怎么样。但是以我对她跟孙杰相处模式的了解，她的性格非常强势。这跟她的家境以及成长环境有直接关系。这个……您应该清楚吧？”我略显试探地问道。 孙父闻言，表情凝重地点了点头。 我看了孙父的表情，心中了然，随后继续说道：“孙杰呢，出于不想得罪客户的出发点。一直以来对谷梦瑶都非常忍让。我想可能也是孙杰的这份迁就，让还年轻不谙世事的谷梦瑶，对他有了好感。但孙杰也是很明确的跟我表示过，他对谷梦瑶的态度是敬而远之的。所以这点您应该可以放心。” 孙父闻言一脸恍然地“啊……”了一声，松口气的样子溢于言表。 我继续解释道：“但是也请您理解孙杰，因为谷梦瑶负责的那个项目，还有一段时间才能结束。所以现在孙杰的处境……可以说比较尴尬。既不能太拒绝，也不能太迁就……所以谷梦瑶这边……” 孙父叹了口气道，摆摆手道：“小刘你不用解释了，他俩这情况我知道了。”说着，孙父又看了看门口，略微压低声音问我道，“那外面这个呢？又是什么情况？” 闻言，我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看，想了想之后，笑着说道：“如果您想问谷梦瑶跟外面的吴洁璇，哪个成为您儿媳的可能性更大。那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您，外面这个才是孙杰看中的。他脸上这伤……”说到这里，我一下觉得自己好像说多了，正不知道怎么圆呢。 孙父很淡定地接口道：“他脸上这伤怎么来的，那天晚上派出所出来的时候他就已经跟我解释过了。就是外面这个吴洁璇的前男友打的呗？” 我略显吃惊地看着孙父。 孙父见我这表情，笑了笑说道：“年轻人谈个恋爱很正常。孙杰喜欢小吴，看不惯小吴男朋友一脚踏两船，检举揭发。我认为这事情做的对。虽然结果不好，但好在也没出什么大事。” 说着，孙父看看欲言又止的我，笑道，“你放心，我和孙杰他妈，对小吴没什么看法。不过就前两天在派出所，还有刚刚她的表现来看，我觉得她起码还是挺关心孙杰。这就行了。至于其他的，我们不想多管，也管不着。就是……” 孙父说到这里，看向我不知道怎么开口。我当然知道他想问什么，于是会意道：“叔叔放心，外面这个，跟孙杰，门当户对。” 孙父闻言立刻老怀大慰地笑了，指了指我说道：“这几天孙杰没少聊你。说他这份工作最幸运的就是有你这个领导。今天跟你聊这几句，我觉得他说的没错。” 我赶忙摇头表示自己不敢当。 孙父拍拍我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本来我对你们公司是有情绪的，毕竟孙杰是在上班的时候发生的这些事。但是自从在派出所跟你打过交道之后，尤其是孙杰后来坦白，你为了让我们别怪他，联合警察一起跟我们撒了个谎之后，我就觉得你这个人很不错。孙杰能跟着你是他的福气。” 我看着孙父一脸尴尬地讪笑。 当然，之后他也没为难我，掐灭烟头之后就带着我出去了。 到得门外，我就看到孙母已经端了水果放在餐桌上，谢纯一脸淡定地坐在那里一边吃一边跟孙母聊孙杰在公司的糗事。 孙杰则是在那无助地抱怨，但结合他现在的造型，我感觉让他显得很滑稽。 至于吴洁璇，则是一脸乖巧地坐在边上，时不时地拿着牙签插一块水果递给孙杰，后者很自然地接过，吃完之后把牙签还给吴洁璇。而吴洁璇也很坦然地接过放回去，一点也不避讳在场的孙母，嫣然一副小媳妇的模样。 孙母见我和孙父出来，赶忙招呼我过去吃水果。 我应了一声，坐到桌边，看了一眼坐在那的谢纯，忍不住调侃道：“喂，谢纯，你看看人家。”说着我扬扬脑袋示意了一下吴洁璇，随后说道：“也不知道给我递一块过来。” 谢纯瞟了我一眼，讽刺道：“你是受伤了还是自己没有手？” 我下意识想接口，但这个时候明显被我调侃的吴洁璇忍不住了，红着脸递给我一块插着牙签的苹果，示意我吃。 我没接，反而是看着孙杰询弱弱地问道：“这个……孙总，我能接嘛？” 孙杰直接朝我扔了一团纸，谢纯则是在边上哈哈笑，见孙杰不答，她调侃道：“孙总，刘畅问你话呢，你倒是回答啊？” 孙杰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只不过这一眼着实不太明显，他说道：“吃吃吃！吃不死你！赶紧接，没看到人手举到现在了嘛！” 我听孙杰这么说，赶紧笑呵呵地接过吴洁璇手里的牙签，把苹果塞进嘴里。 孙杰父母在一边也是呵呵笑着看我们开玩笑。 之后就是大家随便聊天，本来孙父孙母是想去房间回避一下，把空间留给我们的。 但我和谢纯都觉得这样很不礼貌，所以就把他俩留了下来。 但这一留不要紧，聊着聊着，孙母估计是实在没忍住，开始问起吴洁璇的情况。我看这样子，一方面吴洁璇此时对孙杰的关心是做不得伪的，另一方面她应该也是知道了孙杰对吴洁璇的意思。所以这才忍不住想问问吴洁璇。 但没等吴洁璇开口，孙父就制止了孙母的行为，表示这会儿问这个不合适。我们是来看孙杰的。 我闻言立刻看看手表，已经四点多了，于是开口道：“那叔叔阿姨，时间也不早了，我和谢纯一会儿还有事儿，就不打扰你们，先走了。” 谢纯闻言也是表示时间差不多，就走了。 但孙父孙母则表示知道我们来，晚上菜都备好了，让我们留下吃饭。 我笑着看看也准备起身离开的吴洁璇，还有在她身边想留又不好意思开口的孙杰，对孙父孙母说道：“叔叔阿姨，我说了，我跟谢纯有事先走，这不是还有洁璇在这里嘛。”说着我看着突然被我cue到，还有点不明所以的吴洁璇，问道：“洁璇你晚上有事没事？” 吴洁璇下意识摇摇头。 我又看向孙父孙母说道：“你们看，她没事，所以她留下，我跟谢纯走。你们有什么也好敞开了聊嘛。你说是不是，阿姨？”说着我看向孙母，冲她使了使眼色。 孙母立刻会意道：“那行那行，小刘小谢，你们忙就先走，下次记得一定来吃饭。” 我和谢纯赶忙答应，我看了看在一边冲我笑的孙杰，单手握拳砸砸胸口，随后朝他一指，做了个I got you（我挺你）的手势。 孙杰也还了我一个。 我跟谢纯顺利告辞离开，至于吴洁璇……我亲眼看到孙杰拉着她的手让她坐回了自己身边。随后孙杰还在她耳边耳语了几句。搞得吴洁璇一脸羞红地拍了他一下。 而此时，我也跟谢纯一起，正式离开了孙家。 第113章 新朋友 下楼之后我问谢纯晚上有没有什么安排，没安排的话我带她去吃饭。 谢纯先是没说自己有没有安排，反而是问我去吃什么。 我说这会儿正好去买点菜，晚上自己做，她要有兴趣，想吃什么她可以自己挑。 谢纯看上去挺意动，不过还是问我搞这么隆重，难不成就请她一个？ 我说还有秦莉，而且不是去我家，而是去她家。 我这话说出口，谢纯立刻表示拒绝。说这分明就是过去当电灯泡，她才不去。 说罢，说了句附近有地铁，她坐去了，就把我给丢在了原地。 我失笑看着她的背影。自己上车先回家收拾东西，随后前往超市买东西去了。 到秦莉家的时候不到6点。当我打开门，看到秦莉正在客厅铺了个瑜伽毯跟着电视做瑜伽。见我回来，她结束了一个在我看来非常扭曲的动作。赤着脚，“pia pia pia”地跑过来，一下挂在了我身上。 我吓得差点把手上的袋子都给扔了。 只能松开拖着箱子的手，握着另一只提着袋子的手，托住她的身子，不让她掉下来。 我失笑着问道：“见我回来这么开心？” 秦莉在我身上点点头恩了一声，随即从我身上下来。 我一边放她下来，一边说道：“恩……这个态度很好，也不枉我为你，拒绝了美女约饭的邀请。” 秦莉立刻警惕着瞪我问道：“恩？！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笑了笑没搭理她，兀自提着东西去厨房，秦莉跟着我走进厨房，追问道：“说话啊！问你话呢！” 我漫不经心地答道：“哦，就是我大哥的秘书，约我晚上吃饭。我说明天出差没空，就给推了。” 秦莉凑到我身前，面带怀疑地盯着我问道：“就这么简单？” 我点头道：“对啊，就这么简单，不然还能多复杂？” 秦莉站直身体抱着双手，想了想促狭道：“所以你这是提醒我，你很抢手？” 我看了看她，耸耸肩道：“我可没这么说。” 秦莉点点头，同样用漫不经心的口气说道：“恩……明天你去出差，晚上正好徐远约我吃饭，我本来是拒绝他了，你说一会儿我要不要告诉他，我又同意了呢？” 我立刻停下手上的动作怒目圆睁道：“你敢！” 秦莉嗤笑道：“怎么？就许你抢手？不许我有人约？” 我跟她对视一会儿，最终还是我败下阵来，苦笑道：“我就是告诉一下有这么一件事，你至于这么跟我较劲嘛。” 秦莉得意地冲我勾勾手指头说道：“来呀，互相伤害啊！” 我立刻放下手上的东西，一把拉过她，抱着她的头就吻了上去。直到她拍打我让我放开她才停止。 搂着秦莉的腰，我看着正在剧烈喘息的她，舔舔嘴唇得意地说道：“怎么样？还要不要互相伤害了？” 秦莉瞪了我一眼，不甘示弱道：“要不是怕再把你手扭伤，你觉得我会让你这么轻易得逞嘛？” “恩？！”了一声，我作势又要亲她。秦莉立刻呵呵笑着躲开。 笑闹一阵之后，我把秦莉的手放在我脖子上，看着她道：“以后不许再用这种事情刺激我。” 秦莉看着我轻轻恩了一声，说了一句：“那你也一样。” 我同样点头恩答应了一声，随即秦莉主动吻上了我。这一次我们都很轻柔。 温存一会儿，我继续准备晚饭。 今天除了蔬菜，其他买的都是半成品，都不需要调味。所以待得电饭煲响起了完成工作的提示音，三菜一汤也就都好了。 简单的吃了一顿饭。秦莉问了问我今天在孙杰家的情况。 我自然知道她其实想问的是孙杰父母对谷梦瑶的态度，我叹口气解释了一下。其实今天孙父虽然没有直接表态对谷梦瑶的看法，但在得知孙杰对谷梦瑶并没有什么感情之后，明显松了口气的样子，还是很说明问题的。 秦莉听了之后也是一阵无奈。 我只能安慰她，还是好好盯着谷梦瑶吧……现在看来，她受伤是一定的了。只要别让她受伤之后做出太过激的事情就好了。 吃过饭之后，秦莉拉着我去楼下散步。 现在六月底，晚上还是挺凉快的。所以我们一路走到了当初我们第一次偶遇的徐汇滨江。徐汇嘲笑我道：“你当时站在路中间发呆，差点被车撞。” 我失笑反驳道：“要不是我差点被车撞，当时你就没机会看上我，现在后悔的就是你。” 秦莉否认道：“我怎么可能在那个时候就看上你？”，于是我追问道：“那到底是什么时候看上我的？” 秦莉想了想，“可能是第二次在餐厅露台上看到你一个人发呆的时候吧，就是觉得你那个时候特别孤独，和……倒霉。一个人吃饭也就算了，最关键的是还挑了一家那么难吃的餐厅。实在是需要人好好心疼心疼。” 我一阵失笑，告诉她道：“最孤独的时候，应该是一个人去看病，甚至动手术。那才是孤独的极限。” 谁知我的话让本来还情绪挺高的秦莉一下失落下来，她低落道：“一个人看病甚至开刀，我在日本的时候都经历过。” 我疑惑道：“你不是有保镖吗？还有那个开服装店的室友。” 秦莉白了我一眼道：“那是很后面的事情了，刚去日本的时候我就是一个人。那个时候长智齿，我就是一个人去看病，一个人去拔牙。晚上疼的根本睡不着。之后觉得，这样的日子实在不行，真要出什么事，死了都没人知道。于是才找了室友。” 我搂着她安慰道：“这些都过去了，反正以后有我了，只要你有需要，我保证随叫随到。” 秦莉嗤笑道：“好呀，我明天晚上想要你陪我吃饭，你到得了嘛？” 我皱眉道：“那你这就是抬杠了。” 秦莉笑了笑，抱紧我的胳膊，语调轻柔地问道：“刘畅，你知道我今天看到你回来的时候为什么会这么高兴吗？” 我调侃道：“难道不是因为我带着吃的回来，解决了你的温饱问题？” 秦莉知道我是故意插科打诨，拍了我一下也没有搭理，只是接着刚才的话继续说道：“因为我觉得我住的这套房子，现在像个家了。有温度了。” 不等我接话，秦莉继续道：“自从我爸妈离婚之后，我就觉得，其实哪里都只是个住处而已。区别就是，这个住处有我爸，那个住处有我妈，或者这里只有我一个人……” 我感受到了秦莉这话里的惆怅与唏嘘，我抽出被她抱着的手臂，绕过她身后搂住了她的腰，想借此给予她更多的温暖。 秦莉下意识的往我这边拱了拱，抬头看着我说道：“但今天你带着菜，拖着箱子回来的时候。我一下就觉得，我就是在家等老公回来的妻子。看到你，我真的一下觉得自己好幸福。” 我看着秦莉真挚地眼神，我突然有一种想要结婚的冲动。 不过，还没等我开口，秦莉又说道：“但是，我觉得这种日子不能一直过。” 我一下没反应过来，下意识问了一句“为什么？” 秦莉笑着说道：“因为我会失去斗志，然后心安理得的专心在家被你喂成一只猪。” 我失笑道：“那不是挺好嘛，我们一起做两个快乐的胖子。” 秦莉想了想，说道：“感觉是挺好的。但是我们终究要面对很多事很多人的，不是嘛？” 我以为她说的是徐远，于是皱眉想要开口，但秦莉接着说的话，却让我意识到自己误会她了，只听她说道：“你见过我爸了，他虽然对我的感情生活没有什么要求，但对我的事业还是有想法和规划的。他那个样子，如果我和你以后就是在家混吃等死，那他还不打断我俩的腿？” 听了秦莉这话，我呵呵一笑，想想秦泰安的样子……他也确实很明确，很有目的性地在培养和锻炼秦莉的商业能力。所以如果我和她真过上她说的混吃等死的日子，弄不好秦泰安真会打断我俩的腿。哦不对，主要是我，自己闺女她肯定是不舍得的。 “还有我妈，”秦莉继续说道，“你没见过她，等你见过就知道了。她这人……虽然整天见人都是笑呵呵，而且说话做事轻声细语，但是她对我要求可高了。我要是稍微有什么风吹草动，她就会立刻找我，让我给她做思想汇报。”想了想，秦莉举例道：“就好像之前我跟你说她来我这里住你还记得吧？” 我点点头，当然记得，为此我彻底记住了在秦莉家屋子里不能抽烟的规矩。 秦莉见我点头，继续像告状一样地跟我说道：“我妈第二天来，就算你就在那房间抽了几口烟，事后我还喷了不少空气清新剂。但我妈一来，就问我说客房是不是有人抽过烟了。”说着秦莉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随后在我一脸抱歉中，她无奈说道：“随后我就被她以此为切入点，数落了1个小时，数落完我之后，还让我详细地，深刻地介绍了一下你的情况……” 我惊讶地看秦莉，有点心虚地问道：“所以……你跟阿姨……怎么说我的？” 秦莉呵呵一笑，表示不告诉我。 我自然不同意，随后秦莉就甩开我开始往回跑。嚷嚷着我要是追上她就告诉我。 在我轻松抓住她几次之后，她又说跟我比谁先跑回家。 奈何我们走出来至少能有个2公里了，很久没有系统性长跑过的我，根本不是有夜跑习惯的秦莉的对手。 我跑了一公里就已经喘不过气了，最后还是秦莉在一边带着，一边提醒我注意呼吸，我最后才勉强跑回了家。 看着我上气不接下气，秦莉在一边，按了电梯按钮，大气不喘地数落道：“你看看你，体力怎么这么差？” 我努力平复呼吸道：“大姐，有本事你跟我比比短跑？” 秦莉不屑道：“切，你是男的我是女的，我跟你比爆发力？你当我傻吗？” 我咬牙道：“好！你等着，等我山西回来，我就开始开始跑步，你等我一个月之后跟你跑个五公里。看谁快。”其实这段时间已经开始锻炼身体了。只不过都是有氧，且还处于恢复性阶段。 我也知道多运动，多锻炼，总归是好事。所以刚刚这话，也算是我给自己立了一个flag。 秦莉点点头，告诉我这事情她记住了，让我说到做到。别一个月之后还是这幅样子，到时候她就要对我采取强制措施了。 我好奇问道：“什么强制措施？” 秦莉轻笑一声，转身进了电梯，嘴里轻飘飘地说了一句：“当我空手道陪练。” 实话实说，她这话让我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这哪里是什么强制措施，这分明就是虐待嘛…… 但……实在敢怒不敢言，只能在秦莉的催促中，进了电梯。 回到家，我们各自去洗澡。随后在秦莉的要求下，我手法生疏地帮她吹了头。完事之后还被她嫌弃，我更嫌弃地答道：“你要是不满意，下次可以自己弄。” 秦莉笑嘻嘻地说道：“一回生二回熟，下次肯定有进步。” 我白了她一眼没接话。只是拉着她窝在沙发上看电视。大概11点的时候我俩洗漱，上床睡觉。 不过在睡着之前，因为秦莉没了昨天的扭捏，所以我俩不可避免地进行了一些学术探讨…… 主要是我问秦莉，她昨天和我说要互相帮助这事儿，还算不算数…… 最终在半推半就下，她还是帮我解决了很大的问题，不过她执意不肯让我没帮助她，理由是嫌我手脏，这让我觉得自己有点委屈…… 过程无法描述，反正大家都是第一次有这种体验，我教她，她问我……她虽然害羞，但毕竟人家留学过日本，还是硕士学位，探讨一番之后，我发现她的悟性……恩……还是一流的。 事后，我不无感慨地叹息道：“哎……搞了半天自己还是个处男……”随后就换来了秦莉一阵羞恼地拍打。 只不过当我再次表示我也可以向她提供帮助的时候，依然被秦莉言辞拒绝。就算我以为她口是心非，准备动手不动口，还是在她极力反抗中停下动作。 这让我觉得很不公平……说好互相帮助的呢？怎么说话不算话？我也不是一个不懂回报的人嘛。 不过总体来说，小刘畅……终于交到了新朋友不是么？ 我心满意足地搂着秦莉睡去。 第二天早上7点半，闹钟还没响，我就蹑手蹑脚的起床。和昨天一样，给秦莉准备好早饭，留了字条就带着东西离开了。 关门的时候一阵感叹，因为我不知道小刘畅下次再见到他的新朋友，会是什么时候了。 恩……也没关系，万里长征的第一步总算是迈出去了。只要再接再厉，我相信还会交到其他更多新朋友的。嘿嘿。 第114章 查岗 9点整，我准时跟付东在特殊学校碰了头。 他因为之前已经来过了，所以轻车熟路地给我介绍环境，介绍其他一起过来做义工的朋友。还有今天过来加班的教职工。 整个过程其实也没什么好说，就是帮忙打扫打扫，搬搬东西。 今天有从市慈善基金会送过来的一些物资。主要是一些消毒洗护用品。帮忙搬好整理完之后，我跟付东吃了顿饭。提醒他别忘了把后续相关的资质文件发给我之后，就驱车前往虹桥机场，搭上了1点40从虹桥起飞的飞往山西太原武宿国际机场的航班。 到机场之后，我自然给今天到目前为止都没动静的秦莉发了条消息，这懒姑娘直到我准备登机的时候才给我回了电话，懒洋洋地问我道：“是不是准备登机了？” 我无语问她道：“你怎么能够睡到现在的？” 秦莉闻言，立刻以看似抱怨，实则娇嗔的语调责怪我道：“还不是怪你昨晚折腾我时间太久了？” 我见周围都是人，尤其是聂雷和做投影的供应商就在我身后排队，也没敢对她多说，只是让她等着，回来我再收拾她。 秦莉赶忙讨饶道：“可别了，手吃不消。” 我压低声音说了一句，那头秦莉就立刻没了刚才的慵懒和娇羞，对我破口大骂起来。 我稍微把手机离自己远了一点，待她停下，我略显无辜地说了句：“那电视上不都这么演的嘛？”不等秦莉继续骂，我立刻接着道：“而且这种事情是有来有去的嘛……” 此话出口，秦莉那头立刻气势立刻减弱，瓮声瓮气地说了句，“等你回来再说。”随即挂了电话。 我看着电话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想想人前冷艳高贵的秦总……恩…… 果然啊，老话说食髓知味……古人诚不欺我。 嘿嘿一笑，我就看到秦莉发来的百度，说让我路上小心，过去别喝太多。 我看着满心温暖地回道：知道了，在家等我回来。 …… 下午6点多，在晚点整整两个小时之后，我们终于抵达了山西省会太原。 这是我第一次来太原，原本以为作为一个以煤炭能源为主要经济基础的地方，这里的环境会和当初雾霾肆虐的北京一样，灰蒙蒙一片。 但当我出了机场却发现，伴随着火红的夕阳，这里空气质量异常之好。除了稍微热点以外，感觉上跟北上广深也没什么区别。 我们在客户的安排下坐上了过来接我们的商务车。随后直接带我们到了当地的一家看上去非常气派，但却只挂了4星的酒店。 带我们来的司机介绍说，这酒店其实完全可以挂五星，但是这里的老板觉得没必要。所以到目前为止，就还是四星。 坦白说我无法理解这个逻辑，难不成是想学人家超五星酒店的噱头，搞个超四星？ 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司机表示，这不是他们故意招待不周，而是这里的条件不比挂五星的酒店差，价格反而还便宜。所以他们招待客户什么的，一般都在这里。 而且还很大气地给我们每人安排了一间房间。 原本我还觉得没必要，但在我从聂雷处得知，这酒店就算自己在网上订，也就400多一个晚上，客户公司跟这里有协议价，估计拿到手一个晚上也就200出头之后，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拿完房卡，司机告诉我们先去房间放行李，他在大堂，稍后带我们去吃饭。 我们便分头去了房间。 进房间之后我愕然发现，这竟然还是一间套房。环境、视野之好，让我觉得司机所言一点都不虚，这可比有些年久失修的五星级酒店好太多了。 下楼之后，聂雷和一起来的供应商张工同样表示，他们的房间也都是套间。甚至聂雷因为楼层比我更高，视野比我的房间还要好。 啧啧啧……我瞬间后悔有点没带秦莉一起来了。 我们跟着司机一起去了一家同样颇为气派的酒楼，在包厢里，我见到了4个人。 之前有过几面之缘的领导外甥，古言儒；古言儒的助理，李姗姗；经聂雷介绍后认识的客户太原生产厂的厂长，方兴，以及他的秘书赵峰。 除了李姗姗是女性以外，其他清一色男性。 古言儒和秘书赵峰年纪差不多，看上去不到35岁，方兴方厂长年纪稍长一些，大概50岁左右。而李姗姗则年轻一些，看上去27、28。 古言儒和李姗姗之前提案的时候我都见过，方厂长和他的秘书则是第一次见。 落座之后经过简单寒暄，聂雷大概给我介绍了一下几人的分工，大致和我想的差不多，古言儒负责协调各方。他的助理李姗姗配合。 而太原这里的具体事宜则由方厂长决定，他的秘书赵峰负责具体执行。 我们这边除了张工是新面孔以外，聂雷自不用多说，我的名字在他们这里也算是早有耳闻了。 寒暄过后，就是喝酒，高度的汾酒。算是当地的名酒了。 记忆中，我只喝过低度的汾酒，而且口感相当好，所以我对汾酒的评价相当高。我甚至觉得低度汾酒，是我个人喝过最好喝的低度白酒。 这不是我的恭维，而是真心实意。 这话显然让客户这边四个人非常受用，因为他们这边清一色太原本地人。 于是酒桌上的气氛变得相当热烈。 我抽空拍了一张酒瓶的照片发给秦莉，留言道：今天凶多吉少了。 秦莉回我让我自己当心，不行就认怂服软。别让她担心。 还没待我回复，那边古言儒就嚷嚷道：“刘总，你这个不对，喝酒不专心。是不是女朋友查岗？要是她不放心，直接视频，让她看看我们这里情况。” 我立刻摇头道：“古总说得哪里话，女朋友这种生物对我来说是不存在的。” 于是接下来以古言儒为首的几位已婚男性同胞，就对我和聂雷两位现场仅剩的单身汉表达了羡慕之情。甚至还包括张工，因为他也已经结婚了。 这搞得我很尴尬，赶忙摆手道：“你们不要这么说，毕竟在场的还有一位女士呢。” 这时候李姗姗表态道：“刘总放心，我是坚定的不婚主义者。” “啊？”我一脸茫然。 古言儒笑着解释，“你别看李姗姗是我助理，但她可是标准的女强人。而且坦白说，李姗姗跟着我就是个过渡，可以确定的是，明年之后她就要调去我们在欧洲的分公司任管理岗了。” 我顿时一脸佩服地举杯给李姗姗敬酒。李姗姗喝了一口之后答道：“刘总，你刚刚说，女朋友这种生物对你来说是不存在的，这句话对我一样适用。我觉得男朋友也是不存在的。或者说根本就是不需要的。” 这话我就没法接了。但一边聂雷突然提出了不同意见：“李助理这话有点过激了。” “哦？”李姗姗饶有兴趣的看向聂雷。 聂雷继续解释道：“我们刘总说女朋友不存在。我相信他的意思是现在或者过去不存在，而不代表未来不会存在。你说的是你不需要男朋友，这点我不太能认同。因为除非你的取向有问题，不然你总有需要人安慰和陪伴的时候。” 说实话我是真心佩服聂雷，人家姑娘就是表达了一下自己不婚主义的想法，他却上纲上线到取向还有陪伴……我真心想说，你干脆直接说人家有生理需要不就完了。 李姗姗听了聂雷的话，顿时来了兴趣。 两人随后就男性女性在社会地位，心理需求，甚至生理需求等方面进行了深入交流。 顺便在交流中，两人合力干掉了一瓶白酒。 我本意是想劝劝，但架不住连在座年纪最大的方厂长都一起跟着起哄。 于是瞬间我们分开阵营，几个支持李姗姗，几个支持聂雷。一起加入了边说边喝的队伍。 …… 印象里我应该至少喝了一斤白酒，这已经是我的极限了，不过好在我没吐，勉勉强强打着飘跟一样情况的张工一起，在司机的互送下互相搀扶着回了酒店。 聂雷本来也想跟我们一起回，他酒量很好，或者说，起码看上去没多。但李姗姗有点上头，执意让他留下跟她继续。 其他人见到这情况，都很有眼力见的果断走人。就留下她俩继续battle。天知道他们最后会不会battle到别的地方去。 回到房间，我用最后一丝意识，给秦莉发了一条说我已经回房间的消息。然后就躺在床上不省人事了。 第二天早上，我是被房间的电话吵醒的。揉了揉脑袋，发现还好，第一我没断片，第二除了口渴，我并没有头疼。这说明昨晚的汾酒确实不错。 接起电话，发现是司机打来的，这会儿9点，他知道我们昨天喝多了，所以这会儿才到在大堂，让我收拾收拾，10点下楼，他带我们去厂里。 我问还有两个呢？ 他说我是他第一个联系的，剩下两个挂了电话就会打去他们房间。 我应了一声之后起床洗漱。同时找到自己的手机，发现已经没电关机了。 充上电开机之后发现有5，6个未接电话，和若干消息。 都是秦莉打来了的。 我也没急着回，直到9点半左右收拾妥当，我才给她回了电话。 接通之后我自然一阵抱歉，解释了一下昨晚喝多了，这会儿刚起，而且手机没电的情况。 秦莉很是不悦地质问我道：“昨晚是真喝多了还是假意喝多关机找妹子快活了？毕竟你之前跟我说过有供应商要带你去玩姑娘的事情，我还没忘呢。” 我立刻答道：“没有！绝对没有！如果不信我现在可以跟你视频，让你看看我酒店房间。” 随后秦莉让我稍等，挂了电话之后直接给我打了视频电话。 接通之后我就看到秦莉在她办公室，一脸严肃地看着我吩咐道：“打开后置摄像头，绕着房间转了一圈。” 在她的指挥下，重点关注了卫生间毛巾和牙刷的使用情况。 我一阵哭笑不得的一一照做，结束后，秦莉让我打开了前置摄像头，风轻云淡地说了一句：“恩，我相信你说的，昨晚确实喝多了。” 我无语道：“你这查岗查的，我就这么不让你信任？” 秦莉一脸理所当然地点头表示：“我这就是给你提个醒，让你心里有个警钟。以后我会不定期查岗。” 我失笑道：“那作为礼尚往来，那以后你出差我是不是也可以这么要求你？” 秦莉立即否定道：“你是你，我是我。你是不是第一次我判断不了，但我是不是……你肯定清楚。” 秦莉这话瞬间让我有些心潮澎湃。于是问她是不是等我回去之后能继续跟她就某些问题进行一些探讨和交流，毕竟在昨天登机之前她答应我回去再说的。 然而秦莉的回答却让我大失所望。 她告诉我，“明天我去深圳，广州出差，预计周五回来。” 此行的主要目的是谷梦瑶的父亲，也就是秦莉叔叔投资的很多服装产业主要都集中在那里。 为了招待客户方便，他叔叔在当地也投资了几家高端的会所和酒吧。 她这几天要去那里扯着他叔叔的大旗谈几个渠道。 就在我表示她一个女孩子去这种地方谈生意是不是不太稳妥的时候，秦莉解释说，“为了表示对自己侄女的支持，我伯伯会亲自到场助阵。你不用担心。” 而周五回来之后，她则已经答应了秦母的要求，回去她家里住到周一上班了。 那岂不是这礼拜都见不着了？于是我提议道：“那我去接机总可以吧？” 但秦莉拒绝道：“不需要，我妈秘书会过去接。” 我瞬间觉得秦莉根本就是故意躲着我，于是咬牙道：“所以你就是故意一个星期不见我呗？” 秦莉想了想答道：“如果你星期天早上还去做义工的话，我可以跟你一起去，顺便一起吃个午饭。但下午我要回去找我妈，陪她逛街。”顿了顿，秦莉略带戏谑地问我道：“那要不……你跟我一起去陪我妈逛街？” 我立刻表示秦总百忙之中能赏脸跟我吃顿饭已经让我很是满足了。其他我就不奢望了。 不过秦莉也知道打一棒子给个甜枣。 在挂断电话之前她突然说了一句，下周五晚上我可以去她家。 我以为我听错了，下意识问了句她说什么？ 但秦莉显然不好意思再说第二遍，回了我一句，没听到拉倒！就把视频挂断了。 我笑呵呵地给她发了条百度：那下周五我去接你下班？ 秦莉回：再说。 呵呵，我心情愉快地拿着手机和充电宝，带上包。 下楼吃早饭。 第115章 机场“偶遇” 早饭我就在酒店的自助餐厅随便对付了几口。然而让我震惊……不对，其实也没多大震惊，反正我就是看到了聂雷和李姗姗一起在吃早饭，而且还有说有笑。 我很是鸡贼地偷拍了一张照片，随即收起手机，过去故作惊讶地跟他俩打了个招呼说道：“看来你俩昨晚的争论，应该有了一个皆大欢喜的结果吧？” 说完这句似是而非的话，我在李姗姗尴尬，聂雷的苦笑中，潇洒的转身走人。 如果说聂雷和李姗姗昨晚的事，对我来说属于情理之中，意料之外。 但这会儿看到李姗姗一脸坦然，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的坐在商务车的前排，就让我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了。最神奇的是，她此时竟然换了一身衣服。 我记得刚才在餐厅碰到她的时候她还穿着昨天那套呢。怎么才一会儿功夫，她就换了一身？ 当然，好奇归好奇，这个问题我也不可能真问出口。 路上突然想起，之前老刘给聂雷发了个新项目来着，最近没问过，不知道什么情况了。 听了我的疑问，聂雷不带什么情绪地表示，我这几天估计都没看邮件，因为那个方案他在周五下班前已经发给客户了。 毕竟这个项目按照之前老刘的说法，客户都在台湾，所以不需要现场提案，直接把方案发过去就行。如果有问题，客户会约时间打电话答疑。 待他们基于现有方案，确认供应商之后，他们才会飞来上海，到时候才会正式约谈中标供应商现场述稿。 听他这一解释，我就明白了。这项目就是个不需要投入太多的比稿，也不错。中不中都看命数，那后面也就没什么好多问的。 一路坐了快一个小时车，我们终于来到了位于太原郊区的一个占地面积极其巨大的厂区。 司机在一片空旷的停车场停完车，陆续下车之后，我恍然意识到，此时我们所处的停车场的位置，就会是未来活动执行的位置。 因为放眼望去，我面前百米开外的厂房，就是聂雷方案里，需要重点搭建的建筑。 路上李姗姗就已经告诉我们，今天方厂长和古言儒早上都有会，所以早上会由她带我们进行相关的测量和考察工作。 那现在也就没什么好多说了。 直接开始干活吧。 当然，干活的主要是张工和聂雷，我在一边倒是想帮忙，但张工客气地表示用不着我动手。 于是乎，我就只能跟李姗姗站在一个阴凉处，有一句没一句的尬聊。 可能是实在受不了我的没话找话，或者我看着她这身衣服几次的欲言又止，心思敏捷的李姗姗，失笑着直接问我道：“刘总，你是不是一直想问，我为什么能换上一套衣服？” 我见李姗姗这么坦然，错愕片刻后，索性也就豁出去了，点头道：“是我冒昧了。但我也确实有这个疑问。可惜实在不好意思开口。” 李姗姗摆手，大方道：“也没什么。我本身就住在你们那个酒店。我虽然是本地人，但父母都在县城。所以我来太原，为了方便，公司都会安排我住酒店的。不像古总，家在市区，所以直接就回自己家了。” 我“哦”了一声，没有接话。 李姗姗想了想，用一种我辨不出什么情绪的口吻，又问道：“所以刘总会因为我昨晚跟聂雷发生什么，而对我有什么看法吗？” 呃……知道李姗姗直接，但没想到她会这么直接，她这话就让我很尴尬了。 讪笑之余，我立刻摇头道：“没有没有，你们一个未娶一个未嫁，这年头一旦看对眼了，发生什么也很正常。我没什么看法。” 李姗姗笑了笑，补充了一句道：“刘总放心，我虽然是个不婚主义者，但我也不是一个随便的人。” 我不知道她这是怕我对她有什么看法，还是怕聂雷对她有什么误解，所以我赶忙解释道：“李助理，我对你真的没有任何看法。就是……就是觉得你能这么看得开，但……聂雷就未必了。” “哦？”李姗姗疑惑地说了一句。 我看了看李姗姗，又看看在远处忙活的聂雷，无奈道：“这其实也是我的猜测。只不过以我对聂雷的了解，他是个做事一板一眼，极其较真的人。说得好听点叫老牌，说得难听点就是有点刻板固执，以此推测，我猜他对待感情，可能也差不多……所以……” 我没有说下去，但我相信说这点已经够了。 李姗姗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对我说道：“我明白了，谢谢你刘总。之前我没想到这些，既然你提醒了，我会跟他好好谈谈的。” 纠结片刻，我问她道：“李助理，我能不能冒昧地问你一个问题？” 李姗姗点点头。 我沉吟道：“如果……如果聂雷接受不了你的价值观，对你死缠烂打，非你不娶，你会怎么办？” 李姗姗一脸惊讶地看着我，我知道以她的逻辑，她肯定会觉得我都这个假设不可能存在。因为可能在她看来，她跟聂雷就是简单的原始需要，各取所需罢了。昨天一次，今天我们不回去，充其量晚上再一次。 之后再见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呢。何必这么在意。 我看她这个表情，失笑道：“我就是一个假设，你不用这么惊讶。” 李姗姗想了想说道：“我主观上不觉得你这种假设会成立。但……如果一定要这么说的话，客观上来说，我跟他也是不可能的。” 我示意她继续。 李姗姗沉吟一会儿说道：“昨天古总已经说了，我明年会去欧洲。而且目前看，我至少要在那里待三年。”说着，她略显感慨地看向远处的聂雷，叹息道，“刘总，你觉得以聂雷的情况，他会等我三年吗？还是说，我会让他等我三年，甚至更久？” 我听了这话也是恍然，聂雷都30多了。3年的跨国恋……这显然对他来说不怎么现实。关键是按李姗姗这意思，3年之后她可能都不一定会回国。 于是我只能无奈感慨道：“但愿他能接受吧……” 李姗姗笑道：“他肯定会接受的。他比你想象地要会认清现实。” 这回轮到我惊讶了。 李姗姗解释道：“其实他昨天晚上，就已经跟我谈过这个问题了。” 我闻言更加不可思议，如果聂雷已经跟她谈过了，那她刚才为什么不早说？ 但李姗姗并没有继续解释，反而有些好笑地问我道：“我很好奇，感觉是你跟聂雷也没有关系太好。但为什么你会这么替他着想。甚至昨晚聂雷还说，为什么我会跟他发生关系，而不是跟你。因为他觉得我会更喜欢你一些。” 她这话也太直接了，这让我一下不知道怎么回答了。而且甚至让我觉得有点无法面对她。 李姗姗见我这样立刻笑着摆手道：“刘总你别误会，我对你真的没有什么想法。而且我知道，你应该是有女朋友的人。这点底线我还是有的。” 她虽然这么说，但我还是很尴尬。 我只能无奈道：“抱歉，我还是有点意外于你能这么坦然的把这些事情都说出来……” 李姗姗想了想说道：“我觉得可能是你们身边都没有像我这样，能把男女关系看得这么透彻的人吧。” 我苦笑一声没有接话。 见我不说话，李姗姗继续问道：“那你能不能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你们都能这么……为别人想吗？而且还是在我看来，你们关系并没有太过亲近的前提下。” 思索片刻，我沉吟道：“就好像你说的，我们身边都是这种，可以为了朋友无条件支持的人吧。也许你觉得不可思议，但事实就是这样，我跟聂雷虽然看上去不怎么亲近。但我跟他认识6-7年了。彼此是什么样的人，大家心里都清楚的。” 李姗姗点点头说道：“你这话跟他说的差不多。” 我又是苦笑。 随后李姗姗坦言道：“昨晚他确实跟我提到了我俩之后的可能性，但是就像我说的那样，他不可能等我三年，我更不可能为了他放弃这个出国晋升的机会。所以很遗憾，我们注定没有结果，那还不如享受当下，你说对吗？”说着她向我投来了灿烂的笑容。 我怔怔地点点头。 李姗姗继续道：“至于你刚刚一开口问我的时候，我为什么没早说……”她看看我，随即把目光投向远处的聂雷，笑道：“那是因为早上你看到我俩一起吃早点之后，聂雷就说你今天要是有机会肯定会找我谈我跟他的事情。我当时还不信，还跟他打赌……结果显然是我输了。” 没等我开口，她又悠悠地说道：“其实他昨天说，相比他，我更喜欢你这件事，我并不否认。”见我此时要开口，李姗姗打断我道：“但是我说了，我也不是随便的人，你显然对我没有那方面意思，我当然不可能主动去撩你。更不用说，聂雷后来告诉我，你现在的女朋友，哦不对，暧昧对象，有钱又漂亮，我就更没必要再跟你发生什么了。” 我一脸吃苍蝇的表情，无语地看着她。 李姗姗见我这样笑得很开心，花枝乱颤地说道：“刘总，我就客观地说一下具体情况，你至于这副表情嘛？”笑了一会儿，李姗姗一脸严肃地说道：“我虽然不算特别漂亮，但也不差的好不好，你能不能尊重我一点？” 我赶忙摆手，表示自己不是这个意思。 随后李姗姗又笑，在我不明所以的时候，李姗姗说道：“哈哈，你果然像聂雷说的一样，真是纯情。” 我无奈苦笑道：“你这是在骂我还是夸我？” 李姗姗接口道：“当然是在夸你了。聂雷说你对感情很专一，而且他说就算我想勾引你，你都不会同意。现在看来，我信这话了。” 我失笑着指着她道：“你俩搞一起就算了，干嘛要消遣我？” 李姗姗刚想说什么。 那边聂雷和张工表示完事了，让我和李姗姗过去。 走到近前，我找了个机会把聂雷拉到一边，咬牙切齿地低声质问他道：“你tm跟李姗姗滚床单，拿我开什么涮？” 聂雷愣了愣，随后少有的哈哈大笑起来。 在我不明所以中，聂雷对我说道：“是不是姗姗刚才跟你说了我跟她打赌的事情？” 我点点头，随后还义愤填膺地吐槽道：“李姗姗告诉我，她说你告诉她，就算她勾引我，我都不会从。你们这都说的什么话？！” 聂雷一脸理所当然地看着我，反问道：“难道这话，我说的不对吗？” 我被这话搞得语气一滞，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开口。 聂雷则是拍拍我的肩膀，洒脱道：“反正我现在是看开了。就是一夜情，怎么说我也不吃亏。她都不介意，我又有什么好介意的？” 我诧异地看着聂雷，有点不确定地问道：“所以你这是……打算放飞自我了？” 聂雷摇摇头道：“那倒也不至于，但……有些事情我现在想通了，打算争取一下。” 我弱弱地问了句：“比如？” 聂雷看着我，笑了笑说道：“比如你和Lucy撮合我过的姜彤。” 我一脸震惊地看着他。半天之后吐出两个字：“渣男！” 聂雷表情诧异道：“我哪里渣了？” 我看看那边的李姗姗说道：“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难道不渣？” 聂雷摇摇头，坦然道：“姗姗已经明确拒绝我了，而且把情况说的都很清楚。你可以理解为，我跟她和平分手，只不过时间快了一点而已。” 说着不理我的反应，直接走了。 聂雷这话，我第一反应是，我去！现在一夜情还能这么定义了？！ 但仔细想想，好像也确实如此，他跟李姗姗谈了一场不超过10个小时的恋爱，聂雷是想要负责的，李姗姗也不一定就完全不愿意，但实际情况确实不允许，聂雷也等不起几年，所以某种程度来说，倒也可以算是两人和平分手了。 不过我突然发现，我刚刚问李姗姗的问题，好像没有问到关键点子上。 我要是问她，如果没有她外派出国的事情，那她会不会答应跟聂雷在一起？ 真不知道她会怎么回答。 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因为并没有那么多如果。 于是我收拾心情投入了工作。 上午量了半天场地，中午在工厂食堂吃了工作餐。 吃饭的时候，我收到了一条陈依依发过来的照片，是一张办公桌。 她表示今天自己正式去电台上班了。 我回了一句加油之后便没有再多说。 陈依依估计也知道我忙，也没回我。 下午跟古言儒，方厂长，还有其他相关部门的人开了第一次协调会。 聂雷大致跟与会人员讲述了一下现在方案里涉及到的环节。同时，也让方厂长这边针对这些环节，做出相应的部署和安排。 方厂长这边配合度相当高。基本上可以说是有求必应。 这让我不得不感叹，昨晚这一斤白酒可是没白喝。 下午开完会，方厂长表示今天晚上就不陪我们了，因为他晚上有个省委领导出席的饭局。说着，他还有意无意的看向古言儒，我感觉方厂长这种表现，应该是知道古言儒的身份，不想得罪。只不过古言儒目不斜视，没接他的茬。 我跟聂雷立刻表示没关系，反正之后还要来，到时候我们再聚。 而古言儒则说，今晚带我们去领略一下真正的太原美食。 我立刻表示这样最好，不要再喝到神志不清了。 于是下午开完会，我跟聂雷在一间会议室里工作到下班时间。随后古言儒跟李姗姗带我们去当地比较知名的一家餐馆吃了饭。 饭后，古言儒跟我们告辞，理由是自己要回家陪老婆。 而我……则很有眼力见的表示自己先回去酒店了。 至于聂雷跟李姗姗这对狗男女……我看着他俩在古言儒离开后就肆无忌惮牵在一起的手……就一阵羡慕嫉妒恨！ 回到酒店，自然跟秦莉打了电话煲了电话粥。期间少不了吐槽聂雷的艳遇。 搞得秦莉一阵调侃我是不是后悔没有先下手为强。当然，这只是秦莉的调侃，我肯定没有告诉她李姗姗对我有好感。虽然不知道真假，但这种作死的话，我肯定是不会说的。 聊完这个话题，秦莉问我道：“明天你几点到上海？” 我想了想答道：“不延误的话，应该一点落地虹桥。” 秦莉笑眯眯地告诉我道：“我明天是三点半的飞机飞广州。也是虹桥机场，所以理论上，我应该可以在落地之后跟你在机场‘偶遇’一下。” 我当即保证道：“你放心，只要不延误，我一定去送你。” 挂断了秦莉的电话，已经是晚上10点半快11点了。 我还有几个邮件要处理。大概11点半的时候，陈依依给我发百度，问我道：睡了吗？ 我犹豫片刻，回道：还没有。 陈依依回道：那方不方便百度聊两句，打字就好，不用电话。 我答应之后，陈依依跟我说了很多今天第一天上班的事情。字里行间都透露着她对于这份工作的热情还有激动。 我不忍心打断她的这份开心。很是耐心地一直跟她聊到12点多。 直到她意识到太晚了要睡觉了。 我苦笑着回她道：大姐，明天我7点多就要起床赶飞机回上海。 她这才发现原来我正在出差。赶忙抱歉，并结束了对话。 最后她还不忘提醒我：你答应过我，周末要去找我吃饭的。 我看着这句话，立时想到，我答应过秦莉，要找机会跟陈依依说清楚我跟秦莉关系这件事。顿时一阵的抓耳挠腮。 但手机上还是回了一句：知道了。 …… 一夜无话。 第二天早上8点，我跟聂雷一起乘坐客户的车前往机场。 今天早上没见到李姗姗，聂雷说她一早就去上班了。我也没多问。 10点半准时登机，在1点半的时候，延误了半小时的我，终于落地了虹桥机场。 刚落地，我第一件事，就是打开手机联系秦莉。 当她表示这会儿她还在路上，预计两点之前到机场之后，打发走聂雷，我以最快的速度从国内到达一路赶到了国内出发。 最终，在两点过五分的时候，看到了带着墨镜，穿着一身运动装，拿着登机牌的秦莉，还有她身边的谷梦瑶。 秦莉看到我一声惊呼，抬腿就朝我跑来，并且不顾这是公开场合，直接扑到了我怀里。 我笑着抱着她转了个圈。也是肆无忌惮的在她脸上狠狠亲了一口。 一边的谷梦瑶慢悠悠走到我们身边，满脸嫌弃地说道：“喂喂喂，你俩能不能收敛一点？” 秦莉把脸埋在我肩膀上不理谷梦瑶，我则一脸不爽地回答道：“非礼勿视懂不懂？你赶紧登机去吧。” 谷梦瑶也没反驳，只是让秦莉悠着点，别赶不上飞机。说罢，便拖着她那硕大的箱子走了。 我跟秦莉又抱了一会儿，浅尝即止地在她嘴上亲了一口。依依不舍地松开她说道：“快去吧，别真误了飞机。” 秦莉拉着我的手，同样一脸留恋地说道：“那我走了啊？” 我点点头，忍不住在她额头上又亲了一下，松开她的手，看着她一步三回头地离开。目送她进了安检。 直到看不见秦莉的身影，我收回眼神，惘然若失地转身去停车场拿车。 还没等我上车，收到秦莉的一条百度，她发了一个不开心的表情。 我回道：过几天你不就回来了嘛。 秦莉：但我现在心里难过。 刹那间，我突然很想不管不顾，转身买账机票跟她一起走，但理智告诉我。我知道这不现实，所以我只能故作轻松地调皮回道：要不……周末别去你妈家了？ 秦莉：那你去跟我妈说？ 我秒怂道：呃……这个我还不敢。 秦莉：呵呵，吓吓你的。你乖乖的，记得把星期天早上的地址发给我。 我立刻就把地址转给秦莉，随后回道：那你自己注意安全。 秦莉回我道：知道了。 收起手机的同时收拾心情，找车回公司。 第116章 睡衣 回到公司。跟聂雷沟通一下这两天的情况，随后跟谢纯以及孙杰的两个组员聊了聊之后，我便回到自己办公室，投入了工作。 期间我收到了付东发过来，关于他们公司成立公益基金会的相关申请文件，还有民政局专门开具的受理回执，以及具体的章程和计划。 收到之后我跟付东通了电话，他表示民政局的备案需要时间。所以目前来说只有这个申请文件和受理回执。目前来说，这些文件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 至于基金会的名字，他们起名叫“如愿”，如愿慈善公益基金。名字简单直白，没有什么太过深刻的寓意。 我告诉付东，我这里的进度估计不会有想象的这么快。因为消息我虽然撒出去了，但是各家反应需要时间。反映完了之后，怎么合作又要时间谈，之后付钱还需要时间。 对于这点，付东表示我想的有点多，这事情本来就急不出来，就他这个基金报备过审，估计没个两三个月都下不来。这点时间足够我这里去沟通协调了。 想想也是，公益基金的官方认证下不来，其他的事情其实都是空谈。就算谈妥了人家也不一定敢往你这个账户里打钱。 挂了跟付东的电话之后没多久，大概5点半左右吧，老刘贼兮兮地过来我办公室。进来之后还不忘把门给关上。 我好笑地看着他，待他坐下之后，掏出一根烟甩给他，问道：“刘总，你这是唱的哪出？” 老刘点了烟，压低声音，有点压抑不住地跟我说道：“刘畅，秦总那里的钱到账了！” 我一愣，随即咧开嘴笑着说道：“那真是恭喜刘总了！” 老刘摆摆手，毫不含糊地拿出手机，问我一句：“答应你的钱，我现在让财务转到你工资卡行不行？” 我一愣问道：“可以是可以，但怎么是财务转了？这钱不是直接转到你账户的？” 老刘摆摆手说道：“这牵扯到一系列的避税操作，具体跟你说了也没用。反正我就是过来跟你说一声，今天你应该是收不到了，明天你会收到。” 说着，老刘就掐灭了还没抽两口的烟，在我的瞩目之下离开了我的办公室。 留我一个人好久没缓过神来…… 我突然意识到，明天老子手上就有200万现金了？这尼玛……都忙得没时间去花钱了。 想到这里，觉得这样不行。顿时没有了工作的心思，好不容易憋到6点，收拾收拾东西直接走人回家。不过不是回我家，而是回我父母家。 等我到家的时候，大概7点不到。我爸妈见我突然回来显得很惊讶。反应过来之后，张罗着让我吃饭，我也没多说什么，安心吃饭。 等饭吃的差不多了，我到窗边点了根烟，很是郑重地跟我父母说道：“爸妈，我有个事情要跟你俩商量一下。” 我妈立刻抬头，一脸激动地看我问道：“你要结婚了？是秦莉还是陈依依？” 我哭笑不得地说了句不是这件事。 我妈闻言立刻从惊喜转为失望，我爸倒是淡定得很，让我别理我妈，有事说事。 深吸口气，我沉声道：“不出意外的话，明天我手上应该能有200万现金，我想给你们换套房子。” 我爸的反应只是愣住，我妈则相对丰富一点，只见她先是一喜，不过立刻又回归平静，甚至还有些兴趣缺缺。 缓过劲来，我爸问我道：“这钱哪来的？不是之前说只有100万嘛，怎么又变200万了？” 于是我给我爸解释了一下这钱的来路。 我妈听后没评价什么，只是说道：“200万看上去很多，但要买房子还是不太现实。” 于是我把自己的打算告诉了他们。我意思，把我父母现在这套小房子卖了，按现在均价6万多不到7万的水平，我父母这套45平米的房子，至少应该能卖个310-320万。再加上我手上这200万，地段差不多的情况下，应该能买个6-70平方的两室了。 但我爸却提出了不同意见，他的意思是，如果就他俩住，买个两室没有任何意义。 如果我一定要用这200万买房子，那还不如直接买一套更小的，地段便宜点的30来个平米左右的房子，专门用来出租。贴补贴补我现在的房租。 我无奈道：“那我手上这钱也不够啊。” 我爸回答道：“不够我们手上还有个几十万。与其放在手上贬值，不如拿出来买房投资。” 我妈也同意我爸这个意见道：“正好前两天有一个30万的定期存款到期了，这几天我正准备再去继续买个定期。如果这样的话，那正好拿出来买房。” 我想了想，我爸这个提议也是不错的。房子可以随时变现，而且在上海，可预见的未来基本上也不会出现房价大幅下跌的情况。 但唯一的问题就是，能不能买到35个平方以内的房子。现在总共就230万。按一个平米7万来算，算上税收中介费，最多也就能买个32个平米。 对于这点，我爸倒是不担心，“反正就是个投资房，也不用只局限于我们家附近。反正周围中介都看看，没有的话，就往再远一点的地方瞅瞅。总价就这点，我们又不用贷款，拿着钱全款买房，还怕花不出去？” 我立刻觉得我爸这格局可以，实在不行我昆山花桥这种地方买套新的，也是回事。 不过我爸却有不同意见，“最好还是在上海买，而且越靠市中心越好，因为这样的房子能租得出价钱。” 他以我家这房子为例，现在他们这房子，正常情况下4500左右，4000块分分钟租出去。 200万去昆山买一套，大是大了，房租估计也就差不多这一点，但什么时候能租出去，你不知道。 而且离这么远，是我平时有空过去还是他或者我妈有空过去？到时候肯定要委托中介，那这个事情就容易讲不清楚。碰到黑心的中介，给你弄成群租房都有可能。 所以还是老老实实上海买一套。当然，最好是能在这附近，有个什么事情，过去也方便。实在不行，起码也是在上海嘛。 这个事情自然就交给了我妈，谁让作为居委工作人员的她，在我们家这里吃得开呢。 见这件事定下了，我便充当起了甩手掌柜道，“陈阿姨，房子的事你全权决定就好。看好了我过来付定金就行。” 聊完之后，我在家坐了一会儿，大概8点半左右，我从我父母那里出门回自己的住处。路上我接到了秦莉的视频电话，接通之后她见我在开车，明显一愣，随后不待我开口，就说不影响我开车，等会儿我方便了再给她打过去。 我赶忙叫住她，因为我很诧异她会给我打视频。所以叫住她问她为什么。 秦莉呵呵笑道：“本来呢，是想给你一个查岗的机会的，但是谁知道你在开车，那就只好算了咯。” 我立刻说道：“我刚从我爸妈这里出来，你现在有两个选择，第一，就这么跟我说话，等我到家再让我查岗，第二，我现在就找地方靠边停车，然后让我查完你在跟我打语音。” 秦莉笑道：“反正你就是想查岗呗？” 我点头道：“没错！有权不用，过期作废你懂么？” 秦莉见我坚持，也没反对，我余光看到她明显把手机放在了桌上，因为这会画面变成了天花板。随后她就问我怎么今天去父母那里了。 我跟她说了一下因为老刘的钱收到了，而且也让财务操作了转账，所以我找我爸妈商量买房的事情。 秦莉对这事兴趣不大，只是稍微询问了一下便不再多问。 随后她和我说了今天到了之后就在谷梦瑶父亲的引荐下谈妥了一个渠道，一年50万的订单。 我惊讶地感叹，她3点半的飞机，落地到市区怎么都7点半了，这会儿才不到9点，她一个半小时就谈了一笔生意？！ 秦莉笑道：“我的航班没晚点，落地广州6点，7点多直接就被大伯接到了他有股份的那个会所。一边吃饭一边跟会所的老板谈了合作。8点半左右回到边上的酒店。我稍微收拾收拾就给你打电话了。” 我感叹道：“你这根本就不是谈合作，根本就是通知人家。说是走个过场都是夸张了……” 秦莉也是笑，揶揄我道：“你这是嫉妒我的工作能力。” 我不无感慨的说道：“其实有些时候，我还是很羡慕你们这些做产品的人的。” 秦莉疑惑问我为什么。 我解释道：“你想啊，卖产品，一般纠结的就是价格。产品它就是那样，正常情况下不可能会根据别人的要求做出什么调整。甚至有的时候，连价格都没什么好谈的。要就给钱交货，不要就别啰嗦。” 秦莉想了想，肯定了我的说法。这确实就是这样，就说她们这酒，生产出来就是生产出来了。包装也就包装好了。除非你钱多到可以让秦莉公司专门为你做一批包装。不然她们的东西，从里到外就那样了。不可能会有变化。 所以一旦客户认可她们的产品，有意购买，那她们在跟客户接洽的时候，纠结的核心内容只会是：拿多少货，给什么价格，多久交货，以及付款方式这种贸易层面的事情。 但我们就不一样了，我继续对秦莉说道：“我们这个行业，不仅要像你们做贸易的这样给价格，给回扣，还要根据客户的要求改产品。甚至卖给每个客户的东西都是不一样的。不对，应该说我们卖的不是产品，而是服务。” 秦莉反驳道：“但你们毛利率高啊。” 我嗤笑一声说道：“你们卖酒的毛利率不高？”众所周知，酒类的毛利率是出了名的高。 秦莉明显被我这话噎得不轻，略显底气不足的回了一句：“那不是要花大价钱做市场嘛……” 我呵呵一笑道：“这倒是，不然哪会有我们这种小公司的生存空间。” 秦莉立刻顺着我的话指责我道：“就是就是！我现在是你的客户，你竟然敢明目张胆地指责你客户的毛利率高！” 我哈哈笑道：“我不仅敢指责我客户毛利率高，我一会儿还要查我客户的岗，看看她房间有没有藏男人呢。” 秦莉佯怒道：“查查查，我让你查，查不出来你给我等着！” 我失笑道：“这不是你主动提出来让我查的嘛，就算有什么我也查不出来啊。” 秦莉嗤笑一声，“不管，查不出来你就给我等着，看我回来怎么收拾你！” 我想了想，不怀好意地问道：“请问秦莉女士，你想怎么收拾我啊？” 秦莉闻言一愣，显然知道我意有所指，略带娇羞地呸了一声。便岔开了话题。 我也没纠结。就这样跟秦莉聊了一路。 等我到家的时候，我的手机只剩下30%不到的电量了。 我当然没有真的去查秦莉的岗，而是在到家之后很不要脸地要求她跟我一起去洗澡，洗完之后再跟我视频。 不过这就是占占嘴上便宜，洗澡这事儿，就现在来看，自然是她洗她的，我洗我的。虽然我也问了她，什么时候能正正做到物理上的一起洗。但秦莉却以挂断电话的行为，作为了这个提议的答复。 之后我也没有再跟秦莉视频，而是改成了语音，在我的抗议声中，她给我发了一张洗完澡之后躺在床上，穿着睡衣的照片，随后说道：“想看我睡觉之前的样子就不要想了，发张睡衣的照片，给你算是补偿了。” 我嗤笑道：“你是不是对睡衣这个东西有什么误解，这分明就是意见t恤。哪里是什么睡衣。”她的睡衣怎么说也应该是前两天那个真丝的吊带睡裙吧。 秦莉立刻骂道：“你脑子里天天都不想些好的，我出差在外，怎么可能会带那种睡衣？” 我委屈道：“这哪里不好了？就是一件睡衣，又不是什么性感内衣。” 谈到这个，随后我们就睡衣的种类和款式，进行了友好热烈的讨论，同时我还在自己的购物车里加入了几件我觉得不错的款式。并且“恬不知耻”地截图给了秦莉，让她选两套，以后穿给我看。 秦莉拒绝了我的提议，义正言辞道：“你选的这些价格太便宜了，布料不多不说，质量肯定也很差。我是不可能穿这种档次的东西的。” 我促狭道：“不要拘泥这种细节，这种睡衣，很多本来就是一次性的嘛……” 在我的软磨硬泡下，秦莉最终还是半推半就地表示，以后去日本的时候会买两套质量好点的“睡衣”，满足一下我的“求知欲”。 我瞬间就很开心，很高兴，很期待，问她道：“你什么时候再去日本？” 秦莉想了想道：“我们发布会项目开始之前，肯定要再去一次的，但具体时间还没定。” 恩，会去就好。于是我就中日在这种日常助眠用品质量上的区别又对秦莉进行了一波询问。 最后在秦莉的羞恼中，不得不停止了我的虚心好学…… 这主要是因为我习惯了讲ppt，所以在后续的询问中，找了一些睡衣参考图，跟秦莉进行了看图说话的交流。毕竟我觉得这样比较方便是不是。 但奈何秦莉看到这些照片，言语中显得特别不淡定。最后我只能被迫停止了讨论。并且秦莉还威胁我，如果再发这种图片给她，我刚刚提的所有要求，她都不会满足我了！ 我心说前两天都跟小刘畅交过朋友了，这就是讨论个睡衣，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真是的！ 就这样，我跟秦莉一直聊到了11点多，挂断电话，躺在床上的我，一闭上眼睛就满脑子都是秦莉穿着那些睡衣的样子……这让我很是不淡定。 所以理所当然的，我一晚上没睡好。 第117章 投资点房产 第二天早上10点，我顶着黑眼圈来到公司。 刚一到公司，前台小姑娘就拦住我，指了指一边的接待区。 我往那里一看，呵呵笑了。 只见接待区里坐了三男一女，4个人，显然这四个人就是传说中的苏诚宇和他的团队了。 当我看向他们的时候，他们也自然看向了我。 苏诚宇看上去比他简历上的照片更沧桑一点，当然，这可能是因为他留了络腮胡子的缘故。175多的身高，体型偏瘦，戴着黑框眼镜，板寸的发型，身上套了一件休闲西装。看上去干练睿智。 我上前跟他握了握手，说了一句，“苏总，终于见面了。” 苏诚宇笑道：“刘总，久仰久仰。” 接下来苏诚宇依次给我介绍了他的团队成员，策划顾晓媛，执行钱煜明、程霄舟。 顾晓媛看上去30岁出头的样子，实际年龄我看她简历上写的是28。估计平时总熬夜，而且不化妆，所以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要大一些。 至于钱煜明和程霄舟，俩人25，26的年纪，看上去挺精神。但跟同样这个年纪的孙杰相比，我个人觉得还多少有些稚气未脱的样子。 总之这次见面跟正常的团队入职很不一样。毕竟正常情况下，这样的团队跳槽，多少总得有个一轮两轮甚至三轮的面试。哪有入职第一天，我们才第一次见的。 所以我笑道：“苏总，我们这也算是受徐总的庇佑，还希望以后多多关照。” 苏诚宇很客气，回我道：“刘总，徐总虽然对我有知遇之恩，但咱们现在是一个战壕里的战友，所以，以后还是要请你多多关照。” 我不知道他这话是真心还是假意，但不论如何，他这话说得都很有水平。 但所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这才刚见面，以后日子还长着呢。 所以我对这话只是客气了几句，说了句互相关照。然后带着他们几个人去了楼上他们的工位。这会儿老刘还没来，所以我大致地带他们看了一下公司，随后让hR准备他们的入职合同。 反正根据苏诚宇说，具体的合同前几天hR已经发给他看过了，他觉得没有问题。今天他们几个签了就行。 这个我没意见，我告诉hR先给其余三个人先办手续，让苏诚宇先跟我进办公室。 进了办公室，我问苏诚宇抽不抽烟，见他点头，于是扔了一根给他，打开窗点着之后，我开口道：“苏总很抱歉，我们这里没有多余的办公室了，所以只能委屈你坐外面。” 苏诚宇听了我这话看了我好一会儿，然后笑了起来，我有点不明所以，笑过之后他说道：“刘总，咱能别这么虚情假意了嘛？” 我听了一愣，疑惑道：“没有啊？”随即我明白了，他估计以为我刚刚那句没有多余办公室是句客套。于是我赶忙解释道：“苏总，我真不是跟你假客套，你这资历，完全可以坐我位置。我觉得你现在完全属于委曲求全了。” 苏诚宇见我说得不像作伪，于是抱歉道：“刘总，抱歉。看来我确实误会你了。” 我赶忙摆手，苏诚宇继续说道：“既然刘总实在，我也跟你交个底。我过来倒也不是委曲求全……” 之后苏诚宇跟我详细讲了一下，他之所以会答应徐远过来上海的原因。 首要原因是在钱这方面，他在北京的那家公司给钱给得不痛快，他的老板显然没有老刘这么上路，平时不怎么管事也就算了，他已经做到了客户总监的位置，年底奖金什么的给的还抠抠搜搜的。到他这个层级都这样，底下人就更不用说了。 另外就是公司氛围不纯粹，勾心斗角很厉害，每个项目组各自为政，互相帮个忙什么的，一个个都不情不愿。甚至还出现过互相推诿大打出手的情况。 这种氛围他作为客户总监曾经试图介入和改善过，但被老板给否定了。因为老板觉得，公司的每个团队都是独立的存在。就应该严格划分清楚，互相竞争。搞得一团和气的话，很容易把他这个老板给架空。 苏诚宇觉得，他老板以为在皇城根下，就自己当皇上了？下面非得弄个和珅纪晓岚？互相斗来斗去？他坐享其成？ 这让他觉得很没有意思。 所以借着徐远这次机会，就带了几个自己觉得不错，用的顺手的心腹手下，集体跳了槽。 同时他也坦言，以他手上的资源，自己不是没想过自立门户搞个公司。但就像我之前预想那样，他觉得弄个公司太过麻烦，所有事情都要自己亲力亲为。看似钱挣得多了，但随之而来的压力却也是相当大。他自己说，他这个人其实没那么大野心。 所以他才听了徐远的建议跑来上海加入我们公司。而且在做这个决定之前，他也从侧面了解过我们公司。觉得我们公司一方面执行能力不错，在我们服务的行业里也算有口皆碑，另一方面他从徐远那里得知，我们团队的凝聚力很好，而他跟徐远也认识了几年，对他很是信任。 我觉得团队凝聚力这点，徐远应该是从秦莉那里知道的。就像苏诚宇信任徐远一样，徐远也信任秦莉。所以最终才导致苏诚宇选择相信了我。 大致也就是这么个情况，我理解苏诚宇也是个实在人，因此，就像徐远说的，他并没有在待遇方面狮子大开口。 了解完这些，苏诚宇也是希望我以后别再叫他苏总，他就是来打工的。 但我摇头否定了他这个说法，表示我还真就得叫他苏总，因为老刘之前跟我说了，苏诚宇的抬头在我们这儿，是客户副总监。 所以我叫他苏总其实没毛病。 苏诚宇听我这么说，也就没再坚持。 之后又聊了几句，那边hR过来敲门说苏诚宇团队的合同都签好了，让苏诚宇跟我聊完之后过去找她一下，把他的合同也签了。 于是我让苏诚宇先过去办手续，然后带着团队一起过来找我。我正好有项目的事情需要跟他们沟通。 苏诚宇明显一愣，但也没多说，跟这hR出去了。 也没多久，他就带着人过来了。 几人落座之后我也没客套，首先是把所有徐远这里现有的客户情况一一跟他们介绍了。这些客户之后需要由他们去跟进具体的情况。 其次是重点的几家，一个是约好明天要过来的做充电桩的公司，一个是下周约了我去北京的盲盒以及线上教育的公司。 这几家都对我这边正在牵头的公益项目很感兴趣，我打算以此作为切入点。 之后我又把付东这边提供的，关于公益基金的文件和内容分别向他们做了展示。并且告诉他们，一会儿行政给他们都开好公司邮箱之后，会统一把刚刚讲的所有内容都发给他们。之后这些事情，就都是他们这组人头上的工作了。 聊完这些事情，差不多到了吃午饭的时间。 老刘这会儿还没来，所以我带着他们四个人去公司附近的饭馆吃了顿便饭。吃饭的时候，我把我们公司执行项目的流程都跟他们介绍了一遍。 他们表示，基本上跟他们北京公司的流程差不多，没有太多区别。只不过他们以前是项目组制，也就是所谓的垂直管理，一个项目组从客户服务，到设计再到执行采购，都在一起的。我们这里是扁平化管理，每个工种是独立的部门。不过这种区别对他们来说没有太多的障碍。 吃完饭回来，我又把公司设计部和执行部（也就是采购部）的老大介绍给了苏诚宇，让他们互相留了联系方式，待得行政小姑娘告诉我了几个人的邮箱，我把早上承诺的这些材料，一股脑都发给他们之后。我算是彻底把手上这些乱七八糟事情，全部移交给了苏诚宇。之后便让他们该干吗干吗去了。 我的入职培训和招待，至此算是结束了。 松了一口气，直到下午两点，我因为一条短信提示变得激动起来。 那是一条银行卡到账100万的短信提醒。 我看到消息之后，立刻给老刘打了电话，老刘接起来的第一句就是：“钱收到了？” 我恩了一声之后，老刘呵呵笑道：“找我就这事儿？” 我赶忙把苏诚宇今天过来报到的事情跟老刘说了一下，我意思是，他好歹是公司老板，应该过来露个脸，跟人家见一见以示尊重嘛。 老刘说今天下午他有事，就不进公司了，晚上他摆一桌，请苏诚宇和他的团队吃饭。让我作陪。时间地点到时候他发给我。 我听了之后虽然不是特别想去，但这饭局，于情于理，我都得出席，所以应了一声挂断电话，在收到老刘晚餐地址的消息之后，我出去跟苏诚宇说了一声。他表示晚上肯定到。 说实话，我整个下午都是处于恍惚状态的。因为这辈子第一次在我的账户上，躺了这么多钱。 所以搞定完苏诚宇晚饭的事情，我立刻给我妈打了个电话，告诉她我的钱已经到账了。让她抓紧时间去看房子。 我妈的办事效率也是很高，直接告诉我道：“我已经跟我们小区里，我认识的一个做中介的阿姨打过招呼了，下午等她下班之后就带我去看房子。另外，早上的时候我也已经去银行取了3万块钱，要是有合适的，直接就付定金了。” 挂断跟我妈的电话，我实在没忍住给秦莉发了一条消息，说道：老刘的钱收到了，老子现在也算是百万富翁了。 不出10分钟，秦莉回我道：那百万富翁，有没有想过给小女子买个什么礼物当做答谢啊？ 我在之前收到秦莉转账的当天晚上就已经下单了一台手机，只不过之后又是闹矛盾又是出差的，我都快把这事情忘记了。 想起这事儿，我立刻登陆官网查询，惊喜的发现，手机竟然在今天发货了。那按这个情况来看，这周肯定是能收到了。 于是我回她道：鄙人不才，礼物是早就给秦总买好了，只不过担心秦总看不上，所以一直没敢送。 秦莉秒回道：是什么呀？ 我：不出意外，周末见到你的时候你就知道了。 见我卖关子，秦莉不死心地从化妆品到包包，猜了一堆东西，我都一一予以了否认。最后她使出了绝招，用“睡衣”作为威胁。 我很有技巧地在告诉她答案之前，把睡衣的数量从原先的一件，哦不对，应该说是一套，变成两套。 但秦莉表示，如果我坚持不说，她早晚还是会知道，只不过到那个时候，睡衣这事就没了。如果我说了，那起码睡衣的事情还是有的。让我自己考虑清楚。 最终被逼无奈，我还是把我买了台手机的事情告诉了她。 答案揭晓，秦莉给了我一个很郁闷的答复，她说道：亲爱的，你不知道再等两三个月就会有新款发布了吗？ 我一愣，想了想好像水果确实每年9-10月份会发布新机的。但……我这买也买了…… 于是我回道：那……要不我去退了？ 秦莉立刻回复道：你敢！ 我失笑回道：那你说什么会发布新机？ 秦莉答：其实我是想等新机发布之后再换的，毕竟这代跟上一代没什么太大区别。 我想了想回答道：那这样吧，等出新品了，我再给你买台新的，这台你就给我用。行不行？ 秦莉回了我一个害羞的表情，随后跟了一句：那怎么好意思？ 我回了一个挖鼻孔的表情，然后跟道：少得了便宜还卖乖。 之后秦莉回了我几个亲吻的表情。 我则硬气地回了两个字：两套。 过了好一会儿，秦莉也回了我两个字：再说。 我嘿嘿一笑，知道她这是答应了。说了句让她别太累，晚上再跟她通电话之后便关闭了跟她的百度聊天对话框，收拾心情专心工作。 一直到临下班的时候，苏诚宇过来敲我门，我才意识到，晚上跟他还有饭局。 出了公司门，我载着他们4个一起去了饭店。 路上我跟苏诚宇他们聊了聊个人的情况，比如苏诚宇他们一直在北京，有没有对象，买没买房之类的。得到的答案基本上和预料的一样，都是否定的。 几个人都表示，在北京就光顾上班了，根本没时间找对象。没对象自然就没必要买房，都是租房。 随后我又问了道：“那没有房子这种固定资产，车子总有吧？处理了？京牌虽然价钱不贵，但名额也是挺稀缺的。” 苏诚宇答道：“在北京倒是有辆绿牌车，但走的时候卖了。在上海拍沪牌这事儿不现实，外牌限制又多，所以之后他也准备在上海弄一辆绿牌车开。” 我不确定道：“这应该需要上海的居住证吧？” 苏诚宇明显了解过，答道：“这事情现在还不好说，我问过黄牛，有的表示这东西只要有钱就能搞定。但实际上怎么样，还不清楚。” 我对这所谓的搞得定居住证的黄牛持保留意见。虽然不排除可能真的有人手眼通天能搞的定，但这种概率…… 之后闲聊了一路到达了餐厅。老刘已经在包厢里点了一桌菜了。 寒暄之后我将老刘介绍给了苏诚宇，我也适当地开了一下玩笑，“苏总，我跟老刘虽然是本家，但绝对没有沾亲带故。” 众人笑过之后开始了这场接风宴。 宾主尽欢后，送几人打车回家，我和老刘在等代驾的过程中，老刘问我道：“刘畅，你觉得苏诚宇这人，还有他带了的几个人怎么样？” 我回忆了一下整个吃饭的过程，苏诚宇待人接物都没毛病，毕竟阅历和之前的职位摆在那里，谈笑风生中表现得十分豪爽，虽然知道了他是江苏人，但因为在北京混了好多年，所以颇有北京爷们儿的洒脱跟豪爽。 而且也是因为在北京生活多年的缘故，刚到上海，这一口京片子也是把我都带得有点跑偏了。 至于他和其他几个人怎么样……我当然知道老刘问的是工作方面，但今天是刚刚接触他们的第一天，所以这个事情我还不好准确的判断，于是我答道：“待人接物肯定没问题，至于工作能力……反正我现在把公益的事情丢给他了，明天有个做新能源的老总来公司，到时候看看就知道了。不过我觉得应该问题不大，徐远看人的本事还是有的。” 老刘经过刚才的饭局，也是知道了我把公益项目丢给苏诚宇这事，所以闻言也是点头道：“那行，反正业务上的事情具体你自己判断了。”说着老刘接到了代驾的电话，随后拍拍我的肩膀道：“你现在也是公司股东了，公司的事情很多我也就可以名正言顺的交给你了。” 我一脸懵圈地看着老刘，他这话什么意思？彻底甩手不管了？ 老刘看我表情显然知道我是误会了，随后笑着说道：“你放心，我不可能不管公司。但你也知道，这不是挣了点钱嘛，我准备再去趟三亚，投资点房产。” 听了这话，我恍然道：“啧啧啧，刘总这是准备向有钱人靠拢，去世界各地购置房产了？” 老刘笑着摆摆手道：“世界各地还差得远了。就算中国各地都做不到。只不过之前去了三亚，觉得那里环境不错。现在夏天又是淡季，所以正好可以过去看看房子，不然这钱放着不就贬值了嘛。” 我听了这话也是颇有同感，于是也告诉老刘，我最近也准备投资买套小房子。 老刘闻言鼓动我说要不要他这次去三亚一起帮我看看，毕竟他觉得三亚房地产的升值潜力要大过上海。 我失笑道：“刘总，你也太看得起我了，你去买房，少说大几百万上千万的投资。我这三瓜两枣，哪里够你看。” 老刘想想也对，说在三家真正有投资潜力的还是海景别墅。这东西没个大几百万确实玩不转。 随后也就没多说，看到代驾过来，跟我打声招呼就走了。 没多久，我这边代驾也来了，我也上车回家。 第118章 先付个50万意思意思 到家之后，收拾妥当，自然跟秦莉打了电话汇报了一下情况。 今天我这边主要的话题自然是围绕苏诚宇，秦莉这边并没有发表什么看法。毕竟这事儿她没什么大兴趣。 至于她这边……为了不刺激我，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今天又谈成了两笔单子，总标的超过500万。 我也是只能呵呵了。 挂断电话之后，我觉得休息差不多了，想想好几天没锻炼了，哪怕已经洗过澡，还是强迫自己做了好几组的各种训练。 我也明显感觉到身体状态比之前好了不少。起码现在俯卧撑能坚持50个一组了。 做完训练，又冲了个澡之后，我躺到床上安心入眠。 …… 第二天上午，我接到了孙杰的电话，他表示自己已经去医院复查过了，现在他的情况已经好了很多，除了眼角这里还稍微有点肿，其他都已经没有问题了。他告诉我说，虽然医生还是给他开了几天病假，但他捉摸着没什么问题，下午就准备过来上班了。 我想了想，问他道：“吴洁璇是什么时候来我们公司入职？” 孙杰立刻答道：“是下周一。” 于是我笑着回他道：“那你要不下周一跟吴洁璇一起上班得了。这两天再休息休息。” 孙杰想了想也就答应了。 随即，我又问了问那个汪斌的事情怎么样了。 孙杰告诉我说，“前两天汪斌的辅导员过来找过我了。介于我这边验伤报告显示是轻微伤，而且辅导员又带来了汪斌写的悔过书跟检讨，甚至还让汪斌给录了道歉视频。我觉得汪斌做到这份上也就可以了，所以联系了宋警官，说我愿意出具谅解书，下午我就准备去派出所办这事儿。” 至于医药费什么的，辅导员也表示，待孙杰彻底好了。算个总数，再把发票什么的拍照发给他，他会让汪斌把钱转给孙杰。 但孙杰觉得，一方面他也没什么大事，而且看病有医保什么的，其实也没花几个钱，另一方面，他已经从我和老刘这里拿了两万块钱，所以就直接跟辅导员表示，医药费也都不用汪斌出了。 就当是自己多管闲事，买了个教训。 辅导员客气几句之后也就应承下来，说了几句回去一定好好批评教育汪斌的场面话也就离开了。 我听了这些调侃道：“那你有没有拿这事儿去跟吴洁璇邀功？” 孙杰立刻义正言辞地表示道：“我不是这种人。更何况这功本质上是帮她前男友，所以我才不会没事去多这个嘴。” 我评价他这么做就是个套路，因为这事儿早晚是会传到吴洁璇耳朵里的。到时候吴洁璇肯定又会觉得孙杰为她牺牲，进而加剧她对孙杰的愧疚。 孙杰嘿嘿笑着说道：“哥，看破不说破嘛。” 我笑骂他两句之后也就挂了电话。 不久之后，苏诚宇带着他们团队里的那个策划顾晓媛到我办公室找我，想跟我聊了一下昨天我发给他们大堆资料之后，他们整理的一些大致的想法。 这让我觉得他们效率很高，毕竟有十几个客户呢。虽然这些想法都还是比较初步的策略，但不论如何，态度还是很好的。 整个过程是顾晓媛主讲，苏诚宇补充，她针对各个企业情况都做了一些设想。我根据这些设想也提出了一些看法。 同时也补充了一些昨天忘记跟他们说的，之前徐远告诉我的一些相关背景。 顾晓媛一一记下之后表示之后的一到两个星期，她和另外两个小伙子，会针对这些客户形成一系列的方案，然后逐一找他们去谈。 这个工作量还是很大的。不过这样也挺好，起码可预见的下半年里，他们这组人基本是不可能有闲工夫了。 之后苏诚宇又跟我聊了一下公益方面的事情，尤其是针对下午会过来的做电桩的公司。 我听下来大致上也没有太多的新鲜，无非就是待基金会正式成立之后，让电桩公司加入基金，然后承诺，他们的用户在他们的电桩上每充一度电，他们就会从服务费里捐出一定比例到这个公益基金。 随后他还提出，如果这家公司的老板愿意加大投入，甚至还可以选出一些受资助的特困孩子以及他们的父母，带他们乘坐新能源车，去近郊甚至更远的地方旅行，体验一下祖国的大好河山。 大概就这么个套路。 不过这也不能怪苏诚宇，毕竟这是个公益项目，不可能搞得太过花里胡哨。宣传也不可能太大张旗鼓。充其量在客户的App里提一句，简单找几家媒体发发通稿就完了。 搞太大容易被人说成作秀。得不偿失。 对于他的想法，我自然没有什么意见，直接表示这事情之后就交给他了，我就负责引荐以及抛砖引玉，之后的事情主要还是由他来负责。定期跟我知会一声就可以了。 苏诚宇点头表示明白之后便和顾晓媛一起离开了我的办公室。 …… 下午两点，电桩公司的cEo夏总，带着他们公司负责市场的马总一起到了我们公司。 接待他们的是我和苏诚宇，还有顾晓媛。 夏总和马总看上去都是30出头的年纪，比我想象的要年轻。不过想想也就释然了，毕竟互联网公司，一般都是年轻人。老板什么的年纪都不会太大。 寒暄之后，夏总给我们介绍了一下他们公司的大概情况，比如现在他们已经过了A轮，正在大规模的占领市场，现在在上海已经在超过100个停车场布了点，预计年底这个数字会达到200个以上。 同时还计划在下半年往江浙方向发展，预计明年布点数量要超过500个。 从技术层面来讲，充电桩这个东西本身没有太高的技术门槛，而且以他们行业的潜规则来说，布了点的停车场，除了少数个别几家，基本上都是签了排他协议的。 也就是说，一个停车场里，只有他们一个品牌的充电桩。基本做到了单个停车场的垄断。所以随着国家大力发展新能源汽车政策的推行，他们的规模效应起来之后，未来的前景还是非常可观的。 但和所有互联网企业一样。提供充电服务只是他们的一个基础业务。重点是用户量，或者说活跃用户量。 如果用户大多只是在他们的App上充个电，那对于他们来说，就是一种极大的浪费。 所以作为市场总监的马总表示说，从今年下半年开始，他们将会把更多的精力投入到用户端的使用体验优化上。 而这种用户体验优化，一方面是App使用逻辑的优化提升，另一方面自然是各种线上和线下的活动上。 他们的策划部门已经制定了一套针对用户在线上的活动，包括签到积分，会员体系，组队打榜等等等等。 但这些都是线上的，他们策划部门的经验也都在线上，所以现在迫切需要一个线下的合作伙伴，帮他们策划一些活动。 需求大致就是这样，之后针对他们公司线下的活动，还有我们这边公益的计划，分别由顾晓媛和苏诚宇进行了介绍。 我这边也做了适当的补充。 原则上夏总跟马总都没有什么意见。只不过我们现在的计划都还很初步，所以经过一个多小时的讨论，大家也约定了在两周之后的周一，让我们拿着详细的方案去夏总公司提案。 之所以会定下两周之后，那是因为我跟夏总坦言，因为徐远的关系，下周我们要去北京跟另外两家互联网公司的老板碰头，同样商讨今天跟他们谈的事情。 我们也是希望借此把公益这件事做大，形成一定程度的规模效应。进而帮助更多的人。 聊完之后，夏总跟马总告辞离开。 我跟苏诚宇和顾晓媛聊了一下后续之后，也就回到办公室继续工作。 …… 晚上回家，继续跟秦莉煲电话粥以解相思之苦。我发现我跟她现在越来越有谈恋爱的感觉了。虽然迫于徐远的原因，我俩到现在都还没有公开承认过彼此的关系。但实际上，我们跟正常情侣，在相处上已经没有任何区别。 她会跟我分享今天吃了什么好吃的，我会跟她吐槽老刘有钱之后，甩下公司，跑去三亚购置产业的不负责。 她告诉我这两天谷梦瑶一直在跟孙杰打电话，我告诉他孙杰这是身在曹营心在汉。 等等诸如此类其实不算事情的事情。但对于我们这种处在热恋期的人来说，总是乐此不疲的分享着。 但我们俩其实都知道，终归我们中间，还隔着一个徐远。只不过我们都彼此很有默契的谁都没提。也算是一种心照不宣吧。 但我总觉得……徐远肯定在憋什么大招了。 …… 第二天是周五，早上我接到了快递的电话，告诉我手机到了，我很是高兴的去前台收了快递。迫不及待的拆开包装拍了照给秦莉发过去，留言道：我未来的新手机到了。 秦莉也是知道我这是在调侃之前说的，等新手机发布之后再给她买个新的，我来用现在这个。所以她回了我一句：知道了。两套。 我瞬间变得心花怒放。不过之后对于我的调侃，秦莉就再也没回我。搞得我不知道是她真的在忙，还是我的放浪，惹毛她了。 但不重要，重要的是晚上她就回来了。于是我收起手机，强迫自己投入工作。 今天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和沈毅诚开会了，昨天已经跟聂雷确认过今天下午3点去沈毅诚办公室谈泰安地产那个项目。 方案昨天下午我已经看过了，学计算机出身的顾山宇确实没让我失望，把这个方案做的非常技术流。整个方案超过6成全是在介绍AR技术，室内导航技术的优缺点。 甚至还联系了一家在室内导航领域比较出名的公司，让他们提供了一些已经在商业地产项目中实现的室内AR定位导航的案例。 说实话，本来我对顾山宇这个方案其实并不是太满意的，因为太过技术流了。我稍微懂点还好说，但是如果沈毅诚不懂这些，甚至对这些都不感兴趣的话，那这方案基本上就可以推翻重做了。 但是看了第三方公司提供的案例之后，我瞬间对前面大段篇幅的技术介绍有了非常直观的认识。 甚至一下让我对这个项目变得前所未有的有信心。我相信只要沈毅诚有点商业眼光，就知道这东西有搞头，如果再结合公益，结合活动运维以及媒体宣传。 那他们泰安商场的名头势必将会空前响亮。 最关键的是，对于商场物业方来说，使用室内导航技术之后，还可以在后台对人流量进行精确监控。甚至还可以针对注册用户进行精准的管理。 比如我刘畅注册了泰安商场App，或者公众号。基于室内导航的位置信息，商场就可以准确的知道我今天来了这里，去过哪些商户，在哪些地方停留。从而推测出我的消费习惯，之后可以针对我的这些消费习惯重点推送商铺信息。 比如我今天在卖衣服的A品牌待了20分钟，如果App里有针对A品牌的折扣，而且我也使用了的话，那商场就会知道我对A品牌是感兴趣的，那下次就会着重推送A品牌的信息给我。增加我复购的几率。如果再配合打通poS系统，那就可以更加精准的分析出我的购买习惯和需求。 当然，我如果不买东西也没关系，还有其他技术手段可以知道我的情况。这里就不展开了。 总之就是有了这些监测手段，那我这个人就会成为一个样本，随着越来越多的数据来描述我这个样本之后，就会对我形成若干数据标签，我的信息也会越来越完善。 以后一旦商场有任何形式的活动符合我的数据标签，那就会通过各种渠道对我经行信息轰炸。到时候我不关注都难。 这就是现在互联网公司普遍采用的手法。 不用怀疑，企鹅还有阿里一定是比你自己还要了解你的存在。别跟我扯什么隐私，因为只要你用他们的产品，或者他们收购企业的产品，那你的数据就会无条件的被他们收集。除非你不用。 甚至顾山宇跟我说，别以为只有手机里面的操作才会被记录，现在某些大厂的App，甚至还会偷偷开启话筒。到不是说他们会录音，而是会分析你说话里面的关键词。比如某个品牌，某种东西。 所以有时候当你打开购物软件的时候，你就会发现，哪怕你之前没有浏览过某种你感兴趣的商品，首页或者次级页面的广告栏里，也会出现这些东西。 是不是觉得很神奇？ 不，我听了之后觉得很可怕……所以立刻找到手机的设置界面，把所有程序调用位置或者话筒、摄像头这种权限，全部设置为仅使用中允许。 见我这样做，一边的顾山宇嗤笑了一声说道：“刘总，放弃抵抗吧。没用的。除非你用回非智能机。不然……呵呵……” 他没说下去，但我知道他的意思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除非真的不用这些软件，不然数据总会被收集。 就好像我那台国产车，车机系统就是阿里做的，地图用的是高德，也是被阿里收购的公司。那你说我家，公司，我父母家，乃至秦莉家这些我以前或者未来常去的地方，它会不知道？ 甚至现在的车机导航系统已经人性化到，每周末我都要回父母家，所以只要周末我一着车，导航界面就会自动跳出一个我父母家的目的地卡片，只要我点选，它就会进行导航计算。 我完全没有针对这个事情做过任何设置。 但它就是很“智能”，很“人性化”的知道了我的需求。这是往好了说的，但往坏了说的话，这种情况可怕吗？我觉得很可怕，因为你的车比你还知道你要去哪。 如果被犯罪分子掌握这些信息……那后果…… 当然，这就扯远了。 回到这个方案，我昨天让顾山宇跟苏诚宇联系，把公益的内容也加进去。 所以这会儿当我坐在沈毅诚的办公室，对着自己的电脑，口若悬河地把这个方案完整地介绍给他，以及一起旁听的差点成为聂雷姐夫的方舒扬听了之后。 我非常明确地从沈毅诚以及方舒扬眼里看到了光芒。 不过他俩之间，肯定还是以沈毅诚为主，当先开口的也是沈毅诚，他略显激动地说道：“刘畅，你这个方案今天拷贝给我一份，我明天……哦不对，下周一，拿给秦总过目。这个项目我们要提高预算，必须覆盖到所有泰安集团旗下的商场。这么看来之前说的那点钱肯定是不够了。” 预算这部分，这次我直接让顾山宇去掉了，因为他之前是以单个商场为例详细的列出了价格。 但以我看来，这方案只要一提，那沈毅诚这边势必会想推广到所有商场去。而结果和我预料的一样。甚至沈毅诚的反应比我想象的还要夸张。 我猜他之所以会反应这么大，是因为我明确告诉他，现在用室内定位的商场有是有，但不多。不过运用室内定位来玩花活的，那是绝无仅有。 所以如果泰安做了，那绝对是前无古人的头一家。 因此，如果泰安做了，势必就将成为所有商业地产中的领军者。未来光这一套方案的前景，就不可估量。基于这些理解，就也难怪沈毅诚此刻会显得这么激动。 至于公益的事情，有了这套方案的铺垫，他自然是满口答应，甚至直接表示，只要我说的这个基金会在民政部门审核通过，他们立刻会把钱打到指定账户。 当然，金额不可能太多，但也不会太少，第一期先付个50万意思意思，后面再说。 有了他这个表态，我自然非常诚恳和热烈的表示了感谢。 之后又谈了一些细节，主要由方舒扬提问，技术方面由顾山宇来回答。执行层面由聂雷回答。 我和沈毅诚变成了看客。 他甚至还直接叫我出去抽了根烟。 抽烟的时候，沈毅诚极其暧昧地问我道：“刘畅啊，最近跟莉莉……挺好的？” 我一脸尴尬地看着沈毅诚答道：“沈叔，你这话……让我怎么回答？” 沈毅诚闻言佯怒道：“你小子这是什么话？是怎么就怎么样，照实回答。” 我无奈道：“沈叔，我说挺好……也没用啊……你也知道，这中间，不还隔了个徐远嘛……现在……” 我话还没说完，沈毅诚就打断道：“我知道你想说徐远入股秦莉公司的事情，这事情是秦总授意秦莉这么做的。你不用太过担心。徐远这小子知道轻重，生意是生意，感情是感情，这点他还是分得清楚的。” 听了这话我更无奈了，我沉吟一下说道：“叔，我当然明白你说的。但……我现在如鲠在喉你明白吗？” 沈毅诚闻言一愣，随即呵呵笑着拍了拍我肩膀道：“行，有你这句话我就有数了。你放心，徐远这里我会帮你盯着的，他要是有什么风吹草动，我第一时间通知你。” 虽然我知道，沈毅诚这也就是句客气话，但我还是受宠若惊地赶忙点头称谢、 之后沈毅诚话锋一转，看似别有深意地说道：“不过你小子也要对莉莉有信心，凡事不要听风就是雨。你明白吗？” 我立刻警觉道：“沈叔，你这……话里有话？” 沈毅诚笑着摇头道：“没有，你别多想。我就是提醒你，毕竟现在徐远入股了秦莉公司，他们之间的接触肯定会更加频繁。虽然你如鲠在喉，但该相信秦莉的，你还是要相信她。毕竟……”说着，沈毅诚又用刚刚暧昧的眼神看了我一眼，随后说道，“毕竟，你最近往秦莉家跑的也是挺频繁嘛。” 我瞬间一脸尴尬，开口就想解释：“叔，你这……” 沈毅诚没给我说话的机会，只是语重心长的说道：“年轻人，有些事情过犹不及。悠着点知道吗？还有，该做的措施要做好，别弄出个奉子成婚来，这秦总肯定是要发脾气的。” 我一脸无语地看着沈毅诚，想解释但他根本不给我这个机会，一脸我懂，你不用多说的表情。掐灭烟头转身回去了。 等我们回去之后，方舒扬跟聂雷顾山宇又谈了快半小时。 直到5点半的时候，方舒扬才在沈毅诚的制止下，直接拉着聂雷跟顾山宇去他自己的办公室谈细节去了。 沈毅诚的理由是，你们要谈我没意见，但具体细节跟我没关系。你们自己找地方谈去。我跟刘畅还有点别的事情要说，你们赶紧滚蛋。 于是他们就走了，而我则被沈毅诚不由分说地，直接拉着去了秦泰安的办公室。 第119章 再见秦泰安 待聂雷他们走后，沈毅诚打了个电话，就问了一句现在方便吗。待对方回复之后直接挂了电话。 之后不由分说，直接带着我走出他的办公室，然后招呼都不打就推门进了他隔壁的一个门。 我跟着进去之后发现这是一个套间，外面有一个小的办公室，里面并排坐了2个姑娘，一个是我第一次来的时候接待我的小姑娘，另一个我没见过。 不过长相什么的也是挺出众的。 随后我就看到这俩姑娘右手边，有一个硕大的玻璃门。门框上方赫然有一个董事长办公室的小牌子。 我这下明白了，沈毅诚这是带我来见秦泰安了。 到得玻璃门门口，这次沈毅诚敲了敲门，待里面说了句进来之后，他才推门进去。 并且示意我跟他一起进去。 我这显然也不可能调头走人，只能硬着头皮跟他步入了秦泰安的办公室。 这是一个中式布局的房间，从家具到陈列，都是古色古香。成套的红布家具看上去就质地不凡，而且应该都是有年头的老物件。 房间大概有个5-60平米，秦泰安的红木书桌，位于进门处的右手边，侧对着门口。 他身后是一个硕大的红木柜子，一半用来放书，一半用来放一些陈列品。 柜子是敞开式的，但看上去一尘不染，想必是一直有人打扫。不然这种敞开式的没有玻璃门的柜子，很容易积灰。 秦泰安抬头看了一眼沈毅诚并没什么反应，但当他见到我的时候，眼底明显带着些许诧异。显然他没想到沈毅诚会把我带过来。 片刻后他停下手上写字的动作，开口说道：“刘畅来了啊，来，坐。”说着，示意我去他办公桌对面的会客区坐下，然后拿起电话吩咐了一句，让送两杯咖啡进来。 随即秦泰安让我俩稍等一会儿，等他手上的文件看完，再跟我们聊。 几分钟后，待秘书送了咖啡出去，秦泰安放下文件，起身坐到了我们对面，好似闲话家常，但却不怒自威地开口道：“刘畅，今天过来找毅诚谈项目？” 我刚想开口，一边的沈毅诚就示意我把电脑拿出来，把刚才的方案再跟秦泰安简单的说一下，并提醒我，重点就说那两个案例视频。 于是老老实实我把电脑拿出来，打开先前的方案，找到视频给秦泰安播放了一下。 对着视频，我大致介绍了这里面都是实际案例，不是电脑做出来的效果。并且表示我们希望通过跟泰安的这次合作，把现有的技术结合商场活动运营，再加上公益活动等等一系列的市场手段，做出一个前无古人的营销案例，帮助泰安集团旗下的商场更上一层楼。 这一系列的介绍大概花了有7-8分钟，我在说的时候一直有注意观察秦泰安的表情，他从最初的不喜不悲，到看完视频，很有针对性的问了几个问题。比如刚刚我强调，这视频是真的不是特效，就是出于秦泰安的询问，他的表情也跟随着我的讲解，变成了蹙眉沉思。 而一边的沈毅诚也是眼底希冀地看着秦泰安。 片刻之后，我看秦泰安似乎有了一些决断，他开口问我道：“刘畅，按照现在泰安集团旗下16家商场和商业综合体来算的话，上线这么一套东西，大概要花多少钱。” 这个我还真算过，所以沉吟一下之后解释道，“以我们团队之前和第三方技术团队的沟通结果，撇开硬件不谈，光软件部分，导航和AR是有现成已经开发好的应用包的。所以其实只要做适当修改然后授权就好。当然也可以买断，买断价大概30万，授权使用的话一年就几万块。”顿了顿，我继续说道，“但我觉得泰安这个层次的公司，不可能会选择授权，肯定会选择买断。之后，就是基于基础的应用包，开发我们需要的功能和界面，这个部分预估大概至少30万，上不封顶。” 此时沈毅诚插口道，“就算50万好了。” 我点点头继续解释道：“软件部分基本就这样了，再算上服务器什么的，基本上一次性投入100万，线上这个部分肯定能做起来了。后续就是每年几万块的服务器租赁和维护费用。做完这些，所有的商场都是可以用的。别说16家，就是160家都没问题。 至于硬件的投入，这个现在没有办法精确计算，只能估个大概，按照第三方公司给出的价格，基本上一家商场的硬件采购及安装费用，在10到30万不等。具体看面积。” 此时秦泰安沉吟道：“那就算平均15万一家，16家就是……”一边沈毅诚掏出手机，打开计算器，随后答道：“240万。” 秦泰安点点头：“那就算他300万。” 我继续解释，“这两个费用加起来差不多400万，就是所有软硬件开发的费用了。至于现场的运维，按照之前说的，一个月就算5-8w好了，一年就是不到100万，不过这是刚开始第一年，后面各地熟悉流程了，这笔钱基本就可以不用花了。” 说到这里，秦泰安点点头道：“也就是说，有500万，这件事情就可以做起来，而且依我看，起码能做个两到三年？” 我沉吟一下之后答道：“秦总，第一年肯定没问题，但第二年之后肯定要更新一下运营的内容，比如第一年玩寻宝，第二年可以玩别的。但总体上来说，我理解这个事情，就算更新玩法，也不会大张旗鼓地改软件的。所以基本上500万玩个两三年问题不大。” 听我这么说，秦泰安没有置评，反而是饶有兴致地问了我一句道：“那如果有500万的预算，你们公司在这件事情上，能赚多少钱？” 我一愣，随即苦笑着答道：“秦总，其实我们作为纯粹的运营协调方，在这个项目上，可以说基本上是不赚钱的。” 见秦泰安露出惊讶的表情，我赶忙解释道：“软件开发和硬件安装，这个是外包给第三方公司的，这个我们赚不了钱，如果你们不放心，可以自己去联系同类型的公司寻求合作。”我顿了顿，见秦泰安不置可否，继续说道，“我们能挣钱的部分，也就是那每个月5-8万的运营协调费用。但……按照您刚才说的，要在全国16家商场或者综合体铺开这个事情。那也就是说，我这里至少要安排2-3个人，在一年之内专职全国各地跑，来负责这件事。按现在的薪资水平……”说着，我向秦泰安摊摊手，无奈地说道，“您说我们能赚什么钱嘛。” 我说的是实话，2-3个人，就算差旅另算，一个人加上出差补助什么的，一个月税前的支出至少要1.5万甚至2万，3个人就是6万，就算秦泰安一个月给8万预算，公司在这个项目上也就一个月挣2-3万。为此还搭进去这么几个人。 某种程度上来说，我做这个项目完全是不赚钱的，甚至还可以说是亏钱。 所以接这个项目，根本就是赔本赚吆喝了。 听了我的话，秦泰安似笑非笑地看着我说道：“我之前对你的提议依然有效，你真不考虑过来我公司市场部负责这个项目？” 不等我回答，秦泰安继续说道：“你看，一年100万的运营费用，我横竖是要花出去的，那不如直接给你，让你带着一两个年轻人去我们16家商场负责这个项目嘛。” 我听了这话，心说老狐狸算盘打的真好，一年100万给我，让我去负责这个项目，乍一听好像很不错，但实际上他同样是花了100万，而我却成为了他的员工，从此为可以为他卖命。而我替他产生的价值，可远远不可能只有这100万。 所以，他这么个提议，看上去是我赚了，他不赚，甚至还要为此多招两个人，多付了点工资成本，但实际上，他这买卖是赚大了。 不过还没等我回答，一边的沈毅诚却假意提醒秦泰安，实则揶揄我道：“秦总，您忘了？刘畅现在已经是他们公司的股东了。人家现在一年赚的，可不止100万了。” 秦泰安闻言一愣，立刻故作想起什么一样，扶着额头呵呵直笑道：“哦对对对，毅诚你看，还是你记性好，我都已经忘记这茬了。” 我看着这俩老狐狸一搭一唱，苦笑道：“二位叔叔，你们就别拿我开心了。我自己几斤几两还是清楚的。” 一边沈毅诚直接调侃道：“哟，刘总，现在知道叫叔叔了？刚才怎么还叫秦总？” 秦泰安闻言笑得更大声了。 我听了这话，只能扶额苦笑不做回答。 秦泰安笑过之后，指了指我说道：“行了行了，我确实是忘记这事儿了。那既然如此，我也不勉强你。之前我跟秦莉说了关于这个项目额外支付你报酬的事情，秦莉应该有跟你提过吧？” 我心说果然还是要提这茬。本来以为会是沈毅诚跟我说，那我拒绝的话多少还容易一些。 但这会儿秦泰安直接跟我这么说……这让我怎么开口？拒绝吧，显得有点不识抬举，不拒绝吧……这事儿又有点变味了。 所以我有点左右为难，不知如何是好。 思前想后，我最终开口道：“秦叔叔……” 听我这么叫他，秦泰安饶有兴趣地“恩？”了一声。呵呵一笑之后示意我继续说。 于是我硬着头皮说道：“这钱我不要吧，容易显得我自命清高不识抬举，但要吧……老实说，我也觉得多少有点受之有愧。所以……”我抬头看了看秦泰安，咬牙道：“所以要不这样，您把这钱给秦莉，就算……就算我给她买礼物的钱。您看这样行不行？” 秦泰安闻言张大嘴巴，看上去完全没想到我会这么说。 而沈毅诚则是愣了愣之后就哈哈大笑起来。 我被他搞得有点不明所以，此时秦泰安做出一脸不悦的样子对我说道：“你个刘畅倒也是鸡贼，拿着我这个老子的钱，用你的名义去讨好我的女儿？” 我听了秦泰安这话也是一愣，但随即想想可不就是他说的这么回事儿嘛。 于是我赶忙解释道：“不不不，秦叔叔，我不是这个意思……您……” 秦泰安略显不耐烦地摆手打断我，对着沈毅诚说道：“行了行了，毅诚，趁我没改注意，你赶紧把这小子从我眼前带走，我看着烦！”说着就站起了身，往自己办公桌走去，完全一副送客的样子。 这一下搞得我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完全不知道如何是好。 而一边的沈毅诚则拍拍一脸茫然的我，示意我收拾东西走人。 我讷讷地收拾完东西，跟着沈毅诚离开秦泰安办公室。沈毅诚是直接走出去，连招呼都没打。而我却傻乎乎地转过身，对秦泰安说道：“那……那秦叔叔，我……我先走了……” 那头的秦泰安直接被我的行为气笑了，笑骂了句“滚。” 我吓得赶紧退出办公室，并且关上了门。 在我身后的沈毅诚看着我也是一脸失笑，无语地指了指我。 至于边上那俩秘书……反正我是觉得她们正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于是我立刻低头跟着沈毅诚走了出去。 回到沈毅诚办公室，他给我丢了根烟，然后一边收拾东西一边教训我道：“你小子是真傻还是装傻？” 我一脸懵圈。 沈毅诚看我是真傻，失笑道：“行了，你放心吧。你的要求秦总答应了。晚上记得跟莉莉邀功。” “啊？”我对沈毅诚的话表示震惊，但随即也就想明白了，秦泰安最后那句话确实是答应的意思。所以我站那嘿嘿傻乐了起来。 沈毅诚见我这样一脸恨铁不成钢地说道：“说你胖你还喘。本来这事儿也没什么。但你出门的时候叫一声叔叔算什么事？” “啊？”我又说了一声，但这次我是真不明白了。 沈毅诚叹息道：“你不知道我们这种公司凡事都传的很快吗？你这当着秦总那俩秘书的面叫他一声叔叔，你信不信搞不好这会儿，徐远就已经知道这事儿了？” “呃……”被沈毅诚这几句话搞下来，我感觉自己都快失去语言能力了。搞得好像只会说单音节一样。 沈毅诚也是被我个逗乐了。摇摇头道，“下次你注意点，这次我会跟那两个秘书打招呼的，让她们不要多嘴。” 我赶忙道谢，沈毅诚收拾完东西，让我在这里等他一会儿，他先去给我擦屁股。 说着就开门出去了，我猜应该是去隔壁找那两个秘书了。 不一会儿，沈毅诚回来，让我跟他去吃饭。我赶忙背上包跟着走。 到门口的时候，正好碰到上次那个出来接我的秘书，我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什么，我总感觉这次她对我笑的时候，已经完全没有了之前的那种职业，反而多了一丝别的东西。 我不知道那是敬畏还是讨好，亦或是……嘲讽和轻蔑？ 咱也不敢说，咱也不敢问…… 离开泰安的办公室之后，我跟着沈毅诚来到了位于马路对面的一家餐厅，做的是粤菜。看上去很高级。主要就是体现在东西摆盘都很好看，但分量……就一点点。 我们边吃边聊，主要自然还是围绕这我们公司的业务情况。 沈毅诚了解了一下秦莉入股之后，徐远这边的资源我们落实和消化的怎么样了。 我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地跟他讲了一下。 沈毅诚听完之后倒也没说什么，只是表示现阶段我这么做没问题，但长久来说，这些资源还是要尽量接到自己手上。 我虽然同意这个看法，但是怎么说呢，这么多客户，我也不可能管得过来。所以我表示只能抓大放小。前期包括昨天来我们公司做电桩的公司，还有下周要去北京见的两个客户，这个我都能保证抓在手里，至于其他的…… 坦白说，多少有点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意思。 对于我的这个顾虑，现阶段沈毅诚也没有太好的办法。 随后我们就聊到了秦莉，沈毅诚自然说了不少秦莉小时候的事情，比如秦莉在学校跟人吵架甚至动手，被老师叫家长，她不敢找父母，直接找他过去顶包。 我听了这事儿之后立刻问沈毅诚这事儿是不是秦莉高一时候的事情，沈毅诚回忆了一下说具体时间他记不清了，但肯定是高中，而且开学应该没多久。 我失笑说这件事我知道，而且秦莉动手的那节课，还是我爸上的。 沈毅诚吃惊道竟然还有这种事情。于是我跟他讲了一下我爸跟我描述的当时的前因后果，最后还表示，我爸到现在还记得秦莉。 然后很自然的，沈毅诚又是一脸暧昧地调侃我，这都已经带秦莉见过家长了？ 我又是一阵尴尬。 不过还好，这个时候我的电话响，我拿起来一看，发现竟然是秦莉。 看看时间，这会儿应该她刚刚落地，于是我跟沈毅诚告了声罪，表示出去接一下秦莉的电话，便在他暧昧的眼神中落荒而逃，出了餐厅。 电话接通后，除了秦莉的声音，我还听到了飞机落地后提醒乘客不要离开座位不要松开安全带的广播声。 果然，这姑娘是刚一落地就迫不及待的给我打了电话。 同时耳边还传来谷梦瑶略显吃味的抱怨声，她说秦莉心里就知道男人，刚开机就给我打电话。秦莉直接告诉她，让她给孙杰打电话。之后谷梦瑶就没声了。 等她那里终于消停点了，我才笑着开口问道：“落地了？” 秦莉轻柔地恩了一声。 我调侃道：“早上怎么不回我消息了？” 秦莉立刻有点炸毛道：“你能不能不要老是提这事儿？” 见她有点不好意思，于是换了个话题道：“你妈 的秘书来接你？” 秦莉又是恩了一声，不过这次略显有些失落。我知道她其实是想我去接她的。这点昨晚我们通电话的时候，她已经明确表示过了。但奈何屈服于她母亲的“淫威”，最后她还是只能老老实实地接受安排。 随后我告诉她道：“这会儿我正在跟你沈叔吃饭呢。” 秦莉惊呼一声道：“啊！那我现在给你打电话是不是不太好？” 我失笑道：“已经无所谓了，你沈叔连我最近经常去你家都知道得一清二楚，而且刚才我是当着他面接得她电话。所以好不好的……都已经这样了。” 秦莉听了我的话也是恍然，随后我又跟她汇报了一下，沈毅诚带我去见了秦泰安的事情，顺便把我从他老子这里拿钱借花献佛送给她的事情也说了。 秦莉听后咯咯直笑，夸我道：“干得漂亮！” 我失笑道：“坑你老子的钱给你，有什么漂亮不漂亮的？” 秦莉否定我说：“这是态度问题，你这行为代表着我在你心里的地位，要比这几十万高得多。” 恩，这点我倒是不否认。 于是秦莉很是大度地提议道：“可以用这钱给你买辆车，毕竟不义之财应该散之。” 我吓得赶紧拒绝道：“我已经拿着你老子的钱哄你了，结果再给我买车，这要让你爸知道了，那不直接拿着鸡毛掸子过来揍我？说我占两头便宜嘛。 秦莉很是不屑地觉得我想的太多。 但我还是坚持她收到这钱之后该吃吃该喝喝，就是别花我身上。不然真的不太好。 之后秦莉也没坚持，反正就说了一句，等收到钱再说。 随后我们就挂了电话，毕竟那边沈毅诚还等着呢。 回去的时候我顺便把晚饭钱给结了。这个行为导致我被沈毅诚一顿数落，说我不懂规矩。我叫他一声叔，怎么能让我买单之类的云云。 但这些都是小事，就刚刚临出门他去给我跟两个小秘书打招呼这个举动，就不枉我叫他一声叔。至于请顿饭……这不是能报销嘛，毕竟都开了公司抬头的发票的。 饭后，我跟沈毅诚分开，他也知道今天秦莉回上海，以为我这会儿着急去见她。所以直接让我该干嘛干嘛去，就是别忘记他之前嘱咐我的，做好安全措施。 我一脸无奈地告诉他，别说我们没发生什么，就算已经发生了，今天也不可能，因为今天秦莉回她母亲那里住。这会儿估计已经被她母亲的秘书给接走了。 听了我这话，沈毅诚吃惊之于，也是没再说什么。当然吃惊是吃惊我俩还没那啥。毕竟这年头，谈个恋爱一两个月了，还没睡过的……好像也是不多。 不过既然谈到了秦莉的母亲，我自然一脸八卦地问了问沈毅诚，秦莉她妈，到底是何方神圣。 谁知沈毅诚也是避讳莫深地摇头表示这事儿让秦莉自己告诉我，他是不方便多嘴。 搞得最后跟他分开之后，我还是一脸懵圈。不就是个政府高官嘛，至于这么讳莫如深嘛。我又不会到处去说…… 第120章 大仇得报的快感 今晚没喝酒，到家之后我决定按照之前跟秦莉的约定，除了有氧之外再跑跑步。 穿好跑步鞋，换了条运动短裤，我专门下载了一个记录跑步轨迹的App，设置完成后，出门跑步。 在我尽可能匀速慢跑，控制节奏的情况下，最终我花了40多快50分钟，勉勉强强跑完了5公里。 但这个过程中，在大概3公里的时候，我实在坚持不住，改跑为走。然后就是边跑边走，最终硬生生地给拖到了5公里。 原本我是自信满满的，准备跑完步回家再做几组训练的。 但现在这个情况……到家之后，我感觉自己都可以直接趴下了。别说再训练，就是站着都费劲。 拖着快要累崩溃的身体，颤颤巍巍的先去洗了个澡，拿着一瓶水，我生无可恋的半瘫在了沙发上。 稍微缓过来一点之后，我从App上，将保存了今天跑步的轨迹数据截图，转发给了秦莉，并且留言道：等我超过你的那天！ 也没多久，秦莉同样给我回了一张截图，日期就是昨天。我猜应该是她在出差的时候，抽空出去跑的，同样五公里，秦莉用时28分钟。 我惊得回魂一般，直接坐直了身子。要知道，五公里能跑进30分钟，这已经是接近准专业水平了。只要跑进25分钟，那就是准专业。 然而更惊悚的还在后面，紧跟着截图，秦莉凡尔赛般地跟了一句：我会告诉你，我曾经参加过东京马拉松大众组别，并且完赛了吗？ 这尼玛……能跑个半马已经足够让我惊为天人了，她竟然能跑全马？！看看人家白富美……不仅有美貌，有钞票，有学历，有智商，还有体力，有武艺……技能点点满了这是？ 认清形势，我立刻发了一个下跪求饶的表情，随后直言道：姐，我错了……空手道陪练这事儿……你要不再考虑考虑？ 秦莉回了我一个呵呵冷笑的表情，说道：说出去的话，哪有收回来的道理。你加油，跑全马那是两三年前的事情了，现在我很久没有系统训练过了。你看，我五公里连25分钟都没跑进。实力已经退步很多了。所以理论上说，你也不是没有机会的。 我……我这……算了，不就是挨打嘛，老子皮糙肉厚，认了！ 于是我死猪不怕开水烫地回道：我觉得这两天，还是多练练抗击打能力比较实际一点。 发完这句之后的相当长一段时间，秦莉都没有回我。 我估计她应该是被她妈抓去说话了，所以也没放在心上。正当我准备打开电脑看看片子的时候。 我收到了陈依依的百度，提醒我明天记得去找她吃饭。 我心说还好她提醒我，不然我都已经忘记这事儿了。 但经过她的提醒，我发现此刻我的心情也并不轻松，因为长痛不如短痛，明天我想去跟陈依依说清楚，告诉她我已经决定跟秦莉在一起的事情。 在近乎敷衍地告诉陈依依我明天晚上会过去找她吃饭之后。 我便给秦莉发了条百度，让她如果方便的话就给我打电话，如果不方便，那就有空了告诉我一声，我跟她百度说。 我一直等到11点半，秦莉才发百度问我现在方不方便打电话。 我回了个时刻准备着。不出半分钟，秦莉就给我拨了过来。 接通之后她先是跟我抱怨，“都怪你，之前给我发百度，被我妈看到了，又是对我一阵盘问，害得我到现在才回房间。澡都还没洗。” 我愣了愣答道：“那要不，你先去洗澡，洗完我们再聊？” 秦莉没好气地说道：“不用了，一会儿要洗头，估计没个半小时好不了，先跟你说两句，完了你早点睡觉。” 因为她知道，我明天一早要回家陪我妈看房子。 对于她的体贴，我自然一阵窝心，腆着脸跟她说了一阵羞羞的情侣间的小骚话。 矫揉造作一番，秦莉很敏锐地问我道：“之前让我给你回电话，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跟我说？”我这才想起我这会儿找她的真正目的。 沉吟片刻之后，我叹口气道：“我要跟你报备一下，明天我要去找陈依依吃晚饭。” 秦莉听了之后明显一愣，随后轻笑着问道：“干嘛告诉我这事儿？” 从她的语气中，我能感觉出，她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如果我不赶紧解释清楚，那后面就是山呼海啸了，于是我赶紧说道：“我明天想跟她说清楚我跟你的事情……” 说完这句，我就不言语了，静静地等待秦莉的反应。 半晌之后，秦莉叹口气道：“我知道了……你……尽量委婉一点吧。这个事情是我做的不对，如果有什么我可以做的，你告诉我。我尽量弥补她。” 我心里清楚，这后面一句，不过是秦莉说的客气话，或者说场面话。她能怎么弥补陈依依？跟我分手？不对，好像严格意义上来说，我们现在不是情侣关系，谈不上分手。 不过这种内心oS我是不可能说出来的。所以只能简单的回一句知道了。 之后秦莉就说让我早点睡，明天还要早起。我道了一声晚安之后，就跟她挂了电话。 但是挂完电话之后，我完全无法入睡。 因为我一闭上眼，就忍不住地会想，明天我跟陈依依说了这些之后，她会是什么反应？我又要怎么应对？ 如果她跟我哭闹，我怎么办？继续妥协然后一脚踏两船？这不可能，也不现实。 设想了半天，发现这个问题现在是无解的。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到时候见招拆招。 就在我辗转反侧，无法入睡的时候，我的手机发出来轻微的震动，我拿起来一看，是秦莉发给我的百度，她写了一大段： 刘畅，我其实很怕你跟陈依依谈过之后，她会情绪崩溃。而你为了稳定她的情绪又做出妥协。随后让我们三个人的关系又回到原点。 所以我刚刚洗澡的时候想，要不我明天跟你一起去。你要不好说的话，就由我来说。 但转念一想，我们现在的情况，严格意义上好像也不能说是真正在一起了。所以我貌似没有这个资格去这么做。 我知道现在这样对你不公平，晚上的时候沈叔也给我打了电话，他告诉我其实你很担心徐远会在最近这段时间做出什么事情来影响我们之间的关系。 他说你用了如鲠在喉这几个字。 但我还是那句，希望你相信我，不管我的人还是我的心，都是在你这里的。 所以说回刚刚你告诉我，明天你会去跟陈依依说清楚我们的关系这件事情。我觉得我也应该像你选择相信我一样相信你，让你去处理好你跟陈依依之间的事情。 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多少有些难办甚至痛苦。但……这也算是你对我表的一次衷心，不是吗？我心里很感动的。真的。 所以我决定，明天晚上等我妈睡了，我偷偷来找你。你记得给我留门。 爱你哟~ 我看完这些之后，心里有些五味杂陈。我跟秦莉说这些，并不是想要她回报我什么。或者说以这种方式来回报我。 所以我回道：都说了心照不宣。有些事情你心里明白就好了。感动什么的放在心里。说出来会让我觉得很不好意思的。还有，明天晚上你可别偷偷溜出来，我怕你妈知道之后，派警卫过来直接把我带走…… 我回了这些之后，秦莉立刻回道：你真的不想我过来？ 我笑着回道：想当然是想，但有些事情……还是细水长流比较好。毕竟今天沈叔还特地关照我，让我跟你悠着点，别搞出人命。不然你爸会发火的。 秦莉估计看了我这话反应了一会儿，过了能有一两分钟之后才回我道：沈叔真跟你这么说了？ 我回了个点头的表情，说道：千真万确。而且还不止说了一次。所以……你要不想搞出人命，明晚上最好还是别来找我，我怕我真忍不住。 我这说的是实话，试想我刚因为秦莉拒绝了陈依依，半夜她就送上门投怀送抱，我这……怎么忍得住嘛。 秦莉估计也是想明白了这个原因，所以回我道：那我知道了……我明天晚上就不过来了。其实……睡衣什么的……我也不是不能接受便宜一点的……本来还想明天去买一套来着，现在看来，也没什么必要了。 我立刻回了一个苦笑的表情，然后警告秦莉，不要玩火自焚。 秦莉发了一句我逗你的，然后就让我早点睡。之后我俩道了声晚安，就结束了对话。 这个晚上注定难眠，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几点睡着的，总之我睡得非常不好。 梦做了很多，但跟之前蓝裙子红裙子没关系，反而是梦到了当初我来往杭州的那段完全没有路灯的高速。而且这段高速好像永远开不到头。 不管我怎么踩油门，就是无法驶离这个路段。 最后是我感觉自己右脚有点抽筋了，才猛的醒了过来。 醒来之后发现，已经早上7点了。而后，我也不打算再睡。直接打着哈欠起床洗漱之后，就驱车回家。 到家才8点半。我爸妈看到我这么早回来有些意外。我也没多解释，就说昨晚跑步累了，睡得早。早睡早起了。 没想到这个解释竟然还得到了我爸的表扬。说我应该坚持锻炼，还说他最近没少看到新闻里，有我这么大年纪的人因为加班猝死。看得他一阵后怕。就觉得我现在挣钱越多，压力越大，别到时候也闹出什么毛病。所以现在多锻炼没坏处。 我随便应付几句，我妈就搞了碗泡饭和一个咸鸭蛋，还有一点酱菜过来给我当早饭。 我一边吃，我妈就一边开始絮叨这几天的看房经历…… 她这几天前前后后看了6-7套房子，其中有一套一楼的，带个院子，产证面积32个平方不到一点，她还挺中意的。 这套房是她认识的那个做中介的阿姨带她去看的，说是上一任房主是个老人，在这里住了几十年了，半年前因病去世了。当然，不是在这套房子里去世的。 现在几个子女打算卖掉这套房子大家平分。 而老人住的这几十年里，就一直没有装修过。所以基本上可以理解为无装修。 至于这家人呢，按我妈说法，多少也有点老人走了，茶就凉了的意思。按照中介阿姨的意思，他们只求尽快出手，不求这房子能卖多高价钱。 主要是因为有好几个子女，多卖几万块钱，大家一平分也就没几个钱了，而为了多这几万块钱跟买家搞一搞，惹得买家不高兴，不买了，时间一拖久，那又有点得不偿失。 所以这套房子的价钱还算比较合理，甚至还有点略低于行情价。 产证面积是32不到一点，就按32算，单价一个平米7万的话，应该是224万，但因为差一点到32，所以实际价格是220万。 税收什么基本也是没有的。所以按照中介阿姨的意思，我们这种一次性能付全款的优质买家，价钱再谈一谈，理论上算上中介费和税收，我们这边实际支付220万有拿下的可能性很大。 基于上述种种，我妈觉得这套房子还是挺合适的，于是就约了今天早上，让房东的子女带着产证什么的过来当面谈。如果合适，我们就直接付定金了。 时间约在早上10点。中介阿姨因为有钥匙，所以先带我和我爸妈一起去看了房，看了一圈下来，我除了觉得除了房子看上去有点年久失修以外，其他都没什么问题。甚至这院子我看着还挺中意，因为真的很大。 我目测天井实际面积能有10来个平米。等于说这套产证面积32平米的房子，实际面积能有将近45平米。 既然大家都挺中意，看完房子，我跟我爸妈来到了中介公司，大概10点半的时候卖家也如约而至。 谈价的过程很顺利，按照中介阿姨的说法，昨天晚上已经跟房主通过电话了，对方当时就已经表示220万的价格没有问题。 我一开始还担心这房子因为是老人住的，会不会名字还在老人名下。如果那样的话，这就算遗产了，要征遗产税。具体我不懂，但肯定会很麻烦。 这点中介阿姨表示我多虑了，她一早就已经确定好。且不说这房子早几年就已经过户到子女名下，就算不过户，这遗产税的问题也是由房主去承担的，跟我们没有任何关系。无非就是办理过户的时候对方的手续会麻烦一些而已。 所以，最终我们以含税220万的价格买下了这套房子。在签订了居间合同之后，我当场用支付宝给房主支付了10万的定金。 后续的付款流程什么的反正都根据合同来。我表示我因为工作忙，不一定每次都能到场。所以房子呢，就写我妈名字。 本来我是想写我爸妈两个人的名字，但我爸说他还没退休，他这工作平时也不能上班没事到处跑，只有我妈最自由，所以直接写她名字就行了，省得之后办手续什么的还得他俩都到场，也麻烦。 我想想也没问题，就交给她最合适。 至于后面付钱的问题，我让我妈每次要付钱给我打电话，银行转账或者支付宝都可以。 办妥了这些，回到家。我爸让我坐下，很是郑重地把家里存折跟银行卡拿出来，当着我妈的面跟我交了个底，他说道：“刘畅，你马上也30了。这两年工作也不错，挣了点钱。今天借着买房这事儿，我也给你交个底……”说着，他指了指桌上的存折道，“这个存折里，有20万，是定期，不太能动”随后又指着那张银行卡，“这张是我的工资卡，里面大概还有十几万。这个是活期。”随后又指着另外一张卡，“这张是你妈 的工资卡，里面有30万。这就是你妈之前说的，存了定期然后到期了的。” 之后看着我说道，“我们家现在所有的钱都在这里。这次买房呢，你出了大头，我跟你妈这两天商量了一下。你现在这个岁数，所有钱都花掉买房肯定是不行的，你身上总要留点钱。毕竟你现在……”说到这里我爸顿了顿，叹口气道，“算了，我也不知道你有没有女朋友，但为了防止你突然找到女朋友，你身上总要留点钱。所以你那200万，你就出个180万，自己留个20万，剩下的钱，就用我的工资卡我跟你妈的工资卡里的钱，这样行吧？” 我想了想说道：“爸，我觉得你让我留点钱在身上这话没问题。但谈个恋爱也不用二十万吧？这样，我觉得咱们各退一步，你跟我妈还是出30万，我呢，出190万，多出来10万你们拿来装修也好，留着也罢，随便你们。” 我本来觉得我这话说的挺好，但我妈却抓住我话里的一点漏洞直接问道：“恩？那也就是说，你确实是谈恋爱了？” “啊？”我一脸懵圈地看向我妈，“没……没有啊……” 我妈狐疑地看着我说道：“那你说话吞吞吐吐的干什么？” 我狡辩道：“没有啊。” 这时候我爸挥手制止了还想问我什么的我妈，说道：“行了行了。就不要纠结了。儿子大了，真要谈恋爱了，合适的时候会告诉我们的。你就不要再多问了。”说着，他看看表，表示也中午了，今天办了件大事，为了庆祝庆祝，我们中午就出去吃。 我和我妈都自然没意见，于是我们一家三口去了小区附近的一个小饭馆，随便点了几个菜，稍微吃了一点。 当然，席间，我妈还在一个劲旁敲侧击的问我女朋友到底是陈依依还是秦莉。在我否认之后，她又开始询问她俩近况。 这个我倒是说了一些，毕竟没什么不能说的。 我妈见我对她俩近况好像都知道的挺清楚，感觉一时好像吃不太准我到底在跟谁谈恋爱。 最后我妈见实在无计可施，干脆当着我的面直接给许婕打了个电话。 在我的一脸无语中，直截了当地问了许婕知不知道我最近谈恋爱了。我妈虽然没开免提，但我还是能从听筒里听到许婕的惊呼，然后她好死不死地竟然问我妈，是不是佘欣然。 我tm……真的想爆粗口。好了，我只能又跟我妈解释佘欣然是谁。以及为什么许婕会认识她。以及她为什么会第一时间认为我会跟佘欣然谈恋爱。 在解释完这一大堆之后，我妈一脸无奈的地评论道：“你好像还挺有女人缘的啊，那怎么就不能给我领回来一个呢？” 我咬牙切齿地说道：“那我建议你下午就去找你外甥女许婕，替我好好揍她一顿。让她告诉你，为什么我领不回来一个！” 我妈被我说的一脸懵圈。于是我决定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当即给我小阿姨打电话，也就是许婕她妈，问她下午在不在家，许婕下午在不在家。 小阿姨很自然的说在啊，都在。 我说那好，我现在就带我爸妈过来。 说罢，直接掏钱结账，带着他俩直杀许婕家。等进得家门，我看到一脸惊讶的许婕正在沙发上玩手机。 我拉着我妈，大大咧咧的坐在她身边说道：“来，母上大人，刚刚吃饭的时候你问我，为什么不能带一个女朋友回家对吧？” 我妈下意识点点头，随后我看向许婕道：“好了，许婕同学。请你跟我妈解释一下，你哥我为什么就不能带一个女朋友回家呢？尤其是你的好同事，佘欣然。” 说罢我直接起身，跟还处在惊讶中的小阿姨，小姨父打了声招呼，说我下午还有事就先走了。 临出门，我还不忘再添把火，对着客厅里的许婕叫道：“哦对了，许婕，你别忘了跟我妈说说你那个叫什么……徐……徐俊华的同事，追你追的怎么样了，有没有请你吃饭，你答应没答应人家。” 说罢，我不理会许婕的厉声咒骂，直接对一脸震惊的小阿姨说道：“小阿姨，如果许婕不承认，我建议你打电话给大哥，他会告诉你详细情况的。” 说罢，我在已经冲过来，想要抓我的许婕近身之前，夺门而出。 抵住门口，听着门内许婕的咒骂声，以及小阿姨对她的训斥声，心中一阵大仇得报的快感！爽！真tm爽透了！ 第121章 阵痛 说实话，从许婕家出来之后，我猛然意识到，我刚刚的一系列举动，似乎有点不太正常。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潜意识里，我对我接下去要面对压力的一种提前释放。 有那么一瞬间，我想过逃避。我试图说服自己：要不今天还是安安稳稳地跟陈依依吃顿饭就行了。至于其他的……要不改天再聊？ 但念及昨晚秦莉给我发的那条消息，我又提醒自己：做人得言而有信。更得有底线，既然决定跟秦莉好好在一起，那就必须要快刀斩乱麻，了却前尘。不能做出一脚踏两船，骑驴找马的混蛋事。 两种想法在我脑海中激烈碰撞了一路，一直到我来到陈依依的宿舍，停完车，我在车里抽了一根烟。 最终，深吸一口气，下定决心的我，拨通了陈依依的电话，接通后，我告诉她我已经到了。电话那头的陈依依显得很惊讶，因为她没想到我会到的这么早。她说她还没梳妆打扮呢。 我随便找了个理由说我早上回了趟家，因为受不了我妈唠叨，就提前逃出来了。 陈依依不疑有他道：“那你稍等我一下，我换件衣服就下来。” 考虑到她的腿这会儿应该还没好利索，于是我问道：“那要不要我上去接你？” 但陈依依却拒绝道：“没关系，不用了。你在楼下等我就好，我很快就下来。” 于是我一路恍恍惚惚地走到她宿舍楼下。 大概也就一根烟的功夫，我看到陈依依小心翼翼地从宿舍台阶上下来。 跟我想得不太一样，貌似这会儿，她的腿已经好了很多了。 陈依依还是穿着那件情侣衫，在看到我之后，脸上的笑容立刻绽放开来，显得格外开心，甚至都下意识地加快了脚步。见状，我赶忙迎上去，让她慢一点。 待走到我近前的时候，陈依依嘟起嘴嗔怪道：“你怎么又没穿我送给你的衣服？” 我只能硬着头皮解释道：“早上出门急，给忘了。” 好在陈依依也没纠结，很自然地挽着我的胳膊往宿舍外走。 在我努力压制着内心汹涌的时候，她问我道：“现在才3点多，吃饭还早了点，我们现在去哪？” 定了定心神，我慢半拍答道，“要不……我们还是去上次孙杰手撕渣男的那家咖啡店吧？” 陈依依没有意见，我提议道：“要不要像上次一样，再推个自行车送你过去？” 陈依依拒绝道：“不用了，我现在已经好很多了，适当走走路没什么坏处。” 于是她就这么挽着我，一路雀跃地走向咖啡店。 这一路上，几乎完全都是她在叽叽喳喳地说着关于她这一周的实习生活。甚至还跟我提到，她跟Angie签的那个特约协议，不知道是从哪里走漏了风声。 有好几家活动公司或者品牌方都已经主动联系到她，或是邀请她去主持活动，或是邀请她去参加品牌活动。并且报酬都非常可观。 甚至还有经纪公司联系她，要签她做视频博主，并保证可以打造她成为网红。 听到这些，我由衷地为她感到高兴。 陈依依说道：“商业活动主持还有参加品牌活动这些，我已经咨询了台里领导，根据他们的意见，能答应的我都已经答应了。但网红这些，我一概都给推了。目前，我对当网红没兴趣。” 我对她的选择表示支持，同时也给出了一些建议，我说道：“如果你决定了，我没什么意见。但我觉得，现阶段，你也不用矫枉过正，你完全可以先自己尝试运营一下自己的社交媒体账号，等有了一定量的粉丝基础之后，再考虑要不要签约经纪公司，也就是所谓的mcN机构。这样条件什么的应该也好谈一些。”顿了顿，我接着说道：“其实你也不用这么排斥网红。就你的情况来说，全职做自媒体不符合你目前的情况，但适当利用自媒体平台，打造自己的知名度，从而提升自己的价值，这跟你即将从事的行业，并不冲突，甚至还大有裨益。所以我个人建议，你可以先试着自己运营一下自己的账号。” 陈依依想了想之后答道：“你这个建议可行。平时我没事也喜欢拍一些视频什么的，内容倒是不缺。” 我摇头道，“如果你真要做这个，那账号的内容就要好好设计，而且要做垂直的内容。” 见陈依依有些疑惑，我举例道：“比如你想以商业主持人的形象示人，那这个账号就都是关于这方面的内容。可以是你参加不同商业活动的视频，可以是后台内幕，或者但凡跟商业主持人相关的，都可以。” 顿了顿，我补充道：“但最好在早期的时候，尽量不要在这个账号下发布一些跟这些没有关系的，比如撒娇卖萌，或者搔首弄姿的视频。账号成熟之后倒是无所谓。总而言之，这个社交账号，或者短视频账号的存在意义，就是增加你作为商业主持人的附加值的。如果你喜欢做一些别的，比如日常穿搭，或者知识输出什么的，那完全可以另外再起几个账号，单独做那些。” 当我跟陈依依聊着这些的时候，我们也就到了咖啡馆。并且已经点了两杯咖啡，一边喝一边讨论了。 我发现陈依依是真的想好好从事商业主持人这个工作的。 所以当我在跟她讨论这些事情的时候，她不仅认真在听，提出自己的看法。甚至还在用手机记录我说的一些想法。 用她的话说，这些东西她有想过。只不过没有系统性地设计。今天跟我讨论过之后，她就准备正式开始着手做了。 我自然没有意见。毕竟这些东西就像我刚刚说的，是对她想要从事的事业有正向意义的。 所以我也是尽可能地向她输出一些我所知道的东西。虽然我不是专业从事社交媒体或者短视频行业的。但是因为这几年这些行业很火，很多活动都会邀请一些所谓的KoL（行业意见领袖）或者网红达人。 我跟这些业内人士多少也打过一些交道，甚至跟一些mcN的商务甚至网红本人都有一定的联系。 大致聊了一些之后，我也跟陈依依坦言，如果她真的考虑加入mcN机构，我这里也有一些认识的，可以供她参考。所谓货比三家嘛，以她的条件，我想红起来应该不是特别难。 几百万粉丝不敢想，几十万或者百十万粉丝，应该还是不成问题的。有这些粉丝，结合她的本职工作，变现的形式可以有很多种。 聊完这些，陈依依也问了问我最近工作的情况，我也大致跟她说了一下，也没说太细，反正就是各种出差各种忙呗。 当这些都聊完……之前的纠结又开始汹涌而来，我的内心又开始新一轮的挣扎，虽然下车前，我已经决定了想长痛不如短痛，但真到要临门一脚的时候，我实在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最后连陈依依都已经看出我的异样，问我道：“怎么了这是？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有的话就直说好了，干嘛一副扭捏的样子。” 见我郁结的心情都已经写在脸上，甚至连陈依依都已经看出来，我更是一脸痛苦地看着她。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我的这种情绪和表情让她意识到了什么。 她看着我，眼神从刚刚的清明和愉悦，慢慢地转向了压抑和伤感，最后就连她的脸上也开始变得阴郁不明起来。 我看着陈依依低下头，专注地摆弄自己手中的咖啡。用勺子在里面一圈一圈地搅拌着。仿佛这是一件非常有意义，且让她乐此不疲的事情一样。 不知怎么的，我甚至都有点看得入迷了。 最终，她突然停下动作，抬起头看向我，在我有些惊讶的眼神中，我眼睁睁地看着她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对我说道：“刘畅，我准备好了，你想说什么你就说吧……” 我看着她，从她眼底我看到一片决绝，还有……止不住的悲伤。 我心里清楚，此时此刻，她肯定已经知道我想说的是什么了，只不过，她想听我亲口把这些话说出来而已。这让我很痛苦，我真的不忍心伤害她……我…… “刘畅……”就在我当着缩头乌龟的时候，陈依依轻声说道，“我知道有些话你很难说出口的，就好像当初我对你那样。” 陈依依看着我，眼神中竟然多出了一些鼓励，这让我更加难以启齿甚至无地自容，此时，只听她继续喃喃地说道：“但……我当初终究还是对你说了，不是吗？” 虽然此刻我能清晰地感觉到她的痛苦，但陈依依依然艰难地给了我一个笑容，并不舒展的笑容。沉吟片刻后，她兀自低语道：“其实……我早就预感到会有这么一天。只不过没想到会这么快。” 停顿了好一会儿，陈依依声音有些颤抖，“不过没关系，我答应你刘畅，不管你一会儿说什么，我都不会跟你闹。我会安安静静地听你说完你想说的……”说着，她略微仰起头，紧咬着嘴唇，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 尽量稳定了一下情绪，她略带哽咽地说道，“但是……我只能保证我不跟你闹，但不能保证我不哭……” 我默默地递了一张纸巾给她，她道了声谢之后接过纸巾。在眼角轻轻擦了一下，随后示意我，可以说了。 我默默地看了陈依依好一会儿，调整了几次呼吸，艰难又挣扎从嗓子里，压出了寥寥数语，“依依……对不起，我……决定跟秦莉……跟她在一起了……我……我很抱歉……” 我实在不知道要怎么说下去。因为我不知道还有什么能说的。也许从一开始，我就不应该接受陈依依的示好，就应该拒绝这段时间以来跟她的各种纠缠不清。 但此时此刻，千言万语都只能化作一声叹息。 好在，陈依依也没让我继续说下去，过了有一会儿之后，她轻轻笑了一声，问道：“你说完了？” 我一愣，极为尴尬地点了点头。并没有接话。 陈依依突然吐出一口气，像是松了口气一般地很是轻松的说道：“就这？” 我一下有些愕然，讷讷地恩了一声。而此时，陈依依的脸上已经完全没有了刚刚的痛苦，除了微红的眼眶，能证明她刚刚有过情绪波动以外，其余不论是表情还是语气，和平时完全没有任何差别。 若不是还能看到她泛红的眼白，我甚至都怀疑刚刚是不是我眼花了。 只见陈依依嗤笑一声，轻轻拍了拍胸口，揶揄道：“我还以为是你把她肚子搞大了呢。吓死我了。” “啊？”我有点跟不上节奏地抱怨道：“这……这怎么可能啊？！” 闻言，陈依依口吻轻松地接口道：“你又不是要跟她结婚，也不是搞大她肚子。不就是跟她谈个恋爱嘛，用得着这么难以启齿吗？还搞得这么深沉，害我自己都把自己给弄哭了。” 说着，陈依依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歪头问我道，“对了，那夹在你跟她中间搞事情的那个徐……徐什么的，你们搞定了？” 我对陈依依现在这个状态多少有些接受不了……但见她一脸认真，我还是耐着性子解释道：“没有……不过应该也不是太大的问题。” 陈依依皱眉问道：“那你们这算什么？地下恋？” 我想了想，无奈地点头道：“恩……你差不多可以这么理解。” 陈依依闻言“哈”的嗤笑一声，在我的错愕中，她看着我，语气认真道：“刘畅，很感谢你这么郑重其事地把这件事情告诉我，现在，我也清楚地明白了你的用意。那我想，今天这晚饭我们也不用吃了。甚至我觉得，以后我们也应该不用怎么联系了。” 想了想，陈依依又补充道，“哦对了，本来还想之后让你陪我去找房子甚至搬家的，看来这些也不用你帮忙了。” 看着陈依依面无表情，近乎冷漠地跟我交代这些。我满脸尴尬又担忧地说道：“依依，你……你不用这样……我……” 但还未等我说完，陈依依就果断地打断我道：“刘畅，我之前就跟你说过了，我喜欢你，或者应该说我爱你。但这并不是我会一直等你的理由。所以我刚刚说我很感谢你能这么郑重其事的把这件事告诉我。我也是有尊严和底线的，我不可能在明知道你有女朋友的情况下，还对你死缠烂打。” 说着，陈依依不屑地看了我一眼，带着明显的嘲讽，她补充道，“哪怕是地下恋。” 我被她说的哑口无言…… 见我没接话，陈依依深吸一口气，语调平稳道：“刘畅，你不用对我有什么愧疚。毕竟之前是我对不起你。现在你也拒绝了我一次。虽然不能说我俩之间扯平了……但是，怎么说呢，这多少能让我心里舒服一点。” 说罢，陈依依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停顿片刻后，平静开口道：“我不知道我们以后还能不能算是朋友……” 我想也不想，站起来急声说道，“当然，我们当然算是朋友。” 闻言，陈依依没有立刻接话，只是看着我，又是沉默片刻，随后点点头，淡淡地笑了笑，对我说道：“那好。那请你最后……送我这个‘朋友’回一次宿舍吧。” 我木然地抬起一条腿，离开自己的座位，来到她身边的时候，下意识地想去扶她。 陈依依的目光睨着我的手，片刻后，缓慢而又不带任何温度地看看我。 感受到她的眼神，我只能讪讪地把手收了回来。眼睁睁地看着她，缓慢地，一步一步地离开咖啡馆。 夏天的热浪丝毫没有影响我俩此刻冷若冰霜的氛围。我甚至还能清晰地，从陈依依身上感受到一股冷若实质的寒意。 我们就这么一路无言，沉默地原路返回。 一直到她宿舍门口，陈依依转过身，很是潇洒的对我挥挥手，让我回去路上小心。随后看似随意的问了我一句，“既然我们还是朋友，那以后有工作上的问题，我可以联系你吧？” 我依然想也不想地说道：“当然，不管有什么事情，你随时都可以找我。” 陈依依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这次她没有犹豫，没有欲言又止，甚至都没有多看我一眼，直接转过身，独自走进了宿舍楼。 我看着她的背影，不知道她最后这态度，是强自镇定的演戏，还是真就如她所言，坦然接受了现实。我无法判断，也没脸找人替我去判断…… 所以我站在原地抽了一根烟，期间，我抬起头，虽然明智不可能看到陈依依，但我还是抬头望向她宿舍所在的那个楼层。 徒劳地看了半天，掐灭烟头之后我叹了口气，返回车上开车回家。 只不过还没等我开出陈依依宿舍楼多远，我就接到了陈依依室友蔡星芸的电话，我看到来电显示就感觉不对，所以我一边接通电话一边准备找地方调头。 刚一接通，我就听到蔡星芸在那咆哮，她质问我道：“姓刘的！你到底怎么回事！你对依依做了什么！为什么她出去的时候还是高高兴兴的，现在一回来就开始哭？！怎么劝都没用！啊？！” 我立刻说道：“你稍等，我还没走远，我现在立刻回来！” 蔡星芸一字一句地吼道：“你！赶紧跟我滚过来！！！” 说罢，直接挂断了电话。 此时我也已经找到了地方调头。 但还没等我调头调完呢，我的电话又响，这次是陈依依打来的。 我赶忙接通，随后就听到陈依依虽然显得平稳，但却难掩疲惫和悲伤的声音，她说道：“刘畅，抱歉。刚刚星芸给你打电话了，她态度不好，我代她向你道歉。你不用担心，现在没事了。我已经跟她解释了，我告诉她，是因为我的原因导致我跟你分手了。你不用过来了。放心，我不会做什么傻事的。毕竟是我对不起你在先的，不是吗？” 就在我刚想说什么的时候，陈依依说了句，“就这样吧。”说罢，不等我回答，她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我看着手机一阵纠结，不知道我现在是应该继续调头回去，还是听陈依依的别过去。 我愣神的功夫，后车喇叭一阵催促，犹豫片刻，我还是觉得先完成掉头，把车靠边再说。 于是我在继续完成了调头后，靠边停车，打开双闪，拿起手机，斟酌再三，我给陈依依发了条百度说道：我听你的，就不回去你宿舍了。但请你务必答应我，就像你说的，不要做什么傻事。另外，不管怎么说，这次都是我对不起你。 陈依依秒回我道：你放心吧。没事的。路上小心开车。 看着这条信息，我叹了口气。犹豫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选择收起手机，没做回复。 我觉得这应该是一种阵痛吧，就好像当初她选择跟我分手之后，我独自承受的那段痛苦一样。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此时此刻，我也意识到，当初她提出分手的那个时候，肯定也不好过吧？ 只不过可能那时候因为她母亲事故的缘故，吸引了她不少的注意力。 另外，我也略带偏执的认为，她现在承受的，应该多少会比我当初承受的痛苦要轻上一些……毕竟那时候，我是实打实的被甩，而现如今，只是我拒绝她。 当然，我也知道，这些只是我用来自我麻醉，安慰自己的话而已。 实际上，陈依依所表现出来的……就像蔡星芸刚才说的，应该是用痛彻心扉来形容才对。 但是……感情这事……我只能说，我跟她没缘分。 可是，我完全做不到心平气和，反而越想越焦躁…… 就这么在原地坐立不安了一阵，最终还是在尼古丁的作用下，我才得以平静。正当我准备启动车子继续回去的时候。 原以为短期内应该不会再联系我的陈依依，又给我发了条信息。我赶忙打开百度，随便愕然发现，她跟我说的内容很简单，跟刚刚发生的事情没有任何关系，甚至都不是关于工作。 就是提醒我一句道：记得回去给你阳台上的多肉浇水。 沉默半天，我回了两个字：好的。 之后她就再也没有回我。而这种状态……我相信在可预见的未来，会持续相当一段时间了…… 第122章 好像我是跟你偷情一样 回到家，我看时间还早，为了让自己不再胡思乱想。索性发泄一般地锻炼了一阵，清空大脑。甚至在有氧运动结束之后，还生生地跑了一个5公里。 今天的成绩比昨天好了一点点，昨天花了不到50分钟，今天大概45分钟就“跑”完了。 简单对付了一顿晚饭。等一切收拾停当，大概晚上8点多的时候，躺在沙发上放空发呆的我，接到了秦莉的电话。 电话接通后，我有气无力的“喂”了一声，秦莉则是开门见山地问我道：“你在哪？” 我愣了愣，讷讷地答道：“在家啊。” 秦莉“哦”了一声，沉默了一会儿，语气低沉，情绪低沉地跟我说道：“刚刚……陈依依联系我了……” 她这话，着实让我有点始料未及，同样沉默片刻，虽然大概能猜到陈依依找秦莉所为何事，但我还是开口问道：“那她找你说什么了？” 秦莉轻叹一声，答道：“就让我好好对你。还有……她向我保证，她不会纠缠你，让我放心……” 我“哦”了一声，没有置评，也没法置评。 片刻后，秦莉小心翼翼地问我道：“那你……现在还好吗？” 我失笑道：“你这话问的，让我怎么回答？” 秦莉也自知自己这问题问得不太对，讪笑了几声之后问道：“那我如果告诉你，我今天晚上回家睡……你……你晚上过来吗？” 我“啊？”了一声，疑惑道：“你不是说，这几天晚上都在你妈家睡么？” 秦莉轻笑一声，语气轻松道：“本来是这样，但她刚刚临时接到电话，被叫走开会去了。所以我今天晚上就自由了。” 我不太确定道：“你确定你能走得了？而且……你……” 秦莉显然知道我要说什么，嗤笑一声不屑道：“切，我说能走当然能走。”顿了顿，她警告我道：“还有，我来亲戚了，请你收起那些龌龊的小心思，别想对我做出什么轻薄的举动。” “呃……”我被秦莉这话噎得不轻。 但就现在的情况来说，这些不重要，我现在只想迫切地见到秦莉。于是乎，对于她的警告，我只是敷衍地应下。一心只想着赶紧收拾东西出门，尽快见到她。 这种感觉怎么形容呢……做个不太恰当的类比： 我现在的感觉，就好像读中学的时候，班上有一个跟我一起从小学就一直同班到现在的女同学。 某天，她突然告诉我，明天她就要转学了。也许几年前我对她有过情愫，但现如今，我只认为，她是我从小一起长大，彼此知根知底的至交好友。 所以，我一时间很难接受这个消息。 但父母、老师甚至女同学本人都告诉我说：没关系啊，即使她离开了，但我们还是朋友。平时如果有任何学习上，生活上的问题，我们都可以随时联系。 另外，最重要的是，现如今，我喜欢的人，也就是我的同桌，刚刚打电话让我去她家一起学习，而且还悄咪咪告诉我，她家今天晚上还没人…… 赶紧的吧，收拾东西走人了。 由于此刻我的心情非常迫切，连带着速度也比平时快了不少，这导致当我到秦莉家地库的时候，她都还没到。 不过我也没着急直接上去，而是选择在电梯厅门口踱着步等她。 也没多大会儿功夫，远处传来一阵发动机的低吼声，片刻后，我就看到秦莉那辆宝蓝色的911停在了我不远处的车位。 慌神间，我忽然有些好笑地发现，自己好像有段时间没见她开这车了。这会儿再看到，好像看着还觉得有点新鲜。甚至还有点好奇她这车这段时间都停哪儿去了。 停好车，穿着简单白t恤，牛仔短裤的秦莉快步朝我走来，正当我准备开口问问她情况的时候。秦莉猝不及防地一下扑到了我怀里。 我下意识伸手抱住她，紧紧地抱住她。 闻着她身上的香味，原本紧绷的心神顿感一阵放松。贪婪地把脸埋在她的勃颈处，深深地吸了几口气。半晌后，我低沉轻柔，又好似有点委屈地在她耳边呢喃细语道：“我想你了……” 秦莉轻轻“恩”了一声，轻轻拍了拍我的背，在我耳后似安慰，似宠溺的答道：“乖，我也想你。” 慢慢抬起头，看着她温柔含羞，柔情似水的双眸，我缓慢而又坚定地吻上了她的唇。 但还未及深吻，她面色娇红地推开我，娇嗔般地轻声说了句，“回家再说。” 我愣了愣，回过神后，重重的点头道：“恩，我们回家。” 说着，牵起她的手，按下电梯上楼。 …… 待秦莉按下密码打开家门，二话不说，我粗鲁甚至有些粗暴地把她压在了玄关的墙上。秦莉惊呼一声，还未能抱怨，我堵住了她的嘴，唇齿交融，无所顾忌地向她索取。 过了一开始的慌乱，秦莉开始回应我，可就在我吻着她的脖颈，顺势想要更进一步的时候，秦莉忽然用力推开，有点失控的我，喘息着说道：“刘……刘畅，你冷静一点。” 秦莉的话语好似叫醒熟睡中人的闹钟，让我一瞬间恢复了意识。也让我意识到，我有点过分了。 赶忙把手放回她的腰间，我跟她拉开一点距离，带着内疚和抱歉，喉结滚动几下，我哑着嗓子说道：“对……对不起……我……” 话还没说完，秦莉用手，轻轻按住我的嘴，摇了摇头，脸上绯红一片，眼底闪着娇羞，略显不好意思地说道：“我知道你现在的心情，而且我也不拒绝跟你发生什么……但……但我……今天真的不方便……” “呃……”我刚刚已经完全忘记她今天不方便这事儿。更不要说，此时此刻，小刘畅…… 我赶紧退开半步，在裤兜里手忙脚乱地拨乱反正。 见我这扭曲又尴尬的动作，秦莉倒也没拆穿，只是给了我一个白眼。兀自整理了一下被我弄乱的衣服和头发。换了鞋，丢下我自己进了门。 我讪笑着也换了鞋跟她进屋。 见我进来，秦莉马上勒令我赶紧去洗澡冷静冷静，我无奈表示我在家已经洗过了。甚至还不忘记标榜一下自己今天也坚持跑了5公里，而且成绩还有所提高。 哪知秦莉立刻阴阳怪气地调侃我道：“哟！那行啊，是不是我们的比赛日期可以提前了？” 我立刻认怂，在秦莉的调笑声中，我灰溜溜地去客房洗澡。 等我洗完澡出来，发现秦莉不在客厅，找了一圈发现，她貌似也去洗澡了。 趁此机会，我把包里给秦莉新买的手机拿出来放在了茶几上。随后，我照例打开客厅的豪华电视，百无聊赖地换着。 待秦莉洗完出来，她还是颐指气使地让我帮她吹头发。这次如秦莉上次所言，这事儿确实是一回生二回熟，今天我就吹得挺干。为此还得到了秦总的表扬。心里可骄傲了。 吹完头发，我俩回到客厅看电视，秦莉很自然地看到了客厅上的新手机。她欢呼一声，拿起来问了句废话：“这是给我的？” 我翻了个白眼道：“这里就咱俩，不是给你的难道是给我的？” 抱着我亲了一口，我便心甘情愿的在秦莉兴奋地指使下，拿出电脑，帮她把旧手机的资料导入到新手机。 秦莉全程搂着我的脖子在边上笑嘻嘻地看着。直到我把新手机交到她手上，她才笑嘻嘻地又亲了我一口，接着就卸磨杀驴一般，完全无视了我的存在，靠在一边，捣鼓她的新手机去了。 直到我实在无聊，直接跑去刷了牙洗了脸，去秦莉的卧室床上躺下。她才施施然地去卫生间洗漱，紧接着躺到我边上，继续玩手机。 不过这会儿她的良心总算回来了一点，在我边上开始有一句没一句地跟我说着话。 我把今天上午买房，还有把我父母带去许婕家对她打击报复的事情跟秦莉说了。 秦莉失笑地说我没事找事，甚至还准备拿手机找许婕聊聊。 我让她有本事直接告诉许婕我现在躺在她边上，秦莉挑衅地看我一眼说道：“有本事一会儿我跟她打电话的时候，你自己跟她说。” 说罢，她当着我的面拨通了许婕的电话，之后两人就在那叽叽喳喳地说了足足20多分钟。 我今天实在是累够呛，所以当她跟许婕热聊的时候，我闻着周围属于她的味道，倦意止不住地袭来。索性不理还在跟许婕聊天的秦莉，干脆收了手机直接躺下，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也不知道几点，我迷迷糊糊地感觉到，身边多了一个软软滑滑，热乎乎香喷喷的人，我当然知道这是秦莉，下意识地抱住她。她也乖乖地在我怀里拱了拱，我调整了一个相对舒服的姿势，安心睡去。 第二天早上7点半，我是被闹钟叫醒的。 今天说好要去做义工的，所以当我关闭闹钟的时候，秦莉也醒了。我看着她在我怀里扭动着身体表示抗议，一股温馨且幸福的感觉油然而生。 轻轻吻了吻她的脸颊，惹得她一阵蹙眉轻哼。我知道她已经醒了，只不过不想睁眼。 于是我手上开始不老实……但……秦莉含糊地说了句“别闹。”，轻轻地拍掉了我的手。 呵呵一笑，我也没纠缠，我直接翻身起了床。 等我去客房卫生间洗漱完，来到厨房，看着空空如也的冰箱正在犯愁的时候，秦莉也揉着脑袋穿着睡衣出来了。 我看着一脸睡眼惺忪的她，问道：“秦女士，赶紧醒醒，一会儿我们出去吃早饭吧。家里实在没东西了。” 秦莉打着哈欠说了一声好，我想了想出声问道，“请问我以后是不是可以用你房间的卫生间？” 秦莉闻言一愣，看着我道：“为什么突然说这个？” 我严肃地说道：“因为我起床之后还要跑去客房的卫生间洗漱，这让我有一种割裂感。就好像……就好像我是跟你偷情一样。为避免捉奸，早上起来第一件事就是离开你房间。而且……”我举起一根手指强调道：“而且我就想问，为什么你就不能给我准备一把不是一次性的牙刷？每次在你家用一次性的牙具，我都觉得自己这是在住酒店。” 秦莉轻声笑了起来。随后不耐烦地说道：“知道了知道了，我洗手间里有牙刷。你下次直接拿就行了。顺便我再给你准备一个漱口杯，行了吧？” 我满意的点点头道，“恩，这还差不多。” 说着，我催促她赶紧去洗漱。 …… 9点钟的时候，我跟秦莉准时到了特殊学校。 付东也是刚到，他在门口笑着跟我打了声招呼，顺理成章地，他也看到了在我身边的秦莉。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秦莉。所以我礼貌地给他俩介绍了一下，当然，介绍秦莉的时候我只是说这是我朋友，今天跟我过来一起做做义工体验一下。 我看付东脸上写满了八卦，只是碍于秦莉在场他也不好多问。 秦莉在听了我介绍完付东是如荑的市场总监之后，立刻问我之前答应送许婕化妆品的是不是就是他。 我点确认之后。秦莉立刻很大方地表示因为许婕的缘故，自己最近也买了如荑的产品。有些还是挺好用的。 付东虽然没见过许婕，但因为当时送快递的时候我给过他许婕名字。所以他知道许婕是我表妹。而在秦莉提到许婕之后，付东脸上的八卦直接压抑不住了，看似不经意地问了一句：“秦小姐认识刘畅的表妹？” 秦莉一愣，随后很自然地答道：“认识啊。我们关系还不错。” 之后付东故作吃味地答道：“诶呀，那看来我跟刘总的关系，跟秦小姐比起来还是差点意思啊。” 秦莉显然没反应过来付东这是在给她下套，下意识地接口道：“不会啊，我知道刘畅跟你关系很好啊。你们不是还一起弄了一个公益项目嘛？” 付东立刻痛心疾首道：“秦小姐有所不知啊，我跟刘畅认识这么多年，他都没让我见过他表妹。而你……这都已经跟她表妹关系不错了。你说这是不是刘畅跟我的关系还差点意思啊？” 我在一边有点看不下去付东的表演，刚想插嘴，但秦莉却在我之前有点没头没脑地突然问了一句：“付总是不是还是单身？” 付东一愣，点头确认了一下。 随后秦莉一脸恍然地说道：“哦，那我就理解了。可能是刘畅怕付总这钻石王老五惦记上他表妹吧。毕竟她表妹挺漂亮的，又刚入社会，没什么社会经验。哪是付总这种老江湖的对手。” 我看着付东被秦莉这话给噎得不轻，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不过我也没让他尴尬太久，笑了一声之后开口道：“行了行了付总，我们今天是来献爱心的，别在这儿纠结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了行不行？” 付东看看我，笑了笑没多说，便跟我们一起进去了。 进学校的路上我跟他聊了一下周五的时候，我已经获得了泰安集团的承诺，他们表示在公益基金审批通过之后，会先投50w给公益基金的事情。 对这个消息，付东自然很是高兴。不过高兴过后他也对这事情到底靠不靠谱表示了一些担忧。这也好理解，毕竟满口话好说，能不能落到实处，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面对付东的担忧，还没等我说话，一边的秦莉却很淡定地问了我一句：“是沈叔答应你的？” 我转头看向秦莉恩了一声道：“是沈叔当着我面亲口说的。”闻言，秦莉就再没多说。 我说罢，对着表现得很疑惑的付东解释道，“我们说的沈叔是泰安集团董事长的秘书。所以……理论上说，他承诺了，基本上就可以代表泰安集团董事长承诺了。” 付东听了我这话只是点点头，也没多说什么。只是有意无意地瞥了一眼正在四处打量环境的秦莉。 聊了没几句，我们就来到了今天负责安排工作的老师面前，从他那里领了各自的任务之后就分头行动干活去了。 秦莉是女生，自然被安排到整理东西这种相对轻松的工作。而我和付东今天则是被安排去擦玻璃打扫卫生了。 在劳动过程中，付东很自然地开始八卦秦莉，他关注的主要是两点，第一是我跟秦莉的关系。对于这点，我只是一再强调我跟秦莉真的只是朋友，付东虽然一脸不信，但也没什么好多说。 另外一个就是跟我八卦秦莉的身份，因为她刚刚很自然的叫了泰安集团董事长秘书一声沈叔，而且以付东的认知，一个普通的董事长秘书，肯定不可能有权限替董事长向我这个身份的人，去承诺出资50万做公益。 由此他断定，首先这个沈叔身份肯定不止董事长秘书这么简单，其次这个秦莉就算不是跟这个沈叔沾亲带故，那肯定也和泰安集团有着很深的联系。所以他非常好奇秦莉的身份。 这事儿我倒是没瞒他，直接告诉了他秦莉是泰安集团董事长千金的事实。 所以在付东的震惊中，我向他保证，有秦莉做背书，不管董事长秘书是重要还是不重要。这事儿他应该都可以放心了。 付东跟我一样，也是草根出身。虽然不至于见到权贵就腿软，但在得知秦莉身份之后，也是很是后怕地问我，刚刚见面的时候对她的试探，会不会遭到秦莉嫉恨。 我失笑着告诉他，虽然秦莉不是这么小气的人。但不代表以后他再碰到别的富二代不是，所以希望他以后不要再这么八卦。 付东嘻嘻哈哈地把我的“说教”对付过去，转头又跟我聊起了陈依依。 当他提到陈依依这三个字的时候，我真的可以说是心悸了一下。不过相比于我的自惭形秽，付东却是兴致勃勃，因为他告诉我，昨天晚上陈依依竟然主动联系他，让他下午帮忙陪她看房子。甚至之后还让付东过去帮她搬家。 我听了这话更是有点无地自容…… 但面上还只能装作惊讶地问陈依依为什么要看房子，为什么要搬出宿舍。 付东完全没有看出我的异样。很是高兴地给我解释了我其实清楚得不能再清楚的“内情”。 我除了内心叹息，其他也不可能再多说什么。 虽然昨天陈依依说了不需要我再去陪她看房搬家，但我还是想等陈依依冷静几天之后再问问她的，但现在……显然付东完全是可以代劳了。 之后付东还说了一些陈依依接了很多商业活动的事情。 我全程都是近乎敷衍地应着。可能是我的态度让付东觉得我对陈依依的这些事并没有什么兴趣吧。所以很快他就换了话题。见他不再提及陈依依，这让我着实松了一口气。 大概11点，我们各自结束了自己手上的工作。跟负责老师打了声招呼便动身离开。 付东再次见到秦莉之后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异常。我礼貌地问了一下他要不要一起去吃饭，但付东却调侃我说，不想打扰我和在秦莉二人世界。 在我无奈想要解释的时候，秦莉却说道：“多谢付总好意。这情小女子承下了。”说罢看着我道，“我就说付总老江湖嘛。” 随后我和付东相视苦笑……我知道他苦笑的是秦莉有点记仇，而我苦笑的是，秦莉这是变相承认了我跟她的关系。 不过付东随后接口道：“没事没事，秦小姐不用客气。我刚刚没说清楚，其实一会儿我约了人了。所以也确实是没法跟你们一起吃饭。” 我以为付东这是跟我客气，而且我也不想让他对我和秦莉的关系有太多猜测，所以开口道：“秦莉刚刚开玩笑的，你没事的话中午就一起吃饭呗？” 付东一脸抱歉地对我说道：“我真不是跟你客气，我一会儿还约了依依呢。” 说罢，付东朝我们挥挥手，走向了自己的车。 第123章 怪我咯 待付东离开，秦莉看向我，欲言又止地问我道：“他……跟陈依依……” 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我故作轻松地点头道：“陈依依这个样子，有几个追求者很正常吧？” 说罢，我不理会秦莉的反应，当先朝着车子走去。 上车之后，我问秦莉中午想吃什么，但秦莉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而是一脸正色，郑重其事地对我说道：“刘畅，我们谈谈吧？” 我略微有些错愕，但心里也清楚，她想跟我谈什么。 陈依依这事儿昨天我们都心照不宣的避而不谈，但总归是逃不过去的。再加上刚才我的反应确实有点不太正常。 沉吟片刻，我叹口气道：“行吧。你想问什么就问吧。” 秦莉想了想说道：“其实我也不是想问什么。就是希望你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我知道你对陈依依肯定是有感情的。现在你拒绝了她……多少心里会不舒服。我不希望这个事情，将来某一天会成为我们之间的一根刺。所以我希望有什么，你能跟我说一说。你明白吗？” 我理解秦莉的意思，她这是担心我因为她而拒绝了陈依依，现在如果不把情绪发泄出来。 以后万一我跟她吵架的时候，把这件事拿出来说，多少她会有点被动。 虽然我自认不是这种会翻旧账的人，但站在她的角度，会有这种顾虑也实属正常。 坦白说，如果我拒绝了陈依依，立刻跟秦莉名正言顺的在一起也就算了。但现在我跟秦莉……还只能尴尬的进行地下恋。 我这已经为了她彻底把自己的后路给断了，而她明面上还不能彻底拒绝徐远。 所以……这对我来说非常不公平。 叹了口气，我坦诚道：“秦莉，我懂你的意思。你放心，我向你保证，陈依依不会成为我们之间的刺。就算有刺……”我看了看秦莉，轻声说道：“只可能是徐远。” 闻言，秦莉皱眉抱怨道：“你之前不是说了，会接受你跟徐远有差距这件事嘛？怎么还在这里纠结呢？” 我苦笑道：“你看，你都承认我跟徐远有差距，我自己哪能这么容易接受？” 秦莉立刻抱歉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就是……” 我摆手打断她道：“没关系。我能理解。这种差距是娘胎里带出来的。我除了接受也没什么其他办法。但是陈依依这事儿……”顿了顿，我坦然地着看向秦莉道，“我觉得我不欠她的。虽然之前对她多少有一些动摇。但在确定要跟你在一起之后，我就没有再摇摆过。” 看着付东车子远去的方向，我不无感慨地说道：“而且我可以很负责任的说，如果付东能跟陈依依修成正果，我真的衷心祝福他们。” 秦莉听了我的话，在一边有点小心翼翼地问道：“这个……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 我失笑着看着她说道：“你问呗。” 秦莉斟酌一下之后说道：“就是……就是你们男的……难道不介意自己的女朋友是兄弟的前女友吗？” 我一脸无奈地看着秦莉，我知道她其实想问的是，付东难道不介意陈依依是我前女友这件事吗？ 我失笑地轻轻地戳了戳她的脑袋，秦莉笑呵呵地抓着我的手，做出一脸无辜的样子，瞪着眼睛期许地看着我。 看着她这磨人的样子，我又好气又好笑地解释道：“这个问题就付东来说，他跟我聊过这个问题，但我很明确地告诉他，我跟陈依依没发生过什么。所以……他也就没有什么好介意了。” 秦莉想了想，歪着头答道：“所以也就是说，只要你没跟陈依依睡过，他就不介意。是不是这个意思？” 对于秦莉抓重点的能力，我向来佩服。听她这么一说，我愣愣地看着秦莉，半晌之后失笑道：“某种程度上……你也可以这么理解。” 闻言，秦莉恍然道：“哦……那我就理解为什么徐远也会提这种要求了。” 我险些被秦莉这话闪了腰。万分无奈地看着她。秦莉只是装作一脸天真地看着我嘿嘿笑。一边笑还一边过来拉我手。 我嫌弃的甩开她的手佯怒道：“你信不信我等你亲戚走了，第一时间就把你给就地正法了？！” 秦莉冲我挺挺胸，毫不示弱地瞪大眼睛说道：“来呀！我之前又不是没给你机会！是你自己怂！怪我咯！？” 我没有理会秦莉的气势汹汹，反而是眯着眼睛凑近她，睨着她晶亮的双眸咬牙道：“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我就应该先下手为强！免得以后后悔！”说着，我立刻坐直身体，挂挡，松手刹，启动车子出发。 一边做着这些动作，一边说道：“走，找地方去买套套，有备无患。” 我这起步有点猛，秦莉明显没做好准备，她惊呼一声，一边系安全带，一边抱怨道：“要死了你！买个这东西，至于这么激动嘛？！” 我点头认可道：“至于！是你点醒我了。陈依依我不在乎了，但我必须得到你！” 秦莉拍了我一下，失笑道：“我又不是不答应你，但……你现在急也没用啊。” 我摇摇头，一本正经地说道：“没关系，我们还可以互相帮助嘛。”说完这句，我突然发现不太对，于是又补充道，“不对，现在这情况，我帮不了你，只能你帮我。” “刘畅！”秦莉听了我这话大声呵斥了我一声。 见她恼羞成怒的样子，我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而关于陈依依的事情，也在我一句“不会在乎了”之后，就已经在我和秦莉之间烟消云散了。 而且我也相信，以我俩现在的默契程度，今后是谁也不会再提了。 当然了，关于我刚刚说的互相帮助的事情，终究只是个美好的期许，起码今天是实现不了了。 半个多小时后，我开车把秦莉送到了徐家汇，找了一家餐厅吃了顿饭。饭后，她应她母亲的要求，跟着她妈逛街去了。 至于我，并没有再去秦莉家，而是选择老老实实回家。 因为吃饭的时候秦莉告诉我，互相帮助，哦不对，是她帮助我这事儿，今天晚上也不要多想。 昨天开会，今晚秦母肯定不用开会，这母女俩逛完街，就会回秦母家。 所以我除了老老实实回家，再也没有别的出路。 …… 就当我下午一个人在家刷剧正起劲的时候。我意外的接到了蔡星芸的电话。 看着来电显示，第一反应是惊慌，别又是陈依依出了什么事。但转念一想，这好像也不太可能。 所以取而代之的是费解，实在想不明白她又打电话给我干什么，忐忑的接通电话，我就听到蔡星芸压低声音，急促地对我说道：“刘畅，别说我不帮你。我刚刚看到依依从一个男人的车上下来了。两人还有说有笑的……” 我看看时间，这会儿4点多快5点。联想到早上付东跟我说的，我估计蔡星芸说的那个男人，十有八九，应该就是付东了。这个时间，他们应该已经看完了房子，付东送她回宿舍。 就当我不知道怎么接话的时候，蔡星芸继续神神叨叨地说道：“刘畅，说实话。本来昨天依依跟我说，是她移情别恋对不起你，我还不信。现在看来，也不由得我不信了。我对昨天对你态度，向你道歉。” 听了这话，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愣了愣才联想起昨天陈依依打电话说，她跟蔡星芸解释过了，是她对不起我。当时我还没在意，现在听了蔡星芸这话，我这才明白，原来陈依依昨天说的她对不起我，是这么个对不起法…… 想明白这些，在那边蔡星芸的催促中，我斟酌一下用词，叹了口气道：“蔡同学，谢谢你的好意。但怎么说呢……我跟陈依依的情况比较复杂。一时半会儿也解释不清楚，总之我们俩之间的事情，其实并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我也不希望你因此对依依产生什么意见和误会。总之……总之谢谢你这么仗义。”顿了顿，苦笑着调侃了一句道，“说实话，我本来觉得我在你手机里的备注多半会是渣男了。” 我说完这些，蔡星芸不知道是无法理解，还是接受不了。她在电话那头支吾了半天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甚至给我我感觉，是不是我的话有点超出她的认知范围了。 我也没催她，安安静静地等了一会儿，最终她叹了口气道：“哎……算了，我给你打这个电话也算是仁至义尽了。你们的事情我弄不明白，也不会再掺和了。祝你好运吧。” 待我再次道谢后，她便挂断了电话。 看着已经息屏的电话，我一阵苦笑，哎……随他去吧。既然能说的都已经说清楚了，陈依依对我来说，已经彻底成为了过去式。 而且我也相信，付东对她是真心的。他们应该能有个好结果。 反思这段时间我跟陈依依的相处，以及我俩现在的结局，对我来说多多少少还是会有一些遗憾的。 当初年轻的我，曾经为她义无反顾过。但可惜，这种毅然决然并没有换来一个美好的结果。 这教会了我一个道理：付出所换来的，不一定会是回报，还可能是伤害。 所以自从跟陈依依再次重逢，我主观上是想过，而且还不止一次的想过要去弥补这份遗憾。但事与愿违，计划赶不上变化，我认识了秦莉。 另一方面说，今天早上我跟秦莉提到我没睡过陈依依。虽然这是以一种调侃，玩笑的口吻说的。但不可否认的是，陈依依很漂亮，我曾经也不是没有机会得到她，尤其是中午经过秦莉的提醒之后，现在想来，要说完全不觉得可惜，那是骗人的。 但……说出来可能没人信，相比心里那么一点可惜，更多的其实是庆幸，庆幸自己没有真的跟陈依依发生关系，让她现在还是完璧之身。 这样，至少能让她在面对下一段感情的时候，有更多的自信和慎重，我相信这点对付东来说，也足以让他能够更加珍惜陈依依，也更尊重她。 至于陈依依，我由衷地希望我跟她的过去，在她这里可以真正地过去。不要成为她跟付东之间的隔阂。 这对付东不公平。 但她俩今后会怎么发展，主要还得看他们自己。我现在的身份，肯定不适合再多说什么。 其实在接了蔡星芸的这个电话之后，我甚至感到了一阵轻松。说难听点，自从我跟陈依依重逢之后，多少让我有点觉得她某种程度上是一种负担。 现在这个负担终于彻底卸下来了。你说能不轻松吗？ 所以我感觉自己突然变得心情很好。连带着刷剧都更有劲头了。 我就这么忘我地追剧，一直追到6点多将近7点。感觉到饥肠辘辘之后，才下楼随便找了点吃的。 然后回来继续。 一直到晚上8点半，我又开始了今日份的训练。和昨天一样，先在家做了一套囚徒训练，随后下楼5公里。 全套完成之后，差不多10点左右到家洗澡。 收拾妥当，躺在床上发了条百度给秦莉，问她晚上方不方便通电话。 可惜结果并不美丽，她回我道：不好意思啊，今天晚上要跟我妈一起睡，没机会打电话了。 我无奈回道：都这么大人了，怎么还跟妈妈一起睡觉？ 秦莉耐心地给我解释了一堆，大意是：这是她从小养成的习惯。自从她父母离婚，基本上她都是跟秦母一起睡的，哪怕高三学习到半夜都是如此。 大学时候住校也就算了，但周末回来肯定是跟妈妈一起睡。一直到她后来出国留学。 回国之后她虽然住出去了，但隔三差五的总要回母亲这里睡两天。 前天为了跟我打电话，自己一个人睡，已经引起秦母的疑问和不满了。所以今天她必须做回乖宝宝。 看了这些前因后果，我好奇问她道：那为什么你妈去你那里的时候要睡客房，而不是睡你卧室？ 秦莉解释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我妈去我那就坚持不跟我睡一起。我问过她几次，但她一直也没说明白。之后我也就不问了。 这种明显敷衍的说法让我觉得很有意思。我略带恶趣味地猜想，难不成是因为秦莉这房子原先是秦泰安跟他现任妻子住过的？秦莉那主卧让秦母觉得膈应，所以才坚持不肯去睡？ 不过这些都是我的猜想，也不可能就这么直接问出口。 但不论如何，今晚跟秦莉通话想法是不可能了，甚至百度也就聊了这么几句，便在秦莉说她妈来了之后，就草草结束。 我看看时间，这会儿已经将近11点了。 也就把手机充上电，闭目睡觉了。 …… 今儿是周一，是个好日子。 因为今天孙杰回来上班了，跟他一起来的还有吴洁璇。 另外还有一件好事，就是我妈在10点不到的时候，打电话让我把正式的第一笔大额购房款支付给卖家。 保险起见，在一再跟我妈确认之后，我才通过支付宝，把第一笔50万，付给了卖家。这也就意味着我们已经正式进入了购房流程。 搞完付钱的事情，我跟孙杰聊了聊，这会儿他的眼睛已经基本消肿。虽然眉骨上的创可贴还在，但起码已经不是纱布这么大一坨了。看上去也正常不少。 他精神很不错，我觉得一方面是因为在家休息了一个多星期的缘故，另一方面……自然就是被安排在他抬眼就能看到位置的吴洁璇了。 不过此时吴洁璇正在hR那里办理入职的相关手续。而我则坐在孙杰的桌角上跟他闲聊。 知道时间差不多，孙杰、谢纯、聂雷还有苏诚宇几个人一起，到我的办公室开例会。 老刘已经去三亚了。所以今天例会在我办公室开。 首先，我很是正式地把苏诚宇介绍给了众人。其实主要是给孙杰介绍的，因为这几天时间，除了孙杰以外，谢纯和聂雷其实都已经跟苏诚宇或多或少地打过交道了。 他俩对苏诚宇的评价也都不错。 客套寒暄完，大家照理过了一下手上的项目。 孙杰刚回来，但人不在，不代表他不知道现在的项目进度。其他人自然更没说的。 最近项目挺多，主要是苏诚宇这边项目不少，所以整个会议，有将近一半的时间都是他在介绍具体情况。 大概花了一个多小时，直到11点半快12点的时候，我们才结束这个会议。 开完会，我走出办公室，来的孙杰工位这边，邀请刚刚复工的孙杰一起共进午餐，但谁知道这小子竟然以今天吴洁璇第一天来上班，他要以组长身份招待他们组员为理由，拒绝了我的邀请。 见他这么不给面子，我直接当着他组员的面怼他道：“有本事你单独跟吴洁璇去吃饭，别带上你们组另外两个人。” 孙杰一脸气定神闲地回我道：“中午是大家一起，但晚上我会单独请洁璇，这点刘总您不用操心。” 说罢，在我的怒视中，孙杰朝他们组的几个人挥挥手，在谢纯小组的哄笑中离开公司吃饭去了。 也就吴洁璇还懂点道理，走过我身边的时候，一脸不好意思地冲我打招呼。其余两个人早已对我跟孙杰这种互怼模式见怪不怪，笑嘻嘻地跟着走了。 谢纯也不是什么好人，待孙杰几人离开，一脸贱兮兮地过来假意安慰，实则调侃地说道：“哥，消消气。要不……你请我吃吧？” 我怒目圆睁道：“滚滚滚，少想着占便宜，老子自己去吃！今天谁也不请！” 谁知我刚说完这话，就接到秦莉约我一起吃午饭的电话，她在电话里悠悠地吩咐道：“刘总，下午我要去一趟我爸那里，你吃饭没？如果没有的话，那我绕点路过来，给你一个请我吃饭的机会。你看如何？” 我自然立刻屁颠屁颠地答道：“秦总这说得哪里话，请你吃饭可是我的荣幸。别说我现在没吃，就是吃了我也不介意跟你再吃一顿。” 跟秦莉单独吃饭必须我买单这事儿，是我俩一早就确认好的规矩。所以此刻，我说得那叫一个理所当然。 秦莉那边也是故作姿态道：“恩，刘总有心了。那有劳你稍等我半小时。” 挂了秦莉的电话，谢纯在一边，满脸不屑地阴阳怪气道：“啧啧啧，刚刚是谁在那信誓旦旦地说，谁也不请的？这么快就自己打自己脸了？” 我一脸正气地答道：“你这什么话？秦总是一般人吗？她不仅是客户，而且现在还是公司大股东，我请她吃饭难道不应该吗？” 谢纯一脸嫌弃地揶揄道：“切，献殷勤就献殷勤。别说得这么义正言辞。” 说罢，转身招呼她的组员出去吃饭。 待得他们都离开后，我突然想到一件事，貌似公司里还有一个徐远的眼线苏诚宇在…… 我跟秦莉这么高调……会不会通过他传到徐远的耳朵里……这…… 越想越觉得这个事情有可能，于是我打定主意，一会儿跟秦莉吃饭的时候可得跑远一点。这方面以后自己多少也得注意点。毕竟防人之心不可无。 …… 20多分钟之后，秦莉打电话给我，说她到了。我让她别着急找地方停车，我们去远一点的地方吃饭。 上车后，秦莉不解地问我道：“我又无所谓吃什么，这里附近找一家就行了，为什么要舍近求远？” 我耐心地把我对苏诚宇的担心告诉了她。秦莉想了想，也是认同我说的多少有点道理。想了想，干脆直接开车去了泰安附近。 …… 吃饭的时候秦莉告诉我，她之所以下午会去泰安，主要还是要感谢我。因为，她今天过来，是为了拿那50万的。 我呵呵笑着看着我俩面前，我已经付完钱的牛肉面，调侃道：“早知道这样，那就应该让秦总请我吃顿好一点的了。” 秦莉翻了个白眼，嘟囔道：“我说要给你买辆车，你又不愿意……” 想了想我答道：“车子肯定是要换的，但……等明年再说吧。” 秦莉疑惑道：“为什么等明年？” 我笑着握住秦莉的手，冲她眨眨眼，轻笑道：“因为等到明年，我就可以正大光明地跟全世界宣布，这是我女朋友给我买的车了呀。” 第124章 护犊子 “因为明年我就可以跟全世界宣布，这是我女朋友给我买的车了呀。”我说完这句话，秦莉直接对我翻了个白眼，嘟着嘴吐槽道：“切，谁是你女朋友。” 我呵呵笑着没接她的话，只是下意识地紧了紧桌上握着她的手。 之后我告诉秦莉，我明天晚上会去北京。 秦莉疑惑问我为什么要明天晚上去，我说我们买了晚上9点多从上海出发，第二天一早8点多到北京的动车卧铺票。这样一方面不耽误明天正常上班，一方面能省一晚上房钱，另一方面也不用去赶一大早的飞机。直接在火车上睡一晚上，第二天早上到北京了可以直接去客户公司开会。简直一举多得，不要太好。 秦莉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我，说我现在好歹也是公司股东了，至于这么作践自己嘛。 我笑呵呵地说虽然睡一晚上卧铺确实很累，很难受。但这已经不是我第一次这么干了，习惯就好了。 秦莉看着我叹口气，没再多说什么。吃过饭之后我打车回了公司。 晚上加了会儿班，回到自己家的时候已经8点了。至于什么时候去秦莉家，或者秦莉过来我家的问题，我们在中午去吃饭的路上谈过了。 我们都觉得，平时大家工作都挺忙的，所以工作日就各回各家。周末也就是周五周六或者周日三天，可以视情况去她家或者我家。 所以到家之后我继续今日份的锻炼和跑步。 晚上自然照例跟秦莉通电话聊了一会儿。 翌日。 早上10点我刚到公司坐下，就接到了一个我都快忘记的人的电话。 打电话来的是廖欣，接通之后，她很是正式地告诉我，之前跟我说的签约仪式的事情他们内部已经搞定了。 我反应了半天才想起来她说的是什么事情。 就是她们杜邦跟国内一个登山品牌已经达成了战略合作，会做一个签字仪式。 廖欣表示，具体的框架协议他们已经跟客户谈妥了，后续他们会花一个月左右的时间再洽谈一些细节。随后就是正式的签约仪式。 而且现在和之前说法不同的是，发布会的时间现在就已经定下了，定在了9月15号。我看看日历，今天才7月7号，那就是说有两个多月的时间进行筹备。 项目的具体需求，廖欣表示稍后会给我发邮件。 我则具体询问了一下这次比稿的具体决策人有哪些，廖欣表示这次决策的主要是她的老板。美国人，在中国十多年，算是个中国通。而且廖欣说她老板对中国传统文化极为感兴趣，办公室甚至还常备文房四宝。 至于这次他们跟客户合作的细节，廖欣则表示，具体的现在还不能透露，只知道杜邦会向客户提供一揽子的新产品。从不同的维度向客户提供技术支持。 这个所谓的不同维度，就是廖欣之前提到过的，他们产品所包含的比如防风、耐寒、耐磨、防水等等方面的特性。 当然了，这次是一个比稿，已经确认参加的活动公司，包括我们在内，一共有四家。另外三家跟他们已经合作了3-4年了。因此，廖欣的美国老板也是希望能有新的公司加入，让他多少有一些新的看点。 廖欣介绍说，流程方面除了发布会本身，还有一个答谢酒会，不过酒会并不需要有什么特别的表演安排。纯粹是她老板想给相熟的其他客户朋友以及媒体朋友提供一个交流的机会而已。 而且这次他们的投入不小，光邀请媒体方面的预算就在40万，这里面包括全国媒体的差旅食宿以及车马费，他们预计会邀请15-20家媒体，也就是说，如果一家媒体来两个人，那媒体老师的人均花费在1万\/人的标准。这对于一个只有半天的发布会来说，标准已经不算低了。 当然，媒体的住宿和接待都不需要我们操心。廖欣表示她们会负责搞定。我们只要负责推荐给媒体的礼物就好。这部分的预算是算在我们活动部分的预算里面的。人均1500-2000，按50个人算的话，也就是差不多10万块钱。 包括礼品在内，整体的活动部分预算在50万，如果再算上酒店的场地费，那其实廖欣他们这场活动的总预算已经到了100万。 在我看来虽然落到我们头上的费用，满打满算也就40多万出头。但是这个项目是我们抱上杜邦大腿的好机会。所以势必是需要出全力比稿的。 而且廖欣说，这次的项目老板非常重视，所以安排了两轮比稿，第一轮初选，方案不需要太过详细，主要重概念。至于时间，第一轮定在定在下周二上午，第二轮定在下下周的周二，上午下午另行通知。 过了第一轮，第二轮则是方案细化轮，这一轮要求入围的供应商将第一轮的方案进行细化。同时，廖欣说，这几天她会重点确认场地的问题。不出意外的话，第一轮提案之后就会把场地信息提供给入围的供应商。 也就是说，第一轮比稿我们只要想概念就可以了。执行层面的问题，完全不需要考虑。 聊完这些之后，我再次感谢了廖欣能提供这次比稿机会，并承诺在第一轮比稿之后，不管结果如何，都会请廖欣好好吃顿饭当做答谢。 廖欣则笑着表示，吃饭等我们中标了之后再说不迟。 随后她说了句让我等她邮件之后就挂了电话。 挂了廖欣电话不出5分钟，我就收到了廖欣的邮件，答复了一下她，顺便抄送给孙杰之后。我就出办公室，让孙杰看一下邮箱，然后下午约个会讨论一下这个项目。 本来杜邦这个客户应该是交给聂雷的。但之前我已经跟聂雷商量过了，他最近在搞山西那个大活，而且也有几个零星的小项目在做了。比如老刘的那个3d打印，还有泰安地产。 因此廖欣这个活就交给孙杰。 早先我跟孙杰也打过了招呼。 但是显然孙杰跟我刚刚接到廖欣电话的时候一样，已经完全忘记了这件事。 不过在我跟他“友好”地沟通了几句之后，他就表示自己已经想起来了。 并且在下午的时候，带着入职第二天的吴洁璇一起来到了会议室开会。我看到他就带了吴洁璇一个，立刻疑惑道：“孙杰，这项目你打算自己跟？” 显然，让吴洁璇来跟，是不现实的。 孙杰很理所当然的点头道：“恩，我负责，洁璇辅助。” 他这假公济私还能再明显一点吗？我呵呵一笑，也没拆穿，但多少还是觉得这么重要的一个项目，他这还是有点儿戏了。 不过转念想想其实也还好，现在就是比稿阶段，真到9月份执行的时候吴洁璇还不知道在不在呢。毕竟她签的是两个月的暑假实习合同。9月份之后她要回学校，后面来不来，来几天，还要过了两个月之后再说。 插曲过后，自然是我当着包括创意部门老大和他安排参与这个项目的策划在内现场所有人的面，介绍了一下这个项目的项目背景。 我事无巨细的把我现在掌握的所有信息都告诉了他们。随后提醒大家这个项目对于我们公司来说的重要性。 之后就开始了初步的头脑风暴。因为现在这个阶段只是概念阶段，还不太牵扯到执行层面的环节设计。 所以经过了大概一个多小时的讨论，最终基于廖欣老板是个中国通的背景，我们确认了一个以中国传统文化太极八卦为理念的想法。 所谓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这概念正符合杜邦作为一个化工公司，利用一些基本元素，通过技术手段衍化发展出了各种适合不同场景的终端产品这一理念。 同样的，负阴抱阳的太极图是宇宙万物圆运动的象征，它极为形象鲜明地揭示出阴阳在时空中发展变化的普遍规律。而这种太极运动，以全息性为特征，阴阳相互消长，互抱互回。在时空上，表现为阴阳交错分合，上下起伏波动，互生互化，互相补充。 这些概念都契合杜邦在化工领域化腐朽为神奇的能力。 这个概念是一个主题，而现场布置则参考古建筑的风格。基于这个思路，我直接提出，别整这么含糊，干脆就参考汉代建筑的风格，然后直接让现场的礼仪甚至主持人直接穿汉服得了。 廖欣老板不是喜欢中国文化么？那正好，借此机会，一步到位，让这个中国通老外彻底见识见识什么叫中国文化。 这个提议得到了众人的认同，随后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吴洁璇突然提议道：“那……主持人是不是能找依依姐？我见过她穿汉服的。” 孙杰立刻同意了这个提议，一边的创意总监自然没有意见，他也认识陈依依，而且知道如果以陈依依的形象，如果她愿意参与，那肯定能对这个方案起到画龙点睛的作用。 不过我却表示了担忧，之所以说是担忧，而不是反对，是因为我本身自然是同意这个想法的。能请到陈依依当然是百利而无一害。 只是……现在陈依依的身价……已经不是一场2-3000的问题了。人家现在是一个活动1-2万啊。 我们一共才多少预算？一个主持人这么贵，客户能同意？ 所以在我提了这个顾虑之后，孙杰也陷入了沉默。毕竟2-3000身价的商业主持人不说一抓一大把，但综合能力一般来说也不会太差的。 4-50万预算的活动，着实没有什么太大的必要请陈依依这样的档次的主持人。这中间差的一万多小两万块钱，干点啥不好，你说是不是？ 不过吴洁璇倒是无所谓地表示，以我跟陈依依的关系，她应该不会要价这么高的。 我心里苦笑，心说人家现在正处在跟我划清界限的阶段，你让我现在跟她攀关系，还一开口就让人家少赚一万多？这不是强人所难嘛。 当然，我不可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去说我跟陈依依之间的感情纠葛，所以只能借着钱的事情说事，我耐心地跟吴洁璇解释道：“洁璇，关系归关系，工作归工作。你自己想想，我如果开口让现在的陈依依自降身价，那这事情对陈依依会有什么影响？是不是以后但凡我们这里的活，她都要按这次的价格来？如果这事情传出去，以后有人找我，让我出面开口再约陈依依低价主持，那我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她又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吴洁璇被我说的哑口无言，一边孙杰则接口道：“刘总，话不能这么说，你跟陈依依这关系，不说她以之前的价格给我们做这场活动。那起码打个折总可以嘛。而且现在是比稿阶段，先问问她有没有档期总可以。之后客户怎么决定，那也是提案之后再说了。更何况，我们这次也不是要她像之前Angie那个项目一样这么配合我们……” 孙杰洋洋洒洒说了一堆，大意就是现在就是一个比稿创意的阶段，谈钱还太早，现在吴洁璇只不过是让我开口问问，她提到带上陈依依的想法本质上还是不错的，让我不要这么着急上纲上线。 我伸手敲敲桌子打断孙杰这明显是护犊子的行为，可能是我见他拿陈依依跟我的关系说事有点不爽，或者也可能是觉得他对吴洁璇袒护得太过明显，所以我语气有点不悦地对他说道：“孙杰，我不否认你说的有道理。但你也不用洋洋洒洒地说这么多，你这是生怕我不知道你护犊子？见不得你家吴洁璇受委屈？” 我看孙杰顿时显得很尴尬，所以我也不再揪着这个不放，而是继续说回陈依依的事情，我说道：“原则上我是同意找陈依依的，但这个事情，我觉得就由洁璇负责去跟陈依依说。先确认一下她的档期。如果可能的话，让她配合你发两张她穿汉服的照片给我们。至于价钱……”我顿了顿，叹口气道，“就像孙杰说的，能还价你就适当还一下，她要是同意最好，不同意也不勉强。这样可以吧？” 吴洁璇恩了一声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基本上今天这个会，到这里也就差不多了，跟策划约定好周日之前策划交稿，然后周一还能调整一下，周二一早去提案，也就散会了。 散会之后，我特地把孙杰叫出去抽了根烟。 他自然知道我想跟他说什么，所以点完烟之后，他就当先开口跟我道：“哥，刚刚我……” 我知道他这是想跟我解释甚至道歉，我直接制止了他开口，说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找你出来只是跟你提个醒。我不反对你跟吴洁璇谈恋爱，公司也没有不允许公司同事谈恋爱的规定。但是，你现在明显有些护她护得太过了。” 我顿了顿，继续说道：“今天我只不过跟她解释了一下我们不好挡陈依依财路的问题。你就能跟我说一堆。那如果明天策划因为她经验不足怼了她两句，你是不是就要冲过去跟人吵架了？” 孙杰干笑两声没说话。我看他这个样子，感觉弄不好碰到这事儿，他还真会像我说的这么干。 我失笑道：“我就是想趁着现在还来得及，提醒你一下，工作和感情，你最好分分开。” 孙杰抽了口烟，重重地冲我点点头。 我知道他这是听进去了。随后我叹口气对他说道：“还有一个事情我也提前跟你打个预防针。” 孙杰一脸紧张的看着我，说道：“哥，什么事，你说。” 我示意他放轻松，这事儿跟他没关系，沉吟一下之后我说道：“我前两天已经跟陈依依说清楚了，我会跟秦莉在一起……”见孙杰一脸震惊，我赶忙解释道：“你放心，她已经明确表示接受这件事了，也没跟我闹什么。”见孙杰明显松口气。我继续说道：“至于我跟秦莉……你可以理解为我正在跟秦莉搞地下恋……恩……差不多就是这么个意思。你明白吧？” 孙杰看了我一会儿，最后叹口气道：“我明白了。那这个项目……” 我笑着说：“没事，正常工作嘛，该怎么样就怎么样。”想了想，我补充道，“而且，这几天陈依依跟付东走得还挺近的……所以……”所以什么，我没说下去。 因为孙杰直接接口道：“所以你觉得他俩有机会走到一起？” 我耸耸肩说道：“坦白说，他俩能不能走到一起我不知道，起码陈依依已经明显不排斥跟付东接触了，至少她没有选择在我身上吊死。” 孙杰嗤笑道：“你还真是事不关己就高高挂起，你怎么知道陈依依不是想用付东来刺激你？” 我皱眉道：“现在她的感情生活确实已经跟我没关系了。如果她是拿付东当备胎……”说实话，孙杰说的这种可能我真的一点都没有想过。因为在我的认知里，陈依依是早就知道付东对她有意思的，甚至这事情还是我跟她提的……所以即使她真的是想从付东这里找安慰，并借此来刺激我……好像我也没什么好被刺激的点。 除非她跑来跟我说她跟付东睡了，这可能多少能让我有点难堪。 但……以我对陈依依的了解，她应该不会这么快就让付东得逞。而等到哪天付东真的得逞了……那我应该也早就告别处男，不会再在乎这些了吧。 想明白这些，我继续对看着我等待我下文的孙杰说道：“即使她真拿付东当备胎，那也不是我能干涉的。陈依依一早就知道付东对她有意思，而付东也没介意我跟陈依依的过去。所以现在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跟我没关系。” 孙杰点点头道：“我之前就看出来付东对陈依依的意思，现在……现在他也算是得偿所愿了吧。” 我无所谓道：“他得不得偿所愿还要看陈依依。不过无所谓了，这些跟我们没有关系。反正你找个机会跟吴洁璇说一下吧。起码让她知道一下，我跟陈依依不是她想的那种关系就行了。” 孙杰表示了解，他会找机会跟吴洁璇说。 随后我们就回了公司。 大概下班之前的时候，吴洁璇就找到我，说她已经跟陈依依沟通过了，9月15的档期她现在有。至于价钱问题，她说陈依依表示我们看着给就可以了。 而且陈依依甚至说，汉服的照片她没有，但是衣服还在。如果我们需要，她明天下午可以带着汉服来我们公司换上拍两张照片。 对于这种安排，我自然没意见。我让吴洁璇跟孙杰商量着办就好了。 至于费用……反正我觉得孙杰说的有道理，先跟客户谈着吧。如果对方确认用陈依依……那等根据方案内容做完成本核算之后再看给多少钱合适吧。 晚上回家，照常锻炼完，我收拾停当躺在床上跟秦莉通电话的时候，跟她报备了我明天可能会在公司见到陈依依，虽然之后的交集不一定有多少。但……这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总得跟领导汇报一下不是。 秦莉对这件事没什么看法，甚至可以说都懒得搭理。反而是在我说完跟陈依依的事情之后告诉我，周五的时候她会跟徐远所代表的投资公司，正式签订投资协议。而且还会有一个答谢晚宴。 我立刻警觉，并且表示了不满。因为她跟徐远的接触等级，显然比我和陈依依的接触等级要高出了不少。这都上升到陪吃陪喝了。 秦莉知道我这是吃醋了，所以安慰我说，反正我星期五中午的高铁回上海，到时候可以直接去她家洗干净了等她。同时还支吾地表示，让我准备好某些上次说要有备无患的东西…… 恩……这话我爱听。 不过这个话题比较敏感，秦莉能说出这些已经是她的极限了。所以我不怀好意地问了一下，她对这东西有没有喜欢的口味、品牌或者款式。本意就是想刺激刺激她。 但秦莉却出乎意料地让我有本事每样都买一些。还刺激我说，以我的体力，不一定是她的对手。 对于她的挑衅，我只能告诉她，光说不练假把式，我们到时候手底下见真章。看看到时候谁先受不了。 就在这种互不相让的约架氛围中，我和秦莉结束了这一天。我也满心欢喜，甚至略带忐忑地开始期待着星期五的到来。 第125章 三次 次日下午差不多5点的时候。孙杰过来敲我办公室门。 只见他探个脑袋进来跟我说了一句：“哥，陈依依来了。你……要不要出来打个招呼？” 闻言，我抬头往外面看了一眼，好巧不巧，正好看到陈依依也正望向我。见躲不过，我只得尬笑着跟她点了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陈依依看不出喜怒，面无表情地也跟我点了点头。 见状，我学着陈依依的样子，面无表情地回孙杰道：“打过招呼了，我就不出去了。你们看着办吧。” 后者点头出去。 大概半个小时后，我的办公室门又被敲响，我以为是孙杰过来跟我说他们拍完了。但没想到我一抬头，竟然看到了付东。 见我一脸惊讶，付东笑着说道：“我过来接依依去宿舍搬家。顺道跟你打个招呼。” 听了付东这话，我一阵恍然。最近她开始电台实习，虽然我不确定她现在是不是需要每天起大早，但不论如何，她正常上班的作息时间，对其他几个没有固定工作的室友，势必有着不小的影响。 再加上如果她要上早班，那晚上还得早睡，但室友们弄不好得搞到深更半夜。宿舍没有独立房间，互相影响不可避免。由此推断，陈依依想要搬出宿舍的执念，估计最近已经达到了峰值。 所以我猜上周日跟付东一起看房，遇到个差不多的她就租了。而且这女人最近接了不少商演，现在也完全不差钱。 我朝付东点点头，不咸不淡地道：“我听说陈依依最近活动接了不少？” 付东笑呵呵着开玩笑道：“具体我也不清楚，只是知道再这么下去，要不了多久陈依依就会赚得比我都多了。” 我无情拆穿道：“你堂堂国内知名化妆品公司市场总监，会赚的少？” 付东立刻鄙夷道：“哟！刘总，你要这么说可就是埋汰我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公司最近被人注资的事情。而且股权变更这种事情，都是公示的。”说到这，他一脸暧昧道，“你现在是你们公司的股东，还有个新增股东是谁……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坦白说，我倒是没想到付东竟然知道这事儿，于是我稍一愣神，慢了半拍好奇问道：“你怎么会知道这事儿？” 付东嗤笑道：“我不认识孙杰？我跟他关系很差？我告诉你，我现在跟孙杰的关系，可比跟你好。他跟我提了一句，我就在App上看了，老子还是付费会员。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小子现在有你们公司10%的股份了。” 我赶忙点头认怂道：“是是是，我当然不能跟付总比了。付总手眼通天。” 付东呵呵一笑，收起刚才的调侃，转而换了一副八卦的脸问道：“说说呗，这次挣了多少钱？” 财不外露是亘古不变的真理，这问题我肯定不可能跟他说实话，所以故作无奈地敷衍道：“大哥，有点常识好不好？公司被收购，老板念我有点苦劳，给我点股份。这充其量就是画了个看起来还算靠谱的饼而已。你觉得这一下我能挣多少钱？要挣也要等年底分红的时候才能挣啊。” 其实我这某种程度上也算是实话，因为正常情况下，我的这身份，一般会有一些股权激励，只不过大多老板只会给期权。换言之，就是我可以享受年底分红，但没有股份所有权不属于我。离职的话，这些股份还是要还给公司，不属于我个人。 但现在的情况是，秦莉刻意拉我一把，老刘投桃报李，仗义的顺水推了个舟，所以我一下拿到了公司10%的股份。当然，也就是我们这种小公司才可能这样，大公司那是基本不可能的。 但我这么说显然有漏洞，根本堵不了付东的嘴，所以他很是不客气地回我道：“你别跟我整虚的。你说的这套，能上升到股权变更的程度？更何况，你一管理层，之前一点股份没有，就算你是元老，现在公司被人收购，老板就能突然良心发现给你个人10%的股份？！你小子当我傻还是缺心眼？” 见他这字字珠玑的样子，我讪笑着刚想开口解释，但还未及我开口，办公室的门又被敲响。随后陈依依把门推开，探了半个身子进来说道：“付东，我搞定了。” 付东转头看看陈依依，朝她点点头，随后起身指了指我道：“你小子不老实，今天先放过你，下次我再找你。” 我失笑道：“付总，您赶紧去做你的苦力吧，小弟晚上还要坐卧铺去北京出差，就不送了。” 见付东面露疑惑，于是我朝着我放在办公室角落的行李箱指了指，摊摊手无奈道：“股东又怎么样？还不是要苦逼地坐通宵火车去给老板卖命？” 付东失笑地看着我道：“都什么年头了，你还要坐通宵卧铺？至于嘛？” 我呵呵笑道：“如果没有这种觉悟，你觉得我老板为什么会给我股份？” 付东闻言也是无奈点点头，叹口气道：“哎……你小子马上也三十了，悠着点，别再这么拼了，当心身体。” 付东说完这句，那边陈依依好似不耐烦地又敲了敲门，这明显是催他快点。 我失笑一声让他赶紧走。 付东没办法，只得冲我点点头没再说什么，跟着陈依依离开了。 待他俩离开，孙杰贼头贼脑地跑来我办公室，一脸愁容地坐在我对面注视着我。我好笑地甩了根烟给他，起身打开窗户，点着烟之后说道：“有什么事情你就说呗。” 抽了口烟，孙杰蹙眉道：“哥，今天付东这么高调的过来……你跟陈依依这事儿……已经不用我跟洁璇说了，她自己已经主动问陈依依了。” 我“哦”了一声反问道：“那不是挺好嘛。你干嘛还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孙杰犹豫片刻，看着我道：“我不知道陈依依是怎么跟吴洁璇说的，反正现在吴洁璇对你的意见……好像有点大。” 我闻言嗤笑道：“我找她是来工作的，又不是来管家长里短的。我管她对我个人问题有没有意见？” 见我有点不悦，孙杰赶忙解释道：“哥，别激动。怪我没说清楚，我的意思是，洁璇觉得，你怎么就能这么淡定地看付东把陈依依接走了。毕竟……毕竟她知道你跟陈依依的事情，她很确定陈依依不可能这么快接受付东。所以她认为，是不是你跟陈依依之间有什么误会，导致陈依依故意找付东来气你？” 听了孙杰这话我才明白，原来吴洁璇是为我打抱不平呢。 于是我呵呵一笑，语气缓和道：“那麻烦你代我转告她，好意我心领了。至于我跟陈依依之间的事……反正你都知道，你要是乐意，就自己跟吴洁璇解释一下吧。我没这闲工夫去跟吴洁璇解释这些。” 孙杰沉默一会儿，点了点头，也没再说什么。抽完烟也就出去了。 随后我处理了一下工作，大概8点不到的时候，跟苏诚宇一起赶往火车车站。顺利赶上了9点多的火车之后。我和苏诚宇来到了我们的卧铺包厢。 我在上铺，他在下铺。我们对面两个铺位，也是两个跟我们抱有同样想法的商务人士。稍微聊了几句，也就各管各该干嘛干嘛了。 发车后的两个小时里，苏诚宇跟我过了一下他现在手上的事情，以及明后天见盲盒公司还有线上教育公司的方案。 反正还是那句，就是一些老套路。公益的部分没什么创新，至于其他的内容，苏诚宇这边虽然是让顾晓媛做了一点策划，但这总体来说还是比较笼统的，具体的内容，还是要等见了客户之后才知道。 大概11点半的时候，我去车上的卫生间洗漱。随后爬到我的上铺开始跟秦莉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天。打电话是不可能的，因为车速，以及是不是会进山洞的原因，就算是发百度，信号都是时断时续，很是吃力。 她对我的卧铺之旅还挺好奇，因为她从来没有过这种体验。 想想这也没毛病，人家出行都是头等舱的，哪里会躺过卧铺呢。 所以我给她介绍了一下周边的环境，还有我这几乎无法坐起来的上铺。 我俩也没聊多久，一方面因为信号，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她和我都有点累。至于陈依依今天来我公司的事情……我没跟她提，她也没问我。我没提是因为在我看来，实在没必要再说什么了。而她没问，我觉得也是出于同样的原因。我俩又一次很默契的心照不宣了。 差不多12点的时候，我把手机充上电，在带着低沉节奏的铁轨轰鸣声中，迷迷糊糊地睡去。 这个晚上我睡得很不好。一方面是因为吵，还有一方面是因为这个铺位真的很小，我一伸腿就顶到头。所以睡得很难受。 第二天到了北京，10点的时候到了客户公司。今天见的是做盲盒的。 接触过程也没什么好多说，和做电桩的差不了太多，毕竟人家都是互联网行业。诉求和痛点大差不差。我和苏诚宇经过上一次的配合之后也是更显默契。把对方忽悠地一愣一愣的。大有相见恨晚的感觉。 对方甚至还表示说，现在这一年100万的预算等来年肯定不够。如今他们已经开始准备着手c轮了，而且进行得很顺利，等明年正式启动融资的时候，相关的路演活动以及媒体发布会，肯定会第一时间交给我们。相应的预算也会随之增加。 对此，我和苏诚宇表现得都很淡定。除了表示感谢，就是礼貌地告知对方，这些等到时候再谈。毕竟这种空头支票，也是不能太当回事的。 谈完之后，客户留我们吃了顿饭，随后我和苏诚宇先去酒店开了一间房，放好行李，就在附近找了个咖啡馆，对付了一下午工作。 晚上苏诚宇作为我和他之间，当仁不让的老北京，带着我去吃了他心目中最地道的老北京炸酱面。说实话，虽然我来过北京不知道多少次。但还真是第一次见识到吃个炸酱面，还能这么有仪式感，看着面前这琳琅满目不下十种小碟里的配菜，依次放入碗里。 不管味道如何，首先这色香味里的前两项，色和香，就已经拉满了。 当然，味道肯定也是在线的。 …… 第二天上午，我们又约见了做线上教育的公司。同样的味道，同样的配方。对方同样被我和苏诚宇联手给忽悠地有点上头。 但他们相比昨天做盲盒的几位，他们就比较实在。在详细了解了我们的公益计划之后，和沈毅诚一样，当即表示可以参与到其中，出钱出力。 唯一的要求，就是我们必须支援1-2家北京的学校，虽然上海也是他们的主要市场，但毕竟他们的根据地是在北京，在这里做一些公益相关的事情，对他们来说也是有很大好处的。 这个当然没有任何问题。我表示目前来说，我只负责牵线搭桥，后续待基金的审核通过，会有专人来负责跟他们接洽沟通。 谈完这些，我们没有答应客户留我们吃饭的邀请。而是直接杀去火车站，乘坐下午1点半从北京开往上海的高铁。 这次没有卧铺了，毕竟卧铺将近12个小时，高铁只有5个小时左右。1点半发车，6点半7点就能到上海了。 路上我跟秦莉联系了一下，告诉她我已经在回上海的路上了。 此时我可以说是归心似箭。因为……恩……晚上有约了嘛。 但是秦莉因为今天的签约仪式，所以特别忙。我发给她的消息她是隔了一个多小时才回我的，而内容也只是寥寥数字，让我早点回去等她。就没了。 对此我也没多想。毕竟今天的签约关乎到她公司未来数年的发展，不容有失。 回到上海之后，我跟苏诚宇分开，我打车往秦莉家。 到秦莉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快8点了。秦莉此时还没回来，给她发了消息也没回。我看了看她家依旧空空如也的冰箱，直接下楼去附近便利店买了个盒饭对付了一下。顺便……恩……买了一些必要的东西。 回到秦莉家，我准备自觉地先把自己收拾干净。 但这次我多了个心眼，没去客房卫生间，而是在秦莉卧室的卫生间里先看了看，发现秦莉果然如约给我准备了漱口杯，牙刷。甚至还有洗澡用的浴巾，和洗脸毛巾。 嘿嘿。 幸福感油然而生。 既然她都表达得这么明白了，那我今天不在她卧室的卫生间洗澡，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 收拾停当后，我看了看时间，此时已经将近9点。 而秦莉依然没有回我消息。 说实话，这个时候我心里多少已经有点吃味。 但怎么说呢，毕竟她现在这个段位，正常的交际应酬在所难免。更何况今天也不是只有她和徐远两个人。所以也没必要过分担心。现在时间还早。 所以我选择在客厅一边看电视，一边等她。 只是随着时间的流逝，我就从一开始的气定神闲变成了坐立不安，发了好几条消息她没回，中间有好几次想直接打电话过去。但最终还是忍住了。 我就这么在秦莉家的客厅一直坐着，甚至最后都已经睡过去了。当我被开门声惊醒的时候，下意识看了看时间，此时已经凌晨1点了。 揉了揉双眼，我看到此时进门的不是秦莉一个人，还有正扶着她的谷梦瑶。 至于秦莉，基本上除了还有些许意识以外，整个人已经都瘫成泥了。 赶忙从谷梦瑶手上接过秦莉。后者一看也喝了不少，但意识还比较清醒。而且她明显知道我在秦莉家，见我过来也没有太过惊讶。只是交代一声让我照顾好秦莉之后，就打着飘准备离开。 我看她这样子，拉着她问道：“你要不要紧？不行的话就直接在这儿睡，明天再回去吧。”但谷梦瑶甩开我的手，倔强地答道：“我没问题。你照顾好我姐就行了。” 只是我看她这个样子，能把秦莉送回来都已经很勉强了。再这么任由她一个人走回去，我多少不太放心。于是我一手搂着秦莉，一手拉住谷梦瑶。生拉硬拽的把她拖回秦莉家。 谷梦瑶估计也是知道自己快到极限了，没再坚持，只是甩开我的手，说了句，“我去客房。”就蹬了鞋子，晃晃悠悠地跑去了客房。 就在我把秦莉拦腰抱起准备送她回房间的时候，我听到了谷梦瑶的呕吐声。 安顿好暂时还算稳定的秦莉，我去厨房拿了两瓶水，先是敲了敲客房门，没等多久，尚有意识的谷梦瑶应了声“进来。”，我便进入了房间。 不出意外，我见到此时的谷梦瑶正抱着马桶一阵干呕。马桶里，则已经充满了呕吐物。卫生间里的味道更是酸爽。 我叹口气走过去，一边拍拍她的背，一边拧开一瓶水递给她。顺带给她拿了两张纸巾。 谷梦瑶接过之后冲我挥挥手，示意她没事，让我先去照顾她姐。 我看了她一会儿，确认她还有自理能力之后，无奈点点头。 回到秦莉的卧室，我发现这会儿这姐姐也不省心。此时正在床上作势要吐。于是我赶忙眼疾手快地拿过一边的垃圾桶，冲过去扶起她让她吐在里面。 一阵翻江倒海后，秦莉张嘴要水。放下垃圾桶，我把另外一瓶水拧开给她，她喝了两口，拿着瓶子就要一头倒回了床上……要不是我眼疾手快夺过瓶子，水都能直接倒在她脸上。 有些好笑地看着此时已经“躺尸”的秦莉，我无奈开始收拾残局。 忙活了能有半个小时，我才伺候完这姐妹俩。 秦莉已经被我脱了衣服，随便找了件t恤给她换上，塞进被子里了。没办法，这真不是我占便宜，而是因为她刚才吐的时候多少都吐了点到衣服上。我总不能让她就这么躺进被子里。 至于谷梦瑶……等我再次敲响客房门的时候，她已经没了反应。我纠结一下还是推开门进去看了看。发现她的状态要比秦莉好不少，此时已经老老实实躺床上，甚至还知道往自己身上搭了点被子。 至于刚刚她穿的衣服，这会儿已经被她自己换下来扔在了一边，此时她身上穿着的，是从柜子翻出来的一件秦莉给我买的t恤。 看到这种情况，我除了帮她从洗手间把那瓶水放到床头，顺带往床边放了个垃圾桶以外，也没做什么多余的事情。 这一个晚上，秦莉前前后后吐了3次。我几乎都没敢怎么睡死，也正是因为此，每次她一有动静，都是我第一时间发现，并把事先准备好的垃圾桶从我床边拿起来递给她。她很顺手地接过，然后一阵吐。 待她吐完我再起来用热毛巾给她擦干净嘴，再喂她喝水。 在这几次反反复复的过程中，我感觉秦莉几乎没有什么意识，只是机械地接受着我的服务。完了倒头又睡。 待她最后一次吐完，我看看时间，已经是临晨快四点了。 …… 等我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整个人一激灵。我也不知道我昨晚是什么时候睡死过去的，而此时，我身边已经没有了秦莉。看看时间，这会儿已经是10点多了。 挣扎着起床走出房间，我一眼就见到了此时正在厨房忙活的秦莉。她看到我出来，立刻放下手上的东西，一脸谄媚地朝我走过来，见我还是蓬头垢面，让我先去洗漱，一会儿出来喝粥。见她此时已经回复正常，我也没多说，点点头回房洗漱。 待我收拾完坐到餐桌旁，我板着脸看着她，质问道：“你知道你昨晚吐了几次吗？” 秦莉想了想，不太确定地讪笑道：“两……次？” 我竖起三根手指，面无表情地纠正道：“三次，整整吐了三次。最后一次是凌晨4点。天都快亮了！” 秦莉赶忙一脸讨好地过来握住我的三根手指，一边帮我按回去，一边在我脸上亲了一口撒娇道：“哎呀，好了好了，对不起嘛，别生气了。我保证再也不会有下次了。” 我冷笑一声，没有接话。 而此时，谷梦瑶一脸疲惫的从客房出来，看到我俩现在这个状态……（其实就是秦莉握着我的手，靠在我身上而已。）突然惊叫一声。 我不知道谷梦瑶跟秦莉一样，是断片了还是怎么，只见她一脸惊恐地指着我道：“刘畅……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得，破案了。她断片得很彻底。我无奈地答道：“大姐，你是断片了吧。敢情昨晚你送你姐回来，我看你这样子，好心留你在这里过夜，还帮你端茶送水照顾你这些事儿。你都不记得了？” 只见谷梦瑶明显一愣，随后抱着自己胸口，警惕地问我道：“那……那我身上这衣服是怎么换的？不会是你……” 我一脸崩溃地抱怨道：“大姐，东西可以乱吃，话你可别乱说。我半夜过来看你的时候，你就已经自己换好了。你要不信……你要不信……”憋了半天，发现自己好像也没法拿出什么实质性的证据来证明这件事。 最终，万般委屈也只能化成一声叹息，我无奈道：“你要不信我也没办法……” 让我没想到的是，谷梦瑶听了我这话，忽然呵呵一笑道：“哈，看你紧张那样。我没断片，就是吓吓你而已。”见我一脸震惊，谷梦瑶笑着说道：“昨晚谢谢你了，要不是你拉我留下，我自己能不能回家都不好说。” 松了口气，我嘴角抽搐道：“你既然要道谢，那干嘛要讹我？” 谷梦瑶耸耸肩，无所谓地说道：“看不惯你俩一大早起来就在我面前秀恩爱，不可以吗？” 看了看我依旧被秦莉握着的手，我立刻甩开她。随即着她肩膀，让她离我远一点。转过脸，我义正言辞地对谷梦瑶说道：“我们不恩爱，这是你的错觉。” 谷梦瑶嗤笑一声道：“切，瞧你小气那样，不就是应酬了一下你情敌徐远嘛。她又没让人占便宜，你至于嘛？” 我一脸淡定地答道：“关键不在于她应酬的是谁，而是喝成这副样子。” 秦莉立刻在一边打圆场，让谷梦瑶少说两句。谷梦瑶多少知道好歹，也没再纠缠。 随即秦莉转头想跟我说什么。 不过此时，我听到卧室里我的手机响，没理会秦莉，我起身去卧室，拿起手机，并且从来电显示上，看到了一个让我玩味的名字。 第126章 关键是床！不是沙发 拿起手机，我玩味地看着上面显示的名字，并没有选择直接接通。 只是拿着手机走出卧室，当着秦莉和谷梦瑶的面接，语气自然地“喂”了一声。 片刻后，就听到对面佘欣然的带着调侃的声音传来道：“刘总，你已经拒绝我一次了，这次你要是再拒绝。我就找你大哥去投诉你了啊。” 我一看到佘欣然的名字，就知道她肯定是想约我吃饭，只不过没想到她的开场白会是这样。 稍微愣了愣，我慢了半拍，配合地答道：“佘女士，为了这点小事去找我大哥……好像不太合适吧？” 说着，我有意无意地看了眼在餐厅的秦莉。后者显然听到了我说什么，虽然脸上没表现出什么，但我看她身体下意识前倾的姿态，就知道，她明显是对我这通电话上了心。 佘欣然自然不知道自己现在已经成为我跟秦莉较劲的工具，听了我的话，她故作无奈道：“没办法啊，谁让我没这本事约你呢。只好找家长帮忙了。” 没有再逗她，我失笑道：“行了行了，有什么吩咐你就直说吧。”一边说着，我一边走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 佘欣然答道：“吩咐不敢当，就是最近有一个光影艺术展，我觉得还挺有意思的。想去看看，不知道刘总有没有兴趣？” 我作为一个活动行业的从业者，对于展会还是有一定关注的。所以我知道佘欣然说的这个展。 只不过在我看来，这无非就是利用现场的环境布置，配合投影和LEd等等声光手段，播放和选软一些，具有艺术氛围或者主题的画面。 我自知不懂艺术，所以对这种性质展览的艺术性不予置评，因为没资格。但撇开艺术不谈，作为一个俗人，我认为这种展览的最大作用，就是忽悠绝大部分同样没什么艺术鉴赏能力的小姑娘，过去拍照。 当然了，作为活动行业的从业者，如果有机会去这种展览，学习一下人家的舞美设计，拍点照回来留作参考，我觉得还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出于这个考虑，听了佘欣然的话之后，我立刻表示自己有兴趣。 佘欣然闻言笑道：“哈，就知道你会感兴趣。” 我一愣，疑惑道：“你这话是怎么个意思？” 佘欣然避重就轻道：“什么意思不重要，重要的是下午两点我们在那里碰头，一会儿我把位置发给你。门票我已经订好了，你只要来就行。” 说罢，也不等我回答，她就直接把电话给挂了。 等我回过神，我发现秦莉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坐到了我边上，正一脸不爽地看着我，阴阳怪气地揶揄道：“哟，刘总，这是哪位姑娘约不到你，还要找你大哥啊？” 收起手机，我淡定地如实答道：“你不是知道嘛，我大哥的秘书。” 秦莉继续刚才的语气问道：“那怎么？你大哥的秘书找你有事？” 我继续淡定道：“也没什么大事，就说约我去看一个什么光影艺术展。我知道这东西，某种程度上来说，对我的工作还是挺有帮助的。” 秦莉嗤笑一声说道：“那按你这意思，你这还是去工作的咯？” 我一脸理所当然地说道：“对啊，不然呢？去干嘛？喝酒？” 话一出口我就知道坏事儿了，这摆明了有点哪壶不开提哪壶的所以。 果不其然，秦莉的脸上立刻从刚刚的不爽转为愤怒，她呵斥我道：“刘畅！我已经为昨天的事情跟你道过歉了！你至于这样抓着不放嘛！” 我自知刚才确实是我失言，赶忙道歉道：“抱歉抱歉，我没有抓着不放的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秦莉立刻追问道。 我一时不知怎么接口，秦莉见状抱着手讽刺道：“怎么，没话说了？你现在算是报复我昨天喝醉了晚回来，这会儿就答应别的姑娘出去约会了？！” 虽然失言，但我可没理亏，见秦莉这么咄咄逼人语气不善，我冷下脸说道：“秦莉，你摸着良心说。我昨天晚上给你发了多少条消息，你回过我一条吗？我在这里等你等到凌晨，好不容易等到你回来，本来是满心欢喜的。但你是什么样子？喝到不省人事了都。晚上我还照顾了你一夜。我说过你一句吗？责怪过你一个字吗？” 这时候谷梦瑶突然插嘴道：“你怪了！我姐应酬的是徐远，所以你心里不爽。” 我和秦莉同时瞪了一眼谷梦瑶，但谷梦瑶明显是比较怕她姐，我看她明显被秦莉瞪眼瞪得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 见她这个样子，我顿觉有些好笑，脸上有些没绷住。谷梦瑶见我这样，又不甘示弱地瞪了我一眼。 我实在没忍住质问道：“谷梦瑶，你少在这里说风凉话，我看你昨天明显知道我在这里。那我就想问你，你姐昨晚喝成那样，你为什么不知道打电话给我，让我过去接她？你是没我电话还是怎么的？” 谷梦瑶看着我张了张嘴，又看看秦莉，不知道怎么接口。 我学着刚才秦莉的样子，抱着手讽刺道：“呵呵，你是不是也没话说了？” 谷梦瑶闻言立刻反驳道：“你不能冤枉我！是我姐！是她不让我给你打电话给你的！” 她这话让我一下有点无法理解，甚至感情上都有点不能接受。 按照谷梦瑶这意思，那也就是说，昨晚秦莉在明知道自己喝多，而且谷梦瑶还提议让我去接的情况下，断然拒绝了这个要求。这是什么意思？是不想让我出现坏了她的事？还是觉得我上不了台面，见不得人？ 我下意识地看向秦莉，因为谷梦瑶的话，此时的我已经在发火的边缘了。 秦莉没有急着解释，而是先呵斥了一声谷梦瑶让她回房间去，别在这里碍事。 待谷梦瑶唯唯诺诺地回了客房，秦莉才看向我，当然，此时的她已经没有了刚才的盛气凌人，而是眼底带着歉疚，表情也有些讨好的样子。 而我则抱着双手，眼神带着冷意，静静地等待她开口。秦莉放松了身体，坐得离我近了一些，开口解释道：“昨天其实我看到你给我发的消息了。但因为徐远就坐在我边上，所以我没法当着他的面给你回复。毕竟……现在不能让他知道你住我家这事……” 秦莉没再继续说，而是很认真地看着我，似乎在寻求我的理解。 我看着她点点头，她这个解释我勉强算是可以接受。我示意她继续说。 秦莉见我放松了一点，于是讨好一般地又往我这边凑了凑。见她这种得寸进尺的样子，我蹙眉道：“秦莉同学，请你端正态度，交代问题。不要搞这些有的没的。” 秦莉嘟着嘴拍了我一下，但还是老老实实坐好，继续说道：“其实昨晚不止徐远，他爸徐振也在。而且他爸对徐远追求我这件事情，话里话外都非常支持。现在徐远虽然是签了投资协议，但因为他答应我的条件对于他们公司来说，不太有利。所以，最后还是需要徐振的确认，才能转账放款……” 我立刻嗤笑一声插嘴道：“哈！怎么个意思？他自己搞不定你，用老子来压你？” 秦莉赶忙摆手道：“没有没有，徐叔……徐振他从小对我就不错。徐远追求我，他支持归支持，但逼我什么的，他还是不会的。但……昨天晚上这种情况，不管怎么样，我都得顾及一下他的面子你说是不是？所以……所以我才没让梦瑶联系你，让你来接我。因为你这个身份……有点敏感。而且我昨天之所以会喝多，主要就是为了陪徐振……他这人好酒，昨天这个场合，我也不可能驳了他的面子。所以……一不小心就喝多了……” 秦莉这话也不难理解，她刚刚从徐振徐远父子俩的投资公司拿了几千万，条件还异常优厚。徐振开的是投资公司，不是慈善企业，能同意儿子给出这么优厚条件的理由，自然是因为徐远明确表示自己想要追求秦莉。 再加上徐振从小就认识秦莉，所以于情于理，昨天这个签约仪式，他都要出席一下。 而且站在徐振的角度，弄不好他会直接把这次儿子跟秦莉的合作，当成某种程度上的“聘礼”，那晚上吃饭的时候肯定免不了高兴起来多喝几杯。 至于秦莉这边，为了表示诚意跟感谢，肯定也得陪好了。 而我……人家老子替儿子下聘呢，我要是过去接了他的准儿媳一起回家……那好像确实是有点没事找事，打他脸的意思。 既然秦莉提到昨晚有徐远父亲在场，那将心比心，我也知道秦莉为了我，夹在中间不好办。所以说实话，这个时候我多少已经被秦莉给说服了，甚至还有些心疼她。 但……老爷们的面子总还是要的，就算这一切都因为秦莉的解释变得合情合理，那这也不是她喝到断片，晚上还放了我鸽子的理由啊！ 于是我嗤笑一声，故作愤慨地说道：“呵！那按你这么说，我是不是还得因为你哪怕喝到断片，都没让徐远把你送回来，而表扬你了？” 都说了我是故作愤慨，那秦莉自然也是一眼就看出来了，所以这会儿她立刻笑颜如花地凑到我身边，抓住我的手，抱在怀里，甚至还故意蹭了蹭。 感受到她此时真空的状态，同时还伴随着她身上沐浴露的芬芳，让我立刻有些心猿意马。 甚至还不由自主地回忆了一下，昨晚我只是给她换了衣服，没帮她脱内衣啊，那她什么时候脱的？ 哦，肯定是早上起来之后。她还顺便洗了个澡。 想到这里，我甚至还觉得有点可惜，怪自己早上睡得太沉，不然弄不好能跟她一起洗…… 啊不对，我在想什么！我这会儿应该是生气地状态！ 回过神，看着此时正笑嘻嘻抱着我手臂，带着讨好的秦莉，暗叹一口气，我发现气肯定是气不起来了，于是我只能无奈道：“你这样很不好。” 秦莉笑呵呵地问道：“怎么不好了？” 我瞟了一眼客房道：“你妹妹还在这里呢，我不想当着她的面对你做出什么不该做的事情。” 秦莉白了我一眼，忽然把我的手臂扔到我身上，跟我拉开距离，一脸严肃地质问道：“我的问题已经说完了，现在是不是该谈谈你的了？” 我没想到这女人翻脸能翻得这么快，稍微愣了愣，我装傻道：“我？我什么问题？” 秦莉冷眼看着我，嗤笑道：“装！接着装！” 苦笑一声，我无奈甩锅道：“那你要是一早就跟我解释清楚，我也不至于会答应她嘛……” 秦莉嗤笑一声，不可思议道：“那你现在是怪我咯？” 我赶忙摆手道：“没有没有。”说着，一如她刚刚过来拉我的手一样，我也想过去拉她。但我的行为遭到了秦莉的阻止。她一把拍掉我的手，看上去风轻云淡地说道：“既然你下午答应人家了，那我可以允许你去。甚至还可以允许你跟人家吃晚饭。” 这什么鬼？还有这种好事？不对不对，是还有这种怪事！？ 秦莉看着满脸不可思议的我，差点没憋住笑，故作不经意地说囫囵道：“作为交换条件，你也要答应我，我明天下午要跟徐远去日本出差一个礼拜，你不许因为这个事情跟我闹情绪。” 她语速很快，搞得我差点都没听清楚。等我反应过来，立刻拿起手机解锁，一边找通话记录一边说道：“我现在就打电话告诉我哥秘书，我不去了！” 秦莉赶忙失笑着趁我不备，抢过我手机放到自己身后。见状，我立刻扑上去就要抢。 然后……谷梦瑶的声音就响了起来，“这光天化日的，我还在这儿呢！拜托你俩能不能收敛一点啊！？虽然床头打架床尾和是没错，但关键是床！不是沙发！” 我立刻坐直身体，面无表情地指着门口对谷梦瑶说道：“门在那里，走好不送。” 秦莉没出声，只是红着脸坐起来整理着装。 谷梦瑶嗤笑一声道：“你放心，我喝完粥就走。不打扰你们。” 她说完，头也不回地朝餐厅走去。 我拉着秦莉起身，无视她的挣扎，直接拉她进了卧室。 关上门，示意她坐到床上，我自己则坐在她的梳妆椅上，抱着双手，我开口“深吻”道：“说说吧，什么叫你跟徐远去日本一个星期？” 秦莉撇过头，憋着笑道：“还有陆强的……” “你别避重就轻！陆强就是他徐远的马仔！有他没他有什么区别！”我没好气地打断道。 秦莉转过头，脸上带着委屈，可怜巴巴地看着我说道：“那……那要不我……不去了？” 我“哈”了一声，伸手指了她半天，最后还是无奈垂下手，无力地说道：“你们是去工作。我理解。而且我猜，十有八九是因为投资款到位之后，你们酒厂的扩建工作。他作为你公司的股东需要亲自过去看看对吧？” 秦莉点点头，没说话。 看着满脸真挚的秦莉，我知道，我的推断没有错。他们去日本就是为了酒厂扩建的事情。哎……终究是我在无理取闹。摆了摆手，我叹息道：“既然是正事。我没理由拦你。就这样吧。” 说着，我起身准备离开房间。 秦莉立刻拉住我的手，站在我身后继续用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我。 我轻轻抚了抚她的脸，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化作一声叹息，松开她的手出了房间。 在我松开秦莉手的时候，我非常清楚的从她眼睛里看到了失望，我知道她是想我对她说些什么，比如去的话要注意身体啊，每天要跟我联系之类的。 但……昨晚这一出我还没缓过劲来呢。现在又告诉我她要跟徐远去日本待一周……试想一下，陌生的异国他乡，两人朝夕相处地工作一个星期，同吃同住……当然，这个同住应该是住在同一个酒店，而不是同一个房间。 但……谁tm知道会不会最后变成同一个房间？！ 我也不可能24小时盯着，与其担心，还不如放任自流。该发生的总归会发生。我就算介意又能如何呢。 出得房间，我见谷梦瑶已经在那喝粥了。 我走过去盛了两碗，递了一碗给秦莉之后，我们仨相对无言地坐在餐厅吃着。除了进食的声音，我跟秦莉谁都没说话。 谷梦瑶很是奇怪地看看我，又看看她姐。不知道是不是怕自己此时但凡开口，很容易遭到我和秦莉的攻击。所以她很是自觉地没出声。 其实我倒是挺希望她说点什么的，起码这样的话，我多少还有点机会好找个台阶。但可惜事与愿违，喝完粥，谷梦瑶说到做到的告了辞，甚至还不忘贴心地表示，衣服她回去洗了再还给我。 我摆摆手没在意。 待谷梦瑶离开，我知道有些事情是躲不过去了，因为就在谷梦瑶关上门的那一刻，秦莉的眼泪留了下来。 这让我猝不及防，我赶忙想伸手过去给她擦。 但她挣扎着甩开我，直接起身负气地跑去沙发上抱着腿继续默默地流眼泪。 我追过去在她身边坐下，把她抱在自己身上哄着她。这会儿她倒是没挣扎，只是趴在我身上抽泣。 我一边拍着她的后背，一边把刚才那些她想听，但我却没说的话说了一遍。 “不哭了，你到了那边自己小心……不要忘记吃饭……要想我……每天至少要给我来一个电话……不许不回我消息……” 秦莉的情绪，伴随着我这些唠叨，也缓解了不少。没跟我继续闹，在我说完这些之后，她缩在我怀里喃喃道：“我知道你吃醋，心里也不好过，但我又何尝不是呢？但厂房扩建的事情确实是刻不容缓，我没法推脱……” 我安抚道：“这些我都理解。刚刚是我不对，我给你道歉。” 摇了摇头，秦莉说道：“我向你保证，肯定会跟徐远保持距离，首当其冲的就是绝不跟他喝酒，每天晚上都会跟你视频，而且绝不会不回你消息。” 说实话，除了秦莉说的要跟徐远保持距离和不喝酒以外，我对她其他的保证，不说一个字都不信，但也是觉得她基本上是做不到的。 因为我问了她，昨天刚刚才签完协议，为什么明天就这么着急去日本的原因。 秦莉解释道：“这是由于光是我自己和公司渠道这边接的订单，就算现有产能开足马力生产，能不能供的上货都已经是个未知数，更不要说徐远这边的资源谈下来之后了。” 我疑惑道：“酒这个东西不是有年限的吗？比如你们现在供不应求的酒是10年陈的，那怎么着，10年前酿的酒，现在要多少有多少？” 秦莉摇头道：“肯定不是要多少有多少，每一批酒是有定量的。但现在我们的情况是，原料的量是足够的，但灌装生产线的体量不够。比如我们预估未来一年，能接到2万瓶的订单，但现在的生产线一年最多只能生产1万瓶。” 基于秦莉的解释，我理解她们这么着急升级扩容生产线的逻辑是，本来10年陈的酒卖不掉，再放5年变成15年陈，逻辑上是没毛病的，毕竟坏是不会坏的，而且价钱反而还能卖得更贵一些。 但现在10年陈的有销量，那作为企业来说，肯定是希望多卖掉一些，尽快回笼资金。这样有利于公司的健康发展。 至于制作年份更高的酒，那多出来几年的仓储成本也是不低的，外加本身市场对于高年份的酒需求量本来就有限，所以自然没有必要搞很多。 而且物以稀为贵，高年份的酒少投入市场一点的话，还能搞个限量之类的营销噱头，让企业能多赚一点。 基于上述种种，秦莉他们现在缺的不是原料，而是把原料封装为成品的流水线，以及相关的配套设施。这些这东西肯定是越快上马越好的。 因此，这次去日本，她将面对的是一系列的有关生产流水线扩容的会议。上到跟当地政府洽谈工业用地，下到采购供员工之后加班生产的食宿安排。这些都需要她参与。不说具体执行，但肯定都要她拿主意做决定。 这一周的工作强度可想而知。 所以回到刚才的问题，她答应每天跟我视频，绝对不会不回我消息。这话我要是能信就有鬼了。 我又不是刚出社会的应届生。真要忙起来，饭都顾不上吃呢，还想着回消息？天天搞到深更半夜回酒店，还有力气视频？得了吧，抓紧时间能多睡5分钟是5分钟吧。 那咱也不是这么不讲道理的人对吧，所以在得知这些之后，我也就不怎么奢望她每天都能让我给她打什么查岗电话了。 而只是告诉她，让她注意休息别太累了，至于其他的……反正随缘就好，也不用太刻意。没事能想想我，我就心满意足了。 秦莉自然也是知道她的这些许诺十有八九都会成为空头支票，所以在点头表示应允后。她显得格外主动。 甚至为了诱惑我，她还满脸羞红，媚眼如丝地低声蛊惑我道：“我查过了，有个所谓“前三后四”的说法。所以我现在安全期，可以不用某些东西的……” 这真的让我差点有些把持不住，但理智最终还是战胜了欲望。因为我觉得她现在这样，就好像她明天去出差，是一件对不起我的事情一样。 所以我压着嗓子，极度克制地告诉她道：“秦莉，有些事情是水到渠成的，我不想把我们之间的关系搞得这么刻意。” 在秦莉感动的眼神中，我叫了点易消化的外卖当午饭，然后趁着等外卖的功夫……恩……又占了不少便宜。 至于我下午的活动……在我和秦莉叫了外卖吃完之后，她也是很大度的表示让我早点走，晚上就不用管她了。 因为刚刚吃饭的时候，她当着我的面接了自己母亲的电话。电话里，秦母下了懿旨，让她晚上去自己那里吃饭，顺便睡在那里。 理由是秦母接到了谷梦瑶的“举报”，知道昨晚秦莉和谷梦瑶两个人，都被徐振那个老家伙给灌醉了，她要秦莉回去给她讲一下当时情况。随后她会找个理由去敲打敲打徐振，灌酒灌到自己女儿头上，简直昏了他的头。 第127章 快点把自己嫁出去 在秦莉挂断秦母的电话之后，我立刻竖着大拇指赞叹道：“丈母娘威武！” 秦莉白了我一眼道：“你这话有本事当着她面说。” 我立刻把头摇成拨浪鼓道：“我连你妈干什么的都不知道。而且我听她话里话外，都没把徐振放在眼里当回事的意思，我哪敢在她面前造次。” 秦莉笑着保证道：“你放心，我说过，合适的时候会带你去见我妈 的。到时候你自然就会知道她是干什么的了。” 我呵呵笑着没有接口。 想了想，我她道：“明天早上，特殊学校的公益活动你还去不去？” 几天前，在我们所有参与过义工的人都在的一个群里，老师发布了一条消息，说明天不需要我们去做义工，取而代之的，他们将会在操场上举办一个义卖活动，届时，会把孩子们平时制作的一些手工艺品拿出来售卖。 义卖所得的款项，会用作餐补，补贴孩子平时的餐费。 照这个安排，我们明天过去不需要再做什么劳动，义卖全部由老师来负责。我们就是过去掏点钱买点东西就好了，而且也不用太早，10点半到那里就行。 对此，秦莉想了想答道：“去逛一圈没问题，但我明天下午2点飞机。”她坐的是国际航班，最迟12点要到机场。如果要去，那最迟11点就必须要走。如果她明天是从秦母家过去，那应该会打车，顿了顿，她继续说道：“结束之后，你要负责把我送到机场。” 送她倒是没所谓，但……那岂不是就要碰到徐远？这让我一阵蹙眉。 不过转念一想，我好像也没必要躲着他。于是果断选择了答应秦莉的要求。 这个话题一结束，秦莉又似笑非笑地问我道：“你跟那个秘书约了几点？” “两点。”看了看表，我自作聪明地提议道：“现在才12点多，我想一会儿直接开你车过去，这样我还能在家多待一会儿。好不好？” 但……我提了这个要求之后……就被秦莉从家里给赶出来了。还是连着我昨天带来的箱子一起。 出门前，她满脸嫌弃地对我说道：“你竟然想开我车去接其他女人？能不能再不要脸一点！？” 我无辜道：“我开你车，这不是正好能告诉人家我名花有主嘛。” 但奈何秦莉根本不听我的解释，只是让我趁她还没改变主意不让我走之前，赶紧滚蛋。 站在在门口，看着已经关掉的家门，我失笑着输入密码又打开进去。一把拉过惊讶回头的秦莉，把她按在墙上一阵深吻。 把她吻到明显无力的时候，我跟她分开，在她疑惑又迷离的眼神中，伸手拍了一下她的屁股。 “啊！”伴随着秦莉的一声惊呼。我闪身关走人。 心里还一阵得瑟：切！小样！赶我走，这就是我对你的惩罚。 可惜，我还是低估了秦莉睚眦必报的性格，因为……电梯到的速度没有她出来的快。 她虎着脸推开家门，二话不说一个反手擒拿，就把我给按在了墙上……我立刻讨饶道：“大姐，轻……轻一点。别把我手给弄折了。”她轻蔑地笑了笑，挑衅地拍了拍我的屁股道：“刘畅，你很嚣张嘛！” “女侠，女侠，我错了我错了。高抬贵手啊，女侠！啊！！！”随着我的一声惨叫，我怀疑我的手很可能已经被她搞脱臼了…… 此时我不得不感叹，高端楼盘就是隔音好，我都叫这么大声了，竟然都没能惊动到左邻右舍，出来看个热闹顺带帮我解围。无奈之下，我只能继续认怂求饶。 秦莉许是见我态度诚恳，适可而止地松开了我。如蒙大赦之后，我转过身子活动了一下肩膀，还好，问题不大。 秦莉伸出手指挑了挑我的下巴，扬起眉梢，得意地说道：“老虎屁股摸不得这个道理，你现在明白了吧？” 我赶忙乖巧地点点头，不敢有丝毫不敬。 秦莉见我如此懂事，朝我勾勾手指，示意我离她近点。我起初并不太情愿，因为我是真怕了。 但看她瞪了我一眼之后，只得老老实实向她靠拢，见我扭捏，秦莉一把拉过我的衣领，在我嘴上亲了一口，甚至还是深吻……这……着实让我有一种我是个正在被女王临幸的弱受…… 不知为何，我心里还觉得挺刺激，甚至有点起了反应。 似乎是受我刚才对她点到为止的影响，秦莉这会儿也明显有一些报复心理。 所以当我下意识地想要扶住她腰，化被动为主动的时候，秦莉结束了这次由她先挑起的进攻。错愕之余，让我感到明显的意犹未尽。 秦莉红着脸，瞪了我一眼道：“现在扯平了。赶紧滚吧！” 此时，电梯也来了，我被她无情地推进了电梯。临关门的时候，我让她晚上记得给我打电话。秦莉点了点头，目送着电梯门的关闭…… 下楼后，我打了个车回家放好箱子，随后驱车前往我跟佘欣然约定的地点。 也没等多久，我在门口见到了穿着天蓝色的高腰连衣裙，脚上一双干净的小白鞋，看上去清清爽爽的佘欣然。 之前说过，佘欣然身材很高挑，能有1米7，而她这条连衣裙因为是高腰的设计，所以显得她下身特别修长。当然，如果她穿个高跟鞋的话，从视觉效果来说，腿还会显得更长一些。 反正就身材来说佘欣然是没得挑的，至于颜值……能被大哥看上做秘书的人，自然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佘欣然笑着跟我打了招呼，我自然也是还以微笑，并且很是诚恳地开口道：“佘小姐，你今天这打扮，分分钟能让我成为其他男同胞敌视的对象。” 佘欣然嫣然一笑道：“刘总真会说话。” 我顺坡下驴调侃道：“那能不能看在我会说话的份上，不要向大哥投诉我？因为长兄如父这话……在我家可以有根源的。” 佘欣然点了点头，也没纠结这个事情，只是示意我赶紧进去。因为这会儿看展的人很多，我们到的其实已经晚了。她估计一会儿拍照不好拍。 一边进场，我一边有点好笑地问她道：“你来这里，难道就是为了拍照？” 佘欣然理所当然地反问我道：“不来拍照，那还能来干嘛？又不是所有人都能理解艺术的真谛。” 我点头认同道：“这话说到我心坎里去了，我来主要就是来学习主办方是怎么布置的场景。这种展览多少跟我工作沾点边。” 佘欣然点头道：“跟我想的差不多，我就是觉得这展览跟你的工作多少能扯上点关系，所以才会邀请你过来看的。” 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我答道：“还是得感谢你给我这个机会。如果不是你请我来，我是不可能会主动来的。毕竟……一个大男人跑来这里，实在有点另类。” 佘欣然随着我的目光，环视了周围。现实也印证了我的看法。场馆里全是女朋友在各种摆姿势，男朋友在一边也是各种摆姿势。只不过女的是为了被拍而摆出各种好看的姿势，男的是为了把女的拍好看，而摆出各种扭曲的造型。 其中也不乏一些带着专业设备来的。 我其实也有这些东西，但……太沉了。佘欣然又不是我女朋友，不至于这么兴师动众。 反正就是发发朋友圈，现在的手机也可以胜任。更何况手机的超广角对于拍出大长腿有奇效。 进入场馆之后，我发现，可能是出于展览效果的考虑，除了屏幕或者投影的光源以外，几乎就没有什么其他的照明光源了。 所以如果要拍照，那几乎所有照片，人都得以剪影的方式出现。如果要看清楚脸，周围的环境百分百过曝。 在试了一会儿手机的各种拍照模式后，我发现如果使用夜景模式长时间曝光，倒也可以拍出一些有特殊效果的照片。虽然以我看来，这种照片噪点有点多，但佘欣然不在乎。她觉得还行。 于是乎，我作为一个称职的摄影师，在一路给佘欣然拍了好几十张照片后，终于看完了总共也就3-4个场景的展览。 每个场景里，我都至少给佘欣然拍了十来张照片，我自己也拍了几张我认为有特点的场景照片。 所以，当我们找了个星巴克，坐下选照片的时候，我愕然发现，前前后后我一共拍了近百张，洋洋洒洒地显得特别多。 这导致佘欣然光选照片就花了将近半个小时，随后，又花了半小时在那修图。最后，精挑细选了9张，发了朋友圈。 在她终于完成了打卡朋友圈的使命后，我们才得以聊上几句观后感。 我站在自己的角度觉得，今天看的这东西，从技术的层面来说，其实并没有什么特别值得借鉴或者学习的。因为人家是艺术展，所以卖点其实就是内容。 这里面有两个运用几何图形，或者抽象的线条组成的光影效果，看上去确实美轮美奂。但……你要说这东西有多高级……反正以我的审美……我并不觉得这东西多厉害。 我自认马上聂雷在山西的那个800万的项目，单论技术层面，光一个裸眼3d，就比今天这个高级得多。至于内容层面……古人云：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嘛，所以，这不太能作直观的比较。而且再怎么说，人家这都号称是艺术，我们那个是纯商业。 对于效果层面，我自信到时候我们在室外所呈现的效果，一定会比今天看到的要更加震撼。毕竟建筑外立面的尺寸要比今天室内这几面墙大得多，再加上到时候还会放烟花，我感觉都不一定会比迪士尼烟花秀的效果差多少。 佘欣然认为这个展很高级，让她大开眼界。某种程度上，我自然不会否认她的观点，毕竟150多块钱一张的票价，就这几个场景布置的费用，再外加一两个月的场租和维护费，坦白说，不算贵。 只不过，可能是出于职业的缘故吧，这些东西在我眼里，多少就有些兴趣缺缺，没有那么多新鲜感。所以顺理成章地，我拿聂雷那个项目出来跟今天的展览进行了比较。 佘欣然对此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甚至还主动问我，能不能给她看一些相关的视频。实际制作的视频现在还没有，于是我只能给她看了一些国外的案例。 迪士尼她去过，也看过烟花表演，所以对这个她有概念。 待我大致介绍完，佘欣然不无羡慕地感叹道：“原来你的工作这么有意思啊。” 我失笑道：“你不是第一个跟我这么说的人，肯定也不会是最后一个。但……”说着，我给佘欣然介绍了一下我以前有一个同事的收集爱好，这个同事很早以前就已经离职了。不过他那个爱好我印象非常深刻。 他每到一个城市，都会去星巴客买一个当地的城市杯。佘欣然显然没怎么留意过这个东西，她只知道星巴客有些杯子好看。因为我们此刻就在星巴客，所以我提议佘欣然，可以自己去看看，货柜上是不是有上海这座城市专属的城市杯。 佘欣然起身，果然在不远处的货柜上发现了印有“ShANGhAI”字样的城市杯，虽然长得……确实不咋地。而且价格也不便宜，一个杯子要100多块。 但是这款杯子只有上海有，也就是所谓的城市限定。 因此，我那个前同事就有了，每到一个新地方，就去当地星巴客买一个城市杯的习惯。作为自己去过那个城市的纪念。 佘欣然答道：“这种习惯好像也没什么吧，不是挺正常的嘛？” 我解释说：“看上去是没什么，但是如果你每去一个城市，若干年后对这座城市的回忆除了这个杯子，就没有其他任何东西了。难道你不觉得很悲哀吗？” 佘欣然若有所思，我接着说道：“就好像我，你能叫得出名字的全国一二线城市，我基本上都去过，但你要是问我，这些城市有什么特色，有什么景点。那除了某几个我印象特别深的，其他的，一个我都想不起来。” 我看着有点不太能理解的佘欣然继续解释道：“就好像，我对每个城市来说都只是一个过客。我匆匆地来，又匆匆地走。除了活动现场，我几乎不会去任何地方。想体验这座城市的文化，感受这座城市的精神。更是无稽之谈。” 佘欣然想了想问道：“所以你的意思是不是，你每到一个地方，都没有什么参与感或者说存在感？” 我沉吟一下道：“以我那个同事为例，应该说除了那个杯子以外，就再也没有任何事情能证明他其实去过那座城市了。” 佘欣然点点头道：“我大概理解了，就好像我们今天来看这个展，我拍了照，你拍了照。这些都证明我们来这里打了卡，以后翻出来看看还能回忆起今天的事情。” 我点点头道：“不错。” 佘欣然接着问我道：“那你们做完一个项目不会拍照吗？” 我想了想答道：“以前是不会拍的，现在有些比较大的项目会拍，但小项目也不怎么会拍。”说到这里我想了想，上次去厦门谢纯那个项目我因为赶着走，所以也没拍照，但他们几个应该是拍了。 于是又是一阵唏嘘道：“我现在参与的项目虽然多，但集体照这个事情，我还真是拍的少了。” 佘欣然问了句为什么。 我失笑道：“因为我很可能在项目还没结束的时候就走了呀。” 见佘欣然不解，我给她解释了一下我现在的工作职责。尤其是在现场，我就是个现场导演，项目执行过程中，我可能因为这样那样的事情提前离开。因此，最后项目结束了要拍集体照了，我甚至可能都不在。 而且现在项目的前期筹备我基本也不怎么参与，存在感就更低了。 说完这些，我感觉自己感叹得有点多，今天又不是来找她博同情的。说这么多感慨干什么。于是，之后的话题我就有意识地引导佘欣然多说一些，而我则逐渐偏向倾听。 我知道今天这两张票子是佘欣然提前就买好的，所以我好奇问她道：“如果我今天还是没空的话，你会找谁陪你来？” 佘欣然笑着说道：“如果你不来，那十有八九我会去找许婕。”提到许婕，我自然想起之前大哥让佘欣然去找那个徐俊华请许婕吃饭的事情。 佘欣然听我这么问，想了想答道：“我听说徐俊华后来确实是请了许婕吃饭，但好像，也就是吃了顿饭而已。后面两个人也没什么进展。我有一次问许婕，她只是说，吃顿饭也说明不了什么。至于徐俊华……最近好像去外地搞什么封闭培训去了。” 这么个结果让我倍感无趣。 聊到许婕，我顺带也就问了一句道：“那你有没有像许婕这么让人头疼的弟弟或者妹妹？” 谁知我这无心一问，却让佘欣然一下打开了话匣子，她告诉我道：“我有个今年20岁，正在念大学的亲弟弟。” 我说的弟弟妹妹，其实指的是表弟表妹这种，毕竟我们这代人，十有九十都是独生子女，一般家里有两个的，大多都是双胞胎。从小到大，很少碰到有人能有个跟自己差好几岁的兄弟姐妹的。 佘欣然估计也是理解我此时的惊讶，她开口解释道：“小的时候，我爸做生意赚了点钱，爷爷奶奶又一只想要个孙子，所以我爸妈多生了一个弟弟。” 说到这，佘欣然唏嘘道：“我记得那时候我爸生意做得很好，当时还买了好几套房子。只不过后来生意不行了，卖掉多余的房子才勉强还了债。现在就剩下一套自住的三室两厅。” 就佘欣然所说，目前来看，她家住宿条件还算可以，姐姐弟弟都有自己独立的房间。但在经济上，虽说生活上没什么问题。但如果以后弟弟结婚，要买房子估计是挺吃力的。 于是我想了想问道：“那你弟谈恋爱了吗？” 佘欣然摇头道：“现在还没有。”顿了顿，她继续说道，“但我这个做姐姐的还是有点觉悟的，得多赚点钱。以后等弟弟结婚的时候，能帮多少是多少。同时，争取把自己早点嫁出去。这样多少也能减轻一点家里的负担。” 听了这话，我有些不敢确定地问道：“你这想法……有点扶弟魔的意思啊？” 佘欣然笑着摆手道：“你想多了，我说的所谓减轻家里的负担，指的可不是要靠自己结婚，收天价彩礼来补贴弟弟。而是如果我弟结婚，我家就可以考虑把现在的三室卖了，换一套小点的，多出来的钱，可以给弟弟买房付首付。” 按照佘欣然的意思，不管是她还是她弟谁先结婚，到时候都得换房子。 如果是她先结婚，那到时候买个一室一厅就行。现在这套房子卖出后剩下的钱，一部分可以算她的嫁妆，另一部分给她弟弟去付首付。 如果是弟弟先结婚，那到时候就得考虑她，父母这房子卖了，至少得买个两室。 我是独生子女，没有亲生的兄弟姐妹。所以我没法切身感受佘欣然的这种姐弟情，但是佘欣然作为姐姐，能这样为弟弟考虑……说实话，我还是挺羡慕她弟弟的。 所以我问道：“你弟弟知不知道你这么为他考虑？” 佘欣然立刻翻了个白眼道：“那小子不气我就不错了，怎么可能为我考虑？甚至之前追姑娘都还要我帮他出主意。” 这明显就是她在说反话，我呵呵笑道：“你弟连这事都找你帮忙，那说明你们姐弟的感情还是很不错的嘛。” 佘欣然眼神中透着自豪道：“感情是不错。我是交大毕业，我弟现在是我的校友，学的是材料工程，以后是立志要去搞航天的。” 啧啧啧，这凡尔赛的，我奉承道：“你这弟弟上辈子肯定拯救银河系了，有个这么漂亮，还疼他的姐姐，自己还这么优秀。真是不得了。” 佘欣然听我夸她弟弟，顺便还拍了她的马屁，她自然是很高兴的。 看这会儿时间已经5点了，于是她提议去附近商圈逛逛，顺便看看有什么好吃的。 我们现在在虹口，我知道虹口有一个比较有特色的地方，解放前是一个屠宰场，现在是一个创意园区，我在那里做过几场活动。所以我提议如果佘欣然不介意，可以去那里逛逛。然后在那里面找个地方吃饭。 佘欣然听都没听说过这个地方，自然也没什么意见。 于是我们取了车，大概20多分钟就到了地方。 这里曾经因为是屠宰场，阴气比较重。即使现在是7月头，天气已经挺热了，但在这栋建筑里，没有空调的半露天环境下，还是感觉不太到炎热的。 这地方有很多值得拍照的点，所以我又一次充当摄影师，对着佘欣然一阵拍。 之后找了一个还挺有情调的餐厅，我俩吃了顿晚饭。当然，这顿饭最后在我的坚持下，由我买了单。毕竟人家刚刚请我看了个展。晚饭再让人家姑娘买单就有点不太像话了。 佘欣然还不无气氛地指责我：“说好了我请你吃饭，最后还是变成你买单。” 我笑着回道：“只要你不在我大哥面前告我状，我就谢天谢地了，其他都是小事。” 晚饭后，我驱车送佘欣然回家。 …… 说实话，今天下午我跟佘欣然相处得很愉快。她积极乐观，甚至还能为了家庭考虑很多。这样的姑娘，如今这时代，确实不太多见。 我想如果没有秦莉，我一定会试着认真跟她继续交往，哪怕不能处成恋人，做个朋友也会是不错的选择。只不过现在……只能遗憾地保持距离了。 今天佘欣然提到了一次要快点把自己嫁出去的想法。不过好在也就那么一次，其余全程，我俩都没聊到这方面的问题。对于这个问题，我不知她是无心还是故意，反正我横竖都不太好接茬，只能选择性忽略。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吃完饭送她回去的路上，一直到她下车之后，她都没有像上次那样，提出想要约我下一次见面。 我主观认为，可能是因为她作为女生已经主动了两次了，之后理所当然地应该我主动去约她。 但刚刚也说了，今时不同往日，我现在理论上已经不是单身狗了。出于基本的底线，之后我是不可能再主动约她了。 我相信站在佘欣然的角度，如果我不主动约她，那她应该也就能明白，其实我是想刻意跟她保持距离。 还是那句，成年人的交往，很多事情，都是心照不宣的。 第128章 “都不懂”和“懂太多” 到家之后，照例跟领导汇报情况。只不过领导没理我，于是我只能施施然地恢复停了几天的运动。 一套流程下来，到家洗好澡，已经是1个小时以后的事情了。 中间佘欣然倒是很贴心地给我发了条消息道：到家没？ 这个时候我正在跑步，我回道：已经到家了，正在跑步。 佘欣然回道：哦，那你加油。 片刻后，她又回道：谢谢你今天请我吃饭。我今天很高兴。 我琢磨一会儿回道：荣幸之至。 之后，她就没再多说什么。 到家休息了一会儿，大概10点多快11点的时候，我接到了领导打来的电话。 接通之后，还没等我开口，秦莉就语速很快地对我说道：“我妈去洗澡了，我没多少时间跟你聊。” 愣了愣，我“哦”了一声，便八卦道：“今天你妈知道了昨晚你被灌酒的事情，之后准备怎么敲打徐振？” 秦莉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反而饶有兴致地问我道：“今天的约会怎么样，有没有拍什么照片？发过来，让我欣赏欣赏呗。” 我赶忙信誓旦旦道：“秦总说的哪儿的话，今天一点都没意思，简直无聊至极。以后再也不会跟佘欣然出去了。至于照片，那更是不存在的，拍完我就给删了。我手机里除了你的照片，怎么可能会留其他人的？” 说着，我打开免提，很是心虚地把所有佘欣然的照片全部删除。虽然在按下“清空已删除照片”按钮的时候，多少有些遗憾。 但……为了自己的人身安全，这点小遗憾根本不足挂齿。 彻底删除之后我突然想到，佘欣然如果突然问我再要今天的照片怎么办，我总不能告诉她我删了吧？ 不过转念一想，刚刚吃饭的时候我已经把能发给她的照片都发了，至于展馆里的照片那下午在咖啡店就已经发了。也不会存在她再突然找我要照片的可能。 如是想后，我也就彻底放心了。 秦莉见我态度还算不错，也就没有再追问什么。转而回答了我关于她母亲要敲打徐振的事情。这着实让我松了口气，心说秦莉还是明事理的。知道有些事情点到为止。 只不过对于她母亲的表态……我感觉其实就等于是没表态。因为秦莉轻描淡写地说道：“昨天的事情我告诉我妈之后，她只是应了一句，知道了。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虽然秦母这么说，看上去挺敷衍，但仔细想想我也能理解，按推测，秦母应该身居要职，这种级别的人，一句知道了，就已经是表态了。至于之后她要怎么做……也不是我们可以关心的事情。 片刻后，秦莉告诉我道：“明天早上，我妈司机会把我送到特殊学校。你直接去那里跟我碰头就好。结束之后，你送我去机场。” 对这安排我完全没意见。只是我刚应了一声后，秦莉就压低声音告诉我道：“我妈出来了，不说了。”说罢，便匆匆挂断电话。 我失笑着看着手机，越来越觉得，我俩这根本就是地下恋。只不过这会儿感觉的地下恋，不是碍于徐远的原因，而是有点像学生时代那种不想被父母发现的地下恋。这……好像还挺有意思。 因为秦莉说她妈来了，那就是连发消息都做不到了。 所以一夜无话。 第二天10点15，我到了特殊学校。联系秦莉后，她告诉我说她马上也到了，让我去学校门口等她。 今天估计是来得人多，所以学校开了大门，让所有开车来的人可以把车停到学校的篮球场上。 我停好车之后，从学校里往校门口走。还没走到门口呢，就看到付东的车从外面拐进来。他明显也看到我了，开到我身边之后，停了下来，摇下车窗跟我打招呼道：“怎么往外走？” 我顺势看到了坐副驾上的陈依依，后者看向我，朝我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冲她笑了笑之后，我对付东说道：“去接人。” 付东眯起眼睛，笑呵呵问了句：“接秦总？” 我点点头，没再多说。付东说了句“一会儿再聊。”便摇起车窗，驶入校区。 我则继续信步往校门口走去。 刚刚在付东车上看到陈依依，这倒是让我没想到。坦白说，我都已经有点忘记，义工这事儿，最初还是陈依依给起的头。 于是，我不得不重新评估，以后还要不要让秦莉来做义工这个安排。甚至我自己还要不要来，也是一个问题。 只不过，一切在我看到秦莉从一辆牌沪A开头，后面跟着一串数字的黑色奥迪A6上下来之后，就变得完全不重要了。 因为眼前这位，头戴太阳帽，脸上架着墨镜；上身白色t恤，下身牛仔短裤，两条腿又白又直，下车后从司机手里接过行李箱的漂亮姑娘，正在满脸灿烂地冲着我微笑。 我看着她，自然也是一个劲傻笑。若不是碍于现场有司机在，我肯定就过去抱着她亲一口了。 待我老老实实地走到秦莉身前，规规矩矩地从她手里接过行李箱。想着等司机把车开走之后再有下一步行动的时候。边上的司机就出声道：“刘畅先生。”是的，没错。我根本不认识他，但他却很明确地叫出了我的名字。所以我一脸疑惑地看向他，然后又看向秦莉。 秦莉没说话，此刻她戴着墨镜，我也没法太看清她的表情，只是从她扬起的嘴角知道，她在笑。 司机见我没反应，不太确定地又一次开口问道：“请问……你是刘畅吗？”似乎因为我的无动于衷让他怀疑自己认错了人。见状，我赶忙应道：“啊……啊您好，我是刘畅。” 得到我的确认，司机躬身从车里拿出一个小袋子递给我，也没说话。我下意识地接过之后，有点不明所以地看向司机。 司机笑着说道：“这是卢部长让我交给你的。”说着，他又看向秦莉道：“那秦莉，我先走了。” 秦莉点头道：“王叔再见。” 司机点点头，我赶忙也跟着秦莉说了句：“王叔再见。” 司机王叔冲我笑着点点头，随后上车离开。 待他开走之后，我看向秦莉问道：“秦小姐，我现在有一肚子疑问不知当讲不当讲？” 秦莉笑着指了指我手上的小袋子答道：“你手上这个是我妈送给你的打火机，就是个两三百块钱的Zippo而已，不是太贵重的东西。” 我受宠若惊地问道：“这……丈母娘突然送这个给我意欲何为啊？” 秦莉白了我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为了感谢你，在我一个晚上吐了三回之后，不但没嫌弃我，还鞍前马后地服侍我。可以了吧？” 我呵呵干笑几声，有点不可思议地问道：“那……你告诉我丈母娘，我住你家了？” 秦莉拍了我一下抱怨道：“你这不是废话嘛。我不跟她说你在我家，晚上我吐了你怎么照顾我？” 我呵呵傻笑，看来秦母知道我住秦莉家之后非但没介意，反而还对我照顾秦莉的事情给予了表扬。这是个好兆头。 见我傻笑，秦莉没好气地说道：“你也别得意。我妈现在已经开始注意你了。刚刚让王叔送你东西，一方面是感谢，另一方面多少有点让他过来看看你的意思。回去好跟我妈汇报。” 我讷讷地问道：“那……我是不是就快要受到丈母娘召见了？”顿了顿，我立刻兴奋道：“太好了太好了！老子要转正了！你赶快告诉我，你妈都喜欢什么？我好提前准备准备！” 秦莉闻言，终于忍无可忍道：“你要叫阿姨！什么丈母娘，丈母娘你个头！” 听了这话，我只是笑着点点头，并没有表示没反对。 随后秦莉又数落我一番，说现在还不是让我见她母亲的是时候。 对于秦莉这种说法，我自然是没有什么意见。见不见都可以。我表现得激动，充其量也就是向她表达一个态度。 之后也没继续纠结这个事情，因为我突然想到刚才司机王叔对秦母的称呼，于是试探地问道：“刚刚王叔叫丈母娘……”见秦莉朝我瞪眼，我立刻改口道：“叫阿姨卢部长……那你妈……这级别……” 以我对体制内的浅薄了解，能配备公务车的人，这级别……再加上王叔刚刚那一声…… 这尼玛…… 我不由自主地向秦莉投去了敬畏的眼神。甚至刚刚想去牵她的手，都谨小慎微般地缩了回来。 秦莉好笑地看着我，大大方方地拉住我缩回去的手，一边拉着我进学校。一边笑着解释道：“我妈没你想的那么位高权重，至于她现在的级别……反正我也不关心。” 我一愣……下意识想问什么，但秦莉没给我开口的机会，接着问我道：“你这么好奇我妈的级别，我猜应该是因为刚刚那台车吧？” 我讷讷地点头。 秦莉笑道：“刚刚这车算是她们几个领导共用的，一会儿中午她要去开会，所以就让王叔早点过来送我一下。” 我面上点了点头，但心里却在盘算，自己刚刚明显被司机那声“部长”给误导了，一般叫领导都是叫职位的，不会叫职级。所以秦母应该是某个部委的领导…… 所谓部委，一般指的是外交、文化、财政之类带国字头的地方，但……这些机构上海应该没有啊。 想了一圈，我发现好像我能想到的，能称为某某部的，好像只有宣传或者组织这两个部门了。 想明白这些，我弱弱地试探道：“那敢问阿姨……是组织部还是宣传部的？” 我从秦莉的眼里看到了一丝明显的惊讶，随即她挑了挑眉毛，语气调侃地说道：“你猜？” 从她的反应来看，我应该有一个是猜对了，但具体是组织部还是宣传部，她依然不肯告诉我。 我个人是偏向组织部的，因为每次跟秦莉聊到秦母的工作单位，她都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甚至有一次跟沈毅诚提起，他也是这样闭口不谈。如果是宣传部，那我感觉好像没必要这样吧…… 不过话说回来，秦母到底在哪里工作其实也不是特别重要的事情。今天既然已经知道了不少信息，再具体的也就没什么好深究了。 所以我很是大度地对秦莉说道：“没必要猜。我只要知道丈母娘现在对我观感还不错就行了。其他的都不重要。” 秦莉对我的厚颜无耻，也是笑而不语。 我们就这样说说笑笑地往校园里走，也没多久，我又碰到了付东跟陈依依。 付东的目光明显地看向了我跟秦莉牵着的手，神情暧昧地哈哈一笑，开口对秦莉说道：“秦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秦莉看了看他，又看看陈依依，表情淡定地揶揄道：“付总这是有了新目标，所以放弃让刘畅把他表妹介绍给你认识的打算了？” 付东闻言顿时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我起先还担心秦莉见到陈依依会尴尬，但现在看……貌似最尴尬的是付东。 这时候，陈依依突然问道：“付东你要认识刘畅表妹？许婕吗？”说着，陈依依看向我，用眼神询问，见我点头后，她又对付东说道：“那你早说啊，我有她百度，我把她百度推给你呗。” 陈依依这话出口，我直接没忍住笑了出来，秦莉也是跟着笑。 只有付东笑不出来，因为我看到此时陈依依真的拿出了手机，甚至已经煞有介事地打开了百度的好友列表。 付东赶忙阻止陈依依的举动，开口道：“别别别，这就是个玩笑。你当什么真呢？”情急之下，他甚至还给我使眼色，想拉我帮他给陈依依解释。 我没办法，只好开口帮他解释道：“依依，你不用当真。秦莉确实是开玩笑的，付东没真想认识许婕。” 而秦莉则在一边看热闹，好似完全跟她没关系一样。 待付东好不容易安抚好陈依依，他苦笑着看向秦莉道：“秦总，这无冤无仇的，你何必呢？” 秦莉耸耸肩，无所谓地说道：“是你先阴阳怪气的。” “我……”付东刚想说什么，陈依依打断道：“秦莉说的没错。人刘畅还在这里呢，你上来就皮笑肉不笑地跟人家女朋友打招呼，几个意思？” 付东闻言诧异地看向陈依依问道：“你俩认识？” 秦莉松开我的手，上前挽住陈依依的胳膊，对付东毫不客气地说道：“我们是睡过一张床的好姐妹。你最好识相一点。”说着，她跟陈依依对视一眼，相视一笑，俨然如秦莉所说，她俩确实是好姐妹。 听了秦莉这话，付东疑惑地看向我，我对她俩现在这表现也有些摸不着头脑。所以对于付东的眼神询问，我也只能报以无奈。 但这俩姑娘却完全不理我们两个男人在干什么，挽着胳膊就甩开我俩走了。秦莉甚至颐指气使地留下一句道：“我俩先过去义卖的地方，刘畅，你去把我的箱子放好再过来。” 陈依依也是接着秦莉这话，对付东说道：“你也别跟着了。”说着，俩人窃窃私语地迈步离去，只留我俩站在原地相视苦笑。 付东无奈地掏出烟扔给我一根，点着烟，付东看了看已经走远的俩姑娘，语气不善地开口道：“你小子最近花花肠子很多啊？” 我疑惑道：“我这又怎么了？” 付东嗤笑道：“上礼拜还说只是朋友，这礼拜就手牵手了？还有你那股份的事情，上次在你办公室还没说完呢。” 我见付东还揪着我不放，于是摆烂道：“老子现在就是被富婆包养了，你怎么着吧。” 付东完全没想到我会这么直白，反而一下有点不知道怎么接话。 我拖着箱子走了几步，见他没反应，于是嗤笑一声讽刺道：“我现在就是这么个情况，我开心我乐意。倒是你，都给陈依依当牛做马，又是找房又是搬家了。怎么刚才她见你要认识我表妹，她不但不担心，反而还主动要给你介绍？你们现在算是什么情况？” 付东闻言叹了口气，说道：“我怎么知道什么情况？她现在就是这么个态度。你说有进展吧……肯定有。起码现在我约她吃饭看电影什么的，她都不拒绝了。但你说要再进一步……她给我感觉……就是有点抵触。” 听了这话，我内心也是一阵叹息。有可能付东尝试过跟陈依依牵个手什么的，但我猜陈依依……弄不好对于跟付东有肢体接触这件事，还有些排斥。 至于个中缘由……我只能说，大概率是陈依依这边刚被我拒绝，不太容易这么快就轻易地去接受付东。 除非她能跟吴洁璇和孙杰似的，遇到个什么重大的变故。以此为契机，迅速拉进两人之间的距离。 但这些话我自然也不可能跟付东明说，所以只能让他慢慢来，毕竟现在陈依依不排斥跟他接触，甚至还答应跟他约会，不管从那个角度看，这都是个不错的信号，不是么。 付东这边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也只能默认我这话。同时表示他肯定是不会放弃的，早晚要守得云开见月明。 我听了他这话，除了让他加油，也就没什么好再说的了。 …… 去车上把秦莉的箱子放好，我跟付东跟着指引，来到这次义卖所在的一楼几个教室里。 本来说是在操场的，但估计今天太热，所以临时改到教室，虽然教室里没有空调，但总好过在室外暴晒。 根据不同的产品主题，这次义卖被分到了对应的教室，比如我跟付东找到俩姑娘的这个，是专门卖永生花的。 教室的桌椅被清空，只留了正中间一排，由20个课桌组成的长条台面，上面琳琅满目地放了许多，各式各样的永生花，这都是特殊学校的孩子在老师指导下，花了好几个月的时间做出来的。 统一标价，5块钱一朵。如果买够20朵，也就是100块钱，现场还有老师在一边，可以帮忙做成花束。 这种好事，我跟付东自然当仁不让，让秦莉跟陈依依各自选了20朵，我俩去排队让负责做花束的老师帮忙包装。 前后也就几分钟的功夫，我俩各自拿着花束，递给了自己的姑娘。 秦莉接过花，从包里拿着随身携带的小瓶装香水，往两束花上撒了一点。瞬间就让这两束永生花提升了一个档次。 不过我倒是挺好奇，多嘴问了句：“为什么你会随身携带香水这种东西？”但秦莉听了我这话，像看白痴一样看了我一眼。根本没搭理。 付东在一边呵呵笑，很是懂行地替秦莉回答道：“那是因为秦总是个对自己形象很在意的人。现在又是夏天，出汗多的话，随身携带香水小样，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我恍然道：“付总到底是美妆行业的从业者。懂得真多。” 秦莉这时接了一句道：“你跟人付总多学着点。” 我赶忙点头称是。付东则是笑呵呵地说道：“不容易啊，终于把我这形象，在秦总这里扭转了一点了。” 虽然他这么说，但秦莉却并不买账，她转头对陈依依道：“依依，你可要睁大眼睛看清楚了。付总懂这么多，平时又是在化妆品公司工作，身边小姑娘肯定不少。” 陈依依看了一眼满脸苦笑的付东，对秦莉点点头，满脸深以为然。 见付东马屁拍到了马脚上，我哈哈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看，有时候懂太多也不是什么好事。言多必失啊，付总。” 还不待付东接话，正当我自鸣得意的时候，秦莉又教育我道：“付总是一个极端，但你这又是另外一个极端。什么都懂不好，但你跟个傻子一样什么都不懂，就应该了？” 我一脸哑然地指着自己，张了张嘴，但半晌没憋出一句话来。 这回轮到付东大笑着对我说道：“好啊好啊，让你小子拿话噎我。现在遭报应了吧？咱们半斤八两，你有什么资格五十步笑百步？” 闻言，我搂着他的肩膀愤愤地说道：“走走走，我们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不跟她们一般见识。” 于是乎，我跟付东当先来到了另外一间买小饰品的教室。布局跟刚刚那间差不多，待俩姑娘进来，流程也和刚才一样，姑娘选东西，我们买单。 秦莉买了一对耳环，陈依依买了一个发卡。 后面几间教室就不多做赘述了，大同小异，反正等我们11点不到从这里离开的时候，除了那束永生花，我手上已经提了一个大袋子，里面大大小小的东西装了十几件。 当然，也不全都是我买的，秦莉也买了一点。毕竟这是义卖，不是逛街。秦莉和陈依依多少还是自己掏钱买了几样。这些东西跟我是几乎没有一点关系的。因为主要都是一些女孩子用的配饰包袋玩偶。我这……买回去也用不着。 但饶是如此，秦莉还是坚持着给我买了一个玩偶熊，说是让我放在办公室里。 我对此也没有太大的意见。但一边的付东就很有意见，因为他看到秦莉给我买了个熊放办公室，他硬是嚷嚷着，也让陈依依给他买一个。 于是陈依依干脆买了个几乎一模一样的，之所以要说几乎，是因为这些东西都是手工做的。不是机器流水线出来的，所以多少总有点差别。 付东本身是不乐意的，想要个别的。但陈依依却说：“你们不是难兄难弟半斤八两嘛，那正好，他一个你一个。” 付东被怼的哑口无言。我则笑呵呵道：“有就不错了，还不赶紧拿着？免得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 最终他没办法，只能接受。 秦莉甚至还给我俩这熊给起了名字，付东这个叫“懂太多”，我这个叫“都不懂”。 这个想法得到了陈依依的极力赞同，而我跟付东……算了，我和他的意见不重要。 所以此刻当我们到停车场，先路过我车的时候，陈依依拿出付东的“懂太多”，而秦莉则是拿出我的“都不懂”，两人在那依依惜别…… 陈依依：“‘都不懂’，今日一别，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了。” 秦莉：“‘懂太多’，别难过，你放心，我会好好的。你也要好好地呀。” 陈依依：“恩，我会好好的。你要照顾好自己呀。” 秦莉：“我也会的。那我们最后抱一下就再见吧。” 说着，两人让各自手上的熊象征性地抱了一下，我满头黑线地看着秦莉跟陈依依拿着熊幼稚地道别。之后秦莉也跟付东打了招呼，陈依依跟我点点头，我们各自上车。 上车之后，我设置导航到浦东机场国际出发，开车离开学校。 第129章 场外援助 出了学校一直到上高速，秦莉都没怎么说话。 我只以为她这是因为要出差，导致有点心累，所以见她没什么谈兴，也就同样没开口。 直到我们上了高速之后，秦莉从包里翻出一包饼干拆开递给我吃了一块。我忽然想起一个多月前，我俩去厦门的时候她也是这样，带着各种零食。 咽下饼干，我问秦莉道：“是不是你每次坐飞机都会带很多吃的？” 秦莉白了我一眼道：“今天我就带了这一包饼干。现在这个时间，我一会儿到机场可以吃东西，你送我到机场再回去，路上不得饿？不识好人心！” 我立刻对她的体贴表示了感谢。 吃了几块饼干，秦莉把剩下的放在中央扶手箱前面的杯架里，让我回来的时候饿了吃。 我“哦”了一声后，她又没了声音。但沉默一会儿后，她突然叹了口气，带着遗憾说道：“刘畅，以后做公益的事情我就不来了。” 我一愣，疑惑地问道：“为什么？” 秦莉笑了一声，随后说了句让我更为莫名其妙的话，“刘畅，你还真是‘都不懂’啊……” “啊？” 秦莉看了看我，估计是确定我真的不太明白之后，她开口解释道：“我最后跟陈依依说的那几句话还记得么？” 我想了想，然后恍然大悟，一脸诧异地问道：“你们……刚刚用那两只熊打哑谜？” 秦莉耸耸肩道：“说得挺明白的呀，也不算打哑谜。反正不出意外，我以后应该没什么机会见她了。我让她好好的，她让我照顾好自己……”说着，秦莉看向我，感觉带着那么点妒忌的口吻说道：“其实，我知道她想说的是，让我照顾好你。但这话，她说不出口。” 我无奈道：“秦莉，你别在这儿长他人志气行不行？” 秦莉摇头道：“我只是客观地把我理解的意思告诉你而已。不存在长不长他人志气。” 我不想跟她再纠结陈依依对我的看法，于是换个话题道：“那她有跟你说她跟付东的事情吗？” 秦莉顿时调侃道：“哟，你这不是对人家挺关心的嘛。” 我皱眉道：“你还能不能好好聊天了？” 秦莉笑了笑问我道：“你确定你想知道陈依依对付东的看法？” 我一愣，慢了半拍道：“知道一下，好像也没什么吧？” 秦莉笑了笑，说道：“她说她想试着接受付东，但……结果好像不怎么尽如人意。” “呃……”这个答案让我一下不知道怎么接，斟酌片刻后我问道：“那陈依依打算怎么样？就这么吊着付东？” 秦莉摊手道：“这就要你自己问她了，她能跟我说这些就不错了。” 好吧……怎么说陈依依也是我的前女友，甚至还是明确表示要挽回我的前女友。 秦莉作为我的现女友，跟陈依依见了面，没冷眼相对就已经很不容易了。我再问下去就有点越界了。 我牵过秦莉的手，轻声开口道：“对不起，今天让你受委屈了。” 秦莉失笑道：“我没委屈呀。受委屈的是她陈依依。你肯定没看出来，她看到我跟你牵着手走向她跟付东的时候，眼里是闪过痛苦的。虽然她掩饰得很好，但还是被我捕捉到了。” 顿了顿，秦莉又说道：“其实我相信你现在是真把她放下了，所以你并不觉得我以后再跟你一起去做义工有什么。 但……怎么说呢，你就当我心疼陈依依吧。我真的不太忍心让她再看到你我在她面前秀恩爱。有那么点挺残忍……” 说罢，秦莉叹了口气道，“所以我今天才会对她表现得很亲近。她……真的挺不容易的。” 我听了秦莉这话失笑道：“你既然这么关心她，那你刚刚还说什么不会再见她？” 秦莉拍了我手一下道：“你是不是傻？再怎么说，她都是觊觎我男朋友的女人，我偶尔一次的同情已经够意思了，怎么可能跟她一直好下去？” 听着秦莉义愤填膺的话，我心里还是挺甜的，但嘴上却调侃道：“哟，这会儿承认我是你男朋友了？” 秦莉切了一声，说道：“连陈依依都接受我是你女朋友这个现实了，我为什么不承认？” “哦”了一声，我清了清嗓子道：“那咱就是说，什么时候能让徐远这个搅屎棍，也清楚一下这个事实？” 秦莉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轻轻把我的手放到她脸上摩挲了一阵，轻柔地说道：“乖，我知道你着急。我会尽快处理好我手上的事情，然后让你说的这个……这个搅屎棍，哪儿来的回哪儿去。” 我呵呵笑道：“这可是你说的啊。我想好了，我今年还没休过假，我想跟你再去一趟厦门。好好玩玩。上一次太赶，鼓浪屿都没去，就光在酒店了。或者去三亚也可以，老刘一直说三亚多好多好，我去过两次三亚，都没逛过……”我巴拉巴拉地说了一大堆。 秦莉在一边除了偶尔说两句哪里她去过，知道有好玩的地方以外，大多数时候都是静静地听着我叨叨没有怎么说话。 说实话，如果不是今天这个机会，我还真没想到，我去过这么多地方。而且都是有名的旅游目的地。 秦莉也是赞叹，我这从某种角度来说，也算是浏览过祖国大好河山了。 我苦笑道：“充其量，算是浏览了在祖国大好河山上开设的酒店而已。” …… 我们就这样一路聊着到了机场。也没去停车场，因为秦莉说，我没必要送她进去，万一看到徐远，还容易添堵。 这会儿我在国际出发的入口停了车，下车之后自觉地把秦莉的行李箱搬出来，交给她。但她却没接，而是在我的错愕中抱住了我。就当我打算享受她此刻温柔的时候，她狠狠地在我脖子上吸了一个“草莓”。吸完之后还看了看，发现不够深，又补了一口。 我只是搂着她的腰，无奈又幸福地让她在我脖子上肆意妄为。 但就在我苦笑着问她什么时候结束的时候，我看到了在远处点着一根烟，似笑非笑看着我的徐远，以及他身边的陆强。 我瞬间一激灵，轻轻拍了拍秦莉道：“亲，抱歉打断一下你的雅兴。我看到徐远跟陆强了。” 听了我的话，我明显能感觉到脖子上的压力一松。我以为她会赶紧离开我的怀抱，因为我在刚刚看到徐远的一瞬间也有这么个想法，只不过忍住了。 但出乎我意料的是，虽然停下了嘴上的动作，但秦莉并没有完全松开我，只是跟我稍微拉开了一点距离，回头往身后看了一眼，在发现徐远跟陆强之后，又回头看着我。 说实话，在她跟我拉开距离的时候，我心里多少还是有点失望的。 但好似看出我的失望，秦莉踮起脚尖，在我嘴上亲了一口。虽然只是蜻蜓点水般，一触即分地碰了一下，但她亲完我之后，看着我那坚定的眼神，却是再明显不过的暗示了。 我回了她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秦莉笑着调侃道：“好了，醋坛子。现在满意了？” 我立刻小鸡啄米。 秦莉拍了拍我的胸口，轻轻地离开了我的怀抱。从我手上接过箱子后，她语气轻柔的不舍道：“那……我走啦？” 我缓缓地点了点头，看着她道：“恩。路上小心，落地了给我发消息。” 秦莉点点头，依依不舍地转身离开。 越过她的背影，我冲着远处的徐远还有陆强点了点头，没关注徐远此时脸上是什么表情，直接上车走人。 回去一路上，吃着秦莉留在我车上的饼干，想着刚才看到秦莉主动亲我时候徐远的心情，我感觉畅快得不行。 甚至我还有点后悔，刚才没有仔细看一看徐远的表情。 …… 下午我宅在家，除了5点多的时候，秦莉给我发了条百度说她落地以外，在此之前我还跟许婕聊了一会儿。 这次是她主动找得我，大意就是她已经知道了我昨天跟佘欣然约会的事情。并且警告我不要一脚踏两船。 我疑惑说我哪里一脚踏两船了。 许婕直接发了一张我睡觉的照片给我，我错愕中辨认出来，这是秦莉家的被单……那也就是说，这是上周秦莉跟许婕打电话，趁我睡着的时候偷拍的。偷拍也就算了，她竟然还发给了许婕……这个女人……等她回来就算拼了我这条胳膊不要，我也要好好地打一顿她的屁股。 看到这样的铁证，我自然百口莫辩，所以只能跟许婕耐心解释我只是应了佘欣然的约看了个展吃了顿饭。之后保证不会再主动约她。 许婕则是反唇相讥道：你都已经跟秦莉躺一张床上了，为什么还要答应佘欣然的邀约。这某种程度上已经算是一脚踏两船了。 我只好向她解释，那天我跟秦莉吵了架，正好佘欣然上赶着找我，我脑袋一热就同意了。并且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许婕让我自己拎拎清。这事儿她不会跟佘欣然直说，但会跟大哥报备一下。让我以后别再招惹他秘书。不然就不是她过来好言相劝了，而是大哥直接上门揍我了。 我立刻表示自己清楚，让她千万在大哥面前，客观表达我的立场，不要添油加醋。 许婕顺势敲诈了我一顿饭，这事儿才算过去。 5点多的时候秦莉发消息说她落地了。 我自然把许婕这事儿怪罪到她头上，义愤填膺地打字道：秦莉同学，退一万步讲，你不经我同意偷拍我“床照”，这也就算了，最可恨地是竟然还把这照片发给许婕。这是怎么个意思？ 秦莉回我道：刘畅同学，不瞒你说，我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让许婕把我在她百度上的备注名换成三嫂。 秦莉解释道：那天你睡着之后，我就让许婕改备注，但她不同意。没办法，我为了证明这个称呼实至名归，才拍了你睡在我身边的照片发给她。以此证明她这声三嫂，叫得不亏。 当然，秦莉也坦白道：她这小丫头也没这么好骗，除了照片，我也是另外给她许了好处的。比如这次去日本，就答应给她带点化妆品。 搞清楚状况，我立刻开始唾弃许婕这种吃拿卡要的行为，甚至还两头赚好处。 最最后，我很是“好心”地提醒秦莉道：这个……你之前前答应我，关于睡衣的事情……可千万不要忘记了。 秦莉回了我一个滚的表情，就再没理我。 我悻悻地收起手机，该锻炼锻炼，该干嘛干嘛去了。 …… 晚上9点多，也就是日本当地时间10点多的时候，秦莉跟我通了半个小时电话，大概讲了一下她这里的情况，但她也坦言，今天落地之后考察了一下需要扩建厂房的土地，明天就要跟当地的政府开会讨论各种扯皮的问题，所以今天需要早点休息。 我立刻深明大义地让她早点睡。 …… 秦莉不在的这礼拜，其实我也挺忙的。 周一下午要去新能源公司提案，方案是苏诚宇他们做的。我早上跟他们过了一下，出于尊重以及前两次的默契。下午的提案，我们约定公益的部分我来说，其他的部分由苏诚宇负责。 过程不赘述，反正客户挺满意我们的方案，稍微提了一些修改意见之后，该落实的也就由苏诚宇负责落实下去了。 这也算苏诚宇过来公司之后正式开始的第一个项目。当然，苏诚宇在来之前承诺的那两个项目他告诉我，已经在谈了，方案最迟下周会给我看。不出意外的话下下周就能签合同。 对此，我也没必要多说什么，让他看着办就好了。 晚上和昨天差不多的时间，秦莉跟我发了几条消息，她说今天跟政府谈完了，虽然过程曲折，但结果还不错。不过晚上因为要准备第二天跟各种供应商开会的材料，所以就抱歉地告诉我，晚上电话就不打了，让我早点睡。我只得让她多注意休息。便没再打扰她。 …… 周二上午，我应约跟孙杰、吴洁璇还有策划，一起来到了廖欣公司位于市中心的办公楼，进行了提案。 过程还是比较顺利的。因为昨天我已经把方案提前发给廖欣看过了，她对我们的创意点没有意见。甚至还觉得挺不错，只是担心，虽然立意不错，但是不是有点脱离实际，或者说把她们公司吹得有点过了，至于她们客户公司就没咋说。 这个建议很有建设性。 所以穷给孙杰反馈之后，他们花了一天时间对方案做了调整。其实主要就是调整了两句话，阴阳八卦嘛，一边是杜邦一边是客户，两者结合才能生万物。 提完案之后廖欣送我出来，对我们这次的提案以及修改就评价了一句话，她说道：“刘畅，以前我真没发现，你这么能说。” 我失笑道：“你这话，我就当是表扬了。” 廖欣无奈地指了指我道：“我本来还以为，你们会增加一些跟我们客户有关系的内容，没想到，弄半天你竟然就改了几句话。” 我摊摊手，不无得意地说道：“我看你老板James不是挺买账的嘛？” James就是廖欣嘴里的中国通老板。美国人，看上去40多岁，一口流利的中文。对我们的方案，在现场就很直接的赞不绝口。尤其是在看到陈依依汉服造型的照片之后，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但我非常确定，他眼睛里放了光。 我甚至怀疑这米国老色批是不是看上陈依依了。 针对这个问题，廖欣倒是替她老板解释了几句，说James为人还是很正派的，而且有老婆孩子。老婆是香港人，耶鲁大学心理学系毕业的硕士。James来国内之前是在香港。所以两人在香港认识之后结婚。 后来James被调来上海，他老婆就带着孩子一起跟着来上海了。现在人家老婆在大学任教，教的就是心理学。而且她还说，James对他老婆的评价是“人体测谎仪”，所以他不可能背着老婆在外面搞什么。 至于他看到陈依依两眼放光，那纯粹是出于对东方美女的欣赏。因为James在公司初次见到漂亮姑娘，都是这个德性。她已经见怪不怪了。 我听了她这解释之后调侃道：“你当初能进这公司，是不是也是因为James觉得你漂亮才得以入职的？” 廖欣很是坦然地告诉我道：“James跟我说过，确实有这部分原因。但是外貌纯粹就是个加分项，入职之后能力和抗压性才是最重要的。平时James对我还是很严厉的，该骂的时候还是会骂的。只不过行为举止上，她向来很规矩。不存在肢体上调戏女下属的行为。” 我立刻挑眉接口道：“那就是言语上有调戏了？” 廖欣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一边正在闲聊的孙杰、吴洁璇还有策划。好巧不巧地，这个时候孙杰这小子竟然伸手想帮吴洁璇捋一下鬓角的碎发，后者吓一跳。红着脸侧了侧头。 廖欣扬了扬下巴讥讽道：“你看看你同事对那小姑娘做的事情，大庭广众就敢上手。至于言语上……还用说嘛？” 我略显尴尬地解释道：“他俩在搞办公室恋情。不能算调戏。” 廖欣颇为玩味地问道：“你们公司还允许办公室恋情？” 我无奈道：“我们这种小公司，没那么多规矩。” 廖欣点点头道：“我们公司是明文规定同部门同事是不能谈恋爱的，如果要谈，那就得调走一个。而且，如果有上司骚扰下属，是可以向公司合规部门举报的。这个解释你满意了？” 我其实没什么满意不满意的，就是单纯觉得，美国老色批看到美女就有点不能自已，碍于他老板的身份，多少有失得体。 只不过在我解释了之后，廖欣看上去并没有怎么听进去。之后跟我打了个招呼，让我下午等她通知之后也就回去了。 下午的时候，我从廖欣这里得到了好消息。 电话里，她通知我道：“恭喜，你们公司已经过了第一轮比稿，可以着手准备第二轮的细化方案了。另外，我老板希望下一轮的时候，方案跟现场提案，都要用英文。” 我有点奇怪地“啊？”了一声问道：“既然要用英文，那第一轮怎么不用？” 廖欣解释道：“因为第二轮的方案过后，我们这边会把选定供应商的方案提交给总部做备案，所以这个方案必须要用英文。” 其实我对英文方案以及提案的要求是有心理准备的，只不过没想到第一轮的时候他们没提，反而放到了第二轮。这不重要，我很痛快的答应了。 廖欣倒是有点担心道：“你确定你没问题？” 我失笑道：“放心，你们又不是第一家有英文提案需求的公司。” 廖欣接着道：“你英文要是没问题那就好。但你们这个方案……用英文去解释太极八卦，很难解释得清楚……毕竟这东西还很悬乎，用中文解释都吃力，更不要说用英文了。” 想了想，我答道：“这方面我倒是真的有点欠考虑，不过没关系，如果这个方案真的没法以我的水平说清楚，那我会邀请场外援助。” 廖欣很是捧场地接了个梗，问我道：“什么场外援助？” 我答道：“当然是你们美国老色批看中的主持了，人家正儿八经的播音主持专业研究生，而且是立志走专业主持人这条路的。所以英文水平必然是妥妥的。” 而且就我所知，当年我跟陈依依谈恋爱的时候，她就已经拿了中级口译的证书甚至还过了专四（专业英语四级），那时候她就说准备考专八（专业英语八级）。 所以现如今，她的英文水平必然甩我不知道多少条马路。 我说完这些之后，廖欣沉默了一段时间，这段沉默时间很长，甚至长到我都怀疑是不是信号断了，最后忍不住喂了两声，廖欣才回过神，问了我一句道：“我记得你说过你前女友是个主持人，那现在这个……” 我没想到廖欣竟然会提到这个，不过这事情也没什么好否认的，所以我很爽快得回答了她的疑问：“今天照片上的那个主持人确实是我前女友，不过现在我跟她就是纯粹的工作关系。人家现在有追求者。” 廖欣听了我的话“哦”了一声。也没在多说什么，告诉我道：“那行，正式邮件我一会儿会发给你。你有什么问题直接联系我就好。” 和上一次跟廖欣通电话一样，我挂了电话没多久，就收到了她的邮件。只不过这次除了通知我们进入第二轮以外，还把她们这周谈妥的场地信息一并发给了我。 地方竟然选在了泰安酒店。发布会和晚宴都在那里，只不过是在两个不同的宴会厅。 收到这些之后，我自然第一时间把邮件转给孙杰，同时走出我的办公室，到他位置上告诉了他现在这么个情况。 因为我是到孙杰边上说的，所以吴洁璇也听到了我的话，见我表示，自己的英文水平肯定不足以应付这次提案，并且有意请外援帮忙提案后，她带着兴奋说道：“可以找依依来做这个场外援助啊！”顿了顿，她补充道：“去年的时候，她就已经过了专八。所以英文提案完全没有任何问题的。” 看着吴洁璇这股兴奋劲，我笑着说出了自己的顾虑，“洁璇，我对请陈依依过来做场外援助这事，本身倒是没有什么排斥，但……我是觉得，我们公司的提案让陈依依来当个翻译……这多少都有点不太合适。甚至我感觉有点大材小用的意思。” 吴洁璇立刻否定我道：“刘总，你想太多了，我这就给陈依依打电话，问她愿不愿意。”在我的犹豫中，吴洁璇已经拨通了陈依依的电话。 待吴洁璇跟陈依依沟通完，其实都不用她说，我从她的表情上就已经看出，陈依依已经答应这个要求了。 随后吴洁璇果然告诉我道：“依依原则上同意帮忙提案，只不过她说下周二如果提案是在上午，那她去不了。下午的话可以。” 我记得邮件上有时间，只不过我没细看。让孙杰看了一眼，他告诉我们，提案时间是下周二下午3点半。 这个时间，陈依依应该是没问题的。 于是吴洁璇在百度上又跟陈依依说了几句，然后告诉我道：“依依说，如果我们方便，她后天下午有时间，大概4-5点到我们公司来。到时候我们跟她解释一下这个方案，她会基于自己的理解，去做翻译。” 孙杰立刻接口道：“今明两天，我跟策划一起，把大致细化的给弄出来。” 见他俩都已经把事情安排得明明白白，我点点头道：“那洁璇，你告诉陈依依，翻译的事情就麻烦她了。如果中标，费用反正到时候一起算。至于提案的时候，主要还是我来做陈述，她如果能去的话，可以作为补充，我搞不定了再她上。” 待吴洁璇表示明白，我便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今天的工作到这里基本上也就差不多了，在等下班的过程中，我自然地想到了秦莉。于是给她发了条消息，问她忙不忙。 但是……我却没想到，几个小时之后，我等到的回复，却会让我如此糟心…… 第130章 失联 这会儿已经是周二晚上过了11点半了。此时，我已经做完运动，洗了澡，躺在床上准备睡觉了。 然而，看着手机上我在下班前给秦莉发的最后一条消息，我一阵蹙眉。因为自打那之后，我就一直没收到过她的回复。所以我犹豫现在要不要再给她发一条。 犹豫的主要原因，是日本的时间比中国快一个小时。也就是说，中国现在11点半，那里已经12点半了。 自从周日送秦莉上了飞机，我跟她除了她下飞机之后有过通过电话以外。其他基本上就没说过几句话。 想到昨天晚上她跟我说的10点多了还要开会准备今天的材料，那就意味着她今天肯定会非常忙。哎……每个成功的女人背后，都有一个忍气吞声的男人。最终我叹了口气，删除了已经输入的几个字符，收起手机准备睡觉。 但未曾想，还没等我睡着呢，我的手机就传来震动。一激动，理所当然地以为，这是秦莉给我回消息了。 只不过，现实给了我当头棒喝。 打开手机，我愕然发现，给我发消息的人不是秦莉，竟然是徐远。 没输入任何文字，只有一张照片，一张秦莉趴在桌上，睡着了的照片。她身上盖了一件西装，至于这西装来自哪里……呵呵…… 坦白说，我一时间不知道自己应该用什么样的情绪，去面对这张照片。或者说，我要怎么理解徐远给我发这张照片的用意。 是知道我找秦莉，然后给我发一张她累到趴在桌上直接睡着的照片让我不要担心？ 还是明确的告诉我，现在秦莉在他身边，让我认清现实？ 如果是前者，那我此时应该对他抱有感激，如果是后者，那我应该是愤怒。 而徐远这厮可恨就可恨在，他就给我发了一张照片，没有留言。所以我实在无法拿捏他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权衡片刻，还是选择用感激的口吻回复他，毕竟大家都是场面人，不能失了得体。 我回他道：有劳徐总照顾好她，不胜感激。 徐远秒回道：刘总放心，定当竭尽所能。 我tm……隔着屏幕，我都能看到徐远此时得意的表情。就好像我送秦莉上飞机之后开车回来的路上一毛一样。 出来混，果然迟早是要还的。 做了几次深呼吸让自己平复心绪，我放下手机，倒头睡觉。 这个晚上注定我是睡不好的，迷迷糊糊地做了很多梦，但这些梦都不是很清晰。当我早上被手机闹钟叫醒的时候，除了确定自己梦到了秦莉，其他具体内容一个都记不住。 …… 今天周三，依旧忙碌。 今天的工作主要都跟聂雷有关。 一个是关于泰安集团的项目，聂雷这边已经跟一家第三方做室内定位导航的公司确认了合作。方案什么的，这两周他已经跟方舒扬都谈好了。 这也就意味着，后续工作，我这边跟沈毅诚都可以抽身不用怎么管了。 只要定期听取汇报，开两个会就可以。 比如今天就是，早上聂雷就把我拉到会议室，跟这家叫辉宇科技的业务负责人钱志昂，开了一个多小时的会。 主要议题就是关于泰安集团相关软件的开发需求，以及在武汉那个试点商场的硬件需求，基于现有商场的建筑图纸做的初步测算，以及对应的价格和后续安装安排等等细节。 用他们软件行业的话来说，这个项目已经是正式kick off（正式开始）了。因为合同聂雷已经在昨天跟他们签好了。 虽然他们之前的沟通邮件都有抄送给我，我也知道这些事情，但如今看到已经坐在我面前，正式探讨项目计划的几人，我也不得不感叹聂雷这效率着实是高。 当然，这主要还是因为泰安那边合同还有预付款之类的动作也异常爽快，甚至快得都不像他们这么大体量的上市公司应该有的节奏。 而且泰安那边主张这个项目所有的账都从我们这里走。 这种操作对于泰安来说有点不合算，因为我们是拿着泰安给我们的钱，去付给这个辉宇科技。而泰安给我们钱的时候，我们开了一张发票交了一遍税，等我们付钱给辉宇科技的时候，他们还要给我们开发票，再交一遍税。 等于泰安为了这个事情，交了两遍税了。这完全是多出来的事情。 所以一般对于这种情况，我都会建议客户直接跟第三方签合同。这样他们比较合算。 当然，对于这个问题，聂雷的解释是，方舒扬说，这是他们老板的意思，直接由我们一家全部负责。不管是项目管理还是费用。他们只找我们，这样也方便他们管理。 至于多出来的这点税收…… 聂雷跟我提过一嘴，“方舒扬明确告诉我，让我们不要这么谨小慎微。之前预估的价格，可以不含税。” 换言之就是，我们这边报价100万，税收6个点的话，理论上我们可以报106万（这是为了好算一点，实际不是简单加6万）。 而我们跟辉宇科技谈的则是含税价。也就是说，我们能从税收上多赚个几万块钱。 某种程度上，这也是方舒扬接到老板的授意，让我们多赚一点。 我知道这些事情之后也不知道该怎么评论这个事情，到底是方舒扬为了缓和他跟聂雷之间的矛盾，在自己职权范围内，给聂雷一点方便而有意为之呢；还是真如方舒扬所说，是他的老板授意，让我们多赚个几万块钱差价。虽说蚊子再小也是肉，但他们此举……真的有点让我莫名其妙。 下午的时候，我终于接到了Lucy老公，姜洋的电话。 电话里，姜洋虽然语调平稳，隐隐还是透出了一些激动和兴奋，“刘畅，我这边内部调岗已经完了。” 我笑着恭维道：“哟！那真是恭喜姜哥了！” 客气了两句，姜洋进入正题道：“这几天相关的工作我已经熟悉得差不多了。准备把答应你的项目需求发给你。第一个就是预算30万，大概会邀请100个左右的客户参加的答谢会。时间是在差不多两个月之后……场地的话，我们自己去谈，费用也会单独付……” 听了姜洋的介绍，我了解到，这个项目其实没什么新鲜，无非就是找100来个人过来吃吃喝喝看看表演。 唯一的亮点，就是会由他的领导出面邀请电视台的某知名主持人，还有上海滑稽剧团的一位知名滑稽表演艺术家来现场助阵。 甚至这两位的费用他领导都已经谈好了，因为是领导的老朋友了，所以说实话，价钱都不贵，一个5万一个8万。这笔钱不算在刚刚说的30万的预算里。 对于这两笔钱，姜洋特地关照道：“这个钱，你们到时候务必准备现金给到这两位……” 懂了，这钱对那俩人来说，算是额外收入，让他们开票肯定是不要想了。所以只能我们这里的财务巧立名目自行消化。这事儿怎么说呢，也算是一种潜规则，名嘴名人想要出来走穴捞金。这种事情一般正常情况下都会由经纪公司出面，我们跟经纪公司结算。付多少钱，拿多少发票。 但姜洋这个项目，人家是以私人名义来的。所以这个劳务费就只能由我们这边直接跟他们个人结算。 姜洋不可能直接让他单位的财务把钱转给人家，所以只能把这事儿推到我们头上。于是乎，我虽然不情愿，但也只能硬着头皮应下来。等到时候把这个问题甩给我们财务。 说完这些，我问了一个比较关心的问题，“姜哥，这项目要不要比稿？或者说要不要我去多找几个抬头来一起围标？” 姜洋笑呵呵答道：“不用了，这事情我已经搞定了，这次就你们一家。” 见他如此信誓旦旦地保证，我当然求之不得。 思索片刻，我有些尴尬地说道，“这个……姜哥，小弟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姜洋愣了愣，疑惑道：“有事说呗。” 我斟酌道：“就是……Lucy姐之前特地找我说，你这边的项目，得跟她报备情况……你看……” 姜洋听了我的话，哈哈大笑道：“没关系，没关系，你完全可以跟我老婆照实说，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顿了顿，他继续说道：“后续给回扣什么的，你直接给我老婆都行。” “啊？”他这话让我有点惊诧，我惊讶于姜洋对他老婆大度和以及跟我说话直白，毕竟我刚刚他说的时候都还是挺含糊的，因为这种事情在电话里说了，万一被录音，我背后坑他一下，他是要进去的。 但姜洋丝毫不在乎，他笑着解释道：“刘畅你也别多想，我从我老婆这里已经了解过你了。我自认看人还挺准，我知道你不是这种背后给人捅刀子的人。另外，我也不在乎把这点钱给我老婆。” 既然话都说开了，姜洋也不再顾忌地跟我直说道：“以后我们还有很多合作的机会，有些事我也不瞒你……” 其实姜洋是个很顾家的人，他告诉我说，他之所以会想方设法挪窝，就是希望只拿小钱。虽说大钱他不是没拿过，但那个风险太大了。之前他不敢让老婆经手，就是怕万一东窗事发，会连累到他老婆。 现在换了地方，我又是他老婆信任的人，那自然无所谓让他老婆知道了。甚至如果我不说，他都会直接要求我把钱给他老婆。这样多少在面上，他能撇清关系。 我失笑道：“他是撇清了，但你老婆不就掉坑里了么？” 姜洋听了我这话，用极其不屑的语气答道：“我其实早就看不惯她现在的工作了，又忙又累，还没几个钱。还不如好好在家带孩子。我又不是养不起她。” 好吧，人家夫妻感情好得不得了。我感觉我就是自己舔着脸上去吃狗粮的。 又说了几句之后，姜洋让我等他的邮件，便挂了电话。 随后，我把聂雷叫来我办公室，顺理成章地，把这个电信的项目丢给他了。 聂雷听完我的介绍，淡淡地说了一句：“这基本上就是送钱的，没什么技术难度。” 我笑着答道：“那既然如此，就控制好成本，这个客户是要回扣的。当然，也不多，就10个点。”30万的活就是3万，另外给演员和主持人的钱，不算在总标的内。 待收到姜洋的邮件，我直接在邮件里跟姜洋说清楚，之后这个项目，由聂雷全权负责，让他之后找聂雷对接就好。 对我甩手给聂雷这事儿，姜洋特地打了个电话问了一下，因为在他的认知里，应该是由我接手这个项目才对。 我笑着跟姜洋解释了一下我们这里的工作流程，大意就是，我接单，聂雷具体负责。他找我也不是不行，但实际做事情的是聂雷，所以与其转一道手，不如直接找聂雷来得方便。 待我解释之后，姜洋也表示理解，他大小也算是个领导，后续对接工作很多也不可能是他一个人来做的。对于他其他方面的顾虑，我也让他放心，表示说回扣什么的跟我说就好。我不会赖账的。 而且我也说了，Lucy也认识聂雷，所以原则上，沟通是无障碍的。 等我提到Lucy认识聂雷，姜洋立刻恍然大悟地问道：“是不是最近在追求姜彤的那个？” 我一愣道：“还有这事？我怎么不知道？” 姜洋立刻给我八卦道：“我是最近听我老婆说的，你们公司上次负责她们家庭日的人，正在对姜彤展开攻势。不过具体的我也不清楚。” 他清不清楚不重要，当事人就在公司，我可以直接问他啊。 挂断电话之后，我立刻找到聂雷，八卦之火熊熊燃烧。 但聂雷很是淡定地告诉我，他不过是从山西回来之后，主动约了姜彤吃了两次饭。去她公司接她下了一次班而已。怎么就叫展开攻势了。 我见他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故意压低声音问道：“你跟李姗姗还有联系嘛？” 这回聂雷明显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他看着我道：“你想说什么？” 我嗤笑一声道：“没什么，我就随便问问。” 说完，我转身回了办公室。 拿出手机给姜彤打了电话，电话响了有一会儿姜彤才接，打了招呼之后，姜彤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抱歉刘畅，我这几天太忙了，忘记给你打电话了。” 她这话倒是让我一愣，我问道：“怎么了？你找我有事？” 姜彤失笑道：“你之前不是找我做公益的事情嘛？” 我这才想起来，还真有这事儿，当时姜彤很是坚定的表示一定会推进这个事情，然后……就没声音了。所以我问道：“啊对，这事儿怎么样了？” 姜彤笑道：“原则上没问题。我老板还挺支持的，甚至很重视。但具体怎么弄，我需要你们给我一个方案。最好能过来跟我老板通个视频电话，当她面讲一下你们的计划。” 我知道姜彤老板是个外国人，所以下意识问了一句，“要用英文？” 姜彤立刻说道：“方案最好是英文的，但讲的话用中文就好。我老板能听得懂中文，她觉得她既然在中国工作，应该是由她适应我们的语言，而不是我们去迁就她。” 姜彤这话立刻让我对她的老板好感度成倍增加。 随即答应了他的要求，并且约定下周四去她那里提案，因为她知道她老板下周四下午有时间。同时她告诉我，她老板是个美国人，女的。今年50多了。很好说话的一个人。 了解完这些之后，姜彤问我打电话找她什么事情，毕竟我一上来明显不是问她公益的事情的。 我呵呵笑着问道：“最近听说你跟我们聂总走得挺近啊？” 姜彤立刻有点不好意思地抱怨道：“诶呀！是不是Lucy那个大嘴巴告诉你的？” 我避重就轻地调侃道：“那就是确有其事咯？既然如此，那你们这边公益的事情，要不就让聂总去对接吧，我不管了。” 姜彤那头犹豫片刻，回了我一句：“随便。”然后就直接把电话给挂了。 我呵呵笑着放下手机。 也没多久，聂雷就来敲我办公室门，进来之后直接开门见山道：“我听姜彤说你让我跟她对接公益的事情？” 我一脸懵圈的看着聂雷，看他一脸认真的样子，我笑着说道：“本来这就是个玩笑的……但既然你诚心诚意的要求……” 我起身到门口，当着聂雷的面把苏诚宇叫了进来，跟他俩说了一下姜彤的情况。随后告诉他们道：“你们准备一个方案，下周四去找姜彤开会。” 顿了顿，我告诉苏诚宇，“我们聂总此时正在追求姜彤，所以到时候希望你能把表现的机会留给聂总。” 苏诚宇自然笑着点头道：“如此最好，到时候我肯定会对聂总马首是瞻，尽到当小弟的职责。” 聂雷看着我，一脸平静地拒绝道：“对接可以，但提案还是由你或者苏总来。这事情我不擅长，别到时候搞砸了。” 想了想我觉得也有道理，所以也就没勉强。 毕竟聂雷这性格，干活没毛病，忽悠人确实不太行。最终我们决定，提案我跟苏诚宇去，但后续姜彤这里的对接，就全部交给聂雷。 其实这么个安排是不合理的。因为公益的事情现在是全部交给苏诚宇负责的，所以理论上应该由苏诚宇的团队去负责跟姜彤沟通具体事宜。但是……谁让我们聂雷正在追求人家呢，这种名正言顺有理由多接触的事情，自然应该交给他了。 对于这点，苏诚宇自然也是乐得给聂雷这个顺水人情。 …… 今天一天，我依然没有联系到秦莉。 不对，应该说是秦莉没有联系我，因为我跟她最后的一条消息是我发给她的。 说实话，我只能用“她真的很忙”这几个字来安慰甚至麻痹自己。 但……事实却是，我跟秦莉失联快两天了。 …… 周四这天，早上的时候我接到我爸的电话，电话里，他告诉我道：“之前陈依依来我们家吃饭的时候，你提议过‘声临其境’的课外活动，现在已经安排好了。我们学校已经选出大概50来位对这个事情感兴趣的同学，在后天周六的下午一点半，到学校观看并参与由陈依依以及她同专业学弟学妹一起出席的‘声临其境’活动。” 我听的一愣一愣的，我问我爸道：“不是，我什么时候提议过这个？” 我爸完全不理会我的疑问，直接通知道：“你只要到时候过来就行了。中午的时候，我会代表学校请陈依依和另外几个同学吃饭。晚上我也已经邀请陈依依去家里吃饭了。” 我一头雾水地问我爸道：“不是，你邀请陈依依去你们家吃饭？她答应了？” 我爸反问道：“她为什么不能答应？” 这话搞得我哑口无言。 见我没反应，我爸命令我道：“别说些没用的了，后天下午记得准时出现，大概也就一个半小时。之后随便你带陈依依去哪，晚上6点前回家吃饭就好了。” 说罢，不等我反应，就直接把电话挂了。 愣了一会儿，我第一反应是跟秦莉报备这个事情。但打开电脑上的百度界面，却突然意识到，我现在跟秦莉失联了。既然她都不回我，我干吗还要事事报备呢？更何况那边还有个徐远正在对她献殷勤呢。 于是赌气般的打消了这个念头。 片刻后，我忽然想起，今天陈依依应该会来我公司，到时候问问她，如果……如果能让她打消去我家吃饭的就最好了。如果不能……那就不能吧…… …… 下午不到5点，孙杰探头进来问我道：“刘总，陈依依到了，是去会议室还是直接在你办公室？” 想了想，我答道：“就在我这儿吧，没必要搞这么正式。” 于是陈依依、吴洁璇，孙杰，还有负责做这个方案的策划小A（人家真叫小A……不过是个男的，年纪不大。）几个人办了椅子到我办公室坐下。 我在电脑上打开ppt，放到显示器上。我眼神询问孙杰和小A，他俩谁来说。 小A比较腼腆，我不知道他是见了陈依依不好意思还是怎么的，看他一脸扭捏的样子。 我放弃他，转头看向孙杰。孙杰倒是无所谓，准备开口介绍这个方案。 但一边的吴洁璇却拉住孙杰道：“刘总，要不还是你讲吧。毕竟之前的提案就是你说的，之后肯定还是你主讲。所以我觉得，以你的思路表述，也可以让依依姐翻译起来更方便一些。” 她这话倒也什么毛病，虽然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吴洁璇的出发点肯定不是这么冠冕堂皇。 于是乎，我对着屏幕开始向陈依依介绍这个方案。 现在这个方案已经经过细化，当然，一些设计因为还没出来，所以开了天窗。不过大致的情况我下午的时候已经去看过了，所以我能做到清晰描述。 但陈依依却提出了不同意见，在经过了几处天窗之后，她打断我道：“刘畅，抱歉打断一下。我觉得最好还是能给我看到图片，不然光靠你嘴说，我理解起来不够直观。” 不用我招呼，孙杰立刻跑了出去。不出两分钟，我收到了设计截给我的半成品设计图，把图片简单地贴到ppt里，我对着图片继续向陈依依解释这个方案。 今天这就是平铺直述，没有什么提案技巧互动调侃，前后也就花了大概30来分钟，我就把这个方案给讲完了。 待我解答了陈依依提的几个问题之后。 陈依依合上她面前的笔记本，点头道：“那你把这个方案发给我，我回去会做好翻译。另外，我会在备注栏里写好讲稿，你到时候照着念就好了。” 我本意只是让她做一下翻译，或者直接现场去帮忙圆个场。现在她不仅揽下了翻译的活，甚至还提出要直接给我写讲稿……这……多不好意思啊…… 见我欲言又止的样子，陈依依蹙眉道：“刘畅，说实话，如果你只是要翻译，那完全没有找我的必要，现在的翻译软件已经很厉害了，你们这些东西，只要稍微有点基础，完全可以自己弄。既然你们找到我，那我最大的价值就是给我写讲稿了。” 虽然我觉得她说的有一定道理，但……我还是弱弱地回答道：“既然翻译软件这么厉害，那我完全可以把讲稿写成中文，再翻译成英文嘛……” 在我盈盈弱弱地表达了这个观点之后，没等陈依依说话，吴洁璇就拉着孙杰起身，并示意还在一边看热闹的小A赶紧走。让我和陈依依单独谈。 孙杰给了我一个祝我好运的眼神，就拉着不明所以的小A一起出去了。 他们走了之后，我一下觉得轻松了不少，毕竟……有些话我不能当着外人的面说。 第131章 离间计 待闲杂人等都走了之后，我看着陈依依。没有开口，拿了根烟走到窗边点燃。我本意是想借着这个过程，组织一下要跟她说的话。 但还没等我把烟点着呢，陈依依就嗤笑一声，轻蔑道：“呵，刘畅，现在连单独跟我说话都不敢了？秦莉管你管这么严？” 我无奈道：“大姐，拜托。我就点根烟而已，你用得着这么敏感吗？” 陈依依耸耸肩道：“那行，你说吧。我洗耳恭听。” 抽了口烟我斟酌着道：“其实我有挺多事情想要跟你说的……一件一件来吧，先聊聊这个项目……” 于是我把我的想法说了一下，大意就是我现在跟陈依依这个关系，她还这么不遗余力地帮我，让我觉得受之有愧，所以我让她差不多意思意思就行了，用不着这么较真。 当然，这不是说我主观上想要随意处理这个项目，而是觉得陈依依没有必要，用这么认真的态度来对待我的事情。这让我多少觉得会有点别扭。 待我絮絮叨叨地说完这些，陈依依不辨喜怒地答道：“你也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说白了，我这是在工作，在挣钱。如果你非认为我这是为你的事不遗余力……某种程度上我也不否认。毕竟你之前帮了我这么多，难得有事求到我身上，我花点精力也是应该的。你就当我这是在还你人情就好。” 我好奇问道：“那敢问，你这人情，要还到什么时候算是个头？” 陈依依瞟了我一眼，悠悠地说了一句：“还到你跟秦莉结婚的时候，应该就到头了。” 我万般无奈地看着她，实在不知道怎么接话。 见我这样，陈依依好笑地说道：“喂喂喂，我就跟你开个玩笑。你至于这么哭丧着脸嘛？” 掐灭烟头，我关上窗户回到座位，看着她道：“依依，那这样吧，如果这个项目能拿下，我按照你现在的身价给你算费用。至于翻译这事儿……也不跟你纠结了，你能帮忙就尽量帮吧。” 陈依依耸耸肩，无甚所谓地说道：“之前就跟洁璇说了，你们看着给就好了。我无所谓的。” 点了点头，我也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结。但心里是打定主意，这绝对是最后一次，以后不会，也不能再找陈依依搞这种提案了。整个就是没事找事。 打定主意，我换了个话题道：“我爸早上找我说了你要去他学校组织活动的事情。” 陈依依点点头，仍旧一脸无所谓的样子道：“这事儿是你爸跟我沟通的，他都开口了，我自然不好意思拒绝。毕竟这是给孩子们做榜样的事情，不仅是我，甚至我的那些学弟学妹乃至老师都很支持我这么做。” 这点我完全认同，但我介意的是另外一件事，“不是，我的点在于，你为什么还要答应星期六晚上去我爸妈家吃饭？” 陈依依冲我眨眨眼，无辜地反问我道：“为什么不能答应？”顿了顿，她继续补充道，“我这忙前忙后，不计报酬的帮你爸张罗这事儿，去吃顿饭难道不应该吗？” 好吧，我又不知道怎么接了。人说的没毛病啊。 见我不说话，陈依依嗤笑一声调侃道：“我知道你介意什么。放心好了，只要你爸妈不把我逼太过，我是不会告诉他们你跟秦莉的事情的。” 哎……我感觉自己跟陈依依的沟通基本就是无效的。她完全清楚我的想法，了解我的底线。所以在跟她的沟通中，我根本占不到任何便宜。她直接就把我的路给堵死了。 之后我也放弃了继续问她跟付东之间事情的打算。因为我也知道她的底线在哪里。反正沟通也不会有结果，那还不如不说。 只不过我不想问她感情问题，不代表她不想问我。 只见陈依依一脸八卦地问道：“说说呗，你跟秦莉最近怎么样？” 我一愣，随即敷衍道：“挺好的呀。” 陈依依笑呵呵地拆穿我道：“切，装什么呢。你以为我不知道她跟徐远这会儿正在日本出差？” 我皱眉问道：“秦莉告诉你的？” 陈依依嗤笑一声反问道：“废话，不然我怎么知道？” “呃……” 只见陈依依拿起手机，好似话筒一般往我脸前一伸，即使被我拍开，她也不恼，只是似笑非笑地问道：“谈谈呗，明知道自己地下恋的女朋友，跟情敌出差日本，而且一去一个礼拜，你此时作何感想？” 我失笑地抱怨道：“我有什么感想跟你有什么关系？” 陈依依一愣，不爽道：“切。不说拉倒。我还不想知道呢。” 说着，她看了看手机。优雅地站起身，捋了捋耳边碎发，淡淡地丢下一句：“不跟你说了，付东约了我看电影。你别忘了把方案发给我，争取周六下午见到你的时候就把东西给你。走了。” 说罢，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待陈依依在外面跟孙杰还有吴洁璇打完招呼，这两人就跟贼一样推开我办公室门，一起探个脑袋进来，满脸求知欲地看着我，也不说话，就这么看着我。 我失笑道：“人陈依依现在跟付总看电影去了，你们就散了吧。” 见吴洁璇一脸败兴而归的模样，孙杰拍拍她肩膀拉她离开。 摇了摇头，我拿起手机，此刻心里很迫切地想跟秦莉说两句话，不，哪怕不说话，听听她的呼吸声也好。 我承认，我有点被陈依依刺激到了。因为她可以肆无忌惮地跟付东去约会，不用在乎任何人。反观我……就显得特别凄凉。 我熟练地打开秦莉的百度对话窗口，顺势点了输入框右边那个加号……然后……下意识地停顿了片刻。 也没犹豫多久，我果断地点下了视频通话，再选择语音通话。我的心跳伴随着提示音的节奏响起。 然而……结果却很让我失望，秦莉没有接。不是无人接听，而是直接被挂断。 我看着那行：“对方拒绝了你的语音通话请求。”的提示，直接苦笑出了声。 算了，何必呢，人家在拼事业，我在这儿跟人纠结儿女情长，实在落了下乘。 …… 晚上照例锻炼加跑步。11点准时上床。 今天我特地增加了训练量以及跑步的距离。为的就是让自己累一点。能方便入睡。 同时为了防止自己身体疲惫但精神亢奋，我还特地在睡觉之前喝了两杯威士忌。 所以今天晚上我睡得不错。意料之中的秦莉也依旧没有联系过我。 …… 这一周其实过的挺快的，今天已经是周五了。按说今天晚上秦莉就回来了。但是……谁知道呢。 浑浑噩噩地过到了下午快五点，我都已经开始等下班，想着晚上去吃什么了。 就当我已经强迫自己忘掉秦莉这件事的时候，我却意外地收到了秦莉发来的消息。 其实此时我已经没什么期待了，甚至都认为，她多半会告诉我，她今天回不来了。 但事情一般就是这样，当你对某件事或者某个人不再抱有任何期待的时候，反而会触底反弹。 此时我看到秦莉跟我说：我已经准备登机了，你7点到机场接我。 要不说人都是贱的呢，看到这消息，瞬间觉得自己一下原地满血复活了。回了一个：收到。我立刻收拾东西准备走人。 虽然这会儿还有点早，但……早就早吧，早点过去等着也好，万一晚了堵车呢？ …… 一路飞驰到机场，发现离秦莉航班落地还有将近一个小时。 于是我决定先去找点吃的。吃完饭我便开始坐立不安地晃悠了好一会儿，终于在7点半的时候，收到了秦莉发来的百度：我已经在取行李了。 之后又是15分钟，我终于看到了从国际到达走出来，满脸挂着疲惫的秦莉。 当然，还有在她身边，疲惫种带着殷勤的徐远。 几乎是瞬间，喜悦这两个字就从我脸上给抹了。转而换上衣服扑克脸，几乎没有什么表情地站在原地。确认秦莉看到我之后，我示意秦莉往我右手边的出口处走。 其实当秦莉看到我的时候，我很清楚地从她脸上，看到了难以掩饰的笑意。并且她很明显地加快了脚步。 但还没等她走两步，注意，这两步不是个虚数，而是个实数。 因为两步之后，她就已经超过了身边的徐远。但让我意外的是，这时，她又下意识地停了一下，随即调整了步频，把速度维持在跟徐远保持一致的状态。 对于这种有意为之的行为，让我有些不爽。 但……毕竟徐远还在，我不能当着他的面把这份不爽表现出来。 当秦莉来到我身边之后，她很自然地把手上的箱子递给我，看向徐远。这次徐远倒是很自觉地说道：“刘总，今天就麻烦你送莉莉回去了。” 我挤出几丝笑容，朝徐远点点头。 原以为今天就到此为止，大家能就此别过了。但徐远顿了顿之后，突然说道：“刘总，我憋了一路，方便借我个火，一起出去抽根烟吗？”说完，他眼神询问了一下秦莉。 秦莉看看我，点头道：“你们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于是我跟着徐远找了个最近的出口出去抽烟，点了烟，我也没开口，我知道徐远肯定有话跟我说，但我不急，所以只是有一口没一口的抽着。 徐远是真的憋久了，刚开始也没说话，只是自顾自地在抽烟。但就在我快要抽完的时候，他终于按耐不住道：“刘畅，我想跟你说几句……” 我做了个请的手势，徐远沉吟一下说道：“多了我也不说。我只希望你能遵守游戏规则，不要跟秦莉发生什么不该发生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我愣了好一会儿，刚想开口，徐远用一种阴狠地态度威胁我道：“我知道秦莉现在还未经人事，所以我想警告你，如果以后让我发现你碰过她，我不会放过你。” 我听了这话怒极反笑，讥讽道：“徐总，你就这么笃定秦莉会选你？” 徐远很轻松地笑道：“刘总，没到最后鹿死谁手还不清楚。我现在只是提醒你一下而已。你有功夫质疑我，不如想想……我为什么会知道莉莉还是处？呵呵。” 说着，徐远也是掐灭烟头，朝我挥挥手，朝着远处的出租车候车点走去。 我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怒火，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一会儿之后，我脸色阴沉地往回走。 秦莉见我面色不好，一脸关心地问我道：“怎么了？徐远跟你说什么了？让你脸色这么难看？” 我看着秦莉，千言万语，最后化成一声叹息，一边伸手想接过她手上的箱子，一边说道：“没事，走吧，送你回去。” 但是秦莉却没有松手，这导致我一踉跄，因为我根本没想到她会不松手。 我疑惑地看向她，她一脸倔强地直视我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我道：“徐远到底跟你说了什么？” 我看着她，想从她眼睛里看出什么，但好像除了坚定和愤怒以外什么都没有，半晌之后我只能柔声道：“真没什么，我们先回车上再说好不好？” 秦莉见我这么说，松开箱子，跟着我一起走向停车场。 这一路上我没去拉秦莉的手，她也没挽着我。甚至我俩都没说一句话，就这么沉默着上了车。 一直到开出停车场收费的时候，秦莉看到我的停车时间差几分钟就两个小时了，她才开口问我道：“你在这里等了我快一个半小时？” 从我接到她到这会出停车场大概半小时不到，所以停车时间两个小时的话，我确实等了她有一个半小时了。 有了秦莉这个台阶，我自然就顺坡下了。于是我略带吃味地说道：“对啊，失联两天，我看到你消息的第一时间就翘班出来了。好不容易等到你，还被那搅屎棍叫出去挑拨离间。我真是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秦莉拉起我的手，柔声跟我报歉道：“对不起嘛。这几天真的是忙到昏天黑地。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了。从早到晚除了吃饭上厕所就是各种开会。尤其是后面三天，我为了能在今天结束工作，几乎把时间全排满了。甚至还挂了你一个电话……” 随后秦莉跟我大致说了一下她为什么周二之后就再也没有理过我。 主要是因为扩建厂房的工作量不是一般的多，实际上按她的估计，正常情况下，如果她在日本待两个礼拜，那这些事情处理起来，就会相对更加从容一点。 但客观上她希望能越快做好越好。理由在她去之前已经解释过了，这里不再重复。 所以这就导致了，除了头两天跟政府部门的人谈条件还稍微轻松一点以外。后面这几天，所有的人和事，几乎都是连轴转的。 所谓连轴转，就是一个会接着一个会。中间几乎没有休息。甚至有一次上一个会本来以为两个小时可以结束，结果硬生生开了三个多小时。导致后面的人因为傻等了一个多小时，差点以为秦莉他们是寻他们开心的。 而从周一开始，秦莉每天晚上基本上就只能睡最多6个小时。晚上一两点睡觉，第二天早上7点就要起来了。因为最晚8点，就会有供应商上门了。 这也就导致了后面几天她根本没有功夫理我，用她的话说，在那几天，手机对她来说真的就是一块砖。 我听她说了这么多，不满地抱怨道，“再忙，回条消息的时间总有吧……” 我不说这句还好，一说这句秦莉立刻大声地哈了一下，搞得我吓一跳。这会儿我们正在高速上，所以秦莉赶忙到道歉。 我稳定心神之后疑惑问道：“我这个问题好像也没什么吧？你干嘛反应这么大？” 秦莉咬牙切齿地说道：“这都怪那个搅屎棍！” 她告诉我，星期一晚上，在秦莉跟我发完消息之后，徐远趁着她去茶水间倒咖啡的时候竟然毫不掩饰，直截了当地问她是不是跟我睡过了。 理由是他在机场看到我跟秦莉抱在一起，而且秦莉还亲了我。所以他怀疑秦莉跟我不遵守游戏规则。 虽然这个时候秦莉已经很生气了，但碍于风度，对于没发生过的事情，秦莉还是耐着性子否认了。 但徐远显然不信，他说如果真睡了，只要秦莉承认，他也认了。但如果秦莉说谎，那就别怪他不讲情面，他会直接撤资。 徐远说这话是有底气的，因为徐振确认转账是在星期一的早上。而这种大额转账，银行是需要反应时间的。理论上是操作后第二天开始算的两到三个工作日。 也就是说，秦莉公司收到这笔钱，最快得等到星期三。而实际的到账时间，是星期五，也就是今天早上。 从操作层面来讲，只要秦莉公司的账户没有收到这笔钱，徐远随时可以要求银行撤回转账。因此，他的威胁对当时的秦莉来说，还是有一定分量的。 只不过，这分量是徐远自己以为的分量，对于当时的秦莉来说，本身因为事情多她就已经很焦虑了，再加上她这暴脾气……哦不对，应该说再加上她对徐远拿这子虚乌有的事情威胁她让她觉得非常不爽，让她感觉自己人格受到了侮辱。 所以我们秦总几乎想也没想，在徐远说完威胁撤资的话之后，直接甩了他一个耳光。并且指着徐远鼻子破口大骂。搞得当时在场的日本同事都吓了一大跳。 徐远倒也能忍，见她这个反应非但没火，反而笑嘻嘻地告诉她，只要她能忍住回上海之前不跟我联系，他就信。 一时有些上头的秦莉自然也是想也没想就答应了。所以才有了之后她临上飞机才给我发消息的情况。 我听了他的解释之后这才恍然大悟，感叹说搅屎棍果然实至名归。这挑拨离间的手段还真是恶心地让人发指。 顺理成章地，我把星期二晚上，徐远发给我，秦莉趴在桌上睡觉照片的事情也告诉了她。 秦莉听后冷笑道：“看来那个耳光打的还不够重，之后一定找机会再收拾他。” 顿了顿，她顺势问我道：“刚刚搅屎棍叫你去抽烟的时候到底说了什么，让你回来找我的时候脸色这么难看？” 我也没多想，就把徐远的话告诉了秦莉。 我是觉得，既然秦莉能这么坦然地告诉我这些事情，我自然也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的。照实说就是了。 但未曾想，秦莉听了我的话之后，立刻大声呵斥我道：“刘畅！” 我又给她吓一跳，赶忙问道：“怎么了？” 随后，我就听到她一阵剧烈的呼吸声，半晌后，厉声说道：“你是不是觉得他徐远能说出这种话，是因为他跟我发生什么之后才知道的！？” 坦白说，虽然我愤怒于徐远能这么有恃无恐地知道这件事，但我真的没有怀疑秦莉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于是我立刻否认道：“没有！天地良心！绝对没有！” 秦莉嗤笑道：“没有！？没有你刚刚虎着个脸是什么意思！？” 我立刻解释道：“我……我就是气他挑拨离间啊。而且这个事情……虽然我知道肯定不可能是你跟他发生什么他才知道的。但……我总不能就这么直接了当地开口问你……你说对吧？他估计也是明白这个道理，所以才故意说给我听的……” 说到这里我偷偷瞄了一下秦莉，发现她暂时没有反驳我的意思，于是立刻拍马屁道：“但他肯定想不到，我们善解人意，通情达理的秦女士会主动告诉我这些事。这样我心里的疙瘩就自动解开了。他这离间计，也就不攻自破了。” 说完这些，见秦莉没有反应，于是壮着胆子把手伸过去拉她手，好在秦莉没有拒绝。 但还没等我高兴几秒钟，她就拉起我的手放到嘴边狠狠地咬了一口。 嘶…… 待她咬解气了，她还很是“好心”地帮我擦了擦，随即哼了一声道：“这是让你涨点记性。不要听风就是雨。” 我赶忙点头：“是是是，秦总教育的是。”认完错，我小心翼翼地说道：“但是……你不也听了徐远的挑拨三天没联系我么……我还委屈呢……” 秦莉听了我这话嗤笑一声讥讽道：“你委屈就是你怀疑我跟徐远不清不楚的理由？！” 我立刻大声反驳道：“都说了我没有怀疑你跟徐远不清不楚！你怎么就不信呢？” 秦莉轻笑一声，不无得意地促狭道：“行啊，要我信也可以。你先告诉我一下这礼拜你都干什么了，有没有联系过你大哥秘书啊，有没有跟你老相好私通过啊？” 我嗤笑一声恍然道：“呵，原来在这儿等着我呢？” 见自己被拆穿，秦莉没好气地拍了我手一下，有点无理取闹……或者我更愿意认为是撒娇般地喊道：“那你到底说不说？！” 我呵呵一笑，知道她这是借着查我岗，来岔开她跟徐远打赌晾了我3天的话题。 毕竟再怎么说，这也是她第一次谈恋爱，这种找个借口，故意晾着我一段时间，想要玩玩推拉战术的小心思，我也能理解。 所以我很是老实地把我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她，秦莉耐着性子听我说完之后，别有深意地说了一句：“哦，原来某些人趁我不在还跟大学的梦中情人又联系上了，人家还给你介绍了一个生意啊。” 我下意识地问了一句：“你怎么知道？”但这话一出口我就心说不好。 果然，秦莉立刻抓住我话里的问题反问道：“所以你这是承认了？” 我立刻解释道：“我的意思是你怎么知道我跟廖欣的关系。” 秦莉故作恍然道：“哦，原来人家叫廖欣啊……” 我无奈地抱怨道：“你能不能说重点？” 秦莉呵呵一笑，很是坦然地说道：“梦瑶告诉我的啊，至于梦瑶怎么知道的……呵呵……” 秦莉没说下去，但她既然提到谷梦瑶，我自然知道，肯定是孙杰这个王八蛋跟她说的。我跟廖欣的事情我就跟他坦白过。 但……这小子最近不是跟吴洁璇打得火热么？怎么还有功夫跟谷梦瑶八卦这些？ 于是我问道：“谷梦瑶最近跟孙杰发展得很好？” 秦莉无视我的问题道：“你不要岔开话题。” 我失笑道：“不是，这事情有什么好纠结的？你与其纠结这个，还不如纠结明天陈依依去我家吃饭的事情呢。” 没错，这事儿我也跟秦莉如实汇报了。而且我还特意强调，本来昨天我就想跟她说了，但奈何她在跟徐远较那无聊的劲，不理我。所以导致我也不敢主动联系她。 但秦莉却责怪我道：“我不联系你，你为什么就不能主动联系我？” 我嗤笑道：“摆明了你就不想理我，而且徐远还发你盖着他西装睡觉的照片给我，这让我怎么敢再找你。万一耽误你事儿呢？” 此话出口，秦莉真的有点生气了。直接质问我道：“你给我说清楚，到底会耽误我什么事儿？” 我自知心虚，气势上也就弱了几分道：“当然是工作了……” 秦莉哼了一声，直接甩开了我的手，而且不管我再怎么想拉她，她都不理我。 我见状，也只好乖乖闭嘴，专心开车。 也没过多久，身边传来了秦莉均匀的呼吸声，侧头看了一眼，秦莉已经歪到一边睡着了。 心疼地叹了口气，看着副驾上累坏的秦莉。我默默地调小了收音机的音量，调高了一些空调温度，随后我在确保安全的情况下，取下挂在我座椅背后的西装给她盖上。 专心致志地往她家开去。 第132章 惩罚期 半个多小时后，我把车开到了秦莉家的地库。 可能是因为进地库的下坡减速带比较抖的缘故，把秦莉给震醒了。待我停好车，她迷迷糊糊地问了我一句：“到了？” 待我轻轻应了一声，秦莉伸了个懒腰，看看我盖在她身上的衣服，懵懵懂懂地问我了一句废话道：“你帮我盖的？” 我失笑着胡诌道：“你想多了，它看你秀色可餐，自己按耐不住跑到你身上的。” 翻了个白眼，秦莉拿起我这件深蓝色亚麻西装，放到鼻子上闻了闻，煞有介事地点点头道：“恩，上面有你的味道。那我宣布，这衣服我征用了。”说着，直接就把我这衣服穿在了身上，然后很是理所当然地说道：“等我穿两天再还给你。” 我好笑地问道：“你是小狗还是小猫？要在东西上留气味吗？” 秦莉白了我一眼，似笑非笑地说道：“某些人不是介意我盖了别人的西装吗？那我现在就穿你西装几天，留点我的味道在上面，免得你去见什么老情人的时候，被人勾了魂。” 说着，秦莉留下一脸苦笑的我，推门下车。 拿着行李来到秦莉家。秦莉指了指卧室道：“把箱子放卧室，我现在要收拾。” 待我老老实实照办后，她毫不留情地把我赶出卧室。 我好笑道：“干吗干吗？你这是卸磨杀驴还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秦莉一边推我，一边瞪了我一眼道：“我现在还在生你气呢，劝你别惹我，不然我不介意提前让你当我陪练。” 呃……大丈夫能屈能伸。 于是我只能灰溜溜地离开卧室，心说刚刚穿我西装的时候不是还挺好嘛，怎么还生气呢？ 算了，不能跟女人一般见识。 离开卧室，我突然想起星期天秦莉去机场之前还买了一堆东西在我后备箱里，于是我跟她打了招呼，去地库把这些东西拿上来放在客厅。顺便准备自己也去客房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 在衣柜找衣服的时候我突然发现，之前谷梦瑶穿的那件赫然在列，想来应该是这几天她给送回来了。 从一些细节来看，谷梦瑶其实还是挺不错的。只可惜孙杰…… 算了，反正这些跟我没关系。 还没等我去洗澡呢，就听到秦莉家的可视门铃响，我疑惑地走出房间。 秦莉也是跟我一样疑惑，一边嘟囔着：“这个时候谁会来？”一边跑去按了通话键，伴随着屏幕亮起，我就看到徐远的脸，在可视门铃的屏幕上出现了。 只听他说道：“莉莉，我刚刚收到了我下面人发给我的渠道材料，想着后面我就没时间了，所以过来跟你当面沟通一下。” 秦莉想了想，点点头之后就按下了开锁键让徐远上来。 只见她下意识地回头看向我，我则玩味地看着她，调侃道：“秦总，那我现在……是回避一下？还是……直接滚蛋？” 秦莉瞪了我一眼，指了指沙发，凶巴巴地说道：“你给我去沙发上坐着。没我吩咐你要是敢走，当心我打断你的腿！” 无奈地撇了撇嘴，顺道先去厨房拿了瓶水，随后老老实实地在沙发上坐好，等待徐远的大驾光临。 不出两分钟，敲门声响起。当然，趁这个时间我也把我从后备箱拿上来的东西简单收拾了一下，免得一会儿徐远看到又瞎逼逼。 秦莉应声过去开了门，让徐远进来。 见徐远进来，我抬起手朝徐远挥了挥，开口道：“徐总，晚上好。” 可能是没预料到我会在这里，只见徐远明显一愣，但很快反应过来，脸上挂上笑，答道：“刘总，这么快又见面了。” 客套过后，徐远跟着秦莉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 秦莉很自然地坐在了我边上，只不过没离太近，徐远则是坐在了单人沙发上。 之后，徐远如他在楼下说的那样，煞有介事地拿出电脑，打开一个文件。看了我一眼，略微犹豫了一下，但也没说什么，便开始跟秦莉沟通工作。 大意就是他上出租车之后没多久，就接到了同事电话，说是把之前承诺入股秦莉公司之后，要给秦莉的渠道销售信息给整理好了。 但后续徐远有别的工作要忙，不可能像这次一样陪着秦莉去日本一待待一个礼拜。所以这些信息他认为必须尽快交给秦莉。本着宜早不宜迟的原则，才有了这会儿他的登门拜访。 而且他所介绍的这些内容，很多有关这些渠道的信息，确实得当面才能说清楚。电话沟通确实不太稳妥。 比如：某某酒楼，徐远下面的人其实已经谈妥了，但人家采购旁敲侧击的想要点回扣。 毕竟秦莉属于后来者，人家凭空多采购你一些酒，势必就要得罪现有供应商。虽然徐远或者徐远的公司多少都有一些酒楼或者餐饮公司的股份。但总有远近亲疏，不可能人人都会卖你面子。 所以对于徐远这种明显是干涉别人正常经营的行为，人家吃拿卡要稍微刁难你一下，也是正常的。而且要的也不多，甚至可以说是他们这个行业的潜规则。 另外一方面，就单家酒楼进货的数量和价值来看，也不能特别巨大。徐远也不可能为了这点事情，就把事情闹大。 所以只能当面把这些信息一一告知秦莉，然后让她或者她的团队着手去解决。 徐远洋洋洒洒说了五六个他这里在对方公司有股份，说得上话，且有明确采购意向的客户，而且一旦谈妥，进货的体量都是在大几十万的。 这还不包括徐远说的，这些客户承诺的，能由他们再介绍，而辐射出去的其他同行。所以乐观估计，徐远手上这些资源，弄不好能给秦莉公司带来上千万的销售额。 如果再加上秦莉这边自己的销售渠道，那这第一年，卖个1千多小2千万应该不成问题。后面再着重推一下零售市场。那光“径”这一个品牌，一年可以稳定在2-3千万的销售额。 随后再顺势丰富一下产品线，那这生意，一年给秦莉赚个大几百万甚至上千万，都不成问题。更不要说再弄出一些其他品牌或者产品了。 至于徐远的投资，随着秦莉公司的品牌影响力越做越大，随之带来的公司无形资产势必也会水涨船高，到时候他手里的这点股份……肯定会更加值钱。 从这个角度看，虽说目前看徐远对秦莉公司的投资是吃了点亏的，但是长远来说……只要不出意外，他是稳赚不赔的。 不得不感叹，有钱人是会越来越有钱，因为他们掌握着更多的资源，而利用这些资源，他们的资产就会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进而获取更多的利益，形成良性循环。 最后总结成一句话，钱对我来说就是一串数字。 聊完这些，时间已经快10点了，合上电脑，徐远看看我，不太友善地说道：“刘总，我这跟秦莉聊完了，时间也不早了。你这还不准备走？” 我这还记得秦莉之前的让我要是敢走就打断我腿的忠告呢，所以听了徐远的问题，我没急着开口回答，而是面带真挚地看向秦莉。 见我这反应，秦莉一时有些没绷住差点笑场，但她立刻调整情绪，一本正经地对徐远说道：“徐远你先走吧，我还有事情要跟刘畅谈。” 秦莉这个回答，似乎完全出乎徐远的预料，只见他错愕地看着秦莉，半晌之后，无奈起身，准备离开。 秦莉顺势站起身把徐远送到玄关，我则老神在在地坐在原地没动，虽然心里很想开口刺激刺激徐远，但想了想还是算了，这里毕竟是秦莉的地盘，扯多了万一徐远干脆破罐子破摔，死皮赖脸不肯走，那就不好了。 但未曾想，秦莉心里对徐远也憋着火呢。我不开口不代表秦莉也不开口，待徐远在玄关换鞋的时候，我就听秦莉看似不经意地保证道：“徐远你放心，我不会趁刘畅我茶几上睡着之后，往他身上盖一件我的衣服，然后拍照发给你的。” 这话说的徐远哑口无言，脸色变换了有一会儿，最终留下一个冷笑，关门离开。 看着秦莉回到我身边坐下，我满脸堆笑地想要过去抱她，但被她嫌弃地一把推开。 我错愕地看着她，还没等我开口，秦莉冷着脸说道：“你别嬉皮笑脸，我说了我还在生气。” 闻言，我一脸无奈地说道：“大姐，我都说了，我没有别的意思。你干嘛还要揪着不放呢？” 秦莉抱着手道：“这是原则性问题，我没联系你固然是我不对。但这并不能掩盖你不信任我的事实。” 哟呵，这是要摆事实讲道理了？既然如此，我大义凛然地说道：“那将心比心，要是你突然收到一张陈依依发你，我趴在桌上睡觉盖着她衣服的照片你作何感想？” 秦莉想也不想立刻答道：“我会立刻打电话给你。” 我无奈道：“但我打过，你给挂断了呀。” 秦莉继续道：“那是之前，我现在说的是收到照片之后。” 我立刻反驳道：“什么之前！那是昨天，就在我跟陈依依谈完事情之后。她告诉我她去找付东看电影了。你知道我这个时候什么想法？” 我看着秦莉，带着情绪说道：“我当时就想，她可以毫无顾忌地跟我说，她去找付东看电影了。而我呢？想要找我女朋友都找不到人。给你打个电话都要思前想后，生怕打扰你工作。甚至还从一个第三者这里收到你睡着的照片。你让我怎么想？” 越想越生气，指着徐远刚刚坐过的位置说道，“不说之前，我们就说刚刚，就在这里，那个第三者竟然还问我，都这个点了，是不是该走了。你说可笑不可笑？我就想问，我到底是不是你男朋友，你到底是不是我女朋友？！” 秦莉此时倒是没有我这么激动，还是保持刚才的姿势，抱着手看着我说道：“他来找我什么事你都看到了，我没有背着你。甚至在他走的时候，还讽刺了他一下。” 我戏谑地说道：“那我看不到的时候呢？” 显然我这句充满不信任的话算是彻底激怒了秦莉，她直接站了起来，一字一句道：“所以说到底，你还是不相信我！” 我刚想开口解释，秦莉却摆手制止我说道：“你不用说了，我今天很累了。想早点休息。你早点回去吧。” 我不可思议地看向秦莉，好一会儿之后，默默地转身收拾东西。 到门口的时候，秦莉叫住我，我抬头看她。 只见秦莉咬着嘴唇，纠结片刻之后，低着头，出声说道：“刘畅，离我们那个项目还有整一个月，这一个月，因为刚刚徐远跟我说的事情，我会很忙。到时候免不了全国到处跑。所以……在这个项目执行之前，我觉得，我们就不要见面了。大家都冷静一下。” 说罢，她抬起头看向我，我不敢置信地瞪着眼睛看向她，在确认她不是在开玩笑之后，我深吸一口气，沉声问道：“你……确定？” “恩。”秦莉看着我，点了点头。 苦笑一声，我答应道：“好，秦总，我尊重你的选择。” 说罢，我开门离开。 等我出门的时候，我有些意外地看到了还在电梯口，根本没有离开的徐远。 他肆无忌惮地叼着烟，见我出来，按了一下电梯按钮，似笑非笑地看着我道：“这么快就出来了？我还以为得等一会儿呢。” 我疑惑道：“徐总怎么还在这儿？” 徐远踩灭烟头道：“等司机过来接我，你要不介意，就陪我一起下去等吧。” 我摇头道：“不了，我开车来的，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我明天还有事，要早点回去。” 徐远不置可否地耸耸肩。 待电梯来了之后，徐远从一楼下去，而我则到地库取车。 …… 回到家收拾完，已经11点半了。 我还是照例做了一下运动，只不过今天没有出去跑步。 到家的时候我礼节性地给秦莉发了百度，告诉了她一声。她也只是简单地回了我三个字：知道了。 这一路上我也反思了很多，不可否认，是我的话伤害到了秦莉。而且我们这是吵架，不是分手。她说的只是不见面，但没说不联系。所以该有的沟通还是要有的。 其实回来路上我已经冷静好多了，包括这会儿躺在床上的时候，我想了不少。今天这事儿说到底还是徐远这个搅屎棍使得绊子。 他成功地引起了我和秦莉的矛盾。 但这其实是可以避免的，只要我说两句软话，跟秦莉认个怂，这事儿也就过去了。而且事实上，秦莉也为她这几天没找我的事情认错了。揪着徐远不放的人其实是我。 但……怎么说呢，作为一个男人，就好像我说的，从自己女朋友的追求者那里收到一张她正趴在桌上睡觉的照片……身上还盖着这个追求者的西装。 即使我知道这是在工作在加班，他俩百分之百没有什么。那我心里肯定也是不好受的。 感情是双向的，我顾及秦莉情绪的同时，我也希望她能顾及一下我。 但现在这点上，我俩都处理的不好。 所以想明白这些之后，我躺在床上，给秦莉编辑了一条很长的消息，我写道： 我对今天跟你说的话向你道歉。是我没有顾及好你的情绪，在你这么累的时候还纠结一些不应该纠结的问题。 说实话，虽然说起来我好像有过一个女朋友，但你也知道，我其实并没有什么感情经验。所以很多事情的处理上都欠考虑，希望你体量。 你把所有事情都直言不讳地告诉我的举动，让我很欣慰，也很高兴。因为你的主动告知，能让我们之间少了很多误会。你也知道，今天搅屎棍跟我说的有些话，我是真的不太好直接问出口。 但也请你原谅我的后知后觉，因为直到现在我才明白，这是你想用你的坦然，加深我对你的信任。 但很显然，我刚刚的表现好像有点浪费了你的好意。这里我再次向你表示道歉。 我接受你说的，到项目之前我们就不要见的提议。 但我想跟你明确一点，我接受你的提议是因为我爱你，所以才尊重你的决定。但这不代表我会允许你利用这段我们不见面的时间跟其他人发展什么。 这是我们吵架之后的冷静期，不是分手之前的犹豫期。 另外，我想问，你说的是不见面，没说不能联系。所以……我还能跟你打电话吧？ 发完这一条消息，我看了下时间。此时已经快12点了。估计秦莉这会儿应该已经睡着了。 所以也就没等她回消息，收起手机睡觉了。 次日一早，我是被电话吵醒的。 拿起手机，我看到是我爸给我打得电话，看看时间，这会儿才8点半。其实也没什么事儿，他就是告诉我今天下午一点半，别忘了去他们学校。 我应了一声之后我爸就挂断了电话。 本来还想睡一会儿，但看看手机，忽然发现有一条百度提示。 我打开一看，果然是秦莉发给我的。时间是临晨3点。也是好长一段，她回道： 你这个混蛋！ 我让你走你就走！（后面跟了好几个愤怒的表情。可见其实当时秦莉是想我能留下的。只不过……她可能不知道徐远当时就在门外。） 你知不知道你走了之后我难过了好久。 不过还好，算你有点良心，知道回家给我报平安，半夜还给我发着这么长一段话。 我那个时候睡着了，但这会儿又醒了。 至于我为什么醒……就是因为你这王八蛋！害我做梦伤心到哭醒！ 不过我现在原谅你一点了，因为我醒过来想骚扰你的时候，看到你给我发了这么长一段话。 怎么说呢，首先我同意你说的，我们这肯定不是分手前的犹豫期。但我不同意这是吵架之后的冷静期。我认为这应该是我对你不信任我的惩罚期！（后面跟了一个愤怒的表情。我无奈苦笑。） 其次呢，我可以允许你给我打电话发消息，但是我会不会回，就要看我心情了。（后面跟了一个吐舌头的表情。好像除了苦笑我也没法评论什么。） 最后，我看到你跟我说你爱我……恩……这好像是你第一次跟我说这三个字。虽然不是用说的，但我还是很开心。所以我现在又原谅了你一点点。 至于你说的不许我跟别人发展什么，这话应该是我跟你说才对，今天晚上某人还要去你父母家吃饭呢！我想想心里就不爽。你给我等着！这事情我会拿小本本记上的。一个月之后看我收拾你！ 最后的最后……我想说，刘畅，我也爱你！（后面跟了一个脸红的表情。） 看完这些，我整个人如入蜜罐一般，甜疯了。 嘿嘿地傻笑了一会儿，立刻从百度通讯录里找到以前用过的鲜花供应商。也没顾及时间，直接打了个语音过去。 还好，人家是开门做生意的，所以这会儿早早就已经起来，甚至已经准备开店了。 对方接到我的电话还以为又有什么项目要用他的花，我解释说不是项目，而是我个人，然后就说了一下，我希望从他这里预定一个月的花，工作日送去秦莉公司，周末两天送去她家。 我跟这个开花店的供应商合作过几次，虽然不是很熟，但对方在得知我是用来哄姑娘之后，很是仗义地表示，花束肯定以玫瑰为主，其他的他来看这配，因为我连续订一个月，价钱就算150块钱一束好了，实际他会按市场价200的来给我。 之后我看了一下日历，从明天7月19日星期天开始，送到8月15日，一共28天。 一天150块，28天，一共4200。 他妈的，追姑娘真费钱……脑袋一热四千多就没了。 这还是老板不要我快递费，给我便宜的情况下。 但肉疼归肉疼，该做的还是要做，转完账之后，我把秦莉公司和她家的地址都发给了花店老板，同时告诉他，卡片的内容就从dAY 1开始，一直写到dAY 28。 也算是某种程度的计时，体现一下我到底有多少日子没见到她了。 搞定完这事儿，我立刻起床洗漱。 然后给秦莉发了条消息，告诉她在剩下28天不能见面的日子里，我会每天给她送一束花，希望她不要嫌弃。 本来以为秦莉不会很快回我，但没想到她不但秒回，还直接给我打了电话…… 第133章 便宜哥哥 我看着秦莉的头像在手机上闪烁，突然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赶忙接通之后，我轻声说了一句：“这么早就醒了？” 那边秦莉只是嘤嘤了一声“恩。” 我失笑道：“那你看到我给你发的消息了？” 又是一声“恩。” “那要不你再睡一会儿？” “恩……”这回是是表示否定的颤音。 “那……”我试探地问了一句道，“你想我了？” “恩……”这回是表示肯定的第四声。 “呵呵……呵呵……”这样的回答，让我如沐春风，整个人好似过电一般，从头到脚一阵酥麻，傻笑了几声，我轻柔地答道：“我也想你了……” “那你昨晚还回去……”秦莉终于嘟囔着开口说了话。 面对秦莉明显带着委屈的嗔怪，我无奈苦笑道：“我跟你说，还好我昨晚回去了。你不知道，我一开门，就看到徐远叼着烟站在电梯口等着呢……” “啊？！”秦莉闻言立刻提高了声调。我感觉这下她多少是清醒点了。 我呵呵一笑，也没继续说这个，毕竟这事儿她知道一下就行了，“那我刚刚消息你看到了吧？” 秦莉跟我一样，也没纠结刚刚的事情，轻笑了两声，用慵懒地声音反问道：“看到了呀，不然我跟你打电话干什么？” 秦莉说完这句，我明显听到了她在伸懒腰的声音。 我失笑问道：“小懒猫，那我现在给你送花……你会不会也躲到别的地方去啊。” 秦莉哼了一声道：“会啊，昨天不就告诉你了，后面这段时间，我会经常出差的。” 我一想还真是，早上看到秦莉的留言脑袋一热把这事儿给忘了。顿时一阵后悔。但钱都已经付了，要退肯定是不可能了。 所以我不无可惜地说道：“哎呀，那真是可惜了，早知道就不花这个冤枉钱了。” 此话出口，秦莉立刻不乐意了，哼了一声道：“你这什么意思？给我送花是花冤枉钱吗？” 我赶忙解释道：“不是不是，我是说你都不怎么在办公室，那送过去不是浪费了嘛。” 秦莉不以为意地说道：“浪费什么，梦瑶在呀，她可以替我收的呀。” 我“哦”了一声，弱弱地问道：“那……这次你不会觉得我送的花把你办公室搞得乌烟瘴气了吧？”我这么说，是因为我记得之前徐远送秦莉一个月花的时候，秦莉对徐远的行为就是这么定义的。 秦莉闻言，嗤笑道：“我讨厌的人送花给我，那叫乌烟瘴气。我喜欢的人送花给我，那叫沁人心脾。你懂不懂？” 我听了这话呵呵地傻笑。 秦莉也是跟着一起笑了起来，但随后她就立刻严肃地说道：“不对！我现在还生着你的气呢！不要给我在这里嬉皮笑脸！” 我立刻端正态度道：“是是是，秦女士现在还生着气呢。” 听秦莉“恩”了一声，我又腆着脸问道：“那……我好歹都送了一个月花了，你这气……有没有消了那么一点点？” 秦莉故作犹豫地“恩……”了一会儿，说道：“也就一点点吧。”但随后就开始咯咯笑。显然她此刻的心情，因为我早上的这番举动甚是美丽。 就冲这点，我觉得这几千块钱就没白花。 “那今天你准备干什么？”我笑呵呵地问道。 “恩……中午的时候去梦瑶家吃饭，顺便跟她聊聊这个星期公司的事情。下午没什么事的话，应该跟她一起去逛个街。晚上会跟我爸吃个饭，吃完饭就会去我妈家里报道。”秦莉用慵懒的语调跟我叙述了她今天的行程。 我不无感叹地答道：“秦总今天这日程排的还真满。” 随即秦莉就讽刺我道：“我这日程再满，也就是陪陪家人谈谈工作。跟你刘总下午，这为祖国未来花朵增光添彩的善举，可是不能比的。” 我感觉自己怎么随处都有把柄让秦莉捏着，没说几句她就能拿捏我一下。真的也是醉了。 所以我除了认怂道歉，就只能再次强调道：“不是，秦总，鄙人此去，一方面是应了我爸的要求，另一方面主要是为了去跟陈依依谈工作的，毕竟人家答应给我做英文讲稿。我得去对一对……至于晚上去我父母家吃饭。这是我爸的安排，跟我完全没有任何关系。甚至这都是他们单方面联系的。我都不知道。” 秦莉不无幽怨地答道：“你这老相好都能接到叔叔的邀请去吃饭，我这个做学生的，竟然连自己老师的联系方式都没有。差距真是太大了。” 我立刻自告奋勇道：“我马上就把你的百度推给我爸，让他加你。” 秦莉否定道：“今天陈依依去吃饭，你就让叔叔加我，那我这争风吃醋的也太过明显了。我觉得你还是把叔叔的百度推给我，至于我什么时候加他……那就是我的事情了，你就别管了。” 无奈之下，我立刻照办。 在得到我爸百度之后，秦莉心满意足地告诉我道：“恩，刘畅同学，今天你的表现不错。晚上回家带老相好回家吃饭的事情，我就不追究了。晚上记得早点回家等我查岗。” 我疑惑道：“今晚你不是住你妈家吗？怎么还有条件能查我岗？” 秦莉立刻不悦道：“让你早点回家你就早点回，哪来这么多废话！” 我秒怂。 之后又说了几句，秦莉表示自己还要再睡一会儿，就把电话给挂了。 我无奈看着手机。虽然整体上来说，我跟秦莉的关系可以说是又进了一步，但……总感觉我被她拿捏的有点死。别的不说，就说我到现在连她妈是干嘛的都还不知道。 她这已经拿着我爸的百度可以肆意妄为了…… 女人……真的好可怕。 …… 下午一点半，我准时到了我爸的学校。在学校附近停好车，我到门口给我爸打了电话，没多久，一个20多岁的年轻老师就出来接我进去了。 没办法，我爸现在是领导，该有的排面还是要有的。派个小弟出来实属正常。 一路上交谈中得知，出来接我的这位姓庄，年纪比我小一岁。我叫他小庄老师。小庄老师是教英文的，但身材却一点也文弱，从手臂线条上看他平时肯定没少去健身房锻炼。当然，他不是练块头的那种。所以看上去体态很好。 他对我很客气。主要原因是中午我爸跟陈依依吃饭的时候，他也在场。 所以从我爸他们聊天的过程中得知，陈依依是我的朋友，这次的活动某种程度上是基于我的提议才得以成型的。 他本人也是挺喜欢声临其境这个节目的，这次能有幸见到专业人士的演出，让他觉得非常荣幸。 甚至他还从陈依依嘴里得知，我这里正在牵头做一个公益项目。所以他很主动问我道：“刘畅，方便的话我们能不能加个百度？如果以后，在公益项目上，有什么用得到我的地方，可以随时找我。” 对于他这个要求，我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交换了百度，我说道：“小庄老师，你不用这么客气，我向你保证，以后等我这边公益项目正式启动。肯定会邀请你一起过来参与。到时候你别嫌弃就好。” 小庄老师立刻摇头道：“怎么可能会嫌弃？我也是希望为这些特殊孩子做点什么的。不瞒你说，我当初还差点去了特殊学校任教。而且平时只要我有空，都会去特殊学校帮帮忙，只不过跟你们去的可能不是一个地方。” 我好奇道：“啊？那冒昧问一句，为什么当初你没有去成特殊学校？” 小庄老师叹口气道：“两方面的原因吧，一方面因为我是英语专业出身，去特殊学校有点资源浪费，另一方面，也是家里极力反对。”顿了顿，他略显无奈地解释道，“甚至连我当老师这件事，家里都有点反对，觉得没前途。更不要说去特殊学校当老师了。” 小庄老师这话让我颇为感兴趣，只不过还没来得及多问，我们就在他的引导下到了学校礼堂。 此时活动已经快要开始了，我在小庄老师的引导下找到前排靠边的位置坐下。 刚坐定，就看到台上陈依依和另外几个明显是她学弟学妹的人，在那说着什么。 没多久之后，今天的活动就在陈依依的那个学妹和学弟的主持下，正式拉开了帷幕。 活动的流程比较简单，大致上，跟“声临其境”这个节目差不多。 第一个部分，主要是主持人就配合ppt介绍了一下我国配音行业的发展史。 配合着播放了几个特地挑选的爱国主义电影的桥段，介绍了为其配音的中国第一代配音员。 第二部分，就是现场演示环节。 刚开始的时候，陈依依他们挑选了几部耳熟能详的影视剧桥段。当然，这些影视剧我一看就是老师选出来的，因为尽是些爱国主义题材的片子，不过还好，起码年代并不算久远。 只是，让我很意外的是，除了几部主旋律影片，他们竟然还选了我上次在陈依依宿舍跟她一起看的《你的名字》当中的桥段。 内容是影片快结束的时候，男女主角在不同时空相遇的那段。 说实话，陈依依的两个学弟和学妹演绎地丝丝入扣。 电影的人声部分经过了处理，只保留了背景音乐。而且因为是动画片，所以不太存在口型对不上的违和感。 看着大屏幕上的画面，再配合这两个年轻人的表演，我甚至都有一种被代入进去的感觉。当表演戛然而止的时候，我感觉身上汗毛都竖起来了。 现场的学生和老师们更是爆发出了热烈的掌声。 陈依依也参与表演了两段，一段是甄嬛传，一段竟然是国产动画片黑猫警长。 这两段让我对陈依依声音控制能力的理解又有了更直观的认知，因为甄嬛传她配的是蔡少芬扮演的皇后。声音雍容大气。 至于黑猫警长，她配的则是反派一只耳。声音又变得尖锐阴险。 专业人士表演完，就进入了今天活动的第三部分：互动环节。 陈依依他们邀请了几个同学上台一起参与了几段配音。 过程也挺欢乐，有的学生失误了，引起全场哄笑。有的成功了，甚至还表现的很好，自然赢得了全场掌声。 整个活动持续了大概1个半小时。最后在我爸的压轴发言中落下帷幕。 结束之后，我爸跟陈依依的几个学弟学妹打了招呼。让庄老师送他们出去。便挥手让一直坐在角落里没动的我过去。 到了我爸面前，我自然一阵“虚情假意”地恭喜他把这次活动举办地如此圆满，尤其是最后的总结发言，更是彰显了教导主任的德高望重以及为学生谋福利的体恤之心。 当然，也不忘对陈依依为祖国未来花朵增光添彩所做的无私奉献。 反正就是彩虹屁放了一堆，最终在我爸的驱赶和陈依依的默认下。我带着陈依依在附近找了一家咖啡店，开始聊方案的事情。反正我爸让我们晚上6点前回家吃饭即可。 这会儿才3点40。所以我们至少有一个半小时可以讨论这个方案。 而之后的一个小时里，可以说是我自开始学习英语一来，上的最认真的一趟英语课。没有之一。 今天陈依依除了向我展示了她可塑性极强的嗓音以外，还向我展示了一下她的英语水平。 我的英语水平，说实话，很一般，但陈依依显然顾及到了这点，所以在她准备的讲稿种，基本上没用什么特别生僻或者说高级的词汇。 用她的话说，“语言这个东西，如果只是日常交流，就应该用最简单的词汇来进行描述。而不是用复杂生僻的词语来炫耀。” 当然，和中文一样，英语中也有很多约定俗成的短语。说人话就是，分开我都认识，但合起来根本就不是他们原来的那个意思。 这部分陈依依对我进行了重点讲解，甚至还帮我进行了标注。 撇开这些，我按照陈依依写的讲稿先念了一遍，然后就其中不太明白的部分进行了提问。待她解答和备注，在搞懂了一些长句的逻辑之后，基本上我就清楚要怎么说了。 毕竟咱也是有基础的不是么，也不是什么菜鸟。 所以当我第二遍再讲解这个ppt的时候，不说脱稿，但我多少已经可以用一些自己的话来讲解这个ppt了。 陈依依对我的表现很满意。甚至问我道：“看你这样子，那我周二是不是就可以不用去了？” 我没多想，直接答道：“看你方便吧，原则上确实可以不用去了。我应该能搞得定。” 陈依依看着我，话里有话道：“那你是想我去，还是不想我去？” 说实话，我真的只是就事论事，因为就单纯提案来说，应该已经不需要陈依依再多说什么了。我完全可以解答客户的提问。 但如果撇开提案，从让廖欣的老板，也就是那个美国老色批对我们加深印象的角度出发，让陈依依一起去，那无疑就是增加我们胜算的一个行为。 所以对于陈依依这个问题，我也是直言不讳地把我面对的情况说了出来。不过也是强调了，美国老色批只是我的一个说法。并不代表人家真的是老色批。 陈依依听了之后点点头，随后说了我一句让我很崩溃的话，“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 我纠结地看着陈依依，对于她每次都要对我这么反复试探的行为深感无奈。 如果她真的还对我有意思，那她这样只能增加我对她的负担，虽说不会上升到厌恶的程度，但敬而远之势必是必然之举。 所以我就搞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执着地撩拨我。 我无奈道：“依依，我很感谢你对我的帮助。但……”说到这里，我看着饶有兴致看着我的陈依依，纠结了半天说道，“但你就当我自命不凡吧，我就想说，如果你继续对我这样试探，那只能证明你对我念念不忘……我……真的只能见到你就绕道走了……” 听了我的话，陈依依仍旧用一副兴趣盎然的样子注视着我，直到把我都看得发毛了，她很坦然地说道：“我从来没说过我已经忘了你了啊。”顿了顿，她又说道：“我对你什么想法你心里清楚。而且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我最近跟付东走的近也不过是借他尽快忘记你而已。” 我皱眉看着陈依依。她自顾自地继续说道：“说实话，付东对我挺好的。但……我就是没法跟他亲近起来。那天看电影，他想拉我手，我虽然忍着甩开他的冲动没拒绝。但后来他想搂我，我……” 我立刻皱眉阻止陈依依道：“停停停！陈依依小姐，你没有必要跟我讲你们相处的这些细节……真的大可不必，我实在觉得有点诡异。” 陈依依笑了笑点头道：“也是，怎么说我也是你前女友，对前男友说自己跟别的男人相处的细节……好像是有点不合适。” 我苦笑一声道：“理解万岁……有些事情，多少还是有些别扭的。” 陈依依想了想，坦然地说道：“恩……你要这么说的话，上次见你和秦莉牵着手出现在我面前，我确实差一点没绷住。” 听陈依依提起这个……我无奈叹口气道：“所以她已经明确表示以后如非必要，不会出现在你面前了。” 陈依依闻言并没有太多惊讶，反而笑着对我说道：“秦莉还真是体贴，那你记得替我谢谢她。虽然我很不甘心，但……我还是接受她对我的怜悯……” 闻言，我不可思议地看着她。 陈依依却失笑着让我不要这副表情，她说道：“你不用吃惊，用秦莉的话说，我跟她是睡过一张床的好姐妹。这话不是在开玩笑。”说着，陈依依歪着头看看我道，“如果不是你的话，我跟她真的会成为好姐妹。当然……”陈依依又补充道，“当然，如果没有你，我跟她应该也不会认识。呵呵。” 说完之后，陈依依自嘲地笑了笑。 没有再纠结这件事，陈依依把刚刚我们讨论过的ppt直接通过百度发给了我，随后就开始收拾面前的东西。 我看看时间现在已经5点了。也差不多是可以走了。 出了咖啡厅，陈依依停下脚步，表情郑重，语气诚恳地对我说道：“刘畅，星期二下午我会去。有一点我希望你能明白，不管你有多么不想见到我，我都不想让自己那么快忘记你。” 我听了她这话，又是一阵崩溃。 但陈依依却笑得格外灿烂，然后很大方地挽住我的胳膊，说道：“你就把我当你妹妹好了。这样你就不会有负担了。我也可以名正言顺地像这样挽着你。” 我轻轻推开她挽住我的手，见她拉下脸，我无奈解释道：“大姐，你先别急……先听我给你讲个故事……” 说着，不待陈依依同意，我就给她讲了一个，当年我去北京出差的时候在北京地铁里的亲身经历。 我记得那个时候是下班高峰，我正好这个时候要从望京去国贸办事，上了出租，我见师傅开始打表，就很自然地说了个目的地。但我没想到，那司机师傅听了我的话，直接二话不说把表给翻起来了。 很是仗义地用一口京片子告诉我说，“兄弟，这个点儿去国贸，你打车不如坐地铁。这表我给您翻了，这趟我也不收您钱。我给您送到前面儿那地铁口，您看行不行？” 碍于北京这交通情况，他这话也是没毛病，道谢之后我坐了几百米到了地铁口。发现确实如司机所言，地铁就能直达。快不说，还便宜。 我是真心感谢刚刚这位司机师傅。都说北京出租司机坑人，我是一点没觉得。 当然，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我进了地铁站，坐手扶电梯下去站台。还没等我看到地铁呢，我就听到有个女的高声呵斥道：“你不是说这是你妹妹吗！？那你当着我面儿给她打电话啊！” 我一听这话，这明摆着就是典型的搞小三被原配捉奸了。 不过此时我也没当回事儿，但随着我越来越接近站台，这姑娘的呵斥声也就越来越清晰，离我越来越近。 我知道，我这是正巧路过了事发现场……这俩男女主人公，就站在我手扶电梯斜前方不足2米处。 本着这种热闹最好不要凑的原则，下了电梯，我赶忙目不斜视地往前走。但可惜，还没等我踏出手扶电梯两步，我就听到“啪”的一声…… 不是那女人扇了男人一耳光的声音，而是她把奸夫的手机给摔了的声音，四分五裂，尸横片野。有相当一部分的零件从我脚边飞速散过…… 我回头看了一眼这对……男女。女的我没看清脸，反正无非就是张牙舞爪的样子，而那个男的……就是低着头在她面前大气都不敢出。 好像全程除了翻来覆去那一句：“那真是我妹妹以外。”就再没出过别的声。 坦白说，我真的担心他明天这个时候还能不能出声。看看这俩人，再看看地上四分五裂的手机，同时还有他俩身边被在场众人默默空出来的大片空间…… 我除了祝这哥们好运以外。 能做的，就是赶紧离开事发现场。 说完这些，我看着在那哈哈大笑的陈依依，以及她又挽过来的手，苦笑道：“所以大姐，你还是别整什么哥哥妹妹，也跟我保持一点距离。我怕我也有彻底出不了声的那一天。” 陈依依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稳定了一些之后问道：“秦莉至于这么凶嘛？” 我立刻点头道：“她是空手道黑带……我的左手之前被她给弄伤过……”见陈依依一脸不相信，我赶忙补充道：“她真的是黑带……我不骗你……” 陈依依看着我，似乎在确认我说的是真是假。看了一会儿之后很自觉地松开我的手臂。我看她这样松了口气。刚想说话，陈依依就笑着推了我一把，然后说道：“赶紧去开车吧，我在这里等你……哥！”最后那声哥，她还故意拖了个长音。 我往边上一看，发现这会儿我们已经到了停车场，而我停车的位置比较小，她那边不好上去，所以她只能在这里等我。让我先去开车。 我叹了口气，看来我这便宜哥哥，想不当都有点难了……哎…… 第134章 笑着哭 回到家吃饭，我父母对陈依依自然是一如既往的热情，外加……数落。理由是我实在拗不过陈依依，在到家停完车之后，被她领着去买了点水果提回去。 我妈，尤其是我爸，看到这个之后直接拉下脸斥责道：“这些东西今天晚上必须带回去。不然现在就回去，也别吃饭了。” 见我置身事外，最终陈依依没办法，只好答应晚上把水果带走。 听到这话，我爸才让陈依依进门。 整个晚饭的过程，基本上都是我爸对陈依依今天的表现不吝赞美之词地夸奖。 我爸：“今天我算是开眼了，虽然之前电视上见过那些专业演员的表演，但看电视和看现场，那绝对是两码事。” 我妈立刻埋怨道：“那你怎么不叫我一起去？” 我爸一时语塞，陈依依立刻圆场道：“阿姨，今天这活动算是尝试，不确定因素太多。但好在效果很不错，所以以后这种活动肯定还会再搞，那下次就让叔叔带你一起去。” 我爸赶忙点头附和道：“对对对，我也是这么想的。毕竟第一次，万一搞砸了，我在你面前多丢脸。” 见我妈一脸怀疑，我爸立刻拍胸脯保证道：“你放心，肯定还有下次，下次一定带你去一饱眼福。” 除了我爸对陈依依业务上的夸赞，我妈自然照例对陈依依生活和工作上进行了一番关心。 我妈问道：“依依，最近工作、生活方面怎么样啊？” 陈依依事无巨细地答道：“阿姨，都挺好的。最近我租了房搬了家，工作方面因为刘畅的关系也很有起色。不然我也没条件从学校搬出去。” 我适时地补充道：“这还真不是她吹，就今天这活动，如果按市场价算的话，陈依依的出场费得2万。” 二老当然不懂这些，听了我的话，我爸惊讶地问陈依依道：“这么贵的吗？” 陈依依瞪了我一眼，略显尴尬地解释道：“叔叔，你们学校的活动怎么能跟外面商业演出相提并论。” 我妈接过话头道：“那就是如果外面搞活动找你，你就能收2万？” 见陈依依不太好意思地点了点头，我妈拉着她的手，由衷地高兴道：“真好真好。” 关心完陈依依，我妈又问了问陈母的情况，在陈依依表示陈母现在一切安好之后，我爸不知道从哪里坑出了一盒人参，递给陈依依道：“依依，这东西你带回去寄给你妈妈。” 陈依依见状，赶紧如芒在背般地推脱道：“叔叔，你这是干什么，这么贵重的东西，我怎么能要！？” 我爸淡定地从盒子里拿出发票解释道：“这人参也没有太贵，一千多点。算是我这次对你帮助我们学校学生的感谢。本来我觉得这点价格应该差不多了。但没想到你现在的身价这么高，要照这么说，还是我们占了便宜，你收下来也不会有什么负担。” 按说我爸这话也在理，毕竟陈依依这次纯粹友情帮忙，甚至还张罗了好几个学弟学妹。再加上如今她这身价，我爸这边光请一顿饭，肯定是不够看。给钱肯定不合适，所以稍微送点东西，而且还是送给陈母的，面子里子都在了。 但即便如此，陈依依仍然无论如何也不肯收。 这样僵持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我只能开口劝陈依依道：“要不你还是收了吧。”见陈依依立刻抬眼瞪我，我轻描淡写道：“我可是知道你妈工作单位和联系方式的，你现在要是不收，那回头我可就直接快递了。” 我妈也帮腔道：“就是就是，直接寄过去显得多生分？还不如你代你妈妈先收了，回头你看到她直接给她。” 陈依依闻言没办法，最终还是把东西给收了。 这顿饭算是吃得宾主尽欢，临走的时候我爸没忘记让陈依依把水果带走，这回陈依依是死活都不肯了，反将一军道：“叔叔，你要这么说，那我带走水果可以，人参我也就放下不拿了。” 最后我爸也没坚持，收下水果，让我送陈依依回去。 …… 路上陈依依看着人参，一脸愁眉苦脸地问我：“刘畅，你说我要怎么跟我妈说这人参的来历啊？” 我想也没想，理所当然道：“实话实说啊。” 陈依依答道：“那如果她再买些什么做回礼，我是不是又要跑去送给你父母？这……这……” 我愣了愣，随即想明白陈依依这话的意思。她想说，如果让长辈们这么互相送礼送下去，那最后弄不好直接跑出来见面了。这个事情我和她要怎么收场？ 思索片刻，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我答道：“那你就说是你自己买的，或者出席活动品牌方送的呗。” 陈依依沉默一会儿，选择听从我的建议，就这么去跟陈母交代。 …… 这是陈依依搬家之后我第一次送她回家，跟着导航到了地方，停了车之后，陈依依自然地开口问我道：“要不要上去看看？好歹我也是第一次来，算是认个门。” 我第一反应就是拒绝。 但陈依依却不依不饶道：“如果秦莉不放心，那我现在就打电话跟她说一声。”顿了顿，又给了我个挑衅的眼神道，“认个门而已，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人姑娘都把话垫到这个份上了，我也只能苦笑着答应跟她上去看看的要求。 在进屋之前，我犹豫着说道：“这个……我来你家认门这事儿，没事你别跟秦莉提了。”我的出发点是昨晚刚跟秦莉吵了架，虽然今天缓和了不少，但现如今，我跟秦莉的感情还是处于一个相对比较脆弱的时期，就不要没事找事了对吧。 可惜陈依依并没有我的觉悟，她用行动回道了我刚刚的话，只见她冲我晃晃手机，我定睛一看，发现她竟然已经趁着上楼的功夫，发了一条消息告诉秦莉，说我送她回家，她现在邀请我上去看看，保证不超过5分钟。 我……好吧……认命了。 这还没等陈依依开门呢，我手机就响，解锁后就看到秦莉给我发了一条带着威胁的消息，她说道：5分钟，现在开始计时。如果5分钟之后我没接到你的电话，你等着跟你的胳膊说再见吧！ 我苦笑着给陈依依复述了秦莉的威胁信息。 陈依依哈哈笑着推开了门。 这是一套一室一厅的房子，外面是厨房，里面是卧室。被陈依依布置得很温馨。 看了一圈，我由衷地赞叹道：“这房子被你弄得真不错，很温馨。” 陈依依从冰箱里给我递了一瓶饮料，介绍道：“这里离电台步行大概15分钟，月租5000。” 价格不算便宜但也不算太贵，反正以陈依依如今的财力，租下它，绰绰有余了。 大致说了几句附近的情况，还没等我开口告辞，陈依依主动赶我道：“好了好了，你差不多能走了。” 我无奈道：“早知如此，你又何必让我上来呢？” 陈依依不无感慨的答道：“本来这个地方应该是你跟我一起找，帮我搬的。但现在这个愿望实现不了。所以我能做的，就是让你知道一下，就算没有你的帮助，我一样能过得很好。” 我失笑道：“没有我的帮助，你还有付东的帮助。没理由你过不好。” 陈依依闻言，龇着牙对我一阵拳打脚踢。 抵挡了一阵，她停下动作，可能是刚才有些激动，让她的脸色有些微红。沉默了片刻，她低着头，悠悠地说道：“你知道我是多想留你下来的……” 这话我不是不能接，而是……不敢接。此时陈依依的某些情绪已经在爆发，或者崩溃的边缘，我不知道我要说什么才能不刺激她。 心里百转千回了一阵，最终，我叹了口气，缓缓伸出了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头道：“我是你哥，你是我妹。我认了。” 话音落下，陈依依缓缓抬起头，脸上晕开了一个温暖的笑容。但……和当初我们刚刚重逢不久她哭着笑相反的是……这会儿她却是……笑着哭了…… …… 离开陈依依家，我坐到车上平复了一会儿之后才给秦莉拨了电话。秦莉秒接，随后调侃道：“还挺准时啊。正好5分钟。” 我没有理会她的调侃，略显艰难地对她说道：“秦莉，我……我想见你，我觉得我等不了28天，我现在立刻马上想要见到你……” 秦莉明显一愣，沉默片刻后低声答道：“余庆路康平路，你到了给我打电话。” 这会儿时间已经不早，根据导航显示，我所在的位置离这个地方只有不到4公里。 这个信息我在出发前就已经告诉了秦莉。于是乎，当我花了10分钟，抵达秦莉所说的路口，并且找到一个路边车位停完车的时候，我已经看到站在路边，插着裤兜，嘴上咬着一根棒棒糖的秦莉了。 我缓步走到她面前，微笑着看着她。我们都没有说话，我不徐不疾地拿出手机，调出音乐播放软件，轻轻地把我耳朵上的一个蓝牙耳机塞到她耳朵里。 我上前抱住了秦莉，把脸深深地埋进了她的发丝里，贪婪地深吸了一口她的发香，在她耳边柔声说道：“认真听这首歌，这就是我现在想跟你说的。” 说罢，我按下了播放键。 …… 我爱你 无畏人海的拥挤 用尽余生的勇气 只为能靠近你 哪怕一厘米 爱上你 是我落下的险棋 不惧岁月的更替 往后的朝夕 不论风雨 是你就足矣 …… 棉子的《勇气》 我就这么抱着秦莉，安安静静地把这首歌听完。 待得曲终，我松开秦莉，她摘下耳机还给我。歪着脑袋轻声问道：“所以……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跟陈依依算是彻底结束了？” 是的，秦莉说的没错，心思细腻的她很清晰地感觉到了此刻我剧烈的情绪波动，以及这种波动的成因——十几分钟前，在我换了鞋准备离开陈依依家的时候，她眼眶含泪，微笑着对我说道：“哥，我会好好的。你跟嫂子也要好好的……” 这话落入我的耳中，一阵碎裂的声响如山呼海啸般朝我侵袭而来，让我几乎是逃出的她家…… 我失笑着看着秦莉，惊讶道：“你确定……你去日本学的不是心理学？” 秦莉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差点把她嘴里的棒棒糖都喷到地上。 见她乐不可支的样子，我无奈道：“你这么聪明，让我觉得很可怕你知道吗？” 秦莉拿出嘴里的棒棒糖，直接塞到我嘴里，使劲搂住我的脖子，直至我被她搂得弯下了腰，随后就听她在我耳边柔柔地耳语道：“你让我听这首歌，我很感动。这根棒棒糖是给你的奖励。不过……” “不过什么？”见秦莉停顿，我下意识地问了一句。 “不过……有些话你不是应该自己说出来，才会显得更有诚意的吗？” “啊……”我有些恍然，挣扎一会儿之后，我在她耳边，轻声开口道：“我……秦莉……我爱你……”说着，我用力抱紧了她。 秦莉轻哼一声，片刻之后，她在我耳边也轻声重复了我刚刚说的那三个字。哦不对，她是四个字，因为她多说了一个也。 我听了她轻轻柔柔，仿佛呢喃一般的话语，下意识地把她抱得更紧了一些……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秦莉拍拍我，有些艰难，又有些好笑地说道：“我快被你勒死。”我才不好意思地松开了她。 待我俩重新面对面，她笑呵呵地对我调侃道：“刘畅同学，你犯规了你知不知道？” 我一愣，随后装傻道：“什么犯规？犯什么规？” 秦莉白了我一眼，但很快又故作大度地笑道：“不过我原谅你了。但下不为例，知道吗？28天之后见！”说着，她朝我挥挥手，转过身，潇洒地朝一个方向走去。 我就站在原地看着她，但忽然想起什么，我叫住她说道：“你明天得回去啊，花从明天就开始送了，周末是送到你家的，工作日送到你办公室。” 秦莉回头答了句“知道了。”便再次朝我挥挥手朝远处走去。 我目送着她走到大概100多米外，一个小弄堂的入口转了进去。转进去的时候，她看了我一眼，第三次冲我挥了挥手。 我也跟她挥了挥手，便咬着秦莉给我的这颗甜到心里的棒棒糖离开，回到自己的车上，开车回家。恩……荔枝味的。 …… 到家之后照例锻炼一番，大概十点半的时候我收到了秦莉的一条消息，上面火急火燎地写道：出事了，出大事了！看到消息快给我打电话！ 二话不说，我立刻拨了电话过去，接通之后还没等我开口呢，秦莉就焦急道：“完了完了，我妈刚刚看到我跟你抱在一起了！” 我一愣，随即紧张中带着兴奋地问道：“所以呢？我是不是要被召见了？什么时候？现在吗？” 面对我这一连串的问题，秦莉明显愣了愣，随即，她用跟刚才反差极大的平静口吻回我道：“那到也不至于，你想多了。” 我失望道：“那你有什么好紧张的。” 秦莉想了想答道：“倒也不是紧张，就是觉得好刺激的样子。” 我呵呵笑道：“偷偷谈恋爱，被家长抓现行这种？” 秦莉“恩”了一声，随即警觉道：“恩？说得这么提纲挈领，怎么感觉你好像很有经验的样子？” 我解释道：“没有啊，反正……也不是我妈看到，你说是不是？” 秦莉“切”了一声，促狭道：“那要不我们去抱一个让你妈看看？”说罢，还嘿嘿笑。 我清了清嗓子，提醒她道：“秦小姐，你是不是忘了？上次你去我家的时候，我们已经到了要谈婚论嫁的地步了。” “呃……”秦莉明显被我的话给噎得不轻。 这回轮到我嘿嘿笑道：“我记得我妈说领证之前要跟亲家见个面来着，你忘了？” “呃……”这下秦莉是彻底没话说了。 我也是见好就收道：“没事，我就是提醒你一下，加强一下你的记忆而已。没有别的意思。” 说到这里我忽然想起来什么，于是问道：“这个……有一件事情我想打听一下。” “什么事情？” 又清了清嗓子，我不好意思道：“咳咳……就是之前你答应的两套睡衣……” 我这话还没说完呢，秦莉那边就呵斥道：“刘畅！给你脸了是不是？！我……”但秦莉这呵斥声才到一半，就戛然而止。随后我依稀听到一个女声对着秦莉说道：“注意一下你说话的态度……像什么样子……”而秦莉随后则好似嗔怪，又好似撒娇地喊了一声：“妈！” 于是乎，我顺杆往上爬，摇旗呐喊道：“阿姨说得对！阿姨威武！” 正当我喊得起劲的时候，我就听到秦莉轻描淡写道：“妈，刘畅要跟你说话。” “呃……”犹如霜打的茄子，我立时大气都不敢出。 片刻后，我就听到刚刚那个女声慢条斯理，语调平缓地跟我打招呼道：“刘畅是吧？你好，我是卢虹，秦莉的妈妈。” “啊……阿姨好阿姨好，我是刘畅……”赶忙端正态度，夹起尾巴道：“谢谢上次阿姨让王叔送我的打火机，我这还说有机会买点东西过来登门道谢呢。” 卢虹笑着反问我道：“那你刚才怎么不上来坐坐？” 面对丈母娘的这种问题，我知道那是绝对不能怂的，所以我立刻正色道：“这个……阿姨，说句良心话，我其实早就想让秦莉带我见见您了，只不过她一直不同意……所以……” 卢虹听了我这话饶有兴致地“哦？”了一声。 我立刻补充道：“不信你问秦莉！” 随即卢虹还真问了秦莉一句，说我是不是提过要见她的要求。 秦莉自然是否认的，让卢虹别听我瞎说。 我当即在电话里喊道：“秦莉！你别睁眼说瞎话，有本事你跟我当面对质！就王叔给我打火机的那天，我有没有表达过想见阿姨的想法！！！” 我不知道秦莉有没有听到我说的话，但卢虹肯定是听到了，她呵呵笑着让我别激动。然后继续用她那不徐不疾地语调说道：“刘畅啊，你想跟我见面的事情，我知道了。不过之后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我都挺忙的。所以这事可能得过一段时间再说。” 我赶忙信誓旦旦地保证道：“没关系没关系，阿姨的工作重要，我一定随叫随到。” 卢虹见我这个诚惶诚恐的样子，一阵轻笑，然后语重心长地对我关照道：“刘畅，我这个做妈的，借这个机会跟你多嘴几句。你不介意吧？” 这话说的，我哪敢介意嘛，立刻恭恭敬敬地回了一句：“阿姨您说。” 闻言，卢虹接着说道：“你跟我家小莉谈恋爱我不反对。这是我的态度，我跟你先明确。” 我赶忙道谢。 卢虹笑着说道：“你不用谢我。我家小莉眼光高着呢，多少优秀的年轻人她都看不上，唯独看上你。这说明这是你的本事。所以要谢你要谢她。” 卢虹这话虽然是笑呵呵地说的，我不知道秦莉听了这话作何感想，但我听了这话，明显感觉这是卢虹对我的敲打，让我脑袋拎拎清，秦莉看上我是我的福气，不要搞一些有的没的。我觉得她应该多少知道我跟陈依依纠缠的事情。毕竟这事儿连秦泰安都知道，所以卢虹知道也不足为奇。 于是我立刻端正态度道：“阿姨您放心，我肯定不会辜负秦莉的。” 卢虹不置可否，继续说道：“你们之间的事情我不掺和。不过作为秦莉的母亲，我知道自己女儿的脾气性格。所以，如果以后她有什么任性妄为的地方，还希望你能多包容一点。毕竟她这大小姐脾气还是不少的。” 卢虹话音刚落，就听到秦莉在那边娇嗔了一句。 这人家说自己女儿的不是，我肯定不能顺着她这话往下说，不然就是我不识抬举了。于是我呵呵笑道：“不不不，阿姨，秦莉挺好的，主要都是我惹她生气，这不，今天晚上我就是过去找她赔礼道歉的。” 卢虹对我这话不为所动地，甚至略显严肃地说道：“你也别包庇她，她最近跟徐远搞出来的这些事情我也是知道的。我已经很严肃地已经批评过她了。刘畅你放心，以后徐远要是再敢搞出什么事情，你过来找我。阿姨给你做主。” 卢虹不待见徐远，甚至连徐振都不怎么待见的情况我是知道的，但这种事我也不太好置评，但她递给我一根杆子，我怎么着也要往上爬几步，不然过了这个村可不就没这个店了？ 我顺着话头欲扬先抑道：“这个事儿，我个人觉得阿姨您应该相信秦莉，她会处理好的。” 卢虹好似没想到我会这么说，笑了两声之后夸我道：“不错不错，我现在明白为什么老秦都对你赞许有加了。” 我心说果然秦泰安跟卢虹聊过我，不过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但我要说的重点可不是这个，刚刚那句不过是个铺垫。客气地谦虚一句，我故作迟疑地说道：“这个……阿姨，其实……我还真有一件事想让您给我做做主的……” 卢虹闻言，很是好奇地问我一句：“哦？什么事，你说。” 我略带不好意思地说道：“就是……就是阿姨，您能不能说说秦莉，让她不要老是打我？” 卢虹很惊讶的“啊？”了一声。 我赶忙补充道：“阿姨，您也知道。她是空手道黑带……之前已经有一次把我胳膊给扭伤了……所以……所以能不能麻烦您让她不要老是对我使用暴力……甚至……之前她还教我妈怎么揍我……这……” 你看，我这顺杆子往上爬的水平还是很高的。装可怜，卖惨的同时，顺带还告诉了一下卢虹，我妈跟秦莉关系很好，她们已经发展到联合起来对付我的地步了。 当然了，结果也很不错，因为从跟我说话开始一直语调平稳，不徐不疾的卢虹，在听了我的话之后，立刻提抬高语调呵斥了一声秦莉，随即，把我刚刚对她的控诉，噼里啪啦地全都对着秦莉质问了一遍。 秦莉明显是想矢口否认的，但在卢虹的威压之下，最后只能无奈低头承认，并且保证以后不再对我使用暴力。 甚至还隔着电话，咬牙启齿地跟我道了歉。 我在一边憋着笑，故作大度地说了句没关系。我当然知道她此时内心估计对我告状的行为已经气炸了，但这也是她活该。谁让她把电话给卢虹的？有权不用过期作废嘛。 至于以后会不会遭到打击报复……那以后再说，现在爽了就行。 卢虹见秦莉不情不愿地道了声歉，也没在抓着她不放，宽慰了我几句，说了几句客气话之后，见没什么事情了，便把电话交还给了秦莉。 临了还不忘告诫秦莉，让她别对我打击报复。不然以后让她知道了，有得秦莉好看。 在秦莉很是敷衍地嗯嗯啊啊地应了几句之后，电话终于回到了秦莉的手上。 我在确认电话那头是秦莉之后，一副阴谋得逞地笑道：“让你把电话给你妈呀，现在遭报应了吧？” 秦莉立刻咬牙切齿地说道：“刘畅，你给我等着！” 我有恃无恐地说道：“没关系，有本事你弄死我。如果弄不死，我就算爬，也爬去你妈家门口躺着。让她看看你对我施展的暴行。嘿嘿。” 秦莉见这个事情上她反击不了，于是开始用之后20多天里坚决不回我消息，不接我电话这件事威胁我。 我依旧不为所动，无所谓道：“反正我现在已经知道你妈住址了。虽然不知道详细的，但也不重要。你要是真敢这么长时间不理我，把我逼急了，我就去丈母娘家门口等着，只要能遇到一回，我一定声泪俱下地向她如实汇报情况。” 最终，在我的无赖威胁下，秦莉败下阵来，虽然多少还是有点不情愿，但还是承诺以后不会再对我过度使用暴力。 只不过她承诺完之后也对我提出了新的要求，就是之后一个月里，必须每天给她打电话汇报情况。并且还要像今天送花这样，时不时地准备惊喜。因为她现在还在生我气。 对于秦莉这个要求，我自然一口答应。 毕竟我跟卢虹告状也好，她让我准备惊喜也罢。都是我们恋爱过程中的小情趣。所谓小作怡情嘛。嘿嘿。 第135章 朋友圈 次日星期天。 今天我是不用去做义工了。 现在因为放暑假了，所以在上周那次义卖之后，义工群里，老师发了通知，说要等开学之前才会恢复正常的义工活动。 所以今天一个白天，我都在家做一件事：计划着怎么在之后的一个月里给秦莉送惊喜。 送惊喜是个技术活，第一项否定的，就是花大钱买贵重的礼物。作为从小锦衣玉食的富二代，不说对贵重的东西嗤之以鼻，但秦莉肯定也不会都待见。而且，这么简单粗暴砸钱的行为，一方面我是扛不住，另一方面，也会显得很没有诚意。 另一个角度来说，现在起头的阶段，标准不能订太高，不然以后不好收场。 所以我才说，送惊喜是个技术活。 最终我想到了砸钱以及花时间的两种方式。 当然，这里所谓砸钱，指的肯定不是花大钱，而是花小钱办大事。 作为服务化妆品行业多年的资深人士，我深知，因为资本的暗中推动，致使这两年，所谓的“口红经济”如井喷式爆发。这一方面是因为这两年大环境不景气，老百姓购物心理和消费行为发生了一些转变。 往常存钱买大件变得捉襟见肘，所以口红，作为非生活必需品，但却间距廉价和粉饰作用的产品，就一跃成为了市场趋之若鹜的新贵。 当然，这种产品也不仅只有口红，其余的，相对廉价的化妆品和文化类产品，比如手办、盲盒。也就出现了大卖的情况。 谋定之后，我立刻联系了孙杰，电话接通后，我直奔主题道：“你方不方便帮我联系一下张璐，问问看，能不能用内部价给我买30支，不同色号的口红？” 孙杰有些搞不清楚状况地问道：“不是，哥。你突然要这么多口红干什么？” 我没好气道：“你这不是废话么？我要口红不是送人，难道还是我自己用？” 孙杰转过弯来道：“呃……你要送给秦总？” 也没藏着掖着，我承认道：“对，我准备之后的一个月里面，一天给她送一支。” 孙杰咋舌道：“我去，大哥，你这是准备使用‘钞能力’下血本啊？她们这口红，就算均价200一支，30支就是6000块，啧啧啧。佩服佩服。” 无视他的调侃，我答道：“所以我才让你问张璐，看看有没有内部价。顺带再问问，能不能帮忙每天快递一个过去，当然，快递费我出。” 孙杰答道：“没问题，帮老大追女人，当小弟的肯定义不容辞，我这就帮你问，你等我消息。” 挂了电话也没多久，大概10点半的时候，孙杰就给我回了电话。 刚一接通，我急切道：“怎么样？有回复了？” 孙杰呵呵一笑，答道：“我办事你放心，刚刚联系过张璐了，她回复我说她已经跟她们品牌，在xxx广场专柜的店长打过招呼了，让你这两天有时间的话，直接去那个专柜，付钱结账。然后店长会根据你的要求，负责把口红快递到指定的地址。口红按照市价的6折付钱，快递费你承担。” 顿了顿，孙杰补充道：“按照一支口红折后均价150块计算，30支，也就是4500块。再算上快递费……5千吧。” 对于这个价格，我没有什么疑义。 但挂断电话之后，我算了算，这一个月，为了秦莉，我已经花了1万了。 我现在突然有点后悔，当初买房的时候我爸让我留20万，我还自命不凡地觉得用不着……现在发现，这年头谈个恋爱，哦不对，应该说是追个姑娘，真的是烧钱。这还是不送什么贵重礼物的前提下…… …… 顺应当下流行送口红，算是砸钱的惊喜。 至于花时间的惊喜…… 我准备拾起念书时期的年少轻狂——练过一段时间的吉他。 昨天找秦莉的时候，让她听了一首棉子的《勇气》，所以我准备在一月之后，当她面唱给她听，算是正式表白。 但就好像那句：出来混最重要的不是义气，而是“出来”一样。 弹吉他最重要的也不是会弹，而是得有一把吉他。 此时我杯具地发现，现如今，我竟然没有吉他…… 其实大学时候，为了练琴，我是花了几百块买过一把的，但那把破琴，在我毕业离开学校的时候就送给学弟了。所以也就是说，如果要练这首歌，第一件事情就是买把琴。 既然决定了，也就没什么好犹豫，一样要出去买口红，那就顺便去把吉他买了。 之前就说过，混了这么多年，我多多少少还是有点江湖地位的。 出门之前，我联系了一个早几年做活动时候认识的玩乐队的朋友，我知道他自己就有一家琴行。今天周末，他应该会有吉他课。所以我准备买完口红去他店里看看，买把吉他。 于是中午吃过饭，我先去了孙杰发给我的那个专柜，经过一番沟通，并且转账了5000块钱之后，店长笑着承诺，会妥善安排这件事，一边的店员也是夸我对女朋友足够用心。 应承了几句，我便离开专柜，前往朋友的琴行。 到地方的时候一点多，我走进店门，刚跟我朋友打了招呼。秦莉就给我打来了视频电话。 我接通之后她一愣，问我道：“你在哪呢？怎么看上去像琴行？” 我转了转手机，让秦莉看了下周围的环境后答道：“我确实是在琴行。” 话音刚落，我朋友就贱兮兮地凑过来，故作夸张地问我道：“我去！这是你女朋友？这么好看的吗？！” 在我自鸣得意，不无自豪地给他俩介绍了一下之后，秦莉笑着跟他打了招呼，待我朋友识趣离开，我走出琴行来到路边，此时，秦莉问我道：“你没事去琴行做什么？” 这都已经被抓了现行，我也只好坦白道：“来琴行当然是买琴。” “你这不是废话嘛，好好的买琴干什么？”秦莉追问道。 “这个……”我本意其实是不想说的，但架不住见我支支吾吾后，秦莉那股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劲头，我也就没选择胡编乱造个理由，老老实实坦白道：“买琴，就是想唱首歌给你听。” 秦莉立刻喜笑颜开，夸我道：“哟！刘畅同学，你动作够快的啊，这才一天，就已经想好要给我惊喜啦？” 我不无得意地答道：“这才哪到哪？还有惊喜的，等明天你到公司应该就知道了。” 秦莉立刻惊喜问道：“还有？是什么？” 这回我没直接告诉她答案，而是笼统地回答道：“具体是什么，你明天到公司就知道了。反正也是跟花一样，你能连收一个月的东西。不过你也别抱太大期望，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 秦莉欣喜道：“礼物又不在贵贱，心意到了就足够了。” 我心说单个是不贵……但连送30天这价钱也是让我很肉疼的。 但嘴上却说道：“只要你开心，我这心意也不算白费。” 顿了顿，我问她道：“怎么这个时间想起来找我视频？” 秦莉闻言，立刻就从身边抱出一束花，在视频里对我说道：“花我收到了，好喜欢，谢谢你！” 我笑道：“你开心就好。” 秦莉对着手机亲了我一口，以资鼓励。随后犹犹豫豫地开口问我道：“这些花……还有你送我另外的惊喜，应该花了不少钱吧？”似乎是怕我误会，她赶忙补充道：“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觉得，有些事情点到为止就好了，以后日子还长着呢。你之前刚刚说给你父母买了房子，所以……现阶段，没必要花太多在我身上……” 我是万万没想到秦莉这个身价，会跟我说这句话，我顿时心里一阵柔软。我对着手机笑得很开心，真的，我突然有一种得妻如此夫复何求的感觉。 于是乎，还没等她说完，我用一个很认真的语气，没头没脑地地问她道：“秦莉啊……要不你还是尽快安排我们双方父母见个面吧，然后我们去领证结婚好不好？” 秦莉听了我这话一愣，心思细腻的她立刻明白了我的想法，只见她对我甜甜一笑，笑颜如花道：“干嘛？我就问了一句，就把你感动成这样了？” 我很认真的点头道：“力的作用是相互的。你现在开始心疼我，舍不得花我钱了。虽然我知道我这点钱，在你看来根本不算什么。但对我来说，你对我能有这份体贴，真的是让我受宠若惊。鄙人不才，无以为报，但作为一个男人，既然接收到了这个讯号，所以理所当然的应该表个态，你说是不是？” 听了我的话，秦莉抱着脸扭捏道：“哎呀！你不要这么说！我会忍不住要来找你的！这样不好！你让会我犯规的！” 此时此刻，对于秦莉这28天的惩罚期，说实话，我并不觉得会是一件让我们感情疏远的设定。 甚至反而觉得，如果我们真的扛过这28天不见面，等项目那天我们再见的时候，我们的感情一定会再大大地往前进一步。 所以我呵呵笑着，柔声道：“没事没事，等这段时间过去也不迟。我等了你快30年了。不差这几天的。” 秦莉放下手看着我，虽然隔着屏幕，但我却很清楚地能感受到，此刻从秦莉眼睛里传递出来的柔情与悸动，只听她温柔但却不失坚定地说道：“刘畅，谢谢你。我向你保证，等我们下次再见的时候，我一定让徐远彻底从我们之间消失！” 我惊讶地看着她，虽然我不知道她在之后的这段时间里准备做什么，但……从她的眼神中，我看到了她对这个承诺的自信。 所以我笑着点点头道：“好，我等着我们再次见面的那天。” 秦莉轻轻“恩”了一声，说道：“那你去买东西吧，我就不打扰你了。” 我应了一声，恋恋不舍地挂断了电话。 收拾心情，我面带笑容再次回到琴行。 朋友自然对我一阵打趣，我应付了一番之后，就开始在他的引导下挑选吉他。 本来他觉得我这种玩票性质的，买把一千多块左右的入门款就行了。不算太好，但肯定也不算差。 乍一听来，我觉得他说的还是挺在理的。 但是，当我选定了一把雅马哈的入门款，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看着他手上一把同为雅马哈的电箱吉他，我好死不死地问了一句：“兄弟，我看中的这把，跟你现在手上在用的电箱，有什么区别？” 朋友闻言，只是笑了笑。也没接口多说，只是很自觉地，分别抱着两把吉他，给我进行了一番演示。 所谓电箱吉他，就是自带拾音器，可以连接效果器或者音箱，放大音效进行演奏。我选的那把一千多块的，就是一把单纯的木吉他，不能连音箱。 至于朋友手上这把电箱，标价是7000多。 当然，贵出来的这5000块钱可不是单纯拾音器，或者说多出来连音箱这个功能的价钱。 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我朋友在演示的时候，完全没有连音箱。只是展示了一下两把吉他的原声音色。 他分别用两把吉他弹奏了两段旋律，都是指弹。 一段是偏抒情的曲子，平铺直述，相对来说没有太多技巧，另一段是节奏布鲁斯，各种击弦、打弦、泛音、腕鼓之类的高难度技术动作。看得我一阵眼花缭乱。 但他这么做不是纯粹炫技，而是旨在通过他的这番演示，让我能更直观地分辨出两把琴的差别。 这一番操作下来……一千多块的那把琴…… 我是再也看不上了。 真的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用我朋友的话说，几百块的烧火棍，跟千把块的大牌入门琴，这差距是很明显的。 同样差距明显的，还有千把块的入门琴，和万把块左右的高端琴。 至于5位数朝上的琴，其实不管是做工用料，大差其实都不差了。区别就是演奏者对于外观以及不同材料工艺所带来音色的偏好。或者说的更高级一点，就是不同品牌不同音色的吉他，会有偏向以及适合的演奏曲风。 这种高端需求，对我来说，肯定是没有必要的。 我朋友也是实在人，他在看出了我的意动之后，也是很坦诚告诉我道：“也不瞒你说，我这琴行想挣钱，靠的不是卖琴，真正挣钱的是卖课。如果你看中我手上这把标价7000多的雅马哈电箱，我算个进价加运费，可以差不多6000卖给你。” 说着，他怕我不信，甚至还想去把进货单拿出来给我看。 我失笑着摆手拒绝他这自证清白的行为。 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最终，我以6500块的价格，买下了这把电箱琴，同时，还包括一堆琴弦，变调夹，琴盒之类在内的配件。 当然，如果是按标价买的话，除了琴盒，其他的那些东西其实都是“送”的。 买完琴之后，本着有羊毛不薅是傻子的初衷，我又让他帮我找了《勇气》这首歌的吉他谱，并且现场给我演示了一遍。我也是用手机录了下来，准备回去参照着联系。 朋友能答应我做这些，主要也是因为他现在有空，等到大概2点半的时候，今天约了上课的学生到了。我也就顺势告辞。 临走时，他没忘嘱咐道：“兄弟，以后还有什么活动需要演出，记得找我去赚赚外快啊。” 对于这种要求，我自然是一口答应。 回家之后，我也算正式开始了我跟秦莉这一个月的被动隔离生活。 为此，我甚至还酸溜溜滴发了个朋友圈，就一句话：隔离倒计时28天。 这条朋友圈可以说是一石激起千层浪，之后将近一个小时内，我陆续接到了许多人的百度和电话。甚至我妈都打电话问我怎么了，怎么就被隔离了？ 对关心我的亲戚朋友，我耐心一一回复，说这就是一个调侃。因为一个项目的需要。 至于孙杰许婕这种，大概了解一些情况的，我自然实话实说，说我被秦莉给隔离了。她说接下来要忙，所以在项目之前不跟我见面了。 这些都好说，但出乎我意料的是，我竟然还接到了沈毅诚的电话，电话里，他沉声问我道：“刘畅，你这朋友圈怎么回事？怎么就被隔离了？” 对于他，我自然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直接告诉了他实话道：“谢谢沈叔关心，实不相瞒，我这是被你大侄女给隔离了……” 沈毅诚听了我的话，还没等我说完，立刻打断道：“还有这事？等着，我给她打电话问清楚。”说着，还没等我解释呢，他就直接把电话给挂了。 我不知道他这么紧张是怕我跟秦莉闹掰，他这里要调整项目的策略，还是准备替我去帮秦莉说说好话。 不过也没等多久，大概十分钟之后沈毅诚又给我打来了电话，这次他笑呵呵地说道：“刘畅啊，不得不说，还是你们年轻人会玩啊。” 我刚想解释什么，他当机立断道：“好了好了，你们的事情我不掺和了。你好好隔离吧。呵呵。” 说着，再次不等我开口，直接把电话给挂了。 不出所料的，大概十五分钟之后，秦莉的电话打了过来。 显然，她是来兴师问罪的，因为电话一接通她就嚷嚷道：“刘畅！赶紧把你的朋友圈给我删了！” 我装傻反问道：“怎么了？为什么要删朋友圈？” 秦莉嗤笑一声质问道：“你别装傻！你是不是跟沈叔说我把你给隔离了？！” 我讷讷地应了一声。 秦莉随即崩溃道：“都怪你！现在不止我爸，我妈，甚至连我叔都知道这事儿了！就连谷梦瑶都打电话过来嘲笑我了！” 我疑惑道：“不是，沈叔知道了，那你爸知道我能理解，你妈知道我也勉强能理解。你叔……就是谷梦瑶她爹？他又是怎么知道的？” 秦莉直接喊道：“因为沈叔给你打电话的时候，我爸和谷梦瑶她爸就在边上！！！” “呃……”他们这一家人还真是八卦。 秦莉不管我现在是不是很无语，直接命令道：“你现在赶紧去把你朋友圈给删了！立刻！马上！” “好好好，我现在就删。现在就删。”我赶紧答应。不然我觉得秦莉真能炸了。 听了我的话，秦莉没有再废话，直接就挂了电话。也不知道是不是去应付她妈了。 我嘿嘿一笑，没想到发条朋友圈还能让秦莉全家都关注我俩这个效果。真是无心插柳，很好，非常好。 当我正准备删朋友的时候，我收到了陈依依的百度，她说道：哥，你怎么了？怎么被隔离了。 我看到她这个“哥”字……一时间有些不太适应。 不过缓了一下之后回复道：没事，开个玩笑而已。这就准备删了。 陈依依秒回道：吓我一跳。我还以为出什么事情了呢。 我回了一个吐舌头的表情就结束了我们的对话。 随后老老实实按照秦莉的吩咐删了朋友圈。 并且告诉她我照办了。 好一会儿之后，秦莉给我回了一条语音，从背景音里判断，她应该在开车。因为我听到了打方向灯的呵嗒声。 秦莉说道：“我现在被我妈召唤了！本来我要晚点才去的。现在她直接打电话让我回家等着她回家，她要好好教育教育我。你给我等着，我的小本本上又多了一条你的罪证！” 因为她在开车我也就了她一条语音，让她安心开车，到了我们再说。 大概半个小时之后，秦莉的电话打了过来。 她这会儿已经到秦母家了，电话接通之后，我先于她开口道：“秦小姐，天地良心，我这就是抒发一下心中对你的思念。我也没想到会发展成现在这样。” 秦莉冷笑道：“我告诉你，要不是我知道你是这个用意，现在就不是28天了，而是280天了！” 我闻言赶紧认怂讨饶摇尾巴。 半天之后，好不容易才把这祖宗的毛给稍微捋顺了一些。 但主要还是因为我答应她多给她唱一首歌，顺带还把给她定了30支口红的事情告诉了她的缘故。才让秦小姐从先前的恼怒变成了如今的傲娇。 不过我们也没聊多久，秦莉就告诉我她妈回来了，她这就去接受审判了。然后哼了一声挂了我的电话。 我呵呵一笑。开始抱着新买的吉他开始练习起来。 秦莉说要我唱两首歌，我觉得我应该可以唱三首。因为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三首歌的情绪是递进的关系。 不过……这还需要练习…… 第136章 “隔 －－ 离”期间那些事 1 今天可以说是正式“隔 -- 离”的第一天。 昨晚秦莉还是给我打了电话的，毕竟现在丈母娘已经认可了我的存在。所以秦莉睡觉之前有半个小时时间可以光明正大地给我打电话。 她告诉我，卢虹很严肃地批评了她的无理取闹，说她之前已经作过一次，差点把我作没了，现在我好不容易已经下定决心跟她在一起，她竟然能做出晾我一个月这种事情。简直是不知好歹。 不过秦莉也是告诉卢虹，虽然她这个决定确实有点无理取闹的意思，但也是对我不信任她的一个小小惩罚，再加这一个月她是真的忙。 卢虹虽然也不是不能理解她，但还是提醒她，以我现在所处的位置，介于信息的不对称，加上徐远这个搅屎棍的故意为之，进而让我对她很没有安全感，这是人之常情。 所以她现在更多的应该是对我表示理解和宽慰，而不是耍小性子不见我。 秦莉则表示，不见面又不是不联系，这不是还打电话发消息甚至还视频嘛。 卢虹对她也是没办法，又说了两句也就没再纠结这个话题。 我听秦莉气鼓鼓地说了这些之后，一方面笑呵呵地赞扬秦莉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优良品质，另一方面真可以说是老怀大慰，直说道：“到底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 因为卢虹这说法，实在太贴切，我现在可不就是没安全感嘛。 秦莉“哼”了一声道：“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反正惩罚期还是有的，昨天已经让你见了一次了，甚至还让你占了点便宜。所以之后除了电话消息，外加偶尔视频。绝对不可能再跟你见面。” 我委屈道：“那远远看一眼行不行？” 秦莉绝情道：“那也不行。”但随即，又娇滴滴地解释道，“只要你出现在我面前，我肯定会忍不住过来抱你。我不想自己这么不矜持，所以你老实点，不要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地方。” 好吧，虽然结果不是太好，但这话说的我还是很窝心的。 …… 只不过这种窝心在看到秦莉中午左右发的朋友圈之后，就变成了对着手机的傻笑。 她发了一张自拍照，抱着我送给她的花，还有一支口红。 配文道：“隔开分离”期间每天都能收一束花一支口红。那是不是应该再延长一点呢？ 正当我纠结碍于徐远也能看到，要不要避避嫌，不回复了，光点个赞就算了的时候。 我看到下面许婕的回复：延延延，延到我哥破产！ 看了许婕这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留言，我回复她道：以你哥我现在的财力，你放心，就算送个30年都不会破产。重点是你嫂子开心。 随后我就看到秦莉回了我几个脸红的表情。 而许婕则在此之后回了几个呕吐的表情。 随后我笑呵呵地收起了手机…… …… 跟秦莉“隔 -- 离”的第一周里，坦白说我也是挺忙的。 周二 下午的时候我去廖欣公司进行了第二轮的提案，主要是我来说。但见到陈依依真人，美国老色批James很有针对性地问了陈依依几个问题，当然，用的是英文。 随后陈依依展示了她扎实的英文功底，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她跟老色批的对话，我基本上没怎么听懂。 当然，听不听得懂不重要。重要的是第二天廖欣就通知我们中标了。而陈依依跟我的沟通也表现得坦然和得体，除了她刚开始叫我那声哥的时候，让吴洁璇和孙杰表现出了极度震惊以外。其他都还好。 周三 孙杰有一个在上海的小项目执行。他是前一天晚上就在那里通宵了，我是周三活动的时候过去看了一眼。 彩排什么的都没参加。这种路演小活我去露个脸都已经是给他面子了。 不过我在现场看到了一脸疲惫但却精神亢奋的吴洁璇。跟她聊了几句之后得知，在她的认识里，这是她正式参与执行的第一个项目，所以她格外有成就感。 我笑呵呵地鼓励了她几句，就无聊地回了公司。 周四 一天两场提案，上午的时候跟聂雷去了电信找姜洋，或者说这就不是个提案，根本就是个茶话会。轻轻松松地介绍了方案，然后就让聂雷该干嘛干嘛。 下午，我跟聂雷一起在姜彤公司门口碰头，随后进去跟姜彤还有她的美国老板开了个视频会。同样很顺利。只不过聂雷这个家伙，趁我们不注意竟然在桌子底下偷偷地拉了姜彤的手！这种惊天八卦被我发现了，这还得了？！ 于是我趁着苏诚宇在说话，暗错错拿出手机偷拍了一张照片。并且发到了我们客户部门的群里。然后淡定地收起手机，继续开会。 待会后拿出手机的时候，赫然发现群里已经有150+条未读留言。随后，我轻描淡写地回了一句：刚刚牵在一起的两只手，其中一只属于聂雷聂总。 然后又不管里面炸成什么样，跟苏诚宇回公司去了。 至于聂雷这厮……管我屁事。 周五 老刘终于再次出现在了公司。和上次一样，他照例带了一堆特产回来。我调侃他道：“刘总，你这次带回来的特产不应该是房产证吗？” 老刘笑呵呵地说道：“房产证确实有，不过装修还需要一段时间。等明年，肯定组织公司去一趟三亚，一定请你们去我那房子里看看。” 周六 这天我请廖欣吃了个午饭。毕竟我们中标了，于情于理都是需要请她吃一顿客气一下的。 早上在公司加班的时候，我让孙杰去张璐介绍的那个店长那里买了两支现在比较火的色号的口红，当做礼物送给廖欣。我自己肯定是不太好意思再去了，毕竟之前一口气买30支的事情，让人家已经记住我了。 我再去买……保不齐让对方以为我是个海王…… 但当孙杰了解了我的心路历程后，嘲笑道：“你这种想法就是自我感觉太好。” 作为反击，我建议他道：“那你去请廖欣吃饭吧，我不掺和了。或者你跟我一起去也行。” 但孙杰拒绝道：“中午我佳人有约，不方便工作。” 我一猜他就是约了吴洁璇。孙杰也是大方承认了。 于是我又问了问他跟谷梦瑶的情况。 孙杰介绍道：“谷梦瑶现在虽然没有之前让我每天去给她送早饭那么过分，但是隔三差五打电话，而且约我出去还是有的。电话我不能不接，但出去这事儿，基本上推个两次，得去个一次。” 我好奇问道：“那你俩出去吃饭，都是谁付钱？” 孙杰无奈道：“当然都是我付的。而且谷梦瑶还专挑高级的餐厅去，人均没一千也大几百往上的那种。” 我失笑道：“那就报销呗，我给你批了就是。” 孙杰叹口气道：“问题不在于能不能报销，而是在谷梦瑶那里，她明确表示过，说这算是两人的约会。虽然在我这就是个能报销的应承，她硬要这么说，我心里膈应不膈应？” 为了不让谷梦瑶翻脸，现阶段也只能委屈一下孙杰了。毕竟谷梦瑶翻脸的后果……不堪设想。 好在这个项目只有不到一个月了，我鼓励他道：“加油！坚持到底就是胜利！”。 孙杰无奈道：“这都好说，最膈应的事，谷梦瑶不止一次还拿你举例子，说你请秦莉吃饭从来都是主动要求付钱的。所以到我这儿，也必须这么做。” 我失笑道：“秦莉也是请我吃过饭的，虽然那顿饭有许婕在场，但价值还是不菲。其他时候吃饭，更多的是要求我自己做，没有说每次都要去什么高级餐厅。更不要说秦莉还给我买了不少衣服，虽然可能就目前来看我花得稍微多一点，但基本上都是有来有去的事情。” 听我这么说，孙杰拍了拍大腿，甚是激动地感叹道：“对嘛！好好谈恋爱不就应该是这样嘛。男的多花一点没所谓，但要有回报啊。好在我跟她不是谈恋爱，要是真谈了，就谷梦瑶这种颐指气使，理所当然的大小姐样，我怎么可能受得了？” 我失笑道：“说不定人家正等着机会，买个什么大的东西送给你呢？” 孙杰立刻否定我这个假设道：“得了吧，谷大小姐明确说过，男人宠女人是应该的，而女人对男人好，那就要看心情。甚至还扬言，她要是有男朋友，除了男朋友过生日，其他时候是不可能给男朋友送礼物的。因为她妈就从来都是只收不送，平时隔三差五的，都是她爸买礼物给她妈。所以谷梦瑶就觉得，男人对女人就应该是她爸对她妈那样。” 我疑惑道：“虽然我知道谷梦瑶父母感情好，但如果只是她爸一味对她妈付出……这也应该也不会吧。” 对此疑问，孙杰摊摊手道：“反正这些是谷梦瑶告诉我的。具体我也懒得问。” 总而言之，他现在就是委曲求全，主要是因为现在正处在项目开始之前的关键时刻。 项目结束之后，他一定第一时间跟谷梦瑶划清界限。 听他这么说，我好奇问道：“那谷梦瑶这么缠着你，吴洁璇知不知道？” 孙杰一脸无奈道：“知道啊，怎么可能不知道？虽然洁璇嘴上没说什么，但最近明显有点跟我保持距离的意思。所以中午她好不容易答应跟我吃饭，我绝对不能放她鸽子。” 我点头表示理解。 回到我跟廖欣的这顿饭，送口红的时候我也正式向廖欣提出，邀请她参加8月第三个周日，Angie这个品牌发布会的邀请。同时承诺，到时候会给她留一套当天发布的新品，作为礼物。 廖欣欣然接受。 至于其他的，反正我个人觉得就是正常地吃了顿饭而已。没有什么特别值得说的地方。 当然，跟廖欣吃饭，我肯定是提前跟秦莉报备了的。 周日 照例回家吃饭。没什么好多说。 就这么着，隔开分离的第一周算是过去了。 秦莉这边，这周她并没有出差，所以每天高高兴兴地收花收口红。等到周日的时候，一次性把这一个礼拜收到的7束花的7张照片，跟7支口红的一张照片，还有花里7张卡片的照片，放一起发了一个9宫格的朋友圈。 配文说：已经7天了呢，开心。 o ^ ~ ^ o 恩……后面还跟了一个符号表情。可见她心情是有多美丽。 只不过徐远的回复就比较煞风景了，我看他阴阳怪气地说道：这么多口红，你用的过来吗？ 秦莉毫不客气地回道：我看着就高兴，要你管？ 随后徐远答了一句：是，你高兴就好。 我很有自知之明的默默给秦莉这条朋友圈点了个赞没有回复。 这星期里，我们每天都有通电话，所以对于谷梦瑶那让人比较无语的恋爱观，我也是特意问了一下秦莉，关于谷梦瑶父母的相处模式的问题。 在我告诉了秦莉谷梦瑶对孙杰的所作所为之后，秦莉深深地叹了口气，跟我解释道：“梦瑶的父母这么多年的感情，虽然现在看起来好像现在是我婶婶在家做全职太太，相夫教子。享受着我叔叔的百般呵护跟宠溺。但我这个婶婶……可不是一般的厉害……” 谷母具体怎么厉害秦莉没说，但她就说了三点： 第一，她婶婶是上海财经大学金融系的硕士，财大的金融系可是国内数一数二的金融专业； 第二，她爷爷是个多强势的人我应该多少能想象，但自从谷梦瑶父母结婚之后，她爷爷就再没有对她这个婶婶说过半句的不是，甚至一直对她赞赏有加；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别忘了，谷梦瑶可是随母姓的。而且她还是独子，也没有一个哥哥或者弟弟什么的。所以谷母可绝对不是一个花瓶来的，谷父对她的宠爱，绝对是事出有因，至于这个因……甚至能强到让秦家老太爷都同意谷梦瑶随母姓的程度。 只可惜，这些事情在谷梦瑶眼里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就看到父母恩爱，母亲集父亲的宠爱于一身。所以她就想当然地认为，以后她也要找一个像她父亲对她母亲一样的男人。 这想法本来也无可厚非，但……就不知道中间什么环节出了错，让她觉得别人对她无条件的付出，理应就是不需要回报的。 哪怕谷父一直宠溺谷母，那难道平时谷母就不照顾谷父的饮食起居吗？这些她谷梦瑶都看不到？还是说，她选择性忽略了？ 哎……也许就像秦莉之前说过的，让谷梦瑶受点伤，某种程度上来说，也不一定是什么坏事。她这个认为全世界都要围着她转的性格……着实有点让人不太能接受。 反正秦莉说，这种问题她之前也不是没跟谷梦瑶谈过，但谷梦瑶就是觉得自己吃定孙杰了。所以就这样了。 “隔 -- 离”第二周 周一 苏诚宇这边签订了一个快消品牌的项目，标的为170万的合同。老刘很高兴，张罗着我和苏诚宇又吃了一顿晚饭。 周二 聂雷山西那个大活的视频初稿出来了。这是个大事，张工特地带了个小投影，还有他们自己3d打印出来的厂房外立面模型到我们公司做了演示。 当天几乎所有手上没事的人都来看了这个价值上百万的视频。 但…… 怎么说呢，或许是这个3d打印的东西太小的缘故吧，我总觉得气势上差了点意思。 我们的创意总监跟我有同样的想法。 不过人家是专业的。他从视频以及音效两个方面提出了一些修改意见，同时我也表示让聂雷把这稿先发给古言儒他们，告诉他们我们现在有哪些意见，然后综合一下他们的意见。 最后根据修改意见，争取2-3周之后，我们一起去张工的公司看第二稿。 因为张工表示，后面一稿他们会用纸板箱做一个更大的外墙模型，然后往上面投影，那样效果会更好一些。但具体的时间还要等修改意见统一之后再说。 周三 这天工作上倒是没发生什么。但我爸那里却发生了一件让我觉得哭笑不得的事情。 因为下午2点多的时候他打电话给我，说他前两天加了秦莉的百度。 这事儿……恩，是前两周陈依依去我爸学校搞那个声临其境的时候，秦莉吃醋问我要的我爸百度，并且告诉我，她什么时候加我爸让我别管了。 我其实都已经忘记这个事情了。所以当我爸说前两天秦莉加了他之后，我只是好笑道：“加就加呗，特地打电话跟我说这个做什么？” 我爸答道：“如果单纯加个百度当然没什么好说，但问题是，秦莉加我之后问我现在在哪个学校任教，我没多想也就告诉她了。本来这也没什么。但10分钟前，她突然问我半个小时之后有没有课，如果没有的话，她想过来学校看看我。我这会儿没课，所以就让她来了。但这事情，于情于理，都得应该跟你说一声。” 说到这，话锋一转，他沉声问我道：“事出反常必有妖，秦莉今天这举动明显有点无事献殷情的意思，所以我想问问你，你现在跟秦莉是个什么情况？” 顿了顿，他又用一种冠冕堂皇的口吻说道：“你放心，我并不是要打探你的隐私，主要我需要知道你对秦莉的态度。我也好做出相应的应对。要是你现在对秦莉是敬而远之的状态，那我一会儿也不好太过热情，免得造成人家的误会。但如果你跟秦莉打得火热，那这就是未来儿媳过来讨好未来公公，那我又得是另外一种态度了。” 我好笑地听我爸在那长篇大论了一堆，待他说完，我揶揄道：“得了吧，说到底，不就是兜个圈地问我，是不是在跟秦莉谈恋爱呗？” 见我说的这么直接，我爸索性也就直接承认道：“差不多就这个意思。我也不傻，上次陈依依去家里吃饭的时候，我就看出你对陈依依那种刻意疏离的态度。这才没两天，秦莉又是加我百度，又是要来看我。这种种迹象，不由得让我怀疑，是不是因为秦莉知道我之前邀请陈依依去家里吃饭，让她心里不舒服了，这才找上门的？” 我再次被我爸的推理能力折服。他猜的竟然全中。 其实我猜他从知道秦莉要去找他那一刻开始，就已经都想明白了，只不过生怕自己万一猜错，说出来导致我心里不舒服，所以一开始没说。 但后来见我说问他“是不是想问我跟秦莉谈恋爱了”，这话我说的很直白，也很坦然。那显然说明我并不在乎这些，因此，他这才把这些推测都说出来。 当老子的跟我这个当儿子的说话都这么小心翼翼，也是一阵苦笑。 我跟秦莉的事情发展到今天这个情况，对于自己父亲，我觉得还是没必要隐瞒什么。所以我很痛快地承认道：“这么说吧，我现在基本上已经跟秦莉确立了恋爱关系。” 至于我为什么要用“基本上”这三个字……之前秦莉来我家吃饭的时候，我已经给他解释过了。以我爸的聪明才智，他肯定能想明白。 果不其然，在回了一句“知道了”之后，他也就没有多问。 挂了我爸的电话，我并没有第一时间给秦莉拨电话，而是发了百度给她，告诉她，去完我爸学校之后，给我回电话。 但不出15分钟，秦莉就给我打过来了。 接通之后她说道：“我这会儿刚到你爸学校，准备进去停车。” 我疑惑问道：“啥意思？你是直接把车开进我爸学校了？” 秦莉很是理所当然地答道：“对啊，你爸是教导主任，放我进学校停个车很难吗？现在学校老师不都这样吗？甚至还划出了专门的停车位呢。难道你之前来的时候，不是停在学校里吗？” 我嘴角抽搐道：“上次去他学校，我是老老实实把车停到学校外面，随后走路进的学校。” 秦莉听了之后呵呵直笑地揶揄道：“今天工作日都能停进学校，你那天周末，竟然不知道往学校停？真是枉费了你教导主任儿子的名头。” 见停车这条“战线”我落了下风，我开辟新“战场”道：“我刚刚已经跟我爸承认了我们之间确立恋爱关系的事实，所以今天你过去就是见未来公公的。” 哪知我的攻击完全没有效果，秦莉语气轻松道：“我今天过来，是以学生的身份，拜访昔日恩师，不是准儿媳拜访未来公公，所以我一点也没有压力。” 我……我发现我好像说不过她。说到这里，秦莉也是笑呵呵地告诉我道：“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就要挂电话了。我得问问你爸办公室具体怎么走。” 我……好吧，再见！！！ 我“愤愤地”挂了电话。 待半个多小时之后，我爸和秦莉先后给我打了电话。 两个人告诉我的就是同一件事情。就是我爸很正式地邀请了秦莉去他家吃饭。只不过时间上可能要等大半个月之后了。 这个事情，我爸的说法是因为秦莉之后很忙没时间。 而秦莉的说法是，去我家吃饭，不可能她一个人去，我肯定要作陪的，所以如果很快就去的话，那岂不是就犯规了？这可不行。因此，她就选了我们项目结束之后的那个星期六，去我家吃晚饭。 对于秦莉明里暗里跟陈依依别苗头的行为……我也是懒得评论了。 不过我爸倒是说，今天秦莉过去真的是给足了他面子。我见过的那个小庄老师更是把秦莉竟为了天人，但我爸让我放心，说他很明确地警告小庄老师，秦莉首先是他的学生，其次还是他儿媳。所以让小庄老师不要有什么非分之想。 对此，我也是呵呵了…… 这种事情我自然是不可能告诉秦莉的，免得她尾巴翘到天上去。 周四、周五 除了跟苏诚宇又去了一次北京，见了盲盒跟线上教育的客户，更新了一下项目进度，其他也没有大事。 秦莉周四的时候去香港出差了。据她说，下周开始，她还要去成都，重庆，下下周去长沙。 同时她跟我明确强调，这次出差，包括之后几个星期的出差活动，都没有徐远，而是跟负责渠道的两个同事一起。 恩，这就让我放心了不少。 周末 周六的时候跟许婕吃了顿饭。她自然一脸八卦地跟打听我和秦莉的事情。 在得知详情后，酸溜溜地说我不心疼钱，又送花有送口红。见她这副样子，我顺理成章地假公济私邀请她去参加Angie他们的新品发布会，并且答应送她一套新品。 这下小姑娘开心了。立刻表示她这几天没少跟秦莉聊天，对三嫂的动向了如指掌。 甚至还神神秘秘地透露说这次秦莉去香港，好像给我买礼物了。但具体是什么，她不知道。并且她给我买礼物这件事本身秦莉都不让她告诉我。 既然如此，那我就装不知道呗。嘿嘿。 第137章 “隔 －－ 离”期间那些事 2 这个星期我还是用电话以及视频的方式跟秦莉保持着联系，寥解相思之苦。 但感觉上，我多少有点扛不住的意思，至于秦莉……虽然嘴上不承认，但不管是她跟我联系的频率，还有视频的时候，但凡我表达出想跟她见面的意愿，她虽然还是拒绝，但相比上周明显犹豫了不少，就这两点上来看。她多少也是跟我差不太多，有点扛不住了。 星期天中午的时候，我看到秦莉发了朋友圈，依然是9张图，7束花，14支口红，和一张自拍。 她这条朋友圈还显示她设置@了我。配文是：隔--离期过半了，但……还有一半，好难熬啊。 我依然选择点了个赞没有回复。 没出几分钟，我收到了秦莉的百度：我已经设置了朋友圈对某些人不可见。所以你不用再顾忌什么，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就好了。 我答道：我再次跟你确认一下，你真不是学心理学的？ 秦莉回道：要不要我把我的毕业证发给你看看？ 我：好呀！好呀！ 秦莉：切！想得美！ 我：我不想“得美”，我想你。 呃……这话我自己看看都觉得好恶俗…… 果然，秦莉回了一个“呕吐”的表情。 我懒得跟她再打字，直接拨了一个视频通话过去。 接通之后闲聊几句有的没的，秦莉突然问我道：“最近有没有坚持锻炼？友情提醒，不要忘记我们还有一个5公里的比赛。” 我点头道：“最近一直有坚持，除了出差，基本每天都有坚持。”顿了顿，我不无得意地说道：“现在我5公里已经可以勉强跑进35分钟了。” 秦莉闻言，淡定点头称赞我道：“这个成绩如果只是普通锻炼的话，已经算是不错了。一个月左右的时间，你能跑到这个成绩，很值得表扬。后面再想要快速提高，那就必须要系统性的训练，像你这样每天随便跑跑，进步就不会再这么明显了。” 我立刻顺杆爬道：“那我这样是不是就算通过考验了？” 秦莉思索片刻答道：“我也不逼你逼得太厉害。这样，之后我们比一次，如果你能跑进32分钟，我就算你过了。”说罢，她让我稍等，让她看下日历，操作一阵后说道：“我们项目结束之后的那个星期的周五晚上，我跟你跑一次。怎么样？” 我也看了看日历。秦莉说的日子离今天还有大半个月，这段时间再提高3分钟的成绩，虽然困难，但理论上也不是完全办不到，毕竟有压力才有动力嘛。 所以我果断答应了秦莉的要求。但是答应归答应，条件还是要谈好。 于是我嘿嘿笑着问道：“那如果我跑进了32分钟……请问有什么奖励嘛？” 秦莉见我一副不怀好意的样子，警惕问道：“你想要什么奖励？” 我干咳两声道：“这个……两套睡衣的事情你应该还记得吧？” 秦莉冲我翻了个大白眼，语气极不耐烦地嫌弃道：“记得记得，我在日本的时候就已经买好了，你满意了吧？” 我一愣，怔怔地问道：“你……在日本这么忙，竟然还有功夫去买这个？” 秦莉嗤笑一声反问道：“你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网购这种东西？” 恍然地“哦”了一声，随即我便止不住地开始嘿嘿傻笑。 见我这反应，惹得秦莉也是一阵无语，没好气地数落道：“看你这点出息！脑子里，一天到晚都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立刻义正言辞的反驳道：“我想的是自己女朋友，有什么问题？触犯哪条法律了？天经地义好不好？” 看着被我说的无言以对的秦莉。我又是一阵傻乐。嘿嘿……两套呢，日本进口的呢……嘿嘿…… “隔 -- 离”第三周 周一到周三 谢纯这边有个不算小的项目在杭州，所以我周一过去周三中午回来。下午跟我妈把房子的钱都结清，最后就等我妈这边拿到水电煤之类的单据，再把最后的几万块尾款付完。这房子就算是彻底属于她了。 周四 这天没什么大事。秦莉这天已经从成都前往了重庆。跟我视频的时候，她直呼这两天吃得太辣了，让她有些受不了。甚至一脸认真地告诉我道：“我现在周围空气里都是一股火锅味。” 我好奇问她道：“你住的难道不是五星级酒店？” 秦莉一愣，茫然道：“没有啊，我住的是五星级酒店啊。” 我笑道：“那你周围空气里，哪来的火锅味？”不待秦莉接话，我继续说道：“我当初去成都，因为住的是快捷酒店，楼下就是火锅店……那才叫空气里都是火锅味。白天就是如此，更不要说天黑之后了……” 周五 苏诚宇这边签了他这边承诺的第二个项目合同。标的140万。所以总计他已经完成了自己的承诺给我们公司带来了超过300万的业务。 这也让老刘对苏诚宇充满了信心。 而我，则是收到了一个大包裹，寄件人写的是谷梦瑶。我以为是项目的东西。但拆开一看，竟然是一件阿玛尼的深色亚麻材质的西装。里面还有一张秦莉手写的卡片。 上面写道：你的西装被我征用了，所以这次去香港给你买了一件。大小应该合适，因为我是拿着你的西装去店里比的。希望你喜欢哟。爱你~ 我看着这张卡片嘿嘿傻笑着给秦莉也发去了两字：爱你~ 秦莉给我回了一串问号。 我拍了一张她手写卡片的照片发给她。 秦莉回我道：西装收到啦？喜欢吗？ 我反问道：怎么可能不喜欢？ 秦莉：喜欢就好。爱你~ 我看着吊牌的价格港币，按照现在的汇率，差不多人民币。哎……她这是把我送花和送口红的钱都找补回来了，甚至还有得多。这让我有一瞬间，觉得她是不是跟我算得太清楚了一点…… 周末 这个周末实在无聊。除了回我父母家吃了顿饭。就是待在家里练琴和锻炼。 不过大哥倒是打了个电话给我，他问我道：“听小婕说，你这里在整一个公益的项目？我挺感兴趣，你有空把资料发给我。合适的话，我考虑看看，能不能牵头让我们公司也稍微意思意思，支持一下你的工作。” 我笑着问道：“哥，你这是为了自己政绩，还是真心实意想要做点事？” 大哥也挺坦白，直说道：“两者都有。但更偏向真心实意想做点事。因为真要出钱，以你们的规模，估计也出不了多少钱。所以如果是搞政绩的话，这点实在有点不够看。但话又说回来，苍蝇再小也是肉嘛。” 好吧，我无言以对。在电话里大概跟他解释了一下我们的方案之后，挂了电话，就把相关的文件发给了他。大哥回我等他消息之后便结束了这次沟通。 至于我的秦女士。我感觉这个星期她不是去出差的，而是去川蜀地区旅游的。因为她这个星期几乎每天都在发朋友圈，不是去看了大熊猫，就是吃了什么好吃的火锅。要不就是买了什么有意思的纪念品。反正快乐地很。 这周她的朋友圈我都有回复，因为她上周跟我说的，她朋友圈已经屏蔽了某些人，让我不用顾忌什么直接回。 所以当我这会儿看到她照例会在周日发布的9张图之后，我点赞后评论道：切！7束花你亲眼看到了几束？ 秦莉秒回道：看到了7束心意。 恩……这话说的我爱看。 我回道：恩，继续保持，还有一个星期。 秦莉：那以后还有没有了？ 我想了想，然后在百度公众号里找出了一个在线订花的平台，然后选了一个套餐，3百多块钱送4束，一个星期送一束的。 下单之后秦莉朋友圈回复道：以后就不每天了，每周一束。 但是……我俩好像都忽略了一件事，就是……我爸有秦莉的百度，只不过她之前的朋友圈我爸都没回也没点过赞。 所以我跟秦莉都没在意这点。 但今天……在我回完最后一句之后，没一会儿，我爸突然回了我一句道：原来这花是你送的，那我就放心了。 呃……这话看得我真是不知道怎么说了。所以只能选择不回。 但我不回不代表别人不回，一会儿之后，许婕回道：三姨父，我对你儿子撒狗粮的行为深表谴责。 随后我们仨就在秦莉这条朋友圈下面聊起来了。 我爸回道：小婕你要是羡慕，就自己去找个男朋友让他送嘛。上次那个徐什么的，怎么样了？ 我果断回了一句：徐俊华 许婕回复我爸道：三姨父，你怎么也这么八卦？ 随后她又回复我道：刘畅，你给我闭嘴！ 我回复我爸道：爸，你们学校那个小庄老师我觉得挺不错的，要不你介绍给许婕认识认识？ 这个时候秦莉也加入了战团，她突然回复我道：啊，我那天去叔叔办公室，见到小庄老师了。看上去挺不错的。小婕可以考虑一下。 许婕直接在整个朋友圈下面回复道：你们三个一家人！我不跟你们说了！ 最后我爸收了句尾：许婕要是你跟那个徐俊华没结果，那我下周去给你问问小庄，看看他愿不愿意。 我直接回了我爸一句：不用，我有小庄老师的百度，我直接问他。你不用操心了。 当然，这些话大多也就是调侃，我也没当回事。 但秦莉显然当真了，她直接百度问我道：是不是真要把叔叔同事介绍给许婕？ 我回道：就是这么一说，我跟人家也不熟，如果有个正大光明理由让两人见个面，那还好说。但如果正儿八经地说我给你介绍对象，那也太刻意了。 等了一会儿之后秦莉答道：你这么说也有道理。 这周秦莉去出差的时候，从成都给我寄了好多东西，除了当地特色的调料、火锅底料这些吃的喝的，甚至还有一个熊猫玩偶，美其名曰给“都不懂”找个伴。我也是老老实实地放在了办公室，并且拍了照给秦莉看。证明我已经按照她的吩咐照办了。 最夸张的是，她在成都的宽窄巷子里，找人给她画了一张A4大小的自画像，也给我快递过来了，同样也要求我放在办公桌上。我对她变相宣誓主权的行为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照办就是。 只是……秦莉的这些小心思，让我对她的想念着实是有点压制不住了。 所以在周日这天晚上，吃完饭从我父母家出来之后，我直接开车就到了她家楼下。 我知道今天她没去秦母家，所以这会儿她是在家的。 来之前我也没有跟她说，等我在她家这栋楼面前的露天车位停了车之后，我拿出手机对着秦莉家这栋楼拍了张照，发给了她。 没有两分钟，秦莉直接就给我打了电话，接通之后她咋咋呼呼地问我道：“你这照片是哪里？我家？你在我家楼下？”随后我就听到了一阵脚步声。 我一边抬头望向楼上，一边恩了一声，语调压抑地说道：“对不起……我真的忍不住想看看你。但你放心，我就看你一眼，我保证不上楼找你。所以……你……” 秦莉直接打断我道：“我看到你的车了。你看得到我嘛？” 说实话，我其实对能看到秦莉这件事并不抱太大的期望，因为这会儿天已经暗了，她家又在30楼，这……着实有点看不清。更不要说为了安全考虑，这种高楼的窗户都是不能完全打开的。充其量就是开一条缝。所以她也不可能探出身子方便我看到她。 我只能努力地寻找着，秦莉估计也明白这些，在电话里听我说看不见之后，就让我等一会。 一会儿之后，我就依稀在搞出看到一个很强的光点。 然后电话里就听秦莉说道：“我拿了个手电，这下你能看到了吗？” 我恩了一声，但突然发现我这么干好像没有任何意义……因为我除了能看到光点，其他根本看不见。 于是我对秦莉说道：“你回去吧，太危险了，我也回车上，我们视频吧。” 秦莉同意了我的提议，挂了电话之后，我往车上走，她则直接给我拨了视频过来。 接通之后我苦笑着说道：“我们现在这样……怎么真的弄得像是隔离了一样……” 秦莉没接我这话，只是一阵笑。但眼眸中的失落，确实很难藏住。 我知道，如果此时我上去，她一定不会拒绝的。 但……挣扎了许久，我最终还是放弃了直接上去的想法，我对她说道：“好了。我现在也算见过你了，那我回去了。一会儿我到家再跟你打电话吧。” 秦莉点点头，又立刻摇摇头。 委屈巴巴地说道：“对不起……要不……要不……你……” “停停停！”我立刻打断她道：“你千万别说下去……我知道你要说什么……” 秦莉撅着嘴，可怜巴巴地看着我，我看着她这可爱的样子，笑着说道：“你之前自己说搞这个惩罚期是为了给我长记性的。现在我非常负责任的告诉你，你这个惩罚方式很成功，我绝对记住了。这辈子都忘不了了。真的。” 秦莉笑了笑，低声委屈道：“说是对你的惩罚……但我又没好到哪里去。” 我笑着问道：“所以你这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呗？” 秦莉点点头，呼出一口气道：“你赶紧回去吧，我怕你再待一会儿，我就自己忍不住下楼了。” 点点头，跟秦莉说了一句回家再联系，挂断视频。依依不舍地朝着楼上看了一眼，开车回家。 基本上，这周就这么过去了。 “ge 隔 li 离”最后一周 这个星期孙杰这里比较忙，他这周有两个项目要执行，一个是周三在昆山的一个项目，周二提前一天进场，这个客户跟我关系还不错，所以我周二这天就去了。 周三活动结束之后，因为孙杰这组人还有收尾的工作要做，所以我跟他打了声招呼就自己回来了。 另一个就是星期天秦莉那个项目了。 周五 这天有件比较重要的大事。就是跟聂雷还有古言儒一起去了张工的公司，看了修改后的视频。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跟聂雷有过露水情缘的李姗姗也去了，但她跟聂雷完全一副公事公办的状态。全程看不出丝毫暧昧。 哎……我心里一阵感慨，看看人家这专业的状态，一个多月之前，这俩人还在那滚床单呢。现在就好像这些事情完全没发生过一样。我真的深表佩服，自叹弗如。 视频修改之后比之前效果好了很多。 古言儒这边也点头确定基本没有太大的问题了。就是中间有一些小细节，比如他们公司的logo出来的时候能不能效果再突出一下，张工现场让设计在电脑做了一些修改，让古言儒现场确认。 修改完成后，张工郑重地开口问道：“那如果大家都没问题的话，我们就最终渲染完稿了？”闻言，大家都表示没问题。 现有的这版初稿，张工会发给聂雷，因为大的调整已经没有了，聂雷会把视频发给做无人机还有烟花的供应商，他们两家已经催了好多次了，现在就给他们不到两周的时间根据这个视频来制作无人机对应的程序，以及对应的烟花效果。 不过其实也还好，对于无人机供应商来说，视频播放的过程中，为了突出视频，无人机是不需要做什么事情的，无非是最后视频播放完之后，会根据最后一个定格镜头做一个造型。这个工作一周左右就能做完了。 至于烟花的供应商，其实存货都是现成的，无非就是根据视频节奏设置好燃放的顺序。 这个说白了也不需要花太多的时间。 基于上述情况，聂雷也是表示，下周日晚上7点，他已经约好这两家，在烟花供应商位于昆山的场地经行测试。同时也让张工这边到时候把今天演示的道具和投影一起带上，到时候在烟花测试点的空地上，配合烟花和无人机一起测试。 这次主要的测试重点是视频跟烟花的协同，因为烟花只能测试这一次，后面到了山西之后就直接用了。所以如果我们对效果有什么异议，下周日看完，他们还有下下周的周一，这一天时间可以调整。 因为烟花这个东西只能走陆运，所以最迟在下下周的周二早上，供应商就要把需要使用的烟花通过陆运到的方式运到山西，以供周五活动使用。 至于无人机，这唯一一次能看到烟花配合无人机的彩排机会，自然也是必须要到场的。 所以张工和无人机供应商，下周日一早就会去昆山的烟花燃放地进行现场调试。 不过因为是户外，所以虽然现在原则上定的是周日，但如果周日下雨的话，那这个测试就也有可能提早到周六。反正就这两天的晚上。 星期天就是秦莉的项目了。 所以周五这天回到公司之后，我参加了孙杰这里的项目准备会。 毕竟是秦莉的项目，所以这个准备会，不论如何我都是要参加的。 这次活动的地点是在泰安酒店，而且是提前整整一天，也就是明天周六白天就能进场，这是秦泰安作为老子给到自己闺女的福利。 活动是在下午，晚上有一个答谢晚宴。 该准备的东西都已经准备妥当。我对孙杰有着绝对的信任，所以整个过程我基本没有怎么说话。而且这场发布会的现场表演都是请的专业演员。所以彩排什么的，基本上也不太需要我怎么操心。毕竟大家都是专业的。 这个项目有一个开场秀，内容是以一个男舞者为线索，结合“径”的概念，在不同空间和时间里穿梭徘徊，用一种写意的方式，向在场的嘉宾阐述出品牌的理念和价值观。 而这个开场秀，也是最近这段时间孙杰跟谷梦瑶角力的焦点所在。 其实孙杰也知道，谷梦瑶只是以这个开场秀为由头，刁难他的同时找机会跟他多相处。但知道归知道，有些事情又不能拆穿，所以就躲不了。于是这一个月以来，他就一直被谷梦瑶这么反复蹂躏着。 至于吴洁璇……用孙杰自己的话说，自从他伤彻底好了之后，就对他一直爱答不理。俩人的关系也始终徘徊在暧昧于恋人之间。 虽然孙杰已经很明确地跟吴洁璇表示过，他在项目结束之后就会跟谷梦瑶彻底划清界限，但吴洁璇对此并未表态。 这让一直觉得自己情商在线，还挺懂女人的孙杰，有点搞不清楚状况。 不过这些跟我都没什么关系，我只要知道这个项目筹备的怎么样就行了。 工作方面的事情孙杰自然不会懈怠，也没有出什么纰漏。 第138章 “隔 －－ 离”期间那些事 3 周五晚上回家，我也算是信心满满地跟秦莉汇报了一下我们这边准备的情况。 项目上的事情，秦莉对我很放心，当然，这也主要得益于，她一直有听谷梦瑶的汇报。进度方面她还是心里有数的。 不过当我问她具体她什么时候会出现的时候，秦莉答道：“你们星期六进场，我是不可能有空过来的。一方面，我要在盯着所有邀请的媒体和经销商接机入住的情况，另一方面，有一些特别重要的客户，我必须要亲自陪一下。” 她说的情况我完全理解。 所以，关于星期天的正式活动她什么时候会出现，秦莉解释道：“我中午陪客户吃完饭就会过来。”顿了顿，她略带歉疚地说道，“到时候肯定不可能有时间跟你单独相处了。就算有，充其量也就是说两句话的功夫。” 我失笑道：“秦总，专业一点。我们这是在聊工作呢。” 白了我一眼，秦莉提醒我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爸到时候也会来。但也就是露个脸替我站个台。” 秦泰安会来，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毕竟是自己亲闺女的事业，他这个当老子的，于情于理都应该过来捧捧场。 只不过站在我的角度，这个信息还挺重要。因为如果秦泰安过来，那以他的身份，很有可能是要上台说几句话。 这就牵扯到是不是要多加秦泰安上台发言这个环节。如果他确实要发言，我们这边得提前跟主持人沟通，让主持人准备一下。 这次活动的主持人，我通过电台王导的关系，请了一个上海还挺有名的电台节目主持人。有一定知名度，偶尔也上过一些电视节目。甚至早年还有日本的留学背景，跟秦莉品牌的调性很搭。 虽然我本人不太喜欢他的主持风格，但……谁让他是真的合适呢。 坦白说，这次邀请这位主持人，我也算是给足了王导的面子，价钱他说多少就是多少，虽然电台主持人参与商演的价格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贵，但不管怎么样，王导给人家介绍了一个活，他脸上也有光。至于这主持人会不会投桃报李……那就不关我事了。 反正我只知道，这次这个主持人非常配合，下午的活动，答应上午就过来参加彩排。当然，他能这么配合，其中一部分原因是我们的活动是周日，他休息。 但不论如何，人家还是挺给面子的。 扯远了，说回秦泰安的事情，当我提出秦泰安届时要不要上台发言这个问题之后，秦莉想了想，犹豫道：“原则上是应该要让我爸上去说两句的，但我又担心，以他这身份，会不会喧宾夺主……” 我失笑着说：“秦总，你能不能自信点？你才是这次活动主办方的老板，你爹就算名头再响，那肯定也会安排他在你前面发言，压轴的一定是你。另外，对你爸这种段位的老江湖来说，你还怕他hold不住这种小场面？” 听了我这么说，秦莉也是恍然。于是她立刻决定让我安排秦泰安上台说两句。 我调侃她道：“秦总，这真叫是我跟你现在是这种关系，才能让我提前知道这事儿。不然，你要是活动开始之前跟我来这么一下，我虽说不至于手忙脚乱，但肯定也会觉得你这客户是故意出难题，打乱我们的安排。。” 这到真不是我危言耸听。 因为现场的座位都是提前安排好的，尤其是前排，重要的客人，会在每个位置上贴好与之对应姓名的椅背贴。而这种椅背贴都是根据活动KV事先设计好的。 虽然我们肯定会备有空白的椅背贴以备不时之需，但这种突然加人的情况，椅背贴上的人名肯定得用手写。 以秦泰安这种身份，你很难说他会不会认为，手写姓名这种情况，代表着主办方对他不尊重，因为别人都是打印的，到他这里变成手写了。 即使他本人无所谓，那也保不齐他的秘书或者随行人员会提出质疑。 毕竟在他们看来，自己的老板又不是活动前突然决定要来的，而是提前了一两天就跟主办方确认了的。结果你们就给我准备了这个？是不是有点太敷衍了？ 站在我的立场，如果发生这种情况，造成这种窘境的原因，是作为我直接客户的秦莉，并没有提前告知我，而是到活动开始前才想起来通知。 这让我哪里来得及反应？ 但这话我又不能说，所以如果客人怪罪下来，最终很可能就是我来背这个锅。 听了我的解释秦莉呵呵笑着说道：“我不是没经验嘛。希望刘总多多见谅。” 我赶紧让她再想想还有没有别的什么事情她没告诉我的，我好一并安排了。比如……她妈来不来？ 秦莉听我这么问，翻了个白眼反问道：“你说我妈会不会来？” 我茫然道：“我怎么知道你妈会不会来？自己闺女的事业，来支持一下不是很正常吗？” 秦莉见我是真不懂，于是解释道：“我妈是不可能出席的，因为我是她的直系亲属。我搞的商业活动，她要是过来，会很敏感的。所以她就算要来，充其量也就是以普通人的身份在边上看一眼。但……我爸既然来了，你说她还来干吗？” 好吧，这个我是真不懂，弯弯绕绕真多。又是职位敏感，又是见前夫敏感的。 但秦莉话说到这，我下意识地问了句：“那……你爸现在的老婆会不会来？” 秦莉嗤笑一声，再次反问道：“你说她会不会来？” “呃……”好吧，这句话的答案我知道。 随后秦莉有点小心翼翼已地跟了一句道：“她不来，但她儿子……会来的……” 秦莉说的人自然就是徐远了。 这是句废话，现在徐远是秦莉公司股东，他怎么可能不来？ 所以我失笑道：“我知道啊。他是你公司的股东，这么大事情，他怎么可能不来。”说着，我告诉秦莉，今天开完准备会，孙杰鬼鬼祟祟地拉我出去抽烟，也是跟她刚刚一样，小心翼翼地告诉我，他昨天跟谷梦瑶确认名单的时候得知，徐远也会来。 说完这个，我既无奈又心酸地感慨道：“我呢，现在已经接受了教训。整整28天……所以现在我真的没兴趣想什么狗屁徐远。我满脑子都是，再熬一天，我就能见到你了……” 话音落下，我随即便听到秦莉轻轻地重复了一句：“再熬一天，我就能见到你了……” 此情此景，我突然想到一首歌，于是我让她等一下，在电脑里找到一首叫《从前慢》的歌放给秦莉听： 从前的日色变得慢，车马邮件都很慢。 一生只够爱一个人。 从前的锁也好看，钥匙精美有样子。 你锁了，人家就懂了。 记得早先少年时，大家诚诚恳恳。 说一句是一句。 我觉得这首歌现在形容我俩的心境很合适。 我们已经熬了28天没见面了，在这个年头……真的是不可思议的事情。所以这28天的时间，真的过的好慢好慢…… 我的心因为她，对别人锁了。 我们之间也很信守承诺，说了28天不见，我们就真的是没有见面。 至于隔着30楼遥遥相望那次……我个人觉得这并不能算是见面。 听完这首歌，秦莉轻轻问我道：“一生只够爱一个人……你……真的确定吗？” 我笑着说：“我之前就说了，只要你敢嫁，我就敢娶。要不我现在就去偷户口本？明天早上我们先去民政局？星期六上午民政局好像是开门的，而且应该8点半就开门了。领完证你去接客户，也不耽误事儿。怎么样？” 我越想越觉得这事情可行。 但秦莉却好笑地说道：“你想得倒挺好，但我户口在我妈那里，我都不知道她把户口本放在哪里。怎么办？难不成你跟我去找我妈，告诉她我们要去结婚，让她把户口本给我？” “呃……”这……好像容易有命进去，没命出来…… 见我词穷，秦莉略带失望地说道：“我突然有点后悔当初买现在这套房子的时候，没把户口迁过来……” 我吸口气道：“哎……有钱难买早知道。不过这个故事倒是告诉我，以后生闺女，千万不能让她户口单独迁出去，免得到时候被哪家猪给拱了，我都不知道。” 秦莉呵呵笑着调侃我道：“所以你这是骂自己是猪吗？” 我毫不介意地答道：“我心甘情愿的当一只能拱到她这么漂亮体贴，知书达理好白菜的猪。” 之后，我们就再没提偷户口本的事情，毕竟这个事情也就是冲动的时候说一说。 真要办起来，也是不可能的。 …… 周六下午3点左右，我到了泰安酒店。我到的时候东西都已经进的差不多了。 我跟孙杰打了个招呼。至于昨天秦莉说的秦泰安会来的事情，我晚上跟秦莉打电话的时候，就已经给孙杰发了消息告诉他了。相关的安排他都已经做好了。 大概5点左右，我见到了已经许久未见的谷梦瑶，或者说，我有多久没见过秦莉，就多久没见过她。 所以我见她第一句话就是：“好久不见啊。” 谷梦瑶一愣，随后笑着调侃我道：“姐夫，你是跟我姐好久不见吧？” 听了她这话，我立刻整个人都不好了，叹口气问道：“你姐今天真不来？” 谷梦瑶看着我满脸揶揄地笑了起来，随后点了点头说道：“说实话，我真挺同情你的。也就是我姐，才能这么想出跟你隔离这种损招。” 说着，她拍拍我肩膀道：“但是，这段时间，你的表现是真不错。所以以后我绝对只认你这个姐夫。” 我有点疑惑地看着她，好笑道：“怎么，你难道还认过别的姐夫？” 谷梦瑶斜瞟了我一眼，想了想之后说道：“这倒没有，不过你也知道，某些人一心想做我姐夫。只不过我姐一直看不上。” 我点点头，她说的是徐远呗。 谷梦瑶接着道：“说到某些人，听说他最近这一个月，日子可是不太好过。而且不止他不好过，他老子日子也不怎么好过。” 我疑惑地看着谷梦瑶，后者看着我笑了笑，又拍拍我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具体的事情呢，我不好跟你多说。但是我可以很负责任地告诉你，不出意外的话。你可以安安心心地当我的姐夫了。而且某些人应该会在今天之后，在你和我姐面前消失至少3个月。” 说罢，谷梦瑶丢下满脑袋问号的我，朝着远处在指挥工人的孙杰走去。 看着谷梦瑶的背影，我满脑子都是她刚才的话。 她说徐远最近不好过，甚至他爸徐振都不好过，那难道说……是丈母娘……哦不对，是卢阿姨出手敲打过了？ 至于她说今天之后徐远会消失3个月……那说明他要被流放……不对，是外派了？ 好啊！搅屎棍终于要滚蛋了！太好了！ 丈母娘威武啊！ …… 谷梦瑶也没有待多久，她就是来看看情况的。甚至我看到她还很是和善地跟在一边理东西的吴洁璇几个人打了招呼。 随后她走到我身边，从兜里掏了一张房卡递给我道：“姐夫，这是我姐让我交给你的。我现在要去接她陪客户吃饭。我姐让我告诉你，收到房卡之后跟她联系一下。”说罢，谷梦瑶嘿嘿一笑，朝我挥挥手就离开了。 我看着手里的房卡，拿出手机给秦莉发了条百度，告诉她我已经从谷梦瑶手里收到了房卡。 片刻之后秦莉给我回了消息道：我让梦瑶带了个行李箱放到房间。一会儿你有空了上去帮我把里面的衣服拿出来挂好，免得时间长皱了。箱子里有你的换洗衣裤，晚上你就住这里。我这里最后一批客户要11点才落地，我得等他们到了送他们去酒店。你乖乖在房间，累了就早点睡，不用等我。 我仔细看了秦莉这条消息两三遍。两眼放光地回复道：好的老婆，知道了老婆。 秦莉：叫我老婆大人。 我看着消息呵呵傻笑了一会儿。拿着房卡去房间收拾东西。 除了帮秦莉把衣服挂起来，还帮她把她带来的那些瓶瓶罐罐放到卫生间。随后收拾心情，下楼找到孙杰开始工作…… 我回来之后没多久，一位酒店的经理过来给我们送了一打十好几张自助餐券，说这是谷小姐安排他送过来的。包括今天晚餐，还有明天早中晚三顿。 我们这里包括我在内，一共有5个人（孙杰、孙杰组里的祁芸、殷志峰和吴洁璇4个加我5个），每人4张，一共20张餐券。 跟经理道谢之后，孙杰拿着这些餐券撵开抖了抖，随后一边用餐券给自己扇风一边对我道：“哥，就冲这待遇……以后嫂子的活，小弟我当仁不让了。” 我略带心虚地回了一句：“你怎么不说这是谷梦瑶给你争取的福利？” 孙杰不屑地看了我一眼，压根没理我，直接把其他几个人叫过来，先是把我的餐券交给我，然后一边把餐券分给他们，一边说道：“来来来，这是秦总心疼我们刘总，给我们安排的酒店自助餐。我们这也算是沾了刘总的光，知道吧？快谢谢刘总。” 殷志峰跟祁芸自然笑呵呵地过来跟我道谢。我无奈地挥挥手，让他们得空就赶紧去吃晚饭。 不过吴洁璇的反应就很让人玩味，她也跟我道了谢。但谢过我之后就看似不经意地问了我一句道：“刘总，你确定这是秦总看你面子给我们的？而不是谷助理看孙组长的面子给我们安排的？” 听了这话，我直接没绷住笑了出来。一边的殷志峰跟祁芸瞪着眼睛看看孙杰，又看看吴洁璇。 他俩也是知道孙杰、吴洁璇还有谷梦瑶之间的暧昧关系。吴洁璇此话出口，显然是吃了飞醋了。 于是乎，他俩就在一边左看看右看看，也不走，但也不敢说话。 孙杰的反应很直接，他立刻掏出手机说道：“我现在就打电话给谷梦瑶问清楚。” 我笑着阻止他道：“这个电话还是我来打吧。” 说着，我当着他们的面给谷梦瑶拨了电话，并且开了免提。 电话接通之后，我直奔主题道：“谷助理，我刚刚拿到了这两天的餐券。谢谢你的安排。但我们吃饭是有预算的，让你掏钱肯定不合适。所以麻烦你告诉我多少钱，我给你转过去。” 谷梦瑶闻言，明显愣了一下，随即嗤笑道：“刘总，你想太多了吧？这种事情我怎么可能自己掏钱，当然是我姐让我安排的啦。钱都挂在她房间的帐上了，你要是想给钱，明天你退房的时候直接结给前台就好了。” 随着谷梦瑶的话音落下，我就感觉或暧昧，或八卦，或戏谑地目光从面前4个人眼睛里如实质一般投向了我，所以我立刻取消了免提，对着电话，尴尬地说了句，“我会看着办的。” 见我挂断电话，孙杰干咳一声，拍了拍我的肩膀道：“哥，饭钱这事儿，我看你要不就不用再另外掏钱了。毕竟……晚上你可以用你的劳动力换嘛。哈哈！” 话音刚落，孙杰这小子在我伸手抓住他之前，转身就跑。 在场的祁芸跟吴洁璇作为女生，除了捂着嘴笑，并没有多说什么。 但殷志峰作为男生，在孙杰说完跑路之后接口道：“刘总，我觉得孙杰说的还是有道理的，人情债是可以肉偿的嘛。哈哈哈哈。”他说完，也是像孙杰一样，拔腿就跑。 祁芸和吴洁璇见两个男人都跑了，也是笑着跟我打了声招呼转身走了。 但临走前祁芸竟然回过头，很认真地冲我挥挥拳头说了一句：“刘总，晚上加油哟！” 说罢，拉着在边上同样止不住在笑的吴洁璇，蹦蹦跳跳地跑了。 留下我一个人，在原地恨得牙痒痒。 在现场一直待到晚上10点多，看着设备调试什么都已经差不多了，确认好明天早上8点半过来彩排，主持人什么的会在10点半左右到之后，我便在孙杰的催促，或者说调侃下，上楼回了酒店房间。 收拾停当之后，我好不容易才按耐下激动的心情，躺在床上一边玩手机，一边等秦莉。 我没有打扰她，因为我知道这会儿她在忙，而且我相信，她肯定也是归心似箭。所以也没什么打扰她的必要。 只不过我这激动的心情持续到快12点的时候，就有点维持不下去了。因为我突然非常困，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才亢奋过头，现在那股劲过去了，有点反噬。 …… 也不知道几点，当我被洗手间传来的嗡嗡声吵醒过来。 下意识地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这会儿是12点15，也就是说我刚睡了不到半个小时。 而卫生间传来的声响，是吹风机工作的声音。 搞清楚这些，我立刻清醒过来，起身走到卫生间门口，轻轻地推开门。 当我接触到门把手的时候，一股难以言明的情绪朝我扑面袭来，紧张，激动，惶恐，兴奋，憧憬等等等等。 终于，当我推开门，那道让我魂牵梦绕了整整28天的身影，出现在了我的面前。而此刻，她和我之间，不再相隔冷冰冰的手机屏幕；她也不再是那远在30楼的细小光点。而是实实在在在我眼前，出水芙蓉一般，触手可及的丽人。 我走上前去，很自觉地接过她手上吹风机，认真地给她吹头。而我看到她在镜中看着我，嘴角溢出难以掩饰的笑意，眼眸弯成了一道醉人的月牙…… 此刻我又想起了我的那套理论：两面互相映射的镜子，深深地照入了对方的心中，看透一切。不作伪，不私藏，眼里尽是对方。 待我仔细地把眼前丽人的头发吹干，放下电吹风。 她俏生生地转过身，我俩四目相对，她伸手摸摸我的脸，双眸晃动着柔声道：“现在已经超过12点了，所以我现在宣布，刘畅同学，你的惩罚期结束了。” 我轻轻握住她在我脸上的手，轻吻了一下，出声问道：“那请问秦莉同学，我现在可以亲你了吗？” 秦莉睨着我，俏脸微红，呢喃了一声，朝我仰起头慢慢闭上了眼睛…… 我不禁想到一首诗：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今宵剩把银釭照，犹恐相逢是梦中。 第139章 发布会 次日早上，秦莉7点就起床了。虽然我还想睡一会儿，但没办法，身边的柔软离开了怀抱，想睡我也睡不了了。所以不得已，我也只能跟她一起起床。 至于昨晚……在我用了从某网络小说里学来的一招名叫“小狗喝水”的招式之后……秦莉就死活不肯让我再做别的了…… 这不得不让我认为，是不是我还没喝几口，她就浑身紧绷，甚至连话都说不出来这事……让她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咱也不敢说，咱也不敢问。 但不管怎么样，小刘畅昨天晚上还是交到了新朋友。 毕竟大家交朋友讲的是互帮互助，有来有去嘛。更何况还是有日本留学经历的硕士高材生，有些事情不说无师自通，但多少也是有点知识储备的。 总之，食髓知味之后，秦莉去卫生间刷牙漱口，至少搞了5分钟，同时还逼着我也必须刷牙刷够5分钟才能亲她。 眼看，这会儿，她在刷牙的时候还不忘甩我白眼，我则不甘示弱朝她吐舌头。 随后，她就对我使用了暴力…… 收拾停当之后，我俩一起去餐厅吃了饭。 秦莉这会儿穿了一套颜色相对没有那么出跳的GUccI连衣裙。脚上一双，跟不太高的chANEL凉鞋。 其实昨天我在她的箱子里一共拿出了两套衣服。 一套是她现在身上穿的，还有一套是跟“径”品牌主色调相近的pRAdA淡棕色连衣裙，这套衣服她会在活动开始之后去房间换上，同时还有一双跟有7-8公分高的JImmY choo高跟鞋。 现在这身，包括脚上这双跟不是太高的鞋子，都是为了让她白天去接今天到上海的经销商时候，能相对舒服一点。而晚上有媒体，所以她会穿得出跳一些。 等我们吃完出来，刚刚8点，妥妥的在门口碰到了刚刚准备进去吃饭的孙杰。 他也是很久没见秦莉了，很是开心地叫了声：“嫂子，好久不见啊。” 秦莉笑着跟他打了招呼，随后孙杰贱兮兮地说道：“嫂子，我哥的劳动力够不够今天我们几个的伙食费？” 他话还没说完，我直接就让他赶紧滚，秦莉却一脸茫然地问我道：“孙杰这话是什么意思？” 见孙杰颠颠地走远，我在秦莉耳边说了两句，只见她的双颊肉眼可见地染上红晕。随后狠狠掐了我一把，让我跟孙杰一样赶紧滚。 我龇牙咧嘴地调侃道：“我觉得我的劳动力输出的还不够，秦总，要不今晚……” 秦莉瞪了我一眼道：“房卡还在你身上，晚上结束了你先回房间，我跟客户吃完饭再过来。” 说完这句，她冲我招招手，示意我靠近点，我凑过去之后，她飞快地在我嘴上啄了一口后说道：“亲爱的，今天是你生日，晚上我送你一份大礼。” 说罢，秦莉挥挥手，转身离开。但没走几步，又回过身，用食指和大拇指冲我比了个心之后说了一句：“生日快乐哟。” 我呵呵笑着目送秦莉离开。 看着她的背影，我再次拿出手机对着她拍了张照，一如当初偶遇她的时候一样，发给了她，并且留言道：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秦莉还没走远呢，我看着她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停下脚步又回头看我，明显犹豫了一下之后，转身快步朝我跑来，猛地扑到我怀里，我抱着她失笑道：“这么感动啊？” 秦莉点了点头恩了一声，松开我之后嗔怪道：“今天晚上可不许再像昨天那样睡着了。” 我愣了愣之后一本正经及地回答道：“好的大王，知道了大王。” 秦莉笑着说道：“叫我女王大人！” 我凑到她耳边轻轻吹了口气道：“那女王大人对昨晚我的表现……还满意吗？” 这次不仅双颊，就连她的耳朵都一起肉眼可见地红了。一把推开我，秦莉咬着嘴唇，娇艳欲滴地轻声嘟囔道：“我不介意你今晚再多喝几口水。” 说罢，不理会目瞪口呆的我，迈着傲娇的小步伐，转身小跑离开。也不知道是刚才她这虎狼之词让她有点害羞，还是因为她要迟到了。 我第一次发现，原来穿高跟鞋还能跑这么快。 切！喝就喝，谁怕谁！有本事我喝几次，你也喝几次！ …… 待我来到宴会厅的时候，供应商已经把设备都打开，开始调试了。 一会儿之后，孙杰他们几个也到了。大家各司其职，根据执行手册上的分工站到自己的岗位开始内部彩排。 10点半 主持人以及相关的演职人员也到了现场。我跟他握手寒暄之后，孙杰把主持人的手卡给到他，包括他另外单独购买的一张中午的自助餐券。 随后我们就开始了正式的彩排。 中午12点多 谷梦瑶穿着高跟鞋和一身连衣裙到了现场。今天她是一早就陪在秦莉身边跟她去接客户的，现在出现在这里，说明秦莉已经回酒店了。 她这会儿过来，主要是跟孙杰约好，要来看一下最重要的一个开场表演。 她过来的时候，我看到她走路的速度明显比较很快，估计她是看完开场表演，还要回秦莉那里，所以才会显得如此着急。 但这会儿酒店的工作人员正在给现场的每个座位上放矿泉水，所以地上有好几个放水瓶的纸箱。 好巧不巧地，谷梦瑶在经过一个放在地上的纸箱的时候绊了一下。 随即，我眼睁睁地看着她惊呼一声，跌坐在了地上。 见状，我立刻想跑过去看她情况。但孙杰离谷梦瑶更近一些，他反应比我还快，几乎是谷梦瑶绊到的一瞬间，他就启动跑过去了。 但毕竟孙杰不是超人，没法瞬移，所以谷梦瑶还是跌坐在了地上。孙杰比我先一步到了谷梦瑶身边，把她给扶了起来。 这宴会厅铺了地毯，所以在我看来，虽然谷梦瑶跌倒，但摔是肯定摔不坏的，最大的可能就是扭到脚。 只是当我走到近前的时候，愕然发现，并不是这么回事。谷梦瑶扭没扭到不知道，但她的小腿上，已经有了一条2-3公分长的血痕，甚至还有一点在往外渗血。想必是摔倒的时候剐蹭到了一边放水的纸箱。 这个时候，一边的酒店服务员已经处在了呆傻的状态，孙杰扶起谷梦瑶，确认了一下她没有扭伤，而是擦伤之后。立即转头，对着在一边发呆的服务员问道：“你们有医药箱没有？” 服务员回过神，讷讷地点点头，没说话也没动作。 孙杰怒道：“那你还愣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去拿？！” 他这个状态把我都吓了一跳，更不要说那个看上去只有20岁出头的服务员了。不过还好，他好歹是个男的，如果是个女的，估计能被孙杰这一下给吓哭。 服务员反应过来之后，立刻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了出去。 趁这功夫，孙杰直接脱了谷梦瑶的高跟鞋，捏着她的脚做了一系列类似外科医生诊断时候才会做的动作，确认谷梦瑶有没有扭伤。 谷梦瑶则是红着脸回答着孙杰的问题。 此时我还以为孙杰只是有点外科常识而已，但当刚刚那个服务员带着医药箱回来，孙杰熟练地从里面拿出酒精棉花，镊子之类的医疗用品，动作极为专业以及娴熟地给谷梦瑶消毒，清理伤口。最后他竟然还从自己随身的钱包里，掏出一张能有半个巴掌大的创口贴。 虽然我在执行项目过程中，也会随身携带创口贴，因为现场难免会碰到划伤之类的事情。甚至可以说，孙杰这个习惯还是我教他养成的。但……这么大的创口贴……坦白说，我都没见过有这么大的。 看他处理伤口的手法如此专业，我忍不住问道：“孙杰，你学过急救？” 孙杰此时正在小心翼翼地给谷梦瑶贴那个创口贴，待贴完之后，他才呼出口气，站起身回我道：“我外公是外科医生，从小耳濡目染，这种事情早就会了。我甚至在我外公的指导下，给我爸做过最简单的那种脓包引流手术。嘿嘿。” 听着孙杰的话，我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只不过跟我的惊悚相比，谷梦瑶此时看孙杰的眼神……就已经充满了赤果果的……涟漪了。 也就是这个时候，我看到了刚刚去吃饭的祁芸跟吴洁璇，正好回来了。 我赶忙冲孙杰一边使眼色，一边说道：“孙杰，你要不要去洗个手？” 孙杰下意识得往边上看了看，随即立刻点头道：“谷助理，你先听刘总安排，开始彩排，我先去洗个手马上回来。” 至于谷梦瑶……这个时候，她的智商应该已经清了零，孙杰说什么她都不会有异议。 只见她穿好高跟鞋，目视着孙杰离开之后，才转头跟我说道：“姐夫，那……那我们开始吧。” 暗自叹了口气，我拿起手上的话筒，招呼演员和控台的人开始彩排开场秀。 孙杰也没去多久，我们这边刚刚准备好，他就回来了。之后他很自觉地前往控台区域，没有靠近谷梦瑶。 而我则尽职尽责地站在谷梦瑶身边，努力地在向她灌输开场秀所传达的意思和意境。 寄期望于她的心思多少能回过来一点，别再……看着孙杰…… 不过我的努力基本上是无用功，因为彩排结束之后，谷梦瑶很敷衍地告诉我挺好的，她没什么意见。 说完这句，在原地傻站了好几秒，见孙杰还在控台，完全没有过来的意思。她才想到自己身上还有事，跟我打了个招呼走了。 在她走后，我拉着孙杰去吃饭。 因为之前为了等谷梦瑶，我让吴洁璇她们几个先去吃了。 现在谷梦瑶的事情搞定了，自然就轮到我和孙杰去了。 在吃饭的过程中，孙杰也是唉声叹气地意识到了刚刚自己的行为，势必会给谷梦瑶带去很大的冲击，这完全是在自找麻烦。 但话说回来，碍于当时的情况，他这么做好像又无可厚非……所以我也是赞同他的想法，这下他麻烦大了。 甚至我还告诉他，让他做好这事情被吴洁璇知道以后，吴洁璇彻底跟他划清界限的心理准备。 一顿饭，在孙杰的哀怨声中过去。 …… 下午2点，我们这边一切准备就绪。 活动分为三个区域，签到区，外场还有内场。 这会儿媒体记者们已经开始陆陆续续拿着邀请函过来签到了。当然，按照规矩，车马费和礼品，得在活动结束之后再给。不然……他们拿了东西直接走，我们和客户都没地儿哭去。 大概两点半的时候，嘉宾开始陆陆续续抵达现场。 按照计划，3点前的时间，媒体和嘉宾的主要活动区域是在签到区和外场。 签到区的作用顾名思义，自然是签到。至于外场区域，就是我们之前在提案过程中说过的，以各种主题所布置的几个场景。 所有到现场的人，都会通过一个用若干屏幕，以及桁架结构布置出来的“时空路径”，体验了“径”品牌的威士忌，从麦芽最后酿造成酒的完整过程。 路径的尽头，会有代表了亲人，友人和恋人的三个主题场景，可供进入。通过这些场景，我们向现场的嘉宾和媒体传递“径”品牌的理念和价值观。以及“径”产品在这些场景中，所发挥的重要作用。 某种程度上说，我们这也算是一个小型展览。同样有声光电，投影、视频。只不过没有那么意识流而已。 当时间走过3点，孙杰收到谷梦瑶的百度，说活动可以在15分钟后开始。 于是大家开始严阵以待。主持人开始口播活动将在15分钟后开始的提示。 3点过5分的时候，我在宴会厅门口，看到秦莉引着秦泰安以及另外4-5个人，一起从签到处外往宴会厅走，当然，这4-5个人不包括站在秦泰安身边一脸乖巧的徐远，还有跟在队伍最后的谷梦瑶。 一行人经过宴会厅的时候，秦莉看到了我，但她没有什么表示，毕竟这个时候也不方便。只不过秦泰安却止住了脚步，朝我挥挥手，示意我过去。 我一愣，随即对着对讲机说了一句:“VVIp到了，我现在过去接。孙杰让主持人开场提醒停一下，等我通知再开始。” 待孙杰在对讲机里回了一句：“收到。”的时候。我已经来到了秦泰安面前，恭恭敬敬地叫了一声“秦总。” 秦泰安拍拍我的肩膀，看向秦莉问道：“小秦总，我让刘畅过来代你跟我们介绍一下会场，你不介意吧？” 秦莉笑着说：“刘总是这次活动的承办方负责人，说实话，他比我这个甩手掌柜对现场可是了解得多了。” 这个时候也由不得我多想，既然老板都开口了，我只能笑着开始了我的表演。 此时因为主持人之前的广播，外场区域的人已经开始陆陆续续往内场的座位过去就坐了。所以这时候外场展示的区域已经没有什么人了。现在这十来个人，也得以有了一个最好的观展体验。 而我，就是这个团队的导游加讲解。一路声情并茂地从“时空路径”讲到了亲人、友人和恋人几个展区。 过程中秦泰安问我道：“怎么没有职场的身份？” 我笑着答道：“不满秦总，我倒是想有，但大多数公司还是不推荐上班时间喝酒的。”顿了顿，我开了个不大不小的玩笑道：“就好比现在，我就挺想跟诸位喝一杯，但一方面情况不允许，另一方面，我要提了这要求，怎么看，多少好像都是占了小秦总便宜。” 秦莉闻言，立刻开口道：“一会儿活动结束之后有品鉴环节，到时候酒管够。” 几个玩笑下来，大家也算是其乐融融，我更是把忽悠的水平发挥到了极致。引经据典，将三个场景的主题声情并茂地跟几位描绘了一番，大有回家吃饭、好友聚会，谈情说爱的时候，现场没有“径”的存在，就是大逆不道之感。 忽悠完后，我领着众人到了前排就坐。待几人坐定，才冲着对讲机说道：“孙杰，可以开始了。” 说罢，我到控台边上找了瓶水，猛地干了半瓶。 奶奶的，刚才真的是用了毕生功力，才没出什么纰漏。虽然不知道这些都是什么人，但看秦泰安对这几个都客客气气的样子。估计来头都不小。 随着主持人的画外音响起，提示活动将在一分钟之后开始。 场灯暗下，现场除了有一些手机屏幕的光亮以外，一片漆黑。 随后，舞者就位，音乐淡入，屏幕画卷打开，伴随着音乐与视频的铺开，舞者开始了以“径”为主题的开场表演。 …… 活动流程推进的很顺利，开场表演之后就是主持人上台哔哔了一堆品牌的内容。 主旋律歌颂完，他开始邀请不同身份的嘉宾上台，一起参与分享品牌故事，产品信息等等内容。 这些既定流程过完之后，主持人开口邀请今天莅临的最有分量的嘉宾，泰安集团董事长，秦泰安上台发言。 凭心而论，秦泰安上台发言这个流程还是挺突兀的，按照之前的计划，这个时候上去的应该是秦莉。突然冒出个秦泰安，感觉就很出戏。毕竟他跟“径”这个品牌表面上开起来，完全没关系。 而且我也跟秦莉确认了，要不要说秦泰安原先是“径”拥有者的身份。秦莉否定了这个想法，只是说，就介绍他老子是泰安集团董事长就行了。这就变成了为了请他而请他。很是生硬。 于是乎……现在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可能这是我吹毛求疵吧，因为我是从活动整体性的角度出发的，但现场其他人，尤其是我看到那些跑财经新闻的记者，在听到秦泰安名字之后，立刻从刚刚兴趣缺缺的状态，转变为坐直身体做倾听状。 在秦泰安上台之后，一时间，现场气氛肉眼可见的热烈了不少。 我其实对秦泰安上台之后会说什么还是挺好奇的，尤其是他会不会公开她跟秦莉的关系。虽然这个事情在某个圈子里都不是什么秘密。但……绝大多数人不是都不知道嘛，更何况今天还是当着媒体的面。 秦泰安也没让我等多久，只见他上台跟现场的众人打过招呼之后，开口第一句话就让全场一阵骚动，“其实本来我不想上这个台说这番话的。但没办法，作为一个父亲，一把年纪了，看到自己唯一的女儿，在事业上能有这么好的发展，我不过来助一个阵，摇旗呐喊一下，好像说不过去。” 待台下骚动过后，秦泰安开始了唠家常模式，他说道：“我本身也是个喜欢喝酒的人，家里收藏了不少好酒。但自从我女儿秦莉早些年去日本留学，给我带回来一瓶‘径’之后，我就深深地爱上了这个品牌。” 顿了顿，秦泰安介绍道：“机缘巧合下，我收购了‘径’这个品牌，但却一直没怎么关心。所以两年前的时候，我索性把这个品牌交给了秦莉。也是希望‘径’品牌，能在她这样年轻人的手上发扬光大，而不是在我这样的老头子手里故步自封……” 我只能说，堂堂秦泰安，为了撑自己女儿，已经是豁出去了。 对于秦莉来说，她老子把路铺到这个程度，她后面的生意，势必会好做不少。毕竟明天之后，但凡有点商业嗅觉的人，都会知道，秦莉是地产大亨秦泰安的闺女。 如果真有合作机会，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即使买卖不成，那故意刁难的情况，估计也基本可以杜绝了。 而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只能酸溜溜地说一句：人家的起点就是我等的终点。属实让人羡慕、嫉妒、恨。 不得不说，主持人还是非常专业的，秦泰安的发言，多少让现场众人有点哗然。毕竟谁都不会想到，向来以杀伐果断着称的秦泰安竟然可以为了扶自己闺女出道，做到这个程度。某种程度上，说他有点卑躬屈膝都不为过。 但主持人却丝毫没有受到刚刚秦泰安发言的影响，在秦泰安说完之后，一边请秦泰安落座，一边还不忘评论两句可怜天下父母心，哪怕到了秦泰安今时今日的位置，还是要为子女操心。 甚至还拿自己开了个玩笑，说他也是个父亲，孩子今年5岁。今天之后，他决定以秦泰安为榜样，为了让他5岁的孩子能在幼儿园混出个人样。他会自告奋勇去为孩子幼儿园的迎新晚会做主持。 台下哈哈笑过之后，主持人很自然地进入下一个环节，邀请今天发布会的正主，秦莉上台发言。 秦莉一身淡棕色套裙，在追光灯的照射下，耀眼夺目。再加上她脚上那双JImmY choo，更是闪烁着点点星光。让她整个人看起来都分外亮眼。 只见秦莉款款走上舞台，优雅地接过主持人递过的话筒，面带笑容，自信从容地扫视全场。 我原本是坐在控台区域的座位上的，这个位置能让我从面前的导播台屏幕上，看到3台摄像机机位传来的秦莉近景、中景和远景的三个视频信号。 我用手机给这几个画面拍了一张照，随即放弃屏幕，而是直接站起身，看向舞台上那个光彩夺目的身影。 我没有选择坐在那里看向明显更加清晰的屏幕，而是直视着舞台。我想亲眼看看我的女人，是怎么在所有人面前熠熠生辉，把自己的魅力和气场彻底释放的。 在秦莉上台的那一刻，她的颜值已经足够技惊四座了。 而当她开口之后，则是让有些沸腾的现场瞬间安静下来。想必大家都想看看，传说中秦泰安的女儿，除了颜值以外，到底还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今天秦莉的发言是有讲稿的。所以此刻，她正看着舞台下方的反看屏幕，中规中矩的念着讲稿。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以为她作为公司老板，要说一堆感谢各种人的话，以及站在自己的角度对于“径”品牌的理解和期许。 洋洋洒洒的说了能有2-3分钟。我瞄了一眼此时扫过观众的一个机位的画面，我甚至能很清晰的从现场观众的神态中看到了失望。 这也很正常，毕竟刚刚秦泰安这么一出，让大家对秦莉都充满了好奇，但她的表现到目前为止，除了颜值出众以外，其他地方……看上去好像也就这么回事。 只不过这种失望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在秦莉念完刚才那些无关痛痒的内容之后，话锋一转，开始说起了干货。 她以公司董事总经理的身份，代表公司，介绍了对于未来的规划和发展计划。重点就是近期在日本的酒厂扩建情况，以及在国内的销售情况。 而这些东西，都是有实打实数据支撑的，并不是空话套话。 这就好比给台下的众人打了一支强心剂，尤其是在做的一些本来还或多或少处于观望状态的经销商，这支药剂的效果就格外明显。于是乎，台下本来松散的气氛明显一凝。 但这还没完，不对，应该说，当在场的众人以为刚刚这些已经是全部的时候。秦莉跟我当初在他公司提案的时候一样，跟主持人完了一出故作忘记后续内容的把戏。 在主持人的提醒下，秦莉略显懊恼地说道：“抱歉，我差点忘记了，我们今天是一场发布会，所以好像还有新品需要发布的。” 说着，秦莉自顾自地走到舞台一侧，刚刚由工作人员搬上去的一个橡木桶道具旁边，在主持人的倒数下，拔出了橡木桶上的一个软木塞。伴随着灯光和音效，舞台上方桁架上，缓缓落下了一个盖着黑布的东西。待几束灯光对准它之后，它身上的黑户突然从一侧被抽走。露出了内部的一个透明盒子，而透明盒子内部，就是秦莉之前跟我提过，经由日本设计师重新设计过包装的高年份酒。 待这酒彻底揭幕之后，秦莉走到舞台中央，对它进行了介绍。同时表示，这个是预计会在11月份投入市场的，相对目前产品来说年份高一些的酒。 但是！注意这个但是，但是其实她们还会在年底的时候酌情推出一款，比眼前这瓶年份更高的产品，达到了25年。 而且全球限量3000瓶。每瓶建议零售价元人民币。 这个消息引起了现场几乎所有人的震惊。 在众人的惊呼中秦莉神秘一笑，开口道：“刚刚我提到的25年的‘径’，今天现场有且只有一瓶，稍后，工作人员会安排大家品鉴。” 这话算是一石激起千层浪，我甚至看到秦泰安都跟身边的人开始交头接耳起来。 此时我也是一脸懵圈的状态。发布25年限量款这事，秦莉连我都没有告诉。 看着现场气氛如此热烈，主持人请秦莉落座的同时，也是不忘临场渲染一波，直接把大家的情绪调动到了最高。 也是在这样的气氛中，发布会临近了尾声。 而此时，主持人也根据手卡上的提示，告诉在场的众人，后续的品鉴活动，大家可以自行前往3个主题展区，那里的工作人员已经为大家准备好了不同年份的酒，供大家品鉴。 随后台下立刻有好事者大声询问道：“品鉴的酒里，有没有传说中的25年限量款？”这事儿刚刚我已经说了，连我都不知道，更不要说主持人了。 所以此刻主持人只能把这个问题抛给了在台下就坐的秦莉，一边负责递话筒的吴洁璇，立刻跑去把话筒递到秦莉手上。秦莉接过话筒之后答道：“想要品尝这酒的经销商或者媒体朋友，可以在活动结束之后找我的助理谷梦瑶。” 说着，谷梦瑶就从一边位置上站了起来，甚至这个时候，她手上已经抱了那瓶传说中25年的酒了。 负责追光的师傅也是很及时地把追光打到了谷梦瑶的身上。此刻，她，或者说她手上的这瓶价值块人民币的酒，无疑成为了全场最靓的仔。 待主持人说了一段结束词，今天这个活动也算是圆满结束了。 第140章 生日礼物 这个时候，孙杰在对讲机了说道：“刘总，谷梦瑶叫我让你跟着秦总一起去休息室陪一下。” 我说了句“收到”，便快步走到前排，跟着秦莉一行人前往预先准备好的小会议室。 同行的除了刚才进门时候的那些人，还有几位秦莉这里事先安排好的媒体记者。 到了小会议室之后，秦莉先是去另外一个单独的房间做了一个15分钟左右的采访。 问题和内容都是事先安排好的，所以在秦莉公司工作人员的安排下，很快就结束了。 随后我很是自觉地让一起跟过来的吴洁璇给几位媒体老师分发礼物。这几份礼物可跟外面普通媒体的不一样。车马费要多不说，还每人送了一瓶刚刚发布的高年份酒。 外面的媒体都是普通年份的。 做完这些，吴洁璇去外面帮忙了，秦莉的同事也该干嘛干嘛去了。而在所有工作人员都离开之后，房间里就剩下秦莉跟我两个人。 我示意她该去隔壁陪大佬了，但秦莉却一脸疲惫的坐在那没动。我也是有些心疼地想上去安慰安慰她。 只不过还没等我有什么动作，我右手边的门口就响起了徐远的声音，只听他说道：“秦莉，那边都在等你呢。” 秦莉转过脸点点头，呼出口气后直接起身，朝着门外走去。只不过她路过我身边的时候，故意捏了我一下手。这个小动作让我一下倍感温暖。而她在却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若无其事地走了出去。 我也是想跟在她身后一起出去。不过到门口的时候，徐远拦住了我。示意我跟他去抽根烟，他有事情找我聊聊。 秦莉在我身前，她闻言也是停下脚步，我见她明显脸色不善地看了一眼徐远，后者赶忙举起手，失笑道：“放心放心，我就好好跟他说几句话。” 秦莉看了看我，我好笑地说道：“你赶紧去陪大佬吧，我跟徐总说两句就来。” 秦莉闻言点了点头，然后又瞪了一眼徐远以示警告。后者苦笑地摇了摇头没说话。 随后我跟他找了个安全通道点了烟，徐远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我要去新加坡了。这事你知道了吧？” 我一脸懵圈地看着他“啊？”了一声。 徐远也是略显疑惑地看着我，随后苦笑一声道：“不知道没关系。我就告诉你，我要去新加坡三个月。明天就走了。” 我恍然地“啊……”了一声。不知道怎么接这个话。 徐远明显也没想让我接，只听他继续说道：“刘畅，我为之前在机场的事情跟你道歉。” 我又“啊……”了一声，对他这没头没脑，跨度极大的聊天方式有些不适应。 徐远讪笑一声，用一种我跟他认识以来，从未见过的惆怅语调问我道：“你说……我们当初在厦门的约定，现在还有效吗？”说着，他有意无意地看了我一眼。 这个问题…… 以现在的状态来看，我不知道这是他最后的倔强和骄傲，还是对我最后的试探。 犹豫片刻后，我试探道：“徐总，实话实说。虽说还有4个月，但如果我要说有效，你信吗？” 扔掉烟头，踩灭之后徐远抬头看了我一会儿，耸肩道：“你说有效，我就信。” 抽完最后一口烟，我实话实说道：“按现在我跟秦莉的发展……我要说有效，恐怕连我自己都不信。” 拒绝了徐远递过来的烟，他兀自续了一根之后说道：“我知道，以现在的情况看，我跟秦莉基本上已经没什么希望了。” 我惊讶地看向徐远，不知道他这话说出口，算是认命接受现实了，还是…… 见我想开口，徐远摆手打断道：“你放心，我也不是拿得起放不下的人。现如今，我能对你说的，希望你能好好待她。” 说着，他拍了拍我的肩膀道：“放心，我早说过，一码归一码，生意是生意。” 说罢，在我的莫名下离开了安全通道。 看着安全通道关上的门，我不知道徐远这番话，到底是是真心还是假意…… …… 待我回到会议室，包括秦泰安在内的几个大佬已经各自拿着一个酒杯开始喝上了。 见徐远跟我进来，甚至还招呼我俩过去喝一杯。徐远倒是没什么顾忌，直接过去从桌上拿了一杯。 但站在我的角度，虽然我内心是想去喝一点的，毕竟他们这会儿喝的，是一瓶放在桌上，上面写有25年字样的酒，这明显是秦莉单独给他们留的。 只不过，怎么说我现在也是在工作，多少得矜持一下。 于是我摆手道：“秦总，说实话我确实挺馋的。但……我这在工作呢，一会儿还有收尾的事情要做。要不……你给我留点儿，我出去安排一下再过来？” 秦泰安听了我这话倒也没说什么。 但这时候秦莉拿了个杯子递给我道：“刘畅，你就陪我爸喝一杯吧。” 我看着秦莉，又看看在那似笑非笑的秦泰安，立刻双手接过秦莉递给我的酒，弯腰大声说道：“谢谢甲方爸爸赏酒。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在场的人见我耍宝都呵呵笑，秦莉更是直接白了我一眼。 秦泰安佯怒道：“刘畅，本来我还不想说你。但现在你这什么意思？我让你喝你不喝，秦莉让你喝你就喝了？” 我假意委屈道：“秦总，您这就是冤枉我了，我其实很想跟您喝的……”说着，我看了看秦莉，不太好意思地继续说道：“这不是碍于小秦总在这儿，我多少得矜持一下嘛。万一我这贪杯的行为，被她定性为工作不认真……那我不就得不偿失了嘛。” 看了看被我暗中拍了下马屁的秦莉，我对秦泰安几人道：“但现在既然小秦总已经首肯了，那这杯酒我就斗胆敬诸位长辈一杯。” 说着，我举起酒杯，跟在场的几位示意一下，见大家都举了杯，我也不客气，将自己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随着口感醇厚的金黄色液体从舌尖进入咽喉，胃部紧接着传来一阵暖意，我呼出一口酒气，同时口腔里，唇齿间也弥散出了一股浓浓的麦芽香。 单一麦芽威士忌和调和型威士忌最大的区别就是麦芽的香味。这酒度数不算太低，但入口并不辛辣，仔细品品，甚至还有丝丝甘甜，口感俱佳。 我知道这真的是好酒，很是真挚地赞叹了一句。两眼放光地问秦莉道：“小秦总，冒昧问一句，这酒……真只有3000瓶？” 秦莉刚刚也跟着抿了一口，听了我的话微微额首道：“现在只剩下2998瓶了。” 我立刻懊恼地说道：“啊呀啊呀……早知道喝慢点了。” 秦泰安呵呵笑道：“你小子少在这儿装蒜，行了，酒也敬了，马屁也拍了。知道你还有事，赶紧滚蛋，该干嘛干嘛去吧。” 听了这话，我顺着台阶跟在场几位告辞。 虽不知道让我过来陪一下这事，到底是秦莉的意思还是秦泰安的意思。但不论如何，现在我也算是陪过了，就像秦泰安说的，酒也敬了，马屁也拍了。我的使命应该也算完成了。 出得门来。我立刻回到现场，品鉴活动以及媒体车马费的发放，也在有条不紊地进行中。 差不多5点半的时候，现场的嘉宾记者彻底清空。 孙杰组里的几个人，已经跟秦莉公司的几个同事打成了一片，这帮人甚至都开始一边喝一边聊起来了。 不过在这群人中，我没看到谷梦瑶，想来她应该是去秦莉那里了。 6点的时候，供应商过来撤场，秦莉公司的几个人也跟我们道别，说他们还有其他收尾的工作要做。 我跟孙杰几人则是去了酒店自助餐厅吃饭。 吃完饭后，因为孙杰之前没喝酒，所以由他负责开车送剩下几个人回去，不过祁芸跟殷志峰很有眼力见，直言说他们自己打车走。让孙杰送吴洁璇回去就好了。 至于我…… 我也懒得跟他们解释了，晃了晃手里的房卡，无视他们的揶揄和调侃。直接上楼回了房间。 在房间收拾一番，此情此景我也无心工作，只能坐在桌边有一搭没一搭的地追着剧，大概9点半左右，秦莉推门进屋。 一进门，她立刻很没形象地甩掉了脚上的高跟鞋。我乍一看，以为她喝多了，赶忙上前扶住她，接过她手上的包道：“没事吧？喝多了？” 但秦莉却摆摆手说道：“没事没事，喝了一点，但肯定没多。” 我问了她几句，确定没事之后，去桌上拿了瓶水拧开递给她。 秦莉喝了两口，把水放回桌上，起身让我帮她把背后的拉链拉开，顺便帮她从箱子里拿一套换洗衣服出来，她要立刻马上去洗澡。 恩…… 其实我昨天收到她让我替她理箱子的消息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了某些东西。只是她现在对这些事情好像已经完全不在意了。 这让我感觉挺奇妙，有点欣喜，又有点担忧。 欣喜的当然是因为她已经完全对我不设防了，担忧的是……我们难不成这么快就进入了老夫老妻的阶段了？ 不过这多少有点杞人忧天，无病呻吟的意思。多想无益，她对我不设防总归是一件好事。 就好像有人说，判断两个人关系恋爱时间长短的一个重要参考标准，是会不会在对方面前肆无忌惮的放屁。 就这方面来说，我目前还是有点在意的，但秦莉好像就没什么所谓。 所以这让我觉得我是不是有点太放不开了？尤其是经历过昨晚的事情之后……对吧…… 一边想着这些，一边给她拿了衣服递进浴室。秦莉伸手接过之后跟我说了一句，“一会儿应该有服务员送东西上来，你到时候开一下门。” 我应了一声，便回到电脑前继续追剧。 没多大会儿，听到有人敲门，开门之后，发现服务员推了一辆餐车，上面有一块小蛋糕。我道谢之后接过盘子拿进屋里。 这显然就是秦莉为我准备的生日蛋糕了。 待秦莉洗完澡，让我帮她吹完头之后，我俩坐在桌前。她很有仪式感地插上蜡烛点上。随后煞有介事地让我摆姿势许愿，在我不情不愿的拜了个许愿的样子后，她笑呵呵地拍了照。 待我吹灭蜡烛，她轻轻柔柔地对我说了句“生日快乐。” 呵呵一笑，说了句“谢谢。”我迅速抹了一块奶油在她脸上…… 一阵笑闹过后。秦莉郑重其事地从她随身的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递给我道：“给你的生日礼物，看看吧。” 我疑惑道：“这还是头一次见到有人的生日礼物是给文件的。”一边接过文件，我掂了掂，煞有介事地开玩笑道：“车子的产证应该不会，里面就是单纯的文件，没有钥匙。难不成……是房产证吧？” 秦莉很淡定地说：“你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她这话说出口，我瞬间不敢打开了。我失笑道：“不是，如果真的是房产证，那我肯定不能要。看我都不想看，免得知道地方了以后后悔。” 秦莉见我这么谨小慎微，笑着否定道：“放心，不是房子。而且我现在这身家，也送不起你什么像样的房子。之前说送台车给你，你也不要。” 好吧，见不是房不是车，那我心下稍安。 于是打开文件袋，取出了里面的文件。定睛一看，我愕然地抬头，看向正在朝我微笑的秦莉，只见她笑着调侃我道：“刘总，我记得你之前用自己学历不够的理由拒绝过我。恩……还有别人。所以……现在你手上有了这份东西之后，能闭嘴了吧？” 我看着手上的文件，这是上面已经写了我名字的交大mbA入学通知书，以及一些相关文件。 且不说我没有经过任何笔试面试，就获得这个资格这件事能值多少钱……单论这mbA的学费……以我的了解，按照现在的行情，已经妥妥的超过40万了…… 我抬头苦笑道：“秦莉啊……这几张纸不比一台车便宜吧？” 秦莉摇摇头道：“学费分三年付的，我就付了第一学年的40%，后面是40%和20%这个你就自己付了。”想了想，秦莉又补充道：“不过你要是想让我帮你继续付两年，当明后年生日礼物的话，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这样的话，多少会少了点期待感。” 我没纠结后面两年谁付钱的问题，也不需要纠结，肯定是我自己付。 我现在更关心的是两个问题，第一，搞到这个资格她付出了什么，不管是钱还是人情，第二，学费一共多少钱。 当我问出这两个问题之后，秦莉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戏谑地问我道：“怎么？我要是说这个人情很难还，你准备怎么办？” 她这个问题把我搞得一愣，但随即我就说道：“那你得先告诉我你是怎么搞定的，我才能告诉你我准备怎么办啊。” 秦莉一边摆弄着自己的头发，一边嘟囔一句道：“也没怎么搞定啊，就是让我妈帮忙打了个招呼。就搞定了呀。” “呃……”敢情是丈母娘帮的忙啊，那这个人情…… 见我没什么反应，秦莉一脸好奇地凑过来问我道：“你现在知道了我是怎么搞定的，那你准备怎么还这个人情？” 我想了想，看着她很是认真地说道：“既然是丈母娘帮的我，那我对她最好的回报肯定就是好好对你啦。嘿嘿。” 说着，我拉过坐在床上的秦莉，让她坐在我身上，环着她的腰亲了她一口。 亲昵了一阵后，我又追问她学费的事情。 搂着我的肩膀，秦莉答道：“学费当然就是市场价，现在是40万出头点，第一期40%，算上学杂费之类的，我付了16万多不到17万。” 想了想现在我手上的钱，堪堪也是够付的，于是我立刻说道：“这钱不能让你出。” 但秦莉听了我这话，直接板下了脸，满脸不悦地说道：“刘畅，你要是再这么说我就生气了！” 我苦笑着想解释，但秦莉打断我道：“我知道你想说，我一下给你花十几万对你来说有点过了。而且这点钱，以你现在的收入水平也负担得起。所以没必要让我给你花这么多钱，对吧？” 我讪笑着点点头道：“全中。” 也不知道秦莉是怎么想的，突然就捧着我的脸亲了一口，也不生气了，反而是搂着我肩膀靠在我怀里说道：“那你就想，这钱是你从我爸那里挣来放我这里的。我现在属于取之于民用之于民。这样你是不是就能接受一点了？” “啊……”我思考了一会儿秦莉这话，随后不太确定地问道：“你看我这么理解对不对啊，就是我把从老丈人那里薅了出来的羊毛交给你，然后你用其中一些羊毛，给我做了件羊毛衫，对吧？” 秦莉噗嗤一声笑出来，拍了我一下之后说道：“除了老丈人这个叫法不准确以外，其他都没什么问题。” 我点点头，深以为然地说道：“恩……你要是这么说的话，那我就坦然多了。但我还是觉得老丈人这个叫法没毛病，毕竟刚刚我叫丈母娘的时候，你也没反对。” “呸！”秦莉啐了一我口。还不等她继续张牙舞爪，两片诱人的唇瓣，就被我一口咬住…… …… 一阵意乱情迷之后，我去浴缸里放了水，来到床边，我抱起近乎虚脱的秦莉，把她轻轻地放进水里，让她以一个舒服的姿势，靠在我身上。 有一说一，对于早上秦莉的要求，我做到了，而且还超额完成了任务…… 刚刚我也确实是付出了一些劳动力，虽然没最终跨出那一步，但怎么说呢。 好像感觉自己有点变态，但……这个过程，让我获得了在我过去28年人生中，从来没获得过的成就感。尤其是看着面前依旧软绵无力，全身白里透红的秦莉，这感觉真的非常美妙。 休息了一会儿，此刻依然满身略带红晕，但却多少恢复了一些体力的秦莉，在我怀里扭捏了几下后轻声说道：“刘畅……你……” 我苦笑道：“你能不能别乱动？” “哦……”秦莉嘴上应了一声，但手上却不怎么老实…… 为了不让事态继续升级，我苦笑着说道：“今天徐远问了我一个问题。” 果然，听到徐远这两个字，某些压力骤减。 秦莉慵懒地问了我一句：“什么问题？” 我没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用手盛了点水，往她锁骨上淋，试图在她锁骨上制造一个小水坑。秦莉发现我的恶趣味之后，有些好笑嗔怪道：“你干吗呢？问你话呢！” 嘿嘿一笑，看着我刚刚制造出来的小水坑一阵得意，随后我说道：“他问我之前在厦门跟他的约定还算不算数。” 见我回到刚刚这个话题，秦莉又回到了刚才慵懒的态度，不咸不淡地“恩”了一声，她慵懒地问道：“那你怎么回答的？” 我笑了笑，反问她道：“你想我怎么回答？或者说，你觉得我是怎么回答的？” 秦莉嗤笑一声道：“你还能怎么回答？肯定说算数呗。” “呃……”话音刚落，秦莉立刻对我施以“暴行”…… 我赶紧讨饶，随即加快语速解释道：“我当时说，就算我想说算数，我自己都不信……” 秦莉“哼”了一声，瓮声瓮气道：“算你识相。” 我无奈又好笑地实话实说道：“你看我们现在这坦诚相待的样子，哪里还有他徐远什么事嘛。” 秦莉“切”了一声道：“反正我答应你的事情已经做到了，你自己看着办吧。哼！” 说着，秦莉直接站起身，毫不顾忌地在我面前擦干身体，裹着条浴巾出去了。 我知道她即使没是生气，也是不爽我在徐远面前没有态度坚决地表明立场。于是我也马上拿浴巾擦干，追了出去。 到窗边，从身后抱住有些气鼓鼓的秦莉，我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别生气，其实我已经表明了立场。只是客观来说，人家多少也是赏了我饭吃，即使我在你这里扬眉吐气。那我也不好在他面前，过分以胜利者的名义自居。” 秦莉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 我继续说道：“你看，我还欠你一个表白呢。咱俩这么讲规矩，答应你的表白，我总要做到吧？” 秦莉此时转过身看着我，带着期许，又带着些许怀疑问道：“真的？” 我点点她的鼻子，她哼了一声之后靠在我肩上，我抚着她的长发，柔声说道：“当然是真的。有些事情呢，我一直认为是水到渠成的。不要过分刻意。只不过，你得答应我，等到时候生米煮成熟饭了……我们就去领证，好不好？” 秦莉又轻哼了一声，说道：“不好！” “啊？” 秦莉轻笑道：“哪有不见家长就领证的？” “啊！对对对，然后就见家长，见完家长就领证。” “你说的啊！” “恩，我说的。” “那……你确定……忍得住？” “切，你早上的要求我也完成了，现在是不是该你礼尚往来了？” “刘畅！你混蛋！” “嘿嘿……” 第141章 心情料理 早上起床的时候，不小心把秦小姐给弄醒了。 按说她是老板，昨晚就说今天不想去了。甚至还鼓动我，让我也别去。但我就是一打工的，今天周一，早上还有例会，实在不能像她这般随心所欲。 秦莉在那嘟着嘴抱怨道：“昨天你也算是非工作日上了一天班，多少应该能换个调休吧？本来今天还想让你陪陪我呢。” 想了想，我解释道：“这个星期事情不少，不过主要都集中在周末。除了今天早上的例会，星期天Angie那个化妆品的项目要执行，另外，周六或者周日晚上还要去一趟昆山，看山西项目的彩排。所以……要是陪你的话，只能周二到周四这三天里挑一天。” 听我这么说，秦莉也没纠结，考虑了一下之后说道：“那今天我也上班，不过今天晚上我已经约好你朋友那个心情料理了。你下班之后过来接我。” 这个事情是我们好久之前就已经说好的，所以我当然没意见，而且我是真的很欣赏秦莉这种果断干脆的个性，于是我笑着说道：“没问题，老婆大人。” 秦莉对我这称呼并没有提出口头上的反对，白了我一眼，用很认真的语气对我说道：“我现在正式通知你，从现在开始，我俩正式开始谈恋爱了。以后出去，你得说我是你女朋友，知道没有？” 我眼睛一亮，惊喜道：“真的！？” 秦莉傲娇道：“别得意，你自己答应我的事情还是要做的。” 我嘿嘿直笑道：“那是那是。但……我要是没记错，这个星期六，你应该要去我父母家吃饭的吧？我到时候就跟我父母这么介绍你？” 秦莉撇嘴嘟囔了一句“随便你”之后，又疑惑道：“你刚刚不是说周六或者周日晚上要去看彩排嘛？那星期六去你父母那里会不会有问题？” 我随后跟她大概解释了一下这个项目的情况，因为又要放烟花又要看无人机表演，所以必须是在晚上，时间也不会很早。所以如果是周六，那了不起到时候早点走。同时我还顺带邀请秦莉要不要一起去看，毕竟免费的烟花秀嘛，机会难得。 从秦莉的表情来看，她对这个提议有些意动，但犹豫片刻后，还是问道：“会不会不合适？” 我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吹胡子瞪眼道：“我堂堂刘总好不容易能带女朋友假公济私一回，谁敢说闲话？” …… 收拾东西离开酒店的时候，秦莉白了一眼在一边笑呵呵看着她的我说道：“把这两天换下来的衣服给我，我带回去给你洗了。” 我乖乖照办之后感叹道：“以前念书的时候一直听别的宿舍兄弟说，他们的女朋友会给他们洗衣服，我虽然羡慕，但也没有太多感觉。但现在亲身体验之后发现……这感觉真的是太美妙了。” 秦莉好笑道：“这又不是我第一次帮我洗衣服，至于嘛。” 我反驳道：“这是你第一次以女朋友的身份给我洗衣服。更不要说，你还是个如假包换的白富美。有这身份，还亲自给我洗衣服。我觉得我现在有点飘。” 秦莉撇嘴道：“切，你都还没正式跟我表白呢，我不算你女朋友。” 我炸毛道：“你怎么出尔反尔呢？刚刚还亲口承认自己以后是我女朋友了，怎么这会儿又不认了？” 秦莉耍赖道：“我现在反悔了，不行么？” 我挑起眉毛威胁道：“信不信我现在再喝几口水！？” 闻言，秦莉俏脸一红，服软道：“客观上我现在确实是你女朋友，但主观上来说，还是得要有个仪式，这样显得正式一些。对吧？” 我点头道：“那没问题。反正晚上去我朋友那里吃饭，之前说好要给你唱歌的，那就当仪式呗。” 秦莉摇头道：“那不行，这是两回事。你给我唱歌，这是之前就说好的，不能算仪式，而且现在我俩这情况，已经让我觉得自己很好追了，不能再这么便宜你。” 最终这个话题并没有什么结果，她还是坚持让我得给她一个正式的表白。 对此我本来也没什么意见，刚刚这些不过是跟她胡搅蛮缠的小情趣而已。 退房之后，我和秦莉各自开车离开。 …… 今天就是各种会议，例会，总结会，等等。 值得一提的是，中午左右，秦莉告诉我她工作处理完了，准备回家，让我晚上直接去她家接她。本来这也没什么。只不过大概过了一个多小时之后，我发现我收到了一条有人发朋友圈提到我的提示，打开一看，发现是秦莉发了一条朋友圈。 照例9张，只不过除了上周那7束的照片以外，还多了一束我之前给她订的每周一束的花，9张图最中间，是一张整整齐齐地放了30支口红的照片。 配文是：“隔---离”期终于结束了，好开心好激动。 下面已经有好几个我俩的共同好友和秦莉之间的聊天回复了。 第一条是向来对秦莉这种朋友圈只点赞不回复的谷梦瑶，她留言道：我觉得以后你口红库存不足的时候，都可以考虑跟刘畅隔离一下。 秦莉回：不要羡慕我~ 第二条是孙杰，这小子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他说道：看来刘总不仅付出了劳动力，还付出了钞能力。 秦莉回：你信不信我让梦瑶也跟你来个隔离？ 孙杰秒怂道：嫂子，我错了，求放过。 第三条……是陈依依，她问了一句：xx色号好用吗？ 秦莉回：我刚刚试了一下，没有xxx色号显白。 陈依依回：明白了，我去试试xxx。 我思索了一下这三个人的情况，谷梦瑶和孙杰是好友，所以他俩之间能互相看到回复，孙杰跟陈依依是好友，所以她俩之间也能互相看到回复……也就是说，孙杰的回复另外两个人都能看到，但谷梦瑶跟陈依依互相是看不到的。 但如果我回复的话……这三个人都能看到。为避免成为众矢之的，我只是默默地点了个赞，没有回复。 下午我提早走了半小时，回家取了吉他，顺便把前两天换下的内衣洗了，又拿了两套干净的内衣带在身上，便驱车去接秦莉。 取内衣是因为早上秦莉只拿走了我的衣服，内衣她倒是直说让我自己带回去洗。而她家里我的内衣就少了两件了，所以得带去补货。 对于这件事，秦莉很认真的告诉我，她认为洗内衣这事，是夫妻之间才能为对方做的。所以，如果哪天她主动给我洗了内衣，那就说明，我们离正式结为夫妻，已经不远了。 对于她这个想法在我看来，多少有点矫情。 当然，这不是说我对她不给我洗内衣这件事情不满，而是觉得现在这么多人婚前就住一起，甚至有的情侣，在大学毕业的时候就已经在外面同居两三年了。 那这些情侣难道都是内衣分开洗的？如果按照她这个逻辑，那这些情侣是不是最后都应该走到一起？如果不能，那给对方洗内衣这件事，不就变成一个笑话了？ 对此，秦莉表示，就算我俩住一起了，那我的内衣还是要我自己洗，她的内衣她也会自己洗。 我开玩笑说，那如果我偷偷把她的内衣洗了呢？ 秦莉想了想，表示这是我自己心甘情愿的事情，真要这么做了，她肯定会觉得很高兴。但原则上，她还是坚持在结婚前，应该各自洗各自的。 其实这也不是什么很重要的大事，或者至少在我看来，这也不是什么原则性问题。但既然秦莉很认真的跟我提了，那我觉得这也是一个好的信号。 两个人在一起，是互相磨合的过程，她有什么生活习惯，或者自己设定好的底线，早点告诉我，那我以后就会注意。这样也会少很多不必要的矛盾。 秦莉这样的性格，真在一起了，就是传说中别人的女朋友，想什么会直说，不会让我去猜，我工作忙的时候，她也能理解我，不作不闹。 好像也从来没有跟我要求过什么，我对她的好，她也会加倍地回报给我。 所以这让我一阵得瑟，是不是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才能找到这么一个善解人意，温柔体贴又柔情似水的女朋友。 到秦莉家附近的时候，路过一个花店，想着今天这顿饭，算是我跟秦莉正儿八经的第一次约会，既然她喜欢仪式感，那还是应该要哄着她点。 于是乎，我停车去花店买了一束11朵玫瑰花，包装好放在后备箱。 一切准备就绪，到了秦莉家楼下，接上了今天经过精心打扮的秦莉。 倒不是说她的衣着有多别致。主要是我发现她今天的妆容明显非常精致，跟昨天正式场合显气场的妆不同，秦莉今天的妆，让她看起来更显娇柔妩媚。 我不是很懂化妆，不知道具体细节上有多少差异，但我只知道，她现在看起来一副秀色可餐的样子，让我在她上车的一瞬间，就直接看呆了。甚至在她系好安全带之后都没有任何动作。 秦莉发现我的异样之后笑呵呵地捋了捋肩上的碎发，伴随着甜而不腻的香风袭来，让我更是一阵恍惚，讷讷地说了一句：“你……你怎么这么好看？” 秦莉伸手把我的脸转往前方，捂嘴笑道：“好了好了，别再看了，一会儿到地方让你看个够。” 好不容易忍住了松开安全带过去亲她的冲动，启动车子出发。 之前跟她说过，我朋友这个心情餐厅预定的时候，是要提前告知当天心情的，他会根据相应的情况来配菜。所以路上我问道：“你是怎么跟我朋友要求的？” 其实这个问题，白天的时候已经问了我朋友，但他告诉我，秦莉要求他保密。 秦莉则是笑呵呵地卖关子道：“到地方你就知道了。” 我撇嘴道：“就一顿饭，还整挺神秘。” 秦莉不置可否道：“快点开车吧，我都饿了。” 路上闲聊中，我想起昨天孙杰给谷梦瑶处理伤口的事情。于是把这事儿告诉了秦莉。 秦莉听了之后惊讶道：“昨天我看到梦瑶小腿上的创可贴，问她怎么回事。她只说是不小心划伤，问酒店要了急救箱随便处理了一下，并不是很要紧。所以我也就没在意。原来这里面还有这种曲折呢？“顿了顿，她煞有介事地感慨道，“如果现在按你的说法，说得夸张一点，孙杰跟梦瑶都算是有了肌肤之亲了。要放到古代，男人摸了女人的脚，那可是要负责任的。” 我失笑道：“拜托，你要不要这么夸张？这都这个年代了，人孙杰出于好意，情急之下帮她处理伤口，确认她有没有扭伤。不至于这么上纲上线吧。再说，人家孙杰都说了，外公是外科医生，也算是学以致用，并没有别的非分之想。” 对于我的看法，秦莉分析道：“正常情况下，确实如此。但这个事情在梦瑶那里，虽说不会上升到以身相许的地步，但让她彻底陷进去……还是很有可能的。别的不说，就说梦瑶父母本身就互为初恋，两人一辈子到现在，感情那是好得不得了。梦瑶从小对她父母的感情耳濡目染，这就导致她对于男女之事极为传统，现在能让孙杰捏她脚……这都不是芳心暗许这么简单了，以我的推断，弄不好孙杰给她处理伤口的当下，她都能冒出非他孙杰不嫁的心思。” 好吧，我没想到这事情在秦莉眼里还能上升到这种高度。 想了想我提醒她道：“那你可得注意了，现在你们这个项目已经结束了。就我所知，不出意外的话，孙杰应该要不了多久就会去跟谷梦瑶把话说清楚。” 秦莉叹口气道：“哎……知道了，我会找机会去跟谷梦瑶谈一谈的。” 我朋友的餐厅位于虹桥，这里早几年主要是日本人的聚居区，所以周围一水的日本料理。 而他的餐厅，可谓是在日本料理的夹缝中求到了生存。最神奇的是，他这家店，还是开在一个很不起眼的小巷子里。 入口就是一个门，门上挂了一块不太起眼的木牌，上面简简单单四个字：心情料理。 推门进入室内，装修风格给人的第一感觉，不像是一个对外营业的餐馆，反而更像一个家里的餐厅，只是布置得相对讲究一点而已。 餐厅正中间一张可以容纳十来个人就餐的实木长条桌。 今天两边就放了两个位置。 之前说过，我朋友每晚就接待一桌客人。看这个桌子的长度，最多也就能坐下12到14个人。 墙上挂了一些装饰，应该是我朋友游历国外时候，带回来的各种工艺品和挂件。 总而言之，氛围比较温馨，挺适合三五朋友小聚的。 要说约会来这地方……倒也不是不合适，只是让我感觉环境会有点奇怪。 不过不重要，人家这里卖的不是环境，而是“心境”。 …… 见到我俩推门进来，我朋友围着围裙从厨房走出来。 他笑着跟我握手寒暄道：“刘畅，真是好久不见。” 我笑道：“那是叶兄高就了，自然看不上我那三瓜两枣。这是我女朋友，秦莉。” 说着，我向秦莉介绍道：“这是叶本，这里的老板。” 秦莉看着身高175，体重肯定超过175的叶本笑着跟他握了握手。 虽然这么形容，但叶本不是胖，而是壮，他平时喜欢健身，而且是炼块头的那种。这几年更是越发壮硕，身上这厨师服，感觉都快给他给撑破了。 但神奇的是，在他荷尔蒙爆表的肉体下，却藏着一副偏高频尖锐的嗓音。 就是听上去还挺奶的那种男声，做个不太礼貌的比喻，就是当施瓦辛格站在你面前的时候，他一开口，你却听到了周深的音色……这种反差……恩……自行脑补吧。 待我把吉他放在一边，叶本请我们入座，随后询问道：“你们是现在就上菜还是等一会儿？” 今天表演节目这事儿，来之前我已经告知过叶本了。于是我眼神询问秦莉，后者开口道：“要不现在上菜吧，表演节目什么的，等吃完饭再说。” 顿了顿，她客气地问了一句道：“一会儿刘畅要唱歌，会不会耽误你们营业？” 叶本微笑道：“放心，今天这里已经被刘畅包场了，12点之前，你们可以随意。” 说罢，叶本冲我们点点头，去后厨准备食材。 秦莉看着一边的吉他，不无担心地问我道：“你唱歌行不行啊？一会儿我要录像的。” 我失笑道：“不用你录，我已经跟叶本打过招呼了，一会儿我们吃完，他会帮忙录的。而且还会帮忙稍微把这里布置一下。所以你只要安安静静听就好了。” 秦莉“哦”了一声，追问道：“你还没回答我，你唱歌行不行呢？” 我想了想说道：“肯定不专业，但好歹我念书时候也参加过校园歌手比赛，拿过名次的。” 秦莉很是不信地“啊？”了一声。 我也没跟她争辩，反正一会儿唱了就知道了。 聊天的功夫，叶本这边开始上菜。味道确实是不错，样子也是延续法餐的精致，很是漂亮，这点从每上一道菜，秦莉都会各种拍照就能看出来。 不过人家这卖点可不只有这个，而是心情二字。 刚刚来的时候我就问过秦莉，说她跟叶本是怎么沟通今天这顿饭的心情主题的。 当时她还卖关子。但这会儿随着叶本开始上菜，这个主题也是由他做了揭晓。 …… 时间回到我们刚入座的时候。 叶本很是戏谑地问我道：“刘畅，我记得当初你跟我约时间的时候，说的只是请客户吃饭啊。” 我苦笑一声答道：“那……你还不让我把客户发展成媳妇嘛？” 叶本闻言更是满脸调侃地说道：“那我怎么听秦小姐说，是她追的你？” “啊？”我一脸震惊地看向秦莉。后者只是笑，却没说话。 叶本呵呵笑道：“我本来也不是八卦的人，但介于秦小姐的神仙颜值，以及今天秦小姐对于今天晚饭主题的要求，我实在想不明白，你到底有什么地方，能让她倒追你。” 我脱口而出道：“当然是我的人格魅力还有一身才华！” 秦莉噗嗤一声笑出来，嘟囔了一句：“不要脸。” 瞪了她一眼，我不耐烦地对叶本说道：“行了行了，你个厨子，赶紧做饭去，不该打听的别瞎打听。” 叶本听了我这话也没恼，呵呵笑着说了一句别有深意的话：“呵呵，一会儿但愿你能受得了。”说罢，丢下满脑袋问号的我就走了。 当叶本端上第一道菜的时候，他清了清嗓子，很正式地开口道：“二位晚上好，欢迎光临心情餐厅。今晚，应秦小姐的要求。本餐厅为二位准备了一顿主题为：‘表白’的晚餐。希望二位喜欢。” 说罢，他将手中的两个盘子放到了我和秦莉的面前。 我现在知道他刚刚为什么会说那些话了，什么秦莉说是她倒追我，还有希望我能受得了…… 因为这顿饭的主题叫“表白”，而且这还是秦莉告诉他让他准备的。这可不就是她倒追我的意思嘛…… 所以在叶本说出“表白”二字的时候，我看着秦莉实在不知道应该用什么表情去面对她。 说感动吧，肯定有，毕竟人家这是赤果果地向我表达爱意。 说羞恼吧，也有，因为怎么说我都是个男的，让一个女的这么表白……我这多少有点受不了。 所以当这两种在内心交织的情绪表现到脸上的时候，只能化成苦笑了。 而原本一脸娇羞不好意思的秦莉，看到我这个样子，收起表情，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这倒是没毛病，她确实应该不好意思，毕竟她是个女生嘛。人家鼓足勇气整了这么一出，我却是这个反应，她当然有不高兴的理由。 但如果要抠字眼的话……“表白”好像不算是一种情绪，而应该说是一种行为更准确一些吧…… 当然，此情此景，尤其是看到秦莉现在似后悔，似娇羞，甚至有点无地自容的样子。这话我绝对不敢说出口的，我怕秦莉直接掀桌子。 第142章 迈向新生活 叶本尽心尽责地端上了一道道具有肉麻名字的菜，比如什么牵肠挂肚啦，将心比心啦，魂牵梦绕啦，比翼双飞啦，柔情蜜意啦…… 反正把我想得到想不到的，形容爱情的成语都用上了。 虽然对应的菜品味道都很不错，但……这名字…… 脸皮这个东西吧，摸着摸着也就厚了。所以不论是我还是秦莉，渐渐地也就习惯了。 反正以当时秦莉跟叶本沟通这顿饭的时候的心境来看，无外乎，她就是想借着这顿饭的名义，向我表一下衷心而已。 淡定一点，看在这两天我服务这么到位的份上，自认也是受之无愧。 从容淡定地吃完了所有的菜品，说实话，我有点撑了，但秦莉却说还好。 这应该是叶本考虑到男女食量差异，做了调整。 整顿饭最后一道甜品，叶本端上来一个巨大的球状巧克力。我知道这东西，应该是把白巧克力淋在气球上，静置之后把气球放气，就出来了一个壳。 叶本管这道甜品叫“心墙”，他示意我敲开这个壳。寓意自然就是让我主动去打破这道墙。 秦莉举着手机把我拿着叉子敲开这道“墙”的过程记录了下来。 随着“墙”的破裂，下面露出了一朵用巧克力做的红色玫瑰花，边上还有一小块白巧克力，上面贴着一张字条，上面写着：“献给我爱的秦莉”。 秦莉惊呼一声，满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我。 我见秦莉这反应，呵呵笑着跟叶本击掌，对秦莉说道：“这叫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 把盘子推到秦莉面前，我解释道：“首先我声明，我是真的不知道你跟叶本今晚搞的这出。他确实是守口如瓶，没告诉我。” 秦莉闻言，眼神询问叶本，后者点点头道：“我确实没有跟刘畅透露过任何信息。” 见秦莉看向我，我继续说道：“但是呢，我一周前就已经跟他打过招呼，最后一道甜品我希望做成玫瑰花的样子，并且让他在边上留一句话。”顿了顿，看向脸上快笑出花的秦莉，我说道：“结果就是现在你看到的这个样子，希望你喜欢。” 秦莉拿着手机拍了照，眉眼微垂，脸颊闪着红晕道：“当然喜欢，怎么会不喜欢呢？” 叶本在旁边故作夸张的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随即提醒我道：“咳……是不是可以准备唱歌了？” 见我点头，他自觉地打开了一边对着墙的两个暖色调小氛围灯，又从不知道哪里搬来一把高脚凳。 我也趁这个时间拿出吉他调了调音。 待叶本架好相机示意我一切就绪后，我坐在高脚凳上，抱着吉他，看着同样举着手机的秦莉柔声道：“秦女士，今天有幸为你献唱三首歌。这三首歌，也代表了我们从遇见开始，到现在，乃至以后我想对你说的话，希望你能喜欢。” 看着面前的秦莉笑着跟我点头，我轻轻拨动琴弦开始了我的表演…… 这一个月里，我总共练了3首歌，依次分别是：《情非得已》，《勇气》以及《大城小爱》。 得益于大学宿舍里有个哥们，从小就练吉他，我那几年我也算偷师学了一些，多多少少也算有那么点三脚猫的基础。 所以对于不是特别难的这几首歌，经过这一个月左右的练习，我也算掌握的还不错。 至于唱歌这方面……我自认算是凑合。 有些事情讲究的是真心，今天这场“演出”个人认为这次表演还算是挺成功的，主要是因为当我直视秦莉双眼唱《勇气》的时候，她哭了。 我之前就说这三首歌是一个情绪递进的关系，《情非得已》是描述初见时的心动，《勇气》表达了要跟她在一起的决心，至于《大城小爱》，则是我对这份感情的期许，以及对她的眷恋。 我用这三首歌充分表达了自己的态度，就是我会不惧艰难地跟她好好在一起。她就是我想要找的那个人能给我温暖，让我归属感的那个人。 当我唱完最后一句，放下吉他，缓缓走到秦莉面前。单膝跪地，从兜里掏出一个盒子。 叶本在旁边，看我这架势都惊呆了，直接冒出一句国骂，随后问我道：“刘畅，你不是要求婚吧！？” 我看着同样震惊到捂住嘴的秦莉，笑着朝叶本摆摆手道：“没有，没有。” 说罢，我打开盒子对秦莉说道：“这是我差不多大半个月之前就去订的，今天刚刚拿到。”看着还处于震惊中的秦莉，我失笑道：“你别紧张，就是个对戒而已。” 说着，我拿起秦莉的右手，把她的那枚戒指套进了她的中指。因为右手中指代表着名花有主。 秦莉没有拒绝，乖乖地伸手让我给她戴上，大小正好。 抬手看了看手上的戒指，秦莉疑惑问我道：“你怎么知道我的手寸？” 我笑着说道：“都说了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一个月前我就让谷梦瑶偷偷拿你戒指看了。你压根不知道。” 秦莉想了想恍然道：“哦！我想起来了，她之前确实问我要过戒指。我还奇怪呢。原来是你搞的鬼。” 我呵呵笑着站起来，把另外一枚戒指拿出来自己戴上，看着她说道：“好了，现在我俩都是名花有主的人了。” 一边叶本也是放下手机，关闭相机道：“行了，视频我回头剪一下发给你们。这也算是本店的一项增值服务。” “有劳叶老板。”道谢之后，我跟秦莉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临走前，秦莉还特地让叶本跟我俩一起合了个影。 回去路上，秦莉一直在摩挲她手上那枚戒指，材质是铂金上面镶了一圈金，内圈我是让店家刻了“L\\u0026q”的字样，就是我俩姓氏的拼音首字母。 至于价格……反正两枚不到8000，就戒指这个东西来说，只能说价格正常吧…… 我看着好似还在感动的秦莉笑着调侃道：“怎么了？还在感动啊？” 哪知秦莉听了我的话，很是郑重地冲我点头道：“恩，我真的好开心，好感动！”顿了顿，她继续说道：“你知道吗？如果你真向我求婚的话，我想我会答应的。” 我故作夸张地说道：“啊呀！那我岂不是亏了！？” 秦莉冲我皱了皱鼻子，傲娇道：“对啊对啊，后悔吧？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我握起她的手，呵呵笑着柔声问道：“这么急着嫁给我啊？” 秦莉哼了一声，继续傲娇道：“也没多想。就是有点冲动，但现在冷静了。” “没关系，这次算是预演，为下次正式的做准备。” “哦……” “哦？你这是什么反应？” “就是知道了呀……还有就是……你别让我等太久好不好？” “好！” …… 顺理成章地，晚上我住在了秦莉家。 今晚的秦莉……不知道是受了晚饭时候我那三首歌的影响，还是得到搅屎棍同志已经抵达新加坡的消息身心愉悦，亦或是因为有了前两天的经验，身体耐受程度有了显着提高…… 在我面前尽显娇柔妩媚，热情似火，搞得我头脑一热，直接翻身上马，就要她给就地正法。 只是……天不遂人愿。 可能是大家都是第一次，她很紧张，而她的紧张就导致了我更紧张。 秦莉的紧张表现在痛感，虽然她嘴上没说，但看着她咬紧牙关的表情，就让我不敢轻举妄动。 来回试探了几次…… 我停下动作，无奈地想起了一个笑话。 曾几何时，有个有钱人家的傻儿子娶了媳妇，有钱人为了让傻儿子明白何为人道。给他做了个比喻，让他在洞房的时候，把媳妇想象成警察局，把自己的小兄弟想象成小偷。 所以他要做的，就是把小偷扭送到公安局就行。 奈何洞房那晚，傻儿子哭丧着脸找到有钱人道：“爸！小偷在警察局门口吐了……” 恩……现如今，我就是那个傻儿子…… 我垂头丧气地叹了口气，看了一眼面色潮红，千娇百媚的秦莉，无奈道：“难怪人家都说，第一次很痛快。这个……你不会嫌弃我吧？” 不轻不重地拍了我一下，秦莉脸颊挂着红晕，咬着嘴唇道：“想什么呢？” 呵呵一笑，我抬手轻轻抚了抚秦莉的碎发，对着秦莉的脸颊轻轻一吻，柔声道：“来日方长。” 说罢，我拉着她起身，收拾残局。 重新洗了澡，我们躺回床上，也没过多久，可能是刚刚折腾了好久太累了，秦莉的呼吸慢慢变得均匀起来。 我怜惜地看着她，帮她掖好被子。此刻我已经完全消除了原始的欲望，只是安安静静地看着怀里的软玉。心底激荡起一片柔软。 忍不住又轻轻吻了吻她，我也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 次日一早7点半，我被尿憋醒。 睁眼一瞧，秦莉一条腿正压着我的小腹…… 实在忍不住的我，只能选择起床，轻轻把她那条暴露在空气里，不着寸缕的腿给挪开，起床上厕所。 上完厕所，看着床上的秦莉，我感觉自己还是不要躺回去的好。毕竟此刻的秦莉……看着着实想让人犯罪，我要是再睡回去，睡的肯定就不是觉了。 干脆穿上衣裤，到厨房做早饭。 想了想，今天应该没什么大事，所以我也不准备去了，发了几条百度请了假。大概8点多，秦莉揉着眼睛从卧室出来。 我跟她问了声早，说道：“赶紧去洗漱，早饭我已经弄好了。” 看到在厨房忙碌的我，秦莉好奇问道：“你要上班去了？” 我没回答她的问题，反而问她道：“我有个不成熟的小建议，你想不想听听？” 秦莉愣了愣，示意我说下去。 我笑着说道：“今天你能不能不去上班？” “啊？”显然秦莉被我这话搞得有点措手不及。 我继续说道：“因为我今天请假了，所以……” 我话还没说完，秦莉立刻惊呼一声，留下一句：“我这就去跟梦瑶说我今天不去了。”之后，转身跑进房间。 我猜她应该是去拿手机了。 呵呵一笑，我继续准备早饭。 吃早饭的时候，秦莉问我道：“今天休息，准备去干什么？” 我答道：“有两个想法，第一，你说你在日本的时候正儿八经地学过赛车，那要不就找个地方带我见识见识？” 当然了，就我所知，如果临时想要体验正规的赛车运动，可能有点困难。一方面正规的场地赛车得提前约，比如提前报名参加赛道日，或者加入某些俱乐部，但不论哪种，突然过去，那基本上人家是不太可能随便开放的。 比较现实的是去玩玩卡丁车。 所以我继续补充道：“正儿八经的赛车肯定不可能临时找，但卡丁车还是可以的嘛。” 对于我的提议，秦莉点头道：“那没问题找个卡丁车赛车场玩一玩也不错。” 于是我在手机上找到了对外开放的场馆，线上买了两张体验券。 待我订完票，秦莉问道：“那第二个想法呢？” 放下手机，我答道：“虽然只是开卡丁车，但多少也算让我见识一下你的赛车水平，有助于我进一步了解你。那作为礼尚往来，我也应该让你多了解了解我。所以我提议，上午我们去开卡丁车，下午的话，就去我相熟的室内射击场，让你体验一下IpSc，也就是实用射击。” 对于IpSc这东西，秦莉几乎是闻所未闻，正好也给了我一个向她得瑟的机会。甚至还翻出了当初考证时候的照片给她看。 看完之后，秦莉不咸不淡地说道：“对于射击这件事，我虽然不太感兴趣，但看在你穿上装备还有点小帅的份上，可以去体验体验。”这话虽然听着别扭，但起码她对于我在她面前耍帅的行为还是持欢迎态度的。 但……我这不叫耍帅，这是一项有国际认证的运动赛事好不好！ …… 然而，虽然秦莉嘴上说着对射击运动没有兴趣，但事实却恰恰相反。 到下午的时候，秦莉比我玩得还要来劲。 在练习了几次之后，在没有什么压力的情况下，秦莉基本可以做到稳定发挥，甚至有那么几次，她的成绩还达到了一个，对于初学者来说非常不错的程度。 于是乎，当教官客观地告知了这一事实之后，秦莉直接埋头苦练了将近一个小时，随后提议跟我进行了一次三局两胜的比赛。 只是作为一个女生，她在射击上的天赋还是有限，尤其是在有压力的情况下。 所以第一轮比赛，我轻松地取得了胜利，但是，这一结果，让我从秦莉的眼神中，看到了极其强烈的胜负欲。 于是乎，第二和第三轮我尽量不着痕迹地放了水。 最终秦莉得以堪堪险胜。 赢了比赛，秦莉笑呵呵地过来亲了我一口，随即傲娇道：“知道你是让我的，不过下次不许这样。”说完，伸手帮我擦了擦汗的同时，还下意识地舔了舔自己有些干的嘴唇。搞得我一阵燥热。 …… 至于早上…… 我是实在不想提，因为我真的很后悔，为什么会提议跟她去开什么卡丁车。 被她完虐就不说了。 最重要的是，在一次过弯的时候，我眼睁睁地看着她从我边上超车。情急之下，入弯速度太快，导致出弯时转向不足，进而直接撞了墙。 要不是有安全带……我可以肯定，我的肋骨绝对会被方向盘撞断。饶是如此，我也感觉自己扭到了脖子。 这还不是最要命的，最要命的是，秦莉见我撞车，本来很焦急地跑过来看我情况。在确认我没事之后，直接换上一副幸灾乐祸地表情，嘲笑我道：“你技不如人，还争强好胜。现在遭报应了吧？” …… 愉快充实又非常消耗体力的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早上出门的时候，秦莉就提议晚上要去我家住，所以下午结束之后，我直接带着她去了我家。而她也是煞有介事地收拾了几身衣服和一些瓶瓶罐罐带去了我家。 我看她这多少是有点想要跟我一起生活的意思。 如今我们已经是在一起了，所以原则上，要住在一起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只不过，如果让我直接搬到她家，主观上，我还是有点膈应的。 但如果要她搬去我那里……好像又不太现实。毕竟放着豪宅不住，让她去我租的那老破小里蜗居……实在有点委屈她了。 另外一点来说，我俩现阶段，多少也需要一些自己私人的空间。 秦莉也明白其中的道理，所以这次她也一改之前要我退了房子直接住过来的态度。只是收拾东西的时候提出说，她家有我的东西，所以理所当然的，我家也应该有一些她的东西。 最终以我俩达成的共识来说，虽然某种程度上，我们不能说是同居，但也尽量在两套房子之间换着住一住。结婚之前，也不必拘泥于住在谁那里。 同时我俩也都认同，偶尔的时候，我们彼此也需要一些个人空间。 虽然就现在来说，我们处于热恋期，恨不能天天24小时腻在一起。但等相处时间长了，一直腻在一起也不是什么太好的事情。到那时候，现在这样的设定，可能不失为一个让彼此缓冲，甚至制造小别胜新婚新鲜感的方法。 当然，刚刚说的这个所谓个人空间，不是说要给我们各自去外面搞什么花头留余地。 而是我俩各自工作都挺忙的，加班、应酬或者出差都是常事，比如我上次去厦门出差，回来都临晨了。如果以后再出现这种情况，出于不打扰秦莉休息的目的，我可能会选择直接回自己的住处。当然，前提是我得提前跟秦莉说好，有充分的理由才行。不然……就是作死了…… 啊，对了，还有一个理由就是……有些事情偶尔换个地方做一做，也会有不一样的体验…… 恩，总之就是，在经济允许的情况下，多一个住处总归不是什么坏事。 晚上我跟秦莉叫了外卖，因为我实在不想自己弄了。秦莉也没意见。只不过当我俩消灭了面前一堆重油重盐的烧烤之后。 秦莉突然问我道：“刘畅，你还记得你要跟我跑5公里这件事吧？” 我点头道：“当然，我就这几天停了。之前一个月除了下雨没跑以外，都有坚持。” 秦莉拿起啤酒跟我碰了一下，我俩各自喝了一口之后，她并没有直接问我成绩，而是挑挑眉毛冲我说道：“那吃完饭，休息一会儿出去跑一圈？” 我看看秦莉放在门口的跑步鞋，知道她是有备而来的，失笑道：“怎么？这就要跟我比赛了？” 秦莉摇摇头：“比赛等到周五的时候去我家那里再说，这两天我跟着你的节奏跑，测试一下你的水平。” 我好笑道：“你这是刺探军情呢，还是讲究主客场？” 秦莉瞪了我一眼：“哪这么多废话！”说着，她指指桌上这堆签子盒子道：“晚上吃了这么多高热量的东西，我不得运动一下，消化消化？” 我眯起眼睛不怀好意道：“就目前来看，有些事情对你的消耗也很大的。我倒是没什么太大的消耗。” 我话音刚落，秦莉的脸就肉眼可见的红了，犟嘴道：“那……那你吃了这么多，你应该去消化消化！” 我继续调侃：“那我是不是应该谢谢你陪我运动？” “那是当然！”秦莉傲娇道，但随后又红着脸故作认真地对我说道，“有些事情……过犹不及，尤其是对你来说。你……你要有节制。” 我假意思考了一下说道：“恩……你说的也有道理。但还有一句话你听过没有？” “什么话？” 我伸出一根手指道，“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田。” 秦莉瞪着眼睛啐了我一口没接话。 我呵呵笑道：“介于现在我俩的情况……我认为我完全没有问题嘛……”见秦莉处在炸毛的边缘，我赶忙嘿嘿笑转移话题道：“对了！话说我什么时候能见到你答应我给我看的睡衣？嘿嘿。” 我这话一出口，刚刚蓄势待发准备炸毛的秦莉明显一遏，表情也从刚才的羞恼慢慢变成了玩味。 只见她笑眯眯地看着我问道：“怎么，想看啊？” 我点点头。 “那等星期五跑完步，你达成目标再说呗。” “呃……” 我感觉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 9点多的时候，我俩穿戴整齐出去跑步。 秦莉如她所言，今天完全是跟着我的节奏在跑。我这边毕竟也有几天没跑了，状态比较一般，跑了个34分多。离我们之前约定跑进32分钟还有很大的差距的。 不过秦莉明显看出我还有余力，她一边平复呼吸一边问道：“刘畅，你明显没尽全力。” 我一边擦汗，一边冲她笑道：“好几天没跑了，当然不能出全力了。你这跑过马拉松的人，这点道理不知道？” 秦莉白了我一眼没说什么。 回到家，我让她先去洗澡，自己则准备再做几组训练。 秦莉对我的训练比较有兴趣，也没听我的去洗澡，反而是饶有兴致地看我锻炼。 对于她这要求，我也没什么不好意思，当着她面完成了成套的训练任务。然后……拉着扭扭捏捏的秦莉一起洗了个澡。 个中快乐不足为外人道也。 第143章 很重要，前所未有的重要 这个周日就是Angie她们的项目执行日，所以在周五的时候，孙杰这边已经开了周日项目的准备会，甚至还把陈依依叫来一起参与。 商场10点开始营业，我们在营业之前，有且只有3个小时可以进行彩排。所以时间非常紧张。 客户跟商场物业那边也已经协调好，正式活动将于下午1点开始，早上的流程就是常规的宣传以及暖场。 下午1点半左右，也就是活动正式开始后的半小时，明星们会逐一入场。届时，安保压力会陡然提升。 所以，我们这边聘请的第三方保安公司，负责维持秩序的保安人数达到了40多个，甚至这点人我都感觉不一定够。 针对我的顾虑，孙杰表示他会跟安保公司再协商，看看是不是还能再多调派点人手，以防万一。 至于陈依依这边，主要是换装的流程。这点她明天白天会去Angie公司，跟他们的化妆师再过一遍流程。随后就是周日早上的彩排了。 一切都安排妥当，约定好星期天早上7点之前，所有人都到商场集合。 大致就是这么些事情。 散会之后，我找留下陈依依，想单独耳提面命几句。 因为显而易见的，她对这个可以说是改变她整个职业生涯的项目极其上心。甚至刚才开会过程中，她都坦言，对于这个项目，她是前所未有的紧张。 毕竟这个项目的成败，直接关系到她后续在商业主持人这条路上，到底能走多远。 另一方面来说，包括我在内的整个团队，现在跟陈依依，都属于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陈依依也是明白这点，所以在面对我的时候，也是直说道：“我现在的这份紧张，也有很大一部分，就是源于这个项目的成败不仅只关系到我个人，还关系到你，和你们公司。” 我失笑着告诉她道：“依依，虽然这么说可能有点不负责任。但我还是想告诉你，如果你的紧张是源自你对于自己职业生涯的重视，那我无话可说。除了宽慰和鼓励，其他我也做不了什么。” 顿了顿，我看向眉头紧锁的陈依依继续道：“但是如果你的紧张，是来源于对我，或者我团队的责任，那我认为，你完全没有这个必要。”看着疑惑的陈依依，我问道，“你知道为什么吗？” 陈依依茫然地摇了摇头。 我笑着说道：“这个项目对我来说，就是几十个甚至上百个项目当中的一个。说得不负责任一点，这个项目哪怕做砸了，只要不是太大的事故，对我来说，其实都没所谓的。但对于你来说，却是你职业生涯的一个转折点。所以，你只要在意你自己那部分就好。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我想说的是，这个项目完全可以看做陈依依职业生涯当中的一个里程碑，对她有着非凡的意义，所以她重视和紧张是正常的，也是应该的。 但对于我个人来说，这个项目只不过是我职业生涯当中若干个项目当中，普普通通的一个而已。 所以站在我的角度，只要不出大事，安安稳稳地做完。哪怕当中出点小纰漏，有点小瑕疵，我其实根本就不怎么在乎。毕竟哪有活动不出纰漏的？无非大点小点而已。 所以如果陈依依觉得，万一因为她的什么失误，对我造成什么影响的话，我觉得她大可不必有这样的心理负担。 因为真要是陈依依出什么差错让客户大发雷霆，迁怒于我，那对我来说，最差的记过无非是丢了一个客户，仅此而已。 但对她来说……就可能是毁掉自己职业生涯的灭顶之灾了。 虽然我也不知道我说的这些，能不能对陈依依的紧张感有什么实质性的缓解，但起码表面上，陈依依的眉头算是舒展了一些。这让我多少有点放下了一点心理包袱。 陈依依离开之后没多久，我收拾东西准备下班。 因为周三周四秦莉回自己家住了，她嘴上说的理由是，自己在这里会让我不思进取，影响我安心备战（周五的5公里）。 但实际的理由恐怕是因为她自己体质敏感，所以连着几天都有点虚脱，她自己有点受不了了，于是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躲两天清静。 至于我……我根本就没耗什么体力好不好。甚至因为她的瘫软无力，导致小刘畅完全没有用武之地，都有点抑郁了。 不过今天总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因为……据说，晚上有两套睡衣可以看。 于是乎，踩着点下了班，我一阵风似的驱车赶到秦莉家附近的餐厅，跟她碰头。 原以为我是早到的那个，但到地方之后发现，秦莉已经坐在餐厅等我了。 吃饭的时候，我自然免不了厚着脸皮，调侃她两句，“秦总，这两天休息得还不错吧？” 看我似笑非笑的样子，秦莉愣了愣之后 明白了我这话里带着的揶揄。很自然的，她用一个快翻到后脑勺的白眼回答了我这个问题。 我也没在意，随后她跟我聊起了明天去我父母家吃饭的事情。 秦莉说道：“明天这顿饭，是我第一次以你女朋友的身份去你父母家吃饭。所以，是不是应该买点什么显诚意的东西？”见我要开口，她立马补充道，“我知道，这东西不能太贵，当然太便宜的也不合适。” 站在秦莉的角度，她这话倒也没毛病，但以我对我父母的了解……“得了吧，不用费这脑子想了，直接买点水果，实在不行就买点吃的喝的。” 但秦莉对我这不走心的提议很不待见，她皱眉道：“你说的这些太敷衍了。” 我耸肩道：“你上次去买的那些东西，已经够让我爸妈难办的了，这次就意思意思，随便买点吃的喝的行了。更何况以后日子还长着呢，你要是把起点弄太高，以后怎么办？” 见我这么说，没有更好想法的秦莉也就妥协道：“那行吧，就按你的意思来。明天去给阿姨买一套保养品，给叔叔买点烟酒。” 我提醒道：“你可点到为止啊，别给我妈整一套上万的保养品，然后给我爸弄瓶几十年的茅台。” 秦莉白了我一眼道：“我有分寸，不用你提醒。而且我保证，以后这种事情我肯定不会再问你了。” “啊？”我有点不明所以。 秦莉笑道：“我的意思是，以后再去见你父母，我肯定会自己提前准备好礼物。刚刚说了，这是第一次，所以我得郑重地征询你的意见。以后这些事情，就不需要你操心了。” 喝了口水，我调侃道：“就是有了这次的经验，以后你就适应刘太太的身份了呗？” “说你胖你还喘上了。”秦莉傲娇道：“现阶段充其量就是你女朋友，还没到刘太太的程度。” 点点头，我信誓旦旦地自言自语道，“恩，也对。我会努力早点让你转正的。” “切！”秦莉不屑道：“我让不让你转正还不知道呢。” 面对秦莉的挑衅，我不甘示弱地挑眉道：“好的！晚上我一定加倍努力！” “噗……”，秦莉喷了一口水出来。我赶忙递了一张纸巾给她。 擦过嘴，秦莉不可避免的对我又是一阵白眼…… 饭后，我俩手牵手散步回秦莉家，路上秦莉不经意地问我道：“一会儿的5公里，有没有信心跑进32分钟？” 我嗤笑着回她道：“秦莉女士，请你不要小看男人对某些东西的执着。以及因为这样的执着而爆发出来的潜力。” 见我这话让秦莉有些没反应过来，于是我解释了一下我所说的“某些东西”具体指的是什么。 这次不仅换来了白眼，还换来了一阵拍打。 我呵呵笑着搂住秦莉的腰，待她不再挣扎之后，在她耳边说道：“不用不好意思，这叫情趣。” 秦莉俏脸微红地“哼”了一声，趁我不备，在我腰间狠狠地掐了一把。在我龇牙咧嘴地讨饶后，她也就没有再纠缠这个问题。 …… 晚上九点，我俩换好运动装备，做好热身，我跟着秦莉的速度，正式开始了约定已久的5公里挑战。 开始之前，我告诉秦莉道：“你正常跑就行，我尽量跟着。” 秦莉看了我一会儿，平静地点点头。确认我准备就绪，便开始在出发领跑。 经过一路风驰电掣…… 我可以很负责任地说，整个过程我毫无保留的拼尽了全力。 所以当跑完全程的时候，我完全没有了前两天跟她跑那次的淡定和从容。毫无形象的在那支着腰，大口喘气。 秦莉在一边也是香汗淋漓，喘息着平复呼吸，但从状态上来看，她明显还有余力。 待我缓过劲来，看了看手腕上的运动手表，秦莉故作严肃地说道：“刘畅同学！” 我苦笑一声，摆手道：“来吧来吧，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赶紧宣判吧。” 蹙眉凝视了我一会儿，秦莉忽然咧嘴一笑，开口道：“恭喜你，31分钟整，你合格了。” 其实今天全程跟着秦莉的配速，我知道跑进32分应该问题不大。只不过，如今这累成狗的状态，却是让我有点对自己失望。 原本以为可能会累一点，但也不至于累成这样。经历过之后才知道，我还是图样图森破，所有的事情都不能一蹴而就，不然的话，整个过程，会比想象的痛苦得多。 但……话又说回来。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嘛，所以现在……晚上…… 想到这里，我止不住地在那嘿嘿傻笑。 秦莉被我这副模样搞得有点不明所以，还以为我跑傻了。 一脸关切地过来问我道：“你怎么了？” 趁她不注意，我在她脸上亲了一口，扯过她的胳膊就往回走，边走边说道：“走！回家看睡衣。我等不及了！” 听了我这话，秦莉又羞又恼地拍了我的后背，一阵失笑后，半推半就地跟我往回走。 …… 次日一早。看着还在熟睡的秦莉，我悄然起身。 虽说因为之前的原因导致我俩还没突破最后一步，但昨晚……她确实是折腾的不轻。 以至于最后刷牙漱口，都是我端着盆到床上伺候她弄的，漱完口之后更是连“睡衣”都懒得脱。 等我收拾完东西回到床上的时候，发现她已经倒头昏睡过去了。 …… 秦莉这一觉，一直睡到中午11点多。我这里都已经忙前忙后的把午饭都快准备好了。 洗漱后，秦莉换了身衣服来到餐厅坐下，一边吃饭，一边瞪我。 见我呵呵笑，秦莉直接羞恼地控诉我道：“刘畅！你……你变态！我现在腿酸得都不行了！” 我立刻关心道：“那我帮你揉揉？” “滚！”秦莉推开已经凑过去的我道，“在我恢复之前，你别想再碰我！” 我委屈道：“那亲亲抱抱都不行？” “切！”秦莉白了我一眼道，“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我呵呵笑着亲了她一口，又换来了一阵白眼。 …… 下午，我陪秦莉去了趟商场。给我父母买了总计2千多块的东西，这个价位以秦莉的消费水平来说……可以说是根本没花钱…… 晚上去家里那里吃了饭，我妈对秦莉一如既往的热情。只不过，有了上次的经验，乃至教训，这次她跟秦莉相处明显收敛了不少，虽然热情，但不算过分热情。 当然，我个人感觉，我妈今天这表现，主要还是碍于晚上突然冒出来的另外一个人。 当我带着秦莉，提着东西到我父母家的时候，我是万万没想到，给我开门的竟然会是许婕。这一下把我整不会了，我脑中闪过的第一反应是，许婕父母有没有跟着一起来？如果他们也来了，这岂不一下变成三堂会审了？ 许婕第一时间看出了我的想法，眯着眼睛开口道：“放心，今天就我一个来的。” 闻言，我这才放下心来，带着比我还要紧张的秦莉进了门。 秦莉略显拘谨地跟我父母打了招呼，随后就被我妈拉着手，跟许婕一起，三个女人凑一块儿，开始探讨美容保养相关的话题。 至于我……该干嘛干嘛去吧，不重要了。 总体上来说，这顿饭吃得还是挺轻松愉快的，席间我实在没忍住问许婕道：“今天怎么过来了？” 许婕扬起下巴，自鸣得意道：“今天我是专程受姨妈邀请，来陪三嫂秦莉的。” 此话出口，我立刻看向我爸妈，只见他俩除了呵呵笑以外，都没有什么其他反应。旋即明白过来，敢情许婕这话是代表我父母，对秦莉作为我女朋友身份的认可。 至于我身边的秦莉，听闻许婕这番话，当下不可思议地看了看许婕，随后又红着脸确认了我父母的反应。见他们也只是笑呵呵没说什么之后，放下筷子对许婕说道：“既然小婕认我这个嫂子，那嫂子不能没有表示。” 说着，她掏出手机开口问许婕道：“小婕，你单位地址给我一下。” 许婕讷讷地回了一个地址。 片刻之后，秦莉抬头道：“我给你挑了一套价值护肤品，已经下单了。过几天你就能收到。” 在一边眼睁睁看着秦莉操作的我，撇了撇嘴，酸溜溜地对许婕说道：“小婕，你这叫一声三嫂，就能换一套护肤品。这种好事，怎么轮不到我？” 我妈这时候开口道：“秦莉，你不能这么惯着小婕。” 收起手机，秦莉认真中带着羞涩地答道：“阿姨，这就是我的一点心意，毕竟……我很喜欢许婕这个小姑子的。” 此时我爸大手一挥，对我妈道：“年轻人的事情，你就别搀和了。” 喜笑颜开的许婕抱着我妈手臂撒娇道：“姨妈，你看姨父都这么说了。你不能妨碍我们姑嫂关系的和谐发展，这样会让我哥难做的。” 听了这话，我也是失笑着点了点许婕的头。 所以最终，许婕如愿得到了秦莉心甘情愿，上赶着送给她的护肤品。 一个话题揭过，我爸主动提起了另一个话题，就是之前在秦莉朋友圈说过的，想把他学校小庄老师介绍给许婕的事情。 这个话题引起了我的热烈响应，以及许婕的强烈反对。 不过在我爸介绍了一下小庄老师的家庭背景，以及我把小庄老师朋友圈发的照片给许婕看了之后，我可以明显感觉到她态度上的松动。 关于小庄老师的家庭情况，在上次提了这事之后，我爸还特地去做了了解。 首先可以确定的是，小庄老师肯定是单身，不然上次秦莉去我爸学校，他也不会因为把秦莉惊为天人而受到我爸警告了。 小庄老师的母亲，是在交警系统工作的人民警察，至于他父亲，则是开汽修厂的，好像规模挺大。 所以家里条件可以说是还挺不错的。 而小庄老师的颜值……照片以及见过小庄老师本人的秦莉都能说明问题。 也是碰巧了，就在我们聊到小庄老师的时候，我忽然发现，今天他还发了一条朋友圈。透过小庄老师身后的镜子可以看到，应该是健身房的教练给他拍的训练照片。 照片上，小庄老师腰上系了一条防护的要带，正在做硬拉。配文说的是，今天他这硬拉的成绩，破了自己的记录。 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小庄老师身穿无袖的宽松背心，因为硬拉这个动作所展现出来的手臂肌肉线条、脖子上的青筋、以及腿部线条……让张照片所散发出来的男性荷尔蒙，简直爆表。 我看着这照片实在忍不住回了一句：小庄老师，你这荷尔蒙爆表的体魄，怎么会没女朋友？ 一会儿之后，小庄老师回我道：我当初可不这样。完全是因为舔了女神3年没结果，清醒之后，才奋发图强。现在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撸圣贤铁。 我把这条评论给秦莉和许婕看了。 秦莉调侃许婕道：“小婕，这可是个潜力股。自己是个英语老师，虽然收入可能没那么高，但工作体面也稳定。家庭情况叔叔刚刚也说了，条件不错。长相身材也都挺好，我真建议你好好考虑考虑。” 我继续煽风点火道：“人品方面有我爸给你把关，这点不用担心。感情经历你刚刚也看到了，虽然我不知道具体怎么样，但这年头追一个女生能追3年……就冲这份坚持，我觉得也挺说明问题了。” 可能是因为我父母在场的缘故吧，我俩把话说到这份上，许婕依然没有明确表态。看样子也是过犹不及，所以我只能转移矛盾道：“小婕，你公司那个徐俊华咋样了？” 许婕愣了愣，不耐烦道：“这人自从之前跟我吃了顿饭之后，就再没找过我。具体情况我也没问，可能是被外派培训的时候遇到了什么人，也可能是觉得我不是他喜欢的类型。反正就是没然后了。” …… 饭后闲聊一会儿，临走的时候，我妈拉着秦莉的手，关照她道：“以后要是没事，就跟刘畅一起回家吃饭。” 我看得出来，当我妈说这个话的时候，秦莉多少有点受宠若惊道：“谢谢阿姨，你要是不嫌我叨扰。那以后只要有空，我就跟刘畅一起回来。” 最后在我妈眉开眼笑中，我带着秦莉跟许婕离开。 首先自然是开车送许婕回去。 路上，当我又一次提起小庄老师的时候，许婕明确表了态，她带着小情绪抱怨道，“哥，我不排斥多认识一个朋友，但你能不能别搞得这么刻意？尤其还是在阿姨姨父面前。” 我呵呵笑道：“行，我知道了。大哥不是想搞公益嘛，小庄老师也正好热衷于公益，等过一段时间开学了，我约大哥还有小庄老师一起去，你到时候跟着。碰个面，认识一下。这不刻意了吧？” 许婕没接我话，我知道这算是她默认了。 送了许婕到家，她下车的时候，我转头提醒她道：“明天下午的活动，你可不要忘了。” 许婕顿了顿，嗤笑道：“有免费化妆品领，怎么可能会忘记？” 在我无语种，许婕笑逐颜开地跟秦莉告了别，迈步回家。 待许婕离开之后，我跟秦莉商量道：“今天送你回你家吧？然后我自己回去。”顿了顿，我解释道，“明天早上我7点就要到活动现场。早上6点多就要起来，我怕吵到你休息。” 秦莉想了想道：“我跟你一起去你那，你上你的班。我在家等你，你走了我还能再睡一会儿。” 想了想，我也就同意了。这两天天气预报都说没有雨，所以明天晚上我们还要去昆山看烟花。如果秦莉在我这儿，那我下午活动结束之后直接回家就好，省得到时候万一我还有东西没拿，要先回家，再去她那里接她，甚是麻烦。 至于明天的活动…… 本意我也是邀请秦莉一起去的，但她知道这次活动的主持人是陈依依，就把我给拒了。理由是之前说过的，如非必要，她俩就不会再见面了。 所以按照秦莉意思，她会在我家等我，然后晚上一起去昆山。 我觉得这么安排也挺好，甚至还有点感动，因为当我在外面拼死拼活的时候，心里知道有一个人在家等我，这种家庭的归属感，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从一个女人身上体会到。 在讨论玩安排之后，我拉起秦莉的手，不无感慨地说道：“你知道吗？我现在很后悔。” 秦莉不明所以的“啊？”了一声 我摩挲这她手上的戒指，呵呵笑道：“我后悔当时就应该买一个钻戒，直接把婚给求了。” 秦莉闻言一愣，随即笑道：“干吗？我就说在家等你而已，至于嘛？” 我郑重其事地点头道：“至于！你刚刚的话，让我觉得自己有家了。这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前所未有的重要！” 秦莉看着我，我从她眼睛里看到了溢彩，片刻之后，秦莉轻轻握了握我的手，说道：“刘畅，谢谢你。” 我疑惑道：“谢我干什么？” 秦莉答道：“谢谢你同样让我有了家的感觉。而且不止从你身上，我从小婕，从你父母这里都能感受到，他们已经把我当成你们家的一员了。用你的话说……这对我来说也很重要，前所未有的重要。” 松开安全带，我探过身，深深地吻住了秦莉。 半晌之后，两人相视一笑，扣上安全带，开车回家。 第144章 提升境界，开阔胸怀 次日一早六点，我在闹钟的催促下，松开怀里的“小猫”准备起床。但“小猫”似乎有了点小脾气，抱着我的胳膊不让我走。 一直到我轻轻地吻了吻她的额头，说了句让她在家乖乖等我，她才依依不舍地松开手，放我离开。 …… 下午一点半，活动正式开始，经过了上午算是仓促的彩排，此刻舞台上的陈依依可谓光芒四射。 伴随着现场一阵阵的惊呼，开场秀无疑成功到爆炸。 整个商场中庭在这短短的几分钟里，气氛热烈到了顶点。我知道，现场这一阵一阵的骚动，一半是送给由陈依依串联出的明星，还有一半，则是送给陈依依的。 站在舞台侧面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我笃定地想到，想必通过这场活动，以及这场活动所辐射到各个平台有关陈依依的内容，她就算不能一炮而红，以后在商业主持人的圈内，势必也会越走越宽。 看着台上自信、认真以及专注的陈依依，我不禁有一种感觉，我感觉这个项目不仅对她有着里程碑式的意义，可能对我来说或多或少也是有这样意义的。 当初在接这个项目的时候，主观上，我倾注了很多。而这种倾注，除了对项目，更多的应该是对于陈依依这个人。 我感觉从某种角度来说，她已然成为了我打造的第一个个人Ip，身上贴着“商业美女主持人”标签的陈依依。 于情于理，活动之后，我都会正式建议她，去各个社交平台开设自己的账号。 今天这个活动，不说能让她在社交平台上一鸣惊人成为爆款，但通过适量的推广投入，把她知名度炒起来，那应该没有任何问题。 想到这里，我忽然有种老父亲看女儿出嫁的既视感，呼出口气，我自认能帮到陈依依的，真的就到此为止了。 今后的路……就看她自己怎么走了。 …… 当活动进程接近尾声的时候，我找到客户这边负责礼品的张璐，问她拿了几盒今天发布的新品，费用按折扣价给她转了账。 这不是我假公济私，而是活动前就已经跟她打过了招呼，告诉她我要拿几盒来送人。 跟张璐交接完，我提着东西找到了在人堆里的许婕。 她这会儿正在媒体区外围看热闹。我把化妆品给了她一份，刚刚说了没两句，余光中，就出现了站在不远处的廖欣，看她的样子，应该是早就看到了我。 她俩此时都有工作证，这是她们到的时候我给的，不然她们进不来媒体区，只能跟普通观众一样，在外围远观。 冲着廖欣招了招手，我跟许婕交代一下，信步朝她走去。 来到跟前，第一件事就是把手上的东西交给她，见她眉开眼笑的样子，我笑着问道：“廖小姐，怎么样，我们这次的活动还行吗？” 廖欣带着激动说道：“太行了！尤其是开场秀，陈依依真是太惊艳了！不夸张的说，我感觉自己都快爱上她了。” 我呵呵笑道：“满意就好。记得跟你老板说一下，以陈依依现在的行情，你们找她算是赚了。” 廖欣一阵点头表示同意。 跟她聊了几句，媒体采访接近尾声。这也意味着，今天这场活动，圆满结束。 不一会儿，那边陈依依也算是彻底结束了自己今天的工作。跟工作人员打了招呼，朝我这边走了过来。 廖欣见到陈依依，依然保持着刚才的激动，寒暄中带着热切。 陈依依礼貌应对了两句后，廖欣开口邀请道：“我刚把今天开场秀的视频发给了我老板，他刚刚让我代为邀请你，希望陈依依小姐，能在我们公司活动当天晚宴的时候，成为他的女伴。不知道陈依依小姐，你意下如何？” 话音落下，陈依依错愕地看向廖欣，她没想到廖欣会提出这么个要求。 片刻后，陈依依转过头，向我投来了询问的目光。 其实廖欣老板这个要求，我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他们的晚宴算是一个非正式的酒会，老板带个女伴一起出席，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象征意义大于实际意义。 如果陈依依担心，在这种场合上，那个美国老色批会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那也有些多虑。这不是什么狗血小说，动不动就碰到色狼占小姑娘便宜。 充其量就是入场的时候，陈依依得出于礼貌挽一下廖欣老板的手臂，仅此而已。 而且作为一个答谢酒会，也不存在需要跳舞的情况。 见陈依依没说话，我看向她说道：“依依，不用有什么心理负担。原则上你只需要陪她老板一起入场，跟人打几个招呼就完了。”说着我看了看廖欣，对陈依依继续说道，“当然，如果你不想去也没问题，她老板应该是个正人君子，不会因为这点事责怪你。” 听我这么说，廖欣赶忙应和道：“恩，刘畅说的没错。就是晚宴酒会的时陪我老板一起进个门，随后跟我老板跟客户打几个招呼，然后就没什么事情了。”想了想，可能是生怕老板布置的任务完不成，廖欣又补充道，“按照礼仪，可能到时候需要你挽一下我老板的手臂。另外，我老板的情况我之前都跟你说过了，他已婚已育，不可能做什么过分的事情的。这点我用人格担保。” 廖欣这话多少有点想拍她老板马屁的意思，于是我失笑调侃道：“你这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嫌疑啊。” 坦白说，我现在的立场比较尴尬，这美国老色批赤裸裸的打陈依依的主意也确实昭然若揭，但我作为乙方，对于甲方不是那么过分的要求，道理上应该是有义务予以满足的。 更何况人家廖欣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份上了。我要是再怀疑人家对陈依依不怀好意，也说不过去。 所以这事儿还是得看陈依依的态度，而陈依依现在摆明了一副不太情愿的样子。 斟酌一下之后，我对一脸纠结的陈依依说道：“答不答应在你，这事儿对你来说没什么好坏。无非就是你愿不愿意用你的美貌，去衬托一下她老板。” 陈依依看着我，很认真地问道：“刘畅，你是我哥，你拿主意吧。你觉得我应该去，我就去。” 陈依依这话出口，瞬间把我的尴尬放到了台面上。只见廖欣眼底闪过一丝惊讶，但脸上却带着调侃地对我说道：“刘总，你妹妹都这么说了，你这当哥的，就摆句话呗？” 没好气地看了一眼陈依依，我苦笑一声问她道：“你这让我怎么回答？” 陈依依无甚所谓地耸耸肩，不辨喜怒地回了一句：“照实回答。” 想了想，看了看似笑非笑的廖欣，我无奈对陈依依说道：“要是以你哥的身份，我绝对不会同意你去给一美国老色批当什么花瓶。”没等一边的廖欣开口，我摆摆手阻止她，随后继续说道，“但是，站在工作的角度来说，我觉得你可以答应人家这个请求。毕竟这是个很正式的场合，保不齐以后你还会碰到同样的情况。与其以后再面对，不如提早适应一下。没什么不好。最重要的是，到时候我也在，真要有什么，也不至于让你受什么欺负。” 陈依依看了我一会儿，像是想从我的眼神里得到什么其他信息，但我说的确实是我心中所想，也没什么好掩饰的。所以我毫无顾忌地坦然跟她对视，半晌之后，陈依依笑了起来，随后看向廖欣说道：“廖小姐，麻烦你告诉你老板一声，我同意到时候做他的女伴。” 廖欣笑着点头表示知道，随后不忘瞪我一眼。我理解这一眼是因为我刚刚说了她老板的坏话。 我呵呵一笑，也没当回事。 不过陈依依对廖欣说完这句之后，又对我别有深意地问了一句：“刘畅，我想知道一下，如果我是你女朋友的话，你会答应让我去做别人的女伴吗？” 说实话，这是个问题的答案不言而喻，我会毫不犹豫地替她拒绝这个邀请。 开什么玩笑，老子的女人挽着别人的胳膊给别人当陪衬。想什么呢？ 不过此时此刻，面对陈依依这明显略带挑衅的问题，我上下打量了一番此时穿着一身漂亮礼服的陈依依，呵呵一笑道：“你应该庆幸你不是我女朋友，不然，就凭你刚刚问出这个问题，今天我回去之后我肯定把你屁股打开花。” 说完这话，我本以为陈依依会知难而退。但谁知，她却毫不顾忌地挽住我的胳膊，凑近我轻声说道：“我现在就可以让你打，问题是……你敢吗？” 实在没想到她竟然会在这种场合跟我来这出，我甩开陈依依，看着正捂着嘴咯咯笑的她，指了她半天，最终化成一声叹息。没有再回她嘴。 看着此时在一边脸色颇为尴尬的廖欣，我无奈开口道：“你别介意，我跟她开玩笑的。”也不等廖欣回答，我跟她俩说道：“这活动差不多结束了，我去跟客户打个招呼。” 说罢，不等她俩反应，我丢下她俩朝不远处的Angie 那里走去。 见我过来，Angie很高兴地对我感谢道：“刘总，今天活动非常圆满，谢谢你。尤其是是陈依依，她今天的表现真是大放异彩！” 我笑道：“您满意就好。其他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Angie点头道：“我这边已经跟陈依依约定好，下周日去拍摄第一条广告片。如果你有空的话，到时候一起去看看。” 这事儿其实跟我没有一点关系，我本意是不太想去的，但奈何人家是甲方。甲方爸爸都开口了，我总得给人家点面子。于是只能点头道：“行，我肯定准时出席。” 也没聊几句，Angie跟我打了声招呼，就过去伺候那几位明星去了。 再次找到廖欣，这会儿陈依依已经不见了踪影。还未等我开口，她当先说道：“刘畅，谢谢你今天请我来。晚上我请你吃饭。” 想着家里还有佳人等候，我开口婉拒道：“今天就算了。我这儿活动刚结束，还有一堆事情要处理。回头找个时间，我请你。” 见我这么说，廖欣也没纠结，客气了两句便告辞离开。 虽说活动部分是结束了，但整个商场中庭的舞台还要继续保留到晚上商场结束营业之后才能撤场。 所以这会儿借着刚刚的余热，舞台周围人头攒动，销售们正在不遗余力地向客人们推销着不同的产品。 就在我在控台区域找到孙杰，询问相关情况的时候，许婕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拍了拍我肩膀，炫耀道：“哥，你看，我的战利品。” 看着她手上的大包小包，我失笑道：“你扫货啊？” 许婕扬起下巴，理所当然道：“对啊，今天这里的价格跟日上差不多，一不留神就多买了一点。” “你高兴就好。”宠溺地拍拍她傲娇的小脑袋，我说道，“我这里差不多了，送你回去？” 许婕摇头道：“不用了，我一会儿还约了朋友，就是过来跟你打个招呼的。” 送走许婕，一边的孙杰问我道：“哥，晚上定了庆功宴，你来不？” “不去了，”我拒绝道，“晚上还要去趟昆山，聂雷那项目，今天要测试烟花和无人机。” “我去！那可是大场面啊！”孙杰眼睛一亮，但随即又暗淡下来，遗憾道：“哎……可惜今晚我是走不开。不然我还挺想去看看的。” 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安慰道：“放心，这种大场面，现场执行的时候，肯定少不了你这控台小王子。” “卧槽！”孙杰激动道：“我能去现场支援他们？！” 翻了个白眼，我鄙视道：“你这不是废话嘛。这么大的项目，就聂雷他们组这几个人，怎么可能搞的定？肯定要抽调几个人过去帮忙的。”顿了顿，我继续说道：“放眼我们公司，这两年还有谁坐控台比你稳？” 这话不是我刻意奉承孙杰，现实确实如我所说，孙杰自从头一次上控台之后。就以发挥稳定，不出错出了名。 所以但凡我们公司有大项目，他都是坐镇控台的不二人选。除非他手上有项目，不然不管谢纯还是聂雷，都指名道姓的希望孙杰过去帮忙。 看着在哪傻笑的孙杰，我刚想再说两句，兜里电话震动，拿出来一看，发现是付东，接通后他开口调侃道：“刘总，你可以啊。今天这开场秀技惊四座，我才发现，原来陈依依还有这种打开方式。” 我疑惑道：“你来了？怎么没看到你？” 付东故作神秘道：“怎么说也是竞争对手，我既然过来刺探军情，怎么可能明目张胆呢？” 呵呵一笑，我无情揭穿道：“付总，您可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你们那是中低端产品，人家可是主打高端的。” 讪笑两声，付东嘴硬道：“你这什么话！谁说我们就不能进军高端了？” “行行行，您是老板，您说了算。”没跟付东再纠缠，我问道，“那咋地，你这军情也刺探过了，现在怎么说？” 付东答道：“没怎么说，本来我想约依依吃完饭的，但她说晚上要跟你们庆功宴。所以我只能退而求其次，跟她喝个下午茶。这会儿她去洗手间了，我无聊跟你打个电话。” 我失笑试探道：“听你这意思……是想晚上一起蹭饭？” “嘿嘿，”付东干笑两声，大方承认道：“要不说你刘总是敞亮人呢，我就是这意思。” “你稍等一下，我问问。”说着，我捂着话筒，转身问了一下孙杰道：“付东说晚上庆功宴他也想参加，这会儿已经在附近了。你看方不方便带上他？” 孙杰想也没想道：“我都可以啊。”顿了顿，他又做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见他这般，我抬起左手，晃晃中指上的戒指对孙杰道：“收起你那些有的没的，我现在是名草有主的人。” “我去！”孙杰瞪大眼睛道：“你跟秦总……” 摆手制止他的话，我对着手机说道：“哈喽啊，还在不？”待付东应声，我继续道：“晚上你直接联系孙杰就行。” “恩？”付东闻言疑惑道，“怎么个意思？晚上你不在？” “对啊，”我理所当然道，“我晚上要去昆山干活，去不了他们的庆功宴。你们吃好喝好。” 见我要去工作，付东遗憾道：“那行吧，本来还想跟你聊聊公益的事情，既然如此，那就下次再约吧。” “不用下次啊，”我答道，“我这会儿有时间，你要不嫌我打扰你跟陈依依，我过来找你。” 挂断付东电话，孙杰那写满八卦的脸凑了上来，“哥，怎么个情况？你跟秦总官宣了？” 嫌弃地推开他，伴随着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我反问道：“还不够明显？” “恭喜恭喜。”但还没高兴一会儿，孙杰又担心道，“那徐远……” 摆摆手，我故作潇洒道：“摆不平他，我能这么高调？” 待孙杰脸上再次挂上笑容，我开口道：“行了，不扯这些有的没的了。你这边要是没什么事儿的话，我就准备撤了。” “行，那你先走吧。” 挥别孙杰，跟其余几个遗憾我不能参加晚上庆功宴的兄弟姐妹打了招呼，我来到二楼的一家咖啡馆，找到了靠窗位置的付东。以及在她对面，拿着一本教材埋头苦读的陈依依。 点了杯咖啡，我在付东身边坐下，指了指从我进来到现在，除了抬头看我一眼之后，就心无旁骛，一心只读圣贤书的陈依依，开口问付东道：“这什么情况？” 付东言简意赅道：“明天要考试，临时抱佛脚。” 啧啧嘴，我问付东道：“说吧，要找我聊什么？” 见我聊起正事，付东收起顽劣，正色道：“我这边联系了几家合作伙伴，包括一家做服装的，一家做玩具的，还有一家做食品的……” 待付东介绍完，我把我这里几家确认有意向的合作方都跟付东说了，同时还提供了相关联系人和联系方式，付东拿出纸笔依次做了记录。 看着纸上我俩列出的清单，各行各业，一共有十来家。 付东安耐不住激动的情绪道：“以目前这个体量来看，要做成一个公益联盟，初期完全是够了。回头我整理好电子档发给你，等民政局的审批下来，就用‘如愿’慈善基金会的名义给他们发正式的公函。” 相对付东的兴奋，我则淡定许多，喝了口咖啡，我沉声道：“不是我泼你冷水，这些只是万里长征的第一步。意向是意向，真要人家真金白银地往外掏钱，还有段距离。” 付东点点头道：“我知道。但这终归是迈出了第一步，不是嘛。”顿了顿，他抖了抖手上的纸，踌躇满志道，“不论如何，这事儿要是干成了，也算是大功一件。” 这点我深表赞同，于是笑着说道：“此话在理。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尽量帮助可以帮助的人。对提升境界，开阔胸怀，有极大的帮助。” 话及此处，我看向依旧埋头苦读的陈依依，敲了敲桌子，见她抬头望向我后，我开口道：“说到帮助可以帮助的人，我友情提醒你一下。你记得尽快问孙杰要今天开场秀的视频素材，你自己剪剪，放到你的社交账号上去。抖音、快手、微博之类的。懂？” 陈依依茫然了片刻，待听明白我的话，点头道：“知道，这些你不说我也会做的。” 付东好奇道：“这些账号你都开好了？” 陈依依点头道：“账号一直有，只不过我几乎没有发布过内容。” 掏出手机，付东殷勤道：“那赶紧把你账号告诉我，我关注一下。” 陈依依也没矫情，同样掏出手机开始操作。 见我没反应，付东瞪了我一眼道，“你愣着干什么，赶紧拿手机关注啊。” 话音刚落，陈依依阴阳怪气地讽刺我道：“算了算了，人刘总日理万机，看不上我这种小主持人很正常。” 见他俩一搭一唱，我无奈拿出手机老老实实给陈依依点了关注。 看看时间差不多，我起身告辞道：“那今天就到这里，我就先走了。” “你走了？晚上不一起吃饭？”陈依依出声问道。 不待我开口，付东解释道：“你刚刚都说了人家刘总日理万机，这不正是嘛？” 我苦笑道：“哎……付总，得饶人处且饶人，我这还要苦逼地开几十公里去昆山。你就别埋汰我了。” 说罢，朝陈依依点点头，转身离开。 第145章 新事物与新项目 到家的时候已经将近4点。 晚上约了聂雷8点，从我家过去大概一个半小时。 考虑到我今天累了一天，晚上还要开车来回昆山，秦莉提议晚饭省点事儿，点个外卖就行。 6点15，我俩收拾东西出门。经过一个来小时的车程，七拐八弯的，我终于在黑灯瞎火中，找到了烟花供应商的厂房。 待我停好车，带着秦莉来到空旷的场地中央时，聂雷、他的两个组员顾山宇、李峰，以及张工等人，已经进入了最终的设备调试。 在不远处的水泥地上，整整齐齐地拍了近百架无人机，场面蔚为壮观。而无人机的供应商，此时也正在那进行最后的调试。 见我和秦莉过来，众人分别打了招呼，这会儿我也只是介绍秦莉是我女朋友，同时开玩笑说难得有大场面，带她过来掌掌眼。 这话换来了聂雷他们几个知道秦莉身份的人，或暧昧或揶揄的眼神。 时间不长，无人机供应商那里来人告诉我们，他们已经调试完毕，可以进行测试了。 随即，我就看到数百架无人机旱地拔葱一般，争先恐后地腾空而起。 大概一两分钟之后，无人机群进入了指定高度。技术人员在控制的电脑上输入了指令，大约半分钟后，天空中赫然出现了一个图案——客户公司的logo。 logo停留了大约半分钟，随即又换成了一串英文的欢迎标语。 这些都是事先沟通确认好的。 无人机表演主要分为三个部分，第一部分是活动正式开始之前。此时无人机构筑的图案主要分为两块，一是品牌相关的内容，比如logo，slogan之类的，二是有关山西太原的标志性建筑的剪影，比如永祚寺双塔。 第二部分则是在活动正式开始之后，也就是配合视频，进行一些产品的剪影的展示。 第三部分，则是所有无人机在烟花的映衬下，再次汇聚成logo图案，直至5分钟的烟花表演结束。 今天演示的部分就是刚刚提到的logo，slogan，建筑剪影，以及产品剪影。 看着白米开外的天空，无人机井然有序的依次排开，随着无人机灯光的交错，不同图案依次展现，点亮了漆黑的夜空。 包括秦莉在内，周围数人都拿出手机开始拍照。 我来到聂雷身边，开口问道：“这东西到时候会安排个司职摄像的无人机，在天上拍下来吧？” 聂雷点头道：“这个已经安排好了。” 我突发奇想道：“那你说……如果要炫酷的话，有没有可能搞个无人机穿到烟花里去拍点画面？” 看着聂雷郁结的表情，我补充道：“我知道这很危险，极其容易炸机。但也不是不能实现，我在网上见过有飞穿越机的人这么干过。所以我就想问问，是不是能找得到胆子大的搞一搞？人家咋了这么多钱，总得留下点东西，而且最好是能出圈的东西吧？” 我这话其实就是个提议，如果真能办成，那除了能给客户带来一个新的宣传点，也就是所谓的出圈，一场工业产品的发布会，在无人机玩法上做了大胆尝试。可不就是出圈吗？ 同时，还能留下一些角度新颖且极度震撼的视频素材。这些素材的版权还是我们的，以后总有用得到的地方。一举多得。 听了我这颇有蛊惑性的言论，聂雷脸上明显有了意动，沉吟片刻，他沉声道：“行，我去问问有没有艺高人胆大的飞手。” “还有一个问题，”我咨询道：“这些无人机能飞多少时间？今天测试没问题，真到执行的时候，要不要中途换电池？” “安全起见，中途至少要换一次电池。”聂雷肯定道，“定在活动正式开始之后，领导讲话的那段时间。” “时间够吗？”我蹙眉问道。这么多无人机，就算10秒换一台，3-4个人同时换，起码也要换个十几二十分钟。 “换电池倒是小事，多叫几个人总归来得及。”聂雷解释道，“关键是换完电池之后重新开机，会不会出问题。” 冲着依次降落的无人机努了努嘴，聂雷继续道：“你看，他们这会儿就准备测试关机换电再起飞。” 此时，聂雷的两个组员也正在帮忙换电池。 看了一会儿，我问道：“烟花什么时候能看？” “等无人机换完电池”顿了顿，聂雷继续道：“今天主要看一下产品出场后，配合视频的几组烟花，还有定制logo和文字的特殊烟花。无人机这边需要大概对一对位置，看看大概的安全距离。” “啊？”我意外道，“就这？” 聂雷横了我一眼，又看看一边对无人机控制系统兴趣盎然的秦莉，挑眉道：“不是，刘总，不会以为今天要一比一还原活动现场的烟花秀吧？” 讪笑两声，我尴尬道：“对啊……不然我带秦莉过来干嘛？” 话音刚落，聂雷连珠炮式的反问我道：“大哥，你知道一场6-7分钟的烟花秀要花多少钱吗？给你放两遍？你觉得可能吗？” 见我无言以对，聂雷丢下我，过去帮忙一起换电池。 而我则来到秦莉身边，拉着她到角落，低声说道：“这个……今天这烟花跟想象的可能不太一样。” 见我这么煞有介事，秦莉表情认真地问道：“怎么了？出什么问题了？” 摇摇头，我解释道：“不是出问题，只是我以为会完整地燃放一遍活动当时的烟花秀。但因为预算的问题，现在就只是测试几个特殊的环节……所以……可能会让你失望。” 弄明白我的意思，秦莉松了口气道：“吓我一跳，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呢。”说着，她拉起我的手，冲我眨眨眼道：“没想到我们刘总谈起恋爱来，还患得患失的。” 我解释道：“那你看，这大晚上的把你带到这荒郊野岭，我这不是怕你看到的和期望的不一样，到时候失望么。” 秦莉双眸闪动，不在意道：“不会啊，烟花又不是没见过。而且相比烟花，这些无人机我倒是觉得挺新鲜。以后如果有机会，我公司也弄一个。” 看着远处的无人机方阵，我感叹道：“这东西也是这两年刚刚兴起的，不说别的，就说这阵仗，确实挺唬人。要是能在外滩或者陆家嘴这种地方秀一次，想不出圈都难。” 十来分钟之后，无人机再次准备就绪。 协调完张工和烟花供应商，聂雷一声令下，三方正式进入彩排状态。 随着张工这边的投影进入视频播放状态，到了产品即将破墙而出的关键节点时，远处的几枚烟花腾空而起，踩着产品完全露面的当口，绚丽的烟花瞬间绽放。 与此同时，天空中的无人机排列出了logo形状。 视频、烟花、无人机logo，三者在此时交相辉映，顾山宇早就打开了手机广角摄像头，找准位置按下快门。 待一切尘埃落定，众人互道祝贺的时候，我在公司的群里看到了刚才这张照片。 眼前只是简陋的纸板箱组成的简易厂房示意，这张照片已经足够令人震撼，想必到正式活动的时候，效果会更加摄人心魄。 秦莉在我手机上看到照片后，不无艳羡地赞叹道：“效果是真的不错。” “就没有花钱的不是。”我认同道。 “刘总，”秦莉轻笑着调侃我道，“那方不方便问问贵司这项目价值几许？” 我故作矜持道：“秦总，这可是商业机密来的。” 秦莉白了我一眼，傲娇道：“切，不说拉倒。” 人秦莉现在是我公司股东，我当然不可能对她有所隐瞒，于是开口道：“这项目标的800个w。” 啧啧嘴，秦莉感叹道：“做实业的真是财大气粗。” 我提醒道：“你爸也是干实业的。” “房地产都是借鸡生蛋，”秦莉不咸不淡地开口道，“一个个杠杆率都高得出奇，又几个房地产公司负债率能低于50%的？花个1-200万搞个开盘的有，再多……那就是天方夜谭了。” “我就随口一说，”见秦莉说的有鼻子有眼，我失笑道，“这种大标的的项目也是可遇不可求的。” …… 回去的路上，秦莉冷不丁的开口道：“不出意外的话，后天我会过来找你们签合同。” “啊？”我一下没反应过来道：“合同？什么合同？” “之前答应过你们的，后续3年合作的合同。”秦莉解释道。 “哦，你说这个啊。”我释然道，“那我代表我们老刘，举双手双脚欢迎。” 没理会我的插科打诨，秦莉继续说道，“之前发布会的时候，我已经展示了新包装和新产品。所以等签完合同，你这边就可以着手考虑下一次的活动方案了。” 沉默片刻，我答道：“主题方面我觉得就可以延续之前谈过的，从现有的几个场景之中挑一个呗。弄一个系列故事，以线下发布会为引，抛出一个故事主线。随后线上联动，引申出后续另外两个场景……” 上次发布会就已经设计了包括亲情、友情和爱情在内的三个场景，我认为下一次的发布会，完全可以讨巧地延续这其中的一个。比如从亲情切入，设置一个主人公，以“径”的产品为线索，设计一个抛砖引玉的故事，最后留下些许悬念，为后续线上的故事发展抛砖引玉。做成一个线下线上联动的主题策划。随后再配合短视频、微博等等社交平台，形成一个完整立体的营销策划。 待我大概地阐述了一下自己的想法后，秦莉笑着说道：“原则上我觉得没问题，反正态度和预算我都摆在这里了。剩下的你就看着弄，到时候记得跟我汇报就行了。” 第146章 快刀斩乱麻 如秦莉在周日晚上所言，周二早上，她和谷梦瑶一起出现在了我的办公室。 一同列席的还有孙杰。 老刘自从上个月从三亚回来之后，一直神龙见首不见尾，今天秦莉过来签合同这事儿我事先已经跟他打过招呼，但他今天一早只是过来露了个面，跟秦莉打过招呼之后，便以自己有事为由，闪了人。 见老刘打过招呼离开，我开玩笑道：“还是我们秦总有面子，不然今天铁定见不到老刘总。” 秦莉疑惑道：“你们老刘难不成还真当甩手掌柜了？” “甩手掌柜那是不可能的，”我解释道，“听说老刘最近跟几个玩资本的人走的挺近，不知道是手上有点，想跟着大佬屁股后面喝口汤。还是想学着某些竞争对手一样，运作个新三板上市。” 挑起眉毛，秦莉用不屑的口吻道：“新三板上市？有必要吗？” “我就是这么一说，”顿了顿，我分享了一下我这么推测的依据，“主要是最近，老刘早些年的老东家上了新三板，当年老刘离开老东家的时候，跟他们老板闹得不太愉快。所以才决定出来自立门户。现在眼瞅着老东家弄出这前无古人的事情，多多少少有点眼热。” 听到这种秘辛，孙杰八卦道：“老刘开这公司都多少年了？怎么还记仇呢？” 耸了耸肩，我解答道：“算是争口气吧。当初老刘通过家里的关系，想给老东家介绍了一个医药公司的项目。结果他们老板不太待见，没搭理。老刘一气之下自己做了私活，后来老板知道了，就以此为由把他给炒了。” 谷梦瑶此时插口道：“老刘这多少也算是吃里扒外，这种情况，公司炒了他也站得住脚吧？”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我应了一声继续道，“后来老刘因为这个项目，干脆自立了门户。本来这也没什么。但他老东家不知道哪根筋搭错，开始跟老刘抢生意。时不时的就能在比稿的时候碰到。” “这……吃相好像就有点难看了。”孙杰接嘴道。 耸了耸肩，我无奈道：“虽然老刘关系硬，但架不住人家公司底子厚。所以潜移默化中，老刘丢了好几个项目。而且这些项目就当时来说，对老刘算是大项目了。但对他老东家来说，只能算是中上水平的普通项目。” 顿了顿，我换了个轻松的语调继续说道，“但这几年老刘也算混得不错，不说风生水起，但也是蒸蒸日上。尤其是秦总入股之后，老刘这腰板更是挺直了不少。” 见我拍了马屁，秦莉勾起嘴角道：“行了行了，马屁你就不用拍了。我相信你们老刘心里有数。可以聊聊正事了吧？” 见秦莉把话题扯了回来，谷梦瑶乖巧地从包里拿出了两份文件。 行文格式跟制式合同大同小异，最主要的区别就是两点，一是时间——为期三年；二是标的——总计1500万。也就是平均一年500万的营销费用，这里面包括但不限于线下的落地活动。 也就是说，这一纸合同，将我们公司跟秦莉的公司深度绑定，或者说，我们公司就已经实质上成为了秦莉的市场营销部门。全权负责“径”品牌，未来三年是营销策划方案，以及落地执行。 粗略的看了一下合同，让孙杰会后去走流程。 那边谷梦瑶拿出笔记本，翻阅片刻后，接过话头道：“眼下比较着急的就是新产品的正式发布会。”顿了顿，谷梦瑶继续说道，“基于目前的产能和渠道情况，新产品预计会在3个月之后正式开始铺货。所以下一次发布会的时间初步定在11月中旬。” 对于这个时间，我们这边没有任何异议。 今天让秦莉过来的主要目的就是孙杰昨天花了一天的时间做的一个大概的项目计划。主旨跟我前两天晚上跟秦莉谈的一样。 以亲情、友情、爱情为三个篇章，发布会现场以微型舞台剧的形式展开。从亲情切入，友情和爱情则以微电影的形式拍摄一个开篇。 后续通过网络进行病毒式营销，向广大网友征集故事线，从中挑选出优秀的方案进行拍摄。这部分的工作会交由专业网络营销的公司完成，我们负责把关。 同时，也正好以此为契机，为“径”品牌开设官方的社交账号。 当然了，作为一家线下活动公司，我们没有运营线上账号的能力和经验，所以这些社交账号的相关运营工作，还是会有秦莉公司这边安排专人负责。 对于我们制定的这些目标方针，秦莉也没有太多纠结，思索片刻后首肯道：“oK，大方向上我没有问题。具体的细节等你们的方案再定。” “那……”犹豫片刻，我问了一个不管是我，还是孙杰都非常关心的问题，“之后项目的对接工作，还是谷助理负责？” 对于这个问题，其实相对于我来说，更关心的人是孙杰。虽然昨天我跟他已经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而且我俩一致认为，后续依然会是谷梦瑶负责。换人的几率几乎没有。 但……该问还是得问，万一呢？ 果不其然，我话音刚落，秦莉理所当然地答道：“当然，后续还是会由梦瑶负责。” 面对眼前这个局面，我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挤出笑容，看向谷梦瑶道：“那谷助理，咱们一切照旧？” 相比于眼神暗淡无光的孙杰，谷梦瑶此时眸底清亮，振奋中又带着刻意的沉稳道：“行，之后我会和孙杰保持沟通。” 中午秦莉约了客户在我公司不太远的地方吃饭，所以今天她过来，一方面是送合同听初步方案，另一方面也是顺路。 不然的话，于情于理，应该是我和孙杰过去她那里。 送走这姐妹俩，孙杰期期艾艾地坐在我对面，苦大仇深的样子让我又是同情又是好笑。丢了根烟给他，我安慰道：“你放心，我回去会跟秦莉聊聊的。” 猛地抽了口烟，孙杰义愤填膺道：“这管什么用？不行！我得找个机会跟谷梦瑶摊牌！” 看着孙杰毅然决然的样子，我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于是开口问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是不是要不了多久，谷梦瑶就要去香港念书了？” 言下之意，我是想让孙杰用拖字诀。毕竟谷梦瑶要不了多久就会去念研究生，去了之后怎么样还不知道呢，所以孙杰也没必要在这个节骨眼找不自在。 听我这么一说，孙杰眼前一亮道：“对啊！她是跟我提起过这个事情。而且她跟我说过，实习这段时间，让她意识到念一个mbA还是挺有用的。”但一转眼，他又否定道，“不对不对，有点本末倒置了。” “什么意思？”我疑惑道。 “现在碍于谷梦瑶，洁璇这里对我一直不冷不热。如果我再因为躲避谷梦瑶的锋芒，拖个几个月。到时候，万一洁璇彻底对我失望了怎么办？这不是本末倒置是什么？”孙杰有理有据地解释道。 这……好像确实有点道理。吴洁璇现在不肯接受孙杰的最主要原因，就是因为她知道谷梦瑶对孙杰有意思，而孙杰碍于项目的原因又不好拒绝的太过直接。 现在好不容易项目结束了，如果孙杰在这个节骨眼当断不断，不及时表明立场彻底拒绝谷梦瑶。这事情要是落到吴洁璇眼里，岂不是说明，孙杰多少还是在乎谷梦瑶的，以至于都不敢直接拒绝她。 那她吴洁璇算什么？你孙杰之前信誓旦旦地说，想要跟我好，又算是什么意思？耍我呢？ 想明白孙杰的处境，我皱眉道：“这事情……好像确实有点麻烦啊……”顿了顿，我提议道，“要不你去把吴洁璇叫过来，我跟她说说？” 孙杰疑惑道：“你跟她说什么？” 想了想，我答道：“给你站台呗。摆事实讲道理，让她知道，你确实是对谷梦瑶没兴趣。但碍于我是谷梦瑶的姐夫，所以一方面你是看在我的面子上，不好拒绝的太直接。另一方面，也是从公司利益的角度出发，怕得罪秦莉，这才让你左右为难。” 思考片刻，孙杰摆摆手，拒绝我道：“哥，好意我心领了。你这么说，虽然从客观角度站得住脚。但感情也不是摆事实讲道理，这事情就算你说出花来，在洁璇眼里，也就一句话：是我孙杰优柔寡断。没有把她放在第一位。” “哎……好吧，你对。”叹了口气，我不得不认同孙杰的观点。 顿了顿，我提议道：“那这样吧，后天我们去山西。这两天我会跟秦莉谈一谈，看看她能不能趁这几天先做做谷梦瑶工作，打打预防针。等我们从山西回来之后，你看情况找个机会跟她说清楚吧。” 看着冲我点头的孙杰，我无奈道：“趁着现在这个项目还没开始，谷梦瑶还没办法用项目拿捏我们的时候，快刀斩乱麻吧。” 第147章 来自古总的言传身教 自从周一早上我俩分开上班之后，这两天我俩都属于各回各家各找各妈的状态。 一方面是因为我跟她这两天都比较忙，另一方面，用秦莉自己冠冕堂皇的话说：“天天黏在一起新鲜劲过得快。” 但我心里知道，实际上是她头几天折腾的有点虚脱，有点扛不住了。 没办法，自己的媳妇，该体谅还是要体谅的。 但明天我就要去出差了，今天晚上要是再不见一面，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于是乎，周三晚上，当我下班回到自己的住处时，一开门，就发现桌上已经琳琅满目地放了好几个菜。 有两个是外面店里的，但色拉、海鲜炒饭还有一碗味增汤，一看就是出自秦莉之手。 我啧啧称奇道：“没想到我们秦总竟然还会做饭？” 一边催促我去洗手，秦莉得意道：“怎么说我也在国外生活了几年，简单做两个菜还是难不倒我的。” 洗过手在桌边坐下，已经饥肠辘辘的我拿起勺子，盛了一口炒饭就往嘴里塞。细细一品，还别说，味道不错。随即毫不犹豫地大快朵颐起来。 秦莉在一边笑道：“慢点慢点，又没人跟你抢。” 吞了口饭，我囫囵道：“实在没想到，在我有生之年，竟然还有除了我妈以外的女人给我做饭。” 秦莉闻言，嗔怪地骂了我一句，但眼里的温柔却久久未散。 看她这副贤妻良母的样子，我实在没忍住，顶着个油嘴，捧着她的脸狠狠地亲了一口。惹得秦莉对我又笑又骂。 欢欢乐乐地吃完饭，我收拾完碗筷，扔完垃圾。搂着秦莉在沙发上坐下，一边看电视一边闲聊。 “星期六几点的飞机回来？”秦莉开口问道。 “我看看，”拿出手机，找到票务短信后我答道，“2点的飞机，落地4点20。” “这样啊……”秦莉略一迟疑，遗憾道：“那我可能就没办法来接你了。” 略一思索，我问道：“晚上约了你妈吃饭？” 见秦莉点头，我失笑道：“那你就安安心心陪丈母娘吃饭去呗。”承受了一记拍打，我抓着秦莉的手，阻止她继续“施暴”的同时，继续问道：“上个星期你没回去，丈……你妈没说什么？” 轻轻地“哼”了一声，秦莉嘟囔着答道：“还能说什么？勒令我这个星期必须回去睡呗。” 呵呵一笑，我谨小慎微地问道：“这个……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有事你就说呗。”秦莉想也没想道。 沉吟片刻，我开口道：“关于孙杰和你妹的事……” 话还没说完，秦莉坐起身子急声道：“孙杰要跟梦瑶摊牌了？” “呃……”愣了愣，我苦笑道：“这么明显的吗？” “哎……”叹了口气，秦莉重新靠回我身边道，“也没什么明显不明显，那天在你办公室，你问我之后项目是不是梦瑶负责的时候，其实我就已经预感到，这事情躲不过去了。” “我记得她不是要去香港念书的吗？什么时候去？”我问道。 “下个月。”秦莉脱口而出道。 “啊？”我诧异道，“这不是没几天了嘛？那你还让她负责这个项目？” “这是她自己主动要求的，”秦莉无奈道，“其实最近她的工作都已经交接的差不多了，就这最后一件事，她开口想要接下来，我也不好拒绝。” “那……她想怎么处理跟孙杰的事情？”我问道。 “我估计不出一两个星期，她就应该会主动约孙杰说清楚的。”秦莉不无唏嘘地说道。 “她这是……打算表白？”我震惊道。 “算是吧。”秦莉底气不足道。 我失笑道：“什么叫算是吧？” “梦瑶也不是傻子，她怎么会不知道孙杰对她没那方面的意思？”秦莉解释道，“更何况她马上又要出去念书了。所以与其说是表白，不如说，她想在自己离开之前，不留下遗憾吧。” 听了秦莉这番话，我唏嘘道：“也是难为她了。” 点了点头，秦莉感叹道：“其实也就是上次项目结束之后，这两个星期的事情。我感觉梦瑶一下子长大了好多。” 聊完这些，时间也不早了，我明天一大早的飞机，张罗着早点睡觉。 收拾妥当躺上床，搂着柔软的娇躯，我免不了心思又开始活络。 但还未等我付诸行动，秦莉却给了我当头棒喝，她幽幽地提醒我道：“我来大姨妈了，你消停点。” 好吧，被迫一夜无话。 …… 次日早上8点，我到机场跟孙杰碰头，一起来的还有吴洁璇和他组里另外一个女生祁芸。对于孙杰这种明显假公济私的行为，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 虽然他说得很好听，“祁芸是女生，为了避免她一个人一间房造成浪费，所以我才带了吴洁璇。” 聂雷他们全组以及搭建、设备、无人机、烟花等等的供应商均已经在昨天开始了进场工作。 聂雷他们更是周一一早就飞去了太原。 我们这波支援组的人，算是最后才到。 抵达太原后，我们一行人上了客户这边安排的一辆商务车。经过漫长的旅程，我们终于在下午一点的时候抵达了此行的目的地。 好在司机大哥接到我们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带我们去了一家顺路的餐馆，吃了碗据说是当地特色的刀削面。 不然这个点，我们早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找到聂雷之后，我们几人立刻在他的安排下，迅速进入工作状态，孙杰拿着热乎的执行手册，去找人对控台流程；祁芸和吴洁璇则去找负责接待工作的李姗姗，装礼品袋子去了；至于我，本想跟着聂雷一起，四处巡视进度查漏补缺的，但奈何聂雷大手一挥，打发我去陪古言儒。 因为这会儿正好古言儒带着几个一看就是公司领导的人过来视察工作。 于是乎，我深吸一口气，换上一脸媚笑，迎了过去。 经古言儒介绍，一起过来的几个人确实如我所料，是他们公司的总经理，副总经理，和董事长秘书。 见我过来，古言儒热情的给众人介绍我，大家握手寒暄几句后。 我也就顺理成章的接过话头，开启了忽悠模式，将正在搭建已经初具规模的布置、各种设备的作用，以及活动当晚将会呈现的效果，添油加醋，绘声绘色地给几位领导进行描述。 顺带还从李姗姗那里拿了几份已经装好的礼品，给几位领导奉上。 前前后后陪着领导逛了十几二十分钟，我估计可能是古言儒在场的关系，几位领导竟然颇给面子的一个毛病没挑，一个意见没提，全程和颜悦色，只是说了几句无关痛痒的话后，便在古言儒的陪同下离开了现场。 不出10分钟，古言儒又风尘仆仆地从原路返了回来。 我给他递了瓶水，看着他仰头干了半瓶，呼出一口气，他拍拍我的肩膀由衷道：“刘总，得亏你在这。” 见他这般反应，我愣了片刻后疑惑道：“古总，这话不是应该我说嘛？得亏你在这儿，不然还不知道几个老总会提出什么要求呢。” 古言儒摆摆手道：“你我位置不同，看问题的方式就不同。你可能觉得他们会提要求刁难你，但站在我的角度，他们提出的要求刁难的不是你，而是我。” “此话何解？”我虚心求教道。 给我递了根烟，点着之后古言儒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我代表了一些人的利益，那就意味着挡了一些人的财路。你们现在做的这些事，很多地方我不懂。如果你不在，他们很可能会不懂装懂地提出一些吹毛求疵的要求，我一个不小心，很可能就会踩到雷。” 见我若有所思的样子，古言儒继续道，“聂雷虽说也能挡一挡，但他的性格太耿直，这样很容易得罪人，让人抓到把柄。” 顿了顿，他举例道：“比如刚才那块背景板没贴好还是怎么样的……” “起泡了。”我提醒道。 “对对对，起泡了。”古言儒接口道，“我都还没看到呢，你二话不说，直接开口骂了聂雷，让他赶紧让工人重新弄。这一下就堵住了他们的嘴……” 刚刚这事儿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当初在厦门的时候，对付那个吹毛求疵的Emily的时候已经用过，无非就是在客户发现问题之前，先一步指出我们自己的错误。 而且重点是，态度一定要坚决，语气一定要严厉。如果可能，最好是能把自己人骂得狗血淋头。 随后，如果有解决方案的，赶紧提出解决方案。 这样，在客户眼里，你就是一个为他们着想，对自己人痛下杀手的好狗腿子。但凡要点脸的人，纵使他们再有脾气，也不好意思再发作了。 所以，对于古言儒的这番表扬，讪笑一声，我无地自容道：“古总，这就是个应付客户的小聪明。不至于上升到你说的这种高度吧？” 古言儒抽了口烟，故作高深道：“刘总，小聪明也好，小伎俩也罢。对付一些别有用心的人，最好的办法，就是先下手为强，堵住所有可能的漏洞。这样不说高枕无忧，但多少也能立于不败之地。” 第148章 新手主持人 对于古言儒的言传身教，我有些受宠若惊道：“多谢古总，受教了。” 掐了烟古言儒笑了笑道：“不至于不至于，我也就随便吐槽两句。你也不用放在心上。而且我知道，这种东西对你们这样的公司来说没有什么作用。” “古总可别这么说，”我沉吟道，“人往高处走嘛，越是高的层次，待人接物，越有讲究。虽说我现在人轻言微，但这些所谓的潜-规则，我或多或少也都见过一些。只不过从来没有把这些当回事，认真归纳总结过。今天经你这一提醒，让我有了些明悟。” “钻营。”古言儒提纲挈领道，“你说的这些就叫钻营。你说你没有归纳总结过，但你的行为举止很多其实已经在有意往这方面靠了。只不过你没意识到罢了。” 又喝了口水，古言儒拍拍我的肩膀道：“说句托大的话，我觉得你有惠根。等项目结束了，我们好好聊聊。” 这是一句陈述句，我清楚的知道古言儒的背景，所以他这话不由得让我心头一颤，郑重地点了点头，试探道：“那……我把机票改签到星期天早上？”言下之意，周六一天我都可以，就看他方不方便了。 呵呵一笑，古言儒挑了挑眉毛，勾起唇角，颇有深意道：“不急，我平时也在上海。等下周我回去了，再约你。”顿了顿，古言儒说道：“周四或者周五，具体时间我再联系你。” 待古言儒告辞离开，我站在原地又点了根烟，仔细回味了一下他刚刚的话。 以他的身份，这么明显地向我伸出橄榄枝，我完全没有拒绝的理由。 但……他这么煞有介事的约我到底意欲何为呢？ 心下一惊，难不成他想找一个白手套？随即我立刻否定了这个可能。不说，我这一没资源二没人脉的平头百姓，他完全没必要，也不可能有耐心从零开始培养我。 那我能给他带来什么利益呢？ 正当我疑惑的时候，不远处的聂雷喊了我一声，收起思绪，我迈步朝他走去，投入工作。 …… 晚上7点半。盛夏的夜空涂上了一抹黑色，虽然气温还在30度朝上，但好在这里地处郊区，傍晚的凉风吹在身上也不至于让人过于闷热。 为了消暑，也专门布置了大功率空调扇，效果虽然不能跟空调同日而语，但体感温度上还是多少能下降一些的。 此时厂房内的正常上班的工人已经下班，没有了白日的喧嚣，以及时而三五成群过来现场四处张望的员工的打扰。我们得以正式进入第一阶段的设备调试。 搭建工作已经接近尾声，由于是大型户外活动，灯光和音响的数量相较于室内来说，翻了几番。更不要说主舞台正前方20米宽，10米高的巨型LEd屏幕了。最重要的是，这块巨大的屏幕还是能向两侧完全打开的。这么做的目的，就是在最终产品发布的时候，能让它身后的厂房完全展露出来，方便在厂房上进行投影。 站在正对舞台30来米的控台，眼前这阵仗，已经完全不输给一场室外的音乐节了。 因为搭建时间很充裕，所以分拆到每天的工作其实相对来说并没有那么繁重，今天主要的工作是调试设备。 当然，还有一点，就是让主持人和包括客户安排的相关工作人员在内的所有演职人员初步熟悉一下各自的工作岗位。 至于老板邀请来的老戏骨，则会在明天下午抵达现场。以他的身份地位，也不会上台表演个节目，无非就是给客户站站台说两句话。而且人家也不是所谓的流量明星，出行得讲究排场，保镖环绕生怕粉丝做出什么过分举动。 其实这种规模的活动，不说请一个省内甚至全国知名的主持人，但起码总得找个有经验的专业人士吧。但很可惜，客户这边明确要求用他们指定的人，这人是客户的员工。职位上，还是他们总经理的秘书。 之前听聂雷透露过，此人乃是总经理的外甥女。这次总经理特地安排她担任主持人，也是特地想让她露露脸。 聂雷也是今天第一次见到她，之前都是线上沟通的，白天的时候因为要把主持人的手卡交给她，这才算是正式碰了面。 本来这是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情，但当这位名叫赵思梦的总经理秘书，在聂雷的带领下，正式出现我面前的时候，我立刻明白了为何早先聂雷提到她的时候，脸上会流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 此刻看着赵思梦，从外形上来说，完全无可挑剔，170的身高，双腿笔直修长。一步裙，小高跟，简约而不简单的修身衬衫，把她上身修饰得凹凸有致。同时这番打扮也彰显了她几近完美的身材比例，整个人看上去干练端庄，又不失妩媚。非常符合她身为秘书的身份。 五官也很精致，妆容淡雅，一看就是对化妆颇有研究之人。 只是……这微微扬起的下巴，以及一脸桀骜不驯表情是怎么个意思？我们这里有人得罪她了？ 聂雷在把人带过来后，语速颇快的介绍道：“这位是赵思梦，明天活动的主持人。”随即又对赵思梦道：“这位是刘畅，这次活动的现场导演。之后由他来向你介绍相关的事项。” 顿了顿，留下一句，“那边还有事，我先过去了。”便匆匆忙忙离开，临走前，甚至还给了我一个，看似让我自求多福的表情。 搞得我一时有点弄不清状况，但也还好，一瞬的错愕后，我客气地开口道：“赵小姐您好，我……” 但话还没说完呢，赵思梦便面无表情地直接打断道：“抱歉，晚上我还有事。咱们能跳过这些没营养的废话，直接进入主题吗？” 深吸一口气，我调整状态，挤出一丝笑容道：“那行，请问赵小姐之前有过主持经验吗？” 扑克脸的赵思梦点了点头，陈述道：“念书的时候有过。但跟现在这个场面不能比。” “好，那我就简单跟你说一下注意事项。今天就是让你熟悉一下环境，明天下午我们会有正式彩排。”顿了顿，我问道：“主持稿你都熟悉过了吗？” “之前已经看过，”扬了扬手中的手卡，赵思梦问道，“需要脱稿吗？” 摆了摆手，我答道：“那倒是不用，但最好也不要一直照着稿子念，这样效果上会打些折扣。” “明白了。”赵思梦言简意赅道。 此刻我们是站在控台上，于是我指着正前方的舞台对赵思梦道：“赵小姐，面对舞台，左边下舞台的台阶，我们称之为左台口，右边是右台口。你到时候不管是上舞台还是下舞台，都从左台口走。另外，”我指了指此刻正站在左台口处的吴洁璇，继续说道，“看到那边那个穿着蓝色t恤的女孩子了吗？” 赵思梦定睛看了一会儿，点头道：“看到了。” “到时候她会负责给你递话筒，”拿起身边的执行手册，我找出活动流程道，“到时候领导上台讲话，正常会由她给领导递话筒。如果领导讲完话，下意识地把话筒交给你，那你记得把话筒还给她。” “恩。明白。” “同时，领导发完言，如果可能，你最好第一时间上台，开口引导他从你这边，也就是左台口离开舞台。一方面你可以起到一个引导的作用，另一方面，因为舞台很大，万一他带着话筒走了另一边，拿话筒就会浪费一些时间。也是多出来的工作。” “好的，我尽量。” “舞台很大，我们会在舞台正中间的地毯上贴上一个标记，到时候你上台就站在那个标记的地方……” 花了几分钟时间，我把一些舞台上基本的注意事项事无巨细地告知了赵思梦。虽然她自始至终都没有任何表情，语气也颇为冷淡。但好在态度还算端正。 交代完这些之后，设备供应商正好开始测试麦克风，于是我问他们拿了一支麦，交给赵思梦道：“赵小姐，现在麻烦你去舞台上吧。适应一下舞台的同时，顺便也帮忙测试一下麦。” 赵思梦接过话筒，点了点头，信步往舞台走去。 此时现场一派忙碌，供应商的人，我们的人，地上随处摆放，还未来得及清理的杂物，纷繁复杂。所以赵思梦这身打扮，让她这几十米的距离走得格外小心。甚至有点步步惊心的意思。 只见她左躲右闪，哪怕来人跟她还有个一米多的距离，她也会提前或退或躲地让开。这让在控台上目视着她的我颇感神奇，是工作人员有毒还是怎么着？至于这么谨小慎微吗？ 刚才站我边上也没见她刻意跟我拉开多远的距离啊。 好在也没多大会儿功夫，她就来到了左台口边上，见她停下脚步回头看我。我拿起一支调音师给我准备好的话筒，确认有声音后开口对她说道：“来，主持人，你现在上台。念一段开场白。” 说罢，赵思梦跨着台阶走上舞台，寻寻觅觅地找到了事先贴好大力胶的正中位置。拿起手卡开始念起了主持词…… 第149章 一朵奇葩 赵思梦一开口，我就知道她多少算是有一些功底。 虽然没有陈依依那种吐字清晰字正腔圆的样子，但相比普通人来说，也算是出类拔萃了。再加上她音色清亮，颜值出众。若是再换上一身颜色出挑一点的连衣裙，往舞台上一站，也算得上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此刻，虽没舞台装扮加身，但她这一开口，也是引起了现场绝大部分人的注意。当然，这种注意也就是半分钟几十秒的事，毕竟突然之间有人在舞台上拿着话筒开始一本正经的讲话，任谁都会下意识地停下手上的工作往台上看那么一两眼。看过之后，也就该干嘛干嘛了。 但要不说赵思梦到底不是专业主持人，在面对台下观众突如其来的注视时，嘴上瞬间就有点卡壳。 这么说可能有些玄乎，但气场这个东西，其实有的时候不单只存在于所谓的上位者身上。当一个人站在舞台上，面对台下几十上百，甚至成千上万的注视时，他也会瞬间感受到一种气场，甚至是一种强烈的压迫感。 就好像风水里有聚气的说法一样，当同一时间，许多人的关注点都汇聚在一处时，作为汇聚焦点的这个人，就能非常清晰地感受。 举个例子，比如你站在舞台上，当你能清晰看到台下观众的脸，和你看不到台下观众的脸，这两种情况下，你身上所感受到的压力是截然不同的。 但此刻，赵思梦因为缺少舞台经验，所以明显受到了很严重的影响，甚至让她到了有点不知所措的地步。因为卡壳之后，她花了好几秒的时间，才找到刚才说到了哪里。 这样肯定不行，于是我拿着话筒，走向舞台。 待我来到赵思梦身边，示意她停一下之后，斟酌着说道：“抱歉打断一下。你声音和形象都没有问题，我估计你缺少一些舞台经验，导致你有些许怯场，但你不用紧张，这很正常。你尽量放平心态，如果实在不行，那你就目视前方，无视台下的观众。这样多少能减轻一些压力。” 见她依旧紧张的样子，我继续安慰她道：“现在现场灯光还没调试完毕，等明天的时候，你斜上方的灯光会完全打开，到时候你根本看不清台下的观众。”顿了顿，我开玩笑道：“很多明星上台都带着墨镜，可能有人会觉得他们装逼，但实际上，是因为舞台上的灯光太亮，他们真的睁不开眼睛。” 原以为我这番劝慰多少能让赵思梦心态放平稳一点，但她接下来要说的话，却让我一时尴尬到无法言语。 只见她深吸一口气，指了指台下离她不远，此刻正在专注排线的工作人员，愤恨道：“这几个人盯着我的腿看！” 我心中登时一万头草泥马飘过，这时候你跟我说人家看你腿？你站在将近1米高的舞台上，人家离舞台不过3-4米，你又穿着这么短的裙子，这一抬头可不就是看到你腿吗？再说了，你穿成这样，又是在舞台上，你还不让人家看了？再说了，人家也就看了一眼，这会儿不是专注工作了吗？ 联想到刚才她这一路从控台过来的举止，我突然觉得，这娘们莫不是有心理洁癖吧？这么玻璃心，还主个什么持？等正式活动的时候，看她的人不是更多？ 我尽量沉住气，好声好气地建议道：“那赵小姐，要不今天就到这里？明天你换身衣服再来？” 看着沉默不语，脸色一阵变换的赵思梦，我试探问道：“明天正式活动的服装聂雷这边帮你确定了吗？” 赵思梦脸色阴郁地答道：“确定了，一套白色的连衣裙，长度跟我现在的裙子差不多。” 闻言，我下意识地朝她腿上看了看，就这一个动作，赵思梦如炸毛一般，退后一步质问我道：“你干什么？！” 还好她的声音不大，不然她这一吼，要是被话筒传出去，我真的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我无辜地举起手，无奈道：“不是，赵小姐，你要是这么玻璃心，那之后你的工作还怎么做？” 说实话，以我浅薄的知识面，实在无法理解，她这种心态，是如何进入的职场，甚至还能穿成这样出门示人的。 要是真的连让人家看一眼都觉得恶心，那为什么不干脆把自己包严实了？ 见赵思梦再次陷入沉默，我只能想法补救，拿起话筒，我一边四下张望，一边道：“聂雷！聂雷在吗？听到的话到舞台上来一下。” 说罢，生怕动作太快惊到赵思梦，我缓缓举起手，说道：“你先把话筒给我吧，今天暂时不用你再说话了。” 眼神中带着些许警惕，赵思梦把手上的话筒递给我。 接过话筒，关掉开关后，我沉声道：“赵小姐，如果我刚才的行为有冒犯到你，我很抱歉。” 见赵思梦的脸色稍微缓和一些，我调整了一下继续道：“既然碰到问题，我们就解决问题。我刚刚已经把聂雷叫来了，一会儿我问他一下，看看明天的服装是不是能调整一下。” 说到这里，我看了看赵思梦，确定她神色无异后，接着问道：“明天你穿的衣服是你自己的还是聂雷这里借的？” 赵思梦慢了半拍答道：“借的。” 听到这个答案，我松了口气，随后示意她到一边坐一下等聂雷。 也没多久，聂雷来到我跟前问道：“怎么了？” 我现在算是明白为什么他之前会给我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了，我没好气地说道：“明天主持人的服装你联系一下，给她换一身。”说着我看向赵思梦道，“舞台上裙子会好看一些，给你换身长裙可以吗？”见她眉头紧蹙的样子，我立刻补充道：“实在不行，你回去自己找一身你觉得过得去的衣服也行。” 赵思梦纠结片刻，问道：“颜色有要求吗？” 干了这么多年，第一次碰到这么离奇的事情，此刻，我已经对这奇葩欲哭无泪，完全没有搭理她的兴趣，于是看了看聂雷，后者会意道：“最好是白色。”顿了顿，他补充道：“一身白。” 半晌后，赵思梦答道：“那没问题，衣服裤子都有。” 此时还不算太晚，聂雷见状立刻拿出手机给负责服装的同事打电话，让他告诉供应商明天的裙子不要了。 “那行吧。”我站起身道，“赵小姐，今天要不就先到这里，也不再耽误您时间了。回去之后麻烦您熟悉一下串词。其他的……等明天彩排的时候再说吧。” 赵思梦点点头，冲我和聂雷打了个招呼。告辞离开。 待聂雷挂断电话，我跟他来到不远处的一处吸烟点，点着烟，我问道：“借衣服的押金能退不？” 耸了耸肩，聂雷嘴角抽搐道：“不知道。”顿了顿，他不冷不热地说道：“这样也挺好，起码少了一件事。” 呵呵一笑，我答道：“你倒还挺看得开。” “不然呢？”聂雷反问道，“大开眼界之余，也只能苦中作乐一下。” “呵，当年08年奥运的时候，所有人都惊叹刘欢怎么就能穿个老头衫出现在全世界面前。后来看纪录片我才知道，那时候因为他恐高。所以张艺谋同意他怎么舒服怎么来。没想到啊没想到，我们今天也能有幸遇到这么大一‘腕儿’。呵呵。”顿了顿，我问聂雷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这朵奇葩有这毛病？” 聂雷平静道：“今天早上碰到她的时候才知道的。但实在没想到会发展成这样。” 虽然聂雷说的含糊，但我估计他早上的遭遇……也好不到哪里去…… 看看时间，这会儿八点多了。我问道：“还有多久能开始调试3d mapping的内容？” 这是我最关心的，白天的时候投影看不清，也只有趁天黑才能调试。 “快了，9点之前应该能开始。”看了看远处闪烁的灯光，聂雷答道：“灯光已经调试得差不多了。LEd屏幕也没什么问题了。” …… 回到控台，看着正在跟灯光师调音师对流程的孙杰，我识趣地没有打扰他们。 找了个没什么人的角落，我拨通了个电话，响了几声，电话接通，我不自觉地扬起嘴角道：“亲，在干嘛呢？” “敷面膜。”顿了顿，对面秦莉温暖柔软地声音道：“你忙完了？” 呵呵一笑，我答道：“我就是个闲人，有什么好忙的？” “恩……是挺闲的，都有功夫给我打电话了。”秦莉轻笑道。 “那我挂了？”拖着长音，我假意问道。 “你敢！”秦莉明显有点炸毛。 “不敢不敢。”我赶忙认怂。 就这么聊着无聊且没有任何营养的话题，不知不觉中，半个小时过去。直到音响里传来孙杰的声音道：“刘畅，刘总！到控台这里来一下。” 不仅是我，这话连秦莉都听到了，她轻柔道：“行了，我听到有人喊你了。乖，去忙吧。” 神清气爽的收了线，来到孙杰身边，看着不远处已经朝两边打开的LEd屏幕，不用他告诉我，我也知道，正常活动最关键的3d mapping马上就要开始测试了。 第150章 奇葩绽放 测试的过程其实还是挺枯燥的，前前后后花了一个半小时，这中间有五分之四的时间都是在调整画面。 因为投影的介质是建筑物，非平面，所以这个对齐棱角的过程极其枯燥和繁琐。待准备工作完成之后，进行正式测试的时间，前前后后也就十几分钟。 11点的时候，我们公司的所有人，分别乘坐聂雷和顾山宇租的两台车，返回酒店。 一夜无话。 次日按照计划，早上9点，所有团队进驻现场，一早上的时间都在进行设备的调试。 吃过午饭，1点左右，主持人和相关的活动负责人以及工作人员抵达。 看到古言儒，趁着这会儿有时间，我拉着他找了个地方抽烟，看看四下没什么人，我张口问道：“大哥，你们这主持人什么来路？” 古言儒颇有深意地睨了我一眼，随即诧异道：“你不知道吗？总经办的人，我们总经理的秘书。也是他外甥女。” 看他这稍显作态的样子，我无奈道：“大哥，你别这么看着我，我就是来干活的。没兴趣参与你们这些办公室政治。” 抽了口烟，古言儒呵呵笑道：“怎么？昨天晚上在她这儿吃瘪了？” 叹了口气，我不无担忧地说道：“我吃不吃瘪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娘们儿心理有问题，别到时候出什么问题。” “哦？”听我这么说，古言儒饶有兴致地问道：“她心理有问题？此话怎讲？” 弄不清古言儒到底是什么态度，当然，我也没兴趣弄清，于是我实话实说道：“这女人昨天穿了个西装短裙，站在舞台上试音的时候，我们工作人员就只是瞅了一眼，她反应大到好像有人当街骚-扰她一样。而且就这么一下，搞得她连话都说不利索。”摊摊手，我不无嘲讽地吐槽道：“让这种玻璃心的人，在这么重要的场合，站台上当着几百号人的面做主持。你们老板心里是怎么想的？” 见古言儒若有所思，我提醒道：“我知道不管是碍于她的身份，还是现在这个节骨眼的时间点，换人肯定是不现实了。但晚上来的可都是有头有脸的人，万一她要是行差踏错弄出什么问题，丢的可是你们的脸。” 这还真不是危言耸听，主持人这个角色，虽说不是活动的主角，但活动中也起到了穿针引线的作用，很多突发状况都需要主持人的临场应变能力。 以赵思梦这情况，别说处理什么突发状况，她自己不成为状况就烧高香了。 见古言儒依旧沉默，掐灭烟头，我无奈道：“我只能说，我会尽可能地提醒她注意事项，至于其他的……”叹了口气，剩下的我就没继续说。 这番话，要说我是推卸责任也好，事先给他打个预防针也罢，总之我尽到了事先告知风险的义务。到时候真要因为她的原因，出现什么事故。别怪到我们头上就好。 就在我刚准备开口打招呼回去工作的时候，古言儒忽然抬眸问道：“该提醒的你都已经提醒过了？” 这话问的有些没头没脑，但他这口吻倒也不是在质疑我的专业性，我慢了半拍道：“基本的注意事项我都提醒过了，她剩下的工作，就是照着稿子念。仅此而已。” 点了点头，古言儒拍拍我的肩膀道：“那就行了。不出问题没事，真出了问题……”冷笑一声，古言儒看了我一眼，郑重其事道：“放心，绝对怪不到你头上。” 呃……所以……他这到底是想出问题，还是不想出问题？ 一时间我有点吃不准。 …… 下午的排练工作按部就班，虽然从古言儒的态度上来看，我猜他多少是有点想让赵思梦出点什么幺蛾子，他好拿住这个把柄。 但站在我的立场，真要出问题，首先倒霉的就是我们公司。 所以整个彩排过程中，我对赵思梦格外关注，就差手把手教了。 随着落日的余晖将天空染成红色，我们正式进入了最后一次带妆彩排。所有工作人员严阵以待，进行整个活动的一比一还原。 此刻赵思梦已经换上了她自备的白色套装，衣服上身的照片昨晚她已经发给聂雷看过。除了有些保守以外，其他倒也没什么大毛病。 只是经过一个下午的彩排，她浑身上下散发的紧张感，却随着正式活动的临近，有如实质一般散发出来。 甚至几次上台，都出现了同手同脚的尴尬状况。 对讲机里时不时的，就能冒出孙杰等人的质疑声：“这都什么跟什么啊？这主持人靠不靠谱？” “彩排都这样，正式活动她不会走不动道吧？搞砸了怎么办？” “对啊，第一次看到这样的。” “听说是老板秘书来的，按说这种身份……按理说不至于这样啊。” “行了行了，都安静点。也许人家是大赛型选手，真到了时候反而不紧张了呢？”面对大家的质疑和担忧，我也只能用这种话来安慰自己。 “啧啧啧，看来这赵思梦也就是外强中干嘛。”不知什么时候，李姗姗忽然出现在我身边，开口揶揄道。 这种话她说可以，我这个外人肯定不能再置什么评。苦笑一声，我问她道，“李姑娘这是……” 我现在站在控台，她今天的岗位应该是在接待区，这会儿突然出现在我这里，肯定不是来找我聊闲天的。 挑了挑眉毛，李姗姗说道：“古总让我告诉你一声，等项目结束，他请你们团队吃宵夜。” “那敢情好！”顿了顿，我疑惑道，“你跑来这里，就为了跟我说这个？” 李姗姗闻言，左右望了望道：“还有个事情想问问你……” 见她好似做贼心虚，欲言又止的样子，我好笑道：“有话直说呗。” 沉默片刻，李姗姗凑近我，压低声音道：“聂雷……是不是有女朋友了？” 这问题着实问得我有点措手不及，错愕片刻，我犹豫道：“李姑娘，你这是……” 还不等我说完，面露尴尬的李姗姗立刻打断我道：“你就告诉我，是还是不是就行了。” 看着李姗姗满脸在意的样子，我苦笑道：“这个……你……是怎么知道的？” 见我变相承认，李姗姗重重的叹了口气，我不知道她这反应算是如释重负，还是受到打击后的心态调整。也没过多久，她转头看向我，拍拍我肩膀，洒脱道：“行，晚上喝酒。” 说罢，飘然离去。只搞得我一头雾水。 …… 当夜幕降临，华灯初上，伴随着悠扬的入场音乐，以及若干空调扇吹出的习习凉风。受邀嘉宾们开始陆续进场。 户外项目都是靠天吃饭，这次我们的运气相当不错，这几天天气晴好，所以为防止下雨所准备的相关预案，比如搭建大型篷房之类的，一个也没用上。 虽然此时正值盛夏，有个篷房再装上空调，现场嘉宾在体感上肯定会舒适不少。但多了层天花板，视觉效果上多少会打些折扣，尤其是对于烟花表演环节。 而且如果雨势很大，无人机表演也势必会被迫取消。 反观现在，天气晴朗万里无云。天上无人机组合出的logo，正引得不少嘉宾驻足拍照。 于是乎，整场活动在一派喜气祥和的氛围中，按部就班地开始了。 各单位，各部门配合的都十分默契。唯一的变数——赵思梦，也在短暂的适应后，有惊无险的慢慢进入了状态。 一如往常，作为现场导演，此时的我，已经卸下所有负担跟责任，可以说是优哉悠哉地坐在控台角落，安安心心地欣赏着舞台上这场没有NG的电影。 例行公事一般地在每个需要注意的环节出声提醒一下，好似交响乐团的指挥，当乐章进入到下一个进程时，提醒对应声部的乐手做好准备。 其实绝大多数的时候，现场的这些乐手都是不需要提醒的，因为他们是专业的，知道什么时候该干什么事。 但我的存在，主要的作用除了让大家有一些安全感，其实更多时候，是负责提醒一些偶尔开小差的人，比如，当第一个，也是今天现场官职最大的领导上台致辞的时候，差点忘记递话筒的吴洁璇。 不过这只是个小插曲，问题不大。 只是……真正的大问题，往往出现在始料未及的地方。 比如，所有人都以为已经进入状态的主持人——赵思梦。 其实她出的这个纰漏，说大也大，说小吧……其实也不算什么事情。只不过看你站在哪个角度看。 截止到大领导上台之前，赵思梦的表现虽不惊艳，但也可以说中规中矩。我对她的期许从一开始就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但……当大领导结束发言之后，她开口说的那句话，真的让在场所有工作人员都有些猝不及防，险些闪到腰。 只听大领导致辞完毕后，赵思梦满脸自信地信步上前，伸出手，一边指引领导从一侧台口返回，一边说道：“请xx书记，下台落座。” 我去……憋了这么久，这朵奇葩，如今……算是彻底绽放了开来。 第151章 老情人重逢 中华文字博大精深，一个字一个词，放在不同的语境，不同的场合，甚至用不同的语气来说，都可能会表达不同的意思。 而且对于不同身份的人，对于有些词汇也往往都是讳莫如深。 比如“下台”这个词。 对于赵思梦这个非专业主持人来说，她在舞台上所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是经过审核的。不需要她如职业主持人那般在舞台上做什么即兴发挥。 所以，包括请领导落座这种话，在她的手卡上都是有的。 虽说我们不要求她照本宣科，一字不差的说出来，但……就算你要即兴发挥，好歹你也挑个地方吧。 是，所有人都知道，你让领导下台，只是字面意思上的让领导走下舞台，但对于官场中人来说，你在公开场合扬言让他“下台”…… 这事儿可就可大可小了。 就在赵思梦说出这两个舞台禁词的时候，对讲机里立刻传来了孙杰的吐槽：“我去！这娘们带劲！真敢说！” 顾山宇立刻八卦道：“孙杰，有摄像机拍到领导的表情吗？” 不得不说，这个问题问得很好，因为不仅是他，我相信所有人都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大屏幕是有现场直播的，只不过当领导说完话，赵思梦开腔的同一时间，导播就已经把领导的特写机位切到舞台全景的机位了。所以这个时候现场绝大部分人，是看不到领导的表情的。 只有负责特写机位的摄影师，还有导播台附近的人，才能有幸一睹领导真容。 当然，前提是摄影师有一直跟着领导拍特写。 片刻后，孙杰在对讲机中遗憾道：“刚刚问了，角度问题，没拍到表情。只能确定，领导在听到主持人这话之后，回头看了她一眼。” 啧啧啧，这一眼的风情……看着在舞台上口若悬河的赵思梦，我估计她是没体会到。 片刻后，聂雷淡定的声音忽然响起道：“他们总经理，也就是主持人的老板，脸色很不好看……” 随着耳机中的调侃声渐起，我出声打断道：“行了行了，八卦到此为止，大家都专心工作，活还没干完呢。” 此时赵思梦已经邀请了客户的董事长上台，见赵思梦转身把舞台交给董事长，我赶忙在对讲机里对吴洁璇说道：“洁璇，你赶紧去给赵思梦提个醒。让她注意一点，别再让他们董事长下台了。” 此时聂雷开口道：“稍等一下，这一提醒，会不会影响这女人后面的发挥？” 思考片刻，我沉吟道：“管不了这么多了，说话磕巴总比得罪领导强。”顿了顿，见聂雷没了声响，我再次让吴洁璇按照我刚刚说的，去提醒赵思梦。 半分钟后，吴洁璇答道：“oK，跟她说过了。” 这么一折腾，所有人的神经都一下紧绷了起来。 不过还好，之后的流程进行的异常顺利。尤其是随着LEd屏幕向两侧缓缓打开，新品发布的环节正式开始。 伴随着现场嘉宾的阵阵惊呼。 活动进入了高潮…… 当天空燃放起了绚烂的烟花，整场活动也有惊无险地进入了尾声。 一直在控台负责负责ppt还有音频的孙杰，此时设置好后续播放的文件，也终于有机会站起身放松放松。 在确认好后续没有什么问题之后，我拉着他走下控台，到角落里抽烟。 此时聂雷在对讲机里说道：“拍烟花的穿越机上去了……” 这是之前在昆山的时候我随口提议的，后续我也就没过问。没想到聂雷还真找到胆子大的了。 停顿片刻，聂雷开口道：“效果相当震撼。人在设备区这里，想看的可以过来看看。” 这种热闹肯定不能错过，和孙杰对视一眼。两人默契地猛抽了两口烟，掐灭之后迅速往聂雷刚刚所说的位置走去。 他所说的设备区，是位于舞台后方，对方设备航空箱的区域。所以要前往此处，必须要经过整个嘉宾所在的观众区。 当我们来到聂雷身边的时候，四周已经围了好几个人了。 对于穿越机航拍，我们纯粹就是想要一个烟花爆燃的画面素材，所以也没有外接什么显示设备。除了飞手正戴着的头戴式图传，现场唯一能看到图传画面的只有遥控器上的一个手机屏幕。 此时，正有好几个人探头探脑地在那盯着手机。 而且为了不影响飞手，周围数人也都默契的没有出声。 待我好不容易凑近的时候，正好遇到画面中，有一个烟花在不远处爆开。转瞬即逝的惨白过后，便是让人浑身汗毛竖起的震撼画面。 毕竟，没有多少人，能从这么近的距离和角度欣赏到烟花燃放的过程。 在为飞手捏了一把汗的同时，我也深深地感觉到，当初随口一个提议，带来的内容是多么有价值。 不出几分钟后，飞手开口问道：“聂总，电量差不多了，这些素材可以了吧？” 聂雷点头道：“可以了，非常感谢。” …… 看完穿越机，一群人跟着我孙杰离开，我和他返回控台，其他人该干嘛干嘛。 路上，孙杰兴奋道：“刚刚这飞手真牛逼。太震撼了。”顿了顿，又有些意犹未尽道：“可惜续航时间太短。”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差不多就行了。毕竟风险太大。”虽然我很同意孙杰的观点，但这个行为始终还是存在很大危险性。万一被烟花命中，可能就不是普通的炸机，而是被击落了……到时候很可能连已经拍到的素材源文件都得烧毁。 所以刚刚我切切实实的看到飞手脚边放了一个灭火器…… 说着，我掏出烟想要递给他，但一转身，发现孙杰没了人影。回头一看，发现这家伙竟然停住了脚步，表情呆滞的站在原地。顺着他的目光，我看到在我们正前方不远处，有一个面容姣好的姑娘，也同样怔怔地站在原地。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只见孙杰深吸一口气，迈步来到那姑娘面前，颤着嗓音开口道：“好久不见……” 借着远处烟花的余晖，我看到那姑娘咬着嘴唇，忽明忽暗的脸上写满了压抑的激动。她的手慢慢抬起，但随即又迅速收回。如果我没看错，她的眼眸中闪着晶莹。 这……我们在山西……我记得孙杰说他前女友家里好像是挖煤的…… 再加上我们这次的客户是做大型挖掘设备的……种种迹象表明，此时孙杰面前这位……莫不就是他的前女友吧…… 靠！ 想明白这些，我立刻来到孙杰身边，语气轻松地开口道：“孙总，这是他乡遇故知了？不介绍一下？” 见我突然横插一脚，打破了她俩久别重逢的戏码，姑娘尴尬的转过脸，抹了抹眼角。孙杰则是呼出一口浊气，调整片刻后，换上一副不怎么有诚意的笑脸，开口道：“这位是徐静远，我的大学同学。”顿了顿，他向徐静远介绍我道：“这位是刘畅，我们公司客户总监。今天这个活动是我们公司承办的。” 徐静远勉强地朝我笑了笑，算是打过招呼。随即她看向孙杰欲言又止道：“你……还好吗？” “好！怎么能不好呢？”孙杰忽然夸张地回道，“吃得饱睡得香。好得不能再好了。” 顿了顿，他又故作轻松地问道：“你呢？你最近怎么样？” 孙杰话音落下，徐静远又陷入了欲言又止的状态。而孙杰，也就这么痴痴地看着她，完全没有多余的动作。 我知道此时我很多余，但没办法，现在是工作时间，在这种场合，她俩这种老情人重逢的剧情并不适合上演，所以我再次不解风情地出声打断两人道：“抱歉，徐小姐，我们现在正在工作……要不……你俩留个联系方式？有什么事情稍后再聊？” 还是孙杰反应快，见我提醒，立刻掏出手机道：“你加我百度吧，那边还有点事。之后我联系你。” 徐静远这会儿也反应过来，俩人加了百度之后，她打了个招呼，低着头快步离开。 见孙杰一直驻足目视着徐静远的背影，我没好气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道：“回魂了！回魂了！有什么事，等一会儿活动结束之后再说。”见他回过神，我朝一边努努嘴，提醒他道：“你悠着点，打个友谊炮什么的我理解。但你要想好怎么跟吴洁璇解释。” “呃……”孙杰被我这话噎得不轻。 此时我们正在观众区边上，舞台上的流程结束之后，吴洁璇今天的工作其实就已经结束了。这会儿她正在观众区后方的空位上坐着，从她眼神的方向来看，大概率她刚刚已经看到了这边发生的事情。 甩了根烟给孙杰，我开口询问道：“实在不行……我去给你打个掩护？给她安排点事，让她没工夫骚扰你？” 看了看不远处的吴洁璇，孙杰无奈道：“不用了哥，静远的事情我有跟她提过。而且这种情况……解释就是掩饰。”深吸口气，孙杰眼神坚定道：“还是我自己去跟她说吧。” 第152章 相见不如怀念 点着烟，深吸了一口，我郑重其事地问孙杰道：“考虑清楚了？” 后者点了点头，没多说什么，直接掐灭烟头，迈步朝吴洁璇走去。 “真浪费。”看着地上没抽两口的烟，我吐槽了一句，施施然走向了不远处，正跟李姗姗说着什么的古言儒。 “古总，”跟准备离开的李姗姗打了个招呼，我对古言儒说道：“活动到这会儿差不多就结束了。您这儿还有什么吩咐没有？” 摆摆手，古言儒笑道：“没了没了，我得谢谢刘总给我们带来这场精彩纷呈的盛典。” 我赶忙客气道：“这话您留着对聂雷说，我可受不起。” 客气了两句，我旁敲侧击地问道：“古总，领导心情可还好？” 古言儒闻言先是一愣，随即笑呵呵地指了指我，口吻轻松地说道：“领导心情好不好我不知道，但我们总经理心情可不太好。” 看起来，对于赵思梦嘴瓢事件，某种程度上，对古言儒来说，确实是件好事。 不论古言儒的身份背景，作为我们直接负责的客户窗口，他的态度，在很大程度上，才是我们最看重的。现在看来，这位窗口很满意。那项目结束后的结算工作，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阻力。 呵呵一笑，我换了个话题道：“对了，之前李姑娘说晚上您请我们吃宵夜？” “对，刚刚就是让姗姗去安排这事儿的。”古言儒点头道。 “那真是劳烦古总破费了。”我客气道。 “这哪里的话，”古言儒不吝赞美道，“今天你们给我们干了一个这么漂亮的活，大领导、董事长都很满意。一顿烧烤几箱啤酒，我还觉得亏待你们了。” 不待我再说什么，古言儒手机响，见他有事要忙，我也就没再打扰。他只是关照一句，之后李姗姗会联系我们，便转身接起了电话。 这会儿最忙碌的当属签到处。因为所有环节已经结束，嘉宾们正在陆陆续续地沿着通道离开现场。在签到处，也是他们的必经之路上，会有工作人员给他们赠送礼品。 当然了，拿东西的主要是媒体记者。真正有头有脸的VIp，都是客户安排专人给他们的司机或者助理秘书直接送过去的。 瞅了一眼不远处的人头攒动，识相地没有过去。 忽然，听到有人在身后叫我道，“您好……” 转过身，发现是孙杰的老情人徐静远。我客气道：“徐小姐您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你的？” 沉默片刻，徐静远迟疑道：“刘总……请问能耽误您几分钟时间吗？” 不用多说，徐静远此刻肯定是来找我聊孙杰的，四下张望一会儿，目力所及之处并没看到孙杰的身影，看来就目前来说，这劫……只能我先替他挡一挡，思索片刻，我问道：“徐小姐今天是一个人来的？” 可能没想到我会这么问，徐静远稍稍一愣，慢了半拍答道：“不是，今天是跟我父亲一起来的。”顿了顿，徐静远颇为尴尬地补充道，“我没多少时间，所以刘总您看……” 好吧，敢情这姑娘多半是找了个借口偷偷溜出来的。 我接口道：“刘小姐，实不相瞒，您和孙杰的事情，我略知一二。所以您想知道什么尽管问，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想来徐静远应该也能猜到我大概了解一些她和孙杰的过往，所以听我这么说，她没有惊讶，反而如释重负一般的松了口气道：“那就好，不然我还要花点时间解释……”顿了顿，徐静远问道：“孙杰……这两年还好吗？” 想了想，我问道：“您指工作方面还是生活方面？”见徐静远纠结的样子，也没等她回答，我便开口道：“工作方面挺好的，现在完全能够独当一面。相信以后会有不错的发展。” “那生活方面呢？”徐静远追问道。 “这个……”因为不知道孙杰对她的态度是拒绝还是想打打秋风……所以这个问题对于我来说还挺难回答的，但思索片刻之后，我还是决定实话实说，“生活方面……坦白说，感情生活不算太如意。” 见我说的含糊，徐静远垂下眸，低声问道：“所以……他这几年一直都是一个人？” 我坦诚道：“起码从我认识他到现在，没见他交过女朋友。”顿了顿，我补充道，“不过我可以很负责任的说，看上他的人不少，其中不乏家世显赫的千金小姐。” 虽然这话有些许夸张的成分，但有千金小姐看上他，也是不争的事实。言下之意就是，不比你差的，人家孙杰也不是找不到，只不过因为你对他的伤害，导致人家现在还没缓过劲来呢。 此话出口，徐静远的眼神中闪过了明显的苦涩，只见她喃喃自语道：“是我对不起他……” 看着徐静远期期艾艾的样子，我担心别因为我这两句话把她给弄哭了，这就说不清楚了。于是，赶忙出声安慰道：“徐小姐也不必自责，事情过去这么久，该放下的，他早就放下了。” 凄然一笑，徐静远摇了摇头，抬眸看着我道：“谢谢你刘总，想问一下你们什么时候回上海？如果方便的话，我请你们吃顿饭。” 呃……呃？这又是什么套路？你要请吃饭直接约孙杰不就好了？扯上我干什么？难不成还要避嫌？ 于是我含糊道：“我们明天下午的飞机回上海。吃饭的话……你跟孙杰约吧，他方便我就方便。” 原以为把话说到这份上，我俩的对话差不多也就该结束了，但未曾想，徐静远却掏出手机道：“刘总，方便加个百度吗？” 虽然心里不情愿，但最终我还是拿出手机加了徐静远。 通过好友之后徐静远收起手机告辞道：“刘总，那我就不打扰你了。” 挥别徐静远，我立刻掏出手机拨通孙杰电话，得知后者已经返回控台之后，我来到他身边，随即把刚才发生的事情一并告知。 听了我的叙述，孙杰想都没想，直接拒绝道：“饭就不吃了。”顿了顿，他解释道，“现在冷静下来想想，其实我跟她也没什么好说的。本来就已经断彻底了，现在再碰到，难不成还能再续前缘不成？我还是我，原来的电话，原来的住址。真要找我，何必要等到现在呢？” “刚刚跟吴洁璇坦白了？”没有接他这话，我转而问道。 “坦白了。”孙杰无奈道。 “那她听了什么反应？”我好奇道。 “哎……”叹了口气，孙杰苦笑道，“没什么反应，就是知道了。”沉默片刻，孙杰不无惆怅地总结道，“我跟徐静远已经回不去了，回去之后我就会把她百度删了。相见不如怀念吧。” “徐静远……”我重复了一下这个名字，调侃孙杰道，“静远……宁静致远，说不定她这几年的沉寂，就是为了专心致志找个机会跟你再续前缘呢？” “切”了一声，孙杰嗤笑道：“我跟她再续前缘？那你还不如说我从了谷梦瑶，来的实际一点呢。” …… 一个小时之后，现场已经清空，拍完集体照，供应商开始有条不紊地拆除设备。而我们这边也差不多收拾妥当，该归置的归置好，该带走的收拾好带走。 还是昨天晚上的配置，我们团队分乘两辆车，出发前往李姗姗预定好的烧烤店。 我们到的时候，李姗姗和古言儒已经等候多时了。 在古言儒发表了慷慨激昂的致辞之后，不用多说，该吃吃该喝喝。 刚刚在现场的时候，因为李姗姗和古言儒因为一些工作上招待的原因，提前离开。所以没有拍成集体照，于是乎，看到我们集体照的李姗姗颇为吃味地提议道：“趁着还没喝多，我们合张影吧？” 众人自然没有意见，摆好造型，请服务员给我们合了张影。 待照片分享出来，众人纷纷低下头，开始编辑朋友圈。当然，我也不能免俗。 只不过我没有什么修图的习惯，所以随便挑了几张觉得还不错的照片，直接就给发了。而女生朋友们，则是在那精益求精地修着图，一时半会儿没有抬头的意思。 我笑着和朝古言儒抬起酒杯道：“古总，感谢这段时间的照顾。我敬你。” 古言儒摆摆手，跟我碰了碰杯，俩人干了一杯冰啤酒，舒爽地吐了口气，他开口道：“刘总客气了，照顾是互相的。” 说着，他倒了杯酒，看向聂雷道：“来，聂总，这杯酒我敬你。感谢你为这个项目的付出。” 聂雷二话不说，先干为敬。放下杯子，他刚想开口，一边的李姗姗同样举起酒杯，抢白道：“来，聂总，我跟你喝一个。” 聂雷愣了愣，倒了一杯啤酒，言简意赅道：“我敬你。”说罢，仰头干了。 但一边李姗姗却眯着眼睛，没有动作。待聂雷放下酒杯，诧异地看向她后，李姗姗不徐不疾道：“聂总，酒可不是你这么喝的。我敬你就是我敬你，怎么能在我敬你的时候你又反过来敬我呢？你这杯不算。” 这话明显有点带节奏的嫌疑，也不知是聂雷告别单身让李姗姗受了刺激，还是怎么样，反正今晚这顿夜宵，以李姗姗这句话为号令，正式进入了拼酒阶段。 第153章 有故事 拼酒的进程进行得如火如荼，现场有诸如吴洁璇这种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喝是不怎么喝，但劝酒倒酒那叫一个勤快。 也有聂雷这种来者不拒的，话不多说，就是一个字：干。 或者孙杰这种，自己喝酒偶尔举杯打打秋风，但若是有人朝吴洁璇举杯，他立刻能横眉冷对，吸引火力，哪怕别人一杯他两杯，也在所不惜。 我和古言儒碍于身份，除了偶尔有人敬酒，倒也没人真的过来找我们拼酒。 席间秦莉给我打了电话，得知我们正在聚餐，也就没多说什么。 但当我的电话第二次响起的时候，看着百度电话提示的联系人，我整个人都有点蒙圈。看着不远处正情绪高涨为吴洁璇挡酒的孙杰，点了根烟，我起身来到店门口，接通电话道：“徐小姐，您好。” “刘总，抱歉这么晚打扰你。”徐静远的声音传来，但并没有什么明显的情绪。 “没事，”我客气道，“徐小姐有什么吩咐？” “吩咐不敢……”沉默片刻，徐静远问道：“我刚刚看到刘总的朋友圈，想问一下，你们现在是在xxxx烧烤吗？” 听到徐静远口中的店名，我下意识地抬头看了一下招牌，愕然发现……竟然还真是。我诧异道：“徐小姐，你竟然能凭一张合照看出店名？这店莫不是你家开的吧？” 徐静远轻笑道：“不是我家开的，但却是我朋友开的。” “原来如此，”感叹一声，我疑问道，“那徐小姐这会儿找我是想……” “是这样，”徐静远接过话头道，“我想问一下刘总，你们这边还有多久结束？” 回头看了一眼酒桌，我笑道：“估计没个个把小时结束不了。” 对面徐静远闻言，松了口气道：“那就好，那如果方便的话，我半个小时后到，可以吗？” 其实接到徐静远的电话，我多少都猜到她是想过来。但此刻听到她亲口承认，我多少还是有点尴尬和犹豫。 毕竟今天是我们内部和客户之间的庆功宴，她作为一个外人过来，名不正言不顺。 另一方面来说，她过来的目的必然就是来找孙杰，那她俩之间的问题，我也不能代孙杰做决定。更不要说还有吴洁璇在场。 思索片刻，我委婉地回答道：“徐小姐，今天这顿饭是我的客户请客。另外，我猜您过来主要目的是想跟孙杰聊聊。所以要不这样好不好……”顿了顿，我试探道：“我先去问问孙杰还有请客的老板，看看他们有没有意见，然后我再回复你？” 徐静远似乎早就想好了答案，我话音刚落，她立刻答道：“我认识古总，如果今天这顿饭是他买单，那麻烦刘总直接告诉他是我过来，相信他不会拒绝的。”顿了顿，她补充道，“实不相瞒。其实就是孙杰让我给您打电话的，他说我方不方便过来，得你决定。所以……您看……” “呃……这样啊……”我苦笑道，“徐小姐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份上了，我还能说什么呢？赶紧的吧，再晚来一会儿，某些人可就喝多了。” 挂断电话，我来到古言儒身边，跟他碰了一杯，开口说道：“古总，一会儿有个朋友要来，您也认识。不介意吧？” “你朋友？我还认识？”古言儒放下酒杯饶有兴趣地问道，“谁啊？” “徐静远。”我如实答道。 “徐静远？”古言儒蹙眉沉思片刻，眼睛一亮道，“徐老板的闺女？你还认识徐老板呢？怎么不早说？” 我可不认识什么徐老板，这种交情可不能乱攀，于是赶紧坦白道：“古总误会了，我可不认识什么徐老板，就是她闺女徐静远，我也是今天刚认识的。” “那……她怎么……”古言儒不明所以道。 朝孙杰努了努嘴，我低声道：“徐小姐是孙杰失散多年的老情人……” “啊？”显然古言儒对我这句颇具信息量的话有点消化不了。 给古言儒递了根烟，我言简意赅道：“多年前，你说的那个徐老板，棒打了鸳鸯。今天两人忽然重逢。我觉着吧……女方多少有点想再续前缘的意思。”顿了顿，我补充道，“当然，这是我个人的猜测。” “那孙杰是什么意思？”古言儒显然也有点八卦精神，同样压低声音问道。 呵呵一笑，我也没急着回答，只是举起酒杯冲着吴洁璇喊道：“洁璇，来，我跟你喝一个。” 那头孙杰正在吆五喝六的跟人划拳，听我这么一喊顿时停下动作，不等吴洁璇开口，他挑起眉毛道：“刘总，刚刚我就已经说了，今天洁璇不方便，今天她的就我代了。”说罢，也不含糊，除了拿起面前酒杯一口干了，完了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仰头喝干。 我笑眯眯的喝了杯中酒，放下酒杯冲古言儒道：“他的意思挺明显了吧？” 古言儒感叹道：“年轻真好啊。”说着，拿起酒杯跟我碰了碰，仰头喝下。 …… 徐静远说是说半小时，但其实也就20来分钟，她就已经出现在了饭店门口。看来她住得离这里并不远。 在我张罗服务员加凳子碗筷的时候，她微笑着跟古言儒打了招呼。 酒桌上众人见突然冒出来一个生面孔，也是纷纷安静下来，向她投来了目光，我看了眼完全没有说话意思的孙杰，于是开口道：“这位是徐静远徐小姐，我和古总共同的朋友。” 话音刚落，徐静远毫不怯场地接口道：“今天有幸受邀参加了古总公司的活动，让我这个没见过什么世面的人开了眼界。所以听说古总请负责承办这场活动的团队吃饭，我也就舔着脸过来跟大家喝杯酒，认识认识。”说着她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举起酒杯道，“来，作为一个山西人，我敬大家一杯，欢迎大家来山西。” 徐静远这番话可谓把姿态放的足够低，再加上她清秀温婉的长相，立刻博得了在场除孙杰以外所有男士的热烈响应。 嘻嘻哈哈地喝了一杯，徐静远向古言儒开口道：“古总，今天我这算是不请自来，所以要不今晚这顿我买单。正好这家店是我朋友开的，我还能刷个脸打个折。” 古言儒假意不悦道：“徐小姐你这话说的，我好不容易有机会请刘总的团队吃顿饭，你怎么能抢了我的风头呢？” 徐静远笑着调侃道：“俗话说的好，你请客我买单，古总，你就不要跟我计较了。不然……”顿了顿，徐静远面露狡黠之色道，“不然，小心我去我爸那里告你状。” 一顿饭的事儿，古言儒也没多纠结，推脱两句，在徐静远自罚一杯的台阶下，也就同意了。 现场多了一个新面孔，还是个美女，而且这个美女还颇为豪放地主动拿起酒杯打起了圈。可想而知，桌上的氛围得有多热烈。 打圈这个提议是徐静远自己提的，没人挑事。如果当事人酒量没问题，那这其实也是挺正常的一件事，毕竟大家都不熟，每敬一个人酒，自然就得介绍一个人。 这样也方便大家尽快熟悉，介绍的时候开几个无伤大雅的玩笑，场面自然就热闹起来。 只不过，这种热烈的气氛，在徐静远敬酒敬到吴洁璇的时候，忽然变得微妙起来。 原则上来说，我估计徐静远此时还并不知道孙杰跟吴洁璇的关系。因为以我对孙杰的了解，既然他之后不打算跟徐静远继续来往，那这些事情，他就没必要多说什么。 所以当徐静远拿着酒杯，对吴洁璇笑眯眯地说着客气话的时候，一切还没有什么异常。只是当徐静远说完之后，孙杰却抢在吴洁璇之前，语气冷淡地开口道：“洁璇今天不方便，她的酒我代她喝。” 如果放在平时，可能孙杰这口气并没有太大问题，但放在当下，他这口吻就立刻形成了鲜明对比。 于是除了少数几个了解内情的人，其余不清楚状况的人，都把不明所以的目光投向了孙杰。 孙杰也不在乎，更没有解释的意思，直接伸手想要拿起酒杯。但就在他想要抬手喝酒的时候，吴洁璇忽然伸手按住了孙杰。 侧目朝孙杰笑了笑，吴洁璇波澜不惊地说道：“今天谁跟我喝酒，我都可以不喝。但静远姐这杯，我一定要喝。” 嘶……我心里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没看出来，吴洁璇还真是有点脾气的啊。 此时孙杰苦着脸，略带讨好的问道：“那我陪一个可以吧？” 这话孙杰是对吴洁璇说的，但回答他的却是徐静远，只听她不冷不热地说道：“我跟洁璇妹妹喝酒，跟你有什么关系吗？” 众人面面相觑地看着两女喝完这杯酒，不用多说，但凡有点情商的人都已经看出来了，孙杰跟徐静远认识，而且不仅认识，他俩之间还有故事。 于是乎，大家都识相地闭上了嘴。静静看着事态发展，因为接下来，徐静远要敬酒的对象，就是孙杰。 第154章 释然 “孙杰……”终于，在调整了片刻之后，徐静远悠悠地开口道。 但还不等她说完，孙杰斜睨着徐静远抢白道：“徐小姐，矫情的话你不用多说，这杯酒我敬你。”说罢，仰头干了杯中酒。 面对孙杰不留情面的话语，徐静远尴尬之情溢于言表。为了不让徐静远下不来台，我赶忙开口道：“行了行了，徐小姐，你喝了不少了。你先缓一缓，吃口菜。这杯我替你喝。” 见徐静远默认之后，我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放下酒杯，我快速倒了第二杯，对孙杰道：“来，孙总，我小刘敬你一杯。给个面子呗？” 孙杰看了看我，也没多说，举起酒杯跟我碰了碰，一饮而尽。 我这杯酒多少有点提醒，甚至警告的意味。言下之意，就是让孙杰收敛一点。毕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让人家徐静远这么下不来台，是显得你多能耐还是怎么样？ 是，当初是人家对不起你，但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在这种公开场合，你能不能表现得稍微大度点？起码让人家面子上过得去吧？ 至于其他的，你俩私下再说。 此时一直没怎么说话的聂雷忽然开口提议道：“出去抽根烟吧？” 这个提议立马得到了在场所有烟民的响应，不抽烟的几个女生，甚至包括吴洁璇在内，也都借口上厕所，尿循而去。把空间留给了孙杰和徐静远。 …… 来到户外，聂雷散了一圈烟，待众人点着，向来不怎么八卦的聂雷出声问道：“这里面俩人什么情况？” 我苦笑一声道：“这还不明显？” 一边的顾山宇试探着问道：“老情人重逢？”顿了顿，他又补充道：“看样子……还是女方对不起孙杰？” 我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没有言语。 见我默认，聂雷开口道：“这顿饭看样子是吃不下去了……” “那古总怎么说？咱们是换地方还是就散了？”我询问道，“如果换地方，那下一轮我买单。” 古言儒无所谓道：“我都行，看你们。但买单这事儿你别跟我抢，这顿饭已经让小徐买了，下一轮肯定得我来……” 几人闲聊一会儿，等我回过神，竟然发现，除了吴洁璇，其余所有人都已经在门外了。 “卧槽！”忽然，顾山宇喊了一声。 众人闻声回头，待我定睛一看。愕然发现，孙杰竟然牵着吴洁璇的手，得意洋洋地朝我们走了过来。 至于徐静远……正在那里跟服务员交流着什么。 这尼玛，什么情况？！ 待得喜上眉梢的孙杰走到我们跟前，不待我们先开口，他反而道：“你们什么情况？还喝不喝了？” 我一脸古怪地看了看他跟吴洁璇牵着的手，开口道：“还……能继续喝？” 孙杰嗤笑一声道：“这有什么能不能的？要是这里不行，咱们就换地方继续。” 转头看了看同样一脸古怪的古言儒，我开口问道：“古总，你看呢？” 古言儒回了回神，笑道：“只要你们没问题，我当然没问题。” 那还说什么，继续呗。 待众人回到座位，徐静远的脸色也已经恢复如常，开口准备继续刚才未完成的打圈事业。 一顿饭就在这么和谐又古怪的氛围中结束。 待徐静远礼貌地跟我们挥别，古言儒和李姗姗也依次打车离开。除了送古言儒上车的时候，他跟我提了一嘴下周会约我以外，临别的氛围比想象中的要正常许多。 送走了客户和客户的客户，剩下自己人的时候，大家说话就放松了很多。虽然喝了不少，但都没喝多。话题自然开始围绕着貌似已经确定关系，但却没有正式官宣的孙杰，吴洁璇二人。 此时的吴洁璇低头做娇羞状，所有的答疑工作皆由孙杰代劳。 其实公司是个人都知道孙杰对吴洁璇有意思，只不过后者一直没有答应。现在不论出于什么原因，从孙杰的最终确认，俩人算是正式好上了。 那自然跑不了敲竹杠的环节，孙杰也是答应明天中午离开山西之前请大家吃一顿好的。 因为来的时候我跟孙杰住一间房，所以这会儿我也是调侃道：“那所以今天晚上不用给你留门了吧？” 那边跟吴洁璇一个房间的祁芸也是应和道：“太好了，晚上我可以一个人睡了！” 聂雷更直接：“我是大床房，直接跟孙杰换个房间就好。” 即使此刻是晚上，吴洁璇的脸也已经肉眼可见的红透了。 孙杰倒是挺淡定，义正言辞道：“晚上喝酒的时候都已经说了，她今天不方便。我还没有急不可耐到想要浴血奋战的程度。” 话音刚落，吴洁璇对他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一路开着玩笑，众人打车回到酒店。当然，孙杰也没有真的跟聂雷换房间。 于是乎，进了房间，待我俩分别洗漱之后，点了根烟，我开始向孙杰询问今晚他、吴洁璇以及徐静远沟通的情况。 “孙总，说说呗。”抽了口烟，我挑眉问道，“到底怎么个情况？敢情你这前女友出现的意义，就是给你跟吴洁璇助攻的？” 思考片刻，孙杰沉吟道：“你要这么理解其实也没什么毛病。” “靠！”骂了一句，我质问道：“老子想要知道细节！细节是什么样子的！？” 呵呵傻笑了一阵，孙杰点了根烟，感慨又唏嘘地说道：“其实静远今天找我，无非就是想正式地跟我道个歉……” 按照孙杰的描述，其实徐静远今天过来找他，并不是想要跟他再续什么前缘。因为她也知道，自己当初对孙杰的伤害很深。两人势必是不可能再继续的。 但从另一方面来说，其实当初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跟孙杰不会有结果。因为她作为一个富二代，清楚的明白两人家境的差距。门不当户不对不说，即使俩人走到谈婚论嫁的地步，她那强势的父亲也不可能会同意这门亲事。真要走到那一步，其实对孙杰的伤害反而更大。 只不过，她没想到结局会来的这么快，而且她父亲还选择以这种雷霆般的手段棒打鸳鸯。 但即便如此，站在她的角度，她努力过了，也尝试过了。所以对于这段关系本身，她并不遗憾。让她无法释怀的，是结束这段关系的方式。 所以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当初她父亲找到她的时候，她会这么坦然的跟着父亲离开。而且在离开之后就再也没有联系过孙杰。 因为那个时候，她其实就已经想通了，长痛不如短痛。 时过境迁，既然有机会再次遇到孙杰，她自然想心平气和的跟孙杰把话说清楚。让不论是她还是孙杰，都能彻彻底底的放下，与释怀。 这套逻辑以孙杰现在的心境是可以理解的。虽然多少还是有些怨念，但还是那句，都过去这么久了，该放下的也都放下了。不论如何，现在也算有了个结果。多少也算是让自己有个交代。 但孙杰能释怀，不代表对他有感情的吴洁璇也能释怀。 站在吴洁璇的角度，徐静远这算是什么意思？打个巴掌再给个甜枣？还是又当又立？ 当初不辞而别，招呼都不打一声的是你。过了好几年，突然遇到之后，嘴上说是过来道歉。但用的理由却如此冠冕堂皇，甚至还在那道貌岸然的说自己尽力了，只是结果并不美丽。而且导致这种结果的也不是她，甚至这种结果早发生比晚发生对孙杰其实还是有利的。 敢情话还可以这么说的？怎么抛弃男朋友的行为，经过她这三言两语，就被包装成为了他好了？ 于是乎，吴洁璇当机立断地表示，不需要徐静远在这里惺惺作态，虽说有些事情过去了就是过去了。但如果道歉有用，那还要警察做什么？ 迟到的正义从来就不是正义，只是真相。 说着，她便主动拉起孙杰的手，义正言辞地向徐静远宣誓了主权。 按照孙杰的描述，吴洁璇原话是这么说的：“我不管你是真心道歉，还是求个心里安慰。亦或是以退为进，想要跟孙杰重修旧好。但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破镜就是破镜，不可能重圆。孙杰现在是我男朋友，我可以允许你们以老同学的身份追忆过往，但如果这段过往夹杂着感情，那抱歉，我没有这么大度。” “我去！”听到这番话，我震惊道：“吴洁璇当时真是这么说的？” 孙杰扬起下巴，骄傲道：“大差不差。就是这么个意思。” “厉害厉害！”我竖起大拇指道：“从今往后，我对吴洁璇刮目相看！”顿了顿，我又追问道：“那徐静远听到这番话是什么反应？” “笑了。”孙杰坦然地吐出两个字。 “呃……”我一时没反应过来。但片刻后，我也就释然了。如孙杰所说，徐静远此番过来找孙杰，单纯只是为了道歉。如果孙杰表现得郁郁寡欢的话，那她心中的负罪感必然会更加强烈。但现在……当着自己的面，见到有一个姑娘，可以这么维护孙杰。那徐静远应该就能放心不少了吧？ 第155章 所谓千金小姐 次日临近中午，待所有人起床，收拾妥当退了房。 一行人将行李放到租来的车上，浩浩荡荡前往酒店附近的餐馆。昨晚说好了，今天中午由顺利脱单的孙杰请客吃饭。 席间出去抽烟的时候，我把昨天压在心里一天的问题向聂雷问道：“哥们，你跟李姗姗什么情况？” “啊？”一下没反应过来，聂雷问道：“什么什么情况？” 待我把昨天李姗姗向我确认，他有没有女朋友的这件事和盘托出，聂雷疑惑道：“竟然有这回事？” 看了聂雷一会儿，见他的表情不是故意装傻充愣，我惊讶道：“你没感觉出来她有什么异常？” 摇了摇头，聂雷沉声道：“没有，就算有……好像也改变不了什么。” “难道她之前说的外派……黄了？”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可能，我继续说道：“所以……她心思活络，想跟你有然后？” “外派这么大的事情，应该不至于会黄吧……”沉默片刻，聂雷不确定道：“但……这事情也不好说。” 见聂雷陷入沉思，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就是给你提个醒，把人李姗姗传递的信号原封不动的转发给你。至于你要怎么处理……你就自己看着办吧。” 看了看时间，我提醒道：“你要是想改签，现在时间还来得及。” 说罢，我丢下聂雷，施施然地回了包厢。 最终，聂雷并没有如我想象的那样，脱离大部队去跟李姗姗幽会。而是跟我们一样，在下午4点半的时候回到上海。 用他自己的话说，“既然决定了，就不要回头。” 好吧，这事儿跟我也没啥关系。 …… 从到达口出来，肆无忌惮正牵着吴洁璇手的孙杰，眼尖道：“哟，刘总，你看，那边是不是秦总？” 顺着孙杰的指向，我在人群中看到了一抹亮色。于是，在众人的艳羡声中，我快步来到秦莉面前，柔声道：“不是说不来接我吗？” 隔着墨镜，我看不到秦莉的眼神，但从她唇角挂起的弧度来看，她此时的心情应该跟我一样美丽。但嘴上却不饶人道：“怎么？嫌我搞突然袭击，碍你事了？” 说着，还不忘朝我身后假意望了两眼。 我牵起她的微凉软滑的手，失笑道：“秦总这话说的，我行得正坐得直。哪敢背着你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我俩没说两句，一行人都过来跟秦莉打了招呼，只不过这些人里跟秦莉最熟的孙杰，却遮遮掩掩地躲在了人群后面。 不过还好，虽然他脸上有些尴尬，但手却和吴洁璇牵在一起未曾松开。 秦莉明显是看到了这个情况，略一错愕之后，也没挑明。众人打了招呼之后，我便和他们分开。跟着秦莉去停车场取车。 见其余人都走远，秦莉终是没忍住开口道：“所以孙杰算是跟那姑娘正式在一起了？” 点了点头，我把这两天在山西发生的事情如实跟领导作了汇报。介绍完，我好奇地问道：“秦总，站在一个千金小姐的立场，请问，你怎么评价徐静远？” “切”了一声，秦莉不满道：“怎么千金小姐这四个字，到你嘴里变成贬义词了？” 我赶忙解释道：“要贬也是贬徐静远，跟你没关系。” 也没纠结，秦莉想了想答道：“我只能说，且不论孙杰跟这个徐静远，他们彼此的人对不对。但他俩相遇的时间，肯定是不对的。”顿了顿，秦莉继续说道：“而且我听你说的，相对来说，这个徐静远，她的心智要比孙杰成熟一些。所以她当时才会很坦然地接受跟父亲回山西这个现实。” 秦莉话音落下，我立刻追问道：“这也是我不理解的地方，如果徐静远早就知道他俩不会有结果，那为什么不早点跟孙杰说清楚？就算按她说的，长痛不如短痛。那分手这话，由她说出来，总比现在这样要好一点吧？” “只能说各人有各人的想法，”秦莉沉吟道，“我不了解这个徐静远，但从她的行事逻辑来看，往好了说，她爱孙杰不假，但也没爱到为了他能忤逆父亲的程度。要是往坏了说……” 见秦莉停了下来，我下意识问道：“往坏了怎么说？” 叹了口气，秦莉继续道：“要是往坏了说，她可能纯粹只是想找孙杰体验一下，跟她的成长轨迹，截然不同的生活方式……” “嘶……”我倒吸一口冷气道，“你的意思是，她纯粹是想找孙杰体验生活的？” “看你怎么理解了。”秦莉耸肩道，“确实不排除有很多人，不论男女。遇到个长相不讨厌，又喜欢自己的，就愿意试一试。毕竟，有句话叫：多谈几次恋爱，你才知道什么样的人适合你。” “但这样……不会显得很不负责任吗？不论对自己还是对别人。”我蹙眉道。 “这就要具体问题具体分析了，”秦莉解释道，“谈恋爱和交朋友是两回事，很多时候，如果不真正在一起，很难全方位了解一个人。做个好几年朋友，最终才走到一起的人虽然有。但终归还是不多的。” “始于颜值，陷于才华，忠于人品。最终……败于现实。”我感叹道。 “现实点没什么不好，你看孙杰对梦瑶就很现实。”顿了顿，秦莉感叹道，“不管不顾的爱情，大概率只会存在于学生时代。踏入职场之后，顾虑自然就会多很多。就这点来说，家境优渥的徐静远看得要比孙杰透彻很多。” “那按你这么说……”顺着秦莉的思路，我接口道：“孙杰应该感谢徐静远了？” 点了点头，秦莉认证道：“某种角度来说，可以这么理解。徐静远起码教会了孙杰接受现实。” 见我要开口，秦莉打断我道：“我这么说，并不意味着我赞同徐静远当初的做法。但不可否认的是，有了这次的教训，在梦瑶这件事上，孙杰的考虑会更加成熟一点。” 说一千道一万，这些都是我跟秦莉的主观推测而已，不管徐静远当初是出于什么原因突然从孙杰的生活中消失，现如今再去讨论也没有了什么意义。 正如我昨晚对孙杰所说，徐静远此番出现，最大的作用，就是推了吴洁璇一把，让她跨出了接受孙杰这一步。也算让他俩有情人终成了眷属。 沉默片刻，我眯着眼睛问秦莉道：“那你对我……不会也是想体验生活吧？” 斜睨了我一眼，秦莉语气平静道：“对啊，我为了想跟你体验生活，不仅挖空心思帮你搞事业，还上赶着倒贴你。可以了吧？” 我当然知道秦莉这是在说反话，于是呵呵笑着在秦莉耳边轻声道：“我可以用劳动力换嘛。” 秦莉俏脸一红，推开我嗔怒道：“去去去，死一边去。今天晚上我要去妈那里。” “啊？”我愣了愣，问道：“晚上还去？” “哼”了一声，秦莉没好气道：“下午我妈临时被叫去开会了，不然你以为我有功夫来接你？” 沉默片刻，我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扭捏道：“那要不……我们抓紧时间。车上也行……啊！” 捏着我腰间的软肉，秦莉做了一个大幅度的旋转…… 嬉闹一阵，秦莉开车把我送回了家。虽说我俩小别两天，但刚刚在机场说的也纯粹就是个玩笑。 到家之后收拾完东西，还没歇多久。秦莉就接到她母亲的电话，说她那边会开完了。问她晚饭回不回去吃。看着秦莉挣扎的表情，我很是自觉地示意她答应丈母娘的要求，让她回去吃晚饭。 于是乎，秦莉嘟着嘴，答应了卢虹的要求。 挂断电话，见秦莉幽怨的表情，我笑着宽慰道：“丈母娘可是大忙人，好不容易有时间跟你吃顿饭。我要是坚持不让你去，岂不是显得很不懂事？” 见秦莉依然不怎么愉快的样子，我呵呵笑道：“明天白天我有事，晚上去你那里给你好好做顿饭，行吧？” 见我这么说，秦莉眼前一亮道：“那我要吃火锅。” “没问题！”我满口答应道。 …… 次日早上10点半，我施施然地来到了跟Angie约定好的摄影棚，参观陈依依首次与他们合作的宣传片拍摄活动。 我到的时候，看样子现场已经如火如荼地开工了好几个小时。 据了解，此番陈依依参与的视频，主要是趁着新品发布的热度，配合产品在一些线上销售平台投放。 这也可以理解，毕竟人家是国际一线大牌，找个姿色尚可的模特拍条片子，不可能会在全渠道投放。人家有代言明星，而且光所谓的代言明星，还分三六九等。 按照身份地位从大到小排序可以分为：全球代言人、亚太区代言人、大中华区代言人、中国区代言人。 全线产品代言人、指定产品线代言人、指定系列产品代言人、产品代言人。 你看，明星代言都这么复杂，陈依依显然连代言人这三个字都沾不上边，所以充其量只能算是个小模特。仅此而已。 第156章 重操旧业 其实广告行业是一个宽泛的统称。 我所从事的活动策划算是广告行业的一个细分，而此时此地，正在进行的宣传片、或者说广告片拍摄，又是另外一个细分。 当然，对于诸如奥美、李奥贝纳、智威汤逊、电通、阳狮等等，站在金字塔顶端的4A广告公司，我们这些细分的行业，只是他们业务的一部分。 只是这些公司更多的业务范畴属于策略性的，就好比我给秦莉的莉安商贸做的全年策划一样，这些4A公司主要是给客户做一些统筹全局的策划工作。而具体的执行，他们则会分包给诸如我们这种专业从事活动策划、或者影视宣传片制作的公司来执行。 毕竟他们针对创意策划的收费，基本上都是6位数起跳的。 对于一般500强广告主来说，大方向上，都是由这些4A公司操刀把关，但具体的小项目，就完全没有必要请这些身价不菲的大神出山。一方面是出于成本的考量，另一方面来说，人家这些4A真不一定能看得上。 所以今天陈依依拍摄的宣传片，就是由一家业界算是比较优秀的拍摄团队执行的。当然了，太差的Angie他们也看不上。 大致看了一圈，我便跟Angie接上了头，“Angie您好。”我客气地打了招呼。 Angie今天的着装一如既往的简约而不简单，她笑着跟我客套道：“刘总，看看我们这里还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你给提提意见？” 我赶忙摆手道：“不敢不敢，您今天请的这团队我知道，人家可是专业的。我可不敢班门弄斧。”我这可不是恭维，而是大实话。 几乎每场大型活动中，都会牵扯到宣传视频的拍摄，其目的不尽相同。有的甲方可能是为了省钱省事，会把新的企业宣传片的预算加到活动里；有的则纯粹是想做一条激励员工，彰显企业核心价值观的内部视频。 但不管出于何种出发点，这几年我合作过的团队不少。虽说我们公司的设计部门旗下，也有负责视频剪辑的小团队。有些要求不那么高的片子，我们也就自己内部消化了。 但真要碰到大活，还是会选择外包。或者找一些广告片导演进行合作，让他们负责写脚本。 对于今天现场的制作团队，尤其是正坐在监视器后面指挥调度的导演，我虽没见过，但也算略有耳闻，他操刀过不少大牌的视频甚至广告。这种水平的团队……不算拍摄费用，光出场费，没个十几二十万下不来。正常情况下，也就Angie她们财大气粗，才能请得动。我们这种公司，很少有机会能与之合作。 见我知道现场的团队，Angie好奇道：“你认识郭导？” “不说如雷贯耳，起码也是略知一二。”看了眼不远处的导演，我解释道，“早几年的时候因为一个项目算是接触过，但最后因为价格的原因，没合作成。” Angie点了点头，刚想说什么，便有一个场记装扮工作人员找到她，询问她一些产品相关的事宜。Angie跟我抱歉地打了招呼，便跟着来人去忙了。 看着远处正在跟工作人员确认细节的陈依依，我也没腆着脸过去打招呼。就在我琢磨着是是找个角落坐下，做个安安静静的美男子，还是趁这会儿功夫出去抽根烟的时候。 忽然有人叫了我一声。 我回头一看，发现竟然是老熟人，摄影师老贺。他身上挂着“长枪短炮”，虎虎生风地朝我迈步走来，到得身边，他拍了拍我肩膀咧嘴道：“你咋在这儿？” 作为一个地地道道的东北人，老贺虎背熊腰，说话声如洪钟。 指了指陈依依，我解释道，“今天的女主角是我朋友，也是前几天我们活动的主持人。我算是应客户约过来长见识的。” 眯了眯眼，老贺给了我一个男人都懂的眼神，调侃道：“可以啊，今儿这女主角，确实漂亮。” 翻了个白眼，我吐槽道：“你能不能别满脑子男盗女娼？”顿了顿，我学着老贺的口吻问道，“你咋在这儿？” 嘿嘿一笑，老贺随口解释道：“现场要拍一点产品的照片。” 这也是正常套路，既然是拍宣传片，那置景之类的肯定颇为讲究。甚至可以说是精益求精，所以现场势必也会安排平面照片的拍摄。 而作为自由摄影师的老贺明显就是今天接了这单的人。 说着，老贺给我递了根烟，我俩走出摄影棚，点燃之后他开口旁敲侧击的道：“最近你们公司的项目多不多？” 看了他一眼，我调侃道：“怎么着贺总？早几年是谁说工作室要转型搞创作，活动单不接的？” 老贺闻言，也不尴尬，憨笑道：“好汉不提当年勇。当初想着短视频火了，我也算专业对口，就想试试。但这不是错误地估计了自己的能力嘛，让我做幕后搞项目可以。但转台前搞创作……实在玩不转。” “言下之意，就是你只写得了命题作文呗？”我总结道。 “一方面是这样，”顿了顿，老贺补充道，“还有就是我这形象不行，外加上镜之后嘴皮子不够利索。” “所以现在想重操旧业了？”我问道。 “哎……”叹了口气，老贺无奈道，“得养家糊口啊。” “没问题，”掐灭烟头，我直言道：“孙杰谢纯你都认识，回头你直接找他们，就说我让的。咱们这么多年的老交情了，我让他们有活第一个考虑你。” 见老贺咧嘴，我正色道：“不过有言在先，我们公司的情况你也知道。我们客户部门对供应商虽然有推荐权，但给钱的还是采购部。所以如果你现在再想接我们公司的单，对账期这事儿……你得做好心理准备。” “这都好说，”老贺点了点头，轻松道，“你都说了，咱们老交情了。我还怕你们公司跑了不成？” 在谢绝了老贺说要请客吃晚饭的要求后，我和他分开，他继续工作，我则游手好闲地继续闲逛…… 好在也没晃荡多久，那边陈依依结束了一个镜头的拍摄。因为牵扯到道具布置的变更，她得空能休息一会儿。也是趁着这个功夫，我来到她面前跟她打了招呼。 陈依依没想到我会出现在这里，跟老贺如出一辙般的惊奇道：“你怎么在这儿？” 闻言，我立刻板起脸，面无表情道：“不欢迎我？那我走了。” “那你走呗，”陈依依明显不吃我这套，语气平静地说道，“也不是我叫你来的。” 见她不搭茬，我看看周围，见没人注意，低声哀怨道：“哎……你以为我不想走？你以为我想来？你在这儿好歹工作挣钱，我这算什么？纯粹为了给客户面子，白白浪费大半天时间不说。最关键的是，我现在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顿了顿，我仰天长叹道：“昨天才出差回来，都没时间休息休息，真是劳碌命啊……” 见我这期期艾艾的样子，陈依依捂嘴笑道：“刘总，我可是听说，你现在是你们公司股东。就算再忙，那也是为自己挣钱。可不像我们这种打工人，上不能冒犯老板，下不能得罪同事。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 “哟呵！”我转头挑眉道，“陈依依同学，最近跟付总学了不少嘛？变得这么伶牙俐齿了？” “刘总谬赞，”陈依依坦然接受道，“小女子不才，伶牙俐齿不敢当。充其量就是摆事实讲道理，适当表达一下社会底层劳动人民的现状而已。” “恩……很好，”朝陈依依竖起大拇指，我赞叹道，“请你继续保持这种，怼天怼地怼空气的架势。” “得了吧！”一改刚才的顽劣，陈依依有气无力地吐槽道，“早上7点就到了，一直忙到现在。累都累死我了。” 我好笑道：“大姐，你这是在挣钱呢。挣钱哪有轻松的？”顿了顿，我好奇道：“你们这预计还有多久能结束？” 见我这么问，陈依依叹气道：“我也不知道，我今天就是个工具人。导演说干啥就干啥，导演说什么时候结束就什么时候结束……” “也是……”想了想，我赞同道，“你这情况确实有点特殊，也只能如此。” “这话什么意思？”陈依依疑惑道。 “你是跟客户直接签的合同，”我解释道，“一般演职人员或者模特都是跟制作公司签合同的。形象气质，或者经验方面好一点的人，都是按时间算钱的，从抵达摄影棚开始，按小时计费。” 见陈依依一脸郁结，我好笑道：“所以我才说你这情况比较特殊。如果按小时收费的话，为了节省成本，导演肯定会尽可能快的结束拍摄。但对于你来说……这种顾虑不存在。所以我相信，但凡导演有点追求，他肯定会精益求精，多拍一些素材。” “那就是今天不知道得到几点了呗？”陈依依悲哀地问道。 “也不尽然。”我答道，“你不按时间收费，现场还是有别人会按时间收费的。比如场地，设备，以及一些外聘的工作人员等等。只不过他们是论天算，而不会按小时算。” “你这不等于没说嘛！”陈依依瞪了我一眼道。 呵呵一笑，刚想回话，我就看到了提着一袋吃食从门口走进来，正在东张西望的付东。于是我对陈依依道：“行了，你的助理到了。我就告辞了。” 说罢，我丢下陈依依，迈步朝付东走去。 第157章 我做不到像你这么不要脸 见到付东，看了看他手上的外卖，我当先开口调侃道：“付总，来送外卖？” “你吃了吗？”付东问道，“我有多买，没吃的话一起吃点？” “不吃了，”我笑着拒绝道，“你这爱心便当，我吃了算什么？” 给了我一个算你懂事的眼神，付东笑道：“瞎说什么大实话？” 呵呵一笑，我低声问道：“你今天这算是假借送饭探班之名，过来刺探军情的？” 闻言，付东瞪眼道：“这什么话，我这是过来虚心求教的。怎么被你说得这么不堪呢？” “行行行，”我认怂道，“您说啥就是啥。” 待付东把东西交给陈依依，在付东的眼色中，我拒绝了陈依依共享美食的邀请。告辞道：“您二位吃好喝好，小弟就先告辞了。” 付东不耐烦道：“滚吧滚吧，找你的秦总去。” 呵呵一笑，也没辩解，我朝远处正在接电话的Angie比了一个离开的手势，确认后者会意后。便离开了摄影棚。 …… 中午随便对付了一口，我便驱车前往秦莉家附近的超市，准备购买晚上要吃的火锅材料。 正当我哼着小曲儿，笃笃悠悠地选购着食材的时候，手机忽然响起。原以为是秦莉，但拿出来，没想到是孙杰。 工作上好像也没什么事情需要急着找我，更不要说这小子刚跟吴洁璇确定关系，这个时间俩人不腻歪在一块儿，找我做什么？ 疑惑地接通电话，我开口问道：“咋了？好不容易休息一天，不跟女朋友腻歪，找我作甚？要请客吃饭？” 然而，与我轻松的语气截然相反，孙杰用低沉的语调开口道：“哥，我刚刚跟谷梦瑶摊牌了……” “嘶……”倒吸了一口凉气，沉默片刻后，我沉声问道：“跟她都说清楚了？” “恩……”应了一声，孙杰忧心忡忡道：“能说的我都说了。你……要不告诉一下秦总，让她关心关心谷梦瑶吧。” “恩？这话什么意思？她情绪很激动？”我蹙眉问道。 “没有。”孙杰下意识地答了一句，但立刻又否定道，“也不是完全不激动，就是没想象中的那么激动。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呃……”我哭笑不得道，“你会不会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这个……”孙杰有些吃不准道，“我倒是希望自己在她这儿啥也不是，但……毕竟我刚刚直接拒绝了她，再加上她也没什么经验。我就怕她把事情压在心里……” “然后放飞自我，自暴自弃？”我接口道。 “对对对，就是这个意思……”孙杰应和道，“这会儿我俩刚分开，她不让我送她回去。所以我就给你打个电话……” 嘟嘟嘟…… 孙杰话刚说一半，就被一阵提示音打断，我抬眼一看，发现是秦莉正在给我打电话。 于是我立刻跟孙杰打招呼道：“秦莉给我打电话了，不知道是不是谷梦瑶的事儿。反正你放心，这事儿我知道了。有什么问题我再跟你联系。” 说罢，不等孙杰回答，我便接通了秦莉的电话，刚一接通，秦莉当先开口道：“梦瑶刚刚给我打电话，没头没脑地直接通知我晚上去我那吃饭，还特地让我叫上你一起。听上去她情绪也不太对，我她怎么了，她让我直接联系你。你知道出什么事儿了吗？” 听了秦莉这番话，我松了口气道：“刚刚孙杰给我打电话了……”于是我把他俩的情况告诉了秦莉，后者听后语气不善地问道：“那孙杰是怎么跟梦瑶说的？” 这话还真一下把我给问住了，见秦莉明显因为谷梦瑶而迁怒孙杰，为防引火烧身，我小心翼翼地答道：“我跟他刚说一半，还没来得及问，你电话就进来了……” “那行。”调整了一下情绪，秦莉语气放缓道：“你先问问他具体怎么回事吧。我这里先去找梦瑶。” “好的，”我赶忙接口道，“我正在超市买菜呢，那我多买点，一会儿我们直接在家里碰头。” 沉默片刻，秦莉叹口气道：“哎……记得买点啤酒……不容易这么快喝醉。” 待我应下之后，秦莉柔声说了一句：“辛苦你了。” 我赶忙拍着胸脯道：“说的哪里话，保证完成任务！” 挂断跟秦莉的电话，我立刻打给孙杰，接通后，我当先道：“秦莉这会儿去找她了，应该没什么事，你不用担心。” 孙杰松口气道：“那就好。” “说说吧，”这会儿大家都放松下来了，我也换了一个相对轻松的口吻问孙杰道：“你是怎么跟她说的？” 沉默片刻孙杰答道：“过程是这样的……” 按照孙杰的描述，今天这顿饭是他主动约的谷梦瑶，地点则是谷梦瑶选的，位于陆家嘴滨江大道附近的一家高档餐厅。 孙杰本意想换个价格适中的地方，但转念一想，这顿饭十有八九应该是他请谷梦瑶吃的最后一顿饭，所以也就顺水推舟的同意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孙杰硬着头皮挑明了今天主动约谷梦瑶的初衷。当然，一开始他还是比较怀柔，单纯只是从两人家境、性格这些围绕自身的方面，相对委婉地告诉谷梦瑶，他俩并不合适。 谷梦瑶一开始有些误会孙杰，她以为孙杰是因为得知她即将远赴香港求学，担心异地导致两人疏远，所以才会在这个节骨眼，找各种她认为完全不是理由的理由，来切断俩人之间的关系。 因此，在这个阶段，谷梦瑶不仅没有伤心，反而还很高兴。 她告诉孙杰，让他完全可以放心，说她就算去了香港，中间也不是不能回来。虽然异地比较辛苦，香港也不是国外，就算她不能回来，孙杰也能过去嘛。而且谷梦瑶对自己还是很有信心的，甚至还信誓旦旦地保证，说自己绝不会移情别恋。 面对已经有点着魔的谷梦瑶，孙杰知道，一味迂回已经起不到任何作用了。 于是乎，做了几番心理建设之后，孙杰终于坦然承认，自己已经有了女朋友这个事实。 起初谷梦瑶对这个理由嗤之以鼻，认为这依旧是孙杰为了搪塞她想出来的蹩脚借口。万般无奈下，孙杰只得把自己跟吴洁璇的事情和盘托出。 按孙杰说法，待他说完这些，从谷梦瑶的表情上看，其实她已经信了大半。 但倔强如她，还是以口说无凭为理由，做了最后的挣扎。只不过孙杰跟吴洁璇俩人刚确定关系还没超过48小时，亲密合照之类，能证明俩人情侣关系的证据暂时还没有。 所以万般无奈下，孙杰只能提出，如果谷梦瑶实在不信，可以当着她的面给吴洁璇打电话以自证。 好在谷梦瑶还算有点理智，最终没有让孙杰当着她的面做出如此打脸，让她下不来台的事情。 看着谷梦瑶的眼神逐渐暗淡发红，胸口起伏的程度趋于剧烈。在这个当下，孙杰其实已经做好了她当场掀桌子的心理准备。 但就像他第一通电话里跟我说的那样，虽然谷梦瑶的情绪有些激动，但也没有激动到想象中的程度。 之后长达2-3分钟的时间，两人相对无言的坐在餐桌两端。谷梦瑶的眼泪如断线的珍珠一般，一滴一滴往下滚落，整个过程只是怔怔地看着孙杰。没有言语，也没有动作，甚至都没有接孙杰递过去的纸巾。 至于孙杰，除了战战兢兢地给谷梦瑶递纸巾这个动作以外，连气都不敢出。 终于，谷梦瑶无视了孙杰一直举着的手，自己拿了一张纸巾，擦了擦眼泪。深吸一口气后，语调平稳，表情坦然地张口说了一句：“对不起，让你见笑了。” “哥……”孙杰不无感慨地对我说道，“说实在话，从我认识谷梦瑶到现在，这真的是她说的第一句，让我觉得完完全全符合她千金大小姐身份的话。不论是语气口吻，还是表情仪态，都堪称完美。” 我没好气地回道：“怎么着？现在知道人家好了？早干嘛去了？” 讪笑两声，孙杰尴尬道：“所以当时我鬼使神差的回了一句：‘如果你一开始就是以这副姿态面对我，说不定我真的会爱上你’。” “艹！”我不可思议道，“你真这么说的？” “对啊，”孙杰理所当然地反问道，“这有什么好吹牛的？” “那谷梦瑶怎么回答你的？”我追问道。 “呃……”孙杰略显尴尬地支吾道，“哥，你就让我留点隐私吧。”顿了顿，他语速极快地说道：“不说了，洁璇给我打电话了，先这样。” 说罢，不等我反应，这小子兀自挂断了电话。惹得我又好气又好笑。 当晚饭的时候，谷梦瑶当着我的面重复了一遍她对孙杰说的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我瞬间就理解了这小子为什么不肯告诉我。 因为谷梦瑶是这么回答的：“你说的对，我们确实不合适。因为我实在做不到，像你这么不要脸……” 第158章 我被炒了？ 时间回到下午。 挂了孙杰的电话，我购买了足够4-5个人吃的火锅食材，以及整整2打啤酒。大包小包，轻车熟路的提回了秦莉家。 在我到家大概一个半小时之后，差不多我把食材都正好收拾停当，密码锁的声音响起。秦莉跟谷梦瑶先后步入了我的视线。秦莉手上同样提着大包小包，只不过我那是吃的喝的，她这一看就是一堆穿的用的。 接过秦莉手上的东西，我跟秦莉对了个眼色，后者微不可查的摇摇头，这是她也拿捏不准情况的意思。因为之前秦莉在百度就跟我说，谷梦瑶的精神状态，言谈举止，相较于平时，正常到不能再正常。 但……我俩一致认为，这就是最大的不正常。 “哟，小姨子来了啊？”我对谷梦瑶殷勤道。 “嘴上叫的倒是挺亲热，也不见你伸手接一接我的包。”翻了个白眼，谷梦瑶冷嘲热讽道。 这话摆明了挑我刺，秦莉手上提着一堆东西进门，但谷梦瑶此刻手上就一个随身的小包。但谁让小姨子今天受了刺激呢，于是我赶忙端正态度，一边伸手接过谷梦瑶的包，一边开口道：“对对对，我的错我的错。” 帮谷梦瑶挂好她的包，按照秦莉的吩咐把她买的那堆东西放进卧室，我开口问秦莉道：“怎么就你买东西了？” 倒了两杯水，秦莉喝了一口道：“她的东西没拿上来，都在她车上。” 接过秦莉递来的水杯，谷梦瑶接口道：“我家就在隔壁，这会儿提上来，一会儿再提回去，不是多此一举吗？” 得，今天这位姑奶奶吃了枪药，我还是不跟她一般见识的好。 看了看时间，这会儿也5点半了。指了指琳琅满目的餐桌，我索性提议道：“吃的喝的收拾得也差不多了，要不我们就开吃了？” 秦莉第一个同意道：“太好了，我中午就没吃多少，饿死我了。” 三人依次落座，秦莉很自然的想要坐到我边上，但谷梦瑶见状制止道：“姐，今天你坐我边上。让刘畅坐对面。” 不等秦莉反应，谷梦瑶拉着她就往边上拽，力气还不小。 秦莉一脸哭笑不得的说道：“行行行，你别拉，我坐你边上。” 看谷梦瑶这架势，我暗自叹了口气，哎……这就算是开始了……不过也好，有些负面情绪压在心里总归不好，我今天就当这个垃圾桶，让她好好宣泄一下吧。 跟秦莉对视一眼，从她眼里我看到了些许歉意以及心疼，而我则对她微微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喂喂喂！”正在我俩眼神交流得正欢的时候，谷梦瑶出口抱怨道，“你俩能不能顾忌一下我这个今天刚失恋的单身狗的感受？不要在这里眉来眼去的？” “说句不中听的，”我一边给她俩分蘸料，一边开口道，“你这压根就没开始过，哪来的结束？” “怎么着？看不起单恋啊？”谷梦瑶怒目圆睁道。 “不敢不敢。”我赶忙认怂，并指着我故意放在桌上的一打啤酒，转移话题道：“你能喝冰的不？如果不能，那就拿桌上常温的，如果可以，我去拿冰箱里的。” “哟！”谷梦瑶阴阳怪气地吐出一个音节，似笑非笑地看着我道：“到底是把竞争对手赶到国外去的人，连我姐生理期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了？” 一边在秦莉面前放了几罐啤酒，我一边嘚瑟道：“今时不同往日，农奴翻身把歌唱。” 说着，无视秦莉的白眼，我站起身，把剩下几罐啤酒拿去放冰箱，顺便把里面事先冰镇的拿过来。 分好酒水，待各自打开后，谷梦瑶当先举起啤酒道：“来，我谨代表我个人，感谢姐姐，让我有机会认识姐夫。”顿了顿，只听谷梦瑶神色自若地继续说道：“同时，也感谢姐夫，让我三生有幸，认识了一个叫孙杰的王八蛋！” “噗嗤！”相对于我的嘴角抽搐，秦莉则是直接笑出了声。 看她俩这副架势，我兀自喝了一口，表明立场道：“小姨子这话一点没错，孙杰就是个王八蛋！” 声讨了孙杰，几人正式开吃。酒过三巡后，我小心翼翼地出声问道：“小姨子，有一问题，我不知能不能问？” 正大快朵颐的谷梦瑶斜了我一眼，囫囵道：“想问就问。” 喝了一口酒，我壮着胆子问道：“就是……你今天是怎么跟孙杰说的？” 秦莉此时也把注意力投到了谷梦瑶身上，后者轻轻一笑，傲娇道：“也没说什么，就是忽然觉得自己真是瞎了眼，怎么能看上这么个不要脸的玩意儿。” “啊？”我不可思议地应了一声。 谷梦瑶耸了耸肩，很自然的把下午跟孙杰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当然，她主要是说给秦莉听的。至于我，则通过她的描述，把下午孙杰没跟我说完的故事碎片给补全了。 说到最后，谷梦瑶义愤填膺地说道：“你们是不知道，我当时强忍着翻脸的冲动。尽量有风度地跟他说了一句，让他见笑了。你们知道他回我什么？”嗤笑一声，谷梦瑶自问自答道，“他竟然说，如果我一直用这种态度跟他沟通，他说不定会爱上我。” 猛地一拍桌子，吓了我一跳的谷梦瑶不屑道：“真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他以为他是谁啊！？” “这个……”我弱弱的问道，“所以你是怎么回他的？” “我还能怎么回答他？”谷梦瑶反问一句之后，解释道，“我说他说的对，我们确实不合适。因为我实在做不到，像他这么不要脸。” 当谷梦瑶说完这句，在一边没怎么开口的秦莉轻声问道：“所以……你真的想通了？” 这话乍一听好像稀松平常，但对于谷梦瑶来说，好像击中了她的灵魂，刚刚还中气十足的谷梦瑶，在听到这话之后，气势明显一滞。 只是在转过头看向秦莉的这一秒都不需要的时间里，眼泪夺眶而出。她呜咽着向秦莉哭诉道：“姐……但我真的喜欢他。这……这是我这辈子第一次喜欢上一个人。他……他怎么能这么对我……” 说着，扑向秦莉的怀里，失声痛哭起来。 轻轻拍着谷梦瑶的后背，接过我手忙脚乱递过去的纸巾，秦莉一边给谷梦瑶擦着眼泪，一边劝慰道：“哭吧……憋了一天了，哭出来心里好受点……” 看着正在给妹妹舔舐伤口的秦莉，我默默地站起身，去阳台抽烟。把餐厅的空间留给姐妹俩。 待我抽完一根烟回来，谷梦瑶虽然依旧红着眼睛偶尔抽泣，但整体情绪已经稳定了很多。 沉默片刻，我试探道：“要不……我找个理由把他开除了吧？” “我看行。”秦莉板着脸，适时接了一句道，“免得以后我看到他不舒服。” 见谷梦瑶没什么反应，我直接掏出手机放在桌上，当着她的面拨通了孙杰的电话，并且打开了免提。 只是还没等孙杰接通，谷梦瑶眼疾手快的抢过手机，直接给挂断了。她红着眼睛对我说道：“刘畅，我今天已经很丢脸了。你能不能不要再搞出让我更加抬不起头来的事情？” 看着梨花带雨的谷梦瑶，我问她道：“撇开我跟你姐的关系不谈，我现在问你，你们是不是我的客户？” 见谷梦瑶下意识地点了点头，我继续问道：“那孙杰是不是服务你们这家客户的第一责任人？” “恩……但……”应了一声，谷梦瑶刚想继续，我摆手打断她道：“如今这个第一责任人把客户老板的秘书给欺负成这样，要是因为这个原因，你姐在以后的项目里，给我们使绊子，甚至万一她选择直接终止跟我们的合作，我怎么跟公司交代？”顿了顿，我直视谷梦瑶道：“他这样的行为，算不算是给公司带来了巨大的损失？” “我……刘畅你不要夸大其词，我姐不可能因为这事儿跟你们公司解约的！”谷梦瑶急道。 “这可不好说。”秦莉幽幽说道，“你伤心成这样，我心里不好受。既然我心里不好受，那肯定要有人负责。我觉得刘畅这提议挺在理。” 朝着谷梦瑶摊摊手，我撇嘴道：“你看，你老板都这么说了……” 话音刚落，我的手机响了起来，定睛一看，正是刚才没接着电话的孙杰。待我接通电话打开免提，孙杰焦急的声音传来道：“哥，抱歉，刚刚没接到电话。怎么了？是不是谷梦瑶那里出什么事了？你可别吓我……” 看了眼咬着嘴唇，眼神闪烁的谷梦瑶，我挑眉道：“有空关心谷助理，不如关心一下你自己吧。” “啊？什么意思？”孙杰一下没反应过来。 压低语调，我严肃道：“刚刚秦总跟我说了，谷助理现在精神状态很差，为了给谷助理出口气。她让我必须严肃处理你，如果处理的结果她不满意……她可能会终止之后项目的合作。所以……” 沉默半晌，孙杰低声道：“所以……你的意思是……我被炒了？” 第159章 第一次失恋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被炒了？” 孙杰这话出口，我没急着回答，而是选择看向谷梦瑶。见后者目光闪烁，纠结之情溢于言表，我叹了口气，心说这出戏看来还得继续演下去。只希望对面并不知情的孙杰能接得住…… 好在孙杰并没有让我失望，经过短暂的沉默，他先与我开口道：“哥……我知道了。明天我就递辞呈，不会让你难做的……” 随着话音落下，我从谷梦瑶的眼中清楚地捕捉到了一丝不忍。 “那行吧，”沉默片刻，我叹口气道：“具体的我明天到公司再跟你谈。” 孙杰闻言，低落地应了一声道：“好的，我知道了……” 话还没说完，谷梦瑶突然出声打断道：“等等！” 语气一滞，孙杰不确定地问道：“刚刚这是……” “谷助理。”我不轻不重地答了一声，随即补充道，“她在我边上。” “呃……”孙杰显然有些不太能消化。但这不重要，因为现在的戏份已然落到了谷梦瑶的身上，只听她质问我道：“刘畅，这是我跟孙杰的私事。你不能把私事和公事混为一谈！” 我无所谓道：“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你刚刚也听秦总说了，你不开心，她就不开心；她不开心，我公司的项目就要受影响。”顿了顿，我问道，“虽然我不愿意承认，但就目前的情况来看，炒了孙杰让你出气，是站在我的角度所能想出来的最优解，要不然……你来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办？” 此时秦莉默契助攻道：“恩，现在你摆句话。要不要刘畅炒了孙杰？” 这话一下把谷梦瑶停在了杠头上，只见她几度欲言又止，半天憋不出一句话来。见状，我对着手机说道：“孙总，现在你是去是留的生杀大权，掌握在谷助理手上。要不我把手机给她，你跟她‘好好’说两句？”最后两个好字我刻意加了重音，想来孙杰应该明白我的意思——给他一个台阶，让他借着这个机会，跟谷梦瑶好好谈谈，把话说开，而不是像白天那样找各种各样的理由敷衍搪塞。 虽然孙杰所说的，如果谷梦瑶一上来就好好与他相处，而不是颐指气使地指使他干这干那，他俩也未必就没有机会，这话不能尽信。 但如谷梦瑶所言，这是她这辈子第一次喜欢上一个人。所以很多话很多事，最好是能由孙杰开口去跟她讲，而不是假手于外人。 看着谷梦瑶拿着手机去房间里接电话，秦莉坐到我身边，拉起我的手，柔声道：“辛苦你了。” 喝了一大口啤酒，呼出一口浊气，我不无担忧地说道：“但愿孙杰能跟谷梦瑶好好谈谈，把话都说开。” “会的，”说着，秦莉朝谷梦瑶所在房间的方向看了一眼，希冀道，“这一次，梦瑶应该能成长不少。” 看着满脸唏嘘的秦莉，我失笑道：“你这老母亲的心态是闹哪样？” 白了我一眼，秦莉换了个话题道：“你什么时候开学？” “开学？”我不明所以地反问一句，但随即就想明白秦莉问的是什么，于是答道：“我收到通知了，下周六。” “可惜我妈只搞得定交大，不然就送你去中欧了。”秦莉不轻不重的吐槽道。 “这什么话？”我蹙眉道，“能不用考试念个mbA我就已经烧高香了，有什么资格挑三拣四？” 见秦莉委屈巴巴地嘟起嘴，我轻轻捏了捏她的手说道：“再等几年，等各方面条件允许了，我争取去念个中欧的dbA。” “你当这是打怪升级呢？”秦莉好笑道：“这东西有什么好多念的？” “被你这么一说，还真有点打怪升级的意思。”见秦莉瞪眼，我赶忙正经道，“我知道你也就是随口一说，所以我也就顺水推舟，立个莫须有的flag。反正上个学，认识点人，总没有坏处。” 想了想，我继续说道：“说实话，对于我的职业规划，不出意外的话，我也就看得到未来五年。再往后……以我现在的眼界和阅历，只能说暂时还没想好。” 看了眼秦莉，我认真道：“说句可能会让你不高兴的话，我从来没有什么大的志向，小富即安是我的人生目标。但自从跟你确定关系之后，我也会想着是不是应该去闯一份事业。就算到不了你父亲那样的高度，至少以后说出去也不会让你丢脸。” 这是我印象中，第一次跟秦莉聊起事业观，所以她跟我一样，也收起了刚才的柔情，满脸认真地回答我道：“你也不用妄自菲薄，其实小富即安没有什么不对。而且就你的事业来说，我的出现无非就是加速了一些进程而已。” “美女，你这就是过分谦虚了。”我笑着说道，“你这buff加得我瞬间跨了一个台阶好不好？光凭我自己，可不一定到得了这个程度。你这要是放在官场上，妥妥的就是对我有提携之恩。” 千娇百媚地白了我一眼，秦莉说道：“我就是想说，你不用给自己太大的压力。很多事情过犹不及，你现在才几岁？以后路还长着呢。” 我刚想回话，秦莉轻推了我一下，我这才忽然反应过来，家里还有个人呢。 而且这人已经拿着手机，眼圈红肿着缓步往餐厅走了。 小心翼翼地接过手机，看着神情有些麻木的谷梦瑶，我没敢开口，而是转头看了一眼坐回原来位置的秦莉。后者会意，同样带着小心，轻声开口道：“梦瑶，聊的怎么样？” 这话好似一个开关，把谷梦瑶的精神从无意识的游离状态拨到了有意识的沉浸状态。 回过神，谷梦瑶如梦初醒般地问道：“啊？姐，你说什么？” “我说，你跟孙杰聊得怎么样？”含着笑，秦莉温柔地重复道。 “姐，你说……我之前是不是真的对孙杰太凶了？甚至……到了跋扈的程度？”谷梦瑶不答反问道。 拉过谷梦瑶的手，秦莉失笑道：“这问题，你得问你姐夫。” 跟随着秦莉的目光，谷梦瑶看向我，我感觉有点失魂落魄地问道：“姐夫，你说，是不是这样？” “跋扈肯定不至于，但……”斟酌了会儿用词，我沉吟道，“多少有点娇纵吧。” “他就因为这个讨厌我？”谷梦瑶欲哭无泪道。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贬低自己？”秦莉不轻不重地拍了拍谷梦瑶的手背，埋怨道。 “你姐说得对，”我适时补充道，“你长这么好看，他怎么可能会讨厌你呢？” 想了想，我换了个角度说道：“只能说你跟他相处的时候，打开方式不正确。或者说，你用来表达喜欢的方式，是他不能接受的。” “你想说，我有点想当然？”谷梦瑶接口道。 此时，秦莉接过话头，循循善诱道：“如果以后你再碰到一个喜欢的人，你可以试着多倾听，多了解他的喜好。设身处地的站在他的角度去看待问题，而不是一股脑地把自己的兴趣爱好都灌输给他。” “比如让他给我去买一堆我要吃的东西？”谷梦瑶如开窍一般说道。 “哟，这都会抢答了。”我笑着调侃了一句，但随即秦莉就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缩了缩脖子，我赶忙补救道：“其实你让他给你买一堆东西这事情本身并没有太大的问题，甚至可以视为你在跟他撒娇。只不过，在这之后你并没有为他再付出什么。所以在他眼里，撒娇变成了撒气，时间一长，是个人都接受不了。” …… 经过我和秦莉的一番疏导，谷梦瑶总算是意识到了在她跟孙杰这段关系中，自己的不足之处。甚至聊到兴起，还举了几个两人相处之间的事例玩起了举一反三。 而且这些事例，一看就是谷梦瑶对孙杰做的。 可以想见，当时孙杰得是有多沉得住气，才能架得住谷大小姐的这番蹂躏…… 至于之前电话里孙杰跟她说了些什么，虽说谷梦瑶没有明说，但从只言片语中，我也大致能猜到。无非就是孙杰告诉她，在之前俩人相处的过程中，如果某一刻，或者某件事。她不是像之前那样处理，而是换一种让孙杰更为容易接受的方式处理。那他俩也不至于走到今天这一步。 一路吃着喝着，一直到我买的所有啤酒通通见底，谷梦瑶才在秦莉的建议下，选择今晚住在这里，并拉着秦莉一起回客房说悄悄话。 而我则老老实实地留在原地，收拾这一桌的狼藉。 …… 待秦莉回到卧室的时候，我已经连澡都洗完了。 见她进屋，我好奇问道：“聊完了？晚上回来睡不？” “怎么？不想我过来睡？”一边收拾洗澡的衣物，秦莉没好气地回了我一句。 天地良心，我单纯只是以为她跟谷梦瑶姐妹俩想要秉烛夜谈，所以才随口一问。于是我无辜道：“我当然是想你回来睡，但……这不是情况特殊嘛……” 秦莉叹口气道：“我过去送个衣服就来，你小姨子第一次失恋，你我都多担待吧。” 第160章 晚上记得回家 见秦莉抱着衣服要出门，我叫住她，沉默片刻后说道：“有时候开始了却无疾而终，要比没有开始更加遗憾。”顿了顿，我继续道：“举个不恰当的例子，就好像你买了一张彩票，得知自己中了100万，但却因为搞丢了彩票错过了兑奖。这种痛苦……还不如一开始就没中奖。” 秦莉叹了口气道：“但站在梦瑶的角度，她总会觉得，没有开始才更加遗憾。” 明白秦莉所说，是不可争辩的事实，我也只能无奈道：“反正……能劝尽量劝劝吧。关键开始得看她自己。” 最终如果所料，这一晚上，秦莉也没能回来。 不过第二天一早，看到谷梦瑶宛若重生的样子，我这一晚上的委屈，也算没白受。甚至她还一反常态地向我道了歉：“姐夫，对不住，昨晚把姐姐给霸占了。” 这话着实让我受宠若惊，赶忙摆手打趣道：“小姨子你这说的哪里话，你姐现在这情况，就算你把她还给我，我也没法用你说是不是？” “啊！”谷梦瑶捂着脸惊叹道，“你们……已经……” “刘畅！你瞎说什么呢？！”秦莉闻言，红着脸对我斥责道。 无视秦莉的怒目圆睁，我一脸好奇地问谷梦瑶道：“你们姐妹俩昨晚聊了一宿，难道没涉及到这方面话题？” “哎呀！姐夫！”谷梦瑶娇嗔道，“人家还是个孩子！” 呵呵…… 来到公司，照例开完例会，孙杰这厮死乞白赖地拉着我去外面抽烟，其目的自然是想询问昨晚的后续。 见他谨小慎微的样子，我宽慰道：“放心吧，你失不了业。” 此话一出，孙杰果然大大地松了口气，拍了拍胸口，恬不知耻道：“我就说嘛，老大你怎么舍得挥泪斩马谡。” 翻了个白眼，我指了指他没好气道：“你小子态度端正一点，我那是给你擦屁股。你可不知道谷梦瑶哭得有多伤心。” “哎……”叹了口气，孙杰煞有介事地感叹道：“孽缘啊……都是孽缘……” 实在没忍住，踹了他一脚，看着在那呵呵傻笑的孙杰，我问道：“之后吴洁璇怎么打算？这马上也要开学了，她是专心回去上学，还是在这里继续上班？” 再开学，吴洁璇就大四了，之前虽然提过一嘴，她当时说是说之后如果条件允许，还是会继续在我们公司实习。但现在他俩这关系……出于关心也好，负责也罢，我总得问上一句。 “这个……”孙杰面色为难道，“站在我的角度，我当然是希望她能继续在这里实习……” “你就直接说但是吧。”我打断他道。 “但是吧……”孙杰扭捏道，“洁璇的意思是，她不太想跟我在同一个公司工作。虽说她还挺喜欢我们公司这氛围的，但她还是认为，如果她继续留在公司，不管于公还是于私，都不利于我们之间感情上的发展。” “恩，道理也没错。”我赞同了一句，但随即又说道，“反正具体你们自己商量，我这里能给你保证的就是，如果她担心留下来会影响你的工作。那我可以做主把她调去给谢纯。这样可以规避你俩因为工作产生矛盾的可能。” 孙杰点头道：“这方面其实我也是这么考虑的。如果她要继续留下来，还跟我待在一个组，这肯定不合适。” 想了想，我提醒他道：“另外一点就是，你的工作很忙。现在她还没毕业，有大把时间可以迁就你，所以问题还不大。但等她毕业了，要是她也找了一份很忙的工作。那到时候，你俩见面都会成问题。这点，你要考虑清楚。” 见孙杰陷入沉思，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说了这么多，其实都是我们在这里自嗨。择业就业这事情，主要还是要看吴洁璇自己的想法。毕竟说句实在话，我们这里也不是什么前途无量的好工作。她还没毕业，还有选择的余地。你年长她几岁，这方面你有责任和义务帮帮她。” …… 早上例会的时候，聂雷这边提到，之前给泰安地产做的室内导航项目，现在已经完成了开发工作，准备在这几天正式进入内部测试阶段了。 如果没有问题，会在下周前往武汉，进行实地测试。 于是乎，在周三的时候，聂雷约了方舒扬一起前往供应商的公司，进行正式的内部测试。 不得不说，高科技就是高科技，在众人按照供应商的要求，安装好内部测试版的App之后，我拿着手机，在楼道里进行了一些简单测试。 定位精度相当哇塞。 同时，因为还加入了一些AR寻宝的主题元素，让整个体验过程相当富有乐趣。 甚至供应商介绍说，如果后期商场这边要是跟某些知名Ip合作的话，可以用这些Ip的形象来做导航的提示。 比如说，如果泰安地产在商场某处举办了一场蜡笔小新的展览，那在此期间，完全可以把小新的形象植入App里，只要你拿着手机，就能看到可爱腹黑的小新为你指路，和你一起玩游戏。 这种噱头，我相信对那些动漫迷，或者喜欢拍照打卡的女孩子，以及一些小朋友来说简直无往不利。 看着方舒扬两眼放光连连点头的样子，我开玩笑道：“方总，收敛一点。你都快把利欲熏心这四个字写到脸上了。” 呵呵一笑，方舒扬指了指我，感叹道：“技术真的可以改变世界啊。”顿了顿，他笑眯眯地说道：“有这么个东西，今年的泰安旗下商业地产报告肯定会漂亮不少。” 此时，聂雷插口道：“那接下来武汉那边，就麻烦方总帮忙协调一下了。如果没问题，钱总这边会安排团队过去安装beacon并进行调试。” “安装这些beacon大概需要多长时间？”方舒扬问道。 “这个需要看现场具体的情况。”辉宇科技的钱总解释道，“如果要在晚上结束营业之后安装，那估计得要两到三天的时间。但如果在不影响正常营业的情况下，白天可以安装一部分的花，那两天之内应该就可以了。” “那调试呢？”点了点头，方舒扬继续问道。 “不出意外的话一两天应该就可以，”顿了顿，钱总补充道，“但实际情况现在也说不清楚，反正我们的技术人员是做好在武汉实地驻扎一周的准备的。这也是怕正式运行之后的头几天会有什么意外发生。” 根据现在聂雷这边的计划，相关的软件会在本周在各大应用商店正式上线。根据不同系统，不同平台的审核周期不同。全平台正式上线的日期还不能确定，但最多也就是一两周的事情。 在此期间，武汉的泰安地产方面，会邀请一些员工家属，或者会员进行几次小规模的测试。 同时，测试的情况聂雷这边也会安排人手做相关的记录。 有了这些素材，在确定各方面都没问题之后，大约在九月底的时候，武汉泰安会开始针对这个项目进行一波宣传造势。并在十一长假期间，正式展开落地活动。 有了相关的经验，后续则会在周末、以及相关的节假日进行常态化的活动运营。 大致的规划目前就是这样，具体的执行会根据实际情况进行对应的调整。 事情谈的差不多，这会儿时间也不算太晚，也就4点多，大家也都挺忙的，于是婉拒了钱总约大家留下吃饭的邀约，告辞离开。 回到公司，屁股都还没坐热乎，我接到了古言儒的电话。 “古总。”接通电话，我开口道。 “刘总这会儿方便吗？我跟你先碰个头喝杯茶，晚上一起吃顿饭。”没有客套，古言儒直奔主题道。 “没问题。”我想也没想答应道，“您说地方，我过来找你。” 待古言儒说了一个位于市区的茶馆名字，我便挂断电话起身收拾东西离开公司。 这两天因为秦莉工作比较忙，为了迁就她，所以晚上一般都是回她的住处。晚饭也都是在家里附近找个餐馆解决。今天晚上有约，所以路上跟秦莉通了个电话，告诉她今天晚上我不回家吃饭。 因为古言儒具体找我什么事情我现在还不得而知，所以具体我也没跟秦莉细说。只是告诉她晚上我是应客户约去应酬。听到这个消息，秦莉除了让我少喝点酒，其他也没说什么。 见她不管不问，我忽然玩心四起，调侃了一句道：“你就这么放心我？万一我是出去鬼混呢？” “男人出去逢场作戏很正常，”秦莉淡定答道，“之前虽然没怎么听你说起过应酬的事情，但到你这个年纪，外加工作和身份，总免不了遇到这种事情。我的态度就两点，第一，不该做的事情不要做；第二，晚上记得回家。” 我啧啧称奇道，“秦总果然深明大义，识大体。反而是我有些着相了。” 第161章 古总约谈 挂断了秦莉的电话，回想起她刚刚提的那两点要求。忽然感觉到，责任二字沉甸甸落在了我的肩头。 那天晚上没跟她好好聊几句关于我事业方面的打算。一方面是因为谷梦瑶的关系，另一方面也确实是还没怎么想好。 在老刘这里继续打工吧，未来的成就基本上也看得到，活动公司再怎么做也做不到太大。就算老刘最近在折腾的所谓上市，其实也就是个聊以自慰的噱头罢了。象征意义大于实际意义。 那出来自己创业吧，具体做什么，怎么做，都是个未知数。而且这事儿也不能过分依赖秦莉，不然就真的有吃软饭的嫌疑。 着眼当下的话，我也不知道古言儒这次找我，是不是能够给我提供一个契机。让我有机会能摆脱打工人的身份，成为一个创业者。 就在如此这般的胡思乱想中，我驱车抵达了跟古言儒约定好的，位于静安寺附近一座不怎么起眼的商务楼中的茶馆。 这地方颇有一种大隐隐于市的感觉，因为唯一的电梯正在维护，所以我只能选择一路从安全通道的楼梯上来。整个通道虽不至于到年久失修的程度，但墙面和扶手，都显的有些斑驳，可见这栋楼已经有些年头了。 推开二楼的防火门，我的眼前为之一亮，放眼望去，半个楼层都是茶馆的所在。而它的对面，占据另外半个楼层的，是一家做室内设计的公司或者说是工作室。 站在门口看，两者的装修大相径庭，一家古色古香，一家现代前卫。但放在一起，却让人感觉有些相映成趣的意味。 待身着茶服的服务员带我来到古言儒的包厢，我开口笑道：“古总可真是会生活，这种闹中取静的地方，都能找得到。” 古言儒一边招呼我坐下，一边答道：“公司就在附近，我也是跟着别人来的。这地方确实不错。” 寒暄了两句，喝了两杯茶，古言儒进入正题道：“刘总，今天冒昧请你过来，主要是有一些生意想介绍给你，就是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生意？我有没有兴趣？”我好奇道，“古总，言下之意，不是活动类的项目了？那什么生意还值得你搞这么神秘？” 见我这么问，古言儒笑道：“我就说你有‘惠根’嘛。”顿了顿，他故作神秘地问道：“刘总，对短视频平台了解多少？” 啊……原来如此，想来，古言儒口中所谓的生意，应该就跟当下风口——短视频有关了。 想了想，我答道：“谈不上很了解，但也不算陌生。毕竟我们现在很多商业活动，都会跟mcN机构合作，邀请一些网红主播到现场参与，甚至直播整个活动的过程。” “那刘总对企业运营短视频有什么看法？”古言儒别有深意地问道。 “以带货为目的，还是单纯以做品牌为目的？”我不假思索地问道。 可能是没想到我会这么问，古言儒略微一愣，慢了半拍道：“如果是带货呢？” “如果是带货，”我好整以暇道，“那其实已经不用我多说了，连某宝都已经沦落到去短视频平台投广告的地步，你可以想象，短视频带货，或者说基于短视频引流的直播带货，是有多火。” 顿了顿，我坦言道：“如果古总说的生意是只通过短视频带货，那说实话，您不应该找我，而是应该去找那些mcN机构。他们有主播有资源有经验，不管你是想通过他们帮品牌搞直播带货，还是想让他们制作以销售为导向的营销内容。这些机构都是您的不二之选。这方面，我跟他们不在一个层次。” 待我说完，古言儒没有立刻接话，而是沉吟了片刻，没有出声。 见状，我心下大概知道，他对短视频这个行业也是一知半解，听我说了这么多，想来他需要时间消化这些内容。 于是我老老实实地给他倒了一杯茶，顺便给他递了根烟，点着之后，安静地等待他的答复。 不出多久，大概半根烟的功夫，古言儒开口道：“刘总，那如果不考虑带货，单纯是做品牌呢？” “如果是单纯做品牌的话，那无非就是基于品牌的核心价值观，来进行对应的内容生产。”解释了一句，略一停顿，我补充道，“这方面主要看产品。就拿你们公司为例，你们做的是大型挖掘机。这东西几乎不可能搞直播带货。但如果你们想通过短视频平台提升企业形象，拓宽企业的认知度，那完全是可行的。毕竟除了业内人士，你们这个行业，对绝大多数人来说，还是很陌生的。我相信，就说一台挖掘机，从零件加工到最后的总装，这里面有很多知识，是会让不少人感兴趣的。” 想了想，我不轻不重地开了句玩笑道：“就好像，挖掘技术哪家强，很多人都知道。但挖掘机哪家强，可能有少部分人知道cAt卡特彼勒，但相信没多少人知道你们公司。” 古言儒顺着我的话笑道：“绝大部分人都只知道cAt是做靴子的。” “但cAt的靴子，最初只是劳防用品来的。”我补充道。 其实很多企业都有着不为人知的发家史，比如诺基亚最早是干伐木造纸的，你敢信？ 当然，这些就扯远了，说回正题，只听古言儒道：“刘总，实不相瞒。跟你聊了这么多，究其原因，主要是有朋友看现在短视频平台这么火，所以想整合一部分圈子里的资源。一起入场玩一玩。” 听古言儒说完这些，我也没接口，只是静静地等待他的下文。因为我不清楚他说的这个所谓“圈子”和“玩一玩”具体是什么，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跟我说这些，是想让我做什么。 果不其然，停顿片刻，古言儒兀自说道：“我这几个朋友主要是做房地产项目的。因为家里的关系，这两年行情还算可以。但你也知道，一朝天子一朝臣。有两个家里现在在位的，准备要退了，虽说不至于到树倒猢狲散的地步，但也多少想着未雨绸缪一下。所以其中有人就提出，是不是可以让房地产行业，也借一借现在短视频平台的东风……” 想了想，古言儒又补充道：“其实专业做短视频的，我也认识几个。一方面，这些人虽说嘴上说得一套一套的，但一个个看上去就跟暴发户似的，实在让我不敢深交。另一方面，就像你说的，他们服务的客户，绝大多数都是快速消费品。像我公司这种做大型机械的，或者房地产之类的客户，他们可以说几乎没接触过。” 听到这里，我不太确定的问道：“所以古总的意思是……” 古言儒接口道：“明人不说暗话，我跟刘总接触下来，觉得你不管是专业层面还是为人处世，都比那些所谓专业做短视频的人实在。我自认看人算准，所以就想问问你，有没有兴趣加入进来，由你来负责统筹全局。” 见我想开口，古言儒摆手道：“你也不用着急做决定。我们这边现阶段也还停留在想法阶段，后续可能也不止房地产这一个行业。所以客户这方面你不用操心，我会全权负责。当然了，刘总从业这么多年，我相信如果要做，你手上也会有不少潜在客户。这方面都不冲突。” 停顿片刻，古言儒颇为蛊惑地问道：“怎么样？如果这么说，是不是很有可行性？” 如果事情确实如古言儒所说，他搞定客户，我只负责执行，那这事儿多少还是有一些可行性的。但坦白说，我跟他也不是很熟，没有理由因为他这三言两语，就义无反顾地往前冲锋陷阵。 看出了我的犹豫，古言儒笑道：“刘总，我刚刚已经说了。这事儿你不用急着做决定，毕竟我这里很多事情都还没落实。我也理解你肯定有顾虑。所以我今天就是来跟你打个招呼，告诉你有这么个事儿。等到时机成熟的时候，我会带着诚意过来找你。你看怎样？” 古言儒把话说到这份上，要是再表现出犹豫，就是我不识抬举了，所以我答道：“谢谢古总看得起。说实话，我这行业吧，其实一眼也就看得到头了。最近也正好琢磨着是不是能从其他什么方面，让自己的事业有些突破。所以您说的这事儿，我还是挺心动的。” 顿了顿，我话锋一转，面露难色道：“只不过我现在的老板对我有提携之恩，最近刚刚给了我公司的股份。所以您说的这事儿，如果短期内就需要我辞职全力以赴，于情于理我都不好交代。所以……能不能告诉我一个大概的时间，我也好有所准备。” 听了我这话，古言儒略显诧异道：“你从你公司拿了股份？这还挺稀奇的。就我所知，你们这种私人公司，老板可不会轻易给员工股份啊。” 于是乎，我不得不把各中原委悉数道来…… 第162章 人情债 待我把秦莉入股并且为我争取股份的事情悉数说完。 古言儒啧啧嘴，不无艳羡地说道：“你小子艳福不浅啊。那可是秦泰安的女儿。” “最难消受美人恩，”我苦笑道，“所以我才说古总刚刚提的事情，我确实很感兴趣，也想自己出来闯一闯。但出于各种原因，我也确实没有办法很快离职。” “这样的话……”古言儒沉吟道，“要不你去跟你女朋友商量商量？” “当然，”在我开口前，古言儒补充道，“前提是你确实对我的提议感兴趣。还有就是，我为我说过的话负责，绝对不是在这里没事找事消遣你。” 现在八字都还没一撇的情况下，古言儒这话，说了跟没说其实也没区别。但面上我还是得卑躬屈膝一下，“古总说的哪里话，您能看得起我，我已经很高兴了。” 呵呵一笑，古言儒说道：“这事儿我估计快一点2-3个月，慢一点也就3-4个月之内的事情。” 看了看日历，我确认道：“也就是说，最迟明年年初？” 古言儒点头道：“差不多吧。主要是有几个人不在国内，得到年底才能回来。这事情电话里也说不清楚，还得当面谈。” 话说到这儿，古言儒看看手表道：“时间差不多了，那我们换个地方吃顿饭？” 我自然没有意见，在古言儒的带领下，我俩离开茶馆，也没开车。只是步行来到了附近的一家粤菜馆。 点了菜闲聊两句，也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古言儒聊起了李姗姗，他感叹道：“之前在山西人多口杂，有些话不好说。现在就我们俩，我代姗姗感谢你。”说着，他举起酒杯跟我碰了一下。 喝下杯中酒，我疑惑道：“古总，酒虽然是喝了，但……殊不知，我哪里帮到李姗姗了？” 呵呵一笑，古言儒解释道：“其实严格说起来，也不能算是你直接帮了她。”顿了顿，他话里有话地问我道，“赵思梦，还记得吧？” “当然记得，”我不假思索道，“这么大一朵奇葩，怎么可能不记得？” 悠悠一笑，古言儒淡淡地吐出一句话道：“上个月，本来属于姗姗的那个外派欧洲分公司的名额，被赵思梦给顶了。” “什么？”我不可思议地惊叹道，“还有这种事？” “对啊，”点了根烟，古言儒不屑道：“那娘们虽说学历不差，但资历尚浅，本来这事情也没见她蹦跶。但不知道上个月她哪根筋突然搭错，忽然就看上了外派的名额。仗着她舅舅总经理的身份，经过一番运作，硬是把姗姗的名额给挤了。” 就在我暗自唏嘘，他们这种企业竟然也能搞出这种政治斗争的时候，古言儒呼出一口烟，冷笑一声，继续说道：“本来总经理让她去做我们活动的主持人，出发点就是想让她露露脸，也算是给她个表现的机会，让她能凭自己的实力，多少堵住点因为这事儿引发的闲言碎语。但阿斗到底是阿斗……” “所以……她那天在台上嘴瓢的事情得罪了领导，导致去欧洲的名额又落回了李姗姗头上？”听古言儒这么说，想通个中关节的我，顺势接口道。 “虽然过程比较复杂，但结果就是这么个结果。”呵呵一笑，古言儒首肯道。 原来如此……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当天李姗姗突然莫名其妙地跑来问我聂雷感情状况的行为，就解释得通了。想来，当时她已经认定自己不会外派，所以就想着，能不能跟聂雷好好发展发展。结果却得知，这小气已经名草有主了。 不过还好，毕竟因为赵思梦的嘴瓢事件，让外派这事儿拨乱反正。此时的李姗姗，应该也没有功夫再去想聂雷的事情了。 难怪刚刚古言儒要说代李姗姗感谢我间接的帮助。 想明白这些，我开口道：“李总，这事儿说到底，跟我没有关系。只能说该是李姗姗的东西，谁也抢不走。” “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古言儒笑着说道。 …… 结束了跟古言儒的晚餐，叫了个代驾回自己家。吃饭的时候，秦莉已经发消息给我，说后半周她不算太忙，所以可以去我那住。 打开门，看到一身运动打扮的秦莉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了一块瑜伽垫，正对着ipad专心致志地做着瑜伽。 被瑜伽裤勾勒出来的玲珑线条，让我不自觉地多看了两眼。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道：“秦总，敢问你家亲戚应该走了吧？” 香汗淋漓地秦莉千娇百媚地白了我一眼，不耐烦道：“赶紧去洗澡。” “得嘞！”得到指示，我屁颠屁颠拿了换洗衣服赶紧去洗澡。 …… 最近这段时间，除了那最后一步，我和秦莉都已经驾轻就熟，甚至颇为和谐了。 小刘畅现在也满足于和两个朋友一起玩耍，至于最后那一个朋友……虽然嘴上没说，但我俩都有默契，就是在等一个契机。 一个顺理成章，水到渠成的契机。 于是乎，待我收拾完残局，顺便把一块湿漉漉的浴巾丢进洗衣机，再次躺回床上的时候，秦莉已经迷迷糊糊地快要睡过去了，看着她不自觉地往我身边靠近的动作。我失笑着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打消了想跟她聊一聊今天古言儒跟我说的事情的打算。搂着秦莉，放松身心，沉沉睡去。 …… 次日，苏诚宇传来一个对他们小组可以说是噩耗的消息。 因为他的第一个项目在下周就要进入执行阶段，而客户在这个节骨眼突然提出了一些新的需求，这导致他们全组人在最近这几天里，都逃不了通宵达旦修改各种设计物料的工作。 而我作为公司名义上的客户总监，前期几乎没有怎么参与过的情况下，在得知了这个事情之后，假假的也得表现出足够的重视，总不能把他们不当回事。 所以几乎整个下午，我都在跟他们开会，讨论有什么讨巧的办法，解决眼门前的这次“危机”。 甚至下班之后，还陪他们加班到了10点多快11点。 最后在苏诚宇感动的目光下，我才“依依不舍”地离开公司，留下他们继续加班。 哎……真是生活不易，全靠演技。 这就导致了，古言儒这事儿，我是到了周五晚上，才好不容易找到机会，跟秦莉好好坐下来谈一谈。 面谈的地点，选在了一家位于虹桥的，价钱有点小贵，口碑不错的自助日本料理餐厅。 其实这两天抽空的时候，我已经跟秦莉大概说了一些人物关系和背景。 于是乎，在大快朵颐了一番后，我主动开启了话头道：“古总那天跟我谈的事情，你有什么看法？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优雅地吃了一只牡丹虾，秦莉擦了擦嘴，一针见血道：“靠谱吗？” 苦笑一声，我坦言道：“实话实说，我不确定。” “那你让我怎么给你意见？”秦莉轻笑道。 “以他的身份背景，没理由好端端地，想出这么一件事情找我开涮吧？”我答道。 点了点头，秦莉说道：“道理上来说，确实是这样。但现在口说无凭，八字都还没一撇，我觉得你不用太当真。” “如果一两个月之后，他真拿着东西来找我了呢？”我假设道。 “如果是这样……”秦莉沉吟道，“那就要看到时候具体怎么操作。公司是谁负责注册，法人是谁，他这里带来的业务具体标的多少，这些业务的可持续性到底怎么样。还有，他在这家公司里要多少股份，扮演什么角色等等。只有这些都谈妥了，才能做决定。” 想了想，我试探道：“所以……你的意思是……如果古总所说的都落到实处，你支持我辞职跟他干？” 放下餐具，秦莉看着我，认真道：“我支持你所有的决定。但前提是这个决定是切实可行的，风险可控的。” 听了这话，我心下感动道：“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我知道你是担心万一你要离职，老刘这里不好交代，”秦莉直言道，“我觉得这点你不用担心，人往高处走。有好的出路，老刘没理由拦着你。” “那我手上的那些股份呢？”我顾虑道，“当时签合同的时候，我不懂这些，也没细看。这里面会不会牵扯到什么扯皮的事情？” 秦莉斜睨了我一眼，笑眯眯地问道：“如果你真决定离职，这些股份你打算怎么处理？” 我被她这表情看得有些毛骨悚然，不知道她这话是什么意思，想了想，我老实答道：“能卖钱当然最好，如果不能的话也无所谓，你和老刘一人一半拿回去。” 话音刚落，秦莉酸溜溜地问道：“能不能折现先另说，但一人一半？我好歹是你女朋友，忙前忙后，辛辛苦苦地给你争取了这么些股份，你就不能让我占点便宜？” 我挑眉暗示道：“人情债……可以肉偿的嘛。嘿嘿……” 第163章 开学 插科打诨了一句，我正色道：“老刘对我有知遇之恩，于情于理，我都得对他有个交代。” 虽说有些事情做起来的时候秦莉已经没有那么害羞，但在大庭广众之下，作为一个女人，她的脸皮还是有点薄。所以理所当然地，她狠狠瞪了我一眼，说道：“我知道你会这么选。反正现在还处在观望阶段，如果你到时候真的要走，股权变更什么的都是小事。钱你能拿一些，但肯定不会多。” 点了点头，我坦言道：“说句不太要脸的话，这点股份能不能折到现。我其实并不怎么在乎，毕竟已经收到过钱了，这都算是白捡的。” “这都是后话，”秦莉接口道，“主要还是看你那个古总到底想要跟你合作到什么程度。” “这些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看着秦莉，我笑呵呵地说道：“我主要就是想问你要个态度。我之后也好处理。” …… 今天是周六，是个重要的日子。 之前丈母娘走后门给我报的mbA开学了。 一大早，我穿着秦莉给我买的高级衬衫，开着车来到了交大徐汇校区。 随后就是在老师的带领下，进行了一套，让我重温大学入学流程的操作，除了没有分配宿舍，其他都不遑多让。 好不容易过关斩将，来到了教室。 我发现教室里已经七七八八地坐了十来个人，男生占大多数，有6-7个，普遍年龄都在30左右，一个个看上去精气神十足，穿着打扮也跟我类似，衬衫或者polo衫。 女生有4-5个，也都在30左右的样子，但也有那么两个，可能因为穿着打扮的关系，看上去年纪比较小。 而且让我觉得奇怪的是，这两个看上去年龄不大的，明显应该是认识的，因为她俩全都身着款式配色相近的旗袍，好似姐妹装，就上半身来看，皆是身材窈窕，气质尚佳的佳丽。 知道的，明白她们这是来念书的，不知道的，估计会以为她们是来争奇斗艳参加老上海主题拍摄活动的。 当然了，能够坐在这里，说明今后三年，我们就是同学了。班上能有这样的漂亮姑娘多少也能让枯燥的学习生活，平添几分乐趣。 随意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我拿出手机开始跟领导汇报工作，询问领导起床没有。 毕竟早上在为我选了衣服，亲自送我出门之后，领导又回去补回笼觉了。 然而，还没等我跟领导闲聊几句，肩上忽然被人重重地拍了一下，旋即我就听到一个女声惊喜的声音道：“刘畅！你怎么在这儿？” 下意识地揉了揉肩膀，我抬头一看，随即同样用震惊的口吻答道：“我去！佘欣然！？” 说罢，佘欣然喜笑颜开地在我身边坐下。 趁这功夫，我得意近距离地观察到了她今天的穿着：此刻，虽然没有刻意打扮，但高挑的身材、清爽利落的连衣裙，外加清新淡雅的妆容。这样的扮相，丝毫不比后排那两位旗袍女逊色。 甚至与我来说，不，应该说，于现场大部分男同胞来说，都更偏向于佘欣然这样，领家妹妹的风格。 我之所以这么认为，主要的原因，就是在场数位男同胞，都不约而同的把目光投向了我这边。虽说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我俩在安静的教室闹出了比较大的动静，进而吸引了大家的目光。 但身位男人，那几束在佘欣然身上停留超过5秒，并且略带玩味的眼神，还是被我察觉到了。 所以我有意无意地往她身后瞟了一眼，随即压低声音苦笑道：“大姐，你这样明显是在给我拉仇恨啊……” 佘欣然愣了愣，反应过来之后似笑非笑道：“刘总，即便你现在有女朋友了。也不至于这么迫不及待的要跟我划清界限吧？” 听她这话里有话的调侃，我辩解道：“你这说的什么话，我这不是怕挡了你的桃花嘛。” “那我是不是应该谢谢你了？”佘欣然抱着手，挑眉问道。 “不用不用，大家朋友，现在还是同学，你这么说就见外了。”回过味来，我迅速调整好状态，笑眯眯地回道。 “切！”佘欣然不屑地应了一声，随即收起戏谑，正色道：“我刚刚问你话你还没回答我呢，你怎么在这儿？” 我满脸无语反问道：“拜托……你说我为什么在这儿？” “呃……”自知问了一句废话，佘欣然讪笑两声，兀自嘟囔道：“我得给我老板汇报一下。” “与其跟我哥汇报，你还不如直接跟许婕这个小喇叭说。”我淡定地提醒道。 “也对。”想了想，佘欣然拿出手机开始摆弄。 失笑一声，我也拿出手机跟领导汇报道：报告领导，班上出现了一个熟人。你肯定猜不到是谁。 片刻后，领导回复道：别卖关子。 我如实答道：大哥秘书。 领导调侃道：哟，你俩挺有缘的嘛。 我解释道：人家知道我有女朋友。 领导继续酸溜溜道：那又如何？家花不如野花香。 我立刻表面立场道：一会儿下课，还请领导现身，以宣誓主权。 领导答道：这就不必了。凡事讲自觉，看在你觉悟还算高的份上，此事我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结束了跟领导的对话，正想收起手机。许婕的百度就来了，看着她一连串惊讶的表情包。 失笑着冲佘欣然晃了晃，我说道：“你看，小喇叭开始广播了。”说罢我回了许婕一句道：闭上你的嘴，我已经跟你嫂子汇报过了。 片刻之后，许婕回了我一个胶带封嘴的表情。 收起手机，我开口询问佘欣然近况道：“最近怎么样？工作忙吗？” 叹了口气，佘欣然道：“忙，怎么不忙。今年上半年业绩一般，最后一个季度了，压力很大。” 我失笑道：“那也是我哥，你老板压力大，你跟着操什么心？” 翻了个白眼，佘欣然道：“我是你哥的秘书，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懂不懂？”顿了顿，佘欣然问我道，“你呢？最近抱得美人归，肯定春风得意吧？” 学着佘欣然的样子叹了口气，我无奈道：“真要得意，会在这里碰到你？甚至某种程度上来说，我比你压力更大。” 斜睨了我一眼，佘欣然促狭道：“怎么？怕被人说你吃软饭？” “我这明显是打算软饭硬吃好不好。”我瞪眼道。 “切”了一声，佘欣然不屑道：“说得跟真的似的。” “别着急批判我，”说着，我环顾了一下周围，挑眉问道：“你来念这mbA，就没有一点想要吊个金龟婿的意思？” 撇了撇身后，佘欣然出乎我意料的坦然道：“有啊，我的情况之前也跟你说了。遇到合适的，我巴不得早点结婚。” “对嘛！”我感叹道，“我的情况你也知道，本来还想挣扎一下，但试过之后发现，就算再怎么拼命，也根本逃不出桎梏。所以……既然反抗不了，就只能享受了。” 沉默片刻，佘欣然悠悠地问道：“所以你对我还是有过好感的对吧？” 我被她这话吓得心里一突突，但看了一眼身边目视前方的佘欣然，发现她纯粹只是在唏嘘着什么，半晌之后，我叹息道：“有些事情……大家还是心照不宣比较好……” “谢谢你。”佘欣然转过头，笑着对我说道，“起码我现在知道，你并不是因为看不上我，或者我做错什么，才刻意疏远我的。” 对上佘欣然纯净的目光，我扬起嘴角会心一笑道：“结婚记得请我。” “那你得先说动许婕给我当伴娘。” “你还是先找个男朋友先吧。” “是你先说结婚请你的。” …… 在我和佘欣然说说笑笑的时候，我们这个班的同学也陆陆续续地到了教室。 也没多大会儿，一位35岁左右的男性从门外进来，一路来到了讲台上，待众人目光集中到他身上之后，他朗声道：“大家好，欢迎大家成为本届在职研究生班的同学。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常善施，经常的常，乐善好施的善施。未来三年，我将作为各位的班主任。跟大家一起共同进步，一起成长。” 因为我们是非全日制的mbA，所以基本上，常老师除了具备大学时候班主任所惯有的一些组织工作之外，最大的区别简单来说就是，有事他会找你，没事你别找他。 这也好理解，毕竟大家都有工作，平时都挺忙的，正常情况下，每隔一周的周末上两天课，有一些课程，因为教授的时间原因，可能会安排在工作日的时间，具体看课程表。如无特殊情况，最好不要请假。 说了一堆注意事项，常老师开始点名，我们班一共34个人。男生占比超过三分之二，女生占了三分之一。 普遍年龄在30岁往上，我在其中属于偏年轻的。 点完名，在常老师的号召下，全班男生都出去帮忙搬书，继入学手续之后，我也算再次重温了一下学校开学的流程。 发完书，常老师说道：“今天是开学第一天，主要的目的是让大家认识一下，混个脸熟。后续的课程安排，大家可以看一看手上的课程表……” 第164章 些许感悟 详细的内容就不赘述了。 常老师性格不错，说话提纲挈领，中心思想就是非全日制mbA的课程紧任务重，而且有些教授又比较大牌，所以希望大家端正态度，能参加的课程务必尽量参加。 虽然他知道在坐的有不少人可以说已经算是事业有成，说白了，来这儿就是为了混个学历，混个人脉。 但不管怎么说，大家好歹都是过五关斩六将，经历了笔试面试，最终心甘情愿的过来参与知识付费。所以还希望大家能认真对待，不要太过敷衍，让他这个班主任太难做。 说实话，常老师说到这里的时候，我内心异常心虚。相信这个班上绝大部分人都是凭本事考进来的，但笔试面试这些，对于我这个关系户来说……都是不存在的。所以我只能暗自下决心道：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能翘课，必须认真对待学习……顺利毕业…… 至于这第一步……看了看身边认真做记录的佘欣然，我悄声说道：“放学之后笔记接我抄抄……” “滚！” “得嘞。” 到得最后，常老师说道：“既然我们是一个班级，那按照惯例。我们会选出相关的班委。主要包括班长、学习委员、组织委员、生活委员以及文体宣传委员。” 随后，常老师大致介绍了一下各个岗位的职责： 班长，作为全班的领头羊，有义务带动全班同学共同发展，一致进步。同时，必须在各方面严于律己，起到带头表率作用等等。（权力最大，责任也最大的人。） 学习委员，顾名思义，在做好学习榜样的同时，协助老师完成工作，同时在学习方面，起到老师和同学之间的桥梁作用等等。（抄笔记的首选。） 组织委员，负责确保各项学习，以及课余活动中的纪律及安全。（负责跑腿的保安队长。） 生活委员，负责收取并管理班费，对于班费开支做好记录。定期汇报使用情况，组织聚餐，确保后勤等等。（行政加财务的人设。） 文体宣传委员，负责组织各种文娱活动，团结同学，调动众人的积极性。（这尼玛……不就是跟我专业对口吗？） 介绍完各个班委的职责，常老师接续说道：“原则上说，班委成员是自愿报名。一个月之后会进行选举，各位候选人有5分钟时间进行竞选演讲。随后由全班成员进行投票。” 此话一出，台下顿时响起了一阵窃窃私语，比如佘欣然就捅了捅我的胳膊道：“你可以考虑一下，混个文体宣传委员当当。” 闻言，我好笑道：“我？你也太看得起我了吧……”从小到大，我当过最大的官就是小学时候的中队长，而且只当了半个学期就被撸了，理由是经常上课说话起不到表率作用。 现在面对全班这些各行各业的精英人士，让我竞选班委？这不是开玩笑嘛。 不等佘欣然接话，常老师示意大家安静之后，继续说道：“当然了，有一些特别专业对口的同学，作为班主任，我也是想向大家推荐推荐。比如……” 停顿了片刻，常老师翻了翻手上的材料，抽出一张看了看说道：“比如我的本家，常琳同学。她的本职工作就是财务总监，所以生活委员，我觉得由她担任我们班的生活委员再核实不过。” 说着，常老师示意坐在后排靠中间位置，年纪大概在35岁左右的常琳站起来，跟大家打个招呼。 后者也没扭捏，大大方方起身自我介绍道：“大家好，我叫常琳，现任国有制药公司的财务总监。” 恩？制药公司？听她这么说，我下意识地掏出手机，给谢纯发消息问道：你认不认识一个叫常琳的？在国有制药公司当财务总监。 正当我发着消息的时候，常老师继续说道：“还有一位，我觉得也挺合适，是……刘畅。现任活动公司的客户总监。我觉得他很合适担任我们班的文体宣传委员。” 因为我正埋头给谢纯发消息，没留意常老师的话，乍一听有人喊我名字，我一脸茫然地抬起头。还是一边的佘欣然推了我一把，提醒道：“醒醒，常老师点你名，让你当文体委员呢！” 啊？我一脸蒙圈地看向讲台上的常老师，见后者示意我站起来介绍一下自己。 吸了口气，我起身环顾四周，半开玩笑道：“大家好，我叫刘畅。现任国内不怎么知名活动公司的客户总监。” 说完这话，大家都报以善意笑容，但此时，刚刚发言的常琳却突然开口问我道：“刘总，冒昧问一句，你公司是不是叫志享广告？谢纯是你同事？” 我错愕道：“常总……你认识谢纯？我们合作过？” 常琳笑道：“刘总贵人多忘事，去年我们公司年会就是你们公司做的。” “啊……”我释然道：“看来我们公司也不是那么名不见经传。” “那当然，”常琳接口，同样半开玩笑道，“要不是看在年会的时候，你跟我们部门小姑娘打得火热的份上，结尾款的时候我可不会这么好说话。” 大家哈哈一笑，常老师出声道：“看来我们班的同学缘分不浅。不过有一点我想给大家提个小建议。”见大家都安静下来，常老师笑着说道，“坐在教室里，我希望诸位能忘掉工作上的身份，在这里，大家都是同学，所以同学之间，请大家以姓名相称。不要这个总那个总的，太市侩了。” …… 中午吃过饭，下午在礼堂进行了我们这一届mbA的开学典礼。看着台上慷慨激昂的老师教授，以及往届的学生代表，我心下感慨万千。 自己有了7-8年的工作经验，说长不长，说短肯定也不短了。 我的工作让我有条件不断地接触各行各业，不断从不同的客户身上学习新的东西，新的知识。这些客户不乏高智商高学历的人。不可否认的事，尤其是近两年，在与他们接触的过程中，我越来越发现这些人身上的知识积累特别扎实和丰富。 这些知识不仅仅局限于他们自己的工作领域，尤其是在面对那些就职于客户市场部的高级员工时，这种感觉尤为明显。 很多时候，我都能清楚地认识到，我欠缺系统化的学习，知识体系不够完善。虽说这几年从工作中获取了不少经验，甚至有的时候，这些经验能让我少走一些弯路。但想要从这些经验中，分析提炼出一套属于自己的想法，难度很大。 所以我很感谢秦莉，感谢丈母娘能推我一把，让我有机会能进入很多人梦寐以求的高等学府进行深造。 就在这样的心境中，我结束了今天的开学典礼。 随后，我们整一届，大概将近150名同学，在老师的安排下，去操场，进行了一些类似team building（团队建设）的活动，其目的，主要是帮助同学们尽快“破冰”，熟悉彼此。（学校统一准备了衣服裤子，甚至还很神奇地为身穿高跟鞋的女生，准备了帆布鞋。虽然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但能考虑得这么周到，着实让我有些震惊。） 说实话，站在我的角度，这种活动我见过甚至亲身参与过无数次，但每一次都是站在组织者的角度，而作为一个参与者，这还真是有生以来头一次。 当然了，今天这活动的目的单纯只是促进团结，并没有什么竞争的元素在里面。所以刚开始的新鲜感过去之后，我就变得有些兴趣缺缺。不说敷衍吧，但也肯定没有一开始那么起劲了。 因为9月初的天气还是比较炎热，所以校方也没有安排太长时间的室外活动。稍微意思意思，大家拍个集体照也就差不多了。 好不容易熬过烈日下的活动，休息的时候，我在树荫下喝了口水，看着身边小脸通红，不知道是晒出来的还是激动出来的佘欣然，开口问道：“佘同学，刚刚的活动体验如何？” “还行吧，我们公司也搞过这种团建活动，都大同小异。”佘欣然喝了口水答道，顿了顿，她又问我道，“你是不是觉得特别没劲？毕竟你们就是做这个的。” “严格意义上说，我们不做team building，”我解释道，“一般牵扯到有team building的项目，我们会选择外包给专业的团队。但我确实接触过不少这种项目，只不过亲身参与，今天还真的是头一次。” 想了想，我若有所思道：“不过……我倒是觉得，如果条件允许的话……我们公司确实可以考虑招聘甚至挖角一支专业做team building的队伍。增强我们公司的软实力的同时，还能开拓一些新的市场和客户，一举多得。” “喂喂喂，”佘欣然失笑着打断我道，“拜托，你还真就这么进入角色了？mbA开学第一天，第一次集体活动，就能启发到你，调整自己公司的发展方向？” 笑着摆了摆手，我笑道：“公司也不是我说了算的，这事情还得回去找老板商量。” “少来这套，”佘欣然斜了我一眼道，“就我所知，假假的你现在也是你公司股东，这种连我都觉得有搞头的事情，你老板能不同意？” 无奈地看了她一眼，对于佘欣然能对我的事情如数家珍这件事，我已经懒得深究了…… 第165章 陪我一起 今天一天的迎新活动结束之后，收拾完东西，我询问佘欣然是不是需要我送她回去。但她表示现在跟她弟弟成了校友，甚至某种程度上，她亲弟弟还是她的学长，所以晚上自然要让自己亲弟弟出出血，请她吃饭。所以就不劳我送她了。 祝了她用餐愉快，挥别了佘欣然，我驱车回家。 见着秦莉，我自然如实地把今天的情况给她做了汇报，在我提到，我竟然跟之前的客户成为同学之后，我说道：“我问了谢纯，她告诉我说，这个常琳，也就是他们公司的财务总监，去年年会晚宴的时候把手机给丢了。后来还是撤场的时候，谢纯碰巧在宴会厅的角落里找到的。谢纯说，她把手机还给常琳的时候，常琳对她千恩万谢。估计可能就是因为这个事情，后续结尾款特别顺利。” 秦莉点头道：“那看来你这里好好经营经营，谢纯那里只要正常发挥，今年她们的年会，十有八九还是你们做。”顿了顿，秦莉问道，“那你自己不认识这个常琳？” 我无奈道：“我就跟谢纯过去开过几次会，最后项目执行的时候去当了个现场导演。她一财务总监，基本不参与具体执行，他们这种国企，上台发言的事情也轮不到她。她这身份，晚宴的时候也不会上台表演节目，我上哪儿认识她去？她能认识我，我都觉得神奇。” “说不定……人家喜欢你这款呢？”秦莉似笑非笑地说了一句道。 “所以我就说让你现身一下，宣誓个主权，这样这些牛鬼蛇神自然就会知难而退。”我义正言辞地答道。 见秦莉娇媚地白了我一眼，我呵呵笑着凑过去跟她亲昵了一阵。 “话说……我们班主任推荐我竞选班委。”舔了舔嘴唇，松开俏脸微红的秦莉，我在她耳畔轻语道：“文体宣传委员，你说我要当吗？” 理了理耳鬓的碎发，秦莉抿着嘴，嘟囔了一句道：“想当你就当，问我干什么？” “你是领导，我不问你问谁？”看着她秀色可餐的样子，我忍不住又亲了她一口。 “正经点！”不轻不重的拍了我一下，秦莉毫无力道地抱怨了一句，随即想了想说道，“班主任推荐你，那说明他觉得你合适。他手上应该有你们所有人的资料，肯定不会无的放矢。所以于情于理，你都应该争取一下。” “我相信所有同学里，应该会有做市场工作的。他们不一定就不适合这个位置，所以你说……会不会是因为丈母娘的关系……所以我们班主任对我有特殊照顾？”其实这是我今天回过味来之后想到的，我是直接从秦莉这里拿到的入学通知书。自己没有提供过任何材料，虽说我的职业信息不是什么秘密，但常老师今天这行为，不得不让我多想：是不是丈母娘这里的关系跟他有过什么交代，所以才让他对我有一些特殊照顾。 如果情况确实如此，那我就得有所表示，不然未免有些不会做人的嫌疑。 听我这么问，秦莉摇头道：“这个我还真不清楚……但你这么说，我觉得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顿了顿，秦莉好笑道：“就算真是如此，也没什么吧？” 见秦莉无甚所谓的态度，我解释道：“话可不是这么说，受人恩惠，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我总得有所表示。不然岂不是不懂礼数？要是传到丈母娘那，她面子上也过不去不是？”斜睨了一眼表情依旧带着不屑的秦莉，我讨好道：“咱是草根出身，跟你这种千金小姐不能比。所以，有劳女王大人，受累帮忙问一下丈母娘呗？” 虽然脸上不情不愿，秦莉还是掏出手机，给丈母娘发了条百度，询问了情况。 不多时，丈母娘回复了一条语音道：“你问问刘畅，他班主任叫什么？” 不等秦莉开口，我赶忙答道：“叫常善施。” 片刻后，丈母娘又回复道：“如果是小常，那他应该多少清楚一些刘畅的情况。” 好吧，丈母娘言下之意，就是常老师不仅知道我是关系户，甚至还知道我的关系就是丈母娘。 晃了晃手机，秦莉撇嘴道：“现在安心了？” 我不答反问道：“丈母娘知道你在我这儿不？” 秦莉闻言，翻了个巨大的白眼，恨不能把眼睛翻到脑门上去，随后没好气地反问一句道：“你说呢？” 好吧，也是，如果没有我，正常情况下不出意外的话，每个周末，秦莉都应该在丈母娘家里。而现在，她则是两到三周去一次。为此，丈母娘虽然没有阻止，但据说……也是颇有微词。 呵呵一笑，我小心翼翼地问道：“那……我能跟丈母娘说一句不？” 话音刚落，秦莉下意识地抱住手机，警惕道：“你要跟我妈说什么？” 见秦莉一副严防死守的样子，我好笑道：“放心，绝不告你黑状。” 看了我一会儿，秦莉小心翼翼地把手机递到我嘴边，一边替我按下语音按键，一边瞪了我一眼，示意我别乱说话，我笑着点了点头，待她正式按下按钮，我开口道：“阿姨，我是刘畅。谢谢您，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说完，秦莉松开手指，将刚才那条语音发了过去。 我揶揄道：“人家防火防盗防闺蜜，你这防火防盗防男友？” 秦莉梗着脖子道：“我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谁让你之前有过前科的？” 自知理亏，我也没接话，秦莉“哼”了一声，也没继续纠结这个无伤大雅的问题，转而问道：“所以你准备怎么做？” 想了想，我答道：“这个文体宣传委员，我就算不想当也得当了。还有就是……”说着，我起身去柜子里找出两瓶自己不舍的喝的蓝方朝秦莉晃了晃，一边塞进包里，一边说道：“还有就是明天带着礼物去贿赂一下班主任呗。” “咦？”秦莉好似发现新大陆一般地问道：“你竟然还有这种私藏？” 我失笑道：“怎么了？又不是什么很好的酒。再说，你也没问过啊。”朝柜子里努了努嘴，我继续说道，“那里面还有，你自己去看。” 秦莉没有按我说的去柜子，反而起身往厨房走去，顺便回头冲我挑了挑眉道：“喝两杯？” 见秦莉这么有兴致，我自然不可能扫了她的兴致，来到柜子前，我问她道：“蓝方，绿方，double black，x.o.，你要喝哪个？” 秦莉从厨房拿了杯子和我家冰箱里常备的冰块，放到茶几上说道：“哪瓶开过的喝哪瓶。” “开过的都喝完了……”刚说完这句，忽然，我灵光一闪道：“啊！对了！我有一瓶麦卡伦18年单桶。” 待我翻箱倒柜地找出这瓶酒，秦莉拿着酒瓶端详一阵，啧啧嘴道：“啧啧啧，你这品味可以啊。” 接过酒瓶，我一边拆封盖，一边答道：“早几年做酒展的时候，供应商送的。” 打开瓶盖，我习惯性地闻了闻软木塞，雪莉桶浓郁的果香扑鼻而来。据说纯真的雪莉桶威士忌能有葡萄干、无花果、杏仁、黑巧克力、焦糖等等味道。 但以我浅薄的品鉴能力，实在闻不出这么多味道。 随着琥珀色的液体倒入杯中，在冰块的催化下，房间里瞬间弥漫出沁人的酒香。 跟秦莉碰了碰杯，口感香醇，麦芽味四溢。 “好酒啊。”我感叹道，“果然没有花钱的不是。” 相比于我这种连业余算不上的人，秦莉则是一副专业品酒师的架势，轻轻抿了一小口后，她回味了半天才说道：“确实不错。非常经典的麦卡伦oloroso雪莉桶的味道。” 顿了顿，秦莉感叹道：“这几年麦卡伦18年，年年在涨价，甚至涨价幅度都已经超过黄金了。你这瓶酒要是再放两年，估计能值个5千往上了。” 我好笑道：“秦总，咱能别职业病上身吗？”说着，我举起杯子，看着秦莉柔声道：“都说美酒配佳人，这位佳人，可愿陪在下一醉方休？” 话音落下，秦莉眼中闪过一丝狡黠，随即身体柔柔地靠在我身上，神情妩媚地吐气如兰道：“怎么？想灌醉我啊？” 暗道一声妖精，喉结涌动的我应道：“倒是确有此意……” 轻笑一声，秦莉媚眼如丝地朝我侧了侧眸子道：“想灌醉我的人多了，也没见有什么人得逞过……” 话音未落，我蹙眉打断道：“闲话少说，我们手底下见真章！” …… 推杯换盏，觥筹交错一番，秦莉问我道：“你今年还有年假吗？” 愣了愣，我失笑反问道：“你应该问我今年还有多少假……”今年到现在我连加班调休都用不掉，更不用说年假了。 轻轻一笑，秦莉也是明白了我这话的意思，随即她咬着嘴唇，轻轻问道：“月底我想休个假出去玩玩，你……陪我一起吗？” 第166章 下不为例 “月底我想休个假出去玩玩，你……陪我一起吗？” “当然。”我不假思索道，“我就上半个月比较忙，后半个月不用出差。所以……你想去哪？” “哪里都行。”秦莉想了想说道：“十一人太多，稍微提前几天，体验好一点。” “国内还是国外？”我问道。 “国内吧，”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秦莉嘟嘴道，“去国外我就得当导游，规划行程，不高兴。” 呵呵一笑，我当仁不让道：“那行，你告诉我具体时间，我来安排。” 掏出手机，看了会儿日历，待秦莉确定了月底的出行日期，我提议道：“那……要不去桂林？” “好啊，”秦莉眼前一亮道，“我还没去过桂林呢。” “那就这么愉快决定了。”说干就干，我开始在旅行App上查询机票酒店。片刻后，问秦莉要了身份证号，我一边预定一边说道：“都说桂林山水甲天下，但桂林给我印象最深的不是那里的风景，而是那里的美食。” “为什么这么说？”秦莉饶有兴致的问道。 “因为东西确实好吃啊。”我笑道，“我去了……三次桂林，每次去都会吃两样东西，一个是在市区夜市的烤羊排，一个是斑鱼火锅。烤羊排虽然哪里都有，但桂林夜市的烤羊排，真的是我吃过最好吃的羊排，没有之一。至于斑鱼……上海这边我没找过，但就算有，估计也没有那里的正宗。” 顿了顿，我回忆道：“记得第一次去的时候，是当地供应商带我们去的。我们几个同事里有个小姑娘，去之前还问供应商，说斑鱼是不是黑鱼。供应商当时一口咬定不是。但到地方一问服务员，人家说，所谓斑鱼在很多地方也就叫黑鱼，这一下，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为什么？”秦莉顺着话问道。 “因为她什么鱼都吃，唯独不吃黑鱼。”我笑着解释道，“她说她小时候养过黑鱼，但后来有一天晚上，她喝汤的时候外婆告诉她，她现在喝的汤，就是她养的那条黑鱼熬的。她一下整个人都不好了，甚至还从此留下了心理阴影。” “那怎么办？你们去吃黑鱼她就看着？”秦莉好奇问道。 “对啊，为了不扫我们的兴，她一个人单独点了一份炒饭还是其他什么东西。整顿饭她愣是一口没吃，连汤都没喝一口。”我唏嘘道。 “这姑娘也是有原则。”感叹了一句，秦莉又问道，“那这个姑娘现在还在你们公司吗？” “离职了。”我答道，“说起来这个项目是那姑娘来我们公司的第一个项目，也是最后一个，项目结束之后，她就辞职走了。那时候我甚至还怀疑过，是不是就因为那顿饭让她觉得受了欺负……对我们公司环境产生了误会……不过见她去意已决，我也没好意思问。” 这个晚上，我跟秦莉喝着酒聊着天，不知不觉我俩喝掉了大半瓶。 当然，也不存在什么把她灌醉的事情，无非就是借着酒劲，我死皮赖脸，软磨硬泡地拉着半推半就的秦莉，一起洗了个鸳鸯浴。 至于后续的事情……在秦莉提出要跟我一起出去旅行的时候，我就意识到，那是她给我释放的一个明确的信号。 一个让我告别处男之身的信号。嘿嘿…… …… 次日一早，我特地早了半个小时来到学校，并提前联系了班主任常老师，在他的办公室碰头。 此时我的心情有些微妙，如果说10年前，让我以一个纯粹学生的身份联系班主任，并且一早就去他办公室，我心里多少都会有些打鼓。 但现如今，虽说昨天常老师一再强调，进了校园，我们现在的身份就是学生，但这话听听也就算了，真要彻底抛开自己身上的社会气，那也是不可能办得到的。 于是乎，我今天就拿着一瓶酒，过来送礼了。 只不过让我意想不到的是，在我之前，竟然还有人和我一样过来找常老师，甚至比我来得更早。 常老师办公室的门没关，我站在门口刚想抬手礼貌性地敲一敲，便看到昨天那两位旗袍妹已经在办公室内，跟常老师热络地聊着什么了。当然，今天人家没再穿夸张的旗袍，而是各自换了身看上去有点学生味的装扮。不至于太过刻意，但也不失得体。 见到这情况，就在我不知是走还是留的时候，常老师眼尖地发现了我，眼神越过两位姑娘，直接开口道：“刘畅啊，你来得正好，稍等一下，我这里马上好。” 常老师这话出口，两位姑娘也是很有眼力见地告辞离开。 因为都是一个班的同学，所以当她俩从我身边路过的时候，我微笑着跟她们点头示意。伴随着一阵香风，其中一个个头略高的朝我妩媚一笑，搞得我一时有些莫名其妙。 来到常老师跟前坐下，未等我开口，他先呼出一口气对我吐槽道：“刘同学，还好你来得及时，算是解救我于水火了。” 闻言，我笑了笑开玩笑道：“常老师何出此言？我还怕自己误打误撞，耽误你跟美女谈心呢。” “谈什么心哦……”常老师摆摆手，无奈道：“就刚刚你们班那两位，可以说几乎每届都会有那么几个。只不过我倒霉，这届轮到我头上了。” 常老师这话，听得我有些云里雾里。还没等我开口问，常老师故作神秘地开口道：“你知道她俩刚刚来找我干什么吗？” 见我下意识地摇了摇头，常老师冷笑一声道：“她们来问我要我们这一届学生的资料。” “啊？”我脑袋一下没转过弯来，慢了半拍问道：“这东西……能随便要的？” “可不就是嘛！”常老师一拍大腿，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你说现在这社会到底是怎么了？这些小姑娘长得周周正正，脑袋也聪明。怎么就不能找份工作好好干，非要挖空心思搞这些歪门邪道？” 顿了顿，常老师愤愤不平道：“莫说我没有全年级学生的资料，就算有我也不可能给她们啊。而且你知道嘛，她们看出我为难，竟然还有脸说让我开个价。你听听，这都什么玩意！” 所以……按照常老师的意思，刚刚这俩姑娘来找他的目的……竟然是公开购买本届mbA学生的个人信息？！ 我去……难不成她们想拿着这些材料出去做生意，高价转卖？ 不对，这不符合逻辑，如果只是要这些材料，那她们何必还要花时间花精力，自己考进来？这样做，投入的成本未免也太高了一点。 如果不是这个原因……那可能是……她们想要为自己筛选出几个合适的长期饭票了？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暗自倒吸了一口凉气，暗道现在的女人，真是厉害，为了钓金龟婿，可谓无所不用其极。难怪常老师会说，都有这脑子这毅力考进mbA了，为什么不能踏踏实实找份工作好好干，更不要说外貌形象也都算上成。 怪不得那些收费不菲的所谓名媛培训班会这么有市场…… 回过神来，我苦笑一声道：“这个……常老师，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活法和追求。您自己刚刚都说了，每一届都有那么几个，所以不说见怪不怪吧，但您也不至于生这么大气。” 叹了口气，常老师说道：“也不是生气，就是发发牢骚。让你见笑了。” “不敢不敢。”我赶忙摆手，笑着说道，“我这也算是托您的福，涨了回见识。” 摇了摇头，常老师问我道：“你今天找我有什么事儿？” 见常老师这个话题转移得有点生硬，我赶忙半开玩笑道：“常老师放心，我绝对不是来问你要资料的。” 常老师一愣，随即失笑道：“行了行了，别来这套，有事说事。” 见常老师气顺了一些，我赶忙从包里掏出昨晚放好的酒，递给他道：“常老师，我的情况大概您也知道。多了我也不说，这两瓶酒也不是什么值钱东西，就当是我送给您的拜师礼。还请您不要嫌弃。” 我在说这话的过程中，一直注视着常老师的表情。在我掏出东西的时候，常老师明显眉头紧蹙，充满抗拒。但待我把话说开，他那紧蹙的眉头也逐渐舒缓开来。 但虽说没有了之前的抗拒，但多少也还是有一些纠结。 见状，我赶忙补充道：“常老师放心，昨晚我已经跟卢阿姨知会过了。” 此话出口，一抹异色清晰地从常老师的眼神中闪过，随即，挂着如沐春风般笑容，常老师嘴上却严肃地说道：“行，东西我收下了，下不为例！” …… 从常老师办公室出来，我呼出一口气，心下放心了不少。只不过当我刚走出办公楼，便在必经之路上，遇到了刚刚那两位姑娘。 此刻，她们正各自叼着一根女士香烟，似笑非笑地望着我。这架势，一看就是在这里堵我呢……这让我顿时头皮有些发麻。 第167章 误会了？ 昨天跟丈母娘发完那条语音之后，她后来就没再回。 但从她那两句话里，我知道，以她这种级别，帮我打招呼走关系，肯定是找的常老师上级。但她却知道常老师这个人，那就说明，起码常老师的上级在丈母娘面前提过他。甚至常老师还可能直接见过丈母娘。 而且，常老师也明显知道丈母娘的身份。这点，从刚刚我提了一句丈母娘之后，常老师的神情变化上能够佐证。 而我之所以送两瓶酒，一瓶自然是给常老师的，而另一瓶……我相信常老师应该会拿去孝敬他的领导。当然了，如果他不送也无所谓。反正我的态度已经表明了。该点的，我也点到了。 所以当我离开常老师的办公室，我心下笃定了不少。这番操作，应该算是没给丈母娘丢人。 下得楼来，我便点起一根烟，信步朝不远处的一个垃圾桶走去。但还没等我走几步，我便看到了刚才从常老师办公室出来的两个旗袍妹，一人叼着一根女士香烟，从垃圾桶后面的树后走出。 看着她俩似笑非笑的样子，我就知道，这俩女人摆明了就是过来堵我的。 见我走近，两人中，身材相对高挑的一位掐灭烟头，当先开口道：“刘畅同学，跟常老师聊完了？” 我不答反问道：“二位……这是专程在等我？” 话音刚落，另外一位咯咯笑道：“刘畅同学，你猜呢？” “我猜……你俩不会是不认识教室怎么走吧？”我插科打诨道。 “那……劳烦刘同学给带个路？” “两位美女这边请……”说罢，我掐灭烟头迈步朝教室方向走去。 刚刚第一个开口，身材相对高挑一些的，昨天老师点名的时候，我依稀记得她应该姓丁，叫什么没记住。同样的，另外一位姓奚，叫什么也没记住。 正在我努力回忆她俩名字的时候，丁同学开口问道：“刘畅同学，你刚刚找常老师什么事儿？” “哦，是这样。昨天常老师在班上推荐我当什么文体宣传委员，但我昨天回去想了想，觉得自己不一定能胜任这份工作，所以今天早上想过来跟常老师当面说清楚。”我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胡扯道。 此时奚同学接着我的话茬问道：“你为什么胜任不了？”顿了顿，她又好似不经意地陈述道：“就我所知，刘同学前段时间在恒隆广场做的化妆品发布会，可是很成功的。” 丁同学在一边故作惊讶地补充道：“啊！就是那个xxx品牌新发布的口红吗？那场发布会来了好xxx有来吧？我可喜欢她了！”说着，她带着艳羡，转头问我眨眼道：“下次有这种机会，刘畅同学能不能提前告诉我，我也想去看看。” 看着她俩这一唱一和，矫揉造作的样子，若不是之前从常老师那里得知了她俩的动机。我还真就着了她们的道了。 微微一笑，我先故作惊讶对着奚同学说道：“奚同学，你竟然连这个都知道？！你也是化妆品行业的从业者？” 奚同学神秘一笑，不着痕迹地解释了一句道：“不是，我刚巧有朋友在她们市场部工作，所以从她那里听说过刘总的风采。” 点了点头，我也没继续深究，转而对着丁同学说道：“我们公司明星活动做的不多，所以如果丁同学想通过我追星……那可能会让丁同学失望了。” “没关系，没关系。”丁同学摆手道：“我这人也不是爱追星，就是单纯喜欢凑热闹，以后你要是有什么好玩的活动方便的话，可以喊上我过去长长见识。” 说着，她顺水推舟地开口问我加百度。一边的奚同学也顺着她的话头，提出跟我交换百度。 虽然对她们来上学的初衷不太苟同，但怎么说都是同学，我也不可能摆什么架子拒人于千里之外。 三人交换了百度，也不知道是丁同学看出了我只知道她俩姓氏的窘迫，还是单纯出于拉近同学情谊的目的，只听她和颜悦色地开口说道：“刘畅，你也别一口一个丁同学、奚同学叫了，听着怪生分的。你就叫我丁可人或者可人，叫她奚芸就好。” 待我应下，奚芸旧事重提道：“刘畅，你真的拒绝了常老师的提名你做班委的提议？” 见她还没迈过去这个坎，我只能圆谎道：“恩……我是拒绝了，但常老师还挺坚持。让我回去再考虑考虑。” 闻言，奚芸淡然道：“我觉得常老师说的有道理，如果没什么特殊情况，你确实应该考虑一下。毕竟常老师有我们全班所有人的背景资料，我相信既然他这么提议，肯定是做了全盘考量的。” 轻轻“恩”了一声，我没有再接这个话茬。 这几番交流下来，我发现相较于性格活泼的丁可人，相对来说，奚芸的为人更为沉稳一点。尤其是她竟然能一语道出我做过的项目，一方面来说，她的人脉圈势必多少跟我有些交集，另一方面来说，她明显表现得更会钻营。 思索片刻，我问奚芸道：“奚芸同学，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微微一笑，奚芸答道：“我做服装的，有个小的设计师品牌。” 随即我顺口问丁可人道：“可人同学呢？你是做什么的？” “我？”狡黠一笑，丁可人冲我眨眨眼，不答反问道：“你觉得我是做什么的？” “这我哪里知道？”我失笑道。 “猜猜嘛。”顿了顿，丁可人笑道：“猜对了我请你吃饭。” “这我哪里猜的到？”苦笑一声，我无奈道：“要不你给我个范围？” 想了想，丁可人看了眼奚芸，提示道：“我跟奚芸姐认识，所以我的工作跟她多少有些关系。” “这样的话……”我沉思道，“你是模特？”顿了顿，打量了一眼丁可人，我继续试探道：“还是主播？” “bingo！”丁可人拍手道：“答对了，我之前就是主播来的。” “之前？”我敏锐地捕捉到她话里的重点，继续问道：“那现在不做了？” 丁可人点了点头，解释道：“也不是完全不做，只是会刻意减少一些工作时间。腾出精力，给自己充充电，看看之后能不能有一些新的发展方向。” 从这俩人的话里，我感觉她俩在事业方面都有自己的一片天地。尤其是奚芸，不到30的年纪，就已经有了自己的设计师品牌。这份成就，放到哪里都不算小。 至于丁可人，面对当下的风口行业，竟然不抓紧机会好好深耕，反而选择沉下心来念书，这份决心和信念感，可不是普通人能有的。 难不成……我先入为主的误会了她们去找常老师要学院个人信息的目的？ “可人同学，我也算认识几个主播，但凭心而论，就你这思想觉悟。可比我认识的那些人，高了去了。”我由衷地赞叹道。 “这主要是受了奚芸姐的影响。”丁可人不好意思道，“我是听她说想来念mbA，所以头脑一热，也跟着考了。”顿了顿，她略带庆幸地补充道，“没想到还真让我给考上了。嘿嘿。” 我刚想接话，一边的奚芸忽然问道：“对了，刘畅，昨天我看你佘同学，之前就认识？” 没想到奚芸会突然提到佘欣然，略一错愕，我慢了半拍点头道：“恩，之前就认识。我是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她。” “那她是做什么的？”奚芸接着问道。 面对奚芸的刨根问底，我有些不太适应，但也无可奈何，来这里念书，最重要的不就是混人脉么？那混人脉的第一步，自然就是了解别人的职业背景，我自己刚刚也这么做了，所以也没什么资格质疑他人。 但出于礼貌，我并没有把我所了解的信息和盘托出，只是含糊地答道：“她在央企做总经理秘书。” 好在听到我这么回答，奚芸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 正当我想要开口再聊点什么，刚刚提到的佘欣然就从一边冒了出来，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她看到我，刚想打招呼，但随即看到我身边的丁可人和奚芸，明显一个停顿，调整了一下之后才开口道：“大家早。” 话音落下，丁可人当先开口解释道：“佘同学早，我和奚芸在来的路上正好碰到刘畅。所以就一起过来了。” 这话……怎么听怎么像此地无银三百两…… 果不其然，佘欣然似笑非笑地看了我一眼，干笑了两声道：“好巧啊……” 此时奚芸出声道：“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进教室吧。”说着，她跟丁可人当先走进了教学楼。 而佘欣然故意落后几步，趁我不注意，拉了我一下，阴阳怪气地低语道：“刘畅，看不出来啊？这才开学第二天，班上最好看的几个姑娘，就都已经被你勾搭上了？” 斜了佘欣然一眼，我没好气道：“佘欣然同学，你夸自己好看的同时，能不能别捎带着揶揄我？” 第168章 学以致用 今天的课程主要属于学前模块的部分，目的还是以同学之间互相熟悉为主。 具体过程不赘述，除了第一次小组讨论的时候，我一脸懵圈地不知道要干什么的时候，就听佘欣然在边上嘟囔一句道：“这不就是当初的小组面试嘛。” 呃……佘欣然说的，应该是入学面试的时候，大家都经历过的过程。分为个人面试以及小组面试。我这个关系户，自然是没有经历过的。 于是乎，为了不露怯，当其余同学都一脸坦然，驾轻就熟地进行分工协作的时候。我则小心翼翼地龟缩在后面，暗中观察…… 当然了，有了第一次之后的经验之后，我也就按部就班，踏踏实实地放松身心，全情投入到其中。 中午吃饭的时候，经过一早上的熟悉，比较聊得来的同学们，三三两两地找地方吃饭。 我本意是随大流，见有人招呼便主动跟了上去。但未曾想，丁可人却当着人家的面，叫住我道：“刘畅，中午我请你吃饭。” 被她这么一喊，之前招呼我的哥们看了看丁可人，还有站在她身边的奚芸，很自觉地给了我一个暧昧地眼神，便识趣地丢下我自谋出路去了。 还好……此时的佘欣然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不然我又免不了被她冷嘲热讽一番。 不过这些都是玩笑，大家都30来岁的人了，又不是十七八岁的小年轻，约个饭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所以来到丁可人近前，我大方道：“走吧。” 说着，我收拾东西跟着她俩离开。 中午吃饭时间并不长，虽然这里离徐家汇不算太远，但我们也没选择跑远，只是在学校附近找了个看上去干净的小饭馆。随意地点了几个菜。 饭桌上的话题，除了围绕着早上的小组讨论，还延伸到了跟我们彼此工作相关的范畴。 奚芸说道：“但作为一个设计师品牌，我公司没什么规模，客户群体也有限，影响力几乎没有。早上讨论的这些案例，对于我来说，实用价值不大。” “也不尽然，”想了想，我答道，“我一直信奉有多少钱办多少事。”顿了顿，我问道，“冒昧问一句，贵品牌的核心价值观是什么？” “时尚易逝，风格永存。这是我品牌的核心理念。”谈到自己的品牌，奚芸嘴角挂笑，显得自信了不少。 点了点头，我看了看身边埋头干饭的丁可人，说道：“那些乱七八糟的消费者、市场、竞争对手、渠道等等的分析我们不谈，就以在场的丁大美女为例。” 见突然被cue到的丁可人不明所以地抬头望向我，我好笑地继续问奚芸道：“对了，你的品牌是做女装的吧？” 可能是看到满嘴油光，一脸茫然的丁可人样子确实有些滑稽，奚芸一边给她递了张纸，一边笑着点头道：“专做女装。” “oK，”打了个响指，我继续说道：“你刚刚那句时尚易逝，风格永存。说得很有力量，那假设你就围绕丁可人，在她身上把你这句话践行出来。你觉得能做些什么？” 不等奚芸接口，我继续说道：“专业上的事情我不懂，但从我的角度来看，说白了，无非就是制造话题，炒红她。” 此时丁可人回过味来，眼前一亮道：“怎么炒红我？” 见她这上纲上线的样子，我笑着泼她冷水道：“这就是打个比方，你不要这么较真。” “哦……”丁可人闻言，委屈巴巴地应了一声，不再多说。 但一边的奚芸呵呵笑着却是安慰她道：“你着什么急？先听刘畅说下去，如果真可行，我不介意捧你一把。” 这话一下又燃起了丁可人的信心，见她充满希冀地望向我，我失笑着摆手道：“我就是信口开河，拍脑袋乱说的。你这样搞得我压力好大。” 见我插科打诨，奚芸不耐道：“行了行了，你就别逗她了。” 呵呵一笑，我沉吟道：“我们这行有句话，所谓创意，就是旧元素的重新排列组合。说到底，无非就是你抄抄我，我抄抄你。虽不是生搬硬套，但多少都可以用作借鉴，且有据可循。” 看着若有所思的奚芸，我好整以暇的问道：“我们口中的时尚，或者说所谓的当季流行，都是谁定义的？” 丁可人不假思索地答道：“那些大牌呗。每年国际上那几个大型的时装周，不都号称是流行的风向标么？” 奚芸点头认证道：“某种程度上，可以这么理解。”想了想，她又很文艺地补充了一句道：“只不过时尚是短暂的，但艺术却是永恒的。” “你这价值上的，让我突然有些猝不及防。”调侃了一句，我继续说道：“不管时尚是不是暂时的，但很多时尚或者流行的元素，尤其在那些一线大牌身上，都是有据可循的。这点你不否认吧？” 见奚芸点了点头，我继续说道：“那说回你的品牌，你是不是可以尝试着找到某些品牌的元素，把它们重新包装，然后出一个系列。”顿了顿，我补充道，“我说的这个系列，不是说你要用来销售的系列。而是单纯的，为可人量身定做的，包含各个大牌，各个时期经典元素的服装也好，配饰也罢。配合你品牌的核心价值——‘时尚易逝，风格永存’为核心概念，创造一个话题。围绕这个话题，做一个专题。来表明你对时尚的理解和态度。” 喝了口水，我接着说道：“举个例子，如果你要做chANEL，那你的目标就是，只要可人经过你的包装，哪怕上面没有一个LoGo，但只要别人一看，就知道这是chANEL的风格。那是GUccI的风格等等等等。” 顿了顿，我灵光一闪道：“甚至于，你俩可以以设计师与模特的组合来个配合。共同完成这个主题。” 想了想，我纠正道：“我觉得我刚刚说的还不对，这个系列不需要你为可人做什么衣服。而是应该力求用最简单，最常见的材料来完成。”指了指面前的桌布，我说道，“说得夸张点，如果你有本事用我们面前这张桌布，搞出一个GUccI风格的既视感，那想不红都难。” 沉默许久，奚芸问道：“你这个想法很有新意，也有可行性，但我的问题是，怎么能落回到我的品牌上来呢？” “简单啊，”我不假思索地答道：“拨乱反正呗。我刚刚都说了，你既然可以用天马行空，就地取材的方式帮可人完成这些造型，那同样的，你为什么不可以用正常的面料，制作出有大牌高级感和理念元素，但在性价比和品味上，又甩其他普通品牌好几条街的东西？” 见奚芸再度陷入沉思，我继续说道：“我刚刚就说了，创意这个东西，就是旧元素的排列组合。那为什么有些品牌可以明目张胆地抄大牌，你就不能？更何况你还不是直接抄，而是融入，是创新。多有技术含量？” “最重要的是，你是设计师品牌，很多东西仅此一件，绝无撞衫可能。”此时，明显被我忽悠得有点上头的丁可人说道。 听了这话，我笑着举起水杯，跟丁可人碰了一碰。 假假的喝了一口，我对蹙眉沉思的奚芸说道：“行了行了，别想了。我就随口一说，你就随便一听。我刚刚说的这些，自知很多都经不起推敲。可行性上也有诸多漏洞。但我想证明的是，就算你的品牌很小，没有什么影响力，没什么预算。但运用一些课堂上讲的知识，也不是闯不出一片蓝海。” “那请问刘畅同学，你刚刚这番言论里，运用了哪些课堂上讲的知识？”丁可人一脸虚心好学的问道。 “考我？”我挑眉问道。 “不敢不敢，就是想学以致用。”丁可人眨眨眼道。 呵呵一笑，我问她道：“你觉得如果奚芸真做出这么套东西，谁会买？” 想了想，丁可人答道：“那些没那么多预算买大牌，但又不想屈就某些单纯生搬硬套的大众品牌，同时也想彰显自己品味的消费者。” “那这样的人多吗？”我问道。 “多不多我不知道，反正我就是。”丁可人答道。 “所以你看，这算不算消费者分析？你都已经总结出消费者的需求类别，谁需要，为何需要了。甚至在你刚刚那句话单纯生搬硬套的大众品牌，还是竞争对手分析。”顿了顿，我继续说道，“我说的那套东西，某种程度上，也是一套不太完整的营销组合。” 当然了，就我这三板斧，能说出来的，其实也就这些了。 而且所谓的理论知识，反过来倒过去的就那些，随便一套营销方案，多少都能跟它们挂上钩，无非就看你这么掰斥罢了。 我这边跟丁可人闲聊了一会儿，那边始终处于沉默状态的奚芸终于抬起头，朝我举起水杯，郑重其事地说道：“刘畅同学，谢谢你。” 第169章 不告诉你 见奚芸如此郑重其事，我一边举起杯子，一边失笑道：“拜托，你如果是这副表情……那我可要考虑问你收费了啊。” 我本意只是开个玩笑，缓解一下气氛，但未曾想，奚芸却神色淡定的说道：“如果有必要的话，我可以向你支付酬劳。” “别别别，”我赶忙摆手拒绝道，“我就是开个玩笑，你可别当真。” “就是就是！”丁可人插嘴道：“姐，你公司现在情况又不是很好，刘畅既然都不介意，你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得了嘛。” 奚芸瞪了丁可人一眼，随即对我说道：“那行吧，这人情我记下了。” “哪里的话，都是同学。再说，我就随口胡说几句，也没帮什么忙。够不上什么人情。”也没往心里去，我满不在乎地说道。 最终在我的坚持下，午饭由我买了单，其实也就一百来块的事儿。但丁可人却非常不满地抱怨说：“早上你猜出了我的职业，所以按照约定，中午理应由我买单。” 呵呵一笑，我也没把早上的玩笑话当回事。 出得饭店门，就看到佘欣然跟其他几个班上的女同学从隔壁饭店说说笑笑地走出来。 丁可人见状，咋咋呼呼地过去跟她们打招呼。 我也礼貌地跟这群莺莺燕燕点了头，算是打过招呼。顺便无视了佘欣然揶揄的眼神。 不过相比于佘欣然的眼神杀，另外以为跟我算是有过交集的常琳却冷不防地开口调侃我道：“刘畅同学，可以啊。这才开学第二天，就已经喜新厌旧了？” “常总，这话……从何说起啊？”我苦笑道。 “昨天常老师就说，要叫同学，不要叫总。刘畅，你怎么这么不长记性？”也不知是不是被常琳这话踩到了尾巴，佘欣然毫不客气地挖苦我道。 “是是是，我的错我的错。”我赶忙认怂道。 呵呵一笑，常琳开口继续说道：“刚刚欣然可是跟我们坦白了，你俩算是老相识了。这才一天功夫，你就丢下老朋友，跟二位刚认识的美女吃饭。这不是喜新厌旧是什么？” 都说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多，常琳这两句话，我算是彻底领教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丁可人和奚芸二人，在穿衣打扮上的特立独行，亦或是年龄颜值上的艳压群芳，吸引了班上众多男同学的瞩目，还是其他什么原因。让这些各方面都不怎么占优势的姐姐们心生了不满，所以才找个机会明着挤兑我，暗着讽刺这俩姑娘。 不管如何，处在漩涡中心，莫名遭到无妄之灾的我，只能硬着头皮答道：“常琳同学，天地良心，刚刚可是你们先拉着佘欣然走的。我就算想跟她吃饭，也没这个机会不是？”顿了顿，我半真半假的补充道：“要不是丁可人同学给面子，中午可能就是我一个人吃饭了。” “那照你这么说，怪我咯？”佘欣然气呼呼地接口道。 面对佘欣然，我自然不用像面对常琳那样小心翼翼，于是调侃道：“这什么话？我感谢你还来不及呢。要不是你，我哪能有机会跟二位美女共进午餐？” 不屑地“切”了一声，佘欣然嘟囔道：“当心我让人找你家领导打小报告！” 此话出口，四周的女人们一个个或惊讶，或揶揄地七嘴八舌道：“呀！刘畅结婚了？” “不会吧，应该是女朋友吧？” “哎呀！果然潜力股都已经有主了。” “你竟然有女朋友？！” “恩？这什么话？！”最后一句是丁可人说的，我怒目圆睁道：“我怎么就不能有女朋友了？！” “不是不是，”丁可人闻言，赶忙失笑着摆手解释道：“我的意思是，我没想到你有女朋友。” 这话……怎么听怎么不像是好话，于是我抽搐着嘴角，瞪眼对她说道：“丁可人，你这是在人身攻击吗？” 见我这般模样，好像我要抓她一般，丁可人呵呵笑着躲到了奚芸身后。 此时佘欣然冷不丁地补充了一句道：“可人，人不可貌相。刘畅的女朋友，当初可是主动倒追的他。” 一石激起千层浪，佘欣然这话瞬间点燃了在场几乎所有女人的八卦之火。一个个开始对我穷追猛打，刨根问底。 看着得意洋洋的佘欣然，我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道：“佘欣然，什么仇什么怨？！让你这么爆我料？” 我这么说，等于变相承认了。 丁可人来劲道：“哟！还真是这样啊！啧啧啧，还真是像欣然说的那样，人不可貌相。”顿了顿，丁可人好奇道：“那你女朋友长什么样啊？搞张照片来看看呗？” 架不住现场这么多人的念叨，我找出一张秦莉的照片给她们瞅了一眼。 丁可人第一个开口道：“这真是你女朋友？你不是找了哪个网红美女的照片出来，搪塞我们的吧？” 这话说得还算中听，我扬起骄傲地头颅，不屑道：“爱信不信。” 见我这幅态度，几人又开始找佘欣然确认，佘欣然虽没见过秦莉本人，但当初许婕朋友圈发过她跟秦莉的合照，想来她也知道秦莉长什么样。 果不其然，面对众人的问询，佘欣然还算客观地答道：“我没见过她女朋友真人，但照片见过。那就是他女朋友。” 得到佘欣然的肯定，众人又将矛头指向我，丁可人首当其冲道：“你女朋友这么漂亮，是做什么的？” 见我默不作声，这群墙头草又转向佘欣然，但这次佘欣然还算有点良心，没有接着爆我料，只是表示这种事情得让我自己说。 众人见状，也就默契地选择了高高举起轻轻放下，热闹过了也就算了。毕竟大家就是开玩笑。我不愿意说，也就没人再追问。 下午的课程大同小异，只是侧重点不一样。 到得放学，便有人来到讲台，朗声道：“各位同学，抱歉耽误大家两分钟。” 此人名叫钱峥，性格外向，头发梳的一丝不苟，中等身材，从手上的表看来，工作收入应该不错。 下午的时候，我跟他分到过一个讨论组，看他今天的表现，可以说是异常的活跃。这会儿站在讲台上，明显有点想当班上带头人的意思。所谓带头人……自然就是班长了。 待大家安静下来，钱峥说道：“主要两件事，一个是希望我们班能建立个百度群，也方便大家沟通。”这是个理所当然的提议，所以，见众人纷纷附和，钱峥继续说道：“如果大家没意见，那一会儿我先拉几个已经加过百度的同学进群，随后大家过来扫一下群二维码。” 顿了顿，钱峥继续提议道：“另外一件事，就是经过今天一天的学习。同学之间也算熟悉了一些，但为了更好的拉近同学之间的友谊，我想约在座的同学晚上一起聚个餐。当然了，不是强制性的，晚上已经有安排的同学下次有机会。” 见台下已经有几人附和，钱峥开了个不大不小的玩笑道：“当然了，费用的话，大家AA，都是同学，我也没必要打肿脸充这个胖子。” 台下众人绝大多数都没有什么意见，相继扫码加了群。虽然有几位同学遗憾表示晚上有约，但绝大多数人还是乐意参与到这第一次的聚餐活动中来的。 既然是钱峥主动提的议，场地什么的他也已经考虑过了。于是乎，大家根据百度群里的地址，各自分头前往目的地。 习惯性地问了一句佘欣然，要不要跟我车走。她眼睛都不眨地说道：“不用了，我跟常琳姐的车走。” 挺好，看样子以后这种话都可以不用再问了。也算是某种程度上卸下了包袱。 吃饭的地点是位于徐汇滨江的一家粤菜馆，就冲周日晚上，在这么个地段，能订到能容纳30个人的大包厢，要说钱峥不是有备而来……那打死我都不信。 路上的时候，我已经跟秦莉说了，今天晚上在她地盘附近的粤菜馆吃饭，让她直接收拾东西换地方。晚上我吃完直接就去她那。 待我说了此行的目的，以及钱峥这般作为的司马昭之心后，秦莉语调古怪地问了我一句道：“那你要不要出个风头？” “出风头？”我一时没理解她这话的意思。 “晚上让我们刘总刷个脸，把单给买了。”秦莉笑嘻嘻地回道。 “啊？”我错愕道：“你……这饭店是你家开的？” “倒也不是我家开的，”秦莉否定了一句，但随即解释道，“但老板你也认识。相信只要你打个招呼，免单夸张了点，但打个折扣肯定没问题。” “老板是谁啊？”被秦莉说的我越发好奇。 “你先说你想不想出这个风头嘛。”秦莉撒着娇问道。 “这个……”我犹豫道，“不太好吧……人家张罗这么大阵仗，我来个釜底抽薪……这以后还怎么相处？”顿了顿，我补充道：“而且人家都说了，今天AA，所以……我看还是算了吧。” “那好吧。”秦莉撇了撇嘴无所谓道。 “那这店的老板到底是谁啊？”我追问道。 “不告诉你！”秦莉一字一顿地答道，随即咯咯笑着，直接就把电话给挂了。惹得我哭笑不得。 第170章 饭局 驱车来到饭店。找了个停车位停好车，刚走没几步，就看到迎面开过来一辆保时捷，看样子应该是718，后面跟了一辆奔驰E级coupe。 下意识地往边上靠了靠，让车子过去。但那辆718来到我近前却停了下来，副驾车窗也随即放下。我朝里定睛一看，原来是丁可人。 只见她探着身子冲我说道：“刘畅，你稍微等一下，我和奚芸姐跟你一起上去。” 看着车厢内除了她以外再没别人，我疑惑道：“奚芸？” 抬手指了指身后，丁可人答道：“后面那辆车是奚芸姐的。” 待我点头，她升起车窗，在前方不远处寻了一个停车位。后面那辆奔驰紧随其后停了车。 看着两台算不上豪车，但也不菲的车子，我不由得琢磨着：是不是真得换一辆有社交属性的车子了……虽然都是代步工具，但在如今这场合，自己这国产车，总感觉莫名地有些低人一等。 正在我琢磨这些的时候，两人拿着东西过来跟我打了招呼。 待我们三人找到包厢，里面三三两两的已经坐了一些人。我们不算最早，但也不算最迟。 说是一个包厢，其实这是由三个独立的包厢去掉中间隔断，打通而形成的。 正当我打量环境的时候，组织者钱峥此时已经到了，他见我们进来，好似主人迎客一般热情地招呼我们道：“三位同学，随便坐。时间仓促，我能力也有限，订不到更好的地方，还请诸位包含。” 我赶忙奉承了一句道：“钱同学这说的哪里话，周末这个时间，在这么个地段能找到这样档次、环境，还能容纳30来人的餐厅，已经很不容易了。” 一边的丁可人和奚芸也应和了几声。 见我们捧场，钱峥一脸受用地笑道：“几位满意就好。”顿了顿，他有意无意地又补充了一句道：“我最近正在替这家餐厅的老板打理一些投资方面的事情，所以仗着一点交情，舔着脸问他留了这么个包厢。” 我对钱峥的了解不多，充其量只是从他的穿着打扮身上物件的价值来判断他工作收入应该不差。现如今他有意无意地透露了自己的职业……估计是投资咨询顾问。 基于路上秦莉透露的信息，跟她很熟，我也认识，有财力聘用投资顾问，甚至还能在这里开上这么一家餐厅的人……思来想去如果不是她爸，那就只有沈毅诚了。 难怪她会问我想不想出风头……如果这里的老板是沈叔，那我还真有理由和条件，让他给我打个折。 钱峥跟我们寒暄了两句，便告了一声罪，去招呼其他同学了。 随便找了一个暂时还没人的台子坐下，就听身边丁可人跟奚芸窃窃私语道：“姐，这个钱峥应该是帮人投资的，虽然长得一般。但人脉应该不差，你考虑考虑？” 奚芸闻言，蹙眉道：“你别听风就是雨，金融圈乱的很，这钱峥看上去就不像什么好东西。” 这话我听着甚是尴尬，感情这俩人还是如我一早的判断，念这mbA主要目的，就是为了找一张长期饭票的…… 正当我想着是不是借口尿循，离开这是非之地的时候，奚芸忽然喊了我一声道：“刘畅同学。” “啊？”我愣了愣神，慢半拍道：“怎么了？” 有意无意地瞥了一眼远处的钱峥，奚芸问道道：“你怎么看钱峥这个人？” 呃……听闻这话，我心中一万头草泥马飘过，你们聊你们的接盘侠，金龟婿，忽然扯上我做什么？我怎么看他，跟你们有毛线关系？我跟他也不熟啊。 苦笑一声，我推诿道：“我跟钱峥不太熟，而且对于金融圈也不甚了解，奚芸你问错人了。” “切！”一边的丁可人不屑道：“奚芸姐又不是想钓凯子，她……” 不等丁可人说完，奚芸直接蹙眉打断道：“可人！不要乱说话。” 丁可人明显有些怕奚芸，见她厉声打断自己，吐了吐舌头，不再言语。 顿了顿，奚芸再次看向我说道：“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 她俩这一唱一和的样子，我实在不知道要怎么接话，索性讪笑两声没有接话，而是借口上厕所，起身尿循。 待我回来的时候，人已经到了七七八八，听钱峥说，剩下那几个不是在停车，就是已经不远。所以看看时间差不多，他提议我们就边吃边等。 时间不长，约莫十几二十分钟之后，待所有人到齐。 钱峥用勺子敲了敲酒杯，这是标准的西餐礼仪，近似于大声说了一句“Excuse me”意思是他有话要说。基于今天这句是他攒的，这种行为，也可以理解为，他要开始说祝酒词了。 于是众人放下手中的碗筷，很给面子的把注意力都集中到他的身上。 片刻后，钱峥朗声说道：“感谢大家给我钱某人面子，今天是我们xx级mbA班的第一次正式聚餐。在这个年纪，还能遇到一群志同道合的同学，是我们的缘分。我希望大家能珍惜这份来之不易的情谊。在未来的工作和生活中，互相扶持，共同进步！” 见钱峥停下，大家都知道，此处应有掌声。 待众人鼓完掌，钱峥接着说道：“场面话我也就不多说了，我提一杯，祝大家今晚吃好喝好！” 说着，兀自举起酒杯，示意一圈，随即一饮而尽。 …… 在这样的场合，吃饭向来不是目的，社交才是。 于是乎，推杯换盏，觥筹交错了一番。见大家吃得差不多的众人，钱峥便很自然地拿着一瓶红酒开始挨桌挨个的敬酒。 钱峥酒量不错，虽然这不是婚宴，他也不是新郎，没人灌他酒，但在场30个人，一人喝一杯，这一瓶红酒也很快见了底。 桌上的气氛也因为钱峥的带动，变得活跃起来，就连我也在钱峥的挑唆下，依样画葫芦开始了打圈活动。 原本我是打算作壁上观的，但未曾想，钱峥敬酒敬到我这里的时候，来了一句道：“刘畅，你和常琳可是我们班34个同学当中，常老师唯二推荐的班委人选。常琳是女生我不说什么，但你怎么说也应该有点表示，给大家伙敬敬酒吧？” 行吧，我刘畅多少也算是个场面人，也不是豁不出去。 人家都把话驾到我脖子上了，怂肯定不能认，于是，待钱峥敬完酒离开我们这桌后。我也拿起一个红酒瓶，给自己倒上，准备开始挨个先敬我们这桌上的10个人。 但还未等我开腔呢，跟我同桌的常琳倒是先开口道：“刘畅，我有个小建议。不知当讲不当讲？” “当然，但说无妨。”略一错愕，我笑着答道。 “我觉得刚刚钱峥说的有道理，常老师推荐你我当班委，最后能不能当得成先另说，但既然我们已经被推出来了。今天这酒肯定要敬。”常琳掷地有声地说道。 见我点头，扫了一眼隔壁已然有拼酒趋势的两桌，常琳提议道：“我们俩坐一桌，看现在这架势，我估计战火马上就要烧到我们这里了，所以我提议咱们先一致对外。内部矛盾，等之后再说。” 常琳的意思是，我俩先去隔壁两桌敬一轮，甚至于，常琳可以利用性别优势，先灌他们一顿。等那两桌摆平了，我们这桌稍微意思意思就行了，不用搞什么内耗。 我当然没意见，只不过台面上这么多人，常琳这种明显为了自身利益考虑拉帮结派的行为，其他人会不会有意见，我不敢确定。 不过还好，还没等我开口呢，喜欢来事儿的丁可人当先开口赞同道：“我同意常琳姐的提议！我们这桌是自己人，必须一致对外。” 桌上几个女生自然没意见，拼酒这种事她们本来也不会主动，至于桌上另外几个男生……人丁可人都已经这么说了，脑子有病才会为了这种事情拂了她的面子。 战略上的统一阵线一旦达成，战术上自然很容易执行。 我负责主攻吸引火力，该怎么喝怎么喝，而常琳这边负责迂回穿插，仗着自己女性的优势，男生但凡想跟我搞事情的，她立刻跟上，一律以一换二，她喝一杯，对方喝两杯。 待我和常琳组队敬完酒，现场气氛更是热烈了不少。 回到自己桌，吃了两口菜，我当先举起酒杯说道：“来吧，都是自己人，我就不挨个敬了，大家一起走一个。” 相比隔壁两桌，我们这桌的氛围还是比较和谐的。大家吃着喝着，偶尔碰碰杯，倒也没有出现拼酒的行为。 但凡事有来有去，我俩刚刚打完游击，对面自然要组织合理有效的反攻。而且因为班上最漂亮的三位女生都在我们这桌，所以顺理成章的，我们这桌变成了另外两桌的联合攻击对象。 起初大家都还算比较克制，跟我们这桌女生喝酒也都是点到为止，没有过分针对谁，更谈不上过分冷落谁。 但第一轮礼貌性的雨露均沾过后，很自然地就开启了第二轮有针对性的个人战。 碍于我和常琳刚刚打配合的行为，几个男生不敢针对常琳，所以矛头很自然地就开始指向了我…… 第171章 偶然挑破的钦慕之情 也不知道是谁起的头，反正好似车轮战一般，班上的男生一个接一个的过来跟我喝。 刚刚敬酒的时候我喝掉了一瓶红酒，这会儿第二瓶也已经见了底。 出去抽了根烟回来，丁可人在边上似笑非笑地说道：“刘畅，我刚刚仔细观察了。我们班所有的男生，都过来跟你喝过了。”顿了顿，她促狭道，“除了你，好像没有人有这个待遇。” 此时，桌上一位从事It行业的男生吴书宇举杯道：“可人同学，你这话说得不准确，我们这几个还没跟刘畅喝过呢。” “对对对！” “没错，我们还没敬过刘畅呢。” “恩，女生就算了，但刘畅你得跟我们这几个男生一人喝一杯。” 几人七嘴八舌一番，我无奈只能端起酒杯，一人跟他们又喝了一杯。 好不容易喝完酒，刚放下酒杯奚芸在边上不咸不淡地说道：“刘畅，你知道为什么所有男生都争先恐后地来跟你喝酒吗？” 两瓶红酒下去，虽说没这么快上头，但胃里真的有些不好受，缓了一缓，呼出一口浊气，我警惕道：“奚芸，你想说什么？” 此时吴书宇忽然开口，替奚芸答道：“因为班上最漂亮的几个女生，都跟你很熟。” 我不可思议地看向吴书宇，是个全栈工程师，这两天接触下来，他给我的感觉就是典型It男，看上去老老实实，不善言语，但思维非常敏锐。能力更不用说，就我所知，全栈工程师这个职位，也不是一般人能胜任的。 他之所以来念mbA，是想趁着自己35岁之前，转型到管理岗。毕竟互联网行业的35岁危机，可是真实存在的，可不是危言耸听。 你说就这么一个人，在公开场合说出这种话……就很有意思。 所以经过了短暂的惊讶，我眯着眼睛，笑眯眯地问吴书宇道：“书宇，你就直说吧。看上哪个了？” 话音刚落，只见吴书宇的脸一瞬间就红了，而且真的是红到脖子根的那种。 众人见状，纷纷开始起哄，甚至都引起了隔壁两桌的注意。见好多人的注意力都集中过来，为了不让吴书宇太尴尬，我挥了挥手对那两桌的胡诌道：“对不住对不住，我刚刚说了个荤段子，被大家嫌弃了。” 另外两桌的人也没深究，嘻嘻哈哈地也就过去了。 待我把注意力回到吴书宇这里，只见他满脸尴尬地道歉道：“对不起，我说错话，我们班的女生都很漂亮。我……” 话还没说完，常琳笑呵呵地开口道：“吴同学，你这就是标准的越描越黑你知道吗？” “呃……”被常琳说的有些词穷，吴书宇没再接口，只是兀自举起酒杯，仰头喝干道：“我不太会说话，自罚一杯。” 这么有意思的事情，在坐的吃瓜群众自然不会放过，除了三位当事人，其余人都开始变着花样地开始试探起吴书宇到底看上了谁。 而吴书宇虽然苦于招架，但愣是硬生生地挺住了众人的轮番炮火，自始至终没有开口承认什么。 看了会儿热闹，我笑眯眯地说了一句道：“书宇，我这么说吧。丁可人和奚芸我是真不熟，她俩是不是单身我没法说。但我可以很负责任地告诉你，佘欣然是单身。”顿了顿，我盯着吴书宇说道：“如果你看上的是佘欣然……” 我的话还没说完，包括我在内，桌上的所有人基本上都已经从吴书宇的脸上得到了答案，因为他的脸再一次红透了。 呵呵一笑，我怂恿他道：“好了好了，不逗你了。那你跟人家姑娘喝一杯总可以吧？” 如果说脸红这件事还不能完全确定吴书宇看上的是佘欣然，那这会儿，听了我的提议，吴书宇犹犹豫豫地拿起酒杯，想看佘欣然又不敢看的样子，就彻底证明了我的推断——他看上的确实是佘欣然。 这时候丁可人忽然插口道：“吴同学，那我先跟你喝一杯。然后你再跟欣然喝，行吧？”说着丁可人还朝着吴书宇眨了眨眼。 有了这个台阶，吴书宇的表现自然了不少，只见他感激地看了一眼丁可人，举起杯子一饮而尽。 待他再次倒了一杯酒，还未及开口，那边佘欣然也学着丁可人的样子，主动给吴书宇递台阶道：“吴同学，我敬你。” 待吴书宇受宠若惊地喝完了酒。无视了佘欣然瞪我的眼神，我起身邀请他道：“书宇，走走走，跟我去抽根烟。” 吴书宇直愣愣地答道：“抱歉，我不抽烟。” 这话直接把丁可人给逗笑了，翻了个白眼，她没好气地对吴书宇说道：“不会你可以跟刘畅学！” 我失笑着接口道：“没事没事，那陪我去上个厕所。” “你个大男人，上个厕所还要人陪？”佘欣然冷着脸，吐槽我道。 许是有些上头，我呵呵一笑，振臂高呼道：“为了部落！” 桌上另外一个男同学很给面子地接口道：“为了联盟！” 话音刚落，对面两桌也此起彼伏地响起了这两句口号。我则挑衅地看了一眼佘欣然，见她吃瘪，便得意洋洋地搂着吴书宇的肩膀出了门。 上了个厕所，顺便抽了根烟。 我大概跟吴书宇介绍了一下佘欣然的情况，主要就是告诉他，佘欣然是我表哥的秘书，有一个亲弟弟。如果吴书宇真是对佘欣然有意思，那就好好对人家。毕竟佘欣然明确说过，她有意早点结婚。 能说的我一股脑都告诉了吴书宇，后者满脸郑重地点头表示，自己家里也催自己尽快结婚，一直拖到现在，一方面因为工作忙，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没有碰到合适的。 现在遇到佘欣然，惊为天人的同时，如果能尽快修成正果，也是他求之不得的事情。 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说道：“能帮的，兄弟我就帮到这里了。剩下的，就看你自己了。” 见吴书宇听了我这话，满脸纠结的样子，我失笑道：“主动点，喜欢你就大声说出来。别跟个娘们儿似的畏首畏尾，瞻前顾后。想约人家就约，约出来想牵人家手你就牵。都是成年人，谁还不知道谁啊？” 说完这些，我丢下有些懵圈的吴书宇，兀自返回了包厢。 见我一个人先回来，丁可人八卦道：“人呢？怎么就你一个回来了？” 笑了笑，我答道：“在外面做心理建设呢。” “啊？”闻言，丁可人惊讶道：“不会吧！难道他没谈过恋爱？” 听闻这话，我看向佘欣然，调侃道：“佘姑娘，这么个稀缺货都让你碰到了，你可要好好对人家啊。” 不轻不重的骂了我一句“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佘欣然难得的脸红了。 我立刻调笑道：“哟哟哟，喝多了？脸都红了。” 一边的常琳笑呵呵出来打圆场道：“行了行了，刘畅你少说两句。欣然是姑娘，脸皮薄。” 待吴书宇回来，桌上的话题自然就开始围绕着他跟佘欣然。当然，也不全是调侃他俩，更多的是询问吴书宇，包括但不限于他的工作情况，兴趣爱好等等。也算是变相帮佘欣然了解吴书宇的情况。 这顿饭吃到现在，除了偶然挑破的吴书宇对佘欣然的钦慕之情，给我认识最多的，就是丁可人的情商。 不管是刚刚主动向吴书宇敬酒，还是这会儿开口询问吴书宇的情况。都是在变相地给他递台阶，尤其是这样当众询问吴书宇的情况，我作为一个男人，肯定怎么好开口。就算开口了，也未必能问到点子上，就算问到点子上，吴书宇也不一定会答得全面。 但这些话由丁可人来问，就恰到好处。 给吴书宇面子的同时，也不至于让场面太过尴尬。 说来也滑稽，在不了解情况的人看来，当下发生的事情，就好像是丁可人对吴书宇有兴趣一样。所以我才感叹，丁可人的情商是真的高。 就在这样的氛围中，酒席也进入了尾声。 没人喝多，绝大部分人也都尽了兴。碍于明天星期一，大家都要上班，虽然钱峥提议第二场，但看上去也就是象征性的，在场没有一个人答应去。当然，如果男同胞有些别的什么花花肠子，那就私下再聊了。当着女同学的面，大家还是要维持一些道貌岸然的。 于是乎，钱峥招呼服务员买单。 收到账单后，他拍照发到群里。按照白天的提议，今晚这顿饭是AA的，三桌原价一共多，平均8000一桌。打了8折，抹掉零头之后实际要付。在场30个人，算下来人均633。 钱峥大手一挥，告诉大家他先垫付，每个人给他600就行。推脱一番，最终决定，每个人给他630。 原以为今天就到这里了，但未曾想，就在钱峥准备掏钱结账的时候，身着休闲，但身上隐隐有着上位者派头的沈毅诚，忽然出现在了包厢内，并热情地跟钱峥打了招呼。钱峥也是满面红光地给沈毅诚介绍说，这是他mbA的同学。 也就在这个时候，沈毅诚看到了我…… 第172章 人生在世，不过如此 沈毅诚的出现显然不是因为我，而是因为钱峥。 在开席之前，后者就已经说过，今天之所以能拿到这个包厢，完全是通过这里的老板，也就是沈毅诚的面子。 当然，这也是互相给面子，毕竟钱峥过来是消费的。现如今，消费者吃饱喝足，老板过来看一眼，也算合情合理。 此时此刻，我的处境就显得比较尴尬。 于情于理，我都应该上去打个招呼。但一旦上去了，以我和沈毅诚的关系，万一不小心喧宾夺主……这岂不是落了钱峥的面子嘛。 就在我进退两难的时候，边上丁可人碰了碰我的胳膊道：“怎么了？看你表情，你认识这里老板？” 我刚想回头说一句，就听那边沈毅诚“咦？”了一声，随即开口道：“刘畅？你怎么在这儿？”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既然都被点名了，我也只能站起来笑着应道：“沈叔。” 此时绝大多数人都没什么大反应，想来钱峥应该没有如跟我们介绍时候的那样，跟在场的所有同学都交代过他替沈毅诚投资的事情。 所以此时见沈毅诚叫我，绝大部分人都只是觉得赶巧了，不仅钱峥认识这里老板，我也认识。 但也明显有几个人，表情从沈毅诚一进来开始，就变得多少有些跃跃欲试。这会儿见沈毅诚跟我打招呼，目光更是如影随形地跟着沈毅诚，目送他向我走近。 至于钱峥，沈毅诚开口叫我的那刻，我就见他眼神微变，最初只是闪过一丝诧异，但当我开口叫了一声叔之后，他的目光里，更多的则是惊讶甚至震惊。 得，十有八九他是误会我跟沈毅诚的关系了…… 来到近前，沈毅诚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口吻略带责怪道：“你小子来吃饭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 我苦笑一声道：“沈叔，我也不知道这饭店是您开的啊。” 哈哈一笑，沈毅诚扶额道：“怪我怪我。是我没早点告诉你。”顿了顿，沈毅诚说道：“早就听说你念了个mbA，没想到跟小钱还是同学啊。” 钱峥闻言，做受宠若惊状说道：“沈总，早知道刘畅跟您还有这种渊源，我就直接求刘畅过来定位置了。” 钱峥这话多少有些试探我跟沈毅诚关系的意思，但这事儿我也不好多解释，只能半开玩笑道：“别别别，你找我没用，我可不敢薅沈叔的羊毛。”言下之意就是，有些事情我在沈毅诚这儿，也不好使。再往深了说，就是虽然我叫沈毅诚叔，但我俩可不是真正的叔侄关系。 见我忙着跟他撇清关系，沈毅诚挑了挑眉毛道：“也是，我的羊毛你小子也看不上。” 心下倒吸了一口冷气，沈毅诚这话是暗讽我薅了秦泰安的羊毛……至于秦泰安有什么可以让我薅的……就不言而喻了。 苦笑一声，我赶忙委屈道：“沈叔，您这话说的……我多冤枉啊……” 原以为沈毅诚会继续挖苦我几句，但出乎意料的他，他并没有深究，而是忽然换了个话题道：“前几天我听了老方给老板汇报的情况。你弄的那些东西，很有前景，老板很是看好。等十一上线的时候，他可能会亲自去现场看看。” 没想到沈毅诚会突然提这个，等我反应过来，瞪眼道：“啊？！秦总亲自去？” 似乎很满意我的反应，沈毅诚呵呵一笑，拍了拍我的肩膀道：“逗你玩的，秦总哪有空关心这个。”我刚想松口气，沈毅诚忽然话锋一转道：“但他已经明确委派我去了。到时候，我可指望你安排了啊。” “呃……”被沈毅诚噎了一下，我立马拍胸脯道：“沈总放心，我一定好吃好喝招待好。” 笑骂了一句“滑头。”沈毅诚转头对身边经理打扮的工作人员道：“今天这三桌再多打一折。” 说罢，沈毅诚假意严肃地对我说道：“小钱的面子在我这儿值两折，你就一折。今天这顿饭，给你们七折。” 听着沈毅诚颇具智慧的话，我赶忙道谢道：“多谢沈叔。” 钱峥也是适时说道：“那我代我们所有同学感谢沈总。” 摆了摆手，沈毅诚和颜悦色地对他说道：“是我谢谢你们。今天你们可是我的上帝。” 又寒暄了几句，沈毅诚跟众人敬了杯酒，便告辞离开。 待沈毅诚离开，丁可人迫不及待地追问我道：“老实交代！这沈总什么来头？” 她也没刻意压低声音，同样的，刚刚我跟沈毅诚的对话，也没避讳任何人。丁可人这话算是问出了在座所有人心中的问题。 无奈之下，我只能如实答道：“他是泰安的董事长秘书。” 桌上反应过来的众人都面露惊讶，唯独丁可人，后知后觉地问了一句道：“泰安……是啥？” 不待我开口，一边的奚芸解释道：“泰安集团，泰安地产。” “啊……”丁可人后知后觉道：“那照这么说，你跟他们有业务合作？” 见她一脸天真的样子，我无奈道：“大姐，差不多可以了。就不用我再往深了跟你解释了吧？” 不等丁可人再次开口，奚芸拍了她一下，责怪道：“问这么多干什么？关你什么事？” 看样子丁可人明显还想还嘴，但话到嘴边被奚芸硬生生给瞪了回去。 我们这桌丁可人问了这个问题，那边两桌也有人问了钱峥同样的问题，待我俩三言两语地解释完。 这顿饭也就算是告一段落了。 这里回秦莉家走走也就十来分钟，叫个代驾也没什么大意义，索性我就选择多花个几十块，把车停在这里过夜，明天早上再过来取。 在门口送走没开车的同学，随后陪着有车的同学等代驾，顺便解答了好奇宝宝丁可人关于我为什么不跟她们一样叫代驾的问题。 钱峥过来给我递了根烟，待我俩来到吸烟点，他有意无意地开口说道：“刘畅，相信你也知道了，我是做投资顾问的。以后有什么优质的人脉，方便的话，介绍给我。”顿了顿，他补充道：“放心，绝不让你白忙活。” 听他这话，我第一反应是拒绝，毕竟我认识的有钱人也没几个。而这些有钱人身边，想必应该都已经有了他这种角色的人。但话到嘴边，我却改口道：“冒昧问一句，能聘得起你们这样的私人投资顾问，资产的准入门槛是多少？”顿了顿，我立刻补充道：“抱歉，我对你们这行不太了解，如果有什么冒犯或者说我问的问题太低级，还请你见谅。” “不用这么客气，”钱峥摆手道，“我们这行也没那么玄乎，主要是看具体从业人员的能力和人脉圈层。那些在金字塔顶端做私募的不说，就说我这样，勉强算是中上水平的。一般都没什么所谓的准入门槛，只要你有钱，信任我，我都可以帮你操作。当然了，就我来说，6位数以下的投资，我是不接的。” 言下之意就是，想要找钱峥帮忙投资，百万起步。 就这……还是中上水平……真是货比货得扔，人比人得死…… 苦笑一声，我答道：“如果条件允许，我肯定会把合适的人介绍给你。但实不相瞒，估计我认识的人里，能拿得出这些钱单纯做货币投资的，不会太多。” “没事没事，”钱峥摆了摆手道，“广撒网嘛，我也就是这么一说。万一哪天你有用得到我的时候呢？” “我也想早日有需要你的那天。”我感叹道。 “放心，肯定会有这么一天。说实话，我们这群同学里，我现在最看好的就是你。”吐了口烟，钱峥笑眯眯地说道。 不管他这话是恭维还是客气，亦或是有别的什么深意，我都感谢道：“借你吉言。” 掐灭烟头，也没多久，钱峥接到了代驾的电话，跟众人告辞一声离开。 所有人中，就只有我一个人是能够步行回去的，所以理所当然的，我留在原地，直至最后一位同学的代驾抵达。 我才拨通秦莉电话，准备往回走。 待电话接通，秦莉温柔的声音响起道：“结束了？” “恩，结束了。”我答道，“这会儿正往回走呢。” 不等秦莉回答，我开口邀请道：“美女，这番良宵美景，有没有兴趣赏脸，出来跟在下散个步？” “好呀。”秦莉几乎没有思考，略带雀跃地答道。 约定好在小区正门，我的必经之路上碰头之后，我俩挂断了电话。 夏末的微风吹得人格外舒爽，点起一根烟，微醺的我，精神前所未有的放松。我很享受现在这种状态，挥别了能够谈天说地，志同道合的朋友，片刻后，又会迎来温柔美丽，恩爱有加的恋人，人生在世，不过如此。 几分钟后，我看到了一身简单白t恤，下身一条热裤，脚上一双拖鞋，妥妥居家打扮的秦莉。 快走几步，来到她面前，我忍不住狠狠地捧着她的脸亲了一口。惹得秦莉红着脸，抱怨道：“一身酒气！喝多了吧！” 借着酒劲，我邪笑一声调戏她道：“小妞，这月黑风高的夜晚，你露着两条白花花的大腿，难道不就是想勾引我的？” 娇媚地瞪了我一眼，秦莉薄唇微张，娇娇柔柔地嘟囔了一句道：“臭流氓！” 说着，挽着我的胳膊，朝着不远处的滨江步道走去。 第173章 你有气，朝他撒 “没喝多？”没走几步，秦莉关心地问道，看她的意思，要是我不胜酒力，那就直接打道回府。 “喝了不少，但没多。”看出她的意思，我如实说道，“走两步没问题，正好散散酒。” 见我走路还算稳健，秦莉也就没再多说什么。 “对了，刚刚看到沈叔了。”这事儿肯定得告诉秦莉，于是我把碰到沈毅诚的情况跟她讲了一讲。 “这么说来……”想了想，秦莉说道，“你那个叫钱峥的同学，业务水平应该不错。不然不值得沈叔这么重视。” “不管他水平怎么样，反正以我现在的身家是请不起他的。”我耸肩道，“而且，他说是说少于6位数他不接，但即使是7位数，100万和500万，差别还是很大的。” 见秦莉不置可否，我试探问道：“你要是有闲钱没地方投资的话，要不我介绍他给你认识一下？” 翻了个白眼，秦莉嗤笑道：“你也别太看得起我，我手上可没那么多钱。” 无甚所谓地耸耸肩，我也没有继续深究这个话题，想了想，我换了个话题道：“话说，我今天突然萌生了换车的念头。” “恩？”秦莉饶有兴致地问道，“怎么？受刺激了？” “倒也没上升到受刺激的程度，”想了想，我答道，“就是看到俩同学开着大几十万的车，我这不到20万的国产车，好像是有点不那么对劲。” “你手里还有钱吗？”冷不丁地，秦莉问了我这么一个问题。语气上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单纯就是一个询问。 苦笑一声，我无奈道：“领导，这都还没结婚呢，我也没上交工资卡，你要不要这么了解我的经济状况啊？” 之前从老刘和她这里收到的200万，绝大部分我拿去给父母买了一套房这事儿，秦莉是知道的。所以现在被她这么一问，我反而有些不太能适应。 “切”了一声，秦莉傲娇道：“之前去你家的时候，趁你和叔叔出去抽烟，该关照的不该关照的，阿姨都悄悄提醒过我了。”顿了顿，她又不无得意地在我耳边轻声说道：“包括你有多少钱，嘿嘿。” 看着她得意的样子，我牵住她的手，没来由地柔声问道：“秦莉，我们结婚吧。” 被我这话搞得一愣，错愕过后，秦莉眼神中闪着柔和，轻声问道：“怎么？就这么急着把财政大权丢给我啊？” “没办法，祖上传下来的传统，老婆管钱。”我半真半假地说道。 “切”了一声，秦莉问道：“你就不怕我大手大脚地把你钱都花了？” 听秦莉这么说，我眼前一亮，惊喜道：“所以你这是同意了？” “去你的！谁同意了！”说罢，她挣开我，穿着拖鞋pia pia pia地往前跑去。 我在她身后追了几步，但立马就感觉到胃里一阵翻滚。无奈之下，我只得停下脚步，朝秦莉喊道：“你慢点……再跑我就要吐了。” 见我面色不好，秦莉赶忙回来扶着我，问我要不要紧，是不是先回去。 呼出一口气，感受了一下胃里的情况，觉得还行，只要不跑应该问题不大。于是我便提议接着走走，也不急着回家。 重新挽起我的胳膊，秦莉也没再提刚才结婚的话题。我也默契地没有再继续。 但刚刚的一时兴起，却让我和她之间荡起了一阵，我愿意称之为“温馨”的涟漪。虽然此刻我俩谁都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迈着步子。但我和她的心里，都感受到了无比的平静。 感受了一阵彼此的心跳，率先打破这份宁静的是秦莉，她小心翼翼地开口道：“要不我给你换辆车吧？”顿了顿，她立刻补充道：“钱我先垫着，等过几个月你年底发年终奖了再还给我。” 看着她谨小慎微的样子，我轻轻捏了捏她的脸，摇摇头道：“我也就是随口一提。换车这事儿也不急着这几个月，等到时候有钱了再说也不迟。” 并肩而行，伴随着凉风习习，酒意散了不少的同时心情也舒畅了很多。 …… 这周我很忙，周二的时候飞到武汉，参与了武汉泰安广场室内导航项目的内部验收工作。说实话，跟当初在供应商公司的测试比起来，效果有些差强人意。 定位虽然还算精准，但主要是更换楼层的时候，偶尔会出现识别错误。比如我人已经从一楼到二楼，但定位上显示我依然在二楼，得等一会，然后它会自己突然跳转到二楼。这个体验就挺糟糕。 针对这个情况，供应商的工程师解释说，这是在切换的楼层的时候，App内部对不同楼层的beacon信号，识别优先级还没有调整到最佳的状态。 说人话就是——软件优化还没做完。 好吧，具体的咱也不懂，只知道最迟周四会完全优化好，到时候就不会出现这种错乱的情况了。 周三下午，我马不停蹄地飞到了北京，驱车两个多小时，赶到了位于居庸关长城附近的长城脚下的公社。此行是应苏诚宇的约，参加他和他的团队，进公司之后的第一场活动。 一个快销品更换全新包装的发布会。 参与者主要是记者和来自全国各地的经销商，拢共5-60人。说白了，这活动就是官方找了个由头，请经销商们过来吃吃喝喝聚一聚，联络一下感情。之后好为他们多卖点货，多挣点钱。 这地方地处偏僻，附近甚至还有一些未经修缮的野长城。甚至开车过来的时候，绕行了一段盘山公路，我的耳朵跟飞机起飞的时候一样，出现了轻微的耳鸣症状。 这尼玛……什么鬼地方。 这次过来，我的角色有点类似于监考老师，最重要的目的，就是看一看苏诚宇团队的执行能力。是骡子是马，总要拉出来溜溜。 当然了，该摆的姿态还是要摆，虽然是过来监工的，但也不能太潇洒。虽然苏诚宇很客气的表示不用我干什么，但我还是主动提出帮一些忙。比如一起装装礼品之类的小事。 整个活动还算顺利，除了设备测试阶段跳了一次闸以外，基本没有出什么大意外。 跳闸这事儿跟我们也没关系，刚跳闸的时候，工程部的人气势汹汹地过来质问我们是不是设备太多，功率太大，超过了他们电箱所能承受的范围，所以才导致跳闸。 苏诚宇团队里，负责这个项目场地方对接的钱煜明，不急不缓地从电脑里翻出一张表格，里面清清楚楚地标明了所有的设备清单，以及它们所对应的额定功率。 只见他推了推眼镜，神色平静地对工程部的人说道：“前期沟通的时候，你们这边的对接人明确提到过你们这里额定电压不高的问题。所以我们进场之前做了详细的测算。”顿了顿，他指着屏幕道，“这是表格。如果你不放心，可以按照这张表格去对比我们现场的设备，看看是不是上面这些，有没有没包含在内的。” 站在一边的当地设备供应商立刻拍胸脯保证道：“我们带的设备用电量，绝对不会超过这里的额定电压。我们也不是第一次来这里做活动了，你们这里的问题我们都门清。” 面对我方的言之凿凿，工程部负责人也无可奈何。支吾两声，便灰溜溜地离开现场去解决问题了。 整件事情发生的过程中，我全程抱着手在一边看着热闹，一句话都没说，一边的苏诚宇是一样。 只不过待事情解决完，他对钱煜明说了一句：“你盯着这个工程部的人，看看什么时候能恢复供电。” 待钱煜明领命而去，我递了根烟给苏诚宇，拉着他到室外抽烟。 现在这个情况，虽然搭建什么的还能继续，但点都没了……最重要的设备调试工作只能被迫停摆。 点着烟，我对苏诚宇夸赞道：“你团队的人挺不错。” 淡淡一笑，苏诚宇答道：“不然我也不会带他们过来投奔你。” …… 供电的问题一直到一个半小时之后才得到解决，根据钱煜明多方打探的消息，此次断电，是配电间一个保险丝老化短路造成的。 什么原因造成的我们并不关心，只要不是起因不是我们就行。 但事情耽误了一个半小时，终归还是产生了一些影响——原本说好8点过来看效果的客户在到达之后，发现我们还没弄好，发了脾气。 虽然这通脾气有点欲加之罪的意思，但谁让人家是金主爸爸呢。 看着在那挨骂的苏诚宇，我低声向钱煜明出馊主意道：“你去把这里负责跟你对接的销售找来，就说客户因为下午断电的事情很不爽，让他过来解释一下。” 吩咐完钱煜明，我信步来到苏诚宇身边，跟这位年纪看上去才25、26，名叫Sam的市场部员工说道：“Sam啊。”因为白天的时候苏诚宇已经向他介绍过我，所以此时他对我还算客气，见我开口，他虽然还是一脸不爽，但还是算给面子的应了一句道：“刘总。” 我笑着说道：“耽误时间的原因苏总已经跟你解释过了。我们也很抱歉，虽然我们已经尽量在赶进度，但这事儿说到底我们也是受害者。所以本着谁犯错谁承担的原则，一会儿等这里的销售来了，你有气，朝他撒，我在边上给你敲边鼓。到时候让他出点血，多少也算是一点弥补。你看可好？” 第174章 租房的糟心事 其实苏诚宇私下已经告诉过我，今天这个项目，是这个叫Sam的小伙子入职之后的第一个大型项目。 所以他显得特别紧张，生怕哪里出错，导致最后没法交差。 这也可以理解，你要秀存在感也没问题，但你得找对地方啊。不是我们的责任，到我们这里一顿狂喷，算什么本事？显得你很有能耐还是咋滴？ 至于我刚才这番话，潜台词就是：冤有头债有主，我现在已经把该负责任的人给你找来了，要是你真有脾气，请你一会儿等人来了，当着他的面发。不要拿着鸡毛当令箭，在这里请修锁的补锅——找错人了。 很可惜，待钱煜明找来了负责的销售，Sam这小子竟然怂了。虽然言语上依旧充斥着责怪的意味，但气焰……完全没有了刚才的嚣张。 莫不是因为这销售是个女的？一身西装套裙再加黑丝，让这小子害羞了？说不出重话了？ 反正我看这小子这副德性，也没了说话的欲望。直至销售小姑娘万般抱歉后，答应给明天入住的来宾每个房间加一个欢迎水果，Sam才支支吾吾地让这事儿翻篇。 送走了Sam，苏诚宇摇头失笑道：“早知道他看到女人就嘴巴不利索，我就让晓媛来对付他了。” 顾晓媛作为苏诚宇团队唯一的女性，虽然不算太漂亮，但也还过得去。比之刚才的销售也不遑多让，只不过她是设计师，所以这会儿不在现场，而是在不远处的休息室埋头修改一些临时需要调整的设计。 听闻苏诚宇这么说，我调侃道：“那你要先让她去换身衣服。说不定人家的点，在于制服诱惑呢？” 插科打诨了几句，一切按部就班。 第二天项目正式开始之后，也没出什么幺蛾子。 晚上在苏诚宇这几个“四九城人”的带领下，吃了爆肚，尝了腰子。 次日下午，我乘坐飞机回到上海，如赶场子一般，打车来到了位于中山公园的龙之梦万丽酒店。 明天中午，姜洋的电信客户答谢会，将在这里举办。 今天下午答谢会举办的场地没有人预定，所以等我拖着行李箱抵达的时候，工人们已经陆陆续续地在堆放已经进场的搭建物和设备了。 出乎我意料的是，我在现场没看到姜洋，但却看到了他老婆Lucy。 来到她身边，我好奇地问道：“姐，你这什么情况？你老公的项目，你怎么在这儿？跳槽了？” 见我风尘仆仆的样子，Lucy打量了我一眼，阴阳怪气道：“刘总真是日理万机啊，这是刚出差回来？” 听她语气不善，我讪笑一声道：“姐，我哪里得罪你了？要是我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对，你直说。” 不屑地“切”了一声，Lucy挑眉道：“当初我怎么跟你说的？让你把我老公这项目的报价发给我，结果呢？报价呢？” 呃……一扶脑门，我赶紧抱歉道：“姐……这事儿是我不对，我给忙忘了。要打要骂，悉听尊便。”说着，我掏出手机道：“我现在就找邮件发给你。” 翻了个白眼，Lucy没好气道：“得了吧，等你发给我，黄花菜都凉了。”顿了顿，Lucy朝不远处的聂雷抬了抬下巴道：“还是我妹夫靠谱，报价他发给我了。” “妹夫？”我看了看聂雷，不明所以的问了一句。 “他现在是姜彤的男朋友，不是我妹夫是什么？”Lucy理所当然地补充道。 “啊……原来还有这层亲戚关系呢。”感叹了一句，我笑呵呵地问她道：“那你今天来……” “我今天在附近办事儿，办完了就正好过来看看。顺便等我老公一起吃饭。”Lucy接口道。 “这样啊……”想了想，我提议道，“那相请不如偶遇，我请呗。” 想了想，Lucy答道：“也行。我跟他说一声。” 说着，她掏出手机给姜洋发百度。一边发，Lucy一边问我道：“听说你最近成你们公司股东了？” 听闻这话，我苦笑着应付道：“姐，就是个虚名。也不见得有多大好处。” “哟，都是有公司股份的人了，还这么谦虚？”Lucy略显惊讶地说道。 “这话说的，我这又不是什么上市公司，我有什么好骄傲的？”我失笑道。 “话不能怎么说，”Lucy摇了摇头道，“屁股决定思维，你现在身份不一样了，眼界早晚也会水涨船高。以后有什么发财的机会，记得照顾照顾姐。” “啊？”我诧异道，“我能有什么发财的机会？” 白了我一眼，Lucy调侃道：“你跟那倒追你的千金小姐女朋友的事儿，你以为我不知道？” “不是，姐。你这是唱得哪出啊？”我无奈问道。 “行了行了，我也不跟你绕圈子。”见我被她东一锤子西一榔头的聊天思路搞得焦头烂额，Lucy轻笑一声解释道：“我就是想说，你现在是你们公司的股东。年底怎么着也能分到个百八十万吧？结合你那女朋友的身份，以后要是你有什么好的投资项目，记得告诉我一声。” 顿了顿，Lucy补充道：“多了也没有，但一两百万我和你姐夫还是拿得出来的。” 听她这么说，我恍然大悟道：“嗨！原来你说这个啊。” “恩？！”见我这般态度Lucy眼前一亮道：“怎么？你有好项目介绍？” 我刚想接口，Lucy火急火燎地打断我道：“那这样，晚上姐请你吃饭。反正这里这么多事情，你姐夫来了多半也走不开。” 不待我回答，Lucy小手一挥，抢先道：“就这么愉快决定了。” 说罢，她就推着哭笑不得的我，催促我赶紧去跟聂雷打个招呼，把东西放下，直接去隔壁龙之梦吃饭。 在我无奈照办之后，她拉着我来到了一家茶餐厅。 随便点了几个菜，Lucy跃跃欲试地问我道：“来，弟弟。跟姐说说，你这儿有什么好项目？” 见她这心痒难耐的样子，没急着回答，我反而失笑问道：“姐，不至于吧？你就这么着急？” Lucy用力点了点头，苦口婆心地说道：“刘畅啊，你是不知道现在行情有多不好。股市就不说了，就算是银行的理财产品，也是朝不保夕。说不定哪天，别说利息，就连本金都赎不出来。” 虽说这番话不至于危言耸听，但就我所知，现在的金融环境也不至于到这种程度吧？我蹙眉问道：“那你去买那种保本保息的理财产品不就好了吗？” Lucy闻言，大摇其头道：“这东西就没风险了？只不过是相对小一点而已。更何况，这种理财产品才多少利息？都跑不过通胀。” 好吧。不得不承认，她这话说得没毛病。 “那你去买房子呗，这玩意儿比什么投资都靠谱。”我提议道。 “买房子？”Lucy反问了一句，接着说道：“我家已经有两套房了。再买一套房，不说得多交税，就说这个贷款……我也背不动啊。” “买套小点的呗，”我接口道，“总有便宜的房子，无非就是地段怎么样。” 叹了口气，Lucy答道：“这事情我也不是没想过，但看得上的买不起，买得起的看不上。最重要的是，这房子买来肯定要出租，我跟姜洋工作都忙，双方父母年纪也都不小了。到时候有问题，谁去照顾？”顿了顿，Lucy补充道：“我不知道你租没租给过别人房子，这遇到好点的房客还好点。如果遇到事情多的人，那有得你烦了。” 可能是这话题勾起了她一些不太好的经历，Lucy满脸郁结地接着吐槽道：“我们家现在就有一套房子对外租着呢。上一个房客是个年轻的小医生，租了3年。那时候房子新，他人也不错，碰到有个什么小修小补的，招呼一声也就自己解决了很省事。但后来单位有廉租房名额，他就搬走了。现在换了一个小姑娘，一会儿抱怨热水器不热，一会儿抱怨空调不冷。大事一个没有，但这些狗屁倒灶的事情，层出不穷。真的是不胜其烦。这还不算招租的时候各种看房，跟中介沟通、谈价的烦心事。” 我们家买的房子现在正处在装修收尾的阶段，这事儿最近我也是没怎么关心。 现在Lucy这话还真是给我提了个醒，好在我家这房子离我父母那里不远。而且也是新装修，就目前来说，这些问题暂时还不太会存在。但过个3-5年，她所提及的问题，总会出现。甚至可能都不用这么久，毕竟出租房，装修也是一切从简，保不齐过个一两年，各种装修遗留问题就会显现。 现在想想，这些事情也确实挺让人头疼。 看来见我没接话，Lucy继续说道：“所以说，再买一套房这事儿，我肯定是不考虑了。” 实在没想到，就一个买房出租的话题，能引出Lucy这么多的抱怨，讪笑一声，我只能遗憾道：“照这么说……看来买房这条路，在你这儿是行不通了。” “所以说，你有什么好的投资门路，赶紧告诉我呗。”Lucy两眼放光地问道。 第175章 有夫之妇和有妇之夫 “所以说，你有什么好的投资门路，赶紧告诉我呗。” 见Lucy两眼放光，想了想，我郑重地说道：“首先明确一点，我接下来说的事和人，也是我最近才认识和了解到的。而且我自己也没把钱丢进去，所以我只是客观阐述，具体怎么判断还得你自己拿主意。万一你决定出钱，赚了当然好，要是赔了……” 不待我说完，Lucy两眼闪着精光，直接接口道：“这你放心，规矩姐懂。要真是好项目，赔了算我的，赚了姐不会忘记你。” 见她这副见财起意，利欲熏心的样子，我不得不提醒道：“姐，这和姐夫的项目不一样。我自己不参与，也完全控制不了。所以你赚了我为你高兴，也不用你感谢我什么。” “知道了知道了。”Lucy不耐烦地说道，“你说的这些姐心里有数，你就直说吧，不用再铺垫了。” 苦笑一声，我无奈开口道：“最近我在念mbA，认识了一个做私人投资顾问的同学……”于是乎，我把钱峥的情况，包括他正在为秦泰安的秘书沈毅诚服务这事儿，尽数告诉了Lucy。 末了，我再次强调道：“姐。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具体要不要投，投多少，你自己衡量。我这同学也就是跟我提了一嘴，你今天赶巧也跟我这么一说。所以我这充其量就是牵个线搭个桥，成不成的，最终还是在于你们之间。” 待我说完，Lucy面露凝重道：“你这说的这个人，我相信他的能力应该没有问题，但对我来说……风险也确实不小……” 沉吟片刻，我说道：“他的背书确实不俗，但客观来说，我也不知道人家到底投了多少钱。说句不中听的，就算人家投了上千万，人家也赔得起。你这……” “对啊……”Lucy接过我的话头苦笑道：“人家家大业大，亏得起。我这一两百万虽说不是全部家当，但真要是赔了，我也得伤筋动骨。弄不好你姐夫还得跟我闹离婚。” “离婚不至于。”我摆手接道，“但这事儿，你还是得回去跟姐夫商量商量再做决定。” 想了想，Lucy问道：“那你这同学具体做哪方面的投资你知道吗？” “这你可就问倒我了。”摇了摇头，我接话道：“金融圈我也不懂，更何况我自己也没这个资本找他投资。所以具体的我就没问。” “那你那女朋友呢？你跟她提过这事儿没？她有没有兴趣？”Lucy不死心地问道。 “提了。但她说她没钱。”摊了摊手，我实话实说道。 “切！”Lucy翻了个白眼，一脸不信地说道：“行行行，我不打听你家那位了可以吧。” 苦笑一声，我也没接话，这事儿属于越描越黑的类型。 “那说回投资这事儿，”停顿片刻，Lucy接着说道：“找个时间，你介绍一下你那同学给我认识一下吧。” “你这就决定了？！”我不可思议地问道。 “怎么可能？”Lucy失笑道，“跟他接触一下，聊一聊总没问题。具体的，等聊完再说呗。” “那没问题，我把他的百度推给你。具体你们直接聊，我就不掺合了。”说着，我拿出手机准备把钱峥的百度推给她。 但Lucy却失笑着阻止我道：“等等，等等，你找什么急？” 见我停下动作疑惑地看向她，Lucy说道：“你拉个群，有什么在群里说。这种事情，不能跳过你这个中间人。” “姐，你想多了吧？怎么，我还能拿你好处不成？”我好笑道。 摇了摇头，Lucy解释道：“我不认识他，也不相信他。但我信你，所以站在我的角度，不管你会不会从中收取什么好处，起码在最初我跟她接触的过程中，你必须得参与。” 想了想，Lucy说的也对，如果我只是推个联系方式给钱峥，然后就消失了。那除非我能告诉他，Lucy是我亲姐，不然不说钱峥会坑她，但起码也不一定会多把她当回事。 但如果我全程参与，至少在钱峥眼里，我对Lucy有足够的重视。那钱峥多少会上点心，有些话可能也会说得更深入一点。 而站在Lucy的角度，如果我单纯就推个联系方式给她，她也免不了会怀疑，这人到底靠不靠谱。更不要说，我一开始就坦诚，这人我其实也没认识多久。 这可不比公对公做一个百八十万的项目，而是私人层面，真金白银掏出来这么些钱。对于普通人来说，这绝对是一笔大数目。所以到这份上，也不由得人家不多想。 想明白这些，我沉声道：“姐，你放心。我肯定全程参与。”顿了顿，我说道，“而且如果合适，我也可以适当投一点。或者干脆跟你一起出个小头，风险共摊嘛。” 听我这么说，Lucy很明显地松了一口气，高兴道：“如果你能跟姐一起，那我就放心多了。” 吃完饭，我跟Lucy一起回到酒店宴会厅。约钱峥这事儿也不急，按照Lucy意思，等我下周上课的时候碰到他再说也不迟。她这边也正好趁此时间，跟姜洋商量商量。 用她的话说，万一姜洋不同意呢？ 这话也确实没毛病。 到了工作的地方，Lucy一眼就看到了在哪跟聂雷抽烟的姜洋。大家都是熟人了，所以也没过多客套，几人打了招呼，在得知姜洋也是刚到，而且也已经吃了饭了之后，聂雷便开口道：“这会儿工人们都去吃饭了，估计完全弄好还得有一会儿。要不你们先回去出去逛逛，晚一点再过来。”看了看时间聂雷说道：“稳妥一点的话，大概九点的样子。基本上能弄的就都差不多了。” 姜洋倒是想在这儿等一等，毕竟这是他第一个项目，多少还是要认真负责一点。 但Lucy明显有话急着跟姜洋说。见自家媳妇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姜洋无奈之下也只能说道：“那行，这里就辛苦你们了。晚点我再过来。” 暂时告别了这夫妻二人，我很没有形象地一屁股坐在了宴会厅角落，厚实的地毯上。抬头冲聂雷说道：“别管我，你该干嘛干嘛去吧。” 聂雷也没当回事，估计也是见怪不怪了。点了点头，便兀自去忙了。 从身边的行李箱里掏出电脑连上热点，我一边工作，一边打开百度跟秦莉聊起了天。这个星期我忙到飞起，除了周二去武汉头一天还比较轻松，我俩通了一次视频电话。其余的时间，基本上都是我见缝插针的问了几句无关痛痒的话，或者时隔一两个小时，看到她的留言，我才得空回个一两句。至于晚上通电话，多数时候也聊不了几句。 而且因为掐不准我什么时间有空，所以我俩商量好，都是我主动打给她，她不会主动打扰我。 此刻好不容易得了闲，我打字道：刚吃完饭，这会儿在宴会厅等进场了。 秦莉秒回道：这么早就吃完了？ 我故意欲盖弥彰道：被客户的老婆拉着去吃了顿饭。 果然，秦莉阴阳怪气地回道：哟，属风流人物，还看刘总啊。竟然魅力大到连人妻都招架不住了？ 末了，还跟了个挖鼻孔的表情。 呵呵一笑，我解释道：领导息怒，其实客户的老婆也是我的客户。今天这个活，还是她给介绍的。 片刻后，秦莉很是敷衍地回了个：哦。 于是我另起话题问道：你下班了吗？ 秦莉答道：准备走了。 我顺势问道：那你晚上吃什么？ 秦莉酸溜溜地答道：刘总有有夫之妇作陪，我可没胆子找个有夫之妇陪我吃饭。 我反驳道：谁说你不能的？ 秦莉回道：你确定？ 我答道：当然。你可以找你爸嘛。嘿嘿。 回完这句，秦莉便没了声响。我估摸着她应该收拾东西准备走了。 于是也没当回事，收拾心情开始回邮件。 大概十几分钟之后，我的手机传来震动，一看，是秦莉打来了电话。 我挂上耳机接通后开口道：“下班了？” 秦莉语调冷淡地说道：“下班了，晚上应你要求，约了有妇之夫。” 闻言，我呵呵笑道：“这才对嘛。” 轻笑一声，秦莉话里有话地问道：“你就不关心关心，具体是哪个有妇之夫？” “啊？”我一愣，随即疑惑道：“这……难道不是你爸？” “你猜？”一改刚才的冷淡，秦莉语气轻佻地问道。 她这口吻让我瞬间不自觉地紧张起来，沉声问道：“到底是谁？” “哟！这会儿知道紧张啦？”秦莉笑呵呵地反问道，顿了顿，她继续说道：“放心，这个有妇之夫你认识，而且还很熟。” “恩？”我一时有些不明所以，我跟秦莉的共同朋友本来就不多，再加上有妇之夫，还是能让秦莉主动约的……我实在想不出是谁。 也没让我瞎猜，秦莉主动揭晓答案道：“嘿嘿，我约了你爸。” “我擦……” 第176章 心照不宣的月底 “你怎么会约了我爸？”听到这话，我无比震惊地问秦莉道。 “那是你爸，也是我的老师。学生跟老师吃饭，有什么问题？”轻笑一声，秦莉理所当然地反问道。 “呃……”被秦莉噎得不轻，让我一时有些词穷。但随即，我便追问道：“那我妈呢？你去我家吃饭？” 不屑地“切”了一声，秦莉嘲讽我道：“你这个儿子怎么当的？你爸发了个朋友圈你没看到？” “呃……你稍等，我先看看。”错愕过后，我赶忙打开百度翻找起来。 果不其然，就在半个小时前，我爸确实发了条朋友圈，配图是一堆待批改的作业，文案还挺文艺：老婆跟老姐妹聚餐，今夜我与工作为伴。 “你说得对，我这儿子当得不称职。”看完朋友圈，我叹了口气，情绪低落地对秦莉说道。 “行了行了，别感叹了。”杭银刚落，秦莉就语气不耐接口道，“你忙你的，这不有我嘛。我去陪刘老师吃香的喝辣的。” 感受到秦莉对我的照顾，沉默片刻，我轻声说道：“谢谢你。” “切，这事儿没有两杯奶茶过不去。”秦莉口气轻松地回道。 “我可以用劳动力换！”我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道。 “滚！”秦莉同样想也没想地骂道。 随即，电话里便传来了，“嘟嘟嘟”的忙音…… 呃……怎么这么长时间，脸皮还这么薄…… 晚上9点不到的时候，姜洋一个人回到了现场。 此时搭建已经进入了尾声，答谢会是在中午，因为请了电视台的名嘴，所以彩排什么的都安排在了明天早上。 姜洋问了一些问题，随后拍了几张照片，估计是交差用的。 随后拉着我出去抽烟。点起烟，他开口道：“看上去不错，辛苦你们了。” 摆了摆手，我轻松道：“没有的事，真要辛苦，也是聂雷辛苦。” 应了一声，姜洋问道：“刚刚我老婆跟我说了。”Lucy跟他说的显然应该是钱峥的事情。 沉默片刻，我接口道：“我这边还是吃饭的时候那些话，相信Lucy姐也跟你说了。投不投你们自己决定。” “我知道。”点了点头，姜洋说道，“原则上我是没什么意见。如果她觉得合适，我也支持。但……这毕竟不是小数目，所以……” 理解他的顾虑，我接话道：“所以如果你们决定投资的话，我也稍微跟一点。但实话识货，我现在这条件，手上没有太多钱。” 想了想，姜洋说道：“兄弟，跟你说实话。不是不相信你，但投资这事儿吧，也不能把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所以我跟我老婆商量，如果你也出资，那我们两边就凑个100万。我们出多少，具体看你。” 见姜洋夫妻俩铁了心拉我上船，我也只能苦笑一声道：“实不相瞒，我最近刚买了一套房子……手上就剩下10来万了。再多，就得等到年底。” “多少都行。”闻言，姜洋没有犹豫地说道：“反正这事儿也不着急，先聊着嘛。找个时间，先跟你朋友碰个头。后面怎么样，等谈了再说。” “那行，等我下周碰到他跟他约时间。” 虽然没接触几次，但我发现姜洋是个性格爽快的人，做事情也不拖泥带水。这边聊完，那边他跟聂雷交代了几句，便离开了会场。 我看这里也没什么事，便也准备走人。 跟你聂雷打了招呼，我一边拖着行李往外走，一边给秦莉拨了电话。 接通后，我问道：“跟我爸吃完饭了？” “刚把他送回去，”应了一声，秦莉问道：“你那边结束了？” “结束了，正准备回去。”我如实答道。 “要我来接你吗？”秦莉试探着问道。 “不用了吧……你过来这点时间，我都到家了。”想了想，我还是拒绝了她的提议。 “明天你几点要到？”秦莉接着问道。 “8点。”我不假思索的答道。 “那……”秦莉略带暗示地吐出了一个字。 见她这么循序渐进地问问题，要是再搞不明白，就是我傻了。 于是我笑眯眯地问道：“那小的去楼上开个房间，恭候女王大人驾到？” “恩……”犹豫片刻，秦莉说了一句道：“洗干净等我。” 说罢，不等我回嘴，她便挂了电话。 舔了舔略显干燥的嘴唇，我顿时觉得口干舌燥起来，看来好几天没见，有些躁动的，可不止我一个人。 互相解了渴，我跟秦莉自然少不了盖被纯聊天。 毕竟四五天没见了，还是有很多话要说的。 尤其是晚上她跟我爸吃了顿饭，在等姜洋的时候我也有发消息问她情况，但秦莉自始至终对我的问询都是敷衍了事。 这会儿搂着她的软滑的娇躯，我肯定不能再这么容易放过她。 “晚上你跟我爸聊什么了？”把头埋在秦莉的背后，吸了一口从秦莉身上散发出来，诱人的香气，我轻柔地问道。 “你觉得我们会聊什么？”背对着我的秦莉懒洋洋地反问道。 “我小时候的糗事？”我试探着问了一句道。 “知道你还问？”不用看她的脸，我都知道她此刻肯定翻了个白眼。 于是我稍稍用力揉捏了一下手中的柔软以示不满道：“我现在可是摸着你的‘良心‘呢，请你态度诚恳一点。” “啊！”轻呼一声，随即秦莉试图把我的手从她身上拿开，我一边跟她叫着劲，一边开口调侃道：“干吗？怕我把你‘良心’弄坏了？” 秦莉也没接话，只是奋力地想把我的手抽走，我怕真弄疼她，稍事抵抗，也就没有坚持。 见自己的目的达到，秦莉轻哼一声，愤愤地说道：“你的良心才坏了！” 调整了一下姿势，我再次搂着秦莉，当然，“良心”肯定没得摸了，所以我这次只是轻轻搂住了她那盈盈一握的细腰。 一边摩挲着她滑嫩的皮肤，我一边意有所指道：“你这话说得我就冤枉了，我要是没良心，现在你可就不一定能这么舒服地躺着了。” 可能是被我手指摩挲地有些痒痒，秦莉扭动着身子翻了个身，把脸埋在我胸口后，宛若呢喃般地说道：“我知道。月底……不是都说好了吗？” 那些心照不宣的事情被她这般提及，虽也未直白的明说，但我心中也是瞬间闪过一阵难以名状的柔软。 也是听出了她的娇羞，我也没接话。只是略一使劲，稍微用力地搂住了她，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柔声说道：“你对我这么好，我都不知道要怎么回报你了。” 秦莉伸手轻轻搂住我，在我后背拍了拍，轻声提要求道：“那就带我见见你的朋友，亲人，让我融入到你的朋友圈里。” 重重地点了点头，我答应道：“那我下周约一约，带你去打场球，见见我的朋友们。”顿了顿，我又补充道：“十一之后我二哥领证，到时候带你去见见他们，好不好？” “恩……”秦莉应了一声道，“都听你的。” 这话让我浑身如过电一般酥麻，于是我轻轻松开秦莉，探过头，跟她一阵深吻。这个吻无关欲望，唯有感动。 片刻的温存过后，看着她如水的双眸，我轻声问道：“那你是不是也应该带我见见你的朋友？” “我没什么朋友的。”眼神闪动着，秦莉不误遗憾地说道：“我的家庭你也知道，这种环境，让我很难交到朋友。唯一一个可以称得上朋友的，我也带你见过了。” “啊？我见过了？”我疑惑道。 “恩，”应了一声，秦莉解释道：“就是在长乐路上开买手店的那个。” “哦！就是你在日本的室友？”我恍然大悟道。 “恩。就是她。” “那……怎么也没见你约她吃个饭逛个街什么的？”我顺势问道。 “时间凑不到一起，我忙你也知道。她一天到晚守着那家店，隔三差五地还要去日本。根本没时间。”秦莉解释道。 “好吧。那有机会你得带我去跟人家吃顿饭。”我想了想说道。 “干吗？”秦莉闻言，顿时警惕道，“防火防盗防闺蜜，你跟她吃饭意欲何为？” 呵呵一笑，我促狭道：“怎么？当初你想追我的时候，待我去给人家过目，人家好心好意给我打了个大折扣，这份情我还记得呢。现在你把我追到手了，反而卸磨杀驴？” 闻言，秦莉立刻瞪着眼睛炸毛道：“怎么？！所以你的意思是，你跟我在一起，就是因为她给你打了个折？” “所以你承认是你追得我了？”无视秦莉的反应，我老神在在地揶揄道。 秦莉气势一弱，瓮声瓮气地撇嘴道：“切，虽然丢人了一点。但这也没什么不能承认的。” 此话出口，惹得我一阵自鸣得意地奸笑。 见我这般，秦莉气不过，对我一阵施暴。 片刻后，又因为我的反击嘤嘤求饶。 但……哎……我由衷地期望，月底快点到吧…… 第177章 这世界真小 次日白天的项目很轻松。 是的，真的可以用轻松来形容。主持人是电视台的专业主持人，表演嘉宾又是从业几十年的老滑稽戏演员。 所谓的彩排，也只是我们内部关于音频视频方面的衔接测试。什么时候放什么音乐，哪位领导商场的时候放什么ppt或者画面，灯光应该要怎么配合。 至于主持人……10点多到达之后，聂雷把串词交给他，随后就没操过什么心。 哦，人家唯一的要求就是给他在舞台边上他候场的地方准备一份午饭，仅此而已。 在表演嘉宾演出完之后，我便提着聂雷交给我的一个装满现金的手提包，跟姜洋打了个招呼，先行来到了单独的休息室找到他。这么做的主要目的，是因为主持人和他两人的价格不一样，为了避免尴尬，所以我必须在嘉宾结束表演之后，第一时间在找到他把他这部分的钱先结了。 见到我是主办方过来结账的，他对我也是极为客气。闲聊了没几句，姜洋便按照事先的约定，粉墨登场。 他会晚我一点的出现，一来，虽然价钱是早就谈好的，但给钱这事儿，有第三个人在场，多少有点尴尬；二来，他这会儿过来，也是主办方领导给他安排的任务，毕竟人家大小是个“咖”，总得招待好以示重视；三来，也是为我解围，毕竟我就是个买单侠，给完钱就应该卷铺盖滚蛋，不需要太多存在感。 只不过不知道姜洋一来就嚷嚷着跟人家合影，我不知道他是真粉丝还是为了给面子刻意讨好，总之他提出了这样的要求，我也就当了回摄影师。 拍完照之后，碍于情面，我也顺水推舟地提出了合影的要求。 之前我不提，倒不是我看不上这位，而是作为一个活动行业的从业者，从我第一次接触明星活动的时候，就被灌输，我们是专业人员。不是追星族，所以，即使是你再喜欢的明星，只要你处于工作状态，就不允许提出合影的要求。 于是乎，这些年大大小小的明星我也见了不少，虽然其中不乏我颇为推崇的大明星，老戏骨。但主动要合影这事儿，我还真的一次都没有提过。 但此情此景，现场就我们仨，姜洋既然已经提了，我要是不提，就不免弄得自己有些不识抬举，自命清高了。 拍完照，我接口工作便离开了休息室。 姜洋则会按照计划，先陪着这位嘉宾老师去餐厅吃饭。 那边宴会厅的流程在嘉宾老师演出结束后其实也差不多了，只不过主持人还有一些话需要收尾，所以等那边结束，主持人过来休息室的时候，两人可以完美错开。 所以我这边，离开休息室后，便来到宴会厅，待主持人的工作结束。便领着他回到已经人去楼空的休息室，把刚才进行过的付钱流程，再走一遍。 相比于刚才的表演嘉宾，主持人这边我倒是反而能多聊两句，毕竟我合作过的名嘴有好几个。不同于那些走穴的明星大腕，主持人在商业活动中，跟我们的交集会相对来说高一些。 毕竟绝大多数的活动，明星大腕都是品牌方去请的，偶尔有一些没有渠道的客户，为了给自己撑场面也会委托我们去请一些明星。但通过这种方式请来的明星……不论配合度还是参与度，和通过品牌方渠道请来的明星，都会差上很多。 于是乎，我跟这位季英老师，开启了友好地会谈模式。 之前说过，毕竟我的身份是买单侠，所以在态度上季英对我还是很温和的，不像之前合作过的某位女主持人，那叫一个蛮横。 给完钱，寒暄了几句之后，我开口问道：“季老师，最近几年你们这些在职的主持人，是不是不太方便出来接这些商业活动了？” 就我所知，他这次出来是请了年假，约了亲友出去玩的。所以一会儿结束之后，就准备坐下午的航班去三亚。为此，聂雷还特地在姜洋的授意下，给他安排了车。 可能是做新闻播报的时间长了，习惯了说话字正腔圆吐字清晰，所以季英的语速并不快，听了我的问题，他慢条斯理地答道：“一些对外的商业活动，这几年确实有明令禁止。但像今天这样的内部活动，为了平衡知名主持人一部分的收入，台里还是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言下之意就是，需要上媒体通告的商业活动，想季英这样的台柱子主持人，是不允许自己接私活的，除非……领导首肯。 但如果是企业内部的年会，客户的答谢会，或者婚庆之类的非公开性质的活动，那这些主持人想接的话，原则上也是可以接的。 话虽然这么说，但即便如此，这些名嘴的收入肯定也是大不如前。 于是我唏嘘道：“如果这样的话……对您这样资深的主持人来说。影响还是挺大的。”顿了顿，我补充道，“而且对于我们这些活动公司来说，也是一种不大不小的损失。” 之所以会这么说，那是因为行业里不乏有一些公司，可能是名嘴的朋友，甚至干脆就是这些名嘴自己开的。往常他们的一大卖点，就是能以极低的价格找来这些名嘴做主持。 这对很多客户来说，有着很大的诱惑力。对于我们这些同行来说，也有着巨大的竞争力。 “对啊。”季英同样感叹道，“以前我也和不少你们这样的公司合作过，但现在……都成了过眼云烟咯。” 季英看上去谈兴不错，顿了顿，他继续说道：“所以我也不乏有些同事，干脆辞职创业去了。” 思索片刻，我答道：“您指的是……木轩？” 见季英笑呵呵地点头，我中肯地说道：“以他的人脉资源，不愁接不到活。” 这个木轩也是我们行业里的一朵奇葩，虽然跟我，或者我们公司没什么交集，但这两年圈子里也经常听到有人提到他，或者说他的公司。 不像季英，正儿八经的广播专业出身，木轩非科班出身，但身高腿长，长相英俊。早年从央 （- _ - |||） 视发迹，后调到上海从事主持工作。但和季英主做时政新闻不同，木轩主要做的是娱乐节目。 这也就造就了他比较强的人脉资源，刚刚提到的某些跟名嘴相熟的活动公司，其实背后的名嘴指的就是木轩。 早几年他还只是帮朋友走穴主持，但最近几年，出了文件，明令禁止主持人随便接商业活动之后。 这个木轩就毅然决然的直接辞职下海，办起了自己的活动公司。 基于他在电视台的人脉关系，他可以以极低的价格，拿到演唱会级别的专业设备，甚至在职的电视台大型活动的导演、导播都能以友情价参与到他的项目中来。 所以在一些大型项目的比稿中，基本上只要木轩的公司参加，其余活动公司大多都会选择退避三舍。毕竟人家价格和团队的优势实在太大了……他这完全属于降维打击。 而站在电视台的角度，他们其实也很乐意有木轩这种人帮他们盘活资源，毕竟电视台那一大堆价值不菲的设备放在那里，大多数时间都是在积灰。 现在有人肯出钱租出去用一用，百利而无一害。 此时季英别有深意地接口道：“他的选择，很可能是我们这些人的榜样……” 刚想再说点什么，我的电话震动起来，一看是秦莉，我跟季英道了声抱歉，刚接通电话就听秦莉说道：“结束了吗？” 我低声说道：“还没有，这会儿有点事儿，你先去吃饭，我一会儿好了打给你。抱歉。” 听秦莉气哼哼地“哦”了一声，我挂断了电话。 那边季英见状，笑着问了一句道：“女朋友？” 我尴尬地应道：“让季老师见笑了。” 季英摆摆手道：“没什么见不见笑的，你们这工作性质我知道。忙起来别说谈恋爱了，就连吃饭睡觉的时间都没有。你可要注意点，别因为工作忽略了女朋友的感受。” 虚心地点头称了是，我便跟季英闲聊了几句，跟他即将去的三亚有关的闲话。 不久之后，姜洋推门进来，一见季英，告了声罪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要合影。 没办法，我只能按照刚才的流程又来了一遍。待我跟季英合完影，姜洋开口道：“季老师，车子已经在等您了，您看如果这里没什么事的话。我先送你上车？别耽误了航班。” 看了看手表，季英点头道：“那行，就有劳姜总了。”说着，便在姜洋的陪同下起身离开休息室。 正当我适时地想向季英提出告辞的时候，忽然听到背后有人不无惊讶喊道：“季老师？！” 这声音……熟悉无比，猛一回头，果然，来人正是秦莉。 随后便听到季英同样惊讶地回道：“小秦？你怎么在这儿？” 呃……这俩人怎么会认识？这世界……真小。 第178章 我妈不在家 “小秦？你怎么在这儿？” 季英的话音落下，秦莉走到我身前很自然地挽起我的胳膊，对季英俏皮地说道：“来找我男朋友呀。” 眼神中闪过错愕，但很快季英面露微笑，问我道：“这就是你女朋友？” 听季英这么说，我失笑道：“季老师，你这话问的……人家刚刚都说了，难道我还能否认不成？” 哈哈一笑，季英对秦莉说道：“好好好，今天不巧。我要赶飞机去三亚，等我回来再约你。”顿了顿，季英看向我道，“到时候刘总记得赏光一起啊。” 我忙不迭地点头应下，随即给秦莉介绍了姜洋。 寒暄了两句，季英便在姜洋的陪同下，告辞离开。 目送两人离开，很自然地，我问秦莉道：“你怎么跟季老师认识的？” “我为什么不能跟季老师认识？”秦莉满脸傲娇地反问道。 “行行行，”我无奈失笑道，“你厉害，行了吧？” 顿了顿，我问她道：“你这是去吃饭？” 秦莉指了指不远处的自助餐厅道：“对啊，餐厅不就在那么。” 点了点头，我说道：“那行，你先去。我去宴会厅看看还有没有什么事儿。过会儿来找你。” 其实这会儿宴会厅已经差不多进入了收尾阶段，有身份有地位的客人，在活动结束后，差不多都已经离开了。 更何况这会儿还是中午，也不存在往死里喝的情况。 所以现场氛围有点类似酒会的情况，还留在现场的人，只是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小声交谈着什么。 看到这种情况，我跟聂雷打了个招呼，告诉他钱已经交到了两位“咖”手上。 聂雷则很体贴地冲我挥了挥手，让我没事就早点走吧，他留在这里收尾。 告别了聂雷，我来到餐厅跟秦莉碰头。 倒是没在这里看到另外一位“咖”的身影，想来应该吃完走了。 取了餐坐到秦莉身边，刚吃没几口，秦莉主动开口解释道：“季老师早几年的时候，跟沈叔是邻居。那时候我念高中，他刚来上海工作，不是太忙。有一次我放学去沈叔家，结果家里没人，季老师正好回来看见，就让我先去他家待了一会儿，然后我们就认识了。” 仔细品了品秦莉这话，我调侃她道：“那时候季老师应该30左右吧？你一十七八岁的花季少女，就这么直接进了人家家？你胆子倒也不小。” 见我这么说，秦莉拍了我一下说道：“你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样东西叫手机？去陌生人家，我不会提前跟沈叔说一声？让季老师跟沈叔打个招呼？”顿了顿，秦莉补充道：“而且季老师的老婆也在，不然我怎么可能会进去？” “你又没说季老师的老婆也在。”我犟嘴道。 “懒得理你。”翻了个白眼，秦莉不再多说什么，把注意力放到了食物上。 见秦莉气哼哼地样子，我便收起戏谑问道：“看你俩样子，应该不会就是这种泛泛之交的关系吧？” “原来你会好好说话啊？”秦莉嘟着嘴反问道。 “喜欢你才逗你的好不好。”我一本正紧地说道。 “切”了一声，顺便赏了我一个千娇百媚的眼神。 片刻后，秦莉说道：“后来他跟沈叔熟了，沈叔利在权限内，以低于市场价的价格，帮他拿了一套泰安的房子。沈叔也不要什么感谢……” 不等秦莉说完，我接口补充道：“所以作为沈叔半个女儿的你，好处自然就都落到你身上了呗。” “其实也没什么大好处，无非就是季老师带我去电视台，看了几次晚会演出之类的。”秦莉不无得意地说道。 泰安是以商业地产闻名，但这不代表他们的住宅楼盘就不入流，恰恰相反，泰安在上海为数不多的几处楼盘，无一不是精品。 其中更是有两处位于绝对市中心地段的超高端项目，是不少明星大腕都趋之若鹜的存在。 所以凭沈毅诚在泰安的地位，他开口为季英拿了一套房子，哪怕就一个点的折扣。这人情……想来也足够季英记他一辈子了。 “难怪季英看到你会这么热情。”顿了顿，我酸溜溜地说道，“敢问泰安啥时候再开新楼盘？到时候我也腆着脸去问沈叔拿个折扣。” 轻笑一声，秦莉冲我挑了挑眉毛道：“就我所知，明年年初翡域会开个4期，大概能有个6-7套。要不我跟沈叔提一提？不对，你真要的话，我直接跟我爸说。” 呃……翡域这个楼盘，可是妥妥的豪宅。单套面积就我所知，从二期开始，就几乎没有小于200平米的，后期新开出来的盘……一水的大平层。 至于地段……那就更不要说了。走不了几步就是新天地，那地方单价每平米没个大十几万下不来。 这种房子，别说打折，就算打成骨折，我都不可能买得起。 但输人不输阵，输阵不输势，我仰起头硬气道：“你跟我老丈人打个招呼，让他给我留一套，有生之年我肯定花钱让你住上翡域。跟徐xx，陈xx做上邻居。” 斜了我一眼，秦莉悠悠地说道：“其实……我爸在那里给我留了一套的……” “呃……”秦莉这话，真把我干没电了。 有些人的起点，真的就是绝大多数人的终点。甚至都不是终点，而是这辈子都无法企及的梦想…… 见我一时无话可说，秦莉捏了捏我的手道：“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吃完饭，我在你车上跟你说的吗？” “啊？什么话？”我一时没反应过来，有点傻乎乎地问道。 也没在意，秦莉轻笑着说道：“我说，在我眼里，我不在乎男人开什么样的车，住多大的房，我在乎的是这些东西是不是他靠自己挣钱买的。”顿了顿，秦莉接着说道：“我记得你当时就告诉我，你已经买了一套房子了。虽然是一套期房，但……这就够了呀。” 迎着秦莉柔情似水的目光，我失笑道：“你知道吗？你这样很容易让我失去斗志的。” “恩，那就失去斗志好了。安安心心做我的压寨夫人，跟着我，有肉吃。”秦莉笑眯眯地说道。 这种送命题，我肯定不能顺着往下答。深吸一口气，我目光炯炯地表态道：“那不行！你是我们老刘家的媳妇儿，只有你在家相夫教子的份，哪有我混吃等死的命？” 指了指桌上的饭菜，我“恶狠狠”地说道：“赶紧吃，下午带你回我爸妈那里。让我爸多做几个菜，把你养得白白胖胖，好早点为老刘家传宗接代。” “想的倒是挺美。”嘴上说着吐槽的话，但弯起的眼角以及柔软的目光，却出卖了秦莉此时愉悦的内心。 …… 离开酒店，给我妈打了个电话，告诉她晚上我跟秦莉回家吃饭的事情。我便开着秦莉的车回到自己家，把这礼拜出差留下的脏衣服洗完晾好。 介于昨天我妈出去跟老同事聚餐，把我爸一个人晾在家里，而秦莉却深明大义地及时出现，做了替补这事儿，我妈在饭桌上对秦莉那是大加赞赏，不吝赞美之词。 想让我早点把秦莉娶过门的想法，溢于言表。就差直接拿户口本出来，让我俩直接去民政局登记了。 晚上在我家吃了一顿丰盛的晚餐，带我妈把门关上的瞬间，秦莉立刻扶住我一边做深呼吸，一边感叹道：“不行了不行了，我肚子要炸了。实在太撑了。” 扶着秦莉的胳膊，我好笑道：“吃不下你干嘛要硬吃？” “还不是怪你！”秦莉没好气道，“我能吃多少你不知道？阿姨给我夹菜你也不说拦着点。她都夹给我了，我怎么好意思剩下？” “我拦了……但拦不住啊……”我一脸无辜地回了一句。 “我不管！”秦莉耍赖道，“我现在撑得走不动了。” “那……我背你？” “你要是不怕我吐你身上，你可以试试。” “那……我抱你？公主抱。” “不行不行，弯着身子更难受。” “那你总不能骑我肩上吧？” “这个提议不错。” “呃……这么大人了……” “还不赶紧地？” “得嘞……” 你看，这年头，男人一定要多锻炼身体，拥有强健的体魄。因为说不定什么时候，你的女朋友就会撒娇卖萌，变着花样地骑到你身上，哦不，是肩上。 小闹一阵，其实也没几步路，就到了车边。 小心翼翼地把秦莉放下，便开车送秦莉回丈母娘家。 之前就说了，秦莉因为跟我谈恋爱的缘故，回娘家的频率骤减。丈母娘对此颇有微词。 所以既然昨晚秦莉陪我爸吃了晚饭，今晚怎么着我也得发扬风格，亲自把秦莉送回娘家。 因为今天开的是秦莉的车，所以到地方停好车，我便准备自己打车走。但秦莉却在那拉着我的手，也不说话，就是一脸依依不舍地看着我。 在丈母娘的地盘，我也不敢太造次，所以只是轻轻地摸了摸她的额头，柔声道：“乖，早点回去吧。我明天晚上去你那做好饭等你。” 秦莉双眸微垂，咬着嘴唇轻声说道：“我妈现在不在家……你要不要进去坐坐？” 第179章 有贼心没贼胆 “我妈现在不在家……你要不要进去坐坐？” “这……”说实话，看着秦莉此刻娇羞的模样，我多少有些心志不坚，对她的提议颇为意动。毕竟丈母娘不在家……对我来说又是新环境，感觉好刺激的样子。 见我犹豫，秦莉再次开口蛊惑道：“我可以带你去看看我的房间……” “嘶……”我脑中顿时脑补出了各种画面。 但片刻之后，理智还是占领了高地，我深吸一口气，艰难地说道：“我看还是算了……等下次丈母娘邀请我的时候，我再光明正大的过来。今天就先回去了。” 委屈巴巴地看了我一眼，秦莉嘟嘴道：“你确定？” “恩……我确定。”我带着颤音说道。 “真不进去？”秦莉又问了一遍。 “行了行了，别问了！”强行掰过秦莉的肩膀，让她面朝大门，我万般无奈地催促道，“你赶紧回去吧。再问下去，我就要后悔了！” 咯咯咯地笑了一阵，秦莉转头冲我眨眨眼道：“我现在知道你为什么喜欢逗我了。还真挺好玩。” “啊？”我不明所以地应了一声。 秦莉冲我招招手示意我凑近她，待我来到近前，她在我耳边轻声说道：“其实……我妈这会儿在家呢。嘿嘿……” 说罢，不等我反应，直接挥了挥手，蹦蹦跳跳地把我丢在原地，兀自开门进屋。这哪里还有什么职场老板的样子，活脱脱一个20来岁的花季少女。 回去路上收到秦莉调侃的百度，她说道：我妈刚刚问我为什么不邀请你来家里坐坐。 我失笑回道：那你怎么说的？ 秦莉答道：我说我邀请了，但你不肯进来。 发了个抠鼻的表情，我回道：二师弟，你这倒打一耙的功夫练得真是炉火纯青。 秦莉发了个生气的表情反问道：我说的难道不是事实？ 一时间，我有些无言以对。 …… 难得休息一天，周日早上我出去跑了个步。正当我回到家刚刚收拾完的时候，我竟然意想不到的接到了奚芸的电话。 疑惑中，我接通电话道：“奚芸同学，找我啥事儿？” 奚芸淡定地说道：“中午有时间吗？我请你吃个饭。” “时间是有，吃饭也好说，”迟疑片刻，我问道，“但你能不能先说说什么事儿？你也知道，我是有家室的人，跟美女共进午餐，我得事先报备。” 轻笑一声，奚芸调侃道：“没想到你还是个妻管严。” “没办法，求生欲这技能我不小心给点满了。”我半开玩笑道。 沉吟片刻，奚芸说道：“上星期你跟我说的事儿，我回来之后跟我团队的同事说了。他们觉得非常可行。所以这个星期弄了个大概的方案出来，我就想着，如果你有时间的话，能不能帮忙参考参考。” “你没开玩笑？”我不可思议地说道，“我真就是拍脑袋随便说的，你们还煞有介事地做了个方案？” 奚芸淡然地答道：“是不是开玩笑，你来了就知道了。地址我稍后发给你。” 说罢，不等我回答，她就挂断了电话。 不出半分钟，我便收到了奚芸发给我的地址。离我家不远，就在徐家汇。 无奈之下，我只能跟秦莉在百度上汇报道：想法太多的人，有的时候也挺困扰。 此时秦莉已经起来了，她很快回了我一串问号。 我回道：上周末跟同学吃午饭的时候，针对这同学自己工作室的情况，我随便说了个营销的想法。没想到人家花了一个星期的时间，把我随口一说的东西做成了方案。中午的时候约我吃饭，想让我帮着参考参考。 秦莉无甚所谓地答道：那挺好啊，你去呗。 我弱弱地答道：是个女同学…… 秦莉：有我好看吗？ 我秒回道：这世上除了我妈，还有丈母娘，怎么还会有比你还好看的女人？ 秦莉：恩，算你会说话。去吧，哀家准了。 我：谢主隆恩。 …… 来到与奚芸约定的地点，发现她已经等候多时了。 见我落座，她把菜单推到我面前道：“我点完了，你看看你要吃什么。” 这是一家不是特别正式的西餐厅，主营牛排，其他东西看着点就行。在询问奚芸得知，她已经点了一份分量颇足的战斧牛排之后。我只是点了一份色拉，便把菜单还给了服务员。 喝了口水，我笑着说道：“不得不说，你是我第一次遇到，可以头一次跟一个男人吃饭，就光点一份战斧牛排，其他什么都不点的女人。” 轻轻一笑，奚芸不咸不淡地答道：“这样显得比较有诚意。而且我看到你早上发的朋友圈了。周末一大早跑了5-6公里，总要多吃点肉补充一点能量。” “这么体贴的吗？”我失笑道。 “这要看对谁。”奚芸淡淡地说道。 这话就显得有点暧昧了，讪笑一声，我说道：“我就是一臭皮匠，你不用把我当成诸葛亮。受之有愧。” “你谦虚得有些过头了。一顿饭而已，你帮了我一个大忙，我怎么着也应该有所表示，”顿了顿，奚芸语调平稳地说道，“而且以后少不了还要麻烦你。” 见这女人有些顺杆子往上爬，我轻笑着问道：“那……你觉得一块牛排能让我帮你几次？” 沉吟片刻，奚芸身体前倾，托着下巴，神情魅惑地看着我道：“你觉得呢？” 今天奚芸穿了一件低胸地连衣裙，由于她这个姿势的缘故，胸前的饱满受到挤压，顿时让我看到了晃眼的白色，和深不见底的诱人沟壑。 赶忙收回一闪而过的目光，我好整以暇道：“我觉得，如果只是同学间的互相帮助，那我不说有求必应，但该说的话和该提的建议，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言下之意就是，我们是以同学的身份交往的。既然如此，就好像念书时候，如果有同学遇到一道不会做的题，但凡他开口，只要谁会做，都会不吝赐教。这种情况下，会这道题的人，不会，也不可能以此为借口，要人家请客吃饭。 但前提是你是真想求教，而不是借着求教之名，忽悠我替你写完应该你自己独立完成的作业。要是这样，那抱歉，分分钟友尽。 如果奚芸不想以同学的身份跟我聊天，那也行，无非就是我给你做顾问，做到什么程度，你按什么标准给我结钱。混了这么多年，这套规则大家心里多少也都应该有数。 以目前的情况来看，我主张走第一条路，我给她讲重点，告诉她公式要怎么套用，解题思路大概是什么。随后由她自己举一反三，最终融会贯通。 至于第二条路，我自己已经够忙了，没工夫也不愿意替她拿钱办事。而且我相信，她也不希望把原本谈交情就可以解决的事儿，变成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买卖。 但经过刚才的寥寥数语，我发现第一条路怎么走，我俩好像产生了一些分歧。 或者不能说分歧，而是奚芸在耍小聪明，想通过跟我搞暧昧，打打擦边球的方式，蛊惑我替她打白工。 这……她想得有点多了。我都已经明确表示我是有女朋友的人，你还在这里跟我玩这个。说好听点，她这是为达目的耍一些无伤大雅的小手段。说得难听点，这不就是贱嘛？ 但让我失望的是，我自认已经明确的表明了立场，但奚芸却好似没听到一般，变本加厉道：“如果不是以同学的身份呢？”顿了顿，她薄唇微张道：“有什么要求你可以提……只要我办得到。” 见她这般模样，我不由得眉头紧蹙，往后靠向椅背，双手抱胸，面露不快道：“不是，奚芸同学。就是一个营销方案，你至于这样嘛？” “至于！”在我的错愕中，奚芸神情变幻，忽然以一种极其坚定的眼神直视我道：“乐观估计，如果在一年之内，我的工作室还没有起色的话。我就不得不关门大吉，甚至宣布破产。所以我必须抓住这次mbA的机会，尽快找到出路。不管这个出路是投资也好，还是……其他什么。” 听闻奚芸这番话，好多事情瞬间如醍醐灌顶一般，让我想了个通透。 比如她为什么会去找常老师要这届学生的名单资料，比如之前聚餐的时候，丁可人数度的欲言又止。 原来她这么急功近利，出发点是为了替自己的工作室寻找破局之法。 呼出一口气，我调整了一下心态，语气放缓道：“你不用这样。”略一停顿，我立刻补充道：“起码在我这儿，你不用这样。” 看着奚芸有些涣散的目光，我诚恳道：“如果你现在的情况是这样，于情于理，我都义不容辞。”顿了顿，为了缓和气氛，我半开玩笑道：“但请你，不，求你，不要再搞这些有的没的。毕竟我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你要真豁出去扑倒我，说不定我半推半就地也就从了。” 听了我这话，奚芸的脸色终于缓和了不少，随即千娇百媚地看了我一眼，毫不客气地吐槽道：“切！你就是有贼心没贼胆！” 第180章 贵人 “切！你就是有贼心没贼胆！” 看着奚芸一副小女人的姿态，我无语道：“大姐，我没贼心，更没贼胆。而且你这是标准的病急乱投医啊……” 摇了摇头，奚芸悠悠地说道：“就冲你跟秦泰安的秘书关系莫逆，我就并不觉得自己这是在病急乱投医。” “呃……”苦笑几声，我无奈道：“我就是运气好，而且……” 话还没说完，奚芸打断道：“你是不是运气好，这是你的事。我有我自己的想法，总而言之，你这条大腿我是抱定了。” 见奚芸这副毅然决然的样子，叹了口气，我语重心长地说道：“奚芸同学，我只能说我会尽力帮你。但你也千万别太把我当回事，我自己有多少斤两，自己心里清楚。” “行行行，我知道了还不行嘛。”奚芸看似敷衍地应道。 此时，服务员也正好端着一个硕大的盘子过来。浓郁的黄油香，瞬间弥漫开来。 随后服务员在我们的首肯下，当着我们的面把面前这块战斧牛排切开。骨头上边上无法切下来的肉，又拿回去二次烘烤并且切分。 吃了几口牛排，奚芸从包里掏出一个平板，打开了一个文件之后递给我道：“这是我们目前制定的方案，你先看看。” 接过平板，我粗略的看了看。 做的很认真，甚至针对有些大牌的元素，还手绘了几张设计稿。 同时，针对市场上现有的一些竞品和类似的营销方式，也做了分析。甚至还包括了简单的投放策略，所以总体上来说，这是一份比较成熟的策划案。 粗略地看了一会儿，我实话实说道：“以我的眼界，我觉得这份策划案，基本上已经很完整了。” 见奚芸蹙眉，我摆手制止她开口道：“我这话绝对不是敷衍。”放下手中的平板，我补充道，“我是个做线下活动的。你这套方案是纯线上的东西，所以就我这个外行人看来。这些东西已经足够完整。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奚芸迫不及待地接口道。 也没卖关子，我直接说道：“只不过我建议你最好能找一个信得过的，做线上营销策略的人聊一聊这个方案。”顿了顿，我解释道：“就好像一些线下的路演一样，以我的经验，大致看一下方案，我能对实际效果和现场反响预测出个大概。线上的推广运营方案好不好，对于专业从事这方面的人来说，多少也能提前预判。” “当然了，”见奚芸陷入沉思，我继续说道，“这些都是经验论，很大程度上并不能起到决定性的作用。所谓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现在想法已经基本完善了，剩下的就是将它们付诸实践，随后，根据实际情况来调整战略。” 顿了顿，我总结道：“所以你要是硬要我说这方案里有什么不足，那我认为，就缺少了一些备用方案。或者说补救方案。” 伸出一根手指，我打了个比方道：“就好像我们所有的室外活动，都会针对下雨做备用方案一样。如果说按照现有方案，你们做出了一些案例视频。在这些视频投入到各大平台之后，如果没有达到预期效果，你们怎么办？是延续现有思路继续下去？还是根据实际的反馈及时经行调整？前期是往平台砸钱买曝光涨粉，还是直接忽略内容所带来的流量，直奔主题开直播带货？另外……” 见我还要说下去，被我一连串的问题问得有点懵的奚芸立刻抬手阻止我道：“等一下等一下，你说得太多了，我找个本子记一下。” 待她找出纸笔，我又重复了一遍刚才说的话，等她记录得差不多，我继续说道：“另外，这个方案主要是围绕着你自己品牌的，丁可人这个变量，我并没有在方案里看到，你们是不打算带她玩了，还是想等自己有一定知名度之后，再找她？” 这个问题奚芸并没有记录，而是放下纸笔，思考片刻后，带着纠结和犹豫说道：“你说的这个问题我之前考虑过。你也说了，可人是个变量。目前她并没有签约任何mcN机构，属于自力更生的类型。这也导致了她举步维艰，很多合作有了一次就没有了后续。虽说这两年赚了点钱，但终归不是长久之计。” “难怪她会选择念个mbA换换脑子。”我若有所思地接嘴道。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奚芸点头道，“所以站在我的角度，让她参与到我这边来的决定，可以说是一把双刃剑。成了我们互相成就，不成的话……我可能就是在浪费她时间，甚至拖累她。” 顿了顿，奚芸补充道：“而且虽说我们现在关系很好，但朋友之间一旦牵扯到利益，甚至巨大的利益。很难不出现问题。所以我不得不考虑，如果这个项目做成了，她红了，然后因为各种利益分配的问题，我俩之间出现不可调和的矛盾，最终导致不欢而散的这种情况。” “不患多寡，而患不均。”我沉声说道。 “恩……”点了点头，奚芸说道：“所以现在这份方案里，我只是站在自己品牌的角度考虑这个问题。至于要不要可人参加……说实话，我还没想好。” 这就是个比较现实的问题。 奚芸是个商人，她首先考虑的是自己的利益。 就我提出的这个方案概念来说，其实最出彩的丁可人。所谓人靠衣装，衣服是人的衬托。不管什么品牌，什么衣服配饰，最终都是给人穿的。 假设这个想法能行得通，且得到了大众认可，甚至高度关注。那作为主角的丁可人，势必会一飞冲天，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网红。 诚然，奚芸作为幕后策划者，势必也能得到不少的利益。包括她的品牌，或者她自己。 但相比于丁可人作为网红，她的事业将会迎来一次飞跃。到时候她还会理奚芸吗？奚芸这座小庙还能装得下丁可人这尊大佛吗？ 所以刚刚奚芸这番话说的还属于客气和委婉的，实际上她真正怕的是：丁可人红了之后，看不上奚芸这里的三瓜两枣，甩了她自己单飞。 正如奚芸所说，朋友之间一旦牵扯到利益，那就不能以常理来想当然地判断了。 “亲兄弟明算账吧。”思索一阵，我开口说道：“这个想法必须要有一个颜值能打的人来衬托，除非你能找到比丁可人更合适的。不然，你绕不开她。” “所以，你的意思是，让我跟她先小人后君子，把条件说清楚？”奚芸问道。 “对，”我点头道：“如果她以后红了，你得跟她规定清楚合作期限，合作时长，甚至包括违约金。当然，如果这事儿没成，你得赔她多少青春损失费。好的坏的，成或不成。事无巨细，都谈清楚。” 犹豫片刻，奚芸点头道：“行，我回去想一想，找时间跟可人谈谈。” “那你预计这项目多久能落地？”我换了个话题问道。 “应该没有那么快。”奚芸想了想答道，“现阶段所有的工作就是清库存，回笼资金。”顿了顿，奚芸掷地有声地说道，“最近刚把一套房挂出去，卖出去还需要一点时间。我主要打算拼一拼明年的春夏季市场。毕竟相比于秋冬款，春夏季产品的投入，相对来说没有那么大，周期相对也短。所以趁着这几个月的时间，好好打磨这个方案。争取来年打个漂亮的翻身仗。” 看着奚芸踌躇满志的表情，我惊讶道：“卖房？！你这是孤注一掷了？” 奚芸淡定地耸了耸肩道：“也谈不上孤注一掷，但人活一世，总得为了梦想拼一把，你说是吧？” 我不了解奚芸的发家史，或者她个人的其他情况。所以听到她说卖房，我除了表示一下惊讶，也没再继续打探她的隐私。 想了想，我举起水杯，由衷说道：“那就……祝你成功。” 跟我碰了杯，奚芸笑呵呵地说道：“我有预感，遇到你这么个贵人，想不成功都难。” “能不能不要拍我马屁？我哪里是什么贵人？”我失笑反驳道。 …… 结束了跟奚芸的午饭。跟秦莉对了一下行程。得知她大概3点左右能到家，我掐着时间去超市买了晚上的食材，我到家没一会儿，秦莉便提着大包小包开了门。 刚想伸手从她手上接过东西，秦莉没头没脑地冲我撒气道：“拿去拿去，都是你的。” 接过东西我定睛一看，发现竟然是几盒菜，有烤麸，有糟猪手，还有一大盒水笋烧肉。从餐盒来看，不是外面买的，而是自己做的。 于是我小心翼翼地问道：“这是……” “对对对！都是你丈母娘亲手给你做的。”没好气地接了一句，秦莉反问道：“高兴了？” 我赶忙咧开嘴笑道：“哎哟！那敢情好！这真是受宠若惊啊！” 第181章 感觉挺准 “哎呀！还是丈母娘好啊！”一边喜滋滋地把餐盒放在桌上，我偷偷尝了一口道：“恩！味道还真不错。” “恩，放心，都是你的。”秦莉翻了个白眼说道。 擦了擦手，看了眼正在沙发上收拾东西的秦莉，我弱弱地问道：“这个……领导，你说……我方不方便加一下丈母娘的百度啊？我想亲自对她表示感谢。”顿了顿，我赶忙讨好般的解释道：“主要是……每次找她都通过你，也怪麻烦的不是？” 秦莉闻言，停下手上动作，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也不说话，直到把我给看毛了，她才慢悠悠地开口道：“你想加我妈百度？” 我赶忙点头，希冀道：“可以吗？” “这……倒也不是不可以。”秦莉坐回沙发，翘着二郎腿，扬了扬下巴说道，“先去给我削个苹果。” “得嘞。” 待我把削好皮的苹果切成片，放在盘子里端到秦莉面前，后者假模假样地品尝了一口，淡淡地说道：“我还是觉得生梨比较好吃。” 当我抽搐着嘴角再次端着盘子来到秦莉面前的时候，后者再次扬了扬下巴说道：“我看那橘子也不错。” 待我好不容易又剥了个橘子，见秦莉还想开口，我咬着牙说道：“差不多可以了啊。” 嗤笑一声，秦莉回嘴道：“怎么？中午跟女同学吃饭倒是挺殷切的，这会儿伺候我吃两个水果，就不乐意了？” 啊……敢情是在这里等着我呢。 赶忙换上一副笑脸，我赔笑道：“女王大人说的哪里话，中午这饭，吃得我那叫一个憋屈。” “切！口是心非。”秦莉不屑地摆个脸色道。 我赶忙解释道：“句句属实。这事儿主要得怪沈叔。” “恩？”被我这么一说，秦莉下意识地问道，“这里面还有沈叔什么事儿？” 但还未等我开口，秦莉立刻恍然大悟道：“哦，我知道了。那天你们同学聚餐，让人家知道沈叔身份了？” “到底是我家女王大人，才思敏捷，聪慧过人，一点就通。”我腆着脸拍马屁道。 “切！”虽然嘴上依旧不屑，但此刻秦莉的脸上已经挂上了似有似无的笑意。果然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趁着这个机会，我赶紧把奚芸的大致情况给秦莉说了一说。 思索片刻，秦莉问道：“你说的另外一个叫……丁可人的长得怎么样？” “跟你差远了。”都没过脑子，我立刻给出了标准答案。 “跟你说正经的呢！”拍了我一下，秦莉皱眉道，“好好说！” “哦……”委屈地揉了揉肩膀，我打开手机，翻出丁可人的百度，递给秦莉道：“长得怎么样你自己看吧。” 翻看了一会儿丁可人的朋友圈，秦莉把手机递还给我，若有所思道：“看上去挺不错的，运作得当的话，你那个想法不说能让她一炮而红。起码也能把她推到一个不错的位置……” “所以……？”见她没了下文，我接口问道。 “所以，如果之前那个古言儒没有框你，而且你们时间对得上的话。我觉得你可以考虑把这活接过来。”顿了顿，秦莉提议道，“不用收钱，直接跟你这个同学做销售分成。” “言下之意……你也觉得我这个想法能成？”我眼前一亮道。 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秦莉没好气道：“不然你以为看中你什么？” 听闻自己女朋友这么直白地夸自己，我顿时感觉骨头都轻了好几斤。贼笑着就没羞没躁地凑到秦莉身上一阵扭捏，任凭她的拍打也不松开。 当然了，这种拍打也就是象征性的，不但不疼，还特别挠人。 耳鬓厮磨了一阵，我搂着秦莉问道：“既然你支持我，那等过两个月，我联系一下古言儒，看看他那里什么情况。” 轻轻“恩”了一声，秦莉媚眼如丝地看了我一眼，吐气如兰地在我耳边呢喃道：“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 “嘶……”面对这种赤裸裸地勾引，我提起一口气，一把将秦莉从沙发上抱起，在她的惊呼中，我准备让她体验一次，什么叫做白日宣淫。 可就在我抱着秦莉，大步迈向卧室的时候。门口的密码锁突然响起，随即大门打开，待我一脸震惊地看向大门的时候，发现半个月未见的谷梦瑶正提着几个袋子，俏生生地站在家门口，与我面面相觑。 还是秦莉最先反应过来，轻呼一声，让我放她下来。 我讷讷地照办之后，尴尬而不失礼貌地问谷梦瑶道：“呵呵，这个……小姨子来了啊……” 此时谷梦瑶也反应过来了，小心翼翼地问道：“要不……我就不进去了？” 来不及思索这个时候秦莉的反应，我赶忙摇头道：“别别别，来都来了，正好晚上一起吃饭。” 说着，我便快走几步，过去接过谷梦瑶手上提的几个菜。 往厨房走的时候，我瞄了一眼耳根通红，傻愣愣地窝在沙发上，把头埋在抱枕里当鸵鸟的秦莉。轻笑了一声，我对谷梦瑶道：“茶几上有刚削的水果，你跟你姐先去吃。我这就准备晚饭。” 大约半个小时之后，当我正在砍瓜切菜，准备得如火如荼之际，秦莉来到厨房，假意帮忙，实则埋怨地在我身边小声责怪道：“都怪你！以后你让我在梦瑶面前怎么抬得起头？” 话音刚落，可能是又想起了刚才的画面，秦莉的脸又红了。 我一脸无辜地反驳道：“这你也能怪到我头上？！我还能提前知道她会不声不响直接推门进来？” 秦莉抬起头，瞪着眼睛刚想说什么，但气势随即一滞，仿佛泄了气的皮球，叹了口气，情绪低落道：“放心吧，这种事情以后想发生估计也发生不了了。” 愣了愣，我反应过来道：“这……她要去香港了？” 点了点头，秦莉说道：“交接手续已经办得差不多了。本来想过几天让约她和你一起吃个饭的。没想到今天她自己过来了。” “哎……”此刻除了叹息，我也想不出什么话能说了。 今晚的菜式格外丰盛，光丈母娘给的几个，和谷梦瑶带了几个，就已经差不多快放满桌面了，所以我就象征性地蒸了一条鱼，炒了两个蔬菜。当然了，最终我也没好意思再问秦莉要丈母娘的百度，只是经由她手，给丈母娘发了个感谢的语音。 丈母娘也是和蔼可亲地告诉我，说我平时照顾她这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女儿辛苦啦。昨天特地多做了一些，算是犒劳犒劳我。 秦莉当即反驳丈母娘说，衣服她可没少给我洗。 对于她们娘俩的日常拌嘴，我也就呵呵笑地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了。 几人坐下之后，谷梦瑶当先举杯道：“姐姐姐夫，我马上要去求学了。希望等我学成归来的时候，能喝上你们的喜酒！” “小姨子这话说得我爱听，”笑嘻嘻地跟谷梦瑶碰了碰杯，我故意板着脸对秦莉说道：“听到没？抓紧时间啊！” 嗤笑一声，秦莉不甘示弱道：“脸是个好东西！” 嬉笑一阵，话题主要还是围绕着谷梦瑶日后的学习生活，谷梦瑶说道：“那边吃住都安排好了。我妈早几年就在香港买了房子，所以我用不着住校。” “适当过过集体生活，也不是什么坏事。”这话不是我说的，而是秦莉说的。 “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我爸不让。”谷梦瑶委屈地抱怨道。 “大小姐，你这话让我这种普通家庭的人，情何以堪啊？”实在没忍住，我吐槽了一句道。 “那要不你帮我劝劝我爸？”谷梦瑶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道。 “我？”指了指我自己，我不可思议地失笑道：“我何德何能，有什么立场能劝得动你爸？” “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谷梦瑶老神在在地说道。 “恩？你这话什么意思？话里有话？”我疑惑道。 此时，秦莉忽然接口道：“她的意思是，你不要妄自菲薄，说不定哪天你就能见到她爸，而且能跟他说上几句呢？” “对对对，我就是这个意思。”话音刚落，谷梦瑶立刻小鸡啄米般的点头道。 “不对劲……”抱着手，来回审视着坐在对面的姐妹俩一番，我眯着眼睛说道：“你俩不对劲……” “哪里不对劲了？”谷梦瑶笑嘻嘻地问道。 “哪里都不对劲，”顿了顿，我断言道，“你们肯定在哪里憋着坏等着我呢。” 噗嗤一笑，秦莉吐槽我道：“自我感觉不要太好。” 挑了挑眉，我悠悠地说道：“遥想当年，某些人也让我自我感觉不要太好，但结果呢？最后还不是自己打了自己的脸？” “呀！所以当初是姐姐嘴硬，不肯承认她喜欢你？”拍了拍手，谷梦瑶如发现新大陆一般地问道。 不等我回答，秦莉俏脸微红，当先开口道：“不可否认，当时你的感觉还是挺准的。” 第182章 有失远迎 今天这顿践行饭也算是相谈甚欢。并没有多少离别前的焦虑。 想想也是，上海到香港飞机也就两个来小时，偶尔秦莉也有机会出差去香港。姐妹俩在未来几年里充其量只是见面频率降低，也不是完全见不到面。没必要搞得期期艾艾，依依不舍。 谷母已经先一步去了香港，预计会在那里待一段时间，等谷梦瑶安顿好再回来。飞机票买的下周三，到时候秦莉会去机场送行。于情于理我都应该跟秦莉一起去机场送送谷梦瑶，姐妹俩也没拒绝。 结束了晚餐，谷梦瑶告辞离开。 …… 星期一的早上，伴随着堵到令人发毛的交通，我掐着点走进了办公室。 早上开完例会，我接到了古言儒的电话。 接通后我还一阵惊诧道：“古总，这才过去两个星期，你那儿就已经谈妥了？” 古言儒闻言笑道：“没有没有，哪有这么快？”顿了顿，他又问道：“你跟你女朋友谈过了？” 我点头答道：“谈过了。原则上她还是挺支持我的。” 闻言，古言儒信誓旦旦地说道：“那就好。我这里你放心，肯定不会食言。” 又闲聊两句，古言儒进入正题道：“今天找你，主要是有生意想要介绍给你们公司。” 待我示意自己洗耳恭听之后，古言儒介绍道：“主要是上次你们在我们这里的活动举办地非常成功。盛名之下这几天就有人七拐八弯地找到我，想让我引荐一下你们，承办他们的一个客户答谢活动。” “那敢情好啊。”赞叹了一句，想了想，之前第一次合作，古言儒还有所顾虑的话，那现在这情况，回扣这种事情，其实也没必要藏着掖着。于是我委婉地说道，“规矩我们懂，古总放心。” 思索片刻，古言儒坦诚道：“刘总，明人不说暗话。我的身份你比较敏感，有些事儿能碰，有些事儿为了防范于未然，我不能碰。这个项目我纯粹就是受人之托介绍一下，你的心意我领了，但其他的你们不用考虑我。” 见古言儒这么说，我自然没有意见，反正提不提是我的事儿，要不要是他的事儿。 于是我答道：“那是我考虑不周，有些冒昧了。” “没事儿。”古言儒轻松道：“以后日子还长着呢，很多事情慢慢你就知道了。” 挂断古言儒的电话，收到他发给我的客户联系方式之后，我把聂雷叫来了办公室。 随后，同他一起跟这位李总通了一个电话。 李总很客气，听他的描述，大概的情况是这样：李总名叫李伟，是位于西安的一家国有重卡集团的市场负责人。 他们公司最近也有一个新品的发布会，时间定在11月底。 这会儿都已经9月中旬了，时间上还是挺紧的。对于这点，李总的解释是，产品的一些技术参数一直都在调整。直到最近才最终确定，所以现在才有功夫找具体负责执行的活动公司。 之前听说我们在山西的项目极其成功，所以考虑到时间上的因素，他们基本上就也想依样画葫芦，只不过因为预算的关系，他们希望我们能在原有的基础上做个精简。 而且李总也很直白的表示，毕竟他们是国企，招标，或者说比稿什么的肯定要搞，但这次因为情况特殊，领导很欣赏我们公司之前的成果。所以明里暗里的，也默许这次的招标就是走个形式，实际执行还是由我们公司全权负责。 末了，李总跟我们约定周五的时候他会来上海，届时希望我们能有一个初步的方案。 对于这种几乎可以说是找上门来送钱的活，能答应的要求，我们自然满口答应。 挂断电话，我搓着手，看向聂雷道：“咋样？” 聂雷耸肩道：“预算150万，还能咋样？” 看着聂雷这样子，我失笑调侃道：“哟，聂总现在档次上去了，连150万的项目都已经看不上了？” “这是典型的又想马儿跑，又想马儿不吃草。”没理会我的调侃，聂雷苦着脸道：“古总他们烧了800万才有那效果。现在只有五分之一不到的预算……” “慌什么？”丢了根烟给他，我笑道：“人家李总也说了，一切从简。烟花首先是不可能放的，大型烟花秀搞不了，就搞个小规模的意思意思，比如冷烟花啥的。3d mapping肯定也不要想了，不仅价钱不够，时间上也来不及，实在不行弄个泡沫板，到时候让卡车从后面直接冲出来，也算是精简了。”顿了顿，我补充道，“无人机倒是可以搞一搞，那玩意儿看着悬乎。数量上可以稍微减少一点，够用就行。” “也只能这样了。”琢磨了一会儿，聂雷点点头道。 “总体来说，如果古总那个是买家秀，李总这个……就只能按买家秀的套路走了。”我无奈总结道。 …… 这礼拜公司有三个项目，谢纯团队两个，都是小活。 孙杰这里有一个，和谢纯其中一个活是同一天。虽说也不能算是大活，但这活是我介绍的，来自廖欣公司的项目。所以周二这天，在谢纯的抱怨中，我来到了廖欣他们签约仪式现场。 之前提案的时候就已经说过，这次他们的项目是以太极八卦为基础。所以现场布置的氛围也颇有仙风道骨的意味。 尤其是见到了许久未见，此时正一身古装，仙气飘飘的陈依依之后，我更是觉得，今天这地方，压根就不是什么签约仪式，而是某种古风cosplay的主题活动现场。 活动的流程特别简单，就是开场秀，领导讲话，最后签约仪式。 波澜不惊地结束之后，休息一个小时。大概4点半左右，换了衣服的众人移步到另外一个宴会厅，进行答谢酒会。 和签约仪式的风格完全不同，酒会以自助冷餐的形式进行，所以此时男士都西装革履，女士都套裙翩翩。 作为廖欣客户的主要负责人，这会儿她也是换了一套相对比较保守的礼服。 因为签约仪式的时候她忙前忙后的没工夫搭理我，所以此时，好不容易得空的她，正端着一点食物，站在我边上有一句没一句的跟我聊着。 “刘畅，今天的活动我老板James很满意。”嘴角挂着笑的廖欣说道。 “他最满意的，应该是仙气飘飘的主持人吧？”我撇嘴道。 “咦？怎么这么大醋劲？”假意吸了吸鼻子，廖欣揶揄我道。 不待我接话，现场氛围忽然一滞，随后，我便看到一身笔挺西装，器宇轩昂的James，以及在他身边，身着一套优雅，但不失妩媚礼服的陈依依。 后者挽着James的手臂，在众人地瞩目中宽宽地步入了会场。 如果James是个中国人……那这画面，就活脱脱地像是婚礼仪式上，闺女挽着老父亲的手上台一般……着实有些滑稽。 “喂喂喂，醒醒。”在我看得出神时，一边的廖欣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说道。 回过神，我笑着在她耳边轻语道：“你觉不觉得，这像是父亲送女儿出嫁的场面？” 噗嗤一声，廖欣失笑着拍了我一下道：“你缺不缺德？” 摊摊手，我撇嘴道：“我实话实说而已。你……”就当我想继续说下去的时候，我余光朝门口瞟了一眼，这一眼看到的一幕，让我顿时瞪大眼睛，硬生生地连话都说不出了。 廖欣见状，回头看了一眼，随后也是惊讶道：“咦？这不是我们客户公司的董事长嘛？他不是不来嘛？这会儿怎么出现了？” 之前提过，今天这个活动，是廖欣所在的杜邦公司，跟国内一家户外用品企业达成战略合作的签约仪式。之前负责签字的，杜邦这边是廖欣的老板，James。而杜邦的客户，也就是户外用品企业这边，负责签字的，是他们的总经理。 这个董事长是没有出现的。 这是廖欣所惊讶的，也是她误会我吃惊的点。 但实际上……我震惊的地方不是在这个董事长身上，而是在她身边的女伴——秦莉身上。 “我去！老大！你牛逼啊，现女友，前女友，前前女友齐聚一堂了有木有！”这时，对讲机里，知道内情，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孙杰，贱兮兮地说道。 随着这个贱人话音落下，对讲机频道里的其余人立刻开始了各种八卦。 半晌之后，忍无可忍的我对着对讲机低吼了一句道：“都给我闭嘴！” 于是，世界安静了…… 但在我身边的廖欣却被我的举动吓了一跳，一脸茫然地转头问我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深吸一口气，我摇头道：“没事，看到个熟人。” “熟人？”廖欣疑惑地看了我一眼问道，“谁啊？” 看着不远处向我信步走来的秦莉，我轻笑一声，对廖欣说道：“来了。” 说着，不理廖欣的反应，我跨步向秦莉迎去。待来到近前，我苦笑道：“秦总大驾光临，有失远迎，真是罪该万死……” 第183章 大伯 其实自从秦莉一进门，我就发现她一直在东张西望地在寻找着什么。 直到她发现我，并且跟我对上眼神之后，她的眉宇间便挂上了淡淡的笑容，待我刚刚跟她说了一句话之后，这种笑容如花蕊绽放一般，更盛了。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嘴角挂着好看的弧度，秦莉眯着眼睛说道。 “必须的！”我斩钉截铁地答道。 “切！”翻脸如翻书一般，前一秒还笑颜如花的秦莉，立刻拉下脸，不屑道：“我看你是惊吓更多吧？” 见我一脸惊讶，秦莉接着撇嘴道：“现女友出现在前女友做主持人的前前女友介绍的项目上。请问刘总，有何感想？” “你在绕口令？”我瞪着眼睛，顾左右而言他道。 “哈！”冷笑一声，秦莉没有接茬。 见她这不依不饶的架势，我清了清嗓子低声纠正她道：“严格来说，介绍我这个项目的人，不是我前前女友。充其量只能算当初钦慕的对象。” “哼！”从鼻腔里冒出个单音节，秦莉也没继续抓着不放。 其实主要不是她不想，而是她不能，因为此时廖欣已经来到我们身边，开口问我道：“刘畅，这就是你的熟人？” 不等我开口介绍，脸上重新挂上笑容的秦莉向廖欣开口道：“你好，我叫秦莉。”说着，她挎上我的胳膊补充道：“刘畅的女朋友。” “呃……”廖欣明显一愣，反应过来之后开口道：“你好你好，我是廖欣。刘畅的大学同学。” “知道，听刘畅提过。”秦莉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句道。 这话明显把廖欣给整不会了，只是尴尬地笑了笑，一时间没有接话。 许是见廖欣没反应，秦莉接着开口道：“那廖小姐你先忙，我带刘畅去见一下秦董。” “哦，好的好的。”廖欣机械地点头应道。 不等多想，我便像提线木偶似的被秦莉拉着走开。强忍着回头看一眼廖欣的冲动，我刚想在秦莉身边耳语一句。她就先侧过脸，微笑着问我道：“小朋友，你是否有很多问号？” 我被她这话给逗笑了，于是理所当然道：“问号多了去了。” 点了点头，秦莉“恩”了一声，平静地说道：“那就先留着吧。” “呃……”看着“调皮”的秦莉，我咬着牙，在她耳边一字一句道：“看我晚上回去，怎么收拾你！” 秦莉斜了我一眼，依旧用刚才平静的语气答道：“我前几天新买了两套睡衣今天到了，本想着……” “大姐！我错了……”我秒怂。 “恩，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秦莉风轻云淡地应了一句。 …… 来到刚刚跟秦莉一同入场的中年男人身边，秦莉开口喊了道：“大伯。” 中年男子应声回过头，当先看了一眼秦莉，刚刚还犀利的眼神瞬间柔和下来。随即，他的目光又顺势落在了我的身上。 不等他开口，秦莉率先轻轻柔柔地说道：“大伯，这就是刘畅……”说着，还娇羞地瞟了我一眼，好像有些不好意思。 呃……此时我终于反应过来，秦莉刚刚口中的秦董，以及现在这两声大伯…… 那眼前这位……就是谷梦瑶的父亲，秦泰安的亲生哥哥秦屿安了？ 待反应过来这些，我赶忙恭敬道：“秦董，您好，我是刘畅。”话音刚落，臂弯传来轻轻地拍打，我立刻反应过来，改口道：“不对，大伯好，我是刘畅。” 呵呵一笑，秦屿安笑道：“早就听小莉和梦瑶在我面前提你，今天总算是见到了。” 一提到谷梦瑶，我立刻想起周末晚上，秦莉和谷梦瑶在我们面前的意有所指。当时我就觉得她们话里有话，敢情是在这里等着我呢。 思及此处，我恍然道：“难怪前几天梦瑶说我能在她出去念书之前见到您呢……” “哦？”秦屿安饶有兴致地问道：“她说我什么了？” “这个……”面对秦屿安的疑惑，我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开口。 此时秦莉在一边笑呵呵地“鼓励”我道：“梦瑶让你说什么你就说呗。” 强忍着想瞪她一眼的冲动，我讪笑着答道：“也没什么，她就说让您不用担心她。” “你可别忽悠我，养了这么多年的女儿，她什么脾气我能不知道？这是她能说出来的话？”秦屿安笑呵呵反问道。 面对秦屿安的反问，一时间我有些无言以对。 但好在秦屿安也没有较真，见我有些不知所措，他反而安慰我道：“没事，你不用有什么负担，她让你说什么，你直说就是。” “大伯，这可是您让我说的啊？”我讪笑着问道。 “赶紧说，”秦屿安挑眉说道，“我倒要看看，这小丫头片子在你这儿是怎么编排我的。” “她说让您别拦着她，不让她住校。”我小心翼翼地答道。 “哈！”秦屿安闻言，大笑一声，没有回答我，反而是看向秦莉，一本正经地问道：“小莉，你说说看，这事儿能是我拦的吗？” “这个……”秦莉闻言，一时也有些语塞。 “恩？”我看着这叔侄俩的对话，一时有些不明所以。 见我疑惑，秦屿安开口解释道：“不让梦瑶住校这主意，是她妈主张的。但她自己不想当坏人，所以让我去跟女儿说。”顿了顿，秦屿安叹息道：“现在好了，女儿把这笔账算到我头上了。” 呃……看着秦屿安这家长里短的样子，我算是充分认识到，谷梦瑶是在怎样一个和谐友爱的家庭下成长的了。 “其实梦瑶也未必不知道……”此时，秦莉插嘴道。 “她当然知道，”秦屿安答道：“但她也不敢去找她妈说。所以只能通过这么迂回的方式让我替她开这个口。” 见秦屿安一脸纠结，秦莉轻笑道：“既然如此，大妈妈这里的工作，就有劳大伯了。我和刘畅也能向梦瑶交差了。” 闻言，秦屿安叹了口气，失笑着指了指秦莉道：“行吧行吧，就你心思多。” 说着，秦屿安看向在一边云里雾里的我说道：“不好意思，第一次见面，就让你看了我们家的笑话。” 我赶忙摆手道：“不会不会，大伯这说的哪里话。你们这对话，多接地气，多有生活气息。” “哈哈哈！”也不知道我这话哪里戳到了秦屿安的笑点，只见他大笑道：“你这话说的好，”说着，秦屿安指了指秦莉，对我说道：“用你的话说，我这侄女最近可比以前接地气、又生活气息多了。” “大伯！”秦莉娇嗔地喊了一声。 呵呵一笑秦屿安揶揄她道：“你都带你男朋友来见大伯了，大伯还不能说两句？” 不理会娇羞的秦莉，秦屿安继续笑呵呵说道：“我知道今天你有工作，我这边也有事要聊，不耽误你太久。改天让小莉带你来家里吃饭，关于她的事情，你那老丈人碍于身份不能说，你那丈母娘更不会说，我可以跟你好好说道说道。” 听秦屿安这么说，我眼前一亮道：“大伯，那可就一言为定了。” 不等秦屿安回答，秦莉在一边吹胡子瞪眼道：“一言为定你个大头鬼！” 说着，秦莉朝秦屿安翻了个白眼，在后者的笑声中，拉着我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离开秦屿安身边，秦莉本意想去随便拿了几样点心垫垫肚子，但还未走几步，就遇到了今天同样在场的陈依依。 我记得两人在特殊学校的时候用玩偶对过话，大意就是如无必要，就不用再见面了。今天再遇到……我也不知道这算不算秦莉主动撕毁了当初的约定。 能在这里遇到秦莉，陈依依显然也有些意外。但经过了一开始的惊讶，随后俩人就进入了在我看来，一种老友叙旧的状态。 见俩人聊上，我也以有事为由识趣地准备离开，但还没等我转身，秦莉却叫住我，看似随意地说道：“我今天没开车，一会儿结束了我跟你走。” 略一错愕，我沉吟道：“那你可能要等我一会儿了。酒会结束，我不可能立刻就走。” “没关系，我不急。”甜甜一笑，秦莉答道。 点了点头，跟陈依依示意后，我便来到了一直窝在角落，控制音频的孙杰这边。 后者见我过来，满脸奸笑地竖着大拇指对我说道：“谁都不服，就服你！”说罢，见我抬手要扇他，孙杰立刻笑嘻嘻地一边躲，一边问道：“咋样啊？我看秦总和陈依依在那聊着呢，不会吵起来吧？” “关你屁事！”我没好气地回了一句道。想了想，我又接口道：“直到今天跟秦莉一起来的是谁吗？” “这我上哪儿知道去？”孙杰翻了个白眼道。 “呵呵，那是今天签约甲方的董事长，也是谷梦瑶她亲爹。”见孙杰一脸震惊，我满意地继续说道，“你说，我要是跟他提一句，你欺负了谷梦瑶……他会不会让他的手下过来好好修理你一顿？” 第184章 那可是犯法的 吓唬完孙杰，见这小子终于算是老实了一点。我跟他又闲谈几句，那边非正式的流程也就也就开始了。 所谓非正式流程，其实就是合同签订双方的代表分别上台说两句话，但相比刚才签约仪式的正式性，现在这个场合，大家所说的也就相对随意一些。 大概6点半左右，酒会结束。 据廖欣说，后续他们会安排双方的高层去别处吃饭。所以这部分就不用我们操心了。 至于陈依依，大概在5点半的时候，就过来跟我打招呼说先走一步。其实我挺好奇她跟秦莉都聊了些什么的。但碍于场合以及环境，我也没好意思问出口。 跟廖欣打了招呼，约了过几天吃饭，我便找到秦莉跟她一起回家。 路上，看着副驾情绪颇为美丽，甚至不经意间，还偶尔哼着小曲儿的秦莉，我侧头问道：“心情不错？” “这么明显吗？”捋了捋耳边的碎发，秦莉轻笑着反问道。 “恩，”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我答道：“就差把我心情很好这几个字写在脑门上了。” “切！”白了我一眼，秦莉大发慈悲一般地答道：“憋了这么久，也是难为你了。趁我现在心情好，有什么问题赶紧问，本宫勉为其难地替你解答。” 既然秦莉主动开了话头，我应了一声，问出了今天最想知道的第一个问题：“你怎么会跟你大伯一起过来的？” 此话出口，原本还喜笑颜开的秦莉顿时阴郁下来，叹了口气道：“因为原来是梦瑶来的……” “呃……”好吧，这话信息量不小。 今天这活的负责人是孙杰，原本如果没有之前那出，今天这个机会，谷梦瑶肯定会把握住。一方面能假公济私跟孙杰玩玩惊喜，另一方面，也算是带自己父亲非正式地见见自己的意中人。 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现如今她俩肯定不适合再见面了。所以这个机会，自然就落到了秦莉头上。 至于谷梦瑶是怎么知道这么个项目的……这已经不重要了。 “她俩现在还有联系吗？”我试探着问道，但想了想，觉得这么问不合适，于是我换了个说法道：“孙杰知道你妹妹后天去香港吗？” 沉默片刻，秦莉答道：“第二场发布会的事情，现在交到陆强手上，这些事情孙杰多少应该知道吧……” 这个话题颇为沉重，而且事已至此，我俩再说什么也于事无补。所以我换了个话题道：“话说，你大伯怎么给我感觉有点妻管严的意思？” “岂止是妻管严……”秦莉轻笑道，“我大伯家里大大小小的事情，全是我大妈妈做主。” “这么强势的吗？”我好奇道。 “也不能说是强势吧，”想了想，秦莉解释道，“只能说我大伯为了弥补她的遗憾，有意为之。” “遗憾？” “梦瑶随母姓，你知道为什么吗？”秦莉不答反问道。 摇了摇头，我没接话，等着秦莉的下文。 片刻后，秦莉唏嘘道：“大妈妈生梦瑶的时候大出血，医生问大伯保大还是保小。大伯想也没想坚持保大。但产房里的大妈妈却坚持保小。最后结果就是，小的是保住了，但大妈妈也从此失去了生育能力……” “呃……”一时间，我不知道怎么接话。 但秦莉显然那也没打算让我接，她兀自说道：“本来我大妈妈是大伯在事业上绝对助力，大伯公司的财务都是她负责的，甚至我爷爷那摊生意，也因为大妈妈的建议，在财务制度上完善了不少。后来因为怀了梦瑶，所以事业上就能放就放了。对她这种事业型的女人来说，淡出职场多少是个打击，但也算扛得住。了不起生完孩子再复出。” 顿了顿，秦莉继续说道：“但生完梦瑶，导致她失去生育能力这事儿，几乎可以说一下摧毁了她。甚至听我妈说，用现在的标准来判断，那段时间我大妈妈绝对患上了产后抑郁。” 秦莉这话我能理解，20多年前，对于孕妇在产前和产后心理问题关注的普遍不多。这跟有没有钱没有直接关系，而是当时的思想就是那样，国内的医疗水平也相对国外落后。 不像现在，因为互联网的发达，对于产妇心理情况的关注已经受到了广泛的认知和介入。 秦莉接着说道：“为了让大妈妈振作起来，大伯做的第一也是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让梦瑶随母姓。我爷爷最初也是反对的，但碍于之前大妈妈对他的帮助颇大。最后也就默认了。” “你大妈妈还能给你爷爷的公司提财务方面的建议呢？”我好奇道。 这不是我对人家有什么质疑，单纯只是出于好奇。因为虽然秦莉只跟我提过她爷爷在浙江算是名门望族，但就我的了解，在浙商圈子里，早2-30年就已经发迹的秦姓商人。也只有那么一个以丝绸起家，生意遍布海内外的秦睿了。 甚至在07年，秦睿就斥资十亿人民币，成立了一家私人商业银行，也是国内第一批私人商业银行。要知道，成立私有银行这种惊天地泣鬼神的事情，可不是光有钱就能搞得定的。 当然，这些可以称之为秘辛的事情，不是通过网络就可以了解得到的。 这些事情，是我在认识秦莉之后，跟我一个在财大学金融的初中同学，闲聊的时候，有意无意问的。也是赶巧，他当时正好在做一个有关中国金融史的课题，里面正好有关于浙商的部分。所以他也算是对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见我问出这么个有信息量的问题，秦莉斜睨着我，不无意外地说道：“哟！这么看来……你还对我家做过调查？连我爷爷的事情都知道？” “不敢不敢……”我赶忙解释道，“我这充其量叫知己知彼，不打无准备之仗。” “哼”了一声，秦莉也没在意我暗错错了解她家情况的事情，只是就她大妈妈的情况继续说道：“我大妈妈可是耶鲁大学经济学专业毕业的高材生。”顿了顿，秦莉不无骄傲地说道：“当初她可是为了我大伯，放弃了在毕马威的工作机会。” “我去！那可是四大会计师事务所之一啊！而且还是20多年前……”我感叹道。 “所以你说她够不够资格给我爷爷提建议？”秦莉扬了扬下巴，傲娇地反问我道。 “够够够……”我赶忙拍马屁道：“这也就是你大伯下手早，不然让马云认识她，估计也就没蔡崇信什么事儿了。” “我大伯可比马云帅多了。”秦莉撇嘴吐槽道。 “那是那是。”我讪笑着应和道。 “反正他们家的情况就是这样，梦瑶和我大伯在大妈妈面前，从来都是只有乖乖听话的份。”秦莉总结道。 “所以按你大伯的意思，怂恿我跟他提梦瑶住校这事儿……是你的主意？”我忽然问道。 略微一愣，秦莉失笑道：“不然呢？梦瑶在她妈面前就是个小白兔，丝毫起不了反抗的念头。我不给她支招，她除了逆来顺受，还能有什么办法？” “所以你就拿我当枪使？”我瞪眼质问道。 翻了个白眼，秦莉不爽道：“不要不识好人心。我这是替你在大妈妈面前刷存在感。她虽然这几年不抛头露脸，但要论投资眼光，你那什么mbA的同学在她面前，就是个小学生。”顿了顿，秦莉继续说道：“之前你问我要不要找你同学做投资，一方面我现在手上确实没有太多闲钱。另一方面，要是有闲钱，我一般都是交给我大妈妈帮我打理的。” “你有投资的地方不早说？”我没好气道。 “你也没问啊。”秦莉理所当然地答道，顿了顿，她揶揄道：“你不是对我家做过调查了吗？怎么，这方面没了解到？看来你这调查，做的也不全面嘛。” “拜托……”我一脸无语道：“我能知道一些你爷爷的事情已经算是撞大运了，难道你还指望我对你家所有人都了如指掌，如数家珍？你也太看得起我了。” “咯咯咯，”秦莉闻言，先是笑了一阵，随即说道：“我就跟你开个玩笑，这么认真？” “切！”撇了撇嘴，我意有所指地吐槽道：“你今天突然出现，哪有什么开玩笑的意思？” 见我话里有话，秦莉大大方方地承认道：“对啊，我今天就是过来宣誓主权的。”顿了顿，她侧头看向我，挑衅地问道：“怎么？有意见？” 面对秦莉这司马昭之心，我调侃了一句道：“这说哪里话？正宫娘娘要立威，我怎么敢有意见呢？” “哟！那言下之意，你还真准备再找几房嫔妃了？”秦莉似笑非笑地问道。 “怎么可能？”我义正言辞的说道，随即我又弱弱地嘟囔了一句道：“那可是犯法的……” 话音刚落，秦莉立刻质问道：“意思里不犯法你就想这么干了？！” 此时正好遇到一个红灯，我停下车，看向秦莉，认真地说道：“原则上说，我能不能纳妾，还得你这个正妻点头才行。你要是不点头，我想纳也纳不了，你说是不是……” 第185章 你这口气，像极了始乱终弃的渣男 “好你个刘畅！反了你了！”话音刚落，秦莉预料之地炸了毛，对我一阵拍打。 因为正在路上，所以秦莉也就是象征性地对我小以惩戒，这会儿跳了绿灯，我一边开车，一边哄她道：“女王大人息怒，我刚刚就是开个玩笑，活跃一下气氛。女王大人不要当真。” “哼！”秦莉白了我一眼道：“想也不许想！我的户口本上不会有离异，只会有丧偶。” “恩？”我立刻抓住秦莉这话的漏洞，腆着脸对她说道，“先不管离异还是丧偶，怎么着我们都得先结婚，你说是吧？” “谁要和你结婚……”秦莉嘟囔了一句道。 瞥了一眼俏脸微红的秦莉，也没接话，我只是哧哧地笑了起来。 许是被我笑得有些不好意思了，秦莉羞恼地拍了我一下。当然，毕竟我在开车，她也没怎么用力。 但好歹是打断了我的笑声。随即秦莉岔开话题道：“对了，季老师约我们周日晚上去他家吃饭。” “他从三亚回来了？”我随意地问了一句道。 “恩，”应了一声，秦莉说道，“下午落地的，说是刚落地就联系我了。” 呵呵一笑，我爽快道：“那行。能去季老师家做客，是我的荣幸。” 其实站在我的角度，作为一个活动行业从业者，能跟季老师这样的体制内知名主持人混熟，终归是利大于弊的。虽说这两年他不太方便出来接私活，但这事儿他自己也说了，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只要不越界，说不定就能有合作的机会呢？ “那可不一定。”秦莉接话道，“就你和季老师这情况，是谁的荣幸还真不一定。” “你要这么说……”琢磨一会儿，我信誓旦旦地说道，“那今年年底年会季的时候，我高低给季老师介绍个活。”但转念一想，这话有点托大，于是我又补充道，“只不过，也不知道人家季老师看不看得上……” “先看看人家有没有时间再说吧。”秦莉轻笑道。 “也是……年底都挺忙的。人家也不一定有时间。”我点头道。 这个话题就算这么过去了，想了想，我开口问秦莉道：“工作都安排好了？” “啊？什么工作？”一下没反应过来，秦莉疑惑地问道。 “你说什么工作？”看了一眼略带茫然地秦莉，我一本正经地反问道，“下周就要去桂林了，你工作安排好没有？” 这话好似某种暗示，让秦莉的脸瞬间红透了，随即小声答道：“安排了一部分，剩下的事情等下周一二再说……” 可能因为我提到了出游的事情，经过了一开始的不好意思，秦莉的口吻马上就变得轻快了不少，略一停顿，她问道：“那行程呢？刘导游，我们去五天，这五天都怎么安排的？” 既然都已经被称为导游了，我自然也不能对不起这个身份，沉吟片刻，我自信满满地答道：“过去的机票订在周三，初步的行程我计划是，周三落地先在桂林待两天，周五的时候开车去阳朔。周日再开车回桂林，随后回上海。”想了想，我又补充道，“大致先这样，具体的行程，视情况而定。” 话音刚落，就听秦莉在一边语气羞恼地嗔怪道：“你……胡说什么呢？！” 闻言，我一愣，心想这话说得不是挺正常的吗？怎么就胡说了？但转念一想，便有些恍然，敢情这女人想歪了。 于是乎，我清了清嗓子，笑眯眯地顺水推舟道：“我就想着，万一有些人行动不便，我们可以适当在桂林多待一天。甚至5天都在桂林也行。嘿嘿……” “干脆5天都待在酒店好了。”秦莉没好气地说道。 “我没问题。”知道秦莉是在说反话，但我还是拍着胸脯保证道：“只要你能受得了，我肯定没问题。” “行啊。”秦莉魅惑地看了我一眼，娇柔地说道：“都说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田。我早就想试试看了。就是不知道……你行不行啊？” 双腿不自觉地打了个哆嗦，深吸一口气，我拍着胸脯道：“怎么可能不行！？哪个男人会说自己不行！？” 顿了顿，我挑眉道：“有些人别到时候脱水了。” “刘畅！” “嘿嘿……” 嬉笑一路，到家之后，秦莉先换了一身衣服。随后我俩到附近随便吃了顿晚饭。今天的琐事也就到这里结束了。 转天下午。 收拾完东西，我走出办公室，准备开车接了秦莉去机场送谷梦瑶。刚到门口，就瞅见孙杰直愣愣地盯着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见他这般模样，我也知道什么事，看了眼他身后工位上正在埋头工作的吴洁璇，暗叹一口气，我开口道：“走，我正好要出去。陪我抽根烟。” 这话与其说是说给孙杰听的，不如说是为了给孙杰打掩护，说给吴洁璇听的。 听到我这么说，孙杰立刻换上一副讨好的嘴脸，从包里掏出一包软中华，冲我扬了扬道：“哥，抽我的。昨天刚从老头子那坑来的。” 来到楼下，孙杰殷勤地给我点着烟，我挑眉问道：“想说什么就说吧。” “其实……”孙杰支支吾吾道：“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 “艹！”骂了一句，我瞪眼道：“那我走了！” “别别别！”孙杰赶忙拉住作势要走的我，急声道，“哥，你等等。” 见我停下，孙杰纠结了片刻，说道：“其实除了祝她一切顺利，我真没什么好说的。” “就这？”我不屑道，“那你自己给她发条百度不就得了？” “她把我拉黑了……”苦笑一声，孙杰无奈道。 “啊？！” 见我一脸不可思议，孙杰解释道：“上个星期天晚上……她给我打了个电话……” 听孙杰这么一说，我会想到，上周日……那岂不是谷梦瑶晚上不请自来到秦莉家吃践行饭的那天吗？吃饭的时候她看上去一切正常，甚至一个字都没提到过孙杰。而且也完全没有喝多，怎么回去之后还给孙杰打电话了？ 思及此处，我装作不知，刻意用平淡的口吻问他道：“哦？那她都跟你说什么了？” 孙杰苦笑道：“除了告诉我她今天下午去香港之外，就是把我骂了个狗血淋头……” 呃……这倒挺像谷梦瑶的作风，于是我问道：“然后呢？” “然后？”反问一句，孙杰继续说道，“然后就是告诉我，从今往后，她走她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顺便通知我，挂了电话她就会把我给拉黑。”顿了顿，孙杰又补充了一句，“百度、电话，能拉黑的都给拉黑了……” “呃……你试过了？” “试过了……”孙杰无奈道，“今天中午的时候还想发个百度给她，但提示我已经拉黑了……” “那你给她发短信啊！”我提醒道。 百度拉黑，那就是真的没办法了，但手机号码拉黑的话，一般短信还是能收到的。 “啊？还能这样的？”孙杰明显一下没转过弯来，傻乎乎地问道。 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我说道：“那你现在给她发条短信，如果她回你了，你就告诉我一声。如果没回，我就帮你把话带到。” “行吧。”孙杰点头应了一句道，“她是个好姑娘，我衷心祝她能找到自己的幸福。” “你这口气，像极了始乱终弃的渣男。”我揶揄道。 孙杰苦笑一声没接话。 我心里知道，无关于男女之间的感情，单纯从两人相处来说，孙杰对谷梦瑶虽然不喜欢，但也不至于讨厌。纵然谷梦瑶对孙杰有些娇纵蛮横，但孙杰不论出于工作的原因也好，出于风度也罢，他对谷梦瑶还是挺包容的。 可能就是这种包容让谷梦瑶对他产生了情愫，但这并不是孙杰的错。 所以站在孙杰的角度，如果只是因为我不喜欢你，你就连朋友都不愿意跟我做，甚至还特地打电话把我骂一通，顺便告诉我，会把我的联系方式都拉黑。那坦白说，孙杰还是挺冤的。 但即便如此，孙杰对谷梦瑶还是选择了理解和包容，甚至祝福…… 哎……看着满脸惆怅的孙杰，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行了，别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了。在谷梦瑶这件事情上，不仅是我，包括秦莉在内，都是站在你这边的。你没做错什么，她临走之前，还骂你一通，甚至把你拉黑。这行为，我会让秦莉批评她的。” 说完这些，关于谷梦瑶的话题，我相信也就到此为止了。 于是我换了个话题道：“对了，吴洁璇什么情况？这都已经开学了吧？她接下来是什么打算？” 提到吴洁璇，孙杰总算回了点魂，他说道：“这事儿你不说，过几天我都准备找你了。”顿了顿，脸上恢复笑容的孙杰继续说道：“我跟她谈过了，她同意调岗到谢纯那组。” “那就好。那你跟谢纯交接好就行。这事儿我这里没问题。”说完这句，我掐灭烟头跟孙杰打了个招呼，开车去接秦莉。 第186章 我希望你拒绝 接上秦莉，我自然免不了跟她讲了刚才孙杰告诉我的这些事情。 她听后跟我的反应差不多，只不过她作为谷梦瑶的姐姐，说话相对我来说可以更加没有顾忌一些，除了主动提出一会儿会找机会批评批评谷梦瑶以外，她还总结道：“孙杰对谷梦瑶算是仁至义尽了。” “哎……”除了长叹一声，我也不知道作何评价。 …… 到了机场，我们在国际出发的安检入口处，见到了谷梦瑶，以及一同过来送行的秦屿安。 几人寒暄过后，秦莉便明目张胆告诉我和秦屿安，她要跟谷梦瑶说几句悄悄话，让我出去抽根烟打发打发时间。 秦屿安见状满脸慈祥地点了点头，示意我跟他一起出去找地方抽烟。 到得门口吸烟点，我赶紧掏出了一包事先准备好的软中华，给秦屿安递了一根。 待点着烟，秦屿安开口道：“小莉的母亲，你见过了吗？” 没想到秦屿安会问这个，我略一错愕，慢了半拍之后答道：“只是电话里说过几句话，面没见过。” 点了点头，秦屿安没有继续讨论秦母，反而换了话锋说道：“小莉跟梦瑶不一样，从小跟着她母亲过。缺少一些家庭温暖。所以性格方面，多少会有一些执拗。你要多包容。” 我心说你女儿才叫执拗……相比之下，秦莉简直就是小绵羊。但嘴上半开玩笑地应道：“大伯放心，一切行动听指挥，这是我家的光荣传统。” 秦屿安笑了笑，不理会我的插科打诨，依旧保持着跳脱的风格道：“我听泰安说，你给他公司做了个不错的项目？” 一听这会儿又聊到了工作，我赶忙正色道：“是不是真不错，还得等过几天十一假期，正式上线之后才能知道。” “你对我的公司有多少了解？”秦屿安话锋再次一转道。 “了解的不多，只知道大伯的公司是从代工起家。15年前正式开始做自己的品牌，10年前上市。如今您公司的好几款拳头产品，已经能跟国际一线品牌相抗衡，甚至某些方面，比这些一线品牌还有过之而无不及。”搜索着脑海中的信息，我如实作答道。 淡淡地点了点头，秦屿安没针对我报菜名一般的陈述予以置评，一如既往地换了个话题道：“我听说，泰安想挖你去他公司你没同意？” 暗叹一声，心说和大佬聊天真的累。但嘴上没犹豫地答道：“秦总……不对，秦叔确实提过一句，但他能随口一说，我不能真的当真啊。” “就我所知，他可不是随口说的。”秦屿安总算是顺着一个话题继续聊下去了。 苦笑一声，我无奈道：“大伯，我个人觉得，对于秦叔而言，我在现在的位置，能给他创造的价值，要比我入职泰安大一些。” “哦？”秦屿安饶有兴致的问道，“此话怎讲？” 想了想，我索性豁出去道：“泰安是大企业，内部免不了有一些利益乃至派系的纠葛。如果我入职，免不了被打上某些标签，甚至损害某些人的利益。我是个做事情的人，不喜欢这些勾心斗角，搞来搞去的事情。所以到时候保不齐我想推进的事情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受阻，且不论我个人的得失，但对于泰安来说，却是有点得不偿失。” 顿了顿，我继续说道：“但如果我不入职，一方面我可以站在第三方的角度，毫无顾忌的思考问题，不会存在什么掣肘；另一方面，既然泰安找到我头上，那原则上说，他们对于自己想做的事情已经经过深思熟虑，我只不过是负责具体执行，了不起就是个参谋顾问的角色。” 看了眼神情淡定的秦屿安，我最后总结道：“所以我觉得，相对于入职泰安，在我不入职的情况下，能给出的建议相对更有价值一些。” 见我说完，秦屿安轻笑道：“所以说了半天，你就是不想担责任？” 想了想，我老实答道：“某种程度上来说，也可以这么理解。毕竟有些责任担起来了，就是动了别人的蛋糕，我不想自找麻烦。” 其实最重要的一点我没说，就是以我现在跟秦莉的关系，要是真入职泰安，这闲言碎语还不知道会怎么传。说好听点，人家调侃我一句驸马爷，说难听点，不就是借女人上位么。 而且虽然我有信心跟秦莉好好相处下去，但万一我跟她要是出个什么问题，我还怎么在泰安干下去？ 沉默片刻，秦屿安似笑非笑地说道：“那如果我给你找点麻烦呢？” “啊？”我一时不太理解地问道：“您这话的意思是……” 呵呵一笑，秦屿安解释道：“你也知道，我是做服装生意的。泰安大概跟我讲过你给他弄的那套东西，回去之后我跟我公司的人也提了。他们很感兴趣，了解了之后，还提出了不少针对我们自己品牌的可行性建议。”顿了顿，秦屿安目光如炬地望向我问道：“所以，如果我邀请你过来我的公司，专门负责线下门店的升级项目，你……有没有兴趣？” “啊？！”这也太突然了吧？有没有搞错，我跟您老这才见了第二面，都不怎么熟好不好。你就跟我玩这套？ 见我一脸呆滞，秦屿安笑呵呵揭穿我道：“你放心，你不是我女儿的男朋友，将来也不会成为我的女婿。所以那些闲言碎语，在我这儿是不可能存在的。” “呃……人艰不拆啊大伯……”苦笑一声，我无奈道。 无视了我的吐槽，秦屿安又问了一声道：“怎么样？不考虑考虑？” “不是，大伯，我都不知道你说的所谓线下门店的升级项目，具体是个啥。你让我怎么考虑？”被逼无奈，我只能甩锅般的说道。 “你这么说也对，”秦屿安想也没想说道，“你把你电话给我，我让人把具体情况发给你。等你看完了，我们再谈。” 懵懵懂懂地跟秦屿安交换了电话，我依旧带着不太敢置信的口吻问他道：“这个……大伯，你不是在跟我开玩笑，故意寻我开心吧？” 此话出口，秦屿安一改之前慈祥老父亲的形象，目光如电般地瞪了我一眼道：“你小子别不识好歹。” 见秦屿安瞬间气场全开，我立刻点头哈腰道：“不是大伯，主要是幸福来得太突然。我有些不可思议。” 嗤笑一声，秦屿安说道：“你小子少来这套。选择都是双向的，我给你机会不代表你就一定能合格。同样的，在你眼里，我给你提供的也不一定就是你觉得合适的机会，甚至你也不一定看得上。” “不论如何，我都得谢谢大伯看得起。”我腆着脸说道。 “你也别敷衍我，”挑了挑眉，秦屿安说道：“我可以跟你保证的是，你要是选择加入我公司，绝对不会遭遇到泰安那些勾心斗角的情况。”顿了顿，秦屿安不无嫌弃地吐槽了一句道，“他那地产公司，向来乌烟瘴气。” 又闲聊了几句，我跟着秦屿安回到室内，那边姐妹俩的悄悄话看起来也说得差不多了。 临别在即，谷梦瑶的情绪并不高，见我俩回来，她只是礼貌地跟我打了招呼，在秦屿安以父亲的身份，说了几句安慰和鼓励的话之后。 谷梦瑶便微红着眼睛，与我们告别。 当然，主要是跟秦屿安和秦莉告别，我就是附带的。 目送谷梦瑶进了安检，我从秦屿安的神情中看到了浓浓的不舍。虽说女儿只是去香港念几年书，过去回来也不是太过麻烦。但作为父亲，目送孩子远行，心里肯定不好过。 直到谷梦瑶从我们的目光中完全失去了踪影，秦泰安才叹了口气，转头问了一句要不要送我们。待得到我们否定的回答，便挥了挥手，独自一人和我们分开。 看这个样子，哪怕贵为上市公司的董事长，今天作为一个父亲，秦屿安还是选择自己亲自开车送女儿过来。 就这点来说，秦屿安可比他弟弟秦泰安，要称职多了。 离别的情绪同样感染了秦莉，回去取车的一路上，秦莉只自始至终都沉默着，几乎没有言语。 此时我能做的，也只能是陪在她身边，紧紧地牵着她的手，给予她些许宽慰和温暖。 直到上了车，秦莉才长出了一口气。整个人看上去，也好似从刚才低落的状态中抽离了出来。靠着椅背，秦莉开口问道：“刚刚大伯跟你聊什么了？” 见秦莉主动挑起了话头，我尽量用轻松的口吻说道：“你大伯想要给我介绍工作，你敢信？” “哦？”此言一出，秦莉明显来了兴趣，轻轻一笑，她问道：“大伯让你给他打工？” “可不就是嘛。”一边启动车子驶离停车场，我笑着答道。 “那你答应了？”秦莉追问道。 “你希望我答应吗？”我不答反问道。 此话出口，我原以为秦莉会像之前一样，来一句尊重我选择之类的话。但出乎我意料的是，这次她竟然给了我一个非常肯定的答案。 沉默片刻后，只听秦莉说道：“我希望你拒绝。” 第187章 上岸第一剑，先斩枕边人 “我希望你拒绝。” 听到秦莉这么斩钉截铁的意见，我有些始料未及地看向她。 也不等我开口，秦莉轻笑着问道：“怎么？以为我会让你自己决定？” 下意识地伸手拉住秦莉的手，我感慨道：“我们才在一起多久，你怎么越来越了解我了？” 感觉手掌传来了轻柔的握力，秦莉柔声问道：“怎么？这样不好吗？” 想了想，我忽然说道：“我小时候一直觉得我妈在我爸这里有特异功能。” “恩？”秦莉下意识地应了一声。 呵呵一笑，不理会她的疑惑，我继续说道：“每次我爸只要问她，‘那个在哪里？’她立刻就能告诉我爸具体方位。起初我还觉得我爸嘴里的‘那个’是某个特定的东西。但时间长了我发现，他几乎每次嘴里问的‘那个’都不是同一样东西。比如烟灰缸，比如水杯，比如眼镜，比如钢笔。反正什么都有。但无一例外，都是我爸自己的东西。但我妈就是能从我完全不理解的‘那个’这个词里，清楚地分别出，我爸到底想要的是什么。” 噗嗤一声，秦莉笑着说道：“所以你想说的是，刘老师生活不能自理？” “小心我跟我爸打小报告。”见秦莉开玩笑，我也顺着她的意思假意威胁了一句。顿了顿，我接着说道，“现在回想起来，他们这是在一起生活了一辈子之后产生出来的默契。也是我经常说的，两个人在一起，很多时候，就是心照不宣。” “所以你说这么多，就是怪我多嘴咯？”噘着嘴问，秦莉委屈巴巴地问道。 没有多言，我拉起秦莉的手在唇边轻轻一吻，侧头问道：“你说呢？” 轻轻地“切”了一声，秦莉嘟囔道：“你这个人还真奇葩，好听的话从你嘴里说出来总觉得别别扭扭的。” 呵呵一笑，我答道：“其实我是想自我检讨来着。我觉得吧，我应该调整自己的心态，习惯甚至享受你对我的了如指掌。毕竟说句不要脸的话，要是换个人，你才没功夫去了解他呢。” “这还差不多。”秦莉嘟囔了一句，接着又把我的手放到她的脸上一阵摩挲。 互诉衷肠了一番，我又把话题引回了秦屿安身上，我问道：“为什么要让我拒绝你大伯？” 轻叹一声，秦莉没有立即解释，而是直接给了我一个答案，她说道：“其实相比我大伯，我反而更偏向于你去我爸那里工作。” 看到我都写到脸上的不解，秦莉轻笑一声解释道：“我爸这人看上去不苟言笑，满脸威严。但实际上在用人方面，他还是秉承着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原则。只要他相信你，那你在他这里做事，就不会受到太多干涉。至于我大伯……”斟酌了一会儿，秦莉说道：“以前还算好，但大概3年前吧，手下一个副总因为一个投资项目被查出了贪污，他就开始收权。人事财务这些就不说了，最夸张的是刚出事那会儿，公司上上下下，所有大大小小的项目，都必须经过他的首肯。” “呃……”吃惊之余，我吐槽了一句道：“他那是上市公司吧？他一董事长事必躬亲……不得累死？还要不要睡觉了？” “可不就是嘛。”秦莉轻叹道，“所以这种情况大概持续了大半年，我大伯自己就先扛不住了。不得已，稍微放了点权力。但一朝被蛇咬的经历还没忘，这两年虽然没之前那么夸张，但中央集权的政策，我大伯依旧在执行。这也就导致了，公司上上下下，几乎没人敢忤逆他的意思。只要他不犯错，他在公司就是一言九鼎的存在。董事会也不会有什么意见。” “难怪你大伯会说他公司绝对不会有勾心斗角……”回想起秦屿安的话，我如实说道：“就他这么搞一言堂，低下还斗个毛线啊……怎么敢斗啊……” “明争暗斗多少都有，但如果大伯找你过去是做他钦点的项目，那……确实不太会有人使绊子。不然就是不识抬举有眼无珠了。”秦莉总结道。 好吧……难怪秦屿安会嫌弃自己弟弟的公司乌烟瘴气。 按秦莉所说，撇开两人行业的不同先不谈，单说管理风格。秦泰安属于放权派，那势必会造成有些位高权重的管理层拉帮结派，不说自立山头，但多少也会形成某种程度上的利益团体，为自己这边谋好处。 当公司内的某种决策和某一个利益团体发生冲突的时候，一定程度的内耗，自然就不可避免。 当然了，这样的管理方式，也有好处。简单来说，一方面老板会相对轻松，另一方面，也更容易调动下面人的积极性，发挥所长，更好的为企业创造价值。 而秦屿安这样，中央集权派的管理风格，好处是能很大程度上避免内耗的发生。因为所有的决策都是他这个最大的老板拍板的。 下面人的自主权不多，只要老板决策正确，那整个公司的执行力必然极高。可以说是指哪儿打哪儿。 但缺点也很明显，就是这种类型的公司，极度仰仗老板的个人能力。一旦他出现错误，那对企业的打击，很可能就是致命的。 另外一点就是，对于在这种企业工作的员工来说，工作的重点不是单纯的完成任务，而是怎么合老板心意地完成任务。 时间长了，员工就会失去主观能动性，一门心思琢磨老板的想法，就好像封建时期官员一样，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最大的目标就是讨好自己的上级，至于老百姓怎么样……只要不饿死不造反，其他的，关我屁事。 想明白这些，我语气轻松地调侃道：“那要照你这么说，我去你大伯那里工作不是挺好？一切行动听指挥就行。” “就你？”秦莉不屑道，“能心甘情愿当个提线木偶？退一步讲，就算你能当得了一时，也当不了一世。” 秦莉这话其实说得很到位，因为秦屿安这地方，有点像国企的风格。我自认接受不了那种尔虞我诈，官本位的环境。这点，大哥早就做过评价。 见自己被无情拆穿，我嘴硬道：“你别逼我去考个公务员！要是真考上了……哼哼！”冷笑一声，我阴狠地说道：“上岸第一剑，先斩枕边人！” 冷笑一声，秦莉不咸不淡地答道：“那你可得抓点紧，报考公务员的最大年龄限制好像是35岁……”轻蔑地瞥了我一眼，她继续说道：“你也没几年奔头了。” “你……这是人身攻击！”我抱怨道。 “我哪里攻击你了？”秦莉好笑答道。 “你嫌我老！” “还行，也没到烧不酥的程度。” “你觉得我考不上公务员！” “你知道申论是什么吗？” “呃……什么论？” “咯咯咯……你可以的，相信自己！咯咯咯……” 一路嬉笑，我把秦莉送回了公司，临下车的时候，秦莉突然想起来说道：“对了，梦瑶答应我会跟孙杰好好说的。” 冷不丁的听到这么一句，我慢了半拍无奈道：“她都去香港了……随便吧。” 点了点头，秦莉也没再接话，便推门下了车。 …… 昨晚发生了一件数码It圈的盛事——苹果召开了一年一度的秋季发布会。 沿袭了乔老爷子的风格，中国人民的“好朋友”库克同志，如期发布了已经被神通广大的网友扒到底裤都不剩的新款iphone。 于是乎，朋友圈里各种干数码产品销售的朋友，也争先恐后地为世界第五大经济体展开了一波免费宣传活动。 很不幸的，因为之前答应过秦莉，要给她换个新的，我用她淘汰的这个。所以在看到朋友圈的新iphone科普帖后，我直接联系了相熟的销售。 哪怕被告知，起码要等一个月，而且届时第一批到货的新配色肯定会加价，且加价幅度现在未知之后。我也无可奈何地付了定金，预定了一款今年新配色的顶配机型。 无奈地在心中默默给自己贴上了韭菜的标签…… 这边刚定完手机，那边秦莉就在百度上找我道：昨天苹果发布会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这次也没整什么惊喜，我直接把自己跟苹果经销商朋友的聊天记录给秦莉截屏发了过去。 后者看到之后发了一连串惊讶的表情。 我在后面回道：之前答应你的，新品发布之后买一个给你。你手上这个给我用。 秦莉又回了几个脸红的表情给我。 但出乎我意料的是，随后秦莉又给我发了一个截图。 我一看，好家伙，最新款的macbook pro顶配款的官网购买截图…… 在我震惊之际，秦莉留言道：本来想过几天给你个惊喜的。但你既然给我看了截图，作为礼尚往来，我也发一个给你。 只不过……惊喜过后，我很煞风景地回了一句道：这个……能退不？顶配硬盘才512G，我想要个1t的…… 此话出口，不出半分钟，秦莉的电话如期而至…… 第188章 透着邪乎 我手上这台苹果电脑用了3-4年，其实现在的电脑，如果不玩游戏，只是单纯处理文字，偶尔使用一些中大型的设计软件，比如pS AI甚至Fcpx之类的。基本都属于性能过剩的。 尤其是苹果，别说3-4年，只要不坏，用个7-8年都不带卡的。 所以这次苹果虽然发布了新的macbook，但我也就是看看而已，并没有想要换电脑的欲望。 万万没想到，秦莉竟然不声不响地就给我买了。 而且好死不死的，我还挑肥拣瘦…… 于是乎，接到秦莉的电话，在她开口之前，我讪笑着赶忙开口解释道：“这个……我刚刚就是开个玩笑……你别当真。你既然买了，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完全不用退。你……” “我当真了。”不等我说完，秦莉语调平静地打断我道。 此刻，我甚至都能想象她面无表情的样子，于是哭笑不得地插科打诨道：“小弟一时口快，还望女侠得饶人处且饶人，放小弟一条生路吧。” “放你一条生路也可以。”秦莉慢悠悠地说道。 “还请女侠明示。”我赶忙奉承道。 “我也不知道你具体要什么配置，你现在去官网自己选个配置，然后截图给我。给你半个小时，过期不候。”秦莉心平气和地吩咐道。 她这态度反而把我整不会了，于是我小心翼翼地问道：“那……现在这台……” “我正好要换一台办公电脑，现在这台我就自己留下了。给你换一台。”秦莉淡定地答道，顿了顿，她又补充了一句道：“既然给你买东西，你如果不称心，那还有什么意义？” 这话把我感动得一塌糊涂，于是调侃道：“放心，过几天到桂林，我一定加倍回报你！” “滚！” “得嘞！” 挂断电话的时候我还得意洋洋地嘿嘿直笑，但选完配置……我就整个人都不好了。 苹果是真黑啊……加个硬盘容量，要价1500，cpU换一换，又是1500，内存加一加，还是1500……这总价一下就跳到了2w出头了…… 随后，我先把截图发给了卖手机的朋友，问他这里如果这个配置大概需要多少钱。 没几分钟，对方回道：不出意外，官网价减2500-3000。但你这个是定制机，至少要等2-3周。 我问道：如果开票呢？几个点？ 对方回道：增值税普通发票，6个点。 懂了，于是，我把上述情况跟秦莉做了汇报。 秦莉问道：开不开票有影响吗？ 我如实答道：不坏就没影响，坏了就有。但这东西，除非撞大运，或者不小心摔了。正常情况下，是不会存在质量问题的。 可能是考虑了一会儿，最终秦莉还是说道：那还是官网订吧，万一有问题，也能说得清楚。 停顿一会儿，还没等我回答呢，秦莉又跟了一句道：顺便再给你买个Applecare。你出差多，万一磕了碰了，维修也有保障。 其实按我意思，一个Applecare就2500+，找普通经销商买，省下的钱等于免费送了一个。 至于发票……其实随时都可以开，但如果真要考虑售后，多加6个点，也就1000来块。 当然了，秦莉说的也没毛病，直接从官方渠道购买，肯定要比找人订货省事，而且正规。万一有事，也不可能出现扯皮的情况。 只不过前提是你不差钱。 秦总自然就属于这个行列。 所以见她这么说，我干吗发了一个，谢谢老板的表情过去。 片刻之后秦莉又给我发了一个购买凭证的截图，并且留言道：订货周期要两周，我直接留了你家地址。 面对这么体贴，考虑得如此周到的秦莉，我除了感谢，也说不出来其他话了。 …… 周五上午的时候，我在公司见到了不远千里，从西安过来的李总。就着聂雷他们这几天新鲜出炉的方案谈了快2个多小时。 最终基本敲定了相关的环节。 同时，李总这边也直言说，省下两家围标用的方案就让我们下周看着给两稿，到时候他们走个流程。争取在十一之前就把合同给签了。这样的话，预付款什么的，十一之后也就能付了。 当然，会中休息的时候，照例我也在私下里旁敲侧击地暗示了李总回扣的事情。 李总倒是也没藏着掖着，直接坦言，他也不多要，就5个点。但必须在收到预付款之后就给，而不是按照潜规则，得收到项目全款之后再结清。 如今这个项目的总标的是200万，5个点也就是10万。因为第一次合作，我们要求的预付款是五成，项目执行前再付三成，完成后结清最后两成。 所以对于李总所要求的回扣问题，如果他们能如期支付五成，也就是100万的预付款。那给他10万也问题不大。但这事儿我也不可能第一时间就满口答应，只是推脱说要跟老板商量之后才能给他正式的答复。 对于客户来说，这种付款条件，一般情况下，他们通常对预付款的比例不会有什么意见，但对于尾款，通常会坚持最后五成，在项目结束后一次性付清。 但可能李总是出于回扣的考虑，最终他并没有对这个付款方式提出什么异议。 只不过在项目会议结束之后，李总又私下找到我说道：“刘总，我这儿还有个不情之请。” 心里想着这老小子又要出什么幺蛾子，但嘴上却笑呵呵地说道：“李总但说无妨。” 斟酌片刻，李总说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我有一亲戚，是做户外棚房的。我们这次这项目也要用到，所以想推荐他们来做。就是不知道刘总这边有没有固定的供应商……” 原来是要塞供应商啊，那倒不是什么大事。心里暗自松了口气，我笑着答道：“李总放心，棚房的供应商虽然我们也有。但这种东西，大差不差。考虑到运费之类的成本，我们肯定是偏向于就地取材。所以如果李总这边的供应商产品过硬价格合适，我们自然首选他们。” 李总闻言，立刻拍胸脯道：“刘总放心。我一定让他们给到你们一个公道的价格。不说比人家便宜多少，但肯定不会高于市场价。” …… 送走了李总，我拉着聂雷到办公室，给古言儒打了个电话，接通之后寒暄了几句，我直入正题道：“古总，我刚刚跟这个李总碰过头了。” “恩。聊得怎么样？”古言儒笑意盈盈地问道。 “这个……没什么别的意思。”斟酌半天，我有些难以启齿地问道：“这个李总……是不是特别缺钱？” “哦？”古言儒收起笑意，颇为疑惑地问道，“他说了什么让你有这种想法？” 于是我顺着话头，把李总情愿打折也要提前收到回扣，以及他硬塞供应商，明显也是准备雁过拔毛的情况跟古言儒做了介绍。 末了，我不无担忧地问道：“古总，恕我直言。这李总好歹级别也不低，但今天这幅吃相……让我不得不怀疑，他是不是近期准备跑路了？所以才打算最后捞一票？” 听闻我这半开玩笑的话，古言儒笑着答道：“跑路应该不会。人家是国企，了不起双规。” “呃……我就是打个比方，您明白就好。”我尴尬地应了一句道。 沉吟片刻，古言儒兀自说道：“这事儿听着确实挺奇怪……”顿了顿，他提议道：“这样，我先帮你打听打听，今天之内，你等我电话。” 挂了古言儒的电话，聂雷看着我问道：“这活接不接？” 正如聂雷所言，这活……或者说这个李总，骨子里透着邪乎。正常情况下，想要回扣没问题。就好比之前聂雷接的一个保险公司的项目，标的200万，人家一副总张口就敢要50万。 胃口大不是问题，也可以理解。但像李总这样，要得不多，但却很急的客户，我倒是第一碰到。 所以我第一反应就是：这家伙可能要出事，所以趁着现在还没东窗事发，能捞多少是多少。 如果真是这样，那这活接下来，风险就太大了。 想了想，我对聂雷道：“先等古总的回复吧。原则上，我对这个项目持保留态度。如果他这里能打听到合理的解释，那就没问题。如果以他的能量都问不出个所以然……那就趁着围标的机会，把这个项目丢给其他公司。” “oK。我等你这里答复，再做下一步打算。”应了一声，聂雷起身离开了我的办公室。 大概到了快下班的时候，我终于等到了古言儒的电话。 这次古言儒没有客套，直奔主题道：“刘总，你放心。李总这边，问题不大。” 见他口吻轻松地给这件事定了性，多少松了一口气的我赶紧问道：“问题不大……就是多少有点问题了？” “其实也不能说是问题，”古言儒答道，“李总家里出了点事情，听说好像是老人得了不治之症，治疗需要一大笔钱。李总这个职位，如果放在别的地方可能油水还挺足，但对于他们单位来说，李总的位置就比较尴尬。这次这个项目能交给他，可以说是上级领导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给他一个捞点油水贴补家用的机会。这么说……你明白了吧？” 第189章 玩出点花活 好吧，按照古言儒的说法，这个李总之所以表现的这么猴急。主要就是想要钱救急。而且估计他平时做人做事都还算不错，不然上级领导也不会如此照顾他。几乎就是明目张胆地鼓励他吃回扣。 当然了，这些都是题外话。对于我们来说，既然古言儒都这么说了，那这个项目本身，接下来就没什么问题。 向古言儒道了谢，挂断电话之后。我找到聂雷，跟他交代了上述情况。后者会意之后，接下去的工作也就不用我多操什么心了。 刚跟聂雷交代完这事儿，还没等我回到办公室，我的电话响。拿起来一看，是个没有存过的电话。接通之后，一个悦耳的年轻女声传来，对方客气地问道：“您好，请问是刘畅，刘总吗？” 应了一声，我答道：“您好，我是刘畅。请问您是……” 对方答道：“您好。我是秦屿安秦总的助理。我叫甘静。” “干净？”我下意识地问了一句。 对面轻笑一声道：“甘甜的甘，宁静的静。” “啊……抱歉抱歉。我不是有意冒犯。”恍然之后，我赶忙道歉。 “没事，从小到大，我这名字确实闹出了不少笑话。”甘静轻松地说道。 “甘之若饴，宁静致远。您父母给您取了个好名字。”为了化解刚刚的冒失带来的尴尬，文化有限的我，难得地拽了拽文。 “咯咯咯……”甘静一阵轻笑，说道：“刘总真会说话，怪不得一向眼高盖顶的梦瑶都对你赞誉有加。” 听甘静不着痕迹地提到了她跟谷梦瑶的关系，我略一错愕之后，半开玩笑道：“你确定谷梦瑶对我的评价，能有好话？还是说……我们说的不是一个人？” “咯咯咯……”甘静再次笑了起来，半晌之后她才说道：“刘总，当心我跟梦瑶打你小报告。” “呃……还请甘小姐高抬贵手。”适时地认了怂，我转移话题道：“不知甘小姐今天找我，所为何事？” 见我提起正事，甘静收起了玩笑，正色道：“我是受秦总所托，问您要个邮箱或者其他联系方式。把有关我们公司门店升级改造的大致方案发给您。之后想约您一个时间，来我们公司，跟负责门店陈列的负责人聊一聊。看看之后是以何种形式进行合作。” 听甘静这么说，我好奇道：“恩？合作形式还有得选？” 听我这么问，甘静端起架子，学着秦屿安的口气说道：“秦总的原话是：如果刘畅愿意入职我们公司那就最好。如若不然，那就找他过来使劲薅他羊毛。”说罢，她自己先咯咯笑起来。 虽不知甘静长得什么样，但跟一个爱笑的姑娘聊天，心情还是很容易放松的。所以我也轻笑着开玩笑道：“我跟你们秦总拢共也就见过两次面。他怎么就知道我愿意给你们薅羊毛？” 清了清嗓子，甘静再次学着秦屿安的口吻说道：“秦总说，不看僧面看佛面，就算不卖他秦屿安的面子，你多少也得卖梦瑶一个面子。” 得，老头子这是拿谷梦瑶小姨子的身份说事儿呢。 领会了秦屿安的言外之意，我顺水推舟道：“既然秦总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份上了。那我也就只能恭敬不如从命了。”顿了顿，我补充了一句道，“甘小姐，您记得跟秦总说，我横竖都是看着他的面子，跟谷梦瑶没关系。” 又是一阵轻笑，甘静应了一声道：“行，没问题。我会如实跟秦总转达的。”顿了顿，甘静继续说道：“那刘总您看，如果方便的话我加您百度。把相关的文件发给你，可以吗？” 待我答应之后，甘静继续说道：“您先看一下方案，等您看完之后，我们再通个电话详细说。” 挂断了甘静的电话，不出一会儿，我收到了好友申请。通过之后也没多说什么，甘静就把相关的文件传了给我。 打开一看，我不由得一阵失笑。敢情经过泰安地产一役，在秦家人眼里，我变成一个搞技术的了？ 眼前这文件是一个关于秦屿安旗下服装品牌门店的升级改造计划。 绝大部分的升级内容都是时下新兴的，基于用户行为数据分析而延伸出来的技术性革新方案。 比如打通会员数据库之后，在门店线下使用面部识别技术，对到店客人进行分析。如若和后台数据比对后，发现该客人已经是店铺会员，那导购人员的就会收到一条关于该客人的相关购买记录。 同时店铺内的智能设备，比如所谓的智能试衣镜，会根据数据，主动向客人推荐，偏向其喜好的各种款式的衣服。 如果该客人尚且不是会员，那系统也会根据大数据分析，主动向用户推荐适合他们年龄段和偏好的产品。 再比如通过在不同的货架上增设beacon，统计不同位置不同类型的产品被拿起的次数和时间，来分析不同位置，不同产品，对于用户偏好的影响……等等等等，五花八门的，基于技术手段的店铺升级方案。 走马观花地看完这些，不得不承认的是，如果这个方案里所涉及的技术能够得到大规模应用的话，那基于它们所获得的数据进行分析，势必会对线下销售带来一定程度的积极影响。 只不过，以我粗浅的认知，这些技术虽然看上去很前沿，很炫酷，但这里面还牵扯到一些法律层面的灰色地带。 就好比人脸识别这个，在未经客人授权的情况下，商户捕捉了客户的面部数据，并加以分析利用。这算不算侵权？ 当然了，你可以说隐私这种东西，基本上是不存在的。但互联网上如果平台要获取你的个人信息，假假的也会让你看一个须知文件，点一下授权按钮。然后才会明目张胆地使用相关的数据。 但线下获取，你是暗搓搓进行的。总不可能让每个到店的客人都假模假式地扫个二维码，看个文件，点个授权，你才让人进门吧？ 所以如果这事情被曝光，碰到一些较真的，有法律知识的客人。不说告你侵权，但肯定也不会是什么好事。弄得不好，很可能搞得满城风雨。 还有就是那些所谓的收集用户行为数据进行分析的玩意。如果这种数据能够达到足够的样本体量，不可否认，肯定是有很大价值的。但如果只是在一个人流量一天都不一定能上千的小门店……那除非收集个一年半载，不然……坦白说，并没有什么卵用。而且一年半载之后，产品、陈列可能不知道换了几轮了，之前收集的数据，更加没有意义。 上述这些，被马爸爸叫出了一个好听的名字“新零售”。 当然，站在财大气粗，资源充沛的马爸爸的角度，他想要做这个，大手一挥要钱有钱，要人有人。所以事情的发展完全可以按照他的既定目标前进。但对于很多中小品牌来说，跟风是没问题，但盲目跟风，未尝就有些不太明智了。 扯远了，回到眼前这个方案，这基本上就是基于所谓“新零售”而延伸出来，能够具体落地的东西。 只不过对于我来说，这些东西跟我没有半毛钱关系。我自己的业务领域也不在这里，实在不知道秦屿安为啥会想到让我去他那，负责这些事情。真是有些异想天开。 于是乎，在看完这些内容后，我没有犹豫地直接拨通了甘静的电话。 电话接通，也没什么寒暄，我直奔主题道：“甘小姐，方案我仔细拜读了。实不相瞒，你们想找我聊这个东西，可以是可以。但……针对技术含量如此之高的东西，我不是搞技术出身，自认能力有限，实在不知道自己能帮上什么忙。”顿了顿，我补充道，“更不要说让我入职贵司，直接负责这个事情了。” 甘静很平静地听完我说的这些，随后轻笑道：“刘总，您说的这些秦总已经考虑到了。” “所以？”我不太明白地问道。 “所以一旦这个项目正式立项，我们计划找一位技术方面的负责人，来统筹技术层面的相关问题。”顿了顿，甘静说道，“至于您，秦总意思是，让您负责技术以外的内容。” “技术意外的内容？”我依旧有些不明所以。 思考了一会儿，甘静如实说道：“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秦总也没跟我细说。但大致上就是，秦总认为，如果只是单纯把这些技术买过来，生搬硬套的放到我们店里。一方面这么做跟其他品牌完全没有区别，显得我们只是随大流，为了这么做而这么做；另一方面来说，花了这么多钱，如果只是记录一些，在资深员工这里，一眼就能看出大概的数据，有些得不偿失。” “所以你们想找我过去，基于这些技术，玩出点花活？”顺着甘静的意思，我接口说道。 “咯咯咯……”甘静轻笑一阵说道，“差不多就是这么个意思。” 第190章 丁半仙 “如果是这样……”沉吟片刻，我说道，“那我还真的有点兴趣……” “咯咯咯，”又是一阵轻笑，甘静顺水推舟道：“那下周您看您什么时候有时间来我们公司，我让我们分管市场部的副总跟您聊一聊。” 看了看日历，我答道：“下周三四五我请了年假了，所以周一下午和周二一整天，我都可以。” “好的，”应了一声，甘静说道：“那我先跟我们副总确认一下时间，然后再通知您。” 踩着我下班的点，甘静发百度告诉我说，他们副总周一下午3点之后有时间。 待我答应之后她便把公司地址一并发给了我。 到家之后跟秦莉提了一嘴这个事情，对此，秦莉笑眯眯地问我道：“那你怎么打算？就准备给我大伯白薅你的羊毛？” 无奈地摊了摊手，我苦笑道：“首先，别说你不推荐我去你大伯那里工作，就算你同意，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我也不可能因为这个项目入职。其次，就现在我掌握的信息来看，我实在想不出来，除了被白白薅羊毛，我还能从中获取什么利益。”顿了顿，我补充道，“或者说，站在我们公司的角度，能从这个项目上获取什么利益。这事情实在是有点扯。” 拍了拍我的肩膀，秦莉宽慰道：“也别这么急着下结论。说不定周一去聊过之后，就能想出什么两全其美的办法呢？” “但愿吧……” …… 转天一早，时隔两周，我又一次以学生的身份踏入校园。 上课的过程不多赘述，值得一提的反而是我们的全栈工程师吴书宇同学和佘欣然同学的八卦。 在当天聚餐我们那桌的几人的怂恿下，今天的课程，除了小组讨论以外。吴书宇同学全程坐在了佘欣然的身边。 一开始吴书宇还有些扭捏，但在几个好事的男同学扬言，吴书宇要是不上，他们就上了之后。吴书宇也是在不得已之下，尴尬地坐在了佘欣然的身边。 至于我，则是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地被丁可人拉着，坐在了奚芸的身边。 有了聚餐的经历，大家也都熟络了不少。所以课在休息的时候，几个跃跃欲试想要脱单的男同学私下向我打听丁可人和奚芸的情况。 这状况把我搞得哭笑不得，甚至一度被他们戏称为了刘月老。 丁可人也是调侃我说：“刘畅，你撮合吴书宇和佘欣然这事儿，可谓一战成名。我和奚芸姐后半生的幸福，可就都交给你了。” 闻言，我假意惊讶道：“啊？！你和奚芸竟然都是单身？” 丁可人翻了个白眼道：“我什么时候告诉过你，我有男朋友？” 毫不顾忌地上下打量了一番丁可人，我言之凿凿道：“就你这个卖相，说自己没男朋友，谁信啊？” 丁可人冷眼反击道：“就你这卖相，说你有女朋友，也一样没人信。” 我顿时瞪眼道：“我夸你好看，你就拐着弯骂我丑？” 丁可人淡定道：“不好意思，我好看是事实，你丑也是事实。对于事实，我只是陈述而已，不存在拐弯抹角这一说。” 点了点头，也不生气，我只是淡定的看向丁可人身后的奚芸道：“奚芸，我觉得吧，你那项目，还是不带丁可人玩好一点。”瞟了一眼丁可人，我撇嘴道：“就她这样的白眼狼，保不齐以后出了点小名，就把你甩了自己一个人在那暗搓搓地吃香喝辣。” 话音刚落，丁可人就有点炸毛道：“刘畅！你可以质疑我的颜值，但你不能怀疑我的人品！” 我刚想接话，奚芸拉住丁可人，轻笑着圆场道：“好了好了，你俩别吵了。”顿了顿，她假意威胁丁可人道：“人家刘畅夸你好看，你不领情也就罢了，还骂人家。亏得之前他还让我找你好好谈。你要真这么不领情，我可就真不带你玩了啊？” 轻哼一声，丁可人撇着嘴低声嘟囔道：“我就是看不惯他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样子。” 听她这么说，我奇怪地问道：“不是，丁可人，你倒是说说，我哪里得了便宜还卖乖了？” 做贼一般地四下张望了一番，丁可人压低声音对我说道：“你别以为我看不出来欣然对你有意思。”顿了顿，她补充道：“你把一个对你有意思的姑娘往那愣头愣脑的It男身上推，不是得了便宜还卖乖，是什么？”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我失笑吐槽道，“不是，你哪只眼睛看出来，她对我有意思了？” “我两只眼睛都看出来了！”说着，丁可人不甘示弱地扬了扬下巴，顺手拉过在一边看热闹的奚芸，问她道：“姐，你说你看出来没有？” 也没接话，奚芸犹豫片刻后，含笑点了点头。 见状，丁可人更加得意地趾高气扬道：“你看！奚芸也看出来了。所以你别跟我在这儿揣着明白装糊涂。” 我满脸郁结地说道：“不是，这是我跟她的事情，你在这里较什么劲？”顿了顿，看了眼在不远处跟佘欣然交头接耳献殷勤的吴书宇，我压低声音说道，“而且人吴书宇明显正在展开攻势，你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嘛？” 眼睛转了几圈，丁可人说道：“不瞒你说，我看男人很准的。就吴书宇这样的，就算他俩最后走到一起。结局肯定也不会太好。” “哈？”轻笑一声，我好笑道：“你还有这本事呢？” 也没多做解释，丁可人耸了耸肩，带着一股江湖气说道：“今天我就把话撂这儿，她俩肯定没好结果，而且受伤的肯定是佘欣然。我为我说过的话负责，不信你就看着吧。” 听丁可人这么说，我蹙眉问道：“丁半仙，你这话说的……让我慎得慌啊。” 见丁可人转过脸对我爱答不理，我无奈解释道：“实话跟你说吧，佘欣然是我表哥的秘书，之前我哥确实有撮合我俩的意思。你要说她多少对我有点意思，我也不否认。但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我们并没有走到一起。”看着丁可人犀利的目光，我赶忙补充了一句道，“当然，我以人格担保，我对她绝对没有任何越界的举动。” 看到丁可人脸色略微缓和，我继续说道：“既然做不成恋人，总能做朋友。再加上她跟我哥这关系……我总不能不闻不问吧？” 待我说完，丁可人挑了挑眉，奚落我道：“切！刚刚还嘴硬，早这么坦白不就完了？” “是是是，我的错我的错。”赔笑着承认了错误，我试探道，“那……你能解释解释不？为什么你会说他俩没好结果？” 沉吟片刻，丁可人收起戏谑，问了我一句道：“你觉得吴书宇是个怎么样的人？” “老实人。”一直没说话的奚芸忽然插嘴道。 呵呵一笑，我接口道：“简单接触下来，老实人三个字差不多能总结他在我心目中的印象。” 摇了摇头，丁可人嗤笑一声质问道：“你说一个单纯的老实人，会为了突破自己的职业瓶颈，考个mbA打算从技术岗转到管理岗？一个单纯的老实人，会在聚餐的时候突然跳出来，质疑你跟我们班最漂亮的几个女生关系好？一个单纯的老实人，会像现在这样，毫无顾忌地在教室里就对自己心仪的姑娘百般殷勤？” “这……”看着此时正在给佘欣然剥橙子的吴书宇，我一时间倒真的无从反驳。 “他这种摆明了就是闷骚。”不等我开口，丁可人不修边幅地说道，“看上去道貌岸然，可能确实没正儿八经的谈过恋爱，但背地里男盗女娼的事，一看就没少干。” 如果说之前她那几个问题还算有理有据，但现在这话……就纯粹是在无端揣测了，所以我蹙眉道：“你这话就有点过了吧。” 奚芸此时也是低声责怪她道：“可人，你怎么说话的！留点口德吧。” 耸了耸肩，丁可人无所谓地说道：“好吧，这纯粹是我胡说的，你们不用当真。”顿了顿，她继续说道，“在我看来，这人大概率在女人方面被各种原因压抑了大半辈子，现在好不容易抓到机会，有点扬眉吐气的意思，于是就准备放飞自我。这种人，千万不能成功。因为一旦成功，面对扑面而来的诱惑，十有九十抵挡不住。” 看了一眼目瞪口呆的我，丁可人老气纵横地说道：“不用这么吃惊。这都是我的经验之谈。” “呃……你……”还未等我说下去，就看到那边的奚芸对我无声地比了个口型：前男友。 “啊……”我恍然地感叹了一声。 丁可人左看看右看看，一脸不屑地说道：“没什么好不承认的，对，就是奚芸姐说的，我前男友就是这么个货色。看上去老实巴交，当初跟我说句话都脸红。结果呢？工作没几年，老板赏识他，给升了个小组长。不出一个月，就半推半就地被个实习生小狐狸精给推上了床。还好老娘发现地早，不然还不知道要被这王八蛋绿到什么时候呢。” 第191章 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面对有些口无遮拦的丁可人，我实在不知道要怎么接话。 好在一边还有奚芸，听到丁可人的连番抱怨，奚芸轻叹道：“也许佘欣然的运气……没有你那么糟糕呢？” “呵！”毫不顾忌地冷笑一声，丁可人不屑道：“不信咱们走着瞧呗。” 说完这句，丁可人便不再多言。 我们也各自收拾东西准备继续上课。 中午的时候，我单独约钱峥吃了顿饭，主要就是为了Lucy投资的事情。 钱峥没想到我这么快就给他拉了一个新客户，感谢之于自然表示到时候肯定不会忘记我这个介绍人。 摆了摆手，我说道：“感谢就不必了。我也不是跑单帮的，熟人之间互相介绍一下，不用上纲上线。还有就是，你之前说，你这里的准入门槛不低于7位数。我就想确定一下，这7位数是几开头的。”顿了顿，我继续说道，“我们也不是沈叔那种段位，所以手上没那么多闲钱。我朋友这边意思是，我跟她凑一凑，一起出资。” 听我说完，钱峥轻笑道：“是这样的，上次跟你说7位数以下不接。主要是因为我的主要投资领域，是国际货币。近期美联储一直在加息，许多国家为了避免货币贬值也跟着加息。伴随着美国十年期国债利率的增长……做空日元就是近期最佳的交易策略……”见说到自己的专业领域，开始滔滔不绝的钱峥，我赶忙摆手打断道：“大哥……停一停，停一停。” 可能是看出了我的茫然，钱峥抱歉道：“不好意思，职业病。一说到这方面就容易刹不住车。”喝了口水，钱峥继续道：“说人话就是，我的投资项目，对资金体量的要求会比较高，风险相对来说也比较大。虽然我通过一些技术手段对冲掉一些风险。但对于我的客户来说，如果他们的抗风险能力不高，一碰到风吹草动就要嚷嚷着要撤资……那我肯定接受不了。所以我才说，7位数以下的不接受。” 想了想，钱峥又补充道：“当然了，这么说只是简单粗暴地杜绝一些心脏不太好的投资客。具体情况还是要具体分析的。” “就比如你和你的朋友。”钱峥介绍道，“在正式签订投资合同之前，我会大致向你们介绍一下我的投资内容，科普一下投资过程中会碰到的一些问题，让你们心里有个大致的概念。不求你们如数家珍，但也不至于像菜场大妈炒股票似的，听风就是雨一涨就买，一跌就捂。换言之，我们要求的投资者，必须具有相应风险识别能力、风险承担能力。” “这个理解。”我应了一声。 “其次就是我公司这边会对你们的资产进行一些审核，”说到这里，钱峥淡定地说道，“原则上，除了刚刚说的软实力以外，还有一些硬实力的要求。除了投资金额不低于100万元，对于个人的资产也有要求，比如金融资产不低于300万或者三年个人收入不低于50万。” “呃……”听他这么一说，我尴尬道：“那要是这样……我刚刚说的想要和我朋友一起投资……岂不就是个笑话？” 摆了摆手，钱峥淡定地说道：“所以我才说具体情况具体分析嘛。”顿了顿，钱峥说道，“我估计你朋友那里的资产情况，应该是符合要求的。所以原则上说，只要你信得过你朋友，那你完全可以把你出资的部分先转给她，然后以她的名义进行投资。” 好吧，不问不知道。这问了之后才发现，找私募投资还有这么多门道。完全不像在银行买理财产品那么简单，甚至有些银行的短期理财产品，直接在App上操作一下就行了。 贫穷到底是限制了我的想象…… 原本还想跟他聊一聊他这里的投资回报率和收费方式，但现在被他这么一说，我也全然没了兴致。 跟钱峥聊罢，我给Lucy打了个电话，在电话里告知了她相关的准入门槛。后者听后当即表示金融资产不低于300万这条她是满足的。 只不过对于我把钱转给她，然后以她的名义投资这事儿，Lucy如是说道：“这事儿看你。君子之约还是白纸黑字都行。反正转账凭证之类的也赖不掉。听我老公说，你这边目前能拿出来的也就10万块钱，我也不至于为了这点钱跑路。” 被Lucy说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我，最终无奈道：“大姐，你这么拐着弯骂我穷，真的好吗？” 呵呵一笑，Lucy别有深意地说道：“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 “我这情况你也不是不知道，之前没公司股份的时候，我都不拿回扣，现在有股份了，我更加下不去手了啊……”苦笑一声，我略显悲凉的感叹道。 “想什么呢？”Lucy斥责一句道，“我的意思是，让你想想怎么接私活。” 这……我倒是没想过。 见我不吱声，Lucy继续说道：“我就给你提个醒，具体怎么着还是看你。至于你同学这里……”话刚说一半，电话里传来了孩子的哭闹声，应该是她儿子在吵着要妈妈。于是无奈之下，Lucy只得匆匆地跟我打了个招呼，便挂断了电话。 也没过多久，我收到了Lucy发来的百度，她说道：我十月三号四号两天有空，如果方便的话，你帮我约一下你同学，我们当面聊一聊。 得到Lucy的准信。我跟钱峥碰了碰，后者表示三号那天正好我们有课，所以正好可以下课之后约Lucy碰个头。 于是这事儿也就这么定下了。 下午刚一下课，我便匆匆收拾东西准备离开。但还没等我离开教室呢，佘欣然就出声喊住我道：“刘畅，你这么着急干嘛？要跑路？” 瞥了一眼在一边偷笑，明显在等她的吴书宇，我瞪眼道：“就许你有护花使者，我就不能佳人有约？” 此言一出，不等佘欣然接口，边上的丁可人立刻跃跃欲试道：“哟！传说中你那大美人女朋友今天来接你放学？”说着，只见她一边胡乱地把东西往包里塞，一边嚷嚷道：“走走走，赶紧的，难得有热闹可以看。” 无奈之下，我只能不情不愿地在众人的“押解”下离开教室。 因为早上上课的时间是9点半，所以今天一大早8点的时候，我就把车开去4S做保养去了。想着晚上秦莉过来接我有活动，车子可以明天再去拿。 所以这会儿，秦莉是把车停在校门口等我的。路上我自然事先跟秦莉通了风报了信。于是乎，当看到我被几个好事者陪同出来之后，秦莉也是大大方方的推门下车。信步朝我走了过来。 还未等秦莉走近，丁可人就开始咋咋呼呼地啧啧称奇道：“啧啧啧，好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我当即斥责道：“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说着，颠颠地小跑两步，来到秦莉身边，扬起下巴不无得意的看向众人。还没来得及开口介绍，秦莉就微笑着主动开口道：“大家好，我是秦莉，刘畅的女朋友。最近他可没少跟我提起你们。” 这会儿丁可人脸上挂起了甜甜地微笑，装起了乖宝宝道：“秦莉姐姐好！我是丁可人。” “你好。你本人比照片上好看多了。” “我是奚芸，刘畅之前给了我很大的帮助。有机会的话，我请你们两口子吃饭。” “你好。这事儿我听刘畅提起过，你们都是同学，互相帮助是应该的。不用这么客气。” “你好，我是佘欣然。” “啊！你就是小婕的同事吧？我听小婕提起过你，没想到你这么漂亮。” “你好，吴书宇。” “你好。” “他在追佘欣然”我适时地补充了一句道。 “啊……那你和欣然得鼓励小婕也来念个mbA，分分钟能脱单。” “小婕是谁？”一边的丁可人小声问佘欣然道。 “刘畅的表妹，跟我是同事。”佘欣然解答道。 “啊……” 因为学校门口不太能长时间停车，所以几人简单地打了招呼，寒暄了几句，便也不再多说。各自告辞离开。 我和秦莉挥别众人，很自然地走向了驾驶室，她则从副驾一侧上车。 看了眼几位同学的背影，我拍了拍帕梅的方向盘，感叹道：“今天早上把车送去保养的决定实在是太明智了！” “势利。”轻笑一声，秦莉吐槽了一句道。 “这叫小人得志！”纠正了秦莉的说法，扣上安全带，我一边设定了导航，一边说道：“现在放心了吧？宣誓主权的同时，还知道人佘欣然有主了。” “切！本来我也没当回事。”秦莉不屑道。 …… “东西都带了？”开出去没多远，我问秦莉道。 “带了，都在后备箱呢。”秦莉点头道。 “oK，今天就带你去见识见识，什么叫浦东科比。”挥了挥拳，我嚷嚷道。 “今天来的都是你同学？”秦莉略显不安地问道。 “有同学，有以前同事。”我笑呵呵地答道。 “那……他们带女朋友去吗？”秦莉追问道。 “我撺的球局，只有我有资格带妹子。他们都不行。”我得意洋洋地说道。 “啊！那……那我不去了！” “晚了！上了我的贼船，哪有半路下去的道理！？嘿嘿……” 第192章 受伤 今晚的球局，其实是应秦莉的要求才约的。 因为上周她提出过，想要见见我的朋友。于是乎，我花了一个星期的时间，好不容易才攒出了一个6人局。 5个人里，有一个是我的初中同学、两个是我的大学同学、一个是以前在我公司工作过的同事、还有一个……是孙杰。 可以说，这几个人是平时跟我关系最好的几个兄弟了。 这几个人里，我那初中同学大学毕业没多久就结婚了。他老婆那时候跟他是同桌关系，俩人从那时候开始，一路恋到结婚，再到生子，着实是一段让人羡慕的佳话。而且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俩的孩子明年都要念小学了。 两个大学同学也是各自都有女朋友，前同事也在去年年初的时候奉子成了婚。当然，他和她老婆在一起也有几年了，意外怀孕，只不过是加速了他们结婚的进程而已。并不是俩陌生人玩出人命才结的婚。 本来就我们这群人里，就我和孙杰是光棍，但现在，我俩也都成功脱了单。 说回之前的对话，刚刚跟秦莉说只有我带女朋友，这纯粹就是故意逗秦莉的。今天除了前同事老婆要在家奶孩子，其他人都会带女朋友过去。 得知了这个消息，虽然还是有些许紧张，但秦莉也是淡定了不少。 见状，我好奇问道：“怎么，你念书的时候，就没看心仪的男生打过篮球？顺便送个水什么的？” “没有，”秦莉坦坦荡荡地说道，“大学之前，我根本就没正眼瞧过什么男生。” 回想起她胖揍身后男同学的事情，我讪笑着说道：“也是……一般你会直接就抄家伙。” 噗嗤一笑，秦莉挑衅道：“怎么？想试试？” “不敢不敢。”认完怂，我立刻问道：“那按你这意思……大学之后，就有正眼瞧过的男生呗？” “有啊。有几个学长还是看着挺不错的。”秦莉笑眯眯地说道，“对我也挺照顾。” “恩！？还有这事儿？”我立刻警惕道。 “干嘛？谁还不能有个过去了？”秦莉反唇相讥道。 “你对……”这话乍一听，好像确实是我不占理，毕竟我也假假的有过一个女朋友。但仔细品品……发现好像又有哪里不太对。 想了想，我追问道：“那也就是说……你在大学里……谈过恋爱？” 嗤笑一声，秦莉反问道：“有过去就一定是谈过恋爱？” “有就有呗，有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我故作轻松地答道。 不屑地“切”了一声，秦莉没好气地说道：“没有没有，手都没跟人拉过。你满意了吧？” 听到这话，我心里得意得紧，但嘴上确实嘟囔道：“那你当初还说什么，拉拉手又不算谈恋爱……” “刘畅！”秦莉炸毛道，“你差不多得了！别太过分！” “是是是，我这不是也为你守身如玉到现在嘛。”我赶忙讨好道。 “谁稀罕。”秦莉撇了撇嘴，嘟囔了一句道。 闲聊中，大概花了40来分钟，我开车从交大徐汇校区一路来到了位于浦东的源深体育中心。 今天是周末，所以人特别多。 我那初中同学就住在源深附近，所以早两天的时候，我就让他下班没事过来，先付钱把室外篮球场的场地给定了。 平时35块一个小时的场地，今天涨价到55块。定了两个小时。 我们这边一共也就6个人，两个小时足够了。 从后备箱里掏出事先准备好，让秦莉给我带过来的鞋子衣服之类的装备，拉着秦莉的手。从沿路边的门口，进入了室外篮球场。 刚一进门，就看到此时6-7片的场地上，已经聚满了人。 唯独孤零零的站着几个人的半片篮球场，和其他地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不用说，这自然就是我们定的了。 来的路上，我已经大致给秦莉形容过几个人的大致样貌。 此时在场地上投着篮的三个男人，孙杰自不用说，秦莉认识；一个身高超过185有点啤酒肚的，是我的老同事，现在在煤气公司工作的许峰；一个175左右，头顶已经略显稀疏看上去颇为沧桑的，是在事业单位工作的夏喆。 在场边交头接耳的两个女生，分别是孙杰的女朋友吴洁璇，夏喆的老婆张燕婷。之前说了，许峰的老婆在家奶孩子所以没来。至于夏喆和张燕婷的孩子，今天应该交给爷爷奶奶带去了。 见到我过来，几个男人贱兮兮地跟秦莉打了招呼。 待秦莉跟几人客气地打过招呼，我依次介绍道。“夏喆，我初中同学。许峰，以前的公司同事。还有一个孙杰你认识。” 话音刚落，跟我认识时间最长初中同学夏喆，当先口无遮拦地啧啧嘴道：“畅啊……敢情你积攒了这半辈子的人品，都在找女朋友这件事情上给兑换掉了？” 许峰闻言，接口道：“我们刘总这是厚积而薄发。” 一边的孙杰忽然接口道：“下半辈子的人品也提前透支了。” 无视这三个贱人，我拉着秦莉过去跟两个女生打招呼，吴洁璇秦莉见过，但不熟，但夏喆的老婆张燕婷今天完全是第一次见。 她跟我也认识了十几年，见我过去，便大大咧咧地当先开口对我说道：“刘畅，我觉得我要跟你友尽了。”不待我开口，她继续说道：“早知道你女朋友这么漂亮，我这已婚已育的中年妇女，说什么也不会来了。” “切！你已婚已育，怪我咯？”我毫不客气地反击道。 说着，我对秦莉介绍道：“这是张燕婷，夏喆的老婆，也是我的初中同学。俩人初中就开始了，恋着恋着，闺女都快上小学了。” 秦莉微笑着对张燕婷说道：“你好，秦莉。听刘畅说了你们的事，说实话，我很羡慕你们。” 张燕婷赶忙摆手笑道：“有什么好羡慕的？对着一个人十几年，烦都烦死了。” 话音刚落，我立刻转头对着夏喆嚷道：“老夏！你老婆嫌你烦！” 不等夏喆回答，张燕婷反而不留情面地跟着吐槽道：“我还嫌他秃！” 那边夏喆笑呵呵地摆了摆手，也没接话。看表情，估计是早就习惯了。 打了个岔，我对秦莉介绍道：“吴洁璇。你见过，孙杰好不容易才追到手的。” “你好呀。”秦莉笑呵呵地跟吴洁璇打招呼道。 可能是在场的人当中，吴洁璇的年纪最小，而且碍于工作上的身份，让她一下有些不太适应，所以当秦莉跟她打招呼的时候，吴洁璇显得很局促，半晌之后怯生生地说了声，“秦总你好。” 见她如此，我刚想开口。但秦莉却先于我笑着开口道：“今天又不是来工作的。你男朋友也没叫刘总，你就叫我秦莉。不行的话，我比你长几岁，叫我姐也行。” “就是就是，”张燕婷在一边也是帮腔道，“都是朋友，什么总不总的，叫姐就行了。” 把秦莉安排妥当，我去洗手间换了裤子鞋子。 没多大会儿，剩下两个人和他们的女朋友也都到了。 于是我带着几个人来到秦莉这里，依次介绍道，“这是我大学同学彭建飞，这是他女朋友朱琳。这个也是我大学同学金逸，这位是他女友饶娜。” 因为吴洁璇也是第一次来，所以免不了又是一阵寒暄。 好不容易介绍完人物关系，我们几个男的便开始“老年人”的养生篮球活动。 大家都是熟人，所以打起来也就比较随意。并没有什么侵略性。 打了大半个小时，随着球场越来越热闹，来打球的人越来越多。所以免不了有些来得晚的人，明知我们是花钱包场，但还是不死心，过来询问能不能加一组 大概到了第二个小时之后，因为体力有些跟不上。所以在拒绝了几次之后，我们也就答应了3个明显是组队过来打球的年轻人的要求。 有了竞争，场面自然也就热烈了不少。大家都开始相对认真了一些。 几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打着打着，动作也开始大了起来。逐渐的，场上打出了一些火气。原本其实还能控制，毕竟我们的包场时间也快到了，结束之后不打便是。 但未曾想，就在这个节骨眼，我在一次带球上篮的过程中，被一个小伙子直接给拍飞了眼镜。 甚至他还刮到了我的眼睛。让我落地之后，瞬间捂着眼睛，蹲在了地上。 这一下，彻底点燃了跟我同组的彭建飞以及孙杰的怒火。 哪怕小伙子立刻上来道歉，他俩也是冲过来就跟人家干上了。孙杰直接破口骂道：“艹！你tm打架还是打球！” 彭建飞没出声，但随着事态的发展，我估计他是直接动了手，推搡了肇事的小伙子。 在那边劝架和对骂交错的声音中，秦莉焦急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道：“你要不要紧？” 顺着声音的方向，我转过脸，感受了一下眼睛的情况，我答道：“没事没事，应该问题不大。” 说着，我尝试这把手从眼睛上挪开，并试图睁开眼睛。但奈何酸痛的右眼被眼泪沾满，并没有办法完全睁开…… 第193章 我爸爸开助动车 我估计我现在这个样子挺吓人的。 因为用另外一只没事的眼睛，我看到秦莉近在咫尺的脸庞，除了写满了担忧以外，她的眼眶也已经有些泛红的迹象。 于是我赶忙奋力地眨了眨眼睛，也没多大会儿，酸胀感就缓解了许多。 至于身后那群人的争执，也在许峰：“都tm别吵了！先看看人有没有事！”的怒吼中，消停了下来。 接过秦莉递来的水，我简单地冲洗了一下。也没多大点功夫，眼睛就恢复了不少。虽然还有一些酸胀感，但总体来说，问题不大。 孙杰此时把我的眼镜递过来，我看了看好像也没摔坏。 于是站起身，对着众人说道：“没事没事，不用大惊小怪。” 此时刚才肇事的小伙子上来询问我的情况，确认我是不是真没事。我摆了摆手道：“真没事儿。”顿了顿，我戴上眼镜对哥几个说道：“今天就到这里吧，我请大家吃饭。” 几人自然也没什么意见。 各自到场边收拾东西，该换衣服的换衣服，该换鞋的换鞋。 待我们一行人离开的时候，球场上已经又开始生龙活虎地打起了比赛。仿佛刚才的事情完全没有发生过一样，丝毫没有影响到任何人的兴致。 当然，这是对于还留在现场打球的人而言。对于我身边一脸担忧的秦莉来说，明显就不是这样了。 见她忧心忡忡的样子，我转过脸问她道：“咋了？我眼睛还红着呢？” 秦莉点了点头，关切地问道：“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摇了摇头，我答道：“一会儿路过药房买个眼药水滴一下就好。也不是什么大事儿，用不着去医院。”顿了顿，我开玩笑道：“更何况，刚刚也没问人家要电话留身份证件，去了医院要真有什么事儿，我上哪儿找人去？” 话音刚落，秦莉立刻停下脚步道：“我现在就去找那人要电话！”说着就作势要转身。 我失笑着拉住她道：“喂喂喂！我开玩笑的。”回头看了一眼，我故作不悦地说道：“人小伙子长得还挺帅，我现在严重怀疑你过去要电话的动机不纯。” “哈！”秦莉被我这话给气笑了，瞪了我一眼，气呼呼地说道：“看来你确实没事儿。不然也说不出这种没良心的话。” 呵呵一笑，我答道：“那你就误会我了。不让你去要电话，其实是我刚刚发现那几个小伙子看到你之后，说话都不太利索了。想必是把你惊为了天人，所以你现在上去要电话，不是自己送上门么？”轻轻捏了捏秦莉的手，我低声说道，“我这么小气的人，怎么能让女朋友有接触其他小奶狗的机会？” “切”了一声，秦莉脸上明显多云转了晴。 我顺势佯怒道：“怎么着？难不成你还嫌我这条小奶狗舔得不到位？想换一个？” “要死了你！说什么呢！”话音刚落，秦莉立刻娇羞地骂道。 嘿嘿一笑，我拉着秦莉快步跟上了前面的几人。 来到停车场，除了住在附近的夏喆夫妻俩没开车以外，其他人都各自开了车。 几人商定好，由作为地主的夏喆夫妻俩带路，去附近的一家海鲜大排档吃饭。于是她俩上了我和秦莉的车，其余人跟着我走。 待其余几人各自去找车，还没上车的夏喆就当先开口道：“畅啊，这段时间发财了？都换上保时捷了？” 一边招呼他们夫妻俩上车，我一边答道：“我车拿去保养了，这是秦莉的车。” 上车之后，待夏喆指了路，张燕婷大大咧咧地说道：“我还没坐过保时捷呢。这车也没想象中那么舒服嘛。” 夏喆闻言吐槽道：“有得坐不错了，哪那么多废话。” 秦莉轻笑着答道：“这车已经是相对舒服的了。”顿了顿，她看着我好笑道：“当初坐我那辆911，都把刘畅给坐吐了。所以后来我就换了这辆车。” “哟！”闻言，张燕婷夸张地问道，“你还专门为了刘畅换车？” “那怎么办呢……”秦莉幽怨地说道，“谁让我看上他了呢？” “你看看人家！”此时夏喆忽然接口吐槽道，“我那车开了6-7年了，一直想换你都不让。” “人家又没结婚，自己的钱想怎么花怎么花。跟你有什么关系？”张燕婷四两拨千斤地回击道。 “没结婚的时候你也没少管我钱……”夏喆不乐意地嘟囔道。 一边看着后视镜，等其余人的车，我一边笑着接口道：“你们生的是闺女，钱留着干什么？再说了，夏喆家里也有一套多余的房子，就要以后要当嫁妆，这套房子也足够了。车子想换就换呗。” 我这话引起了夏喆的强烈共鸣，但却遭到了张燕婷的极力抨击。 她说道：“养闺女就不花钱？早教班，兴趣班，哪个不要往里砸钱？”顿了顿，张燕婷掰着手指头冲我算道：“之前早教什么的就不提了。就说说现在，明年她就上小学了，幼小衔接要读吧？一个月2000块。英语要学吧？一年1万多，平均一个月1000块。现在小朋友，哪个没点特长？钢琴要学吧？一节课300块，一周一次，一月1200块。平时吃吃喝喝，一个月1000块要吧？这就一个月5000没了。碰到个逢年过节，还要给老师送礼。虽然不多，但也是开销。” “这个……我问一句，幼小衔接是个啥？”我弱弱地问道。 对于这个问题，张燕婷如数家珍道：“现在小学跟我们那时候可不一样。汉语拼音，10以内的加减法，26个字母，这些知识不说完全掌握，但一般老师普遍会默认孩子都已经接触过了，所以这些东西教起来特别快。幼小衔接，就是在孩子上小学之前，先一步预习这些知识，免得到时候啥都不懂。”顿了顿，张燕婷无奈道，“真要碰到这种情况，老师就会找家长，让家长回去花时间教。课堂上是不可能有机会一对一慢慢来的。所以说，为了避免以后不必要的麻烦，现阶段幼小衔接是必须要上的。” “靠！现在的老师真好当。”我吐槽道。 “怎么说呢，老师有老师的难处。看你从哪方面看了。”此时夏喆说道，“如果单论知识的掌握，那现在因为各种App和其他辅助学习软件、工具的普及，老师在这方面会相对轻松一些。但如果从管理学生的角度来说，因为老师跟家长沟通变得比以前容易的多。所以老师会花相对以前跟多的精力，去平衡学校跟家长的关系。” “那具体也要看老师。”张燕婷接口道，“这两年网上那些脑回路清奇，主动挑起家长和家长，家长和学校矛盾的老师还少了？” “那你们准备让孩子上私立学校还是公立学校。”这时候秦莉忽然插嘴问道。 “看情况吧，如果夏喆的领导能帮忙托关系进到我们附近那家不错的公立学校，那就公立。如果不行，那就花钱上私立了。”张燕婷答道。 “私立的话学费多少？”我顺嘴问道。 “具体看学校，一般在3-5万一年不等。如果要上双语学校，那就更贵了……”叹了口气，张燕婷忧心忡忡地说道，“而且一旦上了私立，那以后初中高中，就得一路上下去。这学费……真的不敢想……” “这……现在小孩上个学……这么夸张了？！”孩子教育的问题，因为不是我关心的领域，所以我对张燕婷的话倍感震惊。 “现在私立学校的学费就跟奢侈品一样，年年涨价。我们现在是这个价，等以后你们有了孩子，学费还不知道要涨到多少呢。”夏喆接着我的话吐槽道。 “所以你还换什么车？！”张燕婷回到最初的话题，怼了夏喆一句道。 “那我领导说，他那里把握还是挺大的……”夏喆毫无气势地接了一句道。 “那行，”张燕婷闻言好似下判决一般地说道，“如果女儿能进公立，就给你换车。不然现在这辆车，你就准备开到报废吧。” “你这话不对。”话音刚落，夏喆立刻反驳道，“如果女儿进私立，那更应该换辆车了。而且还得换辆好车。” “为啥？”我好奇地接了一句道。 “到时候接孩子不得撑撑面子啊？”夏喆立刻接道，“人家孩子爹妈都开奔驰宝马，我开个几万块的破车，到时候老师怎么看？同学怎么看？其他家长怎么看？” “呃……不得不说，你这话……还真没毛病。”没办法，如今这社会就是这样。说是说杜绝攀比，但你家开什么车。在很多人眼里，就是能说明问题。 似乎为了佐证自己的观点，夏喆补充道：“说起这个。我有一个同事，他儿子上幼儿园小班，有天回来跟他说：今天幼儿园老师问我们，你爸爸开什么车。你猜我同事儿子怎么回答的？” “怎么回答的？”我问了一句道。 “他儿子说：我爸爸开助动车。” 第194章 互爆猛料 “真的？！”夏喆这故事说完，就连秦莉都忍不住惊叹道：“幼儿园老师能问出这么直接的问题？” “呵呵。”冷笑一声，夏喆接着说道，“这是我身边人经历的。我还看到过网上有人说，他们孩子幼儿园老师让孩子回去画一副自己家房子的画。你说说，这不就是变相调查家庭经济情况嘛？幼儿园老师就调查，到了小学，尤其是私立小学。这里面的老师能不干这事儿？区别无非就是明目张胆地干，还是私底下暗搓搓地干。” “这……孩子家里条件好不好，跟老师有什么关系？”我无法理解地问道。 “怎么没关系？关系大了。”此时，张燕婷接过话头道，“不说老师是想攀附权贵，但普遍情况是，家庭条件好的孩子，往往在待人接物、行为习惯这些方面，都会优于条件差的孩子。在学习成绩差不多的情况下，老师自然就会偏向那些衣着得体，听话懂事的孩子。”略一停顿，张燕婷不无感慨地说道：“不仅老师如此，我们成年人又何尝不是？” “所以我之前就让你去换车，你不听。”冷不丁的，秦莉把矛头指向我说道。 “你也要换车？”听闻这话，夏喆一下来了兴趣，拍了拍我的椅背道，“你要换啥车？到时候我们一起去看看？” 苦笑一声，我答道：“我要换车，最快也得等年底。” “等年终奖呗？”夏喆随口问道。 “差不多这个意思。”我答道。 “那你准备看车的时候，记得告诉我一声。我跟你一起去看看。”夏喆说道。 “你跟着起什么哄？谁答应你换车了？”听夏喆来了劲，张燕婷立刻泼冷水道。 “不是，老婆，刚刚不是已经分析过了嘛？不管女儿上公立还是私立，这车都得换啊。”夏喆苦哈哈地说道。 沉默片刻，张燕婷问我道：“刘畅你准备换个什么价位的车？” 略一沉吟，我答道：“这还真不好说。具体得看有多少钱。但我估计……30万左右吧。” 话音刚落，秦莉悠悠地跟了一句道：“你还有50万劳务费在我这儿呢。” “呃……”这是当初秦泰安想要给我的好处费，但我坚持让他直接给秦莉。秦莉当时就说用这钱给我买车，只不过我没同意。这会儿秦莉旧事重提，当着夏喆夫妻俩的面，我也不好多解释。于是只能含糊道：“这当初不是说好给你的嘛……” “我打断一下。”此时夏喆哭笑不得地说道，“请问你俩是在这儿秀恩爱呢？还是炫富呢？” 不等我开口，夏喆一本正经地接着说道：“刘畅，你要这么玩，我就要跟你友尽了啊。” “几个意思？”我笑着回道，“你们俩从初中开始就在我面前秀恩爱，这么多年了，就不许我扳回一城？” 哈哈一笑，换车这事儿也就谁也没再提。 吃饭的地方也不是太远，说了这几句话的功夫也就到了。待我们停好车，几人聚上头，免不了又是对秦莉这两帕梅一顿吐槽和解释。 尤其是家境殷实，如今在煤气公司上班的许峰忍不住艳羡道：“我tm早就想买这车。但架不住单位最大的领导开的是奥迪A6，这调子一定，让我实在下不去手，就算买了平时也没法开。” “开呀！不仅要开，还要停在领导车屁股后面，堵住他不让他走。”挑了挑眉，我信口开河道。 “就是就是，”此时孙杰开口道，“拿起当初你找不到车位，把车怼在老刘宝马屁股后面的气势来！” 这是许峰当初还在我们公司上班时候的一个梗，当年孙杰还是实习生的时候，许峰是采购部跟我配合最好，性格也是最合得来的一个采购。 因为家境殷实，他是全公司，除了老刘以外，唯一一个开车上下班的人。只不过那时候公司所在的园区车位比较紧张，有一次许峰上班要迟到了，因为实在找不到车位。所以索性就把车停到了老刘宝马的屁股后面。 这导致下午老刘要出门的时候去而复返，有人问他怎么了。他嘟囔说有个缺德货把车停他后面，导致他出不去了。这会儿正让物业想办法找车主挪车，他就上来先等等。 这时候听闻此事的许峰立刻举手起身，当着全公司人的面说道：“刘总，不好意思，那车是我的。我这就下去挪。” 从此，许峰一战成名。 回想起当年，此时已为人父的许峰不禁感慨道：“哎……好汉不提当年勇。现在打死我也干不出这种事儿了。” 众人嘻嘻哈哈地进了饭馆，点完菜之后便开始了闲聊。 因为刚刚张燕婷某种程度上算是默认了夏喆换车的想法，于是乎，这会儿还在兴头上的夏喆当先起头道：“金逸，们最近有没有什么内部折扣车可以买？” 金逸家里也是有点关系，毕业之后在外面混了几年，考了个专升本。随后通过家里的运作，入职通用，成了个说出来非常唬人的采购。尤其是前两年国标排量更换的时候，他在朋友圈发的老国标库存车的内部采购价，简直便宜到令人发指。 这会儿夏喆提出这个问题，也算是有的放矢。 只不过这种好事属于可遇不可求的，所以面对夏喆的问题，金逸答道：“折扣车有是有，但价格肯定不可能便宜到之前换国标时候那样。” “有就行，而且我也不指望能便宜成那样。”夏喆答道。 “你别着急，”金逸慢无奈道，“现在我们公司对于内部员工购车的政策收紧了，主要是怕有员工拿着内部价出去倒卖。原则上，现在只允许员工的直系亲属享受购车额度。所以……” “呃……”这个情况倒是让夏喆始料未及。 见他有些郁闷，我老神在在地提醒道：“夏喆，其实你想买也不是没办法的。” “恩？什么办法？”夏喆眼前一亮道。 呵呵一笑，看着热切的夏喆，我悠悠地说道：“你先跟你老婆离婚，让你老婆跟金逸结婚，随后你出钱让你前妻把车给买了，再让她跟金逸离婚，跟你复婚。这样迂回一下，十几块钱的事情，就能买到折扣车了。” “去你妹的！”金逸骂道。 “滚！”夏喆骂道 “哈哈哈哈！！！” “你怎么这么缺德？”秦莉一边笑，一边数落我道。 “你当初可没少惦记我妹！”无视了秦莉的吐槽，我吹胡子瞪眼地对金逸说道，“怎么！现在有了饶娜，就始乱终弃了？！” “喂喂喂！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金逸被我一说，赶忙否认道。 “这事儿我能证明！”同为大学同学彭建飞立刻揭他短道，“我到现在还记得，那时候金逸缠着刘畅，让她妹妹喊他金逸哥哥。” “对对对！”被彭建飞这么一提，我也是想起来了。 那时候我们上大学，我妹念高中，因为我父亲是老师的关系，她经常到我们家来补课。 有一次这俩货跟其他同学一起周末到我家附近玩，正好碰到许婕。在其他人都是礼貌性地打过招呼之后，金逸这厮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非让许婕叫他一声金逸哥哥。 搞得当初年幼的许婕尴尬地整张脸都红了。最后还是在我暴力威逼之下，他才作罢。 但从此之后，这厮但凡只要想起来，隔三差五地就会戳我一句，让我叫许婕喊他。最后实在拗不过，我找了个许婕周末来家里找我爸上课的机会，给金逸打了个电话，随后，许婕百般不情愿地地在电话里喊了他一声“金逸哥哥”。 这家伙当时那兴奋地啊……甚至让我怀疑他是不是因为这一声直接搞 - 潮了。 正当我和彭建飞聊得兴起，一边金逸的女朋友饶娜，冷不丁地开口道：“原来喜欢听人叫你哥哥，是一直以来都有的习惯啊……” “恩？！” “这话信息量很大啊！” “老金，你这口味可以啊，不喜欢叫爸爸，喜欢叫哥哥？” “哈哈哈！！！！” 待众人笑过，自知有些失言饶娜也是脸色绯红地低着头。一边的金逸相对还好一些，但脸色也是说不出的尴尬。不过相比于饶娜，他一皮糙肉厚的大老爷们，恢复起来总归是快一些。 恢复过来的金逸抓着刚才揭他短的彭建飞，咬牙切齿道：“姓彭的，这可是你逼我的！当初你跟你家朱老师第一次开房的时候，是不是问我拿了300块钱？！” “卧槽！这事儿我记得！”我立刻反应过来道，“当时他问我拿了200！” “我去！他问你也拿了？！”金逸瞪大眼睛惊叹道，“我还以为他就问我拿了呢。” 此时许峰淡定地说道：“你们宿舍一共几个人？你得问问他是不是跟所有人都拿了个遍。” 此时彭建飞梗着脖子答道：“我第一带我女朋友开房，去个五星级酒店怎么了？！” 第195章 给你个名分 “说得好！”这话是孙杰说的。不仅说，还在那鼓掌。 他身边的吴洁璇见状，赶忙伸手拉他。让他消停点。 今天单身一人，毫无包袱的许峰挑起眉毛笑呵呵地问道：“那言下之意，孙杰你第一次带小吴开房，也选的五星级酒店了？” 这话出口，其余几人立刻齐刷刷地看向孙杰，后者不仅没有不好意思，反而趾高气昂地嘚瑟道：“那是，晚上我在附近香格里拉#￥%#……” 话还没说完，孙杰就被吴洁璇给捂上了嘴。 “哈哈哈！” 众人又是一阵笑。 见秦莉也跟着一起乐呵，我忽然起了逗她的意思，于是清了清嗓子问她道：“要不晚上我们也去香格里拉开一间？” 好不容易挣脱了吴洁璇的孙杰立刻响应道：“那敢情好，一起一起。” “这什么话！”我瞪眼道：“谁要跟你一起！” “对对对，各开各的。”孙杰赶忙纠正道。 众人随即开始起哄，甚至夏喆都对张燕婷来了一句道：“老婆……要不……咱也凑个热闹，换个环境，方便拼个二胎？” 张燕婷闻言，瞪眼道：“一个都鸡飞狗跳了，还再生一个！？做梦的吧？”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汇总，秦莉一脸淡定地对我道：“回家！”顿了顿，她脸颊微红地补充道：“干嘛花那冤枉钱。” 话音刚落，孙杰立刻说道：“也是，你俩都自己住。不像我们，跟父母一块儿住，不方便。” “闭嘴吧你！就你乱说！”吴洁璇当即呵斥道。 “啊！”伴随着孙杰一声惨呼，吴洁璇实在没忍住，在孙杰后脑来了一下。 大家呵呵一笑，这个话题也算是揭过了。 …… 待服务员上齐了酒菜，在煤气公司这样的事业单位工作好几年，见惯了吃喝场面的许峰好似立刻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在我以秦莉一会儿要开车，拒绝了许峰给她倒酒的提议后，他挑眉道：“刘畅，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今天大家第一次见，不喝一点算什么事儿？回去可以叫代驾嘛。” 话音刚落，不等我再次开口推拒，秦莉却主动拿过酒瓶给自己倒了一杯说道：“许峰这话在理，今天我陪你们喝一点。” “这就对了嘛。”许峰闻言，笑眯眯地说道，“刘畅，你媳妇可比你上台面多了。” “许哥，你有所不知。”此时孙杰忽然接口道：“嫂子自己公司就是卖洋酒的，这酒量能差嘛？” “恩？！”被孙杰这么一说，许峰顿时来了兴趣。 他本来酒量就不错，自从进了煤气公司，三天一小喝，五天一大喝。而且基本上都不用自己买单，各种包工头，供应商都不用招呼，自己主动就会把账结了。他仗着自己的酒量，跟在项目经理身后混得如鱼得水。 所以听闻秦莉是卖洋酒的，自然对她的产业进行了一番询问。 待秦莉如数家珍的一一作答之后。 许峰啧啧嘴道：“可惜可惜，我单位这帮人，不是白的就是黄的，末了再用啤的漱漱口。你这好东西给他们喝，完全就是糟践。” 秦莉闻言，笑呵呵地说道：“没事，你给刘畅说个地址，我到时候让人给你寄一箱过去。让你同事们尝尝，说不定就能喝习惯呢？” “真的？！”听到这话，许峰看了看我，有点不可思议的问道。 “你看我干什么？”我好笑道，“她是老板，她说送你，你问她啊。” “那……我可就不客气了？”这话许峰是看着我说的，毕竟他跟秦莉第一次见面，作为我的女朋友，秦莉开口送东西没问题。但能不能收，多少得征询一下我的意见。 领会到了许峰的意思，我转头看了眼秦莉，见她微笑着冲我轻轻点了点头，我便转向许峰挑眉道：“既然你都不客气了，那还不赶紧表示表示？” 许峰也不含糊，听我这么说，当即举起酒杯，对秦莉说道：“来，这杯酒，谨代表我单位那些土老帽，向你表示感谢。我干了，你随意。” 说罢，仰头喝干了杯中的啤酒。 秦莉也没含糊，同样干了。 放下酒杯，许峰笑眯眯地看着我道：“酒品看人品，刘畅，你女朋友可以啊。” “那是，比我上台面多了。”我笑呵呵说道。 许峰哈哈一笑，随即给自己倒了酒，端起酒杯道：“来吧，同志们，今天除了我老婆以外，咱们这圈人算是聚齐了。这第一杯，为了咱们的友谊，也为了欢迎二位大小美女的加入，干了！” 于是乎，这个饭局，便在热烈的气氛中开始了。 …… 这场饭局在许峰这个酒场老手的带动下，众人情绪高涨地喝掉了4箱啤酒，大概人均4-5瓶的样子。虽然不多，但也不能算少。如果不是10点不到的时候，我以不要耽误孙杰吴洁璇良宵为由，叫停了许峰叫服务员再搬两箱啤酒的提议。这顿饭估计能吃到晚上12点。 叫服务员买单的时候，从她嘴里得知，秦莉趁着和吴洁璇一起上厕所的功夫，已经偷偷结过账了。 只不过我们这群人吃饭，向来是AA的，所以众人见状立刻表示了反对。 秦莉见状，开口解释道：“今天是我和洁璇第一次跟大家见面。所以刚刚我和吴洁璇出去上厕所的时候，她就提出这顿饭由咱俩一起请。只不过我比洁璇长几岁，她现在只是个实习生，所以这顿饭，算是她请客，我买单。” 不管实际情况是什么样的，她的这番话算是把面子里子都给足了吴洁璇。 所以此刻吴洁璇立刻表态道：“其实也没多少钱的，我本意是跟秦莉姐一人一半，但秦莉姐不让。既然如此，那大家下次再聚的时候，就我来请。” 俩人这一搭一唱，可是让我和孙杰倍感有面子。 话说到这份上，也就没有继续坚持AA的必要了。大家打了招呼，也就收拾东西各自叫了代驾走人。 回去路上，碍于代驾在车上，有些话我也没多说。只是一路默默地牵着秦莉的手，轻轻摩挲着。 到了家，我才把今天秦莉对我所有的体贴，一股脑地在沙发上宣泄了出来。 一通意乱情迷，耳鬓厮磨之后，看着眼前吐气如兰的秦莉，我在她耳边压抑着说道：“我觉得我有点忍不住了，想现在就把你就地正法……” 秦莉搂着我的脖子，轻笑道：“小30年都忍下来了，这几天忍不住了？” 点了点头，我答道：“本来是忍得住的。但今天被你这一通操作下来，感觉自己必须早点把生米煮成熟饭。” 一阵轻笑，秦莉语调娇媚地在我耳边呢喃道：“为什么呀？” 伴随着她口中吐出的热气，我感觉身子一阵酥麻，好不容易稳定了心神，我转过脸看着她说道：“因为我想早点把你娶过门。下次再跟他们碰头的时候，我就可以理直气壮地说，这是我老婆。” 千娇百媚横了我一眼，秦莉轻笑道：“想得倒是挺美。” “那当然。”点了点头，我理所当然地说道：“不给你个名分，怎么对得起你今天做的这些事说的那些话以及你给我长的这些脸？” “那我是不是还要谢谢你了？”秦莉调侃我道。 “谢谢就免了，以后继续保持就好。”我大义凛然地答道。 “哼”了一声，秦莉作势就要推开我。 我赶忙制止住她的动作，笑道：“行行行，我重新说好不好？” 见秦莉给了我一个，我倒要看看你能说出什么的表情。但就好像我一直说的那样，很多事情其实大家都是心照不宣的。 今天秦莉所说所做，其实就是想要融入我的朋友圈。让我这些朋友接纳她，承认她是我女朋友这个事实，所以她才会去刻意迎合甚至讨好他们。 我相信，以秦莉的身份家世，从小到大，向来都只有别人讨好她的。哪里有她去迎合别人的，但偏偏今天她就这么做了。至于这么做的原因，自然就是因为我，因为这群人是我的朋友。 她想给他们留下一个好印象。 于是乎，斟酌片刻之后，千言万语，我终是化成了三个：“谢谢你……” 感受到了我语气中的认真，秦莉把抵在我胸口的手慢慢的放到了我的背后，待我轻轻靠近她，她在我背后拍了拍，轻柔的语调中带着笑意道：“不就是送了一箱酒，请了一顿饭嘛。至于把你感动成这样吗？” 说着，秦莉忽然在我后背略重地拍了一下，用一个佯怒的口吻说道：“还有，以后不许再跟我说谢谢。” 经历了几度的欲言又止，在喉结滚动了一番后，我轻轻的说了一句道：“知道了，老婆大人。” “叫我女王大人！” “好的老婆，知道了老婆。” 第196章 做客 次日白天，老老实实地去学校上了课。 顺便在课间休息的时候，面对了昨天见过秦莉那一众同学的“嘘寒问暖”。 丁可人首当其冲，只听她阴阳怪气地哼哼道：“也不知道你走了什么狗屎运，能让你女朋友看上你。” 挑了挑眉，面对这样的挑衅，我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淡定答道：“活好。” 闻言，丁可人瞪大眼睛，脸色迅速涨红，不可思议地说道：“刘畅！你……你耍流氓！” 嗤笑一声，我不屑道：“就许你看不起我，不许我耍流氓？”顿了顿，我撇嘴道：“再说，虽说我们是在学校上课，但上的又不是小学初中。大家都是成年人，别装纯情了好吧？” “我……你……”丁可人被我怼的一时语塞。 一边奚芸立刻打圆场道：“行了行了，都少说两句。” 丁可人抱着奚芸的胳膊撒娇道：“姐，他欺负我！！！” 奚芸轻轻拍了拍丁可人以示安慰，随即说道：“你要不针对他，他为什么要欺负你？” “还是奚芸同学识大体，不像有些人。就知道拉仇恨。”我顺着奚芸的话说道。 “我觉得可人这话没毛病。”一边看热闹的佘欣然冷不丁地说道。 “你看你看！”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丁可人立刻与跟自己站在统一战线的佘欣然结成联盟道：“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我和欣然就是正义的化身！” 原本我想吐槽佘欣然一句，你这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但看了眼在一边捂嘴笑的吴书宇，话到嘴边还是硬生生地给咽了下去。 叹口气道：“昨天我朋友就说，能找到这么个女朋友，是我把这辈子积攒下来的人品都给用了。现在看来这话说得也没什么毛病。就是我走了狗屎运，可以了吧？” 见我这般态度，几人也只能悻悻作罢。随意闲聊几句，见教授进来了，便各自准备上课，不再多说。 只是上课没多久，正当老师背身写板书的时候。我就感觉背后被人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等我疑惑转头，就见坐在我身后的丁可人，拿着一张纸条往肩上拍了一下。 靠，这都多少年没有干过上课传纸条这事儿了。 乍一看，还颇为怀念以及……新鲜。 都说有很多事情是刻到骨子里的心法，不会因为年龄的增长而淡忘。比如骑自行车，哪怕你几年甚至十几年不骑，冷不丁给你辆自行车，你上去踩两下之后，自然就会了。 传纸条这事儿也一样，当看到肩膀上的纸条之后，我第一反应就是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讲台上的老师。 见他依旧背着身的时候，我才失笑着拿起丁可人递过来的纸条。 打开一看，上面清秀的字迹写着三个字：生气了？ 虽说不太明白为什么她老是要揪着我有女朋友，而且我女朋友很漂亮这件事不放。但要说因为这种本就是客观事实的事情，对她生什么气。那倒也不至于。 所以我很爽快地在纸上写道：不至于。 写完之后，便背过手，把纸条还了回去。 本以为这事儿到此也就结束了。 但未曾想，不出一会儿，丁可人又把纸条递了回来。 这次打开一看，她写道：我就跟你开个玩笑。你不用放在心上。 这话说的……你这多少带有一点侮辱性质的玩笑，开了也不止一回了。本来我倒真没当回事，但现在你这么一说……不是提醒我不要忘记嘛？ 我一直强调，成年人的世界很多时候需要的是心照不宣。 刚刚我已经表明态度了，不想再纠结这个问题。你要明点事理，那以后不提便是。你好我好大家好，你这煞有介事跟我说这些，本来在我这儿都已经过去的事情了，你还要一本正经的道个歉，还让我信誓旦旦地接受你的道歉。这不是多此一举嘛？ 再说了，她丁可人还真当我们是小学生初中生？吵了架，必须得道个歉，这事儿才能翻篇，大家才能做回好朋友？ 幼稚不幼稚？ 想到这里，无奈地摇了摇头，收起纸条也就没再回复。 好在之后的课上，丁可人并没有再不依不饶的给我递纸条。 中午下课，我也没跟谁打招呼，兀自收拾东西准备离开教室。 丁可人忽然拦住我的去路，一脸真诚地说道：“刘畅，中午我请你吃饭。” 我失笑道：“抱歉，我中午有点事。还挺赶的，下次好吧？” 可能以为我这么说是对她的一种推脱，所以此时丁可人的脸上有些尴尬，一边的奚芸见状，开口道：“刘畅，可人就是想跟你道个歉。你看……” 见这俩人明显都有些想歪，我赶忙摆手打断道：“不至于，真不至于。我中午确实有事。”顿了顿，怕两人不信，我赶忙补充道：“晚上约了一个长辈吃饭，空着手不太好。所以我想趁中午的时间，去徐家汇买点礼物带过去。真不是故意不给面子，你们千万不要误会。” 听我这么解释，俩人的脸上稍微缓和一点，丁可人说道：“那既然如此，我们就不耽误你了。”说着，她给我让出了去路。 微笑着冲她俩点了点头，我快步离开教室。 眼瞅着也不是很远，所以我过去没选择开车，而是选择了共享单车。待我在港汇恒隆的万宝龙里给季英买了一对袖钉，看着时间来得及，我还笃定地在里面吃了碗面。 但好死不死的，等我走出来之后，竟然在目力所及之处找不到一辆共享单车了…… 无奈之下，我只能抓紧脚步，一路紧赶慢赶，最终好不容易踩着点，在下午上课之前赶回了教室。 9月底虽然气温已经没有了盛夏时的高温，但哪怕今天气温不到30度。 但以我这样连走带跑的速度，来回恒隆和教室之间这将近一公里的路程。也足以让我汗流浃背，气喘吁吁了。 “你这是……跑步去了？”拿着一瓶水，悠哉悠哉在我身后一步走回教室的钱峥见到我这样，开口问道。 苦笑一声，我答道：“还真被你说中了。我从恒隆一路跑回来的。” “你就不能骑个车？”钱峥好笑道。 “那也要有车让我骑啊！”灌了一口水，我无奈抱怨道。 不待多说什么，见下午的授课教授进了教室，钱峥打了个招呼，便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一路太太平平的到下课。我按照约定，开车去秦莉家接了她，然后一起去季英家。 买东西这事儿我倒也事先没跟秦莉提，毕竟不管她跟季英关系怎么样，我作为第一次登门的客人，该有的礼数还是要有。 路上，看着两手空空的秦莉，我不无骄傲地把自己特地为季英购买礼物，甚至还差点因此迟到的事情跟她说了。 秦莉听后不似作伪的疑惑道：“你还买东西了？” “当然了，”我理所当然地说道，“我第一次登门拜访，怎么能空着手？” 想了想，秦莉耸肩道：“这么说也没毛病。” “啊？”我对她这么个反应有些不解道：“啥意思？” “没啥意思，”秦莉答道，“就是我去季老师家，从来都是空着手的。” 闻言，我失笑道：“那废话，以你去他家吃饭的频率来看。就算吃一辈子，也赶不上沈叔当年给他的人情。” …… 当我和秦莉敲开了季英的家门，我便看到了此时身着一件纯白t恤，打扮随意的季英。这和我刻板印象中，他常年西装革履的形象大相径庭。 三人寒暄几句，进的门来。季英便看到我手上提了东西，随即，他看着秦莉蹙眉道：“小莉，你来就来了，带什么东西？”这话口气不同于一般主人见到客人的客套，而是实打实地不悦。 秦莉一脸无所谓地摊摊手道：“我是空着手呀。买东西的又不是我。”说着，还得意地朝我扬了扬下巴。 于是乎，季英顺势把目光投到了我的脸上。 尴尬一笑，我接口道：“季老师，怪我怪我，秦莉是不让我买东西来着。但再怎么说，我也是初次登门。所以我就背着她自说自话给您买了个礼物。您看，我这买也买了，要不……您就勉为其难的……收下？” 没好气地瞪了我一眼，季英接过东西道：“下不为例啊！” 听季英这么说，我赶忙颠颠儿地赔笑道：“是是是，一定一定。” 说话间，从厨房里走出来一个看上去35-36岁，面容姣好，身材高挑的美妇人。不等她开口，季英就向我介绍道：“介绍一下，这是我太太，钱晶。” 来的路上，秦莉已经跟我大致介绍过她的情况了。 乍一听我还有点不信，因为秦莉介绍说，钱晶原本是一名空姐，她跟季英最早是通过网恋认识的。奔现之后感情迅速升温，不出一年就结了婚。 结婚没多久，钱晶就怀了孕，给季英生了一对龙凤胎，算起来，这俩孩子今年应该已经上初中了。 生完孩子之后，钱晶就辞了空姐的工作，一心在家相夫教子。 这故事真是让我啧啧称奇。以季英的工作和身份知名度，想要找个老婆，势必一点困难都没有。但结果却弄了个网恋？！ 这会儿见到钱晶本人，更是发现，但从视觉上看，她可比季英高了不少。季英身高具体多少不知道，但看上去也就堪堪170的样子，但钱晶，乍一看，起码能有个174。而且还是净身高。此刻净身高169的秦莉站在她边上，显得有些较小。 第197章 是读万卷书重要，还是行万里路重要 季英话音刚落，不等我开口，秦莉就很是亲热地拉着钱晶的手喊道：“晶姐。可想死我了！” 钱晶闻言，脸上露出了由衷的笑容，但随即就故意扳着脸，伸手在秦莉脑门上一戳道：“说得这么好听！真要向我，也不见你平时没事过来看看我。” “哎呀！这不是来了嘛。”秦莉抱着钱晶的手臂撒娇道。 也不理会秦莉，钱晶笑呵呵看着我道：“你就是刘畅吧？你好。老季上两个星期的那个活动就是你做的吧？” “晶姐您好。”恭恭敬敬地问了声好，我答道：“要不因为那个活，我还真不知道秦莉跟季老师有这层关系呢。” “对啊，要不是因为这个，我都还不知道小莉已经有男朋友了。”钱晶笑呵呵地说道。 “好了好了，不要站在门口。我们去里面聊。”见我们寒暄得差不多，季英适时地开口道。 到得客厅，钱晶很自然地招呼我们坐，并张罗我们吃水果，她这会儿正忙活晚饭，让季英先陪陪我们。 我赶忙客气地问道，要不要帮忙。 但还不等钱晶回答，季英却当先笑道：“刘畅，你不用这样。我虽然名义上是小莉的长辈，但也就是名义上。你不用表现地跟小莉带你回娘家一样。” 钱晶也是接口道：“就是嘛。你安心坐下，不用这么见外。”说罢，她就转身回了厨房。 讪笑两声，我尴尬道：“这不是秦莉跟秦莉见家里人，我这不自觉就身份代入了。” “家里人这三个字用的好，”季英眯着眼睛笑呵呵地说道，“我跟钱晶也算是看着她长大的，甚至我敢打包票，她小时候的事情我俩比她爹妈知道的都不遑多让。” “季老师！”此话出口，一边的秦莉当先不干了，红着脸娇嗔道：“你能不能给我留点面子，再这样我走了啊！” “哟哟哟，”季英笑着打趣道，“大小姐不好意思了。”顿了顿，他接着说道：“行行行，不揭你短就是。” 气呼呼地“哼！”了一声，秦莉没再接话。 此时我指着电视柜上，一个颇为显眼的扇面问道，“季老师喜欢扇面？” 可能是没想到我会突然说这个，季英明显一愣，慢了半拍谦虚道：“算是一个不大不小的爱好吧。” 微微一笑，我装着样子，带着些许不确定的口吻问道：“您这金笺扇面，应该是唐寅的墨牡丹吧？” “恩？”被我这么一说，季英顿时来了兴趣道：“你还懂这个？” “也不算太懂。”见季英这么问，我赶忙谦虚道。 “你可悠着点。”秦莉忽然插了一句道，“这些东西在我爸那儿，那你随便吹。他就是附庸个风雅而已。但在季老师这儿，你小心班门弄斧。” “这什么话，”不等我开口，季英笑着摆了摆手道：“刘畅既然能叫出这扇面的来头，不说如数家珍，肯定也是略知一二的。正好我们可以交流交流。” “不不不，”见季英这么说，我赶忙认怂道：“我这充其量就是懂点皮毛，秦莉说得对，我这有点班门弄斧了。” 季英呵呵一笑，随即考我道：“那你说说，你对这副墨牡丹了解多少？” 清了清嗓子，我开口道：“首先呢，您家这幅，肯定是个赝品。” “废话！”秦莉白了我一眼道。 “你别急，”季英呵呵笑着对秦莉说道，“让他说下去。” 点了点头，我继续说道：“这幅扇面的真迹，如果我没记错。应该在前两年的嘉德秋拍上，被人以不到300万人民币的价格，从船王赵从衍那里拍走了。” “这你都知道？”秦莉瞪着眼睛惊讶道。 “我为啥不能知道？”我耸肩道，顿了顿，我又大致介绍了一番这幅扇面的来历，和曾经的收藏者。 待我说完，季英笑眯眯地说道：“我收回刚才的话。”见我疑惑，季英笑道：“你这哪里是略知一二，分明就是如数家珍。” 摆了摆手，我如实坦白道：“季老师误会了，这也就是赶巧了。我就对您放出来的这个扇面了解一些。主要是我父亲是个不折不扣的唐寅迷，当初这扇面拍出来的时候。他可是没少念叨。那时候我正好要做一个活动，邀请了几位专门制扇的手艺人，甚至还有幸邀请到了制扇的非遗传人。所以趁此机会，就正好跟我父亲讨教了一番。” “你还请过制扇的非遗传人？”季英好奇道。 “xx记扇的孙xx”点了点头，我道出人名后，回忆道，“孙老师是真的让人佩服，一辈子兢兢业业就做一件事，从一个制作手工折扇的技术员，一路从车间主任、门市部经理、副厂长，厂长一步步成长为企业掌舵者，非遗传人。我们那活动虽说是以推广中国传统文化为主题，但说到底，还是带一个有商业性质的活动。按说以她的身份，完全没必要答应我们亲自出席。但有幸接触到她之后，她说，为自己企业站台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她作为正儿八经的非遗传人，必须身体力行地推广中华传统文化。” “我知道她。”季英点头道，“如果以后有机会，我会邀请她到台里做一期节目。” 这个话题到这里，基本也就到此为止了。 此时我指着墙上季英两个孩子的照片问道：“季老师，我听秦莉说你家有一对龙凤胎？今儿怎么没看到？” 见我提到孩子，季英眉宇间透着柔和说道：“俩孩子送外公外婆那里去了。” 昨天刚跟夏喆夫妻俩讨论了孩子的教育问题，只不过他们那是小升初，季英孩子都初中了，虽然没有什么可比性，但关乎孩子，无外乎就那几个话题。所以这会儿顺理成章的，我继续问道，“您孩子现在念初中了吧？” “初一了。”季英答道。 “学校作业多吗？”我问道。 想了想，季英答道：“我个人认为现阶段还算好。”顿了顿，季英说道：“当然，这主要还是看孩子个人的学习习惯。如果在小学阶段，孩子就已经在老师和家长的引导下，培养出了良好的学习习惯。那到我孩子这个时候，回家以后，学校的作业其实占用不了太多时间。” 想了想，季英继续说道：“如果孩子习惯了拖拉，那小学升到初中的头一段时间，那简直就是噩梦。” 看着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季英心有余悸的表情，我识趣地没有追问下去。 “我也有段时间没见俩兄妹了。”此时秦莉接口道，“他俩还像小时候那样打架吗？” “打架是不打了，毕竟都大了。”顿了顿，季英笑道，“但架是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看了眼厨房忙碌的身影，季英不无感慨地说道：“为了这事儿，你晶姐可没少操心。” “他们应该好好珍惜，现在的亲人，再过个十来年，就变成亲戚了。”秦莉冷不丁地冒出这么一句话道。 “你也没个亲兄妹，哪里冒出来这种感慨？”季英失笑道。 想了想，我替秦莉答道：“她堂妹早几天去香港念书了。她俩感情很好，所以这会儿难免惆怅。” 闻言，季英恍然失笑道：“去香港读书，又不是嫁到香港。你这感慨什么？” “可能是因为这两年她一直在我身边，现在突然走了。我多少有些不适应吧。”秦莉解释道。 沉默片刻，季英忽然提了一个好似辩题一般的问题道：“你们觉得是读万卷书重要还是行万里路重要？” 轻笑一声，我几乎没有思考地答道：“我是行万里路的忠实践行者。”见二人不约而同地看向我，我笑着解释道，“季老师可能不了解我，我这人学历不高。可以说，我现在掌握的知识，十有八九都是我或亲眼所见或亲身经历的。所以我坚定的认为，行万里路，在这个过程中，增长阅历。跟智者长者多聊聊。自然虽然不一定就能达到读万卷书的博古通今，但经历过一些事之后，自己的见闻和经验，也必定强于只会纸上谈兵的那些人。” 待我说完，季英总结道：“也就是说，你认同郭德纲说的，可以没文凭，但不能没文化？” 想了想，我摇头道：“季老师，实不相瞒，如果您几个月前跟我这么说，我完全赞同您这观点。现在……我就不敢苟同了。” “恩？”季英好奇道：“这是为什么？让你在几个月之后的现在，观念就180度转弯了？” 有意无意地看了眼秦莉，我不太好意思地答道：“这不是……找了个硕士学历的女朋友嘛。” “哈！”听我这么说，秦莉斜睨了我一眼道：“你可别扯上我。” 讪笑一声，看着笑盈盈的季英，我无奈道：“爱情带来的动力和压力并存啊……” “哈哈哈！”季英爽朗地笑了几声，还未及开口，厨房的钱晶端着两盘凉菜出来道：“聊什么这么开心？”顿了顿，她招呼我们道：“菜弄的差不多了，你们过来边吃边聊吧。” 于是乎，几人转战餐厅，准备继续刚才的话题。 第198章 行者无疆 待几人坐定，季英拿出一瓶红酒说道：“喝一点？” 几人自无不可，待倒上酒，钱晶客气道：“刘畅，你第一次来，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老季是云南人，所以就专门弄了点当地寄过来的菌类。你尝个鲜。”说着，给我夹了一筷子菜。 端起碗接过道了谢，尝了一口，确实好吃。于是我不无真诚地说道：“姐，你这手艺不开饭店可惜了。” 钱晶又客气了几句，便接着刚才的话题说道：“刚才你们聊什么这么开心？” 季英笑着打趣道：“你这好妹妹要把刘畅压得喘不过气了。” “啊？这话什么意思？”钱晶疑惑道。 “季老师！你说什么呢！？”几乎同时，秦莉没好气地抱怨道。 呵呵一笑，季英没着急跟钱晶解释，反而问我道：“你刚刚说爱情带来的动力和压力并存，那我冒昧问一句，具体体现在哪些方面呢？” 季英主持人出身，声音颇具磁性，语速又偏慢，再加上他这笑盈盈的样子，颇有一种师长循循善诱的架势，很难让人心生拒绝。 于是我坦诚道：“主要体现在两方面，一个是在领导的鞭策下念了个mbA，一个就是最近有创业的想法。” “这是好事啊。”季英挑眉笑道，“难怪你现在会不认同，可以没文凭，但不能没文化，这句话。” “其实这个说法对于我来说，在不同的年龄阶段，有不同的认识。”想了想，我实话实说道：“刚毕业那会儿，我还是觉得文凭挺重要的。大公司不说，就说季老师你们电视台。对于新人的要求，起码得是个本科，如果是硕士研究生，那就更好了。” 见季英微笑着点了点头，我继续说道，“但入职之后，尤其是工作个3-5年，那时候看的，主要还是能力。这个时候，学历反而就不那么重要了。”顿了顿，我补充了一句道，“当然了，你们属于体制内，可能还有其他一些考量因素。” “那些先不谈。”季英摆了摆手说道。 “但如果再往上去的话……”点了点头，我继续说道，“很多时候，学历反而又变成了一个硬性指标。就好像很多政府官员，都会去念个EmbA。让自己的履历变得好看一点。” “所以啊，学历这东西，某种程度上说，都已经变了味了。”接过话头，季英说道，“就说你现在念的这个mbA，又有几个人纯粹是奔着学习的初衷去的？说到底，不就是想去混个圈子，拓展一下人脉嘛？学校趁机赚点钱。这根本上来说，都已经背离了办学教育的初衷了。” 见季英有点上纲上线，钱晶立刻出声道：“就是闲聊，你较什么真？” 经钱晶一提醒，季英估计也是意识到自己说得有些过了，于是端起酒提了一杯。放下杯子之后，他开口问我道：“不聊学历，那创业呢？你想做什么？” 听他这么问，我也没藏着掖着，大致地讲了讲关于古言儒这里企业短视频运营的构想，顺带也提了一嘴奚芸那边带货的事情。 沉吟片刻，季英不无感慨的说道：“我本人就是做媒体的。早几年诸如微博、爱优腾这样的新媒体平台发展起来的时候，就已经对我们传统媒体造成了不小的冲击。现如今短视频平台的势头又这么迅猛，用现在流行的话说，这是风口。可想而知，对于我们这些做传统媒体的人来说，冲击得有多大。” “所以现在不是有很多像您这样的专业主持人，甚至是新闻主持人，都已经逐步开设自己的短视频账号了嘛。”我接口道，“我相信要不了多久，电视台也会针对这一风向进行布局的。毕竟现在已经很少有年轻人有时间看电视了解信息了，大多都是拿着手机，利用碎片化时间看一看。”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季英叹口气道，“但船大难掉头啊。就我所知，台里确实有计划搞一个融媒体中心。把广播、电视、物联网的优势互相整合，互为利用。让现有的内容，功能，乃至价值都能得到全面提升。但说句良心话，做媒体的都知道，所谓内容为王。电视台的这些内容，相对那些自媒体，终归还是比较严肃的。很多东西不能做，也不能说，时效性更是不如人家。所以说句难听的，不管模式怎么创新，内容不换，终归还是换汤不换药罢了。” 季英这话……给我的感觉，好像他对现在的工作环境，在未来的发展持悲观态度啊。这让我一下有点不知道怎么接话了。 正当我举棋不定不知道要怎么开口的时候，秦莉忽然开口试探道，“季老师，听你这意思……准备从体制内出来了？” “啊？”虽说秦莉这话逻辑上说得通，但冷不丁地问出口，多少也让我有些难以置信。 “你看，说漏嘴了吧？”此时，钱晶笑呵呵地接了一句道。 “本来也没打算瞒她。”看了钱晶一眼，季英失笑道。 这回轮到秦莉不明就里了。 见她疑惑，季英开口道：“确实如你所说，我真有辞职的意思。另外，今天这顿饭，一方面也是你晶姐很久没见你了，听说你交了男朋友，我就想跟让你带来吃顿饭，让她也见见。还有一方面，我也是受人提点，想跟你男朋友请教请教。” “啊？这里面还有我事儿呢？”我下意识地接了一句，随即立刻失笑道：“季老师，您别开玩笑，我哪里当得了您这请教二字。” 接着我的话，秦莉也是奇怪道：“对啊，季老师，你这话说得，我怎么听不懂了。” “别光顾着说话，先吃点东西。”一边钱晶招呼我们道。 “对对对，先吃先吃。”季英也笑呵呵地应了一句道。 见主人家这么说了，我和秦莉只好暂时收起疑惑，吃了起来。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季英终是放下筷子开口道：“其实我这辞职创业的想法也已经有了一段时间了……” 随后，季英大致介绍了一下他的想法。 季英辞职的原因，一方面自然是刚刚已经大致说的那些，即传统媒体现在不好做，现在能想到的那些所谓出路，在季英眼里，无非是饮鸩止渴，换汤不换药的东西。他作为其中一员，认为继续这么干下去，实在是浪费时间，与其等再过个几年被淘汰，不如趁现在年轻的时候急流勇退。 另一方面来说，季英选择离职，主要还是源于厌倦了体制内的各种斗争。这部分其实是钱晶补充的，估计季英自己没太好意思揭自己的短。 按照钱晶的说法，季英是云南人，虽说早几年因为能力突出受到了重用，但如果再想往上走走，谋个行政领导的岗位……他这种属于无根浮萍的外来户，就想得有点多了。 更何况当初提拔他的领导马上就要退了，他更是求人无门。 上述这种种原因，也就促成了季英打算离职的决心。 至于离职之后想要做什么，季英是这么说的：“刚才跟你们提了是读万卷书重要还是行万里路重要。其实这话不是无的放矢，而是跟我想要创业的事情有关。” 季英说到这里，结合着刚才提到mbA时他的义愤填膺，我试探着问道：“所以您打算……做教育？” “没错！”打了个响指，季英说道：“我打算成立一个教育机构，核心理念，就是想要带着那些涉世未深的孩子们，在读万卷书的同时，也要行万里路。为此，我打算打造一个品牌。”顿了顿，季英豪情万丈地掷地有声道：“就叫‘行者无疆’。” “好名字。”奉承了一句，秦莉问道：“那具体是做什么的呢？” 呵呵一笑，季英解释道：“我想带着这些孩子，去到那些有着丰富历史底蕴的名胜古迹，比如敦煌，带着他们亲眼看一看祖先留下的鬼斧神工。同时，结合壁画，现场为他们讲解一些背后的故事。” “身临其境，寓教于乐。”我补充道。 “对！就是这个意思。”季英首肯道。 “那……您刚说的高人是谁？”不及我先开口，秦莉问出了我心中的疑惑道，“还有，这事儿跟刘畅有什么关系？” 神秘一笑，季英答道：“这个高人……自然就是毅诚咯。” “沈叔？”我和秦莉异口同声道。 呵呵一笑，季英道：“也是他提议让我，让我找刘畅聊一聊创业的想法。”顿了顿，他又笑着补充道，“我上礼拜去三亚就是找他去的。” 这……我实在没弄懂沈毅诚这葫芦里卖得什么药，季英这打算搞教育，跟我又没半毛钱关系，让他跑来跟我聊个什么劲？于是我尴尬道：“这个……季老师，您这创业要搞教育，我也不懂这个，你这跟我有什么好聊的？” “你可别妄自菲薄。”季英闻言摆手道：“毅诚当着我面，可是没少夸你有想法。” “呃……” 第199章 行者无疆 2 轻笑了几声，季英解释道：“你也不用有什么负担。毅诚只是告诉我，你这人心思活络。因为你工作的关系，接触的行业也多。所以相对于我们来说，眼界思路更加开阔。” 听闻季英这么说，我赶忙摆手道：“季老师，这话如果是沈叔说，我还能信个三到四成，您要这么说，我最多也就能信个一成，最多两成了。”顿了顿，我补充道：“沈叔是做房地产的，他要说平时接触的行业有局限性，那我觉得还在理。您这做新闻的，平时少不了接触各行各业，形形色色的人物。而且您能接触到的，势必都是在各自领域有建树的。随便您随便跟他们聊几句，都会受益匪浅。所以眼界思路有局限这话，放您这儿肯定不合适。” 话音刚落，不等季英回答，钱晶却是笑呵呵地开口道：“刘畅，你把老季看得太高。他就是个主播而已。虽然确实如你所说，他能接触到某些行业出类拔萃的人。但也就是接触一下而已，聊不了太多太深的。” “夫人所言极是，”季英接着钱晶的话继续说道，“我因为工作关系确实能接触到很多人，甚至也可以轻松地要到他们的联系方式。但也就仅限于此，在节目上的对话，绝大多数情况，该问什么，怎么问，都是事先准备好的。我就算想聊自己的东西，没什么机会不说。后续如果单独再去找别人，很多时候也显得很唐突。人家也未必愿意搭理我。” 见季英斗已经把话说到这份上了，我只能无奈道：“那行吧，承蒙沈叔和季老师看得起。那您想从我这儿了解什么，就问吧。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随即，从季英的讲述中，我渐渐了解到，他对自己这个“行者无疆”品牌的一些构想。或者已经不能算是构想了，而应该是完整的计划。一整个极具可行性的计划。 按照季英的说法，他这个教育机构的核心业务分为两块，一块是国学课程，因为季英本身对国学非常感兴趣，而且也颇有研究。所以他联合两位在上海知名高中任教的资深语文老师，想要上海本地，围绕国学和历史开展线下国学班。同时，季英已经用业余时间，录下了超过100小时的，由他自己口述的相关内容。 另外一块，就是刚才说的，他想要做的教育品牌：“行者无疆”。 当然了，和刚才的国学课一样，季英的这个“行者无疆”计划自然也不是无的放矢。多年之前，他曾经有幸采访过时任敦煌研究院的樊院长，虽说对方如今已经退休，但也被聘请为了敦煌研究院的名誉院长，身份可见一斑。 季英已经跟对方达成协议，如果他能组团带着一帮孩子前往敦煌，那樊院长愿意亲自出面开一堂课，为这群祖国未来的花朵讲述一番敦煌的历史。只要樊院长本人的条件允许，次数不限。 这种资源……真的不是一般人跑去敦煌旅游，找个导游可以比拟的。 甚至关于地接旅行社之类的后勤组织工作，钱晶也已经替他提前做了了解。常规的行程安排，甚至如果带上孩子和家长的一些有针对性的亲自活动，他都已经有了计划。 按照这么个计划的初步估计，一次前往敦煌的行程，一个人的费用大概在6千而1万之间（具体费用多寡，跟出行的天数和行程有关），而“跟团游客”的来源，就是来自刚刚说的国学课。 毕竟有兴趣让孩子在业余时间学国学的家长，一般条件都还不错。 在季英洋洋洒洒说了20来分钟之后，我实在没忍住，问了一句道：“季老师，我听您这计划已经足够周详了，我实在不知道，自己还能有什么地方能帮到您的。” “还有就是……”待我说完，秦莉也补充了一句道：“这事儿跟沈叔有什么关系？” 呵呵一笑，季英说道：“毅诚挺看好这个项目，所以他已经答应投资了。”回答完秦莉的问题，季英又看向我说道：“我说完这么多，主要是想咨询你两方面的问题。” “您请。”做了个手势，我说道。 “我知道你是做活动的，我就是个主持人，对于这种组织几十号人外出的事情……虽然之前在台里也经历过，但那只是作为一个参与者。现在身份转变，让我成为一个组织者，那我多少心里没什么底。所以这第一方面的问题，我就想请你站在专业的角度，帮我查漏补缺。”季英如是说道。 想了想，没着急回答，我反而先问道：“季老师应该参加过一些综艺节目的录制吧？” 点了点头，季英答道：“参加过一些室内录制的谈话节目。但户外的几乎没有。” “好吧。”我点头道，“其实户外的综艺节目根本上来说，和我们做的team building基本没什么太大的差别。team building的活动，我相信季老师肯定多少是参与过的。” 见季英点头，我继续说道：“我觉得您这个‘行者无疆’，用我的话说，很大程度上，就是把家庭日、team building结合起来，并且冠以领略敦煌文化的主题。” 想了想，季英首肯道：“确实如此，你这么总结没什么问题。” 点了点头，我继续道：“那作为活动的组织者来说，安全问题是首当其冲的。尤其是您这种有孩子参与，而且还是需要乘坐飞机飞跃数千公里，甚至进入沙漠隔壁的活动，更需要在安全方面考虑得更加周详。” “这方面旅行团会购买保险。”此时钱晶插口道。 “购买保险只是一部分，甚至可以说，保险这东西某种程度上，就是个安慰剂。”我如实答道，“真要出了问题，保险能赔几个钱？而且能出得起钱，带孩子去这种地方的家长，真的会在乎钱？” “那你的意思是……”季英问道。 “我的意思是，跟户外综艺或者team building一样，包括但不限于所有计划中所提及的线路、游戏、设施、驻地等等。您都要安排专业的人，实地去走一遍、试一遍、玩一遍，做到心中有数。而且要针对一切可能发生的问题做好预案。比如受伤、比如中暑等等。”顿了顿，我强调道，“这些东西都不容马虎，因为一旦出了问题，都是可以救命的。” 沉吟片刻，季英如实道：“这方面我还真没有考虑这么仔细。说实话，除了自己设计的拓展活动环节，其他的东西，我还停留在把一切地接工作都交给当地旅行社的层面。” 想了想，我说道：“这些事情旅行社不是不能做，但您也说了，您做这个‘行者无疆’的目标，是想把他打造成一个文化品牌。那就和那些有名的户外综艺节目一样，你得成立导演组吧？导演组的前期工作之一，不就是踩点么？总不可能所有事情全一股脑丢给旅行社。这么做和单纯的读万卷书，不去行万里路的纸上谈兵有什么区别？” “刘畅！注意点态度！”见我说话有些犀利，秦莉拍了我一下提醒道。 “呃……抱歉抱歉……我的意思是……”反应过来的我立刻就想道歉。 但季英却是打断我道：“没关系没关系，你批评的对。我这么想确实跟‘行者无疆’读万卷书还要行万里路的理念背道而驰了。是我考虑不周，你不用在意，继续说。” 虽然季英这么说，但我还是略显尴尬地说道：“基本上也就这些了，其他没什么了。” 闻言，季英失笑着问道：“真没了？” 我表情认真地点头道：“真没了。” 见我不似作伪，季英想了想，又问道：“那你们公司做不做这方面的业务？”不等我回答，季英立刻补充道：“是这样，一年期间，适合去敦煌的时间，也就5-6月和8-10月这几个月。我估计充其量每年我也就组两次团，这么个频率，专门养几个人肯定是不合适的。所以只能选择合作。” 这话摆明了是在给我推顺水人情，想来以季英的人脉关系，就算他不直接认识职业做户外拓展的，通过电视台的关系，肯定也能找到靠谱的人。完全没有必要找我们公司来做。 所以想了想，我答道：“季老师，我们公司虽然也可以承接team building这方面的业务，但实不相瞒，像您这样的需求，我们一般都是外包的。我这边认识几个，可以说是上海最早一批，职业从事拓展活动的专业人士。如果您需要，我可以推荐给你。他们做户外做了十来年，都是专业的。” “那成，到时候你给我一个联系方式。”也没犹豫，季英点头应道。顿了顿，他继续说道：“至于这第二方面的问题……就跟你打算创业的内容有直接关系了。” “恩？跟我打算创业的内容有关系？”我不明所以地复述了一句道。 呵呵一笑，季英眯着眼睛道：“你想做的事儿，毅诚那边略有耳闻，正巧你今天主动提了，我也就顺水推舟地跟你聊一聊。” “啊？沈叔怎么知道我打算创业？”问出这句话，我下意识地看向秦莉，只见后者尴尬地笑了笑，怯生生地说道：“这个……你前两个星期出差的时候……我跟沈叔吃了顿饭……我告诉他的……” 你这长舌妇…… 闻言，我内心吐槽道。 第200章 略表忠心 这败家老娘们……不对，也不能说败家。只能说她是个嘴巴快的老娘们。 我这打算创业的想法八字还没一撇呢，她就急着跟沈毅诚说。那岂不是她爹弄不好也要知道了？ 本来秦泰安对我的态度就一般，虽说不反对，但也没说支持。现在搞这么一出，万一到时候创业的事儿凉了，我岂不成为他眼中的笑柄？ 即使不是笑柄，也会让我在他的印象分大打折扣。 见我神色变幻不定，心思敏捷的秦莉一下就猜出了我的想法，拉着我的手安慰道：“放心，我跟沈叔说了，让他别跟我爸说。” 碍于季英和钱晶在场，我也不好多说，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 一边看明白怎么回事儿的季英笑呵呵地跟钱晶调侃道：“看到了吧，压力和动力并存。” 见钱晶在那儿捂嘴笑，我苦笑一声道：“季老师，姐，你俩就别拿我开涮了。” “行行行，那就说正事儿。”季英摆了摆手道，“我是个媒体人出身，虽说大概的逻辑和套路我都明白。但具体的实操，我不可能，也没工夫去做。所以，专业的事还是得交给专业的人去做。” 挥去了刚才那些乱七八糟的的事情，听闻季英这么说，我接口道：“所以季老师的意思……想把您这个教育机构在短视频平台的宣传工作交给我来做？” “纠正一下，”季英摇了摇头道，“不是整个教育机构，而是单纯‘行者无疆’这一个。线下的国学课，就目前来说，还不需要什么推广。” 刚刚已经说了，敦煌这地方，每年适合过去的时间之后那么几个月。最快也要到5月份。 所以按照季英的说法，我这边创业也没这么快开始。他这里要辞职也要等年底。 按照他的计划，国学课这部分的内容，会在明年1月份就开始。毕竟另外几个老师随时都oK，而之后的4-5个月里，等他完全抽身出来之后，就会把主要精力，放在运作“行者无疆”上。直至5月份之后，气候条件允许，那就正式准备开启“征程”。 至于参与的人员，季英也坦言，因为是第一次，所以其实第一批有意前往的人员，主要还是以季老师的朋友、或者另外几个老师框定的人选为主。所以5-6月份的第一次“行者无疆”活动，是不可能成不了行的。 也就是说，只要来年5月份之前我这公司能开起来，那后续有关“行者无疆”品牌所有短视频平台的运营工作，都将交由我这边来负责。 这也算是沈毅诚，对于我创业的一种支持。钱他出，内容季英生产。我的工作就是组织人手跟着，如实记录活动的过程，回来之后剪辑成视频。按照计划投放就好。 这么好的事情，我实在没有理由拒绝。 只不过当我感谢了季英和他背后沈毅诚的好意之后，我忽然灵光一闪道：“季老师，我忽然有个想法……” 见我如此，季英做了个手势道：“你说。” 斟酌了一下用词，我开口道：“季老师，按您说法，您这‘行者无疆’是不是只能是家庭条件优渥孩子的专利？” 想了想，季英沉吟道：“就目前来说，确实如此。毕竟要去敦煌，光路费就不便宜了。” 点了点头，我继续说道：“季老师，我朋友这边牵头弄了一个针对特殊学校的慈善基金。本意旨在帮助那些身体或者智力上有残疾的孩子，改善他们的伙食条件。”顿了顿，我试探着说道，“但如果能由基金出资，资助几位身体条件允许，能够经得住长途旅行的孩子参与到您这个‘行者无疆’的活动当中的话，您看……” “你想把‘行者无疆’戴上慈善的帽子？”季英眼前一亮道。 “具体还需要再斟酌，毕竟特殊学校的孩子，是个比较特殊的群体。我不确定他们的老师家长愿意让他们参与这样的活动。另外就是……”想了想，我实话实说道，“说句不好听的，如果只是听障，或者视障的孩子还好一点，但那些在智力上或者肢体上有残疾的孩子，是不是就完全没有机会和条件参与了呢？这样会不会造成一些不必要的舆论影响？另外就是，基金会方面，会不会不同意，也不得而知。” 想了想，季英说道：“你说的这些确实是个问题。因为每个孩子的条件各不相同，没有一个统一的标准。选谁都可能会让余下的人认为厚此薄彼……” 顿了顿，季英话锋一转道：“但你这个思路确实不错。特殊学校的孩子我们暂且放一放，他们的情况太特殊了。第一次活动还是不适合找他们。但一些家庭贫困，却品学兼优的孩子，倒不失为一个不错的优先选择。” “我爸公司有常年资助一些贫困山区的孩子。”此时秦莉忽然开口道。 “哈哈！”爽朗一笑，季英笑着说道，“你看，我们正瞌睡着呢，这不就有人送枕头了吗？”顿了顿，他拍了拍手道：“既然如此，我直接找毅诚聊一聊就行。” 说着，季英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毅诚说你小子想法多，确实没错。你这么一提，立刻就把我这多少有点曲高和寡的‘行者无疆’，变得有了人情味。而且还充满了积极意义，阳光向上的正能量。不错不错。” 见季英高兴，我呵呵笑着开口调侃了一句道：“是我受教了才对。您这花别人钱，成自己事儿的能耐，让我茅塞顿开。” “哈哈哈！”季英大笑道：“这还不是你小子先起得头？” “还是薅我爸的羊毛。”冷不丁地，秦莉好似抖包袱似的跟了这么一句。 季英和钱晶听了，笑容更甚。 只有我立刻一本正经地撇清关系道：“你爸资助贫困学生这事儿，可是你自己说的啊。” 于是乎，这顿饭便在轻松欢乐的气氛中结束了。 从季英家告辞离开。 来到车上，我心有余悸地说道：“你真让沈叔别把我打算创业的事情告诉你爸？” 冷不丁地听我这么一问，秦莉愣了愣，慢了半拍好笑道：“干嘛？至于这么谨小慎微嘛？” “至于，太至于了！”我一阵小鸡啄米般的点头道：“眼瞅着就要生米煮成熟饭了，我不得上赶着给你爹留下点好印象啊？” 白了我一眼，秦莉撇嘴道：“切！你现在心里就剩下那么点事儿了。” “我的心本来就不大。”我故作忧郁地接了道：“装下一个你也就容不下其他……” “略……”秦莉假意恶心的吐了一口。 “啊！”我立刻紧张道：“怎么了？！是不是有了？” “滚！你才有了！我上哪儿有？！要有也是你的！你要负责到底！”秦莉瞪着眼睛抱怨道。 “嘿嘿嘿。” 其实秦莉告诉沈毅诚我想创业，也不是什么大事。之所以会提起，无外乎就是想调侃一下秦莉，适当地表表忠心。 于是乎，我俩调笑了一阵，这事儿也就算是翻篇了。 一夜无话。 次日周一，早上终于是见到了又有一段时间没见的老刘。 照例到他办公室开了例会，待其他人都走了，我笑着调侃他道：“刘总，上市的事情整咋样了？” 老刘横了我一眼，没好气地说道：“黄了。” 这么干脆的回答，让我一愣，下意识地问道：“怎么就突然黄了呢？” 叹了口气，老刘说道：“这事儿哪有这么容易？而且创业板上市对我们公司目前来说，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帮助，所以……不上也罢。” 看着老刘一脸郁结的样子，我也没再细问，于是换了个话题道：“刘总，我最近在考虑，公司是不是有必要成立一个team building的部门？” “恩？为什么突然想到这个？”老刘疑惑道。 于是我把最近经历的team building活动的事情跟老刘大概说了一下，同时也大致罗列了一些成立这个部门之后，会让我们公司现有的提案更加丰富，且更具可行性的优势跟他分析了一番。 说完之后，老刘沉思片刻道：“你这么一说倒确实让我有点心动。” 我立刻接口道：“原则上说，我们可以找一支规模不用太大，但却有一定业务能力的团队。结算模式可以参考苏诚宇。” 老刘想了想道：“如果这样的话，倒是完全具有可行性。我们要支付的无非就是一些行政成本。”顿了顿，他问道：“那你认识这样符合条件的团队吗？” “我目前就是有这么个想法而已，至于符合条件的团队，这不是得你点头之后我再去跟人聊嘛。”我如实答道。 点了点头，老刘说道：“原则上我这里没问题。具体什么情况，等你找到合适的团队。咱们再细聊。” 既然老刘点头，这事儿基本也就这么着了。 下午的时候约了秦屿安的助理或者说秘书甘静谈他们的门店改造项目，所以中午吃完饭，我便驱车来到他们位于静安嘉里中心的办公室，并见到了那个电话里爱笑的小姑娘。 第201章 说出来，就不值钱了 我是在一楼大堂联系的甘静，没有几分钟，便见到一个一身职业装，踩着细高跟，身材娇小，但比例却看上去不错的短发女生，“嗒嗒嗒”地向我快步走来。 “刘总？”来人到我面前，试探着问道。 “甘小姐？”我应了一句道。 闻言，甘静故作夸张地说道：“没想到刘总这么帅。” “人贵有自知之明，虽然我知道您这话里，多少有些奉承的意味，但摸着良心说，我是真的没想到，甘小姐会这么漂亮。”我礼尚往来道。 嫣然一笑，甘静答道：“刘总真会说话。”顿了顿，她又补充了一句道：“这句话是真心实意的。” 闻言，我故作不悦道：“所以刚才夸我帅，确实是骗我的咯？” 咯咯笑几声，甘静也不尴尬，做了个手势道：“刘总请吧。” “你这话题转换得还真是生硬。”无伤大雅地吐槽了一句，我便跟着甘静，前往位于嘉里中心办公楼22层，名为YA集团的办公地点。 电梯里，甘静问我道：“刘总，秦董的提议你想好了吗？” 没想到甘静会突然问我这个，我愣了愣之后，慢半拍答道：“抱歉，入职的事情，我应该是不会考虑了。” “啊……”甘静略一错愕，随后轻笑道：“那……刘总这是准备过来让我们薅羊毛了？” 我轻笑道：“我既然都已经答应秦董卖梦瑶一个面子。那我怎么着也不能食言吧？” 想了想，甘静平静地说道：“我记得您之前说的事卖秦董一个面子的。” 闻言，我哈哈一笑道：“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反正就是随便聊聊，聊得好，怎么着都好。你说对吧？” “那要是聊得不好呢？”甘静冷不丁地问道。 “聊得不好？”我诧异地重复了一句，原本想跟一句，怎么可能会聊得不好。毕竟我不为名不为利的，纯粹过来做白工。说得有价值也好没价值也罢，你们就听个乐呵。除了耽误点时间也没什么损失。但看着甘静认真的表情，话到嘴边，我却改口轻笑道：“那……就只能在商言商了呗。” …… YA之所以叫YA，我理解一方面这是秦屿安名字的拼音首字母。另一方面，按照官方的解释，YA是Young Adult的首字母缩写，意思是年轻人。这也是YA集团旗下所有品牌主要面向的消费群体。 到22楼的时候，我发现这里一整层都是YA的地盘。要知道，这里可是静安寺，家里中心的面前就是大牌云集的南京西路，这边上就是久光百货、中信泰富这样豪华商场。在这样的地段租一整层。这年租金……我完全无法想象。 见我赞叹，甘静语调平静地向我介绍道：“楼下21层也是我们的。22层一部分用作公司管理层，以及市场部门的办公区，另外一部分，主要是用作会议室。” 最夸张的是，内部员工如果想要上下楼层，根本不需要坐电梯，直接可以走前台区域旁边的一个旋转楼梯。 这等于说是在嘉里中心这样的5A级写字楼里，重新施工，打通了上下两层，改变了内部结构。这是得租多久，物业方才同意这么搞？ 由此可见，秦屿安生意做得是有多大。 跟随着甘静来到一处能容纳10来个人的会议室，她先让前台给我倒了杯咖啡，随后让我稍事片刻，便离开此地，去找今天要跟我开会的人去了。 也没多大会儿，我这儿刚拿出电脑打开，甘静就礼貌地敲响了会议室的玻璃门。随后，带着一男一女两个人进入室内。 当我站起来的时候，甘静开口介绍道：“这位是董事长请来的顾问刘畅刘总。” “这两位，分别是我们YA分管市场营销的梁茂堂梁总，以及分管直营零售的李曦李经理。”甘静指着面前这一男一女介绍道。 梁茂堂身着一件纯白的polo衫，下身米色西裤，身材管理得不错，年纪在40岁上下。 李曦看上去相对年轻一些，在35岁左右，身穿一身和她年纪非常匹配的棕色套裙。 我和这两位简单地交换了一下名片后，几人落座。原以为把与会的人物介绍完，甘静就算功成身退了。但没想到她却跟我们仨一起坐了下来，而且还坐在了主座上。 随即她微笑着说道：“今天邀请几位来，主要是根据董事长的要求，想要请刘总为我们的门店改造计划提出一些宝贵的意见和建议。大概的计划和方案，我上周已经发给刘总看了，所以……”说着，她看向坐在我对面的梁、李二人示意道：“具体的情况二位谁来介绍一下？” 梁茂堂没说话，只是微微斜了一眼李曦，后者旋即开口道：“我来给刘总介绍一下情况吧……” 基础的情况就不说了，方案里都有。而且李曦也不是搞技术的，所以我看过的那些东西，她只是顺带着提了几句，也就一笔带过了。 刚刚甘静载介绍李曦身份的时候明确说了，她是负责直营店零售的经理。所以眼下，她介绍的核心干货就是围绕着直营门店展开的。 大意就是，之前我看到的技术方案，他们经过内部讨论，觉得门店的技术性改造是大势所趋，这点毋庸置疑。但除了之前提到的，他们不想人云亦云的一味跟风之外，他们也不打算一上来就把这些新技术全面铺开。 虽然预算已经批下来了，但饭总要一口一口吃，路也要一步一步走。所以切实可行的做法是，他们计划找一家规模最大、人流量最多的旗舰店，先做一个试点。 如果可能，他们想把现阶段能用的技术全用进去。 甚至于，他们已经找了一些技术供应商做了一些相应的方案。但总体来说，这些方案都大同小异，说到底，就是纯技术堆积。 唯一的区别就是，不同的供应商擅长的领域不一样，比如有的供应商擅长人脸识别，那他们就对这方面大书特书。 用李曦的话说吗，诚然，那家擅长人脸识别的供应商确实能把识别率提高到98%甚至99%，但YA又不是要搞人脸支付，要这么高的识别准确率干什么？ 其他家的人脸识别系统，虽说识别率可能只有95%到96%，但对于他们来说也够用了。 这方面我非常能理解，技术研发这东西，你从95%往上提高1个百分点的投入成本，可能跟你从0做到95%没差多少。 所以对于YA这样只是解决从无到有的需求来说，没必要用上特别高精尖的技术。因为成本投入和收益回报，并不成正比。 所以李曦，或者说YA现在的需求是，有没有什么办法，把这些冷冰冰的技术变得生动一些，不要为了做这些而做这些。这，也是秦屿安会想到找我过来的根本目的。 因为某种程度上来说，泰安地产运用室内导航技术转变来的活动化运营，基本上也是把冷冰冰的导航技术，变得生动有趣了一些。 李曦介绍完，会议室里的几个人，都向我投来了带有询问意味的目光，只是这几道目光中所包含的态度，有些不尽相同。 甘静比较热切，李曦相对平淡，而梁茂堂，我不知道是不是感觉错了，他的目光有些像是在……看热闹。 对于这种反应，我心里暗自苦笑，难怪电梯里甘静要来那么一句……也不知道把我这外人找来这事儿，秦屿安是怎么跟梁、李二人说的。 甘静刚才介绍我的时候，在我名字前加了一个前缀“顾问”。以现在梁茂堂的反应来看……他好像对我这个顾问的身份并不待见。 不过想想也是，如果我有意入职，那这会儿，梁、李二人等于就是在面试。 但如果我我的身份是顾问……以现在的情况来看，等于说他们辛辛苦苦弄的方案，秦屿安这边并不怎么中意。不然的话也不可能会把我拉来。 说得好听点，是让我来提意见和建议，说得难听点，这不就是叫我过来打梁、李二人的脸吗？ 哦不对，可能单纯只是打梁茂堂的脸。 想到这里，我斟酌片刻之后问甘静道：“甘小姐，所以……你们是想我现在，立刻马上给你们一个想法？” 不等甘静开口，梁茂堂突然接嘴道：“根据甘助理的说法，大致的方案上星期就已经发给你了。所以如果可以的话，还请刘总畅所欲言。毕竟您是董事长请来的顾问，您的真知灼见，想必对我们这些困在固定思维环境里的人来说，一定是大有裨益的。” 听着他这番口气看似谦虚，但背后却夹枪带棒阴阳怪气地言论，我心中不悦之情油然而生。但脸上却笑呵呵地说道：“梁总过誉了，跟您比起来，我就是个野路子出身的小人物。”顿了顿，我看向甘静问道：“甘小姐，梁总说的真知灼见，我这里不见得有。但小想法倒还真的有一点。只不过……” 说到这里，我故意面露难色地停顿了下来。甘静很给面子，立刻接口道：“只不过什么？刘总您但说无妨。” “只不过，我怕我说出来了，万一梁总看不上，到时候不免辜负了秦董的信任。”顿了顿，我看了眼梁茂堂轻笑道，“毕竟想法这东西吧……一旦说出来，立刻就不值钱了。” 第202章 前无古人 我这话言下之意就是：我是你们老板请来的，不是你请来的。所以请你说话客气一点。另外，既然你老板会把我请来，那说明起码在这件事上，我有我的价值。不说一定比你大，但起码很明显的是，你目前没有办法创造出我能创造的东西，不然我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因此，你要是端正态度好好说话，那咱就心平气和地聊下去。 毕竟我跟你并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利益冲突，而且我也没打算入职你公司，成为你的同事或者下属。所以如果你说话依旧这么阴阳怪气，那不好意思，我完全没有必要给你面子。 “刘总放心，”我话音刚落，甘静立刻开口道，“我今天之所以在这里，就是负责记录您的想法，随后形成会议记录汇报给秦董。” 甘静这话顺着我的话说出来，意思就是，今天这会的内容都是要给秦屿安过目的，所以你刘畅可以放心大胆的说。好不好的，秦屿安自然会有自己的判断。 大家都是聪明人，既然如此，梁茂堂当即呵呵笑着表态道：“刘总放心，如果您的想法确实新颖可行，不用您开口，我这里肯定会第一时间跟秦董汇报，咱们该怎么合作就怎么合作。绝不会让您白忙活。” 心里暗笑一声，这可是你说的啊，我可没提过这种要求。我可是贱人就是矫情。 沉吟片刻，我正色道：“既然如此，在我提出自己的想法之前，能不能冒昧地先问一个问题？” 梁茂堂笑呵呵地抬了抬手说道：“刘总但问无妨。” “能不能给我看一下李经理刚刚说的那个旗舰店的图片？”顿了顿，我补充道：“是这样，因为之前看到的方案里没有提到旗舰店这茬。所以我的想法只是围绕着多家门店想了个大概。所以如果你们这次改造是针对单个旗舰店的话，我想先了解一下这家店的大致情况。” “您稍等一下。”这时回答我的是李曦，说罢，她就在电脑上开始查找相关的资料。 趁着李曦埋头寻找的功夫，梁茂堂饶有兴致地问我道：“那刘总方便说说关于多家门店的想法吗？” “当然。”我笑着应了一句，随后说道：“不知道梁总有没有听一个词，叫产品游戏化，或者叫游戏化思维？” 苦笑一声，梁茂堂答道：“刘总，我们都是做服装的，哪里需要什么游戏化思维？” “其实游戏化思维，就是互联网思维的一个分支。”我轻笑道：“你们现在做的这店铺升级改造，往大了说，其实就是对市场、用户、产品企业价值链乃至整个商业生态进行重新改造的一种互联网思维。引用马爸爸的话，就是重构人、货、场三者的关系。” 见梁茂堂有些纠结，我赶忙说道：“太理论的东西我就不说了，也说不了。但简单说，就是通过技术的改造和升级，让人——也就是顾客，在货——也就是你们的产品，和场——也就是店铺之间，产生除了传统的购买行为以外的交互和连接。” “那这和游戏化思维有什么关系？”此时甘静开口问了一句道。 呵呵一笑，我不答反问道：“你平时玩手机游戏不？” 甘静一愣，慢了半拍道：“偶尔玩。” 点了点头，我答道：“我看你发给我的方案里，可以让用户使用和体验的交互产品有很多，比如内嵌屏幕的试鞋镜，顾客试鞋子的时候会根据对应的鞋子出现相关的介绍，内嵌屏幕甚至摄像头的试衣镜，可以根据用户的数据提供对应的参考或者推荐等等。不管是什么镜，说到底，它们终归就是一块可以互动的屏幕。再加上他们自带的蓝牙、wiFi、NFc等等功能，那这些东西某种程度上来说，和手机有什么区别？“ “呃……好像……是没什么区别。”甘静讷讷地答道。 “所以回到刚才梁总的问题，我对于多门店改造的想法。”看了看梁茂堂，我问甘静道：“原本我是想说，与其利用让这些设备立在那，被动地检测顾客的行为。为什么不找一个什么由头，让顾客主动去跟设备产生互动呢？那什么样的事情，能让用户愿意主动跟这些设备互动呢？” “游……戏？”甘静不太确定说道。 “对啊。”我点头应道，“游戏，从核心上来说，是一种能让人能获得某种愉快体验的机制。这种体验来自人类的本性，随着时间的推移，你融入规则，或因此培养了某些技能，或接受了更大的挑战，战胜了自己或别人。而在某一些对你而言有意义的方面，你已经悄然发生了变化。几乎所有的游戏都是这么玩的，分数，勋章，登记，积分表等等等等，都是‘学习与精通’这个蛋糕上的糖衣。所以说，如果能在你们各家门店的屏幕上设置一款多地联动，并且带有一定奖励性质的游戏，从而形成一个挑战和话题的话。那一方面可以带动引流，引导更多的顾客慕名前来，从而达成转化。另一方面，也可以为你们的品牌做一波宣传和推广。一举多得。” 顿了顿，我说道：“这个游戏不需要多复杂，我随便打个比方，比如就做一个以YA旗下所有品牌Logo为图标的连连看。上海这边设置一个积分榜，北京设置一个，中国所有的省区直辖市，各自设立一个积分榜，用户玩一局，可以获得一个小优惠券。但如果分数高到一定程度，达到本市第一会有什么奖励，达到本省第一会有什么奖励，达到全国第一又会有什么依次激励用户。甚至逢年过节，人流量大的时候，还可以搞一个多地联动，适时比赛。胜者现场发奖。总之玩法很多……” “抱歉，打断一下。门店的资料我找到了。”此时李曦举了举手说道。 也没用连接投影，李曦只是转过电脑，大致给我介绍了一下这家门店的情况。 这时一家YA旗下知名度最高的运动品牌的旗舰店，总共分成3楼，一楼女装、二楼男装，三楼则是一些陈列，和一些特殊用途产品，或者限定款的展示以及购买专区，主要针对有特殊使用场景需求的高端消费者。 看完这些，我掩不住兴奋地深吸一口气道：“梁总，我觉得你们要火。” “刘总，何出此言？”梁茂堂疑惑地问了我一句道。 我如实说道：“刚刚跨门店的游戏化设想，坦白说，比较单薄。因为受制于地理环境、互动产品数量等等因素。我自己都觉得，也许概念是好的，但实际的想法其实并没有太多吸引人的地方。” “刘总，这话可是你自己说的啊。”略一沉吟，梁茂堂笑呵呵地说道。 呵呵一笑，我指着电脑屏幕继续说道：“但如果你们把所有资源都集中到这家门店……那就完全不一样了。形式上，可以玩出各种花样。” “什么花样？”梁茂堂问道。 “我知道你们品牌有找各种体育明星代言。所以我想象中的所谓游戏化运营可以分为两块。一块是日常运营，一块是特殊活动。”顿了顿，我解释道：“所谓日常运营，就是消费者平时到店的时候，通过你们官方的入口，获取一个属于自己的线上人物。有点类似于养成游戏。这个人物可以选择代言你们产品的体育明星所在的项目。比如篮球或者足球。选定一个项目之后，用户可以通过在门店购买产品，或者跟店内的各种设备互动，获取相应的点数，进而升级自己的线上人物。大致就是这么个逻辑。” “至于特殊活动……”停顿片刻，我先问道：“你们知道AR吗？就是现实增强技术？” “这个我略有耳闻。”梁茂堂说道。 而甘静和李曦则表示，她们不怎么清楚。 大致解释了一下AR是个什么东西，甚至还找出了我去武汉测试室内导航的视频。待几人明白是怎么回事之后，我嘿嘿笑道：“你们看，旗舰店有三个楼层，那你们说，如果用户拿着平板电脑，甚至戴着Google Glass 这样的AR眼镜，结合每个楼层的各种带有蓝牙的设备，玩一场拥有3个关卡的AR游戏……” “三个关卡？”甘静问了一句道。 “三个楼层，三个关卡。一二楼普通关，三楼打boss。”我笑眯眯地解释道。 见三个人若有所思的样子，我颇为蛊惑地说道：“这套路，可以说是前无古人啊……”顿了顿，我看向梁茂堂道：“梁总，你说，要是这想法能落地……你们是不是要火？” “这……”梁茂堂抱着手臂，拧着眉头思索半天之后问道：“这……要花多少钱？” 呵呵一笑，我摊了摊手道：“这我真不知道。” 第203章 真材实料 面对我不负责任的回答，甘静失笑道：“刘总，你这就是耍无赖了啊。” 无辜地看了她一眼，我呵呵笑道：“我今天来就是只管杀不管埋，想法我提了，能不能实现，花多少钱实现，这些跟我都没关系啊。”说罢，还给了甘静一个你能奈我何的表情。气得她脸都有些涨红了。 “那你看这样行不行？”见我俩僵持不下，梁茂堂开口道：“刘总，说实话。我对你刚刚的想法非常感兴趣。那能不能麻烦你回去把这套想法形成一个方案。如果可以的话，我们国庆之前再碰一碰？” 看了看日历，后天去桂林，星期天回，后面还有3个工作日，时间上应该来得及。所以我答应道：“可以，我这里没什么问题。” “oK。那如果没问题的话，等刘总这里方案出来，我去约秦董的时间。”甘静顺着我们的话说道。 这个会开到这里，基本也就差不多了，前前后后差不多一个多小时。 临别时，梁茂堂笑着说道：“刘总，虽说后续的落地可能跟您没太大关系，但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希望您能在方案里考虑一下可行性，还有大概的预算。” “梁总放心，”呵呵一笑，我答道，“管杀不管埋这事儿，就是一句玩笑话。您说的这些，我会考虑的。” 跟梁茂堂握了握手，他带着李曦转身离开。 甘静则一路把我送到了电梯口。 等电梯的时候，甘静忽然说道：“刘总，您真不考虑来我们公司？本来秦董就挺看中你，今天跟你开了这个会，以我对他的了解，他肯定还会再劝你的。” 这话说得我一愣，慢了半拍笑呵呵地答道：“承蒙秦董抬爱，但说句可能有点狂妄的话。这些年，我已经习惯了游走在各行各业之间，我的工作也允许我的想法天马行空，甚至肆意妄为。如果扎根在某一个行业，不是说不好，但就像梁总刚刚说的，思维容易被固化，困在一定的范围之内。” 听我这么说，甘静叹了口气道：“那好吧，您这话我会如实转告秦董。” 此时电梯也到了，一边走进电梯，我一边朝甘静点了点头道：“那就有劳甘小姐了。” 正当我按下楼层按钮的时候，可能是看到电梯里没人，甘静忽然补充了一句道：“其实秦董之前就说过，如果您这边不愿意入职的话。他会以市场价购买您的方案。”说罢还俏皮地冲我眨了眨眼。 我下意识按住了开门键，无奈地问道：“甘小姐，你这是看到我不想入职，但方案多少有点价值，怕我出工不出力，最后逼得没办法才告诉我这个消息的吧？” 咯咯笑了几声，甘静答非所问道：“刘总拜拜。”说罢，歪着头，把手放在脸侧，模样可爱地朝我挥了挥手。 见状，我只能无奈地松开了按键。当电梯门即将关上的时候，甘静又用调皮的语调跟了一句道：“等你的方案哟。” 至于我，则满脸失笑地看着她在我眼前消失。 因为中午吃的不多，经过刚刚一个多小时，强度极大的会议，导致此刻我感觉肚子有些饿了。 于是当来到一楼大堂，我并没有急着转乘下地库的电梯。而是询问了一下大堂前台，附近哪里有便利店，打算买点东西对付对付。 在得知边上小路的对面就有之后，道了声谢，我从正门出来往便利店走去。 走到拐角处看到一个吸烟点，于是我很自然地掏出一根烟。 刚点燃，还没抽几口，我就看到不远处的一个小弄堂口，有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跟面前的男人措辞激烈地说着什么，从动作幅度和面部表情来看，我猜应该是这男的有什么地方得罪她，得罪得有点狠了。 从他俩的装束上来看，应该是刚从健身房出来。因为两人都穿着一身运动装。 尤其是那个熟悉的身影，外面一件半透明的防晒服，里面一件运动抹胸，虽然离得不近，但还是能依稀看得到她腰部的线条非常紧实。下身一条瑜伽裤，把两条美腿勾勒得玲珑有致，臀部也显得饱满混元。 难怪好多人对瑜伽裤情有独钟，看着确实养眼。而且我倒是真没想到，丁可人的身材竟然这么有料。之前看丁可人穿旗袍的时候，只是觉得她身材不错，但现在看，不仅不错，还是真材实料。 正当我悠悠地准备继续看热闹的时候，那个身着运动服，从侧面看年龄并不大的男人忽然一个箭步上前，不顾大庭广众，就想要抱住丁可人。 对面的丁可人则是用双手抵住男人的胸口奋力地想要推开对方。 面对这种明显是在光天化日之下调戏妇女的行为，要是再当热闹看，就有点说不过去了。于是我赶忙扔掉烟头，三步并作两步，穿过马路来到两人身后。用力扯开男人的手臂，顺势推开他，挡在丁可人身前，冷声说道：“朋友，你冷静一点。有话好好说，不要动手动脚。” “艹！你tm谁啊！关你什么事！”面前这个模样帅气，身材也不错的年轻男人怒目圆睁地爆了粗口道。 “跟谁tm，tm的？！嘴巴放干净点！”我上前一步，毫不客气地怼他道。 “刘畅……算了……”此时，身后的丁可人拉着我手臂怯生生地说道。 见丁可人认识我，年轻男人明显一愣，随后不太确定地问道：“你们……认识？” 因为不确定俩人到底是什么关系，所以面对他的问题，我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转头问丁可人道：“什么情况？要不要帮你报警？” “不用不用！”丁可人咬着嘴唇，摇了摇头，沉吟片刻后说道，“你等我一下，我跟他说两句。” “你确定？”回头瞟了眼面前的男人，我问道。 “确定。”深吸了一口气，丁可人坚定地答道。 见丁可人这个反应，我蹙眉看了一会儿身前的男人，见他此时已经恢复了冷静。便没说什么，主动让到一边，给两人留出谈话的空间。 此时丁可人看着男人说道：“张逸，我最后再重复一次。认识这几个月，我一直把你当朋友。但从你跟我表白之后，我就已经跟你说得很清楚了。我对你没感觉，当朋友可以，但如果你想有进一步的发展，在我这里是行不通的。这不是你哪里不好，而是因为我的原则：我不喜欢年纪比我小的。所以，如果你再继续纠缠，那我只好退课，换个健身房。甚至把你的联系方式拉黑了。” 话音刚落，这个叫张逸的小伙子立刻神情激动地说道：“可人，你并不比我大几岁，我不认为年龄是个问题。而且我从认识你到现在，你哪次直播我没看？没刷礼物？”顿了顿，他换了个哀求的表情诉苦道：“我承认我刚毕业，赚得没那么多。但我是那个有1千，能给你花9百的人。你……能不能给我一次机会？” 深吸了一口气，丁可人答道：“很感谢你对我的关注和喜爱。这样吧，既然你对我给你续课的提议反应这么激烈。那我直接在百度上把钱转给你，包括平台抽成在内，全数还给你。好吧？” “不不不，可人，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不用你退钱给我……我……”张逸看上去完全没想到丁可人会这么说，一下有些语无伦次了。 从这几句话里，我也算是看明白了个大概。 这俩人在一个健身房健身，虽不知这个叫张逸的小伙子，是先在健身房认识的丁可人，才知道她主播的身份，还是知道了她的主播身份之后再在健身房认识的她。 总之，小伙子自从在健身房碰到丁可人之后，便对她展开了攻势。奈何丁可人对他这个年下男并不感冒。 而且也已经不止一次的明确拒绝过他了。但小伙子依然不依不饶。甚至还多次去丁可人的直播间打赏。丁可人知道之后估计觉得不好意思，所以想用在健身房续课的名义，变相地把钱还给他，但小伙子觉得她这个行为，无异于彻底跟他划清界限。这才闹了今天这一出。 看到这里，我叹了口气道：“张……逸对吧？” 见我突然说话，张逸转过头，眼神茫然地看着我。 “我当个和事佬。”说着，我看向丁可人道，“你呢，今天也别嚷嚷着退钱了。先缓一缓。” 顿了顿，我又看向张逸循循善诱道：“她都说了，这不是你的问题，是她的问题。所以你也不要这么期期艾艾，有些事情可以慢慢来，过犹不及。如果你觉得这辈子非她不可，那就更不急于这一时了对不对？” 看着面色迥异地俩人，我最后总结道：“所以，你俩都冷静冷静。至少现在，不要选择用简单粗暴的方式来解决问题，可以吗？” 丁可人看着我，半晌之后叹了口气道：“好。今天我给刘畅一个面子。” 未曾想，正当我松口气的时候，她立刻又补充道：“但我的原则是不收熟人的打赏和礼物。所以，这钱早晚是要退的。” 此言一出，脸色刚刚缓和下来的张逸立刻又开始激动了起来…… 第204章 只是看透了 眼看张逸眼神急剧变化，我赶在他开口之前，对丁可人呵斥道：“你少说两句会死啊！”说着就不停给她使眼色。 最终，不知道她是看懂了我的眼色，还是看着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张逸于心不忍，片刻之后，她终于退了一步道：“这样吧，钱我也不退了。不算平台抽成，到我手上前前后后一共不到两万块钱，你想一下有什么这个价位你想要的东西，我买来当礼物送给你。” 此时的张逸明显有些反应不过来，丁可人见状补充道：“如果你想不出来，我就看着买了。” 见状，我实在有点看不下去，推了他一下道：“还愣着干啥？人家姑娘要给你买礼物，你还不赶紧答应？” “可是……”张逸有些懵圈地想接口。但刚吐出两个字，我就打断他道：“你是不是傻？这礼物的钱是谁出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买了礼物得给你吧？她是知道你家地址，还是知道你公司地址？到时候你……” “刘畅！”不等我说完，丁可人愤然地喊了我一句道。 我干咳两声，拍了拍精气神正在肉眼可见恢复的张逸的肩膀道：“兄弟，我也就能帮你到这儿了啊……” 回过味来的张逸涨红着脸，对我感恩戴德道：“大哥，大恩不言谢！” 呵呵一笑，我无甚所谓地答道，“好说好说。”刚想再说什么，看了眼已经满眼怒火的丁可人，我赶忙改口，一脸严肃地说道：“但我还是得批评你，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的，你在大庭广众之下违背妇女意愿对她动手动脚，这往小了说叫情不自已，但往大了说，要是她刚才喊一声救命，那你可就坐实了性马蚤扰的罪名了。” 见张逸一脸尴尬，我摸了摸肚子道：“我肚子饿了，刚刚就想去边上便利店买点吃的，被你们这一出闹得给耽误了。”说着，我冲张逸使了使眼色道：“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闻言，他立刻保证道：“明白，我一定好好道歉。” 满意度点了点头，我看向丁可人笑了笑道：“那我就先撤了。” 丁可人狠狠地瞪了我一眼，随即有些不知所措地说道：“你……你不许走！” 看着丁可人这样子，可能是怕我走了张逸又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于是我只能无奈道：“行行行，我去边上先抽根烟。不走远，行了吧。” 见我答应，丁可人最终才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 只是我走到路边，一根烟刚点起来，还没抽上两口呢。丁可人便打发了一步三回头的张逸，走到我面前，一把从我手上抢过了刚点的烟，放到自己嘴里狠狠地吸了一口。 她这举动把我看的目瞪口呆，讷讷地问道：“不是……这烟……我……” “你什么你！”丁可人没好气的说道，“抽你口烟不行啊！？” “不是，你要我给你就是，你……”不等我说完，丁可人又把她才抽两口的烟伸到我面前，递还给我道：“还给你！” 我看着此刻并未燃尽，甚至还剩小半根的烟头，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拿回去啊！”见我没动作，丁可人催促道。 “啊……哦……”我木然地伸手接过烟。 看了眼二话不说，就转身往便利店走的丁可人，又看了眼上绿嘴上还粘着她唇彩的香烟，叹了口气，扔到地上踩灭了。 施施然地跟着丁可人来到便利店，见她正自顾自地挑东西，我自己就随便挑了几串关东煮，顺便客气地问了一句她要不要。 结果得到的丁小姐不冷不热两个字：“不要。” 讨了个没趣，我也就不理她让服务员结账。 待我付完钱，见丁可人已经在店内就餐区唯二的高脚凳之一上坐着了。我便拿着杯子过去，在她身边坐下。 刚想开口说点什么，丁可人就把头凑到关东煮上方，用手扒拉几下签子，自言自语道：“看上去还挺香。” 说着，直接拿起一根海带结就往嘴里塞。 我无奈地说道：“刚刚问你你不要，现在又来拿我的。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口是心非？” 吃了一口，丁可人理所当然地反问道：“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难道你不知道？” “那你刚刚拒绝张逸，也是口是心非咯？”我反唇相讥道。 “那是真心实意的。”丁可人摇头道。 我是真的有点饿了，所以面对丁可人的回答，只是嗤笑一声，也没接话，便把注意力放到了关东煮上。 在我消灭关东煮的过程中，丁可人就这么看着窗外，小口小口地吃着海带结，全程没有说话。哪怕见她吃完，我客气地问了一句还要不要，她也只是摇了摇头，没有出声。 待我心满意足的消灭了所有东西，扔了一次性杯子之后。她还是保持着刚才的姿势，漫无目的地把玩着手上的竹签，看着窗外出神。 坦白说，此情此景配上她这颜值和打扮，还是挺美的。 只不过此刻我没这个闲情雅致给她拍照，因为我还得回公司处理好多事情，毕竟后天就要走了，该安排的工作还是得安排一下。 所以我很煞风景地开口道：“美女，要没什么事儿的话，我就先撤了。还有个工作。” 丁可人好似没有听到我的话一般，目视窗外慢悠悠地说道：“抽了你的烟，吃了你的串。我请你喝杯咖啡，可以吧？” 看了看时间，我有心拒绝，但丁可人漫不经心地看了我一眼，眼神中的那种忧郁却让我一下有些心软。 也是，虽然刚才被我搅合一番之后，两人算是握手言和了。但客观上说，她刚刚确实被那个张逸给马蚤扰了。对于一个姑娘来说，嘴上虽然不说，但遭遇了这种事情，此刻缓过神之后多少有点心有余悸，也实属正常。 如是想着，我便开口调侃道：“行吧，那我赏脸就给你一个请我喝咖啡的机会。” “切！”了一声。丁可人站起身来，推门而去。 跟着她又回到了对面的嘉里中心，在商场里找了个咖啡店，坐下之后拿着咖啡，我斟酌着说道：“刚才很抱歉，多少有些没顾忌到你的感受。” 摇了摇头，丁可人答道：“你不用抱歉，是我应该向你道歉才对。”顿了顿，她又补充道，“还有感谢。” “你对我道什么歉？”我疑惑道。 “昨天上课的时候我玩笑开过了。”丁可人解释道。 “你不是已经道过歉了吗？”我有些失笑地说道。 “其实……”刚说两个字，丁可人停了下来。 “其实什么？”见丁可人欲言又止，我好奇道。 “没什么。”丁可人笑了笑说道。 “靠，说话说一半，吊我胃口吗？”我吐槽道。 “也不是吊你胃口，只是没想好要怎么说。”丁可人耸肩道。 “想怎么说怎么说呗。”我无所谓道。 “其实……昨天早上跟你开这么个玩笑，是为别人打抱不平的……”丁可人摩挲着手上的咖啡，悠悠地说道。 这还出口，我真心想抽自己几个大嘴巴子。知道啥不好，要知道这个…… “我们要不还是换个话题吧？”我悻悻地说道。 “难道你不想知道我为谁打的抱不平？”丁可人轻笑着问道。 “不想。”我赶忙摇头道。但转而一想，这事儿好像也没什么不好聊的，于是轻笑一声多少有些自鸣得意地说道：“为了佘欣然呗。” 未曾想，丁可人却矢口否认道：“我跟她也不是太熟，怎么会为了她呢？” “啊？！”这……尼玛……“我有女朋友的，你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我赶忙阻止她道。 “咯咯咯……”一阵轻笑，丁可人说道：“看把你给吓的。” 看着丁可人这样子，我长处一口气道：“你这才是把玩笑开过了。” “行行行，我道歉行吧？”丁可人眯着眼角，带着笑意地说道。 有些话点到为止，于是我换了个话题道：“说说你跟这个张逸吧。到底怎么回事？” 听我这么问，丁可人收起笑容，叹了口气道：“还能怎么回事？烂桃花呗。”顿了顿，丁可人补充道，“本来这种事情也没什么，把话说清楚。体体面面从对方生活里平静地消失。但张逸……他那种非你不可的架势，真的有点吓人。” “那某种程度上说，人家对你是走了心的。”想了想，我说道：“如果拒绝一下就放弃，那只能说明对方并不怎么把你当回事。” “这年头，所谓爱情不就是快餐式的么？”喝了口咖啡，丁可人不轻不重地说道，“认识两三个月，有感觉就处，没感觉就拉到。处个一年半载，倦了烦了，再分手找下一个。说好听点叫爱情，说难听点，就是男女之间找个差不多的抱团取暖一段时间。解决生理需要的同时，也能略微填补一下内心的空虚。” “你这……有点悲观啊。”我讷讷地说道。 “这哪里悲观了，只是看透了而已。”丁可人耸了耸肩道。 第205章 打开方式不对 不等我回答，丁可人摆了摆手，主动换了个话题道：“不说这个。我听奚芸姐说，你是她的贵人？” 略一错愕，我无奈道：“我之前就跟她说，别这么叫我。我自己几斤几两自己还不知道吗？” “你也别谦虚，别说她，就刚刚这出，我都觉得你是我贵人。”丁可人神情认真地说道。 “不至于不至于。”我赶忙摆手道，“实话实说，也就是因为认识你，不然我也不见得会上去帮忙。” “不管什么原因，我都得谢谢你。”说着，她举起咖啡跟我碰了碰。待俩人都喝了一口，丁可人继续说道，“其实我早就应该谢谢你的。因为如果不是你劝奚芸姐，之后她那摊事情，很可能不会带我一起。” 见我想开口，丁可人打断我道：“你也不用替她解释什么。其实道理我都懂，甚至她的情况，可能我比你还清楚一些。所以之前在学校外面小饭馆里，你提出那些想法之后，我就没跟奚芸姐主动提过想要加入的想法。只是没想到，后来你会建议她主动来找我。从这个角度上来看，相比于奚芸姐，你更像是我的贵人。” “停停停！能不能别张口贵人闭口贵人的？”我失笑着打断道，“你们谁是皇上？我这个贵人就这么吃香，你俩还抢上了？” 噗嗤一声，我这话把丁可人给逗笑了，还一发不可收拾，笑得花枝乱颤。 见她这样，我顺势说道：“你们这事儿八字还没一撇，而且我就是拍脑袋随便说的。万一不成，你们别找我算账就不错了。” 笑了一阵，丁可人脸颊绯红地问道：“那要是万一成了呢？” “万一成了……”沉吟片刻，我端着架子答道：“那我就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呗。” 呵呵一笑，丁可人调侃道：“这话听上去像是提上裤子，翻脸不认人的渣男。” “粗俗！”我瞪着眼睛怼她道：“你好歹也是个硕士在读。怎么能说出如此粗鄙不堪的话来！” “是是是，小女子知错了。还请官人息怒。”丁可人假意作了个揖，娇滴滴地说道。 说罢又是一阵轻笑，等笑过之后，丁可人问道：“对了，我还没问呢，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今天在这里开会的。刚巧开完会觉得饿，想出来买点吃的。不然还碰不到你。”我如实答道。 见丁可人点了点头，我便又问她道：“所以你是住在这附近？” “嗯，在附近租了房子。”丁可人随意地说道。 结合丁可人开的保时捷718，我不无感叹地说道：“我去，这里附近房租可不便宜啊。看来你们做主播确实挣钱。” “就是在屏幕前卖笑而已，又不是什么体面的工作。”丁可人不置可否地答道。 “笑贫不笑娼嘛。工作不分贵贱，钱多就行。”我耸肩道。 刚想再说什么，兜里电话一阵震动。拿出来之后看到是秦莉给我来的电话，接通之后她问我道：“从大伯那里出来了？聊得怎么样？” 见她这么着急，我调侃道：“就这点事儿你还不放心？还要打个电话亲自过问一下？” 轻笑一声，秦莉答道：“倒也不是不放心。主要是怕你一上头，把该说的不该说的一股脑都说了。毕竟我不建议你去我大伯那上班，真要这样，你有些得不偿失。” 我失笑道：“那如果是这样，你这个电话来得也太迟了。会都开完了，能说的我都说完了。” 秦莉闻言，吃惊道：“真的？！” 我点头道：“基本上是这样。不过……”略一停顿，我继续说道：“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坦白说，我说出来的东西对他们来说有点太超前。所以他们让我回去弄个方案给他们。而且不出意外的话，他们应该会以市场价买我这个方案。” 沉吟片刻，秦莉问道：“这情况大伯知道吗？” 我如实答道：“他今天不在，但他的助理在，说是会如实汇报。而且他们会用市场价买我方案这事儿，也是他助理说的。” 听我这么说，秦莉应了一声道：“那就行。” 我好奇地问道：“不是，你怎么突然关心起这事儿了？” 哼了一声，秦莉没好气地说道：“还不是担心你在我大伯那里表现得不好？要是这样，丢的可是我的脸。” 啊……原来是担心这个啊。我想呢，平时我工作上的事情也不见秦莉过问。一般都是我主动问她，她才会给我建议，事后也从来不会追问。现在突然这么关心，让我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 现在既然搞明白她的出发点了，我便笑呵呵地说道：“哦。原来如此。那你放心，我这次肯定没丢脸，还大大地给你涨了脸。” “看把你给嘚瑟的！”轻哼一声，秦莉又跟了一句，“晚上回家再说。”之后，便挂断了电话。 “老板？催你回去？”见我挂断电话，丁可人有点不太好意思地问道。 “不是，家里领导。”也没多想，我轻笑着如实答道。 “你家领导给你介绍生意了？”丁可人好奇道。 见丁可人起了好奇心，想了想，我半真半假地答道：“怎么说呢，我家领导原本是想给我介绍一份工作。但我不太想去，又不太好拒绝。所以本来的面试就变成了后来对他们遇到一些具体问题的闲聊，没想到聊着聊着，他们觉得我的想法不错，既然我不愿意入职，就干脆花钱买我的方案。” “哦……”应了一声，丁可人说道：“那挺不错的。” 见她没有再问下去，我换了个话题道：“你既然做主播，还卖东西，当初怎么不考虑去杭州？就我所知，那里资源会多一些。” 这话不是无的放矢，论中国的电子商务的发祥地，必是杭州莫属。如今直播、带货发展得如火如荼，杭州自然也称为该行业的桥头堡，甚至很多mcN机构都把总部选在杭州。 而且丁可人应该不是上海本地人，虽不知她具体是哪里的，但主播这事儿在哪儿都能做，一样租房子，杭州的租金势必要比上海便宜一些。而且现如今，杭州的生活水平和条件，也丝毫不逊色于上海。 两相比较，如果致力于这个行业的话，落户杭州应该是一个比上海更好的选择。 “我是成都人，大学就是在上海念的。”对于我这个问题，丁可人答道，“在这里待了4年都习惯了，所以毕业之后就留在这里了。” “哇！原来你是川妹子，难怪这么好看，皮肤还这么好。”我下意识地吹捧道。 “切！虚伪！我能有你家领导好看？”虽然嘴上这么说，但丁可人嘴角的弧度还是说明，我这话她很受用。 “你要这么说就没意思了。”我一本正经地说道：“除了我妈，当然就属我家领导最好看。但这并不妨碍我单纯欣赏和赞美别的漂亮姑娘。” “呵，求生欲还挺强。”丁可人不屑道。 “那是。这方面技能必须点满，不然没法混。”我理所当然地应道。 又闲聊了一会儿，丁可人看了看时间道：“时间也不早了，耽误你这么长时间，你赶紧回去工作吧。” “要得。”得知丁可人是四川人，我也就顺嘴说了一句四川话。见丁可人轻笑一声，我犹豫片刻后，还是开口说道：“那个张逸……你确定没问题了？” 翻了个白眼，丁可人没好气地说道：“有没有问题我都答应给他买样东西，顺便再跟他吃顿饭了。你还要我怎么样？” 叹了口气，我无奈道：“不是我要你怎么样，他这副样子你也看到了，今天我要不这么打圆场，我怕他一激动，再做出什么激烈的事情。所以……到时候你尽量委婉一点吧，跟人家好好说，尽量还是别刺激他。”见丁可人没什么反应，我只得起身道：“那就先这样吧。万一有什么事，你再给我打电话。” 挥了挥手，丁可人不耐烦道：“知道了知道了，你怎么这么啰嗦？我会注意分寸的，你赶紧该干嘛干嘛去吧。” 挥别了丁可人，我下楼取了车回公司。 晚上到家之后，见了秦莉，大致聊了一下下午开会的事情之后，我很自然地提起了今天跟丁可人之间发生的事情。 我的想法很简单，毕竟这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而且秦莉跟丁可人也见过。虽然不熟，但好歹也知道有这么个人。我心里也没什么其他想法，纯粹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所以就当个故事给她说了。 秦莉听后，啧啧称奇道：“现在的小男生都这么脆弱了？” “脆弱不脆弱我不好说，但如果像他这么追姑娘，打开方式就不对，人家不被他吓跑就有鬼了。”我耸肩道。 “那你说说，应该怎么追姑娘？”秦莉闻言，似笑非笑地问道。 看了她一眼，我一本正经地答道：“这你就问错人了，我也没什么这方面的经验。” “不会啊，”秦莉立刻摇头，笑眯眯地说道，“刘总之前那些前女友们，要颜值有颜值，要才华有才华。怎么能说自己没经验呢？” 苦笑一声，我无奈道：“你这是翻旧账啊……” 第206章 桂林 “那你误会了，”秦莉一本正经地答道，“我并没有翻旧账。”顿了顿，她瞟了我一眼道：“我只是提醒你一下，你说人家不会追女生，我看你就挺会。” “我哪里会了？”我无奈抱怨道。 “你这都英雄救美了，还说自己不会？”秦莉挑眉反问道。 “这……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而且……”刚想为自己辩解两句，秦莉打断我道：“别激动，我这就是一提醒。你是出于好心的无意之举，但谁知道人家小姑娘心里会不会有什么别的想法？” “嗯？”仔细品了品秦莉这话，回过味来之后，我轻轻推了推她的手臂，笑眯眯地轻声调侃道：“干嘛？吃醋啦？” “我吃什么醋？”翻了个白眼，秦莉不屑道。 “哦。”点了点头，我煞有介事地说道，“那就是有危机感了。” 不等秦莉回答，我自顾自地继续说道：“挺好，虽然我能保证自己行得正坐得直，但多少也让你体会一下心里没底的滋味。再怎么说，我也不会像某些人一样失联。” “刘畅！”此话出口，秦莉瞬间有些炸毛，她瞪着眼睛说道：“你这才是翻旧账！” “怎么！宝宝心里苦，还不能让宝宝发两句牢骚啊！”我梗着脖子毫不相让道。 两人相持一会儿，噗嗤一声，秦莉先笑了。见状，我也一下没绷住，轻笑起来。 搂过秦莉，我轻声说道：“好了好了，是我翻旧账，我道歉。” 握着我的手，秦莉轻哼道：“快30岁的人了，还自称宝宝。要点脸吧。” “这有什么？谁还不是个宝宝呢？”我恬不知耻的轻笑道。 拍了我一下，秦莉噘着嘴说道：“按说今天这事儿应该表扬你，不管是因为你路见不平，还是回来主动跟我说。但最后你翻旧账的行为，本宫甚是不喜。所以就将功抵过了。” “是，小的明白。”我笑呵呵地应道。 其实提到这个，我忽然有点想问问徐远最近什么情况。当初他说去新加坡3个月，这算算日子好像也已经走了一个多月了。当初秦莉第一个发布会的时候，他跟我单独的沟通也还算愉快。 尤其是跟今天马蚤扰丁可人的张逸比起来，徐总可是要体面绅士得多。甚至还让我好好照顾秦莉。 但看秦莉这样子，想想还是算了。好不容易得来的安逸生活，可不能因为这个曾经的“搅屎棍”再闹出什么不愉快。 …… 次日忙碌了一天，安排好后面几天的工作。我归心似箭地踩着下班的点，回到了秦莉的住处。 一开门，就看到秦莉已经在厨房张罗晚饭了。 放了东西，我笑嘻嘻地来到她身后，搂住她的腰，在她耳边呼着热气道：“做什么好吃的？” “别闹！”秦莉娇笑着侧过头道，“乌冬面，我就会做点简单的东西。你又不是不知道。” 说着，她推开我道：“马上就好了，你别在这里碍事。” 呵呵一笑，在她脸上啄了一口，也没多纠缠。便来到餐桌边上一边看着在厨房忙碌的秦莉的背影，一边安静的等待。 也没多大会儿功夫，秦莉端着两碗面出来。随后又从微波炉里拿出了一盆半成品的炸鸡，以及一盘明显也是买来的金枪鱼色拉。 看着桌上的东西，我不禁失笑道：“看着这些东西，我有一种跟你一起在日本留学的既视感。” 轻笑一声，秦莉说道：“那你抽空去办一下护照，我带你去体验一下。” 想了想，我问道：“那这次为什么不去日本？” 秦莉轻声答道：“今年2月初过年，我想那个时候带你去一次北海道，看看雪。” 我眼前一亮道：“真的？” 白了我一眼，秦莉轻笑反问道：“你说呢？” “嘿嘿嘿……” 吃过晚饭休息一会儿。秦莉开始张罗收拾行李，见状，我便去衣橱里拿东西，准备自己收拾。 但秦莉却阻止我道：“你放那儿吧，桂林天气和上海差不了太多。你也没多少衣服要带的，我一会儿帮你一起放好。” 看着手上刚刚拿出来的两件t恤，我把它们放在秦莉手边，看着正在低头整理东西的秦莉，我讷讷地说道：“长这么大，好像还是头一次有人给我收拾行李。” 一边收拾东西，秦莉一边轻笑道：“真的假的？” 点了点头，我真诚地说道：“上学住校的时候不算，从我工作之后，从来都是自己收拾东西的。从来没有体验过今天这样的待遇。” 顿了顿，我不无感慨地说道：“又是做饭又是帮我收拾行李，平时还隔三差五地给我买衣服，你这贤妻的身份算是坐实了。”顿了顿，我好奇问道：“那……你什么准备做个良母？” 原以为我说这话会引来秦莉的白眼，但未曾想，她忽然停下手上动作，托着下巴沉吟了一会儿，好整以暇地说道：“这我倒真没想过。不过真要有孩子，我觉得我应该能胜任母亲这个角色吧。”顿了顿，轻笑一声，秦莉继续手上的动作问我道：“那你准备好做个父亲了吗？” “呃……”这话一下把我给问懵了。 见我这反应，秦莉失笑道：“你看，你自己都没想过，还问我。” 学着秦莉的样子，我也托着下巴想了想，随后说道：“确实没想过，但如果真要有了，那也不错。”顿了顿，我笑眯眯地说道：“许峰跟他老婆也是奉子成的婚，我也想体验体验这种感觉。” “好的不学，学这个！”秦莉白了我一眼道。 嘿嘿一笑，我顺势说道：“对了，今天他打了个电话给我。说你给他寄的酒他收到了。让我谢谢你。” “那就行。”秦莉轻描淡写地应了一句。 一夜无话，次日一早，怀着激动的心情。我和秦莉早早起床，8点不到，就抵达了浦东机场，准备乘坐9点20的航班飞往桂林。 因为考虑到秦总尊贵的身份，我斥“巨资”购买了两张头等舱的机票。 换了登机牌，我跟着轻车熟路的秦莉来到了头等舱休息室。简单吃了点东西，时间差不多之后，我们在地勤人员的带领下，前往到了登机口登机。 路上，我忽然对秦莉说道：“我发现一个很神奇的问题。” “什么？” “就是我发现，我好像每次坐飞机，登机口都在很远的地方。好像就从来没碰到过一过安检，走不了几步就是登机口的情况。”不无自嘲地对秦莉说道。 “这都是随机的，只能说明你运气不好。”今天秦莉明显心情不错，面对我这么无聊的问题，不仅没翻白眼，还能跟我尬聊几句。 因为早上起得很早，所以在第一批登上飞机之后，我和秦莉闲聊一阵，待仓门关闭之后，便接过秦莉递来的眼罩，闭上眼睛开始休息。 经过前前后后总计5个来小时的奔波。我们终于在下午1点，踏上了桂林的土地。 这么些年，这次出行可以算是我唯一的一次正儿八经的出来玩，所以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当踏出机舱的那一刻，我自觉桂林湿润的空气比上海清新好多。 正当我难得地享受着放松心情的时候，一边秦莉推了推我，笑眯眯地问道：“刘导，接下来我们什么行程？” 回过神，我轻笑一声，大手一挥道：“第一步，先租车。” 俩人一路取了行李，跟着指示牌的引导，来到租车公司的柜台。办理好手续之后，便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来到停车场。 在经过一番确认之后，签了字接过钥匙。我放好行李，开着租来的SUV一路前往我们到达桂林后的第一站——桂林喜来登大酒店。 路上，秦莉说道：“我还以为你会订个有特色的民宿呢。” “别着急，”我轻笑道，“名宿等去阳朔的。” “我现在忽然有一种上了贼船的感觉。”秦莉想了想说道。 “何出此言？”我笑着问道。 “来之前我只是大致问了一下行程，具体安排都不清楚。谁知道你会不会把我卖了？”秦莉噘着嘴嘟囔道。 “放心，”顿了顿，我继续一本正经地说道：“就算要卖，也得等我先享受完了再说，嘿嘿。” “呸！”啐了我一口，秦莉俏脸微红地嚷嚷道：“停车！我要回上海！” “哈哈哈！”大笑几声，我压着嗓子邪恶道：“想跑？来不及了！小妞，你要是态度好点，把大爷伺候舒服了。说不定本大爷心情一好，能把你留在身边，当个压寨夫人。” 一路说说笑笑，我们来到酒店办理好入住。来到房间，第一个引入眼帘的，便是窗外碧绿的漓江美景。 站在窗前，我感慨道：“来了好几次桂林，还是第一次在房间里看漓江。桂林山水甲天下，风景确实美如画。” “确实漂亮。”站在我身边，头靠着我肩膀的秦莉也轻声感慨了一句。 此情此景，侧头看了眼身边的丽人，闻着从她身上撒放出来的阵阵幽香，我不有地有些痴了。 第207章 桂林 2 随着眼神的逐渐迷离，一对热恋中的男女，在一个陌生的环境。彼此之间，心理上最后的那层障碍瞬间被冲破，周身荷尔蒙的浓度理所当然地骤然升高。 看着俏脸微红，一副任君采摘模样的秦莉，我慢慢地转过身，轻轻扶住她的肩膀。缓缓地吻了上去…… 在彼此的心照不宣中，一切来的理所当然。 从轻柔到猛烈，从浅尝到深入。伴随着迎合与娇哼，我恨不能把眼前的柔软与滚烫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也不知过了多久，就当我快要迷失的时候，秦莉在我耳边，轻轻呢喃了一句道：“先……先洗澡。” 也是，舟车劳顿一天了，该讲的卫生还是要讲。于是我拦腰抱起秦莉，在后者的惊呼中把她抱到了洗手间。 小心地把她放下，一边火急火燎地打开淋浴，一边三下五除二把身上碍事的玩意儿卸了个干净。 也不知道是受到我这猴急样子的感染，还是因为身处陌生的环境，相比在家时候的扭扭捏捏，欲拒还迎，此刻的她明显放开了不少。要知道，平时秦莉向来不怎么太过主动，今天竟然破天荒地勾住我的脖子，在我耳边吐气如兰地撒叫道：“你帮我……” 竟然还有这等好事？略一错愕，我的脸上便不自觉地挂起了邪笑…… 待我终于抱着怀里出水芙蓉回到床上，秦莉一脸娇羞地提醒我道：“箱子里……” 我当然知道秦莉说的是什么，她收拾箱子的时候，我是亲眼看到她拆开盒子把一串十数个给放进去包里的。我当时甚至还调侃她：“这点够吗？” 她红着脸，给了我一个差点翻到头顶的白眼。 于是，放下秦莉之后，我以最快的速度打开箱子，拿出一串“糖葫芦”。 重新返回秦莉身边，经过一番已经很熟练的互动。 终于带上装备的我，看着此刻咬着嘴唇，眼神早已迷离的枕边人，俯身在她耳边轻语道：“我……” 刚说了一个字，秦莉便嘤嘤地打断我道：“刘畅，我爱你……”说罢，忽然用力抱住了我，片刻后，她在我脖颈深处深吸了一口气，看似轻柔，但却坚定无比地点了点头。 我知道，此时的秦莉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彻底把自己的一切，完完全全地都交给我了。 “我也爱你……”这是我在她耳边的回答。 伴随着背后剧烈的痛感，我知道，此刻，我和她的身心，都发生了蜕变…… 事后，看着挂着些许泪痕的秦莉，以及身下印着斑斑红迹的毛巾，我搂着她，在她耳边轻声感慨道：“这还真是痛快啊……你痛我快……” 听了我这话，原本还有些沉默的秦莉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不轻不重地拍了我一下，嘟囔道：“从今往后，你要是敢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我就拿剪刀剪了你！” 顿了顿，秦莉转了个身，闪着眸子看着我说道：“刘畅，你……不会不要我吧？” 赶忙举起右手，我信誓旦旦地说道：“我向毛主席保证，绝对干不出始乱终弃的事儿。” “恩……”见秦莉应了一声，我笑眯眯地说道：“那为了防止这类事情的发生，你看，咱们要不要趁早把证给领了？” “切！”了一声，秦莉不屑道：“别得了便宜就卖乖，还得寸进尺。” 又休息了一会儿，秦莉语调慵懒，却又略带幽怨说道：“本来还想着晚上吃个烛光晚餐，氛围烘托好了再跟你发生点什么的。但没想到刚一到酒店，就稀里糊涂地这样了……” 握着秦莉的柔夷，我轻声说道：“说实话，本来我也是这么想的，但……谁让我们都有点迫不及待呢？这叫水到渠成，自然而然就发生了。” “切！是你自己猴急。” “恩，怪我，都怪我。” “知道就好。” 有些事情，大家都心照不宣，没必要较真。 休息一会儿，俩人重新洗了个澡，准备出去吃点东西。 穿戴整齐的秦莉，看着带有点点殷红的浴巾挑眉说道：“看看，这就是你祸害我的证据。” 闻言，我尴尬地问道：“那……你要不要拍张照留个证据？” 斜了我一眼，秦莉啐了我一口道：“赶紧走！带我去吃好吃的！” “得嘞！” …… 中午在飞机上倒是吃了点东西，本着自己花的钱，怎么着也不能浪费的原则，我狼吞虎咽地把飞机餐都给吃了。但秦莉却是嫌弃味道不好，没怎么动。 所以这会儿，她叫着肚子饿也实数正常。 于是乎，我带着她，在不是饭点的时候，开着车，来到了每次我到桂林都必来的马仔斑鱼。 点完菜，要了鱼。不大一会儿功夫，眼前就放满了一盆盆，经由刀工精湛的大厨切片后晶莹剔透的鱼片，看着这些美味，秦莉和我一起不由得食指大动起来。 尝了几口，秦莉对这家饭店也是颇为赞叹。 吃饱喝足，趁着天色未晚，看秦莉兴致很高，于是我们驱车前往市区的一处景点——象山公园逛了逛。坦白说，其实也就是山山水水的那么回事儿。但秦莉却很高兴，拉着我叽叽喳喳这里拍几张照，那里合几张影。 一直到天边擦黑，我们才离开公园。 这会儿时间不早不晚，虽然此时是正正经经的饭点，但因为刚刚吃过东西不久，再去吃饭显然不怎么现实。 想了想，我提议道：“要不我们找个地方去看个电影吧？” 也没犹豫，秦莉也就点头答应了。 在手机上捣鼓一阵，找了一个附近的电影院，让秦莉挑了个她感兴趣的电影。我们便兴致勃勃地前往电影院。 之所以说“兴致勃勃”，因为我发现，这好像是我跟秦莉确定关系之后第一次看电影。 我俩从认识到现在确定关系，好像都是在纠结来纠结去的。即使后来确认了关系，也没有像普通情侣那样，体验过吃饭逛街看电影这样的正常流程。 平时各自都忙得要命，原本周末我有时间的时候，一般也就是在家窝着。秦莉同样也是如此。 最近我周末还要上课，就更加没时间了。 所以趁着这次出游，我们也算是找到机会，弥补一下平时因为各种原因而缺的恋爱课。 …… 我始终认为，情侣之间去看个电影，除非是期待已久的大片。不然的话，看电影这件事，体验的不是电影本身，而是在黑漆漆的环境中，彼此之间的温度。 就说秦莉选的这部电影，内容虽说不是那么乏善可陈，但也不是太过引人入胜。所以在电影开场之后的30分钟左右，我就把注意力放到了秦莉的身上。 拉着她的手，一会儿给她喂个爆米花，一会儿又翻起我俩中间的扶手，搂过她，让她能靠在我身上。 至于我的手，则是在她身上若有若无地游走着。 毕竟我俩这关系……对吧。所以这会儿我也放开了胆子，趁着黑灯瞎火肆意妄为地卡着油。 这种行为一直到秦莉压住我的手，在我耳边警告了一句“老实点，别乱动。”之后才作罢。 好吧。既然如此，我只能强迫自己再度把注意力放到大荧幕上。 只是看着看着……我的两个眼睛就开始止不住地往下耷拉，加上放映厅的空调温度开得有些低，搂着软软香香的秦莉，就感觉温度正好。 所以不知不觉地，我就这么睡了过去。 一直到秦莉推了推我，我才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茫然地问她到：“怎么了？” 秦莉轻声说道：“醒醒吧，都结束了。” “呃……”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我瞬间想起了自己这是在电影院。 讪笑一声，我不好意思道：“搂着你太舒服，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说罢，拿起东西跟秦莉一起离开。 走到外面，秦莉依偎在我身边，轻笑着说道：“其实刚刚我也睡着了，只是比你稍微醒得早一点。” 闻言，我失笑道：“我们第一次出来看电影，就两个一起睡着。这电影是有多不好看啊……” “确实不怎么好看。”秦莉应了一句道。 呵呵一笑，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八点了。感受了一下自己现在的状态，我提议道：“怎么样，逛也逛过了，睡也睡过了。带你去吃点好东西？” “好呀！”秦莉点头，语调轻快地应道。 于是乎，我驱车带秦莉来到了之前跟她提过的一个夜市，并且找到了那家同样每次来桂林我都必吃的烤羊排店。 此时这家店门口已经门庭若市了，和边上几家同样挂着烤羊排的店招，但门口却没什么人的店比起来，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秦莉见状也是感叹道：“这家店生意是这么好啊？” “废话，”我得意道，“要是不好吃，我会带你过来吗？” 点完单，在秦莉的提议下，本意不想喝酒的我，又要了两瓶啤酒。晚风、夏夜、烤肉、啤酒、佳人。这画面……真心惬意。 第208章 踏实地工作 吃完让秦莉都赞不绝口的羊排。 我叫了个代驾，开着租来的车回到了酒店。 收拾妥当洗了澡，我看着娇艳欲滴的秦莉，口干舌燥地问道：“这个……你恢复地怎么样？” 风情万种地白了我一眼，秦莉嘟囔了一句道：“我怎么知道？” 怪叫一声，我扑向秦莉道：“试试就知道了。” 不等秦莉回答，我便堵住了她的嘴。 我想应该是得益于秦莉一直锻炼的缘故，身体的恢复能力却相当不错。 随着激昂的乐章在房间内扬起，我感觉自己也慢慢地渐入了佳境。 所谓食髓知味，一不小心就容易有些肆意妄为。 也不知道几点，我和秦莉彼此精疲力尽地依偎着沉睡过去。 等我再次睁开眼，看时间的时候，已经是次日早上10点多了。 看着在我身边依旧酣睡的秦莉，也没着急着起床。而是静静地看着身边这个，已经完完全全属于我的女人。唇角也不自觉地挂上了笑容。 好似感觉到我的凝视，不出一会儿。秦莉蹙了蹙眉，朝我怀里拱了拱，嘴里含糊不清地嘤嘤道：“几点了？” “10点多了。”吻了吻她的头发，我柔声说道。 “都怪你……昨天这么欺负我……导致我现在两条腿酸得不得了……”这话乍一听好似抱怨，但仔细品品，多少又有点撒娇的意味。 轻笑一声，我俯身在她耳边，揶揄着低语道：“怪我咯？你非要体验在上……啊！” 话还没说完，就感觉到腰间被狠狠掐了一把。 “你！是你！就是你！”秦莉羞恼地耍赖道。 “好好好，”我赶忙赔笑道，“你说是我就是我。” “哼！”重重地出了一声鼻音，秦莉懒懒的说道：“我今天哪里都不想去了，你伺候我……” “好，那我们就在房间里休息休息。”顿了顿，我问她道：“那……我抱你去洗漱？” “你先去吧，我再眯一会儿。”秦莉闻言，轻轻推了我一下道。 应了一声，我一边起床一边说道：“那你睡吧，我收拾完去给你买点吃的回来。” 待秦莉“恩”了一声，我便起床洗漱。 差不多11点，当我带着两盒米粉回到房间的时候，秦莉明显已经洗漱过，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拿出一本书，躺在床上读了起来。 扬了扬手上的米粉，我说道：“来吧，吃饭，尝尝正宗桂林产的桂林米粉，和我们在上海吃的有什么不一样。” 见她慢悠悠下床的动作，我不禁有些想笑，但还未等我笑出声，秦莉就瞪着我道：“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过来扶我一下？！” 闻言，我赶紧三步并作两步，来到秦莉身前，扶着她坐下。 顺便再殷勤地帮她把吃的拆开放好，最后不忘问一句：“娘娘，要小的喂你嘛？” “滚！” “好累！” 其实不说米粉本身的制作工艺，桂林当地的米粉和上海吃到的米粉，最大的区别就是，前者是干的，后者是连汤带水的。 当然，如果你堂食，也可以自己去加汤。但原则上，店家是不会主动提供汤水的。 还有一个最大的区别就是，如果在桂林堂食米粉，各种配菜，不论葱花香菜，还是猪肉花生等等，一般都是顾客自取的，你可以动手自己加。 也就是说，只要你好意思，你装满满一盆肉在碗里都行。 只不过这会儿我打包回来，看上去除了没汤水，其他和上海买到的没有太大区别。 秦莉饶有兴致地吃了几口之后，觉得味道并没有上海的米粉好吃，甚至她还认为有一股怪味。虽然不到不能忍受的程度，但看样子，她对桂林的桂林米粉，好感基本是清零了。 吃完米粉，收拾完垃圾，我问秦莉道：“那你下午准备做什么？真准备在房间里待一天？” 狠狠地剜了我一眼，秦莉没好气地说道：“我现在走路都有点费劲，你说我能去哪里？” 讪笑几声，我答道：“那行吧，你看书，我干活。” 说着，我从包里取出了电脑，打开准备开始工作。 秦莉见状，不免好奇问道：“你还有工作？” “对啊。”我耸肩道：“你大伯哪儿的活，就眼下的情况来看，我只能当私活来做了。” 听我这么说，秦莉想了想，放下书本，饶有兴趣地问道：“你到底说了个什么号称前无古人的想法？” 也没藏着掖着，我大致给秦莉介绍了一下我的想法。 秦莉听后，想了想沉吟道：“你这个想法，有点类似《刀剑神域》啊。” “啊？刀剑神域是个啥？”我不禁愣道。 “你没看过？”见我不似作伪，秦莉问了一句之后，大致给我介绍了一下。 《刀剑神域》其实是一部日本动画片，主要讲述若干年后，随着技术的发展，人类已经能做到脑机接口。于是便有游戏厂商开发了一款基于脑机接口的游戏。 但是因为某些不可告人的原因，开发者利用游戏外设，把所有参与游戏公测的玩家困在了游戏之内，让他们无法退出。甚至还丧心病狂地把游戏内玩家角色的生命，跟现实中的生命进行绑定。 也就是说如果游戏中的玩家死亡，那现实中，真是的肉身也会跟着死亡。 而唯一结束这场闹剧的办法，就是爬塔通关，打通设计者创造的100层游戏世界，只有这样，所有幸存的玩家，才能自动退出游戏。 按照秦莉的说法，我这种利用AR技术玩游戏，这跟《刀剑神域》新出的剧场版的剧情差不多。只不过人家是动画片，所以里面的AR技术已经可以做到完全以假乱真的程度。 而我这个，只能说是简易版。 但根本来说，也是大家组队玩游戏，打通关赢奖励的模式。 站在秦莉的角度来说，但凡只要玩过游戏，有过组队通关的经验，应该都能被我这个想法打动，起码听上去还是挺有意思。 只不过她跟梁茂堂有同样的疑惑，就是这故事听上去挺上头，但到底要花多少钱才能实现呢？ 听了她的问题，我解释道：“其实昨天在公司的时候，我已经咨询过给你爸他们做室内导航的供应商了……” 因为这家公司本身就做AR，所以昨天我跟他们的负责人大致地沟通了一番。 根据对方的反馈，AR游戏主要看互动的方式，按照我的想法，完全可以通过设备商的蓝牙信号，触发一些简单的动画，或者小游戏。只要不牵扯到大型的建模工作，单纯只是做一些动画和小互动，其实花不了太多的钱。 按照我的想法，宽泛的说，有个3-50万，基本上就已经足够把这个大框架支撑起来了。至于具体的内容制作，这个就要到时候具体问题具体分析了。但不论如何，我这个想法，肯定花不了100万。毕竟又不是真的正儿八经的做个AR游戏。只是体验个意思罢了，所以没有那么夸张。 至于其他设备的投入，那就跟我没有关系了。 跟秦莉解释完这些，她点了点头道：“如果是这么个预算，作为旗舰店来说，大伯应该投入得起。” 耸了耸肩，我无甚所谓的说道：“投入得起，投入不起，跟我也没太大关系。我也没问他们的预算。”顿了顿，我继续说道：“目前来看，我只是把这个方案白纸黑字地做出来。退一步说，即使你大伯不用，说不定有一天我也能卖给你爸呢？” 听我这么说，秦莉轻笑道：“那你可以先跟沈叔聊聊，他要是感兴趣，那我爸基本上就能同意一半了。” “哈！”轻笑一声，我开玩笑道：“被你说的，好像沈叔能给你爸吹枕边风一样。” “噗嗤”，轻笑一声，秦莉弯着眉角说道：“某种程度上，也差不了多少了。” 又闲谈几句，我便正式开始了方案的制作。 说起来，自从老刘升我做客户总监之后，我也已经有挺长一段时间，没有正儿八经的做过方案了。 所以这次借着这个机会，主观上，我也想沉下心来好好地把这个方案做好。温故而知新一下。 于是，在这个有闲的午后，我跟秦莉一个在桌边，一个在床上。相对无言地度过了一个下午的时光。 除了中间我下楼去拿了秦莉叫的奶茶，包括晚饭在内，我们都是在房间中解决的。 说实话，我很享受这样的过程，虽然两人没什么交流。但只要她在我身边，我的心里就说不出的踏实。 就这么一直工作到了外面天色彻底漆黑，见我伸了个懒腰，秦莉开口道：“写完了？” “差不多了。大框架已经弄完了，剩下就是找一些参考图或者视频，再从你大伯那里给的方案里摘出一些内容，往里填一下，就齐活了。”站起来活动了一下，我答道。 “他们要的很急？”秦莉问道。 “反正说是十一之前最好能给他们。”我如实答道。 “那……这么个方案，你能挣多少钱？”秦莉想了想之后问道。 “这是个好问题。”打开阳台的门，我走到户外点起一根烟，轻笑着答道，“坦白说，我也不知道能挣多少钱。” “啊？” 第209章 劳动人民爱劳动 见秦莉疑惑，我解释道：“这真不是我抬杠。主要是一般情况下，找人做方案都是按页收钱的。一页50，100都有。大公司的资深策划，开价200甚至500一页都有可能，具体要看做方案的人在业界的地位。”顿了顿，我回头看了眼秦莉问道：“坦白说，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应该算什么段位的。所以你说，我应该问你大伯收多少钱合适？” “那你现在做了多少页了？”秦莉问道。 “掐头去尾，不算那些过度的，没什么实质内容的页面，大概50多页吧。”我想了想答道。 “那……就算你收500块一页，也就2万5千块钱咯？”秦莉说道。 “也就？”我失笑道，“大姐，500块已经是非常高的价格了，甚至都有些离谱了。我估摸着，能有个200块一页，也就是总共1万块钱，就算是不错了。100块一页，我也勉强能接受。再低的话……就有点……” “那……要我去跟大伯打个招呼嘛？”秦莉试探着问道。 “这怎么打招呼？”我失笑道，“不用不用，到时候让他看着给吧。” 抽完烟回到室内，看了看时间，我坏笑着问道：“领导，你看，你都休息一天了……是不是……” “去死！昨天还没疯够啊！今天还来？！你就不知道节制一点？”秦莉直接炸毛道。 也是，秦莉说的对，以后日子还长着呢。这事儿确实得细水长流，讪笑了几声之后，我小心翼翼地试探道：“那……你现在能下地不？在房间窝了一天，要不我们下去看看有什么吃的，吃点东西？” 狠狠瞪了我一眼，秦莉撇嘴道：“这还像句人话。” 待秦莉穿戴整齐，我在网上找了家评价还不错的餐厅，两人便出了门。 我看上去她其实应该应该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起码在我看来，不存在什么走路都费劲的症状。 当然，这话说是不能说的，免得她再炸毛。 所以我端着十二分的小心，一路跟伺候老佛爷似的扶着她，生怕一不小心有个闪失。 最后还是秦莉先受不了，甩开我的手失笑道：“刘畅，你差不多可以了。我又不是生活不能自理，至于这么小心翼翼么？” 我讪笑着答道：“这话说的，这不是为以后伺候孕妇打个样，提前适应适应嘛。” “呸！每次都有措施，怎么可能怀孕。”秦莉红着脸答道。 “那可不一定，”我信誓旦旦地说道，“后来几次我都是最后才戴的，我看网上说，这种情况下，也有一定几率中招的。” “啊！？真的？！”听我说的这么煞有介事，秦莉瞪着眼睛说道。 见秦莉这么紧张，我赶忙解释道：“真倒是真的，但这个概率基本可以忽略不计了。” “要死了你！以后必须给我从头戴到尾！”秦莉闻言，狠狠地拍了我一下，气势汹汹地说道。 “不是……”揉着肩膀，我哭丧着脸道：“你怎么翻脸不认人呢？昨天是谁先说，想试试没有隔阂是什么感觉的？还说……” “刘畅！你！你！你！胡说八道些什么！”见我揭她短，秦莉恼羞成怒得有些语无伦次了。 见状，我赶紧搂住她，不顾她的挣扎，在她耳边低声说道：“好了好了，我听你的还不行吗？” 哼了一声，秦莉低声嘟囔了一句道：“那确实是没……更舒服一点……” 虽然没太听清，但大意我却是理解了。这种话竟然能从秦莉的嘴里说出来，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震惊地反问道：“啊？！你说什么？” “吃饭吃饭！我说我饿得不舒服了！”秦莉推开我羞恼地说道。 嘿嘿笑了一阵，也没揭穿，便拉着她下了地库取车，前往之前找的饭店。 因为第二天要开车转战阳朔。所以吃完饭，我俩也没怎么闲逛，就准备老老实实回酒店。 再回去路上，秦莉电话响，接通之后只听秦莉很是客气地叫了一声道：“张阿姨。” 见秦莉接电话，我便很自觉地关闭了车内的广播。所以车厢里很安静，我依稀能听到对面一个女声在询问秦莉的近况。 片刻后，秦莉礼貌地答道：“挺好的，您也注意身体。” …… “我现在在桂林呢。” …… “对，休假出来放松放松。” …… “恩……和男朋友。” …… “啊？！这样啊……那……我问一下他然后给您回个消息吧。” …… “好的，那先这样。张阿姨再见。” 见秦莉挂断，我疑惑问道：“谁啊？怎么这里面还有我的事儿？” 呼出一口气，秦莉无奈地突出了两个字：“张素。” “张素？哪个张素？”我奇怪地反问了一句，但随即我震惊地看向她道：“我去！张素？！” “你看路！”秦莉指着前方急声道。 “呃……对不起对不起，一时激动。”稳定了一下心神，我继续问道：“这是唱的哪出？张素找你干嘛？” “官方说法是，她闲着无聊，跟想跟朋友去阳朔投资几家民宿。后天晚上到桂林，刚巧我和你又在桂林，所以想约我……们吃顿饭。”秦莉解释道。 品了品她这话，我好笑地问道：“那还有非官方说法？” “非官方说法，就是不管是出于我爸的原因，还是她……自己的原因，她都想见见你。”瞥了我一眼，秦莉轻声说道。 这话说的……貌似颇有信息量。首先，张素这个电话明显是有的放矢，她十有九十是知道秦莉的行程的，这也不难理解。毕竟秦莉这次放下工作，休了好几天假，这事儿不可能，也没必要瞒着谁。张素想要了解这些并不困难。 至于她说的投资民宿是不是故意找的借口……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此行的初衷或者目的是什么。 如果是出于秦泰安的授意，那是不是意味着……我这未来老丈人对我不放心，想派个人过来看看？ 但这么解释的话，好像有点多此一举。秦泰安想见我，随便一个电话，我还不得屁颠屁颠地过去接受他的耳提面命么？ 那如果如秦莉所说，张素此行的初衷是为了她自己……那从这个角度分析，说白了，她就是为了她儿子徐远呗。要么就是徐远旁敲侧击让她来刺探军情的，要么就是她自己想要看看，秦莉到底是为了谁，放弃了她儿子。 不管哪种原因吧，张素明显都是奔着我来的。 想明白这些，我沉吟道：“她让你问我意见去不去？” “嗯。” “那就去呗，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口吻轻松地答道。 “你……可以不去的。”秦莉犹豫着说道。 轻笑一声，我反问道：“我为什么不去？”顿了顿，我补充道：“虽然你不怎么待见她，但从你刚才接电话的口气上看，你跟她起码面上还是和和气气的。某种意义上说，她跟你还有一定的亲属关系，既然她都开口了，我有什么理由不去？” “但是……”秦莉刚想说什么，我毫不犹豫地打断她道：“没什么但是。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我是你男人，关键时候挡在你前面不是应该的吗？” “我也不是这个意思……”秦莉语气羸弱地嘟囔了一句道。 “那你是什么意思！？”反问了一句，我故作恍然地说道：“啊！我知道了！你这是想当个提起裤子就翻脸不认账的渣女！” 顿了顿，我痛心疾首地控诉她道：“没想到啊！昨天刚把人家给睡了，今天就翻脸不认人了！” “呸！你有完没完！你才渣女！”秦莉吐槽了一句，随即又含羞道，“再说……明明就是你睡我……” “你这话就有点片面了。”我立刻反驳道：“这年头，谁睡谁还真不一定。” “切！”了一声，秦莉不屑道：“那行，我现在宣布，我不想睡你了。” “啊？！”万万没想到秦莉会是这么个回答，略一惊愕，我赶忙端正态度，讨好道：“不是，领导，您看是不是我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好，您尽管指出来，我有则改之无则加勉。但你不能搞一刀切啊。万一打击了劳动人民的积极性，您这不是得不偿失了嘛。” 闻言，秦莉似笑非笑的调侃道：“哟，这会儿态度又端正起来了？” “那是那是，作为一个俯首甘为孺子牛的劳动人民，我的最大特点就是爱劳动。您现在冷不丁地剥夺了我劳动的权利……我当然要端正态度，接受您的谆谆教诲。”我嘿嘿笑道。 明显听出了我的画外音，秦莉轻哼了一声道：“反正早上就说了，今天你劳动的权利肯定已经是被剥夺了。” “理解理解，”顿了顿，我小心翼翼地试探道：“那请问……明天能不能恢复？” 片刻后，秦莉故作矜持地摆架子道：“明天……看你表现再说。” 侧头一看，昏暗的车厢内，在仪表灯光的映衬下，我都能看到此刻的秦莉，脸颊绯红，满脸娇羞。 嘿嘿。 第210章 拳拳之心 既然答应了张素的邀约，自然免不了询问一下时间地点。 对此，秦莉的回答是：“急什么，等明天到了阳朔我们玩我们的，她到了自然会联系我们。既然是她约我们吃饭，时间地点，她自会安排。” 好吧，反正我们是过来旅游的，也没什么特别的安排。到时候等通知就好。 既然今天被剥夺了劳动的权利，那自然一夜无话。 次日一早，我俩睡到自然醒，10点左右退了房，稍微吃了点东西垫了垫。我俩驱车将近两小时，终于是在中午12点半左右，抵达了之前依山傍水，周围宛如山水画卷一般的民宿。 这间民宿价格着实也是不菲，甚至比昨天住的喜来登还要贵得多。 但推开一看就是由上百年历史的老木所做成的民宿大门，穿过古朴雅致的小院，来到大厅。四下望去，现代简约，又不失古朴元素的装修，瞬间让我脑海中冒出两个字“格调”。 看来这钱花得值。 我都为眼前的布置所着迷，就更不要说身边的秦莉了。 一愣神的功夫，她已经拿出手机，开始各种拍照了。 因为这几天工作日，所以这会儿也没什么人。工作人员还很贴心的为我们推荐了位于民宿三楼，公认景致最好的一间房。 同样的落地窗，同样映入眼帘的漓江，但真就如刚才工作人员所言的那样。所谓桂林山水甲天下，阳朔山水甲桂林。 前两天在喜来登看到景致，可能是因为四周遍布这现代化都市的印迹，所以多多少少，有那么些违和感。 但如今眼前的漓江，却完完全全仿佛一幅泼墨的山水画一般，少了现代文明的侵蚀，还原了此地景致最原始的风貌。 如果远处平静的湖面上有一叶扁舟，上面站着一个头戴草帽，身披蓑衣，手执竹篙，分明就是“孤舟蓑笠翁”这句话百分百的现实还原。 难怪古时候这些文人墨客都喜欢在依山傍水的地方盖个小院隐居，就这景致，这环境，想不文思泉涌都难。 如第一天到桂林一样，此时，秦莉也同样安静地挽着我的胳膊，把头靠在我的肩上。 但与当时不同的是，此刻的我，并没有血液回流。所以我俩只是这么安逸地站在窗前，互相依偎着。 不知过了多久，我侧头吻了吻秦莉的额头，轻声说道：“以后等我们老了，也来这里买套房子，建个民宿，然后定居在这里吧？” “好呀。”秦莉柔糯的声音响起，听上去恬静异常。 想了想，我又否定道：“不行，这里交通不太便利。”顿了顿，我继续煞有介事的分析道：“到时候孩子们过来看我们也不方便。而且估计这里医疗条件也不好，偶尔住住换换环境倒是可以，但不宜久居。” “噗嗤……”秦莉笑了一声，轻轻拍了我一下道：“孩子就孩子，还加个们。你是准备生几个？” “起码生两个，”我想都没想立刻接口道：“国家的二胎政策，必须积极响应。” 顿了顿，我拉着秦莉的手，好似怕她反对一般，循循善诱道：“你看啊，这两年我们国家人口的出生率已经在下降，要不了多久就会出现人口负增长的情况。这从宏观层面来说是危险的信号。再说，以前没这政策的时候，父母双方都是独生子女，也能生两个。那我俩本来就是独生子女，更应该以身作则，响应国家号召了……” “可以了可以了，”不等我继续哔哔，秦莉轻笑着斜了我一眼打断我道：“说得跟真的似的。” 恩？这女人竟然敢怀疑我的拳拳之心？这怎么能行？ 想了想，我凑近秦莉，低声说道：“是不是真的……晚上你就知道了。” 说罢，我立刻挣开秦莉，一脸得逞地退开几步，看着她嘿嘿直笑。 果不其然，秦莉先是一愣，随即站在原地红着脸恼羞成怒道：“刘畅！有本事你过来！我保证不打死你！” “好了好了。”我乖乖地走上前，拉着秦莉的胳膊，笑呵呵地岔开话题道：“赶紧去吃点东西，一会儿还要去漂流呢。” 漂流是我跟秦莉在来的路上就已经商定好的项目，这也是来桂林阳朔必须体验的项目之一，我之前来桂林做项目的时候也曾经让客户体验过。 但我自己倒还真的一次都没坐过。 所以这次来，势必要体验一下。 扭捏了一会儿，在我死皮赖脸的手脚并用下，软软的秦莉很快就老老实实地跟我离开了酒店。 在附近找了一家评论还算不错的饭店，吃了几个也就那么回事儿的当地特色菜。 我俩跟随导航，来到了一处提供漂流活动服务的旅游点。买了门票穿了救生衣。 我也算借秦莉的光，体验了一把传说中的漓江竹排漂流。 说穿了也就那么回事，包括我之前拍过的那个九马画山，反正来了几次，我横竖数不出九匹马。 唯一值得说的就是最后靠岸的时候，工作人员会询问你是不是要拍照留念，如果需要的话，他们会提供打印塑封的实体照片。当然，费用另计。 也没多纠结，虽然照片的价格有点离谱，但多少是个纪念。 于是我跟秦莉在竹排上摆了个两人合力比心的造型，花了60块钱，得到了一张塑封的8寸照片。 看着心满意足把照片放进包里的秦莉，多少让我觉得这钱也算没白花。 随后，我们又驱车来到了20块人民币背面图片的所在地，漓江83公里，精华段兴坪古镇境内的兴坪码头附近。 因为没有现金，所以我不得不腆着脸，跟已经拿着钱拍完照的游客换了一张20块。 随后按照网上的教程，依样画葫芦在那折来折去，比划了半天，终于拍了一张还算不错的照片。 体验完这两处项目，天色也已经有点晚了，我跟秦莉商量了一下，都觉得没有必要再去看什么别的地方。反正翻来覆去也都大同小异，所以两人便驱车返回了民宿。 在秦莉的建议下，晚上我俩随便对付了一顿相对清淡一点的晚饭。买了几瓶啤酒，带了几个轻淡的下酒小菜，坐在民宿的小院里，小酌了起来。说实话，这也是一种别样的惬意。 没等我俩坐下多久，今天同样住在这间民宿的一对50来岁的中年夫妻，也带着两瓶啤酒，过来礼貌地询问我们，是不是可以一起。 “欢迎欢迎。”看了眼秦莉，见她眼神中不但没有拒绝，反而还有些许欢迎的意味，我便热情地招呼二人坐下。 中年夫妇很健谈，尤其是丈夫。从聊天中得知，他俩来自武汉，丈夫之前自己做点小生意，不算大富大贵，但也算吃喝不愁。 妻子是高中的特级数学老师，因为她自身教学水平过硬，以及学校对于升学率的考量，她常年都是带的高三。 也正是因为此，导致妻子常年处在很大的压力之下。直前几年前，妻子确诊了乳腺癌。但好在是早期，手术后恢复得也不错。所以两年前，在丈夫的建议下，妻子办了病退。 同时，丈夫也把自己的生意给变卖了，余下的钱，该投资的投资，该留着的留着。自己则带着妻子开始了游山玩水的日子。 俩人有一个大学毕业没两年的儿子，好巧不巧的，如今正在上海工作。 他俩之所以会过来找我们搭讪，其实主要也是因为无意中听到我们对话中，跟上海有关系的话题，以及时不时蹦出的上海话。 所以想着，是不是能从我们这里，多了解一些上海的风土人情。以后去上海看儿子的时候，也好多有一些共同的话题。 经过这番介绍，话题自然被引到跟上海有关的方面。 首当其冲的，自然是好似全国人民对上海人的统一认识：排外。 对于这个问题，说实话，我虽有心辩驳几句，但奈何这些年影视剧里，但凡跟上海人沾边的角色，尤其是那些婆婆妈妈，几乎无一例外的，都是尖酸刻薄，小肚鸡肠的人设。这导致很多人就理所当然的认为，上海人，尤其是上海的阿姨，就是这么个样子。 连带着，他们教育出来的孩子，不说全部吧，但起码也有一半人，是斤斤计较的性格。 结合这几年我在外出差时候的经历，有一次在人家得知我是上海人之后，甚至还赞叹了一句：“你一点都不像上海人。” 听到这话，我心里说不上是个什么滋味，说人家是讽刺吧，肯定不是。但说人家是夸赞吧……这叫个什么话？ 所以我只能说，每个地方都有那么些上不了台面，不怎么入流的人存在。 但绝大多数人，还是善良的，抱有善意的。 就眼前这对夫妻的孩子来说，只要他所处的环境没有因为地域问题遭到欺负就行了。比如说人家当着他的面就说上海话，故意让他听不懂。 而这种情况，我感觉也不太会出现了，因为上海人自己都不说上海话了，哪里还会当着外地人的面故意说上海话，让别人听不懂呢？ 第211章 突然就很想喝豆浆 当然了，也不排除有些所谓的弄堂公主。故意在外地人面前冒出几句上海话。 我亲身经历的就有一回，跟某化妆品公司开会的时候，一般市场部的小姐姐，都是说着说着夹几个英文单词。这还好说，毕竟常年在外企工作，或者跟外企打交道的人都知道，大家都是这么说话的，所以这并没有什么好奇怪。 但我说的这位小姐姐，她在发表观点的时候，是普通话、英文再夹着上海话这样说。 我作为一个上海人都觉得别扭，更不要说当时去开会的同事里，还有几个外地的。直接就给她整懵圈了。 这种状态，就有点明显的不尊重人了。 不要说我们乙方团队里有非上海本地人的存在，就是甲方团队里，我相信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听得懂上海话。 你这说着说着冷不丁地冒出一个俚语来，是显得你上海话水平高，词汇量大，还是你想当然地认为，在场所有人都理所当然地听得懂你在说什么？ 扯远了，总而言之，在我们根正苗红的革命队伍里，总是暗藏着那么一小撮令人生厌的阶级敌人。 这事情到哪里都是如此。 至于夫妻俩的孩子，据说是学计算机的，现在在一家比较知名的公司当程序员。只不过从小就为人老实，容易一根筋，搞搞技术钻研钻研没问题，但为人处世上，至少在夫妻俩看来多少还有些欠缺。所以夫妻俩比较担心他在上海遭人欺负。 虽说儿行千里母担忧，夫妻俩人的担心不无道理，但好歹这么大人了，遇到个挫折坎坷什么的，也是正常的事情。 如果这点委屈都受不了，那以后还怎么在社会上立足？早点回家躲在父母的羽翼里得了。 说完这个夫妻俩比较关心的话题，又闲扯了一会儿。见时间不早了，夫妻俩人也就客气地提出了告辞。 我跟秦莉也顺势收拾东西，回了房间。 一回房，秦莉好似憋了很久不吐不快一般，拉着我，言之凿凿地说道：“刚刚我就想说，这对夫妻的孩子，十有九十是个妈宝。” 看她这一脸认真的样子，我失笑着挑了一下她的下巴说道：“咸吃萝卜淡操心。人孩子怎么样跟你有什么关系？”顿了顿，我不无艳羡地说道：“反而我倒是觉得，这夫妻俩的感情是真让人羡慕。少年夫妻老来伴，在他俩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你怎么知道他们是少年夫妻？”一边收拾换洗衣服，秦莉一边问道。 “他俩看上去也就50岁左右，甚至还更年轻一点。儿子都已经大学毕业参加工作两年了。这么算算，他们可能最多24、5岁的时候就已经结婚生子了。相比之下，我爸生我的时候都35了。这还不算少年夫妻？”我解释道。 “我发现你现在怎么动不动就扯到生孩子。”白了我一眼，秦莉吐槽道。 “啊？”秦莉没头没脑的话搞得我一愣，反应过来之后，我笑呵呵地说道：“你这是标准的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说着，我凑过去搂住秦莉的腰，蹭着她的肩膀说道：“但既然你这么理解，我觉得也没问题。你看，你虽然比我小两岁。但再过几年也要30了，到时候你就是高龄产妇，生孩子的风险急剧上升。所以……” “所以什么？”掰开我放在她腰上的手，转过身，秦莉似笑非笑地问我道。 “所以……”话还没说完，我不由分说地托着秦莉的大腿，把她抱了起来。在她的惊呼中，我一边往浴室走，一边继续说道：“所以今天劳动人民要行使上天赋予的劳动权力了！” 抱着我的脖子，秦莉咯咯笑道：“我还答应呢！你哪里来的权力？” 在浴室把秦莉放下，右手用力搂过她的腰肢，让她紧贴着我，左手食指轻挑着她的下巴，邪笑着“威胁”道：“小妞！别给点阳光你就灿烂，大爷我早就说了，要是你能把大爷伺候舒服了，大爷就考虑把你留下当个压寨夫人。不然的话……” “不然的话怎么样？”一边用抵在我胸前的手在我胸口画着圈圈，秦莉一边咬着嘴唇，吐气如兰地悠悠说道：“你……难道就真舍得把我给卖了？” 说罢，还不忘抬起头朝我抛了个媚眼。 看着俏脸微红，媚眼如丝的秦莉，我大喝一声道：“妖精！看我收了你！” “咯咯咯……” 如果说我跟秦莉已经经历了预习，和正式练习，那现在就可以说是复习。 所以，作为学霸的秦莉和我这个算是勤奋好学的后进生，自然铆足了劲，埋头苦干起来。 花开两朵，梅开二度。 脑袋从一片空白中恢复过来的我，看着刚刚还在讨饶，如今梗着脖子紧咬嘴唇的秦莉，我瞬间领悟道：难怪古人云，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片刻后。 正当我准备起身收拾的时候，秦莉却突然拉住我，示意我抱她一会儿。 也没多想，我俯身照办。只是秦莉这时候在我耳边娇滴滴地呢喃了一句道：“私はあなたが中にいる感じが好きです（中文请自行百度翻译。力道太大……你们懂的。）” “嘶……”这话实在太勾人了，倒吸了口凉气，我情不自禁地在她耳边吐出两个字道：“妖精。” “讨厌……” 这总不能就这么一直抱下去，所以温存了一会儿之后，我也就按部就班地收拾现场。 当然了，孩子不孩子的得慢慢来，就目前来说，到了后半段，装备该用还得用。 扶着又有些无力的秦莉洗了澡，我俩相拥而眠，很快进入了梦乡。 次日清早。 架不住某些人的挑逗，很自然地经历了一番颇为狂野的之后，秦莉再次回到了来桂林第二天的状态——表示今天哪也不去了。 站在床边，我笑着调侃道：“你这算不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甩了我个白眼，秦莉抬起雪白纤细的手臂，端起架子懒洋洋地吩咐道：“小畅子，还不快来伺候本宫沐浴更衣？” 嗤笑一声，我一边扶她起来，一边揶揄道：“哟，这会儿自称本宫了？昨天晚上你可是叫我……” “啊！！！”没等我说完，秦莉一个擒拿动作，把我拉倒在床上，随后用手用力捂住我的嘴，声嘶力竭地喊了一声之后说道：“不许说!” “唔唔……”见我痛苦地支吾了两声。秦莉这才松开手，重获新生的我猛吸了两口气，委屈又生气地说道：“有什么话你不能好好说！？你这是要谋杀亲夫你知道嘛！” 说着，我揉着被她扭到的肩膀，气哼哼地转身不再理她。 “对不起嘛……”秦莉凑过来，边道歉边掰我道：“我不是故意的……” “你不是故意的，你是存心的！”顺势翻了个身，我看着她指责道，“这才多久？已经伤了我第二次了！” 不等她回答，我兀自继续说道：“回去我就得买个人身意外伤害险，免得被你搞残了，到时候你把我一踹，我这伤残人士都没处说理去。” “放心放心，”一边帮我揉着肩膀，秦莉一边安慰我道：“你要是残了，我肯定负责到底。” 瞥了眼此刻还不着寸缕的秦莉，我不自觉地咽了口口水，暗示道：“这个……我肩膀也没这么疼了……” 斜了我一眼，秦莉轻哼一声，红着脸道：“这是看在你受伤的份上，你别得寸进尺。” …… 精神抖擞地看着正在努力刷牙漱口的秦莉，我笑呵呵地问她道：“早上吃什么？这个点早餐估计没有了。” “你看着办！”吐了口牙膏，秦莉白了我一眼，没好气地说道。 想了想，我笑嘻嘻地说道：“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很想喝点豆浆。不知道这里有没有。” “滚！” “好嘞！” …… 其实也没出门，这会儿10点半还不到，楼下小餐厅里的早餐堪堪还没收。 民宿也不是一般意义上的酒店，所以我跟工作人员打了个招呼，答应一会儿把餐具送下来之后，便光明正大的托着两个盘子，里面装了几个包子、白煮蛋、一点小菜，以及两杯果汁回了房间。 因为实在没手开门，所以我只能在门外叫秦莉帮忙开一下。 待一身居家打扮的秦莉开了门，顺带着剜了我一眼之后，我笑呵呵拿着吃食走进房间，放在桌子上之后说道：“赶巧楼下还有点吃的，我就拿上来了。” “呵呵，”冷笑一声，秦莉揶揄我道，“豆浆呢？楼下没有？” “这不是有鲜榨橙汁嘛。”说着我殷勤地把橙汁递到她面前。 “哼！”鼻孔里出了声气，秦莉也没矫情，该吃吃该喝喝。 总的来说味道还算过得去，起码秦莉没挑什么毛病，慢条斯理的把她面前的包子和鸡蛋都吃完了。 下楼还了餐具，待我回到房间，便看到秦莉正在讲电话。 听上去应该张素。 果不其然，挂断电话之后，秦莉看向我陈述道：“张素已经落地了，约我们晚上一起吃饭。” 第212章 畜生 “在哪儿？”耸了耸肩，我无甚所谓地问道。 “地方她晚点再告诉我。”秦莉答道。 “好吧。”拉了个椅子坐下，我试探着道：“那……今天真不出去了？” 不等秦莉搭话，她的手机又响。 见状，我也没再多说，只是拿了根烟去外面阳台，一边欣赏风景一边放空。 只是还没等我抽两口，就听到秦莉在屋内用震惊加愤怒的口吻，低吼道：“你说什么？！” 下意识地转过头，发现秦莉此时正站在窗前，表情极度阴郁地听着对面说话。 一会儿之后，眉头紧锁地挂断了电话。 掐灭烟头，我赶忙来到屋内紧张地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见我进来，秦莉呼出一口气，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摇了摇头道：“没什么，今天哪儿也不去了。你继续做你的方案，我这里有点事情要处理。” “到底怎么了？”见她这样子，我走到她身边，搂着她坐下来焦急地问道：“有什么事儿你别憋在心里啊。” 沉默片刻，秦莉无奈地道：“公司的事情……有个同事在重庆出了点事情，我要跟他们联系一下，弄不好回去之后还要去一趟。” “很严重？”我关心道。 “其实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经销商要回扣，”叹了口气，秦莉解释道，“本来这种事情，他们跟我汇报一下，合理的范围内，该给多少给多少就是了，昨天我也已经回复过了。” “那……”我有些不明所以地说道。 “刚刚陆强打电话过来，说昨天晚上跟几个经销商吃饭的时候，有一个同事被……”秦莉没说下去，从表情上看，此刻她脸上带着有些难以启齿的愤怒。 想了想，我小心地试探道：“你同事是……女的？” 长长地出了口气，秦莉稳定了一下情绪后说道：“这会儿人在医院，已经报警了……” “这……”听了秦莉这话，我一时间有点不知道怎么接。 后来听秦莉说，昨晚一起去的其实有两个同事，一男一女。男的职位高一些算是区域负责人，女的算是他的下属是负责重庆当地市场的。 要是就几个大老爷们，倒也就简单了。但碍于当地负责人是女性，某些场合也不适合去，所以几人就安排先一起吃顿饭，联络联络感情。后续的活动，等饭局结束之后再说。 本来这样没什么，但饭局经行的过程中，也不知道几个经销商用了什么办法，没多久就把男性负责人灌得不省人事，当先被安排送回酒店了。至于女下属，在领导被抬走之后，碍于面子，只能留下继续作陪。 第二天一大早，男负责人清醒过来之后，第一时间就想打电话给女下属询问情况，但后者电话不接，随后他去敲下属酒店房间的门也没人应。 但依稀能听到房间里有电话响声，半个小时敲门无果后，只能联系酒店服务员开门。 入得房间之后才发现，女下属正衣衫不整地趴在床上，整个人还处在意识模糊的半昏迷状态。最重要的是，一片狼藉的现场，明显还残留着不少某些事后的证据…… 意识到事态严重的男负责人，立刻选择了报警并通知了120。 随后就是打电话给公司管理层汇报。 等秦莉接到电话的时候，人已经送到医院，胃都已经洗过了。 听完秦莉悲愤交加的叙述，别说她，就连我都觉得干出这种事情的人应该拉出去枪毙。 轻轻拍了拍秦莉的背，帮她顺顺气，随后我提议道：“那要不……我陪你订个机票，一起去重庆吧？” “不用了。”摇了摇头，秦莉说道，“陆强已经带着一个跟她关系不错的女同事过去了。”顿了顿，秦莉继续说道：“我等下周回公司，稳定一下大家情绪之后，再过去。” “呃……这事儿你们公司都知道了？”我顺着秦莉这话的意思问道。 “虽然我已经有意识地让他们不要乱传，但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觉得可能压得住吗？”顿了顿，秦莉摆了摆手道，“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出了这种事情，刚刚电话里说120到了之后，她恢复意识的第一句话就是让我们不要通知家属……” “这……”反应了片刻，我弱弱地问道：“她……不会已经结婚了吧？” “这倒没有……”秦莉答道：“陆强查过了，入职材料上的紧急联系人，写的是她弟弟。具体家里什么情况，我已经让他去了解了……” 话音刚落，秦莉的电话又响，我瞄了一眼，发现是陆强。秦莉接通之后，我凑过去听了听，只听对面急声道：“秦总，我问过小李了（我估计应该是跟陆强一起去重庆，跟受害者关系要好的女同事。），她说小吴（应该是受害者）父母六七年前车祸过世了，家里就是她和她大学刚毕业的弟弟。你看这事儿……” 深吸了一口气，秦莉语速极快地吩咐道：“你先带着小李赶最近一班飞机去重庆。另外，让财务先给薛经理（区域经理）账户上打5万块钱，在你们到之前，让他先照顾好小吴。我这边会联系律师。” 待陆强那边应了一声之后，秦莉继续说道：“下周一我先到公司稳定一下情况，最迟周二过去重庆。” “好的，我知道了。”陆强答应完，两人便挂断了电话。 收起电话，秦莉看着我苦笑一声道：“你看，我现在还有什么心情出去玩？” 心疼地把她抱进怀里，我柔声安慰道：“你已经做得很不错了。如果换做我，估计还没你那么冷静。” 也没说话，秦莉只是在我怀里蹭了蹭，搂着我调整了一个舒服一点姿势。 也没过多久，她离开我的怀抱，拿起手机对我说道：“好了，你做你的方案吧，我去阳台打几个电话。” 看了眼此刻周身气场，已经从小鸟依人切换到强势果决状态的秦莉，我点了点头，握了握她的手道：“去吧，有什么事情叫我。” 看着秦莉转身去阳台的背影，我叹了口气，默默地掏出电脑，开始继续前两天未完成的方案。 强迫自己把注意力投入工作之后，约莫30来分钟之后，秦莉才回到屋里。 见她进来，我赶忙给她递了瓶水，问道：“安排好了？” “恩，”喝了口水，秦莉点头道：“安排好了，荀律师会安排他们律，所有这方面刑事案件经验的资深律师立刻赶去重庆。后续就交给他们了。” 荀律师就是之前秦莉带来我们公司签股权转让协议的那个律师，我对他有印象。而且就当时他的表现来说，此人应该有点能量。既然秦莉把事情交给他，应该就问题不大了。 “不管花多少钱，我都得让这几个混蛋把牢底坐穿。”秦莉咬牙切齿地说道。 “行了行了，”我赶忙拉着她宽慰道：“别生气了。这事儿……” 话还没说完，秦莉电话又响，她拿起来一看，立刻神情聚变。 见状，我问道：“怎么了？谁啊？” “小吴……”应了我一声，秦莉深吸一口气，当着我的面接通了电话。 我听了秦莉这话，也立刻瞪大眼睛屏息凝神地望向她。 “小吴，你现在情况怎么样？”电话一接通，秦莉当先，用轻柔地口吻询问道。 “我好多了，谢谢秦总……”房间很安静，我基本可以清晰地听到对面说什么。 “你安心养病，其他事情交给我。你放心，公司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的。”秦莉神情认真，斩钉截铁地说道。 “我知道的，老薛已经跟我说了，陆总和小李已经在过来的路上了。谢谢你们……我给你们添麻烦了……”对面小吴说着说着，带上了哭腔。 秦莉赶忙安慰道：“别哭别哭，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养好身体。其他任何事情都不要多想。” 对面抽泣了一会儿，稍微平复了一下之后，用近乎哀求的语调说道：“秦总，我之所以打这个电话，主要是想求你们不要把这件事告诉我弟弟……他刚找到工作，我不想让他因为我的事情分心。” “这……”听了这话，秦莉为难道：“我这边是可以尊重你的意愿不告诉他。但警方那里……” “警察那边您放心，我已经跟他们沟通过了。他们已经答应不会主动联系我弟弟的。”小吴闻言，赶忙接口道。 叹了口气，秦莉只能无奈应道：“那好吧……” “谢谢秦总……” “不用谢我的……”不等小吴继续说，秦莉带着歉疚的口吻打断她道：“出了这样的事情，应该是我和公司向你道歉才对。”顿了顿，秦莉深吸一口气道：“你放心，我已经安排律师在赶过去的路上了，到时候你积极配合他们和警方的工作。我一定为你讨回公道！” 提及伤心事，对面免不了又是一阵抽泣。 秦莉自知失言，又是好一顿道歉，甚至自己都有点急哭的意思。不过好在，小吴看上去应该是一个心智比较坚定的人，见秦莉这般反应，倒反过来开始安慰秦莉起来。 一阵感人肺腑的沟通之后，见沟通的差不多了，秦莉便开口问道：“薛经理在你身边吗？” 得到肯定的答案后，秦莉叮嘱了几句，便让小吴把电话交给薛经理。 第213章 良家少女 那边薛经理一接过电话，还没等秦莉开口，立刻声泪俱下地跟秦莉道歉……或者说是忏悔更准确一点。 他说因为自己的失职，导致小吴现在闹成这样。责任在他，是他没有照顾好小吴，这件事情他要负绝对的责任。 他也想过了，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实在没脸再在公司干下去了，所以等过两天小吴出院，他就会提交辞呈。 只不过，在此之前，他希望秦莉能给他一个机会，让他留下来照顾小吴一二，同时后续有任何需要他做的，他一定鞍前马后义不容辞。 如若不然，他良心上过意不去。 最后甚至还信誓旦旦地承诺说，以后如果小吴有任何问题，他一定负责到底。 见他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说得如此情真意切，本来对他多少还有些怨念的秦莉最终只能叹口气道：“行了行了，你也别提什么辞职不辞职。现在不是公司内部追究责任的时候，更何况小吴这遭遇……你有没有责任也不是我说了算的。你现在最重要的工作，就是照顾好小吴。等陆总、小李他们到了，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另外……”顿了顿，秦莉措辞强硬地吩咐道：“该你做的工作，你之后一分都别给我落下，不然我要你好看！” 对面唯唯诺诺地应了几声之后，秦莉又叮嘱了几句，便挂断了电话。 同时，我很不合时宜地笑了出来。 “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见我如此，秦莉瞪了我一眼指责道。 赶忙憋住笑，我拉过秦莉的手说道：“对不起对不起，只是看你从刚刚和小吴说话时候，于心不忍偷偷抹眼泪的小女人，一秒切换到跟薛经理说话时候，强势凌厉御下有方的女强人，一时间多少有些不适应。” 白了我一眼，秦莉说道：“我只是看不惯这个姓薛的一个大男人，不仅哭哭啼啼的，还在这种时候想着撂挑子……真是气死我了！”顿了顿，秦莉接着吐槽道：“对了，他还说什么对小吴负责到底，他怎么负责？！” “把她娶了呗。”我脱口而出道。 但话一出口，我立刻觉得不太对，赶忙问秦莉道：“不对，这个薛经理结婚了吗？” “好像……没有吧……”被我这么一问，秦莉还真思索片刻给了我一个答案，但随即就皱起眉头抬手拍了我一下，开口吐槽我道：“你这都想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人小吴现在都这样了，你还有心思说这个？” “我这不是顺着你的思路往下说嘛……”假意揉着刚才被秦莉拍打的位置，我无辜道。 经过这么一番插科打诨，虽然心情依旧不怎么轻松，但好歹也让秦莉没有了一开始的那般沉重。 本意我还想陪她再聊聊，但她却推着我让我安心工作，她自己这会儿也拿出电脑，说是因为这次的事情要发几封邮件安排一下工作。 于是乎，在之后1-2个小时里，房间里除了噼里啪啦的打字声，几乎没有了别的声响。 晚些时候，我们随便叫了点外卖对付了一口。吃东西的时候，秦莉收到了张素的消息，告知了晚餐的时间和地点。 我查了一下，张素选的地方，竟然是离我们这儿不远的另一家颇为高级的民宿。 看着地址，我失笑道：“人家弄不好还真是过来投资的民宿的。” 秦莉没接话，给了我一个，关我屁事的眼神。 讪笑一声，我也没再自找没趣，埋头专心吃饭。 吃过饭之后，我继续对方案进行收尾工作，秦莉这边已经没什么事情了，为了不影响我，她插上耳机开始看片子。 一直到下午4点半左右，按下了保存键，我终于完成了眼前这份63页的方案。 几乎是同时，秦莉忽然开口说道：“好的，我知道了。你们路上小心，有什么事情第一时间通知我。” 她这话吓了我一跳，转头一看，发现她正插着耳机打电话呢。 见她挂断，我问道：“陆强他们到了？” “恩，”点了点头，秦莉答道：“跟荀律师的人坐的同一架航班。这会儿准备往医院去呢。”顿了顿，秦莉问我道：“你弄完了？” 点了点头，一边把文件上传，我一边伸着懒腰道：“对，准备交差了。” 可能是因为没多少人入住的关系，民宿的网络还行，没多大会儿功夫便把将近200mb的文件上传好了。编辑好文字内容后，我便把邮件给甘静发了过去，同时还抄送给了梁茂堂和李曦。 发送完之后，我给甘静发了条百度，提醒她记得查收。 后者很快回我道：刘总，这么快就弄好了？ 我答道：兵贵神速。 回了我一个偷笑的表情，甘静回道：那我把方案发给秦董，正好明天他应该一天都有时间，我确定好告诉你。 明天是周日，但因为十一长假调休的原因，明天是一个工作日。但我下午要跟秦莉回上海，所以我回甘静道：我这会儿在外地，如果明天的话就只能视频会议了，而且最好是上午，下午我要赶飞机回上海。 待甘静回了我一个oK的表情。收起手机的我，看到正靠在床上的秦莉，顿时一愣道：“呃……我好像有点昏头了……” 拿下耳机，秦莉茫然地看着我问道：“怎么了？” “我刚刚把方案交了，你大伯的助理说明天他有时间，所以想明天就开个视频会过一下这个方案……”我挠着头道。 “那你就开呗，这有什么？”顿了顿，秦莉似笑非笑地揶揄我道：“怎么，你们这商业机密还需要我回避？” “那不至于，”来到秦莉身边，我拉着她的手，诚恳地解释道：“这不是好不容易出来玩一次，都没怎么出去逛，甚至还把时间浪费在工作上，怕你不高兴嘛。” 轻笑一声，秦莉摇头道：“这地方说白了就是些山山水水，看过了也就看过了，多看也没什么意思。你要工作就工作呗，我没关系的。” “真的？”我有点不太相信的问道。 “真的！”看了我一眼，秦莉失笑道。 眼珠一转，我故作沉吟道：“那……为了表扬你的体贴，我用劳动力犒劳你一下吧？”说着，就准备伸手把秦莉放在腿上的电脑给拿走。 不料秦莉“啪”地一下拍开了我的手，随即用手指戳着我的脑袋，气呼呼地说道：“你现在满脑袋就想着这点事！” 眼疾手快地抓住她的手，我盯着她的眼睛，凑近她耳边，故意吹了口气道：“你不想啊？” “呸！”看着秦莉脖子上洁白的肌肤肉眼可见的闪出了红晕，她啐了我一口之后昂着下巴说道：“我不想，从现在开始，我要做一个清心寡欲的良家少女！”顿了顿，她又没好气地说道：“你也给我节制一点。” 看着她脸红脖子粗的样子，我呵呵一笑，在她脸上狠狠地亲了一口，看着一脸嫌弃的秦莉说道：“知道了知道了，就是逗一下你。看把你给紧张的。” 说着，我学着她的口揶揄道：“我要做一个清心寡欲的良家少女。也不知道哪个良家少女早上先挑的事，还扬言要化被动为主动……” “刘畅！你再说！小心我把你胳膊拗断了！” 见秦莉炸毛，我嘿嘿一笑，见好就收地指着她的电脑屏幕，一本正经地问道：“你这看的什么动画片？” 一拳打在棉花上，被我闪了一下的秦莉，哼哧了好一会儿，才不情不愿地开口说道：“《刀剑神域》” “哟！”一听秦莉这么说，我立刻来了兴趣，问道：“就是你之前说跟我方案挺像的那个？”。 秦莉摇头道：“那个是剧场版，我现在看的是动画版。你要看的话，我可以从第一集开始从头看。” “你要是不介意，我当然oK。” 于是乎，在接下来将近一个半小时里，我和秦莉依偎在一起，开始看起了动画片。 你还别说，这小日本做这些东西真不得不服，设定新颖，情节曲折，让人不自觉地就入了迷。 如果不是秦莉出声提醒时间差不多了，我还能继续看下去。 待秦莉梳妆打扮了一番，我笑眯眯地夸赞她道：“我老婆真好看。” 娇羞地看了我一眼，秦莉嘟囔了一句道：“谁是你老婆。” “谁答应我谁就是。” “切。” 呵呵一笑，拉着秦莉出门，我看了一眼妆容精致的秦莉，疑惑道：“你都不怎么待见张素，干嘛还要搞这么精致？” 秦莉理所当然地答道：“越是在那种不待见的人面前，就越是要把自己捯饬得优雅得体。反而在亲近的人面前，就可以随性一点，不用那么刻意。” “秦女士所言甚是，在下受教。”我真心实意地说道。 “行了，赶紧去备车吧，本宫要移驾了。”得意地甩了甩手，秦莉笑眯眯地吩咐道。 “得嘞！” 第214章 我对你的真心 路上前后也就15分钟，我跟秦莉就已经来到了张素所说的那家民宿。 这家民宿价位上跟我们住的那家差不多，但装修布置的风格却是大相径庭。如果我们住的那家可以用典雅古朴来形容，那这家就是简约现代。 设计没有好坏，只是个人欣赏水平有偏好而已。 就我个人而言，在这个依山傍水的环境里，简约现代的装修风格，你可以理解为好似穿衣着装里的撞色搭配一般，利用颜色反差而营造出一种别样的搭配一样，此地则是利用各种现代元素与周围山水环境的对比，营造出了一种年代碰撞的反差感。 同样的，你也可以把这样的设计理解为，郭德纲上台说相声的时候，上身一套得体的中式长衫，脚上却配了一双意大利手工皮鞋。这一方面显得格格不入，另一方面来说，用他自己的话讲，是生怕台下观众不知道自己的钱花到哪里去了吗？ 从我个人的审美来看，设计和装修，应该因地制宜，尤其是在阳朔这种以山水风景闻名的地方，就更应该考虑融入当地的元素。而不是一味特立独行，为了彰显自己的实力而刻意显摆什么。 当然了，这是我的一家之言。仅代表我个人的意见。 来到前台，不等我俩开口，便有一位身材较好，面容清秀的女性工作人员迎上来问秦莉道：“请问是秦小姐吗？” 见秦莉点头，对方略一欠身，微笑示意道：“秦小姐请跟我来，张女士已经等候多时了。” 小姑娘这番操作，让我不禁疑惑地想道：这地方真是对外营业的民宿？这架势怎么搞得跟高级私人会所一样？ 不过，不管是民宿还是私人会所，既来之则安之。 一路跟着工作人员来到了一个位于一楼拐角处的包间，替我们打开门之后，工作人员礼貌告辞。 随即，我的视线越过秦莉，见到了一位看上去年纪也就40多岁中年女性，打扮虽略显休闲，但却仪态不凡，一看年轻时候绝对是个风姿绰约，容貌身段一等一的大美女。 “张阿姨。”不等我多想，秦莉进入包厢后，当先俏生生地喊了一声。 一见我们进来，眉宇间跟徐远有几分相似的张素便站起了身，待得秦莉打了招呼，她也是一脸慈祥地笑着应道：“小莉来了啊。”顿了顿，只见她视线越过秦莉落到我身上，轻笑着开口问道：“你就是刘畅吧？” 我赶忙问好道：“张阿姨您好。这头一回见面，时间仓促，也没给您准备什么礼物，还请您见谅。” 呵呵笑了一阵，张素摇了摇头道：“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都没给你准备什么见面礼，哪好意思问你要？” 简单寒暄了两句，几人落座。 张罗完服务员上菜，张素开启了让人如沐春风的闲话家常模式。 之所以这么说，一方面是因为明星出身的张素，声音条件很好，据说当年还出过唱片，再加上一颦一笑中，对秦莉的亲近之意尤为明显，让人不知不觉中就如沐春风，觉得她是个和蔼可亲，没有任何架子的长辈。 整顿饭的过程中，秦莉只是保持着礼貌的应对，不说惜字如金，但基本上面对张素的提问，她也是言简意赅，简明扼要。两人没几个来回，便没有了继续下去的话题。 当然了，我理解会发生这种情况的根本原因，一来是因为这俩人认识也有年头了，除了一些近况可以聊聊之外，其他的事情基本都是知根知底，没什么必要再多说； 二来，则是秦莉对张素的近况也没什么了解的兴趣，所以待张素问完这些之后，自然也就没什么好再多说的了。 于是乎，张素便顺理成章地把话题引到了我这里。 因为张素年轻时候的职业，所以她对我所处的行业多多少少有一些了解，因此待我大致地讲了一些自认有趣的事情之后，张素也是笑容可掬地分享了一些她年轻时候的趣事。 甚至聊到兴起，还让我颇为意外地分享了一些娱乐圈的秘辛。 虽说时隔多年，但张素口中提到的那些人物，除了有几个早已淡出世人视线的以外，有那么几位，现如今可是能够让人尊称一声艺术家的存在。 而这些所谓的艺术家，在年轻的时候，也是没少做一些让人咋舌的荒唐事。 当然，除了这些，张素也旁敲侧击地问了一些关于我家庭的问题。虽然在面对这些问题的时候，我敏锐地观察到身边的秦莉一度忍不住想蹙眉开口阻止。 但在我及时地在桌下拍了拍她的手，安抚了一下她的情绪之后，她也就没说什么。 张素摆明了是观察到秦莉的反应的，但她却置若罔闻，不说抓着不放，但时不时地也会冒出一两个相关问题来。 我也只得老老实实地对张素有问必答。 好在张素也是点到为止，并没有深究什么。 一顿饭就在这样一个面上看其乐融融，实际上却让我有点莫名其妙的氛围中结束。 从头到尾，张素没有提过一次徐远，也没有提过一次秦泰安。 单纯只是站在自己的角度，对于秦莉这个晚辈，以及作为秦莉男朋友的我进行一些浅尝即止的嘘寒问暖。 站在我的角度来说，张素这顿饭的分寸感，掌握得恰到好处。 哦对了，关于此行的目的，她倒是跟我提过一嘴。 主要就是关于眼前我们所在这家民宿，据张素说，这家民宿的老板因为主营生意上出现了资金短缺的情况，所以现在急需一笔钱周转。 她今天之所以会约我们在这里，其实一方面也是想让我们提提意见，看看这里适不适合投资。 秦莉对此只有寥寥数字的评价：“我觉得挺好，你喜欢就投咯。” 为了不让场面太过尴尬，见张素看向我，我赶忙站在自己的角度，询问了几个问题。比如这里平时的人流量，流水，客单价之类，跟投资息息相关的问题。 对于这些问题，张素倒也如数家珍般的一一给我作了解答。 见她对这些信息这么了解，我最后也就顺着秦莉的意思说道：“如果这些数据是真实可信的，那我觉得就像秦莉说的这样，如果您喜欢这里，那就投呗。” 听我这么说，张素饶有兴致地问道：“刚刚你说你们住在离这里不远的另一家民宿。就我所知，那里的价格和这里也相差不了多少，那你们当时为什么不选这里，而选择你们现在住的那家呢？” “这个……”面对张素一针见血的问题，我有些迟疑。毕竟不说自己能影响张素的投资决策，但如果说出了自己的真是所想，某种程度上也算是段人财路的行为，这多少有些犯忌讳。 见我犹豫，张素笑呵呵地摆手道：“没关系，想说什么直说就好。” 听了这话，我有些没底气地看了眼秦莉，后者嗤笑一声道：“看我做什么？都是自己人，有什么想法你就说呗。” 好吧，既然秦莉都这么说了，我便硬着头皮把自己一进门对于这家民宿装修风格的想法说了，甚至说着说着，还有点把自己给说嗨了。 于是在末了，我还补充了一句道：“如果想要体验现代简约的风格，北上广深，哪座大城市看不到，为什么要千里迢迢跑到这里来呢？” 听了我这番话，张素若有所思地说道：“也就是说，你觉得这座民宿的装修风格跟阳朔这里的环境有些格格不入？” “呃……”忽然意识到自己好像有些说多了，刚想着要怎么圆回来，一边的秦莉却忽然开口道：“刘畅的意思是说，一个地方有一个地方的文化和特点。就民宿来说，如果完全脱离当地的文化，一位追求所谓的品味和格调。那游客来过一次之后，就很难再有回头客。就像他说的，想要最求现代艺术氛围，为什么要跑到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深山老林里来？随便哪座大城市，这个艺术展，那个美术馆，分分钟都能体验得到。” 见秦莉说得那么露骨，我赶忙圆场道：“张阿姨，可能是我这人文化水平不高，所以没有领会到设计这座民宿设计师的良苦用心。但这不代表其他人都体会不到，我刚刚那番论调，您别往心里去。” 轻笑一声，张素摆了摆手道：“你也不用这么说。这世上哪有那么多人看得懂阳春白雪？附庸风雅我也会，但就像小莉刚刚说的，平时在外人面前装一装也就算了。好不容易有个机会跑来这么一个风景如画的地方，还要继续附庸风雅，何必呢？” “可能有很多人，连自己都骗吧……”我苦笑着接了一句道。 “几个意思？你想说你不仅骗了我，还骗了你自己呗？”话音刚落，秦莉冷不丁的接口质问我道。 此时天色已晚，听闻秦莉这么说，我灵机一动，指着巨大落地玻璃外，晴朗夜空中的一颗耀眼的星星对秦莉说道：“看到那刻夜空中最亮的星吗？” 没想到我会突然这么说，愣了愣的秦莉慢半拍点头道：“看到了。所以呢？” 看向秦莉，我含情脉脉地沉吟道：“那是我对你的真心……” “咯咯咯……”话音刚落，张素响起了银铃般的笑声。 而秦莉则是俏脸微红地啐了我一口道：“呸！油嘴滑舌！” 第215章 您还是考虑一下一次性买断这个方案吧 结束了跟张素的饭局，我俩在张素的一路相送下离开了这间民宿。 路上，秦莉忽然轻笑着对我说道：“还那是你对我的真心，你从哪里学来的这些土味情话，差点把我恶心的晚饭都要吐出来了。” “你知道我最大的缺点是什么吗？”我一本正经地问道。 “什么？”秦莉不明所以地问道。 “缺点你。”饱含深情地说了三个字，末了，我还不忘捏起食指和大拇指，往给坐在身边的秦莉面前比了个心。 “哈哈哈哈……”对我张口就来的土味情话，秦莉笑得前仰后合，花枝乱颤。 好不容易笑完了，秦莉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还好当初认识你的时候你不是这么油腻，不然打死我都不会看上你。” “你可以侮辱我的人格，但你不能怀疑我对你炽热的爱！”我眼睛都不眨地说道。 见秦莉又开始笑，甚至都有点笑岔气了，我赶忙伸手拍了拍她的背，一边帮她顺气一边笑着说道：“当初你可是甲方老板，我怎么敢对你这么造次？” “那……那你现在怎么……就敢了？”一边做着深呼吸，秦莉一边问道。 “这不是废话么？今时不同往日，这都农奴翻身把歌唱了。哪还在乎那些？”我得意洋洋地说道。 说笑一会儿，见秦莉平复下来，我把话题引回正题，问了一个心中的疑惑道：“所以今天你这张阿姨就真的是单纯请我们吃顿饭？” “你就认为她是单纯请我们吃饭就行了。”想了想，秦莉略显敷衍地答道。 “这什么话？”我失笑道：“那就是你知道她别有用意呗？” “我又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我上哪儿知道去？”秦莉反问道。 “那你……” 不等我说下去，秦莉不耐烦地打断我道：“行了行了，你就别纠结了。刚刚心情好一点，我不想又因为这事儿闹心。” 好吧，既然秦莉不想聊，我也就不再多说了。反正饭也吃完了，之后爱怎么着怎么着吧。 回到酒店，秦莉给陆强打了个电话，得知那边小吴的身体情况基本稳定，在律师的陪同下，她对于警方的调查取证工作也非常配合。 在这个过程中，小吴的情绪虽然有波动，但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大。甚至听陆强说，在叙述案发过程的时候，她也并没有要求所有人离开。当然，为了避嫌，陆强和薛经理还是离开了病房，只是把律师和小李留了下来。 由此可见，小吴真的是一个性格非常坚强的人。 至于那两个禽兽，也已经在今天晚些时候被警方控制住了。 最可恨的是，这两个人……不对，这两个禽兽竟然都已经结婚了，其中一个甚至孩子都已经上小学了。有家有室的人，竟然还能干出这么畜生的事，也不知道他们的家人知道实情之后以后还怎么面对别人。 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两人至少将面对三年以上十年以下的有期徒刑。 这事儿也不存在谅解，也不可能谅解。不论赔多少钱都不行。 挂断电话，秦莉毫无形象地往床上一躺，也没说话，只是一个劲的唉声叹气。 轻叹一口气，我开口道：“好了好了，之前就说陪你去，你不同意。现在在这儿干着急也没用。”顿了顿，我拍了拍秦莉的大腿道：“赶紧起来去把妆卸了吧。” 扭捏着坐起身，秦莉噘着嘴朝我皱了皱鼻子，轻哼一声后。踩着拖鞋，迈着小碎步piapiapia地跑进洗手间搞卫生去了。 趁着这个功夫，我拿出手机，发现一个多小时前，也就是我们正在吃饭的时候。甘静已经发了百度告诉我，说明天的会约在早上10点半，问我行不行。 我赶紧回道：抱歉，刚看到。我这里没问题。 几分钟后，甘静回道：那到时候见。 待我洗漱完，两个人窝在床上又看了几集《刀剑神域》，差不多12点的时候，安安静静地相拥而眠。 只不过和以往我搂着她睡不同的是，今天秦莉执意让我仰躺着睡，她则侧着身子，紧紧地搂着我的胳膊，好似怕我跑掉一般 次日一早，揉着酸麻的胳膊起了床。下楼吃了早餐，在附近逛了逛，呼吸了一下异常新鲜的空气。 大概10点多的时候，我和秦莉回了房间，她继续看她的书，我则坐到电脑前，打开百度，安静地等待客户的召唤。 10点半，进入了甘静发过来的视频会议地址，会议准时开始。 视频接通后，我看到对面众人是在一个会议室。经过简单寒暄，秦屿安当先开口问我道：“你现在在哪儿呢？” 我照实答了一句：“阳朔。” 话音落下，秦屿安便笑盈盈地开口问道：“我大侄女儿呢？” “呃……？”万万没想到，在这种场合，秦屿安竟然会突然cue到秦莉。看着周围几人疑惑的表情，我尴尬地无以复加。 无奈之下，只能转头看向秦莉，后者此时正带着耳机在床上看书，全然不知我这里发生了什么。 感觉到我看向她，她才摘下耳机，一脸疑惑地冲我比了个口型道：怎么了？ 我无奈地挠头道：“这个……秦董叫你了，你……要不要过来打个招呼？” “啊？”秦莉一脸茫然地看向我，见我尴尬地指了指面前的屏幕后，反应过来的她才放下书，起身来到我身边。看了看对面的情况之后，大大方方朝屏幕挥了挥手喊了秦屿安一声道：“大伯。” 秦屿安哈哈一笑之后说道：“抱歉啊，打扰你俩了。” 闻言，秦莉先是轻笑一声，随后一点不给面子地回道：“大伯，你少来这套。” “哈哈哈！”秦屿安听了秦莉这话，爽朗地大笑了一阵，随后说道：“好好好，到底是女大不中留。你既然在这儿，那就一起听听，看看你这如意郎君，到底有多少斤两。” 当着几个外人的面，秦屿安肆无忌惮地这么说，不仅是秦莉，就连我都有些脸上挂不住，颇为窘迫。 但也来不及细想什么，秦屿安这话无异于提醒我，到我出场了。 于是乎，我打开ppt，共享屏幕之后，开始了一场感觉颇为奇妙的线上提案。 经过了最初几页概述页的铺垫，我便开始逐渐进入了状态。 虽然这是线上提案，不能像现场提案那样运用一些驾轻就熟的提案技巧，但毕竟是自己做的ppt，讲起来也是轻车熟路。 思路打开之后，更是文思泉涌，做方案时候参考过的各种案例手到擒来。 经过了将近40分钟唾沫横飞，深吸了一口气，我最后总结道：“经过我这几天的调研，我可以很负责任的说，如果YA能把这套方案落地，绝对是前无古人的壮举。谢谢大家。” 片刻的安静之后，我的身边突然响起了掌声。 在我愣神之际，屏幕对面的几人也同样鼓起了掌。 原本这也没什么，但秦莉在边上，让我多少有些不好意思。看了她一眼，我轻声道：“差不多可以了，都在看着呢。” “干吗？你说得好，我鼓励一下不行啊？”嘴角和眉角同时挂着好看的弧度，秦莉同样轻声说道。 不待我接口说什么，电脑里传来一阵轻咳，一回头，就听秦屿安挑着眉毛戏谑道：“你俩在那窃窃私语什么呢？这里正开着会呢，能不能顾忌一下我们这里的感受？” 伴随着一阵轻笑，我尴尬道：“不好意思，秦董。你们看看有什么问题没有？” 话音落下，对面讨论了几句，梁茂堂问了两个执行层面的问题，待我解答之后。秦屿安沉声问道：“你刚刚说不考虑设备的成本，软件层面的预算不会超过100万，这个数你确定吗？” 沉吟片刻，我如实答道：“坦白说，我这边只是咨询了一下我身边做AR的朋友，具体多少钱，他也只是给了我一个大概。毕竟现在只是一个粗略的方案，最终的价格，还是要看软件层面要呈现出什么样的效果。举个不恰当的例子，”顿了顿，我打了个比方道：“如果到时候你们想呈现出阿凡达的效果，别说100万，就是后面加个零都未必做得出来。但如果你们只是想做成像素风格的效果，那可能用不了100万，5-60万就够了。” 待我说完，秦屿安转身跟梁茂堂低声商量了几句，片刻后，秦屿安忽然问我道：“刘畅，我听小甘说，你不愿意入职我们公司？” “呃……确实如此。”沉吟片刻，我斟酌着说道：“具体的理由我之前已经跟甘助理说过了。所以……” 呵呵一笑，秦屿安也没纠缠，摆了摆手继续说道：“没事。那我换个问法，那如果我邀请你以顾问的形式负责这个项目，具体安排看你方便，你看可以吗？” 坦白说，如果是这么个形式的话，我觉得我没什么理由拒绝。毕竟我现在工作的时间也相对自由，就算负责这个项目，无非也就是开开会指导指导方向。应该站用不了太多时间。 思索片刻，正当我准备回答的时候，秦莉忽然插嘴道：“大伯，我觉得您还是考虑一下一次性买断这个方案吧。” “呃……”此话出口，不仅是我，对面的几人也都一脸错愕。 第216章 互诉衷肠 说得夸张点，现在这情况，秦莉替我这么说话，是有点僭越之嫌的。 毕竟就算是她大伯，但人家现在是在跟我谈，我都还没发话呢。即使你作为我的女朋友，也没资格代表我拒绝或者答应吧。 但话都已经说出口了，我也不好驳了秦莉的面子。更何况秦莉在话音落下之后还轻轻拍了拍我的腿，示意我稍安勿躁。 短暂的错愕之后，只见秦屿安表情戏谑，似笑非笑地开口道：“刘畅，这事儿小莉能替你做主？” “她是领导，我们家大事儿小事儿都是她说了算。”看了眼秦莉，我语气轻松地调侃道。 沉吟片刻，秦屿安也不拖沓，干脆地说道：“那行吧，你开个价。” “这个……”正当我犹豫的时候，一边的秦莉笑嘻嘻地开口道：“大伯，刘畅其实也不知道应该要收您多少钱合适，您就看着给吧。” “我算看出来了，”伸手指了指，秦屿安失笑道，“今天就不应该让你一起来开这个会。” 轻哼一声，他继续说道：“那行吧，我考虑一下之后让小甘跟你联系。今天就到这里，散了吧散了吧。” 寒暄几句，待确认下线之后。我侧头看向秦莉问道：“领导，你这又是唱的哪出？” 轻笑一声，秦莉挑眉道：“怎么？嫌我话多，替你做决定了？” “那倒也不至于，”想了想，我说道：“但起码之前跟我商量一下啊。” “我也没想到我大伯会突然这么直接的问你愿不愿意去给他做顾问，”看了我一眼，秦莉笃定地说道：“而且我看你的架势，都不说考虑一下，要不是我拦着你，估计你当场就能答应了。” “这么明显的吗？”摸了摸自己的脸，我失笑道。 “恨不能把我愿意三个字写脸上了。”秦莉斜睨着我吐槽道。 “这又不是你跟我求婚，没那么夸张。”我开了个玩笑道。 翻了个白眼，秦莉没接我这茬，继续解释道：“其实我之所以拦着你，跟当初我拦着你不让你去给沈叔做那方案是一个道理。”顿了顿，秦莉举起手点了点我说道，“我大伯跟我爸是亲兄弟，虽然生意不同，但资本家剥削下属的本事，是殊途同归，半斤八两的。” “呃……你的意思是……我如果真去了，会被你大伯各种压榨？”我下意识地说道，但转念一想，又立刻否定道：“不至于啊，这方案我就是提个概念而已。后续把握把握方向就行了，应该也不至于会特别累吧。” 嗤笑一声，秦莉不屑道：“你傻啊。方案是你做的，到时候他们跟你来一个捧杀，说他们这里的策划水平不够，跟不上你的节奏，具体的内容还是得你亲自操刀，你咋办？还不得你亲自上阵？或者好一点，安排一个没什么经验的人给你，怎么着，你就准备手把手言传身教，帮他们培养新人？” “这……完全不给人应该不会。至于帮他们带新人……毕竟那是你大伯，帮也就帮了呗……”我挠头答道。 “你啊……”秦莉指了指我，叹口气道：“我算是发现了，你这人太好说话，也太容易轻信别人。这样早晚会吃亏的。” “你这话说的，那是你爸和你大伯，我当然不设防了。”我不服气道。 “我爸和我大伯怎么了？”秦莉反问道：“你们这是在谈生意，所以他们首先是商人，其次才是我的亲人。在商言商，他们优先考虑的是自己的利益，而你优先考虑的是能不能帮上他们的忙。你不吃亏谁吃亏？” “那还不是为了你？”我偏过头，看向别处嘟囔了一句道。 虽然秦莉这话说的有道理，但我之所以会这么做，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秦莉。本身我俩家庭条件就天差地别，现如今承蒙她爸和她大伯看得起，愿意给机会，我怎么可能不削尖脑袋，使尽浑身解数地去表现？ 伸手轻轻捧过我的脸，秦莉柔声说道：“我当然知道你是为了什么，但经过我爸那次，以及今天大伯这个项目之后。你已经充分证明自己了，所以我希望你以后别再把姿态放这么低。该争取的就应该主动争取，不要被他们这些资本家平白无故地剥削。” “那也不能说平白无故，怎么说你这颗白菜也被我拱了，照这么说来，我便宜占大了。”我不无得意地说道。 “啪”秦莉拍了我一下手背，无视我的调侃，瞪了我一眼道：“我跟你说正经的呢！” “是是是，你继续。”我赶忙端正态度道。 见我这般，秦莉轻笑一声，随即好整以暇地说道：“如今由我开口，让大伯一次性买断你这个方案。我相信凭我的面子，他应该不好意思把价钱压太低。某种程度上说，我觉得弄不好即使你以顾问的身份带这个项目，到头来也就挣这点钱。现在省了这么多事，还能挣这么多，不是更好？” “恩……”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我啧啧嘴道：“怪不得你大伯要说女大不中留呢……啊！” “好好说话！”这次秦莉用力打了我一下，脸红脖子粗地骂道。 “我的意思是说，到底是自家媳妇儿，胳膊肘往里拐。”我讪笑着亡羊补牢道。 “哼！知道我好，以后就少气我。”秦莉嘟着嘴说道。 看着秦莉可爱娇嗔的模样，我嘿嘿一笑，凑在她耳边轻声逗她道：“你不是说我在后面感觉好一点吗？那我……” “要死了你！”话刚说一半，就被秦莉红着脸，不轻不重地推开。 但看着她羞愤交加的样子，我忍不住又贱兮兮地凑过去，朝箱子里看了一眼道：“还剩最后一个，带过来带回去也麻烦。本着不浪费的原则，咱就一鼓作气把它消灭。” “那……你还不去洗澡？”轻飘飘地看了我一眼，秦莉不轻不重地说道…… “好嘞！” …… 经过一番卖力演出，下午12点半左右，我牵着脸色红润的秦莉到前台退房。在附近随便吃了点东西，便驱车返回桂林。 并于下午5点，准时登上了返回上海的飞机。 至此 我俩的桂林之行，也算是圆满落下了帷幕。 虽然一路的舟车劳顿让我和秦莉身体上都感觉到些许疲惫，但从精神上来说，我俩都前所未有的愉悦。 当然，如果中间没有发生秦莉公司那件糟心的事情，这个效果会更好。 但不论如何吧，我们两个人都已经更加接近了彼此。走出机场的那一刻，我忽然回想起当初我俩第一次在她家附近偶遇的场景，于是开口问道：“你还记得我们刚认识的时候，我跟你提过的德罗斯特效应吗？” 想了想，秦莉说道：“就是把两面镜子面对面放一起那个？” 点了点头，我说道：“我记得我当时跟你说，我想找一个人，我跟她就像两面镜子，面对面的时候，就可以直接照映出对方心中的一切。无需言语，互相理解，心照不宣。” 说着，我紧了紧握住秦莉的手，看向她，很认真地说道：“坦白说，这几天的经历，让我觉得在这方面你做得比我好。所以……我能不能对你提个小要求？” “什么要求？”眼里闪着情愫的秦莉柔声问道。 俯身到她耳边，我轻声说道：“以后多跟我分享一些你的事，不管是公事、私事还是心事，只要你想说的，我都愿意听。让我在你这里多一些存在感，和参与感，甚至……是依赖感。” 秦莉看着我，没有说话，片刻后给了我一个大大的笑容，同时张开双臂紧紧地抱住了我。靠在我的胸口，她娇柔地说道：“你不要这么说，我们都是第一次谈恋爱，很多事情都要磨合。在我看来，你一直有把自己最真实的一面展露给我，为我考虑。反而是我，有些时候没顾及到你的感受。今天你这么说，我真的很高兴，也很感动。但有一点我要更正你。” 说着秦莉抬起头，眼神真挚地看着我说道：“也许是我平时表现得不够，但我对你的依赖感，从确定把我公司的项目交给你开始，就已经有了。现在……”顿了顿，秦莉红着脸，眼神闪烁地说道：“现在……我整个人都已经是你的了，我不依赖你，依赖谁？” 看着秦莉荡漾的眼神，此刻无需再有什么过多的言语，我只是慢慢低头向她靠近。 同样的，秦莉也非常配合地慢慢闭上了眼睛，微微踮起脚尖。 既然已经互诉了衷肠，此刻我俩便进入了忘我的境界，任凭周遭人流涌动，川流不息。我和她的世界里，只剩下了彼此，和那炙热的拥吻…… 第217章 你应该请顿饭 到家俩人一起收拾完行李。 秦莉又跟远在重庆的陆强通了个电话，得知情况没什么变化之后。我俩便早早上床，相拥入眠。 次日回到工作岗位，给热情的同事们分发了带回来的手信。 调整好状态，我便继续投入到了工作中。 中午跟秦莉通了个电话，电话里她无奈地跟我讲述如今公司的状况。 小吴的事情自不用说，已经传开了。今天一早她一到公司，不说人心惶惶，但也是暗流涌动地非常明显。 把自谷梦瑶离开之后招来的新助理叫来一问，后者也就支支吾吾地把她知道的情况都给秦莉说了。 发生了这么恶劣的事件，群情激愤的同时，大家也是希望公司能给个说法。 小吴平时在公司虽然没什么太大的存在感，但为人处世还算不错，现在遭遇如此不幸，大家有意要关心，但又苦于不能轻易开口。 所以员工们就很纠结。 在得知这些情况之后，秦莉也就顺势在上午晚些时候召开了一次中层的员工大会，主旨很简单： 第一，让在座的所有人管住自己以及下属的嘴，小吴的事情已经发生了，既然内部员工已经知道了，那就算了。但此时到此为止，绝对不要再到处瞎逼逼。如若不然，一经发现，不论是谁，立刻开除，绝不姑息； 第二，关于此次恶性事件的处理办法，除了等待警方的处理决定，公司也会不遗余力地为小吴伸张正义。总之要钱出钱，要人出人，要力出力。在这种大是大非的问题上，公司绝对会给小吴，以及在座的所有人一个体面的交代； 第三，虽然这次的事件不具备共性，但秦莉也是责成业务部门，立刻就赔客户喝酒应酬的情况，草拟一个合理的计划和办法。以杜绝类似的事件再次发生； 第四，介于本次事件的特殊性，同事们的关心秦莉替小吴心领了。但等日后不管小吴是否还能回到工作岗位，她希望所有人，都能以平常心对待小吴。不要过度关注，更不要说出什么刺激小吴的话。 听秦莉说完这些，我顺势问道：“那之后小吴你打算怎么安排？” 叹了口气，秦莉说道：“这个问题我也想过了。我是打算如果小吴不离职，我就把她留在我身边，适当地加点薪水，当个助理。如果她坚持要离职，那就给她一笔钱，算是公司对她的赔偿。”顿了顿，秦莉补充道：“但不论如何，她的官司我一定负责帮她打到底。” 哎……事到如今也只能先这样了。 下午的时候，我接到了甘静的电话，两人寒暄几句，甘静便直入主题，用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说道：“刘总，就您做的这个方案，秦董已经作了批示。我们这边会向您支付5万元的酬劳。稍后方便的话，请您把您的账户提供给我一下，我会安排财务付款。” “我去！这么多？！”我一时激动地说道。 “咯咯咯，”甘静闻言，又回到了之前的开朗，轻笑着促狭道：“那要不我跟秦董说一下，给您打个折？” “咳咳……”清了清嗓子，我尴尬道：“那倒也大可不必。” “不过……”话锋一转，甘静继续说道：“不过我们有一个条件。” 心中暗道一声，果然，我回答道：“甘小姐请说。” 许是听出了我言语中的警惕，甘静宽慰道：“刘总放心，不是什么大事。”顿了顿，她继续说道，“我们这边决定，这个项目后续的执行会由李曦李经理负责，所以后续她们团队在方案细化的过程中，如果有什么问题，还希望刘总不吝赐教。算是帮她们把把关。” “售后服务呗？”我调侃了一句道。 “哈哈，刘总可以这么理解。”甘静笑着说道。 “那……可以有次数限制不？”顿了顿，我赶忙补充道：“我的意思是，如果你们一碰到问题就来找我，那这和我过来当顾问，某种程度上也没什么区别，你说是吧？” “这个您放心，”甘静解释道，“原则上说，这个要求，只是秦董在一定程度上对这个项目的保险措施。李经理的团队是非常优秀的团队，我相信他们能按照您这个方案的思路继续做下去。但也保不齐中间遇到什么地方拿捏不准，或者遇到什么瓶颈。所以，秦董的意思是，如果碰到这种情况，还希望请您拨冗过来跟李经理的团队讨论一下。拓展一下他们的思路。仅此而已。” 其实说了半天，无非就是希望我别收了钱就彻底撂挑子。倒也不是说他们一定会找我，只是希望万一有这一天，我能不要推诿，该帮忙的就帮帮忙。 “如果是这样，那我肯定义不容辞。”人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要是再拒绝，就显得有些不近人情了。 “好的，那我就题秦董和李经理，谢谢刘总了。”甘静客气道。 “您这说的哪里话，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这点信誉我还是有的。你放心。”我笑呵呵地说道。 “站在我的角度，我肯定相信刘总。稍后您记得把账号发给我。”顿了顿，甘静又补充了一句道：“这次合作很愉快，希望下次还有机会能跟刘总合作。届时，还请刘总看在如今的情分上，给我们打个折。” 我发现对于这种场面话，甘静说得一套一套的，溜得很。 于是我也就顺着她的话说道：“借甘助理吉言，希望以后你们还能想到我，给我下一次的合作机会。” “放心放心，我们秦董可欣赏你了。以后肯定有机会的。”顿了顿，甘静忽然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说道：“我之前一直以为你跟梦瑶有什么关系，没想到你竟然是秦董的侄女婿。刘总，真人不露相，厉害啊。” 对于甘静突如其来的八卦，我一时间有些不太适应，慢了半拍才答道：“你都说我是秦董的侄女婿了，那梦瑶跟我就是小姨子和姐夫的关系呗。” “呃……好像也对啊。”甘静恍然大悟道。 轻笑一声，我结束话题道，“抱歉，我这里还有点事，要不今天先不聊了。如果有机会我请甘小姐吃饭。” “咯咯咯，”又是一阵轻笑，甘静说道：“那行，我就不打扰刘总了。记得把卡号发给我。” 挂断电话，找到银行卡，把卡号发给甘静，我失笑着摇了摇头。实在有点无法理解她最后冒出来的这两句话，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不过也无所谓，反正以后也大概率不会有什么交集了。 这话此时说的有点为时过早。 因为在次日上午，送完秦莉去机场回公司的路上，收到5万块到账的银行短信之后，我也是抽空跟甘静发了条消息，告诉她一声。 后者也是调侃了一句，记得请她吃饭。 基于昨晚跟秦莉的沟通，以及此刻这话赶话地，既然都已经说到这份上了，看了看时间，这都已经十点半了，于是我直接给甘静回了个电话道：“择日不如撞日，正好我今天在外面，要不一会儿中午请甘小姐吃顿便饭，不知道您方不方便？” “好呀！”甘静很爽快地答应了我的要求。 …… 时间回到昨晚，在跟秦莉汇报了这笔“不义之财”即将入账之后，秦莉笑呵呵说道：“你应该请那个甘静吃顿饭。” “啊？”我不明所以地问道：“为什么？” 神秘一笑，秦莉开口解释道：“因为梦瑶得管这个甘静叫一声表姐。” “这……”一时间我有点反应不过来。 “她妈是梦瑶母亲的妹妹。”秦莉补充了一句道。 捋顺了关系，我不禁失笑道：“怎么你们身边的人都是沾亲带故的？” “这是举贤不避亲，”顿了顿，秦莉解释道：“其实我也是最近才知道这事儿的。” 见我好奇，秦莉大致跟我说了一下是怎么回事。 其实就是早在上周，我去见了甘静回来之后，她就已经旁敲侧击地问过谷梦瑶关于我的事儿了。 只不过谷梦瑶嘴比较严，也没跟甘静直说我跟她其实是姐夫跟小姨子的关系。含糊几句也就过去了。 直到前两天视频会议的时候，秦屿安揭露了我跟秦莉这层身份。这才让甘静搞清楚状况，并且找谷梦瑶一通八卦。 随即，谷梦瑶便将这个消息告诉了秦莉。 “其实我本来也没太当回事，知道就知道呗，也没什么。”秦莉继续说道，“但你既然刚刚提到她突然跟你八卦这些，我就想给你提个醒，我今天听梦瑶说，要不是人家知道你跟她的这层关系，这钱按理说也不会这么快就能付出来。” “不是……你这话的意思是，你早就知道我这两天会收到这笔钱？”我立刻抓住秦莉话中的漏洞追问道。 “呵呵……”秦莉冲我甜甜地笑了笑，也没接话。 见状，我假意擦了擦头上的汗道：“还好我第一时间坦白了，不然就是藏私房钱被你抓现行……”开了个玩笑，我继续问道：“她一个助理，有这么大能量，能影响公司的财务流程？” 第218章 喊救命 这不是我看不起她，事实上，YA作为一家上市公司，财务制度是非常严格的。就算甘静是秦屿安的助理，也不可能凭一己之力左右付款流程。 “你别看她就是个助理，就我所知，人家可是正儿八经财务方面的硕士。不说跟梦瑶她妈妈比肩，但至少也不差，不然也不会安排她去大伯那里工作。听梦瑶说，甘静刚进公司的时候就是在财务部，后来是因为工作表现不错，才被大伯找了个理由调去当了助理。而且好像现在主要负责的工作就是跟财务有关的，所以她在财务部门还是有几分薄面的。于情于理，你都应该借此机会请她吃顿饭。”顿了顿，秦莉继续语调悠悠地说道，“她跟梦瑶的关系也还算可以，人也长得不错，你又不吃亏。” “你怎么说得这么口不对心呢？”笑呵呵地搂过秦莉，我调侃道：“让我请人家吃饭的是你，现在酸溜溜的又是你。” “你昨天不还说让我多跟你分享点心事吗？现在分享了，你又不要听了？”撇了撇嘴，秦莉略带幽怨地说道。 “那反正你俩也是沾亲带故的，要不你跟我一块儿去呗？”想了想，我提了个折中的办法道。 “我明天就要去重庆了，要是你明天早上能送我，中午就顺道请她吃顿饭。”摇了摇头，秦莉如此安排道。 “呃……敢情你这都已经给我安排好了？”我失笑着说道。 “对啊，你看我多体贴。”柔柔地说了这么一句，秦莉立刻换了个语调，继续酸溜溜地嘟囔道：“我去出差，还安排你去跟别的美女吃饭。上哪儿找我这么好的女朋友？” “懂了！”闻言，我立刻站起身来，拍着胸脯说道：“领导请放心，今晚我一定将所有弹药悉数上缴，在你出差期间，后方空虚之际，绝不给敌人留下一丝一毫的可乘之机！” “你……”看着我信誓旦旦的样子，反应过来的秦莉立刻失笑道：“我就随便开个玩笑，你都能往这方面扯？你这人真的没救了。” “胡说什么呢？”我立刻蹙眉道，“有你这绝世良药在，我怎么可能没救！” 说罢，不等秦莉反应，伸手在她腿弯处一抄，腰间一个发力。任凭她两腿乱蹬的反抗，亦或是一边娇笑一边嚷嚷着让我放开她的轻呼，抱起她就往浴室走。 体验完枪林弹雨，我俩躺回床上之后。 我一边摆弄着秦莉光滑细腻的手臂，一边开口问她道：“其实有一件事困扰我很久了，我能问问不？” 慵懒地“恩？”了一声，秦莉问道：“什么事？” “就是你那间书房……”我记得应该是我第二次到秦莉家，或者说第一次到秦莉家留宿的时候，她就刻意地关照过我，让我除了卧室以外不要进去那间书房。 时过境迁，好几个月过去了，虽然跟秦莉确定关系之后来这儿住已经是家常便饭的事情，但自始至终，我都没有进去过那间书房。 而那间书房的门，也从未开启过，甚至在我印象中秦莉自己都从来没有进去过。 平时她晚上要是回来有工作，不是在餐厅，就是在客厅的茶几上。也不见她正儿八经地进书房。 现如今突然想起来，我也觉得应该是时候问一下她了。 听我这么问，秦莉转过身子，看着我轻声问道：“想问我为什么不让你进去？” 点了点头，见秦莉好像还有些犹豫，我赶忙说道：“没关系，你不想说可以不说，我就是……” “也没什么不好说的。”不等我说完，秦莉打断我道，“那间房里，都是一些我觉得挺有意义的老物件……” 说到这里，秦莉停了下来，好似有些追忆，又好似有些痛苦，我并没有催促，只是轻轻把她搂到我怀里。一只手若有如无地拍着她的肩膀，好像在哄孩子入睡一般，没有言语。单纯的宽慰和一点点鼓励。 轻轻吐出了一口气，秦莉自嘲地笑了笑，继续说道：“那些东西其实都是我爸妈离婚之前，我爸书房里的东西。我基本上一比一给还原了。” 顿了顿，秦莉追忆道：“当初他俩离婚的时候，我爸什么都没带走。家里那间他用的书房，我妈就这么一直原封不动的留着。我猜可能是她想睹物思人吧。一直到几年前，我妈住的地方要整体翻修。所以我就把书房里的东西整个都搬过来了……” “你妈……应该很爱你爸吧？”我小心翼翼地问道。 “我想应该是吧……”秦莉叹息着说道，“但终究还是错付了……” “那你爸知道你这书房的事情吗？”想了想，我继续问道。 “也许知道，也许不知道。这不重要。”秦莉想也没想地答道，“我从来没跟他提过，他也从来没来过这里。就算知道，又能怎样呢？” 下意识地搂紧了一点秦莉，我柔声问道：“所以当年，你父母离婚对你的影响应该很大吧？” 此话出口，秦莉忽然抬起头，直视着我的双眼，语气认真地问我道：“刘畅，你知道我当初为什么会这么义无反顾地看上你吗？” 没想到秦莉会突然这么问，我一下没反应过来，正疑惑的时候，却听她自问自答道：“其实撇开你那张会忽悠人的嘴，和还算过得去的长相。最主要的，就是你当初在路上遇到我的时候，说的那套净土的理论打动得我。（详见009章）” “等等等等！什么叫‘你那张会忽悠人的嘴，和还算过得去的长相。’你把话说清楚！”我不满地抱怨道。 摆了摆手，秦莉轻笑着说道：“不要在意这些细节。”顿了顿，她继续说道：“从我懂事开始，不论是我妈这边，还是我爸这边。尤其是我妈这边，各种勾心斗角明争暗斗的事情就层出不穷。本来我觉得只要我爸妈感情好，对我也好，其他这些都不重要。但突然有一天，我爸因为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女人，毅然决然地抛弃了我妈。这让我已经建立的价值观，在一瞬间完全崩溃了，当时我甚至觉得，自己被整个世界给抛弃了……” 用力搂紧了声音有些微颤的秦莉，我喃喃地说道：“过去了，都过去了……” 平复了一会儿，秦莉继续说道：“我记得我跟你说过，从那之后，我就开始努力做个学霸。想着只要我表现好，我爸就能有理由经常回来看我。能有跟多的时间跟我妈在一起……呵呵……”自嘲地笑了笑，“现在想来，自己当时真的好天真。” “别这么说……”我赶忙插了一句道。 无视了我的安慰，秦莉兀自说道：“其实这些年我也碰到过不少看上去条件很好，长相家境都算不错的人。但看到这些人，我就不自觉地会联想到我爸，想象着突然有一天，他们是不是也会因为另外一个人或者别的什么事，毫无征兆地就这么抛弃我，离我而去。虽然可能对这些人有些不公平，但我实在没办法不往这方面去联想。直到我遇到了你……” “抱歉打断一下，你能不能详细说说，你都碰到过多少个，能让你产生这种联想的，‘看上去条件很好，长相家境都算不错的人’？”眯眼看着秦莉，我有些“咬牙切齿”地问道。 “闭嘴！你还能不能让我好好说了？！”瞪了我一眼，秦莉抱怨道。顿了顿，她又失笑着迈远我道：“被你一打岔，我都我忘记自己说道哪儿了！” “你说直到遇到我……”我赶忙补充了一句。 满一地点了点头，秦莉继续说道：“恩，直到遇到了你，那时候其实我们认识还不到一天，你当着我这样一个陌生人面说了一句：你觉得家是你这辈子的责任。还有你特地跑到下风口去点烟的细节。你知道吗，我当时就觉得，你跟我之前遇到的那些人，都不一样。你以后肯定会是一个心细又顾家的好男人。” “我说过这话？”摸了摸下巴，我下意识地接了一句道，但感受道秦莉愤怒的目光，我立刻讪笑着说道：“我闭嘴，我闭嘴……” 沉默片刻，秦莉喃喃地重复了我昨天刚刚又提了一遍的话道：“有那么一个人，我跟她\/他就像两面镜子，面对面的时候，就可以直接照印出对方心中的一切。无需言语，互相理解，心照不宣。说得多好啊……”最后感叹了一句，秦莉总结道：“也就是这句话，彻底让我对你产生了兴趣。” 脸颊微红地看了我一眼，秦莉不好意思地娇羞道：“那你看，是你昨天让我多跟你说一些心事的。所以就趁这个机会多说了两句。” “啊……”我摸着下巴恍然大悟道：“原来你就是因为这个看上我的啊……” 噗嗤一声，秦莉笑着揶揄我道：“那不然你以为我是看上你什么？长得好看？还是声音好听？” 也没回答，我只是眯着眼睛凝视着秦莉，一直到把她看得有点发毛，她假意害怕地说道：“你这么看着我干吗？再这样我喊救命了啊！” “哼哼！喊吧！我就喜欢你喊救命，不仅如此，我还喜欢你喊……” “啊……” “嘿嘿……” 第219章 经济适用男 次日一早，送完秦莉去机场，她此行的目的自然是去重庆善后。 回公司的路上，收到5万块到账的银行短信之后，我也是抽空跟甘静发了条消息，告诉她一声。 后者也是调侃了一句，记得请她吃饭。 基于昨晚跟秦莉的沟通，以及此刻这话赶话地，既然都已经说到这份上了，看了看时间，这都已经十点半了，于是我直接给甘静回了个电话道：“择日不如撞日，正好我今天在外面，要不一会儿中午请甘小姐吃顿便饭，不知道您方不方便？” “好呀！”甘静很爽快地答应了我的要求。 抵达甘静公司楼下，找了家餐厅，等她过来的时候，已经快12点了。 “抱歉抱歉，让你久等了。”踩着高跟鞋，甘静一路小跑过来道歉道。 “没事，看在钱的份上，等多久我都乐意。”开了个玩笑，我招呼甘静入座。同时递上菜单。 “咯咯咯，刘总没想到你这么市侩。”接过菜单，一边翻看，甘静一边说道。 “笑贫不笑娼的年代，市侩点不好吗？”笑着应了一句，我招来服务员，简单点了两个小菜。甘静也顺势点了两个菜，待服务员收走了菜单之后，甘静开口道：“说实话，我没想到你会真的请我吃饭。” 想了想，我答道：“既然甘小姐这么坦诚，我也不瞒你。我本来还真没打算请你吃饭，了不起之后给你送一套化妆品聊表一下心意。” “那请我吃了这顿饭，东西就不送了？”甘静狡黠地问道，不等我回答，她又继续说道：“还有，能不能别叫我甘小姐，怪生分的。” “称呼可以改，东西也会送，这你放心。”我点头应道。 “那你为什么又改主意，要请我吃饭了呢？”甘静接着问道。 苦笑一声，我答道：“家里领导昨天跟我泄露了天机，要是我还拎不清，那就是我智商有问题了。” “哦……”拖了个长音，甘静似笑非笑地问我道：“所以你今天是来攀亲戚的咯？” “主要是感谢你的帮助，至于亲不亲戚的……你要是愿意，我跟着梦瑶叫你一声表姐也没问题。” “我才没兴趣当你表姐。”听我这么说，甘静笑呵呵地摆手道，“其实也没帮你什么，举手之劳而已。” “喝水不忘挖井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嘛。” “行了行了，咱能不要再这么客气了吗？”见我这么说，甘静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哎……早就等你这句话了！”感叹了一句，我调侃着说道，“刚刚那样端着说话确实有点累，而且感觉自己好虚伪。” “咯咯咯……”伴随着甘静轻快的笑声，这顿饭也算是正式拉开了帷幕。 很自然的，我们的话题从谷梦瑶先开始。 甘静很平静地说道：“梦瑶对你的评价还挺高。说你细心体贴，把她堂姐照顾的很好，她很看好你这个姐夫。” “啊？”我一脸惊悚地问道，“这真是谷梦瑶说的？你确定？” 捂嘴轻笑了几声，甘静眉角挂笑地说道：“我真应该把你刚才这话和表情拍下来，发给梦瑶。让她看看，她嘴里的好姐夫，竟然对她这个小姨子的表扬不敢置信。” “不是，我以为……” “你以为什么？以为她会因为你那个下属的事情，在背后说你坏话？”甘静轻笑着打断我道。 “呃……她连这个都告诉你了？”我有些诧异地问道。 “对啊，很奇怪吗？”甘静理所当然地反问道，顿了顿，她继续问到，“不过她倒是没跟我说你跟她堂姐是怎么在一起的，我比较好奇这个，你跟我说说呗？” “你要不要这么八卦啊……”看着满脸求知欲的甘静，我失笑道。 “你不能歧视八卦”甘静闻言，立刻一本正经地跟我掰斥道：“八卦是人类进步的推动力，和食色一样，都是人类的本性之一。而且八卦的信息量非常大，同事聚餐，朋友聚会聊得最多的是什么？不就是那个谁谁谁有发生了什么。那个某某某又怎么怎么样了吗？所以你不要排斥八卦，要以客观理性，甚至辩证的眼光看待它……” “行行行……”我举手投降道，“我说还不行嘛？” 见甘静做了个请的手势，无奈之下，我大致把我跟秦莉相识的过程，简单地说了一遍。 待我说完，甘静啧啧称奇道：“原来梦瑶的堂姐喜欢这一卦的啊……” “不是……哪一卦啊？”我苦笑着问道。 想了想，甘静歪着脑袋说道：“经济适用男。” “啊？这……应该不是好话吧？”我蹙眉问道。 “怎么不是好话了？”甘静反驳我道：“你这样的现在很吃香的。”顿了顿，她掰着手指解释道：“你看，会做饭，有能力，有上进心，细心，稳重，大方。这都是你这种经济适用男的特点。哪有那么多王老五、金龟婿或者霸道总裁？现在的姑娘都很实际的。” “呃……被你说的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讪笑几声，我挠头道。 “不用不好意思，现在行情就是这样。”甘静摆摆手道，“反正我觉得你符合绝大多数女人的择偶标准，这点你不用谦虚。但也不能骄傲。” 后续的谈话里，我也从她那里得知了一些谷梦瑶的近况。反正走之前她还在纠结的住校问题，就目前来看，谷母并没有顺她意。所以就目前来看，她还得再外面跟她妈住上一段时间。 但好在之前的沟通也并不是全然无果，据甘静说，谷母目前态度已经有所松动。很有可能在明年的时候，开个隆恩，让谷梦瑶体验一下集体生活。 我也旁敲侧击地问了一下谷梦瑶现在的感情生活，甘静似笑非笑地调侃我道：“你这问题是自己想问，还是替你那个负心汉下属问的？” 我无奈道：“人梦瑶临走之前狠狠地骂了他一通，而且都已经把他给拉黑了，现在他还有什么立场和心思关心梦瑶？” “那可不一定。”微微一笑，甘静说道，“就我所知，他俩现在偶尔还是会聊上几句的。” 对甘静这个说法，我大感惊讶。不过想想也是，最近我几乎把所有心思都放在了秦莉身上，对于身边人的关心也确实有点不足。 依稀只记得谷梦瑶走的那天，秦莉有说谷梦瑶答应会跟孙杰好好沟通。但后续我就再没关心过。 想来可能是谷梦瑶后面确实有跟孙杰谈过了，两人做不了情侣，那当个偶尔聊聊天的网友，也未尝不失为一个好的结局。 想明白这些，我叹口气道：“如果他俩能当朋友的话，也算不错。” “反正梦瑶过去半个来月了，要说她即刻脱单那是开玩笑。但对她明显有好感的人，倒也有那么几个。”甘静接着刚才的话题继续说道。 “那她……” “先接触着呗，”明显知道我想问什么，甘静耸了耸肩说道，“总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 这顿饭吃得挺愉悦，甘静很开朗，性格也很不错。 虽然对我和秦莉的八卦让我有些无所适从，但总体上来说，她都保持着恰到好处的分寸感。 对于我来说，请她吃饭的初衷只是单纯想感谢她帮忙加快付款流程的举动而已，并不是想要借机讨好或者接近她。 所以除了对于她工作上的询问以外，对于她私人方面的问题，我只字未提。 当然了，所谓工作，其实主要也是围绕着已经被他们买断的那个方案来的，根据甘静所说，李曦李经理这次也算是被委以了重任，原本她还以为这个项目会由梁茂堂这个副总亲自负责。但没想到秦屿安直接一锤定音，把事情交给了李曦。 甚至该项目今后她会直接对秦屿安负责，梁茂堂这个副总只是从旁协助，提供一些必要的支持工作。 我虽然对秦屿安的这番安排有些奇怪，但奈何这件事已经基本跟我没什么直接的关系了。所以奇怪归奇怪，不该我问的事情，我也就没多嘴问。 历时一个多小时，结束了这顿让人愉快的午餐。 送别甘静之后，我来到了边上恒隆广场，在卡地亚专柜，花了4w+的金额买了一块在表盘上12个时间点位上镶了钻的“蓝气球”女表。 买这东西的原因有二，第一，所谓不义之财应该尽快散之，因为秦莉的关系，莫名其妙有了这笔灰色收入，自然应该取之于民用之于民；第二，还有不到一个月就是秦莉的生日，以我现在的财力，肯定没办法像她送我一张mbA入学通知书一样，给她买一个明面价值30万，实际背后还搭上各种高端人脉关系的礼物，但花个小几万块钱买块过得去的手表，也算是某种程度上的“礼轻情意重”了。 于是乎，这几万块钱在我账户上还没趟热乎呢，就已经被我眼睛都不眨一下地给滑了出去。 拎着袋子，我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雄赳赳气昂昂地回了公司。 第220章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因为航班晚点，所以我是在回公司的路上，才接到了秦莉告诉我她已经落地的消息。 也没用她问，我便主动汇报了刚才跟甘静吃饭的情况。 原以为秦莉听后还会和昨晚一样多多少少吃点飞醋，但此刻，她只是很淡定的应了一句：“知道了。”便没了下文。 见她这般反应，我下意识问了一句道：“你边上有人？” 秦莉一愣，慢了半拍反问我道：“没有啊，怎么了？” “那你怎么反应这么平淡？”我疑惑地问道。 呵呵一笑，秦莉揶揄我道：“你饭都吃完了，我还能说什么？”顿了顿，不等我开口，就听她撇着嘴说道：“再说，昨晚你不都说自己已经弹尽粮绝了吗？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我什么时候说过？！”闻言，我立刻反驳道。 “切！说没说过自己心里清楚。”秦莉不屑道。 “你等着，等我这今天攒点弹药，明天等你回来，杀的你片甲不留！”我不甘示弱地说道。 “行，你慢慢攒你的弹药吧。之前我就说了，回来的机票要看今天的情况再订，所以我什么时候回来都还不清楚呢。”秦莉举重若轻地说道。 “呃……那你确定了告诉我吧，实在不行我明天晚上飞过去陪你。”想了想，我如是说道。 “再看吧。能回来我尽量回来。” 又说了几句，我俩便挂断了电话。 回到公司，老刘照例不知去向。当然了，主要是因为还有两天就是十一假期了，客户这边也基本都没什么心思工作。我们这里虽然该干嘛干嘛，但整个公司的氛围也少了一些往日的亢奋，多了一些假期前的懒散。 当然，懒散只是一个形容，这并不代表真的就是无所事事。 比如下午聂雷就找到我，说泰安那里已经正式发了邮件，告知我们十月五日的时候，泰安会派总经理秘书沈毅诚前往武汉，视察武汉泰安广场活动的情况。 这封邮件有抄送给我，其实不用聂雷说，我都会去找他。 因为之前沈毅诚有说过，这次武汉之行统一由我这边安排行程。所以跟聂雷商量了一下分工，他会直接在武汉过十一，并负责具体的执行工作，我这边则是负责专心伺候好甲方爸爸。在我去之前，有任何问题，他会提前跟我沟通。 随后，我便当着他的面拨通了沈毅诚的电话，电话接通，我笑呵呵地问道：“沈叔，5号一起去武汉啊？” 沈毅诚也没含糊，直接开口道：“把你身份证号发给我，我这里给你订机票。” “不是，沈叔，您怎么还抢我台词呢？”顿了顿，我又补充道，“住宿啥的您也别操心，我这里统一替您安排。这之前都已经说好了。” 哈哈一笑，沈毅诚笑道：“行了行了，你小子也别跟我客气。就你们这扣扣搜搜的公司，你是打算给我订商务舱，自己坐经济舱？然后我住五星级酒店，你去边上住快捷酒店？” “这个……酒店倒是好说，但机票的话，我是打算咱俩都订经济舱的……”我半真半假地回道。 “去你的吧！”沈毅诚笑骂道，“别废话了，赶紧把你身份证号发过来，机票住宿你都别管了，跟着我混就行了。挣不了几个钱，还在那穷嘚瑟。” “不是，沈叔，人艰不拆啊，你不能这么落井下石……”苦笑一声，我无奈吐槽道。 “别废话，赶紧把你身份信息发过来，5号机场见。”说罢，不等我回话，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无奈地看向聂雷，后者耸了耸肩，留下一句：“到时候见。”便起身离开了我的办公室。 今晚左右无事，临下班的时候，我给老妈打了个电话，想告诉她自己晚上回去吃饭。 但奈何陈女士得知这个消息之后，第一句便问我道：“秦莉一起来吗？” 在得知她这两天出差，不在上海之后，陈女士毫不客气地拒绝我道：“那你今天也别回来了。等过两天十一，她回来了你再跟她一起来吧。” “我……”和沈毅诚一样，我妈不等我再说什么，也毫不犹豫的直接把电话给挂了。 苦笑一声，我意兴阑珊地收起手机，转头就想给秦莉发了个消息诉诉苦。但回想起她半个小时前告诉我，这会儿她正在陪着小吴不方便多说之后，便收起了心思，老老实实收拾东西，享受这难得的单身之夜。 对付了一顿晚饭，大概9点多的时候，秦莉趁着自己出去买东西的功夫，给我打了个电话。除了一些日常的关心，主要的话题还是围绕着小吴。 秦莉告诉我，小吴身体已无大碍，昨天下午就已经出院回酒店了。 这几天都是小李日夜陪着，今天晚上既然她到了，就准备换她陪一陪，让小李休息休息睡个好觉。 虽然小吴坚持说自己一个人没关系，但秦莉还是觉得，既然都已经去了，那晚上陪小吴聊聊天，也是应尽之责。 至于陆强，已经于今天早上，秦莉抵达重庆之前，就已经乘飞机回上海了。 而薛经理，前两天工作日，工作上该处理的善后工作也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今天白天的时候也已经跟陆强回了上海。 小吴这边因为要配合警方的调查取证工作，会多留两天，明天跟秦莉和小李一起坐飞机回上海。 既然聊到善后，我也就多问了几句，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经销商这边有没有什么表示。 原以为不说对方会给予大额赔偿，但好歹也应该派几个管事儿的人过来郑重其事的赔礼道歉，慰问慰问。 但未曾想，对方竟然只是象征性地派了个行政负责人过来看了一眼，轻描淡写地表示会负责医药费，以外说了几句场面话就走了。 据秦莉说，为此，薛经理昨天下午还去对方公司闹了一通。但最后也没什么结果，甚至连对方的老板都没见到。 所以今天秦莉到了，在得知此事之后，当即表示经销商赔的这点医药费，她们不稀罕。甚至还咨询了律师，看看是不是能追究一下经销商的责任。 但得到答案却让她很失望，因为律师表示，那两个人所犯之事，并不属于职务犯罪，所以原则上说，跟单位没有任何关系。 换言之，他们的行为并没有给公司带来任何实质性的好处，所以从法律上说，他们的犯罪行为跟公司就不存在从属关系。站在他们公司的角度，只要开具一份解聘书，就可以完全跟这件事撇清关系了。 哎……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听秦莉这么说，我甚至都可以想象薛经理去对方公司的时候，那边的人都说了些什么让他能直接拍案而起的难听话。 宽慰了她几句，告诉订好机票把航班号发给我，我去接她，并叮嘱她注意休息之后。挂断电话，我也提不起任何找点片子看看这样娱乐消遣的心思，简单地做了几组运动，便收拾收拾准备睡觉了。 …… 也不知道几点，我迷迷糊糊地听到放在床头的手机发出振动的声响。 整个人一激灵，第一反应就是别是秦莉那里出了什么事，于是我猛地坐起身，拿起手机定睛一看……还好，不是秦莉给我打电话。但看着来电人的名字，我顿感一阵莫名其妙。 手机上面赫然写着——丁可人。 看了看时间，这会儿已经将近凌晨12点了。这个时间，她给我打什么电话？ 疑惑地接通了电话，“喂？”了一声之后，对面立刻传来一个男性的声音道：“请问是刘畅先生吗？” 听到这声音，我疑惑地拿开手机看了看，确定来电显示是丁可人之后，我警惕地答道：“我是，请问您是哪位？为什么会用我朋友的电话打给我？” 片刻后，对面答道：“刘先生您好，我是xxx路派出所的民警，警号xxxx，我姓冯，您的朋友现在正在我们派出所。请问您方便过来接她一下吗？” 打死我都想不到对面跟我说话的竟然会是一名警官。 我赶忙调整态度，急声问道：“冯警官，我朋友现在怎么样？人有没有事？” “您放心，丁小姐人很安全，也没有受伤。”对面的冯警官闻言，宽慰我道：“就是受到了一些惊吓。如果您现在方便的话，最好能过来一下。具体的我们当面再说。” 赶忙道了谢，再次确认了一下地址，我立刻起床，连衣服都没换，直接套了条裤子，拿上钥匙钱包就冲出家门。 花了不到30分钟，我一路驾车，飞驰赶到了冯警官所在的派出所。 并在一名警官的陪同下，看到了正在一处休息室，身边有一位女警陪同。此时身上披着一件警服，手上拿着一个一次性水杯，脸色苍白，眼神空洞，整个人正处于放空状态的丁可人。 甚至我进了门，她都没有什么反应。 一边的女警见我进来，确定了我的身份之后，朝我点了点头。起身离开。 待我坐到丁可人的身边，轻轻地喊了一声她的名字，她才木然地转过头，眼神逐渐聚焦，豆大的眼泪随即涌出眼眶。 正当我不知所措之时，她忽然扔掉手上的水杯，扑倒我怀里，一边用力对我拍打，嘴里一边哭喊道：“都怪你！都怪你！！！” 第221章 深夜来电 她才哭闹了几声，听到屋里这动静，外面立刻有人推门进来。 但见到这般动静，来人讪笑了两声，又悄然退了出去。 我看到那人这种反应，搞得我一阵尴尬，解释也不是，不解释也不是…… 好在丁可人明显也没多少体力，撕心裂肺地了一会儿之后，便渐渐收了力道，从刚才的喊打喊杀，变成靠在我怀里，一边象征性地拍着我，一边低头抽泣。 见她累了，即便此时心里交织着怨念和莫名，但在面上，我也只能轻轻拍着她的肩膀，低声宽慰她道：“不哭不哭，没事了没事了……” 不大一会儿，差不多等丁可人基本平复之后，外面的人先敲了敲门，随后探身朝我们这里看了看，最后才闪身进门。 看着来人这一系列的操作，我也懒得吐槽了。只是无奈开口道：“警官，这大半夜把我找来，哭也哭了，打也打了。能不能告诉我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看了眼依旧处在抽泣状态中的丁可人，来人也没急着解释，只是开口自我介绍道：“刘先生，我姓冯。刚才我们通过电话。” “冯警官，您好。”虽不至于开口骂街，但此刻我也是强压着想要吐槽的冲动，问了对方一声好。 点了点头，冯警官终于言归正传道：“是这样，联系您是丁小姐的意思。我们只是尊重当事人的意见办事而已。还请您理解。” 好似看出我的不爽，冯警官当先解释了这么一句有点撇清关系的话。 顿了顿，他继续说道：“事情是这样的，晚上10时32分，我们接到110指挥中心的指令……” 随着冯警官的叙述，我逐渐还原了今晚在丁可人身上发生的事情。顺便也解释了，为什么她刚刚见到我，一开口就说“都怪你”。 之前因为我的路见不平，或者说仗义相助。丁可人答应给对他死缠烂打的小伙子张逸买了一个礼物，并于晚上7点半左右，应了张逸的约，跟他吃了顿晚饭。 为了今晚的约会，这张逸也算是下了血本，除了在附近一家价钱不低的餐厅订了位置之外，还在附近的一处公共绿地里面，找朋友布置了一堆烘托气氛的布置，其目的自然就是想要跟丁可人来一个浪漫的告白。 丁可人本意是吃完饭就回去的，但他俩吃完饭出来才刚过9点，张逸就提出是不是能跟丁可人去这边的公共绿地走一走。 站在丁可人的角度，一方面来说，刚刚这顿饭吃的还算愉快，另一方面，这里地处市中心，此时的公共绿地也不太会出现黑灯瞎火，月飞风高的情况，所以架不住张逸的哀求，她也就勉为其难的同意了。 于是乎，在张逸的刻意引导下，俩人自然就来到了提前布置好的表白场地。 其实这张逸还是挺会的，一开始他还让两个朋友假扮情侣，在单膝跪地送上鲜花的假意表白被拒绝之后，手拿鲜花的男子直接把花交到了张逸的手上，自己失意离场。 于是顺理成章地，张逸复刻刚才的套路，甚至还说了一段，比刚才男主更加情真意切的表白之词。同时，之前离开的假情侣朋友，和早就埋伏在周围的其他人，也纷纷闪亮登场。 至此，丁可人才算是彻底搞明白，这一切都是张逸安排的套路。 碍于这么些人在场，她也没有让张逸太下不来台。只是委婉地表示，这样太仓促，目前她不能给什么回复，得回去考虑考虑。 这话在张逸听来，基本和同意也没太大区别了。 于是兴奋地打发走过来帮忙的朋友，留下丁可人便想要再努把力加把劲，争取今晚就把丁可人拿下。 但未曾想，待确定众人已经离开之后，丁可人直接翻了脸。 一开始她还只是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但见作用不大，只能改变策略，劈头盖脸地把张逸给骂了一顿，这中间，任凭有些大脑短路的张逸怎么解释，怎么道歉，丁可人都无动于衷。逼急了之后，她甚至表示，从今往后，她绝对不可能再答应张逸的任何邀约，俩人以后就保持网友的关系就行。这已经是她的底线了。 最终，在经历了半个小时的拉拉扯扯，好言相劝甚至恶语相向皆无果之后，面对眼前如牛皮糖一般的张逸，忍无可忍的丁可人当着他的面，把他的联系方式都给删了。并不再理会张逸准备直接过去马路对面的停车位，拿车走人。 也正是这一举动，彻底激怒了张逸。 此时，他俩的动静其实已经引来了不少围观者，甚至还有人在拍视频。 而丧失理智的张逸，竟然不管不顾地一把拉过丁可人，妄图故技重施，在大庭广众之下对她进行强吻。 如果说上一次张逸的这番举动打了丁可人一个措手不及的话，这一次，丁可人多少也算有了点心理准备。 见张逸想要故技重施，丁可人二话不说，就给了张逸一个大嘴巴。 此时丁可人还是有理智的，趁张逸愣神的功夫，噼里啪啦的就把他俩之间的情况，当着围观群众的面言，简意赅地都给说了。 于是乎，在吃瓜群众眼里，绝情女怒甩痴情男的戏码，立刻就变成了痴缠男不讲武德，妄图当众非礼良家妇女。 现场也自然有几位热心群众，出来劝阻张逸的行为。 见场面被控制住，丁可人最后还是给了张逸一点台阶，告诉他自己不会因为他今天做的事情怪他什么，只不过强扭的瓜实在不甜。让张逸往前看，会有更适合的女孩出现的。 说罢，便转身上车。 但未曾想，刚刚这番在丁可人眼里视为台阶的说辞，到了张逸耳朵里，便成了赤裸裸的羞辱。 所以他在众人以为热闹就此完结，准备悻悻离开的时候，又强行给自己加了一场动作戏。 他先是冲开众人，想要拉开丁可人的车门上车。好在丁可人眼疾手快地把车门给锁了，没让他得逞。随即，张逸便开始敲打车窗，让丁可人下车。嘴上也开始说着一些污言秽语。 有人想上来劝阻都没用，甚至张逸还跟劝阻的好心群众发声了推搡。闹了一阵之后，在众人扬言报警的威胁下，张逸不仅没有停手，反而彻底失去控制，用自己身上的硬物，比如手机和钥匙，开始猛砸丁可人的车窗。 伴随着车窗的碎裂，原本嘈杂的现场，忽然变得安静了。 那些原本还你一言我一语的吃瓜群众，忽然就集体失了声。现场唯一还有的，就是张逸失心疯一般砸车的声响。 也就是这个时候，冯警官接到了报警。并于事发后3分钟内抵达了现场，并将张逸给控制住了。 而此时的丁可人，已经彻底被吓傻了。 根据冯警官的说法，11点多回到派出所之后，花了大半个小时说明了一下情况。她才在民警的坚持下给我打了一个电话。 而通完电话之后的时间里，她都是我刚进来的时候看到的那个样子。 说好听点，整个人都处于放空状态，说难听点……就是做痴呆状。 了解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看了眼靠在我肩上已经呈半寐状态的丁可人，我问冯警官道：“那张逸现在……” 我话还没说完，一听到张逸这两个字，丁可人立刻神情极度紧张地一个激灵，惊坐了过来。 看她这个状态，我也顾不得这么多，赶忙握住她的手，示意她不要怕。 待她眼神明显缓和之后，我才对冯警官说道：“那我们现在可以走了吗？” 冯警官见状，点了点头道：“可以了，签个字就能走了。”顿了顿，他看了眼丁可人之后，试探性地问我道：“您看您方不方便留个联系方式，后续有什么问题，我们就先和你联系……” “没问题。”这丁可人都已经这样了，我还有什么好推辞的。 签了字，拿了一些丁可人的随身物品。 我拉着有些瑟瑟发抖的丁可人上了我的车。上车之后，我问了问丁可人的住址，好在此时她已经恢复了清醒，清楚的说了自己的地址之后，我便启动车子离开派出所。 开出去没多久，我心里就开始有些犯嘀咕，送她回去容易，但回去之后呢？总得送她上去吧，然后呢？我总不能一直就这么陪着她吧？ 想到这里，我试探着问道：“可人，你是一个人住？” “恩……” “呃……那你有什么信得过的朋友吗？要不你现在打个电话给她们，让她们过来陪陪你？” “没有。” “那要不……我打给奚芸吧？” “她出差去了……” “呃……” 尼玛，出差出差！关键时候，都tm出差！心里愤恨地吐槽了一句，我开着车，一路往丁可人的家驶去…… 第222章 一本正经不越雷池一步 到了丁可人小区，我开到她所住的单元下停好车。 看着讷讷的丁可人完全没有动作。我无奈地替她松开安全带，随后自己下车，准备过去给她开门。 顺便，趁着下车的功夫，我不死心地迅速找出了奚芸的电话并拨了过去，心里想着，万一她回来了呢，或者……是丁可人撒谎呢？ 但奈何理想总是丰满的，现实却是骨感的，那边奚芸情理之中的，根本没有接电话。 叹了口气之后，我收了手机拉开车门，这边丁可人任然保持着我下车时候的状态。心疼之余，不免让我有些怀疑，是不是等天亮了之后，得带她去宛平南路600号…… 扶着丁可人下车，她很自然地抓住了我的手。注意，是抓，不是牵，也不是拉。很用力的那种。 我心里忽然生出了一种懊恼的情绪，同时还生出了一丝后怕，尤其是此刻秦莉正在重庆处理小吴的事情。薛经理的那句负责到底，还历历在目。 如果丁可人真要有个好歹，我可以说就是罪魁祸首。有着无法推卸的责任…… 想到这里，我忽然卸下了心里那些授受不亲，男女有别的龌龊想法。搂住了丁可人的肩膀，握紧她的手，跟她一起迈步进了楼。 这里是一处酒店式公寓，门口有24小时值班的保安。 而且这保安还认识丁可人，见丁可人回来，还主动拦住她说道：“丁小姐，6点多的时候有一个你的快递。” 说罢，示意我们稍等。他去办公室给我们找了出来。我接过东西，并待丁可人签了字之后，顶着保安暧昧的目光。我和丁可人按了电梯上楼。 跟一些酒店一样，这里按电梯上楼需要刷卡。所以待丁可人找出门禁卡，刷了之后。电梯门才得以关闭。 看了一眼不远处还在朝这里瞄的保安，在电梯门关闭之后，我看着可能是因为到了熟悉的环境，脸上多少恢复了一点血色的对丁可人开玩笑道：“好了，明天开始，丁小姐深夜与一男子牵手回家的消息，必将在你们这栋楼里传开。” “传开了更好，省得再有一些阿猫阿狗追过来。”冷不丁的，丁可人回了一句道。 惊讶地看了一眼丁可人，我咧开嘴由衷地松了口气道：“太好了太好了！我认识的丁可人终于回来了。”拍了拍胸口，我半开玩笑道：“实不相瞒，刚刚我都在盘算，明天要带你去哪家医院挂心理科了。” “不用，我是被吓到了，但还不至于被吓傻。”丁可人答道。 抬起依旧被她紧紧握着的手在她面前晃了晃，我一本正经地说道：“我觉得你还是被吓傻的好，不然以现在这个情况，我分分钟就能被定性为出轨。” 话音刚落，丁可人忽然一把抱住我的胳膊，在我手臂传来一阵柔软的同时，只听她悠悠地说道：“警察让我联系朋友或者家属的时候，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你……谢谢你能过来陪我……” 顿了顿，她又带着歉意说道：“刚刚在派出所的时候，我是真有点吓傻了……对你又哭又闹的……我跟你道歉……” 闻言，挥开脑海中的那些龌龊，我愧疚地说道：“别这么说，今天这事我要负直接责任。如果你有个什么好歹，我得愧疚一辈子……”刚想再说两句，“叮”的一声，电梯到了。 于是我便在丁可人的带领下，生平第二次，进了一个单身女性的家。 然而，和当初秦莉一尘不染甚至干净地显得有些清冷的家不同，丁可人这里，则是……咳咳……怎么说呢，说好听点，叫充满了生活气息，说难听点……就基本是个狗窝。 我是万万没想到，看上去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丁可人，竟然能把家里弄成这副样子…… 杂乱无章中又井然有序。 比如客厅一角，全是拆开的快递箱子，也不收拾，就那么堆在那里；靠阳台的位置，又堆满了各种各样的零食；原本用来吃饭的餐桌上，堆满了各式各样的瓶瓶罐罐；客厅的电视柜上面则摆满了各式各样，琳琅满目的配饰…… 你说它们乱吧……各种东西还都算是分门别类地摆放在属于自己的区域，但你说它们不乱吧……整个空间都乱糟糟的，看着就让人觉得埋汰。 明显看出了我的惊讶，丁可人局促地小声说了一句道：“对不起啊……家里有点乱……” “呃……还行还行。起码分门别类地都归置过了。”我讪笑着说道。 招呼我坐下，丁可人手忙脚乱地收拾一通，随后递了一瓶水给我，不太好意思地问道：“这个……我是真的有点吓傻了，到现在才想起来问你一句。你这么晚出来，你女朋友知道吗？要是她误会的话，你给她打个电话，我来跟她说……或者……如果实在不行，你让她现在过来也行……”说着，她指了指客厅一角道：“你放心，楼道和家里都有监控的，肯定说得清楚。” 看着丁可人着急解释的样子，也没纠结为什么好好的要在家里装监控，只是摆手道：“首先，我女朋友跟你奚芸姐一样，出差去了。其次，就算她没出差，之前帮你的事情我也已经跟她说过了，至于今天这事儿……”犹豫了一下，我有些心虚地说道，“放心吧，不会有什么误会的。” 闻言，丁可人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随即站起身来，看着我犹豫着说道：“那我……先去洗个澡，你……先休息一会儿。” 说罢，也不等我反应，兀自转身离去。 这……尼玛……正如我之前预料的那样，如今这算是彻底湿手粘上面粉了。 如果今晚这事儿如果到此为止，那倒真不怕跟秦莉说，但……听丁可人这话里话外，完全没有放我走的意思，不仅如此，甚至还提议让秦莉过来…… 但看现在的情况丁可人应该也算恢复正常了，所以趁她洗澡的功夫，我捉摸着是不是过去打个招呼，直接开溜。虽然这么做有点不太地道，但总好过就这么不明不白地留在这里过夜吧。 但就在我准备谋定而后动的时候，就听到浴室里的丁可人，用一种呼救般地语调忽然喊了一声我的名字。 吓得我赶忙三步并作两步地冲了过去，在浴室门口一边敲门一边紧张道：“怎么了？！丁可人，你没事吧？” 随即，里面传来丁可人松了口气的声音道：“没事没事，抱歉，我以为你不声不响地走了，吓了一跳，所以才喊你的……” “没有没有，我没走。你放心吧。” 得，人家还玩了一招料敌于先。 哎……老老实实待着吧。 不出几分钟，洗完澡换了一身衣服的丁可人从浴室里走了出来，以这个速度来看，她应该就是简单的冲了一下，没洗头，甚至连妆都没卸。 看到正在沙发上躺尸的我，丁可人怯生生地问道：“这个……你要不要也去洗一下？” 她这话吓了我一跳，赶忙开口拒绝道，“不用了不用了，”顿了顿，我顺势说道，“这个……也不早了，我看你应该也没什么事了。我就不打扰了……” 抬头看了看丁可人，见她一时间没什么反应，我赶忙站起身往门口走。 只是刚经过她的身边，一个如蚊吟般的声音在我侧面响起道：“刘畅……你能不能别走……留下来陪陪我？” 果然，该来的还是会来。 这寂静无声的三更半夜，屋里也就我们俩，虽然她的音量不大，但我也不可能装作没听见。无奈地停下了脚步，犹豫片刻，我试探着问道：“这个……你没啥夜猫子朋友可以联系一下的吗？我可以在这里等你朋友过来了再走。” “也不是没有……但……相比她们，我更相信你……而且……你在这里……我比较有安全感……”低着头，丁可人一边摆弄着衣角，一边断断续续地低声说道。 “可是我……” “算我求求你了可以吗？”见我还要推脱，丁可人猛地抬起头，带着哭腔央求道。 叹了口气，我无奈地退了一步道：“那行吧，我在边上陪着你，等你睡着了我再走，可以吧？” “谢谢你……” 哎…… 看着丁可人安安静静地躺到床上和衣而眠。 也不可能立刻就睡着，所以当我搬了个凳子坐在她身边之后，她就开始有一句没一句地跟我聊了起来。 “我之前看你女朋友来接你的时候不是开的帕梅吗？怎么今天换了辆国产车？” “帕梅是她的车，今天这辆才是我的。” “啊……原来如此。那你女朋友家里肯定很有钱。” “为什么就不能是她自己能挣钱？” “也对。那她是做什么的？” “做贸易的。” “自己开公司？” “恩。” “那还不是家里有钱？” “自己开公司跟家里有没有钱有什么关系？” “她看上去也就26、27岁，这个年纪自己开贸易公司，还能开得起帕梅，要说这全是靠她自己奋斗来的，你信吗？” “这个……你这么年轻，住地段这么好的房子，开718，就不是自己奋斗来的？” “房子是租的，车子是二手的。” “不是，你揪着我女朋友不放干什么？” “我就是想了解了解，是什么样的女人，能让你在深更半夜，守着我这样一个楚楚可怜，如花似玉，还极度缺乏安全感，需要人保护的姑娘的时候，还可以就这么一本正经不越雷池一步的。” “呃……” 第223章 记得把监控视频给删了 “不是，我好心好意留下来陪你。你这么说真的合适吗？”面对丁可人赤裸裸地调侃，甚至是勾引，我蹙眉吐槽道。 “那你就这么坐在边上，到底是监视我还是陪我？”丁可人不甘示弱地回怼道。 “那你要我怎么样？总不能躺你身边吧？”我无奈抱怨道。 “想得美！刚刚让你洗澡你不洗。现在这样，你别想上床。”轻哼一声，指了指自己身边，丁可人命令我道，“你坐过来一点，然后把手放这里。” 无奈照办之后，丁可人一把抓住我的手，片刻之后，她叹了口气，悠悠地说道：“我知道我有点无理取闹，而且也有点过分。但……我现在真的有点心有余悸。所以，你就当可怜可怜我，别跟我一般见识好不好？” 借着微弱的床头灯光，我看着丁可人的脸，刚想开口宽慰几句什么，但定睛看了一眼之后，犹豫着问道：“这个……你是不是还没卸妆？” “啊！”丁可人一激灵，立刻翻身下床道：“都怪你！我都给忘了。” 说着，便在我的苦笑中，小跑去洗手间捣腾。 十来分钟后，脸上闪着润泽的丁可人再次回到卧室，瞪了我一眼道：“看什么看，没见过女神素颜啊！” 看了眼时间，这会儿都已经快凌晨两点，我苦笑一声道：“姑奶奶，这都几点了，我哪里还有心思关心这些？你赶紧睡觉吧……” 噘着嘴“哦”了一声。 丁可人乖乖地躺回床上。至于我，则在她警告的眼神中，老老实实地过手，任由她握住。 随即帮她掖好被子，看着她闭上眼睛…… …… 等我感觉浑身酸痛，睁眼抬头的时候，屋内已经映入了些许微光。晃了晃神，发现自己此刻正趴在床边，身上不知道的什么时候盖了一条毛毯。 至于丁可人，已然不知了去向。 看看时间，这会儿也才7点多。 回想了一下昨晚的事情，我依稀记得，在丁可人安静下来之后。 我原本是想着等她睡着之后就走的。但奈何实在倦意上涌，趴在她身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稀里糊涂地睡过去了。 哎……也罢也罢，当务之急，还是抓紧时间走人吧。 站起身来，活动活动身体。 刚走出房门，就看到系着围裙，一身主妇打扮的丁可人，正端着一个盘子和一杯牛奶往客厅茶几的方向走。 见我出来，她笑着说道：“醒了？我正想去叫你呢。” 说着，她朝洗手间努了努嘴道：“牙刷和漱口杯帮你准备好了，毛巾是新的，放在台盆边上，你直接用就好。” 见我愣神，她催促我道：“愣着干吗？赶紧去洗漱啊，早餐我给你弄好了，你吃完再走。” 讷讷地点了点头，我去往卫生间洗漱。 待我回到茶几，丁可人笑着说道：“家里就剩几个手抓饼了，我打了个蛋，配了点番茄酱。你将就着吃吧。” “呃……这怎么好意思……”我尴尬地说道。 “一顿早饭而已，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赶紧吃吧。”摆了摆手，丁可人笑盈盈地说道。 我也确实有点饿了，于是也不再客气。直接用手就拿起手抓饼狠狠地咬了一口，两口吃下一半，我才抬起头，含糊地问丁可人道：“你吃了吗？” “我不饿，你吃你的吧。” 吃完早饭，我一口气喝掉了一杯牛奶，擦了擦嘴，我看了看时间道：“谢谢你的早饭，那……我就先走了？” “恩。” 起身来到门口，正准备穿鞋的时候，丁可人说道：“我送送你。” “不用，这几步路我还能不认识？”我失笑着说道。 “那……好吧……路上小心。”犹豫片刻，丁可人说道。 穿好了鞋 ，我抬头看向丁可人道：“那我就先走了。”顿了顿，我忽然想起来道：“对了，昨天那个冯警官留了我的电话，后续他应该会联系我，如果你不想出面的话……那我就替你跟他沟通。你看行吗？” 想了想，丁可人点了点头，柔声道：“麻烦你了。” “没事，昨天就说了，这事儿是我造成的，我有责任和义务帮你善后。而且就是跑跑腿，真要决定什么，我还是会联系你的，到时候……”正当我义正言辞地说着这番话的时候，忽然，丁可人跨前两步，在我目瞪口呆下，伸手抱住了我的腰。 “呃……” “刘畅，谢谢你……” 错愕了片刻，我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轻声说道：“应该的。一会儿我给奚芸打个电话，看看她回上海没有。如果回来了，我让她过来陪陪你。” “恩……” “你也可以自己打电话找朋友过来，或者你直接去你朋友那也行。” “恩……” “反正你别一个人在家胡思乱想。” “恩……” “……” “……” “你这是不准备让我走了？” “恩……啊……”丁可人红着脸松开我，后腿半步之后说道，“对不起……” “行了，别道歉了，”指了指阳台那头的角落，我开玩笑道：“一会儿记得去把监控视频给删了啊！不然万一有一天，你拿这个威胁我，让我跟我女朋友分手。我都没处说理去。” 说罢，我推开大门，朝丁可人摆了摆手，转身离开。 到了楼下，又看到昨晚那个保安，只见后者似笑非笑地看着我，跟我说了句：“走了？”。我敷衍地点了点头，也懒得跟他说什么。 上了车，还没来得及点火呢，兜里手机就响。拿出来一看，竟然是奚芸。 我赶忙接通，随后就听到对面疑惑的声音响起道：“刘畅同学，你昨晚找我？有什么要紧事吗？” 叹了口气，我简明扼要地把丁可人的遭遇跟她说了一说，待我说完，刚想问她什么时候回上海。 没想到奚芸立刻表态道：“我马上过去找她。” “啊？你已经回来了？”我疑惑道。 “对，昨天9点多到的上海。到家之后太累了，我就直接上床睡觉了。半夜没听到你的电话。”奚芸一边解释，我一边就能听到电话那头，明显有些手忙脚乱的声音。 顿了顿，她又急声问道：“你现在离开她家了吗？” 我如实答道：“刚从她家出来，在楼下呢。” “那能麻烦你在稍微等我一会儿吗？我现在过去应该要不了半个小时。”奚芸恳求我道。 “那行，我在她家等你。”应了一声，待奚芸说了句“一会儿见”之后，我挂断电话。再次下车。 保安见我回来，又似笑非笑地问了句道：“东西没带？” 因为这会儿没有丁可人的门卡，要上去的话我得按门铃。所以为了省去这个步骤，我直接点头道：“恩对，能麻烦你帮忙按个电梯吗？” 说罢，我给保安递了根烟。 所谓烟搭桥酒铺路，这话在中国绝对好使。 接过烟，原本还有些不情愿的保安，立刻笑呵呵地站起身，跟我一起走往电梯间，此时正好有一部电梯下来，省去了跟他尬聊的麻烦，我直接进去之后，他很自觉地帮我刷了卡。 按了楼层按钮，道了声谢。他便返回自己刚才的位置去了。 待我再次敲开丁可人的门，后者诧异中带着惊喜道：“你怎么又回来了？！” 闪身进门，我一边脱鞋一边开玩笑道：“应奚芸同学的要求，我过来当半个小时狱卒。免得有些人畏罪潜逃。” “奚芸姐回来了？”闻言，正帮我拿脱鞋的丁可人惊喜道。 “昨晚就回来了，这会儿正往这儿来呢。”应了一句，我轻车熟路地往沙发走去。 “太好了！”听到这个确定的消息，丁可人由衷地雀跃道。 待我倒在沙发上，丁可人坐在我旁边，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你一会儿上班会迟到吗？” 斜睨了她一眼，我不屑道：“鄙人不才，但好歹也是个总。别说迟到，就算不去，又有谁敢说什么？” “刘总威武！”丁可人很给面子的捧了句场，甚至还挥舞了一下自己的拳头。 看了眼周围的环境，我有点憋不住地问道：“话说，你家这些东西……都是你买的？” “想说我家乱你就直说。”拿了个抱枕，丁可人盘着腿，看了我一眼道。 “这可是你说的……”我顺势跟了一句道。 冷哼一声，丁可人指了指桌上那些瓶瓶罐罐道：“一小部分是我买的，大部分都是商家给我寄过来让我测评用的。” 看了眼桌上琳琅满目的瓶瓶罐罐，我恍然道：“啊……看来你们这行是真赚钱。” “你这是光看贼吃肉，没见贼挨揍。”丁可人撇嘴道。 “那肯定，哪一行挣钱都不容易。”我点头道。顿了顿，我好奇问道：“你现在有多少粉丝了？” 想了想，丁可人答道：“全网加起来大概300多万吧。” “那也不少了，我记得你说过，你没找mcN公司挂靠吧？那你一个人这么弄，不累吗？”我继续问道。 “怎么可能不累？”丁可人反问了一句，停顿了片刻，她朝我这里靠了靠，笑眯眯地说道：“刘总什么时候弄一个mcN公司，我就考虑投奔你。好不好？”说着，还俏皮地冲我眨了眨眼。 一瞬间，我感觉自己有些被她给电到了。 第224章 颠覆认知 就颜值来说，即使此刻不施粉黛，吹弹可破的皮肤，清亮柔美的双眸，朱红水润的嘴唇，无一不昭示着丁可人是个不折不扣的美女。 更不要说她此刻只是穿了一条居家的运动短裤，两条腿虽然盘在抱枕之下，但露出的部分却彰显着白皙和光滑。 如果从气质上来说，秦莉属于秀外慧中的大家闺秀，那丁可人就属于我见犹怜的小家碧玉。 这点从她的名字上就可以完全体现，可人，楚楚可人。 所以当这样一个明眸皓齿的可人，在你面前近距离朝你放电的时候，要是不晃神。不是你的心智有毛病，就是你的取向有问题。 根据德罗斯特效应，当一面镜子放到另一面镜子面前的时候，它们就能形成一种无限透视，相映成趣的视觉效果。而这种效果，在男女之间也同样适用，所以当我晃神的同时，丁可人也瞬间意识到了不对。只见她立刻转过脸，看向了别处。 如果说我对丁可人有些意思，那此刻就会有一种称之为暧昧的氛围自然而然地在空气中弥漫，但我对丁可人并没有意思，所以现在这情况，我只能称之为：尴尬。 “这个……” “刘畅……” 短暂的沉默之后，我俩几乎异口同声地说道。 “呃……你先说……”我伸手示意道。 “我应该有跟你说过，我前男友是个渣男。”沉默片刻，丁可人悠悠地说道：“你知道报复一个渣男前男友最好的办法是什么吗？” “是什么？”我下意识地接了一句道。 “就是睡他最好的兄弟。”脸上挂上一个诡异的笑容，丁可人用一种极度轻蔑的口吻说道。 “嘶……”一时之间，我不知道怎么接这话，而且她的这番论调，着实让我有些难以接受。甚至现在丁可人的状态和我认识的她出现了极大的反差。 如果撇开昨天那件事不谈，我认识的丁可人，可以说是一个古灵精怪，生性洒脱的人。而昨天这件事发生之后，可能因为受刺激的缘故，她变得多少有些郁郁寡欢，强颜欢笑。 但好在这些都能理解，可她刚才跟我说的这些，让我有些彻底颠覆了对她的认知。 就在我神色闪烁之际，丁可人继续用一种平淡的口吻说道：“所以当初我在发现他出轨的事实之后，就勾搭了他最好的朋友。然后，趁他以出差为由，跟那个狐狸精鬼混的时候，我收拾好东西，从我们租的地方直接搬走。顺带着，我也告诉了他，我已经跟他兄弟睡过了的事情。说完之后，也不等他回复，我就把他所有的联系方式都给拉黑了。” 此时的丁可人给我的感觉，就好像她刚刚说的这番话，说的不是她自己，而是别人。整个过程，只见她神态自若，语调平缓，但越是这样，越是让我听得有些毛骨悚然。 片刻后，她叹了口气看向我，悠悠地说道：“告诉你这些，其实是想说，我不是什么白莲花，我有自己的价值观和道德标准。虽然可能被很多人所不齿，但我不在乎。” 顿了顿，她继续说道：“其实昨晚如果你能躺到我身边，我不介意跟你发生什么。甚至可以说，我很希望跟你发生点什么。”说着，丁可人自嘲地笑了笑，随后说道：“但可惜，不对，也不能说可惜，应该说我很感动。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当我早上醒过来，发现你竟然就这么握着我的手，在我身边趴着睡了一夜的时候，我真的好开心。我都不记得上一次我被人这么照顾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 “不是……可人……”我实在有点听不下去，想打断她，但奈何我刚说了几个字，她就摆手制止我道：“你不用有什么负担。第一，我知道你有女朋友，我向你保证，我没想过要破坏你跟你女朋友之间的感情；第二，这事情讲的是你情我愿，站在我的角度，我只是想跟你有一段不错的回忆，哪怕你理解为我想用我自己对你给我的帮助表示感谢，我也觉得没问题。” “但……我们这不是没发生什么嘛……”我忍不住说道。 “对啊……”丁可人呼出一口气道，“确实没发生什么。但谁知道你又回来了呢？”狡黠一笑，丁可人说道：“开门看到你的时候，我以为你是想明白了才回来的，毕竟你早上走的时候，我觉得我已经暗示的足够明显了……” “呃……”说实话，当时我真没往这方面想，只以为她抱着我不让我走，是出于多少还有些害怕，进而产生的一种习惯性依赖。 “但很遗憾，事实证明，是我想多了。”耸了耸肩，丁可人无甚所谓地说道。 可能是见我依然不知道怎么接话，丁可人笑了笑，兀自继续说道：“直到刚刚，发现你看我的眼神终于没有像之前那么纯粹之后，我才松了口气。” “啊？”我疑惑地应了一声。 又用刚才电我的眼神看了我一眼，丁可人咯咯笑道：“原来我在你这儿，也不是一点魅力都没有的。” 被这么赤裸裸地调戏，我坐直身子恼羞成怒道：“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这是在挑衅我作为一个男人的底线？知不知道我可以告你性马蚤扰？！” 指了指头上的摄像头，我义正言辞地说道：“这都拍着呢！有证据的！” 嗤笑一声，丁可人不屑道：“谁告诉你安了一个摄像头就一定会拍的？这东西可以设置录制时间你知不知道？”说着，丁可人看了看时间，似笑非笑地说道：“这会儿都快8点了，我设置的录制时间是晚上12点到早上7点。这会儿早就自动关机停止录制了。” “呃……”无知限制了我的想象，这东西还能这么玩的？ 这里科普一下，一般入室盗窃高发的时段是下午2点到晚上10点，和凌晨1点到5点。但下午2点到晚上10点这个时间段发生的入室盗窃，主要针对的是白天固定时间不在家的普通上班族，而对于白天一般都在家，楼下还有保安24小时驻守的丁可人来说，下午这个时间段，倒是没有什么设置的必要。 但晚上睡觉之后，倒是有那么些必要的。毕竟独自居住的单身女性，防范于未然，还是又一定必要的。 扯远了，趁我愣神的功夫，丁可人得意洋洋地凑近我蛊惑道：“怎么样？是不是心理防线又破碎一点了？” 抬手推开她，我又好气又好笑地说道：“丁可人小姐，能不能不要再开这种无聊的玩笑了？” “你要觉得是玩笑，那就是玩笑咯。”摊了摊手，丁可人挑了挑眉毛道，“不过我可告诉你，我这个玩笑的保质期可不长。别等过期了，你再来后悔。” “切”了一声，我不过脑子地直接吐槽道：“你又不认识我兄弟，我有什么好后悔的？” 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因为丁可人脸色明显一变，但随即她便轻笑一声，在我开口道歉之前，换上一副风情万种的表情，娇笑着说道：“那你可以介绍一个你玩得好的兄弟给我啊，说不定我们还能三人人……” 见她有点破罐子破摔，越说越露骨，我立刻呵斥道：“丁可人！你够了！”见她表情一滞，我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我为刚才说的向你道歉。但请你不要再说出这种……这种……” “下贱的话？”正当我不知道怎么说比较委婉的时候，丁可人眯着眼睛，神情轻藐地接了一句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被她这么一打断，我气势上立刻弱了几分。 “那你是什么意思？”瞟了我一眼，丁可人冷声道。 叹了口气，我缓和了语气道：“你过去发生的事情，我没什么资格评价，因为这些都跟我没关系。但有了昨天这事的前车之鉴，那我希望你能不要因为我，做出一些让自己将来后悔的事情。亦或者……发生什么不幸。” “所以你是想要对我负责，还是想要跟我撇清关系？”丁可人保持着清冷的语调问道。 “你能不能不要曲解我的意思？”无奈抱怨了一句，思索片刻，我索性把心一横，直说道，“是，我承认刚刚有那么一刻，我确实被你给迷住了，但我敢拍着胸脯想你保证，那仅仅是出于一个男人对一个漂亮女人的欣赏，并没有掺杂其他什么。你不能因为我的一时失态，就抓着这一点无限放大吧？”顿了顿，我继续说道，“撇开那些单纯为了满足需要的饮食男女不谈，我始终认为，两个人如果有感情，那一切都是水到渠成的，而不是带着某种目的。所以，说句不要脸的话，如果我们之间真的发生了什么，那站在我的角度，就一定是我跟你有了感情，才会那样。不然的话，还请你不要再用刚才的口吻和语气，说出那些让我觉得自己看错人的话。” “哦……所以也就是说……如果我刚刚直接扑倒你，你就从了是吧？” “你……” “咯咯咯……” 第225章 委托代理人 面对丁可人的胡搅蛮缠，我除了认怂好像也没有什么招架之力。 不过虽然在道德观上，按丁可人的说法，她处于平均线以下，但好在行为举止上，她并没有那么豁得出去。 在我义正言辞地“说教”了一番之后，除了言语上的偶尔调戏，就再没有什么其他过激的举动。 但饶是如此，我也始终有一种如坐针毡，如芒在背的窘迫感。而这种窘迫感，一直持续到门铃响起，奚芸出现在门口时，才算结束。 看着门口正在对丁可人嘘寒问暖的奚芸，我来到门口，二话不说就握住奚芸的手，用力摇了摇之后，如释重负地说道：“恩公！可把你给盼来了！”顿了顿，不等奚芸反应，我直接把她推到丁可人面前，随后一边穿鞋，一边说道：“丁女士就交给你。不管有事没事，总之千万别给我打电话，就这样！” 说罢，无视了奚芸哭笑不得的抱怨，和丁可人银铃般的娇笑，我以最快的速度逃离了现场。 到了楼下，无视了保安的招呼，迅速着车离开。 一路开车回到家，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甚至我还做贼心虚地直接把全身的衣服裤子都先给洗了。确定身上再没有什么残存的证据之后，整理好心情，便给秦莉拨了个电话。 只听秦莉接通电话之后，嘤嘤地“恩”了一声，我瞬间发现，我忘了一件事，就是我这儿陪受害者丁可人折腾了一宿，她那儿同样也是陪着受害者小吴折腾了一宿。 唯一的区别是，我一早就醒了，她那儿还在睡呢。 所以我赶忙说了一句：“你再睡会儿，等醒了再给我回电话。” 待那边又嘤嘤地“嗯”了一声之后，我便挂断了电话。 收拾心情去上班。 一直到10点多的时候，我才接到了秦莉的电话。 这会儿她正跟带着两个姑娘在餐厅吃早午餐呢，说是这边已经没她们什么事情了，就算有，也已经全权委托给律师了。下午收拾收拾退了房，就准备坐4点多的航班回上海。如果不延误的话，落地应该是7点左右。 我顺势在查询飞机准点率的App上看了一下，她们乘坐的这趟航班准点率只有可怜的6成……所以也就是说，大概率是会晚点的。 电话才说一半，就有一个固定电话打进来。 生怕是哪个客户，我匆匆和秦莉交代一句晚上去接机，便接通了这个电话。 刚一接通，对面冯警官的声音便传来道：“刘先生您好。我是xxx路派出所的冯警官。” “冯警官您好。您不联系我，我也想联系您了。昨天这事儿，请问怎么处理？”我心平气和地问道。 “在说这个之前，我想先问一下。丁小姐现在情况如何？”冯警官关心道。 “没什么大问题。昨天晚上回去之后就已经平复很多了。”我如实答道。 “那就好。”冯警官松了口气，顿了顿，他继续说道：“是这样，昨天晚上我们已经通知了嫌疑人家属，今天早上他们已经从宁波赶到了我们这里。所以今天下午可能要麻烦您过来一趟，当然，如果可能的话，最好丁小姐也能来一次。跟家属当面调节一下，谈一谈……然后……” “抱歉打断一下。”见他还要继续说下去，我赶忙打断他道：“冯警官，我想问一下，那个张逸做出了这样的行为，他之后会面临什么样的惩罚？” 想了想，冯警官解释道：“他这件事分两块，一块是对丁小姐的骚扰。这个根据当时现场的调查取证，以及嫌疑人自己的供述，基本上已经满足行政拘留的条件，大概5-7天的样子。另一块，就是他对丁小姐车辆的损害，虽说具体的定损金额需要等待保险公司的反馈，但粗略来看，超过5000元基本是一定的。而且他的行为动机具有恶意损害他人财物的嫌疑，所以之后有可能会进入刑事立案流程……” “那如果这样的话……我不知道还有什么好谈的？”我疑惑道。 闻言，冯警官耐心解释道：“刘先生，是这样，一般这种案件，我们都会为当事人双方提供调解的机会。就这个案件来说，金额并不算特别大，站在嫌疑人的角度，如果受害方愿意出具谅解书，那他是有极大的可能是可以免去刑事处罚的。”顿了顿，他继续说道，“站在受害人的角度来说，我说句实在话，如果没有特别的仇怨，与其劳心劳力打官司扯皮，还不如趁此机会，在合理的范围内多拿一点钱，来得实在一点。” “所以也就是说，只要对方道歉的态度诚恳，赔偿的数额让人满意，我朋友出具谅解书的话，他就能出来了？”我接着话头继续说道。 “行政拘留是免不了了。”冯警官答道，“但基本上一个星期之后，就能出来了。” 想了想，我答道：“那这个我做不了主，得让我朋友决定。” “明白。”应了一声，冯警官说道：“您先跟丁小姐沟通一下，如果她下午方便，最好本人能过来一下。如果不行的话，我建议你最好也能有一份她签字的授权书。这样我们这边也方便一点。” 点头应下，确认了下午的时间，挂断冯警官的电话后，我当即拨通了奚芸的电话。 之所以没直接打给丁可人，我给自己的理由是，一方面是怕万一她在休息，打扰她，另一方面，也是怕她接起来之后又说些虎狼致辞。 然而，事实证明，我这个行为有些多此一举。 “刘畅同学，你怎么把电话打到奚芸姐手机上了？拨错电话了？”刚一接通，对面就传来了丁可人调侃的声音。 我一愣，看了一眼电话，确认自己没拨错之后，开口讪笑道：“没拨错，这不是怕影响你休息嘛……” “我昨天休息得挺好。”丁可人大大咧咧地答了一句，随后开口问道：“找奚芸姐有事？她这会儿正在厨房忙活呢。” 想了想，我提议道：“如果方便的话，最好能开个免提，我把事情当着你俩的面一起说。” “哦”了一声，丁可人张罗来了奚芸，待她问了声好之后，我开口道：“刚刚冯警官给我打电话了，想约可人下午过去跟嫌疑人家属谈一谈……” 随后我把冯警官说的情况复述了一遍。 末了，我补充道：“当然，如果可人不愿意去，我可以全权代表。你手写个委托书，签个字拍张照给我就行。”顿了顿，我斟酌着补充道：“不过，如果可能的话，可人你最好想一想你到底打算怎么处置这个张逸，我也好心里有个数。” 待我话音落下，就迎来了丁可人一阵长时间的沉默，同时还伴随着奚芸的轻声劝慰。 这也是我会让奚芸一起听的原因，她在丁可人的边上，如果她发现丁可人有任何问题，她会第一时间反应。不然的话，我只能过去找丁可人当面说。 一会儿之后，丁可人出声道：“刘畅，下午你先待我去吧。我现在还没有做好面对他家人的心理准备。”顿了顿，丁可人补充道：“授权书什么的，我一会儿写好了拍照给你。” 见她这么说完便没了声响，我也不好再追问什么，于是应了一声“好。”随即补充道，“那我下午先去会一会他家属，有什么情况我再联系你。” 又是一阵沉默，丁可人情绪低落地说道：“谢谢你，刘畅，给你添麻烦了……” 赶忙客套了几句，我便挂断了电话。 …… 下午两点，时隔十几个小时，我再次来到了派出所。并在冯警官的带领下，来到了一间会议室。在那里，我见到了两位据冯警官介绍，是张逸父母的50来岁中年人。 待冯警官介绍了我作为丁可人代表的身份之后，张逸的父亲率先态度诚恳地开口道：“对于我儿子的行为，我深感抱歉。请问丁小姐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见对方态度还算不错，我正想开口说一句丁可人除了受到一点惊吓，并无大碍之际。张逸的母亲却在一边不冷不热，甚至有些阴阳怪气地说道：“儿子说了，又没伤到她人。还能怎么样？” 此话出口，会议室的氛围陡然一变，不等我蹙眉开口，一边的冯警官当先冷声道：“徐女士，是，您儿子确实没有对受害人身体上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但这并不代表他的行为对受害人就没人刺激。恰恰相反，昨晚受害人到派出所的时候，已经出现了诸如精神恍惚，情绪异常之类，非常严重的急性应激障碍。如果受害人这方较真的话，是可以去做相关伤情鉴定的！到时候您儿子所面对的情况，和现在可能就完全不一样了。” 被冯警官这么一吓，对面的张母脖子一缩，立刻老实了不少。 而我则顺着冯警官的口吻，冷着脸说道：“原本今天应该是受害人过来跟二位沟通的，而我作为她的朋友，今天之所以坐在这里，原因一方面正是如冯警官所说，她本人因为昨晚的事情，受到了很大的刺激，导致她今天根本不敢出门所以才委托我过来；另一方面，她也是希望借此，向你们传达一些善意。毕竟她和张逸朋友一场，本质上，她并不想把事情闹得太难堪。所以我们的初衷，是想要心平气和地解决问题，如果二位能真心实意的道歉，那我回去劝劝，这事儿也就体体面面地过去了。但如果你们是这么个态度……”顿了顿，我直视着张母，一字一顿地说道：“那很抱歉，今天我们只能到此为止。下次再过来跟二位谈的，就不会是我这个朋友，而是受害人的代理律师了。” 第226章 教教他做人 “抱歉抱歉，我代表我老婆向你道歉，她这人不会说话，你不要往心里去。”此时，张父开口打圆场道。 见有了台阶，我也就没有继续抓着不放，顺坡下驴道：“我理解阿姨护子心切的心情，但将心比心，如果昨天换做昨天在车里被人威胁，又砸车又骂街的是您二位的儿子，你们现在又是什么心情？”见二人低头不再言语，我叹了口气，忍下想继续吐槽两句的冲动，抱着手说道：“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我也不想多评价什么，现在就看看你们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吧。” 此时冯警官接过话头道：“大致情况我也跟两位说过了，如果受害人这里能够出具谅解书，并承诺不追究张逸的责任，那只要他赔偿了相应的损失。其他的问题就不会太大。” “是是是，冯警官说的不错，”张父立刻开口道：“已经产生的损失我们肯定承担，该多少就是多少。另外……”犹豫片刻，张父试探性地问我道：“另外就是关于其他赔偿的问题，我们这里也没什么概念。要不……你们说个数？” 闻言，我立刻摇头道：“我就是个传话的，没资格代替我朋友决定什么。更不要说提出一个具体的赔偿数额了。”想了想，我看向冯警官道：“这方面您比较有经验，要不您给个建议？” 冯警官闻言，立刻大摇其头道：“我只负责调解，具体的情况还得你们双方自己商量。我不方便多嘴。” 见冯警官如此明哲保身，想急着撇清关系，我心中苦笑一声。随即略显无奈地看向张父道：“那我就真不知道要怎么说了。” 对面张父也显得颇为为难，但就在他看向张母想要寻求意见的时候，张母却一脸不屑地比了个手势道：“5万。” 虽然对她的态度感到极度不爽，但我还是强忍住脾气，面无表情的点头道：“好的，我会如实转达。” 话音刚落，却听张母用一种趾高气昂的口吻说道：“钱我可以给，但我还有个条件。就是让你朋友以后离我儿子远一点，不要再骚扰他了。” 我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趾高气昂的张母，怒极反笑道：“请你搞清楚一点，现在是你儿子骚扰我朋友在先。而且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前两个星期，我亲眼见到张逸在大庭广众之下，想要强吻我朋友，要不是我及时制止，他弄不好早就进来了！” 顿了顿，我冷笑道：“这事儿本来我还觉得有商量的余地，无非就是追求无果，行为有点偏激，但毕竟人没事，所以也就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但现在看来，还是我想的太简单了，有你这种自我感觉如此良好的娘，难怪你儿子会连这点挫折都承受不住，做出这么离经叛道的事情。” 看了眼同样蹙眉的冯警官，我沉声道：“冯警官。现在的情况你也看到了，就对方这种做派，我认为也没有什么调解的必要了。甚至我现在完全有理由怀疑，如果就这么放过这个张逸，等他过不了几天出来之后，弄不好还会再做出什么更加不堪设想的事情。” 站起身来，我看向张母同样不屑地说道：“5万是吧？行，我一会儿就按这个标准找律师，看看能不能花这点钱，给你儿子买个教训！” 说完，无视张父的再次道歉，转身离开了会议室。 走出来没两步，冯警官也跟着出来并叫住了我，回头一看，未见那两父母跟出来，估计应该是被冯警官留在里面了。 见我停下脚步，冯警官快走两步，来到我身边拉着我道：“刘先生，你刚刚说的是认真的？” 听他这么说，我疑惑道：“您这话什么意思？” 冯警官解释道：“虽然你是受害人的委托人，但站在调解的角度，我还是希望你能慎重考虑一下刚才的话。” 冷笑一声，我不客气地抬高声调道：“刚刚那女人说的话你也听到了，这要是你朋友，碰到这种事儿，你能忍得了？坦白说，我已经算是克制了。没指着她鼻子骂都已经算我对得起这么多年接受过的教育了。” 见我动了真火，冯警官赶忙安抚我道：“我理解我理解。你先消消气。”见我情绪稍微平稳一点，冯警官拉着我来到一处吸烟点，递给我一根烟之后，说道：“你们这事儿吧，其实是有回旋余地的。我看出来，其实你是想好好谈的，包括那个张父也是，但架不住他有个猪队友。” 冷笑一声，我说道：“冯警官，我也不瞒你，虽然我朋友那边没有给我一个明确的态度。但某种程度上来说，这就是一种表态。我看得出来，她本人并不希望把这事儿闹得太难看。所以我一开始就说，我就是个传话的，他们要是态度好，我劝劝我朋友，这事儿也就过去了。但那女人说的什么话？竟然有脸说，让我朋友别再骚扰她儿子。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见我说着说着，情绪又有些激动，冯警官赶忙劝道：“我知道我知道。一会儿我进去再敲打敲打她。”顿了顿，冯警官建议道：“你看这样行不行，今天先到这里。你回去之后说话稍微兜着点，别说太直白。我这里呢，也再做做他们的工作。钱不钱的先不说，先把他们的态度给你拗正了。之后我们再约时间，具体看看赔偿的事情。” 想了想，我觉得也只能如此，又说了几句，我告别了冯警官，直接驱车回了公司。 明天就是十一了，中午的时候老刘已经大发慈悲地通知，如果没什么事，能回家的就可以回家了。所以这会儿我也不算是旷工，但因为下午谢纯那里还有个跟客户约好的会点名要我参加，同时还要趁着聂雷去武汉之前，最后跟他沟通一下项目的事情。所以我这里结束之后，我也只能先回了公司。 到了公司，我看离开会还有一段时间，于是便发了个百度让奚芸方便的时候给我回个电话。 主要是刚刚的事想要单独先跟她商量商量，看看怎么跟丁可人说合适。 片刻之后，奚芸没回我消息，而是直接给我拨了电话。 接通之后，先确定对面确实是奚芸，我才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可人不在你边上吧？” “她这会儿睡着了。”奚芸叹了口气道：“她昨晚就没怎么睡踏实。” “行吧，”奚芸这话瞬间又让我想起了昨晚趴在丁可人窗边睡死过去的尴尬经历，敷衍地应了一句，我便把话题扯回刚刚非常不愉快的谈判。 义愤填膺地跟奚芸交代完刚刚发生的事情，我无奈道：“反正老两口，丈夫态度挺好，也有解决问题的姿态。但妻子……就完全可以用恶劣来形容。我现在不知道要怎么跟可人说，所以想问问你的意见。” 叹了口气，奚芸没有急着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告诉我道：“其实白天的时候，可人已经跟我说了她对这件事的处理态度了……” 根据奚芸的说法，丁可人的大意是，只要对方诚心诚意的道歉，她可以当做这事没发生过，甚至除了车损以外，她都可以不要额外的赔偿。但就是有一个条件，希望张逸从今往后不要再骚扰她。不然，她将保留追究他法律责任的权利。 相比于丁可人的大度，经历过张母嘴脸的我听闻奚芸这么说之后，立刻反对道：“如果是我去之前她这么说，我没意见。但就现在这情况来说，我坚持认为，就算不让这小子进去蹲几年，起码也得要点赔偿，让他长长记性。既然家里没人教，那我们得教教他怎么做人。” 见奚芸对此并没有什么反对意见，想了想，我告诉奚芸道：“这样吧，一会儿可人醒了，你也别跟她说得太具体，反正就告诉她我谈得不愉快，主要是因为道歉的态度让我觉得不够诚恳，这点让我很不爽。但碍于警官的调解，我这边替可人答应再给他们一次机会，之后再谈一次。但如果下次还这样，那就只能打官司了。” 奚芸想了想，叹口气道：“那行吧。我这里也去咨询一下律师朋友。看看这事儿之后应该怎么处理。” 又商量了几句，答应奚芸晚上我会看情况，如果时间来得及，就去丁可人那里看看她之后。我俩挂断了电话。 下午开会之前，我收到秦莉的消息，说她们已经上了飞机。并且理所当然地晚点了，但具体晚点的时间位置，让我等待通知过去接驾。 好吧，虽然飞机晚点，但今晚秦莉肯定会回来，这对我来说已经是这两天以来，为数不多的好消息了。 开完谢纯那里的电话会。又跟聂雷最后敲定了一下泰安那边的细节。我便收拾东西出发前往丁可人的住处。 至于秦莉那边，则晚点了整整两个小时，直到我在丁可人家都吃上饭了，她才告诉我说，飞机准备起飞了，不出问题，应该在两个多小时后落地上海。 第227章 就当是被两条狗咬了 再次见到丁可人，她的气色看上去明显已经好了不少。 路上的时候我发消息给奚芸，告诉她自己一回到，后者趁此机会，告诉我她已经跟丁可人沟通过了。丁可人只是兴趣缺缺地回了几个字：你们看着办。 所以她让我一会儿见到她，不要再多提这件事。 经过奚芸的提醒，到地方之后我也没再多说这方面的事情。在看看差不多到饭点之后，丁可人执意请我们吃饭，当然，不是出去吃，而是叫外卖。 我自然没什么意见，只是在秦莉告知我飞机大概的落地时间之后，我告诉她们我最迟7点左右要去机场接人。 丁可人闻言，笑眯眯地问我道：“哟，女朋友出差回来了？”顿了顿，她提议道：“晚上带她一起来我家玩呗？顺便我也正式地当着她的面，感谢一下这两天你对我的招呼。” 见丁可人这信誓旦旦的样子，我无奈道：“下次有机会再说吧，她这次出差是去收拾烂摊子的，估计心情不怎么好。就不带她来扫你的兴了。” 待丁可人颇为遗憾地“哦”了一声，我赶忙转移话题道：“明天就是十一了，你们有什么安排？” 一说到玩，丁可人瞬间来了精神，当即嘿嘿笑道：“下午的时候，我和奚芸姐都已经找常老师把三号四号的假给请了，准备出去玩一玩。” 听她这么说，我先是一愣，随即不无羡慕地说道：“这么潇洒的吗？” 闻言，奚芸无奈吐槽了一句道：“还不是为了陪这小祖宗散心？” 丁可人见状，立刻抱着奚芸的胳膊撒娇道：“奚芸姐你最好了！”待奚芸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丁可人又问我道：“那你呢？十一什么安排？” “三号四号不算的话，我也就能歇两天，后面三天要出差。”耸了耸肩，我无奈道。 “这么凄惨？”丁可人瞪着眼睛道。 “没办法，劳碌命。” 吃完饭，我从丁可人家告辞直奔机场。 终于，在晚点了两个小时后，于8点过5分，在国内到达的出口等到了风尘仆仆的秦莉一行。 我也算是第一次见到了小吴和小李。 经过秦莉介绍，160出头的那个，看上去娇小玲珑的是小吴，吴莉莉，相对高一点的，是小李，李慧。 俩人见到我，很拘谨地跟我打了招呼。随后不论怎么说，都不愿意让我送她们。执意打车自己走。 秦莉不放心道：“莉莉，你……” 一边小李立刻接口道：“秦总放心，这两天我会去莉莉家借宿几天。” 秦莉闻言，神情明显放松了不少，随即笑眯眯地揶揄她道：“呀，你不会是看上人家弟弟了吧？” “怎么可能！”小李立刻摆手摇头否认道：“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我怎么可能看上莉莉的亲弟弟？！” 本来否认也就否认了，但谁知小李说完这话，脸立刻红了起来。于是小吴瞪大眼睛不可思议道：“李慧！我把你当姐妹，你竟然想到我弟媳！？” “难怪在公司里，她就对你一个人好。”秦莉及时补刀道。 “你们乱说什么呢！”李慧脸越来越红。 在边上笑呵呵地看着几人开了一阵玩笑，我便和秦莉跟二人道别，往停车场走。 一上车，秦莉靠在椅背上，疲惫地吐了口气。见状，我关心道：“怎么了，很累？” 调整了一个坐姿，秦莉答道：“也不能说是累，只能说，此番重庆之行，让我深切地感受到了自己肩上的担子是有多大。” 一边启动车子，我一边饶有兴致地问道：“何出此言呢？” 想了想，秦莉风轻云淡地解释道：“本来吧，我爸把这摊事情交给我，身边还安排了一个陆强给我。所以我的想法就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地把公司维持好就行。说句狂妄点的话，贸易行业，无非就是货源、渠道、资金再加人脉，翻来覆去就这么些套路。以我手上的资源，不说做到风生水起，但也完全没理由做不起来。” 好吧……强忍住上去打她屁股的冲动，我嘴角抽搐着没有接话。 片刻后，秦莉叹了口气，悠悠地说道：“本来我觉得我这份所谓的事业也就这样了，顺风顺水，平平淡淡地往前走。但没想到，竟然出了小吴这样的事情。”顿了顿，秦莉颇为感慨地说道：“毫不夸张的说，当我见到小吴的时候，我忽然意识到，原来在我眼里这份不温不火、高不成低不就的工作。对于她们来说，不仅是一份养家糊口的生计，某种程度上，竟然还是她们想要体现个人价值的事业。”说到这里，秦莉忽然问我道：“你知道小吴看到我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吗？” “什么？”我下意识地问道。 “她说她很喜欢，也很需要现在的工作，这事情给公司带来了麻烦，她很抱歉。她不奢望公司能赔偿她什么，只求我能不能不要因为这事解雇她。”秦莉轻笑着回忆道。 “wtF？！”我不可思议道：“她真这么说？这……你莫不是pUA她了吧？怎么能有人在经历了这样的遭遇之后，还能反过来求公司不要开除她？她不问公司要赔偿就已经不错了。” “就事论事，真要较真的话，其实公司也赔不了她什么的。”顺着我的话，秦莉耸肩道。 “呃……”我一时有些无言以对。 看出我的无语，秦莉轻笑一声道：“其实我当时听到她这话，我跟你反应也差不多。我都怀疑是不是这几天陆强给她洗过脑了。她受了这么大委屈，怎么见到我，第一反应竟然是让我别开除她。” “对啊，这完全不符合逻辑啊。”我应和了一句道。 秦莉解释道：“其实主要还是她自己家庭的原因……” 根据秦莉的解释，小吴之所以会这么担心丢工作，主要还是出于对自己家庭情况的考虑。倒不是说她辞掉现在的工作，出去之后就找不到活。 主要是因为，秦莉作为一个标准的富二代，她开公司可不是单纯只为了赚钱。刚刚她也说了，做这个公司是为了完成父亲交给她的任务，再说直白点，这公司是她为了让自己不至于混吃等死，才答应父亲接手，顺便给自己找了件打发时间的事情。 所以一家不指望赚很多钱，但又不缺赚钱门路和方法的公司。那赚来的钱做什么呢？站在秦莉的角度，当然是普天同庆，雨露均沾了。 所以她们公司的福利待遇可谓是同类型公司中出类拔萃的存在。 小吴的家庭之前说过了，父母早几年车祸去世，留下她和一个比她小几岁的弟弟。 父母的车祸是小吴父母骑电瓶车闯红灯在先，所以负事故全责，所以根据事故责任认定，机动车一方除了出于人道主义出了小几万以外，就没赔过什么其他的钱。 所以，对于小吴姐弟俩来说，家里平白无故少了两个顶梁柱。那她作为长姐，自然就担负起了母亲的角色。 那时候小吴大学还有两年才毕业，弟弟更是还在上高中，所以那两年，小吴和弟弟是靠着亲戚的接济，以及自己没日没夜的打工才勉强度过的。在完成学业后，小吴便婉拒了亲戚继续接济的好意，一人执意扛起了照顾弟弟的重担。 直到今年，她通过面试进了秦莉公司，同时弟弟又参加了工作，生活上才算宽裕一些。但穷怕了的小吴并没有因此而松懈，反而更加努力，因为相对其他岗位，销售相对来说来钱最快。所以原本在市场部工作的她，在前几个月便主动提出调岗，转做了渠道销售。 而且经过一段时间的适应之后，小吴非常好的胜任了这份工作。业绩还相当不错，收入自然也跟着水涨船高。 “不是，你先等等。”我打断秦莉道，“你说的这些确实能解释她不希望失去这份工作的原因。同时，我也能理解，因为有这样员工的存在，让你作为老板感受到了身上的重担。以及产生出要更努力工作，进而对他们负责的想法。但……说实在话，针对小吴这件事来说，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她一个小姑娘，经历了这么大的打击，是怎么在短短几天内就变得跟没事人一样的？甚至给我感觉……相比于经历这样的痛苦，她更在意的是自己会不会因此失去一份收入可观的工作。这就让我实在无法理解了。” 斜了我一眼，秦莉蹙眉不满道：“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刨根问底？” “啊？”我一愣，品了品秦莉这话之后我惊讶道：“这里面还有故事？” “我本来就想避重就轻的跟你说一下我的新路历程，”秦莉没好气地说道：“你倒好，一个问题把我这些感慨全忽略了。” “这个……”讪笑一声，我尴尬道：“那你要不想说就不说了呗。我也不是有意想要窥探人家隐私。” “都说到这份上了，我还能憋回去不成？”秦莉瞪了我一眼道，“多了我也不说，就说几个关键字，具体的你就自行脑补吧。” 片刻后，正当我疑惑不解的时候，秦莉吐出了如下几个词：大学，打工认识的渣男变态男友，酒醉，三人…… 正当我还沉浸在颠覆认知的过程中的时候，秦莉悠悠地说道：“用小吴自己的话说：这次……就当是被两条狗咬了……更何况这两条狗还取得了应有的下场。” 嘶…… 第228章 谁让你找了个这么善解人意的女朋友呢 对于命运多舛的小吴，我实在不知道要怎么接这话。 半晌后，秦莉似是对我，又似是自言自语般地说道：“放心，后续的工作我已经给她安排好了。”顿了顿，秦莉忽然换了个话题道：“好了，我的糟心事儿说完了，明天就是十一了，你后面怎么安排？” 想了想，我笑呵呵地说道：“昨天晚上我给我妈打了个电话，想回家吃饭来着。但她不让，你知道她怎么说的吗？” “怎么说的？”秦莉接了一句道。 学着我妈的口气，我答道：“秦莉一起来吗？不来？那你今天也别回来了。等过两天十一，她回来了你再跟她一起来吧。” “哈哈……”闻言，秦莉笑得前仰后合。 于是我顺势说道：“明天回去我家吃饭呗？” “去去去，当然要去。”拍了拍我的肩膀，秦莉说道：“我怎么能阻碍你们母子团聚呢？那得多大罪过？咯咯咯……” 看秦莉心情愉悦了起来，我琢磨了一会儿，我还是决定把这两天的事儿告诉秦莉，于是我坦白道：“这个……你出差这两天还发生了一件事，我得跟你汇报一下……” 也没怎么在意，秦莉大大咧咧地问道：“什么事儿？” “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丁可人的事情吗？”小心翼翼地说了一句。 见秦莉思索片刻，轻描淡写的“嗯”了一声，我瞟了眼她的表情，确认她没什么太大的反应之后，便如实将昨天半夜接到电话去警局，今天下午又代表丁可人跟张逸家属谈判的事情交代了一番。 当然，对于半夜留宿的事情我谎称从警局出来之后就已经联系了奚芸，而奚芸则是接到电话之后，半夜就已经过来陪了丁可人。我等到奚芸过来，就告辞走了。 虽然我撒这个谎的时候，我尽量做到了轻描淡写一笔带过。但还是忍不住地时不时看一眼秦莉的表情。 只不过待我说完这些之后，见她并没有什么反应，我也只能把心思放到眼前的路况上，专心开车。 就这么安静了一会儿，正当我想开口问一句什么的时候，就听秦莉似笑非笑地问我道：“说完了？” “啊……说完了。”我有些惴惴不安地应了一句道。 片刻后，秦莉好整以暇地问我道：“那之后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 “怎么处理？”反问了一句，我失笑道：“我能怎么处理，刚刚就说了，我就是个传话的，又不是当事人。” “既然你知道自己不是当事人，那你知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一种职业，叫律师？”秦莉紧接着问道。 “呃……”此话出口，我知道此时领导的心情已经不是特别美丽了。 于是，我赶忙赔笑解释道：“所以我这不是主动向您汇报了嘛，其实我也是这个想法，但一方面你也知道，我没什么做律师的朋友。另一方面，人家律师动不动就要咨询费啥的，我也不是太懂行情，怕莫名其妙花冤枉钱。” “你也别跟我打马虎眼，”嗤笑一声，秦莉说道，“我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无非就是这事情多少有点因你而起的意思，所以你有责任负责到底。”顿了顿，秦莉话里有话地警告我道：“但有一点我得提醒你，该帮的你可以帮，不该帮的，你别乱帮。” “请领导放心！这点分寸我还是有的，所以我也是昨晚第一时间就找了帮手。就是怕有些事情说不清楚。”顿了顿，我信誓旦旦地提议道：“你要是不放心，我现在就当着你的面给奚芸打电话。” “得了吧！”白了我一眼，秦莉没好气道：“你少跟我在这里油腔滑调。刚经历这种事情，就算昨天晚上你在那丁可人边上躺一夜，你俩都不一定会发生什么。我说的是以后！你这样替人鞍前马后地张罗来张罗去，保不齐人家一感动，对你以身相许。” 顿了顿，秦莉又撇了撇嘴，酸溜溜地说道：“那丁可人长得也挺好看，谁知道你把不把持得住。” 秦莉这番话，让我的心情好似做过山车一般。尤其是那句“你在那丁可人边上躺一夜”，真是把我吓得冷汗都出来了。不过好在后半段表露出来心下吃醋的情绪，让我悬着的心，顿时放下了不少。 调整了一下情绪，我立刻一本正经地说道：“所以你就更应该严格做好保管员的工作。” “什么保管员？胡说八道什么呢？”秦莉不耐烦地说道。 “咳咳……”清了清嗓子，我朝秦莉眨眨眼道：“枪支弹药的保管员呀。你看，如果你尽职尽责，做到不让弹药外泄，那所谓把持不把持的问题，不就不存在了吗？你说对不对？” 愣了半天，搞明白我这话内涵的秦莉才轻哼一声说道：“这种事情还是得讲自觉，靠外力监督终归不是长久之计。更何况，最近我也当不了这保管员。” “恩？”我蹙眉问道：“啥意思？你为什么当不了保管员了？” 横了我一眼，秦莉撇嘴道：“亲戚来了，保管员要休假一星期。” “那这不是还有其他解决方案的嘛……”闻言，我嘟囔了一句道。 “刘畅！”秦莉大声呵斥了我一声道。 插科打诨一番，终于把羞恼的给安抚好了。我赶忙换了个话题道：“对了，二号我约了小婕还有大哥二哥吃饭，你一起不？” 顿了顿，我补充道：“主要是我二哥二嫂找人算了个日子，准备国庆之后的那个周日去领证。领完证之后他们要跟朋友一起吃饭，所以就想提前请我们兄妹几个先吃一顿，全当提前庆祝了。” “二号？”想了想，秦莉犹豫道：“二号我约了我爸……” “没事没事，”听秦莉这么说，我赶忙学着她刚刚的口吻开玩笑道，“我怎么能阻碍你们父女团聚呢？那得多大罪过？” 轻笑一声，秦莉笑着说道：“你想多了，其实本来我是想带你跟我一起去见我爸的。” “啊？这就不用了吧……”想都没想，我蹙眉拒绝道。 “干吗？我爸是能吃了你还是怎么的？”闻言，秦莉不满道。 “不是不是，”我赶忙赔笑解释道，“如果单纯跟你爸吃顿饭我倒是没什么，但一方面，我国庆后面三天还要陪沈叔去武汉，所以这个节骨眼见到你爸的话，他免不了要抓着我对项目的事情问东问西，这饭不就变味了吗？” “你等一下！”还未等我继续说下去，秦莉打断我道，“你国庆后面三天要去武汉？” “对啊。我没跟你说过吗？”我疑惑道。 “你说呢？”秦莉冷着脸质问道。 “呃……”这……好像确实忘记跟她提了，于是我赶忙解释道：“这是前天跟甘静吃完饭，回到公司之后才订的，那时候你正在飞机上，等你到了重庆，又一顿忙，所以我就给忘了……” “好了好了，不用这样，我也没怪你。”见我着急，哄了我一句之后，秦莉不无遗憾地说道：“本来还想着后面三天去上海周边找个地方玩一玩的。但你要出差，那就只能算了。” “那……要不你跟我一起去武汉？”想了想，我提议道。 “不了吧，你去工作，我跟着也不太好。更何况沈叔还在，挺尴尬的。”想了想，秦莉拒绝道。 点了点头，我也没在坚持。 随后秦莉又说道：“你刚刚还没说完呢，不想跟我爸吃饭，除了不想谈工作，还有什么理由？” 被这么一问，我有些扭捏地答道：“这个……刚把生米煮成了熟饭，这时候让我见老丈人……多少有点心虚……” “哈！”嘲讽般地笑了一声，秦莉揶揄我道：“怕什么？拿出你让我做保管员的架势。跟我爸好好聊聊最近的心得体会。” “大姐……你就饶了我吧……”苦着脸讨饶了一句，我哭笑不得地说道：“哪有女婿跟老丈人聊这个的？这不是嫌命长吗？” “哼！”了一声，秦莉矫揉造作地说道：“那行吧，谁让你找了个这么善解人意的女朋友呢。明天我去把我爸那顿饭给推了，安心陪你去吃你二哥的订婚宴。” “真的？”闻言，我惊喜地问道。 “假的！”秦莉没好气地瞪了我一眼道。 “嘿嘿！老婆你真好！”知道她说的是反话，所以一时得意忘形的我，脱口而出道。 “乱喊什么呢？！”秦莉当即驳斥我了一句，但随后，她有小声嘟囔了一句道：“谁是你老婆……” “谁答应谁就是我老婆，嘿嘿~” 一路聊着闲天回到我的住处，收拾完东西，因为这两天的舟车劳顿，我俩也就早早的洗漱完上床睡觉。 一夜无话。 次日一早，难得睡个懒觉的我，是在电话的震动声中醒来的。 拿起来一看，是个陌生号码。接通之后对方问我家里有没有人，我买的电脑到了。 电脑？ 我去！ 难不成是秦莉给我在官网订的电脑到货了！？ 第229章 难不成你想步你大哥的后尘？ 接到这么个激动人心的电话，我直接翻身下床，匆忙地套了条外裤就冲到门口，打开楼下门禁。随后翘首以盼地等待快递小哥上楼。 几分钟后，接过盒子道了谢，我怀揣着激动的心情抱着宝贝，来到客厅，正当我想直接迫不及待地开箱验货之时。 秦莉穿着我的t恤，闪着白花花的大腿，一边揉着眼睛，一边打着哈欠从房间里走出来问我道：“什么东西这么早送过来？” 我一抬头，发现这么个场景，一时间有些愣神，片刻之后我文不对题地答道：“以后在家你就这么穿，挺好看，继续保持。” 没睡醒的秦莉下意识地低头看了看自己，明白我在说什么之后娇嗔般的“切”了一声，随后又问了一句道：“问你话呢，那是电脑？我买的那台？” 回过神，我赶忙点头道：“对，终于到了。我等的花儿都谢了。” 看我满脸热切，秦莉翻了个白眼，丢下一句：“那你慢慢拆吧。”便去卫生间洗漱了。 看着眼前的新电脑，我的心情莫名地有些激动，拆包装的过程也是各种小心翼翼。 其实这就好像女生看到包包，口红就各种爱不释手一样，我对数码产品也有同样的感觉。运动摄像机不同品牌的买过三个，ipod买过两个，各种品牌的耳机买过四副，蓝牙音箱买过两个，鼠标键盘之类的就不说了。 反正见到功能上有特点的，买一个，颜值长在我的审美上的，买一个，跟某些情怀沾上边的，买一个。 所以我特别能理解那些动不动就买包包化妆品的女性朋友，因为她们相当一部分的购买理由，我其实都有…… 待秦莉捯饬好出来，我已经开始在用数据迁移把老电脑的数据备份到新电脑了。 见秦莉出来，我笑呵呵地凑过去，刚想在她脸上狠狠地亲一口，却被她眼疾手快地用手按住脸，皱眉嫌弃道：“去刷牙！” 施施然地松开她，轻哼了一声，我老老实实地去洗漱。 等我收拾利索，神清气爽地从卫生间出来，那边的数据迁移也已经完成了。 看了眼电脑，我也没着急过去，只是到厨房，从背后搂过正在忙活着煎蛋的秦莉，把头埋在她的肩膀，用一个委屈的口吻扭捏着说道：“领导，你这亲戚来的也太不是时候了，我这一腔感动，都不能化作报答你的劳动力……这让我情何以堪啊……” “咯咯咯……”一阵轻笑，秦莉调侃我道：“这不是正好让你省着点力气，好去帮助你那受了委屈的丁可人同学吗？” “咦？”了一声，我抽了抽鼻子道：“这事儿昨天不是已经翻篇了吗？怎么今天早上还有这么大醋味？” 轻哼一声，一边往盘子里盛出两个荷包蛋，秦莉一边说道：“昨天我那是刚下飞机太累了，一下没有反应过来，所以才跟你说了那么几句。”顿了顿，秦莉拿出两片切片面包，放在盘子里，一边往里挤番茄酱一边说道：“今天睡了一觉，我休息够了，准备好好跟你耳提面命一番。” 说着，她把盘子递给我，让我拿去桌上。 一边吃着简单的早饭，秦莉继续刚才的话题道：“我们在一起到现在两个来月，中间我出了几次差，之前那次是我出差的时候，你的老同学给你介绍了一个项目……你别急着打断我……”见我要开口，秦莉制止我后继续道，“这次趁我出差，你新同学又冒出来，让你来了一次雪中送炭献爱心。那照这个趋势下去，哪天我再出差，你说不定还能冒出哪个同学，让你干出一些，体现你优良品质的事情来。” “不是……你分明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都是事找我，不是我找事啊……”我苦笑着辩驳道。 “不管是事找你，还是你找事，我都要防范于未然。”纠正了我一句，秦莉继续说道：“我还是那句，某种程度上来说，我们都是第一次谈恋爱，而且我们在一起的时间也不长。虽然你第一时间向我坦白这些事情的举动让我很高兴，但是坦白归坦白，我也有必要和义务让你知道，我在了解了这些情况后的想法。” 抬眼瞟了我一下，秦莉不轻不重地说道：“这样，如果以后再碰到类似的情况，一方面来说，你在处理问题的时候，多少能考虑到我的想法，另一方面来说，如果你还是这么先斩后奏，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这个……我能提个问题不？”小心翼翼地举了举手，我弱弱地问道。 “恩。”点了点头，秦莉没什么表情地说道：“你问吧。” “我们现在是情侣关系吧？”我问道。 “对啊。怎么了？”秦莉疑惑道。 “那……你能不能不要摆出一副老板训斥下属，或者老师教育学生的样子？我看着怪害怕的……”我谨小慎微地说道。 想了想，秦莉歪着头道：“那行，我尽量态度委婉一点。” “哦哦。那……你继续……”见秦莉口吻放缓，我赶忙做了个手势道。 “刚刚我说到哪儿了？” “你说别怪你翻脸不认人……” “哦对！”点了点头，秦莉继续义正言辞地说道：“针对丁可人这事儿，既然已经发生了，我介意的不是你怎么处理。毕竟警察已经介入了，找律师也罢，不找也罢，之后的事情该怎么发展，其实也就那样。但我心里不舒服的是，你在事发的第一时间没有告诉我！” 眼见秦莉有越说越激动的趋势，我赶忙把桌上她的那杯果汁往她面前推了推，讨好地做了个手势，让她先喝一口。 这一举动也让秦莉意识到了自己的口气上的盛气凌人，拿起杯子喝了一口之后，她换了一个相对温柔的语调道：“我知道那天晚上你接到公安电话的时候已经半夜了，如果你不想打扰我，那你是不是可以发条消息给我呢？第二天我起来之后肯定会看到。这样，也总比你事情都处理完了，最后再告诉我要好一点吧？” 待我诚惶诚恐，虚心受教一般地点了一阵头。 秦莉终于神色缓和一些，继续说道：“其实有些话在之前你说你帮丁可人，拦那个人的时候我就想说了。但当时一方面觉得可能有些小题大做，另一方面，也是觉得，如果你对一个朋友路见不平一下，我就反应这么大，未免显得自己太小气，所以就憋着没说。但现在看来，这些话还是得跟你讲。” 说着，她拉过我的手，语重心长道：“我不知道有句话你听过没有？”不等我接话，秦莉便自问自答道：“不是你撞的，你为什么要去扶？” “呃……” 我知道这句话的出处，是大概06年的时候，南京一个小伙，在坐公交车到站下车的时候，伸手扶了一位被撞倒并且后被诊断为骨折的老人。 随即，小伙便被老人指认为肇事者。小伙矢口否认，但在随后的相关民事诉讼中，小伙一审被陪判赔偿老人十几万元。 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该案的主审法官的那句：不是你撞的，你为什么要去扶？ 一时间，成为全网讨论的焦点，甚至一度有网友认为，该判决结果和主审法官的这句话，至少让国人的道德观倒退了30年，甚至更多。 所以当秦莉提到这句话的时候，我瞬间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只听秦莉继续说道：“我是你女朋友，以后可能还会变成你的……妻子。” “恩？！”闻言，我惊喜地抬头看向秦莉，但刚说一个语气词，后面的话还没说呢，便被她羞愤交加的眼神给瞪得憋了回去。 “好在你第一次阻止他的时候，他没有什么过激举动。但如果那时候他就失去理智了呢？你想过这有多危险吗？”握着我的手，秦莉满脸担忧，甚至是后怕地说道，“我们才刚刚在一起，还有很多事情没有一起做过，很多地方没有一起去过。万一你要是有个什么……你让我怎么办？” “这……”我一时间有些无言以对。 秦莉也明显没指望我说什么，只是兀自继续说道：“你可以理解为这是我自私，我也承认。但如今这个世道，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不可无。现在没出什么事还好，要是真出什么事，不说丁可人自己，如果她的家人在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以后，因为这事儿赖上你了怎么办？难道你打算替她负责？照顾她一辈子？” 这话……就有点灵魂拷问的意思了。坦白讲，如果丁可人真要有个三长两短，我确实动过对她负责的念头。当然，这种负责不是说要跟秦莉分手，然后跟她过一辈子的意思。 而是抱着歉疚的心里，在生活起居或者其他力所能及的方面，对她进行照顾。 但是…… 不等我多想，秦莉继续说道：“我记得你当初跟我说过你大哥因为照顾前女友，导致妻离子散的事情。难不成你想步你大哥的后尘？” 这……妥妥的灵魂拷问两连击…… 第230章 婆婆看儿媳，丈人看女婿 面对先后两个灵魂拷问，我完全被弄的哑口无言。 虽然本质上我多少都不太赞同秦莉这番让我明哲保身的论调，因为毕竟我现在帮助的不是陌生人，而是认识的朋友。 但我又不得不承认她说的有道理，尤其是那句，不是你撞的，你为什么要去扶？这更是让我无言以对。 对啊，按照这个逻辑，我之所以会不遗余力地帮助丁可人，不就是因为之前替她挡了一次，才有了后来这些事儿吗？ 如果完全跟我没关系，她也不会半夜让警察给我打电话，我也没必要这么亲力亲为的去替她跟人谈判。 至于秦莉关于丁可人如果真出了事，她的家人会讹上我的假设。 和明哲保身的论调一样，本质上我是不赞同的。但她又用大哥因为对老情人过度关注，导致跟大嫂离婚的事情作为佐证……这就又让我无从辩驳。 是，就算我能保证对丁可人没有任何除怜悯以外的想法，那怎么能保证秦莉不会因此对我产生怀疑呢？ 就是大哥大嫂那样，连孩子都好几岁的夫妻，都能因为一个已经不在世的老情人而离婚，更别说丁可人好端端地活着了。 照这么分析，就我和秦莉这样，刚刚在一起没多久，感情还不能说非常稳定的情侣，分分钟说散也就散了。 哎……凡事皆有因果，这完全就是蝴蝶效应。 思考了一会儿，虽说根本上，我已经被秦莉给说服了，但为了面子，嘴上还是要稍微挣扎一下的。所以我答道：“虽说你说的这些都是假设，并不成立。但某种程度上说，我认为你主观上对我是抱有不信任的，或者说你这是对我俩的感情持悲观的态度，认为我们经不起考验。” 见秦莉听了我的话，立刻蹙眉想说什么，我立刻话锋一转，摆手制止她道：“但这不怪你。毕竟因为你爸妈的事儿，让你有些患得患失，这是可以理解的。但我想说的是，未雨绸缪是对的，但杞人忧天就有点过了。” 看着秦莉，我笑着揶揄她道：“你能不能自信一点？你说你长得这么好看，又这么善解人意。甚至善解人意到，谈个恋爱能大大方方地，把自己心里的想法直截了当地跟我说出来。这样的老婆，你说我是得多缺心眼才会丢下你不要？然后去找个凡事都藏着掖着，让我猜的女人？” 见秦莉转过脸没吱声，我故作不悦道：“怎么着，难道你是觉得，我会傻到为了别人豁出命去，然后让自己家中的娇妻便宜了其他野男人？” 这番话说完，秦莉的表情已经明显有了松动，想笑却又有点端着。于是乎我凑过去，最后添了把火道：“看来不是我傻，而是有些人想法多啊……说！是不是你想让我早点寿终正寝，你好去找几个小鲜肉，体验一下萧亚轩的快乐！？” “呸呸呸！胡说什么呢！”听我这么说，秦莉立刻转过脸，拍了我一下斥责道。 “哦~~~”故意拉了个长音，我挑眉促狭道：“我知道了，不想我英年早逝不假，但想要体验萧亚轩的快乐也是真的！” 说着，我迅速伸手在她腰间一戳。 “啊！”的一声惊叫，我俩便在笑声中扭作一团…… 笑闹一会儿，在秦莉红扑扑的小脸上亲了一口，我认真地对她说道：“你放心，你说的这些我都听进去了。以后一定对你做到：事事有回应，件件有着落，凡事有交代。” 经过一番笑闹，又听我这么表态的秦莉，心情明显好了很多。在我嘴上啄了一口，笑盈盈地说道：“嗯，靠谱！” 刚想凑过去再跟她痴缠一会儿，我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拿起来一看，发现是我妈，接通之后我开了免提，喂了一声之后就听对面直接了当地问道：“秦莉出差回来了吧？” 看了一眼在那捂嘴笑的秦莉，我满头黑线地不满道：“妈！亲妈！我是你儿子！你打电话给我不问我，问秦莉？你让我作何感想？你要找她的话直接打给她不就好了？” 等我气哼哼地说完这些，就听我妈气定神闲地问了一句道：“说完了？” 她这态度倒是把我给整不会了，愣了愣之后，我慢了半怕答道：“啊……说完了。” “那你就干脆点告诉我，秦莉回来没回来就完了。”我妈不耐烦道。 嘿！我这暴脾气！ 正当我刚准备起势，好好跟她掰斥几句的时候，秦莉忽然俏生生地开口道：“阿姨，我昨天晚上就回来了。” 听闻秦莉的声音，隔着屏幕，我都能感觉到我妈立刻像换了个人一样，眉开眼笑地说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那晚上来家吃饭。前两天就说叫你来了，但你出差。” “好的，阿姨。”秦莉应了一句道，“刘畅昨天晚上就跟我说了，你不打电话来，我都想叫他给你打电话，说我们晚上过来吃饭。” “不用那么麻烦，以后你想来家里吃饭，直接给我或者你刘老师发个百度说一声就行。”我妈答道。 “合着这家里就没我什么事儿了呗？”我在一边实在听不下去，冷嘲热讽道。 “哎呀！阿姨不是这个意思。”秦莉闻言，马上圆场道。 “侬要个能嘎刚，阿哭一。（你要这么说，也可以）”冷不丁地，我妈回了我一句上海话道。 得！有了儿媳忘了儿子。我彻底无语了。 见我没话说了，我妈又跟了一句道：“个就刚好了啊，呀到头来切饭。（那就说好了啊，晚上来吃饭）”显然这话不是对我说的。 于是秦莉笑呵呵地应了一句道：“好的。” 又关照了几句让我们早点过去，我妈便挂断了电话。 看着暗下的屏幕，我唉声叹气道：“从今往后，要不你叫她妈，我叫她阿姨算了。这明显你是亲生的，我是捡来的。” “去你的，”不轻不重地拍了我一下，秦莉搂着我的胳膊道：“这叫爱屋及乌。没你这个儿子，她知道我是谁啊？” “恩……爱妃这话让朕龙心甚悦。”说着，我站起来道，“既然如此，朕就勉为其难地去刷个碗，以示奖励吧。” “等等！”还没等我拿起盘子，秦莉忽然说道，“你妈这里招呼打完了，我爸那儿还没说呢。” “呃……也对啊。”秦莉说的应该是明天晚上要推掉她爸饭局的事，于是我问道：“那你……给他打个电话？” “不是我打难道你打？”秦莉白了我一眼道。 听她这么说，我便准备拿起盘子去厨房，但秦莉又阻止我道：“你等一会儿，等我打完电话你再去洗。” 虽然不明白她给她爸打电话为什么还要把我留在这儿，但我还是乖乖地照做了。 不出一会儿，电话接通，对面传来了秦泰安威严又不失温柔的声音道：“小莉，这么早就起来了？” 同样开的是免提，秦泰安这开场白，差点让我没憋住笑出声。 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秦莉冲着电话那头抱怨道：“爸！我很久没睡过懒觉了好不好！” “哈哈哈！”爽朗地笑了一阵，秦泰安笑盈盈地改口道：“对对对，你现在是企业负责人了，要以身作则，不迟到，不早退。”顿了顿，秦泰安又揶揄她道：“但今天是休息日啊，怎么，要在男朋友面前立个贤妻良母的人设？” 虽说对于秦泰安知道我跟秦莉住到一起这事儿，我是心理准备的。只是如今听他就这么虽然不算直白，但也算是拐弯抹角的说了出来，我这脸上多少还是有点发烧。 我都如此，秦莉就更不用说了。 直接脸上挂不住，关了免提拿起电话，冲秦泰安娇嗔道：“爸！我男朋友现在就在边上呢，你说话注意点！” 关了免提，我除了听到秦泰安在那哈哈大笑，但其他的就听不太清楚了。 见状，我刚想起身去厨房干活，却见秦莉轻哼一声，又放下手机，并再次打开免提。随即，手机里传来秦泰安的声音道：“那你说吧，打给我有什么事？” 于是乎，我又一次乖乖做好，看着秦莉开口道：“我就是想跟你说一下，明天晚上本来跟你约好吃饭的事情，我和刘畅都去不了了。” “恩？你有什么其他重要的安排？”秦泰安不辨喜怒地问道。 “算是刘畅表哥表嫂的订婚宴吧，就他们几个表兄妹，叫我一起去。”秦莉言简意赅地答道。 “哦……这样啊……”沉吟片刻，秦泰安非常大度地说道：“既然如此，那你确实应该出席一下。”顿了顿，秦泰安开玩笑似地说道：“那十一后面几天你来家里吃顿饭吧，正好那个时候刘畅跟小沈去武汉。你一个人来，咱们爷俩喝两杯，不带他。” “为什么？你之前不是还指名道姓地想要见他吗？”秦莉好奇地问道。 闻言，秦泰安轻笑着说道：“本来我听你张阿姨说他对你挺好，而且自从你跟这小子谈了恋爱，对我的态度也好了不少，所以就想借这个机会跟他吃顿饭鼓励鼓励。”顿了顿，秦泰安忽然语调一转，用一种低沉内敛的声音说道：“但刚刚看你这又是为他立人设，又是跟他去吃订婚宴的，让我这当老子的心里很不舒服，所以……眼不见心不烦。” 秦泰安这番话，换来了秦莉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以及我的一顿抓耳挠腮…… 第231章 这是被沈佳宜上身夺舍了？ 待秦莉挂断了秦泰安的电话。 我苦笑着看着她说道：“你这是何必呢……” 朝我吐了吐舌头，秦莉不太好意思地说道：“本来我就是想让你听听我爸夸你的……但一个不留神，弄巧成拙了。” “夸我？”我失笑道：“不说你爸是秦泰安，就是一个普通的父亲，你让他去夸那个拱了他女儿的猪？这不是铁公鸡下蛋，不可能的事儿嘛？” “那他不也夸了你两句了嘛……”秦莉噘着嘴嘟囔了一句道，顿了顿，秦莉又小声解释道：“其实我知道我爸挺欣赏你的，所以当你的面给他打电话，就是想让他夸夸你……” “怎么？你这是让你爸跟我妈别苗头？看看他俩谁更喜欢你我？幼稚不幼稚？”我好笑道。 “哎呀！”眼见自己的小心思被我拆穿，秦莉恼羞成怒道，“你这人怎么这么没劲！” “好好好，是我没眼力见，辜负了领导一片苦心。”想了想，我哄着秦莉提议道，“那这样，一会儿我们出去逛一逛，中午我请你吃饭当赔罪，好不好？” “嗯，这还差不多……”顿了顿，秦莉又傲娇地说道，“晚上去你爸妈那里肯定大鱼大肉，所以一会儿我要吃点清淡的。” “行，领导说了算。” 于是乎，待我把电脑收拾好。我俩换了身衣服便出门前往徐家汇。 漫无目的地闲逛了一阵，买了几件衣服裤子，按照秦莉想吃清淡点的要求，我俩选择在新元素餐厅点了一份价值100多的色拉，和一些配菜。 今天天气不错，气温也不算太高，所以在我俩便选择在户外的座位上就餐。 正当我俩凑在一起一边热聊一边吃饭的时候，身边忽然响起了一个用不太确定的口吻，询问的声音道：“秦……莉？” 见有人喊秦莉名字，我俩同时抬头，随着声音望去。 此时我看到一个面相白净，身穿一件burberry的格子衬衫的青年男子，正面带惊喜地看着秦莉。 转头看了眼秦莉，发现一丝疑惑从她的眼底闪过，随即便是一阵惊喜涌出，只听她捂嘴惊讶道：“余姚？！” “哈哈！”听闻秦莉喊出了自己的名字，余姚当即大笑道，“老同学，咱这是有快十年没见了吧？” “高中毕业之后就没见过了，有个……8-9年了吧。”说着，秦莉便起身热情地招呼他道，“快坐快坐。” 不过这个余姚多少还是有点眼力见，并未直接坐下，而是看了我一眼，略带犹豫地问道：“我会不会打扰到你们？” “没事没事，”秦莉当先摆手介绍我道，“这是我男朋友，刘畅。” 将近10年都没联系过的老同学相见，热情一点也实属正常，见秦莉都已经这么说，我也是报以微笑道：“多虑了，你们老同学久别重逢，哪有打扰这一说。” 说着，我便示意余姚坐下，顺便开口问道：“你一个人？不介意的话一起吃点？” “我一会儿约了朋友，他临时有事耽搁了，这会儿就先随便吃点等等他。” 得到肯定的答复，我便招呼服务员多加了一副碗筷。余姚也是干脆，待服务员过来，直接指着桌上我们点的色拉，又要了一份一样的。 待服务员应声离开，秦莉带着感慨道：“这么多年没见，你看上去还是原来的样子啊。” “哪有？”拍了拍自己并不明显的肚子，余姚感慨道：“这两年已经明显发福了。” 顿了顿，余姚看向秦莉夸赞道：“倒是你，比我印象里的样子要漂亮多了。刚才差点没敢认。” 待秦莉谦虚了两句，俩人便开始了忆往昔模式。 大致就是，这个同学你还有联系吗？当年怎么怎么样，听说如今怎么怎么样。 那个同学你还记得吗？当年闷声不响，如今如何如何。 虽然我完全可以理解多年未见的同学，所谈的话题翻来覆去无非就是那么一些。但作为一个旁观者，看着女朋友在跟一个年龄相仿的老同学当着自己的面谈笑风生，自己还完全插不上话，这情况就多少让我有些尴尬了。但这些其实都还好，我也只是有点插不上嘴的尴尬而已。 但当他们谈论到，“某某某和某某某当初就已经眉来眼去了！”这类感情问题的时候，我除了尴尬以外，一股子酸味就开始升腾起来了。 甚至余姚还爆料说，因为当年秦莉出类拔萃的颜值，班上甚至学校里的不少人，都曾或多或少地暗恋过她。 看着秦莉或惊讶，或失笑的表情，我多少还能理解。 但当余姚说道：“你知道吗，当初那谁谁谁还喜欢过你呢！” 秦莉脸上流露出的表情，从惊讶，到追忆，最后落在遗憾和唏嘘的时候，我就有点坐不住了。这尼玛，当我不存在吗？竟然在这里明目张胆地怀念老相好！ 这是被沈佳宜上身夺舍了？ 就在我万般不爽，准备开口提醒她收敛点的时候，秦莉忽然换了个话题问余姚道：“我记得你家里好像是做家装的吧？现在还在做吗？” 余姚点了点头，大大咧咧地说道：“做啊，子承父业。不做也得做啊。那你呢？现在在做什么？” “做贸易，卖酒。”秦莉含糊地说道。 许是余姚知道秦莉的家底，也可能是见秦莉这么说，有点不想深谈的意思。所以他也没继续追问，反而是忽然转头问我道：“那你男朋友呢？是做什么的？” “我做广告的。”学着秦莉的样子，我也含糊地答道。 但未曾想，听我这么说，余姚却顿时来了兴趣，他侧过身面向我道：“做广告的？那正好，我最近正有这方面的麻烦事呢……” 说着，余姚便大致讲情况说了一下。 大意是，他家的家装生意这两年虽然还算不错，但跟早几年比起来，不管是利润和客源都已经大幅度下降了。 而且家装这行业有一个特点，就是基本上属于一杆子买卖，回头客虽然有，但那是凤毛麟角，几乎可以说是就不怎么存在。 毕竟正常情况下，谁家也不会刚装修完不出一年半载就砸了重新搞一遍。而且装修这事儿吧，时间一长，多多少少总会出现一些问题。所以就算隔个三五年，有了新的装修需求，绝大部分人还是会选择另觅一家装修公司，极少有人会想起来找之前给自己专修的人，再给自己弄一遍。 所以说，如何稳定获取新的客源，就成了这两年，余姚子承父业之后，最为重要的工作之一。 早几个月的时候，他经朋友介绍，去电台做了一个口播广告。还别说，效果还真不错。 而且相比于动辄几万十几万起跳，而且还播不了多久的电视广告，电台口播广告的报价简直便宜到令人发指。 而且如今会听广播人里，有一大半都是开车上下班的车主。而车主人群，对于从事家装行业的余姚来说，跟他的目标受众重合度非常高。 所以尝到广播广告甜头的余姚就想进一步加大投入，也因为这样的诉求，让余姚碰了壁。 在他看来，作为广告主，也就是电台和电视台的甲方，只要我出得起价钱，你们不说把我当爷供着，起码也不应该拒绝我的要求吧？ 所以当他向电台提出，想加大投入，甚至想在某些高峰时段，收听率较高的热点节目中做一个专门针对家装的单元的时候，他就想当然地认为，这事情肯定能成，无非就是纠结一下具体要花多少钱而已。 刚开始的时候还好，电台的工作人员甚至还很用心地给他想方案做计划。只不过，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就在前几天，等这些都搞完了，甚至连价钱都谈妥准备付了钱就排期上节目的时候，他的这个项目突然被叫停了。 问相关负责人理由，人家支支吾吾的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今天他约的人，就是负责他项目的电台工作人员。原本他昨天就想去电台找对方的，但对方推脱说不方便，今天休息，就约在外面。 说到这里，余姚叹了口气道：“本来我是不想搭理他的。实在不行，我就兜个圈子找人通通路子。”顿了顿，他又冷笑一声道：“但思前想后，我还是想看看，这小子今天有意把我约在外面到底是想玩什么花头。” 想了想，我接口道：“所以你觉得这是他想要回扣，故意刁难你？” “有这方面的想法，但也不尽然。”点了点头，余姚尴尬道：“实不相瞒，我家这生意说小不小，说大肯定也不大。在那些吃皇粮的单位面前，说好听点，是甲方。说难听点，无非就是稍微有两个钱的屁民。人家心情好的时候，给我点面子，心情不好的时候，可能随便找个理由就把我给打发了。毕竟人家也不是靠我这么一个小客户活的，有没有对人家来说没什么区别。” 听了余姚这话，我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可能是觉得我这样显得有些犹豫，所以他立刻补充道：“刚刚听说你是做广告的，我就想问问你，看看你对这方面是不是有了解……当然了，你要是不方便也没关系。就当我闲着无聊讲个故事。” “他做的事广告活动，不是媒体投放。所以……”我还没接话呢，一边秦莉就开口道。 此话出口，余姚立刻了然，赶忙笑着摆手道：“没关系没关系。抱歉抱歉，是我不懂行。” 正当余姚尴尬地打着圆场的时候，我看着秦莉，似笑非笑地悠悠开口问她道：“咋的？看不起我？” 第232章 莫名其妙卷入的派系斗争 给了秦莉一个你给我消停点的眼神，不等秦莉反应，我便问余姚道：“冒昧问一句，你之前说想在收听率比较高的节目里设置跟你公司有关系的单元，方便说一下具体是哪个节目吗？” “音乐xxx”余姚想都没想地说道。 余姚这几个字出口，我心里“嘿！”的一声，心说这不是瞌睡送枕头，上赶着给我一个装x的机会吗？原本还想着只是帮忙打听一下，现在听他这么一说我不仅能帮忙打听，甚至还能帮他问出搞出这么多幺蛾子的症结所在。 于是我不自觉地挑起眉毛，嘴角勾起弧度，不轻不重地对秦莉说道：“我早跟你说过，混了这么多年，我多少还是有点江湖地位的。” 说着，我掏出手机，找到王导的电话，拨通之后对面传来王导笑呵呵的声音道：“刘总啊，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有活要介绍给我？” 呵呵一笑，我赶忙说道：“别别别，别叫刘总，您还是叫我小刘，不然我浑身不自在。” 待王导应了一声之后，我奉承道：“给王导打电话，肯定是有活的。而且还是上档次的活，不然我也不好意思搬动您这尊大佛啊。”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听我这么说，王导语气里的笑意更浓了，“那就说说吧，看看我这老将出马，能不能一个顶俩。” “是这样，下个月底在西安有个汽车客户的活动。他们老板喜欢热闹，所以大小演出安排了不少，场面也不小，机位初步估计能有十好几个。这种场面……思来想去，也就只有王导您能hold得住了……”这话虽然有奉承的成分在，但我说的也是事实。 就是之前古言儒介绍过来，西安做重卡的客户，经过几番折腾，最终他们想把新车的发布仪式弄成普天同庆，有如春晚一般的晚会。 而且因此还提了一定的预算。所以站在我们的角度，何乐而不为呢？ 但实际上，专业做演出的公司，对于这种需求是有现成的打包方案的。实际到场的演员也不会有很多，只要留出足够的换装时间，其实翻来覆去上台的演员就那么几个。 演出费用其实也并不是特别离谱。 所以虽然我和聂雷都觉得这种想法实在很low很土，但架不住人家企业的老板就是个俗人，就喜欢这套，顺便还能多赚点钱。那我们也就只能老老实实“勉为其难”地按照客户的要求做了。 扯远了，说回王导，其实王导可请可不请，请过来说出去好听一些，虽然成本会高出来一点，但客户那里会更好交代：你看，你们要搞晚会性质的活动，为了力求效果达到最好，我给你们找来了前上海电视台，专职大型晚会活动的现场导演亲自操刀。 甚至在更新的报价里已经包含了电视台现场导演这一条了，甚至这条还得到了那位爱看热闹的领导的首肯。 只不过具体找谁还没有最后定论，我当时想，如果实在点的话，就请王导出山。如果腹黑一点……那就让设备供应商随便找个差不多的就行了。反正客户也不会真的去控台较这个真。 那现在既然赶上了，就顺带着跟王导提了这么一嘴，答不答应对我来说都是无所谓的事情。 待我大概的把项目请客给王导介绍了一下之后，王导没当先答复，而是先问了我一下具体时间，待我解答之后，他才犹豫着说道：“小刘啊……不是老哥我不愿意去，但实在是下个月月底挪不开时间……” 王导大概解释了一下，下个月，也就是11月份，尤其是月底的时候，因为临近年底了，作为事业单位，他们内部有各种跨部门甚至跨单位的活动和会议要举办。 我这活动的日子，他刚好有个为期两天的多方座谈会要参加，他现在大小是个领导，实在没办法缺席。 解释完自己的实际困难，王导也是万般抱歉地说道：“老哥谢谢你还能想着我，但实在是挪不开时间。要不我给你推荐个人……” “别别别，”我赶忙打断他道：“您抽不了身，那我就当地找个差不多的凑合一下。至于上海这边……我就认您，其他人我不待见。” 其实他这行的潜规则是，一旦有活找他，他拒绝了一次，不管是因为什么理由。以后大概率就不会再找他合作了。毕竟我看得起你给你发活，到头来碰了一鼻子灰，那我也就没必要再腆着脸上赶着求你了。 而我这么说，无异于告诉王导，以后我有活，肯定还是第一时间找你。所以你放心，咱俩的合作关系，不会因为你这次的拒绝就中断了。 所以这话让王导颇为受用，毕竟他现在这种情况和段位，能找到他的都是大活，虽然他业务水平很高，但也不是就他独一份。 “小刘，你这话老哥我可往心里去了。年底要是有什么活，我给你打折。”王导拍着胸脯说道。 暗自呵呵一笑，心说我铺垫了半天，可就等着你这句话了。 “不用不用，打折犯不上，该多少就多少。”顿了顿，我故作沉吟道：“不过……我这儿正好有一个事情，还想向王导您请教请教。” “有什么事你直说嘛。”王导爽快的答道。 听他这么说，我看了一眼在边上已经等得有点不耐烦的余姚，一股脑地把除了他一会儿约了人面谈意外的事情都跟王导给说了。 见我终于扯到了正题，余姚立刻收起刚才的表情，做倾听状。 待我说完，王导那边安静了一会儿，正当我以为是不是电话断了，想要喂一声的时候。王导沉下声调，多少显得有些为难地说道：“小刘啊，这事儿我知道。但这里面的事情多少有点复杂……” “如果您为难，那就当我没问。”不等王导继续，我以退为进地说道。 “不是不是，我说复杂，但也不至于到不能说的地步。”王导失笑道。 沉吟了片刻之后，王导便将他所知道的事情始末，跟我大致介绍了一番。 其实站在我的角度，这件事情并没有多复杂，不对，应该说过程不复杂，复杂的是牵扯其中的各种人际关系。 简单说，就是余姚的公司是一家民营企业，他们在电台投放了广告之后因为效果反响都不错，想再次加大投入的事情，被同为家装行业，但身后有国资背景的竞争对手公司得知了。 于是乎，仗着朝里有人好办事，那家公司便想半路截胡。 一方面打压竞争对手，一方面也是给自己的企业谋福利，一举两得。 某种程度上，这也就解释了跟余姚对接的工作人员为什么会支支吾吾，而且还选择不在单位谈的原因。 既然话说开了，我也就没再藏着掖着，直说道：“原来这样啊，难怪我朋友说，你们节目组负责跟他对接的人跟他说单位不方便谈，要约在外面说呢。” “啊？还有这事儿？跟你朋友对接的是xxx吗？”王导惊讶地问道。 我被他这态度搞得一愣，随即转头跟余姚确认了一下对接人的姓名，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我对着电话说道：“对，就是他。” 没想到王导听了我这话，立刻义愤填膺地说道：“乱搞！” 不等我反应，他连珠炮似的愤懑道：“这事儿我们内部的意见还没统一呢，他约你朋友谈什么？想搞暗箱操作？不是我看不起他，就他退休老子的那点背景，还能在这件事上使上力？这不是扯淡嘛！” 就在我听得有些云里雾里，还没理清楚关系的时候，王导止住话头，对我我说道：“小刘，这样，你告诉你朋友。今天让他跟那人去谈，回头让他把谈话内容告诉我。最好能录个音，如果那小子跟我说的一样，那这事儿就过去了。但凡他想搞什么小动作，让你朋友把录音给我。我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顿了顿，王导有补充道：“另外，让你朋友先别急。这事儿其实还没这么快决定……”想了想，王导话里有话地提点我道：“我这么说吧，想要半路截胡你朋友的那家公司找的人不对。所以这事儿最后怎么样，还不一定呢。” “呃……”感觉自己好像莫名其妙地卷入到某种派系斗争里去了。 于是我赶忙撇清关系道：“那行，我跟我朋友交代一下。如果能录音那就最好，我到时候把您邮箱给他，让他直接发给你，但如果不能……” “这样吧，”不等我说完，王导直接打断道：“你把我电话给他，这事儿跟你也没关系。能不能的我直接跟他联系就好。” 如此甚好。应了一声之后，我挂断了王导的电话。 看着此时脸上已经写满希夷的余姚，以及满脸写着八卦的秦莉。我便如实地把刚才电话里的情况说了出来…… 第233章 娶媳妇的道路上，最难跨越的一道天堑 看着二人，我如实说道：“刚刚我联系的王导，就是余姚想要投放广告的那个节目的责任编导……” 看着恍然大悟的二人，我接着把刚才沟通的结果如实地告知了他们。 末了，把王导的电话告诉了余姚后，我客气了一句道：“你这事儿我就能了解这么多了。至于能不能帮上什么忙，我就不知道了。” 余姚赶忙冲我摆了摆手，满脸真挚地说道：“兄弟，你太客气了，你不知道这个电话省了我多少事儿，对我有多大的价值！要不是你这个电话，我还不知道要抓多久的瞎呢！” 说罢，他看了看时间道：“这样，时间也差不多了。今天这顿饭算我的，之后不管事情怎么发展，我一定好好摆一桌，请你们俩好好吃一顿。” 说着，余姚便张罗服务员买单，我也没跟他客气。 付完钱，余姚站起身看着我道：“今天真的谢谢你。” 待我摆手说了句不用之后，余姚又看向秦莉，调侃了一句道：“女神（这是刚才他俩聊当年八卦的时候，余姚对秦莉的戏称），难怪你当初看不上我们这些歪瓜裂枣。原来就是在等眼前这位。” 待秦莉娇羞地说了一句，“贫嘴！”之后，余姚笑呵呵告辞道：“你们再坐会儿，我就先失陪了，改天一定赏脸给我个机会，让我好好请你们吃顿饭。” 客气了几句之后，我俩目送余姚离开。 待他转身走远，我立刻眯起眼睛，学着刚才余姚的口吻对秦莉说道：“女神，你可是不知道，当初包括我在内，好多男生都是你倾慕不已呢。” 顿了顿，我继续学道：“但我们都有自知之明，知道比不过那个xxx，所以都没敢说出口。但实在没想到，最后这小子竟然也是个怂包，都没跟你表过白。早知如此，我们还让个什么劲？” 看着秦莉见我学余姚，在那笑得前仰后合的样子，我又吊着嗓子，故作夸张学她当时的表情和语调道：“啊？！不会吧？xxx喜欢我？我当时一直以为他对我没意思的呢……” 说罢，还学着她刚才的样子，佯装追忆了一番。 见状，秦莉更是直接笑出了鹅叫声，靠在我身上有气无力地拍了我一阵。 “笑笑笑！就知道笑！”我没好气地吐槽道，“麻烦你端正一下你的态度！” 看着依旧把脸埋在我肩膀上，止不住笑的秦莉，我掰着手指数落道：“早上谁在那里嘲讽我一会儿老同学，一会儿新同学的？看看你自己？我来算算啊，算上刚才那个余姚，和你不知道人家喜欢你的xxx，他总共说了多少个对你有意思的人……” 正当我数如家珍搬报着刚才余姚说过的那些名字的时候，秦莉终于抬起头，按住我的手，眉角带着掩藏不住的笑意，小脸红扑扑地揶揄道：“哟，哪来的这么大醋味？” 假意瞅了瞅鼻子，我装傻道：“没有啊，哪里有醋味。”说着我看了眼桌上的色拉，恍然大悟道：“哦，刚刚那盘色拉配的是果醋。应该是那里冒出来的酸味。” 千娇百媚地看了我一眼，秦莉搂着我的脖子撒娇道：“好了嘛，这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你有什么好吃醋的？” “扯淡！”我瞪着秦莉，愤恨不平地说道：“你最好老实坦白清楚，我可不想到我们结婚那天，突然冒出个柯景腾，把我按在桌上强吻！” “什么柯景腾？你在说什么呢？我又不认识叫柯景腾的人。”要不是眼神飘忽出卖了秦莉知道我在说什么的事实，我差点就信以为真了。 眯着眼睛，我慢慢凑近秦莉道：“沈佳宜同学，你能不能从我女朋友身上离开了？” “咯咯咯……”一阵轻笑，秦莉推开我的脸道：“我哪有沈佳宜好看。” “沈佳宜是包子脸，哪有你好看！”斜睨了她一眼，我没好气地说道，“所以我有充分的理由怀疑，我们结婚的时候很可能会冒出柯景腾，王景腾，李景腾之类的各种腾！我看到时候我们的婚宴，就摆在滕王阁算了。” “哈哈哈！”也不知道我这话哪里戳中了秦莉的笑点，她又一次把头埋在我的肩膀，一个劲的笑。 好不容易笑得差不多，秦莉拿纸抹了抹笑出来的眼泪，整个人挂在我身上，吐气如兰地柔声道：“你吃醋的样子真可爱。” 我蹙眉转头道：“你别想用这种……唔……”话还没说完，我就被她给堵住了嘴，随即口相中就多了一种不属于我的香软芬芳。 分开之后，我舔了舔嘴唇，气势大不如前的说道：“你也别想用这种……唔……糖衣……炮弹……唔……” 跟刚才的深吻不同，这次秦莉捧着我的脸，用小鸡啄米的方式让我无法说出一个整句。 最终，在我彻底放弃抵抗，不再说话之后，又狠狠地亲了我两口，秦莉嘴角微翘，俏脸微红，柔声细语地问道：“现在……醋劲下去了吗？” 转过头，我如小媳妇一般的撇嘴道：“大庭广众之下，你竟然对我行如此轻薄之事……让我以后还怎么见人？”顿了顿，我看向她，故作委屈道：“你可要对我负责……” 哈哈一笑，秦莉大咧咧地拍了我的肩膀，压着嗓子道：“爱妃放宽心，从今往后，朕一定跟你厮守终生，不离不弃。”说着，还伸手捏了捏我的下巴。 …… “回去你得给我看看你高中的毕业照。”吃完饭又逛了逛，这会儿在去往我父母家的路上，我还是过不去中午那道坎，醋劲颇大地开口说道。 “照片都在我妈那儿，你想看啥时候去她那，让她拿给你看。”轻笑一声，秦莉举重若轻地答道。 “去就去，明天就去！”我点头道。 “明天不行，这两天我妈去外地开会了，三号回来。要去你可以四号去。”秦莉平静地说道。 “恩？丈母娘愿意见我了？”我有些不太确信的问道。 “本来也没什么不愿意，只是她平时太忙，没时间。你要是想去，我就跟她约星期四晚上，等你放学之后我们过去。”秦莉淡定地答道。 “这个……我跟你确认一下啊，我真的能去见丈母娘了？”这不是我谨小慎微，也不是我耳朵有毛病，而位高权重的丈母娘愿意接见我，甚至还让我去她家吃饭，多少让我有点受宠若惊的意思。 见我如此，秦莉失笑着说道：“就是去跟我妈吃顿饭，你至于这样反复确认吗？” “话不是这么说的，”我一本正经地说道，“你妈是高官，我是平民。官员接见庶民，那叫拨冗屈尊，我自觉与有荣焉，幸甚至哉。” “切”了一声，秦莉嫌弃道：“你这劣根性也太强了一点吧？” “你说的太委婉了，应该说我奴性太强。”顺着她的意思，我毫不客气的自黑道。 “刘畅！你再这么说我生气了！”秦莉抬高音量道。 “别急啊，你等我把话说完的。”安抚了一句，我继续说道，“你看，你从小就跟你妈一起过，虽然你爸偶尔也来看你。但严格来说，说你妈是一个人含辛茹苦把你拉扯大，这话不过分吧？” 待秦莉轻轻“嗯”了一声，我继续说道：“所以在我看来，对你爸，我更多的是尊敬。他是商人，我大小也勉强算是个生意人。所以本质上我俩差不了多少。但你妈不同，她在体制内工作，所谓经济搭台，政治唱戏，某种程度上，政治是凌驾于经济的。而且从古至今，官员在身份地位上，也都比商人要高出不少。” “绕了这么大一圈，你到底想说什么？”秦莉有些不耐烦道。 呵呵一笑，趁着秦莉不留神的功夫，我拉过她的手，捏在自己手心里，义正言辞地说道：“这样一个有身份有地位的人，顶着巨大的压力一个人含辛茹苦地把你带大，更不要说还把你培养得这么出色。那你说，我作为一个走了狗屎运，受到你青睐的既得利益者，今后甘愿为丈母娘做牛做马，服侍一二，把对她的奴性值拉满。有什么问题？” 顿了顿，我不知廉耻地扬言道：“我保证做到：丈母娘让我站着，我绝不坐着，丈母娘让我跪着，我绝不坐着，丈母娘让我……” “行了行了，”猛地抽回了自己的手，秦莉打断我之后，似笑非笑地说道：“刘畅，我发现你现在拍起马屁来一套一套的。就连‘奴性’这种贬义词，到你嘴里，都能说得这么正气凌然，理直气壮。” 闻言，我赶忙笑嘻嘻地问道：“怎么样怎么样？丈母娘喜不喜欢这样的？如果不行的话，我再换个频道……”想了想，我说道：“是不卑不亢好一点，还是谨小慎微好一点？” 沉吟片刻，秦莉主动牵过我的手，温柔地说道：“做你自己就好。我喜欢什么样的你，我妈就会喜欢什么样的你。你不用为了我去刻意改变或者伪装自己来迎合她，讨她开心。” 顿了顿，她好似自言自语又好似娓娓道来一般地轻声说道：“我妈其实挺好说话的，虽然有个一官半职，但在家的时候，即使没你妈这么好聊，但也不至于让人感到太过拘谨，所以你不用有什么心理负担……” 闻言，我咧嘴笑道：“上海丈母娘嘛，娶媳妇的道路上，最难跨越的一道天堑。” “讨厌！谁说要嫁给你当媳妇了？” 第234章 国庆三两事 晚上到了我父母那里，照例又是一顿嘘寒问暖。 来过好几次的秦莉对此也已经是驾轻就熟，轻车熟路的跟我父母热络寒暄。 虽然我跟秦莉正式在一起也没多久，但作为我爸曾经的学生，她这个准儿媳的身份在我看来，已经在我父母那基本上坐实了。 吃过饭，在我妈千叮咛万嘱咐中，我俩告辞离开。 路上，看着秦莉一边摸着自己的肚子一边不住感叹自己吃多了，我笑呵呵地对她说道：“刚刚趁着出去抽烟的功夫，我爸跟我说他最近正在考虑，是不是应该换套大一点的房子。” “为什么？”吐出一口胃里的胀气，秦莉疑惑地问道，“好端端的怎么想着换房子了？” 轻笑一声，我开口解释道：“因为我爸说，现在的房子太小了，我俩回来吃顿饭就走显得有点生分。想说要是能换套大点的房子，一方面以后我们回家吃了饭，也不用着急走，直接住下就好。另一方面……”看了眼秦莉，我笑呵呵地说道，“另一方面，我爸说，等以后我们有了孩子，也可以给孙子留个房间。” “哈！这是你爸说的还是你说的？”秦莉一脸怀疑地问我道。 “当然是他说的，我哪里想得到这么远的事情。”闻言，我立刻解释道。 想了想，秦莉撇了撇嘴，嘟囔道：“换房子是你们家的事情，跟我说干什么？” “你这话说得多少就有些不负责任了，”拉过秦莉的手，我继续说道：“怎么说这也是综合考虑到我们家多了一口人的情况，才提出来的想法。虽说这事儿不一定需要你提什么意见，但告诉你一声总是必要的。” “你这是道德绑架。” “不是，怎么就上升到道德绑架的程度了？”见秦莉这么说，我失笑着问道。 “切！别装傻，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这话你知道吧？你管我爸叫老师，那我爸就是你爸，都是一家人，就别说两家话。他们换房这事儿也不会让你出钱，你没必要这么着急撇清关系你说是不是。再说，这关系……你现在想撇也撇不清。” “满嘴歪理！” 见秦莉有些不好意思，我立刻笑眯眯地冲她挤眉弄眼道：“还有更歪的……你要不要听？” “闭嘴！好好开车！” “嘿嘿。” …… 次日晚上，应二哥二嫂的约，我俩赶到了位于莲花路地铁站附近的小南国。 我俩到的时候人都已经来齐了。 许婕一见到秦莉，立刻迎上来，甜甜地叫了一声：“三嫂。” 说着，用力把我从秦莉身边推开，自己挽着秦莉的胳膊依次给她介绍在场的众人。 秦莉规规矩矩地跟着许婕依次叫了人，在介绍完二哥二嫂之后，她也把事先准备好的礼物给二嫂递了过去，并开口道：“二哥二嫂，这是早上我跟刘畅给二嫂买的金镯子，祝你们新婚快乐。” 看着包装袋上周生生的字样，二嫂一时间有些不敢接，转头看向了站在一边的我。二哥更是直接蹙眉开口道：“畅，这……有点过了吧……” 早知道他俩会是这反应，我笑呵呵地接过秦莉手上的袋子，一边往二嫂手上塞，一边对二哥半开玩笑地说道：“东西是我挑的，所以你放心，我有分寸，等以后我俩结婚的时候，你们肯定还得起。”顿了顿，我冲二嫂眨眨眼道：“发票什么都在里面，等我结婚的时候，让二哥从他私房钱里掏出来，买个差不多的还给秦莉。” 白天买这东西的时候理应由我来掏钱，只不过秦莉坚持说，这是她第一次见我家人。而且又是以二哥二嫂结婚为由，所以这次就由她来付钱，等以后他俩正式办婚礼的时候，礼金什么的就由我来出。 我当然不同意，争执了半天，最终我俩各退一步，一人付了一半的钱。 见我这么说，二哥立刻急了：“不是！刘畅，你可别乱说！我工资卡早就上交了，哪有什么私房钱！？” 只是他刚蹦跶了两句，便被二嫂的一记冷眼生生地给止住了，随即二嫂笑盈盈地开口道：“那我就谢谢弟妹了。”顿了顿，她转向二哥道：“你别在这儿此地无银三百两了。赶紧把人刘畅的东西拿出来吧。” “哦，对对对。”经二嫂提醒，二哥立刻会意，转身从身后的包里拿出了一副包装好的10寸画框交给我。 我笑呵呵地接过之后递给秦莉道：“送你的。” 完全没想到我还能有礼物送给她，惊讶之余，秦莉讷讷地接过画框，随后问道：“这是什么啊？” “偷偷托二哥给你画的。”我如实答道。 二哥立刻夸张地说道：“时间紧任务重，我熬了好几个大夜才堪堪画完的。” 见秦莉听了这话，立刻面露尴尬，一边的二嫂白了二哥一眼，相对客观地解释道：“你别听他胡说，画是刘畅早就让他哥给画好了，只不过正好趁今天这个机会拿过来给你。” “那……我能打开吗？”秦莉不太好意思的询问道。 “当然。”二哥当仁不让地答道。 这是一副当初秦莉在厦门的时候，谢纯给偷拍的照片。其实我是想让二哥给画一张，当初我第二次跟秦莉吃完饭之后，我给她拍的背影的照片的。 但二哥说一方面因为画幅的关系，如果画背影其实看不出来什么东西，而且用笔触来表现背影，未免有些太过抽象，不容易辨认。所以还是建议我给张正脸或者侧脸的照片。 所以找了半天，最后选了一张还算比较有纪念意义的偷拍照。算是纪念我们在厦门的经历，毕竟没有厦门那次秦莉在许婕面前愤然离席的冲动，我跟她也不会发生之后这么多纠缠的故事。 而谢纯这张照片，就是在秦莉过来看我们彩排的时候，她不知道躲在哪个角落偷拍的。角度很好，前景是我的侧面背影应该是我在指导客户彩排，画面的主题是秦莉侧头看向我的样子。 就当时我俩的情况来说，这张照片中的秦莉，可以说眼神里都是我。 所以我就让二哥把这张照片给画了出来。 拆开包装后，秦莉惊呼一声道：“这是在厦门时候的照片？” 还没等我回答呢，一边的许婕就笑呵呵地调侃她道：“对啊，那个时候你眼里就已经都是刘畅了。” “恩，我画的时候也发现了。暗恋……不对，明恋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二哥也适时地跟了一句。 “好了好了，你们别在调侃人家秦莉了。没看人家脸都红了吗？”还是大哥看不下去，制止了众人继续起哄的行为。 待几人坐下的功夫，我在秦莉耳边轻声问道：“喜欢吗？” “恩……喜欢。” 三个字外加一个让我甜到骨子里的微笑，让我通体舒畅，嘴恨不能咧到耳根。 “喂喂喂！你俩能不能回去再腻歪？”还是许婕那咋咋呼呼的声音把我拉回了现实。 饭桌上的氛围很热烈，为了庆祝二人即将踏入婚姻，酒自然免不了要喝。不过这也不是婚宴，大家也都是浅尝即止，意思意思。 因为秦莉第一次出席这样的聚会，所以席间众人或多或少地会把话题聚集到她的身上。当然，今天的绝对主角是二哥二嫂，所以主要的话题还是在他俩这儿。 整个过程自然是宾主尽欢。 推杯换盏，筹光交错一阵后，约好了之后再聚，众人便各自分开。 回去路上，我和秦莉自然免不了对今天出席的几人评论一番，主要是我想了解一下她对众人的观感。毕竟几人都是我的兄妹，秦莉对他们的印象对我来说还是挺重要的。 虽然也就短短一顿饭的功夫，秦莉对于兄妹几人的评价还是挺不错的。 许婕自不用说，两人认识有段时间了。她对二嫂的评价也不错，至于二哥和大哥，因为饭局期间交流的不多，所以秦莉倒是没多说，但总体上还是偏正面的评价。尤其是二哥给她话了一幅画，这事让秦莉对他颇有好感。 至于大哥，虽然在我们面前已经收敛了不少，但在秦莉看来，多少还残存着一些国企领导的腔调。不至于让她讨厌，但感觉上总也没二哥那么好接触。 总体来说，到今天为止，我也算是兑现了秦莉之前希望我带她见见我的家人朋友的要求了。 …… 而后两天的时间，我上了两天的课。 中间抽时间把Lucy夫妻和钱峥做了介绍，过程不赘述。大致就是钱峥天花乱坠地介绍了一下自己的投资领域已经相关的成绩，顺便了解了一下Lucy夫妻俩大致的财务状况。 我通程在边上作陪。反正就一句话，他俩要是决定投资，提前告诉我，我这里把钱给她转过去就完了。 至于其他的……我也不想多关心。 因为这两天除了上课完成作业以外，我把更多的心思都放在了4号这天，跟丈母娘的饭局上。 第235章 初见卢虹 4号这天我没开车，而是打了个车去学校。等放学的时候，秦莉和之前一样开着车过来接我。 我一上车，拿着一杯奶茶的秦莉就似笑非笑地问我道：“今天怎么就一个人形单影只的过来了？你那英雄救美的女同学怎么没跟着一起来？” 瞥了她一眼，我佯装掏出手机打电话道：“喂，余姚啊，改天你能不能把那xxx约出来？我要跟他决斗！对，你没听错，决斗！生死勿论的那种。” “咯咯咯……你有余姚电话吗？就给他打？” “这个可以有！”瞪了她一眼，我哼了一声道，“人家丁可人这几天去外地了，所以你大可放心。” “我也没不放心啊。”说着，把手里的奶茶往我嘴里一塞，她启动车子出发。 开出去没一会儿，我压抑不住内心的紧张问道：“这个……你说不买什么特别的东西过去我同意，但你一会儿总得让我买点水果吧？” “知道了，一会儿到附近看到水果店停下来让你下去买。”秦莉敷衍地应道。 “要不你还是前面调个头去港汇，我给你妈买条像样点的丝巾吧？”我忍不住提议道。 “那你中午怎么不去买？”嗤笑一声，秦莉反问道。 “你怎么知道我没买？”冷笑一声，我从包里掏出中午买完的驴牌丝巾，嘚瑟道：“我就试试你。你以为我还真会着了你的道，傻兮兮地空手上门？” 轻笑一声，她好笑道：“那一会儿水果就别买了。” “那不行，礼数得周到。” “行吧……” 一路也没花超过半小时，我们便来到了早就见过，但未曾有机会踏入的小巷。 提着刚刚路边的水果摊买来的水果篮，怀着激动又忐忑的心情，我跟着秦莉的脚步按响了眼前这座充满老上海味道的二层小楼，外院大门上的门铃。 趁着等待的功夫，我抬头看着墙外爬满的爬山虎，不禁感叹道：“这才是上海啊……” 听我这冷不丁的感叹，秦莉回过头，四下看了看后点头说道：“这里是挺好的，闹中取静。除了夏天蚊虫多一点，不太好停车，其他没什么缺点。” “植物多蚊虫当然不可避免，而且当年人家造这房子的时候，压根也没考虑到会有停车的问题啊。”失笑地回了一句，还不等秦莉开口，我便听到门的那头出现了一阵脚步声。 片刻后，大门打开，我见到了一个看上去40来岁，短发，戴着眼镜，面容跟秦莉有7分相似的中年女性。 此时秦莉俏生生地喊了一声：“妈。” 啊……原来这就是秦莉的母亲卢虹啊…… 可能是之前对秦母神秘高官的身份渲染地太过深刻，看着此时身上一件普通的纯白色居家服，下身一条驼色亚麻七分裤的秦母，我实在无法把她跟什么政府高官联系在一起。这不就是个气质尚显出众的普通上海阿姨嘛。 正当我愣神的功夫，卢虹和颜悦色地开口道：“回来了？进来吧。” 听闻秦母说话，我赶忙收回心神，毕恭毕敬地开口问好道：“卢阿姨好，我是刘畅。” 因为有过几次跟我通话的经历，所以秦母见我打招呼，眉角挂笑，慈祥又亲切地半开玩笑道：“小刘本人，可比电话里听上去精神多了。” 见我不明所以，卢虹一边让开门口让我们进去一边笑着解释道：“之前跟你打电话，你不是跟我抱怨秦莉欺负你吗？” 卢虹话刚说一半，一边秦莉就立刻娇嗔道：“妈！你说什么呢？！我哪有欺负他？” 呵呵一笑，卢虹抬手点了点正抱着自己胳膊撒娇的女儿的头，也没言语，而是继续看向在一边尬笑的我说道：“那时候你给我的感觉，多少有点委屈巴巴，少点精气神。但现在看到你本人，我觉得是我当时的认知有误，能把你这么一个精神奕奕的大小伙，弄到跟我打电话诉苦，我这个女儿确实有些仗势欺人，把尾巴翘上天的嫌疑。” 啧啧啧，你看看你看看，领导到底是领导，说话就是有水平。 夸我就夸我，还整个先抑后扬。这让我顿时都有些飘飘然了。 不过，被人夸奖高兴归高兴，但自己是谁，是个什么身份我还是拎得清的。人家批评自己的闺女是人家有涵养，我要是敢顺杆子往上爬接着数落，那就是我不识抬举，自己找不自在了。 所以趁着秦莉在那哼唧表示不满的当口，我赶忙摆正态度道：“阿姨您别这么说，当时找您告状也是一时顽劣，多少有些夸大的成分在里面。秦莉平时对我还是很好的，不存在什么仗势欺人的事情。” 见秦莉给了我一个：算你识相的眼神。我赶忙满脸堆笑地把手上的礼物往前一递道：“第一次过来，也没买什么东西。就给您带了点水果盒一条丝巾，您别嫌弃。” 从大门口到小楼正门也没几步路，几句话的功夫也就到了。 所以卢虹这会儿也没接，只是笑吟吟地说道：“先进屋，其他的一会儿再说。” 说着，当先一步，领着我俩进了门。 伴随着有些年头，但却保养甚好的木质地板特有响声，我踏入了卢虹的住处。 来的路上，我终于是听秦莉亲口给我介绍了一下她母亲的情况。 之前因为卢虹司机王叔的一句部长，让我猜测卢虹不是在组织部就是在宣传部。 事实和我猜测的也差不多，根据秦莉所说，其母卢虹是现任市宣传部的副部长，还是常务的，级别正厅。 那以卢虹这不到50岁的年纪，以及身后的背景，之后干到个副部，估计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 妥妥的高官啊……而且是我认识的最大的官了。 想来眼前这栋颇有年头的房子，应该是组织上统一安排的住处。结合不远处路口站岗的武警，无不彰显着住在这里附近的人的身份。 到了客厅，看着茶几上摆放着几份抬头印着红字的文件，瞬间让我把刚刚升起的些许随意强行挥散一空。 毕恭毕敬地找地方把带来的东西放下，我在秦莉的示意下，找了一个单人沙发。挺直了腰板端端正正的坐下。 至于卢虹，很随意的把桌上的几份文件收拾了一下，一边往茶几上的茶壶里添热水，一边说道：“在你们面前我就不讲究了，刚泡的，尝尝。”说罢，拿了两个杯子，简单的冲洗一下，往里倒了一点茶，分别递给我和秦莉。 看了眼杯中翠绿的茶汤，好在我对铁观音还算有点了解，闻了闻杯中扑鼻而来的清香，还不等送入口中，我便赞叹道：“这铁观音一看一闻就知道是好茶。” 听我这么说，卢虹抬起眉角，饶有兴趣地问道：“小刘还懂茶？” 浅尝了一口，我赶忙摇头道：“不懂不懂，主要是我去过好几趟厦门，在那里跟人尝过几次铁观音，所以才会对它比较敏感。但也仅此而已，如果您再问我更深入的问题，或者别的什么茶，我就一窍不通了。” 感受到充斥着口腔的奶香味，心里暗道，莫不是说错话了吧……就这香味和口感的铁观音，我之前买过1000块一两的都达不到这效果。 然而卢虹好似没听出我话里推拒，甚至还故作拷问的说道：“那你说说，我这茶多少钱一两？”顿了顿，不理会我的愕然，她指了指我放在一边的丝巾道：“如果你能说出个八九不离十，你送我的东西我就收了。不然……你怎么拿来的怎么带回去。” 听闻这话，我立刻向秦莉投去了求助的眼光，奈何我本将心向明月，明月待我照沟渠。关键时刻，秦莉却一脸事不关己的样子，不仅如此，她竟然还调整了一个坐姿，盘着腿做出一副看热闹的表情。 得，队友是指望不上了。 看了眼在那似笑非笑的卢虹，我只能硬着头皮，斟字酌句地分析道：“阿姨，以我对铁观音浅薄的了解，加之我之前购买的经验来说。如果我当初没被人骗，那您这铁观音，跟我早两年有一次在厦门一家熟人开的茶叶店里喝过的，价值1500块一两的茶叶，有过之而无不及……”顿了顿，我小心翼翼地说道：“按照这两年的行情……我估计您这茶叶起码本着2000块一两往上去了。” 说罢，我心怀忐忑地看向卢虹，之间后者也没多大反应，只是若有所思的想了想，随即轻笑着看向一边正在看热闹的秦莉说道：“你给我的茶叶，他有没有说对，你自己说。” “啊？”也不怪我此时大脑有些短路，敢情这茶叶是秦莉给她妈买的？ 那合着你就是涮我呗？ 正当我一脸懵逼的时候，秦莉笑吟吟地解答道：“今年刚出的秋茶，正宗高山特级铁观音，2500一两。每年定时定点定量往沈叔那送的，我照例从他那坑来半斤，拿来孝敬我妈的。” 这话出口，刚刚还在那轻笑的卢虹，瞬间瞪起眼睛佯怒道：“真这么贵？！我还以为就千把块呢？你这是想用糖衣炮弹，腐化我这个无产阶级斗士啊！其心可诛！” 第236章 初见卢虹2 乍一听卢虹这话，我真心想接一句：对！卢阿姨，我支持你打她屁股。 但理智告诉我，这话我要是敢说出口，挨打的十有九十会是我……而且虽然卢虹说刚刚这话的时候，虽然有点半开玩笑的意思，但我也无法判断她对这茶叶的价值是真在意还是假在意。 不过相对于有点惴惴不安的我来说，作为卢虹的女儿，认识自己老娘几十年的秦莉自然对她甚是了解，见到卢虹“怒目圆睁”，她不仅不怕，反而有些嬉皮笑脸的揶揄道：“既然如此，那无产阶级斗士，你把我这两年孝敬你的茶叶、衣服、包包、化妆品等等等等，都折价还给我呗？” “哈！”面对女儿的挑衅，卢虹当即来了兴致，嗤笑一声，当即恨铁不成钢地驳斥道：“说到这个我就来气。吃的喝的还有化妆品也就算了，衣服穿在里面的也还好说。但那些包，还有今天小刘给我带来的丝巾。我跟你说了多少回了，不要给我带这些招摇过市的东西。我一个公务员，人民公仆，怎么能够在大庭广众之下这么披金戴银？你不怕别人一口一个唾沫星子把我给淹死？” 呃……要按卢虹这么说的话……好像我买这LoGo满天飞，生怕别人不知道这是驴牌的丝巾，确实有些欠考虑。 也不怪卢虹会对这些东西这么讳莫如深，早几年国家开大会的时候，有个精神小伙戴了一根价值大几千的爱马仕腰带，被人拍下照片上传之后都引起了网民的一番热议。导致这两年，但凡出现类似情况，网上都是一片的冷嘲热讽之声，不是什么政治人物都已经让大家嗨成这样了，更不要说卢虹这样身居要职的官员了。 就如她所说，这要是哪天被人拍到披金戴银的出去招摇过市，弄不好真得被人给喷死。她也不可能站出来解释，说这些东西都是自己女儿给买的。而且问题是，就算这么说，也没人信啊。 以她的身份要是爆出这种新闻，那简直就是平地惊雷，让当代网民为之疯狂的爆点新闻。 所以听她这么一说，我也算理解了，为什么她刚刚会为收下这东西设置个台阶。 正当我想开口主动承认错误的时候，秦莉先我一步说道：“你要说包包衣服什么的，我也就认了。但今天这丝巾你可真怪不到我头上。这是小刘同志先斩后奏，自己暗搓搓去买的。我让他空手来，就买个水果，他不听。结果就这样了。” 闻言，我赶忙弱弱地举手发言道：“卢阿姨……这事儿还真不怪秦莉，是我没考虑周全……要不……” “那也是她的问题！”不等我说下去，卢虹看着秦莉，气愤地指责道：“小刘不懂，你还不懂？你不知道告诉他？” 眼看着母女俩有越吵越凶的趋势，我这正想说句什么缓和一下气氛呢，但谁知，秦莉却忽然不甘示弱地回了一句技惊四座的话道：“那他想巴结未来丈母娘，我还能拦着不成？” 此话出口，卢虹的气势明显一滞，秦莉也是一顿，片刻后立刻意识到自己有些失言，想要解释，“不是，我的意思是……” 但奈何卢虹根本不给她这个机会，抓住她刚刚话里的漏洞，似笑非笑地调侃道：“哟，怎么着，恨嫁了？这么着急就想跟心上人喜结连理，比翼双飞了？” 看着一时词穷，双颊飞红的秦莉，卢虹不仅没停，反而变本加厉地调侃……不对，甚至有点蛊惑地说道：“早就说让你把户口从我这儿迁出去，你看现在多麻烦，结个婚还要经过我同意，不然多方便，直接拿着户口去个民政局，花个8块钱就能把证给领了，多好。” 顿了顿，卢虹又转头看向认为她这明显是在说反话，此时有些如坐针毡的我，言辞恳切地解释道：“小刘，你别误会。我不是在口是心非的说反话，而是真心实意的希望她能早点成家。” 顿了顿，她继续笑着说道：“你也许不知道。这两年，我们单位知道我有个适龄待嫁女儿人越来越多，尤其是她回国之后。找上门来说媒的更是快把我这门槛都踏平了。本来我帮她拒绝那些人的殷勤就已经很麻烦了，但现在好了，她终于自己想嫁了。所有问题迎刃而解，也省得那些人各种惦记了。” 恩？怎么着，听丈母娘这意思，有些人哪怕知道秦莉有男朋友了，还不肯罢休？ 难不成…… 不等我多想，秦莉终于忍不住败下阵来，用撒娇中带着嗔怪的口吻抱怨道：“妈！我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人家都是不舍的自己女儿早早嫁人，你倒好，恨不能把我尽快送出去。” “行了行了，你也被在人家小刘面前丢人现眼了。”嫌弃地看了秦莉一眼，卢虹对我说道：“让她带你四处转转，我去准备晚饭。” 看着眼前这对相爱相杀的母女，我一时间脑袋有些转不过弯来。只是讷讷地“哦”了一声，待卢虹起身，我才反应过来，赶忙站起身来说道：“阿姨，我帮帮你吧？” 卢虹停下动作，看看我，又看看在一边做羞恼状的秦莉，冷笑一声，数落她道：“你看看你，在家是不是也一直都是小刘给你弄吃的伺候你的？” 我赶忙否认道：“没有没有，这几天都是秦莉弄的早饭。” “那午饭晚饭呢？”卢虹接着问道。 “这几天都是出去吃的……” “那平时不出去吃的时候呢？” 不等我回答，秦莉直接插嘴说道：“你不是要去做饭吗？赶紧去吧！”顿了顿，她又气哼哼地对我说动道：“你不是要去帮忙吗？也一起呗！留我一个人在这里好好反省一下，为什么长这么大还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 呵呵一笑，卢虹也没在坚持，给我一个留下来哄哄秦莉的眼神，便离开了客厅。 见卢虹走了，我赶忙换上一副笑脸，笑嘻嘻地坐到正抱着双腿，扭过身不愿面对我的秦莉身边，开口调侃道：“你现在体会到我妈在我面前，不把我当亲儿子的感受了吧？” “切”了一声，秦莉没好气道：“我现在算是对‘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这句话有切身体会了。” 我赶忙顺毛捋道：“那不是这么说的，最主要是你刚刚说漏了一句嘴。不然你妈也不会抓着不放。” “那还不是怪你！整天丈母娘长，丈母娘短的。我一时情急，就说岔了。”秦莉噘着嘴，可怜巴巴地说道。 呵呵一笑，我赶紧趁势搂过她的肩膀，让她靠在我怀里。随后指着地上的盒子，转移话题道：“那你看这东西现在怎么办？”顿了顿，我提议道：“要不你先拿着。改天我再去买个不那么高调的给咱妈送来？” 噗嗤一声，秦莉白了我一眼道：“你越来越会顺杆爬了，刚刚还丈母娘，现在变咱妈了？”不等我开口，秦莉便总结性地说道：“东西呢，你就留在这里，我妈刚刚虽然那么说，但也没说不要。这虽然是奢侈品，但也没到天价的地步，偶尔她也是可以用用的。放心吧。” 说着，秦莉站起身来，看着我，挑了挑眉毛问道：“好了，刘畅同志，想不想去参观参观我从小长大的地方？” 听闻秦莉的邀请，我眼前一亮，笑眯眯的站起身来，凑到她耳边轻声说道：“不瞒你说，要不是这两天你不方便，我都想趁着你妈在楼下忙活的功夫，去检验一下你闺房的床质量怎么样了。嘶……” 龇牙咧嘴地揉了揉腰间的软肉，待秦莉掐了我一把，又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之后，她才咬牙切齿地勒令我道：“去死！你给我老实点！” “好的，秦莉同志！知道了，秦莉同志！” “哼！” 出得客厅，秦莉跟正在灶间忙活的卢虹打了声招呼，说带我去楼上自己房间看看。我则又顺势客气了一句，问她要不要帮忙，待听到卢虹笑着的拒绝声后。 我便跟着秦莉，踩着吱吱作响的老楼梯，上到了二楼，明显属于生活区域的地方。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一楼的房间除了客厅和厨房，还有刚刚上楼的时候看到的一间，并未关门的书房。秦莉说其实另一头还有一间客卧，只不过平时一般没人住。 至于二楼，就是完全属于卢虹和秦莉生活的空间。 这点，从二楼走到上挂满的相片上就能略见一二。 照片的主角绝大多数都是秦莉、各个年龄时期的秦莉。从牙牙学语，到蹒跚学步，从稚气未脱，到出落的亭亭玉立。各个时期，各种造型都有。 秦莉也是耐心细致地帮我一一介绍这些照片拍摄的时期和地点。 看着好似博物馆工作人员一般，专心替我讲解照片背后故事的秦莉。趁她不注意，我忽然情不自禁的在她脸上，狠狠地亲了一口。 被我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打断的秦莉，失笑着嗔怪道：“干嘛呀？” “没干嘛，就是突然很想亲你，”扫了眼墙上的照片，我带着一些别样的情绪，对她说道：“我很遗憾，在你之前的人生里，没能参与其中。但也很庆幸，因为在你未来的人生里，注定会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迹。”顿了顿，看着秦莉情绪翻涌的双眸，拉着她的双，我手沉声说道：“套用一句俗套的话，你的过去我来不急参与，但你的未来，我奉陪到底。” 第237章 家常便饭 此情此景，我觉得应该有一首，Ed Sheeran的《perfect》作为bGm响起。 I found a love for me 我找到了对我的爱 darling just dive right in and follow my lead 亲爱的，直接跳进去跟着我 well I found a girl beautiful and sweet 我发现一个漂亮可爱的女孩 I never knew you were the someone waiting for me 我不知道你就是那个等我的人 cause we were just kids when we fell in love 因为我们恋爱的时候还是小孩子 Not knowing what it was I will not give you up this time 不知道这是什么我不会放弃你这次 but darling just kiss me slow your heart is all I own 但是亲爱的，慢慢的吻我你的心是我所有的 And in your eyes you\\u0027re holding mine 在你的眼里你紧握着我的眼睛 …… darling just hold my hand be my girl I\\u0027ll be your man 亲爱的，牵着我的手做我的女孩我会做你的男人 I see my future in your eyes 我在你眼中看到了我的未来 …… I have faith in what I see 我对我所看到的有信心 Now I know I have met an angel in person 现在我知道我遇到了一个天使 And she looks perfect I don\\u0027t deserve this 她看起来很完美我不值得这样 You look perfect tonight 你今晚看起来很完美 虽然夏末秋初的此刻，天色依然透亮，我俩此时也并没有喝酒，但因为我刚才的那番虽然肉麻但却发自肺腑的表白，让秦莉的脸庞渐渐地浮出了红晕，透着一种酒不醉人人自醉的既视感。 无声地对视片刻，不用言语，我俩缓缓地吻在了一起。 轻柔又深情；含蓄又热烈；唇齿交融，耳鬓厮磨。 虽没有过多的欲望，但我俩都切身感受到了彼此炙热又纯粹的情感。让人陶醉不发自拔。 也不知多久，唇分。 秦莉调整了一下略显紊乱的呼吸，靠在我怀里娇滴滴地问道：“你还想不想看看别的照片了？” 轻抚着她的秀发，我同样调整了一下呼吸，随后低头看着把脸埋在我怀里的秦莉，半开玩笑地调侃道：“高中的毕业照？” 在我后背轻拍了一下，秦莉嗔怪道：“讨厌！” 哈哈一笑，大手一挥，我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说道：“走！去看看我的手下败将！” …… 秦莉的闺房并没有想象中那种充斥着粉红色，以及各种玩偶，满是少女心的样子。 纯白色的墙体，搭配看上去略显古朴的衣柜，和中式风格的床架。看上去有些年头的梳妆台和一个书桌，边上有一个木制的书架。 如果不是书桌和书架上的各种摆件和照片都有秦莉的影子，外加床单和窗帘看上去有些小清新的风格，乍一看，我都不觉得这是个女孩子的房间。 啧啧嘴，一边四处打量，我一边感叹道：“你这个……看着不像是个女孩子的闺房啊……” 轻笑一声，正在一个柜子里翻找的秦莉说道：“怎么？你去过很多女生闺房？对这方面很有经验？” “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要说你这房间的装修和家具没有什么少女心也就算了，但竟然连玩偶抱枕都没有半个……就让我觉得多少有点不可思议了。”从书架上拿起一本名为《重口味心理学》的书朝秦莉晃了晃，我好笑道：“不仅没少女心，竟然还看这种奇怪的书。” 此时秦莉也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掏出一本厚重的相册，抬头看了我一眼，不屑地说道：“肤浅，谁规定女孩的房间就一定要是你说的那样？” 想了想，我笑着说道：“也是。我家秦莉是个外表看似高冷寡淡，内心却热情细腻的女人。” “切！”白了我一眼，秦莉指了指角落的一个樟木箱道：“你说的那些少女心都在那里面呢。我也不常回来住，为了防止落灰都收到里面去了。” “啊……看来不是没有少女心，而是早早地脱离了这种低级趣味。”我恍然道。 “你还看不看相册了？”不想再在这种无聊的问题上纠结，秦莉拍了拍手上的东西，叫我坐到她的身边。 翻开尘封已久的相册，一张张略微有些泛黄的照片平铺直叙地展示在我面前。 跟随着秦莉的修长白皙的手指和轻柔的语调，我比刚刚在走廊上的时候，更为深入和直观地，缓步走进了她的成长过程。 一幅幅画面犹如画卷一般在我眼中展开，我津津有味地听着秦莉在我身边娓娓道来。 因为成长环境差不了太多，所以偶尔看到一些熟悉的场景，我也会跟她交流几句。 温馨有爱的沟通一直持续到我期盼已久的高中毕业照出现的时候，才开始多少有些变了味。 “说吧，xxx是哪个？”仔细在照片上数十张年轻脸庞上扫描了几个来回，我指着照片，挑眉问道。 “无聊不无聊？一个问题来来回回揪着不放这么多次。”秦莉嘟着嘴说道。 “之前都说了，我要亲眼看看这个手下败将。”我不以为耻反以为荣道。 随手一指，秦莉没好气道：“这个！” 待我定睛一看，片刻后，我蹙眉调侃道：“也不咋地嘛。” 这话当然带有一丝戏谑的成分，照片里身着校服，一张张17-18岁青涩的脸庞，十来年前的造型现在看起来除了青涩也多少有一些显得老土。 秦莉也没深究，只是趁我不备收起了照片，语气敷衍地说道：“对对对，人家哪有你帅？” 虽然知道她话中的揶揄，但我还是颇为受用，狡黠一笑，搂过她的腰肢，在她耳边轻声说道：“那叫声老公来听听。” “想得美！” “哟呵！”我怒目圆睁道：“反了你了！” “咯咯咯！就不叫……啊！” 我忽然发力把她按在床上，双手支在她脑袋两边，我俯视着她眯眼促狭道：“某些时候……你叫得不是挺起劲的吗？” “没有！不承认的！”秦莉闻言，红着脸侧头否认道。 “没有？”故意拖了个长音，我故作恍然道：“哦！对，我想起来了，一般老公两个字后面，还会跟着其他几个词，比如……唔……” 话还没说完，秦莉双手忽然搂住我的脖子，直接用舌头堵住了我的嘴。 一段让人窒息的长吻过后。 正当我有些x虫上脑，正按照惯有流程用一只手长驱直入勇攀高峰之时，楼下忽然响起了卢虹的声音道：“下来准备吃饭吧。” 话音落下，我俩同时一滞，对视一眼后。噗嗤一声……脸上布满红晕的秦莉笑了出来。 随后一把推开大脑依旧处于宕机状态的我，率先做起身子，一边整理被我弄乱的衣服和头发，一边没什么力道地吐槽我道：“都怪你，头发都被你弄乱了。” “那也是你先勾引我的。”做起身体，一边欣赏秦莉因为整理乱发而展现出的优美曲线，我一边撇嘴道。 “那还不是你先胡说八道，我逼不得已，才想办法堵住你的嘴？”斜了我一眼，秦莉嘟囔了一句道。 “天地良心，我说得可都是有事实依据的。你不要污蔑我！”我据理力争道。 “切！”了一声，自知理亏的秦莉也没再跟我多辩驳什么。 嘿嘿一笑，我见好就收地换了个话题道：“对了，我进门的时候就想问来着。你妈这里怎么也没个保姆？这么大一领导，平时工作又这么忙，总得有个人照顾生活起居吧？电视上不都演，领导会配一个什么……生活秘书之类的嘛？” 头发整理得差不多，秦莉起身照了照镜子道：“生活秘书我妈这级别还不够资格。但保姆还是请了的。只不过今天你上门，为了以示重视，我妈就没让人家来。” “哇塞，那我还真有点受宠若惊啊。”感叹了一句，我又说道：“不过话说回来，不管是穿着打扮还是刚刚她和你说话的状态，丈母娘好像也没什么架子。看上去挺和蔼可亲，平易近人的。” “这叫爱屋及乌，呆子！”骂了我一句，秦莉便头也不回的走出了房间。 跟着秦莉下了楼。 我便看到系着围裙，看上去完全就是家庭主妇打扮的卢虹，正端着盘子往餐厅张罗晚上的饭菜。 三步并作两步，赶忙上去接过东西，我便变身狗腿子，腆着脸帮丈母娘忙前忙后。 也就几分钟的功夫几个冷菜，和看上去色香味俱全的家常菜，便琳琅满目地上了桌。片刻后，卢虹还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一瓶红酒，示意我道：“稍微喝点？” 我自然不敢怠慢，赶忙接过红酒和开瓶器，打开红酒，给卢虹和自己分别倒上。秦莉因为要开车，就自顾自地倒了杯水。 “就是家常便饭，小刘你别见外。”倒完了酒，卢虹客气道。 闻言，琢磨片刻，我放下酒瓶咧嘴笑道：“阿姨，家常便饭不家常便饭的暂且不论，单说这顿饭是出自您手，就这一点，就让这顿饭被赋予上了完全不同的意义。我敢说，除了家人以外，这世上能吃到您亲手做的饭的人肯定不多。”顿了顿，我一脸受宠若惊地举起杯子道：“阿姨，我敬你一杯。” “油腔滑调。”秦莉在一边面无表情的吐槽了一句。 抿了一口红酒，卢虹放下杯子，笑盈盈地问我道：“小刘，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们现在算不算家人呢？” 第238章 扫地出门 一时间我倒是无法判断卢虹这话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但既然刚刚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我也只能硬着头皮接着说下去，但按照我此时立的人设，我肯定不能按照常理出牌，一本正经地解释什么，因为那样只会显得我太过做作。于是乎，犹豫了片刻后，我小心翼翼地试探着吐出了一个字道：“妈……？” 在座的母女二人闻言，皆是一愣，随即给出的反应大相径庭。 卢虹：“呵呵呵……” 秦莉：“刘畅！你乱喊什么呢？！” 我第一时间看向双颊羞红，恼羞成怒的秦莉，无辜地摊手道：“这种时候解释太多也没用啊，千言万语汇成这一个字，一切尽在不言中。” 不等秦莉回答，卢虹则是笑呵呵地接口道：“小刘这一声，当得一句：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 看着卢虹柔和的眼神，我仔细品了品卢虹这话，随即再次举杯，仗着自己之前在做秦莉项目的时候钻研的几句跟酒有关的诗句，我也文绉绉地答道：“谢谢卢阿姨提点，那咱们……百事尽除去，唯余酒与诗？” 呵呵一笑，卢虹与我碰了碰杯。 其实卢虹刚刚那句“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旨在告诉我，我这些讨好她的心思她知道，但现在说这些虽不能说是玩笑，但终归还为时尚早。 而我那句“百事尽除去，唯余酒与诗”则是告诉她，您说的我懂了，那这种表忠心的事儿，今儿个咱就到此为止。 放下酒杯，待卢虹招呼我吃了几口菜。 秦莉不咸不淡地揶揄我说道：“真没看出来，你还挺有文化。” 挑了挑眉我答道：“没学历不代表没文化。”提到这个，我又转向卢虹道：“卢阿姨，说到这个，我想起来还没正式感谢过你呢。” 见我提起酒杯要敬酒，卢虹疑惑道：“这好好的又谢什么？” 闻言，我郑重其事地说道：“谢谢您能替我解决学历的问题。” 呵呵一笑，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跟我碰了杯后，卢虹摇头道：“我也只是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给予了你一点帮助而已。这事你不用谢我。要谢就谢秦莉。”顿了顿，她又不轻不重地说道：“一个阶段的不得意，不代表什么。但重要的是，知道今后的路要怎么走。” 经过这番提点，后续的话题便轻松了不少。 第一次上门，照例要对我的家庭了解一番，虽然知道这些情况秦莉多少有跟卢虹说过，但我还是一板一眼地把情况如实向卢虹做了汇报。 尤其是当我提到我爸曾经有幸当过秦莉几天老师的时候，卢虹笑着回忆道：“这事儿小莉回来跟我讲了。还说虽然你父亲当时没教她几天，但对她的影响很深远，所以她才能一下认出你爸。这样的缘分，要好好珍惜。” 正当我琢磨着卢虹这缘分到底是值得哪方面的时候，就听她继续问道：“你父母应该差不多应该都到退休的年纪了吧？” 我赶忙应道：“我爸要不了两年就要退休了，我妈现在处于退休返聘的状态。” “那你父亲过两年退休之后还准备继续教书吗？”卢虹问道。 想了想，我答道：“这问题我倒是没跟我爸聊过，但生儿子是招商银行，放前两年的话他肯定会选择继续工作的。但现如今一方面，我自己贷款买了一套房子，明年就交房了。另一方面来说……”看了眼秦莉，我继续说道，“这段时间托秦莉的福，我也稍微挣了点钱，另外给他们买了一套房子。所以按现在的情况来说，我估计退休之后，他大概率是不会再上班，而是回家享清福了。” “那可不一定。”卢虹轻笑道：“你爸如果身体还行的话，估计是不会选择直接退下来的。倒不是说为了钱，而是单纯给自己找点事情做做。” 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我说道：“您说的也对，要这么说的话，我爸估计是闲不住的。” “但是这事儿也说不准，”卢虹忽然话锋一转，笑眯眯地说道，“要是等过两年你有了孩子，他们想不退休都难。” 此话出口，我不禁下意识地看向了秦莉，后者此时正在专心致志对付碗里的排骨，见我看她，瞪了我一眼道：“看我做什么？” 说着，又看向同样正盯着她看的卢虹，奶凶奶凶地说道：“30岁之前我是不可能生孩子的。你歇歇吧。” 卢虹闻言，轻笑道：“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你都已经上幼儿园了。” “那我就算现在、立刻、马上怀孕，也赶不上你的进度了。”秦莉嗤笑道。 眼瞅着这对母女又要掐起来，我赶忙开口道：“二位，抱歉打断一下。” 见二人不约而同的看向我，我故作扭捏地说道：“这个……讨论生孩子的问题之前，是不是能先把结婚的事情谈一谈？” 不出所料的，秦莉立刻把矛头指向我，怒目圆睁道：“你闭嘴！” 至于卢虹，则是笑呵呵地没有吱声。 经过我的插科打诨，后续的饭局又回到了正常的轨道。 家庭聊完，卢虹自然开始关心我的工作。她本人在宣传口工作，对于我的行业不说多了解，但在一定程度上也有着类似的经历。 所以这个话题也算有聊头。 吃饱喝足之后，我起身想帮忙收拾碗筷，但卢虹却开口道：“小刘，你放着。”说着看向秦莉道：“你把东西收拾到水斗里，晚上阿姨会过来洗。” 看着噘着嘴默默起身照办的秦莉，正当我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的时候。卢虹招呼我道：“走，陪阿姨去客厅喝口茶。”说着，便起身离开餐厅。 我看了眼正在收拾碗筷的秦莉，也没言语，只能无奈地跟着卢虹起身离开。 到得客厅，卢虹轻车熟路地开始泡功夫茶。泡茶的功夫，那边收拾好碗筷的秦莉也施施然地走进了客厅，一屁股坐在了我边上。 有了刚才一顿饭的接触，我虽没了刚进门时候的拘谨，但也没有太过放松，更不能像秦莉这样四仰八叉地倒在沙发啥。 待卢虹泡完茶，我恭恭敬敬接过杯子，道了声谢，卢虹便很随意地把话题引到了秦莉的身上。 内容也没什么特殊，主要就是关心一下她最近的工作生活。 在秦莉有一句没一句地答复之后，卢虹抬头看了看时间，让我颇为意外的开口道：“时间也差不多了，我手上还有一点工作要做，你们就早点回去吧。” 说实话，就在她们母女俩闲聊的时候，我都已经做好今天是我一个人回去的心理准备了。 但万万没想到，卢虹竟然能法外开恩一般，允许秦莉跟我一起走。 正当我想要客气两句的时候，秦莉呼的一声站起来，甚是干脆地答道：“那行，我们就先走了。” 说着，不由分说地拉着我就往外面走。见状，我只能陪笑着跟卢虹打招呼告辞。 待我老老实实地跟笑呵呵送我们到门口的卢虹告了别，走出洋房一段距离之后，我才小心翼翼地开口向此时明显有些生闷气的秦莉问道：“领导，我能问问你这是在不高兴点什么吗？” “要你管？！” 见秦莉冷冰冰地回了我这么一句，我腆着脸继续问道：“那……你不是在气我吧？” “你再多说一句就是气你了！” 此话出口，我愣是硬生生地把想要继续说下去的话给咽了回去。 一路乖乖地跟着秦莉取车出发。路上，坐在副驾驶的我，看着她面无表情的样子，数度想开口却又不敢。 一直到二十来分钟之后，眼瞅着都快到家了，我都已经要放弃了。才听秦莉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愣了愣神，我赶忙抓住机会问道：“这个……我能说话了不？” 没好气地白了我一眼，秦莉吩咐道：“有话就说。” 我赶忙点头道：“这个……我今天表现还可以吧？没给丈母娘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吧？” 嗤笑一声，秦莉答道：“好！你表现得好到不能再好了。”顿了顿，她继续反问我道：“没看到我妈都让我跟你一起回来了吗？要是你表现得不好，能有这种待遇？” 啊……敢情这姑奶奶是在气她妈让她跟我一起回来啊…… 不是，这也不对啊，卢虹能允许她跟我一起走，那说明在卢虹这儿，某种程度上已经认可我这个女婿的身份了呀。 那站在秦莉角度，她应该高兴才对啊。这怎么又生上气了呢？ 正当我不知道怎么接的时候，就听秦莉用一种颇为幽怨的口吻说道：“本来我想明天反正你出差，晚上我就在我妈家里住了。没想到她竟然直接把我给扫地出门了……真是气死我了！” 这……看来嫁出去的女儿，也不完全就是泼出去的水嘛…… 第239章 你也去武汉？ 既然话都说开了，秦莉自己也坦言，其实她心里也知道，卢虹能允许她跟我正大光明地一起回来，这说明她对我是满意的。虽然她对这点感到很高兴，但是毕竟自己还没嫁出去呢。白天和吃饭的时候，自己老娘话里话外就有迫不及待地把自己往外赶的意思。 甚至最后都没给她一个表达自己想要在家住的机会，就直接让我们俩走了。 这就让她很不爽了。 按秦莉说法，住不住在娘家，是她的选择。她可以不住，但卢虹不能替她决定。 这是一个态度的问题。 好吧……这种心思，如果她不说，打死我也理解不了。 不过好在，等我们到家的时候，把憋在心里的气说出来的秦莉已经完全恢复了正常。 到家后，照例又享受了一把女朋友给整理行李的服务。 一夜无话，哦不对……等等，不对也对…… 鉴于我今天的优异表现，身体还多有不便的秦莉在我的软磨硬泡下，确实不怎么有功夫说话。 第二天一早，跟半睡半醒的秦莉腻歪了一会儿。 我于早上8点出门，赶11点从上海飞往武汉的飞机。 本来其实8点半走都来得及，但毕竟这次是沈毅诚买的机票，而且还是商务舱，所以我得巴结点，尽量早点到机场。 到了机场给他发消息，竟然得知他比我到的都早，此刻已经在VIp候机室吃早饭了。 于是乎，一顿紧赶慢赶，终于在半个小时之后来到候机室，见到了正在那悠闲喝着咖啡的沈毅诚。 见我拖着随身行李过来，他笑呵呵地打招呼道：“早饭吃了吗？” 我咧嘴开玩笑道：“这不是趁着难得有机会坐一次商务舱，从昨晚开始就没吃饭，等着一顿了嘛。” 不理会我的插科打诨，沈毅诚冲我挥挥手，让我自己去找吃的。 等我端了点吃的喝的回来，确实有点饿了的我，也顾不得那么多，在沈毅诚面前风卷残云地把东西都给吃了。 沈毅诚见状，失笑道：“你还真从昨晚就没吃？” 擦了擦嘴，我半真半假地说道：“昨天跟秦莉回了趟娘家，不敢多吃。” “哟！不错嘛！”听闻我这么说，沈毅诚挑起眉毛调侃道：“卢部长家都去过了？看来离喝你跟小莉喜酒的日子不远了。” “那倒也未必。嫁女儿这事儿吧，卢阿姨看上去倒是挺迫切。但秦莉不怎么着急。”我故作苦恼地答道。 “哈！”沈毅诚失笑道：“说你胖你还喘上了。” 耸了耸肩，我摊手道：“沈叔，我说的是事实。这事儿我也犯不着骗你，你说是吧。” “行行行，我就开一玩笑，你小子还较上真了。”轻笑一声，沈毅诚含糊两句，便把话题扯到了这次出差上。 “我听说前两天活动反响还不错？”沈毅诚问道。 “这主要还是得归功于你们在推广方面的投入。”我客气道，“我听说为了这次活动，你们砸了不少钱。” 这是早先我就从聂雷那里得到的信息。 因为我们只是活动的承办方，在这个酒香也怕巷子深的念头，任凭你落地活动做得再好，噱头想的再天花乱坠，要是现场没人，那一切都是白搭。 所以这次得益于沈毅诚，或者说秦泰安的支持，在上个月的时候，武汉泰安就已经着手开始了各种渠道的广告预热。 甚至根据聂雷的汇报，在十月一号，活动正式上线的第一天，泰安这里还邀请了不少当地的网红前来助阵。 这一下就把整个活动的热度给炒了起来。 因为完全没想到反响会如此热烈，最夸张的时候，甚至出现了因为现场的瞬时并发流量太大导致的服务器响应出现一定程度延时的情况。不过好在只是服务延时，没有出现崩溃。不然的话……这活就算是砸了。 某种程度上说，这已经算是项目执行过程中，因为对实际情况预估和判断失误导致的重大事故了，但好在聂雷反应够快，当即告诉在现场的工程师，不惜一切代价，给服务器扩容带宽，多少钱他报销。 得益于如今云服务的高效与便捷，不出5分钟，工程师就将原本按月付费的固定带宽套餐，升级成了按使用量线性计费的套餐。 随后，问题立马就得到了解决，可以说是立竿见影。 不过之后聂雷也是坦言，不惜一切代价这话，说得有点业余，甚至有些丢脸。 之所以说业余，是因为其实按照时候工程师的说法，瞬时并发这事儿其实也就那么一下而已，等过了这段，人流量降下来了。自然就不会再出现这样的问题。 至于丢脸，那就要说到聂雷信誓旦旦说的，报销费用的问题了。 昨天晚上，当聂雷过去问工程师，这三天产生的费用的时候，后者查了查，颇为淡定地说，前前后后加起来也就几十块钱。同时表示，这钱也不用聂雷报销，反正都是走的公司的账。几十块钱的事儿，不至于。 甚至还很大度的表示，公司已经答应，为了避免之前的情况再次发生（虽然他觉得这基本上已经不太可能了），在国庆期间都采用这种套餐。一直到国庆之后再回复之前的。 这搞得聂雷一阵尴尬。 扯远了，这些事情沈毅诚肯定是不知道的，也没必要让他知道。 所以这会儿，当我奉承般地表示，能取得现在的成绩，主要还是归功于他们前期推广的时候，沈毅诚颇为受用的笑道：“这次花大钱投入，也是出于对你们的信任。” 顿了顿，沈毅诚神秘一笑，说道：“知道这次因为你们这个方案，加之砸了几十万推广费之后，我们前三天的销售额同比去年增长了多少吗？” 失笑地摇摇头，我答道：“这我上哪儿知道去？” 比了两根手指，沈毅诚轻笑着说道：“根据昨天的统计，前三天，日均销售额比去年同期增加了200万。”顿了顿，沈毅诚气定神闲地说道：“也就是说，整个国庆期间，营业额比去年同期增加1000万，应该问题不大……” 看着我有些不明所以的样子，随后沈毅诚大致给我介绍了一下武汉泰安运营模式。 根据他的介绍，武汉泰安建成伊始，考虑到管理和商场运作的统一性，管理层就决定，在招商期间，对商场内大部分商户采取是营业抽成，也就是俗称——扣点的入驻模式，而非传统的按一定周期支付房租的模式。 既，商场不会要求商户支付房租，取而代之的，是会向商户收取一定比例的营业抽成，同时会有一个保底营业额的要求。 这么做的好处坏处就不多做分析了，反正武汉泰安对大部分商户都是这么做的。 而扣点一般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基础扣点，就是商户入驻，签合同的时候谈妥的，有关商场从商户平时营业额里抽取一部分扣点。 另一部分，则是临时大型活动的扣点，因为这里面可能牵扯到满减，买赠，买送等等活动，所以活动的扣点通常都是临时谈的。 而这次国庆的活动，由于是由泰安负责统筹，并投入了一部分资金。所以，本次活动的扣点比例会比平时的营业扣点要高出一些。 具体多少沈毅诚没说，但从他整个人看上去都喜气洋洋的状态来看，就武汉泰安这一周活动的收入，应该就能把我这边整个项目的投入，以及他们针对这次国庆活动的广告投入都收回来了。 不对，应该不止收回来这么简单，估计还不少赚。 想明白这些，我顿时觉得这商务舱和五星级酒店的安排，自己享受得也算是理所应当了。 “沈叔，那要这么说的话，这几天您对我的招待，我就却之不恭了。”我笑眯眯地对沈毅诚说道。 果然，见我这么说，沈毅诚笑呵呵摆了摆手道：“好说好说，等到了武汉我再请你吃几顿好的。” “光请我可不行，”我端着架子半开玩笑道，“怎么着也得捎上我团队的人吧？不然我也不好意思吃独食。” 失笑地指了指我，沈毅诚点头道：“行，到时候我安排，保证让你们吃好喝好。” 闲聊一阵，也就到了登机的时间。 待我和沈毅诚找到位置坐好之后，我便拿了本杂志出来打发时间。 也没看多久，待后续的旅客开始登机，我的余光就看到隔壁过道的座位上，来了一个老外。抬眼一看，没想到眼前这个正在放行李的老外，竟然还是熟人。 可能是感受到我的目光，放完行李的老外此时也转过头，我俩对视一眼后，我笑着开口道：“hello James. what a coincidence！（你好James，好巧啊！）” 对面老外则是满脸惊讶地看着我，反应了片刻后，操着一口略带口音，但却极为流畅的普通话对我说道：“刘畅！你好！真的好巧。” 话音刚落，隔着几个乘客，又有一个女声说道：“刘畅？你也去武汉？” 第240章 不差钱 循声望去，果不其然，说话的，正是有段时间没见的廖欣。 只不过此时正有旅客准备登机，也不是说话的时候。而且James的座位是在商务舱，但廖欣的座位是在后面的经济舱。 所以几人打了招呼之后也没多言，趁着廖欣拖着行李去后面找座位的功夫，一边的沈毅诚低声问我道：“朋友？” “客户，”答了一句，我补充道：“隔壁老外是杜邦中国区的市场负责人。那女的是他下属。之前给秦屿安秦董做了个他们跟杜邦战略合作的签约仪式认识的。” “哦！我听秦总提过这事儿。”听我这么说，沈毅诚一阵恍然，想了想，他又神秘兮兮地问我道，“好像听说……这之后你还给秦屿安弄了个方案？” “我去！沈叔你消息够灵通啊！”感叹了一句，我揶揄着问他道，“又是秦莉告诉你的？” “这倒还真不是，”摇了摇头，沈毅诚有些好笑地说道：“应该……就是国庆前两天吧，秦总接了一个秦屿安的电话，然后就在那跟我吐槽。骂你白眼狼，我们这边给你开百万年薪不来，反倒是为了五万块钱，颠颠儿地跑去给秦屿安弄了个方案，还说按秦屿安说法，你那个方案简直可以说是惊天地泣鬼神，前无古人……” 见沈毅诚越说越离谱，我赶忙苦笑着打断他道：“不是，沈叔……就一个方案而已，至于这么夸张吗？”顿了顿，我继续说道：“还有，我给秦屿安做这个方案，说到底是看在秦莉的面子上，秦屿安是她大伯。人家大伯都开口了，我肯定得硬着头皮上。怎么到你们这儿，我就变成是一个为了五万块钱就见利忘义的小人了呢？” 见沈毅诚讪笑了两声没言语，我没好气的接着说道：“而且，你说你们给我开百万年薪我没去，但秦屿安给我开的条件比你们有过之而无不及。而且说实话，就秦屿安对我的承诺来看，我去他那儿，比去你们那儿获得的权限更高，发挥的空间也更大。但你看，我这不还是坐在这儿，没答应他嘛。” “还有这事儿？”沈毅诚闻言，瞪着眼睛惊讶道。 看他这反应，我顿时一愣，诧异道：“呃……这你不知道？” 看着沈毅诚不似作伪的表情，我顿时感觉自己好像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事情。于是尴尬着讪笑道：“这个……沈叔，您就当我没说哈……” 哈哈一笑，沈毅诚宽慰我道：“不用紧张，这种事儿在秦家两兄弟之间也算是见怪不怪了。” 恩？这么说……沈毅诚还知道秦泰安和秦屿安之间的不少秘辛？ 见我一脸求知若渴的八卦样，沈毅诚失笑道：“其实也没什么，你也知道，秦家两兄弟在商业上各自的领域没有什么交集，所以原则上，两人是不存在竞争的。但这并不代表着他们就不会暗自较劲。” “暗自较劲？”我颇为不解的问了一句道。 想了想，沈毅诚举了个在我看来颇为荒诞的例子道：“就好像当初秦总（秦泰安）的泰安地产比秦屿安的YA早几年上市，这事儿就让秦总在秦屿安面前嘚瑟了好久。” 呃……闹半天，敢情就是这么个较劲啊…… 兄弟俩谁在各自领域取得了什么突出成绩，就拿出来刺激对方一番。这说白了，不就是兄弟俩比赛谁成绩更好嘛？ 靠，秦家老爷子这是生了两个什么奇葩儿子？这样有进取精神的孩子……请给我来一打…… “所以说回你这事儿，事实证明你在营销方面非常有能力，所以你现在是个香馍馍。”正当我胡思乱想之际，沈毅诚说了一句惊世骇俗的话，一下我拉回了现实。 只听他说道：“说得离谱一点，如果可以的话，秦屿安甚至可能都不会排斥让自己的闺女，也就是你的小姨子去跟她的侄女抢你。” “我擦！”实在没忍住，飙了一句脏话，我满脸抗拒地对沈毅诚说道：“叔，亲叔！东西可以乱吃，话可别乱讲！” 呵呵一笑，沈毅诚拍了拍我的肩膀道：“看把你给吓的，我就是打个极端的比方而已。” 沈毅诚这么一个骇人听闻的比方，把我原本对于秦家两兄弟的八卦之情冲击得荡然无存。 见我兴趣缺缺，沈毅诚也没再深入的说什么，只是半开玩笑似的引用了葛大爷在《天下无贼》里的一句经典对白道：“二十一世纪什么最贵——人才。”顿了顿，他老神在在地总结道：“所以不管他们兄弟俩为了你这么掐，站在你的角度，总不是什么坏事。” 闻言，我失笑调侃道：“叔，我以后不叫你叔了，改口叫你沈大爷得了。” 哈哈一笑，沈毅诚看了看我，别有深意地说道：“其实我很欣赏你没有选择秦家两兄弟的任何一边的行为，甚至我怀疑，卢部长之所以愿意这么快就见你，多少受到了你这个选择的影响。” 恩？按沈毅诚的意思，丈母娘肯接见我，是因为我没有选择为秦泰安和秦屿安两兄弟之间的任何一个人打工？这话何解？ 难不成如果我选了任何一个，就会被丈母娘所不待见？ 正当我疑惑转头，想要问个究竟的时候，却见沈毅诚已经把目光移到窗外，好似失去了继续说下去的兴趣。 见状，我也只能压下心中疑虑，想着实在不行，等回去之后问问秦莉吧。 待所有乘客相继登机，闹哄哄的机舱逐渐恢复平静后，过道对面的James主动向我问道：“刘畅，去武汉旅游？” “我去出差。你呢？”我笑着答道。 “跟你一样，出差。”顿了顿，James继续问道：“你的同事也在后面吗？” “没有，就我一个人。”想来按照他们公司的差旅标准，James作为老板，能坐商务舱，而廖欣作为员工只能坐经济舱。所以James可能理所当然地认为，我的待遇也跟他一样。 “对了，好像上次活动之后，我还没有正式感谢过你。” 看着James郑重的样子，我半开玩笑道：“不用不用，都是应该做的。如果非要感谢，那不如麻烦你跟你们的采购打声招呼，付款流程给我们走得快一些。” 哈哈一笑，James换了个话题道：“对了，我没有陈依依小姐的联系方式，还得麻烦你替我向她表达我的感谢。” 老色批果然还是老色批，不出三句话就暴露本性。说得这么道貌岸然，谁知道你是真没认电话还是假没人电话？ 心里这么吐槽，但脸上还是挂着笑意点头道：“没问题，我一定带你转达。” 聊了几句，便听到空姐开始进行飞行安全广播的声音。 于是James朝我点了点头，靠向椅背，结束了这场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对话。 “这老外中文讲的不错。”沈毅诚忽然在另一边低声开口道。 “听说好像娶了个中国老婆。”我回了一句道。 …… 我们运气不错，这架航班准点起飞，并于两个小时候落地武汉天河机场。 拿了行李下飞机。碍于礼貌，我还是跟沈毅诚打了招呼，让他稍等我一会儿，我过去跟James以及廖欣告个别。 沈毅诚自然没什么意见，说了去他去前面上个厕所等我之后，便自行离开。 我快走几步找到正在等廖欣的James，闲聊几句便看到拖着行李过来的廖欣，以及另外一位的登机时，我没有留意的男同事。 因为这人我并不认识，所以廖欣简单给我介绍了一下。说这是他们公司负责供应链的同事，这次跟他们一起过来出差。 廖欣见到我很高兴，在得知我跟他们一样也是过来出差的之后，竟然还当着James的面调侃道：“都说广告公司待遇差，不坐春秋就不错了，但现在看，你们公司待遇显然很不错啊，出差竟然还能坐商务舱。你们那儿还要人不？我考虑跳个槽。” 看了眼笑呵呵的James，我无奈道：“当着你老板的面这么说，真的好吗？” 廖欣一脸无所谓地说道：“如果有好机会，James还鼓励我跳槽来着。” 好吧，虽然我无法理解外国老色批老板的脑回路，但这种场合我多少总得给人家一点面子，于是开口解释道：“今天情况特殊，机票是客户给安排的。所以我才有幸能坐一回商务舱。平时的话，确实跟你说的一样，出于成本考虑，公司确实鼓励我们，有春秋坐春秋。甚至如果员工主动选择春秋，还能给予一定金额的补贴。” “看来你服务的客户不差钱。”廖欣啧啧嘴道。 呵呵一笑，我也没多做什么解释，跟几人简单寒暄几句，也就告了辞。 因为这次行程是沈毅诚安排的，所以出得机场，我跟着沈毅诚，在前来接机的司机的带领下，上了一辆实现安排好的奔驰s级。 坐在后座，四下打量一番后，我啧啧称奇道：“沈总，你们还真是不差钱啊……” 第241章 滚滚滚，赶紧滚 “我要说这是专门为了招待你准备的，你信吗？”沈毅诚笑呵呵地回道。 “您是甲方爸爸，您说什么我信什么。”点了点头，我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道。 “我怎么之前没发现你这么油腔滑调？”沈毅诚挑着眉问道。 “嘿嘿，这不是时间长了，本性就暴露了嘛。”我打着哈哈说道。 一路闲聊，我们先到了酒店办理了入住。来的时候是商务舱，住的自然也不会差。只不过是泰安自家的五星级酒店，以沈毅诚的身份订房间，价钱肯定也不会贵。 办理完入住，放了东西。顺便我也联系了聂雷，除了告知他，我和问沈毅诚要不了多久就过过去以外，也问了一下今天的情况。 聂雷告诉我，经过头几天的适应，今天各个环节都已经驾轻就熟。 只不过可能因为临近假期末的原因，人流量相较头两天，已经少了不少。 当然，这也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情。挂了电话，我在大堂等到了沈毅诚，随后我俩便信步前往了坐落于酒店旁边的泰安商场。 路上我跟沈毅诚汇报了刚刚得知的情况，见沈毅诚始终面带微笑不置可否的样子。 说完这些，我也就悻悻地闭上了嘴。 也没走几分钟，当我俩抵达泰安商场的时候，我发现现场的实际情况跟聂雷所说的大相径庭。 因为现场不说人山人海，但也是人头攒动。 如果这中“盛况”是聂雷口中所言的，人已经少了不少。那国庆头两天得多少人？ 我立刻有些明白，为什么当时他会对工程师说出“不惜一切代价”这句话了。 此刻聂雷等人正猫在商场物业提供的一间办公室里，我和沈毅诚也没第一时间过去找他们。而是在观察了一下情况之后，非常默契的来到专为这次活动设立的柜台，假模假式地让不认识我俩的工作人员帮忙安装App，调试功能，随后参与活动。 一切流程进行得非常顺利，工作人员属于专为本次活动请来的临时兼职。小伙子也很认真负责，在我俩，尤其是沈毅诚倚老卖老的各种要求中，也没显得不耐烦。很是仔细地手把手教他怎么操作，还事无巨细地告诉他怎么获得积分，去哪里玩游戏赢什么样的奖品，怎么领取优惠券，最后如何使用等等等等跟活动有关的信息。 在他帮沈毅诚介绍的时候，周围已经围了一群人，都在耐心地听取小伙子的讲解。随后兴致勃勃按照他说的步骤进行操作。 我则悄悄地化身成一个看客，笑眯眯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时不时地拍了两张照片发给聂雷道：留着之后做report的时候放进去。 聂雷回道：客户的钦差大臣亲自下场体验？你要不要把他的手机号给我，我让后台操作一下，提高他的中奖率？ 我：我擦？！还能这样的？你要不帮我提高一下吧。 聂雷：那不行。 我：凭什么？！ 聂雷：我有底线。 妈蛋！气哼哼地收了手机，眼见那边沈毅诚已经完事了，我凑过去问道：“沈总，咋说啊？要去体验体验不？” 原以为刚刚一脸热诚的沈毅诚会同意这个提议，但他却笑着摆了摆手道：“不去了。”说着，朝一个方向努了努嘴道：“我的目标太大，那边已经有人候着了。” 顺着他说的方向看去，果不其然，我就看到几个制服打扮的男女在那边，正盯着沈毅诚，想过来又不敢过来，犹犹豫豫不知如何是好。 得，聂雷说的一点不错。人沈毅诚可是标准的钦差，而且还位高权重直达天听。 这样的大佛来了，当地管事的得到消息之后，怎么可能不排好队过来夹道欢迎？ 见沈毅诚朝他们走过去，那边几人立刻换上一副诚惶诚恐的表情，为首那人更是毕恭毕敬地朝沈毅诚伸出右手，身体微躬道：“欢迎沈秘书莅临武汉泰安指导工作。” 听着这话，配合这人的表情和动作，如果不是知道沈毅诚的身份，我都感觉他这迎接的是哪位政府高官的秘书。 跟来人握了握手，沈毅诚笑容可掬地摆手道：“曹总言重了，我就是没事过来参观参观，哪里够得上指导工作？” 说着，不等那位曹总继续开口，拉着我便向众人说道：“这位是为我们武汉泰安提供了十一活动的策划方案，以及负责具体执行的广告公司的刘总。如果非要说我过来指导工作，那我今天主要就是来指导他工作的。” 那位曹总看向我，咧开嘴大笑道：“哈哈，原来这就是刘总啊！百闻不如一见，果然年轻有为，久仰久仰！” 听曹总这口气，再加上沈毅诚对他都客气有佳，看来他在泰安的地位不低，而且十有八九他是知道我跟秦莉的关系的。 于是乎，跟曹总握了握手后，我赶忙谦虚道：“不敢当不敢当。” “怎么不敢当？”曹总扭头看了看四周道：“你看看这人头攒动的样子，这里面起码有两成人，是奔着你的策划来的。就你这想法，不是我吹，一年给我们武汉泰安，多带个3-500万的营业额都是客气的。” 此时沈毅诚笑呵呵地接过话头道：“我记得刘畅你当初跟我说过，这个模式是可复制的。所以顺着曹总的话说，按照这个趋势，你这个策划，一年给我们整个泰安的商业地产项目，增加2-3000万左右的收入，都是保守估计。” 泰安一共在国内有5家泰安广场，一个十一武汉这一家就产生了1000万的营收，那剩下几家，总共再增加个1-2000万，确实如沈毅诚所言，是保守估计。 想了想，我拍着胸脯故作后怕道：“还好当初我没答应秦总入职泰安，我记得当初我提出这方案的时候，沈总你就忽悠我给你们干白工，现在这个白工给泰安创造了几千万的价值，那这要是真入职了，还不得被你们压榨成人干？” 众人哈哈一笑，沈毅诚指了指我失笑道：“说你白眼狼一点没错，当初秦总没给你报酬？你自己不要，现在反过来倒打一耙？不地道！” 眼珠转了转，我凑近沈毅诚道：“那……我现在后悔了还来得及不？” 见沈毅诚明显眼前一亮，我赶忙补充道：“我的意思是，之前是因为怕自己的想法产生不了太大的价值，所以秦总的好意我才没敢接。但今时不同往日，您都说了，我的想法保守估计能产生2-3千万的价值，那我现在后悔想要当初的报酬，也没什么毛病吧？” 见我说的这么义正言辞，沈毅诚点了点头，故作沉吟地提议道：“我觉得没什么毛病，但这事儿我做不了主，要不我现在给秦总打个电话，你跟他直接说？” 闻言，我秒怂道：“大可不必大可不必……我就随便说说，您不用当真。” 嗤笑一声，斜了我一眼的沈毅诚忽然蛊惑道：“给你报酬的事儿我做不了主，但邀请你入职泰安这事儿还是可以的。不过就像你说的，今时不同往日，以你如今的成绩，经理的职级多少显得有些屈才了，那我这里可以许你个经理的职位，但副总监的职级。你考虑一下？” 之前沈毅诚就说过，泰安经理的职级就可以达到年薪百万的水平，那副总监的职级……那估计得奔150万去了。 根据我之前的判断，既然曹总知道我的身份，所以我也就没再藏着掖着。叹了口气，学着刚才沈毅诚的口吻答道：“沈总，您也说了，今时不同往日。当初我的事情我能做得了主，现在……”顿了顿，我拿出手机说道：“要不我现在给领导打个电话，你跟她直接说？” “哈！”大笑一声，沈毅诚没好气地拍了我一下肩膀道：“你小子现学现卖倒挺快！”说着，他朝我挥了挥手，不耐烦地说道：“滚滚滚，赶紧滚。我们这里还要讨论一些内部机密，你这个外人该干嘛干嘛去！” 嘿嘿一笑，我应声道：“好嘞！” 正当我准备转身离开，去找聂雷的时候，沈毅诚又喊住我道：“对了，晚上叫上你同事，一起吃个饭。” “行，我等您电话。”我笑呵呵地答道。 “滚吧滚吧。我现在看见你就烦！” 在沈毅诚的笑骂声中，我跟曹总等人点了点头，拿出手机给聂雷打了个电话，确认他的位置之后。便迈步朝他所在的位置走去。 第242章 你还怕我们坑了你不成？ 一路七拐八弯，我终于在卸货通道的某处找到了聂雷。以及跟他在一起，显得有些百无聊赖的供应商工程师。 至于跟聂雷一起来的顾山宇，这会儿因为去现场各处活动点巡查，而不在。 打过招呼，我开口问了工程师一个我比较关心的问题道：“到目前为止，参加我们线上活动的用户有多少了？” 工程师在电脑上操作一会儿道：“新用户累计已经超过人了。” “也就是说，差不多日均2000人？”我问道。 “差不多，但这个数字今天已经明显开始回落了。”工程师如实答道。 “理解，不管怎么样，活动已经达到，甚至超过了预期效果。后续只要不出问题，我们就能功成身退了。”我喜气洋洋地说道。 正当我想要开口邀请他晚上一起吃饭的时候，工程师说道：“那聂总，要是没什么事情，我就准备回上海了。”说着，他又看向我道：“刘总，实在对不住，本来是想待到十一结束的。但家里老人生病住院了，我老婆又要在家照顾孩子走不开，所以……” 见我一时没说话，他立刻补充道：“放心，现在线上这边就是一些基础的监控和维护工作，我在哪都不耽误。路上这段时间我也已经安排了同事帮忙盯着了。” 听闻人家既然都已经这么说了，我也赶忙开口安慰道：“没事没事，既然家里有事，你就早点回去吧。就是可惜本来还想晚上客户请吃饭，想邀请你一起去的。现在看来是没机会了。” 聂雷点头道：“这里也没什么事了，你收拾收拾就先走吧。” 待工程师走了，聂雷感叹了一句道：“哎……上有老下有小，真不容易。” 对于这种普遍存在的社会性问题，我没有什么多余的意见能够发表。讪讪地叹了口气，我跟聂雷聊了聊执行过程中发生的问题。 聂雷表示相关的注意事项这两天他已经和顾山宇总结过了，会在这次项目结束后统一形成一个执行细则，以便给后续的常态化运营以及其他地区泰安商场的运营提供借鉴和参考。 难得有机会跟聂雷坐下来单独聊聊。 于是我顺势就把憋在心里许久，有关古言儒助理李姗姗的情况给说了出来。 理所当然的，聂雷一脸懵逼，他完全不知道李姗姗出国升迁这事儿竟然还发生过一波三折的故事。 不过懵逼归懵逼，不管出于何种原因，既然如今已经拨乱反正，他自然为李姗姗感到高兴。 但也仅仅是高兴和祝福而已，不说他现在已经有了女朋友。就是他没有女朋友，对李姗姗这样女人，聂雷也是表示，他本人无福消受。 听闻这样的论调，我瞪着眼睛质问他道：“我擦！我记得当初你可是想过跟人好好处的。”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聂雷耸肩道，“如果没有姜彤，单纯从解决个人问题的角度出发，李姗姗当然自无不可。但是跟姜彤在一起之后我才发现，原来人和人是不一样的。” “你这是废话！”我翻了个白眼道。 “我的意思是，不同成长环境，教育背景，所造就出来的人，完全是不一样的。” 虽然聂雷解释了一句，但我还是面无表情的吐槽他道：“还是一句废话。” 蹙眉想了想，聂雷终于说出一句还算有点价值的话道：“或者这么说吧，李姗姗适合玩一玩，谈谈恋爱，但姜彤适合娶回家做老婆。” 顿了顿，聂雷坦言道：“我也不是喜欢随便玩一玩就拉倒的人。所以既然姜彤是那个合适结婚的人，我也希望能跟她走到一起。至于李姗姗……只能说她还没定下来，一方面是年纪，一方面是性格。总之我跟她不合适，现在这样挺好。她继续去追求她的事业，我在这里安安心心结婚成家。” 听闻聂雷这番诚恳真挚的独白，我啧啧嘴道：“所以我该夸你通透清醒真男人呢，还是骂你始乱终弃假慈悲呢？” “看你站在谁的角度了，怎么想都行。”聂雷无甚所谓的耸肩道。 “所以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跟李姗姗的感情属于那种，来得快去得也快的类型？”思索了一会儿，我好奇地问道。 面对我这个问题，聂雷几乎想都没想答道：“对啊，这年头不就是这样吗？难道你不是？”顿了顿，他立刻纠正道：“不对，应该说，你没碰到过？” 仔细想了想，就我个人来说……来得快我理解，也可以说有经验，但去得快…… 摊了摊手，我直白道：“我只能说，你得到过了，所以你去的理所当然得快。” 抿嘴“恩……”了一会儿，聂雷点头道：“你要这么说我同意。睡过和没睡过，还是差很多的。”略一停顿，他又补充了一句道：“不过就我跟李姗姗的情况来说，要是没睡过，我根本就不会对她上心，反之亦然。而且对有些人来说，可能没睡过，反而去得更快。” “那就要具体情况具体分析了。” 话题讨论到这里也就差不多了。剩下的时间等顾山宇回来，我们仨在一起，一路插科打诨，也不觉得太过无聊。时间不知不觉地也就过去了。 中间秦莉给我打了个电话，主要是关心了一下我的情况。我如实汇报之后也将沈毅诚提出想给我一个经理职位，但却高配副总监职级的事情，当个玩笑给她说了。 但让我意外的是，不同于我话语中所带的玩笑意味，秦莉听后确实很郑重其实地问了我一句道：“沈叔怎么突然跟你提这个？” 也没多想，我就把事情的前因后果给她解释了一下。 秦莉听闻后，当即翻脸道：“还好我事先跟你打了个电话，不然我都不知道你一个方案就给他赚了几千万。不行，晚上我跟他吃饭的时候得好好说道说道。你帮他挣了这么多，他拿50万就把你给打发了，这怎么行？！” “不是……你等一下，这钱……不是进你口袋了吗？而且人家那是毛利，净利可没那么多……”我弱弱地接了一句道。 “我管他净利还是毛利？！而且都说了这钱留着给你买车，50万的车和100万的车，能是一回事儿吗？”顿了顿，多少有些对我恨铁不成钢的秦莉没好气地说道：“行了，这事儿你别管了。” 随后，不等我再说什么，语气敷衍地说了一句：“你自己小心点。”之后，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搞得我哭笑不得。 晚上，我、聂雷还有顾山宇三人，应沈毅诚的约，在泰安酒店的中餐厅吃了一顿饭。 跟沈毅诚一同出席的还有下午见过的曹总，以及泰安这边负责市场工作的徐总。经沈毅诚介绍，曹总是武汉这边的总经理，算是泰安派驻武汉的封疆大吏。而徐总作为市场部的负责人，算是曹总的得力助手。 聂雷跟徐总见过，虽然主要工作是跟徐总的手下配合的，但在整个工作过程中，也得到了徐总的大力支持。 得益于此次活动显着的成功，以及沈毅诚话里话外对我们这边的抬举。整顿饭气氛也是颇为热烈，台面上6个男人，经过了刚开始的矜持，待若干杯黄汤之后，便开始荤素不忌起来。 首当其冲的就是曹总，他直接大大咧咧地嚷嚷道：“这叫是沈秘书坚持说要先跟你们几个正正式式地先吃顿饭，要是换我安排，直接KtV走起。你们帮了我们这么大一个忙，让我们武汉的业绩上升了一个台阶，今年年终总结的时候，我的脸上肯定大大得有光。所以晚上必须招待好。” 一边的徐总听闻自己老板这么说，也是立马跟进道：“曹总所言甚是，就我们几个大男人干喝，有什么意思？” 曹总点了点头，扫了眼桌上还剩一半多的饭菜，又看向沈毅诚道：“沈秘书，你摆句话。这饭算是吃过了，酒呢肯定没喝到位，现在我们是不是可以跳过这个环节了？” 喝得满面红光的沈毅诚笑眯眯地推诿道：“你别问我，今天你招待的可不是我。” 曹总闻言立刻会意，看向我说道：“刘总，那你摆句话，咱是换地方还是继续在这干喝？” 看了眼端坐在一边，好像事不关己的沈毅诚，我内心一阵苦笑。这不是把我架在炉子上烤嘛…… 我这前脚跟他们去KtV，后脚这消息不就能传到秦莉耳朵里了么？ 但看着在座几人殷切的目光，我要是拒绝肯定会显得太过做作。 正当我犹豫不决，面露尴尬的时候，曹总八面玲珑地冲我眨眼道：“刘总你放心，你要相信我，我一会儿安排的地方绝对正规。保证你家领导挑不出任何毛病。” 好吧，人家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我也只能硬着头皮顺坡下驴道：“那行，如果沈叔点头，我肯定没意见，总不能扫了大家的兴致。”顿了顿，我又补充道，“但我有一个条件。” “哦？”在一边一直没说话的沈毅诚忽然饶有兴致地问道，“什么条件。” 呵呵一笑，我答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今儿这顿饭得由我买单。”虽然看着桌上这点菜，以及那两瓶空空如也的茅台，我知道这顿饭没个2-3万估计下不来。但没办法，该摆的姿态还是得摆。怎么说对面坐的都是客户，我这来回机票住宿人家都已经给包了，要是真一毛不拔，也就太不会做人了。 听我这么一说，曹总哈哈大笑道：“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什么条件呢。这点小事，你就甭操心了。不是跟你客气，这里是我们泰安自家的酒店，可以挂账的。” 见我还要推脱，沈毅诚悠悠地摆了句话道：“刘畅，今天你就放宽心。关起门来都是自己人，怎么？你还怕我们坑了你不成？” 第243章 知道了，你去吧 尼玛！我还真就怕你们这些个为老不尊的老手把我给坑了…… 这是我听闻沈毅诚这么说之后的内心独白。 但面上我只能恭恭敬敬地说一句：“当然不会。” 没办法，趁着尿循的功夫，我赶忙给秦莉发了条消息道：领导，我被你沈叔点名拉去KtV了。 消息刚发出去，秦莉几乎秒回道：知道了，你去吧。 呃？这什么神奇的态度？放羊了？ 来不及多想，那里徐总好似怕我跑了一般直接追到厕所，冲我开玩笑道：“刘总，好了没啊？都等你呢，怎么这么久？肾虚？” 无奈一笑，我洗了手跟他出去。 在曹总这个地头蛇的安排下，我们一行人，正好坐了一辆商务车，前往了一家可谓是金碧辉煌的KtV。 而且曹总一看就是这里的老主顾，一下车，就已经有一个经理打扮工作人员迎上来，毕恭毕敬地叫了一声：“曹总。” 待曹总不咸不淡地点了点头，经理一边领路，一边点头哈腰地说道：“包厢已经给您留好了。酒水饮料之类的也已经按照您的吩咐摆上了。” 面对经理的殷勤，曹总依旧一副理所当然的冷淡模样。我看这经理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只是见曹总没什么说话的兴致，也就不再多说，专心领路。 逢场作戏嘛，KtV这种地方我也不是没来过，以我的经验来说，全国各地这种场所基本上都是大同小异，区别无非就是你喝到的是真酒还是假酒，至于陪酒的妹子……那只能说正常情况下，质量和价钱成正比。 当然，这种地方也有所谓荤素之分，坦白说，荤的我没去过，有限几次的KtV经验就是去的素场。毕竟招待我们这行不管是招待客户，或者被供应商招待，好像都不用玩得太开。或者说太赤裸裸。 但反观眼前几位在商业地产摸爬滚打几十年的老玩家…… 包括沈毅诚在内，眼前这套应该属于是轻车熟路了。 甚至……说是回娘家都不为过。 这不，那边以沈毅诚为首的三个人往沙发上一坐，整个人的状态感觉都放松了不少。 反观我们这边的三个人，我和聂雷稍微还好一点，顾山宇整个人看上去都有一些的局促不安。 看着对面几人，抽烟的抽烟，打量眼前琳琅满目酒水的打量酒水，跟经理附耳说着什么的说着什么的时候，我悄悄问顾山宇道：“怎么？第一次来这种地方？” 尴尬地点了点头，顾山宇轻轻嗯了一声。 呵呵一笑，我问他道：“酒吧去过没？” “嗯。” “骰子会玩不？” “会。” “那就行了。”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刚想再说什么，就见到包厢门被推开。伴随着香风袭来，一群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姑娘鱼贯而入，待站定之后整齐划一地行了礼。随后都不用招呼，开始主动向我们介绍自己。 话术也很简单：“xx号来自xx（省份）” 看到这个阵仗，我有些恶趣味地看了眼身边的顾山宇，只见他已经被眼前的情景给惊呆了，仿佛被施了定身法一般，整个人呆若木鸡。 待那边自报家门完事后，不等我开口，那边曹总眼神暧昧的冲我说道：“刘总，你先？” 这时候于情于理我都不可能冲在前面，于是我赶忙摆手道：“几位大哥不开口，我们这些做弟弟的怎么好意思？” 那边曹总显然也就是客气一句，见我懂事，他也没说什么，只是转头让沈毅诚先来，不过后者并没有发话。 曹总立刻会意，冲着经理做了个眼神，后者立刻机灵地冲领头的老鸨挥了挥手说了一句道：“换一批。” 待十来位姑娘整齐划一行了礼，再次带着香风鱼贯而出。 我推了推还没回魂的顾山宇，轻笑着低声说道：“等那边选完了，你看上哪个姑娘就直接说，千万别客气。” 可能是顾山宇窘迫的样子太过明显，我话音刚落那边曹总就笑呵呵地调侃他道：“哟，没想到我们这儿还有个雏儿？”顿了顿，他问顾山宇道：“小顾，第一次来这种地方？” 见自己的囧事被这么直白地说了出来，顾山宇的脸瞬间就涨红了。 我赶忙圆场道：“曹总，人家第一回都给你了，你就嘴下留点情吧。” 听闻我这半荤不素的玩笑话，曹总哈哈大笑道：“对对对，我的错我的错。小顾放心，今天你曹哥带你好好开开荤。” 要说顾山宇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在曹总话音落下之后，只见他二话不说，拿起面前的一瓶科罗娜，用起子打开，对着曹总示意了一下道：“多谢曹总带小弟出来见世面，感谢的话不多说了，都在酒里了。” 说罢，豪气云天地在我的目瞪口呆下，直接炫了一瓶。 待顾山宇干了一瓶啤酒，曹总大笑一声道：“好！小顾够爽快！” 看着顾山宇这自杀行为，我不知道是该表扬还是该批评，按说这里他的辈分最小，但尼玛现在他起了个头，我这当老大的，怎么着也不能输了气势啊。 于是纵使心里万般不情愿，我也只能照着他的样子依样画葫芦地拿起一瓶科罗娜，打开之后对着对面三位说道：“我得自我批评一下，刚刚这番话应该是我来说的，没想到让小顾抢了先。那没啥说的，也都在酒里了。” 闷了一瓶啤酒，放下瓶子。这次曹总没开口，反而是沈毅诚笑呵呵地说道：“好，刘畅不错。” 打出一个饱嗝，不等我说什么，一边的聂雷也紧随其后干了一瓶啤酒。 见状，对面三个老大哥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纷纷拍手叫好。 这尼玛……这叫个什么事儿。 不过好在我们仨各自喝了一瓶啤酒的行为，也算是把包厢内的气氛推了起来。正当几人有说有笑的时候，包厢门再次被推开。 还是刚才的流程，只不过换了一批人而已。 这次沈毅诚没客气，当仁不让地选了一个身高腿长，面相清纯的小姑娘。 后者微微一笑，颇为乖巧地坐到了他的身边，曹总徐总也依次选了一个。我见状，推了推身边眼睛正在不住乱瞟的顾山宇好笑道：“别犹豫了，赶紧选吧。” 听了我这话，顾山宇这才如梦方醒地回过神，有些不好意思地客气道：“刘总，还是你先吧……” 此时一边的聂雷也是帮腔道：“恩，你先吧，不然我和他都不好意思开口。” 好吧，理确实是这么个理，但……当着沈毅诚的面，我就算有心也放不开啊…… 偷偷瞥了一眼对面几人，好嘛……这几个老江湖已经完全进入了状态，都跟身边姑娘推杯换盏交头接耳起来了。 翻了个白眼，我扫了一眼面前一排莺莺燕燕，这一个个身高体型都没的说，目测最矮的都有将近170，最高的估计奔180去了。至于面相……反正一个个都浓妆艳抹的，大差不差。 所以我环视一周，最终选了一个相对于其他一些表情无甚所谓的来说，向我投来殷切眼神的姑娘。 见我选完，聂雷跟顾山宇分别选了一个身高最高的，和一个身高最矮的。 总而言之，菜发完了。众人便进入了第一步流程——各自和身边的姑娘简单交流。 问题无外乎，那么几个，叫什么，那里人。 随后就是两人之间的喝酒玩游戏环节。反正就那么几个套路。 一段时间过后，徐总挑起了现场活跃气氛的工作，在他的提议下，众人进入了第二步流程——全员参加，各自为战的摇骰子游戏。片刻之后又变成了两人为一组的团队战。 也不知道玩了多久，曹总忽然提议道：“这样不行，下酒速度太慢了……” 随后他说了一个比较凶残的游戏。规则就不细说了，反正结果就是，谁输了，至少得喝两个满杯。 这会儿喝的是洋酒，而且是纯的，只加了冰块。虽然以曹总的段位，找的地方酒肯定不会假，但两个满杯的纯洋酒，这要是一口气干下去，还是挺上头的。 但现场氛围已经烘托起来了，哪有认怂的道理。 所以也就没人反对他的提议。 几轮游戏下来，我输了一回，干掉了3杯。运气跟最差的是沈毅诚身边的那个姑娘，输了两回，但她酒量不错，硬生生干掉了5杯。 其余人各有输赢。但总体上来说并没有出现一人独输的情况。 但这种喝法下酒的速度是真的快，几轮功夫，第二瓶已经见了底。但财大气粗的曹总根本不在乎，甚至我感觉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直接让服务员又拿了4瓶过来。看得我胆战心惊。 这一举动仿佛吹响了游戏进入白热化的号角，本来就有些上头的众人变得更加残暴，直到有一轮，沈毅诚身边那位自称婷婷的姑娘连刚刚欠着没喝完的，和这轮输掉的，达到了8杯，且沈毅诚笑眯眯地替她挡了3杯之后。 现场气氛陡然一变，尤其是曹总，眼神忽然开始变得有些玩味……或者说暧昧了起来。 第244章 邪乎 趁着沈毅诚和那个婷婷喝酒的功夫，曹总提议道：“那正好，我们也休息休息，唱两首歌。” 说着，也没让在一边立刻会意，想要点个的公主帮忙。自己就过去操作起来。 一边操作，他还招呼我道：“刘总，你也过来点两首。” 闻言，我也没多想，起身到点歌机边上坐下，正想着等曹总点完自己要点些什么歌的时候，曹总忽然搂住我的肩膀，在我耳边语气暧昧的低声问道：“感觉怎么样？” “啊？什么怎么样？”我一时不明所以的反问道。 “当然是你边上的妹子了。”曹总理所当然的回道。 “哦，这个啊……还行吧，挺好。”我打了个哈哈道。 “有兴趣带走不？”曹总眯着眼睛，笑嘻嘻地问道。 “呃……”实在没想到他会突然这么说，以现在曹总这暧昧的表情，我理解他说的所谓带走，可不是带出去吃个宵夜就完事的那种，而是专业说法名为“出台”的那种带走。 反应过来之后，我慢了半拍，有点不可思议的问道：“这地方能带走？” 见我这么说，曹总蹙眉不悦道：“怎么？不信你曹哥我？” “不是不是，”见状，我赶忙赔笑道：“小弟没来过几次KtV，但对里面的规矩知之甚少。所以不是特别懂，曹总别见怪。” 听我这么一解释，曹总脸色缓和不少，挑了挑眉，颇为自得地说道：“按说这里一般是不让带走的，但你曹哥我在这里也算是老主顾。之前让领班安排的时候，都特地关照过了。” 说着，他凑到我耳边低声道：“眼前这几个，我打包票，肯定都能带出去。”顿了顿，他还好心提醒我道：“另外友情提你一句，我们这儿行情价，一晚上2000块钱，到时候你们可别被坑了。” 呃……好像也不是很贵嘛……不对！这……这不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嘛？ 正当我不知道怎么回的时候，曹总又“善解人意”地补充道：“其实你也不用有什么负担，以我对沈秘书的了解，他边上这个，一会儿就得带走。” 我去……这么明目张胆肆无忌惮的吗？ 正当我忍不住想要回头往沈毅诚那儿看的时候，曹总掰过我的肩膀提醒道：“别乱看！”见我止住了动作，他继续说道：“兄弟，实话跟你说，我知道你现在某种程度上，算是泰安的驸马爷……” 此话出口，我瞬间瞪起眼睛，满脸不解地看向曹总，后者见状，笑呵呵地拍了拍我的肩膀道：“别紧张，话是直白了点，但这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不是，曹总。”我失笑道：“既然你知道我这身份。今儿你整这一出，还告诉我能带走，这不是让我很尴尬嘛……” 摇了摇头，曹总不以为然道：“有什么好尴尬的？男人嘛，在外面逢场作戏不是很正常的事？”顿了顿，他又循循善诱道：“在职场有句话你应该知道，就是跟老板做一百件好事，不如跟他做一件坏事。沈秘书不是老板，但不可否认的是，不管是在我们集团里，还是在秦总和他闺女这里，他的身份都是挺特殊的存在。所以……你要是能跟他做一件坏事……” 呵呵一笑，曹总也没继续说下去。只是拍了拍我的肩膀，自顾自地点歌去了。 而我被他这么一说，顿时思绪万千。 有意无意地瞟了一眼沈毅诚，发现他不知是借着酒劲本性暴露，彻底放飞了自我还是怎么样，都已经快把头埋到那个婷婷的胸口了…… 照这个架势……可不就像是曹总说的，要带走的节奏吗？ 回过神，我不禁想到，且不论曹总这番论调，单说我跟秦莉说了这事之后，她那寥寥数字的回复，还有这会儿已经11点多了，她连个消息都没有的状态，无一不说明，今天这场酒局本身，多少透着点邪乎。 再看看沈毅诚这本我释放的样子，难不成今晚我真要“入乡随俗”带走我身边这个有着一个神奇名字的云南女孩，然后发生点什么才行？ 实话实说，我本人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之前有限的几次去KtV的经历里，拉拉小手搂搂小腰也是有的。毕竟花钱的，有便宜不占白不占。 至于说带出去，也有一次，那时候去广州出差，因为我到的比较晚，落地后提前到的同事告诉我，让我直接去某KtV，当地的供应商已经在那开了包厢了。 我过去之后，按照流程找了一个陪酒的姑娘，一路唱歌喝酒。也没喝多少，见时间差不多，供应商就提议早点结束，一起去吃个宵夜。 都不用招呼，收完钱的几个姑娘就很自觉地就收拾东西，跟着我们一行人一起出去。路上牵个手搂个腰什么的也都很自然。 只不过吃完宵夜之后，大家就默契的分开。在打完招呼两拨人分开的一瞬间，我就非常明显地感觉到，刚才那些姑娘，对我们这帮人的百般体贴甚至娇柔妩媚，只不过是她们赖以谋生的技能罢了。 万万不可信以为真。不然你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扯远了，所以广州那次是我唯一的一次，带着夜场女孩出来的经历。至于其他的几次，根本连KtV大门都没带出去过。 现如今要说让我带这姑娘去开房……那真是想都没想过。 而且不仅不想，还非常排斥。 开玩笑，对于刚刚转大人没多久的我来说，家里有个如花似玉，还家财万贯，配合度也没得说的女朋友，什么姿势不能解锁？什么花样不能体验？ 我何必要花钱在外面找？脑子被抢打了？ 想明白这些，心里有了决断的我，随便点了两首歌。拿着话筒坐回原来的座位，本想跟聂雷和顾山宇俩人关照两句，但看到他们正在跟身边的妹子聊得火热，也就只能作罢。 待曹总鬼哭狼嚎地吼完，我也颇为敷衍地唱了两首之后。沈毅诚终于开口提议道：“时间也差不多了，早点收拾收拾散了吧？” 我tm早就等着你这句了，所以沈毅诚话音刚落，我便招呼服务员买单。 只不过我这行为又一次被曹总给拦下来了。原因也很简单，他在这里是挂账的，后续会有买单侠过来结账。 此话出口，我内心一阵666飘过。 到底是搞房地产的，出来吃喝玩乐都是有第三方买单的。不服不行。 既然如此，那我也就没什么好再打肿脸充胖子。 当然了，基本的规矩我还是懂的，KtV里产生的开销由曹总，不对，由曹总指定的买单侠买单，那自己身边小姑娘的台费理应由自己掏钱结。 所以付完钱之后，见其他人对结束这场活动的提议也都是自无不可。我等着聂雷和顾山宇结完账之后，开口说道：“出去吃点宵夜吧？” 说着，我看向我们三人身边的三个姑娘邀请道：“一起？” 正如曹总所言，三个姑娘无一例外地点头应允。 见状，我看向另外几个相比我们明显显得有些醉态的大哥，眼神询问他们的意见。曹总笑呵呵地摆手道：“我就不去了，年纪大了，要早点休息。” 他都这么说了，一边的徐总自然也顺着他的意思婉拒了我的邀请。 至于沈毅诚…… 都不用他自己开口，曹总直接对他身边的婷婷关照道：“你负责把沈总安全送回酒店，好好照顾他。” 说罢，他用一种暧昧地眼神瞟了我们仨一眼道：“刘总，你们几个悠着点啊。” 艹！老子可不好这口！ 话音刚落，都不等我接话，他就搂着身边的姑娘，摇摇晃晃地朝外走去。身后跟着徐总和他的姑娘。 待沈毅诚走过我身边，只见他带着酒气，笑眯眯地拍了拍我的肩膀，醉眼朦胧地说道：“刘畅，你不错，我看好你！” 我感觉这大哥明显是喝多了，于是赶忙伸手想要扶住他。但却被他一下甩开，甚至还推了我一把道：“不用你扶！赶紧跟你那相好吃宵夜去吧。” 说着，在婷婷的搀扶下离开了包厢。 到得门口，曹总打电话给司机让他负责把沈毅诚送回去。 随后咋咋呼呼地对我们几个喊道：“你们后面的活动我就不管了啊！” 赶忙点了点头应了声知道，我发现马路对面就有一家看上去门面不小，此时还在营业的饭店。 我便跟曹总几人打了个招呼，和聂雷顾山宇一起，带着三个姑娘朝饭店走去。 到了饭店门口，我一边给聂雷和顾山宇发烟，一边三个姑娘先进去找座位。 三个姑娘也挺有眼力价，知道我们这是有话说，所以也没多话，直接就进了门。 见几个姑娘进去，点了烟，我一脸平静地开口对他俩说道：“曹总刚刚说了，这几个姑娘是能出台的，所以之后你俩要是有兴趣，可以带回去。行情价是一晚两千，你们自己跟人谈好了。别等事后来个坐地起价。” 第245章 我对你的信任是无条件的 可能是没想到我留他俩下来是说这个，包括聂雷在内，俩人都一脸吃惊地看着我。 俩人如出一辙的表情把我给逗乐了，于是我笑着调侃道：“你俩这么看着我干吗？怎么，难道还要我替你们掏钱？” “不是，刘总，我读书少，你可别骗我。”经过一晚上的熏陶，已经被打开新世界大门的顾山宇略带激动地当先开口问道。 “要骗你也是曹总骗你，我只是转达他的原话。”抽了口烟，我轻笑道，“这一晚上我看得出来你对你那姑娘有点意思。你自己看着办。” 说罢，我看向没有言语的聂雷，后者摇了摇头说道：“我就算了。不好这口。” “那行，”点了点头，我看向顾山宇道：“那一会儿你就带着你的姑娘先走就行。” “别把人往我们房间带啊！”见顾山宇满脸猥琐地点头，聂雷蹙眉出声提醒道。 “放心放心，我另外再开一间房。”听到聂雷的吩咐，顾山宇赶忙保证道。 掐灭烟头，我挥了挥手道：“那就这么着了，进去吧。” 简单点了一些吃食，按照刚刚在门口商定好的剧本，顾山宇带着人先走了。 待两人走后，我跟聂雷也打发走了各自身边的姑娘，待我如释重负地长出了口气，聂雷轻笑着开口揶揄我道：“沈毅诚这是要搞你？” 翻了个白眼，我坐直身体，面色凝重地问他道：“你也这么觉得？” 耸了耸肩，聂雷无甚所谓道：“我怎么觉得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这不也没上套嘛。” 沉吟片刻，我皱眉说道：“上不上套的先不说，我只是搞不明白，沈毅诚也好，曹总也好，为什么上赶着要搞这出，试试我经不经得住女色？但就这样的路数也太儿戏了吧？于嘛？” “你别问我，”聂雷失笑道，“要我说，你还不如直接去问问你家那位。” “有道理！”聂雷这话让我眼前一亮。 于是乎，我当即掏出手机，直接给秦莉拨了个视频电话。 后者几乎秒接，只不过接通后对面一片漆黑。 我忍不住问道：“你那怎么什么都看不见？” 秦莉完全没理会我的问题，悠悠地不答反问道：“你那结束了？” 一听她这口气，我就知道这祖宗心里肯定不爽了，于是赶忙调成后置摄像头，拿着手机往四周晃了晃道：“就我和聂雷正在吃宵夜呢。沈叔他们已经回去了。” “哦。”秦莉就这么冷冷清清地说了一个字。 见秦莉这么个状态，我跟她说了句：“你等一下。”之后，便跟聂雷做了个手势，随后拿着手机站起身，走向户外。 等到了门口，找了个四下无人的地方，我才开口调侃道：“领导，我这可是都跟你报备过的啊，不带你这么事后算账的。” “算账？算什么账？我没找你算账啊？”可能是看我到了屋外，周围没了外人，秦莉那边忽然一亮，我这才看到，她正穿着我的t恤，嘟着嘴坐在床上呢。 我好笑道：“你这嘴上都能挂酱油瓶了，还说没算账？” “你烦不烦？！”面对我的调侃，秦莉恼羞成怒道。 “行行行，你说什么都对。”赶忙认了一句怂，我接着说道：“不过你放心，我今天晚上绝对规矩，连人家姑娘手都没碰过。” 不屑地“切”了一声，秦莉酸溜溜地嘟囔了一句道：“我又不在，你干了什么没干什么还不都是任你说？”顿了顿，她又煞有介事地补充道：“更何况，我又没问你这个，你着急解释什么？” 呵呵一笑，我故意说道：“行，那既然如此我就不说了。” “切！爱说不说。” 看着秦莉翻了个白眼的可爱模样，我忍不住笑道：“家里有这么一个讨人喜欢的媳妇，在外面我连逢场作戏都懒得作。”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哼！”说着，还不忘冲我做了个鬼脸。 玩笑开得差不多，直到此时的秦莉就算有气也已经消了大半，我赶忙撤回正题道：“领导，今天晚上这酒局到底是为什么？你能给我解释解释不？” “什么为什么？” 一看秦莉说这话的表情，我就知道她在装傻。 也没急着拆穿，我只是故作疑惑地问道：“你真不知道？” “我知道什么？你到底想问什么？” “好吧，不知道就算了。那你早点睡吧，我这边买个单也准备回酒店了。”说着我就佯装准备挂电话。 “等等！”果然，秦莉见我如此，叫停了我的举动。 “怎么了？”我继续装傻充愣道。 咬着嘴唇，秦莉思索片刻后，气呼呼地说道：“你就知道欺负我！”顿了顿，她没好气地说道：“多了我也不说，反正如果你这会儿确实是准备‘一个人’回酒店的话，今天你的表现算是勉强合格了。而且你放心，肯定不是坏事。” 听她对“一个人”这三个字加了重音，我好笑道：“那行，你要是扛得住不睡觉，那视频就别挂，看看我是不是一个人。” 说着，我一边迈步往回走，一边沉吟道：“有些事情，既然你不想多说，那我就不问。”顿了顿，我看向屏幕道：“反正你只要知道，我对你的信任是无条件的。同样的，很多时候，也希望你能无条件的信任我。” 轻轻“恩”了一声，秦莉用相较刚才明显轻柔不少的语气说道：“我明白的。” 回到饭桌，聂雷看我依旧拿着手机，不免失笑着好奇道：“怎么？视频还没挂？这是秦总不放心，要一直监控你？” 我点头道：“身正不怕影子歪，随时欢迎领导监督。” “你少往我身上泼脏水！是你自己要求的！” 无视秦莉的抱怨，我一脸淡定地看向聂雷道：“买单吧。” “买过了，你东西拿好直接走就行。”聂雷闻言，同样一脸淡定地答道。 出得门来，我俩各自打了一辆车返回各自酒店。 其实我跟他住的地方就隔一条街，只不过我住的是泰安酒店，五星级，他住的是如家，三星级。而他见不得我跟秦莉隔着视频撒狗粮，所以就头也不回地丢下我，自己打了个车先走了。 “你看，我现在彻底变成孤家寡人了。”目送聂雷上车，一边走向他身后的一辆出租车，我一边开玩笑道。 “不会啊，我这不是还陪着你吗？”秦莉很是自然地跟了一句道。 闻言一愣，感动之余，我贪心地嘟囔了一句道：“那我想你在我身边……” “咯咯咯……”轻笑一阵，秦莉狡黠道：“那你再把刚刚陪酒的姑娘叫回来呗？” “我倒是想，但我也没人家联系方式啊。”我无奈道。 “真的假的啊？” “真的！”顿了顿，我好笑道：“那姑娘是云南的，名字叫‘不说’，也不知道是真名还是假名。反正她一说她叫这名，我就感觉我问她任何问题，她都能反问我一句：你还记得我叫什么吗？” 说完这句我就后悔了，怎么能在自己女朋友面前这么正大光明地调侃刚刚还跟自己一起喝酒的姑娘呢？这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嘛。 果不其然，随着“切！”的一声，秦莉明显屁笑肉不笑地挖苦我道：“既然你对人家这么好奇，那你明天找沈叔帮忙给你打听打听她的联系方式呗？哦不对，根本不用这么麻烦。反正明天你也没什么事，晚上再去一次就好了。” 心思一转，我赶忙避重就轻道：“那也就是说，你现在已经彻底相信，我今晚是一个人了呗？” 嗤笑一声，秦莉轻描淡写地答道：“相信啊，但这和你明天再去找人家又不矛盾。” 见这个坎过不去，我一边拉开出租车车门，一边无奈道：“那我一会儿就给你订一张明天最早飞武汉的航班总行了吧。” 上了车，我跟司机师傅交代了一下目的地，随即又看向秦莉道：“反正你跟你爸也吃过饭了，后面两天应该没什么事情了吧？” “国庆这几天就没怎么休息过，我就不能趁你出差在家歇两天？”翻了个白眼，秦莉反问道。 闻言，我佯怒道：“请注意你的态度！好好的十一，我这累死累活的跑来出差，根本上是给谁在挣钱？钱不进我兜也就算了，我从别的地方找补回来还不行？” 当然，因为这会儿有司机在场，我跟秦莉视频又开的扬声器，所以有些话我也不能说得太直白。 知道这个情况的秦莉用同样含糊的口吻“啊……”的一声拖了个长音，随后悠悠地话里有话道：“原来你叫我过去是为了这个啊……我还以为你是因为其它什么原因才想我过去的呢……” 听她这么一说，我心里暗暗算了算日子……瞬间，醍醐灌顶般地盯着屏幕，旁敲侧击道：“这个……那谁走了？” 轻笑一声，秦莉答道：“反应到是挺快，不过我刚刚都已经说了。这几天太累，我好好要在家休息休息。” 想了想，我在这儿其实也就还有两天功夫，后天下午就跟聂雷他们俩一起回去了，让秦莉来回折腾一下好像也没什么太大的必要。 于是我说道：“那行吧，两天赶过来赶过去确实也挺累的。你就安心在家等我回去吧。” 甜甜一笑，秦莉笑眯眯地说道：“既然你这么体贴，那我等你回来的时候给你个惊喜。” “恩？什么惊喜？” “告诉你了还叫什么惊喜？” “呃……你对……” 第246章 撞破好事 一路跟秦莉闲聊到了酒店，付了车资之后我便往大堂走去。 一边掏着房卡，一边听秦莉在那念叨着今天发生的一些琐事。 顺便也拿着手机四处拍着，旨在证明我已经到了她家的产业，而且四周也没人跟着我。虽然这么做被秦莉吐槽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但可能是此时吹了风，又坐了车的我有些上头，我依然乐此不疲地在给她到处拍着。 正当我有一句没一句地回着她的话的时候，我忽然发现不远处一个幽暗的角落里，正有一对男女，侧面对着我互相抱着头，正在激情拥吻。 我有些好笑地把手机摄像头对着那对男女，调侃了一句道：“你看，都这个点了，竟然还有人在酒店门口抱着亲，难道就不能上去开间房吗？”顿了顿，我眯着眼睛看了看对面男人的侧脸，跟秦莉继续八卦道：“啧啧啧，那男的还是个老外呢。” 许是我说话的声音有些大，惊到了二人。只见我话音刚落，就看到正在激情拥吻的二人赫然分开，其中的女方当先转头朝我这里看了过来，这一看不要紧，要紧的是我tm瞬间就认出了这女的竟然是廖欣！而那老外，竟然是号称已婚已育的James！ 我吓得瞬间酒都醒了大半，反应过来之后，骂了句“卧槽！”，立刻放下手机，加快脚步往大门处走去。 秦莉在电话那头有些紧张外加不明所以地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这时我才想起来我正和秦莉通着话呢，于是我赶忙拿起手机对她说道：“妈的，撞到人家搞小三了。而且当事双方我还tm都认识！” “啊？！这么刺激？！谁啊？我认识吗？”看人闹不嫌事大的秦莉脑回路清奇地发出了一连串问题道。 “一会儿到房间再跟你说，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听秦莉乖乖“哦”了一声，也没挂断，我只是放下手机，低头快步朝电梯厅的方向走去。 整个过程我简直度秒如年，心态跟做贼心虚似的不说，还完全不敢回头，生怕两人会追上来。 好在此时刚好有一部电梯下来，当我一个健步踏入电梯，按下关门键，直到电梯门关上的那刻，这种仿佛自己被捉奸一般的可笑心态，才很大程度的得以缓解。 此刻电梯里也没人，我拿起手机，心有余悸地对秦莉说道：“总算进电梯里……这尼玛，怎么感觉我比那对奸夫淫妇还要紧张……” 随即，秦莉好似也被我感染了一般，疑神疑鬼地问道：“电梯里没人？” 我举着手机往四周转了转道：“自己看吧，没人。” “咯咯咯”的轻笑了一阵，秦莉体内的八卦之火开始熊熊燃烧道：“谁啊谁啊，我认不认识？难不成是你同事？”顿了顿，她又摸着下巴，煞有介事地分析道：“不对，你刚刚说那男的是老外，你同事没老外……” 见状，我轻笑着鼓励道：“对，继续，方向对了。加油！” 无视了我的玩笑，秦莉摸着下巴思索了好一会儿之后，无奈放弃道：“你又不给点提示，我这哪猜得出来。你就告诉我吧。” 见电梯到了我房间的楼层，也没急着回答，我一边迈步走出电梯，一边失笑着调侃她道：“我以后叫你秦八卦算了。” 看了眼手机的剩余电量，我在秦莉嘟起嘴想要说什么之前率先提醒她道：“跟你说一声，虽然还有几步路就要到房间了，但我手机现在还有2%的电量，随时可能掉线。” “切”了一声，秦莉不爽道：“那你还不走快点，赶紧去充电？” “哦”了一声，我很是听话地加快了脚步，堪堪赶在电量掉到1%的时候插上了充电宝上的充电线。长出了一口气，我拿着手机和充电宝对秦莉道，“好了，得救了。” 也许见我到了房间，秦莉反而不着急了，很是体贴地说道：“那你先去洗澡换衣服吧。” “行，”应了一声，我邪笑着开口道：“反正我插着充电宝，要不要我给你来个现场直播？展示一下我曼妙的酮体？” “哈哈哈！”这话一下戳中了秦莉的笑点，她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就你那一块腹肌，还酮体？还曼妙？哈哈哈哈！！！” 看着已经笑出画的秦莉，我咬牙切齿地说道：“行，你给我等着，等我回去收拾你！”不过这话显然没什么作用，因为秦莉依然在那笑的花枝乱颤。 想了想，我换了个语调，淡定地说道：“所谓前三后四，等我回去之后可以验证一下到底是不是真的。” 相比之前那句，这句话明显起到了效果，话音刚落，就见秦莉立刻止住了笑声，一张不施粉黛的俏脸又出现在了屏幕里，瞪着大眼睛，好似不谙世事般地问我道：“什么前三后四？” 冷笑一声，我没好气地说道：“自己问度娘去。我洗澡了。” 洗完澡出来，看看时间已经12点45了，看了一眼已经恢复到30%电量的手机，秦莉那边虽然灯还亮着，但已经看不到人了。 我试探着问了一句道：“睡了吗？” 等了一会儿，见秦莉没反应，又喊了一声之后，就在我以为她已经睡着的时候，画面突然一晃，就看到秦莉拿着一包薯片道：“刚刚去拿吃的了。你洗完了？” 看她这个样子，我顿时好笑道：“不是，你这是准备挑灯夜战，跟我聊通宵了？” “不可以吗？”秦莉理所当然道，“好不容易谈个恋爱，当然要体验一下躺在床上跟男朋友打电话打通宵这种标准流程了。” “那我把视频关了，咱们换语音？”之所以这么提议，一方面是因为视频通话比较费电，手机插着电使用对电池不太好，另一方面是因为，既然是聊通宵，那总不能俩人躺床上一直举着手机聊吧，那样得多累。 “那不行。”但秦莉却否定了我的提议，原因也很正大光明，只听她义正言辞地说道：“我就想看着你，一方面这样比较温馨，另一方面……也算是监视你，毕竟打电话看不到人，谁知道你是不是会背着我再约什么人过来。” 哈哈一笑，我拿着手机往床上一躺，顺着她的话，邪笑着开脑洞道：“你这倒是提醒我了，要不下次我们那啥的时候，你给你朋友打个电话？嘿嘿……”想想就很刺激的样子。 “你给我去死！”秦莉红着脸瞪眼骂道：“刚刚那什么……前三后四也就算了，这么变态的事情，你想也不要想！” “恩？！”闻言，我立刻惊喜道：“你同意了！？” “什么同意了？”秦莉见状，眼神飘忽地顾左右而言他道：“你赶紧说说刚刚你看到的那俩人是什么来路吧。我这零食都准备好了，就等着听你的八卦了。” 无奈一笑，喝了口水，我整理了一下思路，便将今天早上在飞机上偶遇James和廖欣的事情跟秦莉说了。 待我说完，秦莉满脸兴奋地问我道：“哇塞！曾经得不到的女神，如今竟然甘做小三，还被你这个曾经的追求者撞破，我能问问你现在是什么心情吗？” “唏嘘加庆幸。”思索片刻，我感叹道，“另外就是……有一种青春喂了狗的既视感。” “可以理解。”赞同了一句，针对这个话题秦莉也就没再多问。 我也乐得如此。毕竟说实话，如果原来我对廖欣还残存着些许感怀的花，那现如今，我对她剩下的就只有不屑，甚至是鄙视了。 连带的，我甚至对自己的审美和眼光，都产生了少许怀疑。 尤其是刚刚洗澡的时候，我回想起在楼下看到的画面，多少有些恍惚地想着，当初那个蹦蹦跳跳，口无遮拦地在我宿舍门口拦住我，问我：“同学，你们宿舍是养猪吗？”的那个天真女孩，和刚刚在酒店门口跟有妇之夫拥吻的，是不是同一个人？ 最主要的事，曾几何时，在给她们公司做项目，牵扯到邀请陈依依做James女伴的时候，她可是一二再再而三地跟我信誓旦旦地保证，说她那老板，除了稍微有点口花花，平时为人都是很正派的。 恩……现在看，应该我和她对正派这个词的理解有点差别吧。 我不确定刚刚撞破她俩好事的时候，他们有没有认出我来。不过这好像也不重要，我跟他们也不算太熟，也不至于到处去宣扬她俩这点破事给他们带来什么负面影响。 而且反过来想想，这年头这种事情也很正常，上司潜规则女下属，或者下属倒贴上司，无非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事罢了。 总而言之，这事儿在我这儿也就到此为止了。 放松心情，我跟秦莉体验了一把只有热恋期间的小情侣之间才会做的，拿着手机，聊着聊着，聊到昏睡过去，自己都全然不知的无聊却又甜蜜的过程。 第247章 你昨天拍视频了吧？ 次日一早，当我醒来的时候，下意识地拿起了头边正在发烫的手机。 失笑地发现，视频竟然还没断，看了看时间，此时已经9点了。 那头的秦莉势必还没醒呢。 因为10点之前要到商场，所以我挣扎着爬起了床，同时感受了一下自己此时的状态。还好，除了有些酒后次日的口干舌燥以外，并没有出现头疼的症状。 说明昨天没喝到假酒。 等我洗漱完回来，看着跟起床时一模一样完全没有动过的画面，眼见时间已经差不多，我只能无奈喊了她两声。 待得对面传来嘤嘤的回应，我笑着柔声道：“我去干活了，你接着再睡会儿。挂了啊，爱你。” “嗯……爱你……”听到秦莉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句。我便挂断了视频通话。 随后，我看到一行小字，提示说本次视频通话的时长，达到了惊人的560多分钟。 靠……甜是挺甜，但估计多来个几次，手机电池就吃不消了。更不要说一晚上把手机放在脑袋边上的辐射问题。 …… 出门前给聂雷打了个电话，得知他此时早已经跟顾山宇在一起到了现场，这会儿正拉着今天过来的简直们开会呢。 挂了电话，我便下楼往约定好的地方前去。 我今天的工作其实跟昨天也差不了太多，无非就是四处转转，有需要的帮个忙，没需要的看着就行了，完全是个可有可无的闲人。 但没办法，谁让行程是沈毅诚安排的呢，他说自己要在武汉待三天，直到国庆最后一天中午，整个十一活动的大奖获得者揭晓，我们国庆活动正式结束。 那没办法，本着他不走，我也不能走的原则，我也就只能奉陪到底。 找到聂雷的时候，他们的准备会正好开完，面前这些稚气未脱的大学生基本上都是从第一天就过来兼职的“老人”。所以对各自的分工都已经驾轻就熟，不用顾山宇招呼，便各就各位，寻着自己岗位该干嘛干嘛去了。 待闲杂人等都离开，我给他俩各自散了根烟，到吸烟点点上之后，笑眯眯地问顾山宇道：“小伙子，昨晚咋样啊？” 也没言语，只见顾山宇满脸不怎么好意思的在那嘿嘿嘿地傻笑。 见状，我调侃他道：“怎么？意犹未尽呢？” “电话留了吧？反正咱们明天再走，你要扛得住，今天晚上再约呗。”聂雷无甚所谓的说道。 “但是……她说她晚上要上班……”闻言，顾山宇吞吞吐吐地答道。 “然后呢？你就不吭声了？”我好奇道。 “那……她都这么说了，我还能说什么？”顾山宇略显怯懦地答道 “你是不是傻？”聂雷掰着手指给他算了笔账道：“不算出台，她一个晚上撑死也就挣一千。你把这钱补给她不就完了？同样赚这点，她还不用在那陪人喝到天亮。何乐而不为？” 见顾山宇如梦初醒的样子，我琢磨一会儿开口提醒他道：“你小子可悠着点。一方面是钱，这两天时间你就大几千干进去，你一个月才挣多少？还有就是，如果你这是单纯花钱图个新鲜也就算了。但我可提醒你，你可千万别跟人玩出感情来。” 闻言，顾山宇满不在乎地说道：“刘总，你想多了，明天我们就回上海了，之后谁还认识谁啊？” “那行，你心里有数就好。” 看着顾山宇低头开始捣鼓手机，我跟聂雷对视一眼，呵呵一笑也就没再多说什么。 …… 下午3点多的时候，沈毅诚忽然出现在我们所在的办公室，详细地了解了一下后台相关的数据。以及明天抽奖的情况。 抽奖软件都是事先做好的程序，反正到时候导入数据库，让领导喊个暂停就完了。 流程什么的也已经计划好，于明天下午1点，在商场中庭的大屏幕下举行。 聊完这些沈毅诚也没多留，直接带着人就走了。 我趁着送他出去的空挡低声问了他一句晚上要不要一起吃个饭。毕竟昨晚人家这么盛情款待，我总得稍微表示表示，不能跟个铁公鸡似的一毛不拔。 谁知沈毅诚却拒绝了我的提议，说是他这边临时有重要的事情，今天晚一点就准备跟曹总一起回去了。咱俩来日方长，吃饭啥的也不急于一时。 好吧，人家有正事。我也就没再多说。至于昨晚的那些事……我也不敢多说。 送走了沈毅诚，我便开始跟聂雷商量，晚上咱俩去哪儿吃点喝点，打发打发时间。毕竟顾山宇那小子是指望不上了。 正当我跟聂雷正闲聊着，是不是干脆去楼上电影院看个电影电影的时候，我情理之中意料之外的接到了廖欣打来的电话。 看着来电显示，我无奈地站起身，跟聂雷打了个招呼，来到个没什么人的地方，接通了电话。 本着装傻充愣的原则，电话一接通，我就笑呵呵地半开玩笑道：“廖总，又有生意介绍给小弟？” 轻笑一声，廖欣说道：“生意目前倒是没有，但饭倒是有一顿，不知道刘总晚上赏不赏脸一起吃顿饭？” “今天晚上？在武汉？”我疑惑道。 待廖欣应了一声，几乎想都没想，我立刻推脱道：“今天晚上不行啊，我这边要跟供应商的老板吃个饭，实在走不开……” “那吃完饭之后呢？晚一点也不要紧。”廖欣有些穷追猛打地问道。 “这……实不相瞒，供应商的老板比较客气，吃完饭可能还要安排其他活动，所以……等到结束不知道要几点了。”无奈之下，我信口胡诌道。 闻言，廖欣有意无意地说道：“刘总看来业务很是繁忙啊，出个差每天都要应酬到深更半夜？” “每天？没有啊。”我矢口否认道，“昨儿个跟陪客户吃的饭，很早就结束了。” 待我说完这句，便迎来了对面长时间的沉默。正当我想要问一句的时候，廖欣清晰可闻地深吸了一口气道：“刘畅，我们认识很多年了。有些事情如果你看到了，我也不否认。你可以看不起我，但……” “等等，等等……”眼瞅着她突然想要摊牌，我赶忙打断她，继续装傻充愣道：“我怎么听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呢？什么我就看到了？我怎么就看不起你了？好好的能不能不要说这些奇奇怪怪的话？” 嗤笑一声，廖欣一概刚才的怀柔，非常干脆地问道：“你现在在什么地方，我过来找你。” “啊？” “既然晚上你没空，那我现在过来找你总可以了吧？有些话我必须要跟你当面说清楚。” 听到她这副斩钉截铁的口吻，权衡片刻，我无奈说出了自己的位置，并约她在一楼的一家咖啡馆见面。 挂断电话后不出两分钟，廖欣给我发了一条百度道：20分钟。 无奈叹了口气，我找到聂雷，再次跟他打了个招呼，说自己要去楼上咖啡馆见个朋友。 聂雷不疑有他地挥了挥手道：“该干嘛干嘛去，不用管我。”待我刚想转身，他又喊住我补充了一句道：“晚饭我自己解决就行。” 想了想，我告诉他道：“你等过我消息，应该不用跟我朋友吃晚饭。” …… 20来分钟后，我在咖啡馆临街的座位上，看到了面色憔悴，满脸焦急的廖欣。 见她看见我，我起身招呼道：“要喝什么？” “冰美式，谢谢。” “oK，稍等。” 拿着咖啡回来放到廖欣面前，坐下之后，面对沉默着好像在做什么心理建设的廖欣，我没犹豫，直接把刚刚等她过来期间，准备的一句腹稿说了出来：“你放心，我昨天什么都没看到。” 其实我想过很多种方式表达自己不会把看到的事情说出去这么个中心论点，但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多说多错，态度语气一个拿捏不好，就容易让她觉得我这是站在道德制高点抨击她。 而且这种事情被人撞破，说是丢脸那都是轻的……所以我最终还是决定千言万语，化作这寥寥一句，反正都在里面了。 说完这句，我便不再言语，悠闲地点了根烟，看着路上来往的人流。 也不知过了多久，边上的忽然廖欣传来一句话道：“你昨天拍视频了吧？” 因为她这话说得太过突然，我是真没听清，所以下意识地转头问了一句道：“啊？你说什么？” 认真地看了我一会儿，好似确定我确实没有听清之后，廖欣再次一字一顿地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道：“我说，你昨天是不是拍视频了？” 乍一听这话，我着实有点匪夷所思，但转念一想，昨晚撞破她和James的时候我正在跟秦莉视频呢，那时候确实拿着手机在到处乱晃，可能就是因为这个，让她误会我拍了视频，于是赶忙解释道：“没有没有！绝对没有！那时候我正在跟我女朋友视频呢。” 说着，我拿出手机，打开我跟秦莉的聊天窗口，给她看了一眼视频时长的字样。甚至还打开手机相册以及已删除相册给她翻看，证明我确实没有录过任何视频。 至此，廖欣才算是真正相信了我的话。 我也得以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第248章 还吃什么饭！？ 说实在话，我说不出来心里是个什么感觉，解释清楚之后的如释重负有之；对她这种，生怕为人小三被揭露，紧张地想要第一时间消灭证据的行为的厌恶感有之；作为认识好多年的朋友，想劝她迷途知返，不要再执迷不悟的纠结感亦有之。 但思前想后，还是我在她来之前认识到的那样，多说多错，本来也不关我的事，还是不要再跟她多说为好。 所以看着廖欣的神态明显相较刚到的时候，放松了不少，我便试探着开口说道：“既然你关心的事情已经确认过了。那要没什么别的事，我还有工作，就先走了。” 我这话并没有得到廖欣任何言语上的回应，但动作上有，只见她眼神复杂地看向我，一时间，各种各样的情绪从她的眼底闪过。 在我看来，这些情绪里有迷茫，有挣扎，有不甘等等等等，但好像唯独没有后悔。 等我回过神来，我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好笑，都是成年人，任何选择都没有对错，只要能够为自己的选择负责就好。为啥要后悔？ 她后不后悔关我毛事？ 于是乎，看她没什么反应，我索性冲她点点头，拿着咖啡兀自起身离开。 只是还没等我迈出一步呢，就听廖欣仿佛自言自语般地说了一句道：“你这是看不起我，想跟我撇清关系吗？” 这话我是听了个清楚，所以我停下脚步，直视着廖欣，待她缓缓抬起头，我语气认真地说道：“我不清楚你身上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才让你做出如今这种选择。你的人生你做主，我跟你之间算是朋友，但即使是朋友，也没资格对你的选择做出什么评论。” 深吸一口气，我补充道：“你要说撇清关系，我不否认。但不是跟你这个人撇清关系，而是跟这件事撇清关系。我不想无缘无故地掺和到别人的感情里去，以前不想，现在不想，以后更不想。” 说罢，不理会若有所思的廖欣，我迈步离开。 回去找聂雷的路上，我心里忽然升起一种预感，也许今日跟廖欣一别，这辈子可能我们都不会再见了。 或者说，如果有朝一日再见到她，可能她又会是另一种完全不同的样子了。 …… 晚些时候，我再一次接到了冯警官的电话，约我明天晚一点再过去他们派出所一趟，进行第二次调解。 还说这张逸这段时间一直被关在拘留所，如果确认调解不成，那就会正式进入立案流程。他的父母这几天一直在往公安局跑，希望冯警官这里能帮忙协调一下，早点达成谅解，好让自己儿子少受点罪。 但从另一方面来说，老两口某种程度上，也是在软磨硬泡地给冯警官施压。让他尽快安排他们跟丁可人见面。毕竟说到底，这事儿就是看丁可人的态度。 虽然整个过程让冯警官头疼不已，但好在老两口如今已经老实了不少。 所以冯警官认为，是时候进行第二次调解了。 而且希望我如果可能的话，最好能带上丁可人一起。 电话里我不敢保证丁可人是不是愿意去，只说会转达。 冯警官则表示无所谓，反正我这个代理人的身份没问题，丁可人能来最好。他省些事儿，不能来其实也没关系。 挂了冯警官的电话，我给丁可人去了个电话，后者好一会儿才接通，而且对面山呼海啸一片嘈杂。 好半天之后我才搞清楚，敢情这女人这几天拉着奚芸去嵊泗了。 这会儿她正在快艇上，所以比较吵，让我等一会儿，等她们下船了她再联系我。 大概半个来小时之后，我接到了丁可人的电话，这回对面明显安静了许多。 大致说了一下冯警官告诉我的事情，许是这几天的游玩让她放松了不少，所以丁可人几乎没有什么犹豫，便答应了明天一起去参加调解的要求。 …… 在我看来，翻过廖欣当小三这事儿的一页，我所花的代价是一杯30块钱的咖啡。 但对于顾山宇来说，他翻过那个KtV小姐这一页所花的代价，是我的将近240倍。也就是差不多7200块钱。 这事情是我们仨坐在回程飞机上的时候，坐在我俩中间的顾山宇亲口说的。 回来的机票，当时我没好意思让沈毅诚再给我订，一方面沈毅诚自己也不确定自己回来的时间，另一方面我也不想在同事面前搞特殊。 所以当波澜不惊地结束了中午的活动之后，我们三人便乘坐出租车，一同前往机场。 路上因为有司机，而到了机场候机的时候，我和聂雷分头给各自领导通了不少时间的电话。所以也就没想起来问顾山宇具体情况。 直到飞机关闭舱门之后，看了眼周围寥寥无几的乘客，我们便开始肆无忌惮地聊起了这些成人话题。 “我……你真有钱……”听闻顾山宇这两天的总开销，震惊之余，我只能感叹他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行为。 相比之下，聂雷比我淡定一些，但也就只有一些，因为他用一个非常诧异的表情问顾山宇道：“你能不能给我算算，你这些钱是怎么花的？” 随后，顾同学老老实实地开始跟我们算了一笔账。 他说道：“头一天台费600，包夜2000，第二天，她说头一天2000块，那是从临晨一点开始算的，到早上7点结束。但如果我要从晚上7-8点就约她，那得算双倍，也就是4000，这样的话，她的台费就不用给了。然后我又请她吃了一顿晚饭和一顿夜宵，加起来大概600块。所以一共花了差不多7200。” 嗤笑一声，我揶揄他道：“套钱你怎么不一起算进去？” 闻言，顾山宇完全没有听出我话中的戏谑，反而颇为得意地说道：“这东西都是她准备的，我差不多用了一盒。” 好好好……敢情你在这方面还占便宜了呗？ 落地差不多7点半，照例在国内到达的出口处见到了阔别两日甚是想念的秦莉。 告别了两个碍事的同事之后，我迫不及待的在秦莉的脸上狠狠亲了一口道：“可想死我了！” 嗔怪地横了我一眼，秦莉紧紧地挽住我的胳膊。虽然没有接话，但从她手上的力度来看，她也和我一样，对我充满了思念。 上了车，系好安全带。秦莉一边启动车子一边问我道：“饿吗？” “恩？”面对这么个问题，我下意识地眯着眼睛，肆无忌惮地审视了正在开车的秦莉一番后，邪笑着反问道：“饿了快一个星期了，你说呢？” 轻笑一声，秦莉不理会我的调侃，嗔怪道：“别闹，跟你说正经的呢！肚子饿不饿？” “还行，飞机上稍微吃了点。”我如实答道。 “那就好。” “恩？秦总要请我吃大餐吗？” “回去你就知道了。” “回去？搞这么神秘？” “嗯。” …… 一路到了秦莉住处，我迫不及待地带着行李上楼。 打开门之后，一股浓郁的肉香扑面而来，进屋之后，我愕然发现，餐桌上正像模像样地摆着两个西餐厅里用的烛台。桌上面对面还非常正式地摆着餐盘、刀叉以及高脚杯。 放下行李，我端详着餐桌赞叹道：“啧啧啧，秦总，这么正式？还搞烛光晚餐？” 甜甜一笑，秦莉吩咐我道：“烤箱里有一块牛排，我出门的时候烤的，这会儿应该差不多了。你直接拿出来就好，我去去换身衣服。”说罢，冲我眨了眨眼，拉着我的行李，小跑着进了卧室。 也没多想，按照秦莉的吩咐，我从烤箱里端出了一块颇为巨大的战斧牛排。 强忍着直接咬一口的冲动，拿着工具，端着这盘硕大的牛肉，到餐桌上进行分解。这肉烤得非常不错，恰到好处的五分熟。看来秦莉是下了一番功夫的。 好在之前奚芸请客的时候，我也算吃过一回战斧牛排，依样画葫芦，我费了一番功夫把肉切完分好，随后查了查网上的说明，又将骨头放回烤箱继续二次烘烤。 等我忙完这些，都不见秦莉出来，于是我冲卧室喊了一声道：“我这儿都弄好了，你好了吗？” “我马上好了，你把蜡烛先点上，然后去厨房酒柜里那瓶红酒开了。”秦莉回了我一句道。 好吧，继续老老实实地照做，待我把红酒倒入醒酒器，甚至为了让气氛显得更浪漫一些，还关掉了一些太过明亮的照明灯。 就在我对眼前的布置审视满意，并且还拍了张照留念的时候。 身后传来了一阵“嗒嗒嗒”的响声，下意识地回头一看，我瞬间瞪大了眼睛，甚至还不自觉地咽了口唾沫，颤颤巍巍地说道：“你……你这是……” “好看吗？”说着，秦莉还极尽婀娜地原地转了个圈…… 这一圈让我的心脏都跳慢了半拍。 说实话，这真不怪我，之所以会这么失态，完全是因为秦莉。这女人刚刚说去换衣服，我只以为她是去换一身居家服。但未曾想，她换了一身极为勾勒身型的大红色包臀连衣裙不说，腿上则是套了一双带着红圈的流量密码，脚上踩了一双和连衣裙配套的红色尖头细高跟。 就这造型…… 勾引！赤果果的勾引！ “还吃什么饭！？我要吃你！” 第249章 闺房秘话 见我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气势汹汹地朝她走来。 秦莉踩着高跟鞋，咯咯笑着抵住我的胸口，后退半步，千娇百媚地看了我一眼，用纤柔的手指挑了挑我的下巴，随后又用一种让我酥到骨子里的语调说道：“乖，别着急，先吃饭嘛。” 咽了一口唾沫，我强忍住想要“动粗”的冲动，哑着嗓子说道：“我早晚有一天被你搞得爆血管。” “咯咯咯”一阵轻笑，秦莉拉着我的手，“嗒嗒嗒”地把我拉到桌边坐下，随后自己坐到对面，用白皙纤细的手臂举起酒杯，眼角眯成一道月牙，笑盈盈地说道：“来，欢迎我男朋友回家，干杯！” 机械地举起杯子，我脑海里满是那句：温柔乡是英雄冢…… 可能是见我直愣愣看着她的样子有些傻乎乎，“噗嗤”一声，秦莉笑着出了声，在烛光的映衬下，俏脸微红，千娇百媚地白了我一眼，娇滴滴地问道：“怎么？两天不见，不认识自己女朋友啦？” “铛”的一声，回过神的我先是跟秦莉碰了碰杯，将杯中红酒一饮而尽之后，放下酒杯，看着秦莉略施粉黛后，更显顾盼生姿的姣好面容，我怔怔地说道：“实不相瞒，出差三天，回来之后感觉自己换了个女朋友。” “哦？”放下酒杯，秦莉似笑非笑地问道：“那你是喜欢之前那样的女朋友，还是现在这样的？” 思索片刻，我眨巴着眼睛，好奇问道：“你现在算是哪样的？热情奔放型？还是娇柔妩媚型？” “你觉得呢？”勾起唇角，秦莉不答反问道。 “这个……应该算是风骚妩媚型吧？”我中肯的说道。 原以为秦莉就算不开口骂我，至少也应该赏我个白眼，但她仅仅只是嗤笑一声，随后用一种风情万种的姿态，身体前倾着问我道：“那……你就告诉我，你喜不喜欢？” “喜欢喜欢，当然喜欢！” 这不是废话嘛，哪个男人不喜欢自己的女人，人前秀外慧中，人后风情万种，床头技巧精通，床尾言听计从？ 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秦莉轻声细语，却又仪态万千地说道：“知道你小心眼，放心，我就对你一个人这样，好不好？” 好！非常好！ “嘿嘿嘿……” 也不知道是我这痴痴傻笑的样子让秦莉觉得有些过分邪恶，还是她觉得玩够了，只见她见好就收一般地往椅背上一靠，恢复到平时高冷的样子，举止优雅，却又拒人于千里之外地一边切牛排一边吩咐我道：“既然如此，那就专心吃饭吧。再聊下去，都凉了。” 这种前一秒还妩媚妖娆，后一秒高冷傲娇而形成的反差感，让我刚刚被她撩拨起来的邪火瞬间迸发出来。 丢下刀叉，站起身，几个跨步来到秦莉身边，一下把惊叫着的秦莉横抱起来，就往卧室走。 略微稳定了心神的秦莉娇笑着在我怀里一阵扭动，一边假意反抗一边说道：“刘畅！吃饭呢！” 一瞪眼，我没好气地说道：“吃什么饭！？吃你！” “咯咯咯，不行不行，在外面跑了一天，还没洗澡呢！” “我不嫌你脏！” “但我嫌你！” “嗯……也对，那就一起洗！” “啊！不要……唔……” …… “都怪你！好好的牛排都凉了。还不快点拿去热一下？！” 此时，已经换好了一身居家服的秦莉，正盘腿坐在椅子上，颐指气使地吩咐我热菜。 得了前三后四便宜的我，虽然手脚麻利地端起盘子听从安排，但嘴上却不服软道：“这怎么能怪我呢？你自己做计划的时候本末倒置，不考虑我这个受众的承受能力。” 也不知道是不是回想起了刚刚在浴室那刺激的画面，秦莉瞬间红了脸，转头嘟囔道：“那我怎么知道你这人这么经不起诱-惑？” 将盘子放进微波炉，我一脸理所当然地回头反驳道：“你这话说的真滑稽，自己女朋友都已经暗示成这样了，我难道还要装正人君子，来个坐怀不乱？真要如此，你不得怀疑自己魅力了？哦不对，应该怀疑我是不是在外面有人了，对你没兴趣了。” 自知理亏的秦莉明显有些词穷地说道：“那……那你也不能连衣服都不脱，就在浴室里……对我那样……”顿了顿，她找到了一个自认站得住脚的论点道：“还有！我那件衣服不能水洗只能干洗，现在弄湿了，也不知道会不会坏，要是坏了，你得赔我！” “赔赔赔，多少钱都陪。”敷衍地回了一句，回头瞟了秦莉一眼，我义正言辞地指着她道：“不是，我对你哪样了？你刚刚不主动？不积极？不配合？不觉得刺激？”顿了顿，我一脸无辜地回忆道：“更何况掀裙子图省事的也不是我啊。” “刘！！！畅！！！” “干嘛？！” “你给我闭嘴！” “我为什么要闭嘴？这里就咱俩，又没外人，话还不让我说了？我发现你这人就是这点不好，穿上裤子就容易翻脸不认人。真是太让人心寒了！” “刘畅！我跟你拼了！” “等等！要拼可以，先吃完饭。吃饱了再拼！” “哼！” 于是乎，整整一顿饭，秦莉就在气哼哼的过程中吃完了，仿佛吃的不是牛肉，而是我的肉一样。 至于我，则是一边吃，一边笑嘻嘻的看着她，偶尔再说两句让秦莉面红耳赤的话逗一逗她。 见秦莉放下刀叉，我一边风卷残云，一边对她好声好气的说道：“你也别真生气，我这是逗你玩的，是情趣。” 狠狠地斜了我一眼，秦莉没好气道：“想多了，要真生气早被你给气死了。” 呵呵一笑，想了想，我认真的说道：“秦莉，不开玩笑的说，要是这些我自认为是情趣的话确实，让你没法接受的话，你告诉我，以后我尽量注意。” 见我忽然郑重其事起来，秦莉反而一下被我弄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支吾了一会儿，她表情羞涩地嘟囔道：“我也没觉得不能接受……就是……就是有些不好意思……” 朝秦莉眨眨眼，我轻笑道：“那以后尽量把这些闺房秘话说的委婉一点？” “呸！臭流氓！” “切！偷心贼！” “你才偷心贼！把我的心还给我！” “你先把我的心还给我！” “不给！” “那我也不给！” 哎……所以说，闺房秘话这种东西，认真不了三句，又跑偏了。 在武汉的时候，秦莉说等我回来有惊喜，其实除了这顿烛光晚餐以外，还包括了一些她全新采购的“皮肤”。 所以这个晚上，被亲戚打扰了一个礼拜，外加小别胜新婚的两人，在新“皮肤”的加持下，直接战至了精疲力竭，弹药告罄才算结束。 值得一提的事，刚刚那套被弄湿的红色连衣裙就是新“皮肤”的其中之一，只不过后来经过我的威逼利诱，忍受不了在某种状态下半途中断，戛然而止的秦莉，不得已才承认，其实那套衣服并不是什么名贵到只能干洗的东西。 气得我狠狠地打了她的屁股，但这一打……竟然在无意中，替我打开了某些新世界的大门…… 好神奇，好刺激的说！ …… 第二天是国庆后的第一个工作日，下班后，随便对付了一下晚饭，便驱车去往警察局，参与冯警官组织的第二场调解会。 当然了，这么大的事情，我势必是提前跟秦莉报了备的。 经过昨天几次的无障碍深入交流，秦莉虽然话里话外多少还透着一股子酸劲，但总体上，她对这事的反应还是比较淡定的。 “如果真如那个警官说的，对面家属都老实了。我觉得如果丁可人的态度还和之前一样，选择息事宁人的话，那这次调解也应该算是你这个护花使者，替她站的最后一班岗了。”秦莉如是说道。 “不是最后一班岗也是最后一班了。”我赶忙表态道，“这次调解要是不成功，那之后肯定就会走法律流程。真到这一步，我势必得抽身。奚芸之前就说了，会找相熟的律师咨询。这事儿轮不到我。” “恩，你心里有数就行。处理完早点回家。” 见秦莉有挂电话的趋势，我赶忙问了一句她公司小吴的情况。 闻言，秦莉答道：“官司反正正在走流程，这事情也没这么快。至于工作嘛，我已经安排她到我身边做助理了。公司里我也关照过了，也没什么不开眼的人敢嚼什么舌根。” 顿了顿，秦莉有些好笑地问我道：“怎么？这么关心人家小吴，想给她介绍工作？” 想了想，我很认真地答道：“我叫是不需要秘书或者助理，不然我还真可以考虑把她要过来。毕竟在你们公司这环境，就算她内心再强大，多少也会有些膈应。” 沉吟片刻，秦莉轻笑道：“那行，你这话我可是记住了。等哪天你创业了，我就把小吴给你送过去当助理。” “哈哈，那就借秦总吉言了。” 第250章 娓娓道来 来到派出所门口等了一会儿，大概十来分钟左右。 就见上身一件长袖t恤，下身一条七分牛仔裤，平时相比可以说是把自己包得很严实的丁可人，出现在不远处。 迎上去之后，我问她道：“你一个人？奚芸没跟着一起来？” “没有，她都陪了我一个多星期了，不好意思再耽误她工作了。”丁可人点了点头，略显歉疚地答道。 点了点头，一边往派出所走，我一边换了个话题道：“这几天玩得开心吗？” “当然。”应了一句，丁可人眯起眼睛，故作神秘地说道，“悄悄告诉你，我们这次还认识了两个长得挺帅的小哥哥，组队一起去了不少景点呢。” “哦，那挺好啊。没发展发展？”我随意地应了一句道。 “发展？你指往那方面发展？”闪着大眼睛，丁可人一脸天真无邪地问道。 见状，我不免失笑道：“再装可就过了，你跟奚芸又没男朋友，还能往那方面发展？” “哦，你说这个啊。”丁可人故作了然地说了一句，随后狡黠一笑道：“我们是没男朋友，但那两个帅帅的小哥哥有啊。” “啊？呃……” 见我吃瘪，丁可人“咯咯咯”地一阵轻笑。 伴随着轻松的氛围，我俩也正式步入了派出所的大门。 待冯警官出来，他客气的问了我们一句：“吃了吗？” 我倒是挺正常地应了一句：“吃过了。” 但丁可人却笑嘻嘻地反问道：“没吃过的话，冯警官要请客吗？” 冯警官明显一愣，随即笑道：“我们这儿有食堂，如果没吃的话可以请你们去食堂简单吃点。” 听冯警官这么说，丁可人也没再作什么妖，赶忙摆手道：“不用不用，我就开个玩笑。我们都吃过了。” 说罢，我们便跟随冯警官前往一处办公室。 离开几米的时候，当隔着办公室外的玻璃看到老两口，我的手臂瞬间就被丁可人给拉住，刚刚烘托出来的轻松感荡然无存。 正准备打开门的冯警官回头看了一眼，看到丁可人这紧张的状态，开口安慰道：“放心，这里是公安局，没事的。” 可惜这话并没有什么实质作用，因为我感觉丁可人抓我手臂的力道又大了几分。 见状，我只能无奈出声道：“要不……你就别进去了？” 丁可人摇了摇头，深吸了口气道：“没事，我没问题的。” 说着，她松开我，调整了一下状态，朝冯警官点了点头。后者会意后，当先打开了办公室的门。 进门后，老两口看到有人进来，便纷纷站起了身，待看到我身后的丁可人后，老两口的脸上流露出了明显的局促。 不冷不热地打了招呼，冯警官招呼几人坐下。随后当先开口道：“今天把诸位约到这里，目的很明确，就是进行第二次，原则上，也是最后一次的立案调解工作。”顿了顿，冯警官公式化地继续说道：“介于之前的案情，当事双方所负之责任，事实清楚，界定清晰。同时，张逸作为嫌疑人，自案发之日起至今，也一直在拘留所内关押。本着科学严谨的法治实践理念，我希望你们当事双方，能趁着这次机会，开诚布公地把自己的诉求放到台面上说清楚。如果能取得受害人丁可人女士的谅解，警方可以免除对张逸的立案处理。好了，我就说这些，剩下的你们谈吧。” 冯警官话音落下，一时间我们和对面的老两口都没人开口。 我和丁可人自然不用说，今天过来说是调解，实际上就是看对面的认错态度的。如果态度诚恳，那我想丁可人应该也不会抓着不放。如果态度依旧嚣张，那也就更没什么好说了。 所以我们是不可能，也没必要先开口的。 冯警官也是明白这一点，所以当冷场发生之后，他用笔敲了敲桌子提醒对面道：“您二位先说吧？对面是受害人，总不能先表态吧？” 闻言，张父赶忙点头道：“是是是，冯警官说的对，那我先说两句。” 说着张父看着丁可人，点头哈腰地道歉道：“小姑娘，实在对不起。我代表我儿子给你道歉。希望你能原谅他的行为。” 一边的张母也一改上次的态度，顺着张父的话说道：“我们张逸确实做得过分了，我和他爸在这里向你道歉。希望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他。” 说着，还主动站起身，朝丁可人鞠了一躬。 张父也紧随其后站起来准备鞠躬。 在张母站起来作势要鞠躬的时候，我就瞟了一眼丁可人，见她低着头毫无反应的样子。为了避免事情闹僵，我在张父站起来的时候赶忙起身开口制止道：“别别别，再怎么说，你们两位都是长辈。这可使不得。”顿了顿，我半开玩笑道：“而且说句不好听的，你们这躬鞠的，跟遗体告别似的，多晦气。” 话音刚落，就听丁可人在边上“呵”的一声，乐出了声。 见我们几人都看向她，她也不好再故作矜持，只见她抬起头，不冷不热的对老两口说道：“叔叔阿姨，其实你们不用替张逸道歉……”顿了顿，她继续说道，“他是成年人，做了什么事，就应该承担什么样的责任。今天我来，主要是想了解一下，这事情最终要怎么处理。” 我始终感觉丁可人中间这个停顿，其实是有一句：如果道歉有用，要警察干什么，没说。 但可能是碍于情面没好意思说出口。 不过这也不重要了，她这番话已经向对面传递了一个很明确的信号——这事儿你们想怎么解决，直说就好，没必要搞这些有的没的。 于是乎，对面也收到了这个信号，张父坐下之后立刻接过话头，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道：“那好，既然如此，我们也就直说了。除了你车子的维修费用以外，我们愿意支付10万块钱，作为对你的补偿。你看怎么样？” 10万这个金额冒出来，我瞬间一愣，心里暗暗咋舌道：好家伙，相隔一个多星期，这赔偿的金额就直接翻了一番！？看来张逸爹妈条件不错啊，他们儿子在拘留所满打满算估计也就十来天，按这个数算，就是一天一万呗？ 其实要我说的话，人家这态度也算可以了，毕竟虽然丁可人当时确实吓得不轻，但现在看也并没有什么大碍。至于车子，其实也就换个前档和侧门玻璃，做几处钣金，再补点油漆的事，虽然保时捷的维修费不菲，但也不是什么伤筋动骨的大问题。 说难听点，要是有人砸坏了我车的外观，愿意支付我维修费的同时，还愿意另外再出十万作为补偿。那我举双手双脚欢迎别人来砸我的车。 正当我发散思维胡思乱想之际，可能是见丁可人没有反应，一边的张母有些急了，语气焦虑地开口道：“小姑娘，如果你对赔偿的金额有意见，我们可以再商量。”话音落下，见丁可人依然没有什么反应，张母深吸一口气，斩钉截铁地说道：“那这样，15万，15万可以了吧？” 这个数一说出口，我不禁倒吸一口冷气地看向丁可人。心说，大姐，差不多行了。人家15万都喊出来了，见好就收吧。 正当所有人翘首以盼地看向丁可人，期待她回复的时候。 后者悠悠地呼出一口气，用自己好听的嗓音，把她跟张逸之间的事情，娓娓地向我们道来。我也是第一次，站在她的角度，看到了整件事的全貌。 “叔叔、阿姨。我和你们的儿子一样，是一个只身来到上海，在这个陌生的城市学习、工作的普通人。 其实很多时候，我也很想找一个人，去依靠，去陪伴。刚开始跟张逸接触的时候，我并不讨厌他，更不排斥他。甚至因为我们共同的境遇，我和他也有不少共同话题，这让我感到很高兴。 当他对我表露好感，起初我拒绝的理由很简单，因为我年长他几岁，所以我个人不太能接受。但他似乎并不能接受这个理由，这本来也没什么。其实如果相处得好，没什么想法是不能被改变的。 只是很可惜，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我发现他的占有欲有些强，虽然这某种程度上可以理解，但我还是觉得他跟我并不合适。 所以我很认真，也很正式地跟他表明了拒绝他的想法，并且告诉他，愿意把他送给我的礼物等额退还给他。 但未曾想，这个举动好像彻底激怒了他，导致他第一次在大庭广众之下企图……逼我做他的女朋友。 幸亏那天我的朋友，就是他，刘畅。正巧路过，算是替我解了围。 当时刘畅还劝我，说我多少应该给张逸留一些面子，不应该把事情做得这么决绝。 我想想也对，其实原则上他并没有做错什么。更何况，这事情也确实是我欠考虑，一个大学毕业没两年，自尊心又有些强的小伙子，被我在健身房，当着其他人的面落了面子，回过头来，对我做出一些一时冲动的事情，其实也不是不能被原谅的。 所以我一时心软，就答应了刘畅的提议，跟他吃顿饭，换一种不那么激烈的办法，用礼物的方式把他送给我的东西，等额地还给他。 而且我当时就想，我比张逸年长几岁，我俩就算做不成情侣，那我也可以当个姐姐。我可以站在追女生的角度，教教他怎么去和女生相处，不说帮他出谋划策追女生，但好歹也能让他少走点弯路……” 第251章 演？ 喝了口水，丁可人继续回忆道： “那天的晚饭我们吃的还是很愉快的。我给他买了台手机，他收到礼物很高兴。他也给我准备了一个不算贵重，但很可爱的小玩具。而且我可以很明显地看出来，他为那天的晚饭花了很多心思，准备了很多话题。 一顿晚饭下来，我都已经忘记我之前想要给他当姐姐的想法，甚至一度觉得，如果他一直是这样风趣幽默，进退有度，那坦白说，本质上我并不排斥跟他继续交往。 所以，在晚饭结束之后，我也没有拒绝他提出去公园走一走的提议。 只是未曾想，走着走着，他竟然又搞了一出表白。甚至还找了不少朋友，花了不少钱，搞了个大阵仗……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当着他朋友的面，我也就敢没把话说死。 但等他的朋友都走了之后，我实在忍不住，把他臭骂了一顿，甚至扬言要把他的联系方式都删了……” 说到这里，丁可人看向老两口，诚恳地说道：“这点我很抱歉，可能就是因为我骂了他，才给他最后的情绪彻底失控埋下了隐患。”顿了顿，丁可人继续说道：“后续的事情网上闹的沸沸扬扬，我相信你们都应该看过视频了。我就不再多说了……” “嗯？这事儿闹网上了？”听到这里，虽说嚷嚷着要搞短视频创业，但我还真就不怎么看短视频。一方面没时间，一方面也是不想浪费时间。毕竟按照如今短视频平台的推荐算法，你越喜欢看什么，它就越给你推送什么。 时间长了你就会沉溺在自己有限的视界里不可自拔，接触面也越来越窄，想想都是一件非常让人害怕的事情。 所以本质上，我是比较排斥短视频平台的。 扯远了，说回现在，当我问出这个疑问之后，丁可人像看怪物一样斜睨了我一眼道：“你是跟社会脱节了吗？” 正想接口呢，那边冯警官先一步道：“这个事情我们也注意到了。毕竟丁小姐大小算个公众人物，他跟张逸当街吵架的事情被人一发到网上，很快就被人认出来了。所以基于这个原因，我们也希望这件事能尽快得到解决。” 闻言，我嘟囔了一句道：“网红就网红，什么公众人物……”话音刚落，就看到丁可人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被我这么一闹，气氛多少也缓和了一些，冯警官见状，轻笑着开口道：“没事没事，丁小姐，你继续。” 又瞪了我一眼，丁可人继续说道：“叔叔阿姨，我说这些并不是想标榜自己在处理和张逸的问题上有多正确。 恰恰相反，整件事的最后我也几乎失去了理智，当着围观群众的面，毫无保留地把张逸所做的事情完完整整地公之于众，这是我最大的错误。 这可能也是压垮张逸的最后一根稻草。 所以，不论网上怎么评论，站在我个人的角度，我始终认为，整件事情都是因我而起。可能站在法律的角度，我不需要承担什么责任，但站在道德的角度上，我这么做确实伤害到了张逸。我为此也深感抱歉。” 说着，她站起来，向老两口鞠了一躬。 正当对面两人被她这么一弄，有些不知所措的时候。丁可人坐回原位，继续说道：“说了这么多废话，最后我想谈谈我对这件事的处理意见。” 原本还想开口的老两口，见丁可人终于说道了关键问题，也是乖乖地闭上了嘴，做出洗耳恭听状。 也没等多久，调整了一下情绪的丁可人神色淡然地开口道：“首先，除了车子正常的修理费用，对于叔叔和阿姨刚才说的额外赔偿，我一分不要……”见对面两人声色激动地立刻想要说什么，丁可人摆手阻止道：“叔叔阿姨不要急，等我说完。” 顿了顿，她继续说道：“其次，我可以出具对于张逸的谅解书。但是……”脸上刚出现极大变化的老两口，听到这个但是，表情瞬间一滞，随后，就听丁可人说道：“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你说你说。”张父赶忙接口道。 “我可以出具谅解书，但我保留追究张逸法律责任的权利，因为我希望张逸能签署一份承诺书，希望他以后不得以任何形式再出现在我的生活里。”顿了顿，丁可人掷地有声地说道：“如若不然，我会毫不犹豫地选择继续追究他如今所作所为的责任。” “没问题没问题，”张母立刻神情激动地应道，“我们都已经说好了，等张逸出来，就带他回宁波老家。所以这个要求，就算你不说，我们也会照做的。” 呼出一口，丁可人看向冯警官道：“如果这样的话，我这里就没有什么其他要求了。” 点了点头，对如今这个局面颇为满意的冯警官笑着说道：“既然如此，那这次调解就算是结束了。”说着，他先是看着丁可人道：“如果方便，请你尽快给我一份谅解书。”顿了顿，他又看向对面老两口道：“您二位也就可以把心放回肚子里，回去好好休息休息，过两天等通知去接张逸就行。” “谢谢，谢谢！”此时的张父满脸激动地站起来跟冯警官握手。 随后又用一种前所未有的真诚表情，对丁可人感谢道：“丁小姐，我待我们家张逸对你表示最真诚的感谢，还有抱歉。” 张母更是激动地老泪纵横，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对丁可人表达了感谢。 反观丁可人，从头到尾都是微笑地面对着这一切，直到冯警官示意他先送两人走，让我和丁可人先留一会儿，并把依旧还在不停道谢的老两口送出门去，她才收起笑容，满脸疲惫地瘫坐在位置上。 我坐在一边，把她面前的水往近处推了推，一脸纠结地说道：“喝口水缓一缓吧。” 轻描淡写地看了我一眼，丁可人拿起水杯喝了一大口，随后带着难以掩饰的倦容，看着我问道：“想说什么就说呗，这里也没外人。” 犹豫了半天，看着能用心力交瘁四个字形容的丁可人，最终我还是没把心里的话说出口，而是用略带安慰的口吻说道：“没什么，就是有些心疼你……” 话一出口，我就有些后悔了，因为这话实在显得有些暧昧。 果不其然，听我这么说，丁可人的嘴角立刻挂上了玩味的笑容，眼神微眯地调侃道：“哟，十一出了一趟差，有些人就想通了？” 说着，她的身体忽然向我靠近，吓得我下意识地往后一躲。 “咯咯咯……”一阵捂嘴轻笑后，看着敢怒不敢言的我，丁可人恶作剧得逞般地鄙视我道：“瞧你这点出息！” 自知被她给耍了，我坐直身体蹙眉道：“不是，你这人怎么就听不出来好赖话呢？” “我听得出啊，”丁可人一脸理所当然地答道，“我知道你刚刚是真的在关心我，所以我才逗逗你啊。”说着，她把头一歪，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地，做出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一脸期待地问道：“怎么样？刚刚心里有没有小鹿乱撞的感觉？” 看她这副玩世不恭，说可爱也可爱，但说无奈也确实让我无奈的表现给气笑了，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我嗤笑道：“什么小鹿乱撞，小马乱撞还差不多。” “什么小马乱撞？你怎么还自己乱造词呢？”丁可人不解地问道。 “草泥马啊。我刚刚心里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数量一多，免不了出现乱撞加踩踏。”我一本正经地说道。 “无聊！没想到你这么不解风情。”翻了个白眼，丁可人悠悠地说道。 “行了行了，”我一脸嫌弃地提醒她道：“差不多就得了，再演就过了。”顿了顿，我话里有话地说道：“你现在这形象，演个楚楚可怜，不向世俗低头的独立女性还凑合。想转型做个会调戏男人的御姐，等过几年再说吧。” 眼睛转了几圈，丁可人收起刚才的戏谑，一脸认真地问我道：“你是怎么看出来我刚刚在演的？” 见她这算是变相承认了，我不无得意的轻笑了一声道：“说实话我不是看出来的，而是猜出来的。” “怎么猜的？”丁可人笑盈盈地问道。 “其实本来我是猜不出来的，主要是听你……”话刚说一半，就见冯警官推门进来。我果断地止住了话头，看向他道：“冯警官，那我们这边还有什么手续要办吗？” 冯警官见状，便从随身携带的文件夹里拿出一些文件，让丁可人签字。 签完字后，丁可人从包里拿出一张纸递给冯警官道：“冯警官，这是我事先准备好的谅解书，你看看行不行。” 冯警官见状，颇为意外地看向丁可人，也没多言，接过谅解书看了几眼，随即点头道：“行，没什么问题。那我这里暂时就没什么需要你配合的了。那边也已经答应回去之后就支付车子的修理费，等你车子修好，修理厂会直接跟你联系让你去取车。” 事情交代完，客气地跟冯警官握了握手，表达了感谢。便和丁可人离开了派出所。 出来之后，丁可人看着我道：“你有时间吗？如果方便的话，我请你吃个饭，算是对你这段时间帮忙的感谢。” 看看时间这会儿不到八点，想了想，我点头道：“那行吧，给你个机会请我吃顿饭。” “烧烤怎么样？” “正和我意。” “走起！” 第252章 不止标新立异，更是闻所未闻，简直岂有此理！ “你不跟你女朋友报备一下吗？”在前往附近烧烤店的路上，丁可人贼兮兮地问我道。 “一会儿到地方跟她说一下。”也没多想，我随口答道。 夸张地“哟！”了一声，丁可人揶揄我道：“我还以为你不以为然地会拍着胸脯说：不就吃顿饭的事儿嘛，这种事情哪用得着报备？” 嗤笑一声，我答道：“不用这么阴阳怪气，她知道我今天跟你过来调解。调解完了跟你吃顿饭，合情合理。告诉她一声更是应该的。” “没想到你还是个耙耳朵。”呵呵一笑，丁可人说了句四川话道。 “这叫尊重，怎么能叫耙耳朵呢？”我好笑道，“而且就算是耙耳朵，哪怕在你们四川，好像也不丢人吧？” 闻言，丁可人感叹了一句道：“哟，没想到你对四川还挺了解。” “那可不，自古蜀地出美女。多了解一些总没坏处。”我笑呵呵地说道。 “嗯？你这是在夸我这个川妹子漂亮？”夹杂着四川话，丁可人假意疑惑地问道。 顺着语境，我飙了一句四川话道：“是不是夸你，你心里没得点哈数嗦？” “哈哈哈！”这话把丁可人逗得大笑不止，花枝乱颤。 被她的笑声感染，加之张逸的事情得到了妥善解决，此刻我的心情也是格外放松，笑呵呵地调侃她道：“川妹子，你的形象呢？注意一点好不好？” 好不容易缓过劲，丁可人笑嘻嘻地答道：“你都说我是川妹子了，那我直爽一点有什么问题？” “你刚刚哪是直爽？分明就是豪放好不好。再这么下去，我都要怀疑你是东北姑娘了。”我笑着吐槽道。 “啧啧啧，”眼神中带着戏谑，丁可人似笑非笑地说道：“看来刘同学对全国各地的女性，都有不同程度的了解啊。”顿了顿，她八卦道：“怎么着，以前谈过不少地方来的女朋友？” 一边摇了摇头，我一边唏嘘地唱了一句道：“我没那种命啊，轮也不会轮到我……” “哈！少来！”丁可人一脸不置信地说道。 “不信算了。”耸了耸肩，我无甚所谓的说道。 “那你现在的女朋友是你谈过的第几个？”此话出口，我仿佛听到了早年qq好友上线的提示音一般——叮咚，你的好友丁八卦已上线。 “那你谈过几个？”略一思索，我不答反问道。 本以为丁可人会吐槽我这种投机取巧的行为，但未曾想，她很是大方地答道：“正正经经的男朋友我就谈过一个，就是之前跟你说过的那个渣男。”顿了顿，她继续口无遮拦道：“但你要说我睡过几个……” “停停停！”趁她没说下去，我赶紧叫停了她这虎狼之词。随即苦笑道：“怕了你了。我告诉你还不行吗？” “咯咯咯……”一阵轻笑，丁可人说道：“哟！小刘同学这么大人了，竟然还会害臊啊！” 听她这口吻、声调我忍不住撇了她一眼，随即发现，连同神态一起，此刻的丁可人，像极了电视剧里，那些开青楼揽客的老鸨…… 实在被搞她得有些抓耳挠腮，我忍不住抱怨了一句道：“还能不能好好聊天了？” “你这人真不经逗，”有些意兴阑珊地数落了我一句，丁可人恢复了正常神态说道：“之前在我家也是，说了没几句你就上纲上线的，一点劲都没有。” 我擦，我不接你挑逗的话茬，跟你好好说话不搞暧昧，还是我的不对了？ 这么想着，我有些不悦地反问道：“那怎么着？就非要我揣着明白装糊涂，跟你风花雪月地聊着骚，你才觉得正常？” “你们男人不就喜欢这样吗？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顿了顿，丁可人略显幽怨地说道，“我一没让你主动，二也不需要你负责。用你们上海话说，这灵子甩得还不够明显？” “哈！”我被丁可人这话给气笑了，于是反驳道：“你要这么说的话，那你们女人是不是上赶着追求你们的，你们看不上，但对你们冷眼相待的，你们反倒又趋之若鹜了？” “你这话有失偏颇，不管男女都是这样的。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嘛。”丁可人耸肩道。 “那我还真不是这样的。我信奉得之我命，失之我幸。”我不敢苟同道。 想了想，丁可人说道：“你这就有点消极了。不管是生活还是物质，追求自己想要的，难道不应该吗？” “那总要讲究方式方法吧？或者说因人而异吧？”我蹙眉说道。 “你是有多爱你女朋友？”丁可人冷不丁地问道。 愣了片刻，我失笑道：“这跟我有多爱她没有直接关系。这是建立了恋爱关系之后，任何一方都应该承担起的责任和约束。” 想了想，我实在忍不住又对丁可人说教道：“你不能一朝被蛇咬，就十年怕井绳。我感觉你的价值观都有些扭曲了。诚然，每个人都可能会碰到比自己另一半更优秀的异性，被对方吸引是理所当然，且不可避免的事情。但区别就在于，有的人能控制住自己，但有的人就会选择放纵。哪种选择都没有对错，无非就是做好选择之后承担责任的准备罢了。” “你看，又开始上纲上线了不是？”理所当然的，丁可人点评了我一句道。 耸了耸肩，我无甚所谓地说道：“上纲上线也好，讲大道理也罢。成年人的相处是有游戏规则的，你可以信誓旦旦地说你无视甚至藐视这些规则。但我不能听你这么说，我就这么信吧？举个可能会让你不舒服的例子……” 说到这里，我看了丁可人，见她眼神态如常，我才继续说道，“你看那个张逸，你也好我也好，都已经把规则的条条框框给他讲清楚列明白了。结果他还是不按套路出牌，结果你也看到了，害人害己。” “能不能不要提他？”丁可人不辨喜怒地说了一句道。 点了点头，正当我想要接着说什么的时候，丁可人选择了一个独特的角度，根据我刚刚说的那些话总结道：“那也就是说，你其实不是对我没兴趣。只是你觉得一旦跟我发生点什么，一方面我不一定会像我说的那样不让你负责，另一方面你要是真的吃干抹净之后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有悖你的处事原则。是这个意思吧？” 我擦嘞！？我刚刚是这个意思吗？不是吧…… 但怎么感觉被她这么一解读，我的第一反应竟然是觉得，她说的好像也……没毛病？ 正当我一时不知道怎么圆……不对，不知道怎么反驳的时候，丁可人好似自言自语一般地兀自说道：“不过从某种角度来说，你说的也有道理。” “呃？什么意思？” 完全没有听出我话语里流露出的不自信，丁可人好整以暇地解释道：“先不论你是不是真的能控制住自己当个正人君子，就说我这么一个视游戏规则为无物的人，在完全没有任何约束的情况下，就这么硬生生地让你相信我会信守承诺。确实有些强人所难。” 顿了顿，丁可人举例道：“就好像张逸。说实话，如果不是能保留追究他责任的权力，我也不信他出来之后会老老实实的不再纠缠我。” “哈！”的一声讥笑，既然丁可人肆无忌惮地讽刺我当不了正人君子，我也就顾不得什么风度，抓住她前后矛盾的点，反击道：“你看，你已经用实际行动证明你的话不可信了。” 不等丁可人说话，我立刻补充道：“刚刚还说不要提张逸，这会儿自己又提。标准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双标。” 略显玩味地“嗯……”了一声，丁可人不置可否地接着说道：“所以呢，既然我们谁也说服不了谁，那为了使这场谈话更具建设性。我提议，不如我们来做个约定。” “约定？”我不明所以地问道。 “对，”点了点头，丁可人沉吟道：“怎么说呢……我觉得就像有些做了很多年朋友的男女，约定到了一定的年纪，如果男未娶女未嫁，那他们就凑合着一起过一样。我觉得我们也可以试着做个类似这样的约定。” 想了想，丁可人显得有些兴奋地说道：“我们是在mbA认识的，那我们就以mbA毕业为限。如果在这不到三年的时间里，你跟你女朋友闹矛盾分手了……” 纵使觉得她这番标新立异的言论荒诞异常，但我还是耐着性子听着。但眼见她越说越离谱，我实在忍不住打断道：“不是，大姐，你能不能盼着我点好！？” 见我这般反应，丁可人赶忙安抚道：“别着急嘛，我就是个假设。你先听我说完。” 待我翻了个白眼，强忍行住内心中吐槽她的冲动，丁可人继续笑眯眯地说道：“只要你跟你女朋友分手的原因不是因为我……” 说到这里，丁可人换了一种带有一丝期待，一丝兴奋，还有一丝蛊惑色彩口吻说道：“如果这样的话……我们就试着在一起，怎么样？” 第253章 不是在演是什么？ “我可以骂脏话吗？” “不可以。” “那我可以请你下车吗？” “你认真的？” “你看我像是开玩笑吗？” “像！” “所以我觉得你刚刚也像是在开玩笑。” “我很认真的！” “不是，我就弄不明白了，我做了什么了，你就对我有了这种执念？” “不能算是执念吧，充其量算是一种期许，一种情感上的寄托。”想了想，丁可人媚眼如丝地说道：“而且你放心，这三年里，我可以做到为你守身如玉。嘿嘿！” “我艹！” “说了不许骂脏话！” “大姐，你再这样我跳车了啊！” “那要不你靠边停一下，换我开？放心，我带驾照了。” “我担心的是你带没带驾照吗！！！” “那我们就这么说定了啊！” “怎么就说定了？！说定什么了？！” “一会儿你让你女朋友一起来吧？我请你俩一起吃饭。” “你这话题转移得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安啦安啦，我就这么一说，你就那么一听。你这个人就是这点不好，凡事容易上纲上线。被你搞得，我好像在这儿逼良为娼一样。” 说实话，我已经有点被丁可人搞得完全乱了章法。要说她是认真的吧，我觉得不太现实。但你要说她完全是在开玩笑吧……好像也不尽然。这怎么还有人主动送上门给人当备胎的？不对……换种角度来说，这何尝又不是她在给自己找备胎呢？ 真是城市套路深，敢情这年头，找备胎还能有预约制的？ 正当我心里一阵翻涌之际，丁可人嗤笑着喊了我一声道：“喂！傻了？” 回过神，我呼出一口气，认命般地问道：“按照你的逻辑，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想跟我互为备胎？” 闻言，丁可人笑呵呵地说道：“哟！不错嘛。这就融会贯通了？” 见她应证了我的推断，我无奈道：“融会贯通不至于，充其量算是想明白你的套路而已。”想了想，我无甚所谓的说道：“而且你说得对，我确实有点上纲上线了，很多事情其实没必要较真。就这点来说，我向你道歉。” 这话与其说是说给丁可人听的，不如说是说给我自己听的。 其实反思自己跟丁可人相处的过程，尤其是在得知丁可人是一个相对不怎么受传统道德观约束的人之后，我就有点着相了。 经常不自觉地，想要站在所谓传统道德的高地去纠正她的想法，殊不知这种想法甚至行为，可能在人家眼里就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的行为。 道理谁不懂？还用得着我说？ 而且以丁可人这段位，上赶着关心她的人会少吗？我在这儿找什么存在感呢？ 人家怎么高兴就怎么玩，我又何必替她去操这个心呢？不对，按现在这么个情况，我应该为自己操操心…… 正想着接下去说点什么时候，就听到丁可人的手机响。听提示应该是百度语音或者视频的提示。 于是乎，我很识趣地闭上了嘴，并示意她先接电话。 丁可人见状，便从包里掏出手机看了一眼，也就一眼，便直接随手给挂断了。 我刚想开口说什么，她的手机又响起一连串的百度提示音。只不过这次不是语音或者视频的提示，而是消息。 听这架势，也没多想，我一边开车一边随口说道：“是奚芸吗？你给她回个电话呗。” 丁可人“嗯”了一声，也没回电话，只是噼里啪啦地在那打字。 十几秒之后，待听到她锁屏的声音，我猜她应该是回完消息了，刚想说什么，就听她的电话又响，依旧是百度语音或者视频的提示音。 瞄了一眼正被犹豫不决的丁可人攥着的手机，我就看到了一个貌似还挺帅的男生头像。只一瞬，我基本上啥都明白了，于是乎，我很识趣地说道：“接呗，看样子人家还挺急的，万一有什么要紧事。” 说着，还顺手按了方向盘上的静音键，把正在播放的音乐给关了。随后目视前方，专心开车，尽量做出一脸事不关己的样子。 见我都已经把气氛烘托到这儿了，纵使万般不情愿，丁可人最终还是选择把电话给接通了。随后不冷不热地“喂”了一声。 作为一个吃瓜群众，我这是很腹黑地想到，为啥对方发送的是语音请求，而不是视频呢？不然我就能再次有机会欣赏到丁可人那精湛的演技了。 正如头像应证的那样，对面是个男生，而且听声音应该年纪不大。待对方用一个让我浑身冒起鸡皮疙瘩的温柔语调呼唤了一声：“可人”之后，我就啥都听不清了。因为丁可人可以说是在对方说出那两个字之后，就立刻调低了音量。 随后，她就开始一阵言简意赅的回复。 …… “恩，处理完了。” …… “我没事，你放心。” …… “不用了，我这会儿正准备吃点东西再回家。” …… “嗯，没事。谢谢你。” …… “等我回去再说吧。” …… “嗯，那先这样。” 如果不是坐在她边上，偷偷瞄了一眼丁可人清冷又带着不耐烦的表情，单纯隔着电话，打死我都不可能想象得到，她温柔的嗓音背后，竟然是这幅样子。 这尼玛……想想都令人生畏……而且我不由自主地替对面那兄弟感到悲哀。 也不知道这哥们付出了多少，亦或是有多认真。真是太可怕了…… 待丁可人挂断了电话。 我强忍着内心里八卦的冲动，顺手解除了静音，待舒缓的音乐在车厢内流淌了一阵之后，我才小心翼翼地装傻充愣道：“是有什么急事吗？不行的话，我送你回去？” “烧烤不吃了？”语调不辨喜怒的丁可人，不急不缓地问道。 思索片刻，我把决定权还给她道：“看你，你要是觉得那边的事情不着急，那我肯定没问题。” 话音落下，丁可人几乎想都没想，无甚所谓地说道：“那就该吃吃该喝喝呗。” “哦”了一声，在心里默默地心疼了那哥们三秒钟。 “不好奇刚刚找我的是谁？”我这边正心疼着呢，那边丁可人冷不丁地似笑非笑地问道。 “恩……”沉吟片刻，我模棱两可地答道：“说不好奇那是假的。但也没好气到非要知道不可的地步，所以你想说就说，不想说我也没必要问。” “你相信男女之间有纯友谊吗？”丁可人忽然问道。 “相信啊，”我不假思索地答道，“只要长得足够对不起观众，或者干脆对异性没兴趣，都能收获不少男女之间的纯友谊。” “那如果长相过得去，取向也正常呢？”丁可人问道。 “那就要具体问题具体讨论了。”想了想，我还是偏向于肯定地答道：“但绝大多数情况下，势必有一方是在装傻。”想了想，我又补充道：“当然了，也不排除有人是真的没往那方面想。这种人不能说没有，但我个人觉得……凤毛麟角。” “那你就没想过有的人可能是因为生怕自己说出来之后被拒绝，所以就一直把喜欢压在心里？不承认，更不会越界。”丁可人不轻不重地问道。 听她这话，我实在无法不往刚刚那通电话上联想。 所以只能斟酌着说道：“那如果是这么个情况，被喜欢的那方知不知道呢？如果不知道那我没话说，就这么处着呗，但如果知道……总不能一直揣着明白装糊涂吧……对人家多不公平？” “对了，刚刚在派出所话说一半，你是怎么猜出我是在演的？” 这猝不及防之下的话题转移，让我愣是一下没转过弯来。反应好一会儿，我才解释道：“啊……主要是你说最近这事儿在网上闹得沸沸扬扬……你又是算是半个公众人物，所以不论是出于自身形象的角度还是平息舆论的角度，你肯定不会选择狮子大开口。”经过两句话的铺垫，我思路清晰了不少，继续说道：“再加上对面老两口态度也算不错，所以你就更没必要抓着不放了。其实你在讲你跟只见张逸发生的事情的时候，我还挺疑惑的，不太明白为什么你要说这些。但看到你再老两口出门的那一瞬间，如释重负的表情之后，我就瞬间明白了。” “明白什么了？”丁可人笑眯眯地问道。 “明白你这是在立人设呢。之前就说了，楚楚可怜，不向世俗低头的独立女性人设。”顿了顿，我瞟了一眼丁可人，不误遗憾地说道：“本来还是挺成功的，但很遗憾，最后你掏出了事先准备好的谅解书，这一步就有点前功尽弃的意思了。” “为什么？”丁可人疑惑道。 “如果我是你，我怎么着也应该憋个一两天再把这东西拿出来。你现在这样，多少显得有些刻意。同时，也就彻底坐实了，你压根就没想对张逸怎么样的初衷。既然你原本就不打算为难他，那你之前洋洋洒洒说了这么多，不是在演是什么？” 第254章 小心眼与纯友谊 “如今这么个结果，不管是你的表态也好，对方的态度也罢。后续如果你准备在网上拿这个事情继续炒作说事，虽然不可能完全杜绝那些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喷子，但起码在我看来，这事情以后会对你带来的影响应该都是偏向正面的。”我总结着说道。 说完这些，见丁可人一时没了反应，我侧头看了她一眼，就见她此时正手肘支着扶手箱，手掌托着下巴，眯着眼睛，阴恻恻地看着我。 见状，我失笑道：“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看看一会儿是把你放碳上烤了还是放油锅里炸了。”顿了顿，丁可人靠回椅背，不无委屈地唏嘘道：“今天这番……措辞，是我在接到你电话之后，跟奚芸姐商量好久才决定的。未曾想，到了你这里竟然成了一场拙劣的表演。” “也不拙劣啊。只是最后收尾差了那么点意思而已。总体上，我给95分。”我笑呵呵地说道。 丁可人刚想接话，她的手机再次响起，我又一次适时地关掉音乐，目视前方。 见状，拿起手机的丁可人好笑道：“说曹操曹操到。” 不等我疑惑开口，她就接起电话道：“奚芸姐……” 好吧，我误会了，这次是奚芸…… 知道今天丁可人行程的奚芸打电话来，自然是对丁可人的嘘寒问暖。好一阵之后，丁可人邀请她跟我们一起去吃点东西，但奚芸因为工作的原因给拒绝了。 又说了几句，俩人挂断电话。 之后闲聊了几句，我们终于也是到了地方。 停好车，我示意丁可人先进去找位置，我给领导打个电话汇报一下情况。待得到一个丁可人揶揄的眼神后，我拨通了秦莉的电话。 接通之后，秦莉慵懒的声音传来道：“处理完了？” “啊，弄完了。她请我吃饭，你来不？”我言简意赅地答道。 轻笑一声，秦莉反问道：“我来做什么？” 闻言，我理所当然地说道：“当然是过来蹭饭了。还能干什么？” “这都几点了？”顿了顿，秦莉嘟囔一句道：“我才不来当电灯泡呢。” “灯泡你个头！”没好气地骂了一句，我危言耸听道，“我跟你说，人家刚刚可是当着我的面接了一个不知道是备胎还是追求者的电话，话里话外反正把人给拒绝了。我这刚刚从公安局出来，有这么个前车之鉴，我可不想一会儿有人冒出来把我车给砸了。” “你怎么知道就是备胎或者追求者？”秦莉很淡定的问了一句道。 闻言，我学着那哥们的样子喊了一声秦莉的名字，随后信誓旦旦地说道：“要是有个男人用这个么语音语调喊你名字，不是对你有意思，我把手机吃了。所以你赶紧来吧，这可是救我于水火。” 其实说这些带有玩笑性质的话，一方面是想让秦莉过来，这样也省得我回去再因为跟丁可人单独吃饭这事儿受到她的冷嘲热讽，另一方面，坦白说，经过这几次和丁可人的单独相处，我发现我对她有些犯怵。 一个人如其名的美女，对着你肆无忌惮地说一些极具挑逗意味的虎狼之词，作为一个鸣草有主的正派人士，着实有些吃不大消。 而且随着我对她了解的深入，她的一些价值观也是我不太能接受的。 所以，之前对她的仗义相助，到今天也算是结束了。 这顿却之不恭的饭，吃也就吃了，但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我还是希望秦莉能赏个脸过来救我于水火。 只不过与我而言，真正的水火，不是那个备胎，而是丁可人本人。 “想得美，你心里那点小九九我还能不知道？这么好抓你把柄的机会，我怎么能放过呢？所以你就安安心心吃这顿饭吧。”秦莉狡黠道。 顿了顿，秦莉换了个严肃的口吻警告我道：“不过我关照你，一不许喝酒，二不许晚于11点到家。明白了吗？” 眼看自己的算盘落空，我只能无奈放狠话道：“行！算你狠！有本事以后你别让我抓住什么把柄！” “咯咯咯……”一阵轻笑之后，秦莉无所谓地说道：“我就算有这种把柄，我们也只能算是扯平。”顿了顿，不及我还嘴，秦莉立刻接着说道：“好了好了，有什么话等回来再说吧，别让人家丁可人等急了。咯咯咯……” 说罢，伴随着一阵轻笑，秦莉便挂断了电话。 奶奶的，看我回去不收拾你！ 心里恨恨地吐槽了一句，我收了手机，迈步进入烧烤店。 等我在丁可人身边坐下，她把一张已经勾选过她想吃的东西的菜单递给我道：“我选完了，你看看你要吃什么。” 随意扫了两眼，见丁可人点的也八九不离十了，我随意地加了两份蔬菜，便唤来服务员，让他们尽快上菜。 待服务员拿着菜单离开，丁可人才似笑非笑地问我道：“耙耳朵，跟家里领导报备过了？” 斜了她一眼，我面无表情地答道：“恩，说过了。” “那领导怎么说？” “一让我别喝酒，二让我11点前到家。” “哦，那肯定来得及。”看了看时间，丁可人说道：“不喝酒的花，我估计9点就能走了。” “也是，”点了点头，我随口说道：“晚上你还佳人有约呢。” 听我这么说，丁可人笑眯眯地看着我道：“怎么？吃醋啦？” 嗤笑一声，我无语道：“拜托，我吃你哪门子的醋？” “哦”了一声，丁可人随意地说道：“那如果我要是现在跟你解释一下我跟刚刚给我打电话那人的关系，会不会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 “这话题刚刚不是讨论过了吗？想说你就说呗。”我不带什么感情色彩地说道。 不屑的“切”了一声，丁可人撇嘴道：“那算了，看来你也没什么兴趣知道。” “哎呀！到底是谁这么晚了还缠着我们可人呢？我好好奇哦！求求你告诉我吧。”我故作浮夸地说道。 轻笑一声，丁可人顺坡下驴道：“恩……既然你诚心诚意要求，我就勉为其难的告诉你吧。” “别别别，你可千万别勉强。我也不是那么有兴趣……啊……”话刚说一半，丁可人没好气地打了我一下。 随后瞪了我一眼道：“你这人怎么这么讨厌！” 假意揉着被她拍打的手臂，我佯怒道：“君子动口不动手，你别动手动脚的。” 嗤笑一声，丁可人不屑道：“你就是欠打。而且我也不是君子，我是女人。” 也没再跟丁可人再掰哧女人和君子的问题，我学着她刚才的口吻说道：“行吧行吧，既然你这么有分享欲，我就勉为其难听你说一说吧。” “哈！”的一声，丁可人被我给气笑了。扶额做了几次深呼吸之后，她扶额道：“你这人怎么这么小心眼？” 闻言，我情不自禁地拍了下手，随后有些不着边际地问道：“接下来，你是不是要说我长得像你前男友了？” “啊？”丁可人被我这话搞得有点懵，不明所以地问道：“什么就长得像我前男友了？” 哈哈一笑，我开口解释道：“是这样，早几年去外地出差。正好碰到老同事的公司在一个酒吧做活动，就叫我过去玩玩。去了之后他当时的助理，一个小姑娘。完全都不认识的那种，上来打过招呼，喝了一杯酒，随后张口第一句话就是：你是不是特别小心眼？” 喝了口水，我好笑地看向丁可人道：“我当时就你现在这个个表情，整个人都懵了。直接就叫我老同事把他助理赶走，这都什么跟什么啊。然后那小姑娘就跟我道歉，说因为我长得像她前男友，所以才会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 “噗嗤”一声，听了我这段话，丁可人直接笑了起来，随后拍了拍我的肩膀调侃道：“虽然以貌取人不对，但人家看人还是挺准的，你确实有点小心眼。” 顿了顿，丁可人眯着眼睛，笑眯眯地补充了一句道：“不过你长得比我前男友要帅一点。” “谢谢啊！”翻了个白眼，我没好气地说道。 “那然后呢？”丁可人继续追问道。 “什么然后？” “你跟那个说你小心眼的小姑娘啊，这么有戏剧效果的开场白。你们后续就没发生点什么？” “发生什么？你会跟一个第一次见面，长得像前男友，还打着小心眼标签的人有什么发展？”反问了一句，我接着说道，“还是说，你会对一个，上来就评价你是个小气的人，理由是因为你长得像他前女友的男人，有什么好印象？” “呃……”被我问得一愣，丁可人有些语塞地说道：“要这么说……好像也有道理。” 此时服务员端着第一波烤好的食物上桌，我俩也就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低头吃了几样东西之后，丁可人忽然没头没脑地开口道：“我还是相信男女之间有纯友谊的。” “啊？” “就因为这世上有你这种小心眼的人存在，才让我更加确信这一点。因为但凡看上你的姑娘，都会被你给气得不想再跟你有进一步发展。做个朋友都这样，谈恋爱的话，不是随时都有可能被你气出心梗？” “恩……回头我就给我女朋友准备点速效救心丸。” 第255章 挡箭牌也是有脾气的 一顿饭在插科打诨和无伤大雅的玩笑中就这么有惊无险地过去了。 虽然中间明显有两次，丁可人明显有告诉我，她跟电话里那男生关系的趋势。 但都被我不着痕迹地给岔开了话题。 所以直到最后，丁可人都没机会把这番话给说出来。 我不知道她憋在心里会不会难受，但我挺高兴。甚至有点得意，觉得就这点来看，我算是好不容易在跟丁可人的数次交锋中，略占了一回上风。 所以说我是小心眼吗？ 可能在面对丁可人的时候确实有点。但谁让她之前一直口无遮拦地调戏于我呢？ 一路送她回到家，路上也没再聊什么。 主要是一路上丁可人的消息就没停过，在我边上噼里啪啦，手速极快地打着字。丝毫没有搭理我的兴致。 于是乎，待我把车开到了她小区门口，听导航开口说了一句：“您的目的地就在前方，本次导航结束。”之后，她才茫然地抬起头问道：“已经到了？” 我有些好笑地接口道：“欢乐的时光总是这么短暂。丁女士，请拿好您的随身物品，小心开门。” 瞥了我一眼，一边松开安全带，丁可人一边撇嘴道：“小气鬼！” “不是，我又哪里得罪你了？”我失笑着问道。 “随便吐槽一句不行？”应付了一句，丁可人推开车门的同时，转头带着娇羞，故作不舍地问我道：“那……我走了啊……” 看着她今晚已经不止一次上演的浮夸演技，我有意无意地看了眼她身后，随后摆了摆手，不耐烦地道：“赶紧走吧，一会儿人家都等急了。” “啊？”看到我的眼神，丁可人下意识地往门外看去。 原本这只是一句玩笑话，但谁知还真tm一语成谶了。 只见不远处，有个身穿黑色t恤目测大概不到175样子的男人，手上提着一个装得满满当当的塑料袋，正逐渐加快步频，向我这边走来。 天色晚了我也看不清脸，只能看到个大概轮廓。但从丁可人怔在座位上不动的情况来看，来人应该是找她的。 靠！不会真tm过来砸我车吧？ 趁着他还没走近，我赶忙开口催促正在那发呆的丁可人道：“你赶紧下去吧，别一会儿他过来砸我车了！” 因为我这话，丁可人回过了神。面带嘲讽地转身说道：“放心，砸坏了我赔。” 说罢，丁可人推门下车。 见她下车，我可以很明显地感觉到来人朝车里望了一眼，到这里也没什么，我只想着丁可人关上车门，我直接开车走就是了。 但好死不死的，丁可人下了车竟然不关门！这尼玛…… 这娘们铁定是故意的。 正当我想出声提醒她关门的时候，就见丁可人直接往前跨了两步，迎向来人。 好嘛，这女人真的就是故意不关门的。 无奈之下，我只得松开安全带，从驾驶室出来。绕过车头，过去把副驾的门关上。 也这会儿功夫，我看到来人已经走到丁可人近前，用之前我在电话里听到过的温柔嗓音，带着关切急声道：“可人，你没事吧？” 艹，我又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嘭！” 可能是我情急之下用力过猛，关门的声音有些大。 那人猛地一抬头望向我，情急之下，我急中生智地看向同样回过头望向我的丁可人道：“丁女士，律所还有事，还要回去加个班。既然你有朋友接你，我就先告辞了。”说罢，冲男人点了点。 说实话，我为我的急智点100个赞。 今天好巧不巧地我穿了件衬衫，所以按照我这话的意思，表明我是丁可人的律师，也算过得去。 另外一方面来说，我这话也是告诉来人，我看到丁可人是跟你走的。所以要是她有个什么好歹，我也可以出来做个证。 果然，男人见我这么说，神情中的警惕立刻消减了大半。转而面带微笑地朝我点了点头。 至于我，无视了丁可人似笑非笑的表情，在她没开口揭穿我之前，赶紧转身准备上车。 只是还没等我跨出几步，丁可人就喊住我，用一种极为客气的语气说道：“刘律师，能不能麻烦你在车上等我两分钟，律师费的结算方式还有金额我们都还没谈妥呢。” 这话不接可不行，所以我无奈停下脚步转过身，整张脸挂上职业微笑，看着丁可人道：“这都是小事，奚总的朋友我还信不过吗？” “刘律师这说的什么话？”丁可人似笑非笑地说道：“亲兄弟还明算账呢。放心，耽误不了你几分钟。” 说着，她也不等我回话，转身面相男人低声说了句什么之后，当先迈步往小区里走。男人冲我点了点头，乖乖地提着袋子跟了上去。 得……看样子莫名其妙当了回挡箭牌。 不过还好，起码我先一步把挡箭牌的人设给立住了，不是男朋友，而是代理律师。 起码这个身份不会有什么危险。 如是想着，我施施然地回到车上，拿出手机一边无聊地看起了小说，一边等着幺蛾子尽出的丁可人。 然而这一等，就是将近半小时。 我保持着15分钟左右一次的频率给丁可人打电话，但每次打过去，一接通她就挂断。 两次之后，我只能给她发了条消息道：再等你五分钟，不出来我就走了。 这次她倒是回了，但就一个字：好。 掐着表，当时间刚过5分钟的时候，准备启动车子离开的我，便看到小区里走出了一男一女两道身影。 正是丁可人和刚刚那个男人。 两人正说着什么，从状态上看，丁可人还是挺正常。只是那个男人低着头在一边，感觉兴致不怎么搞。但总体上，并没有出现什么狗血的情况。 随后，就见丁可人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从男人手上接过了那个塑料袋，随即两人在小区门口告别。 有如望夫石一般，目送男人离开并上了不远处停着的一辆黑色大众车并启动离开之后，丁可人才走到我车边。 我看着两人分别的场景，实在想不明白，这俩人刚刚到底谈了些什么。怎么会是这么个情况。甚至我还腹黑的想着，这丁可人不会是想等那人走了之后，就把手上的东西给丢了吧？ 正愣神的功夫，丁可人拉了一下我的车门。只不过因为刚刚等待的时间比较长，所以我习惯性地把车门给锁了。她拉了一下没拉开。 等我反应过来，刚准备解锁的时候，就听到丁可人用力拍了一下车窗，愤怒地吼道：“刘畅！你给我开门！” 见状，我下意识地停住了刚要触碰到解锁键的手，转而按下了副驾的车窗，隔着车门，我看着怒目圆睁的丁可人，带着一些畏惧说道：“你保证有话好好说，我就让你上来。” “你开门！我保证不打死你！”丁可人指着我说道。 “你要这么说的话，我就更不能给你开门了。”说着，我便升起车窗，同时朝她挥了挥手，随后一气呵成地松手刹挂挡。 当我在后视镜里看到站在原地气地跺脚的丁可人，我不知廉耻地笑出了声。 还没等我高兴太久，手机就响，一看，是丁可人，我不急不缓地挂上蓝牙，随后接起电话。 刚一接通，对面就传来丁可人歇斯底里的咆哮声道：“刘畅！！！你给我回来！” “回来干嘛？让你砸我车？”我笑呵呵地说道。 “我就没见过你这么小心眼的人！” “诶嘿！今天你就见到了不是？”顿了顿，我继续陶侃道：“怎么，就许你拿我当挡箭牌，不许我这挡箭牌有点脾气？” 被我这么一说，丁可人语气一滞，略显心虚地反驳道：“我什么时候拿你当挡箭牌了？” “行，是我自作多情了。”不想跟她在做无谓的纠结，我直截了当道：“那你还有什么事情不？没事我就挂了。” “有事啊！”听我这么说，丁可人好似变脸一般，瞬间换了个甜甜的语调道：“刘律师，刚刚不就说了吗，律师费还没谈妥呢。” “不用了，刚刚那顿饭都在里面了。”我立刻接口道。 “那怎么行呢……” 不等丁可人继续说下去，我立刻打断道：“不是，你有事儿说事儿，再这么没营养地绕下去，我就挂电话了。” “哎……”叹了口气，丁可人终于放弃道：“那行吧，我不打扰你了。不论如何，今天谢谢你。” “没事，应该的。”见她终于回复正常，我也切换频道，礼貌的应了一句之后说道：“那就先不说了，你早点回去吧。” 只是未曾想，临了，丁可人却画风突变，用极快的语速说道：“刚刚那个是我大学同学，我已经跟他说清楚了，我们就是朋友……” “不是，大姐，我说了我不想知道这些……”我实在没忍住吐槽了一句道。 无视我的抱怨，丁可人兀自继续说道：“虽然感觉他多少有点不甘，但起码面上他是接受了。”顿了顿，见我没接话，她又说道：“所以你看，我已经在遵守我跟你的约定了。你也要加油哟！” 说罢，不等我回话，她便咯咯笑着，把电话给挂断了。 我靠……难怪那男的出来的时候会显得有些沮丧，至于她目送对方离开……算是最后的温柔？ 不是，我脑补这些干嘛！？ 第256章 实质性推进 一路开车回到家。 开门前我还特意看了看时间，此时是10点35，如果不是在丁可人家门口浪费了半个小时，我应该10点就能到家了。 进屋一看，秦莉正悠闲地一边敷着面膜一边看着爱死爱活的韩剧。 见我回来，她转过头，不辨喜怒地说了一句：“回来了？” 应了一声，我说道：“我先去洗个澡。” “等一下！”还没迈步进卧室呢，秦莉就叫住我。随后起身走到我面前，在我周身上下，前前后后地打量了好一番。 甚至还不忘抽抽鼻子，一番检查后，她满意地点了点头道：“嗯，不错，身上除了烧烤味倒是没什么其他味道。” “至于这么防着我嘛？”见她这么煞有介事，我失笑着吐槽道。 “原则上不至于，这是第一次，主要是为了引起你的重视，我会不定期抽查。”拍了拍我的肩膀，秦莉如老干部一般挥了挥手道：“行了，洗澡去吧。” 在她转身之前，我一把拉住秦莉，双手搂着她的腰，顺势在她耳边吹了口热气，惹得她一阵嗔怪之后，奸笑着说道：“你检查完我了……是不是该轮到我检查你了？” “别闹，我还敷着面膜呢。”秦莉娇笑着一边挣扎一边说道，顿了顿，她又甩了我一个妩媚的眼神，柔声道：“等你洗好澡再说……” “那不行，”我一本正经地挑眉拒绝道：“我就是要第一时间检查，不然谁知道你会不会趁我洗澡的时候销毁证据？” “切，瞧你那猴急的样，一点定力都没有。”感受到了某些变化，秦莉瞟了我一眼道。 跟她拉开了一点距离，我点头道：“行，咱俩就看看今天谁忍得过谁。” 轻哼一声，调整了一下裤子，我迈步去洗澡。 然而，我终究有些高估了自己。等我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已经卸下面膜的秦莉，正在床边煞有介事地往身上比划着两套衣服，还在那念念有词地好似自言自语地说道：“选哪套比较好呢？” 咽了一口口水，我艰难地说道：“都行……” “但……我看你这两天有点操劳过度，想想给你打个营养针来着……” “护士姐姐……不用了，打针这种事情还是我来代劳吧……” “咯咯咯……” …… 周六这天是国庆调休之后的工作日，这天我接到了是好久没听到声音的付东的电话，他终于是给我带来了一个期待已久，且振奋人心的好消息——如愿慈善公益基金的审批工作已经结束。今天早上，他拿到了有关部门的批文。 这也就意味着，基金会可以正式投入运作了。同时，付东还告诉我，他们准备在两周之后的星期六，举办一场公益基金正式上线的发布会。 当然，毕竟是公益项目，所以一切从简，届时只打算在酒店开个媒体发布会，昭告一下就算了。 希望我到时候务必过去捧场。 当然了，最重要的是，这小子希望我能去找泰安薅一下羊毛，毕竟前期沈毅诚可是亲口答应要支援50万给公益基金的。 所以家大业大的泰安，应该不介意提供个宴会厅，给基金会开个发布会吧？ 对于这种要求，我自然是欣然应允。成不成是一回事儿，但这个羊毛肯定是要薅的。 于是乎，带着这个大大的利好消息，我在挂了电话付东的电话之后，第一时间就把这个消息，通过邮件和电话的方式告诉了之前答应要参与公益的诸方。 重中之重，当然是沈毅诚。 好在沈叔听完我说的之后一点都没含糊，当即给了我一个电话，说让基金会的人直接跟这个电话联系，只要手续齐全，后续款项保证在一周之内到位。 至于场地的事情，他也答应会去帮忙尽量协调，但酒店是不是有档期，这个他说了不算。反正行不行的，都会知会我一声。 挂了沈毅诚的电话，待我又跟其他各方沟通之后，也都得到了如同沈毅诚这般大同小异的回复。 心情愉悦地打了一圈电话，发了一圈邮件，我便得到了沈毅诚的百度回复。 同样是一个电话号码，跟付钱的情况如出一辙，他让我直接联系对方就行。 同时，沈毅诚也说了，到时候泰安会派一个分管公益慈善的副总出席发布会。 搞定这些，我给付东回了个电话，后者也是拍胸脯保证，后续我就别管了，到时候只要人去就行。 挂了电话。我心里也是一阵地美滋滋。 这是我的一小步，但对于众多身体或者心智发育有缺陷的孩子来说，却是一大步。 可能我们做的事情相对于很多其他大型的公益基金或者慈善组织来说，是微不足道的。但不可否认的是，对于我个人和所有推动这件事的人来说，因为这件事，我们所获得的成就感和满足感，是无与伦比的。 所以，我用如愿慈善公益基金的LoGo为配图，发了一个朋友圈。写道：我谨代表所有未来接受“如愿”慈善基金帮助的孩子，对所有帮助过，推动过如愿基金成立的人，祝以最真挚的感谢。希望诸位的生活美满、如愿。 这条朋友圈可谓一石激起千层浪，各种针对慈善基金的询问接踵而来。 当然，其中绝大部分人，在了解了大概的情况之后，还是询问是否可以以个人的名义询为那些特殊的孩子捐款。 当然，其中还是有两个人表示想要以企业名义捐款的，一个是我大哥。 他是直接给我打来了电话，电话接通后，他直奔主题道：“你小子真搞了个慈善基金？” 我失笑道：“大哥这种事情还能开玩笑的？”顿了顿，我如实解释道：“严格意义上说，我只是提出了这个概念。推动了一下，但具体操作层面不是我搞的。” 大哥说道：“那行，你给我一个基金负责人的电话，后续你别管了。我这里会安排。” 待我把付东的电话告诉大哥之后，我说道：“你直接报我名就好。” 应了一声，大哥便挂断了电话。 随后我又接到了另一位位高权重的企业负责人的电话。 “领导，有什么吩咐？”我殷勤地问道。 “看朋友圈才知道，你跟付总搞的那个慈善基金审批通过了？”领导口吻不冷不热地问道。 “恩，刚刚接到消息。所以我这不是发了朋友圈了嘛。你还别说，就这一会儿功夫，已经有不少人表示想要以个人名义给基金会捐款了。”带着兴奋，我如实说道。 “那能以企业名义捐款不？”领导问道。 “当然可以。刚刚大哥给我打电话了，他说他有这个打算。” “那我谨代表莉安商贸向如愿慈善基金会捐款50万，可以吗？” “哎呀！当然可以了！谢谢秦总慷慨解囊！你放心，别人捐款充其量就是给个凭证，您这款捐了，我一定身体力行地对你进行感谢。”说罢，我不禁嘿嘿笑了起来。 “去死！”秦莉骂了一句之后说道，“那你把付东电话给我，我让人跟他联系。” 待我再次报了付东的电话，秦莉压低声音，语调中带着羞恼地警告我道：“刘畅，我警告你，从下个星期开始，一个礼拜最多两天。多了我不同意。” 完全没想到她会突然提这个，我愣了片刻后委屈道：“不是，为什么啊！？” “我受不了了不行啊！？”沉默片刻，秦莉突然抱怨道，随后，又羞愤交加地说道：“而且，这两天都没戴那啥，我不想这么快就怀孕。” “这不是安全期嘛……过了之后我肯定戴。”保证了一句，我又沉吟着说道，“而且……老话不是说：从来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田啊。你怎么会受不了呢……” “所以更要节制！这是对你好！”不等我说完，秦莉就接口道。 刚想说什么，我就听到有电话进来，抬眼一看，发现是个工作电话，于是当机立断道：“我有电话进来，具体等晚上回家再说好不？” 见我有工作，秦莉也没再纠缠，应了一声后也就挂断了。 这电话是苏诚宇打过来的，主要是他这里自己接的第二个项目在下周二执行，地点是在杭州，这会儿他人已经过去了，之前问我去不去，我一直也没给他一个准信。 所以给我打电话一方面是想问问这事儿，另一方面是他也看到了我发的朋友圈，想问一下之前跟我一起去北京谈的那两家公司，是不是也借着这个由头继续推进一下。 对于他问我的第一件事，我前两天已经跟老刘商量过了，最终决定，苏诚宇第二个项目由他过去看看。 一方面杭州离上海也不是很远，老刘毕竟是老板，人家过来这么长时间，还是应该要出席一下以表重视的。 只不过说完之后我就给忘了。现在他提出来，正好给他一个答复。 至于第二件事，我当然欣然应允，毕竟公益的事情已经有了实质性推进，多拉点人进来，总没坏处。 第257章 反响热烈 应付完苏诚宇，后续又应付了老刘，聂雷，甚至孙杰和谢纯。 他们其实之前或多或少都知道我跟付东搞的这事儿，只不过没想到，真就被我给搞成了。甚至老刘还调侃我说，付东是不是应该给我安一个副秘书长的名头。 当时我只觉这是个调侃，笑称说这名头我肯定不够资格。 但还真别说，后续还真就如老刘所言，付东高低给了我一个联络部部长的名头。 象征性地一个月给个千八百的补贴，主要工作就是负责基金会的对外联络工作，之所以这么安排，付东给我的理由也很简单：目前来说，整个基金会有一半的企业捐款都是我拉来的。不给我一个一官半职，以后这些关系还怎么维护？ 基于这么个理由，我也就没拒绝。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只是没想到，应付完这些人之后，我看到佘欣然在我朋友圈回复了一条道：听说这个慈善基金是你搞出来的？ 我含蓄地回道：只是有参与而已。 好了，因为她这一回，瞬间在mbA的同学里，激起了千层浪。因为大家都互相有百度，所以没过多久，直接有人同学群里@我，问我慈善基金是怎么回事。 老老实实地把基金会的资料和网站发到群里，并简单解释了几句之后，有几个人便直接嚷嚷让我把基金会的对公账号发过来。他们要捐款。 但权衡再三，最终我还是婉拒了这个要求。 我回道：感谢同学们的支持，毕竟这是个公共聊天群，发账号什么的不太妥当。所以在这里我也就不把账号发出来了，如果有捐款需求的同学，可以私下联系我。 之所以会这么说，主要是觉得这事情在那几个主动的同学看来可能没什么，甚至是一个助人为乐的高尚行为。但就好像在小孩班级群里搞众筹买东西一样，谁想买谁不想买，谁想出多点谁想出少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 如果这么明目张胆地搞捐款，站在我的角度，总感觉有点变味道。 哎……实在没想到因为我一个朋友圈会激起这么大的反应。 正当我疲于应付的时候，我接到了钱峥的电话，他倒是很直接：“我看了你那个基金会的介绍和网站。多也没有，1万块钱，给我一个基金会的账号，我转过去。” 我理解这是钱峥看在我给他介绍了一个客户之后，还给我的人情。 想到这里，我当即应允道：“我代表孩子们，感谢钱同学慷慨解囊。” 挂断电话之后，我便把从付东那里要来的账号发了过去。 其实看到大家捐款这么踊跃，我这一遍遍地给账号也挺麻烦的，所以我便在百度上给付东道：你是不是干脆在网站上把账号公布出去，我这一遍遍给人家发账号也挺麻烦的。或者干脆直接弄个支付链接也行。 一会儿之后付东回复道：公布账号这事儿已经安排人弄了。之前因为还没审批通过，所以不能公布。你放心，最迟明天就会发到网站上了。至于支付链接，我刚刚也提了，但出于安全性和正规性的考虑，最终没有被采纳。 好吧。我有点杞人忧天的意思了。 刚结束了跟付东的对话，我竟然接到了辅导员常善施，常老师的电话，接通后，常老师乐呵呵地赞叹道：“刘畅同学，你可以啊。” 不用说，他这肯定是在说慈善基金会的电话，赶忙谦虚了几句。就听常老师说道：“今天给你打电话，主要就是问你一下，下个礼拜就是班委选举了，你是我提名的文体宣传委员。怎么样，对于这次选举，准备的如何？” “呃……”我去……还有这事儿呢？ 见我没接话，常老师呵呵笑道：“我就知道你肯定已经把这事儿忘得一干二净了。不过没关系，还有一个星期的时间，你好好准备准备。”顿了顿，常老师提醒我道：“文体宣传委员主要的工作就是负责组织各种文娱活动，团结同学，调动众人的积极性。我觉得你在群里介绍的那个慈善基金会，就是一个很好的切入点嘛。勤勉务实，励精笃行，求真向上，积善庆余。这十六个字送给你，与你共勉。” 挂断常老师的电话，我一直在回味这十六个字：勤勉务实，励精笃行，求真向上，积善庆余。 看来我得把我常年不换的qq签名给改了，之前写的是：烟搭桥，酒铺路，情在烟中升华，爱在酒中沉淀。 虽然话糙理不糙，且显得朴实无华，但终归看上去有些恶俗，而且没什么文化。 如果换成这十六个字……立马高大上了不是？ 是不是觉得我会从这十六个字里悟出什么人生道理？错了，虽然做了一件高尚的事情，但我终究还是个俗人，既然如此，装个x可以，但境界还是那么个境界。并不会因为这件事就发生什么变化。 当然了，人常老师都已经好心好意打电话提醒我准备下周的班委竞选了，这事儿肯定是要当成一个重要任务来抓的。 所以我准备花个几天时间，弄个ppt，做一个计划。既然常老师说，基金会是个切入点，那我完全可以组织同学们，定点定时地去特殊学校做做义工。 团结同学的同时，也为公益事业尽了一份绵薄之力，一举两得。 想到义工，不免自然地想到有段时间没见的陈依依，也不知道她最近怎么样了。之前跟王导通电话，问事情的时候，碍于秦莉在场也没好意思问。 所以这会儿既然想到了，我是不是应该发条消息关心一下她呢？ 但转念一想，还是算了吧，我都是有女朋友的人了，没事去关心一下前女友，好像有点政治不正确的意思。 正当我打定主意专心搞事业的时候，电话又响。 心里稍稍一紧，我去！不会说曹操曹操就到了吧…… 拿起手机一看，还好，没那么邪乎，找我的不是陈依依。但……看着来电提醒上的名字，我忽然觉得，还不如是陈依依呢…… 无奈接通电话，对面立刻传来一个雀跃中又带着谨慎的声调道：“刘畅，没打扰你吧？” “丁可人同学，有事儿说事儿，别搞这些有的没的。”我没好气地回道。 呵呵一笑，丁可人恢复正常道：“群里消息我看了，账号发来吧，算是给你结律师费了。” 我听这话第一反应就是想调侃两句，但话到嘴边，想想还是算了。天知道我调侃完了，她会说出什么让我负担的话。 于是我有些公式化的一本正经道：“感谢丁同学的慷慨解囊，我代表那些孩子对你表示最诚挚的感谢。” 可惜我不调侃她，不代表她不会调侃我，只听丁可人抬高声调有些阴阳怪气地说：“哟，现在说话这么官方了？” “你别鸡蛋里挑骨头。”吐槽了一句，我接着说道，“刚刚钱峥给我打电话说要捐款，我也是这么个说法。” “切”了一声，丁可人委屈道，“所以我跟钱峥在你这儿都一样呗？” “恩，对于无私奉献慷慨解囊的爱心人士，我必然一视同仁。不存在谁比谁更高尚。”无视丁可人的做作，我面无表情地回答道。 随即，丁可人用一种妩媚的声调说道：“那如果我告诉你，我不仅能为你慷慨解囊，还能为你宽衣解带……” 不等她说完，我直接就把电话给挂了，待我通过百度，复制粘贴地把账号发过去之后，丁可人先回了我几个愤怒的表情，随后说道：小样，敢挂我电话！ 我：丁女士，我是个有职业操守的人。不想，也不会跟我的委托人发生一些逾越的事。 丁可人：你给我等着！ 我：请你自重。 丁可人：我为什么要自重？我早说了我不在乎游戏规则。我奉劝你对我态度好点，不然我疯起来连我自己都害怕。 我：宛平南路600号欢迎你。 丁可人：？？？ 我：请自行百度。 几分钟后…… 丁可人：姓刘的，有本事星期六放学别走！ 看着丁可人这话，我冷笑一声，直接关掉了对话窗口，选择了无视。 …… 后面一周日子按部就班地过。 除了老刘参加完苏诚宇项目之后，一如预期的对他的工作能力表示了肯定意外。 就是周日的时候，我通过朋友圈，见证了二哥和二嫂领证的全过程。 当然，我一边看着朋友圈直播，一边不忘打着自己的心里的小九九，试探秦莉道：“秦女士，请问什么时候我们也能花八块钱，去体验一把二哥二搜这个流程？” 不咸不淡地斜了我一眼，秦莉选择性地忽略了我的问题，悠悠地说道：“下个礼拜天……” 不等她说完，我立刻接口道：“领导生日嘛，我记得呢。” “反应挺快嘛。”秦莉笑盈盈地说道。 “那是不仅反应快，礼物我也准备好了。不仅礼物准备好了，那天的活动我也已经安排妥当了。”既然提到这个话题，我自然不忘邀功。 “恩……”沉吟片刻，秦莉若有所思地说道：“既然如此……那八块钱那事儿，也不是不能考虑。” 嘿嘿，虽然就是一句玩笑话，但人家起码表明了态度不是？ 第258章 班委选举 1 周六，风和日丽天气晴朗。 初秋的天气早晚已经有了些许凉爽。 知道我今天要参与班委竞选，所以临出门的时候，还未起床的秦莉特地提醒我，记得带上我那件夏天穿的亚麻西装。毕竟这样多少显得正式一些。 在她额头亲了一口，我笑呵呵地说道：“娘子，就乖乖在家等着夫君胜利凯旋的好消息吧！” “去吧。” 直到出门，我的脑子里还是秦莉刚刚冲我那甜甜的一笑。 现在这小日子真是越过越舒心了，但本着居安思危的原则，我还是提醒自己道，幸福生活得来不易，要珍惜！路边的野花虽美，但终归还是扎手。 如是想着，我驱车一路来到了学校。 其实在念mbA之前，我就一直觉得，说好听点，就是一群对自己事业有追求的人聚在一起，互相交换资源，有可能的话在未来发展的道路上互惠互利。 说难听点，就是混个人脉的同时，顺便混个学历。 但是经过这几天慈善基金这事之后，我发现，我之前的认知，不是说不对，只能说……片面得有些过分了。 因为这些认知是建立在自己的角度考虑的，完完全全忽略了这么一群能同时满足，考得上，且念得起非全日制mbA的人，当他们组合在一起，同时看到了某一件事情的价值之后，所爆发出来的敏感性，和执行力。 一如我和付东当初讨论建立这么个基金会的初衷一样，说到底，无外乎就是打着公益的名号，渲染自己公司社会责任感的同时，借机推广知名度，进而达到从非公益层面谋利的目的。 这世道谁都不是傻子，所谓无利不起早。这一个星期，从付东的反馈来说，打着我的名号联系他，要求加入公益联盟的企业有十好几家。 而付东了解下来，其中一多半，都是通过我mbA同学的关系，或近或远的绕着弯子找上门的。 介于工作量比较大，所以付东也就顺水推舟给了我一个联络部部长的名头。 具体工作当然不用我来负责，因为经过一个来星期的筹备，他也已经完善了组织架构，具体就不细说了，反正我这个联络部，有一个副部长，主要负责接待并汇总，通过我的关系找上门的公司或个人的诉求。 随后经由管理层讨论后续安排，再由他向这些金主爸爸及时反馈。 反正用付东的话说，我就只管介绍金主，有多少他这儿收多少。其他都不用我操心，甚至还可以给予我一些象征性的补贴。毕竟要想马儿跑，总得让马儿吃个几分饱。 之所以说是象征性，那是因为基金会所有的支出都是要定期对外公开的。 我不是全职工作，但贡献是有目共睹的，为了不寒了我的心，所以还是决定给我一点。算是聊以安慰。 至于他本人，付东也坦言，鉴于目前基金会刚成立，他势必得投入相当一部分精力在上面。等后面各项工作都捋顺了，他也会跟我一样，把具体工作推出去，自己挂个名。 所以你看，能念上mbA的人，肯定都有一些商业眼光。 不像那些已经成熟的慈善基金，想要寻求合作之类的，一方面人家不待见，另一方面还得有门槛。 但如愿慈善基金刚刚成立，有泰安和我大哥的央企保险公司投入做背书的同时，还带着一点大家都心照不宣的商业目的。 投入又没有太高的门槛，所以何乐而不为呢？ 基于这么一个情况，原本对于竞选班委并不怎么热衷的我，也是想通了：这事儿必须认真对待，而且借着这么一个身份，以后可能或多或少都对不管是公益也好，未来创业也罢有有所脾益。 …… 班委的选举工作是在今天放学之后进行的。 待任课教授收拾东西离开教室，常老师拿着一个笔记本进入了教室。因为前两天的时候他已经在班级群里通知过，今天会有班委选举，有意竞选班委的同学可以在群里或者私下找他报名。 所以此刻教室里的没有一个人先行离开，都很默契的在座位上，安静地等着常老师走到讲台。 放了东西，常老师扫视了一圈众人，笑着开口道：“大家不用这么紧张。我们选的是班委，不是诺贝尔奖得主。” 大家呵呵一笑，因为这样一句带着调侃的开场白，教室里的气氛顿时轻松了不少。 “如之前跟大家通知的那样，”待大家都安静下来，常老师继续开口道：“一共五个职位：班长、学习委员、组织委员、生活委员以及文体宣传委员。” 顿了顿，常老师拿起他受众的笔记本说道：“根据我现在手上的统计情况，除了班长有两个人竞选以外，其余四个职位，都只有一人参与参选……” 随后常老师分别介绍了一下参与本次班委竞选的具体同学。 班长：钱峥、吴书宇； 学习委员：佘欣然； 组织委员：盛凯； 生活委员：常琳； 文体宣传委员：刘畅。 就现在这么一个情况来说，我和常琳都是由常老师推荐的，所以也很正常。 盛凯此人现任职于大型的外资物流公司，介于组织委员负责确保各项学习，以及课余活动中的纪律及安全，有过几年从军经历，至今举手投足中都透着军人干练的盛凯也属于当仁不让。 相对来说，让我比较意外的是佘欣然会选择竞选学习委员。 之所以说比较意外，那是因为相对吴书宇这个It男，会选择跟钱峥竞选班长来说，佘欣然选这个学习委员，就明显显得能让人好接受多了。 从第一次钱峥组织我们聚餐的行为就能看出，他想竞选班长的想法完全属于司马昭之心。 而且以我对他的接触来看，此人确实属于八面玲珑。 论学习，虽说吴书宇是全栈工程师，在厉害归厉害，但搞金融的钱峥头脑也不会比他差多少。 但论做人，那在富人圈子里摸爬滚打多年的钱峥，可是不知道要比在一群只知道内卷的搞技术的It男中混的吴书宇厉害多少了。 所以我实在想不明白，吴书宇干嘛要跟钱峥去争。 “这吴书宇好端端的去跟钱峥争什么班长？这不是明摆着给人垫背嘛。”身后的奚芸也跟我有同样的疑问，只不过她这话不是对我说的，而是对她身边的丁可人。 随后就听丁可人悠悠地唱了一句道：“因为爱情……” 呃……下意识地看了一眼不远处的佘欣然，我忽然发现，弄不好还真有这个可能…… 佘欣然选学习委员，这哥们脑袋一热，就想去拼一个班长，就算不成功，起码也表明一个自己不甘落后的态度。某种程度上，也算是个加分项。 正想着呢，背后就传来一阵笔杆轻戳的触觉，随即就听丁可人肆无忌惮地声音道：“喂，小气鬼！你准备的怎么样？” 好在此时因为常老师说了名单，大家都在交头接耳，她这一句话并没有引起其余人的注意。 但这并不代表我她这么叫我，我就能接受，于是回过头，我看了眼在一边捂嘴轻笑的奚芸，面无表情地对丁可人说道：“丁同学，请你自重。” “切！我关心你一句，你还端上架子了？”顿了顿，丁可人抬起下巴，眼底带着藐视说道：“我还是那句，有本事放学别走！” 刚想回一句，就听常老师说道：“好了好了，大家安静。” 闻言，我只能无奈回过头，片刻后，见教室里安静下来，常老师笑着说道：“刚刚还觉得教室里氛围太紧张，现在看来是我多虑了。我看你们绝大多数人都是憋着坏想看热闹来着。既然如此，我就偏不如你们的意。” 顿了顿，常老师继续说道：“这样吧，有竞争的班长职位，我们就放到最后。让其他没有什么竞争的位置先来。把悬念留到最后。” 想了想，常老师提议道：“那就从最不受待见的学习委员先开始吧。” 话音刚落，几乎所有同学都不约而同地把目光投向了佘欣然。几乎可以说是一瞬间，后者的脸就肉眼可见的红了起来。 见状，常老师赶忙开口道：“之所以说学习委员最不受待见，那是因为只有这个职位是没人主动报名的。所以……我只能腆着脸主动请求佘同学给我个面子，勉为其难地接受这个岗位。” 顿了顿，常老师继续说道：“在座的各位都有本职工作。本来非全日制的mbA对与各位来说，就已经是占用了大家为数不多的业余时间，挤出时间来上课了。所以经常就会出现因为上课时间和工作时间冲突，导致有的同学请假的情况。而这个时候，学习委员的重要性就体现出来了。” 见大家疑惑，指了指佘欣然，常老师解释道：“基于这段时间，我从诸位任课老师处了解到的情况来看，佘欣然同学属于我们班，上课最认真，笔记记的也最详细的同学之一。所以等我们有了学习委员之后。但凡有同学请假或者翘课，完全可以向佘欣然同学求助嘛。请她把笔记借给你们抄一抄，书本上的重点给你们划一划。至于抄了划了之后，你们是想给她钱还是请她吃饭，那就你们自己商量了。” 经过常老师这么一解释，众人一阵恍然，看向佘欣然的眼神也都带有了不多不少的善意。只不过，她脸红的情况却没有因为常老师的解释有所缓解，反而更为严重了…… 第259章 班委选举 2 “好了，那接下来，就有请我们班学习委员的唯一候选人，佘欣然同学，上台发表她的竞选……不对，就职演讲吧。”说着，常老师带头鼓起了掌。 伴随着掌声，佘欣然顶着个大红脸，站起身来缓步走向讲台。 虽然她的位置离讲台总共也就没几步路，但经过这几步的调整，等佘欣然再回过头的时候，虽然脸上还留有红晕。但整个人的状态已经完全没有了刚才的尴尬，看上去自信大方了很多。 “各位同学，大家好。我是佘欣然。非常感谢常老师对我的认可，在座的各位都是各行各业的精英。我自认就是个笨鸟，想要先飞，那就只能踏踏实实地一步一个脚印……” 可能真是因为赶鸭子上架的原因吧，佘欣然说得挺简单。除了自认不足，与大家共勉之类的几句谦虚话，就是以后大家要是想抄笔记，不用给钱也不用请吃饭，但可以请她喝咖啡。这样的玩笑话。 简简单单三两分钟，佘欣然的就职演说就算是结束了。 但是相比于佘欣然，在她之后登场的组织委员盛凯，那才叫真的简单。 “大家好，我是盛凯，今年36岁，现就职于xx大通国际物流有限公司。当过5年兵，我听常老师说，组织委员职责是负责大家平时和活动当中的纪律与安全，所以我自认为应该能胜任这个岗位。我的发言完了，谢谢大家。” 说罢，盛凯向大家鞠了一躬。 简简单单几句话，当仁不让，言简意赅。透露出了军人的干练和干脆。 “没毛病！”实在没忍住，我喊了这么一嗓子。 接着，全班同学向盛凯报以了热烈的掌声。 待掌声停歇，常老师请盛凯回座位，随后说道：“没有让军人维持纪律、保障安全，更让人放心的了。” “常老师，我已经退役了。”闻言，盛凯不太好意思的说道。 摆了摆手，常老师说道：“你们军人有句话，叫若有战，召必回，战必胜。我虽然没当过兵，但对军人，我向来有着一种发自内心的尊敬。所以你不用过谦，从刚刚同学们的反应来看，组织委员交给你，大家都放一百个心。” 盛凯说完，就轮到了常琳，作为大型医药企业的财务总监，用常老师自己的话说，简直就是杀鸡用牛刀。 所以，当常琳带着电脑，简单自我介绍之后，就用了几页ppt，详细阐述了她所制定的班费收支制度。 “关于班费筹集，由全体成员自愿缴纳。原则上，按学年度收取，事前由班委共同研究，在征求同学意见后……” 待常琳花了7-8分钟时间洋洋洒洒说了6-7点，我不由地感叹，这尼玛哪里是收班费，根本就是财政局领导在讲来年的财政工作计划啊…… 要不要这么上纲上线？ 她讲完这些内容，常老师赞叹道：“我真不知道，原来收个班费还能上升到这种高度啊？” 闻言，正在收电脑的常琳一本正经地说道：“这才哪儿到哪儿，等学年结束，我会根据班费的使用情况，出一个财务分析报告。”可能是她这话让在座许多人都流露出了震惊的表情，常琳轻笑一声，摆摆手说道：“你们不用这么一副表情看着我，我开玩笑的。” 接着她这话，立志当班长的钱峥代入角色一般地大声说道：“我可当真了，年底财报没个50页ppt，你这个生活委员的工作就算不合格。” “行，我做1页，剩下49页都交给你。”哈哈一笑，常琳回怼道。 这一唱一和的两句玩笑一开，现场气氛也就轻松了不少。 待常琳回到座位，常老师很自然地看向我道：“那行了，刘畅同学，到你了。” 顿了顿，常老师对着众人朗声说道：“那接下来，就让我们的文体宣传委员候选人，刘畅同学，上台发表他的就职演说！” 伴随着一阵掌声，我带着电脑走上讲台。 一边连线，我一边开玩笑道：“友情提醒一下，想上厕所的同学赶紧去，毕竟接下来我这ppt有100多页。一旦开始，中途离开的同学，我都会在小本本上记下来，以后有活动我指定联合组织委员给他穿小鞋。” 开了个无伤大雅的玩笑，我打开ppt开始了今天的竞选演说。 ppt的第一页很简单，就四个字，竞选提纲。 “大家好，我是刘畅。我今天竞选的是文体宣传委员一职。” 简短的开场白之后，我正式进入了主题：“说白了，这个文体宣传委员主要的工作就是带大家吃喝玩乐同时，提升班级的凝聚力，如若可能呢，再上点价值。”顿了顿，我补充道：“不管是情绪价值，还是社会价值。” “引用刚刚佘同学的话说，在座的各位都是社会精英，有企业高管，有私营业主。我相信，就吃喝玩乐这方面来说，绝大部分人该吃的该喝的，该玩的该乐的，都已经体验得差不多了。所以问题就来了，怎么让在座吃过猪肉，更见过猪跑的诸位，有一些不一样的体验呢？” 顿了顿，我轻笑道：“巧了，这方面我正好在行。” 说着，翻了一页ppt，随即一个简单的文字动画浮现出来。 看这ppt上的几行字，我说道：“我们一共有三个学年，所以我把这三个学年划分成了三个阶段，分别是：第一学年，不忘初心，方得始终；第二学年，勤勉务实，励精笃行；第三学年，求真向上，积善庆余。” 看着台下疑惑的眼神，我解释道：“诸位请放心，今天我可不是用这24个字来喊口号的。虽然乍一看确实有点假大空，但我相信，一会儿等我说完，你们一定觉得多少有那么些高大上的。” 说罢，我再次翻页，通过一个动画，将标题“不忘初心，方得始终”移到屏幕上方，随后画面中央出现了一个如愿慈善基金会的Logo。 看了一眼ppt，我开口道：“这个Logo相信大家已经不陌生了，如愿慈善基金是致力于帮助那些身体或者智力发育有缺陷的特殊儿童而成立的慈善基金会。”顿了顿，我赶忙补充道：“大家不要误会啊，我这虽然是打广告，但绝对没有道德绑架的意思。更没有觉得某些人捐了100块。还特地拿着捐款凭证跑来跟我炫耀，是件很让人嫌弃的事情。” 说着，我有意无意地瞟了一眼丁可人。 没错，这家伙煞有介事地打电话给我问我要账号，结果雷声大雨点小，今天上课前还特地过来向我展示了一下捐款凭证，结果我一看，她就捐了100块。 甚至还恬不知耻地美其名曰，这叫细水长流，以后她每个月都会捐100。 她冲我展示捐款凭证的时候有好几个人在场，所以知道我这是在讽刺丁可人的那几个人，不约而同的都看向了丁可人。 被看得有些坐不住，丁可人梗着脖子摆烂道：“对对对，那个捐了100块的人就是我，怎么地吧！” 不少人听了这话都轻笑起来，我也笑着再次回答了她一句道：“感谢丁同学的慷慨解囊，我代表那些孩子对你表示最诚挚的感谢。” 无视了丁可人的横眉冷对，我看向众人继续说道：“其实捐款金额的多少，并不是衡量善意大小的标准。甚至可以说，完全没有任何关系。” 说着我又看向丁可人，颇为真挚地说道：“刚刚就是开个玩笑，我向你道歉，请你别当真。” 见丁可人轻哼一声，嫌弃地摆了摆手。我向众人开口提问道：“我不知道在场的诸位有没有亲身参与过慈善活动，如果有的话能不能举个手？” 片刻之后，班上有好几个人都举起了手。 示意他们放下手，我诚恳地说道：“如果诸位有过参与慈善活动的亲身经历，那应该就能明白，当你做了某些可能在你眼里微不足道的事情之后，再看向那些被你帮助的人，感受到他们纯净无暇的眼神，以及他们发自内心深处最真挚感谢的时候。你会感到整个人的心灵都得到了洗涮。” 此时盛凯举起手表示想要发言，得到我的首肯后，他站起来说道：“虽然我没做过纯粹意义的慈善，但当兵那几年我参加过两次抢险救灾。说实话，到现在我都忘不了，那些被我们救助过的老乡感谢我们的神情。”顿了顿，盛凯继续说道：“就像刘畅说的，我和我的战友在那一瞬间，就好像心灵得到了洗涮。就冲这一声谢谢，再苦再累，哪怕流血拼命，我们也在所不辞。” 感谢了盛凯的发言，看着各位同学都或多或少地被盛凯所感染，我调节气氛道：“盛同学，虽然你说的事迹很感人，但你一下把价值抬得这么高，让我怎么办？” 盛凯直性子，见我这么说，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道：“对不起，我只是有感而发……” 见他当真，我赶忙摆手道：“不用道歉，我不是这个意思。主要是我本来不想把气氛搞得这么沉重，但你既然这么说了，那我也就分享一个我自己做慈善的经历好了。” 说着，我便回忆起，当初跟付东聊起过的，在北京倾尽所有建立特殊学校的那个校长的故事…… 第260章 班委选举 3 我自认讲故事的水平还不错，所以等我说完，有好几个同学都有点入戏一般地开始向我询问那家特殊学校的具体情况了。 回答了几个问题之后我言归正传道：“各位各位，我们有些跑题了。” 看了眼屏幕，我继续说道：“说回我的ppt，什么是‘不忘初心，方得始终’？刚刚已经说了，在座的各位是各行各业的精英，集合了许多普通人难以企及的社会资源。所以，我希望在这第一个学年里，我们可以组织起来，身体力行地参与到慈善活动当中去。” 指了指ppt上的Logo，我说道：“鄙人不才，有幸能推动成立这么个小小的慈善基金会，帮助一些因为各种各样原因，身患病痛的孩子。所以我希望各位能和我一起，当我们从这个社会上获取资源，取得成绩之后，适当地再回馈一下社会，帮助一些需要帮助的人。拾起本心，洗涮我们的心灵。” 说着，我看向常老师道：“常老师，如果有可能的话，我希望您能帮忙协调一下校方。以学校的名义，让我们参与一些公益活动。” “没问题，这事儿交给我。”闻言，常老师拍着胸脯保证道。 点了点头，我看向众人道：“综上所述，我提议，第一学年，去特殊学校做义工，可以作为我们班所进行的主要活动。”按了一下ppt，几张义工活动的图片跃然纸上。 我大致给大家介绍了一下做义工是怎么一回事。 见好些人有些跃跃欲试，我笑着说道：“大家也不用着急，今天就是跟大家商量一下。如果大家没意见，后续我会跟基金会还有特殊学校协调，等确定好具体的日期，再跟大家沟通。”顿了顿，我补充道：“当然，义工这个事情也不是强制的，大家有时间就可以去，没时间就可以下次再去。” 确定完这些，我再次翻页，进入第二个部分：勤勉务实，励精笃行。配图是一张职场的照片。 面向众人，我朗声说道：“有了第一学年义工的经历，相信我们彼此之间，以及我们跟特殊学校之间，都已经建立起了良好的信任关系。所以，在第二年的时候，我的计划是，能联系几家专注聋哑儿童教育的学校或者机构，与他们深入合作。由我们这些同学牵头，带着这些聋哑孩子，走出学校，进入社会，进入职场。让他们脚踏实地去感受一下，我们这些叔叔阿姨，哥哥姐姐是如何工作和生活的。旨在帮助那些孩子树立正确的人生观和事业观，与他们一起共勉，力争做到勤勉务实，励精笃行。” 继续翻页，进入第三个部分：求真向上，积善庆余。 我继续说道：“通过前两年的积累，这个时候，我们势必已经积累了在公益方面足够多的经验。因此，在第三年的时候，我希望通过我们的影响力，不管是通过线上也好，线下也罢，能创造出一个品牌甚至是平台，通过我们的同学、或者校友，让更多的人，甚至更多的学校或者企业，都一同参与到这件事情当中来。” 说完这些，我最后总结道：“三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站在我的角度，我希望这三年，能给我们在座的每个人的人生里，都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等有朝一日大家膝下儿女成群的时候，能跟他们说一句：想当年，你爷爷\/奶奶我，在读mbA的时候，做过一件积善庆余的事情。如此的话，也不枉我给大家当了一回文体宣传委员。谢谢大家。” 坦然接受了大家的掌声，我长出了一口气。准备收拾电脑回座。 此时，常老师开口调侃道：“刘畅同学，我发现你这是在下一盘很大的棋啊。” 坦然地点了点头，我冲常老师笑道：“恩，只要运作的好，这盘棋不管对于作为学生的我们，还是作为老师的您，不管是对于学校，还是对于所有参与其中企业，都是一件名利双收的事情。” 看了眼众人，我直指根本地说道：“富人搞慈善，甚至捐出巨额财产，是真的想要回报社会，帮助弱势群体？诚然，势必有一部分这方面的原因。但最根本的，是在于合理避税。同样的，我们搞慈善，一大部分的原因当然是出于对社会的回馈。但根本呢？说到底，还是为了名利。毕竟……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说罢，不理会常老师和众位同学的反应，我抱着电脑，回到座位。 沉默了片刻，常老师会心一笑，随即起身，拍了拍手吸引了一下大家的注意力后说道：“好了，没有什么竞争的班委选拔已经结束了。接下来就是今天的重头戏，班长竞选的环节。接下来，有请今天班长的竞选者登台，发表竞选演说。” 顿了顿，常老师看向钱峥和吴书宇道：“你俩谁先来？” 不等钱峥开口，吴书宇当先谦让道：“还是钱同学先来吧。” 闻言，钱峥当仁不让道：“那行，我就不客气了。” 说着，便站起身来，走向讲台。 “大家好！我是钱峥。我是一名投资顾问。”顿了顿，钱峥当先拿常琳和我开涮道：“说来惭愧，我没有像我们的生活委员常琳同学那样，弄一个足以上财政局常委会讨论的技术报告，更没有像我们的文体宣传委员刘畅同学那样，准备一个号称长达100多页，实际也就5-6页的ppt。” 待大家哈哈一笑，钱峥继续说道：“常老师说，班长，是全班的领头羊，有义务带动全班同学共同发展，一致进步。同时，必须在各方面严于律己，起到带头表率作用。其他的先不谈，就带头表率这一点，我现在就可以做出承诺。按照上次我们聚餐的标准，不论我是否当选班长，我个人都会出资2万作为班费。”顿了顿，他看向常琳道：“你给我一个账号，一会儿我就给你转过去。” 艹，这班长还没选上呢，就先出血两万？是班长这个位置值钱，还是搞金融的天生就有钱？要不要这么拼啊？ 待低下同学骚动声停歇，钱峥继续说道：“我是搞金融的，绝大部分时间喜欢用数据说话。但对于绝大部分客户来说，我看中的数据，在他们眼里就是天书。所以他们更喜欢用结果说话，也就是所谓的投资回报率。在我看来，诸位如果选择我做班长，就是对我钱峥的一种投资，那作为回报。我自然不会亏待大家。” 看了看我，钱峥说道：“就拿刘畅刚刚提的公益活动为例，首先我觉得这是一个非常高瞻远瞩，而且任重道远的提议，我个人也非常支持。所以说，如果我当选班长，不管是第一年去特殊学校，还是第二年让聋哑孩子社会实践，亦或是第三年搭建公益平台，我保证既出工又出力。甚至我可以承诺，建立一个不低于100万的专项基金账户，我认购大头，同时负责投资运营，账户信息公开，在座的所有同学都可以负责监督。三年内，该账户所有的投资收入专门为公益这一件事情服务，等到时机成熟，刘畅所说的平台建立的时候，连同收益和本金，一次性全部投入到这个平台里去。”生怕我们不相信，钱峥又补充道：“口说无凭，到时候我会找律师过来起草协议。” 停顿片刻，钱峥继续说道：“就组织和策划这方面来说，我并不擅长，但这点刘畅同学可以做到；在财务审计方面，也有常琳同学可以操刀；具体的执行计划，相信学习委员佘欣然同学也能帮忙一二；最后，在执行层面上，相信组织委员盛凯一定能保驾护航。所以我如果作为班长，我能做的就是，竭尽全力保障后勤弹药的充实，让在前线冲锋陷阵的同学们，不用为后方担忧。” “好了，我就说这些。谢谢大家。”朝大家鞠了一躬，钱峥在掌声中回到自己的座位。 怎么说呢，钱峥这番话虽然多少有点借我的题一通发挥的意思，但通篇都围绕着一个字，同时也是他的姓氏：钱。 所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想要诗和远方的前提，就是先得保证温饱。 所以钱峥围绕着一个“钱”字来做文章，也无可厚非。 更何况他的工作就是跟钱打交道，有了钱，不管我们想干什么，想实现什么理想，想去哪里寻找诗和远方，都好说。 而且他把自己的姿态也放的很低，旨在利用班长的身份，协调可以协调的资源，帮助其他同学达成目标。 而他自己，甘愿身居人后，做好后勤保障工作。让我们不要为钱发愁。 如果按照常老师对班长定义——领头羊的话，那钱峥这番话显然是不及格的。但如果把我们班级看做一个创业团队，那钱峥就是一个明确表示，自己想成为“奶妈”的人。而且还是要钱给钱的那种。 这种辅助型人才，在任何一个创业团队里那可都是香馍馍。 所以钱峥这番竞选宣言，虽然市侩，但却直击人心。 第261章 从惊慌变成恐慌 好了，钱峥说完了，顺理成章地就剩下最后一位吴书宇了。 也没让常老师提醒，待钱峥落座之后，吴书宇很自觉地就站起来，走向讲台。 “大家好，我叫吴书宇。任职于xx的全栈工程师。”待大家礼貌地鼓了掌，吴书宇显得有些不自然地继续说道，“我这人并不怎么善于言辞，之所以会来竞选这个班长。一方面是想锻炼一下自己的能力，另一方面……也算是证明自己敢于面对，不甘于人后的勇气。” 不是，大哥，我知道你是不善言辞的It男，先不论你紧张不紧张，但你上来这么说，是想表达自己重在参与的意思？ 这啥都还没说呢，就主动放弃了？ 正当我为吴书宇捏把汗的时候，他继续开口说道：“我是个全栈工程师，我的工作包括但不限于与客户的沟通，确认需求，对产品进行需求分析和功能设计，负责接口设计，代码编写，后续测试、管理项目进度，修改bug等等等等。可以说，在软件层面我一个人完全可以独当一面。原本我觉得我在所有同学里，就算不是最厉害的，但应该也不是最差的。但经过了这段时间与大家的相处，尤其是刚刚听完大家的竞选发言之后。我深深地感觉到，自己啥也不是。” 待大家友善的笑声过后，吴书宇继续说道：“说实在的，最近这段时间，给我最大的一个感触就是。我这样理工科出身的It男，和比如像刘畅这种，一看就是文科出身做创意的人闭起来，思考问题的脑回路是截然不同的。我思考问题偏向于讲究客观逻辑，他思考问题则更多会考虑主观意义。” 见他提到我，我赶忙开口调侃道：“大哥，不带这么拐着弯骂我唯心的啊。” 闻言，吴书宇赶忙道歉道：“抱歉，我不是这个意思。” 见他老实巴交的样子，讨了个无趣的我，赶忙摆了摆手表示没关系。 但未曾想，吴书宇老实巴交的外表下，却隐藏着一颗腹黑的心，只听他继续说道：“所以他这样的人，会更加受到女生的青睐。而我这样的，就比较吃力……” 靠！这tm什么话！？在佘欣然这件事情上，老子当初可是没少帮你啊！ 所以没等他说下去，我立刻插嘴道：“不是，我说吴同学，你这到底是来竞选班长，还是想借着这个机会卖个惨，顺便向某人表个白的？” 此话出口，班上立刻响起了起哄声。 常老师见状，立刻出声制止道：“都安静！”说着又指了指我道：“刘畅，你别哪壶不开提哪壶。虽然我很好奇，你刚刚说的某人是谁，但我们现在是个严肃的场合。有什么等吴同学说完再说。” 说完这句，他又看了一圈众人道：“还有你们，收起你们的八卦之心。安安心心听吴书宇说完。” 见众人安静下来，常老师对吴书宇说道：“好了，你继续。” 有意无意地看了眼正低头不语的佘欣然，吴书宇立刻收回眼神，感激地看了一眼常老师后，他继续说道：“刘畅同学，你误会了。我这么说，主要是想表达，我不怎么善于言辞。所以说，如果我能有幸当选班长，希望你这个先进能带带我这个后进。在学习工作、乃至生活上……给予我一定的帮助。这样，也好让我更好地团结同学，提高自己，为大家服务……” 先不论这话符不符合逻辑，有没有意义，单说吴书宇说出最后这句话时候的眼神和表情，根本就是直勾勾地对着佘欣然。 靠！这尼玛不还是借机变相表白嘛？刚刚还说自己讲客观逻辑，请问你这话里有什么逻辑？哪里客观了？ 他这举动，又让现场燃起了犹如实质一般的八卦氛围。 眼见吴书宇硬生生地把一场好端端的班委竞选，变成了内心独白，甚至还让全班同学吃了一回瓜，脸色绯红的佘欣然忽然抬起头，对着吴书宇恼羞成怒地一顿输出道：“吴书宇，你要这么说，那你直接去找刘畅这个先进带你不就完了？还选什么班长？团结什么同学？” “我……这……” “我什么我！？” “好了好了，”常老师实在看不下去，笑呵呵地出声打圆场道：“要吵架要做规矩，回去再说，这里是教室。” 经常老师这么一提醒，佘欣然愤恨地瞪了吴书宇一眼，闭上了嘴。 伴随着吴书宇在常老师的宽慰下，回到了自己的座位。这场闹剧也算是画上了句号。 至于班长的人选，自然没有任何悬念地落到了钱峥的头上。 待常老师宣布完班委的名单，并告诉我们几个人跟他走，去他办公室开个会之后，今天的教学任务，也就算是圆满结束了。 无视了临出门前，丁可人那句：“既然常老师找你，我就勉为其难的放过你吧。”的屁话。 我们几个班委成员跟着常老师前往他的办公室。 其实常老师叫我们去开会，也没说什么干货。 无非就是几句冠冕堂皇的勉励话，非要说干货的话，就是针对我提出的公益项目，他问了几个问题。目的是想了解一下之后我要怎么做，他这边需要怎么配合。 待我解答之后，这个班委会也就结束了。 出了常老师办公室，钱峥这个班长自然提议想约大家一起吃顿饭。 我是无甚所谓，但可惜盛凯和常琳都表示晚会有约，至于佘欣然……看着在不远处眼巴巴望着这边的吴书宇，钱峥只能说了一句：“那就下次再约吧……” 随后在出来的路上，钱峥很是郑重地说了两件事，一件就是他刚刚答应给常琳转的两万块钱，虽然常琳说后续她会专门开个账号作为班费的账户，让钱峥等她弄好了再转。 但钱峥是个急性子，坚持说现在就转给她了，免得以后麻烦。 最后常琳无奈之下，只能给了钱峥一个卡号，让他当窗给转了两万块钱。 另一件事就是钱峥提议的投资账户的问题。 钱峥提议说：“之后我会在班级群里发起众筹，虽然这事儿有点道德绑架的意思。但怎么说呢，我相信大家这点思想觉悟还是有的。金额多少无所谓，反正这钱也不是用来盈利的，总额反正100万，大家先凑，不够的我来添。” 想了想，我提议道：“这样吧，筹钱的事情先不急，我觉得起码要等到事情有了眉目再说。比如具体是个什么样的平台，做到什么样的程度，未来会有个什么样的预期。有了这样的具体目标，然后我们再看怎么众筹。” 对于我的提议，余下几人都没什么意见。 钱峥想了想，最后也同意道：“这样也行，但你也别拖太久。” 待我应了一句之后，钱峥也就没再说什么。 于是一行人前往停车场取车，虽然佘欣然没车，但吴书宇有啊，又架不住他死皮赖脸的想送佘欣然回去。所以顺理成章的，大家都往一个方向走。 各自取了车，等我开出一段距离后，我接到了秦莉的电话。 “放学了？”挂上蓝牙接通电话后，秦莉用一种听上去心情很不错的语调问道 “恩，在回家路上了。”听着秦莉那边有些嘈杂，不像是在家里，于是我问道：“你在外面？” “对啊，买了点丸子什么的，晚上吃个火锅。”秦莉答道。 “那怎么不出去吃？在家弄多累啊。”坦白说，上了一天课，我真心是累得不想动。 “放心，都是半成品，蔬菜什么的我都已经洗好浸着了，你回来吃现成的就好。而且明天要出去吃，所以我想了想，今天还是在家吃吧。”闻言，秦莉贴心的说道。 既然提到明天晚餐的安排，我便顺水推舟地跟秦莉说道：“明天这顿饭，我约在Lucas那里了。”顿了顿，我立刻补充道：“不过你放心，因为我告诉他明天是你的生日，所以他答应给我一个跟你会员卡一样的折扣，所以你充值的钱你还是自己留着。” 呵呵一笑，秦莉说道：“这话说的，我过生日，请你吃顿饭也是应该的嘛。” “那不行，”闻言，我立刻否定道，“早就说过了，跟你吃饭必须我付钱。” “哟，前几天还在哭穷，说给我买了个礼物把手上的钱都花光了。怎么，这几天发工资了？”秦莉揶揄道。 “礼物是礼物，吃饭是吃饭，两回事。”我一本正经的说道。 听我提到礼物，这几天一直缠着我想知道具体是什么秦莉立刻追问道：“那你告诉我礼物是什么呗？” “再等等，明天你就知道了。”我一如既往地敷衍道。 “切！不说拉倒。”无奈地抱怨了一句，秦莉说道，“那先不说了，你专心开车吧。” “好的。”应了一声，我刚准备挂电话，就听到秦莉那里“嘭”的响了一声。 但我还未来得及问一句怎么了，她那边电话就断了。 一瞬间，若干种不太好的想法闪过我的脑海，于是我不自觉地加快了车速，同时开始拨打秦莉的电话。 只是……一连打了三个，一直到通话音结束，秦莉都没有接起来。 这下，让我从惊慌，变成了恐慌…… 第262章 别来无恙？ 这种恐慌，一直持续到我第5次拨打秦莉的电话，并在电话被接通后一瞬间达到了峰值。 那一刻我真的害怕从从耳机里传来的，不是她的声音。 不过还好，这种情况并没有发生，就听秦莉用非常疑惑地语气说道：“刚刚手机放包里没听到，怎么了？” 确认对面是我熟悉的女声，在那一瞬间，刚刚那种恐慌才犹如泡沫破碎一般，被彻底瓦解。 整个人都放松下来后，我长出了一口气，开口解释道：“没什么，刚刚挂电话的时候听到你那边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撞了。我一害怕，以为是你出了什么事。所以才一直给你打电话。”顿了顿，我心有余悸的继续说道：“之前打了好几个，你都没接，真的吓死我了。” 轻轻“嗯”了一声，顿了片刻，秦莉柔声说道：“我突然好感动……” 换做平时，我肯定会跟着调侃一句：既然如此，那择日不如撞日，我们去把证给领了吧。 但此时此刻，毫不夸张的说，我多少感觉自己有一点肾上腺素骤然飙升，随即趋于平静之后的脱力感。 所以无力再开什么玩笑，只是用一个自认还算正常的语调说道：“你没事就好。” “嗯……那你好好开车吧，挂了。” “好。” 挂断电话之后，我一度感觉自己是不是反应得有些过度了。但转念想想，这种事情还是紧张一些比较好，没事最好。要是有事……呸呸呸！ ……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回家路上我的反应真的把秦莉感动到了。这礼拜住我这里，我家也没洗碗机，所以按理说今天晚饭是她准备的，那洗碗这事应该我来做，但愣是被她给包揽了。 甚至等我俩洗漱好躺到床上之后，秦莉还破天荒地主动求欢。 这搞得我都没好意思问，是不是之前她给立的一周只能好两天的规矩，就此算是作罢了。 …… 次日上完课，回家休息了一会儿，带上盛装打扮的秦莉前往Lucas位于外滩的餐厅。 许久未来，恍如隔世。 在门口，Lucas还是一如既往的热情，“亲爱的刘，美丽的秦女士，我们又见面了。” 看了眼我们牵在一起的手，他操着带口音的中文笑道：“有情人果然还是终成眷属了，你们第一次来我就觉得你俩会走到一起。” 说罢，一如既往的，Lucas当着我的面，毫不顾忌地拉过秦莉的手，行了一个吻手礼。随后振振有词地说道：“我们餐厅能见证二位的爱情，真是深感荣幸。” 看着笑颜如花的秦莉，我故作不悦地说道：“行了行了，差不多可以了，我女朋友的便宜你也占过了。是不是能带我们进去用餐了？” 哈哈一笑，Lucas也没在意，当先一步领着我们进入餐厅。 入座之后轻车熟路的让Lucas安排菜品，坐在我对面的秦莉颐指气使地命令我道：“过来。” “啊？” “我让你坐过来。” “哦。” 老老实实地拿着椅子坐到秦莉身边，就见她拿出手机，一手挽住我的胳膊把头靠在我的肩上，随后开始各种找角度自拍。 作为工具人，我努力的配合了一会儿之后，便被秦莉嫌弃地赶走，坐回了原位。 趁着她还在那自拍的功夫，我从包里掏出了两件准备已久的礼物。 看到我的举动，秦莉很自然的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翘首以盼地看向我。 两样东西我也没做什么包装，所以在我拿出来的时候，具体是什么，做什么用的，就已经一目了然昭然若揭了。 但眼角含笑的秦莉还是很配合地装傻道：“哎呀，这都是什么啊，难道是送我的生日礼物？” 一句话说的我神清气爽，但脸上却端起架子道：“喏，一个事一个月前就预定好的新iphone，一个是差不多时候买的一块蓝气球。”想了想，我看着眼睛笑成一条月牙状的秦莉补充道：“严格来说，手机不算是生日礼物，但前两天刚刚收到，我就压了几天，索性今天一起送给你。祝你生日快乐。” 说着，我把东西推到秦莉面前。后者笑盈盈地打开cartier的盒子，从里面拿出手表。直接就戴在了手上。 看着长度正合适的钢质表带，在她洁白纤细的手腕上映衬着灯光熠熠生辉，我满心欢喜地解释道：“买的时候让柜姐拆了几节表带，看样子长度正好。” 抬手在面前比划了几下，又掏出手机拍了张照。 秦莉难掩笑意地看向我，柔声说道：“谢谢你亲爱的，我很喜欢。” “喜欢就好。” 其实说实在话，对于秦莉的身份和身家来说，这块5位数的手表并不怎么上档次。 主要是平时她也不怎么在乎这方面的东西，不然的话，别说5位数的手表，就是7位数的她也不会缺。 所以此时，我有些自惭形秽地说道：“预算有限，这个你就先将就戴戴，来年给你买个更好的。” 白了我一眼，秦莉没好气道：“明年的事情明年再说。我只知道现在我很喜欢你给我买的东西。你就别在那杞人忧天了。”顿了顿，她又嫌弃地说了句：“矫情！” 我知道秦莉这是听出了我刚刚那话背后的言外之意，所以她才会这么说。 嘿嘿一笑，我赶忙乖乖点头道：“老婆大人教训的是。” 听我这么说，秦莉的脸色也由阴转晴地嘟囔了一句道：“以后少想那些有的没的，我又不在乎。” 说罢，她又把注意力转移到了手机上，她一边拆包装，我一边解释道：“新配色，512G。保证你这两个月内是最靓的仔。” 顿了顿，我弱弱地说道：“那所以……你手上这个，能赏给我不？” “当然，回去就给你。”一边爱不释手地把玩着新手机，秦莉头也不抬地说道。 见秦莉这副架势，我酸溜溜地调侃道：“哎……真是一代新人换旧人啊，你这手机到手才多久，有了新款瞬间就不香了。没想到你也是这种喜新厌旧的人。” “乖啦乖啦，知道你好，回去奖励你。”放下手机，秦莉抛了个媚眼给我，笑眯眯地说道。 心领神会地眼前一亮，刚想说什么，就被过来准备上菜的服务员给打断了。 …… 因为今天是秦莉的生日，我也是特地关照Lucas给秦莉准备了蛋糕，还有一束花。 当我站在秦莉身边，让Lucas帮忙给我们拍个照的时候。我看着她抱着花束，在蛋糕前幸福的笑容。实在没忍住，一口亲在了她的脸上。 此时，Lucas也正好按下快门，把时间定格在了这一瞬间。 …… 结束了这顿愉快的晚餐，在回去的路上，秦莉坐在那好一阵修图，随后发了个朋友圈。 见她心满意足的收起了手机，我失笑道：“秦女士，对今天的安排还满意吗？” 想了想，秦莉略显傲娇地说道：“按理说，是不是还缺场电影？” “回家看，片子我都找好了：《时空恋旅人》，看过吗？”对此早有准备的我，脱口而出道。 “好像……没有。”想了想，秦莉摇头道。 现如今基本上我们是一周在她家住，一周在我家住。所以今晚我们是回秦莉家的。为此，秦莉还专门挪走了一辆车，给我留了个车位出来。这样我也好省一点停车费。 相应的，我也给她常开的那辆帕梅在我家小区付了年租的停车费。 一路把车停到地库，我很是自觉地帮秦莉把放在后座的那束花拿下车，秦莉见状噘着嘴道：“给我，这是我的。” 正当我笑呵呵地想要把花递过去的时候，愕然发现，在不远处的电梯厅，正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个身影手上也同样拿了一束花。 顺理成章的，我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怔怔地往那个方向看去。 秦莉见我忽然停下了动作看向她身后，便也好奇地回头朝我看的方向望去。随即，她也跟我一样怔在了原地。 而那个身影见状，明显深吸了一口气，随后挂上笑容，迈步超我俩走来。 “好了，这下花不用给你了。”我调侃了一句道。 秦莉没吱声，只是回头看了我一眼。这一眼包含很多内容，有错愕，有宽慰，更有坚定。我当然明白此时秦莉想让我放宽心的想法，同时，跟她的不解一样，我也很疑惑，为什么徐远会在秦莉生日的时候出现在她家楼下。 这家伙不是去新加坡了吗？而且他当时说会去三个月，算算日子，如今不才两个月吗？ 而且他走的时候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说他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让我好好对秦莉。 怎么着，这一走两个来月，就变卦了？ 挑这么一个日子，带着花，还提着个明显是礼物的袋子，算什么意思，明目张胆的惦记别人的女朋友，还肆无忌惮的过来我面前示威？ 一会儿功夫，徐远走到我和秦莉近前，略带玩味地看了看我俩牵在一起的手，徐远开口道：“一别两个多月……刘总，别来无恙？” 第263章 贼心不死 “托徐总的福，都挺好的。”保持着该有的礼貌，我皮笑肉不笑地答道。 “那就好。”应了一句，徐远看向秦莉道：“小莉，今天你生日。我正好回来几天，就给你带了个礼物。祝你生日快乐。”说着，就把手上的东西递了过来。 见秦莉没有要接的意思，徐远笑着开口道：“要按辈分论，我这怎么说也算是你哥，哥哥送妹妹一份礼物，不过分吧？” 要按徐远这么说，好像也确实是这么个理。 见秦莉明显有些为难地转头看了我一眼，虽然心里多少有些别扭，但我还是笑呵呵地说了一句道：“大舅哥都这么说了，你就收着呗。” 待秦莉接过礼物和花道了声谢之后，徐远眯着眼睛，笑盈盈地说道：“还是我这妹夫说话管用。”顿了顿，他又说道：“妹夫，借我妹妹几分钟你不介意吧？我有点工作上的事情想跟她聊一聊。” “当然。”应了徐远一句，我看向秦莉询问道：“那我先上去等你？” 我这话音刚落，也不管我拿不拿得了，秦莉很顺手地把刚刚从徐远手上接过来的东西，一股脑地都塞到我怀里，很随意的说道：“不用，你先去按电梯就好，我一会儿就来。” 你看你看，到底是自家媳妇，不管是行动还是语言，都表达了一个意思：你的东西是老娘男人发话了我才收的，你别得寸进尺，有话就快点说，别耽误我跟他一起回去。 我这心里这口气顿时顺了不少，连带着跟徐远点头示意时的笑容都真诚了几分。 抱着一堆东西来到电梯厅，我想着是不是等一会儿再按电梯，因为这个时间，加之一梯两户的房型，电梯来的是很快的。 所以为了避免公共资源被不必要的占据，我把两束花放下之后，就拿着东西楼梯间抽了根烟。 也就这么“一炷香”的功夫，等我再次推开楼梯间防火门出来的时候，就看到秦莉同样正准备开门呢。 趁我愣神的功夫，她笑呵呵地当先开口道：“我一猜你就在这儿。” 下意识地往外面停车场看了一眼，我疑惑道：“聊完了？这么快？” 秦莉翻了个白眼讽刺道：“那要不我出去叫住他再聊会儿？”说着，作势就要转身往外走。 赶忙拉住她的手，我好笑道：“我就这么一问，至于反应这么大嘛。”松开已经停住脚步的秦莉，我一边过去地上抱起两束花一边揶揄道：“再说了，我这醋劲还没起来呢，怎么你倒先不爽了？” 没搭理我的调侃，一边按电梯，秦莉一边撇了撇嘴嘟嘟囔囔地说道：“早知道今天就不应该回这里，让他傻等去吧。” 被秦莉这么一提醒，我深以为然地接口道：“娘子所言甚是，就应该让此等跳梁小丑受点教训，让他没事别出来瞎晃悠。” 瞥了我一眼，秦莉从我手上接过我给她买的那束花，凑过去闻了闻道：“还是你送的玫瑰香。” 她不说我还没注意呢，此时看了眼手上徐远送花，我顿时醋劲大发道：“切！人家送的也是玫瑰，这能有什么区别？” “当然有了，”笑呵呵地看着我，秦莉理所当然地说道：“最大的区别就是，一个是我男朋友送的，一个是其他闲杂人等送的。” 说着秦莉瞥了眼一边的垃圾桶道：“你要心里别扭，那边有垃圾桶，直接扔了就行。” “那不行，得带回去好好供着，时刻给我敲响警钟，提醒我你那没有血缘关系的‘哥哥’还送过你的玫瑰呢。”我瓮声瓮气地说道。 秦莉正要说话，只听“叮”的一声，电梯到了。 她笑呵呵拉过我的胳膊撒娇道：“好了好了，别酸了。先回家。” “嗯，回去再酸。” “德性！” …… 电梯里，秦莉说道：“其实你也没什么好多酸的，他这个时候回来，其实主要也不是因为我过生日，特地跑来给你添堵的。” 闻言，我当即不干道：“听听你这语气，都替他解释上了！本来我还不准备酸呢，现在这醋坛子彻底翻了！” 呵呵一笑，秦莉搂着我的胳膊撒娇道：“哎呀，别翻别翻。是我说错话还不行嘛。” 见我扭捏地“哼”了一声，秦莉笑了笑，继续说道：“他这次回来，主要是因为他妈。” “张素？”我下意识地接了一句道。 “嗯”了一声，秦莉说道：“张素明天过生日。” “呃？她跟你生日才差一天？”见秦莉白了我一眼，自知说了句废话的我，赶忙改口问道：“那张素没邀请你去？” “请了呀。”秦莉颇为淡定地说道：“请不请是她的事，去不去是我的事。” “好吧，你对。”敷衍了一句，我接着问道：“那徐远过来……是给他妈当说客的？” “想太多了吧你？”吐槽了我一句，秦莉继续说道：“他刚刚都说了找我是因为工作上的事情，他在我公司是有股份的。最近公司业绩不错，日本那边工厂的扩建要不了多久也要进入收尾期了，最近他在新加坡也联系了几个渠道，所以想让我往那边发点货。” “切！他醉翁之意不在酒的也太明显了。”不屑地吐槽了一句，我揭穿道：“就这么点事，百度不能说？电话不能说？非要跑过来当面讲？” 嗤笑一声，我不爽道：“竟然还玩起了在你家门口苦等的戏码……这哪里是专程来谈工作的，分明就是随便找个由头，过来试探一下我跟你现在处得好不好！” 说道这里，我眯起眼睛，阴狠地说道：“搞了半天，这小子还是对你贼心不死！” 未等秦莉接口，电梯到了楼层。 我跟秦莉先后迈出电梯，秦莉来到门前，一边按密码，一边接着我刚刚的话，无甚所谓地说道：“他死不死心跟我没有半毛钱关系，说到底，现在他对我来说就是个投资人而已。” 随着家门打开，秦莉迈步进入玄关，一边脱了鞋，秦莉一边带着情绪继续说道：“其实他今天突然出现在这里，我比你更不爽。就像你刚刚说的，你以为我不知道他今天故意跑过来堵我，就是想看看我跟你感情好不好？” 不屑的讥笑一声，换了拖鞋的秦莉一边往里走，一边没好气地说道：“我跟你好不好关他什么事？他说道理上我跟他算是兄妹，也是他说的，你看我承认了吗？” 说到这里，仿佛想起什么的秦莉嫌弃地看了一眼我手上提着的，徐远送的东西以及我手上的这束花，气哼哼地说道：“今天叫碰到我高兴，给他个面子，我才收了他的东西。要换平时，我早把花砸他脸上了！” 顿了顿，她转过头，好似自言自语般地说道：“真把我逼急了，分分钟让他从我公司滚蛋！” 从出电梯到进门这会儿，听着秦莉这番输出，我一声没敢吭，因为我知道，她这是动了真火。 其实我多少有点吃不准，她这火燃起来的出发点，到底是因为徐远今天的行为有点触碰到她的底线，还是因为我刚刚说的那番话，让她误认为我对我俩的关系有些不自信，所以才拿话点我，故意说给我听的。 所以在我放了东西回到她身边，看到她依然鼓着脸，气哼哼的样子之后，我故意笑呵呵地说道：“消消气。你公司的事情我不清楚，不好多说。但我清楚的是，我们之间没有任何问题，感情好得很……” 话还没说完，秦莉瞪起眼睛看着我说道：“你少在我面前跟我耍小聪明，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想什么？” 正当我不知所措的时候，秦莉又继续说道：“今天看到徐远，你心里不舒服，有些吃醋，这些我都认同。甚至很乐意迁就你的情绪哄你高兴。” 说到这里的时候，秦莉的情绪已经有了很大的波动，但这都还好，因为我知道她这是在乎我，在乎我感受的表现，只是当她说完下面一番话之后，情况就不太对了…… 深吸一口气，带着浓浓的委屈和心酸，秦莉说道：“我知道我们刚开始的时候，在你这里，我并没有处理好自己跟徐远的关系。尤其是去日本失联的那次，让你心里很不舒服。但你扪心自问，自从我跟你在一起之后，我对你怎么样？你在我心里是个什么位置，你自己不清楚？如果你今天的这些表现，是出于对我们之间感情牢固程度的怀疑，那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刘畅，我对你很失望！” 说完，秦莉的眼眶瞬间就红了，随即，一颗颗泪珠便跟断线了一般掉了出来。 我赶忙搂过她，一边擦去她的眼泪，一边急声安慰道：“我就知道你误会我了。我怎么可能会怀疑我们之间的感情呢？刚刚我的话还没说完你就发脾气，那现在脾气发好了，能不能让我把话说完？” 带着哭腔，秦莉说了两个字道：“你说……” 第264章 捶胸顿足，悔不当初 也没着急说话，只是把看上去我见犹怜的秦莉搂在怀里可劲稀罕了一阵。 待她情绪稍微缓和了一些之后，我才开口道：“刚刚我就说了，我清楚的知道我们两个感情很好，那你说两个人在一起，站在当事人的角度，怎么判断我们的感情很好呢？” 没用秦莉回答，我兀自解答道：“这里有两个方面，一个是情绪价值。你看，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你是不是很开心？心情很愉悦？” “我现在一点也不开心，一点也不愉悦！”一边往我身上蹭眼泪，秦莉一边抱怨道。 轻笑一声，我调侃了一句道：“那你这就是抬杠了。” 承受了一记没什么分量的拍打，我继续说道：“我相信你应该跟我一样，每天下班都很期待晚上回到家能见到你，跟你讲讲这一天都碰到了什么糟心或者高兴的事情。尤其是我加班的时候，到家能吃上一口热乎东西，哪怕就是一碗面，这种感觉也真的很好。” “切！我才没有期待天天晚上能看到你呢……” 无视秦莉说的反话，我继续说道：“情绪价值是一方面，无法忽视且极为重要的一方面。但人作为动物，两个人在一起，相对彼此给对方带来的情绪价值来说，更重要的其实是另一方面，知道是什么不？” “要说赶紧说！” 看着窝在我怀里不想动脑子的秦莉，我笑眯眯地说道：“当然是生理价值了……啊！” 话还没说完，腰上就被她给拧了一把，惨呼一声，我赶忙解释道：“你轻点！我不是在开黄腔，我是很认真也很客观的在跟你讨论。” “哼！”了一声，手上力气放松不少的秦莉警告我道：“那你说，我倒要看看你能说出什么花来。” 讪笑一声，我说道：“你知不知道很多夫妻或者情侣最后分手，最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性生活不和谐？”感受到腰上的力度，我赶忙补充道：“这都是有数据支撑的，不信你可以自己去查。” 感觉到我这句话让秦莉放松下来，我继续说道：“说回你我，我就问，我要的时候你给不给？” “切……” “用什么姿势是不是我说了算？哦不对……”腰间又感受些许痛感，我赶忙改口道：“偶尔也听你的……” “切……” “甚至你还会配合我穿一些助兴的皮肤，或者扮演某些角色。” “哼……” “是不是几乎每次你都有高……啊！！！”这回秦莉是真用力了，而且还转了个圈…… 拉开距离，脱离魔掌，用力搓着疼到发麻的腰，我声泪俱下的控诉道：“你这个女人！每次垫毛巾的时候知道说，怎么现在就不让说了！？” “我高兴！要你管！还有，这两件事有什么关系！”秦莉红着脸无理取闹道。 好不容易缓过劲，我瞪了一眼被我拉开距离，此时已经恢复平静，甚至看我疼的龇牙咧嘴，还在那捂嘴轻笑，一脸得逞的秦莉。 待她贼贼的又凑过来，我用一只手控制住她的两只手，确认她不再有趁我不备再次“行凶”的可能后，我才稳定情绪，继续说道：“所以说，就生理价值这方面来讲，我们两个属于异常和谐的一对。综合情绪和生理两方面来看，如果我们这样都不能算感情好，那就不存在感情好这一说了。” 见秦莉终于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轻声“嗯”了一下。我如释重负地感叹道：“所以你刚刚怀疑我对我们两个之间的感情抱有怀疑，这个想法对我来说，是一个误会，而且这个误会不仅伤害性很大，侮辱性也极强。这不仅是对我的不信任，更是对你自己的不信任。” 看了眼噘着嘴低头不语，明显已经被我说服，且意识到错误的秦莉，我趾高气昂地说道：“道歉就不用了，一会儿看完电影之后，麻利地换上那套上次没穿的空姐装就行了。” “别得寸进尺！这礼拜已经超支了，没让你从下礼拜扣一次已经不错了。”秦莉娇媚地白了我一眼道。 见我还想说什么，秦莉立刻转移话题道：“对了，今天余姚给我发百度了，说他电台广告的事情已经解决，让我谢谢你。” 面对这种情况强行转换话题的无耻行为，我也没接话，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秦莉。 刚开始她只是跟我对视了一眼，故意没当回事，随后自顾自的继续说道：“他说约你周三一起吃顿饭，我没答应也没回绝，就说回来先问问你再给他答复……” 说着说着，受不了我这揶揄中带着些许狡黠，平淡中又带着一点挑逗的眼神，秦莉终于撑不住，捂着脸娇羞道：“讨厌死了你！知道了知道了！下礼拜满足你总可以了吧！” 见自己目的达到，虽然不是立刻兑现，但延迟满足也不错。所以我也没再抓着不放，只是满意地点了点头道：“那行吧，记得说到做到啊。” “那余姚请吃饭你去不去？” “我去不去都行，重点是你想不想去？”我好整以暇道。 “你帮我同学解决问题，我脸上有光，你说我想不想去？”秦莉反问道。 “那就去呗，反正都已经帮老婆大人长了脸了，去接受一下感谢，也没什么问题。”这件事就这么定下来了。 随后秦莉又忽然提出了一个新问题道：“对了，有件事得提前跟你打个招呼。” 见秦莉表情认真，我一愣道：“怎么了？” “工作上的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示意我放轻松，随后秦莉说道：“最近这段时间因为工厂扩建，产能调整的原因，虽然理论上新产品应该能赶得及在发布会前做出来。但因为最近我们跟日本关系紧张，我怕万一局势升级，从日本进口货品的清关周期会延长……所以你最好跟孙杰打个招呼，想一下万一我们的产品赶不及第二场发布会，有什么补救措施。” “我记得第二场发布会是在11月15号对吧？”一边看着手机日历，我一边问道。 “对，没错。”应了一句，秦莉解释道：“原本我们的计划是，基于产能调整，和现阶段的市场反馈，这次新产品，我们就准备先小批量做一个口碑，随后适当地搞一搞饥饿营销。等差不多一到两个月之后，产能跟上了，再大面积铺货。只是看目前这个局势……我担心短期之内别说大批量，就是小批量都清不了关。”顿了顿，秦莉无奈道：“实在不行，只能派人过去人肉回来了。” 闻言，我很干脆地说道：“不是我推卸责任，但现实是，你那边渠道的情况我不关心，对我而言，最低的要求是你得保证现场品鉴和展示的供应。”想了想，我补充道：“起码得有个10瓶左右。” “这没问题。”秦莉保证道。 “你别着急拍胸脯，如果可能的话，我建议你最好能把你们新品包装的设计发给我，我这边背着。万一，万一你们到时候搞不到10瓶，我起码能找几个替代的瓶子套上新包装，充充数。”顿了顿，我又想了个办法道：“或者，你这几天让你们的设计师搞个小瓶的包装设计，到时候干脆直接手工分装到小瓶里，做成酒伴。让与会的记者和来宾直接带走。也算是有个噱头。” 听我这么一提议，秦莉眼睛一亮道：“这个想法好。我明天上班就去让他们办。不管东西能不能进来，就我们公司现在手上这几瓶样酒，也够分装个几十个酒伴了。” “这个……我弱弱地问一句，你们之前做过这种东西吗？有没有现成的供应商？”看着秦莉兴奋的样子，我好心地问道。 “没做过，也没有现成的供应商。怎么了？”秦莉一脸茫然地答道。 “这个……” 见我吞吞吐吐的样子，秦莉失笑道：“想到什么你就说啊，这有什么好犹豫的？” 没着急回答秦莉的问题，我反而给她分析了一下我此刻的心态道：“我要说我现在有些进退两难你信不？” “啊？”秦莉疑惑不解地说道：“什么意思？” 想了想，我说道：“这么说吧，如果你是我的普通客户，那遇到这种问题的时候我会说：你们是专业做酒的，所以做酒伴包装这个事情，最好是由你们自己负责，毕竟我你们有你们的渠道，我们的渠道没你们的专业。这样的话，也比较符合我公司和团队的利益，毕竟少了一件事嘛。”顿了顿，我继续说道，“但你是我女朋友，所以这个时候我应该霸气侧漏地大手一挥道：过几天你把设计图发来就行了，之后的事儿你就别管了。这样为你排忧解难，回显得我很有男友力。” 说罢，我看向秦莉道：“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眼珠转了转，秦莉面无表情地说道：“刘总，请你搞清楚一点。不说我是你女朋友，就说我作为你公司股东之一的身份，你帮我排忧解难，难道不是应该的？” “哼哼！”冷哼了两声，秦莉忽然推开我道：“就你这种态度，刚刚答应的事情一笔勾销。”闻言，我刚苦着脸想要开口讨饶，秦莉又瞪了我一眼补充道：“还有，这礼拜超支的一次，从下礼拜里扣！” 说罢，兀自起身往卧室走去，留下我在原地捶胸顿足，悔不当初…… 第265章 娘家人 “亲爱的……再商量商量呗……”看着扭着腰肢，头也不回的往卧室走的秦莉，我无奈喊道。 “行啊，”应了一句，秦莉回眸一笑百媚生地说道：“那就看你什么时候能把我这个客户的困难解决了，我再考虑跟你商量。” 赶忙三步并作两步追上秦莉，拉着她的手，我讪笑道：“你怎么能是客户呢，你是我的心头肉来的。” “呸！”瞪了我一眼，秦莉板着脸道：“还心头肉？是谁刚刚话里话外，流露出对我跟那姓徐的不放心的？” “喂喂喂！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啊！”我赶忙纠正道，“我什么时候说对你不放心了？我只是说他对你贼心不死。” “你没说，但你就是这个意思！”梗着脖子回了一句，秦莉作势就要走。 这哪能让她得逞，一边用双手箍住她，我一边失笑道：“不是，这个话题刚刚不是已经说清楚了嘛，怎么又绕回去了呢？” “那这样，”不等秦莉瞪眼开口，我大手一挥，恬不知耻地说道：“以后用什么姿势听你的，总可以了吧？” “刘畅！” 见秦莉要炸毛，我赶忙改口道：“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说，你刚刚说的酒伴的事情，我保证给你办妥。” “切！这还像句人话。”翻了个白眼，秦莉不轻不重的说道。 见秦莉情绪有所松动，我赶忙面露谄媚地讨好道：“那……” 只是我才说了一个字，秦莉抬手就堵住我的嘴道：“闭嘴！就冲你今天这态度，先压抑你一个星期，以观后效。” “不是……” “再说？！再说一个月！” “哎……” 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地度过了一晚上。 次日上班开完例会，第一件事就是跟孙杰沟通，让他找小吴，吴莉莉去把秦莉公司新产品的包装设计拿到。然后去找一些瓶子的生产商，挑几个样子买来让秦莉他们先看看。 至于为什么找吴莉莉，那是因为自从秦莉把她调到身边的当助理之后，她就开始负责这次发布会的工作。 孙杰跟她合作还挺愉快。所以听了我的情况介绍，他立刻拍着胸脯点头答应。 这边刚跟孙杰聊完，我突然接到前台的电话，说她那里收到一个同城闪送，让我下去签收一下。 疑惑地跑下楼，因为我之前也没收到收件码，所以让闪送员又操作一番后，我才得以拿到了一个包装精美的信封。 跟前台道了声谢，一边上楼，我一边打开信封。 随后赫然发现，竟然是一张邀请函。 说实话，这么多年来，从来都是我给别人发邀请函，第一次这么郑重其事的收到别人给我发的邀请函，我还有点不太习惯。 但仔细一看，却发现，这邀请函的内容却显得有些情理之中又意料之外。 这是今晚张素生日派对的邀请函，时间晚上8点，地点是在外滩游艇会。 张素能拿到我的地址这不奇怪，但奇怪的是，好端端的，她让我去参加她的生日宴做什么？ 来到办公室，拨通了秦莉的电话，这祖宗明显还沉浸在昨晚的女王做派里，张口第一句话便是：“我听小吴说，你那酒伴的事情安排好了？” “秦莉同志，我建议你态度好一点。把我逼急了，信不信我晚上回去对你用强的！？”面对秦莉一副高高在上的态度，我反唇相讥道。 “哎呀！我好怕呀~~~”夹着嗓子说了这么一句，随后她自己当先笑了起来。 咯咯笑过之后，她清了清嗓子道：“说吧，这个时候找我，是有什么事？” 本想接着她刚刚的话再说几句调情的话，但奈何秦莉已经切换了频道，所以我也调整状态，把收到张素邀请函的事告诉了她，并问道：“现在咋整？总不见得晚上我还要去吧？” “不用去，”答了一句，秦莉说道：“可能是早上我以你的名义给她送了东西过去，所以她才想起来，还有你这么个人。” 闻言，我吃惊道：“什么叫以我的名义？” “就是以你的名义啊。”秦莉理所当然地答道。 “呃……真是听君一席话，胜似一席话……” 见我无奈的吐槽了一句，秦莉这才笑呵呵地解释道：“也没什么，我就说东西是你送的。仅此而已。” “那你送了啥？”顿了顿，我补充道：“我的意思是说，我这收入水平，可送不起什么贵重的东西。” “放心，我就买了个万把块钱的金镯子而已。”顿了顿，秦莉不轻不重地吐槽了一句道：“这还用你提醒？买贵了我还不舍得呢。” 好吧，看来是我多虑了。 不及我开口，秦莉便想我所想一般地未雨绸缪道：“既然你收到了邀请函，那一会儿挂了电话我就告诉她，晚上我们不去了。至于理由嘛……”想了想，秦莉说道：“就说晚上去你父母家吃饭，早就说好了，不去不合适。” “这理由……会不会有些牵强？”我不太确定地问道。 不屑的“切”了一声，秦莉连珠炮似的吐槽道：“有什么牵不牵强的？长这么大，我又没吃过她一口饭，她连我后妈都算不上。再说了，真要论远近亲疏，你父母是我未来公婆，她算什么？” 嘿嘿一笑，我义正言辞地答道：“就冲你这‘未来公婆’四个字，我这就跟我爸妈的电话，告诉他们晚上我们回去吃饭。” “恩，做戏做全套。去安排吧小畅子。”无视我的调侃，秦莉淡定地说道。 “喳。” 挂了秦莉的电话，跟我父母交代了一声晚上过去吃饭之后的一整天，我还提心吊胆的担心张素会不会突然给我打电话，让我晚上去赴宴。真要如此，我还真不知道要怎么拒绝。 不过还好，一直到晚上从我父母那里吃完饭出来，这种让我进退两难的情况都没有发生。 看着一脸幽怨，一个劲嚷嚷自己又吃撑的秦莉，呵呵一笑，这事儿也就翻篇了。 …… 周三晚上，我和秦莉如约来到了一家位于徐家汇附近的素菜馆。 进入二楼的包厢，就看到梳着个大背头的余姚笑呵呵地起身迎接我们道：“不好意思二位，这两天血脂偏高，医生让我吃得清淡点。所以就只能委屈你们跟我一起吃个素。” “正好，我和秦莉昨晚都有点吃多了。今天弄点清淡的刮刮油水。” “余总，这年头，吃素的消费可比吃荤要高得多。” 面对我的客气话，余姚只是呵呵一笑，倒也没说什么。但秦莉一句余总，把他叫得吓一跳，赶忙摆手道：“别别别，在你们两口子面前，我可当不起余总这个名讳。丢脸，太丢脸了。” “余总也不用过谦，所谓术业有专攻。到时候我和秦莉结婚装修房子，肯定少不了麻烦你帮忙。” 见我给面子，余姚立刻拍着胸脯保证道：“这话我可记住了。到时候你们不找我，可别怪我翻脸。” “那可不好说，我结婚装修房子肯定找你，他结婚找不找你……就不好说了。”此时，刚刚坐下，正在给自己倒茶的秦莉冷不丁地接了一句道。 闻言，我当即瞪眼道：“你这话什么意思？是不想跟我结婚还是怎么地？” 悠哉悠哉地喝了口茶，秦莉老神在在地答道：“实不相瞒，你确实还有待观察。” “不是，祖宗，不就是昨天晚上回家忘记给你带那个什么咸蛋黄雪糕吗？至于这么记仇吗？”我无奈道。 “什么咸蛋黄雪糕？”不明所以的余姚问了一句道。 “这东西是全家出的一个新品，号称季节限定……” 不等我说下去，秦莉立刻吹胡子瞪眼道：“什么号称！？人家就是限定！你昨天没帮我买，今天人家就下架了！没了！” 顿了顿，秦莉控诉看着余姚控诉我道：“他昨天回家的时候要是态度好点，忘记买也就忘记买了。但你知道他昨天到家的时候，发现自己忘了的时候，在那振振有词地说什么？说忘了就忘了，反正我中午已经吃过了，晚上就别吃了。结果好了，以后也吃不到了！气死我了！” 我无奈反驳道：“那我有没有说过今天去给你多买几根放家里？那人家下架了，你能怪我嘛……” “不怪你怪谁！？” “我……” “不是……我能插一句嘴不？”余姚弱弱地插了一句嘴道，“你俩能不能不要在我一单身狗面前撒狗粮？” “哈？！”秦莉被余姚这话给气笑了，失笑道，“你哪只眼睛看出来，我在跟他秀恩爱了！？” 指了指自己鼻梁上的眼镜，余姚眨了眨眼，表情无辜地说道：“我……四只眼睛都看到了啊。” “哈哈！”余姚这话，再配合他这副情真意切的无辜模样，直接把我给逗笑了。 但秦莉却怒不可支地指着余姚道：“余姚！你怎么着也算是我娘家人吧！？要不是因为没把你当外人，你以为我会在你面前吐槽这些？！” 摆出一脸受宠若惊的样子，余姚清了清嗓子道：“感谢秦总厚爱，只是今天这顿饭呢，主要目的是感谢刘兄的仗义相助。”见秦莉要炸毛，余姚赶紧补充道：“不过你放心，你真正的娘家人，马上就到。” “恩？” 第266章 小白 “谁啊？”听余姚这么一说，秦莉立刻收起“凶相”，好奇地问道。 “呵呵，你猜。”卖了个关子，余姚笑呵呵地说道。 “不会是xxx吧？” 见我酸溜溜地说出当年情敌的名字，余姚哈哈大笑道：“放心放心，肯定不是。我这是得多不开眼，才会把他给叫来。” “切”了一声，秦莉挑衅地看了我一眼，不屑道：“不是xxx，还能有谁可以称得上是我娘家人？” 话音刚落，包厢门就被推开，随即就听一个激动中带着些许委屈，委屈中又带着少许愤慨的女声说道：“好你个秦莉！枉我对你朝思暮想念念不忘，没想到在你这儿，我是谁都已经记不得了！” 话音刚落，刚刚还处在错愕中的秦莉，“蹭”的一下，带着满脸的不敢置信站了起来，就听她“啊！”的一声尖叫，一个箭步冲上去，拉着来人的手便惊叫道：“小白！！！” “你怎么回来了？！可想死我了！！！” “我看你也没怎么想……”叫小白的女人刚嘴硬了一句，便再也绷不住，和秦莉抱作一团，又是哭又是笑的。 看着眼前这情况，我一愣一愣地问余姚道：“余兄，这……什么情况？失散多年的认亲现场？” 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余姚答道：“刘兄所言甚是，这俩人当年就好的跟一个人似的。只不过刚一进高三，小白家里就直接她安排出国学医去了。这一走，就是7-8年。” 啊……听余姚这么一解释，我看了眼面前这个一头干练短发，身型消瘦，但脸型轮廓却颇为立体的娇小女生，心里想道：难怪之前在卢虹那里看秦莉高中毕业照的时候没见秦莉特地给我讲过这个人呢。 看了眼对面泪眼婆娑的两人，余姚说道：“两人这些年一直有联系，听小白说，3年多之前，两人还在美国见了一次。之后就一直没见过了……” 也没继续说下去，因为此时对面俩人眼泪也抹得差不多了，余姚清了清嗓子道：“不是，你俩有什么能一会儿边吃边说吗？没看到这边还有俩大活人吗？” 然而，让余姚尴尬的是，这话说完，对面两人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万般无奈下，余姚硬着头皮开嗓道：“要不你俩去别处再开一桌？” “好！” “没问题！” 这次俩人倒是有反应了，虽然不是异口同声，但也都是一个意思，而且表情一个比一个认真。 “靠！”骂了一句，余姚怒道：“你们俩这是卸磨杀驴啊！敢情我这攒聚的中间人把你俩凑一起之后，就半点作用都没了呗？” 顿了顿，余姚看向白诗雅，指了指我道：“退一万步讲，不给我面子我也就算了。但秦莉的男朋友还在这儿呢，好歹给人家点尊重，互相介绍一下，认识认识吧？” “哦，也对。”此时秦莉接过话茬，很敷衍地向小白开口介绍道：“这是刘畅，我男朋友。”随后又看向我，指了指身边的小白道：“白诗雅，我唯一的闺蜜。” 说罢，都不等我开口向白诗雅问声好，秦莉就看向余姚道：“余姚，再开一桌那是玩笑话，但这顿饭反正是你请刘畅的，你们聊你们的就行，不用在意我们。” 此时，在一边没出声的白诗雅捂嘴笑道：“好了好了，小莉差不多可以了，我们得讲点礼貌。没看到你男朋友脸都绿了吗？” 听白诗雅这么说，余姚总算松口气道：“还是小白明事理。” 见秦莉刚要对余姚说什么，为避免她的话让余姚太过下不来台，我赶忙讪笑着圆场道：“没事没事，要想生活过得去，身上总要带点绿嘛。脸绿就脸绿，只要头上不绿，哪里绿都行。今天咱们正好两男两女，拼个桌也不错。” 撇了撇嘴，秦莉“切”了一声，除了瞪我一眼，倒也没再说什么。 余姚也是有眼力价，见场面暂时得到了控制，赶忙起身招呼服务员上菜。 “咯咯咯……”白诗雅看看秦莉又看看我，有些乐不可支地说道：“之前刚听你说你有男朋友之后我还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男人才能降得住你。现在看来，原来是这种长相勉强过得去，但做人八面玲珑，会口吐莲花的类型啊。” 这怎么听怎么不像什么好话，正当我心说：我不仅会口吐莲花，我还会口吐芬芳的时候，就听秦莉一改刚才俩人的热乎劲，对着白诗雅一通冷嘲热讽道：“你也差不多可以了！咱俩作为几年未见的网友，一碰头你就对我男朋友品头论足，还说他绿不绿的，几个意思？见不得我好是不是？” “呀！秦莉，塑料姐妹要分家了是不是？”白诗雅闻言，瞪起眼睛不甘示弱道。 “切！分就分！”秦莉撇嘴道，“回国竟然不第一时间通知我，我们这姐妹要多塑料有多塑料！” 白诗雅挑眉道：“当初你到美国就第一时间通知我了？” 此话出口，秦莉明显一滞，随即煞有介事地说道：“还不是担心你一个人在那饿死？不然我至于连夜坐十几个小时飞机从给日本过去吗？” 虽然口吻依旧看似强硬，但气势相较刚才已经弱了不少，而且语气里也流露出了两人之间浓浓的……基情？ 见秦莉说的很像那么回事，余姚适时插嘴道：“饿死？她一大活人还能饿死？” 这问题让秦莉如觅知音一般打开了话匣子，一股脑地把两人三年前的那次见面经过，有如倒苦水一般说了出来。 当然，在说这些之前，在白诗雅的默认下，秦莉也大致介绍了一下故事的背景。只不过对于我这种学渣而言，这个背景故事，完全就向我诠释，什么叫彪悍的人生不需要解释。娘胎里就把学霸属性点满的人，要是再开挂，那是何等的霸气侧漏。 如果算上白诗雅，她家已经是三代行医的医学世家。 其祖父，如今是上海某知名三甲医院的院长，其父则是上海另外一家三甲医院的心血管外科的主任医师。 从小受到父亲和爷爷这边的耳濡目染，白诗雅自然而然地对医学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所以高三那年，白诗雅就通过爷爷的安排去了美国，准备在那里开启自己的学医生涯。 因为美国的医学院是不招收本科生的，所以想要度医学院的学生必须是本科毕业或者具有相同学历的人，才能向医学院提出申请。 所以有着两代优秀医生强大基因，天资绝顶的白诗雅，在出国前就已经规划好了自己之后5年的开挂人生。 出国之前的语言关什么的自不用多说，夸张的是她到了美国之后。 先是波澜不惊地考进了纽约大学生物专业，随后用了3年时间修完了4年的课程。再然后，凭借自己亲爷爷的关系，挥着两位教授的推荐信，顺理成章地考上了纽约大学医学院四年制博士。 而三年前，秦莉去美国的事情，是发生在白诗雅考上纽大医学院之后的第二年。 这段故事就比较狗血了。 在那一年，白诗雅跟她的助教，一位美籍华裔，坠入了爱河。用秦莉的话说，那段时间，本来就很少有时间跟她沟通的白诗雅完全就属于人间蒸发了。 直到秦莉参加完研究生考试之后，白诗雅才突然联系她，用近乎绝望的口吻告诉秦莉，说自己分手了。理由是，她忽然发现，那个助教早就已经结婚了。 自己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小三了。而且两人打的最火热的那段时间，正是那助教老婆怀孕的那段时间。 现在人家老婆生了，渣男助教就觉得该玩的也玩够了，是时候收收心回家照顾老婆孩子了。 于是就开始用尽办法想提出分手。 情意正浓的白诗雅虽然万般委屈，但最终理智还是战胜了情感，选择了接受。两人和平分手。 但刚分手还没几天，就偶然间从其他朋友处得知，这渣男竟然喜提了千金。 这尼玛，是可忍孰不可忍啊。 一怒之下白诗雅便想上门找渣男理论，但当她再次见到那个渣男，发现他此时正抱着女婴，一脸宠溺地给她喂奶的时候。白诗雅忽然就心软了。 如果只有这个渣男在，那她怎么闹都可以。但现在……有他的妻儿在场，她不想，也不能以一个第三者的身份去破坏人家的家庭。 所以她选择了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吞。 这才有了刚刚说的，她忽然找秦莉用近乎绝望的口吻告诉她，说自己分手了。 大概了解了情况的秦莉，二话不说，当场就买了机票飞去美国。生生地陪了白诗雅小半个月。 这才把行尸走肉，处在半死不活状态的白诗雅给“救”了回来。 也正是有了这次的“救命之恩”，让本来关系就好的两人，彻底结成了坚不可摧，情比金坚的革命友谊。 现如今，早在去年已经完成学业，又经历了一年实习期的白医生，也正式地响应祖国的号召，处理完国外的一切事务，回到国内，准备正式为社会主义医疗事业添砖加瓦了。 第267章 晚上你就别回来了 “那渣男后来下场如何？”吃了口菜余姚漫不经心的问道。 “我怎么知道？”白诗雅翻了个白眼道。 “之前不是有个新闻，说什么女医生捅了出轨丈夫百十来刀，但刀刀不致命吗？我相信你应该有这种水平吧？没让那渣男也体验体验这种待遇？”一边说，余姚还用筷子比划了一番。 白诗雅眯着眼睛，似笑非笑地说道：“要不……我在你身上试试？” “不用不用，”赶忙讪笑着摆手道，“咱俩无冤无仇，我渣谁也渣不到你头上。” 说着，余姚看向正在一边，专心给说了半天话，都没怎么吃东西的秦莉端茶倒水，顺便推荐这里“红烧肉”的我，转移火力道：“不是，刘畅，你能不能别一空下来就秀恩爱？” 放下筷子，我一脸无辜地看向余姚道：“余兄，你这也太脆弱了吧？倒杯水，夹个菜就是秀恩爱了？” “就是，照你这么说，人家要是亲个嘴，你还能把台子掀了？”白诗雅此时也出声揶揄道。 “那个……余姚，帮忙夹个‘松鼠桂鱼’好吗？”此时，秦莉开口求助道。 “让你家刘畅帮你夹！”余姚没好气的反问道，“他不是挺乐意的嘛！？” 此时，秦莉慢悠悠地牵起我的右手，抬起来冲着余姚晃了晃，理所当然地说道：“牵着呢，没空。” “哈哈哈！” “我靠！” 开了几个玩笑，饭局的氛围也轻松了不少。 余姚也顺势把话题转到了之前电台广告的事情上。 其实也并不复杂，之前约余姚单独出来见面的朋友，虽说某种程度上也是要回扣。但也并不是王导想象的那种要法。人家在体制里混的，也知道自己斤两，而且也知道游戏规则。 那天之所以单独约余姚，一方面是因为单位里人多嘴杂，说话确实不方便。想出来把如今这事情跟他多少交代一下。只不过他说得没有王导说的那么透彻，但总体上也算是给余姚提了个醒，说是上面为这事儿正在斗，具体情况他这小虾米也不得而知，让余姚别在一棵树上吊死。 另一方面，就是旁敲侧击地告诉余姚，如果余姚自己能找到门路解决问题自然最好，实在不行的话，那他可以想办法给余姚换个其他频率的栏目投放。虽然可能效果没有如今那么好，但至少大家一起制定出来的方案不算浪费，而且余姚多少也能省一点广告费，同时那人多少也可以从中捞取一点介绍业务的介绍费，算是一举多得。 如果在跟王导沟通之前那人这么跟余姚说，那十有八九，余姚也就半推半就的同意了。但既然余姚这里有了王导撑腰，那这事儿也就不可能这么轻易的同意。 在打发走了那人后，余姚给王导打了电话。 后者了解情况之后也没多说，就让余姚等消息。 原本余姚以为这事儿基本上也就没什么下文的时候，王导在上周末突然亲自给余姚来了电话。让他周一过去签合同。 这让余姚喜出望外，电话里也没敢多问。 直到周一的时候，在王导的陪同下签完了合同，余姚好说歹说地想请王导吃顿饭表示感谢，但后者就是不同意。最终只是答应让余姚去楼下喝了杯咖啡。 喝咖啡的时候王导也没藏着掖着，言简意赅地告诉余姚，这事儿他其实也没出什么力，完全是高层掰手腕来的。 简而言之就是余姚的竞争对手托了人想摘桃子，但奈何受托之人跟实际当权的不对付。最终闹了半天，也就拨乱反正了，啥事儿都没发生。 所以这事儿余姚要谢，说到底，其实也谢不到王导的头上。 他的作用无非就是能如实地告知余姚具体发生了什么而已，免去了他抓瞎的情况。 但不论如何，站在余姚的角度来说，被挤掉投放资格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被不明不白地挤掉。所以结果能拨乱反正自然最好，但更重要的是，能让他搞明白具体发生了什么。 这也是余姚执意想要请我吃这顿饭的最主要原因。 当然了，还有一个就是前几天，他因为家里老外婆心脏不好，想托白诗雅问问能不能让她爸安排住院的时候，无意间得知白诗雅竟然好巧不巧地安排在这昨天回国。 所以，余姚就理所当然地跟白诗雅说了今天饭局这事儿，这才有了今天这一出。 因为白诗雅刚回国没多久，要不是因为过来见秦莉，她这会儿还在家倒时差呢。所以几人也没聊太久。 大概9点不到的时候就在余姚的提议下，结账走人。 当然了，虽然白诗雅要倒时差，但这并不妨碍刚见面的闺蜜俩，有说不完的话。 出门的时候余姚见这俩人手拉手窃窃私语，一副恨不能彻夜畅谈的架势，便在我耳边说道：“要不咱俩换地方第二轮去？” 这倒是个非常有建设性的提议，毕竟刚才这顿素菜好吃是好吃，价钱也不菲。但终归是素的，再找个地方吃点喝点，完全可以接受。于是我毫不犹豫地点头说了句：“靠谱！” 但转头看看秦莉，我又有些面露难色道：“那她俩咋办？” 余姚给了我一个放心的眼神，随后看着两位姑娘说道：“二位，这桌也拼完了，那接下来我和刘兄就另觅活动去了，你们二位自行安排可好？” 白诗雅自无不可地看向秦莉，后者想了想，说了句惊世骇俗的话道：“那刘畅你晚上就别回来了。” “我擦？！”这话惊得我直接蹦出了脏话。 “哈哈哈！他脸又绿了！”白诗雅凑热闹的调笑我道。 “秦莉！你可得把话给我说清楚了！什么叫我晚上别回来了？！”我指着秦莉质问道。 “你紧张什么？”斜了我一眼，秦莉轻笑道：“晚上小白跟我回家睡。至于你，我特批你放飞一个晚上。” 我眯着眼睛看向秦莉，略带阴狠地问道：“所以……你这是光明正大地要绿我？” 顿了顿，我又用同样的眼神看向白诗雅道：“还有你，就这么理所当然地睡我女朋友？” 白诗雅当先笑道：“这有什么，又不是没睡过。我连你女朋友身上哪里又痣都知道。” “恩？！”闻言，我故作好奇道：“来来来，那你倒是跟我说说，哪里有？我们共享一下信息……” “刘畅！”听到我这不着边际的话，秦莉炸毛道：“你够了！” “咯咯咯……”白诗雅一边笑，看热闹不嫌事大地挑了挑秦莉的下巴，冲我挑衅道：“今晚你女朋友归我了。” “还有你！”秦莉呵斥了白诗雅一声道：“能不能正紧一点？” 白诗雅无辜道：“是你男朋友先不正经的。”顿了顿，她又若有所思地说道：“不过被他这么一提醒，我到真觉得……要不咱俩试试？哈哈哈哈……” 看到秦莉羞恼中带着震惊的表情，白诗雅乐不可支地说道：“看把你给吓得。放心放心，我是直的。” 秦莉是真被吓到了，只见她拍了拍胸口道：“你可真的吓死我了。” 说着，她又看向正在一边笑呵呵看热闹的余姚。没想到后者直接蹦出一句道：“放心，我也是直的。我对男人没兴趣。” “哈哈哈！！！”这话直接把白诗雅给逗得捂着肚子挂在了秦莉身上。 狠狠瞪了余姚一眼，秦莉说道：“我不管你带他去哪儿，12点之前我必须看到他在家里给我发视频。明白了吗？” 眼珠转了转，余姚没回答秦莉，反而看向我，一脸真诚地问道：“兄弟，你这是给自己找了个女朋友还是给自己找了个妈？” 我一本正经地答道：“其实有时候我也挺疑惑的。我到底是给自己找了个妈，还是给自己找了个祖宗。” 余姚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满脸刚开地拍了拍我的肩膀道：“路漫漫其修远兮……” 我立刻接口道：“吾将上下而求索……” “行了行了，你俩赶紧滚吧！”见我俩在这儿一搭一唱地演双簧，有些看不下去的秦莉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道。 我和余姚对视一眼，嘿嘿一笑，赶紧转身就要开溜。 但还没迈开步子呢，秦莉就叫住我道：“站住！我不高兴去公司拿车了，把车钥匙给我！” 哦，对！晚上是我去秦莉公司接她来的，她公司离这里也没几步，所以就没开车。 白诗雅刚回国，肯定也没车。 所以我赶忙双手奉上车钥匙，看着眉间笑意仍未散去的白诗雅，郑重其事地说道：“白医生，老婆和车子，都交给你了。请你代我照顾好她们娘儿俩。” 白诗雅刚点了点头想接口，我就见秦莉抬起腿就朝我踢来。她今天穿的是一双鞋跟不算太高的华伦天奴，但头尖啊……这要是被踢到了…… 眼疾手快的往后一闪，我冲白诗雅抱拳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白医生，咱们后会有期！” 第268章 孰好孰坏，见仁见智 告别了秦莉二人，我怀着无比轻松的心情跟着余姚去取车。 递了一根特地买的软中华给他，点着之后惬意地抽了一口，我不无感慨地说道：“余兄，实不相瞒。我这会儿突然有一种送老婆回娘家之后，重获自由的既视感。” 哈哈一笑，余姚调侃道：“作为一个母胎solo的单身狗，你这话，恕我无法感同身受。” 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豪气冲天地说道：“不聊这些让人伤感的话题，说吧余总，咱们今天哪里潇洒去？” 看了眼表情有些顾忌的余姚，我开玩笑道：“你别告诉我你准备带我去网吧啊？” “噗……咳咳咳。”我这话直接把余姚一口烟都给呛到了。 半天之后，等他缓过劲来，我才好笑道：“不会真被我给说中了吧？” 脸都咳红的余姚赶紧摆手道：“这怎么可能呢？”顿了顿，余姚提议道：“我是这么想的，碍于你12点要回家，而且保不齐中间还要接到查岗电话，那这样，咱就去个量贩式KtV，这样进可攻退可守……” “我去！”听他这话里有话的套路，我立刻赞叹道：“你这斗争经验这么丰富，竟然还标榜自己母胎solo？！” 挥了挥手，余姚道：“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哥们这都是从斗争中获取的宝贵经验。刘兄，你可以怀疑我的人品，但你不能质疑我母胎solo的身份。” 不想跟他在这种无关紧要的问题上多做纠缠，我似笑非笑的问道：“那能不能解释一下，啥叫进可攻退可守？” 神秘一笑，余姚拿出手机道：“兄弟我别的本事没有，但摇人的功夫一流。信不信我一个电话过去，至少能给你找来10个人，而且10个人里男女比例随你定。到时候秦莉不管是打电话还是打视频，你往男人堆里一座，她能挑出什么理来？” 顿了顿，余姚仿佛是怕我担心这些人来路不正，又补充了一句道：“而且你放心，我能叫来的男人，都是知根知底的，不是我玩得好的同事员工，就是我认识多年的朋友或者客户。肯定不会搞什么花花肠子。” 听他这么说，我赶忙失笑着摆手道：“我怎么会担心这个……” 不等我说完，余姚很是认真的说道：“我知道你不担心，但我怕秦莉担心。她家什么情况我知道。我要是敢坑你，我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棺材睡嘛？” 好吧，这话说的我确实无言以对。 几句话的功夫，我们也走到了余姚的车边。他的座驾是一辆宝马5系。不算太高调，但也不算太便宜。完全符合他现在的身份。 招呼我上车之后，余姚也没急着走，只是坐在座位上开始一个个打电话摇人。 不出5分钟，余姚一共打了3个电话，最终挂断电话后，余姚眯起眼睛咧嘴对我说道：“妥了。算上你我4个男的，另外两个，一个是我发小，一个是我发小的朋友。最后一个女的我公司里的业务经理，曾经当过酒吧公关。手底下有一批兼职大学生。放心，绝对靠谱。” 说罢，便行云流水地启动车子出发。 “我擦！？”我震惊道：“你公司还有这种牛人？！” 嘿嘿一笑，余姚解释道：“之前说过，我家做的是家装生意，但市场体量就这么大这几年生意越来越难做。本着开源节流的目的，一方面我提出了一些新的营销方式，另一方面，我老头子就提出，是不是想能往企业客户方向发展公关一下。所以才找了这么一个八面玲珑的角色。”顿了顿，余姚献宝似的说道：“你还真别说，就因为这女人和她手上的资源，我们这两年拿下了好几个大的企业装修项目。多了我也不说，一会儿你见了就知道了。你要是有兴趣，可以加个联系方式。以后要碰到什么难啃的客户，直接找她帮你安排。这跟去KtV找职业选手，完全是两种不同的体验。” 当然了，这种事情实际上也并没有余姚说的那么玄乎。等我们到了一个环境还算不错的量贩式KtV之后，地方之后跟他约好的三个朋友见了面打了招呼。 随后，那位名叫胡琳的业务经理便轻车熟路的组了个百度群，开始在线发台。 套路和一般的也差不了太多，无非就是有一些专业的术语，比如小动作和大动作。 基本上你就可以理解为，小动作就是素场的套路，大动作就是荤场套路。 只不过照片上的小姑娘一个个看上去都是清清纯纯的，没有浸淫声色场所多年的那种胭脂气。 当然，真没有还是假没有具体还是得看真人。 收费标准是按小时算的，一般4个小时起跳。根据小姑娘面相身高学历等各方面因素，综合评价下来，800到1500不等。 余姚很阔气，直接表示今天招待我，其余两个算是占了我的光，所以一切费用他来买。 我本意是要客气几句，但见他那两个朋友闻言，立刻大哥长大哥短的跟我道谢。最后也就没抹了余姚的面子。 只能趁其不备的时候，开了瓶还算过得去的酒，算是还礼了。 安排完姑娘的事，胡琳笑眯眯朝余姚道了声谢后说道：“那就感谢余总在工作之余，还照顾我的副业啦。” 说着，举起酒杯跟余姚喝了一杯酒。 见我有些奇怪，放下酒杯的胡琳笑呵呵地解释道：“我这儿的规矩是，我会从每个我介绍姑娘头上抽200块钱，算是佣金。”顿了顿，胡琳八面玲珑地说道：“今天跟刘总第一次见，而且你是余总的朋友，所以我必须要亲自过来。以后的话，有需要你直接百度上找我，直接把姑娘推给你就搞定了。” 正当我惊讶于胡琳的直白时，余姚接口问道：“那你一会儿等人来了是陪着还是先走？” 听闻余姚这么说，胡琳无甚所谓的说道：“你是老板，看你安排咯，我都行。”顿了顿，胡琳似笑非笑地看向余姚道：“你要是觉得我在这儿妨碍你的发挥，那我等人到了就走。” 余姚完全没有不好意思地答道：“影响发挥到不至于，我就怕你回去跟我老头子打小报告。” 轻笑一声，胡琳没接话。 几人就这么一边闲聊一边喝酒，不出40分钟，胡琳就开始陆续接到了电话，并开始出门接人。 看着陆续进门的几个小姑娘，我第一反应就是——果然都是照骗。 虽然穿着打扮，和言谈举止确实可以说没有丝毫风尘气，但长相和照片比起来不说大相径庭，但起码也得打个6-7折。 这可能就是今天这套路，和去K房所见即所得的最大区别了。 完全就是一种开盲盒的心理既视感。 余姚和他的发小唐亮可能是见怪不怪了，甚至看上去还颇为享受这种近似揭晓惊喜的过程。 但边上唐亮的朋友李喆盛还有我，就明显就有些心理落差。 我可能还好点，毕竟我挑的这个虽说和照片有差距，但还不算是太过份。 但李喆盛选的这个……基本上可以说跟照片上的完全是两个人…… 所以李喆盛脸上的失落尤为明显，只不过可能碍于不是自己付钱，所以一开始也没吱声。最后还是余姚看出来，直接提出换人，随后胡琳接口表示，如果不满意，可以让小姑娘离开，车费她来承担。 见状，李喆盛也是如释重负地点头应允。直接就掏出100块钱给人家当了车费。 于是在等李喆盛换人的功夫，胡琳便坐到李喆盛身边，跟我们一起喝酒玩游戏。一直到新面孔到来，胡琳才告辞离开。 其实胡琳走的时候已经快11点了。 所以我坐了半个多小时之后，也就接口明天要上班，准备告辞离开。 余姚倒是有心挽留，但碍于我的情况，也就没多说什么。被我按在原地没让他送之后，我告别众人，独自打车回家。当然，回的是自己的住处。 今天余姚这安排，站在我个人的角度，如果当做新鲜事体验了一下之后，其实也就那么回事。 但如果从了解如今女大学生生活现状的角度去看，就还挺让人感慨的。 从聊天中得知，这几个小姑娘确实是货真价实的在校学生。有两个以前在酒吧兼职过pR，也是就所谓的陪酒公关。 但后来不做了，一方面因为太累，因为只要你去，不管有没有可人点你，都必须等到临晨3-4点才能走。而且酒吧对着装有要求，浓妆套裙高跟鞋那是标配。 这个就不一样，有活就接，没活就在宿舍待着，穿的也可以很随意。 最重要的是，一般量贩式KtV里的酒也不太会有假酒。 所以这份工作除了没有保底工资，其他方面都比去酒吧好不少。 至于另外两个，则是经朋友介绍出来赚零花钱的。 用她们的话说，自己挺喜欢喝酒。通过这种方式挣点零花钱也不错。 而且至今为止也没碰到什么不讲规矩的客人，所以总体上来说，对这份兼职还算挺满意。 所以同样是出来打工挣钱，有的人选择去快餐店挣一个小时十来块的辛苦钱，有的人可能因为有一副好皮囊，选择出来陪酒挣快钱。 孰好孰坏，见仁见智。 第269章 亲爱的，我为你感到骄傲！ 到家的时候刚好12点。 正当我想给秦莉编辑一条百度告诉她我已经到家的时候。查岗视频如期而至。 接通之后，看到明显正一个人窝在沙发上的秦莉，我也没说话，只是有些好笑地对着周围，那些她已经烂熟于胸的环境扫了一圈后，说道：“正好到家。你就来视频了。” 满意地“嗯”了一声，秦莉表扬我道：“不错，倒也没彻底放飞。” 哈哈一笑，我一边放东西一边答道：“放飞什么呀。那是你同学，又不是我同学。要不是你法外开恩，我都不会想着跟他去喝酒。” “你们去哪儿喝了？”秦莉看似不经意地问道。 “xx纯K。”我如实答道，“他叫了一个他公司的女同事，还有他的一个发小，和那个发小的朋友。就这几个人，我看时间差不多就先走了，走的时候他们还在那喝呢。” 向领导汇报的最高境界，就是准确的说出有据可查的时间地点人物，至于其他无据可查的，那就是没有。 果然，听我这么说之后，秦莉也就没再追问下去。 听她“哦”了一声，我赶忙换上一副不爽的表情问她道：“那个抢我女朋友，害我今晚独守空闺的白医生呢？” 闻言，秦莉下意识地看了眼卧室的方向，说道：“昨天刚从美国回来，这会儿扛不住已经睡了。” “啊……那早知道这样，我就去你那了。我可以跟你睡客房。”我不无遗憾地说道。 闻言，秦莉轻笑道：“那你也没问我呀。” 我瞬间来劲道：“那要不我现在过来？”说着就准备起身拿东西。 “行了行了，你就别折腾了，这都12点了。再过来洗洗弄弄，都要1点了。”可能是见我一脸心不甘情不愿，秦莉又好声好气地出声哄我道：“乖，听话。” 好吧，道理也确实是这么个道理。 又跟秦莉腻歪两句，我便挂断电话，收拾收拾，上床睡觉。 …… 周六是个大日子。 经过两个星期的协调和确认，截止到今天，总计有25家企业，正式向如愿慈善基金注入了善款。 这些企业涵盖了美妆，快速消费品，食品，保险，房地产，教育，汽车等等十多个行业或者行业细分。 另外，包括个人捐款在内，如今，如愿慈善基金的善款总额，已经超过了1000万元。而且这个数字还在逐步增加中。 这个金额对于一个刚刚成立的专项基金来说已经不能算是一个小数目了。 所以此刻，看着台上红光满面，慷慨陈词的付东。 原本这个只有5-60号人参加，旨在宣布如愿慈善基金成立的新闻发布会，硬生生地被他说出了政府工作报告的既视感。 在事无巨细的介绍了基金会的愿景、现状、发展方针以及未来规划等等细则内容之后，付东呼出一口道：“听我在台上一个人bb了这么久，我相信大家都有点累了，也看腻了。” 待台下哈哈一笑，付东继续说道：“那接下来，就让我们掌声有请，如愿慈善基金的创始人之一，司职联络部部长的刘畅，上台为我们讲两句。” 话音刚落，一边等候多时的主持人陈依依便接过话头，开玩笑道：“付秘书长，虽然今天我是义务劳动，但好歹也是个正儿八经的主持人，所以，能不能请您不要抢了我的饭碗？” 付东见状，赶忙抱拳作了一揖。 随即就听陈依依重复了刚才付东的话道：“那接下来，就让我们掌声有请，如愿慈善基金的创始人之一，司职联络部部长的刘畅，为我们上台发言！” 说实话，陈依依过来做主持人这事儿，虽在情理之中，但我事先并不知道。 因为之前跟付东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他自己说，为了杜绝一切遭人诟病的可能，这次发布会就不用专业主持人了。找个差不多的小姑娘上台照着稿子念就好了。 因为反正也就半个小时的事情，流程也极为简单，付东介绍基金会的情况，我作为上去抬一抬轿子，然后请企业代表发个言，最后再有特殊学校的汪校长上台作为校方代表发言，并接受捐赠。结束。 但到了现场我才从付东处得知，人陈依依是汪校长请来的，理由也很简单：汪校长的学校如今能获得这么一大笔捐赠。最初的始作俑者，就是陈依依。这么一个场合，她作为一个专业的主持人，你让她在台下看着。好像有点浪费资源。 于是乎，在开场前的半个小时，原定的主持人就被理所当然的给换下了。 之所以会提这个，那是因为秦莉之前也以公司名义捐了50万，所以今天她理所当然的的跟我一起出席了这场活动。只不过她是以企业代表的身份参加的。 所以这会儿，她正和同样以企业代表身份参加这次活动的大哥坐在那呢…… 挥开了这些杂念，我理了理身上的西装，从付东手上接过话筒，迈步来到舞台中央。 定了定神，看着台下众多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孔，我笑着开口说道：“大家放心，我没有付秘书长这么啰嗦。” 待众人哈哈一笑，我则收起笑容，怀着一丝自豪的心情说道：“荀子说：积土成山，风雨兴焉；积水成渊，蛟龙生焉；积善成德，而神明自得，圣心备焉。故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这话的意思是，从小事做起，哪怕日行一善，持之以恒日积月累的话，最终也将具备圣人的精神境界。 坦白说，我不知道所谓圣人的精神境界是什么样的。但是，当我看到那些特殊的孩子，在得到我亲手递过去的文具时，用他们纯洁无瑕的眼神，还以我一个圣洁的微笑时。我知道，我的心境在那一刻得到了洗礼。 也正是因为此，我当初才会向付秘书长提出想要成立一个慈善基金的想法。而且很幸运的，这个想法成为了现实。 但我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也许某些法官的那句：不是你撞的，你为什么要去扶？让中国的道德水平倒退了50年。 但即便如此，这世上就没有做好事的人了吗？ 不，依然有。必定有！甚至有些人为此甘愿付出生命！ 但是，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是渺小的，甚至可能是被人误解的，所谓众人拾柴火焰高，当我们有机会集合起各行各业的力量之后呢？ 不说这种集体的力量是无穷的，但是，起码能把那些被误解的人保护起来，让集体的力量成为他们的支撑和后盾。同时，也让更多的人有机会，去正视那些真正的行善者。也为那些需要帮助的人，提供更大更多的帮助。 这，也是我们如愿慈善基金想要做、想要邀请大家一起做的事情。 最后，我想说，重任在肩，让我们一起砥砺奋进！谢谢大家！” 伴随着大家的掌声，我把话筒交还给工作人员后，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此刻，我算是彻底理解了为什么付东刚才在台上会像打了鸡血一样的亢奋。 因为这是他的事业，也是我的事业，虽然不是一份能给我们带来不菲收入的事业，但我们却能从中收获到无与伦比的自豪感。 后续的流程波澜不惊，大哥作为企业代表上台发言，虽然依然带着一副浓浓的国企做派。但干货也有，他当着众人的面，承诺为符合条件的特殊儿童，提供一份保障到孩子成年的医疗保险。 随后，上海这边公办特殊学校的汪校长，以及我之前去北京接触过的，变卖家产独立支撑民办特殊学校的岑校长，分别上台发了言，并各自接过了由付东代表如愿慈善基金给于的面值为10万元，和100万元的捐款支票。 上海这边因为是公办学校，所以10万元主要用于改善孩子的伙食费。 而北京那边因为是民办的私立学校，所以这100万元，将用于未来学校的修缮和其他硬件设施的改造。 接支票的时候，汪校长还好一些，但岑校长却在道了几声谢之后，直接痛哭失声。 看着台上以泪洗面，一边还在喃喃自语着“我代孩子们谢谢你们”的岑校长。我虽无法对他此刻翻涌的情绪做到感同身受，但回想起曾经在他学校经历的种种，以及他在上周接到我电话，听到我邀请他来上海接受捐赠，随后反复确认事情真实性时的颤抖声调。 我的眼眶也止不住的红了。 正如我刚才在台上说的那样，重任在肩，还需砥砺奋进…… 因为岑校长的真情实感，现场的气氛也在这一刻达到了最高点。众人纷纷起立鼓掌。 而我，只是怔怔地站在那里看着台上两位校长不听的致谢，没有鼓掌，只是沉浸在激动中有些无法自拔。 也不知道多久，掌声依然没有停歇的时候，忽然，我的手被另一只柔软微凉手牵住。 耳边随即传来一个熟悉悦耳的声音，柔缓而又坚定地说道：“亲爱的，我为你感到骄傲！” 第270章 两个又老又丑的傻徒儿 轻轻地捏了捏手中的柔夷。 接过秦莉贴心递过的纸巾，我擦了擦眼眶，轻笑着调侃道：“这应该就是我人生最高光的时刻了。” “不会的，”秦莉摇头道，“以后你肯定会有更大的成功。” 看着秦莉闪耀的双眸，我强忍着吻上去的冲动说道：“这话要是我老丈人或者丈母娘说的该有多好。” 嫣然一笑，秦莉看向舞台，不经意地说道：“我爸那我还没来得及向他旁敲侧击的炫耀这件事，但我妈倒是因为这个事，昨天特地给我打电话表扬你了。” “真的？”我眼前一亮道。 “你猜？”调皮地冲我眨了眨眼，秦莉轻笑着反问道。 呃……刚想说什么，那边舞台上的环节已经结束了。 这也意味着今天发布会的流程已经接近尾声，秦莉见状，捏了捏我的手后，很识趣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 散场工作进行的很顺利，我作为半个东道主，自然需要负责迎来送往。 毕竟是慈善主题的发布会，时间定在下午两点，一切从简的情况下，也不可能请大家吃喝。所以诸位老板们都还还好说，熟的不熟的，客套两句也就各自离开了。 但不请老板们情有可原，岑校长千里迢迢从北京过来，于情于理都应该要请他吃顿饭，尽一下地主之谊的。 但奈何人家之前就已经打定主意当天来回北京，所以晚上吃饭就不要想了。这会儿活动结束他就准备去机场。 甚至还不要我们送，说是自己直接坐地铁。 好吧，架不住岑校长的雷厉风行，送走了千恩万谢的岑校长。 我跟和终于放松下来的付东终于回到了宴会厅。 半路上遇到了刚送送汪校长回去的陈依依。按说我跟她也有个把月没见过了，虽说时间不长，今天再看到她，感觉有一种脱胎换骨的感觉。整个人干练了不少，身上感觉已经完全没有了学生气，取而代之的，是职场人士身上的那股子精气神。 至于她和付东的关系…… 通过这两周跟付东密集的沟通，我也从他这里了解到，陈依依已经明确拒绝了他。理由很冠冕堂皇，说是想一门心思搞事业。 自之前因为不知道丁可人的事情在网上发酵被吐槽之后，最近这大半个月我也是在各大短视频平台投入了不少精力。 一方面是不想再被人诟病与社会脱节，另一方面，这也是多少在为以后的创业做着积累和学习。 当然，在这过程中，我自不免刷到陈依依。 凭借着靓丽的外形，知性的谈吐，时而的卖萌撒娇。如今她的视频点赞量正常情况下可以维持在几千左右，有些内容特别好的，点在上万甚至上几万也不是没有。某音的粉丝量也已经突破了三十万，并在稳步提升中。 甚至我看到已经有一些美妆产品找她做广告了。 根据接单平台的报价，现在一条陈依依接一条广告的报价在5000-不等。 在加上她电台的本职工作，她确实是有些忙不过来了。所以，她如果用这个理由拒绝付东，某种程度上也是说得通的。 只不过站在付东的角度，他也不是傻子。这段时间下来，他要是还看不出陈依依心里有别人。那他这么些年也白混了。 至于那个人是谁……用付东自己的话说：“我这段时间在你眼里是不是特像个傻子？” 不等我开口辩解什么，付东很洒脱地挥了挥手道：“别误会，我没埋怨你什么。有些事情也不是你拒绝不会发生的。而且就你对你家秦总言听计从，如胶似漆那样，借你十个胆子，你也干不出一脚踏两船的事情。”顿了顿，付东无奈道，“我只能说，对她来说，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这就是我和付东对于陈依依这件事的全部对话。 这之后，付东就再没提过这件事。我也没脸跟他再提。 有了对于这个情况的了解，当我此刻再看到陈依依时，我多少会有点不自觉地拿之前她和付东之间相处的情况和此时作比较。 我发现，两人之间对话的时候，彼此都明显少了一些顾虑，多了一些坦然和随意。可能这也是我会觉得陈依依跟之前不一样的原因之一吧。 简单问了几句之后，陈依依笑眯眯地调侃我和付东道：“两位领导，之前我一直没发现，原来你们口才这么好？” “陈大主持人谬赞了。”谦虚了一句，付东祸水东引道：“我就是说点务实的内容，真要论口才，还是得我们刘部长。那真是说得人热血沸腾，感觉自己甚至能和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画上等号了。” “那你说我能怎么说？”我无奈道，“难不成两手一摊，告诉大家：没错，当初搞这个基金会，就是我在超市买菜的时候跟付秘书长通了个电话，然后脑子一热想出来的？” “真的？”陈依依闻言，一脸不可思议的问道。 我点头认证道：“真的。” 付东呵呵笑着看向陈依依道：“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其实我俩都得感谢你。” “谢我？谢我做什么？”陈依依依旧疑惑。 “付秘书长这点倒是没说错。”我也认可道，“如果不是你先去做义工，我们也不可能会想到做成现在这件事。” 点了点头，付东说道：“虽然这里面多少有些商业成分在，但不可否认的是，你是领我俩进门的师傅。” “咯咯咯……”陈依依轻笑一阵，随后摆了摆手，狡黠道：“那我这岂不是白捡了两个又老又丑的傻徒儿吗？” “你说谁老？！” “你说谁丑？！” “哈哈哈！谁问，我说的就是谁呗。” 三人一路闲聊着回到宴会厅，发现此时宴会厅里，除了工作人员以外，还留了几个客人。我感觉这就跟婚宴一样，能留到最后的，都是关系最铁的。而且通常也是最要事情的。 见到这般阵仗，明显不想凑热闹的陈依依，也就礼貌地打了声招呼，自己收拾东西先告辞了。 付东那边有几个人，我不太熟，跟着他过去打了个招呼，他便在几人的怂恿下跟着离开出去潇洒去了。 这帮人本意想带我一起，但因为看到我这边还有客人，所以也就没坚持。 至于我这边，最后留下的自然是秦莉和大哥了。哦，还有大哥的秘书，佘欣然。 见我过来，大哥笑眯眯地走过来，用力拍了拍我的肩膀道：“不错，再接再厉。” 翻了个白眼，我撇嘴道：“孙总，差不多行了。我又不是你员工，别摆出一副领导勉励下属的样子行不行？” 这话出口，秦莉和佘欣然都在那捂嘴笑。 大哥失笑地指了指我，也没在意道：“那行吧，表扬的话我就不说了。免得有些人翘尾巴，我留下来就是想告诉你一声，咱们那个爱凑热闹的宝贝妹妹，可是知道今天你搞出了这么大阵仗的。你今天没邀请她来，到时候她要是给你出点幺蛾子，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说着，大哥给了我一个自求多福的表情，便带着佘欣然离开了。 看着他俩离开的背影，我有些茫然地看向一边的秦莉道：“这又是闹哪出？” 秦莉好笑道：“你妹妹要闹哪出，你问我？” “自从认识了你，她眼里哪还有我这个哥？不问你问谁？”我理所当然地说道。 想了想，对我这话颇为受用的秦莉点了点头道：“行，就冲你这句话，我帮你搞定她。”顿了顿，秦莉四处看了看之后道：“这里还有什么事吗？” 我摇头道：“没什么了。” “哦”了一声，秦莉道：“没事儿的话我们就走呗。时间还早，我们先去看个电影怎么样？” “没问题，先去换身衣服……” 今天是个正式的场合，所以我穿着西装打着领带，秦莉穿着礼服高跟鞋。这种装扮去电影院，那不是去看电影，而是去参加首映的。 所以车里带了休闲一点的衣服，就是准备在活动结束之后换下来的。 当秦莉去厕所换衣服的功夫，我在外面接到了一个电话，找我的是李曦，接通之后我微笑道：“李经理，你好。” 李曦同样客气道：“刘总，您好。没打扰到你吧？” “没有没有，李经理找我有什么事情？” “是这样。”李曦说道，“之前从您手上接过来的方案我们已经完成了细化工作，只是对于门店落地的具体执行方案，我们这边还有些拿不定主意。您是这方面的专家，所以想问问您明天下午有没有时间，耽误您一到两个小时。我们约在一个您方便的地方，简单聊一下。” 对于卖给秦屿安的这套方案，之前就答应甘静会做售后。所以如今面对李曦这个并不过分的要求，我自然没理由拒绝。 因为明早答应了汪校长去做义工，所以想了想之后，我约李曦明天下午1点，在特殊学校附近的商圈，随便找一家咖啡馆碰头。 正说着，我就看到提着袋子，一脸轻松的秦莉正朝我走来。 待那边应了之后，我收起手机，笑容灿烂地向秦莉迎了过去。 第271章 吃不吃？ “怎么，有事？”来到秦莉面前，她把东西递给我之后问道。 “没事，就算有，也是明天的事情了。”搂过秦莉，我笑呵呵地说道。 下午陪秦莉看了电影逛了街。晚上的时候，带着个拖油瓶许婕一起吃了顿饭，我才和秦莉提着大包小包回到了家。 之所以晚饭会带许婕，那是因为秦莉信守承诺，帮我用一顿饭的代价搞定了这个小祖宗。 不然的话，这家伙指不定憋着什么坏要使呢。 …… 一夜无话。 次日一早，我来到了久违的特殊学校。 今天来一方面自然是因为答应了汪校长，过来做义工。 另一方面也是想借着昨天的东风，跟校长聊一下，是不是能以mbA的名义，过来帮学校做点什么。 其实单纯的做义工当然也可以，但不仅是我，就连汪校长也感觉好像有点大材小用的样子。 大家在各自的领域不说有头有脸，但多少也都有一些资源和能力。 单纯出来出力气，好像确实差点意思。 轻车熟路的劳动完，大概10点半的时候，我来到了校长办公室。 然而让我意外的是，在校长办公室的竟然还有陈依依。略一错愕，我跟陈依依点了点头，看向汪校长不太确定地说道：“校长，你要是有事，那我等会儿再来？” 汪校长摆手道：“不用不用。今天就是特地找小陈过来，跟你一起聊的。” “啊？”我有些不明所以地看了陈依依一眼。见后者比我也好不到哪里去。于是便也只能老老实实坐下。静静等待校长的耳提面命。 给我倒了杯水，汪校长笑呵呵地开口道：“刘总啊……” “别别别，您可别叫我刘总。叫小刘就行。”这汪校长跟我爸差不多年纪，这一声刘总，真把我给吓一跳。 “那行，小刘，”汪校长说道：“你前两天跟我说，你想以你们交大mbA的名义跟我们合作，就这点来说，其实小陈之前就跟我提出过类似的想法了。” 闻言，我下意识的感叹道：“啊？这么巧？” 陈依依也几乎同时发出了感叹，只不过她这感叹……让人听上去多少有些不爽。因为她瞪着眼睛说道：“你竟然念了个交大的mbA？” 碍于汪校长在场，我除了蹙眉看了陈依依一眼，倒也没选择接她的话。 反倒是陈依依，开完口之后立刻自知失言，带着歉意地看了我一眼。 汪校长倒是没在意这些细节，接着我的问题兀自继续说道：“对。之前小陈找我的时候其实就没想好要怎么弄这事儿。商量来商量去的，最后也就是安排同学们过来做做值日。时间一长，感觉上也没什么太大的意义了。” 顿了顿，汪校长看向陈依依道：“你俩本来就认识，所以我就倚老卖老一回，把这件事交给你俩商量。但该有的态度我还是有的，我们这儿什么条件和情况你们也清楚，有什么想法和要求你们尽管提，能满足的我尽量满足，不能满足的我去向上级教委反应，尽量满足。” 好吧，搞半天汪校长这是某种程度上在推卸责任呢。 也不对，不能说是推卸责任，充其量应该是资源共享，他负责配合我们的需求，然后来个坐享其成。 行，姜还是老的辣，老头算盘打得还真不错。 那就这样呗，人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和陈依依便提出告辞。汪校长更是热情地把我俩送到了楼下。 挥别了汪校长，我看了眼表情还有些木讷，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老头这番太极打得有点晕的陈依依，看了眼时间，随后无奈说道：“走吧，一起吃顿饭聊一聊呗。” 听到我这提议，陈依依回过神，随后站在原地，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故作扭捏地说道：“这个……被你女朋友知道了不好吧……” 想了想，我瞥了她一眼点头道：“也对，那咱们回去邮件沟通吧。” 说罢，抬脚就往校门口走。 没走几步，就听陈依依在我身后气恼道：“你这人怎么这样！” 说着，小跑两步，追上我之后，在我身边小声嘟囔道：“不就是刚才对你念了个mbA表示了一下惊讶嘛……” “你别哪壶不开提哪壶。”顿了顿，我继续吐槽道，“而且你刚刚那是惊讶吗？分明就是不可思议好不好？” “行行行，我错了还不行嘛。”陈依依讨好道：“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呗？” 跟陈依依稍微拉开了点距离，我提醒她道：“你离我远点，好歹是个有几十万粉丝的公众人物，万一被你粉丝看到，解释不清楚。” “哟！这么说来……你最近有偷偷关注我？”陈依依眯着眼睛笑嘻嘻地问道。 我好整以暇的提醒她道：“之前就关注了，还是你逼着我关注的，忘记了？”顿了顿，我又补充道：“主要是最近认识了一不大不小的网红，她身上一些事情被人放到网上发酵之后，我浑然不知。被人家当众吐槽跟社会脱节。所以最近才看得多了一些……” 陈依依摆手打断我道：“行了行了，你不用解释这么多。”稍一停顿，她瞥了我一眼，不屑道：“此地无银三百两。” 看了眼正作傲娇状的陈依依，我顿时失去了说下去的兴趣，干脆闭口不言，专心走路。 但见我不说话了，她又满脸天真相地继续问我道：“怎么又不说话了？” 看她这副难伺候的样子，我实在没忍住无奈吐槽道：“不是，我多说两句，你说我此地无银三百两。我不说，你又问我为什么不说了。那请问，我到底是说还是不说？” 闻言，陈依依讪笑道：“你说你说……” 呼出一口气，我不带喜怒地吐出几个字道：“最近研究短视频平台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我可能会考虑在这方面创业。” 这话成功引起了陈依依的兴趣，只见她眼前一亮道：“真的？你准备做网红了？具体打算做什么内容？如果你有兴趣签我，我可以进你公司。” 说实话，其实说出刚刚那句话的瞬间，我就有点后悔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态，才会对陈依依说出我要创业的事情。按我的想法，我创业的核心业务是企业短视频代运营。起码一开始不会，也不可能去签约什么网红。 我自己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另外，在资源和渠道等等软硬实力方面也根本竞争不过那些大的机构。 所以跟陈依依说这个事情，当然可不可能是因为想要签她。只能说这纯粹是属于跟朋友之间的分享欲。 但看到她因为我的一句话冒出了这么多问题，我一时间多少有些不知所措。 反应了一会儿之后，我才答道：“首先，我本人肯定是不可能去做什么网红的。没有那金刚钻，不可能去揽这个瓷器活。其次，虽然你不是第一个跟我说可以签到我公司的人，但说实话，我没考虑签任何人。因为我想要做的事情，和传统意义上的短视频公司有些区别。” “什么区别？”陈依依顺着我的话问道。 说到这份上，我也就只能继续说下去了，不过我也没说的很具体，只是相对含糊地答道：“我主要想做企业客户。” “直播带货？”陈依依继续问道。 “不，目前看，就是纯branding（品牌营销）。”好吧，在知道套路的聪明人面前，想说一半藏一半是不可能的…… “那你现在有客户了？” “意向的有一些。” “启动资金呢？” “我准备空米袋背米，空手套白狼。” “真的假的？” 见陈依依还打算刨根问底，我果断刹车道：“真的假的都是八字没一撇的事儿。” 不屑地“切！”了一声，陈依依沉默片刻后说道：“你要这么说的话，其实我多少也有那么点创业的想法。” “哦？” “不过我还没有想得太清楚，所以就不说出来献丑了。” “怎么，电台做的不高兴？”想了想，我疑惑道。 “没有啊，大家都对我挺好的。勾心斗角的事也没落到我一实习生的头上。”陈依依摇头道。 “那你想什么创业？” “有点追求不好吗？实现自己的价值，让自己获得有意义。有什么问题？”陈依依反问我道。 “问题是没有。但前提是你有条件养活自己。吃饱了才有力气实现价值和抱负。” “我能养活我自己啊，”瞥了我一眼，陈依依不无自豪地说道：“老娘现在挣得也不一定就比你少好不好？” “啊……也是。抱歉，我把你陈大主持人的身份给忘了。光想着你还是一实习生。”认了个错，我轻笑道：“那陈老板，一会儿你请客？” “咦？刚刚谁说回去用邮件沟通的？”陈依依故作疑惑地问道。 “有吗？谁这么不开眼？”我装傻道。 “跟我吃饭……你真的方便？”收起玩笑，陈依依认真地问道。 见状，我失笑道：“你也不用这么矫枉过正吧？就是吃顿饭，聊个正事。下午我还约了人的，你要是不愿意，那我一样要在外面吃。” 眼看着马上就要走到车边了，我问陈依依道：“最后问你一次，吃不吃？不吃我就自己找地方觅食去了。爽快点。” 犹豫了那么一瞬，陈依依点头道：“我请客，你买单！吃！” 第272章 拍脑袋 “就吃这个？”看着眼前汉堡王的店招，我蹙眉问陈依依道。 “怎么？看不起快餐？”陈依依回头看了我一眼道，“你别小看这些快餐。其实人家荤素搭配，营养很均衡的。你要担心发胖，别喝碳酸饮料就行。” 我还第一次听人对垃圾视频有如此正面的评价。而且还是一个身材匀称颜值颇高的女生…… 随便点了两个套餐，端着一堆盒子找地方坐下。 我俩边吃边聊。 “你怎么会想起来去报个mbA？”陈依依当先问道。 “为了混个学历啊。”我理所当然地说道。 “呃……”被我噎了一句，陈依依反应了一会儿之后，眯着眼睛揶揄我道：“秦莉嫌弃你了？” 本来我还不想在她面前提起秦莉，但既然她自己主动说了，那我就无甚所谓的耸肩道：“你要这么说的话，某种角度上也可以这么理解。这mbA的名都是她帮我报的。” “哈！”夸张地笑了一声，陈依依啧啧称奇道：“啧啧啧，果然爱情的力量是无穷的。你这种学渣竟然能考上mbA……” 面对陈依依的人身攻击，我果断反击道：“我要说我是免试入学你信吗？” “啊？！” 见陈依依一脸错愕，我赶忙否认道：“我开玩笑的……” “我去！这社会麻麻黑啊！我当初考研的时候死了多少脑细胞！？你竟然可以免试入学？！还有没有天理了！我要去教委投诉你！揭露你们这种赤果果的恶行！！！” 见陈依依一脸慷慨激昂，我苦笑道：“大姐，我都说我是开玩笑的了。” “切！”了一声，陈依依不屑道：“是不是开玩笑你自己心里有数。原本我对你能考上mbA多少还有些刮目相看，现在看来嘛……哼哼……” 瞥了眼在那冷笑的陈依依，我轻轻敲了敲桌子道：“鄙视完了吗？鄙视完了能不能聊正事了？” 见她依然一副横眉冷对的样子，我没搞明白自己无意间的一句话，怎么就能引起她这么大的反感。 但这顿饭的目的是来聊合作的，而且还是不牵扯到任何利益的公益合作。 所以我完全没必要花钱给自己找不自在，站在我的角度，我当你是朋友，可以信任的朋友，所以没什么顾忌的把一些事情告诉你，本来就是闲聊。但你却忽然上纲上线站在道德制高点批判我，那既然如此，我也就只能公事公办，实话实说了。 “行吧，我完全理解你们这种凭自己真才实学考上研究生的人，对我这种没什么能耐，还花钱买学历，走捷径的人与生俱来的俯视感。那没问题，回去我整理一下我这边的诉求发邮件给你。后续如果能合作，那咱就合作，如果不能合作，那也无所谓。毕竟是公益性质的，合不合作双方都没有什么损失。” 说罢，我把面前还剩下的几个鸡块推到陈依依面前，示意她吃。 自己则拿起可乐一边咬着吸管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一边拿出手机联系李曦，告诉她自己已经在附近了，随时可以跟她碰头。 正当李曦回了我一句：半小时左右到的时候。对面陈依依低声说了句：“对不起啊……” 因为我的注意力完全在手机上，所以导致我只是听到她开口了，但具体说什么却没听清。于是我抬起头疑惑道：“啊？你说什么？” 看着陈依依纠结的样子，我赶忙解释道：“抱歉，我刚刚在看手机，真没听到。” 深吸了一口气，陈依依抬起头道：“我说对不起，刚刚是我态度不好……” 冲着陈依依笑了笑，我无甚所谓的说道：“没关系，其实我也挺看不起自己的。以后我一定注意，不在你面前再提什么学历。确实挺丢人的。呵呵。” “你约的人到了？”陈依依忽然问道。 “还有半小时左右。”我如实答道。 “那……和汪校长合作的事情，我们还聊吗？”陈依依有点谨小慎微地问道。 “我都oK啊，你要是愿意聊，那我们就聊。”我失笑着摊手道。 调整了一下，陈依依开口道：“其实说是说合作，但说到底，具体怎么做我们自己也并没有想得太清楚。如今的所谓合作，其实也就是我们学校学生会组织学生，定期到学校做做义工。但坦白说，就如汪校长所说，这事情做多了也就那么回事。”顿了顿，陈依依问道，“你这里原本是怎么打算的？” 想了想，我拿出电脑，把之前班委选举时候做的ppt打开给陈依依大致解释了一下。 我说道：“大致我是做了这么一个三年计划。我的同学们也挺支持，但就如汪校长说的，如果真的就是组织大家过来做做义工。那一次两次没问题，时间长了也就没什么太大的意义了。” 顿了顿，我提议道：“所以，我想着，义工这个传统项目肯定是要保留的，但另一方面来说，是不是还能组织一些其他的活动，或是能帮助这些孩子丰富课余生活，或是能帮助这些孩子乃至他们的家长改善生活条件。总之就是一些有可持续性的、集大家所长的系列活动。” 说着我举例道：“打个比方，你们上戏最大的优势是什么？” 陈依依想了想，傻乎乎地说道：“帅哥美女多？” 翻了个白眼，我循循善诱道：“你们是戏剧学院，平时会不会经常有一些演出之类的？” “表演系当然有。”陈依依不假思索道。 “那我拍脑袋随便说，你们不仅有表演系，还有导演系等等等等，各种艺术类专业性极强的专业。你是不是能发动这些专业的同学，为这些特殊学校的孩子排练一个节目？或者舞台剧？甚至是……微电影？”顿了顿，我提议道，“我这边同学里，可以为这个节目提供各行各业的行业背景、道具，乃至群众演员。这样……是不是所有资源就都能串起来了？” “这……行得通吗？毕竟牵扯的资源有些多……”陈依依有些不自信地说道。 “当然行不通。”呵呵一笑，我毫不犹豫地泼冷水道。 “行不通你说什么？”翻了个白眼，陈依依没好气道。 “我就是个笼统的提议。”想了想，我完善道：“我觉得碍于孩子们的特殊性，做成舞台剧之类的不太现实，要求太高了。拍成微电影好像也有点不切实际，投入也有点大。所以我觉得比较切实可行的，应该是把它当成一个系列短剧来做。用手机拍就行那种。” 我接着设想道：“不可能一口吃成个胖子，我们可以一步一个脚印，设计一个主线剧情。然后配合我这里的各方资源，丰富这个故事。比如以特殊学校的老师为视角，讲述她照顾没个孩子的心路历程。中间穿插着各种企业的帮助，人情的冷暖。大致这样。或者以一个特殊孩子的家长为视角，讲述身边亲人朋友，学校之间互相帮助的故事。” 对于我这个提议，陈依依沉吟了好一会儿，似乎是在权衡这件事情的可行性。 我也没打扰，只是继续拿起可乐，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 半晌之后，陈依依抬起头，异常坚定的说道：“行，我回去就找几个导演专业的同学商量商量，看看行不行。” 闻言，我适时地提醒她道：“找一两个信得过的就可以了，这事儿不用大张旗鼓。” 顿了顿，看到陈依依脸上的不解，我解释道：“我们这是为了公益事业，但你不能要求人人都有这么高的精神境界。你一旦提出了这样的要求，但凡人家愿意帮忙。那都意味着人家会为此投入巨大的精力和时间。我们拿什么报答人家？” 听我这么一解释，陈依依道：“你担心这个啊，放心。没问题的，这种项目不说完全可以拿来当毕业设计用。”顿了顿，她有狡黠一笑道，“就算不能，我到时候会直接告诉他们，你是短视频公司的老板，这次算是面试作品。做得好，直接帮忙解决就业问题，不就结了？” “我擦……还能这样的？”我震惊道。 “当然！”陈依依理所当然地答道，“你不知道现在就业形势多严峻。” “好吧……”要说这方面，我倒是真有点饱汉不知饿汉饥的意味。 想了想，我问陈依依道：“那大概就这么弄，你这儿还有什么问题不？” 摇了摇头，陈依依答道：“没事什么大问题，反正我找到人之后再跟你沟通。到时候再看具体怎么把这个事情弄起来。” 第273章 想把你掰弯 正事儿聊差不多，陈依依又向我关心了一下吴洁璇的事情。 说是最近都没怎么跟她联系，只知道她忙到飞起。还数落我对于一个实习生就这么压榨，这还不是我自己的公司呢，以后真要创业当了老板还了得？ 现在吴洁璇被划到谢纯组，她手上活多还能怪得了我？ 无奈敷衍了陈依依几句之后，我便松口气般地接到了李曦的电话。 见我有正事要忙，陈依依也就没再胡搅蛮缠，起身告辞。 告别了陈依依，我在商场3楼的一家咖啡馆见到了李曦。 随便点了一杯咖啡，李曦便直入正题，跟我探讨起他们所谓的有关旗舰店活动的具体执行方案。 之所以加个“所谓的”，那是因为眼前这方案，一大部分内容是相关App的操作流程图。 这东西给我看有啥用？我又不是做App的。 而真正我能发表点意见的关于App与现场设备的交互方式，现场活动的具体计划安排。不管是平时活动，还是特殊活动。这些内容全部加起来，都不到整个方案的四分之一。 所以前后拢共也没花15分钟，李曦便在我委婉地建议下，有些不好意思的收起电脑。表示回去之后肯定把精力更多的花在我说的那些执行层面的事情上。 “李经理，你也别误会。”见状，我赶忙圆场道，“术业有专攻，我不只是做软件的。所以这方面是确实提不出太多的意见。而且就你这个方案来看，交互和App的逻辑，我认为没有什么大问题。那剩下来的问题，就是等你的供应商把这些东西真正做出来之后，去现场实地测试的时候，会发生什么问题。到时候遇到问题解决问题就行了。你也不用太过紧张。” “我明白的，刘总。” 李曦年纪看上去也就25-26，这么点岁数就独立负责这么重要的一个项目，其身上承受的压力可想而知。 正当我还想安慰她几句的时候，她却忽然换了个话题，没头没脑地问道：“刘总，你跟甘静甘助理很熟？” 这话题转的着实有些突然，所以我愣了愣，慢了半拍道：“就打过几次交道，也不能算是很熟。” 正当我有些吃不准李曦问这个是有何用意的时候，她紧接着问道：“听说，她跟秦董是亲戚关系？” “呃……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对于这种莫名其妙的对话，我有些不太敢深入。 见我如此，李曦也没在意，只是很自然地又换了个话题道：“你是秦董侄女婿，那秦董的女儿……算是你的小姨子呗？” “呃……确实如此。”这事儿在她这里已经完全不是什么秘密，所以我完全没有否认的必要。 “听说她去香港念书了？”李曦问道。 “嗯对，刚去没多久。”我如实答道。 “我也挺想去香港念书的，可惜一直没机会。”李曦不误遗憾地说道。 这话听上去可比刚才正常多了，于是我心下放松了一些道：“如果条件允许的话，你也可以去念个mbA啊。” 轻笑一声，李曦不误遗憾地说道：“去香港念书……可不是我这种条件负担得起的。” “努力赚钱呗，”我宽慰她道，“花个几十万投资自己的脑袋，不管什么时候都不失为一种明智的选择。” 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李曦忽然又把话题撤回到谷梦瑶身上道：“那你最近跟你小姨子有联系吗？那里读书环境怎么样？” 想了想，我半开玩笑道：“毕竟是我小姨子，没事儿我也不方便对她多关心不是？” 见李曦笑了笑没接话，我又补充道：“不过如果你有兴趣从她那儿了解一些去香港念书的事情的话，我倒是可以帮你问问。这没关系的。” “没事没事，我就随口一问。去香港念书，怎么着也得计划个一年半载的。每年招生的情况和条件都不一样，这事情还是得等真的决定要去了再说。”李曦赶忙摆手道。 这倒也是这么个理。 又闲聊了几句，李曦便收拾东西，风风火火的离开了咖啡馆。 下午回到家，见秦莉正抱着电脑在客厅噼里啪啦地打字，凑近一看，发现她正在工作。我也就没多打扰她。 自己一个人打开电脑插上耳机，坐在她身边看了一会儿片子。 待我一集电视剧看完，秦莉伸了个懒腰，见我没反应，踹了我一脚道：“回来也不知道打个招呼？” 摘下耳机，我失笑道：“你这可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看你在认真工作我没忍心打扰，还是我不对了？” “那你就不知道给我去弄点水果？”秦莉话里有话道。 起身朝厨房看了一眼，发现厨房正放着一串刚买回来还没洗的葡萄。 啊……敢情是在这儿等着我呢。 呵呵一笑，我放下电脑揶揄她道：“想吃葡萄又懒得洗就直说，这拐弯抹角的。” 傲娇地“哼”了一声，秦莉丝毫没有小心思被揭穿的窘迫感。反而理直气壮地催促我道：“动作快点！本宫要吃葡萄。” “得嘞！” 起身去洗葡萄的过程中，我跟秦莉闲聊道：“中午吃啥了？” “点了个金枪鱼色拉。”顿了顿，秦莉顺嘴问我道：“你呢，中午吃啥了？” 呃……原本一个再平常不过的问题，到我这儿却变的好像有些难以启齿。 但这个时候千万不能犹豫，一方面我也没做什么亏心事，另一方面……算了，还是老老实实坦白从宽吧，于是我把心一横道：“中午跟陈依依一起吃了个汉堡……” 见秦莉“哦。”了一声，我赶忙解释道：“主要是汪校长说我俩代表的学校都提出跟他们合作，他嫌麻烦，就让我们自己去商量具体怎么合作。所以我就跟她一起吃了个饭顺便聊一聊……” “哦，那聊出什么建设性的结果了吗？”秦莉保持刚才的语调，依旧平静地问道。 “聊出了一些……恩？”有些回过味的我，停下手上的动作，疑惑地看着秦莉道：“不是，你怎么这么淡定？” 嗤笑一声，秦莉似笑非笑地反问我道：“我为什么不能这么淡定？” 品了品她这话，我小心翼翼地问道：“所以……你知道我中午跟陈依依吃饭的事儿？” 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秦莉笑呵呵地看了我一眼道：“我知道啊。” “我擦！搞半天你这是在试我呢？等我自己主动交代？” 耸了耸肩，秦莉无甚所谓地答道：“你愿意这么想，我觉得也没问题。” 见状，我眯起眼睛问道：“那我要是拒不交代呢？” 呵呵一笑，秦莉：“那我晚上就接着把你扫地出门，让小白过来接着陪我睡。” “切”了一声，掩饰了自己心中的庆幸后，我赶忙换了个话题问道：“对了，这几天一直忙得没问你呢。白医生这次回来，就不走了？” 斜了我一眼，秦莉也没拆穿我这种硬生生翻篇的行为，答道：“对啊，这几天她正在头疼，是去她爷爷那里还是去她爸那里上班呢。” “这事儿不是应该回国之前就已经安排好的吗？”我疑惑道。 想了想，秦莉打了比方道：“她这情况吧，就好像有个天才高中生，同时被清华北大看中，都想招她入学。但当时她哪家都不想去，就想去留学。所以清华北大就商量了一下说：那行，你留学的学费我们俩家一起出了，甚至以后都不用你还。但唯一的条件就是，等你学成之后必须回国，到时候再看去哪家继续深造。” 拿了个葡萄塞进嘴里，秦莉继续说道：“现在她完成了留学任务回来了。可不就得面对当时的承诺吗？” “那她决定了吗？”我好奇道。 “应该……决定了吧。”秦莉不太确定的说道。 “那是去‘北大’还是‘清华’？”顺着秦莉的意思，我调侃道。 呵呵一笑，秦莉说道：“人家可能不选A也不选b，自己选个c——去‘复旦’。” “啊？”我无法理解道：“不去爷爷或者爸爸的地盘，自己跑去自力更生？” 秦莉撇嘴反问道：“说得轻巧，你要是当老师，会愿意去你爸学校上班吗？” “呃……”好像……是这么个道理啊。 “所以小白大概率会自己找个医院上班去。”说完这句，秦莉忽然警惕地看了我一眼，问道：“干嘛？你突然这么关心我闺蜜做什么？” “想听实话？”端着葡萄回到沙发上，我搂着秦莉问道。 “从实招来！”用手指戳了戳我的脑袋，秦莉鼓着嘴说道。 抓过她的手，我故作感慨地说道：“有一说一，实在是你这突然冒出来的闺蜜，让我感受到了一种浓浓的危机感。结合她坎坷的感情经历……我不得不怀疑……她这次回国除了兑现当初跟家里的约定，是不是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就是想把你掰弯……” “噗……” “呃……”我这话音刚落，秦莉就把一块葡萄皮吐在了我的脸上…… “哈哈哈哈！！！” 第274章 拓展训练团队 “对不起！对不起！！！哈哈哈哈……” 秦莉一边笑着一边帮我把脸上的葡萄皮给拿下来，顺便还拿着纸巾给我擦。 我无奈地僵在原地，一动不动地任她在我脸上肆意妄为。 收拾干净之后，秦莉笑着“夸赞”我道：“你还真是搞创意的，这脑洞开得够水准！” 不屑地“切！”了一声，我仰天长叹道：“终究还是我一个人扛下了所有……” “行了行了，别在那期期艾艾了。不就是那点心思嘛，满足你行了吧？”秦莉白了我一眼道。 “真的？！”我立刻来了精神道：“我这都守了一个礼拜寡了……” “切！活该！”风情万种地白了我一眼，秦莉起身走向卧室，而我则屁颠屁颠地跟在她身后。轻车熟路地在衣柜的角落翻找了起来…… …… 周三一大早，我驱车将近两个小时，来到了位于浙江省嘉兴桐乡市的乌镇西栅景区。 这两天在这里，谢纯的团队有一个为期两天一夜的医药公司部门会议。今天是第二天，会议的议程已于昨天结束了，昨晚的安排是大家吃吃喝喝，享受生活。今天白天会有一场以乌镇西栅景区为背景主题的定向越野活动。 所谓定向越野就是一种借助地图、指北针或其他导航工具，在一个设定的范围内，通过途中的各种障碍，快速到达各个目标点位，并且完成各个点位任务，最后到达终点的运动。 乌镇西栅作为一个半封闭式的景区，非常适合进行这类活动。 看过跑男的应该都清楚，大致来说就是在各个景点设置一些关卡，有工作人员或者裁判在每个关卡进行监督。参与游戏的嘉宾拿着地图到相应的关卡进行一些小游戏，获胜之后取得该关卡相应的信物或者盖章。 全部集齐地图上所有关卡的信物或者盖章，便算是完成挑战。 整套游戏的执行我们是外包给一个专业做户外拓展活动的团队进行的。领队姓薛，叫薛浩。一般都叫他tony老师。 当然，此tony老师非彼tony老师。 人家可以说是国内第一批做户外拓展的专业人士，早几年的某啤酒品牌做的勇闯天涯活动，其中一条探秘敦煌月牙泉的线路就是他之前所在的团队做的。但是tony就是领队之一。 只不过后来因为跟公司老板的经营理念不合，tony哥就带了几个小伙子出来单干了。 我们跟他也已经合作了好几次。彼此之间的信任自不必多说。 平时有生意，也会互相介绍。当然了，主要是我们找他们多一点。毕竟大型会议穿插一些拓展活动很正常，但大型拓展活动里面就不太可能会穿插大型会议了。 乌镇西栅这地方，用他们的话来讲，算是上海周边他们闭着眼睛都能玩的转的景点。 所以我今天过来，显然不是来当监工的。而是转成过来找薛浩当说客的，忽悠他拖家带口，连人带公司，直接划归到我们公司。 这事情早先我就已经跟老刘谈过了，当时的想法是丰富我们公司的“产品线”。 正如我刚说的，大型会议里穿插一些拓展活动的内容现在很常见，而且对于这种丰富会议内容，增加团队凝聚力的项目，客户也都是喜闻乐见的。 所以之前跟老刘谈的时候，我就已经明确表明，我们公司如果能有一支专业从事拓展活动的团队，那对于我们以后出去比稿，将会大有裨益。 老刘也同意我的想法，所以当时就授权给我，让我要是遇到合适的团队就谈一谈。 合作方式可以参考苏诚宇的团队，自负盈亏。 所以这才有了我今天的乌镇之行。 其实我原本是想昨天晚上带着秦莉一起过来的，多少也算是假公济私一回。 只不过她说她今天早上有个很重要的会，那我也只能无奈作罢。 tony见到我还挺意外，但经过短暂的错愕之后便咧开嘴，甩了我根烟调侃道：“刘总怎么亲自来了？不放心我们？” 因为大家很熟了，所以我也就没拐弯抹角，直接开门见山道：“忙不？不忙聊聊合作的事情。” 见我这么说，薛浩不疑有他地跟边上同事关照了几句，便拉着我往一处河边的小亭走去。 坐到湖边，我点着烟，直奔主题道：“你是爽快人，客套话我也不多说了。你有没有兴趣带着你的团队挂靠到我们公司？” 看了眼薛浩，我继续说道，“之前我就问过你，你们公司现在业务情况如何。你告诉我按现在平均一个项目10万块钱算，一年下来平均一个月做两到三个，也就是一年30个左右的项目量，换言之，年营业额就是300万左右。毛利算你6成，也就是说不算工资和行政支出，你公司一年挣150万。你团队有5个人，一年连发工资待行政支出少说百八十万。也就是说，一年你累死累活，最后最多也就剩下个50万，而且这钱还不太能动。” 抽了口烟，薛浩想了想之后苦笑一声道：“毛利哪有那么多……”看了眼不远处的团队，薛浩说道，“我这人也不是个商人。哥几个看得起我跟我混，所以一般我都是赚多少钱分多少钱的。可能我稍微多一点，但也有限。” 点了点头，我把来的路上准备好的腹稿一股脑地都说了出来道：“如果你团队过来，那你现在所有的行政工作，我们这边统一接手，反正你们也就5个人，直接都搬我公司来。业务方面，我们参与的所有项目，但凡有需要team building项目的，都由你们负责。我也不跟你说虚的，按照我们公司现在的业务量来看，你们现在一年300万不说翻一番，但干个4-500万还是没什么大问题的。干到400万，去掉成本，年底公司跟你们对半开，干到500万，年底跟你们四六开，你们六，公司四。” “也就是说……”薛浩喃喃道，“如果干到400万，毛利6成就是240万，去掉工资……差不多60-70万，年底我团队再分差不多6-70万？” “前提是你能把毛利控制在6成。”我耸肩道。 “让我回去跟他们商量商量行不？”薛浩结节了一会儿之后说道。 “当然。”我点头道，“其实主要在于你，而不在于他们。毕竟对于他们来说，去哪儿打工都一样。但对于你来说，一旦你决定挂靠到我们这儿，你的身份就变了。最重要的是，毕竟不是老板了，你多少没那么自由。” “当不当老板我都无所谓的。”薛浩无甚所谓的说道，“甚至当老板要操心那些鸡毛蒜皮的事，还不如打工呢。至于自由……”薛浩咧嘴反问我道：“我在你眼里就这么散漫？” “反正也没太正经。”开了句玩笑，我笑呵呵地说道，“那你尽快决定吧，马上年会季了，年底项目多。你要真决定过来，那财务结算什么的做做好，早点带人来。我们这儿好多项目都需要你帮忙出谋划策呢。” “我这儿还没答应呢，你怎么就这么好意思？”薛浩不爽道。 “啊？你不是已经答应了吗？”我反问道。 “靠！” “嘿嘿。” 搞定薛浩的事情，中午跟谢纯他们一起吃了个午饭，我也就没多留。直接回公司找老刘复命去了。 虽然薛浩当时没有给我一个准确的答复，但从他的态度来看，这基本上已经和答应没区别了。 这谈话看起来挺儿戏，但实际上是出于我对他的了解。 认识这两年，我发现薛浩这人，虽然看起来嘻嘻哈哈玩世不恭，但江湖气挺重的。 之前之所以离开原来的团队出来单干，最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因为他当时的老板是个守财奴。 公司也就那么些人，大家一年到头累死累活，公司挣了多少钱，大家其实心里都清楚。而且最苦最累的时候，老板还亲口答应大家，年底一定让大家满意。 但结果到了年底分钱的时候，愣就是双薪，没了。 这下让工资相对还高点的薛浩都很不爽，那对于他下面那几个工资更没几个钱的小伙子来说，可就更不用说了。 于是二话不说，薛浩就带着人自立门户了。 这一干，就是两三年。 但自己创业和给人打工完全是两种概念。薛浩手上虽然有客户，但原本对于他来说，要做的就是接单干活，完事儿了开发票收钱没了。 但当了老板之后，上述这些同样要做不说，还要考虑下面一群人的吃喝拉撒睡的问题。 这就让他非常头大。 碍于都是兄弟，很多细枝末节的事情，诸如发票报销之类的事情，不是很过分的话，他也懒得多说。 所以久而久之，薛浩也觉得很累。 现如今我提出把他整个团队纳入麾下的要求，也可以说是正合了他的心意。以后这些狗屁倒灶的事情，他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抽身不管了。 当然，站在我的角度，团队管理方面的问题，自然会有公司财务和行政教他们做人。但站在业务层面来说，公司有了这样的团队，势必就能在某些方面，跟其他公司拉开差距。 不说如虎添翼，但多少也算是另辟蹊径地增加了公司的核心竞争力。 第275章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周末又是一个需要上课的日子，一早到了教室，我就看到以钱峥为首的单身人士，人手一个吃食，笑容可掬地过来跟我打招呼。并且一个个恭恭敬敬地双手奉上手里或蛋糕，或面包之类的东西。搞得我哭笑不得。 事情的起因是有关公益方面的事情，我在上周取得了一些进展之后，已经在班委的群里跟大家汇报过了。 但未曾想，当听闻以后很大概率我们会跟上戏的学弟学妹一起参与公益活动之后，以钱峥为首的老色批立刻在群里公布了这个消息…… 这导致班里那些单身狗们，一个个嗷嗷叫着，争先恐后地表示但凡有需要自己帮忙的地方，让我尽管说。 甚至连一向以内敛直接着称的盛凯，都在私下里，不无扭捏地找我旁敲侧击地打听情况。搞得我哭笑不得。 最后忍无可忍下，干脆恶作剧般地直接在群里说了道：我看你们这些单身人士这么踊跃，要不干脆下周组织你们去特殊学校搞一场联谊吧？ 这话一石激起千层浪，群里那叫一个盛况空前。 丁可人：我就喜欢掐的出水的小奶狗。 奚芸：年下男也不是不能考虑。 钱峥：我有个技术性问题，开奔驰是不是入不了上戏妹子的眼？ xxx：最次也得是大G！ xx：明天就去把我的布加迪提了！ 盛凯：开本田是不是没资格参加？ xx：刘哥……请问已婚人士还有机会吗？ 常琳：刘畅，你歧视已婚已育人士！ xxx：我现在就去跟我女朋友分手！ 常老师：刘畅啊，你怎么早几年不来念mbA啊…… 眼看群里说的越来越露骨，甚至连常老师都开始不正经起来，我只能义正言辞地指责道：看看你们一个个为老不尊的样子！就你们这样的，我怎么有脸去跟人家提联谊？还有，在你们眼里人家就各个是势利眼？ 钱峥：刘哥，刘总！我们错了，你就说吧，什么时间，什么地点，需要什么帮助，我保证，要钱出钱，要力出力！ 盛凯：班长所言甚是！刘哥，你就可怜可怜我们这些单身多年的兄弟吧。 丁可人：还有姐妹。 万般无奈之下，最终我还是硬着头皮勉为其难地跟陈依依提了一嘴。 我给她发消息问道：你那找到人了吗？ 一会儿之后陈依依回道：找了两个，问题不大。人家都挺有兴趣的。就是不知道你们这里具体能提供什么样的资源。 我回道：我的同学对我提出来的想法都非常踊跃想要配合，但具体能提供什么资源还是要他们自己来说。所以你看下周是不是方便，带上你的同学一起。我们在特殊学校碰个头，看看具体怎么合作？ 陈依依：oK，我没问题。正好她们也要去做一做义工，体验一下。 我：她们？你同学都是女生？ 陈依依：本来也就两个女生，但这事儿我跟学生会的人提了之后他们的反应很强烈，有不少其他专业的同学也都想一起参与。但下星期学校有大型活动，男生都被抓壮丁了。所以估计能来的绝大多数都是女生…… 我：我去！这感情好啊！ 陈依依：啊？ 我赶忙回道：你有所不知，我们这里有几个钻石王老五，听闻上戏两个字就走不动道了。嚷嚷着要我给他们安排联谊呢。 陈依依：你那些同学都多大年纪啊？ 我：30左右。 陈依依：我这里的姑娘们都是本科生，一个个双十年华的大姑娘，你那些同学要是30岁以下的也就算了，超过30的……这差距也太大了。 我哭笑不得地回道：你还真当是联谊啊？ 陈依依：不是你说的吗？ 我：我就是这么个意思。 陈依依：行吧行吧，搞不懂你们这种老男人的心理。 我：…… 跟陈依依这里聊完，那边我也算是不辱使命地跟这群牲口有了交代。 于是乎，当我看着桌上琳琅满目的东西，着实有些为难。 丁可人见状笑眯眯地问我道：“哟，刘同学。这是准备开早餐店了？” 奚芸笑呵呵地接口道：“我正好没吃早饭，能给我一个不？” 还不等我接话，那边的钱峥立刻说道：“奚芸，那些是孝敬我们劳苦功高，为了解决我们个人问题劳心劳力的刘同学的。我这儿还有，你随便拿，别客气。”说着，把一个面包塞到奚芸手里，顺便又问丁可人道：“可人同学，你要不？我这儿还有。” “要要要！”丁可人也不客气，接过一个面包，眼珠子一转说道：“那刘同学的早饭你们管了，要不午饭就我和奚芸姐负责吧？” “下周又没男生，你凑合什么？”我翻了个白眼道。 “下周没有，下下周呢？总能有吧？”丁可人毫不在意的说道。 正当我想要回怼的时候，忽然门口传来一阵骚动。 待我疑惑地往门口望去……“我擦！”不禁发出了一声感叹。 就见吴书宇正一脸笑容地跟低着头的佘欣然迈步走进教室，而且俩人竟然还光明正大地牵着手。 我去！这小子竟然就这么把佘欣然拿下了？！ 几个好事的男同学开始起哄。 这下教室里可热闹了。各种恭喜声此起彼伏。 正当我愣神之际，身边被人捅了一下，我转头看去，便看到丁可人似笑非笑的脸，随即，她压低声音说道：“咋样，亲手把白菜送出去的感觉如何？” 仔细想了想，我耸肩道：“没什么大感觉。” “切！虚伪！”丁可人啐了一嘴道。 “爱信不信。”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我知道，自己心里多少是有一些唏嘘的。 不管从哪个角度来看，佘欣然都是一个好姑娘。但错过了就是错过了，看着她此时站在吴书宇身边娇羞的模样，要说后悔可能有点过了，算是多少有些遗憾吧。 同时还有祝福。 希望他们能好好走下去的祝福。 念及此处，我走到吴书宇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看了眼佘欣然之后笑着对吴书宇说道：“恭喜你啊，抱得美人归。” “刘总放心，我保证好好对欣然，不让她受委屈！” 见吴书宇信誓旦旦的样子，我好笑道：“你犯不着跟我表什么忠心。”说着，我看向有些不太好意思的佘欣然，开口调侃道：“啥时候结婚记得告诉我啊。” 此话出口，佘欣然没说话，只是瞪了我一眼，一边的吴书宇却憨笑着应道：“没问题！” “哟，想得到挺美啊，这才刚好上，就想到结婚啦？”常琳在一边笑眯眯地调侃道。 “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都是耍流氓。我没想过要耍流氓。”吴书宇一本正经的说道。 “你是不是傻？人家逗你你听不出来？”此时，在一边一直没开口的佘欣然终于忍不住吐槽了一句道。 “哟！这还没嫁人呢，胳膊肘就往里拐了？”这回常琳把矛头指向了佘欣然。 后者立刻如同遭受暴击一般被弄了个大红脸。 正好此时教授进来了，几人见状，也就不再多逗他俩专心上课。 …… 眼瞅着又是一周过去，明天就是说好要去做义工的日子。 与群里热火朝天的氛围不同，我看着眼前有段时间没见的古言儒，多少有些心灰意冷的意思。 和之前一样，今天同样是古言儒约的我。 只不过和之前几次的志得意满不同，今天古言儒见到我之后，多了几分无奈和歉意。 好吧，见他这个样子不用开口，我也是多少能猜到他今天找我是所为何事了。 其实这种事情他完全可以选择打个电话跟我说一声就行了，但人家既然选择郑重其事的找我当面聊。那我自然也不能让他太过下不来台。 所以就在我俩在上次见面的茶坊坐下，他顾左右而言他的闲扯了一堆之后。 我当先开口道：“古总，其实有些事儿你打个电话，或者再不济给我发条消息知会一声就行了。不用这么郑重其事地坐下来当面说的。” 给他斟了一杯茶，我继续说道：“之前您说的事儿，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都是八字没一撇的事情。所以就算说破天，我也没什么损失……” 不等我继续说下去，古言儒打断我道：“刘总，明人不说暗话。之前答应你的事情确实出了点变故，你能这么想我很高兴，具体的我也就不跟你细说了。但对你，我是真心实意的抱歉。我这人向来不说大话，之前在你面前把话说得这么满……” 见他把姿态放得这么低，我赶忙制止道：“古总，你都说了，明人不说暗话。那这事儿咱就翻篇儿了行不？” 想了想，古言儒别有深意地说道：“行也不行，但具体还要看刘总你怎么想。” “恩？古总此话何解？” 见我疑惑，古言儒不答反问道：“我就想问你一句，我这里以项目入股的方式看来是不靠谱不了，那创业的事情，你这里是准备就此放弃呢？还是想接着弄下去？” “恩？” 此时此刻，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这几个字忽然萦绕在我的耳边。 第276章 创业畅想 斟酌片刻后，我如实说道：“古总，最近其实我也想过关于创业的事情。实不相瞒，如果原本基于您这边的业务，和我这边的一些关系比较好的客户，我可能会选择某种程度上的空手套白狼。” 顿了顿，看着饶有兴致的古言儒，我解释道：“因为如果是纯粹做branding的短视频代运营，不用考虑销售额之类的硬性指标的话。其实这个公司和我现在做的事情本质上并没有什么不同。甚至可以说还更容易，成本更低。所以只要有足够的客源，这个公司的启动资金可以很少，甚至如果运作的好，压根都可以不需要。这就是我说的空手套白狼。” 见古言儒点了点头，我继续说道：“但话说回来，这种模式虽然看上去风险可控，且具有一定程度的可操作性。但从一个企业发展的角度来说，在我看来，这样的模式始终还是一条腿走路。时间长了走不远不说，更走不快。” “哦？”古言儒问道，“那怎么才能不用一条腿走路呢？” 呵呵一笑，我答道：“当然是两条腿一起走了。”说了句废话，我继续解释道，“如果说代运营是一条腿。能让企业暂时吃饱穿暖的话，那自己生产内容，培养一个内容生产团队，就是另外一条腿。” 喝了口水，我说道：“代运营说实在的，能且只能保证团队能活下去。但如果想要有大发展，甚至超成长，自己做内容，做能持续变现的，有价值的内容，才是安身立命之本，也是公司的核心竞争力。有了这两条腿，这家公司才能更好，也更长远的发展下去。” “恩……”沉吟片刻，古言儒说道：“你这套两条腿走路的理论我完全赞同，那问题是，具体要做什么样的内容呢？”顿了顿，古言儒继续说道：“以我这段时间浅薄的了解，但凡我能想得到的内容，都已经有人做了。不是我怀疑你的能力，而是你怎么就能保证，你做出来的东西比别人做的更吸引人呢？” 面对这个最核心问题，我侃侃而谈道：“目前来说，我大致想了几种方式，第一种，依托品牌代运营为切入点，打造一个有别于其他账号的Ip或者内容，比如……”说着，我把当初给奚芸的服装品牌提过的想法跟古言儒简单介绍了一下，末了我总结道：“依托这样的方式，打造一个全新的个人Ip账号，把这个Ip签进公司，在未来一段时间内，我相信能产生非常可观的收益。” 顿了顿，我继续说道：“第二种，依托公益平台，借由公益内容，在回馈社会的同时来获客，从中挖掘更多的业务价值。”随后，我便把最近跟付东搞起来的慈善基金的事情跟古言儒大致谈了一下。 古言儒听后赞不绝口道：“你可以啊，闷声不响地，竟然搞出了公益基金？！” 闻言，我有些受之有愧地说道：“虽然说出去挺高大上的，但说到底，还是想要利用公益事业的影响力，为相关的企业谋取利益。” 摆了摆手，古言儒摇头道：“这话不尽然。不管你做这件事的初衷和目的是什么，只要你帮助到了需要帮助的人，这就是功德一件。至于通过这样的功德获取的利益，我不认为你受之有愧。甚至不仅受之无愧，还应该受得心安理得。”顿了顿，古言儒说道：“你又不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赚得也不是什么黑心钱，充其量是在合理范围内利用规则罢了。不用有什么心理负担。” 点了点头，我继续说道：“第三个方向，我目前还没有想得太清楚，但大方向是，想要做一些谈话类型的Ip，有针对性的聊一些热点问题。并以此为契机，向不同的行业垂直发展。”看古言儒听得不是太明白，我打了个比方道：“比如说，我做一个内容是有关孩子教育问题的账号，每一期节目，邀请不同年龄阶段孩子的家长过来聊天。谈一谈他们这个阶段，对于孩子教育问题的看法，或者遇到的问题。通过年龄，或者地区这样的指标，来横向地反应一些当下中国社会在教育层面遇到的问题。相比那些专家学着站着说话不腰疼地唱高调，真正的家长出来献身说法，我觉得才更有说服力，也更具有代表性。” 洋洋洒洒的说了这么多，看着对面若有所思的古言儒，我也没出声打扰，只是兀自倒了杯茶，喝了一口。 半晌之后，古言儒忽然回过神，“砰”的一声，拍了一下桌子，吓了我一跳道：“说吧，你啥时候开始搞？不论是出于对你的信任，还是出于对之前放你鸽子的愧疚，我投资你！” 看着古言儒打鸡血一般的神情，我苦笑道：“大哥，你冷静冷静。我现在就是一个想法。钱不钱的先不说，就先说一个，团队在哪儿？” “有钱还怕找不到人？”古言儒蹬鼻子上脸道。 “大哥，成熟点行不？”我无奈道：“人是好找，但真正有能耐的人，是可遇不可求的……” 想了想，我说道：“其实最近我已经在通过公益方面的事情，有意识地想接触一些科班出身的编导或者编剧了。”说着，我把明天要跟陈依依那边上戏学生接触的事情也跟古言儒提了一提。 后者闻言，似笑非笑地说道：“你小子这是要釜底抽薪啊？闷声不响地，已经开始暗搓搓找团队了？” 耸了耸肩，我如实说道：“是不是真能找到，还得另说。也不能盲目乐观。” “那行，”古言儒最后总结道：“这事儿我先占个坑，多了也没有，2-300万还是有的。具体股份你看着给，另外，到时候我现在公司代运营的事情也可以直接交给你。也不多，一年1-200万的预算吧。至于其他的项目……算了，现在我也不敢把话说得太满，免得到时候打脸打得太疼。” 看着三言两语就把这事儿定下一般的古言儒，我苦笑着打了个哈哈道：“大哥，饭咱得一口一口吃。别心急。” “不心急，”古言儒哈哈一笑道：“我反正黏上你小子了，想跑你也跑不了。” …… 晚上跟古言儒一起吃了顿饭，期间倒也没聊什么正事。大多都说的一些风花雪月，哦不对，准确的说，是古言儒一个劲地冲我倒苦水。 从言谈中，我了解到，某种程度上顶着“衙内”名号的古言儒过得可谓是谨小慎微，如履薄冰。 用他的话说，他从小就家教甚严，舅舅这边就他妈一个妹妹，又因为自己生的是个女儿。所以从小对他的要求甚至到了严苛的程度，尤其是最近10来年，他舅舅又官位亨通，进了省里。这对他来说，简直就是“灭顶之灾”。 首先是婚事，古言儒早早就在舅舅的安排下，跟一个家里是在当地公检系统的姑娘相了亲，结了婚。 虽然婚后两人感情还算不错，有了孩子之后他老婆更是把家里照顾的井井有条，但眼看着别人家的“衙内”在各地呼风唤雨，吃喝嫖赌。日子过得一个赛一个的潇洒，这早早踏入围城的古言儒，心里是说不出的羡慕嫉妒恨。 其次是工作，如今这工作自然是通过他舅舅的关系给安排的。只是安排的过程七拐八弯，导致他公司里几乎没有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如今他所有地位、收入，都是他自己凭本事一步一个脚印换来的。 要不是上次项目的时候被逼得实在没办法，到现在都还没人知道他舅舅是谁呢。 当然了，要说“衙内”这个身份一点好处都没给他带来，那也是开玩笑的。 逢年过节走关系送礼什么的就不说了，随着古言儒年纪和阅历的增长，这几年，舅舅偶尔也会给他指点指点财路，大头是轮不到的。但好歹跟着喝口汤问题也是不大。 不然，他也不可能随随便便能拿出个2-300万说要投资。 总而言之，一顿饭下来，听着4-5分醉意的古言儒逼逼了将近两个小时。在我看来，无非就是几句话：跟着他混，不说大富大贵。但小富即安绝对有保证。而且以他这家教，和我们要做的事情，也出不了什么事情。就算打了一些擦边球，凭他的能量。分分钟也能摆平。 今晚秦莉也有应酬，所以在9点多的时候告别了古言儒，我便叫了个代驾去接秦莉。 只是当我到了地方，跟秦莉发了消息说我到了之后。 不出一会儿，就看到白诗雅跟秦莉手拉着手，从饭店里一起走了出来，俩人有说有笑，态度极其亲昵。 恩？秦莉说今晚是招待客户的，怎么这白诗雅又一起跟来了？ 正当我奇怪呢，两人张望一会儿，秦莉率先看到我，拉着白诗雅便朝我走过来，我迎上去后，看了看两人牵着的手，半开玩笑道：“白医生，能把我老婆还给我不？” 话音刚落，白诗雅瞥了我一眼，二话不说，捧着秦莉的脸就亲了一口，随后才笑盈盈地看向我道：“好了，现在还给你吧。” 第277章 对环境提点小要求 看着满脸娇笑的秦莉，我故意板着脸道：“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我刚刚被绿了？” 白诗雅挑衅地看了我一眼道：“怎么着？刘先生，有何见教？” 故作沉吟了片刻，我上下打量了一下白诗雅，勉为其难地说道：“白医生这个颜值，我也不是不能接受，要不我们仨……” “刘畅！你要死啊！” “咯咯咯……” 见秦莉作势要打，我赶忙往后退了半步讨饶道：“领导息怒！我就开个玩笑……” “什么玩笑你都敢开？！” 看着怒目圆睁的秦莉，我委屈道：“那她亲你，我总不能亲回去吧？也就占占口舌之快了。” “切！想得到美！” 瞥了眼在那嘚瑟的白诗雅，我疑惑道：“白医生怎么在这儿？” “我要说特地过来追你女朋友的，你信吗？”白诗雅好似没玩够一般，挑眉问道。 “信啊！”我毫不犹豫地点头道：“我女朋友这么漂亮，有一两个竞争者，再正常不过。我为什么不信？” “那你可得小心点，把你家女朋友看紧点……” “好了好了，你俩无不无聊？”见我和白诗雅在那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秦莉忍无可忍道，“我就刚巧和她碰到而已。哪儿什么追不追的？” 说着，秦莉看向在那偷笑的白诗雅道：“你是坐我们车回去还是自己走？” “我才不坐情敌的车呢！”闻言，白诗雅傲娇地说道。 一脸无语地看了看白诗雅，秦莉没好气道：“那随便你。” 说罢，秦莉拉着我头也不回地转身上车，空留身后的白诗雅在那煞有介事地喊道：“到家给我发消息啊。” 收起玩笑，我看向白诗雅点头道：“白医生路上小心。” 上了车，我有些不太好意思地问秦莉道：“就这么把白医生丢这儿了？” 秦莉拉着我的手臂，把头靠在我肩上低声呢喃道：“人家还有第二场呢，我刚刚就客气一句而已。” 好吧，看来是我多虑了。 看秦莉有些累，原本还想跟她多聊几句的我也就只能悻悻作罢。换了个让她靠得更舒服的姿势，一路让她依偎着回家。 到家付了车资，秦莉倒是恢复了些精神，上楼的时候主动问我道：“你今天跟古总聊得怎么样？” 耸了耸肩，我如实讲下午和晚上的情况告诉了秦莉。 等我说完的时候，我们也已经进了家门。脱了鞋，秦莉往沙发上一躺，不辨喜怒地问道：“那你准备跟他一起干了？” “也没那么快就决定吧……”想了想，我如实答道，“具体情况也还不明朗……” “人家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你还能撇开他？”不等我说完，秦莉就追问道。 如果说之前秦莉的情绪还听不太出来，但刚刚这句话里，我要是再听不出她淡淡的不满那我也是白混了，于是我赶忙讪笑道：“带不带他我不知道，但肯定得带你啊。” 此话出口，秦莉周身的空气瞬间解了冻，么好奇地白了我一眼，她颇为满意地说道：“这还像句人话。” 松了口气的我在秦莉身边坐下，语重心长地说道：“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有个事情我还是得提醒你一下。” 见我语调认真，秦莉收起刚刚的戏谑问道：“怎么了？” “咱俩这关系吧，如果我真要创业，那你注资之后就算是夫妻老婆店。且先不论你用哪种方式投资，业务也好，资金也罢……” 不等我说完，秦莉蹙眉打断道：“你觉得古总作为合伙人，会担心我俩联合起来坑他钱？” 失笑着摆了摆手，我摇头道：“那你想太多了，如果这点信任都没有，那还是趁早别合作了。” “那你想说什么？”秦莉疑惑道。 “我想说的是，我这摊事儿要是做起来倒也没什么，但万一要是赔了。这损失的可就是咱俩的共同财产，不说你的嫁妆赔了吧，起码我的老婆本肯定是赔掉了。到时候……” “放心吧，赔不了。”不等我说完，秦莉就翻了个白眼打断道，“你想做的事儿不说稳赚不赔，但风险相对可控。如果你觉得我是无脑信任你，那他古言儒总不会吧？他能把话说到这份上，什么放不放鸽子内不内疚的都是扯淡，说到底，还是因为有利可图。所以你不用杞人忧天，再说了……”顿了顿，秦莉抬起下巴，傲娇地看了我一眼，话里有话地说道：“我也不是对你盲目信任，你可别忘了。我骨子里流的可是商人的血，你对于这个公司的想法能不能成，我心里有数。只要你能把公司框架搭起来，业务层面绝对不用你操心……” 正当我一脸好奇地想要继续探讨她所谓的不用我操心具体什么什么意思的时候，秦莉话锋一转道：“原则上我对你还是放心的，就是有一点，希望你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啊？什么啊？” 瞥了我一眼，秦莉举重若轻地说道：“我知道你最近跟你的老情人又开始走得近了。”不等我解释什么，秦莉接着说道，“别紧张，具体什么事情，她有跟我说过，你也跟我坦白了。所以我刚刚说了，原则上我对你还是放心的。” 顿了顿，秦莉似笑非笑道：“我知道你对公司的设想里，多少有一些她的位置。虽然还不明确，但多多少少有点她的影子在。我不知道这是她影响的你之后造成的，还是你有意为之的结果。没关系，这都不重要。只要你觉得对公司和业务有帮助，我甚至可以允许你以后邀请她来为你工作，都不要紧。但是……”说着，秦莉收起了刚才戏谑的表情，凑到我面前，看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警告我道：“但是，我对你俩接触的底线是，有且只有工作的原因。但凡让我发现你俩有什么其他苗头……我一定让你后悔！” 说罢，秦莉收回刚才威胁的表情，换了一副笑容道：“好了。我要说的说完了，我相信你心里有数。” 忍不住地打了个冷颤，我谨小慎微地问她道：“这个……秦总……” 见秦莉表情慵懒地“嗯？”了一声，我小心翼翼地试探道：“我能提个小意见不？” “嗯，说。” 得到允许，我壮着胆子道：“俗话说，打个巴掌之后，得再给个甜枣是不是？” “怎么？” “那你刚刚算不算是打了我一巴掌？” “你要这么想我也没意见。” “那甜枣呢？” “什么甜枣？” “你亲戚走了吧？” “恩？”白了我一眼，秦莉轻哼道：“算得还挺准。” “那……这几天能加更不？” “切……” “嘿嘿，那我能不能对环境提点要求？” “什么意思？” “我想试试去车上……” “要死了你！不怕被人看到啊！” “我研究过了，楼下车位附近没有正对着的摄像头……” “你确定？” “基本确定……” “哦……” “走！先洗澡！” “啊！” …… 事后，我更坚定了想要换车的决心。 至于换什么，当然是奔驰了！人家那是怀档，中间没隔阂，这tm多方便？！ 什么？后排中间本来就没隔阂？ 这不是第一次太紧张，怕被人看到，所以先做贼心虚地坐了前排嘛。 …… 次日一早，我按照约定的时间，来到了特殊学校。 刚停好车来到门口，我就看到了一群打扮人模狗样的单身狗，正站在门口冲我咧嘴傻笑，做列队欢迎状。 见他们这副心急如焚的滑稽样，走到近前，我无奈对他们道：“不是，诸位大哥。我们是来做义工的，你们至于一个个西装革履的嘛？” 如今已是十一月初，对于上海来说，秋天基本上是没有的，11月份的天气已经有些寒风。碎步刺骨，但也绝对不存在什么秋高气爽一说。 眼前这六七个以钱峥为首，统一的衬衫，西装，风衣外套，一副成功人士打扮模样的男人，看上去不像是来做义工的，更像是过来出席什么男装品牌庆典活动的。 见我吐槽，钱峥立刻满脸堆笑地解释道：“刘哥，穿成这样也是为了表示重视嘛。你放心，到时候有什么脏活累活，我们肯定抢着干。绝对不给你丢人。” 刚想再吐槽几句，我的手机响，拿出来一看，是奚芸。 无奈朝着这群牲口挥了挥手，接通后刚想问一句到哪了，就听到电话里传来丁可人火急火燎地声音道：“刘畅，你们在哪儿呢？我怎么绕了半天没找到学校？” 得，这俩女人路痴属性犯了。 无奈给她们指了路后，我挂断电话看向众人，本想关照他们几句，但话到嘴边，最终只能扶额无奈道：“哎……别的我也不说了，一会儿……只求你们能正常一点吧……” 话音刚落，我就看到不远处，以陈依依为首，一群莺莺燕燕，青春洋溢的小姑娘们，手挽着手，说说笑笑地正朝我们这边走来。 当然，后面还跟着两三个男生。 陈依依看到我，很是热情的朝我挥了挥手，这一挥，直接把身边几个如饥似渴的男人挥得嗷嗷直叫…… 哎……刚刚说的，正常一点呢…… 第278章 讨论 待小绵羊们……不对，是待小姑娘们走到近前，几个衣冠楚楚的“禽兽”像模像样地跟她们打了招呼。 当然了，过程也没想象中的那么猥琐。毕竟刚才只是开玩笑。 真要碰到人了，这群成年男子还是保有了应该有的风度。 相比之下，跟陈依依一起过来的那三个男生就明显显得有些许局促。 这种局促感，在停完车之后，扭着腰肢的丁可人出现之后，显得更为明显。不过好在丁可人还知道如今这场合比较正式，打过招呼之后除了跟奚芸窃窃私语一番，并没有太过露骨地调侃那两个脸都有些红的小男生。这让我着实松了口气。 相比之下，女生们就显得落落大方了很多，在一群人进了学校之后，顺理成章的找今天的负责老师领取了劳动任务。然后便开始三三两两的和我这边的男人们组队干活去了。 见姑娘们还算给面子，我找了个机会来到陈依依身边小声说道：“谢谢了……” 陈依依看了我一眼，好笑道：“谢倒是不用谢，就是我忽然有一种自己是妈妈桑的既视感。” “呃……那倒也不至于……”纠结了半天，我憋出了这么一句口不对心的话。 “咯咯咯，放心啦，姑娘们也是见过世面的。你们这才哪儿到哪儿？”见我这样，陈依依捂嘴笑道。 “啊？”这话说的…… 呵呵一笑，陈依依也没多说什么。见状，我也没好意思多问。 一个多小时的劳动结束后，今天负责的老师很是体贴的给我们留了一间教室，给我们做会议室之用。 有了之前的熟悉，大家围坐下来之后也没显得尴尬，甚至还非常热络。 尤其是对于相对老实忠厚的盛凯，有一个女生对她极为热情。当然了，这也是事出有因的。因为跟她感情一直不错的表弟，高中毕业之后就去当兵了，现在正在就纠结是选择复员还是继续留在部队。 所以借着这个话题，俩人聊得那叫一个投机。 “喂喂喂，收敛一点。”眼见要开会讨论正事了，陈依依拍了拍手道：“有什么话等正事谈完再聊。” 小姑娘被这么一提醒，闹了个大红脸。 见状，我见大家注意力都已经集中，便清了清嗓子，开玩笑道：“各位，鄙人作为主办方，非常感谢大家百忙之中，能拔冗抽空，过来参加这么个打着公益幌子的相亲活动……” 话音刚落，丁可人就嚷嚷道：“刘畅，你这活动对我和奚芸姐这种大龄女青年不友好！” “哪里不友好了？”我指了指一边低着头，正在小声跟身边同学交流着什么的三个男生瞪眼道，“这几个小哥哥要身高有身高，要颜值有颜值。从头到尾都被你俩霸占着，你看看其他姑娘们说什么了吗？” 说着我看向三人道：“没事儿，这两个怪阿姨有欺负你们没有？如果有的话，你们放心大胆地直说，我给你们做主。” 三个男生赶忙笑着摆手。 见状我语重心长地对他们说道：“男孩子在外面，千万记得要保护好自己。” “刘畅！我招你惹你了？！”丁可人忍无可忍道。 “开个玩笑，别当真。”举重若轻地说了一句，我看了眼正在跟角落里跟小姑娘窃窃私语都已经快要上手的钱峥，调侃他道：“这位同学！对，就是你，别装无辜。知道你想给人看手相，但能不能稍微压制一下你炫技的想法，再等一等行不？” 钱峥闻言先是一愣，随即松开小姑娘的手，满是坦然地说道：“好说好说。” 翻了个白眼，我说回正题道：“玩笑也开差不多了，今天我们聚在这儿呢，主要目的想必大家都已经清楚。”说着，我看向几位上戏的学子道：“诸位都是未来的文艺工作者。比我们这些歪门邪道要专业不少，所以我看是不是你们先谈谈想法？” 此时陈依依看了眼她对面的女生，后者点了点头，当仁不让地说道：“那我就说两句？” “诸位哥哥姐姐好，我叫程昕，是上海戏剧学院影视编导专业大四的学生。”简单的自我介绍，程昕继续说道：“依依学姐已经大致跟我们介绍过了关于这次公益宣传片拍摄的情况。来这儿之前，我和跟我同专业的同学邵杰，啊，就是刚刚跟丁可人姐姐一起擦玻璃的那位，也已经大致讨论过了。” 忽然被cue到的那个叫邵杰的小伙子，见大家都看向他，很是腼腆地朝着大家挥了挥手。 见大家都跟邵杰打了招呼，程昕接着说道：“目前我们对这件事情的想法分为两个方向，在这里也是想跟大家提出来一起探讨探讨。” 说着，程昕抬起一根手指道：“第一个方向，根据依依学姐说的，刘畅哥提出，想要做一个类似短剧的东西。这个方向不是不行，但我个人觉得短时间的花可以，但时间长了就有可能会跟我们最初的目的背道而驰。” 抱歉地看了我一眼，在我挥手表示没关系之后，程昕继续说道：“公益是个敏感的话题。如果找人来‘演绎’，那哪怕我们拍出来的东西确实都是真情实感，而且都是改编自真实发生的故事。也很难说会不会遭人诟病。尤其是在产生了流量之后，这个问题稍有不慎就容易被无限放大。” 想了想，趁着程昕停顿的功夫，我斟酌着开口说道：“咱们先不论我们做的事情最终会不会有流量，有了流量之后能不能变现，或者怎么变现。我是觉得，因为我们身后有公益基金会做背书，所以如果我们做的事情是可以变现的话，我们也可以承诺在去掉所有成本之后，将所有的收入无偿捐献给基金会，投入公益事业。这方面应该并不矛盾吧？” “行，那产生收入之后会不会出现歧义的问题我们先放一放。”程昕也没纠结，说了一句之后接着问道：“假设我们以这种方式运作这件事，那前期投入怎么算？是由在座的各位哥哥姐姐自讨腰包？还是由你们去找企业赞助？如果是前者也就算了，但如果是后者的话，这事情有人愿意做吗？或者说，可以这么做吗？” 此时钱峥插口道：“抱歉，打断一下。我想先问一个问题，就是如果按程同学你说的，要拍成短剧，大概需要投入多少钱？或者说要投入些什么？” “这个问题我来回答吧。”坐在钱峥不远处的邵杰接话道，“钱不钱的先另说，假设我们是以教师的形象拍摄短剧，那这里面就牵扯到很多技术性的问题。比如这些特殊的孩子是不是要出镜？” 此时有人接口道：“当然。如果找正常孩子来演，那还有什么意义？” 邵杰点头道：“好的，那对于出镜这件事，这些特殊孩子他们的父母或者监护人是不是同意？如果同意，我们是不是应该要向他们支付报酬？既然要支付报酬，那我们又准备以什么样的标准去支付？” 顿了顿，邵杰继续说道：“这些还都是前期的问题，到真正拍摄的时候，因为我们拍摄的是短剧，是有剧情要求的。这些孩子是不是能够配合？最终呈现的效果是不是能达到我们的要求？另外，因为这些孩子的特殊性，现场的设备、人员会不会对他们带来什么刺激或者是影响？拍摄的时间是不是会影响到他们或者他们家属的正常生活？这些都是很大的问题。” 此时，奚芸忽然举手说道：“针对孩子问题，我们要不要去咨询一下老师？” 沉吟了片刻，我看向奚芸摇头道：“坦白说，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因为邵同学说的都是客观事实，先不论实际拍摄期间的配合问题，主要是如果真选这么个方案，跟这些孩子的家长或者监护人的沟通成本也太过巨大了。给钱太俗，不给钱又不合适。那给多少呢？要这么说下去，整件事情就变味了……” 盛凯此时接口道：“成本和配合的问题都是小事，我认为最大的问题就是万一像小邵说的，拍摄的时候如果因为现场环境原因对孩子造成了什么刺激，这个责任我们没人承担得起。” 盛凯这番话引起了所有人的共鸣，想做好事是没问题，但要因为我们做的事情造成了连带伤害，那就是本末倒置，得不偿失的事情了。 此时程昕接口道：“所以说我和邵杰都不太偏向这个提议，实现起来难度实在太大了。” “没毛病，”我点头道，“那你说说另一个其他的想法吧。” “第二个方向，”点了点头，程昕举起两根手指，掷地有声地说道：“也是我们认为比较切实可行的方向。是以第三人称视角，对特殊学校的师生进行跟踪拍摄。制作出一部关于他们学习生活的纪录片。” 第279章 讨论 2 “没错！”此时邵杰补充道：“尽量淡化，甚至抛弃刚刚说的‘演绎’的成分。我们做的事情本来就和纪录片存在的意义——阐释社会的本质及其对于众人的影响，揭露现实，展现人性的真善美，不谋而合。而且也具备极大的社会价值。” “同时，我和邵杰也希望能通过我们学习到的知识，赋予这个纪录片另外的一些文化和艺术价值，毕竟纪录片不仅是用镜头来完成对人和事物的记录，更是用镜头来完成创作、情感的表达，同时展现一些创作者想要表达的寓意。”程昕接着感慨道。 伴随着程昕对于他们这套想法价值上的铺垫，邵杰接过话头，具体说道：“如果是纪录片的话，我们只需要几台相机，一些相对简单的录音设备。通过对于老师、家长的采访和跟拍，就能客观地还原特殊学校师生的日常生活。我相信从中我们一定能提炼出不少有意义和有价值的内容。” “是的，”程昕接口道：“这么操作也就很大程度地规避了刚才提到的，配合度、或者预算的问题。而且切入点也不会过于单一。” “那就这么着呗。”程昕话音刚落，钱峥就表态道。 听他这么说，其余人也纷纷点头表示对这个方案的赞同。 “oK，要这么说的话，纪录片的形式自然是上上之选。大家都举双手赞成。”顿了顿，我接着说道：“形式上统一了，那接下来我的问题就是，在座这么些个摩拳擦掌准备有钱出钱，有力出力的哥哥姐姐，他们要怎么参与到这件事情上，你们有什么想法吗？” “对于这个问题……实话实说，我们目前我们还没有太好的解决方案。主要是不太清楚各位哥哥姐姐的具体情况，所以……能不能麻烦各位哥哥姐姐稍微介绍一下自己所在的行业？”程昕面露难色地答了一句道。 待程昕说完，我应了一句道：“也是，甲方爸爸要做植入广告之前，总得让乙方了解清楚产品。” 于是乎，在我的提议下，几人分别介绍了一下自己的职业。邵杰和程昕这边也认认真真地做了记录。 同时，诸如奚芸这样做消费品的，也是借着这个机会表示自己可以为这些孩子提供一些力所能及的帮助，比如奚芸可以为孩子们订制一些服装，还有以为做食品行业的同学则表示自己公司生产的零食产品可以免费提供。 像这种其实还好说，但诸如钱峥这种做金融的，或者盛凯这种做物流的。就很难在这方面物尽其用了。 不过也没关系，需求和情况邵杰和程昕二人已经记录下来了。后续具体怎么把大家的善意体现在纪录片里就是俩人后面的事情了。 眼看着今天的讨论基本就差不多了，程昕和邵杰互相对视一眼，最终还是由程昕，带着不好意思，扭扭捏捏地说道：“就是……有一个比较私人的要求，我希望能得到诸位哥哥姐姐的允许……” “有什么想法就说呗。” “就是啊，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 见大家七嘴八舌地鼓励，程昕有些扭捏地说道：“就是……我和邵杰想把这个纪录片作为我们的毕业作品……” “哦，那就做呗。”理所当然地应了一句，我有些奇怪地问道：“这有什么问题？” 邵杰见我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有些纠结地低声说道：“刘畅哥，如果作为毕业作品提交给学校的话……这东西的版权……可能就得归学校了。” “版权归学校……那我们就不能用了？”我疑惑道。 “用肯定是能用。就是可能在署名方面有些讲究，而且以后如果要出去参加什么比赛或者被平台买去版权的话，这些收入可能就要归学校所有……”邵杰给我科普道。 由于我可以说是今天这件事的发起人，所以看得出来，在邵杰说完这些之后，现场的绝大部分人都不约而同地把目光投向了我。 沉吟片刻，我斟酌着说道：“这件事是大家共同出力的事情，所以我仅代表我个人对这件事情发表一下看法。”看了眼在场的众人，我继续说道：“我觉得版权属你们学校的名，就目前看并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只是碍于我们这是一件公益性质的事情，在座的各位也并没有抱着，直接通过这件事谋利的想法。所以原则上，如果未来因为这个纪录片所直接产生的收入，我希望不论这钱最终是进谁的腰包，他都能把这笔收入投入到公益事业中去。” 说着我郑重其事地看向邵杰和程昕道：“这一点，我希望能得到你们二人的保证。” 待我说完，其余人七嘴八舌地说道：“我没意见。” “我赞成刘畅的提议。” “没毛病。” …… “这点没问题！”待大家都发表玩意见，邵杰点头道，“学校方面我们会去沟通，这点我相信问题不大。” 见邵杰昨晚承诺，程昕也点头之后，一直没怎么说话的陈依依开口问道：“我还有最后几个比较现实的问题。” 见我们都看向她，陈依依说道：“成片之后由谁来运营和发布？发布的账号属于谁？” 面对这个问题，我倒还真没想过。现场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 包括邵杰和程昕听闻陈依依这问题也是一愣。 见状，陈依依好笑地看向他俩道：“你们没想过？” 邵杰和程昕面面相觑道：“我们光想着要怎么做这件事了……至于做完之后的宣发……好像跟我们没太大关系吧？” “呃……”陈依依有些无语地看向他俩，最终她转头望向我道：“那你呢？你也没想过？” “这个……”讪笑两声，我不动脑子道：“运营和发布当然交给两位编导呗……” 不等我说完，陈依依直接不给面子地打断道：“那他们自己剪自己发，谁来审核？对于评论和意见，哪些可以忽略哪些必须重视，谁来判断？” 跟陈依依认识这么些年，我是第一次见到她这么咄咄逼人的样子，所以一时之间，我有些不知所措的含糊道：“这么多人呢……”顿了顿，我灵光一闪道：“不行的话我们可以商量一个审核机制嘛……” 嗤笑一声，陈依依一点不给面子的讥讽道：“一条视频十几个人看？然后各自提意见？你自己摸着良心说，要是你工作的时候遇到这种情况，你怎么想？” “呃……”好吧，这话我确实无言以对。 其实这些年也不是没碰到过一个视频或者一个设计有十好几个人同时提意见的情况，但凡碰到这种情况，我肯定会第一时间要求客户统一一个认识。然后由一个人总结意见之后再跟我沟通。 面对这样的众口难调。我不可能一个人同时对付十几个人。因为这么做毫无效率，更毫无意义。 可能是看到我吃瘪，刚刚在言语上没占着我便宜的丁可人，立刻学着程昕的口吻应和陈依依道：“依依学姐说得对！我支持你！” 钱峥这家伙见状，立刻看热闹不嫌事大地接口道：“就是！刘畅刚刚这提议太敷衍了，让我这种没什么审美的人给专业人士提意见，这不是乱弹琴嘛。” 盛凯瓮声瓮气地说道：“虽说提意见是每个人的权力，但也要分什么事儿。小邵和小程专业学编导的，又是把这件事当成毕业设计，我相信片子拍完之后，他们会找老师教授给他们提意见的，我们就不要班门弄斧了。” 见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对我口诛笔伐，我举手投降道：“行行行！陈女士长得好看，所以她说的都对！颜值即正义嘛！” “切！”翻了个白眼，陈依依瞪了我一眼，开玩笑道：“当心我代表月亮消灭你！” 呵呵一笑，我接口道：“那所以呢？他俩负责拍摄剪辑，谁负责审核发布还有运营？” 见陈依依看向我，我立刻摆手道：“你别看我，我平时忙得要死，我可没功夫。” “那就依依学姐负责呗，电台编辑、职业主持人、媒体从业人员，自己短视频账号也做得不错，她负责不是正好？”冷不丁的，邵杰提议道。 “这个提议好！”闻言，我立刻赞同道，“我们这里搞金融的搞金融，搞服装的搞服装，搞物流的搞物流，也就有个搞主播的算是个业内人士，但跟你这个职业媒体从业者比起来，我觉得可能还是你更合适一点。” “虽然我觉得你这话是在骂我，但我还是勉为其难地赞同你的看法。”话音刚落，丁可人立刻接口道。 沉吟了片刻，陈依依说道：“那行吧，我也不矫情。内容完成之后，就由我暂时代为管理这个账号。”说着，陈依依别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道：“等以后有需要的时候，我再把这个账号交给需要的人，或者机构……” 第280章 你大，你好看 聊完这些，基本上也就临近中午了。于是钱峥钱公子顺理成章地提议找地方大家一起玩一玩，最终商量下来，众人决定去唱歌，毕竟量贩式KtV能满足吃喝玩乐几乎所有需求。 这次陈依依带来的这些男男女女，除了邵杰和程昕是编导专业，可以说是专门为这件事情来的。其他几位，不是来自戏曲专业就是其他表演类的专业，当然，大热的影视表演专业那是没人来的。人家那专业已经有不少都是已经出道的明星，不可能看得上我们这种小活动。 但不管怎么说吧，这些男男女女一个个要身段有身段，要长相有长相，今天之所以会愿意来，某种程度上就是来“玩”的。 至于玩什么……嗯，之前还不理解陈依依说那些人是见过世面的，现如今我也算是见识了。 看着这些年轻人在桌上毫不怯场地推杯换盏，我忽然联想到一句话，“高端的猎人都是以猎物的方式存在的。” 碰头之前还以为我们这里是一群狼，对面是一群羊，结果三杯黄汤下肚之后才发现，到底谁是狼谁是羊，真还不怎么好说…… 包厢里泾渭分明地分成三个阵营，我、陈依依，邵杰和程昕四人，凑在一起探讨着后续正事，有几个麦霸属性的则是拿着话筒引吭高歌得不亦乐乎，而且水平还极其专业。至于剩下的人……划拳的划拳，玩骰子的玩骰子，看手相的……继续看手相。 只不过大概1点半的时候，陈依依说她明天接了一个活动，下午要去彩排，就先告辞走了。 虽然明显看出有几个牲口听闻陈依依要先走，脸上透露出浓浓的失望，但既然有正事，大家也就没多留。 下午2点多的时候，我接到了秦莉的电话，问我结束了没有，此时我正跟邵杰就具体的后续安排聊得正火热。 所以我对秦莉说道：“我这儿正和未来大导演聊得正起劲呢。估计一时半会儿结束不了。” “未来大导演？”秦莉有些不明所以。 “今天来了两个上戏编导专业的学生……”于是乎，我便把具体情况给秦莉介绍了一下。末了，我邀请她道：“这儿还挺热闹的，你要一起来不？” 听我这么说，秦莉阴阳怪气地问道：“哟！就不怕我过来打扰你跟老情人幽会？” 我失笑道：“先不说这里有十好几人，就说你说的老情人在哪儿？我怎么没见着？” “切”了一声，秦莉没好气道：“装！你再装！” 面对秦莉这种嘴上说放心，但实际心里又非常放不下的状态，我叹口气道：“哎……你要是不放心，就自己过来看看。人家早就有事走了，真不在。” 听我这么说，秦莉应了一声道：“哦……这样啊。那我就不来了。刚刚我妈给我打电话，让我晚上回去住。” “呃……搞半天你打电话给我就是通知我这事儿？”我反应过来之后问道。 呵呵一笑，秦莉理所当然地答道：“对啊。不然你以为什么事儿？” “查岗呗。”我撇嘴道。 “恩，知道就好。那没什么事，你跪安吧。回家了记得跟我说一声。”说着，秦莉便挂断了电话。 失笑地摇了摇头，挂断电话之后，我回到包厢，顺理成章的想要找邵杰继续刚才的话题。只是当我回到包厢，就发现他被拉去唱歌了。 所以我只能拿了瓶酒，到角落无所事事地喝着。 此时我忽然有一种陈奕迅K歌之王国语版mV的既视感，周围的人都在推杯换盏醉生梦死。只有我一个人和所有人格格不入。 倒不是在场的人排斥我，单纯只是我不太想加入他们。 正当我想着是不是随便找个理由先走的时候。丁可人端着酒杯过来，一屁股坐在了我身边。 随意地跟我碰了碰，喝了一口的丁可人问道：“怎么一个人坐在这儿？” 用酒瓶示意了一下正在唱歌的邵杰，我说道：“邵导正唱歌呢。”看了她一眼，我问道：“怎么不跟那俩小帅哥玩了？” 斜了我一眼，丁可人答非所问道：“你有没有看过金城武的一段采访？”也没等我回答，丁可人继续说道：“主持人问他是不是很受女粉丝欢迎。金城武很无奈地说，一般女粉丝看到他都是满脸激动。但一般都没人敢上来跟他说话，好不容易碰到几个胆子大的过来找他合影。拍完之后她们就直接拿着照片兴奋无比地走了。留下他一个人在原地茫然。” “So？”我有些不明所以地听完丁可人这段话，疑惑道：“你想说明什么？” 耸了耸肩，丁可人说道：“我想说的是，帅哥这种东西，就和莲花一样，可远观而不可亵玩。欣赏一下就好，但真要玩到一起。早晚还是会腻的。” “所以你想说……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我试探道。 “也不尽然。但有趣的灵魂，确实是万里挑一。”丁可人抿了抿嘴，忽然换了个话题道，“对了，你跟那个陈依依很熟？” “恩，认识好几年了。”我随意道。 见丁可人似笑非笑地“哦？”了一声，我警惕道：“你又想说什么？” “没有啊，”丁可人笑嘻嘻地说道，“你紧张什么？” “每次看到你这副表情，我就条件反射地觉得你要倒什么坏水。”我实话实说道。 瞥了我一眼，丁可人闪着眼睛道：“坏水倒是没有，就是单纯好奇她跟你什么关系。” 搞不懂丁可人干吗要问这个，但我略一思索之后，便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仰天长叹道：“哎……长得帅是我的错吗？招人喜欢怪我吗？我都三令五申地一再强调，我是有女朋友的人了，但有的人就是对我不抛弃不放弃。一心一意地为我付出，你让我怎么办？拒绝吗？人家也没做的太过分。同意吗？有悖我正人君子的人设。真是做人难，难做人啊……” “我去！这都能被你装到？”丁可人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我道：“之前还觉得你这人挺正常的，不像大多数男人那样满嘴跑火车，有一出没一出的口花花。没想到搞半天，是你没找到机会？” “你看看，你看看”我无奈摊手道，“这年头是不是我说的，做人难，难做人？说实话都没人信……” “行行行！打住！”丁可人表情嫌弃地打断我，片刻后，又用不太确定地表情看向我，试探着问我道：“你刚刚认真的？” 我想都没想，直接一脸真诚地点头道：“当然了！我这种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好男人，要颜值有颜值，要才华有才华。有那么几个倒贴的，很奇怪吗？” “噗嗤……”丁可人一下没绷住，笑着点头道：“恩，对。保持住这种状态，梦里啥都有。” 不屑地“切”了一声，还未等我说话，丁可人如同汇报一般地说道：“我刚刚加了她的百度，顺便还跟她互相关注了抖音。” “删了！”我面无表情地说道。 “凭什么？”丁可人蹙眉反问我道，“你管得也太宽了吧？” 看了眼较真的丁可人，我深以为然地点头道：“对啊，我也不想管太宽。但你跟我汇报了加人家百度，还跟人互关了抖音。那我能说什么？加她的时候你也没经过我同意，现在加完了通知我一声，有啥意义？” “你吃枪药了？”丁可人疑惑道。 “我这态度是不是很让人讨厌？”我反问道。 见丁可人下意识地往后靠了靠，并点了点头，我学着她刚才的语调道：“恩，对。保持住这种状态。” 愣了好一会儿，丁可人才“切！”了一声，随即翻了个白眼嗤笑道：“搞半天你这是在拐着弯点我呢？指桑骂槐？” “不敢不敢，”我笑呵呵地摆手道：“我就是开个玩笑而已，不管是你还是陈依依，你们一个个都是集美貌与智慧并存，才华与气质兼备的绝色佳人。我何德何能，能受到你俩任何一位的青睐呢？” 见我拍马屁，丁可人颇为受用地点头道：“就冲你这句话，我就原谅你最近老是挑三拣四，拿话挤兑我的毛病了。” 顿了顿，丁可人狡黠一笑，凑过来低声问我道：“那你说是我好看还是陈依依好看？” 看她靠过来，我下意识地往后一躲，但丁可人却大大咧咧搭上我的肩膀，止住我的动作挑眉道：“跑什么？我又没拿你女朋友跟我比较。” 面对咄咄逼人的丁可人，我眼神闪烁片刻，最终把心一横道：“你胸大，你好看。” 说罢，我就往后一缩，生怕她对我做出什么伤害性的举动。 但未曾想，丁可人听了我这明显带有挑逗意味的话，非但没恼，反而笑盈盈地挺了挺胸，洋洋得意地说道：“是吧？我也这么觉得。” 看着在那自命不凡的丁可人，我内心忍不住感叹道：靠……女人…… 第281章 国仇家恨 这场唱歌活动从中午一直持续到晚上8点。 因为全程喝的都是啤酒，除了涨肚子以外，倒也没人不胜酒力。甚至有两个小姑娘还暴露了酒蒙子的本性，嚷嚷着要换地方喝第二轮。 这种情况自然受到了在场绝大多数有钱又有闲的单身男士的积极响应。 至于我，则随便说了句在外面一天了，要早点回家陪女朋友。便顺利抽了身。 …… 之后的一周时间，我几乎一大半的工作重心都放到了在周末举办的秦莉公司的第二场发布会。 发布会的主题、设计、搭建之类的工作自不必多说。没了谷梦瑶这根“搅屎棍”，一切都井然有序，按部就班地推进着。 唯独就是一件事，就是秦莉之前提过的我们跟小日本关系紧张的问题。现如今已经到了愈演愈烈的地步。 舆论环境就不说了，大小媒体在各种渠道对小日本口诛笔伐是常态。 最为夸张的是，不少求生欲爆满的日本车车主，好似约好了一般，不是插上了国旗，就是买了表示自己：车是日本车，但心是中国心的车贴。 感觉他们是真的担心舆论环境要是再进一步恶化，会出现零几年那种游行示威，打砸日本车和日料店的情况。 我们现在这个情况，虽然不会上升到担心活动进行到一半，冲进来人打杂的程度，但这一周从秦莉回家时候的焦虑程度来看，我感觉这事儿对于她或者她公司的影响已经非常严重了。 果不其然，周四这天，也就是离星期天正式活动还有3天的时候。 早上10点半，正当我在开会的时候，接到了秦莉的电话，电话刚一接通，秦莉就用有些沙哑的嗓音对我正式宣布道：“好了，活动当天不可能从正常的渠道拿到货了。” “正式宣判了？”一边走出会议室，我一边问道。 嗤笑一声，秦莉无奈道：“这种事情怎么会有宣判呢？只能说是我们已经正式放弃幻想而已。” “那……” 我刚说了一个字，秦莉立刻苦笑接口道：“已经安排好人去日本人肉了。为了避免一锅端，今天两个人一起去，明天回一个，后天回一个。” 隔着电话，我都听出了秦莉的无奈，为了让她心情好点，我开玩笑道：“早知道我应该去办个日本签证，这样的话，这种公费旅游的好事，我也能申请一个名额。” 秦莉倒是丝毫没有认为我在开玩笑，听我这么说，很认真地回答我道：“那你去办呗，之前就跟你说了，过年的时候带你去北海道。” “那成，就这么说定了。” 挂了电话，我收起了笑容，看着手机无奈地暗自叹了口气。 现在秦莉遇到的局面，属于标准的不可抗力。作为秦莉的男朋友，不对，就算是作为她老子秦泰安，都无能为力。 甚至我这几天我还给她出过馊主意，说实在不行，是不是能让她通过卢虹的关系帮忙找海关疏通疏通。 但从秦莉处得到的答复是：不要想太多。 最关键的是，这事儿她也不是没想到，甚至也通过关系要到了海关负责人的电话。虽然人家很客气，但得到的答复依然很官方，总结来说就是三个字——再等等。 但具体要等多久呢？很遗憾，不知道…… 只不过这事儿站在我的角度，虽然我服务了这么多客户，但还真没有一个，能真真正正地接触到他们核心运作层面的。也就是秦莉是我女朋友，我才在这儿为她担心干着急。说实在的，就她碰到这么个情况，其实压根也没有太大的影响。 说得不要脸一点，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我一做活动的，做的是甲方的发布会。但到头来，甲方因为不可抗力提供不了发布会所需要的产品，这事情，跟我也没有半毛钱关系。 我们唯一需要承担的风险，就是甲方有一定概率因为这个原因取消发布会。 如果预付款数额不足，甚至一些老客户，干脆没有预付款的话，这事情就会比较棘手。 但秦莉这个情况，是不存在这种风险的。 原因也很简单，她们做的是酒。又不是什么大型设备。 现如今备用方案也已经启动了，一方面她那边已经安排人过去日本人肉了，另一方面，孙杰这里也已经在这周将总计200瓶酒伴的小瓶子发到了秦莉公司。后续他们会自己负责清洗和分装。 我们这边就等活动当天到现场去把外包装弄好就行了。 所以综合来看，就这个活动本身来说，只要这两天被派去日本人肉的哥们儿或者姐妹儿不出问题，因为两国关系紧张导致的影响，基本上已经被我们给化解了。 属于无惊也无险。 只不过这事情对秦莉所带来的精神压力，确实实实在在存在的。 这方面这我也理解，毕竟人家是做贸易的，好端端的，一大批货莫名其妙被压在海关。一天不解决，这事儿就是压在秦莉心里一天的石头。要说损失虽然也有，但坦白说也并不算太大。毕竟现在主力的产品货源还是充足的，被压的都是新品。 甚至某种层面来说，新品被压的时间越久，对于秦莉他们原本就制定好的饥饿营销策略来说，反而是有好处的。 但是即便如此，秦莉心里不爽也是真的，这就导致最近这一个星期，我过得异常谨小慎微，如履薄冰…… 甚至于某些需求，更是提都不敢提。 哎……我这招谁惹谁了？ 以前一直觉得网上那些女朋友来大姨妈，男朋友在边上呼吸都是错的段子，多少有些夸张的成分。但这礼拜的经历告诉我，艺术真tm是源于生活的。 就好比活动当天的早上，我从洗手间出来，顺手把灯给关了。就因为这事儿，我莫名其妙地挨了一顿骂。 理由是：明知道她之后也要用洗手间，为什么还要把灯给关了？难道我不知道，反复开关灯容易把灯给弄坏吗？ 我……%^\\u0026%（*￥@ 认怂…… 好在今天我比秦莉先出门，所以挨了骂之后，我赶忙找了个借口，随便囫囵了几口早饭就脚底抹油，离开了是非之地。 到了现场，我也是第一时间关照孙杰，让他提醒所有人，今天领导心情不好。都给我注意点。 闻言，孙杰笑嘻嘻地递了根烟给我，调侃道：“大哥，怎么了？晚上没伺候好？” “滚蛋！我倒是想伺候，但人家给机会嘛？”抽了口烟，我恨恨地说道：“我做梦都想不到，竟然有一天，自己的生活竟然能用来诠释‘国仇家恨’这四个字。” 孙杰闻言，撇嘴道：“得了吧，我看你家领导是故意用这事儿逗你玩儿呢。我可是从小吴那儿打听过了，根据近一段时间的销售数据来看，这次她们的新品清不了关，反而刺激了他们产品的销量。要是这种情况再持续一段时间，弄不好他们的东西用奇货可居来形容都不过为了。” “还有这种奇葩的事情？！”我有些不可思议的问道。 信誓旦旦的点了点头，孙杰凑到我身边，左顾右盼地说道：“哥，你可别说这是我告诉你的啊。万一你家秦总是在跟你玩什么情趣小游戏，我这妥妥的就是通敌卖国。” “狗屁！通敌卖国是这么用的吗？”我笑骂道。 挥了挥手，孙杰毫不在意道：“反正就是这么个意思，你别说是我告诉你的就行了。” 跟孙杰插科打诨一番，这几天在我心中积压的阴郁也挥去了不少。 掐灭了烟，我也很自然地开始投入到工作状态。 早上彩排完，我便开始帮忙一起给那将近200瓶的小酒伴装盒子。 听一起来帮忙装盒子的小吴说，现在这个酒伴是50毫升一瓶的，为确保现场200瓶酒伴都能装满而且还有富余，被派去日本人肉的同事，生生地背了20瓶（一人10瓶）700毫升的酒回来。 被税那简直是一定的，但这已经不重要了，能背回来就是胜利。 按小吴的说法，当那两位同事拖着巨大的行李箱先后出现在公司的时候，那场面，堪比奥运会拿了金牌。 20瓶700毫升的就，总计就是毫升，分装到200瓶50毫升的酒伴，总计毫升，去除损耗，还剩下差不多5瓶多的样子。 现在这5瓶完整的酒，除了现场带来的那3瓶，据说剩下的2瓶，已经被秦莉锁在了公司的保险箱里。 这是一个比较奇葩但却又振奋人心的故事，多少缓解了一些现场机械化劳动的无聊感。 同样的无聊感还有整场活动。 一切风轻云淡按部就班。 不同于第一次发布会秦泰安亲自到场为秦莉站台，今天这场发布会完全就是照本宣科。 但是该说不说，正如孙杰所透露的那样，得益于“国仇”，现场与会的经销商，甚至应邀而来的记者们，对于新产品的期待程度空前的高涨。 尤其是当秦莉说出现场只有3瓶的份额可供品鉴之后，有一个抱着酒瓶的小姑娘，看到众人的望过来的眼神，直接被吓退了半步。 给我感觉她抱的不是酒，而是一块金砖一样。 场面甚是滑稽。 第282章 就因为这！？ 活动临近结束的时候，因为我站在宴会厅出口的必经之路上，看到陆强朝我走过来，我客气地跟他打了个招呼，后者看到我，往身后指了指客气地问我道：“刘总，有几个媒体朋友要先走，我能不能先拿几份礼品送给他们？” “当然可以。”说着，我转身推开门，领着陆强往不远处的签到处走。 见状，陆强还跟我客气道：“刘总不用亲自去。” 我笑着挥了挥手道：“陆总，您是客户。我这是应该的。” 出得门来，看到正在签到处整理东西吴洁璇，没错，确实是吴洁璇。虽然现在她隶属于谢纯组，但周末孙杰的项目需要帮忙。她还是当仁不让的过来帮忙了。 见到她，我吩咐道：“洁璇，给陆总拿……” “4份。”陆强立刻接口道。 “4份礼物。给媒体的。”说着，我便从吴洁璇手上接过东西。 随即，吴洁璇便问陆强道：“陆总，方便告诉我一下是哪几家媒体吗？” 这是正常流程，因为媒体和经销商的东西有些许差别，而且媒体的礼物里是包含车马费的。后续他们收了钱得办事，所以我们这里需要做好登记工作。 陆强也没含糊，报出了几家媒体的抬头。待吴洁璇做好记录之后，便提着东西往不远处正在等候的几人走去。 小插曲过后，我自然也就没当回事，跟吴洁璇闲谈了几句便转身回了宴会厅。 大概半个来小时之后，整场活动结束。 先去签到处看了看礼品分发的情况，见乱中有序并没有什么问题之后。我便躲在角落，在不远处看着含着笑，在经销商们中间游刃有余寒暄着的秦莉。 美丽、知性、优雅、从容。精致的妆容，笔直的双腿，性感的高跟鞋，这娘们真是越看越带劲。最关键的是，这是我的女朋友。 于是乎，我的嘴角不自觉地挂上了些许弧度。 也不知过了多久，当我清晰地从秦莉的脸上捕捉到了一丝稍纵即逝的倦容，但围绕在她身边的人却未见减少。 我吸了口气，迈步走到她的近前，耐心地等她回答完一位经销商的问题之后，我上前一步抱歉地看了看众人，随后轻声在她跟前说道：“秦总，抱歉打断一下。那边有点事情需要找您确认一下。您看……” 秦莉看了我一眼，淡淡地点了点头，随即对众人抱歉道：“不好意思各位，我先失陪一下。”顿了顿，看了眼正站在不远处招呼客人的陆强道：“大家如果还有什么问题，可以咨询我们陆总或者其他同事。” 说罢，礼貌地朝众人点了点头，跟着我离开了宴会厅。 来到宴会厅边上的休息室，里面除了几个忙着搬东西的工作人员也没什么人。 秦莉终于放下在外面高冷和自持身份的伪装，表情一送，长出了一口气。随即便肆无忌惮地挽住我的胳膊，顺手掐了我手臂内侧一把，松开之后不等我开口，便兀自往沙发上一坐，翘起二郎腿不悦道：“你在边上笑嘻嘻地看了这么久，也不知道早点过来救我于水火！” 掐的这下倒也没怎么用力，我在她身边坐下，赶忙倒打一耙道：“那还不是怪你！” “怪我？” “对啊！”我理所当然的胡扯道，“谁让你今天这么好看，人群中最靓的仔。我等凡夫俗子，自然要抓住机会多欣赏欣赏。这一欣赏不要紧，就直接给看入迷了。我当时就在想，这么带劲的小娘子，也不知道便宜了谁。” “对啊，你说便宜了谁呢？”眼角挂上好看的弧度，秦莉扬起唇角，口吻疑惑的问道。 故作思考一番，我忽然恍然大悟道：“啊！不会这么巧，就是便宜我了吧？” 学着我的样子故意想了想，秦莉傲娇道：“其实也可以便宜其他人的……” “你敢！” “切……” 眼睛微眯，我凑近秦莉低声说道：“楼上房间已经开好了，信不信我现在就带你上去把你给就地正法了？” 稍稍用力推开我，秦莉撇嘴道：“离我远点，公共场合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那私下里就可以了呗？”顺着秦莉的话，我笑眯眯地问道。 “私下里也不行！”秦莉义正言辞的拒绝道，“海关还压着我一批货呢，这事儿一天不解决，我心里就一天不舒服。你最好别惹我。” 不提这事儿还好，一提这事儿我还真来气了。 “呵！”的冷笑一声，我抱着双手往椅背上一靠，做出一副审视的样子，看向秦莉道：“老实交代吧，党的政策向来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见我这副样子，秦莉明显一愣，但随即，一丝好像谎言被拆穿时惊慌的神色从她的眼底闪过，但这种神色一闪即逝，虽然被她掩饰的很好，但还是被我清晰的给捕捉到了。 只见秦莉换了一个相对随意一点的坐姿，镇定自若地反问我道：“什么就坦白从宽？我有什么事瞒着你了？” “死不承认是吧？”我眯着眼睛问道。 “又没什么事情，我有什么好承认的？”秦莉依旧态度强硬地反问道。 此时正好看到小吴走进休息室拿东西，“那行！”见秦莉死鸭子嘴硬，我便叫住小吴道：“小吴，耽误你两分钟行不？” 见我叫她，小吴停下脚步道：“刘总你说。” 得意洋洋地瞥了眼秦莉，我用眼神告诉她，要是这个时候承认还来得及。但秦莉却依旧不领情，眼神飘忽地转过头，看向了别处。 见状，我清了清嗓子，问小吴道：“小吴，你们新产品被海关扣下的事儿你知道吧？” “知道啊。”小吴理所应当地答道。 “那这事儿对你们影响应该很大吧？”顿了顿，不等小吴回答，我立刻补充道：“我的意思是说，最近我看秦总可是为这事儿可是操碎了心。茶不思饭不想的。所以我就想问问，这事儿是不是对你们公司造成了很大的负面影响？” “啊？”听闻我这话，小吴一头雾水地说道：“刘总，你误会了，影响肯定是有。但我感觉一点也不负面啊。”顿了顿，小吴面带笑意地说道：“虽然新产品迟迟清不了关，但因为这事儿，导致我们老产品的销量上了一个台阶。昨天我们还开玩笑，说这海关要是再压我们十天半个月，那我们就能直接宣布涨价了。我们现在的库存还很充足，照这个趋势只要3个月之内能清关，那我们这些库存的利润，至少能上升300%。” 说着，小吴看了眼秦总，毫不设防地继续说道：“昨天秦总还说，如果要是真能这样，年底奖金给我们翻倍呢。” 小吴说到这里，秦莉终于是绷不住了，瞪了她一眼训斥道：“行了行了，吴莉莉，我看你嘴上缺个把门的。我们公司内部的事情，你就这么老老实实地往外说？” 小吴闻言，撅起嘴，唯唯诺诺地委屈道：“那……刘总也不是外人啊……” 见状，我赶忙开口圆场道：“小吴你见谅，主要是我最近忙昏了头，对你们秦总关心得不够，导致她跟我发脾气不告诉我实情，所以我实在没办法，只能问你了。” 看了眼在那翻白眼的秦莉，我继续对小吴说道：“这事儿确实是我冒昧打探你们公司隐私了，是我不对，我给你道歉。没事你先去忙吧，我这就给你家秦总磕头赔罪。” 小吴看看秦莉，又看看我。随后冲我眨了眨眼道：“那……你们可悠着点啊……要给你们关门顺便在门口望个风不？” “有劳了！”我笑呵呵地答道。 “吴莉莉！你说什么呢你？”秦莉没好气地说道。 哈哈一笑，小吴颠儿颠儿地往门外跑去，到门口还不忘回头鼓励我道：“刘总加油！我支持你！” 说着，小吴就闪身出了门，并且如她所言把休息室的门给关了起来。 眼见此时屋里就剩下了我和秦莉两个人。秦莉瞬间没了刚才盛气凌人的气势，见我笑眯眯地往她身边靠近，这女人眼神闪烁的紧了紧衣领道：“你要做什么？当心我喊人啊……” 轻轻挑了挑她的下巴，我嗤笑一声道：“秦总，说说吧。怎么同样一件事，在公司就乐乐呵呵，跟过年似的。回了家就拉长个脸，给我脸色看？吓得我这一个星期在家大气都不敢喘，生怕自己做错什么惹你不高兴。” 眼见自己退无可退，秦莉干脆也化被动为主动，直接搂过我的脖子，在我嘴上啄了一口，媚眼如丝地看着我，用撒娇般的口吻说道：“如鲠在喉懂不懂？这又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的不可抗力，也不是他们的错……更何况，这事儿确实负负得正，给公司造成了一些始料未及的正面影响，那我就更没有理由，无缘无故地在公司拉着个脸了……” 哈！这平白无故受了一个来礼拜的气，搞半天，就因为这！？ 第283章 舌头冷 看着秦莉带着些许讨好的表情，我挂着无奈的笑容，反问道：“哦，言下之意就是，在公司没法撒的气，回家就朝我发呗？我是你的出气筒？” 眼看话都说开了，秦莉也就索性实话实说，有啥说啥了。 只见她嘟起嘴耍赖道：“那……谁让你是我男朋友呢？我心情不好的时候，不朝你撒气还能朝谁撒？” 这种无理取闹又强词夺理的话，从这么一张略带委屈、又娇艳异常的漂亮脸蛋里说出来，真是让人毫无招架之力，要不说颜值即正义呢？ 当然了，其实我也能理解，对于绝大部分人来说，往往你会冲着他们发脾气的人，都是你潜意识里认为最亲近的人。 那为什么我们会把脾气留给最亲的人呢？ 我在网上看到有一种说法：那是因为我们都知道，如果不和外人好好说话，你就失去自己的形象，丢掉自己长久以来所立的人设。 但不和最亲近的人好好说话，他们依然会选择包容你，体谅你，照顾你的情绪。这也就是所谓的：被爱的都有恃无恐。 扯远了。 起码就目前我跟秦莉的感情状况来说，我并不排斥她偶尔事出有因的闹一闹小情绪，只要事后能把话说开，让我知道所以然，那坦白说，我不仅不排斥，反而还很乐意配合她的这种行为。 毕竟情侣之间偶尔闹一闹也多少有益于维系感情，促进和谐嘛。 不然老是你好我好大家好，时间长了多少也有些无趣不是吗？ 更何况，她会这么做，已经说明在她潜意识里，我是她最亲近的人。她默认我会无条件地包容她的娇纵和无理取闹。 虽然不太愿意承认，但我还是觉得自己是不是多少有些受虐倾向，被秦莉当了情绪垃圾桶给消遣了一个多礼拜，现在竟然还觉得有点美滋滋。 所以此时想明白这些的我，内心里其实已经原谅了她的这种胡乱发脾气的行为。只不过原谅归原谅，该立的规矩还是要立的。 可能是看我眼神闪烁一会儿，只是看着她没说话，秦莉眨了眨眼睛，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问道：“生气啦？” 闻言，我回过神，二话不说吻住了那两片我垂涎多时的娇艳红唇。 虽是深吻，但也没敢太过分，毕竟这是在一个公共休息室。所以，当我感受到我和秦莉的呼吸都有些许凌乱之时，我便主动停了下来，虽有些犹未尽，但也没办法。 靠着她的额头，感受了几次她的呼吸。我舔了舔嘴唇上残存的唇膏，嗓音有些沙哑地问她道：“生气了。怎么补偿我？” 伴随着睫毛的抖动，秦莉缓缓睁开眼睛，带着无限娇羞的吐气如兰道：“讨厌……我是你女朋友，你想要怎么补偿就怎么补偿呗……你问我，我怎么好意思回答……” 生生地咽了口口水，理智告诉我，这地方随时可能有人进来。 于是我木然地坐直身体，直到我机械地从口袋里掏出房卡递给秦莉后，我才恢复正常，深吸了一口气，用戏谑的口吻说道：“美女，晚上在房间里等你。” 说罢，不等笑眯眯的秦莉开口，就直接站起身子，离开休息室。 到门口刚一开门，就看到小吴扬起手，作势要敲门的样子。看到她之后我一愣，随即笑道：“不用敲门，我都跪完了。” 说罢侧身让她进门，自己往会议室走去。 今天活动的地方照例依然还是放在泰安酒店，所以照例又开了一个房间。 只不过这次是我自己掏的钱，因为我比秦莉先一步到酒店，外加现如今也没了谷梦瑶这个自己人，秦莉自然没好意思让小吴去办这事儿。 回到宴会厅，这边散场音乐还在继续。 客人也已经离开了不少。 陆强见到我很是高兴地跟我握了手，表示了感谢。 寒暄一阵之后他那边有事要忙，便先一步告辞离开。 我这边则无所事事地晃悠着去找正在控台收拾东西的孙杰。闲聊两句之后，见没什么事情，我也就被他嫌弃的给赶走了。 见自己彻底沦为了受人嫌弃的闲杂人等，我也只能老老实实掏出手机，给秦莉发了个消息，说自己没事就先去房间等她了。 这原本就是一句很正常的陈述句，但秦莉显然是误会了，片刻后她回了三个字道：臭流氓！ 对于这种误会，我也懒得解释，脚步轻佻地哼着小曲儿就往房间走去。 今天原本mbA是有课的，但碍于工作，我就请了假。 现在看看时间他们也差不多应该下课了，所以回到房间，我便打开电脑，恬不知耻地给佘欣然发了条百度道：学习委员同学，方便的话能不能把今天的笔记拍个照发给我一下？ 几分钟后，佘欣然回道：你今天为什么不来上课？ 随手给佘欣然发了一张秦莉上台发言的照片，我回道：有什么事情能比家里领导发布会更重要？ 佘欣然：明白了，晚点回去拍照发给你。 道了声谢，正准备关闭百度对话框呢，我忽然就看到丁可人给我发了一张体积颇大的图片。 打开一看，赫然发现竟然全部是今天上课的笔记。之所以体积大，是因为丁可人上课是用ipad记录的电子档，所以直接就是一张图片。 我去，这女人…… 未及我回话，丁可人留言道：你今天请假了，这是我记的笔记。你拿去参考一下吧。 下意识地瞟了一眼佘欣然的头像，犹豫了片刻，我在丁可人的留言下直接回复道：真是瞌睡就有人送枕头，谢谢了。 丁可人秒回道：没事。你还可以问一下佘欣然，她是学习委员，肯定会记的比我详细一些。你用我俩的对比一下应该就不会有遗漏了。 停顿了一会儿，她又说道：哦对了，如果你发现我有什么遗漏的地方，记得告诉我。谢谢了。 实话实说，被人惦记关心的感觉很好。而且只要不是个傻子，我当然能知道丁可人为什么会这么做。 短短几句话，不仅让我如沐春风，还很贴心地提醒我找一下佘欣然对比对比俩人的笔记。避免了彼此尴尬的同时，还能从侧面提醒我认真复习。这分寸感拿捏得……真是到位极了。 照她这说法，万一她的笔记有什么问题，我都有义务告诉她实际情况。 念及此处……我不由得想道：她笔记里莫不是故意藏着什么问题，等着我去发现吧？ 这前几天指桑骂槐那一下，看来不仅没什么用，甚至还起到了反效果。 哎……最难消受美人恩，真是让头疼。 秦莉大概是在将近6点的时候回的房间。 等她回来的时候，我这儿正无奈地拿着佘欣然和丁可人的笔记做着校对工作呢。 见秦莉一进房间，就毫无形象地蹬掉了高跟鞋，坐在床上一边揉着脚一边抱怨道：“这到底是谁发明的高跟鞋这种东西。除了好看，一点用都没有。勒得我脚趾生疼。要不是冬天了，能穿个厚点的袜子，我脚后跟铁定得磨破。” 呵呵一笑，我走到她边上，殷勤地接过她手上的工作，一边给她揉脚一边说道：“你不都说好看吗？这不就是它最大的作用了？” 见我揉着揉着手开始不老实地挠她痒，秦莉咯咯笑着收回了脚，娇媚地瞪了我一眼笑骂道：“变态！” 一把抓过她另外一只脚，我一边揉一边不满道：“纤手玉足你懂不懂？你手脚长得好看，我喜欢还不行了？” 享受着我的服务的秦莉口不对心道：“切！歪理！” 不理会秦莉的娇嗔，我看了眼她的脚，很认真的说道：“其实高跟鞋或者那种头很尖的皮鞋你平时应该少穿穿，时间长了容易造成趾骨外翻，这是种病，严重的话走起路来都疼，甚至还会造成局部畸形感染。”顿了顿，我指着秦莉的裙子道：“还有，这天气也越来越冷了，没事你裙子也少穿穿，别要风度不要温度，等你年纪大了，这些都是会还的。” “知道了知道了！真啰嗦。”抱怨了一句，秦莉又有些好笑地说道：“我之前怎么没发现，你还有当妈系男友的潜质？” 我当即回怼道：“怎么？就许你不分亲红皂白地迁怒于我，不许我啰嗦两句？” 起身坐在秦莉身边，刚想伸手摸她脸，秦莉一脸嫌弃地嚷嚷道：“你刚摸了我的脚，现在又摸我脸，脏不脏？” 我蹙眉道：“所以你这是嫌弃你自己？” “去去去，去洗手！” 无奈去卫生间洗了手，坐回秦莉身边，顺便把她抱在自己腿上，我玩心四起道：“我手冷。” 白了我一眼，秦莉抓过我的手放在手心，没好气地问道：“不冷了吧？” 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我又说道：“我脸冷。” 在我脸上“狠狠地”亲了一口，看着自己留下了的口红印，秦莉满意地点了点头道：“恩，现在还冷不？” 摇了摇头，我看向秦莉轻声说道：“我舌头冷……” “流氓！” “唔……” 第284章 突发情况 和秦莉在酒店共度了一夜良宵。 整个过程也说不清楚是谁在补偿谁。 之前都说了，对任何动物来说，生理需求是凌驾于其他任何需求之上的。 比如吃喝拉撒，这点事情不解决，其他都是扯淡。 而有些事情在停了一段时间之后，不论男女，其实都会特别的风驰电掣，速战速决…… 但随着状态的迅速恢复，最后就搞得腰酸背痛，瘫软如泥。 说好的细水长流呢？ 呵，女人。 …… 今天周二，秦莉这边项目结束之后，公司眼门前最重要的项目，无疑就变成了一周之后西安重卡集团的项目了。 这项目是通过古言儒的关系找上门的，之前介绍过，因为他们的总经理家里变故。所以才被委任了这个肥差。 下午的时候，正当我在会议室跟聂雷的项目组过整个项目的准备情况的时候。会议室的门突然被推开，孙杰拿着手机在众目睽睽之下脸色异常难看地推开了门。 只不过见众人同一时间看向他，他错愕之下略微收起了表情，抱歉地打了个招呼，随后看向我道：“刘总，能出来一下吗？” 见状，我也只能起身，示意聂雷他们继续之后跟着孙杰出了会议室。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一走出会议室，我便开口问道。毕竟认识孙杰这么些年，在我印象里，好像从来没有见到他如此失态，把不爽甚至愤怒都写到了脸上。 走到我的办公室，关上门之后，孙杰掏出手机打开一个视频并把手机放到桌上，示意我自己看。 点击了播放，我就看到这是一个抖音视频。 内容是一个自称媒体从业者的男子，拿着一个小瓶子在那义正言辞的控诉着什么。 我压根没仔细听他说的什么，因为从他拿出那个小瓶子的瞬间，我就立刻认出来，这不就是前两天秦莉公司活动上给所有来宾准备的酒伴吗？ “这什么情况？”完全没有了再看下去的心思，我直接把手机推还给孙杰，蹙眉问道。 给我丢了根烟，孙杰自己也点了一根之后，义愤填膺地说道：“现在这帮记者，真tm不是东西。拿了钱收了好处，转过头就把金主往死里喷……” 根据孙杰的介绍，刚刚视频里的这个男子，是前天过来参加活动的记者之一，具体哪家媒体他已经让祁芸去查了。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家伙今天上午在自己的抖音账号上发布了一条视频，就是刚才孙杰给我看的那条。 内容是指责活动主办方，将一瓶明显没洗干净，有浓重洗洁精残留的酒伴装了所谓的新产品，就这么送给了与会的嘉宾。 他在视频里措辞激烈地控诉道：“在发现这个情况之后，我第一时间跟厂家取得了联系。但截止到视频发布之前，我只从厂家处得到了一个反馈，就是我手上这瓶酒伴并不是厂家直接生产的。而是为了应对本次发布会手工分装的。所以言下之意，这就是一个偶然的事件，而且该厂家也保证，他们生产的正式产品绝对不会出现同样的问题。我不知道发生这种情况，具体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但就我看来，不管是出于什么样的客观原因，作为一家生产食品（酒类）的公司，发生这种情况都显得极其业余，且极度不负责。对于信任该厂家的消费者来说，也是一种非常让人失望的行为。信任建立起来很难，但毁掉它，却轻而易举。” 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介绍完之后，孙杰气愤地拍桌子道：“你看看他这话说的。”学着刚刚男子的强调，孙杰阴阳怪气的说道：“‘我不知道发生这种情况，具体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这他妈不是连秦总公司和我们一起给骂了吗？” 抽了口烟，我回想了一下说道：“最后的分装工作如果我没记错，应该是小吴她们负责做的吧？” 点了点头，孙杰答道：“瓶子采购完之后，是直接从厂家发到他们公司的。我们完全没有经手，所以就算这人说的属实，也是他们那边出了问题。” “那你在这儿激动个什么劲？”我有些玩味的问道。 此话出口，孙杰明显一滞，随即连珠炮似的反问我道：“这……刘总，你这话什么意思？秦总不是我们公司股东？不是你女朋友？不是我嫂子？” 面对孙杰这一连串灵魂拷问，我无言以对道：“是是是，你别激动……我就是随口一问。” 虽然我认了怂，但孙杰依然不依不饶道：“不是，就算撇开秦总的关系，这项目不是我们做的？现在出了这么大问题我们总得表个态吧？难不成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摆了摆手，我失笑道：“我什么时候说要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了？”见孙杰还想说什么，我赶忙打断道：“行了行了，你先告诉我，这视频你是从哪儿来的？” 想也没想，孙杰就张口道：“洁璇发给我的。看完之后第一时间我就去找你了。” 点了点头，我安抚他道：“行，那我知道了，这是视频你先发给我一份，我这就给你嫂子打电话，看看她那里什么情况。” 闻言，孙杰操作手机转发了视频，随即起身点头道：“那行，那我就功成身退了。有什么要帮忙的你招呼。” “好的老板，谢谢了老板。”看着他的背影，我开玩笑道。 回头瞥了我一眼，孙杰不屑的“切”了一声，便离开了我的办公室。 见他离开，我收起笑容，先将视频转发给秦莉，随后留言道：“这视频你看到了吗？” 不出3分钟，正当我在想着怎么解决这个问题的时候，我接到了她的电话。 刚一接通，秦莉就火急火燎地问道：“这视频哪来的？” “没看到上面水印吗？抖音上下载的。”我答道。 “我靠！” 见秦莉都失态到爆粗口，我赶忙问她道：“这人在视频里说之前就已经联系过你们了，你知道这事儿吗？” 隔着手机，我明显听到秦莉深吸了一口气，随后用一种无奈又压抑着愤怒的声音答道：“问题就在这里，我竟然不！知！道！” 原本这就是随口一问，但我实在没想到会得到秦莉这样的回答，心里暗自一惊，但也没时间多想，我立刻开口道：“那这样，第一，你先去了解一下情况，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第二，让人联系这个记者，看看他到底想要什么。我这边先跟老刘打个招呼。不管怎么样，这事儿我这边也脱不了干系。晚一点我们再通个电话，碰一下。看看怎么做这个危机公关。” 待我说完，秦莉也没矫情，应了一声之后便挂断了电话。 随后，我依样画葫芦，把视频发给了老刘。 后者因为完全不知道状况，所以在他回复了一串问号之后，我花了10来分钟，在电话里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跟他说了。 末了我说道：“刘总，这事儿虽然硬要掰斥的话，跟我们没有半毛钱关系。但秦莉不仅是我们的客户，更是我们公司的股东，所以这事儿我觉得不论站在哪个角度，我们都有义务和必要全程跟进，起码摆个态度。” 沉吟片刻后，老刘说道：“你先别着急，我大概还有一个小时到公司。我感觉这事情也不一定有想象中那么严重，具体的等我到公司再说。” 挂断了老刘的电话。 我点了根烟沉思起来，我好像确实优点关心则乱的意思。 单从这个视频里男记者的措辞来看，第一，他没指名道姓秦莉公司的名字和产品，第二，就算被人人肉出秦莉公司的品牌好像某种角度来说也不完全是坏事，因为这等于是变相做了推广，只要后续把事情解释清楚，说明这次事件的前因后果，正确引导舆论发展，也不失为一个事件营销的办法。 想到这里，我出了办公室，走到孙杰工位前问他道：“现在这个视频的数据怎么样？点赞评论转发之类的。” 听到我的问题，孙杰有些茫然。见状，我失笑道：“没事，我直接去问吴洁璇。” 说罢，我便找到吴洁璇，问了她刚才问孙杰的问题。 后者打开手机翻找了一番之后告诉我道：“两千多个点赞，五百多条评论，几十个转发。” “这记者有多少粉丝？”我接着问道。 “四万多的粉丝。” “评论区都说什么？” 翻看了一会儿，吴洁璇说道：“目前大多都是在问具体是什么牌子，要不就是顺着那人的意思数落品牌方不负责，有那么几条说可能是活动承办方，也就是我们的失误……” 点了点头，我说道：“你把这人的账号推给我吧，后续我自己看就行了。” 待吴洁璇照办之后我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专心研究起了评论区。 正如吴洁璇所说，绝大部分人都在关心这记者说的到底是什么牌子，照这么个趋势下去，爆出秦莉公司名字和产品品牌只是时间问题…… 第285章 “秦老虎”发威 果不其然，就在我仔细看评论的十几分钟之后。 吴洁璇跟着孙杰一起，直接推门进来，后者一开门就说道：“刘总，秦总的公司和品牌被人肉出来了。” “啊？！”我震惊道：“哪看到的？” “我刚刚刷新评论区的时候看到的。”吴洁璇说着，拿着手机走过来递到我面前道：“你看……” 我定睛一看，果不其然，第一条评论就赫然写道：前天莉安商贸旗下的“径”品牌在上海泰安酒店召开了新品发布会。所以博主视频上说的含有洗洁精的酒伴，大概率就应该是这个牌子。 这条评论可谓一石激起了千层浪，每次刷新，后续的评论几乎在一瞬间增加了十好几条。并且很快就被顶到了评论区第一条的位置。 待我把手机递还给吴洁璇，孙杰蹙眉说道：“如果是这么个情况，秦总那边是不是应该尽快出一个声明。不然再任凭舆论这么发酵下去，事情只会往越来越糟糕的方向发展。” 沉吟片刻，我无奈道：“你这就是标准的皇帝不急太监急。情况我已经跟秦莉说了，你总得让人家那边研究一下吧？最关键的是，这个记者好端端地发了这么一条视频，到底是图什么？图钱？还是有什么其他诉求？总得先接触一下问问吧？” “除了图钱还能图什么？”孙杰不屑道：“这就是小吴工作失误，让人抓住了这么一个把柄。反正现在这情况，花钱消灾是跑不了了。”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最终肯定是得花钱消灾的。但具体怎么消，是个问题。”顿了顿，我补充道：“如果按这人的说法，他拿到了没洗干净的酒伴。那这个情况肯定不会是个例，随着事情的发酵，我相信还会有人冒出来说自己遇到了类似的情况……” “所以刘总，你的意思是再等等？让舆论再发展发展？”吴洁璇接过话头问道。 “堵不如疏，”点了点头我说道：“虽然我没搞过危机公关，但简单的理论知识我还是知道一些的。” 轻轻敲了敲桌子，我说道：“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谁也无法改变。坦白说，如今最简单粗暴的办法，就是找人投诉这个记者的视频，迫使其下架。但这有意义吗？越是这样，吃瓜群众自然就越会认定是秦莉他们心里有鬼，不愿意承担责任。其实作为当事人，我们谁都想改变媒体、公众、以及受害者的看法，关键是看谁的方法有效。所以原则上说，这个时候只有真诚沟通，才是有效的，任何非真诚的做法，都只能激化矛盾，引发更大危机。” 孙杰和吴洁璇两人被我哔哔的一堆搞得有些瞠目结舌，都不知道怎么接话了。 看了看他俩的样子，我好笑道：“多读书多看报，少吃零食多睡觉。” 肆无忌惮地拉起吴洁璇的手站起身来，孙杰瞪了我一眼道：“不就是念了个mbA嘛，多了不起似的。我们这俩太监走了，不打扰你跟皇上开小会了。” 之后的半个小时里，我在电脑上列了一份提纲。主要是关于后续如果秦莉这边要声明的话，需要注意的一些点。 等我简单地列完提纲，办公室门又被推开，我抬头一看。发现是老刘回来了。 正要起身迎他，老刘摆手道：“坐，坐。现在情况怎么样？” 丢了根烟给他，我摇头道：“反正现在秦莉的公司和品牌都已经被人肉出来了。弄不好要不了多久，还会有其他的人冒出来跟风的。” “跟风？”老刘好笑道：“不至于吧，秦莉这公司又不是什么出了名的大企业，至于墙倒众人推吗？” 耸了耸肩，我不置可否地说道：“谁知道呢。” “那现在秦莉那边什么打算？”老刘换了个问题问道。 “不清楚，我跟她约好了晚一点再通电话沟通一下。”顿了顿，我有些奇怪的说道：“之前我就在奇怪，按视频里说的，这人昨天就应该已经联系过秦莉公司了。但我告诉秦莉这事儿的时候，她竟然完全不知道。这事儿总感觉有些诡异。” 想了想，老刘问道：“邀请媒体的事情是他们公司谁在负责？” “应该是陆强吧……”我猜测道，“这个问题现在看比较敏感，具体我没问。” 点了点头，老刘分析道：“首先我感觉陆强不可能故意抹黑自己公司，搞这一出。” “这话没毛病。”陆强吃饱了撑的联合外人给自己公司上眼药，他有什么好处？ 老刘继续说道：“那我猜很有可能是昨天那人联系了陆强，随后陆强想当然地以为自己已经把人家给摆平了。但没想到人家是记者，当之无愧的无冕之王，不买他的帐。” 我感觉就我们现在得到的信息来推测的话，老刘这番话应该是最合理的解释了。沉吟了一会儿，我说道：“就目前来看，也就只能这么想了。” 听我这么说，老刘忽然自嘲一般地笑了笑，随即说道：“我们在这儿乱分析也没什么用，你要不发条消息问问你家秦莉，看看她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通个电话吧。” 我想想也是，我俩在这儿干猜，好像也没什么作用。 于是就拿出手机给秦莉发了条消息，问她那情况如何了。 消息刚发出去，秦莉几乎是秒回道：你现在方便过来我们公司一下吗？ 看着这行字愣了两秒，我抬头对老刘说道：“秦莉说，让我们过去一趟。” 老刘也是一愣，但反应过来之后立刻起身道：“那还说什么，走呗。” 一边起身收拾东西，我一边开口问老刘道：“是不是叫上孙杰一起？他是这个项目的直接负责人，有些情况我都未必清楚。” “恩，我去叫他。”老刘应了一声，当先走出了办公室。 …… 我们公司离秦莉公司开车有20来分钟的事情。 当我们一行三人敲开秦莉公司的门之后，就见前台小姑娘一脸尴尬地朝我们笑了笑，二话不说，直接就领着我们往秦莉的办公室走。看来她对我们此行的目的一清二楚。 一路走进秦莉公司，氛围略显压抑就不说了，最关键的是，路过茶水间的时候，我清楚的看到小吴，吴莉莉正在里面埋首抽泣，一边的小李，李慧则在她身边低声劝慰着什么。 看到这番场景，我们一行四人神色各异。 带路的前台是目不斜视，直接装作没看见；老刘对此明显有些好奇，但碍于现状，也不好意思多问；孙杰和我则是默契地对视了一眼，从对方眼底都看到了一些尴尬和担忧。 我俩尴尬比较好理解，毕竟看到人家姑娘在那哭，而且还知道人家为什么哭，导致我俩多少都有些不自在。 至于担忧，一定层面上来说，我和孙杰担忧的点是一样的，酒伴的清洗工作，在活动当天小吴亲口承认说是她负责的。现在因为没洗干净闹出这么大的事情，她难逃干系。 因此，我和孙杰都担心小吴现在哭这么伤心，是不是已经被秦莉狠狠批评，甚至责骂过了。 但另一个层面上，因为我知道之前小吴的惨痛经历，所以除了担心她被秦莉骂，我更担心的是她在短期内接二连三的收到打击，别闹出什么三长两短。 只是很可惜，这事儿不是我这个外人能多嘴的。 所以在和孙杰对视了一眼之后，不论出于哪种原因，我们四个人全都只当没看到。揣着明白装糊涂地继续往前走。 没几步之后，我看着前台谨小慎微地敲开了秦莉办公室的门。 待我们进去找位置坐下，顺便从边上的饮水机里给我们倒三杯热水之后，她才明显如释重负一般地离开了办公室。 她是解放了，我看着坐在座位上眉头紧锁，以及在一边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的陆强，心里则是一阵发毛。 根据我跟秦莉员工平时闲聊得出来的情况来看，虽然她平时看上去很高冷，女王范十足，但总体上说，那只是外表而已，通常情况下她还是挺平易近人的。甚至有些时候还可以用和蔼可亲来形容。偶尔跟同事开开玩笑什么的也时有发生。 但对于我这个当男朋友的人来说，秦总脾气怎么样，我是最有发言权的。一般在家里心情好的时候，怎么着都好，但真要踩到她尾巴，或者有什么地方做得她不满意，能动手绝对不动口。 空手道黑带的证书我可是知道她放在哪儿的。 当然了，公司里肯定不可能动手，但真要动起嘴来，多年的养尊处优以及耳濡目染下，秦大小姐那股子不怒自威的气势可是与生俱来的。 远的不说，就说上礼拜不还因为清关清不了给我甩脸色嘛，一点不夸张的说，她只要朝我一瞪眼，我是真的大气不敢出。 所以现在看着垂头丧气，跟霜打的茄子一样耷拉着脑袋的陆强，我真是感同身受地对他表示同情…… 再看看刚才前台的反应，看来我们来之前，“秦老虎”是真的发过威了…… 第286章 嫂子威武！ 余光瞥了一眼在那眼观鼻鼻观心的老刘还有埋头喝水的孙杰。 无奈之下，我只能稳定情绪，硬着头皮，当先开口打破什么道：“秦总，我们这也来了，现在情况怎么样能介绍一下不？” 不咸不淡地“恩”了一声，秦莉瞟了一眼陆强，不带什么感情色彩地吩咐道：“陆总，你说一下吧。” 陆强闻言，先是应了一声，之后抬起头朝我们尴尬地笑了笑，随即说道：“几位，事情是这样的……” 其实大致上跟我和老刘在公司分析的大差不差。 首先，这个记者正是那天陆强找我要礼品，号称是他朋友，提前走的那几个人中的一位。 所以陆强说起这些的时候，语气中还带着不少自责。 发视频的记者叫顾磊，在昨天上午的时候，顾记者就直接给陆强打了一个电话，大致讲述了一下酒伴里洗洁精味道还挺重这件事。 陆强听闻之后自然很是重视，一番道歉加解释之后，陆强表示，这事情肯定是他们的不对。但现在碍于我们国家和日本的关系紧张，新产品都压在海关。所以即使陆强有心想送一两瓶酒给顾磊作为补偿，但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所以陆强就提议说，这事情他既然答应了，就肯定不会赖账，但现实情况确实也是这样，不然也不可能在发布会这么正式的场合搞出手工分装酒伴这事儿。所以陆强就希望顾磊是不是能看在大家朋友一场，认识多年的份上，先缓一缓。 只要陆强他们这批货清关了，他肯定第一时间带着诚意登门道歉。 当时顾磊也是答应了的，所以挂断电话之后陆强也就放下心了。觉得这事儿已经被他手拿把掐，不仅没有找秦莉汇报此事。甚至连当事人小吴这边，也只是象征性地找她私下里不轻不重的敲打了一番。 这么对小吴的理由也挺有人情味，就是因为她之前的遭遇，让陆强觉得，既然事情已经被他给搞定，就没必要再过分为难小姑娘什么，适当敲打一下就行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老刘和孙杰不约而同的都流露出了无法理解的表情。 也确实，因为所谓“小吴之前的遭遇”寥寥几字，确实无法解释，为什么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陆强竟然会选择这么理所当然的包庇她。 而且就在陆强说这些的时候，秦莉的脸上也丝毫没有流露出对于陆强这么处理的不满。 但这事儿并不怎么光彩，所以即便老刘和孙杰流露出了这种情绪，作为知情者的我、秦莉以及陆强三人也都没有解释什么。 所以这事儿暂时也就算是一笔带过了。毕竟也不算太重要，就暂时先随便他俩怎么想吧。了不起之后回去再私下跟他们解释。 当然了，事后的补救工作自然也不止于此，既然已经知道了这个情况陆强自然就吩咐小吴以及当时帮她一起清洗瓶子的小李，一起打电话联系其余的记者和供应商，提前告知他们这个情况。并且表示之后等清关了会寄一瓶新品过去当做补偿。 只不过就昨天一天小吴二人沟通的情况来说，基本上就没什么人把这个酒伴当回事。 少数几个开过封的也都表示自己没发现有什么洗洁精的味道。 唯独就是顾磊一人，说自己这瓶洗洁精味道很重。 为此，陆强甚至联合小吴二人打开了剩下所有酒伴确认，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时间长了的原因，反正他们是没发现有闻到洗洁精的味道。 没办法，事已至此，陆强也就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但未曾想，今天下午，这个顾磊就干出了背信弃义的事情。搞得他非常被动。 大致的事件经过就是这么回事，反正还是那句，事已至此，赖总是不能赖的。更不可能让所有人把酒伴寄回来然后去检测，以自证清白。 事情的过程说完了，那接下去无非就是要怎么解决。 陆强说到这里，秦莉很自然地接过了话头道：“基于现在的情况，认错道歉，立正挨打是无法避免的了。关于后续的赔偿方案，其实在事发之前陆总就已经给出来了。这点也得到了绝大多数人的认可，所以现在的问题，无非就是我们要通过什么方式把这个道歉声明和赔偿方案发布出去。” 顿了顿，秦莉说道：“首先，渠道方面大家都认为可以通过抖音发布一条道歉视频。公司的账号在确认这个方案之后，我就已经让人注册了，并且申请了官方认证。只不过认证的审核需要时间，大概是24小时之内，目前……才过了一个多少小时，不可能这么快通过。现在的问题是，陆总坚持他来发布这个声明，但我认为我作为企业的负责人，出了这样的事情，于情于理都应该我站到台前……” 说到这里，陆强立刻出声打断道：“秦总，虽然你说的有道理，但你的身份……” 不等陆强说完，“啪”的一声，秦莉拍了一下桌子，陡然用高了一个八度的声音驳斥道：“我的身份怎么了？我爹妈是谁是我能选的？！而且就因为怕被人知道我是谁的女儿，我就应该理所当然地当个缩头乌龟，连自己公司的责任都不敢承担？！” 这行为还有这声调和其实，结结实实的吓了我们在场所有人一大跳。我就看到陆强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用余光瞟了眼身边的老刘和孙杰，孙杰和陆强的反应差不了多少。 老刘虽然被吓了一跳，但好歹年纪身份摆在那，不至于被吓到缩脖子。 只不过……他反应过来之后有意无意地给了一个带着同情的眼神……就让人很不爽了。 眼见陆强被吓得没了声响，我这和事佬只能再次上线，看了眼正怒目圆睁，明显余怒未消的秦莉，讪笑着讨好道：“秦总，别生气，气大伤……呃……” 气大伤身的最后一个身字都还没说出口呢，就被秦莉凌厉的眼神硬生生地给瞪了回去。 “噗……咳咳……”一边的孙杰实在没忍住，喷了…… 狠狠地瞪了一眼孙杰，转过头，我立刻换上一副义正言辞的样子道：“秦总，我支持你亲自发表声明的决定。” 此言一出，陆强立刻看向我，眼神中带着疑惑和些许不满，看出了他的不悦，我立刻解释道：“陆总，稍安勿躁。你听我解释。” 看了眼听闻我支持她的意见脸色缓和了不少的秦莉，我继续说道：“在我们出发来这里之前，你们莉安商贸和‘径’品牌已经被人给扒出来了，这事儿你们知道了吧？” “啊？” “这么快？” 得，俩人还蒙在鼓里呢。 叹了口气，我无奈道：“不要小看了网友的神通广大。别说你们找了这么多家媒体发通稿，就算不发，光凭一个瓶子，哪怕是揭了标签，估计都有人能找出你们公司来。” 我这说的也是实情，虽然顾记者在视频里没有指名道姓，但前几天这么大张旗鼓地搞发布会，还找了这么多媒体过来，虽说这事在如今信息爆炸的时代不过是沧海一粟，但只要有心人去找，这么显而易见想发现也不是什么难事。 见两人已经接受现实，我继续说道：“照这个趋势发展下去，想必要不了几个小时，之前发布会老秦总来给他闺女站台的新闻，也就快被人给翻出来了。所以就算不是秦莉你不是这家公司的法人，但你是莉安商贸的实际控制人的身份，也是藏不住的。” 看了眼若有所思，沉默不语的陆强，我提醒他道：“所以陆总，我没有什么别的意思，但客观现实是，即使你站出来发了声明，那你总不能越庖代俎地表示说你是公司负责人吧？那最后保不齐还是会有人把秦莉的身份爆出来，万一到那个时候，有人再跳出来站在道德制高点指责你们说：你看，这秦泰安的女儿就是个缩头乌龟，自己犯了错都不肯出来承担责任，承认错误。到那时候，你们岂不是更加被动？连一点挽回的余地都没了？” 看了眼此时对我流露出赞许眼神的秦莉，我活跃气氛道：“陆总，我觉得有那么几句歌词，非常适合描述，或者说形容你现在对秦总的状态。” 陆强可能是完全没想到我说得好好的，会突然来这么一句。他明显愣了愣，随后下意识地问了一句道：“啊？什么歌词？” 呵呵一笑，我说道：“陈洁仪的《遗憾》，里面有两句是这么唱的：与其让你在我怀里枯萎，宁愿你犯错后悔；与其让你在我爱中憔悴，宁愿你受伤流泪；莫非要你尝尽了苦悲，才懂真情可贵。” 朝陆强眨了眨眼，我调侃道：“你品，你细品。是不是这么个意思？啊！” 弯腰捡起地上的没有笔套的圆珠笔，揉了揉刚才被笔尖戳痛的大腿，我对秦莉怒目圆睁道：“谋杀亲夫啊你！” 后者不甘示弱地和我对视着，咬牙切齿道：“你给我等着！” “嫂子威武！” “哈！” “艹！” “呵呵呵……” 第287章 危机公关 被我这么一搅和，现场秦莉和陆强剑拔弩张的气氛缓解了不少。 再加上孙杰刚刚那句“嫂子威武”直接把秦莉给逗笑了，所以这会儿她的态度也是软化了不少。 当然，软化的态度那是对陆强而言的，对我则依然是咬牙切齿。 就听她先态度温和地对陆强说道：“陆总，发声明这事儿确实还是得我来，你就别坚持了。” 说罢，转过脸就对我呵斥道：“刘畅！你不会说话就别说！” 我一脸死猪不怕开水烫地摊手道：“所以我用唱的呀！” 见秦莉明显还要开口骂我，我把脸一拉道：“行了行了，都什么时候了，没看到大家在谈正事嘛？要骂回家让你随便骂。” 我这语气一重，秦莉竟然反而变乖了，哼了一声之后真就没再言语。 我也是见好就收，毕竟这是在人家地盘呢，这么多人在场，太不给秦莉面子，回家受罪的可是我。 于是我看向陆强正色道：“玩笑归玩笑，但我说的也确实是事实。我们现在做的是危机公关，危机公关最重要的原则就是真诚，说句不中听的，你们也不是什么大企业，遇到问题如果企业负责人不站出来，而是推一个副手出来。就算说得再天花乱坠，也显得不够有担当。” 顿了顿，我继续道：“还有一个最关键的点，来之前我们刘总就说，这事情其实也不一定是一件非常严重的事情。这话可以分为两个方向来理解，第一，事情的性质不算太恶劣，波及面也不广，所以不算太严重；第二，我个人认为，这事情如果处理得当，完全可以化腐朽为神奇化被动为主动，成就一次无与伦比的事件营销案例。知道为什么吗？” 扫了一圈在场众人，见他们不约而同的都摇了头，我笑眯眯地指了指秦莉道：“因为你们公司有这么一个集智慧学历、家世背景于一身，最最重要的是，还肤白貌美大长腿的女老板啊。” 说着，我起身走到秦莉身边，拉着的站起来，面相众人摊开手掌上上下下，来回比划了一阵后说道：“这身段，这颜值，这造型，说是明星都有人信。但偏偏就不是，而是个在企业危难时候挺身而出的老板，还是一个在短短半年之内，就带领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日本小众品牌打开中国市场，有着实实在在业绩的女老板。有没有反差？是不是话题？会不会引起关注？” 说着，我看向孙杰道：“这里你最年轻，你摸着良心说，这种人设，你爱不爱？” 见孙杰小鸡啄米式的猛点头，我转向老刘和陆强道：“你们都是40左右，一个企业老板，一个公司高管，面对这种谜一样有魅力还有能力的女人，你们感不感兴趣？” 见二人点头，我继续蛊惑……不对，继续慷慨激昂地说道：“对于这样的女人，她有着什么样的背景，你们是不是多少会想去了解？” 二人再次点头后，我随口说道：“然后忽然有人爆料，原来莉安商贸的美女秦总，竟然是泰安地产秦泰安的女儿！那么问题来了，到底是虎父无犬女，还是大树底下好乘凉呢？” 见几人顺着我的思路开始表现的若有所思起来，我拍了拍手让他们回过神道：“你们看，人物有了，话题有了，背景有了，后续再以美女总裁为人设，随便搞几个故事往抖音上一发布，是不是就可以把秦莉的形象给立起来了？结合你们又是卖酒的，美酒美人，相得益彰，熠熠生辉有没有？！我就问，如果是这样的美女老板来直播带货，你们买不买吧？” 跟往常我们出去提案一样，我话音刚落，孙杰这个捧哏很合时宜地说道：“买买买！绝对买！” 老刘此时也是笑呵呵地半开玩笑道：“虽然明知道你是在忽悠我，但就冲秦总这颜值，我多少也会捧个场。万一有机会能成为秦泰安的乘龙快婿呢？” 哈哈一笑，陆强指了指老刘道：“刘总，想太多了吧？” 老刘很给面子地开玩笑道：“人总要有梦想，不然跟咸鱼有什么区别？” 说罢，几人相视一笑，场面异常和谐……不对，是诡异…… 因为等我回过神的时候，发现站在我身边充当工具人的秦莉，此时正抱着双手，似笑非笑地看着我呢。 刚想说什么，秦莉就开口揶揄我道：“刘畅，你不去搞传销真的可惜了。” “不敢不敢，”闻言，我一脸正气地说道：“主要还是秦总天生丽质，如果没有你这份秀外慧中外加神仙颜值，我就算说出花来，面前这三位也不可能买账的嘛。” 马屁拍到这份上，秦莉自然也说不出什么斥责我的话。 象征性地横了我一眼，不对，应该说是娇嗔似的白了我一眼，秦莉坐回自己的位置说道：“后续怎么着再说，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声明要怎么说。” “这你就问对人了！”殷勤地答了一句，我赶忙小跑到我的座位，从边上的包里掏出电脑，随后连上这里的wiFi，把我刚刚在公司列的提纲发给了秦莉。 操作完了之后，我说道：“这是我刚才在公司列的简要提纲，大致分为了几块第一，自然是承认问题，另外，提供一个联系方式，向任何对此次时间有疑问甚至有质疑的人开放沟通渠道，保证大众的知情权；第二，承担责任，这部分按照刚刚陆总说的，你们其实已经有方案了，直接照搬就行；第三，也是最重要的，就是秦总要以一个企业负责人的身份真诚的道歉，并且保证接受大众监督，以后绝不再犯。” 说罢，我看向秦莉总结道：“整篇发言稿最重要的原则就是说话要有人情味，不要一味强调事实，毕竟在这种情况下，事实的真相虽然是重要的，但所有吃瓜群众感受的重要程度，已经超过了事件本身。只要能做到位受害者和可能的受害者利益负责，那这件事情就完全可以迎刃而解。” 秦莉对此并没有什么异议。倒是陆强在沉思了片刻之后说道：“刘总，你的提纲还有沟通原则我没有意见，就是细节上有一点我得提前跟你们打个招呼……” “恩，你说。” 犹豫了半晌，陆强说道：“就是关于这件事情责任的问题，我个人偏向于说得含糊一点……” “含糊一点？” “对，”应了一声，陆强带着抱歉解释道：“虽然在座各位都清楚，这件事情是我们公司内部员工，也就是小吴的失误造成的。但……碍于有些不得已的原因，我希望在这份声明里，可以淡化对她的影响。您明白我的意思吧？” 看了眼秦莉，见她对陆强这话没有什么反应，于是我想了想之后斟酌着用词道：“那你们就说的含糊一点，比如：这次事件的起因，是由于对项目团队的管理疏忽造成的。既不承认是你们内部的问题，又不说明是我们活动公司的原因……” “抱歉，我打断一下。”此时，老刘看了我一眼，看上去有些忍无可忍地插口道，“陆总，秦总，我不是要划清界限，该我们认的我们绝不逃避，不然我们也不会坐在这里。但有一个问题我实在是弄不明白，你们能不能给我解释一下？”顿了顿，老刘继续说道，“既然这事儿事实清楚责任明确，那为什么你们就要一个劲的包庇这个小吴？我理解作为企业管理者，想要保护员工的心情，但既然她是第一责任人，不说因为这事儿炒了她，但企业也确实因为她的失误承担了损失，那该受的惩罚该担的责任，总不能一点都不负吧？” 其实老刘这话说的已经算是很客气了，我翻译一下他这话的意思，说白了就是：你们内部员工造成的后果，对我们来说完全属于无妄之灾。但本着认真负责的态度，我们人也来了，办法也想了。但临了，你们竟然还想把责任往我们身上推上一部分，这就有点不要脸了吧。 同时，这话里话外，多少也有点埋怨我胳膊肘往外拐的意思。 见状，我叹了口气，吞吞吐吐地说道：“刘总，你先别急……这事儿吧……它……它确实有点难以启齿……” 老刘闻言，瞪眼不买账道：“这能有什么难以启齿的？” 面对老刘的不依不饶，我只能转头求助似的望向秦莉。 后者见状万般无奈下，只能叹息道：“刘总，这事儿不怨刘畅，确实如他说的，有点难以启齿。”见老刘当即就想说话，秦莉赶忙补充道：“但你也不是外人，咱们关起门来把话说开，但这事儿因为事关小吴的名誉，所以希望你们出了这个门就能把事情烂在肚子里。” 秦莉这话说得不可谓不重，所以搞得老刘有些错愕，片刻之后他才有些谨慎地问道：“这……到底什么事情这么严重？” 第288章 他不欺负我就谢天谢地了 说到这份上，即使万般不情愿，秦莉也只能把小吴之前的遭遇当着众人的面，用三言两语简明扼要地说了出来。 “……案件现在还在审理中，正是基于这么个情况，所以陆总和我原则上，都不想对她太过苛责。小姑娘也挺不容易，所以……希望刘总能体谅我们的难处……” 见秦莉说完，老刘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深吸一口气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为刚才所说的向你们道歉……这事儿……就按刘畅刚才说的办吧。”顿了顿，老刘保证道：“秦总放心，这事儿出了这个门，我就把这事儿忘了。”说罢，他瞟了一眼在一边沉默着的孙杰。 后者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同样保证道：“放心放心，我绝对把这事儿烂肚子里。” 短暂的沉默后，我换了个问题问道：“那那个顾记者你们联系过了吗？他到底是为了什么要这么做？” 听了我的问题，陆强叹息道：“联系了，但联系不上。所以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为什么发这个视频。” “如果不是为了钱，那就是为了引话题、博关注呗。”秦莉不屑地说了一句道。 好吧，这个评价无懈可击。踩低别人抬高自己，这就是一些人博出位的不二法门。 如此一来，我们该聊的事情也就聊得差不多了。 至于声明要怎么写那理论上应该也不是我需要关心的问题了。 只是正当老刘提出告辞的时候，秦莉却笑着开口道：“刘总，能把刘畅留下来借我用用不？” 我这儿正想拒绝呢，老刘却很爽快地说道：“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刘畅就给你留在这儿了。” “不是，怎么就把我留在这儿了？能做的我都做完了，留在这儿还有什么用？”今时不同往日，好歹我也是有点身份的。所以不能就这么接受他们的安排。 但很可惜，在场除了孙杰笑了一声以外，其余人很是默契地无视了我的抱怨，该起身的起身，该开门的开门，该相送的相送。就把我这么给晾在了这里。 怔怔地看着一群人鱼贯而出，想说什么吧，又被秦莉给瞪回去了。 没办法，眼见反抗无果，只能老老实实坐回原位，该工作工作，该回邮件回邮件。 一会儿之后，办公室门又被推开，抬眼一看，发现是秦莉。身后也没跟着别人。 我也没着急说话，耐心地花了十来分钟时间，回完手头上的一封邮件。我才合上电脑，抬头看向此时已经专心致志坐在自己的老板座上，在电脑前打字的秦莉。 清了清嗓子，我阴阳怪气地说道：“秦总，把我留下有什么吩咐就直说呗。” 呵呵一笑，秦莉学着我的口吻说道：“哟，哪敢啊，就刘总刚才对我的一番推销，知道的，明白你这是在做危机公关，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要给广大青年才俊介绍女朋友呢。” “秦总何出此言啊？”夸张地张了张嘴，我诧异道，“说话可是要凭良心，你要亲自发声明这事儿可是你自己说的，我不过是顺着你的意思往下讲而已。充其量算是锦上添花，推波助澜。” “哼”了一声，秦莉说道：“强词夺理！” 耸了耸肩，我无甚所谓道：“反正我就是个提建议的，而且还是免费的建议，至于你要不要照办，是你的事情。要是不乐意，你完全可以不按我说的做啊。” 秦莉“切”了一声，还未及继续往下说，我立刻补充道：“不过我可是提醒你，自己长什么样心里没点数？只要你在视频里露一次脸，我敢保证，要不了一个星期，不说你祖宗十八代，起码你从小到大的经历、你的家庭背景等等等等，肯定会被扒出来。” 毫不顾忌地用眼神上下打量了一下秦莉，我啧啧嘴道：“你要是不趁着这个机会给公司和自己营销引导一波，先不说舆论风向会怎么走，就说这么个好机会不用，简直就是暴殄天物，白瞎了你爹妈给你的这副好皮囊……” “打住打住！”阻止了我继续说下去的冲动，秦莉斜睨着我嫌弃道：“好好一件事，怎么就被你说的这么庸俗？” “话糙理不糙。”耸了耸肩，见秦莉这也算是接受了我的说法，我便继续刚才的话题问道：“好好说，留我下来做什么？” 没好气地白了我一眼，秦莉撇嘴道：“还能做什么？当然是给我这声明把把关了？” 拍了拍胸口，我松了口气道：“就这？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直接让我写呢。我这水平可写不了声明。” “切！你想写我还不让呢。”顿了顿，秦莉鄙视我道，“人小李可是正儿八经的浙大文学学士，有这么一个笔杆子我不用，用你？” “王德发？！”我惊叹道：“小李，李慧？你们公司这么牛逼的吗？” 见我这般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秦莉明显颇为受用，自鸣得意地笑道：“我们公司确实是个藏龙卧虎的地方。” “那你是龙还是虎？”我下意识地接口道。 “干吗？”闻言，秦莉立刻警觉地问我道。 “切，不管你是龙是虎。都照样被我骑着叫老公。”见状，我嘚嘚瑟瑟地说道。 “刘畅！”秦莉的脸被我瞬间给逗红了，抄起一本笔记本就往我身上砸。 我眼疾手快地接过，随后笑眯眯地说道：“别闹，这是公司。” “你也知道这是公司啊！”瞪了我一眼，秦莉没好气地说道：“早晚撕烂你这张吐不出象牙的狗嘴。” 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于是我带着委屈的眼神凑近秦莉问道：“你舍得？真撕烂了，有些你喜欢的技能可就没法施展了……” 此话出口，我立刻做出了防备的姿态，但未曾想，秦莉却一反常态，妩媚地白了我一眼后，看似淡定，实则娇羞地说了一句道：“切，也不是很喜欢，就一般吧。” 哟呵！这话说的，让我刮目相看啊。 虽然此时秦莉多少还是有点不好意思的样子，但要是放从前我说出这般轻佻的话，她势必得炸毛。轻则被骂，重则挨打。 但现如今…… 嘿嘿一笑，刚想再说两句小骚话。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见状，我立刻收起顽劣，好整以暇地坐回到秦莉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 秦莉则有些好笑地看了我一眼，清了清嗓子说了声：“进。” 门还没完全推开呢，就见有个人探着脑袋说了句：“秦总，你找我？” 闻声转头一看，来人竟然是小吴。此时的她看上去，虽然是补过妆了，但眼睛明显还有一些红肿。 待小吴的话音落下，她也整个人踏进了办公室，这才发现，秦莉的办公室里竟然还有个人。她见到我也是一愣，随即低着头怯生生地说了句：“刘总。” 看这样子，秦莉明显有话要跟小吴说，所以我立刻很有眼力见地起身说道：“那你们先聊，我出去上个厕所，顺便抽根烟。” 说着，转过头，给了秦莉一个“你叫她来也不早说”的眼神，见秦莉回了一个“怪我咯”的眼神之后，我无奈地转过身，朝小吴笑了笑，便准备离开秦莉的办公室。 刚到门口，秦莉在我身后叫住我道：“你一会儿直接去找小李，看看她声明写的怎么样了。” “好的老板，知道了老板。”混不吝地应了一句，也不管秦莉的反应，我便彻底离开了办公室，并顺手带上了门。 上了个厕所，随后在安全通道的吸烟点抽了根烟。 琢磨了一会儿，我又下楼去买了三杯咖啡。然后才晃晃悠悠地返回秦莉公司。 找到小李的工位，见小吴还没出来，我把两杯咖啡放在她边上，找了个椅子坐下之后，对她低声说道：“悄悄告诉你，这是你老板让我犒劳你和小吴的，一杯焦糖玛奇朵，一杯拿铁。一会儿小吴出来你给她。” 小李看了看咖啡，又看看我，随即甜甜一笑道：“谢谢老板。” 点了点头，我瞅了眼她的电脑屏幕道：“稿子写咋样了？” 小李闻言，看了看屏幕道：“基本上写完了，这会儿正在润色。” “行，方便的话你先把目前这版打印出来吧，我瞅一眼。”话一出口，我就感觉自己好像有些太过随意了，这里不是我的公司，小李也不是我的下属，所以我赶忙补充道：“你别误会，这是秦总吩咐的，我也是个打工的。” “没事没事，”摆了摆手，小李一边操作打印，一边捂嘴轻笑道，“刘总，我能问你个问题不？” “什么？” “你平时怕秦总吗？” “怎么叫怕呢？” “就是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她生气的时候你也不敢反驳这样。” “你这话说的，迁就自己的女朋友难道不对吗？而且谈恋爱不就是这样吗，我不开心的时候她照顾我的情绪，她不高兴的时候我去哄她。”顿了顿，我问小李道：“为什么这么问？” “这个……” 见小李吞吞吐吐，我好笑道：“你问我的我答了，怎么我问你的，你就不说了呢？” “我就感觉，秦总气场太强大，你看上去又是那种好很说话的人，所以就觉得……” “就觉得我平时经常被她欺负？”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啊……” “呵呵，他不欺负我就谢天谢地了！” 呃…… 第289章 歪心思 “呵呵，他不欺负我就谢天谢地了！” 忽然，从我背后就冷不丁地冒出了这么一句话。 转头一看，这声音的出处自然是面无表情的秦莉，看着周围窃笑的众人，我立刻讪笑道：“女王大人，这么说就有失公允了吧。你看我现在，都被你抓了壮丁给你打工来了。” 说着我立刻弯下腰，双手虚托着，从地上举起一团空气，慢慢地站起身来，小心翼翼地把这团空气往秦莉头上假意一放，端详片刻后，往后退了半步躬身道：“女王大人，您的王冠掉了，我给您戴上了。” 眯着眼睛看着我刚才举动的秦莉轻哼一声道：“无聊。”说着，看了眼在边忍着笑的小李，面无表情地问道：“声明打印出来了吗？” “啊！”的轻呼一声，小李跑去一边的打印机里拿了一张A4纸回来递给秦莉道：“打出来了。” 接过小李递过来的声明，秦莉也没看，直接递给我，待我接过之后，她只是环顾了一下四周。 见吃瓜群众们立刻低头做工作状，秦莉肆无忌惮地拉起我的手，在我的错愕中，走回了她的办公室。 刚关上门，女王大人一把就把我按在了墙上。 我擦……我竟然给她壁咚了。 看着近在咫尺的秦莉，我瞪眼调侃道：“你别太过分啊！当心我喊救命！” 嗤笑一声，秦莉不屑道：“反正你都当着这么多人面叫我女王大人了，我再对你做些什么过分的事情，好像也没什么问题的吧？” “不是，那你的员工要跟我聊八卦，为了顾及你的面子和威信，我只能这么做了啊……”我无奈解释道。 “哈！”冷笑了一声，秦莉眯起眼睛反问道：“你也知道这是我的公司，我的面子和威信，需要你这么低三下四地给我？！” “呃……”仔细品了品她这话，我有些不敢确信地问道：“所以……你现在是在心疼我？” “切！就你这跟人民群众打成一片的样子，用得着我心疼？”秦莉翻了个白眼道。 “唔……” 这种时候吧，再多说什么都是白搭。 刚刚当着自己公司员工的面牵着我的手回办公室，包括她刚才这番话，都已经充分说明了秦莉现在心中的想法。 所以作为一个男人，被自己女朋友用实际行动和言语的关心体谅，表达感动的最好方式就是别瞎逼逼，直接吻上去。一直把她吻到身体发软，整个人都挂在自己身上，就行了。 唇分之后，搂着秦莉的腰肢，把脸埋在她的脖颈间，深深地吸了一口属于她的味道。 “有你在真好……”正当我享受着这片刻的温存时，耳边传来了一句呢喃。 再次贪婪地吸了一口秦莉的气息，我在她耳边轻声说道：“那么……女王殿下，我现在可以为你工作了吗？” “去吧，我的骑士！” “是！遵命。” 松开秦莉，忍不住又在她脸上亲了，我才拿着那张已经有些褶皱的A4纸坐到位置上认真读了起来。 当然，我貌似有些高估了自己的水平。 秦莉刚才都说人家是浙大文学学士，写出来的东西就算不能说是甩我好几条马路，但以我的水平，不论结构、逻辑，还是用词造句，确实挑不出什么大毛病。 如果非要鸡蛋里挑骨头的话，那就是我个人认为书卷气略微有点重，有些词汇让人拿着当书读没问题，但要是作为讲稿，可能会显得有些装。 但这种情况得分人，就好像你让撒贝宁或者何炅在那文采飞扬地出口成章，这一点没毛病没有，但要是你让杨迪在那整这出……倒不是说人家杨迪没文化办不到，只是这张脸……就不适合走这种文艺路线。 现在这种情况要是放到秦莉身上……毛病是没有，但就是她现在这身衣服和造型……就多少有些不合适了。 正常情况下，对一个人的第一印象来自于视觉，听觉次之。这也是为什么人们常说人是视觉动物的原因。 秦莉的外形和声音都没问题，但今天这身造型……怎么说呢。好看是好看，但怎么说她一会儿要录一个承认错误的视频。化着精致的妆容，穿着chANEL的外套，梳着大波浪的发型，脖子上还有一根梵克雅宝的四叶草项链。 就这一身行头往镜头前一坐，摆明了不是来道歉的，而是来炫富的。 如果穿着这么一身，在出口成章的拽着文，那很有可能会起到反效果。 所以花了几分钟读完这千八百个字之后。我把文件递给秦莉道：“声明我觉得没有什么问题。你先看一下。”顿了顿，我说道：“你准备什么时候录这条视频？” 秦莉接过文件，一边看一边随意地说道：“没问题就在这里找个角度录呗。” 话音刚落，我立即反对道：“不行！” “为什么？”秦莉抬起头，不解地朝四周看了看问我道，“这里不合适吗？” 见秦莉误会，我笑着解释道：“不是地方不合适，是你这造型不合适。” 秦莉低头看了看自己，片刻后，恍然道：“哦，明白了。太浮夸了是吧？” “如果有可能的话，最好能给你找个造型师……”托着下巴，我若有所思地说道，“这是你出道的视频，虽然切入点多少有些尴尬，但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说，越是这样话题度就越高……你需要一个端庄又不失干练，简约又不失知性的造型。” “端庄不失干练……简约又不失知性……”一边喃喃地重复我的话，秦莉一边开始捯饬自己，只见她经过一阵翻找后，先是用卸妆棉擦去了自己的口红和眼影，然后又拿出一堆工具开始往自己脸上捯饬。 也没多久，可能也就十来分钟的样子，就见秦莉扎了一个马尾，戴上了一副眼镜，眼妆的部分去除了刚才的犀利，变得更加柔和，口红则是干脆擦掉，换上了润唇膏。 随即，她又脱掉了自己身上这件chANEL外套，穿着一件将她的身型材勾勒得玲珑有致的黑色高领羊绒衫，从身后的衣柜里拿出了一件深灰色西装外套换上。 搞定这些，她站在我面前，扶了扶眼镜道：“现在怎么样？符不符合你，端庄不失干练，简约又不失知性的要求？” 我仰头直愣愣地看着秦莉，不自觉地咽了口口水。 许是我现在这个样子有些太过直白，在家玩惯cosplay的秦莉立马就知道我在想什么，于是“切！”了一声娇嗔道：“呆子！脑子里净是些龌龊事！” 我依旧保持着这种状态，怔怔地问道：“你这造型……我是不是应该叫你一声秦老师？” 用手戳了戳我的脑袋，秦莉扶额吐槽道：“喂喂喂！醒醒！” 嘿嘿一笑，我恢复正常道：“很好，非常好。就这样。” 说着，我拿着手机坐到秦莉办公桌的对面，示意她坐到位置上，找了个差不多的角度，随便用点东西固定好手机，就想让她念一遍试试。 不过还未等我们开始呢，就有人敲响了秦莉办公室的门。 待秦莉说了声“进”，便看到小李抱着电脑和一张A4纸唯唯诺诺地走了进来。 见状，我笑着开玩笑道：“别怕，你们秦总不吃人。”话音刚落，我忽然想起什么，于是立刻改口道：“不对，你们秦总不吃人，但咬人。我手上到现在还有当初被她咬完留下了疤呢。” 无视了秦莉凌厉的眼神，我赶忙转移话题道：“稿子润色完了？” 听我说到正事，小李如蒙大赦道：“改完了改完了，你和秦总看一下。” 说着，把手里的A4纸递给我，又对着秦莉说道：“秦总，电子档发你邮箱了。” 我接过文件看了看后，蹙眉犹豫道：“这个……” 刚说两个字，小李顿时一脸紧张地插嘴道：“怎么了刘总，是写得不好吗？哪里有问题，你告诉我我再去改。” “实话实说，我个人感觉还不如之前你打印出来的那版。”想了想，我如实说道。 “啊？”小李有些不明所以。 见状，我解释道：“不是说你写的不好，而是你这个太书面化了，虽然有些话引经据典的确实很高级。但这终归是一份讲稿，不是让人拿过来像我这样读的。所以还是之前那份白话一点的相对好一些。” 听我这么一解释，小李如释重负地抱歉道：“对不起啊刘总，我好久没正儿八经写过东西了一时有些手痒……所以就……” 此时秦莉说道：“没事，你先回去把之前那版的电子档也发给我，后面我就自己改就好。谢谢你了。” 应了一声，小李告辞离开办公室。 待小李关上门，我好奇地问秦莉道：“这小李在你们公司是负责什么的？” 秦莉答道：“企划。” “啊……” 见我若有所思地应了一声秦莉蹙眉警惕道：“你想干吗？” 闻言，我失笑道：“我就‘啊’一声，你紧张什么？” 秦莉用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说道：“我感觉你脑袋里没想什么好事。” “请注意你的措辞，什么叫‘没想什么好事’？我能对人小李有什么歪心思？”我反问道。 “切！你敢说你刚刚没动一点想挖她替你干活的心思？” “想多了，我们公司又不缺策划。”我矢口否认道。 “谁说你现在的公司了？”秦莉话里有话的说道。 “这个……就到时候再说了。嘿嘿。” 第290章 发布视频 好在秦莉没有针对这个话题继续纠结什么，只是白了我一眼，便专心在电脑上修改小李发过来的文件。 大概十来分钟后，秦莉修改完并且把最终版的文件发给了我。 经过我的一阵捣腾，把一台显示器设置成了提词器放在手机背后，放大了一些字体之后，便让让秦莉调整一下，我们准备开始录制声明。 见秦莉点了点头，我按下了手机的录制按钮，秦莉便看着“提词器”开始抑扬顿挫的念起了这份声明： “大家好，我是莉安商贸的负责人秦莉。 对于不久之前，我司举行的新品发布会中，向各位媒体以及经销商朋友，提供的酒伴样品出现了未充分清洗，导致有异味残留的情况。在这里，我谨代表莉安商贸，以及我司旗下的“径”品牌威士忌，向所有领取到样品的朋友，以及关注此事的广大网友致以最诚挚的歉意……” 洋洋洒洒说了2-3分钟，按照讲稿，秦莉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自己所要承担的责任，以及后续的补偿办法等等都说了个遍。 整个过程一气呵成，没有丝毫卡壳。当确认我按下了停止录制的按键后，秦莉长出了一口气，往椅背上一靠，一脸生无可恋地吐槽道：“太累了……就这2-3分钟，感觉比我说一天话都累。” 呵呵一笑，我拿过秦莉的手机，一边操作Airdrop（也就是隔空投送）功能，把刚刚录制的视频发给她。一边说道：“习惯就好了。这才刚开始，等你红了，估计你每天都得出镜。” 翻了个白眼，秦莉有气无力地说道：“哎……我也不想红，奈何实力不允许啊。” 见用她用最无奈的口吻，说着最嘚瑟的话，我忍不住问道：“你怎么就这么肯定你会红？” 坐直了身体，秦莉斜睨着我反问道：“不是你说我会红的嘛？” “万一我判断失误了呢？”我耸肩道。 撇了撇嘴，秦莉认真地说道：“那就最好不过了，我是真不想出名。人红是非多，我这家庭情况，真被爆出来……也是挺麻烦的一件事。” 看着视频已经传输完，想了想，一边把手机放到秦莉面前，我一边提议道：“我忽然想到，在发布这个视频之前，你是不是应该提前跟你妈打个招呼？你爸那边爆也就爆了，反正他是商人，因为这事儿多点曝光虽不至于有什么好处，但也没多大坏处。只是你妈这里……” 思考片刻，秦莉应道：“嗯，你放心。发布之前我会提前跟她打个招呼的。” 既然秦莉心里有数，我也就没再多问，换了个话题道：“小吴那里……你准备怎么处理？” 耸了耸肩，秦莉道：“目前先以安抚为主吧。毕竟这事儿最后是什么走向还不清楚，现在看起来我们是损失了不少。但如果真如你说的那样，我们公司因为这件事因祸得福，再上一个台阶呢？”顿了顿，秦莉又纠结道：“那我是不是不仅不该罚，还应该奖了？” “拜托！”闻言，我失笑道：“对小吴来说，你不罚就已经是奖了。” 想了想，秦莉说道：“也是。小吴这情况确实挺特殊的，而且我现在觉得多少也有些头疼……在其他人看来，小吴现在无异于身上有一张免死金牌，今天这事儿不罚，那以后是不是但凡发生什么，我都不会对她太过苛责了？这对其他人来说，并不公平。” 确实，小吴的存在对秦莉来说确实有些特殊，虽然她之前确实遭受了很大的打击，公司也有义务为其负责并加以照顾，但对于其他人来说，如今这事儿要是发生在他们身上，肯定要负责任。而发生在小吴身上，就屁事没有。长此以往，确实难免会有人对此有些微词。 但不论如何，先把眼门前的事情平稳渡过去再说吧。 于是我叹口气道：“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先着眼当下才是最重要的。”看了看时间，我试探着问秦莉道：“你这儿的事情也忙差不多了，那我就先告退了？” 同样看了看时间，秦莉问道：“你公司还有事儿？” 我点头道：“有啊，下午会开一半被孙杰拉出来，之后就一直在忙你的事情。一堆事情我还没处理呢。” “那你就不能在这儿处理？”闻言，秦莉撅起嘴，委屈巴巴地说道。 看到她这副样子，犹豫片刻后，我只能无奈叹息道：“那行吧，我打几个电话。你别嫌我吵就行了。” 见我妥协，秦莉立刻换上一副笑脸，乖巧的应道：“放心，我保证不打扰刘总工作。” 给了秦莉一个拿她没办法的眼神，我坐回到她办公室的会客区，拿出手机拨打了聂雷的电话。 主要是关于他们下午开会的事情。 前后讲了大概20来分钟，挂断之后我又立刻打给了苏诚宇，因为北京那边给我发了几封询问公益和其他情况的有限，所以我得打电话跟他通个气。 因为此时已临近年末，所以挂断苏诚宇的电话之后，我又给几个去年差不多时间或参与了他们年会比稿没中标，或去年中了标，今年还未开始年会项目招标的客户依次去了电话。 主要目的自然是寒暄一番后，询问今年什么时候开始招标。我们这边也好及时安排跟进。 倒是有那么一家说这两天确实准备启动年会项目了，他们也正准备给我们发邮件让我们去听一下需求。那正好，我大致了解了一下情况之后，便答应后续安排去年负责这家客户的孙杰跟进。 于是乎，挂断之后又跟孙杰通了个电话。 跟孙杰讲完之后，想了想，觉得也不能厚此薄彼，干脆又给谢纯打了个电话。告诉她差不多是时候，可以给她那些医药类客户挂一圈电话了。因为医药类客户比较多，虽然都是她直接服务的，但有一些关系还是在我或者老刘这里。所以在电话里，她也跟我分了分工，她关系好的，她联系，至于有些我或者老刘关系好的。那自然由我们负责去联系。 等我打完这一圈电话，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了。 正想起身出去抽根烟缓解一下的时候，抬头一看，就发现秦莉此时正托着下巴，目不转睛地看着我。 我有些抱歉地说道：“不好意思啊，打扰你工作了吧？” “没有啊。”秦莉摇了摇头，笑着说道：“有段时间没看到你在我面前工作了，实话实说，刚刚这一个多小时，我感觉挺不错的。” 秦莉这话一下把我给整不会了，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刚想开口调侃一句，就听到门外有人敲门。 照例在秦莉说了一声“进”之后，办公室门被打开，小吴推门进来，看了看秦莉和我之后，带着一点小小的兴奋道：“秦总，抖音的官方认证已经通过了。” “啊？！” “这么快？” 我和秦莉反应差不多，都表示惊讶甚至震惊。 秦莉随即问道：“不是说24小时吗？这才过了2-3个小时，就已经通过了？” 小吴点了点头道：“审核说明上是这么写的，我刚刚也就随手点开看一眼，然后就发现通过了。”顿了顿，小吴收起刚才的兴奋，有些小心翼翼地问道：“那……您那视频录制好了吗？我们什么时候发布？” 想了想，秦莉吩咐小吴道：“你先去把陆总叫来。” 片刻之后，小吴领着陆总回到办公室。一进门，陆强就开口道：“秦总，听小吴说，抖音的官方认证通过了？” 应了一声，秦莉问道：“那个顾记者还是没联系上？” 闻言，陆强也没多说，直接掏出手机一边操作，一边说道：“我现在再给他打个电话。”说罢，打开了手机的免提。 待听到拨号音之后，我感觉在场包括我在内的所有人，脸上都不同程度的出现了或多或少的紧张感。 只是很可惜，这种紧张感并么有什么实质性的作用，因为指导拨号音彻底结束，对面都没有接通。 叹了口气，秦莉说道：“既然如此，我们就面对现实。把准备好的视频发布出去吧。” 因为账号是直接用秦莉的工作手机认证的，这个电话如今是由小吴保管，所以此刻，小吴拿出手机交给秦莉。秦莉经过一番操作之后，突然停下手上的动作，抬头看向我，郑重其事的问道：“那我这就发出去了？” 深吸一口气，我重重地点了点头道：“发吧！”顿了顿，我又提醒她道：“记得@顾记者那个账号。” “知道了……” 第291章 做品牌 伴随着一分钟的落针可闻的沉默，最终，秦莉呼出一口气道：“好了。发出去了。” “那现在……”此时，陆强有些懵懂地问道。 “静观其变呗。”我耸了耸肩道，想了想，我又补充道，“一会儿看播放量的情况，适当投一点抖加（doU+）。” “抖加是什么？”陆强问道。 “抖加是抖音推出的一项推广视频的功能，用户通过抖加付广告费用来获得更多的流量。说通俗一点，就是你花钱让抖音给你增加视频的播放量。”我如是说道。 顿了顿，我补充道：“一会儿陆总上抖音把秦总的视频下载下来，发给那个顾记者，不管他回不回，反正就告诉他一声，我们已经针对他的视频做出了回应。后续如果他愿意沟通，那我们肯定欢迎，如果他继续保持现在这种失联的态度。那我们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那暂时先这样吧，后续有什么情况，我再跟你们沟通。”顺着我的话秦莉说道，“莉莉，这台手机暂时先放我这儿。” 见秦莉下了逐客令，陆强和小吴应了之后，便识趣地告辞离开。 他俩走后，我忽然想起刚才我和秦莉说的，开口道：“你要不要现在给你妈打个电话说一声这个事情？” “哦对！”秦莉恍然道，“一激动给忘了。” 待她拿出手机拨通了卢虹的电话，我便起身跟秦莉做了个出去抽烟的手势。待后者会意之后，我便推门离开了办公室。 待我抽完烟回来，正巧在走廊上看到小吴和小李，跟她俩打了招呼，我开口道：“一会儿你们让同事们都关注一下你们秦总的账号，然后都给她刚刚发的视频点赞评论转发一下。说点好话，充当充当水军。” 二人闻言，自然满口答应。 回到秦莉的办公室，见她这边电话已经挂断，我问道：“咋样了？跟丈母娘说好了？” “嗯，说了。”白了我一眼，秦莉点头道，“反正她说，正常的商业行为她不管，但如果上升到意识形态那自然会有人介入。” “啧啧啧。”我啧啧嘴道，“丈母娘这话有分量。” 似乎一方面不想搭理我嘴上占便宜的行为，一方面也不想就卢虹这话的深层次含义跟我深究。秦莉看了看表道：“差不多到下班时间了，走吗？” 我事情都处理完了，自然没什么意见。于是自觉地过去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说道：“秦总，话说今天我给你打了半天工，晚上……” 不等我话说完，秦莉就瞪眼打断道：“什么晚上？你又想干什么？” 哈哈一笑，我揶揄她道：“我想说晚上你是不是应该请我吃点什么好吃的，你想到哪里去了？” “切”了一声，秦莉站起来一边换衣服，一边没好气道：“这叫近墨者黑，你一天到晚脑袋里净想这些龌龊事，搞得我都被你带偏了。” 往包里塞完最后一样东西，我调侃道：“你这想法很违心啊，你不想？” 赏了我一个白眼，秦莉傲娇地说道：“懒得搭理你。” 说罢，秦莉走到门口，朝还站在原地的我招了招手道：“走啊，愣着干吗呢？” 应了一声，我背上包，很自然地牵起秦莉举在半空中的手，跟她一起离开了公司。 之前就说过，秦莉公司在徐家汇，所以想吃饭自然有的是地方。秦莉也没含糊，从电梯出来之后直接拉我去了附近一家人气颇高的火锅店。 在这个初冬时节，两人酣畅淋漓地吃了一顿麻辣火锅。随后照例秦莉把车留在公司，坐着我的车一起回家。 从吃饭到回家路上，秦莉就一直在关注着她那条视频的播放量。 截止到现在，也就是视频发布的将近两个来小时左右，播放量也就4-500的样子。至于评论……一看就都是自己公司的人在家商业互吹。 秦莉对此颇为不满地抱怨道：“怎么就这么点播放量？” 呵呵一笑，我答道：“你这个是新号，刚开始就是这样。你要是嫌少，那就投个100块抖加呗。要是没记错，应该有5000+的播放量吧。” “那就投个200先。”想都没想，秦莉财大气粗地说道。 等我们到家收拾停当，视频的播放量已经超过了。 评论区也开始往预想中方向发展，就目前这百十条评论来说，大致分为几派，一种，也是最多的，主要是以单身男性为代表的群体，开始关注秦莉的颜值，当然也有少部分女性；另一种，相对第一种要少一些，开始关注秦莉所说的这件事，甚至已经有人扒出了顾记者的视频，并解释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最后一种，则是顺着第一种人的思路，开始探讨为什么这么年轻漂亮的女人，已经是一家公司的负责人，是不是背后有“干爹”。 前面两种还好一些，对于最后这部分人，秦莉看评论的时候气得咬牙切齿。 除了秦莉，我也仔细看了这些评论。作为男朋友，此刻我的第一要务，自然就是用尽各种办法，不管是转移注意力也好，好言相劝也罢，尽量安抚秦莉的情绪，让她看开点。毕竟这样的舆论方向也是在预料之中的。 如果现在就承受不住，那之后就更加不用谈了。 正当我缠着气哼哼的秦莉插科打诨的时候，秦莉的手机响。我顺手从茶几上拿起来递给她，看了眼来电显示，发现是秦泰安。 递给她电话的时候我说了一句道：“你爸。” 面无表情的应了一声，秦莉接通了电话，待秦莉“喂”了一声，我便识趣地准备离开。我的想法也很简单，毕竟人家父女的对话，我在边上偷听不太礼貌。 但未曾想，我刚想起身，就被秦莉抓着衣角一把给拉了回来。 看着秦莉威胁我不准离开的眼神，我赶忙赔了个笑脸，老老实实在她身边坐下。顺手还递上了一块水果。 见我如此，秦莉的表情这才缓和了下来。 电话的内容和我猜的也差不多，秦泰安那边自然是接到汇报，说秦莉在抖音上发布了一个声明视频。 打电话来的首要目的自然是询问秦莉事情的具体情况。 对此，秦莉也是如实地跟秦泰安汇报了。同时也把处理这件事的前后步骤，以及后续可能事态的发展方向一一告知了秦泰安。 隔着手机，我很清楚地听到了秦泰安的夸赞声：“恩，不错。跟我们公关部的人分析的差不多。看来我家小莉现在能独挡一面了。” 话音刚落，秦莉就不咸不淡地说道：“那你可就太高看我了。我就是个工具人，办法是刘畅想的，声明的提纲也是他列的，就连后续要怎么借力打力，扭转这件事情负面影响的同时，扩大公司影响力，甚至刺激销售，这一系列的方案也是他做的。说穿了我就是个花瓶。” 顿了顿，秦莉还假惺惺地委屈道：“我感觉这些年你在我身上花的读书钱，都打水漂了。这些书都白读了。” “呵呵。说完了？”待秦莉说完，停顿了一会儿后，秦泰安语调温和地问道。 “见好就收吧，暂时就这些。”闻言，秦莉语调俏皮地说道。 “行吧，那我知道了。有什么需要给我打电话。”说完这句，秦泰安便挂断了电话。 接过秦莉递给我的手机，我无奈道：“秦总，你这怎么看怎么叫御下有方，怎么能说自己是工具人，甚至自黑自己为花瓶呢？” 秦莉不以为意地反问道：“当个花瓶有什么不好？都不用动脑子，多好。” 见我皱眉想要说什么，秦莉笑嘻嘻地搂住我的胳膊道：“我跟我爸说这些都是心里有数的，你就别管了。” 其实我当然知道秦莉为什么会这么说，无非就是想帮我在她爸那里树立一个正面的形象，表示她秦莉看上的人一点都不差，而且不止不差，还非常出色。 但……有些事情过犹不及啊。我做这些是为了帮秦莉，又不是要做给他秦泰安看的。 如今她在这儿这么一通说，弄不好秦泰安会觉得是我一有风吹草动就鼓动秦莉跑去跟秦泰安炫耀，显得我多有能耐。 虽然我也挺想作为女婿得到秦泰安的认可，但品牌这种事情，很多时候不能王婆卖瓜，得靠口碑。 也就是让第三方帮你说话，这样才会显得有技术含量，而且也会增加可信度。 只是思前想后，这些话我也不太好当着秦莉的面多说，一方面人家是出于想跟我好的目的主动宣传，我这一通冷水一泼，难免打击她的积极性，最后再给她整不高兴了。另一方面，身正不怕影子歪，既然说都已经说了，那咱也没啥好纠结的不是吗？ 所以最后，我只是看着秦莉柔声说道：“只要我俩好好的，其他我都不在乎。” 点了点头，秦莉搂着我的脖子，无限娇柔地说道：“那……抱我上床呗？” “嗯？” “晚上吃太多了，要运动运动，消化一下。” “好嘞！” 第292章 被扣屎盆子 电影《赌侠》里有一个经典的桥段——刘德华饰演的角色吐槽说：我长这么大没见过这么嚣张的人。然后另一个角色答曰：诶！今天你就见到了！ 今天我虽然没遇到嚣张的人，但长这么大却是第一次遇到某些事情进行到一半，硬生生被电话打断的事情。 听着房间外我的电话不遗余力的嚷嚷声，起初我还不想搭理，但我的电话响完秦莉的响，秦莉的响完我的又响。 这么一折腾，就连秦莉都有些忍不住了，咬着嘴唇，拍着我的胸口道：“要不……你还是……去看看吧……” 无奈地叹了口气，从温热中离开的我顿感一阵烦躁。 套上衣服从外面拿回了我和秦莉的手机，发现给我打电话的是许婕，把手机递给秦莉之后我问了一句道：“谁找你？” 秦莉看了眼手机答道：“小白。”顿了顿，她又问我道，“你呢？” “许婕。”答了一句，我耸了耸肩问道：“那我回个电话给她？” 秦莉轻柔地答道：“嗯，我给小白回个消息。” 哎……看秦莉多少有些意兴阑珊的样子，我怨气冲冲的回拨了许婕的电话，只是刚一接通，不等我发火呢，对面许婕就用焦急的声音问道：“哥，我看到三嫂在抖音上的视频了。怎么回事？很严重吗？” 敢情许婕这么着急找我，是关心秦莉的事情，这么一来，心里的火气立刻消了大半道：“放心吧，问题不大，一切尽在掌握。” “那到底怎么回事？我看了那个记者的视频，说的挺含糊的。怎么三嫂就自己跳出来承认了呢？”许婕问道。 “你没看那记者的评论区？人家都已经把你三嫂公司的信息给扒出来了，这事儿早认晚认都得认。所以还不如早点承认，毕竟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嘛。”我语调轻松地说道。 “那认了之后呢？”许婕继续问道。 呵呵一笑，我问她道：“那你看，一边是说话说一半藏一半，动机不纯的猥琐记者；一边漂亮知性，敢于第一时间主动承担责任的美女总裁，你说这事儿发酵之后，公众会偏向谁？谁能从中获取更大的关注？” 沉默了片刻，许婕沉吟道：“被你这么一说，我怎么感觉这事儿对三嫂来说还是好事儿了？” 闻言，我耸肩道：“一半一半吧。” “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不重要。”并不想跟许婕深究这个问题，于是我含糊道：“重要的是这事情问题不大。谢谢你的关心。你三嫂就在我边上，你要跟她说两句不？” 说完这句，我这都已经准备把手机递给秦莉了，但许婕却狡黠一笑道：“不了，刚刚打两个电话你没接，我就觉得你大概是在跟三嫂在做什么羞羞的事情。既然你说没事，我就不打扰你和三嫂啦，你们继续吧，嘿嘿。” “靠！”笑骂一句，许婕在她咯咯的笑声中挂断了电话。 随手把手机扔在床头柜上，我看向还在噼里啪啦打着字的秦莉道：“白医生找你什么事儿？” 秦莉目不斜视地答道：“跟小婕找你的事情一样。” “啧啧啧，我们秦总人缘真好。”我酸溜溜地说道。 轻笑一声，秦莉最后打了一行字，点击发送之后便放下手机看向我，口吻傲娇地说道：“不要羡慕我。” 看了眼此时香肩尽露的秦莉，我眯起眼睛问道：“那……还继续不？” 娇艳欲滴地看了我一眼，秦莉把自己埋在被子里，只露了半个头出来看着我，羞答答地说道：“你是我男朋友，这种事情你问我？我怎么好意思回答你？” 嘿嘿一笑，翻身上马，策马奔腾！ …… 自秦莉发了那条声明视频之后，洗洁精事件发酵了三天。 期间秦莉花了一点钱找人刷了一下评论，所以绝大部分的评论都是正面的。同时，秦莉也听从我的意见趁热打铁，在账号下发布了几条企业的视频宣传片。 同时，还亲自出镜给自己的产品做了一系列的介绍视频。 宣传片的反应一般，但秦莉亲自出镜的系列视频成为了爆款。在没有投抖加的情况下，其中一条视频的播放量急剧飙升超过200万，点赞量将近10万，评论也有近万条。 至于秦莉的身份问题，多少也已经有人扒出来了，主要是关于秦泰安的。但因为有水军加成，这事情目前暂时还没有引起什么太大的风浪。 所以在经过我和秦莉的商量之后，决定暂时不要理会。 反正只要没有不开眼的知情人士出来指认，这种欲盖弥彰的事情，就让吃瓜群众们猜去呗。 只是秦莉告诉我说，关于秦莉是秦泰安女儿这事儿已经引起了张素的关注，为此她还给秦莉打了个电话关心了一下。 秦莉一提这事儿，我就意识到可能会出问题，虽然秦莉说张素打这个电话，从始至终都是站在长辈的角度对她表示关心。 但是，因为秦泰安当年抛妻弃女的事情可是有不少媒体大张旗鼓的报道过，所以如果秦莉是秦泰安女儿的身份一经证实，旧事重提的情况下，那势必会对秦泰安甚至张素本人造成一定的影响。 在家相夫教子多年，早已淡出大众视野的张素弄不好还真会心里不舒服。 只不过当我说出了这些顾虑的时候，秦莉却用一副无甚所谓的口吻说道：“你想太多了，这事儿当年就闹得满城风雨，张素不是该嫁照样嫁了吗？现在都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她还能在乎什么？” 顿了顿，秦莉又换了一种揶揄的口吻调侃道：“说不定她现在还巴不得能早点把她给扒出来呢，赋闲在家这么多年，突然莫名其妙有了曝光度。稍微运作一下，指不定她还能复出呢。” 好吧，如果张素真有复出的心思。那秦莉这事儿不仅不会得罪她，反而还能让她对未来有点期待。 当然了，这些都是不怎么重要的题外话，真正重要的是，整件事情的始作俑者，顾磊顾记者，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般。这几天完全没有任何消息。 对此，秦莉也颇感无奈。 这事儿也不好直接找上门去兴师问罪。所以只能就这么拖着。 反正秦莉这边产品的销量确实有一定程度的提高，甚至他们已经在准备在抖音上带货的事情了。 但就好像秦莉那批仍然被扣在海关的货一样，这件事终归是要解决的，即使马照跑舞照跳，这块石头一天不落地，一天就有一件心事。哦不对，算上海关那事儿，秦莉现在有两件心事了。 只不过周五这天的下午，秦莉的两件心事几乎是同一时间就落地了。 先是海关，这事儿没什么好说，就是接到通知表示货品已经清关了。让秦莉这边安排人过去办理相关手续就行。 这事儿让秦莉好一阵高兴，还特地给我打了电话，说是晚上请我吃大餐以示庆祝。 受她的情绪感染，挂断电话之后的我也是好一阵高兴。只是这股子高兴劲还没延续多久，临近下班，我这都准备收拾东西走人了。 忽然又接到秦莉的电话。 刚一接通，我还很轻松地调侃道：“秦总，我这边已经准备收拾东西走人了，半个小时左右到。这点时间都等不及了？” 只是面对我的调侃，秦莉那边丝毫没有反应，正当我奇怪呢，准备开口再问什么的时候，秦莉沉声说道：“顾磊发新视频了。” “顾磊？”我一下没反应过来，随口问了一句。 “就是那个记者。”秦莉立刻接口道。 “哦对，”反应过来之后，我才意识到刚刚秦莉的口气不太对，于是正色道，“怎么了？他说什么了？听你这口气，他是颠倒黑白了，还是捏造事实了？” 叹了口气，秦莉否定我道：“不仅没有颠倒黑白，更没有捏造事实。恰恰相反，他在视频里赞扬了我们解决问题的积极态度，还说这事儿完全是他自己一时冲动，在没有得到我们的后续反馈之前，就发布了视频，甚至还很认真地向我们道了歉。” “啊？他这话不太符合事实吧？”我蹙眉说道，“按陆强说法，他不是第一时间就跟这个姓顾的说要补偿他了吗？怎么就变成没得到你们后续反馈之前就发视频了？” 针对我的问题，秦莉没有回答，而是避重就轻地说道：“这都不重要了。就他这个视频来说，我们跟他的误会已经解除了。” 想了想，好像也是这么回事。所以我失笑道：“那不是挺好吗？压的货也清关了，顾磊这糟心事也解决了，你还在这纠结什么？” “我这边的事情确实算是解决了……但他这个视频……” 正当我疑惑秦莉为什么欲言又止的时候，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开，孙杰冒冒失失地冲进来急声道：“艹！，他妈的，那该死的记者把屎盆子扣到咱们头上了！呃……” “呃？” 第293章 扯淡的解释 义愤填膺地宣泄完，孙杰这才发现，我正在打电话。 所以他赶忙收声指了指我的手机，随后低声说道：“你在打电话？那我一会儿再来……” 话音刚落，我立刻伸手制止了他要离开的举动，此时电话里的秦莉说道：“刚刚是孙杰？” 我应了一声之后问道：“所以你刚刚吞吞吐吐不好意思说的，就是他刚刚说的事情？” 闻言，秦莉叹息道：“恩……”顿了顿，秦莉立刻补充道：“你在公司等我吧，我过来找你。” “好。” 见我挂断电话，在那里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的孙杰小心翼翼地问道：“刚刚是嫂子？” 点了点头，我让他坐下，随后蹙眉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和之前一样，孙杰拿出手机，打开视频递给我。 我看了半天，绝大部分内容秦莉都已经告诉我了。只是其中有一段话，也就是孙杰刚刚说的扣屎盆子。 只听顾磊说道：“我相信莉安商贸是一家负责任、有担当的企业。而且，根据莉安商贸秦总的声明，这些酒伴是针对这次活动特地制作的。虽然秦总在声明里说，是由于他们的管理不力造成的这次意外。但我个人认为，一家专业生产食品（酒类）的公司，应该不会犯这种洗不干净瓶子的低级错误。因此，对于这次的遭遇，我觉得大概率应该是负责执行这次发布会的相关活动公司造成的。所以在这里，我也再次向莉安商贸表示歉意……” “艹！”关掉视频，我实在没忍住爆了一句粗口。 孙杰收回手机，在那抓耳挠腮道：“老大，这事儿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凉拌！”我没好气地答道。 知道我说的是气话，孙杰也没在意，兀自继续说道：“现在秦总那边是撇干净了，但没道理让我们背锅啊？” “那你说怎么办？也学秦莉那样发个声明？彻底撇干净这事儿？给这记者一巴掌的同时，也逼着秦莉站出来，把事情原委彻底讲清楚？” 面对我的一连串质问，孙杰一时间有些无言以对，憋了半天，最终无奈道：“那……总不能就这么算了吧？” 点了根烟，顺便丢了一根给孙杰，我沉吟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先等秦莉过来再说吧。” 说完这句之后，我跟孙杰都在埋头抽烟，整整一根烟的时间我俩谁都没说一句话。 一直到孙杰掐灭烟头悄无声息地离开办公室，我都没什么动作。 因为我想在脑海里捋清楚这件事情，现在这么个情况实在让我觉得有点匪夷所思。 首先，我的疑问是，顾磊发这条视频之前，有没有跟秦莉这边取得过联系。下午早些时候，我跟秦莉通过一次电话，那时候她告诉了我清关的事情，然后约我晚上出去吃饭，期间压根就没跟我提起过顾磊。 如果当时顾磊已经跟他们联系了，那她应该那个时候就会把这件事告诉我。 以此推断，倘若顾磊跟他们取得了联系，那也应该是我跟秦莉通完电话之后的事情。顾磊这边一跟秦莉联系完，之后没多久就发布了这条视频。 另一种情况，假设顾磊压根就没跟秦莉方面有过沟通，自己就自说自话地发了这条视频，随后把事情往我公司身上扣，那说实话，他的这种行为我实在无法理解。 因为即使他扣了，那他能得到什么好处呢？这种似是而非的事情，即使我们不出来澄清，那我们又有什么损失呢？ 了不起有客户问起来的时候，我们多嘴解释一句其中的来由就完了。造成不了什么实质性的损害啊。 所以说，我还是偏向于他有跟秦莉方面沟通过的，只是不知道是沟通过程中出现了什么问题，导致他会冒出来这么一出。 那基于上述推断，目前最大的问题就是秦莉这边，到底是怎么跟他沟通的。才会让他说出这么一番话拉我们下水的话。 这部分，只有等秦莉过来才能解答了。 但总体上来说，这事儿除了恶心恶心我们，往我们身上泼了点脏水以外，好像也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可谓伤害性不大，侮辱性却极强。 眼巴巴的在办公室坐了半个多小时，我才在楼下接到了秦莉的电话，说她到了让我下楼去接她一下。 刚出电梯，我就见到了风尘仆仆的秦莉，她看到我之后脸上很自然地流露出的一些歉疚，一边顺手接过她手上的一包吃的喝的，我一边打趣道：“干吗这副样子？搞得好像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一样。” 见状，秦莉惊讶道：“这个时候你还笑得出来？” 我同样回了她一个惊讶的表情道：“我为什么笑不出来？是天塌了？还是我们出了什么重特大事故了？” “呃……”明显被我这话噎了一下，秦莉慢了半拍才义愤填膺地说道：“那也是往你们头上破了脏水了呀！” 看她这副样子，我拍了拍她的肩膀道：“稍安勿躁，先上去再说。” 此时下班高峰还没过去，电梯周围来来往往的人不少。刚刚秦莉情绪有些激动的样子，确实已经已经引起了周围一些人的瞩目。 所以听我这么说，秦莉也是自知有些失态。乖乖挎着我的胳膊不再多说什么。 见她平静下来，我抬手看了看从她手上接过的东西明知故问道：“这是什么？咱俩的晚饭？” “没看见上面的logo？就是几杯咖啡和几块小蛋糕。我怕你饿着，买来给你垫垫肚子的。”顿了顿，秦莉补充道：“也不知道孙杰或者你们老刘在不在，我多买了两杯。” “老刘不在，孙杰倒是想在，只不过被我打发走了。”我如实答道。 “啊？你们最近不忙？都不用加班？”秦莉疑惑道。 “我们加班又没加班费，在哪儿干不是干？”我理所当然地说道。 “刘扒皮！” 面对秦莉的吐槽，我抬手轻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好笑道：“今天星期五，人家跟女朋友约会去了。” 瞪了我一眼，秦莉没好气道：“那你不早说！我买了这么多。” 我耸肩道：“你也没问啊。”顿了顿，看着嘟着嘴的秦莉我安慰道：“安啦，谢纯还在呢，给她就好了。” 闲聊着上了楼，给了谢纯两杯咖啡和一块蛋糕。秦莉跟我进了办公室。 喝了口咖啡，又闲聊几句之后，我看着坐在我对面的秦莉开口问道：“好了，秦总，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见我忽然聊起了正事，秦莉一下没反应过来，卡壳道：“啊……从哪儿说起？” 看着她有些呆萌的样子，我失笑道：“那我问你答可以吧？” 做了个请的手势，秦莉说道：“那你问吧。” 见状，我开口道：“顾磊在发这条视频之前，有跟你们联系过吗？” 叹了口气，秦莉说道：“联系是联系过了，只是……” “只是什么？”见她吞吞吐吐的样子，我好奇道。 “这么跟你说吧，”调整了一下坐姿，秦莉正色道：“下午大概3点半的时候，陆强接到了顾磊的电话。那个时候我们正在开会，他是当着我面接的电话……” 根据秦莉的描述，那个时候正好陆强、小李和小吴正在秦莉的办公室讨论抖音的事情。陆强接到顾磊电话的时候招呼了一声，秦莉觉得在坐的也没外人，所以就示意陆强直接开免提就行。 陆强照办之后，顾磊先是一阵抱歉。说这几天出去出了个差，这个手机没带，带了另外一个手机。所以才一直没有回复陆强。 这种扯淡的理由陆强也没深究，打了个哈哈也就过去了。 随后顾磊表示，回来之后忽然就发现因为他之前的视频引起了很大的反响，甚至连陆强的老板都亲自下场发了声明。所以赶忙给陆强回了个电话，表示了自己的歉意。 一堆没用的扯完，陆强问了一个大家都很关心的问题，就是之前他俩已经达成了共识。为什么转过头，顾磊还要发之前视频。 顾磊对此的解释是，当时就觉得陆强摆明了是在那话搪塞他，毕竟海关压货这事儿也不是专门针对秦莉他们一家。现在拿不到货的外贸企业多了去了。 既然他们发布会的时候能搞出这么多新产品分装的酒伴，他就不信秦莉他们现在手上一瓶都没有。 基于这样的推断，顾磊就觉得陆强这种打官腔敷衍他的举动让他大失所望。所以才会脑袋一热，在网上发布了这么个视频。 只是他也没想到，视频一经发布，会引起这么大的反响。甚至还牵扯出了秦总。 当然，他说的秦总不是秦莉，而是秦泰安。 顾磊也是万万没想到，秦莉竟然是秦泰安的女儿。所以才在回来之后的第一时间打电话找顾强道歉。 同时，也顺势表示，自己稍后就会发布一条道歉视频，给莉安商贸挽回声誉。 听完这些，我当即拍桌子骂道：“这tm扯什么淡呢？他一个记者，能不知道发布这条视频会产生什么后果？！而且上次发布会他没来？不知道你老子是秦泰安？！” 第294章 行业笑话 面对我的愤怒，秦莉语气放缓，耐心地解释道：“扯不扯淡先不论。但我跟陆强确认过了，上次发布会，这个顾磊确实没来……” 听秦莉这么说，我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调整了一下情绪之后说道：“抱歉……” “你又不是冲我发火，跟我道什么歉？”秦莉当即接口道，说着又看了看四周的环境，假意不悦地调侃道：“怎么着，这在刘总的办公室，我又坐在你对面，你是把我当客户还是把我当公司股东？说话这么客气？” 被她这么一折腾，我的气也消差不多了，举手告饶道：“领导，我错了。你继续你继续。” 白了我一眼，秦莉摊手道：“我说完了呀。” “不是，那他说要发道歉视频，你们也没说要看看具体内容？审核一下？”顿了顿，我又补充道：“毕竟这人满嘴跑火车，又有之前的劣迹，你们也不多个心眼？” 知道我这话里话外的，是在说顾磊向我们扣屎盆子的事情，秦莉眼神飘忽了一阵，其实明显弱于刚才，甚至有些小心翼翼地说道：“这个……我刚认识的你的时候不就说过了嘛……我经验不足……” 无视秦莉这副卖萌耍赖的样子，我质问道：“那陆强呢？他这么大岁数，干什么吃的？” “这个……实话实说，这个顾磊口才挺不错的，言辞恳切地说了半天，姿态又放得很低，所以……就没人想起来还要看看他视频怎么说这一出……”顿了顿，秦莉又弱弱的补充了一句道：“而且任凭谁也想不到，他会想当然地把责任推到你们头上……” 好吧，秦莉最后这句话算是真正的说到了点子上。 确实如她所言，在给陆强打电话的时候，这顾磊花了大量的篇幅和时间道歉认怂，无非就是想说明，他知道了秦莉是秦泰安的女儿之后，知道自己这一下算是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所以第一时间过来赔礼道歉。 这个时候，本着伸手不打笑脸人的原则，站在秦莉他们的角度，既然人家都已经真心实意的道歉了，也确实不太好意思再提出去审核道歉视频的要求，毕竟这么做，就有点太过咄咄逼人了。 而且就算审核了又有什么意义呢？这人既然能别出心裁地在这个视频里，想到抬高秦莉的莉安商贸，踩低我们活动公司这个主意，那就算审核的版本没有，后续发布的版本里，人家再加进去也不是不可能。 更何况事情已经发生了，再纠结这个也没什么必要了。 想明白这些，我苦笑一声道：“那既然如此，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仿佛是确认我说没说完，秦莉看了我好一会儿之后才开口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让他去呗，还能怎么办？”我破罐子破摔道。 “啊？你不准备澄清一下？” 看着秦莉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我失笑道：“我怎么澄清？跟你一样开个官方抖音号，然后也发个声明？说顾磊就是在那信口雌黄，在毫无事实依据的情况下拍脑袋乱说？然后呢？你再出来附和我一下，说我说的没错，都是那个姓顾的胡诌的。实际责任在你这边？” 顿了顿，我继续说道：“是，没错。这么做确实能还我公司一个清白，但这样来来回回折腾，有什么好处呢？最终无非就是逼得那个姓顾的再出来道个歉，有什么意义？更不要说这么一搞，你让小吴怎么自处？还是说，干脆直接让小吴出来证明我们的清白？” 面对我连珠炮似的提问，秦莉轻笑一声，四两拨千斤地说道：“不用这么复杂，我直接说是我们的责任，跟你们没关系就好了。” 闻言，我立刻训斥她道：“乱弹琴！你要真这么做，不是等于直接承认，你们一家做食品的公司，自己的员工都不注意食品安全吗？那你们好不容易在消费者那里积累起来的好感，不都会因此付诸东流了吗？”说到这里，我有些生气地瞪着，一边用手翘着桌子，一边教育秦莉道，“你作为企业的负责人，怎么不知道以自己企业的利益为最高优先级，反而在这里意气用事呢？” 等我脸红脖子粗地把这些话都说完，就见秦莉非但没有任何虚心接受的样子，反而笑盈盈地看着我，我更是气不打一处道：“笑笑笑！有什么好笑的！？” 此话出口，秦莉反而笑得更开心了。 也没说话，她起身绕过桌子，走到我面前，整个人靠在桌边，躬身拉起我的手，一边轻轻揉着，一边笑盈盈地说道：“我在笑我的男朋友在教育我的时候，似乎完全忘记了一个事实，就是，我如果坚持我公司的利益，那就意味着，你得牺牲你公司的利益。你说……”故意顿了顿，把玩着我的手指的同时，秦莉抽空瞥了我一眼道：“你说，一个自己公司利益都不顾的人，反而在这里义愤填膺地教育我，让我以公司利益为最高优先级。这算不算道貌岸然啊？另外，你知不知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是什么意思？” 呃……这……好像……确实是这么个道理啊…… 被秦莉这番话噎了好一会儿，我无奈道：“我知道你什么意思，但客观来说，这个顾磊往我们头上扣屎盆子这事儿，除了能恶心一下我们。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影响。毕竟这事儿也没有掀起什么风浪。而且网友也不会刻意去扒一家活动公司的底。”顿了顿，我补充道：“最最重要的是，之前在你们公司，我们都已经达成共识了。就是不要让这件事牵扯到小吴……” 听我提到小吴，秦莉立刻接口道：“我过来之前已经跟小吴谈过了，她知道你被那个姓顾的愿望也很生气。她也支持我站出来承认这是我们公司的责任。” 轻轻拍了拍秦莉的手，我看着她认真道：“声明这种事情，尤其是官方声明，可一不可二，如果你再出一个声明，内容是表达之前那份声明某处用词不严谨，导致了某些误会。那你觉得，受众看到了会是个什么感想？第一就是认为你们公司不严谨，第二就是觉得你们说话不可信，缺乏公信力。不管哪样，对你们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要是再上纲上线一点，甚至可能会导致你们的客户认为你这个老板都不靠谱。” 见我这么说，秦莉一时间无法反驳，片刻后嘟着嘴撒娇道：“但是……现在我男朋友被人冤枉了，我心里不高兴，怎么办？” “凉拌吧。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做活动的出个什么纰漏太正常了。了不起成为一段时间的行业笑柄嘛。”说着，我便给秦莉讲了一个故事。 曾几何时，有一个服务汽车品牌的公司，在做新车发布会的时候，在舞台周围做了一圈深度大概也就10来公分的水池，纯粹就是为了装饰。只是水池周围，不论是地面还是四周，都没有任何警示标志，或者栏杆，以起到提醒他人注意的作用。 结果，当主持人邀请坐在观众席第一排的汽车公司老板上台发言的时候，这老板一个不小心，一脚就踩到了水池里。 要不是当时的主持人反应快，来了一句“没事没事，遇水发财。”这老板不知道得有多尴尬。 这件事发生之后，也一度成为了行业笑柄。 被人笑话的点就是，做水池不做警示，普通的观众踩进去也就算了，偏偏踩进去的是客户大老板。你说尴尬不尴尬。 但这个事情也就是在圈内小范围的笑话了一段时间，之后也就过去了。 秦莉这个事情，一没把人闹进医院，二也是小范围之间的试用装出问题，所以问题对我们公司的影响基本并不太大。 所以我之前就说，这事儿充其量只能恶心恶心我们。实质上造成不了太大的伤害。 再者说，秦莉是我们公司的股东，为自己股东被个小黑锅，我相信老刘也不会有太大的意见。 想到这里，我对秦莉说道：“老刘那问题不大，晚一点我给他打个电话解释一下就可以了，我这里就更不用说了，没有太大的影响。唯一可能会有点不爽……不对，应该说很不爽的，估计就是孙杰了。” 见秦莉的表情有些疑惑，我解释道：“这个项目毕竟是他执行的，小伙子入行这些年，虽然小纰漏时常有，但像这次这样闹这么大的，倒是真的没有过。最关键的是，闹成这样跟他还没半毛钱关系。小伙子年轻，顾磊这两次发视频的事情都是他第一时间通知我的，可见他对这事儿有多在意。” 想了想，秦莉也是笑着点头道：“也是，以后跳槽出去面试，人家要是知道这件事，看到他简历上有这个项目问他情况的话，确实是有点百口莫辩的意思。” “所以啊，要说被冤枉，真正被冤枉的其实是他这个直接的项目负责人。” 见我这么说，秦莉狡黠一笑道：“那……要不我让梦瑶出马安慰安慰孙杰受伤的心灵？” “哈！？” 第295章 都是命数 “哈！？谷梦瑶！？”我一脸惊悚地看着秦莉惊讶道：“拜托！大姐，你这是想把你妹妹往火坑里推啊？” “开个玩笑，你这么认真做什么？”翻了个白眼，秦莉松开我的手，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我无奈道：“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既然秦莉提起了她这堂妹，我便顺着话题问道：“最近也没怎么跟她联系，她现在书念的怎么样？” 耸了耸肩，秦莉答道：“还行吧，听大伯说，今年圣诞假期的时候，梦瑶应该可以抽空回来一趟。” “请假？”我有些吃惊的问道。 像看白痴一样看了我一眼，秦莉理所当然地说道：“放假。” “呃？”反应了一会儿，我虚心受教道：“好吧。长见识了。” “那话怎么说来着的？哦，多读书多看报，少吃零食多睡觉。”秦莉揶揄道。 面对秦莉的调侃，我不以为耻反以为荣道：“我要不显得无知一点，怎么体现你的博学？” 白了我一眼，秦莉娇嗔道：“我再博学，也是你女朋友。” “嗯，我再无知，也是你男朋友。”我理所当然地回了一句道。 几句无关痛痒的闲话说完，在秦莉的坚持下，我当着她的面，给老刘拨了个电话。 在电话里，我把今天顾磊发布道歉视频，并主观臆断地把事情责任推到我们头上的事情给说了。 随后我建议道：“既然事已至此，我觉得就不要再节外生枝，把事情再搞复杂化了，咱们捏着鼻子把事情认了就完了。毕竟就算掰斥清楚，也没有太大的意义。而且小吴这边也麻烦。” 听了我这话，老刘沉默了好半晌，好似撒气一般地骂了顾磊一句：这小子真不是个东西之后，最终无奈道：“那行吧，看来也就只能这么着了。” 听老刘这么说，我冲对面的秦莉点了点头，示意她老刘同意了我不做任何反应的提议。 随即，秦莉示意我把电话给她。照办之后秦莉对着电话说道：“刘总，我是秦莉。” “……” “这样，我肯定不会让你们白受这个委屈。趁着最近我们品牌在网上的热度，后续我们计划在全国做一次路演，主要是在一些有我们产品销售的酒吧或者其他合适的地方，有针对性的做一些推广活动。这件事我之后会跟刘畅细谈，也希望以此聊表歉意。” 待秦莉说完这番话，我离老远都能听到老刘爽朗的笑声，随后秦莉又客气了几句，便挂了电话。 接过手机，我似笑非笑地说道：“可以啊秦总，套路很深嘛。” “也不是什么套路。”捋了捋头发，秦莉理所当然地答道：“这是这几天就已经商量好的事情。只不过找了个比较合适的机会说出来而已。” 想了想，我应道：“那明天……不对，下周一我跟孙杰说一说吧。” “还是我来说吧，”秦莉拒绝道，“你刚刚还说如今这事儿最委屈的就是他，所以还是我跟他说吧。” “那你们这次预算多少？大概什么时候？”我好奇问道。 “时间的话赶得及的话最好是年前。至于预算……到不会很多。毕竟受场地所限，这些地方能做的布置或者安排并不多。”想了想，秦莉沉吟道：“预计也就有个3-50万最多了。” “哈！那我很期待孙杰知道这事儿的表情。”我幸灾乐祸道。 “嗯？”闻言，秦莉皱眉道：“怎么，嫌少？” “实话实说啊，没别的意思。倒也不会嫌少，就是这种项目，对孙杰来说，至少得投入一到两个人出去一路跟着。年底这么忙，你这种需求还是会让人挺头大的。”想了想，我提议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觉得苏诚宇他们团队挺合适你这个项目的。” “苏诚宇？” “恩，忘了？就是徐远安排过来的那组人。”我解释道。 “哦。我随意，反正事情交给你，你安排给我做好就行了。”秦莉耸了耸肩道。 我刚想接话，秦莉忽然又开口道：“反正我能补偿的给了，你不要，或者你替孙杰推了，那就是你的事情了啊。” 见秦莉说的这么认真，我倒是一时有些犹豫了，想了想，我最终说道：“那这样吧，下周一我先跟孙杰聊一聊，看看他想不想接这个项目。然后再答复你，好不好？” “你的工作你说了算。”秦莉依旧无甚所谓的说道，随即她站起身来，冲我挑眉道：“走吧该聊的聊完了，跟姐姐去吃饭。” 说着，又指了指桌上没动过的蛋糕道：“蛋糕带回去明天当早饭吧。” “好嘞。” …… 星期六下午，秦莉约了白诗雅逛街，据秦莉说，经过跟家里历时一个来月的斗争，最终，白医生取得了胜利，此时，她已经准备入职自己找的医院了。 今天约秦莉，也是准备在正式上班之前最后潇洒一把。 于是乎，早上做完义工之后，我就被她这么给“抛弃”了。 值得一提的是，今天做义工没碰到陈依依，倒是见到了付东。而且非常正式的就陈依依的问题跟他进行了一次沟通。 早上刚见到他的时候倒也没什么，打了招呼分配了工作，因为我和他认识，所以很自然的就组队一起，干活的时候，我实在没忍住问他道：“我说，是不是在陈依依彻底拒绝你之后，你俩为了避免尴尬，就刻意错开时间过来做义工？” 付东则是一脸不屑地吐槽我道：“你这根本就是无稽之谈，首先我今天过来根本没跟任何人打过招呼；其次，我跟陈依依已经说开了，我也放下了，所以你别再说咱俩这事儿；再次，你这种饱汉不知饿汉饥的人，根本没资格评论我。” “别激动别激动，我就随口一问。”我赶忙解释道。 “你这是随口一问？你分明就是看我笑话！”付东吹鼻子瞪眼道。 “不是，按说你这条件也不差，不说有人倒贴你，单论你平时的交际圈子，要找其他目标应该也不难吧？”我无奈问道。 “实话实说，看上我的我看不上，我最近看上的……人家又看不上我，你让我怎么办？”付东叹口气道。 “那敢问都有谁看上你，你又都看上谁了？”我八卦道。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闻言，付东警惕道。 “我擦，你当初说想要追陈依依的时候，我可没对你藏着掖着。”我信誓旦旦地说道。 “我也擦，说到这个我就来气。你敢说我追她那段时间，她没跟你暗送秋波？”付东瞪眼道。 “我再擦，那你去问问陈依依，我有没有跟她说过，让她别缠着我，考虑考虑你？” “我也再擦，你当陈依依是什么了？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见付东有点急了，我缓和语气道：“不是，咱好好说，陈依依是我前女友不错，你要追她这事儿不说我膈不膈应，但你既然提了，我也没理由反对，因为这是你的自由。所以当时我也是第一时间就把话都给你挑明了。这没错吧？” 见付东点头，我继续说道：“她找过我求复合不假，但我拒绝她也是真的。尤其是我确定跟秦莉在一起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我俩就没怎么联系。既然现在她最终没跟你走到一起，那只能说明这是她个人的选择，你不能把气撒在我身上吧？” 想了想，我又无奈道：“而且坦白说，你这边摆明车马要追她，她那边缠着我想跟我破镜重圆。这种事情你让我怎么跟你开口？夹在中间，我也很无奈的好不好？如果你是因为之前你在追陈依依的时候，她这边跟我示好，我没告诉你而生气，那我向你道歉。但我还是那句，将心比心，这种事情就当时你俩这情况，我怎么好意思跟你说出口。” 见付东眼神闪烁，我又把话说到这份上，索性也就豁出去了，于是又继续说道：“秦莉是什么身份你也知道，你是觉得她能允许我一脚踏两船？还是你认为我有这个本事和胆子，一边跟秦莉好，一边还跟陈依依藕断丝连？最重要的是，既然陈依依已经明确拒绝你，你刚刚也说最近有了新目标，那咱能不能向前看？” “哎……”长长地叹了口气，付东掏出烟，给我甩了一根，自己点燃后深吸一口道：“道理我都懂，但有些事情吧……就是觉得憋屈。”说罢又有意无意地瞥了我一眼。 对他这一眼，我有些无法接受地问道：“不是，你看我这一眼算是什么意思？” 付东摆了摆手解释道：“怎么说呢……说你给我戴帽子吧……压根没到那个程度，说你挖我墙角吧，也不至于，说你背信弃义出尔反尔吧，也够不上。但现实是，你这边跟白富美你侬我侬的时候，那边陈依依心里多少还是有你，即使你确实拒绝她了，但我这心里……就是那么些憋屈。你能明白吧？” 想了想，我分析道：“陈依依现在心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咱们先不讨论。但我个人觉得吧，她之所以拒绝你，很大程度上就是因为你是我朋友。她心理上过不去这个坎。”说到这里，我拍了拍付东的肩膀宽慰道：“所以，这是命数，非战之罪尔。” “妈的，都怪你！” “行行行，怪我好了吧……” “中午请我喝酒！” “没问题！” 第296章 与丁可人的对话 中午请付东吃了顿日料，也没喝酒。 等回到家的时候，秦莉早就已经跟小白逛街血拼去了。 放好东西，打开电脑，我忽然想起上周因为秦莉项目的事情没去上课，问佘欣然要了笔记之后，那边丁可人又主动给了她的。我这边还没全部看完呢。 下午没事，我正好可以对比一下，虽然不太情愿，但也没办法，万一有什么问题，也算是给丁可人一个交代吧。 经过将近两个多小时的学习、研究外加对比，我终于把两人的笔记融会贯通，在自己的笔记软件中转化成了自己的笔记。 这中间也确实发现了丁可人的笔记中有一些遗漏的地方。 纠结再三，我还是把她遗漏的相关知识点在她给我的图片上做了标记，然后导出了一张图片，用百度发给了丁可人。并且留言道：“你的笔记我已经和佘欣然的对比过了，遗漏之处我在上图上做了标注，请查收。” 发完消息，我伸了个懒腰，去卫生间放了个水，随后又去阳台上抽了根烟。 等一套流程完成之后，回到电脑前，便发现丁可人回了我几条的消息。 第一条就两个字：感谢。 第二条：这大周末的你竟然在埋头读书？没陪女朋友？ 第三条：对了，我最近在抖音上好像刷到过一个卖酒的女老板，那是不是你女朋友？毕竟她本人我就见过一次，我不太敢认。 第四条：喂喂喂！人呢？ 第五条：一个愤怒的表情。 看完留言，我从手机里找到秦莉出镜介绍自家产品的视频，转发给丁可人后问道：你说的女老板是不是这个？ 片刻后，丁可人回道：对对对，就是这个。 我：那她确实是我女朋友。 丁可人：哇塞！你女朋友这么上镜的？ 停顿了片刻，丁可人又回道：连她这样的都开始做抖音了，这不是摆明了要来跟我抢饭碗吗？ 我失笑回道：你做美妆还有服饰，她卖的是酒。你俩八杆子打不到一起，怎么就抢饭碗了？ 丁可人：就是这么个意思。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看到这话，我刚想回一句，就见丁可人八卦道：对了，我好像有看到评论说你女朋友是什么富二代。是不是啊？ 删掉刚刚打的字，我回道：你猜。 丁可人：切！我用得着猜嘛，不就是秦泰安的女儿吗？ 我立刻回道：你哪儿看到的？ 丁可人：嘿嘿，你猜。 我：不跟你开玩笑，某种程度上我现在是她的公关负责人，你哪里看到这个信息的？ 丁可人：从某个讲八卦的账号里看到的。你稍等，我给你找找，我记得我应该是点赞了。 我：有劳了。 一会儿功夫，丁可人就给我发了一个视频。 正如她所说，这视频一看就有那种八卦杂志的风格，主要内容就是借着秦莉的视频，科普了一下她跟秦泰安的关系，最重要的证据就是一段视频秦莉公司第一场新品发布会的时候，秦泰安在台上亲口所说的内容：“其实本来我不想上这个台说这番话的。但没办法，作为一个父亲，一把年纪了，看到自己唯一的女儿，在事业上能有这么好的发展，我不过来助一个阵，摇旗呐喊一下，好像说不过去。” 有了这段视频的佐证，也就彻底坐实了秦莉作为秦泰安女儿的身份。 当然，这个视频的重点并不在秦莉这里，甚至可以说，秦莉乃至秦泰安，充其量都只能算是一个抛砖引玉的切入点。 因为后续的大部分篇幅，这人都在介绍地产大亨秦泰安的第二任妻子，曾经当红一时，而如今却早已淡出人们视野，在家相夫教子的张素。 更神奇的是，竟然还有一段明显在远处拍摄的偷拍视频，内容是一个多月前，张素生日宴的时候，宴请完宾客，在门口相送的情景。 其中不乏有两个如今还活跃在演艺圈的重量级老戏骨，或者说老艺术家。 不得不说，就整体来看，这段视频确实符合娱乐八卦新闻的调性。除了视频来源让我叹为观止以外，视频内所涉及的信息，也没有任何夸大，甚至捏造事实的现象，还是挺客观的。 但……为什么在这个节骨眼发出来呢？ 根据丁可人给我的视频上的水印，我找到了这个账号。 进入了账号主页，我发现，除开置顶，丁可人给我的这个视频，是这个拥有130多万粉丝账号今早刚刚发布的内容。此时已经有了一万多的点赞了。 点开评论区，发现除了那些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的以外，很多人都在赞叹秦泰安好福气，跟前妻生了一个这么如花似玉，秀外慧中的女儿不说，现在的老婆虽然已经50多了，但风韵依然犹存，风采不减当年。 看到这些评论，我第一反应是：还好，没扯到卢虹身上。 正当我想继续往下翻评论的时候，丁可人在百度上说道：怎么了？舆论风向不对？会给你女朋友造成什么负面影响？ 想了想，我回她道：目前看没什么大问题。她的家世被爆出来是我们早就做好心理准备的。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或者说，完全没想到竟然会是通过八卦消息这么一种方式爆出来。 丁可人：没想到你女朋友家世这么显赫…… 因为是文字，不是说话，所以我没法隔着屏幕判断出丁可人说这句话的情绪，是羡慕还是嫉妒。 于是我只能顾左右而言他道：这也不是她能选的。 丁可人：你这算不算是一入豪门深似海？ 好吧，是我想多了。搞半天人家既不是羡慕也不是嫉妒，而是八卦。 于是我无奈道：坦白说，就目前来说，我还没感觉到深似海。 丁可人：没见过家长？ 面对这个比较私人的问题，犹豫了片刻之后我还是如实道：见过几回。 好在丁可人也没深究，她回道：难怪当时钱峥请吃饭的时候，那个秦泰安的秘书会对你这么客气。原来你是驸马爷。 正当我不知道要怎么回的时候，丁可人又说道：那你女朋友这个后妈你见过吗？ 我答道：见过一次。 丁可人：就是视频里面过生日那次？ 我：不是。那次我没去。 丁可人：是她没请你？ 我：请了，但没去。 丁可人：那就是说你女朋友不待见她这个后妈了？ 要说之前丁可人的问题都是针对我的也就算了，现在看她开始打听秦莉的隐私，我便当机立断道：不是，你问我的事情也就算了，怎么还打听起我女朋友的事情了？ 丁可人理所当然地说道：八卦呗。豪门秘史，普通人哪有机会了解。好不容易有个身陷囫囵的圈内人，可不得抓住机会多问问？ 看到这番话，我顿时失去了回她的兴趣。 但丁可人却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片刻之后又说道：我感觉这个张素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这话成功引起了我的兴趣，我回道：何以见得？ 丁可人没直接回答我的问题，反而问道：打电话说吧，打字怪累的。你方便吗？ 出于好奇心，我拨通了丁可人的电话，接通之后就听她用惊讶的语调说道：“咦，这么快就打过来了？” “那……我先挂了，然后去抽根烟，再打给你？”我开玩笑道。 “行啊，我去化个妆换身衣服？”丁可人不按套路出牌道。 轻笑一声，我顺着她的话道：“那行啊，我等你，等你捯饬完，我们视频得了。” “哟，看来边上没人啊。说话这么肆无忌惮。怎么，今天落单了？这么凄惨？”丁可人立刻接话道。 也没跟她继续闲扯，我把话题拉回正轨道：“别管我凄不凄惨了，赶紧说说你为什么那么看张素吧？” 嘿嘿一笑，丁可人也没继续打趣我，而是正色道：“我先声明啊，以下都是我的主观推测，毫无事实依据，对不对我都不负任何责任。” “理解，就是闲聊。”我应了一句道。 “嗯”了一声，丁可人说出了自己的想法道：“以我多年饭圈女孩的经验来看，我觉得吧，这个视频有一定可能，是张素自己弄出来的。” “啊？”面对丁可人这个推论，我有些无法理解的说道：“这……何以见得啊？” 闻言，丁可人不答反问道：“你对张素了解吗？” “我了解她做什么？”我失笑答道。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了解她还没淡出公众视野之前的情况吗？”见我误会，丁可人解释道。 “这……我还真不太清楚。我只知道她20岁出头就嫁给了天武投资的徐振（徐远的老子），然后徐振出轨，她离婚之后，转头就嫁给了秦泰安。”我如实说道。 “我说的是她的事业，演绎事业。”丁可人再次解释道。 苦笑一声，我回答道：“我又不是饭圈男孩……而且说难听点，她一个过气几十年的人，我上哪儿了解去。” 神秘一笑，丁可人说道：“那我就来给你科普一下，当年人称素美人的传奇经历。” 第297章 与丁可人的对话 2 “素美人？她还有这个雅号呢？”听丁可人这么说，我不禁失笑道。 “你别小看人家，半老徐娘风韵犹存，你既然见过她本人，就应该可以想象她年轻时候有多漂亮。不然也不可能让秦泰安抛妻弃子地跟她在一起，哪怕她已经是二婚了。” “行行行，她好看这点我不否认。” 见我认同她的观点，丁可人继续说道：“其实是属于急流勇退的，在自己事业最当红，而且还是风华正茂的年纪，突然销声匿迹。而且很神奇的是，她头婚的时候外界并没什么人报道。你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徐振把事情压下来了？”我想当然地答道。 “NoNoNo！非也非也。”拽了这么一句，丁可人神秘一笑道：“根据在下的小道消息，帮她压下这件事的，不是别人，正是她现在的老公秦泰安。” 闻言，我失笑道：“等一等，且不论这件事的真实性，就说这20来年前，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跟你的对张素的评价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了！”丁可人激动道，“你想啊，这得多大能耐，才能让前男友帮自己把这么大的事情给压下去？” 嗤笑一声我说道：“不用多大能耐，可能是秦泰安本着眼不见心不烦的心态，不想看到媒体上大张旗鼓地报道自己前女友的婚事呢？” 学着我的样子，同样嗤笑了一声，丁可人问道：“你不会不知道，秦泰安是在张素之前结的婚吧？” “那又如何？”我答道，“按你的逻辑，让一个已婚的前男友帮个忙压下自己的消息，那不是更加合情合理？甚至坦荡一点的话，都不会让现任有什么想法。” 顿了顿，我忽然问道：“不是，我怎么感觉你对所谓的豪门秘史知之甚详啊？既然如此，你刚刚还跟我八卦个什么劲？” 听我这么问，丁可人哈哈一笑道：“你这个问题算是问到点子上了。”顿了顿，丁可人不无自豪地说道：“想当年，我可是一门心思立志想要嫁入豪门的人。所以对古今中外那些如愿以偿的女人或多或少都做过研究。张素作为内地为数不多，在最好的年纪就得偿所愿的人，更是我的重点研究对象。所以我才会对她的事情如数家珍。至于我跟你八卦的原因……” 停顿了一会儿，丁可人神秘兮兮地问道：“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真话是什么，假话又是什么？”我有些好笑地问道。 也没什么犹豫，丁可人气定神闲地说道：“真话就是，既然想要做你现任女朋友的接盘侠，我当然得找机会多了解一下她，知己知彼嘛。至于假话……就是好不容易有一个能在你面前显得我能耐的事情，我总得表现表现。” 从丁可人冒出“接盘侠”这三个字开始，我整个人都有点不好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要不要这么赤裸裸啊？ 也不知道丁可人是不是意识到自己这番话有些惊到我了，见我一时没了反应，她立刻改口道：“我就随便一说，你随便一听。千万别当真。我们还是言归正传，继续说张素吧。” “不是……大姐，你刚刚调戏完我，转头就告诉我别当一回事？不带这么玩的吧？”我无奈吐槽道。 “你才大姐，你全家大姐！”气势汹汹地怼完这句，丁可人立马又换了个娇柔的语调说道，“那我让你调戏回来呗？放心，你随便说，我不介意。” “呃……”被她这么一搅和，我顿时有些不会了。 呵呵一笑，丁可人恢复正常道：“好了好了，不开玩笑了，刚刚说到哪儿了？” 被她这么一说，我也不敢再继续纠缠，想了想之后答道：“你说张素让秦泰安帮她压下结婚的消息。” “哦对！”应了一声，丁可人没着急往下继续说，而是解释了两句道：“其实能知道这些，完全是因为我有一个高中同学，她亲哥是做娱记的，还是很资深的那种。我们到现在还有联系，平时但凡有些娱乐圈的风吹草动，我都会找她问问。” 顿了顿，丁可人说道：“言归正传，你想，一个事业正当红，年龄又处在黄金期，还有充分证明其姿色雅号的女明星，在这个节骨眼突然急流勇退。先是打着已婚前男友的旗号压下了所有有关自己婚讯的新闻，在若干年后，又让这个已婚前男友为了自己毅然决然抛弃发妻和孩子给自己接盘。这种女人，怎么可能没点心机？” 实在没忍住，我吐槽了一句道：“这个……恕我直言，你这就是一段废话嘛……” “别急啊，你听我说下去。”也不在意，丁可人继续说道：“当初我在研究张素的时候，就问过我同学的亲哥，按他说法，当时张素是被迫隐退的。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因为她未婚先孕。而且结婚的时候，肚子里的孩子已经两三个月了。”丁可人信誓旦旦的说道。 闻言，我皱眉问道：“你这消息靠不靠谱啊？” “绝对靠谱！”丁可人保证道，“不然她为什么急流勇退？”顿了顿，丁可人继续说道：“而且按我同学哥哥的说法，当时张素原本是为了事业，都已经准备好要出国堕胎了，结果被徐振半路截胡，生拉硬拽才把孩子给保下来的。也就是这一下动静闹太大，张素才决定跟徐振结婚。随后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就突然隐退了，我同学的哥哥只知道，有大资本出面摆平了张素的合同。这方面我猜十有九十是徐振办的。后来，也不知道她怎么跟秦泰安沟通的，最后是通过秦泰安的渠道，让媒体把这件事给压下来的。这点也是我同学哥哥亲口说的，因为找到他单位头上的，就是自称泰安的人。当然，具体是怎么谈的，就不得而知了。” 听到这里，结合我所了解的秦家的信息，我个人觉得，丁可人关于秦泰安出面压婚讯这事儿，可信度还是比较高的。 原因很简单，就是我那丈母娘卢虹。 设身处地的想一想，卢虹在跟秦泰安结婚之前，肯定知道自己老公和前女友的事情，现在最大的情敌出了这档子事儿，我要是卢虹，肯定乐意伸出援手，帮张素一把。 因为这样，既能一劳永逸地解决张素这个潜在威胁，又能在秦泰安面前表现出自己宽厚大度的一面，还能让张素、徐振都欠自己一个人情，如此一举三得的事情，何乐而不为呢？ 只是可惜，现在反过来看，这个人情……然并卵。 当然了，虽说小30年前，卢虹还只是个刚入官场的新人，但我记得秦莉说过，卢家是个政治家族，这种压消息的小事也就是家里长辈一句话的事情。所以丁可人说的这些，还是很有可信度的。 于是沉吟了片刻后，我应了一句道：“恩……你继续。” 见状，丁可人继续说道：“所以你看，张素是一个有事业心的人，头婚可以说是不得已而为之。虽然不知道中间发生了什么事让她做出这种选择，但将心比心，如果我是她，我心里得有多大的憋屈，好好的事业就这么给断送了。退一万步讲，如果当初选的这个男人靠谱也就罢了，但偏偏结婚没几年，就发现他是个渣男。” 此时，我接口问道：“所以你的意思是，张素一直都想复出？那也不对啊，如果要复出，早干吗去了？何必要等到现在？” 针对这个问题，丁可人答道：“我猜当年张素可能就想过要复出，但后来徐振出轨，离婚的时候，她估计是心力交瘁了，没什么功夫和心思再想什么事业。后来嫁给秦泰安，实话实说，虽然抛妻弃子这事儿秦泰安办的人神共愤。但这么些年，虽然外界没怎么报道，但用脚指头想都能明白，他对张素肯定是好的没话说了。就这点来说，我觉得张素还是挺幸福的。” 忽然意识到自己有些跑题，丁可人立刻说道：“有点扯远了，说回事业。对张素来说，如果之前没想复出是因为二婚这件事的影响，那这么些年过去了，当年离婚再婚的是非曲直已经不重要了，也不会有人再关心了。这些年在家相夫教子，该享的福也享了，如今孩子也大了，老公对自己又是千依百顺。那这个时候，找一个机会出来再拼一下事业，发挥一下余热，弄不好再出个事业的第二春，我觉得非常说得通啊。” 想了想，我沉吟道：“所以你说了这么多，总结起来就是……借着秦莉如今身世被爆的的东风，张素想要顺势复出？” 接着我的话，丁可人继续说道：“我猜测，如果真是如此，那后续肯定还会有更多关于张素当年的新闻或者视频冒出来，炒一波热度。实际差不多，她再高调出现在媒体上，不管是参加个什么综艺或者访问，还是参演个什么电视剧或者电影。总之，凭借着你女朋友身世这件事，张素顺理成章的又出现在公众视野里了。” 第298章 家里有矿 答应了下周上课连请丁可人两顿午饭作为感谢之后，我挂断了和她的电话。 这通电话得出了一个比较中性的结论，就是张素利用秦莉走红网络这件事，想借机营销自己。 这事儿没什么好坏，也不会改变什么。 充其量就是心里有些不爽，莫名其妙给人当了一次跳板。 当然，如果纯粹站在商业的角度来看，若是秦莉跟张素关系和睦，其实大可以利用这层关系找张素过来帮忙参与一下营销活动。某种程度上也算是互惠互利，站在秦莉的角度，就现在的张素来说，也没什么咖位，请她帮忙宣传宣传，身份地位也合适。 而站在张素的角度看，一方面这是帮着自己老公的女儿搞事业，于情于理都说得过去，另一方面来说，也是从另一个角度增加自己的曝光率。对她们两者来说，也算是各取所需。 只不过……基于我对秦莉的了解……这种事情基本上不可能发生。甚至搞不好连提都不能提，这想法一说出来，轻则惨遭她横眉冷对，重则勒令我独守空闺…… 为了自己的性福着想，还是闭口不谈比较好。 只不过有的时候吧，很多事情都跟自己想象的背道而驰。 晚上大概7点左右，当我饿得前胸贴后背的时候，秦莉才提着大包小包的战利品回到家，顺便还很体贴的给我打包了她俩中午吃剩下的东西当晚饭。 至于她，原话是：“回来路上我吃了点东西了。再加上中午吃太多，晚上我就不吃了。” 所以我只能翻着白眼，惨兮兮地一个人唉声叹气地吃晚饭。 趁我吃饭的功夫，秦莉开始收拾她买回来的各种东西。绝大部分是她的，也有一些是她给我买的。 看着她从一个袋子里拿出来印着由骨头组成的logo明显价值不菲的冲锋衣，恩……有一个能给我带晚饭，还给我买衣服的女朋友，我还有什么好不满足的呢？ 等我吃完饭收拾好东西，秦莉那里也理得差不多了。 待我扔完垃圾回来，秦莉已经切了水果坐在沙发上悠闲地刷着手机了。 坐到她身边，吃了口水果，我瞟了一眼正在小红书上看某个美妆博主视频的秦莉道：“你平时刷八卦新闻吗？” “不刷。”随意的回答了一句，秦莉甚至连眼睛都没移开手机。 斟酌了一会儿，我迂回问道：“张素当年好歹也是个明星，这么些年，就算不耳濡目染，至少也听她说过一些吧？” “说是说过，但我又没什么兴趣听。”秦莉口吻敷衍地答道。 “那她有没有流露出过，想要复出的想法？”我接着问道。 这个问题终于是引起了秦莉的些许注意，不过也有限，她只是从手机上移开了视线，瞥了我一眼疑惑道：“干吗突然关心起她来了？” “闲聊呗。”我故作轻松地说道。 也没跟我较真，想了想，秦莉说道：“你要这么说的话，早几年好像确实有听我爸提起过。但后来好像也就不了了之了。” “那你爸没反对？”我好奇道。 嗤笑一声，秦莉答道：“我爸对她千依百顺的，怎么会反对？再说了，她这个年纪复出，充其量也就演演别人的妈妈，阿姨之类的长辈，打发打发时间，发挥发挥余热。溅也溅不出多大的水花，他有什么理由反对？” “那怎么就不了了之了呢？”我继续问道。 “因为钱呗，还能因为什么？”秦莉耸肩道。 “啊？此话何解？” 终于，我的不依不饶引起了秦莉的警觉，只见她放下手机，面向我眯起眼睛问道：“等等，我发现你今天有点可疑。” 见她一副审犯人的样子，我失笑道：“这什么话，我哪里可疑了？”顿了顿，我又调侃道：“今天做完义工，跟付东吃完午饭，我就老老实实在家待了一天，你要不信，可以去物业调监控。看看我除了刚才出去丢垃圾有没有离开过，或者有没有人来过。” “你别扯这些，我没说这个。我是说，你盯着我问张素的事情很可疑。”无视我的插科打诨，秦莉一针见血的问道。 见自己没法蒙混过关，我笑嘻嘻地说道：“你先回答我的问题，然后我再告诉你我为什么会突然关心起张素。” 眼珠转了转，秦莉点头道：“那也行。你问吧。” “刚刚不说了么，为什么之前说复出后来不了了之了？”我继续刚才的话题道。 思索片刻，秦莉回忆道：“这事儿我是后来听徐远说的。”提到徐远的名字，秦莉好似生怕我有什么想法，有些小心翼翼地看了我一眼。 见状，我也没拆穿，只是好笑地催促她道：“你继续说啊。” “哦”了一声，秦莉继续说道：“据他说，当时张素确实已经准备复出了，甚至连角色什么的都已经看中了。只是这个角色好像还挺重要的，片方本来已经有了人选。而且那人所以如果张素要横插一脚，不付出点什么，人家肯定不乐意。” “言下之意，就是想让她带资进组呗？”我接口道。 “嗯”了一声，秦莉总结道：“最后就是价钱没谈拢，所以才不了了之了。” 听了这话，我疑惑道：“张素应该挺有钱吧？既然这么想复出，怎么还舍不得了？” “这就是张素厉害的地方。”秦莉用一种我说不上来是不屑还是嫉妒的口吻说道，“她这么些年又没工作。虽然离婚的时候分了点钱，但那些钱绝大部分都在信托里。所以她虽然有钱但也不是特别有钱。或者说，她没有很多闲钱可以随时支取。片方狮子大开口，这种情况如果她想拿下角色，唯一的办法就是张口问我爸要。以我爸对她的态度，只要张素开口，他肯定会给，而且拿个角色这种事情，对我爸来说，数额也不会太大。但人家厉害就厉害在，宁可放弃自己对事业的追求，也没向我爸开这个口。甚至后来我爸知道这事，主动提出要给钱，她都给拒绝了。这件事之后，好像就没听说过她再去找剧本想要复出的事情了。” 听秦莉一口气说完这么多，我沉吟道：“所以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张素一直有想要复出的心思，只不过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想了想，秦莉点头道：“某种程度来说，可以这么理解。毕竟她在事业的黄金期就突然赋闲在家，要说心里没点想法和追求，那是不可能的。而且撇开我对她的看法来说，单纯站在个人的角度，我也觉得她早就可以选择复出了。” 说到这里，秦莉很有大哥范儿的拍了拍我的肩膀道：“好了刘畅同志，我要说的说完了，现在轮到你了。” 闻言，我默不作声的掏出手机，倒也没有傻乎乎地打开丁可人的聊天记录，而是在抖音里找到事先就点好赞收藏好的八卦新闻，然后递到秦莉面前示意她自己看。 趁着秦莉看视频的功夫，我仔细想了想她刚才这番话。思考了一番之后，我越发觉得下午丁可人跟我说，这八卦视频弄不好就是张素自导自演的这个判断，还真是大有可能。 不大一会儿，秦莉看完了视频，把手机还给我后无可奈何地说道：“所以我的身世，现在算是彻底暴露在阳光下了呗？” 呵呵一笑，我调侃道：“你要早点接受自己是富二代这个事实。”话音刚落，我立刻改口道，“哦不对，应该说是富三代。” “无聊。”有气无力地吐槽了我这么两个字，秦莉瘫倒在沙发上，一言不发。 见状，我戳了戳她的手臂道：“怎么突然情绪就这么低落了？” 眼睛看着天花板，秦莉摇了摇头道：“不知道，就是突然有些害怕。” “害怕？” 叹了口气，秦莉悠悠地说道：“从小我妈就告诉我要低调，长大了又告诉我要财不外露。现在所有事情都暴露在阳光下，不说以后人家看到我会不会起什么歹心。但再接触什么人，人家难免会带着有色眼镜看我了。” 闻言，我好笑道：“你还有被害妄想症呢？那以后我干脆当你保镖，跟你寸步不离算了。” 嗤笑一声，秦莉道：“你看人王思聪出门不都前呼后拥的？” “恩……”沉吟片刻，我点头道：“要这么说……好像也不是没道理。” 顿了顿，我又说道：“这事儿先放一放，你刚刚说以后要是再接触什么人，人家会带着有色眼镜看你？” 斜睨了我一眼，秦莉点了点头颇为坦然地说道：“对啊，免不了背后指指点点。不过，这倒没什么，毕竟我从小就没少经历这种情况。” 呵呵一笑，我说道：“你想多了。” “啊？为什么？” “其实我第一次在你公司见到你，尤其是跟狗腿子一样侍奉你左右的陆强的时候，就已经带上有色眼镜看你了。后来知道你爸是秦泰安，虽然多少有点惊讶，但充其量也就是应证了我对你的看法而已。” 闻言，秦莉眯着眼睛问道：“你对我什么看法？” “可能这么年轻就当了老板，身边还有一个年纪不小的狗腿子？关键是还这么漂亮，如果是干爹，那没理由把你推到台前，所以唯一的解释，就是家里有矿，派了家臣出来陪你历练的。” 第299章 找外援 “切！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被秦莉骂了一句，我也没在意，而是鼓励她道：“反正你的情况早晚是会暴露的，这点我们之前就已经探讨过。现在到了这步，你应该打起精神，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白了我一眼，秦莉没好气道：“我就不能无病呻吟一下啊？” 看着秦莉，我笑眯眯地说道：“那要看你是以什么身份无病呻吟了，如果是以秦总或者秦泰安女儿的身份，那抱歉，你没这个资格。如果是以我女朋友的身份，那……我觉得你随便怎么申吟都没问题。” 俏脸一红，秦莉娇嗔道：“流氓！” 既然气氛都烘托到了，我便趁机上前跟秦莉温存了好一会儿。 良久之后，我抱着秦莉，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有我在，没事的。” “恩……” 可能是今天逛了一天街有点累了，也没多久，依偎在我怀里的秦莉就开始逐渐呼吸变得平缓了起来。 这种状态持续了大概20分钟，我轻轻拍醒她道：“我抱你去床上睡吧？” 嘤嘤地应了一声，我把秦莉抱到床上，帮她褪去了衣衫盖好被子。又陪了她一会儿，直到她呼吸再次均匀起来，我才轻手轻脚地离开房间。 到阳台点了根烟，我在脑海中过了一遍最近发生的事情，从顾磊发布第一条视频，到今天八卦频道里透露出秦莉的身世以及张素的生日宴。 我总感觉这些事情有某种关联，但又不知道是哪种关联。 因为按刑侦的逻辑，最大的受益者，就是最大的嫌疑人。但纵观整件事，就目前来说，最大的受益人好像是秦莉。 诚然，她的身世被曝光了，这多少会对她的生活带来一些困扰。甚至就如她所说，弄不好最近她出门得配保镖。 但不可否认的是，经过这不到一星期的网络发酵，秦莉公司的产品销售确实有了一些起色。随着下周新品清关的完成，预计后续新产品上架之后，会迎来一个更加喜人的局面。 至于今天突然冒出来的张素，她就更没道理去找个记者给秦莉上眼药了。所以我更偏向于认为丁可人对于张素的分析，十有八九是对的，即张素发现秦莉家世曝光这事儿可以为她所用，所以就通过这件事运作自己的曝光，进而找机会复出。那这只不过是人家顺水推舟借力打力而已，不能说人家什么。 唯一我有些好奇的，就是那个八卦频道视频里，秦泰安发言的视频是从哪里来的，这是个很大的疑问。而从这段视频的拍摄角度和清晰度来看，这应该是现场观众拿着手机拍的。 这就很尴尬了，我们也不是警察，有能力和条件，光凭这几十秒的视频，就找到拍摄者。好在这也不是特别重要，毕竟那天秦泰安给秦莉站台的事情会被曝光，也是预料之中的事情。 所以怎么看，洗洁精事件发展到现在，从经济层面上讲，最大的受益人都是秦莉…… 那难不成是秦莉在那自导自演？ 这分明就说不通嘛。 那……会不会是陆强？ 这好像也没道理，以他之前说的，在事发后处理问题的方式和手段来看，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而且他要是想搞这出，为什么要藏着掖着呢？对公司好的事情，大可以放到台面上来说嘛。 哦对了，整件事情除了曝光秦莉身世这个伤害点以外，还有一个勉强可以算伤害点的，就是我公司被迫背了黑锅。 还是刚才说的，按刑侦的逻辑，最大的受益者，就是最大的嫌疑人。那我公司被人冤枉，谁受益了？没有啊…… 同样的，秦莉身世曝光对谁有好处？思前想后，好像也没有啊…… 那分析了半天，唯一的结论就是：这洗洁精事件，是顾磊顾大记者凭一己之力搞出来的偶然事件。并不存在什么险恶的阴谋论。 掐灭烟头，我自嘲的笑了笑，刚刚还嘲笑秦莉有被害妄想症。搞半天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 说到底，这就是一个不开眼的记者搞出来博眼球的事情，结果发现自己提到钢板上了，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然后就病急乱投医的甩锅。顺便被张素利用起来，作为自己复出的一处伏笔。 好吧，这些事情也就到此为止了。不要再无谓的浪费脑细胞了。 回到室内，洗漱完收拾停当，我迫不及待的钻进被窝，搂着虽然没洗澡，但依然香喷喷，软乎乎的秦莉沉沉睡去。 …… 周一到公司，也算是我的一个失误吧，本想着开完例会之后，我私下跟孙杰沟通秦莉那个路演项目的事情。但没想到开会的时候老刘倒是先主动提出来了，并且理所当然的点名孙杰接这个项目。理由也很简单：秦总说这是给我们公司的补偿，那之前是孙杰负责的项目，现在自然还是孙杰继续跟。 当时孙杰也没说什么，毕竟老刘不知道具体项目细节。又是老客户给新项目，更何况还是秦莉这边的项目，总不是什么坏事。 只是会后，当我把孙杰叫进办公室，跟他说了具体情况之后，孙杰便如我所料的那般，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说道：“不不不，哥，亲哥，你知道我手上有多少项目，年前执行？还是巡展？路演？我实在没工夫没人力来接这项目。” 顿了顿，孙杰苦着脸道：“要不你跟嫂子说一说，3-50万预算虽然不多，但也不少。真不是我看不上，是我实在有心无力。就让她另请高明吧……对！让苏诚宇接，我看他年底没什么事儿。” 早猜出孙杰会是这么个反应，但我脸上并没表现出什么，只是继续蛊惑他道：“那可是酒吧……还有夜场……名正言顺的去这种地方……你就真的一点不动心？” 此话出口，孙杰表情更加精彩了，脸色变换了一阵之后，他哭丧着脸道：“哥……我动心啊……这等好事，我要不动心我就是王八蛋！但……实在是条件不允许啊。我这个组……” “行了行了，别演了。我早知道你会是这么个反应。”挥了挥手，我打断孙杰道，“本来呢，我是想单独跟你聊的。你要是不接，我就找苏诚宇。但现在老刘当着大家的面把这事儿说出来，那后面找苏诚宇谈的工作我再去做就不太合适了。所以还得你孙总出面，把这活交给他。” 听我这么说，孙杰立刻点头道：“没问题，保证完成任务。绝对不让你难做人。” “滚蛋！我这是给你做人呢！”笑骂了一句，孙杰颠颠儿地就准备起身出去。 但我却叫住他道：“等等！” “哥，还有啥吩咐？” “你嫂子那边你也得给她打个电话。” “啊？” “啊你个头！”我没好气道，“本来这活就是她点名让你接的。但你现在不接，你不得打电话给她解释一下？不然她还以为你孙总架子大看不上她这3-50万的小活呢。” 闻言，孙杰信誓旦旦地说道：“哦，这样啊。那没问题，我出去就给秦总打电话，绝对让她哭着喊着让苏诚宇把这项目给接了。” 见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我笑着提议道：“那你要是有这个本事的话，不如直接说服她把项目推到年后去得了。这样你就能亲自接了。” “恩？！还有这个选项的？”孙杰瞪眼问道。 耸了耸肩，我不置可否的说道：“想在年前做掉这个项目，那是因为她想趁热打铁，借着最近网上的热度抬一抬线下的销量。而且年前也是线下消费的高峰，他们卖酒的，自然想趁着这个时候赶一波热度。这很好理解。”顿了顿我继续说道：“如果放到年后，上述这些优势可能都不复存在了。” “靠！”骂了一句孙杰吐槽道：“照你这么说，那只能年前啊，等年后还搞个屁啊。” 摊了摊手，我无甚所谓的答道：“我只是告诉你这么个情况，还有她做这个项目的出发点。至于怎么说服她，用什么理由说服她，那是你的事情。对我来说，反正这个项目一定是我们公司接的，谁来做，什么时候做，没有任何区别。” 张了张嘴没说话，半晌之后孙杰叹口气道：“行！我说不过你，你是老板，你牛逼！” 呵呵一笑，我回他道：“没有你们这些中流砥柱，老板就是个中看不中用的光杆司令而已。” “你少给我戴高帽子。”瞪了一眼，孙杰骂骂咧咧地离开了我的办公室。 大概半小时之后，我接到了秦莉的电话，一接通，她就哭笑不得地对我吐槽道：“刘畅，你从哪里找来孙杰这么一不着边际的活宝？” 我一愣，慢了半拍道：“他怎么了？” “他刚刚给我打电话，声泪俱下地央求我，说看在他叫我嫂子的份上，能不能把项目挪年后去。”秦莉口吻无奈的解释道。 闻言，我好笑道：“那你咋说？” “我也是讲道理的，我就问他年前这事儿是不是确定就做不到了。如果真是这样，那也就只能年后了。”秦莉一本正经地答道。 “恩，然后呢？他咋回答你的？” “哈！”极其无奈的苦笑了一声，秦莉说道：“他说做肯定能做，但如果我坚持年前，一种情况是让别人接手这个项目，还有一种就是他去找外援。” “外援？”我有些不明所以的说道。 “对，外援。”应了一句，不等我借着问呢，秦莉说道：“你知道他说的外援是谁？” “谁啊？” “梦瑶！” “啊？！” 第300章 不着边际的活宝 “对，你没听错，他竟然说他要把谷梦瑶找回来，帮他做兼职！” “我擦！还有这种事情？！” “可不就是嘛！” “牛逼！真牛逼！我对孙杰简直刮目相看！” “刘畅！你能不能听话听重点？！” 见秦莉急了，我赶忙端正态度道：“不是，我只是好奇这件事的可操作性。不论是梦瑶这边，还是他这里。” “呵呵！”冷笑一声，秦莉说道：“我跟你有同样的疑问。” “那这小子怎么回答的？” “他说具体怎么操作就不用我管了，我要做的就是做一个决定，到底是年前还是年后，年前的话，是交给别人做还是交给他做。”秦莉口吻略带讽刺的说道。 “那你怎么决定？” 听我这么问，秦莉明显一滞，慢了半拍后弱弱的说道：“我说我得考虑考虑。” 哈哈一笑，我扯开话题道：“我觉得这已经不是重点了，重点是他怎么搞定谷梦瑶。还有，如果谷梦瑶真答应了，那他这里又怎么搞定吴洁璇。” 想了想，秦莉当机立断道：“我先给梦瑶打个电话。你也去问问你那个活宝，他到底想干什么。” 挂断电话，我第一时间把孙杰叫来了办公室，后者进门之后明显知道我找他是所为何事，所以他一脸嘚瑟地坐到我对面给我甩了根烟，翘起二郎腿，一边点烟，一边说道：“咋样，小弟我这招绝不？” 抽了口烟，我好笑道：“咱先不论谷梦瑶能不能请假过来给你打工，就说你家吴洁璇，你就不怕到时候她知道这事儿之后，提刀过来砍你？” 闻言，孙杰毫不在意地嘿嘿笑道：“大哥你有所不知，过不了几天，洁璇就要回学校考试了。年前不会来上班的。” “我擦！还有这出？”我震惊道。 “那可不。”顿了顿，孙杰继续有恃无恐地说道：“而且我也会主动告诉她谷梦瑶过来上班的事情，理由嘛也很简单，秦总自家的项目，钦点自己妹妹过来搭把手，一方面是监督我们，另一方面也是体谅我这边人手不足的情况。你看，这理由是不是无懈可击？” 指了他半天，我最终叹服道：“你牛逼！” 嘿嘿一笑，孙杰说道：“至于搞定谷梦瑶，那更简单了。她现在念书要多无聊有多无聊，回来个把月不仅能全国各地跑，还能有钱赚，最重要的是，那是她姐的项目，现在需要一个信得过的人来帮忙，家里也能交代。何乐而不为？虽然累是累了点，但我们这里也会派人跟着，条件允许我也可以过去看看，安全什么的也不会有问题。她有什么理由拒绝你告诉我。” 看了我一眼，孙杰又气定神闲地补充道：“我知道你们担心什么，无非就是怕她对我还有什么想法。但实话实说，我跟她话也说开了，不合适就是不合适，人家比你们想的要看得开的多。可能一开始的时候确实有点纠结，但这已经几个月过去了，人家早想通了。在香港白天跟同学喝喝下午茶，晚上去兰桂坊和金发碧眼的帅哥蹦蹦迪，日子过的不要太潇洒。而且这个项目到时候我会交给殷志峰，我就没事的时候稍微瞅一眼，也没工夫撩拨她。” 听了他这番话，我抓住重点问道：“那她生活不是挺丰富多彩的嘛，怎么就无聊了？而且，你怎么知道她这些活动的？” “朋友圈啊。”孙杰下意识地答道。 “朋友圈？”闻言，我立刻掏出手机，找到谷梦瑶的百度，点开她的主页之后，并没有在她的朋友圈看到孙杰说的那些内容。 我拿着手机朝孙杰晃了晃，蹙眉问他道：“我怎么没看到她朋友圈有这些？” 见状，孙杰也掏出手机，片刻后打开谷梦瑶的朋友圈后把手机递给我，有些幸灾乐祸地说道：“你自己看吧。这只能说明她把你给屏蔽了。不想你看到她纸醉金迷的生活。” 正当我拿着他的手机翻看谷梦瑶的朋友圈时，孙杰继续说道：“之所以会说她过的无聊，那是因为之前在她朋友圈评论的时候，她自己说的，说这种生活人家也不是没体验过，换了个环境新鲜劲过了之后，其实也就那么回事。” 一边听孙杰这么说，我确实在谷梦瑶的某条朋友圈下看到了孙杰跟她的对话。 孙杰：俊男美女，纸醉金迷，好生羡慕。 谷梦瑶：跟上海也没什么区别，就那么回事。 孙杰：饱汉不知饿汉饥。 谷梦瑶：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总之挺无聊的。 把手机还给孙杰，我无奈推测道：“估计她连秦莉也一起给屏蔽了。” 耸了耸肩，孙杰也同意我的观点道：“人家心里门清，不给你们看这些，我猜多半是不想你们多想。” 叹了口气，我无奈道：“说到底也不是我妹妹，她要过什么生活，跟我也没太大关系。” “这话说的在理。”应了一句，孙杰继续说道：“所以虽然我现在还没跟她开口，但我敢断定，只要我跟她说，她肯定同意。理由刚才已经分析过了。” 点了点头，我结束对话道：“那行吧，你心里有数就好。至于秦莉那里怎么判断，就让她决定吧。”顿了顿，我夸赞他道：“不过你为了留住这个项目想出的这个点子还真是不赖，我由衷的表示佩服。” 闻言，孙杰有些奇怪地看着我道：“我什么时候说我想留住这个项目了？” “啊？！”我有些不可思议道：“那刚刚秦莉还说你跟她打电话的时候声泪俱下，刚刚还在这里摆事实讲道理，分析的头头是道。” 嗤笑一声，孙杰说道：“大哥，兵不厌诈啊。我要不这么说，不无所不用其极地把理由想充分一些，嫂子怎么能心甘情愿，不带任何包袱的把项目丢给苏诚宇？” “呃……你的意思是……”我一时有些拐不过弯来。 叹了口气，孙杰一脸感慨地说道：“你之前没看到谷梦瑶的朋友圈，想不明白我不怪你。” 看孙杰阴阳怪气的样子，我骂道：“艹！有话说有屁放！别拐弯抹角的刺激我！” 嘿嘿一笑，孙杰说道：“我用脚指头都能猜到，你找我的这个当口，嫂子肯定正打电话联系谷梦瑶呢，对吧？” 待我点了头，孙杰气定神闲地解释道：“那你觉得嫂子能让一个上学上的好好的研究生妹妹，突然放弃学业，回来替她排忧解难搞工作吗？” “呃……好像……确实不太可能。” 拍了一下手，孙杰两手一摊道：“那不就结了？既然嫂子不会让人回来给我，或者说给她搭把手，那这个项目除了交给苏诚宇，还能怎么办？”顿了顿，孙杰说道：“而且这个决定是嫂子做的，不是你也不是我做的。虽然我出了个可行的馊主意，但既然没落实，那就不会让嫂子记恨。多好。” 看着在那满嘴歪理的孙杰，我无奈失笑道：“本来挺简单一件事，怎么就被你搞这么复杂？” “不不不！”孙杰立刻摆手道：“怎么就简单了？苏诚宇是他徐远安排过来的人，嫂子的项目交到他手上，你不觉得膈应？” “都是为了工作，有什么膈应不膈应的？”我实话实说道。 “话可不是这么说的，”孙杰摇头道，“不是我背地里说嫂子坏话，或者不相信你俩之间的感情。但本着防人之心不可无的原则，如果因为这事儿，徐远借机找上嫂子，要是是你决定把项目交给的苏诚宇的。那嫂子就能很名正言顺的跟你说：当初是你这么安排的。现在因为这些事，徐远找我，你让我怎么拒绝？但现如今，做出把项目交给苏诚宇这个决定的人是嫂子，那到时候如果徐远借机找嫂子，首先她就说不出来刚刚那番话，其次，你可以趁机占领道德制高点，倒打一耙的指责嫂子说：当初决定让苏诚宇接手项目的是你，你是不是想借机跟徐远联系？” 看着孙杰自鸣得意的脸，我抄起一包纸巾就往他脸上扔了过去，随即骂道：“你tm能不能盼着我点好？！” 后者挡了一下，弯腰捡起纸巾放回桌上，讪笑着说道：“都说了，这叫防人之心不可无嘛……” “滚滚滚！你现在就祈祷秦莉主动把项目交给苏诚宇吧，如果她没这么做，我坚决不会同意你把谷梦瑶叫回来的提议。我就看到时候是不是能把你这个王八蛋给累死！到时候但凡出了一点岔子，你今年年终奖就别想要了！” 说罢，直接把还想讨饶的孙杰赶出了办公室。 他妈的，真就像秦莉说打，我是从哪儿找来这么一个不着边际的活宝的？ 第301章 塌房 把孙杰这个混蛋赶出办公室之后没多久，秦莉就打来电话，说是她跟谷梦瑶通了电话了。期间旁敲侧击的问了问谷梦瑶的近况，从后者话里话外的潜台词来看，就是像孙杰说的那样。我这小姨子觉得现在的学习生活极其的枯燥乏味，一点意思也没有。 所以秦莉也是苦口婆心地劝她好好的踏实下来，耐住寂寞，毕竟这才刚刚开始。 如果这都熬不住，后面还有两年多怎么弄？ 最后谷梦瑶也算听劝，起码在电话里答应秦莉会静下心来好好学习。 对于谷梦瑶那些纸醉金迷的事情，我也没跟秦莉提。人家既然不想让我们知道，那我还是当做不知道比较好。不要节外生枝。 至于项目的事情，秦莉最终也是没办法，说如果孙杰真的忙不过来，那就干脆交给苏诚宇得了。也省得麻烦了。 其实刚刚孙杰那番话多少对我造成了一些影响，尤其是当秦莉做了这个决定之后，我下意识的就想问，徐远之后会不会借机找你。 但话到嘴边，我还是给咽下去了。 可能是听出我明显有些开小差，秦莉问道：“怎么没反应了？” 回过神，我语气敷衍地说道：“啊……没什么。” 对于我这种明显心不在焉的语气，秦莉颇为敏感地追问道：“有什么你就说啊。跟我还藏着掖着？” 苦笑一声，我说道：“我记得我好像问过你，你在日本是不是学的心理学，对吧？” 想了想，秦莉答道：“好像是问过。怎么了？” 纠结了一会儿，我小心翼翼地说道：“那这是你让我说的啊……” 轻笑一声，秦莉用哄人的语气说道：“嗯，对。你说吧。” “我就想说……你这项目交给苏诚宇，那徐远……不会又借故冒出来跟你东拉西扯的聊些有的没的吧……”说罢，我顿时有些紧张地等着秦莉的下文。 只是，下文没等到，却等来了秦莉的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咯咯咯……”半晌之后，秦莉挑逗我道：“我现在好想亲你一口。” “呃？”我一时有些宕机。 见状，秦莉又是一阵轻笑，搞得我也跟她一起在那傻笑，好不容易等她停下来，秦莉用一种娇媚的口吻问道：“你就这么担心我跟徐远有交集啊？” 闻言，我立刻解释道：“倒也不是担心你跟他有交集，就是……就是……”就是了半天，我也没就是出个所以然来。 见我如此，秦莉主动接过话头道：“就是有些吃醋和担心是吧？” 电话这头的我一阵尴尬，半晌之后无奈承认道：“恩……你说的都对。” “就喜欢你现在为我争风吃醋的样子！”停顿了有一会儿，秦莉忽然换了个魅惑的口吻，引诱我道：“我忽然忽然很想见到你……怎么办？” 看了看时间，我有些按耐不住地试探道：“那……我们去开个钟点房？” 闻言，秦莉当机立断道：“开什么钟点房！去你家，又不远。” “呃……好像也是啊。”我家就在我公司附近，秦莉从公司过来也要不了半小时。 所以秦莉答道：“等我，半小时。”说着，她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 客厅里很安静，只有空调在吹着热气的风声，以及我俩紧抱着坐在沙发上，感受到的彼此的呼吸。 风停雨歇之后，透过秦莉的后背，我扫视着客厅散落一地的狼藉。即使此刻，我能清晰地感受到从秦莉身体上传来的温润，但我依然感觉有些恍惚，甚至有些许的不真实感。 似乎这种疯狂的事情，不应该是在我们现在这种年纪、这种身份的人会去做的。 但好笑的是，这一切却又确实切切实实的发生了。 当然，如果不是秦莉忽然提出这个要求，我是不可能、也不敢提的。 一方面是自己从来没想过，另一方面来说，就算想到了，估计秦莉也不会答应。毕竟……这事儿也太tm刺激了……也不知道此时瘫软无力地靠在我身上的秦莉，下午还能不能正常上班。想到这里，我就不自觉的动了动身子。 “恩……别动……”忽然，搂着我脖子的秦莉紧了紧手臂，坐在我身上抱怨道：“缓一缓……” 呵呵一笑，拍了拍她的屁股，我在她耳边吹了口气道：“亲爱的，我饿了。” 往我脖颈处躲了躲，如她刚刚所言，缓了几秒之后，秦莉才娇娇柔柔地说道：“我也饿了。” “那……楼下兰州拉面走一个？”我提议道。 “不要，我想吃你做的。”秦莉撒娇道。 抬头看了眼墙上的钟，我无奈道：“中午时间来不及了，要不晚上吧？” 秦莉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想了想之后，她点头道：“也行。晚上你做。”不过顿了顿，她又提要求道：“我要吃龙虾。” “大的小的？” 拍了我一下，秦莉反问道：“冬天哪有小的？” “好嘞！那就大的！” …… 周一早上开完例会，聂雷这组人就收拾行李出发去了西安，因为这次的场地跟古言儒他们一样，也是在客户自己工厂的停车场空地。 所以按照计划，周二白天是篷房和外场布置的搭建，下午稍晚一点设备会进场。因为时间充裕，没必要通宵达旦，所以设备会在周三一早开始的搭建，我会在周三下午抵达西安，并于当天晚上，设备搭建的差不多之后进行内部的彩排。 周四白天是客户的内部彩排，晚上正式活动，公司大部分人在周五回上海。 然而在周二晚上，当我正跟秦莉有说有笑地一起收拾行李的时候，可以说是在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的情况下，接到了一个由聂雷组的组员顾山宇传来的噩耗。 刚看到顾山宇的电话，我还奇怪的嘟囔了一句道：“顾山宇怎么会给我打电话。” 当时秦莉还问了我一句：“怎么了？” 我一点没在意地耸了耸肩道：“聂雷下面的同事给我打电话，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忘记带了，让我明天早上去公司帮他拿了带过去。” 只是，此刻的我还没意识到，在未来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刚刚这句话，是我说过的最轻松的一句话了。 “喂，山宇，怎么了？”一边往箱子里塞了件衣服，我一边随意的说道。那边秦莉见我这么乱塞，还打了我一下，示意我别添乱。 只是当电话那头的顾山宇，用颤抖的声音，带着些许的哭腔说了一句：“刘总……出事了……”之后，我确实就没法再跟秦莉添乱了。 听到他这么个语调，我立刻停下手上打闹的动作，整个人顿时绷紧，沉声问道：“怎么了，你先别急，慢慢说。” 见我这般凝重，秦莉也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直直的望向我。 就听对面深吸了一口气后，缓缓地说道：“白天搭建的篷房……篷房塌了……” 听到塌了这两个字，我脑袋里顿时一片空白，下意识地握紧拳头，同样深吸一口气后，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脑子告诉运转后当即问道：“现场情况怎么样？有没有出现人伤？不对，你现在在现场吗？” 说完这句，我忽然感觉手上一凉，低头一看，发现此时秦莉已经来到我身边，握住了我的手。 这么一个动作，让我紧绷的神经稍微得到了一定的舒缓，紧握的拳头也不自觉的松了开来。 不等我向秦莉投去一个感谢的眼神，那边顾山宇同样也稍微缓了缓神，用一个相对平稳的语调说道：“我现在就在现场……消防、警察还有120都来了……篷房里面应该有篷房公司安排的一个守夜的工作人员，但有没有其他人，暂时还不能确定。刚刚听客户的保安队长说，好像有一个客户公司保安联系不上了，不知道是不是在里面……” “聂雷呢？” “聂哥现在跟客户的李总还有篷房公司的负责人在一起。是他让我给你打电话的。” 现场的情况顾山宇已经说的比较清楚了，既然消防、公安和120都来了，那我现在着急也没用，后续施救应该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理清了思路，我问顾山宇道：“那事故原因现在知道吗？” 听闻我这个问题，顾山宇立刻说道：“你稍等。” 说完这句，那边刚刚还比较嘈杂的环境音在一会儿之后就消失了，估计是他找了个没什么人的地方，片刻后，顾山宇说道：“喂，刘总。” “我在，你继续说。” 见我应声，顾山宇压低声音道：“傍晚的时候这里下了一场大雨，我估计很有可能是篷房质量有问题，没扛住这场雨……所以才塌了。” 深深地吐了一口气，我说道：“如果我没记错，这个供应商是当初客户的那个李总吵着嚷着要推荐的吧？说是他的一个什么亲戚？” 闻言，顾山宇立刻答道：“对！聂哥跟我提过这个事情。” 松开秦莉的手，我用力薅了薅自己的头发，沉默了好一会儿，那边的顾山宇也没催促。 一会儿之后，我当机立断道：“山宇，现在我需要你做几件事。” 第302章 解决问题 “刘总你说。”顾山宇精神一振道。 “第一，时刻关注事态发展，有任何情况及时给我打电话。尤其是在确定人伤情况之后，确认一下，我们的活动是不是可以继续照常进行。” “没问题。” “第二，条件允许的话，你现在就找一下西安当地或者附近地区，做篷房的供应商，无论如何，让他们明天准备一套新的篷房运过来。能不能搭建另说。至于费用的问题，你把条件谈妥之后告诉我，如果有需要，我立刻给你转账。” “明白！” “第三，你告诉聂雷，让他暂时先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伤员的救治上，项目的事情暂时由你直接负责。等伤员那边没大碍了，你再跟他交接。另外，让他有任何问题直接联系我。我这边挂断电话之后会联系老刘，跟他汇报这个情况。剩下的事情，等我到了再说。” “收到！” “行了忙吧。有任何问题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 “知道了。” 挂断电话，我看向在我身边，看上去比我还要紧张的秦莉，半开玩笑道：“秦总，请问……你家有私人飞机吗？” 闻言，秦莉很认真地回答我道：“我大伯有。你要吗？如果需要的话，我现在就给你打电话问问能不能飞。”说着，就准备掏出手机打电话。 我赶忙失笑地拦住她道：“别别别，我就随口一说，缓解一下气氛。” “我没跟你开玩笑。” 见秦莉依旧一副认真的表情，我拉着她的手，言辞恳切地说道：“我跟你开玩笑的。你别担心，问题会解决的。” 点了点头，虽然秦莉的眼神里依旧保留着浓重的忧虑，但片刻后，她松开我的手，掏出手机说道：“我帮你订明天最早一班飞西安的机票。” “麻烦你了秦助理。”见秦莉回了我一个白眼，我接着说道：“那我去给老刘打电话。” 来到阳台，我一边点烟一边给老刘拨电话，连打了3个之后，电话对面才传来老刘明显有点迷糊的声音。 这会儿我也没心情调侃他这么早就睡觉，直接开门见山道：“刘总，醒醒。出事了。” 沉默了片刻，老刘沉声说道：“怎么了？” 见他恢复清醒，我便把刚刚得到的消息，以及我这边暂时想到的处理办法三言两语地告诉了他。 听过我的汇报，老刘那边安静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不管这个篷房的供应商是谁找的，现在当务之急是解决问题。我同意你找新供应商的方案，但付不付钱，我认为得等这一系列的事情有了定论，同时跟客户沟通完，确认项目后续还能继续进行之后，再做决定。” “好的，我这边准备订明天最早一班飞西安……” 话音刚落，秦莉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我身边，同时把手机递到我面前。我定睛一看，是已经订好的航班信息，明天早上6点55从虹桥飞咸阳，此时也顾不得这是春秋的航班了。 朝秦莉点了点头，我立刻对电话那头的老刘说道：“已经订好了，明天早上6点55的航班，落地9点半。” “行，那你跟那边说一声，你在飞机上的这个时间有任何问题，让他们给我打电话。”又说了两句，我和老刘便挂断了电话。 挂断电话之后我立刻给顾山宇打了电话。但提示说那边正在通话中，让我继续等待。 我也没选择等待，挂了电话之后没过两分钟，顾山宇就给我回了电话。 电话里我跟他说了我明天航班的情况，并告诉我和老刘的沟通情况，并提醒他，我在飞机上的这段时间，有任何需要可以联系老刘。 虽然距离上一通电话才过去没多久，但说完这些，我还是问道：“伤员找到了吗？” 本来我也没指望得到什么有意义的答案，但顾山宇的回答却让我多少有些喜出望外，只听他说道：“刚刚找到了。” “几个人？”闻言，我立刻问道。 “两个都找到了。” “那伤势怎么样？有没有生命危险？” “放心，都没有生命危险。毕竟篷房里堆了不少设备的航空箱，听说出事的时候两个人都借着航空箱躲了一下，供应商的那个运气好一点，除了一点擦伤几乎没事，但那个保安运气不太好，被砸到腿了。” 听到这个消息，我大大的松了口气道：“没出人命就好……” 没理会我的感叹，顾山宇继续说道：“两个人已经被120接走了。另外，刚刚篷房供应商的负责人也被警察带走了。聂哥和李总也跟着一起去配合调查了。” 话音刚落，我发现有电话进来，定睛一看，发现是聂雷。 于是我立刻对顾山宇说道：“聂雷给我打电话，我一会儿再打给你。” 说罢，不等顾山宇回复，我立刻接通了聂雷的电话，接通之后，我立刻说道：“现在情况怎么样？” 聂雷的声音听上去还算平静，他用很快的语速说道：“我现在在去警察局配合调查的路上，医院那边我让李峰（聂雷组的另外一个成员）跟着去了。现在供应商这里的人并没有什么大碍，但客户这边的一个保安腿被砸断了。” 我不敢确定此时聂雷是不是在警车上，或者周围还有没有其他人，所以我只是简单说道：“行，你先专心处理手头上的事情。我明天中午就到西安，后续的事情等我到了再说。其他事情你有空可以问问顾山宇。” “好的，你跟他说的事情，他刚刚已经跟我大致交代过了。我这里暂时没什么大问题。”顿了顿，聂雷主动说出了一个我现在最为关心，但却没法开口的问题，“李总在我边上，他刚刚打电话跟领导汇报过了，而且根据刚刚跟公安方面的沟通，现场虽然出现人伤，但没出人命。他们公司的领导在公安局有一些比较靠谱的关系，所以他们这边会想办法疏通一下，尽全力保证项目的顺利进行。至于其他的，等项目结束之后再说。” 闻言，我下意识的问了一句道：“你们现在不在警车上？” “不在。”聂雷答道：“警车坐不下这么多人，我是坐李总的车去的。” “那行，既然如此，我就知道怎么安排了。”应了一句，我挂断了聂雷的电话。 随后，我先后再次拨通了老刘和顾山宇的电话，告知他们聂雷这边的结果。 老刘的意思还是求稳为主，等那边正式确认活动能继续再说。 但我不太同意这个观点，理由很简单，现在出事了，责任在谁这里先不论，但该有的态度我们必须有，如果这个时候我们还持观望的状态，一切等有了定论再行动，那后续就会更加被动，而且也更容易遭人话柄。 同时我也强调，现在虽然出了伤员，但好在没出人命。另外，最幸运的是，今天只是篷房出了问题，设备什么的都在航空箱里没有搭建，应该问题不大，所以只要明天白天能拆除现有损毁的篷房，并做好新篷房的搭建，晚上让设备供应商搞个通宵，后天的活动还是完全赶得及的。 最终，老刘被我说服了，让我着手去办吧。只要联系好供应商，付钱什么的明天早上他第一时间安排财务打款。 至于顾山宇那里就更好说了，在听到我从老刘那里得到的反馈后，他当即表示道：“篷房的供应商我已经通过设备供应商的渠道找到了一家西安当地的，并且也已经联系到了负责人。因为是熟人介绍，外加江湖救急，对方也挺仗义和爽快，就是正常价格。并且表示明天中午之前就能备好货，如果我们能保证下午两点前让他们进场搭建，那晚上8点前，他们就能完成所有的搭建。” 我惊讶道：“这么快？” 顾山宇结实道：“这家用的是进口的篷房，价格会比之前那家贵上一些。但篷房是模块化设计，所以速度上会快上不少。” “如果真能如此，那就再好不过了。”顿了顿，我继续问道：“那坍塌的篷房呢？之前的供应商会不会负责拆除和清运？” “这个事情，我是准备一会儿打电话给聂哥问问的。”顾山宇答道。 想了想，我说道：“我打给他吧，跟他沟通完有消息我在告诉你。” 挂断顾山宇的电话，我又打给聂雷，接通之后，我问道：“刚刚跟山宇沟通了，他那里已经找到备用的篷房供应商。现在的问题是塌了的篷房之前的供应商能不能在明天中午之前拆掉运走？这样明天下午新供应商就能进场了。” 闻言，聂雷说了句：“稍等。” 一两分钟之后，聂雷说道：“刚跟李总说了，他这会儿就联系供应商的人，让他们无论如何保证明天中午之前把东西撤走。” “好，那我跟山宇说一声。” 再又跟顾山宇通了一次电话后，我终于长出了一口气。目前来看，事情暂时算是控制住了…… 第303章 带着温暖，抵达西安 揉着不知道是被冷风吹的，还是因为压力而有些微微发胀的脑袋回到屋里，就看到秦莉坐在沙发上紧张地看着我，面前的茶几上还放了一杯冒着热气的牛奶。 二话不说，过去提起杯子一口干了牛奶，待我放下杯子，秦莉才开口道：“怎么样？” 呼出一口热气，我一边坐到秦莉身边，一边开口道：“算是暂时把事态控制住了。” 拉着我的手，秦莉问道：“那有人受伤吗？” 点了点头，我答道：“有一个客户的保安砸到腿了，具体伤势怎么样还不清楚，但估计应该不会太严重。” 闻言，秦莉松了口气道：“那就好。”顿了顿，秦莉又问道：“那你们这个活动还办吗？” “办！”我斩钉截铁地说道：“责任什么后面再说，现在客户那边也已经表了态，要尽全力保证活动的顺利进行。” 点了点头，秦莉柔声道：“那先去把行李收拾好吧，这都快11点了，明天7点的飞机，你也睡不了几个小时了。” 苦笑一声，我无奈道：“你看我现在这个状态像是能睡得着的样子嘛？” 瞪了我一眼，站起身来想拉我回房间的秦莉顿时不悦道：“睡不着也要给我睡！既然你已经说事情暂时控制住了，那你在这里着急也没用。” 刚想说什么，我的电话又响，伴随着铃声，我的心一下又揪了起来。 拿起手机一看，发现打给我的是被聂雷派去跟伤者一起到医院的李峰，深吸一口气，我接通电话道：“李峰，伤员怎么样？” “刘总，客户的保安刚刚拍完ct出来。根据刚刚医生的推断，他的左腿应该是粉碎性，后续具体的治疗方案，需要等ct结果才能确定。”李峰解释道。 事已至此那就该怎么治怎么治吧，叹了口气，我问道：“那会留下什么后遗症吗？” 沉吟片刻，李峰答道：“这个……现在还不清楚，具体要看骨折的有多严重。以及后续的康复情况。” 好吧，我这摆明是问了一句废话。 想了想，我又问道：“费用现在是谁在垫付？” 对于这个问题，李峰立刻接口道：“篷房那边的人。他们是目前的第一责任人，所以公安这边派了一个人跟着呢。” “好吧，辛苦你了。聂雷那边知道这些情况了吗？”我问道。 “就是聂哥让我给你打电话汇报情况的。”李峰答道。 “行，聂雷那边在警察局，后续有什么问题，你先跟我联系吧。”想了想，我又说道：“你身上有钱吗？没有的话你给我一个你的账号，我先给你转一点，万一有什么事情，你应应急。” “谢谢刘总，我有的。备用金都在我这儿呢。”李峰答道。 “那行，反正明天我一早的飞机到西安，具体等我到了再说吧。” 挂断了李峰的电话，秦莉照例关心了两句，我解释完之后，她继续刚才的动作生拉硬拽地把我拉回房间。 收拾完行李和个人卫生，我俩躺在床上。为了宽慰秦莉，虽然此时的我一点睡意都没有，但还是搂着她，强迫自己闭上了眼睛。 “你车子叫了吗？”黑暗中，秦莉忽然问我道。 “哟！我给忘了！”正想松开秦莉的腰肢，翻身过去找手机。但还没等我有动作，手就被秦莉拉住，随后就听她说道：“不用叫了，明早我送你去。”不等我反对，秦莉接着说道：“乖，听话。别胡思乱想了，抱好我早点睡。” 也没再执拗什么，只是应了一声，我便放松下来，闭上眼睛搂着她。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待秦莉呼吸平稳，我便开始了持续几乎一夜的辗转反侧。 其实要说多担心这个项目的执行问题，就目前的情况来说，已经不至于了。刚刚已经说了，不论是客户还是我们这里，都已经达成了共识：尽快去除塌房的影响，把事情拉回正轨。 我更担心的是项目结束后的后续问题。 虽说主要责任肯定是篷房供应商来承担的，但我们作为组织方，不可能一点连带责任都没有。后续的责任怎么分摊，会不会扯皮，甚至闹到打官司的程度？ 而且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儿，就算我们顺利把项目做完了，那客户那边尾款还能不能结得到？我们要承担多大的损失？ 更不要说事情闹这么大，还伤了人，连公安消防都惊动了，明天会不会上媒体？即使上不了传统媒体，那自媒体呢？上了媒体之后事件会怎么发酵？ 如果单纯只是事故也就算了，后续活动若是照常进行，会不会被人诟病说我们马照跑舞照跳？然后上升到底层员工和企业管理者的阶级矛盾的程度？ 再说严重点，李总说他们高层会找关系，给我们后续活动的继续执行开绿灯。那这种行为违不违规？会不会让有心人抓到把柄？ 上述种种，都是问题。 所以你说我怎么睡得着？ 迷迷糊糊的听到闹钟响，我头昏脑胀的从床上爬起来。此时的时间是凌晨4点半。 几乎是在我按掉闹钟的同时，身边的秦莉也醒了。 看了她一眼，我柔声道：“你别起来了，我自己叫车去吧。” 揉了揉有些浮肿的眼睛，秦莉略带着埋怨道：“你差不多一晚上没睡吧？”顿了顿，她推了我一下安排道：“你去客房的卫生间，我在这里。这样快一点。” 说罢也不理会我的反应，打着哈欠就下了床。 在卫生间拿牙具的时候，我从秦莉身后紧紧的抱了抱她。重重的在她脸上亲了一口，也没说什么，便拿着东西去客房的卫生间洗漱了。 穿戴整齐，我和秦莉在这冬日还未见一丝阳光的凌晨，驱车前往机场。 因为时间很早，路上也没车，秦莉就花了不到半个小时就把我送到了目的地。 下车从后备箱取了行李，秦莉来到我身边，搂着我的脖子在我嘴上亲了一口，和早上在卫生间时候的我一样，也没说什么，只留下一句：“什么时候回来告诉我，我来接你。” 说罢，便催促我赶紧去拿登机牌过安检，走到机场入口的时候我回头看了她一眼，发现她仍站在原地注视着我，于是我朝她挥了挥手，示意她赶紧回去。 秦莉会意之后，朝我做了个飞吻，随后上车离开。 有了这一大早秦莉给我强行输入的暖意，我振奋了一下精神，快步进入了机场。 …… 因为是早班机，所以完全没有误点。 9点半飞机落地后的第一时间，我便打开了手机。 还好，没有收到提示我有未接电话的短信，和李峰、顾山宇、聂雷甚至老刘的百度还停留在最后那句，“我准备起飞了，落地后联系”上。 编辑了一条：“已落地”的百度，复制粘贴了好几遍，分别发送给上述几人，还有秦莉之后。我便有些恍惚地开始望向窗外发呆。 一会儿之后，我收到了秦莉的回复：一切小心，有事第一时间联系我。 我回道：好的夫人，知道了夫人。 秦莉：叫我老婆大人。 我：这就把你百度的备注名改成这四个字。 秦莉：你之前没改吗？ 我：没有。 秦莉：差评。 我：那你给我的备注改了？ 秦莉：改了呀，早就改了。 我：改成什么了？ 秦莉：你猜我会告诉你吗？ 我：那我回来自己看。 秦莉：切，想找借口查我手机是吧？ 我：我没这嗜好。 秦莉：那等你回来再说。 我：得嘞！ 跟秦莉聊完，也没多大会儿功夫，机上广播就提醒我们可以下飞机了。 因为没有托运行李，我一路顺畅地出了机场，路上联系了一下顾山宇，确认他现在正在活动场地后，我打了个车，直奔他而去。 等我到了地方，已经快11点了，发现除了跟在医院的李峰以外，其他该在的人其实都在。 而现场这边，昨晚坍塌的篷房也已经被拆除的差不多了。 见我到了，几人都过来跟我打了招呼，我便问聂雷道：“现在情况怎么样？” 聂雷答道：“那个李总的亲戚估计至少一个礼拜之内是出不来了。”看了眼不远处的狼藉，聂雷说道，“损失的话目前来看，除了那个保安受伤以外，就是被砸坏了几个航空箱，里面的设备倒是没什么问题。场地又是停车场，水泥地面也没砸出什么，周围也没车。所以从经济的角度来看，这次事故并没有造成太大的损失。但他们这个篷房有质量问题简直是一定的，至于公安会不会立案，后续责任怎么认定，现在还不清楚。” 聂雷说到这里，我接口道：“说到底，就看李总那边准备花多大精力和代价保他呗？” 闻言，聂雷点头道：“差不多这个意思。反正那个姓瞿的老板也看得挺明白，自从确认人没大事之后，基本就做好了破财消灾的打算了。” 想了想，我无甚所谓道：“这个瞿老板的态度不重要，反正责任认定什么的以警方的为准。”顿了顿，我问道，“关键是客户这边的态度，对我们这里的态度现在怎么样？” 第304章 一波刚平，一波又起 沉吟片刻，聂雷说道：“这个还不好说，从始至终我都是在跟李总单线联系。客户的其他领导也就是开会的时候见过一两次，其余的都是下面的人。” “那李总现在什么态度？”我问道。 “你指哪方面？”聂雷问道。 想了想，我摆了摆手道：“我其实想问的是项目结束后的事情，但现在谈这些还有些为时尚早。就眼前来说，我们还是把注意力集中到项目上吧。” 聂雷想了想说道：“站在李总的角度，毕竟他是要问我们拿回扣的。如果尾款结不了，那他的回扣也没着落了。所以他肯定会站在我们这边。但他们公司其他领导……就不好说了。” “所以最坏的情况就是收不着钱呗。”叹了口气，我接着问道：“那我们现在收了多少预付款？” “3成。”聂雷如实说道。 “利润率？” “不考虑回扣的话，勉强5成。” 心里算了算，我说道：“我记得标的是150万吧？那就是说，最坏的情况，我们得亏30万？” “差不多。前提是不牵扯到其他赔偿。”聂雷说道。 “行吧，那暂时就先这样，大家干活吧。” 说完这句，整个团队进入了工作状态。 …… 一整个白天外加一个通宵的紧张施工，整个场地的搭建布置工作，终于在次日中午正式完成。 原定的内部彩排也只是在周四这天上午走了个简单的过场，下午的时候，李总陪同其他高层出现在现场。 在整个接待过程中，起码我个人感觉，气氛还算融洽。 送走了高层，我找了个机会跟李总谈了谈，后者表示，就目前情况来说，问题不大。他那个亲戚算是自认倒霉，该打点的该赔的，他都认。 至于我比较关心的尾款问题，如聂雷所说，李总其实比我更在意，他私下表示，只要我们之后的活动流程不出问题，其他的事情他会负责搞定。 有了他这句话，我也算是吃下了一颗定心丸。 可能是大家心里都绷着一根弦吧，当天晚上的活动进行的很顺利。 活动结束后，看着满面红光的李总，以及笑容可掬的高层，我心里的石头总算是落下了大半。 因为出了一个坍塌事故，所以原本准备在次日，也就是周五上午回上海的我们。临时改变了行程，准备推迟一天回去。 这个事情是在早上彩排的时候就已经定好的，因为李总这边约我们在周五的下午，一起开一个有关于这个项目的总结会。 会议的主要议题，当天晚些时候，李总也找了个机会给我透露了一些，主要就是让我们该承认的错误就承认，该承担的责任也老老实实承担。这样大家面子上都过得去。 当然了，李总也拍胸脯保证，介于我们在事故后续处置中的积极态度，以及项目执行过程中的专业表现，他们公司的高层也已经表了态，发生事故的主要责任肯定不是在我们这边，所以也不会对我们过分苛责。但不管怎么样，稍许连带责任，我们还是有的。 在晚上散场之后，李总又特地拉我到角落里直言道：“刘总，只要你们到时候诚恳认错，端正态度，后面该付的钱我们肯定会按照约定付出来的。” 对于李总这番话，心里虽然持着保留意见，但面上我还是恭恭敬敬地点头应允道：“李总放心，到时候我们肯定会态度诚恳地承认错误，这点你不用担心。只是有一点我要强调，对于你们那个受伤的保安，我们可以接受适当地提供一些人道主义赔偿，但他的治疗费用以及后续的康复费用等等，这个我们是不可能承担的。” 对此，李总赶忙拍胸脯保证道：“这个刘总放心，医疗费和后续康复的钱，这些我已经跟我那个倒霉亲戚说好了，他会一力承担的。不然别说你们，就是我们也不会放过他的。” 见他这么说，我点了点头，笑着说道：“如此甚好。” 沉吟了片刻，李总有些痛心疾首地说道：“刘总，这个供应商是我推荐给你们的，现在出了这档子事儿，之前说好的回扣，我也是没脸再要了。” 见他这副道貌岸然的样子，我笑了笑宽慰他道：“李总你也别着急，咱一码归一码。你放心，等事情正式解决了，我肯定会给他一个满意的答复。” 听我这么说，李总脸上直接乐开了花。 只可惜，天下就没有不漏风的墙。 结束活动之后，一改往日项目结束聚餐的传统。 这两天几乎都没怎么休息的众人也没什么心思胡吃海喝，直接就开着租来的车回了酒店。 正当我到了房间洗漱完，准备给秦莉打电话聊聊天的时候，李总忽然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接通之后，李总急声道：“刘总，出事了！” 此话出口，我第一反应就是在医院的保安有了什么三长两短，所以我立刻说道：“怎么了？你们的保安情况不好吗？” 对于我的脑回路，李总先是一愣，随即苦笑一声道：“不是这个事情。” “那又出什么事情了？”我疑惑道。 “篷房坍塌的视频被人传到网上了！”李总焦急地说道。 “呃……”脑袋一疼，心里暗骂一句道：该来的还是来了。 但随即我便说道：“你先别急，传到网上，然后呢？” 李总语速极快的回答我道：“然后说篷房坍塌压到人，那边伤者还在住院，不说第一时间把精力放在查清问题还伤者一个公道上。反而照样歌舞升平的举办活动，这摆明了就是领导尸位素餐，贪图享乐，不干实事。” “那你们领导现在是什么态度？” “领导当然很愤怒！这会儿正招我回公司开会研究解决方案呢！我正在回去的路上，想着先给你打个电话招呼一声。”李总解释道。 稳定了一下心神，我向李总建议道：“李总，你先别急。我前不久刚刚处理过一次危机公关，有那么点经验可以跟你分享一下。” “你说你说。”李总急道。 “这事情宜疏不宜堵，你们是国企，网络时代，千万不要想着去捂盖子。这样会显得欲盖弥彰，更容易引起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的热烈反响。所以如果可能的话，你们可以考虑尽快通过你们的官方渠道，将你们这两天对与伤者慰问的事情公布出去。”顿了顿，我问李总道：“我记得你们领导应该已经在昨天去看过那名保安了吧？” “是的。昨天我们副书记去过医院了。”李总说道。 “这些事情都是可以往外说的，而且这事情也做不了假，不怕别人诟病。另外，警方那边也有你们的关系，如果舆论风向不对，有必要的话，可以让他们配合出具一份公告。说明一下事情处理的经过。反正这事情该谁承担多少责任，该谁赔钱，赔多少，这都是有据可循的。”想了想，我补充道：“至于活动照常经行这事儿，我个人觉得能淡化就尽量淡化。因为吃瓜群众不会在乎取消活动之后，你们会承受多少损失，他们只在乎弱者有没有得到照顾。现实情况是，弱者已经得到了妥善的安置，说明这点就够了。” 李总消化了一会儿之后说道：“我明白了，我会向领导们转达的。” 挂断了李总的电话，我整个人都不好了。 李总的公司是国企，国企出了这档子事，舆论层面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上级领导的态度。 如果处置得当还好说，要是稍有不慎…… 而且最重要的是，今天这个活动是有市里对口的领导到场的，如果让领导知道了这个事情……后果和影响，就无法估量了。 但是很可惜，之前出问题的是秦莉的公司，或者说我女朋友的公司，我不仅能说得上几句话，甚至还能亲自下场操盘。但面对李总这样的国企……现在我能做的就只有祈祷了。 原本还想着是不是找聂雷过来商量一下这个事情。但转念一下还是算了，他也累了好几天了，相比头一天晚上在上海远程遥控的我，他在现场可是结结实实地熬了两个大夜，甚至还去了一起公安局做了笔录，面对的压力可想而知。 今晚让他睡个踏实觉吧，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跟他说。 正当我胡思乱想之际，秦莉打来了视频电话，本着不想给她平添烦恼的想法，刚刚李总的事情，我也就没主动跟她提。 但作为自己的枕边人，秦莉一如既往的敏感，当然，我感觉主要的问题可能出在，我在她面前不善伪装，甚至压根就没有伪装。 于是乎，见到我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秦莉敏锐地开口问道：“又怎么了？事情还没解决吗？” “没有啊。项目都结束了，还有什么没解决的。”我装傻充楞道。 秦莉用明显不信任的口吻问道：“真的？” “真……靠！” 第305章 一个交代 “还说没事！？”见我突然爆了粗口，秦莉怒目圆睁地质问道。 也没工夫跟她多解释，我敷衍地说了句：“你稍等。”之后，便点开了刚才在视频过程中弹出的一条李总发来的百度。 我之所以会下意识地骂出一句，是因为这条百度的弹出窗口的头几个字写着：市委领导点名批评…… 点开之后，我看到李总发来的的完整内容是：市里领导点名批评我们了，他们已经知道了网上的事情，而且现在舆论风向一边倒地在骂我们。 我回了李总一句道：那现在你们打算怎么解决？ 李总秒回道：正在讨论，你说的方案我已经提了，但领导们会不会采纳，就不清楚了。 我：了解，辛苦李总了。有消息随时沟通。 结束了跟李总的对话，我拿着手机在房间里一边来回踱步，一边嘴里下意识的碎碎念道：“真他妈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到底怎么了？你告诉我啊！”此时，秦莉焦急的声音传来道。 “呃……”此时我已经忘记了我这正在跟她视频呢。 正当我不知道怎么开口的时候，秦莉有些愠怒道：“说话！再不说我生气了！” 这好像是认识到现在，秦莉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冲我发火，所以我赶忙说道：“别气别气，我告诉你还不行嘛。” “说！” 看着秦莉严肃的面孔，无奈之下，我只能言简意赅地把刚刚李总告诉我的事情给说了。 秦莉听后沉默了好半晌才问道：“那现在怎么办？” 苦笑一声，我答道：“这次真的要凉拌了。因为我们完全没法干预，只能被动接受。” 想了想，秦莉问道：“如果客户不给你们结尾款，你们会损失多少？” “前两天算了一下，大概30万左右吧。” “那好像也不是特别多。” “但这个事情对我们公司的声誉影响会很大。”我不无担忧的说道，“这是项目管理上的严重疏忽。而且事故造成了人伤，如果这事儿爆出去，你作为一个新接触的客户，肯定会对我们的能力持保留态度的。” “那想办法不让别人知道不就好了。”秦莉想当然的说道。 “可能吗？这圈子就这么大，小项目或者通过关系拿下来的无所谓，但以后碰到有什么百十来万甚至标的更高，需要比稿的项目，竞争对手随便给客户吹个耳边风，我们还比个毛线？”我无奈解释道。 “呃……”秦莉被我说的有些哑口无言。 叹了口气，我无奈道：“基本上我刚刚说的这情况，已经无可避免了。明年我们公司的日子估计不会那么好过了。”顿了顿，我补充道：“悲观点说，可能起码上半年，这件事的风头没过之前，我们很可能接不到什么像样的大项目了。” “没事的。”见我有些郁郁寡欢，秦莉鼓励我道，“这不还有我在嘛。实在不行，明年下半年，我让我妈给你找几个政府项目。” 闻言，我好笑道：“你这是真让我吃软饭啊？” “什么吃软饭？！”秦莉瞪眼道，“我不是你公司股东？你公司不赚钱，不就是我不赚钱？我不赚钱，那我去找我妈要两个项目，有什么问题？” “呃……你要这么说……好像也没毛病。”我不得不赞同道。 “我发现你还是有点想要跟我分清楚的意思。”秦莉眯着眼睛教育我道，“我提醒你搞清楚一点，你我都是你们公司的股东、合伙人。现在公司遇到了问题，你我都有义务帮助公司渡过难关，或是临场指挥解决突发状况，或是介绍合适的资源未雨绸缪缓解未来困境，都是在为公司出力。你也不要老是习惯性地认为，我帮你就是在居高临下的接济你，你这样的抵触情绪让我很不高兴！因为现实是，我帮你就是在帮我自己。可能我这个股东在你公司的存在感，相对你这个负责具体事务的人来说很弱，但不代表我就是个摆设。明白吗？” “领导教训的是！”我虚心说道。 教育完我，而且我也接受了她的教育，秦莉很是大度地说道：“行了，出了这事儿我也不耽误你时间了，你该打电话打电话去吧。” “不打了。”我摇头道，“今晚让他们都睡个好觉吧。就算现在把事情告诉他们了，也改变不了什么。一切等明天再说吧。” “嗯……也对。”应了一句，秦莉想了想说道：“那我们就聊点开心的事情吧？” “什么开心的事情？” “今天有人找我拍广告了。” “啊？”反应了一下，我问秦莉道：“什么广告？哪里找来的？” “抖音上品牌方后台私信我的，一个化妆品，让我给他们出一个含有广告的视频。”秦莉解释道。 “那你答应了？” “切”了一声，秦莉傲娇道：“开价就5000块钱，本小姐才不屑答应呢。而且也不是什么大牌，我怎么可能屈尊降贵去用他们的产品。” 受秦莉情绪的感染，我呵呵一笑道：“也是，这品牌方也不做做背景调查，我们秦家三世祖怎么可能为了区区5000块，就替一个不知名的品牌出卖色相。起码后面加两个零。” “加两个零我也得考虑考虑……” 就这么跟秦莉随意地聊着天，我的心情也逐渐得到了放松。 效果也是很不错的，因为挂断秦莉的电话之后，我暂时挥去了那些繁琐之事，准备安心睡觉。至于李总……能说的我都已经说了，他那里的消息，看不看其实都一样，改变不了什么。 次日一早，7点出头的时候我被电话的震动声吵醒，拿起来也没看谁打的电话，只是含糊的“喂”了一声。 随后，聂雷的声音响起道：“半小时之后，我在一楼餐厅等你。”说罢，便兀自挂断了电话。 叹了口气，我拖着疲惫的身体起床洗漱，来到餐厅。 聂雷面前已经放了一个空盘子，估计他已经等候我多时了。 简单拿了些吃的，我坐到他对面笑着说道：“昨晚睡的怎么样？” “挺好。” “那就好。” 停顿片刻，聂雷问道：“事情你知道了吗？” 我疑惑道：“什么事情？” “网上的事情。” “网上什么事情？” “你真不知道？” “不是，”我苦笑道：“你能不能改一改你挤牙膏似的聊天方式？在这儿跟我打哑谜呢？” 讪笑一声，聂雷说道：“昨天半夜李总的助理给我发百度，说篷房坍塌以及后续我们活动照常举办的事情被人放网上了，市里领导很生气。我早上起来看到之后特地搜了一下，虽然关注度还不是那么高，现在网上反应很不好。” “都说什么了？”一边咬了一口包子，我一边问道。 聂雷沉吟道：“说什么的都有，主要风向就是指责领导不顾底层员工死活，贪图享乐，助长不正之风。” “那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喝了口果汁，我擦了擦嘴，也不再藏着掖着，“其实这事儿昨天李总被召回公司开会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了。只不过没告诉你，怕扰你清梦。” 聂雷明显一愣，无奈道：“非要说起来……这事情确实跟我们关系不大。” 耸了耸肩，我点头道：“反正后续怎么引导舆论，避重就轻地解决这个问题，我昨天在电话里已经给过李总建议了。至于他们会不会照办，我就不知道了。也可能他们团队里有处理危机公关的专业人士，轮不到我瞎掺和。” 顿了顿，我看向聂雷最后总结道：“总之我们现在就做好两方面最坏的准备，第一，尾款就不要想着收回来了，第二，做好被客户扔出来背锅或者说垫背的心理准备。” 闻言，聂雷疑惑道：“尾款收不回来我能理解，背锅垫背怎么解释？” “这也是我早上起来之后才想明白的，”想了想，我解释道，“出了这档子事儿总要有处撒气吧？责任总要有人担吧？现在最大的问题有两个，一个是事故，一个是为什么出了事故之后还继续活动。” 见聂雷点头，我继续说道：“继续活动这个事情，不管出于什么样的原因，但客户的领导是不可能傻乎乎地跳出来说，这个决定是他们做的，那怎么办？” 想了想，聂雷不敢肯定的说道：“往我们身上推？” “也不能说是直接就往我们身上推，如果我是客户公司的负责人，本着避重就轻的原则，我会在大领导面前尽可能的扩大事故责任的问题，毕竟正是因为这起事故导致了企业名誉受损，也导致了大领导很生气，所以我猜，那他们很有可能反过来要求我们对他们进行赔偿。”顿了顿，我看向不可思议的聂雷道：“不用这副表情，事故的主要责任在篷房公司，但选择这家篷房公司的是我们，所以原则上我们得负连带责任。这事儿就算打官司也就这么回事儿。但问题是，我们怕打官司啊。” 叹了口气，我继续说道：“他们家大业大，一场官司时间长短，是输是赢没什么关系。他们要的只是向领导有一个交代，向关注这件事的公众有一个交代……” 第306章 总结会 “然后他们就反咬一口？”聂雷蹙眉问道。 “对啊，转移矛盾嘛。”我摊手道，“到时候跟领导可以说，我们已经在向有关责任人和责任单位追责了。跟公众可以说，你们放心，受伤员工我们已经妥善安置了，相关的责任人我们也已经起诉了。你看，是不是都说得过去了？到了这个时候，谁还关心为什么活动会照常进行？” “这……只是你的推测吧……他们应该干不出这么不要脸的事情吧？”聂雷表情惊悚的问道。 “坦白说，我也这么希望。但有句话说，人性的背后是白云苍狗。为了保住自己的位置，保住自己在领导心里的形象，你觉得他们做不出来这种事？”喝了口水，我重重地叹了口气道：“如果他们真的这么做，我们就真的难了。本来我还觉得，除了这档子事儿，了不起半年之内咱就不接大项目了，找找熟客，混点小项目也能混个温饱。等下半年风头过去了，咱在找机会来几票大的。但如果真要闹到赔偿，甚至对簿公堂的地步……那……我就不敢想了。” “老刘知道这事儿吗？”聂雷忽然问道。 “暂时应该还不知道，一会儿我会给他打电话说的。也算……让他提早有个心理准备吧。”我有些无能为力的说道。 “走吧，去你房间，我给他打电话，咱俩一块儿跟他说。”说着，聂雷起身准备离开餐厅。 叹了口气，我也起身跟上。 到得我的房间，趁我关门的功夫聂雷已经拨通了老刘的电话，并打开了免提。 响了几下之后老刘关切的声音传来道：“项目完了？没再出什么意外吧？” “项目本身是没有再出什么意外，但是项目之外，却出了一些。”聂雷答道。 “这话什么意思？”老刘不解道。 见聂雷看向我，我及时接话道：“刘总，我刘畅。” 待老刘应了一声，我开口道：“事情是这样的……” 等我把昨晚发生的事情以及我的推测跟老刘说了，如意料之中一样，老刘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 我和聂雷也没有催促，各自掏出一根烟点上，等待这老刘的下文。 一直到我俩的烟都抽了能有半根的时候，老刘才说道：“你们什么时候回来？” “计划是明天早上。因为今天下午还要去跟客户开一个总结会。”聂雷答道。 应了一声，老刘说道：“这事儿我知道，刘畅昨天跟我说了。反正现在我们在这里想破脑袋也没用，一切等你们开完这个会，探清楚客户意向之后再做讨论吧。” 老刘说的也在理，如今一切都是我的主观臆断，而且是最坏的结果，如果客户领导品行端正，不搞这出呢？那我们就是在这里杞人忧天了。 “行。开完会我们再联系。”聂雷应了一句之后便挂断了电话。 然而，当下午晚些时候，我们一行人从客户的办公楼里出来的时候。 我恨不能抽两下我这张开过光的乌鸦嘴。 时间回到一个小时前。 当我们来到客户公司，见到出来接我们的李总的时候，我就知道事情大概率要往最坏的方向走了。 此时的李总已经没有了昨天项目结束后的意气风发，脸上挂着一夜没休息好的浮肿不说，看到我们之后也是满脸的尴尬。 在我压低声音问了他一句“情况怎么样”之后，他的眼神更是飘忽不定，一副支支吾吾语焉不详的样子。 看李总这般表现，我心里那种不好的预感更胜了。 来到会议室，发现里面有4个人。其中两位我见过，一位对方的徐副书记，另一位是他的秘书，另两位我没见过，但很快，就从李总的介绍中得知，这两位是他们公司的法务，年纪稍大的那位是法务负责人，另一位是法务助理。 听到对方这种身份，我心里冷笑一声，面上则是强迫自己扯起嘴角礼貌地跟在场众人打了招呼。 作为会议的主持人，会议一开始，自然由李总发言，他说的也比较简单，都是些冠冕堂皇的场面话，或者说废话。大意是感谢我们为这次活动的付出，给他们呈现了一场精彩的发布会。领导们对于活动最终呈现的效果也是颇为满意。 乏善可陈的开场白说完，徐副书记很自然的接过话头：“李总说的很对，作为来自上海的团队，你们确实让我们见识到了什么叫专业，什么叫创新，什么叫创意。” “徐书记客气了。”此时我接话道，“虽然最终活动的效果还算令人满意，但活动筹备过程中，我们也确实出了一些意外的状况。好在经过多方的协调和努力，我们也算不辱使命，交了一份算是勉强及格的答卷。” 徐副书记摆了摆手道：“小刘总你也不用过谦，我们讲究的是实事求是嘛。该表扬的还是要表扬，该称赞的还是要称赞的嘛。”说到这里，徐副书记话锋一转道，“既然你提到了活动筹备过程中出了一些意外状况。今天正好我们公司法务部门的同事也在，那我们就针对这个意外状况，探讨探讨？” 看着徐副书记驾轻就熟地打着官腔，我心里说了句，肉戏来了，脸上则是堆着笑说道：“徐书记说笑了，怎么能说得上是探讨呢？我们今天来，就是负荆请罪的，该认的错我们肯定会老老实实的认，我这里就指望您，还有两位法务部的同事，能看在刚刚李总和徐书记的这两番夸赞的面子上，打得轻一点。” 那位年纪稍大的向姓法务负责人适时地接过话头道：“刘总说笑了，正如徐书记所言。今天坐在这里，我们确实是抱着跟贵方探讨，或者说商量的目的来的。”稍事停顿，就听这个向法务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我是学法律的，毕竟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责任该怎么划分，由谁来承担，原则上说，最终是由公安和检查机关认定的。我们今天开这个会的目的，肯定不是要分个是非对错，而是本着解决问题的态度，想要跟贵司商量一个切实可行的解决方案。” 闻言，我态度诚恳地说道：“向法务所言甚是，但就我所知，之前的事故已经得到了妥善处理，贵司受伤员工的医疗救治费用，乃至后续的康复费用，也已经由事故的第一责任方，也就是篷房供应商承诺来承担了。当然了，我这么说不是要推卸我们监管不力的责任。”说着，我看了看李总道，“来之前我也跟李总私下沟通过，出于人道主义的原则，我司也愿意给贵司的受伤员工出一笔慰问费，聊表心意。有这回事吧李总？” “啊！对，刘总之前跟我提过。”李总颇为尴尬地应了一句道。 把视线挪回向法务的身上，我继续装傻道：“回到刚才向法务说的，‘本着解决问题的态度，想要跟贵司商量一个切实可行的解决方案’，那现在活动已经顺利结束了，我就不清楚现在还需要什么解决方案？是我们在事故发生伊始的处置和补救工作做的不及时不到位，造成了贵司有什么我们不清楚的财产损失？还是活动进行期间，我们有什么地方没做到位，出现了什么纰漏，导致有参与活动的嘉宾对你们进行了投诉？如果是这样的话，还请您及时告诉我们，该是我们的责任，我们绝不推脱。” 待我义正言辞地说完这些，向法务脸上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回答我道：“刘总误会了，并没有出现您说的财产损失，或者嘉宾投诉的情况。” 话音刚落，我立刻接口道：“那我们要探讨什么解决方案？还有什么跟我们有关的问题没有解决？” 可能是见我有些激动，李总此时出声说道：“刘总，您先别着急。” 不等我开口，在一边看了半天戏的徐副书记笑呵呵地出声说道：“刘总，是这样的。昨天晚上网上出现了一些关于我们这场活动事故的视频，不知道你清楚吗？” 听到徐副书记直白地问出这么个问题，我看了一眼在一边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的李总，斟酌片刻后，还是坦诚道：“略有耳闻。” 听我这么一说，徐副书记脸上笑容更胜道：“既然你清楚，那想必你应该多少也了解到了现在的舆论风向吧？”不等我回答，徐副书记立刻收起笑容，满脸惆怅地叹了口气道：“现在网上几乎是一边倒的骂声，而且不仅是网上，市里也因为这个事情非常恼怒。不说别的，就说现在，我们的钱书记（一把手）还在市府挨骂呢。” 第307章 总结会 2 听了徐副书记倒出来的这番苦水，我真心想回一句：管我屁事，你老板为什么挨骂，你心里没点b数？在这里跟我装什么可怜？ 实际上我虽然不能这么撕破脸，但我却换了个方式，故作惊讶地说道：“真的？！那冒昧问一句，你们钱书记为什么会挨骂？是因为事故处理不得当吗？” 就在我自以为刚刚这个问题多少能让徐副书记面露尴尬的时候，却见他非但完全没有尴尬，反而还顺着我的话，痛心疾首地说道：“刘总这算是说对了！就是因为事故处理不得当啊！” 这下把我整不会了，我下意识地顺嘴疑惑道：“怎么就不得当了？” 见我这么问，徐副书记一脸好为人师地对我循循善诱道：“刘总，你不是体制内的人，不知道我们体制内的形式规则。按正常的逻辑，一旦发生了事故，不论大小，所有的工作都必须停下，一切以妥善解决事故，查明事故原因，并加以整改为最高优先级。反观我们呢？事故是处理完了，但原因到现在还没有一个明确的定论，最为重要的是，我们还在第一时间选择了继续活动。这中行事方式，在领导们眼里，就是彻彻底底的本末倒置，不顾全大局！” “不顾全大局？”我有些无法理解这四个字。因为对于企业来说，继续活动才是顾全大局，因为如果这次新车发布会的活动不能顺利举行，后续他们的一系列产品上市、铺货的安排，都会受到很大影响。从而造成的经济损失，是不能用数字或者金额来衡量的。 听我这么问，徐副书记叹了口气，一针见血的说道：“所以我说你不是体制内的人，你考虑问题都是从商业利益出发的。站在你的角度，这本无可厚非。但你不要忘了，我们是国企啊，一切要听党指挥。所以在这件事情上，我们只考虑了企业的利益，没考虑到其他影响，导致现在的舆论一边倒的指责我们只顾享乐，这在领导们眼里，不就是标准的不顾全大局吗？” 好吧，这逻辑我接受。 “那……所以呢？”我无奈问道。 见我这么问，徐副书记露出了纠结的表情，但片刻后，他仿佛做了什么重要的决定一般，目光如炬地看着我说道：“所以，我们这边有一个不情之请。” “什么？” “我们希望贵司能发表一个声明，说明一下事故的情况。当然了，你们不需要在这份声明里拦下所有的责任，实际是篷房公司的责任你们照实说就行了，包括你们是怎么解决问题的，出事之后我们是如何对伤员进行慰问的，你们都可以说。这样一来，一方面公众就能通过这份声明了解事情的真相，另一方面来说，同样一番话，通过你们说出来，和我们说出来，在很多时候效果是不一样的。”徐副书记如是说道。 我擦，这事情还能这么搞的？听到徐副书记，我一时间有些懵圈，这什么套路？ 什么叫“同样一番话，通过我们说出来，和他们说出来，在很多时候效果是不一样的”？ 这是想让我们冲到前面替他们挡子弹的意思？而且我有些搞不明白的是，这种话他们自己也能说啊，只要是事实，自己说出来还能让人觉得态度诚恳呢。 所以我满脸问号地说道：“不是，徐书记，我有一点弄不明白。” “你说。” “如果只是这么一份声明，我理解由你们来发不是更合适吗？毕竟说难听点，责任不在你们，后续的慰问和照顾，你们也做了，这些客观事实，由你们说出来不是更容易让人体会到你们想解决问题的诚意吗？” “刘总，你把问题想简单了。”徐副书记耐心解释道，“声明我们当然可以发，但你不要忘了，我们不是私人企业，而是国企。我们跳出来说这番话，很容易让人觉得，我们是在标榜自己。那些不明所以的网友，根本不会在乎事情的真相是什么，也不会在乎我们为了这个发布会做了多少工作，如果不按时举办，会蒙受多大的损失。他们的关注点很可能会放在，领导又去作秀了，做完秀之后，马照跑舞照跳，歌舞升平好不快乐。” 靠！又是一个无懈可击的解释。我不得不叹服，姜还是老的辣。 万般无奈下，我只能推脱道：“徐书记，发声明这事儿我现在不能答复你。因为如果这么做的话，我们公司会非常被动。以后的业务也会因此受到极大的影响，我承担不了这个责任。” 话音刚落，一边的向法务立刻开启红脸模式道：“刘总，话不能这么说。你们以后的业务会受到影响，但我们的声誉，现在已经受到了影响。作为一家一年销售重卡将近15万辆的大型企业，因为你们的管理疏忽，导致我们声誉受损，进而所带来的直接或间接的经济损失，你就能承担吗？” 妈的！这就是我最担心的地方，按照向法务这个上纲上线的逻辑，我们这边基本一点还嘴的余地都没有。 但是……天无绝人之路，见对方态度开始强硬起来，一直没发声的聂雷此时接口道：“向法务，您刚刚说您是学法律的，那我这边有一个法律问题想向您请教一下。”不等向法务开口，聂雷看了眼自己面前的笔记本，自顾自地继续说道：“虽然贵司是和我司签署的合同，但实际造成贵司损害的，是篷房公司，也就是第三方，而且他们的过错是损害发生的唯一原因。那么问题来了，如果贵司起诉我们，要求我们承担赔偿贵司直接或间接经济损失的民事责任，那以您的法律知识，您觉得最终法院会裁定由谁来承担这个赔偿呢？是我们还是第三方？” 不等向法务开口，徐副书记立刻打圆场道：“你们都等一等，怎么聊着聊着就说到打官司上了呢？不至于不至于。” 但很可惜，徐副书记和稀泥的行为并没有起到什么实质性的作用，因为聂雷这话明显有些挑战向法务的意思。而且还是在向法务自己的业务领域。 于是乎，向法务无视徐副书记的规劝，直接答道：“聂总说的没错，损害如果是因为第三方造成的，那理论上确实应该由第三方承担责任。但是，”向法务顿了顿，继续说道，“但是，法律明确规定：经营者、管理者或者组织者未尽到安全保障义务的，也要承担相应的补充责任。作为经营者和组织者，我们在场地里安排了保安，但作为管理者，你们存在着明显的过失，所以即使不负主要责任，你们也要负一定的连带责任。” 听到这里，纵使心中有万般无奈，我也只能表面强硬实际认怂道：“所以向法务的意思是，声明的事情不用谈了，我们直接法庭上见了对吧？” 闻言，向法务回到最初那皮笑肉不笑的状态道：“刘总，你别误会，我只是在向你的同事解释司法尝试而已。” 看着向法务这副欠揍的样子，我强压住内心想要“掀台子”的冲动，看向徐副书记勉强扯起嘴角道：“徐书记，那我现在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如果我们这边不同意发声明，你们不排除寻求法律途径要一个说法的可能？” 纵使刚才看上去被向法务驳了面子，但徐副书记此刻依然保持着淡定好似和稀泥一般的说道：“刘总你也不要这么绝对，凡事都可以谈的嘛。如果你们有更好的提议，我们肯定欢迎。” 所以我理解徐副书记这句话的意思是，如果你们不发声明，那我们十有八九就会走法律程序。到时候不管法院受不受理，多久受理，他们都可以对外发布一个声明，说已经正式向本次活动的承办方，也就是我们展开了追责。这样一来，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上对领导有交代，下对吃瓜群众也有了借口——你们看，我们不是不作为，只是路得一步一步走，饭要一口一口吃。之前不说，那是因为我们正在收集证据。现在起诉了，你们想给底层员工要的公道我们也替他伸张了，你们还能说啥？ 既然如此，那今天这个会也就没啥好继续下去的了。 于是我点了点头道：“那我明白了，请你们给我一点时间，我得回去跟公司高层商量一下再给你们回复。”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徐副书记倒是还好，笑眯眯的说了一句：“敬候佳音。” 但向法务则步步紧逼道：“刘总，恕我冒昧，我想问一下，你所说的一点时间，具体是多久？” 斜了他一眼，我面无表情地说道：“今天周五，下周五之前我给你们一个答复。一个星期的时间，可以吗？” 此话出口，回答我的是徐副书记，只听他话里有话地说道：“刘总，我们也不是逼你，但实在是领导给的压力太大，那边限期我们一周内解决问题，所以……” 话说到这份上也也没什么面子不面子了，不等徐副书记说完，我直接打断道：“行，我知道了，那下周三之前，我会给到你们一个满意的答复。这样可以了吧？” 第308章 贤内助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徐副书记笑呵呵的说道：“那行，我们期待你们的消息。” 至此，这个持续了大半个小时的会议也算是结束了。 出门的时候，还是李总送的，看着在那长吁短叹欲言又止的李总，我也没再多说什么，毕竟事情闹成这样，他的回扣是不要想了。于是乎，一行人简单打了个招呼之后，我们便开车离开。 回到驻地，打发走了顾山宇和李峰，聂雷跟着我一起回房间拨通了老刘的电话。 简单把情况介绍完之后，老刘倒也没第一时间做出发不发声明的决定，三个人在电话两端权衡起了利弊。 老刘：“首先肯定不能打官司，先不管结果如何，这官司时间肯定会拖很久，我们公司也拖不起，万一最后责任认定让我们赔个几百上千万，直接就倾家荡产了。” 聂雷：“这我同意。” 我：“没毛病。” 老刘：“但发视频这事儿，说实话，我也不太情愿。这不等于自己抽自己脸嘛。而且这视频一发，以后在行业里还怎么混？生意还怎么接？” 聂雷：“确实。” 我：“对，面子里子都没了。” 老刘：“那怎么办？” 聂雷：“……” 我：“……” 老刘：“艹！你们两个说话啊！” 聂雷：“我不知道要说什么。” 我：“开这个会消耗了我至少7成脑细胞，现在我脑子里一片浆糊。实在想不出什么办法。” 沉吟了一会儿，老刘说道：“那我把秦莉拉进来？她也是股东，让她也出出主意？” 聂雷眼前一亮，转头看着我，眼神里有希冀。 没什么好办法的我只能应道：“那行吧。我先问问她这会儿有没有时间，确定好我用百度联系你。” 待老刘应了一声后，我挂断电话，现在百度上先问了问秦莉这会儿有没有时间跟老刘一起，我们三方开个电话会。 秦莉那边其实也知道我下午这个会，所以这会儿正等着我找她呢。 所以经过一番操作之后，我联上了老刘和秦莉。 电话接通后，首先自然是免不了再向秦莉介绍一遍下午开会的情况。 后者了解完情况之后说道：“我同意你们的意见，声明不能发，官司更不能打。” “那现在怎么办？”我很是光棍的问道。 半晌之后，秦莉蹦出一句道：“解铃还须系铃人。” 我当即问道：“什么意思？” 秦莉不答反问道：“根据刘畅刚刚说的，为什么他们不愿意自己发声明？” “他们觉得如果这个声明由他们来发，会让人觉得他们是在作秀。怕适得其反。但说到底，他们就是想甩锅呗。”我说道。 对于我的这番话，秦莉提出了一个新的看法道：“你说的是没错，但我觉得问题的根源还是来自于市里领导的压力。他们生怕自己直接发声明的话再一次行差踏错，导致更大的问题，进而引来领导更严厉的问责。”顿了顿，秦莉解释道：“所以他们才会选择以逸待劳，让你们先跳出来，吸引一波舆论关注，不管能不能平息事态，只要你们发了声明，那他们就能到领导面前装委屈说，你看，人家都说了，责任不在我们，而且我们也确实做过一些补救措施了。这样领导也不好意思再过份责怪他们。如果你们不愿意发声明吸引关注，那他们就彻底掌握主动权，用诉讼的办法先铺垫一下。随后，他们可以在领导那里说，我们试着以最小代价控制过事态了，但你们不愿意配合。所以我们现在准备起诉，追究你们的责任。这样，不管是在领导面前还是在公众面前，都显得他们确实做过一些实事了。” “那……” 不等我说下去，秦莉继续说道：“我刚刚说了，解铃还须系铃人。现在客户最大的压力不是来自于舆论，而是来自于领导。所以只要搞定了领导，那后面的问题就都能迎刃而解。” 此时老刘插嘴问道：“所以你的意思是，找到他们的分管领导，让那个领导命令他们发声明，澄清事情？” “对啊，”此时我茅塞顿开道，“舆论的矛头指向的是他们，又不是我们。凭什么要我们舍生取义替他们堵抢眼？而且不管是我自己分析的，还是今天开会上那个徐副书记自己亲口说的，领导不爽他们的最大根源就是他们在出事之后没有第一时间叫停活动。而不是事故本身！” “这个……你先别激动。”在我边上的聂雷忽然拍了拍我道，“我听你们说半天，逻辑上是讲得通的，但最关键的问题是，怎么搞得定人家市领导？” 此时秦莉接口道：“这方面我想想办法，看看我爸或者我妈这里能不能够得上。” “如此甚好！”老刘振奋道。 但秦莉却冷静道：“你们也别高兴太早，这种事情任谁都是不可能打包票的。所以……” 不等秦莉说完，老刘大气道：“没事，秦总你尽量。如果连你都搞不定，那大不了就发视频呗。” 闻言，秦莉说道：“刘总你也别灰心，这两天我也会找律师咨询一下，看看如今这个情况，要是真打官司，最坏的情况会是什么样。” “恩，总之我们都做两手准备吧。”说罢，老刘开玩笑道：“那就先这样，我先挂了，不打扰你们小两口说悄悄话。” 说罢，当先挂断了电话。 聂雷见状，也说道：“那我就先回房间了，一会儿吃饭叫你。”说着，又对着电话说道：“那秦总我先走了，你们聊。” 待秦莉应了一句，聂雷便离开了房间。 此刻终于安静下来，我往床上一倒，拿着电话长出了一口气，对秦莉说道：“总算消停了……” 呵呵一笑，秦莉答道：“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那主战场暂时也是你和老刘的了，我是真的心有余而力不足了。”我轻笑着说道。 因为秦莉的介入，此时的我真的是一点脑子都不想动了。而且她昨晚说的那些，尤其是那句，“她帮我就是帮自己”的话，我是彻底听进去了。 虽然嘴上没说，但以前一直不自觉的拧着一股劲，觉得我一定要拼尽全力，不说赶上秦莉，但至少也不能让她看轻。具体就体现在，自己的事情，尤其是工作上的事情，跟她分享是没问题，但遇到问题绝对不能假手于她。这会让我自己觉得自己很无能。 但经过昨天她的那番话之后，我才意识到，我找的是女朋友，又不是竞争对手。她能在事业上帮到我，这是我的幸运。我为什么要跟她较这个劲呢？所以此刻，既然秦莉说能帮上忙，那就让她展示自己的能力呗。我乐得坐享其成。 这是摆烂吗？多少有点。 这是吃软饭吗？可能是，但我更偏向于认为，我现在的状态属于合理利用资源。 正当我在那胡思乱想之际，秦莉语调轻柔地关切道：“这两天累坏了吧？” 想了想，我答道：“两天加起来，也就睡了不到8个小时。” “啊？你今天早上没多睡一会儿？”秦莉惊讶道。 苦笑一声，我答道：“我倒是想。7点就被聂雷给叫起来了。然后又跟他研究了半天对策，他甚至还在那研究法律……” “哈？！要不要这么夸张？”秦莉再次惊讶地问道。 “公司是我家嘛。”我笑着答道。 “也是，刚认识你的时候我就觉得你们公司氛围特别好。所以现在公司遇到难关，不仅是你们，就连我都不自觉地想要尽全力帮你们。”顺着我的话，秦莉说道。 “纠正你一下，不是帮你们，而是帮我们。你昨天自己说的，你也是公司股东，帮我就是帮你自己。”我笑呵呵地说道。 “切！学得倒是挺快。”秦莉嗔怪道。 “那当然，我悟性很高的。”自夸了一句，我忽然有些煽情地说道：“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吗？你就像一面能反射阳光的镜子，在我身处黑暗的时候，把阳光照进我心里。给了我希望，又给了我温暖。我很庆幸自己能遇到你。这种庆幸，我认为我能持续一辈子。” “干吗突然这么肉麻，我有点不太习惯。”秦莉语调柔软地说道。 “就是有感而发啊。”我坦然说道，“刚刚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自己之前活得太矫情，也太累了。” 嗤笑一声，秦莉说道：“怎么，终于想通了，要接受我的包养了？” “恩？我以为从我收到你那100万的时候开始，我们之间的包养关系就已经成立了呀。”我一本正经的说道。 “呸！” 不理会秦莉的娇嗔，我提议道：“要不我把你‘老婆大人’的百度备注改了吧？” “改什么？”秦莉立刻警惕道。 “改成……贤内助，怎么样？” “恩……我还是喜欢‘老婆大人’。” 第309章 领会精神 周六中午，我们一行4人搭乘航班回到了上海。 至于西安的事情，我只能说暂时被我们抛到了脑后。 其实昨天我们在吃晚饭的时候，我接到李总的电话。电话里，他约我一起吃顿饭，聊一聊。 我大概能猜到他想跟我聊什么，但就目前的情况来说，李总的身份和位置，说实话还是挺尴尬的。 事已至此，后续他想要回扣的事情，对他来说基本上可以说是痴人说梦了。 所以见我第一时间婉拒了他吃饭邀约，这李总话里话外就透露说，出事的供应商是他亲戚这事儿，他公司其他人知道得都不甚清楚。 所以我理解，他找我无非就是想吐吐苦水，试探试探我的态度。回不回扣的先不说，起码别让我说出什么对他不利的话。 针对这点，我在电话里虽然没有明确给他保证，但话里话外也算是给他吃了一点定心丸，我告诉他，这个供应商我们既然用了，跟谁介绍的没有直接关系。 当然了，拒绝李总的主要原因是，我们这边也已经接受了秦莉的建议，准备通过其他途径解决问题。所以跟他李总，就更没什么好谈了。 基于这样的认知，我觉得他找我吃饭，就算再怎么聊，也聊不出个所以然来。所以就给拒绝了。 飞机落地打开手机，我收到了秦莉的消息，说她已经在国内到达出口等我了。回了她一句已经落地之后，我又打开了另外一条丁可人给我发来的消息。 她说道：你怎么又没来？难不成为了省两顿请我吃饭的钱，直接退学了？ 今天mbA要上课，在得知我周五回不来之后的第一时间，我就已经给常老师打电话请了假。 后者和丁可人的反应差不多，用颇为责怪的语气问我最近怎么老是请假。毕竟两周一次的课，我一请两次，就等于一个月了。 我赶忙解释说，这星期就请一天。而且这次真的是工作上出了点问题，被逼无奈。 常老师见我语气凝重，倒也没再多说什么，叮嘱几句之后也就表示会替我向周六的任课老师打招呼的。 现在看到丁可人这么问，我有些哭笑不得地回道：出差，临时有事延后了一天回来，这会儿刚落地。明天请你吃饭。 这会儿应该是丁可人她们吃饭的时间，所以她秒回道：原来如此，那还是工作要紧，本姑娘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明天可不许再放鸽子了。 哎……这个丁可人……你说她无理取闹吧，除了头两次，之后人家就始终保持着进退有度的作风，也没有任何过分的地方，但你要说她真就把我当朋友那样相处吧，好像又不是那么回事，搞得我现在除了被动接受，没有其他任何没办法。 …… 出得机场，见到了已经等候多时的秦莉。 在聂雷他们面前，强忍住想抱她的冲动，与几人挥别之后，牵着她的手走向停车场。 等到了车里，我再也压抑不住自己内心的冲动，拉过秦莉就是一阵索吻。 缠绵过后，秦莉翻开化妆镜照了照，脸上挂着红晕白了我一眼道：“把我口红都亲没了。” 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我无甚所谓地答道：“反正你的口红都不是便宜货，也吃不死我。” 反正就咱俩，秦莉也懒得补妆了，一边合上镜子，一边启动车子吐槽我道：“无聊。” 这一路上，除了跟秦莉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我几乎都在放空。 包括下午回到家之后，处理完一些因为出差落下的工作，我便在秦莉的提议下跟她看了一部电影。只是靠在秦莉身边，就这么睡着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发现电影已经在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了，看了看身上的毯子，我下意识地寻找本应该在我身边的秦莉。 寻找了片刻，我发现秦莉此刻正穿着单薄的毛衣，在外面阳台上打电话。 起身抱着毛毯出去，就在阳台门打开的瞬间，我被冬日傍晚凛冽的寒风吹得一激灵，整个人都清醒了不少。 于是赶忙把毛毯裹在秦莉身上，搂着她就往室内走。 刚刚也就光顾着冷了，到得屋里，直到我关上阳台门的那一刻，我才把注意力放到了秦莉的电话上，就她语气不悦地冲着电话抱怨道：“这么多年，这是我第一次开口求你办事，你就不能再想想办法？” “……” 秦莉有些生气地说道：“我之前就已经跟你说过了，我现在是刘畅公司的股东，这事儿搞不定，损害的是我的切身利益。不然我也不可能过来求你。” 也不知道对面说了什么，正当我愈发好奇电话那头是谁的时候，秦莉叹了口气道：“行吧，既然你鞭长莫及。那我去找我妈想办法。”顿了顿，秦莉负气道：“你就跟你那一心想着复出，甚至不惜拿我当垫背的老婆吃好喝好去吧！” 说着，秦莉直接挂断了电话。 感受到此刻秦莉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不必外面差多少的冷意，我弱弱地问了句：“刚刚……是你爸？” 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秦莉没继续搭理我，而是气呼呼地直接又拨了一个电话。 显然，这个电话是打给卢虹的。 也没多久，电话那头的卢虹接通了秦莉的电话，秦莉好似刚才的事情没发生一般，用撒娇的口吻喊了声“妈”。 “……” 也不知道对面说了什么，随即，秦莉有些尴尬的讪笑了两声道：“恩……确实是有点事情想求你。” 说着便将我在西安的遭遇一股脑地都告诉了卢虹，末了，秦莉恳求道：“你也知道，我在刘畅公司是有股份的，所以……能不能求求你帮个忙托个关系，替我们递个话？” “……” “不是不是，这怎么能叫让你干涉人家的工作呢，充其量就是……就是帮忙求求情。让对方别把我们的客户逼得这么紧，这样，多少也算是给他们一个信号，让他们别欺负我们欺负得太狠。” “……” “好好好，那太好了！” “……” “刘畅明天要上课……” “……” “好！没问题，明天早上我过来跟你当面说。爱你哟！” “……” 待秦莉笑咪咪地挂断了卢虹的电话，我赶忙问道：“丈母娘咋说？答应帮忙了？” “也没打包票。”秦莉答道，“她只是说跟那边市府的秘书长有点交情，让我明天去她那细聊。还说让你一起去。” 闻言，我想都没想就答应道：“没问题，我明天跟你一起去！”说着，我立刻就准备掏手机请假。 见状，秦莉制止我道：“不用，我刚刚都跟我妈说了明天你要上课。而且你上两个礼拜已经请了一天假了，这次要是再请，你老师那边估计也不好交代。所以我妈那边还是我去应付吧。” “这怎么行？”我蹙眉道，“我是当事人，有些事情我去的话你妈能了解得更清楚。” “没事的。”秦莉宽慰我道：“不是我说，也就是我们这些老百姓在这里如临大敌地紧张得要死，但放我妈那儿，可能都不一定称得上事儿。而且不是我打击你，你这个层级的会议，我妈其实也没必要知道的很详细。” “但是……” “别但是了，这事儿交给我，我妈我自己去应付就行了，你就安安心心去上课。” 刚想反驳，秦莉直接面无表情地横了我一眼，我当然明白这一眼的意思——我已经好声好气地解释了这么多，你差不多就得了。 相处这些日子，对于领会领导精神这事儿，我早已驾轻就熟了。 见我乖乖地闭上了嘴，秦莉满意地笑了笑，随后又有意无意地看了看茶几上的哈密瓜。 得，心领神会地给她递上一块，秦莉笑眯眯地吃了一口，拍了拍我的肩膀道：“你之前不是说想把我百度备注改成贤内助么？现在正是我这个贤内助发挥作用的时候，你要做的就是支持我的决定。明白不？” 见秦莉提起这事儿，我点了点头道：“对了！你给我的百度备注的是什么？” “想知道？”秦莉眯着眼睛问道。 “你说等我西安回来给我看的。”我义正言辞地答道。 “我可没这么说，我说的是等你回来再说。”秦莉一副别想忽悠我的表情。 赶忙又殷勤地递上一块哈密瓜，我问道：“现在能告诉我了吧？” 话音刚落，秦莉就把两条腿往我身上一放，整个人斜躺在沙发上明示道：“腿酸。” 得到命令，我立刻老老实实开始给领导揉腿，只不过隔着她厚实的居家裤揉总感觉不太给劲，所以我就直接把手伸进了裤腿里。 起初因为只是小腿，所以秦莉也没在意，只是一边闭着眼睛享受我的服务，一边指挥我手上的力道大小。 但随着按摩部位的上移……秦莉忽然拍了我一下道：“老实点！还想不想看我给你备注的内容了？” 揉了揉被他拍疼的手，我一边继续我的工作，一边委屈道：“你就告诉我呗。” 又让我服务了一会儿，舒服地哼哼了几声之后，秦莉拿出手机，解锁之后丢给我道：“自己看吧。” 嘿嘿一笑，我赶忙接过手机，看到此时秦莉已经打开了百度界面，我的头像就在她所有聊天窗口的置顶位置，至于备注……看得我满头黑线。 第310章 我是不是很体贴？ 不解风情的傻憨憨。 这是秦莉对我的备注。 “不是，我怎么就不解风情了？怎么就傻憨憨了？”我一脸郁结地看着秦莉问道。 面对我的纠结，秦莉风轻云淡，甚至连眼睛都没睁开地说道：“这个备注是在去厦门那会儿改的，有什么问题？” “呃……”回想起当时的场景，好像……也确实没什么毛病。 “但这不都过去了嘛！”我无奈道。 拿回手机，秦莉一边装回兜里，一边斜了我一眼说道：“忆苦思甜，懂不懂？” “行……你有理！”无奈地给秦莉比了个大拇指。 这也就是个小情趣，我倒是没什么所谓，看看时间差不多，我也就起身去厨房准备张罗晚饭了。 转天来到学校上课，一早上我整个人都有些心不在焉，主要就是惦记秦莉和丈母娘的谈话情况。 临近中午的时候，给秦莉发了条消息问问情况，她只是简单地说了一句道：晚上回家再说。 搞得我也没办法细问。 中午请丁可人吃饭的时候接到老刘询问情况的电话，我也只能老实答道：“秦莉这会儿正在她妈那里呢，具体情况得晚上回去之后才能知道。” 老刘闻言顺势问道：“我只知道她爸，她妈到底是什么来路？搞的定吗？” 我苦笑一声道：“她妈是宣传部的副部长，现在说是跟西安那边市府的秘书长有点交情，但具体关系到什么程度，还不知道。”叹了口气，我继续说道，“如果这事儿连她妈都搞不定，坦白说，后面就真不知道还能怎么办了。” 在老刘的唉声叹气中挂了电话，回到饭店，丁可人眨巴着眼睛问道：“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一边被拉来蹭饭的奚芸见状，也是开口问道：“是啊，今天看你状态就不太对，遇到什么事了？” 看了她俩一眼，我扯起嘴角，强打精神道：“二位好意我心领了，但没什么大事。” “真没事儿？”丁可人有些怀疑地问道。 “真没事儿。” “切！不说拉倒。”翻了个白眼，丁可人招呼奚芸道：“赶紧吃吧，有些人弄不好就要跑路了，吃一顿少一顿。” 说罢，也不在乎奚芸的埋怨，好似泄愤似的自顾自猛吃，吃了几口还不忘瞪我一眼。 对此，奚芸看不下去道：“可人，别这样，人刘畅请吃饭，你倒摆上脸色了。” 呵呵一笑，我顺着奚芸的话头道：“现在网上那些毒鸡汤不就是这么教女孩子的吗？男人就得顺着我，哄着我，包容我。再说的高大上一点，就是得无时无刻给我提供情绪价值。” “对啊，有什么问题？女人不就是得宠的吗？”丁可人理所当然地说道。 闻言，我慢条斯理地说道：“咱先不论这个论调对不对，但有一点你得清楚，如果一个男人愿意顺着你，哄着你，包容你。前提是他对你有爱，还是很深的那种。不然他凭什么这么惯着你？” “你想说什么？”听了我的论调，丁可人皱起眉头，面带警惕地问道。 呵呵一笑，我答道：“我想说，我就不能有点隐私？吃人嘴短的道理不懂？” 嗤笑一声，丁可人嘲讽道：“切！你不就想说你又不喜欢我，凭什么我问什么你就答什么吗？还绕个圈点我，无聊！” 轻笑一声，我摊手道：“那你看，不回答你问题，你就能给我脸色看。要是说得太直接，你还不得掀台子？” “我在你眼里就这么不可理喻？！”放下筷子，丁可人瞪眼质问道。 见状，奚芸赶忙安抚丁可人道：“消消气消消气，刘畅不是这个意思。” 想了想，我无视奚芸让我少说两句的眼色，接着火上浇油道：“不可理喻倒是真没有，但无理取闹倒是真的。” 看着丁可人胸口肉眼可见的起伏，明显她这是被我气的不轻。 此刻，我脸上虽然保持这淡淡的笑容，但心里却着实捏了一把汗。 刚刚这番明显有些故意激怒丁可人的说辞，也是我顺着奚芸的话临场发挥的，其目的自然是想借此让丁可人对我萌生厌恶，以后也好不用老是有意无意地对我表示体贴和关心。 只是此刻看上去，我好像有些用力过猛，看她这个架势，又撇了撇她手边的热水。说实在的，我甚至已经做好了她一杯水泼我脸上的心理准备。 只是很可惜，我的如意算盘落空了，而且不仅落空了，甚至反而还起到了一些让我意想不到的效果…… 只见胸口起伏一阵的丁可人，逐渐平息了自己的情绪，片刻后，刚刚还充满整张脸的怒容也逐渐消失，甚至还挂上了些许笑容。 这个过程不仅让我有些目瞪口呆，就连刚刚还一直在拍着丁可人后背给她顺气的奚芸也有些匪夷所思。 待奚芸停下手上的动作，丁可人慢悠悠地端起水杯喝了一口，见我眼神警惕，她笑呵呵地说道：“别紧张，我不会泼你的。” 此话出口，奚芸拍了拍胸口道：“吓死我了，我真以为你会这么干。” 但不同于明显松了一口气的奚芸，以我对丁可人的了解，她现在这副样子……那接下来，她会不会干出比把水泼我脸上更夸张的事情？ 只见放下水杯的丁可人一边把玩这杯子，一边笑眯眯问道：“知道我为什么突然就不气了吗？” 见我下意识地摇了摇头，丁可人继续说道：“因为我突然就想明白，你为什么会突然把话说的这么难听了。” 我倒是想问一句为什么，但又怕真要问出来，丁可人再当着奚芸的面猜对了，那这事情……不就更复杂了吗？ 不过好在丁可人也没想着让我回答，只是自顾自的继续说道：“既然想通了，那我就没什么好生气的了。甚至反而有些高兴。” 听到丁可人这番神奇的言论，我有些匪夷所思的看向奚芸，讷讷地问道：“这……这孩子……傻了？” 奚芸苦笑一声，还不等她开口，丁可人就一脸振奋地说道：“赶紧吃饭，一会儿还要上课呢。” 说着便开始张罗给奚芸夹菜。 我不解地跟奚芸对视了一眼，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眼花，我好像从后者的眼神中，我看到了那么一点……揶揄乃至……暧昧？ …… 好不容易挨到下午的放学，我第一时间收拾东西，急匆匆地离开教室。 因为就在半小时前，秦莉发消息告诉我，她已经到家了。 于是乎，我便火急火燎地准备尽快回家，好知道她今天跟卢虹谈的怎么样。 只是还没等我开到半路呢，我就接到了丁可人打来的电话。 挂上蓝牙接通之后，丁可人率先问道：“没打扰你开车吧？” “带了耳机了，没事。” “哦”了一声，丁可人好似随意地问道：“今天你女朋友没来接你？” “没有啊，她下午有事。”我随意地答了一句，随后问道：“找我有事？” 沉默了片刻，丁可人说道：“我不知道你遇到了什么困难。但如果有我能帮得上忙的地方，你随时开口。” 苦笑一声，我耐着性子说道：“好意真的心领了。但真的没什么事。” 闻言，丁可人说道：“你别误会，我就是表明一个乐于助人的态度而已。” “恩，谢谢你。”我诚恳的说道。 “还有就是，我能给你提一个小建议吗？”丁可人颇为客气地问道。 见她突然这么说话，搞得我有些不太习惯了，我轻笑一声说道：“有什么你就直说，什么时候你也学会绕圈子了？” “哦”了一声，丁可人说道：“其实吧，以后你大可不必再对我恶语相向，或者说试着激怒我。” “啊？”我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呵呵一笑，丁可人无视我的反应，继续说道：“因为那样，我非但不会因为生气而疏远你，反而会更加坚定的认为，你是因为害怕自己对我产生好感，而故意为之。”顿了顿，丁可人轻笑几声道：“你这种行为虽然很幼稚，但不得不说，还有那么点可爱。哈哈！” “靠！你才可爱！你全家可爱！”我忍不住吐槽道。 无视了我的抱怨，丁可人自吹自擂道：“其实接触久了你就知道了，我绝不是一个以自我为中心的人。虽说男生有义务为女生提供情绪价值，但反过来也一样啊。就比如现在，其实我完全可以发条消息告诉你这些，但我却选择了给你打电话，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我下意识地回了一句道。 丁可人笑呵呵地说道：“因为你这种纯情小男生，绝对不会想到把我发给你表达好感的消息第一时间给删了。万一哪天不小心被你女朋友看到了，你怎么解释？所以我才选择给你打电话，一方面不给你留下证据，另一方面，还能显得更有诚意。你说，我是不是很体贴？咯咯咯……” 靠！ 第311章 豪商巨贾的风范 自从挂断了丁可人的电话，我心里就一直在想，真是一张嘴巴两层皮，怎么能有人可以把挖墙脚这事儿，标榜的这么清新脱俗义正言辞，一副我是为你考虑的样子。 还有，我怎么就纯情小男生了？ 知不知道我跟我女朋友玩的可花了？又是老师又是秘书，又是护士又是女仆的。 纯情小男生能玩出那么多花样吗？ 切！无知！ 想到这里，我忽然意识到，自从星期一的时候因为秦莉的心血来潮，中午回家亲热过一次，后面因为各种各样的糟心事，导致这礼拜还有一次额度没用完呢。这让我不自觉地提高了一些车速…… 但很可惜，有些冲动也没维持多久，甚至可以说当我回家和秦莉谈完之后，基本上就完全烟消云散了。 进屋之后，就看见秦莉正在厨房收拾一堆明显是从丈母娘家带回来的菜。 见我回来，秦莉晃了晃手上的东西道：“晚上有吃的了。” 我上前一边打开一个盒子一边好奇道：“丈母娘做的？” “怎么可能？”失笑着反问了一句，秦莉看了眼桌上这些盒子说道：“阿姨做的。年底了，我妈忙得要死，哪有功夫做这么多菜。” “你刚到家？”见秦莉这忙前忙后的样子，我好奇问道，“不是一个小时前就说出来了吗？” 指了指桌上最大的那个玻璃器皿，秦莉说道：“就因为那个。” “这啥？”我粗略的瞅了一眼问道，“鸡汤？” “嗯”秦莉点头道，“前两天，阿姨老家亲戚来上海看她，给她带来的散养走地鸡。我妈说得炖足三小时。所以才晚了一会儿回来。” “啧啧啧，这可是好东西啊。” “可惜进过冰箱了，不是现杀的，不然更好吃。”秦莉不无遗憾地说道。 “你这态度不端正，吃人嘴短。既然是免费的东西，哪有不好吃的道理？”我正气凛然地纠正她道。 “这是我妈说的。”秦莉面无表情的说道。 “呃……”被噎了一句，我立刻端正态度道：“那下次有机会我找人给咱妈搞只散养的活鸡回来，现杀。” “切！等你搞来再说吧。”秦莉不屑道。 呵呵一笑，我顺势问道：“那今天你跟丈母娘聊的怎么样？” 闻言，秦莉收起刚才的轻松，表情严肃地回答道：“也没什么实质性的结果，她就是了解了一下具体的情况。明天会找时间跟那边的人联系一下。但是吧……” 见她欲言又止，我立刻追问道：“但是什么？” 叹了口气，秦莉说道：“我妈对我说坏还算直白，我总结来说，就是以她的位置，很有可能远水解不了近渴。那边有那边的环境，让她通过朋友了解情况肯定是没什么问题。但要影响那边的决策……” 顿了顿，秦莉举例说明道：“就好像我之前碰到的那个记者的事情，你过来找我，给我意见，我会很乐意听取和采纳，但如果换一个人，比如孙杰，他可以来找我了解情况，我也会告诉他。但如果让我照着他的意思去办，那我多半是不会听他的。甚至碍于关系的远近亲疏，他都不可能会这么做。” 听秦莉这么说，我苦笑道：“我好歹也算看过基本官场小说，其实说半天，丈母娘的意思就是，那边的政治环境或者关系她不清楚，跟直接当事的领导也没交情，所以找人旁敲侧击的问情况没问题，但要实质性地解决问题，她就可能爱莫能助插不上手了呗？” 想了想，秦莉宽慰我道：“你也不用这么悲观。我妈这样的人，除非这事儿是她自己能说了算的，不然的话，她也不可能跟任何人打包票，哪怕这个人是我。” 见秦莉这么说，心里长叹一声，我多少也已经做好了卢虹搞不定的心理准备了。 可能是看出了我的想法，秦莉叹口气道：“你也别灰心。我这边已经找律师问过了，基于现在的情况，这事情就算打官司，大概率最后也赔不了几个钱的。” “为什么？”我疑惑道：“虽然那边的法务说的有些夸大其词，但这事儿确实已经多少影响到了他们的声誉，未来是不是会对产品销量产生影响，这都很难说。” 轻笑一声，秦莉说道：“你自己都说了，未来会不会对产品销量产生实质性的影响这都很难说，打官司讲的是谁主张谁举证，那你说他们怎么证明他们的客户不买他们的车，是因为新车发布会的时候塌了个篷房？产品质量好不好，跟发布会进行的顺不顺利有直接联系吗？” “这个……” 不等我说下去，秦莉接着补充道：“而且就跟我们之前分析的一样，打官司只是他们的一种手段，不是他们的目的。只要有了这一纸诉状，后续他们的公关问题就能够得到解决，不管是对领导还是对公众都有了交代和说法，至于官司的结果，他们不会在乎的。更别说花大量的人力物力去取证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如果丈母娘这里搞不定，就打官司？”我问道。 认真的看了我一眼，秦莉说道：“回来的路上我想过这个问题。说实话，发声明认错道歉，这个事情我觉得还是不要做比较好。一旦发了，虽然不至于上升到被钉在耻辱柱上这么夸张，但以后要是碰到个大项目，你们的竞争对手就拿这条视频出来恶心你们一下，这日子还过不过了？”顿了顿，秦莉继续说道，“但打官司就不一样了，就算输了，也要看怎么输。在法庭上，事情总是讲得清楚的。而且弄不好还能选择和解，这样这事儿的影响其实就不大了。” 想了想，我问道：“话是这么说，但如果他们起诉之后指名道姓地说，我们公司就是造成事故的责任方呢？” 嗤笑一声，秦莉说道：“这情况我跟我妈讨论过，如果真要走到这一步，两个解决办法，第一，我妈这里虽然不一定能影响事情的走向，但提醒他们别把事情做绝，做人留一线的能力还是有的。”顿了顿，秦莉不屑道：“第二，如果他们不听劝，非要把我们踩在脚底下，那就别怪我们光脚不怕穿鞋的了。” “什么意思？” “你想啊，现在不管是领导也好，舆论也罢，对他们最大的诟病是什么？”秦莉问道。 “当然是出事之后活动照常举行了。”我不假思索地答道。 “对啊！”秦莉点头道，“那你说，我们作为活动的承办方，有这个权力决定出事之后活动照常举办吗？” 闻言，我忽然茅塞顿开道：“啊……所以你的意思是说，如果他们得理不饶人，起诉我们之后还要踩我们一脚的话，我们就上网把这个事情抖出来？引导舆论攻击他们？” 但说完这些，我立刻蹙眉否定道：“但也不对啊，这不就是拉开架势，要跟他们拼个鱼死网破了吗？” “所以说，这个办法就是个谈判筹码。”秦莉轻笑道：“到时候他们要是真走到起诉这一步，你就跟他们这么说，想要转移主要矛盾可以，但也别为了转移矛盾，而拉我们出来垫背。得饶人处且饶人，我们也不是没脾气的。真要把我们逼急了，大不了鱼死网破。说难听点，反正我们是有限责任公司，真要牵扯到巨额赔偿，大不了破产清算。就是作为法人的老刘比较麻烦，到时候提前让老刘转移资产，大不了下半辈子去国外。” 听了秦莉这番话，我瞪大眼睛苦笑道：“这是拿着老刘的家底在玩火啊……” 但秦莉却无甚所谓道：“这都是有套路的，其他我不说，就那个号称下周回国的贾老板你知道吧？国内欠了一屁股债，在国外不是照样逍遥自在？” “贾老板就是个传奇，老刘这点道行，怎么能跟人家比？”我无奈道。 轻笑一声，秦莉说道：“你也别太小看老刘。能白手起家混到他这份上，很多事情他看得比你明白。”顿了顿，秦莉话锋一转道：“当然了，刚刚说的情况真的就是最最坏的结果了。十有九十是发展不到那程度的。所以你也不用太过担心。” 既然她把话都已经说到这份上了，我只能出言提醒道：“那要不要跟老刘打个招呼？” “不用，”话音刚落，秦莉就拒绝我道，“回来路上我想明白这些事情之后，第一时间就已经给老刘打过电话了，他理解的。所以我刚刚才说，老刘比你想象的要看得明白的多。” “好吧……”无奈地应了一句，见秦莉此时说话风轻云淡的架势，我忽然有些惶然，我好像很久没有看到她这般豪商巨贾的风范了。 想了想，我在心里自嘲道：可能是最近这段时间她对我千依百顺，一副小女人的样子，让我有些忘记了，我俩之间依然存在的阶级差距。 这些在我看来只存在于影视剧、小说或者新闻里的事情，在她这儿就是简简单单的“套路”二字就能概括了。 所以说，有些差距并不是靠后天努力，或者人家的刻意迁就，就会不复存在的。 至于回来路上想的那些事……在此时的我看来，那简直是对秦大小姐的一种亵渎，不提也罢。 第312章 来自徐远的蛊惑 某种程度上来说，伴随着“阶级意识”的重新觉醒，在面对秦莉时的那种自卑感，多少少又回来了一些。 只是我知道，这种想法是绝对不能透露给秦莉的，因为她跟我在一起之后对我做的几乎每件事，都是在有意识地想帮我消除这种自卑感。 所以接下来的一整天，我都尽量地表现地正常一点。 只是我越是这么做，敏感如秦莉，多少也是能感觉出我的些许异样的。 只是好在，她只是把我的这种低落，理解为对于公司这件事情的担忧上。除了宽慰我几句，倒也没往别处想。 其实我心里也明白，时至今日，不管是出于对秦莉负责，还是对自己负责，我都不应该再有这种无聊的想法。 所以经过一个晚上的调整，我感觉自己的心态已经好了不少。 当然，主要还是得益于昨天上课请假之后，今天放学前又从佘欣然那里拿了一份昨天的笔记，通过晚上的两个来小时的整理，我的心态和心情都得到了不同程度的放松。这倒不是说我有多爱学习，纯粹只是有一件事能让我换换脑子。 至于丁可人，可能是因为我今天是在教室里，正大光明的问佘欣然要笔记的缘故，所以今天丁可人倒是没上赶着给我她的笔记。 你说这人贱不贱，人家上赶着给吧，嫌麻烦的同时，还东想西想。不给了吧，虽然不会觉得失落，但总感觉有些怪怪的。至于哪里怪……又说不清楚。 一夜无话。 周一回到公司。 开完例会之后，和老刘就声明和官司的事情闭门磋商了有将近一个小时。最终也没谈出个所以然。 针对秦莉说的转移资产这事儿，老刘开玩笑说，移民这事儿他其实早就在考虑了。要是真到了这一步，他倒是真不介意顺水推舟，带着一家老小去国外生活。 地方他都选好了——新西兰。 甚至还蛊惑我，说反正秦莉不差钱，要不干脆趁这个机会，让我带着秦莉一起移民算了。新西兰好山好水，咱们刘家哥俩，到那儿再闯出一片天。 对于这种“高端话题”，我实在提不起什么兴趣。敷衍了几句，也就离开了老刘的办公室。 临近中午时分，正当我琢磨着吃什么的时候，我突然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 看着来电显示琢磨了好一会儿，我才调整出一种好似久别重逢的欣喜口吻说道：“徐总！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这是已经结束新加坡之旅，回国了？” 对面的徐远呵呵一笑道：“还是刘总算日子算得清楚，前两天刚回来。”顿了顿，徐远好似调侃一般地问道：“刘总，别来无恙啊？” 想了想，我轻笑着反问道：“我这儿啥情况，徐总能不知道？” 果不其然，听我这么一说，徐远立刻奉承道：“哈哈，这么久没跟刘总聊天，没想到刘总还是那么快人快语，一下就能抓住重点。” 翻了个白眼，也没跟他兜圈子，我疑惑道：“既然如此，那敢问徐总今天找我，是所为何事？” 沉吟片刻，徐远说道：“听说刘总公司最近碰到了一些麻烦？” “徐总说的麻烦是指……”我装傻道。 “西安塌房的事。”也没藏着掖着，徐远直说道。 “哦，这事儿啊。”我故作镇定的调侃道：“徐总的消息还真是灵通，这才几天功夫，就已经传到你耳朵里了？” 对于我的调侃，徐远语调淡定地问道：“这事儿现在在网上闹的沸沸扬扬，虽然不至于成为什么热点事件，但在你们这个行业圈子里应该已经有不少人知道了吧？” 他这话倒是不假，就今天这一早上已经有两个以前关系还不错的同事在百度上问我这个事情了。至于他们是怎么知道这个消息的，统一的回复是，在相关的视频里看到了聂雷的身影。 问聂雷又问不出个屁，所以只能过来找我。 前同事知道了，那他们现在所服务的公司势必也就知道了。 那这件事在圈子里传开已然成了定局。 对于事实，我也没什么好不认的，只能叹口气道：“徐总，既然你已经知道得这么清楚了。想说什么你就直说吧。” “就等你这句了！”闻言，徐远一改刚才淡定的状态，带着些许兴奋道：“实不相瞒，我在西安有点投资项目。跟那边政府的人也有点交情，你这个事吧，说大也大，说小也小。只要找对人，相信也不是没机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 见他说话这么有自信，我不免好奇道：“徐总有把握搞的定？” “百分百把握不敢说，六七成吧。”徐远轻描淡写的说道。 “谢谢徐总的好意，但……” 不等我把话说完，徐远打断我道：“刘总，先别忙着拒绝。我知道你这边已经在通过小莉的关系想办法解决这件事了。但有一句说一句，以我对小莉这边情况的了解，她的渠道……说白了，其实也就是她的母亲，秦莉想通过她妈解决这个事情的概率不大。” 强忍着骂娘的冲动，我问道：“徐总何出此言？” 呵呵一笑，徐远说道：“具体原因我相信她应该已经跟你分析过，说到底，就是她母亲的手申不了这么长。”顿了顿，徐远立刻补充道：“但我不一样，我这边是可以直接找到当地市府的分管副市长的。而且我刚刚也说了，我跟对方因为业务关系多少算是有一些交情。所以对于你们这件事，他应该能给我几分薄面。” 正当我考虑徐远这番话有几分真实性的时候，就听他用一种蛊惑的口吻问道：“怎么样，刘总，考虑一下？” 原则上说，如果徐远没有把握，那他是不可能给我打这个电话的。所以…… 叹了口气，我无奈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说吧徐总，如果想请你出手帮忙，我们这边需要付出什么？” 闻言，徐远哈哈大笑道：“痛快！早就说跟你这个聪明人聊天很轻松。”奉承了一句，徐远放慢语速，轻声问了我一句道，“据我了解……你在你们公司有10%的股份？” 见徐远终于图穷匕见，我失笑道：“搞了半天，原来徐总就是想要这个啊？” 呵呵一笑，徐远接着说道：“如果我搞定了西安这事儿，你手上的股份我会按如今你们公司的估值再加上少许溢价跟你结算，肯定不会让你吃亏。” “如今的估值……”我好奇道，“请问是多少钱？” 见我这么问，徐远不咸不淡地答道：“具体的我就不跟你细算了，粗略估算的话，你们公司现在应该能值一个亿。你手上10%的股份……至少1000万吧。” “哇塞，这么多钱啊！”我感叹道。 呵呵一笑，徐远蛊惑道：“是啊，这才多久，你就空手套白狼赚到了8位数，怎么样？考虑一下不？” 没记着回答徐远的问题，我好似有些疑惑的问道：“徐总，先不说钱多钱少，但记得钱股权协议的时候我有约束期，其他股东有优先购买权。就算我想卖给你，好像也卖不了吧？” 待我问完，徐总立刻说道：“这点你放心。既然答应你，那约束期和优先购买权这事儿，我肯定会替你搞定的。不然的话我也不可能夸下这个海口。” 想了想，我开口道：“这事儿的前提是徐总能搞定西安的事情，那如果搞不定呢？” “搞不定？”反问了一句，徐远嗤笑道：“刘总，我把话撂这儿，如果我搞不定，那你们公司所有损失，我来承担。我给你们兜底。” “不是，刚刚你还说只有六七成的把握，怎么现在你给我感觉，这就是个信手捏来的事情了？”我有点好笑地说道。 见我抓住了他前后说话的矛盾点，徐远尴尬道：“这谈话不是得循序渐进嘛。刚开始的时候保守一点，条件谈好了再拍胸脯，不然显得我没有诚意不说，还容易显得我这人满嘴跑火车。” 说实话，徐远说到这里，面对他开出的条件，我要是敢说我一点都不心动，那我就是个彻头彻尾的伪君子。 但如果说要在这么个节骨眼，我毅然决然的收了钱跑路，那又过不去心理上的那道坎。 沉思片刻，我问道：“徐总，假设我同意你购买我的股份，那然后呢？我要从公司滚蛋吗？” “不不不，我怎么可能赶你走！”徐远立刻否定道，“你在这家公司的价值有目共睹，我怎么可能干出卸磨杀驴的事情？”顿了顿，徐远话锋一转，话里有话的说道，“当然了，如果你收到钱之后不想留在公司，那我也没理由强留你，你说……是不是？” 第313章 万 “那我也没理由强留你，你说……是不是？” 其实都不用徐远说，在我卖出股份的那一刻，我就已经没脸再待在公司了。 这算啥？老板都没套现呢，我迫不及待的就把手里的股份卖了，还是在约束期。这不是摆明了就不想跟大家玩嘛。 而且卖了股份之后我在公司以什么身份自处？老刘会再信任我吗？同事们知道了这事儿之后又会怎么看我？ 更不要说这还是在公司最困难的时候套的现，我哪里还有脸待在公司？ 正当我沉默之际，徐远仿佛隔着电话看穿我心思一般的继续“好言相劝”道：“其实你也不用想太多，你这种情况我遇到多了。说直白点，虽然你对公司有感情，但这公司也不是你的，你也不是创始人，何必为了一点所谓的感情，跟钱过不去呢？这么说吧……” 顿了顿，徐远再次加码道：“我刚刚说了会溢价，那溢价这部分，就当是抵你的个人所得税，我保证你到手1000万。兄弟，你想想看，揣着1000万现金，你想做点什么不行？何必再寄人篱下地为别人打工呢？” 哎……虽然不想承认，但不可否认的是，徐远这话真是完完全全的说到了我的心坎里。 我这正想着要创业呢，但启动资金却是几乎没有，虽然古言儒说他会投资，但我总不可能一分钱不出。 如果有了这1000万…… 想到这里，我吐出一口气道：“徐总，能让我考虑考虑吗？我明天给你答复行不行？” 按说我这个要求并不过分，而且也就一天时间，但徐远却立即反对道：“抱歉，不是我想为难你，主要是后天我要去趟美国，所以这事儿你必须在今天之内给我答复。这样，我最迟明天飞西安，不出意外后天就能帮你解决这个事情。等我下周美国回来，我们就签合同。你拿到钱，我拿到股份，咱们钱货两讫。” 听了徐远这话，我真心想问一句，人市府的分管副市长是你爹吗？你想见就见？ 当然，等几个月之后，当我知道了具体原因，我就理解了为什么他能这么自信地说出这番话。只是现在，我对他这种好像市府是他家一样的状态，持着嗤之以鼻的态度。 想了想，我说道：“那容我跟秦莉商量商量，然后给你回个电话总可以吧？” 沉吟片刻，徐远说道：“原来呢，我是不想让你事先跟小莉说这事儿的。但怎么说呢，也怪我事先没说。刚刚既然让你今天之内给我答复，那这会儿要是再不答应你跟人商量一下，未免就显得我太不近人情了。”顿了顿，徐远答应道：“那行吧，这会儿中午，下午5点之前，我等你电话。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 挂断徐远的电话，我立刻打给了秦莉。 接通之后秦莉轻笑着说道：“这才中午，我妈那边没这么快给我消息。” 显然秦莉是误会了，我赶忙解释道：“不是，找你不是问你妈那边的情况。” “那怎么了？”秦莉疑惑道。 想了想，我问秦莉道：“你吃饭了吗？没吃的话一起？” “嗯？”秦莉先是一愣，随即语调魅惑地揶揄我道：“你确定这个时间找我，是想吃饭？” 这回换我愣了，但随即便想明白秦莉说的是什么意思。 我失笑道：“你想什么呢，真的是找你吃饭。有事情跟你当面谈。” “到底什么事啊？你这关子卖的，弄得我有些紧张。”秦莉追问道。 “不用紧张，就是刚刚徐远给我打了个电话。我也不知道这到底算是好事还是坏事，就想找你商量商量。”我答道。 “徐远？他给你打电话做什么？”秦莉疑惑道。 “呵呵……他说他能出面给我们解决西安的事情，条件是让我答应出手我手上公司的10%股份。”我如实答道。 “啊？他搞得定？开玩笑吧？”秦莉惊讶中带着不屑地反问道。 见秦莉有些上头，我失笑道：“不是，你到底出不出来吃不吃饭？能不能当面聊？” 此话出口，对面的秦莉明显一滞，慢了半拍轻笑着撒娇道：“能能能，当然能。官人息怒嘛。”顿了顿，她又问道：“去哪儿吃？” 轻笑一声，我说道：“就你公司楼下吧，你去找家餐厅先坐，我过来找你。” 大约40分钟后，我来到了跟秦莉约好的茶餐厅门口。 因为来的路上秦莉已经告诉我她点完菜了，所以此刻我也没在意，扫了一眼餐厅，看到秦莉的位置之后，我便准备走过去。 只是还没迈步呢，我就意外的发现，她对面竟然已经坐了一个人，还是个戴着眼镜看上去挺斯文的男人。 这什么情况？ 正当我疑惑的时候，秦莉也看见了我，只见她立刻朝我招了招手。 待我带着疑惑来到她身边，不等我开口询问，秦莉便起身挎着我的胳膊对她面前这位介绍道：“王先生，我没骗你，这是我男朋友。抱歉，感谢您的欣赏和喜欢，但我确实不方便加您百度。” 我擦嘞，这什么情况？遇到搭讪的了？ 正当我望向这位王先生的眼神，准备从疑惑转为不善时，就见后者脸上的遗憾一闪而过，但随即就颇为礼貌得体地开口道：“没关系，既然如此，那确实是我冒昧了，还望秦小姐见谅。另外，作为您的粉丝，见到您我很荣幸。打扰了。”说罢，他朝我点了点头。转身离开餐厅。 目送那人离开，我心里有些美滋滋地看向秦莉，带着些许不可思议的口吻问她道：“虽然你刚刚的表现让我觉得安全感十足。但……这是什么情况？你已经到了能够当街被人认出来的地步了？” 一边拉我坐下，秦莉一边略显苦恼地叹了口气道：“哎……没办法，谁让我红了呢？” “咳咳……”清了清嗓子，我学着刚才那人的口吻说道：“秦小姐，我冒昧的问一句，请问您缺经纪人吗？鄙人不才，愿毛遂自荐。” 眼珠转了转，秦莉有些为难地说道：“经纪人倒是不缺……” “嗯？！”我刚瞪起眼想要说话，但刚说了一个字，秦莉立刻凑到我耳边吐气如兰道：“但我缺个暖床丫鬟，你考虑考虑应聘一下不？” “嗯……这个……倒也不是不可以。”稍微摆了摆架子，我故作警惕地问道，“但我作为一个黄花大闺女，你可不能对我起什么歹念啊！” “那我要是起了呢？”秦莉挑了挑眉毛问道。 “那……”故意拖了个长音，我说道：“那就是另外的价钱了。” “切！小爷我啥都缺，就是不缺钱。”不屑地翻了个白眼，秦莉拍了拍我的手道：“说吧，要多少，你才能从了我？” 嗤笑一声，我漫步尽心却又坚定无比地答道：“1000万，少一个子儿都不行。” “什么？！”秦莉顿时惊道。 这一下声音还挺大，顿时引来了周围好几个人注意，意识到自己的失礼，秦莉赶忙缩了缩脖子。我苦笑着给周围几人投去了抱歉的目光。 待这几人都收回了自己的注意力，秦莉没好气地打了我一下，随即失笑着吐槽道：“你想钱想疯了？1000万？你怎么不说一个亿？” 耸了耸肩，我拿起桌上的菜单看了几眼，随后又看向秦莉，眨了眨眼道：“那是因为我可能真的就会有1000万了啊。” 见我这话里有话的样子，秦莉反应了一会儿，随即蹙眉问道：“你的意思是说……徐远开价1000万，买你手上10%的股份？那也就是说……他对公司的估值是1个亿？” “我女朋友真聪明，一点就通。”拍了句马屁，我把菜单推到她面前道：“先点菜吧，我饿了。” 见状，秦莉也没继续说下去。 一直到我俩点完菜，服务员告辞离开，秦莉才继续刚才的话题道：“他真跟你说愿意花1000万买你股份？” 点了点头，我答道：“如假包换。” 看了我好一会儿，秦莉忽然失笑道：“虽然不知道他在打什么如意算盘，但要是这么个价钱，搞得我都想跟你一起把股份卖了。”顿了顿，秦莉继续说道，“反正你也想创业，卖了的钱正好拿出一部分投到你的新公司里去。” “你的股份卖不卖先不说，我就想问，你刚刚这话的意思是，你同意我把股份卖给他？”我有些惊讶地看向秦莉问道。 嗤笑一声，秦莉笑骂道：“同意你个头！” “啊？” 见我有些转不过弯，秦莉解释道：“虽然不知道徐远在搞什么，但首先一点，他不是个傻子，也不是钱多烧得慌。仔细想想，公司估值一个亿其实逻辑上也说得通。前两天我跟老刘通电话的时候问了一嘴，他说公司今年营业额大概在5000万，毛利4成左右，净利大概在2成多，也就是有个1000到1200万左右。按这么个情况，徐远认为公司价值1个亿，也就是估值是利润的10倍，看上去也没什么太大的问题……” 此时服务员过来上菜了，待服务员上完菜，秦莉继续分析道：“这个时候他迫切的想要接手公司，我估计有可能在明年会有什么他认为可以拿下的大项目，或者其他什么发展机会。这才导致他会毅然决然地选择这个时候出手。那既然如此，你有什么理由卖股份？” 仔细推敲了一下秦莉的话，我说道：“如果按你这么说，那如果不把徐远拉上船，那公司很有可能就抓不住你所说的大项目，或者发展机会了呀？”顿了顿，我有些不吐不快地说道：“而且，站在我个人的角度，我多少有些小心眼的觉得，除了你刚刚说的这个可能以外，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他想追你没成功，所以就想找个机会把我从公司赶走，不说坑我吧。但多少也算是给我个教训，让我日子别太顺风顺水自鸣得意了。” 说罢我瞄了秦莉一眼，生怕这话让她听了不舒服。当然，这种不舒服不是指我这番话里的醋味，而是一种被徐远阶级碾压的无力感，会让秦莉感觉出我之前就已经再次萌生出的自卑感。 但这次我想岔了，因为秦莉在听了我这番话之后，颇为赞同地点头道：“我觉得……你说的有点道理。” 第314章 商量 见我有些怔怔地看着她，秦莉好笑道：“干嘛这么看着我？” “呃……”回过神，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以为你会不同意我的观点。” 想了想，秦莉说道：“为什么不同意？”反问了一句，秦莉继续说道：“我比你了解徐远，他这人心高气傲的。好像在我印象里，除了当初梦瑶说的那个小模特，他好像就没怎么在追女人这件事上吃过亏。如今在我这儿，他不仅碰了一鼻子灰，还被迫发配到新加坡待了几个月，你要说他想借机找你撒个气。我觉得非常说得通啊。” 既然秦莉提到了徐远被发配新加坡的事，我便顺势问道：“说到他去新加坡，我一直好奇，他是为什么突然就去了？”顿了顿，我补充道：“当然，起因是因为徐振灌你酒。但我记得当初你说是因为丈母娘的关系，他才被迫去的……所以……” 听我这么问，秦莉轻描淡写地解释道：“哦，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我妈给徐振打了个电话，把他狠狠的骂了一顿。然后他就把徐远给发配了。” “呃……就这么简单？”我有些不敢置信地问道。 秦莉理所当然的点头道：“对啊，就这么简单。” 可能是见我还有些消化不了，秦莉轻笑补充道：“你以为有多复杂？徐振是我长辈，所以我不得不给他面子，我妈又不用。不说他们认识几十年，徐振对我妈的脾气背景如数家珍，就说要是我妈真想打压他，根本用不着直接打电话训他，就足够他喝一壶了。现在给他打电话，那是给他个台阶，让他自己端正态度，徐振也有自知之明。所以赶紧就把徐远支走了，让我眼不见心不烦。” 看着秦莉轻描淡写的说着这些估计我这辈子都无法企及的斗争、或者说博弈。我实在没忍住地问道：“秦莉，你跟我说句实话。跟我在一起是不是很累？” 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因为这话好像踩到她尾巴一样，导致秦莉瞬间炸毛。 当然，好在这是公共场合，她没怎么发作，要是在家里……我估计我高低得给她卸个胳膊。 只见她把手上餐具往桌上一放，面无表情的看着我。 就这一个动作，立刻让我下意识地把屁股往边上挪了半个身位，有些害怕又有些讨好地说道：“这个……秦总，我自知说错话，你……有话好好说行不？” 深吸了一口气，秦莉冷着脸语调清冷地质问我道：“刘畅，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突然说出这种话。不说我现在有多生气，多失望。我就想问问你，你那只眼睛看到我跟你在一起累了？！” “别气别气……我知道错了……” 不等我说完，秦莉直视我的眼睛，继续质问我道：“恰恰相反，我不仅不累，还很轻松。因为我跟你在一起，我不需要想这些勾心斗角的事情。甚至在碰到大事的时候，我都可以不用动脑子，直接交给你就好了。那时候我有没有问过你累不累？” “呃……” 见我无言以对，秦莉变本加厉道：“现在你遇到问题了，我本就是随口说一句之前的事情，你就突然问我累不累，我哪里累了？真要说累，就是你这种时不时冒出来对自己不自信的状态，让我觉得累！” 说罢，秦莉抱着双手往背后一靠，气哼哼地转过头不再搭理我。 我有些小心翼翼地凑过去道：“能听我说两句不？” 面无表情地看了我一眼，秦莉吐出一个字道：“说！” 闻言，我赶忙点了点头，用一种自认还算轻松的语调说道：“我很庆幸我是在外面惹你不高兴，知道为什么吗？” 秦莉没吱声，只是斜了我一眼。 见状，我立刻说道：“你想啊，你现在这么大一网红，刚刚都被粉丝认出来要百度了，所以你在外面得自持身份不是？这要是在家里的话，我敢保证，你就算不把我打得满地找牙，怎么着你也得把我踩在地上狠狠蹂躏吧？” “算你有自知之明。”秦莉嘟囔了一句道。 心里一乐，只要没不理人就好。 这哄女人吧，讲究步骤，第一步自然是抬高她的地位，溜须拍马，能抬多高抬多高，能捧多好捧多好。 那第二步呢，自然就是贬低自己。 于是我赶忙继续说道：“其实这些日子在你的领导下，我已经有自信了不少。但怎么说呢，人都有劣根性的对吧，我这草根阶级突然受到你这白富美的青睐，这怎么说都是喜从天降，我这癞蛤蟆吃到了你这天鹅肉。实不相瞒，有好几个晚上我突然惊醒的时候，要不是切切实实地感觉到你在我身边，我都觉得自己是在做梦。生怕哪天自己醒过来，就发现这一切都是泡沫，一碰就破了。” 说完这几句，我观察了一下秦莉的表情，发现虽然还是冷着脸，但眼神里已经有了些许松动，抱着胸的手臂也有了些许放松。 于是立刻进入第三步——递台阶。 壮着胆子轻轻拉过秦莉的手臂，虽然挣扎了一下，但还好，她没坚持，我也不敢得寸进尺地拉她手，只是搂着她的胳膊说道：“你看，我这么患得患失，生怕你受累，主要原因这不还是怕你自己不够优秀，配不上你嘛。我觉得我们应该建立一种机制，一种隔三差五我主动向你汇报思想情况的机制，以便你及时、准确地掌握我的思想动向，便于你管理的同时，也能尽可能的打消我的消极观念，让我跟随你的步伐快速进步，你看怎么样？” “我看不怎么样。”嗤笑一声，秦莉嘲讽道。 “那你说应该怎么办，才能杜绝我这种犯浑的情况？”我顺势问道。 瞪了我一眼，秦莉气到：“你就是欠打，没事让我揍一顿你这毛病就好了。” 闻言，我嬉皮笑脸地说道：“行啊，那你说是在哪里打？沙发上还是床上？”顿了顿，我又提议道：“不行的话厕所和厨房都行。” “呵呵……”话音刚落，秦莉就冷笑一声。随即，离她比较近的那条手臂内侧，立刻出现了一股钻心的疼痛。 这娘们儿这次是真的用力了…… 强忍住痛呼出声的冲动，我按着秦莉的手，同时为了不让我狰狞的表情太过招摇，我选择把头往桌上一抵，随后开始使出浑身的力气咬牙坚持。 在这个过程中，我甚至还想，都说生孩子的疼痛程度是十级，那我现在正经历的这个，不知道能算多少级。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等秦莉松开掐着我的手，我只感觉浑身顿时一轻松，额头上的冷汗都已经出来了。 抬起头，张开嘴，深吸了一口气，我勉强挂上一个可能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问秦莉道：“领导，这下消气了吧？” 看着我的样子，秦莉明显露出了于心不忍的表情。 于是乎，稍微缓过劲来的我，抓住机会调侃道：“没事，我皮糙肉厚。你要是不解气，换个胳膊再来一次呗？” 听我这么说，秦莉收起刚才有些心疼的眼神，似笑非笑地问我道：“哟，看不出来，你还有受虐倾向呢？” 我立刻凑近秦莉，顺杆子往上爬道：“那女王大人，要不要搞个小皮鞭啥的回去试试？” “切！你怎么不说买个蜡烛？”秦莉白了我一眼道。 “这……也行，只要你有需要。”我信誓旦旦地说道。 “呸！你这个变态！”秦莉嗔骂道。 见此刻她的情绪已经趋于缓和，我便委屈巴巴地问道：“那你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我也知道错了，不生气了吧？” 轻哼一声，秦莉吐槽我道：“你就仗着我喜欢你肆意妄为吧！” 闻言，我轻笑道：“就算我是肆意妄为，那我也受到了该有的惩罚，信不信我这会儿手臂都青了？” “切！活该！” “好了好了，言归正传吧，我们刚刚聊到哪儿了？” 见我说回正题，秦莉虽然多少还有些气哼哼的，但相较之前，已经好了很多，所以她瞪了我一眼不无讽刺地说道：“说你小肚鸡肠，觉得徐远是为了把你赶出公司，才整的这么一出。” “哦对。”经秦莉这么一提醒，我回想起来道，“那按照你刚刚的意思，你不同意我把股份现在卖给他，那万一之后的机会我们抓不住或者说没了徐远，我们没法抓住呢？” 想了想秦莉说道：“股份肯定是要卖的，但绝对不是现在。” 知道她肯定没说完，所以我也没打断，片刻后，秦莉继续说道：“你有创业的打算，有了这笔钱你的启动资金肯定是够了。但现在这个节骨眼，你要是抽身走了，免不了落一个不仁不义的骂名。” “对啊，这个顾虑我也有。”我赞同道。 “那你能不能先稳住他呢？”秦莉顺势问道。 “问题就是不行啊，”我蹙眉说道：“他逼着我今天下班之前就要给他答复，如果我同意，他明天就去西安，完了去美国，等他从美国回来就找我签合同卖股份。我说有约束期，你和老刘还有优先购买权，他说这些事情他来搞定。最重要的是，他很笃定你妈搞不定这事儿。所以我理解，他这言下之意就是，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闻言，秦莉分析道：“约束期这个倒是没所谓，公司又没上市，只要股东同意就行了。这方面问题不大。至于他要搞定我和老刘……那应该就是我们刚才说的，估计他手上有什么笃定我们不得不同意的筹码，而且时间上估计还挺感。至于我妈那边……我一会儿给她打个电话问一问吧。” “那我这里咋说？等丈母娘这边有消息了再看？”我问道。 “暂时先这样吧。”顿了顿，秦莉又问道：“你下午公司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想了想，我摇头道：“倒也没什么太大的事情。” “那你下午就待我这儿吧。有什么消息我们直接沟通，也省得打电话了。”秦莉提议道。 对于这个提议我自然没什么大意见，于是我摊手道：“那我得先回去拿个电脑。我出来的时候什么都没带。” “这样啊……”秦莉思考片刻后说道：“那你别麻烦了，我一会儿上去拿了东西去你公司吧。” “也行。”那我更没意见了。 第315章 转机 吃完饭跟秦莉出了餐厅。 我拉着秦莉的手，当她下意识地想要抱着我胳膊的时候，我顿时往边上一躲，龇牙咧嘴的说道：“肯定肿了，你碰一下我就疼。” “让你长点记性！看你下次还敢不敢乱说话。”白了我一眼吐槽了这么一句，但随即，秦莉又带着些许内疚，关切地问道：“要紧吗？” 我无奈吐槽道：“要不要紧的都已经这样了。晚上回去脱了衣服再看看吧。”顿了顿，我死皮赖脸道：“你现在把我弄残了，下半辈子你要对我负责。” 嫌弃地看了我一眼 ，秦莉敷衍道：“行行行，我负责好了吧？” 嘿嘿一笑，我见好就收，没再继续纠结这个话题。 一路陪着秦莉回公司收拾完了东西，我便带着秦莉回到了自己公司。 仔细想想，她好像也有段时间没在工作时间出现在公司了，所以一进门，自然少不了跟同事们一阵寒暄。尤其是谢纯，许久未见，嫂子长嫂子短的，把秦莉哄的那叫一个开心。 好不容易进了办公室，在她面前放了一杯楼下买好的咖啡，也没要我开口，秦莉自己就主动说道：“我给我妈打个电话问问情况。” 说罢，便拨通了卢虹的电话。 只是也没见秦莉把手机放耳朵边上几秒钟，她便又放下了手机，略显无奈地说道：“挂了。估计是在开会。” 好吧，卢部长日理万机，找不到人也正常。 不过好在也没过15分钟，卢虹就把电话给打了回来。 接通之后喊了一声妈，秦莉直奔主题道：“那事儿有消息了吗？” 话音落下，随后就是秦莉一段时间的沉默，也不知道对面卢虹说了什么，我就看到秦莉的眉间的川字越来越深。直到最终化成一声叹息，“行，我知道了。谢谢妈。我再想想其他办法。” 见秦莉挂断电话，我迫不及待地问道：“怎么了？丈母娘搞不定？” 又叹了口气，秦莉沉吟道：“结果就是搞不定。至于过程……算了，也没什么意义了。” “别啊，说说呗，我挺好奇的。”我故作轻松地问道。 听我这么问，秦莉没直接开口解释，反倒是第一时间看了我一句道：“这可是你让我说的啊。” 这话让我一愣，但随即就想明白，肯定是因为中午的我那句惹毛她的话，让她变得有些谨慎了，于是我失笑道：“秦总大人大量，能不要跟我这个小人一般见识不？” 斜了我一眼，秦莉倒也没说什么，只是慢条斯理地喝了口咖啡才开口道：“我妈说，情况她早上已经问了，对方也知道有这么个事。但……我妈认识的秘书长算是书记的人，跟分管的副市长，某种程度上属于两个派系。而且我们这事儿对于他们来讲，也算不得什么大事，他没理由为了我们这在他们眼里鸡毛蒜皮的事，去跟副市长搞什么利益交换，就为了让我妈这个在可预见的未来，八杆子都打不到一块的部长欠他个人情。至于我妈这边，跟他隔着十万八千里，也没有什么好的筹码能提供给他，就算有……说句实在话，我妈也犯不着为了这事儿给他。所以现在的情况就是，对方能做的，就是象征性地给副市长递个话，但递不递的，显然也起不到什么实质性的作用。”叹了口气，秦莉有些自嘲地说道：“所以很不幸，被徐总给言中了，我妈搞不定。” 想了想，我问道：“你说徐远是不是早就知道这些情况？” 耸了耸肩，秦莉答道：“他知不知道的，也没什么大关系。”顿了顿，秦莉有些沮丧地问道：“我这边的路都堵死了，现在怎么办？死挺等着打官司，还是低头认怂发声明？” 沉默良久，我忽然灵光一闪道：“这项目是古总介绍的，你说……” 闻言，秦莉立刻眼前一亮，但随即又黯淡下来道：“他这情况跟我妈也差不了太多，隔着十万八千里。多数也没什么作用。” 虽然不得不承认秦莉说的有道理，但我还是掏出手机道：“死马当活马医吧。万一有戏呢？” “那你试试吧。”没什么更好办法的秦莉应道。 拨通了古言儒的电话，待对面传来他爽朗的声音后，我寒暄道：“古总，吃过了？” “吃了。”应了一句，古言儒调侃道：“怎么？刘总想请我吃饭？那我完全可以再吃一顿。” 我顺势说道：“那行，古总说地方，我现在就来。” 哈哈一笑，古言儒说道：“开个玩笑，一会儿还有会呢，刘总别当真。”顿了顿，他问我道：“怎么了刘总。今天打电话是有什么好消息要告诉我？正式辞职准备创业了？” 面对古言儒的迫不及待，我失笑道：“古总，创业是肯定要创的，辞职也是早晚要辞的，但都不是现在这个节骨眼。” “哦”了一声，古言儒疑惑道：“那今儿你找我……所为何事？” 叹了口气，我直奔主题道：“无事不登三宝殿，实不相瞒，今天我找古总，是有一事相求。” “哦？”古言儒饶有兴致地问道：“什么事能让刘总求到我头上来？” “主要是我公司最近遇到了一点麻烦……”说着，我便把西安这件事的始末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古言儒，末了，我有些难以启齿地说道：“能想的办法，我这边都已经想过了，能托到的关系也都已经托过了，但效果都不尽如人意。所以万般无奈之下，我只能给古总打电话，如果您这条路还是走不通，那就真的只有低头认错，立正挨打的份了。” 说完这些，古言儒又问了我几个事情的细节，比如最先提出活动照常举办的是谁。 我苦笑道：“古总，实话实说，这种事情我们作为乙方怎么敢提？充其量就是旁敲侧击的问一问，甚至都不敢说的太直白。而且，就算是我们提出来的，最后的决定权也不可能是在我们这边。” 待我回答完，便迎来了古言儒那边长时间的沉默，这种安静给我带来的感觉很不好。我不知道他是在消化我刚刚说出来的信息，还是在想怎么解决这个事情，亦或是在权衡这件事的可行性。 估计能有个一份来钟吧，古言儒才开口道：“刘总，还在吗？” “在在在，古总您说。”我赶忙应道。 “原则上我可以帮你解决这个事情。”古言儒率先给了个答案道。 我立刻有些喜出望外地问道：“古总有把握？” 古言儒淡定地说道：“百分百的把握不敢说，但估计问题不大。” “那太好了！”我惊喜地感叹了一句，但随即，我稳定了一下心神说道：“我不知道古总帮忙出面解决这件事要付出什么，但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个道理我懂，所以古总需要我这边付出什么，但说无妨。” 呵呵一笑，古言儒称赞道：“刘总到底是明白人。”顿了顿，他不急不缓地说道：“我这儿有两个条件，如果你能答应，那这忙我就帮了。” “您说。” 也没藏着掖着，古言儒开门见山道：“之前因为晃了你一下，所以关于你创业的事情我也一直没好意思问你要个准确的时间。所以我这第一个条件，就是等我事情办妥，你得给我一个准确的答复，甚至是计划。” “这个没问题。” “嗯”了一声，古言儒继续说道：“第二个条件，我知道你女朋友的母亲是上海这边宣传部的卢部长……” 听到这句话，不等古言儒说完，我苦笑着插嘴道：“呃……古总这你都知道了？” 呵呵一笑，古言儒坦然答到：“有些事情在我这个圈子里也不是什么秘密。之前不知道是因为没打听。最近你女朋友在网上这么火，稍微一了解也就知道了。” 对他这个答案，我也没什么好辩驳的，于是说道：“那你继续说。” 应了一声，古言儒继续道：“我舅这边有点政治上的需求，可能需要借卢部长的一臂之力。当然了，我不是要你，或者你的女朋友帮忙当说客。只是想让你这边代为引荐一下，具体事情肯定由他们自己去谈。你看如何？” 下意识地看了眼正坐在我对面的秦莉，见后者回了我一个疑惑的眼神，我想了想回答道：“古总，我对朝里的事情也不是很了解。所以能不能冒昧问一句，方便透露一下你舅舅的姓名吗？这样我也好跟领导汇报。至于她老人家同不同意……这个我现在没法回答你。” “这个自然。”说着，古言儒便告诉了我一个名字。 暗暗记下之后，我说道：“那古总，您稍等片刻，我这边跟领导汇报完了之后再给您回电话可以吗？” “没问题。”古言儒爽快的答应道。 见挂断电话，秦莉立刻开口问道：“怎么样？他提了什么条件？” 待我把古言儒提的两个条件说了出来，秦莉毫不含糊地掏出手机给卢虹拨去了电话。 这次运气不错，卢虹直接就接了电话…… 第316章 我觉得……你要和我分手 接通电话之后秦莉直入主题地简单介绍一下情况，随后，在得到卢虹允许的情况下，她直接打开免提道：“妈，刘畅这会儿就在我边上，具体情况让他跟你说。” 恭敬地跟卢虹打了声招呼，我便把我所了解的古言儒的情况，以及他跟他舅舅的关系简单给卢虹做了介绍。顺便也把他刚刚提的条件一并告知了卢虹。当然了，把这些都说完，我也是补充了一句道：“卢阿姨，我充其量就是个介绍人。这事儿具体是怎么一回事我完全不清楚，也不方便多问。所以答不答应全凭您判断。我是个传话的。” 我一说完这句，秦莉就在边上吐槽我道：“你少来这套，答不答应本来就是我妈的事。、怎么着，你还想以退为进，让我妈看你面子敷衍了事？” 这话可把我吓了一跳，我哪敢在卢虹面前耍这种小聪明？于是赶忙解释道：“没有没有，卢阿姨，你别听秦莉瞎说，我完全没有这个意思。您答不答应都没事，真的！” 待我说完，卢虹呵呵一笑道：“小刘你放心，我知道你没这个意思。真耍小聪明的，倒是我这个女儿，刚刚她这明显就是在说反话，故意点我呢。” “啊？”听卢虹这么说，我下意识地看了眼秦莉。 果不其然，此时的秦莉正如卢虹所言，脸上挂着轻笑，眼角也露着狡黠。 得，我这是被秦莉给摆了一道。 这个小插曲过后，卢虹也就沉吟了几秒钟吧，直接干脆地说道：“好，这事儿我答应了。你直接把我这个私人电话给他就行。” 因为语气中流露出的真切和果决溢于言表，可见卢虹这话绝不是敷衍了事。这情况连我都听出来了，更不要说从小被自己母亲拉扯大的秦莉了。于是乎，卢虹话音刚落，秦莉立刻毫不掩饰地惊喜道：“谢谢妈！爱死你了！” 呵呵一笑，卢虹语气轻松地答道：“别谢我，弄得不好，最后我还得谢谢你和刘畅呢。” “啊？谢我？”我有些傻呵呵地问了一句道。 “我妈说谢你就谢你。你又想不明白，还想这么多干嘛？”秦莉又不留情面地怼了我一句道。 “啊……”也是，这种事情也确实不适合我去多想，就算想也想不明白。 正在此时，卢虹开口训斥秦莉道：“你怎么跟小刘说话的？平时就这么对人家的？有没有一点女孩子的样子！” 见状，瞪了一眼捂嘴轻笑的我，秦莉果断取消了免提拿起手机撒娇道：“妈~~~你不要被一时的状况蒙蔽，我平时可温柔了。” 因为听不到卢虹说什么，随后，就见秦莉又跟她腻歪了好几句，最后才在我的要求下，把手机给了我，在我的千恩万谢中，挂断了卢虹的电话。 那边挂断电话，我立刻打电话给古言儒，在得知卢虹同意之后，古言儒显得非常高兴。记下了卢虹私人电话的号码，留了一句：“明天等我消息。”之后便挂断了电话。 呼出了一口气，我放下手机看着秦莉说道：“古总让我等他一天。那徐公子那里……我是现在打电话拒绝他还是晚一点？” 想了想，秦莉说道：“既然古总说让你明天等他消息，那徐远那里你也别急着拒绝，等晚一点你再给他打电话，到时候尽量示弱，看看能不能拖他一天。” 琢磨一会儿，我问秦莉道：“我们在这儿捣鼓了半天，你说要不要支会老刘一声，跟他商量商量？” 秦莉疑惑道：“他不在公司？” 我摇头道：“不在，一般没什么特别的事情的话，星期一下午这个点，老刘都不在。不是去钓鱼就是去锻炼，雷打不动。” 闻言，秦莉轻笑道：“日子倒是他会过。” 耸了耸肩，我赞同道：“可不是嘛。用他的话说，赚钱是为了更好的生活。既然有这条件，有这功夫，他干嘛要在公司坐着。” 想了想，我问秦莉道：“对了，中午有些话还没聊完呢。” “什么？” “就是关于你为什么不同意我卖股份的事儿。” “不是说完了吗？”秦莉疑惑道。 回想了一下，我问道：“你指不想让我背上不仁不义的名头？” “对啊。”秦莉点头道。 “那些都是冠冕堂皇的理由，我自己也能想到。”顿了顿，我接着说道：“如果只是这么个理由，我也不用过来找你当面谈了。我觉得你肯定还有其他的理由，我对这个比较好奇。” 想了想，秦莉若有所思地看着我道：“你这话听上去……怎么好像话里有话啊？” 毕竟中午的时候已经给自己造成过一次严重的物理伤害了，所以面对秦莉这个问题，生怕她再误会什么，我赶忙实话实说道：“我记得上次你生日的时候徐远突然出现在楼下，跟他聊完上楼之后你在门口说过一句话。” “我说什么了？”秦莉似笑非笑地问道。 “你说：真把我逼急了，分分钟让他从我公司滚蛋。”学着秦莉当时的语气，我复述道。 “我有这么说过？”秦莉好似完全不记得地问道。 点了点头，我确认道：“你肯定说了，只是当时我看你动了真火，就没敢接茬。本来这段时间过去，我都已经差不多快忘了这事儿了。但今天徐远又冒出来，就又让我想起这么回事。”想了想，我总结道：“我总感觉你对他的厌恶……多少有些……升华的意思。所以……” “所以你就想问，我之所以不同意你卖股份给他，是不是因为我对他的厌恶，或者说还有没有什么你不知道的理由？”顺着我的话，秦莉接着说道。 “对，就是这个意思。” “你想得倒还挺多。”没急着回答问题，秦莉先不轻不重的说了这么一句道。 “能不想多吗？”我无奈摊手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有这么个阴魂不散的搅屎棍在身边，谁知道什么时候会冒出什么幺蛾子。你看现在，不就来了吗？” 沉吟了一会儿，秦莉表情无奈地问了一句，让我觉得有些文不对题的话道：“你知道我中午为什么发这么大火吗？” “啊？为什么？”我下意识地疑惑道。 没着急说话，秦莉走到窗前，看着窗外说道：“其实……一部分原因确实是因为你气到我了。但还有一部分原因……”回头看了我一眼，秦莉叹了口气，悠悠地说道：“还有一部分原因，就是你确实说对了……我是真的有点累。甚至有些厌倦……和厌恶。” 面对秦莉这番话，我一时有些难以理解和接受。这……算什么意思？要分手？ 下意识把手伸进口袋摸烟，想抽上一根让自己冷静一下，但看了眼在冬日阳光的映衬下，显得格外柔美的秦莉，想了想又放弃了。 她明显是看到了我的动作，有些好笑的说道：“想抽烟就抽吧。早就说了，我不介意的。” 有些机械地掏出烟，我看着她，僵硬地说道：“那你来这里坐吧，我去窗口。” 在我跟她错身的那一刻，秦莉忽然拉住我的手，冲我迷人一笑道：“真绅士。” 苦笑一声，我答道：“真要绅士的话，我就不在你面前抽烟了。” 呵呵一笑，秦莉回到位置坐下，见我点着了烟，她笑眯眯地问我道：“小刘，老实告诉我，你现在心里想的什么？” 顶着寒风把头伸到窗外猛吐了口烟，缩回室内后我答道：“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当然是真话！”秦莉瞪了一眼道。 把心一横，我语调有些颤抖地实话实说道：“我觉得……你要和我分手。” 话音刚落，秦莉“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看她这个时候还有心情笑，我有些抓狂地说道：“不是，拜托，我都要哭了，你怎么还能笑得出来？” “对不起对不起！”一边努力收住笑，秦莉一边说道：“我能理解你的想法，刚刚我那几句话确实听着有点像提分手前的铺垫。” “知道你还笑？！”我下意识地吐槽了一句，但随即立刻改口道：“不是，你知道你还说！？” 摊了摊手，秦莉语调轻松地答道：“其实有些事情我是不想跟你说的，但既然你问了，本着两个人谈恋爱，真诚和沟通最重要的原则，我也就只能如实交代了。” 猛地抽了一口烟，我掐灭烟头关上窗。 回到座位，我仰起头，紧闭双眼，双手伸直撑着桌面边缘，做出一副慷慨就义的样子，深吸了一口气道：“好了，我准备好了。你说吧。” 见我这样，秦莉好笑道：“你干嘛啊？” “等待宣判啊，看不出来吗？”我睁开一只眼看了看秦莉，随后又闭上，理所当然地答道。 无奈之下，秦莉又好气又好笑的抱怨道“哎呀！你正常点！想什么呢！？我就逗逗你，让你中午气我！我不是要跟你分手！” “啊？啊……不是啊……”闻言，我收回动作，拍了拍胸口，如蒙大赦地庆幸道：“那就好，那就好。吓死宝宝了。” “啪”一包纸巾准确无误地命中了我的脸。 带我讪笑着从身上捡起纸巾放回原位，秦莉拉着脸道：“你演够了吗？” “这不是调节一下紧张的气氛嘛。”尴尬地笑了笑，我接着说道：“你看你刚刚不是笑得挺开心的嘛。” “切！幼稚！” 见秦莉不轻不重的吐槽了一句，我说出心中所想道：“其实我大概知道你说的累是源自哪里。” “哪里？” “你爸那里呗。”耸了耸肩，我福灵心至般地说道：“其实仔细想想，从我跟沈叔去武汉那会儿，你跟你爸就开始神神秘秘的，甚至还有意拉我去KtV找小姐，而你明显也是知道这个事情的。但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你不但没阻止，反而还等着我主动交代。后来你还当着我面在电话里向你爸赤裸裸的夸我。本来我一直没怎么想明白，但结合你刚刚说的，我就突然想通了。估计从头到尾，你爸就没怎么看上过我。当然，面上他对我也还算客气。另外，不管出于对你的爱屋及乌，还是其他什么原因，沈叔对我也算是照顾有加。但这并不代表你爸就能心甘情愿地，把他的宝贝闺女、掌上明珠交给我这么一个穷小子。” 听了我这么一大段分析，秦莉歪着头思考了一会儿说道：“你说的基本都对，唯独有一点，不那么准确。” 第317章 没事想想不行啊？ “什么不准确？”我好奇地问道。 “我爸一开始确实没怎么看得上你，但后来，尤其是你给他出主意的那个项目上线之后，他对你还是有点改观的。再之后，你又给我大伯那里出了一个方案，这个方案得到了大伯的高度赞扬。如果说第一次在我爸这儿是运气，那能让我大伯这个眼高盖顶的人这么夸你，甚至开出比我爸那里还优厚的条件，让你去为他工作。这件事之后，我爸对你就算是彻底刮目相看了。”秦莉如是说道。 对于这种话，听听就好，万万是当不得真的。 于是我不置可否的接口道：“哦，所以呢？” “所以我爸说，你这些年的路走的有点平稳，甚至平淡，也有点顺了。如果就这么按部就班的下去，你这辈子很难有什么大的建树。” 对于秦莉口中，秦泰安对我的这番评价，不论真假，但起码在我听来，还是很中肯的。 其实都不用他说，我早就有这种感觉了。 一个项目接着一个项目，虽然每个项目筹备期间的创意想法、执行过程中发生的各种突发状况都不尽相同，但其实说到底，翻来覆去就那么点套路。时间一长，我真的有点厌倦了。 因为我发现，一方面，我很难再从我所做的工作中取得一开始的那种成就感，另一方面，随着经验的积累，我在负责这些项目的过程中，也很难再有什么提高。 这几年可能还好一些，要是再过几年，我就会开始吃老本。如果身体扛得住，那多干几年，如果身体扛不住……这也不是体制内，能让我混吃等死。到时候如果再想转行，那就是难于上青天的事情了。 不等我多想，秦莉的话把我从思绪中拉了回来，就听她说道：“按照我爸的说法，你这种人就是蜡烛，不点不亮。” 呵呵一笑，我点头承认道：“你爸这话虽然不中听，但还是有道理的。” “所以他就想给你一点压力，一方面试试你的人品，另一方面也是想推你一把，看看你能做出什么让他彻底接受你是他女婿的事情。”见我有些怀疑，秦莉立刻补充道，“这是我爸的原话。不是我总结的。” 想了想，我有些理解又有些疑惑地说道：“试我人品我能理解，就是武汉那次。那你说的所谓推我一把……” 叹了口气，秦莉无奈地说道：“具体怎么推，他没说，只是说找个机会给你造点坎，看看你的抗压能力怎么样……” “呃……所以……你的意思是，徐远……”我有些不可思议地说道。 “徐远这个时候冒出来是不是我爸安排的我不知道，也没问过爸。而且就算问了，他也不会承认的。”秦莉解释道，“但站在我的角度，自从我爸跟我提出这个想法之后，我就极力反对。” 看了我一眼，秦莉继续说道：“就像我中午说的，自从我跟你在一起之后，我觉得我过得很轻松。甚至可以说，是自从我爸妈离婚之后过的最轻松的一段日子。” 顿了顿，秦莉说道，“我记得你跟我说过，小富即安是你的人生目标。我当时就说，这个想法没什么不对。说句你可能会觉得我不怎么要脸的话，我其实也想过小富即安的日子，不用像我爸那样面临管理一家上市公司的压力，也不用像我妈那样，天天面对人与人之间的勾心斗角。” 说到这里，秦莉憧憬道：“其实如果就我们两个人的话，我觉得现在的生活状态就已经很理想了。可能以后你会创业，会有一段时间辛苦一点，但等你事业稳定了，我们就结婚。过两年之后有了孩子，早上我们可以一起出门送孩子上学，之后我们再去工作。不出意外的话，我下班去接孩子，偶尔你下班早的话，可以跟我一起去，实在不行就你父母去。家里请一个负责做饭的阿姨，等接完孩子，我负责他们的作业，再陪他们玩一会儿，差不多晚上6-7点的时候，等你差不多到家了，我们就一起吃晚饭，分享一下一天的见闻。偶尔也可以去你父母那蹭饭，周末带孩子出去玩玩。多好的日子。” 看着不经意间流露出向往神色的秦莉，我故作惊讶的调侃道：“我都不知道你竟然已经想得这么远啦？” 闻言，秦莉俏脸一红，横了我一眼道：“没事想想不行啊？” “行行行，当然行。” 轻哼一声，秦莉继续说道：“这就是我想要的生活，我才不要因为我是他秦泰安的女儿，就非要逼我男朋友在事业上搞得风生水起，甚至要做到能与他比肩，乃至超过他才可以。为什么要把自己搞那么累？” 此时，我弱弱的打断她道：“这个……某种程度上你说的没问题。但一年赚10万，跟一年赚100万还是有很大差别的。更不要说一年赚1000万了。” “我理解你说的。所以我支持你创业，而且以我对你创业大致规划的了解，你在未来两三年内，你年收入能有个一两百万，肯定没什么大问题。甚至如果运作的好，而且你也愿意释放股权的话，那这个数字后面加个零也未尝不是没有可能。”顿了顿，秦莉话锋一转道：“回到刚才你说的问题，为什么我不同意你把股份卖给徐远，或者说，暂时不同意你立刻把股份卖给他。一方面是因为我不想你这步夸的太大，太快，毕竟你后面的规划现在做的还不是很完善，我觉得你应该完完全全想清楚之后，再迈出这一步，所以我非常同意古言儒让你把这些事情写出来的提议；另一方面，也是我的个人原因吧，我从根源上就不想这个徐远跟我的事情扯上太多关系。尤其是在张素最近借我的事情想博出位之后，你说我小心眼也好，报复心重也把，反正我现在特别不想跟她有关的任何人，任何事扯上关系。特别是她那个道貌岸然的儿子。” “呃……张素这事……你确定了？”我小心翼翼地问道。 嗤笑一声，秦莉白了我一眼道：“我又不傻，那天你在那旁敲侧击的问我，张素早几年是不是想过复出，当时我就奇怪你为什么突然关心起张素。后来我才想明白，你肯定早就猜到，你给我看的那个爆我家底的视频就是张素自己搞出来的。所以前几天，我找我爸帮忙解决你公司事情的时候，就以此为要挟，让我爸帮我解决问题。其实本来我也就是试探一下，但见我爸那支支吾吾的样子，我瞬间确定了，那个视频百分之百是张素搞的鬼。”顿了顿，秦莉不无遗憾地说道：“只可惜，最后我爸也没搞定这事儿，浪费了我一张好牌。” 听了秦莉这话，我反应了好一会儿，才吐槽了一句道：“听你这么说……我算是明白你为什么你会说，你在你爸那儿觉得累了……” 闻言，秦莉立刻如觅知音般地说道：“是吧！” 想了想，我又问她道：“那你既然不想跟张素、徐远扯上太多关系，那你公司不也有他的股份吗？” 对于这件事秦莉解释道：“这个事情我早就已经有打算了，原本是真想过用点手段把他从我公司赶走的。但后来想想，犯不着为了他去做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所以我现在打算，等日本那边新厂走上正轨，国内这边渠道也稳定下来之后，我自己卖掉股份抽身出来。到时候拿着钱，我就到处去看看项目，有合适的就投一点。当个投资人。”想了想，秦莉说道：“长则两年，短则一年吧。到时候我就自由了。” “这想法倒是不错，只是……你爸能同意你这么干？”我疑惑道。 “股份的所有权在我手上，我要怎么处理为什么要他同意？”秦莉霸气回怼道。 “呃……你对……” “好了，又有点扯远了，说回一开始的话题，现在你明白我为什么暂时不同意你卖股份给他了吧？” “懂了。”应了一句之后，我半开玩笑的感慨道：“我说贤内助啊，没有你我怎么办啊……” “好听的话少说，有这功夫，你还不如想想怎么搞定徐远。”秦莉翻了个白眼道。 “不是，在这之前，是不是应该打电话给老刘，跟他汇报一下情况？”我提议道。 想了想，秦莉同意道：“也对，确实应该支会他一声。”顿了顿，秦莉提醒我道：“但在这又有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要是老刘问你，古总为什么答应帮你，你怎么解释？”秦莉问道。 闻言，我轻笑调侃道：“秦总啊，怎么面对大是大非的问题，你思路倒是异常清晰。但对于这种小细节，就感觉有点不开窍了呢？” 面对我的揶揄，秦莉尴尬地瞪了我一眼道：“我要什么都想得明白，还要你干什么？” 呵呵一笑，我解答道：“就说他要我认识你妈呗。” “呃……” 难得看到秦莉在我这儿吃瘪，刚想乘胜追击，就见秦莉把手伸向了刚刚扔我脸上的那包纸。 于是乎，我还是乖乖闭上嘴，老老实实地拨通了老刘的电话。 待老刘接通电话，我在电话里跟他说明了卢虹那边这条路已经走不通了。 而且徐远比我们还要先想到这情况，并顺势提出他有能力帮我们解决这个问题，条件是要收购我这边的股份，而我本身就打算拒绝，更不用说秦莉在知道这件事之后，对徐远入股我们公司的事情非常抗拒。 同时，解决方案我这边也已经有了，就是古言儒，他这边可以帮忙解决，条件自然也有。就是让我引荐一下卢虹。这事情也已经解决了。所以现在就等明天古言儒的消息就好。 至于我要创业的事情……那还不是跟他提的时候。 那边老刘听了我这一波三折的情况介绍，沉默了好一会儿，最终无奈地提出了一个新的建议道：“要是实在不行……我这边让点股份给徐远吧。” 听了这话，我倒是眼前一亮，心道：嘿！这不就有拖住徐远的理由了吗？ 第318章 为什么盯着我手上的股份？ 老刘在听完我的介绍后，他的意思很明确，如果古言儒这边能搞定就最好，如果实在不行，那就答应徐远的要求。公司多个股东，就眼门前的情况来说，在老刘看来，也未尝就一定不是一件好事。 如果秦莉这边坚持不想卖出股份，那就他吃点亏，让出自己的。 说实话，跟老刘认识这么多年。今天这通电话，虽然嘴上表现的很自然。 但心里对老刘多少还是有些过意不去的。 都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但面对一个照顾自己这么多年，把自己当弟弟的老板。我这现在这种行为，多多少少，有些两面三刀的意思。 当我带着负罪感挂断了老刘的电话，看了眼秦莉说道：“我忽然感觉自己好对不起老刘……” 瞥了我一眼，秦莉一点不留情面地吐槽我道：“妇人之仁，而且还有点又当又立。” “呃……”好吧，我心里承认她说的对。 但面子上多少有些挂不住地辩解道：“毕竟有这么多年感情……最重要的是，我现在住的房子还是他老刘低价租给我的。” 闻言，秦莉面无表情的回我道：“你要觉得对不起他，那等你收到钱，把这几年欠他的房租连本带利一起还给他就好了。”顿了顿，秦莉接着说道，“能用钱解决的事情，就别扯上感情。” 面对此时显得铁面无情，甚至有些冷血的秦莉，我无奈道：“你站着说话不腰疼，说起来容易……” 不等我说完，秦莉打断我道：“停，我不想跟你掰扯这种没有意义的话题。你只要告诉我，你现在还想不想自己创业。如果你想，那你就应该知道我说的虽然冷血，但却是对的。如果你不想创业了，那你就当我没说。而且我保证，如果你这么选，我绝对不会对你有任何埋怨。换句话说，我支持你的任何选择。但前提是，你别纠结。决定了就是决定了。” 呼出一口气，我坚定地回答道：“还是得创业。” 点了点头，秦莉干脆道：“那就行了。收起你的妇人之仁，我还是那句，老刘比你想象的要看得明白的多。” “啊？难不成你跟他说过我要创业的事情了？”我下意识地问道。 秦莉像看白痴一样地看了我一眼讽刺道：“刚刚还说我不开窍，现在你看看你自己。这种事情你自己不说，我去跟你老板提？你当我跟你一样缺心眼？” “我哪里缺心眼了？”反应过来之后，我嘟囔了一句道。 未曾想，因为这句话，秦莉立刻恨铁不成钢地指着办公室角落上的一个挂件道：“你怎么就不缺心眼了？看看那是什么？” 我顺着秦莉手指的方向定睛一看，呃……这是当初陈依依送给我的用十字绣绣出来的平安福…… 对我来说，这东西就是个普通挂件，虽然是陈依依亲手绣的，但……我其实都已经忘记这东西了，现在秦莉这么突然一指……本来无甚所谓的东西，顿时显得格格不入了起来。 不等我接话，秦莉继续吐槽道：“你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太优柔寡断。之前纠结我和陈依依，现在又纠结你走了老刘怎么想。”顿了顿，秦莉恨铁不成钢地质问道：“我就问你，你跟我在一起之后，人家陈依依是不是过得好好的？同样的道理，你要是离开这家公司，怎么的，老刘就干不下去了？地球离了谁不转？” 看着秦莉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我赶忙起身把挂件拿下来，顺势就想把它给扔进垃圾桶。 但此时秦莉却突然制止我道：“别扔啊。” “啊？” 鄙视地看了我一眼，秦莉说道：“我的意思是，你哪怕把这东西收到一个我看不到的地方，眼不见我就心不烦。偶尔你还能拿出来怀念怀念，我也不会说什么。你这要是扔了，显得我多小气？同理，你离开公司，老刘见不到你，那也不是照样眼不见心不烦？” “不是……那我现在……” 见我进退两难的样子，秦莉轻笑着放过我道：“行了行了，别在那杵着了。收起来就行了。” 随便找了个柜子把东西往里一放，我叹口气嘟囔道：“真是伴君如伴虎啊……” “刘畅！想吵架是不是？” 都说当你女朋友喊你全名的时候一般都没好事，这会儿看着秦莉怒目圆睁的样子，我深刻体会到了这句话的含义， 于是我赶忙插科打诨道：“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人生处处是机遇。我就喜欢挑战高难度，有事没事地摸个老虎屁股，多刺激，多带感。” 翻了个白眼，秦莉吐槽道：“你就贫吧。” 嘿嘿一笑，我回到正题道：“刚刚老刘说，要是实在扛不住，那他这边可以让10%的股份给徐远。” “老刘这么说了？”秦莉惊讶道。 点了点头，我无奈道：“对啊，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沉吟片刻，秦莉提议道：“那你给徐远打个电话吧，就说你的股份我不同意你卖。但我可以出面说服老刘，让出我俩手上各5%的股份给他，条件是给我一天时间，我得跟老刘商量商量，最迟后天一早给他答复。你问他愿不愿意。” 对于秦莉这个说法，我疑惑道：“你和老刘各出5%？” “嗯，这么说可信度更高一点。”秦莉分析道，“首先，我和老刘这么做，根本的原因是不想让你离开公司，如果单让老刘出10%，那对于他来说并不公平。而且此消彼长的情况下，我和你的股份要是加起来比老刘还多，那对于他这个创始人来说，也不是什么好事。他现在也不急着用钱，所以完全没有必要让他一个人减持股份。” 明白了秦莉的想法后，我找到徐远的电话拨了过去，并打开了免提。 电话一接通，徐远热烈的声音便从扬声器里传来：“刘总，商量好了？” 无声地笑了笑，我说道：“徐总，商量是商量好了，但现在的情况，可能跟你之前的预期不太一样。” “哦？”徐远好奇道：“怎么个不一样法？愿闻其详。” “我也就不绕圈子了，徐总的需求我跟秦莉商量了一下。介于现在公司的情况，她觉得，如果我在这个时候离开公司，是公司的损失。所以……” 不等我说下去，徐远轻笑一声问道：“所以她让你拒绝我？” “不不不，”闻言，我立刻否认道：“她并没有选择拒绝你。” “那她什么意思？”徐远有些好奇的问道。 “徐总别着急，听我把话说完。”顿了顿，我继续说道：“按照秦莉的意思，如果徐总的目的单纯只是要购买我们公司的股份的话，那她可以出面说服老刘总，他俩一人各出5%卖给徐总。不知徐总，意下如何？” 没直接回答我的问题，徐远感叹了一句道：“嘿！有点意思。”顿了顿，徐远忽然好似很随意地问道：“小莉现在在你边上吗？” 不等我反应，秦莉立刻冲我猛地摆手。 于是我会意道：“没有，我俩已经分开了。” “哦”了一声，徐远也没在意，沉吟片刻后说道：“如果是从他俩手上买股份，那我这边……不能只要10%，我得要15%，至于他俩各自的出让比例，他们可以自己商量。”顿了顿，徐远又补充道：“另外还有一点，10%的股份，你到手1000万这个价格，是只针对你刘畅才有的承诺。他俩的话，肯定到不了这个价格。至于具体多少……我得考虑考虑再能答复你。” 见徐远这么说，我顺势说道：“徐总的要求我会如实转达的，那既然如此，因为我们老刘总今天有点事不方便，所以秦莉这边要等明天才能跟他当面谈这个事情，所以你看，是不是能宽限个一天时间。我们这边最迟后天一早给你个答复？” “这样啊……”此话出口，徐远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道：“那行吧，我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这事儿确实需要时间考虑。我可以接受后天一早给我答复。” 艹！我心说，你给我就半天时间考虑，但给秦莉和老刘就一天半，看我好欺负是不是？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你这个双标狗！ 当我心里正骂的欢呢，徐远又说道：“为了表示我的诚意，当然，也是因为我行程的关系，明天我还是会按照之前说的，先去一趟西安。后天一早，你们尽量早点给我答复，这样的话，我的行程也不至于受到太大的影响。” “没问题，这点我们一定保证。”我答应道。 正当我觉得这通电话到这里，就差不多可以结束的时候，徐远又不死心蛊惑我道：“刘总，我个人还是建议你趁着这一天两夜的功夫想想办法再劝劝小莉，让他同意你把股份卖给我。毕竟我刚刚也说了，也就是你，我愿意溢价收购股份。对他俩，我可没这么好心。所以……” 不等徐远我说，我便打断他道：“不是，徐总，我能冒昧问你一个问题吗？” “什么问题？” “就是我真的特别好奇，你为什么这么不遗余力地想要收购我手上的股份，甚至还不惜溢价收购？您能给我解答一下吗？” 第319章 迎刃而解 沉默了一会儿，徐远笑呵呵地答道：“既然你这么问，我告诉你也无妨。其实理由有很多，但最重要的一点，是我想看看，你离开秦莉的帮衬之后，能搞出什么名堂。为此，我甚至愿意适当地给你提供一些资金支持，所以我才愿意溢价购买你的股份。某种程度来说，也算是我这个当哥的，帮妹妹考验一下她的眼光。” 我擦…… 要照他这么说，我还得谢谢他了？ 说完这些，不等我回话，徐远兀自说道：“我这边还有事儿，就先不跟你说了。”说罢，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怔怔地看着手机，半晌之后我抬头看向对面的秦莉，有些木然地问道：“这徐远……这么好心？” 秦莉的表情看上去也有些莫名其妙，只见她摇了摇头道：“我也弄不明白他这算是什么意思。” 想不明白就不想了，反正西安这事儿现在来说也算是某种程度上有了双保险。先熬到明天再说吧。 …… 虽然出了这档子事儿，但生活还是要继续。 跟秦莉一起暂时解决完徐远的事情，我出办公室跟有需要找我的同事们一一过了一下手上的事情。等办完这些，我便和秦莉一起，提早了一个多小时下班。 去超市买了点晚饭的食材，准备在家吃个火锅暖和暖和。 晚上酒足饭饱，短暂地撇开了那些烦恼，我跟秦莉自然免不了时隔多日，又进行了一番别开生面的切磋活动。 而且因为今天中午惹了秦莉生气，我自然免不了卖力表现一番，但秦总却持反对态度。说是我中午惹了她生气，所以现在应该她挥着小皮鞭在我这儿策马奔腾，不然她难解心头之恨。 好吧，谁上谁下这事儿我都可以。 反正叫老公的也不是我。 …… 次日一整天，我和秦莉，乃至老刘都处在焦虑当中。 从早上10点开始，老刘就保持着1个小时左右的跑来我办公室问一下的频率。 秦莉也差不了多少，基本上也是一个多小时就在百度上问我一句：古言儒找你没有。 甚至在下午2点半左右的时候，秦莉给我打了个电话，电话里她告诉我说：古言儒舅舅那边的人已经联系上卢虹了。而且据秦莉说，他们找卢虹的事情，基本符合卢虹的政治利益，所以两边应该算是已经达成了合作关系。 得到这个消息，我恨不能立刻打电话给古言儒问问情况。但理智告诉我，我得等下去。等到他给我打电话。 终于，在下午4点多的时候，我接到了古言儒的电话。 电话一接通，我便迫不及待地苦笑道：“古总，您这个电话可是让我好等啊！” 对面的古言儒哈哈一笑道：“抱歉抱歉，我知道你肯定等急了。所以在得到切实消息的第一时间就给你打电话了。” “那怎么说？”我立刻询问道。 也没卖关子，古言儒轻笑着说道：“幸不辱命，搞定了。” 听了这几个字，我心里的石头算是放下了一半，但也没完全放下，我问他道：“那后续我们这边要怎么操作？” “什么都不用做。”古言儒波澜不惊地说道，“那边会让你们的客户自己把屁股擦干净。” 这话说的有点太过抽象，我有些不明所以地问道：“怎么叫让他们自己擦屁股？” 呵呵一笑，古言儒口吻轻松的不答反问道：“篷房的供应商不是你们找的吧？” 这事儿在当初向古言儒询问李总情况的时候，我就已经跟他提过了，所以他知道不足为奇。但这个节骨眼上他这么问……明显听上去是话里有话的意思。 忽然，有如平地惊雷一般，我有些不可思议地欲言又止道：“所以你的意思是……李总他……” 对于我的反应，古言儒很是满意地夸赞道：“刘总，反应够快啊。” 苦笑一声，我接口道：“所以篷房供应商是李总亲戚这事儿，被领导知道了？” “当然，”古言儒笑呵呵地应道：“这么好的切入点，怎么能不用呢？反正具体过程就不跟你说了，现在他们准备弃车保帅，这个李总虽然不至于负什么法律责任，但任人唯亲这一条肯定逃不掉了。所以后续他们会把他推出来承担所有责任。认错也好，发声明也罢，都是他的锅。你们就不用再管了。” 我刚想接口，古言儒又补充道：“哦对了，还有一点你心里清楚一下，就是这事儿虽然说大不大，但说小也不小，确实搞得领导面上无光。所以后面的尾款，你们也就别想着结了。算是各打五十大板吧。” 收不回就收不回吧，几十万的损失总比站出来被人嘲笑，挂着行业笑柄的骂名来的好一点。 于是我问道：“那他们的声明什么时候发？” “这你就问到点子上了，”古言儒答道：“我为什么这么晚才给你回电话？就是在等他们这个声明。在我们打电话之前，声明已经发到他们的官方网站和百度公众号上去了。” “真的？！” “我还能骗你不成？”古言儒失笑道。 此话出口，我立刻安耐不住道：“古总，稍等，我看一眼。” 随后我便打开百度，找到他们的公众号，打开之后，果不其然，置顶的第一条推送就是李总的道歉声明。 也没细看，我立刻激动地对古言儒千恩万谢道：“谢谢古总，真的太感谢你了！” “不用这么客气。你这事儿虽然绕是绕了点，但也不算难办。”古言儒客气道：“但卢部长那儿能这么好说话，可就不是一般人的面子能办得到的了。所以说，真要论感谢，还是我得感谢你。” 苦笑一声，我有些无地自容地说道：“卢部长这事儿，对我来说，才真的是举手之劳。” “不不不，”古言儒立刻反对道：“刘总，这话你就过谦了。你女朋友是卢部长的千金，你又是她看好的未来女婿。这种身份，哪是一般人能够得上的？” 不等我再客气几句，古言儒立刻换了个话题道：“行了，咱俩就别在这儿客套了。我答应你的事办完了，但你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儿，可只办了一半。” 听他这么说，我立刻点头道：“没问题，关于创业计划什么的，我会抓紧时间弄的。” “其实也不用太过着急，”古言儒设身处地的说道：“这事儿我替你想过了，眼前事故的事情你，们就得处理一阵。虽然现在跟你们公司算是撇清楚关系了，但对于后续对于受伤员工的慰问工作之类的事情，还是要你继续出面负责的。这部分估计起码得牵扯你半个来月的精力。现在已经12月份了，明年2月头上又是过年，所以说，年前你能给我一个详细的规划就可以了。年后一两个月，拿了年终奖，你该辞职辞职，股份该怎么处理怎么处理。我这里的资金到时候也能到位，咱就正式启动这个创业项目。” 对于古言儒如此周到的想法，我失笑调侃道：“没想到古总还是个暖男啊。” “哈哈哈！”古言儒大笑道：“没想到我生平第一次得到暖男这个评价，竟然出自一个男人之口。” “呵呵，那古总放心，我保证完成任务。” 说罢，又闲聊几句，我便挂断了古言儒的电话。 几乎是挂断电话的瞬间，我起身冲出办公室，招呼都没打，直接推开老刘办公室的门，后者这会儿正在那打电话。见我进来，立刻跟电话里说了句：“我这儿有事，一会儿回给你。” 随后放下手机，神情关切地问道：“怎么样，有消息了？” 见老刘挂断了电话，我便掏出手机，一边拨打秦莉的电话一边说道：“稍等，我给秦莉打个电话，跟你俩一起说。” 那边秦莉几乎是秒接，随后和老刘一样焦急地问道：“古言儒给你打电话了吗？” 我打开免提道：“我在老刘办公室，开免提更你俩一起说。” 待秦莉应了一声，我放下手机坐在了老刘对面，开门见山道：“刚刚我已经接到了古总的电话，他告诉我，事情搞定了。” “怎么搞定的？” “真的？！太好了！” 第一句是老刘问的，第二句是秦莉那传来的欢呼声。 对于老刘的问题，我尴尬道：“具体他是怎么搞定的，我倒是没细问……” 闻言，老刘恍然道：“哈！我没说清楚，我不是要问古总具体是怎么操作的。而是你所谓的搞定，具体搞定了些什么？” “对，那边现在是什么反应？我们这边要做什么？”秦莉在电话那头问道。 也没藏着掖着，在听到他俩的问题后，我便把从古言儒那里得知的情况如实复述给了二人。 秦莉那边跟我当时一样，也是第一时间找到了客户的官网，并看到了李总的道歉视频。 说完这些，面对眼前明显心情舒畅无比的老刘，以及在电话对面，虽然看不到表情，但我可以肯定，此刻肯定也是面露笑容的秦莉，我叹口气道：“好消息说完了，那接下来就是坏消息了。” 此时的老刘心情很不错，听我这么说依然保持着笑眯眯的表情道：“什么坏消息？” “按古言儒的说法，领导意思是各打五十大板，所以……这项目的尾款……就收不回来了。不仅如此，后续还要给那位受伤的保安几万块钱慰问金……”我硬着头皮说道。 本以为一贯对于回款问题极为重视的老刘会因此愁眉不展，但未曾想，在听到我的这番话后，他不仅没有露出任何不悦的表情，反而口气轻松地摆了摆手道：“我之前就已经问过聂雷了，他说这项目如果收不回来钱，预计会亏30万。他说如果确定收不回来了，那这钱就从他年底的奖金里扣。我觉得这事儿也不是他的原因造成的，所以原则上这钱就由公司来出，但之后他得出一个总结报告，等年会的时候跟大家总结一下经验教训，让大家引以为戒。” 想了想，我问道：“刘总，这事儿你已经跟聂雷说好了？” 摇了摇头，老刘答道：“还没呢，这不是之前还没确定能不能收回尾款嘛？” 我点头道：“那你看这样行不行，这事儿我和聂雷都有责任，你说公司完全由公司买单，然后由聂雷做个总结报告，那这事儿的警示意义坦白说有限。所以我觉得，不如一半一半，我和聂雷承担一半的责任，公司承担一半。公司损失15万，我承担10万，聂雷承担5万。”想了想，我又补充了一句道：“说到底，其实这么处理，也就是年底给我和聂雷少发点钱而已，也不是真让我们从兜里掏出钱来。” 第320章 你等着！ 也没多想，老刘便同意道：“那行，既然你们这么高风亮节，那我也就不矫情了。就按你说的来吧。” 这事儿后来最终的处理意见是，公司承担一半，15万；聂雷承担10万；我承担5万。 这个方案是聂雷提出来的，他的依据是，他是项目的直接负责人，所以对于个人承担的部分，他理应担大头，我这个客户总监，虽然有责任，但肯定没他来的大。所以担小头。 在我我推脱了几句之后，老刘最终拍板，就这么着。 当然了，这是后话。 回到眼前，见我们聊完了这些，秦莉突然插嘴问道：“那徐远那边你打个电话给他告诉他一下呗。让他别再惦记着我们的股份了。” 见提到徐公子，我便失笑道：“你说徐远知道我们解决这事儿之后，会不会骂娘？” “关我什么事？”秦莉不屑地答了一句道。 此时，老刘忽然问道：“我打断一下。你们谁能给我解释解释，徐远为什么突然要提出收购你的股份？昨天电话里说的急，我也没来得及细想。但后来我仔细想想，我实在不能理解，如果说他这里有什么好机会，想要有一个公司来操作，那我能理解。但他为什么要盯着刘畅的股份呢？好好的非要把你从公司逼走不可？”顿了顿，老刘又补充道：“当初他夹在你跟秦莉之间的事情我多少也有点耳闻，但现如今，你俩都走到一起了。你别告诉我他就是因为咽不下没争过秦莉这口气，才要把你弄走的。而且，如果是这样，那也说不通啊，逼走你，还给你一大笔钱。这是什么操作？我实在是看不懂。” 哎……要不怎么说当老板的都是人精呢，三言两语之间，老刘就直指事情的本质。 但这个问题……我实在不能照实说，所以只能避重就轻地说道：“你要这么说，他还真不是只盯着我的股份。因为昨天他就说了，如果我不卖股份的话，他可以考虑从你和秦莉手里买个15%的股份。” “还有这事？”老刘惊讶道。 “有，但之前一直都把精力放在古言儒这儿，我就忘了跟你说了。” 听了我的解释，老刘也没太在意，因为他现在的全部注意力，已经放到了要不要卖股份这件事上，沉思片刻，他凑到手机前，蹙眉问道：“秦总，我方不方便问一下，你为什么这么反对徐远入股我们公司？” 片刻后，秦莉语调坚决，但内容却有些含糊地答道：“单纯的个人原因。我就是讨厌他这个人。” “呃……”老刘显然被这个答案给噎住了，愣了半晌，才苦笑着憋了一句道：“这还真是个无懈可击的理由。” 顿了顿，老刘话锋一转道：“但是我觉得吧，如果徐远想收购我们公司的股份是出于有什么特别好的机会的话，那卖出一点股份，未尝不是一个好的选择。毕竟，从公司的角度来说，有股东的加入，公司就能有更好的发展，而对我们个人来说，能套点现金出来宽裕一下，也不是什么坏事。” 实话实说，我觉得老刘说的没什么问题，但很可惜，秦莉却完全不这么认为，理由也很简单，因为她不差钱。 “刘总，我知道做生意不能太过感情用事。毕竟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但对我而言，徐远所能提供的利益，并不能足以多到让我能选择卖出股份的程度。”秦莉几乎不带什么感情色彩地说道。 听完秦莉所说，老刘无奈地看了我一眼，而此刻并没有什么发言权的我，则是耸了耸肩，给他做了个口型道：人家不差钱。 会意的老刘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刚想再说什么，那边的秦莉又接着开口道：“刘总，我知道你这么说的初衷，更多的是想公司有更好的发展。虽说我不能阻止你卖出自己手上的股份，但我可以保证的是，在之后的一段时间里，我会尽可能的弄清楚，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顿了顿，秦莉补充道：“如果徐远手上的筹码确实是他独一家的，那我无话可说。但如果不是……那刘总现在选择把股份卖出去，就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不符合利益最大化的原则。所以……我个人建议你再考虑考虑。” 秦莉这话可谓是一针见血。 对啊，这徐远又不是寡头，还能搞垄断？而且，就我们这个行业来说，即使出现垄断的情况，也不可能是我们这种体量的公司能够参与的。 所以绝大部分的大项目，讲究的是终究是关系。 诚然，他徐远可能对很多入股的公司有很大的影响力。但如果是某些大到能促使徐远砸个上千万入股一家成熟公司，才能玩得转的项目。那也没理由是他徐远独一家的资源。 既然如此，面对这样的项目，多一个徐远确实可能增加一定的胜算，但也不是绝对的。 而如果没有他徐远，我们也不是没有与别人一争的实力。毕竟秦股东这里，还是大有背景的。 所以，秦莉的这番话明显说动了老刘，后者沉吟一番后，坦诚道：“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是我刘某有些着相了。” 那头的秦莉闻言，呵呵一笑，“没事……” 只是刚说了两个字，就被打断了。 不是她那边的问题，而是我这边手机有一个新的电话进来。 看了一眼，我看着老刘苦笑道：“说曹操，曹操到。” 刚想接通，那边就给挂断了，也没着急，待秦莉的声音再次传来，我打断她道：“刚刚徐远给我打电话了，我这边先挂了，给他回一个过去。有什么情况等我跟他说完再打给你。” “好。”秦莉也很干脆，应了一声之后便挂断了电话。 想了想，我当着老刘的面拨通了徐远的电话，对方秒接。 我立刻说道：“抱歉徐总，刚刚在打电话。” 只是跟我的礼貌大相径庭的是，一向在我面前温文尔雅，颇有风度的徐远竟然破天荒地爆出了粗口：“靠！刘畅，你他妈耍我？！” 这没头没脑地被人骂了一句，虽然心里很恼火，但我还是用尽量平稳的语气问道：“徐总，何出此言啊？” 对面深吸了一口气质问我道：“你是不是另外找人把事情摆平了？既然你另外找了人，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还害我颠颠儿地跑来西安，这不是浪费我时间吗？你知道我的时间有多值钱吗？” 是菩萨都有三分火，更何况是我，所以对于徐远的盛气凌人不留情面，那我也没再跟他保持什么风度，很直接地说道：“徐总，你是搞投资的，不把鸡蛋放到一个篮子里这个道理，你应该比我懂吧？当初你也没跟我打包票说，这事儿一定能搞定，包括我找的人也一样。你可以理解为我是在病急乱投医，也可以理解为我是死马当活马医。但这跟耍不耍你有什么关系？你这儿时间又这么赶，万一你这儿要是解决不了呢？我怎么办？还是说，如果当初我告诉你，我这边也找了人，这事儿你就不掺合了？”顿了顿，我又补充了一句道：“最最重要的是，你要帮忙也好，现在去西安也罢，也不是我上赶着求上门让你办的吧？” 可能是被我一连串的问题怼得有些懵，徐远那边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愤恨地说道：“好好好！刘畅，我倒是小看你了。你等着！” 见他有挂电话的趋势，我立刻出声道：“不是，徐总！”喊出这句，我看了眼手机，确认了他还没挂电话之后，我立刻说道：“忙帮没帮成的是一回事，但股份收购的事，我们还是可以谈的啊。” 说这话的目的，其实并不是还想要继续卖股份给徐远，而是想借着他已经没有筹码的情况，试探一下他到底为什么想要收购我们公司的股份。 只是很可惜，徐远并没有给我这个机会，只听他冷笑一声，说了句让我有些毛骨悚然的话道：“股份的事情，我们迟早会谈的，只是到时候，希望你能继续保持今天自信的态度。” 说罢，徐远径自挂断了电话。只留我看着手机，无奈苦笑。 见状，老刘出声道：“怎么还吵起来了？” 我摊手道：“他上来第一句就直接开口骂娘，我没直接骂回去就已经是我有涵养了。” “哎……”叹了口气，老刘无奈道：“这徐远也不是个好相与的主。” 想了想，我问老刘道：“我理解他发火的点在于，我没提前告诉他我另外找了人，所以你说，这事儿站在他的角度，真是我办的不地道吗？” 给我扔了根烟，老刘兀自点着之后说道：“我不了解这个徐远，但如果是我为了这个事情，特地跑了趟西安，最后发现白跑了。我也会气的骂娘。” 不等我接话，老刘又说道：“但你这话说的也没毛病，确实不是你上赶着求他帮的这个忙，而且他也不是白帮的。所以，他这只能说是自己运气不好，没赶上。” “偷鸡不成蚀把米呗？”我总结道。 “嗯……可以这么理解。” 正当我想把徐远最后那句话说出来的时候，老刘忽然把话题扯回去道：“那西安后续的事情你准备怎么弄？” 想了想，我说道：“下礼拜再去一次吧。毕竟古总说的有道理，伤员的慰问费还是要给的。这事儿得当面办。而且还只能我去办。” 想了想，老刘点头道：“那行吧，过几天你安排个时间，让聂雷跟你一块儿去。” “嗯，一会儿我去跟聂雷说。” 闲聊几句，我离开了老刘的办公室，至于徐远最后那句话，也顺理成章的被我抛诸于脑后。 第321章 得罪徐远的后果 经过跟聂雷的讨论，他会先跟李总那边的人联系一下，看看具体的情况。如果不出问题，我们就在后天去一趟西安，给受伤的保安送5万块钱的慰问金。 这个数额是聂雷跟老刘谈妥的。 我自然没有意见。 至于保安的伤情，根据一边的李峰的介绍，粉碎性骨折早就已经确诊了，如今也已经经过了第一次手术，并装了钢钉，后续等恢复好之后，再做一次微创手术把钢钉取出来。 而且就目前来看，这位保安还会去做一个伤残鉴定。 根据相关法律规定，以及保安个人的收入情况来看，除开治疗费用，未来他可能会从篷房公司那里，获赔10-20万不等的金额。 哎……怎么说呢，要是他没留下什么太严重的后遗症，那后面的日子还勉强凑合。但如果他的腿因为这件事留下了后遗症，那以后的日子……就有些艰难了。 不过好在，据说客户那边已经表示，等他康复之后，会继续聘用他，也算是有一份保障。 但不论如何，说得凉薄一点，这就是个人境遇的问题。站在我们的立场，只要表达了我们的慰问，并给予了一定的经济补偿，那就算是仁至义尽了。 谈妥这些，我回到办公室，给秦莉汇报了一下情况。 得知我跟徐远差不多吵了一架，我还被他骂了娘之后，隔着电话，我都感受到秦莉有种即将暴走的冲动。 “反了他个姓徐的了！他凭什么骂你！是你求他去西安的吗？是你求他来帮忙的吗？还不是他腆着脸自己找上门的？！现在偷鸡不成，反而怪到你头上了？！真是不知死活！”顿了顿，秦莉说道：“你等着，这口气我肯定帮你出！” 见状，我赶忙失笑着叫住她道：“别别别，我都没急，你急什么？” “你是我男朋友，你被人骂了，我还不能急了？！” 得，这一下说错话，让电话对面这祖宗把矛头指向我了。 苦笑一声，我宽慰她道：“可以急可以急，但现在这事儿说到底也是他白忙活，我这里外里也没什么损失。骂是骂了，但我也怼回去了。所以你就消消气，你老公我也没吃什么亏。” 沉吟了片刻，秦莉瓮声瓮气地说道：“切！谁是我老公，我哪里来的老公，我怎么不知道我已经有老公了？” 闻言，我立刻学了几句秦莉在某些时候的说辞。可还没等我说出几个呢，对面就吼道：“刘畅！” 哪怕隔着手机，我都能想象此刻秦莉的脸势必已经红透了。 狡黠一笑，我揶揄她道：“谁是你老公？你到底有没有老公？现在知道自己有老公了不？” 哼了一声，秦莉轻声嘟囔了一句道：“谁在跟我打电话谁是。” 哈哈一笑，我换了个话题道：“后天我还得去趟西安。” “啊？还去？”秦莉惊讶道。 “对啊，得去给受伤的保安送钱啊。”我回答道。 “呃……好吧。”反应过来之后，秦莉恍然道：“也是，这事儿老刘没必要去，聂雷身份不够，还真就得你出面。” 顿了顿，秦莉又问道：“那古言儒那关于你创业计划的事情，你打算什么时候弄？” 闻言，我把古言儒的想法转述给了秦莉。后者听后说道：“那挺不错的，时间充裕，你也能静下心来好好想想。” …… 周四下午，我在医院见到了腿上打着钢钉，暂时还下不来床的受伤保安。 因为提前打了招呼，所以此时陪同我们一起的，还有已经完全没了精气神的李总和他同样脸色不怎么好的助理。 简单寒暄了几句，关心了一下伤情，我代表活动承办方，真诚地向他们道了歉，总体上说，对方对我们的态度也还算客气。 于是我便顺势以活动承办方管理层的名义，从包里掏出了一个装了5万块钱的袋子递给家属。 后者推脱了两句，也就收下了。 顺利结束了这次慰问，出了医院大门，本想跟李总聊两句的，但不等我开口，后者只是跟我简单地点了点头，便带着助理匆匆离开。 无奈叹了口气，我看向聂雷道：“据古言儒说，这李总是家里出了状况，才被委任为这次活动的负责人的。上头多少想让他借着这次活动捞一笔，缓解一下燃眉之急。但可惜啊……时也命也。眼下这燃眉之急是缓解不了了。甚至前途都未卜了。” 耸了耸肩，聂雷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地说道：“他现在没丢工作就已经可以烧高香了。” 品了品他这话，我好奇道：“你对他意见很大？” 聂雷坦然承认道：“这不是废话嘛？他害我今年少挣10万块钱。” 我好笑道：“那当初为什么要说这钱你自己担？” “一码归一码，责任该担的要担，但罪魁祸首，该厌恶的还是要厌恶。”聂雷如是说道。 看了看时间，我突发奇想地问聂雷道：“有没有兴趣打个飞的，晚上直接回上海？” 闻言，聂雷眼前一亮道：“这个可以有！” 说着，我便掏出电话联系公司行政看看能不能帮忙改签机票，待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后。聂雷这边又开始联系车子。 这次来我们虽然提前预定了一家连锁酒店，但因为聂雷是这家酒店的金卡会员（因为出差太多……），预定房间的时候是可以不用先付钱的，所以这会儿我们完全可以不用去酒店了。 因为延误，原定晚上9点落地上海的航班，等真正落地的时候已经将近11点了。 好死不死，为了节省成本，来回坐的又都是春秋，这可把我给累的…… 但好在落地的机场是虹桥，回家稍微近一点。 只是就算再近，我到家都已经超过12点了。 秦莉这会儿还没睡，因为她在等我。 我本来是想跟她玩个惊喜的，因为如果原本航班准点的话，落地9点多，到家也就10点。 但谁知道7点多上了飞机，一直等到9点多才起飞。而9点之后的这段时间，她肯定会找我，这一找我，发现手机关机，那稍微动点脑子就知道，我不是出去鬼混了就是手机丢了，要不就是在飞机上。前面两者不太可能，那就剩最后一种了。 为了避免这种不必要的误会，当然也因为在飞机上苦等俩小时的过程太过无聊，还因为她嚷嚷着要跟我视频。 最后，别逼无奈之下，我只能承认，我已经坐在了回上海的飞机上，但什么时候起飞，不知道…… 知道这个情况之后，秦莉倒是提出要来接我，但想了想也就放弃了。 这大冬天的晚上让她一来一回我也不太放心，所以累我一个就行了，何必在折腾她呢。 到了家之后，穿着睡衣的秦莉像个小媳妇一样接过我的东西道：“赶紧去洗澡吧。洗完早点睡。” 点了点头，我迈步去往卫生间。 等我出来的时候，秦莉已经在床上刷着手机了。 翻身上床，抱着秦莉嘟囔一句道：“累死我了，赶紧睡吧。” 闻言，秦莉给手机充上电，在我身边躺下。 抱着怀里柔软的娇躯，我舒服的哼哼道：“还是家里舒服。” 拍了拍我的手，秦莉轻声说道：“知道就好。睡吧。” …… 因为昨晚到家实在太晚了，次日我大概10点多才到公司。刚到公司没多久，就被老刘一个电话叫去了办公室。 刚一推门进到办公室，我就看到脸色凝重的老刘，以及坐在他对面，正背对着我，闷头抽着烟的苏诚宇。 看氛围不对，进门后我试探着问道：“出什么事了刘总？” 老刘抬眼看了看对面的苏诚宇，扬了扬下巴张口道：“让诚宇说吧。” “怎么了苏总？”一边找了个位置坐下，我一边问道。 问完这句，苏诚宇看了我一眼，苦笑道：“小刘总，今天一早，有好几家之前已经确认过合同甚至方案的公司，突然联系我，说要暂缓合作……” 不等我张口问什么，老刘那边出声问道：“这几家合同金额大概有多少？” 略一沉吟，苏诚宇脸色有些难看地答道：“粗略估计，3-400万吧。” 不用想，这肯定是徐远开始出招了。 老刘和我想法一样，叹了口气道：“哎……看来这就是得罪我们这个徐总的后遗症啊……” “你联系过这些客户了吗？他们那边怎么说的？”虽然知道这是句废话，但该问的还是得问。 “问了两家。”苏诚宇叹息道，“给的说法都大同小异，甚至有些冠冕堂皇。无非就是最近他们公司资金有些紧张，合作的事情稍微缓一缓之类的。没什么营养……” 话音未落，苏诚宇忽然一停，从兜里掏出手机看了一眼，随即苦笑着抬头看了看我和老刘道：“你看……又来了……” 说着，苏诚宇当着我俩的面接通电话。 稍微寒暄几句之后，也不知道对面说了什么，苏诚宇无奈道：“钱总，咱俩也是老交情了，您能不能跟我说句实话交个底。到底是为什么，让您这边在这个节骨眼突然叫停了项目？我也好跟公司交代……” “……” 对面说了几句，苏诚宇叹息道：“那行吧，我知道了，我这儿也不为难你。后续有任何情况我们随时沟通，谢谢了。” 挂断电话，看了眼求知若渴的老刘和我，苏诚宇说道：“这钱总跟我认识有些年头了，具体的他也没细说，只是说了一句，这是来自董事会的决定。他就是个传话的……” “我给徐远打个电话吧，”万般无奈下，我提议道。 第322章 想不通的邀约 然而，当我拨打了徐远的电话，得到的提示音是：“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放下手机，我无奈道：“关机了。估计在飞机上。要不……就是把我给拉黑了。” “我打打看。”说着，苏诚宇也尝试着拨打了徐远的电话，但结果跟我一样，提示关机。 “看来是真的关机了，不是把你拉黑了。”挂断电话，苏诚宇说了一句道。 “那现在没办法了，就只有等徐总开机之后，再问问他到底想干什么吧。”老刘无奈道。 出了老刘的办公室，我着实有些郁闷。苏诚宇手上的这些客户，可以说几乎全部听命于徐远，对他唯命是从。 所以也就是说，当初从他这里接过来的客户，弄得不好都得黄。小项目也就算了，但那些大项目……前前后后加起来能有上千万。 这公司一下少了上千万的收入…… 苦笑一声，看来徐远是真的要把我给逼走不可。 正当我想着心事，刚推开自己办公室门走进去的时候，孙杰一个闪身，跟着我一起进了办公室。 他这动作吓了我一跳，反应过来之后我失笑道：“你什么情况？鬼鬼祟祟地，做贼呢？” 话音刚落，就见孙杰贼头贼脑地往外面看了几眼，随后才关上我办公室的门。 见状我好笑道：“这大白天的，你防谁呢？” “日防夜防，家贼难防。”神神秘秘地说了这么一句，孙杰拉我到窗边。一边给我递了根烟，一边低声说道：“哥，昨天你不在，我有一个重大发现。” 点了烟，我很给面子问道：“什么发现？” 警惕地又往办公室外望了一眼，孙杰继续压低嗓子说道：“昨天我去外面抽烟，正好看到苏诚宇也在。他没第一时间看到我，我本来想跟他打个招呼，但刚走过去，就看到他在打电话。所以我也就没打扰他……” “说重点！”我无奈点了他一句道。 略显尴尬的“哦”了一声，孙杰继续说道：“我听他在电话里跟对方汇报你的行程来着。而且对方明显还问了你西安的事情是怎么处理的，只不过这事儿苏诚宇不清楚。所以没说出个所以然。另外就是，他说了一句：‘项目的事情我知道了。’虽然我不清楚他知道了什么。但根据上面这些内容，我判断，十有八九，这个电话应该是打给徐远的。” 说罢，孙杰给了我一个快夸夸我的表情。 仔细品了品孙杰刚刚说的这番话，其实都不用想，就算孙杰不说我也知道。徐远能对西安这事儿这么了如指掌，摆明了就是公司有人向他第一时间做了汇报。 现在有了孙杰这番“证词”，那这个“内鬼”，自然就是苏诚宇无疑。 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本来苏诚宇就是徐远安插在我们公司的人，这点自接触他的第一天我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现在公司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第一时间向自己的主子做汇报，也完全可以理解。 至于那句“项目的事情我知道了”，以目前的情况来看，总不可能是徐远有新项目要介绍给他苏诚宇。那我猜，很有可能是徐远入股的那些公司，要大面积暂缓合作的事，徐远这边提前给苏诚宇打个招呼，让他有点准备。 呵，既然如此，就早上苏诚宇在老刘面前的这番表现，我还真应该为他的演技点个赞。 …… 之后的一个多星期里，如我所预料的那样，苏诚宇这组人的工作，完全就已经陷入了停滞。 这中间我也一直在尝试着联系徐远，但他始终铁了心不接我电话。 而客户大面积停止合作的事情，就好像蝴蝶效应一般，一方面搞得公司人心惶惶，另一方面，也传到了一些客户的耳中，还有一点，也是最重要的，就是之前说过的，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西安这事儿虽然经过大半个月的时间，虽然在网上已经平息得差不多，但还是传到了某些客户耳朵里。 最直接的结果，就是导致这几周我们正在比稿的几个年会项目，除了谢纯那边老客户的没出什么意外系数拿下以外，孙杰那边本来觉得在两可之间的一个丢了，聂雷这边虽然没有全军覆没，但比了三个项目，就拿下了一个。 归结理由，聂雷这边其中一家客户直接就说了：“听说你们公司最近有很多意向客户暂时停止了跟你们的合作。我们不知道这中间具体发生了什么。但这个情况对我们对你们公司产生了很大的顾虑。” 另一家说：“你们之前公司之前有个项目出了事故，我们大致了解了一下情况，发现就是聂雷负责的。所以你们的方案虽然没什么问题，但在投票的时候，还是有人提出，今年暂时不要选你们合作比较稳妥。” 至于孙杰那边丢掉的那个项目，事后在孙杰的软磨硬泡下，对方的客户窗口终于说了实话，大致和聂雷这边丢项目的理由差不多，无外乎就是，你们公司刚出了事故，所以保守起见，还是选了别家。 面对这一次又一次的失利，我的压力越来越大。 这两天跟同样满脸愁容的老刘商量这事儿的时候，老刘已经说了，这里外里的，公司已经前前后后损失了将近2000万的项目了。 如果再不解决问题，明年虽说公司不会黄，但肯定会急转直下，回到解放前了。 某种程度上，作为罪魁祸首的我，听了这话，简直有些无地自容…… 至于秦莉这边，虽然这些事情我没主动跟她提，但从这段时间在家时秦莉对我无微不至的关心和体贴就能看出来，她其实什么都知道。但我不说，她也就没揭穿。 正当我不知道我这根弦崩到什么时候会断的时候，有一个人突然出现在了我的视野里。并且给我提供了一条解决所有问题的方案…… 这天周六，距离头一次苏诚宇告诉我和老刘，客户暂缓合作，已经过去了整整两个星期。 为了放松心情和换换脑子，我于周六一早去了特殊学校做义工。 因为马上要放寒假了，事情比较多，所以今天来的人也比较多。付东陈依依都在。 做义工的过程没什么好说，我跟付东一边闲聊，一边干活。临近中午的时候，活干完了，于是付东提出正好陈依依也在，我们三个人中午一起吃个饭。 我当即调侃他说：“你要是不嫌尴尬，我是无所谓。” 陈依依翻了个白眼道：“你要这么说，那我不去了。”说罢转身就走。 付东赶忙上去拉住她，一阵手舞足蹈地解释，顺便不忘对我一阵控诉。 正当我呵呵笑着看着他俩的时候，手机突然想。拿出来一看，发现是一个陌生电话。接通之后，一个听上去30来岁，有点熟悉，但一时又有点想不起来是谁的女声开口询问道：“是刘畅吗？” “我是。”下意识地应了一声，我问道：“请问您是……” 咯咯咯地一阵轻笑，对面答道：“这才多久没见，你就听不出张阿姨的声音啦？” “张阿姨？”讷讷地复述了一句之后，我脑子瞬间嗡的一响，随即惊讶道：“张素张阿姨？” 见我认出了她，张素轻笑道：“呵呵，现在想起来了？” “抱歉抱歉，”我赶忙道歉道，“因为没有您的电话，所以一时间没想到。还请您见谅。” 闻言，张素半开玩笑道：“这我可真不一定能见谅，上次我生日给你发请柬，你也没来。我这还生着气呢。” 努力回想了一下当时的情况，当时秦莉拒绝她的理由好像是去我父母家吃饭来着，于是我苦笑一声道：“当时实在是事出有因，本来我确实是想推掉我父母那边的，但秦莉坚持不同意，我又拗不过她，所以只好对不住您这边了……” “没事没事，我跟你开玩笑的。”顿了顿，张素又说道，“对了，一会儿你有时间吗？我单独请你吃个饭。” 听到“单独”这两个字，我心里一咯噔，慢了半拍之后笑着应道：“张阿姨开口，没时间也有时间啊。” 待张素说了地点，我应了一声之后挂断了电话。 收起手机，我低头沉思道：这个时候张素找我，而且还是单独……她要跟我谈什么？ 第一反应是，她不会打算劝我跟秦莉分手吧？想想应该不会，他又不是秦莉亲妈，这事儿也轮不到她。不对，她不是秦莉亲妈，但她是徐远亲妈啊。要是她儿子对秦莉不死心，那她这个当妈的出面替儿子出头棒打鸳鸯……好像也说得通。 第二个反应是，她找我是因为徐远最近打压我公司的事情。但转念想想，这好像也有些牵强。她一演电视的，插手儿子的生意干什么？而且现在的情况是，徐远占尽优势，我这儿早晚得跪。但她在这个节骨眼冒出来跟我聊，总不可能给我加油打气，让我跟他儿子死磕到底吧？那剩下的就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她想当个和事佬，让我给他儿子磕个头认个错，这事儿就算翻篇了。但要是这样，好像也很奇怪，因为如果这么做，那她不是等于站在自己儿子的对立面，给徐远上眼药吗？ 越想越觉得说不通，但也无所谓，既然已经答应了，那答案去了之后，自然就知道了。 当我想完这些回过神，赫然发现付东和陈依依正在不远处看着我，我恍然地拍了拍额头向他们抱歉道：“不好意思，中午不能跟你们一起吃饭了。”晃了晃手机，我说道，“我这儿临时有个重要的饭局。” 耸了耸肩，付东无甚所谓的说道：“那就下次吧。” 陈依依的反应跟付东截然相反，她蹙眉问到：“刚刚给你打电话的是张素？” 此话出口，不等我惊讶开口，一边的付东先于我奇怪道：“你认识？” 点了点头，陈依依轻笑解释道：“如果这个张素是秦莉后妈的话，那我确实认识。”顿了顿，她又补充道，“只不过我认识人家，人家不认识我。” “啊？！秦莉的后妈？”因为陈依依的这段话，反应过来的付东顿时瞪大眼睛问我道：“秦莉的后妈……岂不就是秦泰安现在的老婆？她找你吃饭？这什么情况？” 耸了耸肩，我轻笑道：“去了不就知道什么情况了吗？”说罢，我冲他俩挥了挥手告辞道：“那我先走了，你俩吃好喝好。” 说着，无视了一脸八卦的付东，以及若有所思的陈依依。我转身离开。 第323章 与1000万失之交臂 既然张素约我单独吃饭，而且今天一早秦莉又回了娘家，而且还要住一晚明天再回来。所以我也就没在第一时间跟她汇报这事儿。想着一切等吃完这顿饭再说。 张素约的地方也不算太远，花了半个来小时我也就到了。 这是一个私房菜馆，环境布置非常雅致，没有大堂，只有包间。在服务员的带领下，经过一路的七拐八弯我见到了一身白色羊绒衫，打扮颇为干净典雅的张素。 在我打了招呼落座之后，张素一边招呼服务员上菜，一边笑容可掬地说道：“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我就挑了一些这里的特色点了。” “张阿姨客气了，我这人好养活，不挑食。”应了一句，待服务员给我倒了茶离开，我看了看四周的环境随口问道：“这地方您常来？” “还好，跟这里的老板算是老相识。所以偶尔过来捧捧场。” “我听秦莉说，张阿姨最近准备复出了？”这事儿早几天的时候秦莉跟我提了一嘴，说是从秦泰安那里听说，张素最近接了一个综艺节目。但具体是什么类型的综艺，秦泰安没说，秦莉自然也没问。 见我这么问，张素好像一下打开了话匣子，带着那么点小兴奋道：“嗯，确实接了一个户外谈话类型的综艺节目。主要就是几个朋友，到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谈谈天说说地，再招待招待朋友。我其实就是个凑数的，主要还是以另外几个当下比较红的综艺咖还有演员歌手为主。” “那挺好，也不累。” 张素摇摇头道：“还是挺累的。这几年综艺发展的很快，再加上国内赞助商也有钱，所以整个录制环境，到处都是拍摄机位。举手投足，言行举止时时刻刻都得注意。万一不留神说错话，还是挺麻烦的。”顿了顿张素又补充道：“而且还得立人设，配合别人接话搭茬。可一点不比演戏轻松。” 我失笑道：“以您这岁数，还有在圈子里的地位，还怕说错话得罪人？要怕也是别人怕吧？” “那你就有点想当然了。”张素自嘲道，“我都过气多少年了，在圈子里哪还有什么地位可言？充其量就是有点岁数，人家不跟我这个老人家一般见识。而且这次能参加这个综艺，还是因为之前那位家里临时出了点事，来不了了。所以我才有机会顶上的。所以说啊，我就是一个上了点岁数的新人罢了。” 实话实说，以张素这个身家背景，能放低姿态说出这番话来，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多少都是让人有些佩服的。 于是乎，我端起茶杯道：“张阿姨，我以茶代酒敬您一杯，一方面祝贺您成功复出，另一方面也是对您刚才这番话，表示由衷地钦佩。坦白说，要是我换做您这个位置，不说眼高盖顶不把别人放在眼里，但多少也不会像您这样，能如此放低姿态，认为自己是个新人。” 碰了碰杯，张素喝了口茶，笑眯眯地说道：“之前在桂林看你能说会道的样子，我还没怎么再议，只以为你是因为小莉的缘故，变着法的哄她开心。但今天这一接触，我发现你这张嘴还真是够甜，也难怪小莉会这么喜欢你。” “张阿姨您这说的，”放下杯子，我无奈道：“刚刚这话我可是发自肺腑，怎么被您这么一说，好像我是在阿谀奉承一样呢？而且说句实在话，我到现在都不知道秦莉到底看上我什么……” 呵呵一笑，张素摆手道：“那就算是张阿姨说错话，我给你赔罪。另外啊，你也不用妄自菲薄。小莉具体看上你什么我不知道，但在我看来，你身上优点还是很多的嘛。” 正当我准备接话的时候，服务员敲门进来上菜。 待琳琅满目地摆满了一桌，张素拿起筷子道：“来，边吃边聊。” 吃了几口菜，见张素一直把话题放在桌上的菜品上，我也就顺势跟她胡侃了起来。 从外滩几号到苍蝇馆子，我把我了解的，有关上海这边美食的所有知识储备，一股脑的全给倒了出来。 在这个过程中，对于高档餐厅张素自然如数家珍，这部分也算跟我聊得有来有去，但对于一些路边脏摊，那完全就属于她的知识盲区了。 正当我把上海的情况说完，准备开启外地模式的时候。 刚起了个头，张素就有些吃不消道：“行行行，你别说了。知道你这几年五湖四海的到处跑，我这‘条件有限’，可没你这般见识。再聊下去，就变成你一个人唱独角戏了。” 其实我早就有点受不了了，轻笑一声，我便顺势说道：“那行，那就聊点别的。”顿了顿，我问张素道：“那张阿姨今天找我来吃饭，具体有什么事？” 可能没想到我会突然问得这么直白，张素表情明显一滞，但随即，她就挂上一副笑脸道：“说来惭愧，今天我找你来，主要是为了我那个不争气的儿子……” 不等张素说完，我立刻表情夸张地打断她道：“可不敢这么说，张阿姨，您儿子对我，对我公司，可是有知遇之恩的。要是他都不算争气，那我这种，岂不是要找个桌子钻进去了？” 轻笑一声，张素口吻平淡地说道：“没你说的那么夸张。我那儿子几斤几两我自己知道，他要不是有个好爹，就他做的那些破事，腿都不知道被人给打断多少回了。” 呃……这话我就不敢随便接了。 好在张素明显也没打算让我接，停顿片刻，她继续说道：“早几年的荒唐事就不说了，就说最近的，你知道他为什么在北京待的好好的，突然来上海吗？” 想了想，我回忆道：“好像说是工作上的调整，把重心从北京挪到上海。” 嗤笑一声，张素摇头道：“这是官面上的理由，实际情况是，年初的时候他在北京酒驾，被抓之后愣是在警察面前摆谱，仗着酒劲还跟人家警察动手，最后直接被刑拘。他爸求爷爷告奶奶才把他捞出来。然后觉得自己在北京那些所谓的公子哥圈子里丢人了，所以才想出来跑上海来的。” 好吧，又是一句我不敢接的话，只能尬笑…… 张素看了我一眼，也没当回事，轻笑着道：“我虽然是他妈，但离婚之后，他从小都是他爸带大的。在我眼里，他虽然是我儿子，但跟小莉比起来，我反而更愿意亲近小莉。”说到这儿，张素叹了口气道：“只可惜，我知道小莉从小就打心眼里不喜欢我，觉得是我导致了他爸妈离婚。所以这些年，不管我怎么示好，她都对我不冷不热。用时下流行的话说，就是她始终对我保持着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我现在很后悔，非常后悔！为什么要不开眼的先起这个话头，继续聊吃的喝的不好吗？ 可能是我因为一直尬笑，导致面部有些僵硬，张素见状，调侃我道：“这么绷着不累吗？” 见自己被揭穿了，叹了口气，我无奈道：“张阿姨，这是您的家事……我这个做晚辈的，实在不方便多说什么。” “也对，”想了想，张素换了个话题道：“那就说说跟你有关系的吧。” “啊……您说。” “听说最近小远在打压你的公司？”张素不急不缓地问道。 斟酌了一下用词，我比较委婉客气地说道：“这个……怎么说呢，某种程度上……算是正常的商业手段吧。” “呵呵，但我可是听说，你们公司因为他这所谓的‘正常商业手段’损失了不少啊。”张素笑眯眯地说道。 尴尬一笑，我不得不承认道：“确实有一些损失……” “那你有想过他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吗？”张素问道。 “坦白说，我确实没太想明白。”顿了顿，我有些小心翼翼地说道，“如果非要说的话……之前可能是因为我的一些失误，导致他白跑了一趟西安，我觉得这一下把他得罪狠了。所以……” “所以他就恼羞成怒？”张素顺势接口道。 想了想，我摇了摇头道：“我个人觉得不至于。应该还有什么其他的理由，导致他想打压我们公司，然后……”瞬间，我恍然大悟道：“然后他就能以一个相对低的价格收购我们公司的股份！” 靠，这一下全通了，包括徐远那天跟我打最后一个的电话时候的那句：股份的事情，我们迟早会谈的，只是到时候，希望你能继续保持今天自信的态度。 想到这里，我看向张素，只见后者正似笑非笑地看着我。见我望向她，她气定神闲地开口道：“想明白了？” 这句话已经算是变相承认我的推测没错了。 苦笑一声，我点头道：“嗯……想通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说出这简简单单几个字之后，我全身的力气仿佛被抽空了一般。 曾经徐远开出了1000万的条件，我没珍惜，还自作聪明地搞出了一系列的事情，摆了他一道。 好了，现在经过人家出手了，就好像一个职业拳击手指着一个普通人的鼻子问他：给你个机会，道个歉，咱就算翻篇了。 但那个普通人自认学过几天跆拳道，愣是不认怂，甚至还先下手为强，给了职业拳击手一个大嘴巴。 然后，拳击手动手了。 也就一个来回，普通人直挺挺地就趴下了。 此时，拳击手拍了拍躺在地上普通人的脸，轻蔑地问道：现在不服不服？能道歉不能？ 显然，我就是那个被打趴在地的普通人。 哎……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认命吧。 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都已经被人家羞辱成这样了，眼看着就要成为公司罪人了，还在这儿死挺个什么劲？自己又改变不了什么，还不如早点找到症结，该跪跪，该磕头磕头，然后老老实实卷起铺盖，从公司滚蛋。 至于我手上这点股份……爱谁要谁要。老子也不指望再卖什么钱了。而且就徐远现在的操作来看，他最大的目的就是把我从公司逼走，至于我的股份……虽然那是所有权，但我绝不怀疑，他有的是办法让这东西，变成废纸。 但……几个礼拜前，那可是1000万啊…… 想到这里，我的心更疼了。 懊恼、悔恨、失望、心疼、自责、迷茫……种种情绪瞬间在我内心翻涌。但最终，化成了一声长长的叹息，抬起头，我看向张素，真心实意地说道：“谢谢张阿姨提点。我知道后面应该怎么做了。” “怎么做？”张素维持着刚才的气定神闲，不徐不疾地问道。 第324章 远近亲疏 “怎么做？”反问了一句，刚想骂徐远一句，但忽然意识到，对面坐着的是人家的母亲，所以话到嘴边，我又改口道：“当然是找徐总道歉认错，立正挨打呗。” “具体呢？”张素紧接着问道。 “具体……”沉默片刻，我仿佛下定决心一般地说道：“从公司离职，把位置腾出来，让给正确的人。至于股份什么的……反正徐总在这方面是专业的，我相信他肯定能处理好。” 点了点头，张素问了两个字道：“甘心？” 既然心里已经有了决断，我便放下包袱，用一个相对轻松的语气答道：“甘不甘心的都已经这样了。多想无益，所以与其回首过往，不如着眼将来。” 呵呵一笑，张素话里有话地问道：“这么说来……你早就已经想好之后要干什么了？” 耸了耸肩，我如实答道：“确实有一些想法，但现在还没最终确定。” “好，那既然如此，能不能听我唠叨两句？”张素依旧保持着笑容，从容又优雅地提议道。 见状，我愣了愣，心里忽然想起当初从丁可人那儿得知的张素当年的雅号——素美人。尽管如今已年过半百，但就她现在这副尊容而言，我相信不管她是当着谁的面说出这么一句话来，肯定没有任何人能够拒绝。 所以，我理所应当地回答道：“张阿姨，有什么您尽管说。” “如果你不嫌张阿姨多事，那你刚刚说的辞职让位的事情，我可以替你转达给小远。你看可以吗？” 还是那句，就这么个风韵犹存的半老徐娘，在你面前慈眉善目，温柔有加的询问你可不可以，这……怎么会不可以…… 而且，此时我心里难免会不自觉的拿卢虹跟张素作比较，虽然卢虹对我不错。 但单纯就个人魅力这一块来说……明星演员出身的张素，确实比身居高位的卢虹，要容易相处，且平易近人的多得多。哎……难怪秦泰安当初会跟卢虹离婚。 身边有这么个柔情似水又善解人意的红颜知己，哪怕是二手货，也比家里那一脸官威的强太多了。 呃……扯远了。 说回现在，对于张素提议要转达我辞职这事儿，那我当然同意，甚至求之不得。 因为我现在联系不到徐远，打电话不接，发消息不回。如果我去告诉他我要滚蛋这个消息，天知道他什么时候能看到，甚至会不会看到。 见我答应，张素笑着继续道：“另外呢，我会建议小远，不要把事情做的太绝，多少呢，给你留一点启动资金，也方便你日后创业。” 此话出口，我一脸不可思议的看向张素，如果说刚才帮忙转达一下信息这事儿还是在情理之中，那现在这话，对我来说就有些匪夷所思了。 来之前我已经在心里分析过，她一演电视的，为什么要插手儿子的生意？ 而且我现在已经给他儿子跪了。虽然她并没给我加油打气，让我跟他儿子死磕到底，但她却告诉我说，会让徐远给我一笔钱，就算她之前说，她跟徐远关系不亲近。但就算再不亲近，那也是亲儿子啊。她让徐远给我钱，不就是我之前分析的，完全是站在自己儿子的对立面，给自己亲儿子上眼药吗？ 这什么套路？ 看出我的迷惑不解，张素笑着问我道：“你这个表情告诉我，你现在想不明白，为什么我会涨他人志气灭，自己亲儿子的威风，对吧？” 下意识地点了点头，我如实说道：“确实，这点我真的搞不明白。” 想了想，张素解释道：“这么跟你说吧。小远虽然是我的儿子，但他更重要的一个身份，是徐振的儿子。我虽然是小远的母亲，但我更重要的身份，是秦泰安的妻子。这里面的远近亲疏，你能明白吧？” 所以还是得说回之前张素说的，徐远从小是跟他父亲徐振长大的这件事。我理解张素这话的意思是，不是说张素对徐远没感情，而是撇开母子情分，在绝大多数的时候，徐远代表的是徐振的利益。那对于张素来说，作为秦泰安的现任妻子，她绝大多数情况下代表的是秦泰安的利益。 所以如果不是关乎到切身利益或者母子情分的话，更多时候，张素判断一件事情的天枰，会主观地向秦泰安倾斜。 明白这一点，我点头道：“我能理解。” 见我了然，张素继续说道：“我不知道小莉有没有跟你提过，对于你的问题，泰安有跟小莉不止一次的谈过。” 点了点头，我苦笑回忆道：“提过一次，她说老秦总想给我一点压力，一方面试试我的人品，另一方面也是想推我一把，看看我能做出什么让他彻底接受我是他女婿的事情。” 狡黠一笑，张素调侃我道：“人品这方面，你算是勉强及格了。” 待我回应了一个苦笑，张素继续说道：“逼你一下这方面，泰安没跟小莉细说，但我知道，他一直是想找个机会，把你从现在的公司给拉出来。让你跳出舒适圈，看看你能不能有什么建树。最早的时候他通过毅诚提了一次，后来大哥又提了一次，但很可惜，这两次你都没同意。” 张素口中说的大哥，应该就是秦泰安的哥哥秦屿安了。 不等我接话，张素直接待我说道：“其实我和泰安都知道，这两次你之所以会拒绝，多少都有小莉从中作梗的原因。” 刚想辩解两句，张素便摆手制止我道：“你不用替小莉说话，她之所以会阻止你去泰安和大哥的公司，无外乎那些原因。而且一定程度上，泰安也支持小莉这么做。”顿了顿，张素学着秦泰安的语气，指了指我道：“用他的话说，你这个脑子就不适合被条条框框约束，这样容易限制你的发展。” 想了想，张素轻笑道：“他还想以后再指着你弄几个灵光乍出来，帮他多挣点钱呢。” 对于张素这些话，我除了苦笑，还是苦笑。 至于张素，在刚刚说了几句轻松的半开玩笑的话之后，也是收起了大半笑容，表情认真的说道：“这次小远想要收购你公司股份这事儿，泰安是知道的。” “啊？！”这是个让我意想不到的消息。所以我的反应有些不受控制的大了。 见状，张素朝我歉意一笑道：“其实小远最初提出来的只是收购你公司的股份。但泰安知道之后……就提议小远，直接把你手上的股份给收购了。这样也就能让你彻底离开你的公司了。” “呃……”搞半天原来是秦泰安授意徐远让他把我从公司逼走……这尼玛…… 此时我很想抽根烟压压惊，让自己冷静一下。但碍于张素在场，我也就忍了。 但张素应该是看到了我下意识摸口袋的动作，忽然问了我一句道：“是不是想抽烟？” 我没忍住先点了点头，但随即又摇了摇头。 张素见状轻笑着指了指窗口，善解人意地说道：“去那边抽吧，这个时候你确实需要抽根烟冷静冷静。” 也没再坚持，掏出烟走到窗台。深吸了一口之后，在尼古丁的作用下，我混乱的心绪顿时平复了不少。 一边的张素也没打扰，只是在哪安静的等着。 也没抽几口，在冷风和尼古丁的双重作用下，我很快理清了思路。 掐灭烟头，关上窗，坐回位置后，我开口问张素道：“张阿姨，冒昧问一句，您知道徐远为什么想要收购我们公司的股份吗？还有，他为什么会告诉老秦总这事儿？” 对于我这两个问题，张素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想了想之后，呵呵一笑，不答反问道：“你都要辞职了，还关心这个？” 耸了耸肩，我直白地说道：“死也得死个明白吧？而且说实话，即便要走，我总要给我老板还有秦莉这个股东，留一点未来跟徐总谈判的筹码，您说是吧？” 话音落下，张素并依旧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但也没有开口说什么其他东西。而是眯起眼睛，笑盈盈地看着我。 被她看得有些发毛，我失笑问道：“张阿姨，您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闻言，张素收回盯着我的眼神，语不惊人死不休道：“我要是年轻个30岁，不，哪怕20岁，我估计我也会看上你。” 这话……真是差点没让我惊掉下巴。 “张阿姨……我……这……”张嘴支支吾吾憋了半天，最终我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咯咯咯……”张素捂着嘴一阵轻笑。好半天之后才解释道：“你这样的人啊，在我们这个圈子里，真的是个宝。难怪小莉会看上你。” 难怪秦莉会看上我，这句话已经是今天张素第二次说了。 说实话，我不是特别明白张素为什么会一再强调这句话。是真的我有多优秀吗？我不这么认为。 第325章 全都是泡沫 来不及多想，张素就把话题拉回到了正轨道：“不说这些了，刚刚说到哪儿了？” 见状，我如蒙大赦地答道：“说到徐远为什么想要收购我们公司的股份，还有他为什么会告诉老秦总这事儿。” “哦对。”应了一句，张素便开口为我解开了谜团道：“其实在有些圈子里，这事儿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顿了顿，张素问了我一句道：“一带一路知道吧？” “当然。”这是国家这几年大力主张的政策，是个中国人应该都知道。 （具体不做展开，但主要就是依靠中国与有关国家既有的双多边合作机制，积极发展与沿线国家的经济合作伙伴关系。） “明年年初的时候，会公布一个消息，在后年7-8月份的时候，上海会举办一个大型的国际进口博览会。邀请一带一路相关的国家以及他们的企业来中国参展。所以不管是泰安还是小远，都想利用这个机会做点什么。具体到你公司的话，就是小远想通过你们公司，多拿下一些企业、甚至国家的场馆搭建项目。” 听张素这么一解释，我顿时茅塞顿开。难怪他会想着借着西安这事儿的机会入股我们公司，原来后面有个这么大的蛋糕。而且以徐远，或者说徐振的人脉，就像张素说的，想要拿下一些企业甚至是国家的项目，并不是痴人说梦。 忽然间，我灵光一闪道：“那所以也就是说……徐远想要入股我们公司的钱……” “呵呵，没错，按照泰安的想法，他会和小远共同出资，入股你们公司。名义上则是由小远单独出资入股。”顿了顿，张素轻笑道：“毕竟小莉也是你们股东，这段时间小莉因为业务上做的不错，时不时的就在泰安面前标榜自己独立了，再也不会跟以前一样，为了五斗米折腰了。所以当爹的想给闺女一笔钱挺简单一件事，现在就被这父女俩搞得这么复杂。泰安这边是生怕直接给，会让小莉觉得自己都这么大了，还靠老子养活，显得很没面子，直接拒绝。所以就只能迂回着给，哪怕会产生一些额外的费用，也无所谓。” “那也不对啊，”想了想，我质疑道：“您刚刚说，老秦总提出来的是让徐远收购我手上的股份吧？这也不是给秦莉钱啊。而且徐远跟我说，如果买我的股份，他能接受溢价，但后来我们提出他可以购买我老板和秦莉股份的时候，他有说不会溢价了。” 言下之意就是，秦泰安想变相给秦莉钱，但徐远在实际执行层面上并没有严格按照秦泰安说的做，他一开始只是提出想买我的股份，后来是我们提出我的股份不卖，但老刘和秦莉的股份可以，他才顺势答应的。 翻了个白眼，张素无语道：“小远的目标是收购你公司的股份，至于是谁的，他不在乎。泰安顺势提议把你的股份都买了，两者又不冲突。而且谈判讲究策略，他口头上答应你溢价，你们签合同了吗？而且你自己也说了，你老板和秦莉同意卖出股份，是你们自己提出来的，这不是正中他的下怀吗？至于购买那两人的股份不接受溢价这事儿，就更好理解了。小远是商人，能花一块钱办成的事儿，他干吗要花两块？而且这么操作，更不会让小莉怀疑到泰安头上。我觉得到这个阶段来说，他其实办的还是挺不错的。” 说到这里，张素叹了口气道：“但还是因为他那桀骜不驯的性格，最后出了岔子。而且说句实话，泰安也没想到，你竟然能玩出一招釜底抽薪。凭自己的关系，直接把你们公司之前出的事情给解决了。既然如此，后续他要是再想买你们的股份，就没什么筹码可言了，甚至你们根本就不会再考虑卖他股份。这就导致小远之前的安排几乎全部白费，更不要说他还自信满满地提前跑去了西安。这两件事情加起来，才让他恼羞成怒，搞出了现在这种局面。” 好吧……照张素这么一解释，我现在算是彻底搞明白了徐远的心路历程。 敢情就是我让古言儒搞定这事儿这一下，让原本自信满满觉得一切尽在掌握的徐公子忽然觉得自己一脚踩空了，事情的发展轨迹超出了他的既定范畴。 因此，他才觉得很不爽，原本我才应该是被玩的那个，但忽然之间，让他做梦都想不到的事，我竟然拿反客为主了，还把他给闪了一把。外加他还千里迢迢地提早到了西安，原本他这行为叫料敌为先未雨绸缪，但现在就变成了多此一举画蛇添足。 这才让眼高盖顶，觉得老子天下第一的徐公子彻底怒了。 打电话骂完我之后，就开始跟密谋让他入股的那些公司们集体暂停合作。随后的那些连带伤害，大概率也是在他的意料之中。 随着公司业务状况的每况愈下，如此一来，原本已经没了筹码的徐公子，又可以光明正大地回到牌桌上继续了。 把这些都想明白之后，我不得不感叹，徐公子真是好算计啊。 而且站在他的角度来看，现在这个局面反而是对他最有利的。就像张素说的，原本得一块钱办的事，他现在可能花七八毛甚至五六毛就能办到了。 玩不过玩不过，真心玩不过。这差距实在太大了。 此刻再转眼看看张素对这些事情如数家珍的样子，我心中忽然闪过一道惊雷！脑中的警铃声顿时大作。 我靠！这阿姨在这儿慈眉善目地跟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知不觉中，我已经对她的信任度已经提高了不少等级，别到时候她再摆我一道。就好像她处心积虑借秦莉家世复出一样。 想到这儿，我斟酌着说道：“张阿姨，整件事情我现在也算从你口中了解到了一个全貌。原本不理解，想不通的地方，现在也都明白了。对于您愿意帮忙给徐总传话这事儿，我刚刚也表示了感谢。至于后续让他再花钱购买我手上股份这事儿，刚刚没说完被岔开了。” 顿了顿，我继续说道：“您说您很大程度上代表了老秦总的利益。那根据刚才说的这么多，我理解您想让徐总给我一笔启动资金，让我有条件跳出舒适圈去做一些更有挑战的事情。是因为我这么做，符合未来成为老秦家女婿的标准。所以出于您对老秦总的感情，某种程度上，您选择坑一下您的儿子。” “嗯，可以这么理解。”张素首肯道。 “我很感谢您能这么看得起我，但我这人吧，一直比较有自知之明。我从来不相信这世上有无缘无故的爱，更不相信天上会突然掉馅饼。”看了眼张素，我坦然道：“抱歉张阿姨，我说话比较直白。只是作为一个在深宅大院里深居简出这么多年的人来说，对于我这个跟您无情无故的人，去选择坑自己的亲儿子，赎我实在不敢相信。所以……我就想问一下，您选择这么做……有没有什么条件？” 想了想，我看向窗外，警惕地问道：“对了！这里附近你没安排什么狗仔吧？” 原以为我说完这番话，尤其是最后一个问题，张素会翻脸。 但让我没想到的事，张素不仅没翻脸，甚至又跟刚才一样，不说话，就这么笑眯眯的看着我。 只不过这次没有持续太长时间，她就又开口第三次说出了那句：“难怪小莉会看上你。” 这回我是在没忍住问道：“张阿姨，这已经是你今天第三次说这句话了。” 呵呵一笑，张素正面回应我道：“放心狗仔肯定没有。”顿了顿，她继续说道：“刚刚说了，你这人在我们圈子里是个宝。为什么这么说呢？” 说完这句，张素收起轻笑，表情认真，甚至有些严肃地自问自答道：“我们这样的人，从来都是自私自利的，所谓精致的利己主义者，说的就是我们这种人。对于我们来讲，没有所谓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当然了，对于亲人和爱人可以适当地牺牲一些利益。但这样的牺牲，也是有底线的。不会无条件无休止的牺牲。” 我对于张素这种突然之间的变化还有些不适应。心说这什么鬼，因为我这一句话，她就要暴走黑化了？ 正想着，张素继续说道：“但你不同，你愿意为你身边的人着想，也愿意无条件地信任身边任何帮助过你的人，而且你也很聪明，在遇到未知情况的时候，会及时刹车，甚至止损。”顿了顿，张素玩味地看了我一眼道，“如果这不是你的真实面目，那我只能说，你的演技超一流。连我都看不出任何破绽。” 虽然还不太明白张素说这些是何用意，但我还是老老实实的回了一句道：“张阿姨……在您面前我有什么可演的？” 点了点头，张素自嘲地笑了笑，然后说道：“本质上小莉和我属于一类人。只不过我属于后天培养的，她是从小耳濡目染，所以有些属性是刻到骨子里的。但她却义无反顾的看上了你，甚至不惜因为你，拒绝了我的儿子……” 嘶…… 果然啊！庆幸啊！还好啊！ 我这警钟响的是时候啊！ 什么狗屁我儿子从小是徐振带大的，跟他比起来，反而更喜欢秦莉！ 什么狗屁我的身份是秦泰安的妻子，很大程度上要代表自己丈夫的利益！ 此时我真想送张素一首邓紫棋的《泡沫》 全都是泡沫，只一刹的花火！ 你所有承诺，全部都太脆弱！ 而你的轮廓，怪我没有看破！ 他奶奶的！这不还是为了亲儿子嘛！ 果然，停顿了片刻后，估计是因为已经图穷匕见了，所以张素也就没再遮掩，直白地说道：“原以为我说了这么多，你应该已经对我信任有加了。但不知道为什么，你突然又对我突生警惕。那既然如此，我也就没什么好再掩饰的了。” 耸了耸肩，张素继续说道：“其实我还挺后悔的，自己没早点说一句，让你别把今天的事情告诉小莉。但这已经不重要了。因为我敢确定，出了这个门，你就会立刻打电话给小莉汇报今天这顿饭的情况。” 说着，张素从随身手包里拿出一支录音笔晃了晃，随手一扔后轻笑道：“原本我还想等你答应收了钱，拿着你的录音，找专业人士稍微剪辑修改一下，做成你为了钱答应我离开小莉的版本发给小莉。但现在看来，这么做好像没有任何意义。” 摇了摇头，张素自嘲般地笑了笑道：“还是那句，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接下来要说的话。” “什么？”我警惕道。 轻笑一声，张素宽慰我道：“别紧张，在说这些话之前，我就想问一问，你为什么会突然对我产生警惕的？” 第326章 甩锅，摆烂，吃软饭 苦笑一声，我无奈道：“张阿姨，都这样了，再讨论这些，还有意义吗？” 沉吟片刻，张素轻笑着点头道：“也对。” 指了指那支刚刚已经被张素关闭的录音，我询问道：“张阿姨，介意我把那东西里面的内容删除吗？” 做了个请的手势，张素说道：“请便。” 起身绕过圆桌，我来到张素另一边拿过录音笔，一边操作一边到窗口再次点了根烟。这次没有急着掐灭，而是耐心的、不紧不慢地看着窗外，一口一口地把烟抽完。 一边抽烟，我一边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感叹了一句道：“哟，这都一点多快两点了。” 闻言，张素轻笑道：“怎么，下午有事？” 转过头，我应了一句道：“嗯，下午要去趟我父母那。” “呵呵，看来你和你父母感情还不错。” “还行吧。”应付了一句，我抽完最后一口烟，顺势掐灭了烟头。 在确认录音笔里面的内容已经删除之后，我一边把录音笔还给张素，一边疑惑地问道：“张阿姨，即使我出了这扇门就给秦莉打电话汇报情况，好像也跟你拿着这东西弄出一段录音不冲突吧？反正都是污蔑，我怎么解释、什么时候解释，好像都没区别吧？” “我要说我是因为欣赏你，所以才告诉你有这录音笔的事情。你信吗？”不等我接话，张素继续说道：“不管你信不信，总之我忽然就不想跟你玩阴谋了，而是想跟你聊聊阳谋。” “愿闻其详。”我不置可否的答道。 “不可否认，你还是挺优秀的。但小远是我儿子，而且我也知道，其实小远从很小的时候就很喜欢小莉，虽然他不说，但我这个当妈的心里清楚。所以只要你愿意跟小莉分手，那我会让小远按照现在的市场价收购你手上的股份。”顿了顿，张素继续说道：“不仅如此，我个人可以另外出一笔钱，作为对你的补偿。” 说着，张素恢复之前慈眉善目，笑容可掬的样子看着我道：“怎么样？考虑一下？” 就跟刚才张素看着我那样，这回换我就这么怔怔地看着她。 哎……即使心中百转千回，最终还是只能化成一句——可怜天下父母心。 只不过，即便你确实为你儿子操碎了心，但……这又关我屁事？ 许久之后，长叹了一口气，压抑住自己狂跳的内心，我略带颤抖的从兜里掏出手机放在桌上，看了一眼略带疑惑的张素，我尽可能地用平稳的语调，对着手机说道：“刚刚的话，都听到了吗？” 说着，我解锁屏幕，顺便打开了手机扬声器。 在看到屏幕上赫然显示着“秦莉”二字的时候，我明显看到张素的瞳孔骤然收缩。 “听到了……”手机里传来秦莉不带什么感情色彩的声音。 叹了口气，我看向张素道：“抱歉张阿姨，原本我不想这么做的。但我水平有限，您儿子整的那出已经让我有些心力交瘁了，现在您又这么给我来一下。我自认以我的水平实在玩不过你们。所以只好趁着刚才抽烟的间隙，悄悄地找了外援。” 不理会张素一阵精彩的脸色，我对着手机说道：“反正现在张阿姨挥着钱，让我跟你分手。原则上呢，我是不想答应的。但碍于刚才她一直在强调，她在很大程度上代表了你父亲的利益。所以这事儿，要不你们内部商量商量，我就不掺合了。” 按照电视剧的情节，遇到这种长辈挥着钱让自己跟他们孩子分手的桥段，主人公应该一脸正气地严词拒绝，随后愤然离场，以表自己对爱情坚贞不渝的决心。甚至事后多半也不会跟另一半提起，直到另一半因为某些原因自己发现。从而更加坚定两人的爱情。 但我没这么做。 我的想法是，人家要钱有钱，要人有人，要手段有手段。这里甩出个录音笔，谁知道她包里还有没有第二个？我就一个人，要啥没啥，想玩也玩不过，更没资本玩。 另外，既然是已经发生的事情，我为什么要藏着掖着，装这个好人对自己有什么好处？ 所以这么大的事情，我没法一个人扛，更没必要一个人扛。 所以必须要拉秦莉下水，这都是你们家的人，搞出这么些破事，我是一个头两个大了，你看着办吧。 于是乎，趁着刚才抽烟的时候，我假意掏手机看时间，借着人脸识别解锁手机。 随后一阵盲操，拨通了秦莉的电话。 待确认接通之后，我才掐了烟，继续开口跟张素聊回正事。相信以秦莉的智商，我开口第一句关于“录音、污蔑”的话，就已经能让她想明白事情的原委了。 “我知道了。”应了一声，秦莉问道：“你现在在哪儿，我过来找你。” 想了想，我拒绝道：“不用了，下午我回趟我爸妈那里，晚上再说吧。” 待秦莉应了一声之后，我收起手机，看向张素直接摆烂道：“张阿姨，事情呢秦莉已经知道了。我忽然觉得吃软饭也挺不错的，起码很多事情不需要自己操心。” 说着，看了眼桌上的饭菜，我站起身来，客气地说道：“那今天就谢谢您的款待了。” 说罢，不理会坐在那面色阴沉的张素，我收拾东西径直离开了饭店。 去我父母那儿只是一个为了麻痹张素的借口而已，所以此刻，我并没有真去他们那儿。而是驱车回了自己的住处。 到家收拾完东西，我收到了一条陈依依的百度，她问道：你跟张素吃完饭了？ 我回道：吃完了，刚到家，咋了？ 陈依依：没事，就是想八卦一下，她找你做什么？ 我信口胡诌道：想请我当她经纪人。 陈依依：真的？！不过，听说她最近好像确实打算复出。但为什么请你当她经纪人？ 我失笑回道：爱屋及乌，这么多年，她一直想让秦莉叫她一声妈。但奈何事与愿违，所以只好曲线救国，从我这里入手了。 陈依依：说的跟真的似的。 我：就是真的，爱信不信。 嗯……除了请我当经纪人这事儿是吹牛的，曲线救国，想让秦莉叫她一声妈这事儿，我说的确实是实话。 陈依依发了一个鄙视的表情后说道：经纪人是要考证的，你有？ 看了这话我一愣道：这个可以有。 陈依依：不想说算了，没劲。 我好奇道：不是，你这么关心张素做什么？你是她粉丝？ 陈依依：我不是，我妈当年是。 我恍然道：原来如此。 陈依依：她本人怎么样？ 我：你指哪方面？长相还是性格？ 陈依依：各方面。 我斟酌片刻后回道：当年的素美人，如今虽然上了年纪，但依旧风韵犹存。这些年又养尊处优保养得当，颜值没话说。毫不夸张的说，稍微化个妆，说她不到40估计都有人信。至于性格……待人接物温文尔雅，就是骨子里透着一股阔太太的范儿。 片刻后，陈依依回道：可以想象。那你就没跟她合个影什么的？ 我失笑回道：我对她又没兴趣，合个什么影？ 陈依依：你这话说得就有些不靠谱了，好歹以后也是你半个丈母娘。你得投其所好。 看着这话，联想起张素最后的那般做派，我嗤笑着回道：合个影就投其所好了？你怎么不说让我给她去找个角色，甚至扶她踏上事业的第二春？ 陈依依反唇相讥道：那有你未来丈人呢，轮不到你。 我有点来劲道：轮不轮得到我，我对她都没什么兴趣。而且以后应该也不会有什么机会跟她吃饭了。 只是这条消息刚发出去我就有些后悔了，因为这话明显透露了不少信息。 刚想撤回，就见陈依依回道：哟，看来今天这顿饭，吃得不怎么高兴啊。 我矢口否认道：想多了，相谈甚欢。 陈依依不屑道：切！不想说拉倒。再见！ 看着陈依依最后这句话，我失笑着收回了手机。 …… 如果从我出饭店门开始算，大概两个小时之后，我接到了秦莉的电话。 电话刚一接通，秦莉就问道：“你在你爸妈那儿？” “没有，我在家呢。我这里。”我如实答道。 “那你等我。”秦莉说道。 按道理说，这个时候我应该要跟她碰个头，详细地谈一谈今天中午跟张素这顿饭的事情。但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她说出来这几个字之后，我突然有种不怎么想见到她的想法。 所以我迟疑道：“你今天晚上不是住娘家吗？突然不住了，你妈不会不高兴？” 听了我这话，秦莉明显有些错愕，好半晌之后，才带着一些不确定问我道：“所以……你不想见我？” 心里暗叹了一下秦莉的敏感，我无奈道：“也不是不想见你。就是……有点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你。” 听我这么说，秦莉轻笑着问道：“我能问问为什么吗？” “不能！”我故意语调生硬地答道。 “那我偏要问呢？”语调中带着笑意，秦莉继续问道。 “那就是我大姨夫来了。”保持着冷酷，我面无表情地说道。 轻笑了几声，秦莉也没再坚持，只是语调轻柔地说道：“那好吧。我尊重你的选择。”顿了顿，她又问道：“不想见面，那聊几句总没问题吧？” 话音刚落，她立刻学着我刚刚冷酷的语调说道：“不许拒绝！” 玩笑开过了，我恢复正常的失笑道：“我也没想拒绝啊。” “嗯”了一声，秦莉问道：“你明天还去做义工吗？” 想了想，我答道：“应该还去的吧。马上要放寒假了，事情还挺多的。有些事情今天没做完，明天还需要人手。” “那好，明天我来找你。” “你明天也一起去做义工？”我好奇问道。 “去不了，明天一早我去见我爸，完了我再过去找你。”秦莉解释道。 “哦……”应了一个字，我就没话说了。主要是不想说，因为我知道她明天为什么去找秦泰安，而且甚至父女俩还可能吵起来。 造成这种结果的罪魁祸首就是我。 当时头脑一热，觉得甩锅给秦莉是个不错的选择，但如今看来……这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复杂。哎……还是欠考虑啊…… 第327章 丈母娘的许诺 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可笑。 当初一直信誓旦旦地认为自己可以软饭硬吃，但经历了现实的蹂躏后，我不得不承认一点，就是我的牙口并没有我自认为的那么好。 见我“哦”了一声之后就没了声响，秦莉一如既往的善解人意道：“如果你现在是在后悔给我打了那个电话，那我觉得你大可不必想太多。因为我在接到这个电话之后很高兴。”顿了顿，秦莉解释道：“当然，高兴的不是张素想用钱收买你甚至想用录音污蔑你。而是你能第一时间找到我，让我知道事情的真相……” 叹了口气，我有些期期艾艾地解释道：“其实……我当时给你打电话，单纯只是觉得，她又是录音又是想剪辑之后发给你的……我实在不知道之后会发展成什么样。又生怕她还有什么后手，所以才想到联系你……”想了想，我又补充道：“某种程度上，我觉得我这行为是在甩锅……毕竟本来就只要我一个人面对的问题，现在因为这个电话，把你拖下水了。” 嗤笑一声，秦莉反驳我道：“就像你说的，你不知道只会会发展成什么样，那这事情你越早让我知道，不是越好吗？而且什么叫把我拖下水？张素搞这么些花招，甚至以我刚刚了解到的情况来看，你会遭遇到这些事情，根本原因是因为我。我俩是男女朋友关系，你的利益因为我而受损，那我不出面谁出面？” 无视了秦莉说的这些表示立场的话，我抓住重点问道：“你刚刚了解到的情况？你从哪儿，了解到的什么情况？能展开讲一讲吗？” 问完这话，我就感觉到对面的秦莉明显一愣，慢了半拍失笑抱怨道：“你能不能听重点！” 我好笑反问道：“我这不是就是在抓着重点问吗？” “刘畅！”秦莉怒道：“你还有没有良心！” 呵呵一笑，我挑着好听的说道：“你若不离，我定不弃。” “切！这还差不多。”闻言，秦莉嘟囔了一句道。 你看，其实有时候女人还是很好哄的，简简单单八个字，什么火都没有了，没准这会儿心里还很甜呢。 抓住机会，我顺势问道：“那你能展开讲一讲了不？” 沉吟片刻，秦莉有些反常地问了我一句道：“那我要是说了……你能保证不多想吗？” “那你得先说啊。不然我怎么知道我会不会多想？”我失笑答道。 “就是……”支吾了片刻，秦莉说道：“就是我刚刚给徐远打了个电话……” 想了想，我好奇问道：“打了小两个小时？” “一个小时不到吧。”秦莉纠正了我一下，随即解释道：“后面的时间我都在跟我妈商量对策。” 又“哦……”了一声，我再次闭口不言。 见状，秦莉忙不迭地解释道：“我主要就是质问他到底想要怎么样。然后他就给我详细讲了讲从知道公司西安的事故之后的所有事情，以及他的想法……” “啊……那他什么想法？”我不咸不淡地问道。 “也没什么想法，就是想收购你们公司的股份，还有我爸借机想假借他的手，让你辞职的事情……哦对了！”秦莉忽然想起什么道，“他告诉我，之所以想要收购你们的股份是因为……” “因为之后的进口博览会对吧？”我接着她的话说道。 “呃……你知道啦？”秦莉有些尴尬地说道。 “嗯”了一声，我解释道：“对于我们公司，徐远是怎么操作的，他的逻辑是什么，为什么这么做，张素已经事无巨细的都告诉过我了。包括你刚刚说的，你爸想通过他，让我跳出舒适圈。反正能告诉我的张素基本都告诉我了，这些事情逻辑是能自洽的。所以我觉得应该不至于是她编出来的。” “哦……原来是这样……”秦莉应了一句道。 话锋一转，我接着问道：“这些事情我之前也没来得及告诉你，现在既然这些你都已经知道了，那其实也就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徐远对你怎么想？” “什么意思？”自从谈到徐远，秦莉的脑袋好像就有些不够用了。 见状，我提醒她道：“张素为了他想逼我跟你分手，那他作为当事人，他对你有没有这方面想法？”想了想，我又换了个说法问道，“或者说，今天张素的这番操作，他知不知情？” “这个……我感觉他应该是不知情的。”顿了顿，秦莉回忆起当时打电话的情况道，“我给他打电话，一接通就劈头盖脸地把他骂了一通。他给我的第一反应是疑惑和震惊，随后就开始极力撇清关系。甚至还说，如果自己事先知道这事儿，就咒他下半辈子再也碰不了女人。这种毒誓都发出来了，我觉得他的话还是可信的。” 嗯……要这么说的话，徐远这话确实有一定的可信度。 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对秦莉的想法，或者说，他支不支持张素这么个作法。 所以我接着问道：“那他对你还有没有想法呢？” “这个……”拖了个长音，秦莉说道：“就我个人的感觉来说，你要说他对我彻底死心了吧……感觉好像也没有。但我可以保证的是，他对张素今天拿钱逼迫你跟我分手这事儿，非常的嗤之以鼻。甚至可以说，他觉得这事儿让他非常丢脸。” 想了想，秦莉又补充道：“我记得你跟他第一次在厦门见面之后我就跟你说过，他是个很讲原则的人。而且也非常在乎自己的脸面，对追女人这事儿更是如此，他向来讲究你情我愿，不胁迫，不威逼。所以在我明确拒绝他，而且已经选择跟你在一起之后，他是不可能再搞出拿钱砸到你跟我分手的事情的。更何况，就算要做这事儿，肯定也是他亲自来做。再不济让朋友或者其他人去做，怎么可能让自己的亲妈去做这事儿？他又不是妈宝男。所以这完全就是张素自己……” 虽然秦莉说的这些只是在证明徐远跟这件事没什么关系，但作为一个正常男人，自己女朋友在自己面前替另一个对他有意思的情敌辩解，心里多少有些酸不溜秋的。 所以我清了清嗓子，制止秦莉道：“咳咳……差不多可以了。” 见我这么般反应，秦莉适时地闭上了嘴，但随即她嘿嘿一笑道：“怎么？吃醋啦？” 不等我接话，她立刻揶揄我道：“本来我是可以当面抚慰你受伤的心灵的，但可惜，某人不想见我。所以你现在就只能一个人在那里吃干醋了。咯咯咯……” 嗤笑一声，我不屑道：“男子汉大丈夫，自己说出来的话，含泪都要做到！不就是吃点飞醋嘛，了不起我一会儿点杯全糖的奶茶，中和一下。” “我帮你点！”秦莉立刻自告奋勇地说道。 开过了玩笑，我便把话题拉回正轨道：“你刚刚说你跟你妈商量过了，那有什么实质性结果吗？” 见我说回正事，秦莉收起玩笑道：“我妈意思主要有两点，一个是关于进博会。按她的意思，这事儿还有些远，而且就像我之前说的，这是国家层面的大事，站在徐远的角度现在就未雨绸缪当然无可厚非可以理解，但这块蛋糕这么大，又不是他独一份的资源。所以但站在我们活动公司的角度，其实并不用这么着急。” “嗯，没毛病。” “另外一点就是关于你这里创业的事情，我也跟我妈大致说了。她对这方面倒是挺感兴趣，说这事情现在是风口，而且宣传口的事情正是她的业务范围。所以她很支持你去创业，甚至还说，如果时机合适，她还能给你推荐一些让你以后拿得出手的项目。” 听秦莉这么说，我顿时有些惊讶地问道：“丈母娘亲口答应的？！” “切”了一声，秦莉没好气地吐槽道：“你要不要这么现实？刚刚还一口一个‘你妈’怎么怎么样，现在听到她答应帮你忙，就又叫回丈母娘了？” 嘿嘿一笑，我避重就轻地反问道：“之前叫丈母娘你不同意，现在突然不叫了，你反而又不让了？” “一码归一码，我不让你叫是我矜不矜持的问题，你愿不愿意叫那是你自己态度的问题。现在我发现你的态度很有问题。”秦莉抓着不放道。 苦笑一声，我耍无赖道：“都说了我今天来大姨夫了。你就不能让着我点？” 思考片刻，秦莉话里有话地说道：“嗯……让着你点，也不是不行。但有些人请注意一下自己的态度，不管是对我妈的态度，还是对我的态度。” 见秦莉给了台阶，我顺坡下驴道：“是是是，那请问如果我现在恳请女王大人不要夜不归宿，还来得及不？” “哈！”的嗤笑一声，秦莉傲娇道：“晚了。给你机会的时候你不珍惜，现在本女王今晚已经决定要在娘家就寝了。你就自己一个人独守空闺吧！” 第328章 甜出糖尿病 哎……有些事情是只有失去之后才会追悔莫及的。 就比如现在。 之前还矫情，现在这股劲过去了，又觉得孤零零的一个人好无趣。 不过也没关系，反正明天就能见了，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这一个晚上呢？ 想通之后，我开口问道：“那丈母娘对于张素这事儿作何评价？” 闻言，秦莉轻笑着问道：“你觉得我妈会有什么评价？” “这我哪里能知道？”我失笑道。 呵呵一笑，秦莉也没为难我，直接说道：“要说评论……我妈倒还真没有。哦，不对，她翻了个巨大的白眼。恨不能翻过头顶的那种。” 根据秦莉这个描述，想象着卢虹当时的表情，我不禁好笑道：“也是，她俩这关系，确实不好多说什么。” 话音落下，秦莉忽然话锋一转道：“不过她倒是对你评价了一句，你想听不？” “丈母娘说啥了？” 也没卖关子，略微清了清嗓子，秦莉就学着卢虹的口吻说道：“悟已往之不谏，知来者之可追。” 闻言，我愣了好一会儿，随后才尴尬地腆着脸说道：“呃……我读书有点少，虽然大概能理解，但……如果秦老师能屈尊给翻译一下的话，那就更好了。” “切”了一声，秦莉嘚嘚瑟瑟地解释道：“这句话出自陶渊明的《归去来兮辞》。” 话音刚落，我立刻毫无节操地做了回捧哏，拍马屁道：“哇塞！连出处你都知道！” 可惜这马屁拍到了马腿上，就听秦莉支支吾吾地说道：“出处这个……其实我本来也不知道，是我妈告诉我的……” 对于秦莉的坦诚，我呵呵一笑调侃道：“你倒也老实。” 闻言秦莉反驳道：“我这叫坦荡好不好？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不像有些人，一会儿不要见我，一会儿又求着我回去。朝令夕改，朝三暮四。” “喂喂喂！朝三暮四是这么用的吗？”我立刻纠正她道。 “哈！管它是不是这么用的，我乐意！”讥笑着耍了个无赖，秦莉立刻质问我道，“请问你还想不想听我给你解释了？” “您请，您请。”我立刻认怂道。 “哼”了一声，秦莉继续拿着腔调解释道：“我妈这话的意思就是，让你告别过去，着眼将来。已经发生的事情就别再想着挽回弥补了，既然你已经想好了未来要走的路，那就踏踏实实地去追求自己的目标就行了。” 仔细品了品，我询问她道：“所以……丈母娘的意思我可不可以理解为，把我手上这些股份卖钱这事儿，不要多想。专心做好后续创业的事情就好了？” 对于我这理解，秦莉首肯道：“站在我妈的角度，你这样理解没问题。”顿了顿，她又补充道，“不过站在我的角度来说，你的那些股份横竖我是会帮你卖掉的。这点你放心。只不过现如今的话，可能卖不到之前徐远说的1000万这么多。当然了，如果你要是愿意再等两年，那1000万还是很有可能的。” 对于秦莉这番乐观的言论，思索片刻后，我对她交底道：“实话实说，站在我的立场，不管是作为你的男朋友，还是你的同事、合伙人，我都很感谢你能这么说。但是经过张素和徐远这母子俩搞的这么一出，我要是还想着我那点股份能卖钱，那就是我不长记性了。所以……” 不等我说完，秦莉打断我道：“你为什么这么悲观呢？” 想了想，我解释道：“其实今天在张素告诉我徐远为了收购股份做出来的一系列操作之后，当着张素的面，我做出决定要辞职的时候，我就已经放弃了。至于那些股份，能卖出去自然最好，就当是捡来的，不能卖也无所谓。对我来说，这件事情的结果，相对来说，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就像丈母娘说的，在那个瞬间，我就已经决定，对于已经发生的事情不再想着去挽回弥补了，随他去吧。” 顿了顿，我总结道：“所以你说我悲观，我并不赞同，如果非要说的话，是一种割舍之后的顿悟，让我有下定决心，鼓起足够的勇气，彻底跟过去的事业说再见。然后轻装上阵，重新出发。” 听我说完，秦莉那边沉默了好久才轻声问我道：“不会遗憾吗？” “当然会。而且特别遗憾，也特别不舍。毕竟这是我付出将近10年青春的地方。我现在甚至都不敢想象，我辞职之后，怎么面对孙杰他们。”顿了顿，我自嘲的说道：“但怎么办呢？总不能一直这么拖下去。所以我其实挺庆幸张素找我的，因为这样一来，我就能彻底下定决心，跟自己的舒适圈做一次断舍离。” 想了想，我继续说道：“还记得我刚认识你的时候，跟你提过的天空之境吗？” “嗯……玻利维亚？”回忆了一会儿，秦莉问道。 “对！”应了一声，我故作轻松的说道：“正好趁年前这段时间，我想出去走走。放空放空。然后回来更好地投入工作。” “呃……”可能是被我这跳脱的思维搞得有点懵，秦莉反应了一会儿才问道：“你一个人去？” “可以吗？”我问道。 “原则上我是不同意的。但考虑到你现在的心情……还有之后要面对的事情……”想了好一会儿，秦莉勉为其难地说道：“我只能说，我暂时保留意见。” 说完这句，秦莉忽然咋呼道：“对了！别怪我没提醒你，要不了几天就是圣诞节了。你被忘了准备礼物！” “呃……” 见我这反应，秦莉轻笑道：“你看，我就知道你最近被公司的事情弄得魂不守舍的，肯定不记得了。不过你放心，你的礼物我已经准备好了。所以……你要抓点紧了。” 抬起手机看了看日期，我去……今天都已经19号了…… “行，我知道了。”我有些迷迷糊糊地答道。 “需要我给你点提示吗？”秦莉笑呵呵地说道。 “啊？还能这样的？”我惊诧道。 “为什么不能这样？”秦莉理所当然地说道，“我告诉你标准答案，总比你自己花钱买个我不喜欢的东西要好吧。” “但……” 刚说了一个字，秦莉就不耐烦地打断我道：“别扯东扯西的了，你就说你想不想要提示。” “要！”不要才有鬼了。 “呵呵，孺子可教也。”夸了我一句，秦莉说道：“ipad出了个pro……” “啊？你就要这个？”我诧异道。 嘿嘿一笑，秦莉数如家珍地说道：“我要那个512G的，再加个笔和键盘。” “稍等一下。”我倒是知道苹果除了ipad pro，但因为我没这方面需求，所以就没太关注这个。 简单查了一下之后，发现就秦莉说的这套东西，全套下来也奔去了。就算找我那做苹果产品的朋友，了不起也就便宜个1000来块钱。 价钱倒是合适。 于是我应道：“那行，就这个了。” “嘿嘿，谢谢老公。” “嗯！？你叫我什么？” “没什么。” “再叫一声听听。” “休想！” “那我晚上让你叫！” “我晚上又不回来。” “呃……再考虑考虑？” “不考虑。” 跟秦莉亲亲我我的插科打诨一番，我的心情也轻松了不少。 经过我俩的互相打岔，今天中午这件事对我的影响，也算是暂时被压了下去。 这通电话打了一个多小时，一直到那边秦莉说卢虹叫她，我俩才依依不舍地挂断。 看看时间，现在才5点多。 这大冷天的，找人吃饭喝酒打球又不太想动。 一个人又懒得做饭，所以只能在家叫外卖。 只是我这边点完外卖还不到半个小时，家里楼下大门的门铃就响，我一愣，得知对方是外卖之后，我按开了楼下大门。 心里还奇怪呢，刚刚明明记得配送时间是一个小时来着的，怎么这么快就到了。 待外卖上楼，我接过一看，发现竟然是一杯奶茶。 我对外卖小哥诧异道：“我没点奶茶啊？” 外卖小哥拿起单子核对了一下，随后递给我道：“您是刘先生吗？您看一下，这单子上面的地址和电话尾号，是您的吗？” 在我确认无误，这些信息确实是我的之后，外卖小哥好心提醒我道：“会不会是您的朋友给您订的？” 听他这么一说，我立刻恍然道：“啊！你要这么说我就知道了。谢谢了！” 外卖小哥见状，公式化地说了一句：“那就祝您用餐愉快。”说罢，便转身离开。 我这刚一关门，正掏出手机呢，就发现秦莉给我发了条百度道：奶茶显示签收了。你收到了吧？ 我回道：收到了。你也不早点说一声，我还以为人家送错了呢。 秦莉：谁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在家，我这叫变相查岗！ 我失笑回道：那现在确认我确实没乱跑了吧？ 秦莉：暂时算是确认了。 聊到这里，我放下手机，打开奶茶包装，插入习惯，喝了一口之后……靠！差点没把我给甜死。看了眼杯子上的标签，果然是全糖。 立刻掏出手机给秦莉发消息质问道：你还真给我点全糖的？！ 秦莉无辜回道：你自己刚刚说要中和一下酸味的。这点要求，我自然要满足你。 我：行……我认了。 秦莉：不行兑点水。 我：已经差不多按1比1的比例兑了…… 秦莉：那你乖，明天去找你。 我：明天你可能要去医院找我了。 秦莉：为什么！？ 我：甜出糖尿病了。 秦莉：……………… 第329章 莫名其妙 其实我还是挺担心秦莉跟秦泰安今天见面这事儿的。 所以昨天晚上，我也发消息委婉地提醒了她一下，希望她不要跟秦泰安因为我的事情吵起来。 毕竟我现在的情况，也不能算是被他或者说被他授意下的徐远逼到山穷水尽的地步。再加上秦泰安多少还有些看不上我，或者说还处于观察我是不是够资格当他女婿的观察期。 要是在这个节骨眼秦莉为了我去跟他吵一架，那对我来说势必也不是什么好事。 晚上在百度上，秦莉自然是满口答应。甚至还揶揄我现在就代入了女婿的角色是不是有些为时过早了。 看她这么自信满满的样子，我也就没太把这件事当回事。 所以今天早上我也就按照原定计划一早出门去了特殊学校。 今儿个陈依依和付东同样还在，见我过来，付东笑呵呵地调侃我道：“哟，这不是昨天和当年名震一时的素大美人吃饭的刘总嘛。怎么样啊，吃得高不高兴？” 陈依依在一边帮腔道：“此言差矣，现在人素美人可是咱们刘总的半个丈母娘。” 闻言，付东立刻夸张地扶额抱歉道：“对对对，你看我这嘴。人物关系都没搞明白，就胡说八道。刘总，您多包涵啊。” 懒得搭理这两人唱的这无聊的双簧，我瞥了她俩一眼道：“你俩昨天一起吃饭了？吃得怎么样？有没有聊出什么火花？” 听我这么说，付东这边刚摆了摆手想说什么，陈依依却当先开口道：“没吃成，人家付总就跟你一样，佳人有约，被一个电话给招走了。” “还有这回事？”疑惑地问了一句，我好奇问陈依依道：“而且你怎么知道他是家人有约？” 耸了耸肩，陈依依嫌弃道：“我也不想知道，但架不住人家付总接完电话之后，那股子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猥琐劲。这要不是个漂亮姑娘约他，他能表现出这副德性？” 见陈依依这边越描越黑，付东赶忙无奈解释道：“我都说了是一个供应商，找我谈点工作上的事……” 也难怪陈依依会说他猥琐，就他刚刚说出这句话时候的那股子心虚劲，我都觉得他有问题。 想了想，我笑着问道：“付总，那请问是什么样的供应商，能在周末的时候，一个电话就把你这个甲方爸爸给约出去？” “做媒体投放的代理公司。”付东几乎没过脑子的答道。 可能是觉得这么介绍没什么说服力，顿了顿，他又补充道：“最近我们公司跟之前的代理商合同期满了，准备换一家。这不是上礼拜刚拿到几家投标供应商的方案报价，我们内部还没决定最终选哪家嘛。这种关键时候……对吧……你懂的。” 原来是这么回事，我恍然道：“敢情你昨天这是去索贿的？” 听我这么说，付东立刻瞪眼道：“说什么呢！？我这种正人君子，怎么可能干出这种事情！”顿了顿，付东又质问我道：“你摸着良心说，我跟你合作了这么些年，有跟你要过一分钱回扣吗？” “呃……好吧……确实没有。”我无奈承认道。 付东得意地看了陈依依一眼，但还不等他开口嘚瑟，我又开口问道：“那既然不是去索贿，那有什么事情不能工作日谈？不能在公司谈？非要周末、在外面单独谈？” “呃……” 见付东一时间有些无言以对，陈依依轻笑摆手道：“算了算了，既然付总不愿意说，你就别再逼他了。” 想了想，我忽然灵光一闪道：“难不成，对方就是你之前说的，你看得上人家，人家看不上你的那个？” 此话出口，我愕然发现，付东的脸竟然破天荒地有些红了。 看着他尴尬无语的样子，我哈哈一笑道：“行行行，我知道了。不想说就别说了。” 纠结了好半晌，付东才扭扭捏捏地接了一句道：“也不是不想说，就是跟人家也没认识多久……” “见色起意，不好意思开口呗？”不等付东说完，我立刻插嘴道。顿了顿，我忽然问他道：“那人家有没有男朋友你知道吗？” 几乎想都没想，付东立刻答道：“这我了解过了，单身未婚。” “哦”了一声，我点了点头，风轻云淡地说道：“那就行，慢慢努力吧。” 一边的陈依依也开口勉励他道：“那你要加油啊。老大不小了，赶紧趁着职务之便，把人家拿下。” “我是这种仗势欺人的人嘛！？”付东失笑道。 “这怎么能叫仗势欺人呢？这叫有权不用，过期作废。”陈依依纠正他道。 “这话在理。”我赞同道：“这又不是要你接着项目的名义胁迫她做什么。如果人家业务水平没问题，那你就利用职务之便把项目交给她。等她把你们公司的项目拿下了，你们自然有的是机会接触。到那个时候，你该主动主动，该进攻进攻就完了。” 看着付东一脸顾虑的样子，我好笑道：“你想这么多干嘛？如果你清高，不想利用职务之便把项目给他们也没所谓，因为没了利益关系，反而好下手。如果项目给她了，我说难听点，就算你们最后成不了，等合同到期了，你把供应商一换，你俩也就再没什么交集了。公司也不是你的，谁也说不了你什么。” 想了想，付东深以为然地点头道：“刘总所言甚是。” 正当我和付东探讨的正欢之时，就听陈依依从鼻腔里冒出来一声冷笑：“呵！” 见我和付东同时望向她，陈依依神情鄙视地不屑道：“刘畅，我发现你跟秦莉在一起之后，为人处世怎么变得这么现实？甚至……甚至还没有底线了？” 顿了顿，她有数落付东道：“还有你，对人家姑娘有好感就大胆去追。工作上的事情能帮就帮，不能帮你就跟人家说清楚。只要是个三观正常的姑娘，只要你坦诚，人家就会发现和欣赏你这方面的优点。这一把岁数了，还在这里畏首畏尾个什么劲？” 扫了我俩一眼，陈依依继续质问道：“我就弄不明白了。好端端的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怎么被你们这么一说，就变得跟一场交易一样了？还处处想着如何撇清自己的责任，这是个有担当的人该说的话，该做的事情吗？” 虽然一时没搞明白陈依依为什么会突然发火，但对她这番颇为愤慨的言论，我还是不敢苟同的，所以我好声好气地说道：“先不说底不底线的问题。就说我给付东这建议，也是基于你刚才那句‘有权不用过期作废’的基础上来的。我只不过是把你这句话展开说了说，让它变得更有可操作性而已。如果我刚刚没说清楚，让你误会，那我再解释一下。” 顿了顿，我继续说道：“我的意思是，如果付东对人家有意思，那就等这个项目的招标结果尘埃落定之后再说，目前别急着表态。等项目招标结果出来，如果这个姑娘公司没中标，那付东再对其展开攻势，就可以撇开利益，纯粹一点。如果这姑娘的公司中标了，那以后工作中接触的机会多了，自然就有发展的可能。只是这种情况因为牵扯到工作，这里面就难免会牵扯到一些利益。所以我才建议他，要是那姑娘拒绝了付东，或者俩人在一起之后分手了。那到时候等合同结束了，他也可以选择再重新换一家供应商，免得俩人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尴尬。当然，这也是最坏的情况。一般来说，不至于做到这一步。” 解释完这些，我蹙眉看向陈依依问道：“我这么说有什么问题吗？” “对啊，我觉得挺有道理的呀。”此时付东也应和了一句道。 在我俩的脸上来回扫视了一会儿，陈依依张了张嘴，但片刻后叹了口气道：“你们两张嘴，我一个人说不过你们。不想跟你们掰斥了！”说罢，直接转过身，兀自一人快步走向教室。 我和付东对视一眼，从各自的眼神里，都看到了四个字：莫名其妙。 插曲过后，我依然是跟付东一组，一边干活一边跟他讨论关于这个姑娘的话题。 从付东的介绍来看，这姑娘今年30岁。大学毕业之后就进了传媒公司，一直从事媒介工作。大致的工作就是：根据项目以及预算要求，制定广告投放计划并组织实施。 说人话就是：根据客户的预算，基于客户产品的受众群体，为客户提供一套，包括但不限于购买某商场外的平面广告位、大屏广告、传统纸媒广告、电视广告以及网络媒体广告的媒体投放方案，并跟踪投放效果，及时向客户进行反馈。 这姑娘在一家大公司干了6-7年之后，积累了一些人脉和经验，并在两年前毅然选择辞职，出来自己创业。 现在事业做的也算小有起色，虽然公司不大，人也不算很多。但是手上的资源，尤其是新媒体资源这块，还真的挺有竞争力。 至于传统媒体，比如户外大屏、户外广告牌，或者传统纸媒、电视媒体这块，因为这两年消费者行为的改变，相应的，付东的公司也调整了自己的市场战略，准备在明年减少一大部分传统媒体的投入。并把这部分的预算，投入到新媒体上。 因此，很大程度上来说，这姑娘的公司在业务方向上，也确实更符合付东的需求。 本来这事情在商业角度上来说是一件好事，付东公司有需求，姑娘公司的业务范围正好契合。那两家公司牵手合作本无可厚非。 但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我们付总见色起意了。 所以他现在就很纠结，什么时候表达自己的想法合适。 一方面，如果在这姑娘公司没中标的时候提出来，那是不是会显得自己是仗着项目的缘故，想要挟人家感情； 另一方面，一旦这姑娘的公司中了标，那到时候他提出自己对人家有想法，会不会让人家觉得，付东的潜台词是：你看，我都让你公司中标了，你还不快快从了我？ 如果人家姑娘只是个打工的，那还好说，可能不会想这么多。或者即使想了，那因为身份差距比较大，付东多少还能驾驭得住。 但人家是老板，又是年轻漂亮的女老板，说不定早就碰到过这种情况，所以横竖他都觉得自己大概率没戏。 见他这种患得患失的样子，我好笑道：“我偏向中标之后说，毕竟你们刚接触不久。见色起意虽然没什么毛病，但对人家女孩子来说，多少会觉得你有点肤浅。当然，陈依依说的也没毛病，既然你对人家有好感，那就第一时间说出来。工作上的事情能帮就帮，不能帮你就跟人家说清楚。只要你坦诚，好姑娘是会发现和欣赏你这方面优点的。” 闻言，付东哭丧着脸道：“你这不等于什么都没说吗？” 第330章 应该能扛住 正当我想回答什么的时候，我的电话响了。 拿出来一看，发现是秦莉，于是我笑着对付东说道：“场外援助来了。” 接通之后我笑着问道：“你……” 但刚刚说出一个字，秦莉就立刻打断道：“你在哪？” 我一愣，答道：“在特殊学校啊。” “具体哪个教室？”秦莉直接问道。 “呃……”待我报了现在所处的位置之后，我问道：“你已经到了？” “两分钟。”说罢，秦莉便挂断了电话。 见我怔怔地看着手机，付东疑惑道：“咋了？秦总驾临了？” 苦笑一声，我答道：“对，估计已经走进来了。” “呃……你俩吵架了？她跑来这里抓你？”愣了愣，付东脑洞大开道。 “吵你个头！”笑骂了一句。我也没心思再劳动了，扔下东西直接到楼梯口去候着秦莉。 不出两分钟，我便在楼梯口看到了一身看上去慵懒舒适，又不失庄重得体的莫兰迪色系装扮的秦莉。 只是和她这一身搭配大相径庭的，是她此时紧缩的眉头，以及行色匆匆的步伐。 看她一步两三格地跨着台阶，我失笑道：“你慢点！当心别摔了。” 听到我的声音，秦莉这才抬起头，稍微调整了一下呼吸，她气喘吁吁地开口道：“你现在方便吗？去外面聊几句。” “啊？现在？”我一时有些奇怪地问道。 “对！现在！” 见秦莉立场坚定地这么说，我也来不及多问，思考了半秒之后点头道：“行，你稍等一下，我去跟付东打个招呼。” 说罢留下秦莉，转身回到教室。 见我行色匆匆地回来，付东疑惑道：“怎么了？” 来不及解释，我套上外套说道：“有点事，我先走了。” 见状，付东正色道：“那行吧，你路上小心，有事打电话招呼。”说着，他又朝着门口点了点头。 回头一看，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秦莉已经站在了教室门口。 此时秦莉抱歉地朝付东笑了笑说道：“不好意思，我不耽误他太多时间，就跟他说几句话，再让他回来。” 秦莉这话，让付东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只见他看了看秦莉，又看了看我，略显尴尬地说道：“没事没事，有事你们去忙好了。这里我一个人没问题。” 说着，他略显有些求助地看了看我。 无奈之下，我只得点头道：“那你等我一下吧。” 说着，不理会在哪欲言又止满脸八卦的付东，我便跟着秦莉走出了教室。 来到教室外，我迫不及待地问她道：“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跟你爸聊得不好？” 看了我一眼，秦莉没有回答，只是用她冰冷的手抓过我的手，随后一起插进了我的衣兜里。 看着她跟手一样冰冷的表情，我叹了口气，一路无言地与她并肩下楼。 到了户外，我忍不住问道：“去哪儿？” “去我车里坐一下吧。一会儿我还约了人。”秦莉应了一句道。 “约人？谁啊？我不方便一起去？”我蹙眉问道。 看了我一眼，我也不知道我这话有什么好笑，但刚刚还一脸严肃的秦莉在听了我这话之后，忽然轻笑着不答反问道：“我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当初我带小婕去过一个莘庄附近的女子会所？” “记得啊，怎么了？”我疑惑道。 “那你记不记得，那个会所是我一个表姐开的？”秦莉继续问道。 回忆了片刻，我不太确定地说道：“好像……有那么点印象。” 话音刚落，就见秦莉似笑非笑地说道：“我一会儿就要去见我那表姐，你要是想一起去，倒也没什么不方便。” “呃……见家长啊……”要是这么个情况，我倒还真有些犹豫。 一方面是因为我今天出来做义工，穿的也是很随便，甚至因为干活的关系，还有些脏兮兮。 另一方面，我早就听说卢虹这边的家人并不好相与，所以…… 见我明显有些迟疑，秦莉捏了捏我在衣兜里的手道：“放心啦。没想着带你去。虽然我表姐对你还挺好奇的，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既然聊到秦莉的表姐，我顺势问道：“你跟你这个表姐关系怎么样？” 其实这是一句废话，如果秦莉真跟人家关系好，那我应该早就见过了，而且今天也不至于特地撇开我自己去。 果不其然，闻言，秦莉耸了耸肩道：“一般吧。不远也不近。”顿了顿，她又补充道：“不过她是我妈这边为数不多的，没从政的亲戚之一。” 没从政，那就是在经商呗。 想了想我问道：“那你忽然找她……” “纠正一下，”秦莉答道，“不是我找她，是她找我。” “啊？”这话有些不太理解。 但不等我接着问，秦莉忽然加快了脚步道：“走快点，外面太冷了。” 失笑地抽出兜里的手，我搂住秦莉的腰，沿着学校的小路，往不远处门口的停车位走去。 到了车里，秦莉直接着了车，因为车子刚熄火没多久，所以这会儿出风口吹出来的还是暖气。 一直到座椅加热功能运转到屁股和后背感觉到了热量，秦莉才收回伸在出风口的手，看着我道：“早上我去见过我爸了。” 苦笑一声，我言简意赅地问了两个字道：“吵了？” 想了想，秦莉答道：“也不能说是吵，充其量应该算是我单方面朝他发脾气。” 听了她这话，我瞬间就想到了昨天张素对我说的，最近秦莉总是时不时的在秦泰安面前标榜自己独立了。所以秦泰安为了鼓励自己闺女的事业，让她更上一层楼。又怕秦莉要面子不要，就变了法地想要给她送一笔钱这事儿。 于是，我感叹了一句道：“哎……你就恃宠而骄吧。” 话音刚落，秦莉就打了我一下，瞪眼质问道：“所以你是不是也知道，我爸想要联合徐远一起入股我们公司的事情？！” 揉了揉其实并不怎么疼的胳膊，我小心翼翼地说道：“这……只能说是正常的商业行为。毕竟进博会这么大一件事，你爸想要提早布局，也没什么毛病。”见秦莉面色不善，我立刻补充道：“更何况还是从你这里买股份，怎么说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哈！”的冷笑一声，秦莉道：“我本来还以为他就是想变着法的刺激一下你，让你能跳出来拼一下。这也就算了。没想到他根本的目的，是想从我这里买股份！而且现在还想以一个极低的价格买！真是气死我了！” 呃……看来我是会错意了。 秦莉气的不是秦泰安想要买她手上股份的事情，而是气他价钱开得不够高。 不过以我们公司现在的情况来说……这股份确实没有之前值钱了。所以秦泰安没道理花很多钱啊。就像之前张素说的，能花一块钱办成的事儿，他干吗要花两块？ 而站在秦莉的角度，那就更好理解了，我本来能卖两块，甚至再憋个一年半载，能卖两块五乃至更多的股份，凭什么现在一块钱卖给你？ 更何况你还是我亲爹，这不是坑我吗？ 哎……这俩人，一个是浸淫商场多年的老狐狸，一个是这只老狐狸养出来的小狐狸。即使老狐狸的出发点可能并不是这样，但事态发展到如今，他也确实没理由再选择花两块钱，去办一块钱就能办到的事情。 甚至站在他的角度，本来两块钱里有两成是要交税的，也就是四毛。现在只要付一块了，那税就是两毛。 那如果同样要花两块的情况下，他不是省了两毛钱的税吗？何乐不为？ 想明白这点，我小心翼翼地问道：“所以……你爸这是变相给你上了一堂商业上的竞争战略课？” 见我问道重点，秦莉气哼哼地点头道：“上课没问题，但我咽不下这口气！” “那所以……” “所以我要反击！”挥了挥白白净净的小拳头，秦莉气势汹汹地说道：“他不是要买我股份吗？我是绝对不会让他得逞的！” 看了我一眼，秦莉告诉我道：“你这边也给我扛住！我猜后面几天，徐远大概率还是会来找你。不管他给你开什么条件，你这边都别答应，先稳住他。然后你把他的条件告诉我，我给你去想办法。” “但是……”纠结了片刻，我无奈道：“但是公司现在的情况……拖不了多久了啊。” 顿了顿我继续说道：“这就是个恶性循环——代表徐远利益的那些公司一天不松口继续合作，公司这边大概率因为这事儿一天接不到新项目。下周眼看着还有几个项目要比稿，这样下去……” “元旦之前！”秦莉打断我道：“你给我不到两周的时间。元旦之前，如果我这里不能找到合适的解决方案，拿到时候不管徐远开什么条件，你都答应他。” 看着秦莉斗志昂扬的样子，说实话，我是真的不想再掺和进去，再跟徐远、张素之流勾心斗角了。 我就想早点结束这些破事，早一点脱离苦海。 但作为男朋友，我又不忍心破坏秦莉此刻的积极性，因为我知道，某种程度上说，她已经把这次股份买卖的事情，看做秦泰安在事业上给她下的一封战书。 很大程度上，如果秦莉赢了，从今往后，她就可以完全掌握事业上的主动权和自主权。 如果输了，那从某种角度来说，以后她就只能老老实实地做回提线木偶，对秦泰安唯命是从。 叹了口气，我无奈道：“那行吧。只要徐远他们别再出什么损招，那一个多星期，我应该能扛住。” 第331章 我辞职就行 “那你一会儿去见你表姐……” “我就是去问问她有没有兴趣接手公司股份的。”秦莉挑眉答道，“而且以她家的关系，明年进博会的事情不说直接能拿下多少项目，但多少也能介绍点人脉。” 想了想，我疑惑道：“那你刚刚怎么说是她找的你？这情况不是应该是你找她吗？” 嘿嘿一笑，秦莉得意的说道：“今天早上我妈趁着我跟我爸摊牌的时候，就已经跟我阿姨联系过了，所以我表姐自然就主动约我了呗。” 品了品她这话，我失笑道：“敢情你这是想通过你妈，把你在你爸那丢的场子给找回来？” 瞥了我一眼，秦莉强调了一句道：“这叫资源的合理利用！”顿了顿，她又补充道：“而且严格上说，到目前为止，我还没在我爸这儿丢什么场子。” 说着，她拍了拍我的肩膀，郑重其事地说道：“所以说，你必须得给我扛住！” 苦笑一声，我无奈道：“其实这整件事儿，说白了，对我来说就是，你们为刀俎，我为鱼肉。哦不对，应该说我手上的股份是鱼肉。实话实说，我扛不扛得住，有什么关系？” 看了眼秦莉， 我摊手道：“要是没你和老刘的同意，我手上这些股份，是我说能卖就能卖掉的？” “但你要是不同意，谁想买都买不了啊。”秦莉不假思索地说道。 一句话把我噎得无言以对。 握住了我的手，秦莉语重心长地说道：“某种程度上说，不管是生活还是事业，我都很抱歉把你卷入到我和我爸之间的博弈当中来。而且我也知道，你其实现在很反感这样的事情。但就像张素说的，她很大程度上代表了我爸的利益。那同样的，你很大程度上，也就代表了我的利益，反之亦然。” 把我的手拉到自己的胸口，秦莉直视我说道：“只要我们能一起跨过这道坎，以后就是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再也没有什么人可以阻挡我们做任何事了！不管是生活上，还是事业上！” 我不知道早上秦莉具体是怎么跟秦泰安谈的，但就现在秦莉这副打了鸡血，跃跃欲试的样子。纵使我对她现在的信心和希冀持保留态度。 但我知道，这个时候我必须坚定不移地站在她这边，连迟疑都不能有，更不要说泼她冷水了。 所以我点了点头，半开玩笑地说道：“你不去当政委有点可惜了。” 哈哈一笑，秦莉松开我的手，拍了拍我的肩膀道：“好了刘畅同志，本政委跟你的谈话结束了，现在要去赶下一个场子。你就继续安心劳动吧，晚上等我回家吃饭。” “那政委同志，你晚上要吃什么？”下车前，我问了一句道。 想了想，秦莉说道：“手擀面。” “收到。” …… 目送秦莉开车离开，我叹了口气，迈步返回教室。 等我回到刚刚离开的地方，我发现陈依依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在这里，跟付东闲聊了起来。 见我回来，付东当先开口问道：“怎么样了？这秦莉火急火燎的过来找你，这也没见你们谈多久，她又走了，你们没事儿吧？” 耸了耸肩，我故作轻松地答道：“感谢你的关心。我俩肯定没什么事儿。” 见状，付东也没多问，但一边陈依依却说道：“你俩之间没事儿，那就是别的方面有事儿呗？”不等我接话，陈依依若有所思地试探道：“是不是因为你公司最近发生的事情？” 刚想接一句，你怎么知道。 但转念一想，她哪能不知道？吴洁璇虽然最近回学校准备考试了，没来上班。但她男朋友可是孙杰啊……所以我们公司有个什么风吹草动的，怎么可能瞒得住陈依依。 “他们公司最近怎么了？”付东疑惑道。 想了想，陈依依答道：“简单说就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啊？什么意思？能不能说人话？”付东闻言，表情更疑惑了。 呵呵一笑，我接过话头道：“别听她胡说，就是之前因为一个篷房供应商提供的产品出了质量问题，发生了事故。造成了一些不太好的舆论影响。现在事情都解决了，而且这事儿跟我们也没有太直接的关系。” 待付东没当回事的应了一声，一边的陈依依嗤笑着揭我短道：“那我怎么听说，你那儿有一堆客户跟约好了似的集体终止跟你们公司的合作。导致现在你们公司内部一个个都人心惶惶的？” “靠！”骂了一句，我质问陈依依道：“你这都是从哪儿听来的？是不是孙杰？还是吴洁璇？”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世上又没有不透风的墙。”陈依依继续嗤笑着嘲讽道。 “这么严重？！”听陈依依这么一说，外加我的变相承认，付东拧起眉头问道。 既然话都已经说开了，我也没什么好再掩饰的，于是叹了口气道：“哎……有过之而无不及。” 看了看时间，眼瞅着这里事情也差不多弄完了，不等两人接话，我便提议道：“昨天饭没吃成，怎么说，今儿个都有空吗？” 言下之意就是，咱们边吃边聊呗。 “我一单身狗，当然没事儿。”付东点头道。 待我俩看向陈依依，她忽然夹着嗓子，带着一股绿茶味问道：“哎呀！你主动约我吃饭，秦莉姐姐知道了不会不高兴吧？” 翻了个白眼，我没好气道：“你不有她百度吗？你直接跟她报备一下呗？反正这事儿你也不是没干过。” 闻言，付东忽然暴起，指着我俩颤着嗓子骂道：“卧槽！你俩果然有奸情！” “去你妹的！” “滚！” 插科打诨一番，我们三人跟今天负责的老师做好交接。一起去往校门口取车。 临近停车场付东忽然问了一句道：“依依，你跟谁的车走？”但马上，他又立刻否定自己道：“瞧我这张嘴，就多余问。你俩一起吧。” 不等我张嘴开骂。 陈依依从兜里掏出一把刻着四个圈圈的钥匙冲我俩晃了晃，扬起下巴示威般地说道：“本小姐自己开车了。所以你们谁的车我都不坐。” “你有驾照？” “你什么时候买的车？” 我和付东几乎异口同声地问了两个问题。 前一个是我问的，显然略有一些冒犯之意，付东这个问题还比较正常。 所以陈依依先白了我一眼，随后看向付东道：“这个月刚提的。” “那牌照呢？我没听你提过你在拍牌啊？”付东问道。 “杭州牌，我妈摇到的号。牌照钱是我妈出的，买车钱是我出的。”陈依依骄傲地答道。 “原来如此。”付东恍然道。 “我去！这才几个月功夫，你都已经有钱买车了？这么赚得动？”我惊叹道。 想想日子，从陈依依接到Angie她们的项目开始算，到现在也就过去4-5个月。这几个月的功夫她都已经赚到足够买一辆奥迪的钱了？！我去！ 又朝我白了一眼，陈依依答道：“第一，我买的是台6年车龄的二手A3，全部算下来也不到10万块钱；第二，我早就有驾照了，只是你从来没问过而已。” 说着，又朝我斜了一眼，脸上更是露出浓浓的不满和鄙夷。 这个……好像确实是我没主动问过。不过这也怨不得我，我没事问她有没有驾照做什么。 来到校门口，我果然看到一台离校门最近的地方，停了一辆挂着浙A牌照的白色两厢A3。 闪了闪车灯，陈依依率先来到车边，扶着车门问道：“一会儿哪里吃饭？” 付东理直气壮地看向我道：“你请客你说了算。” 我一脸懵圈地失笑道：“不是，怎么就变我请客了？！” 见状，付东看向陈依依，不要碧莲地说道：“那我们现在投票，中午赞成刘畅请客的举手！” 说罢，他和陈依依同时举起了手，随即，他呵呵笑着跟陈依依击了下掌，完事儿之后，得意地看着我说道：“你看，民主投票，2对1。所以中午你请客，说地方吧。” 无可奈何地看了他俩一眼，我想了想道：“那就先到徐家汇的美罗城再说吧。” “得嘞！” “好的。” 俩人各自应了一声，先后上车。 …… 我和付东差不多同时到的美罗城，至于陈依依……天知道她什么时候到。 我俩简单商量了一下，在4楼找了个茶餐厅，一边点菜一边等她。 只是没想到，这一等就等了能有半个多小时。待陈依依到的时候，我俩都已经吃一半了。 见她拉开椅子坐下，我开玩笑道：“你要再晚个一刻钟，我俩就吃完走了。” “抱歉抱歉，拐错一个弯。绕了不少路。这地下停车场又小，转半天没车位。”喝了口水，陈依依解释道。 “没事，来了就行。”宽慰了一句，付东递过菜单道：“看看还要什么不要？” 扫了一眼餐桌，见我们已经给她点了几个东西，合上菜单，陈依依摇头道：“不用了，你们点的够了。” 见陈依依吃了几口菜之后，付东放下餐具开口问我道：“行了，人都到齐了。说说吧，你公司现在什么情况？难不难解决？” 听付东这么问，一边刚吃没几口的陈依依也放下筷子看向我。 看着对面这两个人面色凝重，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心里一暖的同时，我不禁失笑着说道：“不是，你俩能不能不要这么严肃？搞得跟审犯人似的。” “你自己刚刚都承认了，公司内部一个个都人心惶惶，还有过之无不及。怎么能不严肃？！”陈依依当先质问道。 点了点头，一边的付东也附和道：“没错，你就直说吧。看看我这边有什么能帮到你的。” 沉吟了一会儿，我叹了口气道：“情况就是陈依依说的这么个情况，最近因为有客户大面积的暂缓合作，再加上项目出事故的原因，确实造成了一些客户流失。但这个情况吧……想要解决其实也挺容易的……” “啊？这么严重问题解决起来很容易？你打算怎么解决？”付东一脸惊诧地问道。 耸了耸肩，我轻笑着突出几个字道：“我辞职就行。” “什么？你辞职？！” “为什么？！” 第332章 继往 考虑了半晌，我答道：“简而言之，有人想买我手上的股份，但我没同意。甚至某种程度上来说，还摆了他一道，所以人家转头就采用了一些手段打压我公司，并想以一个相对低的价格接手股份，顺道出口气，把我从公司逼走。” 考虑了好半天，付东疑惑道：“当时人家开多少钱买你的股份？” 见我伸出一根手指，付东疑惑道：“100万？” 摇了摇头，我苦笑道：“1000万。” “我艹！”骂了一句，付东有些痛心疾首的说道：“那你为什么不卖？！你跟钱有仇？！” 我无奈摊手道：“不是跟钱过不去，一方面我手上的股份有约束期，不是我想卖就能卖的。另一方面，最重要的是，我家秦总作为公司另外一个股东，她不同意我现在卖。” “她为什么不同意？”不等付东接口，陈依依蹙眉问道。 想了想，我答道：“原因有很多，比如为什么这个时候会有人愿意出这么高价钱买公司股份呢？摆明了有更深层次的原因。所以当时就想，如果能把这个原因搞清楚了，那是不是再捂一段时间，就能卖个更好的价钱呢？” “也是……”应了一句，付东沉吟道：“天上不会掉馅儿饼，没道理有人无缘无故上赶着给你送钱。” “我的问题是，为什么你说的那个人就盯着你手上的股份？不去买秦莉和你老板手上的？”陈依依接着问道。 “这个……”想了想，我解释道：“就我现在的了解的情况来说，这原本属于一种策略。他的根本目的就是入股我们公司，至于股份是从哪里来的，某种程度上，他并不怎么在乎。” “声东击西咯？”付东问道。 “差不多吧。”应了一句，我继续说道：“只不过因为这个过程中我把他给得罪了，所以现在顺带着，他就想把我赶出公司，算是……找回场子吧。” “呵！”嗤笑一声，陈依依话里有话地问道：“你确定人家只是想找回你摆了他一道的场子？” 看着陈依依似笑非笑的样子，我就知道她肯定知道我说的就是徐远。但付东不知道，所以他顺势问陈依依道：“这话什么意思？” 冲我努了努嘴，陈依依不咸不淡地说道：“你问他呗。” 皱眉看了看我俩，付东不满道：“你俩在打什么哑谜？” 苦笑一声，我只得无奈解释道：“想把我从公司赶走的人，是我情敌……”顿了顿，我又补充道：“哦，他还有个身份，是张素的儿子……” 相比于陈依依的淡定，付东则是反应了好一会儿才震惊道：“我去！豪门秘辛啊？！” 陈依依用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接口道：“难怪昨天张素找你吃饭。估计就是找你摊牌的吧？” 不及我接话，付东忽然有些颤颤巍巍地开口道：“等一下！这张素的儿子……那和秦莉……岂不是兄妹关系！？” 闻言，我失笑道：“张素的儿子是她跟她前夫徐振生的，跟秦莉没有血缘关系。”想了想，我又补充了一句道：“但你要说他俩是兄妹，也没什么问题。” “啊……”听我这么说，付东恍然道，“原来如此……吓我一跳……我还以为这些豪门口味这么重呢，同父异母的兄妹都能凑一块儿……”顿了顿，他抬了抬手道：“你继续。” 无视了付东打的岔，我看向陈依依叹息道：“昨天这顿饭，我总结来说，是她主动过来给我答疑解惑，或者说规劝我放弃抵抗，把股份脱手的。严格意义上来说，不能算是摊牌，毕竟她儿子的事情跟她没有直接的关系。” 不屑地“切”了一声，陈依依一针见血道：“我就不信她没让你跟秦莉分手。” 付东狗腿子一般的适时跟进道：“对啊！拿着银行卡……不对，挥着支票棒打鸳鸯的桥段，不应该是这种豪门贵妇最喜闻乐见的事情吗？” 嗤笑一声，我不屑反问道：“他儿子嚷嚷着要给我一千万的时候都没提出这种要求，现在眼瞅着一千万打水漂了，我凭什么要答应她？” 见我变相承认了这事儿，陈依依好奇道：“所以你的意思是说，当事人自己没提这事儿，反而是借着他妈妈的嘴，让你跟秦莉分手？” “不是，你的关注点能不要放在这种狗血的事情上吗？”我无奈吐槽她道。 “这话在理。”见付东赞同了一句，正当我想给他个感谢的眼神时，就听他眯着眼睛继续煞有介事地说道：“跟秦莉分手充其量也就能赚个一千万，哦，现在还赚不到了。那不分手，以后整个泰安都是他的。孰轻孰重，是个人就知道怎么选。” “我擦！” “哈哈哈！所言甚是！” 看了看对面幸灾乐祸，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两人，不由分说，我直接举手招呼道：“服务员！买单！” 见状，付东赶忙回身制止道：“不用不用，他开玩笑的。” 见服务员止住脚步，付东赔着笑脸道：“我说错话，刘总大人不记小人过。” 一边陈依依拉着脸“数落”他道：“这就是你不对了，瞎说什么大实话！你看，把人刘总惹毛了吧。” 闻言，付东当即拿起桌上的饮料乐不可支地说道：“哈哈！是是是，我自罚一杯。” 面无表情地看着二人的表演，我轻哼一声眯眼说道：“当心我到时候用钱砸死你！” “哈！来吧来吧，砸死我吧！”付东贱笑着说道。 玩笑开得差不多了，陈依依把话题扯回正轨道：“那你现在怎么打算？真准备辞职？” 见说回正事，付东也收起戏谑的表情，认真看着我说道：“对啊，你刚刚不是说，这张素的儿子收购你公司股份，背后肯定有其他原因吗？我理解不管具体是什么，但终归是对你们公司有利的原因，所以你就不能再憋一憋？” 叹了口气，我解释道：“我倒是想憋，但现在公司的情况每况愈下，再不解决，公司能不能活到那个时候都成问题……” “这么严重了？”付东蹙眉问道。 点了点头，我答道：“那些暂停合作的公司一天不松口答应继续合作，公司这边就会因为这事儿流失更多的新项目，越是流失更多的新项目，公司就越来越难以为继，这就是个恶性循环。” “那……就没有其他解决办法？”付东接着问道。 “早上秦莉找我就是跟我商量新办法来的。”我如实说道。 “能有效吗？”陈依依问道。 耸了耸肩，我坦诚道：“她的积极性倒是挺高，但坦白说……这事儿并不乐观。毕竟公司现在这个状况，如果新引入的投资人自身没有什么匹配资源的话，很难解决根本问题。” 言下之意就是，如果秦莉想通过引入新投资人解决现在公司的困境，那这个新投资人手上，就必须拥有跟徐远那些入股公司想匹配的同等质量的项目。 这样一来，我们就有底气彻底甩掉徐远这个包袱。 在那些新客户这里也能重新给他们树立起对我们的信心。 如若不然，光有钱砸进来，解决不了根本问题不说，还容易直接把新投资人带进坑里。 毕竟进博会还远着呢，项目如果再进一步减少，公司能不能撑到那个时候，都成问题。 其实这些话我刚刚在秦莉车上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但还是那句，看着她踌躇满志想要大干一场的样子……我就一时心软，没忍心说出口。 对于付东来说，我说的这些他很容易想明白。 但陈依依就稍微有些困难了，所以她开口问道：“什么根本问题？” 不等我回答，付东先于我开口道：“现在什么根本问题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到这程度，已经不是他刘畅能参与的事情了。” 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我认同道：“确实，一方面我也不认识什么能提供一年价值三-四千万业务的人，而且就算认识这种人，人家为什么要入股我们公司呢？自己弄个公司，左口袋出右口袋进，不香吗？”顿了顿，我继续说道：“另一方面，我也不想再掺和到他们这些搞来搞去的事情里面了。这感觉怎么说呢……” 正当我犹豫该怎么形容的时候，付东接口道：“心力交瘁，无能为力。” 打了个响指，我赞叹道：“正解。就是这样。” “普通人面对资本层面的博弈，确实只有看着的份。”应和了一句，付东接着问道：“那你已经提出辞职了？” 摇了摇头，我答道：“暂时还没有，这不是秦莉张罗着去想办法了嘛，所以让我再坚持个把星期，到元旦再说。” “那如果她的办法行不通呢？”陈依依问道。 摊了摊手，我语气轻松地说道：“那就卷铺盖滚蛋呗。” “那你辞职之后，有什么打算？”付东问道。 喝了口水，我挂上笑容，轻描淡写地回道：“打算创业。” “哦？”对于我这个答案，付东明显来了兴趣，“准备干什么？” 想了想，我如实说道：“准备做短视频代运营。”当先给出了答案，我又补充道：“我这边手上有一些客户资源，再加上之前有个挺有身份的客户，他准备给我一点投资作为启动资金。条件基本上都已经谈差不多了，就等着我这边离职出来，年后他那边资金到位，就正式开始。” “短视频代运营？”付东疑惑地问了一句。 “嗯”了一声，我解释道：“就是给品牌方运营各个短视频平台的账号，前期的话主要还是以纯品牌营销的内容为主。比如工业产品之类的。毕竟他们不会牵扯到to c端（对消费者）的销售，所以短视频平台上主要是以品牌宣传为主。等套路熟悉了，后期我才会考虑你们这种快速消费品品牌的代运营项目，因为你们肯定要牵扯到带货和直播。这方面我现在完全没有经验。” 沉吟了好一会儿，付东沉声道：“其实我最近在做的有关明年的市场策略里面，就已经包含了短视频带货这一条了。” 此话一出口，我立刻就明白了付东的意思，于是轻笑道：“那……到时候就欢迎付总莅临我公司，聊一聊合作的事情？” 见我这么说，付东摆起架子道：“聊一聊当然没问题，只是到时候，还得看看贵公司的资质再做定论。” 闻言，我立刻拉下脸道：“就我在你们公司这知名度，还不能刷脸拿活？” 付东轻笑道：“一码归一码，虽然老板们都知道你，但毕竟是新兴业务，所以还是会相对谨慎一些的。” 第333章 开来 跟付东扯这些自然是闲聊。 我当然知道他们公司对于新晋供应商有着相关的审核流程，和许多跨国公司一样，要进入供应商库之后才能走采购流程进行合作，不然签了合同也没用，因为采购系统里不能申请付款。 见我和付东聊差不多了，一边陈依依忽然说道：“那你就准备做to b（对企业）的生意？” “这是个好问题。”我点头道，“我这边有两个mbA的同学，一个是做自己独立的设计师品牌的，另一个本身就是网红，只不过她还没签过任何公司。我之前跟她们聊过一些，针对设计师品牌，联合网红一起打包营销的具有方案，她们认为有可行性，也已经采纳了。所以如果有可能，我准备公司成立后，跟这个网红同学聊一聊，看看能不能把她签到公司历来。这样也算某种程度上可以生产自己公司的内容。” 顿了顿，我又说道：“年后我还会跟你那两位编剧同学聊一聊，我看最近他们已经在着手拍摄特殊学校的纪录片了，提纲脚本什么的都挺专业的。所以我准备把他们找来一起工作。公益账号也一并接过来，到时候再跟他们讨论一下，看看还有什么好的内容可以自己做的。” 说到这里，我有些来劲道：“这就是我跟投资人说的两条腿走路，代运营是一条腿，能让企业暂时吃饱穿暖的话，自己生产内容，培养一个内容生产团队，就是另外一条腿。” 待我说完，付东点头沉吟道：“那看来你已经想得挺全面了……” 摆了摆手，我摇头失笑道：“这才哪儿到哪？业务层面是一方面，那团队方面呢？业务管理团队在哪里？拍摄剪辑的团队在哪里？办公场地、行政人员、开支预算，具体的财务规划等等，都还没影呢。” “也是，你既然打算创业，这些事情事无巨细，都得考虑到。”付东赞同道。 “嗯，拍摄剪辑的团队我在这行干了这么些年倒是认识不少这方面的人，这应该不难找。至于业务团队，我估计孙杰大概率是可以跟我走的，关键办公场地和行政这方面得重新招人，这挺麻烦的……”不等我蹙眉沉吟着继续说下去。 付东立刻跳脚道：“我擦！你走也就算了，还要把孙杰带走？！那我这边怎么办？以后项目谁负责？你要讲点武德啊！” 我失笑道：“跟你们公司合作这么多年，即使孙杰走了，你们那些项目还能办砸不成？” “话不是这么说的……”正当付东还想义愤填膺地跟我掰斥几句，一边的陈依依仿佛纠结了很久，最终下定决心一般地开口道：“这个……我能打断一下吗？” “啊……你说。”付东一愣，随即说道。 朝付东笑了笑，随后陈依依深吸了一口气，看向我认真地说道：“你考虑签我吗？” “啊？”对于陈依依这话，我反应了好一会儿，才失笑着问她道：“不是，你现在在电台干得好好的，我怎么签你？算兼职？你们电台允许吗？” 见我这么问，陈依依不耐烦地说道：“你先别管这些乱七八糟的，我就问你，如果我这里都搞定，你考不考虑签我到你们公司？” “你……认真的？”我有些将信将疑地问道。 “废话！”陈依依瞪了我一眼道。 “这个……”沉吟片刻，我如实说道：“看我站在哪个角度来回答你了。如果是站在创业者的立场，我当然欢迎你加入。不管从什么角度看，你都能丰富我们内容方面的业务设置。如果是站在朋友的角度……”看了眼目光希冀的陈依依，我遗憾道：“坦白说，我并不赞同你加入我这样百废待兴的创业公司。” 见陈依依立刻要说话，我赶忙摆手制止道：“你先别急，听我说下去。” 待陈依依做了个你继续的手势，我接着说道：“首先就是关于你工作的问题。电台虽然工资不高，但事业单位，旱涝保收。对于你一个女孩子来说，是一份巨大的保障。而且你还有商业主持人的工作，在台里允许的情况下，这部分副业可以极大地补充你的收入。所以现在这种状态，对于你来说，是最理想的。但我这边就完全相反了，首先就是不稳定，你别看我说的好像一切顺风顺水，但真到执行的时候，谁知道会碰到什么样的问题？万一公司最后活不下去呢？你怎么办？” 想了想，陈依依说道：“先不谈你成立公司有多大风险的问题。就说我自己，现在我还处于实习阶段。所以出去接一些带有商业性质的私活，领导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什么大关系。但等我明年毕业了，如果我还能留在电台成为一名正式员工。且不论我能不能进得了事业编，但只要我实习一转正，那现在这些商业活动，我基本上就可以跟它们说拜拜了。” 呃……这倒是个极为现实的问题。 就好像当初跟季英聊的时候一样，这几年对于一些对外的商业活动，已经有明令禁止了。虽然季英在电视台，陈依依在电台，原则上他俩不是一个单位，但都同属于一个广电系统。所以陈依依所言非虚，她真要是有朝一日转正了，那她确实就可以跟这些商业活动说拜拜了。 “别说商业活动了，”陈依依继续说道，“就是短视频平台上接广告，最近都有风声说，很可能会发文，明令禁止我们以台里员工的身份发布商业广告。” “呃……这么不近人情的吗？”付东吐槽了一句道。 耸了耸肩，陈依依答道：“也不是绝对的，也有消息说，要接也可以，但要跟台里分成。具体的领导们还在研究，现在还没有明确的说法。但总体来说，空穴不来风，不论怎么着，我都觉得挺不要碧莲的。” “那所以……你就准备实习期满了就不干了？”我蹙眉问道。 “坦白说，我现在也在纠结。”陈依依叹息道，“就像你说的，电台的工作旱涝保收，是一份稳定的收入。商业主持人这工作虽然最近几个月收入还不错，但也不是特别稳定。至于短视频这里，坦白说我也没有用心去弄。但即使如此，偶尔也是有一些小广告主找到我的。如果真的好好做，我相信收入不会低。” 顿了顿，陈依依直视我道：“所以说，如果你这里能给我一份工作，那我就考虑下定决心，丢了这所谓的铁饭碗。安心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 “但从经济角度来看，如果依依一旦转正，某种程度上就等于砍掉了收入的大头……这确实有些得不偿失。”付东想了想说道。 “岂止是大头啊！”陈依依激动抱怨道，“实习工资才几个钱？而且就算转正了，我也才能拿多少钱？” “呃……也是。”付东讪笑着应道。 沉吟许久，我问陈依依道：“这事儿你跟你妈商量过吗？” “谈过几次。”顿了顿，陈依依耸肩道，“一开始的时候，她老人家跟你差不多一个意思，就是只要不违法乱纪，副业怎么搞都没关系，但铁饭碗绝对不能丢。但后来看我搞了几个月副业，就已经有条件买车。而且知道未来一旦转正，可能一夜回到解放前之后，态度上就多少有些松动。最后我拿着银行流水，在她面前摆事实讲道理分析了一通，她也就彻底妥协了。反正只要我决定之后别后悔就行。” 听了这番话，我也没有第一时间表态，这倒不是我有多瞻前顾后，或者担心邀请陈依依加入会引起秦莉的反感。因为这点之前秦莉已经跟我谈过了，说是只要我保证跟陈依依的接触只是停留在工作层面，她就不会说什么。 所以，现在我单纯就是觉得，如果她来了之后如果只是让她做她手上这个抖音号，再不济搞搞公益那个账号，有点挖掘不出她的潜在价值。 而且她还有个商业主持人的副业，这事儿跟我这个公司的业务也没关系。我更不可能像她们电台那样，提出从她副业里抽成的说法。 作为一个老板，最重要的技能之一就是知人善用，陈依依的能力我知道。如果只是让她做这些……我感觉自己有些吃亏。 许是看出了我的犹豫，陈依依补充道：“你放心，如果我能加入你的公司，我对业务层面还是有些其他想法的。” “哦？什么想法？”我饶有兴致地问道。 “作为员工，我得给老板和公司创造价值啊。”陈依依理所当然地说道，“所以既然你们要做自己的内容，我记得上次你跟我聊到创业的时候，我就跟你提过，我也有过一点创业的想法……” “你们之前就聊过创业的事了？怎么没跟我提过？”不等陈依依说下去，付东有些吃味地说道。 白了他一眼，陈依依理所当然地回道：“你要是之前有跟我说你想搞个短视频公司，我也会跟你说啊。” “呃……”付东一脸吃瘪，无言以对…… 不理会付东，陈依依继续说道：“我是播音主持专业出身，现在又在做主持人，所以，我就想说，是不是能做个访谈类的账号……” 第334章 长得好看给你带来了什么 “我就想说，是不是能做个访谈类的账号……” 听陈依依这话，我立刻追问道：“什么类型的访谈类账号？” 听我这么一问，陈依依有些尴尬地答道：“这个……我还没具体想好……” “哈！搞半天就是雷声大雨点小？”嗤笑一声，付东调侃道。 被付东说的很没面子，陈依依红着脸反驳道：“那我就是一个学生，也没多少社会阅历，具体谈什么，我没把握不是很正常吗？” 付东毫不相让道：“谁说访谈就一定需要所谓社会阅历了？你念了这么多年书，社会阅历没有，那学校的阅历你总有吧？你完全可以从学校的角度出发，找一些学生进行访谈嘛。要是从这个角度出发，你还搞不定？” 不屑地“切”了一声，陈依依鄙视他道：“你能想到的我想不到？找学生谈是容易，那具体谈什么呢？你知不知道一个账号从建立之初就要考虑好怎么变现，从哪里变现。咱们先不考虑学生有没有钱这事儿，就说如果这个账号的受众是学生，那有什么内容，是既能让他们感兴趣，又有足够的空间能找到变现的渠道，而且这个渠道还是能让这些学生心甘情愿地为之掏出钱来的？” 面对陈依依的质问，付东倒是也没怂，思考一会儿之后，他还真提出来了两个，“谈恋爱，打游戏。” 说罢，略带挑衅地看了陈依依一眼。 见他这副自鸣得意的样子，陈依依表情认真的否定道：“如果是这两个方向，那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我做不了。” “为什么？”在一边看了半天戏的我，好奇地插嘴问道。 看了我一眼，陈依依解释道：“先说谈恋爱，这种题材首先就不适合做成一对一的访谈形式，因为如果是真情侣，其实在一起的过程都大同小异。即使有那些轰轰烈烈，缠绵悱恻的，我们也不一定找得到。即使找到，也无法保证优质内容的持续输出。” “嗯……没毛病。” 待我应了一句，陈依依继续说道：“如果不是找人编剧本，那唯一的办法就是做成不那么正式的街坊形式。现在也已经有不少账号在做这方面的内容了。说白了，就是在路上找一些或单身或已经有另一半的俊男美女，要不做做简单的街头访问，要不就是搞搞暧昧小游戏，促进一对处在暧昧期的男女走到一起。这种账号不说全是剧本套路，但至少一大半都是。而且坦白说，为了博关注赚眼球，这些账号还会发一些明显三观不正，甚至擦边的内容。所以不管是造假编剧本，还是擦边博关注，这种事情，我都是不屑去做的。” 想了想，我接着补充道：“这些都是外部原因，对于你个人来说，我觉得这种形式本身也不适合你来做。因为你是一个商业主持人，形象是端庄大方的。做这种街坊，需要活泼跳脱的人设，而且就你说的这些来看，坦白说我觉得有些俗套。虽然不可否认有很多人爱看这些，但对于你陈依依来说，确实不适合去做。跟你的人设有些背道而驰。” 付东明显也是被我和陈依依的观点给说服了，所以他抓着刚刚提出的另外一点问道：“那游戏呢？” 都不用陈依依开口，我就笑着解释道：“游戏就更不用说了。现在有多少游戏主播？你让陈依依去采访人家打游戏？这东西她自己懂不懂？” 见付东被我俩说得有些哑口无言。 我呵呵一笑换了个话题道：“既然你没想好，那我们换个方式聊。” “嗯，你说。”陈依依看着我说道。 想了想，我笑眯眯地问道：“如果我给你几个方向，你有没有信心能做好？” “什么方向？”陈依依问道。 “我之前跟我投资人谈的时候有说过一个，比如说，做一个内容是有关孩子教育问题的账号，每一期节目，邀请不同年龄阶段孩子的家长过来聊天。谈一谈他们这个阶段，对于孩子教育问题的看法，或者遇到的问题。通过年龄，或者地区这样的指标，来横向地反应一些当下中国社会在教育层面遇到的问题。相比那些专家学着站着说话不腰疼地唱高调，真正的家长出来献身说法，我觉得才更有说服力，也更具有代表性。” 待我复述完当初跟古言儒说的这些，不等陈依依开口，付东当先说道：“这个好！这个题材有搞头。刚刚说的变现也容易，现在家长可愿意为孩子花钱了。” 笑着点了点头，我看向陈依依道：“怎么样？这个方向你能做不？而且这个选题，跟你的形象也不冲突。” 原以为陈依依会接着我的话继续说一些关于这个选题的想法，但没想到，她考虑半天之后，开口第一句就是：“不行，我做不了。” 但不等我开口，她就解释道：“我的意思是，这个方向没问题。但如果让我出镜去采访那些家长，我做不了。” “为什么？” “这话怎么说？” 我和付东异口同声道。 看了我俩一眼，陈依依叹息道：“我太年轻了。” 恍然地“啊……”了一声。 她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 确实，如陈依依所说，如果要采访孩子都好几岁的家长，最好的人选应该是一个有一定年纪，自己也有孩子的人。这样问出来的问题才会更有说服力，而且也更容易跟受访者拉近距离，产生共鸣。 如果让陈依依这种20出头，不说稚气未脱，但一看就是一个连婚都没结的人去问，那对于受访者来说，很容易造成一种目的性太强的观感，甚至让对方产生对立情绪——你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问我孩子的教育问题，我说了你懂吗？ 待陈依依话音落下，付东也是若有所思地点头道：“这确实是个问题。” 苦笑一声，陈依依说道：“这个选题本身没有任何问题，而且也很有话题性，做得好的话变现也相对容易。我可以花时间去研究，准备问题，制定账号的发展规划。但我只能做幕后，采访者不能由我来做。” 点了点头，心里记下了这个问题。 我接着说道：“那这个方向……或者说选题先放一边。基于你刚刚说的街坊那些内容，我忽然又有一个想法。”顿了顿，我又补充道：“不对，或者说连带地又有了几个想法。” 话音刚落，一边的付东就有些不爽地抱怨道：“不是，刘畅，你这脑洞大开的样子，搞得我在边上，显得很无能你知道吗？” 虽然付东嘴上说是对陈依依已经放下了，对于他这种习惯性地想要在陈依依面前表现的行为，我还是能理解的。 哈哈一笑，我安慰他道：“不要妄自菲薄，你在这里也很重要的。三个臭皮匠顶一个诸葛亮，我和陈依依说的又不会完全对，你在这里可以帮我们查漏补缺嘛。” 经我这么一说，付东脸上明显好看很多。 见状，我继续就着刚才那个话题说道：“第一个，你刚刚提到找俊男靓女做简单的街头访问是吧？” “对，没错。”陈依依点头道。 想了想，我斟酌道：“那我们是不是可以换个思路，既然是俊男靓女，那干脆就做极致一点，就直接问这些俊男靓女，长得好看给你带来了什么。你看这样是不是就能再某种程度上解决你刚刚说的，保证优质内容持续输出这个问题？” 顿了顿，我抛砖引玉道：“就那你陈依依来说，你告诉我，长得好看给你带来了什么？” 这个问题问出来，一边的付东也饶有兴致地看向陈依依，后者想了想，颇为纠结地说道：“好像也没什么吧？除了在单位或者学校搬东西的时候能很容易能得到别人帮忙以外，剩下的就是困扰了。” “啊？困扰？”我有些不敢置信地问道。 一边的付东也是接口道：“对啊，这怎么还困扰上了呢？我们公司长得好看的女生混得不要太好。” 斜睨了付东一眼，陈依依问他道：“时不时有人上来找你要百度，认识没几天的男生就过来对你表白，算不算困扰？” 果断地摇了摇头，付东说道：“这说明你受欢迎啊，心里暗自窃喜还来不及呢吧，怎么会困扰？” 陈依依摇头道：“头两次的时候确实有些窃喜。但碰到多了就很烦。我这人又不太喜欢跟陌生人接触，而且那种会有自信，很从容地上来跟你搭讪的人，绝大多数也不是什么好人。因为如果自己长得好看，身边选择的范围也会很多。为什么不在自己周围找，非要找个不认识的人搭讪？至于认识不久就表白的，那就更惹人厌了。” 想了想，陈依依又补充道：“再举个例子，如果我和一群女生出去，我被人搭讪了，那剩下女生心里会怎么想？如果关系真的好的，能称之为闺蜜的，那无所谓。但如果是关系一般的，那事后人家心里多少会对我有些想法。” 对于陈依依这番论调，我失笑道：“这你想太多了吧？” 白了我一眼，陈依依吐槽道：“那是你不了解女人。越是漂亮的女人，越是不容易有同性的朋友。”顿了顿，陈依依问我道：“远的不说，就说你家秦莉，她有几个同性的朋友、闺蜜？” “呃……”要这么说的话……确实如此。 见我无言以对，陈依依轻笑道：“所以说，长得好看对于我来说，困扰大于舒心，弊大于利。” “但你可以比长得不好看的人享受更多的照顾和关心啊？”付东不死心地问道。 “我看上去像缺爱的人吗？”反问了一句，陈依依表情不屑地接着说道，“我自己能照顾好自己的生活，为什么还要无关紧要的人来关心？我是缺了条胳膊还是少了条腿？而且，这种关心哪里让人享受了，很多时候都是负担好不好？” 说着，陈依依继续补充道：“这世上也没无缘无故的爱，我又不傻，人家对我好肯定是有目的的。我直接拒绝不接受，显得我不近人情，要是接受，又在某种程度上给人希望。你说负担不负担？” 第335章 睡了个好觉 这话怼的付东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陈依依见状，也是立刻发现自己这话对付东来说，有些过了，于是赶忙补救道：“对不起对不起……我这不是针对你。你不要误会……” 苦着脸摆了摆手，付东叹息道：“没事没事，我有自知之明。”顿了顿，付东看向我道：“你这个选题我觉得挺有看点，就是不知道……要怎么变现？” 看了眼付东，内心叹了口气，我回答道：“变不变现之后再说，我就先把我的想法说出来。” “也行。”应了一声，见一边陈依依还在用带着歉意的眼神看着自己，付东失笑道：“你别这么看着我，我不至于这么小气，而且早上你都帮我出主意追女生了，就算功过相抵了吧。” 见付东这么说，陈依依又抱歉地看了他一眼，这才收回眼神，看向我道：“那刘畅你继续说吧。” 点了点头，我继续说道：“刚才说要找俊男美女聊，可能乍一听聊外在没什么内涵，那换一个思路，同样是聊，我们是不是可以撇开那些外在的因素单纯的聊一些人生经历呢？” 顿了顿，我举例道：“打个比方，我们在上海，我们找一些外地来上海的普通人，不论性别甚至可以不论年龄，聊一聊他们在上海所谓沪漂的经历。看一看他们的人生，通过他们的人生，我们可以看到很多种不同的可能性，或波澜壮阔，或平凡无奇，但都熠熠生辉……” “一千种不同的人生！”不等我说完，陈依依眼中带着兴奋的光芒，几乎脱口而出道，“这个账号可以叫《一千种不同的人生》，不，《一万种不同的人生》！” 失笑着看着陈依依，我摆了摆手道：“你淡定一点，这就是个想法而已……” “这个想法好！”还是不等我把话说完，陈依依再次保持着兴奋的语调说道：“这内容有意义！跟不同职业，不同性别，不同年龄的人接触，通过和他们的谈话汲取他们的生活经验，成长历程。好的不好的，都展现在世人面前，让大家有所领悟。” 不同于陈依依的兴奋，一边的付东有些不咸不淡地说道：“这个选题跟刚才那个一样，立意好是好，但怎么变现呢？而且你要找这些普通人当受访者，要不要给他们钱？” 面对这个问题，陈依依不假思索地说道：“赚大钱虽然不太可能，但只要账号有足够的厚度，可以参考一些访谈类的综艺节目那样，找赞助商。有针对性的做一些话题探讨。小富即安不成问题。而且有这么一个充满人文性的账号在，对于公司的发展也有很大的正面意义。再者说，接触的人多了，也能从中挖掘一些对公司有用的人才。不能单纯只看经济利益。” “打个比方，”陈依依看着付东说道，“如果这个账号做到几十甚至上百万的粉丝量，我打算做一个化妆品行业的主题，采访一批化妆品行业的从业者，找你们公司冠名赞助。你有兴趣吗？” “这个……”想了想，付东实话实说道：“坦白说，不一定有兴趣。” “为什么？”我饶有兴趣地问道。 “因为你们的受众不垂直。”付东耸肩道，“当然，这也不是绝对的，具体要看你们这个账号的受众粉丝的年龄层次。但我理解，这种账号，关注更多的大概率是男性。假设这些粉丝里，男性粉丝在20-40岁之间的比较多，那就要看你们具体聊什么。如果单纯只是聊行业现状，甚至还揭露行业弊病，那我们是不可能赞助的。但如果你们的角度是关于男性给女性购买化妆品的必要性和普遍性，而且还是用一种非批判性的视角来谈，那我们就有可能考虑。” “理解，那就要具体问题具体分析了。”我总结道。 想了想，付东又分析道：“如果按照这么个逻辑来推断，男性粉丝比较多的账号，那应该会受到一些男性消费品的青睐，比如剃须刀，男性护肤品之类的。再往大了说，汽车行业也可能会对这种账号有所关注。毕竟20-40岁的男性消费者，是这类产品或者品牌的受众范围。” “如果要这么说的话，那这个类型的账号确实如陈依依所说，赚大钱不太可能，但小富即安还是有盼头的。”我若有所思地说道。 付东沉吟道：“也不能盲目乐观，毕竟这种账号的前期投入，不论是经济成本还是时间成本都会比较大，而什么时候这些投入能有回报……这个还真不好说。” 呵呵一笑，我口吻轻松的说道：“所以我跟我的投资人也说，这个公司要用两条腿走路，一条腿是给品牌方做代运营，这部分的业务可以持续给公司输血。然后拿着这部分的收入，投入到自由内容的生产上，逐渐形成另外一条腿。所以就短期内来说，自由内容的生产能不能产生收入，并不是一个很重要的因素。” 顿了顿，我继续说道：“但就长期来看，这部分还是很重要的。毕竟只有真正有自己的核心竞争力，才能在这个新兴行业站住脚跟。” 这些商业层面的问题陈依依不关心，她更关心的是业务层面的事情，所以见我们说完，她轻轻敲了敲台面道：“喂喂喂！所以你考不考虑签我？” 想了想，我摇头道：“不考虑。” “为什么啊！”带着失望和幽怨，陈依依问道。 呵呵一笑，我答道：“签你，代表你是公司旗下的一个网红。你，或者说你的账号就变成了公司的财产。但显然你的价值不应该止于此，所以我认为我不会签你。而是邀请你以其他的身份加入公司。” 来不及对我这大喘气进行抨击，陈依依好奇道：“什么其他身份？” “暂时没想好，”我实话实说道，“具体要看你对于刚刚几个选题的规划再做定论。” “啊？” 见陈依依有些不明所以，我笑呵呵地解释道：“如果这几个选题的规划你做得好，那我甚至可以考虑给你个管理层的身份，甚至还能给你一点干股。如果做不好，那就只能是个普通员工了。” “切！”了一声，陈依依不屑道：“这公司还没成立呢，你就盯着一副资本家的面孔给我画饼。甚至还想着让我给你打白工，算盘是你会打。” 指了指桌上的盘子，我故意拉着脸道：“那你把你刚刚吃的那些东西给我吐出来。” 翻了个白眼，陈依依嘲讽道：“一顿饭就想把我给打发了？还说自己不是资本家？” “嗯……也对，舍不得儿子套不到狼，不谈钱就是耍流氓。说吧，你要多少？”顿了顿，我提醒陈依依道：“你可悠着点，马上我就要失业了。” 狡黠一笑，陈依依点头道：“嗯，这态度还算不错。至于要多少钱……” 想了想，陈依依道：“现在先不急，等我这边做好方案，你现在公司那边的事情处理完，新公司正式成立的时候，我们再细谈。” 长出一口气，我由衷地感谢道：“谢谢陈小姐手下留情。” 说着，付东提起杯子道：“那我这个看热闹的，就提前预祝二位创业成功！” 哈哈一笑，我跟陈依依先后拿起杯子跟付东碰在了一起。 反正这事儿也不急，跟陈依依约好年前再沟通这事儿之后，我们便结束了今天这顿饭。 …… 跟付东陈依依聊完，我去超市买了点面粉，回家直接做了不少手擀面。 下午4点多的时候，我这边都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秦莉才推开了家门。 看着秦莉有些挫败瘫倒在沙发上的样子，我简单收拾了一下厨房的东西，脱了围裙洗了个手来，端了杯热水到她身边坐下。 待她接过之后才开口问道：“怎么了？聊得不顺利？” 一口气和了半杯，秦莉放下杯子看了我一眼，有气无力地说道：“谈不上顺利不顺利，事情是跟她说明白了，但她这边总要回去考虑考虑。另外就是，她得好好衡量一下，自己有没有跟徐远掰手腕的金刚钻。” 内心自嘲的笑了笑，心说我能想到的，秦莉怎么会想不到。于是，我问道：“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这个金刚钻你表姐要想要有，还是能有的？” 点了点头，秦莉说道：“当然，不然我妈也不可能联系她妈。她更不会主动联系我。” 顿了顿，她又补充道：“但这金刚钻对她来说是把双刃剑，我不确定她愿不愿意为了这件事拿出来。” 碍于这件事对我而言已经没有太多的参与价值，所以见秦莉说的含糊，我想了想，也就收起了好奇心，没有继续问下去。 而是转而说道：“那你赶紧去换身衣服休息休息，我那边还差一点就准备好了。” 说罢，正准备起身，秦莉拉住我，伸手在我脸上抹了一下道：“面粉都弄到脸上了。” “还有吗？”我一本正经地问道。 不疑有他，秦莉看了眼我另一边脸道：“那边还有一点。” 话音刚落，我直接把那半边还有面粉的脸凑到她脸上对她就是一阵蹭。 笑闹一阵，秦莉瞪着眼睛起身回房间换衣服，而我则继续回到厨房为晚饭努力。 …… 吃饭的时候跟秦莉汇报了一下今天中午吃饭时候跟付东还有陈依依讨论的事情。 并且小心翼翼地说，我有明确考虑之后邀请陈依依加入创业团队的事情。 不过一如秦莉自己之前说的，只要我跟陈依依的接触属于正常的工作范畴，她就不会多说什么。 现如今她也确实做到了，甚至还说陈依依这情况确实不适合再在体制内工作。掣肘太大，不利于她今后的发展。来我这儿也不失为一个好的选择。 这番言论真是让我受宠若惊。 吃过晚饭休息了一会儿，秦莉一改回家时打不起精神的样子，说是很久没做过运动了，于是硬拉着我在家跳了整整一个小时的有氧操。 不过你还真别说，经过一个来小时的暴汗运动，伴随着体内因为运动过后所产生的多巴胺以及肾上腺素，以及处于兴奋状态的交感神经作用。我的精神顿时放松了不少，顺带着，就连晚上睡觉也睡得特别沉。甚至可以说，今天晚上这一觉，是我这将近一个月以来，睡得最好的一次。 第336章 外生枝 周一一早，来到公司。 在半死不活的气氛中，开完了早上的例会。 整个过程老刘始终一脸唉声叹气的样子，会后我留下来，跟他把秦莉这几天的情况聊了一下。顺便也告诉了老刘，徐远之所以会盯着收购我们公司的股份，主要是为了来年的进口博览会。 看着在那欲言又止的老刘，我一再承诺说，最迟在元旦之前，我这里一定会给他和公司一个满意的交代。 话已至此，老刘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说了几句冠冕堂皇的话，比如让我别太有压力。把手上的工作做好之类的。 虽然知道他咽下去的那些话是什么，但既然已经给出了时间，我也就没再多说什么，心里叹了口气，离开了老刘的办公室。 今天下午两点有一场年会的提案，孙杰这边的项目。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原则上说应该是由我过去的。但以我现在这种状态，想想还是算了。所以我也就直接给推了，孙杰也没为难我。自己带着人就去了。 下午也没什么心思工作，忽然想起之前秦莉提到的圣诞礼物的事情，所以直接给我那个在徐家汇做苹果产品的朋友沟通了需求，随后转账付款。对方很是殷勤地表示，一个小时之内给我送货上门。 大概3点左右，正当我收到了一堆东西，整理完后，来到窗前，点了根烟看着窗外发呆的时候，忽然接到了秦莉的电话。 我还以为是她表姐那边有消息了呢，所以接通之后直接问道：“怎么样，你表姐那儿有消息了？” “还没有。”秦莉应了一句道。 我“哦”了一声，虽然心里多少有些失望，但也还好，毕竟也算是在预料之中。 随即我便问道：“那怎么了？打给我有什么事？” 支支吾吾了半天，秦莉犹豫着说道：“有件事我要跟你说一下……” 看她这个状态，我好笑道：“只要不是跟我分手，想说什么你就说呗。” “去你的！”笑骂了一句，秦莉低声说道：“我……今天要去一趟日本……” “啊？！”惊讶了一声，我皱起眉头沉声问道：“怎么了？日本那边出了什么事情了？” 叹了口气，秦莉解释道：“工厂扩建的时候出了点意想不到的突发状况。那边的人怕担责任不敢确认，必须要我去才行。” 实在有些不理解，我耐着性子问道：“你要去我没意见，但我弄不懂的是，到底有什么情况是非要你去才能行的？” “哎……”长叹了口气，秦莉说道：“说是在平整一块场地的时候在地里找到了什么东西，挖出来一看，是个历史遗迹，好像还挺有价值。所以现在一大片区域都被政府保护起来了，现在当地政府提供了两个方案，一个是让我们等一等，看看这遗迹有没有整体挪走的可能……” “这不扯淡吗？都说了是遗迹，不是文物，哪有整个挪走的可能？”我忍不住接了一句道。 “对啊……”无奈地应了一句，秦莉继续说道：“所以剩下来唯一可行的方案就是，让我们避开遗迹探测出来的范围，修改现有的图纸，重新规划厂房……” “卧槽！还能这么玩的？！”我惊叹道。 苦笑一声，秦莉无奈道：“这种事情放到哪里都是这样的，一边是价值无法估量的历史遗迹，一边是企业扩建的厂房，你说你要是政府领导，你怎么选？”顿了顿，秦莉聊以慰藉地说道，“现在唯一的好消息是，因为历史遗迹牵扯到的土地被当地政府征用了，那我们受到的损失是实实在在的，所以我们这边多少有了一些，可以跟他们谈判的筹码。希望能以此减少一些损失……” 好吧，这只能说是天灾。 叹了口气，我无奈道：“那你这大概要去多久？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但元旦肯定能回来一趟。日本那边放假，留着也没什么意义。”秦莉情绪低落地说道。 强迫自己接受现实，我开口问道：“那今天什么时候的飞机？” “8点。”秦莉答道。 看了看时间，我愣道：“这都三点多了，那……” 轻轻“嗯”了一声，秦莉说道，“挂了电话我就准备回去收拾东西了。” “那我回去等你，然后送你去机场。”我不假思索地应道。 沉默片刻，秦莉叹息道：“不用了。现在你们那不太平，你也不要因为私事再无缘无故离开公司了。让老刘知道了也不好。” 嗤笑一声，我不屑道：“我估计他现在比谁都想赶我走，只是碍于情面暂时说不出口而已。而且反正都要走了，我哪里还在乎这些？” 想了想，秦莉也就没再坚持，约好了在家见面后，我便迅速挂断电话，收拾了东西，顺带把我刚收到，还没捂热乎的ipad和一众配件一起带走闪人。 等我到家的时候，秦莉也就比我早到了几分钟。 放了随身的东西，我便跟秦莉一起回卧室帮着她一起收拾东西。 “就你一个人去？”一边帮她打包洗漱用品，我一边问道。 “没有。莉莉跟我一起去。”摇了摇头，秦莉说道。 “啊？小吴有日本签证？”我疑惑道。 “对啊，”秦莉理所当然地说道，“自从她当上我助理，我第一时间给她办了工作签证了。” “好吧……” 看了我一眼，秦莉提醒我道：“等过了元旦，你也可以去办一下签证了。” 见我敷衍地“哦”了一声，秦莉没好气道：“我这是在跟你认真的说，你得听进去。” “是是是，我的女王大人。” 说着，我去外面把我带回来的印有苹果标志的袋子拿过来，递给秦莉道：“下午刚收到的，还热乎的圣诞礼物。” 看到礼物，从我见到她之后，眉头就一直没松过的秦莉终于露出了些许笑容，接过东西，冲我甜甜一笑道：“谢谢，亲爱的。” “叫老公！” “嗯，谢谢老公。” “那我的礼物呢？” “等圣诞的时候再给你。” 我眼前一亮道：“你圣诞能回得来？” 摇了摇头，秦莉一边拆包装一边答道：“大概率是回不来的。” 我遗憾道：“那你圣诞的时候怎么给我？” 嘿嘿一笑，秦莉答道：“东西已经准备好了，回不来我到时候再告诉你去哪儿拿呗。” “嘿！还玩得挺神秘。” “这叫仪式感。” 看着秦莉的动作，我好笑道：“拆开放随身的包里就行了，一会儿上飞机你再折腾吧。” 点了点头，秦莉把键盘和笔装到ipad上，放进了随身的背包。 …… 收拾完东西，我开车送秦莉去机场。 一路上，秦莉几乎就没怎么说话，偶尔拉过我的手，放在自己手心里摩挲，剩下的时间不是在低头替她的新ipad安装常用软件，就是把脸转头望向车外放空。 5点半不到的时候，我把秦莉送到了国际出发的入口。 眼看着即将进入安检，我问秦莉道：“小吴呢？” “刚刚发消息说她已经过安检了。” 点了点头，刚想说什么，秦莉就拉着我的手，神情不舍地说道：“我知道这个时候我不应该跟你分开……” 不等她说完，我就瞪了她一眼打断道：“呸呸呸，分什么开！怎么说话的！？” 轻笑一声，秦莉纠正道：“嗯……是我说错话。”顿了顿，她接着说道，“我表姐那边如果不行的话，这几天我也会抽空想别的办法。你这边……” 看着秦莉忧心忡忡的样子，叹了口气，我再一次打断她道：“我的事情你就不要再操心了。说难听点，你现在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伸手捋了捋秦莉耳边的碎发，我接续说道：“有些话之前一直没说，是因为怕打击你的积极性。但现在你这里都这样了，我也就直言不讳了。” 看着秦莉的眼睛，我措辞认真地说道：“你表姐那边能出手当这个接盘侠自然最好，如果不能，我觉得你也不要再折腾了。我这里最坏的情况不过就是‘净身出户’。如果你在上海也就算了，现在你这又节外生枝地去了国外……所以你现在的第一要务，是把自己公司的事情处理好。我……” 还没说完呢，秦莉就瞪了我一眼道：“闭嘴！” “呃……” “我警告你，不许再说这种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话！我都已经说了，你这事儿事关我在我爸那里话语权的问题。不争馒头争口气，我不可能就这么轻易认输的！” 见秦莉满脸较真，我苦着脸道：“那是你爸……你至于嘛……” “至于！”刚想再说什么，她又接着语气强硬地说道：“我说至于就至于！” 说着，秦莉忽然又软下语气道歉道：“对不起，我不是冲你发脾气……” 知道此刻她心里也是有点乱，所以我也没计较，只是宽慰她道：“没事没事。我理解你的心情。” 说着，我看了看时间，发现已经离她登机的事件已经不到两个半小时了。 于是我把手上的箱子推到她面前，俯身亲了她一口道：“时间差不多了，你赶紧进去吧。” 没第一时间接过箱子，秦莉反而上前一步紧紧地搂住我的腰，在我怀里依偎了好一会儿。随后才松开我，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道：“那我走了。” “去吧，注意安全。” 第337章 安排“后事” 目送秦莉一步三回头的进了安检，我收拾心情，独自一人驱车回家。 回去路上接到了下午去客户那里提案的孙杰的电话。 “提案情况怎么样？”接通后，我当先问道。 谈了口气，孙杰告诉我道：“面上看还挺正常的。但私下里，跟我关系比较好的客户窗口还是有意无意地问了我，我们公司最近的状况怎么。虽然我含糊几句过去了，但就这么个情况来看……这项目估计也不怎么乐观。人家甚至问我，如果单买我们的方案要多少钱……” “呃……这么直接的吗？”这话出口，一方面说明这个客户还算有点知识产权意识，挺上路。另一方面也说明，这项目…… “我说的比较直接，人家说的……还算委婉。”孙杰解释道。 “单买……这个我也拿不定主意，你要不跟老刘商量一下吧？”我提议道。 “哥……商量不商量的都是后话……”顿了顿，孙杰小心翼翼地问道，“我就想知道，眼前这情况……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想了想，我含糊地说道：“我估计元旦之间应该能解决吧。” “真的？！”孙杰语调抬高道。 “应该是吧……”我有些底气不足地答道。 但孙杰显然没有意识到这点，他很是自信地答道：“那行，有你这句话我就知道怎么应付这个客户了。” 说罢，他便有些兴冲冲地挂断了电话。 到家之后，我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接到了老刘的电话。 “刘畅，你家秦莉那儿有消息了吗？”这是老刘的开场白。 暗自叹了口气，我如实答道：“暂时还没有。” “哎……”长长地叹了口气，老刘话里有话地冲我倒苦水道：“刚刚我问了孙杰了，今天的提案好像又凶多吉少了……” 想了想，我避重就轻道：“他不是说对方提出想要买方案吗？” “说是这么说，但这客户我们也服务了有些年头了。白送不现实，不卖显得我们太小气，卖吧，又好像有点太市侩。”老刘顺着我的话说道。 这话我可不好接，只能推诿道：“你是老板，你说了算。” 老刘也没接我这话茬，忽然换了个问题道：“这两天徐远这边没找过你？” “没有，他没找过我。”我想都没想地答道。 早上跟老刘谈话的时候，我也没告诉他前两天张素找过我的事儿，更没提秦莉和她爸的争执。单纯只是告诉老刘，现在另找投资这事情，是我和秦莉商量出来的最后一个可行的解决方案。 所以这会儿我也没说谎。 只不过当时说的时候没什么感觉，现在回想起来，这事情站在老刘的角度来看，他多少有些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的既视感。 要说我被牵扯进去还能理解，毕竟我这癞蛤蟆吃到了秦家的天鹅肉。但老刘跟这事儿基本上没有半毛钱的关系，现在一群神仙打架，选的战场偏偏是他的地盘…… 我要是老刘……最近看到我确实是要多不顺眼就得多不顺眼。 既然突然有些醍醐灌顶，我也就没再让老刘难做人，干脆把心一横，趁着老刘还没接话，我直言道：“刘总，咱认识也这么多年了。我从一个屁都不懂的实习生，一路被你提拔到现在客户总监的位置。这里面的提携之恩，我心里都记着。” 苦笑一声，老刘接话道：“刘畅，你说这个干什么？” 叹了口气，我索性把话挑明道：“我知道这段时间你心里不好过，一方面是因为公司的糟心事，另一方面也是因为这些糟心事是因我而起。”顿了顿，我继续说道：“早上跟你说了，元旦之前会给你一个交代。至于是什么样的交代，当时没说。其实我知道，你心里肯定也明白，那趁着这个机会，我干脆也就直白地说出来，也好让你放宽这个心。” “哎……你这又是何苦呢？”老刘苦叹一句道。 呵呵一笑，我没在意地继续说道：“早上我也没跟你完全说实话。其实兜这么大个圈子，一方面徐远的目的是想收购我们公司的股份，为来年的进口博览会布局。另一方面，其实这背后还有秦泰安想要把我从公司逼走，让我另起炉灶自己出去闯一闯的想法。这些事情也不是我和秦莉悟出来的，而是通过有心人的口传过来的。” “啊？！还有这种事情？”老刘听后，惊诧地问道。 但随即他立刻又反应过来道：“也对，你要是想当秦家女婿，就在我这座小庙里继续混着，确实不够看……那有心人……算了，这事儿不该我问，我不问了。” 见老刘自己想明白了，我也就没费口舌解释，转而接着刚才的话说道：“所以要解决公司的困局，唯一的出路就是我辞职。” 闻言，老刘立刻接口问道：“那你手上的股份呢？卖给秦泰安？” “这个想法倒是挺好。”调侃了一句，我笑着说道，“徐远和秦泰安之间有什么利益交换我不清楚，但从现在我了解的情况来看，现在徐远算是秦泰安在我们这个行业利益的代言人。所以想让秦泰安过来接盘，那是不可能的。所以呢，事情到了这个份上，我除了老老实实接受宿命，乖乖滚蛋以外，没有其他出路。我那些股份的事情，坦白说，我已经不想了。” 顿了顿，我继续说道：“至于秦莉说的另找人接盘这事儿，其实坦白说，我并不看好。理由你也明白，徐远在我们这儿砸下的筹码，不是临时找个人就能兜得住的。” 待老刘叹了口气，我接着说道：“其实要不是秦莉非要拦着，说想要最后再努力一把。我今天一早就要给你递辞呈的。” 见我说完，老刘叹息着说道：“有些话其实我早就想说，但一直不知道怎么开口。现在既然你都已经把话说开了，我就不再藏着掖着了。” 呵呵一笑，我接话道：“没事儿，说呗。” 应了一声，老刘纠结地说道：“其实站在我个人的角度，我挺为难的。现在公司遇到困难，虽然这苦难某种角度上是因你而起，但其实如果我下定决心咬牙硬扛的话，也未必等不到春暖花开。而公司有你在，我可以省不少心，平时有事没事出去玩玩转转，一点压力没有。但实话实说，我没法保证在这个煎熬的过程中，会不会对你产生什么怨念。所以……我一直下不了这个决心。” 老刘这话算是对我掏心窝子了，所以我领情道：“刘总，你不用解释。这是生意，我能理解的。” 叹了口气，老刘继续说道：“我知道你理解我的难处，今天你一跟我谈，我就知道你这是已经动了要走的心思了。只是我原以为，以你家秦莉的能量，多少不会让你空手走……” “能不‘净身出户’自然最好，但……” 不等我说下去，老刘忽然打断我道：“要不这样吧，我手上还有个百十万的现金在理财，你跟你家秦莉商量商量，不行的话，我俩凑一凑，把你手上的股份买来得了。” 对于老刘这个提议，我失笑道：“大哥，要这么说，反正现在还在约束期，那我直接辞职，把股份留给你俩不是更直接？” 老刘这个提议之前秦莉不是没想过，这事儿不是不可行，但他俩自己掏钱买我股份这事儿，先不说他俩手上有没有现金，就算有，给多少合适？ 退一步讲，给多给少先不论，但有一个问题必须要考虑，就是万一他们掏钱买了我的股份，徐远那里忽然说撤退了呢？ 那她俩这不是白白浪费钱吗？ 秦莉就算愿意，老刘能愿意？ 就算他俩都愿意，这钱我能收？ 所以，与其他们想着给我钱买我股份，还不如我直接趁着约束期辞职，股份直接留给他俩不就完了？ 不等老刘接话，我接着说道：“所以这事儿你就别操心了，能想的办法我和秦莉都已经想过了，反正离元旦也就一个多礼拜了，你就多等几天。到时候如果徐远不来找我，我也会主动告诉他，我已经滚蛋了。让他什么仇什么怨都冲我一个人来，别再搞公司了。” 沉默了好一会儿，老刘最终不无担忧地问了一句道：“那……要是到时候他不听呢？” 说实话，老刘这个问题我倒还真没想过，毕竟到那个时候，我都已经离职了。套用一句古话就是：我死后哪管洪水滔天。 这话虽然对我来说多少有些显得不近人情，但我也理解老刘的担忧，毕竟我这个罪魁祸首是走了，但他的日子还得过下去。所以我想了想之后提议他道：“说实话，等我离职了。到时候如果我这里说了没用，秦莉肯定也会替你或者替她自己为了公司说几句。如果这还没用，那……我就建议你去做做苏诚宇的工作。” “苏诚宇？”老刘似乎有些惊讶的反问了一句。 “对啊，苏诚宇。”我理所当然的应了一句。这苏诚宇就是徐远安排在这里维护自己的利益的人。短期之内可以为他徐远牺牲一些，但人家总得为自己考虑，僵持的时间长了总要讨个说法。 所以如果我离职了，不管是出于眼前利益还是长远利益，老刘最好，可能也是唯一的选择，就是扶苏诚宇上位，让他接替我的位置。 届时，对外来说，徐远肯定会举双手欢迎。对内的话，聂雷自不用说，老刘小叔子，谁坐到客户总监的位置对他都没有根本的影响。 谢纯自成一派，手上掌握的又是老刘发家致富的根基，这点也不会因为我的离开而动摇。而且当初就已经分析过，谢纯作为一个外地来沪，好不容易站稳脚跟的姑娘，轻易不会因为我的离开而选择离开。 所以唯一可能出现问题的就是孙杰这里，他这里也好说，反正我已经考虑带他走。他下面殷志峰也在公司待了几年了，虽然可能还稍微有些稚嫩，但只要老刘上点心，让他接手孙杰的事情，原则上问题也不是太大。 听老刘在那若有所思地“嗯……”了一声。 不知为何，我忽然有了一种安排“后事”的既视感。 第338章 迂回 大概晚上11点半的时候，我终于接到了秦莉安全落地的消息。 因为时差关系，日本比中国快一个小时，所以此时的东京已经12点半了。 碍于小吴在她身边，所以这会儿我俩不能打电话，更不可能视频。所以只能有一句没一句地发百度。 一直到她到了酒店，这会儿我这儿已经接近1点，她那儿接近凌晨2点，疲惫不堪的我俩才换成视频，匆匆聊了几句，也就结束了通话。 一夜无话。 次日一早，秦莉那边在北京时间8点，东京当地时间9点的时候给我发了条消息，说她已经到了工厂所在辖区的政府办公室。准备开会了。 待我回了一个加油的表情之后，她便没了消息。 10点出头，我接到了一个算不得噩耗的坏消息。 就是昨天孙杰的提案果然黄了，但客户依然表示说，只要价钱合适，可以花钱购买我们的方案。 究其原因，自然是听说我们最近才出了事故。 客户对于我们的方案是非常满意的，甚至可以说是所有参与年会比稿的供应商里最满意的一家。但碍于事故的因素，参与投票的采购部负责人坚持反对。 当然了，某种程度上，你也可以理解为，采购部的负责人只是借着这么个由头想要用自己人。但是让我们有把柄在呢。 所以这让原本还想拖延拖延的孙杰没了主意。 最终在老刘的拍板下，以对方开价五千块钱的结果，把这个方案给卖了。 其实原先客户是让我们开价的。但如果按照市场价，以公司的身份出一份方案，那没个5位数这个方案是下不来的。 但因为担心这个价钱开出去，又要遭人话柄，所以最终，老刘对孙杰无奈挥了挥手道：“你就跟客户说，让他们看着给吧。” 出了老刘办公室，还没顾得上跟孙杰说几句话呢。我手机就响，一看竟然是我爸。 可能是最近这段时间我神经比较敏感吧。 看到来电显示的是我爸，我第一反应竟然是：一般老子没什么事不会给儿子打电话，家长里短的事情都是由母亲代劳的，更何况我也不是离家在外，所以没事的话，我爸更不会给我打电话。 所以这明显是出了什么事情了，弄不好还是我妈出了什么事。 于是跟孙杰打了个招呼之后，我便回到自己办公室，面色凝重地接通了我爸的电话。 “爸，怎么了？”一接通，我直奔主题道。 “说话方便吗？”我爸回了我一句道。 靠，他这话也不正常。换平时就直接有事说事了，怎么也不会冒出这么一句。 这一下弄得我更紧张了，于是我赶紧答道：“方便方便，你说。” 话音刚落，我爸就在那紧张兮兮地问我道：“儿子，你是不是在外面犯了什么事儿了？不对，应该说你是不是在外面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面对我爸这没头没脑的话，我莫名其妙道：“不是，你这话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呢？你能不能把话说清楚点？” 闻言，我爸神神秘秘地说道：“刚才来了两个人找到我办公室，说是你的朋友，跟你有些生意上的往来。刚开始我还以为是求你办什么事儿你不答应，所以找到我这儿想迂回着找你帮忙。开始我还挺抵触的，甚至觉得这俩人是不是骗子……” 我爸说到这儿，我打断他道：“那俩人说没说他们叫什么？” 闻言，我爸想了想答道：“为首的那个姓徐，名片上写着……哦！叫徐远。另一个是他助理，叫什么不知道。” “我靠！”我实在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 这姓徐的真是不按套路出牌，有什么事儿冲我来不行吗？这他妈怎么还找到我爸头上去了？ 骂了一句，不等我爸接话，我接着问道：“那他说没说他找我什么事儿？” 我爸答道：“问题就在这里！具体事情一句没提，充其量就是说，我劝劝你，让你想想开，有些事情拖下去对谁都没好处。”顿了顿，我爸又补充道：“我问具体什么事，你怎么拖他了，他又不说。这是含糊地告诉我，说这事对你来说绝对不是坏事。之后没聊几句就走了。这不是前脚他们刚走，后脚我就给你打电话了嘛。所以你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儿？” 叹了口气，我跟我爸避重就轻地解释道：“你放心，也不是什么大事。他最近想收购我手上公司的股份，我没同意。估计这才想出来去找你这出。” 我说的这么随便，我爸明显不怎么相信，于是他将信将疑地问道：“真的？” 我失笑道：“当然是真的，不信你可以自己去问秦莉啊。” 听我这么说，我爸明显用放心下来的口吻问道：“这事儿她也知道？” “当然，她也是我公司的股东之一，有人想买我们公司的股份，她怎么可能不知道？”顿了顿，我又补充道：“而且，就是她不同意我卖的。” “原来如此啊……”我爸恍然道，“那我猜的也没错，这个徐远确实是有求于你，想迂回着找我帮忙劝劝你。” “嗯”了一声，我宽慰他道：“放心吧，没大事儿。这人也不是骗子，人家家里也不是一般的有钱。” 沉吟了一会儿，我爸倒也没继续追问我什么，而是换了副口吻教育我道：“你工作上的事情我也不懂，就不在这里瞎指挥。但有一点你要清楚，遇到自己拿不定的主意，第一时间去找自己老婆寻求帮助，让她给你答疑解惑，这并不丢人。别看秦莉比小你几岁，但在商业方面的事情，以她的眼界，我相信很多时候面对这些问题，她会比你有经验。所以在大是大非面前，你俩要商量着来，有什么不懂的，你就问她，让她给拿主意。明白吗？” 听我爸这么说，我一脸无奈地说道：“爸，我刚刚不都已经告诉你了嘛。不让我卖股份的就是她。这种事情，我想拿主意也拿不了啊……” “你看你看！”我爸抓住我话里的漏洞立刻指正道：“你这个态度就有问题！什么叫你想拿主意也拿不了？这种事情本来就不应该你拿主意！之前人家就已经在事业上帮过你了，现在你手上的那些股份本来就可以说是人秦莉白送给你的吧？现在又有人要买这些你白捡来的股份，这里外里，不就是等于秦莉又白送一次钱给你吗？这情况你有什么资格自己拿主意？” 坦白说，我都不记得自己告诉过我爸我手上股份是怎么来的这事儿了。但眼见他对这事情门清的样子，我赶忙制止他道：“行行行，我知道了。一切以她说的为准！” 见我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我爸满意道：“嗯，这话你自己好好记住了！” 说罢，都不等我打招呼，就直接把电话给挂断了。 无奈地看了眼手机，我第一反应是给秦莉发消息，跟她汇报一下这事儿。 消息发完，我立刻就拨打了徐远的电话，但很可惜，依然是不接。 艹！这傻x到底在搞什么？见我爸倒是不避讳，怎么接我个电话反而不愿意呢？ 当我对这个问题百思不得其解了几个小时之后，下午两点左右，我又接到了我妈打来的电话。 这个电话我倒是没多想，直接就接了。 然而，电话刚一接通，我妈就用跟我爸早上如出一辙，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的紧张口吻问我道：“儿子啊，你老实告诉我，你最近是不是碰到什么事儿了？” 这话一出口我先是愣了愣，但随即我就大概猜出怎么回事儿了。 苦笑一声，我问她道：“妈，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刚刚有个自称徐远，或者徐总的人来找过你了？” “你怎么知道？！”我妈立刻惊讶道。 叹了口气，我如实答道：“因为这人早上已经去学校找过我爸了。” “啊？”对于我说的这个情况，我妈的cpU显然有些算力不足。 见她没反应过来，我只能耐心的把早上跟我爸解释的话，又跟她说了一遍。 只不过不同于我爸的理智，我妈则更多的把注意力放在纠结徐远是不是骗子，而且还是那种颇有能量的骗子上。 毕竟在她的认知里，她无法理解，这种事情，徐远为什么不直接找我，或者找秦莉谈。要去找他们这样的老头老太太谈。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说实话，这个问题不仅是她，我自己也没弄明白呢。 但这显然不应该是跟我妈讨论的问题，所以我只能把我妈的注意力，从这件事的逻辑，转移到家长里短上。 毕竟这是我妈熟悉的业务领域。 “妈，我这么跟你说吧。这个徐远，就是秦莉后妈跟她前夫生的儿子。首先人家不是骗子，其次，因为秦莉跟他的关系本来就不怎么好，拒绝他买股份这事儿，又是秦莉主张拒绝的。我做不得主，他找我没用，又没法找秦莉。估计就是因为这方面的原因，他才会选择迂回地找到你和我爸，想借此给我和秦莉施加一些压力，让我们妥协。” 解释完这些，我忽然发现，要这么说的话……好像某种程度上，能说得通徐远这么做的逻辑。 另一方面，我妈听了我这话，果然把注意力集中到了家长里短上。就听她惊呼道：“啊！这人就是秦莉那个没血缘关系的哥哥啊！” 苦笑一声，在我妈没来得及向我继续发文之前我立刻说道：“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你和我爸都不用担心，反正有什么问题，秦莉会解决的。”不等我妈反应，我立刻补充道：“我这里还有事儿，就不跟你说了。” 说罢，我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看着电话，我无奈地再次打开百度，又一次给秦莉汇报了这个情况。 和上午那条消息一样，不就之后，秦莉同样回了三个字：知道了。 第339章 阔少的想法不可随意主观臆断 然而这事情根本就还没完。 下午3点半，也就是在我挂断我妈电话一个多小时之后。 我的办公室门忽然被推开，进门之人正是今天从我爸和我妈这里连续听到两次的徐远，徐总以及他的一个助理。 看着他俩身后表情有些犯难的前台，我苦笑着挥了挥手，让她去泡两杯咖啡。 待前台小姑娘离开，徐远也不客气，直接一屁股坐在了我对面的椅子上。朝身后伸了两根手指，身后的助理立刻会意，掏出烟递到他的手指上。待徐远把烟放到嘴上，又给他拿打火机点着。 看着徐远悠闲地抽了一口根烟，我也兀自掏出一根点着，随后不紧不慢地开口问道：“徐总，怎么今天有时间来我这儿了？” 徐远不答反问道：“之前接到叔叔阿姨的电话了吧？” 眼皮一跳，我失笑道：“这事儿我还真没闹明白。”看了眼笑眯眯的徐远，我疑惑道，“你既然知道我办公室在哪儿，怎么不直接过来呢？绕个圈子找我父母做什么？” 弹了弹烟灰，我调侃说道：“知道的，你这是想要买我公司的股份，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在外面欠了钱失踪跑路了，有人上门讨债呢。” 哈哈一笑，徐远答道：“没有这么夸张。我这充其量就是去给叔叔阿姨问个好，看看是什么样的父母才能养育出刘兄这么优秀的孩子。”顿了顿，徐远笑眯眯地说道：“结果果然没让我失望，令尊知书达理，谈话沟通，思维敏捷；令堂慈祥热情，说话办事，滴水不漏。” 嗤笑一声，我答道：“令尊我没见过不好评价，但就他攒下的这份家业来说，想必不知道要甩我父亲多少条马路了。令堂我倒是有幸见过两回，可谓是慈眉善目，雍容华贵。”顿了顿，我有意嘲讽道：“但相比我母亲，那令堂对自己儿子的爱，简直是溢于言表……无所不用其极。” 听我这么说，徐远收起笑容，义正言辞地说道：“刘兄，既然你提到了我母亲。那我在这里，郑重地向你表达我的歉意。” 刚要开口，前台倒了两杯咖啡进来。 待前台告辞离开徐远继续说道：“请你相信，不管她跟你说了什么，这都不是我的本意。” 耸了耸肩，我无甚所谓地说道：“徐总，无意冒犯，如果你今天是来跟我翻旧账的，我觉得大可不必。令堂之前约我吃饭，不论是她自己的行为还是由你授意，这对我来说关系都不大。因为这事儿我已经摆烂、或者说不要脸的甩给秦莉了。” “不不不。”徐远摇头道，“其实这件事跟我今天的所作所为有很大的关系。” “啊？这话什么意思？”我有些不明就里地问道。 苦笑一声，徐远说道：“刘总。我和小莉的成长环境你知道。我们从小都成长在一个家庭氛围不怎么和谐的环境里。甚至某种程度上说，这种环境还有点扭曲。就拿我来说，因为从小我是跟我父亲长大的，他是一个商人，所以从小我从他这里接受到的教育就是——诚实守信讲原则。因此，在我们见面的伊始，我就跟你说过。不管是生意还是感情，我都不屑于玩阴谋。”顿了顿，徐远补充道：“当然了，我也不否认，贵司如今这个处境确实是我一手造成的。但这也不算是阴谋，而且局面之所以会走到现在这样，前提是你在西安那件事上摆了我一道。这点你总要承认吧？” 苦笑一声，我无奈地放弃抵抗道：“你说是就是吧。” 也没纠结我这消极的态度，徐远继续说道：“本来事情的发展还挺合乎我预想的。等你们扛不住了，我这边再出手抄底。到那个时候，你的态度、或者说秦莉的态度都已经不重要了。毕竟你们志享广告有限公司的实际话事人，不是你俩，而是刘炯，刘总。” 对于徐远的这个说法，我并没有什么意见。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秦莉去找接盘侠这事儿，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所以不管承不承认，解铃还须系铃人，只要徐远不松口，那公司只能就这么耗着。哪怕我走了，情况也得不到实质性的改善。 叹了口气，徐远收起刚才说这番话是的戏谑，转而带着些许无奈继续说道：“但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谁知道我妈这个时候会突然冒出来，自作聪明地搞着出。” 嘴角抽搐两下，我讥笑着接话道：“你妈不按套路出牌，我这不也没按吗？如若不然，你现在说不定就是事业爱情双丰收了。” 嗤笑一声，徐远不屑道：“都说了，我不屑搞这些不上台面的事情。”略一停顿，徐远立刻话锋一转道：“而且，以你对小莉的了解，即使我妈得手了，她会信我妈搞出来的那些乱七八糟东西吗？好，就算她信了，她就能因此跟我走到一块儿？这不是扯淡嘛！” 耸了耸肩，我不置可否地答道：“谁知道呢。” 徐远点头道：“也是，反正这些现在都没发生，我们不做这种不切实际的假设。”想了想，徐远继续说道：“扯远了。让我们说回正题。” 见我一副悉听尊便的样子，徐远接着说道：“刚刚已经说了，我从小跟着我父亲长大。我跟我妈本来就不怎么亲，而我爸身边就从来没缺过女人，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她们对我都不错，所以我对我妈就更没什么感情了。因为我看着那些女人对我爸献媚的样子，就会不自觉地想，当初我妈是不是也和这些女人一样，用了这些手段，才让我爸跟她结婚的。” 见徐远能这么坦然地说出自己老子的私生活，甚至还这么贬低她母亲……我其实很想回他一句：所以你爸爸的快乐，你是从小就感同身受，甚至长大了之后，还继承了你爸的衣钵，打算发扬光大了呗？ 但我跟他这关系，也没到能随意调侃他家事的地步，所以看他一脸严肃的样子，这话我也没好意思说出口，转而问了一句道：“所以……？” 徐远接话道：“所以当我得知我妈自作聪明想要耍小聪明拆散你和小莉的时候，我就特别愤怒。怎么着，她那套东西，用在我爸和秦叔身上还不够，现在又打算变个花样用到我身上了？” 说到这里，徐远自嘲的笑了笑，说道，“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在我愤怒完之后，我的第一反应竟然不是要去找我妈理论，而是想看一看，在小莉口中百般称赞的一对中年父母，他们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人。我想知道，他们到底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能让她宁愿不去我妈的生日宴，也要去他们那吃顿家常便饭。” 我擦……阔少的思维果然不是常人可以随意主观臆断的……这都什么鬼逻辑？ 想了好一会儿，我最终试探着问道：“所以你找到区别了吗？” “嗯哼！”点了点头，徐远得意洋洋地说道：“找到了。” “什么？” “烟火气，或者说，人情味儿。”徐远悠悠地说道。 “呃……”说实话，我对徐远这话有些无法理解。 倒不是不能理解徐远这话的意思，而是无法理解他此刻表情里对这两个词的向往。 毕竟类似的话我记得秦莉也跟我说过，但她是女生，比较感性，而徐远作为一个男人，又是从小被徐振这样的大鳄带大的，作为一个生意人……这么说话，就显得有些矫情，甚至做作了。 看出了我的不接，徐远解答道：“这两样东西，在我和小莉这样的家庭是没有的。相对来说，小莉还好一点，毕竟她跟着母亲长大，秦叔从小对她也不错。所以母爱和父爱她是不缺的。但我从小到大，几乎就没感受过什么叫母爱。我爸身边的那些女人虽然对我关爱有加，但她们是带着目的接近我的，又不是真的喜欢我。至于我妈……”说到这里，徐远嗤笑一声，接着说道，“呵呵，自从她成为了秦太太，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她对我完全就是不闻不问。一直到前几年，也不知道是因为她年纪大了，忽然想起来还有我这个儿子，还是因为我爸也消停了，身边的莺莺燕燕都没了。我妈这才开始对我关心了起来……” 说实话，到目前为止，我对于徐远跑来我公司，坐在我面前感慨了一堆自己缺失母爱这事儿……实在有点摸不着头脑。 所以面对他这番莫名其妙，也不知道是真还是假的真情流露，我不知道应该用什么表情来应对。 可能也是看出了我的尴尬，徐远轻笑一声道：“抱歉，让你见笑了。” 赶忙摇了摇头，我答道：“没事没事，只是有些意外，我完全没想到，你会跑来跟我说这些。” 摆了摆手，徐远答道：“不用意外，我只是告诉你我的心路历程，这样也好让你更好的理解我接下来要谈的正事。” 说着，徐远收起轻松的表情，正色道：“刚才说了，我今天来呢，是为代我母亲，表达对你造成困扰之后的歉意。当然了，道歉这种事情，嘴上说说肯定是不够的。还得有些实际的才行。” 说着，徐远朝身边的助理伸了伸手，后者见后，立刻从身边的公事包里掏出一份文件交给徐远。 徐远接过之后也没看，直接摆在我面前说道：“这是一份购买你名下，志享广告有限公司10%股份的协议书。具体的条款就不细说了，我就说一个你最关心的重点——价钱。” 闻言，刚想拿起文件翻看的我，心中一跳，强忍着心悸，尽量面无表情地看向徐远…… 第340章 你就自己看着办吧，我都没意见 正当我和徐远的谈话进入一个我认为最关键时刻的时候。 办公室的门忽然被推开，不等我反应，就见老刘出现在门口。 见他张了张嘴没说话，而徐远也是应声转过头，我便识趣地开口介绍道：“这位是我们公司的老板刘炯，这位就是你如雷贯耳的徐远，徐总了。” 见状，老刘立刻换上一副笑脸，伸着手朝徐远走去，边走边说道：“徐总！久仰久仰。” 老刘如此热情，徐远自然也不会冷淡，就见他同样挂上笑容，起身跟老刘握了握手道：“刘总你好！” 打过招呼，老刘找了个位置坐下后笑眯眯地说道：“实在抱歉，刚刚出门办了点事。刚一回公司就听说徐总大驾光临，这就不请自来了。” “没事没事，”徐远打了个哈哈道：“刘总贵人事忙，也是能理解的。” 说着，徐远看了看我道：“我这正跟刘兄谈着购买他手上股份的事情呢，原本是想着跟他谈完了，再跟刘总另约时间，正式拜访。不过既然刘总已经来了，那就正好。择日不如撞日，今儿个咱们就把这事儿给定了。” 闻言，老刘一挑眉毛问道：“哦？那冒昧问一句，徐总跟我们刘畅谈的如何了？” 哈哈一笑，徐远说道：“这不是正聊到关键时候，你就进来了嘛。” “哦哦，那是我的不对。”老刘一扶额，抱歉道：“你们继续，我去我办公室回避一下。”说罢就准备起身。 此时徐远倒是没接话，只是有意无意地看了我一眼，好似在寻求我的意见。心中暗叹一声，我开口挽留道：“刘总，别麻烦了。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你就在这儿一起听吧。” 闻言，老刘止住动作，先是看了看我，随后又把目光投向了徐远。 后者顺势说道：“刘兄说得对，你这离开了，一会儿我还得把这里的事情跟你再说一遍。” 屁股又坐回椅子上，老刘点头道：“那行，我就在这儿旁听一下。你们聊你们的。” 点了点头，徐远便不再理会老刘，转而看向我，调整片刻后继续刚才的话题道：“如今你们公司的情况并不乐观，所以说现在你手上这些股份已经值不了当初那个价钱了。这点我希望你能理解。” 点了点头，我应道：“没毛病。” 此时老刘忽然插嘴道：“徐总，恕我直言，虽然现如今公司估值到不了一个亿，但……” 不等老刘说完，徐远笑着摆手道：“刘总别着急，我知道现在贵公司的估值虽然到不了当初那么高，但也不至于到一文不值的程度。” 闻言，讪笑几声，老刘乖乖地闭上了嘴。 紧接着，徐远继续看向我，呵呵一笑道：“首先我保证一点，只要你签了这份协议，我会在第一时间，让之前那些暂停跟你们合作的公司恢复之前的合作。” 言下之意就是，如果我不签，那这些合作就黄了。要是你牛逼，那就去起诉他们。 余光中看到听了徐远这话，眼神中露出精光的老刘，我点了点头道：“我相信徐总的人品。” 无甚所谓的笑了笑，徐远接着说道：“然后就是你最关心的价格问题。刚刚已经说了，现在贵公司肯定值不了一个亿。而且就我所知，最近你们参与的一些比稿项目，已经开始受到客户大面积终止合作，以及西安那次事故的影响，丢了不少。” 见我苦笑一声，徐远也没在意，话锋忽然一转道：“但是呢，如果那些公司恢复了与你们的合作，那贵司的价值还是能有所保障的。再加上之前我说的，表达歉意，所以我也不坑你，到手价400万，买断你手上10%的股份。税收还是由我来承担，你到手就是400万。签完合同我立刻安排转账，保证你两小时内收到钱，如何？” 说实话，这个价格虽然跟1000万不能同日而语，但就现在的情况来说，对我而言，同样属于天上掉馅饼。 而且不只是我，一边的老刘在听完徐远这话之后，都一直在疯狂地给我使眼色，暗示……不对，根本就是明示我答应徐远。 但徐远的话还没说完，不等我回答，他又继续补充道：“当然，对此我还有个要求，就是收到钱之后，我希望你能尽快完成离职。然后……”说着，他看了看老刘道，“然后我希望能由苏诚宇接替刘畅的位置。” 这里老刘不好表态，虽然他心里是一百个想答应。但毕竟现在的选择权在我手里，一方面只要我点头，我就能立刻马上收到钱。这对我来说绝对是个非常好的结果。另一方面，公司之后所有的问题，都能迎刃而解。这是老刘日思夜想的结果。 所以他目光殷切地看着我。 我当然知道他心中所想，但他似乎已经完全忽略了一点，就是这公司可不止他一个股东…… 所以我只能无奈道：“徐总，刘总，这事儿……我好像说了不算吧？” 闻言，老刘一拍额头反应过来道：“对！还有秦莉呢！这事儿得她点头。” 徐远显然也是知道这一点，但他的反应很平静，只是抬手指了指手机道：“你给小莉打个电话呗。问问她的意见。” 看着面上看似有些平淡，实则话语不容置疑的徐远，又看了看目光殷切到有如实质的老刘。 我只能拿起手机，拨通了秦莉的电话。 也许秦莉这会儿正在忙，所以拨号音响了好一会儿都没接。在等待过程中，我忽然发现，徐远今天这套组合拳打得可以说是非常之成功。 一上来先跟我卖惨讲感情，说自己缺母爱，虽然我对他的这番言论并不怎么感冒，但不得不承认，他这套策略确实让我对他放下很多戒备。 在老刘进门之后，他又第一时间保证，只要我签了合同，现在来自于他这边的压力都会消失。这一瞬间，就把作为企业主的老刘拉到了他的阵营。潜台词就是，老刘你看，我是带着诚意，和解决问题的态度的来的。保证我也做了，方案我也给了。现在能不能一次性彻底解决问题的关键已经不在我，而是在刘畅这里了。 这一下，就把我推到了他和老刘的对立面。 也让我在不知不觉中，觉得他说的有道理，这简直就是过来献爱心送温暖的观世音菩。殊不知，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他徐远啊…… 当然了，现在说这些已经全然没了意义。 唯有等秦莉接通电话之后，让她来做一个决断了。 只是我这会儿也有些矛盾，一方面想让秦莉接电话，以便眼前这事儿能有个结果，一方面我有害怕秦莉接电话，因为之前说好要让我扛到元旦之前的，但她一出差，我这儿就立马沦陷了…… 想到这儿，我不得不看了徐远一眼，心说这小子是不是知道秦莉去日本解决火烧眉毛的事情了，专门挑这个她焦头烂额的时候过来找事。那是不是从侧面说明，秦莉找她表姐这步棋走对了，让徐远感受到了危机，才迫使他不得不后退一步？ 所以之前他那些卖惨的故事，全都是套路来的，为的就是麻痹我的神经，让我一步一步踏入他的圈套，答应给秦莉打这个电话，甚至劝秦莉同意答应我卖出股份的要求？ 正当我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儿的时候，那边秦莉“喂”了一声，电话接通了。 反应了一下，我慢了半拍才应道：“啊，你现在说话方便吗？” 话音刚落，见我电话接通，那边的徐远很是自觉地站起身，跟老刘做了个出去抽烟的手势，随后带着他的助理一起离开了我的办公室。 “暂时方便，但最多10分钟。你说吧。”秦莉疲惫的声音传来道。 见他们离开，我也松了一口气，于是我问秦莉道：“百度上跟你说的你都看到了吧？” “嗯，看到了。但我实在没功夫好好回你……” 不等秦莉说完，我打断道：“徐远半个小时前来了我公司，这会儿他跟老刘出去抽烟了。” “嗯？”秦莉似乎一下没反应过来，但随即她立刻说道：“也就是说，他去你父母那儿转悠了一圈，最后还是亲自上门找到你了？这什么套路？” “嗯”了一声，我苦笑道：“他的逻辑是，他从小缺少家庭温暖，尤其是母爱，所以就想看看我爸妈到底什么样，能让你这么赞不绝口。” “哈！”冷笑了一声，秦莉问道：“现在他看到了，然后呢？” “然后就说他觉得他妈，耍阴招不上台面。他要拨乱反正，开了400万的到手价，买断我手上的股份。”顿了顿，我接着说道，“还说只要我点头，他入股的那些公司立刻能恢复跟我们的合作。这话出口，老刘那边就直接有些扛不住了。看他那样子，要不是徐远在场，他都能直接反过来劝我同意。” “那你现在是什么想法？”闻言，秦莉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问道。 “你姐那有消息吗？”我不答反问道。 “先别管我姐那，你就告诉我你想不想答应。”秦莉语气有些不耐烦地问道。 愣了愣，也没多想，我如实答道：“如果不考虑你表姐那儿的话，坦白说，这个条件已经很不错了，我没理由不答应。” 沉默了好一会儿，秦莉忽然开口道：“那行，你就答应他吧。” 此话出口，我甚至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她怎么就这么轻易地同意了？ 带着不可思议，我开口确认道：“啊？！你确定？你姐那儿回绝你了？” 我自认这话问得没什么毛病，但也不知怎的，秦莉那里突然抬高语调道：“刘畅，这是你的股份，你的选择。能不能不要一有个风吹草动就来找我请示汇报？”顿了顿，她又用一种疲惫不堪地语调接着说道：“我现在在日本，眼前有一堆破事需要等我处理，实在是鞭长莫及。我姐那有没有回复其实已经不重要了，以徐远如今开出来的条件。就算我姐答应接手股份，也不可能开出再比他再好的条件，所以你就自己看着办吧，我都没意见。” 说罢，不等我接话，秦莉那边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第341章 五味杂陈 看着手机，在一时无措之后，我登时从心底里冒出了火。 我理解你现在有糟心事，但我现在这里的局面，不也是根据你的安排来执行的吗？ 我就想问问你姐那里有没有信，有就有，没有就没有。条件好坏那是后话，我的利益多寡其实无所谓的，关键是要符合你秦莉的利益。 之前这事儿都是跟你商量着来的，而且又是碰到徐远这种不按套路出牌的朋友，有什么情况难道我不应该第一时间告诉你？ 怎么一下又变成随我处理了？ 那行吧，既然如此，那我就处理了。反正对我来说这也不是什么坏事。 …… 在办公室点了一根烟，还没抽一半，就看到老刘探了个脑袋在办公室的玻璃外面张望，见我这边已经挂断了电话，他便再一次推门进来。 刚一进门，身后的徐远还没跨进来呢，老刘就迫不及待地问道：“跟秦莉沟通的怎么样？” 半根烟的功夫，已经足够我平复情绪了。耸了耸肩，我故作轻松地答道：“聊完了，她同意了。” 此话出口，老刘脸上绽开了一片潮红，就跟喝了半斤白酒，将醉不醉，又浑身亢奋一样。 至于他身后的徐远，则是长出了一口气，看了眼老刘，轻笑着说道：“那既然如此……刘总，要不你打电话给你的律师？” “哦对对对！”反应过来的老刘立刻拿出电话，给律师拨了过去。 沟通没几句后，老刘挂断电话冲我们说道：“我律师的律所离这里不远，半小时到。”说罢，老刘提议道，“那徐总，要不去我办公室坐坐？喝杯茶？” 徐远笑呵呵地说道：“那感情好。” 待一行几人在公司诸多同事的目送下来到了老刘办公室，还不等老刘泡完茶，我的手机就响，拿出来一看，是个陌生号码。 接通之后对方自报家门道：“刘总您好，我是秦莉秦总的代理律师，我姓荀。我们之前应该有见过。” 闻言，我立刻回想起对方的样子，于是赶忙说道：“荀律师您好。” 荀律师开门见山道：“刚刚接到秦总的电话，说您这边的股份需要交易是吗？” “嗯对。”应了一声，我捂着话筒，对看向我的老刘低声解释道，“秦莉的律师。” 见老刘点了点头，又跟一边没听清我说话的徐远低声解释了一句，我便把注意力又放回了手机。随后就听荀律师客气地说道：“刚刚秦总已经交代过我了，她对您此次的交易没有异议。当然了，秦总也特地关照我，说如果您这边有需要的话，我也可以给您一些专业意见，防止您踩坑。原本按道理说，这情况我应该到场的，但因为我这会儿也在外地。所以您看，如果方便的话，一会儿你们这边方不方便把合同发给我一份，我帮您看一下的同时，也顺便备个案。” 闻言，我答了句“您稍等”之后，便看向徐远道：“徐总，刚刚的协议有没有电子版，秦莉的律师想要备个案。方便的话，能不能发给他一份？” 不等徐远回答，他身边的助理接话道：“给我一个邮箱，我这就打给他。” 对着话筒复述了一遍，待荀律师报了自己的邮箱之后，我道了声谢，便挂断了电话。 助理发完邮件，那边荀律师主动加了我百度，回了我一个“收到”。 闲聊了一会儿，这边老刘邀请的吴律师也就到了。和荀律师一样，也是老熟人。 几人打了招呼，吴律师坐下来帮我看合同，只不过在他逐条仔细阅读合同的时候，那边荀律师已经看完了。 他在百度上说道：刘总，合同没什么问题。 我回道：有劳荀律师了。 荀律师：举手之劳。听说之后刘总有创业的打算，届时如果有法律方面的需要，还请刘总别忘了照顾一二。 看了这话，我第一反应是，这荀律师怎么消息这么灵通？ 但随即也就明白了，人家是秦泰安身边的人，这种事情想知道应该也不难。 于是我回道：荀律这尊大佛，我这小庙怕是供不起。 荀律师：刘总一看就是将来能有大建树的人，所谓树大招风，等到了那个时候，我相信肯定会有眼红的小人冒出来找麻烦的。届时不就有机会合作了吗？ 我苦笑着回道：我是应该说一句感谢荀律吉言呢，还是骂一句，你别咒我呢？ 荀律师：哈哈，都行。但古话说得好，不遭人妒是庸才。刘总能在这短短几个月之内就把手上的股份套现，光是这份能耐，我刚刚说的就绝不是吹捧奉承。 尼玛，这话如果不是拍马屁，那就是眼红我吃软饭吃得满嘴流油。 我：荀律的教诲，我谨记在心。以后要是碰到麻烦事，肯定第一时间寻求荀律的帮助。 荀律师：哈哈，这回换我不知道应该期待这天早点来呢，还是应该期待这天最好不要来了。 我：都行。 荀律师：最后一句，您这边签完的合同应该会有多的，记得快递给我。这才是我需要备案的东西。一会儿我把地址发给你。 我：收到。 跟荀律师聊完，那边吴律师看合同也看得差不多了。 只见他抬起头，对这老刘点头道：“刘总，没什么问题。” 哈哈一笑，老刘略显兴奋地看着我开口道：“那刘畅，你这边还有什么问题吗？” 摇了摇头，我答道：“没有了。” “那行，那咱们就把合同签了吧。”徐远这话说完，他的助理就从包里又拿出了三分一模一样的合同。 连同刚刚给我的那份，一共四份，在我签完之后，助理又拿出了一个公章，给几分合同都盖上之后，自己留了一份，给了老刘一份，又把两份交给了我。 吴律师接过老刘手上那份之后对我说道：“刘总，您手上这份合同是要交给荀律师吗？” 见我点头，吴律师继续说道：“那如果方便的话，您把给荀律师那份交给我吧。明天我正好要去他们那儿办点事，顺便帮你给他带过去。” 正当我犹豫呢，老刘忽然接话道：“刘畅，那你就给吴律吧。正好，你们也互相留个百度，以后有什么事可以互相帮衬帮衬。” 我不太理解为什么老刘这个时候会为吴律师出这个头，但也无所谓，他能带过去自然最好，省得我再发快递了。 加了吴律师的百度，顺便我也在百度上跟荀律师交代了一下这个事情。 搞完这些，那边徐远也拨通了一个电话，冲着电话吩咐道：“嗯，账号我刚刚拍照发给你了，你直接给这个账号转400万。保证今天之内到账。” 又“嗯”了两声，徐远干净利索地挂断了电话。 一边的老刘啧啧称奇道：“还是徐总能量大，这么大金额的公转私，竟然可以做到当天到账。” 收起手机，徐远无甚所谓地耸肩道：“习惯就好了。” “霸气！”老刘恬不知耻地拍了句马屁。 徐远显然对这种话已经免疫了，而且这会儿他今天此行的目的已经圆满达成，所以喝了口茶，他开口道：“那今天事情就算是结束了。想必你们内部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我就不再叨扰了。” 说罢，徐远站起身来，看了看同样起身的老刘道：“刘总，我答应的事情回去就会给你办了。之后业务上的事情，你直接跟苏诚宇沟通就好。我一方面事情比较多，另一方面也习惯了当甩手掌柜。” 闻言，老刘立刻点头哈腰地应道：“没问题没问题。那徐总您慢走。” 淡淡地应了一句“留步”，徐远迈步离开。 只是到了门口，他突然止住脚步回过头，别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随即话里有话地说道：“刘兄，能帮的我就帮到这里了，希望之后你别让我失望。” 说罢，不理会我的反应，带着助理头也不回地离开。 一边的吴律师见状，也同样起身告辞。 当刚刚还热闹的房间仅剩下老刘和我的时候，我就这么怔怔地看向老刘，他也收起刚才那副虚伪的笑容，就这么看着我。 我实在有点无法形容此时的心情。 对于随时可能收到银行到账短信的期待与激动有之；对于即将离开这家，为之付出了将近10年青春公司的不舍有之；对于眼前这位，对我有知遇之恩老板的感激有之；对于自己未来的迷茫亦有之。可谓五味杂陈。 率先打破沉默的是老刘，正当我发呆的时候，他一边掏出烟丢给我，一边开口问道：“拿到钱之后有什么打算？” 苦笑一声，我如实说道：“应该会去创业吧。” “具体做什么想好了吗？”吐了口烟，老刘问道。 “有点想法，但你放心，反正肯定不会再做现在这行了。”把烟点着，我有些小人之心地说道。 哈哈一笑，老刘伸出手指点了点我道：“做现在这行也没关系，我还怕竞争不成？” 对于老刘的君子之腹，我摇了摇头，认真道：“不开玩笑，真不打算再做活动了。” 见我这么说，老刘好奇问道：“为什么？” 沉吟片刻，我老实答道：“一方面我不想当一个从你这儿带走客户的罪人，另一方面，我也不想折腾了半天，废了老大的力气，最终成为第二个你。” 想了想，老刘蹙眉道：“你这是在骂我？” 摆了摆手，我说道：“没有。实话实说，你的生活我还是挺羡慕的。虽然压力不小，但吃穿不愁。尤其这两年，工作也没那么忙了。生活质量提高了不少。但为了达到现在的生活，之前你是怎么苦过来的，这些某种程度上，我虽不能感同身受，但多少我也陪着你一起经历过了。现在轮到我，坦白说，我不想再依样画葫芦重新来一遍。这也不是徒弟继承师傅的衣钵，没那个意义。” 品了品我的话，老刘最终点头道：“没毛病。那你到底想做啥？” 呵呵一笑，我如实招来道：“短视频。” “哦？！” 第342章 感谢信 之后的大半个小时里，我都在跟老刘阐述我对于短视频公司的理念。 说起来，这已经是我第三次完整地跟人聊这方面的事情了。 第一次是跟古言儒，第二次是跟付东和陈依依，第三次就是跟老刘。 我发现，在这几次的沟通中，每跟人聊一次，都让我对未来这家公司的发展方向，有了更进一步的认识。 尤其是在老刘这个创业多年的企业主面前聊这些，他又站在自己这些年创业的角度，给我提了不少宝贵的意见。 而这些意见，主要是在行政管理层面的。 用他的话说，我想做的这个事情，业务方面他也不是特别懂，所以就不瞎逼逼了。 但行政管理的层面，他还是非常有经验的。 这些年从一家只有几个人，靠关系拿活的小作坊，一直发展到现在有大几十人的团队，不论从管理方式还是管理侧重，针对不同规模的团队，老刘都摸索出了一套办法。 虽然这种办法不一定都对，但哪些事情是不对的，经过这几年的摸爬滚打，老刘吃过的亏，可比我多多了。 作为老板不要事必躬亲，要对团队成员有足够的信任，这些基本的就不说了。 主要是针对公司管理方法的问题，老刘说了不少。 “当团队人少的时候，要扁平化管理，或者说横向管理，一切以事为中心，管事不管人，以结果为导向。当团队人多的时候，你就要改成垂直化管理，管人不管事。因为这个时候，公司很大程度上已经自己运转起来了，但在关键岗位上的人，你就必须要注意他们的情绪，甚至可以适当地‘因人设事’。举个简单的例子。”看了眼窗外，老刘指了指谢纯道：“谢纯现在是医药组的组长，但她终归是个小姑娘。有的时候情绪会有波动，比如受到客户的欺负，或者故意挑刺。这时候你怎么办？” 回想起当初那个海归秘书的事情，我言简意赅地答道：“该挡在她前面的时候挡在她前面。” “对咯。”老刘一副孺子可教也的模样说道：“为了让她更好地工作，或者说为你工作，你去替她挡掉一些她不是不能处理，而是不愿意处理的事情。一方面能照顾她的情绪，另一方面也能让她更好的专注于本职工作。这就是某种程度上的‘因人设事’。” 看了我一眼，老刘自鸣得意地说道：“就好比当年，有那么几次，我可以明显感觉你准备撂挑子不干了。但为了留住你，我也没少跟你扯闲篇，甚至那我自己的家事给你举例子吧？” 想了想，好像确实有那么几次。 其中一次是我当时因为某个客户小姑娘太作，硬是在国庆前两天的时候，要我们加班加点地把一个视频给剪出来，国庆一上班她就要看。 当时这个视频其实已经出过至少三稿了，但她就是不满意。 活动是在国庆之后的两周，所以即便是国庆之后回来再弄也来得及。 大家都是人，何必这么不讲道理呢？ 所以一怒之下，我根本就没搭理她的要求。休完国庆假期回来，当她得知我没完成她“布置”的作业后，直接就跑去她的领导那哭诉去了。 对，你没听错，真的是哭诉。声泪俱下的那种。 理所当然的，在后来开会的时候，她当时的领导自然就找到了我的领导，也就是老刘投诉。 当着人家领导的面，老刘自然狠狠地批评了我一顿，随后还给人家姑娘道了歉。表示一定尽快解决他的问题。 当时我是很不服气的，如果非要说的胡啊，只能怪我拖延的理由没找好。导致那女人有了作妖的借口。但实质上，事情也没有因为她这么一哭就被提前完成，更没有因为我的故意拖延而耽误。 所以在那个当下，见老刘为了维护客户的面子批评我，当时还年轻气盛的我就打定了主意，等这个项目结束之后就辞职。老子不伺候了。 但未曾想，一回到公司，老刘就把我拉到小会议室，用他自己丈母娘批评教育他的时候，他的应对给我举例道：“有的人有的事，在某一个时期，对你甚至可能对她们来说其实都并不重要。那些人之所以会责怪你甚至骂你，只不过是想显得自己有价值。但不管他们说什么，你只要面上过得去，哼哼哈哈一阵，其实也就过去了。不管你是左耳朵进右耳多出也好，还是当她们在放屁也罢，你要做的就是给足他们面子。然后该怎么样还怎么样。” 回想起这些往事种种，我不禁有些唏嘘。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老刘起身拍了拍我的肩膀道：“回去吧，该写的东西写了。手续什么的还要有的。等你邮件发出来，我去找苏诚宇沟通，接手你的工作。后面几天给自己放个假，休息休息。以后有什么事情尽管招呼。” 老刘说的该写的东西，除了辞呈，其实还有一封感谢信。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件事就变成了我们公司的惯例。 但凡只要有人离职，就会发一封短则几百字，长则上千字的感谢信。 感谢身边所有的人，感谢他们给予自己的帮助。 所以下班前的这段时间，除了从网上抄了一封辞呈以外，我几乎把所有的心思都花在了这封感谢信上。 我写道： 亲爱的诸位同仁，在这个寒冷但却不失温度的冬日傍晚，怀着遗憾和感恩的心情，我想通过这封信，跟大家浅浅地说一声告别。 因为一些个人原因，我即将离开这家陪伴了我将近10年的公司。 还记得我做为实习生刚入职公司的第一天早上，聂总拿着两个包子进公司，他应该是知道我是那天来报道的。 我已经不记得我那天早上有没有吃早饭了，但或许对他手上包子，我的眼神里流露出了非常特别的渴望，所以我到现在都清晰地记得，他平生跟我说的第一句话是：“吃了吗？菜包，要不要来一个？” 几年之后，当我第一次在会议室见到以实习生身份过来面试的孙杰的时候，看他当时有些腼腆又有些紧张的样子，我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对他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要不要抽根烟。” 当然了，和聂总单纯的投喂行为不同，熟悉我的人都知道，我是个老烟枪。新人入职面试的时候，如果碰到男生，我一般都会问一个问题——抽不抽烟。 不是我要为中国烟草做代言，单纯只是因为我们这个行业压力太大，经常需要加班熬夜。如果不抽烟，坦白说，很难扛得住。 所以现在的结果就是，我们公司好像就没有几个男同胞是不抽烟的。 前台小姐姐早年的时候经常找我抱怨，说打扫楼道的阿姨一直吐槽我们公司抽烟太凶，吸烟点的烟灰缸半天不换，里面就要“开花”了。 但时间长了，阿姨也就习惯了。 要是突然有一天她又找我说这事儿，那就只有一个原因——阿姨换人了。 但我相信，要不了多久，新来的阿姨也会习惯这件事。 所以说，习惯是一件非常可怕，又非常强大的事情。 它会让我们逐渐接受身边的改变，也会让我们逐渐忘却身边的遗憾，更会让我们逐渐记住身边的美好。 在这将近10年的日子里，我习惯了每周一早上听取老刘总的碎碎念，也习惯了聂总那张看似冷淡，实则冷酷的脸。当然了，他的内心还是火热的，不然也不会一见面就给我包子。 同样的，我也习惯了有事没事就嚷嚷自己单身，让我给他介绍妹子的孙杰，还好，最近他脱单了，本来我以为终于能消停了。 但未曾想，祁芸和殷志峰最近又开始在我这儿念叨。 这里我有个小建议，要不你俩直接凑一对得了。然后调一个人去聂总或者谢纯那里，他们肯定夹道欢迎。 除了孙杰和他的小组，我还习惯了动不动就使唤我，让我为她干活的同时，还要在每次项目的时候请她和她的小组吃宵夜的谢纯。 以及彻底继承了谢纯的衣钵，对我呼来喝去没大没小的董亮，姜凯还有黄莉莉。尤其是黄莉莉，简直就是翻版的谢纯，仗着自己是个软妹子，就没把我当过领导，好几次在现场，我想借着领导身份偷个懒少装几个礼品袋，但黄同学愣是不让，我也是醉了。 当然了，我更加习惯了不苟言笑，但却雷厉风行的聂总以及性格方面，跟他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李峰，顾山宇还好一些，虽然是理工男出身，但性格不像前两者那样呆板。所以这也就是为什么，顾山宇有女朋友，其余两个至今都是单身汉的原因。 说完了习惯，最后再聊聊感谢。 首先要感谢的当然是老板，没有老刘，就没有我刘畅的今天，大恩不言谢。 另外一个要着重感谢的，就是刚加入我们公司团队没多久的苏诚宇以及他的团队。他的到来不仅丰富加强了我们公司的硬实力，更让我从他身上认识到了，身为一个客户总监我还有很多的欠缺。比如脸上的褶子，还有那舍我其谁，来自皇城根的自信。 另外，设计部、采购部以及策划部的同事们也要感谢，感谢你们这些年来对于我们客户部无理要求的帮助甚至妥协。没有你们，我们是不可能给客户呈现出一个又一个漂亮完美的项目的。 好了，最后的最后，我想说，志享广告记录了我的青春，见证了我的成长。 纵使有万般不舍，但奈何天下无不散之宴席，送君千里终须一别。 很感谢大家这些年来对我的陪伴、鼓励与包容。 现在是下午5点半，冬日金黄的余晖此刻已经撒满了我办公室的窗台，就让我们背对着彼此挥手告别，也许有人会回头张望，也许有人会独自神伤，但我们的故事一定会伴随着纵使寒冬，却依然带有些许温度的风，随着我们一起，奔向彼此的远方。 未来，愿我们在没有彼此参与的世界里，熠熠生辉！ 第343章 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桶金 当时钟走向了5点35分的时候，我确认在收件人栏里选择了公司所有人。 点了根烟，深深地吸了一口，随后，我按下了鼠标。 伴随着“嗖”的一声音效，邮件带着我对这家公司，以及公司里所有同事的感情，一起飞走了。 不出意外的，正当我开始收拾东西，打算今天把能带走的东西先带走一波的时候。外面明显开始出现了骚动。 几分钟后，孙杰、谢纯一起推门进了我的办公室，从他们的脸色来看，肯定是已经看了我刚刚发的邮件。 不等他们开口，我示意他们先坐，因为估摸着一会儿还得有人来。 果不其然，不出两分钟，聂雷出现在了办公室门口。 看着人都到齐了，我停下手上的工作。让聂雷也跟着坐下。 随后我轻松地说道：“该说的话，我刚刚在邮件里都说了，就不赘述了。知道你们几个收到邮件之后会过来，所以趁这个机会把工作上的事情跟你们交接一下。预计我还会在公司待个两三天……” “不是，大哥！你要走我不拦着”孙杰忍无可忍地打断我道，“但你能不能解释一下，为什么？什么叫个人原因？你有哪门子的个人原因？公司现在什么情况谁不知道？早不走晚不走，偏偏下午姓徐的来了之后不出一个小时，你就要走了？你就直说，是不是姓徐的逼你走的？老刘呢？老刘什么态度？就这么答应了？！” 看着孙杰越说越来气，甚至都已经拍了桌子。我赶忙安抚他道：“事情的原委我相信你们都已经清楚了……” 此时谢纯举起手，弱弱地说道：“这个……我不是太清楚。” 冲他瞪了一眼，我没好气道：“不清楚一会儿自己问他俩。” 谢纯唯唯诺诺地“哦”了一声，一边的聂雷又瓮声瓮气地说道：“如果是老刘让你受委屈了，你告诉我，回去我让我姐收拾他。” 哈哈一笑，我看向聂雷，心中一暖地摇头道：“实话实说，我确实没受什么委屈。即使有，也绝对不是老刘给我的。这点你放心。” 顿了顿，我看向几人继续说道：“离职是我个人原因，某种程度上也确实是这样，这跟我后续的工作安排有关系，这里就不展开说了。” 见孙杰明显又迫不及待地想要开口，我指着他瞪眼道：“你要听就给我闭嘴好好听！” 待他乖乖闭上了嘴，我调整了一下说道：“当然了，徐远跟这件事也有一些关系。但现在来看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要不了多久，来自他那边的压力就会彻底消失。后续你们开展工作也会相对轻松一些。起码那些客户不能再用这方面理由作为搪塞我们的依据了。” “至于我后续的工作，会有苏诚宇这边来接手。明后天我会花时间给我手上所有的客户发邮件，统一告知他们这件事，你们这边做到心里有数就行。” “苏诚宇比我资历深，所以我相信，在他的领导下，你们应该能更好的发挥自己的工作能力。聂总无所谓，毕竟你是老刘小叔子。孙杰以后尾巴要稍微夹起来一旦，别翘太高。新官上任三把火，我怕苏诚宇上来第一件事，就是挑你刺。至于谢纯嘛……最好还是收一收自己的小脾气，别看着谁都像我一样好欺负。嗯……起码刚开始的时候收着点，日子长了也就无所谓了。这些事情我会在跟他做工作交接的时候提醒他的，你们放心。” 一股脑的说完这些，想想应该差不多了，反正后面还有几天，有什么一时没想起来的，到时候再说不迟。 只是让我没想到的是，等我再次抬头看向他们的时候，聂雷和孙杰都是低头不语，一副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的模样，至于谢纯……直接眼眶都红了。 叹了口气，我无奈道：“你们能不能别这样……” “哥……你这……也太突然了。我这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可能是受了一边有些控制不住抽泣的谢纯的影响，孙杰情绪波动有些大的说道。 “其实多少是有些征兆的，我相信你们应该能意识到，只不过没有往那方面想罢了。”憋了半天，我只能这么含含糊糊地说道。 相比谢纯的感性、孙杰的焦躁，聂雷就冷静不少。 听了我这话之后，也没多说，只是谈了口气问道：“之后的安排计划好了？” 这话颇有一种替我解围的意思，感激地看了他一眼，我点头道：“嗯，差不多。先休息一段时间，然后再说。” 点了点头，聂雷站起身，干脆道：“有什么地方要帮忙的招呼一声。” 说罢，丢下孙杰和谢纯，兀自离开了我的办公室。 不是……大哥！说好的解围呢？你怎么不把这俩人一起带走？！ 眼睁睁地看着聂雷离开，我看着哭哭啼啼的谢纯，以及时而愤怒，时而欲言又止的孙杰，叹息道：“行了，今天让我静一静。明天晚上我跟你俩吃顿散伙饭，到时候想问什么你们尽管问。可以了吧？” 说着，又递给谢纯一张纸巾，我嫌弃道：“知道的明白你这是因为我离职难过。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跟你有什么私情呢！” 瞪了我一眼，谢纯没好气地接过至今咒我道：“呸！明显是我得知你查出什么绝症，过来给你流两滴眼泪，让你心里好受一点。”说罢，随便擦了擦眼睛，扔掉纸巾，轻哼一声直接起身离开。 一边的孙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已经转身离开的谢纯，叹了口气道：“那行吧，明天晚上一起吃饭。” 点了点头，刚想目送孙杰离开，这小子突然杀了个回马枪，凑到我跟前压低声音问道：“哥，你跟我说句准话，你离职之后下家找好了没？” 我失笑反问道：“这么突然，怎么可能找到下家？” 眼珠转了转，孙杰继续问到：“那你说后面已经有安排了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想创业？” 呵呵一笑，我夸赞他道：“脑子转的还挺快。” 闻言，孙杰眼前一亮，一屁股坐回位置后希冀地看着我道：“那能带我一个不？放心，我也不多要，有个最低收入，顺带着管顿饭就行。” 考虑了片刻，我觉得这个时候还是不要给他太大的希望为好，一方面我这里还没有准备好，另一方面万一这小子脑袋一热立刻撂挑子不干，我也没法向老刘交代。 所以我斟酌着说道：“目前来说我这就还停留在想法阶段。” 看着孙杰眼中的光芒迅速暗淡下来，我好笑地说道：“但你也别灰心，做是肯定要做的。就是还没有这么快。我能跟你保证的是，一旦我这里弄成型了，肯定第一时间告诉你。一开始的待遇肯定不会有你现在这么好，但也不至于像你说的这么差。这你放心。别现在你踌躇满志，真到时候就对我各种嫌弃。” 闻言，孙杰立刻拍胸脯道：“哥，你放心！只要跟着你混，只有你嫌弃我的份，我是不可能嫌弃你的。” 赶走了得到满意答案的孙杰，我继续收拾着自己的零碎东西。 正当我盘算着明天要带几个袋子或者箱子，才能把我这些年攒下来这一屋子的“垃圾”一次性都带走的时候。 我的手机收到了一条短信：收入人民币 ￥4,000,000.00元整。 看着手机呆了好一阵，这……应该算是我正正意义上的第一桶金了。随即，我便被肾上腺素飙升后的兴奋感所包围。 第一反应是联系秦莉，告诉她这个好消息。 但随即一想，早上她还冲我发了顿脾气呢，事后她不仅没道歉，甚至都再没联系过我。我为什么要腆着脸去找她？ 而且这对我来说是好消息，但对她来说可完全不是，甚至某种程度上，可以算得上是赤裸裸的嘲讽。因为在我签下股权购买协议的那一瞬间，就意味着在和秦泰安的“斗争”，秦莉已经彻底败下阵来了。更别说收到钱了…… 算了，还是老老实实给徐远发条消息表达一下感谢吧。人家这能量……再一次刷新了我的认知。 我：感谢徐总，钱收到了。 徐远：哦了。 呵呵…… 收起手机，带着疲惫和空虚，我带着一堆零碎回到了自己的住处。理出几个行李箱。想了想之后，我给老刘发了条消息，大意是这房子让他在宽限我两个月，等我找到新住处了再搬走。 老刘如意料中的回复我道：随便住，不着急。 过了一会儿，老刘又跟了一句道：其实你也可以考虑直接把这房子买下来。 我翻着白眼回道：大哥，我拿的是400万，不是4000万。你这房子我买不起。 老刘：我这房子建面50平，8万一平正好400万。你买的话，税收我承担，怎么样，考虑一下不？ 我无语道：大哥，你这是打算让我一夜回到解放前啊？ 老刘不为所动，继续忽悠道：要是手上想留一点现金，你可以贷款嘛。付个5成首付也就200万，你还剩200万呢。 我苦笑道：不是，不说我这马上就要失业了贷不了款。就算我能贷，我之前已经有一套贷款买的房了，要是再贷，公积金我贷不了，纯商贷200万……就算我能贷出来，我也还不起啊。 老刘：…………那你还是抓紧时间创业吧，买房的事儿，当我没说。 第344章 心中的暖意 收拾完东西，下楼随便对付了晚饭。 吃饭的时候抽空买了个随时可以赎回的理财产品，反正这400万暂时也不会用，虽然年化利率只有4%不到，但400万的基数……一个月也能有多呢。真好，想想心里就美滋滋。 本来还琢磨着要不要拍张照发个朋友，但转念一想，还是不要这么明目张胆的卖惨了。不然又要结束一堆。 正一边吃着面呢，我忽然收到了陈依依发来的一条百度，内容很简单，就三个字：辞职了？ 我有些无语地回道：方不方便告知一下你的消息来源？ 陈依依：作为上峰，我有义务保护一线情报人员的安全。 我：那你继续保护吧。反正我也辞职了，马上你这条线就要断了。 陈依依：那就发展新的下线。 没继续闲扯，我回陈依依道：今天算是正式辞职了，可能之后要歇一段时间。创业的事情年后我会找你的。 这话说完，陈依依忽然没头没脑的问道：你没跟秦莉在一块儿？ 我立刻警惕道：干嘛？ 陈依依：瞎猜的。不然这个点，你应该不会秒回我消息。 我避重就轻道：正好在看手机而已。你要不要这么敏感？ 陈依依：不是我敏感，是怕给你俩造成什么不必要的误会。 我嗤笑回道：正常聊工作，有什么好误会的。 陈依依：所以你到底有没有跟秦莉在一块儿？ 我蹙眉吐槽道：不是，我跟她在不在一块儿很重要吗？你这样才会容易让人误会好不好。 陈依依：先回答我的问题。放心，我不是要约你出来。 见她这么说，我略微放下了点心回道：没跟她在一块儿。你到底想说啥？ 陈依依：哦，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想关心一下你的心理状态。毕竟被迫离开一家服务了这么长时间的公司，心里多少总有些难受的吧？ 看着这几行字，我不免有些失神，这种被人关心的感觉真的很好，尤其是在这样一个比较特殊的节点。 只是如果这番话是秦莉说的，我会很感动。倒不是说陈依依这么问，我就无动于衷。心中的暖意当然有，但我俩这关系……我不可能，也不方便对她彻底敞开心扉。 所以我斟酌着挑好听的回道：拿了一笔不菲的分手费，虽然有些难过，但也不是特别难过。 陈依依：哟，方便八卦一下你说的这个“不菲”是有多不菲吗？ 我：财不外露，所以不怎么方便。 陈依依：切！真小气，怎么，怕我找你借钱吗？ 看了眼碗里所剩不多的面条，三口两口吃完，付了钱。我一边出门，一边拿起手机回陈依依道：实不相瞒，刚买了个定期，拿不出来的那种。 陈依依：少忽悠我，现在谁还买定期？而且谁说定期就不能提前拿出来了？ 见自己说漏嘴，正当我想着要怎么圆呢。陈依依又回道：我能提个小要求吗？ 我：什么？ 陈依依：你方不方便打电话说？我这刚到家，准备做饭，打字不方便。 二话不说，我就给陈依依发了个语音请求。 待对面接通，陈依依有些手忙脚乱地说道：“稍等啊，我找个耳机。” 待陈依依那里调试完，我好奇道：“你晚饭自己做？吃什么？” 陈依依答道：“就简单下点面，烫几根青菜，还有昨天吃剩下的一个鸡腿。凑合一顿呗。” 应了一声，我疑惑道：“我记得你是做早班节目的吧？怎么这么晚才回家？” 陈依依无奈道：“嗯，今天加了会儿班。年底了，电台事情有点多。”顿了顿，陈依依纠正我道：“我只是个实习编辑，早班节目虽然早，但绝大多数时候也不需要我一早就到啊。所以正常情况下，我都是朝九晚五正常上下班的。” 想了想，我问道：“最近主持的活没接？” 陈依依答道：“主要集中在下个月，接了两场年会，一场路演。哦，还有Angie她们那里的一个宣传海报。” “啧啧啧，效益很好啊。”我赞叹道。 嘿嘿一笑，陈依依炫耀道：“还行吧。主要是要上班，有几个活时间上不允许，不然还能多接起码两三个。” 说罢，陈依依忽然问我道：“我怎么听上去，你还在外面？这是准备找人庆祝你重获新生去了？” “重获什么新生，刚从家里楼下饭店吃了碗面出来。”我如实答道。 “啊？不会吧，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吝啬了？刚刚还说拿了一笔不菲的分手费呢。”陈依依吐槽道。 “拜托，我现在失业在即，有钱也不能这么花啊？而且后面创业还要用钱。现在享受完了，之后怎么办？”我反驳道。 “那你这创业准备投多少钱？”陈依依顺势问道。 想了想，我如实答道：“这个具体得看能招的到多少人，起步有多大规模。按10来个人算的话，假设人均年薪10万，那工资成本一年就是100万。再加上房租、设备等等的行政支出，以及流动资金，所以按这么个情况粗略估算，省着点的话，200万能做起来，宽裕一点的话有300万应该算是绰绰有余了。” “你不是说有投资人吗？这个金额应该不算太大吧？”陈依依问道。 “嗯”了一声，我答道：“这个金额他倒是能出得起，但现在这情况，一方面我也没打算都让他出，另一方面，说实话，我这边还没想好具体要给他多少股份合适。” “哦”了一声，陈依依又换了个话题道：“那你刚刚说准备歇一段，现在离过年还有一个来月，你准备去哪儿歇？” 说实话，我本能地有点不想跟陈依依谈论这个话题，但沉吟片刻之后，我觉得自己好像又有些矫情，太把自己当回事，所以如实答道：“我想去玻利维亚。” 话音刚落，就听到陈依依“啊！”的惊呼一声，我还以为她煮面的时候被烫到了赶忙问道：“怎么了？烫到了？” 陈依依答道：“没有没有。只是被你的想法给惊到了。”顿了顿，她继续说道，“所以你要去玻利维亚看天空之镜？” 我点头道：“是有这个打算。” 陈依依继续问道：“和秦莉一起？”其实这个问题挺正常的，但从陈依依的嘴里问出来，我总感觉有那么点奇怪，但好在她说这话时候的语音语调，听上去并没有什么变化。 所以我直接回答道：“不，我想一个人去。” “为什么？你俩吵架了？”陈依依奇怪道。 对于这个问题，我第一反应其实是想说没有，但话到嘴边……我却说成了：“跟吵没吵架没关系，我只是单纯地想一个人出去走走，放空一下。” 闻言，陈依依嗤笑道：“你这话说出来就自带一股想要逃避她的情绪。她能乐意？更何况，这山高路远的，她就不怕你半路上有个艳遇什么的？” 苦笑一声，我答道：“当时她的原话是，原则上同意。” “哈哈！那就是不怎么同意呗。”幸灾乐祸了一句，陈依依建议我道，“如果条件允许的话，你最好还是跟她一起去。情绪不情绪的先不说，起码路上有人能照应。” 轻笑一声，我回道：“道理我都懂，但我就想一个人去。”想了想，我又补充道，“就当是去还个愿。” “切！矫情！”陈依依不屑地吐槽道。 没理会陈依依的吐槽，我继续说道：“等过几天公司的事情交接好了，我就准备好好查一查怎么去玻利维亚。” “这么坚决？”陈依依试探道。 “嗯，不可阻挡的那种。”我掷地有声地答道。 “真羡慕你。能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陈依依酸不拉几地说道。 我失笑着提醒她道：“喂，我这是失业旅行。” “失业旅行也是旅行。”陈依依不依不饶道。 叹了口气，我无奈道：“为了这场旅行，我熬了快十年……” “十年能熬出来就已经超越99%的人了，有人熬一辈子都熬不出呢。”陈依依继续无情吐槽我道。 “你这是在跟我抬杠？”我蹙眉问道。 “不是，我这是单纯的羡慕嫉妒恨。”陈依依坦然答道。 “行，你牛逼！”顿了顿，我说道：“那你吃饭吧，不跟你聊了，我也到家了。” “切！有异性没人性！”陈依依继续输出。 被她吐槽得有些受不了了，我失笑道：“我现在就是孤家寡人，哪里有异性了？要么你算一个，还是在电话那一头。” “少来！我才是孤家寡人，一会儿秦莉不回来？”陈依依质问道。 我几乎是脱口而出道：“她不回来啊，出差去了。” “呃……”估计是完全没想到这个情况，陈依依有些被我的话给噎住了。 呵呵一笑，我接着刚才的话说道：“所以咱俩半斤对八两，你赶紧吃你的面，我接着发我的呆。” “切”了一声，随即，陈依依狡黠一笑道：“那就让我们背对着彼此挥手告别呗？那请问你是会回头张望的那个，还是独自神伤的那个？” 嗯？这话怎么听着这么耳熟？ “我靠！这不是我邮件里的话嘛？！”反应过来之后，我立刻惊呼道，“孙杰这小子连这都发给你了？！” “为什么你会认为是孙杰，而不是别人呢？”装了一句傻，陈依依果断道，“那就这样吧。不打扰你独自神伤了。咯咯咯……” 不等我反应，陈依依一阵轻笑着挂断了电话。 第345章 绝不僭越 收起电话，我苦笑着摇了摇头，这应该是陈依依这个电话以及之前的百度，想必是她对我含蓄地表达着关心。 至于她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这么做…… 不要脸的想一想，也许是因为她心里还有我；结合现实来说，也许单纯只是想关心自己未来的前途，怕我一时受不了打击撂挑子不干了。 不管出于何种原因吧，被人嘘寒问暖，心里总是舒服的。 其实我现在的心情也并不怎么沉重，当然，这是针对离职这件事情而言的。毕竟如刚刚跟陈依依所说，我拿了400万的分手费。 作为既得利益者，我没理由更没资格感到不高兴。 但从跟秦莉感情方面出发，我现在确实高兴不起来。因为秦莉又去了日本，而且又在这期间，我俩再一次发生了不愉快。 哎……现在我俩相隔两地，不对，是两国。但这事儿总得解决，总不见得拖到她回来。所以差不多等北京时间晚上8点，东京时间晚上9点的时候，我洗完澡收拾妥当。 在经历了跟秦莉冷战了小半天之后，作为一个男人，我决定主动求和。 于是我给秦莉递了个台阶，给她发了条百度道：空了聊聊？ 和预想中的不太一样，秦莉那边倒是很快就回我了，她回道：我这里还在开会，等我回酒店发消息给你。如果你还没睡的话，我们聊一聊。 虽然这个答案并不怎么尽如人意，但好在她并没有拒绝，起码从字里行间来看，她也没有带什么情绪，解释了自己情况的同时，甚至还很体贴地为我着了想。 哎……我感觉自己又回到了当初患得患失的时候，秦莉发句话，我恨不得连标点符号都研究透彻，看看她是不是别有深意。 暗自苦笑一声，挥去了脑海中这些有的没的，我回道：大概几点？ 秦莉：最早不会早于你那里11点。具体还要看情况。 好吧……也就是说，她这个会至少还要持续3个小时，看来她是真的有点焦头烂额…… 所以我顺势关心道：注意休息，别太累了。 秦莉：知道了。 收起手机，跟秦莉聊了几句，心情顿时好了不少。 于是决定打开电脑看个电影挑灯夜战，反正都已经辞职了，这几天谁也说不着我什么。 到9点半不到左右的时候，我快进看完了一部比较无聊的电影，拿出手机无聊刷了刷朋友圈。 这一刷不要紧，我竟然看到徐远在两个多小时前发了一条朋友圈，配图是一张机票，目的地是日本成田国际机场。文字写道：晚上别找我，都在飞机上。 艹！ 我这一下整个人都不好了。 点了根烟，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之后，我忽然觉得他这话说的很奇怪，上海飞东京不是只要3个小时吗？为什么他会说晚上都在飞机上？ 于是打开票务网站，根据机票上的航空公司名查询了今天晚上7点左右从上海飞东京的航班。 好吧……确实如徐远所言，他今晚都得在飞机上了。 因为他大概率乘坐的这趟航班，得先飞香港，经过转机后才会飞东京。落地的时间是明天早上6点半。 拿起手机，我第一时间想道的就是问问秦莉，徐远这个节骨眼去日本是不是奔着她去的。 但忽然又觉得这个问题很愚蠢，他不是奔着秦莉去的，难道还是奔着我去的？ 上一次他俩一起去日本的事情还再次浮现在眼前，当初的那份屈辱感和无力感再次升起。 几乎是同一时间，脑海中一个声音说道：反正人家徐少今晚也到不了日本，你有啥好担心的？ 瞬间，又响起另外一个声音道：靠！你他妈是不是傻？今天晚上到不了日本，那明天晚上呢？再说了，想干龌龊事还分什么白天晚上？ 第一个声音道：人家徐少还是有原则的，不至于在这个时候趁人之危。 第二个声音再一次骂道：靠！懂不懂中文？这不叫趁人之危，这应该叫趁虚而入！ 第一个声音嘲讽道：那照你这个意思，人徐少给的那400万算是分手费呗？ 第二个声音反唇相讥道：你不要往我头上扣帽子，我可没这么说。但我只知道有句话叫防人之心不可无。 够了！ 在心里狠狠地怒吼了一声。这两个声音才得以偃旗息鼓。 无奈放下手机，我反复地告诉自己，淡定一些。我俩虽然闹了一些不开心，但绝对不至于到让秦莉给我戴绿帽子的程度。 但是有句话叫——因为在意所以关注，因为在乎所以患得患失。 所以我仿佛进入了一个死循环，越是告诉自己淡定，就越是坐立难安。强迫自己定下心来看片子，但却几乎不能集中注意力。 最后没办法，去柜子里拿了一瓶威士忌，又顶着寒风下楼去小店买了一点袋装的鸡爪花生，自饮自斟了好一阵，才算稍微缓过劲。 但也只是稍微而已，一直持续到11点半，我收到秦莉的消息说她已经回到酒店了，洗完澡给我打电话。这种焦虑感顿时达到了峰值。 又狠狠地喝了几大口之后，我那沉寂了一个晚上的电话终于响了起来。 接通后，秦莉慵懒疲惫的声音传来，这让我刚刚还并没怎么感觉到酒劲一下上了头。 “等急了吧？”秦莉说道。 “还……好。”我一下有些晕，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 虽然疲惫，但秦莉还是一如既往的敏感，“嗯？”了一声，她立刻问道：“你喝酒了？” 稳定了一下心神，我答道：“嗯，刚喝了一点。” “跟孙杰他们？”秦莉问道。 “没有，就在家自己喝的。明天晚上约了他们吃饭。”我说道。 “哦”了一声，秦莉沉吟着问道：“你……辞职了？” “嗯……”一时间我有些不知道要怎么说。 短暂的沉默后，秦莉轻柔的问道：“心里难受？” 没理会她的关心，我反问她道：“别说我了，你那情况怎么样？” 忽然听我这么问，秦莉明显愣了愣，随即叹息道：“挺麻烦的……有些情况甚至可以说是不太乐观……” 呼出一口气，我借着酒劲问出了我心中最纠结一个问题道：“所以徐少连夜过去日本帮你救场了？” “呃……”可能是我问得太直接，或者语调口吻带着浓厚的怨念，秦莉一下被我噎得不轻，直接给问住了。 见状，我继续讥讽道：“徐少可真是我俩的救世主，前脚给了我一大笔创业基金，甚至临走前还叮嘱我，叫我别让他失望，后脚就连夜坐一个通宵的飞机去日本给你当救火队员。” “你到底想说什么？”秦莉语调冷淡地问道。 但此刻的我对她的这般反应却毫不自知，只是自顾自地说道：“他的大恩大德，何以为报啊……” “呵！”的冷笑一声，秦莉说道：“刘畅，我们现在离得远，而且你又喝了酒，我不想跟你吵架。” “没吵啊？”不明所以的问了一句，我接着说道：“我只是在跟你探讨这个问题而已。” 调整了一下，秦莉语调清冷地问我道：“好，那你说他徐远的大恩大德，要何以为报？” “呃……好好替他赚钱？”想了想，我试探着问道。 深吸了一口气，秦莉耐着性子对我说道：“刘畅，我现在真的很累了，身心俱疲的那种。所以我真的不想浪费时间，跟你讨论这些没有任何意义的事情。” 闻言，我嗤笑道：“那所以什么是有意义的呢？像你早上说的那样，不要一有个风吹草动就来找你请示汇报？我的事情我做主？” 这话明显让秦莉有些压制不住怒气，就听她冷笑道：“所以你是想跟我划清界限吗？” “恰恰相反，”我更正她道：“我想我们彼此更多的参与到对方的工作和生活当中去。”顿了顿，我遗憾道：“本来都挺好的，而且我原本也以为你也是这么想的。但很可惜，你好像突然就不这么想了。” 沉默片刻，见秦莉没有接话，我便接着分析道：“刚刚在等你电话的时候我忽然就想明白了，你之所以突然有这样的转变，可能一方面是因为你忽然发现，在跟你父亲的这场斗争中你已经没什么太大的胜算了，或者说就算要赢，也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惨胜，所以为了追求利益最大化，你果断地放弃了无谓的挣扎和抵抗，选择让我妥协。另一方面来说，你现在遇到的困难对我来说，是另外一个层次的事情，就算跟我说了我也不懂，更不要谈帮上什么忙，所以你就不想让我操这份闲心。当然，我也相信，以你的聪明才智，肯定是能把现在的困难给解决了的，只不过可能在今天之前你还没找对方式方法。” “所以呢？”秦莉悠悠地问道。 “所以我就想告诉你，我现在已经清楚地找到了自己的位置，从今往后，在自己的事业上争取做到独立自主不给你添麻烦，你要是有什么安排或者指示，那我肯定听，毕竟你不会坑我。要是没有，那我就老老实实该干嘛干嘛，绝不僭越。” 第346章 作茧自缚 “你这是在变相跟我示威？”秦莉不辨喜怒地问道。 “我这是在找准自己在我们这段关系当中的位置。”我狡辩道。 闻言，秦莉冷笑道：“呵！那好，既然如此，只要你心甘情愿，不觉得低人一等，我可以满足你。” “不不不，”我赶忙纠正她道：“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想说的是，在感情上我们是平等的，但在工作或者说经济方面上，不管你承不承认，我们之间确实有着天然的，甚至可能是无法跨越的鸿沟。而且一直以来，我都属于拿人手短的那个。今天一过，腰杆子更挺不起来了。” 有些话说出来确实不好听，但终究是事实。尽管在一起的这段时间，我能明显的感觉到秦莉已经在尽可能的淡化这种情况，甚至因为她的这种努力，我都有点忘乎所以了。 但不可否认的是，今天白天的那通电话，又再一次提醒我，人家白富美是在向下兼容迁就我这个屌丝。感情上或许不是这样，但在关乎事业的这方面，我不能选择性忽略她跟我不处在一个阶级这个事实。 而且我也清楚的知道，这话说出口秦莉肯定会生气，但生气又怎样呢，有些话说开了，总比压在心里，时间长了之后突然爆发好吧？ 所以见秦莉没有第一时间说话，正当我想跟一句态度没那么强硬的话时，她带着再也无法压抑的愤怒嘲讽道：“别说什么腰杆子挺不起来，你现在不是有钱了吗？既然你想跟我在经济上划清界限，那行，把你之前我给你付学费那16万还给我！” 趁我目瞪口呆之际，秦莉又甚是干脆地说道：“免试入学的名额算是我送给你的礼物，学费理应你自己掏。” 秦莉这番话直接把我给说懵了，钱倒是无所谓，但这事儿……就跟吃了苍蝇一样膈应人。 既然秦莉说得这么绝，那我索性把心一横道：“那行，徐少那400万我也给你转一半，毕竟这里面有一半是从你那来的。” 当初秦莉和老刘一人让了5%给我，所以某种程度上，这400万里，可以说有一半是秦莉给我的。 闻言，秦莉用一种玩味且略带轻蔑的口吻说道：“感情归感情，生意归生意。你刚刚自己说的，感情上我们是平等的，我认可你的观点，所以要跟你算清楚。至于生意上的钱，不管这钱是怎么来的，是你的就是你的，而且说白了，我也不在乎这200万。” 压制住内心屈辱感，我尽量用一个稳定的语调答道：“那行，一会儿我在支付宝上转给你。” 未曾想，秦莉却拒绝道：“别，你转我卡上，过几天我想抽空在这里做点投资。支付宝提现还要手续费，不划算。一会儿我给你卡号。” “呃……那你可能要等两天，我刚刚买了理财产品，我不确定这个点了，还能不能赎回。”我无奈解释道。 秦莉无甚所谓的说道：“不着急。”顿了顿，秦莉忽然问道：“不对啊，你既然都买了理财产品，那你支付宝里哪里来钱转给我？你余额里有这么多钱？” 呃……有一个了解自己财务状况的女朋友有的时候真的不是什么好事。 这不，正当我想着怎么圆的时候，秦莉直接怒不可遏地吼道：“刘畅！你别告诉我，你准备找人借了钱给我！” 我赶忙否认道：“这个点了我找谁借去啊……”顿了顿，我不知死活地补充了一句道：“但支付宝里有借呗，我……” 不等我说完，秦莉冷笑一声打断道：“哈！所以不是找人借，而是找平台借呗！？好！好！好！还好我多问一句！不然我还不知道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和我分分清楚！” 不等我开口解释，秦莉声音带着委屈继续说道：“我这儿还在给你找台阶，想着让你折腾一下，说不定你就能想明白。但没想到……”顿了顿，秦莉深吸一口气，疲惫地说道：“算了，我很累了，不想跟你扯这些。就这样吧！” 说罢，直接就把电话给挂断了。 等我反应过来，想再拨过去的时候，百度提示我无法接通，换成电话打过去，直接提示我，对方已关机。 哎……得，这下不仅问题没解决，还彻底把秦莉给惹生气了。 明天一早徐远又要到了……这……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的同时，还拿起石头往自己脑袋上狠狠磕了一下。 想了半天，我最终给秦莉留言道： 我承认我是个一有风吹草动，就喜欢往回缩的缩头乌龟。我也知道自己小肚鸡肠，原本想跟你好好聊聊的，但却因为看到徐远去了日本，所以方寸大乱。 只是究其原因，我想应该是因为在意，所以才会关注，因为在乎，所以才会患得患失。 说出刚才的话我很后悔也很抱歉，希望等你解决完眼前的事情，能给我一个机会，我们能面对面，心平气和的好好谈一谈。最后，在你这么身心俱疲，心力交瘁的时候给你添堵，是我的不对，我真诚的向你道歉。 发完这一大段消息，我又狠狠地灌了自己两杯酒，借着酒精沉沉地睡去。 …… 次日一早，我被一股尿意和嘴里的口干舌燥弄醒。看了看时间，不到9点。 缓了缓，随即第一反应是拿起床头的手机看看秦莉有没有回我消息。 点开一看，发现她竟然回了！ 整个人一下清醒过来，就看到她回了我两条。 第一条颇为冷淡：我现在没工夫跟你瞎扯。 第二条就透着浓浓的威胁：但这笔账我记下了，等我回来再跟你好好算！！！ 时间是3个小时之前，也就是北京时间6点，东京时间的7点。 反复地看了几遍最后一句话，我心里长出了一口气。还好还好，虽然她明显是生气了，但至少还会放狠话，那就说明还有救。 如果狠话都懒得说，那就真凉了。 心情一下好了不少，所以我直接贱兮兮地回复道：这就淘宝下单小皮鞭。 回完消息，我起床洗漱收拾。 待我重新拿起手机的时候，我看到秦莉回复我道：你这套不管用了！这事儿没这么容易过去！ 我立刻回道：那搓衣板管用不？ 随后的一整天，我都在和秦莉断断续续地聊着天。 她回复我的频率来看，我基本能判断出她什么时候忙，什么时候相对闲一些。 我很识趣地没提徐远，但秦莉却没有，一直在给我介绍徐远的情况。而且还好似故意酸我一般，在介绍情况的时候会加上自己对他的评论。 比如：我们徐总终于出现了。哟，今天打扮还挺帅，小领夹挺显气质，就是黑眼圈有点重，估计昨晚飞机上没睡好。 再比如：直接发了一张看上去就高级餐厅的餐桌照片，上面琳琅满目地放着各种精致的菜肴。随后说道，中午徐总请客，这地方可贵可高级了，果然还是我们徐总会找地方，就是菜做的也就那么回事。 对于这些消息，我只能敷衍了事。 但秦莉却不在意，乐此不疲地给我分享这些有的没的。一直到晚上回酒店，才算消停。 至于我，这一天时间除了跟秦莉聊天，就是在整理所有我经手过的客户资料。 之前其实有过清单的，包括联系人、联系方式、职位、关系远近程度的界定以及做过的项目列表等等。所以这部分工作倒也不算太累，无非就是查漏补缺。 比较麻烦的是给这么多人发邮件，告知对方我已经离职的消息，并且留下苏诚宇的联系方式，让他们以后有项目直接联系他。 虽然邮件内容大同小异，除了个别关系还不错的客户会多写两句客气话以外，其他就是改改称呼、抬头之类的细节。 但架不住人多啊…… 这还不算很多人收到邮件之后的回复。不管是邮件还是百度，亦或是电话。 不同于我发邮件时的例行公事，对于这些回复，于情于理我都不能够敷衍了事。 所以这一天，我基本上就干了这一件事。 但我干得很高兴，也很暖心。也许有一些客户很久没联系，但得知我离职的消息之后，却表达出了极大的善意。 甚至有那么几个还跟我聊起了之后的打算，在得知我的想法之后，还很欢迎我年后带着公司介绍过去聊聊。这就完全是意外之喜了。 有这样的惊喜，我自然忍不住要跟秦莉嘚瑟，但消息发过去之后好一会儿，她很直截了当地讽刺我道：不是要在工作上跟我划清界限吗？这些事情跟我说干什么？关我什么事？ 得……热脸贴了人家冷屁股。 但这是我咎由自取，所以还得跪舔：领导教训的是，都是我不对，等你回来，想打我骂我都行。但就是别气坏了身子，这就得不偿失了。 想了想，我又回了一句道：但生气归生气，不管我可不行，离开了你的指导，我就是那无根的浮萍，无依无靠。更是那离开阳光的小草，一吹就倒。 又过了好半天，秦莉回道：放心吧，不会的，因为我们的故事会伴随着纵使寒冬，却依然带有些许温度的风，随着我们一起，奔向彼此的远方。 我擦！她怎么也看到我的感谢信了！？ 第347章 “秦将军”饶命！ 放下手机，我冲着门外怒吼道：“孙杰！给我滚进来！” 片刻后，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敲响，随后，孙杰的脑袋顶着门，一点点的伸出来，带着讪笑，小心翼翼地问道：“刘总……你找我啊？” 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我撇嘴道：“站那干嘛？过来！” 待孙杰唯唯诺诺地过来站好，也不敢坐。 我一时没忍住，笑出了声。 见状，他倒是一轻松，腆着脸坐下来之后殷勤地问我道：“哥，有什么吩咐？” 收起笑容，我故作严肃地揶揄他道：“人走茶凉的道理我还是懂的，我这都已经离职了，哪敢吩咐你孙总啊。” 闻言，孙杰立刻大摇其头，信誓旦旦地说道：“不不不，你永远是我老板。你说一，我绝不说二，你指东，我绝不往西。” “哟呵！这么忠心？”我轻笑着问道。 孙杰立刻拍着胸脯道：“我对刘总的忠心，天地可鉴，日月可表！” 嗤笑一声，我故作征询地问道：“那我就想请教请教你，以你对我的忠诚来看，我昨天的感谢信，是谁发给陈依依和秦莉的？” “这个……” 看着孙杰表情抽搐的样子，我冷笑一声，指着他道：“呵！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平时给她们泄露什么消息也就算了。我这都要走了，你这算什么意思？站好最后一班岗？” 眼见自己被我揭穿，孙杰倒也光棍，直接把脖子一梗，抬头挺胸做视死如归状说道：“那我又不知道你离职的真实原因。我就是想从她们那里了解一下情况，那想马儿跑总得先给马儿吃草吧？” “靠！所以你把我的感谢信当草喂给她俩了？”我当即骂道！ “这个……陈依依是我给的，嫂子那儿……是谢纯……”孙杰低头弱弱地说道。 我一下被孙杰给气笑了，“哈！泄露公司内部文件还不算，这里还出卖队友？！你小子真够可以的！” 闻言，孙杰抬头反驳我道：“你别上纲上线啊！就一封感谢信，算不上内部文件！”顿了顿，他又接着嘟囔了一句道：“至于谢纯……这主意本身就是她想出来的，我充其量算是个从犯。” “好好好！你们牛逼。”无奈地吐槽了一句，我问他道：“那你们问出点啥了没？” 见我这么问，孙杰一脸失望地答道：“问题就在这里，她俩谁都不肯说。” 可能是见我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孙杰有些不服气地补充道：“嫂子肯定是知道内情的，但谢纯看她不肯说，所以才想出来让我试试问问陈依依知不知道。原本我觉得她对于你离职的事情应该不甚了解，毕竟……对吧？但本着试一试的想法，把你的感谢信发给她，问她知不知道你离职之后，她竟然一点惊讶的表现也没有。” 说着说着，孙杰还来劲了，直接掏出烟给我甩了一根，自己点上之后继续绘声绘色地说道：“她这反应就很神奇了，甚至还在那跟我讨论感谢信里面谁是谁，说什么这些人她肯定都见过，但光看名字她对不上脸。所以我就问她，是不是知道你要离职的事情。呵！她倒也挺实在，直接就承认了。我再问她知不知道你离职的前因后果，她竟然也说自己知道。只不过具体情况，她和嫂子一样，都让我和谢纯自己问你。她们不方便越庖代俎告诉我们。” 说到这里，孙杰眼神暧昧地看了我一眼道：“哥，我还挺佩服你的。没想到你竟然玩得这么溜！” “艹！东西可以乱吃，话可别乱说！” 挥了挥手，孙杰一脸了然地宽慰我道：“放心放心，都是男人，这点掩护怎么能不帮你打呢？”不等我开口，孙杰立刻神情严肃地提醒我道：“不过你可悠着点，虽然我知道最近付东已经对陈依依算是死心了，你跟陈依依走的近，倒也不至于算是给兄弟戴帽子。但你什么事儿都告诉她，要是被嫂子知道了，当心吃不了兜着走。还有就是……” 眼见孙杰越说越离谱，不等他说完，我立刻打断道：“停！告诉你别乱说话！谁告诉你我什么事情都告诉陈依依就是要跟她……再续前缘的？有是谁告诉你，我跟陈依依谈点工作上的事情，秦莉就不知道了？你这脑子能不能把人想得干净一点？能不能别整天就是男盗女娼这些事儿？” “啊？”显然我这些话让孙杰一时有些不能理解。 见状，我理了理思路，又解释道：“首先，告诉陈依依这些事的时候付东也在场，而且也不是我主动说的，是那天做义工的时候，秦莉突然出现跟我聊公司事情的解决办法，聊了也没多久，她就把我留下自己走了。陈依依和付东看到之后，就觉得不对劲，追问之下我才迫不得已把事情原委告诉他们的。不是你想的我没事去找陈依依卖惨求安慰！” 瞪了他一眼，我继续说道：“其次，秦莉之所以会知道这些，那是因为我之后的创业项目有考虑让陈依依加入，这事情我征求过秦莉的意见。她同意了。”见孙杰满脸不可思议，我立刻补充道：“但秦莉的要求是，只准我跟陈依依保持工作上的沟通！”再一次瞪了孙杰一眼，我敲了敲桌子，一字一顿地问道：“懂了吗？！” 反应了好一会儿，孙杰才一脸思索地沉吟道：“那也就是说……你现在已经得到了官方授权，允许你在家里红旗不倒的情况下，去外面挥彩旗了？” 抄起桌上的键盘，我就想往孙杰头上砸。 后者见状，立刻从位置上弹起来。在确认我没有进一步动作之后，一脸谨慎地把烟头在烟灰缸里按灭，最后才小心翼翼地往后退。 我放下键盘，冲他吼道：“还不赶紧滚？！” 闻言，孙杰如蒙大赦地退出了我的办公室。 失笑地摇了摇头，我拿起手机回复秦莉道：是不是很有文采？ 一会儿之后秦莉毫不客气地回道：哪里抄来的吧？ 我面无表情地回道：这叫借鉴！ 秦莉：果然还是得徐总出马，同样的要求，他说出来，这帮官老爷就同意了。我这个女人说出来，就觉得我好欺负不答应。真是恶心！ 我：寒风刺我骨，情人伤我心…… 秦莉：寒风有温度，情人没良心！ 憋了好一会儿，我回道：纵有万般深情，没签证，空悲切。 又是一段时间后，秦莉回道：吵架事，犹未绝。心头恨，何时灭。待吾归，揍到你七窍流血！ 我赶忙讨饶道：秦将军饶命！ 秦莉秒回：等着受死吧！ 不寒而栗地放下手机，叹了口气，只能收拾心情，瑟瑟发抖地继续埋头回邮件。 …… 昨天约了孙杰和谢纯下班一起吃饭，所以这俩人今天也没加班，准时准点地跟我这个闲人一起走出公司。 现在是冬天，经过几人的商讨，决定去吃火锅，毕竟是散伙饭，普通的火锅自然不能显出我的诚意，所以我也没含糊。直接开车去云南路，找了一家主营热气羊肉的餐厅，点了一桌子菜。在征询了俩人意见之后，我和孙杰一人点了一瓶黄酒，给谢纯点了一瓶啤酒。 饭局刚开始的时候一切都还挺正常的。 在两人的执意要求下，我给他们从头到尾讲了一下我离职的前因后果。 虽不至于把这俩人说得一愣一愣，但听完这个故事，他俩也是一阵唏嘘。 孙杰评论道：“以前都是看电视，说什么商场如战场，现实里也有，但那些离我们都太遥远了。真没想到自己身边的人竟然还能经历一场这样的高端局。” 谢纯点头道：“要是你不给我解释，我都想不明白这些弯弯绕绕。” 提了杯酒，我苦笑一声道：“哪里高端了？在人家那儿，这就是想买一样东西，一开始价钱没谈拢，随后想办法杀了个价而已。真要说起来，这徐远还是有点人性的，不然的话，他要是转头再去别处看看，不买了呢？我们找谁哭去？” 叹了口气，孙杰无奈道：“你说的还真是，人家可不就是买了个东西么……不能比不能比。” 跟孙杰关注商业上的勾心斗角不同，谢纯的注意力就明显关注在八卦上，待孙杰问完，就听她吐槽道：“我本来还挺喜欢张素的，尤其是最近看到她的视频，觉得她简直就是活成了所有女人到中年的时候的梦想。但听你一说，我感觉这女人真是心如蛇蝎。” 冷笑了一声，孙杰接话道：“前后嫁给两个富豪，甚至能让秦泰安为她抛弃发妻。结了婚之后又选择隐姓埋名，深居简出这么多年，这种心性，没点手段谁信啊？” 看着他俩义愤填膺为我打抱不平，我举起杯子道：“来吧，糟心的事情都过去了。我这也算是因祸得福，所以这些让人不愉快的事情就不要提了。来，喝酒！” 第348章 你朋友都这么奔放的吗？ “等等！”孙杰忽然说道。 待我和同样准备举起杯子的谢纯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孙杰清了清嗓子，贼兮兮地问我道：“所以……你最后从徐远那拿了多少钱？” 此话出口，一边的谢纯立刻向我投来了八卦的目光。 无奈一笑，我伸出4个手指道：“400万。” “艹！” “啊！这么多？” 骂完，孙杰直接把手按在杯口，指着我的杯子道：“这酒我不喝了！你自己先喝一杯。” 那边谢纯也赶忙缩回手，小鸡啄米般地点了好一阵头。 也没推脱，我直接干了杯中酒。刚放下杯子，孙杰立刻又给我倒了一杯，随即拿起自己的杯子跟我碰了一下，殷勤谄媚地说道：“哥，以后我就跟你混了，千万记得多帮衬着点小弟。我先干为敬。”说罢仰头喝干。完事儿了还把杯口朝下晃了晃了，示意自己干了。 无奈地看了他一眼，我只得又干了一杯。 “哥……” 见谢纯此时也准备开口，甚至手里的杯子都已经举起来了，我立刻摆手制止她道：“停！你别跟孙杰一样来这套！” 话一出口孙杰立刻不干了，只听他抢在谢纯之前说道：“哥，你这就不对了，怎么叫跟我一样来这套？谢纯敬你杯酒怎么了？不给面子？”说着，这小子很是鸡贼地冲谢纯眨了眨眼。 后者立刻会意道：“就是就是！都是身价好几百万的人了，这点面子不给咯？” 失笑地指了指他俩，刚想伸手给自己倒酒，孙杰立刻抢先一步，一边拿过酒瓶给我倒酒，一边说道：“哥你别客气，倒酒这种事，小弟来就行。” 好在这里的杯子不大，不然的话，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被灌了三杯酒，这一瓶黄酒就下去了。 吃了几口菜，孙杰自然就把话题引到了后续创业的问题上。 我当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虽然知道谢纯大概率是不会挪地方的，但本质上我还是想把她给招过来的，毕竟合作了这么多年，她什么性格什么能力我都如数家珍，双方不需要磨合，可以快速进入工作状态。所以对于一些潜在的项目，以及丈母娘卢虹的承诺，我也都一股脑地给说了。 但谢纯意动归意动，最终还是因为薪资和风险的问题，露出了纠结又为难的表情。 也没让她难做，我替她开口道：“你也不用有什么心理负担，我其实知道你大概率是不会答应跟我一起创业的。之所以告诉你，一方面是抱着试一试的想法，万一你答应了呢？”呵呵一笑，我继续说道：“另一方面，我这也是把你当自己人，告诉你我的商业模式，以后你这边要是有客户有短视频方面的需求，你也好给我介绍介绍。最重要的事，万一我运气好，公司做大了，以后你想跳槽的话，我随时欢迎。” 待我说完，孙杰立刻吐槽道：“哥，不是我说你，你这哪里是把谢纯当自己人，分明是把人家当免费劳动力嘛。来来来，说错话，赶紧自罚一杯！” 得，又是一杯酒下肚。 毕竟这顿饭的性质属于是散伙饭，所以当把俩人最关心的正事聊完，接下来的时间自然就开始了忆往昔峥嵘岁月稠的阶段。 许多往事在谢纯和孙杰的嘴里说出来，忽然让我有了一种温故而知新的感觉。 不知不觉中，这顿饭吃到了快10点。 看看时间差不多了，我便叫来服务员结账走人。 毕竟我这几天还要去上班的，也不是吃完这顿饭之后就见不着了，所以今天酒也没喝很多，算是点到为止。 因为喝了酒的缘故我叫了代驾，而谢纯因为跟我是两个方向，所以自己叫了网约车。 至于孙杰，他家跟我和谢纯都不是一个方向，但却死皮赖脸地说要蹭我车走。 无奈之下，我只能答应。 谢纯的网约车先到，待我俩目送谢纯上车，并嘱咐她到家了发个消息之后。孙杰这小子才原形毕露道：“哥，没喝高兴，换个地方接着喝呗。” 我是无所谓，毕竟我明天什么时候去公司都行，但他…… 可能是看出我的犹豫，孙杰当即说道：“现在10点不到，12点走人就行。” 见他都这么说了，我自然没意见，于是习惯性地拿起手机跟秦莉汇报了一声。 其实吃饭这段时间我都有跟她在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虽然她的态度依旧是说三句嘲讽我一句，但我还是乐此不疲，甚至兴致勃勃地跟她斗着嘴。 可能是这会秦莉比较闲，所以我这百度刚发过去，她就秒回道：是喝酒还是喝花酒？ 看着这消息，我转头问孙杰道：“去哪儿喝？” 孙杰无甚所谓道：“哪儿都行啊，不嫌吵就去酒吧，嫌吵就随便找个烤肉店。反正就咱俩，哪儿喝都一样。” 我刚想说一句，那还不如去我家。但话还没说出口，感觉有人拍我肩膀。随后还“嘿！”了一声。 转头一看，我惊讶道：“你怎么在这儿？好巧啊！” 来人是丁可人，闻言，她笑眯眯地说道：“看来我们还真是有缘啊。” 说罢，她指了指身后两位打扮颇为惹眼的姑娘道：“我跟朋友过来吃饭。你也刚吃完？” 我刚“嗯”了一声，丁可人身后的姑娘就已经走到近前，其中一位更是直接开口调侃道：“可人，这位帅哥是谁啊？也不介绍介绍？” “哦，这是我mbA的同学，刘畅。”顿了顿，丁可人又冲我介绍道：“这位是安安，这位是小蕊。” 我下意识地问了句道：“就你这俩朋友的颜值和身材来看……这是艺名？” “咯咯咯……”闻言，眼前的三个姑娘笑的花枝招展。 此时，一边的孙杰忽然冒出来，弱弱地问了一句道：“哥，这……你不给我介绍介绍？” “哦，对！”恍然地应了一句，我对面前三位女生介绍道：“这是我同事孙杰。这位是我mbA的同学，丁可人，另外两位是她的朋友，一位叫安安，一位叫小蕊。” “幸会幸会！”孙杰一脸道貌岸然地朝几人打了招呼，随后直接开口问道：“你们吃完饭，准备去哪儿？” 刚刚开口调侃的安安轻笑反问道：“你看我们打扮成这样，是准备去哪儿？” 虽然三人身上都裹着厚厚的羽绒服，但下身有一个算一个，清一色的黑丝（是真黑丝，不是光腿神器的那种），唯一的区别就是丁可人穿的是雪地靴，小蕊和安安穿的都是高筒靴，只不过小蕊穿的是黑色织物材质，过膝略有一点紧身的；安安穿的是不过膝皮质的，有点类似骑马穿的马靴。 实话实说，相比之下，我更喜欢丁可人穿的那双雪地靴，不是因为鞋子本身好看，而是因为鞋帮高度适中，正好能衬出她小腿的纤细。 而两位穿靴子的姑娘，到不是说这么穿不好看，只是因为靴子的缘故她俩都只能看到半截腿，完全看不出腿型。 当然了，她俩这么穿明显要比丁可人保暖一些。但也只是一些而已…… 当我回过神，那边孙杰已经开口道：“你们……这是准备去喝酒？” “bingo！”安安笑着应道。 “那你们呢？准备回去了？”这话是丁可人问我的。 但不等我回答，孙杰抢着说道：“我们也准备去喝酒。” 闻言，丁可人眼前一亮道：“那走呗，一起。” 看着眼前这三位打扮得山清水秀，花枝招展的姑娘，我顾虑着问道：“你们没约别的朋友？”说罢，我瞟了孙杰一眼。 言下之意就是，眼前这些如此秀色可餐的“菜”，怕不是早被人给预定了，别我俩这头脑一热，贸贸然冲过去坏了人家的好事。 这都还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万一真是如此，三杯黄汤下肚之后指不定再闹出个什么所以然来，那算谁的？ 见状，孙杰立刻会意道：“啊，也是，如果你们约了别人，我们就不凑这个热闹了。” 正当我有些得意的认为自己机智过人懂得未雨绸缪之时，丁可人轻笑着开口道：“没有啊，就我们几个。” 呃……被打脸了，敢情是我想得有点多了。 顿了顿，丁可人又补充道：“本来我们是想去酒吧的，不过既然有缘碰到二位帅哥……不如我们换个地方？” 一直没开口的小蕊立刻点头提议道：“好呀好呀！我们去唱歌！” 一边的安安也是附和道：“那正好，我还能一展我的专业才华。” 见她俩没意见，丁可人看向我，笑眯眯地问道：“刘总，现在的情况你也看到了。僧多肉少，你们这儿还有没有帅哥，能给我们姐妹再找来一个？” 呃……不等我反应，安安却直接拒绝道：“还找什么人，你的人你自己看好，我们两个就对这位孙大帅哥了。” 小蕊也应和道：“两女夹击嘛，是男人都喜欢的。” 擦！我下意识地看向丁可人问道：“你朋友都这么奔放的吗？” 第349章 一个亿 话音刚落，丁可人直接用行动回答了我的问题。 只见她媚眼如丝地瞟了我一眼，随后直接跨前一步，就在她整个人即将靠到我身上的时候，我下意识的就想往后退一步。但她眼疾手快地拉住我的胳膊，半个人靠在我身上，随后踮起脚在我耳边低声质问道：“你女朋友又不在，附近也没看到她的车。你躲什么？” 边上俩姑娘见状，其中一个立刻起哄道：“哟！这就说上悄悄话啦？” 另一个想了想，恍然大悟道：“哦！我知道了！他就是……” “闭嘴！”不等恍然大悟的小蕊说下去，丁可人瞪眼呵斥道。 悻悻地闭上了嘴，小蕊委屈地看了眼身边的安安，后者赶忙凑过去跟她一起说起了悄悄话。 然而，现场并不止她们两个人，一边还有个眼力见超群的孙杰。 这三言两语这么有信息量的话，怎么会让他错过。只见他抓住机会，立刻凑到二人身边交头接耳道：“二位姑娘，这里面有故事？”说着，还不忘回头瞅我一眼，随后才继续说道：“可否借一步说话？” “靠！你小子别得寸进尺！”正好借着这个机会，我顺理成章地甩开丁可人，一把将作势要拉着两个姑娘走开的孙杰扯了回来。 正当我作势要扇他的时候，孙杰一边躲一边指着我喊道：“哥！你都已经不是我老板了，你没权力限制我的行为！不对！就算你还是我老板，你也没这个权力！” 艹！听他这么说，我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本来只是装装样子，现在是真的想动手。 但还不等我抡起胳膊，一边的丁可人直接拉住我，问孙杰道：“什么叫他已经不是你老板了？” 见我被拉住，孙杰嘿嘿一笑道：“美女，你还不知道吧？我哥他……” “说话的时候下巴托托牢！”不等孙杰说完，我直接出声提醒他道。 这事儿既然已经被他起了个头，想让他闭嘴是不可能了，虽然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但事已至此，我只求他别说得太过。 心领神会地看了我一眼，孙杰走到丁可人近前，故作神秘地压低声音道：“我们刘总昨天刚把自己手上，我们公司的股份给套现了。”顿了顿，他颇为遗憾地补充道：“只可惜不是在最高位套的现，不然……” “行了行了，差不多可以了。”我无奈打断了他这僚机行为。 耸了耸肩，孙杰撇嘴道：“剩下的你自己问他吧。” 不等丁可人开口，我的手机响，应该是代驾到了。 接通前，我快速地问丁可人道：“我代驾到了，你们具体去哪儿？” 丁可人看了眼，两个姑娘，二人心领神会道：“老地方？” 点了点头，丁可人报了一个位于新天地边上的量贩式KtV的名字。 我知道这个地方，于是点头后，我接通了代驾的电话，随后我就看到了对方。 挂断电话之后，我顺理成章地看向孙杰道：“那走吧。” 但未曾想，安安立刻反对道：“等等！孙帅哥跟我和小蕊走，可人跟你走。”说罢，她朝丁可人伸手道：“把你车钥匙给我。” 丁可人二话不说，就从包里掏出钥匙递了过去。 在两人传递钥匙的瞬间，因为丁可人背对我，我看不到她的表情，但从面对我的安安脸上，我可以很清楚的看到一个神秘又暧昧的笑容，以我浅薄的阅读能力来看，那意思是：怎么样，姐妹儿懂你吧？ 得亏我心思敏捷，立刻提出质疑道：“她那车坐得了3个人？” 我记得丁可人是一辆718，虽然之前被砸了，但过了这么久肯定也修好了。 不料我话音刚落，丁可人就嗤笑道：“姐姐我早换车了，现在这车别说3个人，7个人都能坐。” “啊？你换什么车了？”我疑惑道。 呵呵一笑，丁可人得意道：“discovery。” “我擦，你一小姑娘开路虎？！”我惊诧道。 “你管我！”瞪了我一眼，丁可人冲另外三人挥手道：“赶紧走吧。” 对于这个安排，纵使不怎么情愿，但我一时也找不到什么合适的理由拒绝。所以只能看了眼孙杰，不放心地提醒他道：“你小子说话悠着点！” 嘿嘿一笑，孙杰红光满面地说道：“哥，放心，我不会说什么有损你光辉形象的话的。” 目送几人离开，我带着丁可人以及代驾步行至不远处的停车位上车。 上了车，待丁可人跟代驾师傅说了目的地，她拍了拍坐在副驾的我继续刚才的话题道：“你对我开路虎有意见？” 回过头，我失笑道：“实不相瞒，我不仅没意见，反而很佩服。甚至还很想试乘一下你那车，因为我还没坐过discovery呢。” 闻言，丁可人好笑道：“那你刚才怎么不说？” 耸了耸肩，我无奈道：“我刚感叹了一句，你也没给我机会继续往下说啊。” “你那叫感叹？！”丁可人带着嘲讽的口吻反问了一句道。 不想再纠结这个，我换了个话题道：“你那两个朋友是你同行？” “嗯”了一声，丁可人介绍道：“于安安和戴蕊都是川音音乐表演专业毕业的，只不过于安安的专业方向是民族声乐演唱，戴蕊主攻的是小提琴。” “我去，所以安安和小蕊不是艺名啊？”我惊讶道。 “噗嗤”一声，丁可人捂嘴笑道：“对啊，人家本来就叫这个，你竟然说人家是艺名。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那确实是我唐突了……”承认了错误，我接着问道：“那你们仨是老乡？” 丁可人是四川人，川音，也就是四川音乐学院，所以我理所当然地觉得她们几个应该是一个地方的。 事实也确实如此，丁可人说道：“不只是老乡，我们从小就是一个地方长大的邻居。年纪又差不多，所以关系一直比较要好。小学我们仨是一个班的，只不过上小学毕业之后，小蕊因为学琴的缘故搬家了，安安初中高中跟我都是一个学校。直到考大学，我来了上海，她俩去了川音。” “那她俩毕业之后没从事专业对口的工作？”我继续问道。 “哎……正规的乐团没关系进不去，所以毕业之后，俩人都去教育机构当老师了，偶尔接接商演。这不是干了两年，累也就算了，钱还没挣多少，典型的吃力不讨好。所以俩人一合计，就打算过来投奔我，趁着现在手上还有点积蓄，搞一搞短视频。试个一年半载，能混出来最好，混不出来，就老老实实再回去当老师，然后早点找个人嫁了。” 听丁可人说完，我好奇问道：“投奔你？所以现在她俩住你那？” “对啊。”丁可人点头道，“我那儿还有个空房间，原本用来堆东西的，现在收拾出来让她俩住了。房租我也没好意思收她们的，就是吃喝她们俩出钱。她们来了两个多月，都已经接到几个家教的活了，平时吃饭什么的肯定不成问题。至于拍视频什么的，反正大家商量着来，互不耽误，以后要是需要直播，我在我的房间，她俩一个在房间，一个在客厅呗。” “哇塞！看不出来，这俩姑娘还都是挺实在的人啊。”我感叹道。 听我这么说，丁可人不爽道：“切！不然呢？你以为她们都是什么人？出来靠搔首弄姿卖弄风骚做皮肉生意的？” 自知我这话确实容易容忍产生歧义，我赶忙讪笑解释道：“没这个意思。你的为人我还是了解的，能跟你玩到一起的，怎么会差呢？” 话音刚落，丁可人立刻似笑非笑地问道：“那你倒是说说，我什么为人？” “有理想、有道德、有文化、有纪律的四有新人！”我没过脑子地信口胡诌道。 “呵……”边上代驾师傅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 后面的丁可人立刻说道：“你看你看！连代驾师傅都听不下去了！” “抱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代驾师傅立刻开口解释道。 “那就是存心的！”我没好气地吐槽道。 “对不起……”代驾师傅赶忙道歉道。 “你跟人师傅置什么气？”丁可人推了我肩膀一下道。 我有些无辜的辩解道：“不是，我就是开个玩笑。你俩能不能不要上纲上线？”说着我看向代驾师傅道：“师傅抱歉啊，我刚刚不是认真的，你别忘心里去。” 代驾师傅赶忙摆了摆手。 后排的丁可人见状也没继续纠结，而是换了个话题道：“你今天出来玩，你家秦总没意见？” “她出差去了。”我随口答道。 “明天就是圣诞节了，这个时候出差？”丁可人惊讶道。 “都是中国人，出差还分什么圣不圣诞节？又不是春节。”吐槽了一句，我感叹道，“你们这些女生真的是被资本营销给洗脑彻底了。圣诞节，情人节，甚至万圣节，都要整出不同的花样，不在这种日子给女朋友送礼物的男人就是不合格的男朋友。我就搞不懂了，这些日子跟我们中国人有毛关系？” 嗤笑一声，丁可人说道：“还说我上纲上线，你这才叫上纲上线，我就说了一句，你回我这么多句。” 刚想再说点什么，丁可人直接说道：“算了，不说这些，反正我也不是你女朋友。你合不合格跟我没毛关系。” 顿了顿，丁可人又问道：“刚刚你那同事说你股份套现了，方便透露一下具体套了多少不？” “一个亿。”我随口胡说道。 “什么！？” 第350章 酒嘛，水嘛，喝嘛。 “真你个头，这你也信？”我好笑道。 稍微愣了愣，丁可人不屑道：“切！我就说，你那小破公司，怎么可能你套个现，能套这么多钱。” 哈哈一笑，我点头道：“这话没毛病，一个月前，我们整个公司也就值这点。” “言下之意……现在不值这么多了？”丁可人沉吟道。 “差不多腰斩吧。”我想了想答道。 “啊？跌这么快？”惊叹了一句，丁可人心有余悸地说道，“还好我不买股票，你们这些玩资本的人，太可怕了。” 我无语道：“我公司又没上市，真要是上市公司一个月市值蒸发一半，早就停牌了。” “就那个意思，”撇了撇嘴，丁可人不无感叹地说道：“那你同事刚刚说高位的时候你没套现，那现在套现了总归是好事。” 不想跟丁可人再深入探讨这个话题，我敷衍了一句道：“还行吧。”顿了顿，我换了个话题道：“我们这半路拼桌，某种程度上，算不算是挡了你们姐妹三人的桃花？” 轻笑一声，丁可人答道：“恰恰相反，你俩不就是桃花本花吗？” “呃……我俩都有主了。”我如实答道。 话音刚落，丁可人就抨击我道：“我说刘畅！你这人思想怎么这么龌龊？” “啊？” 见我有些不明所以，丁可人讥讽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觉得我们去酒吧，就是去钓凯子的？” 这话可不能认，我赶紧摆手解释道：“没有没有，绝对没有。我一开始只是以为你们跟别人约好了。” 不屑地切了一声，丁可人也没继续纠结这点，而是继续说道：“本来我就是带她俩趁着工作日人少，去消遣消遣，感受一下上海这边酒吧跟四川那里的区别。没想到碰到你，既然如此，我觉得让她俩多认识几个靠谱的朋友也不是什么坏事。毕竟与其在酒吧里碰到那些来路不明的陌生人，跟你和你同事这样，知道底细的熟人一起玩，对我们几个女孩子来说，更稳妥一点。” 仔细品了品丁可人这话，我恍然道：“难怪刚刚你一吼，你那俩朋友就不敢吱声了。敢情你这不仅管吃管住，陪吃陪玩，工作上要起到带头作用，顺带生活上还得顾及俩人的身心健康和人身安全。你这……责任不是一般的重大啊。” “哎……所以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拉上你了吧？”丁可人叹息道。 想了想，我好笑道：“你这是想让我给你当几个小时免费保姆啊？” “不不不，”丁可人摆手道，“本来是想让你当的，但现在看来，这个任务应该是落到你同事头上了。” 呵呵一笑，我调侃道：“这小子对付女人有一套，你可让你那俩朋友小心一点，别让他给拐跑了。” “切”了一声，丁可人不屑道：“她俩什么男人没见过？到时候谁拐谁还不知道呢。” 嘿！这话成功激起了我的好胜心，抱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态我挑眉道：“那一会儿你可别扫了他的兴啊。” “哈！谁扫谁的兴还不知道呢。” …… 一路一边跟丁可人闲聊，我一边给秦莉汇报情况，纠结了一会儿，最终我选择实话实说道：我和孙杰碰到了丁可人和她的朋友。这会儿准备去唱歌。 片刻后，秦莉酸溜溜地回道：你俩还真有缘，这次没再英雄救美什么的？ 想了想，我避重就轻地调侃道：我现在也很纠结，万一一会儿再有她奇奇怪怪的追求者冒出来，我是作壁上观呢还是推波助澜呢。 秦莉：我不管你是作壁上观还是推波助澜，我只知道你现在趁我不在跟别的女人去喝酒唱歌。 我无奈道：这不是跟你报备了嘛。 秦莉：行，那我也跟你报备一下，明天晚上徐总请我吃圣诞大餐，你说我是欲拒还迎呢还是欲拒还迎呢？ 我立刻答道：迎个屁！直接拒绝！ 秦莉：你不能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吧？ 我想都不想回道：那我一会儿到地方找个理由就走。 秦莉：别，我不想搞道德绑架。 我：你不想搞是你的事，但我必须占领道德制高点！ 秦莉：反正我已经答应他了，你一会儿去不去唱歌结果都一样。 看到秦莉这话，我立刻有点上火地回道：你既然已经答应他了，那你还跟我说什么欲拒还迎？ 然而，待我回了这条消息之后，秦莉就没了反应。 发了几条消息无果后，我打了电话过去，发现她又一次直接关机了。 得，既然如此，那我也就没必要拒绝今天晚上的活动了。 …… 因为今天不是周末，所以也不用排队，直接就有房间。 我和丁可人是先到的，所以在包厢里先点了一些酒水饮料，吃的喝的。 等孙杰他们三个有说有笑地推开包厢门的时候，东西已经都摆放整齐了。 一进门，孙杰就嚷嚷着倒酒，“来来来，赶紧倒酒，让我跟两位相见恨晚的妹子喝一杯！” 看着他这亢奋的状态，我不禁好奇道：“你们这一路都聊什么了？怎么这么激动？” “要你管？”冷不丁的，一边的于安安怼了我一句道。 “就是，你照顾好可人就行了，我们这边的事情你少操心。”戴蕊紧随其后地撇嘴道。 看着一脸嘚瑟的孙杰，我无奈举手投降道：“行行行，你们高兴就好。” 话音刚落，一边的丁可人就出声道：“你们都少说两句。” 但还不等我以为她这是为我说话呢，就听她话锋一转，语调轻柔，眼神暧昧地看了我一眼道：“一直以来都是刘畅照顾我，今天让他休息休息，我照顾他……” 我擦！你这是什么意思？ “哈哈哈！”两个姑娘立刻笑得前仰后合。 孙杰则是一脸真挚地看着我道：“哥，实话实说，以前我只是觉得你是我工作上的领路人，但今时今日，我自知自己还是有些片面了。不仅是工作上，从今往后，在生活你就是我的指路明灯！我一定跟随着你的指引，努力追上你的脚步！” 不等我骂他演技拙劣，一边的戴蕊先于我笑眯眯地调侃他道：“人家刘总的女朋友去出差了，天高皇帝远。但你女朋友可没有，你可悠着点啊。” 哟呵，看来这小子还算老实，已经主动跟两位妹子坦白过自己有女朋友这事儿了。 “没事！”对于戴蕊这话孙杰大大咧咧地回道：“学校有门禁，这个点早就关寝了。所以今晚我和刘总一样，没有后顾之忧。” 正当我目瞪口呆地看着孙杰，有点想不明白他这话到底意欲何为的时候，一边的丁可人推了推我，见我转过头，她伸手指了指桌上的酒杯，似笑非笑地说道：“想什么呢，你同事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还发什么呆？喝酒啊！” 丁可人这话好似吹响了今晚KtV活动开始的号角，也仿佛解开了我心中的不快。 酒嘛，水嘛，喝嘛。 熟人嘛，朋友嘛，玩嘛。 一个多小时后，我终于理解丁可人在车上说的那句“到时候谁拐谁还不知道呢”是什么意思了。 除了声乐专业出身的于安安一展歌喉之后，收获了我和孙杰满满的崇拜以外，两个姑娘是真的放得开。 这倒不是说人家搞了什么限制级的事情，或者做了什么明显勾引人的事情，而是对于男女之间的暧昧游戏，那是如数家珍且大大方方来者不拒。 这部分主要唱主角的是戴蕊，因为她不胜酒力，所以在丁可人的要求下并没有喝酒。另一方面来说，这么安排也是想留一个人，能开车送她们回去。 对于丁可人这个安排，我和孙杰自然没有什么意见，尤其是孙杰，反正于安安酒量很好，能喝能玩。 在戴蕊的组织下，我和丁可人一组，孙杰和于安安一组，从入门的摇色子开始发展到后面花样繁多的小游戏。输了的惩罚千奇百怪，花样繁多。但究其根本，无非就是男女之间却恰到好处，点到为止的肢体接触。 比如稍微抱一抱，轻轻拉个手，对视几秒钟之类的。 于安安也很玩得开，比如刚开始的时候，她跟孙杰组队摇色子输了，面对作为裁判的戴蕊提出的喝交杯酒，甚至搂在一起，在对方耳边喝的要求，于安安都是来者不拒。 当然了，为了公平起见，我和丁可人这边要是输了，也必须做一样的事情。 起初我多少还有些扭捏，但随着酒精逐渐上头，加之我跟丁可人之间那些剪不断理还乱的纠葛，我也就随波逐流了。 玩到差不多12点半，知道我们明天还要上班，所以滴酒未沾的戴蕊提议今天句到此为止。 我和孙杰此时都已经有些上头，但好在理智尚存。所以也都没什么意见。 只是孙杰在那嚷嚷一定要约个时间再聚。 得，这小子果然被拐跑了。 丁可人就来不错，虽然喝了不少，但此时却并么有什么明显的上头的症状。 于安安更不用说了，依旧生龙活虎，甚至还拍着孙杰的肩膀跟他下战书，说下次一定把他喝趴下。 帐在下单的时候我就已经结过了。所以等我叫的代驾联系我之后，我们便收拾东西，离开房间。准备各自散去。 第351章 一些反思 我在电话里告知了代驾师傅我的车位，让他先去地下车库找车子。 孙杰自己叫的车也已经到了，所以我扶着走路有些许发飘的孙杰去楼下坐车。几个姑娘也跟在身后，打算一起送一下。 出了门，冷风一吹，我瞬间有些上头。孙杰因为在四处张望，寻找已经停下的网约车，所以没仔细看路，他这脚下一个踉跄，差点带着我一起摔一跤。 好在孙杰是往我这边倒的，而我边上正好有面墙，挡了我一下，不然我俩都得摔个狗吃屎。 待我俩重新站稳，丁可人走过来给我拍了拍蹭着墙壁的肩膀紧张道：“有事没？要不要紧？” 摇了摇头，我感受了一下之后说道：“没事，就是被冷风一吹忽然有些上头。他正好倒过来，一个不留神，撞墙了。” 孙杰在一边大大咧咧地说道：“没事，这才哪儿到哪儿，我哥酒量好着呢。我就从来没见他喝多过。” 翻了个白眼，丁可人也没理他，直接对另外两个姑娘吩咐道：“你俩扶着他。” 说着，又问孙杰道：“车在哪儿？” 孙杰左右张望一会儿，随后指了自己右手边一个路口道：“那边，闪着双跳的白车应该就是。” 话音刚落，俩姑娘很是自觉地一左一右搀着孙杰往车子那边走。 至于丁可人，则是挽着我的胳膊不紧不慢的跟在她们身后。 此时的我把注意力都放在孙杰身上，甚至还腹黑的想，要不要掏出手机拍张照，以后好有机会要挟一下他。 就在此时，身边传来丁可人轻轻柔柔的话语声道：“今天晚上高兴吗？” 愣了愣，我慢了半拍答道：“嗯，高兴啊。很久没这么高兴过了。” “嗯……我也很久没这么高兴过了。”低声应了一句，丁可人看了眼前面三个人道：“我感觉安安很喜欢孙杰。”顿了顿，丁可人更正道，“不对，不能说是喜欢，应该说是欣赏。” “交个朋友没问题，但他有女朋友……” 不等我说下去，丁可人就失笑着打断我道：“我也没说别的啊。你能不能不要老是往歪处想？” 顿了顿，丁可人悄悄告诉我道：“刚刚结束的时候我跟她俩去上厕所，安安和小蕊告诉我，孙杰全程没找她俩任何一个要过联系方式。”说到这里，丁可人拍拍我的肩膀道，“你这小弟挺厉害，这都忍得了。” 对于这番言论，我好笑道：“我也没问她们要啊。” “这能一样吗？我的闺蜜，你好意思？”丁可人立刻问道。 “要个联系方式而已，真想要的话，为什么不好意思？”我反问道。 “所以你的意思是，孙杰看不上她俩？”丁可人立刻抬高声调道。 闻言，我赶忙制止她道：“你小声点！” 缩了缩脖子，见前面仨人没回头，丁可人压低声音道：“那你这话到底什么意思？” 见丁可人抓着这事儿不放，我失笑道：“我没什么意思，至于他为什么不要人家姑娘的联系方式，我猜无非就是那么几个原因。他是有女朋友的人，就这么因为一场偶遇之后的酒局，就贸贸然要人家小姑娘的联系方式，不觉得很别扭吗？而且目的性很明显吗？人家要脸啊。还有就是，要了也没意义，你是想他没事跟你俩闺蜜聊聊骚，还是没事约着出来喝酒？那种都不是他的风格。” 见丁可人的表情明显是想反驳，赶在她之前，我又接着说道：“而且将心比心，就你两个闺蜜今晚表现出来的状态来看，如果孙杰是单身，那就算孙杰不主动提，她们十有八九也会主动问他要联系方式。现在俩人也同样都没开口，那不也是碍于他有女朋友这个原因吗？” 沉默片刻，丁可人唉声叹气道：“哎……为什么优质股都是有主的……” 呵呵一笑，我答道：“撇开那些一门心思往钱眼里钻，想着空手套白狼的捞女不谈，但凡是三观正常颜值过得去的女孩儿，哪个是眼睛瞎的？” “哟！你这是拿话点我呢？”丁可人阴阳怪气地说道。 “啊？什么意思？”我有些不明所以的问道。 学着我的口吻，丁可人复述了一句：“但凡是三观正常颜值过得去的女孩儿，哪个是眼睛瞎的？”之后，撇着嘴酸溜溜地说道：“这不是明里暗里提醒我，你有一个眼睛擦得贼亮，先下手为强的漂亮女朋友吗？” 也不知道是酒精上头，还是因为到这里之前秦莉关机的缘故，我不知道哪根筋搭错，竟然看着丁可人说了一句道：“但此时此刻，在我身边的是你啊……” “哈！”的笑了一声，丁可人千娇百媚地斜了我一眼，悠悠地说道：“男人。” 虽然没太品出她这两个字的含义，但丁可人说完之后，一改刚刚只是虚扶着我手臂的动作，直接把我的手臂搂紧在了她厚厚的羽绒服上。 从这个举动来看……她好像也有点上头…… 目送着俩姑娘把孙杰送上车。 回过身的二人见我和丁可人这么个造型，喝了酒的于安安一把拉过戴蕊的胳膊，紧紧搂在了怀里，随后看着戴蕊撒娇道：“小蕊，我冷，你让我抱紧一点。” 戴蕊一脸严肃地点了点头道：“嗯，搂紧点，不然一会儿我就飞了。” “你们两个要死了！”面对这俩人的揶揄，丁可人立刻松开我的手，直接奔着她俩而去。 失笑地看着三个姑娘打闹了一会儿，我无奈制止道：“几位姐姐，能走了不？不嫌外面冷？” 闻言，于安安和戴蕊一把将丁可人推到我怀里，待我扶住她后，俩人搂着彼此的胳膊往车库走去。 明显是为了刻意营造出，让我和丁可人单独相处的机会，这俩人故意走得特别快。待和我俩拉开距离之后，才放缓了脚步。 看了眼身边一动不动，脸上不知道是因为风吹的，还是酒精的缘故显得有些潮红的丁可人，我无奈道：“走吧，还杵在这里干吗？不怕那俩人把你车开走了，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 点了点头，丁可人低声嘟囔了一句道：“丢就丢呗……” “啊？！”我有些不可思议地惊叹道。 “哎呀！走啦！”话音刚落，丁可人一把拉起我的胳膊，迈步追着前面二人的脚步走去。 这会儿都已经快1点了，所以能到地库的电梯其实就KtV直达的那一部，所以前面俩人虽然走得快，但到了电梯间，还是得等我和丁可人一起。 几人到了车库，因为我的车就停在直达电梯出口的地方，所以一出电梯间我就看到了代驾师傅。 朝他挥了挥手，我看向于安安和戴蕊道：“今天很高兴能认识二位，下次有机会我们再聚。” “下次是什么时候啊？”戴蕊心直口快地接口问道。 “呃……”实在没想到，我就是一句客气话，这姑娘会这么直接。 见我一时尴尬，丁可人主动开口替我解围道：“今天你请我们唱歌，那下次我请你吃饭好了。” “所以下次是什么时候呢？”这回是靠在戴蕊肩膀上的于安安，笑眯眯地问出了跟刚才如出一辙的话。只不过这回她问的是丁可人。 想了想，我失笑道：“周末吧，或者下周一二，都行。” 闻言，丁可人立刻接话道：“那就周一或者周二吧，中午好了，不耽误你时间。” “哟！周末为什么不行？晚上为什么不行？”问了两句，于安安似笑非笑地揶揄丁可人道：“怎么，生怕耽误人家陪女朋友啊？” 不等丁可人说话，戴蕊一脸无所谓地说道：“没关系啊，一起叫来呗。我对刘总女朋友还挺好奇的。” “好奇什么？”于安安疑惑道。 “好奇我们家可人的竞争对手，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才让我们刘总在面对可人投怀送抱的时候，还能坐怀不乱。咯咯咯……”说罢，戴蕊肆无忌惮地笑了起来。 深吸了一口气，丁可人看向一脸窘迫的我说道：“你先走吧，别让代驾等急了。”顿了顿，她转过头，眯着眼睛看着面前二人，咬牙切齿地说道：“我这会儿就撕烂这两个长舌妇的嘴！” 话音刚落，不等丁可人伸手，于安安和戴蕊同时惊呼一声，立刻作鸟兽散。 俩人一边跑还一边背对着我，先后跟我挥手打招呼道：“刘总拜拜！”“刘总下礼拜见！” 失笑地喊了一句：“你们小心着点！到家给我发消息！” 待听到也不知道是谁应了一句：“知道了！”之后，我摇了摇头，苦笑着走向自己的车。 回去路上，我收拾心情，回想了一下刚刚在KtV里的经过，我做了一些反思。 虽说今天多少算是占了点便宜吧，但和之前在武汉，沈毅诚带我去的那地方经历的那些事情比起来……根本就是小巫见大巫。 为什么那次秦莉就轻描淡写的过去了，而这次就这么在意呢？ 难不成就因为武汉那是风月场所，认识的小姑娘都不走心，所以只要我没走肾，拉拉扯扯就都没事。 现在这个别说走心走肾了，但凡我只要是跟人单独接触一下，就算是对不起她了？ 那她还直接答应徐远明天跟他吃圣诞大餐呢！ 哎……所以思前想后，还是我自己的问题，一个是没能力，没法第一时间去日本陪着她，哪怕什么事情都不做，就待在那儿也行。 一个是自己不知道迂回，没讲究方式方法，太老实也太直接。今晚这事儿应该给她撒个善意的谎，或者干脆就不应该告诉她。原以为身正不怕影子歪，坦诚自己的情况——跟谁在一起，去干什么，是两人相处的基本原则。但像今天这么个情况，这么做了之后，在很大程度上并不能得到对方的理解。 甚至说，我就不该答应跟丁可人去唱歌。 然而，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至于秦莉跟徐远……其实吃顿饭倒也没什么，只是明天……不对，今天这日子，俩人单独吃饭……我这没被绿也胜似被绿了。 思前想后，只能明天再找机会好好劝劝秦莉让她别去吃这顿饭了…… 第352章 祝你们用餐愉快 回到家，待先后收到了孙杰和丁可人的消息，我洗漱完之后，一股倦意袭来，倒头便睡。 次日一早，醒来的第一件事，自然是看手机。 昨晚在半路的时候，我就学聪明了，直接给秦莉发了条消息说，我已经到家了。 所以这会儿，发现秦莉回我道：哟，看来昨天喝得挺高兴啊，将近1点才到家。 此时是北京时间早上8点半，我愕然发现，秦莉回复我的时间竟然是10分钟前。于是赶忙回道：能通个电话不？ 回了消息，我拿着手机去厕所洗漱，一直到我收拾完，秦莉才回我道：不能。 我立刻回道：为什么？ 秦莉也没打字，抬手就直接给我发了一张照片，明显是开会的场景。 好吧，确实不方便。 于是我回道：能商量个事儿不？ 秦莉：说。 我：晚上别去跟徐远吃饭。 秦莉：理由？ 我：圣诞节平安夜，我的女朋友跟情敌共进晚餐，这和被绿有什么区别？ 秦莉：我的男朋友趁我出差，和别的女人唱歌喝酒，这和被绿又有什么区别？ 我：有一群人，又不是我和人家单独去的。 秦莉：所以你的意思是，只要不是我跟他单独，就能去了？ 看着这话，我愣了好一会儿才回道：按说一群人倒是无所谓，但明天日子特殊，所以即使是一群人，我也不同意。 秦莉：我要是不答应呢？ 我深吸了一口气回道：昨天的事情如果让你心里不舒服，我很抱歉。我本意是不想骗你，所以才跟你开诚布公，但没想到说实话也不对。某种程度上我确实赞同你的说法，不能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我能说的都说了，该表明的立场和态度也表明了。腿长在你身上，你我又相隔上千公里，我没有能力也没有权力限制你的人身自由。想去你就去吧。 打完这些字，我犹豫再三，最终浑身颤抖着按下了发送键。 我不知道这条消息发送之后对于我和秦莉来说意味着什么，也不想去想。 所以带着逃避，我把手机调成了静音模式。随后收拾东西去公司。 上午继续回复了一些昨天没来得及回的，关于我离职的邮件。 中间孙杰过来找过我两次，看他那表情我就知道他是想要跟我聊昨天的事情，但我因为秦莉的事情实在没有心情，所以也就直接拒绝了。 中午在老刘的邀请下，跟苏诚宇一起吃了顿饭。 因为本身心情就不好，反正该交代的，在邮件里我也交代过了，所以吃饭的过程中，虽然不至于给苏诚宇甩脸色，但我表现的也有些不冷不热。老刘只以为我看苏诚宇不爽，所以在饭桌上一个劲地打圆场，活跃气氛。 好不容易吃完这顿被老刘定义为承前启后的饭局。下午我便一一打包好所有的东西，准备分两次往车上搬。 孙杰见状，立刻拉着人上来帮忙，但我没让。 见状，孙杰立刻拉下脸大声道：“刘总，你几个意思？！怎么着，自己有好去处就看不上兄弟了？” 苦笑一声，我无奈道：“我一准失业人士，有什么好去处？” “你都说了你是‘准’失业，你只要在公司一天，你就是我老大。在我这儿，可没有人走茶凉这一说。” 看着孙杰义正言辞的表情，我知道，这话他不是说给我听的，而是说给在他身后不远处的苏诚宇，甚至在办公室里的老刘听的。 愣神的功夫，在我身后坐着的谢纯也起身道：“我也来帮你拿吧。” 话音刚落，还不等谢纯迈步，她身后的董亮立刻站起来道：“这事儿怎么能让女生来？”说着，便拦住谢纯和姜凯一起，走进我的办公室，帮我把剩下的东西都提了出来。 长叹了口气，我无奈道：“那行吧，麻烦你们了。” 嘿嘿一笑，孙杰挥了挥手，和他身后的殷志峰，以及董亮，姜凯一起，帮我提着东西，在公司其他同事的目送下，一起离开了公司。 等进了电梯，我实在没忍住，当着这么些人的面，对孙杰苦笑道：“你这又是何必呢？就算你让苏诚宇下不来台，又有什么意义呢？” 孙杰不屑地撇嘴道：“切，他又没给过我里子，我为什么要给他面子？” “就是，仗着自己背后主子使绊子耍心眼，把你逼走才上位的人，谁会服他？”殷志峰同样不屑道。 “呃……”我万万没想到，殷志峰竟然会这么想。虽然某种程度上，他理解的也没错，但要是抱着这么个心思，那以后还怎么工作？ 正当我想开口劝几句的时候，另一边的董亮和姜凯先后说道：“还真是这样！？我问谢纯，她也不说。” “靠！早就觉得这姓苏的不是什么好东西。成天屌得不行的样子，搞半天就是狗仗人势。” 俩人话音刚落，殷志峰又紧接着骂了几句。 眼看越说越难听，我赶忙制止道：“停停停，你们能不能别把人说得这么不堪？”顿了顿，我接着说道：“不可否认，我的离职跟苏诚宇背后的人确实有直接关系，但这又不是苏诚宇挑唆的。某种程度上，他不过也是和我一样接受了安排而已。” 待我说完，几人都没了声响。 正好电梯到了一楼，待出了电梯，孙杰无甚所谓地耸肩道：“不管你怎么说，我反正是看他不爽。你走了，哪怕空降一个客户总监，也比他上位能服众。” “就是！” “没毛病！” “是这个道理！” 看他们一个个同仇敌忾的样子，我无语道，“哎……你们都有自己的主意，我能劝的劝过了，后面反正我也走了。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搬完东西回到公司，我让前台统计一下所有现在在公司的人，他们都要喝什么奶茶，我这里请大家喝。 大概花了半个来小时的时间，待我跟财务交接好相关的报销、备用金等等事项之后，前台也差不多收集好了信息，在线下单后，我给她转了钱。 随后，我跑去跟老刘、孙杰、谢纯、聂雷等等同事分别打了招呼，最后，在自己的办公室前深深地看了一眼。 转过身，看到身后的谢纯眼睛有些发红，我上前轻轻拍了拍她的头，顺便跟不远处的孙杰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也没再多说什么。抬起脚，步伐坚定地离开了公司。 到家的时候差不多3点。 早上在我发给秦莉最后一条百度之后，她也一直没回。 叹了口气，左右无事的我开始着手研究怎么去玻利维亚。 经过一番研究我有些迷糊，因为网上有的说去玻利维亚是免签的，但有的说需要先前往位于首都北京的玻利维亚驻中国使馆办理签证。 无奈之下，我联系了一个做旅行社的朋友，经他介绍，我联系上了一个专业做高端出国旅行定制的朋友。 从他那得知，玻利维亚对中国游客实行的是落地签政策，航班的话基本没有直飞的，都需要经过转机，北京那边普遍转两次，上海这边普遍要转三次，基本上都需要花费一天多甚至两天的时间才能到。 我个人这边只要准备好有效期超过6个月的护照就行，还有就是那边主要说的是西班牙语，英语都不一定有人听得懂，所以他建议我最好能准备一个翻译器，或者手机上安装一个翻译软件以尽量避免沟通障碍。 感谢了对方之后，微球稳妥我辗转着联系了玻利维亚大使馆，并从工作人员的口中应证了刚才的说法，只要带着护照过去就行。 挂了电话，看看时间已经5点多了，那日本那边也就是6点多。差不多是饭点了。 于是我拿出手机，最后一次尝试着联系秦莉道：所以晚上确定要跟徐远吃饭去了是吗？ 秦莉几乎秒回道：已经吃上了。 在看到这五个字的瞬间，我全身的力气仿佛被掏空了一般，颓然地倒在了椅背上。 艰难地拿起手机，我打了几个字道：行吧，祝你们用餐愉快。 第353章 合你胃口就好 发了好一会儿呆，我忽然坐直身体，查询了一下理财产品的赎回问题。 因为过了犹豫期，所以现在要赎回的话需要等1-5个工作日。考虑片刻后，我选择了部分赎回 想了想，我给Lucy打了个电话，刚一接通，Lucy就一惊一乍地开口问道：“弟弟，听说你离职了？” 因为Lucy并没有回我的离职邮件，所以我疑惑道：“我发给你的邮件没看到？” Lucy大大咧咧地答道：“看到了呀。” “那你怎么跟刚知道似的？”我不明所以道。 “这不是没话找话嘛。”Lucy嘿嘿笑道，顿了顿，她问我道，“今天找姐什么事儿？” 没着急回答，说了句“稍等”之后，我在手机上操作一阵，随后拿起电话继续说道：“姐，我刚百度上给你发了一个截图，你看一下。” 片刻后，Lucy问道：“看到了，你给我发一张理财赎回的截图做什么？” 闻言，我不太好意思地说道：“这个……我着急用钱，刚刚从理财里赎了30万出来，但要过几天才能到账，所以想着能不能找你换个20万的头寸，等过两天我这边的钱到账之后我立刻还给你。” 之所以打电话给Lucy问她调头寸，一方面是因为之前钱峥那里的投资产品，我多少也算在Lucy这里参了一股，找她不至于太过唐突，另一方面是20万不是个小数目，一时半会儿除了她，我还真想不出来谁能愿意拿出来借给我。 几乎没有犹豫，Lucy立刻答道：“没问题，给我一个你的账号，我现在就转给你。”顿了顿，她又问道：“20万够不够？我卡里一共还有50万，不够的话我都转给你。” “够够够！”我赶忙说道，“谢谢姐，也不是什么大事，你不用这么紧张。” “哦，没大事就好。”应了一句，Lucy说道，“有事你招呼，3-50万我还是有的，再多的话，就要问你姐夫拿了。” 我苦笑道：“姐，我就是换个头寸，你别这样……搞得我都不知道怎么接话了。” Lucy继续大大咧咧道：“不会接就别接了，赶紧把账号发给我，我这会儿正忙着接孩子呢。挂了。”说罢，都不给我说话的机会，直接就把电话给挂了。 苦笑一声，待我把账号发给她之后，不出5分钟，她就给我发来了一张转账凭证的截图，金额20万。 就在我百度上又道了声谢的功夫，短信提示我的账户已经收到了20万。 收拾心情，我打开旅行网站，经过一番纠结，我毅然决然地购买了一张12月31日，从上海起飞，经过三次转机，耗时长达1天19个小时多的，飞往玻利维亚行政首都拉巴斯，阿尔托国际机场航班的全价机票。 至于返程……再说吧，坦白说，我也不知道我要在那待多久。 待出票信息确认后，我打开支付宝，找到秦莉的账号，直接给她转了17万过去。随后截了个图，在百度上发给她后留言道：学费已经转到你支付宝了。另外，你也不用着急回来，我买了一张31号去玻利维亚的机票。 想了想，我又跟了一句道：这次是一个人的单程票。 发完这两条消息，我直接关掉了手机。 其实我也想过直接提出200万，把卖股份的钱还给秦莉，但真要这么做了……那就真的是跟她彻底划清界限了…… 放空了一会儿，从柜子里找出一个许久未用，已经漏气的篮球打上气，换上运动装，出门在家里附近找了个公共篮球场，从5点三刻一直打到了晚上10点多。 最终，拖着筋疲力尽的身体回家洗了个澡，随便吃了包楼下超市买的泡面，倒头就睡。 …… 次日一早，6点半，天才蒙蒙亮的时候，我就醒了，死活再也睡不着的那种清醒。 没办法，起床洗漱后，忍着浑身的酸痛，用电饭煲熬了点粥当早饭。 然后忽然发现，自己好像没什么事情能做，想了半天，灵光一闪，便打开购物网站开始根据玻利维亚最近的天气情况购买旅行必备的装备。 其实这个季节不是去玻利维亚的最好时间，自豪的时候应该是4月-5月，或者9月到10月。但如今这情况，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状态。所以我也顾不得这么多了。 找了一圈，好多店铺因为时间太早客服没有上班，根本没人回复。 于是我就这么耗着，一直到9点多，才陆陆续续地有人开始解答我的问题，我也开始根据需求确认对方的发货时间后，慢慢开始下单。 本来我是不想开手机的，但奈何下单的时候需要用到手机支付和确认。所以无奈之下我只能把手机打开。 但神奇的是，打开手机之后，除了几条垃圾短信，这半天时间，竟然没有任何人找我。 当然，也包括秦莉。 挺好，就这样吧。 我如是想到。 一直忙活到10点出头的样子，我才算终于完成了采购。 刚起来伸了个懒腰，我的手机就猝不及防地响了起来，这着实吓了我一跳。 拿起来一看，我擦！打死我都想不到，这个时间，好久不联系的谷梦瑶竟然会给我打电话。 神情古怪地接通后，不等我开口，对面直接就张口语气极为不善地质问我道：“姓刘的，告诉我你现在的位置！” 我下意识地说了我家的地址。 闻言，谷梦瑶点头威胁道：“行！给我老老实实地待在原地不要动，我一个小时左右到！到时候要是见不到你，后果自负！” 说罢，直接就给挂断了。 我看着手机一脑袋的黑线。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叹了口气，看看时间，一个小时之后她到的时候正好是饭点，自己做是不高兴了，于是我花了半个小时到楼下随便买了点熟食。到家之后又花了点时间打扫了一下卫生。 等一切收拾妥当，我刚在阳台抽了根烟坐回沙发上没多久，楼下大门的门铃就响了起来。 刚拿起听筒喂了一声，就听到谷梦瑶喊道：“赶紧下来帮我提一下行李！” 应了一声，我赶忙跑去楼下，待推开门，看到许久未见的谷梦瑶，略一打量，我便轻笑道：“哟，不错，比之前更漂亮，也更显成熟了！” 这还真不是我恭维，去了香港这几个月谷梦瑶好似完全摆脱了之前的稚气，整个人成熟大气了不少。这不是外貌的变化，而是气质上的改变。 白了我一眼，谷梦瑶四下张望道：“你车呢？” 指了指身后，我疑惑道：“停在那后面了，咋了？” “帮忙把我行李搬到车上，一会儿吃过午饭，送我回家。”谷梦瑶颐指气使地说道。 想想也对，晚上她也不可能住我这而，这么大个箱子，搬上去再搬下来也怪麻烦的。 推着行李一边往车子的方向走，我一边问她道：“这次回来待多久？” “明天晚上就走。”顿了顿，她解释道：“那边圣诞假期就两天。” 闻言，我看了看手上的箱子惊讶道：“那你带这么大个箱子？” “里面有很多给送人的礼物。”谷梦瑶随口解释道。 “哦”了一声，想接口问一句有没有我的，但转念一想，我跟她姐就现在这状态来看……未来怎么样还不知道呢，这话还是别问出口比较好，于是我换了个话题道：“你要来找我怎么也不提前给我打个电话，我好去接你。” 原本只是随口一问，但话一出口，好像点燃了谷梦瑶的火药桶，就见她突然冷笑道：“哈！我倒是想提前给某人打电话，但某人昨天晚上手机开机了吗？” “呃……”尴尬地挠了挠头，我不好意思道：“对不住啊，昨晚睡得早……” 不等我说完，谷梦瑶当场揭穿我道：“嗯，对，6点就睡了呗？” “呃……”再次被她给噎住，我有些无地自容地反问道：“不是……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哈！”谷梦瑶气不打一处来道：“我给你留点面子，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数落你。”顿了顿，她用极为违和地用最不耐烦的口吻，说着最客气的话道：“现在，请你赶紧去你车上把我行李放好，谢谢！” 于是乎，我老老实实地推着箱子快走几步，好在昨天下午我已经把东西后座的东西都搬到家里了，不然谷梦瑶现在这个大箱子连后座都放不了，只能放副驾…… 麻利地塞完箱子。我关好门锁了车，一脸讪笑地领着在不远处抱着双手冷着脸，一言不发的谷梦瑶往回走。 到家之后，我殷勤地端茶递水，一阵伺候。 终于，她这张脸在看到我买的不少熟菜之后稍微有所缓和，张嘴吃了几口后，不咸不淡地评价道：“对你小姨子还算有点良心，知道多买几个菜。” 苦笑一声，我小心翼翼地说道：“合你胃口就好。” 第354章 真的假的！？ 见谷梦瑶脸色好了一点，其实我第一反应就是想把话题往秦莉身上引。但纠结了片刻之后还是放弃了。 想起之前李曦，就是负责秦屿安公司新店改造计划的市场经理有问过关于去香港留学的事情。所以趁着这个机会，我便就这方面的问题，对谷梦瑶展开的询问和了解。 “你怎么突然关心起这个了？”待我问完，谷梦瑶也如实解答之后，她疑惑道。 想了想，我实话实说道：“之前不是给你爸公司做了个方案嘛，这个项目的负责人后来跟我对方案的时候无意中问起来的。说是如果有机会也想去提升提升。” 顿了顿，我提醒她道：“你可别跟你爸说啊。免得人家因为这事儿被排挤。” 吃了口菜，谷梦瑶摆手道：“我跟他说这个做什么，我又不认识这个市场经理。”顿了顿，谷梦瑶反问道：“更何况，人家想要去深造，这是好事。为什么要拦着？” “按说是不会，但这市场经理还挺受重用的，万一到时候你爸或者她的直属领导不愿意放人，或者知道她想留学的心思，明白留不住人了，故意冷落她逼她走呢？防人之心不可无。”我提醒她道。 斜睨了我一眼，谷梦瑶有些不解地问我道：“不是，这怎么才几个月不见，你就变成这样了？” “啊？这话什么意思？”我比她更加不解地反问道。 放下筷子，谷梦瑶认真地解释道：“刚认识你的时候，我觉得你属于那种积极向上，乐观开朗，总喜欢把人往好的方面想的人。所以我和我姐都觉得你是个异类。按说你这个年纪，在社会上摸爬滚打这么些年，不说看尽人情冷暖，但起码也经历了不少世态炎凉。还能保持这样一个状态，实属不易。我分析我姐能喜欢上你，很大程度上有这方面的原因。”说着，谷梦瑶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后，蹙眉撇嘴道：“啧，再看看现在，人家就是想要去念个书深造一下，你就把她身边的上司领导想象得无恶不赦，好像人家看不得她好一样。所以我才有刚才的疑问，这短短几个月，你怎么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心态起伏这么大？” 思考了好一会儿，我不太确定地答道：“这算不算……近朱者赤？” 嗤笑一声，谷梦瑶抬高音调道：“哈！所以你的意思是说，是我姐把这种凡事先把人往坏处想的毛病传染给你的？” 摇了摇头，我很平静地问她道：“既然你今天坐在这儿，那想必我这边最近这一个多月发生的事情，你已经知道了吧？” 点了点头，谷梦瑶坦诚道：“从我姐那听到一些，虽然了解的不是特别详细，但几个关键事件还是知道的。” “嗯”了一声，沉默片刻，我沉吟道：“你要不提醒我，说我现在的状态变成这样，坦白说，我自己都还没发现。但被你这么一提……虽然不想承认，但仔细想想，我认为你说的很对，我现在的心态确实不太好。如果要究其原因的话……我觉得应该是跟张素吃了那顿饭之后，才彻底颠覆了我的价值观。” 看了眉头紧锁的谷梦瑶一眼，我赶忙问道：“我跟张素吃那顿饭的事情你知道吧？就是她说要编辑录音搞我的事情。” “嗯，我知道。” 点了点头，我接着说道：“我不太理解她是出于何种目的，会在当时就向我坦白，自己录了音，并且事后还要编辑这些录音的。但不论如何吧，这种行为跟她那和蔼可亲的外表实在是反差太过巨大了。甚至在之前的谈话过程中，我对她的好感还上升到了一定的程度。但我实在无法想象，就这样一个看上去端庄得体，优雅大方的中年贵妇，心里竟然这么阴暗……” 看了眼谷梦瑶，我有些后怕地继续说道：“所以我第一时间就暗中联系了秦莉，当时我也没多想，只是觉得这事儿已经超出了我的认知范围，应该第一时间让她知道，而不是后续再经过我的转达，甚至从别的地方让她了解到整件事，这就很被动了。” 几乎没有思考，谷梦瑶赞同我道：“就这件事来说，我姐和我都认为，你处理的没有任何问题。甚至还很漂亮，打了张素一个措手不及。” 看了眼此时表情淡定的谷梦瑶，我苦笑一声道：“所以你看，这就是我跟你，还有你姐的本质区别。” “啊？什么意思？” 见谷梦瑶被我突然的转折搞得有些懵，我解释道：“人对未知的事物是最惧怕的。看看你现在的状态，说明这些勾心斗角的事情对你来说就算不是家常便饭，但多少你也有耳濡目染。秦莉就更不用说了。” 深深地看了谷梦瑶一眼，我无比诚恳地说道：“我跟你俩不同，我从来没接触过这些，这些明争暗斗对我来说是未知的领域，所以我很怕。我怕你姐斗不过她们这些老狐狸，我更怕我自己帮不上她任何忙。” “那我姐也没在意这些……” 不等谷梦瑶说完，我打断她道：“她是可以不在意，但我在意啊！我的女朋友在为我的事情东奔西跑想办法，我在边上干看着。你觉得我心里能好受吗？” 呼出一口气，我接着说道：“坦白说，中间我努力过的，甚至通过自己的努力，暂时地解决了问题。那个时候我多少有些膨胀，觉得自己好像还有点能耐。但很可惜，就在我还来不及沾沾自喜的时候，徐远出手了。”苦笑一声，我看向窗外，有些木然地说道，“然后事态就失控了，我愕然发现，原来自己完全没有一点跟他徐远斗的资本乃至资格。所以我就只能给你姐当一个提线木偶，看着她想尽各种办法，然后按照她的意思，她说怎么办就怎么办。这让我觉得自己很憋屈，也显得我很无能……再然后，徐远忽然摇身一变，从魔王切换成了救世主，一切问题因他而起，又因他而解。坦白说，他这一手弄得我已经有些没办法思考了，所以第一时间就想咨询你姐，让她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办。但未曾想，你姐忽然两手一摊，也不说原因，直接就告诉我，她不管了，把决定权交还到我手上。” 说到这里，我有些茫然地看着谷梦瑶问道：“你告诉我，这个时候我应该怎么办？继续以别人的公司死活为代价跟徐远死扛？还是把责任推到已经明确表示甩手的秦莉身上，自己置身事外？” 叹了口气，谷梦瑶用近乎安慰的口吻说道：“没人怪你答应徐远卖出股份的决定。用我姐的话说，这是当时的最优解。” “对啊……最优解。”感叹了这么一句，我下意识地抽出一根烟，然后起身去阳台那里点燃。 深吸了一口后自嘲地说道：“所有知道这件事的人，都会下意识地觉得这事情我是既得利益者，甚至连我自己都这么认为。毕竟拿了遣散费了，有了创业的资本。但谁又知道，这钱我拿着烫手啊！从根本上说，这压根就是秦莉送给我的钱。这碗软饭我吃得简直香到不行了。” 朝窗外狠狠地吐了一口烟，我看向谷梦瑶道：“所以我现在可以跟你表个态，当初秦莉送给我5%的股份，所以如今我收到的400万里，有200万是她的。我个人偏向于把这笔钱还给她，但她不要。那如果这样，这钱就算存在我这里。等以后我公司成立了，钱投进去之后我给她算股份，就当是她给我的天使轮投资。” 话音刚落，谷梦瑶立刻瞪起眼睛，不可思议地质问我道：“刘畅！难不成你以为我今天是代表我姐来跟你谈钱的！？” 耸了耸肩，我无甚所谓地答道：“是不是都无所谓。我只是表明我的态度。” “好好好！”谷梦瑶一脸愤怒地指着我道：“你放心，你这话我保证原话带给我姐。” “谢谢，有劳了。”我没什么感情色彩的应道。 “哈！”谷梦瑶明显是被我给气笑了，“如果不是因为答应了我姐，我现在就想掀桌子走人！” 我摊手道：“我记得你第一次来我家吃饭的时候我就跟你说过，撇开你姐不谈。我很愿意跟你交朋友。” 谷梦瑶立刻反唇相讥道：“我记得我也跟你说过，如果没有我姐，我管你是谁？” “但后来徐远在场的时候，你说你也愿意把我当朋友啊。”我有些戏谑地说道。 “你……”谷梦瑶有些被我噎到，但调整了片刻，她明智地换了个话题道：“我不想跟你说这些没意义的事情，我现在就问你，你想不想知道我姐昨天跟谁吃的饭？” 闻言，我毫不留情地讥笑道：“不是跟徐少吗？她自己都承认了。” “哈！！！”的大笑一声，随即又给了我一个看白痴似的眼神，谷梦瑶慢悠悠地说道：“她昨天晚上跟我吃的饭。”顿了顿，她又轻描淡写地说道，“至于那个姓徐的，前天晚上就从日本飞美国去了。我是前天晚上到的日本，我姐跟你说她已经答应昨天徐远吃饭的时候，我就在她边上。” 这……真的假的啊？ 第355章 对口供 也许是我脸上的表情太过精彩，从目瞪口呆到匪夷所思，再到不敢置信，嘴巴张了张，又闭了闭。直接把谷梦瑶给逗笑了。 更有甚者，她竟然趁我发愣，直接掏出手机。见她要拍照，我反应过来，刚想出声制止，就听谷梦瑶厉声道：“别动！” 趁我再一愣神之际，她眼疾手快地给我拍了张照，然后得意洋洋地说道：“哈哈！这就发给我姐，让她看看你这痴呆的样子。” 无力阻止，也懒得阻止她这种无聊的行为。我掐灭烟头，蹙眉道：“请问我能怀疑你刚刚说的这些的真实性吗？” 闻言，谷梦瑶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也没说话，兀自在手机操作了一阵后，把手机往我面前一递，挑着眉毛说道：“切！还好我昨晚录了视频，自己看吧！” 接过手机，按下了播放键。 从视频上看，姐妹俩所处的位置一看就是位于东京市中心的高档餐厅，因为隔着她俩身后的玻璃，能清晰地看到远处的东京塔。 画面一阵轻微的晃动后，谷梦瑶的声音从手机扬声器里传来道：“爹地妈咪！merry christmas！我和姐姐在吃圣诞大餐啦！明天我就回上海了，给你们从香港和东京都买了礼物，等我哟！” 说罢，谷梦瑶又把镜头往秦莉那边移了移，待秦莉身体前倾，完全入画之后，就见她朝着镜头挥了挥手，并和谷梦瑶的父母打了招呼。 随后，视频便戛然而止。 从视频里，我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她俩的位置是相向而坐的，而且桌上的餐具只有两套。所以这顿饭确实如谷梦瑶所言，只有她俩在吃。 另一方面，刚刚秦莉跟谷梦瑶父母打招呼的过程中，虽不至于强颜欢笑，但我可以非常清楚的从秦莉脸上看出难以遮掩的疲惫。 心里顿时一阵心疼。 然而，回想起昨天下午5点多，她告诉我已经吃上了，我随即就毅然决然地给她转了学费的钱……脸上一阵臊得慌。 把手机还给得意洋洋的谷梦瑶，一边坐回位置，我一边有些想不明白地问道：“既然如此，她为什么要骗我？” “切！生你气呗！”翻了个白眼，同样坐会我对面的谷梦瑶数落我道：“不是我说你，你小子身在福中不知福，虽然某种程度上，你公司这事儿最后的结果不是她想要的，但她也已经想尽一切办法了。”顿了顿，谷梦瑶坦诚道：“是，最后临门一脚的时候她是撂了挑子，而且还冲你发了脾气。但你承不承认，从商业的角度来说，现在这个结果，不论对你还是对她是不是都算很不错？” “对啊，这些我都理解。”点了点头，我赞同了一句，紧接着又蹙眉道：“但这跟她骗我昨天跟徐远吃饭有什么关系？而且我现在最想知道的是，她为什么会突然撂挑子，这事情我真心不太明白。” “她为什么会撂挑子你到时候自己去问她，我想跟你说的是，她之所以会生气，甚至后来还故意骗你，就是因为你收到钱的那天晚上，本来她是想好好跟你谈的，甚至还打算因为撂挑子这事儿跟你道歉。但你自己想想，你当时跟她说了什么？” “我……我当时……”我这边刚刚回忆了几个字，谷梦瑶直接不耐烦地打断我道：“我来告诉你，你这二傻子当时揪着徐远去东京这事儿不放，在那吃飞醋不说，甚至还提出要跟我姐在经济上划清界限！是不是这么回事儿？！” 经她这么一提醒，我完全想起来怎么回事儿了，随即扶额苦笑道：“那你说，这个徐远白天刚花了400万摆平我这里的事情，晚上就发了个朋友圈，高调宣布自己去东京。之前我跟你姐还没在一起的时候，他已经有过一次在东京故意搞事情制造我跟你姐误会的前科了。现在这个节骨眼，我能不多想吗？” 顿了顿，我接着吐苦水道：“更何况，我的女朋友在东京遇到麻烦事，我这个做男朋友的解决不了，反而得靠这个有一个恶毒老娘的情敌出面。我心里多难受？” “放屁！”谷梦瑶实在没忍住，直接骂道，“你就对我姐这么不信任！？这么缺乏安全感？！” 闻言，我立刻瞪起眼睛不服气地反驳道：“你要是找彭于晏当男朋友，趁着他在外面拍戏的时候，知道有情敌跟他合作，你能放心？！” “这个……” 见谷梦瑶明显有些语塞，我立刻接着说道：“你姐之于我，跟彭于晏之于你，有什么区别？” 翻了个白眼，谷梦瑶撇嘴道：“你少唱高调，你跟我姐睡过，我跟彭于晏又没有。” 呃……好吧，你对……但实话实说，以谷梦瑶的身家，再加颜值和身材……想要睡彭于晏，技术上也不是办不到…… 跑题了，我看着谷梦瑶道：“总而言之，虽然这里面确实有我欠考虑的地方，但我还是坚持认为，我这吃飞醋吃得有理有据。” 见在这个问题上掰斥不过我，谷梦瑶打算开辟第二战场道：“行，既然你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各方面都比不过徐远，我姑且就先放下这点……” 不等谷梦瑶说完，我立刻不服气地打断她道：“什么叫各方面都比不过他？最起码我也不是个见一个爱一个！遇到感情问题，更没让我妈给我出头！而且家庭出身这种事情，是我能选的吗？” “停停停！”谷梦瑶摆手打断我道，“别激动，我承认我说错了还不行吗？” “切”了一声，我挥了挥手道：“那你继续吧。” 沉吟片刻，谷梦瑶继续说道：“撇开徐远不谈，就说说前天晚上你干嘛去了？”和刚才一样，不等我回答，谷梦瑶就直接数落我道：“那天半夜，我兴冲冲地刚下飞机，在机场碰到我姐，还没聊几句呢，就看到她臭着一张脸，说你趁着她出差，跟孙杰带着一群姑娘鬼混去了。刚刚还信誓旦旦地说我姐给不了你安全感，你再看看你自己，你做的事情能给她安全感吗？” 我立马不同意道：“不是，且不论如果我完全可以不跟她提这事儿，她根本就不会知道。现在我老老实实地把时间地点人物都告诉她了，甚至还告诉她，如果她不同意，我立马掉头回家。你还要我怎么给她安全感？” 闻言，谷梦瑶嗤笑讥讽道：“你脑子被驴踢了？这种事情不是应该讲自觉的吗？哦，你这边都已经在半路了，说带着姑娘去唱歌，你是在我姐炫耀你行情好还是怎么地？还让我姐开口让你别去，你还真会把自己撇干净，照你这意思，你要真不去了，在你朋友那儿，责任就在我姐咯？是她小气，所以你才不能去玩的？” “你不要想当然，第一我跟你姐说这事儿，出发点纯粹就是跟她报备行程。因为不是提前约好的，而是临时偶遇凑的局，所以如果她真不让我去，我随便找个理由搪塞一下就过去，怎么可能会傻不拉几的照实直说？”我不服反驳道。 眼看自己说不过我，谷梦瑶耍无赖道：“一张嘴巴两层皮，现在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你怎么说当然都可以。”顿了顿，她立刻避重就轻地说了一个让我跌破眼镜的消息道，“反正现在说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知道这事儿之后，当着我姐的面给孙杰打了个电话……” “我擦！还有这出！？他怎么没告诉我？”我震惊无比地问道。 看了我一会儿，好似确定我不是在说谎之后，谷梦瑶得意洋洋地笑道：“当然是我让他别告诉你的。”顿了顿，谷梦瑶跟我解释当时的经过道：“坦白说，拨通电话之后我就后悔了，因为我怕他跟你在一起，但好在他说他丢下你一个人去坐你朋友的新车了。从他那也应证了你说的话，你们那天确实是偶遇，不是提前约好的，人物什么的也都对得上。而且他也跟我保证，绝对会待我姐看着你，但凡你有点不轨的举动就会跟我汇报。” 说到这里，谷梦瑶满意地看了我一眼道：“由此可见，你这人直男是直男了一点，但心眼并不坏。” 看着谷梦瑶的表情，我满脑袋黑线。 一方面回想起昨天一早孙杰的表现，难怪当时他数度想要找我，原来其中一个原因是想跟我说这个事……不过还好我给拒绝了，不然刚刚肯定也表现不出这么惊讶的表情。 另一方面，这谷梦瑶还真是单纯……或者说缺少斗争经验，这孙杰明显就是在九真一假地给我打掩护呢，别说那天确有其事，就算那天我没跟他在一起，就谷梦瑶这水平，孙杰也能把她给忽悠瘸了，顺带还能再骗辆自行车。 思及此处，我不由得下意识地问谷梦瑶道：“你跟孙杰……” 话一出口，谷梦瑶立刻抬手道：“打住！你跟我姐的反应真是如出一辙，听到我提完孙杰立刻就这么问，甚至连措辞和语调都几乎一模一样。” 待我苦笑了一声，就见谷梦瑶叹了口气，有点郁郁寡欢地说道：“姐夫……我要说完全放下，一点都不惦记，那是骗人的。但我现在的心态已经调整的很好了，就是朋友。隔三差五地问候两句，偶尔有事的话聊聊天。仅此而已。” 不等我接话，她立刻收起刚才的表情，怒目圆睁地看着我说道：“你不要岔开话题！现在在谈你的问题呢！” 被她的气势一震，我下意识地答道：“呃……是……” 忽然，我有一种我这是在跟谷梦瑶，站在各自的角度对口供的既视感…… 第356章 暂时化为了泡影 见我老实了，谷梦瑶继续说道：“但不管怎么说，你和姑娘出去喝酒是事实。这新仇加上之前你吃飞醋，想要跟我姐划清界限的旧恨一起，我姐才决定刺激你一下，说她答应徐远平安夜吃饭的邀约了。” 听了这话，我才算是彻底理解秦莉为什么要撒谎说自己平安夜跟徐远吃饭。 而我的情绪也如同坐过山车一般，一波三折。 从起初的松了一口气，到之后的有些好笑，笑秦莉小孩子气，还跟我赌上气了，说到底这就是个误会，但直到最后，我的情绪落到了生气上。 是的，是生气。 在处理和秦莉的感情问题上，虽然我是有点自卑，有点小气，但我自认并没有太过分的地方。是，那天喝了酒，我是说了想要跟她划清界限的话。但我已经一再强调，是在经济上！感情上我们是平等的！ 我从来没有，也不会用陈依依去跟她开玩笑。因为我知道，这是底线。 诚然，在感情方面，秦莉对徐远一贯保持着距离甚至是措辞强硬的拒绝。但站在我的角度，徐远的存在就是一种威胁，尤其是在张素介入之后，这种威胁已经从个人层面上升到了家庭背景的层面。 试想，如果之后我创业，张素要是再在某些方面耍手段呢？以她的段位，加之秦泰安、徐远甚至徐振的人脉。我还玩个毛线？ 而且，这种商业层面的倾轧一旦开始，势必就伴随着其他方面的要求。那他们对我能有什么要求？还不就是冲着让我早点离开秦莉去的？ 所以如果秦莉真的答应了在昨天这种日子跟徐远共进晚餐，那无异于秦莉在向包括秦泰安、张素乃至徐振在内的所有人传递一个信号——她想给徐远一个机会。 那既然她给了这个机会，我又算怎么回事？ 另一方面来说，虽然我叫嚣着感情上我和秦莉是平等的，但事实上，有句话叫“经济收入决定家庭地位”，所以实际上我们和秦莉的关系在我们决定在一起的那一刻开始，本质上就是不平等的。 所以秦莉这个玩笑并不好笑，它在很大程度上已经触及到了我脆弱的底线。如果她意识不到这个行为的严重性，那一旦成为常态，这段原本就不怎么平等关系，在未来就会让我更加卑微和抬不起头。 试想，但凡我这里做了什么让她不高兴的事情，她就用跟徐远吃饭为要挟，逼我低头，那我还怎么弄？ 难道跟她抬杠说：行，你去找徐远，我就去找陈依依或者丁可人？ 这不是摆明了不想过了吗？ “喂……你……没事吧？”可能是我沉默的时间有些久，表情也有些凝重，导致谷梦瑶在一边谨小慎微地问了我一句。 抬起头，我看了她一眼，心里斟酌一会儿后，对她说道：“很谢谢你今天特地跑来给我讲了这么多。也在某种程度上解开了我跟秦莉的误会……” 我说前半句的时候谷梦瑶表情还颇为受用，但后半句一出口，她立刻蹙眉打断我道：“等等，等等！什么叫在某种程度上解开了你跟我姐的误会？” 想了想，我举了个例子道：“打个不怎么恰当的比方，如果啊！如果，孙杰以后跟她现在的女朋友分手了，然后你俩在一起了。” 看着谷梦瑶瞪起的眼睛，我再次强调道：“我说了，是如果！”待她勉为其难地接受了这个设定之后，我接着说道，“有一次你因为某件事惹他不高兴了，他借着自己占理就告诉你说，那我前女友约我吃饭你不许生气。好，第一次你答应了。那以后呢？” 看着若有所思的谷梦瑶，我问她道：“站在你的角度，是不是以后每次你惹他不高兴，你都能允许他去找他前女友吃顿饭？站在他的角度，是不是以后每次，他都能凭借你惹他不高兴这事儿，堂而皇之的去跟他前女友吃顿饭？” 摊了摊手，我继续说道：“这是一个底线的问题，虽然徐远不是她秦莉的前男友，但某种程度上，我认为他极有可能成为她的下一任男朋友。昨天她确实是没跟徐远吃这顿饭，但以后呢？谁能确保以后不会？如果这个口子开了，那她以后动不动就以跟徐远吃饭要挟我怎么办？我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沉吟了片刻，谷梦瑶摇头道：“你这是无端臆测，我相信我姐是有分寸的。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所以我认为如果你真的很介意她这次的行为的话，那就去跟她好好沟通。” “怎么沟通？打电话吗？还是等她回来？”我开口问道。 “最好是等她回来当面沟通。实在不行的话打电话也可以。”谷梦瑶理所当然的答道。 摇了摇头，我说道：“我肯定需要跟她当面沟通，而且只能当面沟通，电话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但……不是现在。” 见谷梦瑶立刻想要开口，我叹了口气无奈道：“梦瑶，不管你承认与否，我在跟你姐的这段关系中，是出于绝对弱势的一方。虽然我嘴上说在感情这方面我们是平等的，但你摸着良心说，真的平等吗？有情能饮水饱吗？最终不还是得看经济实力？” 苦笑一声，我继续说道：“如果我真是一个得过且过的人，那我相信你姐也不会看上我。所以我得有追求，有紧迫感，但原本这种压力或许我还能承受，因为只是压力而已，咬咬牙也就扛住了。但经过最近这些事情之后，我忽然发现我现在面对的不是压力，更准确的说，是某种程度上的倾轧……” 对于我的这番言论，谷梦瑶忍无可忍地抱怨道：“你不要乱捅词！什么倾轧，哪里来的倾轧！” 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我看着她说道：“你这么聪明，又在那样的家庭长大，你应该理解我说的是什么意思，对吧？” 收回表情，谷梦瑶沉下声音道：“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无非就是怕徐远，或者张素有以后再出什么幺蛾子呗。” “这是一方面。”我补充她道，“但更重要的是，我怕的是秦泰安……” “你怕我叔？”谷梦瑶有些不明所以的说道。 “嗯”了一声，我说出心中顾虑道：“我现在有些拿捏不准他对我到底是个什么态度。说他赞成我跟秦莉在一起吧……他在某些方面对我有一定的要求，当然，这种要求我是非常理解的，甚至也愿意努力去达到。但要说他反对我和秦莉吧……他也没明确说过，知道我从来没听秦莉提过，就我跟他仅有的几次见面来看，他也没明确提出过反对。” 想了想，我又补充道：“但秦莉最近却经常在他面前夸我，甚至当着我面在电话里夸我，这就让我觉得很奇怪。对此，秦莉的解释是她爸对我有高标准严要求，所以她有事没事夸夸我，也算是在他爸那儿给我加加分。对于我来说，这就是在给我传递某种信号。再加上这次徐远针对我公司的所作所为，背后也有秦泰安的影子，所以我就更加搞不懂了，他到底对我是个什么态度。” 想了好一会儿，谷梦瑶蹙眉说道：“你要这么说的话……确实有那么点意思。包括我姐跟我说，她跟我叔就你公司股权交易这事，在某种程度上也达成了一种君子协定。” 叹了口气，我点头道：“是啊，如果秦莉能顺利跨过这个坎，以后她的事业她做主，如果过不去……那就只能继续做她的金丝雀……” “做金丝雀也没什么不好……”谷梦瑶嘟囔了一句道。 呵呵一笑，我无奈道：“在你看来是没什么不好，甚至在绝大多数人看来，生活在秦泰安的羽翼之下，接受他的安排绝对是一件天大的好事。但你姐是有主见有追求的，她不想过那种集团大小姐，出来历练几年之后，就按部就班地回去子承父业的生活。因为她怕那样的话……” “就会跟你聚少离多，导致感情不和？”谷梦瑶顺势接道。 想了想，我老实答道：“有一部分这方面的原因吧。但我认为更多的是，她想自己成就一番事业。可以不比肩自己的父亲，但却能养活自己，让自己过上她想要的生活。不用像她父亲那样，天天死气沉沉的坐在办公室里，处理枯燥乏味的公务，也不用像她母亲那样，天天跟人勾心斗角，为了利益做出各种妥协和争夺。” 待我说完这些，谷梦瑶看了我好一会儿，直到把我看得有些发毛地问道：“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闻言，她叹了口气，不无感慨地说道：“我真应该把你刚才这段话录下来，发给我姐听。这话我听了都感动的不行，她就更不用说了。” 苦笑一声，我站起身来，走到阳台，望向窗外略显萧瑟的景致感叹道：“但是可惜啊，如果不是因为我，她已经在实现了自己人生目标的道路上，跨出坚实的一步了。但现在……在可遇见的将来，这一切都暂时化为了泡影。” 第357章 等我31号回来再说 “因为你？”谷梦瑶惊疑不定地问道。 转过身，我点头分析道：“对啊，因为我。如果不是因为我，她大可以跟徐远比耐心。公司虽然遭受了一些损失，但不至于到活不下去的地步。如果她表姐同意接手股份，哪怕条件差点，她也完全可以答应。但这一切的结果，就是我在公司混不下去，虽然结果同样是离开，但那样的离开，我会显得很不体面。而且也绝拿不到现在这样金额的遣散费。” 沉吟了好一会儿，谷梦瑶犹豫着问道：“所以……你早就想明白了？”顿了顿，她又补充道：“你别误会，你刚刚说的这些我姐没跟我提过。所以我也是刚刚听你说了之后才想明白的。” 摊了摊手，我如实答道：“跟你一样，我也是刚刚想通的。所以还是要感谢你告诉我，她没跟徐远吃饭这事儿。撇开了这些羁绊，我才能冷静下来思考这些问题。” 再次看向窗外，我带着无比的纠结，甚至悔恨道：“但……想明白了这些之后，导致我现在更加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你姐了……” 苦笑一声，我接着之前的话题继续道：“所以我刚刚说，我肯定需要跟她当面沟通，而且只能当面沟通，但……不是现在。因为我需要时间想清楚，我要怎么面对她，怎么处理这件事。才不会显得……我耽误了她……或者说……对不起她……” 艰难地说完这些话，我也没回过头，只是兀自看着窗外点了根烟。身后的谷梦瑶也没打扰我。 待我抽完烟，掐灭烟头之后转过身，就看到谷梦瑶立刻伸出手，把手上的手机递给我。看了眼黑着屏的手机，我有点疑惑的问道：“又要给我看什么？而且你这也没解锁啊。” “哦”了一声，谷梦瑶解锁了手机，又递给我。 这次我定睛一看，上面赫然正通着百度语音呢，都不用看备注名的“姐”，光看头像我一眼就认出来，这是正在跟秦莉通话呢。 一脸错愕地看向谷梦瑶，后者狡黠一笑道：“跟你学的，偷偷联系秦总。嘿嘿。” 说罢，她拿起随身的包，甚是潇洒地冲我摆了摆手道：“你们聊，我出去买点水。” 目送着谷梦瑶穿上外套到门口换鞋，我才如梦方醒地提醒她道：“喂！你手机在我这儿，你用什么付钱买水？” 赏了我一个白眼，谷梦瑶嫌弃道：“你不知道这世界上有样东西叫现金？” 呃……直到“砰”的一声，谷梦瑶关上了门，我才回过神，拿起手机艰难地“喂”了一声。 但对面并没有第一时间传来秦莉的声音，正当我想再次确认她是不是还在的时候，秦莉低声说道：“你说吧……” 纠结了一会儿，我无奈问道：“这个……你从哪里开始听的？” “从你说我要做回金丝雀开始。”秦莉语调平淡地答道。 苦笑一声，我吐槽了一句道：“看来我的警惕性还有待提高，都没看到梦瑶弄手机。” “这不是重点，”无视我的调侃，秦莉口吻认真的问我道：“重点是最后几句可能因为你走远了，声音也不大，所以我没听得太清楚，你能不能再说一遍？” “这个……我忘了……”睁眼说瞎话的本事，我还是有的。 “那要不要我提醒你一下？” “就不用了吧……”我有些无地自容地回答道。 无视了我的建议，秦莉自顾自说道：“你说要跟我当面沟通，但不是现在。然后呢？” 闻言，我陷入了很长时间的沉默，那头的秦莉也没有催促，就这么安静的等着，我俩好似在比谁耗得过谁。最终还是我先忍不住，哀叹了一声后，我有些艰难地说道：“我说……我需要时间想清楚怎么面对你，怎么处理这件事。才不会显得……我耽误了你……” “也不会显得你对不起我，对吧？”顺着我的话，秦莉补全道。 闻言，我苦笑道：“你都已经听清楚了，何必要我在重复一遍呢？” “我就是要你亲口跟我说！”秦莉忽然抬高声调质问道，“如果不是梦瑶给我打了这个电话，这些话你会亲口告诉我吗？” “告诉梦瑶不就等于是告诉你了嘛……”我弱弱地答了一句道。 “哈！”的一声，秦莉继续质问我道：“所以我们现在说话都需要人传话了是吗？” 这回不等我接话，秦莉直接冲我吼道：“你只会逃避！还说什么要一个人跑去玻利维亚！甚至还关机！你知道我昨天给你打了多少个电话吗？！” 听她说到这里，我再一次弱弱地回了一句道：“坦白说，关机这事儿……是跟你学的……” 但这次吐槽没有得到秦莉的回应，她直接无视了我的话，继续冲我吼，只是吼着吼着，就这么带上了哭腔：“什么叫你要想清楚怎么面对我！？什么叫你耽误我！？你知不知道我是个成年人，我可以为自己的选择负责吗？！你不知道！你只知道当你的缩头乌龟！你只知道趁我不在的时候一个人胡思乱想！你只知道你是个穷小子，配不上我这个白富美！！！但你又知不知道，在你电话关机之后，我有多害怕！？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怕你就这么把我一个人丢下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后悔骗了你跟徐远吃饭？你又知不知道……我现在……有多离不开你？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对我有多重要……呜呜呜……” 问完这么多知不知道，秦莉再也压抑不住自己的情绪，失声痛哭了起来。 电话这头的我除了胸口一阵发闷，就是顿感手足无措。 我以前从来没有意识到，我在秦莉心里有这么重要的位置。我们正式在一起到现在，才4个多月，就算从我们第一天认识到现在，也就半年多的时间。 但转念一想，这半年的时间里，我们确实一起经历了不少，有尴尬（第一次去她家做饭，直接被赶走），有荒诞（她提出跟陈依依公平竞争，甚至还和平共处了一段时间），有苦恼（正式在一起之前的“隔离”），有误会（徐远在日本发的照片），有成长（我给她父亲和大伯做了两个漂亮的方案，帮她危机公关，她教我资本运作，帮我创业出谋划策），有成就（慈善基金会成立），有美好（桂林之行），当然更有遗憾（公司的危机最终没有以一个她希望的方式解决）。 不知不觉中，我身边的人，不论是朋友还是家人，都已经知道并认可了她的存在，而跟她走的近的朋友以及家人，也都清晰的明确了我的身份。我们彼此已经完全融入到了对方的生活。 或许我们离步入婚姻还有一段很长的距离要走，但就日常的生活以及工作来说，我们已经成为非常默契的伙伴。这种状态很和谐，也很舒服。 我们如胶似漆，但又给彼此留出了足够的空间。 偶尔互诉衷肠，偶尔打趣玩闹，更多的则是平淡中的温馨，悠然中的惬意。 心中忽然一道惊雷闪过，扪心自问，这样的生活，这样的秦莉我愿意放弃吗？ 答案毋庸置疑，当然是否定的。 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就是耍流氓，我不是流氓，所以我真诚地希望我能跟秦莉走入婚姻的殿堂。 都说婚姻是两个家庭的结合，但秦莉这个家庭跟普通家庭不一样。她的父母明显就不是一条心。诚然，我跟她属于门不当户不对的情况，撇开秦泰安这个不确定的因素不谈，单就秦莉母亲卢虹目前对我的态度来说，就还是比较乐观的。 所以我为什么要死磕秦泰安，非要把他的态度弄个明确呢？走丈母娘路线不香吗？ 脑海中电光火石地闪过上述这些，面对电话那头，正在嘤嘤哭泣的秦莉，我好似喃喃自语般地说道：“离不开你这样的话，平时都是我一直挂在嘴边的。但我从来没想到，同样一句话，从你嘴里说出来会有这么大的力量……所以我说我们要当面谈。你不知道我现在有多想抱抱你，亲亲你。”顿了顿，我继续说道，“说起来好笑，从我们认识到现在也就半年多的时间，正式在一起到现在也就4个多月，但我却一直都没意识到，原来经过这短短半年的时间，我们之间已经有了许许多多剪不断的羁绊……你说的对，很多你的想法我确实不知道。但我知道的是，我从来没想过要放弃我们之间的感情，我更没想过要把你一个人丢下不管……” “那你还说什么去玻利维亚！”秦莉带着哭腔控诉我道。 苦笑一声，我答道：“我刚刚已经说了，我需要静一静，想一想以后的路要怎么走。才能避免我们现在这样的情况再次发生，才能让我更好的保护你，不让你再受委屈，不让你再为我做出让步，甚至牺牲。” “我没觉得自己委屈……”抽了抽鼻子，秦莉恢复了些许理智，但因为哭过的原因，有些断断续续地说道，“现在……隔着电话，有很多事情……说不清楚。但不管……怎么样，你……你的想法……我已经知道了。我的想法……你也清楚了。所以……有什么事情……等我31号……回来再说……” 第358章 异地恋，能不谈最好别谈 你回来之后还回去吗？”我下意识地问道。 再一次抽了抽鼻子，秦莉答道：“1号就回去，这里元旦只放一天假。” “呃……那你还回来做什么？” “还不是因为要见你！！！”秦莉再一次冲我吼道，不等我接话，她立刻问道：“你机票订的几点？” “晚上9点40。”我如实答道。 “那肯定来得及。”秦莉答道，“等我们聊完，如果你还要去，那我不拦着。如果你选择不去，那就老老实实跟我去日本！” “啊？去日本？”我惊讶道，“我没签证啊！” “一会儿我会让人过去取你的护照，其他证件信息我这里有，用我公司的名义给你办商务签证。托托关系，31号之前来得及。”已经多少恢复了情绪的秦莉不容置疑的说道。 “不是……你这样我还选什么？这不是逼我跟你去日本吗？”我无奈说道。 没回答我的问题，秦莉忽然问道：“那你玻利维亚回中国的机票订了吗？” “没有。”我下意识地答道。 沉吟片刻，秦莉果断道：“那行，我还是那句，你可以选择不跟我去日本，但签证还是照常办，反正以后总有用。正好你回来的机票没订，那你就在那里等我，我这里估计年后最多再有个一个星期也就结束了，完了我过去玻利维亚找你。反正那里是落地签。” “这……” 刚说了一个字，秦莉立刻抬高声调道：“你要是再拒绝，我就真翻脸了！” 我赶忙解释道：“不不不，我没想拒绝。就是怕你一个人飞那么远不安全……” “飞机上又没关系，落地之后你来接我就好了。”秦莉无甚所谓的说道。 这个提议倒是不错，我有一个星期的时间能一个人安静的思考以后的规划问题。然后跟秦莉会合，再好好合计合计。 “那……就这么说定了？”思索片刻，我询问道。 嗤笑一声，秦莉没好气道：“谁跟你说定了？等我31号回来再说！万一你到时候答应跟我去日本呢？” “呃……”我心说你哪来的自信？但这话可不能说，想了想我问她道：“31号几点的飞机？” “东京时间9点半的飞机，北京时间12点落地。”秦莉如实答道。 “那行，我到时候来接你。”我点头道。 “你确定？”秦莉好奇的问道。 “这有什么不确定的？”我失笑答道。 “你就不怕我看到你的时候忍不住揍你？”秦莉阴恻恻地问道。 “呃……你好歹也是一不大不小的公众人物，就不怕被人拍到发网上？”我不轻不重地威胁她道。 “男朋友惹我生气，我发泄一下还不行了？”秦莉反问道。 “那……要不……换个地方发泄？”我语调暧昧地暗示道。 但秦莉不接我茬，沉吟片刻后不咸不淡地应承道：“也行，我找人约一下31号下午的场地，去擂台上找你发泄。” 闻言，我立刻惊悚道：“不是！大姐你开玩笑的吧？” 秦莉当即气愤道：“谁跟你开玩笑？早跟你说过，让你等着受死！还有，谁是你大姐！？”顿了顿，她又“好心”建议道，“有没有人身伤害意外保险？没有的话赶紧去买一个，还有几天时间，也不知道能不能赶得及生效。” 深吸一口气，我应道：“行！一会儿我就联系大哥……看看能不能买一份上百万的……” “哈！倒是忘了，你还有在保险公司上班的亲戚呢。”调侃了一句，秦莉收起戏谑，换了一个傲娇的口吻道：“虽然你惹我不高兴，甚至还把我给气哭了。但今天是圣诞节，之前给你准备的礼物还是要送的。” 听这口气，我闭着眼睛都能想象到她现在肯定是一脸“你快夸夸我”的表情，所以我立刻给面子的奉承道：“秦总不跟我这种小人一般见识的行为，真是大气！鄙人自叹弗如，对你的敬佩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打住！”不等我说完，秦莉语气生硬地打断我道：“这种没营养的话还是省省吧。我现在还在气头上，你说这些没用。”顿了顿，秦莉继续说道：“东西在我房间靠我这边的床头柜抽屉里，你一会儿送梦瑶回去的时候过去自己拿。” 正当我想问是什么东西的时候，她忽然又问我道：“对了，你那17万是哪里来的？理财套现了？” 我一愣，犹豫片刻后，选择避重就轻地答道：“呃……是套现了一部分。” 叹了口气，秦莉无奈道：“行吧，既然如此，这钱我就暂时替你收着……”但憋了一会儿，她又实在没憋住地数落我道：“你说说你！我都已经给你台阶了！你还这么做干什么！？真是气死我了！” 被她一番数落，虽然心里有不少尴尬和歉疚，但总觉得好像哪里不太对。 片刻后我想明白各中原因后，有些失笑地问道：“不是，你这算是在pUA我，还是先下手为强？” 被我这没头没尾的话问的一愣，秦莉不明所以地问道：“什么pUA，什么先下手为强？你在说什么？” 苦笑一声，我解释道：“我承认这次我俩闹矛盾，有很多地方确实是自己做的不对，惹了你生气，甚至还把你给气哭了。这方面你要打要骂，我都认。”略一停顿，我换了个略带抱怨的口吻道：“但造成现在这样局面，最根本的原因，是你骗我跟徐远吃圣诞大餐啊。如果你不跟我来这么一出，我哪里会去理财套现给你转钱？哪里会头脑一热直接就去订了去玻利维亚的机票，早上还买了一堆旅行相关的有的没的？哪里会受不了关了手机，去狂打了4-5个小时篮球？我现在还浑身痛呢。” 沉默了好半天，秦莉在那轻轻嘟囔了一句道：“那我不是说了很后悔了嘛……” 叹了口气，我坦言道：“我也不是非要跟你掰斥个谁对谁错，只是……这些话刚刚我也跟梦瑶说了。有些事情是底线……一碰就炸的那种……” “那我第一次谈恋爱，又没经验……”秦莉又嘟囔了一句道。 “我觉得你挺有经验啊，管我不是管挺好吗？”我调侃了一句道。 “对，管着你的时候是挺好，但一旦放开绳子，你就放飞自我了！”顺着我的话，秦莉吐槽道。 “我是狗？！” “你敢说你不是？！” 嗯？这话怎么听着有点不对劲？ 略一思索，我毅然提要求道：“那小狗要喝水！” “滚！”秦莉立刻骂道。 “一起滚！”这个时候一定不能怂，得一鼓作气！ 略一犹豫，秦莉气势一收，语调略显飘忽地问道：“哪儿？” 你看，有效果了不是？ “车上！”我答道。 机场接完秦莉，当然车上最方便！ 但这个答案明显不符合秦莉的预期，所以她又起势道：“滚不了！” 嗯……好像也对。 “换车！换房车！”灵机一动，我气势汹汹地信口胡诌道…… 虽然有一些问题还没解决，但既然已经说开了，而且约好31号当面谈，那对于分开有段时间的年轻男女来说，后面的对话免不了不正经了起来。 甚至如果我没记错，从我得知西安出事之后，就再也没和秦莉有过负距离接触，这都快超过一个月了。这会儿光想一想都有些口干舌燥，甚至小刘畅都有些蠢蠢欲动。 又跟秦莉聊了一会儿，关心了一下她最近的生活作息。 虽然她多少还有些余气未消，但起码正常的沟通并没有什么问题。 当然了，她也关心了我一下离职的情况，比如有没有跟同事们挥泪告别啊，同事们有没有依依不舍之类的。 我告诉她，谢纯多少是红了点眼睛的，但我肯定是没有挥泪，挥钱倒是真的。毕竟临走前请全公司喝奶茶，花了我小一千块。 反正总而言之吧，我跟秦莉的沟通一家那个恢复到了一个相对正常的水平。 虽然还不至于说整件事已经翻篇，但现在这么个状态，相较昨天来说也已经是天翻地覆了。 不大一会儿，门铃响了起来，我知道这是谷梦瑶出去转了一圈回来了。 跟秦莉说了一声，就准备挂电话了。最后在她哼哼唧唧，欲说还羞的撒娇声中，我对着电话亲了好几口，而她也在我的要求下回了一口之后，我才依依不舍地挂断了这通让我们彼此都轻松下来不少的电话。 待谷梦瑶提着两瓶饮料晃晃悠悠地上楼，接过她递给我的饮料，我第一时间把手机递还给她。 收了手机，她一边换鞋一边朝我上下打量道：“跟我姐和好了？” “差不多吧”我耸肩道。 “切！和好就和好，有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你看看你整个人的精气神，跟我之前刚见到你的时候都不一样了。”谷梦瑶毫不客气地揭穿我道。 “所以啊……这异地恋是真的能不谈最好别谈。”感叹了一句，我接着说道：“就我跟你姐这情况，很多事情其实如果当着面的话，三言两语，甚至只要一个眼神就能解释清楚了。但隔着电话，隔着屏幕。很多误会就会这么凭空产生。” 第359章 对不起，打扰了 见我评价异地恋，谷梦瑶颇为赞同的应道：“此话在理，所以我已经拒绝好几个了。” 不等我接话，她忽然话锋一转，老气纵横地教育我道：“你也别得了便宜就卖乖，虽然看得出来，你对我姐是一片真心。但她对你也不差。这次叫有我这个中间传话的，你们才能这么快解开误会，如若不然，你们这一个在日本，一个又脑袋一热跑去地球另一边了，等你俩再见着面，黄花菜都凉了。” 这话倒是说得没毛病，所以我虚心受教道：“小姨子教训的是，我一定谨记在心。以后遇事多沟通。” 满意的“嗯”了一声，谷梦瑶继续以傲娇的姿态宽慰我道：“我姐那儿我也会替你说她的，平时耍耍小性子也就算了，关键时刻怎么能就这么两手一摊放任不管了？尤其是对你们这种男人，一放手就容易出问题。你看这不就是吗？”斜睨了我一眼，她继续趾高气昂地说道，“你这种还算好，虽然倔是倔了点，但起码态度还算是端正，不过就是性子有点野，踩着尾巴一生气，离家出走了，好在起码还知道报备去向。这要是碰到那些心思活络的，索性破罐子破摔，直接另谋出路了，我姐哭都没地方哭去。” 又看了眼满头黑线的我，谷梦瑶总结陈词道：“总而言之呢，你俩的问题就出在一个毫无征兆的没控制住情绪，一个脑袋一热一上头，直接钻了牛角尖。一个见另一个钻了牛角尖，气不打一处来的还在那抖红布刺激对方，好了，误会越闹越大。所以说，你呢，以后但凡再遇到我姐做出什么你一时不能理解的事，你要做的就是千万别冲动，切记谋定而后动，三思而后行。至于我姐呢，以后在做什么跟你有关系的决定之前，务必得先跟你讲清楚原委。如果实在条件不允许，那在做完决定之后也要先跟你打声招呼，让你先别急。” “谷老师教诲，在下定当铭记于心。”说着，我对她拱手作了一揖。 摆了摆手，谷梦瑶不太好意思地说道：“你也不用这么客气，我就是旁观者清而已。你们这事儿真要放我头上，我估计我连我姐三分之一都比不了。除了会傻乎乎地听我爸的，其他我啥都不会。” 想了想，我回答道：“听你爸的也没什么不对。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坑你。”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顺着我的话说了一句，谷梦瑶话锋一转道：“但男朋友的利益也要维护啊。”顿了顿，她继续说道：“对于你俩最近发生的事情，我最佩服我姐的一点就是，她所做的每个决定，既能在一定程度上保证自己的利益，又能在这个前提下保证你的利益。这点我实在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哪怕最后徐远从你手上买走了股份，但这个结果对你、对她都没有本质上的损害。你拿着钱出来创业，她在你老公司的股份因为这次的股权变更，在可预见的未来，必定会升值许多。” “但利益最大化不代表心里就舒服啊？”顺着谷梦瑶的话，我接口道。 嗤笑一声，谷梦瑶一脸不屑地一针见血道：“要我说，你们这就是矫情，吃饱了撑的！这就好像马云在那说：‘我从来没碰过钱，我对钱没有兴趣’一样。” 是啊……虽然单独看马云这句话多少有点以偏概全的意思，但不论怎么说，如果他对钱没兴趣，那他创什么业？继续当他的老师，一个月拿那91块钱，这几个月梦想着买辆自行车，下几个月梦想着买个电视机，不好吗？ 归根结底，有些话，作为既得利益者是没资格说的。 就好像谷梦瑶说的那样，我和秦莉一个拿了钱，一个从今往后啥都不用管，坐等手上股份升值就好了。 都已经遇到这么好的事情了，还在那说什么心里不舒服，这不是吃饱了撑的是什么？ “小姨子人间清醒啊！”我由衷地感叹道。 耸了耸肩，谷梦瑶坦然接受道：“这点我不否认。但其实你们也不糊涂，只不过我跟你们追求的东西不一样而已。你们这叫一叶障目，想明白了就好了。” 今天跟谷梦瑶这番谈话到这里也就差不多了，某种程度上说，我确实有一种醍醐灌顶，胜读十年书的既视感。 带我衷心地表示了感谢，谷梦瑶一脸风轻云淡地说道：“不用谢我，既然认了你这个姐夫，你跟我姐的事情我责无旁贷。我姐虽然没我这么重的大小姐脾气，但不代表她就完全没有，以后希望你多担待点。今天你这里该传过去的话我也会帮你带到，该提醒她注意的事我也会提醒。总之你俩好好的，我这好不容易休个假，别再让我为你们之间的事情操心了。” 听完谷梦瑶这番话，我满怀惊讶的怔怔地看着她，后者见状失笑道：“你干嘛？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经她一提醒，我自知有些失礼，赶忙抱歉道：“不好意思，就是一时之间有些恍惚。当初在我面前哭鼻子，大骂孙杰王八蛋的姑娘，忽然摇身一变，成了如今这个，会给我拨云见日，排忧解难的知心姐姐了。”看着脸上因为尴尬而闪出些许红晕的谷梦瑶，我忍不住好奇道：“敢情这香港大学……这么神奇的吗？” 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谷梦瑶恼羞成怒道：“你……我警告你！以后不许再提我因为孙杰哭这事儿！” 哈哈一笑，我点头道：“放心放心，保证不会再有下次。” 又瞪了我一眼，谷梦瑶起身一边收拾东西，一边没好气道：“送我回家！” “好嘞！” 取了车，因为谷梦瑶就住秦莉隔壁楼，所以这一路我可谓是轻车熟路。今天又是工作日，下午这个时间，路上也没什么车。所以不到20分钟，我就把谷梦瑶送到了目的地。 在谷梦瑶这栋楼的地库电梯门前停好车，帮谷梦瑶从后座搬下箱子，我问她道：“能自己拿上去吧？” 言下之意就是，我就不上去了。 谷梦瑶听出了我的潜台词，先点了点头，随即又疑惑道：“你还没去过我家吧？不上去坐坐？” 闻言，我故作扭捏道：“趁姐姐不在，姐夫去小姨子家……这不太合适吧？” 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谷梦瑶撇嘴道：“切！那趁姐姐不在，我这个小姨子刚刚还是从姐夫家出来的呢！”顿了顿，她朝我挥了挥手，表情极为不耐烦地说道：“去吧去吧，知道你是惦记我姐给你的礼物呢。赶紧去拿吧。” 对于谷梦瑶知道我的想法这事儿，我并不奇怪。毕竟如果不是她偷偷给秦莉打了这个电话，让我去拿礼物的消息，十有八九得由谷梦瑶自己转达。 所以我也没有任何尴尬，只是失笑着道：“人艰不拆嘛。”顿了顿，我再次跟她确认道：“确定自己能拿上去哦？” “能能能！你赶紧滚吧！” 哈哈一笑，朝谷梦瑶挥了挥手，我便架车又开了百十来米，把车停到了秦莉这栋楼的专属车位上。 迫不及待地一路上楼，来到卧室找到秦莉的床头柜。 也难怪秦莉会把东西放在这里，因为这个柜子要不是她叫我来，我是绝对没有任何理由会去打开的。 打开柜门，一个正方形蓝色人造皮革的外包装映入眼帘。 拿出来一看，盒子正上方第一行印了一个logo，第二行是一串英文字母：bREItLING，最后一行是一串小小的阿拉伯数字：1884。 哎呀！是一块百年灵的手表。 迫不及待的打开盒子，拿出里面的皮质包装，手表本体才出现在我面前。这是一块深蓝色鳄鱼皮表带，白色表圈，宝蓝色表盘，三个白底的计时功能盘，看上去集运动休闲与商务于一身。 我只知道这个品牌，但对具体型号知之甚少，所以立刻上网查了一下，发现手上这块是百年灵的航空计时1（Navitimer1）系列当中的一块，公价5万出头一点。 迫不及待的戴在手上欣赏了一番。 总结下来就两个字：好看！ 赶紧拍了个照发给秦莉，并留言道：谢谢老婆大人。 趁着秦莉没回的功夫，我又是一阵把玩。 片刻后，秦莉回道：喜欢吗？ 我：喜欢得不要不要的。 秦莉：喜欢就好。我在开会，晚点再说。 结束了跟秦莉的对话，我把手表脱下放会盒子里，又拍了几张照之后，选了一张最满意的，连同上手的照片一起发了一条朋友圈，配文道：谢谢亲爱的。 之后的一段时间，我就一直在专注地看着朋友圈的事态发展。 绝大多数人的评论都是围绕着礼物本身，比如孙杰付东等等。 孙杰：我去！嫂子大气！ 付东：哟！百年灵嘛，好东西。 也有人挑事，比如许婕。 许婕：怎么不见三嫂发你送她的礼物？是不是你送的东西不上台面？ 二哥回复许婕道：你个单身狗，吃不到葡萄就不要说葡萄酸。 许婕立刻抨击道：你闭嘴！你送二嫂什么了？ 二哥回复她道：一副饱含我对你二嫂深情的肖像画，要不要我拍张照发给你啊？ 许婕：滚！！！ 当然，更多的人是吃瓜。比如诸位阿姨妈妈。 小阿姨（许婕的妈妈）：你们别吵，有这功夫不如想想，怎么让小婕摆脱单身狗的身份。愁死我了。 许婕回复她道：妈！你就这么想我嫁出去啊！t_t 小阿姨：早点搬出去，我早点清静。 二阿姨回复小阿姨道：我邻居同事的表兄有个儿子，慢叫拿照片来给你。 小阿姨：做什么工作的？多大年纪？ 许婕忍无可忍回道：你们能不能私聊！！！ 片刻后，我妈突然留言道：这块表多少钱？ 正当我纠结要怎么回的时候，秦莉突然冒出来回道：阿姨，我托人从香港买的，不贵的，没有我生日的时候刘畅送我的那块贵。 此话出口，整个朋友圈唯一有我妈和秦莉俩人百度的许婕，立刻跳出来回秦莉道：你生日的时候我哥送了你什么？ 我没忍住回许婕道：建议你别给自己找不自在。 片刻后，还没等许婕回复，秦莉回道：蓝气球。 许婕：卡地亚？？？对不起，打扰了…… 第360章 还有我的礼物呢？！ 点开跟秦莉的聊天窗口，我问道：会开完了？ 秦莉秒回道：没有，出来上个厕所，正好看到，顺手就回了。 我：还好你回了，不然我都不知道怎么跟我妈说。 秦莉：那你发朋友圈的时候，就不能屏蔽她们？ 我理直气壮道：你送我的东西，屏蔽谁也不能屏蔽我妈啊。 秦莉：切！算你还有点良心。 我贼贼地回道：怒气值-10？ 秦莉：-1，不能再多了。 我：这个……弱弱问一句，你这怒气值一共有多少？100？ 秦莉：一万！ 我：(╥╯^╰╥) 泪流满面…… 秦莉：你拿完东西赶紧回去，我公司的人一会儿要找你拿护照的。 我：收到！ 回去路上，我接到了秦莉公司同事的电话，问我在不在家，如果在的话他一会儿过来。谁也不是傻子，秦莉这这么明显的假公济私，人家既然帮忙我也不能太摆架子。 所以我提议道：“不用麻烦你特地跑一趟了，我这会儿正好在回去路上，我家离你们公司也不是很远，一会儿我取了护照直接给你送到公司就行。” 对于我这个提议对方欣然接受。 于是乎，来回花了小一个小时，我顺利地把护照交给了秦莉指派的同事。 在秦莉公司正好碰到陆强，看他忙碌的样子，只是简单地寒暄几句，我便告辞离开。 回去路上，我突然接到李曦的电话，看到来电，我算算时间，好像离上一次见她已经过去两个月有余了。 果不其然，接通电话，经过简单的寒暄，李曦很是客气地开口问道：“刘总，后天早上8点半有时间吗？方便的话能不能冒昧地邀请你，来一下我们的旗舰店，帮忙进行一下第一轮的技术测试。”不等我开口，李曦率先抱歉道，“我知道后天是周末，而且时间也比较早，但因为旗舰店10点半要开门营业，所以只有早上这两个小时有时间。” 这是上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已经约好的事情，算是我售后服务的一部分。只是当时没有约定好具体的时间和地点。原本我以为第一次测试会放在供应商的公司，而且时间上我也完全没有想到竟然会这么快，按我的推测，至少要等下个月他们才会联系我。 但既然人家已经找上门了，而且我也有时间，自然没有推脱的道理。 于是我问道：“李经理，你们相关的设备什么时候进场安装？” 可能是没想到我会这么问，李曦明显一愣，慢了半拍答道：“大型的试衣间的设备今晚就准备进场了，明天晚上结束营业之后再做一次调试。原则上我这边会在明晚进行一次验收，后天一早请你来，也是想麻烦你再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 想了想，我答道：“那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明天晚上过来吗？因为后天一早10点钟我要上课，所以时间上可能会有冲突。” “啊？上课？”李曦下意识地问道。 “嗯，我在念mbA，周末有课。”答了一句，我又补充道：“当然，如果你这里不方便，那我可以请半天假的。” “没有没有！”李曦立刻解释道，“没有不方便，主要我是担心明天晚上设备刚调试好，如果bug太多会耽误你的时间。我这边先测试一轮，如果来得及，就让供应商连夜改好，你第二天来就能有一个相对完整的体验。如果你能明天晚上就过来，那当然更好。” 知道李曦客气，但没想到她会这么客气，我又不是她的客户，完全没必要这么为我考虑。所以呵呵一笑，我回答道：“没事的李经理，说实话，我是真没想到你们动作会这么迅速。既然如此，那就兵贵神速。方案是我做的，所以对我而言，第一次测试，体验完不完整相对来说是次要的，每个环节能不能达到当初的设计初衷，才是现阶段最重要的事情。基于这点，还不如一次性把意见都提了，然后统一修改，也省得大家前一天忙到半夜，第二天还要为了我这个无关紧要的人再早起过来一次。关键是最后弄不好，收集的还是跟昨晚一模一样的意见。太折腾你们了。” 与人方便与己方便的道理我还是懂的，所以听我这么说，李曦这边也是颇为受用，连声道谢后，便跟我约好明天晚上10点半在她们的旗舰店碰头。 挂电话之前，我突然想起来问她道：“对了，明天晚上除了你之外你们公司还有谁会去？” “梁总肯定会来的，甘助理我不太确定，还有两个我的同事，一个是负责对接供应商的，一个是旗舰店的负责人。哦，还有旗舰店工程部的负责人也会在。剩下就是供应商这边的人了。”李曦一口气把所有会来的人都给说了。 我有些失笑的半开玩笑道：“被你这么一说，搞得我压力好大。” 闻言，李曦轻笑吐槽道：“大哥，拜托！你有什么压力？我压力才大好不好？” 道理确实是这个道理，短短两个月，就把这个项目从方案弄到了落地，个中压力可想而知。想了想，我用开玩笑的口吻宽慰她道：“别这么说，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作为你身上压力的来源，或者说始作俑者。明天晚上我有责任和义务帮你分担一些火力，到时候，你尽管让你领导向我开炮就好，你就负责尽情压榨你的供应商。” 哈哈一笑，李曦的用明显比刚刚轻松不少的语调调侃我道：“看来刘总当乙方这么多年，对甲方的套路门清啊？” “李经理谬赞了。”假意客气了一句，我轻笑道：“虽说我这小媳妇就算不能亲自上阵，但好不容易有机会当一回婆婆，肯定也要拿着鸡毛，当令箭多挥几下过过瘾啊。” “不用，到时候直接把令箭给你，想怎么挥，你就怎么挥。”顺着我的话，李曦在一定程度上承诺道。 “这可使不得。”见她语调中带着认真，我立刻推脱道，“玩笑归玩笑，意见归意见提，但这个项目的最终决定权，还是在你手上。我不能越俎代庖。” 也没纠结，李曦含糊了一句道：“那这个事情到时候再说吧。” 又客气了几句，我便挂断了李曦的电话。 回到家，虽然现在没什么事情做，但因为跟秦莉又恢复到了前几天有一句没一句聊着天的状态中，我倒也不至于觉得无聊。 差不多两个小时之后，临近饭点的时候，我正琢磨着晚上吃什么呢，忽然电话又响，拿起来一看，发现是谷梦瑶。 疑惑地接通后，刚“喂”了一句，谷梦瑶兴奋的声音就传来道：“姐夫，明天晚上一起啊？” “你说什么啊？什么明天晚上一起？”我一脸懵圈地问道。 听我这么问，谷梦瑶继续刚才兴奋的状态给我解释道：“我爸公司的项目啊！我这会儿在他这儿呢，听甘静说，你明天晚上会去的吧？我跟你一起去可以吗？正好让我也见识见识。” 经她这么一解释，我恍然失笑道：“哦，你说这事儿啊。你都说了那是你爸的公司，你想去就去呗。” 刚说完这句，我忽然觉得不对，立刻问她道：“不对啊，你不是说你明天就回香港了吗？你怎么去？” 谷梦瑶大大咧咧地说道：“改签啊，改到后天一早的航班，后天周日，本来也休息。” 闻言，我有些迷糊地下意识问道：“不是，那既然后天周日，那你为什么原先要明天就回香港？” “后天下午我约了同学做课题。本来想回去之后睡个懒觉的，但现在有这么高大上的事情能凑热闹，我就只能勉为其难地牺牲自己睡觉的时间咯。”谷梦瑶遗憾中又带着点小兴奋地解释道。 啊……原来如此。 恍然大悟之后，我忽然意识到自己是不是有点管太多了，人家谷梦瑶怎么安排，与我何干，我操那么多心干嘛？ 于是我有些自嘲地说道：“不好意思，我好像有点闲事管过头了。” 未曾想，谷梦瑶说毫不在乎，甚至有些理所当然的反问我道：“想什么呢？你是我姐夫，早上我去你家指着你鼻子骂的时候，你也没说我多管闲事啊？” 不等我接话，谷梦瑶又说道：“哦对了，早上你没跟我上楼，所以我在香港买的礼物也没来得及给你，正好明天晚上一起给你。” “啊？还有我的礼物呢？！” 第361章 我真的栓Q啊！ “还有我的礼物呢？！”我有些不可思议的问道。 “有啊，”理所当然地答了一句，谷梦瑶解释道：“只不过要看你的表现才决定给不给你。现在看来，你的表现还算不错，从我姐跟我发消息的状态来看，她现在的心情非常之美丽。所以我还是决定勉为其难地把我买的东西给你。只不过你也不要太过期待，我买的东西肯定不如我姐。” “你能想到我就已经很好了，我哪敢挑三拣四啊。”我笑着说道。 但说完这句，我心里边有些纠结的想道：那要这么说的话，我是不是还得给谷梦瑶准备礼物？一会儿得问问秦莉，送她什么合适。 刚打定主意，那边谷梦瑶好似看穿我心思一般地说道：“你可别再给我买什么东西啊！我提前告诉你，只是想让你有个心理准备而已。别到时候我拿出来，你再有什么别的想法。” 对于谷梦瑶这种奇怪的思路，我失笑吐槽道：“你送我礼物，我能有什么想法？” “那谁知道？”反问了一句，谷梦瑶接着有些肆无忌惮地说道：“你能给我爸做出这么一个有意思的方案，谁知道你看到我突然给你礼物会不会脑洞大开，想到什么不该想的地方去？” “不是，我现在真的非常好奇，你到底在香港学了些什么？”我扶额吐槽道。 哈哈一笑，谷梦瑶没有继续开玩笑，而是很认真的说道：“我这也不是什么圣诞礼物，就是我在香港逛街的时候看到，随手买的。嗯……”想了想，谷梦瑶给这个礼物下了个定义道：“算是我对你之前在我给我姐当助理这段时间里，对我照顾的感谢。” “这怎么好意思？”我立刻说道。 “这怎么不好意思？”反问了一句道，不等她继续说呢，我就听到电话那头有人叫她，于是谷梦瑶快速地对我说道：“先这样吧，甘静叫我了。明天我们再联系。”说罢，直接挂断了电话。 失笑的看着手机，我打开百度跟秦莉提了这事儿，并问她道：你大伯那里的项目明晚验收，谷梦瑶刚刚打电话给我说她也要去凑热闹，还说给我从香港买了礼物。你说我得准备什么当回礼比较合适？ 好一会儿之后，秦莉直接给我指了条明路道：去给她买一瓶有点少女感的香水即可。 我笑呵呵的回道：得嘞！ 秦莉：怒气值+1 我：￣□￣｜｜｜ 苦思冥想了好一会儿，我又回了一句道：放心，少不了你的。 秦莉秒回道：怒气值-10 呵！女人…… 次日到学校正常上课，中午放学的时候，我去徐家汇商圈里的丝芙兰，在柜姐的推荐下，买了两瓶带有所谓“少女感”的香水。 原本我对香水并没有太大的研究，经过今天的了解，我发现这所谓的“少女感”，说白了，就是闻起来甜不甜，越甜就越有少女感。至于柜姐嘴里说的什么前中后调……抱歉，我有鼻炎，嗅觉退化了闻不出来…… 而且实话实说，我并不喜欢太过甜腻的味道，所以给秦莉买的那瓶，我就选了相对没那么甜的一款。 付了钱，揣着两瓶香水，我紧赶慢赶地回学校继续下午的课程。 临近放学的时候，我忽然收到谷梦瑶的消息，她问我道：你在哪个教学楼？ 我：？？？ 谷梦瑶：赶紧回答问题。 待我说了地方，谷梦瑶又问道：哪个教室？ 我：你在学校了？ 谷梦瑶：这不废话嘛。小姨子过来给你长脸，你还摆架子？赶紧说！ 我：(-_-;)”……302…… 谷梦瑶：收到。 大概10来分钟之后，我就看到一个穿着白色的羽绒服的身影，站在教室门口往里张望。看到我之后，不用说，这自然是谷梦瑶。正当我一脸无语的想掏手机给她发消息，让她别这么招摇的时候。 我的手机就收到了一条她的消息：我在教室门口了，你看到我了吗？ 看到这行字，我下意识地抬头看向她的方向。 见我看向她，她还乐呵呵地朝我挥了挥手。确认我看到她之后，便朝自己身后指了指，示意她去那边等我。随即，她的身影便消失在视野中。 这一系列的操作自然引起了教室里很多其他同学的注意，就连任课教授都调侃道：“门口这漂亮姑娘只属于在座的某一个人，麻烦其他无关的同学收收心，再坚持坚持，还有没几分钟就下课了。” 趁大家哈哈一笑的功夫，身后丁可人用笔捅了捅我，待我往后一靠，她低声问道：“门口那美女是来找你的？” 这会儿也没办法转头跟她说话，所以我只是稍微侧了侧身，点了点头。 见状，她调侃道：“啧啧啧，女人缘挺好啊。” 我背对她耸了耸肩，顺便摊了摊手。 片刻后，身后又传来一句道：“瞧把你给嘚瑟的。” 如教授所言，不出10分钟，下课铃声响起。大家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而此时，谷梦瑶又再一次出现在了教室门口。 离她最近的一位男同学故意大声问她道：“美女，你是来找谁的？” 冲来人甜甜一笑，谷梦瑶在众目睽睽之下，抬起手指了指我，随后用一种在我看来极为矫揉造作的神态和语调答道：“我是来找刘畅的。” “哦！！！”仿佛谷梦瑶这话是某种惊天秘闻一般，教室里立刻传来了起哄声。 尼玛，这都30来岁的人了，怎么一个个还都这么八卦！ 搞得我有点无地自容……嗯？不对，怎么还有些自鸣得意的小感觉呢？ 急匆匆地收拾完东西，我快步走到笑嘻嘻的谷梦瑶身边，无奈道：“那就走吧？” 闻言，谷梦瑶礼貌地朝刚才问她问题的那人点了点头，然后二话不说，直接挎上我的胳膊，拉着我就朝楼梯的方向走去。 不用说，她的这一举动直接让身后的教室又炸开了锅…… 看着她的手，我苦笑道：“小姨子，你这让我以后在学校还怎么混？” 谷梦瑶无甚所谓地说道：“该怎么混怎么混呗。”顿了顿，她话里有话地继续说道，“我这是帮你立个渣男人设，也好预防某些跟你甚是有缘的女同学往你身上扑。” 闻言，我一脸无语地看向她。 见状，谷梦瑶笑呵呵地说道：“你别这么看着我，我这也是奉了我姐的旨才来探你的班的，顺便看看你在学校的状况。乍一看好像还行，起码边上没明目张胆的坐个姑娘。至于身后那两个……”斜了我一眼，谷梦瑶悠悠地说道：“我或多或少地能从其中一个身上，感受到某些不一样的东西。” 见她说的这么玄乎，我有些好奇地问道“什么东西？” 想了想，谷梦瑶煞有介事地说道：“好奇心。”顿了顿，她接着解释道：“不是那种看八卦的好奇心，而是单纯对我这个人出现在这里感到好奇的好奇心。所以那天跟你偶遇的是不是就是你身后的那个女的？” 她说前几句的时候我还觉得她神神叨叨地有些玄乎，但当她说到最后那个问题的时候，我顿时感觉到，女人的第六感还真不是开玩笑的，而是切切实实存在的。 就她在门口站着的这几分钟，竟然就能品出这么多内容……实在可怕。 见我没第一时间回答，谷梦瑶立刻笑道：“嘿嘿！看来我是猜对了。” “你这……” 刚说了两个字，谷梦瑶表情严肃地打断我道：“你先别急着辩解，我没说你有问题，我也没说这姑娘就是看上你了。我只是可以大概感觉出，这姑娘对你有那么点上心。如我刚才所说，我这次出现就是来破坏你之前正人君子的光辉形象的。但凡她要点脸，以后应该都不会再明目张胆地扑你了。如果她还是继续对你暗送秋波……”说到这里，谷梦瑶停顿下来，给了我一个让我有点慎得慌的眼神，然后才继续说道：“那以我和我姐对你的认知，你应该看不上这种人。不过万一我俩要是看错了你……”说着，她拍了拍我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一来你千万得小心点，别让我姐知道也别让人抓住什么把柄，二来安全措施做做好，别留下什么后患。” “我靠！你这说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你是我小姨子！这种话从你嘴里说出来合适吗？！” 无视我一脸崩溃地吐槽，谷梦瑶一脸轻描淡写地说道：“我就是把你当我姐夫，所以才这么说的。为了我姐的幸福，作为小姨子，我能提醒你的就这些了。男人嘛，堵不如疏，尤其是优秀的男人，面对诱惑，偶尔把持不住也很正常。但家在哪儿，你得清楚，别为了一时的爽快就把自己老婆给忘了。” 看了眼一脸瞠目结舌的我，谷梦瑶挥了挥手，风轻云淡地说道：“不用觉得不可思议，我这么跟你说吧，别看我爸或者我叔现在跟老婆感情这么好，但你用脚指头想都能想明白，就他们这样的，年轻时候身边怎么可能没女人投怀送抱？我婶还好点，毕竟离婚了。张素我不了解没法评价，但就我妈来说，很多事情她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而已。要是她较真，这个家早就散了。当然，还有一部分原因是我爸知道怎么哄我妈高兴，有的事情他做的也不算太过分。所以一直就相安无事。” 叹了口气，她有些疲惫的把身体重心往我这边靠了靠说道：“姐夫，你别看我有时候疯疯癫癫不管不顾的，但很多事情其实我都明白的。就比如刚才这些话，我妈不跟我说，但不代表我真就傻乎乎的不懂。只是这些事，我不知道可以跟谁说……今天我正好借着这个机会，说出来发泄发泄。” 沉默片刻，谷梦瑶又说道：“我相信有些事情我姐心里也是明白的，但你俩的感情现在还没稳定到一定程度，所以她会很介意。而且就算你们的感情到了那种程度，有些话她也不可能跟你说，所以只有我出面跟你讲。” 说完这些，谷梦瑶如释重负地吐出一口气道：“不用太感激我，一会儿请我吃顿好点的下午茶就行了。” 此刻大脑cpU有些超负荷运转的我只想会一句话：我真的栓q啊！ 第362章 你就是这么骗到我姐的？ 对于谷梦瑶这番可以说是毫无征兆的独白，或者说倾诉。我着实有些措手不及。 实话实说，就秦泰安、秦屿安两兄弟的身家、气度乃至颜值。 两人分别就一个独生女，说实在的，我都有点替他们觉得可惜，甚至是“委屈”。 所以谷梦瑶说的这些我是非常能够理解的，就像她说的，优秀的男人，总会或多或少的面对诱惑。但凡思路清晰的女人都不傻更不瞎，一个个还都很现实，对自己想要的都有非常明确清晰的认识和追求。 但理解归理解，理解不代表接受，接受更不代表我会照着做。 所以我苦笑道：“我说，你这年纪轻轻的，怎么婚姻观这么扭曲？” “不扭曲啊。”谷梦瑶几乎想都没想，直接说道：“在我和我姐这种家庭里，女人要想活的轻松，就得秉持着这种婚姻观。”说着，她用自己的父亲举例道，“你看我爸，就他现在这岁数，一年到头，至少还有三到四个月是在全国甚是全世界跑的。他见什么人，谈什么事，我妈可能做到如数家珍吗？不可能。因为我妈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所以原则上，只要知道他在哪里，好不好就可以了。” 想了想，谷梦瑶接着说道：“小时候我经常跟我妈抱怨我爸不在家陪我，这个时候我妈就指着我一屋子的玩具，还有一柜子的衣服跟我说，你喜欢这些玩具吗？我说喜欢。我妈又说，那你还想要新玩具和新衣服吗？我说想。然后她就告诉我，如果我还想要这些，那我爸就得出去努力赚钱。有了钱，才能给我买这些东西。但如果爸爸在家一直陪着我，那他就没法赚钱，这些东西就买不了。” 捋了捋被风吹乱的碎发，谷梦瑶说道：“小时候我不懂，只是觉得，我爸出去工作就是给我换新玩具和新衣服的。但后来长大了，我才明白我妈这些话的道理，就是如果你想从另一半身上得到的是陪伴，那就要接受他没有什么能力赚钱的事实，并且学会习惯贫寒的生活。如果你想在对方身上得到的是丰富的物质生活，想要衣食无忧，那就必须要牺牲陪伴，并且珍惜每次跟他相处的时光。” 耸了耸肩，谷梦瑶唏嘘道：“现在回想起来，我小的时候，我妈就非常珍惜每次我爸在家的时光。” 说到这里，谷梦瑶换了个明显带着羡慕的口吻继续说道：“当然了，我爸也很会哄我妈高兴。每年他俩结婚纪念日，我爸不管多忙，都会丢下我，带我妈去烛光晚餐。而且他每年都会送我妈结婚周年的礼物，不一定很贵，但每件都绝对用心，还会在每份礼物上标记好，这是结婚第几年送的，我妈还经常拿出来跟我炫耀这些东西。” 顿了顿，谷梦瑶轻松道：“好在这些日子已经过去了，最夸张的时候，一年到头我爸在家的日子屈指可数。但现在他年纪大了，虽然偶尔还是要出差，但已经比以前好太多了。所以这几年，我妈还是很高兴的。” “那照你这么说……你爸属于二十四孝好老公啊……”我没忍住说道。 想了想，谷梦瑶一脸严肃地答道：“光看这些的话当然是。但我刚刚说了，有些事情我妈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我印象最深的是在我大概初二升初三啊的时候吧。有一次我爸出差回来，他到家之后就去洗澡换衣服了。我妈照例给他收拾行李，我那时候正好没事，就过去帮忙。在这个过程中，我能很明显的从我爸箱子里的衣服上闻到，上面有香水味。以我当时的认知水平，我都能分辨出，那绝对不是那种劣质的香水。而且这些香水和我妈平时用的都不一样。都已经这样了，我妈都没说任何话。甚至我小心翼翼地试探了一句说这衣服上面味道挺好闻。我妈都没当回事，只是轻描淡写的说，那应该是酒店干洗之后喷的香水。” 嗤笑一声，谷梦瑶接着说道：“我当时虽然小，但也不是什么都不懂。酒店干洗还会给你喷这种档次的香水？骗谁呢？但看着我妈的脸，我硬生生地把这话给咽下去了。” 听到这里，我有些心疼地看了一眼谷梦瑶，用网上流行的话说，她当时经历了她那个年纪不该经历的事情。 此时谷梦瑶耸了耸肩，吐出一口气接着说道：“从那一次之后，我就知道，我爸在外面肯定有花头。但我当时又不理解，既然如此，为什么他每次回来又对我妈特别好，甚至都可以说是到了无微不至的程度呢？等长大了我才明白，那应该是他心里有愧，觉得亏欠我妈，所以才会对她这么百般体贴，千依百顺。” 抬头看了我一眼，谷梦瑶说道：“所以你看，我妈揣着明白装糊涂日子过得多舒心？如果她较真，选择跟我爸离婚，虽然肯定能分到一大笔钱，但这个家就散了。” “你妈……属于大智若愚啊……”我不禁感叹道。 “我更愿意称之为忍辱负重。”谷梦瑶不敢苟同道。 “那要按你这么说，你觉得你妈这些年真的快乐吗？”我疑惑道。 想了好一会儿，谷梦瑶答道：“我只能说，换做是我，如果我真的爱我爸，既然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就专注地过好自己的日子。只要他在我身边的时候，是真的爱我，那不去想，自然也就不会不快乐。” “当只快乐的鸵鸟？”我下意识接话道。 “自欺欺人也是一种生存之道。”顿了顿，谷梦瑶忽然话锋一转道，“而且你怎么就知道，我爸就不知道，我妈其实心里门清呢？” 这话有点绕，但反应过来之后，我下意识地“嘶……”了一声，随即答道：“你的意思是……对于你爸这事儿……她俩属于是心照不宣？” 谷梦瑶耸肩道：“或者在某种程度上，他俩达成了一种默契。站在我妈的角度，只要我爸没有太过分，那她就当这事儿没发生。站在我爸的角度就是反过来，只要我们当这事儿没发生，那他就不会太过分。” 还是那句，能理解不带表能接受。 我看着谷梦瑶，有些尴尬地说道：“其实我有一套关于心照不宣的理论，但跟你父母这种……不是一回事儿……” “哟！你还有理论呢？”闻言，谷梦瑶一脸不置信地揶揄道，“那说来听听呗。” 在心里整理了一下措辞，我说道：“可能我还没经历过婚姻，更没经历过你父母那种层次的婚姻，所以我所谓的心照不宣，是介于两个恋人之间的。” “夫妻不也是从恋人过来的吗？”谷梦瑶理所当然地反问道。 “嗯”了一声，我问她道：“知道我为什么想要去玻利维亚吗？” “我姐跟我提过，说你想去看那里的盐湖，传说中的天空之镜。我当时搜了一下，确实挺漂亮的。”谷梦瑶如实说道。 顺着她这话，我继续说道：“天空跟湖面相互倒映，就好像是有那么一个人，彼此就像两面镜子，面对面的时候，可以直接照印出对方心中的一切。不用言语，互相理解，心照不宣。” 我刚说完这些，谷梦瑶一脸古怪地看着我，半晌之后忽然说了一句让我大跌眼镜的话道：“你就是这么骗到我姐的？” “不是，你这思维能不能不要这么跳脱？”一脸郁结地抱怨了一句，我吐槽道，“还有，我怎么就骗你姐了？” “因为很早之前我姐就跟我说过类似的话……应该……就是刚认识你之后不久吧。”顿了顿，谷梦瑶回忆道：“那个时候我还觉得她是思春了，然后没多久，就在她家附近的餐厅遇到你。当时我就觉得你俩有情况，果不其然，很快你俩就搞到一起了。” 说到这儿，谷梦瑶挂着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斜了我一眼。 搞得我一阵尴尬。 第363章 港大心理学硕士 有些无语地看着谷梦瑶，我无奈道：“你能不能不要说得这么低俗？什么叫搞到一起？”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无甚所谓地挥了挥手，谷梦瑶继续说道：“反正你刚刚这番话，对我姐影响还挺大，包括前天晚上在东京，她还吐槽说，我们国内也有盐湖，也可以看到类似的天空之镜，干嘛非要跑去国外。” “好像有些扯远了。”说了这么一句，谷梦瑶略带不屑地吐槽道：“我觉得你这种不是理论，而是理想，甚至是典型的热恋中小情侣才会出现的臆想。就说你和我姐，压力一大，脾气一上来，还谈什么互相理解，心照不宣？最扯淡的是什么不用言语，就你们这样，还不说话，干瞪眼？比谁眼睛大？还是比谁不眨眼时间长？搞笑吗？” 见自己被谷梦瑶喷到体无完肤，我无地自容道：“打住打住，麻烦你嘴上留点情，我承认这是我的臆想行了吧？” “话也不能这么说，”未曾想，在我认怂之后，谷梦瑶却突然话锋一转道：“你这套理论也不是站不住脚。但前提是两个人之间要有感情基础，足够深厚的感情基础。” 想了想，谷梦瑶举例道：“还是拿我父母举例，他们夫妻这么多年，对彼此都已经有了足够的认知和了解。对方是什么样的人，喜欢什么样的东西，有什么喜好，互相之间了如指掌。有了这样的前提，那么他们在某种意义上，或者说在某些事情上，才能真正做到你说的那种心照不宣。” 看了我一眼，谷梦瑶摇头道：“而你跟我姐这样才在一起没多久的人，怎么可能达到这种状态？就算真的有，那也只是凤毛麟角的极小概率事件。现实是，普世价值观里所谓Soulmate（灵魂伴侣），也并不意味着他们会终生相伴，充其量只是在心灵上互相信赖，分别时能够做到好聚好散，彼此祝福而已。而真正的Soulmate，那是一种超脱的存在，一定程度上，甚至不受距离、性别、甚至种族的限制，其存在的意义，是在彼此之间构建一座桥梁，让两者能够互相理解，相互尊重，从而获得灵魂层面的洗涤和升华。” 谷梦瑶这番话，真是让我震惊到无以复加，哪怕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这句话都不足以形容我对她的佩服。 捋了捋头发，谷梦瑶傲娇地说道：“别用这么崇拜的眼神看着我，看你这样子我就知道，你肯定不知道我去香港学的是什么。”瞟了我一眼，她不无得意地继续说道：“实话告诉你，你小姨子我，念的是港大心理学专业的硕士。嘿嘿！” “啊？我记得你姐之前说过，你本科念的是金融吧？怎么会想到去念心理学？”我有些不可思议地问道。 翻了个白眼，谷梦瑶理所当然地答道：“书是我念，当然是我想学什么就学什么了。” 点了点头，我恍然道：“难怪这次回来，你给我一种脱胎换骨的感觉，原来是去净化心灵去了。” “呸！净化心灵那是出家！我这叫巩固灵魂，让其更有深度！”拍了我一下，谷梦瑶吐槽道：“没文化，真可怕！” 呵呵一笑，看了眼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已经走到往停车场的半路了。 于是我问道：“我们现在去哪儿？测试要晚上10点半以后了。你这么早来找我，是有什么安排？” “嗯”了一声，谷梦瑶说道：“带你去见个人。” “你带我去见人？谁啊？”带着些许的警惕，我疑惑道。 看出来我的戒备，谷梦瑶失笑道：“安啦安啦，我跟我姐报备过了。她知道我要带你去见人的。而且这个人她也认识。” “到底是谁啊？”听她这么说，我愈发好奇道。 呵呵一笑，谷梦瑶轻飘飘地吐出两个字道：“我妈。” “nani？！”震惊过后，我直接站定了脚步，有些无法理解的问她道：“你带我去见你妈？秦莉还知道？这什么套路啊？” 被我突然站定的动作带了一踉跄，谷梦瑶没好气道：“你知不知道我妈是干什么的？” 摇了摇头，我如实答道：“我只知道你妈是耶鲁大学经济学专业毕业的，以前在毕马威工作过，后来……就不知道了。” 闻言，谷梦瑶不无骄傲地解释道：“原则上说呢，我妈迄今为止都还是我爸的投资顾问，当然她主要的领域主要是在财务方面的。只不过这几年，除非我爸真碰到极为重要的战略层面的投资项目，不然的话，他不会轻易找我妈出山。” 见她一下把她妈的形象拔这么高，我有些不太适应道：“这真不是我不愿意去见你妈，而是你说的这些太高端，我够不着啊……”顿了顿，我又委屈巴巴地补充道：“还有就是，之前真心是被张素给整怕了，面对50来岁的贵妇，我实在无力招架……” 狠狠地拍了我一下，谷梦瑶凶道：“你拿我妈跟张素比？她俩是一回事儿吗？！”狠狠瞪了我一眼，她又恨铁不成钢地说道：“还有没有点出息了？！你之前连我婶这样的高官都不怕，我妈说到底就是一家庭主妇，你至于嘛？” 揉着被她拍过的肩膀，我苦笑道：“你婶虽然位高权重，但她是我丈母娘，这我不能怂啊。但你妈这……” 不等我说完，谷梦瑶指着我说道：“我可提醒你，带你见我妈这事儿，虽然是我妈提出来的，但也是我姐点过头的。你别不识抬举！” 无视谷梦瑶的威胁，我果断抓住重点问道：“你妈为什么提出来要见我？” 见我这么问，谷梦瑶眼珠一转，一改刚才的凶巴巴的模样，换了一副笑脸，笑眯眯地问我道：“想知道？想知道就赶紧上车走呗？” 说着，手上一用力，把我从站立之姿改为了行走状态。 眼下躲是躲不过了，所以我只能变换策略道：“不是，你让我去可以，但总得把话先说明白吧？” “我不是说得挺明白了吗？我妈要见你，我姐也同意，我现在还亲自过来接你下课，请你过去。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谷梦瑶揣着明白当糊涂道。 苦笑一声，我直说道：“你妈这样的隐士高人，突然指名道姓要见我，总得有理由吧？” “哦”了一声，谷梦瑶恍然大悟道：“你说这个啊。很简单啊，一方面我妈算是代表我爸感谢你给他提供了一个极其有价值以及前瞻性的方案，另一方面，她知道你对我不错，又是我姐的男朋友，所以于情于理，她都应该请你吃顿饭表示一下感谢。”说到这里，谷梦瑶换了个神神秘秘的表情道：“最重要的是，她知道你现在离职了，所以想跟你聊聊你未来的职业规划。” “啊？”这……怎么越说我越迷糊了？一会儿说她妈是她爸的核心智囊，而且还是轻易不出山的那种；一会儿又说她妈是个家庭主妇，人畜无害的那种；现在又说她要给我聊聊职业规划？这些事情，跟我有关联吗？太扯了吧。 见我一脸痴呆，谷梦瑶也懒得再多少，直接撅起嘴耍起小女生那套娇嗔道：“哎呀！你就别再问东问西了，你见着我妈就都知道了！”说罢，一边推我一边嚷嚷道：“赶紧走吧！走吧！” 许是为了转移我的注意力，没走几步，谷梦瑶忽然变换了一个话题道：“昨晚我跟我姐通过电话了。” 这话非常有效，瞬间就把我的思绪从想弄清楚她妈到底想干什么，转换到对于这通电话的兴趣上来。 “你跟你姐说了啥？”我不假思索地问道。 “把昨天指着你鼻子骂的那套再指着她骂一遍呗。”撇了撇嘴，谷梦瑶耸肩道。 回想起昨天她在我那说的那些话，再结合当时她还在给秦莉当助理的时候，在秦莉面前唯命是从的样子，我不禁好笑道：“呵呵，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想当初都是你姐在那颐指气使的指挥你，现在轮到你反过来教育她了。” “那是！”傲娇地应了一句，谷梦瑶得意洋洋地说道，“这感觉别提多带劲了！” “不过你也别太高兴。”话锋一转，谷梦瑶提点我道：“我姐虽然已经知道自己有些地方做的不对，但并不代表她就应该跟你认错，毕竟你也没干什么好事。” 点了点头，我虚心道：“这是当然，一个巴掌拍不响的道理我还是懂的。等她回来，我一定跟她好好承认错误，争取宽大处理。” “这就对了嘛！”老气纵横地拍了拍我的肩膀，谷梦瑶面露欣赏地说道：“怎么说你也是男的，让让我姐天经地义。现在她都订好31号回来的机票了，这么大个台阶她都给你了，你要再不顺着下，就是你智商有问题了。” 第364章 推荐工作 谷梦瑶回上海也就待两天时间，加之她对开车这事儿也不是太热衷，所以今天是让家里司机开车送自己过来的，这会儿离开，自然是坐我车走。 来到车上，不等我开口问目的地，谷梦瑶当先说道：“你现在也有钱了吧？啥时候把这车给换了？” 着车系好安全带，我失笑道：“你先别管我换不换车，先把目的地的地址告诉我。” 待她告诉我地址，是一处位于虹桥的别墅区，我一边设定导航一边好奇道：“这是你父母家？” “对。”应了一句，谷梦瑶坦然道：“我本来想在外面吃的，但我妈原话是：都是自己人，请吃饭，当然得在家了。” 如果换以前，我听了这话肯定得受宠若惊一番，但现在……我只能说我保留意见。 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待确认了目的地，我接着刚才的话题道：“车是肯定要换的，但不是现在。” “早买早享受。”谷梦瑶接了一句道。 无视了她这番消费主义的言论，我转身拿过后排的书包，从包里拿出事先买好的香水递给她道：“送你的。” “呀！”惊呼一声，谷梦瑶欣喜道：“这个我喜欢！谢谢姐夫！” 看她高兴的样子，我轻笑道：“我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还是你姐告诉我买这个的。” 嘿嘿一笑，谷梦瑶答道：“还是我姐了解我。”顿了顿，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都说了让你别这么客气。现在送你的东西我没带，搞得我多尴尬？” 一边启动车子出发，我一边失笑道：“没带就没带呗，说得好像我图你的东西一样。” “我放家里了，一会儿回去就给你。”谷梦瑶坚定的说道。 呵呵一笑，我换了个话题道：“我这也没想到会去见你妈，也没准备东西。正好包里还有一瓶香水，本来要送给你姐的，你看看合不合适，不合适的话我们就先去趟徐家汇，看看先买点什么。” 此时也没开出多远，甚至都还没出停车场呢，所以说完这些，我便靠边停车，手伸往后座地上的包里准备掏香水。 见状谷梦瑶失笑着制止我道：“合适合适！你别掏了，就算你空手去都合适。” 想了想，我停下手上的动作，看了看后视镜，确认安全后继续启动车子轻笑道：“香水合适就行，但空手肯定不行，你可以客气，但我不能当福气。” 思索片刻，谷梦瑶答道：“我真不是客气，今天我妈找你，除了表示感谢以外，另外她还有点事情想要咨询你。” “啊？你妈有事要问我？”我惊讶道。 “嗯”了一声，谷梦瑶解释道：“刚刚我没说完，我妈这几年除了偶尔给我爸做做参谋，其实主要的工作有两部分，一部分是做证券投资……” 这部分我听秦莉提起过，当初钱峥想要我给他介绍一些客户的时候我问过秦莉，她当时就说，她的钱主要就是谷梦瑶的母亲在帮忙打理。 “至于另一部分……”不等谷梦瑶继续说下去，她就被我的电话震动声给打断了。 我往手机支架上一看，发现是秦莉给我打电话。于是我抱歉道：“你姐，我接个电话先。” 因为边上是谷梦瑶，所以我也没什么避讳，没戴耳机，直接接通后开了免提道：“领导，下午好！” 轻笑一声，秦莉慢悠悠地问道：“接到梦瑶了？” 不等我开口，一边的谷梦瑶直接不满道：“姐，明显是我来接的姐夫！” 呵呵一笑，我接口道：“是是是，小姨子亲自跑来接我放学。这会儿已经在车上了。” 话音刚落，谷梦瑶立刻咯咯笑着接话道：“姐，我跟你说，姐夫这次渣男的人设算是坐实了。你是没看到我跟他在教室门口的时候，他们班上那些人看他的眼神，可精彩了！” “什么眼神？”我好奇问道。 想了想，谷梦瑶解释说道：“羡慕嫉妒恨多一点，鄙视略有之……再加……看热闹不嫌事儿大。” 翻了个白眼，我无语道：“一会儿我就在班级群里解释一下，说你是我小姨子……”顿了顿，我立刻更正道：“不对……得说你是我妹。” 闻言，谷梦瑶无甚所谓的耸肩道：“随你的便。但这种事情，一般来说，都是越描越黑的。” 正想反驳她两句呢，那头的秦莉轻笑道：“既然你俩碰头了，那我就不多说了。”顿了顿，她又叫我道：“哦对了，刘畅。一会儿你见到我大妈妈，她跟你说的事情，你先别急着拒绝。” “啊？她要跟我说什么事情？”我越发疑惑道。 “梦瑶没跟你说？”秦莉问道。 “还没来得急说呢，你电话就打过来了。”谷梦瑶接口道。 “哦”了一声，秦莉随即解释道：“她妈想要给你推荐份工作。” 闻言，我第一反应就是瞥了一眼身边的谷梦瑶，见她一脸坦然淡定的样子，我知道秦莉没在跟我开玩笑，所以我有些可思议地失笑道：“谷梦瑶的妈妈要给我介绍工作？什么工作？为什么？你们没跟我开玩笑？！” 不怪我反应这么大，因为这事情也太不符合逻辑了。 谷母一高阶财务背景出身的阔太太，要给我一个名不见经传，而且还八杆子打不到一起的人介绍工作？ 我第一反应是，难不成是又想给秦屿安当说客，想让我去YA（秦屿安集团公司的名字）打工？ 但转念一想，这也不对啊，之前秦莉明确地建议我不要去秦屿安的公司，但现在她却让我不要着急拒绝谷母推荐的工作。那说明某种程度上，她是希望我答应的，所以大概率谷母不是想让我去YA，而是另有说法，那这就让我更加奇怪了。 对于我这么大的疑惑，秦莉则是轻笑几声，不急不缓的吊我胃口道：“具体还是让梦瑶告诉你吧，我这边还有事，先挂了，晚一点再跟你联系。” 叹了口气，我无奈道：“那行吧。晚上你方便了给我打电话。” 正当我想挂电话的时候，谷梦瑶忽然出声提醒道：“姐，晚上我还要跟姐夫去参加我爸旗舰店的测试的。” 我瞪了一眼谷梦瑶道：“你这话什么意思？不让你姐给我打电话？” 谷梦瑶无辜道：“这不是怕你有事儿没工夫接嘛。” “有什么事儿能比接你姐电话还重要？”我立刻反驳道。 闻言，秦莉笑呵呵地说道：“行了行了，是我把这事儿忘了。”想了想，秦莉说道：“那就百度联系吧。不耽误你工作。” 待我应了一声之后，秦莉那边挂断了电话。 见我挂断，谷梦瑶没好气道：“能不能麻烦你，下回想要摇尾巴表忠心的时候，提前跟我打声招呼？你这张口就怼，搞得我很懵啊。” 呵呵一笑，我不无夸赞地说道：“我也没看出来你有多懵啊，话不是给我垫得挺好吗？” 见谷梦瑶翻了个白眼，我也没继续纠结这个话题，直接把话题拉回我最关心的问题道：“所以按照刚刚你姐说的，你妈要给我介绍什么工作？为什么好端端的还要给我介绍工作？” 想了想，谷梦瑶说道：“刚刚没说完，被我姐电话给打断了。我妈平时主要工作是证券投资，其实还有另外一部分——股权投资。”顿了顿，谷梦瑶补充道：“但我妈这人吧，在投资方面说好听点叫独立自信，说难听点就是有点独断专横。她不喜欢把钱交给投资机构去做私募，用她的话说就是：我既然确定这个饼好吃，而且也有能力一口吃下去不噎着，那为什么还要分给别人？所以她之前的股权投资，全部都是以个人的名义直接投的。而且这几年投了几个项目，有两个回报挺不错。所以她就想着，拿点钱出来自己做一个投资公司，主要做天使轮。” 所以按照谷梦瑶的说法，谷母是一个非常有魄力的投资人，而且杀伐果断，一旦确定了机会，就果断出手，甚至不会考虑多拉几个人来均摊风险。 但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想了想，我奉承道：“令堂眼光独到说明她本事大，后续想要继续发展也顺理成章。” 瞟了我一眼，谷梦瑶不置可否地接话道：“所以呢？” “所以？”反问了一句，我理所当然地接话道，“没什么所以啊，就是一种不明觉厉的感觉。” 不屑地“切”了一声，谷梦瑶接着说道：“所以我妈现在有意想要找你去为她工作。” “Excuse me？！”这话把我给惊的英文都蹦出来了，于是我匪夷所思的问道，“不是，你妈做的是投资，跟我的工作经历有半毛钱的关系吗？她这也太看得起我了吧？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有没有关系我说了不算，这是我妈的意思。而且也是她在知道你离职的情况之后，主动向我姐征询的意见，我姐的态度你刚刚也听到了，希望你考虑考虑。”谷梦瑶淡定地答道。 第365章 取长补短的机会 虽然谷梦瑶说的淡定，但对我来说，这事情也太过神奇了，甚至神奇到了莫名其妙的地步。 让我一个在投资方面完全没有任何工作经历可言的小白，去投资公司工作……要不是谷母哪根筋搭错了，就是秦莉王婆卖瓜过头了。这想法在我看来，也未免太扯淡了一点。 看出了我的惊疑不定，谷梦瑶轻笑着解释道：“具体情况呢，一会儿你见了我妈自然就知道了。我跟她不是一个层次，讲讲皮毛还可以，深入的东西我就不懂了。” 闻言，我立刻虚心求教道：“你可别谦虚，我现在连皮毛都摸不到呢。能不能麻烦你给我讲讲你这所谓的皮毛？” 看了我一眼，许是对我这放低姿态的样子很是满意，谷梦瑶颇为受用的笑眯眯道：“既然你诚心诚意的发问，那我就勉为其难的给你稍微解释解释。”顿了顿，她又撇清自己的关系道：“但说错了你可别怪我啊。” 我赶紧点头道：“你说你说。” 想了想，谷梦瑶解释道：“其实我妈之所以会知道你离职的事情，主要是我昨天一回来就去了你家，耽搁了过去找她的时间。我妈当然得问原因，所以我就跟她大概讲了讲你跟我姐的事情。我妈娘家条件也不是太好。当然了，这是跟我爸比起来。但跟普通工薪阶层相比，我外婆外公的收入水平也算是不错了。” 顿了顿，谷梦瑶说道：“这个扯远了。总之呢，在我妈眼里，你这个情况她还是挺感同身受的。只是她是女的，所以背景弱一点理所当然。但你是男的，所以……就会比较尴尬……” 见谷梦瑶说的客气，我不甚在乎地自嘲道：“什么尴尬，不就是吃软饭嘛。没事，我有自知之明。” 翻了个白眼，谷梦瑶看似无奈地答道：“这不是怕刺激到你脆弱的自尊心嘛。” 看了她一眼，我挑眉道：“我说，咱能不能跳过这种虚伪的客套？” “切”了一声，谷梦瑶反驳道：“那你刚刚还阿谀奉承我妈呢。” “那是你妈，是长辈，况且我也不认识，客气点有什么毛病？”我理所当然地答道。 “那言下之意，就是你跟我不用客气？”几乎都没反应，谷梦瑶直接反问道。 “从我跟你认识的第一天开始，你跟我客气过吗？”失笑着回了一句，我接着说道，“更不要说昨天你指着我鼻子对我一通说教了。” 想了好一会儿，谷梦瑶沉吟道：“嗯……也对。那确实是我的问题，我下次注意。” “别下次注意了，继续说吧。”我轻笑着让她继续。 点了点头，谷梦瑶继续说道：“其实我妈还是挺欣赏你的，之前她听说你分别给我爸和我叔他们各出了一个优秀的方案，甚至给我叔的那个还得到了市场的验证之后，就对你挺有兴趣。尤其是在知道你先后还拒绝了他们兄弟俩的入职邀请，我妈就对你更感兴趣了。” 听她这么说，我忍不住失笑打断道：“不是，你等一等。”瞟了她一眼，待看到谷梦瑶疑惑的看向我，我好笑道：“被你这么一说，我怎么感觉你妈在暗中觊觎我很久的样子？” 话音落下，谷梦瑶愣了一会儿，随后没好气道：“对啊对啊！我妈还等着你跟我姐分手之后，让我给我姐接盘呢！你满意了吧？” 虽然知道谷梦瑶这是在拿话噎我，但我还是吓一跳，赶忙摆手道：“喂喂喂！东西可以乱吃，话你可别乱说！”顿了顿，我又无奈道：“让你说话直接点，但实在没想到，你竟然贯彻的这么彻底。” “切”了一声，谷梦瑶不屑道：“我妈这是看中你是个人才，起了拉拢之意。”顿了顿，她又吐槽我道：“怎么原本挺正常一事，到你嘴里就变得这么不堪了？” 讪笑一声，我赶忙认错道：“是是是，怪我用词不当。”想了想，我纠正道：“是令堂在暗中关注我很久了。” “这还凑合。”嘟囔了一句，谷梦瑶接着说道：“我妈就是觉得你是个可造之材，而且我姐难得看上一个人，能力足够的情况下，自然想拉你一把。”顿了顿，谷梦瑶终于说回重点道：“昨天她知道你离职的前因后果之后，她的评价是，在商业层面，你的根基还太浅，甚至就没有。加之对于资本运作方式的了解也不够，所以才会被徐远玩弄于鼓掌，轻易着了他的道。所以就我妈的看法来说，她觉得你可以考虑进入资本圈混一混。等过个几年，积累了一定的人脉资源，了解了资本运作的套路，有了足够的视野和城府，再加上你这几年在一线摸爬滚打的经历。到那个时候，不论你是考虑创业，还是再面对徐远这种手段，都会游刃有余很多。” 这话就是十足的干货了。 在这次跟徐远掰手腕的过程中，我几乎可以说是完全无力招架。究其原因，就是谷梦瑶刚刚说的，我对资本运作的套路可以说是一窍不通。 最重要的是，即使我懂这里面的套路，我也没有与徐远相匹配的人脉资源去跟他一较高下。 举个例子，就好像秦莉在去日本之前想到的找人接盘这事儿。 这点子对我来说，完全是屁股决定思维，压根没考虑过。 之所以没考虑过，一方面就是谷梦瑶说的，我根本没有这个视野，所以完全想不到；另一方面来说，就算我想到了，我也没有匹配的资源可以去谈。 所以不管怎么看，我跟徐远都不是一个层次的人。连对手都算不上，只有他单方面对我碾压的份。 中间能想到请古言儒出面摆平西安的烂摊子，就已经可以算得上是我的神来之笔了。 所以谷母的这番邀请，某种程度上，是要给我一个取长补短的机会。 沉吟片刻，我由衷感谢道：“谢谢你妈妈的提点。”顿了顿，生怕谷梦瑶又误会我是奉承，于是我赶紧补充道：“这次是由衷的。” 嘿嘿一笑，谷梦瑶接着问道：“那你考虑去给我妈打工不？” 没着急回答，我沉吟着反问道：“你妈想要招揽我的初衷，我现在算是明白了。那具体需要我做什么呢？” 对于这个问题，谷梦瑶卖关子道：“这个就要你去跟我妈谈了，我不方便越俎代庖，替她把什么都说了。” 这话也没毛病，既然谷梦瑶不想说，我也就没勉强。 想了想，我换了个主观一点的视角说道：“其实从一定程度说，你刚刚这番话多少是有点打动我的。但有一句说一句，我怕自己不能胜任。” “不会就学呗。”谷梦瑶接口道，“谁是生来就什么都会的？” “问题是有些东西不是我想学就能学会的啊。”我有些无奈地说道。 想了想，谷梦瑶略微透露道：“这点你可以放心，找你当然是让你负责你能胜任的工作，那些投资方面需要财务或者法律专业的内容，不可能让你来负责。” 抓住她这话的重点，我试探道：“啊……那所以就是想让我负责业务层面的工作呗？比如被投资者的商业模式，产品或者服务的情况之类的？” 眼看被我猜出来了，谷梦瑶倒也干脆地承认道：“基本上差不多吧。” 心里有了底，我便顺着这个方向继续问道：“如果是这方面我倒是能理解，但为什么会想到找我呢？”顿了顿，我又补充道：“以你妈妈的人脉，想要找个之前就从事相关工作的熟手，应该不难吧？” 谷梦瑶不假思索地答道：“比你专业的肯定没你便宜，比你便宜的肯定没你靠得住，比你靠得住的又不一定有你的资历。” “不是我看不起我自己，但就你妈妈想要从事的投资行业来说，我有什么资历？”闻言，我失笑着问道。 “这个问题我也问过我妈，她的原话是：虽说术业有专攻，但经验这个东西，很多事情都是殊途同归的。”想了想，谷梦瑶解释道，“我对这句话的理解是，你虽然没有从事过专业的投资工作，但你过往的工作经验让你有条件接触到很多行业，和这些行业对应的专业人士。可能高层你接触的机会不是那么多，但有中层和基层的人你接触起来肯定游刃有余。我觉得我妈看中的就是你跟不同行业，不同层次的人都打过交道这一点，才想着给你机会的。毕竟投资这事情，光看投资人，看财务数据，很大程度上并不能非常客观地说明问题。” 也对，真要牵扯到真金白银的投资项目，投资人不可能只看创业者的一面之词，势必还要实地走访了解这个项目的实际情况。 或接触一线员工，或扮作普通消费者，真实体验一下这家公司的产品或者服务。 这样才能全方位地对被投资人的企业有一个完整的认知。 第366章 更像是面试 “而且现在新型的行业和产品这么多，想法五花八门千奇百怪，我妈怎么说也50来岁了，很多新事物对她来说都不一定能看得到价值。但你就不一样了，你之前的工作就是天马行空的，对新事物新想法的接触度，理解程度会比她更快更多，也更直接。所以从站在市场落地的角度来看，你可能比很多所谓专门从事投资行业的专业人士，更为专业。也能给她很多这方面的参考意见。”接着刚才的话，谷梦瑶继续分析道。 被人肯定自己的价值，心里当然是高兴的，但目前情况来看，我已经做好了创业的打算。所以我犹豫着说道：“被你说的我倒是挺感兴趣的，但……” 不等我说完，谷梦瑶口吻轻松地答道：“知道，你打算自己创业嘛。所以我姐只是说让你别急着拒绝，没让你答应。我妈这边也知道你有这个打算，所以她这是站在自己的立场给你一个选择，也不是一定非要你答应她。” 想了想，她憋笑道：“而且万一你干了一两年干不下去了呢？到时候还能再回头找她的嘛。哈哈哈！” 满头黑线地看了眼谷梦瑶，我吐槽道：“你就不能盼着我点好？” 一路就这么闲聊着，大概花了不到一个小时，我开车载着谷梦瑶到达了位于闵行旗忠网球中心附近的一处别墅区。待经过了小区门口的保安确认，在谷梦瑶的指引下，一路进入小区七拐八弯地到了一处独栋别墅的门口。 提着东西推门下车，我怀着忐忑的心情，问了一句废话道：“一会儿怎么称呼你妈？” 回了我一个看白痴的眼神，谷梦瑶答道：“叫阿姨。” “我当然知道要叫阿姨，”我尴尬地解释道，“我的意思是，你妈叫什么？” “谷韵芝。”答了这三个字，谷梦瑶翻了个白眼，随即吐槽我道：“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我跟我妈姓。” 讪笑一声，我局促道：“一紧张给忘了。” 一边领着我往里走，谷梦瑶一边嗤笑道：“你至于嘛？” 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我正色道：“至于，起码根据刚刚在车上你跟我说的话，你妈属于是我的贵人那一类的。而且我这也算是在你姐不在的情况下是见家长，我当然紧张了。” “这话倒是站得住脚。”轻轻点了点头，谷梦瑶转过身，拍了拍我的肩膀勉励道：“那你一会儿记得好好表现。” 说罢，蹦蹦跳跳地就跑去按门铃。 不大一会儿，里面的人问了一句，待谷梦瑶作答后，门口的铁门应声而开。 既然是独栋别墅，入户门口的小院自然是少不了的，但这个院子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大，或者说，以秦屿安的身价来说，这个院子显得有些小。 但花花草草之类的布置，一看就是有人精心打理的。 正当我正集中注意力观察环境之时，别墅大门打开，随即我就看到了一个穿着朴素，还系着围裙，看上去50来岁的中年女人站在了门口。 显然这不是谷母，因为我听到谷梦瑶甜甜地叫对方一声道：“王阿姨~” 而王阿姨则是笑盈盈地回了她一句道：“梦瑶回来啦？” 随即，王阿姨便把目光投向了我，嘴上却是问谷梦瑶道：“这就是小莉的男朋友吧？” “嗯”了一声，谷梦瑶向我介绍道：“这是王阿姨。”随后又对王阿姨说道：“这是刘畅。” 我赶忙点头问好道：“王阿姨你好。冒昧打扰了。”嘴上虽然说着客气话，但心里却犯了嘀咕：来之前谷梦瑶也没提醒我，这王阿姨什么身份啊？我这礼物就带了一份，别再犯了忌讳…… 正想着，慈眉善目的王阿姨便开口替我解惑道：“刘先生不用这么客气，我就是一保姆罢了。” 话音刚落，谷梦瑶立刻接口强调道：“王阿姨在我们家干了十几年了，可不只是保姆。” 闻言，我值得无奈道：“那你也不早跟我说……我这也没……”话及此处，我忽然灵机一动道：“嘿！你还别说，还真有礼物。” 说着，我转身就往车里跑，几分钟后，我带着一个盒子来到俩人面前，把东西递给王阿姨道：“王阿姨，这是我之前一个客户给的一套护手霜的试用装，您别嫌弃。” 因为想着等之后找到办公室了省得搬两次，所以之前我从公司搬出来的东西就一直放在后备箱没拿出来。没想到这会儿正好派上了用场。 待王阿姨连声道谢地接过东西，谷梦瑶似笑非笑地揶揄我道：“哟，没想到你还有这手呢？” 转头看向谷梦瑶，我一脸自得地问她道：“你家还有什么重要的人不？我一次性都拿出来。” “要多少有多少？”谷梦瑶笑眯眯地问道。 “呃……那倒也没那么多……”我尴尬地答道。 嘿嘿一笑，谷梦瑶放过我道：“没了，这会儿家里就王阿姨和我妈两个人，我爸今晚不回来吃饭，你也看不到他。”话音刚落，正当我准备接话的时候，谷梦瑶忽然想起什么来说道，“哦对了，我表姐过来吃晚饭。顺道跟我们一起过去。” “你表姐……”反应了一句，我恍然道：“哦！你说甘静啊！” “嗯”了一声，谷梦瑶好奇地问道：“那你准备从你车里拿点什么出来送给她？” “这个……”这个问题倒是把我给难住了。 因为后备箱里就是一些小样，送给王阿姨倒也勉强算是拿得出手，但如果送给甘静…… 不及我多想，王阿姨笑呵呵地说道：“就别站门口聊了，快进去吧，韵芝都等急了。” 到底是在谷梦瑶家干了十几年的老人，直接就喊上雇主的名字了。 这要不是谷梦瑶刚才告诉了我谷母的名字，我都还不知道她说的是谁呢。 经过这么一打岔，我也就把这事儿给忘了。 跟着进了别墅内部之后，我顿时发现，别看外面院子其貌不扬，敢情秦屿安把钱都花在了外面看不到的地方。 整间屋子从玄关开始，到我目力所及之处，全部都是中式的装修风格。从屏风摆件，到窗棂家具，无一不是中式元素。 而且一看就是红木打造价值不菲的那种。 说到了故宫可能有点夸张，但这陈列布置，跟一些王侯将相的宅邸也已经不遑多让。 过了玄关便是客厅，客厅里那一套一看就价值不菲的红木沙发茶几就不谈了，此刻我更关心的，是位于客厅一侧，用窗棂隔断的一处茶室。 不得不说，有钱人确实是会享受，客厅边上就是一个茶室。 而此刻，一位戴着眼镜，上身纯白色羊绒衫，下身一条同样是白色的宽松阔腿裤，看上去干净整洁，休闲又不失端庄的中年女性，正笑盈盈地从茶室一角站起身，向我们缓步走来。 随着谷梦瑶雀跃的一声“妈”，谷韵芝脸上韵开了柔和温暖的笑容。 看到谷韵芝，我就忍不住拿她和张素相比较，谁让人家是妯娌关系呢。 同样50来岁的年纪，同样保养有度，但与张素那种，岁月在她身上至少延迟了10年的冻龄感截然不同，单从外貌上看，谷韵芝虽然保养得很不错，但外人一看，还是会相对容易地猜出她的年纪。 只不过和张素颇为张扬的美丽相比，眼前的谷韵芝，则更有书卷气一些，给人一种经过岁月沉淀，更为从容内敛的气质。 但不可否认的是，从谷韵芝和谷梦瑶母女俩4-5分相似的容貌来看，谷韵芝年轻的时候势必也是一个美女。只不过可能不会美到张素那个程度罢了。 另一方面来说，如果说张素是一个乍一看亲切和蔼，美丽大方的知心阿姨。那眼前的谷韵芝，乍一看就会让人有一定的距离感。那是一种从她眼神中，自然流露出来的尊贵感。 好在这种尊贵，还没到高贵的程度。不然的话，她看我的眼神就不是现在的审视，而是藐视了。 总而言之，张素和谷韵芝给人的第一印象，肯定都不是什么好相处普通人，但最大的区别在于，张素的外表看上去更有亲和力，而谷韵芝显得有些生人勿近。 基于上述的分析，总体上说，我第一眼看到谷韵芝，就并不怎么喜欢她。 如果再加上来的路上，谷梦瑶说的那些内容。那到目前为止，眼前更有一种面试的既视感，谷韵芝就像是一个即将对我进行面试的公司高管，至于我，则是一个潜在员工…… 思绪虽然感慨颇多，但实际上却只过了一瞬，待谷梦瑶喊了一声“妈”，我便紧跟气候，礼貌地问候道：“谷阿姨好。” 点了点头，谷韵芝脸上挂起一丝淡淡的笑道：“你就是刘畅吧？” 自从在刚刚那一瞬，把这次见面的性质，从某种程度上的见家长转成为了面试，我便挥去了之前所有的紧张感，放平了心态。 虽然工作这几年没跳过槽，面试的经验有限。但见客户的经验我多了去了，每次见新客户或者提案的过程，对我来说都可以称之为一场面试。 第367章 “面试”，正式进入了正题 对于谷韵芝的问题，我不卑不亢地应了一声道：“对，我是刘畅。” 刚应了一句，一边的王阿姨立刻接口道：“都别站着了，坐下说吧。” 说着，便招呼我们去窗棂背后的茶室坐下。 几人围着一张目测长2米，宽70-80公分的实木台面坐下之后，趁着王阿姨沏茶的功夫，我一边从包里掏出之前准备送给秦莉的香水，一边对谷韵芝说道：“谷阿姨，来的路上就听梦瑶说，您这段时间对我关注有佳，今天还特地约我来吃饭，所以为了表示感谢，我给您带了一点小礼物，还望您不要嫌弃。” 说着，便把香水恭恭敬敬地放到谷韵芝的身前。 边上正在专心沏茶的王阿姨见状，笑呵呵地说道：“刘先生还真是客气，刚刚进门的时候还特地给我这个保姆送了礼物。” 闻言，我赶忙摆手道：“王阿姨，刚刚我就想说了，您别一口一个刘先生的，听得我怪别扭的。就叫我刘畅，或者小刘也行。礼物也是临时随手拿的，也不是刻意准备的，您不嫌弃就好。” 呵呵一笑，王阿姨也没接话。 此时谷韵芝拿起香水端详了一会儿，不辨喜怒地说道：“这香水看上去也不适合我这个年纪的人用啊。” 其实面对她这句话，我也没随便找个理由胡诌一番，相信这事儿也就过去了。谷梦瑶也许事后会说，但现在当着我的面，应该也不会不给面子到当面揭穿我的程度。 但我并没有选择这么做，理由很简单，我上门要带礼物，谷梦瑶不可能不知道。既然知道，怎么会让我送一瓶明显就不符合谷韵芝年龄的香水呢？ 所以这里面肯定有故事，与其让人家拆穿，还不如自己主动交代，起码还能落个诚实的名头，于是我实话实说道：“谷阿姨，实不相瞒，今天过来的匆忙，我也没准备什么礼物。这香水原本是打算买给秦莉的，但我想着空手上门总不合礼数，加之这一路上也没见到有什么合适的地方能买什么东西，所以就临时决定把送给她的香水送给您了。”想了想，我又补充道：“只不过，虽然这香水不是特地给您买的，但我个人认为也算是歪打正着。而且就您刚刚说的，这香水可能并不适合您的年纪这话……坦白说，我并不赞同。” 见谷韵芝饶有兴致地“哦？”了一声，我接着说道：“怎么说呢，有句话叫，男人会变老，但不会长大，我觉得女人其实也一样，虽然岁月会在你们身上留下一些印迹，但你们内心的少女心却不可能消失，大概率只是因为各种原因被封存起来罢了。” 指了指被谷韵芝放回桌上的香水，我笑道：“所以希望这瓶歪打正着的香水，能成为打开您那颗被封存的少女心的钥匙。” 听我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出这些，谷梦瑶大笑一声道：“哈！刘畅！你可以啊！这话是从哪里学来的？” 闻言，我耸肩道：“自己悟出来的。如果你非要说的话……那就是从我妈那里学来的。” 不知是不是因为我刚刚不轻不重地拍了她马屁的缘故，这会儿谷韵芝的脸上再一次挂上了一层若有若无的笑意，开口问我道：“此话怎讲？” 我笑呵呵地答道：“因为我的工作会接触到不少化妆品的客户，所以每次有适合我妈的产品，我都会给她送过去。但这事儿吧……不能问，但凡我问，她一定就会说她不要。可只要我给她送了，她也会收，而且事后每次我悄咪咪地问我爸，我妈用没用。我爸都会说：‘你妈每天抹这些瓶瓶罐罐，抹得可勤快了。’甚至据我表妹说，我妈隔三差五地还会找她咨询一些护肤方面的问题。” 摊了摊手，我总结道：“所以说，我妈这种行为，不就是暗藏在她内心深处的少女心在作祟嘛？可能在我这个当儿子的面前，她不好意思表露，但私下里，可臭美了。” 听我说完，谷梦瑶好笑地问道：“那你为什么要悄咪咪地问你爸？就不能直接问你妈，她用没用，用得好不好？” 看向谷梦瑶，我失笑道：“我问她，她就会一本正经地说，还凑合吧，下次别送了。”看了看对面坐着的这对母女，我接着说道：“我是个儿子，不像你们这样的母女，没事还可以分享经验，交流心得。我对这方面也不懂，没什么发言权，除了不轻不重地问一句，其他也说不了什么。所以这事儿我只能问我爸，或者偶尔跟我妹聊一聊。” 话音刚落，谷梦瑶“啊！”的一声，吓了我们所有人一跳的同时，随即起身说道：“你先坐一会儿，我上去拿要给你的东西。”说罢也不理会在场其他人的反应，蹬着个拖鞋，“嗒嗒嗒”地就跑了。 看着她咋咋呼呼离开的样子，忍俊不禁的同时，我有些忍不住的问谷韵芝道：“谷阿姨，冒昧问一句，这……梦瑶，从小就这样一惊一乍的吗？” 听我这么问，一边的王阿姨呵呵笑着也不言语，而谷韵芝则是叹了口气，一脸愁容的苦笑道：“现在已经好很多了，早几年的时候比这更夸张。她这性格也不知道从哪来遗传来的，我跟她爸都不这样。” 也就趁着我们几人聊天的功夫，王阿姨泡完了茶，随后打了声招呼，自己去厨房忙活去了。 而此时，谷梦瑶还没出现，茶台两侧也就剩下我和谷韵芝。 看了眼还处在桌子中间位置的香水，谷韵芝将其拿起，放在了靠自己另一边的近处，随后说道：“那这香水我就收了，谢谢你。” 呵呵一笑，我答道：“阿姨您不嫌弃就好。” 答完这句，我慢悠悠地举起茶杯喝了口茶，王阿姨泡的是普洱，这东西我不懂，也不敢随便评价。 只是想趁着喝茶的这个空挡，想一想能聊点什么。毕竟如果谷韵芝能起个话头当然最好，但咱也不能指望别人不是。 我这儿正想着呢，那边谷韵芝忽然笑了笑，随即别有深意地问道：“我忽然有些好奇，你跟张素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送了什么礼物？” 回想了一下当初在阳朔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好像是空着手的，第二次她约我吃饭，我更是没想起来送什么东西，而且两次吃饭都是人家请的客。甚至她生日我都没送东西。 于是我照实说道：“印象里……我好像没送过她任何东西。” 呵呵一笑，谷韵芝一脸了然地接口道：“难怪她会背地里阴你，搞了半天，你在她这儿就是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 我一脸错愕地看向谷韵芝，万万没想到，原来这事儿还能从这么个角度去理解的？ 当然了，反应了一下之后，从谷韵芝笑盈盈的表情上我看出来，这就是一句玩笑话，只是我跟她还不熟，不太习惯她这种开玩笑的方式。 想了想，我故作试探地问道：“那谷阿姨，您说我现在再给她补一份礼物，还来得及不？” 闻言，谷韵芝脸上的笑容更胜道：“呵呵，那就要看你给她补多厚的礼了。” 略一思索，我当即摇头否定道：“那还是算了，铁公鸡的人设既然都已经立住了，我也不好再轻易破坏自己在她心目中的形象。再说了，以德报怨，何以报德？更不要说我现在是失业人士，也没这个条件。” 谷韵芝点头道：“嗯，我赞同你的观点。她也不是你丈母娘，没必要去费心讨好一个，跟你不怎么相关，还对你抱有恶意的人。” 正当我想要接一句：她也不能算不相关，毕竟人家是秦泰安的现任妻子……的时候，谷韵芝忽然话锋一转，顺着我刚刚的话继续说道：“我听小莉说，你有创业的打算？” 此话出口，从某种程度上讲，今天这场“面试”，也算正式进入了正题。 略一沉吟，我点头道：“确实有这方面打算。” “具体做什么想好了吗？”谷韵芝问道。 “想好了。”应了一句，见谷韵芝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我也没犹豫，大致将自己的想法挑着重点说了出来。 说到一半的时候，谷梦瑶回来了。 见我看向她，她赶忙摆手道：“没事，你继续。” 点了点头，也没着急问她要给我什么东西，我继续陈述着自己的理念，以及对未来业务的规划。 待我说完，谷韵芝沉吟了一会儿，随即略带悔意地唏嘘道：“短视频平台我有了解过，前两年刚起来的时候，甚至还有机构找过我，想拉我一起去做b轮跟投。但因为当时需要的金额较大，而且我认为跟投这个项目所承担的风险以及回报不太成正比。所以当时我就给拒了。但就现在的发展趋势来看，我当时错过了一个非常好的投资机会。” “扯远了。”可能意识到自己这话让我有点没法接，谷韵芝轻笑了一声后，继续问道，“以我有限的眼光来看，我觉得在业务方面，你的想法已经挺完善了。那关于投资金额以及股权结构方面呢？有计划了吗？” 第368章 没有投资的价值 深吸了一口气，我如实答道：“目前有一个还挺有背景的投资人，或者说合伙人有非常明确的投资意向。至于股权结构……” 不等我说完，谷韵芝打断我道：“先等一等。” 见我停顿下来看向她，她才继续说道：“根据你刚刚这话，我理解想要给你出资建立这家公司的是一个自然人对吧？” “没错。” “那他参不参与公司的经营？” 想了想，我解答道：“原则上，除了提供资金，他只会给我介绍一些资源和客户，他的身份某种程度上比较敏感，不适合参与经营。” 点了点头，谷韵芝定性道：“那你应该认定他是投资人，而不是合伙人。”顿了顿，谷韵芝解释道：“投资人和合伙人承担的责任范围是不同的。既然你说他的身份敏感，那他就不适合当合伙人。甚至即使是投资人，大概率也不会由他本人出面。” 说完这些，谷韵芝示意我继续道：“你继续，股权分配你怎么想的？” 暗暗把她说的这些记下，斟酌片刻后，我答道：“股权我肯定要占大头5-6成之间，投资人这里我计划是让他占3-4成之间，留下一成左右分给其他的创始团队成员。至于投资比例，我估计我会出到150-200万，投资人这边最多要他100万。” 点了点头，谷韵芝评价道：“分配比例没什么太大的问题。但具体的还要你跟那个投资人细谈。” 待我点了点头，谷韵芝忽然话锋一转道：“但趁着你还没正式启动这个项目，有一点我需要提醒你。最好的创业模式，其实就是自己单干。正常情况下，我一般不推荐没钱的人去创业，因为输不起。但你自己也足够的启动资金，而且我看你现在的模式也已经确定，思路也很清晰，需要什么样的人直接去雇就行，了不起你制定一个合理的激励方案。” 喝了口茶，谷韵芝继续说道：“最重要的是，短期内你这个项目的就有一定的造血能力，相信维系公司开支还是足够的，那其实完全可以不用另找股东。因为坦白说，这样操作是事情最少的。别看现在你俩意气相投，他有背景和客户资源你有能力和团队，看似互补。但时间一久，免不了会出现他掣肘你的情况。毕竟他的钱花在哪儿，他的心思就一定在哪儿。很多时候找股东，或者找合伙人，在某种程度上就是在给自己培养敌人。我见过不少例子，创始人找了一堆股东，轻的失信限制高消费，重的直接就进去了。所以如果你的模式确定，盈利前景明朗，你是不需要有那么多人在你身边指手画脚的。” 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谷韵芝看着我说道：“举个简单的例子，我家老秦和你那个准岳父你都见过了。我相信你对他俩的公司也有一定的了解，你看我家老秦的公司，股东清爽，从上到下基本上是一条心，做事情指哪儿打哪儿。再看看你那准岳父的公司，各种股东、各种利益纷繁复杂，想要推进个什么事情，代价小一点还好说，要是代价一大，分分钟有人跳出来跟他唱反调。别的不说，就你给我家老秦弄的那个项目，要是放到你准岳父那儿，没个一年半载，不可能有实质性的进展。” 实话实说，谷韵芝说的这些可以说是真知灼见。而且她举的这个例子我也有非常直观的认知。毕竟之前秦莉就是用这个理由不让我去秦泰安那里的。 当然，这也不是说秦屿安公司这个模式就是完美的。但单从公司上下贯彻创始人意志这一点来说，秦屿安的YA，确实可以秒杀秦泰安的泰安地产。 于是我虚心受教道：“谢谢谷阿姨，受教了。您这些话，我一定认真考虑。” 呵呵一笑，谷韵芝满意道：“态度是不错，但我也不是在教育你，充其量算是跟你分享一下我的经验。好让你少走点弯路。” 不等我接话，谷韵芝换了个角度继续说道：“其实我理解你的想法，尤其是在经历了自己公司的事情之后。想要抱个大腿求个心理安稳，顺便对抗一下不可预知的风险，在某种程度上也并没有什么问题。但是有一点我要提醒你。” 轻轻扣了扣桌子，谷韵芝强调道：“创业讲究的是专注。就好像我投资某个初创项目，如果条件允许，我会详细地调查被投资者的财务状况，看看他是不是在外面还有其他项目，或者是不是手上握有巨额的现金流乃至多套房产。虽然有些事情不是绝对的，但站在投资人角度，如果发现被投资者给自己留了太多后路，那肯定会在一定程度上，影响到我对他的投资信心。免不了会认为，这个被投资者，并不会在未来投入全力。这一点，希望你能有一个清楚的认知。” 再次郑重地点了点头，我答道：“知道，这次我确实准备孤注一掷了。” 摇了摇头，谷韵芝轻笑道：“孤注一掷这个词用得有些重了。但如果真要创业，破釜沉舟的勇气还是要有的。” 虽然对谷韵芝的第一眼的印象并不怎么太好，但不论她出于何种考虑何种目的，如今这番话说出来，我都必须得领情。 所以举起面前的茶杯，我看向谷韵芝道：“谷阿姨，我以茶代酒，敬您一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喝了口茶，放下茶杯，谷韵芝笑眯眯地说道：“别着急谢我，今天请你来的主要目的我还没说呢。” “等一等！”此时一直在一边默默为我们添水倒茶的谷梦瑶忽然开口打断了谷韵芝，说着，便把她刚才就从楼上拿下来的一个小盒子推到我面前道：“这是送给你的。” 看了一眼满脸苦笑的谷韵芝，我失笑着接过盒子道：“谢谢，有心了。” 无甚所谓地摆了摆手，谷梦瑶说道：“没事，就是看打折便宜，随便买的。” 这是一个乳白色的纸盒子，上面印着montblanc的logo，也就是万宝龙。 “你不打开看看？”谷梦瑶见我接过盒子只是放在一边，直接开口问道。 本来我还不想打开，但她这么一说我只能开口问道：“方便吗？” 翻了个白眼，谷梦瑶答道：“能不要这么客气吗？” 哈哈一笑，我直接拆开了盒子，纸质包装里面是一个黑色的人造皮的盒子，打开一看，是一对周身银色，正面漆黑，但里面却“繁星点点”的袖钉。 我对万宝龙还是有些了解的，看着这对袖钉我问道：“大班系列的星空？” 比了个大拇指，谷梦瑶称赞道：“识货！” 收起东西再次道谢之后，谷梦瑶颇为自觉地说道：“好了，我要说的说完了，你们继续。” 失笑着看了眼谷韵芝，后者有些无奈地看了一眼自家闺女，接着刚才的话说道：“来的路上梦瑶有跟你说，我今天为什么要请你来吗？” 我如实答道：“大致说了一些。梦瑶说，您这儿有份工作想要推荐给我。” 点了点头，谷韵芝调整了一个坐姿之后说道：“你可能会觉得奇怪，既然我要给你推荐工作，为什么我刚刚还要跟你聊有关你创业的事情。” 闻言，我点头道：“确实有些想不太明白。” 呵呵一笑，谷韵芝解释道：“站在我的角度，我其实很鼓励有能力，有想法的年轻人创业。因为这样的话，我才有机会与你们谋求合作。所以我想先听一听你的想法，如果合适的话，我并不排斥给你投资。” 略一停顿，谷韵芝遗憾道：“但是很可惜，你这个想法看起来并不需要投资。甚至在我的投资理念里，你的这个项目压根没有让我投资的价值。” 话及此处，见我面露尴尬，谷韵芝颇为善解人意地解释了一句道：“你别误会，不是说你这个项目没有价值，而是我偏向于投资一些前沿的产品和企业。这类企业主要是依托自身的产品以及与产品配套的服务来解决用户的痛点。而你所做的，单纯是客户服务和内容产出。这跟我想要投资的领域相左。” 想了想，我客观的分析道：“严格意义上来说，我想做的事情还是属于传统行业的范畴，只不过换了个包装而已。这种企业可能会成长的很迅速，但绝对不容易出现短期内的超成长，即使有，因为准入门槛不高的关系，也很容易被同行业的其他竞争对手所取代。至于投资者梦寐以求的独角兽，那更不可能会出现。” “不错！”赞赏地看了我一眼，谷韵芝接着说道：“但没法通过投资的方式进行合作，某种程度上也不是什么坏事。毕竟我刚刚说了，创始人与投资者的关系，很多时候并不会以一个happy ending的方式结束。但通过刚才与你的沟通，我越发觉得，你是个一个可造之材……” 第369章 工作和待遇 “对于投资行业来说，投资很大程度上投的是人。但人又是最复杂的，所以很多时候，作为投资人，我们很难通过有限的接触，就准确地判断出一个人是不是值得投资。所以这个时候，背调和尽调就会变得非常重要。”谷韵芝解释道，“我早几年的投资行为都是通过聘请投资咨询公司来完成对被投资人的调查的。用他们的行话说，投资是最贵的运动，所花费的代价要远高于高尔夫。你知道为什么吗？” 见我老老实实地摇了摇头，谷韵芝解释道：“因为投资咨询公司的收费标准，是按照每个投资项目的投资标的按比例收取的，出具一份投资报告的费用根据实际标的从1%-2%不等。也就是说，一个100万的投资项目，不管我最后决不决定投资，他们至少要收取1-2万起步的调查费用。如果项目零零散散就那么几个也就算了，但如果一旦项目多起来……那这笔支出就显得太不划算了。” 虽然不知道谷韵芝一共投过多少个项目，体量多大。但按照眼前所见的场景，结合秦屿安的身家，大几千万，甚至上亿都是有可能的。 所以也就是说，光这些已经确认投资的项目，单前期的调查费用这一项谷韵芝可能就已经支出了大几十乃至上百万。 这还不包括那些前期做了调查，但最终因为各种原因放弃了的。 按照谷梦瑶来时的说法，未来谷韵芝想踏足天使投资的领域，那即使单个项目的投资估计最多也就1-200万，也不是每个都需要调查，但也架不住项目多啊。与其每个有价值的项目都花个1-2万块钱找咨询公司，还不如干脆自己出钱找几个人弄一个公司。既可以做调查，还可以帮着管理和追踪项目，自己还能省不少事儿，一举多得。 想明白了这些，就听谷韵芝接着说道：“今年我想把投资重心放到扶植中小微企业上来，更多的去投一些刚起步的公司，做一些天使轮甚至种子轮。前几个月，我这边有一些做证券投资的朋友，他们搞了一个小的创业平台，甚至还找关系在松江那里弄了个创业园区，想要吸纳一些合适的初创公司去他们园区，现在运行的还算不错。所以原则上说，场地、政策、甚至项目都不缺。但我这边缺一个能帮我筛选这些项目的人。” 说到这里，谷韵芝看向我，微笑道：“你的情况我听小莉介绍了。行业背景和工作经历都没什么问题，再加上又是她的男朋友，品性什么的有泰安和卢虹把关，肯定不用我多虑。经过刚刚简单的沟通，我觉得在商业思维上，你也有自己的想法。虽然有的方面可能因为年龄和阅历的缘故，还略显稚嫩，但总体上说非常符合，甚至超过了我的预期。” 稍事停顿，谷韵芝接着道：“其实我看得出来，你心里已经有了决断了。但我刚刚也说了，我觉得你是个可造之材，只不过在资本运作的层面还欠缺一些经验。所以思前想后，我还是决定尝试着邀请你过来试一试。事先说好，你答不答应都没关系，我这也算是在你还没正式创业之前，给你多一个选择。” 想了想，我问道：“那具体您想我负责什么工作呢？” 喝了口茶，谷韵芝答道：“在确认投资意向到正式打出投资款之前，有一项工作叫，dd， due diligence也就是尽职调查，这里面包括业务尽调、财务尽调和法务尽调。我是财务出身，我深刻的明白，在绝大多数情况下，不能相信被投资者所提供的任何数据。不论是表格还是截图，一切都应该要以实地走访的结果为准。财务和法务的尽调工作，之前我的几个投资项目就是由屿安的人去完成的，所以这部分我并不担心。但业务尽调这部分，我希望能交给一个接触过诸多行业，跟这些行业不同层次的从业者有过深入沟通，并且有丰富市场或者业务经验的人来负责。” 说着，谷韵芝伸出一只手，掌心对着我道：“显然，你就是一个符合这个要求的人。” 顿了顿，谷韵芝接着说道：“所以你的主要工作就是针对那些初创公司的项目进行筛选，挑选出合适的然后对其进行分析，最后形成报告。至于报告之类的案头工作，可能目前你还没接触过，但这都是小事。这东西都有模板，做个一两次也就会了。” 想了想，谷韵芝补充道：“另外，我现在手上正在进行的，或者说已经投了的项目，千万级以上的项目有两个，500万左右的有3个，总额将近5千万。不排除后续追加的可能。这几个项目，我都希望你能以委托代理人的身份帮忙跟进。当然，你的作用主要还是在需要的时候参与公司发展方向方面的决策，至于财务或者法务方面的事情，会有专业的人士辅助你。不需要你去做决定或者承担什么责任。” 虽然此时脸上没有露怯，但心里却一阵发慌，心说还好有她最后一句话的说明，不然我都不知道这个所谓的委托代理人需要做什么…… 正在此时，谷韵芝收起刚才略显严肃的语调，换了个相对轻松的口吻说道：“工作职责大致就是这些，细节就不展开了。总体上说，这份工作能带给你的，是商业上另一个层面的认知体系与结构。跟你之前所做的工作相比，更全面，也更宏大。” 说到这里，谷韵芝看了我一眼，轻描淡写地说道：“那说完职责就要说说待遇。月薪税前3万，年底双薪。但凡你经手的项目，给你标的金额千分之五的提成。如果你推荐投资的项目实现分红甚至其他方式的盈利，那奖金另算，但原则上不会低于盈利金额的1个点。” 所以说，按照谷韵芝郑愕说法，工资一年税前40万不到点，现有的5千万的项目如果让我来做这个委托代理人，那按照千分之5的提成，一年就是25万。当然，这个数不是死的，因为随着参与投资项目的增多，那这个提成的数额也会相应增加。 甚至如果推荐投资的项目能实现退出或者股权转让，对于资本层面来说，1个点的提成奖金有多丰厚，坦白说，我不敢想。要是走了狗屎运投出一家超成长的公司，那随着一轮一轮的股权稀释，天使轮投资的回报率将是几倍甚至几十倍。 简单量化的话，也就是说，100万的天使轮，如果以10倍的价格退出，那我的奖金就是10万，以此类推。 从这个角度看，即使刚开始跟我之前赚得多不了太多。但这总要比我之前累死累活，通宵熬夜，不仅费脑力还要费体力好一点。 只是，万事万物都有两面性，投资这种事情，是有巨大风险的，如果投资失败了呢？而且大概率是会失败的。 曾经在一个活动项目上，我遇到过一个私企高管，闲聊的时候他告诉我，早几年国家对人民币转外汇控制得还没有那么严的时候，他当时手上有个1000万人民币左右的资金（至于怎么来的……那不重要）。 也没在国内做什么理财或者投资，他当时选择没事就往硅谷跑，到地方专门去接触小型的创业团队，遇到合适的就投资，一次也不投很多，几十万最多100万人民币（其实折合成美金，单个也就几万最多十几万的样子）。 就这样，花了能有大半年时间，投了十几个项目，1000万花完了。一年多不到两年以后，这十几个项目里，就成了一个，其余的全部赔了。 但是，注意这个但是！成的这一个，给了他50倍的回报。至于成的那个他投了多少，当时我问了，但对方却笑而不语。 且不论他说的这个故事是不是真的，但在我看来，他做的这个事情，其实跟赌博没有任何区别。只不过他这么操作合情合理合法，而且结果是他赌成了。 即使成功的那一个，他当初就投了50万，那50倍的回报也有2500万了。 一年多不到两年，保守估计250%的投资回报率……能有这种效果的合法投资……除了当初在政策还没收紧的时候在国内炒楼盘，好像我也想不出其他什么了。 扯远了，虽然这个高管成功了，但不要忘记，他的投资成功率还不到10%，百分比只有个位数。 最重要的是，他花的是可是自己的钱！ 决定是自己做的，只要承受得起，那赔了也就赔了，怨不得别人。而我如果选择跟着谷韵芝混，那我花的就是她的钱。虽然原则上说，最终的投资决定肯定是她做的，但这要是赔了……我绝对跑不了干系。 我跟谷韵芝中间隔着这不远不近的亲戚关系，到时候我还怎么做人？秦莉又怎么做人？ 而且从投资到回报是有一个周期的，短则一两年，长则十几年。 这中间不说收入多寡，只说要承受的压力……就如同山一般巨大。 其实中肯的说，谷韵芝开出的条件，不可谓不丰厚，而且这份工作所给我带来的眼界上的开拓也确实得天独厚。 但……我这个身份，实在有些尴尬。干得好也就算了，如果干不好，丢的可不是我一个人的脸…… 第370章 投资不是赌博 除了压力和丢谁的脸之外，还有一点也是我不怎么愿意接受这份工作的主要原因。 那就是这么多年干下来，我自认自己还是偏向于做一些具体业务层面的工作，因为我喜欢自己掌控一件事情的感觉。 比如你给我一个目标，让我做一个类似命题作文的方案并将之落地，或者如这次创业的想法那样，我提出一个具体的大方向，然后想出一些基本结构，再慢慢经由我个人或者集思广益，由大家一起查漏补缺。 但是，对于谷韵芝刚刚说的，让我去判断一家公司是否值得投资，投资之后，还要站在投资人，也就是谷韵芝的角度，去判断这家公司的发展策略是否合适可行，甚至在一定层面上，还掌握着该公司的某些人某些事的生杀大权…… 可能这些种大权在握，甚至狐假虎威的工作对于有些人来说会趋之若鹜，但坦白说，我个人对这方面并不是太感兴趣，更不要说我能不能胜任都还是个未知数。 想到这里，有那么一个瞬间，我是想直接开口就拒绝的。 但想到秦莉之前电话里说的，让我先别急。所以拒绝的话到了嘴边，我又给咽下去了。 斟酌片刻后，我说道：“谷阿姨，实话实说，感谢您这么看得起我。但就我现在的真实想法来说，我是真没信心能胜任这份工作。”顿了顿，我又补充道：“您看这样行不行，您先让我回去好好研究一下，干您说的这份工作具体需要具备哪些方面的条件或者说知识。然后等秦莉月底回国，我跟她商量完了再给您一个正式的回复，好不好？” 几乎没有思考，谷韵芝便点头道：“当然，我这边也不是很着急。一个月之内，或者说农历新年之前回复我都来得及。” 因为聊了这么一会儿喝了不少茶，所以说罢刚刚这句，谷韵芝告罪一声去上洗手间。 趁着自己母亲离开的功夫，谷梦瑶回头瞥了一眼谷韵芝，确认她走远之后压低声音问我道：“怎么样，考虑跟我妈混不？” 轻笑一声，我问她道：“想听实话还是假话？” 眼珠转了转，谷梦瑶做出一脸饶有兴致地表情说道：“先听假话吧。” 酝酿了片刻，我豪情万丈地说道：“我现在迫不及待的想要在谷阿姨的领导下打下一片江山！” 扯起嘴角冷笑了两声，谷梦瑶撇嘴道：“切！那真话呢？” 呵呵一笑，我如实答道：“真话就是等你姐回来再说。” 翻了个白眼，谷梦瑶嗤笑道：“那不等于没说嘛。” 摊了摊手，我好笑道：“刚刚在车上你姐的话你也听到了，她让我别急着拒绝。我这不是照办了吗？”顿了顿，我又补充道：“而且我主观上也确实认可你妈刚刚说的，这份工作在很大程度上能拓宽我的视野，抬高我的格局。” “你就直接说但是吧。”谷梦瑶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道。 呵呵一笑，我接着说道：“没什么但是，就算有，我刚刚也已经说了。就是担心我干不好。” 说到这里，我收起玩笑，口吻认真地对谷梦瑶说道：“要是真干砸了，到时候丢的可不是我一个人的脸，而是你姐的脸。而且这都是真金白银，还是巨款，更不要说这是你妈的血汗钱。我怕我担不起这个责任。” 原以为我这话已经说得很重了，但谁知谷梦瑶听后毫不在意地答道：“这么畏首畏尾做什么？你只是提供建议，最终决定是我妈做的。就算投资失败，责任也不会让你来担。” 点了点头，我赞同她道：“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如果我单纯是一个从社会上招聘来的普通员工，那我举双手双脚赞同你的观点，但你不要忘记了，我还有一个身份，我是你姐的男朋友。真要搞砸了，就算你妈不会说什么，那秦莉这边呢？她会不会有心理负担？更重要的是，秦泰安呢？他会怎么看？还有我丈母娘呢？她又会怎么想？” 看着听了我这一连串问题，低头做沉思状的谷梦瑶，我半开玩笑地说道：“虽说债多不愁，我也已经受了你姐直接或间接的很多恩惠了。或者干脆再说直白点，我这软饭吃了也不止一碗了，再多吃几碗区别也不是那么太大。但添饭之前，我总得看一看自己能不能吃得下去吧？甚至还要考虑一下，我是甩开腮帮子吃高兴了，但万一事后她父母嫌我吃的太多，不高兴了呢？” 白了我一眼，谷梦瑶愤愤地吐槽道：“你这都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你干的好不好，是我妈说了算。关其他人什么事儿？你这未免也想得太多了吧？” 不等我接话，远处的谷韵芝上完洗手间出来，隔老远就问谷梦瑶道：“什么想太多？” 闻言，谷梦瑶转过头看了一眼，气哼哼地总结着我刚才那番话，对谷韵芝告状道：“刘畅刚刚说，他怕自己干不好，到时候亏了钱。我叔我婶会拿有色眼镜看他，我姐会觉得对不起你！所以我就说他想他多。” 看着谷韵芝一步步朝我们走来，我尴尬道：“谷阿姨，我这也是实话实说，毕竟我跟秦莉这关系摆在那儿，真要干不好，怕遭人闲话。” 也没着急回答我，谷韵芝闲庭信步地走回自己的座位，待坐定之后才不紧不慢地说道：“你的想法我能理解。但我觉得你也不用太放在心上。其实投资这种事情和创业一样，不能有赌徒心态。不能信奉什么放手博一博单车变摩托这种话。” 顺手给我和谷梦瑶倒了杯水，谷韵芝继续说道：“我不否认投资的过程中多少有那么一些赌的成分，但纯粹的赌和有运用策略之后所做的决定，那是两回事。” 想了想，谷韵芝举例道：“举个不那么恰当的例子，比如你和小莉谈恋爱，我们来场外下注，你们最后能结婚或者不能结婚。” “哈！”的一声，一边的谷梦瑶没忍住直接笑出了声。但被谷韵芝瞪了一眼之后，立刻就收起了笑容，但眼角流露出的幸灾乐祸，却是怎么也藏不住。 这边谷韵芝见谷梦瑶消停了之后，看向我继续说道：“从纯粹赌徒心态来看，这事情的概率就是五五开，能或者不能。对吧？” 见我点头，谷韵芝自问自答道：“但如果用策略呢？那我们就要分析一系列的问题，比如你的家庭背景，人品学识，事业前途，对秦莉的态度，甚至你童年的经历，对事物的认知等等等等。对小莉这边也是一样，她对你的态度如何，她父母对你的观感怎样，事业上你俩是不是能形成互补，她的三观，她的经历等等等等。经过这么一系列的分析，你就会发现，在你俩谈恋爱的过程中，其实有很多可量化的指标，而且这些指标在不同的时间段，所占的权重也是不一样的。等收集完这些数据，我们再把它们列成清单，一一做比对，最终计算出来的，一定不是五五开。可能站在你的角度，能不能结婚的占比是3成对7成，站在小莉的角度是6成对4成。所以回到刚才场外下注的问题，你说基于这样的数据，如果再下注，猜对的成功率是不是会高很多？” 停顿了片刻，谷韵芝看着我笑呵呵地说道：“你以为这就完了？不，还有高阶的玩法——做对冲。你俩能不能结婚，我都会按比例下注，但可能有一部分我用自己的钱，但另一部分可能用梦瑶的钱，甚至我可以找屿安做杠杆来下注。” 正当我以为她说完的时候，谷韵芝再一次说道：“还有更高阶的玩法，我可以把这些下注的组合，再打包成金融产品，找张素甚至徐振进行交易。如果参与的人足够多，关于分析你和秦莉能不能结婚的那些指标，是不是某种程度上，还能发生变化？” 看着已经有些cpU不够用的我，谷韵芝笑眯眯地问道：“所以这个时候，你还能说，投资是一种赌博吗？” 沉吟了好一会儿，我才不太自信地问道：“谷阿姨，您说的这些套路，跟电影《大空头》里，有关银行把那些住房抵押贷款打包成投资产品，卖给金融机构的套路……是不是差不多吧？” 哈哈一笑，谷韵芝说道：“其实就是某种程度上的金融延伸品，这是证券投资方面的东西。某种程度上来说，你也可以这么理解。” 顿了顿，她总结道：“所以说，投资是门很大的学问，并不是我看好你，就给你钱，你帮我挣钱这么简单。它更不是赌博，失败成功对半开。因此，现阶段对你而言，你完全不用顾虑太多，毕竟判断一个投资项目成功与否，跟我想要交给你的工作并没有太过直接的关系。” 第371章 闲话家常 如果说我真的考虑接下这份工作，那谷韵芝说的这些，也算在一定程度是给我吃了一颗不大不小的定心丸。 但很可惜，毕竟打心眼里，我是不准备接受这份工作的。所以虽然她这番话深入浅出，颇有见地，但却并没有起到什么实质性打动我的作用。 当然，面上我还是很礼貌地道了谢。 随后也同样告了声罪，去了一趟洗手间。 待我回来，有关工作的话题也就到此为止了。自然的，作为长辈，谷韵芝跟我开启了闲话家常的模式。 因为有谷韵芝这个脑回路跳脱的小姑娘在旁边的缘故，后续的谈话很愉快，偶尔她怼我两句，我揶揄她两下，这也让现场气氛颇为轻松。 几人闲聊了一阵，一直到门口再次响起了门铃声，随即便传来了王阿姨的开门声以及她与来人打招呼的动静。 还未及我反应，谷韵芝就开口道：“应该是甘静来了。” 一边的谷梦瑶立刻看向我挑起眉毛，幸灾乐祸地说道：“嘿！我想起来了！刚刚进门的时候你还说要给她准备礼物呢！” 不等我说话，谷韵芝轻拍了自己女儿的手一下，用略带责备的语气说道：“你别来事！” 见谷梦瑶露出委屈的表情，我赶忙解释道：“阿姨您别误会，这是我自己提出来的。” 想了想，我掏出手机给孙杰打了个电话，待他接通，趁着甘静和这母女俩打招呼寒暄的功夫，我快速说道：“帮我个忙，问问xxx品牌的人，看看她们最近卖得最火的1-2千左右的产品是什么。方便的话帮我订一套快递，稍后我把钱、地址还有联系人一起给你。” “我擦，你咋自己不问？”孙杰反问我道。 我被她问得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对啊！我跟人家也认识啊，而且我这都离职了，再使唤孙杰好像也不太合适。于是我应道：“啊……也对，那我给那谁打过去。” 对面孙杰闻言，失笑道：“大哥，我不是这意思。我说的是，你跟他们的人也熟，你直接问不是更方便？”顿了顿，孙杰又说道：“没事没事，你既然都打给我了，这事儿我替你办了。等我消息吧。” 说罢，直接挂断了电话。 不等我看着电话感慨，那边甘静见我挂断电话，似笑非笑地说道：“刘总，业务这么繁忙呢？” 收起手机，我无辜道：“这你就真冤枉我了，我这是在临时抱佛脚，将功补过呢。” “这话什么意思？”甘静有些不明所以地问道。 一边谷梦瑶见状，立刻见缝插针道：“他进门的时候知道你今天要来，就说要给你准备礼物。但后来又忘了，所以这会儿正在亡羊补牢呢。” 听了这解释甘静一脸恍然道：“刘总……” 只是刚开口说了两个字，我立刻打断她道：“听听听，你别一口一个刘总，就叫我名字就行。”略一停顿，我半开玩笑的调侃了一句道：“对了，我叫刘畅。” 待我说完，甘静白了我一眼道：“我知道你叫什么名！”顿了顿，甘静忽然拍手道：“对了！我记得你之前答应过要送我一套化妆品的。” 心里道了句果然，我苦笑道：“所以这不是已经打电话给你去订了嘛，过两天就给你快递到公司。” “切”了一声，甘静吐槽道：“敢情我今天不来，你就想不起来了呗？” 沉吟片刻，我一本正经地答道：“那倒也不至于，即使这会儿你不来，晚上看到你，我也一样会想起来的。” 不知不觉，这会儿已经是饭点了，所以几人一边闲聊，一边在谷韵芝的带领下，去了饭厅入座。 此时王阿姨已经准备了一桌丰盛的晚餐，足足八菜一汤。 待我们几个人先后入座，王阿姨便自觉准备离开。此时谷梦瑶忽然开口道：“王阿姨，坐下一起吃啊？” 谷韵芝也很自然地跟了一句道：“王姐，都不是外人，坐下一起吃吧。” 犹豫了片刻，王阿姨也就没再拒绝，兀自去厨房添了碗饭，坐下来安静地吃饭。 看这架势，感觉这个王阿姨在这家里的地位可不是一般的高。 当然，这跟我也没什么关系，礼貌性地夸赞了面前这看上去色香味俱全的佳肴，这顿晚饭也就正式开始了。 甘静是叫谷韵芝小姨的，因为谷韵芝的姐姐不在上海，所以晚饭一开始，后者自然免不了要问问自己姐姐的情况。 正好趁着她们拉家常的时间，我收到了孙杰的消息，他给我推了几样东西。我选了一套价值1000多的口红套装之后，给他转了钱，并把甘静的地址告知了孙杰。 因为之前一直在跟谷韵芝谈话，手机我给调成静音了。而且除了给孙杰打了个电话，我也没什么功夫看百度。这会儿正好在跟孙杰发消息的时候，看到之前丁可人给我发了条消息，点开一看，怎么说呢……这消息说正常也正常，说不正常……多少也有点不正常，只见她问到：星期一有时间吗？之前就好说的，中午请你和孙杰吃饭。 明天我上课呢，这事儿就不能等明天再说？ 于是我回道：我没什么大问题，孙杰那边要问问，具体明天到学校再说行吗？我这会儿有点事儿。 回完消息，也没等她回复。我便收起了手机。 此时，那边家常也聊的差不多了。 见状，我对甘静说道：“东西给你买好了，明后天你上班的时候应该能收到。” 笑眯眯地点了点头，甘静答道：“那我就不跟你客气了，谢谢啦。” 又闲谈几句不疼不痒的话题，自然而然地，谈话的重心便引到了晚上要进行的测试上。 因为具体不是甘静负责，所以她也只是知道个大概，甚至某些方面知道的还没我这个编外人员多。 所以聊着聊着，就变成我给她们解答有关这个项目的核心卖点，以及后续可能会遇到的市场推广的问题。 在得知甘静市场部这边还没拿出针对这个项目的推广方案之后，我思索片刻后说道：“配套的推广方案是一定要有的，甚至还得再花不少钱。就好像之前在武汉泰安的那个项目，国庆之前，当地商场的市场部在推广方面就砸了不少。这年头，酒香也怕巷子深。你不做营销，不炒热度，不制造话题，就势必不会有人关注。因为每个人每天接收的信息实在太多了，今天这里明星恋爱了，明天那里明星塌房了，后天汪峰又出新歌了。这些八卦都关心不过来，如果你不用力抓眼球，谁还会关心哪里有什么新的营销活动？” 眼珠一转，甘静放下筷子，笑眯眯地攒捯我道：“那你帮忙给出一个营销方案呗？” 哈哈一笑，我摇头道：“术业有专攻，整合营销真心不是我的专业领域，这方面我还是偏向你们市场部拿方案，或者找专业的，有相关资源的营销公司，让他们去出方案。” 可能是觉得我推脱，甘静不遗余力道：“别谦虚，放心，我们给钱的。” 看她一脸认真的样子，我失笑道：“姐姐，这跟给不给钱没有任何关系。也不是我谦虚，我压根就不懂这个，更没有这方面的优势资源，总不能让我给你们不负责任的胡编乱造吧？” 见我说到这份上，甘静只能遗憾地说道：“那行吧，我去跟姨父说说，让市场部尽快给个方案。” 听她这么说，我不禁好奇道：“难道你们之前没有提过这方面需求吗？” 按理说现如今设备的安装调试都已经快完了，那配套的后续推广方案应该早就已经准备好了。怎么会到现在还没有呢？ 针对我的问题，甘静解释道：“这不是年底了嘛，绝大部分人都在忙活年终那些事情。比如冲业绩提销量啦，年终总结啦之类的。而且李曦那边动作神速，原本大家都以为起码得等年前才能准备就绪，没想到现在就已经弄好了……” 此话出口，一边的谷韵芝有些听不下去道：“你这话可别当着你姨父面前说。项目提前完成，如果还能保质保量的话，那是项目负责人的本事，说明人家工作能力强。至于其他后续配套的工作没做完，那就是负责这些相应工作的人的责任。怎么能怪项目负责人速度快呢？”顿了顿，谷韵芝又说道：“而且其他人年底要总结，要冲业绩，那个李曦就不用了？” 噘着嘴“哦”了一声，甘静翻了个白眼道：“小姨，你当我傻吗？我这不是在你这里才敢说这些，当着姨父的面，打死我都不敢这么说的。” 第372章 压抑的思念 见甘静这么说，我有些好笑地问道：“怎么，秦董这么可怕的吗？” 听我这么问，甘静好像一下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立刻打起精神冲我吐槽道：“你是不知道！我姨父在公司里，要多可怕有多可怕！尤其是谁要是工作上出现了什么纰漏被他抓到，那真的想死的心都能有。前两天生产部的一个经理，因为没看出打样的一个小问题，直接批准上了生产线，还好生产之前，厂里的工人给发现了，及时叫停。不然之后问题就大了。这事儿被姨父知道之后，抓着这个经理还有分管生产的副总在办公室里骂了半个多小时。声音大到我在隔壁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然后呢？”谷梦瑶在那儿问道。 “然后？”反问了一句，甘静撇嘴道：“经理这个月绩效奖金没来，年终奖有没有还不知道，分管副总负连带责任，一样被扣了奖金。扣下来的钱，全给发现问题的那个工人了。” “那不是挺好嘛，赏罚分明。”谷梦瑶评价道。 “是挺好，但吓人啊……”甘静心有余悸地说道，“反正刚刚那些话，我是不敢对姨父说的，天知道他听了之后会不会把我给骂得狗血淋头。” 呵呵一笑，谷韵芝接着这话说道：“把你骂得狗血淋头还是次要的，重要的是，别因为你这句话，让你姨父再去迁怒他公司市场部的人。” 缩了缩脖子，甘静点头道：“还真是。最近姨父有别的事情，这个项目都没怎么过问，所以今天才派我过去监工……”想了想，甘静兀自说道，“那要这么说的话，我晚上得提醒一下梁总。别等我姨父问起来了，他们还没弄好……” 颇为欣慰地看了甘静一眼，谷韵芝赞赏道：“嗯，这么处理就成熟多了。” 说完这句，谷韵芝看向我道：“刘畅，按照你的估计，如果配套的推广得当，你觉得屿安这个项目上了之后，大概能产生多大的价值？” 我不答反问道：“您说的价值是那方面的价值？经济价值还是品牌价值？” 想了想，谷韵芝说道：“先说经济价值吧。” 沉吟片刻，我如实答道：“如果单就一家旗舰店来说，我个人认为受环境、面积等等因素的制约，这个项目所能带来的直接经济价值坦白说有限。”顿了顿，我解释道：“因为店铺的面积和人手就在那儿摆着，当接待的顾客达到阈值之后，就不再会有什么提升。”看了眼甘静，我说道：“这方面你们应该有一定的预判。” 果不其然，听我这么说，甘静立刻点头接过话头道：“确实。根据店长的预计，项目正式上线之后，营业额如果超过节假日峰值的3成，就已经是店铺所能承受的极限了。” 点了点头，我接着说道：“但是，这种提升可能在一定时间段内会有一个持续。所以后续如何优化用户体验，让慕名而来玩游戏的顾客和单纯进店购物的顾客互不冲突，这就是考验你们运营水平的问题了。” 想了想，我忽然开脑洞道：“甚至如果有可能的话，你们干脆就弄一家纯粹用来做用户体验的概念店。打造成一个类似于艺术馆一样的打卡点，在那个地方，消费者单纯就是来体验的。甚至基于我那个方案，你们可以把这个店铺设计成终极关卡。而店铺就是日常运营，给玩家平时打怪练级用。这样也能减少一些店铺日常运营的压力。” 听我这么说，甘静眼前一亮道：“你这个想法我们梁总说过，只不过这要等这次上线之后，看看市场反馈之后再说。但原则上，姨父是同意这个方案的。只不过后续具体要怎么落地，投资多少，还需要详细计划。” 忽然看到谷韵芝正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我赶忙抱歉道：“不好意思啊谷阿姨，有点扯远了。一说到这种天马行空的事情，我就有点刹不住车。” “没事没事，我觉得挺好的。”谷韵芝笑呵呵地说道。 整理了一下思路，我说回之前的话题道：“其实单论经济价值，基本上也就这样了。我也不是做零售行业的，要我说出个大致的数额，实在有些超出我的能力范围。”顿了顿，我话锋一转道：“但是，如果营销得当，那这个项目上线之后，所引发的话题，以及随之带来的品牌效应，这部分可能一段时期内，不能单纯用金钱来衡量。当然如果非想要量化这个指标并与销售额挂钩，那就需要对渠道、投放量、点击量等等因素进行分析。最终在和往年同期的销售额进行对比，就能直观。”顿了顿，我补充道：“某种程度上，和请明星做代言差不多。短期内会有一个井喷式的销售额增长，随后再区域平缓。但这个项目和明星代言的最大区别是，明星代言有合同期，但我们做的事情没有，它可以一直运营下去，常办常新。” 说完这些，我不无憧憬地看向甘静道：“我觉得如果项目上线之后反响热烈，来年如果条件允许的话，你们可以去申请个广告创意的奖项。如果有幸能拿奖，那你们还能再借机营销一波。我这编外人员，或许还能在有生之年站上领奖台。” 若有所思的想了想，甘静郑重其事的点头道：“行，你这话我记下了。回去我研究研究。” 虽然我刚刚这话里多少有些情真意切，但充其量也就是随口这么一说，理解成一句玩笑话都行，所以看甘静回答得煞有介事，我赶忙失笑着摆手道：“我就随口一说，你可别当真。” 此时，不等甘静开口，一边的谷梦瑶说道：“我觉得她说的没问题啊。而且你刚刚自己也说了，如果真能获奖，那他们还能借机再营销一波。何乐而不为呢？” “嗯……这事儿就算花点钱也值得。”赞同了一句，一直没插话的谷韵芝说道：“且不论这些奖项的含金量，或者要花多少钱。但有一点我可以给你们打包票。”顿了顿，她眼角含笑地说道：“这个提议要是让屿安知道，他肯定举双手双脚赞成。你们可能不知道，他这个人从小荣誉感就特别强，现在他书房的柜子里还保留着他从小学开始拿的那些个奖杯和奖状呢。” “真的？！我怎么不知道？！”从谷梦瑶这么惊讶的反应来看，作为女儿，她显然不知道她爸还有这种癖好。 呵呵一笑，谷韵芝说道：“他那些奖状都是各种竞赛的，只不过你是个女孩儿，你爸对你没那么高的要求。如果你是个男孩儿，你爸早不知道拿出来跟你炫耀过多少次了。” 吃完饭，几个女人去一边的客厅一边吃水果一边闲聊。 我作为今天这屋里唯一一个男人，虽然谷韵芝话里话外对我多有照顾，但对于这一家女性所探讨的一些女性话题，多少觉得有些尴尬。 好在这种尴尬没有维持多久，大概7点半的时候，秦莉给我发来了语音请求。 告了一声罪，我在王阿姨的指引下，跑去了一处，位于地下室的，可以吸烟的小客厅。 原本还担心地下室信号不好，但结果发现是我多虑了。 接通电话之后，秦莉问道：“吃过饭了？” “刚吃完没多久，你呢？” “酒店楼下吃了碗拉面。”秦莉应道。 这会儿北京时间7点半，日本那边已经8点半了，所以我下意识地问道：“刚吃完？” “嗯”了一声，秦莉解释道：“原本是可以早点吃的，但实在是不想再看到那帮日本人了，所以就回来吃的。” 闻言，我疑惑道：“怎么还看日本人不顺眼了？” 叹了口气，秦莉幽怨地答道：“也不是看他们不顺眼，今天本来是周末，加班工作也就算了，但既然今天的事情已经做完了，那就早点散了呗。因为一看到他们，我就会想到工作，弄了一天还不够吗？索性能早点回来，就早点回来。还有就是……” 沉吟了好一会儿，带着疲惫和眷恋，秦莉软软糯糯的声音响起道：“我想你了……” 话音刚落，我的周身上下仿佛过电一般的酥麻。压抑内心的翻滚，我克制地回了一句道：“我也想你……” 毕竟这不是在自己家，所以我也不好多说什么太过露骨的话，秦莉显然也知道这一点，所以待我回了这么一句之后，我俩仿佛隔着电话感受彼此的呼吸一般，就这么安静了好一会儿。 片刻后，我带着些许怨念问她道：“那……你就不能早点回来？必须要亲自留在那里？” 秦莉无奈道：“理论上我也不是不能回来，但回来之后的沟通成本太高，更加浪费时间。关键是有些事情，不到现场还根本发现不了。所以没办法，只能就这么熬着。”顿了顿，秦莉用一个相对轻松一点的口吻补充道，“不过这几天已经好很多了。主要的确认工作已经完成了，绝大多数时间，我就是盯个进度。” “再忍忍吧，要不了几天我就能回来了。”待我万般无奈地叹了口气，秦莉换了个话题问我道：“你那边聊的怎么样？” 第373章 心甘情愿 我这还沉浸在刚才的情绪里没出来呢，冷不丁被她这么一问，我好似被泼了盆冷水一般地苦涩道：“不是，这么快就聊正事了？就不能再聊两句悄悄话？互诉个衷肠？” “我是没关系，但你现在方便？”秦莉轻笑道。 理所当然地“嗯”了一声，我如实说道：“她们在楼上聊天，我这会儿一个人在地下室呢。” “不怕隔墙有耳？”秦莉悠悠地问道。 闻言我下意识地往来时的方向看了看，有些不太确定道：“这个……应该不会吧。” 呵呵一笑，秦莉半开玩笑道：“保不齐一会儿梦瑶就鬼鬼祟祟地过来偷听了。” 想了想，我点头认证道：“嗯……甚是有理。这像是她会干出来的事儿。” “所以还是聊正事吧，至于其他的……”秦莉用一种万分娇媚的口吻，呢喃了一句道：“等我回来再跟你好好说。” 闻言，我下意识地坐直身体问道：“在哪儿说？” “你想在哪儿说就在哪儿说呗……” 听秦莉软软糯糯地来了这么一句，搞得我不得不深吸了一口气，强行平复了一下心绪，才接口道：“那行吧，聊正事。” 轻轻“嗯”了一声，秦莉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题道：“你那边聊的怎么样？” “还挺好的，谷阿姨人很好，可以说是对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我真的是受益匪浅。”我如实答道。 “那你没拒绝她吧？”秦莉问道。 “没有，我说等你回来跟你商量完了再答复她。” “嗯”了一声，秦莉说道：“那就好。我还怕你当场就拒绝她呢。” “我为什么要直接拒绝？这机会还是很不错的。”带着一点小心思，我故意问道。 “切”了一声，秦莉没好气地答道：“少在我面前装傻，你还能为什么拒绝？一方面想创业，另一方面怕自己不能胜任这份工作，让我丢脸呗。” 见自己这点小心思被秦莉扒了个干净，我尴尬地问道：“既然你都知道，为什么还让我不要急着拒绝？” 未曾想，我这个问题竟然换来秦莉的一句带着怨念的谩骂：“白痴！” “呃……”愣了愣，随即我便反应过来，苦笑着问道：“让我过来见见世面？” “还好，还算有救。”吐槽了一句，秦莉不无自豪地说道，“我大妈妈可不是一般人，我记得当初你说过一句，大意是，得亏我大伯当年下手早，不然让马云先认识她，估计也就没蔡崇信什么事儿了。这话在一定程度上，你还真说对了。” 我有没有说过这话，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听她对谷韵芝如此盛赞，我惊疑不定地问道：“这么牛逼的吗？” 无视了我的惊叹，秦莉口吻认真地说道：“具体她有多厉害，等以后有机会再跟你细说。我现在能告诉你的是，如果你愿意沉下心跟着她干个两三年，那可能不夸张的说，会让你今后十年甚至二十年都受益匪浅。” 也叫是秦莉这话是在我跟谷韵芝聊过之后再说的，要是放在跟她见面之前跟我这么说，不说嗤之以鼻，多少我也不会当回事。 但现如今听秦莉这么说，在一定程度上我还是认同的。 只不过还是之前说过的那句，认同不带表接受啊。 而且我也不是刚毕业的学生，讲究的是先就业再择业。论工作经验，我也有个小10年了，在这么个当口，对于自己要什么，想做什么，我还是有充分认知的。 虽然不可否认秦莉说的没毛病，但彻彻底底的转行这种事情，在有选择的情况下，我还是认为，能避免尽量还是避免比较好。毕竟我已经快30了，转行的不确定性太大，一旦行差踏错，我就算想要再回头都没有机会了。 所以沉吟了一会儿之后我纠结着说道：“在一定程度上，我赞同你说的这些。但……你也知道，我行业背景已经很深了。而且……” 不等我说完，秦莉直接打断我道：“你现在不用解释这么多。刚刚你也说了，你答应等我回来，跟我商量完了再做决定。所以我现在只是把我知道的信息，在这个当下，先告诉你一部分。因为很多信息，当错过了某些节点再告诉你，就没什么太大的意义和价值了。” 顿了顿，秦莉有些纠结地说道：“其实不用你说我也明白，你这会儿已经有决定了，或者说，你的决定从始至终都没变过。但怎么说呢……经过这次的事情，我忽然意识到，除了在处理感情的问题上，我们彼此都还有一些稚嫩以外。在工作，尤其是在资本运作的层面，我们两个人也都还有很大的成长空间，比如对于资本运作的熟悉度以及人脉关系这方面，我们俩都有所欠缺。所以如果有可能的话，我希望你能和我一起，从根源上补足这方面的短版。” 正当我不知道要怎么接话的时候，秦莉话锋一转，兀自继续说道：“只是……但话又说回来，如果我俩都在同一个方向发力，我又觉得有些资源浪费。而且我当初之所以会看上你，有一部分的原因，也正是因为你那天马行空的想法，让我忍不住想要了解你。所以如果真让你转行，让你彻底摒弃之前的工作，这好像又有些违背了我当初认定你的初衷。最重要的是，这么做又有一点当初你极力排斥我的，想要安排你生活的意思。” 呼出一口气，秦莉有些无奈地说道：“我说的可能有点乱，不知道你听明白我的意思没有。” 沉吟了一会儿，我有些无厘头的蹦出一句道：“我其实现在很想搂着你说话。” “噗嗤”一声，秦莉被我这话搞得有点破功道：“正经点！” 我无辜道：“我很正经啊。搂着你说话哪里不正经了？” 沉默了一会儿，秦莉轻声命令我道：“我刚去找了个抱枕，你也去找一个。” “嗯”了一声，我随手找了个靠垫抱着感受了一下，随即蹙眉对她抱怨道：“这不行啊，硬邦邦的。” “你还能不能好好聊天了？”秦莉有些无语地怨念了一句道。 呵呵一笑，我给自己找了个台阶道：“这不是看你刚刚太一本正经，调解一下紧张的气氛嘛。” 待秦莉“切”了一声，我斟酌道：“人的想法会随着时间，环境乃至与别人关系的变化而变化的。以前我排斥你安排我的生活，那是因为我俩并不是恋人关系，你的行为有些越界。但现在你再安排我的生活，那就是你的分内事，我也是心甘情愿的。所以这方面来说，我觉得你想得有点多。” 换了个相对舒服点的坐姿，我接着说道：“其实我能理解你的意思，无非就是想让我去接触资本充实自己，但又怕我一旦踏入了这行，就会变成另外一个样子，一个不是你当初喜欢的样子。” 听秦莉轻轻“嗯”了一声，我轻笑道：“其实你大可不必有这样的顾虑，因为我就是我，颜色不一样的烟火。” 开了个不轻不重的玩笑，见秦莉“切”了一声后没什么大反应，我有些无趣地继续刚才的话题说道：“但有一点你说得挺对的，而且我也非常认同的就是，如果我俩同时往一个方向努力，多少有一些资源浪费。所谓男女搭配干活不累。不论是感情还是工作，我认为两个人之间如果能是一种互补的关系，那才会长久。我不懂的可以咨询你，你不懂的可以求助我。如果俩人都是同一个领域的专家，那意见相同的时候还好说，要是碰到意见相左的时候，还不得吵翻天吗？” “那遇到问题大家一起讨论出个结果，也没什么不对吗？”秦莉说道。 听她这么说，我有些好笑道：“听你这话，我感觉我是个女的，你是个男的。”不等她开口，我接着说道，“谈恋爱又不是搞辩论或者搞学术，我们两个之间如果非要争个是非对错，虽然可能不是关于彼此之间的感情问题。但时间久了，多少都会互相心生怨念。你会想，我为什么就不能让着你点；我会想，你为什么就不能多理解我一点。” 顿了顿，我有些摆烂地说道：“我这人其实原本还挺勤快的，只不过是跟你在一起之后，我发现我越来越‘懒’。当然，这个‘懒’是打引号的懒。因为以前我遇到事情，总会下意识的告诉自己，如非必要，能自己解决的一定要自己想办法解决。但遇到你之后，好几次我都刻意提醒自己，有些事情既然你能代劳帮我解决，我干嘛还要废这个脑子去操心呢？” 轻笑一声，秦莉有些傲娇地吐槽我道：“你这是在抢我台词吗？” 哈哈一笑，我问秦莉道：“是不是有些感同身受？” 想了想，秦莉有些不太情愿地说道：“勉强有一点吧。”顿了顿，她又吐槽我道：“还有，我是女的，你是男的！” 对于她的小任性，我也没在意，只是笑呵呵地说道：“所以我觉得如果我们都有这反面的感觉，那这就说明我俩在一些事情上已经处于互补的位置了。所以说回谷阿姨的事情，我非常同意你说的，两个人不要往一个方向上发展。再举个不恰当的例子，这在一定程度上，就好像夫妻两人在一个公司上班一样，但凡这家公司有个什么经营不善，要裁员甚至倒闭，两口子一起倒霉。” “哪有你说的这么夸张？”秦莉失笑道。 “就是这么个意思。”回了一句，我接着说道：“所以我是觉得，以后在事业方面，那些高大上资本运作，还是由你去操心，至于我，就好好地做我的具体工作。我负责标新立异，你负责发扬光大。我俩分工明确，男女搭配，干活不会累。” 思索了片刻，秦莉轻笑着问道：“那你就不怕有一天被我卖了？” 闻言，我不假思索地答道：“那我也心甘情愿。” 第374章 三顾茅庐都没把你拉上船 “哟！姐夫，什么事情你就心甘情愿啊？”随着谷梦瑶揶揄的话音传来，我这是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不出一秒，我就看到谷梦瑶探了个脑袋，从楼梯口朝我这儿张望。 还不等我回答呢，就听她一边朝我走过来，一边接着笑嘻嘻地说道：“你跟我姐聊完了没有？”顿了顿，她立刻补充道：“要是没聊完，那你俩接着聊，我跟甘静就先去他们门店附近逛逛。如果聊完了，那你介不介意去当个拎包侠？” 想了想，我问电话对面的秦莉道：“亲，我们现在算是聊完了还是没聊完？” 那边秦莉轻笑道：“梦瑶找你来了？” “可不就是嘛，问我跟你聊没聊完，没聊完就接着聊，聊完的话，让我跟着她和她表姐去逛街，顺便给她俩拎个包。”我撇嘴吐槽道。 几乎就没怎么思考，秦莉就应允，甚至鼓励我道：“那你去呗。记得好好表现。” 闻言，我苦着脸问道：“不是，凭什么呀？” 呵呵一笑，秦莉一针见血道：“就凭人家叫你一声姐夫。” 哀叹着挂断了秦莉的电话，看了眼站在面前抱着手，正似笑非笑看着我的谷梦瑶，我无奈道：“那就走吧，小姨子。” 狡黠一笑，谷梦瑶揶揄我道：“嘿嘿，被我姐教育了吧？” “切”了一声，我撇嘴道：“会不会说话？她那是让我照顾好你。” “行行行，”无甚所谓地摆了摆手，谷梦瑶也不纠结地说道：“你说啥是啥。” 跟着谷梦瑶上楼，那边甘静也已经站起身来，准备收拾东西走了。 见我准备离开，谷韵芝特地把我拉倒一边，趁着那边姐妹俩收拾东西换衣服的功夫对我和颜悦色地说道：“早知道梦瑶在去香港之前给你和你公司添了不少麻烦，但你这边对她包容之于还照顾有佳。阿姨在这里谢谢你。” 万万没想到谷韵芝会跟我这么郑重其事的道谢，我一脸受宠若惊的摆手道：“谷阿姨，您这话可是吓着我了。别说我没怎么照顾过梦瑶，但就冲她叫我一声姐夫，虽然还不是正式的，但就冲这个称呼，真要有什么事情，我对她也是也有责任和义务的。” 轻轻点了点头，谷韵芝笑着说道：“看得出来，你是个责任心很强的人。也难怪小莉会这么喜欢你。” 尴尬地挠了挠头，我答道：“阿姨，您说的我都不好意思了。” “哟，你还会不好意思啊？快让我看看，怎么个不好意思法？”这时，一边已经穿上外套，收拾好东西的谷梦瑶忽然凑过来揶揄道。 谷韵芝有些无奈地拍了她一下，谷梦瑶假意委屈地朝自己母亲嘟了嘟嘴。 也没让我接这话，谷韵芝直接说道：“那这两个小姑娘我就交给你了。你们结束了，记得送她们回来。” 待我应下之后，几人和谷韵芝打了招呼，在王阿姨的陪同下，一路离开了别墅。 来到门口，我问谷梦瑶道：“你跟谁走？” 因为我默认甘静是开车来的，所以这话的意思是问谷梦瑶，她坐谁的车。 “我俩都跟你走。”回答我的是甘静。可能是看出我听到这话之后的疑惑，她接着解释了一句道：“我打车来的。” 恍然应了一句，我便带着俩姑娘上了车。 上车之后，见俩人都不约而同地坐到了后座，我系好安全带，一边设定导航地址一边开玩笑道：“二位女士，请系好安全带，我们这就准备出发了。” 话音刚落，谷梦瑶立刻接话道：“师傅，这会儿过去要多久？” 也没回答，我直接点击了确认按钮，随即就听导航语音说道：“本次目的地距离25公里，预计45分钟。” 随后，我摊了摊手道：“听到了？45分钟。” 从后视镜看到谷梦瑶点了点头，一脸傲娇地关照我道：“那行吧，师傅开慢点，我姐容易晕车。” 闻言，我立刻转过头，把脸一拉道：“吐车上200！” 见后面俩人哈哈一笑，我便启动车子往位于长宁商圈的YA服装旗舰店驶去。 车开出去不就，就听后座的谷梦瑶问甘静道：“姐，你怎么一直不去考驾照啊？” “我又没这方面需求，为什么要去学驾照？”甘静答道。 “开车方便啊。”谷梦瑶理所当然地答道。 甘静不同意道：“叫车也还好啊。而且买了车就要养车，一年下来，保养、保险、油费、停车费，这些加起来还不如打车呢。叫车多省事儿？” 听到这儿，我插嘴道：“除了这些，其实还有一点，甘静是个女的，出来进去都可以有男朋友接送。而且以后逢年过节，她男朋友完全可以用，‘甘静不会开车，我得负责把她送回去’这个理由拒绝喝酒。多好。” “师傅，你好像很懂的样子嘛。是结过婚了？还是从前女友那儿得来的经验？”听我这么说，谷梦瑶开口揶揄道。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这是我二哥给我传授的经验。逢年过节，他去我二嫂家走亲戚的时候，从来都是这么说的。”顿了顿，我补充道：“主要是早几年没买车的时候跟他们喝怕了，所以自从买了车，就一直用这个借口挡酒。” “那就不能叫个代驾？”一边的甘静忽然开口问道。 “对啊对啊，喝了酒可以代驾嘛。”谷梦瑶也赞同道。 呵呵一笑，我解释道：“叫代驾当然可以，但没这个必要啊。都是自己家里人，早几年我二哥刚上门的时候，该喝的也都喝过了。他也不是好酒的人，现在俩人结婚证都领了，每次上门，该有的礼数到了就行了呗，所以也就用不着再为了喝酒而喝酒。” 闻言，甘静撇嘴道：“那你二哥得庆幸自己没找个东北媳妇。不然就这种论调，他能被他老婆娘家人给骂死。” 呵呵一笑，我回她道：“你这就是抬杠了。地域不同文化不同，这很正常，如果他真找个东北媳妇，那他肯定得守那边的规矩。但他这不是没找嘛，而且我二嫂家里，也没有谁非逼着他喝酒不可。互相理解，不是挺好？”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我觉得，逢年过节，一桌子长辈在场，别人都喝酒，你不喝，显得不尊重。”谷梦瑶撇嘴道。 “那也是你觉得。人家不觉得不就行了？”我笑着答道。 话音刚落，甘静就冲着谷梦瑶数落道：“不是我说你，我俩都是单身狗，你跟他一个有女朋友的人较什么劲？” 谷梦瑶不服道：“为什么不能较劲？我就看他过年的时候来不来我家，要是敢来，看我不灌死他！” “秦莉会开车，而且开得比我好得多，我又没法找这方面的借口挡酒。你跟我较什么劲？”后视镜里看着谷梦瑶义愤填膺的样子，我有些好笑的说道。 “呃……”被我这话噎住，谷梦瑶一时不知道怎么还嘴。 这时，一边的甘静幸灾乐祸道：“你看，被呛到了吧？” “不是，姐！你到底哪头的？”谷梦瑶冲着甘静抱怨道。 想了想，甘静颇为淡定地说道：“道理上说我是你这头的。但你也看到了，今天我们出来，一是坐的人家的顺风车，二是我公司，也就是你爸的公司有求于他。所以怎么着，我也得顾及一点他的情绪吧？万一他一个不高兴把我俩丢半路上，或者干脆撂挑子不干了，我怎么跟你爸交代？” 听着甘静笑里藏刀的话，我失笑道：“你俩一个是我小姨子，一个是小姨子的表姐，这等身份，我怎么敢造次？” “切！你有什么不敢的？”谷梦瑶立刻反驳道，“你拒绝了我叔，拒绝了我爸，眼瞅着又要拒绝我妈。我们家三顾茅庐都没把你拉上船，可见你是有多不待见我们家。把我们姐妹俩丢路上的事儿，我觉得你也未必干不出来。” “啊？今天小姨叫他来是想让他跟我小姨工作？”甘静惊讶道。 “对啊。但人家很可能看不上我妈给他的这份工作。”谷梦瑶讽刺道。 闻言，我赶忙抱怨道：“喂喂喂！你这话说的就有点过分了啊！我怎么可能看不上你妈给的工作！要说也是我配不上这份工作！还有，怎么就三顾茅庐了？我没那么大能耐！” 第375章 如果……真是这样呢？ “有没有能耐不是你自己说了算的，是别人评价的。”甘静忽然接口道，“别的我不说，但既然连我小姨都能认可你，向你伸出橄榄枝，那确实说明，你有点能耐。” 这已经是我在短短一个小时之内，听到第二个人对谷韵芝有如此高的评价了。所以我忍不住问道：“这个，能不能麻烦你们二位谁能给我科普一下，这谷阿姨到底厉害到什么程度，才能让你们对她有这么高的评价？” 我这个问题问得好像也不是太侵犯隐私吧？ 但问完之后，后面俩人就直接没了反应。 见她们俩半天不说话，我只能自己圆场道：“没事没事，不方便说就当我没问。” “也不是不方便说，就是实在不知道要说什么。”甘静回了一句道。 沉吟片刻，她接着说道：“这么说吧，就举一个例子，早几年的时候我妈有100万闲钱，就转给小姨让她帮忙做投资。好像最多也就2年多不到3年吧，我小姨前前后后的分了几次，就把那100万还给我妈了。而且这都是收益，本金还在我小姨那儿呢……” 我去……这是一年30%以上的收益率？！ 难怪秦莉说她的闲钱都在谷韵芝那儿呢，这不比存银行买理财香太多了？ 此时谷梦瑶忽然接口道：“用我妈说法，那几年是因为行情好。所以回报率高，回本快。这几年行情不好了，就没那么高的收益率了。” 听了这话，我小心翼翼的问道：“那言下之意……就是虽然收益率不高，但也没赔钱呗？” 想了想，谷梦瑶用词谨慎地说道：“这个具体我也不知道，我只是偶尔听我妈提过一两句。反正总体上来说肯定没赔钱，但具体赚了多少，我就不知道了。” “反正就我妈那100万来说，这几年好的时候，一年百分之十几，差的时候不到10%。反正肯定没出现过赔钱的状况。而且要比银行的那些理财产品利息高多了。”甘静适时补充道，“总之按我妈说法，到如今这份上，那100万就算全赔了，也无所谓了。” “那你怎么不让姨妈再拿点钱出来给我妈？”谷梦瑶问她道。 呵呵一笑，甘静答道：“适可而止懂不？就算是亲姐妹，也不能肆无忌惮啊。” “多100万少100万的，我妈又不会在乎。”撇了撇嘴，谷梦瑶嘟囔道。 “呵呵，那就是她们姐妹俩的事情了。你我做女儿的，就不好多说了。”甘静笑呵呵地答道。 听了她俩这对话，我实在没忍住道：“梦瑶，你这是慷他人之慨。虽然那边是你姨妈，但毕竟产生价值的是你妈，所以有些事情，你妈不开口，你姨妈怎么好意思再提呢？” “你姐夫这话说的在理。就好像现在一天到晚都在争论的彩礼这事儿一样，如果女方没有陪嫁，那给多给少应该是男方说了算的。男方愿意给，不论多少，那都是情分、是礼数，但女方不应该主动要，因为一旦开口要了，这事情味道就变了。”甘静甚是平静地说道。 “我去！这话从一个女生嘴里说出来，真是刷新认知啊！”我由衷感叹道。 甘静好笑道：“也没那么夸张，不是我有多高尚，主要是我们这儿也没有要彩礼的传统，所以我当然能以一个中立的视角，站在道德制高点做评价了。” “彩礼这种事情，跟你我都没什么太大的关系。家里也不缺钱，房子也有，信托也有，扛得住风险。”谷梦瑶无甚所谓的说道。 心里暗叹一声，她这话一听就是来自于富家小姐的底气，妥妥的无欲则刚。 想了想，我接话道：“传统也好，习俗也罢，不管你们这儿有没有，但你既然能这么想，说明你是个三观很正的好姑娘，替你男朋友或者未来老公感到高兴。” 嗤笑一声，甘静吐槽道：“呵！我哪里来的男朋友？更不要说未来老公了。” “你那是要求高，我妈这两年没少给你推荐吧？哪个你看上了？”这回轮到谷梦瑶吐槽了。 闻言，甘静撇嘴道：“你妈给我推荐的清一色都是搞金融的。是，里面确实不乏学历高、长得好，赚得动，家境也好的优质男士。但你有没有想过这么几个问题，金融这个圈子里，缺女人吗？缺优秀的女人吗？缺既优秀又长得漂亮的女人吗？一个在金融圈混的男人，有钱有颜有学历，家境还优渥……那他为什么还要跑出来相亲？” 想了好一会儿，谷梦瑶才显得不那么自信地答道：“可能人家就是不想在这个圈子里找呢？” 话音刚落，甘静立刻反问她道：“既然他都不愿意在这个圈子里找，那我为什么就要在他那个圈子里找？” 一句话，怼得谷梦瑶哑口无言。 但甘静显然还没说完，见谷梦瑶不接话，她接着吐槽道：“所以这种行为本身就是悖论。另一方面来说，这就只能说明，他动机不纯，不是想借机攀上小姨的关系拓展人脉，就是在那个圈子里玩腻了，想要换换口味。” 此时我有点听不下去的失笑接口道：“你这一棒子打死一片啊，搞金融的得罪你了？难道里面就没一个好的？” “就是就是！”见我帮她，谷梦瑶立刻站到我这边道。 “我不否认是有好的，但这种只能说是凤毛麟角。现在的姑娘想得多明白，刚刚这种条件的男人，智商就不用说了，只要取向正常，情商稍微正常一点，要说身边没点莺莺燕燕，你信吗？真要有出淤泥而不染的，早就被人抢先了，怎么可能落到我头上？让我捡着漏的概率……估计跟买彩票也不遑多让，微乎其微。”甘静语气平淡地分析道。 “你要不要这么悲观啊？”谷梦瑶抱怨道。 虽然内心里，我是挺赞同甘静这番言论的，但我嘴上还是站谷梦瑶的观点说道：“对啊，你先接触接触看一看总没问题咯，不能一上来就把门关了吧？就好像，出来混最重要的是出来一样，你出都不出来，就算碰着好男人的概率是100%，你也没机会啊。” 甘静不为所动道：“首先我非常确信我的观点，金融圈十个里有九个是渣男，不论主观还是客观原因，都造就了他们耐不住寂寞的性子，《华尔街之狼》看过吧？那里面讲的已经很透彻了。其次，与其接触之后再发现不妥，不如一开始就不要接触。免得万一真动了感情还要强制止损，浪费时间。” 见她这么坚决，沉默片刻后，我换了个角度对谷梦瑶开玩笑道：“那就让你妈换个行业找点青年才俊给你表姐再介绍介绍。” 谷梦瑶显然也是被甘静这番话给说服了，想了想，点头道：“也行，我改天跟我妈说说。” 闻言，甘静失笑道：“姐，我叫你姐！可求你别在让小姨帮我折腾了！” “为什么？”刚问了三个字，谷梦瑶立刻反应过来，随即狡黠道：“怎么？有看上的人了？” 几乎没有反应，甘静立刻非常干脆的矢口否认道：“没有！” 谷梦瑶不依不饶道：“否定的这么干脆，肯定有问题！”顿了顿，她鼓励甘静道：“这里就我们三个人，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说着，她拍了拍我的座椅，颐指气使地问道：“喂！你就当什么都没听到啊！” 实话实说，我对这种八卦并不感兴趣，毕竟甘静看上什么人，我也不会认识，知道跟不知道对我来说没有任何区别。 所以呵呵一笑，我点头道：“我就是个专车司机而已。” 从后视镜里看到谷梦瑶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即又看向甘静，一脸八卦地问道：“说说呗？” 甘静被她弄得有些动摇，支支吾吾了半天，最终含糊地说了一句道：“说了你也不认识啊……” “我不需要认识啊，”谷梦瑶立刻接话道，“就告诉我一下做什么的，怎么认识的，现在跟你关系怎么样，发展到什么程度。”想了想，谷梦瑶又说道：“有照片的话最好能看看照片。” 听了这话，我实在没忍住插嘴道：“要不要再让人家给你提供一下对方的生辰八字，你去给她们算一卦？” “司机你闭嘴！”怼了我一句，谷梦瑶对着在一边窃笑的甘静继续吐槽我道：“这专车司机职业素养有问题，下次咱们不找他了。” “没有啊，我觉得他挺好的。”甘静不同意道。 闻言，谷梦瑶立刻警觉地“嗯？！”了一声，片刻后，用一种极为不可思议，又带着些许恐慌的颤抖音调说道：“你……你……你不会是看上刘畅了吧！” “靠！”实在没忍住，我直接骂了一句。 “哈哈哈哈！”而甘静则是一阵大笑。 不等她笑完，我哀怨道：“大姐！你脑洞能不能不要开这么大！” 但未及谷梦瑶开口，一边的甘静却忽然止住笑声，有一种幽怨中又带着害羞的口吻试探着问谷梦瑶道：“如果……真是这样呢？” “我艹！” 第376章 猜字游戏 “大姐，不想车毁人亡，一尸三命的话，咱能不能不要开这种玩笑？会死人的！”看了眼后视镜，我用一种近乎哀求的口吻说道。 “闭嘴！好好开你的车！”这次是甘静说的。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甘静话音刚落，谷梦瑶立刻坚定地说道，“刘畅这样的不符合你的审美标准。” “那什么样的符合我的审美标准呢？”甘静似笑非笑地问道。 “从小你就喜欢粗犷型的，有肌肉有线条的。”谷梦瑶信誓旦旦地分析道，“非要说的话，应该是像王嘉尔那样，man一点的。” 嘿！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于是我开口抱怨道：“你这话什么意思？说我娘？” 想了想，谷梦瑶解释道：“也不是说你娘，就是你脸上的线条没有那么棱角分明，那么硬朗，身上估计也不可能跟王嘉尔似的有腹肌。” 好吧……这话不能再接了。 见我不吱声，一边的甘静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地说道：“你怎么知道刘畅没腹肌？你看过了？” “切”了一声，谷梦瑶不屑道：“这还用看吗？夏天的时候也不是没看过他穿短袖，手臂上的线条一看就知道没怎么练过，哪里来的腹肌？” 面对这种赤裸裸的鄙视，婶可忍叔不可忍！“靠！”了一声，我忍不住道：“你等着，停了车我给你找找当年我有腹肌时候的照片！” 然而，谷梦瑶却再次打击我道：“行了行了，好汉不提当年勇明白吗？而且这事儿你跟我姐交代就行了，不用跟我说，我也没兴趣知道。” 在现在这个场景下，谷梦瑶这话明显有歧义，她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所以她一说完，立刻就补充道：“是跟我堂姐交代。” 说罢，她又对着甘静道：“所以呢，就像刘畅说的，你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沉吟了一会儿，甘静无奈道：“就跟你说了，告诉你你也不认啊……” 见甘静的态度终于有些松动，谷梦瑶立刻见坡下驴道：“那你们是怎么认识的？这总可以说吧？” 想了想，甘静回忆道：“就是偶然有一次在公司遇到的……” 不等甘静说完，谷梦瑶立刻插嘴道：“同事？” “当然不是同事！”甘静失笑着大声否认道。 “哦哦，抱歉，那你继续。”谷梦瑶端正态度道。 随即甘静用一种明显带有甜蜜感的口吻说道：“他正好来我们公司办点事，那时候前台刚巧不在，我在外面正好路过，所以就替前台接待了一下，然后就这么认识了……” 想了想，谷梦瑶评价道：“所以……你这算是见色起意？” “非要这么说的话……算是吧。”甘静有些害羞地答道。 “那他是你们公司的客户？还是供应商？”谷梦瑶问道。 “都不是，”否定了一句，甘静斟酌着说道：“某种程度上……我们公司算是他们的客户吧。” 见甘静说的含糊，谷梦瑶有些摸不着头脑地说道：“你们是他们的客户……那不就是供应商吗？” 我感觉这谈话有点被弄成了综艺上经常出现的猜词游戏，就是参与者头顶上带有文字内容的卡片，参与者自己不知道卡片的内容，需要通过向其他参与者提问的方式找出线索，最终说出自己头上卡片的内容。 这让我觉得好像还有点意思，所以待谷梦瑶嘀咕了这么一句，不等甘静回答，我试探着接话道：“甘静，我能不能问你几个问题？” “你问呗。”甘静大方地说道。 得到允许，我理了理刚才她说的话道：“你说这人不是你同事，不是你们的客户，也不是你们的供应商，而且某种程度上，你们公司算是他们的客户。所以也就是说，这人所服务的公司，是间接给你们提供服务或者产品，而且你应该还能经常见到他的对吗？” 思考了一会儿，甘静点头道：“可以这么理解。” “你在搞推理游戏吗？”谷梦瑶忽然带着些许怨念插嘴问道。 “那你就告诉我，你想不想知道这人的职业嘛？”我没好气地问道。 哈哈一笑，甘静忽然来了兴趣，先是对谷梦瑶说道：“梦瑶，你别打岔！让刘畅问。”随后，又饶有兴致地对我说道：“既然你要这么玩，那我给你加点难度，就回答是或者不是，可不可以？” “没问题。”信心满满地应了一句，我想了一会儿之后问道：“这人从事的工作，是跟物流有关的吗？” “不是。” 这个问题排除了这人是过来送东西的可能。 又是一阵思考，我继续问道：“那这人的公司是卖产品的吗？” “等一等！”话音刚落，不等甘静回答，谷梦瑶忽然打断道：“你这个问题太宽泛了。什么叫卖产品？或者说，怎么定义你说的这个卖产品呢？” 这是个好问题，所以我想了想补充道：“那先这么问，他的公司是卖实体产品的吗？就是那种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的。” “不是。”甘静很干脆地答道。 这个问题排除了这人是在某种特定项目下，由供应商请来的第三方公司，过来给他们做产品支持的情况。 “那是卖虚拟产品的吗？”话音刚落，想起刚才谷梦瑶那句问题太宽泛的评价，我立刻纠正道，“不对，应该说，这人是从事互联网行业的吗？” “不是。” 基于上一个问题，这个问题排除了此人是过来给他们做某种技术支持的情况。 那就很奇怪了，因为刚刚甘静说，这人的公司是间接给她们提供服务的。那现在既不是提供产品服务，也不是提供技术支持，那是干什么的？ 正当我沉默了好一会儿有些陷入僵局的时候，甘静笑呵呵地问我道：“怎么？问完了？是有答案了，还是不知道要问什么了？” 话音刚落，我忽然灵光一闪，张口就问道：“这人跟你在一个楼里上班吗？” “呃……”这个问题明显搞得甘静有些措手不及，从她这个反应来看，我心里一喜，笑呵呵对谷梦瑶说道：“看来这个问题问到关键了。” 见状，谷梦瑶立刻催促甘静道：“赶紧回答！” 纠结了一会儿，甘静不情不愿地说了一个字道：“是！” 哈哈一笑，我气定神闲地笃定道：“所以这人的公司，跟你在一个楼里，间接为你们公司提供服务，你还时不时的能碰到他……那我大胆猜测，这人……是不是你们办公楼物业的？” 办公大楼的产权肯定不属于物业，而且除了少数超大型的房地产公司有自己的下属的物业公司以外，一般的物业都是由办公大楼的产权方出面请来的第三方机构。他们的工作，是替大楼的产权方做一些维护工作，以及针对办公楼租户的服务工作。所以某种程度上说，他们确实是间接地在为入驻大楼的租户，也就是甘静的公司提供服务。 “哎……没劲……早知道就不跟你玩这种无聊的游戏了。”见我猜出来了，甘静有些泄气地说道。 与甘静气馁不同，这会儿谷梦瑶自然是来劲了，就听她打鸡血一般的问道：“物业的啊，快说说，长什么样？有照片没有？你俩发展到什么程度了？” “没发展到什么程度。就是加了百度，偶尔聊个天。仅此而已。”甘静避重就轻地说道。 “少来！”谷梦瑶明显不吃她这套，“就偶尔聊个天你对人家有意思？骗谁呢？” 顿了顿，她又威胁甘静道：“赶紧给我老实交代！出来吃过饭没有？手牵过没有？” 见谷梦瑶上纲上线地开始审问起甘静，而后者又有些支支吾吾，不想回答，我好笑道：“你就放过人家吧，人家现在明显还处在暗恋的阶段。进度条哪里能有这么快？” 我这话说完，后排的谷梦瑶沉默了片刻，随即鼓励甘静道：“那你要加把劲啊！主动一点！” 嗤笑一声，我实在没忍住揶揄谷梦瑶道：“用你对付孙杰的那套？以职务之便强迫人家天天一大早给你去上海各地买早饭？” “刘畅！！！”此话出口，谷梦瑶如预想的那样，直接炸了毛。 甘静是知道孙杰的，但可能不知道她俩还有这出，所以在一边兴致勃勃地问道：“那个负心汉孙杰啊？他还给梦瑶全上海跑着买过早饭呢？” 哈哈一笑，我从后视镜看了一眼抱着手靠在一边生闷气的谷梦瑶，见她没什么反应之后说道：“你们口中的那个负心汉，之前可是被你家梦瑶变着法地折腾了一阵。我记得当时梦瑶还亲手给写了个单子，让孙杰每天早上上班之前给梦瑶送过去。结果没送两天，人孙杰因为一些路见不平的事情，脑袋被寻仇的人打开瓢就没去了。这姑奶奶当时一个电话打给我，劈头盖脸地就把我一顿臭骂。” “我当时又不知道他出事……”嘟囔了一句，谷梦瑶立刻吐槽孙杰道：“而且……他脑袋被人开瓢也是自己活该！” 听闻这话，我其实想接一句，人家孙杰能最终抱得美人归，这件事是起了决定性作用的。但想想还是算了，这话可能会让谷梦瑶有些下不来台。 正当我想换句话说的时候，甘静忽然接口道：“看来问梦瑶是没用了，那刘畅，你说我现在这情况……应该怎么办啊？” 第377章 来自一只吃到天鹅肉的癞蛤蟆的认知 听了甘静这没头没脑的话，我失笑道：“不是大姐，你也没说你具体什么情况啊。我怎么给你建议？” 听我这么问，甘静这才开口解释了她和那个物业工作的男生到底是个怎么回事。 俩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男的是要找行政处理当月甘静公司停车费的问题。因为前台不在，所以甘静带着人家去找了他们公司行政的负责人。 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但因为都在一栋楼里上班，而且甘静也没车，虽然主要是以打车的方式上班，但如果遇到加班不是太晚的情况，下班的时候偶尔还是会坐坐地铁回家。 也正是因为此，后来俩人在下班的路上遇到过几回。 只不过同行的距离不算太长，因为小伙子是骑行爱好者，每天上下班骑车距离超过15公里超过一个小时。所以他撑死也就是送甘静到地铁站的距离。 但也正是因为骑车这个爱好，引起了甘静的好奇心，让俩人第一次偶遇的时候，有了话题。 而之后再遇到，那自然就有的聊了。 其实与其说是甘静对人家一见钟情，倒不如说是小伙子才是一见钟情的那一个，甘静撑死也就是个二三见之后的倾心。 有了这样的缘分，再加上年纪相仿，一来二去，小伙子自然忍不住要了甘静的百度。 甘静家里条件其实挺不错的，虽然没好到谷梦瑶或者秦莉这个程度，但也绝对是中上水准。只不过甘静为人低调，没买车不说，平时在公司里也不会披金戴银，身上挂各种奢侈品。朋友圈也没什么炫耀的内容，不是推荐一些正在读的书，就是晒晒自己做的小点心，一副贤妻良母秀外慧中的样子。 至于小伙子，据甘静说，朋友圈的主要内容不是跟一群骑友周末或者节假日组队去骑行，就是去健身房锻炼身体，再有就是分享各种日常的人文摄影作品。 人生最大的目标，是骑行进藏。 经过了解，对方是浙江人，之前在杭州工作，几年前因为感情失败离开杭州。到上海之后一直就在甘静这幢楼的物业工作，干了几年，从小职员升到了经理。薪资收入按照甘静的推测，应该不算高，也不算低，偶尔再有个什么灰色收入，日子过得应该也还算可以。起码交个房租养活自己，肯定是没问题的。 至于家里什么情况，现在还不知道，而且现在谈这些还有些早。 总之不管怎么说吧，小伙子爱运动，爱锻炼，有一副好身材，长相也俊朗，这符合之前谷梦瑶说的甘静的审美标准；喜欢摄影，拍摄分享的照片既有内涵又有意境，还爱骑行，这符合甘静对于另一半必须热爱生活的要求；生活作息规律，没有不良嗜好，这更符合所有女性对另一半的要求。 至于感情状况，起码就现在甘静的了解，小伙子身边的生活环境简单，身边除了骑友以外就是同事，其他同学啥的，自从他离开杭州之后，基本上也就是个网友的关系了。 至于同事里面，就物业公司这屁大点地方，甘静随便了解一下就知道了，小伙子身边的适龄单身女性倒是不少，但兔子不吃窝边草，他干了好几年，要是有结果早就有了，也不至于等到现在，之前的感情经历刚刚说了，也不复杂。 所以除了赚钱这方面小伙子可能差一点，但其他方面……简直可以称得上是甘静的梦中情人。 最重要的是，人家小伙子还主动。加了百度之后立马表现出了十二分的热情。 所以很快两人就从偶尔假装下班偶遇一下，到约好时间一起走。然后再到一起吃饭，逛街。 最让甘静觉得对方可靠的一点是，俩人吃饭逛街有个那么2-3次的时候，那小伙子愣是能忍住不去牵她的手。但甘静能清楚地从对方眼里看到挣扎和犹豫，还有对于甘静的痴迷。所以，在第四次约会的时候，甘静找了个机会主动牵起了小伙子的手。 故事说到这里，我不得不承认，刚刚谷梦瑶说的是对的，甘静之前确实是说谎了，他俩并不是只加了百度，偶尔聊个天的关系。人家进度条绝对没有我想的那么慢。 只不过这郎有情妾有意的事情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既然要认认真真谈恋爱，双方家庭的情况是绕不过去的坎。 也就是当甘静牵起小伙子手的那一次，甘静允许了小伙子送自己回家。 结果这一送，就送出了问题。 人家是干物业的，自然很轻松地就看出了甘静家里小区的档次。 在得知甘静是跟父母一起住的时候，小伙子当时没说什么，但当天半夜就直接把甘静给拒绝了，理由是俩人差距太大。 他家虽然不是农村的，而且在绍兴市区也有那么两套房，算是多少有点家底。但跟甘静比起来，完全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人家是想好好谈恋爱，奔着结婚去的。但这种差距，俩人要是谈起恋爱来，注定不会有结果。 甘静起初自然不同意，毕竟自己好不容易碰上个喜欢的，还没到嘴边呢，就自己飞了。这谁忍得了？所以也是挣扎了一段时间。 但人家小伙子态度很坚决，就像甘静自己刚刚说的那样，明知不会有结果的事情，自然应该趁着还没投入太多感情的时候及时止损。 现在俩人就这么僵着，甘静心有不甘，认为没试过怎能轻言放弃，自己都不嫌弃他，他凭什么嫌弃自己？小伙子人间清醒，认为自己除非一夜暴富，天上掉馅饼，不然再怎么努力，也不可能给甘静现在的生活，所以不想做无用功。 故事到这里也就结束了。 此时谷梦瑶问道：“姐，我想问问你，扪心自问，你现在还在坚持的原因，到底是因为你喜欢他，还是因为你不甘心他就这么临阵退缩，想要挽回颜面？” 这是个好问题。 听甘静说的这些，虽然无奈，但不得不说，在如今这个社会大环境下，小伙子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明事理的人。她可以喜欢他，但他不能在明知自己无法改变自己境遇的情况下，还继续肆无忌惮地享受这种喜欢。 因为他得对她负责任。而责任这个词，在当下很多年轻男女身上，都已经看不太到了。 所以针对谷梦瑶的这个问题，站在甘静的角度，如果是因为前者，她确实真心的喜欢这个小伙子，那没毛病，再接再厉就好。实在不行来个强推，生米煮成熟饭，不由得他不从。相信小伙子到时候，哪怕委曲求全，也绝对会负起他该负的责任。而且我相信，甘静也不会让他受多大的委屈。 但如果是因为后者，甘静现在只是想不蒸馒头争口气的话……那还是早点放过人家吧，免得浪费大家的时间。 另一方面来说，听完这个故事，我现在也是明白了，为什么甘静会特意让我给她意见。 原以为她只是想让我站在一个男性的立场聊一聊，女追男要怎么做，才能更容易地把男人给拿下。 但现在看……她是想让我谈一谈，怎么才能让一个思路清晰，立场坚定的穷人，接受白富美的倒追。毕竟这事儿……我有经验…… 想到这儿，我也只剩下苦笑了…… 在我的思绪转了好几个弯之后，甘静才幽幽地开口道：“两者都有吧……但如果你非要我说哪方面占多一点，我觉得应该是喜欢多一点，面子的话……最多也就占个三成。”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谷梦瑶又拍了拍我的座椅，颐指气使地说道：“喂喂喂，这方面你最有发言权了。谈谈感想吧。” 得，听到谷梦瑶如此赤裸裸的发问，刚刚还在心里苦笑的我直接形于色道：“这种事情，你让我怎么说？” “想怎么说怎么说。甘静现在这情况，跟你当初几乎一模一样。你为什么接受我姐，你直说一下你的心路历程就好了。”谷梦瑶毫不顾忌地说道。 一边的甘静闻言，有些看不下去道：“梦瑶，你说话客气点。” 叹了口气，我直接接话道：“梦瑶其实说的没错，我确实有一定的发言权。毕竟，我是一只吃到了天鹅肉的癞蛤蟆。甚至我到现在都可以很坦然地承认，我在面对秦莉的时候或多或少都有些自卑，为此秦莉也不止一次的说过我。但现实就是现实，不是她说两句就能改变的。” 想了想，我接着说道：“只不过每个人的境遇是不一样的，成长环境也不一样。我只能说，就我从事的行业和我自己的情况来看，通过我自己的努力，我是有机会在一定程度上，拉进一些自己跟秦莉的差距的。但话又说回来，如果没有秦莉的帮助，我不可能实现阶级跨越。所以我现在的信条是，接受一切能够接受的资源，为自己所用，直到有朝一日，我能在某个方面达到一定的高度。让秦莉能自豪地告诉别人，这是我男朋友刘畅的事业，我为他骄傲。” 第378章 给你上一课 说到这里，我停顿了片刻，多少有些自豪地说道：“很庆幸的是，在不久之前，秦莉已经对我说出过‘我为你骄傲’这句话。所以，虽然自卑依感仍旧挥之不去，但肯定是没以前那么重了。” 扫了眼后视镜，我看了眼甘静，说道：“你说的那个小伙子，我对他的行业并不了解。也不知道他能从什么方面入手，让自己的事业有大踏步的飞跃。但说句实在话，我没有别的什么意思，只是你家的条件再好，应该不会好过秦莉或者梦瑶吧？你看看我，其实很多方面还不如你说的那个小伙子呢，不也照样硬着头皮上了吗？” “那他现在已经往后退了，我好歹是个女的，也不能太……太主动吧……”甘静略显委屈地答道。 想了想，我调侃了一句道：“所以刚刚我们港大在读心理学硕士的问题问得很好。” “喂喂喂！少阴阳怪气！”谷梦瑶适时地抱怨了一句道。 呵呵一笑，也没在意谷梦瑶的话，我接着对甘静说道：“一方面你得确认你现在放不下，是因为真喜欢这个人，还是为了赌那口气。如果是后者，那我觉得你干脆还是死了这条心吧，没必要给自己找不自在。但如果是前者，那我的建议是，你得跟家里人先谈一谈，通个气，看看他们能不能接受这么个人。我不了解你家的情况，万一你父母因为某些原因强烈反对，那我个人认为，最好还是不要违背他们的意愿比较稳妥。” 我刚一说完，甘静就接话道：“我父母对我找对象没什么太大的要求，只要品行端正，有份过得去的工作就行。” 闻言，我点头道：“oK，如果这样，那我建议你，第一步，从打入他的朋友圈开始，豁出去一点，他不是喜欢骑行吗？那你去征求他的意见，在他的指导下搞一套不用太好的骑行装备。切记！千万别充大款，买一套跟他差不多档次的就行。然后周末没事跟他一起去骑行，中间找些机会让他帮帮忙。比如车坏了让他修，装备不会弄让他帮你，甚至可能的话，摔一跤让他扶。当然，你可别一上来就这样，得循序渐进，而且千万不能假装，得情真意切。一旦抓住机会的时候，再适当地表露出对他的崇拜，满眼小星星的那种，多夸夸他。是个男人就有虚荣心，只要一上头，对你产生了保护欲，就齐活了。然后趁着他意志力薄弱的时候，告诉他你已经跟你父母说过了，他们认可你俩的事情，如果你做到这种程度他还能扛得住……那你……就换人吧……” “你说得这样会不会很绿茶啊……”我刚说完，谷梦瑶就有些顾虑地说道。 对此评价，我不同意道：“我说了，要情真意切！甘静是喜欢人家的，所以只要发生的状况不是她人为故意制造的，我相信后续满眼小星星这些，完全就是真情流露，根本不用演，就能自然而然流露出来。”顿了顿，我有些强硬地说道：“而且他俩本来就郎有情妾有意，现在甘静又放下身段给他递台阶，但凡他有点智商，就得顺着坡下，如果不下，这男人不要也罢了。” “切，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万一他要是真就硬挺着不下这个坡呢？”谷梦瑶有些抬杠地问道。 想了想，我无奈道：“虽然这话当着你的面说有点诡异，但现实是，作为一个单身汉，忽然有个各方面条件都符合你预期的女孩上赶着要跟你谈恋爱，而且只要你跟她好，在未来就有一定概率能让自己少奋斗10年甚至20年。你说，但凡是个脑袋正常的男人，会不同意？除非他脑袋被驴踢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孙杰脑袋被驴踢了？”冷不丁的，谷梦瑶忽然问了一句道。 “呃……”反应了好一会儿，我才回道：“你跟他属于另外一种情况，你就当他胸无大志就好了。” 待谷梦瑶“切”了一声。 一直没说话的甘静忽然问道：“那第二步呢？”顿了顿，她又补充道：“你刚刚说第一步是打入他的朋友圈，或者说骑行圈。然后呢？第二步呢？” “第二步？我已经说完了呀。”想了想，我解释道：“可能我没说明白，第一步进入骑行圈，第二步就是帮助他建立自信。对自己的自信。当然，如果有可能的话，也可以有第三步，就是有点技术的帮助他提升事业。” “什么叫有点技术的帮助他提升事业？”甘静问道。 “这个小伙子我听下来觉得他可能自尊心有点偏强，所以你如果要帮他在事业上进步，不能跟秦莉似的，态度强硬，张牙舞爪地挥着支票，一副跟着姐混有肉吃的架势……” 不等我说完，谷梦瑶“哈！”的一声道：“回头我就告诉我姐，你这么说她！” 耸了耸肩，我无甚所谓地摆烂道：“我的认知和工作经历告诉我，自尊心这东西就是个屁，一分钱不值。所以你告诉她也无所谓，甚至我还能很坦然地承认，我当初还就是吃了她这套。毕竟她这么一顿操作，确实在事业上给我带来了质的提升。在这么个前提下，作为既得利益者，我要是还不赶紧怀着感恩的心，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那我就是脑袋被驴踢了。” “你怎么这么现实？”谷梦瑶有些不悦地说道。 “这不叫现实，这叫权衡利弊之后做的决定。”顿了顿，我接着说道：“而做了决定之后一切就都简单了，我必须得拼命证明我自己，秦莉给了我一个机会，我得证明给她看，证明给所有人看，她当初的选择是正确的，我可以对得起她的信任，不会也不能辜负她的选择。” “切！一张嘴巴两层皮！好赖话都让你给说了。”谷梦瑶不屑地吐槽道。 无视了谷梦瑶的吐槽，我接着刚才的话，跟甘静继续说道：“说回有技术性地帮他提升事业这事儿。因为人家自尊心比较强，所以等以后你们关系稳定了，可以迂回一点，比如先看看他是不是想换一个收入更高一点或者更稳定点的工作，如果他有这方面的意愿，那到时候你可以帮他留意留意。再或者，如果他有什么想做的事情，在可行的前提下，试着帮他找找资源，让他去试试。要以鼓励和引导为主，充分尊重他的意愿，不要一下给他太大的压力，更不能替他安排。” 想了一会儿，甘静失笑着答道：“怎么感觉这是在养儿子，不是在谈恋爱？” 耸了耸肩，我感慨道：“如果你对他事业上没有要求的话，那这些当然不用做。但男朋友是你自己选的，我相信你总会希望他跟你在一起之后，不说一定要出人头地，但多少会变得比跟你在一起之前更优秀一些。” “虽然我认同你说的话，但我总感觉这么做会很累……”甘静有些纠结地说道。 呵呵一笑，我评价道：“你这么想很正常，毕竟从古至今，女人都偏向屈从于强大的征服者，而不愿意去管理懦弱的讨好者。这是刻在基因里的东西。” 顿了顿，我接着说道：“我不认识你说的这个小伙子，所以我只能推测，一般情况下，如果他有理想有追求，那我认为你的出现，应该会放大他的目标，促进他想方设法加速实现自己的理想和追求。而如果他没有，那你的出现只会适得其反，最坏的情况就是让他彻底失去斗志，选择摆烂。” “具体怎么选择，还是得看你。我们这些局外人说的，都是不负责任的话。”见我说完，谷梦瑶补充道。 哈哈一笑，我调侃她道：“刚才那些貌似都是我说的，你这个心理学硕士能不能发挥点作用？” 闻言，谷梦瑶气哼哼地说道：“我选的方向是社会心理学，但是，既然你非要我给你上一课，那也行，如你所愿。” 清了清嗓子，谷梦瑶说道：“社会心理学研究表明，激情和浪漫会随着时间而逐渐趋于平淡，取而代之的是共同的理想、兴趣、价值观以及认知和习惯等等因素，这些因素在日后维系感情过程中的重要性会与日俱增。以你和我堂姐为例，在感情趋于平稳之后，你们大概率的相处模式，甚至婚姻模式，将会成为功利型。即，以爱情之外的出身、学历、财产、社会关系等等条件为基础的结合。当你俩的收益与成本基本平衡时，婚姻能维持，双方也会觉得幸福。” 可能是觉得自己说得太过理论化，说到这里，谷梦瑶明显停顿了一下，片刻后换了种说法道：“说人话就是，如果你的事业能保持一个持续增长、积极向好的态势，那你俩肯定能顺风顺水。但如果不行的话……” “不行的话怎么样？”我颇为在意地问道…… 第379章 男德学院 也没卖关子，谷梦瑶继续分析道：“如果你的事业遭受到不测，打破了你俩之间的这种平衡，那你俩的感情很有可能出现危机。尤其是你，从一开始决定跟我我姐在一起，到后来相处的过程中，很明显的理性大于感性。甚至有时候都有些刻意压抑自己内心真实想法的行为。所以一旦未来你们关系紧张，出问题的大概率是你。” 闻言，我不满问道：“啥意思？你是说我一旦跟秦莉闹矛盾，就会出轨？” 想了想，谷梦瑶语调平稳地答道：“出不出轨，取决于你能不能在我姐身上体获得爱情享受，如果可以，那你倒不至于出轨，反之亦然。但至少在目前我观察我姐对你的状态，还有你出门前跟她打电话的状态来看，你们彼此应该都还挺能从对方身上获取爱情感的。”顿了顿，谷梦瑶话锋一转道：“只是碍于你习惯性地想用理性的方式考虑问题，导致你在一定程度上容易自暴自弃，甚至萌生往后退的想法。用你的话说，就是会不自觉地摆烂。哦对了，你之前一气之下买了去玻利维亚的机票，就是一个很好的应证。” “什么意思？为什么他要‘一气之下’去玻利维亚？？”一边的甘静显然不知道这事儿，于是好奇地问了一句道。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对你这位港大的高材生深表叹服！”我赶忙打岔道。 “我谢谢你！”吐槽了这么一句，谷梦瑶转身就把我给卖了，就听她言简意赅地对甘静说道：“之前我堂姐后妈的儿子……” “徐振的儿子？”甘静立刻问道。 见甘静对那边的事情知之甚详的样子，我实在有点听不下去，于是立刻打断道：“大姐，不经当事人允许，就说人家隐私，这样不好吧？” 话音刚落，一边的甘静笑嘻嘻地说道：“我刚刚也说了好多自己的事情，你就当礼尚往来呗？” “就是就是，”不等我接话，谷梦瑶立刻接口道：“我继续，徐振的儿子叫徐远，之前想和刘畅竞争我姐来着，但没成功。前段时间，他用了一些手段，想逼刘畅卖出他公司的股份。刘畅跟我堂姐呢，本来有商有量准备应对的，但我堂姐因为一些公司的事情在关键时刻去了日本。前脚刚走，徐远后脚就逼上门，我堂姐因为分身乏术，加之之前想的办法也不怎么奏效，烦心事交杂在一起，就突然耍了点性子，索性甩手不管了，让刘畅自己决定。刘畅看我堂姐这样，就决定把股份给卖了。这个结果虽然客观上对他俩来说都还算不错，但从主观上来说，不是我姐想要的。事后俩人虽然说开了，但也不算完全解释清楚。” 顿了顿，谷梦瑶接着说道：“转天，在公司散伙饭结束之后，刘畅偶遇了他mbA的女同学，随后跟人喝酒唱歌去了。我姐吃醋，一气之下骗他说答应那徐远去吃圣诞大餐了，他一听就炸了，直接关机，还买了去玻利维亚的机票。随后我就临危受命，特地在第二天，也就是昨天一早赶回来，替他们解释清楚误会。现在误会是解开了，但他还是坚持说，要去一趟玻利维亚，美其名曰，想要一个人思考一下，以后如何面对我堂姐。” 说完这些，谷梦瑶拍拍我的座椅询问我道：“我说的没什么不对的地方吧？” 无奈之下，我哀怨地问道：“不是，现在不是在聊甘静的事情嘛？” 也没理会我的抱怨，甘静想了想之后说道：“徐远去日本了？” “对，他在我姐公司有股份，所以去替我姐解决那里的问题。”谷梦瑶回答道。 眼见阻止不了，那就只有参与进去，争取拨乱反正了，所以我立刻插嘴道：“他是在买完我的股份当天就去的日本，还发了个朋友圈，也不知道是不是特地发给我看的。所以你看，当自己能力不够，有另外的竞争者向自己的女朋友提供帮助的时候，就算你确信你的女朋友不可能对他有除了工作以外的感情。你还是会止不住的自卑、失落以及妒忌。更不要说万一你的女朋友对那个竞争者多少有些好感了。” 沉默片刻后，甘静答道：“女强男弱的感情，如果男方真的在意的话，确实免不了出现这种情况。” 谷梦瑶不同意道：“安全感是双向的，我之前看过一个访谈节目，里面的嘉宾说：首先爱是不平等的，有些的规则会严一点，有些人会宽一点。爱，意味着尊重，还有妥协。不论是严的规则向宽的妥协，还是宽的规则向严的妥协都是一样的。但现实是，有相当一部分人都不会尊重这个规则，所以为什么恋爱会痛苦？因为爱，就意味着把伤害自己的权利全部交给对方，但有的人，他一得到这个权利之后，就开始肆无忌惮地伤害对方。两个人的原则不一定是对等的，但你一定要尊重对方的原则。” “所以？”我问道。 “所以，如果你们的另一半跟自己差距很大，那你们就应该有这方面的心理准备。不是说对方一定就会蓄意地伤害你们，或者你们会故意伤害对方。但因为差距的客观存在，所以有些在你们眼中视为规则的东西，在对方的世界里可能就不是。那就需要你们在交往的过程中，彼此沟通，以求达到一个平衡。或者在彼此信任的基础上，尽量学会接受。”谷梦瑶答道。 “那如果接受不了呢？”甘静问道。 “分手呗。”谷梦瑶很是干脆地答道：“有些学费是必须要交的，有句话是这么说的，那些早教早用，交的越早越好的，叫经验；花钱买教训的，多交多用，交得越多越好的，叫眼光；交也可，不交也可的，叫热闹，就让你体验一下，锦上添花用的；但无论如何也不能交的，叫底线。谈个恋爱又不是让你交出灵魂，如果沟通之后，对方仍旧在那一味挑战你的底线，那还有什么好谈的？趁早止损吧。” “看来我也得去念个心理学的学位。”我赞叹道：“这几个月不见，你这理论知识一套一套的，说得我醍醐灌顶。” “多读书，多看报，少吃零食，多睡觉。”谷梦瑶闻言，得意洋洋的说道，“趁我现在还没学成，你的问题我还能看心情回答，等以后我学成了，那就要收费了。” 对于我和谷梦瑶之间的插科打诨，甘静并不感兴趣，反而是若有所思地继续问谷梦瑶道：“那我跟……” 只是刚说了三个字，谷梦瑶就不耐烦地直接打断她道：“你跟那骑自行车的小帅哥的情况，现在你也别再纠结了，先想想清楚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想清楚之后的流程，刘畅也已经讲的很清楚了。到时候如果执行层面遇到困难，刘畅的电话你也有，找他求助就行。” “不是，为什么不是找你求助？”我有些无语道。 “我在香港，远水解不了近渴，懂不懂？”谷梦瑶拍了一下我的椅背不爽道：“你是不愿意帮忙还是怎么的？” “我也要能帮得上忙啊。我对骑行又不感兴趣。”我无奈道。 “谁让你帮这个了？”谷梦瑶吐槽道，“到时候你就不能组个四人局？找个机会跟人家小伙子单独沟通沟通，分享一下你的经验？” “哦……如果是这样倒是没什么问题。”顿了顿，我立刻苦笑着调侃道：“敢情你这是要让我组个软饭联盟呗？” 嗤笑一声，谷梦瑶挖苦我道：“你怎么不说你干脆弄个男德学院？你去当校长，教教大家怎么追富婆。” 学着她的样，我同样嗤笑一声，随后顺着她的话讽刺道：“如果真要弄个以搞定富婆为教学初衷的男德学院，那校长的人选非孙杰莫属。这方面，谁都不服，我就服他。” 深吸一口气，谷梦瑶答道：“行啊，到时候我给你们当客座讲师，献身说法好不好？” 思考了一会儿，我点头认证道：“你还别说，这还真是个不错的创业项目。现在网上铺天盖地的都是在教女人怎么傍大款，甚至还有高端的培训班。我们整一个教男人怎么傍富婆的学校，肯定有市场。”顿了顿，我继续说道：“从宏观的角度来看，这两年结婚率生育率越来越低，那么多男人找不到老婆，而那些平凡的女人又一个劲想要攀高枝。这也就意味着，在传统理念里，唯女人和小孩儿的钱好赚的思想，很可能要不了几年就会被打破。因为很多男人会觉得，既然找不到女朋友，那还不如把钱都投资到自己的身上，男性在自身兴趣上的消费率和消费力，会逐步提升。” 看了眼后视镜，我继续头头是道地分析道：“在正常情况下，男人纯在在自己身上的消费比例，其实是比较低的。即使是出于社交目的的吃饭喝酒这类的消费，男人也不算纯粹意义上的给自己花钱。所以，如果社会再这么发展下去，当舔狗，做接盘侠，买房买车，高额彩礼等等这些，把绝大多数普通男性压到彻底翻不了身的时候，他们势必就会选择把钱花到自己感兴趣的地方。搞个什么男德学院自然是开玩笑，但是不是有那么些方向，可以提升男性获取的生活体验感呢？” 第380章 到店 听我说完，谷梦瑶笑呵呵地蛊惑我道：“有没有什么方向我不知道，但我知道的是，你要是对这方面感兴趣，可以去跟我妈聊啊。想必，她应该有这方面的渠道。” 无视了谷梦瑶的话里有话，我哈哈一笑，岔开话题道：“我和甘静的事情聊完了，你聊聊你去香港这段时间的事情呗？” “切”了一声，谷梦瑶也没在意，随后的时间，我们三个人围绕着谷梦瑶在香港的见闻闲聊了一路。 到了商圈附近，停好车。俩姑娘开启了逛街模式，很快，我手上便多了那么几个购物袋。也没逛太久，稍微买了点东西之后，这姐妹俩便让我把这些零零碎碎先放回车上。然后俩人找了个咖啡店，让我放好东西回来找她们。 好在她俩还算有人性，等我回来的时候，发现桌上已经放了她俩给我点的杯咖啡和一块蛋糕。 指着两样东西，见到我回来的谷梦瑶说道：“咖啡我点的，蛋糕甘静请的。当做是车费和刚刚的劳务费了。” 喝了口咖啡，我笑呵呵地客气道：“这怎么好意思？” 话音刚落，谷梦瑶立刻面无表情地朝我伸手道：“咖啡30我买的，蛋糕35甘静买的，给钱。” 见状，我看了眼在一边抿嘴轻笑的甘静，有些尴尬地回答道：“谷女士，我就客气一句，你至于这么直接吗？” 跟谷梦瑶接触这么长时间，对于这种玩笑，我自然是开得起的，但甘静可能跟我还不是太熟，所以见谷梦瑶一脸坚持，我又作势要掏手机，她立刻摆手解释道：“不用不用，就是一块蛋糕而已。” 没理会甘静的解释，我反而好奇地问她道：“为什么你会单独买一块蛋糕？”毕竟她俩一起来的，以这俩人的关系，不太会出现各点各的这种情况。所以她单独买了一块蛋糕这事儿，就有点匪夷所思。 不等甘静回答，谷梦瑶当先阴阳怪气地说道：“我表姐为了表示你又是送她化妆品，又是给她排忧解难，顺带还当司机当小工，就想单独给你买块蛋糕聊表谢意。” 品了品谷梦瑶这话，半晌之后，我放下手机，笑呵呵提示甘静道：“你表妹貌似吃我醋了，赶紧再去买一块给她。” 甘静听后，有些好笑地看了眼谷梦瑶，后者气哼哼地撇嘴道：“切！不是嗟来之食。” 哈哈一笑，我把面前还未动过的蛋糕推到谷梦瑶面前道：“那我慷他人之慨，把这份蛋糕让给你吃吧。” 说完这句，我从谷梦瑶脸上看出了明显的意动，但嘴上她却犟道：“不用！我不稀罕。” “那我再去给你买一块？”我试探着问道。 话音刚落，谷梦瑶立刻接话道：“没有了，这是最后一块。”说完这句，她立刻意识到什么，噘着嘴看向一边，嘟囔道：“我减肥，不吃甜食。” 呵呵一笑，我提议道：“那我再去要两个餐具，我和甘静跟你分着吃好不好？” 闻言，谷梦瑶看了看甘静，又看了看我，“勉为其难”地同意道：“那……那行吧……” 在谷梦瑶突然犯小孩子气的插曲过后没多久，我接到了李曦的电话。 “李经理，你到了？”也没避讳面前俩人，我客气的问道。 “我早就到了，你到了吗？”李曦笑道。 看了眼对面正在窃窃私语的俩人，也没多想，我直说道：“在附近了，这会儿正跟甘助理在一块儿。”想了想，我又说道：“哦，还有谷梦瑶。一会儿跟她们一起来。” “啊？！” 面对李曦惊讶的反应，我赶忙解释道：“哦，是这样，谷梦瑶这两天回上海了。听说我们这个项目测试，她就想过来看一看。我以为你知道这事儿，所以之前没跟你打过招呼，实在不好意思。” 对面沉默了一会儿，随后苦笑着自嘲道：“你不用这样，人家是YA公主，来看看自家买卖哪里用得着跟我打招呼。” “不不不，你是这个项目的负责人，我贸贸然带人来，确实应该提前跟你说一声。这是我的问题，我给你道歉。”我赶忙放低姿态道。 李曦也没纠结，跟我说了一声，这会儿因为已经临近关门的时间，所以店里可人也不是太多了，他们那边已经开始了基础的设备开机调试，我这边随时都能过去。 挂断电话，对面的甘静蹙眉问道：“怎么了？你带梦瑶去，李曦跟你抱怨了？” 我失笑赶忙摆手道：“哪儿能呢。人家只是听到YA公主驾到，一时有点没反应过来。我就给她客气两句。她怎么可能会抱怨。” 顿了顿，我接着说道：“那边已经差不多了，你们是现在就过去还是等一会儿？” 看了眼甘静，谷梦瑶无甚所谓地说道：“看你们呗，我就是过来打酱油的。” 闻言，甘静点了点头道：“那就早点过去吧。”说罢，几人收拾东西起身离开。 之前说过，YA旗下有很多品牌，产品面相的消费者或者说适用场景也不一样。 比如之前给廖欣他们做签约仪式的时候，YA跟杜邦合作的品牌是做户外产品的。而我们今天要去这家，是YA旗下主营运动品牌的旗舰店。 到了店门口之后，我也没急着打电话联系李曦，而是带着两个姑娘笃悠悠地逛了起来。 YA旗下的这款运动品牌这几年做的不错，我本人对他们家的某些产品也挺感兴趣。 一楼绝大部分区域卖的是女装以及一些基础的运动装备，但在门口的显眼位置，却是有一面墙，上面陈列的全是各种各样的运动鞋，男女款都有。所以在这一整面鞋墙面前看了半天，我还真有冲动想要选两双试一试。 只不过还没等我开口招呼在一旁早就蓄势待发的柜姐，不远处，位于店铺一楼中心位置，一个两面被铁丝网围着的简易篮球场里的李曦，就从里面带着好几个人走出来喊我道：“刘总，这边！” 得，既然购物体验被打断了，我也只能放下手中已经拿起的鞋款，略带遗憾地看了一眼站在一边，眼神中的失望一闪而过的柜姐。 随后带着闻声后，也一通走过来的姐妹俩，来到了李曦的面前。 我们三人刚一站定，李曦就跟后面几位依次介绍道：“这位是我们董事长助理，甘静。这位是这次店铺整体改造方案的制定者，刘畅。”顿了顿，她又看向我身侧的谷梦瑶，面带犹豫地说道：“这位……” 好在也没让李曦太过为难，不能她说下去，谷梦瑶就当先开口自我介绍道：“我是刘总的同事，谷梦瑶。” 省了麻烦的李曦朝她投去了感谢的眼神，随即又向我们介绍起了她身后的几位，“这位是为我们的改造方案，提供硬件及软件技术支持供应商的技术总监沈总，后面两位是他的同事，朱浩，何洁。” 顿了顿，李曦不吝赞美地说道：“这次项目能推进的这么快，主要还是得得益于沈总团队的帮助。” 闻言，看上去35岁左右的沈总，立刻用一种看上去谦虚，实则谨慎的口吻答道道：“李经理客气了。现在做出来的这些，在我看来，只能说是框架而已，其作用，主要是方便让大家体验个大致意思，所以才会比较快。但离正式上线的版本还有距离。” 话音刚落，一边的甘静立刻就追问道：“那请问沈总，正式上线大概需要多久？” 想了想，沈总答道：“如果一会儿的测试没有太大问题的话，按照现有的开发进度，应该一个月左右能完成开发工作。但完成不代表能上线，后续的测试周期，至少还得有个一两周。”眼见甘静开始皱眉，不等她先开口，沈总立刻补充道：“主要我们现在用的AR引擎是开源的，所以开发周期什么的虽然不算太长，但稳定性上面就可能在后续还要下点功夫。” 这话对于甘静来说，明显已经有点超纲了，她不懂技术所以对于沈总这话想接，但却有些没法接。但她问出刚刚那个问题的初衷我理解，就是现在秦屿安很关注眼前这个项目什么时候能确保正式上线，后续她们的配套宣传也能根据这个时间节点来调整。 而且原则上说，还有一个来月过年，他们肯定是希望能在年前让这个项目正式上线的。 所以想了想，我接过话头道：“沈总，你们能在短短两三个月时间里就用开源的AR引擎做出一个游戏，这确实很让人佩服。所以我也理解您说的，后续需要下点功夫做一些测试。但是因为牵扯到AR的这部分环节，在平时的运营活动中是不涉及的。所以我个人建议，你们是不是能把工作重心和团队资源，适当得往与常态化运营有关的开发测试工作上倾斜。优先保证这部分的上线时间。至于后面AR这部分的内容，坦白说，我个人觉得，在常态化运营上线后一两个月上线，都可能是早的。” 第381章 测试 沈总看了我一眼，点头道：“明白，如果撇开AR这部分，那今天测试完，问题不是太大的话，一个月之内搞定上线，没有太大的问题。” 见沈总算是给了保证，我不再言语，转头看向甘静，后者想了想说道：“那行。一个月之内上线如果能保证的话，我觉得没有太大的问题。后续沈总说的AR这部分，也希望之后能给我们一个相对准确的时间。这样我好向老板汇报。” “没问题。根据今天大家测试之后的反馈意见，回去我会整理好，尽快给大家一个时间。”沈总应道。 目前为止甘静最在意的时间问题已经得到解决，她便没了声响。 李曦见状，提议道：“沈总，之前那个测试用的链接你给大家分享一下吧。” 不用沈总言语，他身后刚刚李曦介绍的名叫何洁的小姑娘立刻掏出手机，打开一张二维码伸到我们面前道：“大家扫一下这个二维码吧。” 于是众人打开百度，依次操作后，画面跳转到了一个网页。 见大家都打开了这个网页，何洁继续介绍道：“这个网页就是我们之后日常运营的主要场景。除了AR游戏，其余所有的积分、角色兑换等等功能，都会在这个网页里体现。” 听着何洁的介绍，我一边自己操作了一下页面，除了打开次级页面的速度可能还稍微有些微卡顿以外，不论是页面逻辑，还是功能设置，跟之前看到方案上的基本如出一辙。反正我操作起来并没有什么问题。 但……一边的甘静和谷梦瑶可能就有点不太适应了。 何洁见状，便凑过去给她们进行指导和讲解。 具体问题我没听太细，但见到这种情况，我看了看沈总和李曦说道：“沈总，李经理，对我们几个，包括沈总团队的同事来说，因为是从项目伊始就开始接触这些内容的。所以我们看页面的UI（界面设计）、逻辑、按钮设置等等都不会觉得有问题，甚至还很好理解。但对于其他用户来说……”看了眼那边的甘静和谷梦瑶，我不无担忧地说道：“甚至可能尤其对于女性用户，目前的UI设计，会不会有些太复杂了？不够简单直接？” “刘总不用太担心，”沈总闻言，口吻轻松地说道，“今天我带了我们qA（质量保证工程师或者测试工程师）的同事过来了，就是朱浩。”指了指此刻正站在何洁身后认真听取另外俩人意见的朱浩，沈总接着说道：“他会负责记录大家的反馈意见，后续我们再讨论看看要怎么修改。而且现在大家看到的只是个测试界面，有些东西还没做，等正式上线的时候，首次登录，我们都会给用户有一个tutroial（功能指导）。” 可能是见我没听明白，沈总又补充道：“就好像你进入某一些银行的App，在第一次，或者每一次有重大更新之后，你打开这个App，都会出现一个引导用户如何使用，或者提示用户某些功能在改版后放到哪里的指引。说白了，就是几张透明的图片，如果你不想看的话，可以跳过。” 啊……他要这么说的话，我就理解了。 既然如此，那我就没有真没问题了，转头看向了李曦，我忽然想起来问道：“对了，你们梁总呢？没来？” “梁总小孩生病，去医院了来不了。”李曦解释道。 “啊？！严重吗？”我惊讶道。 “哎……好像是肝炎，说严重也不能说很严重，但你说不严重吧……这病也挺麻烦的。”李曦有些无奈地说道。 正当我不知道要怎么接的时候，一边的甘静搞定手机上的操作，忽然插了一句道，“所以你吃饭的时候说推广方案的事情，我说我没去问，也有一部分是因为这个原因。” 好吧，这是人家的家事，我帮不上什么忙，那还是不要多嘴比较好。 于是我果断换了个话题问甘静道：“你们明白怎么弄了？” “嗯”了一声，甘静答道：“搞清楚了。” 待那般谷梦瑶也确认明白之后，沈总提议道：“那行，既然大家都上线了，那我们就开始测试吧。” 于是乎，我们一群人在沈总的带领下，走了一遍我提出的，所谓“日常运营”所涉及到的相关内容。 其实从操作来说还是比较傻瓜，甚至呆板的。 无非就是建立账号，然后在现场找到诸如试衣镜、试鞋镜这样的设备，通过输入口令，或者扫描二维码的方式获取一些参数和积分。随后系统会提示我们是否要前往二楼的智能试衣间，建立自己专属的“阿凡达”，英文就是Avatar，这里说的不是卡梅隆的那部电影，而是代表游戏使用者，在虚拟场景中的替身的意思。 几人饶有兴致地来到二楼试衣间，其实所谓的智能试衣间，就是一个安装有红外传感器，或者说红外扫描仪的试衣间。通过传感器，自动识别用户的身体数据，形成一个相对精准的身体模型。 原则上，服装品牌有了这项数据之后，一方面可以行程目标消费者的数据库，根据受众的体型数据来设计服装版型，另一方面，统计了用户的身体数据，再结合他们的购买习惯，就可以在退出当即新品的时候，自动匹配他们的尺码。让消费者体验一种全新的购物方式。 只不过在我的方案中，给这套设备多增加了一个功能，既然我们已经有了用户的身体数据，为什么不能直接把这个身体数据的模型，做成“阿凡达”呢？然后让用户在虚拟世界中，通过游戏、积分或者购买产品的方式，给自己的“阿凡达”升级，打造出一个强有力的角色。 这就是我之前在给YA方案中提到的游戏化运营的核心观点——让用户见识到一种全新的游戏化购物体验。 于是乎，现在，这个想法在李曦和沈总的努力下，落地了。 只是吧，理想是丰满的，现实多少有点骨感，试衣间这东西说起来好像挺高大上，但实际的体验……怎么说呢。 因为是红外扫描，所以原则上，尽量建议体验者穿的少一点，最好还能紧身一点。 但这一方面，大冬天的进去试个衣服，总不能脱到只剩棉毛衫裤，或者北方说的秋衣秋裤吧？就算夏天穿的少，但也大概率不可能是紧身的衣服，难不成让人光膀子测试？ 另外，身材好点的也就算了，但要是身材不好的……谁有这个自信脱了让它扫描？ 所以说，这东西的设计初衷是好的，但实际体验来说，获取用户真实数据的概率应该不会太高，而且还会受到各种限制。 但无论如何，这种有科技感的东西放在这里，对品牌来说，有牌面。 对消费者来说，有新鲜感。 对我来说，可以利用它的残余价值…… 待大家录入完各自的身体数据，片刻后，网页上出现了一个虚拟形象。 然后就进入了大家喜闻乐见的“捏脸”环节。当然了，虽然现阶段不是傻乎乎地直接把扫描后的三维模型直接放到线上，多少做了一些美化，但这个美化的程度……遭到了现场所有人的否定。沈总也是苦着脸答应回去之后会尽量让美工修改一下。 我自然知道真要美化成一些游戏里面的样子，那基本上是不可能的。而且这成本费用也不是现阶段，YA愿意承担的。 所以我也提出了一些折中的解决方案，比如针对男女性各自设计几款类似的模型。或者干脆找点现成的，甚至都不需要使用真人，用点玩偶代替也行。 然后根据消费者实际的高矮胖瘦进行微调。 而区分个性化的方式，那就找点配饰贴图，让用户自行挑选放上去即可。 其实现在也有配饰贴图，只不过目前做的比较粗糙，种类也不多。但这方面应该花不了太大的精力，后期多找点贴图就好，网上免费的素材多的是。 有了“阿凡达”那后续的测试工作就显得比之前有意思了一点，毕竟收集了一些积分和属性，都是可以用在这个“阿凡达”身上的。 只不过现在有关升级方面的设定虽然逻辑上有了，但在可视化的方面几乎没有，主要还是停留在文字说明上，这点后期还有很大的改进空间。 当然，测试的过程中也遇到了一些bug，比如加载错误，提示的文字和实际遇到的问题不匹配等等，这点负责qA的朱浩也是一五一十地记录了下来。 直到半个小时之后，一二楼的测试完毕。 何洁从包里掏出了两台平板电脑，操作一番之后在李曦的授意下，一台交给了我，一台交给了甘静。 伴随着结束营业的广播提示音的响起，拿着设备，我们一行人迈步前往了三楼。 第382章 测试 2 按照当初的想法，三楼除了一些日常运营的环节以外，还会涉及到一个终极boSS战。 一楼、二楼主要是通过AR扫描进入一些相对简单的互动游戏，按沈总的说法，这些游戏因为牵扯到第三方的，内容什么的不需要有什么顾虑，因为都是现成的。只不过现在ApI接口之类的还没搞定，所以暂时测试不了。 因此，就目前情况来说，AR相关的部分，能测试的只有boSS战。但boSS战的内容也只有一个供测试用的框架，所以沈总也是一再强调，让我们不要对这个环节抱有太大的期望。 但有的时候吧，当预期降低到了一定程度之后，往往就会给人带来难以预料的意外惊喜。 而且不可否认的是，即使是用的开源代码，这个沈总和他的技术团队还是有两把刷子的。因为运用了SLAm技术（即时定位于地图构建技术），所以虽然boSS现在看起来很简陋，只是一个一看就是网上找的现成骷髅模型，但它会根据现场的地形进行移动。 屏幕是第一人称视角，操作过程中，只能看到自己刚刚建立的“阿凡达”的手。当然，如果移动平板往甘静方向看的话，能看到她刚刚设计的“阿凡达”的全貌。 现场从屏幕中看到的，是甘静那带着蝴蝶结的粉色“阿凡达”，但稍微抬眼一看，就能看到甘静本人，这体验……真的很神奇。 打boss的方法也很简单，“阿凡达”手上是有远程攻击武器的。毕竟拿着一个平板，不可能让玩家冲上去拿刀砍boSS，这要是一激动，把平板砸了就尴尬了。 只不过这个武器一上手攻击力有限，玩家本身的防御力和躲避能力也有限。所以现场安置了一些临时的装备触发画面，通过扫描现场暂时安置的触发画面，就能得到一些简易装备提升属性。 因为运用了SLAm，所以从技术上说，在后期正式上线的时候，这些触发画面原则上是可以通过蓝牙信号，在屏幕上进行直接标注的。而且不论你怎么移动，这些标注信号，都不会改变位置。 根据我的设计，这些装备本身在后期都是可以跟产品进行匹配的。比如扫描到一件衣服，可以视之为铠甲，提升防御能力；找到一双鞋子可以提升闪避能力；找到别的什么东西可以提升武器之类的。 所以，如果戴上Google Glass或者其他AR设备……眼前有着虚拟的怪物，正在向你攻击，在真实的物理层面进行躲避的同时，你还能通过头戴设备看到周围各个方位上，还有着各种一闪一闪的信标，提示着你可以过去获取装备。获取装备后，你再通过体感手柄，甚至武器外形的手柄对怪物进行打击…… 虚拟结合现实，用这种方式来玩这个游戏……将会是一种什么样刺激的沉浸式体验。 可能上述体验因为成本的原因目前还达不到，但拿着平板操作，其实也已经挺带感了。 随着骷髅上的血槽一点点因为遭到攻击而下降，已经完全沉浸其中的甘静甚至开始大呼小叫了起来。 相对她来说我还好点，但虽然我没大呼小叫，但扫描图片获取装备的过程还是让我异常紧张。 最后大概花了将近10分钟的时间，看着骷髅在甘静的最后一击下应声倒地化为一片白光。虽然效果看上去很简陋，但此时，胜利的雀跃却在在场除了我和甘静两个体验者以外的所有人脸上绽放开来。 平复下来之后，我把平板交还给一边的何洁，刚想提两个意见，就看到在一边一脸跃跃欲试，但又不好意思开口的谷梦瑶。 呵呵一笑，我改口问道：“能再让我同事，还有李经理试一试吗？” “当然。”何洁笑着应了一句，再一番操作之后，便把平板交到了谷梦瑶和李曦的手里。 趁着她俩体验的功夫，我拉着沈总和负责qA的朱浩以及甘静一起到一边沟通刚刚发现的问题。 开口第一句，自然是热烈赞扬了沈总和团队的努力，这游戏虽然看上去画面简陋，甚至可以说是有点“粗制滥造”，但体验感真的无与伦比。 对于画面和效果的优化，沈总当然拍着胸脯表示没问题。 随后我又对个中不足进行了反馈，软件层面的问题就不说了，主要是体验层面的，比如如果一定要拿平板玩的话，是不是能有个什么保护措施，比如找个带手掌固定功能的平板保护套，不然在这么激烈的环境里，保不齐一激动，就把设备给甩飞了。 还有就是这个活动如果正式开始，现场一定要在桌椅板凳的边边角角做好保护，还有贴好警示带。 我刚刚体验的过程中，因为太专注，撞了好几次。虽然都不严重，但还是有一定的危险性的。 甘静这边也站在一个女性玩家的角度提出了一些意见。 待李曦和谷梦瑶那里玩好，过来加入讨论之后。那边的何洁，又把设备交到几个同样脸上挂着意动的店员和店长手里。 就这么持续了半个来小时，一直到晚上11点多的时候。AR部分的测试才算是告一段落。 为了不耽误店铺员工下班，待设备关闭，店门锁好之后，我们一行人又找了一家24小时营业的快餐店坐下，在沈总的坚持下，他买单，点了一堆吃的喝的。又聊了一个来小时，总结了今天所有的问题，确认好后续开发的周期等等。这才算最终完成了这次测试。 等我带着俩姑娘上了车，已经快12点半了。 回去的一路上，后座俩姑娘还一脸兴奋地在那叽叽喳喳地讨论着刚才的体验。我偶尔也参与两句，但主要还是甘静在那结合YA的自身情况，讲一些针对现在这个项目的后续想法。 这方面我就不好多给什么意见了，毕竟这是人家自己公司内部的事情。 就这么一路闲聊，因为路线的原因，我先送的甘静回家。 来到她家位于静安区的高档小区，刚停好车，趁着她还没下车的功夫，我看了眼不远处的万家灯火，转头看向甘静，情不自禁地感叹道：“难怪人家外地小伙子要临阵脱逃，不说你家这地段，单说这小区入口，富丽堂皇的门头……但凡有点自知之明的男人，都得自惭形秽，掂量掂量自己有多大能耐，能把住在这里的公主娶回家。” 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甘静一边下车，一边撇嘴讽刺道：“切！那你当初在秦莉门口怎么不把自己掂量跑了？” 呵呵一笑，我自鸣得意地说道：“那是因为我家秦莉给了我足够的动力和信心，她让我确信，不论什么情况，她都是坚定地站在我这边的。” 听了我这话，下了车的甘静转过身来挑眉道：“既然如此，那你还纠结什么徐远，还自卑个什么劲？” 我耸肩道：“我坚信她会站在我这边，不代表我不会吃醋，也不代表我就觉得我配得上她的家庭条件啊，这又不冲突。”顿了顿，我又补充道：“这更不意味着，我知道她心里有我，我就可以肆无忌惮地享受这份感情，对她一点都不需要重视了。” “就这点来说，我觉得你和我姐都做的挺好的。”在后座的谷梦瑶说道，“你给了我姐很大的情绪价值，反过来，她也在很大程度上给到你足够的关心和体贴。所以从这个角度来看，我赞同你之前说的，你跟她在感情上是平等的。” 把副驾上属于甘静的东西递给她，我说道：“所以说，既然物质条件上有着客观差距，那在感情层面上，你要让对方确信，你跟他是平等的。如果他无法认识到这点，以后伴随着他进一步认识清楚你的条件，他就会陷入到无尽的自卑和敏感当中，你俩走不长远。” 那好东西，甘静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谷梦瑶说道：“你俩说的这些我都明白了，我现在也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办，总之先让我回去考虑考虑吧。有什么问题，我会再联系你们的。衷心的谢谢你们。”顿了顿，甘静又补充道：“尤其是刘畅，如果说之前的感谢仅仅是代表公司，有些官方的话。那现在的感谢是代表我个人的。” 哈哈一笑，我挥了挥手，大大咧咧地说道：“都是亲戚，不用这么客气。” “谁跟你是亲戚了？别在那儿乱攀亲戚。”谷梦瑶立刻不满地抱怨道。 本想在跟谷梦瑶掰斥几句，但一边捂嘴轻笑的甘静在此时开口跟我们告别道：“那不耽误你送梦瑶回去了。路上小心。” 告别了甘静，目送她步行进入小区大门。 我对身后的谷梦瑶说道：“小姨子，能坐前面来不？我这都给你当了一天……不对，两天司机了。” 谷梦瑶倒是也没拒绝，干脆的推门下车，坐到了副驾。 见她系好了安全带，我忽然想起来问道：“等会儿，现在这是回你父母那儿还是去你家？”翻了个白眼，谷梦瑶说道：“当然是回我父母那儿，我东西还在那里呢。” 点了点头，我启动车子，往谷梦瑶父母家开去。 第383章 打铁还得自身硬 “哎……” 见谷梦瑶长长地叹了口气，我疑惑道：“怎么了？” “睡不了几个小时，我就要出门赶飞机了。”谷梦瑶哀怨道。 呵呵一笑，我学着她的口吻道：“睡不了几个小时，我就要出门上课了。” “切”了一声，算是表达自己的不满，谷梦瑶忽然夸赞我道：“经过今天晚上测试这一出，我现在真心觉得你有点东西。” 呵呵一笑，我调侃道：“我当你是夸我。” “我就是在夸你。”谷梦瑶接话道：“就你想出来的这东西，肯定能引起轰动。” “轰不轰动这要看你爸愿意砸多少钱的后续投入了。”我如实说道。 想了想，谷梦瑶说道：“也是。”片刻后，她接着说道：“但不论如何，我相信这个项目上线并且引起一些反响之后，在事业这方面，你跟我姐应该就不会再出什么幺蛾子了。” 品了品她这话，我疑惑道：“我怎么听你好像话里有话啊？” 嗤笑一声，谷梦瑶不屑道：“不要听风就是雨，我就是字面意思。” 想了想，我失笑道：“怎么？按你这么说，我在你爸这儿证明了我的能力，像张素徐远之流，就不敢再招惹我了？” 调整了个舒服点的坐姿，谷梦瑶答道：“一定程度上，你可以这么理解。” “就因为我给你爸兄弟俩分别做了两个挣钱的项目？”我有些好笑的问道。 “你别这么不当回事儿。”谷梦瑶斜着头看着我，虽然姿势很随意，但语调口吻却很认真地说道：“这话可不是我说的，是我妈说的。” “你妈？” “嗯”了一声，谷梦瑶解答道：“她说，如果你给我爸这个项目能产生大利益，那某种程度上，在秦家两兄弟眼里，你的价值将会被提到一个相当高的程度。虽然你不能完全为他俩所用，但如果你跟我姐的关系能稳定，那偶尔请你帮个忙，适当地给你点报酬，你没理由不答应。而且从这个角度看，这种看似松散，实则稳定的合作关系，要比雇你给他们打工，合算得多的多。这完全符合大家的利益。所以不论是看在你本身商业价值的角度出发，还是看在我姐的面子上。在不涉及到他俩根本利益的前提下，维护你，要比给你使绊子有利得多。” 想了想，我有些杞人忧天地问道：“按照你这个逻辑吗，那反过来说，是不是如果有一天，我跟你姐关系僵了，那他俩就可能会跟别人联合起来打压我？” 嗤笑一声，谷梦瑶说道：“那你也把自己想得太重要了一点。” 正当我想回答的时候，谷梦瑶又补充道：“但你说的也不是绝对不可能发生，比如你出轨伤了我姐的心，甚至再夸张点，你家暴我姐，要是这么个情况，都不用我爸兄弟俩说，我第一个跳出来让他们打压你的事业，顺便再叫人收拾你一顿。” 说着，她还不忘恶狠狠地冷笑两声。 趁着等红灯的功夫，我看向谷梦瑶，指着自己抱怨道：“你是不是忘记你姐是空手道黑带这事儿了？我家暴她？！拜托！要是我出轨被她发现，她能不把我打残，我就谢天谢地了！” 嘿嘿一笑，谷梦瑶说道：“也是，我把这茬给忘了。那要这么说的话，那你俩以后就更不用担心了。就算我姐最后看不上你，把你甩了，那你在事业层面就更不会受到什么影响了。毕竟我们家都还是讲道理的。” “呵呵”冷笑一声，我抽着嘴角说道，“到时候你家是不会把我怎么样，估计徐远和张素就会跳出来，要跟我算账了。” 摊了摊手，谷梦瑶很是光棍地说道：“那就跟我们家没关系了。” 叹了口气，我感叹道：“所以啊，打铁还得自身硬。指望别人是没用的，关键时候还是得靠自己。” “对咯！”拍了拍我的肩膀，谷梦瑶说道：“所以你要抓紧时间，强大自己。不管之后是跟我妈混，还是自己创业。都要尽快把自己强大起来，到时候我姐自然比现在还舍不得离开你。只要你跟我姐感情好，其他的都不是事儿。” 顿了顿，谷梦瑶又说道：“而且就我今天观察的情况来看，我发自内心地认为，我姐的眼光很不错，我很看好你成为我真正法律意义上的姐夫。” 哈哈一笑，我答道：“那就借小姨子吉言，我加把劲，努把力。争取早点成为你口中‘真正法律意义上的姐夫’。” 此时已是临晨，一路畅通。 花了不到40分钟，我就把谷梦瑶送回了家。 看着她提着东西进了门，我呼出一口气，踩下油门回家。 秦莉那边在我们这边刚从店里出来的时候，有发过消息给我，问我情况。在我如实告知她，现场的测试已经结束，我们准备找个地方开个会之后。她便关照我，让我记得送谷梦瑶回去，到家之后给她发个消息就好，她这里实在扛不住，就先睡了。 于是乎，待我2点多到家，我跟她报了声平安。然后连澡都懒得洗，直接倒头就睡。 …… 次日一早，满打满算才睡了5个多小时的我，顶着浮肿的双眼，没精打采地进了教室。 来到自己的座位，见丁可人跟我打了招呼，我只是敷衍地“嗯”了一声，都没怎么言语。见状，她似笑非笑地揶揄我道：“哟，跟昨儿个来接你的美女忙活到挺晚啊？” 打了个哈欠，我有些萎靡地点头应道：“嗯……到家都快临晨两点半了。” “哈！”的一声，丁可人讥讽道：“怎么，年纪大了？体力不支了？” 可能是真是如丁可人所说的年纪大了吧，我压根就没听出她的弦外之音，只是站在客观角度赞同她道：“年纪确实是有点大了，想当初别说像昨晚那样，只是动动嘴皮子啥都不用干，有吃有喝不说，还能睡个4-5个小时这么轻松的活了。就算是通宵进场，外加干点体力活，只要能眯个一两小时，第二天照样生龙活虎。现在……是真不行了。岁月不饶人啊……” 待我自怨自艾地说完这些，丁可人反应了好一会儿才问道：“你昨晚是去工作了？” “对啊。不然呢？”理所当然地答完这句，我转头有些奇怪地看向丁可人。在发现她的表情说不出来的别扭之后，我这才反应过来她刚刚这两个问题是什么意思，当即笑骂道：“靠！你这一天到晚都再想些什么东西！？” “不是……你……之前不是说离职了吗？怎么还要通宵工作？”丁可人有些不明所以地问道。 “我就不能接个私活？”我没好气地问道。 “那……昨天来接你的那姑娘……” 刚想开口解释一句，但话到嘴边，我立即改口，用一副老吃老做的渣男口吻，信口胡诌道：“嗯……就是你看到的那样，这姑娘是我其中一个相好的。如果不是万不得已，我也不想她找到学校来，你记得替我保密。” 说罢，不理丁可人的反应，兀自转过身收拾东西。 半晌之后，就听背后嗤笑一声，随后丁可人低声嘲讽我道：“本来我还觉得你跟这姑娘真有点什么，但听你这么一说……我反而敢断定，你俩清白的很！” 待我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也没理她。她哼哼一声，随即开脑洞道：“所以这姑娘是不是你妹妹？” 本部想搭理她，但架不住她一直拿笔杆子戳我后背，无奈之下，我转头看了她一眼敷衍道：“你说是就是吧。” “切！”了一声，丁可人翻了个白眼道：“不说拉倒！” 本以为应付完丁可人，这事儿就算过去了。 但我显然有些低估了班上这群人八卦的劲头，趁着还没上课，收拾完东西的钱峥便贼贼地凑到我边上。 待我看向他，他便用肩膀轻轻撞了撞我，随后给了我一个暧昧的眼神，并且压低声音赞叹道：“兄弟，昨天那妹子可以啊！” 不等我开口，他忽然又语重心长地说道：“兄弟，当哥的提醒你一句，虽然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这事儿作为男人来说很正常，尤其是像咱们这样事业有成的，更是理所当然。但你多少也得低调一点啊，怎么能让人家往学校里找？这让班上同学看到了，多尴尬？” 我在朋友圈发过跟秦莉的合照，所以钱峥知道谷梦瑶不是我女朋友完全可以理解。 虽然刚刚这些话有些三观不正，但既然人家误会了，而且从别的角度来说，人家这么关心我，也是出于好意。所以苦笑一声，我下意识的就想开口解释。 但刚凑过去想要开口，余光就看到后排的丁可人做出了一副侧耳倾听的样子。 略一思量，我立刻调整状态，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朝钱峥倒苦水道：“钱兄所言极是！但现在的小姑娘你也知道，直接干脆的很。我这不也是没什么经验嘛，加之最近女朋友出差，一念之下就让她来了……” 不等我说下去，钱峥立刻打断我，并用一副过来人的口吻开导我道：“兄弟，这就是你经验不足了。我跟你说，我同意你对于现在小姑娘，性子直，做事干脆的评价。但你也不能对她们太过娇纵，毕竟主动权是在你手里的。懂不？” 第384章 悟你个头！ 见我有些不甚明了，钱峥循循善诱道：“所谓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在某些场景下，这句话的意思可以理解为以下几种。第一，给小姑娘花钱可以，但太多不行，至于具体多少是多，这就看个人财力了；第二，跟小姑娘玩玩可以，但她不能太多地介入到你的生活里，这说的是，偶尔你带她见见你几个‘靠谱’的朋友没问题，但绝不能让她出现在你日常的交际圈里，比如公司，比如我们这里，比如你家；第三，跟小姑娘风花雪夜谈情说爱可以，但她不能以女朋友的身份自居，这指的是你跟她讲究的是一个各取所需，但千万别让她跟你聊身份，因为你平时不会以男朋友的身份管她，她自然也就没理由以女朋友的身份来管你。但凡没点眼力见，踩过这些线的女人，必须要当断则断，及时止损。不然后患无穷！” 见我被他说的一愣一愣的，钱峥笑了笑，满脸得意地拍拍我的肩膀说道：“兄弟，这都是哥哥这些年总结出来的经验教训，你好好记住。”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当然了，如果她有足够的价值让你扶她成为正房，那上述这些你完全可以不用听。但有一点你要明白，就是要分清主次。或者通俗点讲，就是要明白哪条是主线任务，哪条是支线任务。主线任务有且只能有一条，就是你的正牌女友。这是将来要娶回家做老婆的，这条线必须坚定、明确、不动摇。而支线任务，如果你能做到像某明星那样的时间管理大师，那能开几条是几条，但原则就是我刚刚说的那几点。” 在我看他的眼神有些变味的时候，钱峥笑呵呵地站起身来，一脸高深，又语重心长地说道：“兄弟，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道理我已经说完了，剩下的……你就自己悟吧。” 我心说，我悟个毛线！ 难怪昨天甘静对谷韵芝给她介绍的金融男嗤之以鼻，就钱峥这样的，这真是谁碰到谁倒霉。 这都是什么歪理邪说！这世上哪有那么多三观不正的姑娘！ 我大天朝的女子个个都是知书达理、刚正不阿、独立自主、体贴另一半、顾及对方情绪、上孝顺父母、下照顾孩子、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秀外慧中的好女人！她们不攀比、不妒忌，更不会为了钱出卖自己的肉体和灵魂！ 即使出卖！那也只是误入歧途！被人给pUA了，不可能主观上自觉自愿地做出这种事情！！！ 更不可能像他说的那样，跟人搞什么各取所需！ 这种女人……这…… 好吧，我实在编不下去了…… 现实是……如钱峥所说的这些，在某些圈层内，比比皆是。 站在他的立场，或者说他的交际圈，这种女人就不在少数，所以除了能站在道德制高点抨击一下他，在很大程度上，我都反驳不了什么。 哦不对！最重要的是，我没有这方面需求！而且昨天那是我小姨子！ 算了……还是不解释了，就钱峥这种精虫上脑的思路，我要是说出“小姨子”这三个字，指不定他能从嘴里蹦出什么污言秽语呢。 正当我内心焦灼之际，刚刚在我身后竖耳倾听的丁可人又戳了戳我。 待我转过头，她笑眯眯地说道：“钱峥说得有道理啊，你悟出什么没？” 话音刚落，我立刻瞪起眼，对她张口就骂道：“悟你个头！” 不等丁可人再说什么，授课老师进教室了，于是乎，大家收起闲聊的心思，认真上课。 课间休息的时候，我看看已经10点多了，秦莉那边已经临近中午，昨天她有发消息说今天上午没什么事，于是我找了个僻静的角落，就直接给她拨了个视频电话。 响了几声接通后，我看到了秦莉不施粉黛的半张脸，还有一半埋在被子里。四周一片漆黑，能看到脸，那是因为手机屏幕发光的缘故。随后，我就听到闭着眼睛的秦莉，传来一声小猫似的嘤嘤声。 呵呵一笑，我说道：“还没醒呢？” “嗯……” “那你接着睡吧，我不打扰你了。” “嗯……”这个字的音调带着拐弯。 看她这个样子，我故意说道：“边上没人？” 闻言，秦莉眼睛都不带睁的，直接拿着手机朝自己周围随意晃了晃，随后噗的一声，“砸”回面前，含糊不清地说道：“看到人了么？” 我失笑道：“你这乌漆嘛黑的，我也看不见啊。” 二话不说，秦莉在哪摸索了片刻，随即我就看到背景一亮，然后屏幕又是一阵晃动。 又是“噗”的一声，待画面停下晃动，我就见她紧闭双眼，语气不善地问道：“这回看清了吗？” 我心说，你这晃得这么厉害，我除了撇到你身后枕头上那件我颇为眼熟的紫色内衣，其他我能看清个毛线啊！但人家态度已经表明了，我自然得见好就收。 于是我含糊道：“算是，看清了……吧。” “切”了一声，秦莉又摸索了一会儿，把灯给关了。 见她刚刚还紧锁的眉头在周围又回归昏暗后得以舒展，我笑道：“你那儿都11点多了，还不起来？肚子不饿？” “饿……”关了灯，秦莉又回到一开始那副慵懒撒娇的口吻道，“这里又没人给我弄早饭……” 平时周末早上，如果秦莉不回娘家，一般我上课的话都是我先起床，给她买了早点带回来再走。如果不上课，那绝大多数情况下，也是我先起床，或买或自己弄完早饭，再去叫她起来吃。 偶尔我要是实在起不来，她也会起床给我弄早饭，或者说早午饭。基本上10次里面有个2-3次吧。 毕竟我们在一起时间还不长，所以她个我弄早饭的那么几次，我可以说是记忆犹新。 但最近这段时间我跟她的关系因为工作的原因有些隔阂，尤其现在她出差又快一个礼拜了，中间吵过哭过，误会过解释过。所以现在听她这么一说，不知怎么的，我突然有些鼻子发酸的感觉。 调整了一下情绪，我沉着嗓子感慨道：“转眼都快一个礼拜没见到你了……” 嘤嘤的“嗯……”了一声，秦莉睁开眼，嘟着嘴幽怨道：“现在你不睡我边上我都不太习惯了……” 想了想，我问道：“我那签证什么时候能办下来？” 话一出口，秦莉就知道我想说什么，整个人感觉都醒了，就见她没好气地瞪眼说道：“早让你去办你不办，前天刚拿到你的护照，这才几天？你当使馆是你家开的？” 被秦莉这话噎得有些无地自容，还在秦莉也没继续抓着不放，正当我尴尬之际，她换了个话题问道：“昨天你们几点结束的？” “我到家都临晨两点多了。”我叹口气道。 “这么晚？！”秦莉惊讶道。 想了想，我略显嘚瑟地说道：“等你回来，有机会的话我带你去体验一下，AR游戏这东西，真的带感。” 撇了撇嘴，秦莉嘲讽道：“所以你一高兴，就玩到半夜？” “怎么可能是玩到半夜。”我失笑道：“昨天晚上跟你发消息的时候就说结束了，后来又去找了个地方开了个一个多小时的会。再先后送了甘静和梦瑶回去，我再到家，可不得这个时间嘛。” 想了想，秦莉“嗯”了一声表扬我道，“你这个姐夫还算称职。” 叹了口气，我无奈道：“你妹要是不去，我起码能早到家一个小时。搞得我现在困得不行，早上可能还好点，下午上课，再加上教室里暖和，弄不好我得打瞌睡。” “中午少吃点，吃太饱更容易困。”秦莉提醒我道。 嘿嘿一笑，我腆着脸说道：“有情饮水饱，这会儿看到你，我午饭都可以不用吃了。” “贫嘴。”娇嗔了一句，秦莉说道，“那不跟你说了，你去上课吧，我也准备起来了。” 见她想挂电话，我赶忙说道：“那说句好听的来听听。” 想了想，秦莉带着娇羞，轻声喊了我一句道：“老公……想你~” “嘶……”老公这个词……力道着实有点大。一瞬之间，某些画面在眼前闪过。 正当我傻笑之际，秦莉红着脸抱怨道：“收起你那龌龊的想法，赶紧上课去吧！” 哈哈一笑，我应道：“好勒，等你回来，老公好好犒劳你。” “切！流氓！”骂了我一句，秦莉打了个招呼，便挂断电话。 精神抖擞地走回教室，待第二节课的任课老师刚进门，我就感觉手机振动，趁着还没开始上课的功夫，我拿出来看了一眼，发现是李曦，她约我晚上吃饭，作为昨晚陪她们测试的答谢。 看了这条消息，我也没着急回，收起手机专心上课。 第385章 那是我小姨子 直到中午下课的时候，在班长钱峥的提议下，除了个别几个临时有事的，班上能去的基本上都一起组队出去吃饭，到了附近的饭店，开了三桌。同学们陆陆续续落座。 趁着几桌人闲聊的功夫，我才抽空回李曦道：好意心领了，吃饭就不必了。真要感谢的话，等以后AR游戏正式上线了，给我留个位置，我过去实地感受一下正式版。 一会儿之后李曦回道：你不说我也会给你留位置。但一码归一码，感谢还是要有的，我很有诚意的。 片刻后，她又跟了一条消息道：如果你不方便，可以带你女朋友一起来。 想了想，毕竟以后大概率还是要跟她有接触的，所以还是不要太过拒人于千里之外比较好，所以我回道：既然盛情难却，那行，你找地方我过来。女朋友就不带了，她出差去了，不在上海。 李曦回道：好的，我找好地方告诉你。 我这桌自然是跟我比较熟悉的几个人，钱峥、盛凯、奚芸、丁可人、佘欣然、吴书宇等等。 吴书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跟佘欣然谈了恋爱的缘故，整个变得开朗了不少，最近也一改之前不善言辞的状态，跟大家有说有笑。 但聊着聊着，这话题就开始跑偏了，估计是刚刚我在回消息没吱声的缘故，这会儿我刚收起手机，吴书宇就直接把矛头指向我道：“刘畅，你昨天啥情况？换女朋友了？” 正当我一脸尴尬不知道要怎么回答的时候，他身边的佘欣然拉了他一下，皱眉道：“你别哪壶不开提哪壶。不该你管的事，你瞎操什么心？” 看起来吴书宇是标准的妻管严，见佘欣然数落他，他便立刻抱歉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说错话。” 看着这台面上这一个个同学，因为吴书宇和佘欣然俩人的一搭一唱，都露出或暧昧，或揶揄的表情，我整个人都有点不好了。 这以后秦莉肯定少不了要过来接我的时候，所以思前想后，为了避免这事情越传越玄乎，以后再弄出什么不必要的误会。无奈之下，我只能选择实话实说澄清一下。 于是清了清嗓子，我开口道：“书宇你也不用不好意思，正好你问起，我也趁着这个机会澄清一下。你们也不要瞎猜，第一，我跟我女朋友没分手；第二，昨天来找我的人跟我也不是你们想象的那种关系，那是我小姨子。” “小姨子？！”坐在我边上的钱峥立刻一脸惊讶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道，“我去！你小子比我想的还要真牛逼啊！” “艹！”骂了一句，我抬手就想给他一下。 但钱峥眼疾手快的往边上一躲，笑呵呵地说道：“难怪我早上跟你说那些话的时候，你一脸不屑，敢情你这段位比我高多了。” “滚蛋！”我没好气地推了他一下道：“东西可以乱吃，话你可别乱说！” 呵呵一笑，钱峥给了我一个男人都懂的暧昧眼神，他举起杯子道：“行行行，我说错话。以茶代酒，自罚一杯。” “我也有姐姐，但再怎么说，我也不会跟我姐夫勾肩搭背。”正当我翻着白眼准备再次数落钱峥的时候，他边上的奚芸不咸不淡地说道。 虽然一时间没想明白她没头没脑地冒出来这么一句的原因，但这话一听就知道并不是什么好话。思索片刻，我只能半真半假地解释道：“这事情我也挺头疼，而且昨天我已经说过她了。但可能是因为她常年在国外上学的缘故，所以这方面神经比较大条，表达感情的方式比较直接。” “那你这小姨子是回来休假的？”钱峥问道。 点了点头，我如实答道：“这不是圣诞节嘛，她趁着放假就回来了，我女朋友最近又刚巧出差，所以我就领着她玩两天。” 听我这么说，钱峥顺势问道：“她在哪里念书？” 这问题其实并没有什么不妥，但因为我刚刚说了谷梦瑶“常年在国外”，这要是这么被他刨根问底下去我肯定就得露馅。所以听他这么问，我立刻板下脸，故作不悦地反问他道：“你要知道这么多干什么？” 哈哈一笑，钱峥不疑有他道：“我之前在英国念的书，万一你小姨子也是在英国……” “没有这个万一！”不等他说完，我立刻面露嫌弃地打断他道，“就凭你小子早上跟我说的那套，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死了这条心吧，她是在火星留的学。” “呃……”钱峥被我噎了一下，也不尴尬，只是笑眯眯的解释道：“我早上说的也是我道听途说来的，你别当真。” “你早上说的这么情真意切，言之凿凿的，真不是你的亲身经历？”此时丁可人忽然一脸好奇，看上去人畜无害地问道。 看此刻钱峥的表情就知道，丁可人作为一个女性，由她问出这话，可比我刚刚半开玩笑式的噎他一句的杀伤力要大多了。 直接把钱峥问得哑口无言。 没办法，他早上这种论调，在男人面前吹嘘一下也就算了，但当着这一桌子女人面前要是他还敢大言不惭的高谈阔论，那他这脸面……也算是彻底不要了。 只不过丁可人这话的作用针对的不仅仅只是钱峥，还引起了一边正在围观的吃瓜群众的好奇。比如盛凯，以他这直来直去的性子，当即就问我道：“钱峥早上跟你说什么了？” 看了眼脸色颇为尴尬的钱峥，以及在场吃瓜群众殷切地目光，一句不说肯定是不行了，所以我只能笑着替他避重就轻地解释道：“他就是误会我那小姨子是我背着女朋友找的相好，提醒我要知道轻重，说什么一脚踏两船这事儿最好别做。如果非要做，那最重要的是得分清楚主次，认定的主线不能变，不要让支线影响了主线。” 仔细品了品这话，盛凯恍然道：“钱班长有点东西啊！” 看着盛凯这一脸耿直的样子，奚芸看不下去开口数落他道：“盛凯，你这人还真是老实得有点过分了，就钱峥这歪理邪说，到你这儿还能变成至理名言了？” 有了这几句话的铺垫，钱峥也算是反应过来了，见状，他立刻反驳道：“奚芸同学，话可不能这么说。我那是误会刘畅找了相好的才这么说的，出发点也是站在朋友的立场上。而且刚刚刘畅也说了，本质上我是不支持一脚踏两船的。对吧？”说着，钱峥看向我朝我使了个眼色。 这种掩护我肯定得给他打，于是我立刻接话道：“对。这事儿主要也怪我，没第一时间跟他解释清楚。本来我觉得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现在看来，大家还都挺关心我的。所以我觉得还是讲清楚比较好。” 说着，我看向正在那似笑非笑看着我的丁可人，半开玩笑道：“丁可人同学，你见过我女朋友，有些事情还请你高抬贵手，免得我回去跪搓衣板。” “切”了一声，丁可人不屑道：“我看你就是有贼心没贼胆。” 心里“靠！”了一声，她这话在我看来根本就是一语双关，在其他人眼里，她指的是我对自己小姨子有贼心没贼胆，但实际上我知道，她说我有贼心没贼胆的对象是她自己…… 但细数我跟她之间发生的事情，我对她……是真没起过什么贼心啊…… 算了，这种事情解释就是掩饰，稍有不慎还容易越描越黑。 所以我只能举起杯子示意了一下，低头认怂道：“您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见我放低姿态，丁可人也就没再为难我。众人见这个热闹看完了，不知道谁又重新起了个话头，大家便立刻翻篇，开启了新一轮的闲聊。 当然了，整顿饭也不能说完全都是在扯闲篇，中间因为有人问起，我也给大家汇报了一下公益方面的事情。 最近陈依依这边一直有给我发邮件，汇报邵杰和程昕两位的项目进度。 此时距离上次在特俗学校的会议已经过去一个来月，俩人也已经把脚本和大纲整理完了。陈依依那里甚至都已经反馈了一些问题。 而我最近一个月因为公司的事情有些焦头烂额，也没太多关注。 反正粗略地看起来，没什么问题。陈依依估计也看出了我实在没工夫，所以后续也是由她主要在牵头推进这方面的事情。 不过这事情现在还是处在筹备期，所以即使我没怎么参与，影响也不算太大。 我是准备下周找个时间跟她沟通一下的。 听了我的汇报，众人自然没什么意见。 原本以为这顿饭也就在这么个轻松愉快的气氛中结束了。 但未曾想，就在大家正在张罗着结算饭钱的时候，我手机里突然收到一套百度，点开一看，竟然是丁可人发过来的，她写道：对于我帮你给钱峥打掩护的事情，你是不是应该对我有所表示？ 看完这条消息，我下意识地抬头看向她，发现她却明显有些刻意地把头看向了一边。 无奈之下，我只能回她道：要表示也应该是他表示啊。 片刻后，丁可人回道：是你主动替他背的锅，我是看在你面子上才配合的，不要不识好歹。 虽然觉得她有些强词夺理，但我也无可奈何，于是我回道：算我自认倒霉，说吧，要怎么表示？ 丁可人干脆道：晚上请我吃饭。 我毫不犹豫地回道：晚上约了客户。 看着丁可人明显皱了皱眉，随后又收到她的消息道：那明天中午。 我疑惑：明天中午不是你说约孙杰和你那两个朋友一起吗？ 丁可人：那你问他了吗？ 不等我回答呢，丁可人又跟了一句道：没问的话就别问了，就咱俩。 看了这话，转头我就给孙杰发了条消息问道：方便的话给我回个电话。 发完这条消息，那边帐算的也差不多了。 于是我无视了丁可人的消息，按照金额给垫了钱的钱峥转了账，随后顺理成章地收起手机，跟着大部队离开饭店。 第386章 时间管理大师本师 出了饭店也没走几步，我的电话就响，拿起来一看，发现是孙杰。 我跟周围人示意一下，拖后几步接通了电话，随即开口问道：“说话方便？” 对面明显一愣，随后说道：“方便，怎么了？” “星期一丁可人和她那两个小姐妹请吃中午饭，有时间吗？”我语速很快的问道。 “有是有……”思索片刻，孙杰犹豫道：“但……哥……人丁可人摆明了对你有意思，你自己犯错误也就算了，拉着我一起不太好吧……” 看了眼前面的众人，我压低声音无奈道：“找你这不就是为了避嫌嘛！我跟这娘们俩礼拜见一次，甩又甩不掉，你让我怎么办？总不能为了她退学吧？” “不是，你周末不是见过她了嘛？为什么周一还要见？”孙杰疑惑道。 现在也不是解释的时候，所以我含糊道：“这事情比较复杂，一两句话解释不清楚。”顿了顿，我求他道：“你就当帮我求你个忙，行不？” 纠结了一会儿，孙杰最终还是口吻勉强地答应道：“那行吧……” 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我笑骂道：“你小子别一副受了什么委屈的样子行不行？这事儿你还受委屈了？” “受委屈肯定不至于，”斟酌片刻，孙杰说道：“但这几个小姑娘虽然一个个看上去大大咧咧的，性格也挺好。但我终归觉得吧，咱们跟她们不是一路人。” “何出此言？”我有些感兴趣地问道。 “这一两句话也解释不清楚。”学着我刚刚的口吻，孙杰调侃了一句，正当我想要骂一句的时候，他好似大喘气一般，笑呵呵地说道：“不过……如果晚上你能请我吃顿饭，小酌两杯。我还是很乐意为你传道授业解惑的。” 这提议倒是让我颇为意动，但想到跟李曦还有约，我只能遗憾道：“晚饭是约不了了，我跟人都已经说好了。但是你要是不嫌晚的话，我吃过饭可以过来找你。” “那还是算了，你明天不上班，我明天还要上班呢。”孙杰嫌弃道。 “靠！” 嘿嘿一笑，孙杰说道：“那先这样吧，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儿。星期一你早点过来，我们再聊。” 应了一句，我便挂断了跟孙杰的电话。 随即给丁可人发消息道：孙杰说他明天中午有空，就在他公司附近找地方吧。 回完这条消息，收起手机，我快走几步跟上大部队。 一路闲聊到了教室，习惯性地把手机调禁音，拿出来一看，发现丁可人在刚刚半路上又给我回了条消息：要不还是换晚上吧，省得中午时间赶。 看完这条消息，我有些忍无可忍，但又不好发作，斟酌片刻后，我回头看向她直说道：“大姐，说好的事情就不要变来变去了吧？” “什么说好的事情？”一边的奚芸对我没头没脑冒出来的这句话，明显有些不明所以。 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我解释了一句道：“我跟丁可人说呢。” 见我把目光转回到自己身上，丁可人看上去有些委屈地说道：“哦……那就不变了。”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嗯”了一声，不理会她的反应，我便兀自转过身，该干嘛干嘛。 但随即，身后就响起了奚芸和丁可人俩人窃窃私语的声音。 都不用刻意去听，我都能猜到，一定是奚芸在跟丁可人八卦我刚刚跟她说的事情。 其实我跟丁可人自之前砸车事件之后相处的还算融洽，虽然她跟我说过一些“虎狼之词”，但在我表示拒绝之后，她也算进退有度，边界感拿捏的恰如其分。 只是自从离职那天跟她偶遇，唱完歌之后，之前的边界感好像就有些被打破了。这里面很大一部分是我自己的原因，那天在酒精和氛围的加持下，大家都有些上头，有些事有些话确实显得过分暧昧了。 我得检讨自己，然后找个机会拨乱反正。 …… 一如早上秦莉提醒我的那样，中午得少吃点，不然下午容易犯困，但中午聚餐的时候没想起来，所以第一节课上到快结束的时候我真的是有点困的不行了。 好在当我实在吃不消趴在桌上的时候，没等真睡着，下课铃响了。 抓紧时间出去抽了根烟，让冷风吹一吹，又用冷水洗了把脸，自觉清醒了不少。然而第二节课上了没几分钟，我又开始犯困。 此时身后感觉有人戳我，趁着老师不注意，我刚一回过头，就看到丁可人的手伸过来，手里还拿着一个口香糖的盒子以及一张纸条。 我下意识接过东西，打开这条一看，上面写道：吃一颗，不容易犯困。 感激地看了她一眼，我拿出一颗塞进嘴里。 把盒子还回去之后的一段时间里，我确实感觉好了很多。嘴里有个东西在嚼，确实能很大程度上缓解倦意。 …… 下课之后，我在收拾东西的时候看了眼丁可人，犹豫片刻，我做贼似地看了眼四周，见同学们都已经陆陆续续离开，并没有什么人关注我们这里，便用一种自认淡定地口吻开口说道：“一会儿有空吗？找你聊点事。” 冷不丁的这么一开口，丁可人还有点没反应过来，指了指自己疑惑道：“你跟我说？” 见我点头，丁可人有些为难地看了眼一边已经收拾好东西正在等她的奚芸。 后者见状，立刻笑眯眯地对我说道：“那就麻烦刘同学，一会儿送可人回去啦。”说罢，朝我们挥挥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反应了好一会儿，我才问丁可人道：“你今天没开车？” “没。” “你不刚换的车吗？怎么，撞了？” 翻了个白眼，她有些尴尬的答道：“撞倒是没撞……但不知道为什么，有个故障灯亮了，所以……前几天就送去修了。说是要修一个星期。” “哈哈！俗话说得好，开不坏的丰田，修不好的路虎。”听了她这话，我幸灾乐祸地说道。 看样子丁可人应该听过这句话，所以刚刚才会尴尬，而且这会儿也明显不愿意理会我的嘲笑，直接背上包，瞪了我一眼道：“走不走？” 跟着人群走出教学楼，丁可人刚刚那口气多少还有些没顺，所以她没好气地对我说道：“不是说晚上约了客户吗？怎么又找我？” 看了看时间，我答道：“这不是离晚上还有点时间吗？” 中午的时候李曦已经把餐厅的地址发给我了，约在静安寺附近。时间是6点半，这会儿才不到4点，算上过去的时间，我起码还有两个小时的空挡。 趁这个功夫，正好跟丁可人聊一聊。 嗯……时间管理大师本师…… 闲聊了一段路，我俩上了车，待我在导航记录里翻找了一会儿丁可人家的地址，点击确认之后，她忽然态度警惕地问道：“你要去我家？” 这话给我搞得一愣，随即失笑道：“你想什么呢？！这不是奚芸说要让我送你回去嘛？我想在你家附近找个地方坐坐，也省事儿。”顿了顿，我又补充道：“晚上我约在静安寺，去你那儿也顺路。” 想了想，丁可人说道：“那直接去静安寺吧，我家附近也没什么能坐的地方。而且我正好也可以去那里逛逛。” 对于这个提议我自然没什么意见，于是修改了导航地址，启动车子出发。 开出去一段之后，丁可人悠悠地问道：“怎么突然就想起来约我了？中午不还一副想要跟我划清界限的样子吗？” “我怎么就想要跟你划清界限了？”无奈抱怨了一句，想了想，我接着气不打一处来道，“你怎么不说你自己？约顿饭这么正常的一件事，你就不能抽个空跟我当面说？非要在桌面上跟我发消息，搞得我俩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似的。” “切！那你告诉我，今天这一下课你就失踪，我去哪里抽空？”丁可人不服气地反问我道。 听她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想了想，我犟道：“那……那你等放学的呀。” “我为什么要等放学？我就喜欢当着别人的面，跟你发消息怎么了？” 第387章 我想跟你混 看了眼在副驾梗着脖子，毫不相让的丁可人。我叹了口气，用一种心照不宣的口吻沉吟道：“能不能不要再这样了……” 见我话里有话，丁可人刚刚那义愤填膺的气势明显一滞，沉默半晌之后，低声说道：“是我给你压力太大了？” 我斟酌着说道：“可人，我很感谢你对我的欣赏。但感情这事儿吧……不能勉强……” “我没勉强你啊……” “不是……你听我说完……” “哦，你说……” 沉吟了一会儿，我接着说道，“我这人没有多少感情经历，所以我很珍惜现在得来不易的人。如果因为我之前唱歌的时候跟你说过什么让你误会的话，甚至做了什么冒犯的事情，我向你道歉……” “停一停！” “大姐！你能不能别老是打断我！酝酿感情很辛苦的好不好！”被接二连三地打岔，断了思路，我有些忍不住地抱怨道。 我这火气上来了，但丁可人却一改刚才的阴郁，见我瞪了她一眼，她笑呵呵地说道：“哈哈……行行行，你继续你继续。” 呼出一口气，我想了好一会儿，才接着说道：“不管你之前跟我说的那些是不是玩笑，但我想说的是，一段健康良性的感情，是不应该给自己留路的。我没打算找备胎，你也千万不要因为我耽误自己。这样咱们才能愉快地交朋友，你……明白不？” 见我看向她，丁可人眨了眨眼，说道：“你说完了？” 点了点头，我应道：“嗯……差不多说完了吧。” “哦”了一声，丁可人伸出一根手指，在我面前晃了晃之后，好整以暇地说道：“第一，我刚刚说了，我没勉强你。你也不用反应这么大。有些事情如果你介意，那我以后注意就是。” 说完，又伸出第二根手指，接着在我眼前晃了晃，随后带着嘲讽说道：“第二，我跟你又没发生什么，充其量也就拉拉手，甚至连嘴都没亲过，你能不能不要说得跟要分手似的？” 接着伸出第三根手指，丁可人用鄙视的口吻说道：“第三，都什么年代了，你这思想能不能不要这么保守？唱个歌玩个游戏，朋友起个哄，你就当回事了？能不能别这么单纯？” 伸出第四根手指，丁可人不屑地说道：“第四，你可以认为我是你的备胎，但你也别自我感觉太良好，因为某种程度上，你也是我的备胎。所以咱们这互为备胎的关系，就不要搞得谁比谁高贵了。” 见她说完，我立刻脱口而出道：“那你把我当备胎就行，我没兴趣把你当备胎……”说罢，感觉这话好像也不对，于是立刻改口道：“不对，咱俩谁也别把谁当备胎。就是普通朋友，行不？” 嗤笑一声，丁可人连珠炮似的问我道：“普通朋友你故意把你的小姨子说成是你相好的？普通朋友你刚刚在教室里非得等人都走了，才做贼心虚似地约我单独聊天？普通朋友你刚刚跟我说什么感情的事情不能勉强？普通朋友你让我别误会你那天唱歌时候对我做过的事，说过的话？” 说完这些，趁我哑口无言之际，丁可人转过脸看向窗外，嘟囔了一句道：“切！还不承认自己有贼心没贼胆。” 面对她这一连串的问题，我真的有点不知道怎么回答。 思索了半天，不知道是不是她刚刚那句，我是她的备胎提醒了我，让我忽然想起当初在派出所处理完砸车事件后，在她家门口苦苦守候她的男人，于是灵机一动问她道：“你跟之前那个大半夜在你家门口苦等的小伙子怎么样了？” 本我这看似跟我们刚才聊天毫无关系的问题搞得一愣，丁可人慢了半拍，怔怔地答道：“就……那样啊。” “没跟人好上？”我接着问道。 “没有啊。”丁可人语调淡定从容，一脸理所当然的答道。 “那也没断绝联系？” “也没有啊，偶尔有聊天。” “最近他没来找过你？” “买车的时候是找他帮忙一起去的……”下意识地答了一句，随即，丁可人警惕地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呵呵……那你俩也属于是互为备胎的关系？”此话出口，算是图穷匕见。 “啊？你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丁可人有些抓狂道。 “哦，对对对，人家是你的舔狗，你不可能是他的备胎。”我继续补刀。 “刘畅！你到底要说什么！？”丁可人忍无可忍道。 “我想说，多给人家一点机会，人家对你这么好，真得到了，肯定会加倍珍惜的。” 听我这么说，丁可人恢复冷静道：“你又知道了？” “与其在不爱你的人身上浪费时间，不如好好感受一下爱你的人的真心。给自己，也给付出着一点安慰。”我耸肩道。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想了想，丁可人念了一句歌词。 瞥了她一眼，我接着她这句说道：“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 “你有恃无恐了吗？没有吧。” “我诚惶诚恐，但你显然是有恃无恐。我怕哪天假律师的身份被人揭穿，车子被砸事小，人被砸了，可就赔大了。” “哈！有意思吗？”听得出来，说这话的时候丁可人已经在发火的边缘了。 “有些事情本来是心照不宣的，说出来就难免没有那么美丽。所以说到底，有没有意思，选择权在你。”我想了想说道。 “既然你都说了心照不宣，那朦胧点不好吗？”丁可人看着我问道。 “那要看什么事，我现在的状态，不允许我跟别的女人朦胧。”我很坚决地答道。 “所以……你是想我跟你直来直去？”丁可人试探着问道。 摇了摇头，看了眼丁可人，我很认真地说道：“我一直认为你是个分寸感很强，而且心思也很细腻的人。” 闻言，丁可人叹息道：“哎……我就知道。现在这样你都已经有负担了。如果真要跟你拉开架势摆明车马，那我跟你立马就连朋友都没得做了。” 顿了顿，丁可人转头看向窗外，悠悠地说道：“其实我一直都知道你怎么想。本来我都做好就这么跟你不远不近的处着，没什么意外的话，安安心心的念完几年书，最后桥归桥路归路。只不过……前几天又碰到你，把我本来已经快熄灭的某些想法又给重新点燃了。” “我就知道……”苦笑着感叹了一句，但不等我继续说下去，丁可人接着说道：“其实说实话，也不是因为那天玩的那些游戏，和你说的某些话，才让我又有了想法。因为我心里清楚，在那样的环境下，说的和做的并不代表什么。” 此时正好一个红灯，当我踩停车子，看向丁可人，我疑惑地问道：“那你……” 转头看向我，丁可人目光流转着问我道：“刘畅，你觉得我是个在事业方面有野心的人吗？” 她这个问题让我一愣，因为实在有些出乎意料，但想了想我点头道：“以一个主播的身份来念mbA，就冲这点，你已经超过了99.9%的同行了。” 给了我一个微笑，丁可人说道：“那天回去之后我从安安和小蕊那里听到了关于你打算创业的事情，所以……” 我这正忙着红灯起步呢，听丁可人说到一半不说了，我疑惑道：“所以什么？” 纠结了好一会儿，丁可人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地说道：“所以我想跟你混！” 颇为震惊地“啊？”了一声，我有些不太明白的问道：“不是，你要跟我混什么？” 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丁可人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她用放松的口吻答道：“当然是跟你创业了。你要做短视频公司，我就是个职业主播，专业对口，这不是正好嘛” 反应了有一阵，我才还是有些搞不太明白地说道：“你让我捋一捋啊，你刚刚说，前几天碰到我之后，又把你‘已经快熄灭的某些想法又给重新点燃了’，敢情你重新点燃的是你的事业心？那你之前说‘本来都已经做好就这么跟我不远不近的处着’是个什么意思？难不成弄半天，还真是我自我感觉太良好，想太多了出幻觉了？这也所不通啊……” 看着我纠结的样子，丁可人轻笑道：“你没想多，更没出幻觉。这本来是两件事，但……对我来说，也可以是一件事。” 仔细品了品她这话，我惊疑不定地看了看她道：“你没开玩笑？” 见她笑眯眯的样子，我转过头看向前方，坚定地拒绝道：“你要是这么想的话，别说我现在还没正式开始创业，就算我已经有了公司，我也不会想要和你这样把事业和感情混为一谈的人合作的。”顿了顿，我很认真，甚至有些不留情面的强调道：“我没有跟你开玩笑，如果你想要和我合作的初衷，是因为对我有好感，那我是坚决不会同意的。这是真金白银的生意，不是在过家家。我这次是做好了孤注一掷的准备，连后路都没想留，经不起任何闪失，所以你要想玩的话，找你那舔狗去，别霍霍我！” 第388章 公了私了？ 许是我刚刚跟丁可人说话说得有些激动，注意力没有全部集中在开车上，只是余光瞄到前车刹车灯熄灭，往前动了，于是我也下意识地抬起刹车，轻点了一下油门。 这会儿正好是在一个左转的路口，等我彻底把注意力放到眼前时，发现跟前车已经拉开了一段距离，所以我再次补了一点油门，想跟上去。正在这个时候，右侧忽然一辆商务车横插进来，猝不及防之下，就听边上丁可人一声惊呼：“小心！” 我根本来不及踩刹车，右侧车头就跟前车中门位置进行了“亲密接触”。 待我刹停了车子，我看向丁可人问道：“你没事吧？” 见后者有些心有余悸的摇了摇头，我拉起手刹，打开双闪，看了她一眼道：“你在车上等我，我下去处理一下。” 虽然这场事故不是追尾，我在正常行驶，前车插队，大概率我是没责任的，但……这事情也不好说，万一来个和稀泥的交警，认定我要承担次责呢？而且我自己知道，之所以会撞车，很明显是我走神导致的，因此，在下车之前我多少是有些心虚的。 但下车之后，当我来到车头处一看……嘿！我的右侧是实线！前车这会儿正压在实线上。 也就是说，他属于实线变道，而且我撞在他车身的中间位置，说明他属于强行加塞，这么看来的话，他全责没跑了。 心中笃定之后，我掏出手机开始拍照。想着取完证尽快靠边，不要影响交通。 此时前车的驾驶员，一位看上40多岁的中年人也已经下车。检查完车辆的情况，他走到我身边，一开口便趾高气昂地说道：“小伙子，看车怎么也不看着点？”说着他指指自己的车子道：“我这都已经进来一半了，你还往前冲什么？” 斜了他一眼，我没什么好脸色地指了指他的车底下回道：“大哥，你看看清楚，那是实线！”顿了顿，我不想跟他再啰嗦，“也别说了，等我拍了照取完证，我们到前面靠边，打电话报警。等交警来了再说吧。”说完这句，我懒得再搭理他，兀自绕着两辆车拍照，尽可能地把事故细节都拍进去。 片刻后，那人问我道：“好了吗？”见我收起手机，他指了指斜对面道，“先到那边吧。” 点了点头，我上了车准备靠边，丁可人见我回来，问道：“你应该没责任吧？” 系好安全带，我一边启动车子一边答道：“他实线变道加塞，铁定他全责，我怎么会有责任？” 闻言，丁可人放心道：“那就好。”顿了顿，她又问道：“那现在怎么说？等交警？” 指了指前面，我答道：“先去那边停车，然后打电话报警。” 也就两三分钟功夫，我在对方后面停好车，见对方推开门，我也熄了火推门下去。 掏出一根烟点上，见来人并没有朝我走过来，而是探身在往车里看，估计是在跟后座的人说话。所以我朝他走过去，待我在他车子中间站定，我随口问了一句道：“公了私了？” 原则上说，这纯粹就是一句场面话，这会儿也不是工作日，大家赶着上班，正常情况下肯定是报警走保险的。 只不过这事故摆明了是他全责，不需要交警判定谁占多少责任，所以道理上还是应该问一句。 说着，我就准备掏手机，待得到他的回答后，就打电话报警。 未曾想，那人见状，立刻制止我道：“不好意思，你先稍等一下。” 这个回答到搞得我有点茫然，报不报警还要考虑的？ 不过我也没说话，既然人家都已经这么说了，那就等会儿呗。反正看样子他也没有要跑的意思。 大概半根烟的功夫，那人跟车内的人沟通出了个结果，于是他看向我道：“我们还是私了吧。” 无甚所谓地点了点头，我让他跟着我来到我车的右侧，仔细检查了一下前保险杠和右侧车灯，确定没问题只是保险杠有掉漆之后，我指着前眼前的划痕、凹陷说道：“保险杠右侧、翼子板、车门，三个地方要补漆，翼子板凹进去了，这里要钣金。我这也不是什么豪车，既然你说要私了，那我也不坑你。去外面修，单纯补漆的是两个面，保险杠和车门，一个面300，翼子板要钣金加喷漆，大概500。所以一共……1100，保险期间，你给个1500，我到时候把维修清单和价格发给你，多退少补。可以吧？” 实话实说，我这真没有狮子大开口，如果去4S店定损，那这几样东西加起来，保守估计，没个2000下不来，而且我这还没算上我的时间成本。 要是这都不同意，那就找交警，走保险吧。 那人也没回答我，只是再次检查了一下我车身受损的情况，确认我说的没问题之后，有些为难地看向我道：“价格倒是没问题，但我这是公家的车，所以……你看能不能等你修完了，拿着清单和发票找我，我再给你报销？” 听他说完这话，我简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大哥脑子没病吧？你要私了，还想着让我垫钱先修？你是不是看我像弱智？ 翻了个巨大的白眼，我直接失去了再跟他沟通的兴趣，直接掏出手机道：“那别废话了，我还是打电话找警察，你走保险吧。” “等等，等等！”见我要打电话，那人赶忙拦住我，好似下了很大决心一般地说道：“那这样！我先去跟车上的人说两句话，说完我就给你钱。” 我停下手上的动作，略一思考之后也就答应了。 这人见状，立刻返回车边，打开副驾驶一侧的滑门，跟里面的人说着什么。从他的肢体语言来看，他好像还挺激动。 我是没兴趣过去听，正打算再点一根烟打发打发时间的时候，就看到丁可人推门下了车，走到我边上问道：“报警了吗？警察多久到？” 耸了耸肩，我回头看了一眼那人道：“没报警，人家说要私了。” 顺着我的目光，丁可人也朝那人看了一眼，随即疑惑道：“那现在怎么回事？价钱没谈拢？还是他去拿钱了？” “价钱是没什么异议，只是这是公家的车，司机看上去不想自己垫钱。所以想让我去修了再找他报销，呵呵……”这话说出来，都把我自己给弄笑了。 “让你垫钱先修？！”丁可人听到这话，跟我之前的反应差不多，甚至比我还夸张，“他脑子有坑？” 呵呵一笑：“所以我就说别啰嗦了，直接报警走保险。但他不同意，说要跟车里的人商量一下，然后再给我钱。” 不等丁可人接话，那人就叫我道：“先生，你能过来一下吗？” 见他还算客气，我看了看丁可人说道：“那你先去车里等我吧。” 看了我一眼，丁可人拒绝道：“不行，我得去看看。万一他又出什么幺蛾子，我也好长长见识。” 无甚所谓的耸了耸肩，我和丁可人来到那人身边，但奇怪的是，我可以明显的从他脸上感觉到，他看到丁可人跟我一起过来，明显带有一丝警惕的意味。 但不等我多想，那人就朝车里做了个请的手势，随后颇为客气地开口道：“先生，请你上车，让我老板跟你说吧。” 这话说的我一阵蹙眉，既然老板在车上，你还绕这么大个圈子做什么？还有，这老板谱也太大了，还要我上车去说？ 瞟了眼车厢，我发现这车后座贴了几乎看不清里面的深色车窗膜，也没听他的，我很不爽地说道：“就是一简单的交通事故，你们全责，不想掏钱那走保险就完了，搞这么多花里胡哨的事情做什么？” 见我有些火了，司机赶忙赔笑道：“先生，您先消消气，我们这也是赶时间，我老板也不是刻意要为难您。只是她确实不怎么方便下车，要不您还是先上车吧，上去您就知道了。”说着，他又做了个请的手势，甚至还弓起了腰。 见他这般卑躬屈膝的样子，我反而有些好奇了。 于是点了点头，回头看了眼丁可人道：“那你稍等我一下。” 见她点头，我直接拉开车门，准备迈步上车。 我这刚抬起脚，还没上去呢，眼前就出现了一条雪白纤细的小腿，以及一双印有helloKitty的棉拖鞋。小腿上没有任何衣物，就这么暴露在空气中。要知道，现在可是12月底，气温只有3-4度。这种天穿成这样？ 难怪司机说人家不方便下车，穿成这样确实不能下来，下来能直接冻成冰棍。 不过露出来的也就是小腿，因为当我目光顺着小腿上移的似乎，就看到一件过膝的长款羽绒服，把眼前这个戴口罩的女人裹得严严实实。 艹，这种天穿成这样，有司机，还戴口罩，难不成眼前这个是个明星？ 但看她眼睛，我也没认出来是谁。 就在此时，眼前这个女人轻轻柔柔地开口道：“先生，能麻烦你快一点吗？有点冷……” 第389章 脑子有坑 下意识地点了点头，我跨步上车。 但这都还没坐定呢，身后就响起电动滑门关闭的声音。回过头，就见司机一脸讪笑地朝我点了点头，然后“嘭”的一声，门就关上了。 靠，这尼玛搞什么飞机？怎么弄得像情报部门接头似的？ 刚想吐槽两句，身边的口罩女便开口道：“实在抱歉，我这身打扮确实不太方便抛头露脸。” 闻言，我转过头耸肩道：“方不方便的我都已经上来了。”顿了顿，我有些不太礼貌地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后说道：“看你也不是普通人，想怎么解决赶紧说吧，不耽误你事儿。” 话音刚落，口罩女眼角上便挂上一种，我不知道是嘲讽还是无奈的笑，随后她开口道：“首先我确实很抱歉，因为我们赶时间，所以刮到了您的车子。” 待我不置可否的“嗯”了一声，她接着说道：“我公司的这个司机可能有点怕担责任，所以我跟他商量之后决定，您修车的钱由我来垫付，您看可以吗？” 点了点头，我无甚所谓地说道：“谁付钱对我来说没有任何区别。”说着，我就掏出手机，准备收钱。 见我同意，口罩女拿出手机道：“那您给我一个收款码，我现在就把钱转给你。” 待口罩女扫了我的收款码，片刻后，我收到了3000块钱。 看着这个金额，我蹙眉道：“这位……女士，你给太多了。” 口罩女摇摇头，坦然地说道：“我知道修车的钱是1500，但因为这事情肯定会耽误你的时间，所以剩下的部分，算是我对您的赔偿。” 虽然看不出她的表情，但不得不说，这女人声音很好听，语调不急不缓，还很温柔。所以这话从她嘴里说出来，听上去还挺真诚。 但再真诚，我也不能收这钱。有了之前张素的教训，我对明星这个爱演，会演的职业，非常警惕。虽然我不确定她是不是个明星，但最不济应该也是个网红，而且这女人的眼睛确实很漂亮。 殷素素说过，越是漂亮的女人，越不能相信。万一她一转头在网上造谣说，原本1500能搞定的，我硬是讹她3000，再把我的车牌号“不小心”往网上一放，那我找谁说理去？ 所以我立刻摇头道：“女士，刚刚我已经跟你的司机说了，修车钱多退少补，我不需要你们的补偿。所以你要给3000可以，至于多出来的钱……如果方便，那我们就加一个百度，等我修完车，到时候我退给你。如果不方便，那我一会儿就加你司机的百度，到时候退给他也行。” 想了想，我又补充道：“当然，我个人建议还是直接退给你比较稳妥，因为万一我给这司机退了钱，他直接把这钱中饱私囊，你大概率是不会知道的。” 表明了态度，见口罩女明显有些犹豫，我以为是刚刚我说加她百度好方便退钱的提议，让她觉得有些故意搭讪她的嫌疑。 所以她这个样子，我也就没再多说，直接转身准备开门下车。 只是我还没等我刚把手放到开门按键上呢，就听背后用一种极为勉强地口吻说道：“行吧，那我们还是加个百度吧。” 这个语调让我觉得这女人真的好装。 但这跟我也没什么关系，于是我回过头颇为淡然地说道：“女士，你也不用勉强，我要你百度，单纯就是想解决问题。你要不方便的话，就算了。”顿了顿，我冲她点了点头道：“我朋友还在等我，外面挺冷的，就不打扰了。” 说罢，我转身按下了开门按键。 只是这个电动门的开门速度比较慢，所以按完之后还要等个几秒钟我才能出去。 也就是这个几秒的功夫，身后又传来口罩女似笑非笑的声音道：“所以你是在玩欲擒故纵吗？” 我一脸匪夷所思的转过头，强忍住想骂她有病的冲动，看了她一眼，实在懒得搭理，直接下车走人。 见我下车，司机立刻殷勤地朝我笑了笑，随手关上车门，然后问道：“钱收到了吧？” 点了点头，我说道：“你老板给了我3000，你加我个百度，到时候修完车，我把多余的钱退给你。然后我们俩的行驶证驾驶证都互相拍一下照片，顺便我也把刚才拍的事故的照片发给你，留个档。万一以后有什么事情，也说得清楚。” 见最关键的事情解决，司机对我的提议自然没有异议，立刻掏出手机跟我交换了百度，然后去车里拿行驶证。 我阴着脸去车里拿证件。 一边的丁可人见我脸色不好，也没多问什么，乖乖上车等我。 等做完这一系列的事情，我再次回到车上之后，她才开口道：“怎么了？车上那老板说了什么难听话了？” 冷笑一声，我一边把刚才拍的事故照片发给那个司机，一边向丁可人吐槽道：“就是个神经病。认为自己有几分姿色，就觉得全天下男人都是见色起意，找着一个借口就想接近她。” “这老板是个女的？”丁可人问道。 “估计是个明星要么是个网红。看穿着，可能是赶着去参加什么活动。所以司机才会开得这么猛。” “你没认出来是谁？”丁可人好奇道。 “全程戴着口罩呢，人家也没想我认出来她是谁。所以我猜应该是明星，网红没必要遮这么严实。年纪看上去不大，但谱还特别大。” “什么意思？” “给了我3000，说多出来的算我的误工费。我说不要，该多少就多少，多出来的到时候退给她。我是想着，既然是她给的钱，那要退，理应也是退给她本人。要是退给这个连1500块都不愿意自己承担责任的司机，十有八九到时候这钱回不到她手上。” “这倒是，谁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丁可人插了一句道。 点了点头，我接着说道：“我收钱的时候没想到她会给这么多，所以就听了她的，用的收款码。但她给了一倍，要退钱的话就得加她百度。但我这话一出口，就看她一阵犹豫，明显不太想加我。虽然最后勉为其难地同意了，那我想既然人家勉强，那就算了。”顿了顿，我用不可思议的口吻说道：“结果我打死都想不到，她竟然在我要下车的时候跟我来一句，说我是不是在跟她玩欲擒故纵。” 看了眼瞪大眼睛，表情同样不可思议的丁可人，我有些抓狂地问道：“你说她是不是有毛病？” 片刻后，等自己消化完我说的这些，丁可人好奇道：“那你怎么回她的？” 冷笑一声，我说道：“我回她个屁，甩了她个白眼，直接就下车了。” “哈哈！这故事还挺精彩，我建议你回去查一查，这女人到底是谁。我找我朋友她哥帮你查查，看看她有没有什么黑料。到时候连这个故事一起曝光她！”丁可人一脸兴奋地腹黑道。 此时我已经启动车子，重新弄了导航，一边开车，我一边随口回道：“省省吧，就这种人，我看她也红不到哪里去。” “她会不会红这个要看机遇，甚至看命。”丁可人沉吟道，“但怎么说呢，我其实还挺理解她为什么会有这种反应的。毕竟娱乐圈很乱，女明星，尤其是刚起步的女明星，年纪小，有颜值有身材，如果没什么背景，那很容易被人盯上的。所以如果她平时接触这种事情比较多，那对陌生男性有天然的抗拒，那也是可以理解的。” 听她这么说，我有些好笑道：“所以你还感同身受上了？” 丁可人撇嘴道：“我又不是明星，哪里来的感同身受？” “那你还理解她？怎么不理解理解我？我这平白无故受了无妄之灾，还被人误会欲擒故纵，我招谁惹谁了？”顿了顿，我又补充道：“而且我开的是什么车，她又不是没看到。她什么档次，我也不是没眼力见。我们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就这么几分钟功夫，说了不出十句话，甚至我连她长什么样都没看全，我有什么理由和资格去跟她去玩什么欲擒故纵？这不是纯纯的想太多，脑子有坑吗？” “行了行了，消消气，别激动。”丁可人失笑着安慰我道，“实在不行，多出来的钱你就别还给她了呗。” “那可不行，多出来的修车钱必须还！”听她这话，我不假思索地否定道，“万一她隔几天去网上抹黑我，说我讹她钱，我怎么办？” 沉默了一会儿，丁可人赞同道：“也有道理，防人之心不可无。” 第390章 我……能相信你不？ 这场小车祸的话题到此也就差不多结束了，随后一路，我跟丁可人交流了一番彼此之前开车小剐小蹭的经历。 至于当初自己最严重的那场车祸我只是轻描淡写的随口说了几句也就过去了。 之后也没过多久，我们就抵达了静安寺附近的商场。 待我们随便找了个咖啡馆，丁可人便继续之前的话题道：“之前的事情我们还没聊完呢。” 一下没反应过来，我有些懵的问道：“什么事情？” 白了我一眼，丁可人没好气说道：“就是你不愿意我跟你混！” “哦！你说这个啊。”经她一提醒，我想起来道：“我不是已经说完了吗？如果我表达的还不够清楚，那我可以再说得直接一点。就是平时你想跟我搞什么暧昧，我都拒绝，更不要说你想打着跟我创业的旗号搞这出了。明白不？” “你说委婉一点会死啊！”狠狠瞪了我一眼，丁可人气道。 耸了耸肩，我直言道：“兜圈子你也不听啊，所以还不如直接一点。而且经过刚刚这事儿，我深刻的意识到，你们这种有几分姿色的女明星，女网红，不把话说彻底，你们根本听不懂。或者说故意不想听懂。” 深吸了一口气，丁可人说道：“那如果我就是单纯的想跟你一起搞事业呢？” 看了丁可人好一会儿，我试探着问道：“你……确定？” “如果我确定呢？” 沉吟片刻，我答道：“那原则上我是欢迎的，但坦白说，我目前并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尤其是对于合作方式以及分成比例的判断。所以拿捏不好这个度。”顿了顿，我补充道：“而且如果站在你的立场，考虑之前我和奚芸谈的那个项目的话，万一这个项目上线之后你红了，甚至爆红。那现在我们签合同，和到时候再签，双方的态度和立场，都是会发生变化的。” 想了想，丁可人信誓旦旦地说道：“我可以保证就算我真的红了，我也不会改变我的态度。之前谈好是个什么合作方式，以及分成比例。就还是那样。” 看了她一眼，我好笑道：“这话你自己信吗？”不等她开口，我继续说道：“假设你在没有公司的前提下，现在一个月能赚10万。那我考虑跟你签一个无底薪、撇开运营成本之后，五五分账的合同。当然，这个五五分的前提是，在一段时期之内，只有公司给你的资源五五分。但过了一段时间之后，不管是你接的还是公司给的，所有收入都五五分。你能接受吧？” “你指的一段时期是多久？”丁可人问道。 “这个我刚刚说了，我没经验，所以也说不清楚。”想了想之后，我随口说道，“假设是6个月吧。” “那我可以接受。”丁可人点头道。 “oK，那按照现在的情况，假设6个月之后，奚芸的项目上线，你红了。一个月从十万挣到了一百万，甚至两三百万。原本这一百万甚至两三百万都是你一个人的，但现在，你至少要给公司分一半。”看了眼有些想笑的丁可人，我认真地说道：“也许短期之内你能接受，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你这么好一个Ip，完全可以自己自足。公司不会需要再花心思，或者花钱给你找资源，你就能赚得盆满钵满。到时候你肯定会有想法：老娘累死累活挣这么多钱，公司啥也不干，就躺着吸我的血。” 说到这里，见她有些憋不住笑意想说话，我抬起手制止她道：“你不用较真，我就是举个例子。我想说的是，毕竟你现在没有签公司，属于单打独斗，而奚芸那里的项目是一定会做的。所以，如果你是在因为奚芸的项目红了之后再选择加入某一家公司，那到时候你能要求的分成比例，就不可能是五五，而可以是七三，你七，公司三。” 想了想，丁可人依旧带着笑意道：“你怎么就这么笃定我能红呢？万一我红不了呢？” “那你等奚芸这个项目结束之后再找个公司挂靠，也没什么损失啊。更何况奚芸那项目也不用等6个月。”摊了摊手，我继续说道，“而且万一你真的因为这个项目红了呢？你的损失不就大了吗？” “那问题是，奚芸姐之所以能有这么个有可能让我红的项目，主要原因是因为你啊。”丁可人笑眯眯地说道：“毕竟她那个项目上线之后，挣的钱跟你也没什么关系。所以我就想早点跟你签约，某种程度上，不仅是替我，也是替奚芸姐一起，报答你的知遇之恩呀。这有什么不对吗？” 摆了摆手，我答道：“首先一点，你这个想法就很不可取。我们现在聊的是生意，那就不要牵扯感情。其次，奚芸这个项目，后续等我公司办下来，我会跟她细聊的。看在我免费给了她这个方案的情分上，我想她应该会卖我个面子。所以也不是你说的，她那个项目挣的钱跟我没关系。”顿了顿，我接着说道：“至于到时候你红不红，那都是连带的。所以你不用有什么替她谢谢我的想法。” 点了点头，丁可人理所当然说道：“那照你这么说，我就更应该谢谢你了呀。”说着，她略显幽怨地看了我一眼道，“我想以身相许你又看不上，甚至还嫌弃。那就只能接受现实，彻底撇开感情，好好给你打工，替你挣钱了呗。” 所以我就说，我讨厌女明星，女网红这种爱演，会演的职业。 一方面我是完全无法判断她说的这话到底是真是假。 如果真如她所说，她能放下感情因素，好好跟我合作，那我并不排斥、甚至很欢迎她能加入我的公司。 但另一方面来说，看着她现在楚楚可怜的样子，又让我下意识地认为她这十有八九是在演，什么接受现实，无非就是想找个理由缠着我，找个机会好下手。 虽然后面这个想法有点显得有点普信男，但没办法，这女人之前的种种，让我不得不防。 看了她好一会儿，我犹豫着问道：“我……能相信你不？” “你指相信我什么？”丁可人收起刚才那副期期艾艾的样子，恢复正常问道。 “你说你接受现实，彻底撇开感情这句。”我小心翼翼地说道。 “当然！”丁可人一脸傲娇地说道：“你虽然各方面都还算不凑合，对我的帮助也很大，但也没好到可以让我心甘情愿给你当小三的程度。我自己能赚钱，甚至还赚得不少。男人对我来说，也不是什么必需品。所以说，你完全可以放心，我说了跟你好好工作就好好工作，绝不会打着工作的名义跟你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正当我想要说什么的时候，她又跟了一句道：“当然了，如果以后真在一个公司工作了。你作为老板，要是自己把持不住，想要潜规则我，那我也不是不能考虑从了你。” “噗……咳咳咳……”我一口咖啡没忍住都给喷了。 “咯咯咯……”丁可人娇笑着一边给我递纸巾，一边调侃道：“你看看你，都是要当老板的人了，还是管理和运营网红的公司，以后公司里美女如云，要是一直这么不经逗，以后怎么办？” 咳了好一阵，我瞪了她一眼，无奈道：“你有意思吗？” 闻言，丁可人指着我大点其头道：“这还没意思？！” 无奈地叹了口气，我叹息道：“合作的事情我觉得还是要考虑考虑，你这种状态……我招架不住。” 对于我这种不软不硬的威胁，丁可人不为所动地提醒我道：“你自己都说奚芸那项目让我红起来的概率很大，所以我就提醒你一下，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你想考虑大可以慢慢考虑。” 说罢，她站起身，斜了我一眼道：“行了，我想找你聊的，差不多都聊完了。一会儿记得把明天中午吃饭的地方还有时间发给我。你既然约了人，那我就先走了。” 说罢，朝我挥了挥手，拿起东西转身出了咖啡馆。 目送丁可人离开，我看了看时间，这会儿才5点半。离跟李曦约好的时间还有一个小时，所以拿出手机准备跟秦莉发消息聊天。 但打开手机一看，发现她在十来分钟前正好给我发了消息，说她今天忙完了，准备吃饭。 于是我回道：今天又是一个人，还是跟小日本一起聚餐？ 秦莉秒回：今天没一个人，跟吴莉莉一起吃的。 我恍然道：哦对，我都忘了你跟她一起去的了。 想了想，我又打字道：早知道我应该留个她的联系方式，就跟当初你让孙杰跟你汇报我的行踪一样，你这儿有什么事情我直接问她就好。 回了我一个“切”的表情，秦莉回道：有钱难买早知道。自己不上心，怪谁？ 片刻后她又跟了一句道：你这会儿在干嘛？ 我：在想你啊！ 秦莉：无聊！ 我：确实挺无聊的。一会儿约了人吃饭。还没到时间，正在干等着呢。 秦莉：约了谁？ 我：李曦。就是你大伯公司负责旗舰店项目的那个。说是要约我吃饭，作为感谢。我想想以后估计少不了接触，所以就答应了。 秦莉：切！你跟谁吃饭用不着跟我汇报。 我：那以后不说了。 秦莉：哼！ 第391章 给你3000块，还被你拒绝加微信的人 跟秦莉闲扯了一会儿，我忽然想起今天出事故了，本来这事儿可以不告诉她，但如果明天去修车的话，后面几天我要是有事情要出去就需要开她的车了，这事儿得知会她一声。 所以我打字道：后面几天估计得借你车开一下。 秦莉秒回道：哦，你知道钥匙在哪儿，拿去开呗。 随后又跟了一句：怎么了？你车坏了？ 我如实答道：今天被个实线变道的插队狗给撞了。 秦莉：严重嘛？ 我：还好，就是要做一下喷漆和钣金。 秦莉：对方全责？ 我：嗯，但人家赶时间，赔了点钱，直接私了。 秦莉：够？ 我：够是够，但过程就有点……你现在能打电话不？电话说吧，打字太麻烦了。 秦莉：稍等，我打给你。 几分钟后，秦莉给我拨了百度语音，接通后，我听她背景音里有车流声，于是我奇怪道：“你不是在吃饭吗？这么快吃完了？” 见我这么问，秦莉有些不太高兴地答道：“吃完了呀。就是一碗盖饭，我和莉莉都觉得味道不咋地。正好你又打电话过来，干脆就不吃了。晚一点跟她再去附近看看有什么好吃的。” “你们俩女的，注意安全。”我提醒道。 “放心啦，东京治安还是不错的。我在这儿生活了好几年，不会有事的。” 见秦莉这么说，我便把下午发生的事情简单叙述了一遍。甚至包括我顺路送丁可人。但秦莉的注意力完全没在这上面。 只是惊叹道：“天啊！还有感觉这么良好的人？！” 我无奈道：“可不就是！我真恨不得把你照片怼她脸上，告诉她老子女朋友有多好看！还比她有钱！谁稀罕认识她！” 面对我这赤裸裸的彩虹屁，秦莉丝毫不为所动，不仅如此，还在思索了片刻后，非常理智地出损招道：“这样，你不是拍了那人行驶证吗？你把照片发给我，让人找车管所的人帮你查查，看看这车隶属于什么公司。你再看看这公司旗下有些什么女艺人，就知道你今天遇到的是谁了。到时候车修好，退完钱，你把跟司机聊天的截图直接发微博，发抖音，然后@她，让她知道你把钱给退了，让她看看。” 我一脸震惊地回答道：“还可以这么操作的？！” 轻笑一声，秦莉傲娇道：“没有你做不到，只有你想不到。” 想了想，我好笑道：“且不论人家是不是个明星，万一她真是，怎么说也能有个百八十万的粉丝，我这么搞，岂不是犯众怒了？到时候分分钟被她粉丝一口一个唾沫星子给淹死。” 沉吟片刻，秦莉认同道：“也对。那你就私信她呗。” “私信个头。”我没好气道：“爱谁谁，钱退给司机，到时候说话带点技巧，留下证据。反正聊天记录都有，如果那女人真要像我说的，跑出来乱说话，我就再像你说那样，发截图@她。” 呵呵一笑，秦莉说道：“放心啦，人家不会这么无聊的。” “我也相信她不会，但会不会是她的事情，我不得不防着点。”应了一句我吐槽道，“这点还得感谢张素，让我对女明星这个职业，有点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意思。下意识地就觉得，总有奸人要害朕。” 听我这么义愤填膺，秦莉轻笑着哄我道：“知道了知道了，以后我坚决跟她划清界限！” “切”了一声，我嘟囔道：“你跟她划不划清界限我不在乎，你跟她儿子划清界限才是真的。” “咯咯咯……”话音刚落，秦莉那边就响起了一阵银铃般的笑声，笑了一会儿，她用哄小孩的口吻说道：“行行行，我知道了。我向我们家的大醋坛子保证，以后绝对会跟姓徐的划清界限。” 虽然秦莉这口吻有些玩笑的意味，但这话里明显是有点信息量的，但现在明显不是说话的时候，所以我颇为受用地说道：“虽然我对醋坛子这个称呼不太苟同，但既然你这么说，我也就勉为其难的相信你吧。” 又闲聊了一段时间，我看到李曦给我发了消息，说她已经到了。于是跟秦莉打了声招呼之后，便挂断了电话。 寻找了一番，找到了李曦跟约好的餐厅。 见我坐下，李曦把菜单递给我道：“我这人点不来菜，你看看你喜欢吃什么，不用客气。” 也没客气，一边翻看菜单，我一边问道：“你点什么了？” 摇了摇头，李曦答道：“我还没点呢。” 应了一声，我招呼来服务员，随便点了两三个不算太贵的菜，看了看应该够我俩吃之后，便把菜单还给了服务员，让他去备菜。 见状，李曦拦住服务员，看向我问道：“怎么就点这么几个？” “你很饿？” 李曦一愣，下意识地摇摇头道：“没有。” 呵呵一笑，我抬头先让服务员离开，随后说道：“你跟我客气，我不能当福气。吃你一顿饭，意思意思就已经可以了，没必要搞得太隆重。” 看了眼周围的环境，李曦失笑道：“这地方也没很隆重啊。” “隆不隆重是我这个受邀的人来判断的。” 看了我一会儿，李曦最终无奈道：“那行吧，你别觉得我怠慢了就好。” 寒暄完毕，话题很自然地进入了有关旗舰店项目的相关问题上，只不过时间就过去了一天，除了今天沈总那里关于昨晚一些问题的简单反馈以外，并没有什么新鲜的事情发生。 所以这个话题聊不了多久，就也算结束了。 正好这个时候服务员上了菜，待吃了几口之后，李曦很是随意地开口问道：“谷梦瑶不是在香港念书吗？怎么回来了？” 我解答道：“人家那里有圣诞假期，今天一早就回去了。”想了想，我说道：“对了，你之前问我的关于去香港留学的问题，我帮你问过她了。” 正当我想继续说下去的时候，李曦惊讶道：“啊？！你没跟她说是我问的吧？” 看她这个样子，我就知道她担心自己丢工作，所以我有些尴尬地说道：“这是我没考虑周到，但我已经提醒过她，让她别跟她爸说了，而且她当时的原话是：我跟我爸说这个做什么，我又不认识这个市场经理。所以她肯定是不会多嘴的。” 见李曦脸色稍有缓和，我赶忙把我从谷梦瑶那了解到的留学信息，一股脑地都给她说了。随着话题的深入，李曦也肉眼可见地放下了担忧。跟我探讨起留学的事情。 当然，她明显是研究过这是事情的，所以很多问题我也解答不了。 但饶是如此，谷梦瑶说的那些也都是干货，李曦也算是受益匪浅。 聊完这些，李曦忽然问我道：“所以昨晚你是跟谷梦瑶还有甘静一起吃的饭？” 见我点头，她又似笑非笑地说道：“你跟你这小姨子关系挺好啊，人家圣诞节就回来两三天，还特地约你吃顿饭。” 回想起mbA班上的那些人见到谷梦瑶的反应，我翻了个白眼道：“拜托，这种玩笑可开不得。” 未曾想，刚刚这句调侃只是李曦虚晃一枪，她根本没有继续深究的打算，这会儿突然话锋一转，悠悠地说道：“之前我问你甘静是不是跟秦董有亲戚关系，你还说你不知道……” “呃……” 趁我词穷的时候，她接着说道：“如果她俩没有亲戚关系，为什么昨晚你会和谷梦瑶跟甘静一起吃饭？” 脑袋转了转，我挣扎道：“你这话说的，甘静是秦董的助理，或者说秘书，认识谷梦瑶不是很正常吗？俩人关系好，也不奇怪啊。” 翻了个白眼，李曦吐槽我道：“你承认她俩有亲戚关系能怎么样？” 我有些好笑道：“你老是揪着这个不放又是为什么？她俩是不是亲戚关系，又怎样呢？” 听了我的问题，李曦颇为淡定地解释道：“按说是不会怎么样，但甘静身份敏感，又是秦董钦点的助理，所以在公司被不少人眼红。我跟她平时虽然交集不多，但因为这个项目，她对我也算不错。尤其是梁总孩子生病之后，她在秦董那边没少帮我们部门挡事儿。所以如果我能知道多一点，以后再碰到有人在背后嚼舌根，我也好多帮她说两句话。” 听了李曦这番话，我对她升起了不少好感，这姑娘倒是仗义。 而且也确实如她所说，大公司人际关系复杂，像甘静这样看似没什么背景的小姑娘，突然被董事长钦点过去做他的助理，不被人嚼舌根才怪了。 所以想了想之后，我终是点头承认道：“好吧，看在你这么仗义的份上，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甘静是谷梦瑶的表姐。”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李曦笑呵呵地说道：“谢谢刘总替我解惑。” 摇了摇头，我答道：“也不用谢我，我只是陈述了一个事实罢了。”顿了顿，我接着说道，“我跟甘静接触不多，但从有限的几次接触来看，她性格、能力各方面都还挺好的。所以如果你愿意替她说说话，我觉得也不是什么坏事。而且从你这话里话外来看，估计平时你们公司里传她传的还挺难听的。” 也没藏着掖着李曦大致跟我讲述了她们公司里传甘静的那些闲言碎语。 大致和我猜的差不多，反正一个50来岁的大老板，突然提拔了一个面容姣好的年轻姑娘当助理，能传的无非也就那么回事。 中间趁着甘静上洗手间的功夫，我拿起手机看了看，除了秦莉给我发来明显带着调侃的“酸溜溜”查岗百度之外，还有一个好友申请。 看头像是个平平无奇的风景照，但点开一看，给我看愣了。 因为申请好友的留言栏里写道：我是早上给你3000块，还被你拒绝加百度的人。 第392章 你竟然没认出来我？ 我擦！什么鬼！？ 反手一个截图，我直接发给秦莉并留言道：见鬼了！ 片刻后，秦莉回道：没见鬼，你通过可以，但你必须告诉她你女朋友是我。 仔细品了品秦莉这话，我失笑回道：老婆大人，我真没跟你炫耀的意思。 秦莉：我知道。但我发现你身上有招富婆喜欢的潜质。所以必须把一切扼杀在摇篮里！ 我：那我直接把你照片当头像不就完了？ 秦莉：好提议，赶紧的！ 回了个抠鼻子的表情，我说道：那你是不是应该也拿我的照片当头像？ 秦莉：你照片太丑了。 我：╭n╮（︶︿︶）╭n╮ 秦莉：等我们结婚了，我就放我的婚纱照。 我：等你回来就去拍！ 秦莉：【抠鼻】，你不还要去玻利维亚吗？ 我：去玻利维亚拍！ 想了想，我又跟了一句道：不对！什么叫我招富婆喜欢了？你怎么知道她就一定比我有钱？ 秦莉：你要这么说……那就更加要告诉她，我是你女朋友了。都没你有钱，那岂不更容易看上你？ 我：￣□￣｜｜你是在骂我吗？ 秦莉：少废话，通过之后实时给我汇报情况！ 我：行！你等着！看你回来我怎么收拾你！ 秦莉：切！怕你不成？最近锻炼了吗？身体行不行？一晚上打算来几次？ 看着秦莉这虎狼致辞，我浑身一哆嗦回道：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秦莉：我以前什么样？ 我：异常敏感，特别容易洪水泛滥，稍微碰几下就讨饶。 秦莉：去死！ 我：难道不是事实？ 秦莉：你等着！看我回来怎么收拾你！ 我：来吧！尽情蹂躏我吧！ “你跟谁发消息呢？笑得这么……开心？”一句话，把我从跟秦莉的对话中抽离出来。 抬头看向李曦，我反应了一会儿才说道：“那差不多了走了吧？” 点了点头，李曦说道：“行。” 于是我收起手机，拿上东西，跟李曦离开餐厅。 出了门，我问她道：“你开车了吗？” 见李曦摇头，我接着说道：“那我送你？” 还是摇了摇头，李曦说道：“我住宝山，坐地铁方便点。” 闻言，我惊讶道：“那么远？那你上班得多少时间？” “单程一个半小时吧。”李曦失笑道，“宝山环境好点，房租相对市区也便宜很多。关键交通也还算方便，我都习惯了。” 好吧，人家的家事我就不再细问了。 跟李曦再次道谢之后，我俩告了别。 去取车的路上，我拿出手机，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通过了刚才的好友验证。 口罩女的百度昵称就一个字：云。这看起来没有任何意义，所以通过之后，我第一时间就打开了她的朋友圈。 发现也就是些吃吃喝喝的图片。甚至连一张自拍都没有。 这……有点不符合逻辑。不是说一般能当明星的人，都多少有一些自恋型人格吗？尤其是女明星，这朋友圈竟然连一张自拍照都没有，真是离了个大谱。 看看好歹算是半个明星的丁可人，朋友圈除了自拍还是自拍，几乎就没别的了。 算了，也没什么好深究的，看完了她的朋友圈，我返回聊天界面，正准备打字呢。就见她发了条消息给我道：我问司机要了你的百度，如果你实在不愿意接受我的补偿，那钱到时候直接退给我吧。 好。 言简意赅地回了一个字。我便收起手机，没再搭理她。 上车之后跟秦莉汇报了一声，我准备回去了。待她回我“路上小心”这几个字的时候，我都已经出发十几二十分钟了。 到家之后，等我收拾停当，再拿出手机看了眼，发现那个叫“云”的口罩女就没回过我消息。 于是乎，我按照秦莉的指示截了图发过去，然后留言道：所有对话就这两句，醋坛子，现在放心了吧？ 片刻后，秦莉没关心我说的这事儿，而是问道：到家了？ 我：澡都洗好了。 几分钟后，秦莉直接给我打来了视频电话。 刚一接通，秦莉就迫不及待地八卦道：“就那两句，没了？” 我好笑道：“不然呢？你还指望我说什么？” 她失望道：“没劲。那她到底是谁？” “我怎么知道？”我翻了个白眼，反问道。 “她朋友圈没自拍什么的？” “这个真没有，一张都没。我也觉得很奇怪。”我如实答道。 想了想，腹黑秦莉忽然再次上线提醒我道，“好吧，那这个问题先放一放，话说，她这突然冒出来……你就不怕这是那司机故意开的小号骗你？” “……” “防人之心不可无啊亲。”秦莉继续蛊惑道。 思索半天，我点头道：“要这么说的话……也有一定道理。” 嘿嘿一笑，秦莉来劲道：“那你就问她，怎么证明她是她，不是司机为了坑钱故意找个小号骗你。” 我对这事也不怎么上心，所以也没多想，缩小了跟秦莉视频的对话框，打开口罩女的百度，按照秦莉的说法委婉地打字道：抱歉，这种奇怪的事情我也是第一次碰到，所以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稳妥起见，能不能证明一下你是早上那位女士？不然万一退钱退错人，就很尴尬了。 发完这条消息，我跟秦莉汇报了一声。 俩人继续进入情侣无意义废话模式。 大概半个小时后，口罩女回了，我告诉秦莉这个消息后，她立刻激动道：“回什么了！？” 我有些好笑地说了句“稍等”，打开口罩女的百度，就看她直接给我发了条语音道：“都说了别跟我玩欲擒故纵。” 听了这几个字，回想起她早上的“音容笑貌”，也没急着回她，只是满头黑线地跟秦莉复述了她的回复。 听后，秦莉说道：“好吧，这么说肯定就是她本人无疑了。”顿了顿，秦莉又问道：“那你准备怎么回？” 冷笑一声，我答道：“放心，为了自证清白，退了钱，我第一时间就会把你给删了。傻x” …… 一夜无话，昨晚跟秦莉聊到11点多，要不是因为明天星期一，她一早得去现场，我感觉咱俩能聊通宵。 当然，主要聊的都是情侣之间那些毫无意义的废话。 但我俩却乐此不疲。 因为今天除了中午要出去吃顿饭以外，没什么大事，所以我一觉睡到了9点多。 起来之后打开手机一看，发现7点多的时候丁可人就发百度问我要中午的时间和地点。 想了想之后，我给她发了一个公司附近的餐厅，顺便再告诉孙杰，让他早点过去。 洗漱完，我下楼吃了早饭，随后便开车去附近的路边修车摊，让那里的师傅帮忙估价。和我预计的差不多，两个面的喷漆800，一个面的喷漆加钣金600，一共一千四。 我知道他这是加了钱了，因为他这里一看就没喷漆的家伙事，做这些肯定是跑去别处弄的。 但我也没还价，毕竟不是我出钱修的。 老板见我爽快，直接说，如果油漆有多，就免费帮我把后保险杠角落上的一处小掉漆给补了。 欣然应允之后，我让老板给我开了个收据，待他写明工序和对应价格之后，我拍了照，发给了口罩女，随后又退了1600块钱过去。 并留言道：维修费用和明细见照片，钱退给你了。 我跟口罩女的对话还停留在昨天我告诉她等她收了钱我会删了她的好友，以自证清白这句上。 当然了，最后那个傻x我肯定是没说的。 看样子一时半会儿她也不会回我。 于是收了手机，我问老板什么时候能来拿车。得到最快3天，稳妥起见最好4天的答案后。我把钥匙交给老板。打车离开修车铺，前往秦莉的住处。 路上我收到一条银行的短信，我说之前从理财里取出来的钱已经到账了。 于是赶紧把给Lucy发了条百度道：姐，给我个卡号，我还你钱。 估计星期一早上她也挺忙的，所以也没什么废话，直接就给了我一个卡号。 完成转账之后，我把凭证截图转发给她道：大恩不言谢。 Lucy回道：合作愉快。 这里跟Lucy聊到一半的时候，我忽然收到了口罩女回复的提示。我也没着急看，等结束跟Lucy的对话我才打开。 这是一条口罩女的回复信息，而不是对方确认收款的提示。 打开一看，只见她用一种在我看来惊讶又略带鄙视的口吻回我道：你不知道我是谁？ 这话直接把我给看笑了，于是直接了当的反问她道：我为什么要知道你是谁？ 口罩女：我看你朋友圈，你是做活动的吧？而且化妆品行业也做的比较多，品牌也不错。 我：所以？ 口罩女：所以我最近有代言你服务过的其中一个品牌，你竟然没认出来我？ 第393章 我能跟孙杰要个联系方式吗？ 呵！果然是个明星，还真是把自己当盘菜了。 只是很可惜，老子现在退圈了。 而且就她这副德性，谁家找她代言也是倒了霉了。 于是我忍无可忍道：且不论昨天你戴着口罩，就算我服务过你代言的品牌，也没规定我一定就要认识你吧？而且你是最近代言的，可能我服务的早，没赶上你正当红的好时候。 说完这句，我想起她昨天那副笃定我对她图谋不轨的嘴脸，于是又打字道：刚刚你也说了，你看过我的朋友圈。既然如此，你就应该知道，我有女朋友。而且不论长相还是家世，我都不认为她会比你差。所以你大可放心，即使你是个美女还是个大明星，我对你都没有任何想法。赶紧收了钱，咱们桥归桥，路归路吧。 原以为我这话多少会口罩女不爽，直接收钱，甚至主动删了我，但没想到她竟然不为所动，甚至略带调侃地回道：你这人还挺有意思。 就在我差点忍不住想要爆粗口的时候，她忽然转折了一句道：那我就收钱了。 收到这句之后，我就看到了对方已收款的提示。 呼出一口气，我回道：oK，就此别过。再见。 说完，直接就准备操作删除好友，但此时，她突然回了一句道：不跟你卖关子了，我是楚佳赟。 看了这几个字，我停下手上动作，犹豫片刻后，打开浏览器搜索了这个名字。 随后发现，这女人确实是个不大不小的明星，年纪也不大，上戏毕业，跟陈依依还算是校友。 长相甜美清纯，甚至可以说是非常漂亮，会给人一种初恋的美好感。 早几年还在念书的时候，就已经参演过好几部有一线大咖出演的电视剧，只可惜我一步都没看过，甚至都没有听说过。 最近好像还第一次主演了一部电视剧，但貌似也不是什么大制作，因为男主我也不认识。 至于代言……正如她所说，她还真在最近代言了Angie她们公司的产品。 也就是找陈依依做特约主持人的那家，看到这里，我不经好奇，弄不好陈依依还见过她，甚至她俩可能还认识。 但不管怎么说吧，这楚佳赟从履历上看，还是挺有前途的，按部就班，一步一个脚印的，多少算是在娱乐圈立足了。照这个么趋势发展下去，凭她的长相，只要演技扎实，应该有机会跻身一线花旦的位置。 但……这关我屁事。 退出浏览器，回到百度我打字道：楚小姐，刚刚看了一下您的履历，发现您是一个很有前途的演员，祝您的事业蒸蒸日上，一帆风顺。 发完这条消息之后，我没有丝毫犹豫，遵照我之前所言，果断删除了她的百度。 艹！长得好看了不起？拍了几部电视剧就上天了？代言我服务过的品牌我就要认识你？大家萍水相逢，你敬我一尺，我自然敬你一丈。但你要是莫名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我有什么义务惯着你？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什么臭毛病！ 生了一通气，宝宝心里不舒服，自然要找人求安慰。 但估计能安慰我的人这会儿正忙着，所以把刚刚发生的事情编辑成文字发过去之后，我便收起手机看着窗外放空。 转眼我已经在自己那儿住了一个星期了，离职也已经快一个星期了，虽然老刘嘴上说房子让我住着，但我肯定不能就这么理所当然接受人家的客气。 所以心里盘算着，是不是等秦莉回来之后干脆就搬去她那儿算了。 软饭吃了这么久，这么多，也不在乎再多着一口。 等回到秦莉的住处，我收到了她回给我的电话，接通之后我看了看时间，问她道：“早上忙完了？” “嗯，准备去吃饭了。”应了一句，秦莉立刻话锋一转，赞叹着说道，“我刚刚特地搜了一下这个楚佳赟，该说不说，长得是真漂亮，连我一个女人看了都觉得美。” 翻了个白眼，我没好气道：“那怎么着，我再去把人家给加回来？” 呵呵一笑，秦莉没接话茬，反而是问道：“你删她之前把聊天记录截图了吗？” 这话把我说的一愣，拍了拍脑门道：“哟！光顾着怼她了，把这事儿给忘了！” “切”了一声，秦莉沉吟片刻后提醒我道：“那你去跟那司机说一下呗，修车的发票啥的再发给他一遍。” 被秦莉点了这么一下，我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于是谄媚地拍马屁道：“还得是秦总啊！我这打工仔的思维，比不上你这高瞻远瞩，运筹帷幄。” “少来！”不屑地说了一句，秦莉故意揶揄我道，“这么好一个跟女明星套近乎的机会，谁知道你是不是真把人家给删了？” 闻言，我立刻急道：“喂喂喂！你这话就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了，我都说了，我刚刚已经义正言辞地告诉她，我有女朋友，而且不管家世还是颜值，都不在她之下。” 轻笑了几声，秦莉说道：“行了行了，不用紧张，我跟你开玩笑的。” 正当我心下一松的时候，就听她又嘟囔了一句道：“现在删了，之后也能再加的嘛……” “靠！你有完没完！” 见我真急了，秦莉那边就传来了一阵笑声，待她笑完，就听她说道：“好了好了，不跟你闹了。我去吃饭了。”顿了顿，秦莉问道：“你今天干什么？” “这会儿正在你这儿拿车钥匙呢，中午去找孙杰吃个饭。前两天碰到甘静，想起来之前答应她要送她东西的，我就找孙杰帮忙买了，今天得去还个人情。”有了之前的教训，我还是没把这饭局是丁可人约的这事儿给说出来，倒也不是心里有鬼，单纯就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听我提到，秦莉轻笑着问道：“昨天我听梦瑶说了，甘静是不是找你咨询感情问题来着？” 回忆了片刻，我撇清关系道：“我可没本事给她咨询，非要这么说的话，那也是你堂妹给我咨询。” 话音刚落，秦莉咯咯笑道：“梦瑶现在也就是半桶水的本事，她说的话你也不用太当真。” “当真！我必须得当真！”我不同意道，“她说的一些话还是很有道理的，比如关于情侣双方的尊重和妥协，还有彼此之间要从对方身上获得爱情感之类的。虽然她说的这些，有些理论化，但仔细想想确实发人深省。” “哟！没想到你还真听进去了？” 见秦莉这惊讶的反应，我反应片刻后问道：“听你这话……她也跟你上课了？” “对啊！”秦莉答道，“昨天跟我聊了能有一个多小时。” “这么久？都跟你说啥了？” 想了一会儿，秦莉用一种话里有话的口吻说道：“总体来说，就是提醒我，你现在是潜力股，甚至已经有了天高任鸟飞的趋势，让我看好你。用她的说法，既然不能给你栓绳子，那该给的甜枣和该有的身份烙印不能少，不然一不留神，你就容易彻底飞走不回来了。” 对于谷梦瑶这么，我有些哭笑不得地说道：“敢情我现在又变成鸟了？” “嗯，还不是什么好鸟。” 对于秦莉这个番吐槽，我立刻不同意地质问她道：“我敢说这鸟不好？！” 此话出口，对面秦莉明显一愣，反应过来之后啐了我一句道：“没正经！”随即，又立刻跟道：“不说了，我去吃饭了！”说罢，直接挂断了电话。 嘿嘿一笑，看着手机，我心里嘚瑟道：小样，跟我斗。 回想起刚才秦莉提醒我的，我找到那个司机的百度，直接吧维修清单的照片发过去，并留言道：昨天你老板楚佳赟加了我的百度，说是你给她的。今天早上我修了车，费用如上图，一共1400，昨天她给了我3000，剩下的1600我已经退给了她，她也收款了。这事情你知道一下。 一会儿功夫之后，司机回我道：好的，谢谢。 我最后回了一句道：那这次事故咱就算是两清了。 片刻后，司机回了一句：明白，给你添麻烦了。 有了这几句对话，这次事故的事情可以说是正式落下帷幕了。 看了下时间，这会儿已经快11点了，拿上车钥匙，我便驱车到了公司附近，跟孙杰他们约定好的餐厅。 我到的时候，孙杰已经到了，他告诉我他在包厢，因为时间还早。跟丁可人她们约了12点，所以我也没着急联系她们。 只是等我推门进去的时候，却赫然发现，丁可人她们几个姑娘都已经到了。 这情况让我一愣，不是说她们没有孙杰的联系方式吗？怎么…… 还不及我多想，孙杰见我进来，立刻开口解释道：“我过来的时候正好碰到她们，就一起进来了。” 话音刚落，丁可人就阴阳怪气地接话道：“刘总，我能跟孙杰要个联系方式吗？这以后万一迷个路……或者找不到包厢什么的，也好找个人问问。” 第394章 开不坏的丰田，修不好的路虎 翻了个白眼，我一边找座位坐下一边轻笑着调侃道：“是你想要，还是你边上两位美女想要？” “都想都想！”那天跟孙杰玩得很嗨的于安安轻笑着抢答道。 “哎呀！刘总！人艰不拆啊！”一边的戴蕊也跟着矫揉造作地说道，“你这样搞得我们很没有面子的！” 插科打诨一番，孙杰和我一起，跟面前的几人交换了联系方式。 这之后，饭局也算是正式开始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丁可人有意无意地把话题转到了我之后创业的事情上来。 看了看身边的两位姑娘，丁可人说道：“刘总，之后你考虑一下把我这两个发小也一起签了呗？” 看着于安安和戴蕊希冀的眼神，我有些无奈地说道：“拜托，我这八字还没一撇的事情，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快就上纲上线？” 见那俩人有些失望，我解释道：“你们也别误会，这事情肯定是要做的。包括你们抢着要百度的孙总，以后肯定也会一起加入。但这眼瞅着还有一个来月就要过年了，所以这些事情真正成型，最快也要等到年后。” 闻言，丁可人摆手道：“不是要问你什么时候开始这件事，而是想要你个态度，愿不愿意签这俩人。”顿了顿，丁可人指着于安安说道：“安安以唱歌为主，现在粉丝量1.5w，最近已经有广告主过来找她拍广告了。直播打赏，每次平均到手大概300左右。” 说着，她又指了指戴蕊道：“小蕊主要以小提琴演奏的内容为主，粉丝量3万出头一点，广告目前还没接到，直播打赏的话可能相对好一点，平均差不多4-500的样子。” 丁可人刚介绍完，孙杰就疑惑道：“为什么小蕊粉丝量是安安的一倍，还没有人找她拍广告？” 看向孙杰，丁可人解释道：“因为小蕊的内容偏专业，颜值身材条件都差不多的情况下，有乐器加成，小蕊的视频看上去就会相对来说，比安安高级一点。粉丝量也就顺理成章的比安安多，而且粉丝的质量也相对比较垂直。但问题是她这种内容，变现相对比较难……” 此时我接着丁可人的话继续说道：“问题就出在太专业上。”看了眼小蕊，我说道，“小提琴演奏的门槛就不提了，关键是这事情高雅是高雅，但不接地气啊。从商业的角度来看，那些有市场费用的公司如果想要找网红投广告，选择的对象第一优先级自然是符合自己的品牌调性的人。” 看了看孙杰，我问他道：“就你的经验来看，你告诉我，有这种需求的一般都是那种类型的公司？” 几乎没有思考，孙杰脱口而出道：“快消、美妆、游戏，或者财大气粗一点的汽车。” 点了点头，我顺着他这话继续说道：“所以你看，你刚刚说的这些行业，有哪一个能跟正儿八经拉小提琴扯上关系的？” 看向于安安，我说道：“但安安这样的就不同了，唱歌这事儿，属于雅俗共赏。虽然我没看过你的视频，但以你外向活泼的性格来说，内容应该挺有活力的。所以粉丝画像就不会像小蕊这么垂直，各个年龄段、性别都会有，甚至还会有单纯冲着你颜值来的。如果我是广告主，肯定也愿意找这样的账号投广告。” “那我怎么弄？总不能一天直播12个小时，靠打赏活下去吧？”戴蕊有些泄气的问道。 想了想，我下意识地答道：“你这种情况……” 但还不等我说下去，丁可人挑着眉毛打断我道：“刘总，你可想清楚用什么身份回答这个问题啊。” 瞥了我一眼，丁可人悠哉悠哉地说道：“现在你要是把小蕊后面的路都指了，那就是朋友间的互相帮助，好处是成不成的都不用你负什么责任，但坏处是，这些建议都是免费的、不求回报的。但如果你是等签了小蕊再说，那就是老板给员工指引方向，未来她按照你的路走下去，虽然成不成你多少要付出点成本，但要是成了，你是的回报也是可观的。” 看着似笑非笑的丁可人，以及在一边满怀希冀的戴蕊，我苦笑道：“你也别把我捧这么高，我说的也不是什么金科玉律……” 不等我说下去，丁可人立刻收起刚才的表情，神情严肃地抢白道：“那就是说你不愿意签她俩了？” 面对这种近乎逼宫，逼着我表态的问题，我有些无可奈何地答道：“不是，就算是你让我现在答应，充其量也就是个口头承诺而已。万一在我公司成立之前，她俩找到更好的去处呢？” 这问题都没用丁可人回答，一边的戴蕊直接说道：“不可能的！可人去哪儿我们就去哪儿。” “对啊，她昨天告诉我们说，你已经答应让她跟你混了。我们俩不可能离开她单干。”于安安补充道。 有了这两句话做背书，丁可人又换上刚刚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说道：“姑娘们都表态了，刘总，你看呢？” 虽然不太喜欢她这种近似于要挟的谈话方式，但戴蕊和于安安也算是潜在的人才。有了她俩再加丁可人，前期关于自己生产内容这方面的问题，应该已经问题不大了。 更不用说两人颜值身材都属于上乘，戴蕊的小提琴水平我虽然不了解，但于安安的演唱功底我是见识过的。所以没什么意外的话，戴蕊的水平应该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既然如此，我也不是什么拖泥带水的人，下定决心之后便举起杯子说道：“那承蒙几位姑娘不嫌弃我这草台班子，今天就以茶代酒，我们达成这个君子协定。希望日后，我们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干了杯，几个小姑娘心里的石头也算是落了地，所以很快就又恢复到了之前大大咧咧，说说笑笑的状态。 吃到一半的时候我收到了甘静的消息，说早上收到我托孙杰给她买的东西了，但早上有事没来得及拆。这会儿中午才有功夫，所以就发条消息过来表达一下感谢。 随便客气了两句，我也就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当我把注意力重新放回到饭局的时候，孙杰忽然说道：“哥，我这几天已经在旁敲侧击地帮你问一些客户，关于短视频推广需求的事情了。” 刚听到他这话，我一愣，随即便恍然地想道：孙杰这边是知道我的创业计划的，甚至对于自己之后会负责那些工作也已经清楚了，既然已经确定要加入，那这几天帮我咨询一下潜在客户的意向，也在情理之中。 所以我关心地问道：“结果怎么样？” “比想象中的要好很多。”孙杰略显兴奋地说道：“好几家客户已经，或有打算找第三方帮他们运营短视频账号了。还有几家虽然还没动作，但也都很意动。” 点了点头，我由衷地高兴道：“那就说明，我们选的这条路还是比较光明的。” “所以你得抓紧注册公司啊！”孙杰有些着急地说道。 想了想，我答道：“也不急着这一两天。再怎么说，也要等我元旦之后，从国外回来再说。” “啊？你要去国外？去哪儿？”这话一出口，对面三个人立刻来了兴趣。 “去日本找嫂子？”孙杰也下意识地问道。 呵呵一笑，我摇头道：“应该不会去日本，去玻利维亚。” “玻利维亚？这什么地方？在哪儿？”于安安显然地理不及格，连玻利维亚这个名字都不甚清楚。 所以我科普道：“玻利维亚在南美洲。那里有一片世界上最大的盐沼——乌尤尼盐沼，下雨积水之后就能像一面镜子一样反射天空，所以也被人成为天空之镜。” 在我的解释下，于安安和戴蕊用手机搜索了一下这个地方，随后感叹道：“看上去是不错。” 丁可人看了照片之后疑惑道：“你怎么会去这么冷门的地方？” “一直想去。好不容易现在有了工夫，就去看看呗。”耸了耸肩，我随意地说道。 “那嫂子跟你一起？”孙杰问道。 “不出意外的话，我先去，她过几天从日本过去跟我会和。”我如实答道。 “啧啧啧，你这俨然一副有钱人的生活状态啊。”斜了我一眼，孙杰忧心忡忡地问道，“你别到时候玩得太高兴，把挣钱的事儿都忘干净了。” 闻言，我好笑道：“你想什么呢？我这点身家，估计还及不上开路虎的丁可人呢。怎么可能乐不思蜀到无心奋斗了？” “开路虎怎么了！”听我提到她的车，丁可人立刻不乐意道：“你看不起开路虎的人啊！？” 见她反应这么大，我失笑道：“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敏感？我就随口一说。” 边上的孙杰仿佛从我俩的对话中听出了八卦，贼头贼脑地问道：“开路虎是个什么梗？” 看着丁可人一脸不爽地转过头不想接话，我笑呵呵地说道：“你听没听过一句话叫：开不坏的丰田，修不好的路虎？” 第395章 这次又是那个甲方约你来的？ 结束了这顿轻松的饭局，孙杰准备回公司上班，我原本打算送几个姑娘回去。毕竟丁可人的路虎还没修好。 但她因为这事儿一口气还没顺，愣是拉着两个在一边想笑又不敢笑的姑娘，坚持自己打车走。 趁着到门口陪她们等网约车的功夫，我故意按了一下车子的解锁键，然后指着不远处闪了一下双闪的帕梅，气丁可人道：“今天我开了帕梅，要不你坐你的网约车，我开保时捷送安安和小蕊回去？” 地理不及格，但对豪车却颇为熟悉的于安安接口道：“哟！帕梅啊！我还没坐过呢！” 瞪了眼于安安，丁可人没好气道：“你这养不家的白眼狼，去去去！坐你的豪车去！” 哈哈一笑，于安安立刻搂着丁可人的胳膊娇笑道：“这怎么可能呢？刘总的副驾，要坐也得是你去坐啊。” 丁可人闻言，挣脱于安安的怀抱，抬手就要打，但后者眼疾手快地躲到我身后。见丁可人停下动作，还不忘露半个头出来冲她做鬼脸。 挡在她俩中间，我有些头疼地说道：“别闹了，我就开个玩笑而已。” 轻哼一声，丁可人瞪着于安安道：“这是人刘总女朋友的车，你别乱嚼舌根！” 玩笑归玩笑，于安安也不是不懂事的人，听了丁可人这么一解释，立刻乖巧地说道：“啊……抱歉啊，我开玩笑的。” 人家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可能当真，于是摆了摆手，说了句没事之后，这事儿也就过去了。 一边的孙杰此时开口道：“你那车呢？怎么没开？” 你看，到底还是一起扛过枪的兄弟了解我，一句话就问到了事情的关键。 叹了口气，我答道：“我车子拿去修了，昨天被人给撞了。” 跟我一起经历这事儿的丁可人立刻问道：“知道那人是谁了吗？” 看了眼丁可人，我苦笑：“知道了。” “谁啊？” 我这刚想说下去呢，孙杰打断我俩道：“等会儿等会儿！” 见我俩看向他，他看看我，又看看丁可人，表情有些异样地问道：“所以刘总撞车这事儿，丁可人你知道？” 妈的，都不用说，看他这样子，我就知道这小子又开始凭空联想了。 于是瞪了她一眼道：“收起你那龌龊的心思！昨天下午我和可人上课，放学之后我送她回去的路上被人撞的。” 闻言，孙杰一脸无辜地说道：“我也没说什么呀。你解释个什么劲？” “艹！” 贼贼地一笑，孙杰故作大度摆手道：“你们接着说吧，什么知道那人是谁了？” 想了想，没着急接着说，我反而问孙杰道：“你有听说Angie她们最近请了个新的代言人吗？” “Angie？”问了一句，孙杰才反应过来道：“哦！你说她们啊。知道啊，楚佳赟嘛！”顿了顿，孙杰有些喋喋不休地说道：“你不是有张璐百度嘛，你没看她前两个星期发的朋友圈？她还和楚佳赟合影来着，要说这楚佳赟美是真的美。好端端的你问这事……” 说着说着，他忽然回过味来，目瞪口呆地看着我道：“我去！撞你车的是楚佳赟？！” 话音刚落，丁可人、连带着另外两个姑娘也一起惊呼道：“楚佳赟？！” 赶忙示意她们小声一点，随后我才有些无奈地答道：“确实是她。” “哈！”的冷笑一声，丁可人不屑道：“人长得这么美，搞半天就是这种性格。还好我不是她粉丝，不然分分钟粉转黑。” “为什么？”戴蕊疑惑地问道。 不等丁可人解释，她的手机就响了。显然是网约车到了，接通电话说了几句之后，她朝我挥手道：“那我们就先走了，之后再联系。” 告别了丁可人几个，我接过孙杰递来的眼，点着之后他接着刚才的话问我道：“怎么回事？这楚佳赟本人很嚣张跋扈？” 抽了口烟，我给孙杰讲了一下事情的经过。顺便把删她百度的事情也一并说了。 听过之后，孙杰摇着头吐槽道：“美女一般对陌生男性都有一点警惕心。美到她这种程度的，估计就上升到神经质了。” 耸了耸肩，我无甚所谓地说道：“反正都已经删了，我跟这种大明星以后也不会有交集。爱咋咋地吧。” 瞥了我一眼，孙杰贱兮兮地说道：“就我所知，这个楚佳赟跟陈依依是校友，陈依依又是Angie她们特约的主持人，所以我觉得大概率陈依依跟她认识。所以……如果你想跟这个有点神经质的仙女进一步发展……我推荐你可以问问陈依依……” “艹！滚蛋！” 哈哈一笑，孙杰脚底抹油地往公司方向走去。 目送他离开，我摇了摇头，失笑着掐灭烟头，上车回家。 下午回到家，之前网购的装备也陆陆续续到了，花了一个下午的时间，我都在学习和整理这些东西。 中间有一搭没一搭地跟秦莉聊着百度。 大概6点多，我准备弄个泡面对付一口的时候，我收到了陈依依的百度：明天有时间不？ 带着疑惑，我调侃道：你这话是对一个无业游民的侮辱。说吧，啥事？ 陈依依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反而问了一个对于我和她之间，依然算是比较敏感的问题：秦莉出差还没回来？ 我无奈道：有事儿说事儿，你这话很容易让人产生不必要的误会。 陈依依颇为坦荡地回道：就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误会才这么问的。 这话成功激起了我的好奇心，于是我如实回道：她还没回来。 陈依依回道：我明天早上有个拍摄活动，摄影棚碰巧在你家附近。不出意外的话，中午之前能结束。所以如果你方便的话，就出来跟我吃顿饭，我们聊聊你上次跟我说的短视频选题的事情，还有公益短视频的事。或者你要是高兴，过来影棚看看也行。 她说的是正事，所以我回了一句：没问题。 但这之后，我又蹙眉问道：那这跟秦莉出不出差也没什么关系啊？ 陈依依回道：她要是不出差，我就直接约她一起，去你这个无业游民家里蹭饭了。她出差，还是在外面比较好。 看着陈依依这毫不见外，又有理有据的回答，我失笑回道：行，你对！你牛逼！ 想了想，我又问道：你明天拍摄是电台的工作？ 陈依依：不是，是张璐她们的海报。之前跟你说过，本来下个月拍的，但现在提前了。所以你过来也没事，反正都认识。 这是我今天第二次听人提起张璐了，甚至脑海里还响起了孙杰贱兮兮的那句：“如果你想跟这个有点神经质的仙女进一步发展……我推荐你可以问问陈依依……” 所以我鬼使神差地问道：你明天不会是跟她们新找的代言，楚佳赟一起拍吧？ 陈依依：怎么可能？！ 见她这么回答，我有些好笑地挥开了脑海中的奇怪念头，回复她道：午饭肯定没问题，去不去影棚，看你明天的情况再说吧。结束的早就不去了，晚的话就过来看看。 收到陈依依oK的表情之后，我便收起手机，开始专心泡面。 …… 转天一早，在秦莉本着自己不睡，也不让我睡的险恶用心下。 我7点多一点，就被她的视频通话请求给叫醒了。 开始的时候还有些半睡半醒地陪她聊着，但等北京时间8点东京时间9点，她准备出门上班，并冲我甜甜一笑，很体贴地来了一句“那你继续睡吧”之后，我已经彻底清醒，苦笑着挂断了她的电话，同时也放弃了继续躺着酝酿睡意的打算，直接起了床。 对付完早饭，在又研究了一阵装备并收了两个新的快递之后，大概10点半，我收到陈依依的消息：你来不来？ 想了想，我还是决定去看一下，于是回道：来，地址。 收到了地址信息，发现这地方离我家直线距离竟然只有两公里。 但怎么过去变成了一个问题，就这点距离，开车显然有点浪费，这大冬天的，发动机都还没热呢，就已经到了。 看看窗外，发现今天虽然气温不高，但阳光还挺明媚，所以直接收拾东西出门，选择骑共享单车过去。 于是乎，15分钟后，我就已经站在了一幢外面看上去毫不起眼的普通办公楼前。 按照地址上的信息，我来到了位于5楼的一处摄影工作室。 前台顺理成章的问我找谁，我在门口张望了一会儿，正准备掏手机打电话呢，背后就被人拍了一下，随后熟悉的浑厚嗓音响起道：“嘿！你小子怎么来了？” 待我回过头，便看到了熟人老贺，之前一次我应Angie的邀约去看陈依依拍摄的时候，摄影师就是他，没想到今天还是。刚咧开嘴想要打招呼，就见老贺笑眯眯地冲我抖了抖眉毛，伸手搂着我的肩膀，贼贼地说道：“又是来找陈依依的吧？” 顿了顿，他继续用这个语调补充道：“这次又是那个甲方约你来的？” 苦笑着甩开他按在我肩膀的手，我无奈道：“这次还真就是陈依依邀请我来的。” 第396章 狗屁倒灶的事情多 啧了啧嘴，老贺拍了拍我的肩膀，也没说话，只是用一种我早就知道你俩有问题的眼神看着我。 无视了他这种八卦的样子，我看了眼前台道：“我朋友，能进去了不？” 待前台微笑着点了点头，我看了眼老贺，内心忽然灵光一闪。 可能是这个眼神有些不太正常，或者说，用这种充满欲望的眼神看一个男人不太正常。 直接把老贺给吓了一跳，下意识地退了半步警惕地说道：“你想干嘛？老子卖艺不卖身！” 嘿嘿一笑，我拉着他到一边角落，云淡风轻地问道：“最近生意怎么样？” 摇了摇头，老贺叹口气道：“就那么回事，挣不了大钱，但也饿不死。” 点了点头，我说道：“什么时候有空？找地方聊聊？” 疑惑地看了我一眼，随即老贺眼睛一亮道：“怎么，刘老板有生意介绍？” 此地也不是说话的地方，所以我只是含糊道：“看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到时候咱们再细谈。” 点了点头，老贺想了想说道：“明后天吧，我都可以。看你。” 后天31号，秦莉一早就回来了，所以我立刻答道：“明天吧。我去你公司附近找你单独聊。” 待老贺应下，我俩便一前一后，走进了位于里间的摄影棚。 我到的时候正好赶上大家休息的时间，老贺刚刚也是正好上完厕所回来。 所以一进来，老贺便招呼相关的工作人员开始拍摄前的准备。 正坐着和张璐闲聊的陈依依看到我，朝我招了招手。 来到她俩近前，我笑道：“二位美女，别来无恙啊。” 张璐笑呵呵地调侃我道：“哟，这不是刘总嘛。听说你准备自己创业了？” 看了眼陈依依，我故作惊讶地答道：“张总消息够灵通啊。” 张璐失笑道：“这哪里灵通了，要不是依依告诉我，我还还不知道你要自己当老板了。” “这年头都是被逼无奈的人，才会选择自己当老板，而且老板哪有这么好当？”自嘲了一句，我试探着问张璐道：“要不张总照顾照顾我的生意？” 摆了摆手，张璐摇头道：“这可不是我说了算的。刚刚依依跟我说了你打算做什么，这方面我们公司现在确实是有打算做，但具体怎么做，做到什么程度，有多少预算，是找第三方还是单独成立一个专门的部门，现在都还在讨论中。你要真想做我们的生意，可以试试找一下Angie问问。” 虽然张璐答的很认真，但说老实话，我这问题其实这也就客气一下，算是随便找个话题寒暄一下。 毕竟他们这种跨国公司，对供应商的资质要求很高。就算短视频带货是个新兴行业，不会有成立很多年的专业公司存在，但即便如此，他们也不可能让我这种刚成立没几天的公司接手他们的项目。 正当我想着接下去要说什么的时候，那边老贺的人就叫她，于是打了个招呼，她也就过去忙了。 此时我看向陈依依，后者笑眯眯说道：“辛苦刘总过来陪我了。” 我摇头道：“不辛苦，而且非但不辛苦，反而还大有收获。” “此话怎讲？” “天机不可泄露。” 见我卖关子，陈依依不屑地“切”了一声，而后随口问道：“你过来还挺快的嘛。” “这地方离我家真的很近，我都没开车，骑车过来也才15分钟。” 呵呵一笑，陈依依说道：“看来我也不算个路痴。”不等我接话，她忽然换了个话题问我道：“你昨天怎么突然问起楚佳赟来了？” 听她主动提起这事儿，我便好奇问道：“你认识她？” 想了想，陈依依答道：“肯定认识啊，我跟她是校友。在学校那会儿她就因为长得太漂亮很出名了，后来演了几部电视剧，正式成了明星，自然更多人认识了。而且我们在学校的文艺活动上也算是见过，只不过，我认识她姓甚名谁，她不一定知道我。” 听她说了这么多，我好笑道：“那照你这么说，我也认识他。她还刚代言了张璐她们公司产品呢。” 歪着头看了我好一会儿，陈依依似笑非笑地说道：“怎么？你这是30岁，忽然想起来追星了？” 哈哈一笑，我答道：“我就算追星也不会追她。” “嗯？这话什么意思？”陈依依很敏锐地察觉到我的话里有话。 还没来得及解释，那边有工作人员过来通知陈依依说可以开始继续拍摄了。 于是她朝我点了点头，转身投入工作中。 今天拍摄的是一款底妆产品，拍摄的过程就不多做赘述了。 总之在拍摄间隙，张璐偶尔过来跟我聊两句，话题也始终是围绕着陈依依。 我猜可能是因为当初我在她们公司提案的时候，跟陈依依的互动里，玩笑中带着那么点暧昧的成分，所以导致她在从陈依依处得知我有女朋友之后，这话里话外夸陈依依的口吻，始终让我有一种，我俩没结果，让她多少有些遗憾的意味在里面。 这种感觉就好像她是在追一个电视剧，结果里面原本有希望在一起的两人错过了对方一样。 这多少让我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拍摄的过程很顺利，所以如陈依依所说，差不多11点半的时候，整个拍摄工作就算是结束了。 因为客户这边要的急，所以老贺这边也顾不得吃饭，直接打了招呼就回公司修图做后期了。 而张璐见我来找陈依依，自然也就识趣地先回了公司。 走出大楼，陈依依问我道：“这是你家附近，你说地方吧，去哪儿吃饭？” 想了想，我提议道：“你要是不介意走个十几分钟，那里有环境还不错的餐厅。再近一点的，好像就没什么能坐下来聊事情的餐馆了。” 陈依依指了指对面说道：“你没开车对吧，那就坐我车走呗。” 看了她一眼，我耸肩道：“虽然你这是二手车，不用怎么在意，但在这大冬天发动没几分钟就熄火，对发动机还有油耗总归没那么友好。” 然而我这好心提醒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因为陈依依只是轻飘飘地看了我一眼，也没说话。随后头也不回地往马路对面的一排停车位走去，而对面不远处的那辆奥迪，也随着她的接近，好似迎接一般地，闪了一下车灯。 摇了摇头，我跟着她过了条马路。反正也不是我的车，烧的也不是我的油，更不是我的机油。我是无所谓。 坐进车里，看到被她弄得粉粉嫩嫩颇具少女感的座椅套，还有安全带上，同样是粉色的保护套，不禁感叹道：“这车被你弄得很有少女气息啊。” 启动了车子，陈依依不无得意地说道：“人生的第一辆车，花了我不少心思。” 点了点头，我指了指副驾面前仪表台上那个头不小，虽然叫不出名字，但却有些眼熟的公仔道：“有个小建议，这东西最好不要放在这里。因为万一发生事故，这种坚硬的东西容易造成二次伤害。” 系好了安全带，见陈依依手法娴熟地挪车走人，刚想夸她一句，就见刚刚还一脸得意的她，忽然面无表情地说道：“别废话，指路。” 悻悻地闭上了嘴，说了句前面路口左转之后， 都没用5分钟，陈依依又一次停好了车。 熄火后，她拉着个脸下了车，随后看着刚下车的我，没好气道：“带路啊！站着干什么？” 我心说我招你惹你了？为你着想我才提议走几步的，而且你今天也没穿高跟鞋。上车之后说那公仔最好不要放这位置更是出于安全考虑，怎么还得罪你了？ 无奈地点了点头，我带着她一路来到了一家装修还算别致的日料馆。 找了个靠角落的地方坐下，待服务员端来了水，看了眼连菜单都没兴趣翻的陈依依，我随便点了几个菜。等服务员确认好菜单，离开后，才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陈依依道：“这个……” 刚说了两个字，就见陈依依深吸了一口气，打断我道：“对不起，我没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我有些疑惑地看着她道：“道歉倒不用，就是……我能问问为什么吗？是我说错什么话了？还是其他什么原因？” 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陈依依摇了摇头道：“没什么，跟你没关系。” 正当我不知道要怎么接话的时候，就见陈依依脸上的阴郁彻底一扫而空，嘴角挂笑地问我道：“说说吧，离职之后这段时间，心情如何？” 看了陈依依一会儿，虽然心里还是很奇怪她刚刚为什么生气，但既然她不愿意说，那我也就没必要多问了。 于是我叹息道：“实话实说，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我这几天并没有过上吃了睡，睡了吃的生活。” “啊？为什么？”陈依依好奇道。 “狗屁倒灶的事情多呗。”含糊地答了一句，我又说道：“不过这样也挺好，要是真的什么事情都没有，我可能反而不太习惯。” 第397章 屁股决定思维 “你之前说要去玻利维亚，定了什么时候去吗？” 看了陈依依一眼，我点头道：“后天晚上的飞机。” “直飞？” “没直飞的，只能转机。” “那要多久才能到？” 回忆了一下机票信息，我不太确定的答道：“不到两天吧，具体多久不记得了。” 点了点头，陈依依嗤笑道：“你说你这么折腾干什么。” “生命不息，折腾不止。如果不需要再为吃饱饭发愁，那活着的意义就在于折腾。”我轻笑着答道。 “什么时候回来呢？” “坦白说，还没定。” 见我有些摆烂的样子，陈依依瞪眼道：“喂喂喂，不是吧！这里一群人等着你开工呢。” 看她有些急了，我依然一副无甚所谓的样子说道：“哪里有一群人？就算有，你们目前也都有自己的工作。早一天晚一天开始，对你们来说有什么区别？” 蹙眉睨着我好一会儿，陈依依疑惑道：“怎么感觉你现在对于创业这件事热情不高啊？” 沉吟片刻，我解释道：“说实话，有人给我推荐了一个非常好的工作。待遇什么的先不说，但如果我答应了，那只要干上两年，那我的眼界资历，将会有质的飞跃。” “所以你答应了没有呢？”身体往椅背上一靠，陈依依抱着手，审视我道。 想了想，我答道：“没答应也没拒绝。但……某种程度上这已经算是拒绝了。” “秦莉推荐的？”陈依依似笑非笑的问道。 “可以这么说。”这也没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 “那她什么态度？” “只是让我别当面拒绝人家。毕竟这人……很厉害。” “很厉害？厉害到什么程度？”陈依依有些好奇地问道。 “其实她具体的事迹我也知之甚少，因为人家属于半隐居状态。”想了想，我解释道：“我只知道，她是搞投资的，在证券投资领域的赚钱能力……非常强大。现在想转移阵地搞股权投资，之前投了差不多5千万，目前还没一个亏的。” 消化了一会儿我说的内容，陈依依疑惑道：“所以也就是说，你要是答应，就是过去帮人家搞股权投资？这不是彻底转行了吗？” “对，这也是我主观上不想去的原因之一。”顿了顿，我又补充道：“当然，最重要的是，我觉得自己这脑子不适合去搞这种理论化数据化的工作，有点太刻板了。” “那既然你决定不去了，为什么还摆出一副对自己创业这是不怎么上心的样子？” “我也没有不上心啊？”反问了一句，我摊手道，“这不是你一打电话给我，我就来了吗？” 这话陈依依倒是没什么能反驳的，只是沉吟片刻后，她另辟蹊径道：“那就是后天要出去玩了，心思不在工作上了。” 要这么说的话……我觉得还是挺有道理的。所以我大方承认道：“你要这么说，我倒是接受这种说法。”见她要开口，我赶忙打断道：“但我也没有完全摆烂，刚刚看到老贺，就是给你拍照的那个摄影师，我认识他好多年了。就忽然想到拉他一起入伙，毕竟内容生产创意的工作，我这里有信心做好，但后期，包括前期的拍摄，还是需要专业人士参与的。明天约了去他公司谈一谈这事儿。” 对这方面的事情，陈依依显然并不怎么关心，只是很随意地应了一句道：“哦，这事你自己看着办就好，跟我也没什么关系。” 可能是见我确实没有彻底摆烂，她又把话题扯回到我去波立维亚的事情上来道：“所以还是你一个人去玻利维亚？” 一下没适应她这么跳跃，我慢了半拍答道：“对。但秦莉应该会过几天再过去。” “我就说嘛！”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陈依依说道，“想想她也不可能让你一个人去外面这么放飞。” 翻了个白眼，我不想再跟她纠结这个问题，于是问道：“行了行了，别再聊我了。说说正事吧。” 听我这么说，陈依依从包里拿出一个文件袋，然后把里面的两份方案递给我道：“看看吧，一份是程昕和邵杰做的，关于公益短视频账号的策划方案，一份是我做的关于之后访谈类账号的策划方案。” 接过两份分别有2-30页的文件，我赞叹道：“真的是好久没看过纸质版的方案了。” 翻了个白眼，陈依依说道：“我就知道你今天肯定会空着手过来，我电脑又小，在这种地方对着电脑看又麻烦，所以直接打印出来了。” 啧啧嘴，我调侃道：“到底是在事业单位历练过的人，对领导的情况有预判，考虑的真周到。” 话音刚落，陈依依伸手就要抢我手上的东西，待我眼疾手快的躲过之后，她没好气道：“看不看？不看还给我！” 嘿嘿一笑，我立刻答道：“看看看，一定认真拜读。” 玩笑开过，我便把注意力放到了两份方案上。 第一份拿的是两位初出茅庐，不对，应该说都还没有出社会的大学生做的，有关公益短视频账号的方案。 可以看得出，他们做的很用心，洋洋洒洒几十页，从账号的定位、简介、内容设计、拍摄方式、流程、难点，需要各方协调的问题等等方面，尽数分析以及规划了这个账号的方向。 公式化的内容就不赘述了，主要讲一讲方向性的东西。 在我看来，这份方案这里面最大的亮点就是两位年轻人给公益平台提供了两个切入点。 第一个，是比较传统的，以学校为背景，通过记录穿插访谈的形式，对特殊学校的孩子，在校园里的生活进行拍摄。老师和校长的参访自不用多说，另外就是找一些愿意接受采访的家长道学校，谈一谈自己孩子的成长过程，还有自己的心路历程。随后基于上述内容，整理成相关的视频，进而发布。 第二个，我个人觉得相对第一个来说，比较有纵深感，但造作性上难度也大了很多。这个方向是在特殊学校的孩子中，找到家庭情况比较困难的孩子，对其家庭进行探访。当然，这个探访不是单纯过去拍一拍聊一聊就完了的。而是有针对性的对其进行帮助。 比如方案里提到，有一个孩子家里住在石库门，面积小也就算了，但最重要的是十几二十个平米里，还住着祖孙三代，一共5口人。再加上孩子因为小时候的意外患上了小儿麻痹，这就让原本就拮据的家庭更加雪上加霜。 所以在方案里，程昕和邵杰就建议说，是不是可以找一家装修企业，以一个相对低廉的成本价帮助这家人解决现在居住方面的实际困难。 钱，可以由我这里mbA的同学出资募捐，或者从其他什么途径里获得。 这是一个想法。 再比如，有好多孩子是外地的，父母在上海这边打工，因为收入不高，导致居住环境也相对较差，所以方案里就建议，如果可能的话，是不是可以为这些孩子的父母统一安排工作，或者统一安排住宿。这样也方便他们有规律的抽出时间照顾孩子。 类似的想法提了好几个。 很显然，他们明显是偏向第二种思路的，因为这种内容有纵深感，能让观众更直观地了解到这些孩子的生活环境。而不像第一种那么笼统，甚至有些冠冕堂皇。 两厢一比较，肯定是第二个方向更能打动人。 但想法好归好，但操作起来却难度很大。 因为想要实实在在地做到这些事情，解决这些孩子乃至他们父母的实际生活问题，都是需要投入很多资源的。这里说的资源不单单是只钱，还有社会资源。 比如装修公司，要不要去谈？谈了人家愿不愿意以成本价帮你做？ 再比如统一安排工作，那安排到哪里？或者我们满怀热情地给孩子的家长们介绍了工作，人家不想干呢？甚至干不了多久就辞职了呢？ 这些都是问题。 但是，注意这个但是。这不是有我们这些在社会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的人在吗？ 当初之所以会想到以我们mbA的名义和特殊学校合作，不就是因为我们这边有社会资源吗？ 所以可能在程昕和邵杰这两位同学眼里很难解决问题，在我们这儿，可能就是一个电话的事情。 好比说装修公司，我这不是就有个现成的吗？ 之前帮人解决过问题的秦莉高中同学余姚，余总，他家不就是干装修的嘛。现让他去看一看，估个价，如果成本价在10来万的话，那我觉得完全可以用我未来公司的名义来垫付这笔钱。 这样余总算是还了上次的人情，我也打响了公益账号的第一枪。顺便他还能在这个账号上做个软广告，一举多得，岂不美哉？ 同时，第一个方向的正常采访，也没说就不能做了。 老师、校长的采访还是必要的。毕竟他们才是支撑起特殊教育系统的中流砥柱。 如是想着，我便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陈依依。 她听后立刻用嘲讽的口吻赞叹道：“到底是屁股决定思维，刘总站得高，还真就比我们这些穷学生看得远。” 第398章 到底是查岗还是说事？ 白了陈依依一眼，我问她要了一支笔，在方案上我觉得有一些问题的地方做了批注之后。放下这份方案，拿起了另一份，由陈依依主笔的有关访谈类抖音号，标题为《一万种不同的人生》的方案。 这个方案看上去就比之前俩没毕业的学生要专业全面多了。 除了定位、简介、内容设计、陈依依从不同维度分析了现在市面上不同的竞品账号，以及这些账号的优劣势，和用户画像。 而后，基于这些内容，提出了自己的设想。 可能在我眼中，这个所谓《一万种不同的人生》的账号，应该是找“一万”个不同的人，过来聊一下自己的境遇。这也是市面上大多数类似账号的做法。 但不同于我的理解，在陈依依的视角，她并没有照本宣科，单纯只是找人来聊自己。 而是以一个平面化的视角，把这么多不同的人生做了一个横向的展示。 首先，她对于这个账号的核心理念是——以专题的形式向观众展现别样人生的。 具体来说，她首先把这些“专题”可以分为若干大类，比如，以不同职业为区分，以不同年龄为区分，以不同性别为区分，以不同地域为区分等等。 根据这些大类，再做细分。 职业这个分类，举个极端点的例子，就聊聊潜规则，那就找各行各业的人过来聊一聊他们这个行业的潜规则； 年龄这个分类，也很好理解，针对不同年龄段的人遇到的不同问题，找相近年龄段的人过来现身说法。比如学生、家长群体会更关注的亲子关系问题，就可以找学生和家长过来聊，如果想要博眼球，那就可以找适龄男女过来聊一聊彩礼，聊一聊婚恋观； 性别这个分类，就可以是让不同年龄段的人过来聊一聊他\/她们眼中的异性，或者两性关系，敏感一点的话，可以聊一下男权女权，男女平等之类的话题； 地域这个分类，就更浅显了，让生活在不同地方的人在生活习惯、习俗，为人处世的方式，甚至针对某些问题的价值观上有哪些区别。 总体来说，虽然现在举的例子还不是很多，但不管哪一个例子拿出来，都很有聊头，如果以一期视频3分钟来算，随便一个话题，弄个10期应该不成问题。 而且理论上，不同的分类下面所涵盖的话题，应该是无限的。只不过能够带来关注度，或者话题性的不会很多而已。 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个人对这个想法非常认可。 虽然可能在短期内溅不出多少水花，但这个账号的内容包罗万象，并不单一。所以后期变现的方式应该不会少，无非就是多点少点的区别。 关于变现的内容，陈依依也有提到。 但一看就是比较浅显的，比如做行业话题的时候找不同企业来冠名，或者聊到什么跟某种特定产品有关的话题的时候找相关品牌赞助，还有就是针对平台的扶植政策制作一些对应的话题内容，来换取流量变现，诸如此类的内容。 当然，她说的这些都是可行的，甚至还是花了心思去研究的。 但我之所以会觉得她说的浅显，那是因为，她的思维还是框定在怎么从平台中获取流量，然后变现这点上。 那如果跳出平台的限制呢？ 或者说，把这个《一万种不同的人生》当做一个产品，甚至品牌来运营呢？ 如果不负责任地随便说，比如引入资本，把这栏目彻底综艺化，请一些明星或者其他领域的知名人物过来做客聊天，甚至让这些明星、名人，扮演成之前已经出现过的普通人，去体验他们的生活？然后再回来进行探讨，甚至辩论？借助这样反差，从而引发更大规模的热度？进而吸引更多的关注，以及资本。 当然了，这些都是后话。而且是不负责任的空话。 撇开这些不谈，我最看重的，是这个账号的思想深度，它会随着时间的积累而慢慢变得厚重，在这个节奏越来越快，越来越心浮气躁的社会，这种积累，不是能够用钱来衡量的。 甚至我还跟陈依依开玩笑说：“说不定几年之后，你就能凭着做这个节目的眼界和阅历出一本书了。然后再搞个知识付费，这样又多了一套财路。” 陈依依笑了笑，眼中带着希冀道：“真要有这么一天，我请你给我作序。” 赶忙摆了摆手，失笑着摇头道：“谢谢你看得起我，但最好你还是另请高明，我可没这种本事。” 好似负气一般，陈依依撇嘴回道：“切！你不写，我就自己写！” 刚想接话，我的手机就响，拿出来一看，是秦莉。 我下意识地看向陈依依，后者见状疑惑道：“怎么了？” “呃……秦莉……”我有些尴尬地说道。 嗤笑一声，陈依依鄙视我道：“你这种行为才容易让人产生不必要的误会好不好！” 其实对于今天的午饭，昨天晚上跟她打电话的时候我是报备过的。 但这个时候她打电话过来，我确实没有想到，这也是我会尴尬的主要原因。 为了避免进一步尴尬，我起身离开座位接通电话。 刚“喂”了一声，秦莉那边悠悠的声音就传来道：“吃着呢？” “快吃完了。” “哦，我是不是打扰你们聊工作了？” 面对秦莉这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问题，按说我应该立刻态度端正地答一句“没有”，但略一思考后，我就决定反其道而行之，用颇为严肃的口吻反问她道：“知道你还找我？” “咯咯咯……” 你看，笑了不是？ 这种时候一定不能怂，越怂越会显得不坦荡。别问我是怎么知道的，问就是我有个朋友。 笑过之后，秦莉悠悠地说道：“我这里事情暂时处理差不多了，剩下的元旦之后再说了。所以我就纠结，是按照原来的计划后天一早回来，明天就在东京逛逛，还是把后天一早的航班改签到明天。” 正当我听到这个消息精神为之一振的时候，秦莉轻笑着继续说道：“我本来想问你一声的，只不过看你在忙，那我就自己决定咯……” 不等她继续说下去，我立刻急声问道：“改签的话，改到明天几点？” 想了想，秦莉答道：“要改也是改到中午或者下午，具体看航班，上午我得睡个懒觉。” 我点头道：“那正好，上午我去找人谈点事情，下午都有空。” “切！又找人谈什么事？”秦莉略带怨念的问道。 “这不是正好……”于是我把在摄影棚碰到老贺的事情跟秦莉简单讲了两句。 但她的关注点明显不在我找到了潜在合伙人身上，而是……“你昨天不是说只跟她吃饭的吗？怎么还跑去摄影棚了？” “这地方离我家直线距离两公里，我想着没什么事情，就骑了个共享单车去看看……” “哼！友尽！” 嗯……嗯？这语调口吻……还好，不是真生气。于是我大脑飞速运转后，鬼使神差地给自己挖坑道：“明天接机有惊喜！” 果然，秦莉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过去道：“嗯？什么惊喜？” “惊喜当然是等你回来才知道的了。”我理所当然地答道。 想了想，她又口吻不悦地说道：“那后天回来的话，惊喜就没了？” “那倒也不至于，”愣了一愣后赶忙解释了一句，随即我蛊惑她道，“但早一天回来早一天得到，不香吗？” 思考了一会儿，秦莉“勉为其难”道：“那行吧，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我一会儿就去把航班给改了，改好发给你。”说完这句，秦莉又大度地说道：“那我不打扰你和陈依依谈工作了，去吧。” 说罢，咯咯笑着便挂断了电话。 尼玛……所以她这电话的性质，到底是查岗还是说事？ 但不管是哪个，虽然我自己找了个不自在，但能早一天见到秦莉，当然是求之不得的事情。 挂断了电话，回到座位，陈依依打量了我一会儿调侃道：“回来挺快啊。” “嗯”了一声，我满不在乎地说道：“又没大事。” “查岗算不算大事？”陈依依悠悠的问道。 听出了她的弦外之音，我认真道：“你也别这么说，她对我俩正常相处还是表示理解，甚至支持的。而且身正不怕影子歪，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 嗤笑一声，陈依依道：“那她跟那个徐什么的一起，你也这么大度？” 沉吟片刻，我答道：“说老实话，完全不介意那是假的，但人家有工作，正常接触的话我也没办法阻止。所以只要不越界……我眼不见为净。” “那你又怎么保证他们不会越界呢？”陈依依似笑非笑的问道。 第399章 感谢你进入我的生命 蹙眉看着她，我反问道：“那她又怎么保证我俩不会越界呢？” 几乎想都没想，陈依依答道：“没法保证，起码在我和徐什么的告别单身之前，你们谁都无法保证对方会不会背叛自己。” “所以学会信任和尊重是谈恋爱的必修课。”我沉吟着回道。 呵呵一笑，陈依依看向别处，用一种我无法辨别喜怒的语调，风轻云淡地说道：“放心吧，我想我应该就快告别单身了。” “啊？”这个消息让我有点猝不及防，虽然极度不愿意承认，但真的有那么一瞬，我心里最深处的一个角落，莫名地颤了一下…… 看着我目瞪口呆的样子，陈依依瞪着我道：“你这是什么表情！？许你当着我的面接查岗电话，就不许我有个看得上眼的潜在追求者了？” 赶忙收了“神通”，我有些不太理解地问道：“这……追求者就是追求者，怎么还能用潜在这个词来形容的？” 轻哼一声，陈依依鄙视我道：“就你这种长相和阅历，怎么可能理解得了，从别人一个眼神里，就能判断对方是不是看上你的能力？” 仔细品了品她这话，我失笑道：“你是怎么做到，在人身攻击别人的同时，还能把见色起意这个行为，说得如此别出心裁的？” 耸了耸肩，陈依依无甚所谓地说道：“反正我觉得这人看上去挺有眼缘的，接触接触看看咯。” 有些说不上来此时是个什么心情，但不论如何，有一点我是确信的，就是她能跨出这一步，对她来说总不是坏事。 所以我笑着举杯道：“那就祝你早日脱单。” 轻轻跟我碰了碰杯，放下水杯的陈依依，好似无意地看了我一眼。 我很难用语言形容她这一眼的神态，但我瞬间就意识到，这一眼就好像她在问我说：你是真心的吗？ 一时间我心里有些百转千回。 刚刚这句话，我当然是真心的。但我心里也清楚，即使我们现在彼此之间已经没有曾经的那份爱了，但要说心里真的一点波澜都没有……那是骗人的。 这跟渣不渣没关系，而是但凡你曾经真正爱过一人，他\/她总会在你心中留下那么点烙印。 所以分手之后的恋人最好还是不要做朋友，尤其是看着对方投入新人的怀抱，这感觉真的很别扭。 我况且如此，更何况是陈依依。 也许时间会冲淡这一切，但就目前来看，我一直都很避讳在她面前谈秦莉，而在我印象里，几乎每一次跟她谈及秦莉，都是她主动提起的。 这不是我还想跟陈依依怎么样，或者把她当备胎，只是单纯的不想刺激她。 不知道是不是当我想到这里的时候，眼神里不自觉地流露出了那么点心疼，就见陈依依忽然笑着说对我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道：“不要多想。” 心里暗暗叹了口气，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有些想法在有些人面前，是避讳不了的。不仅是我对她，她对我亦是如此。 其实此时我很想问一句，是不是我们不要再有任何交集，会对我们彼此都比较好。 但我知道，这种又当又立的话要是说出来，估计她能当场翻脸，盘子扣我脸上。更不要说我面前还放着一份她用心做的方案…… 于是收拾心情，我顺理成章，或者说心照不宣地没接她的话，而是拿起桌上的两份方案递给陈依依道：“东西你收好，公益的事情让他们两个按照我修改的再改改。然后按照年后一个月正式开始为节点，该沟通的先沟通起来。至于你这边……” 思索了片刻，我试探着问道：“这俩孩子年后应该要找实习单位了吧？” 白了我一眼，给了我一个我就知道的表情，陈依依说道：“放心吧，他俩我都帮你稳住了，年后等你公司成立，这俩廉价劳动力就会来报到的。” 嘿嘿一笑，我点头道：“那我也不坑他们，没几天就元旦了，虽然公司现在还没有，但他们的实习工资从元旦之后开始算。” 斜了我一眼，陈依依有些质疑地问道：“你这是空头支票啊。万一过几天你不认账了怎么办？” 虽说这话不怎么好听，但站在那俩孩子的角度来说，也没什么毛病。 所以沉吟片刻后，我拿出手机，直接给陈依依转了3000块钱，示意她收款之后我说道：“这钱就当他俩一月份的工资。这样可以吧？” 听我这么解释，本来还疑惑的陈依依也没矫情，很干脆的收了钱，随后问道：“那你公司什么时候去注册？” “等我玻利维亚回来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注册公司。”看着面露怀疑的陈依依，我立马保证道：“放心放心，我在那最多待两周。1月中旬随便怎么样都回来了。” 听到我的保证，陈依依脸色才稍有缓和，点了点头道：“那行，反正我知道你父母家在哪儿，也不怕你跑路。” 有些无语地指了指因为刚刚这话，把自己给逗笑的陈依依，除了苦笑，也只剩下苦笑了。 眼见事情谈的差不多了，我招来服务员买单。得知要到门口柜台付账之后，我刚想起身，陈依依就制止我道：“今天我找你来的，这顿饭应该我买单。” 一边站起来，我一边反对道：“哪有老板和员工出来吃饭，让员工买单的道理？” 眯着眼睛看了我一眼，陈依依毫不客气地质问我道：“谁给你的自信自称是我老板的？你给我工资了吗？签过合同吗？” 趁着我被她怼的哑口无言之际，陈依依站起身，头也不回地往门口柜台走去。 正当我想追上去的时候，她好像身后长了眼睛一般，突然回过头给了我一个警告的眼神。见我下意识的止住了脚步，她得意地笑了笑，随即转过头，去柜台付账。 买了单回到座位，我正准备收拾东西走人。 就听陈依依忽然想起来问道：“对了，你之前你关于楚佳赟的事情还没说完呢。” 见她竟然对这事儿念念不忘，我失笑着给她解释了之前发生的事情。 听完我说的，陈依依恍然道：“原来我还以为你有什么事情想要通过我找她呢，原来是这么回事……”顿了顿，她又失笑道：“真没想到她竟然自恋到这种程度。” 耸了耸肩，我也颇为无奈地说道：“你就当我是八卦吧，我也是知道她跟你校友，所以就跟你提一嘴看看你认不认识。既然不认识，那也就无所谓了。” “那要是认识呢？”陈依依好似抬杠般地问道。 “认识的话……就认识呗。”想了想，我又补充道：“只不过我感觉跟她做朋友，应该挺累的。” “那可不一定，”陈依依不同意道，“她可能只是对陌生异性比较警觉呢？” 耸了耸肩，我无甚所谓地说道：“随便了，反正也不认识，管她呢。” …… 结束了这顿饭来到门口，陈依依问我道：“送你回去？” “你去上班？” “对啊，不然呢？” “那不耽误你了，反正也不远我自己回去吧。” “确定？” 闻言，我歪头调侃道：“只要你别又发无名火，我可以给你一个送我回去的机会。” “切！那你还是自己走吧。”翻了个白眼，陈依依丢下我，直接朝不远处的停车位走去。 没走两步，她回过头，见我没跟上去，她便再一次问我道：“真不用我送？” 我笑着点头道：“我走两步消化消化，你先上班去吧。” 点了点头，陈依依朝我挥了挥手道：“那行，先走了。” 看着陈依依上车离开，我走向不远处的共享单车停放点，扫了一辆之后，在这个冬日的午后，优哉游哉地往家的方向骑去。 其实不让陈依依送我的原因很简单，是因为我想借着骑车回家的这段路，解决一个问题——什么tmd叫tmd惊喜…… 刚刚给自己挖了个坑，那就得填上啊…… 不过好在这种事情也不算太难，花是一定要准备的，另外就是一份礼物。 至于什么礼物……首饰呗。 有了决断，我加快速度，20分钟后，我气喘吁吁地把车停好。 随后到地库取了车，花了20来分钟，前往徐家汇的港汇恒隆。 同样20多分钟后，我提着个周生生的袋子回到车里，在淘宝上搜索上海这边同城的能做首饰激光刻字的商铺。 经过沟通，确认有一家店铺承诺，如果我在1个小时之内到的话，今天立等可取之后。我开车前往这家店铺所在的位置。 最终，经过4个多小时的折腾，我终于在6点不到的时候，再次回到了家。 来到客厅，小心翼翼地打开首饰盒，里面的玫瑰金镶碎钻的手镯引入眼帘，拿出来端详了一会儿，而内圈那行我花了一个下午时间折腾上去英文字，在灯光的映衬下闪烁着别样的璀璨，跟外圈的钻石在某种程度上可以说交相辉映。 此时，我心里异常期待看到秦莉收到它时候的样子。 这惊喜要牌面有牌面，要心思有心思，要是不把她感动到流眼泪，都对不起我今天的辛劳。 忍不住的拿手机给里面这行字拍了张照，想着等明天接到秦莉之后再发一个朋友圈。 文字就用里面这行字：thanks for ing into my life（感谢你进入我的生命）。 第400章 帮我戴上 晚上的时候，我从秦莉那里得知，她的飞机会于明天下午3点半，落地浦东。 而后，她就问了我今天下午做了什么。 在我含糊地说了一句：“给你准备惊喜去了。”之后，秦莉就开始使尽浑身解数，试图让我告诉她惊喜到底是什么。 但不管她怎么问，用什么办法问，我都是讳莫如深。 实在被她缠得没办法了，我也只是说了一句，“反正整个过程我都拍视频记录了，到时明天在机场等你的候简单地剪一条vlog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见我口风这么严，秦莉也只能悻悻作罢。 …… 次日一早10点半，我出现在了老贺位于莘庄附近办公楼边上的咖啡馆里。 此行的目的很简单，自然是忽悠……不对，是说服老贺加入我的创业团队。 见到老贺之后也没什么废话，直入主题。 他的情况现在比较尴尬，公司算上他在内，全职的有4个人。一个跟了他好多年的老人，两个刚来一年多的年轻人。 一个月工资连社保在内大概4万多，因为地理位置的关系，虽然毗邻莘庄，但他办公室的这个位置属于比较偏的，所以房租水电之类的比较便宜，一个月5000，其他行政支出一个月2-3000的样子。 所以也就是说，他一个月赚5万甚至6万才算保本。 但公司能接业务的只有他一个人，所以等于这一个月5-6万的营业额都得他一个人扛。 行情好的时候，一个月十来万没问题，但到了这个营业额，几个人的工作量也就趋于饱和了。 只是大多数时候，每个月也就堪堪保本，甚至连保本都做不到。 我跟他提了我的想法，简而言之，我希望他能以团队的形式加入我未来的公司，同时，他本人我将给予他一定的干股，但具体多少现在还没想清楚。 如果他同意，那他现在的业务该怎么做还怎么做，只要不影响公司的正常运作，我保证不掺和，也不会要分一杯羹。 所以站在他的角度来说，如果他选择加入我这边，一个月小6万的成本他就直接可以免掉了，甚至他们整个团队的收入还能再提升一点。 其实光这一点，就已经足以让他动心了。 而且未来我还可以通过他的关系，接触到更多的潜在新客户。只要我能保证业务量，那老贺和他团队只会为今天几点下班而发愁。 就我这里而言，不论是之前明确表示过兴趣的付东还是奚芸，以及古言儒。就潜在业务来看，我是持乐观态度的，再加上陈依依这里的自有内容声场，所以我也不怕他会把精力过多的投入到老业务上，做着人在曹营心在汉的事情。 所以这次谈话其实很顺利，他身上的压力很大，我这边能帮他卸下绝大部分，甚至还能有新的发展机会，他没道理不同意。 尤其是在了解清楚我身后这些潜在客户，甚至还有宣传部的丈母娘这层关系之后，老贺极其爽快的答应了我的提议。 花了大半个小时聊完这些，跟老贺吃了一顿饭，差不多1点的时候，我收到了秦莉已经登机的百度。在老贺办公室待到了下午两点，算算时间差不多，我告别老贺开车前往浦东机场。 路上先去花店买了一束玫瑰花，随后怀着激动的心情，一路前往目的地。 秦莉的航班没有晚点。 在等待了1个多小时之后，我终于在国际到达的出口处见到了已经一个多星期没见的秦莉。 我自认不是一个感性的人，但在见到她松开行李箱冲向我，张开双臂的同时，一种无法抑制情愫瞬间迸发出来。激动、思念、感慨、辛酸、甜蜜，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我的眼眶都有些含了泪。 抱着她转了一圈，在深深地吻过她之后，我看着她带着浓浓情意的眼角，轻声说道：“没看到你的时候，我只是觉得自己很想你，但看到你之后，我发现自己真的要想死你了。” 从秦莉刚刚的举动，和此时她搂着我的力度来看，她也没好到哪里去。 红着脸“嗯”了一声，秦莉又亲了我一口才说道：“也想死我了。” 实在没忍住回亲了她好几口，我才松开她，把手里的花递过去道：“送给你的。” 笑盈盈地接过花，秦莉闻了一闻后看向我问道：“你的惊喜就是这个？” 走了几步，拉过她刚刚丢在身后的箱子，我轻笑着牵起她的手说道：“惊喜在车上，走吧，带你去看。” “对了，就你一个人回来？小吴呢？”我这时才想起，应该还有一个人的。 “她没回来，我问过她的意见，但她说过两天还要去，没必要来回折腾。所以就我一个人回来了。”解释了这一句，我俩一路说说笑笑来到了停车场，帮秦莉放好行李，关上后备箱之后，我就见她在一边抱着花看着我，也没上车，于是不禁疑惑道：“怎么了？上车啊。” 也没说话，只是瞟了眼车门。我立刻会意，快走几步打开她副驾的门，随后做了个请的手势道：“老婆大人请上车。” 一套动作做完，秦莉笑眯眯地摸了我一下脸，心满意足地说道：“不错，继续努力。” 替她关上门，绕到驾驶位上车后，就看到秦莉在那眨巴个大眼睛，用一种期盼中又带着那么点可怜的眼神看着我。 呵呵一笑，也没着急说话，我拿出手机打开一段我下午在老贺那儿花了将近俩小时剪的视频，并把手机交到秦莉手上道：“先把这段视频看了。” 接过手机，秦莉看了我一眼，笑呵呵地说道：“这惊喜还挺复杂。” 点了点头，我深表赞同地说道：“确实挺复杂的。”说着我替她点击了视频的播放按钮。 这是一段vlog，视频中间的主体就是我的一只手。 从我出家门开始，我就举着这只手，镜头快进着展示我出门，上车，下车，进商场，到专柜的整个过程，只是此时，我的手是空着的。 但从商场专柜出来之后我的手上，手上多了一样东西。 提着这个东西，镜头继续快进着展示我一路离开商场，上车，下车，进入一家看上去门面不大，甚至有些寒酸的小店。 然后画面一切，出现了一个激光雕刻过程的近景。而这个镜头并没有快进。 视频到这里的时候，我抬眼看了一眼秦莉的表情，发现她看得很认真，很明显，她正在试图辨识雕刻的具体内容。 但还不及她看全，画面再次一切。 我的手作为“主角”继续登场。 同样的加速镜头，我的手提着袋子，出门，上车。 但随着一声关门声的传来，加速停止了，镜头回归到了正常速度。 就见我不紧不慢地把袋子放在副驾的地上，从里面拿出盒子，随后打开手套箱，把盒子放在了里面。 至此，画面一黑，出现了一行字：亲，你知道接下去应该干什么了吧？ 几乎是这行字出现的一瞬间，秦莉立刻放下手机，打开了手套箱。 和视频中一样，里面放着一个首饰盒。 拿出来之后，秦莉迫不及待地打开了它。 昨天经过我一番心血搞定的手镯立刻引入她的眼帘。 和我猜想的一样，看到东西之后，秦莉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仔细地研究手镯内圈到底刻了什么字。 但这句话怎么能等她自己读出来呢？ 所以抓住这个关键时刻，我用一种自认为，温柔、富有磁性的嗓音说道：“thanks for ing into my life.里面刻的是这句话，也是我最想对你说的话。” 待我说完这句的时候，秦莉其实也已经辨认完这行字，并转头看向了我。 也就在这么一瞬间，我看道她眼里充满了感动。随即眼眶迅速泛红，鼻尖有了抽动的趋势。 见状，虽然我昨天准备这份礼物的时候，已经预见到现在这种情况，但真到了这个时候。我还是有些不知所措，于是赶忙凑过去亲了她一口哄她道：“哟哟哟，这怎么还哭上了呢。” 但我这哄她的话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不，甚至可以说还起到了反作用。 因为我的话音刚落，秦莉直接就哭了出来。 一边哭还一边拍我胸口。 现在在车里，中间隔着扶手箱，一直抱着她怪别扭的。 所以见她越哭越大声，我只能跟她拉开距离，从纸巾盒里抽出几张纸，一边帮她擦眼泪，一边继续哄道：“乖乖乖，不哭了不哭了。这被人家看到，还以为我怎么你了呢。” 一把抢过我手上的纸，秦莉一边哭一边笑地控诉我道：“你……你这个人怎么这么……讨厌！” 我失笑着问道：“我怎么就讨厌了？” “气我的时候……把我气得……半死！眼泪都不知道……不知道流了多少。现在对我好……对我好的时候……又把我……感动得要命……眼泪又留了这么多……你……你说你……是不是……是不是很讨厌！？”说罢，她愤愤地看了我一眼。 可能这个眼神对她来说，代表着怨念。但对我来说……我觉得是勾引来的。 这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样子，让人忍不住地就想好好稀罕稀罕。 所以二话不说，搂过她的后脑勺，就是一阵深吻。 一直到把她给吻得有些窒息，手上的动作从掐变成了揉才作罢。 看着此时已经有些媚眼如丝的秦莉，我立刻坐正身体，一边着车一边压抑着嗓音道：“回家！” “等一下！” 听到身边传来这么一句，我下意识愣了愣，转头看向秦莉后，就见她把手镯伸到我面前，娇滴滴地说道：“帮我戴上。” 第401章 我住院了 车开了半路，秦莉就一直撸着袖子在那欣赏她这个新手镯。 一边欣赏，还一边拍照。 但不得不说，雪白如荑的青葱玉手，加上这副金银闪耀，还镶着钻的手镯，在车外冬日夕阳的映照下，确实显得格外柔美。我也分不清楚这算是饰衬人，还是人衬饰。 见她这副臭美的样子，我随口说道：“我手机里有昨天拍的那行字的照片，你解锁了发给自己吧，供你发朋友圈用。” “哟，让我看你手机？不怕查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虽然嘴上揶揄着我，但动作可是没有半点犹豫，因为几乎是话音刚落，她就问我道：“密码多少？” 轻笑一声，我揶揄她道：“那你就不怕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切”了一声，秦莉催促我道：“赶紧告诉我密码。” 也不着急告诉她，只是得意洋洋地说道：“你猜。” “你生日？”想都没想，秦莉张口就来。说着，手上便开始输入密码。然而很快她就发现不对，于是又问我道：“也不对啊。” 也没卖关子，我笑眯眯地问她道：“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我的锁屏密码是你的生日？” 这次秦莉没接话，直接输入了自己的生日，手机应声解锁。紧接着，就听秦莉惊喜道：“还真是！你什么时候改的？” 想了想，我如实说道：“去桂林的时候。” 这话带着很明确的暗示意味，所以秦莉听后，很自然地嘟囔了一句：“讨厌！” 呵呵一笑，坦白了这个小细节，我的心情变得格外的愉悦。 其实那个时候会这么做，也是事出有因的，毕竟……人家当时把自己都给了我，有些该表的衷心，不论她知道与否，我都应该主动做到。 仔细想来，这是秦莉第一次用我的手机，或者说是我第一次主动让她用我的手机。虽说平时我和她都不会拿对方的手机去查看，对于我来说，是真的没有这个欲望。 原本以为秦莉也是如此，但从她刚刚心口不一的举动来看…… 呵……女人！ “你百度在哪儿？” 抽空瞟了一眼屏幕，我答道：“往左滑，对，右下角，看到嘛？” “哦，看到了。” 随后秦莉就开始了自己的操作。 但还没等她这么着呢，我的手机忽然就响。 我瞥了一眼，但没看清，于是问道：“谁啊？” “你爸。”把手机伸到我面前，秦莉有些尴尬地答道。 “我爸你慌什么？”失笑吐槽了她一句，见她依旧没什么反应，我只得命令她道：“接啊，开免提。” “哦”了一声，待秦莉照做后，电话里传来了我爸的声音道：“刘畅，你今天晚上有空吗？” 突然见他这么客气，我疑惑道：“有空啊，怎么了？” “那你下班之后来一趟六院（上海第六人民医院）吧。” 此话出口，我顾不得思考他以为我还在上班这事儿，立刻紧张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我住院了。” “啊？什么情况？”一下脑袋有点转不过弯来，我只是下意识地减缓了车速，随后急声问道，“要不要紧？” “没什么大事。目前看，也不是特别要紧，就是要留院观察一下，再看后续怎么治疗。你下班过来一趟吧，医生说需要跟家属沟通一下病情。”我爸语调平稳地说道。 “我现在就过来！” “倒也不用这么急……我……” “你具体在哪儿？”不等他说完，我立刻打断道。 “第六人民医院住院部，xx楼xx病区，xx床。”我爸条理清晰地答道。 “行，我知道了！大概一个小时左右到。” 挂断电话之后，秦莉很自觉的帮我重新在手机上设定了导航。 没办法，之前就说过，她这车虽然是豪车，但车机系统……真的不敢恭维。 确认了一下地址和我现在所在的路线，有些沉默地开了有几分钟后，回过点味来的我讷讷地问秦莉道：“你刚刚有听到我爸说的吧，是……他住院对吧？不是我妈住院吧？” 之所以会这么问，那是因为一般会打电话通知别人有人住院的，十有九十是家属。很少会出现病人自己打电话告诉人家说，我住院了，你过来一下的情况…… 我爸又不是什么孤寡老人，他都病到要住院的程度了，我妈势必是会陪在边上的。所以……为啥不是我妈给我打这个电话？ 而且最重要的是，听他刚刚跟我打电话的语音语调，还有清晰的思路……哪里像是要生病住院的状态？ 所以我才有了刚才的疑问。 听了我这话，一边的秦莉好像也有些搞不清楚状况，想了想她有些不确定地说道：“应该是你爸住院没错，但……如果是这样，他亲自给你打这个电话……好像是有点奇怪……”顿了顿，秦莉提议道：“要不你给你妈打个电话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哎……所谓关心则乱，这要不是秦莉提醒，我现在连这么简单的办法都想不出来。 因为路不熟，所以看了眼正在用作导航的手机，我说道：“你有我妈电话吧？用你手机打吧。” “电话倒是没有，但我有她百度。”应了一句，秦莉开始给我妈拨百度电话。 响了好一会儿，我妈那边才接通，随即，我就从免提里听到了她身边的一阵嘈杂。 “秦莉啊，怎么想起来给阿姨打电话啦？”听到我妈这柔和的语调，我心里这石头落下了大半，因为刚刚我爸完全没说他到底得的是什么病，所以我心里一直揪着。 现在听我妈这说话的状态……看来大概率确实是如我爸所言，他这情况问题不算太大。我猜可能是什么基础疾病忽然加重了，所以才需要留院观察。 “阿姨，是这样，”秦莉对着手机说道：“我现在跟刘畅在一起，刚刚他接到叔叔的电话，说他住院了，让刘畅过去一下。刘畅有些着急，只问了位置，没问具体什么情况。这会儿他在开车不方便，所以就让我打电话问问你，到底怎么回事。” 听了秦莉这话，我妈笑道：“是没什么大事。就是你叔叔最近走路觉得右腿疼，今天挂了专家号来检查一下。拍了片子之后，医生说他右腿静脉里面有个血栓，需要尽快取出来。所以这才住院了。” “那怎么是他给我打的电话？”我直接插嘴道。 闻言，我妈解释道：“我这会儿正在给他交住院费，所以没在他边上。本来是想等我交完钱回去之后再给你打电话的，没想到他自己就打了。” 恍然地点了点头，我就没在言语。 此时秦莉看了我一眼道：“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其实我还有一堆问题，但既然我妈已经说了我爸的大致病情，而且现在看来暂时也不会有什么大碍，所以这些问题，还是等我一会儿到了之后再说吧。 见我下意识地摇了摇头，秦莉说道：“那行，我和刘畅一个小时左右到。有什么事情，等我们到了再说吧。” “你也跟着一起来？”我妈听了这话，当即问道。 “对啊，”理所当然地应了一句，秦莉说道：“我飞机刚落地，刘畅过来接我，肯定要跟他一起来啊。”不等我妈接话，秦莉接着说道：“正好我有同学在六院，我过去可以帮你们问问具体情况。” 听了秦莉这话，我立刻问道：“白医生在六院？” “对，心血管外科。弄不好，你爸还就是她负责的病人。”秦莉刚回了我一句，就听我妈欣喜道：“那真的太好了。谢谢你了。” “不用客气的阿姨，我这会儿就给她打个电话，问问情况。”秦莉用一种小媳妇的语调回答道。 “好好好，那你先打电话，让刘畅别急，慢点开。具体等你们到了再说。” 又说了几句，秦莉便挂断电话。 趁着她找白诗雅电话的功夫，我开口感叹道：“之前我倒一直没关心过白医生是在哪家医院，这还真是巧了。” 开着免提拨通了白诗雅的电话，趁着她还没接的功夫，秦莉答道：“她爸在瑞金，她爷爷在中山，以后有事儿直接找她，都好使。” 闻言，我咋舌道：“啧啧啧，不亏是医学世家……这……” 话还没说完，电话那头便传来白诗雅慵懒宠溺的声音道：“亲爱的，日本回来了？” “嘶……”这调调瞬间让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见我这反应，秦莉回了一句“回来了”之后，轻笑着提醒她道：“你正常点，刘畅在我边上呢。” 只是秦莉的这番提醒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白诗雅反而变本加厉地夸张道：“哎哟！到底是正牌男朋友，回来了第一时间就腻歪在一起。还当着他的面，给我这个备胎打电话。真是过分！” “好了好了，别演了。找你有正事。”秦莉有些无奈地说道。 “怎么了？”见秦莉这么所，白诗雅收起刚才的阴阳怪气，虽然语调依旧有些慵懒，但起码回复正常了。 “你今天没上班？”秦莉问道。 “没有，昨天通宵值班，今天调休了。” “哦”了一声，秦莉说道：“是这样，刘畅的父亲腿上长了个静脉血栓，这会儿在你们医院住院了。我记得你应该是心血管外科的吧，所以就想问问你具体是什么情况。” 第402章 把阿姨接到我那里去住 沉吟了片刻，白诗雅问道：“他爸的主治医师是谁？告诉我名字，我帮你问问。” “呃……我们还没到医院呢，不知道这些信息。”秦莉有些尴尬地答道。 “那他爸叫什么？” “刘庆平。庆祝的庆，平安的平。”我朝着秦莉的方向大声答道。 “行，我知道了。我先帮你问问情况，一会儿给你回电话。” 不等白诗雅挂电话，秦莉立刻出声制止道：“等一等！” “怎么？” “这个腿上长了个静脉血栓严重吗？”秦莉问了一个我最关心的问题。 沉吟片刻，白诗雅极为专业地答道：“具体要看血栓的大小还有位置。对于静脉血栓，特别是下肢深静脉血栓，在急性期往往容易发生血栓脱落，而发生肺栓塞，重度肺栓塞的话，会导致患者呼吸困难，甚至危及生命。另外，下肢深静脉血栓如果肿胀程度较严重，往往会累及到动脉供血，因此造成肢体的股骨青肿，严重到一定程度，不仅会造成截肢的情况，还会危及到患者的生命。” “那之后是需要做手术把血栓取出来吗？”秦莉问道。 “如果处于急性期，甚至下肢出现青肿，那就需要手术取栓；如果是慢性期，那就得具体情况具体分析，通俗点说，药物治疗可以缓解的那就药物治疗，如果不行，那就装支架，改善血液回流。”顿了顿，白诗雅补充道：“我听你们这口气，大概率应该不会是急性的，不然你们也不会这么淡定。所以如果要住院的话，最大的可能就是主治医师认为，他爸这情况需要装支架。” 见我们这儿没了什么反应，白诗雅接着说道：“这些都是我的推测，具体等我问了再给你回电话。” 在我郑重地表示了感谢之后，白诗雅又问了一句道：“对了情敌，你爸叫什么来着？” 等我哭笑不得地又重复了一遍我爸的名字，白诗雅干脆地挂断了电话。 见秦莉收了手机，我好笑地问道：“你真的确定，这白医生……不是gay？” 闻言，秦莉嘚瑟道：“就算是她真是gay，那也是硬生生被我的美貌给掰弯的。” 琢磨了好一会儿，我故作大度地说道：“只要你对我有性趣，跟白医生发生点什么，我可以既往不咎。” “去死！我对她才没兴趣！” 因为我爸这个通知自己住院的电话而沉重的气氛，被白诗雅对秦莉是不是有意思这个话题而冲淡了不少。 所以导致此刻，我也有了跟秦莉逗着玩的心思。 但这心思也就维持了这么两句，我便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到了开车这件事上。 这会儿还在高速上，所以看着我不断地变相，超车，秦莉也没多说什么。 不多一会儿，等下了高速。秦莉提议道：“知道你急，要不换我来开吧？” 我当然知道秦莉的车技甩我几条街，但我还是摇头道：“没事，你刚下飞机，休息休息。你那种开法很费神的。” 听我这么说，她也没再坚持，只是拉过我的手，放到自己腿上一阵摩挲。 感受到她此刻传递过来的温暖，虽然没说话，但我也知道，我现在紧张沉重的状态已经影响到了她。 所以想了想之后，趁着等红灯的功夫，我抽出被她握着的手，顺势放到她腿上摸了摸，随即看着我的手感慨道：“哎……这都一个多礼拜没摸过女人大腿了。” 秦莉有些哭笑不得地说道：“至于嘛。” “你不懂……”说着，我不自觉地把手往中间探了探。 见她没什么反应，正准备变本加厉的时候。她忽然按住我的手，抬了抬下巴我道：“专心开车，绿灯了。” 转过头目视前方，抬起刹车起步，我也没再说什么，只是重重地叹了口气。 秦莉轻柔的声音随后响起，安慰我道：“不用太紧张，叔叔不会有什么大事的。” “嗯”了一声，还没等我接话，秦莉手机就响。听她说了一声“小白”之后，我瞬间屏息凝神，一边开车，一边听那边说什么。 “我问过了。”白诗雅的声音从扬声器里传来道：“你公公情况不算太轻，但也不算太重。因为下肢深静脉在血栓的阻塞下，供血不足，目前的症状是间歇性疼痛，影响正常行走，但如果再发展下去，不排除出现股青肿的可能，简单说就是整条腿发青发肿，到时候问题就大条了。所以我同事建议，最好还是尽快做个微创，把支架装了，再配合药物治疗。如果拖下去，问题可能会更加严重。” 这白诗雅还是有点本事的，本来一件挺严肃的事情，被她用一个称谓搞得我都有点想笑了。 但秦莉显然没有笑的意思，更没有被调侃后的尴尬，只是就事论事地接话道：“你同事姓什么？一会儿我们到医院了过去找他。” “他姓瞿，是你公公的主治医师，我们科室的副主任。你们到了之后找他就行，我已经打过招呼了。” 这话说完，秦莉终于有些忍不住地嘟囔了一句道：“我还没结婚呢。” “这不早晚的事嘛。”白诗雅立刻接道。 也没反驳，秦莉接着问道：“那大概什么时候能做这个微创手术？” 停顿片刻，白诗雅答道：“他这情况也不算非紧急，所以现在先药物控制，等元旦之后视情况再安排手术。但这个你放心，我在呢，条件允许的话，肯定帮你们插个队，尽快把手术做了。” 话音落下，听秦莉没第一时间接话，我轻笑着直接大声道谢道：“谢谢白医生，等我爸这事儿结束了，我请你吃饭。” “好说好说。”笑呵呵地应了一句，白诗雅说道：“那就不打扰你们了，有什么事情随时联系我。” 挂断了跟白诗雅的电话，我看了眼秦莉，见她表情多少有些幽怨，我疑惑道：“怎么？没结婚不高兴了？” “去你的！”说了我一句，秦莉解释道，“我是在想，你爸这个情况，我后天能不能就不去日本了。但好像不行……” “我当什么事呢！”失笑地说了一句，我继续道：“白医生刚刚不说了嘛，这几天他也做不了手术。得等节后了。” “但节后我也不能马上就回来啊。”秦莉无奈道。 “你有这份心就够了，你未来公公肯定能理解。”轻轻拍了拍她的腿我宽慰她道。 “但是……” 不等秦莉说下去，我立刻打断她道：“别但是了，现在这样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什么意思？” 见秦莉疑惑，我笑着解释道：“我爸这样，什么玻利维亚，什么日本，咱俩也不用纠结谁跟谁去哪儿了。” 愣了愣，秦莉恍然失笑道：“这倒也是。” 既然提起了这事，握起我的手，秦莉顺着我的话叹息道：“本来还想回来跟你好好谈一谈之前的事情，但现在看来，还是等你爸出院之后再说吧。” 想了想，我说道：“先看看我爸的情况再说吧，照白医生的说法，这几天只是药物治疗，那晚上也不会需要陪夜什么的。那晚上我们还是有时间聊的。” 沉吟片刻，秦莉说道：“其实我有个小想法，我能说一说吗？” 看了她一眼，我好笑道：“这么谨慎干什么？想到什么你就说呗？” “既然小白说现在只是药物治疗，那确实晚上不需要人陪夜。所以我就想……”顿了顿，秦莉小心翼翼地说道：“我就想……晚上是不是把阿姨接到我那里去住……” “啊？！”这什么惊世骇俗的想法？ 见我反应这么大，秦莉讪笑着解释道：“你听我说完。我是这么想的，今天叔叔不在家，你妈一个人，所以按理说你这两天应该回去陪陪她的。”顿了顿，秦莉有些不好意思地支吾道：“但……你父母那我又不能去……我今天刚回来，后天又要走了，然后又是一段时间见不到了……对吧……” 啊……原来她是这个意思…… 也确实，我爸住院，我妈一个人在家，于情于理，这几天晚上我都应该陪陪我妈。如果秦莉不说，一会儿从医院出来，我多半也会让我妈跟着去我那儿住。 因为自从我搬出来之后，我妈那里就已经没有我睡觉的地方了。 我那儿虽然也只有一张床，但起码我还有沙发可以睡。而我妈那里的沙发……由于尺寸的关系，我是没法睡的。 这样的话，明天我也可以跟我妈一起直接去医院，省得我再去接她了。 只是这么个安排……秦莉肯定就不能一起了。 毕竟我总不能让我妈睡沙发，我跟秦莉睡卧室吧？ 但如果能把我妈带去秦莉那……所有问题就都迎刃而解。 她那儿有客房，我妈能住，我还能跟她睡卧室。 最最关键的是，她家这装修……隔音……应该没什么问题的……对吧？ 第403章 你先别激动 对于秦莉这种未雨绸缪的提议，我可以说是老怀大慰，顿时有了一种得妻如此夫复何求的既视感。 于是清了清嗓子，我一本正经地说道：“皇后如此替朕着想，朕甚感欣慰。晚些时候，定会禀奏太后，让她老人家今晚……嗯，还有明晚，移驾坤宁宫。” 呵呵笑着，秦莉顺着我的话接着演道：“皇上，那臣妾这就差人，把坤宁宫的牌匾给挂上。” 压着嗓子故作高傲地“嗯”了一声，还没等我说话呢，秦莉就吐槽我道：“行了，孙长老，快收了神通吧。” “那不行，”我立刻反对道：“还挺带感的，要不……晚上……” “呸！你爸还在那住院呢！” “哦……那我晚上带我妈回我那儿睡去吧。” “你敢！” “嘿嘿……” 好不容易才在住院楼外面的路边找了一个停车位，我和秦莉快步朝着我爸所说的病房找去。 一路七拐八弯，终于找到病房之后，就看到我爸戴着眼镜，一副悠哉悠哉的样子，在那看报纸。而我妈则在他边上看着手机。 这俩人脸上完全没有一点愁容和波澜，这要不是我确定自己现在正身处医院，偌大的病房里，还有着5-6个，跟我爸同样身着病号服的病人。我都怀疑她俩这是在某个酒店度假呢。 待我和秦莉走到她俩跟前，我爸才注意到我，抬头看了我一眼，表情都不带变的，依旧一副波澜不惊，风轻云淡的样子。 直到他看到我身后的秦莉，这才放下手上的报纸，满脸堆笑地说道：“哟！秦莉来啦？！” 我妈这时也抬起头，看到我俩，咧开嘴站起身，假意责怪道：“你俩来了怎么也不吱个声，我都没发现。” 翻了个白眼，我吐槽她道：“我和秦莉在这儿都站了半天了，我感觉你俩把病房都待出酒店的感觉了。” 我妈也没接话，只是笑着让我们坐。 但奈何此地只有一张椅子，所以我表示她坐就好，我们站着就行。 这时候我爸说道：“既然刘畅来了，那你就带他俩去找瞿医生吧。” 我妈自然没意见。于是我俩在她的带领下，往医生办公室走去。 路上我自然开口跟她介绍了秦莉闺蜜就是这里血管外科医生的事情，同时也把我们从她那里了解的情况大致说了一下。 我妈听后表示说，有关我爸病情的这些信息跟瞿医生说得大致差不多。 唯一的区别就是手术的具体时间，之前瞿医生对他们老两口说的很含糊，只是说节后尽快安排。 如果有秦莉闺蜜这层关系，那自然最好了。 我爸现在这种情况，肯定是宜早不宜迟，越快把手术做了越好。 没走几步，也就到了医生的办公室，正好瞿医生在。 待我们跟这位看上去40岁左右的医生打了招呼，找地方坐下之后，这位瞿医生看着我开门见山道：“你们的情况白医生已经跟我说过了，相信大致的情况她也已经跟你讲了。但即便如此，作为主治医师，我还是有必要跟你介绍一下你父亲的病情……” 说着，瞿医生拿出了我爸的病历，并照着一张ct照片，非常认真负责地跟我详细介绍了我爸的情况。 反正大致情况跟白诗雅说的差不多，但因为有详细的病例。所以对于血栓的位置、大小等等信息，瞿医生自然说的更加详尽周密一些。 结论自然就是，这几天先用药观察，节后尽快安排手术装支架。 最后，瞿医生宽慰我们道：“情况大致就是这样，不是什么太过严重的大病，你们家属也不用太焦虑。” “那装完支架之后需要注意什么？”我开口问道。 “饮食清淡，抽烟的话烟回去一定要把烟给戒了，酒适当可以喝，但绝对不能多。再有就是适当锻炼，其他也就没什么了。”瞿医生如实答道。 话音刚落，我妈瞪了我一眼道：“听到没，把烟戒了！” 我有些好笑地说道：“医生让我爸戒烟，你瞪着我说什么？” 当着医生的面，我妈也没再多说什么，道了声谢之后。我们三个人便出了办公室。 来到外面，我妈拉着秦莉说道：“你跟我一起督促他们父子俩，一起把烟戒了。” 抓住机会，秦莉轻笑着“告状”道：“阿姨，我可管不住刘畅，最近他脾气可大了。” “嗯？！” 一个字，只要一个字，我就知道要是我还傻不拉几的留在这里，那绝对没有什么好果子吃。所以不等我妈发威，我立刻脚底抹油道：“我去找我爸。” 回到病房，我爸见我一个人先回来，抬了抬眼皮道：“跟医生聊过了？” 我坐在一边的凳子上点头道：“聊过了。秦莉的高中同学就是这里血管外科的大夫，我们来的路上已经帮忙打过招呼了。刚刚你的主治医生已经事无巨细的把你的情况说了一遍，反正这几天你先吃药调养，元旦之后做个微创手术就行了。” “嗯”了一声，我爸说道：“我就说没什么大事。让你下班再来，你还不信。” 听我爸提到上班，一时间我有些纠结，是现在告诉他我辞职创业的事情，还是等他出院之后再说。 这事儿在我看来，也算不得什么非常大的刺激，毕竟我这拿了一笔遣散费了。 而且他现在这个情况也不是特别严重，应该也不会受到太大影响。 但这事儿肯定也不能就这么直说，得讲点技巧。 正当我琢磨着怎么讲技巧的时候，秦莉跟我妈进来了。 理所当然地，我妈狠狠地剜了我一眼。 见状，我乖巧懂事地站起来，把唯一的座位让我她老人家。 她倒也没谦让，哼了一声也就坐了下来。 几人又针对刚刚跟医生沟通的结果闲谈了几句，我爸便下逐客令道：“时间也差不多了，你俩早点回去吧。” 不等我和秦莉开口，我妈就说道：“嗯，秦莉刚出差回来，早点回去休息。”见我看向她，我妈又补充道：“你爸这边晚上也不用人陪，我一会儿出去给他买点晚饭带回来，吃过之后也就回去了。” “那我们就一起先吃个饭，然后给叔叔带点回来好了。”秦莉提议道。 看了看时间，这会儿也已经快6点了，于是我看着我妈附和道：“也差不多到饭点了，你跟我一起吧。” 对于这个提议，我妈没也第一时间回答，而是看向了我爸，我爸摆手道：“儿子让你去，你就去呗。” 见我爸点了头，我妈便收拾东西跟我们走。 因为一会儿还要回来，所以也没多做什么寒暄。 在医院附近找了个看上去还算干净的小饭馆，随意点了几个菜，趁着我妈去上厕所的功夫，我问秦莉道：“我爸妈还不知道我离职的事情，你说我要趁着这个机会跟他们说吗？” 想了想，秦莉说道：“最好还是等一等，等你爸做完手术出院了再说。” “我也知道最好等一等，”应了一句，我接着说道，“但这几天我也没什么事，总不能为了假装我还要上班，我妈在医院陪我爸，我在家发呆甚至找地方躲着吧？” 听我这么说，秦莉蹙眉沉吟道：“要这么说的话……好像也是……” “所以该说还得说，只是……要怎么说……”说着，我忽然灵光一闪，开口问她道：“你说我用给他们换房子这个提议，顺便引出我离职这事儿怎么样？” 见秦莉面露不解，我解释道：“我父母现在住4楼，我爸这腿以后跑上跑下的肯定也不方便，所以趁着这个机会，我让他们把这套小房子卖了，换个有电梯的或者一楼的房子。我这不是有小400万嘛，拿200万出来给他们买房。剩下的我留着创业。” 说完这些，我看向秦莉，小心翼翼地问道：“就是我用这钱给我爸妈买房子，你同意吗？” 失笑地看了我一眼，秦莉用一种匪夷所思的语调说道：“你想什么呢？那是你的钱，你用来给你父母买房子，还用经过我同意？！” “什么事情经过你同意？”秦莉这边话音刚落，我妈隔着好几米的距离，直接就开口问道。 和秦莉对视一眼，我一时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解释。 待我妈坐下，秦莉大大方方地解释道：“阿姨，是这样，刘畅刚刚问我，他觉得你们现在住4楼，等叔叔病好了，上楼下楼不方便，所以想花200万给你们换套房子，问我同不同意。我就说，这是他的钱，他愿意给你俩换房子，要我同意做什么。” 闻言，我妈瞪着眼睛震惊地问我道：“你哪里来这么多钱？” 得，秦莉一句话，直接就把我给停在了杠头上。 于是乎，我只能硬着头皮跟我妈解释道：“是这样，我在我们公司有股份这事儿你知道的吧？” 见我妈点头，我接着说道：“最近这些股份作价400万卖出去了……” 话说一半，看我妈眼睛越睁越大，我赶紧先安抚她道：“别别别，你先别激动……” 第404章 老顽固 等她稍微缓和一点，我才接着说道：“这股份的来历你也知道，是秦莉还有我老板送给我的，所以如果现在我要动这笔钱，道理上，我得问一下秦莉。” “你自己都说了，股份是我和老刘送给你的，那就是你的东西。现在折现了，你又不是拿这钱出去吃喝嫖赌，那我还有义务看着你点。你这是要给叔叔阿姨买房子，我有什么资格阻止你？”翻了个白眼，秦莉理所当然的吐槽道。 我妈的关注点直接跳过了关于这笔钱决定权的讨论，而是落到了我的工作上，“那你股份卖了之后，工作怎么办？” 听她一脸关切的询问，我半真半假的解释道：“这事情本来想过段时间，我完全处理好了再告诉你们的，但现在这情况，我觉得还是早点说比较好。其实这几天我已经办了离职，之后打算拿100到150万出来创业，合伙人什么的我都已经找好了。” “创业……”听我妈嘟囔了这么一句，原以为她要接着问我关于创业的详细问题，但未曾想，关于这些问题我妈一个都没问，只是看向秦莉问了她的态度。 “你支持他创业？” “支持啊。”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的应了一句，秦莉替我解释道：“虽然有一份还挺不错的工作邀请他，但如果接受了那份工作，等于他就转行了，这多少有些得不偿失。而且他想做的事情还挺有发展潜力的，他的想法和计划也都很有可行性，还能发挥他的长处，再加上合伙人的背景和实力也都验证过了，所以我没理由反对。”想了想，秦莉看了我一眼，不知是认真还是开玩笑地跟我妈说道，“甚至等他做起来了，我都有投资他的打算。” 当然，现在不是追问秦莉这句话真伪的时候，重要的是我妈对这件事的态度。 也没什么纠结，我妈直接点头道：“既然你支持他创业，那我和他爸就没什么意见。” 呃……这话什么鬼？怎么就你俩都没意见了？我爸还不知道这事儿呢喂！ 正当我一脸郁结的时候，就听秦莉郑重地说道：“阿姨你放心，其他我不敢保证什么，但只要有我在，起码在事业方面，刘畅不会出什么问题的。” 瞥了我一眼，我妈笑眯眯地看着秦莉道：“阿姨相信你。” 看看秦莉，又看看我妈，见她俩这眉来眼去，一副我懂你，你也懂我的架势，我无奈抱怨道：“不是……你俩在这儿母慈子孝的……搞得我像个外人啊……” “那你先走吧。”我妈毫不客气地说道。 “记得把单给买了。”秦莉补刀。 行……我闭嘴…… 待服务员上了菜，吃了一会儿之后，我妈开口对我道：“你说换房子的事情，其实你们没来的时候我就想过了。本来觉得可能性不太大，也太折腾，但现在你既然有钱了，这事情看起来也不是办不到。但你爸这人……” 虽然我妈说到这里就没说下去，但我知道她想说的是什么。 按说我们这家庭，我爸是老师，我妈在居委会工作，虽说不是大富大贵，但日子也不会太差。 但我爸这人吧……早先就说过，自诩读书人，清高。 可能在秦莉这样当过他学生的人眼里，他是个风趣幽默，满腹经纶的好老师。 但在我和我妈眼里，在有些事情上，他就是个老顽固。 比如他跟我姑姑因为贫富差距拉大，断绝来往这事儿。其实一夜暴富之后，虽然他们确实有着暴发户的嘴脸，但一段时间之后，这股劲过去，我姑姑不是没主动给过我爸台阶，但我爸愣是不接。这也就导致了十几年来，我们家跟我姑姑家彻底断绝了往来。 但这事情退一万步说，这是他的妹妹，他愿意这么处理，我和我妈也都不好多说什么。 这是其一，还有其二。 如果说我姑姑这事儿跟我和我妈的切身利益没有关系，那第二件事，就是直接关乎我们娘俩本身了。 我们家这套一室户的房子，是我很小的时候我爷爷奶奶家拆迁的时候分的。 我小的时候三个人住着也没感觉有什么，但长大了之后，住房环境就变成了一个问题。 刚刚说了，以我父母的工作和收入来说，早个十几二十年，想要买套房子，其实也不是那么困难的事情。 虽然我爸是个语文老师，补课之类的额外收入不如英语、数学这类学科的老师多。但多多少少还是有那么一点的，只是有限。 按照现在的思维，这套房子一卖，付个首付，后面的做按揭，以我爸妈的公积金还有收入来说，完全是够还的。 要是手上再有点钱，日子也不至于过得很差。 但我爸就不这么想，一方面，他当时认为，这套房子是我爷爷奶奶留个他最后的念想，打死了都不能卖。 另一方面，他当时对于向银行贷款，还30年，实际还款的金额是贷款额度差不多两倍这件事嗤之以鼻，且深恶痛绝。 再加上20多年前的房价也确实没贵到离谱，以他们俩当时的收入，如果房价不涨，再存几年钱，也确实能买到房子。然而……呵呵。 上海的房价是一年比一年涨得高，涨得快。而他俩手上这点积蓄，能跑赢通胀就不错了…… 然后我爸就彻底放弃了买房子的念想。 可以这么说，我爸这辈子唯一做过最正确的投资决定，就是在那块铁皮的价格还没涨到特别离谱的时候，拍了牌。 用他的话说，咱没能力全款买房，但全款拍牌买车，还是可以做到的。然后我爸就说服我妈，花了家里大半的积蓄，在十几年前买了台后来被证明没什么大用的车…… 这就是为什么，我爸作为一个教导主任，还住着一室户的历史原因。 所以，我妈刚刚这话的意思其实是，就算我现在能出200万，如果他俩现在的房子不卖，他们还是换不了房子。 而且以他俩现在的岁数，再贷款也以及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我身上又已经背上了一套房子的贷款，再背一套得先把之前的还清才行。所以也是不可能的。 见秦莉面露疑惑，我大概地给她解释了一下上述情况。 听完这些，秦莉有些无奈地吐槽了一句道：“没想到刘老师的思想竟然这么保守……” “哎……”叹了口气，我妈担忧地说道：“所以这事儿我得再做做他工作。毕竟你说的对，他现在这个腿脚，再来回跑4楼，确实有点麻烦。” 眼瞅着快吃完了，趁着我妈在给我爸打包饭菜的时候，秦莉抢着买了单。 随后还给我使了个眼色，就在我疑惑的时候，秦莉瞪了我一眼，对我妈开口道：“那晚上你怎么安排？” “啊？什么怎么安排？”我妈有些不明所以地问道。 此话出口，我一下反应过来她刚刚那个眼色是什么意思了，于是立刻接过话头道：“晚上你一个人回去也没什么事，不如一会儿给我爸送了饭，跟我们一起走吧。” “跟你们一起？去哪儿？回你租的地方？”我妈问道。 “怎么可能，我那儿就一张床。”我失笑着解释道，“我的意思是，要不你跟我们一起去秦莉那儿，她那里有客房，晚上我也好陪陪你。” “嗯……我也是这个意思。”见我把之前商量好的说完，秦莉也跟了一句道。 “不去。”想都没想，我妈直接拒绝道。 “不是……” 我这刚说两个字，我妈就打断我道：“好意我心领了。但你爸今天过来住院，之前也没个准备，什么东西都没带，我得回去给他拿东西。而且前面我也问过医生了，这两天对饮食没有要求，可以不用订住院餐。所以我还得回去给你爸做饭。” “呃……你给他做饭……还不如我做呢……”我嘟囔了一句道。 瞪了我一眼，我妈回我道：“又不用大鱼大肉，他现在饮食以清淡为主。” “再怎么清淡，你也得翻花样吧？而且这到元旦之后还有好几天呢，你不能天天给他送白粥配咸菜吧？”我有些看不下去道。 “不行就附近给他买点呗，要不就干脆订住院餐。还能饿着他不成？”我妈有些心虚地说道。 “你这……” “阿姨……”这次打断我的是秦莉，就听她劝我妈道：“是这样的，我后天下午还得去出差。所以如果你不嫌弃，这两天呢，你就跟刘畅住我那。等我走了，你想住的话可以继续住，要是觉得不方便，就跟刘畅去他那儿。他那边有沙发，也能睡。这样一方面刘畅能照顾叔叔饮食，省得你麻烦；另一方面，你俩也能有更多时间商量商量对策，看看怎么说服叔叔同意换房子。” 见秦莉把话说到这份上了，稍微纠结了一会儿，最终我妈点头道：“那行吧。就按你说的办。”顿了顿，我妈又补充道：“但我得先回去拿点换洗衣服。” 第405章 没有无缘无故掉下来的钱 回去给我爸送了饭，我妈自然少不了跟他报备晚上要去秦莉家的事情。 我爸第一反应自然是反对的，理由也很简单，我要上班，就算我妈做饭不好吃，他也能接受。实在不行就像我妈说的，点外卖吃医院食堂，反正饿不死，所以用不着让我妈跟我们回去，更不用我照顾。 虽然我爸是个老顽固，但绝大多数场景下，我妈还是制得住我爸的，所以也就用了一句话，我妈就让我爸乖乖闭上了嘴。 “儿子不想让我受累，想让你吃的好点，怎么着，你还不乐意了？” 张了张嘴，最终我爸也没再说出什么反对意见，只是唯唯诺诺地问道：“那你明天几点来？” “中午之前吧。”我妈想了想说道。 “那我早饭怎么办？”我爸委屈道。 因为完全没有订餐，所以这确实是个问题。但也没关系，我想了想之后答道：“你想吃什么告诉我，我给你叫外卖。” 既然把我爸的吃饭问题给安排妥当了，我们几个便在他无奈的表情中，告辞离开。 这刚走出了住院楼没几步，我接到了古言儒的电话。 示意秦莉和我妈先走，我落后几步接通电话道：“古总。” 古言儒呵呵笑道：“刘总，辞职了？” 我好笑道：“古总，你这消息也太滞后了吧？”顿了顿，我又疑惑地问道：“我记得上周有发邮件给你啊。你刚看到？” 古言儒笑道：“看是早就看到了，但上礼拜我都在国外，跟国内有时差。就没第一时间回你，然后就忘了。现在回来了，想起这事儿就第一时间给你打个电话。” 我恍然道：“那就感谢古总惦念了。” 呵呵一笑，古言儒见寒暄完毕，便直入主题道：“那现在怎么打算？” “古总，实不相瞒。本来我是打算歇几天好好整一整思路，然后弄个像模像样的方案发给你的。但今天下午，我爸生病住院了。所以这事儿还得缓缓。” “你爸住院了？要紧吗？”古言儒问道。 “没什么大事，就是腿上有个血栓，要做个微创手术装个支架。”我如实答道。 “哦，不是大事就好。”应了一句古言儒说道：“我打这个电话也不是催你。主要就是想关心你一下，顺便提醒你，别忘了我们的事情。毕竟我可是听说，你这次离职，拿了不少分手费。” “嗯？我能问问你从哪儿听说的吗？”我好奇问道。 “嘿嘿，天机不可泄露。”打了个哈哈，古言儒随后说道，“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原本觉得你没钱，所以我就准备多出点，顺便多要点股份。但现在既然你有钱了，那我就想问一问，你准备在这公司投多少，这样我也好另外安排手上的这笔资金。至于股份嘛，也就顺理成章的少要一点。” 古言儒说的没错，谁告诉他我拿了分手费的事儿并不重要。总要的是之后要以什么样的状态来合作。 他现在第一时间把这些事情摊在台面上说，我觉得是一件让我觉得非常坦荡的事情。 想了想，我答道：“我预计会出100-150万吧。至于股权份额，我这边起码要51%。” 沉吟了一会儿，古言儒很是干脆地说道：“那这样，如果你出150，那我就出100，你占51%，我占35%，剩下的10点左右留给你那边的其他合伙人，多余的就放股权池，以后用来激励员工。”顿了顿，他又补充道：“钱我出你的三分之二，除了给业务支持，拿分红，偶尔派人过来查查账，行使一下股东权益，我不参与任何经营活动，这点到时候可以签进投资协议里。股份我占35%，其余的65%等于全部交给你支配，我相信这个比例，对你来说，应该是合理的。” 仔细想了想他这个分配方式，确实没什么问题，甚至可以说条件相当优渥。 所以我疑惑道：“古总，你就这么信任我？” 闻言，古言儒呵呵笑道：“兄弟，这才哪儿到哪儿，你的眼界应该放开一点。” “啊？此话怎讲？” 也没藏着掖着，古言儒直说道：“单冲你把卢部长介绍给我这事儿，我就是白送你100万都不为过。” “古总，这话是何用意？”我蹙眉不解道：“这事儿之前不是已经说过了嘛，答应把卢部长电话给你是因为你帮我解决了问题。这事情已经两清了呀。” “那就是打个招呼的事情，算是举手之劳。完全不足以表达我这边对你的感谢。”古言儒毫不在意地说道，“本来按我舅的意思，是想给你之前公司介绍几个政府的活动项目的。但现在听说你出来单干了，就让我先好好跟你合作，等咱俩这公司做起来了，后续资源有机会的话，他还会再给你介绍的。” 顿了顿，古言儒笑呵呵地说道：“所以说，就他现在这态度，就算让我直接给你100万我都不会眨下眼，更不要说给了你100万，我自己还有钱赚了。而且我已经跟我公司领导提过短视频这事儿了，最近正在做预算，估计第一年能投入个2-300万。” 撇开项目不谈，从古言儒这字理行间，我能明确地感受到，他舅舅跟卢虹合作之后得到的好处，势必远远大于100万这个数。 而且这种好处，可能是钱，也可能是对于他舅舅这样的政客来说，比钱更为诱人的政治资源。 难怪古言儒会这么好说话。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但眼下，该客气的我还得客气，因为现在掌握的信息还太少，真正做决定之前，我还得让秦莉问问卢虹。咨询一下丈母娘，古言儒这钱，我到底能不能就这么坦然地接了。 但还不等我说话，古言儒就接着说道：“还有就是，之前跟你说的方案不方案的，你也不用整得太具体。毕竟我不是什么职业投资人，在投资之前还要看什么ppt，做什么尽调。你这边等你爸的事情搞定，抽时间给我列个潜在客户的清单就行。我这边看看情况，帮你添点进去，这样我也好向我舅交代。方便他后续给你介绍客户。”停顿片刻，古言儒又补充道：“你也不用着急，还是之前说的，等年后钱准备好了，我通知你。这段时间你就好好照顾你爸，有时间的话把团队联系起来。其余咱等年后，大家一起约个时间碰个头统一说。” 见他把事情安排得这么清楚，我点头应道：“那行，就按你说的办。” “那行，你先去忙吧，我就不打扰你了。咱保持联系。” 又寒暄了两句，我便挂断了电话，快走两步，追上前面这两个在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 好似背后长眼睛一般，我这刚走近，秦莉就回过头。见我打完了电话，她问我道：“我刚刚听你说古总，是古言儒？” 点了点头，我应道：“嗯，他这话里话外不停地在传达，你妈给他舅的帮助非常大。所以这导致他对我这里的投资几近盲目……”说着，我把古言儒刚刚电话里的大意跟秦莉转述了一遍，末了我问道：“所以现在我有两个问题，第一，能不能麻烦你问问丈……你妈……他这钱我能不能坦然地接……” 我差点忘记我妈还在呢，所以险些说漏嘴。 秦莉见我临时改口又面露尴尬，眼睛里立刻挂上了笑意，我知道她想笑，又碍着我妈在，不好意思笑。 所以瞪了她一眼，清了清嗓子，又继续说道：“第二，就是关于他说的股权分配方式，我乍一听觉得很合理，甚至他都有点无所谓这钱的意思。所以想问问你，你觉得有问题吗？” 捋了捋头发，演示了一下笑意，秦莉思考了片刻后说道：“关于你第一个问题，明天下午我会去找我妈，具体等我回来之后再告诉你。至于第二个……就目前看的话，如果他能贯彻他所说的这一切，那我个人认为是非常合理的。” 既然秦莉这么说，我点了点头，没再接话。 此时，我妈在一边终于找到机会开口道：“我怎么听你俩这么说，感觉开公司特别容易？还有人上赶着给你送钱，送钱还不算，他还主动要求不管事。” 哈哈一笑，我搂着我妈的肩膀道：“这世上哪来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嗯”了一声，我妈接着说道：“更没有无缘无故掉下来的钱。” 正当我想要赞她一句的时候，就听她轻描淡写地继续说道：“记得把你买了去什么什么亚的机票给退了。” 说罢她又看向秦莉问道：“能退的吧？” 想了想，秦莉答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起飞前24小时以前退票，航空公司会收取不超过10%的退票费，如果在起飞前24小时以内退票，那就是10%的退票费。” 顿了顿，秦莉深色淡定地问我道：“你机票多少钱买的。” 对于她这种高黑状的行为，我嘴角一阵抽搐，咬牙切齿地答道：“一万二……” “啪” “啊！” “要死了你！就因为跟秦莉不开心，你就花一万二买张机票出去浪！钱真的是大风刮来的？！” “嘿嘿。” “你还笑！” “阿姨，他凶我！” “啪” “啊！！！” 第406章 向下兼容 随后，在我妈的监督下，我给票务网站打了电话，并按照提示操作了退票。 退票费7%，钱预计要等3个工作日内到账。 这一系列操作完成之后，我垂头丧气地说道：“行了，退完了。” 满意地“嗯”了一声，我妈四下看了看问道：“你车呢？怎么还没看见？” 这一路我又是接电话，又是退票的，其实已经离开医院走了挺远了，我妈这会儿才意识没发现我的车。 指了指不远处秦莉那辆车，我答道：“我车被人给刮了，前几天送去修了。明天差不多能拿。今天开的秦莉的车。” “严重吗？”我妈问道。 “不严重，就是刮掉点漆。”我耸肩道。 于是乎，三人坐上了秦莉的车。 这应该是我妈这辈子第一次坐豪车，所以虽然不知道是什么牌子，但坐进后排之后，整个人还是有点局促。 我都没注意到这些，因为这会儿正在设置导航。 还是坐在副驾的秦莉回头看我妈的时候发现的这情况，所以她语调柔和地说道：“阿姨，你要不舒服的话，这后排座椅是能调的。” 听到她这话，我不自觉地回头看了一眼，说实话，看到我妈在那神情勉强还算是自然地摆手说“没关系”的时候，我心里多少有些不是个滋味。 虽然秦莉在我父母面前已经尽可能地削弱自己富二代的身份，但也只是尽可能而已。此时此刻，真的当她把自己的财力展现在我妈面前的时候，这种冲击力还是让她一时难以消化的。 想到这，我突然有些后悔答应她带我妈晚上去她家的提议了。 这我妈要是去了，看到这房子……再想想自己家这一室户…… 正当我胡思乱想的时候，秦莉接着说道：“其实车子这个东西，不管贵贱，说到底就是个代步工具。但因为人情世故的关系，这个代步工具就被赋予了社交属性，所以很多时候，判断一个人的实力，第一眼就是看他穿什么衣服，戴什么手表，以及开什么车。”顿了顿，秦莉接着说道：“阿姨，刘畅马上就要自己创业了，到时候好歹是个老板，所以最近他自己都有换车的打算。” 说到这里，秦莉忽然cue我道：“对吧？” 看了她一眼，我赶忙应道：“啊，对。” 见我应了，秦莉接着说道：“这段时间，刘畅接了几个私活，这些钱他都放在我这里。所以我之前就想，之后等他公司开起来了，就用这笔钱给他换辆车。” “啊？” 其实我这声是想表示我哪里有接了私活，然后把钱放在她那儿了。 但我妈肯定不会理解到这个层面，所以她说道：“他接私活的钱，放你那你就留着，等你们结婚的时候再用，用不着给他买车。” “啊！对对对！我妈说的对！”这话我爱听。 “愣着干嘛呢？开你的车！”秦莉瞪了我一眼道。 于是我只能悻悻地闭上了嘴，老老实实启动车子往我妈家开去。 见我乖乖照办，秦莉继续说道：“阿姨，等刘畅公司开了，我相信用不了一年，这些钱就会赚回来的。” “那你想换个什么车？多少钱的？”沉吟片刻，我妈问我道。 正当我也不知道要怎么接的时候，秦莉直接替我说道：“如果我没记错，前前后后，他在我这里存了67万了。” “嗯？”我忍不住看了秦莉一眼。 “这么多？！”我妈惊叹道。 秦莉知道我会看她，所以她说完这话，就一直自那等着我呢。所以我从和她对视的那一眼中，看到了“你给我闭嘴”这几个字…… 警告完我，秦莉转头对我妈说道：“是不少，所以我想再添一点，到时候给他买一辆跟我这车差不多价格的。” 我去……先不说你这67万的数字怎么来的，单说你这车，落地一百几十个总要吧……你说再添点，难不成是要添小一百万？！这怎么得了？ “你这车多少钱？”此时我妈张口问道。 “80多万吧。”秦莉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 “不是……” 刚说两个字，秦莉就直接打断我，解释道：“我这车是我从我爸公司名下买的二手车，落地就80多，不信一会儿回去我给你看当时的交易凭证。” 我擦……这么会玩？ 不得不感叹……有钱人的世界真精彩…… 其实秦莉说出这车是她爸公司名下的，我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这种事在国内很多大型企业来说很常见，简单来说，企业买一辆豪车，用买这辆车所开具的增值税专用发票来抵扣自己的企业所得税，过两年，再以二手车的形式卖掉回血。算是合理避税。 显然秦莉这车就是这么来的。 但…… 见我纠结地看向她，秦莉立刻明白我想说什么，于是又补充道：“其实理论上，我完全可以不用过户直接拿来开的，但我爸的公司也不是他一个人的。有些事情为了避免非议，所以还是直接过户比较稳妥，也少点麻烦。” 好吧…… 所以我就想问，这样的好事还有吗？ 我妈坐在后排，虽然不理解这里面的弯弯绕绕，但我俩对话的潜台词她还是能明白的，所以她问道：“那这车原本多少钱？” 嘿！你看，我妈也不傻，知道这事儿没那么简单。 瞟了秦莉一眼，我也没接话。 半晌之后，秦莉坦然地答道：“新车大概一百二三十吧……” “那等于……打7折……”我妈算道。 以前没怎么留意，但这会儿既然提到了，我也就下意识地可以感受了一下周围的内饰。这车成色很新，看上去最多也就2-3年的样子，瞟了眼公里数，发现到现在也就3万多一点。 保时捷这东西还是挺保值的，所以就算现在卖这车，别说7折了，8折都有人要。 所以秦莉以80多万的价格拿这台车，我估计秦泰安的面子至少值了能有十几二十万，以秦泰安的身份来看，虽说不多，但肯定也不少。 不等我或者秦莉接话，就听我妈继续问道：“那这种车靠谱吗？我的意思是，会不会有什么暗毛病？” 秦莉笑着答道：“当然靠谱了，平时这车都是有专职司机保养维护的，车况肯定没问题的。” 沉吟片刻，我妈当机立断道：“那如果这样的话，你爸公司要是还有这种二手车，我觉得给刘畅买一辆倒是挺合适的。”但随即她又补充道：“不过也不用买你这种80多万的，买个4-50万……不，3-40万的就够了。” 我擦！ 感情您老人家问价格，问车况，打的是这个主意啊？ 于是我立刻开口抱怨道：“妈，你想什么呢！？虽然是公司行为，但人家那是卖给自己闺女……”言下之意就是，能有这么大折扣，那是秦泰安的面子。 “啊……”我妈恍然道：“秦莉刚刚说，这公司也不是她爸一个人说了算的，我还以为这车就是按市场价来的呢。” 话音刚落，秦莉当即冷着脸吐槽我道：“不懂就别乱说！”顿了顿，她转头看向我妈道：“阿姨，别听刘畅胡扯，这车就是按市场价来的。只不过这个市场价，不是他理解的市场价，而是二手车商收车的市场价。” 呃……所以秦莉的意思是，二手车商过来对这车的估价就是80多，然后秦莉就以这么个价格给收了。 站在秦泰安的角度，这么处理倒是不会落人口实。 一样是买车，而且都是同样的价钱，与其卖给二手车商让他们过一道手，还不如去掉中间商，直接卖给自己女儿。 当然，经办人也不是傻子，老板都开口了，自然会让相熟的车商过来给个相对低，但也不是特别低的价格。这样一来，你好我好大家好。 看了眼此时得意洋洋的秦莉，我也没揭穿她，只是说道：“妈，你也别太当真。人家公司买车卖车，那是为了合理避税。就她爸这公司的规模，你嘴里说的3-40万能买到的二手车，人家也不一定有。就算有，想接手的人肯定也不少。我没必要跟人家去争。” “这倒也是。”听我这么说，我妈赞同道。 这次不仅是我妈，连秦莉也赞同道：“这话倒是没说错。所以我觉得你还是去买辆新车比较好。” 我妈接口道：“嗯。再把你现在这辆车卖了，买台3-40万的车，也差不多了。”说着，她拍了拍秦莉道：“剩下的钱你就留着，想买点什么买点什么。虽然阿姨知道你什么都不缺，但花的是刘畅的钱，应该的。” 在我看来，我妈能说出这话，完全是把秦莉当儿媳了。 但我的亲妈啊……你不知道这钱压根就不是我放在她那儿的……这都是她说出来，为了让你不要因为我和她之间的贫富差距感到尴尬甚至自卑，而哄你高兴用的。 也就是俗称的，向下兼容。 第407章 你妈到底是你妈 想到这里，瞟了眼听了我妈这话笑得格外灿烂的秦莉，我心里真不知道是应该幸福，还是苦恼…… 幸福的是，秦莉这么放下身段，甚至包括邀请我妈去她家这事儿，肯定不是为了炫富。而是单纯地为了迁就我，迁就我妈，从而获得更多与我相处的时间。 至于苦恼，那就是一方面我担心时间长了，她会变得不再愿意花功夫应付我妈，毕竟俩人眼界差太多，另一方面，我担心我妈时间长了，被秦莉带的眼高手低。 所以，就很矛盾。 看来得抽空就这个问题，跟她俩都聊一聊。免得时间长了，再造成什么婆媳问题。 六院离我父母在浦东的住处也不是特别远，过了个隧道不出15分钟也就到了。 把我妈送到门口，我想跟着上去一起帮忙收拾，但我妈没让，说是也就几件换洗衣服，没多少东西要拿，让我跟秦莉在楼下等等就好了。 见我妈坚持，我也就没上去，目送她上楼之后，我拉过秦莉的手，轻轻捏了捏。 “乖，别多想。我是真的喜欢阿姨。”感受到我的情绪，秦莉心照不宣的轻声说道。 “我妈也是真的喜欢你。” “我知道呀。” 见秦莉嘚瑟，我立刻瞪眼道：“那你还跟她告我状？” “就因为她喜欢我，所以才要告状啊。”秦莉满脸傲娇的理所当然道。 看着她诱人的样子，照着她的嘴，我就狠狠地亲了上去。 小样！治不了你了！ …… 不大会儿功夫，我妈就提着个袋子下了楼。 一路来到秦莉的住处。 进门之后，我妈也没了之前刚上车时候的局促。 趁着我放东西的功夫，秦莉带她参观了，一圈。甚至连平时不进去的书房都领着我妈转了一圈。 随后又带她去客房，直到把我妈安顿好，她才回屋收拾自己的东西。 趁着这个空档，我来到客房陪我妈聊一会儿。 见我进来，我妈一边收拾东西，一边问我说道：“秦莉呢？” “在那收拾东西呢，一会儿还得洗个澡，她让我过来陪陪你。” 点了点头，我妈招呼我坐下，轻声开口道：“儿子，以前我虽然知道秦莉家有钱，但一直没什么概念。但今天亲眼见过之后算是彻底明白了，人家家里，可以说是大富大贵。” 叹了口气，我妈看着我说道：“虽说我跟你爸并不反对你跟秦莉在一起，但咱们两家差距这么大，你以后肯定会很累的。这方面，你要有心理准备。” 听了这番话，我心里恍然道：原来我妈今天答应过来住，是摸底来了啊。 不等我接话，我妈又说道：“有些事情你多少也知道，我家当年虽然没有秦莉家这么有钱，但比你爸家里终归要好一些，最重要的是，当时你爸当时没房子，所以结婚头几年，我们还是在外面租的房。要不是你爸有份说出去还算体面的工作，你外公外婆还不一定能同意我跟你爸结婚。后来你爷爷奶奶走了，没多久又碰到拆迁，分了一套小房子，我跟你爸才算有了个窝。但即便如此，你外公外婆当时也没少嫌弃他寒酸，所以导致你爸一直对你外公外婆有意见。” 我妈说的拆迁这事儿我多少有那么点印象，但我那时候也就5-6岁的样子。 我爷爷奶奶是在我4岁时候离世的，坦白说，对他们我印象不深。 但我妈说的我外公外婆对我爸有意见这事儿，我是有直观感触的。小时后可能不觉得，但长大之后回想起来，外婆可能还好点，但我外公在他所有的女婿里，我爸绝对是他最看不上的一个。 一方面是因为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因为在当时，我几个姨父家里条件都比我爸好；另一方面，按照我妈的说法，我外公的父亲，解放前就是个私塾先生，所以我外公从小就是接受过一定的教育的。但也就是因为这段教育经历，让他对老师这个职业……打心底里抵触。 据我妈说，她的爷爷对我外公，那是相当严厉，甚至严厉到了残酷的地步。 用现在的话说，叫鸡娃。 用我妈转述她爷爷的话说，那叫当年就算贵为皇子，一年365天里，除了过年、端午、中秋这三个节日当天，外加皇帝的生日，和自己的生日总共5天以外，每天都必须凌晨起床，早上文化课，下午体育课，从早学到晚。我外公作为一个普通人的孩子，有什么资格偷懒？ 虽然我没机会就这个事情问过我外公，但基于这么一个论调，他小时候遭受过哪些来自他作为私塾先生父亲的非人待遇……说实话，我实在无法想象…… 所以我外公看到我爸教书先生这个职业，虽然没反对他跟我妈在一起，但看不上我爸，那是打小就刻在骨子里的东西，俗称童年阴影。 那反过来，我爸对他的岳父有意见，也是情有可原，甚至理所当然的。 扯远了，回到我妈刚刚说的这番话，她的言外之意就是，在那个大家都还没那么看重经济条件的时代，即使我爸和她当年贫富差距不大，结婚之后都遭到了我外公的冷言冷语，另眼相看。更不要说现在这个对于，判断一个人成功与否最重要的考量标准，就是钱多钱少的年代了。 所以如果我未来真跟秦莉结婚，那我的老丈人或者说秦莉整个家庭对我…… 满脸郁结地看向我妈，沉吟了好半天，我最终憋出一句道：“我跟她这才刚谈没多久，还没到结婚的程度……” 瞪了我一眼，我妈说道：“你妈在居委干了这么多年，秦莉对你是不是真心实意我能看不出来？不然她刚刚能把自己放这么低，当着我的面说要给你买车？而且你当你妈我是傻的？几句话就被人忽悠地找不着北，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得……是我唐突了…… 见我要说话，我妈制止我道：“咱家虽然没什么钱，但我和你爸也不是拎不清的人。站在我们的角度，只要你喜欢的，我们都支持。但支持归支持，作为过来人，该跟你讲清楚的也必须跟你讲清楚。” 看了我一眼，我妈停下手上的动作，语重心长地说道：“秦莉这小姑娘，我和你爸都挺喜欢，对你也好。但双方家庭的差距是摆在那里的，所以我建议你想想清楚。你现在长大了，父母的意见只能作为参考，具体的主意还是得你自己拿。这些话，趁着你们感情还没太深入的时候，我代表你爸跟你说过了，以后不管你做什么样的决定，别反过头来再怪我们没早点提醒你就行。” 怔怔地看着我妈，好一会儿，我才回过味来问道：“这……是我爸说的？” 点了点头，我妈忽然画风突变，一脸轻松地说道：“当然是他说的，我可没他这么多思想包袱。你又不差，今年还没到30，现在也赚得动。遇到合适的人，喜欢就在一起，不喜欢就再找一个，想这么长远做什么？”顿了顿，我妈瞟了我一眼道，“你是我儿子，又不吃亏。而我作为你妈，只要不给你丢人，不拿不该拿的东西，其他这些乱七八糟的，都是你俩的事，我管这么多干什么？真要到谈婚论嫁的时候，那我们家条件摊在台面上说一下，能接受就结，不能接受就拉倒。我不想搞种双方些来来回回谈条件，甚至讨价还价的那套。真要这样，结婚这件事的味道就变了。至于秦莉家，在我看来，我们作为男方，不可能也不会问他们要什么钱或物。他们要是不嫌弃我们条件不如他们，那当然最好。但是，咱家虽然远不及她家有钱，可该有的骨气还是有的，如果话说的太难听，你妈我也是有脾气的，你爸就更不用说了。” 看了我一眼，她自鸣得意地说道：“之前见你带小姑娘回来我表现的着急，包括开玩笑说同意你入赘，那是因为你之前一直没动静。想着你别没人要，或者干脆就是自己不想谈恋爱。但现在看来，事情也不是我想的那样。那我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目瞪口呆地看着我妈，我讷讷地说道：“那你一上来这么深沉……” “这不是跟你爸学的嘛。”轻笑一声，她解释道：“我本来不想理这些事，但架不住最近他一直在跟我念叨，说秦莉家条件太好了，怕你压力太大之类的。所以今天借着秦莉开口邀请我来的机会，就想亲眼看一看，她家的条件到底好到什么程度。结果发现，你爸的担心确实不无道理。然后就学着他的腔调跟你说了呗。” 听我妈把话说到这种程度，我除了感叹你大爷还是你大爷，你妈到底是你妈之外……实在说不出别的什么东西了…… 见我一脸苦笑，我妈拍了拍我的肩膀，一脸淡定地说道：“你也别急着说什么，这几天我们娘俩有的是时间可以聊。所以现在我也不耽误你。跟秦莉有一个多礼拜没见了吧？赶紧过去陪她吧。别让她等着急了。” 看着她一脸我是过来人，知道你们小年轻怎么想的表情。 我站起身来由衷地感叹道：“妈，认识你快30年，第一次发现，原来你这么深明大义。” 踹了我一脚，我妈笑骂道：“臭小子！我是你妈，你不知道的多了！” 第408章 对浪漫的理解各不相同 跟我妈交代了一下客房卫生间的一些注意事项，还有房间里一些电器的使用方法。 约定好明早带她去逛逛附近超市之后，我便回到了主卧。 发现这会儿秦莉已经在洗澡了，第一反应是进去一起。但转念一想，我妈还在呢，于是只能推门进去站在一边欣赏。 发现我进来，秦莉倒也没夸张地惊呼，只是用带着少许抱怨更多娇嗔的口吻说了一句，“你干嘛！？” 我笑呵呵地说道：“放心，我就看看，不进去。” “流氓！”骂了一句，秦莉似乎也不介意我站在外面，很是坦然地问道：“阿姨怎么样了？” “这能怎么样？”我好笑道，“收拾完东西就把我赶出来陪你了呗。” 应了一声，秦莉问道：“没说我坏话？” 这话问出来，我一时间有些怀疑她刚刚是不是偷听我跟我妈说话了。想了想，我问道：“何出此言？” “在我家，你们不聊我还能聊什么？”秦莉理所当然地说道。 这逻辑倒是没什么毛病，想了想，我如实道：“嗯，她说你过两天又要走，让我抓紧时间好好陪陪你。” “切！不说拉倒。” “我没说谎啊，她真这么说的。”我有些好笑地说道。 因为没洗头的缘故，所以没用多久，秦莉便指挥我道：“把那边的浴巾递给我。” 见她洗完了，我也就没再逗她，只是站在一边，笑眯眯地看着秦莉就这么大大方方的在我面前展示了什么叫出水芙蓉。 待她往身上抹完该抹的东西，我过去给她一边递衣服，一边说道：“之前光顾着我爸了，都还没来得及问你，给你准备的惊喜，你喜欢吗？” “当然！”秦莉理所当然地应了一句，随后冲着镜子斜了我一眼，看似随意地补充了一句道：“比你之前准备的香水可有诚意多了。” “呃……又是谷梦瑶告诉你的？”我有些无奈地问道。 “对啊”点了点头，秦莉说道，“她还跟我学了你忽悠她妈时候说的那套少女心理论呢。” “这怎么能叫忽悠呢？”我立刻不满道，“这都是有感而发。” “行行行，你有感而发。”敷衍了一句，穿好衣服，准备开始往脸上抹东西的秦莉忽然想起来道，“对了，床头柜上有我给你带回来的东西，你去看看。” 没着急动，我下意识地问道：“也是惊喜？” 想了想，秦莉答道：“本来勉强算，但现在跟你准备的那些比起来……我那个只能算是普通礼物。” “有就不错了，我也不敢奢求太多。”我咧嘴笑道。 白了我一眼，秦莉没好气道：“你这什么话？我去趟日本，给你带点礼物，难道不应该吗？”顿了顿，秦莉补偿道：“不仅是你，我给阿姨和叔叔也都带了。正好阿姨在，你等会直接给她拿过去。” “这种表现的机会你让给我？”我有些奇怪的问道。 “嗯……也对，那就一会儿我给她拿过去。”秦莉点头道。 说完这句，我就没再接话，只是一动不动地在那看着秦莉，一丝不苟地往脸上、脖子上涂那些我叫不太出名字，但却包装华丽，一看就价格不菲的瓶瓶罐罐。 好一会儿之后，秦莉盖上一个瓶子，突然回头看着我失笑道：“你还在这里做什么？不出去看我给你买的东西？” “你比那些东西好看多了。”我脱口而出道。 “肉麻！”娇嗔了一句，秦莉转过头，继续自己的工作。 但却没再提让我离开的事情。 好不容易等她弄完，我才在她的催促下，我才来到床边，拿起那个引着卡西欧字样的盒子，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 不用说了，这是块手表。 盒子设计包括置地都挺简单，完全没有之前她送我的那块百年灵看上去那么华贵。 我对这东西也没什么研究，打开后只是觉得这块表看上去很硬朗也很特别。尤其是印有卡西欧logo那一圈金属表环，一看就知道工艺考究。 趁着我正在端详这块手表的时候，秦莉说道：“别看这是块卡西欧，但全球限量100只，我托了人才拿到的。你看看表盘背后，上面应该有编号的。” 听了秦莉的话，我反过来一看，果然印有32\/100的字样。说明这是100块中的第32块。 要这么一说的话……那这东西……就不是一块普通的卡西欧了。 于是我下意识地问秦莉道：“这东西多少钱？” 想了想，秦莉说道：“折合人民币不到三万吧。国内还没上市，等上市了，估计起码三万五起步，弄不好更贵。” 我擦嘞！？三万买一块卡西欧！？ 我……这…… 值得庆幸的是，我给她买的那个镶钻的镯子没低于这个数……如果要是只给她准备了一瓶香水……那这…… 看我这个表情，秦莉好笑道：“我看你平时也戴卡西欧，所以就给你买了这个。贵是贵了点，但也就是一块卡西欧。” 我苦笑道：“我那才千把块……你这一下翻了几十倍……” 呵呵一笑，秦莉说道：“那你就好好藏着，我了解过了，这东西在所谓的潮人圈子里升值空间特别巨大。等国内正式发售了，炒到一倍的价格都有可能。” 三万的一倍……不对，应该是国内价格的一倍，也就是至少7万……我去！这么夸张的吗？ 想到这里，我立刻摇头道：“那不行，你送给我的，就算炒到10倍我也不卖。” “傻不傻？10倍你还不卖？别说10倍，就算一倍，我也支持你卖了。一块卡西欧而已，你又不收集这些。到手6-7万，再贴点你都能换劳力士了，那东西才真的有价值。”秦莉无甚所谓地说道。 听到她这个论调，我失笑道：“敢情你就是送我一个理财产品？” 来到我身边，秦莉搂着我的脖子坐到我腿上，看着我表情认真地说道：“我这个人呢，没你那么浪漫……” “我哪里浪漫了？” “闭嘴，别打断我！”见我插嘴，秦莉立刻瞪起眼。随即又嘟囔道：“我好不容易酝酿起来的感情……” 呵呵一笑，我乖乖地闭上嘴。片刻后，她继续用刚才的表情说道：“本来我也觉得你并不浪漫，但今天看到你送给我的镯子，我改变了这个想法。再看看我给你买的东西，价格比你给我准备的便宜不说，还没你用心……” 见我又想插嘴，秦莉直接按住我的嘴巴说道：“虽然我知道两人之间感情，不应该用付出金钱多少来衡量，但金钱却是一个很直观的评判标准。” 松开手，秦莉继续说道：“我比你有钱，也愿意给你花钱，但我知道，如果我给你花太多钱，你会有压力。所以我会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尽可能地给你一些实际点的东西。就好比这块表。一方面我觉得你挺喜欢卡西欧这个牌子，另一方面，就像你说的，我多少是有一点送你一个理财产品的意思。” 见秦莉所完了，我开口道：“那你送我的东西我也不能拿去卖了呀。” “如果我同意你卖呢？”眨了眨眼，秦莉说道，“那你是不是就没心理负担了？” 所以秦莉的意思是，以她的购买力，别说卡西欧，就算是劳力士她也能分分钟买了送给我。但她并没有选择这么做，而是费了好大劲，找了个我能接受，但又不是太廉价的东西。而且这东西还能升值，能变现。所以某种程度上说，她送我的礼物，就是升值变现之后的那个价值。 这样，一方面站在我的角度，她确实没送我一个特别贵重，超出我接受范围的东西，另一方面，站在她的角度来说，这东西升值之后的价值，才是她觉得，合适为我付出的价值。 所以她才会鼓励我去把这块手表给卖了，因为只有这样，才算真正达到了她送出这份礼物时候，对于礼物价值的心理预期。 这尼玛……她是有多顾忌我的情绪？ 而且这比我这么直白地把肉麻情话刻在礼物上，不仅浪漫了许多，更是彰显了她的智慧，和温柔体贴。 狠狠地亲了她一口，我痴痴地看着她，柔声道：“你都做到这种程度了，还说自己不浪漫？” 见我这会儿算是明白了她的良苦用心，秦莉娇羞着说道：“那每个人评判浪漫的标准不一样嘛……” 想了想，我有些郁闷地撇嘴吐槽道：“怎么搞半天，我觉得你像男的，我反而像是个女的？” “那谁让你觉得对不起我，认为你耽误了我事业的发展？还发脾气关机，甚至买机票逃避现实的！”秦莉噘着嘴吐槽道。 “发脾气那是因为……” “你敢说不是因为对自己没信心？觉得自己不如某些人有钱有能力，帮不到我？甚至还觉得自己对不起我，耽误了我，认为我当时甩手让你自己处置公司股份，是因为我是为了不让你受委屈，才决定做回我爸的金丝雀的？！” （友情提醒：最后秦莉说的这段有些绕，不明白的话，可以回头看一下第357章头几段。） 第409章 约法3章 虽然我并不想现在就跟她谈，但既然秦莉主动提起了这些事，聊一聊也未尝不可，所以想了想之后，我语调平稳地说道：“信心这事儿我之前就跟你谈过，这需要一个过程。至于不如徐远有钱，还有在你这次的事情上帮不到你，那也是客观事实。至于你说的最后一个问题，你说的没错，我确实是这么理解的，难道不对吗？” 坐直了身体，秦莉蹙眉说道：“你不如徐远，那是因为你们出身就不同。我并不认为如果你们起点一致的话，你会比他差，或者他会比你强。” 对于这个观点，我有些不置可否。 也没在意我的反应，秦莉继续说道：“关于信心这事儿，我理解你，这确实需要一个过程。但我希望自己能参与到这个过程当中来，而不是你一个人在那胡思乱想，甚至病急乱投医。”说到这里，秦莉又一次放松身体，整个人靠在我怀里道：“我们在一起也有一段时间了，虽然不算长，但也经历了一些事。我很想跟你有一个未来，所以我的想法很简单，就是我们两个人一起互相帮助着对方成长，也许我这里有些事情你是帮不上忙的，但你这里也有很多事，我也帮不上什么忙。所以经过这次的误会之后，我希望你不要再这么介意这些。” “我有什么事情你帮不上忙？”我疑惑道。 翻了个白眼，秦莉张口就来道：“你开公司组核心团队这事儿，我能帮上你什么忙你告诉我？” “呃……” 见我语塞，秦莉嗤笑了一声，继续说道：“当然，我也知道你对某些人心存芥蒂。在这里我也跟你保证，我已经在想办法在我公司，还有你前公司这两个层面，跟某些人划清界限了。” “嗯？！此话怎讲？”这话让我感到非常好奇。 见状，秦莉有些好笑地点了点我额头道：“这事儿一方面不能一蹴而就，得有个过程，另一方面我一个人也搞不定。” 想了想，秦莉解释道：“你前公司的事情比较简单，无非就是等过段时间时机成熟之后，我把股份卖了就结束了。至于我公司的情况……简单说，现在无非两种方案，一种是找人接了徐远在我公司的股份，一种就是维持现状，找个合适的机会我脱离公司，除了保持股东身份以外，不再担任公司的任何职务。前者估计有点困难，至于后者……” “你又不甘心，对吧？”顺着秦莉这话，我接口道。 点了点头，秦莉坦言道：“对啊，这是我投注了心血的事业，就这么抽身离开了，我总是不甘心的。” 想了想，我问道：“那这个问题先放一放，我想知道，假设你抽身了，你准备去干什么？” 几乎没有犹豫，秦莉就回答我道：“跟我大妈妈去做投资啊。” 沉吟了好一会儿，我小心翼翼地说道：“那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别生气行不行？” 看了我一眼，秦莉抿着嘴，不置可否地说道：“那你先问。” “你先答应我不生气。”我有些执拗地看着她说道。 半晌之后，秦莉败下阵来，“行行行，答应你。” 嘿嘿一笑，我斟酌着说道：“如果你放弃现在公司的管理岗位，你会不会觉得，是自己在为我做出牺牲？”顿了顿，我补充道，“毕竟按你刚才的说法，你是因为想要跟徐远划清界限才这么做的。所以我得问清楚。” 瞥了我一眼，秦莉嗤笑道：“虽然你对我很重要，但感情是感情，事业是事业。去跟我大妈妈做投资，那是一种历练，是追求进步，挑战不同的领域。我不认为因此放弃现在公司的管理工作，是为你做出的牺牲。”顿了顿，她又说道：“至于刚刚说的不甘心，其实更准确的说应该是有点舍不得，毕竟这公司是在我手上发扬光大的，后面也会越来越好。但话又说回来，这公司也不是我创造的，所以虽然有感情，但有限。” 见秦莉这么有理有据的分析了一堆自己的心路历程，我呵呵一笑道：“那你看，你这不是都已经有答案了吗？” 听我这么一说，秦莉一愣，蹙眉沉吟了一会儿之后，整张脸绽放出灿烂的笑容，搂着我亲了一口，随后又板起脸道：“你看，你这不是帮到我了吗？” 看着她跟变脸一样的一会儿严肃，一会儿轻松，一会儿又回到严肃地变换着表情，我笑着调侃她道：“真应该把你刚才的表情给拍下来，让你看看什么叫翻脸比翻书快。” “切”了一声，秦莉总结道：“那这个问题就这么决定了。找个机会我就从现在公司脱身。” 见我“嗯”了一声，她又眨巴着大眼镜问我道：“刚刚说到哪儿了？” 想了想，我提醒她道：“你说我们两个人一起互相帮助着对方成长，经过这次的误会之后，希望我不要再这么介意我有些事情帮不上你。” 点了点头，秦莉继续说道：“嗯，那在这个你我互相帮助共同成长的过程中，我想和你一起努力，树立一个关于我们两个人共同未来的信心。所以，我非常同意你之前对于我大妈妈给你介绍的那份工作的评价，就是我们两个人应该各司其职，不应该在同一个方向上一起发力，这样容易资源浪费。” “嗯，你对。”揉着秦莉平坦的小腹，我忍不住打断她一语双关道，“有些事情我们往不同的方向一起发力……可能感觉会更好一点……” “啊？” “就是……嘶！！！” 嗯……根据腰上传来的剧痛判断，她理解了我的意思。 “我在跟你说正事呢！能不能别总打岔！”松开我腰间的软肉，秦莉气哼哼地说道。 哭丧着脸，我委屈道：“我说的难道不对吗？” “哼”了一声，秦莉瞪了我一眼接着说道：“所以从今往后，你专心做你的公司，服务好你的客户，做好自己的内容。我呢，就专注我的投资工作，以后在你需要的时候，从资本层面帮助你把公司做大做强。” “嗯……分工明确，携手共进，构筑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下，和谐社会的新篇章。” 不理会我的贫嘴，秦莉拉起我的手道：“既然你同意我的观点，那我们现在约法三章。” “愿闻其详。” “第一，既然我们决定‘携手共进’，那原则是以后有任何情况，我们都要及时沟通。万一再碰到你帮不上我，或者我帮不上你的情况，只要我们彼此之间能互相理解和支持，都不许纠结，更不许闹情绪，可以吗？” “没问题。” “第二，以后不高兴也好，吵架也罢，都不许关机，或者用与对自己有好感的异性单独出去约会吃饭喝酒这种事情，故意气对方，更不能付诸于行动。而且吵架或者不高兴，哪方道歉先不论，但绝对不许过夜！” 我好笑道：“这条我举双手双脚欢迎。” 没好气地拍了我一下，秦莉继续说道：“第三，我们之间任何一个人，在做出重大决定之前，都必须取得对方同意。” “这条怎么理解？”我好奇道。 “比如我打算放弃现在的工作去做投资，我就跟你商量了。”见我点头表示理解，秦莉忽然拧了我一下，然后咬牙切齿地说道：“再比如，某些人决定丢下我，一个人去玻利维亚。” 假意惨呼一声，我辩解道：“这事儿我在很久之前跟你提过一次的。” “但当时我并没有同意！”秦莉瞪眼道。 “你当时说的是‘原则上同意’……”我嘟囔道。 “但你突然自说自话就买了机票！”秦莉用严厉的口吻斥责我道。 “好好好，我就这件事郑重地向你说一声对不起。从今往后，我做任何重大的决定之前，都跟你商量。”见秦莉满意地点了点头，我小声问道：“那这事儿从此能不能就翻篇了？” “不行！”秦莉立刻气哼哼地摇头道：“这事儿我拿小本本记上了，我得说你一辈子！哼！” “不是，你说你跟我妈都告过状了，她都当着你面打过我了，差不多可以了吧……”我苦着脸道。 想了想，秦莉态度缓和道：“嗯……看在你给我准备了这么有诚意的礼物的份上，这事儿暂时封存起来吧。” 但见我闻言，立刻咧开嘴想要笑，秦莉又补充道：“但你也别高兴太早，隔三差五的，我指不定哪天就会拿出来念你一下的。” “敢情这事儿变成你的紧箍咒了？”我苦笑道。 “切！你这泼猴！怎么可能逃得出我如来佛祖的手掌心？啊！！！” 趁她不备，我捏了一下她腰间的软肉，随后“恶狠狠”地说道：“那你等我这泼猴去洗个澡，看看能不能收了你这个妖精！？” 娇柔妩媚地瞟了我一眼，秦莉把头埋在我勃颈处，吐着热气呢喃道：“那你还不赶快去？” 嗯……领导这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我一把抱起秦莉，刚想把她往床上放，门外就传来一个声音道：“刘畅，你来一下！” 呃……好吧，把我妈在这儿的事情给忘了…… 第410章 学术探讨 放下红着脸的秦莉，让她调整调整再出来，我当先打开了卧室的门。 看到我妈已经洗过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我问道：“怎么了？” 见我出来，我妈的反应有些滑稽，先是侧头越过我，看了我身后一眼，随后跟做贼似的凑到我跟前小声地问道：“没打扰你俩吧？” 见状，我有些好笑地答道：“我都站这儿了，这有什么打扰的？有事儿你就说事儿。” 随即，我妈有些不太好意思地说道：“我刚刚找了半天，也没找到饮水机，或者烧水壶，你能不能给我倒点热水？” 一拍脑袋，我赶忙抱歉道：“哟，怪我怪我，把这茬给忘了，你跟我来。” 正当我准备带着我妈去厨房，但还未及迈步的时候，秦莉的声音就从身后的房间里出来道：“我带阿姨去吧，你先去洗澡。” 回头看了秦莉一眼，不等我开口，我妈便善解人意地笑眯眯道：“那你去洗澡吧，让秦莉带我去。” 说着，便拉着秦莉一起去了厨房。 摇了摇头，我转身回卧室洗澡。 等我洗完出来，秦莉还没回来。去厨房看了看，发现她俩并不在厨房。 给自己倒了杯水，（秦莉家的饮水机是跟净水系统直连的，而且是有显示屏的那种，跟传统意义上的饮水机长得完全不一样。我妈没见过更不会用，这才说找不到）来到客房门口，见门开着，我便探头探脑地走了进去。 随后我就看见秦莉正在给我妈示范一套上面写着日文的护肤品的用法。 台面上还放了便签，有那么两瓶上面已经写好了序号，估计是提示我妈使用的先后顺序用的。 见我进来，秦莉问道：“我教阿姨用一下这套东西，你找阿姨有事？” “没事没事，我就过来看看。”说着，我很自觉地退出了房间。 回到卧室也没多大会儿功夫，正当我在研究着新手表说明书的时候，秦莉推门进来。 “搞定了？” “嗯，教完阿姨了。” 看了看时间，我问道：“我妈估计要睡了吧？” 点了点头，秦莉说道：“对，本来我还想陪她说会儿话，但看她打哈欠了，我就回来了。” “她平时都是9-10点左右睡觉，早上5-6点就起来了。然后给我和我爸准备早饭。” 听我这么说，秦莉有些尴尬地说道：“她刚刚问我了，说这里附近哪里有卖早饭，明天早上我们肯定起来的晚，她一早先去附近菜市场逛逛，给我们买早饭，顺便再买点菜回来。” 顿了顿，秦莉有些心虚地说道：“我跟她说，我明天早上跟她一起去……” “哈！这话你自己信不？” 这番调侃虽然换来了秦莉的瞪眼，但她刚刚这些话也确实提醒了我对明早安排的疏忽。 父母这个年纪的生活习惯跟我们差别很大，之前光顾着把她带回来，却忽略了这一点。 于是我起身来到厨房看了一圈，发现还有鸡蛋面粉和午餐肉。 随后去我妈房间跟她招呼了一声，告诉她，明天早上等我7点左右起来了，给她做完早饭，她再跟我一起出去。因为如果她要一个人出去，就得学习并记住秦莉家楼上楼下一系列密码锁的开锁方式还有密码。 显然这对于我妈来说太麻烦了。所以理所当然的，她只能接受了我的提议。 搞定我妈回到卧室，看着在那噘着嘴，小媳妇样的秦莉好笑道：“怎么了？” “你妈难得来一次，你都不给我个表现的机会……”秦莉委屈道。 来到她身边搂住她，我轻笑道：“你这都表现一路了，还要怎么表现？” “就是个早饭而已，我又不是不会……” “既然你这么积极踊跃，那明天晚上给你个机会表现表现呗？” “呃……明天晚上我在我妈那里吃饭。” 哈哈一笑，我宽慰她道：“行了，别再纠结这个了，以后日子还长着呢，你还愁我妈她吃不到自己儿媳给她做的饭？” “切！谁知道是哪个儿媳？” “嗯？除了你还能有哪个？” “那谁知道……啊！哈哈哈……” 伴随着秦莉的娇笑声，很长时间没有在一起的两人，顺理成章地进行了两番直击灵魂最深处的交流。 在这个过程中，也充分验证了她刚刚说的“两个人要在不同方向上发力”这套理论的不严谨之处。 因为准确的说，应该是两个人要在反方向上发力，而且最好还是同时…… 当然了，这趟学术交流活动的质量还是很高的，只是秦莉今天舟车劳顿，当我第二次上交了调研报告和实验数据之后，她就连眼皮都不高兴抬了。 勉强地搂着我亲了一口，没几分钟，就沉沉地睡去。 剩下我这劳碌命，出了力不算，还要打扫战场……不对，是学术讨论现场。 …… 次日早上7点，因为心里惦记着我妈还在这儿，所以闹钟一响，我直接就翻身起了床。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动静太大，秦莉也跟着我挣扎着坐起了身，无视我让她再睡一会儿的提议，跟我一道起了床。 等我俩出了房门，就看到我妈一个人正站在阳台欣赏风景呢。 笑着打了招呼，我手脚麻利地做了早餐，三个人吃完后，又一起去了趟附近超市，采购了不少食材。 回到家之后，我在厨房忙活，秦莉就陪着我妈闲聊。 中午11点左右，我们仨先吃了饭，然后秦莉开车先送我们去医院跟我爸送饭。 路上的时候，我妈说昨天晚上秦莉回房间之后，她已经跟我爸打过电话，说了我已经离职并且准备创业的事情了。 电话里我爸虽然没说什么，但听他口气，总体上感觉对我的这个决定并不怎么高兴。 所以她让我和秦莉一会儿到地方之后先别上去，她先上去给我爸送饭，探探口风，然后再说。 正好早上的时候修车厂已经联系过我，说车已经修好了，所以我妈的意思是让秦莉先送我去取车，下午我俩该干嘛干嘛。就别去医院了。 另外，因为秦莉下午晚些时候要去卢虹那，所以我妈觉得，晚上同样别麻烦了，还是跟昨天一样，我们娘俩出去随便吃点，然后给我爸打包。 而且我妈也说了，之后还有好几天呢，天天这么折腾也怪麻烦的，所以干脆明天就直接让我爸吃住院餐得了。 对于她的提议，我自然没有意见。至于我爸……我妈已经替他决定了。 于是乎，送完我妈，我跟秦莉去修车厂取了车，随后我去自己那儿把车停好，又坐着秦莉的车去附近商场，跟普通热恋中的情侣一样，抓了娃娃，买了衣服，吃了零食，喝了奶茶，看了电影。 一直到4点多的时候，秦莉送我回去取车，随后自己开车去娘家。 “乖，晚上等我回来。”临下车的时候，秦莉说道。 “那当然！我还要跟你做学术探讨呢！”我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 “流氓！” “切！那请问是哪个流氓这么好心，每次都帮你把床上的毛巾拿去……” “刘畅！！！不许说了！！！” 想了想，我口吻认真的说道：“那你知不知道，学术交流完了之后倒头就睡，是一种错过增进彼此感情机会的行为，甚至对另一半来说，还是一种不尊重的表现？因为这会让对方觉得，你享受完了，我就没用了。” “啊？那……我……” 见秦莉一时有些语塞，甚至表情还有点紧张，我好笑道：“别这样，我逗你玩的。这话主要针对的是女性。由于女性生理结构的原因，结束后往往需要经历一个缓慢的兴奋消退过程，所以很多男人在完事后倒头就睡或者直接去做别的事情，会让女性感觉自己受到了冷落。久而久之，会影响夫妻感情的。” 眯着眼看了我好一会儿，秦莉似笑非笑地问道：“你懂得还真多。” 闻言，我故作悲凉地感叹道：“昨天就说你像男人，我像女人。所以你昨天倒头就睡的行为，让我感觉自己就是你发泄兽欲的工具，自己满足之后就不管我了……啊！！！” “让你胡说八道！！！到底谁发泄谁了！！！谁满足了！！！” 一边抵挡秦莉的拍打，我一边犟嘴道：“对对对，昨天我妈在，是没满足你‘引吭高歌’的需求……但其他方面你敢说你没满足？！” 气哼哼地瞪了我一眼，秦莉停下手上的动作，心虚地撇嘴道：“那也不是我在你身上发泄！” “嘿！这话我就不同意了，是谁昨天在我身上喷……” “闭嘴！不许说！”面红耳赤地打断了我，随即秦莉羞红着脸，拉着我的手撒娇道：“好了嘛，我昨天太累了，你就体谅体谅我……” 轻哼一声，我底气十足地说道：“切！早这样不就得了。”顿了顿，我嘿嘿笑道：“而且告诉你个好消息，今晚你可以放心大胆地‘引吭高歌’了。” “啊？” “我妈前面就发消息告诉我了，让我别去接她了，她今天晚上回家住。让我俩明天早上过去医院就行。” 第411章 该死的血脉压制 “为什么？”秦莉不解地问道：“阿姨晚上为什么不来了？” 想了想，我如实说道：“因为她知道你明天下午又要出差，所以想让你多休息休息，别再因为她起个大早了。” 看着秦莉纠结的表情，我直接拿出手机，打开百度跟我妈的聊天记录，随后递给她道：“你自己看，这都是之前我们在看电影的时候，我妈说的。” 接过我的手机大致看了看，秦莉委屈地看着我道：“我是不是给你妈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了？” 从秦莉手上收回手机，我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失笑道：“别想太多，我妈比你想象的要开明多了。”为了证明我的观点，我接着说道：“你昨天洗澡的时候，她就告诉我，她和我爸都很喜欢你。不管是你说要给我买车，还是陪她聊天，再或者是送她和我爸礼物，其实她都明白，你这是站在儿媳的身份上讨好她这个未来婆婆。而你之所以会这么对她，最主要的原因，是你心里真心地喜欢我。那既然如此，在她看来，你有这份心就足够了。所以从根本上说，我俩感情好这点，对我妈而言比什么都重要，至于其他的……其实都是附带的。” 刮了刮秦莉的鼻子，我最后总结道：“所以啊，你不用刻意再迁就她什么的，她在居委工作这么多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你这点小九九也瞒不了她，她心里跟明镜似的。” “那……好吧……”听我这么解释，秦莉无奈说道。 拍了拍她的手，我笑道：“那行了，思想政治工作就做到这儿了。我就先走了，你路上小心，晚上早点回来。” 应了一声，在我又拉着她亲了一口之后，我下车目送秦莉离开。步行进入小区取车，随后前往医院。 到了医院，差不多也是饭点了。我爸还是那样，在那看着报纸，脸上也没什么特别的表情。 见我来了，也没说话，我妈随口问了句秦莉的情况，待我说完之后，就准备跟我一起去外面吃饭，顺便给我爸带点吃的回来。 但这个时候，我爸却提出了不同意见，“等等！”他说道，“晚饭让你妈去买点带回来，我跟你聊两句。” 下意识地看了我妈一眼，后者冲我眨眨眼使了个眼色，然而我并没有领会这个眼色的含义。但这也没办法，我妈也不好多说什么，直接越过我随口问了我和我爸要吃什么，得到答案之后便离开了。 我妈走后，我爸不紧不慢地放下报纸，收起眼镜，甚至还打开保温杯喝了口水。 而我在他跟前正襟危坐的样子，俨然一副被叫到他办公室，等着挨训的学生的模样。 这状态一下让我感觉自己回到了当初还在上学的时候。 那时候也是这样，但凡我做错了什么事，或者考试考砸了，我爸了解完情况之后，也会把我叫到他跟前，或让我坐好，或让我站好。坐或站的选择，取决于我所犯之事，情节的轻重程度。 而他也会像此时此刻一样，当着我的面，慢条斯理地做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整个过程也同样默不作声。 但就是因为他这个默不作声的举动，每次都给我带来巨大的心理压力。 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还好一些，可以趁着这个时间想一想怎么解释，但如果不知道……那看着我爸在那磨磨唧唧的这段时间，真的是异常煎熬。 原以为这么些年过去，这种场景、这种感觉早就已经淡忘了，但现在忽然又一次出现，过往种种不堪回首的经历，立刻泛上心头。导致我现在手心冒汗，紧张到不行。 该说不说，此刻我又忽然非常理解我外公。你看看，教书的果然不是什么好人，一句话都不说，就让人这么害怕…… 这要是把自己闺女交给他……还不早晚被他给吓出什么毛病来？ 正当我胡思乱想之际，我爸忽然开口问道：“听你妈说，你离职了？” 依照我跟他这么多年的斗争经验来看，此时不论他的语调还是神态，都没有带什么情绪，这说明他对这件事保持中立的态度，不赞成也不反对。 心下笃定了一些，我点头答道：“嗯，离职了。” “拿了不少钱？” “400万。” “嗯……确实不少。” 你看看，跟我妈的惊讶完全不同，自诩文人的教书先生，对这个金额一点反应都没有。简直就是视金钱如粪土。 不等我接话，他又问道：“这钱你准备怎么花？” 闻言，我如实答道：“我打算用一半给你们俩换套房子，用另一半的三分之二来创业……” 正当我想继续展开讲一讲为什么要给他们换房子，和要怎么来创业的时候，我爸直接用一个问题打断了我，“为什么不再去找份工作？”顿了顿，他有问了一句道：“不想给人打工了？” 正当我纠结着要怎么回答的时候，我爸忽然说道：“你别紧张。你现在不是小孩子了，我现在是在跟你平等对话，不是在批评教育你。所以你放松点，有什么说什么。” 我擦嘞！对啊！ 虽然他是我老子，我是他儿子，但我现在是个快30岁的成年人，我也没做错什么事，我有什么好怕的？ 哎……该死的大脑记忆！该死的肌肉记忆！该死的血脉压制！ 调整了一下心态，我组织了一下语言道：“其实也不是不想给人打工，而是正好有一个处在风口的项目，我这几年积累的经验和人脉也用得上，手上有闲钱，投资人也靠谱，这几方面的因素加起来，让我觉得可以试一试。” “想过失败之后怎么样吗？”我爸依旧风轻云淡，不辨喜怒地问道。 “呃……”这个问题倒是把我给问住了。 好像迄今为止，所有听过我项目计划的人，没有一个会觉得我会失败。但是……我爸说的非常一针见血，如果失败了呢？ 我没想过，甚至可以说不敢去想。 失败了，最直观的当然是钱赔了，弄不好还会欠一屁股债。但这是显性的结果，隐性的呢？ 秦莉这边会是个什么态度？她的父母会怎么看我？ 最重要的是，我会怎么看我自己，以及我跟她的关系？ 是的，这些我完全没有想过。 “看来你没想过这个问题。”我爸的声音再次响起道，“有句话叫，做最好的准备，尽最大的努力，做最坏的打算。我相信前两句你都能做到，但最后一句你也不能丢了。” 趁着我低头沉思的功夫，我爸继续说道：“古人云，先成家后立业。这话放古代没什么问题，因为那时候十几岁就结婚了，所以必须先成家。但现在这个时代，这话的解释又不一样。如果一个男人没什么能力，按部就班的工作，一眼就能看到几十年后的样子。那先成家，也许会让他主动做出一些改变。而且先苦后甜的生活，也相对更容易让夫妻两个人历练出情比金坚的感情。” 顿了顿，他继续说道：“但如果一个男人有能力，选择先立业，后成家，那他的选择其实就是一种赌博，一方面赌自己事业能不能成功，另一方面，赌他成功之后还能不能找到一个真心爱他的人。能成功当然好，但如果不成功，等熬到了一定年纪，那他依旧是个普通人，又因为在最好的年纪一心扑倒事业上，身边的人也早已离他而去。” 仔细想了想我爸这番话，我抬头问他道：“所以你不支持我去创业？” “如果让我选，我不会去创业。”先给了我一个答案，在我还没来得及说话的时候，我爸接着说道：“但你不是我，你的人生也不是我的人生。所以我的想法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提醒你，凡事三思而后行。不论你去创业也好，继续找一份工作也罢。不要一味只想着自己成功之后的情况，更要想清楚失败后所要面对的一切。并且在做出决定，并付诸于行动之前，把这些事情放在台面上，跟自己心爱的人一五一十地分析清楚利弊。因为如果你对她是真心的，那你就有这个义务让她理解你的处境，并做好心理准备。这是对她负责，也是对你自己负责。” 顿了顿，他又接着说道：“如果她对你也是真心的，那她就应该做好跟你一起面对未来可能会发生的一切的准备，并承担相应的责任。也只有这样，一旦最坏的情况发生，不论将来你们还能不能走下去，你们彼此之间才能做到问心无愧。” 指了指自己，我爸颇为洒脱地说道：“至于我和你妈，你不用担心。我们还没到走不动路的年纪，虽然这几年身体或多或少地有些问题，但也不是什么大病。所以你不用顾虑我们。” 此话出口的一瞬间，我怔怔地看向我妈，而后忽然意识到，他两鬓的头发已经花白，眼角和额头的皱纹也早已不是我记忆中的那区区几条了…… 第412章 一物降一物 “你是我儿子，虽然读书成绩并不怎么优秀，但我始终认为，你脑子还是很聪明的。”也不知道是骂还是夸的说了这么一句，我爸接着说道：“所以我相信你有足够的理由选择创业，而且也相信你能做出成绩。但是作为父母，在有选择的情况下，还是要替你未雨绸缪一下的。” 听他这么说，我做出了一副愿闻其详的表情。 停顿片刻后，我爸继续说道：“白天的时候你妈告诉我，你准备拿200万出来给我们换一套房子对吧？” 在我下意识地点了点头之后，我爸让我有点猝不及防地说道：“那行，这事情我同意了。” “啊？你同意了？！” “嗯”了一声，我爸笑呵呵地说道：“不就是卖了我们的房子，加上你那200万，重新再买一套吗？我同意了。” “呃……”这转折……好像有些突然吧。 然而我认为的转折还不止这些，就听我爸旁若无人地继续说道：“我和你妈这些年的有公积金，到时候也都一次性全拿出来买房。下午的时候我跟你妈打电话查了，我们两个人两个人加起来有个8-90万……” “我去！这么多？！”我惊呼道。 “你爸我好歹是个老师，待遇还是可以的。” 见我爸跟我嘚瑟，我立刻吐槽道：“那你早点不去买房子……” 这话一出口，我爸干咳一声道：“这方面的问题，自从你自己买了那套房子之后，你妈就没少念叨我……我也承认自己早些年在贷款买房这件事上，确实做了错误的决策。但其实也还好，我和你妈这点公积金原本是打算给你结婚买房付首付用的。但后来你自己买了，我也就没跟你提。” 顿了顿，他继续说道：“我们那房子应该能卖个将近300万，这样总共也有个小600万了。你妈说，到时候去你小阿姨家住的莘庄附近看看，有没有这个价位合适的两房买一套。” “但……我们家的房子你愿意卖？” “原本房子就是个念想，但这么多年过去了，该念的、该想的也都已经念明白、想明白了……” 见我爸一阵感慨，我提议道：“那把我之前买的那套一楼的小房子卖了不就完了？” 我爸摇头道：“那房子刚买没多久，一方面要多交税，另一方面那套房子比我们家小一点，起码得少卖个20来万。再有就是，那套房子刚装修好，也借出去了，我们家这套房子这么多年也没弄过，不卖的话总不能空置，想借出去就要装修，这不是多出来的事情吗？” 既然我爸已经决定了，那我也就没什么好说了，于是我赞同道：“你要是能同意，那就最好不过了。” “我同意这么办的最根本原因，还是因为有你那200万。”我爸看了我一眼道，“这钱，连带着这套房子，就当是我和你妈最后替你留着托底用的。万一哪天你创业失败，甚至欠债了，这套房子就卖了替你还债。如果欠的不多，那就把那套小的卖了还债。” “呃……你就不能念我点好？”我无奈吐槽道。 瞪了我一眼，我爸没好气道：“你小子跟你客气你就当福气！现在你有爹妈，愿意为你兜底，甚至还能告诉你我们的底线在哪里，这是无形中给你设置了两道心理防线！” 顿了顿，他又严厉地说道：“想想那些爹妈不管的，或者没能力管的，甚至干脆就没爹妈的，他们要是玩脱了，找谁给他们兜底？” 这话把我说的哑口无言。 按照我爸的说法，所谓的两道心理防线，一道是当初我刚拿到公司股份的时候，给我妈买的挂在她名下，那套含税220万的房子； 而第二道，就是现在准备给我爸妈再买的，预计不会超过600万的房子。 换言之，只要我这次创业，不赔超过600万，我父母就能给我兜住。 即便如此，从始自终，我爸都没提过我自己按揭买的那套期房。 这番话真的是把我感动得不要不要的，甚至有些无地自容。想来，这就是“可怜天下父母心”的最好诠释了吧。 “但你也不要太有压力。”我爸接着说道，“听你妈说，秦莉对你这次想创业的事情很是赞同甚至还说她也要投资？” 回过神，我点头应道：“嗯，她支持赞同是确有其事，至于投资……我不确定她是不是认真的。”想了想，我又补充道：“如果她真想投资我，我不一定会接受。” “为什么？” “因为我不想跟她在利益层面绑定得太深，这样就像你说的，如果成了怎么都好说，万一不成，我跟她的关系就会受到很大影响。” 沉吟了好一会儿，我爸说道：“我是这么看这个问题的，虽然我不知道你具体要做什么，但如果秦莉给你投资了，那会不会给你带来除了钱以外的其他价值？比如社会关系，客户资源。” “这方面就算她不注资，也会有。只不过如果拿了她的资金，这方面我接受得会更加名正言顺，因为公司所有因为她的关系产生的利润，都会有她一份。” “那你为什么不接受她的投资？”反问了一句，我爸接着说道：“说难听点，你现在欠她的已经不是一星半点，有句话叫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她是你女朋友，要是你公司做的好，你还怕以后没机会还她吗？另一方面来说，如果她给你公司注资，那很多事情她就能名正言顺地替你出谋划策，而且我相信她是有分寸的，不会做出越俎代庖或者让你下不来台的事情。而且有她帮你把关，我觉得你就算不成功……那也不至于会栽太大的跟头。” 听我爸把秦莉捧得这么高，我有些哭笑不得地说道：“不是，我就不能离开她自己独自美丽？” “少在这儿跟我翘尾巴显能耐，承认人家比自己优秀很可耻吗？！”瞪眼呵斥了一句，我爸接着教育我道：“毛主席说过：要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这点道理你都不懂？” 好了，根据我和我爸20多年快30年打交道的经验来看，这话出口，基本上就等同于——您的好友，教导主任刘老师上线了。 果不其然，随后的时间里，一直到我妈买完饭回来为止，我爸就在那儿开始了对我的说教。而且还是引经据典，一句话都不带重样的那种说教。 中心思想就是一个，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资源，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不辜负父母、女友的殷切期望。用最短的时间，尽最大的努力，走最少的弯路，稳中带狠地把事业做起来。 只有这样，才能真正在未来和秦莉的婚姻中站稳脚跟，昂首阔步，不丢了咱们老刘家的脸。 道理自然是这么个道理，但话说……我爸住的这个事6人的病房，一开始的时候因为牵扯到钱和房子，所以本着财不外露的原则，我爸说话还算顾忌，也不大声。 甚至跟我有点在那窃窃私语的意思。 但随着刘老师身份的上线，他整个人的气势都随之一变，说话也不再小声。 因此也引起了隔壁病床的几个病友和家属的注意。 当我妈回来的时候，病房俨然成为了教室，而我爸的病床，俨然成为了他的讲台。 整个病房里的人，都在那听他高谈阔论引经据典。 说道精彩之处甚至还不发拍手鼓掌之声。 只不过这一切，在我妈的一声“你们这是干嘛呢？”中，告一了断落。 见我妈提着餐盒回来，我爸立刻识趣的告了声罪，草草结束了这堂“课”。 在周围几人或失落，或吹捧，或让刘老师下次有机会再讲的氛围中，我爸清了清嗓子，对我妈解释道：“没什么，就是刚刚跟儿子说话，说着说着……” “说着说着就开始教育我，教育着教育着就开始秀起了自己的学识，而后就一发不可收拾，开启了百家讲坛模式。”不等他把话说完，我就顺着他的话，毫不留情的吐槽道。 “呵”的一声冷笑，我妈一边张罗饭菜，一边瞪了我爸一眼，数落他道：“我看你这血栓不应该长在腿上，应该长到你嘴上！” 顿了顿，她无视了我爸讪笑着想要再说什么的表情，转头问我道：“你爸跟你都说了？” “嗯，说了。” 见我点头，我妈也没继续问下去，而是指着眼前的饭菜道：“那就先吃饭。” 说着，又瞪了我爸一眼，没好气地说道：“看看吃饭能不能把你的嘴给堵上！” 看着我妈吹胡子瞪眼，再看看我爸在对面讪笑着不敢接话，乖乖拿起筷子吃饭的样子。 我这心里莫名地一阵感动，甚至还不自觉地幻想着，以后我和秦莉的孩子要是长我这么大了，我们是不是也会像这样吵吵闹闹地拌着嘴，一物降一物…… “啪”的一声，趁我愣神的功夫，我妈忽然用筷子敲了我一下，见我回过神，瞪了我一眼道：“还愣着干什么？趁热吃啊！” 呃…… 对不起，是我唐突了。 第413章 可以选皮肤吗？ 吃过饭，待我妈把后面几天的行程安排说明白了，又闲聊了一会儿之后，我便带着她离开医院启程送她回家。 路上，我自然老老实实地跟她汇报了一下跟我爸聊天的情况，我妈大致也是知道我爸要跟我说什么的。所以她去买饭之前给我那个眼神的意思其实是想让我好好听我爸说，毕竟咱家要论文化程度，甚至思想境界上，还是我爸最高。 虽然在为数不多的事情上，他脾气古怪，甚至有些不可理喻，但在绝大多数的问题上，他的意见都非常中肯，且有见地。 这点我是绝对同意的。 根据我妈的安排，后面三天元旦，除了明天上午我跟秦莉要过去以外，后面两天我要是没什么事情就不用过去了。因为我爸这几天也没什么事，无非就是换个地方吃吃睡睡。 再加上今天这一战成名，想来后面几天，他肯定不会无聊。 这话倒也没什么毛病。 反正我跟我妈说，秦莉明天就去日本出差了，我这几天也没什么事，全当过来陪陪他俩了。 我妈反正也无所谓，让我自己看着办就好。 送了我妈回去，我给秦莉发了条消息汇报了一下。 后者回我道：今天跨年，你真没什么活动？ 这事儿下午的时候其实我们已经讨论过了，秦莉是真没什么能约出去跨年的朋友，唯一的闺蜜白诗雅今天晚上值班，想约也约不了。 我这边倒是有人约，但我想着，一方面明天早上要去医院，另一方面秦莉明天就要走，与其在外面瞎疯，还不如在家安静地过我们的二人世界。 所以我回秦莉道：活动想有当然可以有，但我更想跟你二人世界。 秦莉回了个脸红的表情，随后跟道：我这里倒是有一个刚知道的活动，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我好奇道：什么活动？ 秦莉：刚刚听梦瑶说，YA旗下的运动品牌，也就是你给她爸出方案的那个，请了个明星代言，今天晚上有个发布会外加跨年party，你有兴趣吗？ 我疑惑道：她爸公司请明星搞派对，我去凑什么热闹？ 秦莉：你就不好奇这个请来代言的明星是谁？ 我一脸懵圈地问道：我应该好奇吗？谁啊？ 秦莉卖关子道：你猜。 我无奈回道：这我哪儿猜得到。 秦莉：给你点提示，女的，你认识。 我：这不说了等于没说嘛。 秦莉接着提示道：你还跟人打过交道。 想了一会儿，回了几个我之前做项目的时候接触过的女明星的名字。被秦莉一一否定后，我头大放弃道：想不出来了，不猜了。 见状，秦莉没再吊我胃口，直接揭晓答案道：楚佳赟。 擦，这我哪能想得到？本着对她的反感，我满头黑线的回她道：你要不让你大伯再考虑考虑，换个人吧…… 秦莉直接道：那你晚上去了自己跟他说呗。 我失笑回道：开什么玩笑，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我才不干这种缺德事。 秦莉撇嘴：知道缺德你还让我说？ 呵呵一笑，我狡辩道：那是你大伯，你说就是仗义执言，我说就是僭越。 秦莉反问道：我大伯不是你大伯？ 我认真回道：客观来说，法律上还不是。 也不纠结，秦莉直接问道：那你去不去？ 没有任何犹豫，我回道：不想去。有这功夫在家搂着你亲亲抱抱举高高，它不香吗？ 秦莉：切！德性！ 想了想，我问她道：你想去？ 秦莉用我觉得还挺认真的文字回道：本来我没什么太大的兴趣，但听到楚佳赟这三个字，就觉得你要是过去碰到她，肯定会有热闹看。所以就问问你。 发了个擦汗的表情，我吐槽道：敢问女侠，你这什么心态？看热闹不嫌事大？ 秦莉解答道：单纯对如此自命不凡的女人感到好奇，同时有一部分原因也是你刚刚说的，想让我大伯了解一下这个人。毕竟明星的私德在一定程度上会影响他\/她的商业价值，甚至在一定程度上会成为潜在风险，品牌在选择代言人的时候也会在一定程度上作为参考。 我蹙眉回道：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她拒一个陌生男人于千里之外，这好像也没什么问题吧？而且你大伯肯定跟人家合同都签好了，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先回了我一个抠鼻的表情，秦莉接着说道：谁说签好了就不能再有补充协议的？而且她后来不是又加你了？谁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万一她私生活混乱呢？难道不是潜在风险？ 我苦着脸回道：真要这样，那你这不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吗？ 秦莉不屑道：切！让你去直面一个仙女，你还有脸说这是把你往火坑里推？ 我心怀不满地夸大其词道：问题是就算她真是仙女下凡，我也不喜欢她啊，甚至厌恶她。而且万一她真勾引我怎么办？ 原以为我这话会让秦莉改变主意，但万万没想到她竟然口无遮拦的回道：那你就顺水推舟，把她给潜了。 我不敢置信地直接发了个语音过去道：“我艹！你认真的？！” 片刻后，秦莉颇为淡定地给我回了几个字：然后我就把你给剪了。 呃……好吧……是我唐突了。 紧接着，秦莉又恨铁不成钢地回我道：她要是真勾引你，你不会跟人张素学，随身带个录音笔？或者直接用手机录音，留下证据？还是你潜意识里就想从了她？ 面对她这种挑事的行为，我有些生气地回道：你这是在挑战人性！这很危险，我不想，也不同意这么去做！ 不出半分钟，秦莉忽然转变态度，口吻满意地回道：你这态度还算挺不错的。不过你放心好了，她但凡有点智商，在知道了我和梦瑶的身份之后，绝不可能对你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 我无语道：那你让我过去的意义何在？ 秦莉：其实也不是真要你直接去找我大伯告状。但我跟梦瑶提了她跟你有交集的这事儿之后，她说最好你能过去跟楚佳赟碰一碰，看看她会是个什么反应，怎么处理这事。同时也让你客观地评价一下楚佳赟这个人。 我疑惑道：这怎么跟梦瑶又扯上关系了？ 秦莉解答道：她是楚佳赟粉丝，听说她爸签了楚佳赟兴奋的不行。这会儿已经在回来的飞机上。 我：呃……搞半天是她邀请你去的？ 秦莉：对，她在机场给我打的电话，我也吓一跳。所以就把你跟楚佳赟的事情告诉她了，听了你这事儿之后，她就建议你也能去一下，这样从也能从侧面了解一下这个人的品性。毕竟YA这次代言的事儿跟你也多少扯得上点关系。 我惊诧回道：啊？他们搞代言，跟我有什么关系？还让我评价楚佳赟？我站在什么立场评价她？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秦莉解释道：因为这次代言的决定是YA未来一段时间市场战略中很重要的一环，也是第一步，第二步就是你给他们旗舰店设计的那套方案。 片刻后，她又解释道：根据梦瑶这个粉丝介绍，楚佳赟还有一个别称叫“电竞仙女”。所以找她代言，除了看中她的名气，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她喜欢玩游戏。 我有些震惊地回道：敢情他们的市场策略还是围绕着我的方案来的？ 秦莉不无夸赞地说道：准确的说，是根据你提出的“游戏化运营”这个理念来的。所以作为这套策略的奠基人，于情于理你都应该去露个面。再说句可能会让你飘的话，站在长远利益的角度来看，你在我大伯眼里的价值要远大于区区一个楚佳赟，如果她跟你不对付，以后你用这个理由搪塞我大伯，拒绝针对游戏化运营的事情再给他出主意。那我大伯不是得不偿失了嘛。 我赶忙指正她道：你可别给我扣高帽子，我知道自己斤两。 秦莉：过分谦虚就是虚伪了，你要正视自己的价值和能力。毕竟长得好看，又会玩游戏的明星好找，随便一个想法能让一家上市公司的营销策略围着转的人才可不好遇到。 发了个脸红的表情，我不太好意思的回道：你夸得我都有些找不着北了。 秦莉趁热打铁地忽悠道：所以撇开之前不愉快不谈，你要是觉得楚佳赟这人还过得去，那后续万一你能想出什么围绕她的好点子呢？到时候说不定我大伯的公司又能营销一波。 发了个抠鼻子的表情，我吐槽道：你们这些万恶的资本家！这无缘无故的，我又没好处，凭什么要费这脑细胞？ 秦莉解释道：我这不是打算跟我大妈妈去做投资吗？所以我大伯这件事，后续可能会跟我扯上关系，具体我晚上跟你细说。你就当帮帮我。 哦……原来是谷韵芝看到AR的前景，有意投资。那我就能理解，为什么秦莉会这么热衷让我晚上过去了，正当我准备同意的时候。 秦莉忽然下血本补充道：另外你要是同意去的话，我一会儿就在边上酒店开个房间，结束之后也省的我们回去了…… 恩？！心脏猛地跳了一下，血液瞬间往某处回流，我手指飞快地回道：那可以选“皮肤”吗？ 秦莉字理行间透露着魅惑道：反正你先回家拿换洗衣服，我晚点来接你…… 我不爽道：早这么说不就完了嘛！浪费时间。 第414章 乐果娱乐 一路想着晚上选什么皮肤，开车飞驰回到家，花了半个来小时精心打包好东西。 顺便按照秦莉的指示把她准备明天带去出差的衣物收拾了一部分。 简单对付了一顿晚饭，大概7点半左右，秦莉推开了家门。 在房间里收拾完明天要带走的东西，因为晚上的活动有dress code（着装标准），所以我在她的要求下换了一身非常正式的西服。 甚至她还在衣橱的一角，给我坑出一件法式袖口的白衬衫，趁着她用挂烫机简单熨烫的时候，我发现在衬衫的左袖处，还绣着两个花体的英文字母“L.c”，稍一琢磨，我就想明白，这是我名字的拼音首字母缩写。 看着这件面料考究，大小正好的定制款衬衫，我疑惑道：“这衣服是从哪里来的？” 对此，正在专注熨着衬衫的秦莉的解释是：“上个月月底，我趁着你去出差的时候，正好在网上看到定制衬衫的小程序，就给你定了一件。还挺方便，只要输入一个大概的身高体重，还有简单的几个尺寸就可以，价钱也不是很贵。本来早就想给你试试了，但那之后你就一直因为公司的事情压力很大，时间长了我就给忘记了。” 说着她拿着熨好的衬衫递给我道：“你穿穿看，可以的话我就再给你定几件。” “但……我也没袖口啊……梦瑶给我的那幅，我放在我那儿了没拿过来。”看着手上的衬衫，我苦恼道。 闻言，秦莉轻笑一声，随后又从衣帽间的一个抽屉里拿出一个盒子递给我道：“你看我像是做事做一半的人吗？” 好吧……看着秦莉手上印着dunhill字样的盒子，我知道，这肯定就是个袖扣。 还别说，这尺寸还真就正正好好。待我穿上衬衫，秦莉仔细地看了看我上身的效果，满意道：“不错，做工面料都很好。过两天我再给你定几件。” 捧着她的脸亲了一口，“谢谢老婆。” 娇羞地瞪了我一眼，穿戴整齐，帮秦莉拉上了礼服背后的拉链，她从边上我的那个柜子里拿出一条领带递给我道：“给你，我今天穿了蓝色的裙子，你就戴这条领带吧，搭一点。” 完全没有抬手接的意思，我直接撒娇道：“老婆给我戴。” 没好气地“切”了一声，秦莉还是抿着嘴唇，神情认真地乖乖照办。 当然，趁着她给我打领带的机会，我忍不住趁机又亲了她几口。 “好不容易”帮我打好了领带，秦莉拉着我来到梳妆台前让我坐下，拿出一罐定型喷雾，在我头发上一阵捣鼓之后，对着镜子满意道：“嗯，小伙子这下精神了。” 说着，又看看我的手腕道：“还好当初给你买的这块表是蓝表盘的，不然这身造型就毁在手表上了。” 不等我接话，她推了推我道：“行了，自己玩去吧，我要化妆了。” 这话可得听，不然就是图样图森破了。 大概40来分钟后，神采奕奕长发微卷的秦莉，焕然一新地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抚了抚秀发之后在我面前转了一圈道：“怎么样，你女朋友漂亮吗？” 看着她被这身蓝色套裙勾勒出的曲线，不自觉地咽了口唾沫后，我不禁蹙眉问道：“好看是好看，但腰这里是不是收太细了？屁股那里是不是包太紧了？还有，虽然腿上你穿了光腿神器，但这外面零下一两度的气温，你就算穿个外套，但露个肩膀还有手臂，不冷吗？” 面对我这番醋意满满，又关怀备至的质问，秦莉翻了个白眼道：“那怎么办？这种场合，女人不这么穿还能怎么穿？” 叹了口气，我无奈道：“一会儿下楼给你买几片暖宝宝吧。” 冲我甜甜一笑，秦莉说道：“你最好了。”顿了顿，秦莉提醒我道：“多买几片，估计梦瑶也需要。” 点了点头见她收拾妥当，我拖着行李和一个小包跟她出门下楼。 这刚一出秦莉就冷的下意识的搂紧了我的胳膊，我无奈道：“你就不能别要风度不要温度？” 想了想，秦莉好奇地问我道：“是不是你们男人都希望别的女人穿得越少越好，自己的女朋友或者老婆穿得越多越好？” 按了电梯，我翻了个白眼道：“你这不是废话吗？” “切！小气。” “我已经挺大方了，都没让你去把这身衣服给换了。”我没好气地吐槽道。 “那这身又没漏很多。”秦莉嘟囔了一句道。 嗤笑一声，我答道：“好在是条长裙，如果是短的，你看我能不能允许你出家门。” “那夏天又不是没穿过短的……” 听她又嘟囔了一句，我看着她瞪眼凶道：“你跟我抬杠是不是？” 见我有些生气了，秦莉讨好道：“知道了知道了，以后短过膝盖的裙子我坚决不穿。” “太紧的也不许！今天最后一次！” 哈哈一笑，秦莉拉过我的脑袋，在我耳边吹着热气低语道：“知道了，小气鬼。又短又紧的，就穿给你一个人看，好不好？” 瞬间拉开跟她的距离，我警告她道：“你收敛点，这推门就回家了，逼急了我让你，去不了你信不信？” 正好此时电梯来了，咯咯笑着把我推进门，秦莉说道：“信信信，赶紧走吧！” 根据秦莉提供的信息，YA这次活动是在上海国际会议中心举办的，这地方在陆家嘴。 早几年的时候我去那里做过一两场活动，这个场馆最出名的就是那里面积4000+名方米的上海厅，这个宴会厅最大的特点造型方正，也不是大，而是整个空间没有一根柱子。 这对活动搭建来说就提供了很大的便利性。 因为一般这么大面积的室内场馆，不可避免的会有那么几根柱子。在设计现场舞台、观众位置的时候就必须把柱子的因素考虑进去。 当然，对于普通与会者来说，这地方最大的优势就是无敌的江景。 因为对面就是外滩，所以不论在宴会厅，还是在边上的国际会议中心酒店，只要是靠江的位置，都能饱览浦江的美景。 所以晚上秦莉订的房间就在隔壁国际会议中心酒店……试想，一边欣赏着浦江对岸的万国建筑群，一边跟她进行着深入的学术探讨，这画面…… “你在那傻笑什么呢？”秦莉忽然打断我的思路道。 清了清嗓子，我一本正经地答道：“我在想晚上房间的夜景肯定很漂亮。” 顿了顿，我立刻岔开话题道：“不过上次测试才过去没几天，当时我还问甘静，他们后续的推广方案定了没有，她告诉我还没定。怎么这么快就整出代言和这么大阵仗的活动来了？” 对于我这个问题，秦莉无法回道。 只不过当我们到了地方，看到了现场布置，我才恍然大悟，敢情YA这次分明就是搭了个顺风车…… 因为现场的正式活动是“乐果娱乐”（国内一家比较大型的经济公司）的跨年晚会。 而乐果娱乐，想必就是楚佳赟的经纪公司。 进入活动行业这么多年，拼盘演唱会我听过，但拼盘发布会……还真是第一次见到。 因为这次晚会活动属于内部活动，所以到了大厅之后，秦莉联系了谷梦瑶，让她找人出来接我们，不大一会儿，我们就见到了甘静跟着另外一个看上去30多岁女人，从不远处朝我们走了过来。 经过甘静带来的那个人跟门口工作人员的简单沟通，我和秦莉得以入内。 此时秦莉拉着甘静寒暄道：“咱们有段时间没见了吧？” 甘静点头道：“自从梦瑶20岁生日之后就没见过。” 说罢，甘静转头看向我道：“刘总，还是梦瑶面子大，她一开口，你俩都来了。” 我好笑道：“你也没告诉我有这事儿，你不开口，怎么知道我不来？” “切”了一声，甘静吐槽道：“我有自知之明，不想自取其辱。” 顿了顿，她冲我俩介绍道：“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谷韵芝谷总的助理，黄卉。” 操着一口明显的港普，黄卉跟我们问好道：“刘先生，秦小姐，久仰。” “你好。” “黄助理，你好。” 打过招呼，看我明显面露疑色，黄卉观察入微地解释道：“谷总在乐果有股份，另外YA市场部的梁总，跟乐果的cEo是高中同学。” 能给谷韵芝当助理的人，必然有点东西，简单一句话能解释很多事情。 比如今天为什么能有这场顺风车活动，还有为什么谷韵芝会以谷总，而不是秦太太的身份出现在这里。回想起来，当初谷韵芝说这几年有好几个发展还不错的投资项目，乐果估计就是其中之一。 第415章 几天前说不认识我的，是您吧？ 听甘静介绍，我们这会儿正在前往谷韵芝的休息室，之所以黄卉会过来接我们，那是因为她名义上是乐果的员工，有工牌的那种。所以过来接我们比较方便。 另外，谷梦瑶是早就到了，只不过刚到的时候，自己父母正在跟乐果的一众高层聊天。谷梦瑶憋了好半天，好不容易等到乐果的一群“闲杂人等”相继离开。当着乐果cEo高瞻的面，直接就缠着她妈还有她爸，嚷嚷着要见楚佳赟。 作为自己公司股东、以及客户的千金，谷梦瑶的这点小要求，乐果cEo自然没有理由拒绝，很是干脆地让人带着谷梦瑶去找楚佳赟了。 所以我和秦莉到的时候，我这小姨子估计正在楚佳赟的化妆间。 得知我们到了，她直接打电话给甘静，让她出来接我们。 至于我比较关心的，为什么会这么快就找到楚佳赟给YA做代言，甘静的解释是，自从那天我们测试完成之后，软件开发商的老板沈总花了没两天，就整理了一套美化过的测试视频交给了YA。 梁茂堂看后觉得，这东西比想象中的还要高大上，所以立刻就找秦屿安商量，是不是能找乐果聊一聊，看看他们旗下有没有合适的艺人能给YA的运动品牌做代言。如果有，那就抓紧时间，先炒上一波预热预热。这个提议秦屿安几乎没有什么犹豫就直接同意了。 这里补充一句，YA虽然在几年前找过代言人，但在合约到期之后就没有续约。所以现在突然想找代言人，也不是拍脑袋随便说的。 收到消息的乐果在自己的艺人名单里一找，有着“电竞仙女”之称，形象积极阳光的楚佳赟立刻就入了选。 于是乎，双方一拍即合。 有着梁茂堂和高瞻的牵线、谷韵芝这个乐果股东的背书，再加YA开的价也合适，综合这些有利因素之下，用甘静的话说，这次合作达成的速度之快，效率之高，就跟开了挂一样，让她叹为观止。 说到这里，一直没怎么插嘴的黄卉补充了一句道：“介个项目，我们谷总也很看好，YA和乐果能这么快达成合作，谷总在里面起到了很大的作用，甚至还亲自督办了。” 好吧，用我的话说就是，价钱到位、关系到位，那随便怎么着自然都行了。至于代言艺人的态度……直接忽略不计了。 之后黄卉也是跟我们介绍了一下今天这个活动的大致流程。 其实刚刚已经说了，主要的活动是是乐果娱乐内部的跨年晚会，乐果旗下的大小艺人都会上台表演个节目。 随后就是跨年，配合浦江烟花秀。 听到这个浦江烟花秀，我一脸惊叹地看向黄卉道：“我去！乐果这么搞得定？能在这个时间，在陆家嘴和外滩中间放烟花？！” 不怪我这么惊讶，因为作为一个活动行业的前从业者，现如今想在黄浦江上放烟花，那几乎是不可能的。 一句外环以内禁止燃放烟花爆竹，就直接把个人的想法扼杀在了摇篮，更别说大型活动了。 但凡事都不是绝对的，只要你路子够硬，背景够强，相关部门的审批也不是不能走。 到时候别说外环以内，就算你在人民广场放，都不要紧。 显然乐果在这方面可以说是手眼通天。 只是笑了笑也没接我话，黄卉继续介绍说，YA找楚佳赟代言这事儿，属于整个活动的一个小插曲。 毕竟今天说是内部晚会，但媒体记者也是请了不下百人的。所以趁着晚会开始之前的功夫，花个十几二十分钟，请一些关系比较好的记者，去边上小一点的宴会厅，做个简单的仪式和发布会，那不要太简单。 具体执行层面，乐果晚会正式开始的时间是10点，现在才不到9点。仪式和发布会订在9点18分开始，预计半个小时结束。 差不多聊完了这些，我们也到了门口。在礼貌性地敲了敲门后，甘静推开了休息室的大门，我们一行四人也鱼贯入内。 这是个能容纳十几个人的VIp休息室。 此时屋内男男女女有6-7个人，秦屿安和谷韵芝自不用多做介绍，他俩的右侧，坐着一位看上去40多岁，一身浅灰色西服套装的中年男子，而他的右侧，则是我见过的梁茂堂。 看那中年男子坐的位置，以及他的表情和神态，我猜此人应该就是刚刚甘静介绍过的，乐果的cEo，高瞻。 这几个人是我预想中理应在这儿的，但让我没想到的是，谷梦瑶此时竟然回来了。她正坐在谷韵芝的左手边，而此刻她的左手边正坐着一个身着一身YA紧身运动装，面容和身材都是一等一的大美女，不用说了，这人自然就是楚佳赟。 楚佳赟左边则坐着一个看上去35岁左右，长相并不出众，穿着打扮也相对普通的女性，我不知道是什么身份。 见我们进来，所有人都还没来得及说话呢，谷梦瑶第一个抬起手，咋咋呼呼地喊了一声：“姐！” 显然她的高兴之情溢于了言表。 秦莉自然没有她那么张扬跳脱，虽然我能感觉得出来，见到谷梦瑶她也很高兴，但行动上秦莉却矜持得多，只是笑着跟她打了声招呼，便没再多言。 趁着这姐妹俩打招呼的功夫，先前在我和秦莉身前，带着我俩进来的甘静和黄卉，已经很自觉地往两人各自的老板身后走去，因为那里后面有她俩的座位。 正当我等着秦莉这边先开口打招呼，我随后跟上的时候，坐在秦屿安边上的那位忽然看向边上的秦屿安，指了指我问道：“秦总，这就是你之前提起的刘畅？” 待秦屿安点了点头。 他直接站起身，迈步朝我走过来一边伸手一边说道：“刘先生你好，我是乐果cEo高瞻。” 跟他握了握手，看他如此热情，我有些不明所以，甚至多少有些受宠若惊地答道：“高总您好，久仰久仰。” 拍了拍我的肩膀，高瞻颇为随意地问道：“不用客气。我听秦总说，这次我们乐果能跟YA达成合作，根源上是因为你？” 稍微想了想，我便理清了他这句话其中所包含的逻辑关系，随即摇了摇头道：“高总言重了，我充其量就是抛砖引玉的那块砖，主要乐果能跟YA这么快牵手成功，主要还是仰仗您和秦总，还有谷总之间的深厚友谊，跟我没什么关系。”顿了顿，我又客气道：“而且实话实说，今天我能来这里，还得感谢高总的慷慨。” 哈哈一笑，高瞻回我道：“没想到刘先生年纪轻轻，倒是不骄不躁。”说着，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话里有话地继续说道：“今天时间仓促，我就先失陪了。但我相信，以后我们还有见面的机会，到时候我们再细聊。” 说着回头看了眼众人，点了点头之后，便告辞离开。 而坐他边上的梁茂堂，也借故告了声罪，跟着高瞻一起离开了会议室。 只是他走到我身边的时候，顿了顿脚步，笑眯眯地说了一句道：“一会儿发布会之后我找你。” 点了点头，不等我多说，梁茂堂拍了拍我的肩膀先行离开。 得这俩人走了，多出的座位，自然就留给了我和秦莉。 跟着秦莉以晚辈的称谓叫了一声秦泰安和谷韵芝“大伯，大妈妈”之后，秦莉挽着我的手很自然地准备落座。 在我的想法里，离秦泰安近的那个位置，自然是给秦莉坐的。 但此时，秦泰安却开口道：“刘畅，来，坐我边上。” 稍微愣了愣，下意识地看了身边的秦莉一眼，见后者只是回应了我一个微笑，我也没再犹豫，虚扶着穿着高跟鞋的秦莉落座后，我坐到了秦泰安的身边。 随即，秦泰安开口道：“刘畅啊，我给你介绍一下，坐在梦瑶身边的这位，就是这次我们YA请来的代言人，楚佳赟。她身边这位，是她的经纪人。” 心里暗叹一声，哎……该来的总归还是会来的。 随后，我顺着秦泰安的眼神看向了楚佳赟，目光撇过谷梦瑶的时候，我可以非常确定，她现在脸上的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 不用说，我身边的秦莉估计也差不了多少。 硬着头皮看向楚佳赟，心里虽然很别扭，也很尴尬，但嘴上却没丝毫露怯，礼貌地且淡定地微笑道：“楚小姐您好，久仰了。” 见我打了招呼，楚佳赟脸上虽然保持着人畜无害的微笑，但嘴上说出来的话却让我尴尬到脚底能抠出个三室一厅。 只听她用之前我就领教过的温柔嗓音说道：“刘先生您好，其实也没多久，如果我没认错，几天前说不认识我的，是您吧？” “哈！”楚佳赟话音刚落，身边的谷梦瑶立刻笑出了声。 “噗嗤……”紧接着，我边上秦莉也没忍住，捂着嘴低声笑了起来。 理所当然的，在场其余几个不明所以的人，都不约而同的，把视线集中到了我的身上…… 第416章 你在交警认识人吗？ 下午秦莉忽悠我来的时候还说要看看楚佳赟看到我之后怎么处理。 当时我根本就没当回事，因为我跟她见了充其量不超过五分钟，我甚至都笃定她不会认出我。 现在看来，这人不仅认识我，还对我怀恨在心。 这事儿也不是谷梦瑶在我来之前故意告诉她的，因为来的路上秦莉说过，谷梦瑶已经明确表示，不会掺和。 所以现在这个楚佳赟会这么说，摆明了就是她自己搞事情。 这让我对这女人的观感更差了。 无视了周围人的反应，我语调清冷地答道：“楚小姐，可能对您来说几天时间很短，但对我来说，几天时间已经很长了。” “你们之前认识？”相信楚佳赟的经纪人问出的这句话，是现在在场，除了我、谷梦瑶和秦莉以外所有人最关心的问题。 她是看着楚佳赟说的，所以理所当然的楚佳赟开口解释道：“几天前我去参加一个活动，因为赶时间，所以路上跟刘先生的车发生了剐蹭。因为这事儿，我们有过一面之缘。” 点了点头，我接话道：“正是因为赶时间，所以楚小姐当初很慷慨，预估1500块的修车费，她直接给了我3000。说多出来的算是给我的补偿，只不过事后我把多余的钱给退回去了。” 话音刚落，楚佳赟又接话道：“所以我就觉得刘先生这人挺正直，表明身份之后想跟他交个朋友。但没想到，刘先生说他并不认识我。” 听到这话，我有些不可思议地看向她，心说这女人真是心理素质过硬，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敢睁眼说瞎话，难不成她就这么笃定我不敢揭穿她？ 而且，最让我不解的是，她得罪我有什么好处？ 刚刚没听到我跟她公司的股东，还有金主爸爸是什么关系吗？ 甚至她老板刚刚对我都客客气气的，她在这里阴阳怪气个什么劲？ 这女人脑子不好使？但也不可能啊。 如果不好使，她是怎么在她那个圈子里混到今天的？ 正当我有些懵圈之时，身边的秦莉忽然轻笑着开口道：“楚小姐，这事情刘畅跟我说过，甚至还把你跟他的聊天记录给我看了。我当时还批评他，让他没事也看看电视剧，了解了解娱乐新闻。有幸能遇到楚小姐这么大个明星，竟然还不认识。说出去丢不丢人。” 听了秦莉这四两拨千斤的话，楚佳赟脸上瞬间闪过一丝尴尬，随后立刻换了个状态说道：“秦小姐不用这么说，这事情主要还是怪我，有些太想当然了，怪不得刘先生。” 见楚佳赟说完，她身边的经纪人也立刻接话圆场道：“对对对，这说明我们佳赟还有很大的上升空间。” 在场的都是人精，见气氛不对，秦屿安和谷韵芝都没吱声，而身后的两位助理则是立刻分别提醒自己的老板，时间差不多。差不多可以去发布会了。 待包括楚佳赟和她经纪人在内的相关人员起身，我和秦莉自然也站了起来准备跟着一起走。但谷梦瑶却坐那儿没动，直接开口冲我和秦莉说道：“姐，姐夫，你俩等等，我跟你们说两句。”说着，又看向其他人说道：“爸妈，你们先过去，我们一会儿就来。” 几人也没什么意见，等他们离开会议室关上门。 不等我先开口，谷梦瑶直接看着我问道：“姐夫，你跟这个楚佳赟到底什么情况？” 我一脸委屈地答道：“我叫你姐，我还想知道什么情况呢？这女人脑子是不是被驴踢过了？” 一脸狐疑地看审视了我一番，谷梦瑶想了好一会儿，蹙眉问道：“我姐说，你把人给删了。” “对啊！”我毫不犹豫地答道。 “你……”刚说了一个字，谷梦瑶停了下来，看看我，又看看秦莉。 看她一脸纠结的样子，我失笑催促她道：“你想说什么就说啊。” “这可是你让我说的啊！”顿了顿，谷梦瑶深吸一口气道，“你是不是没删她，而且还跟她撩骚了？” “我擦！”一脸震惊地看向谷梦瑶，我愤怒地指着门口说道：“就她这种自命不凡，脑袋被驴踢的样子，除了脸蛋勉强还能跟够得上你姐以外，其他有什么好的？！” 说着，我掏出手机直接递给谷梦瑶道：“来来来，你自己检查一下，从进门到现在，我就没碰过手机。你看看我手机里还有没有她的百度！” 见谷梦瑶不接，我转头看向秦莉，二话不说，直接拉过她的手，一把将手机塞到她的手里，气道：“你知道密码，你要不信我，那你就自己看！我去外面抽根烟，等你们姐妹俩检查好了再叫我。” 说罢，我站起身就想往外面走。 但秦莉直接拉住我，失笑道：“你别生气，我没怀疑你！” “别！千万别！这种事情必须第一时间证明我的清白，不然这事儿就是一根刺！对你对我都是如此。”我立场坚定地说道。 “这话刘畅说的对。”谷梦瑶赞同了一句道。 但这话直接把秦莉给点着了，她一边拉着我不让我走，一边怒视谷梦瑶道：“谷梦瑶！你到底什么意思！” 见秦莉动了真火，谷梦瑶立刻讨好道：“姐，你先别生气。”顿了顿，她看了看我之后提议说道：“要不这样，我刚刚加了楚佳赟的百度，你用姐夫手机搜一下，看看是不是没添加的状态。咱先把这事儿做了，然后再跟你解释为什么我会这么说。” 没急着表态，秦莉先看了看我，征求我的意见。 我当然没意见了，所以很是坦然地说道：“你别看我，照她说的做就是。” 正当秦莉解锁手机的时候，谷梦瑶问我道：“你还记得楚佳赟的百度昵称吗？或者头像什么的信息？” 冷冷地瞥了她一眼，我压根就没打算回答。 于是谷梦瑶委屈地看向秦莉，秦莉虽然也没给她什么好颜色，但好歹还是回答了她的问题：“他给我发过截图，我找一找给你看。” 说着便低头在我的手机上一阵操作。 此时谷梦瑶抬头看向我解释道：“姐夫，你别误会，我就是想确认一下，你加的百度，跟我加的是不是同一个。” 原来她是这个意思，谨慎是挺谨慎的，但我怎么都不觉得她现在这么操作是对我的一种友好。 也没接她话茬，我看向秦莉道：“你们在这儿弄吧，我出去抽根烟。” “就在这儿抽吧。”四下看了看，秦莉指了指不远处的茶几道：“那有瓶喝了一半的，你拿去当烟灰缸。” “对对对，就在这儿抽吧，没关系的。”谷梦瑶也讨好般地说道。 也没反对，只是拿着瓶子去角落坐下，点了根烟看这姐妹俩在那倒腾。 片刻后，秦莉看向我，朝我挥挥手，柔声道：“抽完过来吧，我就说我相信你，这种事情你根本就没撒谎的必要。” 听秦莉说完，我又看向她边上的谷梦瑶，后者讪笑着说道：“姐夫，对不起嘛。你别生气，我给你道歉。” “别扯这些没用的，你刚刚想说什么赶紧说！”都不用我说话，秦莉对着谷梦瑶严厉道。 “我刚刚其实不想说的，是姐夫硬要我说的……”唯唯诺诺地嘟囔了一句，在秦莉愤怒的眼神中，谷梦瑶立刻说道：“主要是我看楚佳赟对姐夫很不友好，今天这场合，她这样的身份，实在没理由在我爸妈，还有她老板都对姐夫尊重有佳的情况下说出这种让姐夫下不来台的话……” “说重点！”秦莉实在没忍住，怒声说道。 “是是是！”应了一句，谷梦瑶语速加快道：“所以我就猜，结合你跟我说的，她跟姐夫见面时候的状态，最大的可能就是，她是个对陌生男人有很大偏见的人，所以出于某种原因，她认为姐夫对你不忠诚，因此……” “因此她就不分青红皂白，对刘畅进行攻击？”不等谷梦瑶说完，秦莉顺着她的话说道。 点了点头，谷梦瑶唯唯诺诺地说道：“所以我才说……是不是姐夫没把她删了……” “哈！”秦莉直接气笑了。 转身看了看正在悠闲抽烟的我回忆着问道：“当时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是不是说你车上还带着那谁？” 点了点头，我颇为得意，甚至还有点庆幸地说道：“对啊，我告诉你了呀。那天我约了李曦在静安寺，顺路送一下丁可人。原因是她知道我离职创业的事情，所以想跟着我混。当时你一门心思关心事故还有八卦楚佳赟，所以根本就没问这茬。” 瞪了我一眼，秦莉说道：“是不是她当时在你边上，所以让楚佳赟想多了？” 看了秦莉好一会儿，我悠悠地问道：“所以你这是在怀疑我背着你搞姘头？” 没等她接话，我把烟头扔到水瓶里，压抑着火气，用尽量平稳的语调说道：“你在交警认识人吗？如果你不信我，可以找人去调一下那个路口的监控，看看我是不是跟丁可人有什么超友谊的接触。”顿了顿，我又提醒她道：“还有静安寺的那家商场和咖啡馆，你都可以去调监控，看看当天我有没有碰过她一根手指头！” 第417章 关键时刻能还你清白 “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秦莉站起身，朝我走来，伸手在我胸口一阵安抚道，“你消消气，我真的没有这个意思。” 看着有些不知所措的秦莉，我知道这里也不是纠结的地方，于是深吸了一口气，看了眼谷梦瑶冷笑道：“你们这个代言人真是牛逼，总共跟她见了不超过10分钟，就成功挑起了我和你姐的猜忌。还好我事先跟她都说过这些事，不然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没等谷梦瑶接话，接过秦莉还给我的手机，直接对她说道：“走吧，发布会差不多开始了。” 捏了捏我的手，秦莉点头道：“嗯，发布会结束之后，跟你跟梁总聊完，我们就走。” 临出门前，我转头看向唯唯诺诺的谷梦瑶，我叹息道：“梦瑶，我也不是针对你，你别往心里去。” “我知道的。” 谷梦瑶乖巧的应了一句，我们三人便离开休息室，根据门口的指引找到了发布会所在的小宴会厅。 整个发布会的流程反正就那么回事，品牌方代表讲话，代言人放点彩虹屁，记者按照安排提问，波澜不惊，中规中矩。 结束之后，待大多数记者散去，我和秦莉去找秦屿安和谷韵芝打招呼，随便找了个借口准备告辞离开。 碍于现场还有其他人，几人也没多说什么便分开。 出得宴会厅，我看到在不远处应酬记者的梁茂堂，因为之前他说要找我，所以我跟秦莉打了声招呼，过去找他借一步说话。 耐心地等待了一会儿，趁着他跟记者聊完，我见缝插针道：“梁总，我一会儿就先走了，方便借一步说话吗？” 梁茂堂拉着我到不远处的一个角落，开口道：“刘总，感谢你今天能来。” 没理会他的寒暄，我反而关心道：“梁总，听说你家里孩子身体不好，现在怎么样？” 见我这么问，梁茂堂先是一愣，随即苦笑着叹息道：“就是个富贵病，除了养着，其他也没太大的办法。”顿了顿，梁茂堂换了个话题道：“不说这些，我这会儿找你，主要就是想跟你提前打个预防针。现在我们请了楚佳赟做代言，之后等你策划的那个AR游戏正式上线，我希望你到时候能抽出时间过来跟我们一起讨论讨论，后续的营销策略。” 不等我开口，梁茂堂又补充道：“你放心，这次后续的方案我们会自己弄，找你来单纯只是想让你提提意见。毕竟现在这个项目，你是创始人。你的意见我们还是会很重视的。” 想了想，我轻笑着答道：“梁总都把我抬到创始人的高度了，那我肯定责无旁贷。到时候您提前告诉我时间，只要我有空，肯定会过来听一听。至于意见什么的……您也别指望太多。论灵光乍现我可能偶尔有过那么一两回，但论系统性地策划、落地一个营销策略，那我跟您、还有您的团队，肯定是有很大差距的。” 哈哈一笑，梁茂堂拍了拍我的肩膀开玩笑道：“你这马屁拍的我舒服。” 如梁茂堂所说，他找我其实也没什么实质性的大事，单纯就是为了给我打个招呼。让我以后免费帮他做一次咨询服务。 这事儿吧，说简单也简单，说麻烦也麻烦。但就我所知，离AR部分正式上线，还有一段时间，所以就先答应着吧。 了不起到时候划划水，敷衍一下就完了。 跟梁茂堂告了辞，等我看到在走廊另一边不远处的秦莉的时候，我愕然发现，她身边除了谷梦瑶，还站着刚刚无缘无故挑我事的傻逼娘们楚佳赟。 放松了一下面部肌肉，我调整好状态，看准一个她们仨说话的间隙，走到秦莉身边对她轻声说道：“我跟梁总聊完了，你差不多了吗？” “刘先生这是要走了吗？”我这儿话音刚落，楚佳赟就用疑惑地口吻问道。 我看向她，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地说道：“嗯，我们还有事。” 听我这么说，楚佳赟颇为遗憾地说道：“好吧，挺可惜的。今天我们公司的晚会内容还是挺丰富的。” 我真心的想说一句：内容再丰富关我屁事。再说，我也没跟你说话，你瞎接什么？但这要是说出口，便无异于当场翻脸，心里暗暗提醒自己一句不能跟她一样没素质。脸上僵硬地扯起嘴角，朝她皮笑肉不笑了一下，算是回答了。 此时秦莉也适时告辞道：“那我们就先走了。” 话音刚落，正准备转身，楚佳赟忽然又说道：“刘先生，最后一句，我对刚才在秦总面前对你的无理对你道歉，希望你不要介意。” 嘿！这女人这话算是什么意思？ 先发制人，占领道德制高点？吃定我不敢对她说出什么重话？ “楚小姐，我能问问你为什么会这么做吗？”想了想，我好奇地问道。 “这……” “没关系，但说无妨。如果是我有什么地方得罪你了，我也好对症下药，跟你道歉。”见她犹豫，我适时补充道。 “对啊，楚小姐，我觉得你最好还是能解释一下，现在这样，弄得我们几个人都很困惑。刚刚我爸还问我，说你跟我姐夫到底怎么回事，我也没办法解释。”一边的谷梦瑶也帮腔道。 但很可惜，我和谷梦瑶这话说完好一会儿，这楚佳赟都没说出半句话。 说实话，到目前为止，我对这个所谓的女明星还保持着隐忍和风度，并没有说出一句重话。 但这不代表我就好欺负，跟你客气你咄咄逼人，真给你机会让你说出个所以然，你又在那装哑巴。 忍无可忍之下，我深吸一口气道：“楚小姐，那这么说吧，我之前就跟你说过，我有女朋友，我对你没有任何非分之想。现在你也亲眼见到她了，所以如果之前你觉得我是骗你，那现在也可以相信了。如果是因为这件事让你觉得自己受到了冒犯，那我向你道歉。” 顿了顿，我继续根据之前的推测说道：“另外，如果是我们发生车祸的时候你看到了我的朋友，因此误会我劈腿，想要借故让我女朋友和我小姨子看清楚我的真面目。但这种假设很牵强，因为我那天我就跟你说过，那是我的朋友。同时，我也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秦莉和谷梦瑶都见过她，我跟她也不是那种关系。当然了，如果真是如此，那我代表我女朋友和我小姨子，感谢你的仗义相助。” 想了想，我又补充道：“我跟楚小姐萍水相逢，我自认可能让你误会的就这么两件事，如果还有其他的，请你告诉我，我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一口气说完这些，我看向楚佳赟，期待着她的回答。 但遗憾的是，回答没等到，等到的却是她在几秒内就酝酿出来的豆大眼泪。 此情此景，我真恨不能骂娘。同时感叹一句，这女人的戏真好。 我刚刚这话虽然多少带着点情绪，但想来，好像也不是很过分吧？而且里面有一句假话吗？！ 那你在这里哭个什么劲？你要是这么脆弱，那别出来混社会了，乖乖回去找妈妈多好。 然而这还没完，眼泪攻势只是这女人的第一步，第二步她就开始装可怜，只听她说道：“刘先生，秦小姐，真的很抱歉。如果因为我的一时冒失影响到二位的关系，那我再次向你们道歉。” 要不说颜值即正义呢，这女人这话等于就是放了个屁。但架不住她哭起来确实让人感觉心疼，就像我第一次跟秦莉提她时候，秦莉的评价一样。这楚佳赟长得连女人看了都喜欢。 所以此时此刻，秦莉立刻从包里拿出一张纸巾，有些于心不忍地安慰她道：“没事没事，楚小姐你不用自责。我男朋友不是这么小气的人，而且你俩之间发生的事情，从头到尾，他都第一时间告诉我了。所以我们之间不会因为几句话就闹什么矛盾的。” 他妈的，我们怎么没闹矛盾？ 要不是她，你能在谷梦瑶的攒捯下查我手机？！ 要不是她，我能说出让你去调监控这种话？！ 就查手机这一件事情，就是对我赤果果地不信任，现在她一哭，你还当着我的面安慰这个始作俑者？ 我真是越看这个楚佳赟越不顺眼，漂亮的皮囊下，包裹了一副罪恶的祸心。 果然就如我之前判断的那样，但凡我认识的漂亮女演员，不论年龄大小，都tm没一个好东西！ 不过还好，现场不仅只有我一个人对于楚佳赟的表演感到厌恶，因为从谷梦瑶的眼神里，我也看到了一阵恶寒。 后者发现我看向她，本能地跟我对视了一眼。 在我们彼此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诧异和无奈之后，谷梦瑶叹了口气，上前拉开了两人，并以晚会要开始了，楚佳赟这样会有影响为由，结束了这场奇葩的对话。 目送两人离开，我看向秦莉，发现此时的她眼神中已经完全没有了刚才的柔和，取而代之的是一阵轻蔑。 见我望向她，她冷着脸说道：“以后这女人你有多远给我离她多远。”顿了顿，她又补充道：“如果迫不得已你不得不跟她再有联系，那你就记住一点，但凡她要跟你打电话或者见面，全部给我录音。关键时刻能还你清白。” 第418章 踩踏 “这个……我能问问为什么吗？”想了想，我又解释道，“我的意思是，你为什么突然会让我这么防着她？” 瞥了我一眼，秦莉没好气道：“哼！你别告诉我你没看出来她刚刚是在耍心眼，而且还耍得这么没有技术含量。” 翻着白眼凑到秦莉面前，我指着自己的眼睛说道：“看到没，我这白眼都快翻到天灵盖了。” 好笑地推开我，秦莉看着楚佳赟离开的方向说道：“我敢断定这女人以后就是两个极端，要不大红大紫，要不然，用不了多久，就会被人给玩死。” 嗤笑一声，我嘲讽道：“就这个长相，这个演技，如果裤腰带能松一点，肯定大红大紫。” “好了，这人的话题到此为止，我不想再因为她影响我的心情。”说着，秦莉便挽着我的胳膊往出口走去。 一边走，我一边抱怨道：“不是，那她影响了我的心情你怎么不说？而且你还查我手机！这是对我多不信任才能做出来的事情！？” “少废话！”制止了我一句，秦莉忽然牛头不对马嘴地说道：“晚上给你换个称呼。” “啊？什么意思？”我一时没反应过来，看向她问道。 狠狠地剜了我一眼，秦莉没好气地嘟囔道：“不叫老公了，叫那啥……” 一时没听清楚，我下意识凑近她问道：“嗯！？哪个啥？” “不想换了是不是？！” 见她有点恼羞成怒，我立刻反应过来，猛点头道：“想！想！” “那还不赶紧走！？” “嘿嘿……” …… 该说不说，江景配烟花，这种感觉简直不要太美妙，可以说是让人欲仙欲死，流连忘返。 次日一早，因为昨晚的别样称呼体验，导致睁开眼，我依旧停留在自己涨了辈分这件事情上。 于是乎，经不住我的软磨硬泡，一大早，秦莉“勉为其难”地又“被迫”配合了一次演出。 神清气爽地洗了澡，跟脸上红韵未消的秦莉吃了早饭，便收拾行李准备下楼退房。 但真的没想到，原本挺普通的一件事，竟然变成了如噩梦一般的存在。 当我拖着行李箱跟秦莉出了电梯之后的一瞬间，直接就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呆了。 按说这是个五星级酒店，就算昨天跨年，今天是元旦，导致入住率爆满。但也不至于退房的时候有这么多人吧？ 看着眼前黑压压的人群，我一时之间有点无所适从。这阵仗……春运也不过如此了吧？ 好在酒店的保安多少还有那么一点点作用，因为他们把人群拦在了电梯厅之外。这样起码电梯开门的一瞬间，不会有人挤进去。 但作用仅限于出电梯的那几步路而已，毕竟我们得出去，总不能就待在电梯门口。 至于这群人的来路…… 看着站在后排的那几块灯牌，我就明白了，敢情这是出来蹲点看自己喜欢的明星的粉丝。当然，也不全是粉丝，还有人举着插着耳机的手机，口中一边念念有词，一边对着电梯口拍的。 以我对粉丝经济的浅薄了解，这些人应该是所谓的“代拍”，不是帮人拍沪牌的那种“代拍”，而是代表广大无法到场的粉丝，在某地蹲点拍摄明星的那种“代拍”。 tmd，作为一家落户上海的娱乐公司的当红明星，这帮人都没有家的吗？昨天晚上嗨完了，就不能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但转念一想……我跟秦莉好像也没回家……所以也不应该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挥开了这些杂念，深吸了一口气，我下意识地把秦莉搂到怀里，让她离我近一点，免得被人给挤到。 随后我嘴里一边喊着“让一让”，一边准备硬挤出人群。 但情况比我想象得要好得多，可能是因为这个时候并没有所谓的明星出来的缘故。所以这些代拍也好粉丝也罢，都还挺有素质，纷纷主动给我和秦莉让出了一点空间。虽然不大，但起码能通过。 正当秦莉躲在我怀里，顺便时不时转头看看热闹的时候…… 忽然就听人群里有人高呼了一声“出来了！”顿了顿，又喊道“蒋婷（乐果旗下另一位当红女演员）、楚佳赟出来了！！！” 这声呼喊刚刚落下，我只来得及下意识用力搂紧秦莉，嘴里骂了一声“艹！”。 刚刚还有的移动空间立刻被人群占据，我和秦莉的身体也立刻就被人群给裹挟，从原来的反方向，变成了顺着人群的方向，像无根浮萍一样随着人潮涌动。 刚开始的那几秒我还试图控制着身后的行李箱，嘴上声嘶力竭地喊着“别挤”。 但我人言轻微不说，这些狂热粉丝热情，甚至歇斯底里的呼喊声更是一浪高过一浪，瞬间就把我的声音彻底给泯灭了。 而且因为人群的力量太大，几步之后，我的行李箱就脱手了。 既然如此，我也索性就不管箱子，双手紧紧地抱住秦莉，把她的头往我怀里按。同时在心里不停地祈祷，千万别发生踩踏，千万别发生踩踏！ 但很可惜，事情的发展不为我的意志所转移。 纵使有人在大喊“别推！”，“注意秩序！”我还是眼睁睁地看着在我们身前大3-4个人的距离上，刚刚还看得到的后脑勺忽然不见了。然后身前的那些个后脑勺，也开始一个接着一个相继往下一沉。 周围的惊呼声此起彼伏。 也就1-2秒的功夫，伴随着身后的力量驱使，我只觉脚下被什么东西一绊。 整个人连带秦莉一起就直挺挺地往前倒去。 在倒下去的那零点几秒里，我可以清晰地感觉自己在肾上腺素的作用下，眼前的景象变成了慢动作。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左手死死地搂住秦莉的脑袋，尽量控制身体往下倒的方向，避开目力可及的障碍物，随后伸出原本搂着秦莉肩膀的右手，摊开手掌朝向地面，准备接受撞击。 …… 我和秦莉各自闷哼一声，我右手手掌以及搂着秦莉脑袋的左手手背，如预料中的一样，跟地面做了亲密接触。 但这时其实还好，因为毕竟前面有人倒着呢，所以只要头保护好，其实也不会受到太大的伤害。 只是我并没有第一时间询问秦莉的情况，因为我知道，前面的人倒了，后面的人如果跟着倒下也就算了，最怕的是后面的人反应过来了，没第一时间倒下，而是为了防止自己摔倒，本能地选择抬脚跨过去。 这就是踩踏事故最坏的情况——倒下的人被没倒下的人硬生生踩过去。 所以几乎是在倒地的瞬间，我立刻准备双肘撑地，让秦莉躲到我的身下，以此尽可能地给她争取生存空间，避免她受伤。 很可惜，想法是美好的，现实却是残酷的，这个愿望并没有第一时间达成。 因为我现在的情况是，左手在秦莉的脑袋下面，倒还好撑起来，但右手在倒下的时候撑到了前面人不知道是衣服还是裤子的东西，导致我手一滑，整只胳膊往前伸出去了。要不是右手手肘接着撑了一下，我整个人都会压在秦莉身上。 所以如果我要撑起双肘，给秦莉制造生存空间，我就必须收回伸出去的右手。 也就是在我准备收回右手的时候，一阵钻心的疼痛从我右手手腕处传来。 下意识抬头一看，就见到一双cAt的大黄靴正在跟我手腕亲密接触…… 可能是我的脸瞬间扭曲得有些厉害，并伴随着惨呼，秦莉顾不得自己，立刻带着哭腔问我道，“你怎么了？！要不要紧？！” 好在手腕上的重量转瞬即逝，也来不及管有多疼，我当先收回右手，嘴上一边不断向秦莉重复“没事，别怕，我在这里。”一边按照预想的状态，完成了双肘双膝撑地，尽量抬起身体给秦莉留出空间的动作。 几乎是我刚调整好姿势的一瞬间，背后就立刻被人用力撑了一下，紧接着，身边又响起一阵惊呼。 不用看都知道，这是又有人倒下了，还撑在了我的背上。 但好在我现在这个状态能有效保护秦莉，除了我的胸口瞬间冲向她的脸多少有些吓到她以外，并没有产生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秦莉可以说是亲眼目睹了刚刚发生的事情，待我重新支起身体，她双手抵在我的胸口，一边给我做支撑，一边焦急地问我道：“你要不要紧？！” 摇了摇头，我挤出一丝笑容，沉着嗓子回道：“没事，不要紧。” 说着，我低头往下身方向看了一眼，提醒她道：“你腿往我身体下面缩一点，免得一会儿有人踩到你的脚。” 待秦莉照办之后，确认她现在的位置问题不大，我这才分出一些精力感知了一下周围的情况。 第419章 你过来干什么？ 大体上和我预计的差不多，经过短暂的慌乱，秩序已经开始慢慢恢复，起码现在好像已经没有人再往前挤，或者往地上倒了。 只不过踩踏已经发生，现场很多人东倒西歪，把这些人扶起分开，还需要一些时间。 往四周观察了一番，确定身后不再有人，周围的人也在陆陆续续想办法站起来之后，我看向秦莉道：“你有受伤吗？” “没有，我没事。你怎么样？”秦莉摇着头问我道。 “应该……没什么事吧。”说着，我准备支起身体。 但也就我抽出右手准备撑起自己上半身的时候，一股钻心的疼从手腕处传来。 见状，秦莉立刻惊恐道：“怎么了？你不要吓我！” 苦笑一声，我说道：“你能坐下来吗？我不太好发力。” 待秦莉撑着自己坐了起来，我尝试着转动自己手腕，但随即苦笑道：“以我这些年受伤的经验来看，我这右手轻则软组织挫伤，重则骨裂……” 此时秦莉虽然看上去披头散发颇为狼狈，但眼神已经从刚才那个在我怀里受到惊吓的小女生，变成了成熟睿智的秦总。 四下张望一番，她先自行起身，然后扶着我的左手拉我起来。 然后带着我小心翼翼地走到一个没什么人的地方，随即掏出电话拨了一个号码，片刻后她面色冷峻，思路清晰地开口道：“荀律师，我现在在陆家嘴这边的国际会议中心酒店的前台。这里刚刚发生了一起踩踏事故，我男朋友手腕疑似骨裂，你多久能到现场？” 待对面回答了一句之后，秦莉看向我问道：“你能不能坚持半小时？不行的话我现在叫120。” 闻言我吓一跳道：“没到那个程度。” 看着秦莉认真关切的眼神，我再次保证道：“真的没关系，虽然疼，但半个小时一个小时我肯定能忍。” 点了点头，秦莉对着电话说道：“半小时没问题。” 说完，她直接挂断了电话。 没有任何停顿，她又拨通了一个电话，对面接通后起立语调冰冷地说道：“大伯，抱歉新年第一天一早打扰你。我这里发生了点事故，能不能麻烦你把乐果cEo的电话给我一下。” “……” “早上我跟刘畅从昨天场地边上的酒店退房，正巧遇到了两个女明星也下楼。其中一个就有你昨天刚签的楚佳赟，另一个是谁我不知道。随后她们的粉丝就蜂拥上前，我和刘畅被人群撞倒，现在刘畅的右手很可能被俩人的粉丝踩到骨裂。” “……” “目前他还能坚持，有没有大碍要去医院才知道。我刚刚打电话给了我的律师，如果他半小时不到，我会打120。” “……” “现场情况就是这样，你能把乐果cEo的电话给我吗？” “……” “好，我等他电话！” 挂断后，她又拨了一个电话，这次说的是日语，我听不懂。 但这个电话的状态跟刚才两个差不了太多。 趁着这个功夫，我四下看了看，随后在一个角落里发现了刚才我被我丢掉的行李箱。 过去把行李箱拖回来的功夫，秦莉这边也就挂了这个越洋电话。 但还不等我说话，就见她又拨出去一个，这回说的是中文。 “莉莉，我这里出了点事，今天不回日本了。” 这话出口，我立刻插嘴道：“不是，你……” 然而很不幸，刚一开口，我就被秦莉给瞪得硬生生地把后面的话给咽了下去。 电话那边说了几句后，秦莉说道：“没什么大事，你不用担心。刚刚我已经跟本田打过招呼了，反正后面几天的行程你都知道，你跟翻译先去，有什么问题先记录，你能决定的就直接决定，不能决定的就随时给我打电话或者打视频。” “……” “我不确定，但去肯定要去一次的。就是时间现在确定不了。” “……” “好，那就先这样，辛苦你了。” 见气场全开的秦莉一个接一个的打完电话，我小心翼翼地问道：“这个秦总……我……” 不等我说完，秦莉立刻制止我道：“稍等，刚刚给小吴打电话的时候就有一个陌生电话打进来，我没接……” 话音刚落，她的电话又响，秦莉没有犹豫立刻接通。 “……” “高总您好，我是秦莉。” “……” “对，我现在就在大堂。” “……” “我的律师半小时后到。” “……” “等我的律师到了，我们就去医院。” “……” 也不知道对面说了什么，秦莉忽然提高声调道：“高总，我不管您跟我大伯家里是什么关系，或者我大妈妈在你公司有多少股份。但我男朋友因为你们旗下艺人粉丝的原因受伤，这是事实！” “……” “好，没问题，我等您半小时。” 挂了电话，正当我小心翼翼地想要问她对面到底说了什么的时候，秦莉瞬间收起刚才冷峻的表情，好像换了一个人一般，一脸小心翼翼地托起我的右手，心疼地问我道：“疼不疼？” 我被她这个样子搞得直接笑出了声。 见我嬉皮笑脸的样子，秦莉瞪了我一眼道：“问你话呢！” 赶忙收起表情，我严肃道：“报告秦总，现在就是不动稍微感觉有点痛，动一下会疼得更明显一点。” “哦”了一声，秦莉一脸认真地鼓起脸，对着我的手腕吹了吹，然后看着我信誓旦旦地说道：“吹吹就不疼了。” 看她这样，我实在没忍住照着她脸就亲了一口，随后把她搂在怀里，心有余悸地说道：“刚刚真的吓死我了……” 搂着我的腰，秦莉靠在我怀里笑嘻嘻地说道：“说实话，除了摔倒的时候屁股有点疼，其余时候我都不怎么害怕。” “哈！你心还真大。” 紧了紧搂着我的手，秦莉摇头道：“不是我心大，是从出电梯的时候你搂着我开始，我就知道，不管发生什么，你都会保护我的。” 心里一暖，刚想接话，就听秦莉又说道：“其实……有件事我一直没告诉你。” “什么？”我下意识问道。 犹豫了片刻，秦莉扭捏着说道：“今天之前……我虽然知道你爱我，但我多少都会觉得，我们之间的感情夹杂着一些利益……啊！” 不等秦莉说完，我照着她的屁股就打了一下，不理会她的痛呼，我气道：“敢情你还一直觉得我跟你在一起是因为收了你的钱？！” “哎呀！你听我说完嘛！”在我怀里扭了扭，秦莉接着说道，“刚刚你撑在我头顶上的时候，我忽然就意识到，自己之前的想法是多可笑。你这都为了我愿意牺牲自己了，我还怀疑你……” “好了好了”见秦莉说着说着开始煽情，我轻轻拍了拍她的头，柔声道：“我保护你是出于本能。记得我之前说的吗？很多事情是心照不宣的……”顿了顿，我又说道，“其实客观来说，我们之间的关系确实夹杂着利益……啊……” 说道这里，秦莉扭了我后腰一下，但不重。我知道这是她对我刚才打她屁股的报复。 也没在意，我继续说道：“其实从某种程度上来看，这也不是什么坏事。就好像我请你吃饭，你偶尔也请我，是一个道理。只要不是一个人当方面的一味付出，那对于双方来说，就是可以接受的。只不过利益这个东西比感情会敏感一些，所以你放心，关于这部分的问题我已经计划好了，只不过还没到时间告诉你而已。” 原以为秦莉会追问我具体是什么事，但出乎我意料的是，她完全没有问我的意思，只是轻轻“嗯”了一声，随后柔声说道：“所以此刻我很确信，我跟你是双向奔赴。我竭尽所能爱你的同时，你也想尽办法给予我足够的回应。” 清了清嗓子，我调侃道：“这就跟之前说的，我俩要同一时间向着对方，彼此反方向发力，是一个道理嘛。” “切！你这人就正经不过三句。”拍了我一下，秦莉吐槽道。 闻言，我假意哀怨道：“哎……这世界是怎么了。我跟外面的女人正经要被diss，跟自己女朋友不正经也被diss，那到底要我怎么样？难道反一反？跟外面的女人不正经，跟自己女朋友正经？这就不会被diss了？” 听了我绕口令一般的话，秦莉反应了一会儿才失笑着避重就轻道：“嗯，跟外面女人正经这事儿，值得表扬。” “那跟女朋友不正经呢？” 正当我们旁若无人地抱在一起低声交流之际 “秦小姐……刘先生？” 不等秦莉回答，我背后忽然传来一个不太确定的声音。 松开秦莉，我转过身，便看到昨天跟我们一起在休息室的楚佳赟的经纪人。 但直到此刻我还不知道她叫什么。 她显然也知道这么个情况，所以见我们认出她，她便自我介绍道：“二位好，昨天我们见过，我是楚佳赟的经纪人孟菲。” 话音刚落，秦莉站到我身侧语气不善地开口道：“你过来干什么？你们高总呢？” 第420章 我这手断得也算值了 面对咄咄逼人的秦莉，孟菲满脸堆笑地说道：“秦小姐消消气，高总这会儿正在赶来的路上。”顿了顿，她又看向我，做出关切状问道：“听说刘先生因为刚刚的事故受伤了，要紧吗？” 不等我说话，秦莉抢白道：“要不要紧，等我律师到了，我们去过医院就知道了。” 孟菲被秦莉这话噎得不轻，尴尬地笑了笑，她开口邀请我们道：“那二位在这里等着也不是个事，我的房间还没退，要是二位不嫌弃，你们看是不是先到房间里去聊聊？” 这次不等秦莉开口，我当先说道：“你说的对，在这里等确实不是个事。” 见孟菲如释重负，我话锋一转道：“只是我们的房间刚刚也没退成功，现在离退房的时间还早，要不我们就各自回房，等高总到了，让他联系秦莉，然后我们再在酒店里找个地方碰头，这样可以吧？” 见我这么说，虽然表情尴尬，但孟菲也没再多说什么。 秦莉冲她点了点头，从我上手接过箱子，拉着我的左手，头也不回地就往电梯间走去。 而此时，原本狼藉的大堂，依旧一片喧嚣…… 当电梯门关上的一刹那，我的耳边为之一静。 秦莉看着我放在胸前不敢用力的右手，关切地问道：“真不要紧？” 想了想，我开玩笑道：“正好一会儿要去医院找我爸，也不算是白跑。” “呸！这种话别说！”瞪了我一眼，秦莉没好气道。 又一次回到房间，其实也没什么事，在给我妈打了个电话，说我和秦莉稍微晚点到之后，我俩就并肩坐在落地窗前的沙发上，看着窗外的江景，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 不大一会儿，秦莉就接到电话，拿起手机看了一眼，起身说道：“荀律师到了，我下去接一下他。” 看了眼满屋子的凌乱，我尴尬道：“那你去吧，我稍微收拾收拾……” 白了我一眼，秦莉嘱咐了一句“你悠着点”，就没再多说，拿着房卡转身出门。 不大一会儿，刚好我简单收拾完房间，一身运动装扮的荀律师便在秦莉的陪同下进了门，想来他被叫过来的时候也很仓促。 在他关切地问了问我的情况之后，我苦笑道：“荀律，之前我就说，再跟你打交道的时候，我准没好事。你看，果然吧。” 哈哈一笑，荀律师说道：“还能开玩笑，看来确实问题不大。” 说罢也没等我接话，荀律师便介绍了一下之后的策略。 对我这边来说其实非常简单，第一，给他签一份授权书，这个他在来的路上已经简单在ipad上写好了，只要我签字就好；第二，让秦莉带我该看病看病，该就医就医，保留好相关单据，后面的事情交给他就好了。 介绍完这些，荀律师问我和秦莉道：“操作层面就这些，另外我比较关心的问题是，后续你们有什么诉求？”顿了顿，他又补充道：“医疗费用自不用多说，那其他的呢？刘畅你是要赔偿，还是要态度？” 这事儿是秦莉挑起来的，所以我觉得自己完全没有什么发言权。 秦莉也没矫情，见我看向她，便当仁不让地接过话头道：“要态度，我们也不差这几个看病钱。” “那你们想要到什么程度？”荀律师问道。 “最高能要到什么程度？”想了想，秦莉问道。 思索片刻，荀律师答道：“这个我在来的路上已经咨询过律所在这方面有经验的律师，但在司法实践中，对这方面的界定比较模糊。没有明确规定，艺人粉丝造成的人身或者财产伤害，需要艺人来承担连带责任。除非有证据明确证明，艺人粉丝的行为是受艺人指使，甚至挑唆的。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见秦莉要说话，荀律师摆了摆手继续道：“但艺人这个行业有其特殊性，他们对于舆论影响都很看重，如果这种负面新闻爆出去，对他们本身的影响还是很大的。再加上近几年国家一直在整顿粉丝圈，所以这个事情还是有的聊的。” 顿了顿，荀律师泼冷水道：“只不过秦总你的身份特殊，刚刚上来的时候你也说了，这个乐果娱乐里还有你直系亲属的股份。所以大张旗鼓的道歉我个人觉得不太合适，原则上说，我能争取涉事艺人跟你们当面道歉，或者管理层亲自过来给你们道歉。再多……” 荀律师说的这些也没毛病，而且坦白说，这些道歉的事情即使没有荀律师，也及时秦莉一句话就能办到的事情。 所以她现在火急火燎地把荀律师找过来……除了能起到向各方传达“我很生气”的效果以外，并没有太多实质性的作用。 想了想，秦莉问道：“荀律师，你刚刚说除非有证据明确证明，艺人粉丝的行为是受艺人指使，那性质就不一样了。那我想问问，你这边有没有可能调查出来，今天这次的粉丝聚集行为是怎么来的？”顿了顿，秦莉又补充道：“或者换种说法，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知道楚佳赟晚上会住在这里？是她本人授意的，还是她团队里的其他人故意泄露的消息？” 想了想，荀律师点头道：“这是一个调查方向，我可以试着去查一查，而且我相信想得到结果并不困难。但即使确实是有人泄露信息，我觉得也不太可能是艺人本人所为，大概率是团队内的工作人员。而且就我所知，这种情况应该是屡见不鲜了。” “是不是屡见不鲜我不care，但有这么一个有法律意义的结论就够了。”秦莉点头道。 听了她这话，我好奇问道：“所以你的意思是……” “这么好的一个把柄，就当是我入职之前，送给我大妈妈的礼物了。毕竟乐果这公司业绩还是不错的，她在里面多一点话语权，总不是什么坏事。” 擦！我有些不爽的问道：“以我断手为代价？” 呵呵一笑，秦莉看着我道：“放心，会找个合适的机会补偿你的。” “那你跟她说没说，你准备跟她混这事儿？”我接着问道。 “等荀律师这边有结论了一起说呗。”秦莉想了想答道。 闻言，荀律师最后总结道：“所以秦总你的意思是，调查本次设计群体事故粉丝集结的原因，同时要求涉事艺人或者公司高层当面道歉对吧？” 看了我一眼，见我无甚所谓，秦莉沉吟道：“我只要粉丝集结的原因，或者说，我只要可以拿捏他们的把柄，至于道歉……有没有并不重要。刚刚下去接你的时候，我看到楼下已经来警察了。估计这事儿也捂不住，涉事艺人大概率本身就会道歉，我没必要再多此一举。”顿了顿，她又补充道：“当然，刚刚事故的证据，你这边该保存的还是要保存的。” “这是当然。” 说罢，荀律师对委托协议稍作修改，经秦莉和我确认无误后，我和秦莉都在ipad还是那个留下了电子签名，只是我这个名签的……真心有些艰难。 好不容易等我签完，荀律师赶忙接过电容笔说道：“那就行了，秦总你赶紧带刘畅去医院吧。” 点了点头，秦莉看向荀律师道：“那之后就麻烦荀律师帮我和刘畅跟乐果周旋了。” 说着，秦莉便把乐果cEo的电话告知了荀律师。 一路拖着箱子到了大堂，果然如秦莉所说，那边警察正在做着笔录。 见状，荀律师带着我们找到一位警官亮明身份，表示我们和秦莉也是受害者之后，便在一边看着我们接受警官的问询。 等我们在笔录上签了字，荀律师和警官留了联系方式之后，他忽然想起什么，随后看向我们问道：“虽然这么问总觉得哪里不对……但……本着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的原则，二位有没有兴趣，继续在这里住几天？” 我和秦莉都是略一错愕，随即对视一眼，便不约而同地笑着朝荀律师点了点头。 哈哈一笑，荀律师让我们在这里稍等，随后向站在前台附近，正在跟一名警官交涉的大堂经理走去。 不出五分钟，荀律师笑着跟我们招了招手，随后那名大堂经理很是恭敬地对我们说道：“我代表我们酒店，对二位的遭遇深表歉意。为了表达我们的诚意，能不能麻烦二位把您的房卡给我，我给二位办理续住。另外，如果条件允许，我再给二位升级一个房型。” 我和秦莉之前住的就是普通的江景房大床房，经过荀律师这么一折腾，直接给我们升级了一个江景套房，而且直接续住了5天，我瞅了一眼今天的挂牌价，单个房间2888，5天就是将近…… 嗯……就冲这个……我这手断得也算值了。 第421章 请问是刘畅先生吗？ 其实挂牌价2888，实际平台上的成交价估计也就不到2000，再加上平台抽成，实际房价估计也就1500左右的样子。 5天也就是8-9000，用这个价格买个息事宁人，这生意并不亏。 办理完续住，把行李交给大堂经理，在后者很是热情的表示，等房间收拾出来了直接帮我们送去房间之后。 我和秦莉告别荀律师离开酒店。 至于荀律师，他需要继续留在这里完成调查取证工作。顺便还要应付说是半小时，但现在将近一个小时都还没出现的高总。 之前在房间的时候孟菲其实就已经打过电话给秦莉了，说是高瞻给的她秦莉的电话，让秦莉稍等一会儿，他们高总离这里有点远，在赶过来的路上。 秦莉也无所谓，直接把电话给了荀律师，让他们沟通去吧。 …… 半路上秦莉就已经打电话给了白诗雅，颐指气使地让她找人安排挂号。 听那口气，我感觉白诗雅不是她闺蜜，而是她闺女。 因为开的免提，所以我能听到白诗雅说的话，刚开始因为秦莉说的严重，她还以为我手骨折了，二话不说就答应了秦莉的要求，甚至表现地还非常紧张。 但待她问清楚我的症状之后，立刻不爽吐槽道：“秦莉！你听没听说过狼来了的故事？你男朋友哪有你说的这么严重？” “我说严重就严重！你少在这里扯别的，赶紧安排！其他等到了再说！” 说着，直接不给白诗雅反驳的机会，果断按了挂断键。 我好笑道：“你就不怕我这‘情敌’一会儿借机报复我？” “她敢！” 我俩到六院的时候大概是10点半，在白诗雅的带领下，我前往骨科就诊。 经过一系列的检查之后，再次回到骨科办公室，已经是1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此时我的手腕处已经肿得老高。但看上去虽然吓人，不碰的话其实还是能忍的。 因为是熟人介绍，所以骨科大夫指着x光片上一处不怎么明显的裂痕，对照着我手腕肿起来的部位，对我和秦莉说了一堆注意事项，总结来说就是：轻度骨裂，不是特别严重，上石膏或者夹板都没什么必要。一会儿去外面药房买个手腕的固定带还有肩带，自己戴上。平时少活动，适量开点内服的止疼片和消炎药，还有外敷消肿的药膏。消炎药要吃一段时间，止疼片如果疼的受不了就吃，忍得住的话可以不吃。 另外3-4周之后过来复查一次，看看回复情况，预计彻底恢复要8-10周。 当然如果觉得有必要也可以，在消肿之后，也就是一两周左右来医院做理疗，以缩短恢复周期。 谢过医生，去医院门口的药房买了刚刚提到的肩带和固定带，穿戴整齐之后。问了我妈要不要一起，但她说她已经吃过了，于是我和秦莉随便对付了几口吃的，便来到了我爸的病房。 看到我这副样子，我妈立刻紧张的询问怎么弄的。 在秦莉代为解释了一番之后，确认我没什么大事，我妈瞪着眼睛数落我道：“你就不能离这些热闹远一点？看看，把自己弄伤了吧？而且你自己伤了也就算了，万一在伤了秦莉怎么办？” 我赶忙点头受教道：“是是是，你教育的是，我现在想想也很后怕。” “阿姨……你别怪刘畅，当时这情况他也不是故意要去凑这个热闹。而且……” “你不用替他解释，他这么大人了……” 不等我妈说完，我爸忽然插口道：“行了行了，都已经这样了，再纠结原因没什么意义。这事情就当是个教训，以后引以为戒就好了。” 见我爸都这么说了，我妈只能悻悻地闭上了嘴。 秦莉趁机关心了一下我爸的情况，还颇为殷勤地给他剥了个橘子。 把我爸哄高兴之后，她又拉着我妈去找了白诗雅，交代她多照顾照顾我爸。 当着我妈的面，白医生自然欣然应允态度随和。但我妈一走，她立刻翻脸道：“姓秦的！我是你私人秘书还是佣人？你就这么理直气壮的一会儿让我替你男朋友挂号，一会儿让我照顾你未来公公！” 我见状，刚想开口打圆场，但还不等我说话，秦莉眼皮都没抬，只是伸出一根手指，悠悠地说道：“一件衣服。” 听闻秦莉这简简单单四个字，白诗雅立刻换了一张笑脸，搂着她的胳膊故作娇羞地说道：“哎呀，这怎么好意思呢。” “那就算了。”秦莉立刻接口道。 “别别别！”赶忙制止了一句，白诗雅略显做作地说道：“最近看中一件GUccI的毛衣……” “图片发来。”不等白诗雅说完，秦莉面无表情地说道。 “好嘞！”得到命令，白诗雅立刻眉开眼笑地掏出手机开始操作。 见状，我实时插嘴道：“白医生，图片发给我吧，我买来送你。” 此话出口，白诗雅一愣，但随即却有些无奈的说道：“那不行，你是患者家属，我不能收你的东西。” 我失笑道：“那秦莉就不是家属了？” “她跟你又没结婚。” “没结婚她因为我爸还有我的原因送你东西，这合适吗？” “这……” “行了！你俩别再纠结了！”打断了我俩的对话，秦莉不耐烦道：“赶紧把图片发给我，买完我直接让人送你家去。”说着，白了我俩一眼，她吐槽了一句道：“什么患者家属不患者家属的，矫情！” 看着说完话转身就走的秦莉，白诗雅到我边上小声调侃道：“看来在争夺秦莉这件事上，基本已经可以宣布我的失利了。” 哈哈一笑，刚想说话，走了没两步的秦莉回过头冲我怒道：“你俩还在那嘀咕什么呢？” 狡黠一笑，白诗雅口无遮拦地说道：“我说实在不行，我就霸王硬上弓，把你给睡了！得不到你的心，得到你的人也行。” “白！诗！雅！” 见秦莉涨红了脸，白诗雅哈哈一笑，一溜烟地转身就跑。 开过了玩笑，我搂着气哼哼地秦莉回病房，路上我说道：“她看中的衣服多少钱我给你。” 白了我一眼，秦莉阴阳怪气地说道：“哟，看来刘总现在财大气粗啊。” 我呵呵笑道：“白医生帮了不少忙，又是你唯一的闺蜜，这个人情于情于理都应该我来帮你还的。” “切！我用你帮我还人情？” “啊对对对，我说错了，是我自己的人情，所以我得自己还。这么说可以吧？” “勉强算通过吧。”秦莉傲娇道。 回到病房，我妈看了看时间道：“秦莉下午还要去出差吧？这里也没什么事，你早点走吧。” “阿姨，我不去了。” “啊？” 指了指我，秦莉说道：“刘畅都这样了，我还怎么去出差？”又看了看我爸，秦莉接着说道：“再说等节后叔叔又要动手术，怎么着我也等叔叔开完刀再去啊。” “我就是做个微创，又不是什么大手术。你该工作工作去，不用在意我。”听秦莉车上他，我爸立刻接口道。 “就是就是，你的好意我跟叔叔心领了，你该工作就去工作，没关系的。”我妈也帮腔道。 “不是，你们俩能不能在意一下我的感受？我现在手折了，生活不能自理了好不好？”我看着这仨人母慈子孝的样子，忍不住抱怨道。 “那晚上我跟你回家，我倒要看看，你这生活怎么个不能自理法。”我妈瞪眼道。 “我……” 见我被我妈怼的无话可说，秦莉拉着她轻笑道：“阿姨，我这都已经安排好了，机票也退了。你总不能让我现在重新买机票吧？” “啊……这样啊。那……好吧。” 又聊了一会儿，我爸忽然对我说道：“我看你在这里心不定，没事去外面抽根烟逛一逛，我和你妈跟秦莉聊几句。” “啊？”你要支开我你就直说，什么叫我心不定？虽然我现在确实有点坐立难安，但天地良心，那是因为我的手腕有些胀痛，外加固定带包的有些难受。 好在秦莉体贴，看了我一眼之后，关切地问道：“你手难受？刚刚是不是包太紧了？我帮你放松一点。” 待帮我调整好，她轻轻拍了拍我的手道：“我有点渴，你去帮我买瓶水吧。” 想了想，我问道：“咖啡？” “都行。” “你们要不？” “我和你爸有水。” “哦……” 灰溜溜地挂着个断手走出医院，晃晃悠悠地在医院门口的便利店买了杯咖啡。找地方坐下喝了几口，嘿！你还别说，便利店的咖啡虽然便宜，但味道着实不错。 看了看时间，这才过去不到10分钟，于是拿出手机刷了刷。 也不知怎么的，可能是手腕上的同感提醒我的吧，心血来潮地搜了一下楚佳赟。 这不搜不要紧，一搜之下跳出来的第一条新闻，就是今天早上她的粉丝发生的踩踏事故。 不仅有图片，甚至还有现场视频。 虽然视频清晰度不够，但我还是从中一眼就看到了受到了无妄之灾，倒霉催的我和秦莉的身影。 正当我想要看看下面评论，看看此时舆论风向的时候，手机忽然响起，是个陌生电话。 犹豫片刻后接通，对面传来一个略显疲惫，我不怎么熟悉，但也并不十分陌生的声音道：“请问是刘畅先生吗？” 第422章 就这？！ “您好，哪位？”我公式化地问道。 “刘先生，冒昧打扰了，我是楚佳赟……” 我擦！她刚自报了家门，我脑袋里立刻响起了12分的警报。 想起秦莉之前的提醒，不等她说完，我直接说了句“稍等”，捣腾半天之后，打开了手机的录音功能。 随后才对着电话说道：“啊，抱歉，久等了楚小姐，您说。” 听我终于说话，楚佳赟失笑道：“刘先生，你这是在忙什么呢？” “哦，没什么，已经处理好了。”含糊了一句，我直接换了个话题说道，“不知道楚小姐找我有什么吩咐？” “呃……”可能是我话题转换得太过突兀，楚佳赟调整了一下之后才解释道：“突然给你打电话实在抱歉，我这也是刚刚才通过谷小姐拿到的你的电话。” 待我不置可否的“哦”了一声，楚佳赟接着说道：“我刚刚听说，早上我从酒店下楼的时候，你和秦小姐也在人群里面，好像你还因此受了伤，所以就想打电话问一下情况。” 顿了顿，她接着说道：“首先我代表我个人向你表示最诚恳的歉意，如果你这边受伤比较严重，有任何问题的话，所有费用由我个人承担。希望你能原谅我这次的无心之失。” 想了想，我回答道：“楚小姐，很感谢你的关心。我这边问题也不是那么大……” “啊……没事就好。”不等我说完，楚佳赟就如释重负地说道。 轻笑一笑，我接着说道：“就是右手手腕骨裂了，可能需要2-3个月的康复期。” “那你的治疗费用是多少，我来承担。”楚佳赟立刻表态道。 “楚小姐，实话实说，这种伤其实也看不了几个钱，所以您赔偿与否对我来说，并不是那么重要。” “那您的意思是……” “楚小姐不用误会，也不用过度解读。我对您个人没有任何其他意思，单纯只是觉得，我受伤这件事跟你本人没有直接关系，也不是出于你本人的意愿。” “那我听说，你请了律师……” 呵呵，原来搞半天是担心这个。 于是我绕圈子道：“楚小姐，请律师是为了维护我的合法权益，毕竟我是受害者，这事情总有人需要站出来负责。我不要钱，但说法总要有一个吧？” 听我这么说，楚佳赟明显有些急了，“刘先生，我知道您受到无妄之灾心里有气。所以我刚刚已经代表我个人向你道歉了。” 我坦然道：“没问题啊，我接受你的道歉。但我刚刚也说了，我相信这事情跟你肯定没关系，你作为明星艺人，不可能希望自己的粉丝在追星过程中出现事故。所以我也没怪你的意思。” “那你请律师……” “楚小姐，你这不是又绕回来了吗？我不怪你，那是因为这事情不是你造成的。但事情又已经发生了，总要有人为此负责吧？”想了想，我举例道：“举个不恰当的例子，我在半路走的好好的，突然天上掉下个瓶子砸到我脑袋，但边上可能扔瓶子的居民楼里没有一个人承认的。那我怎么办？这一瓶子白挨了？所以我只能把这幢楼里除了一楼以外的所有不能证明自己当时不在家的住户全起诉了。而你，可以理解为管理这栋居民楼的物业。这事情充其量就是道理上勉强跟你沾点边，但法律上跟你没有半毛钱关系。我这么说，您能明白吧？” 待我说完，楚佳赟有些激动地说道：“刘先生，你自己也说了，这个例子不恰当。对，从法律上说，这事情跟我确实没有任何关系。但我是公众人物，我所在的行业决定了，但凡我的粉丝打着我的名义出现了任何问题，都跟我有关。现在更是发生了出现人伤的踩踏事故，我就更难辞其咎了。”顿了顿，楚佳赟又补充道：“你可能不知道，现在网上已经有关于这次事故的新闻了！” “所以？你希望我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当这件事没发生过？”我嗤笑着问道。 深吸了一口气，楚佳赟说道：“刘先生，我知道我们之前的几次见面并不愉快，造成你对我有很大的意见……” “打住！”我立刻出声打断道，“楚小姐，请你搞清楚一点。从始至终，都是你对我有意见，而且我到现在也没搞清楚为什么。但这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现在莫名其妙的遭受了无妄之灾，我想要一个说法，一个具有法律意义的说法。基于此，我认为这个说法可以是来自酒店，也可以是来自你的经纪公司，但我相信绝对不会是来自你本人。” “但问题是，这个说法就是得来自我本人。起码对于公众和媒体来说是这样的。”楚佳赟抱怨道。 耸了耸肩，我反问她道：“那照你这么说，就算我放弃找律师替我要说法的行为，你就不用站出来道歉了？” 被我问的一愣，楚佳赟好半天之后才叹息了一句道：“该道的歉，我还是需要道的……甚至出于道义，我还需要赔偿其他伤者的治疗费用……” “那不就得了？”我失笑道，“我既不要你赔钱，也不要你道歉。你揪着我一个人不放干什么？” “那是因为……” 见楚佳赟说一半不说了，我下意识问道：“因为什么？” 安静了好一会儿，楚佳赟才说道：“因为……公司很重视这次跟YA的合作……” 花了一会儿理解她这话，我好笑道：“你代表你的公司跟YA合作，跟我有什么关系？我还能给你搅黄了不成？” “这……坦白说，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楚佳赟支吾道。 “哈！你这人真有意思。”吐槽了一句，我揭她短道：“如果你这么认为，那昨天晚上你为什么要拿话噎我？这不是前后矛盾吗？” 得罪我的时候不管不顾，现在回过头来又过来吹捧讨好，这女人脑子有坑吧？ 沉默了一会儿，楚佳赟仿佛下定某种决心地说道：“那我告诉你原因……你能保证不说出去吗？” “不能保证。”断然拒绝了之后，我大喘气道，“起码我得告诉我女朋友。” “这……也行吧。” 见她没意见，我点头道：“那行，你说吧。” 调整了片刻，楚佳赟说道：“其实我昨天会怼你……那是因为你删了我的百度……我有些气不过……” 等了半天，见她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我没太转过弯来的问道：“没了？就这？！” “对，就因为这个……” “我……你认真的？！”我还是没法接受地跟她确认道。 “哎呀！”有点被我问毛了，楚佳赟恼羞成怒地说道：“对对对！我认真的！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任何一个人删过我的联系方式，只有我删别人的份。你是这辈子第一个对我这么做的人！我好歹是个明星，我都表明身份了，你竟然还能这么干脆的把我删了！我当时没直接反过来骂你就已经忍得很辛苦了。昨天又让我碰到你，我就实在没忍住……” 不是……听着她有些歇斯底里，又有些唯唯诺诺的解释，我顿感自己的cpU有些不够用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这女人脑子不仅有坑，还有病是吧？ 深吸一口气，我再次沉声问道：“楚小姐……无意冒犯，但我还是想跟你确认一下，你昨天怼我……真就单纯因为我删了你百度……这么简单？” “是！我自己都觉得这个理由很丢脸，所以昨天才在你女朋友和谷梦瑶面前借着掉眼泪的功夫，落荒而逃的！”我感觉这楚佳赟是见把话说开之后，有点破罐子破摔的意思。 这……tmd……为了这事儿，我、秦莉还有谷梦瑶三个人在那猜了半天，甚至我和秦莉还差点吵架。搞了半天，这女人就因为这么个匪夷所思，情理之中意料之外的可笑原因看我不爽的？！ 但……这个理由好像也符合她当初跟我来了一句“是不是跟我玩欲擒故纵”之后，我对她自恋到极致的评价…… 不论如何，虽然还是不太能接受这么个理由，但多少还是有那么点说得通的。 沉吟了好一会儿，我也没再纠结这个话题，而是回到之前说的，“楚小姐你放心，你跟YA的合作我是没这个本事搅黄的。至于其他的事情，我只能说，我无意把你牵扯进来。” 稳定了一下情绪，楚佳赟无奈道：“你这不等于还是没听进去我刚刚说的吗？如果你要起诉我公司，这事情要是被有心人爆出来，最终还是会牵扯到我头上。” 闻言，我立刻更正她道：“你不要曲解我的意思，我可没说我要直接起诉你公司。” 这回轮到楚佳赟弄不明白了，“那你这大张旗鼓的找律师，又是取证，又是扬言发律师函的……是为了什么？” 呵呵一笑，我理所当然地说道：“不是说了嘛，要个说法。” 第423章 我可以在下面！ “所以……你是想我公司出面给你道歉？”片刻后，楚佳赟试探着问道。 “为什么不是你的粉丝出面给我道歉？”我调侃着问道。 “我可以代表我的粉丝向你道歉。”楚佳赟立刻表态道。 “冤有头债有主，这是你粉丝的个人行为。如果你代表这些盲目追星，造成踩踏事故的狂热粉丝向我道歉，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他们如今的行为，是在你的授意下进行的？” 不等楚佳赟开口，我措辞严厉地提醒她道：“你想想清楚再回答这个问题，这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这可不是我危言耸听，如果发生群体性事故，那组织者是要负连带责任的。 所以也就是说，要是有证据证明，今天早上这群人是楚佳赟让他们来的，那我完全有理由起诉楚佳赟，给她扣个“非法集会”甚至“寻衅滋事”的罪名都不是不可能。 “没有没有！我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情！”顿了顿，楚佳赟解释道：“虽然对于粉丝接机，蹲酒店这种事情，我个人并不排斥，甚至某种程度上讲，这还是反映艺人是不是当红的一个重要指标。但这两年，所有艺人都在呼吁大家理智追星。所以站在我的角度，如非必要，去机场，能走VIp的都走VIp；去酒店，都是直接下地库，不会从正门光明正大的进去。” “那为什么今天早上还有这么多人堵着？”我疑惑道。 叹了口气，楚佳赟说道：“单就今天这事儿来说，不是我团队或者蒋婷姐的团队有人泄露了消息，就是有人通过什么渠道拿到了酒店的入住信息。”顿了顿，她又颇为无奈的补充道：“虽然我更愿意相信是后者，但实际上来说，十有九十是前者……毕竟酒店对于客人的隐私有着非常严格的保密制度。即使泄露，也只会是在小范围，不可能弄成今天这么大阵仗。而艺人团队……虽然也有保密协议，但有和没有其实没什么太大区别。有的时候甚至还会故意泄露出去……” “那你的行程属于需要故意泄露出去的那种吗？还是蒋婷属于这种？”我好奇问道。 “蒋婷姐比我红多了，她完全不需要……” “所以你认为是你团队的人泄露的你的行踪？”顿了顿，我又问道，“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今天发生的这件事，如果要找消息泄露源，你是有怀疑对象的对吗？” 听到我这么直白的问题，楚佳赟立刻警惕道：“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的一直只有一点，有人要出来负责。不仅对我，还有其他受伤的人。”我好整以暇地回答道。 听了我这话，楚佳赟口吻严肃地说道：“刘先生，我虽然是有点自恋……” “你这是有一点？！”实在没忍住，我直接吐槽道。 “你……行！我承认我很自恋！行了吧！？”楚佳赟有些生气地说了一句，见我没什么反应，她继续说道：“但我不会做出卖团队成员的事情。” 想了想，我说道：“且不论你口中的这个团队成员，有没有因为泄露你的行程获取什么利益，但他的这个行为，已经切实地给你造成了损失，这点毋庸置疑。” “但这绝非他\/她的本意！”楚佳赟口吻强硬的争辩道。 有她这句有明确指向性的话，我跟她的这通电话，对于我来说意义就已经足够了。 于是乎，我也没深究，“那行吧，既然楚小姐这么仗义，我也就不再追问了。反正我还是那句，这事儿跟你没关系。所以你不用这么有心理负担，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好了。” 见楚佳赟有一会儿没什么反应，我便试探着说道：“那要不……今天就聊到这儿？” “等等！” “楚小姐还有何见教？” “你的手……严重吗？”顿了顿，她解释道，“我之前拍戏的时候也骨裂过……头几天真的挺疼的……” 呵！聊了这么久，这女人终于所了句有点人情味的话，于是我实话实话说道：“骨裂的程度不是很严重，但因为是右手，所以行动上多少有些不方便。”想了想，我补充道，“疼是有点疼，但不碰的话还是能忍的。” “没吃止疼片？” 想了想，我苦笑道：“估计晚上会吃吧，不然估计很难睡得着。” “真的非常抱歉……”顿了顿，她又轻声补充道：“不管是今天的事，还是昨天的事。我都非常抱歉。” 嗯……这次的道歉听上去比刚开始的时候显得真诚多了。 心下颇为受用，我也用缓和不少的语气说道：“再次感谢楚小姐的好意，我这人没这么精贵，而且昨天的事情既然说开了，那就没关系了。” “那你看……什么时候方便，我以私人名义请你和秦小姐出来吃顿饭，用实际行动表达一下我的歉意。” “这就不用了，都说了，这事责任不在你。”我直接拒绝道。 “不不不，怎么说我都是有间接责任的，所以还请你不要推辞。” 嗯？这又是什么套路？想用一顿饭的机会面对面说服我不要追求她团队内部某人的责任？还是想借机跟秦莉套近乎？ 不管是哪种原因，我都是不可能答应的。于是我说道：“我现在这个状态实在不方便……所以还是不用麻烦了吧？” “那等你手好了再说吧，吃饭这事儿不急的。” 正当我准备含糊了事的时候，她忽然又说了句让我有些不可思议的话道：“要不这样，过几天如果你方便的话，我过来登门给你道个歉吧。” “啊？！这……” “你别误会！我私下过来，就我一个人，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闻言，我苦笑道：“我不是怕你给我带来麻烦。我就是觉得，完全没必要这样……而且你突然表现的这么积极……我实在有些接受不了。” 轻笑一声，楚佳赟说道：“虽然我承认，昨天因为自恋让我的智商和情商都有所下降，但这不代表我真就是没脑子。” “我没这么认为。”此话出口，我赶紧撇清关系。这女人脑回路清奇，不说不做都能曲解我的意思…… “随便你怎么认为。”无甚所谓地说了一句，楚佳赟话里有话地说道：“我提出这个请求有我的理由，而且我相信这个理由应该跟你现在的诉求相吻合，所以……希望你和秦小姐能给我个面子。” 恩？这话……好像有点意思啊。 见我暂时没反应，楚佳赟又笑呵呵地接着说道：“最重要的是，我刚刚看了事故的监控视频，我发现事发瞬间，你对秦小姐的保护可以说是不遗余力。所以我现在非常确信你说的，你对我没兴趣，既然如此，那你对我又有什么好避讳的呢？” 我擦！这女人的脑回路…… 刚刚还觉得她正常，转眼之间，又犯病了？ 深吸一口气，我回她道：“楚小姐，我避讳你的点，不是你说的那个点。在你搞清楚之前，我想我们还是不要见面比较好。因为我怕到时候现场没了长辈，我会忍不住对你口吐芬芳。好了，我这里还有事，先这样吧。” 说罢，不给她多余的机会，我直接挂断了电话。 妈的，真是见鬼了。 还是秦莉有先见之明，这女人真的有多远我得躲多远。而且还好录音了，不然她非要见我这事儿，搞不好又说不清楚。 又坐了大概十来分钟，待收到秦莉召唤我回去的消息，一口闷了我的咖啡。又去柜台给她买了杯热的，提着东西便回到了病房。 我这刚回来，还没坐下呢，我妈便说道：“你手不好，这里也没什么事，你们就早点回去吧。” 看了眼秦莉，见她没什么意见，我自无不可地点了点头道：“那行，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我明天再来。” 跟我父母告了别。 刚来到门外，我就一脸好奇地凑近秦莉问道：“我爸妈跟你说什么了？还把我支开。” 想了想，秦莉答道：“也没说什么，主要是问我关于你创业的事情，还有我之前跟阿姨提过，有一份工作邀请你的事情。” “啊？他们怎么不直接来问我？” 白了我一眼，秦莉反问道：“问你你会详细说吗？” “呃……也是，那我爸妈怎么说？” “没发表什么评论，就是了解一下情况而已。” “真的？” 见我将信将疑，秦莉失笑道：“这有什么好骗你的，不信过几天你自己问阿姨呗。” 闻言，我失望道：“没劲……我还以为他俩支开我是想跟你谈结婚的事呢。” “切！我跟你的婚事，他俩跟我谈什么？” “了解一下你的态度啊，你家里的态度啊，都有可能嘛！我妈这人直肠子，喜欢有什么说什么。既然他们喜欢你，想让你做儿媳妇，与其让我在中间传话，还不如直接问你。简单明了。”我想当然地说道。 “那以后等你有儿子，你去跟他女朋友谈。”秦莉翻了个白眼道。 “开什么玩笑！跟儿媳谈话这种事情，当然是你这个当妈的出面了。不过如果是闺女带女婿回来，那肯定得是我出面。”我理所当然地回道。 “呸！谁要跟你生孩子！” “嗯？！你这话什么意思？！信不信回去我就生米煮成熟饭？！” 有意无意地瞟了我的断手一眼，秦莉鄙视我道：“就你？” 是可忍孰不可忍，我立刻怒道：“你这什么眼神！？我手断了，别的地方又没断！再说了，我可以在下面！” “要死了你！这是在医院！！！” 第424章 我帮你洗 忍着手上传来的疼痛，我和秦莉说说笑笑地坐电梯下了楼。 趁着还没上车的功夫，我掏出手机，调出刚才的电话录音递给秦莉让她听。 下意识地接过手机，秦莉疑惑道：“这什么？” “你听了就知道了。” 伸手按下播放键，秦莉便开始仔细听起了这份录音。 几分钟后，秦莉把手机递给我。我接过手机问道：“作何评论？” 没回答我的问题，秦莉反而问道：“你觉得她想从我们这里得到什么？” 想了想，我答道：“信息太少，我无法判断。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她铁定知道，或者说起码能推测出，是谁泄露了她的行程信息。”回想了一下我跟楚佳赟谈话的经过，我推断道：“原本我以为她急着跟我们见面，不是想借机巴结你，就是想劝我们不要对她团队里的人下手，毕竟我说的其实已经很明白了。但她说，她的诉求跟我们的相吻合，所以我猜测，大概率是她想借我们手，除掉这个泄露她行程的人。” 顿了顿，我又否定道：“但这也说不太通。因为虽然踩踏事件是负面的，但一定程度上，她因为这件事获得了很大的曝光量。加之她的形象很讨喜，只要她在公众面前态度诚恳的道歉，主动积极地解决问题，该赔偿的赔偿，该引导的引导，再流两滴眼泪，博博同情。操作得当的话，很大概率事情会朝着对她有利的方向发展。如果这样，对于泄露她行踪的人来说，阴差阳错之下，反而是办了一件帮她吸引眼球的大好事。但凡她有点良心，就不应该对这人动刀。” “所以她着急找你，劝我们手下留情的概率还是会大一点。”顺着我的话，秦莉说道。 “那她说跟我们的诉求相同是什么意思？在她这儿，我们的诉求不就是揪出泄露隐私的人，让他承担责任吗？我说得很明白了呀。”我不解地问道。 想了想，秦莉说道：“也许她只是想给那人点教训，让他以后收敛一点，但罪不至死呢？又或许她单纯只是想向你示好，不说你会搅黄她在YA的代言，起码让你不要在别的什么事情上给她使绊子。” “我会给她使什么绊子？”我失笑着问道。 “你可能不想。但在她眼里，梦瑶真心实意地叫你一声姐夫，我大伯、大妈妈，甚至她老板都对你非常客气。你要是她，当场就能后悔，认为昨天自己不应该把你得罪得这么狠。”嗤笑一声，秦莉接着说道：“如果只是这样也就算了，但好巧不巧，今天早上你又因为她的粉丝受了伤。以她这种小肚鸡肠的性格，绝对会以己度人地认为，你将来会找个机会在前面这些人面前说她两句坏话。如果这样，她以后怎么倒霉的都不知道。” 听秦莉这么一说，我就更疑惑了，“那所以你说她这人到底是聪明还是傻？还是聪明反被聪明误？既然能看得明白这些事，为什么当时就管不住自己？” 想了想，秦莉说道：“可能有些人就是会头脑一热就不计后果，而这些人往往在其他领域又是别人眼里的聪明人。这可能跟她从小成长的环境有直接关系。具体我也不知道，但估计就是这么回事。” 沉吟了一会儿，我感叹道：“突然很想念小姨子。” “为什么突然冒出这句？”秦莉失笑着问道。 “人家现在贵为港大心理学在读硕士，这种情况跟她的专业对口，需要她的专业分析。” “那你给她打个电话咨询咨询呗？” 翻了个白眼，我吐出几个字道：“有空！吃饱了撑的。” 就这样，对于楚佳赟的话题，我和秦莉默契地到此为止。因为我和秦莉的想法很统一，中心思想就一个，管她什么想法，关我们屁事？ 闲聊着上了车，这会儿准备先回家拿两件我的换洗衣服，毕竟晚上我们会去酒店，秦莉有行李箱，她的东西都在，但我没有。 刚开出去没多久，我忽然想起来道：“对了，白医生图片发给你了吗？” “发了，转过身她就给我发了。这种事情，那女人可积极了。” “哦”了一声，我问道：“那她看中的衣服多少钱？一万块钱够不够？” “要不了那么多，6-7000吧。”秦莉回道。 “那还好……看来白医生也不算狮子大开口。”我松口气道。 “哟！刘总现在都不把几千块当钱了？” 面对秦莉的调侃，刚想回她一句，我的手机就响了一下，那是收到百度的提示。 一边拿手机，我一边回秦莉道：“这不是刚续住了几天酒店嘛，就当是付房费了。” 见秦莉轻笑一声也没接话，我拿出来手机看了看，发现竟然是丁可人给我发的消息。 当先这是一条新闻链接，标题一看就是关于楚佳赟的——粉丝追星发生踩踏事故，明星难辞其咎！ 后面跟了一句道：老板！看上面新闻，那楚佳赟出事了！ 也没点开这链接，我直接回道：这事儿我知道。 丁可人颇为遗憾地回道：没劲。我还想发给你看看让你好幸灾乐祸一下呢。 我有些无语地回道：实不相瞒，我现在幸灾乐祸不起来，因为我亲身经历了整个过程。 丁可人：我去！你在现场？！ 我提示他道：如果你能找到清晰度比较高，且完整的监控视频，你应该能从里面找到我和我女朋友。 回完这条消息，我叹息着收起手机。 见状，正在开车的秦莉有些关切地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丁可人看到新闻上关于踩踏的事情，发过来想让我幸灾乐祸一下。我告诉她我是亲历者，幸灾乐祸不起来。”顿了顿，我无奈道：“这事儿如果发酵了，保不齐会有多少人发现我和你在里面，到时候还要一一应付……麻烦。” 闻言，秦莉立刻话里有话地调侃道：“那不是说明你人缘好嘛？” 翻了个白眼，我反击道：“你现在好歹也算是半个公众人物，就不怕有你的粉丝认出你？秦总一大早跟陌生男子退房……疑似共度跨年春宵。你看，新闻标题我都给你想好了。” “我那抖音号都好久没更新了，那些粉丝还记不记得我都不一定。”语调不屑地回了一句，她又没好气道，“而且你是我男朋友，什么陌生男子？” “对你粉丝来说，不就是陌生男子吗？哟……嘶……” 这时候正好过了个挺高的减速带，一个不留神，我磕到自己的手了…… 秦莉立刻减缓车速焦急地问我道：“怎么了？碰到了？要不要紧？” 做了几个深呼吸，好不容易缓过来的我，摇了摇头道：“没事没事……你专心开车……” “要不要回医院？” “真不要紧，你好好开车，回酒店我还要向你证明我有些地方没断呢！” 秦莉时不时转头看我道：“你脸都疼白了！还有心思开这种玩笑！” 感受她正在减速，并有找地方靠边的趋势，我失笑道：“真不用去医院，就是磕了一下。过了这阵就好了。” “真没事？” “真没有！” “那我先靠边，给你拿个止疼片吃一下。” 回头看了眼我后座的包的位置，发现我这状态根本拿不了，所以我也没坚持。 秦莉停了车，从后座拿出药片，给了我一粒，又拧开一瓶水递给我。 待我吃完，确认没问题之后，重新开车出发。 虽然药效没有这么快发挥作用，但我的手因为刚才那一下，确实比之前疼多了。但为了不让秦莉担心，我活跃气氛道：“我现在在想，我这情况之后几天吃饭怎么办？虽然能用勺，但不好夹菜啊。” 斜了我一眼，秦莉理所当然地说道：“我帮你夹。” “那脱衣服怎么办……” “我帮你脱呗。” “那洗澡呢？” “我帮你洗……”秦莉脱口而出道。 “哈！这可是你说的啊。”我笑眯眯地说道。 反应过来之后，秦莉立刻改口吐槽道：“想得美！你左手又没坏！” “那总归不方便嘛……” 想了想，秦莉敷衍道：“知道了知道了，有需要你叫我。” “那你为什么不能跟我一起洗？又不是没洗过。”我委屈道。 “再说！” “不行！现在说清楚！” 经过我的一番插科打诨，虽然还是对我的手忧心忡忡，但秦莉的情绪已经明显好了不少。 第425章 管住你的钱袋子 中途丁可人直接给我打来了电话，也没避讳秦莉，我直接就接了。 刚一接通，就听到她兴奋地喊道：“老板，视频我看了，我发现你这英雄救美举动相当可以啊！” 因为我是用左手接的，所以刚刚丁可人这话，秦莉肯定听得一清二楚。 呵呵一笑，我故作平淡地答道：“嗯，我也觉得挺可以。” “切”了一声，丁可人八卦道：“怎么样，事后你女朋友有没有感动得稀里哗啦？” “这个……”故意拖了个长音，我瞥了一眼明显有在关注这通电话的秦莉，对着丁可人说道：“要不让她亲自回答你？” 说着，我就把电话凑到秦莉耳边。 白了我一眼，秦莉也没含糊，大大方方地说了一句道：“确实感动得一塌糊涂。” 见她说完，我把手机拿回耳边嘿嘿笑着说道：“听到了吧？” “这猝不及防的狗粮吃的我……对不起，打扰了！” 说罢，也不等我回答，丁可人直接就把电话给挂了。 见我收回手机，秦莉有些好笑地说道：“她现在叫你老板了？” 耸了耸肩，我无甚所谓地说道：“爱怎么叫怎么叫吧。” 因为丁可人这个电话的关系，既然提到了创业的事情，我便顺着说道：“说到这个事情，我有个不成熟的小想法，你愿意听一听吗？” “为什么突然这么正式？”秦莉好笑地问道。 “因为接下去要谈的是正事，所以适当地得拿点范儿。” “行，那你请说。”学着我的口吻，秦莉说道。 “简单说，等我公司成立之后，我想给你一半的股份。”顿了顿我又补充道：“这么说不准确，应该说是，我手上的股份，我想留一半给你。” “啊？！你开什么玩笑？” “不用惊讶，我也没开玩笑。”认真地说了一句，我解释道：“这么做主要有两个原因，一是我现在创业的钱可以说全部来自于你，给你一半你别嫌少就好了。” 见秦莉想要开口，我赶忙打断她道：“听我说完，另一个原因，是我希望这个公司的财务制度还有财务管理由你来经手和管理，我对我们的感情没有任何怀疑，而且有绝对的信心，所以你管钱我放心。” 看了秦莉一眼，我半开玩笑地说道：“某种程度上说，你也可以认为我这是偷懒，甚至不负责任。但你也知道，公司的财务如果交到一个不信任的人手里，那是后患无穷的。我也不认识这方面靠谱的人，所以……” “所以你就想空手套白狼，忽悠我给你打白工？”秦莉顺着我的话，悠悠地接道。 “这怎么能叫空手套白狼呢？”我失笑道，“且不论古言儒的投资，就说他公司的项目，单就这一个，运作好的话，直接就能回本，我说的可都是真金白银。” 嗤笑一声，秦莉毫不客气地说道：“投资款你收到了吗？项目合同签了吗？预付款打了吗？什么都没有，你凭什么说是真金白银？” 呃……被她噎了这么一句，我愣了愣说道：“你对……那就等这些事情都置办妥当了，我在跟你谈。” 满意地“嗯”了一声，秦莉说道：“这才对嘛。”顿了顿，她又说道，“等你正式注册公司的时候告诉我一声，我找靠谱的人给你弄。股权结构你上次跟我说了，我觉得没什么问题，到时候我让人根据这个框架，帮你把财务体系给建立好。” “那你算是同意了？”我惊喜道。 “同意什么？你个我一半你手上的股份？”秦莉明知故问道。 “对啊！” 想了想，秦莉摇头轻笑道：“我没同意啊。” “那你找人帮我张罗这些事？”我蹙眉问道。 “帮你找人解决你的问题，是我作为女朋友的份内事。而且凭良心说，你能表这个态，我是真的很高兴。因为在我看来，这几乎就可以认定为，你彻底把你的后背，无所顾忌地交给我了，我很感动的，真的。” 说着，秦莉冲我伸出手，待我握住了她的柔夷，她轻轻捏了捏之后又补充道：“这在一定程度上，就好像结婚之后，丈夫把自己的工资卡上交一样。虽然妻子不见得会用这里面的钱，但丈夫的这个举动，是对妻子最大的信任。而站在妻子的角度，从今往后，丈夫赚多少花多少，全部一目了然了。嗯……我现在差不多就是这种感觉。” 说到这里，她忽然话锋一转道：“但这毕竟不是上交工资卡，你给我，我拿着，这么简单。这是生意，既然是生意，那就得在看到实际进展之后再决定后续步骤。你现在一说，我现在一听。感动归感动，但我不能因为感动就答应你什么。毕竟这里面牵扯到你的利益，而且还是可预见的，巨大的利益。” 前面那段我听着还颇为受用，但后面这段让我有些苦笑不得。 “你要不要这么理性？”我吐槽道，“利益巨大怎么了？我让你看着我的生意，这有什么不对吗？” “乖，别激动。”哄了我一句，秦莉轻笑道：“原则上没什么不对，但方式方法就没那么正确了。”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想过要是给我一半股份，我是以什么形式持股吗？Ab股，同股不同权？还是直接就到我名下？又或者搞个离岸公司，以离岸公司的名义持股？如果这样，那法人谁来当？你找人还是我找人，亦或是古言儒找人？” 看着秦莉，我有些瞠目结舌地答道：“不是……Ab股也就算了，怎么连离岸公司都整出来了？” 感觉到我的目光，秦莉抽空朝我眨了眨眼，俏皮地说道：“欢迎来到白富美的世界。” 见我一时间不知道怎么接话，秦莉拍了拍我的手道：“离岸公司确实夸张了一点。但我个人认为，我就算要占股，也不适合直接从你手上分股份，这样的股权结构，对你这个创始人来说并不合理。” “所以你啥意思？像你前几天跟我妈说的那样，要掏钱入股？”我下意识地问道。 “对啊。”秦莉应道。 “不行，我不同意！”反对了一句，我补充道：“这公司一多半启动资金就是从你这儿来的，我怎么能再拿你的钱？而且要这么多启动资金也没有任何意义。” “纠正你一句，你现在手里的钱，可不是我从口袋里掏出来给你的。”更正了一句，秦莉说道，“所以你也别张口闭口这公司是我出钱给你办的。” “你这就是抬杠了。”我抱怨道。 “我没跟你抬杠，我说的是事实。”瞟了我一眼，见我要张口，秦莉立刻不屑道：“怎么？你敢反驳？” 好吧……非要这么说……我现在卡里的这些钱，确实不是从秦莉账上给出来的，她说的没毛病。 正当我一脸纠结的时候，秦莉又嘲讽我道：“当初入股你前公司的时候，我倒是掏了100万给你，后来你用这钱买了套小房子。那时候你怎么不想着在房产证上给我加个名字？” “那时候你又不是我女朋友……”我立刻还嘴道。 “切！那现在我是你女朋友你就该把挣到的钱都给我？” “难道不对吗？”我立刻反问道。 “态度是好的，但这种行为并不可取。我又不是那种见钱眼开拜金女，或者没见过世面的小女生。你有这份心，我就很满足了。至于你公司的股份……”顿了顿，秦莉霸气侧漏地说道，“实话告诉你，我肯定会占，但绝对不是从你这儿占，更不会白占。” 仔细品了品她这话，我试探着问道：“所以你想从古言儒那儿买？” 点了点头，秦莉说道：“没错。” “这……你这不是白白浪费钱吗？”我有些崩溃地说道：“平白无故让他从你这儿赚钱做什么？” 瞥了我一眼，秦莉轻笑着话里有话地不答反问道：“我昨天去找我妈了，记得吗？” 话音落下，我下意识地就想跟一句，这跟你昨天见你妈有什么关系？ 但转念一想……古言儒会这么大方……究其原因可不就是因为我这丈母娘吗？ 所以也就是说…… 看向秦莉，我不太确定地说道：“所以……这是你替丈母娘挡人情？” 对于我这个问题，秦莉的解释是：“他们之间具体怎么回事，我妈也没跟我细说，但她就说了一点，合理合法的投资和资源该拿可以拿，但不建议你跟他们牵扯太深，做深度绑定。言下之意就是，我可以出面在你和古言儒之间做一个缓冲。” “这话怎么理解？丈母娘觉得古言儒会把我带偏了？”我疑惑道。 闻言，秦莉好笑道：“想什么呢？他就是个甩手掌柜，而且离权力中枢很远，连白手套都算不上，能把你带偏到哪里去？” 思索片刻，秦莉解释道：“我觉得更可能的是，我妈跟他们的合作是阶段性的，不一定会长久合作下去。所以就现阶段而言，你是可以拿古言儒投资以及资源的。但从长久来看，以后大概率要找人接下他的股份，让他套现退出。” 看了我一眼，秦莉认真道：“当然，这些都是我猜的。但不论如何，我都要介入你这家公司。理由其实也很简单，我要看着你成长，跟你一起见证你的成功。”顿了顿，她又看向我眨了眨眼，似玩笑似认真地说道：“还有就是，我得管住你的钱袋子，让你别假公济私，跟你的老情人借着工作的名义，擦出什么新的火花。” 第426章 学的杂不行啊？ 我发现今天秦莉说话特别喜欢大喘气，搞得我忽上忽下的。 所以我没好气道：“你别阴阳怪气，我跟你说，人家可能马上就要脱单了。我就彻底成为过去式了。” “嗯？她跟你说的？” “对啊，上次吃饭的时候说的。”说着，我就把陈依依之前在跟我吃饭的时候说的情况简单说了一下，当然，也没法很具体，只是说有这方面的潜质。 “嗯……那倒是挺好。要是她真能跟人谈个恋爱，我也能放心不少。”秦莉点头评论道。 听了她这话，我苦笑道：“所以你这不还是对我不放心嘛……之前还故作大度说什么只要是正常的工作接触你就不介意。” 嗤笑一声，秦莉说道：“那之前你们充其量也就是隔一段时间见一下，聊两句工作，我要是连这都不同意，那不是也太小气，太钻牛角尖了？”顿了顿，秦莉没好气道：“但之后你们就是在一个地方上班的同事了，这见面频率跟之前是一个等量级吗？我要是还不在乎，那我就是脑子不好使了。” “嗯……我非常理解你的顾虑。”琢磨了片刻，我问秦莉道：“那请问，我能做些什么来尽量打消你的顾虑呢？” “切！少在这儿假惺惺。”秦莉撇嘴道。 “我向毛主席保证，我这是真心诚意地向你请教的。啊！嘶……”情急之下，我下意识地就想抬起右手做个保证的手势，但……又扯到伤了…… “要紧吗！？”见状，秦莉也没了跟我打趣的心情，立刻急声问道。 “没事没事，自己弄的，知道轻重……”深吸了几口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止疼片起了效果，所以很快就不感觉那么疼了。 确认我没事之后，秦莉数落我道：“知道自己受伤，还动右手！” “这不是一时情急，没注意嘛……” 见我委屈巴巴的样子，秦莉心软道：“行吧行吧，虽然你每次跟陈依依我心里多少有点吃味，但老实说，其实你做的也挺好的，该报备也报备了。甚至她有时候还会主动跟我提跟你见面的事情。所以以后你只要继续保持好就行。” 想了想，秦莉颇为中肯地说道：“其实以我对你的了解，等她有一天真的能带男朋友出现在你面前的时候，我的那些所谓顾虑，也就彻底不复存在了。所以由衷的说，如果她能谈个恋爱，我会发自内心的祝福她。” 虽然我不得不承认秦莉说的很有道理，但嘴上还是没忍住调侃了一句道：“怎么感觉你有一种要请她未来男朋友吃顿饭，以感谢他解决了你心头大患的感觉？” 此话出口，秦莉立刻瞪了我一眼道：“废话！那还不是因为她是你前女友！？” 哎……我这犯得什么贱…… 正当我想再找个话题引开秦莉注意力的时候，秦莉的手机就响。 这让我如蒙大赦。 因为此刻秦莉正用她的手机做导航呢，看了眼是个陌生电话，她几乎想都没想，直接就给挂断了。 我疑惑道：“怎么不接？” “不认识的，为什么要接？”顿了顿，她又说道，“如果是骚扰电话，那挂了就挂了。如果是真有事，对面肯定还会打，那到时候再接呗。如果是熟人，而且不是什么急事，那我挂了就表示我现在不方便，正常情况下对方要不就一会儿再打，要不就会选择发条短信或者百度告诉我一下。” 好吧……这逻辑严密到无懈可击。 其实如果没有刚才讨论陈依依的这个话题，我可能会调侃一句，万一是她哪个姘头打来的呢？她这样不就显得欲盖弥彰了吗？ 但现在这个节骨眼……还是不要提这茬为妙。 现在事情又回到了刚才，我得想个什么话题。当然，这其实并不困难。 正当我想开口的时候，我的电话又响。 不等我拿出来，秦莉好笑道：“我猜就是刚才找我的那人。” “那他为什么不再打你电话？”一边掏手机，我一边随口接道。 “也对……” “呃……是楚佳赟……”先前她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存了她的号码。 “接呗，开免提和录音。” “楚小姐你好。”接通之后开了免提，一边操作录音，我一边说道。 “抱歉刘先生，刚刚打了秦小姐的电话，她没接，所以我就给你打了。”楚佳赟的声音传来道。 好吧，事情确实如秦莉所说的那样，只是楚佳赟再次拨打的不是秦莉的电话，而是我的。 “她在开车，不方便接电话。楚小姐这么着急打我们俩电话，是有什么事吗？” “哦，原来如此。”应了一句，楚佳赟接着说道：“我其实就是想问一下她，晚上你们两个方便吗？如果方便的话，我过来找你们。” 我擦嘞……这楚佳赟说出这话的时候竟然一点都不带尴尬的。 我挂了她电话，还明确拒绝她，这才过去多久？ 这人是有人格分裂吗？事关男女的是一个人格，其他的事情又是另外一个人格？ 但吐槽归吐槽，就冲她这么迫切地想要见我和秦莉这事来说……已经非常成功地引起了我的兴趣。 跟秦莉对视一眼，从她眼里读出了疑惑和好奇之后，我开口道：“那这样吧，今天晚上我和秦莉还是住在昨天的酒店，你要是方便的话……” 不等我说完，楚佳赟立刻说道：“方便方便，我让我助理用她的名义去开一个房间。晚上过我来找你们。”顿了顿，她又补充道：“放心，不会太晚，也不会耽误你们很久的。” 待得到我们的房号，楚佳赟表示尽量开一间跟我们同楼层的房间后，她有些唯唯诺诺地说道：“这个……刘先生，方便再加你一下百度吗？这样也省得我每次都给你打电话了。” 我有些好笑地说道：“我没什么不方便的。” 说完这句，楚佳赟应一句“那我们百度说”之后，便挂断了电话。 收起手机我看向秦莉道：“其实我刚刚想说一句，只要她不要再误会我对她有非分之想，我都可以主动去加她。” 轻笑一声，秦莉回我道：“那你刚才怎么不说。” 想了想，我信口开河道：“我想在她面前立一个以德报怨的人设，占领道德制高点的那种。这样的话，要是以后她再犯病，我就能往死里喷她。” “哈”的笑了一声，秦莉调侃我道：“那敢问道德标兵刘畅先生，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学着她的口吻，我说道：“白富美代表秦莉女士，不要老是用你那套付出回报等价交换的想法来衡量我。这样会让我很没有成就感。” “切！你不要不识好人心，我这是在给你打抱不平。”秦莉怼我道。 “好意心领了，但引用张素评价我的话，在大部分的情况下，我还是愿意无条件相信别人的。而且也不想把人家想太坏。”顿了顿，我调侃道：“就像我之前跟你说的，我就还是我，颜色不一样的烟火。” 轻笑一声，秦莉问道：“那言下之意就是，你相信她说的，昨天她怼你，单纯就是因为气不过你删了她百度这套说辞？” 歪头思考了一会儿，我坦诚道：“无所谓信不信，就算她是说谎，能编出这么个无厘头，还丢脸的理由，某种程度上也说明她用心了，甚至是豁出去了。所以哪怕她是敷衍，我也认了。” “你倒还挺乐观。”秦莉点评了一句道。 “乐观这个词用在这里不太恰当。”我摇头道，“因为她跟我没什么关系，我也不想再在她身上费什么神，所以准确的说，我这应该叫……洒脱。” 拿起扶手箱杯架上的咖啡，秦莉伸到我面前道：“来，敬你的洒脱。” 废了会儿劲，单手拧开水瓶的盖子，我拿起水瓶跟她碰了碰，喝了一口之后好小道：“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身上还有江湖气。” “浑天找个啃窑搬山去？（晚上找个饭店喝酒去？）” 听秦莉这么一说，我顿时来劲道：“哟！搬哪路山？火山还是冰山？（喝什么酒？白酒还是啤酒？）” “嗯？！你竟然听得懂？！”秦莉满脸震惊地问道。 “切”了一声，我得意道：“又不是只有你看过智取威虎山。”顿了顿，我好奇道：“但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怎么会对江湖黑话感兴趣？” “学的杂不行啊？”秦莉傲娇道。 第427章 我加你个微信吧 后面回我家的路上，我跟秦莉就黑话的问题，进行了一番探讨。 秦莉之所以知道这个，那是因为她小时候在她爷爷的书房里看到过这方面的材料。所以就偷摸着研究了，但她一女孩子看这种东西，很快就被家里大人勒令制止了。 但这东西跟学语言一样，或者说这根本就是一门语言，所以基本全凭记忆。 对于秦莉这个学霸来说，记忆这一项的技能点基本是点满的，所以虽然不能融会贯通，但只要是她当年认真看过的，基本上都能记得，再加上偶尔在网上查一查，外加我刚刚说的智取威虎山的电影，很多东西她自然就能想得起来。 至于我，研究这些一开始是因为工作，我记得当年有一个项目，就用到了这方面的创意。 做方案的时候我花了很大的功夫研究这些。 但后来这提案被老刘给毙了，理由很简单，这种江湖黑话和切口，以前用的人都是土匪流氓。现在让客户用这些，是想让客户扮演土匪还是流氓？这事情可大可小，万一人家上纲上线，给我们扣帽子怎么办？所以还是不要触碰比较好。 虽然方案给毙了，但研究过这些东西的我却对这些内容颇为感兴趣，所以那段时间，没事的时候也研究过一段时间。不说数如家珍吧，但也算能活学活用。 跟秦莉探讨了半天之后，我好笑地说道：“那看来以后咱俩对话就不用怕被别人偷听了。” 认真想了一会儿，秦莉失笑道：“你不觉得我这个形象，一开口讲这些，很违和吗？” “嗯……确实有些违和，但你要是穿个红配绿的大棉袄，可能就好一些。” “呸！” 到家拿了几件换洗衣服，我跟秦莉又马不停蹄地回了酒店。途中看到楚佳赟加了我，通过之后她告诉我晚上9-10点的时候过来找我们，在告知了她房间号之后，也就没再说什么。 回到酒店跟秦莉腻歪在一起，打发了一个下午的时间。晚饭叫了客房服务，在房间里吃的饭。 借着这个机会，我也半真半假，哼哼唧唧地享受一回秦总的喂饭服务。 过程那是相当享受。 相比于喂饭，最享受的，那肯定还得是秦莉帮忙洗澡这件事。但前提是不考虑脱穿衣服这两件对现在的我而言，相当痛苦的事情。 至于具体细节……就不多做赘述了。 总之就是因为我手不方便，导致秦莉做了很多额外的服务工作。不要想歪，其实就是帮着搓背冲水之类的，最后再小心翼翼地帮我穿好衣服。 整个过程可以说是体贴周到，无微不至。 当然，也有一些其他的插曲…… 反正各中的快乐和痛苦，舒畅与憋屈……不足为外人道也。 待我俩收拾妥当，休息了一会儿之后，秦莉准备给我换药之际，门铃响了。 我俩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一个从疑惑到恍然的过程。 疑惑的是谁来了，恍然的是，外面应该是楚佳赟。 “我去开门。”说着，秦莉放下药膏往门口走去。 不大一会儿，我就看到身上穿着厚厚羽绒服，手上提着一堆东西，脸上戴着口罩的楚佳赟走了进来，看到我之后明显一愣。 此时的我也没什么形象，身上披着外套，里面是洗完澡刚换上，平时在家穿的一件半新不旧的宽松卫衣。为了上药方便，右手的袖子卷得老高，整个手腕的青肿经过一天的发展，已经到了一个峰值。 而且这会儿不知道是看到楚佳赟这个罪魁祸首之后的心理作用，还是止疼片的药效已经过去，手腕上的疼痛感正在逐渐变得明显。这导致我的思维多少有些迟缓，毕竟我腰耗费一定的精神去克制疼痛。 见楚佳赟没说话的意思，我看了看桌上药膏喷剂之类的东西，讪笑道：“不好意思，楚小姐，你随便坐，这里有点乱。” 说着，我就准备稍微收拾收拾。 但还没等我动手，楚佳赟身后的秦莉立刻就制止我道：“坐下别动。我先把药给你涂了。”说着，又看向楚佳赟道：“楚小姐，不好意思，你先坐，我手上有药味，一会儿帮刘畅弄好再给你拿水。” 见秦莉跟她说话，楚佳赟才如梦初醒一般地摆手道：“没事没事，我没关系的。” 只是秦莉压根没有理她的意思，直接走到我身边坐下，然后开始神情专注外加小心翼翼地给我上药。 我倒是想帮忙，因为这样能快一些，但被秦莉眼神制止了。 只是上药这事吧……毕竟是要碰到痛处的，我自己来可能还好一些，因为知道轻重。让秦莉来吧……就…… “嘶……” “对不起，弄疼你了？我轻一点……” “嗯……” “马上好了，你忍一忍……” “……” “……” “呼……” “好了！” 擦了擦额头上渗出来的冷汗，我无力加无奈地建议道：“要不然明天还是我自己来吧……” 转身收拾东西的秦莉头都没回，直接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地说道：“行，那吃饭明天你也自己吃，别让我喂！” “不是，这不是一回事儿！”反驳了一句，我据理力争道：“这几天你的主要工作是帮助我料理生活，不是加重我的伤势……” 瞥了我一眼，秦莉面无表情地说道：“嫌我上不好药呗？那行，我明天让小白给你联系个床位，你躺你爸边上去。有你妈在，生活治疗两不误。” “你这就是抬杠了……” “噗嗤……” 呃……我和秦莉完全忘了边上还有一个人了…… 但这也不怪我俩，主要是在秦莉给我上药的过程中，楚佳赟完全没有出声，甚至这会儿已经直接离开我们的视线了…… 待我和秦莉下意识地朝着她的方向望去，就见她手里拿了瓶水，捂嘴轻笑着说道：“抱歉抱歉，我不是故意打扰你们的……”想了想，她试探着问道：“要不……你们继续？当我不存在？” “那不行！”拒绝了一句，为了缓解尴尬的气氛，我插科打诨道：“再继续那就是付费内容了。” 瞪了我一眼，秦莉没好气道：“还乱说话！不嫌丢人？”说着，她又对楚佳赟说到：“抱歉啊，让你见笑了。” “不会不会，”楚佳赟摇头道：“我觉得你俩感情特别好，真的。” 见秦莉也没接她这话茬而是起身去洗手间洗手，我收起顽劣，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楚佳赟坐下，随后说道：“楚小姐，刚刚招呼不周。现在我这儿也弄好了，你这么着急过来，有什么事情就直说吧。” “之前就说了，我今天过来主要就是想登门道歉的。”说着，她拿起放在地上的东西递给我道：“就一点小心意，你别嫌弃。” 看了眼地上两三盒水果奶粉之类的东西，虽然并不是特别贵重，但起码的礼数人家还是有的。 伸手不打笑脸人，于是我客气道：“楚小姐能来，这本身就已经让我很意外，甚至受宠若惊了。东西就不用了，不用这么见外。” 楚佳赟闻言自然一番推脱，秦莉洗完手出来直接说道：“楚小姐，水果我待刘畅收下，正好我去洗两个一起吃，奶粉什么的你就拿回去。这东西真用不着。” 话说到这份上，楚佳赟也没再纠结。 帮着秦莉拆了水果包装，趁着秦莉拿了两个吃起来比较方便的橘子出来剥的功夫，楚佳赟关心起我的伤势。 话里话外大意是，电话里听我说的轻描淡写，但没想到这么严重。 我疑惑道：“你不是之前也说自己拍戏骨裂过吗？当时没这样？” 摇了摇头，楚佳赟面带愧疚地说道：“我当时没你看上去那么严重……真的非常抱歉……” “早上这事我听说已经发酵了，你们危机公关做的怎么样了？”不及我开口，秦莉忽然说道。 楚佳赟愣了愣，慢了半怕道：“啊……这方面已经做好了。该协助警方调查的我公司也派人去了，我们的原则是后续会积极赔偿，并承担相应的责任。另外，我下午也已经录了道歉的声明，文字和视频都有。后续团队会判断怎么时候发布比较合适。” 说罢，楚佳赟忽然一拍手道：“对了！秦小姐是不是做洋酒生意的？” 这回轮到秦莉愣住了，“啊……对……” “原来如此，我之前应该有刷到过你的短视频。”楚佳赟说道。 “哦，那改天我让人送几瓶我们的产品给你。”秦莉很自然地说道。 “那怎么好意思，我自己买就好了。” “没关系的，且不论今天你能来看刘畅，就说梦瑶还是你的粉丝这事儿，我也理应送你点礼物。” “秦小姐不要这么说，来看刘先生是我分内之事。梦瑶跟我年纪相仿，也挺聊得来，相信我和她能成为很好的朋友的。”顿了顿，楚佳赟有些不太好意思地问道：“如果你不介意，我加你个百度吧？” “好啊！” 看着楚佳赟把欲说还羞演绎得淋漓尽致，我一阵赞叹的同时，疑惑想道：不是……这俩女人商业互吹也就算了，怎么聊着聊着百度都加上了？ 第428章 楚佳赟 既然俩人聊上了，我也正好落得清闲。 一边吃着秦莉时不时给我塞过来的橘子，一边无所事事地听着两个女人在那看似真挚，实则空洞的闲谈。 只是聊着聊着，俩人就聊到了化妆品，然后顺理成章地，又谈到了楚佳赟代言的那个化妆品品牌。 于是乎，很自然的，楚佳赟就问我是不是认识谁谁谁，说了几个名字之后，有的认识有的不认识。 当然，当提到Angie的时候，我自然表示，我跟她开过几次会做过一个项目。 我说的其实挺敷衍的，但楚佳赟却很来劲，当我提到那个项目的时候，她直接就问我，是不是之前请了谁谁谁过来的那个。 见我点头之后，她又问：“那个活动的主持人你熟吗？叫陈依依。”可能是见我一脸不解，她立刻补充道：“因为就我所知，她是我的校友。我在校友群里了解到，她最近一直在弄公益的事情，好像是管用关爱特殊儿童的。我本人对这方面也有点兴趣，正好现阶段公司也有意想让我从事一些公益方面的事业，提升自己的形象。所以就想问问你，跟她熟不熟。如果你这边有她的联系方式，那最好能给我一下，我自己去找她沟通，这样也省的麻烦。如果没有的话，那我就通过学校的渠道联系她。” “哈！”听到楚佳赟这么一说，秦莉直接没憋住笑出了声。 我的表情也非常纠结，估计看上去还有点便秘的样子。 这一下把楚佳赟搞得有些不知所措，看看我，又看看秦莉，她有些小心翼翼地问道：“是……我说错什么话了吗？” “哈哈，没有没有！”秦莉赶忙摆手道，“你不仅没说错话，还阴差阳错的找对了人。” “啊？” 看着不解的楚佳赟，秦莉指了指我道：“你要找的人，是他员工。而且那人在做的事情，就是他牵的头。甚至他还是那家致力于关爱特殊儿童的慈善基金会的创始人之一。” “啊？！这么巧？！” 看着有些不可思议的楚佳赟，我有些尴尬地说道：“你别听她胡说，陈依依还不是我员工。” “马上就是了。”秦莉笑呵呵地补充道。 瞪了她一眼，我接着说道：“这不重要，重要的是秦莉说的没错，你确实找对人了。一定程度上说，如果你要参与陈依依搞的关爱特殊儿童的公益活动，那找我确实比找她好使一些。因为后续这个项目会由我的公司来负责非商业化运作。” “这样啊！那太好了。那你看你和陈依依是不是能约个时间，我们坐下来谈一谈？”楚佳赟兴奋道。 想了想，我犹豫道：“这个……无意冒犯，也没什么别的意思。谈肯定是可以谈的，但你看是不是可以等你把今天早上这事儿处理完了再说？” “当然当然。”楚佳赟立刻点头道，“肯定要等这次风波过去之后再说。”顿了顿，她又补充道：“但你放心，根据公司团队的分析，如果处理得当，这次风波不会对我产生太大的影响。甚至反而还有积极的效果。” 点了点头，我赞同道：“这点我并不怀疑，下午的时候我就跟秦莉说过类似的推断。” “既然如此，那就最好了。”楚佳赟点头道。 闲聊了这么久，说是哈，我也没搞清楚这楚佳赟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难不成真是想过来问候我一下？ 那既然她不想说，那我也没理由上赶着问，所以看着她和秦莉聊了一会儿也没聊出来个所以然，我就下意识地看了看时间。 这一举动很明显引起了楚佳赟的注意，见状，她立刻说道：“时间也不早了……” 就在我以为接下来应该是要开口告辞的时候，楚佳赟话锋一转道：“我今天来，其实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想要跟二位商量……” 终于啊……铺垫了半天，终于说到正题了。 心里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我看向她道：“楚小姐你说。” 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秦莉，在我俩好奇的目光中，楚佳赟深吸一口气道：“早上跟你通电话的时候，你是有明确说想要找出是谁泄露我的行程，并想要这人负责对吧？” 想了想，我含糊其辞地说道：“我只是想到应该负责的人。” 点了点头，楚佳赟沉吟了好一会儿，最终下定决心一般地说道：“我可以告诉你我的怀疑对象……但我没有确切的证据。” “哦？”了一声，我微眯着眼睛，饶有兴致地看着她说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下午我们通电话的时候，楚小姐说的很清楚，你不想出卖你的队友。” 想了想，楚佳赟忽然直视着我的眼睛，口吻坚决地答道：“刘先生，秦小姐，我不是个傻子，虽然我不是非常确定你们一定要找出我团队里这个人的真正目的。但我相信，也绝对不会只是单纯的想要讨个说法这么简单。” 有别于刚才的纠结和谨慎，说出这番话之后，楚佳赟明显自信了不少，也放开了不少，就听她继续说道：“而且一旦揪出这个人，不管你们是不是选择公布这件事，最终都会被公之于众。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我这个行业更是生活在显微镜下，所以一旦闹到这个份上，对我而言，就势必会造成影响。而且就算我不说这人是谁，相信你们的律师也很快会得到答案，既然如此，那不如我主动一点。毕竟我之前就说了，起码你们明面上的目的跟我的诉求是相同的。” “所以你的诉求是什么？”我好奇问道。 自嘲地笑了笑，楚佳赟半开玩笑道：“我希望我的生活我做主。” “啊？这话什么意思？” “简而言之，我希望我能对我的戏路，还有自己的公众形象有更多的话语权。”楚佳赟解释道。 “呃……问一个可能会显得很业余的问题，你说的这些事情，不应该是你公司决定的吗？你这么做是要挑战你的公司？”我用一个比较低的姿态询问道。 “这事情解释起来就比较复杂，如果你们有兴趣听，我可以给你们说说我的故事……” 之后楚佳赟给我和秦莉简单介绍了一下她的发展历程。 简单说，楚佳赟虽然颜值出众，在上戏念书的时候虽然已经小有名气，但真正想要踏入演艺圈这潭深水，光有这些是不够的。 她当然也明白这点，所以在毕业前夕，斟酌再三之后，选择了这几天在业内发展势头相对迅猛的乐果娱乐签约。 理由很简单，第一，乐果坐标上海，她虽不是上海本地人，但在这里生活了好几年，一方面觉得习惯了这里，另一方面，相对所谓的京圈，上海这边艺人的发展土壤会相对没有那么高的门槛。 彼时，虽然楚佳赟已经小有名气，但怎么说她也就是个新人，所以跟乐果签的事全面经济合约。也就是说，以后她所有的演绎方面的事宜，包括但不限于，唱片、演出、影视、广告等等都全权委托给了经纪公司，并由经纪公司为期制定合适她的事业发展规划，并执行。说白了，就是个卖身契。 但这也没办法，因为不管是乐果还是“苦果”，以她当时的身份段位，到哪儿其实都一样。 刚开始的时候其实也还好，但前两年因为某一部古装电视剧的缘故，楚佳赟的人气突然飙升。而后她的经济团队自然选择乘胜追击，一口气给她接了3-4部古装片，但这些古装片的人物设定、甚至剧情套路，对于楚佳赟实验的角色来说，基本上都是一个套路。 所以理所当然的，大众对她的关注开始下降。 毕竟饰演的角色都比较雷同，又不是大女主，就算演技再好，也没什么机会表现，更何况在这个年代，一直以同一种形象示人，大家很快就会对你失去新鲜感。 这时候重点就来了，楚佳赟觉认为，她应该转型，尝试去接一些不同类型的角色。最好放弃古装，转战现代剧或者年代剧。 但她的经纪人孟菲坚决反对，认为这非战之罪尔，换言之，她认为楚佳赟现在这种境地是她命数的问题，只是没碰到一部大火的剧。并不是这个类型的角色有问题。 用孟菲的话说，你看看甄嬛传，剧大火了，里面不仅是娘娘，连各种女二女三，甚至反派角色都跟着火了。你说你是比她们长得差还是演得差？都没有吧。所以还是剧本身的问题。 而且现在楚佳赟的古装的扮相已经深入人心，再加上拍古装也有了十足的经验，相信要不了多久就能从女三变成女二，甚至运气好，还能演上女一。如果这个时候贸然挑战新题材，一不留神容易翻车，那之前的投入不就全白费了吗？ 第429章 楚佳赟 2 所以按照孟菲的逻辑，楚佳赟应该按部就班地演好古装剧。等她在这个领域站稳脚跟，随后再谋求其他方面的发展。 说到这里，秦莉疑惑问道：“那这个路线，在你公司层面应该也通过了吧？” 对于这个问题，楚佳赟解释道：“艺人的发展方向，主要是由经纪人提出，随后再经由公司决定的。所以只要经纪人说的有理有据，公司没有理由反对。” 听闻这话，我看向秦莉补充了一句道：“某种程度上，可以把艺人理解成一个产品，而经纪人就是这个产品的产品经理。所以原则上，这个产品要怎么包装，怎么营销，是产品经理说了算的。她负责向公司提交一个可行性的方案，只要不太过标新立异，前途未卜，公司管理层一般不会反对，毕竟在管理层眼里，产品经理是最了解产品的存在。” 略带同情地看了眼楚佳赟，我唏嘘道：“但这个包装好不好看，营销策略合不合适，对于一个签了卖身契的‘产品’来说……她本身是没有决定权的，所以现实就是……她怎么看，没人会在乎。” “但她终归不是个冷冰冰没有生命的产品，而是个有血有肉的人！”秦莉有些愤愤不平地说道。 有些失笑地看向秦莉，我耸肩道：“你也是卖产品的，试想，如果有一天你卖的酒跑来跟你说：秦总，我觉得这个包装不好看，我觉得以我现在的定位，就应该只走高端路线，不应该做网购或者出现在超市货架。你觉得你会理他吗？” “呃……” 见秦莉一时语塞，我接着说道：“可能这个例子举得并不十分恰当，但核心逻辑是，一个产品的定位、营销、甚至出货渠道都是整个团队研究出来的。虽然里面有一些主观因素存在。但最终落地执行的方案，一定是权衡利弊之后的最优解。所以当这个产品突然冒出来说，老子想要尝试新玩法，那管理层第一反应当然就是把她的这个念头给拍死。” 待我说完，楚佳赟接话道：“你这个例子在一定程度上比喻得很准确。但我也不是非黑即白，尝试了新的路线，就彻底摒弃老路线的。” “但你的精力是有限的。我猜测你公司……或者说你经纪人的想法是想让你从量变到质变。比如本来一年你能接4到5部古装，但如果你想尝试新戏路，那现在一年就只能接2到3部了。”我这也不是替她经纪人或者公司说话，单纯只是站在管理者的角度来思考这个问题。 楚佳赟也理解这点，她说道：“我明白公司的想法，也知道精力有限，所以我也不是说非要一年接到2-3部这样，但你让我接一部总可以吧？如果这都不行，是不是就过了？” 如果要是这么说的话……我觉得接个一部非古装的戏，好像也没什么太大的问题吧。 看出我和秦莉脸上的赞同，楚佳赟摊手道：“你看，大家都是讲道理的人，我这点要求不过份吧？” “那也就是说……现在连这点要求都不同意的……是你的经纪人？”我有些不太敢置信地问道。 叹了口气，楚佳赟说道：“如果仅仅只是这一件事，那也就算了……” 说着，楚佳赟再一次进入了讲故事模式。 如她所言，就戏路这单一事件来说，其实也还好。反正早晚是能拍的，现在暂时不让拍就不拍吧。 但这年头艺人的工作可不止拍戏一件，以前有个叫法叫影视歌三栖明星，只是发展到现在，这后面还要加上个综艺。 针对综艺这件事来说，楚佳赟现在的咖位就有些尴尬。想去那些位于头部的顶级综艺做常驻……早点洗洗睡吧。甚至就连想要上一两期节目做个飞行嘉宾，她都不一定够得上资格。 而一些处于腰部偏上的综艺节目，做个飞行嘉宾肯定没问题，但常驻……也不要多想， 那所以她能做常驻的，只有那些腰部以下，基本上除了粉丝没什么人会看的综艺节目了。 站在她的角度，她觉得与其去那些就露个一两期脸，最后镜头都不一定能有几个的飞行嘉宾。 还不如去做一个虽然只有粉丝会看，但镜头多，能更多展示自己真实一面综艺的常驻，这样也能给粉丝尽可能多的了解自己的机会。 而且这些节目虽然曝光量不高，但总是会有人看的，万一有哪个导演制片人看到一眼她在综艺里的某些表现，认为她适合某些角色呢？也不是不可能。 但孟菲跟她的态度截然相反。 她认为宁为鸡头不为凤尾，与其去做没人看的综艺的常驻，还不如去做有点人看的飞行嘉宾。虽然可能最后镜头不会很多，但那些综艺起码能请到相对大牌一些的艺人，混个脸熟总不是什么坏事。 站在我的角度来看，她和孟菲的观点各执一词，各有各的理由，也各有各的利弊。 没办法所出一个绝对是非对错。 但站在非圈内人士的角度来看，我会更偏向于楚佳赟的观点。 毕竟明星艺人所产出的作品，最终还是需要受到大众认可的。所以想在大众面前，更多展示自己真实一面的想法，多少会容易引起我这种路人的好感。 如果说她去参加某个综艺的目的是混圈子，那不管是对观众，还是其他参加节目的嘉宾来说，对于这么带有功利意味人，都不会有太多的好感。 当然了，虽说如果作为一个纯粹的演员来说，曝光度过高，某种程度上不一定就是什么好事，因为如果演员在综艺里所谓真实的一面太过深入人心，那他\/她今后再塑造角色的时候，就会让观众产生违和感。觉得这人演的不像，很容易出戏。 所以对于真正有艺术追求，或者咖位足够的演员来说。他们往往都非常爱惜自己的羽毛，轻易不会参加综艺节目。因为这会对未来，他们塑造新角色产生一定的桎梏。 只是话又说回来，如今能做到这点的演员已经不多了，而且这些演员普遍都是些已经有口皆碑，被观众认可的老资格，老戏骨，或者真正有地位有作品的大腕。他们有这个资本和资格站出来说，我就是不想去综艺上“丢人现眼”。 但作为像楚佳赟这样，说红不红，说十八线自然也肯定不算十八线的年轻演员，她们更多时候都是没得选的。 拍完一部戏，制片方会要求主创演员参加某些综艺，甚至这种事情在前期签合同的时候就会提早说清楚，这种通告安排是作为影视剧宣传来做的，你难道还敢不接受？ 至于没戏拍的时候，很多经纪公司也会想方设法地联系一些综艺节目，让旗下那些半红不紫的艺人去参加，一方面是为了增加曝光率，不让明星艺人成为粉丝口中的所谓“失踪人口”，淡出公众视线，另一方面，自然是为了赚钱。 所以，对于选择综艺上的分歧，也是楚佳赟跟孟菲之间的又一个矛盾。 如果单看楚佳赟跟孟菲之间的每一个矛盾，其实都不算那么严重。究其根源，主要还是楚佳赟不够红。但凡她哪天够红了，那想拍什么戏拍什么戏，想上什么综艺就上什么综艺就完了。 只是楚佳赟作为一个有理想有追求的90后新生代演员，她的个性是很强的。 不服压迫就要抗争！ 按说原本这些矛盾分歧，其实还能再忍忍的。 但导火线就出在今天早上的踩踏事故上，这也是楚佳赟非要急着找我们的最根本原因。 是的，就在她一味吐槽自己经纪人各种不是的时候，我其实就已经明白了，泄露她行程的，十有九十就是孟菲。 按照楚佳赟的说法，在得知发生踩踏事故的第一时间，她本意就是让孟菲立刻出面，连同酒店保安一起，处理好现场伤者。 但孟菲以这事情她作为楚佳赟经纪人的身份不好出面为由给拒绝了。 相比之下，人家蒋婷的经纪人在第一时间就跑过去参与善后了。且不论能不能帮得上什么忙，但起码人家态度很端正。 而孟菲要不是后来接到了乐果cEo高瞻的电话，让她去稳住我和秦莉，她压根就没打算露面。 孟菲这一下就让楚佳赟觉得，她这经纪人根本不堪大用。指着她挣钱的时候积极得不行，真要碰到事儿，立刻就现了原形。这种人要是再继续合作下去，等哪天她真的红了，早晚要闹出大问题。 这是其一。 其二，事故现场处理完之后，乐果在高瞻的牵头下开了一次紧急会议。会上蒋婷和她经纪人都表示，虽然这次事故，她的粉丝普遍都比较理性，没有参与到核心踩踏当中。但既然发生了事故，她们也难辞其咎，所以当场表态愿意承担一切相应的责任。 咱且不论人家这么说的出发点到底是什么，但起码人家态度摆出来了。 再反观孟菲呢？在现场第一时间撇关系当缩头乌龟不说，即使到了开会的时候，也只是说了几句场面话，决口不提承担责任，乃至愿意赔偿这些。 最后还是楚佳赟看不下去，自己表态说愿意自掏腰包赔偿伤者。 高瞻见状递了台阶，说这不符合规矩，承担赔偿这事应该由公司来做。怎么能让艺人自己掏钱呢？这不摆明了向外界传递艺人跟公司不合的信号吗？ 最关键的是，楚佳赟知道，今天之所以会有这么多粉丝过来，绝对是孟菲透露的消息。 因为昨晚知道她跟蒋婷住在这儿的，只有孟菲和她的助理。 房间就是孟菲开的，而这个助理是楚佳赟的远方亲戚，为人老实本分，平时楚佳赟对她也很好，外加刚入行不久，绝对不可能出卖她。 所以，答案呼之欲出。 第430章 如果我现在怀着孕 正当我出于本能，想要质疑一下楚佳赟，为什么她就笃定不是她这个助理干的时候，她又补充了一句道：“而且孟菲也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了。” 说完这句，她看向我道：“虽然这次我没有直接证据证明这件事，但早先几次，不论是我还是我的助理，都可以证明她这么做过。” 顿了顿，她又补充道：“而且早上我在人群里看到了我粉丝后援会的会长，我相信如果你的律师能联系到她，应该能从她那里得到你们想要的信息。” 哎……实话实说，听了楚佳赟这些话，我多少觉得这孟菲着实……有些倒霉。 站在楚佳赟经纪人的立场上，孟菲其实并没有做错任何事情。 不论是之前说的，俩人对于戏路和参加那种综艺的争执上，还是对于今天这踩踏事故的处理上，其实孟菲作为一个职场人，她本能的想要撇清责任的做法是司空见惯的。 更何况她撇清的又不是自己的责任，而是楚佳赟的。 而且站在她的角度来看，她不想让楚佳赟承担责任乃至赔偿，也是没问题的。 因为踩踏事故又不是楚佳赟主观造成的，她甚至都没想到会有这么多粉丝出现在这里。虽然于情于理，她把这事儿往身上揽的行为无可厚非，但公众会在乎这个吗？他们看到的就是你的粉丝出事了，你就立刻跳出来大包大揽，引用某法官的话说，“不是你撞的你为什么要扶？”所以楚佳赟的行为看上去……就好像是她造成的这次踩踏事故一样。 更重要的是，在公司管理层还没定调的时候，多说就多错，这个道理很难理解吗？ 但怎么说呢，至少从楚佳赟的表述上来看，她是一个有正义感的人，也是一个能设身处地为粉丝着想艺人。作为一个明星来说，她的想法和做法我认为是没什么问题的。 至于孟菲，人家就是本着认真负责的态度面对自己的工作，戏路和综艺如是，私下找粉丝过来蹲点如是，甚至不想楚佳赟立刻在踩踏事故上表态更是如此。 所以只能说，这个孟菲运气不好。 找粉丝捧场捧出事情了。 这才让楚佳赟抓住这个机会，想要借我们的手干掉孟菲。 而且这个干掉的结果说不定还很严重，因为私自泄露明星行程给粉丝，这已经涉及到侵犯个人隐私的问题，更不要说因此还造成了恶性事故。这事情丢掉工作都是轻的，真要较真起来，那是要负刑事责任的。 当然了，虽然这种事情理论上说楚佳赟不至于撒谎，但该求证的，还是要找证据或者证人去论证，不能光听楚佳赟的一面之词。 看了眼若有所思的秦莉，见她没有说话的意思，我也没着急表态，而是想了想之后问楚佳赟道：“假设真因为这件事让孟菲从你经纪人的位置上离开，那换了一个新人上来之后，你对于自己职业发展的诉求就能得到满足吗？” 几乎没有思考，楚佳赟就答道：“无所谓满足不满足，我现在只知道，我跟孟菲的价值观差别非常大。如果继续跟她合作下去，短期内可能还看不出来问题。但如果哪天我运气好大红大紫了，那她肯定会因为一些人情世故，逼着我去接一些我不愿意接，甚至不符合我形象的通告或者影视剧。到时候矛盾会更加无法收拾。” “那你怎么知道新来的经纪人就跟孟菲不一样呢？”此时，秦莉忽然插嘴问道。 呵呵一笑，楚佳赟说道：“因为我昨天之所以会住在这里，就是想跟蒋婷姐商量，是不是能有机会跟她共用一个经纪人。”顿了顿，楚佳赟解释道：“蒋婷姐跟我这个新人不同，她现在的事业发展已经处在了一个相对稳定的阶段，她的经纪人可以分出一部分精力过来带我的。而且我刚刚也说了，她的经纪人在处理今天这件事的时候所表现出来的状态，起码在我看来，是符合我的预期的。因此，如果孟菲能因故离开现在的工作岗位，再加上蒋婷姐的谏言，那这事情成功的概率还是很大的。” 可能是见我俩一时没接话，楚佳赟看着我兀自继续说道：“本来我还觉得这事情还挺难办到的，因为孟菲不可能无缘无故不做我的经纪人。但没想到的是，今天一早就发生了这么一个事故。而后我在跟你打电话道歉的时候，又听到了你的打算。所以我当时就想……是不是能请你们帮帮忙，毕竟就像我说的，我们的诉求基本上是一致的。” 听她说完这些，我看了楚佳赟好一会儿，一直到把她给看得有些尴尬了，我才直视着她开口问道：“楚小姐，假设你刚刚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尤其是关于孟菲给你的粉丝泄露行程这事。那你知道，一旦我的律师掌握了相关证据，你的经纪人孟菲可能会面临刑事指控吗？” “啊？！这……我只是想让她从我经纪人的位置上离开……没想过要让她去坐牢……” 楚佳赟说这句话时候，我是直勾勾地看着她的反应的。 怎么说呢，至少以我的阅历来看，我并没看出她有什么作伪的痕迹。 但……她是个演员啊…… 那我为什么会这么盯着她看呢？不是因为她好看，也不对……她确实是挺好看的。但主要的原因是，我想判断一下，这女人是不是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之前说过，我和秦莉之所以要找出孟菲这个始作俑者，根本目的是为了让谷韵芝能借着这件事，抓到乐果娱乐管理上的漏洞，从而获得更多的话语权。 从操作上来说，我们此举，可以给她一个可以高高举起，又轻轻放下的契机。 一定程度上，这算是秦莉正式给谷韵芝打工之前，主动纳过去的投名状。 所以说，我们并不是真的要起诉孟菲，让她去负什么刑事责任。 但我之前已经跟她明确表示过了，我会将这件事的始作俑者，也就是孟菲，诉诸于法律，只要稍微有一点法律常识的人就应该能想明白，踩踏事件这么严重，性质这么恶劣，再加上泄露个人隐私。但凡我要是想在法律层面跟孟菲较真，不说她一定会被判刑，但行政拘留加罚款之类会留下案底的处罚，肯定是跑不掉的。 基于这个逻辑，楚佳赟还特地跑来跟我们揭露孟菲的“罪行”，这是为什么？ 她为什么这么执着于要“干掉”孟菲？ 真是她所说的，仅仅是因为对踩踏事件的态度，以及对楚佳赟未来事业发展方向不合这么简单吗？ 仅凭她的一面之词，我无法判断。 还是说，她跟孟菲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到了她想要孟菲留案底甚至坐牢的程度？ 这就更无从考证了。 但不论楚佳赟这么做是出于何种原因，如今在我看来，她就是想借我们的手，让一个为自己工作这么些年，没功劳也有苦劳的人留下案底，甚至去坐牢…… 如果这么分析，那我对她这个人……就要全面地重新评估。 尤其还是在她刚刚提到，想要参与我公益项目的情况下。 如果她是一个这么心狠手辣的人，我是绝对不可能允许她染指跟我有关的事情的。 此时秦莉忽然开口，半真半假地说道：“那你看，我们就是想要个说法，如果这个说法只是让孟菲丢掉工作，那坦白说，我认为不足以让我咽下我男朋友手腕骨裂这口气。” 待她说完，我和她对视了一眼，从她眼里，我看到了少许跟我的默契和柔情，但更多的，却是她身上少有的严肃和冷峻。 好吧……我这手弄成这样，是真把秦莉给惹火了，她也是真咽不下这口气。 不过想想也对，这要是换成她有个好歹，我不一样也得掀台子吗？而且掀得还得更激烈。 这还没完呢，既然提到这茬，秦莉就好像开了闸的水龙头，跟我对视一眼之后，不等楚佳赟开口，就接着用非常冷清的口吻质问道：“退一万步讲，作为与此事毫无关系的过路人，我和刘畅年轻，受了点小伤也就算了。但如果是孩子呢？是孕妇呢？这要是被你的这群粉丝踩出个好歹，你们负得起这个责任吗？到时候你觉得道个歉，赔点钱就完事了？” 指了指自己的肚子，秦莉带着威胁冷笑着威胁楚佳赟道：“如果我现在怀着孕，你觉得你现在还能走得出这扇门吗？” 第431章 体面点不好吗？ “啊！？” “nani！？你怀孕了！嘶……”相较于楚佳赟的惊呼，我的反应更大，“蹭”的一下，直接就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不出意外的，还扯到了伤口。 秦莉见状，立刻收起了刚才的表情，一边查看我的情况，一边哭笑不得地解释道：“你要不要紧？！我就打个比方，我没怀孕！你这么激动干什么？” 小心翼翼地坐回位置，我心有余悸地说道：“真的吓死我了。” 缓了好一会儿，我看向一样拍着胸口，有些被吓到的楚佳赟苦笑道：“虽然这个玩笑开得有点过了，但不得不说，她说的没错。她如果真怀孕了……你要今天敢来，我就真敢把你生吞活剥了。” 想了想，我又转过头，有些不确定地问秦莉道：“你真没怀孕？”怕秦莉误会，我立刻补充道：“我的意思是，如果你怀孕了，那咱俩明天……不对，节后立刻去领证结婚。必须把这孩子生下来。” 看我一脸认真，秦莉好笑地摸摸我的脸，一字一顿地说道：“真没有！” 这会儿有外人在，我也不好再多问，所以只能暂时按下心里的执念，看向楚佳赟道：“抱歉楚小姐，吓到你了。反正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虽说刑事责任这事儿不是由我们来认定的，但我们确实不能排除提交法院提起诉讼的可能。” 听我这么说，楚佳赟回过神来苦笑道：“说良心话，我还真没想这么多……” 沉吟片刻，楚佳赟抬头看向我和秦莉道：“二位，我再次重申，我对刘先生遭到的伤害感到抱歉。但如果说要追究二位追究责任的过程中，因为我的原因，导致孟菲坐牢……那我……” “楚小姐放心，这个事情不会牵扯到你身上的。”不等楚佳赟说完，秦莉实时接话道。 “孟菲的所作所为肯定会留下证据，你充其量就是给我们提供了一下线索，让我们少走了一点弯路。我们没理由，也没必要把你推出来。”我补充了一句道。 “不不不！”楚佳赟情绪忽然有些激动地说道：“这事情请你们郑重的再考虑考虑。我来之前只是单纯的想通过这件事，让孟菲别再当我经纪人，但完全没想到她竟然会因此坐牢……这……这不是我的本意！” 想了想，我安抚她道：“楚小姐，你也别激动。我只是说她有可能要负刑事责任，但不是绝对的。” “不负刑事责任……那会不会被拘留什么的？”楚佳赟问道。 正当我不知道怎么回答的时候，秦莉答道：“会！”顿了顿，她又补充道，“这方面我已经跟律师咨询过了。只要我们走流程，她就算不被刑事拘留，行政拘留肯定是跑不了的。” 看着楚佳赟一脸纠结，秦莉继续说道：“泄露隐私是否涉及到刑事责任，主要看的是她有没有从中获利。以孟菲的情况来看，就算她没有直接因为泄露你的行程获利，但间接总是有的。最重要的是，她的行为现在造成了严重后果，所以即使对于她获利的认定很模糊，但如果真要打官司，最后怎么样还很难说。当然了，具体怎么界定，还是得法院说了算。” “这……那算我求求你们，能不能不要起诉……我真不想看到她坐牢。”楚佳赟哀求道。 就在我有些于心不忍的时候，秦莉带着一丝玩味，完全没有任何负担地继续补刀，“楚小姐，你刚刚可是明确地说过，想让我们帮帮你，让孟菲离开现在的位置的。你现在这样，不是前后矛盾吗？” “我……我之前只是简单的认为，她的所作所为只是牵扯到泄露个人隐私，那我作为当事人，只要我选择不予追究，那她就不会有事的……至于踩踏……那跟她也没有任何关系。她也不想的……” 冷笑一声，秦莉完全不留情面地嘲讽她道：“楚小姐，你比你看上去的还要天真啊。”顿了顿，秦莉质问她道：“如果她什么事情都不会有，那你告诉我，我这口气往哪里出？” 听了楚佳赟刚才这话，原本还生出一点怜香惜玉心思的我，立刻皱起了眉，待秦莉说完，我直接打断她俩道：“不是，你俩先等一等！” 见两人都看向我，我沉吟着说道：“我现在来理一理楚小姐你的逻辑啊……” 伸出一根手指，我说道：“首先，你在刚知道我想通过法律手段，揪出组织这次粉丝活动，并造成踩踏事故的始作俑者，也就是孟菲，为我‘断手’这事讨一个说法的时候……你不仅没反对，反而还很支持，甚至主动到这里为我们提供线索，对吧？” 见楚佳赟点头，我伸出第二根手指说道：“其次，这个时候，在你的认知里，你觉得即使我起诉她，其实也不会对她造成实质性的伤害，因为你认为，你只要不追究，她就不会有事。但这个时候，你就有理由向公司提出，换掉她这个经纪人。是不是这样？” 看得出来楚佳赟很想否认，因为她已经大概知道我是想说什么了。但她的思维逻辑也确实是我说的这样，所以她只能点头道：“是的，但是……” 不等她说完，我立刻摆手打断道：“你先别急着但是，我还没说完呢。” 见她乖乖闭嘴，我接着说道：“最后，当你了解到，孟菲会不会承担法律责任，跟你愿不愿意追究她，没什么实质性关系的时候，你就后悔了。反过来劝我别用法律途径追究孟菲的责任。是不是这么个逻辑？” 纠结了好一会儿，楚佳赟终于一脸无奈地点了点头。 见状，我靠向沙发靠背，似笑非笑地问她道：“所以也就是说，楚小姐你，从始至终，都是站在对你以及你团队成员有利角度去思考这件事的。按照你的逻辑，敢情我这手断了一回，最大的受益者，还是你楚佳赟了？那我引用我女朋友刚才的话问问你，我断手这口气……往哪里出呢？” 这事情站在我的角度来说，如果你楚佳赟今天单纯是提着东西过来道歉的，那oK，我很感谢。甚至你提出要参与我的公益项目，看在你这份诚意的份上，我绝对不遗余力地支持。 但你现在的动机明显不纯不说，最滑稽的是，你竟然想当然地认为，我就算走法律途径，也动不了孟菲。这样，她等于可以兵不血刃，不费一兵一卒就能达到自己的目的，甚至还能从我这儿捞到一点好处。这小算盘打得可真响啊！ 而且等到发现之前想当然想出来的这条路行不通的时候，又立刻就调转枪头，劝我牺牲我的利益，来保全她的。 这什么鬼逻辑？ 事情我来做，好处你来占，眼见占不到，就劝我事情也干脆别做了。 能不能再不要脸一点？ 看来这人不仅极度自恋，还极度自私。 做个不太恰当的比喻，这事情就跟给彩礼一样，我作为男方可以主动给，给多给少视我的财力而定，但女方不能主动要，哪怕要的再少，只要开口要了，性质就变了。 别扯什么女方要彩礼其实是要的是男方的一个态度。 什么叫要态度？ 要态度是我点个外卖，外卖小哥把我点的东西给撒了，他道了歉还主动要给赔偿，而我拒绝了他赔偿的要求。在这个时候，我才有资格说，我要的是他的态度。 你都拿了人家的赔偿了，你还有什么资格说我要的是态度？ 现在楚佳赟这事儿也一样，我拿到了证据，起不起诉孟菲都是我的事情，你没资格也没立场要求我不去起诉或者去起诉。 更何况我起诉了她之后，你还会因此获利。 那你楚佳赟作为既得利益者，就更没有什么立场要求我听你的了。 看着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半天说不出来一句话的楚佳赟，我顿时失去了再跟她谈下去的兴趣，直接对秦莉说道：“老婆，送客吧。” 可以看得出来，冷不丁地在外人面前叫秦莉老婆，她有些不适应。 但她也没说什么，只是瞪了我一眼之后，起身道：“楚小姐，时间也不早了，你要不早点回去吧。” 挣扎了好一会儿，楚佳赟才不情不愿地站起身，犹豫了片刻，她又开口对我说道：“刘先生你要不再……” 不等她说完，我立刻不耐烦地对秦莉说道：“老婆，东西也让她拿走！” 这次秦莉没有二话，看了眼地上的东西对她说道：“楚小姐，我要是你，我现在绝对不会再多说一句……” 就是嘛，体面点不好吗？ 当然了，秦莉也没太让她下不来台，她看了看地上东西地说道：“水果拆了就留下吧，奶粉你拿走。” 楚佳赟见我没什么反应，无奈地提起东西，在秦莉的陪同下离开了房间。 好不容易送走了楚佳赟这尊瘟神。我倒在沙发上吐槽道：“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第432章 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消消气，消消气。”秦莉过来坐在我身边安慰我道：“从好的方面来说，虽然这楚佳赟是想当然了一点，但起码人还不算坏。” 叹了口气，我无奈道：“哎……随便吧，反正一段时间之内，我是不想再听到这个名字了。”顿了顿，我忽然想起来道：“对了！你真没怀孕？” 白了我一眼，秦莉没好气道：“废话！我大姨妈回国前两天刚结束，你说我怀个什么孕？” 想了想，我点头道：“也是……要是真怀孕了，昨天你也不会跟我这么激烈的‘搏斗’。” “切！”了一声，秦莉看了看我的手，悠悠地说道：“今天晚上你就消停点吧。” 这事儿吧……它就不能提，一提我就立刻感受到一阵接着一阵的刺痛。 无奈之下只能吃了止疼片。 为此，秦莉还特地查了查，说骨裂前三天，痛感是最严重的。 所以……这几天我也不知道能不能睡得着。 待明显感觉到止疼片的药效发挥了作用，我和秦莉躺到了床上准备培养睡意。 刚睡下的时候秦莉还时不时地轻轻摸摸我没受伤的手，以示安慰。但因为这两天她确实有些累，加上早上又受到了惊吓。所以她手上的动作很快就变得迟缓起来，没多大一会儿，她动作便停了下来，同时，她的呼吸也变得均匀。 轻轻给她掖好了被子。我也不得不强迫自己赶紧睡。 但事与愿违，止疼片的作用是能降低疼痛感，但却做不到完全消除。 所以我这一晚上的睡眠质量非常差。时不时得疼醒不说，还做了一个很久都没做过的噩梦…… 又是那片一望无际，白茫茫的盐湖，我孤身一人在这里漫无目的地走着。 同时，我在努力回想着自己是怎么过来的。机票不是退了吗？秦莉呢？没跟我一起来吗？ 不大一会儿，我看到不远处停了一辆车，定睛一看，是秦莉的帕梅。 顾不得奇怪，我赶忙快步走到近前，但环顾四周之后，却发现这车里车外都空无一人。下意识地想拿出手机给秦莉打电话，一摸兜，发现身上没有任何东西。 我急了，想喊秦莉的名字，但无论我怎么用力，自己都发不出任何声音。 正当我手足无措之时，在我左前方不远处忽然凭空出现了一个身着一席白衣长裙的女子，从身形轮廓上看，这肯定是秦莉，于是我赶忙朝她跑去。 和之前的触不可及不一样，这次我很快就来到了秦莉的近前，虽然我依旧看不太清她的五官，但我非常确定，她就是秦莉。 此时，我发不出声音的问题也迎刃而解，我问她道：“你怎么在这里？” “秦莉”没回答。 我也没多想，只是下意识地想伸手过去拉起她的手。 也就在此时，眼前的“秦莉”忽然长开血盆大口，一口就把我刚伸过去的右手给咬断了。 此时我并没有任何痛感，只是怔怔地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幕，目光从自己的右手缓缓挪到了“秦莉”的脸上。 这一看不要紧，我赫然发现，此时“秦莉”的样子忽然就变成了楚佳赟！ 而呆立当场的我，还来不及惊叹，右手便传来了清晰的痛感…… 然后……我就醒了。 艹！敢情我是压到自己的手了…… “怎么了？手疼吗？”正当我在那倒吸冷气的时候，背后传来了秦莉关切的声音。 深吸口气，我回身摇头道：“没事没事，你接着睡吧。” 也没回答我，秦莉翻身看了看时间，随后说道：“7点半了。你要是睡不着，我们就起来下楼吃早饭吧？” “没事，再躺会儿吧。” “不躺了，你这一晚上都没怎么睡好。我在你边上也不敢吭声，还是早点起来吧。吃了早饭你也好再吃止疼药。”顿了顿，秦莉又说道：“不行下午我们眯一会儿。” 说着，秦莉翻身起床。 自己穿好衣服之后，又帮我穿上，随后又去卫生间帮我挤了牙膏。 末了，还不忘调侃我道：“上厕所要我帮你不？” 盯着她的嘴看了一会儿，我眯着眼睛答道：“上厕所倒是不用，但别的事情还是可以的。” 瞪了我一眼，秦莉吐槽道：“都这样了，你还不正经！” 我不以为然地说道：“这就叫痛并快乐着。” 说着，我照着她的嘴就狠狠亲了一口。 随后无视秦莉的白眼，以及让我赶紧去刷牙的嫌弃，笑呵呵地去洗漱。 收拾停当下楼吃了早饭，还没等上电梯呢，我就接到了丈母娘的电话。 看着来电显示，我看向秦莉有些纳闷地说道：“你妈找我……” 秦莉好笑道：“我妈你慌什么？接呗。” 嗯？这话怎么好像似曾相识呢？ 失笑着接了电话，我当先开口道：“卢阿姨早。” 随即卢虹轻笑的声音便传来道：“小刘起来了？没打扰到你吧？” “啊……没有没有，我早起来了，这会儿早饭都吃完了。卢阿姨你吃了吗？” “我吃过了。”笑着应了一句，卢虹问我道：“我听说你昨天受伤了？” “呃……这都传到你耳朵里了？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啊……”我无奈道。 “那要紧吗？”没理会我的吐槽，卢虹轻声问道。 “也不是很严重，就是伤在右手，这段时间生活上多少有些不方便。” “那这段时间让小莉好好照顾照顾你，别去日本了。” “没事的阿姨，我也就头几天难受一些，后面就没什么了。而且秦莉已经推迟去日本的时间了。” “嗯”了一声，卢虹又换了个话题道：“昨天小莉回来说，你父亲住院了？要不要紧？” 面对卢虹的关心，我立刻感谢道：“谢谢卢阿姨关心，我爸问题不大的。而且正好是在秦莉闺蜜的科室，有什么事情我们也能第一时间了解。” “你现在手不方便，有什么要紧的事情直接让秦莉去帮你办，不用不好意思。”卢虹关照道。 人家客气归客气，我不能当福气，“阿姨你多虑了，也没什么大事……” 不等我说完，卢虹打断我道：“两个人在一起，就是互相扶持，你照顾她，她帮助你，都是应该的。”顿了顿，她明显带有指向性地说道，“你身上这伤是为了小莉受的，让她给你跑跑腿，照顾照顾你的生活，都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呃……听丈母娘这口吻，她应该是看过昨天的监控视频了。 于是我讪笑道：“阿姨，你这话说得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反问了一句，卢虹说道：“这会儿你谷阿姨就在我边上呢，她给我看了昨天的视频，这要不是你护着小莉，受伤的不就是她了吗？” “啊？谷阿姨在你那儿？” 说着，我下意识地看向秦莉，后者听了我这话，也立刻把注意力放到了我这里。 呵呵一笑，卢虹调侃道：“嗯，你谷阿姨是过来跟我表扬你英雄救美的举动的。” 正当我不知道要怎么接这话的时候，卢虹接着说道：“我给你打这个电话，一来是关心一下你和你父亲的情况，二来也是想问问你，这事情你打算怎么处理。”顿了顿，卢虹收起刚才和颜悦色的语调，口吻严肃地说道：“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此时我已经跟秦莉走到了一个安静的角落，她正凑在我耳边听着电话呢。 所以听闻卢虹这么说，我看了眼秦莉，略一思索后，我便对着电话说了一句道：“卢阿姨你稍等。” 说罢，我按下静音键，看着秦莉道：“要不趁着这机会，把你之后的打算跟你妈还有谷阿姨说了？”想了想，我立刻又追问道：“你还没跟她们说吧？” “没说过。”摇了摇头，秦莉先回了一句，随后想了想，又点头道：“那你就说吧。” 得到秦莉的首肯，我解除静音之后说道：“卢阿姨。”待对面应了一声，我斟酌着用词道：“要求我这儿倒是还真有一个，但不是关于我的，而是关于秦莉的……” 好奇地“哦？”了一声，卢虹调侃我道：“怎么你受了伤，还替她提要求？你就不怕她尾巴翘上天？” “妈！你说什么呢！？” 秦莉这忽然一句羞恼地吐槽，把我给吓一跳。 回过神来之后，卢虹在那边哈哈笑道：“哟！没想到有些人还在边上偷听呢？” “我是光明正大的听！”秦莉噘嘴道。 话音落下，卢虹在那笑的更开心了。 待着母女俩闹完，我苦笑了一声，尽量放低姿态道：“卢阿姨，其实也不能说替秦莉提要求，主要是我感觉有些愧对谷阿姨的厚爱，所以……这算是我这边的一个不情之请吧。” “嗯？这要求还跟韵芝有关系？”问了一句之后，卢虹说道：“那你稍等，我开个免提。” 待对面传来了谷韵芝的声音，打过招呼后，我沉吟道：“谷阿姨，很感谢您愿意给我提供一份工作，但思前想后，我还是决定自己创业……” 第433章 做知识付费得了 “我理解你的选择。”谷韵芝平静地回了一句，想来她应该是早就知道会是这样了。 但随即，她又疑惑道：“但这和小莉有什么关系？” 面对这个问题，我沉吟道：“谷阿姨，是这样。我跟秦莉商量了一下，我和她都认为，在事业这方面，我俩应该分工协作。我专注于具体事务，而她则应该利用自己的优势，在资本层面接触更多的人和事。所以……” “所以你想把我给你留的位置让给她？”顺着我的话，谷韵芝接道。 “嗯，这是我和秦莉商量之后的结果。”顿了顿，我补充道：“可能冷不丁地跟您这么提会显得太突兀，所以之前一直想找一个合适的机会跟您说来着。” 闻言，谷韵芝笑着揶揄我道：“那现在提就不突兀了？” “其实现在提也是挺突兀的。”应和了一句，我转折道：“但是昨天不是发生了一点事儿嘛，所以就想着，正好借着这件事给您送点顺水人情。虽然我们俩不是太确定您要不要这人情，但好歹也算是我们的一点心意。这样多少也能抵消一点，刚刚提出这个要求的突兀感。” “哦？什么人情？”谷韵芝问道。 整理了一下措辞，我言简意赅地说道：“前天晚上从您助理那里，我和秦莉都感觉，您地乐果还是挺上心的。碰巧昨天早上发生了踩踏事故，我因此受了伤。而经过我和秦莉的了解，这次踩踏事故其实是由于楚佳赟的经纪人孟菲，向其粉丝后援会泄露了楚佳赟行程之后才造成的。所以我们就想着，等找到了切实的证据，就把它们交给您。看看这些证据在您手上有没有什么作用……” 轻笑一声，谷韵芝调侃我道：“你们两个小家伙倒是挺会察言观色的嘛？跟黄卉说了几句话的功夫就能看出我对乐果上心？” 沉吟片刻，我尽量用轻松的语气说道：“这要是您不上心，怎么会下功夫促成乐果跟YA的合作呢？” “这只能说明我对屿安的事情上心，跟乐果有什么关系？”谷韵芝反问道。 对啊，促成这次楚佳赟的代言，最核心的是帮助YA推广游戏化运营的项目。乐果这边无非就是旗下艺人接了一单生意而已，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当时秦莉跟我提这事的时候，我也没想太细，所以就导致此时我有些无言以对了…… 正当我一时不知道怎么接话的时候，一边的秦莉对着手机说道：“大妈妈，有些事情刘畅不知道，我可是知道的。一方面你投资乐果的这几年，乐果起码进行了两轮大规模融资，这两轮融资虽然你套现了一部分股份，但始终都没舍得完全离场。再加上这次大伯公司的代言，我听黄卉说，你可是没少下功夫促成这件事，诚然，这是大伯的事情你上心理所当然。但如果你只是作为一个股东，说句话这事儿肯定能办成，但也没必要上心到亲自督办的程度吧？这两项加起来，很难不让我联想到，你是不是想要更多的话语权乃至是……股份。” 听了秦莉的分析，谷韵芝开怀大笑道：“哈哈！好好好，看来我们家的大宝贝为了这份工作，还下了不少功夫啊！” “大宝贝？”听了谷韵芝这话，我下意识地问了一句道。 秦莉有些尴尬地轻声解释道：“从小她就叫梦瑶小宝贝，叫我大宝贝……” 笑过之后，谷韵芝又说道：“你这份礼我是挺喜欢的，但我现在想问的是，如果我拿了这份东西，那你男朋友这伤可就白为你受了啊。” 闻言，我立刻耍着贫嘴表态道：“嗨！谷阿姨，你这话说的，我这伤怎么能叫白受呢？你是不知道，从昨天晚上开始，吃饭我就带一张嘴就行，其他都不用操心。单这一项待遇，就什么都值了。” 其实严格意义上说，我这也不能算是贫嘴，你看就现在我说完这话之后，秦莉那带着三分笑意七分情意的眼神，还有我昨天一整天从她身上感受到的在意和体贴。比什么说法和补偿，对我都来得重要和有意义。 所以说，男人其实很好哄的。 只要女人给足关心和温柔，其他一切，在男人眼里都不是个事儿。 “哟！我们家小莉竟然这么会照顾人了？”卢虹忽然上线，略带醋意地调侃了秦莉一句道。 “妈！”娇嗔了一句，秦莉说道：“你放心，等你以后老了，我也会给你喂饭的。” “不行不行，我要催催我家小宝贝也赶紧去找个男朋友。您看看这大宝贝，自从谈了恋爱，整个人感觉一下长大了。”顺着卢虹母女俩的话，谷韵芝调笑道。 “那你就别看她看得这么紧。”卢虹适时地调侃了一句道。 “我现在不是已经放任自流了吗？”谷韵芝辩解道。 “你这才放任了几天？就让她给你找个男朋友回来？你当这是变戏法呢？”卢虹毫不客气地回道。 “那疯丫头不看着她能行吗？你以为人人都跟你家大宝贝似的这么乖巧听话？” 见对面这两位突然画风一变，开始肆无忌惮地讨论起了育儿经，而且这口吻语调丝毫没有作为长辈的样子…… 我赶忙尴尬开口道：“不是……二位阿姨，我这电话还没挂呢……” “哦，对……忘了。”卢虹略显不好意思地说了一句，随后又对谷韵芝说道，“你说吧。” 安静了片刻，谷韵芝清了清嗓子道：“如果大宝贝想跟我工作，那我肯定是举双手欢迎的，但你现在自己手上的那摊事情你安排好了吗？你爸那儿……” 不等谷韵芝说完，秦莉立刻接话道：“放心，既然跟刘畅商量好了，那这些事情我肯定会安排好。至于我爸……他怎么可能会反对我去跟你混？” 闻言，谷韵芝呵呵笑道：“那就行，你这里我就没什么问题了。”顿了顿，她又问我道：“那刘畅，阿姨就谢谢你的大公无私了？” 我赶忙答道：“不用谢，不用谢。您能不记恨我拒绝您就足够了。” 呵呵一笑，谷韵芝说道：“放心，不会的。阿姨记得你的好，今天你受的委屈，以后有机会，会给你找补回来的。” 是不是真能找补不重要，但有谷韵芝这句话就足够了。 又道了几声谢，我便挂断了这通信息量颇为巨大的电话。 回到房间吃了止疼药，又涂了外敷的药膏。秦莉问我道：“我打个电话问问阿姨，看她去医院没有，如果没有的话，我们就接了她一起去，正好顺路。” 对这个提议我自然没有意见。 只是我妈有意见，一方面她觉得我这手伤了，还是不要来回折腾，我爸那里就是吃吃睡睡，这两天也没什么好过去看的。 最重要的事，她今天居委值班，没功夫去。 好吧……我爸真可怜。 但在没几分钟之后，正当秦莉在和我纠结，既然我妈不去，那咱俩单独是不是去的时候。我爸直接给我打了个电话。接完这通电话，我就改变了觉得他可怜的想法。 接通了我爸打给我的电话，除了刚开始还算正常地询问过后，他就直接让我和秦莉别去了。 理由不是觉得我手伤了来回折腾，而是他今天的日程已经安排满了。 对的，我没听错，是他一个病号的日程安排满了。 早上和病友下棋，中午休息，下午他专门开设了两堂专题讲座，内容是有关不同时期的中国传统文化传承。 在我震惊之余，秦莉在那半认真，半玩笑滴说道：“要是这样，我还真想去听一下刘老师的课。” 听了她这话，我好笑道：“那干脆等他病好了，让他找个时间，专门录个讲座，然后开个抖音号，做知识付费得了。” 听我这么一说，秦莉眼前一亮道：“你还别说，这提议我觉得真的可行。”顿了顿，她又说道：“之前我们去季英季老师家的时候，他不是说要搞个什么行者无疆吗？你爸对这方面有了解有研究，他俩不是正好能聊一聊？” 虽然对于秦莉的提议我颇为意动，但这里面还是有一些问题的，想了想，我说道：“你说的这事情逻辑上肯定是行得通的，我也觉得要是能促成，肯定是一件不错的事情。但……我爸毕竟还没退休呢，再加上他现在这身体情况，他不一定有这个精力……” “好像也是啊……”应了一句，秦莉忽然开脑洞道：“那有没有可能让你爸借着这次机会提前退休？” 我失笑道：“他一个站了一辈子讲台的人，你让他因为这点病就退休？怎么可能？” 见我泼冷水，秦莉有些来劲地坐到我身边道：“怎么不可能？季老师不是说要辞职出来创业吗？他那个项目也需要你爸这样的优秀老师助阵，到时候找个时间让他俩碰个面聊一聊，说不定你爸就感兴趣呢？而且季老师那儿也是教书育人，再加上你说的知识付费，这样你爸等于能教更多学生，从这个角度来看，我觉得他同意的可能性很大的。” 第434章 跟我去床上睡！午！觉！ 某种程度上说，秦莉说的也对，同样是教书育人，何必要拘泥于场所呢？ 我爸这样自诩文化人的老学究，要是能给他一个平台，让更多的人了解他的想法，他可能真的会挺感兴趣的。 当然了，这事儿也不急，毕竟他现在还生着病呢。怎么着也得等他好了再说。 说到这里，我问秦莉道：“你要不要问一下白医生，看看我爸手术的时间什么时候能安排好？” 点了点头，秦莉直接拿起手机拨了白诗雅的电话。 也没见她俩说几句，在秦莉问出了我刚刚的问题之后，就一直在那嗯嗯啊啊的。 挂了电话，秦莉收起手机笑着对我说道：“正好赶巧，她们刚刚确认好节后手术的安排。叔叔这台手术安排在后天，也就是节后第一个工作日，下午三点。主刀的就是之前见过的副主任瞿医生。用小白的话说，她可是搭了大人情才插得这个队，不然的话，至少还要等个2-3天。” 虽然两三天时间听上去也不算太长，但作为家属和病人来说，这一直漫无目的地住在医院，心理上也是一种煎熬。能早一天手术，早一天出院，总归是好事。 于是我立刻拿起手机一边操作一边说道：“我这就给你转账一万块钱，你给白医生买衣服，多下来的，就请她吃顿好的。” 也没阻止我，秦莉只是笑盈盈地调侃道：“你怎么对她这么大方？俗话说防火防盗防闺蜜，你这样……我是不是应该有点危机感？” 操作完转账，顺便跟我妈发了条信息交代了一声手术时间的事情。我看了秦莉一眼，哭笑不得地说道：“你这吃的哪门子飞醋？我又没背着你跟她联系。而且要说这话，也应该是我说。你别忘了，她张口闭口叫我‘情敌’，我对她大方点，也是希望她多少能看在钱的面子上，少觊觎你一点。” 哈哈一笑，秦莉伸手在我大腿上摩挲了一阵，媚眼如丝地看着我问道：“话说，刚刚跟我妈电话的时候，你说单吃饭带一张嘴这一项待遇，就什么都值了？” “嗯？！”话说止疼药吃了也有一会儿了，手感觉也没之前那么疼了…… “那……别的待遇……你还想不想要别了？” 看着正在某处好似不经意游走的白嫩小手，我咽了口口水道：“爱妃这白日宣淫，红尘颠倒的样子……朕甚是欢喜……不如……” “叮咚！” 靠！他妈的，总有奸人要害朕！ 这一大早哪个不开眼的过来敲门？难不成又是那楚佳赟！？ 正当我刚想要开口骂两句的时候，门外就传来一个女声道：“您好！服务员！” 呃……？什么鬼？ 看了眼此时脸色还有些羞红的秦莉，伸手挑了挑她的下巴，说了句：“爱妃稍等片刻，朕去去就来。”之后，我带着满肚子的疑问起身去开门。 待我见到门外穿着制服的服务员，不等我开口，这小姑娘就递上了一个信封道：“先生您好，这是xxxx房间的李小姐刚刚退房的时候嘱咐我们交给您的，说这是楚小姐让她代为转交的。” 接过信封，我反应了一下之后疑惑问道：“那她还有说什么吗？” 摇了摇头，小姑娘说道：“除了叮嘱我们尽快给您送到房间之外，没有说什么。” 道了声谢，我关上门，拿着信封一脸莫名地回到秦莉身边。 后者接过信封问道：“楚小姐？楚佳赟？” “我猜是她助理让前台拿过来的，也不知道她又搞什么鬼。” 说这句话的功夫，秦莉已经拆开了信封。 拿出来一看，里面一张邀请函，而邀请函里，夹着两张今天晚上7点半在新天地UmE影城的电影票。 “诚邀刘畅先生、秦莉小姐，莅临xxxx年1月2日晚7点半，在新天地UmE影城xx厅举办的电影《xxxx》的点映活动。落款是……蒋婷？！” 听秦莉最后惊讶地念出蒋婷二字，我也一脸不可思议。 拿过邀请函，我朝着落款看了一眼……我去，这什么啊？！鬼画符似的。 “这……你怎么看出来是蒋婷的？你见过她签名？” 指了指电影名字，秦莉解释道：“这电影我听说过，蒋婷是主演，然后根据这个你所谓的‘鬼画符’的样子，猜的。” 照她的说法，我盯着这“鬼画符”看了好一会儿……好吧，不得不承认的是，要说这一“坨”是那两个字……好像依稀也能分辨出来一些。 把邀请函往茶几上一扔，我问秦莉道：“那去吗？” “看你吃不吃得消吧。” “我没什么所谓，你想去就去咯。”我耸肩道。 想了想，秦莉说道：“如果你吃得消那就去呗，反正有免费电影看，还是点映，为什么不看？”顿了顿，她笑呵呵地说道：“其实我还挺喜欢蒋婷的，除了鼻子整过算是个不大不小的缺点……演得还不错。” “这摆明了就是场鸿门宴。”指了指那两张电影票，我撇嘴道，“这楚佳赟自己搞不定，现在搬个蒋婷出来，也不知道她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无甚所谓地笑了笑，秦莉说道：“随便她卖什么药，反正我该防的防一手，其他也没什么好怕的。” “什么叫该防的防一手？”我疑惑道。 “录音啊，”用理所当然的口吻答了一句，秦莉拿出手机一顿操作之后递给我道：“跟楚佳赟的谈话我也录音了，但昨晚看你气得厉害，我就没跟你说。” “呃……” 看了眼秦莉手机上长达40多分钟的录音文件，我赞叹道：“还是老婆大人想得周到。” 收起手机，秦莉耸肩道：“也没什么周到不周到的，这深跟半夜，她一个女明星单独往别人房间跑，虽然走廊里有监控，但我也没出去，拍不拍得到我也不好说。至于录音，纯粹就是未雨绸缪。虽然有关孟菲的内容，我前面吃早饭的时候，已经在百度上跟荀律简单说了，但如果他在调查过程中遇到困难，这录音就算不能当呈堂证供，对他肯定也多少有些帮助。” “那荀律多久能出调查结果？”我顺着她这话问道。 “大哥，这满打满算才过去24个小时，哪有这么快？”秦莉失笑道。 也是……今天是节假日，按理说这会儿应该是人家的休息时间。看起来我是有点着相了。 自嘲地笑了笑，刚想换了个话题，秦莉手机就响，瞄了一眼发现是小吴。我很识趣地闭上了嘴，秦莉无奈地看了我一眼，轻轻拍了拍我的手之后，接起电话。 这个电话打了少说能有半个小时。 等挂完小电话，秦莉看着我疑惑道：“怎么还看上mbA的书了？” 抬头看向她，我叹息道：“手断了，俩礼拜之后也不知道能恢复到什么程度。先看一点，预习预习，总没坏处。” 于是乎，之后的一整天时间，一半的时间我在看书，秦莉时不时地跟小吴或者其他人，时而中文，时而日语地通着越洋电话。 当然，mbA的书也不可能一直看，差不多看个大概就行了。后面更多的时间，我都在看一本最近买的，有关公司管理的书，算是未雨绸缪，或者说临时抱佛脚吧。甚至看到有些地方，我还趁着秦莉不忙的功夫跟她分享了一下，我谈了自己这两年做客户总监时的经验，她也根据自己管理公司的经验，甚至她所知道的，秦泰安在管理公司时的一些事情，跟我进行了探讨。 可能有些问题时候想来还挺幼稚浅显，但我们两个各自作为即将转战不同领域的职场新人，却讨论的乐此不疲。 这个过程，也让我忽然发现了一种全新的，跟秦莉相处的模式——一定程度上，亦师亦友的那种。 在这样一个阳光明媚的冬日，我可以很清楚的感觉到，不仅是我，秦莉也非常喜欢这种状态安逸，但两人的思想又在彼此充实、交汇、甚至碰撞的感觉。 这个过程让我忽然想到前不久谷梦瑶跟我提到的，所谓Soulmate的概念。 她说：真正的Soulmate，那是在彼此之间构建一座桥梁，让两者能够互相理解，相互尊重，从而获得灵魂层面的洗涤和升华。 我甚至感觉，此刻我们的交流，一定程度上，就是洗涤和升华彼此灵魂的过程。 这种感觉很微妙，很难用语言准确地描述。但我可以肯定的是，经过这几个小时的讨论，哪怕我们是在讨论一个很正经的事情，但我们都在彼此的眼睛里，看到了明显的情愫…… 午饭是叫的外卖，吃过饭之后，秦莉帮我换了药，随后我俩又断断续续地讨论和工作到大概1点多快两点。 这个时候，秦莉忽然如释重负地把电脑用力一合，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宣布道：“好了！今天的事情告一段落。” 看她这个样子，我合上书本问道：“所以？要出去逛逛？” “这会儿不逛。”秦莉一口回绝道，“晚上要去看点映到时候吃个饭顺便逛一逛，这会儿不高兴出去。” 不等我接话，她看了我一眼，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口吻命令我道：“现在，请你收起你的书，跟我去床上睡！午！觉！” 第435章 小腿纤细，大腿丰盈，正正好好 乖乖放下书，我失笑调侃道：“你这个口气，真的很像我妈。” “我不介意长个辈分。”瞥了我一眼，秦莉好似随意地说道。 站起身，我一边拉窗帘一边眯眼道：“有些话可别乱说。” “切！想反驳我？等你手好了再说吧。” “你……你歧视残疾人！” “就歧视你怎么着了？” “我这就去再嗑粒止疼药，就不信了！” 见我一脸狰狞，秦莉失笑地拉住我哄道：“哎呀！开玩笑的，怎么还较真了？” 我傲娇地答道：“任何时候，都不能说一个男人不行，这个道理你不懂？” “行行行，你最行了！” “真的？” “千真万确！” 想了想，我看了眼窗前的地上随意道：“也是，那里一滩水估计到现在还没干呢。” “睡！觉！” “好嘞。” 躺到床上小心翼翼地温存了一会儿，也就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还算不错，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快5点了。 收拾妥当，我俩开车去新天地。 逛了一圈吃了顿饭，差不多7点15的时候，我们来到了UmE影城。检票进入了放映厅，我发现现场估计是因为送票的缘故，除了四周角落观影体验不佳的位置之外，可以说是座无虚席。 而且很明显，坐在最佳区域的那几个戴着毛子甚至口罩的人，应该都是明星来的。不过这会儿放映厅里的人都很有素质，没人上前打搅他们。 我们的位置还算不错，位于中间靠后。找到位置坐下，没多久点映也就开场了。 这是一部略带文艺性质的爱情片。 讲述的是一对小情侣，因为男生工作的缘故不得不异地恋。在经历了一系列的艰难困苦之后，最终有情人终成眷属。 就爱情线来说，我觉得还挺好的。女主（蒋婷）颜值、演技都在线，就算扮演一个社会中下层的小人物，没怎么捯饬，但因为她清澈眼眸的关系，人物形象也很丰满。尤其是对男主的不离不弃，更是让人心生怜爱。 但唯一让我觉得有些不合理的情节，就是男主的人设…… 最匪夷所思的情节发生在男主刚进入社会的时候，在一个饭局上，一个供应商为了拿下他公司的项目，请完客还塞钱塞红包。虽然这供应商可能在某些地方做的不那么尽如人意，但也不是什么原则性错误，甚至其所做之事还是男主所在行业的潜规则。 最重要的是，男主的老大对此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态度暧昧到只要有眼睛就能看出来。 但……可能是出于弘扬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需要吧，男主偏要挑刺。当着所有人的面拒绝收红包不说，还扬言要检举揭发供应商的所作所为。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饭局之后没几天，男主就被发配到“偏远地区”去了…… 这也是刚才说的，为什么男女主会“被迫”异地恋的根本原因。 所以这男主的思路……就让我觉得……嗯……特别正能量。 关键是这俩人在剧中本来就穷，只要男主开了这个口子，后面日子不说立刻奔小康，但燃眉之急瞬间就解了。 可惜男主偏不，口口声声说着爱女主，爱得死去活来，然后行动上竟然宁愿她跟着自己受苦，也不愿意为了自己的女人放弃所谓的原则…… 嗯……还是那句，正能量。 看到这个桥段的时候，我实在没忍住凑到秦莉耳边吐槽了一句道：“我打赌，这么反人性的设定，肯定是为了折磨男女主用的。” 秦莉好笑地怕了拍我的手，轻声说道：“淡定，戏剧效果而已，这就是一部电影。” 嗯……也是，还是免费的电影。 然而看到后面女主去找男主，为了省钱，俩人在出租屋里吃着泡面，男主意识到自己可能给不了女主她想要的生活的时候，秦莉反过来朝我吐槽道：“你说这男的脑子也真是有坑，早干嘛去了？你看看现在，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这回轮到我学着她刚才的口吻，拍了拍她的手淡定道：“放轻松，就是部电影。”顿了顿，我又压低声音道：“关键是免费……” 此话出口之后，秦莉明显愣了愣，随后整个人都放松下来，点着头道：“嗯……要是这么说的话，那就好接受多了。” 反正电影就是这样，我和秦莉都觉得这是一部为了虐而虐的爱情电影。 正片结束之后，自然就进入了主创和观众的互动环节。作为两个打酱油的，我们铁定是不会凑这个热闹的。 但这并不妨碍其余热心观众对于电影的盛赞。 趁着这功夫，我看向秦莉低声道：“该说不说，蒋婷还是挺上镜的，本人好像并没有电影里好看。” “但她瘦啊。”秦莉不无艳羡地跟了一句道。 “是，是挺瘦。但你看她那两条腿，跟筷子似的，都快瘦没了。”看了眼穿着紧身牛仔裤的蒋婷，撇着嘴吐槽了一句，我凑近秦莉说道：“但我还是喜欢你这样的，小腿是小腿的纤细，大腿是大腿的丰盈，正正好好，比她那麻杆腿可好看多了。” 斜了我一眼，秦莉故作沉吟道：“嗯……我忽然觉得你的手坏了也挺好。” “啊？” 不等我继续说下去，秦莉轻笑着解释道：“手虽然坏了，但嘴倒是甜了不少。” 面对秦莉的调侃，我苦笑一声道：“你还真别说，说到我手坏了，我还真就觉得好像止疼药的劲有点过去了……” “我没带药，你带了吗？”秦莉立刻紧张道。 见我摇头，她马上说道：“要紧吗？不行我们早点回去吧。” “没关系，目前还不算太严重。”瞥了眼还在跟观众互动的一众主创，我朝着蒋婷的方向努了努下巴道：“正主还在那忙活呢，而且我们此行的正事还没办，怎么能这么快就走呢？” 见秦莉还想说什么，我轻轻捏了捏她的手道：“没事，既来之则安之。实在不行，这里附近肯定有药房，去买一盒非处方的止疼药应应急呗。” 安抚了略显焦虑的秦莉，正当我俩坐在后排一边聊天，一边暗中观察着前方各种彩虹屁不绝于耳之时，身后忽然传出一个声音道：“打扰一下，请问二位是刘畅先生和秦莉小姐吗？” 回头看了一眼，说话人是一位看上去不到40岁的男子，我不认识。 见我点头，此人低声自我介绍道：“我是蒋婷的经纪人，我叫张铭。” 正当我想着，该来的总算是来了的时候。这个张铭用一种在我听来颇有命令口吻的语调说道：“请二位跟我一起去一下位于影院另一处的休息室，蒋小姐一会儿想跟各位聊几句。” 要换平时，这话对我也没什么影响。但眼下由于止疼药的药效有些下降，导致手上的痛感逐步增加，导致我听了他这话之后，瞬间就感觉有些烦躁。 虽然知道今天过来肯定要跟蒋婷见上一面，但你就不能客气点？而且你说你是蒋婷经纪人，你就是蒋婷经纪人？我还是Jackie chan的经纪人呢！ 瞥了他一眼，我面无表情地回道：“张先生，无意冒犯。只是昨天我跟某些人的谈话并不怎么愉快，你这会儿这没头没尾地就让我俩跟你走，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想把我们约到什么暗搓搓的角落打个闷棍？” 说着，我指了指我的右手讽刺道：“你看，我现在这情况，连反抗的条件都没有。” 见我态度并不怎么友善，这个张铭明显也没太在意，感觉他对我此时的态度完全没有任何意外。只是用一种平淡口吻答道：“刘先生，您的顾虑我非常理解，但今天冒昧请二位来今天这事儿，其实是谷董事‘亲自’安排的，我、甚至蒋婷都是受她之托。” 好似怕我不信，他又补充道：“如果您不确定的话，可以打个电话或者发条消息跟谷董求证一下。” 说着，也不等我反应，指了指不远处的通道，他很是干脆地说道：“我在那里等二位。” 见他头也不回地离开，虽然内心很疑惑，但沉吟了片刻后，我还是看向秦莉耸肩道：“那就走呗。” 刚要起身，秦莉便拉住我道：“等一下，稳妥起见，我还是先问问。” 其实人家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份上，即使态度确实有些冷漠，但好像也没什么骗我们的必要。 只是如果秦莉要确认一下这种未知的新情况，也没什么毛病，毕竟小心驶得万年船嘛。 演艺圈这么乱，昨天我和秦莉都没惯着自私自利加自恋的楚佳赟，仔细想想……万一她背后有个“干爹”，昨天被我们怼了一通之后她去找这“干爹”哭诉，而这“干爹”又脑袋一热做出什么不该做的事情呢？ 这都说不清楚。 也没犹豫，秦莉直接拨通了谷韵芝的电话，接通之后秦莉简单把情况说了，我估摸着对面也就说了三两句话，秦莉就直接把电话给挂了。 完事之后冲我点点头，于是我和她起身往张铭的方向走去。 第436章 蒋婷 见我俩过来，他也没多说，只是低头带着路。 不大一会儿，我们便来到一个会议室。 让我们俩稍事休息并给了我们两瓶水，张铭说道：“二位稍等，蒋婷那边应该还有个十几分钟就能结束了。一会儿我带她过来。” 说着，便离开了会议室。 见他离开，我问秦莉道：“谷阿姨刚刚说什么了？” “就说让我们放心去，具体的蒋婷会跟我们说。”秦莉耸肩道。 仔细品了品她这话，我失笑道：“这怎么让我有一种参与到谋朝篡位当中的既视感？” “噗嗤……”秦莉被我这话给逗笑了，想了想之后，她点头道：“被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有这样的感觉。” 收起玩笑，我认真道：“那你说这蒋婷在中间又扮演着什么角色？” 沉吟片刻，秦莉说道：“船到桥头自然直，你现在问我，我也回答不出来。” 也没多大一会儿，会议室的门就被礼貌地敲响。门被推开，张铭侧过身，让着我们刚刚见过的蒋婷进了门，随后朝我们点了点头，随手关上了门。 此时屋里就剩下我们仨，说实话，短短两天，一连近距离接触了两个女明星，我的心理承受能力着实强了不少。不说波澜不惊，但也没有太大反应。 当然，我会如此最主要的原因是，手上的疼痛分散了我很大的注意力，让我无法专注于欣赏刚刚这部电影女主角现实中的风采。甚至此刻，我的脸上还透露着些许烦躁。 可能也正是因为此，蒋婷开口的第一句话就带着歉意，“抱歉刘先生，本来应该是我登门拜访的，但因为一会儿我还要去机场赶飞机，所以才有些托大地约二位到这里见面，实在不好意思。” 实话实说，这话搞得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不等我开口，对蒋婷颇有好感的秦莉，直接待我开口解释了一句道：“蒋小姐不用这么客气，刘畅平时不这样。主要这会儿他手疼，所以看上去才显得脸色不太好。” 顺着秦莉这话，我苦笑道：“蒋小姐不用这么敏感，我真不是故意给你甩脸色。主要是止疼药的药劲有些过去了，现在手有些难受。” “那要不……” 不等蒋婷说下去，我立刻摆手道：“没事没事，你也挺忙的，咱们长话短说就好。” 见我这么说，蒋婷也没再纠结，直说道：“那好，我相信二位应该已经联系过谷董了吧？” “联系了，但她没说什么，只是让我们跟你沟通。”秦莉如实答道。 点了点头，蒋婷了然道：“其实这件事并没有那么复杂，不瞒二位，我在不久的将来，有结婚的打算……” “啊？！你要结婚了！？”蒋婷话音刚落，秦莉就惊呼道。 “呃……你要不要这么八卦？”我实在没忍住，有些哭笑不得地吐槽道。 其实也不怪秦莉这么惊讶，我虽然不是蒋婷的粉丝，但就我所知，她对外界一直保持着单身的身份。秦莉还挺喜欢蒋婷的，所以冷不丁听到这么一个消息，而且是从蒋婷嘴里亲口说出来的，这确实有很大的冲击力。 自知失态，秦莉赶忙抱歉道：“啊……不好意思……” 摆了摆手，蒋婷轻笑道：“没关系，从你这反应来看，说明平时你还挺关注我的，这让我很高兴。” 客气了这么一句，蒋婷接着说道：“我未婚夫算是半个圈内人，有一部分工作，做的是影视项目投资。所以从我个人的职业规划角度出发，我打算跟他结婚之后就转幕后，做制片人。” 话锋一转，蒋婷颇为顾虑地说道：“只是这个决定从短期来看，并不符合我公司的利益。因为一方面来说，如果我转了幕后，那我这几年积累起来的荧幕形象，还有票房号召力，不说都将完全付诸东流，但也肯定不会溅不起什么浪花了。所以不管我承不承认，只要我这样做了，短期内势必会对公司造成不小的损失。” 顿了顿，她接着说道：“另一方面来说，即使我成功转了幕后，那我的首选，自然监制我未婚夫投资的项目。但如果这样，要不我离开公司去跟他单干，要不就是他入股乐果，由我全权代表他的利益。只是不论选择哪个，高总同意的概率都不大……” 见蒋婷说完，本意并不想接话的我看了眼秦莉，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蒋婷要结婚的消息对她的影响还没过去的缘故，我竟然发现她此时还没怎么回过神，无奈之下，我只能开口道：“虽然我不是太清楚你现在的处境，但……如果条件允许，你为什么不干脆选择离开乐果？” 就我根据蒋婷刚才这番话的理解，说白了，这无非就是员工对自己未来的职业规划，跟公司管理层的想法发生了不可调和的矛盾，既然如此那离职不就完了吗？ 以蒋婷这身家，还有她这字理行间透露出她未婚夫的实力，还怕出不起违约金吗？ 对于这个问题，蒋婷的解释是：“你说的没错，我当然可以毅然决然地选择离开，甚至我未婚夫在一定程度上也支持我这么做。但我本人对乐果还是有感情的，而且还很深。所以不到万不得已，我不想把事情弄得太难看。” 好吧……这女人还挺重情义。 表示理解地点了点头，我接着问道：“那所以今天你找我们是……” 没正面回答我的问题，蒋婷反而先解释了一下她跟谷韵芝的关系。 “说句心里话，同为女性，谷总现在的状态就我梦寐以求的样子。所以就我的情况，我之前找了个机会跟她聊过，只是当时她没有给我明确的答复。”说到这里，蒋婷似有似无地看了我的手一眼，随后接着说道：“但今天早上，谷董突然给我打了电话。她把二位早上跟她说的事情大致告诉我了，其实按照谷董的想法，她完全可以直接以二位所提供的材料为筹码，把我未婚夫的资本引入公司。但出于尊重二位的考虑，她还是希望我能跟二位见一面，一方面我作为这件事的既得利益者，有必要亲自向两位解释一下这件事的前因后果……” 说到这里，蒋婷看了眼秦莉道：“另一方面来说，相信在不久的将来，秦小姐就会成为我的同事甚至老板，提前跟你见个面混个脸熟，也有助于未来开展工作。” 此话出口，无异于透露着几个信息，第一，谷韵芝很看好蒋婷；第二，谷韵芝已经看好她到把未来秦莉的工作安排都提前给透露了；第三，这蒋婷大有拉拢、甚至讨好秦莉之意；第四，谷韵芝安排这件事蒋婷向秦莉传达这些，也是提前给秦莉打个预防针，让她在正式入职之前对乐果这家公司内部的派系有个基础的认知。 看了眼刚刚还神游天外，这会儿已经恢复了正常的秦莉，我内心吐槽道：啧啧啧，我很庆幸自己没有答应谷韵芝跟她混的要求。这些事情虽说我能看得明白，但不代表我就喜欢参与这些。要知道，这才是一家公司而已，谷韵芝还投资了好几家呢…… 见蒋婷cue到自己，秦莉有些含糊地说道：“蒋小姐别这么客气，之后我具体会负责什么工作还没有一个定论呢。” 对于这个话题，蒋婷充其量只能算是点到为止，所以她并没有在意秦莉的态度，而是看着我继续说道：“其实今天找两位来，除了刚才说的这些，还有一件事想征求一下二位的意见。”顿了顿，蒋婷显得有些不太好意思的又补充了一句道：“也算是个不情之请。” “蒋小姐直说就是。” 待我顺着她的话应了一句，蒋婷委婉地说道：“其实昨晚佳赟给我打过电话，说你们跟她谈话的结果并不怎么尽如人意……” “蒋小姐，”不等蒋婷说完，秦莉直接不太客气地打断道：“想必你也已经知道了我们给谷董提供材料这事儿的用意，以及谷董之后会怎么运用这份材料。既然如此，再谈楚佳赟……似乎没有什么必要了吧？” “秦小姐你别生气，”陪了陪笑，蒋婷继续说道：“我知道佳赟这人有时候是有些自恋，在和刘先生相处的过程中，有些事情……也确实很让人无语。作为女朋友，我非常理解甚至赞同你对她的不满……” “不是……蒋小姐，恕我直言，咱能说重点不？”见她还想说这些没有意义的彩虹屁，我直接打断道。 点了点头，蒋婷调整了一下继续说道：“其实我相信二位能感受到，佳赟本性还是不坏的。她这边的诉求其实也挺简单，就是换了自己的经纪人。而我这边如果转幕后的话，张铭的工作其实就空出来了，所以完全可以胜任佳赟经纪人的工作。” “蒋小姐，我理解你刚刚说的这些，是你们公司内部的人事安排问题吧？好像没必要跟我们介绍吧？而且这些事情她早晚会知道。”闻言，秦莉语气不善地说道。 “恩……确实。”应了一句，蒋婷非常诚恳地说道，“但佳赟因为昨天晚上的事情，有些郁郁寡欢。所以我就想，如果二位同意的话，是不是可以由我把刚刚说的这些事情提早告诉她？也算是我站在朋友的立场，能为她做的一点小事吧。” 第427章 身残志坚 这蒋婷还真是有点东西，可以说得上是八面玲珑，也难怪谷韵芝会这么看中她。 所以不论站在哪个角度，此人都应该尽可能交好。 看着秦莉因为提到楚佳赟还有些在气头上，我赶忙插嘴道：“蒋小姐，既然我们已经把这件事的主动权乃至决策权通通交给了谷董，那该怎么处理你们就去处理就好，不用在意我们的。” 见我这么说，蒋婷做如释重负状道：“那我就代佳赟谢谢你们了。” 说着，她看向我俩道：“而且一定程度上说，刘先生你的手受伤，也有我的责任在里面。如果不是昨天早上我跟佳赟一起出来，可能事情也不会这么严重。所以，我也真心实意地向你表示道歉，另外……” “打住！”眼瞅着蒋婷张口就要说什么赔偿之类的话，我赶忙制止她道：“你不用道歉，更不用赔偿。我这只不过因为意外受了点皮肉伤，大家还能借此得到一些自己想要的东西，对我来说就已经是意外之喜了。”顿了顿，我看向还一脸气愤的秦莉命令道：“还有你，把你现在这副不爽的表情给收了。” 瞪了我一眼，秦莉没好气地接话道：“能不能别这么没心没肺？你手是为了保护我伤的，你得不到应有的赔偿不说，我现在连生对你都不是真心实意道歉的楚佳赟的气都不行？” 没理会秦莉的吐槽，我看向蒋婷道：“蒋小姐，你是快结婚的人了，我觉得你应该有发言权。”指了指皱着眉，噘着嘴的秦莉，我笑呵呵地问她道：“你看她现在这样的表现，我是不是什么都值了？” “哈哈！没想到这莫名其妙地，竟然吃了一嘴狗粮。”蒋婷笑着调侃道。 不理会蒋婷的反应，我又对秦莉说道：“之前就说了，这事儿要赔也赔不了几个钱，与其如此，还不如换成一件能让你高兴的事情，这比什么都重要。” 见秦莉明显要反驳，我立刻补充道：“俗话说的好，happy wife， happy life。所以你happy，这样我也就happy了。” 眼见秦莉目光中柔情流转，不等她说什么。蒋婷忽然干咳一声道：“二位，我还在这儿呢。” 我也不是有意要在蒋婷面前秀什么恩爱，实在是话赶话说到这份上，见蒋婷尴尬，于是赶忙说道：“啊……抱歉抱歉。” 摆了摆手，蒋婷半真半假地说道：“不过你还真别说，改天有机会我觉得有必要让我未婚夫跟你认识认识。他这人，一门心思就知道工作，很多时候都无趣的很。” “青菜萝卜各有所爱嘛。”含糊了一句，我觉得既然该说的都说完了，便结束这场对话道：“那既然如此，要不我们就不耽误蒋小姐时间了？” 点了点头，蒋婷客气道：“是我耽误二位时间了，你手上还有伤，赶紧回去吃药吧。”顿了顿，她又先后看向秦莉和我说道：“方便加一下二位的百度吗？等我这阵点映的场次跑完，我再约个时间大家出来好好聊一聊。” 注意，蒋婷说这句话的时候，是先看向秦莉，见她没什么反应之后，再看向我的。 虽然这个举动说实在话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必要，甚至有点多余，但这个小细节却再次印证了，这人确实有点东西。而且真的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眼前蒋婷的段位，不知道要比那个楚佳赟高出多少。 告别了蒋婷，我和秦莉下楼取车回酒店。 路上，秦莉忽然用很认真的口吻，没头没尾地问我道：“你真不觉得委屈？” 这话搞得我一愣，我有些茫然地问她道：“什么委屈？” “我借着你受伤的机会为自己谋福利，你不觉得我这么做……有些过分吗？”秦莉有些纠结的问道。 想了想，我用一种恍然大悟的口吻感叹道：“你要不这么说，我还真没发现……但仔细想想……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啊。”顿了顿，我立刻疑惑地说道：“但你提出这个想法的时候，不就说会找个合适的机会补偿我的吗？谷阿姨也这么说了，更不要说你妈因此也对我赞赏有加，外加这两天你对我无微不至的照顾。所以从结果上看，我并没觉得有多委屈啊。你想这么多干什么？” “但是……这些都是口头上的……实际上我确实利用你受伤的事情从中获得了一定的好处……”秦莉纠结着说道。 “不是，你这么说显得自己很绿茶你知道吗？”我有些不耐烦地说道：“本来我都没往这方面想，你非要提。那现在事情都已经发生，甚至都快尘埃落定了，你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那……对不起嘛……” 深吸一口气，我对秦莉说道：“从事情发生之后，你所有的处理都很冷静干脆，你对我的关心和在乎也是作不得伪的。如果我真的头破血流，你肯定会第一时间打120。你之所以没这么做，那是因为我的坚持，单冲着一点，别说是利用我受伤那属于你的好处了，就算是你按原计划去日本出差，我都无条件支持。”看了眼秦莉，我气不打一处来道：“我就不明白，现在你为什么要反过来纠结这些事？我想我刚刚在蒋婷面前我已经表达得够清楚了，我在乎的有且只有你的感受。而且本来我觉得你对我也是真心的，所以你想到什么说什么，很好也很正常。但你现在忽然这么畏首畏尾，小心翼翼，这是为什么？” “那……这不是在蒋婷面前，你说的自己这么容易满足……显得好像我很强势，你很卑微嘛……” “不是，秦莉！秦总！我俩之间的事情，你在乎一个外人怎么看？！而且，我这哪里卑微了？伤了一只手，疼几天，换来你这样的美女对我死心塌地，这事情怎么看都是我赚了好不好。”顿了顿，我又补充道：“而且你没看蒋婷最后加我俩百度的时候，是先征求你的意见吗？人家这明显就是怕你多想，得到你允许了才加的我。加个百度都想这么多，这只能说明人家知道你有多在乎我。” “那……这不更显得我强势了嘛？！” “不是，你怎么还钻上牛角尖了？你非要这么说，那她一个快要结婚的人，加我个百度还搞得瞻前顾后，我还怀疑她是不是对我有什么非分之想呢。” “呸！想得美！” “对，就许你把自己想得坏，不许我把自己想得美？” “切！人家明显是怕你碍于我在场，不好意思加她。所以才先看我反应的。” 略一思索，我反驳道：“那你看，你这话的底层逻辑是，她主要是想加我，只不过怕我不同意才先看你反应。那这不就是对我另有所图吗？” “那怎么就不能是她主要是想加我，但碍于面子，不得不加你？” “你这就是强词夺理了。现在是我受了伤，且不论她想道歉的对象是我，就单说你刚刚对我情意绵绵的样子，如果我坚持要把事情闹大，你会不同意？所以她很容易就能明白，其实这件事情上，虽然看上去我好像是吃了点亏，但实际上有主导权的是我。虽然是把材料给谷阿姨的想法是你提的，但也得是我同意的才行。如果我不同意，她还有什么资格给谷阿姨来当什么马前卒？” 哼哼唧唧了好半天，秦莉嘴硬道：“照你这么说，我岂不是被你吃得死死的？” 闻言，我嘚瑟道：“所以你现在还觉得你强势，我卑微吗？”顿了顿，我又得意的补充道：“你以为‘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这句话是空穴来风？” “切！谁要以身相许……” “请注意你的态度！”瞪了秦莉一眼，我提醒她道：“刚刚是谁挑起话头说什么你强势我卑微，我既没面子又委屈的？” “谁？是谁！？” 见秦莉明目张胆的装傻充楞，也不揭穿，我只是警告她道：“你应该庆幸我现在手还疼着，不然一会儿回去分分钟打你屁股！” “很疼吗？”闻言，秦莉立刻关切问了这么一句。 “本来还好的，但刚刚被你气了这么一下，更疼了。”我没好气道。 只是话音刚落，我就明显地感觉到秦莉正在慢慢提高车速…… 见状，我赶忙制止她道：“我没那么严重，你慢点开！” 然而，我这话完全没起到任何作用，而且秦莉一边加速超车，一边还话里有话地蛊惑我道：“你左手又不疼……” “嗯？！” 完成了一次干脆利落的超车并线，秦莉嗤笑道：“装，接着装！” 苦笑一声，我回道：“但我不能剧烈运动啊……” “切”了一声，秦莉不屑道：“早上谁说要痛并快乐着的？” “这叫身残志坚懂不？” “所以还是承认自己疼得不轻了呗？” “我什么时候不承认了？”我失效吐槽道。 “刚刚跟我掰斥大道理时候。”想都没想，秦莉立刻回我道。 “那你就说我有没有说错嘛。” “那你就说你想不想体验一下痛并快乐着的感觉，证明一下自己是不是身残志坚吧。”秦莉毫不相让地回道。 呃……虽然心理上还是很想体验一下的……但出于自身安全的考虑，还是不要得意忘形比较好。 于是我赶忙认怂道：“行行行，我错了还不行嘛……” 第438章 惊涛骇浪 秦莉的车技相当有保障，所以不大一会儿功夫，我们就回到了酒店。 在秦莉的帮助下收拾停当，等躺到床上，我问她道：“你对这个蒋婷怎么看？” “挺好的呀。”回了一句，秦莉接着补充道：“客气，低调，懂分寸知进退，比楚佳赟好多了。” “那你记得以后跟人好好相处，我觉得这人有点东西。” 秦莉转过身，支着头看向我调侃道：“哟，刘总，我怎么感觉自从你离职之后，整个人的状态和层次都上了一个台阶了？” 看了看我那肿胀的胳膊，我顺着她的话开玩笑道：“可能是因为受伤之后，不小心打通了任督二脉。” 见秦莉翻了个白眼，我收起玩笑正经道：“屁股决定思维，以前上头有老刘，我只要管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就好。那些勾心斗角的事情，虽然也有，但大多都停留在项目层面。现在不一样了，我从小刘变成老刘了，可不得多想点？而且之后开公司，也不可能尽是事务性的工作，这种由事看人，以小见大的事情，少不了要面对。” 笑呵呵地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秦莉拍了拍我的肩膀道：“我们家小刘长大了，哀家甚是欣慰。” 哭笑不得地看了秦莉一眼，也没理会她的打趣，我忽然想起来道：“对了，说到老刘，我有个想法要跟你商量商量。” “什么？” “我现在也离职了，现在我住的地方要是一直住下去，也不是回事。所以我想着，是不是等我爸出院之后，情况稳定了，找个时间搬次家？” 闻言，秦莉立刻蹙眉问道：“你要搬哪儿去？” 看她这样子，我点了点她的脑袋好笑地反问道：“你说我搬哪儿去？再去租房子吗？还是搬我爸妈那儿去？” 反应过来之后，秦莉眼前一亮，但随即又撇嘴道：“早就让你搬过来，你自己不肯。” “那现在搬过来也不迟啊。” “切！我要说迟了呢？” 见秦莉傲娇玩闹的样子，我故作沉吟道：“也是……要不还是缓一缓再说吧。等我公司找到办公场地，我在那附近再租一套。”有意无意地看了她一眼，我又补充道：“毕竟咱俩现在还没结婚，贸然住到你家，也确实不太好，容易遭人闲话。” “你敢！”秦莉猛地坐直身体，指着我瞪眼道：“等叔叔出院了，我就给你找日式搬家公司，不用你动手直接帮你打包好的那种！” 哈哈一笑，伸手搂过气呼呼的秦莉，我好笑道：“行行行，都听你的。” “嗯！这还差不多。”说完这句，秦莉立刻意识到不对，没好气地拍了我胸口一下愤愤地说道：“要死了！你套路我！” 假意揉了揉胸口，我委屈道：“你这可就冤枉我了，本来我就想要搬去你那儿的，但你自己说迟了。” “切！那你就不能说两句好话哄哄我？” 想了想，我提议道：“那要不我给你付房租吧？”话音刚落，用力按着想要起身翻脸的秦莉，我笑呵呵地补充道：“别急啊，我说的房租也不是钱，比如给你做做饭，按按摩，隔三差五地再出点劳动力伺候伺候你，你看这样行不行？” 听我这么一说，秦莉逐渐放松身体道：“嗯……这听起来才像话。” …… 次日也是整个元旦假期的最后一天，我和秦莉基本上一整天都是在房间里度过的。 当然不是因为白日宣淫，而是秦莉这一天电话和视频会议就没断过。用她的话说，明天要陪我爸手术，所以尽量得在今天把工作都给处理掉。 而我就好像一个闲人，一整天除了看书刷手机，然后分别接到了两个来自甘静的慰问电话，以及谷梦瑶的嘲笑电话，再就没什么要紧的事情了。 这让我感觉很不好。 只是秦莉在看出我的想法之后，直接吹胡子瞪眼地勒令我消停点，说这两天晚上都没怎么睡好忘记了？就我现在这个状态，能做什么？那边我爸还住着院呢，这个节骨眼老老实实养好伤，比什么都重要。实在没事，下午就去睡一觉。 没办法……只能虚心接受秦总的教诲。 至于我父母那边，在得知明天下午三点手术之后也就让我们别过去了，直接等明天中午吃过饭再到就好。反正白诗雅在那看着也没太大的问题。 …… 元旦之后的第一个工作日，一早上处理完工作之后，秦莉就拉着我到医院跟我妈一起吃了午饭。 随后在我爸边上熬过了漫长的术前准备期，看着他被麻醉后进了手术室后，又经过将近两个小时的等待，才在手术室门口看到了躺在病床上，还未回复意识的我爸。 手术是瞿医生做的，但白诗雅也跟着进去了。 知道我们跟白诗雅的关系，所以瞿医生看到我们迎上去，只是简单地说了句“手术很顺利”，便示意一边的白诗雅，具体由她来跟我们讲。 向瞿医生道过了谢，白诗雅简单地介绍了一下手术情况，大意就是没什么问题。之后三到五天是住院的观察期，没什么大问题的话，最多一周左右就能出院了。 回去之后注意饮食清淡，戒烟忌酒，定期回来复查就行。 对着白诗雅郑重地感谢了一番，临走前，她朝着秦莉眨眨眼道：“衣服收到了，谢谢老板。” 秦莉好笑地指了指我，“老板在这里。” 呵呵一笑，丢下一句“都一样”，白诗雅飘然离去。 回到病房，我爸没多久也就醒了，只是麻药劲还没完全过。 待询问完他的感受，令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是，他歪着嘴巴说的第一句跟手术无关的话竟然是：“我这也没什么事情了，秦莉你该工作工作去吧，别再耽误事了。” 闻言，秦莉哭笑不得地答道：“叔叔，你这眼睛刚睁开来就要赶我走啊？” 也没让我爸再接话，此时我妈立刻补充道：“你叔叔的意思是，现在他手术也做完了。刚刚你同学也说没什么问题了，所以你该出差就去出差，别再耽搁了。”说着，我妈看了看我的手道：“刘畅我也能照顾，你不用担心的。” 对于我父母这番话，秦莉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见她求助地望向我，我替她答道：“要去出差也不可能现在立马就走啊。她自己心里有数，你们就别操心了。” 赶紧点了点头，秦莉说道：“是啊，我这机票都还没买呢。” “那行吧，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说了这么一句，我妈也就没再纠结，转身过去照顾我爸去了。 今天晚上是要人陪夜的，我这情况肯定帮不上什么忙，所以这个重任自然落到我妈身上。 大概6点半左右的时候，秦莉接到了卢虹打过来关心我爸情况的电话，这本身已经让我有点惊讶了，但更夸张的是，我这丈母娘竟然还让秦莉把电话给我妈，她跟我妈还说了两句。 卢虹的这一举动，在我这儿却激起了惊涛骇浪。 哦，不只是我，秦莉也一样。因为在她提出要我妈接电话，并有些不好意思，甚至怯懦地说了句“我妈想跟你说几句”之后，我和她对视了一眼，从她的眼里，我看到了和我一样的震惊。 当然，乍一听秦莉这么说，我妈也非常惊讶。但好在她心理素质非常过硬，即使知道卢虹的身份，再短暂的惊讶过后，也并没有表现出什么不一样的地方，接过电话，就只是乐乐呵呵、客客气气地说了两句场面话，便把电话还给了秦莉。随后就跟没事人一样，该干嘛干嘛去了。 当着我爸妈的面，就算我和秦莉有一肚子的疑惑，也不好直接就说出来。 但这还没等我俩忍多久呢，又一个情理之中意料之外的电话打到了秦莉的手机上。 待秦莉接通之后，根据她的称呼，我才得知这个电话是谷韵芝打来的。而在得知对面是谁之后，因为刚刚的惯性，我瞬间又一次变得诚惶诚恐起来。 不过还好，这次只是简单的关心，并没有出现让秦莉把电话交给我妈的情况。 挂断这个电话，秦莉跟我妈交代了一句情况，待我妈表示了感谢。她就低头在手机上捣鼓了一阵，片刻后，我的手机就响。拿出来一看，发现竟然是秦莉给我发的。 疑惑地点开消息，就见她问道：叔叔动手术这么大事儿，怎么没见你们家亲戚过来？阿姨没跟他们说？ 我好笑地回她道：你这不都自问自答了吗？ 秦莉：长辈们没资格说什么，但我看你跟小婕还有你几个哥哥关系都这么好，总应该一声吧？ 看到她这么说，我很认真地回答她道：我理解你的想法，但这种事情吧，告诉人家就是给人家平添烦恼。一方面我爸这也不是什么大病，另一方面大家都挺忙的，说了要来看吧？来看了要买东西吧？我们得记人家人情吧？虽然是亲戚，关系也不错。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秦莉：也对…… 第439章 态度 我和秦莉一直在医院待到七点，护士过来赶人才离开医院。 好不容易走出住院楼，我第一时间迫不及待地问她道：“丈母娘怎么突然想到跟我妈说话了？” “我怎么知道？我都吓一跳好不好！”秦莉心有余悸地答道。 “那……这……应该算是好事……对吧？”我小心翼翼地问道。 斜了我一眼，秦莉故作大气地说道：“你也别想太多。我妈知道这事儿打个电话过来问问也算是情理之中。”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她主动让你把电话给我妈了呀！”我再次强调道。 “那不就是礼貌性的慰问了一下嘛？” “你妈，让你把电话，给我妈。”我又强调了一遍，因为这里面的人物关系不言而喻。更何况卢虹是什么人？不说做什么事情都是有深意的，但作为秦莉的母亲，她主动找我妈听电话，这里面包含的信息，肯定不可能只有“礼貌性的慰问”这么简单。 正想着呢，我忽然意识到身边的人没了。回头一看，发现秦莉直接停下脚步，站在我身后看着我，见我回头看向她，她又好气又好笑地说道：“那你想说什么？你妈我妈因为刚刚那几句就把咱俩的婚事给定了？” “真的！？信息量这么大的吗？！”我立刻惊喜道！ “刘畅！能不能好好说话！” 见秦莉有些生气了，我赶忙收回戏谑，拉过她的手拽着她一边往前走一边说颇有顾虑地说道：“其实我真的挺奇怪的。一方面之前你爸在我前公司的事情上态度有些……诡异，另一方面，你妈今天又明显地释放了善意。所以我就想问问你，你家这两位，到底对咱俩的事情是什么态度？” 其实这个问题秦莉回来的当天我就想问的，但后来事赶事的，我就给忘了。这会儿正好因为卢虹的电话，我就结合着情况给问了。 见我措辞认真，沉吟了片刻，秦莉答道：“其实我爸的态度并不诡异，甚至一直都挺明确的。” 看向秦莉，我略带紧张地问道：“什么态度？” 耸了耸肩，秦莉用一种略显无奈的口吻说道：“就是既不赞同，也不反对。” 对于这么个回答，我有些无法理解地问道：“不是，那他搞这么多花样玩我做什么？” 白了我一眼，秦莉没好气道：“这怎么能叫玩你呢？这叫测试，叫考验！” “行行行，随便叫什么。”敷衍了一句，我立刻追问道：“那现在你爸什么态度？” “还是不赞同也不反对啊。”理所当然的接了一句，秦莉无奈地补充道：“反正用他的话说，你做到什么程度都是应该的，做不到也是应该的。” “这前半句我能理解，但后半句什么意思？什么叫做不到也是应该的？” “意思就是，你折腾出个名堂是应该的，如果折腾不出来，也是可以理解的。” 听了秦莉的解释，我蹙眉道：“这叫什么话？那我这次创业要是失败了，也无所谓了？” “对你来说当然是有所谓的，但对我爸来说肯定是无所谓的呀。” 这话倒是可以理解，我创业成不成功，在一定程度上跟秦泰安确实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但这跟秦莉有关系啊…… 想到这里我又想起我爸前几天跟我说的，创业成败的事情得跟秦莉摆明车马说清楚，让她意识到不同的情况所对应的后果。 于是我有意识地吐槽道：“这什么话？要是欠了一屁股债，那我还怎么有脸跟你在一起？到时候我俩闹分手，你爸也无所谓？” 瞪了我一眼，秦莉强调道：“除非你自己想找死，不然你说的欠一屁股债这种事情大概率是不可能发生的，这点不管是从你现在能带动的资源还是你的计划和你现在的意向团队都能证明这点，更不要说还有我在这里，怎么可能让你欠一屁股债？” “好好好，那我换种说法，就算不欠一屁股债，但我公司一直不温不火，最后决定及时止损，这可以吧？”见秦莉勉为其难地“嗯”了一声，我接着说道：“如果这样，到时候就算你不嫌弃我，还愿意跟我在一起，我也情愿腆着脸继续跟你交往。你爸也无所谓？” “我为什么要嫌弃你？”反问了我一句，秦莉接着说道：“创业不成功，我陪你另谋出路，东山再起就是。我决定跟你在一起的时候，甚至到现在为止，你也没大富大贵。我嫌弃你了吗？而且基于你刚刚的假设，充其量就是不赚钱，也不是欠一屁股债。” 看了我一眼，秦莉神情真挚地说道：“实话跟你说，前几天叔叔把你支走跟我单独聊的时候已经跟我交过底了，他说他这里到时候起码能给你兜500-600万的底。所以退一万步讲，即使你赔钱了，你也应该知道自己能赔的底线到底在哪里。” 说到这里，秦莉忽然往前迈了一大步，站到我面前，直视着我的眼睛说道：“如果是这个数，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都不用叔叔卖房，我可以直接帮你把底兜住。” 闻言，也来不及感叹我爸什么话都往出说，我只是苦笑着表态道：“大姐，我知道你财大气粗，但真要这样，我是不可能要你的钱的。” 也没在意我的吐槽，秦莉重新挽起我的手，带着我一边走一边说道：“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就目前我掌握的信息来看，在可预知的未来，我不认为你会遇到什么能让你突破这条底线的情况。换言之，我认为在可预见的未来，你陪不了钱。”顿了顿，秦莉用一种异常坚定地口吻说道：“但万一真要被你碰上了什么不可抗力，那我也可以跟你保证，到时候我一定会倾尽所能为你兜底，并用一切我能想到的办法帮你重新找回信心！” 没等我接话，秦莉话锋一转道：“投资不是赌博，创业更不是，这点我知道你有很清晰的认知。既然如此，如果不幸遭遇到失败，就肯定有它的理由，不论主观客观，只要总结好经验教训，不愁不能东山再起的。” 听到这里，我实在没忍住苦笑着插嘴道：“这世上只有一个史玉柱……哦，现在还多了个罗永浩。” “史玉柱有程晨，罗永浩有冯唐，你有我！” 当秦莉几乎没有任何犹豫，掷地有声地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忽然有一种错觉，认为自己此刻不是在六院的门口，而是在玻利维亚的那片盐湖。 此刻的秦莉，无异于那面把一片星光照进我心底的镜子，让我瞬间看到了自己的内心，以及我需要前进的方向。 我不求，也不会让她做到刚刚说的，为我兜底的那些，但不可否认的是，此时此刻，有了她这句话，就好像妻子对即将奔赴战场的丈夫说的那句“家里你不用担心，一切有我”一样，让我打消了所有后顾之忧的同时，在一瞬间充满了无尽的力量。 看着她此刻映着星光的双眸，喉结翻滚了好一会儿，我才略显沙哑地说道：“你这样说，我就更不能允许自己失败了。” 伸出有些冰凉的手摸了摸我的脸，秦莉柔声轻笑道：“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我跟你说这些，不是想要给你做一些一时半会儿无法兑现的承诺。而是要告诉你，只要我在你身边陪着你，不论你的事业是成功还是失败，我对你的感情都不会因为这些事情而改变。” 想了想，秦莉无甚所谓地说道：“至于我爸的态度，反正横竖就那样，你不用太过在意。至于我妈……”犹豫片刻，秦莉终是坦然承认道：“相比我爸来说，她明显比较认可你这个准女婿。” 闻言，我精神一振道：“懂了！为了不辜负丈母娘的厚爱，我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轻笑一声，秦莉给我打气道：“你放心，就算未来我不一定会亲自在你公司任职，但财务的位置我肯定会给你物色好人选。到时候只要你不好高骛远，遇到战略上的问题多跟身边人还有我商量商量，不会出大问题的。” 顿了顿，秦莉说道：“古言儒对你的投资虽然盲目，但有一件事他说的还是对的。” “什么？” “让你提供一份潜在客户的清单，这样可以帮助所有人对你公司未来一年的盈利情况有一个初步的认知。” 苦笑一声，我看了看自己的右手，委屈道：“我今天倒是想弄来着，但这不是没条件嘛。” 呵呵一笑，秦莉摆了摆手道：“我不是要催你，而是想告诉你，等你弄出这张表，大致算出有多少潜在客户，这些客户大概能给你提供多少标的的项目之后，你就会发现，我刚刚说的那句：‘在可预见的未来，你赔不了钱’这话，不是我对你的盲目信任了。” 第440章 统一战线 眼见秦莉刚刚这笑容里带着明显的狡黠，我敏锐地问她道：“嗯？！你这……话里有话啊。” 见自己被识破，秦莉轻笑着卖关子道：“嘿嘿，具体等你做这张表的时候再问我吧。” 呀！这什么态度？ 趁她不注意，在她腰间捏了一下，趁着她惊呼的功夫，我有些不爽地说道：“闹了半天，原来你知道我能接多少金额的项目，难怪刚刚这么笃定我赔不了，敢情刚刚我都白感动了？” 拍了我一下，秦莉没好气道：“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做生意哪有稳赚不赔的？我现在充其量就是比你先知道一些信息而已，又不能保证什么。怎么就能说，我笃定你赔不了？” 嗯……这话倒也在理。 于是乎，我装作松口气的样子道：“嗯……没白感动那就好……” 白了我一眼，秦莉靠近我，眨着眼睛笑眯眯地问道：“那我能问问你刚刚有多感动吗？” 略一思索，我很认真地答道：“想原地跟你结婚的那种感动。” 原以为我这话会让秦莉有些动容，但没想到，虽然她眼眸中有那么一些悸动，但脸上却装作一脸不在乎地说道：“切！谁要跟你现在就结婚……哎呀！” 也没惯着她，不等她说完，我用左手一把搂过她的脸，直接狠狠地亲了一口。 待我松开她之后，秦莉瞥了眼正在呵呵傻笑的我责怪道：“你小心点！别再碰到你的手。” 听她这么说，我笑得更高兴了。 “切！德性！” …… 上了车往回走，我忽然想起来问秦莉道：“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去日本？” “我又没说我要去，而且你这手这样，我也不放心啊。”秦莉不假思索地回了一句道。 “真不去？你这一天到晚电话不停的，我看着都累。”想了想，我提议道：“我那护照办下来了吧？要不我陪你一起去？” “哈！我们刚从你爸病房出来，你就说这话？！”秦莉揶揄我道。 “呃……” 见我无言以对，秦莉宽慰我道：“放心啦，就算要去的话最快也是后天。到时候看看你手的恢复情况，如果消肿了那我就去，了不起待个两三天也就回来了。”想了想，秦莉又补充道：“应该能赶得及在叔叔出院之前回来。” …… 次日一大早，赶在查房之前，秦莉送我到医院，根据瞿医生和白诗雅等人的介绍，因为手术很成功，经过一个晚上的观察我爸也没出现什么不良反应，所以不出问题的话，今天下午他就可以下地活动了。 这也就意味着，今天晚上，我妈可以不用陪夜，回去睡个安稳觉了。 这是个好消息，我爸知道之后也是乐乐呵呵地让我妈下午就早点回去。 对此，大家自然都没有什么意见。 了解完病情，见没什么事情，秦莉去公司上班，并约好晚上大概5点多6点下班的时候再过来接我们。 我则留在病房里，帮我妈力所能及地照顾我爸。 等忙活的差不多，我忽然收到了一条丁可人发来的消息，她问道：之前打电话被狗粮给影响，忘记问你了，之前你不是说要去玻利维亚吗？去了没？ 也打字没回她，我直接对着自己吊在胸前右手自拍了一张没露脸的照片发了过去。 片刻后，丁可人回了条语音道：“我靠！这是你？” 我回道：嗯，之前踩踏的视频你看了，过程中手被伤到了，没去成。 想了想，我又回道：退票费早上都收到了。 丁可人：你这伤的是左手还是右手？严重吗？ 我如实回道：右手，轻度骨裂，不算太严重。 丁可人：那你之后上课怎么办？能拿笔不能？ 我：现在肯定是不太方便，但过几天消肿了应该可以吧。 丁可人：不行你请假呗。 我失笑回道：又不是腿断了，上课还是能上的，了不起找佘欣然要个笔记复印一下。 丁可人：那行吧，你自己当心。 中午吃过饭，眼见没什么事，我无聊地开始刷着朋友圈。 刷了一会儿之后，看到王导早两天的时候发了一条应该是跟他们电台节目组一起出去团队活动的合影，因为我看到陈依依也在其中，而且还给这条朋友圈点赞了。 王导对这条朋友圈的配文是：跟这群年轻人在一起，自己看上去好老。 于是我直接回复了一句道：王导别这么说，起码发量这一块，你跟这群年轻人就处在同一水平线上。 回完这句，我也没当回事，继续往下刷着朋友圈。 没一会儿功夫，陈依依忽然私信我道：你这会儿不是应该在玻利维亚了吗？怎么还有功夫刷朋友圈？ 我好笑地回道：就算我在玻利维亚，为什么就没功夫刷朋友圈了？ 陈依依：出门旅行，难道沿途别样的风景不够吸引你吗？自己不发出来分享也就算了，还忽然回复别人好几天前的朋友圈，这本身就很奇怪好不好。 对于她这角度刁钻的观点，我顾左右而言他道：我就是这么特立独行不可以吗？ 陈依依给我发了一个鄙视的表情，随后跟道：随便你。 见她这么说，我也就没打算再回。但刚退出聊天界面，她又发了一条道：你那现在几点？秦莉跟你汇合了吗？ 我回复道：秦莉是跟我汇合了，但我不知道玻利维亚现在是几点。 陈依依：？？？能不能说人话？ 我笑着回道：我说的怎么不是人话了？我确实不知道玻利维亚现在几点，因为我压根就没去。 陈依依：呃……怎么突然不去了？因为秦莉？ 我：确实是因为她，导致我现在去不了了。 陈依依幸灾乐祸道：哈哈！是不是因为她回国了，然后死活不让你去？ 也没多做解释，我含糊道：发挥你的脑洞尽情猜吧，我不会告诉你答案的。 陈依依：切！懒得理你这个闲人！ 我擦嘞！怎么一言不合，还人身攻击上了？ 算了，不理就不理吧，我大人有大量，懒得跟她在这个问题上较真。 4点多的时候，经过医生和护士的同意，我爸尝试着下床活动，过程也很顺利，虽然多少还有些不适应，但自己慢慢走也是没什么大问题了。 大概6点不到的时候，秦莉出现在病房，见我爸恢复得挺不错，于是我俩带着我妈在医院附近简单吃了点晚饭，随后秦莉开车先送我妈回家。 路上，我妈对秦莉说道：“秦莉啊，你叔叔这边已经没什么大事了。明天你就不用过来了。” “没事的阿姨，就算我不来刘畅也要来啊，他现在这个手，又不能自己开车。我还是要送他的。” “刘畅也别来了。”回了一句，我妈嫌弃道：“他这手也不方便，今天一天就杵在那儿，想让他帮忙也帮不上。再说了，年纪轻轻一小伙子，白天不上班，在病房里坐着也没什么事做，被人看多了容易遭闲话。” 好吧……敢情我妈一方面嫌我碍事，另一方面嫌我给她丢脸了。 不等我开口，秦莉呵呵笑道：“阿姨，你这么想就不对了，就算刘畅有工作，那他手伤成这样还怎么上班？另外，我说句不中听的，你别身在福中不知福，等过段时间刘畅忙起来，你想让他天天杵在你面前，他都办不到了。” “就是就是！”我立马附和道，“别人都是儿行千里母担忧，我这天天在你跟前，你还不乐意了。” 此话出口，我妈立刻反驳我道：“那怪谁？还不是怪你？之前你没行千里，我也见不着人。如今习惯了，你又成天在我面前晃悠，烦不烦？” “哈！”听我妈这么说，秦莉一时没忍住，笑出了声。 我妈见状，立刻对秦莉说道：“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见秦莉憋着笑欲言又止的样子，我立刻低头认怂道：“行行行，陈阿姨你说的都对。” 盛气凌人地“嗯”了一声，我妈一锤定音道：“那就这么说定了，之后你俩就都别来了。过几天等你爸确定出院的日子了，我再通知你们。” 想了想，秦莉折中地说道：“阿姨，那要不这样吧。这几天下班之后我跟刘畅过来看一眼叔叔，白天我们就不来了。” “嗯？你不去日本了？”听秦莉这么说，我立刻问道。 “不去了，陆强下午已经代我去日本了，等明后两天把能定的事情都定完，后面主要就是监工，不出意外的话，小吴后天晚上也能回来了。后期施工有陆强在，还有第三方监理，不会有问题的。”顿了顿，秦莉说道：“这样我也不用担心你生活不能自理了。” 我去……怎么这前半段还好好的，怎么最后又扯上我了？ 于是我郁闷道：“不是，你们俩能不能嘴下留点情？一个嫌我杵着碍事，一个认为我生活不能自理。我招谁惹谁了我？” 话音刚落，身边和身后的两人几乎异口同声地说道：“惹我了！”“招我了！” 哎……这俩女人站到了统一战线，我是应该高兴呢？还是应该高兴呢？ 第441章 八卦 酒店的免费续住，到次日一早也就结束了。 经过几天的恢复，我的手已经明显消了肿，痛感已经没有头两天那么严重了。 虽说晚上睡觉偶尔还是会因为压到而疼醒，但现在已经可以不用吃止疼药就能睡着了。 早上跟秦莉退了房，颇为不好意思地与对我们一再道歉的大堂经理客气地道了别。 我们来到地库取车，感受了一下手腕的情况，我向秦莉提议道：“要不让我开？” 看了眼我依然挂在胸前的右手，秦莉犹豫道：“你确定可以？” “这又不是手动挡，就是出库和停车的时候要用到右手挂挡，开起来又不需要。” “那行吧。”略一沉吟，秦莉也就同意了。 坐上车，我小心翼翼地从挂脖子上的吊带里，拿出右手。稍微感受了一下推拉档把时候的力度，正当我觉得没问题，准备用力的时候，在一边盯着我看的秦莉好笑道：“怎么挂个档被你弄出了点神圣感？” 直接被她这句话搞得泄了气，我哭笑不得地回了一句道：“还好你说的是神圣感，不是猥琐感。” 也没理会我的调侃，秦莉看了眼档把道：“要我帮你不？” 斜了她一眼，我嘿嘿笑道：“挂这个档不需要，但另外的……就必须要了。” 说罢，无视了她大大的白眼，我稍稍用力，挂上d档，松开刹车，准备出发。 把秦莉送到公司，见我手没什么大碍，秦莉便让我把车开回家，晚上下班再过来接她，然后我俩一起去医院看我妈，顺便找她吃晚饭。 于是乎，后面的一段时间，我就成为了秦莉的专车司机，早上送，晚上接。 偶尔秦莉要加班，也会让我上去她公司坐一坐，这一来二去，我跟他们公司的很多人都混熟了。甚至之后从沈毅诚那儿接了个策划的项目之后，干脆直接就到秦莉办公室干起了工作。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说回现在。 经过几天恢复，我爸那边基本已经可以说是恢复到正常的生活当中了。根据白诗雅的消息，不出意外的话，下周一他就能出院了。 今天周六，因为今天要上课的缘故，又因为交大离六院不远，所以我一大早赶在查房之前就到了医院。 原本我是不想让秦莉一起的，但她坚持要来，理由是这么些天，她天天都来，如果今天是因为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不能来也就算了。但这也没什么事，不能来的唯一理由是因为自己要睡懒觉，这不是瞬间就把她好不容易在我父母面前树立的二十四孝好儿媳的形象给毁了吗？ 为了防止这种让她功亏一篑的事情发生，她说什么都得跟我一起去。 好吧……连“二十四孝好儿媳”这种词都被她给捅出来了。那我还有什么好说的？ 去医院见过我爸之后，秦莉开车送我到学校，临下车的时候，秦莉说道：“今天小白休息，我去跟她吃个饭逛一逛，下午等你放学再过来接你。” 看了看时间，我失笑道：“这么点时间够你们逛的吗？” “现在才9点不到，5-6小时还不够？”秦莉反问道。 “她这个住院医好不容易休息一天，这么早起得来？” “你不要小看女人对于逛街的热情。” 既然如此，我无甚所谓地说道：“那你看着办吧，不能来提前说一声，我直接自己去。” 告别了秦莉。我背着书包，吊着个胳膊往教师走。 因为今天来的比较早，算是头几个，所以后面进来的同学一个个见我这个样子，都过来表示了关心。 原本我只是客客气气地表示感谢，对于搞成这样的原因，只是含糊地说不小心摔的。 但自从丁可人进来之后，我这有意为之的避重就轻画风，一下就被她给彻底扭转了。 “哟！这不是为了保护自己女朋友，不受楚佳赟粉丝踩踏，英勇负伤的刘畅刘同学吗？来来来，让我看看，伤的怎么样了？” 说是这么说，但她也完全没有想要过来查看我伤势的意思。 因为此话出口之后，我身边明显有几个知道这件事的人，立刻就开始了八卦。 顺带着，大家立竿见影地从关心我的伤情，转向了八卦这件事……更有甚者，比如佘欣然，直接凑到我跟前，一脸关切地问道：“那你是不是见到楚佳赟了？！还有蒋婷？！怎么样，本人好看吗？” 她突然这样把我给吓一跳，都差点碰到我右手了，于是我立刻往躲了躲，随后看向她身后的吴书宇，嫌弃地说道：“喂！吴书宇同学，你能不能管一管你女朋友，刚刚都差点碰到我伤手了。” 见吴书宇尴尬地笑了笑，还不等他开口，佘欣然立刻往后退了退，抱歉地说道：“对不起对不起，我太激动了。” 斜了她一眼，我没好气道：“我就是被你这种追星的人给踩断的手，你现在这副样子，你猜我会不会回答你的问题？” 闻言，佘欣然想都没想，立刻大气地承诺道：“你放心，在你手受伤的这段时间里，你的所有笔记，本学习委员承包了！” 嗯……这还像那么回事。 见我脸色松动，佘欣然立刻腆着脸追问道：“那你说说呗，见过她了吗？” 轻哼一声，我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地说道：“如果你说的是楚佳赟，那我见过她本人了，人家还特地登门给我道歉，只是她的态度极其敷衍，甚至恶劣。最后连带着她带过来的东西一起，被我给扫地出门了。” 待我说完这些，佘欣然的表情数度变换，最后立场坚定地摇头否定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见她这般反应，嗤笑一声，我无甚所谓地耸肩道：“信不信随你。” 就在佘欣然脸上表情数度变化的时候，刚刚还在一边凑热闹的钱峥，贱兮兮地凑过来问我道：“兄弟……” 看他这副表情，我就一眼瞪了过去。见状，他赶忙赔笑道：“别误会，我不怀疑你刚刚说的那些的真实性，我就想问你，楚佳赟本人漂亮不漂亮？” 嗯……这还像话。 想了想，我缓和了脸色点头道：“实话实说，确实漂亮。但跟我女朋友比起来，也就那么回事。” 无视了周围人的嘘声，我又补充道：“不管你们信不信，上帝给人开了一扇门的时候，注定会关上一扇窗。”说着，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道，“楚佳赟这人，脑子是真的不太好使。” 说道这里，我看了眼挑起事端的丁可人，毫不犹豫地拉她下水道：“不信你们可以问她。” 一脸得逞看向此时有些错愕的丁可人，呵呵一笑，直接起身尿循。 然而，我如意算盘打的虽好，但却瞒不过所有人，比如钱峥。这小子直接就跟着一起去了厕所。 路上一个劲地问我关于楚佳赟的事情。 刚开始我还随口回答两句，最后实在被问得烦了，我无奈道：“那这样吧，你要是真对她感兴趣到这种程度。之后有机会，我介绍你跟她认识。你看行不行？” “真的？！” 看他脸上写着满满的惊喜和向往，我深吸一口气，语重心长地对他说道：“兄弟，我实话跟你说，因为一些事情，她算是有求于我。所以我也算是有机会能相对深入的了解她一点，但这个人……怎么说呢，戏演的怎么样我不知道，毕竟我没看过，不好评论。但就为人处世这一点来说，这人人品真的不行。极度自恋不说，还自私自利。” 想了想，我又补充道：“你就当她是个花瓶，可远观，但千万不可亵玩。不然都不用你碰，她可能会自己掉地上把自己给砸碎，到时候你除了干瞪眼，还会被她给蠢哭。” 钱峥是个聪明且知道分寸的人，所以听我说完这番话之后，眼珠转了转，便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懂了，你要这么说我就明白了。她实际上就是个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自命清高的同时，还自作聪明的人呗？” 对于他的总结，我深表赞同道：“这话说的非常到位。所以她能火起来，如果不是靠潜规则或者背后有人，那单纯就是运气。如果她继续这么玩下去，就算有大红大紫的命，但肯定也是昙花一现的结局。” “嗯？！听你这口气……你知道点内幕？” 听他这么说，我就知道他想歪了，赶忙解释道：“这单纯是我的个人主观推测，没有任何根据，你不要过度解读。” 哈哈一笑，钱峥也没再说什么。 等我俩回到教室，发现离开之前围在丁可人身边八卦的同学们也已经各自散去。 于是乎，我回到座位准备开始上课。 其实我的手是可以拿笔的，简单写几个字问题不大，只是不能太过用力，或者写太快，那样就容易疼。 所以我捉摸着，要不一会就尽可能列一下提纲，后续等着问佘欣然借一下笔记，回去之后再慢慢弄。 而就在这时，身后忽然传来丁可人的压着嗓子的声音道：“喂！你就不怕我刚刚把你车祸的事情说出去，被人发到网上？” 回过头，思考片刻后，我呵呵一笑反问她道：“那我就问你，你说的是不是事实？” 第442章 粉丝 在丁可人问出这句话之前，我完全没有想到过这个问题。 但话头是她挑起来的，如果她在进门的时候不嚷嚷那一句，我压根就不会说，但既然已经发生了，那就让它发生呗。 了不起被网暴嘛。 想到这里，我又补充了一句道：“如果我到时候因为这事情被网暴，那你正好可以出来替我伸张一下正义，顺便蹭一波热度。这就当是我送给你的入职礼物了。” 原以为我这么说，丁可人脸上会多少都会冒出一些愧疚的表情。但出乎我意料的是，她突然就笑了。 正当我纳闷的时候，就见她拍了拍我的肩膀，轻笑着解释道：“放心啦，我逗你玩的。刚刚我什么都没说。” “啊？！” “很奇怪吗？又不是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我有什么资格替你说？” 闻言，我挑着眉毛说道：“切！那你进来嚷嚷个什么劲？” 被我这么一问，丁可人尴尬道：“呃……那不是一时兴起嘛……” 不等我再说什么，老师进来了。 于是我回过头，安安心心准备上课。 …… 正当我以为今天就会这么平平稳稳地过去的时候，我忽然接到了陈依依的电话。 只是这个时候下午的课刚上到一半，我也没法接，所以直接就给挂断了。 片刻之后，我就收到了她的百度，内容很简单：方便了回我电话。 于是等到课间休息的时候，我到外面一边抽烟，一边给陈依依拨去了电话。 接通后，我抱歉道：“不好意思，刚刚在上课，不方便听电话。怎么了？” 没有任何含糊，陈依依直说道：“我刚刚接到了楚佳赟的电话！” 我擦嘞！ 这女人刚消停了几天又出来蹦跶了？ 来不及在心里再多吐槽些什么，心下一转，我便问陈依依道：“她找你干什么？聊公益？” “嗯？你怎么知道？” “你先别管我怎么知道的，你答应她没？” “怎么可能！？”失笑着回了一句，陈依依接着说道：“我就告诉她这事儿我做不了主，得跟做得了主的人商量一下再给她答复。” “行！”听她这么说，我放下心来道，“那你就别理她了，如果她再找你，你就直接告诉她，这事儿我不同意。” 见我说的这么坚决，而且态度蛮横，陈依依有些小心翼翼地问道：“这个……我能问一下为什么吗？” 几乎想都没想，我直接说道：“前两天她粉丝发生的踩踏事故你知道吗？” “知道。”应了一句，陈依依解释道：“我刚刚还问她来着，这事儿前几天闹这么大，她怎么还有心思转头过来做公益。但她的回答让我觉得没头没脑，她说这事情已经处理好了。而且要不了几天就被其他事情冲淡的。” 这事情陈依依不能理解，但我一听就明白了。 这楚佳赟明显是从蒋婷那得到了她想知道的信息，确定我不会起诉她的经纪人孟菲。 同时，蒋婷还能借由谷韵芝基于踩踏事件的斡旋，趁机转幕后，这事情只要一爆出来，楚佳赟的好处可就大了，一方面可以顺理成章的还掉自己的经纪人，另一方面还能借由蒋婷急流勇退一事，压一压现在的舆论。 虽然就我所知，现在的舆论普遍是偏向于她的，说她属于无辜躺枪。 但即使如此，踩踏这种事情总不是好事，能早一天平息当然好。 所以眼下，这是个三赢的局面。 第一，谷韵芝引入了蒋婷未婚夫的资本，能不能因此再套点现不知道，但有了这个助力，她在乐果的话语权肯定会增加不少，同时这也是为秦莉之后的工作打开局面； 第二，蒋婷能顺利退居幕后，心安理得地运作自己未婚夫的资本，打开事业的新篇章； 第三，楚佳赟能借此换掉自己的经纪人。 这么一分析的话……老子这手断得可不是一般的值…… 所以理所当然的，想明白这些的楚佳赟知道，包括谷韵芝、蒋婷还有自己在内的所有人，都欠了我一个大人情。其他人想要怎么还她管不着，但我估计站在她的角度，她想要借助公益这件事，把这人情给还了。既然我之前把她给扫地出门了，那这会儿她就主动出击。 但要不说钱峥对这女人的总结到位呢？真的是自命清高的同时，还自作聪明。 tmd给老子做公益这事儿，她不得利？ 哦对，她是不得利，但她能得名啊！ 形象积极阳光的明星多了去了，我凭什么要让她来做？ 什么？不认识别的明星？还有找别人可能要花钱？ 那我找蒋婷行不行？ 想到这里，我气哼哼地对陈依依说道：“我当时就在现场，因为这次踩踏，我手骨裂了。” “啊！？你要不要紧，严不严重？！我……” 不等陈依依说完，我直接制止她道：“你不用担心，没什么大事，不然也不会过来上课了。”顿了顿，我接着说道：“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娘们当天晚上就找到我，说是要跟我当面道歉，但实际上，借着道歉的名义她还打着其他如意算盘，公益这事儿只能算是其中之一，甚至可以说是捎带的。最后我气不过，直接让她提着东西滚蛋了。” “你真的没事？” 见她还在纠结我的手，我颇为负担地再次重申道：“真的没有！” 听我这么说，陈依依也没再多问，只是叹息着问道：“所以你是因为手伤了才没去成玻利维亚的吗？” “不是啊。”下意识地回了一句，随即我回过味来失笑道：“你怎么还在纠结这个？” “我好奇不行吗？”没好气地怼了我一句，陈依依说道：“那行吧，我知道怎么处理楚佳赟这事儿了。” 想了想，我还是对陈依依解释道：“如果单纯因为我手受伤，我倒也不至于这么看不惯她，但这中间还发生了一些其他的事情，具体我就不跟你细说了。你需要知道的是，从这些事情上，反映出楚佳赟这人不仅自恋，还自私自利，行事作风目的性极强。所以我主观上不同意把她牵扯到公益上来，因为天知道她哪天会因为什么狗屁倒灶的事情糊了。” “切！解释这么多，不就是想掩饰自己小心眼吗？” “我擦嘞！？”这女人怼我怼上瘾了？！ “哈！怎么样？被我揭穿了吧！” 深吸一口气，我也懒得再解释什么，直接下结论道：“你要这么认为就这么认为吧！反正对于跟公益相关的事情，我坚决反对跟楚佳赟这种思想道德有问题的人合作。” “知道了知道了！”不耐烦地敷衍了一句，陈依依最后又问了一句道：“你手真的没事？” 想都没想，我直接没好气地破罐子破摔道：“有事！再过5分钟，我就要被推进手术室做截肢了！” “哈哈哈！没事别咒自己，万一真兑现了呢？哈哈哈！” 一边笑着，也不再给我任何说话的机会，陈依依直接就把电话给挂了。 目瞪口呆地看了手机半天，我实在没忍住，给她发了个百度吐槽道：你不刺激我，不怼我能死？！ 陈依依秒回道：那你告诉我，你到底为什么没去玻利维亚。 冷笑一声，我回道：就不告诉你！好奇死你！ 陈依依口吻淡定地回道：好的，我保证，以后找到机会就会往死里怼你，刺激你，敬请期待吧。 看着陈依依最后给我发的这番话，我有些弄不明白，为什么我跟她之间的沟通模式，会突然变成这么个画风。 正当我愣神之际，她又发了一条道：保险记得多买点，免得一个受不了嗝屁了，什么都留不下。 回了她一个“滚”的表情，我收起手机转身回教室上课。 …… 下午下课之后，佘欣然很是大方地把自己的笔记往我面前一放，抬了抬下巴，趾高气昂地说道：“说到做到，拍下来吧。” 因为笔记比较多，所以周围的同学陆陆续续都走了。 等我拍完照，教室里就只剩下我、佘欣然还有吴书宇三个人了。 那俩人在边上也没催我，只是小声地在交流今天课程的内容。 等我拍完照，把笔记还给佘欣然，见她欲言又止的样子，我好笑地问道：“想问什么你就问呗，这里也没别人。” “所以……你真的见过楚佳赟……还有蒋婷了是吗？” 心里说了声果然，思索片刻后，我问她道：“所以你是楚佳赟粉丝，还是蒋婷的粉丝？” 犹豫了片刻，佘欣然略显怯懦地说道：“我是蒋婷的粉丝，但因为她俩关系不错，平时互动也挺多，所以我对楚佳赟也很有好感，慢慢也就变成她的……可以算是半个粉丝吧。” 我擦……追个星还有这么复杂的心路历程的吗？ 第443章 亲人 斟酌片刻，我说道：“这么跟你说吧，我和我女朋友前两天算是有幸跟蒋婷单独聊了一会儿，总体上来说，她人很不错。如果你是她的粉丝，我觉得她是值得你追的。” 顿了顿，我接着说道：“楚佳赟这人……我对她的观感，只能说因为她对我做的某些事说的某些话，导致我个人对她有些看法，但客观来说，如果站在她粉丝的立场，我认为她对自己粉丝还是挺不错的。作为一个艺人，她有她的担当。” 听我这么说，佘欣然长长地出了一口气，随后说道：“要是这样的话，我心里就好受多了。尤其是蒋婷，这些年在她身上花的钱，耗费的精力，也算没有白费，都是值得的。” 因为我不追星，身边也没有所谓的“饭圈女孩”，所以看她如释重负的样子，好笑之余，也让我对饭圈文化，乃至粉丝经济有了一个虽然浅显，但却比较直观的认识。 不等我接话，佘欣然忽然双手合十，满脸真挚地对我说道：“那……刘畅，我能跟你提个请求吗？” 见她一下子这么郑重，我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带着惶恐说道：“有要求你就直说，别搞得这么隆重好不好……” 尴尬地放下手，佘欣然小心翼翼地说道：“如果……如果下次你还有机会见到蒋婷……能不能……麻烦你帮我要一张签名？” 见她是真喜欢蒋婷，犹豫了片刻之后，我说道：“这个……实不相瞒，我有她百度……” 话还没说完呢，佘欣然忽然大声说道：“真的？！” 这一下，把我和在一边的吴书宇都给吓了一大跳。 自知有些失态，佘欣然脸红道：“对不起啊……反应有些大了。” 摆了摆手，我好笑道：“既然你这么虔诚，我就腆着脸帮你问问呗。” 在我拿手机找蒋婷百度的过程中，我可以明显地感受到佘欣然在边上，那种溢于言表，但又不得不强行克制住的激动之情。 找到蒋婷的百度，我编辑了一段话道：蒋小姐，我有个朋友是喜欢了您很多年的粉丝。她无意间得知我跟您有过交集，所以求着我向您讨要一张签名照。我知道这么说很冒昧，但如果您方便的话，还是恳请您可以帮她了却一个心愿，谢谢了。 点击了发送之后，我看向佘欣然道：“消息给你发了，等她有回复了，我告诉你。” “谢谢！谢谢！太感谢你了！” 看着激动到不能自已的佘欣然，我只是轻笑着摇了摇头，随后看向在一边轻笑着注视着佘欣然的吴书宇开玩笑道：“大哥，你别在神情注视了，赶紧过来安抚一下！这都快‘疯’了。” 哈哈一笑，吴书宇也没说话，只是拉住佘欣然的手，随后俩人就进行了一番把我看出鸡皮疙瘩的此时无声胜有声的对视。 无法理解这俩人之间的意念沟通，我自顾自的收拾完东西，随后提醒他俩道：“你俩走不走？不走我走了。” “啊！走！走！” 也就跟俩人走出教学楼的功夫，我的手机就响。拿出来一看，发现竟然是蒋婷，她回我道：你朋友叫什么名字？ 我立刻打字道：她叫佘欣然。 蒋婷：签名照我可以让公司的同事给她寄，但这需要点时间。你问问她，我给她录个视频可以吗？ 待我如实复述了蒋婷的话之后，佘欣然立刻进入了语无伦次的癫狂状态。 我感觉要不是吴书宇在边上拉着她，她能直接把我的手机给吃了。 所以都不用佘欣然答复，我直接回蒋婷道：能有视频还要什么签名照。 蒋婷：视频是视频，签名照是签名照，两者不冲突。你稍等。 好不容易等吴书宇把佘欣然给“控制”住，在要到了她单位的地址后，我发给了蒋婷。 不出两分钟的功夫，我就收到了她发给我的一个20多秒的视频。 瞟了一眼此时望眼欲穿的佘欣然，我很明智地没点开看，而是直接就转发给她。 见她拿出自己的手机等着接手，我默默打开了摄像头，拍下了她看这段视频时，激动到声泪俱下的样子。 视频内容其实挺简单，蒋婷喊了佘欣然的名字，感谢她这么些年来的支持。最后就是一段祝福和勉励的话。 我把这段可以算得上是佘欣然反应镜头的视频发给了蒋婷，并且留言道：我突然觉得你选择转向幕后，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我都不敢想象当我朋友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会是什么反应。 片刻后，蒋婷回道：你朋友很漂亮，真的发自肺腑地感谢她对我的喜爱。如果有机会，我想亲自跟她见一面。 看到这话，我下意识地看了眼佘欣然，发现她还沉浸在激动的情绪中，我悄悄后退一步，回蒋婷道：大姐，可别见面了，就一段视频她都能激动成这样。我怕见面之后，她能激动到晕过去。到时候有个三长两短，你我都付不起这个责任。 蒋婷回了我一个大笑的表情，随后留言道：我现在有佘小姐的地址和电话，约她不用通过你。但想让听你的也不是不可以，条件是你要让我请你和秦小姐吃顿饭。 见她这么说，我只能顺着回道：行，没问题。提前告诉我们一声就行。 蒋婷：好，一言为定。 收起手机，见那边佘欣然也平复得差不多了，我小心翼翼地看向吴书宇道：“大哥，你抱紧点，我可不想让我的手伤上加伤。” 说罢，我又看向佘欣然，见她泪眼婆娑的样子，试探着问道：“这个……佘同学，R U oK？” 稳定了一下情绪，佘欣然感激地看了我一眼道：“真的谢谢你。” 闻言，我苦笑着调侃道：“别别别，你别谢谢我。我谢谢你……早知道一个视频就能把你看成这样……我就不告诉你我有蒋婷百度了。” 说罢，也不理会她的反应，我看向吴书宇道：“你照顾好她，我先走了。看她这个样子，我实在有些慎得慌，我怕接着说下去再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那我罪过可就大了。” 闻言，吴书宇点头道：“嗯，你先走吧。放心，不会有事的。” 告别了激动到崩溃的饭圈女孩佘欣然，来到学校门口的时候，就看到秦莉已经如约在哪里等我了。 上车之后，刚想习惯性地把包放后座，随即不由得我一愣。下意识地停下动作，无奈地把包往脚边放下，随后看向一边正在看后视镜的秦莉怔怔地问道：“秦女士，这后座一堆红色儿包装的东西……是你囤的年货？” 提醒我一声系安全带，秦莉一边启动车子一边平静地答道：“对啊，还有不到一个月就过年了。到时候你家七大姑八大姨肯定少不了要迎来送往，早点买好总没错。” “所以……过年……” 不等我说完，秦莉直接接口道：“下午的时候阿姨打电话给我了，邀请我初一去你家吃饭，说是小婕她们都会来，叫我也去，我答应了。” 我们家因为我爸这里没人了，所以过年就是按照我妈这边的规矩来。 历来的规矩是：年初一，所有人早上都会到某一家集合，一般中午在家吃，晚上出去吃。每家轮流做东，今年正好轮到我们家。 只是我们家地方小，我小的时候倒无所谓，但现在都大了，这么多人根本坐不下。 所以一般中午直接在饭店集合，下午长辈们去家里坐坐闲聊，我们这一代一般会找个地方逛一逛或者找个茶馆咖啡厅之类的地方聊一聊，晚上再去饭店跟长辈们集合。 安排就是这么个安排，至于我妈为什么会直接给秦莉打电话约她……我也懒得纠结了。 想了想之后，我问秦莉道：“那你家那边……” 又是不等我说完，秦莉直接接话道：“年三十我跟我妈回她娘家吃饭。我爸今年过年照例去欧洲，所以我爷爷那儿我就不去了。” 呃……这…… 见我一时不知道怎么接话，秦莉轻笑着解释道：“虽然我爷爷对他娶张素不反对，但在我爸这一家老小面前，张素也有自知之明。所以他俩刚结婚头几年，张素就回自己娘家过年，硬要我爸去我爷爷那。后来时间长了，我爸干脆自己都不回去了，直接带着她去国外。久而久之，他俩就一直沿袭了这个习惯。” “那你呢？你也不回去？” 嗤笑一声，秦莉说道：“我爸都不回去，我回去做什么？”顿了顿，秦莉补充道：“往年要是我妈要求，我一般在初一或者初二的时候会回去一趟。但今年初一答应了去你家，我就没必要回去了。” “那初二呢？” 听我这么问，秦莉瞟了我一眼，似笑非笑地问道：“怎么，你就这么想去我家？” “这不是想不想的问题，”我义正言辞地说道：“你看，我妈都已经邀请你去我家过年了。那作为礼尚往来，你是不是应该也邀请我去一趟你家？现在这样，显得你对这门亲事，很没诚意啊。” 话音刚落，正好趁着等红灯的功夫，秦莉轻轻地拉起我的左手，语调温柔地说道：“那初二的时候你跟我回我妈那里吃顿饭，再叫上梦瑶他们一家三口……”顿了顿，秦莉低声说道：“如果不算我爸，刚刚说的这几个人，就是我认为你应该在过年时候见的我这边全部的亲人了。至于其他人……等咱俩结婚的时候打个照面就行了。” 第444章 “小学鸡” “啊……你要是这么说，那我就好理解多了。”恍然地感叹了一句，我狡黠道：“那则日不如撞日，要不过年咱就把婚宴给办了？顺便把你那些亲戚一次性都见了，你觉得怎么样？” “我觉得不怎么样。”斜了我一眼，秦莉很是淡定地通知我道：“初三你跟我去北海道。” “啊？” “啊什么啊？早就跟你说过，过年跟我去北海道，现在护照也办好了。难不成不去了？” “去去去！当然去！”表了个态，我顺势问道：“机票酒店都安排好了？” 闻言，秦莉傲娇道：“这你就别操心了，去桂林时候全听你的安排，去北海道我说了算。” 结束了这个话题，我便把刚才佘欣然和蒋婷的事，当做故事跟秦莉讲了一下。趁着等红灯的功夫，还把佘欣然激动到崩溃的视频给秦莉瞄了一眼。 待秦莉看后啧啧称奇的功夫，我感叹道：“以前只是在视频里见过看到自己喜欢的明星，激动成这样的人。没想到还能亲眼见识一回。” “这就是偶像的力量。” 点了点头，我沉吟道：“所以粉丝经济是一个巨大的产业，佘欣然这事儿倒是给我提了个醒，我以前理解的粉丝经济，大多指的是架构在明星偶像及其粉丝之上的商业运作行为。但我未来要做的事情，尤其是在自由内容的创造这块，究其根本就是要挖掘，甚至在一些细分领域创造出名人和团体，那针对他们的粉丝，除了简单的带货打赏以外，我还能进行怎么样的商业运作，来增加粉丝群体的商业价值，进而促进这些价值的转换。这些我得好好研究研究。” “除了带货打赏以外的商业运作……” 见秦莉复述了一句我说的重点，我补充了一句道：“或者说商业模式。” “嗯……我现在立马能想到的就是知识付费。”秦莉答道。 “这也是其中一条路。”应了一句，我轻笑道：“这不急，反正还有时间，我回去再琢磨琢磨。” “哦对了！”我忽然想起来道：“今天下午陈依依给我打了个电话……” 说着，我把楚佳赟找到陈依依头上，想要介入我们公益的事情说了一遍。 待我说完，秦莉冷笑道：“这女人想当然还想上瘾了。” “那现在怎么弄？要不要跟蒋婷……或者谷阿姨打个招呼，表明一下态度？”我有些犹豫地问道。 想了想，秦莉说道：“都不用。一会儿我给她们高总打个电话。” 这提议……倒是挺不错。现在我的主要目的是要让楚佳赟拎拎清，消停点，别太把自己当盘菜。 如果找谷韵芝出面去敲打一下她，感觉有点越俎代庖。 但如果找蒋婷去说，又感觉这分量不太够。 这个高总的身份就正好，名正言顺。 只是不等我说话，秦莉又说道：“但在给他打电话之前，我得先跟我大妈妈打个电话。” “啊？为什么？” 没着急回答我的问题，秦莉先说了一个我并不知情的情况道：“上午的时候荀律已经联系过我了，他那边的调查已经差不多了。” “哦？”这话立马引起了我的兴趣，“荀律怎么说？” 不屑地笑了笑，秦莉答道：“还能怎么说，就是楚佳赟说的那样呗，孟菲以她经纪人的名义给粉丝团的副团长透露了当天楚佳赟的行程。随后这个今年才大一的副团长就组织了一群人去酒店堵了楚佳赟。” “大一？！” “哼！”冷哼一声，秦莉说道，“这都算是年纪大的了，楚佳赟的粉丝年龄都很小，有不少高中都还没毕业呢。” “呃……这年头粉丝都这么低龄化的吗？” “专业称呼是：小学鸡。”轻笑着向我科普一句，秦莉接着说道：“这还是荀律告诉我的。另外，正好借着这个机会，荀律给我讲解的了一下他花了一个星期时间整理出来的，对于你刚刚这个问题的理解……” 根据秦莉的解释，粉丝低龄化主要的原因是在于：处在这个年龄阶段的孩子，除了学习以外，其他的都不重要。所以这导致他们精神生活很匮乏，极度需要认同感和参与感。 同时，他们还有着旺盛的精力需要排解，这些诉求，往往都能在追星的过程中得到满足。 通过追星活动，他们能找到志同道合的朋友，还能类似养成游戏那样，见证自己偶像一步一步的成长。 当这些所谓的“散粉”慢慢聚集到一起，有了自己的组织。 这个时候资本就进场了，因为一旦上升到组织的高度，那就意味着其中蕴藏着巨大的商业利益和价值。 某种程度上，孟菲就是资本的代言人之一，她不会允许粉丝团体自由发展。她必须让他们形成有组织，有纪律，可控制的所谓“下线”。 只有这样，在她、或者资本需要的时候，这些粉丝才能撑起楚佳赟的排面。让她的影响力，和商业价值充分展现在各种品牌方以及影视剧投资方的面前。因为一个艺人的影响力，决定了她\/他能接到的代言或者通告的档次，这些活动所产生收益直接跟经纪人以及经纪公司挂钩。 另外，现如今娱乐行业的内容参差不齐，想要接到一个爆款作品的概率其实并不高，所以作为绝大部分处于行业中下游的艺人明来说，势必不能完全依靠作品来维系其影响力。既然如此，那就直接制造呗。 自古以来，学生群体又是最容易被煽动的。所以那天发生踩踏也就很容易能理解了。 而这些，就是为什么，往往粉丝追星现场会如此狂热的底层逻辑。 当然了，粉丝群体也不只有“小学鸡”，也有很多成年人，甚至年龄在30岁以上的群体。但这类人群里，除了一些特别有钱有闲的人和指望从追星这件事上获利的“黄牛”以外，绝大多数是不可能做出堵酒店蹲机场这种事情的。毕竟他们平时要工作要挣钱，哪有那么多闲工夫去蹲点。 但你也不能忽视这群人，因为真正的购买力，往往都集中在这类人群手上。 比如经常会出现某明星代言了某品牌，随后该品牌的销售额同比呈几何级数增长，发生这种情况，就是因为刚刚说的那群人发力所导致的。 毕竟，一件动辄3-5千的衣服或者1-2千的化妆品，你不能指望“小学鸡”去消费。 这就有些扯远了。 总而言之，面对“小学鸡”，荀律师一出面，自然是所向披靡，甚至秦莉准备的录音都还没派上用场，对面就一股脑“全招了”。 所以按照之前已经确认好的步骤，秦莉直接让荀律师把整理好材料交接给了谷韵芝。 所以，在这么个节骨眼上，确实不能贸然联系高瞻。因为不知道这会儿谷韵芝是不是已经采取了什么行动。 如果谷韵芝那边已经有了动作，那给高瞻打这个电话，很可能会节外生枝，天知道他会不会因为我们的诉求出点什么其他的幺蛾子。 另一方面来说，因为荀律师调查这些事情也没避讳什么人，所以如果谷韵芝还没行动，那也不排除高瞻已经知道了我们动作的可能。所以如果这时候我们主动找上门，万一他提出想高价收购我们手上的证据，从而封我们的口，就会让我们非常被动。 不论哪种可能，以现在秦莉所掌握的信息，确实不能贸然地给高瞻打这个电话。 而且事情发展到这个程度，主动权应该掌握在谷韵芝手上，我们不能也不应该贸然出现在这场博弈中。 所以，当我们顺利到家，收拾完东西之后，秦莉拨通了谷韵芝的电话并打开了免提。 接通之后，经过简单寒暄，秦莉说道：“刘畅现在正在推进关爱特殊儿童的公益项目。” “嗯，这个事情我略有耳闻，是个好事。”闻言，谷韵芝风轻云淡地说道。 “但现在这个楚佳赟提出想要进来插一脚，甚至还在今天主动联系了刘畅的同事。”秦莉介绍道，“只是不管是刘畅还是我，都觉得楚佳赟这人的品行并不太适合做公益，所以就想问问你，现在这个时间点，我是不是可以联系高瞻，让他去点一点楚佳赟？” “我建议你近一两周内不要联系高瞻。”几乎都没有思考，谷韵芝就一口断绝了秦莉的念想。 第445章 无事不登三宝殿 听了谷韵芝毫不犹豫的话，秦莉沉吟道：“所以……” 不等秦莉说下去，谷韵芝就打断道：“楚佳赟都自己出来蹦跶了，只能说明她知道这个时候高瞻已经顾不上她，随她去了。” 好吧……此话出口，就说明谷韵芝在上午收到荀律师材料之后的第一时间，就已经开始了相关行动。 正当秦莉不知道要怎么接话的时候，谷韵芝忽然问道：“刘畅在你边上吧？” 见谷韵芝cue到我，我赶忙应了一声道：“谷阿姨好，我在。” 呵呵一笑，谷韵芝语重心长地提点我道：“禁毒大使都有因为吸毒被抓的，有些风险是没法预计的。但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她为名，你为利，只要你跟她合作符合利益，其他的就是尽人事听天命。所以楚佳赟这人性格怎么样，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和小莉都得学会把自己的位置和眼光要放得更高一些。” 仔细品了品这话，我苦笑着说道：“谷阿姨，我发现每次跟您聊天，都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 呵呵一笑，谷韵芝说道：“那一会儿让秦莉把我的电话和百度给你，我俩加个好友，有时间你就多来找我聊聊。” 待我受宠若惊地应了一声之后，秦莉又跟谷韵芝说了几句，便挂断了电话。 俗话说得好，说曹操曹操到。 这边电话刚挂断，我刚忙不迭地加了谷韵芝的百度，都还没等秦莉把手机放到桌上呢，她的电话忽然就响，而且来电显示上赫然写着——乐果cEo高瞻。 跟我对视了一眼，秦莉没接，只是把手机音量给关了，任由它在那亮着。 待她放下手机，我瞥了眼屏幕，蹙眉沉吟道：“你这躲得了一时也躲不了一世啊，他要是一直打怎么办？” 轻笑一声，秦莉扬了扬下巴自信地说道：“我笃定他不会再打了，你信不信？” “信！”忙不迭地点了点头，我信誓旦旦地说道：“你说什么我都信！” “切”了一声，秦莉说道：“要是这点自知之明都没有，他也别干这个cEo了。” 事实也正如秦莉预料的那样，之后的时间里，秦莉确实没有再接到高瞻打来的电话。 但秦莉的手机没响，不代表我的手机就不会响。 大概在6点不到的时候，正当我放弃了艰难的抄笔记工作，准备到阳台抽根烟放松放松的时候，我接到了蒋婷的电话。 点着烟，接通电话，我疑惑地说道：“蒋小姐？” “能不能看在我今天也算帮过你忙的份上，别叫的这么见外？”蒋婷轻笑着“抱怨”道。 “嗯……你比我大两岁，叫姐可以吧？” “嗯，这还差不多。”应了一句，蒋婷忽然换了个甜腻的语调说道：“那姐跟你说个事儿呗……” 她这么一说，我立刻毛骨悚然地制止她道：“停！有话您好好说行不？” 哈哈一笑，蒋婷恢复正常，很是干脆地说道：“我听佳赟说她今天找过你同事聊公益的事情了？” “啊……”应了一声，我略有谨慎地回答道：“是有这么回事。” “呵呵，你别紧张，我不是来当说客的。”感受到我的情绪，蒋婷当先表了个态道。 “那……你提这事儿……” “之前就说请你和你女朋友吃顿饭，原本是想聊表歉意，但刚刚听佳赟找我说起这事儿。我忽然意识到，你们跟她之间存在不小的误会，不管以后你们能不能有机会合作，这个误会在这儿总不妥当。”顿了顿，蒋婷接着说道：“而且以后你女朋友大概率会到乐果任职且身居要职，佳赟作为现在乐果主推的艺人之一，算是处在事业上升期。要是你女朋友对佳赟有成见，我个人认为未来对她们彼此都不是什么好事。所以我就想当个和事佬，请你们两方过来吃顿饭，算是化干戈为玉帛吧。” 这个理由听上去还挺站得住脚的，而且经过刚才谷韵芝的提点，我也认为，如果楚佳赟真心想要做公益，那如果她再坚持的话，找个台阶我就把这事儿给应下来。更不用说，按照蒋婷说法，楚佳赟作为乐果红牌，以后还会在事业上跟秦莉的利益挂钩，我就更没有理由拒绝了。 但我也没立刻就答应，而是轻笑着调侃道：“蒋婷姐，你现在给我的感觉，有一种楚佳赟在外面被人欺负，回家找妈妈哭诉，然后你这个妈妈过来给她出头的既视感。” 哈哈一笑，蒋婷在一定程度上也没否认道：“妈妈算不上，充其量是姐姐。”顿了顿，蒋婷接着顺杆子往上爬道：“既然你也叫我姐，那都是弟弟妹妹的，吵架闹矛盾没关系，总得把话说开吧？” “你这就明显属于道德绑架了。”吐槽了一句，我话锋一转道：“但我觉得有几句话你说的还是很有道理的，就是她对你们乐果来说价值潜力很大，单就这一点来看，不论是秦莉还是我，都应该跟她好好相处。就算不能处成朋友，起码面子上过得去也是应该的。” 听我这么说，蒋婷松口气道：“你要是能这么想，那就最好不过了。” “嗯”了一声，我开口承诺道：“所以蒋婷姐你放心，她想跟我合作的事情，我不会拒绝的。” 闻言，蒋婷轻笑道：“这个事情我刚刚就说了，跟佳赟合不合作是你的自由。但有一说一，乐果除了佳赟还是有其他合适的人选的。我相信这件事也不着急，所以如果你有这方面的诉求，等你家秦莉正式入职了，可以再谈。” 这话说得就很有内涵了，沉吟片刻后，我试探着问道：“所以……你们谷董那边已经有动作了？” “嗯”了一声，蒋婷语调有些凝重地说道：“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只知道谷董上午的时候提议召开临时股东大会。” 说到这个份上，我也不好再继续往下问了，所以只能起了个高调道：“那我就提前祝贺蒋婷姐转型成功了。” “我这也是承了你一个大人情。”蒋婷这话口吻虽然客气，但话里话外确实对这次股东大会的结果胸有成竹。 “别这样，客气话再说就见外了。”顺着她这话，我理所当然的客气了一句。 “那行，咱们事上见。”应了一句，蒋婷接着说道：“还是那句，等我这阵忙完，我请你们两口子吃饭。到时候带上佳赟，可以吧？” “行啊。我没问题……” 挂断蒋婷的电话，回到屋里，见我望向自己，秦莉疑惑道：“怎么了？” 朝秦莉晃了晃手机，我说道：“刚刚蒋婷给我打了个电话……” 待我解释完电话的内容，秦莉跟我反应差不多地嗤笑道：“这个蒋婷怎么对楚佳赟的事情这么上心？” 这个问题我自然是无法回答的，更何况我自己还对秦莉未来将要挂名入职的乐果有一大堆问题呢。 于是乎，我问她道：“我听蒋婷口气，她好像对自己未婚夫入股乐果的事情非常笃定，那照这么说，她转型幕后的同时，还会成为乐果的管理层，甚至股东？” 点了点头，秦莉答道：“能不能成为股东这个不清楚，但进管理层是一定的。就好像到时候我作为大妈妈的代理人，也会成为管理层之一一样。同理，蒋婷如果代表了她未婚夫，那肯定也会给她一个相应的位置。但我和她最大的区别就是，我不一定会有实权，但她肯定会有。想必这应该是她未婚夫入股乐果的条件之一。” 听完秦莉这番分析，我有些吃味道：“我要说我现在后悔自己想去创业了，还来得及吗？” “哈”的笑了一声，秦莉好笑道：“怎么，你不是说对这种事情不感兴趣的吗？” “那是之前没怎么接触，现在接触了，感觉也不是那么乏善可陈。”我耸肩道。 “切！你这是看乐果都是明星才感兴趣的吧？”秦莉不屑道。 “你要是这么说……”沉吟了片刻，我忙不迭地摇头道：“那还是算了，要我跟楚佳赟成为同事……我怕我两只手不够断，再赔上我两条腿。” “也是。”应了一句，秦莉揶揄道：“人家可有蒋婷罩着，也不怕得罪你。” “对啊，这娘们儿外表和内心反差太大……”正当我深以为然地说到一半的时候，我的电话又响。 一边拿起手机，我一边失笑吐槽道：“今天怎么这么忙？” 看了眼来电显示，发现是钱峥，我疑惑接通后，口吻随意地说道：“钱兄，所为何事？” 哈哈一笑，钱峥顺着我的口吻答道：“刘兄懂我，在下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钱兄但说无妨。” “是这样，早上你说你跟楚佳赟单独见过面对吧？” “不是，大哥，你怎么还在纠结这事儿呢？”我无奈吐槽道。 “不不不，你别误会，我不是要继续打探她。”解释了一句，钱峥用一种激动中带着压抑的口吻问我道：“而是想问问你，你对楚佳赟所在的乐果娱乐了解多少？” “嗯？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第446章 神人 嘿嘿一笑，钱峥用一种狡黠的口吻说道：“哥们我听说一个消息，乐果这边可能会在资本市场有大动作。所以我就想问问你，是不是有什么内部渠道，帮忙验证一下我这边消息真实性。如果靠谱，那我就考虑想办法掺一脚了。” “所以具体是什么消息呢？”我好奇地问道。 无视了我的问题，钱峥冷不丁的不答反问道：“你知道朱泱荣吗？” “啊？谁？”我一下没反应过来。 想了想，钱峥释然道：“啊……你不知道这个人也正常，你不是在投资圈子里的人。”顿了顿，钱峥又问了一个问题道：“那高瓴资本的张磊你知道吧？” （高瓴资本资本张磊，感兴趣的可以去自己搜一下他的履历） “这个我知道。” “嗯”了一声，钱峥语调中不无艳羡地说道：“朱泱荣这个人，被圈子里誉为第二个张磊。” “我擦？！这么牛逼？” “虽然目前还没牛逼到那个程度，但我估计照他这个势头发展下去，不出意外的话，再有个十几年，跟张磊也不遑多让了。”钱峥唏嘘道。 “所以……” “所以有消息说这哥们要注资乐果。”接着我的话，钱峥信誓旦旦地说道。 我擦嘞，所以……蒋婷的未婚夫，就是这个朱泱荣？ 下意识地看向秦莉，后者感觉到我的目光，顺理成章地也望向我。 对着话筒说了声“稍等”，我按着手机，压低声音对秦莉说道，“你知道朱泱荣不？” 见秦莉摇头，我接着说道：“那你搜一下，投资人，我估计这人是蒋婷未婚夫。” 待秦莉开始操作手机，我调整一下之后对着话筒疑惑道：“钱兄，恕我无知，就算这朱泱荣是个比肩巴菲特的投资人，那他入股乐果，你激动个什么劲？” 闻言，钱峥解释道：“刘兄有所不知，这朱泱荣之所以牛逼，一方面是他的投资眼光。另一方面这人在出来自己做之前，在中信的投行部做到了md（managing director ）的位置，直译叫管理总监，投行管这个职位叫总经理。换言之，他在中信的时候就已经管理了一个团队，有承揽和管理Ipo项目的能力了。”顿了顿，钱峥强调道，“那可是中信啊，中国最牛逼的券商之一，光这个职位你就可以想象一下，他得多牛逼，人脉关系有多强大。但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他离职出来加入了荣英资本，成为合伙人。” 说到这里，钱峥忽然问我道：“所以你知道但凡他主动介入投资的项目意味着什么不？” 想了想，我不太确定地的问道：“意味着……离上市不远了？” “bingo！”应了一句，钱峥兴奋道：“从朱泱荣加入荣英开始，但凡他参与过的项目，不是在Ipo的路上，就是已经Ipo成功了！” “要不要这么神啊？”我无奈吐槽道。 “兄弟，你还真别不信。做我们这行的，多多少少都有点迷信。这事儿一定程度上就跟赌博跟着手气旺的人下注是一个道理。所以现在朱泱荣在一些投资领域都已经可以和风向标画等号了。别说他直接参与的项目，哪怕只要他点头的，都能让我们这种人趋之若鹜。” 见他说的这么有鼻子有眼，我好奇问道：“我记得你不是做证券投资的吗？怎么……” 不等我说完，钱峥立刻接话道：“兄弟，马科维兹的现代投资组合理论知道不？”说完这句，都未及我开口，他立刻自问自答道：“不知道也没关系，不把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这总明白吧？” “呃……好吧。” “所以说，不管是红篮子还是白篮子，只要能装鸡蛋的，都是好篮子嘛。” 对于钱峥这个比喻，我无奈地笑了笑，随即问道：“那你要我帮你打听什么？” “嘿嘿，我就知道刘兄靠谱。”奉承了一句，钱峥说道：“我就想知道，这事儿是不是真的。”顿了顿，他又补充道：“虽然这消息是我下午在中信的朋友聊天的时候，对方无意间透露的，而且我也知道这事儿空穴不来风，但凡事还是要求稳你说对吧。” “钱兄还真是心思缜密啊。” 待我同样回敬了一句奉承，钱峥接着说道：“虽然我不知道楚佳赟为什么会登门给你道歉，但规矩我还是懂的，你有你的门路，我不会瞎打听。所以我就是想请你帮个忙，从你的门路帮我问问，朱泱荣是不是真的有意要投资乐果。要知道，乐果的股东之一还是在我这个圈子里鼎鼎大名的谷韵芝，如果确定她俩能联手，我就是砸锅卖铁也得想尽一切办法搀和一脚。” 听钱峥提起谷韵芝，我有些意外地问道：“你对谷韵芝很了解？”说这话的时候，我下意识看了眼秦莉，后者刚刚搜索朱泱荣也已经搞定，甚至自己都已经看完了。 这会儿听我这么问，连带着又眼神古怪地看向她，便很自觉地凑过来跟我一起听这个电话。于是乎，我干脆打开了免提。 那边钱峥也没藏着掖着，很是自然地答道：“对她本人了解我肯定不敢当，但她早些年在资本市场的一系列神操作，我念书的时候就已经听我的老师讲过很多次了。”顿了顿，钱峥用一种虔诚的语气说道，“后来自己到这个圈子里工作，机缘巧合下，有机会仔细研究了几个她的投资案例……说真的，当时我就觉得，就这几个案例来说，要说她是穿越者，或者像有些爽文里写的那种有什么预知未来系统的人，我tm都能信。真的太牛逼了！” “谷……韵芝，真有你说的这么神？”坦白说，这话我是看着秦莉说的。 只是相比她的笑而不语，那头的钱峥，却是冷笑一声，慷慨激昂地说道：“哈！兄弟，真的不是我吹，她要是跟巴菲特学，搞个什么午餐拍卖。不说能到上千万美金的天价，但几百万人民币肯定分分钟有人愿意出。我虽然出不了这么多，但百八十万的话，我还是愿意的。” 回想起之前跟她吃的那顿饭，还有刚才通过的那通电话，我深以为然地答道：“对你这话，我深信不疑。” “嗯？！”了一声，钱峥带着小心，很敏锐地问我道：“兄弟……你这话……” 没急着回答，而是看了一眼秦莉，询问她的意见，见她毫无顾忌的白了我一眼，那意思好像在吐槽我说：你的朋友，你想怎么说看我干嘛？我才向钱峥透露道：“兄弟我不才，还真有幸跟你说的神人谷韵芝吃过一顿饭，所以我才会对你刚才说的表示深信不疑。” “我靠！！！”此言一出，对面的钱峥立刻进入癫狂状态。就听他有些语无伦次的说道：“刘兄！刘哥！算小弟我求求你，以后再有这种机会的时候，请你千万千万记得带上我！我保证！只要你能带我见上谷总一面，从今往后，我就是你马仔，唯你马首是瞻！” 闻言，我好笑道：“别别别，大哥，你都说了谷总是神人。这种人是我想见就能见得着的？” 此话出口，对面钱峥语气明显一滞，冷静下来之后，他才意兴阑珊地说道：“也是……怪我太激动了。” 见状，我适可而止地换了个话题道：“反正你刚刚让我办的事，我会帮你去问。有消息我第一时间告诉你，但有言在先，你也别太过指望我。” “放心放心，这个我懂的……” 挂断了跟钱峥的电话，我看向似笑非笑的秦莉，瞪了她一眼道：“我记得有些人曾今跟我说过，谷阿姨有多厉害，有机会她会告诉我。现在机会来了，有些人是不是可以把握一下了？” “你刚刚不是都听你同学说了吗？”万分了一句，秦莉笑嘻嘻地说道：“有些话从毫无关系的第三方嘴里说出来，会有价值得多。” “切”了一声，也没纠结，我问她道：“那这个朱泱荣……” 不等我说完，秦莉就解锁了收集递给我道：“自己看吧。确实挺厉害一人，也难怪蒋婷会义无反顾选择转幕后。” 接过手机，我粗略地看了看这个朱泱荣的履历，寒门出身，理所当然的学霸体质，海外顶尖名校全额奖学金的履历。因为家里没钱的关系，也没有选择继续读研，想尽早工作。所以毕业之前进入摩根大通实习并被转正录用。 干了一年多，机缘巧合下，经人介绍回国进入中信投行部，一直工作了8年，前期参与，后期主导了多宗大型Ipo项目。 5年前受荣英资本创始人邀请加入荣英，成为合伙人。 在这5年里，凭借自己独到的投资眼光，同时利用在中信期间积累的人脉资源，投资了十数家公司，其中，成功Ipo的有两家，另有那么3-4家已经公开进入了流程。 所以，朱泱荣所投资的公司，虽然没有如钱峥刚刚说的“通通都在Ipo的路上”那么夸张，但就他的投资眼光来说……也已经非常恐怖了。 第447章 你这公司还缺实习生吗？ 所以不论如何，这人确实很牛逼……不是普通的牛逼…… 见我看完把手机递给她，秦莉若有所思地说道：“看来真得好好跟蒋婷交朋友……” 斜了她一眼，我吐槽道：“这又不是她有这么大能耐，至于去巴结她吗？” “到不至于上升到巴结她的地步。”解释了一句，秦莉沉吟道：“但不看僧面得看佛面，我大妈妈这么器重她，能不能力的先不说，但估计在很大程度上，也是看她未婚夫的面子。” 点了点头，我赞同道：“那也就解释了，为什么你这刚把‘弹药’送过去，她立刻就搞出这么大阵仗。这乐果要是能Ipo……” 不等我说完，秦莉感叹道：“对啊……这得是多少钱啊……” 哈哈一笑，亲了她一口后我说道：“多少钱跟你也没直接关系。” 顺势靠在我肩上，秦莉挥着白白净净的小拳头，信誓旦旦地说道：“哪天我要是投了一家公司Ipo了，我就立马退休。” 顿了顿，她抬头看向我道：“你加把油努把力，争取把公司弄上市了。这样，我俩可以一起退休！” “哈！借你吉言！” …… 次日上课的时候，钱峥贼兮兮地过来问我情况，我只能含糊说，自己现在能打听到的情况，就是乐果召开了临时董事会，但具体会讨论什么，只有董事局的人知道，所以他想要得到的求证信息，最快也要等开完董事会才能有切实的消息。 钱峥也知道此事事关重大，现在消息满天飞，不到最后时刻谁也没法给个准确的说法。所以也没再多说，留下一句不论结果如何，他都欠我个人情之后，这事儿也就算是揭过了。 放学之后照例拿了佘欣然的笔记拍照留档。坐上秦莉过来接我的车，去了趟医院看了眼我爸，下午也没回家。我俩找了个环境不错的咖啡店坐下，她拍照看书发朋友圈。我专心抄我的笔记。 晚上，我跟秦莉应孙杰的约，跟他以及有段时间未见的吴洁璇一起吃了顿饭。 他昨天联系我的时候，主要目的是问问我从玻利维亚回来了没有。在得知我因为我爸生病的缘故压根就没去之后，他关心了几句我爸的情况，发现已经没什么大碍之后，便嚷嚷要一起出来吃顿饭。 对此我没什么意见，秦莉除了叮嘱我现在这情况，不能吃刺激性的食物以外，也自无不可。 不过来之前我也没跟孙杰细说，就随便根据秦莉要求挑了一家餐厅跟孙杰约好时间碰头。 这就导致了，刚碰头的时候，那俩人见到我这断手的状态，惊讶到合不拢嘴的程度。 待他们询问情况结束后，我调侃道：“洁璇你可别吃醋，这说明我跟孙杰是真爱，不然就我现在这个状态，一般人我可不会轻易见的。” 翻了个白眼，吴洁璇还嘴道：“我吃什么醋？要吃醋也是秦莉姐吃醋。” 开过玩笑，后面的一段时间，我自然又少不了跟她俩一顿解释我受伤的原因。 孙杰明显跟吴洁璇说过我跟楚佳赟的“孽缘”，而且她也不是楚佳赟的粉丝，所以在得知相关情况之后，这俩人除了一阵吐槽，以及一些简单的八卦，倒也没有如佘欣然那样激动。 当然了，在孙杰面前，原本多少有一些英雄救美的优越感，也没剩下多少。毕竟他当初也是为吴洁璇同学抛过头颅，洒过热血的。 这顿饭的主要目的，一方面是为了联络感情，毕竟我跟他也有半个月没见了。 用孙杰的话说：“怪不习惯的。” 这也确实没什么毛病，不用说他，就连我也这样。好几年时间朝夕相处，平时打个电话说几句，虽然绝大多数是工作上的事情，但不管是沟通频率还是随意度，都很高。 现在我一离职，要是没点什么重要的事情，还真不方便随便就打过去。 除了联络感情，孙杰原本还打算问问后续创业的事情，但看我这副样子，也只能悻悻地用一句“等你手好了再说吧。”一笔带过了。 见他这么积极，我自然不会放过他。 “我虽然断了手不方便，但你又没断。”我说道，“这几天有时间，你帮忙弄个潜在客户的表格，回去之后，我把我最近聊过的意向客户，还有他们大致准备投入的标的金额告诉你。你帮我准备一张表，我到时候发给古言儒。让他心里也好有个数。” “嗯？！古总确定投资了？”孙杰好奇问道。 点了点头，我应道：“之前就过，肯定是确认的。但他需要了解一下我们大致的收入情况。出于负责任的角度，这点要求还是要满足人家的。” 待孙杰应下这件事，我又问了问他最近公司的情况。 这话一下让孙杰开始跟我大倒起苦水来。 根据他的说法，如果不算元旦假期，苏诚宇接手我的职位满打满算也就两个多星期。原本以为他这新官上任三把火，怎么着也会等到年后再烧。 但很可惜，元旦就好像一个分水岭，元旦之前一切按部就班，该咋样还咋样。元旦一过，苏诚宇就开始跟换了个人似的，开始大搞“整风运动”。 第一把火，就是烧到了但凡是个公司，最容易出问题的报销制度上。 我们之前的报销流程是根据一张表，车费归车费一栏，餐费归餐费一栏，其他支出归其他支出一栏。以孙杰为例，他要是报销，只要填写好相关的内容，以及对应的项目和项目编号，另外附上对应的发票由我签字，然后交给财务就行了。 如果是他的下属，那先要由他签字，再由我签字，最后交给财务。 这逻辑上并没有什么问题，而且也已经执行了这么多年了，但你要说完全没漏洞那也是不可能的。比如临时去外面小店采购一些额外增加的小东西，那是不可能有发票的。所以一般默认报销人只要有收据，就可以用车费或者其他公司抬头的发票抵扣，至于你花了100块是买了十个暖宝宝，还是一个暖宝宝……这就看你良心了。 再或者，你说你请客户吃饭，但实际上是不是真吃了这么多，甚至这件事是不是真的，很多时候都是无从考证的。 这里面的猫腻，大家都心知肚明，所以我的原则是，这种事情只要别太离谱，我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水至清则无鱼。 但苏诚宇不这么看，可能是新官上任三把火的缘故，他这第一把火，就是针对报销的问题提出：第一，去路边小店买东西，不仅需要收据，还需要留档该物品实际在货架上标明单价的照片以及你购买所有物品的照片，这照片不需要附在报销单上，但他在审核的时候可能会随机抽查； 第二，请客户吃饭没有问题，但需要在报销单上写明请的谁，有几个人参与，以及被请客对象的联系方式。除此之外，除了之前就需要提供的餐饮发票，报销的时候还需要提供当天点单的小票。 这尼玛……请客吃饭也就算了，项目中间临时增加的东西，这要是万一忘记拍照被抽查到……直接就自己垫钱了。 对此，老刘的态度自然是欢迎的，节约公司成本嘛，当老板的没理由反对。但对于孙杰他们这些基层员工来说，这种事情无异于大大增加了工作量和麻烦程度。 听孙杰倒完苦水，在一边乐呵呵听了半天没插话的秦莉忽然说道：“那今天这顿饭就你买单嘛，到时候你就说请我这个客户吃的饭。找苏诚宇报销去。” “哈！这个提议好！”话音刚落，孙杰立刻拍手称赞道。 我在一边苦笑道：“不是，人家那公司也有你股份的，这顿饭500块钱，起码有150块是你的钱。” 秦莉毫不犹豫地瞪眼鄙视我道：“看把你给小气的！我花150块请孙杰和洁璇吃顿饭怎么了？我高兴，我乐意，你有意见？”顿了顿，她又接着吐槽道：“而且花150块，还吃到了500块的东西，性价比这么高的事情，去哪里找？” “就是就是！”孙杰在那立刻接着她的话拍马屁道：“还是嫂子格局大。” 想了想，我点头道：“也对，反正不是我的公司，我当然没问题。”顿了顿，我忽然话锋一转道：“但我觉得苏诚宇这想法还是不错的，以后我的公司可以沿袭他这套标准。” 不等立马哭丧着脸的孙杰开口，秦莉也是点头道：“嗯……这话有道理，我赞成。” 闻言，孙杰立刻抱怨道：“不是！嫂子，你怎么双标呢！？” 轻笑一声，秦莉风轻云淡地答道：“你公司跟刘畅又没关系，而且估计要不了多久，跟我也不会有关系了。”顿了顿，她看向我道：“但之后刘畅公司的财务，会由我安排人出面监管。所以……”故意拖了个长音，秦莉瞟了一眼孙杰，似笑非笑地提醒他道：“你自己好自为之。” 眼珠一转，孙杰立刻无视了秦莉的揶揄甚至是“威胁”，转而问道：“嗯？！这话信息量很大啊！” 我失笑指了指他道：“信息量再大跟你也没关系。” “怎么叫跟我没关系？！”瞪着眼睛反驳了我一句，孙杰立马换了副殷切的表情冲着秦莉问道：“嫂子，所以也就是说，以后刘总公司的也会有你一份呗？” 点了点，秦莉轻笑道：“放心，到时候只会占股然后监管一下财务，不会参与经营，更不会来公司坐班。”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解释了这么一句，孙杰一脸谄媚地说道：“我的意思是咱还跟之前一样，只要你有需要，我保证实时向你汇报刘总动态。就是……关于报销的事情……你看……” “哈哈哈！好说好说！”秦莉哈哈笑着应和道。 见状，孙杰当即举起杯子跟秦莉碰了碰，一脸郑重地说道：“秦总，那就预祝咱们合作愉快！” “嗯，合作愉快！” 看着孙杰这种当着我面卖我的无耻行径，不等我翻脸。 一边的吴洁璇当先开口道：“这个……我能插一句不？”见几人都看向她，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道：“刘总，你这公司还缺实习生吗？要是缺的话……我能过来试试吗？” “哈哈哈！！！可以可以！欢迎之至！我们孙总正好缺个助理！” 第448章 年前还不够你忙的？ “这个……我没有开玩笑……”吴洁璇怯怯地说道。 见她这么说，我倒是一愣。 孙杰也是收起了玩笑，用颇为认真的语调想替吴洁璇解释，“这事儿我替洁璇说两句……” 只是话还没说完，秦莉就在一边制止他道：“你让洁璇自己说。” 见孙杰乖乖闭上了嘴，吴洁璇也没反对，看了我和秦莉一眼道：“二位哥哥姐姐，我现在对自己明年的计划有些纠结……” 其实吴洁璇纠结的事情在我看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大意就是根据刚刚我们聊天的内容，以及孙杰在此之前跟她说的。 年后孙杰就会离开现在的公司，跟我一起创业。 所以站在吴洁璇这个还未毕业的实习生的角度，一方面来说，在过去的小半年时间里，完整的项目她也跟了好几个。如果以后不想在这个行业继续发展，再实习下去的意义其实已经不大了； 另一方面，眼瞅着自己男朋友是铁定要离开了，即使她跟谢纯相处得挺好，谢纯对她也照顾有加，但孙杰都走了，那她还留在这里做什么呢？ 那既然决定要走，那她纠结的是，如果可能那是继续跟着孙杰到我新公司实习，还是自己另外再找。 站在她的角度，自然是希望能跟孙杰一起的。因为小姑娘多少有些恋爱脑，俩人刚在一起时间也不是太长，还处在粘人的阶段。见识过孙杰之前忙碌的她，生怕他到了新环境，又是从零到一的创业，忙得浑天黑地是可以预见的。所以到时候，俩人势必会少了不少相处的时间。 但另一方面来说，不论是孙杰，还是她自己又觉得，俩人老是粘一块也不是一回事。这是正儿八经创业，容错率很低，如果俩人因为情侣关系影响工作，这是对公司的不负责，反过来，要是因为工作影响彼此的感情，更是对彼此关系的不负责。 所以她就比较纠结。 刚刚其实是一句玩笑话，但如果要认真考虑，站在我自己的角度，我第一反应是不赞同吴洁璇来我们这家初创公司。 创业公司，要的是行事果决，以及强大的执行力，这也就是为什么初创公司的容错率非常低的原因。 而且公司刚成立，一切还没有形成按部就班的逻辑和规律，大家都在摸着石头过河。这个时候，是没有什么心思去教新人怎么做事的。 吴洁璇作为一个几乎没有什么经验的职场新人，不说是不是能受得了这样巨大的压力。单论遇到这样的情况，她会不会因此跟孙杰闹什么矛盾？此时孙杰要不要考虑照顾她的感受？如果照顾了，影响工作怎么办？不照顾，影响感情又怎么办？ 所以要是从这两个角度来看，我并不十分赞同吴洁璇来我这里工作。 但是……话又说回来，吴洁璇学的是公共事业管理专业，这个专业说句实在话，跟广告行业还是沾得上很大的边的，所以不论是我之前的活动公司，还是想做的短视频公司，其实她都挺合适的。 未来做个编导啥的，相比老贺他们来说，吴洁璇还算是个正儿八经的科班出身。 再者说，陈依依、邵杰还有程昕，这些确定要入职的人，都是她的校友，同学。这群人一起工作起来……好像也挺好，磨合的时间都不需要了。 最重要的是，相比于活动公司，吴洁璇对短视频行业更感兴趣…… 好吧，确实很让人纠结。 “洁璇你跟陈依依关系挺好的吧？”冷不丁的，秦莉冒出来这么一句。 我和孙杰是吓一跳，吴洁璇则是一脸尴尬，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也没在意我们几个人的反应，呵呵一笑，秦莉兀自说道：“我没别的意思，但现实是你就是个实习生，所以原则上来说，不论在什么公司，其实你都不会起到什么太大的决定性作用。只是碍于你跟孙杰的关系，就让这件事显得好像有些麻烦。但也不是没有解决办法，只要你不跟着孙杰一起工作，你们所有的担心不就不是问题了吗？” 闻言，我小心翼翼地问道：“所以……你的意思是……” 白了我一眼，秦莉坦然道：“对啊，让她跟着陈依依不就完了。俩人本来就熟，与其让陈依依另外找人，还不如把洁璇这个合作起来顺手的人给她。而且按照你的计划，陈依依是负责一条独立业务线的，那洁璇理论上跟孙杰也不会产生太大交集，这样就不存在因为工作产生矛盾的可能。到时候等她实习期过了，留不留下也是陈依依需要操心的事情，跟你们两个男人关系也没那么大，两全其美的办法，多好。” “这还得是嫂子啊！” “老婆大人威武！” “谢谢秦莉姐！” 按照之前讨论的结果，这顿饭最终由孙杰买了单。这小子不仅拿了小票，甚至还拿着小票和发票，对着我和秦莉拍了一段视频，在视频里，他高声说道：“今天是xx年1月10号，我请我的客户秦总还有她的家属一起吃饭。” 等他拍完，我好笑道：“你怎么不把你家属也拍进去？” 收起手机，孙杰翻了个白眼道：“我倒是想拍进去，但她名义上不属于我这组。不合适。” 起身在秦莉的帮助下穿上外套，我问孙杰道：“今年你们年终奖发了没？” “说是年前肯定会发的。” “那行，年后等我通知吧。” “得嘞！” 高高兴兴地结束了这顿饭，刚停好车，还没走两步呢，秦莉看了眼手机，随后乐呵呵地说道：“洁璇这姑娘真不错。” “啊？”对她这没头没尾的赞叹我疑惑道：“何出此言？” 瞟了我一眼，秦莉似笑非笑地说道：“刚刚她发消息给我，说会替我看着你和陈依依。” “呃……” “反正我能做的都做完了。”正当我不知道怎么接话的时候，秦莉走过来夸住我的左手，一边往家的方向走，一边口吻正常地“提醒”我道：“有些事情是讲自觉的，知道不？” “我一向很自觉。”我立刻挺直腰板回答道。 “嗯，我知道。”笑盈盈地接了一句，秦莉就没了下文。 搞得我一时不知道要说什么。 见我没了声响，秦莉转头看了我一眼，随即哈哈一笑，搂着我的脖子就在我脸上亲了一口，然后说道：“就喜欢看你摸不着头脑紧张的样子。” 秦莉这番举动，把我搞得哭笑不得。 …… 次日周一，根据白诗雅的通知，今天是我爸出院的日子。 时间是下午。 所以中午的时候，我去秦莉公司接了她，俩人一起去医院，先跟我妈吃了一顿饭。随后接着他俩回家。 到家之后也没什么大事，秦莉下午要上班，我下午虽然没什么事情。但我妈用表面让我送秦莉上班，实际上嫌我在家碍事的理由，直接把我也一起赶走了。 路上，我向秦莉无奈吐槽道：“本来想趁着这个月养养我的手，等年后恢复点了，正式开始工作的。但我妈那脸色你也看到了，我是不是也应该找点事情做做？不然这整天游手好闲的，总觉得不是回事。” 瞥了我一眼，秦莉没好气道：“你也知道自己的手需要养养？你爸出院的时候小白说什么没听到？” 在医院的时候白诗雅说，骨裂的头两周是比较关键的自愈期，如果想恢复得快一些，过了两周之后，可以去医院做理疗。 “呃……那她也只是让我去理疗……” 毫无气势可言地回了一句，秦莉立刻说道：“所以你现在第一要务是养好你的手，别留下什么后遗症。”顿了顿，她又补充道：“另外，你之前不是说要给你爸妈买房子吗？等叔叔歇两天，你就可以张罗着带他们去看房子了。到时候半天理疗，半天看房子，看看书，上上课，写写论文，过年满打满算也就3个多礼拜了，年前还不够你忙的？” 第449章 等拿完年终奖再给我答复就行 秦莉说的也没错，这眼瞅着第一个学期的课要结束，确实是有两篇论文要交。再加上之后的理疗和看房，这几个星期事情还真不少。 送了秦莉回公司，我这刚目送她下车，眼瞅着她还没迈几步呢，我的电话就响，一看，竟然是沈毅诚。 这着实让我有些吃惊。 “沈叔。” 礼貌地叫了一声，沈毅诚笑呵呵的关心我道：“手伤得怎么样了？” 苦笑一声，我如实答道：“恢复了一个多星期，现在除了拿笔写字稍微有点费劲以外，只要动作幅度不太大，其他都还好。” “那也就是说，打字用鼠标没什么大问题咯？”沈毅诚没头没脑地问道。 “呃……打字稍微有些费劲，但总体上还好。”我有些奇怪地答道。 “那就行！” 听他略带高兴地说了一句，我终是压不住疑惑问道：“沈叔怎么问这个？” 呵呵一笑，也没回答我的问题，沈毅诚问道：“你现在在哪儿？” “秦莉公司楼下。” “那你在那别动，我和舒扬过来找你。” “啊？”都不给我说话的机会，沈毅诚直接挂断了电话。 看着手机，我失笑地摇了摇头。只得一头雾水地找地方先把车停了。 来到秦莉公司，跟外面的人打了一圈招呼。 我来到秦莉办公室门口，给刚从门里出来的小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待后者窃笑着离开后，我看了眼里面正在低头工作的秦莉，确认她没发现我之后，我轻轻敲了敲并没关闭的门。 “进。” 听她头都没抬的应了一声，我一边迈步走进去，一边笑盈盈地说道：“秦总……忙着呢？” “有什么……”刚下意识应了半句，抬头看到是我，秦莉惊喜地问道，“呀！你不是回去了吗？怎么上来了？” “过来借你这风水宝地开个会，秦总可否行个方便？”我笑眯眯地说道。 白了我一眼，秦莉嗔怪道：“过来陪我就陪我，找这种蹩脚的理由做什么？” 闻言，我好笑道：“我没开玩笑。” “嗯？谁找你开会？古言儒？”秦莉开脑洞道。 “呵呵，再猜。”自顾自地坐到她对面，我随意答道。 见状，秦莉拉下脸崛起嘴气哼哼地说道：“不猜了！搞半天是真有事才上来的。没劲！” 往门外看了一眼，我失笑提醒她道：“秦总，注意形象。” “切”了一声，秦莉好奇问道：“到底谁啊？” 也没再继续卖关子我揭晓谜底道：“你沈叔。” “沈叔？”重复了一句，秦莉同样疑惑道：“他找你做什么？还让你到我这儿等他？” 耸了耸肩，我说道：“我也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等他到了就知道了。” 我俩这边正说这话呢，小吴敲门进来，给我送了杯咖啡。 赶忙道过谢，小吴正准备出去，秦莉叫住她道：“莉莉，去把门关了，我有话跟你说。” 现场这气氛因为她这一句话，瞬间变得好像有点紧张。 照办后，小吴有些忐忑地站到秦莉办公桌前，见状，秦莉好笑道：“你干嘛？坐下啊。” 见小吴有些手足无措地坐到我边上的位置，我感觉她这表情都快哭了。 “你别紧张，我要跟你说的也不一定是什么坏事。”宽慰了小吴一句，秦莉看了看我，很直接地说道：“想去替刘总工作吗？” 小吴有些震惊的“啊？”了一声。 至于我，因为我记得当时小吴出事的时候有跟她提过，要是自己创业找助理，就把小吴招来。而秦莉也是答应了。现在则是苦笑着说秦莉道：“你这也太直接了吧？” 瞪了我一眼，还不等秦莉继续说什么，小吴深吸一口气问我道：“刘总……我的事情……你知道的吧……” “呃……” 正当我一脸尴尬，不知道怎么回答的时候，秦莉帮忙说道：“这事我得跟你解释一下，你出事的时候，刘畅正好在我边上，所以……” “没事的秦总……”小吴打断道，“刘总知道这事儿，我可以理解的。” 抱歉地看了小吴一眼，秦莉尽量用柔和的语调说道：“所以……这段时间我好几次有意无意地问过你，是不是想换个环境。虽然你嘴上说没关系，但我心里明白，你多少是有这方面想法的。” 顿了顿，秦莉看向我道：“正好刘畅准备创业，初期的话事情也比较多，他一个人肯定忙不过来。我就想着……” “秦总……”再一次打断秦莉，小吴眼眶含泪地问道：“是我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好，让你嫌弃了吗？” “不是不是！绝对没有！”秦莉吓一跳，立刻手忙脚乱地一边给她递纸巾一边解释道：“真的不是这个原因。我跟刘畅的感情你也知道，要是嫌你不好，我怎么可能把你安排到他身边去？” “对对对，”我也赶忙接口道：“你有所不知，我公司美女不少，你家秦总摆明了是不放心，就想把你安插到我身边监视我来着。” 听我这么说，小吴看看我，又看看秦莉，见秦莉想笑又不敢笑地点了好几下头之后，她才怯怯地问我道：“那……能不能告诉我一下……刘总的公司具体是做什么的？还是跟之前一样做活动的吗？” “不是……”闻言，我接过话头，跟小吴大致解释了一下我公司的业务范围。说完之后，我告诉小吴道：“其实创业初期，我本人并不一定需要一个专职的助理，所以你的工作可能会偏向行政多一点。但刚刚我也说了，现在可以预见的业务已经有好几个，相信随着公司的发展，这类业务也会越来越多。再等公司的内容生产起来之后，我免不了忙不过来。到时候就需要你帮我理清工作，合理安排时间了。” 想了想，我接着说道：“而且你也不用担心没有发展空间，公司两块业务，一块你可以理解为接单生产，还有一块就是自主品牌的研发。到时候等你助理干得不高兴了，就看你喜欢或者说合适哪一块，去那边当个负责人。至于工资……冒昧问一句，你现在多少钱一个月？” “一万五……” “啥！？”我满脸震惊地看向秦莉，见她笑呵呵地也不吱声，我头大道：“不是……你家小吴挣这么多……你……” 哈哈一笑，不等我说完，秦莉挑着眉毛说道：“这都是少了的，之前她在业务部门的时候，底薪虽然不高，但平均下来，一个月两万还是有的。现在当我助理，提成没有了，那底薪自然就高了啊。” 我靠！搞半天这娘们是借着给小吴换环境的由头甩包袱给我啊…… 销售工资高那是跟业绩直接挂钩的，就像秦莉说的，底薪可能就是个三五千，但如果业绩好，那提成可就是上不封顶的。 但助理这个岗位，哪里来的提成？我估计之所以小吴现在还能赚这么多，那是因为之前出事，为了不让她寒心，秦莉有意为之的结果。 但……我这个是个创业公司，虽说讲出去我年底可能有分红。但能分多少，甚至公司赚不赚钱都还是个未知数。虽然我还没想过我每个月给自己开多少工资这事儿，但我铁定不可能给自己一个月开到一万五这个水平的……至于孙杰工资了不起一万块钱，但他接业务，自然有响应的提成。 正常普通私人公司，一个助理，了不起也就万八千，一个月一万五，就目前的行情来看，那是大公司的老板助理才有可能拿到的数，就好比当初的对谢纯百般刁难的海归Emily，她了不起也就这点收入，甚至可能都还没有。 所以以我现在的情况，退一万步讲，要给她一万五一个月也不是不可以，但这得有个过程。比如如果公司发展的好，过一个一两年，她在工作上确实有什么优异的表现，那我找个由头给她涨到这个数。 但就现在来说，一个助理要是就能拿这个数……这要是传出去，让其他普通员工怎么看？ 所以现在要保证小吴收入的唯一办法，就是让她去跟孙杰混。 但这又回到之前考虑吴洁璇是不是要过来实习时候的问题了，就是眼前这个小吴完全没有任何相关的工作经验。人吴洁璇虽然是个实习生，但起码还在之前公司耳濡目染过一段时间，基本的套路还是懂的。 所以此小吴甚至还比不了彼小吴。 这可咋整…… 话都已经说出口了，我总不能不认吧…… 正当我左右为难之际，秦莉开口替我解围道：“这样吧，今天我越俎代庖替你们俩做个主，你这边每个月给小吴一万块钱底薪，剩下的五千，我公司每个月向小吴支付。小吴这边稍微吃点亏，社保按照一万的标准缴，可以吧？” “这怎么可以？！”我还没说话呢，小吴当先不干道：“我要去了刘总公司，怎么还能收秦总你公司的钱？” 摆了摆手，秦莉语重心长地解释道：“你在我们这儿受到了不公正的待遇，这钱就当是我们公司给你的补偿。”见小吴又要说话，秦莉制止她道：“你别急，这钱也不是无限期给你的。等你在刘总那儿涨到一万五薪水的时候，这钱我们就不给了。这可以吧？” 闻言，我立刻表态道：“没问题！而且我可以保证，不出意外，一年之后，你的收入只多不少。” 之所以会这么说，一方面秦莉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份上了，我肯定要表示支持；另一方面，小吴的遭遇也确实让我感到同情。所以不论如何，能给到的帮助还是应该要给的。 沉默了片刻，小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那……我是现在就要给答复吗？” “不不不！”秦莉赶忙否定道：“这就是一个提议，不是通知。你当然可以考虑，而且你也有权力不接受的。” 见秦莉言辞恳切，小吴松了口气一般地点了点头道：“那……能让我考虑考虑吗？”顿了顿，她看向我道：“刘总放心，我过几天就给你答复。” 呵呵一笑，我随意道：“没事，等拿完年终奖再给我答复就行。” 第450章 镜花水月 待小吴出去之后，秦莉瞪了我一眼，没好气道：“怎么？你还怕我克扣她年终奖？” 看了她一眼，我无奈道：“这就是一句调侃，你上纲上线做什么？”顿了顿，我她拍马屁道，“再说了，连一个月补贴她5000块钱这种条件都能开出来。这么念旧情的老板，怎么做得出卸磨杀驴的事情？” “切！这还像句话。”嘟囔了一句，秦莉便不再理我，埋头开始处理工作。 在秦莉办公室百无聊赖地坐了30来分钟之后，我接到了沈毅诚的电话，告知对方我正在秦莉办公室之后，不出10分钟。我便见到了沈毅诚和方舒扬二人。 待几人打过招呼寒暄了一阵，我当先问道：“沈叔，今天你找我……” 哈哈一笑，也没说话，沈毅诚示意了一下身边的方舒扬。后者从包里掏出一份宣传册的东西递给我道：“你先看看这个。” 接过册子，我看了一下，在封面的醒目位置，几个明显经过设计的娟秀字体写着“镜花水月”四个字。 底部是一处经过修饰的照片是一处位于虹口楼盘。所以也就是说，这是一个泰安新开楼盘的宣传手册。 也没急着打开，我疑惑问道：“所以……沈叔这是推荐我买房子？” “哈哈哈哈！”闻言，沈毅诚就是一阵大笑。 这搞得我有些尴尬，转头看了身边的秦莉一眼，意思是，我这问题很好笑吗？ 秦莉也回了我一个不太搞得清楚状况的表情。 好在也没让我俩奇怪太久，沈毅诚就止住大笑，但脸上依旧带着浓浓笑意道：“你要是想买，我可以给你个内部价。不过前提是……这是你俩的婚房。” 闻言，我立刻拉起起秦莉的手，看向她义正言辞地说道：“走！回家拿户口本领证去！领完证再买就是婚后财产，有你一半！” 任由我拉着她的手，秦莉眨着眼睛好笑地问我道：“你有钱买吗？” 我立刻转头问沈毅诚道：“沈叔，这房子多少钱一套？” “6万一平，最小的120平，720万。你买的话我可以做主给你抹个零头，700万。” “我已经在xx那里买了一套四期的商品房了……” 沈毅诚秒懂道：“如果你名下有房的话，那首付5成，也就是350万。”沉吟片刻，他又慎重地建议我道，“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你那房子能卖的话……我觉得你最好还是卖了换我们的，不说品牌和房子质量，但论你买那地方的情况……人口密度太高了，周边交通之类的配套都不行。” “我才知道，你之前买的房子在xx？”秦莉忽然插嘴问我道。 “对啊，我没跟你说过吗？” “没有。”答了一句，秦莉也是赞同道：“如果这样的话，我觉得……要不还是像沈叔说的，你卖了买他们那套新楼盘吧。那地方交通真的一塌糊涂。” 其实我何尝不知我买的楼盘那里人口密度很大，早晚高峰简直就是噩梦。但……当时能买到就不错了，哪里还管得了这些？ 所以我有些意动地问道：“但……我那还是期房呢……能卖得了吗？” “原则上是卖不了，因为你还没拿到房产证，没办法过户交易。既然没法过户交易，那下家自然就不能办理贷款。”笑呵呵解释了一句，沈毅诚忽然又话锋一转道：“但理论上还是可行的，比如有人愿意出一点的定金，锁定你的房子，等你拿到产证的时候再办理过户手续。到时候你要是不愿意了，那就赔他钱，他要是不愿意了，定金全归你。只不过这么操作，主要得看买家相不相信你的人品。毕竟房子这东西，现在是这个价，等你交房的时候，又是另外一个价，最近楼市行情异常火爆，很大概率你可能会反悔。” 顿了顿，沈毅诚又补充道：“当然了，如果买家财力够的话，为了防止这种情况的发生，他也可以选择提高定金的数额，随后约定，一旦你反悔就需要赔个3-5倍。这样的话，一定程度上能杜绝你反悔的概率。” 停了他如数家珍的一番话，翻了个白眼，我吐槽道：“这世上哪里来这种人？” “那可不一定。”一边的方舒扬笑道：“如果你真想卖可以去找那边附近的中介问一问，他们手上很有可能是有这种客户的。” 说实话，按照方舒扬的说法，如果真的可行的话……那我倒是真可以去找中介问一问，毕竟泰安的楼盘不论是房型还是质量，在业界都是有口皆碑，要比我买的那个好很多。 而且我那套面积也不大，升值潜力肯定不如泰安的。 最重要的是，有熟人还能便宜个20万，这钱完全可以买个车位。 只是……买泰安房子的好处很明显，我自身的困难……就更明显了。 首先，我有一套背着100多万贷款的房子，要想再买一套，第一要务就是把这些贷款先还清。 其次，就算还清了贷款，买第二套房，得掏5成首付，也就是350万现金出来。 这一出一进460-470万……我手上虽然还有个小400万，但也不够啊。 更何况这些钱的用处之前就已经商量好了，一方面要给我父母换房子，一方面还要创业…… 就算退一万步讲，就算不考虑我那套期房的定金，单说我手上现有的资源，比如说服我爸妈去把之前买的那套一楼带院子的小房子卖了，凑足这么些现金，还了贷款付了首付，但新房买完的贷款，后续一个月至少要还1万大几千的房贷。以我现在可以预见的情况，我立刻就会变得捉襟见肘，亚历山大。更不要说我爸妈的房子还换不了了。 原本宽裕的日子瞬间就回到了解放前。万一屋漏偏逢连夜雨，我这创业再出现什么问题……后果不堪设想。 所以……还是算了吧。 为了占这20万的便宜，而换来的风险，实在太大了。 心里百转千回地想完这些，刚要开口拒绝，秦莉却当先替我说道：“那还是算了，这样太麻烦了。刘畅马上要创业，正是用钱的时候。更何况，不论好不好，他现在也算有房子，所以换房子这事儿，不着急。” 呵呵一笑，沈毅诚无甚所谓地说道：“我是无所谓，你们决定就好。” 虽然秦莉这么说算是替我解了围，但有的时候人就是这样，当你想要一样东西，拿不定主意，去征询别人意见的时候，如果那人说它好，你会找出一堆它的缺点，反之，如果那人说它不好，那你又会找一堆理由出来反驳。 最后到底要不要这东西，还是决定不了。 所以面对这么样一个好机会，在秦莉替我拒绝之后，我多少又有些心有不甘。 总觉得是不是因为这会儿太仓促，导致我一时间没想到合适的办法呢？万一有别的解决方案，我这一时冲动拒绝了，未来岂不后悔？ 所以沉吟片刻后，我说道：“沈叔，这事儿我也是刚刚知道，你看能不能让我回去考虑考虑，然后再给您一个答复？” 笑眯眯地看着我，沈毅诚点头道：“当然可以。我们这离正式开盘，还有好几个月呢。”看了秦莉一眼，他又补充道：“而且如果你真的想要，我可以出面给你留一套，再帮你拖个两三个月不成问题。这样……前前后后加起来，也能有个大半年时间了。” 呼出一口气，我点头道：“那就由衷地谢谢沈叔了。” 摆了摆手，沈毅诚言归正传道：“闲话说完，那接下来，咱们就聊聊正事。” 赶忙点了点头，我说道：“您说。” 话音刚落，方舒扬接过话头道：“你现在手上拿着的宣传册，是我们泰安预计在今年5月初开盘的住宅项目。集团上下对这个项目都非常重视，愿意想花重金，举办一场立意新颖的主要针对媒体的开盘仪式，其目的主要是为了彰显企业形象，还有为后期正式对外销售预热。但很可惜，之前找了几家常合作的活动公司做了策划，但结果都不尽如人意，所以……” 第451章 德罗斯特效应的另一种运用 看着方舒扬犹犹豫豫的样子，我心中了然，随即试探着问道：“那你们没找我老东家？” “找了，怎么没找，元旦前两天，我亲自给老刘打的电话。”理所当然地应了一句，方舒扬苦笑着解释道：“因为公司上下都很重视这件事的缘故，所以我们这次方案要的比较急，想着尽早出方案，尽早提意见，尽早修改。争取在年前能把大致方案给定下来，年后花上大半个月的时间，再打磨打磨。后面两个月时间正式进入筹备期，这样时间上也宽裕一点。” 说到这里，方舒扬皱着眉头叹息道：“本来想得挺好，只是万万没想到，找的几家，包括老刘他们在内，给出来的方案不说千篇一律，但也基本上都是乏善可陈。” 此时，沈毅诚笑呵呵地接过话头道：“所以今天听完最后一家的提案之后，我突然灵光乍现，想起来还有你这尊大佛……” “哈！”不等沈毅诚说完，秦莉在一边忽然就冷笑了一声，待我们三个人都看向她，她没好气地说道：“沈叔，事先声明，我这可不是针对你。” 见沈毅诚无奈地点了点头，秦莉霸气侧漏地断然拒绝道：“麻烦你回去告诉我爸，这事儿烦请他另请高明。我家刘畅不！待！见！”顿了顿，她又气呼呼地说道：“当初处心积虑地找那姓徐的把刘畅赶出公司，美其名曰让他跳出来闯一闯。怎么，现在他出来了，发现接替他的人能力不够，又让你过来腆着脸找他回去干老本行？那当初搞这么一出又是为了什么？说得难听点，这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吗？” “小莉你先别着急……”苦着脸说了一句，沈毅诚无奈道：“如今过来找刘畅，不是秦总的意思，是我擅作主张。至于你跟他的事情……算了，反正我是想，现在一方面刘畅手伤着，一方面马上过年了，我猜他创业的事情十有八九要等到年后。所以这才过来找他，想……” “打住打住！您别解释！我不想听这些有的没的。”完全不给沈毅诚面子，都不等他说完，秦莉直接打断道：“我不管今天过来找刘畅是您的意思还是我爸的意思，反正这事儿想让刘畅做，我坚决不同意！他不是器重那徐远吗？那让徐远想办法解决去呗。” 看着满脸尴尬的沈毅诚和方舒扬，我轻轻拍了拍秦莉的手道：“亲……先冷静一点，你冲沈叔发什么脾气。” 瞪了我一眼，秦莉无差别开火道：“你也给我老实点，自己现在什么样子心里没数？这事情做得好没人会谢谢你，做不好，反而落人口实。所以我警告你，别给我没事找事，别到时候显摆不成，反而蚀把米！” 感情上我很赞同秦莉的说法。 泰安地产偌大的企业，方舒扬口中全公司上下这么重视的项目，找两三家乙方不满意，那就再多找几家嘛，又不是没时间。 而且自己的市场部还有那么个拿着高薪的员工，都是吃干饭的？ 就是一个开盘活动，我就不信以泰安的段位，还有花钱解决不了问题。 那为什么要来找我？ 我就真这么有能耐？ 之前机缘巧合也就算了，现在主动找上门，这动机确实值得让人玩味。 而且就像秦莉说的，现在不论这是沈毅诚自己想出来找我的，还是秦泰安授意的，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事情我要是做得好，好像是理所当然的，本就应该如此。但如果做不好，那分分钟就会落下类似“刘畅也不过尔尔，之前两次算是灵光乍现，现在黔驴技穷了”，这类的话柄。 这种结果，我用脚指头都能想得到。 只是话又说回来，人家都已经找到了家门口，如果我因为秦莉这三两句话就顺坡下驴地拒绝……好像也不太对。 要往坏处想，我如果拒绝，说好听点显得有些爱惜羽毛故意逃避，说难听点，一来看上去我是仗着有秦莉撑腰，不把沈毅诚看在眼里，二来我是不是真就黔驴技穷肚子里空了？ 所以现在这情况，实际上不由得我不答应。 捏了捏她的手，我看向秦莉柔声道：“你说的我都懂，但……我不能拒绝啊。” “你……”刚说了一个字，见我微笑着摇了摇头，秦莉有些心疼地看了我一眼，最终轻哼了一声后，乖乖地闭上了嘴。 哎……要不说她秀外慧中呢。 看向沈毅诚和方舒扬，朝他俩抱歉地笑了笑，随后我一边翻动楼盘的宣传册，一边开口问道：“能劳烦您二位给我介绍一下为什么之前找的这几家都不合你们的心意吗？”想了想，我又补充道：“我的意思是，他们的方案是那部分让你们觉得不够好，是概念部分，还是具体环节的部分？” “我们的楼盘名字叫‘镜花水月’”当先开口的是沈毅诚，他说道：“所以这几家公司无一例外全部都是围绕着几个字，从传统文化的角度切入去做文章，本来这也没什么问题。但我们我们这楼盘虽然名气有些古风，一些设计布局也加入了这些元素。但根本上还是现代的，主打的是智能化管理。” 指了指手册，沈毅诚说道：“你看这页……里面讲了很多智能家居和物业智能化管理的内容。虽然几家公司的方案里都有提到这个，但包括秦总在内，我们都觉得，如果发布会从核心上，一味腔调古风，那我们最大的卖点就被淡化了。而且说实话，古风和现代化科技，本身就是有点矛盾的，所以在宣传页上也有刻意去淡化这点。” “既然核心卖点是智能化，那你们干嘛一开始要叫这名？”秦莉忽然没好气地问道。 “这不是当年设计招标的时候，做这个案的公司方案的单位效果看上去最好嘛，而且当时的说法是，古典和现代的碰撞……只是这种概念性的东西，听的时候觉得头头是道，真到了落地的时候，又是另外一回事了。”沈毅诚颇为尴尬地答道，“后来我们做了市调，就目前市场上的绝大部分人都觉得，智能化这东西技术还不成熟，开发商如果过度宣传这点，如果让他们抱有了期待，后期这些技术但凡出现一丁点问题，都会引起很大的负面情绪。所以我们才会在宣传册上弱化这点，准备正式开盘后，让售楼部的人口述。” “那这些内容你们有跟那些供应商说吗？”我疑惑问道。 “当然说了。”方舒扬接话道，“而且我们还强调了，有些东西怕适得其反，所以没在媒体上大肆宣传，但在现场弄一下肯定是必要的。只是这些供应商在把两个矛盾结合的过程中，都差点意思。” 说到这里，方舒扬无奈吐槽道：“甚至最差的那家，单纯就是直白地把技术做在展板上进行展示。我们有样板房，这些东西去样板房看不是更直接？谁还看什么展板？” 沉吟片刻，我总结道：“所以你们现在的需求是想要一个能结合镜花水月这个古风概念，又能彰显技术改变生活的包装策略，顺着这个策略，结合现场的一些展示活动，来体现楼盘的整体理念，是不是这么个意思？” “没错！”沈毅诚点头道。 “那……我问一句，几家供应商里，有人用镜子做文章吗？” “啊？没有。”方舒扬摇了摇头。 呵呵一笑，我看了眼秦莉微笑着说道：“这可不是我要肉麻的啊。” 听我这么说，秦莉立刻明白了我想说什么，略带娇媚地白了我一眼，她没好气地说道：“切！爱说不说。” 看了看有些不明所以的沈毅诚二人，我清了清嗓子道：“我这儿有一套关于镜子的理论，比较形而上的那种，二位浅听一下，看看是不是对你们有帮助……” 说着，我便把当初忽悠……不对，感动秦莉的那番“德罗斯特效应”的理论简单解释了一下，当然，这回代入的不是男女之间的爱情关系，而是关于开发商与购房者之间的供求关系。 因为在宣传手册以及刚才跟沈毅诚二人的沟通中，我理解到，泰安这次的“镜花水月”项目所主打的智能化管理，根本上是想让业主在入住后，体会到更安全，更便捷，更人性化的物业、商务、甚至养老和医疗服务。 这些服务从根源上说，就是想业主之所想，急业主之所急。替他们未雨绸缪，在他们想到之前就已经主动服务上门。 那这不就是一面镜子照到你的心里，什么都不用说，什么都不用做，直接就映射出你内心的需求吗？ 所以在我看来，要论形而上的意识流，现场可以运用一些用大量镜子布置的装置艺术，一方面看上去造型华丽，实际上成本并不会很高，营造出美轮美奂的氛围感的同时，也能点到“镜花水月”的题。 要脚踏实地的展示卖点，那就通过“德罗斯特效应”这套理论为切入点，将开发商、业主从简单的供求关系，转化成彼此心有灵犀，可以心照不宣的挚友关系。那怎么体现出挚友之间的默契呢？顺理成章地，就可以展示出智能化管理的相关服务。 第452章 明天晚上秦总约你吃顿饭 花了几分钟时间，我大致讲了一下思路。 过程中，见沈毅诚和方舒扬二人频频点头颇为赞同，末了，我最后收尾道：“好了二位，该说的不该说的我都已经说完了。如果二位对这套想法满意，可以传达给你们心仪的乙方公司，让他们按照这个思路继续延展下去。” 看了眼在一边撇嘴不爽的秦莉，我轻笑调侃道：“这些东西二位别嫌弃，要是看得上的话直接拿去用就好。至于其他的……我就爱莫能助了。毕竟按照我家女王大人的意思，说刚刚这些都属于超纲了。要是再忤逆下去，一会儿二位走后，我还指不定要受什么罪呢。” 象征性地笑了笑，看了眼秦莉，沈毅诚小心翼翼地说道：“如果可能的话，这方案能不能……” “不能！”秦莉直接就把他后面的话给断了。 “可以支付报酬的。”沈毅诚摊手道。 “哈！沈叔，你啥时候转性了？想当初要不是我拦着，你还想忽悠刘畅给你打白工呢。现在怎么这么好心，主动谈起钱来了？” 面对秦莉的讽刺，沈毅诚耐着性子无奈道：“小莉，我这也是为了工作。你能不能不要跟吃了枪药似的。” “刚刚就已经强调过了，我这不是针对你。对沈叔你，我没有任何意见，只是对你背后的人意见很大。”秦莉撇嘴道。 “那按你这意思，非得让秦总跟刘畅亲自谈？”沈毅诚似笑非笑地问道。 “可别！他老人家那么忙，为了这么点小事亲自出面不值当。”赶忙摆手拒绝，秦莉又故作大方地补充道：“我看你们对刚刚刘畅说的也挺满意，我这人虽然小气，但也不是不讲道理，既然刘畅都说送，那就送给你们。而且要是刚才你们没听明白，我甚至可以允许他在你们确定好活动公司之后，去现场跟那帮人再讲一遍。这总可以了吧？” 见秦莉把话说到这份上，而我也没有任何反对的意思，无奈之下，沈毅诚只能冲我点头道：“那行吧。不论如何，都谢谢你了。” “沈叔客气了，我这都没帮上什么忙。”我笑着说道。 “这哪儿的话！你这看到宣传册才几分钟功夫？能想出来这么有水准的东西，已经够可以了。” 又客气了几句，我和秦莉一起送二人离开。 再次回到办公室，见秦莉还是一副气哼哼的样子，我往她对面的沙发上一靠，故作疲惫地哼哼道：“哎呦……可算是交差了……累得我手都疼……” 果不其然，听我这么一嚷嚷，秦莉立刻收起刚才的表情，一脸关切地问我道：“要紧吗？！” 趁着她凑近的功夫，我趁其不备在她脸上亲了一口，随即笑道：“不气了？” 见自己被耍了，秦莉立刻拉下脸数落我道：“你别蹬鼻子上脸，刚刚我让你别掺和，你又在哪儿拽个什么劲？” 扯过秦莉的肩膀，往她身上一靠，我悠悠地说道：“那怎么办呢？好在我肚子里还算有点存货，不然都没法蒙混过关……”说到这里，我忽然坐直身体道：“你说这活最后会不会还落到老刘头上？” 斜睨了我一眼，秦莉鄙视我道：“你刚才的聪明劲呢？这不是废话吗？我爸跟姓徐的有共同利益，我还在那公司有股份，你说这活不落他头上落谁头上？” “呃……” 也没理会我的一时语塞，秦莉话锋一转的讥笑道：“不过这样也挺好，正好你去给他留在那的人上上课，让他们拎拎清，知道知道你之所以离开那里，根本原因是他们这座庙太小，限制了你的发挥。” 看着秦莉桀骜不驯为我鸣不平的样子，我哈哈一笑道：“你少给我戴高帽子，我知道自己的斤两，现如今我离开那里的根本原因，是因为你是我女朋友。” “怎么？怪我咯？！” 见秦莉的怒气值瞬间飙得有些高，我赶忙解释道：“我的意思是，如果你不是我女朋友，最终我可能也会走，但应该不会这么快。毕竟创业要钱，没有你，我也不会这么快拿到足够的资本，你说是吧？所以我这不是怪你，是感谢你。” 见秦莉的表情阴转多云，暗自松了口气，我嘴一瓢道：“你能不能不要听风就是雨？搞得一惊一乍的？” 一说出口我就后悔了，刚刚这情况应该乘胜追击再说两句好话，现在这明显带着责怪的话一出口，秦莉立刻多云转雷暴了……这尼玛…… 只听秦莉立刻炸毛道：“哈！我一惊一乍！？我一惊一乍为了谁？” 指了指还留在这里的楼盘宣传册，秦莉继续斥责我道：“你自己说，我让你别折腾买这房子，是不是为你着想？你还不死心。怎么着，你父母的房子不准备换了？还是你创业不准备创了？” 这一下仿佛让她把刚才的积怨全部喷发出来一般，完全不给我开口的机会，她就接着说道：“如果不是，那你告诉我你想怎么买这房子？你去哪里搞这么些钱？” “这个……” “怎么着？想不出来？我给你指条路，这钱我可以借钱给你，但按你这倔脾气，你肯要吗？” 让秦莉借钱给我买房子？！开什么玩笑！大几百万我问她借？这要是传出去，我成什么了？！ “你看，看你这抗拒的表情我就知道，这事情别说做了，想你都没想过。” “不是，我这得多不要脸才能向你开这个口？更何况，有这钱你自己不能去买？买完等升值，不是香吗？” 闻言，秦莉讥笑道：“我去买？你当我是炒房的？” “呃……”被噎了一句，见秦莉作势又开口，我立刻反应过来，抢白道：“停停停！我知道错了！我承认错误，求你别说了！” 眯眼看了我一会儿，秦莉不屑道：“切！懒得搭理你。”说着，秦莉一边起身回到办公桌前，一边说道：“反正沈叔说了，给你半年时间，要是这半年里，你能挣个大几百万，那一切问题都不是问题。不然，你就老老实实该干嘛干嘛吧。” 好吧……人家最后一句是一语双关。 不仅让我以后该干嘛干嘛，这会儿会开完了，也应该识趣的该干嘛干嘛。 …… 一转眼，今天周四，太太平平地过了两天日子，期间除了周二孙杰抽空跟我碰了个头，把潜在的客户列表给弄了，其他也没什么大事。 哦不对，也不能算没大事。 因为当天晚上，我按照之前说的，拿着这张表找秦莉想让她再补点信息的时候，她只是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道：“按照我妈的吩咐，这事儿等你公司成立之后，自己去找她面谈。到时候她会告诉你具体，我不方便透露。” 我一脸错愕地看着她，心说你之前不说让我做这表的时候找你吗？现在怎么又卖关子了？！ 嘿！我这暴脾气！ 在我没开口喷她之前，秦莉挑着眉毛问道：“怎么着？对我妈的安排，你有不同意见？” “不敢不敢……”低眉顺眼地应了一句，趁着秦莉嘚嘚瑟瑟地转过身，我咬牙切齿地低声嘟囔了一句道：“等我手好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只是未曾想，秦莉冷不丁地就转过身，表情真挚地问我道：“你要什么我？” 深吸一口气，我一把拉过秦莉的手，一边往屋里走一边怒道：“就算拼了我这手不要了！我也要收拾你！” 欲拒还迎地跟我回了房间，结果……嗯……被收拾的人是谁，其实也不好分辨。 但经过这么一回之后，我和秦莉都发现，其实有时候，不那么激情四射，也有别样的风味。 我爸这几天恢复的挺好。 白天的时候我也抽空跟他们老两口商量好，下周去看看房子。 按照他俩的意思，这次主要的看房范围是在莘庄附近，因为我妈跟小阿姨，也就是小婕的妈妈关系最好，所以他们想往他们家附近搬。 晚上的时候，秦莉以我的名义约了白诗雅吃饭，目的是为了感谢她在我爸生病住院这段时间里的照顾。因为之前给秦莉转了钱，所以用秦莉的说法，为了以示隆重，直接就安排在了Lucas的餐厅请客。 席间Lucas免不了又是对白衣天使白医生进行了一番感人肺腑的恭维和赞美。 逗得白诗雅前仰后合不说，俩人还直接加了联系方式，约定好以后同事聚餐，就到Lucas这里来。 酒足饭饱，各回各家。 原本以为今天这个高兴的日子，就算是这么过去了。 但事与愿违，就在跟白诗雅吃完饭回家的路上，我接到了沈毅诚的电话。 一接通，他就直奔主题道：“明天晚上秦总约你吃顿饭，还有活动公司的人。到时候我会让人把时间地点发给你……” 第453章 小绵羊 其实接到沈毅诚的电话也没让我有多大意外。 只是原本以为的大家只是坐下来开个会的事情，变成跟秦泰安一起吃顿饭了……这就有点…… 晚上吃饭的时候秦莉喝了点酒，所以这会儿我在开车，接电话用的是免提。 所以秦莉听后直接代我说道：“行，我替刘畅答应了。”顿了顿，不等对面开口，她又接着问道：“沈叔，明天我能一起去吗？” 哈哈一笑，沈毅诚说道：“你不说我接下来这句就是让刘畅叫你一起。” “哦”了一声，秦莉接着问道：“这是我爸的意思？” 听秦莉这么问，沈毅诚明显一滞，慢了半拍之后才答道：“嗯……是秦总的意思。” “那行，我知道了，咱们明天见。” 挂断了电话，我瞟了眼秦莉，发现她完全没受任何影响，一脸惬意地看着窗外。于是趁着等红灯的功夫，我看向她疑惑问道：“明天邀请你一起去……跟是不是你爸的意思有什么关系？” 转头看向我，秦莉也没第一时间说话，只是伸出手摸了摸我的侧脸，随后才笑颜如花地说道：“明天打扮的帅一点，让他们好好见识见识我男朋友的风采，顺便教教徐远还有他那群乌合之众做人。” 啊？这…… 见我一时不知道怎么接话，秦莉刚刚已经停留在脸上的笑容瞬间绽放得更为绚丽。 眼神里带着毫不掩饰的甜蜜和眷恋，她笑着说道：“你这个样子真的是让我爱死了！”说着，还不忘轻轻捏了捏我的脸。 失笑着往后一躲，我好笑又无奈地说道：“你喝多了吧？” “切！不解风情。” 刚想回一句，后车的喇叭就响。我这才意识到，绿灯了。 赶忙启动车子往前走，我好奇问道：“你怎么就确定一定是老刘他们在？” 都没有思考，秦莉直接就问我道：“要不要我现在问问老刘？” 说着，也没等我回话，她直接就掏出手机找到了老刘的百度，当着我的面，发了条语音道：“泰安地产那项目，确定给你们做了吗？” 片刻后，老刘同样回了条语音道：“小秦总消息够快啊。这边刚收到消息你就知道了？对了，刘畅跟你在一起不？听说老秦总明天约了我们这边还有你和刘畅一起吃饭，我正准备好好谢谢他呢。” 秦莉回道：“刘总别这么说，他在我边上，都是自己人，说谢谢就见外了。” 见秦莉回完消息，我听着老刘刚刚语调中带着浓浓的骄傲和自豪，有些好笑道：“这项目也算是给老刘圆了个梦了。” “不会吧？至于上升到这种高度吗？”秦莉好笑地问道。 点了点头，我语调认真地说道：“早几年他就想正儿八经地做一个地产项目。不为别的，就为公司有一个地产行业的案例。只可惜事与愿违，别说正儿八经的地产项目了，但凡是跟地产沾边的，我们都没干过一个。”顿了顿，我带着自嘲，不无感慨地唏嘘道：“想当年，我也没少为了这类项目熬夜。只是现在好不容易拿到了，我却不在了……” “呸！会不会说话？什么叫你不在了？” 哈哈一笑，我答道：“你知道意思就行，不要在意细节。” “切”了一声，秦莉撇嘴道：“我认为这次这个项目能交给老刘，主要是因为你前几天那个方案打动了我爸，看在你跟你老东家感情不错的份上，再加上我爸跟徐远的共同利益，这才导致现在的结果。所以，你前几天那个方案在里面至少占了一半的比重。” 呵呵一笑，我轻笑着问她道：“何以见得你爸不是以和徐远的共同利益为第一优先级的？” 我见过太多这种情况了，自己公司的项目，给谁做都是做，那为什么不给跟自己有关系的，甚至干脆自己有股份的公司做呢？ 轻笑一声，秦莉解释道：“上市公司，多少双眼睛盯着呢。所以对于这种交给第三方执行的营销项目，不管乙方是谁，公司里有没有他的利益代表，他向来都是挺客观公正的。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以我对他的了解，如果不是因为方案本身足够吸引人，再加上你的前员工的身份，这次的项目他也不会有什么理由交给一个从来没合作过的公司。” 对于秦莉这番观点，在我看来有些想当然，甚至还有些幼稚了。我这套方案是不是吸引秦泰安其实根本就不重要，因为但只要说我的方案好，那就给了他一个，可以用自己间接插手供应商的理由。 上市公司怎么了？ 我招标了吗？招了。 那几家的方案都不让人满意。突然有一家找了个顾问，重新免费给出了一套让大家都满意的方案。 oK，虽然这家从来没合作过，但方案可以，那就给一次机会吧。 合情合理合法合规不？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在利字面前，哪有什么客观公正？就算那是你爸，但你也不至于这么天真吧？ 如果这样……那以后给谷韵芝工作的时候，碰到那些真正吃人不吐骨头的资本家，她可怎么办？ 正当我琢磨着要怎么跟秦莉说这些的时候，她却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随后出声抱怨道：“喂！你这人还真是不解风情！” “啊？不是……我怎么就不解风情了？”我无奈问道。 “你以为你不说话，我就不知道你在想什么？”秦莉接着抱怨道。 “嗯？这话有点意思，我在想什么？” “切”了一声，秦莉面无表情，口吻嫌弃地说道：“不就是觉得我刚刚这番话很天真，很想当然吗？只要你的方案过得去，我爸横竖都会让老刘的公司接这个项目的。是不是这样？” “呃……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 “你那句话是怎么说来着的？哦……成年人的交往讲究的是心照不宣。”自问自答了一句，秦莉鄙视我道：“这点道理我能想不明白？我这是在给你加油打气好不好！” 不等我说话，秦莉轻柔地拉过我右手，在自己柔软的手掌里摩挲着说道：“我就是想告诉你，你老东家之所以能接到这个项目，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你给了个，他们之前有主动权的时候，没能把握机会给出的优秀方案。不管你这个方案我爸是真喜欢还是假认同，不可否认的是，你给的东西比他们给的好，不然我爸也没法堵住悠悠众口，顺坡下驴。而且如果不是这样的话，早前直接交给他们做就好了，何必要让你出来秀一下存在感？” 顿了顿，秦莉接着说道：“所以说，你刚刚在那感叹自己没参与到老刘他们接到的第一个地产项目，其实大可不必有这种遗憾，因为基于上述种种，客观上你已经参与了。” 右手轻轻给了秦莉一些回馈的力量，我轻声说道：“你这么一解释，感动还是挺感动的。只是我发现你现在说话也喜欢绕圈了，这些话你刚刚直说不就好了，干嘛还扯到你爸身上？” 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我的手背，秦莉没好气道：“所以我才说你不解风情啊。咱俩搞暧昧那会儿，跟我说什么心照不宣，现在真在一起了，我倒是跟你心照了，你怎么没跟我不宣？” “我什么时候跟你搞过暧昧？！” 见我下意识抵赖了这么一声，秦莉立刻吹胡子瞪眼道：“你敢说你没有？！” “好吧……这不是重点。”糊弄了一句，我赶忙说道：“重点是你刚刚那番话迷惑性太强，我真被你给带进去了。就想着，你要是这么小绵羊，以后跟谷阿姨工作的时候，不是分分钟会被那群披着羊皮的狼给吃干抹净了嘛……” “你才小绵羊，你全家小绵羊！” “嗯……我承认在我手断的这段时间，我是小绵羊。”顺着她的话应了一句，我立刻说道：“但没断的时候，你敢说我不是大灰狼？！” “呸！我跟你说正经的，你跟我耍流氓！” 简单活跃了一下气氛，我收起玩笑，带着些许无奈认真道：“我也跟你说正紧的。你顾及我的情绪，想让我丢下思想包袱，这些我都知道，也很感动。但我也希望你能理解，在经过这么些事情之后，其他任何事情都好说，唯独涉及到你爸的时候，我就特别容易上纲上线。所以你刚刚说我不解风情，我承认，但即使我主观上不想这样，但客观上，我实在是没办法控制自己。” 顿了顿，我看了眼秦莉道：“还有，我最近发现，只要是关于你我未来事业的事情，我都会不自觉地想很多。就像那天跟孙杰吴洁璇吃饭的时候说的那样，不论是我这边，还是你这边，其实容错率都很低。所以不由得我不小心。” 捏了捏我的手，秦莉柔声说道：“我知道的……所以我才要装小绵羊，让你不要这么一直绷着呀。” “谢谢你……” “不许这么说！” “嘶……” “啊……对不起对不起，是不是捏疼你了？” 深吸了一口气，我摇头道：“你捏我手没事，但别扯我胳膊……” “哦哦……我注意……” 话音刚落，我就感觉手腕处传来一阵热风，撇了秦莉，发现她正煞有介事地在给我吹手腕。 我失笑逗她道：“你还真别说，吹吹就不疼了。” “嗯，我就知道这办法有用！”侧过头，秦莉一脸天真地看着我笑道。 嘿！小绵羊又上线了。 第454章 你跟我说句实话 次日下午3点，当秦莉突然回到家，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面前正横七竖八地摊了一堆参考书，左边一个ipad右边一台电脑，写着写论文呢。 看着她站在那一脸严肃的样子，我尴尬地指了指面前的一堆东西，小心翼翼地说道：“我向毛主席保证，我一天都在这儿写论文，没功夫也没条件藏人，不信你自己找……” “噗嗤”一声，秦莉直接被我逗笑了。 见状，我松口气道：“你吓死我了，这么早回来不提前说一声不说，一进门就一脸严肃地站在这里也不吱声，我还以为自己犯了什么错误让你发现了呢。” “哈！你还有脸说！”怼了我一句，秦莉重新板起脸，指了指桌子角落上的饭碗质问我道：“我不在家，你中午就吃泡面？！” 看着碗里残留的几根“罪证”，我点头道：“准确的说，是加了两个鸡蛋的泡面。” “哈！”秦莉直接被我这话给气笑了，“你不知道你手要康复，得多吃蛋白质？多吃虾，补补钙？” “昨晚才刚吃过，那也不能顿顿吃虾吧？”我苦着脸道。 “行了行了，我不想跟你多啰嗦，赶紧起来，换身衣服。跟我一起出去捯饬捯饬。”说着，她直接就过来把我从椅子上拉了起来。 一边顺着她的动作站起身，我一边疑惑道：“好好的我捯饬个什么劲？” “你看看你那头发，都长成什么样了？一会儿见我爸，你不得收拾的精神一点？” 闻言，我下意识地对着不远处的镜子照了照，嗯……确实有段时间没理发了。 …… “不是，晚上约在6点半，这才3点多，现在去剪头也太早了吧？” 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我已经坐在了秦莉的车里。上身外面一件秦莉给我买的冲锋衣，里面一件纽扣领衬衫加圆领毛衣，下身牛仔裤搭配马丁靴，休闲中带着正式。出席今天这场合应该算是得体。 另外，在我的世界观里，洗剪吹这种事情，最贵不超过25块，不算等待的时间，最长不超过15分钟，这提前三个多小时去剪头…… “我约的tony老师今天3点半到6点有空。” “啊？” 白了我一眼，秦莉道：“你剪个头最多半小时，我这头发剪一剪，烫一烫，两个多小时都算快的。” 好吧，长这么大，我对女孩儿做头发这事儿完全没经验，所以你说得都对。 事实上也确实如秦莉所预料的那样，到了地方，我剪个头撑死也就花了30分钟，要价200。就这价格，还是因为此地是秦莉定点的理发店，她有充值卡，才有的折后价…… 总体上来说，作为一个对发型并没有太大需求的男性，感觉这里跟饭店一样，剪的是个环境，要是单论效果……个人感觉跟外面十几二十块的也没太大区别。 至于秦莉……实话实说，两个多小时下来，我觉得基本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还是那么长，还是那么卷…… 中间等秦莉的功夫，我接到了我妈的电话，估计又是找我纠结房子的事情。 就在这两天，我爸腿脚基本恢复之后，他俩也算是有功夫正式地考虑换房子的问题了。用我妈的话说，之前光顾想着换房子高兴了，现在冷静下来一想，如果真搬到莘庄，她和我爸上下班都成了问题。 先说我爸。 现在他上班，直接门口公交车坐个4-5站就到了，就算堵车、或者出门晚了错过一班，算上来回走路，撑死40来分钟也就到单位了。 如果搬到莘庄，虽说距离他学校门口500米的地方就有个地铁站，但如果从莘庄过去，那就要换乘三部地铁线路，耗时一个半小时起步，以他现在这腿脚还有年纪……想想都有些渗人。 所以到时候他要上班，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搞辆车。 但让他这60多岁的人，每天早晚高峰一路堵……想想还是算了吧。 再说我妈。 她现在居委就在离家步行十来分钟的地方。因为她属于退休返聘，所以如果要搬去莘庄，除非直接辞职不干了，不然的话，她的选择跟我爸一样，要么每天跟一群人一样上下班挤地铁，要么让我爸开车送她……很明显，这两条路都行不通。 所以他俩纠结半天，觉得还是放弃之前头脑一热想搬去莘庄的想法比较好，从实际角度出发，在家里附近买套大点的房子，才是正解。 站在我的角度，反正现在房子还没买，甚至都没看。所以对于他俩的这种合理顾虑，我当然没有任何意见，也尊重他们的想法。现在是给他们换房子，换哪儿肯定他们决定。 但没意见不代表我能无视他们的心路历程…… 这事儿我这两天也跟秦莉提过一嘴，当然了，我都没意见，她当然更没意见。 所以这会儿接到我妈的电话，我也没当回事，跟秦莉打了声招呼，说了句：“我妈找我，我去接个电话，不知道是不是又想出什么新方案了……”之后，也不等秦莉回答，便到门外点了根烟接通了电话。 果不其然，她找我就是说房子的事情。 耐心的听完她今天找之前给我们买那套小房子的阿姨的沟通情况，表达了自己的意见之后，原以为这个电话就结束了。但未曾想这事情说完，她忽然话锋一转，神秘兮兮地问我道：“秦莉没在你边上吧？” 闻言，我失笑调侃她道：“没有啊。怎么，你还有什么事情要瞒着她的？” “你还就说对了。我接下去要跟你说的事情，还真就不太能让她知道。” “啊？怎么了？”听我妈这么说，我瞬间就紧张了起来。 沉默片刻，她就说了一个让我感到异常吃惊的消息，“今天陈依依来家里看你爸了。” “啥？！”惊叹了一句，我立刻问道：“她怎么过来了？不对，你说她来看我爸，她怎么知道我爸病了？” 叹了口气，我妈问了一句道：“她之前是不是在你爸学校搞了个什么活动？” “啊……对，有这么回事。”之前陈依依去我爸学校弄了个类似《声临其境》的活动，还挺成功的。但这跟她来看我爸有什么关系？ 正当我疑惑的时候，我妈继续解释道：“昨天她百度上找你爸，说她最近在跟你搞个什么公益项目。想说没几天就放寒假了，是不是可以趁着放寒假前最后的功夫，组织你爸学校的学生，去她做志愿者的公益学校，再搞一场类似的活动。” 这倒是好事，但……“这事儿我怎么没听她提过？”我问道。 “这问题你爸也问了，她说她现在在给你打工，你是老板，事情要安排好了才能跟你汇报。” “呃……好吧。”这逻辑也没毛病。如果她找的不是我爸，我确实也不可能知道这些。 “这是好事，你爸肯定支持，但他病假还要休几天，所以就让陈依依等他上班的时候再来找他当面聊。如果着急，那他把其他老师的联系方式给她也可以。就这样，陈依依知道了你爸生病的事情，然后今天中午的时候，也没提前打招呼，突然就提着东西过来看过你爸了……” 听完我妈这解释，我疑惑道：“那你们当时怎么不联系我？” “你这不废话嘛？我第一反应就是给你打电话。但陈依依不让，说什么，她来看你爸是她的事情，跟你没关系。而且她也知道你手骨裂的事情，就坚持不让我找你。” “呃……这……” 见我一时不知道怎么接话，我妈压低声音问道：“儿子，你跟我说句实话，你跟陈依依……” “妈！你在想什么呢？！”失笑着抱怨了一句，我解释道：“你刚刚不都说了吗？我现在是她老板，她是我员工，所以……” 不等我说完，我妈冷笑一声质问我道：“那你给她发工资了吗？” “呃……我给她学弟学妹发过……算不算？” “呵！反正事情我是告诉你了，具体怎么处理，你自己看着办吧。另外，我提醒你，你要是想跟秦莉好好过，那就别吊着人家陈依依。如果你还喜欢陈依依，那你就别耽误秦莉。别到时候因为自己的优柔寡断，两头不讨好。” 说完这几句，都没给我回话的机会，她直接就把电话给挂了。 纠结了片刻，我直接拨打了陈依依的电话…… 第455章 五十步笑百步 “喂，老板啥吩咐？”陈依依轻快的声音传来道。 “不是，我都没给你发过工资，怎么就成你老板了？”我无奈问道。 “工资虽然还没发过，但那是早晚的事，而且客观上我已经在给你干活了，叫声老板没毛病吧？” “行行行，你爱怎么叫怎么叫吧，我不跟你纠结这个。” “嗯，说吧，你找我什么事？”陈依依问道。 “你中午去看过我爸妈了？” “对啊。”语调轻快，又理所当然地答了一句，陈依依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地问道：“叔叔阿姨告诉你了？” 这反应……显然她早就知道会是这么个结果。 好吧，我也挑不出什么毛病。 “这……你下次去之前能不能提前跟我打个招呼？” “为什么要跟你打招呼？”陈依依很是奇怪地问了一句，随后义正言辞地说道：“我是在跟刘老师沟通公益相关事情的时候，突然得知他生病的。作为晚辈，在知道这种情况之后决定登门拜访，慰问一声，有什么问题吗？难不成跟你打了招呼，我就不用去了？也就是刘老师跟你是父子关系，不然这事情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你在这儿挑什么毛病？” “呃……”我这被陈依依怼得哑口无言，憋了好半天，我只能说道：“但……你这突然上门……我妈容易……” 不等我说完，陈依依立刻打断我道：“怎么？阿姨误会我跟你有什么不清不楚了？” “这倒也不能这么说。就是……就是……” “切！你也别就是了！”再一次打断不知道要怎么接话的我，陈依依极为坦然地说道：“中午当着叔叔阿姨的面，我就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一方面今天我是以一个晚辈的身份过去拜访一下；另一方面，叔叔阿姨也知道你要创业的事情，所以我跟他们也交了底，后面我要做的事情，都是需要你这个未来老板，真金白银掏出来支持的。我作为员工，有这便利能提前拍拍老板的马屁，也并没有什么不能理解。所以于情于理，我都应该去看看刘老师。” “不是……你也不用这么说……” 无视了我这句废话，陈依依继续说道：“如果话说到这份上，阿姨还是误会我跟你有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那我现在能想到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等我找到男朋友，带着男朋友再去一次了。” “呃……所以你跟你那潜在追求者……” “你现在已经可以把‘潜在’两个字去掉了。” “哟！这么说来……人家摆明车马，拉开阵仗了？” “差不多吧。” “那你……” “我还没想好，就算想好了，也不可能这么快答应他。起码得让他献个一两个月殷勤再说吧。” “嗯……也对。” “那你找我还有什么事吗？” “呃……倒也没什么大事，就是……” “没大事以后请你发百度文字给我，打字有助于帮你理清思路，不会像刚刚那样说出一堆没用的废话。” “呃……好的老板，知道了老板。” “嗯，那就先这样。” 说罢，陈依依直接挂断了电话。 哎…… 收起手机回到屋里。 见我回来，正在一个罩子里，不怎么能动的秦莉对着镜子目不斜视地问我道：“阿姨说什么了？” 苦笑一声，我答道：“还能说什么，就是告诉我找了一个之前给她买过房的中介阿姨，推荐家里附近的几处房源之类的。让我下周过去陪他俩看看。” 见秦莉轻笑着点了点头也没言语，纠结了一会儿，我还是选择实话实说道：“还有一件事。” “什么事？” “我妈告诉我，陈依依因为找我爸聊公益的事情，知道我爸生病之后，今天中午去看了他一趟……”说罢，我紧张兮兮地看向镜子里的秦莉。只是…… “哦。” 她就不辨喜怒地回了这么一个字。 正当我不知道怎么判断她的态度，也没第一时间接话的时候，她突然问我道：“你不知道她要去？” 我赶忙答道：“不知道。” 呵呵一笑，秦莉瞟了我一眼道：“你不用这么紧张，我能理解她这么做的理由。我要是她，于情于理我都会去的。” “呃……你俩说的话都差不多……” “嗯？你刚刚找过她了？” 也没什么不好承认的，我直说道：“找过了，然后被她喷了一通。我说她要去看我爸，怎么着也应该跟我打声招呼……” “呵，她干吗要跟你打招呼？她是直接找的你爸，跟你有什么关系？” “你看，她就是这么喷我的。” 隔着镜子瞪了我一眼，秦莉没好气道：“我腰是她我不仅喷你，我还骂你。人家去看你爸，你知道了谢谢都不说一声，还指责人家怎么不提前跟你打招呼。你说你是不是欠骂？” “呃……” 叹了口气，秦莉说道：“你啊……我知道你担心我多想，但你也别矫枉过正。正常的人情世故，你总要对稍微人家上上心吧？不然你还让人家怎么给你打工转赚钱？” “谢谢秦总提点。” “现在知道怎么做了吧？” “嗯，知道了。” “那去吧。” 说罢，tony老师也过来继续给秦莉捣腾她的发型了。 于是我便拿出手机给陈依依发了条消息道：就刚刚对你的言论，我表示道歉。另外，谢谢你能去看我爸。等我手好一点，我请你吃饭。 片刻后，陈依依回道：这还像句人话。行了，本宫原谅你了。另外，吃饭就不必了，我减肥。 无语地摇了摇头，我收起手机，专心看tony老师工作…… 经过将近3个小时的漫长等待，当秦莉对着镜子捋完头发笑眯眯地问我“剪得好看吗”的时候，看了眼感觉上区别并不怎么大的发型……为了能顺利脱身不挨揍，我还是满脸堆笑， 昧着良心说了句：“简直有一种焕然一新的感觉。” 但从秦莉似笑非笑的表情上来看，我就知道，这话并没有发挥它应有的效果。 不过好在她也没多说什么，结了账之后拉着我步行前往约定好的饭店。 嗯……剪头发的地方在新天地，离约定好的饭店直线距离300米。 我们走到饭店的时候，差五分钟6点半。 正好在门口遇到了老刘和苏诚宇，相比于苏诚宇的淡定，老刘则是热情地跟我们打了招呼。见我手挂着吊带，还好一阵嘘寒问暖。 解释完这些之后，往饭店里走。 其实跟老刘认识了这么些年，他什么状况我多少还是能看出来的，因此，见他现在这样子，我发现他多少有些紧张的感觉。 所以趁着秦莉向服务员询问包厢的功夫，我拉过老刘，在他耳边低声揶揄道：“我这是见我未来老丈人，我都没怎么样呢，你这么紧张干什么？之前没见过？” “见是见过，但没吃过饭啊……” “你俩嘀咕什么呢？走啊。”不等我接话，秦莉就催促道。 轻笑一声，也没解释，我们几人跟着服务员往里面走。 没走几步，秦莉转过头，瞟了眼跟在一边没怎么说话的苏诚宇，问老刘道：“你们徐总今天没来？” 摇了摇头，老刘讪笑道：“我倒是问了他，但他说他就是个甩手掌柜，这种事情没必要搀和。” 点了点头，秦莉也就没再说什么。 几步路之后，伴随着服务员推开包厢，我看到了沈毅诚、方舒扬秦泰安以及……张素…… 我擦！今天这场合，她来做什么？ 见人已经到了，老刘赶忙开口道：“抱歉抱歉，我们迟到了。” 此时沈毅诚已经站起身，听闻老刘这么说，赶忙摆手道：“没事没事，时间刚刚好。是我们早到了。” 经过简单的寒暄和介绍，我们刚到的几人准备落座，正在此时，张素直接开口道：“来，小莉，坐我边上。” 听闻这话，秦莉也没多做犹豫，直接迈步过去坐下。 见她坐了，我自然准备坐她边上，但就在此时，张素又开口道，“刘畅，你去坐毅诚边上，你们要谈事情。我和小莉就是来凑个热闹的。” 这话乍一听也没什么大毛病，所以我停下脚步转身坐到沈毅诚身边，随后很自然的，老刘坐我边上，苏诚宇坐他边上。 但……这么一坐，苏诚宇和秦莉之间就空出了一个位置，而这个位置上还放着餐具。 那也就是说……还有人要来？ 不及我多想，沈毅诚当先请示秦泰安道：“秦总，你看……” “嗯”了一声，秦泰安示意大家道：“那就该倒酒倒酒，我们碰一杯。”说着，他又看向我道：“刘畅你手还没好，今天就别喝了。” 没想到秦泰安会突然关心起我，所以赶忙受宠若惊地答道：“稍微喝一点红酒没关系。” “咳……”话音刚落，不远处就传来一声咳嗽声。 “呃……好像有关系哈……” “哈！”的一声，不等别人开口，秦泰安有些幸灾乐祸地笑道：“你看，我让你别喝，你不听。” “切！”刚刚咳嗽的朋友又发了一个音。 “哈……”这回笑出声的是张素，随后就听她说道：“你别五十步笑百步。” 第456章 演技太假太绿茶 这两个女人一搭一唱，明显让秦泰安脸上有些挂不住。 但没办法，一个是闺女，一个是老婆。再加在场他是身份地位最高的一位，所以没人敢多说什么。 于是乎，大家都选择性无视了这么回事，就当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在场众人除了我以外，都倒上了酒。 但还没等秦泰安开口说点什么祝酒词呢，包厢的门又被推开。 转头一看，我去……竟然是徐远…… “抱歉抱歉，来晚了！我自罚三杯。”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呢，徐远一进门直接就说道。 “徐总，你不是说不来吗？”此时，老刘开口问道。 指了指张素，徐远无奈道：“哎……母命难违啊……” 答完这句，徐远顺势就要往在场唯一的空位坐下。 但就在此时，秦莉却忽然开口道：“刘畅，你手没好，夹菜不方便，你坐过来。” “嗯？刘畅手怎么了？”那边话音刚落，徐远立刻停下脚步，带着疑惑接口问道。 “不小心撞骨裂了。”随意地答了一句，我也没客气，直接起身拿着自己的杯子准备来到秦莉身边坐下。 徐远看上去对秦莉这个安排也无甚所谓，见我拿了杯子，他也探身拿起秦莉边上空位面前的杯子，直接去我刚才的位置坐下，整个过程毫不拖泥带水。 下意识地瞟了眼一脸微笑，好像同样没什么所谓的张素。我感觉今天这顿饭，充满着诡异。 按徐远说法，他本意是不想来的，但现在出现在这里，主要是碍于张素的要求，自己不好驳了母亲的面子。 所以按照这个逻辑推论，除了我们后来的几个人，提早到的这几位明显都是知道徐远会来的。 再加上刚进来那会儿，张素有意无意地想要隔开我和秦莉，所以……张素这次是想要联合其他几人搞什么幺蛾子？ 和见到自己儿子面带慈母笑的张素不同，我到秦莉身边坐下之前，就看到她整个人都在散发着冷意。 我跟徐远交换座位的过程说起来长，但实际上也就半分钟的功夫。 待他坐定倒上酒之后，秦泰安举杯，言简意赅地说道：“第一次合作，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除了两名女眷以外，其他人都干了杯中酒。我喝的饮料，也同样没掺和。 其实昨晚接到沈毅诚的电话，我就感觉今天这顿饭有些不太对，当时只是觉得好像有些太过隆重了。这种合作，秦泰安是没道理出面宴请一家第三方供应商的。以他的身份，就算跟徐远有共同利益，看在他的面子，好像也没这个必要。 然而今天到这里之后，发现张素也在，而且她还特地叫了徐远，我这多少也算心下了然了一些。 估计这顿饭压根就是张素张罗的。 一方面旨在拉进老公和儿子之间的距离，至于另一方面……看了眼身边正在扮演小媳妇给我夹菜的秦莉，我无奈地意识到，张素明显对于把秦莉的身份变成儿媳这件事，依旧贼心不死，甚至不遗余力。 再看看秦泰安，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两不相帮？还是乐见其成？ 要说他真保持中立，那今天这顿饭为什么要答应？ 要说他乐见其成，那刚刚秦莉开口让我坐她身边，这种明显是拒绝甚至厌恶徐远的行为，他为什么又视而不见？ 真的就好诡异…… 再看看张素，秦莉刚坐到她身边的时候，虽然脸上始终表情冷淡，但起码俩人还能聊上几句。但自从徐远进来，除了礼貌性的微笑，秦莉这脸上就再没给过除了我以外的任何人什么好脸色。对于张素，更是完全无视了。头都不往那个方向扭。 而张素本人，感觉压根就不在乎秦莉对她的态度如何。唯一有变化的，就是原本脸上始终保持的微笑，在徐远进门之后，愈发的灿烂了。 想到这里，我只能感叹，她这样活得累不累？ “刘畅，前几天也没来得及问你，你这手多久能恢复？” 沈毅诚的话把我拉出了思绪。 “伤筋动骨一百天，完全恢复估计得两三个月。”答了这么一句，我又补充道：“不过这几天已经好很多了，头三天的时候手腕肿成馒头。别说拿筷子了，拿勺都费劲。” “这到底怎么撞的？能把手腕撞骨裂了？打球？”这话是徐远问的。嗯……看来他是真不知道。 “人家那是英雄救美。”不等我接话，他身边的沈毅诚笑呵呵地替我答了一句。 “啊？这是出了什么事儿？”见老刘好奇，沈毅诚便简单地把他所知道的事发经过说了一遍。 末了还不忘问秦莉道：“小莉，我说得没什么不对的地方吧？” “嗯，差不多就这样吧。”应了一句，秦莉调侃沈毅诚道：“只不过我建议沈叔你以后没事多去看看评书，这样有助于你把故事说得更生动精彩一点。” 哈哈一笑，沈毅诚说道：“我这也是道听途说，肯定不如你这当事人的临场感受。” “我去，照这么说，你这手腕是被人硬生生踩断的？！”老刘惊叹着问道。 沈毅诚说这件事我就已经有点不好意思了，现在老刘说得这么夸张，我赶忙失笑着纠正他道：“就是情急之下无意地踩了一脚，没你说的这么夸张。照你这么说，感觉像是打架斗殴，我被人按在被人故意踩的一样。” “这事情我大概知道。”话音刚落，一边的张素接口道：“好像是蒋婷和楚佳赟的粉丝弄出来的吧？” 嗯……人“素美人”现在可是综艺咖，圈内人，知道不稀奇。 见我点头，她接着说道：“我看好像楚佳赟出来道歉了，你这边有什么说法吗？” 不等我回答，秦莉代我说道：“刘畅没要说法。” “啊？”此话出口，不仅是张素，在场好多人都面露疑惑。 但这些疑惑都因秦泰安的一句话被压下去了，就听他好似无意地说道：“最近我听说乐果董事会有动作。” “乐果……啊！你说嫂子有股份的那家娱乐公司？”问了一句，张素立刻恍然道：“对哦！楚佳赟好像就是乐果的！那……” 不等张素说下去，徐远在一边忽然问道：“朱泱荣是不是要入股乐果？” 因为也不知道他这话是问谁的，但感觉上应该是问秦泰安的，毕竟是他先起的话头。只是徐远的话音落下之后，秦泰安并没有什么反应。所以台面上顿时出现了一时没人接话的尴尬情况。 冷场了几秒，一边秦莉忽然轻推我一下，提醒道：“喂，问你话呢。” “呃……”见徐远顺着秦莉这话看向我，我一时又无法判断这消息是不是应该透露，所以没有第一时间接话。 见状，徐远开口道：“这消息其实最近在圈子里已经传开了，但大多都是以耳传耳，不是确实的消息。如果你知道什么内幕，方便的话，麻烦能给我个答案。” 虽然他这话没毛病，因为钱峥也已经找我求证过这事情了。但钱峥什么段位，徐远又是什么段位？ 万一我这口无遮拦贸然说了什么造成什么后果…… “没事，知道什么说什么，没关系的。”正当我犹豫的时候，身边的秦莉再次开口道。 “你确定？”我下意识地问了她一句。 秦莉没有回答，只是冲我甜甜一笑。 既然如此，我斟酌着说道：“具体消息还是要以乐果过段时间的临时董事会为准，但就我所知，不出意外的话，朱泱荣大概率是会进场的。毕竟他身上光环太盛，乐果这几年业绩不错，没理由抵抗得了Ipo所带来的巨大利益……” 其实有一句我没说，就是引入朱泱荣的是谷韵芝，这俩人主动联手……乐果这帮股东，脑子坏了才会拒绝。 “艹！”话音刚落，徐远直接爆了一句粗口。 “小远！”张素立刻出口呵斥。 这母子俩在一秒之内的对话，瞬间把包括我和老刘在内的好几个人都给整懵了。 然而徐远却根本没理张素，只是直勾勾地看着我问道：“韵芝阿姨告诉你的？” “没有，她没有跟我提过任何关于乐果内部的事情。”我实话实说道。 “那你……” 不等徐远接着问下去，秦莉直接不耐烦地冲我说道：“你就直接告诉他，这是蒋婷告诉你的不就完了嘛，废这么多话干什么？” “蒋婷？”这句是张素开口说。 “蒋婷和朱泱荣……靠……”这句是徐远自言自语的。 “喂！你差不多得了，这事儿人家摆明了不想公开！”我压着嗓子对秦莉说了句道。 见我不满，秦莉立刻换上一副委屈又做作的表情，冲我眨眨眼道：“对不起嘛……” 靠！这是话里有话啊？但……这演技也太假，太绿茶了吧？ 第457章 光说有什么意思？ 不着痕迹地瞪了她一眼，见她又冲我眨了眨眼睛。 心下一阵好笑之余，刚想转头跟徐远说句什么，那边秦泰安突然开口道：“人家公司的事情，咱们就不要在这里多讨论了吧？” “嗯，秦总说得对。”附和了一句，沈毅诚终于是找到机会把今天这顿饭的正题给带了出来道：“今天请诸位来，主要是想聊一聊我们泰安新住宅楼盘媒体发布会的事情……” 说着，沈毅诚便简单介绍了一下目前的情况。 跟我和秦莉猜的一样，按照沈毅诚的说法，因为我的想法他们内部觉得非常不错，所以为了省时省力，就不让几个参与招标的公司再回去另起炉灶写方案了。毕竟一来一回又浪费一两周时间。 又因为我是老刘公司出来的，所以于情于理，这个项目就交给老刘，一定程度上，也算是不让我的心血给别人做嫁衣。 在老刘客客气气地表示了感谢之后，沈毅诚煞有介事地请我趁着老刘和苏诚宇都在，再次阐述一下之前那套想法。 虽然之前方舒扬已经转述过，但有原版在这里，总比听盗版好吧？ 在我针对沈毅诚这番玩笑话客气了几句后，我也就顺势再一次讲述了我之前的那套想法。 而一顿饭下来，完全没有存在感的苏诚宇，这次唱了主角，不仅在我叙述的过程中认真记录，还在我说完之后非常有针对性地问了好几个专业性很强的问题。 我理解这真不是他在给我挑刺，单纯就是从技术可行性的层面出发，希望我能尽可能详细地描述清楚我的想法。毕竟我就是动动嘴皮子，后续他可是要回去让设计师出设计稿的。 尤其是三维设计师，要根据我的描述设计出一套完整的场景。所以既然是奉旨抄作业，那很多细节方面的问题，他自然得问清楚才行。 只是当我在跟苏诚宇愉快忘我地进行着专业沟通的时候，一边的老刘有些看不下去了，几个来回之后，他脸色有些不太好看地打断道：“诚宇，差不多就可以了。” 看了眼老刘的表情，我愣了愣，随即失笑道：“抱歉抱歉，我这职业病有些犯了，跟专业人士一聊就聊上瘾了。”顿了顿，我看向苏诚宇道：“苏总，要不这样，你有我联系方式，之后有什么问题，你随时联系我，今天咱俩就不耽误大家时间了。” 说着，我跟他碰了碰杯，都在酒里了。 我眼里的正事刚聊完，那边徐远就再也按耐不住，直接站起身，端起酒杯给自己倒了一大杯酒道：“抱歉各位，我这里实在有些急事需要去处理。我这里自罚一杯，告罪一声，就先走了。” 说罢，不等众人反应，把杯中酒一饮而尽，放下酒杯朝众人点了点头。 无视脸色异常难看的张素出声挽留，毫不犹豫地转身就走。 临走前，徐远回头看了我一眼道：“刘畅，谢谢！”说罢，不等我反应直接开门就走。 而后张素也同样告了声罪，起身出门追自己儿子去了。 看着这母子俩贡献的奇葩戏份，我一脑袋问号地想到，这徐远这么郑重其事地谢我个什么劲？就因为刚才朱泱荣和蒋婷的消息？如果这样…… “一会儿结束了，你给蒋婷打个电话。” 正当我思考这些问题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一阵热风，搞得我一激灵。 待她话音落下，我回头一看，秦莉又好像没事人一样，在那隔着一个座位，给她爸倒酒…… 这女人……肯定有事瞒着我，哼！ 被张素徐远这对母子一搅和，这顿饭也再没有什么吃下去的必要了。 所以等张素一个人施施然地回了包厢，众人又尬聊了几句，这场晚宴，也就草草收了场。 来到饭店门口，秦泰安的司机已经开车过来了。 自从徐远离开之后，张素完全像换了一个人，之前脸上挂着的笑容彻底消失，不说郁郁寡欢吧，但也完全丧失了应酬我们任何人的兴趣。 所以这会儿她连招呼都懒得打，直接就开门上了车。 秦泰安倒是颇有风度地替她解释了两句，算是打了下圆场。 临上车之前，他走到我面前，也没说话，只是略微用力地拍了拍我的肩膀，朝我笑了笑之后，便转身上车。 从他拍我的力度来看……应该可以理解为，他对我今天的表现还挺满意的……吧？ 正主走了，剩下的人就随意多了。 老刘这会儿正不遗余力地攒捯方舒扬去第二场，苏诚宇一如饭局上那样，没怎么说话。 而沈毅诚在送走了秦泰安之后，就把我和秦莉拉到一边，笑呵呵地问秦莉道：“怎么样，今天你沈叔够给你面子了吧？” 嘿嘿一笑，秦莉主动挽起沈毅诚的胳膊撒娇道：“我向来知道沈叔最疼我。” 伸手点了点她的头，沈毅诚哭笑不得地抱怨道：“那前几天在你办公室，你还冲我发脾气？” “有吗？我不记得了。”秦莉立刻装傻。 哈哈一笑，沈毅诚没再理会秦莉，而是看向我言辞恳切地说道：“刘畅，今天这顿饭其实是昨天秦总特意安排的。原本他是想谢谢你这段时间对小莉的照顾，但今天早上出了点叉子，张素也不知道从哪儿知道了消息，就让我……” 啊……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行了沈叔，我们都长眼睛了。”不等沈毅诚说下去，秦莉直接接话道。 又伸手点了点秦莉的头，沈毅诚语重心长地说道：“我们这里的事情，你清楚，但人家刘畅又不清楚。你们确实都长了眼睛，但解释一句，避免不必要的误会的义务，我总要尽到吧？” “知道啦~~”撒娇一般地拖了个长音，秦莉看了眼身后的老刘几人，笑呵呵地对沈毅诚说道：“那边看来讨论出结果了，那我和刘畅就不耽误你们的happy hour了。” “你这个丫头！”笑骂了一句，沈毅诚便转身往老刘那边走去。 我和秦莉站在原地朝他们挥了挥手，准备就此别过。 但老刘却叫住了我，停住转身的趋势，待他走到我近前，就听他说道：“刘畅，虽然你离开公司了，但这么些年感情还是在的。多了我也不说，这次这个项目真的谢谢你……” “帮你圆了个地产梦呗？”我笑呵呵地调侃道。 “哈哈！！！”爽朗地大笑了几声，老刘拍着我的肩膀道：“要不说还是你小子了解我呢！” 顿了顿，老刘压低声音道：“你放心，过几天财务结算完，今年该你的钱一分不少你。这个项目标的300，我算你5个点，到时候一并给你。” “不是……” “行了，再多说就没意思了。”不等我说完，老刘直接不给我说话的机会，打断我的同时，看了眼秦莉，口吻郑重地说道：“秦总，我能帮他的也就这么多了，以后刘畅就交给你了。” 老刘忽然煽情这么一下，搞得秦莉一时也有些错愕，慢了半拍之后，她脸上绽开一个真挚的笑容，言辞诚恳地点头道：“刘畅能遇到你这样的老板，是他的福气。我代他向你表示真诚的感谢。” 不等老刘接话，我出口抱怨道：“喂喂喂，我还在这儿呢，你俩能不能别像交接什么文物一样的说话好不好？” “噗嗤”一声，秦莉轻笑着揶揄我道：“是谁给你的勇气说自己是文物的？” 相比于秦莉的委婉，老刘可直接多了，“就是，手都断了，废物还差不多。” “我擦嘞！” “哈哈！行了行了，不聊了，你俩赶紧回去吧。” 翻了个白眼，我也毫不客气地吐槽他道：“你也悠着点，一把年纪了，小心马上风。” “滚！”笑骂了一句，老刘关照道，“你手不好，开车小心点。” 说罢，挥手跟我们告了别。 挥别了那几人，秦莉搂着我的胳膊好奇地问道：“马上风是什么意思？” 一脑袋黑线，我试探着问道：“你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 翻了个白眼，秦莉没好气道：“真不懂！” 想了想，我解释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知道什么意思不？” “呃……所以……” “嗯，马上风就是这个意思。” “下流！” “还有更下流的……你想不想听？” “不要！” “不行，我一定要说……” “我的意思是，光说有什么意思？” “哈！秒懂！” “赶紧回家！” 第458章 姐夫是姓朱……对吧？ 回家路上，我问秦莉道：“秦女士，在下有几个疑问，不知当讲不当讲？” 挥了挥手，秦莉大方地说道：“但说无妨。” “其一，为什么徐远问我关于乐果的事情的时候，你会这么笃定告诉他也没关系？其二，为什么你会向他透露出蒋婷和朱泱荣的关系？” 叹了口气，秦莉答非所问道：“沈叔刚才有句话说的其实挺有道理的。” “什么话？” “很多我这里的事情，我清楚，但你不清楚。”复述了这么一句，秦莉自我检讨道：“比如之前我说大妈妈投资乐果的这几年，乐果起码进行了两轮大规模融资这事儿，你就不知道。但我很清楚。但我没提前告诉过你，所以当时你就很被动。这是我没考虑周到。” 顿了顿，她继续解释道：“今天这事儿其实也类似。其实乐果进行了两轮大规模融资，我大妈妈还没离场，那只能说明，乐果走Ipo这条路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事情了。这点在很久以前，我其实就听她说过。只不过当时她认为，这事情缺少一个契机的同时，还没有十足的把握。所以如果我们经历的踩踏事故是一个完美的契机的话，那但当你告诉我，朱泱荣就是蒋婷未婚夫的时候，尤其是当我看完朱泱荣这人的履历之后，我就非常笃定，大妈妈在等的十足把握来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以谷阿姨的手段，联手朱泱荣入股乐果，这事情是十拿九稳的？” “Ipo是不是十拿九稳这事儿我不敢说，但让朱泱荣成功入股，这种事情要是我大妈妈还搞不定，那她也别混了。”霸气十足地说了这么一句，秦莉嗤笑道：“所以这事情告诉徐远又怎么样？跟我们比起来，他确实掌握着巨大的资本，但跟我大妈妈还有朱泱荣比起来，他充其量就是个小学刚毕业的孩子，你觉得他能挑起什么风浪？” 顿了顿，她不屑地说道：“刚刚你也听出来了，他认识我大妈妈，那既然他对这件事这么上心，为什么不直接去找她问，要在这里问我们？” “呃……要这么说……不是他已经问过，没结果，就是他知道自己问了也没用呗？” “对啊。”理所当然地应了一句，秦莉总结道：“所以你说，是不是告诉他也没什么？而且以他的情况来看，我猜他了不起是知道了这个消息之后，想要想方设法弄点乐果的股份，等以后哪天真Ipo了，能喝口汤。至于其他的……”冷笑了一声，她讥讽道：“呵呵……你也别太看得起他。” 嗯……最后这句总结的很到位，我确实很看得起徐远。所以他一问，我下意识就觉得，别因为他在影响乐果董事会的结果。 但……也正如秦莉所说，对于谷韵芝和朱泱荣这种体量的资本来说，徐远这厮撑死也就是搅屎棍，他了不起也就是影响一下董事会的进程，比如花个几天时间搞到一点股份，摇身一变，以股东身份参加这次董事会。但也就仅此而已了，他不可能会影响朱泱荣以王者之姿入驻董事会的结果。 不等我多想，秦莉接着说道：“至于你的第二个问题，其实我这么做的原因很简单，因为我知道徐远在朱泱荣手里吃过很大的亏，以他的性格，指不定什么时候要还一下，所以让他知道蒋婷和朱泱荣的关系，一方面这种事情在他那个圈子里早晚会让所有人都知道，早点告诉他可以让蒋婷他们两口子早点有准备，另一方面，从某种程度上，也能让徐远看清形势，记你个人情。一举两得。” “徐远在朱泱荣手里吃过很大的亏？” “嗯！原本我只知道他早两年的时候吃过亏，但具体是谁让他吃的这亏，我不知道。但那天我看了朱泱荣的简历，里面有一个已经成功上市的项目。就是徐远之前吃过亏的那个……” 秦莉大致给我解释了一下那个项目，具体是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家位于北京的企业前景非常好，上市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虽然从客观来说，最后成功上市，里面有朱泱荣的推动。但他起到的也只是锦上添花的作用。 简单说，没有朱泱荣，整个Ipo的流程可能要两三年甚至更久。但有了他，这个流程最终缩短到了一年半。 而这家公司，是徐远作为资方代表，从他老子徐振手里接到的第一个项目。 原本徐振的算盘打得很好，用这么一个前景广阔，上市只是时间问题的公司，给儿子镀镀金，混个资历。以后说出去也好听。 但事与愿违，就秦莉所知，在企业正式进入Ipo流程之前，朱泱荣通过一些渠道，向当时所有资方代表中，年纪最轻的徐远施压，逼迫让他放弃手上的股份。 开始的时候徐远当然不从，但朱泱荣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了一些徐远的黑料。当然了，具体是什么黑料就不得而知了。 最终，因为这些黑料，迫使徐振不得不答应朱泱荣的要求，让徐远把手里股份拱手让人。 这事儿当初秦莉是从谷韵芝那儿当笑话听来的，甚至谷韵芝都没提到朱泱荣的名字，所以原本秦莉就没当回事。 但那家公司却让秦莉印象非常深刻。 所以那天在看到朱泱荣的介绍里有那家公司之后，她就立刻想到了当初那个“笑话”，于是乎，整个故事就在她脑海里立刻串联起来了。 这也就是秦莉刚才自我检讨的地方，如果当初她想通这事儿之后能第一时间告诉我，那今天我处理起来，就会更加从容。 她也不至于表现得那么“茶”，毕竟她堂堂秦总，搞这出也觉得很丢脸。 听她说完这些，沉吟片刻后，我说道：“嗯……虽然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你也不是先知，不可能想到什么立刻都跟我说。” 原本这是一句体贴她的话，倒也不求她多感动，只是万万没想到，这话到了秦莉这里立马就变了味，就听她说道：“就是嘛。你这么小气，我要是忽然跟你提起徐远，即使是他的糗事，谁知道你会不会突然又发什么脾气？反正现在你爸病也治好了，要是你脑袋再一热，又买张机票去玻利维亚，我找谁哭去？” “不是……这事儿不是都说好翻篇了吗？”我失笑着抱怨道。 “切”了一声，秦莉语调傲娇地说道：“乱讲，我之前就说这事儿我时不时要拿出来跟你念一念的。” “行……你厉害……我的锅，我认栽。” “所以你记得抓紧给蒋婷打个电话。” “那你现在就打呗。”想了想，我又改口道：“你先拿我手机给她发条消息吧，就说方便了给我回个电话。” 晚上10点多的时候，我接到了蒋婷的电话。 接通后，蒋婷慵懒的声音传来道：“怎么了小刘弟弟，找姐姐什么事？” 这会儿我和秦莉都已经洗漱停当，躺倒床上准备探讨人生了。 冷不丁接到电话，她又用这种语调跟我说话，让我说不出的尴尬…… 干咳了几声，我无奈道：“不是，姐。咱能好好说话不？” “哈！我这是打扰你好事了？”笑着问了一句，蒋婷立刻说道：“那要不我等半个小时再打过来？”顿了顿，她又自觉不对道：“也不对啊，你这手才伤几天？这么快没影响了？啧啧啧，年轻人到底是年轻人，恢复得真快！” 瞥了眼在一边假装看手机，实际上正憋着笑的秦莉，我顶着一脑袋黑线道：“咱能说正事不？” 呵呵一笑，蒋婷终于恢复正常道：“嗯，你说吧。” 调整了一下状态，我开口道：“姐，你知道徐远不？” “徐远？哪个徐远？” “那张素你知道不？当年演电视剧的那个。” “张素……是不是当年红极一时，但嫁入豪门之后突然急流勇退，最近好像又出来做综艺的那个？” “嗯对，就是她。徐远是她儿子，她跟前夫徐振的儿子。” “哦……所以呢？我应该认识他吗？” “呃……也对。”被蒋婷噎了这么一句，我接着说道：“你倒确实不需要认识徐远，但姐夫肯定认识。” 这话很明显引起了蒋婷的兴趣，“嗯？”了一声之后，她立刻说道：“你稍等。” 随后电话那边便没了声响，耐心等了大概一两分钟的样子，蒋婷的声音重新传来道：“小刘弟弟，你姐夫就在我边上呢，你继续说。” “呃……姐夫晚上好。”有些意外地问了声好。 待对面也应一声“你好”之后。我有些不太确定地问道：“这个……我冒昧问一句哈……姐夫是姓朱……对吧？” 有一说一迄今为止，我和秦莉都没有向包括蒋婷在内的任何人求证过她未婚夫的名字。朱泱荣是她未婚夫这个结论，也是根据推理得来的。 现在他冷不丁冒出来，倒是给我提了个醒。 虽然搞错的概率不大，但问一下总是没错的。万一搞出个乌龙，那脸可就丢大了。 “喂喂喂！当着你姐夫的面，你可把话给说清楚了。什么叫姐夫是姓朱对吧？难道我还跟你说过你有其他姐夫？”听那边蒋婷大声抱怨了这么几句。 我赶忙解释道：“呃……抱歉抱歉，你不仅没告诉我有其他姐夫，你连这个姐夫叫什么都没告诉我，是我……” “刘畅！你会不会说话！？不会说话就别说！” 第459章 看我不骂死她 “哈！被骂了吧！” 见秦莉在一边幸灾乐祸，瞪了她一眼，转头继续解释道：“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 “呵呵，没关系的，我知道你的意思。”不等我说下去，对面传来一个男声说了这么一句，随后又听他明显是对蒋婷说道：“你也适可而止，看把人家给吓的。” 待蒋婷轻哼一声，对面轻笑着说道：“如果你嘴里的姐夫指的是朱泱荣的话，那恭喜你，我就是。” 得到确实的答案，松了口气之后，我赶忙拍马屁道：“还得是姐夫讲道理啊……” “有话快说，别耽误我收拾你姐夫！”那边蒋婷不爽道。 哈哈一笑，我收起玩笑认真道：“姐夫认识徐远吧？” “徐振的儿子？”问了一句，朱泱荣虽然语调中带着笑意，但态度却极为不屑地说道：“呵呵，那个纨绔我可是熟的很，怎么了？” “今天晚上跟他在一个台面上遇到，言语中他对姐夫入股乐果的事情非常感兴趣……” 不等我说完，朱泱荣饶有兴趣的“哦？”了一声，随即问道：“怎么个感兴趣法？” “呃……盯着我问，是不是知道朱泱荣要入股乐果的确实消息。” 闻言，朱泱荣语调不辨喜怒地问道：“那你怎么说的？” 没办法，我只能硬着头皮实话实说道：“我说具体我也不清楚，还是要以乐果过段时间的临时董事会为准，但他立刻追问说是不是谷董向我透露了什么。我也没法说谎，所以只能实话实说，告诉他你要入股乐果这事儿，我是根据蒋婷姐的意思推测出来的。”顿了顿，我又补充了一句道：“所以刚刚我才会问，你是不是姓朱。因为之前蒋婷姐只告诉我，她有个做投资的未婚夫要入股乐果，但没告诉我具体姓名。现在你要入股乐果，和谷董联手这事儿在投资圈里传的沸沸扬扬。所以我很自然地就能猜出，你是蒋婷姐的未婚夫。” 听我说完，朱泱荣无奈叹息道：“哎……真是树大招风啊……” 听他这么感叹了一句，我有些小心翼翼地试探道：“那……我这是给你添麻烦了？” “哈！”了一声，朱泱荣语调爽朗地说道：“添麻烦？这算添了哪门子的麻烦？我谢你还来不及呢！” “啊？” “呵呵，其实我和蒋婷的事情要不是她坚持不要张扬，我早就想昭告天下了。” “切！我是无所谓，你要是不怕被那些闲得发慌的人把你的情史、甚至祖宗八代都扒个干净，那你就去昭告天下呗。”这话是蒋婷吐槽的。 “我有什么情史你还不知道？”这是朱泱荣对蒋婷抱怨的。 “那都是你自己说的，我愿意相信，也不想深究，那别人愿意不愿意？”这是蒋婷用一种无甚所谓的态度对朱泱荣说的。 “等挂了电话我再跟你好好掰斥掰斥这个问题！”这是朱泱荣威胁的。 “咯咯咯……”这是蒋婷在娇笑。 “呃……姐夫这是……真金不怕火炼啊……”听完她俩的对话，我怔怔地说道。 “那必须的！”来了句东北腔，朱泱荣语速极快地说道：“总而言之，这事儿谢谢你。一方面是在一定范围内，宣誓了我对蒋婷的主权，另一方面也是感谢你提前告诉我一声，那个纨绔想要来乐果打秋风。这人情我记住了，之后让蒋婷安排，我请你吃顿饭。” 说罢，在我刚应了一声：“姐夫不用客气。”之后，他直接就说道：“那今天就先这样，我这里先处理一下家庭问题。” 随后便挂断了电话。 看着手机，我讷讷地说道：“看起来，这俩人的感情还不是一般的好啊……” 闻言，秦莉不置可否地说道：“那也是人家的事情。” “嗯，也对。”放下手机应了这么一句，我顺手一把拿过秦莉的手机，无视她的抱怨，眯着眼睛接着说道：“我忽然想起，有些人在出饭店之前说，有些话光说没什么意思对吧？” 把被子往身上一提，只露了个脑袋出来的秦莉闪着大眼睛嘤嘤道：“你……要干吗？” 邪笑一声，我看着她道：“我要告诉你，爱是越做越勇的！” …… 周末两天，我被秦莉勒令去医院做了复查。 根据新拍的片子来看，我的恢复状况还是比较理想的。 所以在医生的建议下，我开始了目前来看，暂时为期两周的理疗，至于两周后还要不要继续，那就要看理疗效果再做决定。 理疗这事情还挺麻烦的，因为医生建议我，如果想好得快一点，那就最好每天都要来。一次大概持续一个小时左右，加上排队和来回路上的时间，基本上半天就没有了。 头两天因为是周末，所以秦莉还能陪着我。 后面工作日，那就意味着我得一个人来。 这也难怪秦莉当初会告诉我说，年前我不太会清闲了……这每天来医院被灯烤个半天，还有啥力气干别的？ 但也没办法，为了能好的快一点，这罪必须受。 只是当我在这儿被烤着，一脸生无可恋的时候，那边秦莉受到我的感染，对于楚佳赟这人愈发深恶痛绝起来。 其实原本她到并没有往这方面想，关键是在星期六下午我正在做理疗的时候，接到了陈依依给我打来的电话。 在我喂了一声之后，陈依依当先喊了我一个她从来没用过的称呼道：“刘总。”不等我反应，她又非常公式化地问道：“现在方便说话吗？” “嗯？你说，怎么了？”这什么情况？ 见我这么回答，她便用一种让我觉得说不出来有多别扭的语调问我道：“是这样，今天我正好在学校办点事，赶巧楚小姐正好也回学校找老师，所以我们就遇到了……” 不等陈依依说完，我立刻用一种扭曲的语调问她道：“楚小姐？！楚……佳赟？”因为此时在医院，所以后面那三个字，刚说了一个我就立刻意识道不对，最后两个是压着嗓子说的，这就让我这句话听上去更别扭了。 很自然的，听到这三个字，我身边的秦莉立刻向我投来了关注。 不等我跟秦莉眼神交流，那头的陈依依一个没忍住，笑了一声之后说道：“嗯对。就是她。” 深吸一口气，我无奈问道：“之前她找你的时候，你怎么跟她说的？” “啊……之前我告诉她，你最近身体不太好，这事儿得等你康复了再做决定。” 听了陈依依这一板一眼的回答，我好笑道：“不是，我之前不是让你拒绝她了吗？” “啊……您说您现在在医院？” 得，看来楚佳赟这会儿就在她边上呢，所以她才会这般说话。 想明白这点，我答道：“你这句话还真就说对了，我现在确实是在医院，做理疗。今天头一天，之后每天都要来，一来就是半天，至少持续两周。所以你就告诉她，这事儿年后再说吧。” “哦，好的。我会如实转达的。” 听到陈依依还在那演，我实在没绷住笑道：“哈！对！保持住这个状态，别再她面前露馅了。加油！我看好你。” “好的，那我就不打扰您了，刘总再见。”说罢，她便挂断了电话。 “怎么个意思？楚……那谁又去找陈依依了？她挡不住了？”见我放下手机，秦莉当即出声问道。 苦笑一声，我纠正她道：“准确的说，她是去把陈依依给堵了。我估计刚刚这个电话，是陈依依当着她面给我打的。” “啊？！这女人急成这样了？！”秦莉瞪大眼睛有些不可思议地问道。 “怪只怪陈依依鸡贼，当初我让她直接给拒了。但她没有，用了个拖字诀。现在不知道那谁是有意还是无意，反正就是去学校把她给堵了。估计当着那谁的面，她实在没办法，只能给我打电话，演了场戏。” 想了想，秦莉问道：“那你到底打不打算跟那谁在这件事情上合作？” “谷阿姨不是说了么，禁毒大使都有因为吸毒被抓的，让我眼光放高一点。”顿了顿，我无甚所谓的答道：“她这话我是听进去了的。但那个时候我已经让陈依依拒绝那谁了，我就觉得，也没必要特地再让陈依依改口。如果之后有机会的话，能拨乱反正就拨乱反正，不能的话，反正我也没什么大损失。” 点了点头，秦莉说道：“那现在陈依依没听你的直接拒绝，你打算怎么办？” 呵呵一笑，我一脸轻松地答道：“这陈依依现在给我感觉有点两面三刀，嘴上一口一个老板、刘总的叫着，行动上我让她办的事情不照办。那既然如此，就让她先应付着吧。” “哟！看来我们刘总还挺御下有方的嘛。” “切！少在这儿阴阳怪气。” “没有啊，我真心实意的。”顿了顿，秦莉忽然话锋一转道：“只是这么一直拖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万一哪天她来堵你呢？” 闻言，我无奈道：“拜托！人陈依依跟她是校友，她有办法有渠道搞得到对方行程。我跟她半毛钱关系没有，她上哪儿知道我行程去？” 想了想，我看着秦莉没好气道：“而且现在时刻知道我在哪儿的人只有你，要是她哪天能堵到我，摆明就是你把我给卖了！” “哈！这话说得好，我现在就发百度给她，让她来医院找你。看我不骂死她！” 第460章 一个非常爱笑的姑娘 周末两天过去后，我开始进入了有规律的生活状态。 早上送秦莉上班，上午就去父母那里陪着他们看房子，然后中午吃过饭，再去医院理疗。 下午理疗完，基本上已经3-4点了，如果秦莉忙，那我就在徐家汇附近找个地方继续写我的论文。如果她不忙，那就去她办公室待一会儿。 当然，在这自由自在的几天里，也不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首先最重要的，是给我父母买房这件事。 他俩在上周就已经去办理了公积金提现，这周，总计97万的巨款也已经到了账。惊叹之余，我也顺势把200万从理财里取出来，给他们转了过去。 另外，我家这房子这两个星期看房的人也是络绎不绝。 最终我爸拍板，以到手300万的价格，把我家这住了几十年，面积42平米的老破小给卖给了一对来上海打拼了小十年的夫妻。换言之，我们这房子，单价7万出头，这里补充一句，这个单价主要是因为房子面积小，所以才会相对高一些。正常情况，我们这种老破小，如今的均价在6.5万左右。 所以现在，他俩手头上的钱总共是300+97+200\\u003d597万。如果全款买房的话就考虑560万以里的房子，剩下的钱留着装修，和以备不时之需。 只不过卖房的300万完全到手还得有一段时间。 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俩自己看的房子也有了着落，在我家附近，相对来说房龄比较新的一梯四户的电梯房。 单价7万一平，面积80平出头一点的小两室一厅。七七八八算下来，我们大概要支付580万的样子。 虽然这个价格超出预算20万。但因为这房子是上家老两口的儿子儿媳，买了装修好用来结婚的婚房。奈何住了两年之后，儿子工作调动到宝山那里，再住浦东上下班太不方便。而且浦东这里的房价要高于宝山那里，所以一方面为了上下班方便，另一方面也是打算卖了置换宝山一套更大的房子。 因此，这套房子不论是装修的质量，还是家用电器的新旧程度和档次，对于我父母来说，都是完全够用的。 换句话说，这房子我爸妈直接满足拎包入住就可以了。 相较之前预算多出来的那20万，就当是装修和买电器的钱了。这可是省下了不少事，所以这笔交易很快便成了交。 只不过因为买我们家房子的下家需要贷款，现在又临近年底，银行缩紧银根，所以最终入住的时间，定在了年后。等我们那边收到钱之后，再正式支付大头的尾款，这样我们的上家也好安安心心在这里过个年。 搞定这一切，签合同的那天晚上秦莉也一起跟来了。 因为我爸买了心仪的房子很高兴，约她一起吃顿晚饭。 秦莉自然是没有意见的。 只不过这中间发生了一些让我觉得哭笑不得的小插曲。 因为是签合同，所以白天看房的时候，带着我们去的老夫妻没来，而是作为房主的年轻夫妻来的。 结果双方一碰面，两位之中的丈夫竟然把秦莉给认出来了。说他关注过秦莉之前的公司抖音账号，还说买了好几次她家的产品。 只是最近他还奇怪，为什么秦莉不更新了。 对于客户的问题，秦莉自然耐心做了解答，说最近很忙，抖音的事情暂时搁置了。但年后肯定会有新动作，让他放心。 虽然我比较好奇她所说的年后的新动作到底是什么，但这点好奇心，跟当下的另一件事相比……好像也没有那么重要了。 具体是什么事呢？ 就是我可以从这位丈夫的仪表神态中，清晰地感受到，他把秦莉惊为天人的那种失态。 首先声明一点，这不是一个贬义的形容。 做个类比的话，其实就好比你作为一个男人，有一天坐飞机，忽然发现刘亦菲就坐你边上的座位，她还跟和你颜悦色地聊天；或者你作为一个女人，在某特殊时期，你忽然发现，彭于晏就住你家隔壁，甚至还很客气地过来给你送了他亲手炸的带鱼……基本上是一个道理。 作为秦莉的男朋友，自己女朋友被别的男人惊为天人，警惕的同时，自己的虚荣心会得到很大程度的满足。 但作为那位丈夫的妻子……她所有的，就只有满满的怨念了…… 所以我对这丈夫回家之后的处境……深表担忧。 在那位妻子的催促下，合同在严肃又不失仓促的气氛中，很快就签完了。 出了中介的门店，我们四人取了车去吃饭，等到了饭店，我刚停好车，秦莉就接到了谷梦瑶的电话。 整个过程也没多久，在她说了一声“梦瑶”之后，就听她嗯嗯啊啊了好几声。随后就挂断了。 只是从她挂断，到我们几个人往饭店走的过程中，她都用一种非常怪异的眼神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 看了眼跟我们有几步距离的我爸妈，被看的有些不自在的我，实在忍不住开口问道：“不是，你接完你妹的电话，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没错，你跟你小姨子的猫腻被我给发现了！”顺着我的话，秦莉轻笑着开玩笑道。 “你这话逻辑就不对，就算我跟她有猫腻，基于刚才的情况，那也是她主动跟你坦白，而不是被你发现。” “切”了一声，秦莉同样顺着我的话道：“你对，那她已经坦白过了，现在轮到你了。” “哈！我要坦白什么？能给点提示不？” “嗯……跟女人有关系的。” “啊？”了一声，沉吟片刻后，我分析道：“跟我和小姨子有关系的女人……不就是你吗？” “方向对了，但不是我。”秦莉摇了摇头，笑眯眯地说道。 “方向对了……那难不成……”拖了一会儿长音，我灵光一闪道：“甘静？” “嗯，反应还不算太迟钝。” 见秦莉认可了我的答案，我疑惑道：“甘静这是怎么了？还能让你妹特地打电话来跟你说？” “严格意义上来说，梦瑶其实是想跟你说的。但她觉得直接找你不太合适，所以就通过我向你转达。” 听了秦莉描述的谷梦瑶的逻辑，我扶额笑道：“不是，这小姨子没病吧？绕这么个圈子，不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白了我一眼秦莉吐槽道：“那谁让你上次在人家甘静面前充当情感导师的？”不及我接话，秦莉接着说道：“现在人家彻底跟那个什么物业小伙子划清界限了，半个小时前打电话给梦瑶好一顿哭。她担心甘静有什么事，所以就打电话给我，让你在我的监督下，适当地去关心一下甘静。” 下意识地抬头看了眼我父母的背影，我犹豫道：“那今天这顿饭……” “你先给她发条消息，问问她在哪儿。如果方便的话，等我们这边吃完饭，再过去找她。”秦莉建议道。 “那行吧。” …… 当我和秦莉在位于田子坊附近的某酒吧见到甘静的时候，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 在我的印象里，甘静是一个非常爱笑的姑娘。 尤其是跟她第一次打电话，和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说不了几句话，她就咯咯咯的笑。 但现在……整张脸上都充满了犹豫，甚至抑郁。 只不过这样一个，在我看来只能用“憔悴”二字形容的甘静，在一些陌生男人眼里，却能用“机会”这两个字来诠释。 之所以会这么说，那是因为当我和秦莉往甘静所在位置走的时候，有一位西装笔挺，油头粉面的男子明显正在跟她搭讪。 不过从我的角度看过去，甘静完全没有搭理他的意思。一直到她看到我和秦莉走到她边上，才神情冷淡地瞥了他一眼，开口说了一句道：“抱歉，我朋友来了。” 西装男下意识地顺着甘静眼神的方向望向我俩，见到我和秦莉之后，倒也挺绅士，既没纠缠，也没阴阳怪气，礼貌地打了声招呼，便回到隔壁桌他的朋友那里去了。 听着他那桌其他人的起哄声，估计是这哥们跟那群人打赌能要到甘静的联系方式，结果碰了壁，现在被人嘲讽了。 “走吧，我们换个地方。”不等我回过神，甘静直接起身拿起东西提议道。 今天这情况，肯定是她说了算。 所以我也没吱声，老老实实地跟着俩人离开这间酒吧。 到得门口，秦莉问道：“去哪儿？” “我都可以。”甘静说道。 “那……去我们家？”提议了一句，秦莉立刻补充道，“外面太吵了，你情绪又不好，刘畅手也不方便，所以还是家里好一些。当然，如果你介意的话，那我带你去个相对安静点的地方。” “你们都不介意，我介意什么？” 第461章 爱笑的女孩不爱笑了。 同意了秦莉的说法，甘静看了我一眼，似笑非笑的地问道：“你手怎么样了？” 叹了口气，想起我刚伤的那会儿，甘静打电话慰问我情况时候的幸灾乐祸，我装作无奈地说道：“本来已经好差不多了，毕竟你这情况，今天晚上十有八九得喝多，我还想着送你回去的时候多少能占你点便宜，但也怪我嘴贱，不小心把这想法说漏了。秦莉知道之后，又给我打严重了。” “哈哈哈！你这笑话，可比刚才那斯文败类说的好笑多了！” 见她开心的笑了，我同样咧开嘴笑道：“对嘛，多笑笑，这才是我认识的甘静。” “所以你是嫌我刚刚打的还不够重？”在一边的秦莉冷不丁插嘴道。 “哈哈哈！”又是一阵大笑，甘静搂着秦莉的胳膊道：“连我的醋你都吃？” “有些人单纯欠收拾。” “走走走，赶紧去你们家。我要看现场！”甘静来劲道。 “要不……你俩闺房夜话，我回我自己那儿去？”我弱弱地问道。 瞪了我一眼，秦莉没好气道：“她要真喝多了，我一个人怎么弄得了？” 闻言，我立刻对甘静说道：“你可听到了！这可是秦莉说的啊！” “哈！放心，我酒量好着呢。” …… 事实证明，女人的嘴，骗人的鬼。 当然，也许可能大概是因为在到家之前，甘静已经喝了不少，或者心情糟糕导致的酒量下降。 在和秦莉喝了大半瓶威士忌之后，甘静就已经开始大着舌头，搂着秦莉又是哭又是笑，用没什么逻辑可言的方式，讲述着大多我已经听过的，她和那位物业经理的故事。 俩人之前的故事就不再赘述，主要是今天所发生的，让甘静几近崩溃的事情，才是重点。 在此过程中，我收到了谷梦瑶给我发的，询问情况的百度。 待我如实回答了现场状况，她想都没想，直接提议让我给她打语音，她要听现场直播。理由是甘静给她打电话的时候情况描述的不是特别清楚，所以她想再听听仔细。 看了眼自顾不暇的秦莉，我给腹黑小姨子拨去了百度语音，随后按照她的文字提示，把手机放在了那俩人的近处…… 这里插一句，自从上一次我跟李曦聊过之后，这段时间她跟甘静走得还算挺近。所以在甘静也跟李曦聊了关于这位物业经理的事情。 和我有些和稀泥的建议不同，李曦则是立场鲜明地支持甘静去尝试跟小伙子试一试。 但甘静纠结的是，明知没有好结果的感情为什么要开始呢？ 李曦持反对意见，她认为，不是每一段感情都能有好结果的。 而且不开始俩人肯定没以后，万一开始了以后小伙子那根筋搭住，开窍了，俩人有了希望呢？ 再退一万步讲，不求天长地久，只求曾经拥有。 原本一段时间没联系，甚至双方都刻意躲着彼此，甘静都有些感觉快放下了。但经过李曦的这套理论的洗脑，成功让甘静上了头。决心今天下班之后就去表白！ 事先甘静也跟小伙子联系过，说自己下班找他，有话跟他说。 但小伙子回说，自己晚上约了人，有什么事儿可以直接网上说，不然就改天。 甘静以为这是小伙子的躲她的话术，所以也就没当真。也没直接回他，就想着趁着今天没什么大事，早个几分钟开溜，去物业办公室堵他。 …… 时间回到今天甘静下班之后。 原本准备正常加班的李曦在甘静邀约下，暂时放下手头的工作，与之一起前往物业。 甘静的想法挺简单，又李曦在，一方面算是给她壮壮胆，如果成了，那就让李曦先走，事后请她吃顿饭，算是补偿；另一方面，如果最终不成，她也大可以用找李曦这个借口当个台阶，顺势走人，或者场面太难看的话，李曦还能一起上去跟着她骂两句，给自己出口气。 原以为自己算无遗漏，但未曾想，待俩人信誓旦旦地杀到物业办公室门口的时候，眼前的一幕直接把甘静给看懵了。 事情跟她想象得完全不一样，因为她看到正准备下班的小伙子，在物业门口跟一个小姑娘举止亲昵，面露微笑地说着什么。 看到这情况，李曦还算冷静，为防止狗血的事情发生，她特地问了甘静一句：“这会不会是他妹妹之类的亲戚吧。” 甘静怔怔地摇了摇头回答道：“这女的……我见过照片，是他自行车俱乐部里面的会员……” 根据甘静的介绍，因为小伙子所在的骑行俱乐部挺专业，所以集体活动期间，大家一般都穿专业的自行车骑行服。而骑行服基本都是偏紧身的，所以不论男女，身材好坏一览无余。 这姑娘单论颜值的话，只能算是中上，养尊处优的甘静甩她几条马路。但人家的优势在于身高腿长，甘静腿虽然也不粗，但身高不行。跟人家这种长期锻炼，腿部的线条匀称，稍加修饰就尽显婀娜的比起来……实在是不够看。 所以这姑娘在俱乐部里也算是排名数一数二的美女，身后追求者若干。 对于这种潜在竞争对手，俩人还在暧昧期的时候，甘静看到集体照，就专门问过小伙子关于这小姑娘的事情。 只不过那时候小伙子明确表示，他对这女的相当不感冒。 原因是就他所知，不算俱乐部外面那些舔狗，那女的还在俱乐部里面干着骑驴找马的事儿。同时跟起码两三个人在聊着骚不说，之前甚至还对他暗送秋波过，只不过小伙子知道她这种不安分的行为，所以就拒绝了。 现在突然又看到俩人在一块儿，甚至还举止亲昵……当然，这种举止亲昵不是说勾肩搭背的那种，而是两人的距离明显已经突破了正常的社交距离。 这就让甘静一时半会儿无法接受了。 搞了半天，之前你说的都是骗我的呗？最终还是跟这招蜂引蝶，大冬天穿着紧身瑜伽裤出来招摇过市，生怕别人不知道她腿长屁股翘的浪蹄子搞上了？ 听到刚才甘静说话都带上了颤音，李曦身上为朋友两肋插刀的属性瞬间爆发。 不顾甘静反对，拉着她就来到小伙子身边，指着紧身裤女就直接毫不客气地跟他对质道：“喂！我问你，她跟你什么关系？” 紧身裤女也不是省油的灯，不等小伙子搭话，抬起下巴就示威道：“咱俩什么关系，关你什么事？你是她什么人？” 无视了她的抢白，李曦直勾勾地看着小伙子，一字一顿地问道：“我问你，你跟她是什么关系？” 小伙子眼神闪烁了片刻，最终深吸了一口气，没看问问题的李曦，而是看着甘静，说了一句让她彻底幻灭的话道：“甘小姐，我跟别人什么关系，好像从始至终，都跟你无关吧？” 本来一句“好像从始至终，都跟你无关”已经戳中了甘静的软肋，但好死不死的，紧身裤女看着眼前这苗头，竟然主动出击，直接挎住小伙子的胳膊，阴阳怪气地嘲讽道：“哦哟，我刚刚还吓一跳，以为是正宫娘娘来捉奸的呢。搞了半天，原来是没名没分的，找上门死缠烂打。” 在俩人的一套组合拳攻击下，原本脸皮就薄的甘静瞬间就有些绷不住。 眼看身边的李曦准备反击，甘静立刻拉住她，红着眼眶低头道：“对不起，打扰了。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纠缠你了。” 说着，就狼狈不堪地拉着还没反应过来的李曦夺路而逃。 待她俩来到一个没人的地方，正当李曦一边担忧地询问甘静情况，一边骂着那负心汉的时候。甘静强自镇定地调整好状态，反过来宽慰李曦道：“没关系的。其实这样也好，也算是断了我一个念想。” 在甘静再三表示自己没关系之后，李曦才一步三回头的回去加班。 而甘静自己，则是浑浑噩噩地往外面漫无目的地乱走。走着走着，就给谷梦瑶打了个电话。在说了一堆前言不搭后语的话之后，觉得心中的郁气虽然挥发了一些，但不算完全散去，所以就跑去田子坊喝酒。 一直到我和秦莉出现。 中间遇到了两三个上来搭讪的人，只是甘静虽然心里烦闷，但也不到要放纵自己的程度。所以前面两个都是礼貌拒绝，但有些事情过一过二不过三，我和秦莉看到的那个就是第三个。她实在懒得搭理，所以在我俩出现之前，硬生生地一个字都没跟人家说。 没想到这种态度反而让对方来了劲，所以在她那儿自顾自地瞎逼逼了好一会儿。 甚至连所谓的笑话都讲了好几个，但甘静别说笑了，就连眼皮都没抬过。 故事听到这里，我心里不免又一次唏嘘道：当一个爱笑的女孩一夜之间不再那么轻易笑出来的时候……那就说明，她长大了。但这种成长到底是不是好事呢？谁也说不清楚。 第462章 放寒假 都说酒品看人品。 在我看来，所谓酒品分为两方面，一方面说的是酒胆，比如为了给对方面子，为了给对方撑场面，这酒哪怕你明知道喝下去就吐，但你还是硬着头皮喝了。 另一方面就是在你喝多之后所表现出来的行为。 有的人酒一多，直接趴台面上就睡了；有的人酒后吐真言，拉着人一个劲的瞎逼逼；还有的人喝多之后就耍酒疯。 所以你要说甘静酒品好吧，酒胆肯定是不差的，但喝多之后又是哭又是笑的……着实让我和秦莉很头疼。 但你说她酒品不好吧，闹过一阵，把心里的不快吐完之后，她又变得异常听话。虽然走路免不了打飘，但总体上生活还是可以自理的。在秦莉的搀扶下，让回房间就回房间，让洗澡换衣服就洗澡换衣服……呃……洗澡换衣服这事儿是在秦莉监督下完成的。 我则是在跟谷梦瑶说了几句，挂断电话后，在客厅收拾残局。 等半个来小时之后，秦莉灰头土脸地出来。 我问她道：“她会吐吗？你晚上要不要看着她点？” 叹了口气，秦莉无奈道：“刚刚是没吐，但这个情况我也讲不清楚，所以我现在就是准备回房间洗个澡换身衣服再过去的。” 作为一个乖宝宝，又是在自己姨父手下工作的人。今天晚上不回家这事儿，甘静在到我们这里的第一时间，就已经跟家里打过招呼了。 秦莉也出声作了证，所以这方面倒是不用担心什么。 一夜无话。 次日一早，当我洗漱完走出房间的时候，秦莉告诉我，甘静已经走了。理由是她要回家换衣服。 好吧，这理由无懈可击。 吃完早饭送秦莉上班，转眼已经周五了，因为家里房子的事情这两天已经搞定，所以今天我也就直接在徐家汇找了个咖啡馆坐下，准备在这里最后冲刺一下论文的结尾，毕竟明后两天就是这个学期最后两堂课了在此之前，必须完成。 中午还能跟秦莉一起吃个饭。 吃饭的时候秦莉告诉我，下礼拜就是年前最后一周的工作日，根据秦莉的说法，工作基本上都安排差不多了，所以下礼拜的下半周，不出意外的话，他们公司就准备放假了。 既然聊到她公司的安排，我自然免不了问她准备什么时候离职，以及关于她离职的事情安排的怎么样了。 对此，秦莉很轻描淡写的答道：“工作交给陆强就好了，反正他当初就是听我爸的安排来的，现在我把一家未来可期的公司完全都交给他，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那你爸那里……” 话还没说完，秦莉就不屑地“切”了一声，随后嗤笑道：“他自从知道我决定去跟我大妈妈混，不要太支持。” “好吧……谷阿姨的名头实在太大……” “那可不。”应了一句，秦莉翻了个白眼道：“我甚至都怀疑，他是不是早就动过这个念头，只不过我大妈妈跟我妈关系很要好，他没脸开这个口。” 哈哈一笑，刚想再说什么，我的手机就响。 拿起来一看来电显示，我这眉头立刻就拧到了一起。见状，秦莉疑惑道：“怎么了？” 我一脸郁结地答了三个字道：“楚佳赟……” “哈！终于还是找上你了。接呗。” 看着秦莉幸灾乐祸的样子，我无奈接通电话，随后深吸一口气，装作若无其事地问好道：“楚小姐你好。” 话音刚落，听筒里就传来楚佳赟颇具欺骗性的温柔嗓音，“刘总你好，没打扰你吧？” 好么……连刘总都叫上了。我也懒得说什么只是不咸不淡地答道：“我正在跟家里领导吃饭呢，不打扰。” 听我这么说，楚佳赟轻笑着奉承了一句道：“早听蒋婷姐说你跟秦小姐感情很好，看来还真是。” 也没吃她这套，我打了个太极道：“楚小姐客气了，充其量只能说跟她和朱总半斤八两。” 呵呵一笑，楚佳赟言归正传道：“今天打电话给刘总，主要有两件事。” “嗯，你说。” “第一件事，是想感谢一下刘总，就在刚刚我已经接到公司通知，从即刻开始，我将和蒋婷姐共用一位经纪人。” 哟……这是个能以小见大的消息。 说明谷韵芝在乐果那边动作已经开始取得阶段性的成果了。 所以听着楚佳赟略带雀跃的语调，我笑着说道：“这是好事，那我恭祝楚小姐得偿所愿。” 感谢了也就，楚佳赟接着说道：“至于第二件事，就是我想请您还有秦小姐吃顿饭，一方面为我换经纪人这件事聊表一下谢意，另一方面也是想跟您聊一下关于公益方面的事情。不知道您什么时候方便？” “嗯？”了一声，我故作疑惑地说道：“我同事前几天没跟楚小姐说吗？我最近都在忙着看病呢，不太方面。” “呃……”想来应该是楚佳赟完全没想到，自己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份了，我还能这么眼睛都不眨的拒绝。 当然了，架子稍微摆摆也就算了，自己几斤几两我还是知道的，不能做的太过分。所以不等她接话，我立刻话锋一转道：“等年后吧。”顿了顿，我补充道：“最近都在做理疗，一搞一个下午，再加上其他的一些琐事，我是真的没有心力弄别的，希望楚小姐见谅。等年后，我约楚小姐可以吗？” 也不知道我这转折是真的有点让她感到意外，还是她装的，总之，听了我刚刚这话，楚佳赟用一种受宠若惊的口吻客气道：“不用不用，还是我约你好了。年后我这边也没什么大事情，看你和秦小姐方便。” “楚小姐不用这么客气，谁约谁不重要，重要的是解决问题。” 听我态度明显缓和，楚佳赟立刻顺杆子往上爬道：“那既然如此，我这几天就先跟依依学姐沟通一下，等跟你见面的时候也好言之有物。” “不是，你等等……”见她一副干劲十足的样子，我赶忙蹙眉叫停道：“我这有个疑问……” “啊……你说。” “如果说之前你因为一些原因没有经纪人，那你亲自找到陈依依聊这事，我还能理解。但现在你不是又有专职的经纪人了吗？那这事情不应该是他来找我们谈吗？为什么还要你亲自出面？” “是这样……”针对我的问题，楚佳赟大致做了一下解释。 大意是，蒋婷的经纪人张铭因为刚刚确认接受楚佳赟的经济工作，很多事情都需要跟她的前经纪人孟菲交接。 但孟菲对于自己被换这事儿有点接受不了，有一种自己养大的孩子突然拱手让人的既视感，所以这几天在接到风声之后，情绪闹得很凶。 其实对于乐果的管理层来说，孟菲并没有什么大问题，甚至还可以说工作表现很好。所以为了面子上不太难看，之前就并没有把为什么会换掉她的主要原因跟她说明白。只是很委婉地说，希望她能把放在楚佳赟身上的精力抽出来，去带带其他新人。 只是这么个明显敷衍的理由孟菲当然不能接受，所以在今天乐果正式发了通知之后，她直接去了高瞻办公室吵了一通。 但就在不明真相的吃光群众准备看好戏的时候，不出5分钟，这场雷声大雨点小的戏码就以孟菲蔫儿了一样从高瞻办公室里出来，而告终了。搞得吃瓜群众们一脸懵圈。 这事儿对于我来说很好理解，无非就是高瞻关起门来跟孟菲说了实话，她要是接受现在的工作安排，那就相安无事。如果不接受，一来她很可能要去吃牢饭，二来公司将会失去一次前所未见的发展机会。而且一旦乐果能上市，孟菲作为老员工，多少都会有一些好处能拿到手的。 所以孰轻孰重，很容易取舍。 但再怎么容易取舍，也是被迫的。孟菲心里有怨气也能理解，只是略显下乘的是，她把这种怨气发泄到了工作上。 具体体现在，她从高瞻办公室出来的时候，手里拿了高瞻签过字的年假请假单。 在交给了人事之后，孟菲就直接离开了公司。 本来这也没什么，反正楚佳赟的行程都是有记录的，该怎么样怎么样就好。她这也不是离职，真要交接什么等她回来再办也不要紧。 但这一切的前提是，有事问你的时候，你不能失联。 现在楚佳赟面临的情况就是，孟菲失联了。 从人事哪儿得知，孟菲这次年假，竟然请了足足15个工作日！ 如果单论这个时长，那是可以理解的，因为孟菲这个工作性质，基本上是不存在什么正常工作日休息日的区分的。 而乐果跟绝大多数公司一样，也不给加班费，只给调休。这也就导致了，就算孟菲请了15个工作日的年假，她手上还有6-7天没休…… 所以现在的情况是，如果算上过年的法定假期，那等于孟菲就是直接给自己放了个寒假。 而且还是失联的那种…… 也就是基于上述原因，有关公益的事情，楚佳赟就觉得，一方面这事情本身就是她挑的头，另一方面，最近她也不是特别忙，那干脆直接自己来得了。 第463章 老婆本 理解了楚佳赟的苦衷，我对她颇为同情地说道：“楚小姐在事业上……还真是命运多舛……” “哈！”的一声，楚佳赟笑道：“这才哪儿到哪儿？演一两个月突然被换掉才真的叫命运多舛。” “呃……还有这种事情？” “这种情况很多啊。”理所当然地应了一句，楚佳赟解释道：“只是我运气比较好，没碰到过演一半换人的，我只遇到过几次确定我演的角色临开拍前被通知换人了。” “这……不签合同的吗？” “合同肯定是签的，但换角的原因多种多样，可能是有的演员耍大牌，惹怒了导演剧组，所以宁可赔钱也要换人；可能是导演遇到了比之前定的演员更符合人物形象的人，本着精益求精的原则换了原来的演员；也可能是某位主演拍着拍着出事塌房了，被迫换人等等等等。” 听楚佳赟耐心的跟我解释这里面的门道，我半开玩笑道：“奇奇怪怪的知识又增加了。” “这可不好说，我听依依学姐说，刘总之后会做短视频公司自己生产内容。你怎么就知道以后不会从自己手下出来个艺人呢？”楚佳赟轻笑道。 哈哈一笑，我摇头道：“小姐说笑了，且不论现如今能有哪个网红成功转型成明星艺人甚至演员的，就算有，你觉得到时候这人还会蜗居在我的公司吗？” “那可不一定，你跟网红签的又不是劳动合同，而是经纪合同。如果你觉得这个人未来大有可为，那你完全可以未雨绸缪，事先约定一个天价违约金。到时候如果对方真的红了，甚至像我说的，转型成为艺人演员，那你手握经纪约，还怕人跑了吗？”楚佳赟笃定道。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她说的这种情况，放在乐果肯定没毛病，但放在我这里……那就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尤其是创业初期，别人不说，就说丁可人好了，她要是跟我签经纪约，纯粹就是看我面子。要是按楚佳赟说的，给她搞个天价违约金，一来我没这个脸开这口，二来我也没这个资本。 虽然在商言商没毛病，但她说的这些，对现在势单力薄、甚至毫无根基的我来说，无异于脱裤子放屁。 这些话我也没必要跟她解释什么，简单应了一声之后，我敷衍道：“楚小姐所言极是，受教了。” 听我这么说，楚佳赟也没再继续纠结，客气了两句，再一次道谢之后便挂断了电话。 呼出一口气，见秦莉看向我，我轻笑一声道：“不得不承认，虽然时不时的脑子抽抽，但人楚小姐能混到现在这个程度，还是有道理的。” “何出此言？” 看了眼手机，我看似答非所问地说道：“我忽然又觉得，没接受谷阿姨的邀请，是一个非常明智的选择。” 斜睨了我一会儿，秦莉毫不客气地骂我道：“贱人就是矫情。” 哈哈一笑，我答道：“应酬这些人真的好累。” “切！”了一声，秦莉不屑地反问道：“一个楚佳赟就让你累了？” 想了想，我尽可能地解释道：“怎么说呢，我就是有点不太能适应她突然之间的转变。虽然我能理解这背后的逻辑，她也没对我有什么太过刻意的伪装，但前后反差这么大，总让我觉得有些别扭。最关键的是，我还不能不理她。如果她是我的客户，那她怎么作都没问题，但她又不是。而我想做的事情也不是非她不可……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想了想，秦莉说道：“伸手不打笑脸人。” 点了点头，我又补充了一句道：“关键还是个美人，这就让人很烦躁。” “虽然你这个态度很不错，但我还是从你这句话里，品出了窃喜。”秦莉翻了个白眼道。 看了秦莉一眼，我反其道而行之道：“嗯，你说对了，我现在心里都快美出花来了。那可是楚佳赟啊。多少宅男心中的女神，现在三番五次的通过各种渠道求着请我吃饭。啧啧啧，想想都是一件值得让人炫耀的事情。”顿了顿，我贼贼地问秦莉道：“你说我到时候要不要跟她搞一张亲密合影，然后发个朋友圈？” “可以啊。”很是坦然地应了一句，秦莉瞟了我一眼淡定威胁道：“你还可以制定跟她亲密合影的地点，比如病床前、轮椅上或者……墓地里。” 伴随着背后一阵发凉，正当我很识时务地想要换话题的时候，手机忽然又响。 这次不是电话，而是一条短信。 当我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之后…… “靠！” 伴随着我这一声因为惊诧而非惊恐所发出的感叹，秦莉有些无奈地吐槽我道：“干嘛又一惊一乍的？又怎么了？” 没着急回答秦莉，我直接拨打了一个电话。 也没响几声，待对方接通后，我苦笑道：“刘总，这金额……” “哈哈哈！钱收到了？”老刘爽朗地说道，“那就行了。该你的我可没少你。” “不是，你这话怎么听起来跟分手费似的？”我无奈说道。 “嗯……你要这么说……一定程度上也没毛病。但我觉得只是阶段性的分手，未来我相信我们还有机会合作的。”老刘故作沉吟道。 “哎……”叹了口气，我苦涩道：“那行吧，那就谢谢刘总了。” “喂！你小子能不能不要这么伤感？”老刘失笑抱怨道。 深吸一口气，我答道：“那行，既然刘总分手费都给了，那下礼拜我就安排搬家。” “嘿！你小子还来劲了！？我是这个意思嘛？” “哈哈，你做初一，我做十五。就这样，挂了！” 说罢，不给老刘机会，我直接挂断了电话。 “老刘给你钱了？”见我挂断电话，秦莉出声问道。 此时我已经收起了刚刚说最后一句话时候的笑容，转而换上了一脸的惆怅。 “嗯，年终奖加之前你爸那项目他答应的提成，一共50万……”按说收到这么一笔巨款，我应该很高兴，但说实话，我并没有怎么高兴起来。反而长长地叹了口气，感慨道：“估计等我正式从我住的地方搬走的那天，就是我跟老刘的缘分彻底断掉的时候吧……”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说了这么一句，秦莉笑嘻嘻地提醒我道：“俗话说，不义之财应该散之，有无病呻吟的功夫，还不如想想要怎么花这笔钱。” 闻言，我好笑道：“这是老婆本，除了存着，还能怎么花？” “切”了一声，秦莉小手一挥，豪爽中带着理所当然地说道：“那行吧，既然你说是老婆本，那就我来帮你花了。” “啊？” 无视了我的惊讶，秦莉忽然问我道：“你论文写的怎么样了？” 一时没跟上秦莉这跳跃的思维，我慢了半拍道：“就差个收尾了。” 点了点头，秦莉看了看时间问道：“现在不到一点，你做完理疗大概3点，你直接在医院等我，我打车过来找你。论文你晚上回家在写。” 有点无法理解秦莉到底要说什么，我疑惑道：“不是，这么安排倒是没什么问题，但……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要干嘛？”顿了顿，我故作不悦道：“还有，都说了，这是老婆本，你都不是我老婆，凭什么指使我花我的老婆本？” 慢慢凑近我，秦莉微眯着眼睛看着我，一字一顿地说道：“我给你个机会重说。” 闻言，我立刻改口道：“花！随便花！但我告诉你！这钱一旦花出去，你不想当我老婆都不行！” 见秦莉给了我一个“这还差不多”的眼神，我立刻腆着脸，笑眯眯地问道：“那现在能告诉我，到底要干啥了不？” 瞟了我一眼，秦莉轻描淡写地说道：“给你换辆车。” “啊？”了一声，我立刻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浑身抗拒道：“不不不……我就50万，我现在没工作……我不想换车……” “又没全让你掏钱，”嗤笑一声，秦莉接着说道：“你在我那儿还有67万忘记了？” “你不说这个我都忘记了！我怎么就在你那儿有这些钱了？”我没好气地问道。 “切！我爸那儿50万，上次你抽风又给了我17万学费钱，加一起是不是67万？”秦莉白了我一眼道。 听她这么说，我满头黑线地吐槽道：“这帐还能这么算的？” “我乐意，你管我？”耍无赖地说了这么一句，秦莉接着说道：“反正一会儿你跟我去看车，你的上限是25万，剩下的我出。所以你放心，顶天你也就买辆落地90万的车。” 不等我反驳，秦莉拍了拍我的肩膀，一边起身一边说道：“我意已决，奉劝你放弃无谓的抵抗。有这功夫，你还不如趁着一会儿理疗的时候，想想具体换什么车呢。”拿起随身的东西，秦莉又补充了一句道：“如果你没有特别想看的，那我就联系我认识的销售，直接问有没有现车了。” 第464章 这是我男朋友给我买的车 不可否认的是，如果说原本我还想等等再换车的话，现在突然有了老刘给的这50万，但现在听秦莉这么一说，我也确实认为，是时候换给自己辆车了。 于是乎，在成功被秦莉洗了脑之后，下午趁着做理疗的时间，几乎整个理疗的过程中，我全程都在“车托之家”研究自己要换什么车。 首先明确一点，我这次换车是带有社交属性的。 所以基于这样的认识，虽然我现在那车开了几年觉得很不错，也很想继续支持国产……但终归还是不能考虑了。 另外，秦莉说是说她愿意出一半，但我也不可能真的就顺杆子往上爬理所当然地让她出钱。 所以我希望这次换车的预算能控制在落地40万以内。 毕竟现在是真没工作，之后创业全靠吃老本，每个月工资要还房贷，还要开销，太贵的车就算买得起也养不起。 基于上述原因，我主要还是在研究bbA这几个品牌。只是够得上排面的SUV，比如宝马x5，奔驰GLE就不要想了。 至于四个圈…… 这车买了有概率会致癌……为了多活几年，还是不要考虑比较好。 这真不是我看了新闻之后的危言耸听，而是亲身经历。 我之前认识一个供应商负责人，开的A4L。 有一次去他公司办事，完了他正好要出去，因为他的目的地也不是很远，所以就提出说顺路送我回公司。我觉得能搭个顺风车也不错，也就答应了。 但毫不夸张的说，当我坐进去他那辆车之后，不出5分钟，我就想下车…… 真的，可能5分钟都多了，因为他那车那里面的味道…… 把我熏得想吐…… 那时候是大夏天，外面36-37度，但我实在忍不了，只能征求了他的同意之后开了点窗，不然我估计我真能吐出来。 最神奇的是，在我询问他车里这么重的味道，怎么不想办法去解决的时候，他先是颇为无奈的说了句“能想的办法都想过了，但没用”，随后又很淡定地说道：“时间长了就习惯了……” 这尼玛…… 要知道，他还是有孩子的人，不为自己考虑，怎么着也要为孩子考虑考虑吧？ 我实在有点无法理解这种都有点像是“慢性自杀”的行为。 扯远了，总之经过这件事之后，四个圈这品牌……我个人是不会考虑的。 说回我自己买车这事儿，现在基于这个预算框架下，奔驰宝马里，够排面的也只有轿车。具体来说，就是宝马的5系，和奔驰的E级。 相较之下，我肯定偏向E级，因为奔驰今年新款E级出了个大连屏，这内饰……可以说是直接秒杀5系。 但很可惜，这价格……劝退了。至于5系，这价格只能买丐版。 本着宁为鸡头，不为凤尾的原则，落地40这个预算，还是老老实实看看二线豪华品牌——沃尔沃或者凯迪拉克吧。 沃尔沃的SUV就不要考虑了，xc60排面不够，xc90买不起，唯独轿车S90倒是挺香，今年外观内饰都做了大改款，比上一代好看不少。而且沃尔沃这车出了名的撞不死，所以S90可以主要考虑。 至于凯迪拉克，SUV的话xt5倒是不错，价钱也合适，只是这车有个硬伤。自动启停功能无法手动关闭……本身自动启停功能就已经很反人类了，尤其是在拥堵路段跟车的时候，而这车的这个功能竟然无法手动关闭……那就更加反人类了，也不知道工程师是怎么想的。 有句话说得好，你以为你在拥堵路段能轻易在豪车前加塞，是因为开豪车的人普遍都素质高吗？其实不尽然，很大可能是因为司机没关自动启停这个功能，导致他想起步的时候跟不上，因为要等发动机点火，而就是因为点火的这一秒半秒的空隙，给了你加塞的机会。 所以凯迪拉克的话，就只能看看ct6这台轿车。 之所以称这两个品牌为二线豪华品牌，那是因为两个品牌指导价和实际成交价相去甚远，比如凯迪拉克，指导价45万的车子，动辄就能让个10万……真的是很神奇。沃尔沃虽然没那么夸张，但也不遑多让。 这也就导致了，这俩品牌的车，保值率都不咋地。 但保值率这事儿相对来说倒是没那么重要。 所以纠结了半天，当秦莉发消息问我想好选什么车的时候，我老实回道：首选沃尔沃S90，次选凯迪拉克ct6。 片刻后秦莉答道：为什么不选bbA？ 待我解释了一番刚才的思维逻辑之后，秦莉回道：都说了不够我贴你，奔驰今年新款E级内饰还不错的。 正当我用一只手努力编辑回复的时候，她又回我道：其实你要是不那么矫情的话，我推荐你买E43 AmG，落地100不到。你出40现金，再加上你现在那台车能卖个10万出头吧？我这里再出个50，正好。 嗯？对哦！我那车还能卖了贴补一点呢！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但转念一想，就算多了十来万，其实也改变不了什么，虽然秦莉说的AmG是很香，我也很希望能有幸成为尊贵的AmG车主，但…… 叹了口气，我直面现实地回她道：AmG香是挺香，但即使我答应让你出一半，以我目前的情况来说，买得起我也养不起啊……所以真要买这车，还是等再过两年，条件好了再说吧。目前还是低调点，去看看S90吧。 想了想，我又跟了一句：而且AmG这车，下了定金什么时候能提到车都成问题。 秦莉秒回道：本来不想说，但既然你自己提了，我就勉为其难的告诉你一声。我有一个专卖AmG的4S店销售的百度，她前两天才发了个朋友圈，说E43在她们那里有一台现车。 待我回了一个擦汗的表情，秦莉又回道：我之前只开过m power，还没开过AmG，所以…… 哈哈一笑，我回道：搞半天是你自己想开啊？ 随即，秦莉字理行间透露着扭捏道：我跟你商量商量，如果，如果你买了E43，能不能给我开一段时间，我那台帕梅给你开，行不？ 停顿片刻，她又补充道：你都说这是你的老婆本，那你老婆我现在提要求了，而且还能入股5成……怎么着你也不亏吧。 说实话……看了秦莉这话我心动了。 撇开“你老婆我”这四个字不谈，单论这钱花出去买来的东西是给她用的，这种给自己心爱的女人消费的心理……就让我颇有满足感。 因此，在思索一番后我提议道：只要你答应我两个条件，我就同意买E43。 秦莉秒回：你说。 我答道：第一个，你的帕梅过户给我，挂我的牌照，新车写你名，你现在的牌照挂到新车上；第二个，亲兄弟明算账，到时候我给你写个80万的欠条。这钱给我两年时间，等我挣着了，一次性还给你。利息你就别要了，算我占你点便宜。上面两个条件，你要是答应，我就同意买E43. 秦莉：其他先不说，80万这个数是哪来的？ 于是我耐心给她解释了一遍原由。 之所以会有80万这个数，是因为她这辆帕梅如果再交易，估计价格大概在80万左右的样子。我现在只能掏出50万，所以等于在这辆车上，秦莉贴了30万。 再加上她买新车准备出的50万，这里外里，秦莉就等于出了80万。 如我刚才所言，亲兄弟明算账，这笔账要算清，不能含糊。 当然了，就咱俩这关系来说，也不能只谈钱，还得谈感情。 个人觉得，如果从感情的角度考虑出发，她其实是占便宜的，毕竟她这辆帕梅是二手车，而E43是新车。 这感觉在某种程度上，就好像之前我给她买新手机，自己用她淘汰下来的旧款一样。 但话又说回来，从社交属性的角度考虑，不考虑两辆车本身的性能，对于普罗大众来说，保时捷的社交属性，可一点不比一辆奔驰差，甚至更强。所以我还是多少占了点便宜的。 解释的消息发出去好一会儿，秦莉才回我道：如果非要这么说，那你应该欠我30万，不是80万。因为新车写我名，你已经出了50万了，剩下的应该我自己出。 我毫不犹豫地回道：不行！这是我给你买东西，现在条件不允许，让你出一半已经让我觉得很没面子了，这事儿不能商量。 秦莉：那……欠条不用写，我承认你欠我80万，总可以吧？ 想了想，我退一步道：那也行，反正有转账凭证，我也赖不了。 秦莉挣扎道：弱弱地问一句，就不能再商量商量？ 我：不能！ 片刻后，我突然收到支付宝的提示，说我收到50万，转账人是秦莉。 正当我想问她怎么回事的时候，她直接发了条消息道：谢谢老公！爱你么么哒！ 我苦笑着回道：不应该是我转给你吗？ 言词间带着雀跃，秦莉回道：不，到时候就你掏钱。这样我就能光明正大的逢人就说：这是我男朋友给我买的车，嘿嘿。 我无奈回道：想法倒是挺好，但你就不怕万一这车不幸被人捷足先登了？ 好一会儿之后，秦莉回我道：你说的对，所以在你谈条件的时候，我就已经问了销售，车子还在不在。确定车子还在以后，我刚刚要了对公账号，转了1万块钱定金到过去。 末了，还跟了一个“机智如我”的表情。 见她动作这么迅速……除了擦汗，我也不知道该回些什么了…… 第465章 良性循环，何乐而不为？ 结束理疗，在秦莉这个领航员的带领下，我来到了位于浦东的AmG中心。 该说不说这地方如果是AmG的粉丝过来，那就是妥妥的天堂。 来的路上，听秦莉介绍，这销售是之前在保时捷的，她去保养的时候加的。平时也没怎么聊天，今天问了才知道，她是去年上海这边AmG中心开业，才跳槽过来。 到地方跟销售小姐姐打了招呼，该说不说，豪车的销售，尤其是女性，身高颜值都是有保证的。 因为有现车，也不需要选配什么的，所以订车的流程还算比较简洁。 但即使如此，也比我买车要复杂多了。毕竟订这种车，仪式感通常都是拉满的。 交了钱，被告知基本上3-4个工作日就能提车之后，在我的提议下，秦莉去试驾了一圈c63。 只不过因为碍于实际路况，没能驾驶得“太激烈”，这让秦莉多少有些失望。 但饶是如此，她的水平已经让坐在副驾的销售以及后排的我吓得不轻了。 回到店里，销售拍着胸口，心有余悸地对我感叹道：“我现在算是明白，她为什么要让你给她买辆AmG了……” 销售这话的潜台词是，正常情况下，AmG的受众车主绝大部分以男性居多，E级的AmG相对c级的更显稳重大气，所以更没有多少女性会考虑。虽然知道以秦莉老板的身份，买台E级没毛病，但她这一上来指名道姓就选这个，其实多少还是让销售有些奇怪的。 对此，我深以为然地点头道：“这我之前就明白，但现在，我是体悟了……” 好在我们订的那台E43是四驱版本，这要是跟c63一样是后驱……真的太可怕了。 然而秦莉却丝毫没有受到我俩的任何影响，只是自顾自的在边上赞叹道，“这东西比911香太多了，虽然操控的极限不如911，但城市驾驶，也用不着多少极限。而且相对来说，这车隔音好，声浪听起来也有质感，后排还能坐人，最关键的是性价比超高……” “那秦小姐……” 不等眼睛里冒着小星星的销售再说什么，我立刻制止道：“停停停，后驱车太可怕了。就你那台911我都想让你给卖了。” “卖了换c63吗？”闻言，秦莉眼睛里同样闪着星星，用撒娇的口吻理所当然地接了一句道。 看了她一会儿，我最终败下阵来道：“你的车……你自己看着办吧，我关不了你。” 好在她还算理智，嘿嘿一笑，亲昵地搂着我的胳膊道：“放心啦，先开一段时间E43再说。” 因为买车的兴奋劲，导致回去之后原本觉得很快能搞定的论文，花了好久才弄完。不过起码也算是完成了。 后面两天自然就是按部就班的上课。 也是因为要上课，所以理疗每次理疗都是放学之后去的。为此，我也是没少挨医生白眼……毕竟我到的时候都4点多了，再晚点，人家都要下班了…… 星期天我很忙，除了理疗，我还跟秦莉约好，放学之后去之前给她这台帕梅办理过户的二手车商这里，把秦莉的车过户到我名下的同时，顺便让他收了我车子。然后再去我父母那里吃晚饭。 因为都是提前约好的，所以白天当钱峥提议因为今天是放假前的最后一次上课，晚上想约大家一起吃顿饭的时候，我只能推掉了这次聚餐活动。 做完理疗，来到二手车商的店里，秦莉这车过户的事情好说，毕竟是老主顾的千金，所以就象征性地收了点手续费。 而轮到我这台出过事故的车的时候，则是经过了一番讨价还价，最终以9万的价格成交。虽然低于心理预期，但也没办法。 秦莉这车办理过户的话，车是要到场的，现在这个点，又是周末，过户手续肯定没法办，所以得把秦莉的车给留在这儿，等明后天车商办好过户手续再打电话我过来取。 等一切交接完，我最后给这台车拍了张照，同时很是唏嘘的发了条朋友圈。同时配了几个字道：感谢这几年的陪伴，就此别过。 收起手机，接着办好了手续。 我跟秦莉打车前往我父母家吃晚饭。 路上，这两天心情格外美丽的秦莉忽然问我道：“对了，你准备什么时候搬家？” 一拍脑门，我立刻掏出手机道：“我都把这事儿给忘了，现在就找搬家公司！” “呵呵”冷笑了一声，秦莉制止我道：“别操心了，之前就说了，我给你找不用你动手的日式搬家公司。” “呃……你找我找有什么区别？”我反问道。 闻言，秦莉轻描淡写的不答反问道：“那新车你出钱和我出钱又有什么区别？” “这……你这是偷换概念！”我反驳道。 “我没兴趣跟你搞辩论。”瞪了我一眼，秦莉说道：“这事情你就老老实实服从安排听指挥就行了。搬家公司我早就联系好了，后面几天都可以，看你哪天方便。” 既然如此，我只能顺从道：“我哪天都方便。” 又瞪了我一眼，秦莉数落我道：“这搬家要弄好几个小时，你现在天天要去做理疗，哪天方便你告诉我？” 不等我回答，秦莉没好气道：“就周三好了，我明后两天把年前的工作都结束掉，后天正式放假。早上让他们过来打包，下午你去做你的理疗，我留着盯他们搬家。” “呃……你都安排好了还问我……” “哈！”的一声，秦莉被我这话给气笑了，“不问你，我直接让人把你家搬空？合适吗？” “呃……你对……” …… 晚上吃饭的时候，我很自然地把换车的消息告诉了我父母。 虽然秦莉在哪儿一个劲表示自己是非常反对这么个安排的。但我爸妈都很支持我这么做，甚至我爸还夸我道：“嗯，不错。有个男人样了，知道好东西先紧着自己媳妇。”顿了顿，他又补充道：“另外，给自己点压力也是对的。之前跟秦莉聊的时候，我听她说了你之后创业的情况，所以我有理由相信，在一两年之内，你就能把这80万给还了。” 嘿嘿一笑，我拿起杯子跟我爸碰了一下道：“借刘老师吉言！” 但秦莉却不乐意了，在一边嘟囔了一句道：“这钱不还也没关系的……” 闻言，我爸不乐意了，拿出他刘老师的风范数落秦莉道：“秦莉，这就是你不对了。亲兄弟还要明算账呢！” “就是！”我妈立刻帮腔道：“我也支持刘畅这么做。毕竟你俩还没结婚呢，钱这方面确实要算清楚。”顿了顿，她忽然话锋一转，笑眯眯地看着秦莉道：“当然了，如果你俩结婚了，这就算是你们的婚后财产，到那个时候，谁出多谁出少，我和你叔叔自然也不好多说什么。” 这话直接把秦莉的脸都说红了。 估计她一时半会儿缓不过劲来，所以我实时地岔开话题道：“对了，爸。你有没兴趣搞一搞知识付费？” 此话出口，立刻成功吸引了我爸的注意力。 其实这个话题是我故意说的，因为在来的路上，我就已经跟秦莉讨论过了。 之前在住免费酒店的时候偶然间跟秦莉当玩笑提过让我爸搞纸质付费这事儿，秦莉也觉得很可行，所以前几天当我爸妈约她去家里吃饭的时候，她就抽空联系了季英。 而且凑巧的是，她从季英处得知，他已经向台里提交了辞职申请。年后就会正式离职，全身心投入教育培训行业。 在秦莉简单介绍了一下我爸的情况之后，季英当即表示，如果有这样的高级教师愿意加盟，站在他的角度那肯定是求之不得。 甚至还主动提出是不是能约个时间跟我爸碰个面，好好聊一聊。 据秦莉说，当时季英的原话是：“我对刘畅这个唐寅迷的父亲，可是钦慕已久了。” 所以站在我的角度，一方面从知识分享的角度上看，既然见识过我爸在前段时间住院期间开讲座的能力，我自然觉得，给他搞个知识付费的项目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对我爸来说，也不求能从这件事上赚多少钱，只求能有个专门的渠道，把所学的东西分享出去，让更多的人从中受益。 另一方面，从他自己身体的角度考虑，在他出院的时候，白诗雅就明确提醒过，今后要尽量避免久坐久站。所以如果他能去做一件能发挥他长处的同时，又不需要那么费时费力的工作，对我和我妈，还有他本人都是不错的结果。 至于他现在的教室工作，我也简单了查询过了，不论是年龄还是工龄，他都已经符合提前退休的条件。 所以只要他本人能同意，这件事情就有很大的操作空间。 待秦莉把季英那里的情况介绍完，我又把有关知识付费的构想说了一遍之后。 我妈也立场鲜明地赞成让我爸提前退休的提议。 其实她这段时间，她已经去问过了，我爸今年59了，其实明年年底他就可以退休了。只是提早不到一年退休跟正常退休最大的差别是，每个月退休工资少600块钱出头一点。 关键是，我妈始终坚信，我爸现在之所以得这个病，跟他的工作有着直接的关系。所以如果在未来这一年的时间里，他因为劳累和精神压力让身体彻底烙下病根，甚至让病情复发，那就不是钱的事了…… 但后来想想，一个月少600多，一年就是7200，这退休之后还有十几二十年，这一进一出，就是二三十万了……所以他俩多少都有点心疼。 但现在看有这么个机会，我妈就觉得，不论是季英那里的培训机构也好，我这里说的知识付费也罢，这工作不说能挣很多，但起码总不止600吧？而且知识付费这东西，理论上是可以永久产生收益的。要是这么看来，一个月少600块，根本不算个事儿。 最最重要的是，在我妈看来，接受了这份工作，我爸就不用再为自己的学生操心了，最大的压力没有了，心情就能好起来，心情好起来了，身体自然就好了，这是良性循环，何乐而不为？ 于是乎，经过我、秦莉还有我妈的连番劝导，最终，我爸松口道：“那……要不先找个机会跟季老师聊聊？” 第466章 热闹 其实经过讨论之后我们发现，即使我爸同意办理提前退休，也不是立刻就去了，起码还要再过几个月。 而我妈问的是提前一年退休，一个月退休金少600多。如果提前半年的话，很有可能到不了这个数。 当然了，现在都是我们的推测，也可能是没区别的。 但总而言之，我爸现在的想法是松动了的，这就已经是个不错的开端了。 同时，在完全了解了他要做的工作之后，我爸立刻表示，他最近就开始抽空列提纲。也就是在这样干劲十足的氛围中，我和秦莉结束了今天这顿晚饭。 打车回去的路上，我看了眼自己的朋友圈。 发现不少人给我点了赞，同时也有不少人问我换了什么车。 想了想，我含糊其辞的统一回复道：换了辆二手车。 片刻后，秦莉忽然说道：“你应该把新车的购车合同一起发上去。” 闻言，我好笑道：“那是你的车。” 秦莉傲娇道：“你花钱买的。” 想了想，我答道：“没必要。” “有必要！”秦莉不服道：“等下礼拜提车的时候我给你发。” 看她一脸认真的样子，我无奈道：“那到时候再说吧。” …… 今天周一，因为学校放假了，爹妈那里房子也搞完了。所以除了早上开着硬得要死的911去送秦莉上班，随后去医院做完理疗，我就无所事事了。 但这一切在下午接到了蒋婷发给我的一个媒体通稿之后，就完全变味了。 新闻是一家应该算是颇有分量的财经媒体发的，标题异常醒目：重磅！豪掷xx亿，荣英资本强势入股乐果娱乐！乐果上市可期！ 内容就不展开了。 虽然这是条财经新闻，但报道的目标是娱乐公司。所以这事情显然少不了娱乐媒体的助阵。 而这些跑娱乐线的记者，跟跑财经线的人侧重点明显不同，在我收到蒋婷这条消息之后的两个小时内，有关这次乐果股权变更之后，对于旗下艺人的影响，各种分析纷纷跃然娱乐版面。 好在跟商业大佬相关的内容，这些娱乐新闻基本上都是一笔带过。说的最多的，主要是乐果旗下的明星艺人，勉强算是有戏份的，就属乐果cEo高瞻了。 本以为这就完了，但财经媒体见状纷纷不甘落后，他们开始深挖资本内幕，把包括高瞻、朱泱荣、谷韵芝甚至秦屿安在内，所有跟乐果扯得上扯不上关系的人物履历和关系，都拿出来梳理了一遍。 于是乎，扒出了秦屿安，自然少不了提上一句秦泰安，提到秦泰安……连带着，秦莉也被提及了…… 这下可热闹了…… 跟我关系比较近的，比如之前跟秦莉吃过饭的几个兄弟，直接因为某人的老婆在群里八卦了一下秦莉的身份，见我没有否认，直接就炸开锅了。 他们纷纷表示，难怪当初在打球的时候孙杰说过一句，我找秦莉是把这辈子的人品都透支了。 现在算是明白了，原来秦莉是秦泰安的女儿，那可不是都透支了吗？甚至连带着把下辈子的人品都透支干净了。 这还不算完，包括钱峥、丁可人、陈依依在内，知道我跟楚佳赟、跟乐果有关系的人，相继开始给我发百度或者打电话，询问我相关事宜。 钱峥倒还好，反正跟他就一句话，今天这个新闻一出，基本上就说明一切已经尘埃落定了，所以他跟我求不求证的都无所谓了。 至于丁可人和陈依依，先说共性的方面。 因为后续要一起合作，所以我是花了一段时间详细地跟她俩解释了一番其中的前因后果，甚至还分析了一下对未来我们这边的影响。 这种影响有直接的也有间接的，直接的影响是有关公益方面的。 借此机会，我也跟陈依依说了，后续大概率还是会跟楚佳赟合作的。甚至她要是有一些新的想法，大可主动提出来，我相信只要不是太过分或者太商业化，楚佳赟应该都能配合。 至于间接的影响，就眼门前来说，只能靠推测甚至臆想了。但好在秦莉的身世现在也已经不是什么秘密，所以很多东西虽然我不能说得太过直白（比如卢虹的身份），但因为有了秦泰安以及秦屿安甚至谷韵芝的背书，后续的商业合作前景，还是比较光明的。 关于这点，在我坦言，后续秦莉会入股之后，这俩人也就没有再提出什么疑问。 共性的方面说完，再来说说俩人找我的原因和除此以外的其他事情。 先说陈依依。 她今天之所以会找我，倒也不是因为她看到新闻。只要是想告诉我，下午楚佳赟又找她了。 “楚佳赟说她亲自联系过你，说你已经原则上已经同意了跟她的合作。让我在你康复之前，有任何需求或者疑问都可以直接联系她。”说罢，陈依依生气道：“你最近是不是光顾着换车、潇洒，不记得什么叫正事了？既然你已经同意了跟楚佳赟的合作，怎么不第一时间告诉我？” 对此，我好笑地揶揄她道：“当时我让你拒绝楚佳赟，你好像也没告诉我实际情况吧？” “那我以为她这种人应该能明白，既然我选择拖着，就是委婉拒绝的意思！谁知道她会死皮赖脸地直接找上门？”陈依依反驳道。 想了想，我觉得陈依依这话多少也有点道理，所以我笑了笑道：“那你现在是不是对她清奇的脑回路，有深刻的了解了？” “我现在就搞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不依不饶？” 见陈依依问出这个问题，琢磨一会儿之后，我便把刚刚说的那些原因，跟她具体说了。 听完之后，陈依依消化了好一会儿，才有些讷讷地感叹道：“我知道我在阅历上跟你有差距，本来还以为，经过这段时间的工作，多少能弥补一点阅历上的不足。但实在没想到……这种不足反而越来越明显了……”顿了顿，陈依依立刻解释道：“你别误会，我单纯只是就事论事，没什么别的意思。” 暗自叹了口气，我用一种轻松的口吻回答道：“你要这么说，那我在学历上跟你也有差距，我现在不也在努力赶上吗？”顿了顿，我补充道：“有些事情你现在没经历，不代表以后不会经历。我跟你分享这些，底层逻辑是让你能理解事情的本质，好让在之后的工作里处理的更游刃有余一些，并没有什么炫耀的意思。而且说实在的，我应该要向你道歉，这些事情应该早点告诉你的。这样也就不会让你有这么多疑问了。” 沉默了片刻，陈依依忽然笑了起来，就在我有些不明所以的时候，她开口道：“拜托，一开始的时候还挺有老板腔调的，怎么这会儿突然搞得这么客气了？” 哈哈一笑，我答道：“私人公司老板大多都是很客气的，因为招人很难，招到好的人更难。所以必须对员工客气一点，不然一个不高兴撂挑子了怎么办？” “切！这话说的还算有点良心。” 挂断了陈依依的电话，也没多大会儿，丁可人的电话就打来了。 刚一接通，就听丁可人一惊一乍地说道：“你女朋友是秦泰安的女儿？！乐果的股东是她伯母？！那你小姨子岂不是……” 不等她说下去，我翻着白眼直接打断道：“对，你说的都对，我就是个吃软饭的，你满意了吧？” “干嘛？我就是惊讶一下，又没说什么，你发什么脾气？”丁可人没好气道。 “实不相瞒，我已经不知道你是今天第几个找我问这些事情的人了。”我叹口气道。 “哈！谁让你之前瞒这么好，现在突然爆出来，你身边人肯定跟我一样，直接都炸锅了。”丁可人幸灾乐祸道。 “这怎么能叫我瞒着你们呢？难不成我还逢人就介绍说：这是我女朋友，秦泰安的女儿。这样？”吐槽了这么几句，我无奈道：“算了……说吧，你打这个电话到底想问什么，赶紧问吧？” 第467章 你的不就是我的？ 讪笑了几声，丁可人道：“也没什么大事，我就好奇。既然你女朋友和你小姨子这么有身份，那楚佳赟之前得罪你，就没什么表示？” “表示？登门道歉上次说过了，最近她上赶着要求我跟她合作呢。” “合作？你要拍电视剧？” “哈！谢谢你这么看得起我……”调侃了这么一句，我便把公益的事情跟丁可人大致解释了一下，见丁可人见缝插针的问了几个关键问题，想了想之后，我就把之前提到过的那些干脆一股脑都说了。 听完之后，丁可人让我有些意外地赞叹道：“那照你这么说，以后咱们公司可以说是前途无量了！？” 对于她这个反应，我有些哭笑不得地说道：“我只能说在可预见的将来，应该不缺生意。有生意就意味着有钱有资源可以投入到你们这边，等你们形成影响力之后，吸引更多的人才加入到公司，从而形成一个良性循环。” “那这些事情我能不能跟奚芸姐说？” 冷不丁的听她说这个，我一时没反应过来，慢了半拍之后失笑道：“想说你就说呗。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她那里的项目应该也差不多要开始启动了。我正好想跟她聊一聊后续合作的事情。” “嗯？你想把奚芸姐发展成客户？” “你可以这么理解，我想从她这里入手切入直播带货领域。”我如实答道。 “那你准备运营她的品牌官方直播间还是单纯从她那里拿货，然后做自己的直播带货品牌？”思索片刻后，丁可人问道。 “这是个好问题，我个人比较偏向于前者，因为我的经验从来都是服务和深耕单一品牌的。但从未来公司发展的角度出发，肯定是后者更容易利益最大化。” “所以呢？到底是哪种？”丁可人问道。 想了想，我答道：“具体看她的诉求吧，如果她想自己运营自己品牌的直播间，那只能是后者，如果她没这个想法，那我就帮她建立她专属的直播间，区别就是分成比例。” 想了想，我向丁可人提议道：“其实这方面我没有什么经验，所以如果你有朋友在别的公司专职负责直播这块的工作，我想请你年后帮忙约人家出来聊一聊，如果合适，我就直接挖一些人过来。” “那行，我知道了。你等我好消息吧。” “哦对了！”见丁可人要挂电话，我赶忙叫住她道，“年后我打算约你还有我这边其他的一些团队成员碰个头，你提前知道一下。” “没问题。你提前说时间就好。”顿了顿，丁可人嘿嘿笑道：“刘畅，现在这样的状态让我有一种找到组织的感觉。有一说一，感觉挺不错的。” 哈哈一笑，我调侃道：“你突然这么煽情，我有点不习惯。” 既然提到了年后把创业团队举起来碰个头，挂断了丁可人的电话之后，我依次给陈依依、老贺还有古言儒发了消息，告诉他们年后找个时间碰一碰。 随后孙杰直接提议说让我直接拉个群就完了。 我一想也有道理，于是就拉了个名字叫“组队搞钱”的群。 有了群，这里面有好几个人互相是不认识的，所以免不了一番介绍。 待我把几人的分工说明白之后，便提议道：年后我们找个时间碰个头，大家互相认识一下。日子暂定开年头几个工作日的某一天晚上，大家一起吃顿饭，具体时间等年后再说。 可能是这个时间几个人都有些忙，也可能是大家不熟，所以在我说完这些，大家纷纷表示没意见之后，也没出现聊天打屁的情况。 这样也挺好。 我终于是能休息休息了…… 接到秦莉的时候已经是晚上8点了，因为这两天赶着结束工作，所以不得已，只能加班到现在。 跟她汇报了一下今天发生的事情，我苦笑着告诉她道：“我后来还跟蒋婷开玩笑说，我现在感觉你才是她们乐果的明星，这股权变更曝光之后，她和朱泱荣的事情一点风声没露，反倒是我跟你的关系一下被全世界都知道了。” 嗤笑一声，秦莉说道：“我和你的关系本来也没瞒着谁。” “恩……也对。” 沉吟片刻，秦莉略显保守地说道：“反正今天乐果的新闻出了，这事情原则上讲也算是尘埃落定了。” “反正落不落定，跟我是彻底没关系了。”耸了耸肩，我撇了秦莉一眼悠悠说道：“你就……自求多福吧。” “跟你没关系？那可不一定……” 闻言，我好笑道：“我还能跟乐果扯上什么关系？” 呵呵一笑，秦莉反问我道：“新闻是新闻，工商那里股权变更的信息出来了吗？你是看到朱泱荣把钱转给那些股东了？” “所以？转没转钱跟我有什么关系？” “直接关系肯定没有，但间接关系就不一定了。” 见秦莉神神秘秘的样子，我疑惑道：“嗯？此话怎讲？” “很简单啊，朱泱荣这么树大招风，他的一举一动不知道多少人盯着，都准备分一杯羹。这刚召开了临时董事会，立刻就出了新闻。要说这不是有人故意放出来的消息，你信吗？” “所以你的意思是……这消息是谷阿姨……” “我觉得很可能就是朱泱荣自己搞出来的阵仗。”不等我说完，秦莉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推断。 “为什么？”问了一句，我接着说道：“你都说他树大招风了，干嘛还要搞这么大动静？” “怎么说呢……一个对自己极度自信的人，通常在做一件事的时候，都不在乎被人盯着，因为这些人在他眼里其实都是跳梁小丑，掀不起多大的风浪。这样的人甚至还会很享受看着这些所谓的小丑在那蹦跶的过程。”解释了这么几句，秦莉说道，“虽然那天你跟朱泱荣打电话也没说几句，但他话里话外给我的感觉，就是这种有着极度自信的人，所以我猜他很可能就是想看看，到底有多少牛鬼蛇神想要借着乐果的事从中谋利。” 仔细品了品秦莉这番话，我沉吟道：“就算你说的都对，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之前就说过，你断手这件事，是朱泱荣入股乐果的契机。换句话说，也可以称之为撬动乐果股权变更的支点，这你不否认吧？” “没毛病。” “我大妈妈因此欠了你一个很大的人情，对不对？” “嗯……可以这么理解。” “那你说，如果这个时候，有个知道事情前因后果的人找到你，想让你帮忙找我大妈妈美言几句……我在做假设，你别急着否定……”制止了我打断她的趋势，她接着说道：“所谓美言几句，无非就是让你替他开口找我大妈妈要一点股份，而且要的肯定不会多……” 说到这里，秦莉笑眯眯地看着我，悠悠地问道：“且不论找你的人是谁，但如果对方开出足够的条件，让你去找我大妈妈还你这个人情。到时候我大妈妈会不会卖你这个面子，答应这个要求？” 哈哈一笑，我一点都没所谓地说到：“那行啊，一会儿到家我就给你大妈妈打电话，说你让我找她还人情，看看我这个人情在她那里值多少股份，让她照价转给你就好了。” 翻了个白眼，秦莉没好气道：“喂！我跟你说认真的呢！” “我也跟你说认真的呀。”耸了耸肩，我接着说道：“我承认你分析的有道理。那既然如此，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我提前让谷阿姨把人情还到你身上不就完了？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沉吟了一会儿，秦莉沉声道：“既然人认可我的分析，那你就应该明白这人情的价值至少以千万计。” “So？你想说什么？我手腕上这条裂缝值上千万？”嗤笑一声，我接着说道：“拜托！引用我大哥当初跟我说的：摒弃杂念，安心赚我该赚的钱，其他事不要多想。” 想了想，我又补充道：“你说的这些我认同，但以我现在的身份，我没道理掺和进去。真要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跟谷阿姨开这口，那我不成‘掮客’了吗？” 跟我极力想要置身事外的态度截然相反，秦莉听了我这话当即撇嘴不屑道：“什么‘掮客’不‘掮客’的？说这么难听……你受了伤是事实吧？有个渠道找补回来，有什么问题？” “可以啊，找补到你身上呗。我举双手双脚赞成。” “不是，你怎么就讲不通呢？！” 见秦莉有些着急，我好笑道：“我怎么就讲不得通了？我不是同意你的想法了吗？我跟你意见不统一的点，无非就是，你想把好处落到我头上，我想落到你头上。” 顿了顿，我瞟了她一眼道：“那你的不就是我的？有什么区别你告诉我？” “你少在这里跟我偷换概念！如果我我的就是你的，那买车这事儿，你干嘛非要坚持说欠我80万？” 第468章 有你这样的秘书，还要什么女朋友！？ “咱能不能不要这么咬文嚼字？”我苦笑着辩驳道。 “可以。”应了一声，秦莉很认真地说道：“那我明确告诉你，我不能要乐果的股份。所以你刚刚说的，让我大妈妈把人情还到我头上这个念想，你绝了吧。” “啊？你为什么不能要乐果的股份？”我匪夷所思的问道。 “两个原因，主观上，我不想把我的财富建立在你的痛苦上，良心上过不去；客观上，你的人情只够让大妈妈决定谁有购买少量股份的资格，但不代表这些股份能白送。我现在没有足够的现金，所以即使有这样的机会，除非我卖房子，不然我一时半会儿不可能有上千万甚至更多的资金购买这些股份。” “找你爸借啊……”我脱口而出道。 “且不论我爸一下能不能拿出足够的现金，关键是我不想再在钱的方面跟他低头。” 见秦莉一脸严肃地想要跟她爸划清界限，我实在没忍住吐槽道：“不是……大姐……” “你才大姐！你全家大姐！” 得……还炸毛了…… “行行行，小姐姐。叫你小姐姐总可以了吧？”听她傲娇的“哼”了一声，我才接着说道：“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你有个分分钟能给你上千万的老子，你还在这儿矫情……” “我有个很有钱的父亲这是事实，我也承认我比绝大部分人都幸运。但就事论事，撇开对你的感情因素不谈，我现在已经成年了，如今这个投资机会，要是我能凭自己的本事抓住，那我肯定当仁不让。但如果不能，要是我再去向我爸开这个口，那以后我在他这儿就更没有话语权了。” “哈！你以后也别说我一提到你爸就上纲上线，我感觉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实在没忍住吐槽了一句后，我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你就不能直接把这件事，当成一件生意跟他谈？他给你融资，你给他收益，多简单？而且这还是你大妈妈的项目，你爸想扯上关系估计都没脸开口。现在有你作为一个桥梁，搞不好他还觉得是他欠你的人情呢。” “呃……”这回轮到秦莉语塞了。 见状，我笑着揶揄道：“用北方话说，你这种行为就是有点轴。” 瞪了我一眼，秦莉嘴硬道：“就算你说的有道理，这便宜也不能都我一个人占了，得分你点。” 想了想，毕竟就算买到股份之后获得巨大回报的概率比较大，但也不是铁板钉钉的事情，而且什么时候能拿到这个回报，现在都是未知数。 所以要是现在接着纠结下去，就有点抬杠的嫌疑了。 于是我耸肩道：“分不分的，等乐果真的上市了再说吧，现在都是不确定的消息，是不是真能上市都还不知道呢。” “嗯……也对。” “总之我一会儿回去先给谷阿姨打个电话，把这个人情给用了，以绝后患。”做了这个决定之后，稍一琢磨，我皱着眉头说道：“等等……所以你刚刚的假设……是指徐远可能会找我……” 闻言，秦莉也没藏着掖着，很是直接地说道：“以他的人脉，想打听出你在乐果这件事里扮演的角色并不困难。所以我一听你提到今天这个新闻，我就觉得，他很可能会过来找你讨要这个人情。” 顺着秦莉的思路，我点头认可道：“也是，虽然之前他想把我从公司赶走的初衷并不怎么上台面，但后续买股份给钱什么的，他办的还是挺地道的。如果他找我开这个口给谷阿姨传个话，我还真不一定能拒绝。” “所以咯，我建议你可以再考虑考虑。如果你帮他开这个口，不论结果怎么样，多少先不论，他都会立马给你好处。如果你帮我要这个人情况，那多久能有回报还不知道，甚至能不能有都是未知数。”秦莉笑眯眯地说道。 斜了她一眼，我嗤笑道：“你这话说的就显得格局小了。我刘某人也不是没见过钱，就算我答应他的要求，你觉得他能一次性给我多少钱？而且这钱还要让我愿意得罪你，甚至可以说是背叛你。这种买卖我能做？” “也是……我估计你的面子在我大妈妈那里值个一到两个点就撑死了，不可能有太多。而且上市这种事情……不确定性非常大，徐远现在了不起给你个一两百万算是报酬，再多，他也不可能同意。” 呵呵一笑，我得意洋洋的说道：“说句让自己显得很膨胀的话：用少赚这一两百万的损失，换到你的美丽心情，还有你在和你爸掰腕子过程中的主动权，何乐而不为？” 哈哈一笑，秦莉笑颜如花地说道：“你放心，这次生意谈成了，等乐果上市之后，所有收益我跟你对半分！” “切”了一声，我不屑道：“少在这里给我画饼！我不稀罕这种不切实际的东西。”说罢，我肆无忌惮地伸手在她大腿上摸了一把道：“个人感觉，还是肉偿来得直接一点。” 话音刚落，秦莉一秒进入状态。 拉住我的手，有意无意地往自己胸口蹭了蹭，人凑到我旁边，用妩媚妖娆的语调撒娇道：“刘总，你看今天都这么晚了……你女朋友也不在家……要不你去我那儿待一个晚上……我正好有点工作上的事情不明白，你教教我……好不好嘛？” 立刻用换挡拨片降了两档，伴随着911的轰鸣，我皱着眉头道：“有你这样的秘书，还要什么女朋友！？” …… 玩笑归玩笑，到家之后收拾妥当，我还是第一时间给谷韵芝打了电话。 接通后寒暄了几句，我便有些拘谨的直入主题道：“这个……谷阿姨，我这儿有个不情之请，你看……” 呵呵一笑，谷韵芝很给面子的顺着我的话道：“说来听听，我这儿还能有什么让你不好意思开口的事儿？” 斟酌片刻，我开口道：“之前您说过，我受的委屈您会给我找补回来……” 话音刚落，谷韵芝就“嗯”了一声，随后饶有兴趣地问道：“那这么说来，你是想好要我怎么还你这个人情了？” 应了一声，我接着说道：“今天我看到朱泱荣入股乐果的新闻了，所以我就想问问……您这边还有没有乐果的股份能卖的？” “怎么？是你想买？还是别的什么人想买，托关系托到你头上了？” 听出谷韵芝话语中的揶揄，我赶忙解释道：“不不不，谷阿姨误会了。我自己肯定是买不起的。”顿了顿，我瞟了眼在一边看热闹的秦莉，故意轻笑着卖了个关子道：“至于让我找你开这个口的人，也不用托什么关系，刚刚也就是吩咐了我一声，我这就乖乖照办了。” 话说到这份上，谷韵芝肯定瞬间就明白了，就听她哈哈笑道：“我家大宝贝对你都这么理直气壮的吗？” 闻言，我立刻假意委屈道：“谷阿姨啊……你有所不知，她这哪是理直气壮啊……分明就是……” “你想想清楚再说啊……” “呃……”看了眼用最轻描淡写的口吻，威胁着我的秦莉，我赶忙改口道：“分明就是我心甘情愿的！” “哈哈哈！行了行了，你俩也别在这儿跟我演了。”说完这句，谷韵芝笑盈盈地说道：“我们家这大宝贝现在都会跟我耍心眼了，知道自己跟我开口我不会这么轻易就答应，就找你过来绕个圈。” 见谷韵芝这么认为，我赶忙解释道：“呃……谷阿姨，玩笑归玩笑，这事儿还真不是她提出来的……”说着，我便把刚刚在车上秦莉的推断，以及我基于这番推断做的决定用简单几句话跟谷韵芝解释了一下。 待我说完，谷韵芝呵呵笑道：“那行，既然你刘畅开了这个口，我就看在你的面子上同意了。” 还不等我高兴地道谢，她立刻又补充道：“但我有言在先，这事儿原则上是可以答应你。但具体能给大宝贝留多少股份，我得权衡一下再给你们答复。毕竟这里面牵扯到很多利益分配的问题。” 听她这么说，我赶忙应道：“理解理解。谷阿姨您能同意这个请求就已经很好了，至于给多给少，她不会计较的。” 轻笑着应了句“好”一声，谷韵芝忽然询问我道：“那之后我是直接跟她联系，还是继续跟你沟通？” “跟她跟她，我这就是个传话的，之后你们要怎么操作，就跟我没关系了。”我赶忙撇清关系道。 “那这样……”沉吟了片刻，谷韵芝说道：“你让她明天下午3点左右打电话给我，到时候我告诉她具体能给她多少股份，以及后续怎么操作。” 待我应了一声，原以为这通电话到这里也就差不多结束了，但谷韵芝忽然好奇地问道：“对了，这个节骨眼，乐果的股份可不便宜，她有这么多钱吗？” “这个……要不让她自己跟你说？” 第469章 我还在这儿呢！ “我知道她在你边上，但现在我问的是你，你知道就你说，让她说什么？”谷韵芝直接拒绝道。 尴尬的“哦”了一声，我解释道：“这个……其实，她是想去找她爸‘融资’来着……” “哈！”的嗤笑一声之后，谷韵芝立刻问道：“这是她自己提出来的？” “呃……这个……” 见我犹豫，谷韵芝笑骂道：“刘畅，你怂个什么劲？我问，你就说。你还真怕她不成？” 虽然此刻没开免提，但因为家里很安静，所以秦莉明显是能听到我和谷韵芝对话的。 看她表情尴尬，我无奈解释道：“倒也不是我怂……主要是怕说出来她感觉没面子……” 听我这么说，谷韵芝秒懂道：“呵！所以这事情你是你提出来的呗？” “呃……” 虽然我没回答，但其实也算是给了答案了，谷韵芝见状，笑呵呵地说道：“原来如此，我就说她怎么能忽然之间想通这事。” 正当我不知道怎么接这话的时候，谷韵芝最后结束道：“那行，那就先这样，记得告诉她明天下午找我。”正当我准备应一句的时候，她忽然又没头没尾的跟了一句“你俩好好的。” 趁我一时愣神的功夫，谷韵芝直接挂断了电话。 “怎么了？大妈妈说什么了，怎么还把你弄痴呆了呢？”见状，秦莉好笑地说道。 因为一时没有搞明白谷韵芝为什么会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所以我只是怔怔地复述道：“她最后说让我俩‘好好的’……” 哈哈一笑，秦莉拍拍我肩膀，无甚所谓地解释道：“说明她看好你这个侄女婿呗，生怕我把你给气走了，没人再能给我提意见。”顿了顿，她又说道：“其实她刚刚问你的找我爸融资这事儿是谁想出来的，你就应该明白。这个提议我自己是不可能想到的，想到也不可能去做。而且除了你之外，但凡换个人跟我这么说，我也大概率不会听。” 说着，她靠着我的肩膀，咬着嘴唇魅惑道：“所以刘总……知道你对我有多重要了吧？” 深吸一口气，我看向她，一本正经地说道：“按说这个时候我应该直接把你抱去床上，但我手还没痊愈，所以请秦秘书自觉一点。” “那请问老板……我用不用换上工作服？” “咳咳……这种问题还用问？！” 见我为了掩饰尴尬不仅轻咳了几声，还瞪了她一眼，秦莉娇笑着说道：“那我这不是怕老板心急等不了嘛……” “还说！？还不赶紧去？！” “哈哈哈！知道了知道了……” …… 次日一早，神清气爽身残志坚的我照旧送了秦莉上班，自己去做理疗。 中午接到二手车商电话，说是过户办好了，让我去取车。 于是把911开回家，打车去取了挂上我自己车牌的帕梅。 完事之后，回到明天即将与之告别的老刘的房子，简单的收拾了一些零碎东西，费劲地装了两个行李箱，因为手不能使劲，所以只能分了两次搬上车，然后到秦莉公司接她下班。 一到秦莉公司，我就能很明显的感受到过年前的氛围。 整个公司都喜气洋洋的。 本来还想夸两句秦莉，说她把公司治理的好。但话刚出口，秦莉就翻了个白眼道：“你看到人人脸上都挂着笑，那是因为今天下午刚发了年终奖。而且我可以很负责任的说，每个人到手的数字，都超出了他们本来的预期。这能不喜气洋洋吗？” 哈哈一笑，我调侃她道：“敢情你的意思是，这些人薅到了你这个资本家的羊毛，让你出了一大回血，所以才高兴的？” 没理会我的揶揄，秦莉说道：“对了，现在我这里年终奖也发了，你准备什么时候接收小吴？” “她同意了？” “把她叫进来问问呗，之前我一直没问她。”秦莉无甚所谓的说道。 不等我接话，秦莉办公室的门就被敲响。 待秦莉喊了声“进”。就见小吴有些怯怯地推开门，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 见状，秦莉轻笑道：“哈，你来的正好，正聊到你呢。” 闻言，小吴关上门走进来，待找位置坐下之后，不等秦莉先开口，她当先不太好意思地开口说道：“我是刚刚看到刘总来了才进来的……” 看她扭捏的样子，我半开玩笑道：“不是，小吴同学，你能不能别这么一副我唯唯诺诺的样子？搞得好像我和秦莉欺负你了一样。” “啊！没有没有！我……我就是……” 不等说完，秦莉白了我一眼，直接打断她道：“他跟你开玩笑的，你别在意。想说什么就说。” 朝我抱歉地笑了笑，小吴深吸一口气道：“今天拿到年终奖了，所以看到刘总来，我就想着过来是想告诉你们一声，我考虑好了。我愿意去刘总的公司工作。” 正当我咧开嘴想要说“欢迎”的时候，小吴又补充道：“但我有一个条件……” 闻言，我立刻改口道：“你说。” 低头沉吟了片刻，小吴抬起头，认真且郑重地看向秦莉道：“我愿意跟刘总工作，也接收之前谈好每月1万的薪资。但我的条件是，秦总以后不要再以任何名义给我补助……” “为什么？！”秦莉匪夷所思的问道。 “对啊……你干嘛跟钱过不去？”我也问道。 再次低下头，小吴盈盈弱弱地说道：“一直以来，秦总对我都很照顾。尤其是我出了事情之后……”沉默了片刻，她鼓起勇气说道：“但我觉得，我也不能就这么一直理所当然地接受这种照顾。说实话，之前我没有下定决心离开，一方面是舍不得这份收入，另一方面也是没有找到合适的下家。但是最近我研究了一下刘总之前说的业务模式，再结合之前秦总在抖音上发布视频的经验，我觉得这个行业对我来说还是有吸引力的。” 顿了顿，她看向我道：“虽然薪资没有秦总给的高，但这我也非常理解。创业公司，一上来怎么可能给我这个什么都不懂的人那么好的待遇，所有的回报都和付出成正比。” 说罢，她有看向秦莉道：“以前做销售工资高，那是因为有提成。后来做秦总助理工资高，那是秦总对我的照顾和恩惠。事实证明，销售我不适合，助理的工作我虽然自认干得还不错，但回报明显大于我的付出。所以我不能一直这么坦然地享受下去……” 沉吟片刻，我说道：“你也不用这么自我否定，其实我觉得你还是适合做销售的，不然你也挣不到那么高的提成。至于那些遭遇……只能说是个意外。”顿了顿，我接着说道：“我所在的行业也需要销售，只不过我们卖的是看不见摸不着的服务，你之前卖的是看得见摸得着的产品。之前没跟你细聊，那是因为你还不确定是不是愿意加入我的团队，现在既然确定了，我可以跟你浅谈几句我对你的规划……” 之前就说过，创业初期我并不需要一个所谓的助理，所以小吴更多的工作是配合行政人事，帮助公司建立和完善行政制度。 随着公司项目的正常开展，我会让她跟着我一起去接触客户，这个时候我势必会变的很忙，那她的工作重心就会落到真正意义的助理身份上。比如安排行程，做一下会议纪要，帮我整理归类需要签字批示的文件等等等等。 当这些工作她都处理的游刃有余了，这个时候公司的各个部门和流程，她肯定都已经驾轻就熟了。 如果这个时候她想要去业务部门追求展现自己更大的价值，那在适当的时候，就可以安排她去孙杰或者陈依依手下干活了。 大致就是这么个安排。 待我说完，见小吴很是认真的点了头，秦莉才开口问她道：“你过去之后，真的不要我这里提供的补助？” “真的不要。” “不后悔？毕竟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不后悔！”果断地应了一句，小吴说道：“秦总，你对我的帮助我会记在心里。但我能力有限，一时半会儿报答不了，就已经让我很纠结了，如果去刘总那里工作的同时，再接受你的无偿补贴，那我这心里就更过意不去了。” 叹了口气，秦莉点头道：“那好吧。既然你决定了，那我就尊重你的选择。”顿了顿，秦莉话锋一转道：“但你说你报答不了我对你的帮助这点，我不敢苟同……” 不等秦莉说下去，我立刻笑着接口道：“你们秦总的意思是，你在我这儿好好工作的同时，实时向她汇报我的动向，就是对她最大的帮助了。” “嗯……刘总所言甚是。”赞同了一句，秦莉冲小吴眨了眨眼，故意把手挡住嘴巴，做出一副说话不想让我听到的样子说道：“悄悄告诉你，刘畅公司里有她前女友……” “喂喂喂！我还在这儿呢！” 第470章 就吃这套 眼睁睁地看着秦莉和小吴当着我的面拿我的过去的那些事情开涮，我实在有些欲哭无泪。 尤其是当秦莉说道：“你只要知道那群美女里有他前女友就行了，至于姓甚名谁，我现在不告诉你。等你见到她们的时候自己猜。猜对了有奖！”还不忘瞪我一眼，让我不准告诉小吴的时候，我更是恨不能直接甩手就在她屁股上来一巴掌，让她叫老板、老公、或者其他称呼！ 告别了小吴，约好年后告诉她具体入职时间之后，秦莉笑眯眯地问我道：“老板……公司叫什么名字想好了吗？” 也不知道是秦莉掌握了我的软肋，还是我本身就贱…… 在她妩媚的眼神，和“老板”这两个字的双重加持下，别说生气了，我骨头都轻了至少半斤…… 不过秦莉问的倒是个好问题…… “呃……没想好……”照实答了一句，我摊手道：“要不你帮我想一个？” “你自己公司，怎么能我帮你想名字？”秦莉翻了个白眼道。 “切”了一声，为报复她刚刚赤果果的勾引，我肆无忌惮地说道：“你是我秘书，有事秘书干，没事干秘书这道理你不懂？” 见我口无遮拦，秦莉下意识地朝门口看了一眼，见门关着，她瞪着我骂道：“要死了你！这是公司！” 毫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我摆烂道：“又不是我公司……”顿了顿，我又指责她道：“而且是你刚刚先勾引我的。” 这话成功又换来了秦莉的一记白眼，但随后她就咯咯笑道：“谁让你就吃这套呢？” “女流氓！”吐槽了她一句，我言归正传道：“你刚刚说的倒是个好问题，年后第一个工作日我就去注册公司，名字……确实应该多想两个，免得重复……” “那叫“畅享文化”好了。”秦莉思索了片刻后说道。 闻言，我好笑道：“这么老刘的公司叫志享，我叫畅享？而且这种名字一听就肯定有人已经用过了。” 说着我拿起手机随便搜了一下，随后向秦莉展示道：“你看……好几个。” 摊了摊手，秦莉果断放弃道：“秘书能帮你想的就这么多了，剩下的还是得靠老板你自己。” 想了想，根据秦莉的思路，我随口说道：“照你这个逻辑，公司名字里要我的‘畅’字，那干脆叫‘畅所欲言’得了，好记又提纲挈领。”说着，我便搜索了一下这个词条，发现好像还真没有类似的文化公司叫这个名。 “这名字不错！”秦莉也点头同意道，“那行吧，你再想几个备用名给我，接下来的事情你就别操心了，我找人替你办了。” 待我又想了几个备用名发给秦莉之后，她提醒我道：“这事儿之后我会交给小吴负责，到时候让她直接找你对接。但公是公私是私，注册公司的钱你要给我。” “给钱当然没问题。”应了一句，我傻乎乎地问道：“但是不是要等古言儒那把那100万转过来之后……” 不等我说完，秦莉像看白痴一样看了我一眼道：“你是不是傻？没营业执照之前你连企业账户都没开，你让他往哪里缴去？直接转你私人账户上？”顿了顿，秦莉又吐槽道：“你出150万，他出100万，这公司注册资本正好250，跟你这老板相得益彰。” 好吧……让她逮着了…… 为避免更进一步地暴露自己的无知从而被她吐槽，我眼珠一转，红着脸立刻转移话题道：“对了，你找过谷阿姨了吗？” 也没揭穿我这如此生硬转移话题的行为，秦莉轻笑着回答道：“找过了，她告诉我能让1%的股份给我。” 对这个比例，我倒没什么好质疑的，但我比较关心的是价格，所以我问道：“所以现在乐果1个点的股份值多少钱？” 伸出三根手指，秦莉直说道：“3千万。” 呃……所以也就是说……现在乐果的估值是30个亿…… 不等我接话，秦莉说道：“预计成功Ipo之后，乐果的市值大概能到个150亿左右。” “那也就是说……等上市之后过了解禁期，3千万变1.5亿了？”啧啧嘴，我摇着头道：“啧啧啧，难怪钱峥徐远之流，要挤破头分一杯羹……” 点了点头，秦莉感叹道：“也不怪他们这些人削尖脑袋想要上车，虽然我知道大概能有这个量级的受益，但真要落到自己头上，确实很刺激。” 说罢，秦莉忽然轻笑一声道：“但实际上，包括我这种投机者在内的大部分持股人，是不可能等到解禁期才套现的。一般会通过股份质押的方式提前套现。只不过价格至少要打个6-7折。” 心里算了算，我撇嘴道：“就算6折，1.5亿也能拿个8千万了。能有这种回报率，还要怎样？” “对啊，我就1%的股份，能套现的第一时间我肯定选择套现。没必要等到解禁期。”说着，秦莉支着下巴，媚眼如丝地看着我道：“老板，那我们说好了啊……等套现的时候把我爸的成本还清了，利润我们对半分。” 秦莉说的对，我真tm就吃她这套…… 所以我只能选择怔怔地点了点头，反应过来之后又摇头苦笑道：“那你什么时候去跟你爸‘融资’？” 好似玩上瘾的秦莉紧接着就给我抛了个媚眼，被我瞪回去之后咯咯笑着说道：“明天晚上他正好约我吃晚饭，后天他就跟张素去欧洲了。” 今天是秦莉年前的最后一个工作日，所以晚上她安排了酒席请大家吃饭。 公司三四十个人，也没搞什么正儿八经的年会，我作为受邀嘉宾列席了本次活动。他们公司的氛围还不错，没有繁复的流程，在作为领导的秦莉、以及前不久刚从日本回来的陆强简短地讲了几句话之后，就该吃吃该喝喝。 碍于我手还缠着吊带不喝酒，秦莉是女性，所以过来敬酒的同事对我俩都是点到为止。几乎都把火力集中到了陆强身上。 见这哥们来者不拒的架势，我找了个空挡悄悄问秦莉道：“你年后要离职的事情陆强知道了？” 轻轻点了点头，秦莉说道：“早就跟他知会过了。” 嗯……这就能解释他现在这种行为了。 虽然没有什么表演，但抽奖环节还是必不可少的。待到9点多的时候，秦莉祝福同事照顾好此时已经有些喝大的陆强，跟众人打了招呼，便率先一步离开了饭店。 …… 今天算是秦莉过年休假的第一天。 但因为约了搬家公司，所以她并没有太过清闲。也许我正式搬进来，对秦莉来说，是一件很有仪式感的事情吧，可以说对于搬家这事儿，她比我还积极。 这种积极主要体现在，一早6点她就已经拖着我起床了。 是的，你没听错，从跟她睡在一起到现在，这应该是我印象里的第一次，她主动叫我起床…… 当然，这么早起床可不是因为她太兴奋，而是跟搬家公司约了7点半。 俩人收拾收拾吃了早饭，开车到老刘的房子，再简单花了半个小时整理整理杂物，搬家公司也就如约上了门。 这日式搬家服务还真的是高端，在大概跟他们的负责人讲清楚东西的分类和需求之后，待他们简单观察片刻后。便开始往地上铺设保护地面的塑料纸，往墙角放置防止剐蹭的纸箱。花了20多分钟做好保护措施，他们一行5人变戴上手套，正式开始了整理装箱的工作。 经过跟负责人的沟通，了解到以我家这个情况，这个整理装箱的过程至少要持续3个小时以上的时候。 秦莉立刻对我吩咐道：“你，现在去医院做理疗。完了联系我，看我是在这里还是回家了。” 虽然秦莉这么说，但毕竟眼前5个男的，秦莉这一个姑娘多少有些不安全。 见我犹豫，知道我在想什么的秦莉一边推着我往门口一边说道：“没事的，人家正规公司，他们老板是我公司客户。不会有问题的。” 啊……原来是这么个来头啊……回头看着他们统一的着装，以及一丝不苟的认真样子…… 我看向秦莉道：“那你跟我视频呗，万一有什么东西你不知道要怎么处理……” 翻了个白眼，秦莉戳了戳我脑门道：“我不知道要怎么处理的东西就都给你扔了！”不等我皱眉开口，她忽然踮起脚尖朝我脸上亲了一口，笑呵呵地说道：“我跟你开玩笑的，你去吧，一会儿我跟你打视频。” 松了口气，我失笑着学着她刚才的样子同样戳了戳她的脑袋后，转身下楼。 当然了，一直视频那也是开玩笑了，一方面我一只手也不是太方便，另一方面……我在医院一边做理疗一边跟她打视频……这种行为真的很中二…… 但打电话还是可以的。 所以后续从我出门到我理疗结束的这段时间里，我始终在跟秦莉保持着通话。 为此，秦莉还特地到附近超市，买了一副耳机…… 第471章 把自己心态给谈崩 等我花了将近两个半小时，做了一圈理疗回来，这边的打包工作差不多进行了五分之四的样子。 最终，经过搬家公司负责人的精准预估，几乎就是在3个小时整的时候，最后一个按照分类打包的箱子封上了口，由师傅搬下楼放进货车，随后几人开始拆除保护用的纸箱和塑料纸。整个打包的工作也就结束了。 当然，按照负责人的说法，我今天这已经算快的，主要是因为我只是打包杂物和衣服床单之类的生活用品，不需要拆除家具，不然的话时间要更久。 跟着货车回到秦莉这里，待师傅们又一次铺好保护膜，然后开始反向地重复了一遍之前的步骤。 不过因为这次只是把东西拆出来放到秦莉指定的位置，而所有的东西，在打包的时候其实都已经整理好了（比如衣服都是叠放整齐的），所以在秦莉的指挥下，整个过程异常迅速。花了不到一个小时，就把我之前家里的东西全部放到了秦莉的房子里。哦不对，现在应该说是我俩共同的住处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这么说……总感觉怪别扭的。 其实在下定决心搬过来的时候，我就一直在反复地问自己一个问题——为什么女人搬进男人的房子，好像就完全没有任何问题，一切理所当然，但反过来，男人搬进女人的房子，就总有那么点膈应…… 或者干脆说的直白点，我现在这种搬进秦莉房子的举动，就是一种被普世价值观认定为吃软饭的行为…… 再往外引申一点，为什么女人找比自己优秀的男人就是顺理成章的，但男人找比自己优秀的女人就会被认为是吃软饭？ 最终我的答案是：去他的普世价值观，鞋子合不合脚只有自己知道。我爱她，她爱我，日子在往好的方向发展，管别人怎么看呢？ 正当我在天人交战的时候，忽然听到那边正在整理东西的负责人说了一声道：“行了秦小姐，都整理完了，你签完字，我们就先撤了。” 秦莉赶忙说道：“正好到饭点了，你们辛苦了大半天，我请你们吃顿饭吧？” “不了不了，公司有规定，我们不能吃客户请的饭。而且下午我们还有另外一家要去，就不打扰了。”顿了顿，负责人客气地说道：“您跟我们老板是朋友，所以来之前，老板特地关照，按照清单上的费用，给您打九折。” “哦，没问题，我现在就付钱。” 待秦莉付了钱，几人打了招呼便告辞离开。 关上门，我感叹道：“服务是真的不错，完全不用自己动手。所以这搬一趟家多少钱？” “折后三千不到一点。”秦莉一边喝水，一边说道。 “那也不算太贵啊……” “但也不便宜，你就一个人住，东西也不算特别多，还没有家具拆装呢。” “嗯……你对。走吧，为了感谢你又是张罗又是买单的，今天下午全场消费，刘公子买单！” 于是乎，中午请秦莉吃了一顿还算不错的日料，下午逛了街，给她买了一堆吃的用的穿的。 嗯……如果硬是要算账的话，今天的花销，我俩算是扯平了。 下午的时候，我多嘴问了一句秦莉，对于我搬去她家的事情，她有没有跟秦泰安和卢虹提过。 毕竟在我看来，不管对她还是对我，这都是一件大事。 对此秦莉的答案是：“我跟之前就跟我妈说过了，她只是让我想清楚，如果我有信心跟你走下去，那她没意见，甚至在一定程度上持支持的态度。至于我爸，我一会儿通知他一下就行了。” 哎……说实在话，听了秦莉这话，我多少还是有点同情秦泰安的。钱没少花，路没少铺，关心也没少给，但女儿对自己的态度始终不冷不热，虽不至于冷漠，但也不会特别的在意自己的感受。 但这怎么说呢……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自己当初是追求了本心，但对秦莉所秦莉造成的伤害却是不可逆的。这么些年，虽然他都在极力弥补自己对秦莉的伤害，但这种事情……又怎么可能轻易弥补得了呢？ 站在我这个外人的角度看起来，如果撇开血缘不谈，俩人相处的模式更像是互相叫着劲的对手。当然，主要是秦莉在跟秦泰安较劲。 晚上秦泰安想跟秦莉单独吃饭，所以在逛完街，时间差不多的时候，我送她到了约定好的餐厅门口，在秦莉临下车前，我沉吟着对她说道：“跟你爸，好好说……” 转头看了我一眼，秦莉嗤笑道：“我爸是个商人，这么好一个挣钱的机会他怎么可能错过？无非就是他要多少好处的问题。” 见她误会我的意思，我解释道：“我的意思是，我搬你家去的事，跟你爸好好说……” 听我这么一说，秦莉愣了愣，慢了半拍之后，拍了拍我的手，柔声道：“怎么？还怕我爸不同意，过来把你扫地出门？” 想了想她描述的这个画面，我苦笑着点头道：“虽说你爸大概率干不出这种事……但……万一呢？” 呵呵一笑，秦莉说道：“就冲你能从我大妈妈那里刷脸刷出1%乐果股份这事儿，他就不可能做出把你扫地出门的举动。” “如果他真反对，就你爸这身家，能为区区几千万的利益松口？更何况你还是他唯一的亲闺女。” 翻了个白眼，秦莉无奈道：“你听话能不能听重点？我说的是钱多钱少的事儿吗？我的重点是，你能凭面子就让我大妈妈松口让出1%。”顿了顿，她不无得意地说道：“就你这能耐，我爸就算身价再高，都没有。” “这算什么能耐？本质上不就是等价交换嘛？”我苦笑道。 “那你让我爸去交换一个，看看我大妈妈她要不要。”秦莉不带一点犹豫地答道。 “你这就是抬杠了……” “我这是实话实说。”总结了一句，秦莉宽慰我道：“你放心吧，我知道你在乎我父母的感受，所以我心里有数。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说罢，她凑过来亲了我一口问道：“一会儿来接我？” 轻笑一声，我调侃她道：“那干脆我跟你一块儿上去跟你爸吃饭得了。” “好啊，我又无所谓。” 她这么坦然，反而搞得我有点进退两难了。 见我一时没接话，秦莉呵呵笑着指了指前面不远处道：“那里有家餐厅，边上有咖啡馆。你去那里等我一会儿呗。” 抬手轻轻捏了捏她的脸，我失笑道：“你都给我安排的明明白白了，我还有什么好说的？” 冲我甜甜一笑，秦莉也没再多说，转身推门下车。而我目送秦莉走进餐厅后，便兀自驱车去前方不远处，她指的地方寻找车位。 前前后后也就不到一个小时的样子，我就收到秦莉发给我的百度，让我开车去餐厅门口等她。 开着车来到门口，我忽然意识到前面这台路虎揽胜的牌照看着挺眼熟，估计这应该是秦泰安的座驾。 等了没几分钟，就看到秦莉和秦泰安的身影从里面走了出来。 虽然隔着餐厅的玻璃门，但我一眼就看到秦泰安正眉开眼笑的一边走，一边跟秦莉说着什么，但秦莉的表情则是截然相反，噘着嘴一脸不怎么高兴的样子，任凭秦泰安怎么说都不搭理。 她这个状态一直持续到走出大门，看到我的车才有所好转。 看到秦泰安的目光也随着秦莉一起看了过来，我赶忙松开安全带下车，快走几步来到他俩近前跟秦泰安打了声招呼道：“秦叔叔。” 此时的秦泰安心情很好，见我过来打了招呼，笑呵呵地指了指秦莉，语调轻快的揶揄她道：“这么大人了，在饭桌上跟自己老子谈判，还能把自己心态给谈崩。”顿了顿，秦泰安用一种我怎么看怎么像是摆烂甩包袱的口吻说道：“我是没这个本事哄好，交给你了。” “呃……”见了秦泰安好几次饭，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说话这么……不负责任…… 就在我有点尴尬，一时不知道怎么接话的时候，秦泰安推了推在边上没什么反应的秦莉继续摆烂道：“去啊，赶紧找自己男朋友告状去啊。” 此话出口，秦莉立刻转过头，冲着秦泰安呲了呲牙，奶凶奶凶地说道：“你烦死了！” 说罢，也没理会我迈着小碎步就往车边走。 正当我左看看右看看，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她停下脚步拉着个脸对我嚷道：“愣着干什么？还不上车？！” “呃……哦哦……” 应了一声，我转过头看向秦泰安道：“那……秦叔叔，我就……” 呵呵一笑，秦泰安挥了挥手道：“女大不中留，去吧去吧。”说罢，也不理会我的反应，转身上了自己的车。 跟面前这位看上去挺眼熟的司机点了点头之后，我才转过身，见秦莉此时已经上了车，便快走几步，绕到驾驶位，开门上车…… 第472章 这么多年书都白读了？ 上车坐定，看了眼身边抱着双手，依旧一脸气哼哼的秦莉。我有些好笑地提醒她道：“安全带。” “你帮我系！” 哈哈一笑，我凑过去照办。 而秦莉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我慢慢凑近她，也没什么其余的动作，就这么看着。 当我离她只有十来公分的时候，我忽然照着她的嘴就啜了一口。看她一脸惊讶的样子，我二话不说，照着她的脸又是好几口。 一直到她一边推开我，一边又好气又好笑抱怨道：“你讨厌死了！我爸的车子还在前面呢！” 哈哈一笑，我坐回原位，一边给她扣安全带，一边说道：“我这是按照你爸的吩咐哄你，别说他在前面的车上，就算他在后排看着，我也有理。” “就你歪理多！” 无视了秦莉的吐槽，见前面的路虎动了，我也启动车子出发回家。 一边开车，我开口问道：“刚刚吃饱了吗？” “气饱了！” 听到秦莉这句以她当下心态说出来的“标准答案”，我指了指后排，呵呵笑道：“后面还有一份我刚吃了觉得不错的份炸鸡，我多要了一份回去当宵夜，你要是没吃饱，自己拿了吃。” “真的？！”惊喜地问了一声，秦莉立刻扭过身从后排拿了餐盒，打开之后毫不顾忌的直接用手抓了一块就往嘴里塞。 看到她这副吃相，我失笑道：“你真没吃饱？” 一边咀嚼，秦莉一边含糊不清地说道：“骗你做什么？” 瞟了她一眼，我拿起边上的水瓶递过去道：“慢点吃，别噎着。” 吃了两块之后，秦莉问我要不要，待我摇头，她也没继续吃，收起餐盒放到后座。 见她舒服的哼了一声，看上去总算是吃饱喝足了，我才问道：“说说吧，怎么跟你爸吃个饭还能把自己心态给吃崩了？” “切！我主要是去跟他谈融资的，又不是就单纯跟他吃顿饭！”没好气地吐槽了一句，秦莉给我介绍了一下刚才发生的事情。 刚开始的时候还算挺正常，因为要过年了，今天父女俩这顿饭，也算历年的惯例。在出国之前，秦泰安作为父亲，关心一下女儿的近况。 关于这个“近况”，原本早几年的时候，自然是生活和学业两方面。 只不过伴随着秦莉毕业步入职场，学业这个话题自然就换成了事业。 用秦莉自己的话说，每年的这顿饭就是秦泰安帮助她继往开来的一顿饭。不管是生活还是学业甚至这两年的事业，秦泰安作为当之无愧的商业大佬，不论是阅历还是学识，都不是此时此刻的秦莉所能比拟的，所以她其实每年都挺期待今天这顿饭的。 因为在顿饭的过程中，秦泰安会花很多精力跟她讲述一些自己亲身经历的商场上的故事和心得。虽然整个过程一般不会太长，也就是1个小时左右，但信息密度非常大，每次秦莉都会受益匪浅。因此她也知道，这是秦泰安想要以点带面的帮助自己，让自己快速成长。 说回今天这顿饭。 按照流程，秦泰安一上来自然是想先关心一下秦莉的生活。当然了，现如今，秦泰安主要关心的是她和我的感情生活。 只是秦泰安依旧是当年那个，对自己女儿不遗余力无所保留的秦泰安，但秦莉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听话顺从，父母怎么安排就怎么做，只会逆来顺受的小姑娘了。 而且今天的秦莉是带着“融资”的任务来的。 所以当秦泰安想跟秦莉聊生活的时候，秦莉偏不，她想要先聊工作。 对此，秦莉的解释是：“我要掌握谈话的主导权，如果他问什么我答什么，这就很被动。另外，如果不先谈‘融资’的事情，万一我告诉他你跟我同居的事情，他真极力反对，我不就更被动了吗？” 好吧，看来秦莉骨子里还是很在意秦泰安的感受的，不然她也不会采取这种先扬后抑，抬高对方心理承受能力的策略。 对于秦泰安来说，先聊工作还是先聊生活其实没有任何所谓。 但既然闺女这么说了，那他照办就是。 于是乎，秦莉由浅入深，先聊了莉安商贸的近况和未来发展，随后又引出年后准备卸任管理岗位的事情。 而后，秦莉自然又说了一些她目前已知的，未来谷韵芝会交给她的工作。 对此，秦泰安也针对秦莉所提及的相关公司，说了一些自己所知道的情况，算是供秦莉参考。 这些事情秦泰安其实都是知道或者说可以预计的，所以到目前为止谈话进行的很顺利。 顺理成章的，在把其他公司的情况都聊完之后，秦莉便把话题扯到了乐果上面。 秦泰安也没当回事，只是调侃了一句：“刘畅这手断的，算是物超所值。” 此话出口，秦莉瞬间就有些不乐意了。 怎么个意思？我男朋友为了保护我断了手，合着在你眼里就应该变成商业运作中的筹码了？ 是，虽然最初提出这个想法的人是我自己，但这是我的男朋友，我能这么做，这么说！但你们其他人不行！ 嗯……标准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也就是这种看似无理取闹的护犊子行为，让秦莉在占尽气势的情况下，顺利提出了我从谷韵芝那儿靠脸刷出1%股份的事情。 这个信息一出口，秦泰安瞬间就收起了之前无甚所谓，甚至有些敷衍的态度。很是认真仔细地询问了整件“刷脸”的过程。 在秦莉事无巨细地解释了一番之后，秦泰安当即不吝赞美的表扬了我和秦莉一番。 大意是，能从谷韵芝那里刷出1%乐果股份的这次操作，除了我俩提前预判、未雨绸缪，杜绝了我被其他人找上门，脑袋一热为了捡芝麻而丢西瓜的行为以外，更是我俩充分发挥自己优势，配合默契的结果。 前面半句之前分析过，不多做赘述，后面半句的意思是：如果买股份的人不是秦莉，那这个节骨眼上我这脸虽然也能找谷韵芝去刷，但绝对不可能刷出1%，能有个一半就不错了。 所以这件事让秦泰安感到很高兴。 也就是趁着这个节骨眼，秦莉随口说道：“对了，今天刘畅从之前租的房子里搬到我家了。” 和预想的一样，因为刚才的夸赞，秦泰安此时的心理承受能力已经被抬高，所以当他听到秦莉这么看似随意一说的时候，虽然脸上明显有些错愕，但也就是一闪而过的那种。 他给到秦莉的反应只是问了一句：“这事情你妈知道吗？” 待得到秦莉肯定的答复后，秦泰安就没有再纠结这事。 放下心里的一块石头，秦莉便继续刚才的话题，说出了今天这顿饭最重要的目的。 …… “现在乐果1%的股份市值三千万，我没这么多钱，所以想跟你商量商量……” “嗯？”听到秦莉这么说，秦泰安瞬间来了兴趣，看着自己闺女笑眯眯地问道：“这三千万你是想问我借，还是想找我参股？” 翻了个白眼，秦莉没好气道：“如果我单纯问你借，你肯吗？” “那就要看你是以什么身份跟我开这个口了。”秦泰安似笑非笑地说道。 作为秦泰安的闺女，认识自己父亲这么多年，当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所以看了眼秦泰安的表情，秦莉“切”了一声，梗着脖子道：“我以拥有乐果1%股权购买权的投资者的身份跟你谈。” “可以，没问题。”爽快地应了一句，秦泰安饶有兴趣地点头道：“既然你想跟我谈生意，那咱们就按生意的规矩来。” 想了想，秦泰安笑眯眯地说道：“你是我闺女，买的又是谷韵芝手上的股份，所以审核资质之类的事情我完全不需要。” “那我是不是要谢谢你？”讽刺了一句，秦莉不耐烦地说道：“赶紧说但是吧。” 无视了秦莉的讽刺，秦泰安不为所动的继续说道：“但是，出资三千万的所有风险是由我来承担的，所以如果后期乐果Ipo成功，股份套现的时候，我要拿利润的大头。” 想了想，秦泰安提议道：“我也不坑你，四六开，你四，我六。” “不行！我不同意！”想都没想，秦莉立刻反对道，“要这么个比例，我情愿去抵押房子！” 呵呵一笑，秦泰安老神在在地说道：“你名下那套房子现在撑死也就值个三千万出头，找抵押公司最多贷7成，实际上你要是急用钱的话，能贷出个6成就不错了。如果算上利息，你自己起码还要掏起码一千两三百万，你有那么多钱？” 沉吟片刻，秦莉咬牙道：“逼急了我去把信托里的钱拿出来！” “哈哈哈！！！”闻言，秦泰安大笑道：“你这么多年书都白读了？基本的常识都不知道？我给你买的信托，你去拿钱？” “那……那我去找别人借……” 第473章 我还真是有些想当然了 呵呵一笑，秦泰安眯着眼睛问秦莉道：“我相信你能找到很多人给你掏出三千万现金，比如你爷爷或者你表姐之类的，但我就想问问你，你摸着你自己的良心说，就算他们答应给你拿这些钱，之后的风险他们愿意承担多少？换言之，四六开这个比例，他们愿意答应吗？” 就在秦莉眼神闪烁的时候，秦泰安继续施压道：“既然你要用平等的身份跟我谈生意，那我就只能告诉你，哪座山的老虎都吃人，无非就是喜欢吃的部位各不相同罢了。” 顿了顿，他继续悠哉悠哉地提议道：“或者你也可以找你大妈妈说，你现在没钱，买不了一个点的股份，只能买得起一半，让她把剩下的那一半留给其他人。我相信她会很乐意接受的。” 看了看秦莉不甘的眼神，秦泰安继续补刀：“我现在很庆幸自己当初没再给你名下多买几套房子，不然的话，我现在就看不到你这种表情了。” “你……” “别你啊我的，”瞥了秦莉一眼，秦泰安恨铁不成钢地教育她道：“你来找我谈判，自己有几斤几两心里没数？手上有什么筹码自己没想过？什么都没准备，就来找我谈？你这不是等着挨骂吗？” 顿了顿，秦泰安最后给了秦莉一次机会道：“那这样吧，没几天过年了。这事情等年后我回来，你再给我一个答复。” …… 车厢内，当听完秦莉的叙述，我有些无奈地瞟了她一眼，一时不知道要怎么说才好。 见我欲言又止，秦莉叹口气道：“我知道自己没表现好，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斟酌了好一会儿，我说了四个字道：“无欲则刚。” “什么意思？” “你太在乎自己在你爸面前的表现了，再加上他咄咄逼人的气势，导致你方寸大乱，也让你一下没转过弯来。”评价了这么一句，我接着说道：“其实这个股份说到底是捡来的，能买多少都是赚的。而且你自己都说了，如果你爸给不了你资金支持，那你可以选择抵押房产购买股份，这本来是个挺好的论点。而且神奇的是，你爸竟然还顺着你这个思路给你算了一笔账。既然如此，你当时为什么不跟他算算呢？” 趁着等红灯的功夫，我看向秦莉道：“1500万买0.5%的股份，按照之前假设的，Ipo之后5倍收益，也就是7500万，提前套现的话打6折，也就是4500万。去掉成本，你能赚3000万，对吧？” 说到这，正好跳了绿灯，我一边启动车子一边继续道：“如果3000万买1%的股份，5倍收益1.5亿，打6折就是8000万，去掉成本净收益是5000万。四六开的话，你拿四成才2000万，就算抵押贷款有利息，但也不会到1000万吧？所以如果不考虑未知风险，单纯算这笔账，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按照你爸的说法，他六你四？自己闷身发财不好吗？为什么要带他玩？” “呃……” “所以要我说的话，这样的机会你带着他玩，应该同样四六开，他四你六。就这还是看在父女情分上的，正常应该三七，他三你七。”看了眼依旧有些语塞的秦莉，我轻笑道：“如果你觉得我说的不够有信服力，那我现在给钱峥打个电话，告诉他你要1500万从谷韵芝手上买乐果0.5%的股份，Ipo之后跟他三七分，他三你七，你猜他会不会同意？” 说完这些，我也没继续说什么，随之而来的沉默，瞬间充满了整个车厢。 但也没持续多久，片刻后，秦莉深吸一口气，拿出手机就拨了一个电话。待接通后她直接开口道：“爸，我考虑清楚了。四六的分成方式我认同，但必须你四我六。” 虽然没开免提，但我依旧可以清晰地听到秦泰安略显错愕的说道：“这才过去多久？你怎么突然就这么说？” 轻笑一声，秦莉把我刚才算的那笔账告诉了秦泰安，末了，她还夸大其词道：“刘畅一个做证券投资的同学最近也在关注乐果的事情，刚刚我让刘畅问过了，只要我点头，对方就愿意出我缺的那1500万，而且愿意三七分，他三我七。”顿了顿，她又话锋一转道：“但你放心，我已经拒绝了，怎么说你也是我爸，有这种好事，我肯定是向着你的。” 短暂的沉默后，电话那头传出了一阵爽朗的大笑声：“哈哈哈哈！好好好！这才是我秦泰安的女儿应该说的话嘛！”顿了顿，秦泰安接着说道：“那行，就按你说的四六分，我四你六！钱我明天就安排转到你账户。” “呃……”这一下把秦莉给整不会了，支吾了半天，她才说道：“你……同意了？” “对啊，自己闺女给我谋来的福利，我为什么不同意？说实话，原本我想的就是三七，我三你七，但既然你说了四六，那何乐而不为呢？多出来的一成，就当是你交的学费了。” 听着秦泰安得意洋洋的语气，秦莉哼哼了半天，最终才憋出来一句道：“切！你这个糟老头子坏得很！” “哎……这叫姜还是老的辣……”听到这里，我实在没忍住轻声吐槽道。 未曾想，这话还是被秦泰安给听到了，他说道：“呵呵，刘畅说得没错，姜还是老的辣。你啊，道行还浅着呢，好好跟你大妈妈修行两年再说吧。” 话音刚落，秦莉就气呼呼的一字一顿道：“老姜！再！见！” “哈哈……”伴随着秦泰安的笑声，秦莉愤愤地挂掉了电话。 见状，我轻笑着宽慰她道：“行了行了，那是你爸，别说一成，就是真按他说分，也是应该的。就当是你孝敬他了。” “我气的不是一成还是几成，而是他把我玩弄于股掌之中的嘚瑟劲！” “就算他是有意耍你，那也是你爸。这么做，充其量就是给你个教训，还能真的坑你不成？退一万步讲，被你爸坑，总比被外人坑好吧？他又不会害你……” 天地良心，我这话纯粹就是想劝秦莉想开点，别太钻牛角尖。 但原本的好言相劝，到了秦莉耳朵里，却变成了另一番意味，只听她炸毛道：“喂！你到底哪头的？！” 见状，我失笑道：“二师弟，你这倒打一耙的本事可真是绝了！我刚刚给你出了主意，这么快就翻脸不认人了？” “呸！你才二师弟！” 到家收拾好，因为今天起了个大早忙活搬家，下午又逛了街，晚上还跟秦泰安斗智斗勇，所以秦莉难得地10点刚过，就躺床上那个睡觉了。 一夜无话，次日早上9点，我俩出门去医院做理疗，理疗的过程也就1个小时，但因为早上人特别多，一直到到将近11点，医生都快下班了，才算结束。 中午吃过饭，我和秦莉打车前往AmG中心，准备提车。 昨天下午逛街的时候，秦莉接到了销售小姐姐的电话，说今天下午可以过来提车。 因为前几天跟二手车商办理过户的时候，已经把秦莉的沪牌额度信息和材料都一起给到了销售，所以今天提车的时候是一并上好牌照的。 刷了卡付了钱，经历了简短又隆重的交车仪式之后，秦莉开开心心地撕了一堆膜，开上了自己的新车。 “恭喜你，尊贵的AmG车主。”上车之后，我系上红色的安全带，轻笑着对秦莉说道。 “嘿嘿！好久没开过新车了。” 只是秦莉话音刚落，伴随着发动机的呼啸声以及一阵强烈的推背感，我就再也笑不出来了…… 去附近加油站加满了一箱98，在我的强烈要求下，秦莉没有再进行什么特别激烈的驾驶行文。 正当我松了口气的时候，我接到了一个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电话。 “徐总，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 和我的客气截然相反，徐远直入主题道：“刘总，今天有时间吗？我们碰个面？” 呵呵一笑，我答道：“徐总，有事儿你就直说好了，咱俩这关系，没必要整这套。” 沉吟了片刻，徐远说道：“那行，我就直说了。我知道如今朱泱荣入股乐果这事儿里有你参与……” “别别别！”没等他恕我按，我立刻打断道：“徐总，我有多少斤两你知道。这种牵扯到10位数以上的商业运作，我可没这么大能耐参与。” 呵呵一笑，徐远说道：“刘兄过谦了，你可是撬动这10位数的关键支点啊。” 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我点头道：“这点我倒是不否认。”应了这么一句，我问他道：“所以呢？” “所以我想请刘总帮个忙，以‘支点’的身份找谷韵芝谷董要点股份出来。”顿了顿，徐远立刻补充道：“放心！绝对不会让你白忙活。而且我保证，过桥费比你之前从公司卖股份的数额，只多不少。” 心下暗道了声果然！我叹息着说道：“徐总啊……实不相瞒，你这来晚了一步了……” “啊？！”惊诧地说了一个音节，徐远立刻问道：“已经有其他人找过你了？你已经答应了？” “对啊……” “能告诉我是谁找的你吗？” 也没买什么关子，我如实答道：“秦莉……” “哈！原来如此！”感叹了这么一句，徐远自嘲道：“如果是这样，那我还真是有些想当然了。” 第474章 你先回去吧 挂断徐远的这个电话，我长出了一口气对秦莉说道：“好在咱们未雨绸缪，不然这事儿还真没法推……” “我有种预感，他应该不会是最后一个找你说这事儿的人……”秦莉悠悠地说道。 “哈？！除了他还能有谁找到我头上？”我摸不着头脑地问道。 “各种跟乐果有点关系，能知道他们谷董欠你人情，又不缺钱的人。”秦莉笼统地说道。 嗤笑一声，我答道：“随便吧，反正这人情都已经用完了，谁找我都不好使。” 沉吟片刻，秦莉建议道：“也不要说得这么绝对。具体情况具体分析吧，如果找到你的人身份和所在行业对你有帮助的话，我可以适当让一部分出来的。” 听秦莉这么说，我倒觉得这事儿也确实可以商量。 当然，前提是对方别狮子大开口，毕竟秦莉这里总共也就一个点的股份，能让出来的也有限。 而且一旦让出来了，看的也不可能是短期利益，而是指望人家以后能给我或者她带来更长远，且更大的利益。 只不过，我个人认为这种可能性应该是不太大的。 当然，根据秦莉早上我做理疗时候跟谷韵芝百度上沟通的结果，正式办理股权变更要等到下个月中旬，也就是年后的一两周，这期间我们要做的就是守株待兔。 有人带着符合我们预期的利益找上门自然最好，没有的话，也没太大的损失。 不得不说，其实这件事秦莉是猜对了的。因为没出多久，确实有人找到我提出了想要收购股权的想法，只是对方开出来的条件……让我对娱乐行业有了一个更全面也更直观的认识。同时也印证了某位大咖曾经说过的：没有背景的话，最好不要让女孩子进入娱乐圈。 这是后话，说回现在。 提了车，兴高采烈的秦莉自然少不了一阵显摆，今天左右无事，她甚至不嫌天冷地直接开了一个多小时的车，到了一处位于金山的河堤边。 随后不顾周遭不知算是江风还是海风的凛冽，愣是脱了外套，让我做摄影师，自己充当起了车模。无奈之下，我足足给她拍了二十多分钟，六七十张照片这事儿才算完。 拍完之后，秦莉直接拿着我的手机上了副驾，吩咐了一句让我开车在附近找家饭店吃完饭之后，她就开始了“艰辛”的修片工作。 一直忙活到找到饭店坐下，服务员都开始上菜了，秦莉才心满意足地放下手机，冲我挑了挑眉道：“行了，我朋友圈发完了，你去点赞吧。” “好的，女王大人……” 点开秦莉的朋友圈，嗯……不得不说，我拍照的水平还是不错的。 9张图片里，有8张是我拍的，总体上说就是几个关键词：黄昏、河堤、香车、美女。 唯独最中间的一张是秦莉拍的，看角度，是从副驾的位置拍摄后视镜里的画面。想来她拍这张照片的时候，应该是我刚给她拍完，让她先上车，而我则在车外休息休息抽根烟。 照片里，我是一个剪影轮廓，背对夕阳，单手倚着河堤，一边抽烟一边看向远方。 也不知道秦莉用了什么滤镜，看上去还挺有感觉的。 这个朋友圈的配文是：辛苦中间的这位了，又给我买车，又给我拍照。爱你~ 这种在朋友圈赤裸裸表白的行为，搞得我瞬间有些不好意思，于是抬头看向秦莉苦笑道：“你这……也太高调了吧……” “干嘛？！我乐意！”话音刚落，秦莉立刻瞪眼道。 “嗯……也是，你的地盘你做主。”应了这么一句，点了个赞之后，我俩开始专心吃饭。 一边吃饭，我俩也讨论了一下后面几天的安排。 离年三十还有几天，原本如果我的手没问题的话，我是想提了车就可以搞个近郊游什么的。但因为我要做两天的理疗，所以这个想法就只能等到我一个疗程的理疗做完才能实施。 秦莉对于我这个提议自然很欢迎，对于此行的目的地也提出了很多想法。 我是无所谓，主要看她想去哪儿。反正也就呆个两三天，去哪儿都无所谓。 正当我们热火朝天地讨论着近郊游的目的地的时候，秦莉的电话响。 接通后秦莉笑呵呵问道：“咋了？又要喝酒？” 听秦莉这么说我疑惑地看向她，见状，秦莉给我做了个口型道：“甘静。” 了然地笑了笑，就听秦莉接着说道：“对，他在我边上。” “……” “哈！你少来这套。” “……” “那行啊，明天晚上呗。” “……” “好，没关系的，我替他答应了。” “……” 见秦莉挂断电话，我好奇道：“咋了？” “看到我发的朋友圈，甘静打电话过来酸一下，顺便约我们明天晚上一起吃顿饭，当是感谢前几天我们对她的照顾。同时也是为了庆祝一下，你给她们公司做的旗舰店项目正式上线预热了。” 呵呵一笑，我答道：“她这一顿饭管的事情还不少。” “嗯，她自己都承认这是假公济私。”应了一句，秦莉又补充道：“她说明天还有李曦。” “嗯……于公于私，她请李曦吃顿饭都没毛病。” …… 回去的路上，秦莉一边开车一边提醒我道：“对了，你从老刘的房子里搬出来了，钥匙还给人家了吗？” 一拍脑门，我赶忙拿出手机，一边找他电话一边答道：“我去，把这事儿给忘了！” 电话一接通，还没来得及说话，听筒里就传来了一阵嘈杂，随即老刘说道：“咋了，啥事儿？” “你这是在哪儿呢？怎么这么吵？” “哦，我在项目上呢，这会儿正在彩排。你说吧，啥事儿？” 呃……好吧，年底了项目多，连老刘都亲自上阵了。 于是我长话短说道：“你那房子我已经腾出来了，你啥时候回来我请你吃顿饭，把钥匙还给你。” “啊？！房子腾出来了？”待我应了一声，老刘无奈道：“哎……那行吧。那我也不跟你客气，吃饭就免了，我一会儿给你个地址，你直接把钥匙快递到我家给我老婆吧。她明天单位也开始休假了，在家收拾收拾，等我这两天出完差，后天她直接带着一家老小去三亚跟我碰头，再回来要等年后了。” 想了想，我答道：“那这样，你看明天嫂子什么时候方便，我跟她在房子那儿碰头，当场验收一下，也别叫什么快递了。” 考虑了片刻，老刘说道：“那行，我跟她说一下，然后告诉你。” 不出10分钟，老刘就把她老婆的电话发给了我，并留言道：这是她电话，明天早上10点，在房子那儿碰头。 …… 次日一早，我在住了好几年的“家”里见到了老刘的老婆。 我们之前其实见过几次，虽然没有联系方式，但都知道彼此，所以收房的过程也很顺利。 因为从我离职到搬走的这段时间大概一个月多几天，所以在我的坚持下，我现场又给嫂子转了一个月的房租。 她原本是死活不同意的，实在拗不过我，无奈之下给老刘打了个电话，在电话里我“威胁”老刘说：“刘总，你老婆现在在我手里，赶紧让她收钱，不然别怪我‘不客气’了。” 最终，老刘只能哭笑不得地让自己老婆收了一个月的房租。 搞定完这些，送走了对方，我也算是彻底了却了一件心事。 下午的时候，睡了一个早上懒觉的秦莉陪我去做了理疗，晚上我俩应甘静的约，去了一家颇为高档的西餐厅跟甘静和李曦一起吃了一顿很愉快的晚餐。 虽然我不怎么插得上话，但一个男的三个女的，还不用我买单，这顿饭怎么看都是愉快的不是吗？ 席间，话题主要是围绕着甘静。 尤其是在秦莉毫不顾忌地给李曦揭露了那天甘静的醉态之后，三个女人的关系瞬间拉进了好几个台阶。 其实关于YA旗舰店的项目，我也是插上过几句话的。但架不住三个女人聊得火热，旗舰店预热的事情被她们几句话就带过了。 所以余下的绝大部分时间，都是我在吃，她们在叽叽喳喳地聊。 看着她们眉飞色舞的样子，我很庆幸她们约在了一个西餐厅，导致她们说话多少还有些顾忌，如果换成火锅店…… “要不我们换个地方吧？”我这刚想到这里，甘静就提议道。 这个提议立刻得到了另外两个人的响应。 “我早就想说了，这里说话还得端着，累死了。”这是秦莉说的。 “那刘畅……” 嗯，还是李曦有人性。 “你先回去吧……” 我擦…… 第475章 还是手自一体好 见我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她，秦莉立刻笑着保证道：“放心，不会很长时间的。”看了看时间，秦莉接着说道：“你送我们去长乐路上的那个酒吧，我带你去过的那家。那里离家也不远，现在出发到那里也要不了9点，你11点过来接我们，可以吧？” 看着秦莉央求我的表情，我知道，不同意肯定是不行了。 不过我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一方面，她们去的地方我知道也去过，另一方面，眼前这两个人我也认识，甚至还是跟她沾亲带故的朋友，最重要的是，两个人在一起，也不能时时刻刻地黏在一起，总要给对方一些空间。 难得秦莉有两个聊得来的朋友，我在这里她们总要顾忌我的存在，我不自在的同时，她们也不见得多放得开。 综合上述原因，我点头道：“那行，我送你们过去。到时间了我过来接你们。” 到了地方，趁着后座俩人下车，秦莉搂着我狠狠亲了一口道：“你真好！” 呵呵一笑，我立刻收起表情，故作不悦地提醒她道：“我这是对你的体贴，可不是放纵。” 朝我甜甜地笑了笑，秦莉软软糯糯地答道：“我知道的。所以我一定不会恃宠而骄，记得你对我的好。” 得到秦莉的保证，我点头道：“那行吧，原则上说，组织上对你还是放心的。去吧，到点了我过来接你。” …… 当我再次返回酒吧的时候，是11点缺5分。 但我并没有着急联系秦莉，只是找了个地方停了车，下车点了根烟，安安静静地享受这个冬日的夜晚。 倒不是担心秦莉背着我换了地方，因为她在现场表演开始之后，基本上每隔一段时间就会给我发一段驻场歌手的视频。 这么做的主要原因是，不仅她需要一些空间，我其实也需要。 在我这手是在元旦当天断的，到现在也快将近一个月了。虽然这中间没有了来自工作上的压力，但中间各种各样的事情发生了不少，父亲的手术，学业的压力，还有因为我手腕骨裂而忽然卷入的乐果娱乐的纷争。 桩桩件件，除了学业以外，都是在此之前我从未经历过的状况。 尤其是我爸手术这件事，从根源上给我敲响了一个非常大的警钟——我的父母已经不年轻了。 作为年轻人，我现在的生活告诉我，我必须一往无前，不说征服星辰大海，但无论如何，都应该去更广阔的地方看一看，站在更高的位置领略一下不一样的风景。 而在计划着这一切的时候，我完全没有意识到，甚至想当然地认为，父母永远都会像我刚参加工作的时候，甚至小时候那样，无灾无病身体健康。 所以我才敢毅然决然的从家里搬出来，义无反顾地投入工作。 忽然之间，我想起很久以前，我一个结了婚的同事，在结婚之后没多久，跟我吃饭的时候无意中说的一句话。他说他的母亲告诉他：现在，他们老两口的任务，就是保持身体健康。 当时的我还很年轻，虽然能体会到他这句话里的辛酸，但却没有很直观的认知。 时至今日，我甚至都不敢想，当初他的母亲跟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心里是有多难受…… 正当我在胡思乱想的时候，手机忽然响，扔掉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燃烧殆尽的烟。我下意识地看了眼时间，此时是11点过5分。 秦莉发消息问道：你到了吗？ 思索了片刻，我故意回道：刚出门，估计起码还有个十几二十分钟。 带着埋怨的口吻，秦莉秒回道：说好11点，你迟到！ 我好笑道：让你们多待一会儿不好吗？ 秦莉表扬道：真体贴。 我：有奖励吗？ 秦莉回了个害羞的表情，随后说道：回家再说。 呵呵一笑，我收起手机没再回复。 回到车里坐了一会儿，一直到11点半的时候，我才发消息给秦莉道：我到了。 收到秦莉回复之后，不出5分钟，我就看到三个姑娘从酒吧里推门出来。 从她们走路的状态来看，应该是没喝多。 见我推门下车，甘静和李曦不约而同的换上嫌弃的表情，一边推着秦莉往我身边走，一边说道：“去吧去吧，你家二十四孝好老公来接你了。我们这种单身狗，只有独自打车回家的命。” 闻言，我伸手扶过秦莉，看向另外二人很自然地开口道：“我送你们回去吧。” 嗤笑一声，李曦当先嘲讽道：“我住宝山，你是准备来回大几十公里送我回去？” “人家就是客气客气，你当什么真啊？”一边的甘静紧随其后道。 “呃……”我倒是把这茬给忘了。 见我一时词穷，秦莉轻笑着打圆场道：“你别听她俩胡说，她们都叫好车了。” 话音刚落，李曦就晃了晃亮着屏幕，有个电话正在打进来的手机道：“这里是市区，很好叫车的。” 说罢，接通电话说了两句，也就是在她说话间，我就看到不远处有辆车闪了两下车灯。 “到家了给我们发条消息。” 在秦莉的关照声中，李曦挥了挥手，向那台车走去。 目送李曦上车，秦莉看向甘静调侃道：“怎么样，喝没喝高兴？没喝高兴，再去我家喝点？” 翻了个巨大的白眼，甘静甘拜下风道：“别别别！我这辈子再也不会喝醉了，太丢人了。” 话音刚落，还不等秦莉继续乘胜追击，甘静的手机就响。 和李曦一样，接通之后她朝着我俩挥了挥手，迈步往不远处的网约车走去。 待她俩都上了车，秦莉瞬间就好像没了力气一样，整个人往我身上一靠。 见状我紧张道：“怎么了？喝多了？” 也不知道是酒精的作用还是冷风的作用，小脸看上去红扑扑的秦莉摇了摇头，一脸傲娇地说道：“看看她俩孤苦伶仃的样子。再看看我，男朋友不仅给买了车，还体贴备至的送我出来玩，结束了还过来接，太有面子了！” 说罢，搂过我的脸就亲了一口。亲完还在那呵呵傻笑。 失笑地帮她开了车门，一边扶着她往车里坐，我一边吐槽道：“怎么？敢情我就是你用来炫耀的资本？” “必须的！” 见她做好，我顺手又给她扣好了安全带，刚要起身关车门。 秦莉搂着我的脖子就对我一阵亲。伴随着酒精和她身上的香味，这个吻让我一时有些不能自已。 但好在秦莉是真没喝多。 看我有些喘粗气，她也就适时地停下了这种玩火的行为，妩媚地咬着嘴唇，媚眼如丝地轻声说了一句道：“回家再说……” 呼出一口浊气，我退出车外关上车门。待我从驾驶位上车扣好安全带，回过味来的我来才失笑道：你这一嘴酒气，万一一会儿查酒驾，我查出个好歹怎么办？” 听我这么说，秦莉下意识地从她车门的储物格里拿出一瓶水递给我道：“拿去漱漱口。” 见状，我眯着眼睛问她道：“秦莉同学，你这叫亡羊补牢懂不？” 面对我的调侃，秦莉一脸得意的不以为耻反以为荣道：“我这叫情不自禁。”见我没接她递过来的水，也没二话，把水放回去之后，她不耐烦地暗示……不对，是明示我道：“赶紧开车！过两天我就要来大姨妈了……” “嗯！？” …… 次日早上，当我一个人做着理疗的时候，我内心在反复思考着一个很严肃的问题，就是开车这种事，还是手自一体比较好。 想手动的时候可以手动，想自动的时候可以自动。 完全手动，时间长了会累，纯粹自动的话……轻松是轻松了，但总感觉自己参与感差了那么点意思。 而且纯自动的话，车子本身也容易因为结构过于复杂，而导致维护保养的时间加长。 结束了最后一次的理疗。 我又找到骨科医生进行了复诊。得到的答案是我这个疗程的康复效果很不错。后续即使继续做理疗，对回复速度的影响已经不大了。后期就是继续注意静养，不要过度用力即可。 用我自己的话翻译一下就是，在两周理疗的帮助下，我的血量已经从最初的50%恢复到了85%甚至90%，原本回这么多血至少需要一个月，现在只用了两周。 由此可见，理疗的加速恢复作用还是很大的。 只是剩下的10%-15%，如果正常恢复，大概需要一个月左右，就算加上理疗区别也不是特别大。所以后续的理疗，原则上就是个心里安慰。 嗯……这真是个认真负责的好医生。我要给他点个赞。 回到家，看到秦莉还赖在床上，我伸手隔着被子拍了拍她的屁股道：“亲，起床了，太阳晒屁股了！” 见她下意识的用被子蒙上头嘤嘤了两声，我故作无奈地说道：“那行吧，本来还想着，今天医生说我恢复得不错，中午吃了饭，咱就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的……既然你想睡觉，那就睡吧。” 第476章 我有一个朋友…… “去哪儿？！”我这话音刚落，秦莉立刻掀开被子，直勾勾地看着我，两眼放光地问道。 看她这反应，哪有半点睡眼惺忪的样子。 于是我轻笑着揶揄她道：“哟，不睡了？” “有得玩，睡什么觉？”理直气壮地反问了一句，秦莉又问道：“快说去哪儿？” 坐到床边，我看着她问道：“首先确定一点，你想开车去对吧？” “嗯，当然。” 见秦莉点头，我伸出两根手指，提议道：“两条线路，一条往北，一条往南。”顿了顿，我又补充道：“往北，过崇明去启东，往南过宁波去舟山。目的都一样，吃海鲜。” “都是海边，不冷吗？”秦莉犹豫道。 “都说了，是去吃海鲜的，只要别去海边吹风不就行了。而且冬天的海鲜可比夏天的肥美。”我耸肩道。 “那……去几天？” 拿出手机看了看日历，我说道：“算上今天，到年三十还有5天。二十九回来就行，满打满算4天3晚。” “那就去舟山，顺便再去一下普陀山，我好多年没去过了。” 既然愉快的决定了，于是乎，我和秦莉便开启了这场4天3晚的海鲜之旅。 趁着秦莉收拾东西的时候，我订好了两个地方的酒店。因为现在是淡季，所以不论是民宿还是酒店，价钱都不贵。 确认好行程，我跟秦莉整装出发。 第一站宁波。 上海到宁波，全程不到250公里，原本我还想跟秦莉换着开的，但这女人不让，原话是：“我的车，我要自己开。” 只是我这种在秦莉坚持下无奈的妥协，换来的却是一路的提心吊胆……因为原本怎么着也要三个半小时的路程，被她硬生生地缩短到了3个小时以内。最快的时候，这女人竟然把车开到了150公里\/小时……虽然就一会儿……但这真的是…… 我们出发的时候差不多是1点半不到，原本我还想着，到地方5点，收拾收拾正好吃晚饭。 但现在……当我们到酒店的时候，才4点半出头…… 当然了，早点到地方也没什么不好，多出来的时间可以在附近逛一逛。 只是在前台办理完入住，我俩刚到房间，行李还没来得及收拾呢，房间门就被敲响。 打开门一看，是一个经理打扮的男性，正当我疑惑的时候，对方礼貌地开口道：“您好，请问是刘畅先生和秦莉小姐的房间吗？” 待我应了一声，对方客气地双手递上了两张房卡道：“抱歉打扰到二位了，我们给二位的房间做了升级，换到了楼上是行政套房。这是房卡。” 下意识地接过了房卡，我怔怔地问道：“这……我能问一下是为什么吗？” 对方很是职业地笑了笑，随后说道：“具体我也不是特别清楚，我这边只是接到客房部的通知，过来给二位送房卡的。如果您有疑问，可以打前台的电话咨询。” 回头看了眼秦莉，见她耸了耸肩，无甚所谓的样子。 于是我俩又拖着行李跟这位经理乘坐电梯上到更高的楼层，进入了升级后的行政套房。 送走了来人，我看向秦莉道：“这……什么情况？” 也没回答，秦莉直接拿起床头的电话拨了出去。 几句话之后，秦莉挂断电话，冲我摇了摇头道：“前台的答案跟刚才那人差不多，就是接到通知要给咱俩换房间。” “嘿！真是有意思。” “嗯……这有点无事献殷情的意思……难不成跟乐果有关系？” “我们这是被跟踪了？” 见我有些阴谋论，秦莉失笑道：“跟踪不至于，感觉上……” 话还没说完，秦莉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就响，不等她拿起来，我指着手机半开玩笑道：“弄不好答案找上门了。” 我眼看着秦莉拿起手机，当她看到来电显示之后，眉宇间明显闪过了一丝烦躁。 待这种情绪一闪而过之后，她接通电话，语调轻柔地喊了一声道：“哥。” 嗯？哥？哪个哥？我怎么不知道她还有哥哥？ 也不知道对面说了啥，秦莉非常客气地说道：“那行，谢谢哥。我们晚上见。” 挂断了电话，秦莉往沙发上一靠有气无力地说道：“你还真说对了，答案找上门了。” 也没接话，因为我知道，她接下去会解释。 沉默了片刻，秦莉接着说道：“给我们升级房间的不是什么跟乐果有关系的人，而是我表哥……” “表哥？” “嗯……他的奶奶是我爷爷的亲妹妹，就是那些之前跟你说过，我觉得算不上亲戚的亲戚之一……”顿了顿，秦莉接着解释道，“照他刚刚说法，他现在在这里的客房部挂职，今天刚巧在酒店。看到有我的名字的入住信息，好奇之下看了眼监控，确认是我之后，就给我们升级了房间。说是晚上约咱俩一起吃个饭。” 捋了捋这其中的人物关系，我问她道：“那……他家里有人是这个酒店股东？” “估计不是他妈就是他爸。”答了一句，秦莉不屑道：“十有八九，他父母为了不让他无所事事到处闯祸，就给他安排个不干活白拿钱的位置。不然就他这种不务正业的二世祖，怎么可能来这里上班。” 见秦莉对她这个表哥抵触情绪这么大，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我还是劝解道：“拿人手短吃人嘴短，你都答应人家一起吃饭了，就别这么苦大仇深了。” 叹了口气，秦莉抱怨道：“早知道这样，就不应该住这里……” 晚饭是在一家门面颇为气派的海鲜酒楼吃的。 用表哥的话说，这里是全宁波最好的酒楼。 是不是我不知道，但就从门口那一排跟水族馆似的鱼缸来看，这酒楼的老板身家肯定不会笑。 其实单纯就这顿饭来说，我觉得表哥也没有秦莉说的那么不堪。 35岁左右的年纪，虽然因为平日里养尊处优有些发福，但也不是特别胖。言谈举止也很得体，没有秦莉所说的那种，平日里到处闯祸，混吃等死的富二代应该有的江湖气。 甚至说话还很客气。 得知我手上有伤不太能喝酒之后，也没流露出任何不悦的情绪。甚至都没劝秦莉陪他喝点，只是一个人自饮自酌。 所以综合上述情况来看，我觉得这人起码表面上看起来，也并没有什么惹人厌的地方。如果非要鸡蛋里挑骨头，那就是在说到我之后有关于短视频创业的工作的时候，他所表现出来的态度。 作为刚认识的朋友，尤其是我的身份还是他的妹夫。饭局一开始的时候，自然免不了要讲一下我是做什么谋生的。 在大致介绍了一番之后，表哥对我未来所要做的事情充满了向往之情。 这倒不是说他要入股投资插一脚，或者有生意要介绍，而是单纯因为对短视频软件重度沉迷，导致他对这个行业多少有点感兴趣。 平时身边身边所谓相关的从业者，了不起就是那些所谓的网红。 在聊到这些网红的时候，他在哪很是不屑地评价说，好些个所谓的颜值主播，无非就是换了个地方卖而已。甚至还举了几个他亲眼所见，明码标价的例子。 具体就不细表了，只是这些话如果桌上都是男人，说也就说了。 但秦莉还在这儿呢，多少有些尴尬感不是。 不过好在他自己也认识到了这个问题，在察觉秦莉表情有些不悦之后，也就赶忙打了个哈哈把这事儿一笔带过了。 原以为这顿饭就这么轻松地过去了，但当中途秦莉去接了一个工作电话的时候，情况却发生了一些变化。 其实很多不靠谱的事情或者一些不靠谱的话，在发生的时候，都有一个前兆，就是一句“我有一个朋友……” 当秦莉去上厕所的时候，表哥就是用这几个字开得头。 大意是，他在国外跟人合伙干了点小买卖，具体什么买卖他也没细说，我当然也没细问。现在的情况是，买卖他和他的朋友都不干了，准备把钱转进国内。他这部分的钱，说多也不多，说少也不少，大概150万美金，折合人民币大概一千万左右的样子。 但现在国内对于外汇卡的很严，如果按照正常渠道，或者说，相对无损的渠道，他这钱要弄回来无非几种办法。 第一，在国内注册一家外资公司，然后将这钱以投资款的形式转账回国； 第二，找30个亲戚朋友，给他们一个人转5万美金，让他们换成人民币； 第三，到香港的特定银行办理银行卡，然后再蚂蚁搬家，从香港把钱转进来。 后面两种都太麻烦，基本不现实。 至于第一种办法，用表哥的话说，他现在也不想在国内做什么生意，所以搞个公司没必要，而且搞了公司，后续想把钱弄出来又是另外一对麻烦。最重要的是，如果他弄了个公司，这事情早晚会让他家里人知道，那到时候这钱是怎么来的，又是一对问题。自己好不容易弄到这笔钱，他也不想跟他们交代得这么清楚。 第477章 赌球 当然了，其实表哥还是有其他一些有损的选择的，比如找一些过桥公司。 但这方面他也不是太懂，手续费极高不说，万一被人坑了，他连哭都找不到地方哭去。 所以听到我之后准备做公司，他就想问我，是不是能帮他这么一个忙，等我公司成立了，跟他虚构几个合同，他用美元给我结算，我这里再用人民币转给他。 当然了，相关的税费成本他来支付，甚至可以适当地给我一些手续费。 毕竟站在他的角度来说，我是他妹夫，虽然第一次见面，但因为秦莉的关系，他对我肯定是放心的。 说实在的，我现在多少算是明白秦莉为什么会讨厌这个表哥了。 咱俩第一次见，他倒也不见外，且不论他这钱在国外是怎么搞到的，但有合理合法的方法把钱弄回国内，他不要，偏要找偏门…… 那找偏门也行啊，你找过桥公司呗，起码人家是打擦边球。正经做这生意的，人家也是讲信誉的，无非就是手续费高一点，但你要说彻底被坑……这一般不太会。 但你找我通过虚构合同的方式来帮你办这事儿，且不论我这公司能不能收外汇，就算开通了这项业务，这种行为也是违法犯罪啊，所以这不是扯淡吗？ 更不要说，未来财务还是秦莉安排的人，这事儿就算我答应，也要她和财务点头才行，因为人家财务也要共摊风险的。 正当我准备回绝他的时候，秦莉进来。见我俩正在这儿交头接耳，她顺口问道：“在聊什么呢？” 在我看来，秦莉自己是做对外贸易的，表哥说的这种事情她肯定比我熟，就算她自己公司没做过这种事情，那她多少也应该认识能解决这个问题的人。 所以我下意识地就想开口把这事跟秦莉说了。 但还没等我开口，表哥就抢先说了句无关痛痒的话，直接把这个话题给带过去了。 看到这种情况，虽然心里有些奇怪，但我也没多说。顺着话题就接着聊了下去。 之后没多久，一顿饭也就在欢快的气氛中结束了。 临走的时候，表哥还加了我的百度，话里有话地说道：“妹夫，之后我们再聊。” 点了点头，我也没多说什么。打过招呼之后，便和秦莉开车离开。 开出去没多久，秦莉很敏锐地问我道：“我出去接电话的时候，他跟你聊什么呢？” 待我把刚才的事情复述了一遍，秦莉大笑一声道：“哈！我就知道，他这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吐槽完这句，秦莉立刻警告我道：“你可千万别答应他啊！” 闻言，我苦笑道：“拜托，公司财务是你安排的人，就算我答应他，你不同意有什么用？而且这事情是犯法的……” “嗯，你这思路还算清楚。”表扬了我一句，秦莉态度暧昧地说道：“在合理范围内虚构合同标的，这种事情其实很正常。我公司因为做贸易，很多时候牵扯到回扣什么的，都会这么做。虽然这种行为属于违法，但为了生存，谁又敢说自己完全呢？” 正当我疑惑她这话是什么意思的时候，她忽然话锋一转道：“但他这种事情坚决不能做。这两年外汇查很严，尤其是你这种刚成立的小公司，突然收到这么大笔的外汇，很容易被查。最重要的是，天知道他这笔钱什么来路？他说是做生意来的，我看十有八九是他赌钱赌回来的。” “我擦嘞？！赌钱能赌回来150万美金？！人家赌场能让他安然脱身？” 面对我的震惊，秦莉轻笑一声，不答反问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讨厌他吗？” 见我下意识地摇了摇头，秦莉解释道：“因为差不多6-7年前的时候，他赌球赌到欠了一屁股债，特地跑到日本找我借钱。” “我去……你借给他了？”我震惊道。 叹了口气，秦莉无奈点头道：“怎么说也是我表哥，虽然关系不近，但多少都有点血缘关系。小时后逢年过节，他对我也挺照顾。只是当时我还是个学生，虽然不缺钱，但也没有很多。记得当时我给他看了我的余额，总共就十来万吧。最后实在架不住他的软磨硬泡，就给了他十万。” “那这钱……” “还了。”不等我说完，秦莉就答道：“我记得当时他跟我说一个月之后还给我，但实际上两个星期之后，他就特地又来了一次日本，还钱的同时，还请我吃了很贵的饭，说是当做利息了。” “呃……” “之前找我借钱的时候，他说的是跟人合伙做生意投资失败，不想让家里人知道。自己那边的亲戚没脸开口，所以才迫不得已跑来找我的。我当时年纪小，也没细问。现在想想，其实当时他这理由，真的很经不住推敲……但……现在也无所谓了。”自嘲地笑了笑，秦莉接着说道：“后来还钱的时候，他才告诉我实话，说他其实是因为赌球才欠的钱。只不过他欠的不是高利贷，因为他早就已经过了去什么博彩网站或者地下赌场赌钱的阶段，转做庄家开盘口了。只不过当时一场球突然爆了很大的冷，导致他这个庄家要倒贴钱出去。但他又不能赖账，所以才想到借钱周转。好在没过多久，行情又好了。所以趁着有闲钱，连本带利都还给我了。” 一口气说完这些，秦璐叹息道：“如果他一开始借钱的时候就说实话，我也会借给他，但他选择了撒谎。虽然钱最后还了，但他的行为让我很不舒服，觉得他这个人品性有问题，再加上他做的这个事情本身就不光彩。所以在此之后，我就不怎么再跟他联系了。” 听完秦莉说的这些，我才恍然道：“难怪你会说，他这150万，弄不好是赌球赌回来的。” “嗯”了一声，秦莉再一次警告我道：“所以你给我离他远一点，我可不希望你沾上赌博这东西！” “放心！放心！”我赶忙保证道：“但凡以后他找我，不论什么事情，我都让他去找你。” 表哥这事儿只能算是这4天3晚行程中的一个小插曲。 并不影响我们后续的行程。 这一路吃吃喝喝，领略了不同风景的同时，我和秦莉也体会到了两个人在一起的另一番意义。 如果说在此之前去桂林的那次，是让我和秦莉正式地把彼此交给了对方，同时，也让秦莉这个名字，深深地烙印在了骨髓里的话，那这次的旅行，就是让我更加确信了，想要跟秦莉这个人，共同生活下去的意愿。 这种意愿，是潜移默化中形成的，我很难说清楚具体是受到了哪件事的影响。 可能是她在我们到宁波的第二天，因为一时贪嘴，硬是闹着想要吃冰激凌，导致一个小时后忽然来了大姨妈之后，流露出娇滴滴委屈模样的时候； 也可能是在普陀山，她看中一个百十来块钱的纪念品，但她嫌贵没买，即使我要给她买，她也不同意硬拉我走，但转头又眼睛都不眨地请我吃了一顿昂贵的海鲜大餐的时候。 还可能是在现在的回程路上，我开着车，她在副驾，一边拿着手机记录，一边跟我掰着手指头算着一会儿回去之后，要去超市给我这边的兄弟姐妹叔叔阿姨买多少新年礼物的时候。 总之，就这样一个时而端庄冷艳，时而调皮顽劣；时而斤斤计较，时而落落大方；时而睚眦必报，时而又温柔孝顺的女人，怎么能让不爱呢？ 正当我一边开车一边跟秦莉有一句没一句的讨论着一会儿要去买多少东西的时候，我的电话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瞟了一眼来电显示，发现是丁可人。接了之后开了免提，我随意地说道：“咋了？” “老板，打扰你双宿双栖了没？” 这两天出去玩，也没少发朋友圈，所以丁可人这话，也没什么毛病。于是我回道：“我正在高速上，有什么事儿你长话短说。” “哦”了一声，丁可人说道：“两个事情，一个是之前答应你跟奚芸姐说的事情我已经跟她谈过了，原则上她同意让你运营她的品牌官方直播间，但具体的她想年后跟你面谈。” “收到！谢谢你。” “好说好说。”应了一句，丁可人说道：“第二，你想找的关于直播的人，我帮你找到了一个，人家对你这边非常感兴趣，上海本地人，过年期间随时可以跟你聊一聊。但唯一的问题就是他们公司的年终奖要到年后再发，所以他一时半会儿可能离不离职。” 想了想，我问了身边的秦莉一句道：“我们过年什么时候回上海？” “初六下午。” 得到答案，我回丁可人道：“丁总，你看帮我约你朋友初六晚一点可以吗？” “好的，没问题。那就先这样，不打扰你了。” “等等！”赶忙叫停了她挂电话的动作，带她应了一声之后，我问她道：“那你今天有时间吗？晚上请你吃顿饭，聊表一下谢意。” “老板娘一起？” 转头看了眼秦莉，见她点头，我答道：“嗯，老板娘一起。” 闻言，丁可人咯咯笑道：“那这个机会能留到年后吗？我这会儿都已经在老家了。” “呃……好吧。既然如此，那就提前预祝你新年快乐。” “嗯，新年快乐！” 第478章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 其实我是不怎么赞同秦莉第一次去我家就买一大堆东西的，只是架不住她不同意。 当然了，她买的一大堆东西也不是什么鲍参翅肚，无非就是一些保健品之类的东西，主要针对的是长辈。同辈之间除了许婕，其他人她也没买什么。 与之对应的，之前就说初二要去卢虹那里所以我也买了一些东西。同样的，也不是什么贵重的礼物，毕竟丈母娘乃是国家干部，之前送了条丝巾把我一番折腾的事情，我可还没忘呢…… 搞定了过年的年货，我和秦莉开车回家。 休息了一个晚上，次日年三十，中午的时候，秦莉跟我一起回了我父母那里。 其实前两天的时候，我父母就已经问过我，说年三十晚上留秦莉在我们家吃饭肯定不合适，那中午秦莉是不是过去吃饭。 对此，秦莉理所当然地说道：“你不说年三十中午我都想跟你回家吃饭。” 究其原因，秦莉的解释是：“年三十白天是我妈最忙的时候，就算不出去维护关系，那家里肯定少不了有人迎来送往，烦都烦死了。” 所以，早上我跟秦莉分开，中午的时候秦莉在我家里吃了一顿丰盛的午餐。 下午是扶着肚子一边嚷嚷吃撑了，一边离开的我家。 我倒也没送她回去，一方面她开车回去，以今天这路况够都要不了半小时，而且明天又见了，虽然今天这日子特殊，但也没必要搞依依惜别这出；另一方面，来的时候就开了两台车，送她回去总不能再开两台车，如果开她车，且不论她压根不让我开，就算我去了，还得自己打车回来，何必呢？ 大城市注定没有什么年味，单说外环以内禁止燃放烟花爆竹这一条规定，就已经把原本已经不多的年味给抹杀殆尽了。 再说春晚，就我个人而言，这两年的春晚是一年不如一年。原本春晚是创造流行梗的，比如“下蛋公鸡，公鸡中的战斗机，噢耶！”、“还要什么自行车？”、“宫廷玉液酒，一百八一杯……”等等等等，这是多少人心中的永恒经典？ 但现在的春晚呢？造梗已经不可能了，反而开始抄袭……不对，是借鉴已经存在的流行梗。更不要说处处弘扬的充满教育意义的正能量了……这就导致我都有点抵触年三十晚上看春晚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年味这东西，手机上还是很丰富的。 不论是亲友群里大家乐此不疲的抢红包活动，还是各种平台搞的集福卡“运动”，再加上各种创意十足的拜年问候，感觉所有的年味，都被浓缩到了这巴掌大的屏幕上。 嗯……更没人看电视了…… 说到拜年短信，我这个人有个习惯，就是我从来不喜欢转发那些花里胡哨的内容，我向来只会简简单单地说一句：新年快乐。前面再加上一个对方的称呼。 因为在我看来，与其发那些看似繁复，但一眼就知道不是自己编辑的内容，还不如返璞归真，老老实实打几个字呢。 同样的，回复别人的时候，如果对方身份比较高，那认认真真地回一句：也祝您新年快乐。 其余的人，关系好的，那就多聊两句实在的，关系一般的我通常只会回几个字：同乐同乐。 你可以说我冷漠甚至现实，但我个人觉得与其机械复制别人说的那些东西，我这样，反而还真诚不做作一些。 整个收发祝福的过程在12点的时候达到了顶峰。 而此时的我已经回到秦莉的房子里躺在床上了，一边跟秦莉视频，一边回复着消息。 至于我为什么不留下来陪父母……理由也很简单，我父母那里目前还没有一个我能睡的地方。往年我会选择在沙发上将就一下，毕竟回去也是一个人。但今年我这手还没完全康复，窝在小沙发上，实在是受罪。所以我就直接选择回来了。 相信明年这个时候，这种持续了几年的尴尬情况会得以缓解。 跟秦莉的视频中间断了两次，因为她接了两个电话，一个是她爹，一个是谷梦瑶。这也能理解，毕竟这个时候，能打电话给她的肯定都不是关系一般的人。 当然了，人秦总大小是个老板，所以打字的频率可比我高多了。 在所有跟我发新年祝福的人里，跟我一样选择简简单单“xxx，新年快乐。”这种格式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聂雷，还有一个是陈依依。 聂雷自没什么好说，性格使然。简单聊了几句之后也就没再多说什么。 至于陈依依，在我回了“同乐”之后，我还是跟了一句：待我向阿姨问好。 她也回复了类似的话，让我给我父母带好。 我失笑回道：你有我爸百度，你直接发不就好了。 陈依依：也是。 片刻后她又回道：最近换车了？ 见她这么问，我答道：对啊，二手车。 陈依依接着问道：那怎么看秦莉朋友圈，说你给她买了新车？你这都要当老板的人了，有钱为什么不给自己买新的？ 既然她问到这份上，也没藏着掖着，我如实答道：二手车是秦莉之前开的帕梅…… 陈依依：哈！所以你给她买辆新的，自己开她的二手车？ 回了一个耸肩的表情，随后反问她道：同样的价钱，保时捷和奔驰，你怎么选？ 陈依依：我选新车。 这话一下让我失去了跟她再聊下去的欲望。 但显然她没有，因为她又给我发了几张照片。随后跟了一句道：对了，这是之前我学弟学妹去你爸学校搞的活动的照片，一直忘记发给你。 我一眼就看出这是我爸学校的礼堂，里面还有之前就见过的几个陈依依的学弟学妹。 “我擦嘞！”看完之后我直接飙出了脏话。 “怎么了？”那头的秦莉问道。 “稍等，我问一下再回答你。”应付了一句。 我立刻问陈依依道：这什么情况？你们什么时候去我爸学校搞的活动？ 发了个嘚瑟的表情，陈依依回道：一个多星期前，放寒假前的最后一天。 想了想，那时候我爸应该已经上班了。 于是我问道：怎么里面没有你和我爸？ 陈依依理所当然地答道：你爸不在好像是因为他有事先走了，我不在里面是因为我压根就没去。 片刻后，她又回道：叔叔给了我相关老师的联系方式，我就让学弟学妹们自己去张罗了。社会实践嘛，我带过第一次，后面就用不着我了。 搞半天陈依依没去，难怪我爸都没跟我提起过这茬。 了解完这些，我对秦莉开口解释道：“陈依依刚给我发了两张她学弟学妹去我爸学校搞了一场类似《身临其境》活动的照片。这是第二次，第一次我去了。前两个星期的事情，那会儿我爸都已经上班了，也没听他提起过。” “照片呢？发我看看呗。” 待我照办后，秦莉又问道：“这里面怎么没看到你爸？也没看到陈依依啊？” “说是我爸有事先走了，陈依依压根就没去。” “那她早几天怎么不发给你，这会儿想起来发给你？” “应该是没想起来……”随口应了一句，忽然回过味来的我失笑问秦莉道：“喂喂喂，你这话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啊，就是随口一问。你紧张什么？”秦莉看似轻松地说道。 叹了口气，为了自证清白，我很是耐心地把今天跟陈依依的对话一一截图发给秦莉，完成之后我说道：“我跟她聊天的截图都发给你了，你自己看看我跟她都说了些什么。” “切！还说自己不紧张？” “我是怕你多想好不好！” “我又没多想。”虽然秦莉嘴上这么说，但身体却很诚实。因为她手上一点都没含糊，话音刚落，她就阴阳怪气地调侃道：“哟，你这员工还关心你换什么车呢？” “不是，我换车发了朋友圈而且明确说我换了台二手车，你提完车又这么高调，人家有疑问难道不正常吗？”顿了顿，我又说道：“不仅是她，连小婕都私下里问我这事儿了……” 听我提到许婕，秦莉立刻紧张道：“啊？小婕说什么了？” “还能说啥？”反问了一句，我没好气道：“问我为什么给你买新车，自己买二手车。” “你怎么说的？” “我照实说啊，说我这台二手车不仅比你的新车价值高，还更有面子，最关键的是，秦总大人大量，给我打了个折。” 虽然我这话里带着揶揄，但听我这么说，秦莉还是放心了不少，轻笑着说道：“嗯……这还差不多。” 叹了口气，我小心翼翼地问她道：“我能你个问题吗？” 沉默了片刻，秦莉说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 第479章 几十年前的几百块 通过屏幕，我可以看到此时秦莉的表情很认真，也很纠结。 “我也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完全不介意是不可能的。”她说道：“而且我可以很清楚的感觉到，她对你还是有关心的。虽然这种关心分寸感拿捏得还算不错，但我作为你的女朋友，这多少都让我有些不舒服。” 顿了顿，她接着说道：“但我也知道，在你未来的事业版图里，是需要她这么一个角色存在的。所以与其让你再花费精力另觅他人，还不如找她这个，在忠诚度上不会出问题的人跟着你工作，这样你也省心。其实对于我这样的选择，梦瑶的评价是说我心大。” 说到这里，秦莉忽然看向我，带着强烈的自信，眼神真挚地说道：“但我从始至终都不这么认为，因为我对自己有足够的自信，也相信自己的眼光。如果你能从我身上获得一切你想要的，不论是情绪价值，还是事业帮助，亦或是别的那些，你想从女朋友身上得到一切。那你还有什么理由选择别人？如果我做到这种程度，你还要移情别恋，那只能说我道行不够，看错了你。” “不是……大姐……咱能不能不要这么霸气侧漏？隔着屏幕我都有些害怕……” 无视了我的插科打诨，秦莉继续说道：“力的作用是相互的，我能感受到你现在对我的感情厚度，同样，我相信你也能感受到我对你的。所以只要我们继续保持下去，有些人会知难而退的。” 刚想接话，秦莉忽然又神神叨叨地说道：“要是实在不行，我给她介绍个男朋友得了……”说罢，又忽然被自己给逗笑了。 见她这样，我小心翼翼地问道：“你……没事儿吧？别吓我……” 话音刚落，秦莉立刻收起笑容，瞪了我一眼道：“还不是因为你！搞得我自己都觉得自己有些不正常……” “是是是，我错了……” 见我认了怂，秦莉也没继续抓着不放，很是自然的换了个话题道：“明天……不对，今天我几点到你父母家？” “看你呗，如果你中午要在家吃饭，那晚上直接过来也行。我反正九十点钟的时候总要到了。” 之前就说过，正常情况下我们的习惯是中午在家随便吃点，晚上去饭店。 但因为我们家坐不下，所以原本中午晚上两顿计划都会在饭店，区别就是中午的菜相对清淡一点，晚上会好一点。但现实是，过年期间只有套餐，长辈们年纪都大了，吃不动。我们这辈现在也都吃不多。所以如果中午晚上两顿都在外面吃，实在吃不消。 于是乎，经过长辈们的一致决定，长辈们中午就在家我父母家吃馄饨。小辈们高兴的话就中午过去吃，不高兴的下午我们自己碰头，晚上过去饭店就行。 话音刚落，秦莉立刻大摇其头道：“不不不，我才不在家吃饭呢！” 见她这个反应，我好笑道：“怎么？怕应酬你妈的那些关系？” “可不就是嘛！”秦莉心有余悸地点头道。 “那往年呢？” “往年也是找借口出去啊。”理所当然的应了一句，秦莉嘿嘿笑道：“本来去年的时候就跟梦瑶约好一起出去玩的。但今年忽然找到男朋友了，所以只能放她鸽子了。” 听秦莉这么说，我来了兴趣道：“你之前跟她约好去哪儿？” “无所谓去哪儿，”秦莉耸肩道，“反正她跟我有类似的困扰。初一一整天，她爸她妈不是出去应酬就是有人来家里。要是她在，总得出去打个招呼吧。所以还不如跑出去呢。” “那现在呢？你来我家，她怎么办？” 翻了个白眼，秦莉说道：“就她这个咋咋呼呼的样子，没有我她还能找不到别人？” 嗯……好像也是。 就谷梦瑶这个跳脱的性子，肯定不愁交不到朋友。再说她这么些年都在上海念的书，同学什么的分分钟一拉一大把。 看了看此时已经快接近一点了，也没再跟秦莉多说。跟她约定好了明天早上9点半，互道了声晚安之后便关灯睡去。 一夜无话。 次日一早，当我9点准时到我父母那儿停好车的时候，秦莉已经到了。 从车里拿出一堆红色包装的东西，看着小区里遍地可见的停车位，我感叹道：“每当过年的时候，小区里的停车位都特别富裕。” “大城市不都这样吗？”秦莉送了耸肩道。 来到秦莉身边亲了她一口，收到了她的一个白眼之后，我看着她手上的东西疑惑道：“买的东西不都在我车上吗？怎么又多出来了？”说着，我就想伸手接过她提的两样看上去不怎么起眼的东西。 但秦莉躲过我的伸过去手反问道：“拿这么多东西你手行不行？” 自从结束了理疗之后，我就把肩带给收起来了。所以这会儿拿了一堆东西秦莉有这么疑问也很正常。 暖心地笑了笑，我摇头道：“也没几步路。” 挎上我的胳膊，秦莉笑呵呵地回答我刚刚的问题道：“这是我妈给叔叔阿姨拿的。” “什么啊？” “茶叶和珍珠粉。” “这……” 拍了我一下，秦莉白眼道：“这是礼数，你就别纠结了。” “我的意思是，你都已经以身相许了，这种礼数就见外了。”顿了顿，我又补充道：“而且明天我还去你家吃饭，现在这样我爸妈肯定也要准备东西，这两亲家送过来送过去，麻烦不麻烦？” “呸！谁以身相许了？谁跟谁就两亲家了？” 瞟了眼秦莉手上的东西，我好笑道：“那这点东西算什么？你妈付的管你两顿饭的饭钱？那也太多了吧，你吃不了那么些。” “刘畅！” 见秦莉急了，我依旧风轻云淡地说道：“怎么？就许你不承认跟我两情相悦私定终身，不许我拿你妈带过来的礼物开涮？” “对！” “第一次见人这么理直气壮的双标！” “以后你有的是机会见识！” “起来！饥寒交迫的奴隶！起来！全世界受苦的人……” 插科打诨一番，我俩也就到了。 预料中的，见到秦莉，我父母很高兴，看到我手上的一堆东西之后，他们自然免不了要数落、客气一番。 只是我爸在秦莉拿出卢虹送的东西之后，端详了一会儿那个包装看似普通，但却异常考究的茶叶盒。他便二话不说，立刻转身从一个柜子里坑出了一个用报纸包好的小盒子。 揭开报纸，打开盒子，一块上面刻着淡淡图案，通体呈现淡青色，两根手指粗细的长方形印章石引入几人眼帘。 拿出石头，我爸文绉绉地解释道：“这市块印章石，材质叫封门青。这种材质以清新见长，象征隐逸淡泊，古时候由于封门青的性状与文人雅士含蓄不张扬、矜持内秀的品质相契合，也被人称为‘石中君子’。”说着，指了指手上的这块封门青，他不无得意地接着说道，“这块封门青，上面刻的是踏雪寻梅，是我年轻的时候去浙江丽水的时候，从当地朋友那里淘来的。” “年轻时候？多年轻？”我好奇问道。 “嗯……大概20来岁，参加工作四五年的时候吧。”我爸沉吟道。 “呃……所以这东西岂不是放了快40年了？！” “差不多吧。” “那这东西当时买来花了多少钱？”我接着问道。 下意识地瞟了我妈一眼，干咳一声，我爸含糊地说道：“大概……花了我两三个月工资吧……” 果然，我妈闻言立刻嘲讽道：“哈！你还真舍得……” “那所以……折合现在的物价……这东西能值多少钱？”这话是秦莉问的。 “如果单算人民币的通货膨胀的话……估计能有一万多吧……”我爸想了想之后解释道。 看着我爸那压抑着的嘚瑟劲，我又跟秦莉解释道：“我给你翻译一下他这话，就是这东西要是现在拿去卖，没个3-5万下不来。” 无视了我妈的白眼，我爸再次干咳了两声继续介绍道：“这块封门青，通体纯色，手感细腻温润，没有任何杂质，这种料子当年就不多见，现在就更稀有了。” “哦……那3-5万还说少了……” 瞪了我一眼，我妈听不下去道：“行了行了，别显摆了，说重点！” “嗯对！”赶紧应了一声，我爸把石头放回盒子，并推到秦莉面前道：“你母亲是为官主政的大员，这块石头不论从寓意还是档次来说，都符合她的身份。本来这东西我是想好了等以后跟她见面的时候当见面礼送给她的，但没想到今天她先送了一盒看上去就不是凡品的茶叶过来。那作为礼尚往来，这东西就当做还礼，麻烦你给令堂带回去。” 不等在一边有些错愕的秦莉开口，我当先说道：“爸，你这见面礼提前送了，那到时候真见面的时候，你送什么？” 瞪了我一眼，我爸没好气道：“你老子压箱底的东西多了，轮不到你担心。” 啊……原来如此，那就好……刚想接话奉承他一句，就听秦莉推拒道：“叔叔，这东西价值太高了，我不能收，我妈更不会收。” 呵呵一笑，我爸说道：“就是块破石头而已，有什么不能收的？”顿了顿，他又说道：“而且，它值多少钱还不是全凭人一张嘴说的？而且客观来说，它就值几百块钱。” “但那是几十年前的几百块……” 第480章 把哥哥这个称呼，换成姐夫 “行了行了，秦莉你别说了，阿姨做主，你就收下这块破石头。省得你叔叔在家老惦记。” “可是阿姨……” “你带来的茶叶一看就不是俗物，你一姑娘家上门带这么上档次的东西，我还个过得去的礼也算得体吧。” “叔叔……话不是这么说的……我妈她……” “收下吧……”见几人来回推拒，我拍了拍秦莉的手，轻声道，“你就当是我爸给你下的聘礼。” 此话出口，秦莉的脸瞬间就一路红到了耳根。 闻言，我爸佯怒道：“这什么话！怎么能用一块破石头当聘礼，这也太过儿戏了！” 假意往秦莉身后一躲，我笑呵呵地说道：“你看，我都被他给骂了，你要是再不收，他就该揍我了。” “那……我暂时先收着，明天刘畅去我家吃饭的时候给我妈，如果她不要……” “不会的。忘了我之前是怎么忽悠……不对，是说服你大妈妈的？有我在，你妈怎么会不收呢？” 秦莉翻了个白眼，还没来得及说话呢，我妈就问道：“这什么情况？” 抓住机会，秦莉把之前我去见谷韵芝送礼的事情给我妈说了一遍，正当我有些无地自容，想找个什么话题把这事儿岔开的时候，门铃就响了。 还好还好……救场的人来了。 今天会出席的人员情况，在从普陀山回来的时候我就已经跟秦莉交代过了。 小辈几个人她反正都已经见过了，剩下的无非就是几个长辈。 另外就是关于我们家唯一的一个第三代的问题，之前就跟秦莉说过，我大哥有个正在上初中的儿子，所以秦莉问了她要不要准备红包。我的回答是，要准备也是我准备，跟她没关系。 只不过我这外甥今年来不来这事情还不好说，因为前两年也不是没有过孩子年三十在大哥这里吃过年夜饭，年初一一大早就被妈妈接了带出去旅游的情况发生。 好在前两天我问了大哥，他给我的答案是，今年他儿子年三十去他妈那里吃年夜饭，初一下午他妈妈会把孩子送过来，顺便见一见我的女朋友。 对于秦莉来说，乍一听这个提议还觉得挺匪夷所思的，但怎么说呢，虽然她跟我哥离婚了。但我这前嫂子跟我们几个兄弟姐妹关系一直都不错。我、二哥，还有许婕，平时都是叫她姐姐的。 当初他俩还没离婚的时候，她就一直跟我们说：“你们几个虽然是表兄妹，但因为都是独生子女，所以某种意义上讲，你们就是‘亲兄妹’。” 我们兄妹几个对这话都非常认同，所以我们也打心眼里尊敬和喜欢这个比我们年长几岁的姐姐。 因为楼下门铃的对讲坏了，所以这会儿就跟开盲盒一样，几个人都在猜是谁先到了。 秦莉此时颇为紧张，但随着她听到门外叽叽喳喳的声音之后，明显放松了不少。 尤其是她听到那声“三嫂”之后，脸上更是绽放出了灿烂的笑容。 待跟我叫过了小阿姨和小姨父，她就拉着许婕到一边窃窃私语去了。 此时小阿姨才笑着说道：“一早上就听她在念叨要早点过来找小畅的女朋友玩。” 小姨父也是撇嘴道：“嗯，我就从来没见她年初一能起来这么早过。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不是过来找刘畅的女朋友，而是过来找她的男朋友呢。” “许先生，能不能请你给我留点面子？！”愤愤不平地抱怨了一句，许婕拉着秦莉就往外走道：“走走走，我们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说罢，她又转头对我挑眉道：“哥，你别听我爸胡说，我早来可不光是为了早点见到我三嫂，也是为了早点见到你。” 撇了撇嘴，我无情揭穿她道：“你是想趁着人少，让我早点给你把东西买了吧？” “嘿嘿！还是我哥聪明！” 听见我们这么说，小阿姨立刻拉住我顾虑道：“刘畅，她现在上班自己挣钱了。你也有女朋友了，少给她花点钱。” 这个事情我之前跟秦莉说过，因为许婕是我们家最小的妹妹，也是团宠。所以我历来的习惯是，过年的时候都会给她买点东西，预算也不多，就一千块，想要什么随便。 今年这个传统自然还是要延续的。 秦莉也一直记着这件事，所以早两天的时候，她就表态说今年这事情她来办，而且还可以适当抬高一点预算，毕竟她也很喜欢小婕。 当然了，所谓预算抬高，其实也就是从一千变成了两千，再多也就不合适了。 所以面对小阿姨的顾虑，我笑呵呵地说道：“知道，我心里有数的。” “那你们中午回来吃饭吗？”这话是我妈问的。 因为中午最终决定还是要在家吃，所以我们到的时候，我父母其实就已经开始在张罗包馄饨的事情了。其实小阿姨之所以这么早过来，一方面是许婕的原因，另一方面，主要也是想早点过来帮帮忙。 这事儿之前就跟秦莉商量过了，本来我俩这么早过来，就是想帮忙一起包馄饨，中午在家吃的。但现在既然小阿姨这么早来了，那帮忙的事儿自然用不着我们了。 至于中午在外面吃，我和许婕坦白说没什么所谓，但秦莉这个身份…… 所以看了一眼秦莉，象征性地问了她一句道：“那我们尽快回来？” “好！”秦莉回答的很干脆。 告辞了在场的几位长辈，我们三个人下楼。 目的地在之前讨论给许婕买东西的时候也已经商量好了，就是之前秦莉带我们去过的她朋友开的买手店。 只不过上次的消费是我买的单，今天换成了秦莉。 按照秦莉的想法，她准备在两千块这个预算里，给许婕买件衣服。 在下楼的过程中，得知了这个提议的许婕自然没有任何意见。拿人手短，这方面她还是很知趣的。但她唯一的要求，就是要坐新车。 嗯……之前就已经跟她解释过两台车的来龙去脉，所以她这个要求倒也没什么毛病。 一路去到买手店的过程中，在好奇宝宝许婕了解一番车子的情况，甚至还在秦莉的建议下，体验了一把暴力驾驶之后。许婕一脸兴奋地说道：“太刺激了！嫂子，我实在没想到，在你高贵端庄的外表下，还蕴含着一刻向往速度与激情的心！我爱死你了！” “你这番话换一种表述方式就是：你好坏，我好喜欢！”我失笑着调侃道。 哈哈一笑，秦莉说道：“等天热起来AmG有赛道日活动，到时候带你去。” “好呀好呀！” 不同于许婕的兴奋，我疑惑道：“你咋知道的？” 闻言，秦莉嘚瑟道：“托你的福，我现在是尊贵的AmG车主，而且已经加入了官方认证的车友会。这种活动都会提前通知的，有兴趣可以去参加。” “哈哈！哥，有没有感受到危机？”许婕看热闹不嫌事大道。 摸了摸下巴，我眯着眼说道：“看来我也要找个保时捷的车友会参加参加……” “这我也是会员，我可以推荐你进去。”顿了顿，秦莉又笑嘻嘻地补充道：“这里面年轻的男人就没几个，就算有，也一看就是些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年轻女人倒是有一些，而且普遍不是富二代就是职业小三，你要是过去，我估计大概率会成为她们追捧的对象。” 想了想，我点头道：“也是……毕竟这年头，买保时捷的人很大一部分不是为了玩车” “对咯！”深感认同地应了一句，秦莉接着说道：“但买AmG或者m的人群里，大部分是真的热爱汽车。” “所以呢？哥，你要参加保时捷车友会不？”许婕从后排探过身，一脸天真地问道。 转身点了点她的额头，我好笑道：“没听懂你嫂子什么意思吗？她加入车友会，是本着玩车去的。我又不玩车，去车友会做什么？” 闻言，许婕立刻甩脸道：“切！那你刚才说什么要找个保时捷的车友会参加参加？” “不是，你哪头的？” “嫂子这头的呀！”许婕理所当然地说道。 “你个小白眼狼！” “我这叫识时务者为俊杰。” “我实话告诉你，今天这两千的预算，是我跟你嫂子一人一半的！” “呃……” “小婕你别怕，就一千块钱的事儿，你哥要是不掏，我都给你掏了。” 见秦莉给她撑腰，许婕立刻收起刚才的尴尬，满脸嘚瑟地拍了拍我的肩膀道：“其实吧……我也是不介意把哥哥这个称呼，换成姐夫的。” 第481章 好好跟弟妹再多学两年 就这么一路跟许婕斗着嘴，也没多久功夫，我们仨就到了之前来过的这家买手店。 当初的老板依旧在店里，只不过不同于上一次的含蓄，这次她见到我们，很是直白地开口问秦莉道：“哟！之前的准男朋友，现在转正了？” 不等秦莉回答，我呵呵笑道：“托你的福，转正一段时间了。” 也没给对方太多打趣自己的机会，简单聊了几句之后，秦莉便表明了来意。让老板帮许婕推荐了一件外套和一件毛衣。 秦莉自己也选了两件。 结账的时候跟之前一样，老板给打了折，最终差不多花了差不多四千出头点。 因为钱是我付的，所以按照之前说好的，在上车之后，秦莉给我转了一千块钱，算是给小婕买衣服的钱。 整个过程其实还挺快的，所以在大概一个半小时之后，差不多11点出头的时候，我们就又回到了我家。 当我们到家的时候，家里就已经非常热闹了。 里里外外站了好多人。 除了二哥夫妻俩和大哥，几位姨妈姨父都已经到了。 待秦莉腼腆地打了一圈招呼，我便跟她一起下楼把车里的东西提上来分别交给众人。一阵寒暄之后，待余下的几个人都到了，我们便在狭小的空间里各自端着一碗馄饨找地方解决。 一直忙活到12点左右，待所有人都吃完，小辈们便在许婕的提议下，准备前往附近的世博轴，找地方打发下午的时间。等4点半左右再回来，接上各家的长辈去饭店。 下楼的时候，二哥直接就提议道：“哥，你把车留这里，坐我车走。小婕，你坐刘畅的车，这样两台车就够了。” 对于这种安排，大家自然没有意见。 但说到这里，大哥忽然想起了我换车的事情，随即问我道：“刘畅你是不是换车了？” 不等我接话，二哥立刻说道：“对哦！你说你换了台二手车，什么二手车？” 此时，许婕忽然插嘴道：“三哥把三嫂的保时捷买了，然后三嫂拿这钱她买了台AmG。” “嗯？！”这声是走在最前面的大哥发出来的，甚至他直接停住了下楼的脚步回过身看向了我。 “靠，你小子发财了？”这句是二哥吐槽的，他的反应跟大哥也不遑多让。 毕竟都是自己人，见他俩一副审视的模样，我也没藏着掖着，索性直说道：“确实发了笔小财，但也没多到能全款买车的地步。”说到这里，见几人纷纷回过头看向我直接不走了，我苦笑一声，赶忙提议道：“具体一会儿到地方再细说行不行？现在先走。” 待得众人继续迈步前进，二哥忽然对大哥变卦道：“哥，要不还是委屈你开下车送小婕吧，我去坐弟妹的AmG。” 此时秦莉忽然接话道：“二哥，你要开吗？要开的话一会儿你开好了。你们带小婕，我和刘畅去坐大哥的车。” 闻言，二哥立刻摇头拒绝道：“那不行那不行，我就想试乘一下，让我试驾我可不敢……” 秦莉轻笑道：“反正也没多少路。之前你送了我一幅画，我都还没怎么表示过感谢呢。” “不不不！这是两回事，这车要是碰了擦了我可赔不起。”二哥依旧拒绝道。 “没事，这车本质上就是刘畅买的，撞坏了他负责修。”秦莉无甚所谓的说道。 闻言，我看二哥这样子还要拒绝，只是秦莉都这么说了，我索性直接接过秦莉已经掏出来的钥匙，往二哥手上一塞道：“车主都开口了，你拿去体验一下吧。” 不等二哥开口，走在最前面的大哥再一次回过身，朝我伸手道：“你那帕梅钥匙拿来。” 嘿嘿一笑，我从兜里拿出钥匙递了过去。 于是乎，还是跟刚才安排的那样，小婕跟二哥二嫂走，我和秦莉跟大哥走。 因为地方是小婕找的，所以大哥开车跟在他们后面。 路上，大哥长吁短叹道：“妈的，这才叫车嘛……” 闻言，我问道：“你那台雅阁开了好些年了吧？” “8年了。” “换了呗。” “换毛线！过两年我儿子要出国了，一次性要掏百八十万。哪有钱换车？” “靠！你好歹是个央企领导，有行政级别的。别告诉我，你两袖清风出淤泥而不染啊！” 对于我赤裸裸地吐槽，大哥干咳一声道：“出淤泥而不染这不敢说。”顿了顿，他又无奈道：“但一次性掏个大几十万换台这么眨眼的车，不说能不能拿出来，就算拿出来了，我也不敢买。就算敢买，我平时也不敢开啊。” “买台A6呗。领导不都开这个吗？”我随意说道。 嗤笑一声，大哥很平静地说道：“我们集团老总有没有别的车我不知道，也不敢问。但我知道的是，平时上下班，他坐的就是A6。” “呃……对不起，是我唐突了……” 结束了这个话题，我又问道：“对了，你儿子下午啥时候来？” “我也不知道，到地方我把地址发给他妈，然后再问问。” “嫂子最近怎么样？” “就那样吧。” “她没再找一个？” 瞥了我一眼，大哥悠悠地说道：“这问题你可以一会儿等她来了自己问她。” “你俩就不考虑复婚？”顿了顿，我立刻补充道：“放心，到时候我肯定把你们头婚时候没给的红包给你俩补上。” “滚蛋！谁在乎你那三瓜俩枣！” 不屑地“切！”了一声，我吐槽道：“你这两年有没有相好的，坦白说我不知道。但嫂子肯定是没有。” “你又知道了？” “小婕说的。”应了一句，我接着说道：“她从小跟嫂子关系就不错，也一直有联系。所以可信度还是挺高的。” “她俩关系好不好，还联不联系，跟我和她复不复婚有什么必然联系？” “你这就是抬杠了。许婕为啥跟嫂子还有联系，你自己心里没点数？” “咸吃萝卜淡操心。”吐槽了这么一句，大哥话里有话地说道：“我只知道，她是我儿子的妈。至于其他的，由不得我考虑……” 仔细品了品他这话，我了然道：“懂了。” 闻言，大哥失笑道：“你懂什么了？” 想了想，我尽量用国企说话的做派答道：“懂了下一阶段的工作重心在哪里。” “呵！小婕平时掺和这些事儿也就算了。怎么现在你也这样了？” 想了想，我感慨道：“以前年轻，爹妈身体也没什么问题。所以只顾自己把日子过好，其他都不怎么关心。现在自己谈了恋爱，尤其是在遇到事情的时候，发现能有个人商量一下，分担一下，这真的会轻松好多。” “嗯？！你爸妈怎么了？” “呃……你不知道？” “我应该知道什么？” “好吧……其实也没什么大事……”说着我就把我爸之前动手术的事情简单说了一下。 待我说完，大哥沉吟道：“三姨父还有多久退休？” “不到一年吧。” “那这倒是挺尴尬的。” “具体看情况吧，反正我和秦莉正在想办法让他能下决心早点退。”顿了顿，我接着说道：“扯远了，说回你和嫂子的事情。你也别怪我多嘴，这是这么些年来，我第一次跟你说这些。以前是不懂，完全没资格，现在虽然也没多少资格，但起码懂了一些。” “哈！我们小刘畅长大了。”顿了顿，大哥看了眼后视镜，对坐在后排的秦莉道：“这还得感谢弟妹。” 原以为秦莉听了这话之后正常的反应应该是客气两句，毕竟她之前见过大哥两次。对大哥的印象还是不错的。 但万万没想到，她忽然反应挺大地说道：“别别别！大哥，你可别谢我。我这人还挺记仇的，我记得当初我还没跟刘畅谈恋爱的时候，他跟我说过，说你不看好咱俩，让他‘赚他该赚的钱，其他不要多想。’” 这话一下把我搞得很尴尬，大哥就更不用说了，所以不等大哥接话，我立刻开口道：“我什么时候说过大哥不看好咱俩？” “你第一次见我爸的时候。” “嗯？第一次？你见过她爸好几回了？”大哥忽然问道。 “哥……亲哥，这是重点吗？”我哭笑不得地答道。 哈哈一笑，大哥解释道：“嗯，我记得我跟你说过这话。但第一次是我让许婕给你转达的，因为那时候我对弟妹不了解。但后来了解了具体的情况，我记得我当时跟你说，你直接从了她得了。”顿了顿，他似笑非笑地看了我一眼问道：“怎么，这后面这句话，你没跟弟妹说？” 见我一时哑口无言，大哥又看了眼后视镜道：“弟妹，你也别怪大哥现实。”说着，拍了拍手上的方向盘，他接着说道：“你看，我弟这从了你之后，是不是在你的督促和影响下，日子一天天变好了？” “嗯……要这么说的话……我确实觉得自己对刘畅有再造之恩。” “哈哈哈！”大笑了几声，大哥对我说道：“刘畅啊，你好好跟弟妹再多学两年吧。” 第482章 想当伴娘？ 到地方停好车，趁着大哥跟前面几个同样停好车的说话的时候，我悄悄问秦莉道：“你刚刚怎么还怼上大哥了？” 这话不是责怪，而是单纯的疑惑。 因为我知道，秦莉不太可能这么没分寸。 果不其然，秦莉闻言之后白了我一眼道：“说实在话，我这也不知道是在帮你还是帮你哥解围。” “啊？” 轻笑一声，秦莉反问我道：“难道你没听出来你哥刚刚不想再跟你讨论他前妻的事情？” “我当然知道。但一个未婚一个未嫁，他对我嫂子有愧疚更有感情，我嫂子虽然离了婚，但她之前就许婕说过，除了我哥，基本上她也不可能会接受别人了。”顿了顿，我补充道：“其实往年这种话题都是许婕起头，二哥旁敲侧击，我一般都不怎么参与。但我刚刚也说了，自从跟你在一起，经历了一些事情之后，我真的打心眼认为：能有一个人在身边，关键的时候不管是实际行动上还是精神上，但凡能支持你一下，这种感觉比一个人扛要轻松太多了。” 说着，我下意识地捏了捏秦莉的手。 待手上传来秦莉轻轻的回应，我总结道：“所以我才有感而发，就多嘴说了两句。” 点了点头，秦莉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相信你大哥比你更清楚你想说什么。你是他弟，难得说这么两句，他心里也是明白的。但我在边上呢，就算他有什么想法，也不好多说什么。” “我也没指望他说什么。”看了前面几人一眼，我接着说道：“感情的事情，外人也没什么资格评价。我只不过是表明一下作为家人的态度和立场，顺便试探试探他的想法。结果你也看到了，他本人并不排斥，只是嫂子那边可能缺点动力，或者说台阶。那这就不是我能左右的了。” “所以人家不想再聊，把话题引到我身上。那我怎么办？只能随便找个方向，开个枪咯。”秦莉耸肩道。 凑到她面前看了一眼，我好笑道：“那是我哥，你至于想这么多吗？” 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秦莉说道：“就是因为那是你哥，我才得想得多一点……” 说到这里，前面的许婕嚷嚷着让我们快一点。 应了一声，秦莉往前看了一眼，最后补充了一句道：“而且，按照你前嫂子的说法，前面这几个，还是你的亲哥亲妹。” “哎……所以我哥说得对，我就应该从了你。” 拍了拍我的肩膀，秦莉做作地说道：“嗯，别忘了我的再造之恩。” “嗯？什么？再造个人？” “呸！没正经！” 一路闲聊中，我们来到了许婕找的那家规模颇大的咖啡馆。 一行人点了饮料零食，坐下来开始了一年一度的茶话会活动。 话题主要就是聊一聊各自的近况。当然了，因为出门的时候已经起了个头，所以当先“交代”的自然是我。 还是那句，都是自己人，咱家的人里，也没有那种见不得人好的。 所以在我大致讲了一下之前发生的事情，以及年后的打算之后，大家便各抒己见起来。 大哥的意思是，等我这边做起来了，有了点像样的案例之后，可以过去跟他聊一聊。因为现在趋势来看网络保险，已经成为大家都在尝试的新渠道。 虽然他们是央企，有些船大难掉头，但即使不能保证什么，有我这么个提议在，他倒是也可以试着在公司内推行一下看看。成不成另说，但好歹也是一种尝试，对他对我都是个机会不是吗？ 至于二哥，听到我准备做的事情，立刻两眼放光道：“你知道抖音现在流行一个梗不？” “啥？” “一个祖师爷，一个画画的，一个照相的，就属画画的妹子质量最高，所以……” “所以怎么着？你想跟人家一样，天天去画美女呗？”二嫂看不下去道。 “我这不是在跟刘畅讨论问题嘛……” 待二哥跟自家媳妇儿赔笑解释了一句，我问他道：“你说的那个是不是开场白就是‘这是我二舅介绍的’那个？” “对对对，就是那个！” “那你想怎么着？说谁给你介绍的？”大哥似笑非笑地问道。 大哥这话摆明了就是给我挖坑……所以想都没想，二哥直接答道：“这是我表弟给我介绍的。” 哈哈一笑，秦莉接话道：“那他确实能给你介绍不少美女。” “嗯？！真的？！” 看着两眼放光的二哥，我瞪了眼秦莉，随即否认道：“别听她瞎说！” 不等二哥接话，秦莉当即反驳道：“我可没瞎说，你把那丁可人照片找出来给二哥看看，是不是美女？”顿了顿，秦莉又说道，“二哥，如果网红不满意，让他再给你介绍女明星。” “nani！？还有女明星？！哪个女明星？” “楚佳赟、蒋婷。” “我去！真的假的！？几个月不见，你可以啊！”惊叹了一句，坐我右手边的二哥冷不丁地就照着我的右手就拍了一下。 “唔……” 实话实说，虽然我已经下意识地躲了一下了，但他的手指还是结结实实地拍到了我的手腕。 要是放平时，这一下力道也算不得有多重，但……现在的我，抱着手弯下腰，疼的冷汗都出来了。 在我左手边的秦莉此时已经绕到我身边，蹲在旁边拍着我的肩膀焦急道：“你怎么样！要不要紧？！” 深吸了好几口气，我挤出个笑容对她说道：“没事没事……你让我缓一缓……” 此时的二哥已经被我的反应给吓傻了，断断续续地说道：“这……怎么了？我……我也没用什么力啊……” 叹了口气，秦莉无奈解释道：“他前段时间手腕骨折了，上个礼拜才结束的理疗，现在还没完全好。” 好不容易缓过劲来，我抬起头纠正秦莉道：“别听她胡说，什么骨折，就是骨裂……” 伸手在我额头上轻轻擦了擦，秦莉关切道：“要紧吗？要不要去医院？” “真没事，就是刚刚那一下有些受不了，现在好很多了。”说着，我尝试着活动了一下手腕，虽然疼痛感还有些余韵未消，但并没有伤势加重的感觉。 在向一群人再三表示自己没事之后，大哥蹙眉问道：“怎么会骨裂的？” “被人踩的……”说着，秦莉就把我手骨裂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当然，关于乐果股份的事情她没说，单纯就是说了我、楚佳赟以及蒋婷三个人之间是怎么个关系。 “卧槽！楚佳赟这么婊的？！” “吴琪（二哥的名字）！你注意点！” 被二嫂这么一提醒，二哥赶忙压低声音，看向我道：“你这故事，简直颠覆我三观啊。” “你这三观也真是脆弱。”轻笑着调侃了一句，我耸肩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明星也是人嘛。” 说完这些，又回答了许婕跟二嫂的几个八卦问题。 大哥摆了摆手道：“行了行了，玩笑归玩笑，你这手还是要小心，别落下什么后遗症，以后刮风下雨变成天气预报。” “没事。”说着我活动了一下手腕道，“你看，现在已经完全不疼了。” 点了点头，大哥又教训二哥道：“你这么大人了，别跟许婕似的整天冒冒失失。能不能稳重点？” “那我又不知道他受伤……” 二哥话还没说完呢，许婕立刻不乐意道：“不是，我怎么就不稳重了？” 嗤笑一声，大哥指了指许婕道：“你在公司里那点事，要不要我拿出来跟他们分享分享？嗯？” “呃……”话音刚落，许婕立刻就蔫了。 但我怎么可能放过这等好事，于是立刻接话道：“别啊，把小婕同学不快乐的事情说出来，让我们快乐快乐呗。” 闻言，许婕立刻威胁我道：“刘畅！无冤无仇的！你别没事找事啊！” “就是，人许婕是个姑娘，还是妹妹，你这当哥哥就不知道让着她一点？” “还是三嫂对我好！”说着，抱着秦莉的胳膊就是一阵撒娇。完了还不忘一碗水端平，跟另一边的二嫂也是如法炮制的撒娇了一阵。 这个话题就在许婕的插科打诨中，算是揭过了。 随后二哥二嫂又聊了一下他们结婚的计划。 之前他俩领完证请吃饭的时候只说今年，也没说个具体日期，现在日期和场地已经定下来了，就放在五一当天。 既然说到这个话题，那我们就很顺理成章地讨论到了伴郎伴娘的事情。 二嫂那边的伴娘是两个，许婕再加一个二嫂最要好的闺蜜。 至于伴郎，去年他们来我家的时候就已经说好，我肯定要做二哥的伴郎，还有一个今天二哥也说了，是他的大学同学。 原本这事儿就这么定了，但我看秦莉在那明显有些蠢蠢欲动的样子，便拿出手机打了几个道：怎么，想当伴娘？ 第483章 省一点是一点 趁着其余几人正专心致志地聊着一些婚礼细节的时候，我把手机递到秦莉面前，正面露向往的秦莉疑惑地朝我看了一眼，在我的示意下接过手机后，她好笑地看了我一眼，随后直接在我手机上打了几个字，又把手机还给了我。 接过手机，就看她写道：你属蛔虫的吗？只是想归想，我跟二嫂也不熟…… 看了这行字，心下了然的我琢磨了片刻，又打了几个字道：哥，私下问你一句，方便再加个伴娘不？不方便就算了，别勉强，我就随口问一句。 打完字，有如法炮制地把手机递给二哥。 片刻后就见二哥回道：妈的，我和你二嫂还怕秦莉这身份不肯答应…… 有了二哥这句话，我收起手机，当即开口对二嫂道：“二嫂，我能提个不情之请不？” “啊？”了一声，二嫂轻笑道：“想说什么你说呗，这么客气做什么？” 无视了秦莉在桌子底下踢我的脚，我看了秦莉一眼，直接了当地开口道：“你看啊，我这当了伴郎，是不是能让秦莉也体验体验做伴娘的感觉？” “好啊！我这求之不得呢！”二嫂几乎想也没想，一口就给答应了，只是片刻后，她又不太好意思地说道，“其实我早就跟吴琪提过这事儿了，但我们就怕秦莉不同意……” 不等二嫂说完，秦莉立刻表态道：“没有没有，我很愿意的！”顿了顿，秦莉同样不太好意思地说道：“我还怕你们不愿意呢……” “哈！其实你们不说，我都准备过两天再问问你们这个想法的。”许婕乐呵呵地说道。 “那现在伴郎少了一个。”我看向二哥说道。 耸了耸肩，二哥毫不在乎地说道：“现在二月头，满打满算给许婕三个月时间，四月头上之前，她要是能找到男朋友，那伴郎就留给她男朋友。如果找不到……” 看了眼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许婕，二哥悠悠地说道：“那到时候，就只能从在场的所有单身适龄男士当中，给小婕拉郎配了。” “你这是道德绑架！哪有你这么办事的？！”抱怨了一句，许婕立刻看向大哥试图拉同盟道：“哥，你也不说说他！” 但谁知大哥不为所动，耸了耸肩道：“我觉得吴琪这提议挺好的。他都不嫌少个伴郎丢脸，你怕什么？” 哈哈一笑，二哥看向大哥道：“哥，你单位这么多青年才俊，到时候随便找一个过来不就好了。我不介意。” 若有所思的想了想，大哥点头道：“嗯……年后我就去物色几个，当个政治人物来抓。” “哥！！！你欺负人！！！” 正当许婕大声抱怨之时，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女声道：“哟，孙总好大的官威啊。下班时间还不忘欺负自己妹妹。” “呃……” “呀！！！大嫂！！！”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许婕站起身来，一个健步就冲了过去。 这时我们余下几个人才回过头，来人自不用多说，就是我们的前大嫂崔毓。 “姐……” 其实在他俩离婚之后，崔毓就很明确的告诉过我们几个，大嫂不能乱叫，以后当她面就叫姐。 但这话在我和二哥这里还管用，许婕是压根就没听过，依旧大嫂长大嫂短的叫着。 崔毓纠正过几次无果后，也就懒得再说什么了。 亲昵地摸了摸许婕的头，崔毓示意从刚才就站在他身后默不作声的少年道：“孙烁，叫人啊。” 孙烁是大哥和崔毓的儿子，今年初三，在闵行念了一个私立的中学，初中高中一起的那种。如果我没记错，他现在这个班级的所有学生，应该会高二毕业之后就直接出国，去美国念一年预科，随后考当地的大学。 因为未来不需要经历国内的中考和高考，所以他们现在接受的教育，不论是教材还是体系，甚至师资力量，跟一般的孩子是完全不一样的。 但在我看来，即使接受的是所谓国外的教育，但也并没有改变这孩子从小就有些内向的性格，在待人接物方面，也并没有显得多落落大方。 这不，在崔毓的提醒、甚至催促下，他才低着头，唯唯诺诺地依次喊了人。叫秦莉的时候也就含含糊糊地叫了声阿姨就算是揭过了。 毕竟还是个孩子，而且大家也早就习惯了他这个样子，因此也没人在意什么。 待儿子跟众人打了招呼，崔毓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朝秦莉点了点头，又对我笑了笑之后说道：“既然今天见到刘畅传说中的女朋友了，那我就先走了。” “嫂子，来都来了，怎么着也喝杯饮料再走吧？”许婕拉着她不放道。 “对啊，姐。这么长时间没见，好歹给个面子坐下聊几句吧？”三哥劝道。 “就是啊，姐，你这说见过我女朋友，就真的只是看一眼？话都不说一句，甚至连句正式的介绍都没有，这说不过去吧？”我也跟着帮腔道。 说着，我看向秦莉道：“来，我给你正式介绍一下，这是崔毓，徐汇区税务局的专管员。”顿了顿，我开玩笑道：“说不定你公司还是她下辖管理的呢。” 原本就是句开玩笑的话，但秦莉沉吟了片刻后，很是认真的问道：“姐，你在徐汇税局的话……那你认识李敏欣李老师吗？” “戴个眼镜，鼻尖上有粒痣的李敏欣？”见笑着秦莉点了头，崔毓惊讶道：“李姐，当然认识了，那是打了好多年交道的老熟人了。只是最近这大半年……好像没再见过她啊。” 呵呵一笑，秦莉解释道：“去年的时候，她先生外调去国外工作了，家里两个孩子要人照顾，她就从公司离职专职回去带孩子去了。” “啊……原来如此……” 见状，我赶紧见缝插针道：“你看，这不就聊上了吗？”说着，赶忙从边上拉了把椅子放到我们这圆桌边上，随后示意崔毓道：“坐坐坐，赶紧坐下聊。” 到这个份上，崔毓也只能勉为其难地坐了下来。 “喂！你还不赶紧去买饮料？”许婕看着在那没什么反应的大哥，颐指气使地说道。 大哥也没在意，很是自然地问了前妻和儿子要什么，随后起身去柜台点单。 其实就税务专管员这个职业来说，是一个油水颇为丰厚的职位，在上海的话，那就更不用说了。 虽然存在感不怎么强，但想要挑某一家公司的毛病还是分分钟可以办到的。所以平日里这些公司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财务往往会给专管员带些小恩小惠，也是很普遍的现象。也不会很多，两三百的购物卡，或者东西基本也就足够了。 但你可别小看这么点金额，凡事都是从量变到质变的，一个要管理几百甚至上千家公司的税务工作，一家给个两三百…… 当然了，正常情况下这种挑毛病的行为都是有选择的。 这个月找个三五家，下个月再找别的三五家。几百家公司，一圈轮下来，怎么着也要过个三五年才会遇到第二次。所以但凡思路正常一点的财务或者企业主，接到专管员叫他过去的电话，十有九十不是因为公司出了什么问题，而是专管员提醒你，是时候交“香火钱”了。 当然了，也不可能所有公司都会碰到这种情况，毕竟专管员也不是傻子，真的纳税大户，或者底子厚的公司，他们肯定不会招惹，所以一般能有这种待遇的，大多都是那些流水不多，或者刚成立没多久，注册资本也不大的小公司。 另一种规避这种狗屁倒灶事情的办法，就是聘请一位资历够深，人脉关系够广的老财务。就比如秦莉刚才提到的李姐。 40多岁的年纪，从毕业至今跟某个特定区域的税务系统打了20来年交道，这上上下下的人脉关系，那早就已经混到门清了。 所以遇到老财务，除非是脑子里进屎了，或者事出有因，不然税局的人绝对不会，也不可能轻易得罪。 有点扯远了，就当下来说，有了这个切入点，秦莉很自然地就跟崔毓聊了起来。 等她俩聊了几句，其他人顺势接过话茬之后，秦莉对我说道：“刚刚说到的这个李老师，就是我准备给你物色的财务负责人。” “啊？”了一声，我疑惑道：“你不是说她先生去国外工作，要在家照顾孩子吗？” “我前段时间问她了，她老公现在确定年中的时候就能回来。所以到时候她肯定会出来工作。她这种履历和条件，想要工作，分分钟就能找到。我跟她关系不错，这算是提前预定了。”顿了顿，秦莉又补充道：“她以前是在我爸那边的财务经理，后来跟陆强一起过来我公司的。” 啊……懂了，标准的自己人。 “但这还有几个月呢……她……” “你公司刚成立，她也没有太多工作要做，可以先兼职。等后面你项目运转起来了，她再正式上岗。这样你的薪资压力也可以稍微轻一点，省一点是一点。” 第484章 托了他的福 虽说崔毓是留下来了，但前前后后也没待多久，充其量也就是个把小时之后，她便告辞离开。 我看着许婕在崔毓刚一开口告辞的时候，就立刻想要说话。只是这个时候，大哥忽然一反常态地主动提出要送一送崔毓。 于是乎，许婕一脸满意的乖乖闭上了嘴。 临走前，崔毓在嘱咐了孙烁两句之后，看向我道：“刘畅，女朋友不仅漂亮，还很优秀。好好对人家啊。” 待我做了一番保证之后，崔毓跟大家告辞。 既然父母走了，话题很自然地就落到了在场唯一的小朋友身上。 刚开始的时候可能因为话题主要围绕着他的学业，虽说小朋友并没有对我们爱搭不理，但面对我们的问题，他的回答总是寥寥数语。但好在后来话题被引到了他感兴趣的游戏方面，这才让他有了些许自信，正巧二哥也深谙此道，所以两个人聊的很起劲。 虽然孙烁有些内向，但该有的礼貌大哥和大嫂教育的还是很不错的。比如回答问题的时候看着对方，再比如虽然手上有个游戏机，刚刚我们在跟他妈妈聊天的时候，他也一直在玩。但因为他父母走后，我们的话题一直围绕着他。所以在整个聊天过程中，他就直接把游戏机给放下了，专心地跟我们说话。 一直到大哥回来，见大哥把话题给带走了，他才继续拿起游戏机，玩起了游戏。 4点多的时候，我们收拾东西离开。 这回二哥死活都不肯再开秦莉的车了，于是乎，秦莉开了自己的车，带上我和秦莉。大哥带着儿子还有二哥二嫂开我的车回去。 到家接上各自的长辈，换回了自己的车，我们一路开车前往饭店。 路上，我爸告诉我道：“一会儿去的这饭店，是小庄家里亲戚开的。” “小庄？哪个小庄？”我疑惑地问了一句，随即立刻恍然大悟道：“哦！我想起来了，你说的是小庄老师是吧？” “嗯，对。” “那我有印象，身材挺好的。”想了想，我轻笑道：“之前不还说过，要把他介绍给小婕吗？” 呵呵一笑，我爸说道：“那一会儿正好，他今天应该也在，找个机会介绍他俩认识认识。” “小庄老师……我是不是见过一次？”秦莉忽然问道。 “啊！对对对！之前你来我学校的时候见过。呵呵，我记得那时候，要不是我告诉小庄你是我儿媳妇，他还想加你百度来着。”我爸笑呵呵地说道。 呃……经他这么一提醒，我好像有点印象。 “不是，爸，你真跟小庄老师这么说的？”我有些不可思议道，毕竟我记得当时我跟秦莉还没在一起，那时候他就这么说……好像有点过了吧？ “不信你问秦莉啊。” 听我爸这么说，我下意识看向秦莉，嗯……从她有些许脸红的反应上来看，我也不用问了…… 也没再废话问秦莉，我继续把话题拉回到小庄老师身上道：“我记得你之前说，小庄老师的母亲交警，他父亲，是开汽修厂的吧？怎么订饭店还能找到他？” 闻言，我爸解释道：“好几个月前正好在办公室里纠结今天去哪里吃饭的问题，我就随口一说。小庄就接话告诉我，初一他家里人正好在他舅舅开的饭店吃饭，说是饭店规模也不小，应该能应付我的需求，让我考虑看看。如果合适，他可以帮我问问能不能打折。那我稍微了解了一下之后，觉得挺好的，就订了今天这顿，而且人家看小庄的面子，还给打了9折。” “那一会儿高低得去敬杯酒。”我呵呵笑道。 “这肯定的。” …… 一路闲聊中，我看导航提示，离目的地也不远了。 就在此时，秦莉看了眼后视镜道：“后面那台a45从我们下高架开始就一直跟着我们，有个两三公里了。” 这台车我也留意到了，原本还以为对方看到我们这车之后，气血上涌想要崩一下。但对方并没有任何类似的举动，既然没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也就没怎么在意道：“可能是同路吧。” “不知道。也可能是觉得同道中人，想聊一聊，但看我车上人多就一路跟着，等我到了目的地再说。” “我去，这不变态吗？” 瞥了我一眼，秦莉鄙视道：“这是一种文化精神，我看他那车，可不是普通改一改外观套件这么简单的。玩车玩到这份上，执着一点也可以理解。”顿了顿，秦莉又说道：“如果单纯只是聊两句车倒也没什么，至于其他的……礼貌拒绝就好。” “你碰到过？” “开911的时候碰到过一次。对方开的是Gt3 RS，车是好车，但人……就不敢恭维了。” “那你看，这不还是看开车的是个美女，仗着聊车的由头，见色起意吗？”顿了顿，我不屑道：“就算披了个文化精神的马甲，也掩盖不住粗鄙、想耍流氓的本质。” “叔叔阿姨都在，你注意一下用词。” 我俩对话说到这份上，我爸妈再当听不到肯定是不可能了。 于是乎，我爸说道：“秦莉说的对，你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和你妈都在车上呢，人家看不见？真要见色起意，耍流氓，总不能当着长辈的面吧？” 我妈则持反对意见道：“这我不同意，现在小年轻直接得很，秦莉这么漂亮，我们在不在车上，跟人家是不是主动有什么关系？” 我爸不同意道：“那刘畅还在边上呢，怎么着还当着人家男朋友面耍流氓？” “我同意叔叔的观点，就算再不要脸，有男朋友在场的情况下，也不可能开口问我要联系方式吧？” “万一人家抱着侥幸心理，赌我是你哥呢？” 面对我这话，秦莉嗤笑道：“你这就是抬杠了。”顿了顿，她又说道：“不过没关系，等会儿就见分晓了。” 大约十来分钟之后，我们几台车都抵达了目的地，那台A45也如预料的那样一路跟了过来。 只不过，出乎意料的是，不论是我还是秦莉，对车主的猜测全部都错了。 因为人家既不是一路尾随，也不是什么文化精神，更不是见色起意，人家压根就是跟我们一样过来吃饭的。 为什么这么说，因为从车上下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小庄老师。 看着我父母那似笑非笑的眼神，真是把我俩给臊得…… 人家也看到了我们，所以一阵尴尬之后，在我爸的带领下，两边人很是热情的打了招呼之后。 小庄老师说道：“刘老师，一会儿有什么问题直接给我打电话，我替你解决。” 我爸赶紧笑着摆手道：“哈哈哈，这能有什么问题？”顿了顿，我爸又问道：“你怎么一个人来的？家里人呢？” 小庄老师轻笑着解释道：“他们提早到了，我下午没什么事就去跑了一圈步。” 众人一边说着一边就准备往饭店里走，正好这个时候，我看到小姨父的车到了。见他们正在停车，我赶忙拉着小庄老师到一边，朝着余下几人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先进去，随后笑眯眯地问道：“小庄老师，最近找女朋友了吗？” 可能是没想到我会突然问这个问题，小庄老师明显愣了愣，随即苦笑道：“大哥，但凡我要是有女朋友，至于大年初一下午一个人去跑步吗？” 点了点头，我深以为然地调侃了一句道：“也是，你这明显是精力没处发泄的症状。”顿了顿，我挑着眉毛问他道：“那……我给你介绍一个怎么样？” “啊？” “别‘啊？’，爽快点，要还是不要。” “这……什么时候？” 瞟了眼此时已经停好车的小姨父，我立刻说道：“我这人办事讲效率，如果你同意，我现在，立刻马上给你介绍真人。” “啊？！”随着这带着声强烈不可思议的单音节落下，小庄老师下意识地朝秦莉的方向看去。 看他这反应，我搂头就想给了他一下，见他眼疾手快地躲了，我便吹胡子瞪眼道：“靠！你小子想什么呢？！之前就惦记我女朋友，怎么着，现在还惦记？！” “没有没有！哥，你别误会，我有自知之明。”讪笑着说了一句，小庄老师解释道，“秦小姐什么身份我知道，高攀不上尚且不论，最起码的道德底线我还是有的。” “行了，不跟你开玩笑，刚刚说了，我讲究效率。”说罢，我的视线越过小庄老师，朝着他身后挥手道：“小姨父！” 待小庄老师跟着我的视线回过头，我笑呵呵地在他耳边说道：“看到没，亭亭玉立，落落大方的黄花大闺女。怎么样，有兴趣不？” “这……确实是挺漂亮的……” “oK，有你这句话就行了。” 待小姨父一家走到近前，不等我先开口，小阿姨就疑惑问道：“刘畅，这位是……” 呵呵一笑，我抬手介绍道：“这位是小庄老师，我爸一个办公室的同事。今天咱们能吃上这顿饭，还是托了他的福。” 第485章 我买单，行不行？ 简单介绍了一下小庄老师的情况，我自然又对许婕进行了一番吹捧，“这是我表妹许婕，央企保险公司办公室文员。朝九晚五，工作稳定，为人开朗，履历简单。虽下不得厨房，但厅堂绝对上得。” 顿了顿，我又补充道：“哦对了，我们的大表哥就是她服务的领导，所以平时上头有人罩，也不会受欺负。换言之，正常情况下，她不会因为工作上的事情而emo，情绪会比较稳定。你可别小看这点，现在的人压力都很大，所以如果女朋友工作上的压力小了，那对于男朋友来说，只要专注于两个人之间的事情就好，省了不少事的！还有……” “哥！”不等我接着说下去，许婕在那红着脸打断我道，“你……你这说的都是些什么啊！” 我都说的这么直白了，在场的人自然也都明白了，看了眼小姨父和小阿姨的反应，只见小姨父除了打量小庄老师以外，并没有什么其他反应，小阿姨则是明显眉开眼笑，一副喜上眉梢的样子。 见状，我便直接对许婕说道：“记得之前我就跟你提过两次小庄老师，说有机会让你们碰个面，原本是想约你和小庄老师一起去做公益的，正好他也一直在做。但后来我给忘了，这事儿怪我。今天正好赶巧，你们总算也是碰着面了。” 说到这里，我看了眼小庄老师道：“该说的不该说的我都说了，一会儿大家都要吃饭，现在也不是说话的时候，我觉得是不是你俩先互相加个百度，后面怎么着，等聊了之后再说？”说着，拍了拍小庄老师的肩膀示意他主动点。 “啊……啊！好……”听到了我的话，小庄老师一时有些不知所措地掏出手机，随后对许婕犹豫道：“那……这个……方便加个百度吗？” 见许婕一脸不好意思地站在小阿姨身后，也没什么反应，我无奈开口提醒她道：“小婕，人家跟你说话呢……” 此时，小阿姨也有些看不下去，轻轻拉了她一把道：“对啊，人家跟你说话呢，你倒是给个反应啊。” “哦……好……我扫你……”轻轻应了一声，许婕掏出手机，扫了小庄的二维码。 片刻后，她看着手机念念有词道：“庄知雨……” 操作完手机，小庄老师有些腼腆地说道：“嗯对……好雨知时节的知雨。” “知雨……好名字。”一直没开口的小姨父忽然说道。 “谢谢叔叔，这是我外公给取的。”小庄老师礼貌地答道。 见几人聊差不多，我便提议道：“那既然百度已经加上了，要不我们就先进去吧？” 进了饭店，小庄老师的包厢先到，在包厢门口跟他告了别，我们便在服务员的带领下，进入了不远处，属于我们的包厢。 一进包厢，许婕就气哼哼地质问我道：“刘畅！你刚刚几个意思？” 见状，我好笑的反问道：“你说我几个意思？” “你少跟我抬杠！刚才要不是看三姨父的面子，我直接就甩脸走人了！” 见我俩这剑拔弩张的样子，除了我父母和秦莉，其余不明真相的群众纷纷开始询问起了情况。 见他们七嘴八舌地问了一堆，示意他们安静后我解释道：“没什么，就是给小婕介绍了个朋友，是我爸单位的同事。挺好的一小伙子。” 话音刚落，台面上又开始七嘴八舌地问了一堆。 “哟！那就是老师了？教什么的？” “长得怎么样？” “家里做什么的？” “多大年纪？” 此时，我爸结果话头道：“教英语的，今年应该28。母亲是警察，父亲经营修车厂。今天这个饭店是他舅舅开的。条件算是挺不错的，我觉得各方面跟许婕都挺合适。” 顺着我爸这话，小阿姨赞同道：“嗯！长相身材都不错，说话和风细雨的，反正我看着是挺满意的。” “你满意有什么用？要女儿满意才行。”小姨父挑着眉说道。 “小姨父这是舍不得？”大哥在一边笑呵呵地问道。 “就事论事而已，现在说舍不得……还有点为时过早。”小姨父实话实说道。 “那小婕，你表个态，满意不？”二哥接着刚才的话茬问许婕道。 白了他一眼，许婕没好气道：“话都没说过一句，我哪里来的满意？” “那言下之意就是，起码外貌没问题呗？”我见缝插针道。 “你俗不俗？！我是那种以貌取人的人吗？！” 许婕这话音刚落，在一边的大哥风轻云淡地揭穿她道：“嗯……平时我也没少听你跟欣然对公司里男同事的外貌品头论足。” “哥！你很八卦啊！” 待许婕吐槽完，我耸肩道：“所以你看，谁让你不去当初我给你推荐的地方？这就是在自己人眼皮子底下混的结果。” 见我翻旧账，许婕立刻拉外援道：“大姨妈，三阿姨！你们儿子欺负我！你们也不管一管？！” “都40多岁的人了，我怎么管得了？”大姨妈笑呵呵地说道。 “刘畅现在轮不到我管了。”我妈直接甩锅道。 话音刚落，见许婕瞬间看向自己，秦莉立刻摆手道：“你别看我，他刚刚这话也没什么问题。而且如果非要我说，那我站他这边。我亲眼见过他客户公司的人事，因为你没去那边工作的事情数落过他的。” “呃……你什么时候见过？”我一时没想起来道。 “在厦门的时候。” “哦……好像是有那么回事。” “咳咳……菜都凉了，可以吃了吧？”自知理亏的许婕果断换了个话题。 玩笑开过了，自然进入了家宴环节。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正当我们正在聊着一些家长里短的时候，包房的门被敲响。随即，小庄老师提着一瓶啤酒和一个杯子就进入了众人的眼帘。 见众人望向他，小庄老师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我爸道：“刘老师，抱歉打扰了，我代我舅舅过来问一下菜品还合不合口味，顺便给你敬杯酒。” 闻言，我爸站起身来一边招呼小庄老师过去，一边满面红光地说道：“都好都好，你真是太客气了。” 之所以满面红光，倒不是喝多的缘故，而是小庄老师这一出现，直接把他的面子和里子给拉满了。 首先说眼前这一桌子菜，先不说价格，就说这菜的分量，绝对是打过招呼之后才有的结果。现在小庄老师又过来敬酒，那更是让我爸脸上有光。 人家这么上路，我们这边自然也不能怠慢，纷纷起身表示了感谢，小庄老师也很得体的一一应对。 敬酒的过程本来也没什么好多说的，但小庄老师这酒敬得很有意思。 他先单独敬了我爸一杯，说了几句感谢的话，随后又敬了我，说是之前学校活动的事情很感谢我。这话虽然牵强，但也算勉强站得住脚。 到这里其实还没什么。 但随后，他竟然单独敬了小姨父和小阿姨，理由是刚刚在门口没有好好打招呼，这杯酒算是赔罪了。 直到最后，他才敬了众人。 这一连串的举动就很值得玩味了。 另外一个让我比较意外的点是，因为一进包厢，我和我爸就已经介绍过小庄老师，所以在场的所有人，在小庄老师一进门的瞬间，就已经知道了他是谁。也知道我有意让小庄老师和许婕进一步发展，只是在刚刚整个敬酒寒暄的过程中，这些阿姨妈妈们，竟然没有一个问出什么有关小庄老师个人的问题。 尤其是我妈，我甚至都已经做好了她开腔，我圆场的心理准备了。但未曾想，她竟然全程都只是笑眯眯地看着。 但这一切终究只是在外人面前才能端起的花架子而已，因为在小庄老师打完招呼礼貌离开之后……场面可以说瞬间就有些“失控”。 以我妈为首的几乎所有人，都一边倒地认为，小庄老师不论外貌还是谈吐，职业还是家境，都是上上之选，以后应该多接触接触。 于是乎，大哥顺水推舟地提议道：“那我们这边就由三姨父为主，刘畅和许婕为辅。派出三名代表，过去小庄老师那边敬杯酒吧。” “我？！”听到这个提议，许婕第一个反对道：“我去做什么？要去也应该是三嫂去啊。” “等秦莉跟刘畅结婚了，会派她去的，这你不用操心。”糊弄了一句，大哥接着说道：“主要原因是，人家刚刚明显看在你面子上敬了小姨父和小阿姨一杯酒，你现在过去还一杯，也挺合情理。” “怎么就看在我面子上了？”许婕哭笑不得地反问道。 “大哥，既然小婕不同意就别勉强，我们这也不是上赶着把小婕给推出去。”对着大哥说了一句，我又对小婕说道：“但许婕，我说句公道话，我个人认为，人家小庄老师一定程度上已经算是表现出对你的意思了，你要是没兴趣，那就早点说清楚。别人家之后真开始有行动了，你在那不清不楚地吊着人家。大家都是成年人，对彼此尊重和负责。” “这倒是。”听了我这话，小姨父点头赞同道，“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早点跟人家说说清楚。” 白了我一眼，许婕没好气地说道：“好话坏话都让你一个人说了，刚刚你拉郎配的时候怎么不提前跟我打声招呼？” 我无奈摊手道：“我貌似提前好几个月就已经跟你打过招呼了吧？当时你也没反对啊？” “你当时说的是一起去做个什么事情，而不是这么直接生硬地加个百度就完了！” “嗯……你对，我的错。”承认了错误，我提议道：“那要不这样，择日不如撞日，一会儿晚上你有事没事？如果你有空，我一会儿去问问小庄老师，看看是不是能找个地方下一轮。我买单，行不行？” 第486章 我不抽烟 说着，我看向秦莉道：“晚上你稍微晚点回去要不要紧？” 之所以会问这个问题，那是因为秦莉说过，今天晚上要回娘家住。 “没关系，只要别太晚就行。”秦莉答道。 点了点头，我便顺势看向许婕。 见状，许婕梗着脖子道：“有人买单，我当然oK啊。” “今天这日子，想找地方不容易的吧……”二嫂担忧地说道。 “量贩式KtV一般都是开门的。”二哥说道。 “那行，二哥你先订位置，我过去敬酒。不管小庄老师去不去，咱们都去，行吧？” “我就不去了，儿子还在呢。”此时大哥说道。 “一起带去呗，大过年的，你们回去也没什么事儿。”二哥满不在乎的说道。 “我还未成年，你们说的这种娱乐场所，我进不去。”孙烁冷不丁地冒出来一句道。 哈哈一笑，大哥看着二哥数落道：“你看，我儿子都比你拎得清。” “那孙烁晚上跟爷爷奶奶回去行不行？”许婕开口问道。 “我都行。”孙烁点头道。 待得大姨妈和大姨父点头应下这么个安排，我便和我爸一起，提着酒杯和酒瓶去往小庄老师的包厢。 敲开包厢的门，里面跟我们那儿一样，热热闹闹地坐了两桌人。一桌是长辈，一桌是小辈。 简单地打了招呼，小庄老师的舅舅很是热情地招呼了我们父子俩。 刚刚都已经说了，此行是以我爸为主，我为辅。所以经过了一开始对于饭菜问题的寒暄，之后谈话，主要还是围绕着小庄老师在学校的情况展开的。 毕竟我爸虽然没什么架子，但好歹算是个学校领导，能过来敬酒也算是给足了小庄老师的面子。 所以不论是出于恭维还是出于真心实意，场面都非常热烈。 长辈那桌我不太好掺和，所以在我简单地跟长辈问了声好，象征性地敬了杯酒之后，小庄老师打过招呼，就把我带到了小辈那桌。 这桌不算两位小朋友的话，也就8个成年人，经过小庄老师的介绍。这里面分别都是他的哥哥姐姐，还有嫂子姐夫。 面对小庄老师的热情，坦白说，我是挺尴尬的，因为我就是礼貌地跟过来打声招呼。意思意思我就走了。 但随着他带我到了那一桌坐下之后，我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做。 我这刚坐下，就听她的某位表姐八卦道：“我们刚刚听说你把你表妹介绍给我们知雨了？” 看了眼一脸尴尬的小庄老师，我点头道：“嗯，很早之前就跟我妹提过这事儿，当时她也没反对。本来想着找个机会让两人见一见，但因为工作忙，一直没办成。今天正好刚巧，在门口遇到了，就让俩人加了个百度。” “原来如此。那你表妹是不是挺漂亮的？”表姐接着问道。 “这个……他不是加了我妹的百度吗？没给各位看过她的朋友圈？我记得她好像今天下午才发过的。” “嘿！说到这个。”另一位表姐立刻接话道：“我们问他要看照片，他还不同意，硬是不给我们看。本来他俩刚认识，我们听他一说，也就随口一问。但他这个举动，不是一下把我们的兴趣都勾起来了吗？” 懂了，小庄老师这是拿我当挡箭牌来了，只是……看个照片好像也没什么的吧？ 所以，我有些奇怪看向小庄老师道：“你哥哥姐姐要看个照片，你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也不是不好意思，就是觉得，我跟你妹妹刚认识，话都没说过两句，就这么把她的照片到处给人看，有点显得不尊重……” 闻言，我意外地说道：“嘿！你这理由还挺新奇。” “新奇个头，就是矫情！”刚刚说话的表姐吐槽道。 话音刚落，她身边的男人就调侃道：“也别这么说，你弟弟可能是对人家一见钟情了，自己想多看看都还没来得及，凭什么便宜我们？” “姐夫，你别胡说！我没到一见钟情的程度！”小庄老师立刻反驳道。 “还不承认？脸都红了！” 随即，一个奶声奶气的童音说道：“舅舅，你的脸真的好红啊！” 此话出口，桌面上响起了一阵哄笑声。嗯……童言无忌…… 见小庄老师一阵尴尬，我笑着问他道：“给句准话，是不是看上我妹了？” “哥……别这么说……你这么说，显得我这人很肤浅……” 哈哈一笑，我接话道：“行行行，那我换种说法，想不想跟我妹有进一步接触的机会？” 看了我一眼，小庄老师深吸了一口气道：“想！” “那行，一会儿有时间不？找地方去唱个歌，我妹也去。” “啊？” 看着小庄老师一脸没反应过来的样子，我好笑道：“都跟你说了，我这人办事讲究效率。你就说你去不去吧。” “去去去，我待他答应了！”都不等小庄老师答话，坐他身边的表哥直接待他答应道。 看了眼有些不知所措，但也没反对，算是默认的小庄老师，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行，一会儿我把地址发给你。” 搞定了这边，待我和我爸回到我们的包厢。 八卦上身的众人立刻问我道：“怎么样，小庄老师去不去？” 也没着急回答，我逗许婕道：“喂，你想他去还是不去？” “切”了一声，许婕羞恼道：“他去不去关我什么事？” 呵呵一笑，我见好就收道：“行了行了，不逗你了。他一会儿肯定去。”顿了顿，我提醒许婕道：“一会儿记得跟人家拍张合照，刚刚他那些哥哥姐姐想看你照片，人硬是不给看。说是这样显得对你不尊重。” “哟！这还没怎么样呢，就已经护上了？”二哥夸张道。 耸了耸肩，我好笑道：“是啊，所以我问他，是不是对我们家许婕一见钟情了……” 话说一遍，就连身边的秦莉都八卦道：“他怎么说？” “他让我别这么说，说这样显得他很肤浅。我就说那你想不想要一个跟许婕再接触的机会……”顿了顿，我看向在哪看似漫不经心，实则竖起耳朵认真听讲的许婕道：“人家郑重其事地说：想！” 我这刚说完，二哥立刻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地举起酒杯，对着小姨妈小姨夫说道：“恭喜小姨妈小姨夫守得云开见月明，小婕的终身大事终于有指望了！” 这时候二嫂推了他一下道：“差不多可以了，八字还没一撇呢，你瞎起什么哄？” “虽说八字还没一撇，但起码也是跨出了坚实的一步不是吗？”二哥不同意道。 “行了行了，你们年轻人的事情，我们不掺和。但张雯（二嫂）说得对，许婕怎么说都是个小姑娘，脸皮薄，你们几个当哥的，差不多就行了。”此时，我爸开口道。 有了他这话打底，后续也就没人再提这茬。 饭局临近结束的时候，我收到小庄老师发来的百度，问我道：我们这边已经结束了，我是等你们一起走还是先过去抢位置？ 看了留言，我忽然意识到，这个日子，虽然订了位置，但还是要排队的。 所以我开口向众人提议道：“小庄老师那边已经结束了，要不我和他先过去，抢位置，你们慢慢吃。” 见众人没意见，我又对想收拾东西跟我一起走的秦莉道：“你等下带小婕一起来吧。” “那我们也跟秦莉一起走，我叫个代架，开我车把我爸妈送回去。”二哥接话道。 “我先送我爸妈和儿子回去，然后再来。”没喝酒的大哥说道。 “我开车送你爸和你妈回去，你就别管了。”见我看向我爸妈，小姨夫主动提议道。 见后续都安排妥当了，我回了小庄老师一条让他在门口等我的消息，便收拾东西跟众人告辞。 因为我俩都喝了酒，所以小庄老师叫了代驾，在等待的过程中，我下意识地想要给他递根烟，但小庄老师笑着拒绝道：“我不抽烟。” 兀自点着，我啧啧称奇道：“啧啧啧，可以啊小庄老师，这年头不抽烟的男人，还真是不多了。” 第487章 小庄老师的过去 1 摇了摇头，小庄老师解释道：“其实前两年的时候，也是试着抽过一阵的……哦，就是我之前跟你说过，追女神追到第三年的时候。有段时间心理压力实在太大，就试着抽了。但后来用我朋友的话说，我那叫抽口烟，不过肺的，纯属装忧郁，浪费烟草。我觉得也确实是那么回事，就不抽了。” “方便聊聊你那女神吗？”我下意识地问了一句，但随后又觉得不妥，于是改口道：“我就单纯好奇，是什么样的女神能让你心心念念追了三年。” 想了想，小庄老师说道：“怎么说呢……现在想想，其实也不全是人家的问题。主要是我那个时候太胖了，所以人家看不上我。” 根据小庄老师的描述，别看他现在身材很好，但其实从小到大，他都是胖子来的。 这女生是他高中同学，也是高中时候的暗恋对象，本来大学之后就没什么联系了。但两人在大学毕业之后的一次同学聚会上又碰到了。 得知当年的女神一直单身，小庄老师觉得，当年既然错过了一次机会，现在说什么也不能错过了，于是就大胆地展开了攻势。 当然了，这所谓的攻势，也不是傻不拉几的一上来就表白。开始的时候也是挺讲究技巧的。 用小庄老师的话说，一开始的时候他是多约了几个关系好的同学，连带女神一起，出去玩了几次。 女神也没拒绝，毕竟大家都是同学，没什么特殊情况人家也没理由拒绝。 经过几次之后，小庄老师循序渐进，开始试着有技巧地单独约女神出去。 这所谓的技巧，小庄老师说，就是买了两张话剧的票子，然后拍张照发过去，说人家送的，自己也没人陪，就想约女神一起。 只是很不凑巧，那天女神碰巧有事，所以就给拒绝了。 在小庄老师得知女神那天是约了闺蜜，而不是男性朋友之后，为了显示大度，就说如果实在不行，他就把票子送给女神，让女神跟闺蜜一起去，推拒了一番之后，女神答应了。并且承诺，之后会找一天请小庄老师吃顿饭，以表感谢。 女神也很言而有信，看完话剧的第二天，就联系小庄老师，约他周末吃饭。 而就是这么一个，到目前为止听起来让人觉得无比正常，甚至还性格甚好的女神，在今后的三年里，给小庄老师带来了巨大的、甚至可以称之为“噩梦”的回忆。 具体小庄老师也没细说，简而言之，大家也不是小孩子了，更不是善男信女，在俩人单独吃了第一顿女神请的饭之后。 她也多少知道了一些小庄老师的对自己的想法。 后面小庄老师又用烂俗的“不想吃人嘴短”为由，又约了女神，对方也欣然赴了约。 这一来二去之后，在小庄老师看来，他是有戏的。 尤其是在第二次吃了饭，看了电影之后，女神说了一句让小庄老师至今都无法忘却的话。 那是电影散场之后，俩人并肩走在回去取车的路上。 可能是在电梯上的时候吧，小庄老师的手背不小心碰到了女神的手背，随后女神很是娇羞地说道：“你不要这么碰我，我会有感觉的……” 就是这句话，让小庄老师一下上了头。 接送上下班，生日送礼物，请客吃饭，反正一个男朋友，或者说舔狗该做的一切事情，小庄老师都做了，而且这一做就是一个月。 但两人的关系，却始终停留在牵手而已。但小庄老师却觉得很不错，毕竟已经牵到了当年女神的手，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一个月之后，当纯情的小庄老师抓住机会，平生第一次吻了女神，且女神没有拒绝之后。小庄老师就彻底沦陷了。 而后，小庄老师继续任劳任怨地继续扮演一个男朋友的角色，一直到三个月以后，幡然醒悟的小庄老师忽然发现，女神好像从来没有在任何渠道官宣过自己是她男朋友这件事。甚至也没有任何一次，以女朋友的身份出现在小庄老师朋友面前过。 于是乎，在一次接女神加班到家之后，小庄老师实在没忍住，叫住了已经下车，正准备往家走的女神，并正式向女神提出，是不是可以明确一下两人男女朋友的关系。 此时，纠结了片刻的女神又说了一句让小庄老师毕生难忘的话道：“知雨……我知道我们现在这个关系确实是像在谈恋爱，但说实话，其实我还没有完全想好要不要跟你在一起，因为我不想跟你不负责任的乱恋爱。” 嗯……在我看来，这话说得非常有技术含量。 从积极正面的角度去看，女神这话彰显了自己不想糊弄小庄老师的想法，即，她知道俩人现在的关系处于朋友以上的阶段，她也不否认对小庄老师有好感，但还不到想要跟他确立关系的程度。 本着对于小庄老师负责的态度，她选择了实话实说，不然她大可以直接答应，而后或骑驴找马，或等某一天厌倦了，随便找个理由，直接把小庄老师给踹了。 但从消极负面的角度看，这不就是之前你不提，那稀里糊涂假装没发生什么，该占的便宜继续占，该享受的待遇继续享受，但现在你既然提出来了，那我就坦坦荡荡地承认，免得以后落下口实。另外一层潜台词就是，我不想跟你公开地谈恋爱，更别说对你负责，但你要是想继续对我好，那我也接受。 说人话就是，这年头牵牵手，偶尔接个吻，也说不得是谁吃亏谁占便宜。 我没求着你车接车送，嘘寒问暖，我虽然很享受，但也知道，这世上付出之后终归是想要回报的。 所以既然你明确问了，那我不是渣女，因为渣女会想尽办法抬高自己，让你觉得是自己还不够努力，所以才没追上我，随后让你继续无底线地对我好。 但我却选择明确告诉你，是我自己没考虑清楚是不是要正式接受你，而且我也明确告诉你，我对你有好感，不是你付出的不够，单纯就是我自己的问题。随后，很自然地把继续维持，还是结束这段关系的选择权交给你。 我尼玛，这不是pUA吗？ 选择继续，那别怪我没提前告诉你，我不会对你负责。 选择放弃，那我已经对你有点动心了，说不定你再努力一下，我就下定决心了呢？而且我也不是不给你亲，不给你抱，不给你其他回报，你就这么半途而废，前功尽弃，你甘心吗？ 于是乎，上了头的小庄老师犹豫片刻后，当即着表示，自己还是会继续跟女神接触下去。并且相信总有一天自己会金石所致金石为开的。 随后，女神走向小庄老师，牵起他的手，神情的凄美地说了两句在我看来明显是pUA他的话道：“我知道了，我会努力让自己尽快下定决心的。我们一起加油，好不好？” 但万万没想到，这油一加，就是两年半。 按照小庄老师苦中作乐的说法，这中间也不算他在一味付出，毕竟中间每逢他过生日的时候，女神也是送了他几件价值颇高的礼物的。 如果非要算账的话，单这几个礼物的价值，起码能抵小庄老师这段时间在女神身上吃喝开销的一半。 而且逢年过节，女神也不会要求他送特别贵重的礼物，据小庄老师回忆，他送过价值最高的礼物，是第二年情人节的时候，他送了女神一个LV的包，大概花了1万多块钱。 为了这个事情，女神还冲他发了脾气。 说他工作才没多久，工资也没多少钱，这东西太贵了，她不能要。然后当场就拉着小庄老师，硬生生地把包给退了。 随后，义正言辞的告诉小庄老师，他们现在不是情人的关系，所以不需要他送什么礼物。 说到这里，我实在没忍住问他道：“不是，庒哥，我就想问问你，你是如何能忍得住，小三年的时间，就只拉手亲嘴，不再有进一步的发展的？” 此话出口，就连在边上开车的代驾师傅都忍不住点头赞同道：“对啊……这不符合逻辑啊……” 苦笑一声，小庄老师说道：“谁告诉你就没发生过了？” “呃……”被噎了一句，我追问道：“那既然发生过了，怎么就没当成男女朋友呢？” “呵……这就是神奇的地方了……” 也没把代驾师傅当外人，小庄老师接着回忆道：“其实就是那年的情人节……” 话说那天小庄老师是在女神下班后去接的时候送的礼物，原本他已经安排好，送完礼物，烛光晚餐，顺便表个白，顺势也就拿下了。 只是整套流程在第一步就卡住了。 车里，架不住女神翻脸的架势，无奈之下，小庄老师还真就听了女神的话，去专柜把包给退了。 忍受完柜姐的白眼出来之后，小庄老师实在没压住火，当场就跟女神摊了牌，说自己实在搞不懂女神到底要跟他玩什么？ 手也牵了，嘴也亲了，但就是不承认谈恋爱。 那既然如此，你倒是图钱啊，但这也没有，刚刚又把好好的一个包给退了。 这既不图钱，又不图人的关系，他实在不懂到底算个怎么回事，自己到底又在坚持些什么东西。 与其这么耗下去，那还是到此为止吧。 当下，女神没有任何反应。见状，小庄老师也没再多说，只是保持着最后的风度，提出最后一次送女神回家，女神也答应了。 但就在小庄老师把女神送到家门口之后，女神忽然开口，让小庄老师在她家小区附近找一处没什么人的角落停车。 不明所以的小庄老师还以为她是想找一处没人的地方跟自己好好谈谈呢，于是在小区边上绕了一圈之后，小庄在一条断头路的尽头停了车。 此时，神奇的一幕发生了。 女神忽然“兽性大发”把小庄老师给逆推了……而且，就在车里…… 第488章 小庄老师的过去 2 “我擦嘞？！”此刻我正坐在后排，我下意识地看看四周问道：“就这车？” 哈哈一笑，小庄老师说道：“不是，是我之前那台。” 闻言，我尴尬道：“呃……我没什么别的意思……单纯就是觉得这车这么小……施展不开。” 笑了几声，小庄老师，也没在意，接着回忆起当时的情况…… 作为一个雏，这等阵仗的干柴烈火怎么可能是小庄老师能扛得住的？ 所以压根没持续多久，他就缴了枪。但好在年纪轻，恢复得快，没多久又梅开了二度。 云雨过后，女神问他道：“这不会是你第一次吧？” 小庄老师尴尬了片刻，机智地回道：“我适应能力还挺强的吧？” 沉默片刻后，女神问小庄老师道：“虽然……这是你的第一次……但……你不至于要我对你负责吧？” 闻言，小庄老师有些不可思议地问道：“都已经这样了……你还不愿意承认我们是男女朋友？” 见女神选择了沉默，小庄老师震惊到颤抖地说道：“xxx，难道……我只是你众多男人当中的一个！？” 对于小庄老师的这种想法，女神当即怒道：“庄知雨！！！你当我是什么人！？这段时间你几乎天天接送我上下班，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有其他男人！？” 虽然知道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但小庄老师还是梗着脖子道：“我又不能24小时盯着你！” “好！算我看错人！” 说完这话，女神开始收拾衣物，准备下车。 但刚等她穿好裤子，还来不及扣腰上的扣子呢，小庄老师就后悔了，赶忙拉住女神道歉道：“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这么说，你别生气。有什么话，我们好好说行不行？” 挣脱小庄老师，女神声泪俱下地控诉道：“庄知雨！我虽然不是第一次，但这段时间你对我的好，不管是经济还是感情，我自认没有骗你什么。就算有亏欠你的地方，刚刚也已经还了。从今往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说罢，不管不顾地就想推门下车。 眼疾手快地拉住女神，小庄老师脾气又上来道：“我就是想知道你为什么不想跟我名正言顺地谈一场恋爱，这有错吗？”顿了顿，他继续说道：“我之前就说了，你既不图我钱，也不图我人。那就算你要跟我桥归桥路归路，总得让我死个明白吧？” 我个人非常赞同小庄老师当时的这番说辞，好歹你给人一个交代吧。 现在这个情况，以我的理解，要不小庄老师是她的备胎，她不想让人转正，什么没有男人都是说辞而已；要不就是她忘不了她的前男友，出于某种原因之前俩人被迫分手。 然而很遗憾的是，女神支吾了半天，也没支吾出个所以然来。 但不论怎么说吧，这女的多少还算有点良知，起码没有不明不白地吊着小庄老师，没让他怎么花钱的同时，也算是如她所说，把自己给了他。 虽然这么说显得很低劣，但实际上很多所谓快餐式的爱情，在很大程度上，本质就是如此：没有多少感情可言，男人花了钱，最终目标就是换取女人的身体，女人享受了男人给自己带来的物质价值之后，用身体作为补偿。彼此各取所需，然后在一方厌倦或者无法再提供对方所需要的价值后，这段关系很自然就结束了。 甚至在我看来，在一定程度上，这种关系跟花钱买春，也没有什么本质的区别。 …… “所以到现在你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实在没忍住问道。 呵呵一笑，小庄老师说道：“我刚刚不是说了么，归根结底就是嫌我胖，带不出去见人。” “这什么鬼逻辑？！”我无法理解道。 长长地叹了口气，小庄老师再一次陷入了回忆。 …… 既然说不出个所以然，那也就没什么好再多说的了。虽然小庄老师当时是第一次，但该懂的常识，他还是懂的。待女神穿戴整齐，他带着女神就近找了个药房，尽管女神说自己现在是安全期，不需要这东西。但小庄老师还是买了药，看着女神吃下之后，才送她回家。 毕竟，按照当时小庄老师的理解，他可不想突然喜当爹，而且真要有了孩子，那这孩子的父亲是谁还未可知。 自那之后的一个多月时间里，小庄老师的生活又回归了平静。 直到某一天，女神又一次闯入了小庄老师的生活。 当然了，女神的再次出现不是通知小庄老师喜当爹的。因为喜当爹的是他们另外一个高中同学。 再次见到女神，是在将近两个月之后，那个喜当爹的高中同学的婚礼筹备宴上。 小庄老师是伴郎，而女神……则是伴娘…… 这俩人也是高中同学，甚至在高中的时候，俩人就曾经好过，后来分手。但在之前的同学聚会上旧情复燃，几个月后擦枪走火，搞出了人命，于是就只能选择原地结婚。 新郎跟小庄老师关系不错，自打同学聚会之后，一直都知道小庄老师跟女神的暧昧关系，但也只知道是暧昧，因为女神当时勒令小庄老师不许把他们的关系说出去。 新娘跟女神关系也很好，之前小庄老师攒的局，俩人都有参加过，自然也大概知道女神跟小庄老师的事情。 但他们都不知道，其实俩人已经掰了。 所以顺理成章地，俩人都被邀请，成为了伴郎和伴娘。因为没有理由拒绝，所以俩人都知道彼此会成为伴郎伴娘这件事，但在婚礼筹备宴之前，俩人都没有任何沟通，直到筹备宴当天见面。 尴尬，成为了当天俩人初次亲密接触之后，时隔一个多月再见面的主旋律。 起码小庄老师很尴尬，女神相对来说倒是还好。 但现场的正主夫妻又不瞎，怎么可能看不出来这个情况。 所以新郎当场就直言说，毕竟结婚当天就请了一个伴郎和一个伴娘，也是这么多年来最好的朋友。大家知根知底不说，这么多年的感情也不能因为一点小矛盾就磨灭了，所以如果俩人有什么误会，最好能趁着今天这个机会说清楚，不要藏着掖着。 理是这么个理，但站在小庄老师的角度，总不能直白地说：老子被她睡了，但她不想负责……吧？ 所以当时含糊两句也就过去了。 饭后，夫妻俩自己开车回家，送女神的任务，自然就落到了小庄老师的身上。 一路几乎无话，再次轻车熟路地送女神到了家门口。 临下车前，女神犹犹豫豫地说道：“你……就没什么想跟我说的吗？” 深吸了一口气，小庄老师叹息道：“想说的一个多月之前都已经跟你说清楚了，一直没有给答案的人是你……” 不知道是不是这一个多月的时间让女神想通了，犹豫了好一会儿之后，女神拿出手机，操作了好一会儿，最终打开了一张qq空间里，一看就有年头的照片递给小庄老师。 看了一眼照片上有些稚气，但却眉清目秀身姿挺拔的男孩，小庄老师不明所以地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叹了口气，女神悠悠地说道：“这是我前男友……” “什么意思？你们复合了？拿出来跟我炫耀？” “没有……你误会了……” “那什么意思？” “他去当兵了……” “所以？” “我们大一的时候认识的，在一起之后没多久，他就去当兵了。原本他告诉我就是两年义务兵，但没想到临近退伍的时候，他告诉我他要留在部队。随后我又等了两年，但他还是没有复原，我实在无法忍受聚少离多的异地恋……所以就选择了跟他分手……之后……” “等等！”打断了女神的话，小庄老师诧异道：“这事情虽然我没问过，但你之前也从来没跟我提起，为什么现在突然告诉我？” 挣扎了好一会儿，女神犹豫道：“说了……你能答应我不生气吗？” 闻言，小庄老师失笑讽刺道：“我之前这么认真的喜欢你，结果你就把我当炮友这事儿我都挺过来了，还有什么事情是你能刺激得到我的？” “这不是一回事儿……因为我觉得……我觉得我接下去要说的话……多少有点人身攻击的意思……” 第489章 小庄老师的过去 3 “啊？”了一声，小庄老师有些不可思议地看向女神。 自嘲地笑了笑，女神开口说出了自重逢以来，第三段让小庄老师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话，“我这人从小就有一个毛病，喜欢身材好的帅哥。你一直问我，我为什么不肯承认你是我男朋友，哪怕我跟你发生了关系都不承认。那是因为……我过不去自己心里这道坎……我觉得……我觉得你有点胖……” “w！t！F？！” “你看……我就知道跟你说了实话，你会是这种反应……”顿了顿，女神又补充道：“当然，你五官长得还是挺好的，就是……就是一胖毁所有……” “你……你认真的？！” 叹了口气，女神坦诚道：“我知道你各方面条件都很好，不仅从高中开始就喜欢我，一直以来也都是一张白纸，家境也不错，工作也体面，我相信如果我们谈个几年，之后结婚我也会很幸福……但……即使我始终说服不了自己接受……这个样子的你是我男朋友……甚至老公。” “我问你……你是认真的吗？” 沉默片刻，女神依旧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兀自说道：“说来也奇怪，我现在也不是小孩子了，我自己也知道长得好看身材好也不能当饭吃，但怎么说呢……不论男女，能保持良好身材，是一种自律的表现，更是一种良好生活态度的体现。之前我也有跟你旁敲侧击地提过两次，但你好像完全没有在意。” 看了眼小庄老师，女神继续说道：“你可能没有意识到，其实我这个人边界感很强。即使是男朋友，我也不认为自己有权力对他的生活态度或者生活方式横加干涉，所以与其在一起之后我受不了你的生活方式提出分手，那还不如不开始。这也是我当时说，不想跟你不负责任的乱恋爱的初衷之一。因为在很大程度上，我发现我们对于生活的理解并不一致……” “有什么不一致你可以说啊！”小庄老师抓狂道：“我就弄不明白了！如果你嫌我作息不规律，喜欢吃垃圾食品，那你直接告诉我啊！你嫌我胖，我可以减肥！为什么你不说呢？” 轻笑一声，女神语调平稳地说道：“我说了呀，但你完全没在意啊……”顿了顿，女神掰着手指细数道：“你看，我们每次出去吃饭，如果我不提要吃什么，你都会选重油重盐的东西。不是说不能吃这些东西，但一直吃，总是不好的。所以我会拉着你去吃清淡的。但吃过之后你会说什么？说好像没吃一样。再有，十次里面有五次，我问你中午吃什么，你都会告诉我，中午吃的汉堡薯条，要不就是炸鸡可乐。究其原因，你告诉我的答案是，学校食堂没油水。还有，我提出过好几次跟你一起去运动，但哪次你同意了？唯一一次答应去佘山，爬一半你就已经累到不行了，最后还是我帮你背的包……” …… “抱歉，我打断一下啊……你当时有多胖啊？至于让她这么有意见？”我实在没忍住问道。 “我身高175，大学的时候因为经常运动，所以瘦一点，最轻的时候大概150斤左右，后来工作了，完全不控制，最重的时候甚至到过快190斤。跟她纠缠的时候……大概180斤左右吧……”小庄老师回忆道。 “胖是有点胖，但……应该也不算很夸张吧？” “这事情怎么说呢……一方面是人家介意，另一方面太胖的话，也确实容易引起很多疾病。”苦笑一声，小庄老师说道：“最重要的是，她说去佘山她帮我背包这事儿……确实挺丢脸的……” 呃……也是，佘山说是一座山，但海拔才100米……这点高度能把他累到让一个姑娘帮忙背包……这体力……真是差到令人发指的程度了。 …… “那我去锻炼！你给我点时间！”听了女神这番话，小庄老师立刻表态道，“你给我半年时间，我先瘦到150斤。然后……然后我们再说别的好不好？” 上下打量了一番小庄老师，女神问道：“其他先不说，最近这段时间，你是不是又胖了？” “呃……” 这个问题小庄老师无言以对。 因为这段时间心情不好，所以何以解忧呢？唯有猛吃。 按照他的说法，当时在他的认知里，所谓的吃饱，是吃撑。至于什么吃七分饱，那更是不存在的。 于是乎，在女神的督促和勉励下，小庄老师有了无穷的动力进行了为期半年的第一阶段减肥计划。 效果也还算不错，几个月的时间，小庄老师成功从185斤，减到了160斤。虽然离当初立下的150斤的目标还有10斤的差距，但效果还是很显着的。 整个人看起来都精神了不少。 这期间，俩人又回到了当初的状态，平时接送上下班，周末约会。 只是正当小庄老师离当初的目标越来越近的时候，一件狗血的事情发生了。 女神的前男友回来探亲，并明目张胆地找到了女神的公司。这一幕，正巧被照例过来接女神下班的小庄老师给碰到了。 虽然现场没有什么拥抱热吻，或者声泪俱下的控诉之类的事情发生。 但小庄老师还是隔得老远就在女神的脸上，看到了她从未在自己身上流露出来过的表情。 那种眷恋、不甘、压抑甚至怨恨等等情绪交织、纠结在一起的表情。 总结起来就是就是几个字，爱过，爱着。 再看看那个男人，虽然没有穿军装，但军人特有的挺拔身姿，让即使已经减肥减得颇有成效的小庄老师，立刻体悟到了什么叫自惭形秽…… 难怪都说帅哥都被国家征召了，这尼玛说夸张点，就是梳着板寸的杨洋啊……不对，杨洋也有板寸造型。所以这就是打了最多7折的杨洋。 嗯……女神嫌弃他身材长相的根源找到了…… 正当小庄老师胡思乱想，自怨自艾的时候，女神看到他的车了。 引用小庄老师的话说，当时的场景，就像阿杜那首歌唱的那样：你越走越近，有两个声音。我措手不及，只得愣在那里。我应该在车底，不应该在车里。 说人话就是，看着女神低头走向他的样子，他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上车后，女神犹豫道：“知雨，刚刚那是……” 不等女神说完，小庄老师故作洒脱地打断道：“我知道，前男友嘛……” “呃……” 见女神被噎住没接话，小庄老师再次用平稳的语调问道：“久别重逢……不多说几句？就这么把人丢下了？” “知雨，我跟他……” “他确实挺帅的，”再次打断女神，朝前男友那个方向看了一眼，小庄老师轻笑道：“我现在算是彻底明白你为什么看不上我了。就这颜值、这身材、这气质。当兵可惜了，应该去当明星。” “你别这样……” “我怎么样了？”明知故问了一句，小庄老师朝前男友的方向扬了扬下巴，再次问道：“你看，人家还在那儿站着呢，真不用过去跟人再聊两句？” “呵！”的冷笑了一声，女神反问道：“所以你想让我去是吗？” “坦白说，我不想。”坦诚了自己的想法，小庄老师直勾勾地看着女神问道：“但你敢说你也不想吗？” “我……” 见女神这般反应，犹如斗败的公鸡一般叹了口气，小庄老师苦笑道：“去吧，我有自知之明，我比不上人家。你心里也根本没忘记过他，所以……” “知雨……”喊了声小庄老师的名字，女神拉住了他的手。 但随即，小庄老师直接挣脱，他惨笑着问道：“所以……这就是你所谓不想跟我不负责任的乱恋爱这句话里，另一部分的原因吧？” 说罢，小庄老师背过身，朝这女神挥了挥手之后说道：“你走吧。趁我现在还有理智。” “知雨，你不要这样，我跟他真的不可能了……” 回头看了一眼女神，小庄老师忽然气血上涌，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直接推门下车。 对着前男友就招呼道：“哥们，你什么时候退伍复员？” 那人傻愣了几秒，随后立刻答道：“最快一个月！” …… “我擦嘞？！”听到这句话，我震惊道：“这哥们儿有备而来啊！” “呵呵……部队的事情具体我也不懂，但我只知道，那一次是因为家里出了重大变故回来处理的。回去之后就准备打退伍报告了。” “重大变故？” “好像是父母出了车祸，父亲当场就没了，母亲……反正最后拖了一年多，也就走了。” “那所以那天……” “那天最后在女神的坚持下，我们仨吃了顿不伦不类的饭。可能是碍于我在场，饭桌上除了刚才那点信息，那男的也没多说什么。” “那女神也没说你是她男朋友？” “我自己先说我不是她男朋友的。” “呃……” “这已经无所谓了，反正后来人家成了无父无母有房无贷的王老五，专业之后找关系当了警察，长得高还长得帅，我拿什么跟人家比？”长叹了一口气，小庄老师最后说道：“说实在话，在外面保家卫国这几年，突然家里父母没了……这种情况作为一个外人，我都觉得他可怜，更不要说本就有感情的前女友了。而且那天人家回来确实也不是求复合的，单纯就是看看她。” 想想也对，毕竟以前男友当时这个情况，说得难听点，母亲躺医院里，如果救过来，那他下半辈子基本上也可以断了结婚的念头了。 如果救不回来……早点走了倒还好，但要是拖个十年八年……他一样没法找人结婚。 现在哪个女人愿意跟这样一个男人过？ “所以……” 不等我问下去，小庄老师就说道：“所以后来一年多时间里，女神就跟我貌合神离，虽然看上去对我好了很多，但也始终没承认过我是她男朋友。只要我不瞎，我就知道她心还是在人家那儿。虽然我已经尽了自己所能，试图让她回心转意……但当她得知她前男友的母亲走了之后，我可以明显感觉到她整个人的魂都丢了……然后，我就放她走了……” 第490章 调走 “那他俩……” 面对我的小心翼翼，小庄老师毫不在意地说道：“顺理成章地在一起了呗。但前段时间分手了。” “啊？！不会吧？这两人兜兜转转在一起了，怎么就分手了呢？”我有些匪夷所思地问道。 想了想，小庄老师解释道：“虽说部队锻炼人，但我觉得一定程度上，其实部队也是在压抑人的天性。尤其是在经历过刺激之后，人的想法和观念会发生很大变化的……” “这话怎么说？” “据说她前男友在经历了重大变故之后就开始堕落，我感觉尤其是认识到自己变成钻石王老五之后，就开始更加放纵。然后……就分手了呗。” “那你女神没再来找你？” “找过一次。刚刚那些话就是她告诉我的。”顿了顿，小庄老师没好气道：“但又怎样呢？当初我真心对她的时候她不珍惜，现在美好的初恋摇身一变成无耻的渣男了，这才想起来我对她好。说实话，我是得多大度，才会跟这么一个拿我当了两年多备胎的女人重修旧好？万一哪天她那前男友又腆着脸来找她认错了呢？我是不是还得再经历一回之前这些事？” “哈！所以你是身体力行地诠释了，得不到心，即使得到人也没用。” “但得到了心，得不到人，更憋屈不是吗？” 聊了一路，我们也就到了KtV。 果不其然，这个时间这里已经是人头攒动。 不过好在也没等太久，差不多半个小时左右，正好我们拿到包厢，除了大哥以外的其余人也都到了。 一番介绍之后，几人坐下，理所当然的，许婕被安排在小庄老师的身边。 刚开始的时候其实挺尴尬的，但好在因为都是年轻人，几首歌一唱，外加三杯黄汤下肚，场面瞬间热络了不少。 搞得大哥到的时候愣是以为走错包间了。 让我比较意外的是，小庄老师的歌唱得非常好。尤其是模仿阿杜那沙哑的嗓音，简直了…… 配合之前来的路上他告诉我的故事，那首《他一定很爱你》愣是把包括秦莉在内的在场很多人给唱呆了…… “喂……这小庄老师好像很有故事啊……”秦莉推了我一下轻声说道。 “这歌词一部分唱的就是他自己……所以这感情都快溢出来了。”我如是说道。 “哦？！怎么个情况？”这时候，许婕忽然凑过来问道。 因为刚刚小庄老师坐我边上，这会儿他去唱歌了，所以他的位置自然就空出来了。 而许婕坐在他的另一边，听我和秦莉在那窃窃私语，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这姑娘就凑了过来。 斜了她一眼，我朝着小庄老师挑了挑眉道：“想知道的话，自己去问当事人呗。” “切！不说拉倒。”许婕翻了个白眼道。 正当她要坐回去的时候，我拉住她道：“别走啊！”见她回过头，我压低声音问她道：“刚刚看你俩聊得挺高兴的，怎么样？有没有兴趣？” 仰着头想了想，许婕歪着头说道：“还行吧，先接触接触咯。”回了这么一句，许婕立刻换了个话题道：“对了，下午聊一半被岔开了，后面几天你们俩怎么安排？” 回头看了秦莉一眼，我轻笑道：“你是不是先等人唱完再聊？这样显得很不尊重啊。” 瞪了我一眼，许婕没好气道：“没劲！我就多余问你！” 见许婕坐回原位，等到小庄老师切了一首歌的间隙，我坐到她身边问道：“怎么？想叫上小庄老师一起，跟我和秦莉约个四人局？” “你是不是先等人唱完再聊？这样显得很不尊重啊。” 哈哈一笑，我推了她一下道：“你还挺记仇！” 见许婕给我做了个鬼脸，我接着问道：“那你就说是不是我刚刚说的那事儿吧。” 看了我一眼，许婕有些扭捏地说道：“他刚刚问我了，我后面几天也没什么特别的事情，但第一次就跟他单独出去，总归不太合适，所以就想问问你和三嫂。” 闻言，我有些遗憾地说道：“过年期间恐怕是不行了，你要约得等年后了。” “怎么？你们要出去玩？” 点了点头，我解释道：“嗯，明天去她家吃顿饭，后天一早飞机去北海道。” “啊？！你们要去日本？！” “对啊，早就计划好了。” “哎……真羡慕你们这些有钱人……” 看许婕羡慕嫉妒恨的样子，我好笑道：“我现在无业游民，你有什么好羡慕的？而且你自己条件也不差，而且人小庄老师条件也不错。” 翻了个白眼，许婕没好气道：“你别偷换概念，且不说你马上就当老板了。就说我家里条件不差，那也是我父母的事情，我自己才赚几个钱？还有，你别老拿庄知雨说事，他是他我是我。别说我们才认识没几个小时，就算真在一起了，那怎么着，我还能惦记他家的钱了？” “嗯……也对。”赞同了一句，我接着说道：“那你就努力赚钱，早点也过上有钱人的生活呗。” 叹了口气，许婕凑近我说道：“哥，不是我说，我现在这单位看上去挺稳定，但其实内部斗争特别严重。这工作虽不至于跟有些单位一样一眼就能看到头，但想要有发展，上头有人是一方面，最关键的是要自己会混……”瞟了眼坐在另一边的大哥，她压低声音道：“我虽然看上去外向，但搞办公室政治这套，我是真的不会，也打心底里排斥……现在大哥在这里还好说，算是有人罩着，等以后万一大哥调走了……” “嗯？！你这话什么意思？大哥要调走了？”我有些诧异地问道。 点了点头，许婕悄声说道：“有这种传闻。说是下半年会调他去分公司做一把手……” “那是好事啊！”我由衷地说道。 “对，对他来说当然是好事。”赞同了一句，许婕不无担忧地说道：“他是高升了，那我呢？难不成跟他一起去？于公于私都不现实啊。我只能继续留在这里，到时候会面临什么情况，我自己都不敢想……” “这……我也没在国企待过……大哥要是真走了……你会面临什么？” 不等许婕回答，那边小庄老师一首歌又唱完了，见他起身要回来，我琢磨片刻后，对许婕说道：“你明天有时间不？我明天再约你细聊？” 郑重地点了点头，许婕应了一声道：“好！” 见我把座位让给小庄老师，坐回身边，秦莉开口问道：“看你俩表情这么严肃，跟小婕聊什么呢？” 沉吟了片刻，我不答反问道：“明天我几点到你家比较合适？” 见我这么问，秦莉很体贴地答道：“你要是有事的话，下午3-4点左右到就行。” 想了想，我提议道：“那你中午方便出来吗？跟小婕一起吃个午饭。” “行啊！”想都没想，秦莉就点头答应了，但随即，她又摇头否定道：“不对，明天中午我约了梦瑶。” 耸了耸肩，我无奈道：“那算了，我单独约她吧。” 眼珠转了转，秦莉凑近我笑眯眯地说道：“那要不来个偶遇……？” 闻言，我眼前一亮道：“可以啊！”但转念一想，我又说道：“具体再看吧，她这事儿挺麻烦的，当着你面好说，但当着你妹的面……” “到底什么事情啊？被你这么一说，搞得我很好奇啊。” 不等我说什么，忽然从话筒里传来二哥的声音道：“喂喂喂！刘畅！你们小两口有什么悄悄话不能回去再说？” 哈哈一笑，我一边起身，一边朝二哥伸手道：“来吧，话筒给我，我来唱两首歌恶心恶心你们。” 第491章 合适的人选 翻了个白眼，一边给我递话筒，二哥一边说道：“放心，这里除了小婕，没人会被你恶心到。” “喂喂喂！凭什么说我会被恶心到！？” “就凭你母胎solo。” “你……”刚说了一个字，许婕一把抓过小庄老师的衣服道：“他也母胎solo你为什么不说他？” “哟！这么快你连人家母胎solo都知道了？” 面对二哥的调侃，许婕支吾道：“我……我猜的……” 此时，接过话筒的我对许婕说道：“我刚刚就说了，既然你有兴趣，那具体人家什么情况，你要问当事人。” 看了眼承认也不是，不承认也不是，表情颇为尴尬的小庄老师，我接着说道：“但就我的了解来看，你要认为小庄老师是母胎solo，原则上说并没有什么问题。” 话音一落，我就见见小庄老师和许婕表情各异地看向我和二哥。 前者是感激，后者则是得胜后的嘚瑟。 随后，我便连唱了三首，之前给秦莉唱过的歌：《情非得已》，《勇气》以及《大城小爱》。 等我唱完，正当我含情脉脉地看着秦莉之时，大哥当先调侃道：“哎……终于唱完了，听得我鸡皮疙瘩都下来了。” “大哥，你不要这么不解风情，这几首歌想当初我可是练了很久的。”坐回原位，我拉着秦莉的手，看着她对大哥说道。 “嗯？！这里面有故事？”小庄老师在一边八卦道。 不等我接话，身边的秦莉就笑呵呵地说道：“当初他给我表白的时候，就是在他朋友的饭店里，抱着吉他唱的这三首歌。” “哟！我怎么不知道，你还会弹吉他呢？！”二哥咋咋呼呼地问道。 “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我还能什么事儿都告诉你？”斜了他一眼，我接着说道，“就好像我从来没告诉你，其实我知道你当年偷溜进嫂子宿舍，结果碰到宿管查房，躲衣柜里被发现的事情。” “我擦！！！”骂了一句，二哥瞬间回头看向二嫂质问道：“你告诉他的？！” “没有啊……” 虽然二嫂一脸茫然，但二哥还是不确信地问道：“那他怎么知道这事儿的？” 呵呵一笑，我耸肩道：“你妈告诉我的。” “呃……” “这个……其实……这事儿我也知道……”许婕在一边小心翼翼地说道。 “嗯，这事儿小阿姨也跟我说过。”大哥补刀。 正当二哥在那凄凉的悲叹自己一世英名毁于一旦的时候，小庄老师提醒他道：“哥，你应该庆幸，你被发现的地方是嫂子的宿舍，而不是其他女生的宿舍。” 闻言，二哥立刻止住动作，琢磨了片刻之后，亲昵地搂过小庄老师的肩膀喊了一句道：“妹夫……” “妹夫”这两个字刚蹦出来，许婕立刻跳脚道：“喂！你乱喊什么呢？” 瞪了她一眼，二哥瞪眼道：“男人说话，女人少插嘴。”见许婕老实了，他又换了副笑脸对小庄老师道：“妹夫啊……我很欣赏你，我这个妹妹虽然长得水灵，品性端正，性格开朗，哪儿哪儿都挺都好，但唯独就是脾气有点大，以后你多担待。” “嗯……这个我们几个当哥哥的都要检讨，主要是就这么一个妹妹，大家都宠，所以导致她现在尾巴翘得有些高。”我补充道。 “我说句公道话，”大哥也忽然开口道，“我作为她的大哥，同时还是她的领导。平时跟她接触的时间也多一点。对待外人的时候，确实跟她二哥说的一样，进退有度。但对自己人的时候，不说嚣张跋扈吧，但小脾气小性子还是不少的。这点你我给你提个醒，以后哪天她要是这么对你，说明她就是把你当自己人了。”顿了顿，大哥又补充道：“当然了，这点你也不用太过担心，虽然她偶尔会耍耍小性子，但也都是在合理的范围内。无理取闹的情况，那是不存在的。” “谢谢几位哥哥们，我知道了……”说着，小庄老师举起酒杯跟我们几个一次碰了碰，随后一饮而尽。 “你们几个人什么意思？就这么着急把小婕给嫁出去啊？之前信誓旦旦地说许婕哪天找男朋友，要好好给人家一点颜色看看，这些话都忘了？”此时，二嫂当先开口道。 “就是！人家当哥哥的看到妹妹交男朋友，一个个都恨不能弄死妹夫。你们怎么一个个都反过来了？”秦莉也帮着说话道。 “还是两个嫂子好！”见状，许婕委委屈屈地说了一句，随后立刻改口道：“不对，应该说还是几个姐姐对我好，这些姐夫都不是好人！” 看着二嫂，我一本正紧地说道：“如果小婕属于自由恋爱，突然找回来个不知根不知底的人，那我们怎么可能有脸色？”看了眼小庄老师，我接着说道：“但小庄老师不一样啊，他是我爸的同事，人品有我爸把关，这能差哪儿去？妹妹交给他，我们也放心不是？” “刘畅，你喝多了吧？什么交不交的？俩人刚认识，这才哪儿到哪儿？”秦莉拍了我一下说道。 “这个……我能说两句不？”不等我接话，在一边的小庄老师举了举手问道。 哈哈一笑，二哥立刻说道：“说，想说什么尽管说。” 猛灌了自己一杯酒，小庄老师深吸一口气道：“很感谢几位哥哥替我撑场面，但实话实说，我跟许婕认识到现在，确实才几个小时，我也不敢保证什么。所以只是我想强调一点，就是……不管今后许婕能不能给我机会，但我今天能坐在这里，其实……已经说明我的态度了……” 说罢，小庄老师拿起酒杯，朝着许婕示意了一下，也不等许婕反应，兀自一饮而尽。 看着他这个举动，让我回想刚到这里的时候我跟他的对话。 …… “我其实想问问你，今天这局，你会觉得尴尬不？” 沉吟了片刻，小庄老师答道：“说一点也不尴尬那是骗人的，但怎么说呢……到今天之前，我的社交圈子始终维持在某个范围之内。无外乎两种人，不是同学就是同事。”顿了顿，他感叹道：“尽力过之前的事情，我也是时候做出一些改变了。” 看了我一眼，小庄老师说道：“算上今天我跟你也就只见过两次，但你是刘老师的儿子，平时刘老师对我很好，所以我本能就对你有很大的好感。再加上你又忽然把自己的表妹介绍给我，虽然方式方法上看上去有点生硬，但即使嘴上不承认，实际上你表妹这个样子……真的很戳我的审美。” 看了他好一会儿，我轻笑着调侃道：“你前面不还说，这么讲很肤浅吗？” 哈哈一笑，小庄老师摊手道：“不装了，我摊牌了！” …… 看着在小庄老师干了自己的杯中酒之后，许婕也羞羞答答地拿起杯子干了自己杯子里的酒。 我忽然想到一句话，始于颜值，敬于才华，合于性格，久于善良，终于人品。 他俩家庭条件应该算是门当户对，所以如果这俩人真能走到一起，那应该不会出现败于现实的结果。 …… 大概11点不到的时候，我们结束了今天这场活动。 因为满打满算，其实也就喝了三小时不到的时间，虽然开了一瓶黑方，但这么多人喝，其实也没喝多少。女士们喝的都是啤酒，所以也没出现有人喝多的情况。 此时忽然有个问题从我脑海中崩了出来，谁送许婕？ 看看小庄老师，脸上多少有点想送她回去的意思，只是在于这么多哥哥姐姐在，他肯定不敢开这个口。 当大哥自告奋勇提出要送小婕回去之后，小庄老师才识趣地跟众人打过招呼，表示自己叫车离开。 等各自叫的网约车或者代驾到了，大家便就此别过。 我这边是唯一不用叫代驾的，而且也跟所有人都不顺路，所以跟秦莉在大家都确认好自己的回家方式后，第一个跟众人告了辞。 临走的时候，我跟许婕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 见后者会意，我便和秦莉下楼取车。 离开了众人的视线，秦莉有些不太理解地问我道：“其实我今天一直很想问你个问题。” “什么？” “你跟小庄老师也不熟吧？怎么就这么上赶着给他介绍女朋友，而且这个女朋友还是你妹妹。” 想了想，我答道：“其实我也弄不太明白。但套用小庄老师的话说，因为他是我爸的同事，我爸很欣赏他，所以我对他就很有亲切感。至于你说为什么上赶着把许婕介绍出去……”顿了顿，我接着说道：“理由跟希望我哥复婚差不多，我小姨父身体也不是特别好，所以我希望她能尽快稳定下来，以后万一碰到个什么事情，能有人帮她分担分担。而小庄老师，看起来是个很合适的人选……” 第492章 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说着，我便把小庄老师的故事跟秦莉分享了一遍。 “这……我实在不知道要怎么评价这件事了……”沉吟了好一会儿，秦莉评价道：“小庄老师也够能忍的……” “与其说小庄老师够能忍，不如说那女的是个pUA高手。两年多快三年，就算是块石头都捂热了吧……但人家硬生生就是无动于衷。”想了想我又纠正道：“也不是无动于衷，偶尔也是给过甜头的。所以才能让小庄老师这么义无反顾。”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吧……”感叹了一句，秦莉又问道，“那你刚刚跟小婕在那‘密谋’什么呢？” “她说大哥有可能要高升了……” “哟！那是好事啊。”秦莉立刻说道。 “你这个反应跟我一样，对大哥来说肯定是好事，但对小婕……” “呃……那大哥……不能带她一起走？” “你这就是想当然了。”被秦莉不满地拍了一下，我失笑道：“她又不是大哥秘书，怎么一起带走？而且这层亲戚关系还是放到明面上的，就算想把她调过去，也得等我大哥在新地方站稳脚跟再说。” “那小婕现在自己是什么意思？大哥走了就不干了？” “具体什么想法她刚刚也没说，毕竟她说就算大哥调走也是下半年的事情。而且这事儿现在还是传闻，是不是真的，还未可知。”顿了顿，我接着说道：“所以我理解她现在跟我说这个事情，一方面是想向我表达一些担心和忧虑，毕竟大哥走了，上头没人罩了，以他们单位的风气……她的日子很大概率会变得不太好过，想让我给她开解开解；另一方面，可能就是你说的，实在不行的话，那就早做打算。” “下半年的事情……她现在做打算也太早了吧？” 确实，现在才两月份，这半年以后都没有一个定论的事情，现在做打算，好像确实是早了点。 于是想了想，我又说了一个可能道：“要么就是有些话，她跟大哥不好意思说，想让我代她去跟大哥聊一聊。” “不能够吧……”否定了一句，秦莉解释道，“你们家这兄妹关系，又不是我家这种，这事儿至于从你这儿绕个圈吗？” 耸了耸肩，我无奈道：“你这个问题超出了我的认知范围。按理说她是可以没什么顾忌的直接找大哥问一下的，但现在事实就是她找了我……” “难不成是大哥让她来找的你？” “哈！行了，别猜了，明天见到她不就知道了？” “也是……” …… 路上，我有些不满地问道：“就不能不回娘家吗？” 白了我一眼，秦莉撇嘴道：“想什么呢？我大姨妈还没走干净呢。” 闻言，我失笑抱怨道：“你想什么呢？！我就是单纯不想晚上回去一个人睡而已！” “你敢说你一点没想？” 思索片刻，我坦然道：“你说出那句虎狼之词之前，我确实没想。” “那就是现在想了呗？” “怎么？不能想？！” “那倒也不至于。” “那你能不能不回去？” 转头看了我一眼，见我委屈的小表情，秦莉一口气没憋住笑出声道：“行行行，我跟梦瑶说一声，让她给我打个掩护。” “嘿嘿！” …… “不是吧大姐！你都多大人了？不回家直说不行？还要找我帮你撒谎？！”这是谷梦瑶接到秦莉电话，听完她的诉求之后的吐槽。 给了我一个“都怪你让我下不来台”的表情，秦莉转头就用讨好的语调说道：“这不是今天日子特殊，我妈特地关照我回家嘛……而且你现在也在你自己那，这样明天也省得明天我再回去找你了。” “啧啧啧，这理由能不能找得再烂一点？”哪怕隔着电话，我都能想象谷梦瑶翻着白眼，大无语的表情。 但好在吐槽归吐槽，事情她还是揽下来了，“行吧行吧，虽然你这恋爱的酸臭味恶心到我了，但谁让我是你妹妹呢，这锅我帮你背了。”顿了顿，她又补充道：“明天中午你请客。” “行行行，我请我请。” 见秦莉答应了，谷梦瑶最后吐槽道：“哎……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啊……” 挂断了谷梦瑶的电话，见秦莉又瞪了自己一眼，我赶忙赔笑道：“明天你们姐妹俩的饭，我请了。” “切！我是差这一顿饭的人吗？” “嗯……也是，领导就是单纯想跟我回家盖被纯聊天。” “呸！”了一声，秦莉嘟囔了一句道：“我就是单纯嫌我妈那儿的床小……” “得嘞！那就让我们赶紧回去体验一下，在100平米的大床上醒来的感觉吧！” …… 次日11点，我跟许婕约在港汇碰了头。 至于秦莉没回娘家这事儿，昨晚回家路上跟谷梦瑶打完电话之后，趁着等红绿灯的功夫，她就给卢虹发了条消息，后者压根就没搭理秦莉的话，只是咸不淡地回了一条消息道：注意安全。 也不知道丈母娘这个“安全”到底是指哪方面的安全。 碰到许婕之后，我们找了个饭店坐了下来，点了菜随便聊了几句，又调侃了一下她跟小庄老师的后续，在得到除了昨天晚上大家互报了一下平安，并没有其他什么实质性的发展之后，我便把话题引到今天的正题上道：“说说吧，你这工作到底怎么回事？” 谈了口气，许婕说道：“大致情况昨天晚上已经跟你说了，大哥要调走，据说可能是外地的分公司，按照我们单位的套路，大哥这个级别，不出意外的话，下放锻炼个几年，正常就会调到集团任个什么要职。所以不论出于我个人，还是大哥自身的考虑，我都不可能跟他去外地工作……” “那还是昨天我的问题，我没在国企待过，大哥要是真走了，你会面临什么？” “接下来我将面对的状况无非几种可能，好的地方是，我是个小姑娘，也没什么抱负，所以不管谁接大哥的位置，人家看在大哥几分薄面，对我还能客气点。但这种情况短期内可能还好说，时间一长，我铁定会被边缘化，甚至沦为被欺负的对象。毕竟我们这种单位……人走茶凉可不是说说而已的。” “那你跟大哥聊过这事儿没有？” “没有。” 见许婕斩钉截铁的否定，我疑惑道：“为什么呢？”问了一句，我有些想当然地说道：“他要是走了，肯定要把你安排好啊。” “不可能的。”又是一个否定，许婕解释道：“之前大哥也说过，因为我的事情，他已经跟以前一个分公司的老总硬刚过一次了。导致现在公司上下都知道我是她妹妹，所以但凡跟我有关系的事情，现在都非常敏感。未来他调走了，他最多也就是跟留下来的老同事打个招呼照顾一下我，可是这个招呼……打了可能也没什么实质作用，更别说想要具体安排我的工作了。” “但凡跟我有关系的事情，现在都非常敏感？”我抓住重点复述了一句道。 “嗯”了一声，许婕说道：“原本还好一点，自从传出大哥要调走的消息，我可以很明显的感觉到，大哥开始有意地跟我保持距离。”想了想，许婕举例道：“比如他现在明确禁止我没事去他办公室闲聊，让我有什么事情百度上跟他说。还有一些业务上的事情，原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的事情，他现在对我特别较真。” 说到这里，许婕有些委屈地噘嘴道：“这感觉就好像他是在告诉我，但凡我这里要出了一点叉子，就会影响到他的前途，你能明白吧？” “懂了……”点了点头，我无奈道：“难怪你不找他谈……” “其实我也明白大哥的想法，以及对我高标准严要求的做法，这我都可以理解和接受。甚至我现在说话做事也没以前这么随意了。而且连带着平时跟大哥走的近的几个人，都因为这个事情变得特别压抑，我真的很不喜欢现在的工作状态，还有氛围。” “所以他要是调走了，你们这些‘嫡系’都要跟着遭殃？” 想了想，许婕摇头道：“相对我这个顶着孙总妹妹身份的人来说，其余人多少还好点。所以相比‘遭殃’这个词，我觉得‘蛰伏’更适合他们一点。毕竟大哥就算这次走了没带他们，以后要是能去总部，还是有机会把他们调走的。但我……” 好吧，话说到这份上，我也算是明白了。 许婕的意思就是说，现在她的问题，主要就是公司上下，对于她是大哥表妹这事儿人尽皆知。 因为高升这种事情太过敏感，多少双眼睛看着呢。稍有差池，必定会被人拿来做文章，一个不小心就容易阴沟里翻船。 所以在现在这个么节骨眼，即使大哥在调走之前，有心把许婕安排照顾好，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如佘欣然之流，她们即使被打上了大哥的标签，但因为没有裙带关系。所以最差的情况就是熬一熬，等大哥那里顺了，说不定天上就会落下一纸调令，让他们能继续跟着大哥混。 但这种情况，对于许婕来说……无异于痴人说梦。 第493章 灵魂拷问 “那现在你什么打算呢？换工作？” “哥，说句实话，我也不知道……”沉吟了好一会儿，许婕说道：“一方面来说，这是我第一份正式工作，有大哥照顾，同事对我也很不错，我对这里还是有感情的。但另一方面来说，我也很清楚，如果我能尽快离职，这对大哥来说，百利而无一害……” 看着许婕纠结的表情，我失笑道：“你这是要牺牲自己，成就大哥？” “也谈不上牺牲，毕竟我这才刚毕业一年多，找工作相对来说很容易。但如果因为我的原因影响了大哥的前途……那我罪过就大了。” 看了一脸认真的许婕好一会儿，我啧啧称奇道：“啧啧啧，没想到你政治觉悟这么高。” 捋了捋头发，许婕傲娇道：“那是！作为党员，我的日常工作之一就是负责组织宣传我党的路线、方针、政策，指导和推动公司的精神文明建设；负责指导全公司组织开展思想政治工作，推动党风廉政建设……等等等等……” 正当我被许婕这一套一套说得瞠目结舌之际，她忽然话锋一转道：“说到这个，我告诉你个小秘密……”顿了顿，她又强调道：“这个秘密我谁都没告诉过！” 见她这么认真，我笑着问道：“什么秘密？” “你得保证你不会告诉别人！” “行！” 见我点头，许婕咬着嘴唇说道：“说到政治觉悟……其实我不怎么喜欢这种事务性工作。这种工作虽然时间期限往往很紧张，但它们都不需要怎么思考、这种事情又很难量化工作指标、做错了还容易受到批评。最重要的是，可替代性非常强。”顿了顿，许婕继续说道：“虽然这只是我工作的一部分，但却是很重要的一部分。所以很多时候我都在想，要是再干几年这些事情，思维一旦僵化，以后要是再想转行，我都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了……” 闻言，我好笑道：“那看来你对这工作也不怎么满意啊。” “一半一半吧。”回了这么一句，许婕坦诚道：“归根结底，我是个女孩子，我对于工作的要求就是稳定，压力相对来说不那么大。这样以后结了婚，老公如果工作忙，我就有时间能照顾家里。” 见我点了点头，算是赞同了她的观点，许婕又说道：“所以我现在我很矛盾，不知道是应该尽早辞职，还是继续在这里待下去……所以我就想听听你的意见。” 想了想，我随即问道：“小阿姨和小姨父知道这事儿了吗？” “我爸知道了，我妈还不知道。” “哈！怕你妈知道了去找姨妈？” 叹了口气，许婕点头道：“阿姨妈妈们……你懂的……” 呵呵一笑，我问许婕道：“那小姨父什么意见？” “他偏向于让我辞职。”回想了一会儿，许婕学着小姨父的口气说道：“他的原话是：留下来，也未必能安安稳稳地混多久日子，辞职另找工作，换个环境，说不定男朋友的问题都能一起解决了。”说罢，许婕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想象了一下小姨父说这话的样子，我实在没忍住呵呵笑了起来。 “你别笑！”瞪了我一眼，许婕吐槽道：“说到这个！今天早上我告诉我爸妈出来找你，我妈以为我是找你来玩的，但我爸知道我找你是想跟你聊工作的事情。所以临出门的时候，他背着我妈偷偷跟我说，本来我这工作算得上是稳定了，但现在你给我介绍了一个更稳定的，因此他现在更加鼓励我辞职了。” “哈哈！所以小姨父这是鼓励你去奋斗事业了。” “切”了一声，许婕不屑道：“当初鼓励我去大哥那儿的人是他，现在鼓励我走的也是他。好坏都让他一个人占了。” “小姨父在国企……不对，央企干了一辈子，里面的门道比你清楚。” “清楚也没见他混出个一官半职，还把身体给干垮了。” “你会混？” “我起码比他会混。” 翻了个白眼，我鄙视她道：“小姨父是技术工种，造船焊接，这活你告诉我怎么混？” “切！那是我爸，我不比你清楚？跟他同期的进厂岁数差不多的，有一个都混到副书记了，再看看我爸……” “高处不胜寒这个道理你在大哥那儿干了这么长时间，还看不懂？你爸这种一线岗位，活干好就行了，搞来搞去的事情相对少。”顿了顿，我又补充道：“而且你都说了，跟你爸一批进厂的那么多人，就一个能混到副书记的，其余人呢？大多不都跟你爸一样，矜矜业业一辈子吗？” 见许婕还想说什么，我制止她道：“行了，你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我觉得小姨父就挺好，虽然积劳成疾，身体这几年确实不太好，但也不是什么大病大灾，等过几年退休了，享享清福，自然就都好了。” “三姨父怎么样？”听我这么说，许婕问道：“早上我还听我妈说，上个月他开了个刀。怎么也不告诉我们一声？” 轻笑一声，我答道：“告诉你们也不能改变什么，反正我和我妈都劝他早点退休。这次虽然属于有惊无险，但现在想想，多少有些后怕……” “那你赶在二哥二嫂之前，赶紧跟三嫂奉子成婚呗。” “靠！我在跟你好好说，你在跟我扯什么鬼？” “我也在跟你好好说呀。”许婕一脸无辜道，“三嫂这个家境，你不得抓点紧？万一煮熟的鸭子飞了，你怎么办？” “实话实说，真要飞我也拦不住。”耸了耸肩，我坦诚道：“对于秦莉，我只能说，我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做到最好。我当然由衷地希望我们最终能走到一起，但结果如何……坦白说，我现在没太大的把握。” “为什么？” “不明显吗？” “门不当户不对？” “知道还问？” “但她喜欢你啊。” “我也喜欢她，但恋爱是恋爱，婚姻是婚姻。”顿了顿，我叹息道：“虽然就目前看，她的父母，尤其是她母亲，对我还算认可。但……骨子里我还是不自信的。总感觉自己配不上她……” “你这种属于越级把妹，后劲不足那是必然的。” 对于许婕的这种评价，我哭笑不得地说道：“虽然你这话不怎么好听，但也确实是这样。所以我现在压力不是一般得大。”顿了顿，我接着说道：“之前她还想介绍我去她大妈妈那里做投资工作……” “等等……大妈妈是……” “就是她大伯的老婆。”见许婕了然，我接着说道：“只是我后来给拒绝了，理由有很多，比如不想转行，虽然后来跟秦莉商量了，因为投资相关的工作不适合我，反而更适合她，所以我们最终决定，她去跟她大妈妈工作，而我选择去创业。但……怎么说呢，打心眼里说，这些其实都是冠冕堂皇，明面上的理由。归根结底，对我而言，如果我接受了这份工作，那就真的算是软饭硬吃了……” 呼出一口气，我对许婕说道：“跟你刚才那小秘密一样，这话我也从来没有跟任何人说过……” “所以你其实是想接受这份工作的？”沉吟片刻，许婕说道。 “实话实说，如果不是早就计划好要创业，傻子才不愿意跟她大妈妈混……” 待我大致解释了一下谷韵芝的情况，许婕瞪着眼睛赞叹道：“女版巴菲特？！” “在一定的圈子里……你可以这么理解。”我点头道。 “那年后三嫂就要过去了？” “嗯，差不多吧。” 琢磨了一会儿，许婕说道：“你跟三嫂的事情，已经超出我的认知了。但总体而言，我个人觉得你们俩属于事业型的伴侣，虽然你会累一点，但不可否认的是，有三嫂在，你能少奋斗十年。” 摇了摇头，我苦笑道：“岂止十年……少奋斗三十年都是客气的……你看看我那车，再看看我父母换的房……这是按照我之前的工作，奋斗十年可能企及的？” “啊？！三阿姨三姨父换房子了？” “这事儿他们没跟你爸妈说？” “我不知道，他们没告诉我。” “那我现在告诉你了……” “这……”支吾了半天，许婕语出惊人道：“那你还不赶紧把三嫂肚子搞大？！” “然后呢？回家带孩子？”我瞪着眼睛反问道。 “然后赶紧把婚结了呀！她的不就彻底变成你的了吗？”许婕理所当然地说道。 “拜托！那我不彻底成凤凰男了？” 闻言，许婕抱着双手，恨铁不成钢地看着我说道：“哥，你要认清现实。就算你去创业，三五年之内，你能创出多少钱来？你又不是搞什么高科技，或者炒什么新的概念。”顿了顿，她问了我一个灵魂拷问一般的问题道：“或者我换个问题问你，你认为你有多少钱，才能配得上三嫂？几千万，几亿？还是十几亿，甚至几十个亿？” 第494章 你要是我，你怎么想？ 对于许婕这个问题，我一时间有些瞠目结舌。 对啊……要娶秦莉，我有多少钱才算是够呢？ 当我怔怔地看着她，不知道要如何作答的时候，许婕故作高深地说道：“所以你就不要去刻意量化某些指标，身随心动。有的事情到火候了，自然而然就发生了。” 恍然地笑了笑，我调侃她道：“你这恋爱都没怎么谈过的人，说起道理来倒是一套一套的。” “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我理论功底还是很扎实的。” “行行行，不说这些。”挥了挥手，我把话题拉回最初道：“那你是确定要换工作？” “基本上……确定吧……” “具体想做什么？” “我还没想过这个问题……” “你找我来问，那我大概率只能推荐你去做市场工作了。” “什么公司呢？” “医药公司、化妆品公司、快消公司，都可以。本土企业或是外资公司，我都或多或少认识点hR或者市场部的人，推荐个人问题不大。只是一方面关系上有分远近亲疏，人家只是引荐一个名额，还是真心实意帮忙入职，这得两说；另一方面，不管是本土企业还是外资公司，企业大了的话，就算推荐人真心想帮忙，但主要看的，还是你个人的临场应变能力还有过往的经验。”想了想，我又补充道：“当然了，如果你不想去大公司，乙方小公司的话就相对来说没那么多麻烦，打个招呼，面试差不多意思一下就行了。” “那你建议我去大公司还是小公司？” “各有各的优缺点。”评论了一句，我解释道：“大公司流程完善，福利待遇好，晋升空间大。而且又是甲方，层次和眼界相对来说高一点。但缺点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机构一大，各种拉帮结派内部斗争，办公室政治什么的，难以避免，这点你应该很有体会。”顿了顿，我接着说道：“小公司的优点就是人不多，所以在一定程度上可以避免内耗，也正是因为人手不多，所以对个人能力的锻炼，不是大公司一个萝卜一个坑能比拟的。但问题是，小公司没有什么晋升空间，想要升职加薪，大概率就只有跳槽。另外就是，小公司虽然看似服务的品牌很多样，但套路大致都是相同的。而大公司则是反过来，服务的品牌或者产品线就那么几个，但是每年、每个季度甚至每个月，都会想不同的套路去包装自己的产品。” 听我说完，也没想多久，许婕就决定道：“那我还是选择去大公司。小公司不稳定，别干着干着，我不想走，公司先倒了。” 点了点头，我赞同道：“确实，就抗风险能力来说，小公司确实不能跟大公司比。” “而且就算是办公室政治，还能有我们这种单位斗的厉害？” 哈哈一笑，我点头道：“也是，要论血淋淋的政治斗争，外资公司和你们这种老板都带行政级别的单位比起来，确实小儿科多了。”顿了顿，我又问道：“那国内企业还是外资公司，有讲究吗？” “最好是国内的公司，我英文不好。”许婕不太好意思的说道。 “行业呢？” “化妆品呗。”答了一句，许婕忽然说道：“对了，之前那个如荑就挺不错的。” “如荑？”愣了愣，我失笑道：“你要是想去那里，倒也方便了。” 说着，我直接给付东打了个电话，待对面接通互相道了声“新年好。”之后，我直奔主题道：“你那儿还招人不？” 付东明显一愣，随即应道：“招啊。一直在招，怎么了？你有人推荐？” 也没客气，我直说道：“我表妹，最近想换工作。” “你表妹……”沉吟了一会儿，付东回想起来问道：“就是之前你让我给她送过产品的那个？” “对。” “哦，那她之前做什么的？” 待我简单介绍了一下许婕的情况，付东点头道：“那行，你让她年后把简历发给我。我部门估计年后要走两个助理，她正好可以填上。” “被开的？” “没有，就是想跳槽了。”应了一句，付东嘚瑟道：“好歹我也是个老板，这种风吹草动，怎么可能逃得过我的法眼？” “呵！被你说的好像那俩助理是在上课的时候做小动作，正好是被你这个老师抓住一样。” “差不多这个意思。”顿了顿，付东说道：“你马上也要当老板了，到时候你就会知道，很多时候，离职的苗头是可以提早看出来的。如果你有心，稍加了解就能知道个八九不离十。” 这方面经验虽然不多，但我多少也是有一点的，有些人确实在离职之前会出现各种各样的“症状”，比如工作消极之类的。 只是这会儿有求于他，所以见他一副好为人师的样子，我也就没驳他的面子，顺着他的话道：“付总所言极是，在下受教了。”顿了顿，我又问道：“那你也没打算挽留一下？” “挽留什么？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助理还怕找不到？你这不是就送上门一个吗？” “得，我就多余问你。” 此时，见许婕跟我打了声招呼去厕所，我忽然想起来问付东道：“对了，你之前说看上的那供应商姑娘怎么样了？” “靠！别提了！” 见他这个反应，我瞬间感兴趣道：“哟！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说出来让兄弟开心开心呗。” “也不是不开心，就是觉得有点心里别扭……” 因为在电话里，所以付东也没细说，只是简单地告诉我道：“之前我借着公事之由，暗示过她我对她有点意思这事儿，但当时她也没接茬。所以后来我想了想，既然人家没兴趣就算了。但后来这女人开始主动约我，正好我那段时间比较忙，所以就拒绝了几次。好不容易忙完了，她又约我，那我就答应了。结果出来吃了两次饭，第二次见面之后……就那啥了……” “嗯？！睡了？” “嗯……” “所以？” “所以我就忽然感觉不怎么想跟她有然后了……” 有些震惊地“啊？！”了一声之后，我打断他道：“你等一等……你让我捋一捋啊，你对她有好感，她对你也有兴趣，见了几次面之后，你俩发生了关系，但关系发生完了，你就不想跟人家继续了。是这么回事吧？” “是的……” “不是……所以是你俩在床上不合拍，她活不好？还是她身上哪个位置是假的，让你接受不了了？” “都不是……床上挺好，她身上也都是原装的……” “那就是你想始乱终弃！你个渣男！”我言之凿凿地鄙视他道。 “不是……你听我说……” “行，你说。” “这事儿……电话里说不清楚。你明后天有空吗？我们见面聊。” “没空，明天我一早飞机去日本。” “跟秦莉？” “废话！不然呢？” “好吧……” “赶紧说！” “行行行，”应了一句，付东解释道：“就是本来我也没那么喜欢她，但后来既然她主动了，那我觉得也可以适当接触一下。但谁知道第二次见面之后，就发生了……那啥……这就让我觉得，好像是我自己亲手毁掉了一段感情……” “不是，我没搞明白，”打断了付东，我疑惑道：“你们两个成年人，互相多少也有点好感，这事情发生了，那就发生了呗，之后就好好在一起不就完了？什么叫亲手毁掉了一段感情？” “这种状态就很难跟你解释……我跟她……现在就是谁也没提接下来是谈还是不谈。”顿了顿，付东说道：“最关键的是，事后我有提出去找她，但她不肯见我……” 闻言，我大笑着幸灾乐祸道：“哈！难不成是因为你当时表现不好，让人家嫌弃你了？” “滚蛋！老子器大活好！怎么可能表现不好！？” “行行行，别激动，我就是根据你的话，做个合理推论而已。既然不是这样，那你继续。” 瓮声瓮气地“嗯”了一声，付东说道：“我现在的心态吧……就是觉得这得到的有些太轻松了一点……” “靠！你之前被陈依依给虐傻了？！”我下意识回道。 “我的第一反应也是这么认为的，但后来想想，不这个原因。” “那什么原因？” “我感觉……这女人是不是太随便了点。”顿了顿，付东又解释道：“你想啊，之前我暗示她的时候，她没反应，等我这边放弃了，她又忽然变得很热情。问她具体原因，她只是含糊地说，当时因为项目刚开始，不想让感情因素介入。后来项目正式开始了，她就觉得可以试一试。这理由虽然站得住脚，但总觉得有些别扭。然后就是见了两次面，就借着酒劲那啥了，她还挺主动……你说你要是我，你怎么想？” 第495章 答案已经被你写在脸上了 “你要这么说的话……我觉得你是在跟我暗示，她是在给自己找备胎……”顿了顿，我忽然提醒他道：“你小心点啊……她不会跟你隐瞒已婚的事实吧？” “艹！不可能，那天就是在她家发生的，家里有没有男人我看不出来？” “哦。那既然如此，你俩矫情个什么劲？” “我就是觉得太容易得到的东西都不珍贵。我这也不是想找炮友，我是真心想找个人好好谈恋爱，然后结婚的。但这见了两次面，就能跟我睡的女人……说实话，我对她不是很有安全感。”顿了顿，付东接着问我道：“她一个二十七八岁的人，要说爱我爱到义无反顾，这话你信吗？” “呃……”愣了好一会儿，我才问道：“这姑娘哪里人？” “崇明的，在市区租了房子。” “那……她现在什么态度？” “刚刚不说了么，对我爱搭不理。”付东叹息道。 正当我想要继续说下去的时候，许婕回来了。 于是我只能对着电话说道：“那先这样，我这里还有事儿，具体等年后我回来了咱们再约。” 挂断电话，我看向许婕道：“这段时间把你简历整一整，年后发给我朋友，问题不大。” “搞定了？！”许婕惊喜道。 白了她一眼，我没好气道：“算上你刚毕业那会儿，哪次你开口找我介绍工作，我没帮你搞定的？” 冲我甜甜一笑，许婕说道：“就知道你最好了！” “少给我灌迷魂汤，想想怎么跟大哥交代吧。”我抬手虚点了她几下道。 想了想，许婕说道：“年后上班跟他说吧……反正我辞职对他来说也不是什么坏事。甚至可以说是好事，也让他能轻装上阵。” “对了！”我忽然想起来道：“刚刚脑袋一热忘记问你了，毕竟大哥这次调动还有半年时间，要是万一没成呢？你这一下把工作给换了……” “那就换了呗。”不等我说完，许婕就很是轻松地说道：“也没什么好后悔的。”顿了顿，她又补充道：“我现在很大程度上算是大哥的一个累赘，早点甩掉我这个包袱，对他，对我都有好处。” 思索了片刻，我耸肩道：“行，你想好了就行。” “嗯”了一声，许婕叹息道：“当初选择去那里的时候，也没想到现在会变成这样……” “有钱难买早知道。”评论了这么一句，我翻篇道：“那你跟小庄老师怎么样？” 忽然听我这么问，许婕一下没反应过来，慢了半拍才没好气道：“哥，我的亲哥。你至于这么关心这事儿吗？” 说着，她拿出手机，操作了一会儿之后把屏幕朝向我道：“来来来，你自己看，他都跟我说了些什么。” 不等我接话呢，我就看到眼前屏幕上的百度对话窗口多出一行字道：中午好，午饭吃过了吗？ 抬眼看了看许婕，我如实复述道：“他问你午饭吃了没。” “啊？”了一声，许婕收回手机，看到刚刚小庄老师问的话，一边回复，一边嘟囔道：“早不找我晚不找我，偏偏这个时候找我……” 见状，我好笑道：“你问问他吃没吃，没吃过的话，叫他一起过来吃一点。” 也没回话，许婕直接抬起手机对着我就拍了张照，错愕了一下，我失笑道：“你拍我做什么？” 许婕头都没抬地说道：“跟你家小庄老师汇报情况啊。” “什么我家？” “你这么关心他，不是你家是谁家？” “你跟我不是一家人？”反问了一句，我调侃她道：“所以四舍五入，小庄老师也是你家的。” 面对许婕的白眼，我好奇问道：“怎么样，你家庒知雨跟你说啥了？” “呸！”了一声，许婕瞪了我一眼道：“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行行行，”举手投了个降，我换了个说法道：“他跟你说啥了？” “要你管？” 点了点头，我如实答道：“你还真别说，我确实得管，如果他约你了，那我就撤了。如果没约……”看了眼眼前吃差不多的饭菜，我问许婕道：“那接下来你有什么安排？” “切！”了一声，许婕不屑道：“不就是要去找女朋友了吗？说得这么冠冕堂皇……” 看了看时间，我否定道：“我还真没到时间去找她，所以我刚刚这话单纯就是字面意思。你要是有安排，你就先走。没安排的话，那我们就换个地方。” “我就不能没安排还不想跟你呆一块儿？”许婕抬着下巴挑衅道。 “当然可以了。”我不为所动道，“你要想走你就走呗。” 说着，我抬手示意服务员买单。 “别叫了，我刚刚去买过了。” 见我有些意外地看向自己，许婕撇嘴道：“干嘛这副表情，我请你吃顿饭怎么了？” 故作沉吟了好一会儿，我才不太确定地问她道：“这是不是这辈子你请我吃的第一顿饭？” “刘畅！你适可而止啊！” 面对许婕吹胡子瞪眼的样子，我呵呵笑道：“那就谢谢表妹的盛情款待了。” “切！这还差不多。” “那一会儿你到底怎么说？” “我还能怎么说，当然是回家了，晚上要去娘娘（姑姑）那边吃饭。我爸妈他们已经过去了。” “那行，我送你过去呗。” “这个……倒也不用这么急……” 见许婕吞吞吐吐的样子，我疑惑道：“嗯？怎么了？” “庒知雨说……他在附近，想请我们俩喝杯咖啡……” “哈！那这咖啡我要不就不喝了吧？” “哥~~~~~” “哈哈哈哈！！！” …… “不是好我请的嘛？你赶紧把钱收了。” 看向刚刚坐下，指着面前咖啡，一脸无奈的小庄老师，我笑呵呵地摇头道：“不要在意这些细节，以后有的是你花钱的时候。” “喂喂喂！你内涵谁呢？”话音刚落，许婕立刻抱怨道。 哈哈一笑，也没接许婕的话，我问小庄老师道：“你过来挺快啊。” “今天我大学室友来上海玩，刚刚跟他们几个在隔壁美罗城吃了顿饭。赶巧你们在这儿，就过来找一下你们。” “别别别，请你把‘你们’的‘们’字去掉。我要是一个人在这儿，你也不可能来找我。” 面对我的无情揭穿，小庄老师苦笑道：“大哥……人艰不拆啊……” “行吧，既然如此，我这个介绍人就先告辞了，你们聊吧。” 不等我起身，小庄老师立刻按住我道：“别别别，你别走啊。你这一走，搞得我跟许婕真的变成相亲了。而且刚刚许婕也说了，她一会儿要去亲戚家吃饭，我晚上家里也有客人，所以待不了多久。” “你能不能待很久，跟我这电灯泡的瓦数有什么关系？”反问了一句，我撇嘴道：“而且最迟3点，我要去接我女朋友和我小姨子，一起去我丈母娘家吃饭。” “呃……” 见小庄老师一时不知道怎么接话，我呵呵笑道：“行了行了，别一副吃了苍蝇的样子。这也算是你们第一次接触，我陪你们聊一会儿，但我事先声明，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而且一会儿结束了，你要负责送我妹妹回去。” “不行！”话音刚落，许婕立刻就拒绝道。 听她这么斩钉截铁的拒绝，小庄老师和我同时一脸震惊地望向她，前者明显有些下不来台的“呃……”了一声，而我则是非常震惊的“啊？！”了一声。 见状许婕赶忙摆手抱歉道：“对不起对不起，怪我没说清楚。主要是我爸知道今天我出来跟我哥吃饭，所以刚刚发消息给我，说如果他一会儿送我回去的话，先别走，我爸有话要跟我哥说两句，所以……” 松了口气的我“哦”了一声，原本想开口接一句，有什么事儿不能打电话说？但话到嘴边我明白过来了，随即问许婕道：“找我问你工作的事儿？” 抱歉的看了小庄老师一眼，许婕唯唯诺诺地“嗯……”了一声。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心下也就了然了。这事儿貌似还真就不能电话说，原因之前已经讲过了——还没告诉小阿姨。 “你已经跟你爸汇报过了？” “我爸刚刚发百度问我跟你聊的怎么样，我就直接告诉他了。”许婕点头道。 “那行吧，可怜天下父母心。”感叹了这么一句，我对小庄老师解释道：“今天这事儿还真不能怪许婕，主要是她今天找我是想让我帮她推荐一份工作。她爸知道这事儿之后很关心，所以我得当面去跟他汇报一下。” 见他如释重负的样子，我瞟了眼许婕，调侃她道：“所以我想问一句，如果没有小姨父这茬，你还是愿意让人家送你回去的对吧？” 许婕先是瞪了我一眼，随后她又看了眼小庄老师，见后者正在一脸殷切看着自己，她的脸就肉眼可见的就红了起来。 于是我呵呵笑道：“行了，答案已经被你写在脸上了。” “哥！！！” 第496章 你告诉我，我刚刚有哪句话说错了吗？ 调笑完了许婕，三个人终于进入了正常的聊天模式。 整个过程看得出来，小庄老师在有意识地想要让许婕多说一点。 比如一开始的时候，小庄老师就顺着刚才的话头，问了许婕想要换工作的事情。 但很可惜，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害羞，许婕跟转了性似的，平日里可能叭叭的小嘴，好似哑了火一样，对于换工作的问题，就是一句：“你让我哥给你解释吧。” 翻了个白眼，我没好气道：“人家问你呢，你让我回答个什么劲？以后恋爱也我帮你谈呗？” 无奈之下，许婕羞羞答答地解释了一下找我换工作的事情。 当然了，毕竟俩人也不是太熟，所以小庄老师在听了之后，除了夸了一句我们兄妹感情好以外，也没做什么评价。 这个问题算是许婕回答的最多的一个了，后续对于小庄老师，甚至我故意抛给她的问题，她都是轻声细语地回答几句也就作罢了，看得我那叫一个憋屈。 所以大部分时间，主要是我和小庄老师在聊天。 于是乎，我内心对她这番表现的评价就是三个字：装淑女。 至于为什么说她是装淑女，而不是装高冷呢？ 那是因为当我和小庄老师聊天的时候，我的余光可以很清楚的看到许婕始终保持着“行注目礼”的状态。 不说目不转睛吧，但眼神中的关注是藏不住的。 注意，是关注，而不是审视。 这就好像男人在路上里看到了一台帅气的车，或者女人在橱窗里看到了一只好看的包。眼神中流露出更多的，是欣赏和想要了解的意味，而不是审视的感觉。 所以我理解许婕今天除了不好意思以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点，就是想先看一看小庄老师跟我聊天时候待人接物的表现。 行吧……矫情就矫情一点吧，谁让她是个女的呢。 说到车子，昨天因为小庄老师忙着聊过去，所以我给忘记了，今天正好说起，我便问开玩笑一般地提起了昨天下午去饭店路上，见到小庄老师的车，我和秦莉打的那个赌。 听到我说起这个，小庄老师呵呵笑道：“我爸就是开汽修厂的，你们要是有兴趣想改车，可以直接找我。我本人对改装车有点兴趣，但总体上来说还好，没我爸那么痴迷。” “那你那台车……” “哦，我那台车是我爸之前用相对低廉的价格收过来的，算是过一下AmG瘾，后来瘾过了，就丢给我开了。改装也是他给弄的，不然我自己可改不起那些件。” “你这就是所谓的……改车件比车还贵？” “嗯，贵到被人拿去改装车展展出过，但后来因为要给我开上路，所以很多东西都换回原厂件了。” “展出过？！那可不单纯只是贵了，还得有自己的想法。” 点了点头，小庄老师笑道：“他是有一些自己的改装理念，只不过有理念没土壤也没用啊。一方面他也没有钱到能随便搞几台车，单纯只是为了让自己赏心悦目在那儿摆着，不需要合法上路的程度，另一方面，就现在国内的法律法规来说，对改装车的局限还是很大的。改得太多，很容易违法，所以他就只能偶尔过过瘾罢了。” “嗯……改天可以让秦莉去找你爸交流交流，她以前在日本的时候，学过漂移。她现在这台车……”话刚说一半，我的电话忽然响，看了眼来电显示，我冲面前两人告罪一声道：“说曹操，曹操到。我去接个电话，你们闲聊。” 说罢，我起身去外面接电话。 “你那儿怎么样了？小婕找你具体什么事？” “简而言之，因为她觉得不论大哥是不是真的要调走，自己留在原单位对大哥来说都是个累赘，再加上她也不是很喜欢现在所负责的工作，所以就想趁着这个机会换一份工作，让我给推荐一下。”简单介绍了一下情况，我轻笑了一声道：“本来早就聊完结束了。但人家小庄老师正好在附近，说要请我和小婕杯咖啡，我妹就答应了，这会儿我正陪着俩人尬聊呢。” “哈哈！那你不能先走？” “小庄老师到的时候我就说要走了！但条件不允许啊！”抱怨了一句，我无奈道：“一方面人小庄老师不好意思，硬要留我，另一方面给许婕介绍工作这事儿算是办妥了，小姨父让我一会儿送她回去的时候跟他当面聊一聊这个事情。” “当面聊？” “对，因为小婕想换工作这事儿，没让我小阿姨知道，生怕她一旦知道了，大哥也他们也就知道了。所以小姨父听说我帮许婕搞定了工作，就想当面问问我情况，但又不方便背着小阿姨打电话，所以只能我过去一趟。” “懂了。就现阶段来说，换工作这事儿，属于小婕父女俩的小秘密呗？” “bingo。”应了一句，我问秦莉道：“你那儿呢？逛完了？” “逛完了，梦瑶刚刚接到大妈妈电话，让她先回去一次，说是甘静和她父母过去了，让她回去见一下，于是我就被无情抛弃了。” “呃……那晚上……” 不等我说完，秦莉就接话道：“晚上的计划不变，甘静和她父母是临时过去的，不会待太久。” 虽然对于亲戚串门还能临时起意这种事感觉挺神奇，但这是人家的家事，我也不便多做评价。所以我问道：“那你现在怎么说，我过来接你还是……” 犹豫了片刻，秦莉问道：“你现在能看到他俩聊的怎么样吗？” 听秦莉这么问，我站在咖啡馆门外看了一眼，发现虽然许婕还是保持着矜持的表情，但俩人的沟通看起来还是挺顺畅的。 于是我对秦莉说道：“看上去还行，聊得还不错。” 听了我的评论，秦莉干脆道：“那你别开车了，跟我一起坐地铁，我们在中间的地方碰头。” 答应了秦莉提议，我在门口又等了一炷香（一根烟）的时间。 等我再次步入二人视线，小庄老师看似随意，实则紧张地问我道：“是要走了吗？” 看了看许婕错愕的眼神中闪过的那一丝遗憾和些意犹未尽，我笑着对她说道：“我先去接一下秦莉，她那里结束了，等我回来了打电话给你，你过来找我们可以吧？” “哦”了一声，明显有些如释重负的许婕犹豫着问道：“大概多久？” “你想多久？” 对于我突如其来的反问，许婕明显一愣，理所当然地瞪了我一眼道：“赶紧走吧你！” 呵呵一笑，也没再多说什么，跟小庄老师打了声招呼，我便先行离开。 出得门来，我先给许婕和小庄老师发了两条一模一样的消息道：机会我给你创造了，自己好好把握。 嘿嘿一笑，我又给秦莉发了条消息道：还得是老婆大人啊！我这一走，明显两边都松了口气的样子。 片刻后，秦莉回我道：那要不我们去看场电影再回去？ 我：哈哈哈哈！你好坏哦！我好喜欢！ 回完这条消息，我下意识打开购票软件，准备看看这两天有什么电影，但秦莉比我更直接，直接就给我发了一个已经购完票的截图。 看了看时间，我失笑着回她道：敢情你这是早有预谋啊……但看完这电影都4点了，还要送许婕回去。这一来一回，到你妈那里可能都要将近6点了，会不会太晚？ 秦莉：没事，梦瑶他们也差不多这个时间到，我算好的。 我：秦莉同志，我要严肃地批评一下你。你这种行为属于剥夺我跟丈母娘交流感情的时间！ 秦莉：今天晚上你可以睡我家，我回家收拾明天的行李，这样你就有足够的时间跟我妈交流感情了。 我：领导，我错了…… 一个多小时之后…… 当我和秦莉电影正看到一半的时候，我才收到许婕发来的消息道：哥，你还没接到嫂子？ 抬手拍了张电影的画面，发给许婕的同时，我留言道：我跟你嫂子正在看电影，看完过来找你。 许婕：你良心不会痛吗？ 看了看我和秦莉的聊天记录，估算了一下时间之后我回她道：从我离开，到你刚刚找我，中间间隔了将近一个小时四十分钟，我跟你嫂子电影都看一半了，你才想起来联系我。这说明什么知道吗？ 许婕：说明什么？ 我：这说明我不仅有良心，而且还是日月可鉴的那种。因为但凡你要是觉得煎熬，我就不可能有机跟你嫂子把这电影看到一半的程度。 许婕：算你狠…… 我：嗯，你的感谢我收到了。 刚准备收起手机，秦莉的声音就从耳边传来道：“怎么了？小婕等不及了？” 闻言，我重新解锁了收集并递给秦莉道：“你自己看吧。” 接过手机看了一会儿，秦莉一边递还给我，一边笑道：“你就等着一会儿回去路上小婕数落你吧。” 收起手机，我一脸无所谓地反问道：“你告诉我，我刚刚有哪句话说错了吗？” 第497章 事业感情两手抓 刚刚之所以会跟秦莉坐地铁碰头，那是因为昨晚就说好，她跟谷梦瑶逛街就不开车了，等着我去接她俩回丈母娘家。 原本我这边出了岔子，我还有些担心过去晚了，但好在她那边也出了岔子，算是负负得正了。 等我们俩安安心心地看完了电影，再次看到许婕的时候，我可以明显看到她脸上挂着洋溢的笑容。 只是这种笑容在看到我之后，瞬间被羞恼所取代。 无视了许婕瞪着我的眼神，我笑眯眯地问小庄老师道：“小庄老师，聊得可开心啊？” 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小庄老师笑着点头道：“挺好的。” “你呢？” “……” 见许婕不说话，我故作恍然地“啊……”了一声，随后兀自说道：“你不用回答，从隔了这么久才想起有我这个哥哥来看，应该是聊得挺好。” 见许婕尴尬，秦莉拍了我一下，失笑道：“行了行了，你跟你妹妹较什么劲？” 看了眼小庄老师，我信誓旦旦地回答秦莉道：“此言差矣，我现在的身份是姐夫，忘了？所以这是替人家小庄老师问的，我就怕许婕姑娘家家的，有些话不好意思当面说，回去之后再闹出什么误会。” 白了我一眼，秦莉没好气道：“用你操心？人家自己心里没数？” 拍着一下脑门，我恍然大悟道：“也是也是，是我唐突了。” 伸手揉了揉许婕的刘海，在她一阵恼怒之后，我们跟小庄老师打了招呼，取车离开。 …… “感觉小庄老师怎么样？”因为取车这一路，许婕报复性的拉着秦莉说话不理我，所以直到上车出发之后，我才有机会看了眼后视镜问许婕。 “切！关你什么事？” “哈！一口气还没顺呢？” “废话！丢下我自己去看电影，我能给你好脸色？！” “我这是在给你们创造机会，用心良苦好不好？” “哼！少往自己脸上贴金。” 此时，秦莉忽然举了举手，弱弱地说道：“这个……电影票是我买的……” “谁买的票不重要！重要的是想出把我一个人丢那儿这损招的肯定是他！” “呃……这招……也是我想的……”秦莉无比尴尬的承认道。 “……” 见状，我幸灾乐祸的大笑道：“哈哈哈哈！你看，怪错人了吧。” 在后面哼哼了半天，最终许婕憋出了一句道：“我就弄不明白了，你们就这么看中庄知雨？上赶着把我往他那儿推？” “嗯……所以我们这么做起到反效果了？”我用一个认真的口吻问道。 想了想，许婕说道：“多少有一点。” “好吧，那我向你道歉。而且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以后你们怎么样，我绝对不会再掺和了。” …… 一路把许婕送到了地方，快到的时候许婕给小姨父发了条消息。 等我停好车，许婕就说道：“我爸说我妈一会儿也要过来。” “啊？小阿姨一起？不是小姨父吗？” 叹了口气，许婕说道：“我爸说是下午他们聊天聊到我工作的事情，结果他一时嘴快，给说漏了……” “呃……” 不出几分钟，我便看到了小阿姨和小姨父。 从两人此刻的状态来看，小姨父说漏嘴这事儿，给他带来了很大的麻烦。因为俩人一路走，就看到小阿姨一路在数落小姨父。后者除了低头不吭气，也没见说什么话。 下车挥了挥手，见俩人明显一愣，随后小姨父隔老远就开口问道：“刘畅，之间看你朋友圈说换车，就换了这个？” “啊……二手车。” “不错不错，再是二手车也是台保时捷啊！看来你最近工作挺不错的。” 这边小姨父刚感叹完，一边的小阿姨就瞪眼道：“问够了吗？你能不能别关心这些有的没的？” 看着小姨父吃瘪，我赶忙开口道：“上车说吧，外面冷。” 说着，我便给二人拉开了后门。 上车之后，几人打过招呼，见秦莉也在，小阿姨当先开口问道：“秦莉啊，小婕想换工作的事情你知道了吧？” 点了点头，秦莉应道：“嗯，我也是今天刚刚知道的。” “那你支持吗？”小阿姨接着问道。 “这个……”看了我一眼，见我有些爱莫能助的样子，秦莉圆滑地说道：“我支不支持不重要，重要的是小婕自己怎么想。” “就是就是，女儿要换工作，你问秦莉做什么？”小姨父刚缝插针地说了一句，立刻就被小阿姨给瞪闭了嘴。 见状，我接话道：“小阿姨，许婕想要换工作的原因小姨父跟你说了吗？” “因为孙中伟（大哥）要调走了？” 我这儿刚“嗯”了一声，还未及接着说下去，小阿姨直接带着情绪说道：“他调走也好，高升也罢，关许婕什么事情？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你们这一个个的，难不成都觉得孙中伟能照顾她一辈子？” “小阿姨，你先别激动……”劝了一句，我便把当初因为有老色批领导看中许婕，大哥跟对方硬刚的事情给说了。 说完，小姨父最先不淡定地问道：“还有这种事情！？” 见许婕点了点头，算是承认了，小姨父气道：“这事儿你怎么不早说？！” “小姨父，你也别激动。这事儿大哥已经扛下来了，就是告诉你们也没什么用你说是不是？”顿了顿，我接着说道：“所以经过这件事，现在他们全公司上下都知道许婕跟大哥的关系，如果大哥继续在这个位置上，也没人能说什么。但现在大哥要高升，保不齐就会有人冒出来拿着这层关系说事儿，这对大哥和许婕都不是什么好事你们说对不对。所以就像小阿姨说的，大哥不可能照顾小婕一辈子，那既然大哥要走了，她想趁着这个机会出来闯一闯，换一个环境，也是可以理解的嘛。” “即使小婕以后不在中伟眼皮子底下，但总在一个系统。万一真有什么事，还是能照应一下的。” 此时小姨父忍不住道：“远水解不了近渴，人都调走了，就算在一个系统又能怎么样？越是在这种地方，越是忌讳把手伸太长。” “那……东山老虎吃人，西山老虎就不吃人了？”这话虽然听起来强硬，但语调上可以明显感觉到，小阿姨已经有些动摇了。 闻言，我接话道：“所以我今天给我认识了好几年，做化妆品的朋友打了个电话，他的部门正好缺个助理，小婕过去也算是有个照应。”顿了顿，我又补充道：“虽然人家是本土企业，而且体量远不及小婕现在的地方，但也不算小公司。她过去又是做市场工作，等干个几年有资历了，她自己，或者我再给她介绍个跨国公司跳一下槽，总比在一个没有编制的国企文员岗位上，有前途多了。” “你说的虽然听起来不错，但刘畅，你妹妹你了解，她也不是什么事业型的性格。前途远大对于她来说，也不是什么必需的事情。而且这种公司压力肯定大，忙起来怎么照顾家里？” 听小阿姨这么说，我呵呵笑道：“所以我这不是给她介绍了一个当老师的嘛，还有什么职业比老师更适合照顾家庭的？” 转身看了眼低着头的许婕，我调侃她道：“你看，我一边给你解决工作，一边还给你介绍男朋友，事业感情两手都给你抓了，哥哥当到我这个份上，够意思了吧？你自己说，我有没有良心？” 白了我一眼，许婕敷衍道：“有有有！你最有良心了！” “那她这新工作已经确定了？还有……你朋友靠谱吗？”说罢，小姨父立刻补充道：“我没有别的意思……” 摆了摆手，我笑着接口道：“我朋友让她年后把简历发过去，之后肯定会有几轮面试。他是市场部的副总，所以只要不是许婕故意搞砸，他推荐的人，基本也就是走个过场而已。我跟他认识好几年了，一路看他从小职员升到现在这个位置，人品肯定没问题。哦对了，之前我还找他要过他们的热销产品想买来送许婕，但人家听说我是送给妹妹的，直接连钱都没收。” “那倒是挺好……” 见小姨父已经没什么疑问了，我问小阿姨道：“小阿姨，你还有什么地方不放心的不？” “你出面替小婕安排的事情，我倒是没什么不放心……就是……我怕中伟那里不好交代。毕竟不管是当初他把小婕安排进去，还是后来照顾小婕……” “你想太多了。”小姨父说道，“小婕要走，那是替他着想，中伟能在这地方混到这个位置，这点能想不明白？” 瞪了小姨父一眼，小阿姨数落他道：“你还有理了！那是我外甥！人情是我欠的！这么大的事情，你们父女俩暗错错商量好了，要不是今天说漏嘴，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 你看……女人这生物吧，不管岁数多大，道理讲不过，就只能掰斥感情了…… 第498章 资产分散管理 最终，小阿姨还是被说服了。 尤其是得知了之前许婕的遭遇之后，万一外甥真调走了，远水解不了近火是事实。虽然不是说出去了就一定碰不到其他危险，但对于一个已经发生过问题的环境而言，换个新地方，心理上总会好受些。 另外一方面，毕竟对于小阿姨来说，手心手背都是肉，一个是亲闺女，一个是亲外甥。 闺女在，保不齐对外甥的工作发展有掣肘也是事实。 这方面大哥肯定不可能主动开口，所以与其让他难做，不如自己提出离开，也省得他为难了。 既然事情已经有了定论，在许婕和小姨父一再提醒小阿姨，在这事情有结果之前，不要跟阿姨妈妈们开口说这事儿，并得到了保证之后。我和秦莉告别了这一家三口，启程往丈母娘家赶去。 “话说我有一事不明，能向你请教一下吗？” “突然这么客气，搞得我好不习惯啊。”秦莉轻笑道。 “单纯就是一种学术探讨。” “你说呗。” “今天给付东打电话，问许婕工作事情的时候顺便就问了一下他之前提过看上一个供应商女孩的事情，想问问有没有什么然后。” “嗯，所以呢？” “所以……”说着，我把付东的遭遇告诉了秦莉并问道，“我就想问，站在女孩子的角度，你怎么看待这事儿？” 想了想，秦莉说道：“撇开那姑娘一开始就是找炮友的可能性不谈，我觉得有可能人家自己也很后悔，因为她也清楚，俩人这么快就发生了关系，很容易让付东觉得她是个随便的人，所以她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要怎么再次面对付东。毕竟这种事情，解释不清楚的。” “那怎么办？就算了？” “这就要看男女双方怎么看待对方了。”顿了顿，秦莉接着说道：“如果付东想负责，或者说想继续，那就腆着脸找人家呗。不管对面怎么拒绝，死缠烂打就好。如果那姑娘还想跟付东谈恋爱，那拒绝个几次之后，她会适当给付东的机会的，不会一直让付东吃闭门羹。” 想了想，秦莉又补充道：“但不管怎么说，现在这事儿的主动权在姑娘这边。当然，前提是付东还想有然后，如果他不想……那就当白占了回便宜呗。” “根据他对于这件事的描述……我只能说，谁占便宜谁吃亏也不好说。” “所以咯。” 耸了耸肩，我顺着秦莉的意思说道：“反正往好的方面想的话，也不能因为这一次，就断定那姑娘之所以愿意跟付东发生关系，是因为她是个随便的人，毕竟不论男女，都会有这方面的需要。碰到了，时机和感觉到了，发生也就发生了。” “以现有的信息来分析，这事儿就只能这么解释。”沉吟了一会儿,秦莉嗤笑一声之后说道：“想这么多做什么，站在付东的角度，喜欢就珍惜，不喜欢的话，难道人家过很久才和他发生关系，他就会如获至宝了吗？而且这事情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他作为既得利益者，尝到甜头，还嫌人家不洁身自爱。他有什么资格？” 想了想，我替付东解释道：“他这也不是嫌弃，但他也三十好几了，又不是二十出头的小年轻，玩玩也就玩玩。现在到岁数了，想要好好找个人谈恋爱结婚。所以现在这情况，他多少心里有些疙瘩。” “切！这就是狡辩，有疙瘩当初勾引人家的时候怎么不多想想？”吐槽了一句，秦莉说道：“所以还是那句，发都发生了，现在回过头来再对人家的行为做道德甚至人品方面的评判，他有什么资格？” 见秦莉有些上头，我立刻改换阵营道：“对！所以我当时就说他是个渣男！” “渣倒也不算很渣，起码他还是想要跟人家继续的。” 闻言，我疑惑地转头道：“不是，你到底是想我骂他还是替他说话？” 呵呵一笑，秦莉解释道：“非要我客观评价的话，我觉得这事情主要责任还是在这女的身上。像付东这样的老男人，有冲动很正常，但你要说他就是奔着这个目的去的，那我肯定不相信。所以如果不是女的给了他足够的暗示和允许，这事情不会发生得这么理所当然。基于这个推断，也应证了她现在不理付东的反应，说明她自己也很后悔，让自己表现得太轻浮。” 这事情讨论到这里也就没什么好说了。 所以话题很自然地转到了一会儿的晚饭上。 对于这顿饭，我其实并没有太紧张，因为出席的几个人对我都还算不错，相处起来也没有那么累。 实际和我预想的也差不多，我和秦莉到了卢虹这里没多久，谷梦瑶一家三口也就都到了。 打完招呼入席落座。 席间聊的也都是一些家常，比如关心关心我的伤势，我父亲的身体之类的；再比如秦屿安指着我调侃自己的女儿道：“你姐都已经带男朋友回家吃饭了，你什么时候能带一个回来？” 谷梦瑶反唇相讥道：“你别催，逼急了信不信我给你找个金发碧眼的过来？” 这明显一听就是反话，但万万没想到，秦屿安当即拍了拍桌子赞同道：“好啊！以后生个混血洋娃娃，多漂亮！” 一边的谷韵芝也难得开玩笑道：“你要这么说……我还挺期待的。” “切！你们越是这么说，我越是不找这样的。” 见谷梦瑶一副跟父母对着干的样子，我好笑地问身边的秦莉道：“你妹妹这叛逆期好像有些长啊……” 我说这话也没背着谷梦瑶，所以后者一听，当即不乐意道：“刘畅，你别嘚瑟！你也有妹妹，她难道就没叛逆期？” 想了想，我答道：“她……除了考大学选专业的时候跟她妈犟了一下意外，其他好像就没什么了。哪怕是最近换工作这种原则上能自己做主的事，也是跟家里有商有量的。” “切！这在一定程度上只能说明她没主见……” 话音刚落，谷韵芝就呵斥她道：“梦瑶！” 见谷梦瑶吐了吐舌头，我赶忙摆手道：“谷阿姨，没事的。其实……一定要说的话，我觉得梦瑶说的也确实没错。”顿了顿，我接着说道：“我这妹妹是家里最小的一个，所以是从小到大，家里人有一个算一个，对她保护得都很好。所以要说她没主见，或者说对我们的依赖感太强，也确实是这样。但怎么说呢……站在我们这几个做哥哥的角度来说，能为她做一些就做一些，毕竟很可能要不了几年，就轮不到我们了。” 回想了一下，我笑着说道：“我记得她高中的时候就说过一句话，说小的时候靠爸爸，工作以后靠哥哥，结完婚靠老公，年纪大了靠儿子。” “呵呵，如果这样的话，我看你这个妹妹非但不是没主见，反而是对自己的人生规划，思路非常清楚。”秦屿安笑呵呵地点评道。 “也算是一种活法吧。”我不置可否地说道。 “那她现在进行到第几步了？是靠哥哥的阶段，还是靠老公的阶段？”谷梦瑶问道。 “哈！这个问题问得好！”秦莉笑着接话道：“她现在是靠哥哥换工作，外加找老公。” “啊？” 见谷梦瑶不明所以，秦莉就给她解释了一下大致的情况。 听后，谷梦瑶说道：“姐……刘畅，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有好的对象怎么不给我介绍？！” “对！我闺女这话说得对！有条件好的对象，你也考虑考虑我家梦瑶嘛。”秦屿安说道。 这事儿我可不敢随便往身上揽，所以我苦笑道：“秦叔，我身边的人，怎么跟你和谷阿姨身边这么些青年才俊比？” “什么狗屁青年才俊？穿得人模狗样，兜里有两个子儿就是了？” 正当我见秦屿安瞬间有些吹胡子瞪眼，不明所以的时候，谷梦瑶解释道：“前几天金融圈爆出来一个‘艳照门’你知道不？” “啊？” “哎呀！反正就是一对狗男女，趁着中午午休的功夫去金茂开了个房间拍了视频，然后不知道为什么传网上了。” 听谷梦瑶这么一解释，我恍然地点了点头。这事儿我知道，而且我还有资源……咳咳……谁还没几个狐朋狗友互相共享一些学习资料，你说是不是？ 正当我有些尴尬的时候，谷梦瑶语出惊人道：“男主角十有八九，是我妈当初想要介绍给甘静的其中之一……” “啊？！” 冷笑一声，谷梦瑶不屑道：“也难怪甘静当初看不上金融圈的男人，这帮人把‘资产分散管理’做的不要太好！” “哈！我没想到你还懂这些呢？”谷韵芝好笑道。 得意洋洋地笑了笑，谷梦瑶解释道：“他们把时间和金钱分配在不同的女人girlfriend啦，soulmate啦，lover啦，一大堆人的身上，还管理得井井有条。简而言之，就是不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 第499章 民不与官斗 “你好像见地很深嘛。” 见谷韵芝这么问，还一副饶有兴致的模样，谷梦瑶来劲道：“我在香港认识一个基金经理，一起吃饭的时候他说过。”顿了顿，谷梦瑶好笑道：“原话是：他有一个朋友……” 给了众人一个“你懂的”表情，她继续说道：“基金经理的‘感情生活’往往很丰富，但‘感情’却很贫瘠，因为如果感情也太丰富的话，就会影响到他们的‘净值曲线’。毕竟在爱情和暴富面前，绝大部分人都会选择后者。” “鬼话连篇！你交的都是什么朋友！”秦屿安不悦道。 “虽然专业术语不是这么用的……但我不得不承认，这话确实符合当下金融行业的主流价值观。”谷韵芝评价道。 “我倒是觉得挺好的，”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卢虹忽然接话道：“小宝贝这些话，也算是让我多了解了一些当下年轻人的心态。”顿了顿，卢虹看向谷梦瑶道：“当然了，你爸说的也没错，只要你自己不受这些扭曲价值观的影响，多听听多看看，也未尝不是坏事。” “看多了，听多了，怎么不会受影响？” 面对秦屿安的挑眉反问，卢虹不紧不慢的说道：“那你们夫妻俩当初把孩子送出去的初衷是什么？不就是让她多看看多听听吗？所以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取其精华，去其糟粕，最后化为己用，形成自己的价值观和认知体系。” “听听，听听！”见卢虹替自己说话，谷梦瑶嘚嘚瑟瑟地对秦屿安说道：“我婶这境界，不是你能比的。” 无奈地笑了笑，卢虹点了点谷梦瑶的额头道：“你别听风就是雨，顺杆子就往上爬，有一点你爸说的是对的，你现在一个人在外面，不要把什么人都当朋友！” “知道！我又不是小孩子，有自己的判断。” “别嘴上说，要真听进去！” 见卢虹教育完谷梦瑶，谷韵芝有些好奇问我道：“刚刚还没说完，你给你妹妹介绍了个干什么的？” “我爸的同事，教英语的老师。” 话音刚落，秦屿安立刻称赞道：“老师好啊！工作稳定，有时间照顾家庭！” 见状，谷韵芝好笑道：“那怎么，让刘畅他爸也给你家闺女介绍一个老师？” “好啊！只要闺女看得上，我没意见！” “哈，说得好像人家看得上你闺女一样。” 闻言，谷梦瑶立刻口无遮拦地反驳道：“妈！你这什么话！？什么叫人家不一定看得上我？我要身材有身材，要样貌有样貌，要学历有学历，从来只有我看不上别人，没有别人看不上我的份！！！” “咳咳……”一不小心被自己口水给呛到了…… 边上秦莉看了我一眼，笑呵呵地数落我道：“这么大人了，还能被自己口水给呛到？” 捋顺了这口气，我风马牛不相及地答道：“抱歉抱歉，刚刚风太大。” 眼角眯成一条缝，秦莉煞有介事地说道：“嗯，确实，风太大容易闪着舌头。” 在场的有一个算一个，都是人精，怎么会看不出来我俩这是在内涵谷梦瑶，但许是怕让谷梦瑶太下不来台，所以一个个都在那装傻充愣，直接无视了我和秦莉的对话。 秦屿安直接岔开话题道：“刘畅，你爸还有什么别的同事没有？帮忙留意留意。” “不是同事，别的学校的也行啊。”谷韵芝接话道。 “如果这样的话，那我认识几个教育系统的人，可以……”卢虹也应承道。 不等卢虹说下去，谷梦瑶立刻举手投降道：“停停停！你们都别说了！我承认是有人看不上我可以了吧！” 见谷梦瑶坦然承认了，秦屿安摆手道：“这有什么的，青菜萝卜各有所爱嘛。” “停！我不想再讨论这个话题了！” “好，那就听我们小宝贝的，翻篇翻篇。” 既然家庭琐事聊完了，在卢虹宠溺地看着谷梦瑶说了这么一句之后，谷韵芝便当先开口扯到事业上道：“对了，你俩要做好心理准备，年后乐果的股权交割就会正式开始，到时候势必会有什么牛鬼蛇神找到你们。” 闻言，秦莉点头应道：“我明白的。” 原本我觉得这事情有秦莉表态就够了，但见秦莉说完之后，谷韵芝又看向我，无奈之下，我只得开口道：“谷阿姨，你别看我啊，这事儿秦莉说了算。” 呵呵一笑，谷韵芝别有深意地说道：“这是巨额的利益，所以保不齐有些人会剑走偏锋。” 虽然不知道谷韵芝所谓的“剑走偏锋”是什么意思，但客观上来说，买股份的是秦莉，我的脸已经刷完了，这事情的后续已经跟我没有任何关系了。 所以就算有人想要搞什么小动作，我理解多半也应该是针对秦莉的。 只不过年后要不了多久，秦莉就会去谷韵芝那里工作，就算有人要搞什么小动作，也不至于在谷韵芝眼皮子底下搞吧？ 当然了，上述这些都是我自己脑补出来的，多少有些想当然。而谷韵芝这个层级，肯定掌握了一些我这个层次无法知道的信息，只不过为了不让气氛搞得太过紧张，我半开玩笑道：“那……谷阿姨，股份交割完成之前，我和秦莉要请保镖不？” “哈！那倒也不到这个程度。” 假意拍了拍胸口，我如释重负道：“哦，如果没有安全问题，那不管碰到什么牛鬼蛇神，我就照实往领导身上推就好了。” 点了点头，谷韵芝又看向秦莉道：“虽然概率不大，但如果真碰到什么有身份的人找到你，你就放心大胆地往我身上推，让对方找我就好。” 待谷韵芝的事情说完，秦屿安看向我问道：“哦对了，我这儿还有个事。年前YA的旗舰店预热活动已经开始了，这事儿你知道了吗？” 点了点头，我应道：“我知道，李曦在你们上线当天就把媒体通稿发给我了。” 那天正好是我往秦莉那儿搬家的日子，而且既然已经开始预热，那眼瞅着就要正式上线了，这里面就不会再有我什么事儿了，我知道一下就行了。 “嗯”了一声，秦屿安笑呵呵说道：“这几天我看了汇报，各方面反响很热烈。茂堂那边计划是后天正式上线。你这个‘创始人’什么时候去现场看一看，指导指导？” 呃……就秦屿安这番话来说，他是站在一个公司老板的立场想我发出的邀请。所以于情于理，我都不能拒绝这个邀约，但…… 好在此时秦莉替我解了围，“大伯，这几天他肯定去不了。” “嗯？怎么了？” “他明天跟我去日本……” 听秦莉这么一说，秦屿安愣了一愣，还不等他接话，一边的谷梦瑶就数落他道：“爸，还听不明白？我姐这是嫌你过年还给刘畅安排工作，心有不满呢。” 闻言，秦屿安哈哈大笑道：“原来如此，明白了明白了，怪我没眼力见！” “这话你倒是一点没说错。”接了一句，谷韵芝笑道：“人刘畅又不是你员工，你就这么理所当然地让他给你干活？” “谷阿姨，你别这么说，等我日本回来我肯定去。毕竟我也是收过钱的，这些都是份内的事。” 原本这就是一句在我看来再正常不过的客气话。但未曾想，这话到了秦莉耳朵里，味道就变了，只听她不满道：“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如果你收了YA几十万咨询费也就算了，但现在一共也就5万块钱，前前后后你帮他们YA出了几次主意？产生了多少价值？甚至有一次还带着梦瑶一起熬了半宿的夜。这会儿都快上线了，还有什么是你的份内事？” 话音刚落，谷韵芝立刻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地挖苦秦屿安道：“你看你看，大宝贝这是在骂你抠呢。” 原本秦莉这么说我就已经挺尴尬了，但谷韵芝再这么一说，不仅是我，连秦屿安都一起尴尬了。 谷韵芝我是不敢说什么的，所以我只能对秦莉说道：“别这么说，这是咱亲大伯，我就是动动嘴皮子……” 不等我说完，卢虹突然接话道：“刘畅啊，马克思说，资本家剥削靠的是榨取工人的剩余价值。那什么是剩余价值呢？就是在劳动者所产生的新价值中，劳动创造的价值和劳动报酬之间的差额，即‘由劳动者创造的，被资产阶级无偿占有的劳动。’所以你越是愿意无偿劳动，资本家就越高兴，进而变本加厉的继续剥削。” 苦笑一声，秦屿安抱怨道：“卢虹，知道你是党校高材生，能不能不要每次一针对我的时候就上纲上线？我这一介草民，经不住你这种吓唬。” “看到没，这就叫民不与官斗。”一边的谷梦瑶幸灾乐祸道。 “士农工商，商人自古就是排在最后的。”秦屿安无奈道。 “秦屿安，刚刚还说我上纲上线，现在可是你在搞阶级对立。”卢虹不辨喜怒地说道。 “我闭嘴，我闭嘴总可以了吧？” 第500章 并不是要刨根问底 当我见识了什么叫身份和地位的碾压，秦屿安便很识趣地闭上了嘴。 随后的饭局上也就成了长辈之间的闲谈，我们几个人也没了什么插话的份。 饭后，卢虹叫了秦屿安和谷韵芝夫妻二人去了书房，留下谷梦瑶和我俩在客厅聊天，于是谷梦瑶顺理成章地询问了我们后面几天的日本行程。 秦莉简单介绍道：“第一第二天在二世谷，第三第四天去小樽，第五天上午就回来了。” “这么简单？”问了这么一句，谷梦瑶又看向我。 但不等她开口，我摊手摆烂地表示道：“除了航班信息，我对其他的行程安排一无所知。而且我也没去过日本。” 谷梦瑶好笑道：“你倒也是心大，不怕我姐把你给卖了？” “之前我们去桂林的时候，我也什么都不知道。所有事情都是他安排的。”秦莉解释道。 “哈！你们俩还真会玩。” 面对谷梦瑶的吐槽，翻了个白眼，秦莉毫不顾忌地怼她道：“这是你这个单身狗体会不了快乐。” 耸了耸肩，谷梦瑶无甚所谓道：“我承认我确实体会不了这种多巴胺带来的快乐，但我也不怎么羡慕。” 看了谷梦瑶好一会儿，秦莉蹙眉问道：“你之前受的刺激这么大？到现在还没缓过来？” 瞪了秦莉一眼，谷梦瑶没好气道：“你别哪壶不开提哪壶！” 不等秦莉接话，谷梦瑶笑眯眯地问我道：“采访你一下，第一次过年来我姐家吃饭，作何感想？” 见秦莉也很关注地看向我，沉思片刻后，我如实答道：“之前秦莉告诉我，今天来吃饭的是她打心底里亲近的亲人。所以不论是今天吃饭的氛围，还是大家的状态，都跟我想象中的差不多，甚至我在心态还要比之前设想的更加放松一些。我甚至觉得，在今天这顿饭之后，我也算是在一定程度上，融入你们的家庭了。” “啧啧啧！”不等眼神中情绪流转的秦莉开口，谷梦瑶啧啧嘴道：“真会说话。” 笑着点了点头，我回答道：“小姨子谬赞了。” 大大咧咧地摆摆手，谷梦瑶勉励我道：“表现不错，你再接再厉，争取明年这个时候，给我添个外甥。” “外你个头！” 见秦莉略带娇羞地呵斥自己，谷梦瑶狡黠一笑，变本加厉地揶揄她道：“哟！还急了，看来你多少是想过这事儿的咯？” 这回不等秦莉回答，我当先笑道：“哈哈！对于这个问题，我只能说自己有贼心没贼胆。” 将目光投向我，谷梦瑶大大咧咧地摆手道：“怕什么，真要怀上了，我叔和我婶除了接受现实还能怎么着？” 闻言，我摸了摸下巴，倾身挑眉地询问她道：“此话……当真？” 见我多少有些认真了，谷梦瑶学着我的样子，一边往我这边倾了倾身体，一边歪头看了眼正若无其事拿了块水果往嘴里塞的秦莉道：“你看我姐现在的样子，以你对她的了解，要说她完全反对刚刚这话，你信不？” “嗯……好像有点道理……” 我这话音刚落，秦莉抬了抬眼皮，瞟了我俩一眼道：“你俩差不多得了。有本事你们当着我妈的面，把刚才这番话再说一遍。” “那倒也大可不必……” “我们就随口一说。” 我和谷梦瑶秒怂道。 …… 晚上9点多的时候，众人从卢虹的家中告辞。原以为在谷梦瑶一家当先告辞离开后，卢虹多少会对我和秦莉多关照几句。 但实际上，她在象征性地叮嘱了一句，让我和秦莉出去玩注意安全之后，就毫不拖泥带水地放我和秦莉走了。 说实在话，卢虹这种在我看来颇为淡定到有些过分的反应，直到上车后我都还有些不太适应。 跟秦莉我的心理活动，她好笑道：“那你觉得我妈应该是什么反应？对你千叮咛万嘱咐，连关照带恐吓？还是拉着我耳提面命，这不许那不让，才正常？” “倒也不至于到这种程度，但她现在这么淡定的表现……让我有一种……这不是我第一次过年正式来你家吃饭，而是婚后例行回娘家探亲的感觉……” “哈！没想到你内心感情还挺丰富，仅凭我妈这点反应，就能脑补出这么多？” 面对秦莉的调侃，我直言不讳道：“想说我脸皮厚就直说，何必绕圈子？” 撇了撇嘴，秦莉说道：“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耸了耸肩，我同样撇嘴道：“当初也不知道是谁先说对我有意思的。” “哈！翻旧账？”看了我一眼，秦莉嗤笑道：“当初也不知道我是让谁别自我感觉太良好的。” “但事实证明，我并没有感觉错。” “切！无聊。” “那……回去做点有聊的事情？” “嗯？比如？” 想了想，我故意说道：“比如收拾行李。” “那收拾完呢？”秦莉颇具暗示性地接着问道。 瞥了她一眼，我好奇问道：“你亲戚彻底走了？” “呃……” “那……明天能走干净不？” “那没问题。” 嘿嘿一笑，我点头道：“那就是好同志嘛！” 闻言，秦莉笑盈盈地问道：“如果走不干净呢？” 看了她一眼，我阴恻恻地说道：“那就干掉她10个月！” …… 感受着身后座椅传来的推背感，我侧头看了看窗外逐渐变得渺小的建筑，又转头看了眼正在闭目假寐，偶尔打着哈欠的秦莉。 拉过她的手放到嘴边轻轻亲吻了一口，迎着她略显迷茫的目光，我轻笑着摇头道：“没事，你睡你的。” 也没多什么，手上轻轻反馈了一些力量，秦莉闭上眼睛继续休息。 至于我，在欣赏了一会儿她精致的侧脸，还有她脸颊上，在旭日阳光的映衬下微微有些散发着光晕的绒毛之后，也选择闭上双眼，安静下来。 …… 在机场的汽车租赁点借好了车，好不容易送走了一个劲点头哈腰的工作人员，秦莉朝搬好行李的我扬了扬手上的钥匙道：“右舵车，要开不？” “姐姐，就我所知，日本好像不承认中国驾照。”顿了顿，我故意拉下脸道：“所以现在我完全有理由怀疑，你这是想故意让我进去，然后自己找其他日本野男人幽会！” 无视了我的调侃，秦莉吐了吐舌头道：“还好你提醒我，不然我都忘记这茬了……” 说着秦莉拉开右边驾驶位的车门道：“那就上车吧。” 我去过几次香港，也坐过那里的出租车，但乘坐右舵车的经历毕竟有限，所以当我坐在正常情况下应该是驾驶位的前排左侧，我本能地觉得有些不习惯。 因为这是个副驾驶的位置，但望向车外，却是正常的驾驶员视角。 好在秦莉看上去完全没有这方面困扰，轻车熟路地挂挡倒车，再挂挡前进，一切行云流水，如数家珍。 驶离停车场之后，秦莉瞟了眼表情有些“痴呆”的我，好笑道：“这几天没机会了，等下次再来日本的时候，我带你去体验一下漂移，顺便去走一下传说中的秋名山。” “不是，姐姐。我怎么感觉一到日本你就跟换了一个人一样？放飞自我了？” “哈哈！在国内碍于身份，总习惯端着自己。久而久之，就算在你面前，更多的也都是成熟稳重的样子居多。但一出国，尤其是来日本，我忽然有一种自己还是留学生的感觉。而且我也想尽可能多地带你重新体验一下我当年的生活，算是弥补自己心里的一个小遗憾。” “什么遗憾？” “没有在大学的时候谈一场恋爱的遗憾。” 琢磨了一会儿，我轻笑着问道：“所以我应该对自己没有早一点遇到你表示惋惜和抱歉呢，还是应该对你这种想要追忆当年潜在暗恋对象的想法表示警惕呢？” “呀！你怎么知道我这是在追忆当年暗恋的学长？！”秦莉惊讶反问道。 “靠！还真是！？” 见我当真了，秦莉好笑道：“哈哈，骗你的！” 用怀疑加审视的目光看了她一会儿，最终我轻笑一声道：“我也骗你的，谁还没点过去了，就算你当初有你暗恋，或者暗恋你的学长、学弟。也都是过去式了。现在在你身边的是我，这就够了。” 冲我甜甜一笑，秦莉柔声道：“暗恋甚至追过我的人确实有，也许曾几何时，我对个别一两个确实有过那么一点好感，但我很认真的告诉你，我真正爱过的，就只有你一个。” “哈！终于承认了吧！竟然还对一两个有过好感！” 见我忽然画风一变，秦莉抽空拍了我一下，有些不可思议地说道：“你耍我！？” “你误会了，之前那句我是很认真的。”解释了一句，我接着说道：“但毕竟你是第一次跟我提起这些事，所以我单纯只是好奇，既然你对人家有好感，怎么就没在一起呢？” 白了我一眼，秦莉不答反道：“有好感就要在一起？单纯欣赏不可以？” “当然可以，我只是好奇而已，并不是要刨根问底。” 第501章 留学故事 1 看了我一眼，秦莉有些怀疑地问道：“不刨根问底？真的？” “你觉得呢？”我轻笑着反问道。 “切！就你那小气劲，就是想要刨根问底！”秦莉笃定道。 既然如此，我也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瞪着眼睛道：“既然你知道，还不赶快从实招来？！” “嗯……”拖了个长音，秦莉故意问我道：“说了你不生气？不吃醋？” 不屑地“切”了一声，我好笑道：“我就是当个故事听而已，都过去这么久了，有什么好生气和吃醋的？” 点了点头，秦莉好似自言自语地说道：“也是，连手都没拉过，好像也没什么让你生气的点。” “那就当个故事说说呗，也让我这种没有留过学的乡下人，感同身受一下留学生的生活。” 沉默片刻后，组织了一下语言，秦莉语调平和地陈述道：“其实很多留学生的所谓爱情，掺杂了很多的除了爱情本身以外的因素，比如寂寞、孤独、依赖、相互宽慰取暖、甚至虚荣乃至等价交换。”看了我一眼，秦莉笑了笑，“我也是个普通人，身处异国他乡，经过刚来的头一年的适应，不管这些情侣之间是否是真正的爱情，但看到身边同学开始一个个出双入对，我总会有萌生出想要找个人陪一陪的想法。” “所以那一两个有好感的人，就是你有这个想法的时候出现的？” 摇了摇头，秦莉解释道：“第一个让我有好感的人并不是这个时候才出现的，而是我刚来的时候就已经认识了。”顿了顿，她接着说道：“他比我高两届，是留学生交流会的干事。就是他邀请的我，去参加的留学生活动。只是当时因为人很多，我跟他也没机会说几句话。而且这种活动主要目的是丰富留学生的课余活动，我对于课余活动需求……跟绝大多数人都不太一样。所以去了两次之后就没再去了，也就跟那人刚不怎么熟。” “打断一下，请问什么叫‘你对于课余活动需求，跟绝大多数人都不太一样’？” “咳咳……”干咳了两声，秦莉瞥了我一眼道：“我之前跟你说过……我大学的时候拿到了空手道黑带……而且还系统学过漂移……所以……” “哈！”地笑了一声，我顺着秦莉的话接下去道：“所以当很多留学生课余时间忙着交朋友、打工或者谈恋爱的时候，你在那一边‘哼哼哈嘿，快使用双节棍’，一边‘得儿漂得儿漂得意地漂’？”顿了顿，我又补充道：“哦，还有‘爷爷泡的茶，有一种味道叫做家……’” 抬手拍了我一下，秦莉好笑道：“纠正你一点，空手道之所以叫空手道，那是因为空着手，不使用武器。”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摆手应了一句，我接着问道：“那你跟那个……学长，是通过什么契机熟起来的呢？” “后来我是在离学校不远，他打工的饭馆里吃午饭的又碰到的他。那个时候老实说，他已经不记得我了，是我先认出的他。” “这个……他是得帅到什么程度，才能让你没见几次就这么印象深刻？” 听我略显吃味地问出刚才的问题，秦莉笑嘻嘻地提醒我道：“说好不吃醋啊。” 干咳一声，我嘴硬道：“单纯就是好奇。” 也没拆穿我拙劣的借口，秦莉呵呵笑道：“我能认出他，不是因为他有多帅，而是那个时候，虽然我已经不参加交流会的活动了，但人还是在群里潜着的。他是交流会的干事，经常会在群里发一些活动的信息和照片，而他的百度头像就是自己的照片，所以我一眼就认出他了。” “然后呢？” “都是中国人，我这么好看一姑娘在大庭广众之下认出他，还套近乎，让他觉得脸上有光，所以当时二话没说，就直接帮我把餐费给结了，请我吃了顿午饭。” “呃……好吧，这点非常能理解。” 呵呵一笑，秦莉接着说道：“无功不受禄，我单纯只是打个招呼，就这么被人这么无缘无故请了顿饭，虽然就是一顿简餐的午饭也没多少钱，但人情我总得找机会还回去。” “嗯……有了这么个契机，你跟他也就能熟悉了。” “嗯”了一声，秦莉说道：“其实刚开始的时候也就是熟了而已，毕竟那时候他挺忙我也挺忙，所以除了偶尔会去他打工的餐厅吃个饭，其他也就是线上聊一聊而已，他对我也没明确表达出什么意思。”顿了顿，秦莉继续说道：“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我刚刚说的，到这里第二年才有了改观。里面有两方面的原因，一方面是他临近毕业，找了一份看上去还挺不错的实习工作的缘故，让他觉得有了些自信，另一方面，也是刚刚我说的，我自己也觉得是不是应该找个人陪一陪。” “所以呢？他就表白了？” “倒也没到表白的程度，平时聊天的内容也开始偶尔有了一些暧昧的暗示。见我没怎么拒绝，他约我的频率明显就开始增加了。” “等一等……你刚刚说你跟别人连手都没拉过，那按这种情况发展下去……不符合逻辑啊……” 抽空看了我一眼，确定我刚刚这句话单纯只是就事论事，不是挑刺找毛病之后，秦莉解释道：“他家里条件一般，出来留学属于家里掏空积蓄的情况。所以虽然我没告诉过他我家里的具体情况，但他也明白，我的家庭条件是要远远好于他的……” 不等秦莉继续说下去，我顺着她的意思接过话头道：“哦……所以你的意思是说……他虽然找到了一份体面的工作，但没钱没未来的情况下只是适当对你表示了好感，但也不敢太过分，是这样吧。” “嗯……差不多这个意思。” “那这人人品还是挺不错的啊。” 无视了我这句评论，秦莉说道：“其实一个人值不值得我喜欢，他的家庭条件，从来都不是我考虑的因素。”看了我一眼，秦莉挑眉道：“这点你最有发言权。” 见状，我哭笑不得地说道：“你都已经把气氛烘托到这了，那我还是刚刚那个问题，为什么连手都没拉过呢？” “哎……”长长地叹了口气，秦莉忽然又提起最初她感慨的那句话道：“很多留学生的所谓爱情，掺杂了很多的除了爱情本身以外的因素。而学长所掺杂的因素……是遭遇到家庭变故之后的妥协……” “啊？什么意思？” “其实就像你说的，按照正常逻辑，只要他稍微主动一点，我大概率是不会拒绝跟他建立情侣关系的。但很可惜，就在我以为甜甜的恋爱即将要降临在我头上的时候，他的家庭出了很大的变故。具体是什么事情他没告诉我，我只知道他当时急需很大一笔钱。” “大到什么程度？” 摇了摇头，秦莉说道：“具体多少他也没告诉我，我记得他当时只是跟我开玩笑说，这个数额如果让我开口问家里要，我爸估计会认为我被人绑架了。” “呃……那最后怎么办？” “呵……”苦笑一声，秦莉无奈道：“你觉得他能怎么办？” “呃……砸锅卖铁拼命挣钱？” 轻轻“嗯”了一声，秦莉直接说了一个结果道：“我最后一次听说他的消息是说他因为涉嫌诈骗，进去了。但是不是真的，也没人知道。毕竟家里出了事情之后，他所有的联系方式就都换了。” “呃……那他家里出事之后你就没见过他？” “见过一次，跟换了一个人一样，整个人非常颓废，完全没有精气神。” “那他没找你借钱？” 对于这个问题，秦莉当即否定道：“完全没有。”顿了顿，秦莉又补充道：“而且他彻底失联之后，我问过身边几乎所有认识他的朋友，没有一个人说借过他钱。所以我才觉得，他因为诈骗被抓这个消息，不一定是真的。” “呃……”听到秦莉这番话，一时间我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呵呵一笑，秦莉看了我一眼道：“所以你现在知道，为什么我当时看上你之后会这么急着表达自己的想法，然后不遗余力的帮你上一个台阶了吧？” “呃……难不成你还担心我重蹈你这个学长的覆辙？” 想了想，秦莉答道：“也不是怕你重蹈他的覆辙，只是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想让我喜欢的人，提高一些抗风险能力。我可以不在乎你的家庭，但我不能不在乎你。” 叹了口气，我感叹道：“所以……要在对的时间，遇到对的人。如果换做现在让你遇到你那个学长……” 不等我说完，秦莉直接口吻强硬地打断我道：“没有如果！” 见状，我失笑道：“我就是想说你现在有能力解决以前解决不了的问题，没有别的什么意思。” 摇了摇头，秦莉说道：“我知道你是这个意思，但即使他现在来找我，我能做到也只是救急，绝对不会救穷。” 第502章 留学故事 2 耸了耸肩，我摇头道：“很大概率，这辈子你都没机会见到你这个学长了。更不要说当年最困难的时候没找你开口，今后就更不会了。” “怎么？难道你还想他来找我？” 面对秦莉明显的揶揄，我不为所动道：“这也不是我能控制的。反正出门在外靠自觉，万一要是人家真来找你了，你告诉我一声就行。” “然后呢？我单独去见他？” 仔细想了想，我回答道：“最好是能叫上我一起，但你俩见面有我在场总归不太合适，所以我可以在外面等你。” “切！还以为你真的这么大度呢。” “爱都是自私的。” “那你还和前女友一起创业呢。”秦莉撇嘴嘟囔道。 “这说明你境界高，能忍常人所不能忍。而且你这种以退为进的策略反而让我警钟长鸣，你越是这样，我就越不敢跟人家有什么非工作的接触。所以相较之下，你我高下立判。我主非常人也。” “马屁精。” 嘿嘿一笑，也没再继续纠结这位学长的事情，顺着之前的话题，我问她道：“扯远了，刚刚这算是一个让你动过心思的，但我记得你刚刚说的可不止一个啊？” “嗯”了一声，秦莉接着说道：“学长之后，我又遇到过一个看上去还挺不错的。” 听她在某几个字上加了重音，我疑惑道：“看上去？” 点了点头，秦莉接着说道：“就是普遍意义上的衣冠禽兽，游走于百花丛中的高段位渣男。” “哈！那既然是高段位，那敢问你是如何全身而退，连手都没让人碰一下的？” “所谓高段位，那是人家会因材施教，对不同的人展现出不同的人设。” “比如？” “比如贪慕虚荣的，那就用钱砸；涉世未深的，就带她去体验大千世界；一心向上的，就彰显学霸的特质等等等等。” “那你属于哪种？” 看了我一眼，秦莉反问道：“你觉得呢？” 摸了摸下巴，我分析道：“你……一心向上肯定有，另外的话……高冷？” 呵呵一笑，秦莉答道：“那个时候我也没那么拒人于千里之外。”想了想，秦莉说道：“充其量就是比较慢热，对陌生人没那么容易信任。” “所以？禽兽同志在你这儿扮演的是什么人设？” “仪表堂堂，家境优渥，学富五车，举止得体，谈吐优雅，办事靠谱，为人低调的谦谦君子。” “啊……你要这么说我就明白了，难怪手都没碰过。”感叹了一句，我忽然好奇问道：“那他就忍得不辛苦吗？” “我怎么知道？” 见秦莉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这么说，我赶忙换了个问题道：“所以你刚刚说的这些都是他装出来的？比如仪表堂堂是靠整容？家境优渥是编的？” “你这思路好清奇啊！”感叹了一句，秦莉纠正我道：“人家是妥妥的富二代，家里几十个小目标，从小接受精英教育的那种。而且那段时间我正好有个课题需要一些数据佐证，是他找关系帮忙给我解决的。” “中国人？” “当然，我怎么可能看上日本人？” “那你是怎么戳穿他的真面目的呢？” 停顿了片刻，秦莉没头没脑地说道：“他是徐远的朋友。” 这话搞得我一愣，慢了半拍才不太确定地问道：“所以？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差不多吧，但也不尽然。”应了一句，秦莉解释道：“徐远虽然经常换女朋友，但起码他是一个一个谈的，我从来没听说过他劈腿或者一脚踏几船。这方面用他自己的话说，他是单核单线程的。但那人可不一样，人家是多核多线程的。” “时间管理大师？” “那我不清楚。” “不是，你把我给绕晕了。既然你不知道他是不是时间管理大师，那你是怎么知道他多核多线程的？” “徐远告诉我的。” “啊？” “这人就是徐远介绍我认识的，当时他的初衷也挺简单：就说我是他妹妹，那人比我年长个4-5岁，在日本已经待了十来年，家里很多产业也都在这里，所以万一有什么事情找他也好有个照应。” 听到这话，我没忍住打断她道：“抱歉我插一句可以吗？” “你说。” “要照你这么说的话，我们徐总也确实是把你当妹妹看的，而且你对他的感情史好像也知道的不少，说明他也一直没避讳你什么。再加上又有他妈和你爸的这档子事……我实在无法理解他为什么突然就拉开车马明确表示要追求你……”顿了顿，我又补充道：“你爸有的，他老子都有，甚至只多不少。至于你妈……要是哪天和他妈成了亲家……这画面……太可怕了……所以搞什么强强联合之类的理由根本站不住脚。但他要追你，还把事情搞这么大……总不可能单纯就是想跟你玩玩，要是这样，那他就是自己找死了……” 嗤笑一声，秦莉说道：“你都已经分析得这么透彻了，所以理由只可能是：他脑子不正常，不安常理出牌呗。” “好吧……你继续说你的衣冠禽兽吧……” 翻了个白眼，调整了一下之后，秦莉说道：“我跟那人接触了几个月，中间其实也没避讳什么，该发朋友圈发朋友。所以突然有一天，徐远打电话问我，说我是不是跟那人有发展下去的趋势。” “等等……能不能有个名字？老是‘那人那人’的，好别扭。” 想了想，秦莉说道：“他姓韩。出于尊重……姑且就叫他小韩总吧。”顿了顿，秦莉接着说道：“其实当时我跟这个小韩总也就吃了两次饭，平时百度上聊个几句。虽然短暂的接触，他给我的印象很好，我也可以说多少对他有一些好感，但还远远没到看上的程度。只是徐远当时突然这么八卦，碍于面子，我直接就矢口否认了，徐远也就没再多说什么。”顿了顿，秦莉心有余悸的继续说道：“但后来回过头看，我很庆幸当时对徐远否认了这件事，不然的话……我可就亏大了。” “此话怎讲？” “因为后来没多久，小韩总就约我去东京迪士尼……”看了我一眼，秦莉继续说道：“这种行为，其实已经算是一种很明确他对我有意思的暗示了。” “那你答应了？” “答应了。”应了一句，秦莉解释道：“刚刚说了，人家帮我要到了有钱也不一定买得到的数据，所以不论是出于还人情还是对他的好感，我都没理由拒绝。” “切……你还真是心地善良。” 见我明显心里不舒服，秦莉笑嘻嘻地提醒我道：“刚刚说好不小气的。” 摆了摆手，我敷衍道：“行行行，你继续说。” 也没当回事，秦莉继续说道：“还没去迪士尼之前，因为一些信托和基金的事情，我被我爸叫我回国签字办手续。正好那天徐远也在上海，他知道我回家拿好处，就嚷嚷着叫我请客吃饭。原本我是不想答应的，但他说，小韩总也在上海，他晚上就是约的小韩总一起吃晚饭。最近小韩总帮了我个大忙，所以徐远就让我正好借着这次机会，过去表示一下感谢，客算我请的，单他来买，这样既显得我懂事，又能让他这个介绍人脸上有光。我想想也有道理，所以就同意了。” “然后呢？” “然后重点就来了，对于小韩总，徐远只说晚上有人晚饭有人请了，但压根没告诉他，那人是我。而且一方面，因为晚上是我请客他买单，另一方面因为之前我明确告诉过徐远，我对小韩总完全没意思，所以徐远对晚上这顿饭，小韩总那边提出的，想要多带一个人的要求，压根就没当回事。” 秦莉刚说完，我立刻抓住重点道：“多带一个人？！” “呵呵，对，多带一个人，女人。” “呃……所以……这女人……” “嗯”了一声，秦莉接着说道：“就是你想的那样，后面的事情你自己应该能想象了。当我出现在包厢的时候，看到小韩总跟那女人举止亲昵的时候，我也有非常错愕。随后，我就清楚地看到小韩总脸上有些懵，接着，他脸上就出现了那种……既尴尬，又错愕，想生气，但又不好发作的表情。你明白吧？” “嗯……不就是被捉奸在床的心态吗？” “哈！虽然你思路清奇，但不得不说，捉奸在床这四个字，用的很到位。” “秦总过奖了。”谦虚了一句，我接着问道：“那然后呢？” “然后？看懂了之后，我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呗，人小韩总也是个老手，尴尬的表情一闪而逝，随后就变得非常自然了。甚至在徐远介绍了他待过来的是他女朋友之后，也很大方地认了。” “呃……就这么平稳落地了？” 第503章 北海道之旅 1 “切”了一声，秦莉没好气道：“我当时虽然年轻，但也不是不知道轻重好不好？” 顿了顿，秦莉接着说道：“反正进门的一瞬间，我就意识到，说到底自己就是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人家说什么我就信什么，但就像我刚刚说的，那个当下，我更多的是感到庆幸，还好我之前没跟徐远承认对小韩总有好感，不然这会儿我还不一定能看得到他的真面目。” “这个……我能问个题外话不？” “你问。” “你上一个故事告诉我，你对找男朋友这事儿……多少有点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意思，对吧？” 想了想，秦莉答道：“也不能说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只能说是吃一堑长一智，要未雨绸缪。” “嗯”了一声，我接着问道：“那小韩总这个故事明显说明，在对一个陌生男人动感情之前，得提前做好背调，不能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对吧？” 似笑非笑地看了我一眼，秦莉问道：“所以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的是……你老实告诉我你调查过我没？” “噗！哈哈哈！！！” 看着秦莉前仰后合的样子，我蹙眉抱怨道：“喂喂喂！你严肃一点，我很认真的！” “哈！好好好……”调整了好一会儿，秦莉强忍笑意道：“你记不记得自己头两次碰到我的时候，在那狗血地说自己遇到狠心抛弃自己的前女友了？” “呃……这怎么就狗血了？” “行行行，先不论狗血不狗血，但就你那什么都写在脸上的样子，我要是都看不出来这是真的，那我这些年岂不是白混了？”反问了一句，秦莉呵呵笑道：“所以你告诉我，就你这样的纯情小男生，我没怎么问你就都招了，干嘛还要费劲调查你？” “我擦嘞！你可以侮辱我的人格，但你不能质疑我的行为！” “我没质疑你的行为啊？”反问了一句，秦莉语调柔和地解释道：“甚至我还很喜欢你这种对我不设防的行为，不然我怎么能这么快地了解你？” “切”了一声，我撇嘴道：“敢情在你这儿，我就是秀了把下限，让你看到我好拿捏了呗？” “嗯……怎么说呢，那段时间我就感觉你一直在那向我一边招手，一边说：我能到你碗里来吗？” “哈！？这是什么鬼比喻。” “切！”了一声，秦莉没好气道：“说人话就是，虽然你可能是无意的，但我感觉你是在撩我。” 想了想，我问她道：“所以你是因为我一上来就跟你示弱，才看上我的？” “也不能说示弱吧。”秦莉斟酌道：“我们第一次在路上遇到的时候，你差点被车撞。这个事情让我对你产生了好奇，而后你又忽然说了一些自己的事情，虽然挺意外的。但我觉得你这种对陌生人都不设防的性格，肯定坏不到哪里去。更不要说，我还是你客户，你就算巴结我，也没必要用自己的感情经历来说事。” 不等我接话，秦莉继续刚才的话题道：“扯远了，说回之前的事情。”顿了顿，她说道：“那天吃完饭，我有意无意地问徐远，说小韩总这个女朋友不仅漂亮，人也不错。这俩人什么时候准备结婚。徐远就告诉我，说这只是他的女朋友之一，或者说，在上海的女朋友。之前小韩总曾经有意无意地问过徐远我的情况，他心生警惕才问我是不是跟小韩总有什么发展。但好在我说没有，所以他也就没跟我提这些。如果当时我表示出对小韩总的兴趣，那他虽不一定会选择干涉什么，但肯定会提醒我后果，让我自己掂量。” “不得不承认，在为人处世方面徐总还是挺不错的。” 点了点头，秦莉说道：“所以当初在厦门，你跟他第一次见的时候我就跟你说过，虽然我不喜欢他的某些行为，但徐远这人的人品是没问题的。” “那然后呢？你说他约你去迪士尼的事情怎么样了？” 回忆了片刻，秦莉有些无奈地说道：“那天吃过饭，我处理好事情回日本之后的第二天还是第三天，他就约我见面。” “你去见他了？” “见了。” “啊？” “我记得我当时的想法是，虽然他这种一脚踏几船的行为很可耻，但这也是人家的事情，跟我没关系。而且说实在话，除了约我去迪士尼算是某种暗示以外，其他的地方，他也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只是之前答应了他的邀约，现在不想去了，有个机会当面把话说清楚，还是有必要的。” “你这心也是够大。” 明白我说的是什么，秦莉失笑道：“那时候还在念书，人比较单纯，也没现在想得这么多。要是换成现在，饭局结束之后我就能直接把他给拉黑。” “那见面之后他跟你说啥了？” “大概就是说，之前饭局上我见到的那人其实是家里安排的，他跟人家没感情，自己是被逼无奈才跟她逢场作戏之类的。站在我的角度，既然已经知道了他是哪种人，再这么看他演下去，就觉得很恶心。所以我就跟他直说了，之前不知道他有女朋友，所以答应了他的邀约，现在既然知道了实情，不管他跟他女朋友是不是有感情，那我肯定没兴趣插足这件事。之所以会来，主要就是想当面告诉他跟他把话说清楚。” “然后呢？” “然后？就没然后了呀。” “啊？这渣男就这么消停了？” “渣男之所以是渣男，就是因为他们有很多备选，我这里不行，他们可以立刻调转枪头，发展另外的目标。没道理在一个人身上浪费太多精力。而且在我这儿落个好，万一以后有什么事情再碰到，多个朋友也能多条路。” “嗯……受教受教……” “切！你受什么教？” 面对秦莉的质问，我理所当然道：“多个朋友多条路啊。多有道理的话。”说罢，我立刻换了副笑嘻嘻的面孔问道：“两个故事说完了，还有别的不？” “没了。”秦莉语调生硬地说道。 “之后就再没碰上入得了你眼的人？”我问道。 想了想，秦莉答道：“能入得了我眼的人肯定有，但经历过之前这两位之后，一方面我觉得还是以学业为重比较好，另一方面我也没了再去跟别人做更多接触的欲望。毕竟之前有的那两次，结果都不太好。” 闻言，我恍然道：“啊……难怪那我这种主动申请到你碗里去的人，会受到你的青睐，因为省去了你很多麻烦。” “有一部分这个原因，但最重要的还是因为你说的那些话。”顿了顿，秦莉傲娇道：“不然你以为谁跟我随便说两句矫情的故事，我就都能对他们另眼相看？” “切！现在承认的倒是挺坦然，当初也不知道是谁说让我别自我感觉太良好。” 面对我的嘲讽，秦莉轻笑道：“我记得我们讨论过这个话题，而且还不止一次。” “嗯？什么时候讨论过，我怎么不记得了。”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现在在一起了，还出来旅行了。” 见秦莉有些逃避这个话题，呵呵一笑，我也就没有再说下去。 …… 也不知道我这第一次抵达日本是运气太好还是运气太差，2月初的札幌，竟然风和日丽……而且根据当地的天气预报显示，今明两天都没雪…… 说好的大雪纷飞的雪国风光呢？ 当然了，不下雪不代表看不到雪。 从机场租了车前往酒店的路上，道路两边，还有房屋的屋顶上，雪景还是随处可见的。 其实从下飞机的那一刻开始，我就感觉秦莉好像跟回了娘家似的。 好似跟我炫耀玩具的孩子一般，乐此不疲地跟我介绍各种当地环境、人文的情况。内容之详尽，毫不逊色于专业导游。 再加上她那地道的岛国语，我甚至一度以为，自己这是为国争光找了个日本姑娘。这种感觉……还是挺奇妙的。 我们下飞机的时候是当地时间下午两点，租完车之后，“导游”秦莉便驱车将近两个小时，待我来到了50公里外的二世谷。 抵达二世谷柏悦酒店酒店的时候大概是当地时间下午5点，这个时候天都已经黑了。 办理完入住，在酒店的餐厅吃了一顿还算不错的晚餐，在我看来今天这一天，就算是在长途跋涉中过去了。 根据秦莉说法，来二世谷这里最主要的目的是为了滑雪，而之所以住铂悦，那是因为我们房间的窗外，正式二世古闻名世界的，以干爽轻软着称的“粉雪”滑雪场，此地也是亚洲最有名的滑雪圣地之一。 只是我的右手依旧不太能受力，所以在来之前我就对这项活动提出了担忧。 秦莉自然也理解，但她的想法也没问题，就是这个时间来北海道，你不滑雪……那不是等于白来了吗？ 嗯……也对。 所以晚上当我俩躺在床上讨论这个话题的时候，秦莉提议道：“明天早上我先教你体验一下，如果你适应的话，那我们下午就继续。如果不行，那我们就到附近逛逛。” 嗯……俗话说得好，女人的嘴骗人的鬼。 她说她教我，但实际上自己也就是个半吊子…… 第504章 不大不小的意外 滑雪这个事情吧，我个人感觉对初学者来说并不怎么友好。 准入门槛高，比如装备繁复，场地限制这些就不谈了，关键是对于身体协调性的要求非常高。 这玩意儿还不像滑旱冰，或者室内滑冰，摔了也就摔了，前者摔下来就能停，后者毕竟场地就这么大，但滑雪这事儿，摔跤还得讲究姿势，不然停不下来。 至于如何刹车，怎么转弯那就更加需要一段时间的适应了。 总而言之，在半吊子教练秦莉的教导下，经过半个来小时的训练，我算是勉强能站上雪板，往前慢慢蠕动了…… 为什么一再强调秦莉是个半吊子呢？ 因为这女人不仅在我适应期间拍了我不少摔得四仰八叉的丑照，还在见我能慢慢蠕动之后就丢下我，自己撒欢过瘾去了……虽然她滑个一圈就会过来找我一次，偶尔也会带带我滑一段，但因为我这个水平跟她差距实在太大，所以经历过几次之后，我知道她这样也不尽兴，所以索性就让她别管我了。 然后……她就真不管了。 搞得我有些哭笑不得……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我发生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意外。 刚刚已经说了，滑雪这事情如果不会摔，那即使倒下了，还是阻止不了往前滑行的动势。正确的摔倒姿势，应该是侧过身体往下倒，这样雪板就不会底部接触雪地，身体也能跟地面产生更大的摩擦力，进而停止前进。 但如果你一屁股往地上一坐，但其实是根本刹不住车的。 而我所说的这个“不大不小的意外”，就是有人没掌握这个技巧，在我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从我背后直接把我撞到飞起…… 其实也不能说是毫无防备，因为在她靠近的时候我其实已经听到身后有人在大喊小心了，只是当我回过头，还来不及做什么防撞击准备的时候，她就已经一个“扫堂腿”过来了…… 好在这里滑雪场的“粉雪”相当松软，外加我在被撞到的第一时间，就下意识扭过身体，用左侧着地，不然我这右手……危矣…… 但饶是如此，冷不丁的情况下被人撞飞，还是让人很痛苦的。 “对不起……啊……斯咪吗三，待叫不？”正当我挣扎着准备起身的时候，背后传来了一个女声道。 “没关系……”我下意识的回道。 “啊……你是中国人啊……对不起对不起，我没刹住车……你没事吧？” 不等我回话呢，就见不远处有一个身着淡粉色滑雪服的女性焦急地冲过来道：“小蓓，你没事吧？” “妈，我没事！”这叫小蓓的女生回了一句，随后又问我道：“实在抱歉，你要不要紧？” 其实我刚刚被撞的时候是可以明显感觉到自己脚踝被扭了一下的，但听声音眼前这小姑娘年纪应该也不大，而且人家也确实不是故意的，态度也挺好，所以此时简单感受了一下自己的情况，发现问题应该不算太大之后，我摇头道：“没事没事，问题不大。” 此时，小蓓的母亲来到近前，对我打招呼道：“对不起啊，我女儿玩太疯了，不小心撞到你了。” 见状，我赶忙摆手道：“没事没事，不要紧的阿姨，我也没受伤。” 这位母亲见我这么说，松了口气的同时当即数落自己女儿道：“让你悠着点你不听！看！现在撞到人了吧！” 为避免再聊下去尴尬，我指了指不远处的休息点道：“既然没事，那你们接着玩，我去下面休息休息。” 见二人没再说什么，我便拆下雪板，往刚刚指的方向走去。 走了一段路之后，秦莉也不知道从哪里滑回到我身边问道：“怎么不滑了？” 摆了摆手，我答道：“休息一会儿，刚刚被个毛头小姑娘从背后撞倒了，感觉脚扭了一下。” “啊！要紧吗？” “应该没什么大事。” 二话不说，秦莉拆下雪板，扶着我就往下面走。 看她紧张的样子，我失笑道：“都说了没什么，要真有事，一我不会放肇事人走，二我也不可能自己一个人走下来。” “有没有事你也不应该放那人走。”吐槽了这么一句，秦莉没好气道：“是不是看人家小姑娘好看，所以不好意思指责人家？” 环视了一下四周，我无语道：“拜托！你看看周围这些人，哪个没戴护目镜？戴帽子？一个个全副武装的样子，我怎么可能看得清楚人家长什么样？” “切！那你怎么知道人家是‘小’姑娘？” “因为撞到我的第一时间，人家老娘就跟着过来了。听声音，那阿姨年纪也不大。又是中国人，态度也挺好，我就没说什么。” “但愿你没什么事，真要出问题人都找不到。” 看秦莉这义愤填膺的口气，我好笑地调侃她道：“怎么？秦总这里也有相熟的律师？” 虽然此刻她带着护目镜看不清楚表情，但见秦莉转过头明显是看了我一眼，不用说，肯定是赏了我一个白眼，所以我立刻意识到自己刚刚这是说了句废话。 于是语调夸张地承认错误道：“哎呀！你看我这没眼力见的样子，这地方就是我们秦总的后花园，别说律师了，就是内阁成员估计也以您马首是瞻。” “哈！我觉得你扭得不应该是脚，而应该是你这张嘴。” “哎……马屁拍到马腿上了。” …… 虽然在秦莉的坚持下，我脱下靴子，让她检查了一下我并没有任何异常的脚踝，但事实证明了我的推断，扭了一下而已，没什么大问题。 见她放下心来，我便朝她挥手道：“你再去玩一会儿吧。我在这里休息休息，一会儿去找你。” “你要是不想玩，我们就早点回去，这里附近……” 不等她说完，我便打断道：“我什么时候说我不想玩了？滑雪还是挺有意思的，只是我这右手旧伤未愈，脚上又扭了一下，我多少有些顾忌。”顿了顿，我瞟了她一眼道，“外加你这个半吊子教练心思也不在我身上，所以你先去释放一下天性。等你玩尽兴了，再来陪我。” 嘿嘿一笑，秦莉凑过来亲了我一口道：“那行，我去给你买杯饮料，一会儿我好了再过来找你。” 说着，颠颠的就去给我白了瓶水，捧着我的脸又亲了一口之后，便抱着自己装备出去了。 至于我，则拿出手机，拍了一张倚在一边的滑雪装备的照片发了个朋友圈。同时，还带着虚荣心地添加了地理位置坐标。 无独有偶，操作完这些之后，我忽然发现，秦莉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发了一条朋友圈，核心内容跟我差不多，只不过和我就一张装备的照片不同，她发朋友圈，向来都有凑足九宫格的习惯。 里面除了装备，雪景，她自己的自拍以及和我一起的合照以外，还有我刚刚正在练习时候，她偷拍我的照片。 嗯……这恩爱秀的不够彻底，所以我随手点个赞之后，顺便评论了一句道：你偷拍我！ 因为我俩一先一后发了朋友圈，所以之后各种酸不拉几的评论接踵而来。 正当我乐此不疲地在朋友圈里回复的时候，忽然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 当我下意识地回过头，就见到一个我并不认识的中年女性试探着开口问道：“你好……我想问问，刚刚我女儿在上面撞到的人……是不是你？” 她一开口我就听出来了，这就是刚刚撞到我那个小姑娘的母亲，听她这么问，我苦笑着点头应道：“阿姨，您好，是我……” 确认自己没认错人，这阿姨立刻笑道：“是你就好，我看你一个人，就想过来跟你打个招呼，请你喝杯饮料，赔个不是。” 我赶忙受宠若惊地摆手道：“阿姨，不用这么客气，我真的没事。” “知道你没事，但我女儿撞了人也是事实。再说大家都是中国人，有缘在这里碰到，就当交个朋友嘛。”阿姨笑呵呵地说道。 人家既然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再推脱未免就显得有些不近人情。于是我起身道：“那行，您是长辈，我请您和您女儿吧。” “不用不用，”阿姨赶忙拒绝道：“让我女儿去买，她闯的祸，她负责。” 一杯饮料的事，我也就没推辞。 待跟着阿姨到了她们那桌坐下，刚刚那个叫小蓓的姑娘问了我一句道：“咖啡喝吗？” “我随意。” “拿铁可以吗，还是美式？” “都行。” 见自家闺女走了，这阿姨便笑眯眯地开始了一系列让我觉得有些尴尬，甚至瞠目结舌的问询…… 第505章 他乡遇故知，不约顿饭？ “小伙子贵姓啊？” “免贵姓刘，刘畅。阿姨您怎么称呼？” “我叫冯露，”说着，她指了指正在买咖啡的女儿道：“那是我女儿，周蓓。” “阿姨哪里人？” “我是温州的。你呢？” “我上海的。” “上海本地人？” “从我父母那辈开始，就是在上海长大的，但严格意义上说，我不能算是本地人，因为爷爷奶奶那辈是都是从外地过去上海的。”见冯露明显有点不太理解，我又解释了一句道：“我们那边说的所谓本地人，是祖祖辈辈都在上海，家里有地的那种。” “哦。在上海有地？那岂不是很有钱？” 呵呵一笑，我解释道：“有不少人，原本家里父辈就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工，但如果遇到拆迁，分分钟能分到几套甚至十几套房子，从此彻底翻身。父辈可能还好一点的，毕竟从小苦过来的，但很多小辈就很容易从此失去了工作的动力，好一点的就随便找个工作混吃等死。差一点的……那吃喝嫖赌干什么的都有了。没钱了就忽悠家里卖掉一套房，如此往复，知道家里被挥霍一空为止。” “那倒也是，天上一下子掉下几百上千万，正常人很容易经不住的。”赞同了这么一句，冯露又问道：“那你今年多大岁数？” “今年28。” “做什么工作的？” “广告行业。” “结婚了吗？” “呃……还没有……” “那……” “妈！你问人家这些做什么？”此时，冯露的闺女周蓓买完咖啡回来了。她这话也算是给我解了围。 实在太尴尬了……你说这要是在上海，冯露这么冒出来我也就认了，但这异国他乡的……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而且此刻不仅我尴尬，这周蓓也一脸尴尬。 话音刚落，冯露立刻不乐意道：“我就跟人家随便聊聊，关你什么事？”顿了顿，她指了指我，似笑非笑地对自己女儿说道：“人家这一表人才的样子，就算没结婚肯定也有女朋友，你就算想对人家负责也不一定有机会。” 顿了顿，她又看向我道：“刘畅你别误会，我就是跟你闲聊而已，没什么别的意思。而且我猜你跟阿姨一样，是来这里旅游的，但我女儿还要在这边念几年大学，所以我再怎么老糊涂，也不可能这么乱点鸳鸯谱。” 呃……要这么说的话，我就放心多了，而且我也相信，她刚刚那些容易让人误会的问题，单纯就是闲聊。 看了眼红着脸不知道说什么的周蓓，我接过她递过来的咖啡，道了声谢之后对冯露说道：“阿姨慧眼如炬，我确实已经有女朋友了，这次就是跟她一起来的。” “你看！”得意地朝自己女儿摊了摊手，冯露接着顺理成章地问道：“那她人呢？怎么碰着你两回都只有你一个人？” “她会滑雪，所以自己去玩了，我一方面第一次体验，所以不太熟练，另一方面来之前右手手腕受过伤，还没完全好，所以就先休息休息。” “啊……难怪刚刚看你刚刚起来的时候第一时间捂着你的右手。”周蓓说道。 闻言，我夸赞她道：“没想到你观察得这么细致。” 见我称赞自己女儿，冯露一脸骄傲地说道：“她去年刚考上东大的心理学硕士，所以平时我都不敢跟她吹牛，不然很容易被揭穿。” “东京大学的心理学硕士啊！厉害厉害！” 对于我这种不明觉厉明显带着恭维的奉承，周蓓只是礼貌地笑了笑，也没说什么。在斜了冯露一眼之后，她很大方地向我伸出右手道：“你好，周蓓，请多指教。” 轻轻握了握，我答道：“你好，刘畅，也请你多多指教。” “你确定刚刚我没撞伤你吗？如果有什么问题的话，你可以直说，如果需要去医院，费用我可以承担。” 不等我接话，冯露好似对刚刚女儿斜自己一眼的报复一般，没好气地说道：“你承担？你拿什么承担？你挣钱了吗？” 尴尬地看了一眼脸再一次有些涨红的周蓓，我赶忙陪笑道：“言重了言重了，我真没什么事情。别搞得好像我多脆弱一样……” 说完这句，我见气氛略有缓和，赶忙岔开话题道：“说来也巧，我女朋友的堂妹也是去年考上的心理学硕士，只不过不是东大，而是港大。” “啊……那还真是有点可惜。我之前还考虑过港大的，但因为本科是在这里念的，所以最终还是放弃了。不然说不定跟她就能成为同学了。”周蓓说道。 呵呵一笑，我接话道：“也不可惜，你跟她没缘分，但跟我女朋友还是有点缘分的。” “啊？什么意思？” “我女朋友也是东大的硕士，只不过比你早两年毕业。” “啊……学姐啊。” 刚“嗯”了一声，我就看到，秦莉从我正前方的门口推门进来，正在东张西望地找我呢。 朝她挥了挥手，见她走过来，我对周蓓说道：“说曹操，曹操到。” 也没多大会儿功夫，待秦莉走到近前，有些疑惑地看向我，眼神询问这是怎么回事的时候，我向她介绍道：“这位是冯露冯阿姨，这位是她女儿周蓓。” 说着，我又对另外两人介绍道：“这是我女朋友，秦莉。” 待双方打过招呼，我简单解释了一下为什么会出现现在这种状况之后，周蓓很是客气地问秦莉道：“学姐，你要喝什么？我去买。” “学姐？”对于这个称呼，秦莉有些莫名地重复了一句。 “她跟你一样，是东大在读硕士。” 听我这么一解释，秦莉立刻说道：“哟！既然这样，应该我请你啊。” “别别别，我刚刚撞了刘畅，怎么能让你破费呢。” 见俩人推辞，我摆了摆手示意她们安静之后说道：“那这样，现在呢，让你学妹请你喝咖啡。”抬手看了看时间，我接着提议道：“既然大家这么有缘分，这眼瞅着也要到饭点了，不如一会儿我们一起吃顿饭，让学姐请客，我这个东大女婿买单，这样行不行？” 哈哈一笑，自从秦莉过来就没怎么开过口的冯露说道：“本来我还不同意让你们请客这个提议，但冲你这个‘东大女婿’的身份，我倒是觉得挺不错。也算是让我提前过一过丈母娘的瘾。” “妈！你胡说什么呢？人家女朋友还在这儿呢。”周蓓实在没忍住抱怨道。 瞪了她一眼，冯露没好气道：“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都跟你爸结婚了，我妈像我这么大的时候都当捏捏了！”说到这里，冯露还不忘转头跟我和秦莉解释了一句道：“捏捏就是外婆的意思。” 见我俩怔怔地点了点头，冯露接着数落周蓓说道：“当初让你毕业回家你不听，非要考什么硕士。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花了多大功夫才做通你爸的工作？现在难得有机会，我过过嘴瘾还不行？” “这个……阿姨，周蓓硕士念完，也才二十五吧，就现在来说，这年纪还很年轻的……”看着有些激动的冯露，秦莉小心翼翼地说道。 叹了口气，冯露解释道：“我们那儿结婚都早，你看我，二十四的时候就已经生了她了。” “那是你们那个年代！现在不一样了！”周蓓立刻反驳道。 “对！就是因为我知道那是我们那个年代，所以你前两年说要考硕士的时候，即使你爸不同意，我也支持你！”瞪了周蓓一眼，冯露说道：“但这两年我也没少去喝那些朋友、同学孙子、外孙的满月酒。看多了我心态难免受到影响。” “阿姨是哪儿人？”秦莉小声问我道。 “我和她爸都是温州的。”冯露替我回答道。 想了想，我问冯露道：“我以前有个女同事，也是温州的，她说她们哪儿嫁女儿都是赔钱的，是不是这样？” “对！”颇有些感同身受地应了一句，冯露点头道：“我们那儿嫁女儿，如果家里条件允许的话，陪嫁不说翻男方彩礼一番，但肯定不会比对方少。道理也很简单，不希望自己女儿嫁过去之后抬不起头。” “啧啧啧，阿姨，你们那儿的这种觉悟，应该推广到全国各地，有收彩礼习俗的地方，尤其是那些指望靠着收彩礼给家里弟弟娶媳妇，或者那种干脆是想靠嫁女儿脱贫致富的尤为需要。” 听我这么说，秦莉不屑道：“得了吧，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任何观念的形成，都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对，各地有各地的风俗和习惯。”冯露应道。 刚想接话，我的手机忽然响。拿起来一看，发现竟然是蒋婷，疑惑地朝秦莉示意了一下，我跟几人告了声罪，便拿着手机到一边接通电话。 “蒋婷姐。” 刚刚问了声好，对面就传来蒋婷略带兴奋的声音道：“弟弟，我刚看到你朋友圈了，你在日本？” “对，在北海道。” “哈哈！那真是太巧了，我和你姐夫在东京呢。” “啊……那……” “他乡遇故知，不约顿饭？” 第506章 服装生意 “好啊！”完全没过脑子的应了一声，但随即我反应过来，虽然知道见朱泱荣这事儿秦莉肯定乐意，但我们这次没计划去东京，如果要从北海道过去的话，得订机票，而且后面回上海的行程也得改，还是挺麻烦的，所以得跟秦莉商量一下。 还不等我开口跟她说这些，蒋婷就问道：“你们在北海道待多久？” “实不相瞒，其实我们这次打算在这里一直待到初六，然后坐下午的飞机从札幌回上海，所以……” “那太好了！”我还没说完呢，蒋婷立刻说道：“你们不用动，我们初五下午的飞机去札幌。”顿了顿，她又问道：“你们初六的航班是几点？” 想了想，我答道：“没记错的话，应该是两点半。” 听我这么说，蒋婷欣喜地提议道：“那就初六中午好了，吃完饭你们正好去机场。这样初五我们也不用太赶。” 挂断了蒋婷的电话，我回到原先的位置。见我回来，秦莉问我道：“怎么了？” “她约我初六一起吃午饭。” “嗯？她也在日本？” “嗯，跟她未婚夫在东京呢，初五过来北海道，初六我们跟她在札幌吃完饭，直接去机场。” 简单交代了两句之后，我们的注意力便回到了面前两位母女的身上。 因为早上大家都吃的挺饱的，所以聊了几句之后，意犹未尽的秦莉就提议是不是再出去滑几圈再吃饭。 众人自然没什么意见。 一直玩到中午12点多快1点的时候，我们还了装备，在秦莉的指引下，在附近找了一家算比较有名的餐厅。 点了这家餐厅比较有名的寿喜烧，吃了一几口之后我发现味道很不错，虽然国内的寿喜烧也有好吃的，但跟这里的味道明显有些区别，所以我有感而发道：“吃某些特殊的东西还是应该去一次原产地，好吃不好吃的另说，就这个味道，就跟国内的不一样。” “食材配料，都跟国内不一样。”说着，秦莉指了指桌上不怎么起眼的酱油道：“就这酱油，大概率在国内，除了一些非常高端的日料店，普通店里都不会有。” “啊？这不至于吧？很贵？”下意识地尝了口酱油，同时回忆了一下刚刚点菜时候看到的菜品价格，我当即否定道：“刚刚看价格也没特别贵啊。” 轻笑一声，秦莉说道：“这种东西很多都是小作坊手工制作的，所以产量很低，而且很多这种小作坊，都打骨子里拒绝工业化生产，因为他们认为，那样会在一定程度上破坏产品的现有品质，因此他们就没办法做出口。” 耸了耸肩，我不置可否的说道：“那也是人家的选择。” “其实我觉得如果真的工业化生产，也不见得会降低很多品质。”此时，冯露接话道，“我是做服装厂的，你要说手工定制的衣服最大的优势就是能量体裁衣，根据个人的身材特点定制最合适自己的版型。但成衣的质量就一定好吗？也不尽然吧。大批量生产虽然做不到因人而异，但质量肯定是能有保证的。而且越是标准化的东西，工业化生产之后，反而越是能保证产品的统一性。对于酱油这种食品来说，工业化生产更是如此。” “我非常同意冯阿姨的说法。”赞同了一句，秦莉说道：“虽然工业化生产确实会影响一些品质，但对于普通消费者来说，这种影响的程度，绝大多数人是感觉不出来的。而一味坚持手工制作，只会让自己的企业发展发展受阻，有点固步自封。” 想了想，我举了个例子道：“你要这么说，我就想起早几年去北京的时候，打车想让司机带我去大董吃烤鸭。当时我就问司机，说这个大董和全聚德区别大不大。你们知道司机当时怎么回我吗？” “怎么回你？” “他说，相对于大董或者全聚德，他们当地人更喜欢便宜坊的烤鸭，大概一百多一只，经济实惠味道也不差。相比于路边摊上三五十一只的烤鸭来说，便宜坊的烤鸭口味差距还是很大的。但你要说便宜坊的烤鸭跟大董、全聚德里两三百一只的味道有多大区别……只能说区别肯定有，但对普通人来说，你能吃出来多少呢？吃出来的区别，值这将近一倍的差价吗？”顿了顿，我接着说道：“所以他当时告诉我，人家开那么高的价格肯定有他们的道理，比如环境服务或者原材料什么的，所以有些事情你去体验一下没问题，但你问我烤鸭本身区别有多大，那我就只能告诉你，其实差不了太多。” 分享了这个故事，看了眼正在点头的秦莉，我问她道：“你对酱油这事儿这么有感触，怎么，之前在上面碰过壁？” “碰壁到也没有，只不过最近有想过一些投资建议，年后入职了说不定有用。” “哈！你这算不算是人在曹营心在汉？” 理所当然的，我得到了一个白眼，只是还不等我开口，一边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周蓓问秦莉道：“学姐，刚刚一直没问你，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之前是做贸易的，年后准备去做私募。”秦莉简言意骇地答道。 “贸易？哪方面的贸易？”冯露问道。 “洋酒。”回了这么一句，秦莉明显不想多谈，所以立刻反问冯露道：“冯阿姨刚刚说自己做服装厂的，那有自己的品牌吗？” 叹了口气，冯露说道：“哪个开服装厂的不想有自己的品牌？但很多主客观的因素都不允许这么做。所以现在主要做的还是贴牌和代工。” “我能冒昧问问，是哪些主客观的原因吗？”秦莉问道。 也没多想，冯露很是干脆的说道：“还能是什么原因，缺钱缺人呗。”想了想，她又补充道：“一定程度上，钱倒是不缺，主要还是缺人。” 说着，她又看向周蓓数落道：“所以当初她考硕士的时候，我就建议她去念个营销或者工商管理之类的专业，将来也好回家帮个忙。但她偏偏选了个心理学……” 此话出口，周蓓立刻不悦道：“谈客户的时候，心理学也很有用的好不好！而且社会心理学里还有一个分支，叫消费心理学！” “以家里现在的生意量，需要用得着你这个高材生去谈客户吗？都是客户自己找上门的，用得着什么心理学？”冯露挑眉反问道。 “现在不需要，你怎么保证等个三五年之后还是不需要？”周蓓不甘示弱道。 “就现在这个趋势，我敢保证，三五年之内绝对没有你的用武之地！” 看着又斗起嘴的母女二人，我有些好笑地举手问道：“二位，我能插一句不？” “你说。” “冯阿姨，问一个可能在你看来比较白痴的问题，就是你这服装代工生意，已经好到不愁客户了？”我疑惑道。 “对啊，这行业现在这么赚钱的吗？”秦莉也好奇道。 轻笑一声，冯露解释道：“早两年还是愁的，但这两年因为直播带货的兴起，我们接到了很多贴牌生产的订单，每一家量可能都不大，但架不住各种各样的品牌多啊。产品其实都差不多的，无非就是换个商标而已。就算一家的订单才五到十万块钱，我们排产的话可能要不了一天就生产完了，这种订单，现在一个月稳定的有十来个，均价差不多十万左右，因为产量低，所以毛利率挺高的，养活厂子那是绰绰有余了，其余正常的订单，就全是赚的。” “现在直播卖衣服这么好赚的？！”我惊叹道。 “本来服装的成本就不高，如果是t恤或者卫衣，那就更便宜了。比如对这种渠道，我们主要代工的t恤和卫衣来说，差一点的，成本就几块钱，到客户那儿卖个十几块，用料、工艺稍微好点的，成本十几二十块，客户卖个三五十块，最好的成本也就三十左右，买个六七十，这种价位，只要版型、设计过得去，肯定很好卖。”顿了顿，她问我道：“一件二三十块的t恤，冬天可以穿里面，夏天可以穿外面；或者五六十块钱的卫衣，这种价位的衣服，我保证你穿个两三年肯定没问题，你买个三五件，就算穿一年就扔了，你会心疼吗？” 见我下意识地摇摇头，冯露说道：“绝大多数人每个月都赚不了很多，所以这个价位的衣服，消费群体非常大，因此越来越多的人进入这个行业也就顺理成章了。” “从消费心理学的角度来说，这种产品符合消费者求廉、求新的心理动机。如果配合适当的营销手段，这生意其实做起来不难。” 见周蓓说完，冯露无奈道：“你这说了等于没说，怎么做营销呢？这些年，我和你爸只会接单、安排生产，做不来零售。” “这个……冯阿姨，我方便问问您家厂子的规模吗？”秦莉忽然问道。 第507章 现在退货还来得及不？ 也没藏着掖着，冯露如数家珍地说道：“我们厂规模的话也不算大，大概也就百十来号人。这两年行情好，一年开足马力能做个一千来万的产值，净利的话有个百十万的样子。”说罢，冯露问道：“怎么了？” 其实秦莉一开口问冯露她家服装厂的规模，我就知道她想做什么了，听冯露这么问，我笑呵呵地替她说道：“冯阿姨，她之后要去做私募投资了。所以想了解一下你们行业的情况，说不定以后她还有可能投资你呢。” 闻言，冯露好笑地说道：“哈！刘畅，我虽然不懂什么私募金融，但我自己有多少斤两我知道，就我家这种规模的厂子，在温州没一千也有五百，也没什么特点，我有什么值得投资的地方？” “冯阿姨，这话你就说到点子上了。”接了这么一句，秦莉说道：“生产型企业没什么特点，这话对也不对，对的地方就不说了，但如果所有生产型的企业都不值得投资的话，那那些做大型代工企业是怎么发展到今天的？” “因为他们有足够的订单呗，有订单需求，就需要扩大产能，这订单大到一定程度，自然就会有人愿意投资。”答了一句，冯露继续说道：“但我家这平平无奇的厂子，小单子不缺，但相对比较大的订单却只能偶尔接到。如果能接到长期稳定的大订单，早就扩大规模了。” “你这想法没什么问题，但属于传统思维，但我个人觉得，如果想要发展是不是不从产能这方面考虑，而是从其他方面入手，换个思路呢？”秦莉循循善诱道。 “换个思路？”沉吟了片刻，冯露摊手道：“那还能换什么思路？除了接单生产，那就是只有自己做品牌这一条路了呗。但刚刚也说了，前期投入的钱我有，但我缺人啊，没有好的想法，前期就算投入了，最后很可能就会变成一个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鸡肋。” 呵呵一笑，秦莉说道：“你那儿没人，我这儿有啊。” “啊？” 拍了拍我的肩膀，秦莉努了努嘴道：“这不就是吗？” “啊？！你这搞了半天，就是想把我给卖了？”反问了一句，我失笑着说道：“你刚刚说的这么信誓旦旦，我还以为你自己有什么想法呢。” 点了点头，秦莉说道：“我是有些想法，不过充其量只能算是抛砖引玉。” 做了个请的手势，我说道：“请讲。” “嗯”了一声，秦莉当仁不让道：“你之后要做短视频公司，也有服装类的客户。所以如果可能，你是不是可以考虑跟冯阿姨这样的生产型企业联手，创立一个线上的品牌。就好像早年的凡客，压根没有实体店，只做线上销售。” “但凡客现在不行了呀。”周蓓立刻接话道。 “对，凡客是不行了。”点头应承了一句，秦莉接着说道：“所以我想要抛砖引玉的点在于，现如今想纯粹依托网络销售服装的品牌，如果只是简单的卖成衣，那就是单纯的一头扎进红海。但是不是有什么其他的办法，能开拓出一片蓝海呢？毕竟后期生产的部分冯阿姨已经可以给你解决了，需要的就是前期对于产品营销思路的包装而已。再说长远一点，就是这个品牌故事和商业模式要怎么讲、怎么设计，才能吸引投资人的兴趣，” 说到这里，秦莉用肩膀碰了碰我，冲我眨了眨眼道：“好了，我抛砖引玉完了，后面就是你的活了。” 见对面母女俩因为秦莉这话不约而同地看向我，我苦笑着说道：“不是，你也不问问人家冯阿姨同不同意，你就让我说？” 我这话的潜台词是，咱们这认识才没几个小时，虽然交浅言深这话不假，但萍水相逢，不知根不知底的，就什么都往外说……这……不合适吧？ 但秦莉却不为所动，反而接话道：“啊……冯阿姨，我忘记跟你说了。刘畅帮很多大牌做过品牌营销，服装的话……YA你知道吧？” “大品牌，当然知道。” 见冯露点头，秦莉接着说道：“刘畅之前帮他们策划了一个旗舰店的营销活动，年前刚刚上线，现在热度很大，他们董事长前两天还亲自邀请他去现场看看的。根据我大……老板的预测，如果这个项目成功，对YA品牌价值的提升乃至市值，都会产生非常大的正向影响。” “啊！那刘畅很厉害啊！” “哪里哪里，都是机缘巧合……” 我刚谦虚了一句，秦莉就接着说道：“所以刘畅对于品牌营销非常在行。另外，我不知道他之前有没有跟你们提过。年后他就准备出来创业，搞一家短视频公司，客户、网红、内容之类的其实都已经箭在弦上了。所以如果你有兴趣，等回去之后，我们找个时间，去你们哪儿看一看，好好聊一聊，看看能不能依托你的厂子，还有刘畅短视频的渠道，打造一个新的、有区别于凡客这样这样线上销售品牌的全新服装品牌。”顿了顿，秦莉又看向在那儿捣鼓手机的周蓓道：“正好周蓓学的心理学，到时候她可以站在她专业的角度给这个品牌的营销策略提一些意见和建议，到时候等她毕业了，回去接手这个品牌，也能很快上手。” 啊……好吧，绕了半天，原来所有的试探，都是在这儿等着呢。 不等冯露接话，周蓓拿着手机问秦莉道：“学姐，你说YA上线的活动是不是这个？” 结果手机扫了一眼，秦莉点头道：“对，就是这个，旗舰店的AR养成游戏。” 见状，我也凑过去瞅了一眼，看到围绕楚佳赟设计的海报之后，我调侃了一句道：“该说不说，这楚佳赟确实上镜。” “你见过楚佳赟本人？！” 根据周蓓这个语音语调来判断……我赶忙警惕道：“呃……你不会是她粉丝吧？” “不不不，就是没见过明星，身边也没有认识什么明星的朋友，所以一下比较激动。” 闻言，我下意识地松了口气道：“那就好……” “啊？” “你别误会……主要是我有个朋友，之前听说我认识她偶像，想让我帮忙替她要张签名照，我照做之后她偶像还挺平易近人，直接给她发了个指名道姓问候的视频。我朋友看了之后……激动到崩溃……所以这事儿让我有些阴影……” 听我这么解释，周蓓想了想之后问道：“你朋友的偶像，应该不是楚佳赟吧？” “嗯？！”这话倒是引起了我的兴趣，于是我问道：“你怎么知道？” “一方面根据你刚刚说的，我觉得你跟楚佳赟也不是特别熟，另一方面，我看过楚佳赟上过的一个偏访谈类的综艺节目，从里面她的表现来看，我感觉她应该不是那种，会应一个不怎么熟的朋友的要求，对另一个完全不认识的陌生人做到这种程度的性格。即使那个陌生人是她的粉丝，我感觉她也不至于会体贴到给签名照的同时，还附赠视频的程度。” “哇塞！你这个心理学念的有点东西啊！” 嘿嘿一笑，周蓓问道：“所以我猜对了？她确实不怎么平易近人？” 没回答周蓓的问题，我看向冯露道：“冯阿姨，我现在特别理解你之前说的，‘平时你都不敢跟她吹牛，不然很容易被揭穿。’这句话的意思。实在太可怕了……” 话音刚落，冯露立刻感同身受道：“是吧！我现在都担心她以后怎么找男朋友，人家只要刚对她有点什么想法，她立刻就能感觉到，可能本来糊里糊涂的时候还有点机会发展发展，但她心里跟明镜似的，人家做什么，她可能都会觉得对方是别有用心。” “阿姨，这话我就不赞同了。”秦莉接话道：“俗话说得好，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要是真碰到喜欢的人，即使是别有用心，我相信周蓓也会选择性忽略的。” “就是就是！还是学姐懂我！” 瞪了自己闺女一眼，冯露也没继续纠结这个话题，只听她说回之前没聊完的道：“刚刚被小蓓岔开了，你们的提议对我还是挺有吸引力的。但厂子的事儿也不是我一个人做主，具体的我还是得回去跟小蓓的爸爸商量一声，再做决定。”顿了顿，冯露又补充道：“但不管怎么样，之后找个时间，让你们过来温州玩一玩还是应该的。” 听冯露这么说，我立刻笑呵呵地接话道：“那敢情好，我还没去过温州呢。” “啊？国内还有你没去过的地方？” 见秦莉这明显带有讽刺的话，我翻了个白眼道：“你这什么话，我们国家这么大，我还能走遍每一寸土地了？” “切！也不知道是谁当时跟我说，国内叫的出名字，能去的地方你都去过了。” “哈哈！学姐，难不成你就是因为这个看上他的？”周蓓笑呵呵地问道。 “可不就是！”煞有介事地应了一句，秦莉信口胡诌道：“我就是看他见多识广，跟百科全书似的，才答应跟他好的。没想到搞了半天，连温州都没去过。”说着，她斜了我一眼道：“喂，现在退货还来得及不？” “哈！你说呢？” 想了想，秦莉拍了拍我的肩膀，假惺惺地说道：“行吧，那我就勉为其难接受你了。” 第508章 所以……秦总又想投资？ 和冯露周蓓母女俩结束了午餐，双方留了联系方式，互相告别之后，我和秦莉驱车前往我们这次过来日本的第二个目的地——小樽。 中午跟冯露周蓓出来的时候，我们已经退了房。所以这会儿从前台拿好行李，我们直接踏上了前往小樽的旅程。 这地方之所以出名，就是因为岩井俊二的电影《情书》，取景地就是在小樽。 原本来之前，我还担心从二世谷到小樽的这七八十公里，大概一个来小时的车程会因为下雪的原因变得异常艰难，但好在这两天完全都没下雪，所以在车技高超的秦莉驾驶下，一路无惊无险不说，甚至还兴致盎然地一边开车一边欣赏着周围的雪景。 当然，除了欣赏雪景，我们也聊了一下关于给冯露、周蓓母女二人开拓蓝海的话题。 “你觉得冯阿姨会愿意跟我们合作吗？”我问秦莉道。 “我觉得这个问题应该她们去担心。”回了我一句，秦莉接着说道：“毕竟引用冯阿姨自己的话说，像她们家这样规模的厂子，在温州没有一千也有五百。又是没有什么附加值的制造业，换她们不要太容易。” “所以她们才会谨慎选择跟我们合作啊，因为我们换她们很容易，那她们的权益怎么保障呢？”顺着她的话，我接着说道。 “实话实说，如果我们拿出了我们这边该有的诚意，你说的这些顾虑，就是她们需要考虑的问题了。”秦莉耸肩道，“至于我们的诚意……你有什么想法不？” “想法多少有一些，但还非常不成熟。”我如实答道。 “哈哈！我就知道！”赞叹了一句，秦莉接着问道：“说说呗。” 抬起左手，我翻出里面衬衫袖口伸到秦莉面前道：“这是你给我订的衬衫吧？” 因为这会儿她在开车，所以也就是扫了我一眼的功夫，秦莉就立刻问道：“嗯？！所以……你想做定制成衣？” “哈！秦总果然聪慧过人，一点就透。” “切，少拍马屁，说重点。” “根据冯阿姨刚才说的，三五十块的衣服穿一年丢了不心疼的理论，我再往里加一点定制元素，主打的就是一个高级感。同时，减少需要输入身体尺码这这种太有技术含量，同时还会一定程度上提高成本的工序。这样既不会让产品贵很多保留原有的廉价属性，又能让消费者感受到一定程度的定制体验和高级感。附加值是不是一下就上去了？”想了想，我举例道：“就我个人而言，但凡是高领的打底衫或者衬衫，这种贴身的衣服在领口的地方绣上一行看不懂的花字，穿在身上立刻就会让我觉得好像显得非常高级的样子，我不知道你有没有这种感觉。” 沉吟了一会儿，秦莉点头道：“你要这么说的话……我就有画面感了。”顿了顿，她又问道：“那所以你所说的定制，是定制什么内容呢？” “很明显啊，名字呗。而且是机绣的名字。”直接给了答案，我补充道：“刚刚说了，随便绣上的几个花字就能给人一种高级感，那一般来说，如果不是大面积的文字印花，单纯是绣花的话，大概率都是品牌的英文名。” 看了秦莉一眼，我开启了“忽悠”模式道：“你想象一下这么一个场景，一对刚认识的青年男女，可能是在朋友聚会上碰到的，但因为某些原因，现在只有他们俩人坐在一起，这个时候总要有人先打破尴尬。女生性格还挺开朗，所以当她看到穿着t恤的男生在领口处绣着的一行清秀的英文字的时候，便主动问道：‘这行字是你这件衣服的品牌吗？怎么没见过？’男生顺理成章地答道：‘哦，不是，这是我的名字：我姓刘，英文名叫Eason，所以就是Eason.L’。这个时候，作为一个女生，你会怎么想？” 不等秦莉回答，我直接说道：“嗯……其他方面先不谈，起码这男生对生活品质还挺讲究的，对自己的形象有要求。这是不是一个加分项？然后这话题不就来了吗？哪里买的，怎么订的，是不是很贵？男生坦然地答道：‘不贵的，也就百十块钱。而且我个人认为，夏天的衣服不在于它有多贵，Logo有多大，重点是在于舒适得体，加上那么一点点特立独行的设计感，就刚刚好。’” 说到这里，秦莉点头道：“这点我非常赞同，男人如果真要显身价，一块手表就够了。那些都把自己的logo印得到处都是奢侈品t恤，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这是件奢侈品一样，真的很土。” 哈哈一笑，我点头道：“嗯，你这话可以作为新时代独立女性的标准答案。”调侃了这么一句，我接着说道：“所以两人是不是就顺利破冰了？甚至还能因为这三言两语，了解到双方的价值观，后面是不是就有可能发展发展了？” 见秦莉有些若有所思，我继续“忽悠”道：“再给你一个场景，在一个艳阳高照的夏日午后，你在咖啡店等你的朋友。忽然，一个长相干净清爽的男生，穿着一件置地看上去还不错的纯白色t恤走入你的视线。在他右手袖口处，绣着一行简简单单的黑色花体英文字母。乍一看，你会以为这是这件衣服的品牌，但再仔细一看，这行英文字母却是：‘Eason. L’，你会不会有那么一点点的好奇，嗯？这是什么牌子的衣服？怎么没见过呢？” 这脑洞一开，我就有点刹不住车，于是我接着说道：“第三个场景，高中，毕业季，暗恋了男生整整三年的女生终于在高考完之后的那一刻，给自己心仪的男生送出了一份礼物——一件印有男生名字的t恤，同时还附上了一封情书，想通过……” “啊！”不等我说完，秦莉惊呼了一声。 “怎么了？！”她这一下把我给吓一跳，我立刻紧张地朝车外四处张望道：“撞到东西了？！你怎么样？！有没有事？！赶紧靠边停车！” 见我这么紧张，秦莉失笑着宽慰了我道：“没事没事！没撞到东西！” “那你能不能别一惊一乍？吓死我了！”见我情绪平复下来怼完她，秦莉抱歉地笑了笑之后说道：“我就是忽然想到，你刚刚这几个故事，如果换一换顺序……不就是个组合营销的系列故事吗？” “嗯……被你这么一说……好像确实是这样啊……”我低头沉吟道，“因学生时代的无疾而终的初恋所刻下的品牌印迹，经过时间的淬炼成为了一种深入骨髓的习惯，因为这种习惯，在日常生活中获得女生无意中的关注的同时，也给了命中注定的她，跟自己第一次沟通的机会……”顿了顿，我又说道：“再用意识流的方式，来一个初恋视角：茫茫人海中的惊鸿一瞥，那个袖口上绣有名字的男生，应该就是曾经的那个他吧？往事如潮水般涌来，匆匆那些年，那些痛，那些甜……” 听我说完，秦莉若有所思地说道：“嗯……还挺有画面感。所以根据你勾勒的这些画面，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设想中的这个服装品牌，主要受众应该是男性，年龄段的话……好像全年龄段都可以。” “没错，一件衣服而已，高级感就是个噱头，哪个年龄段都能穿，而且男女应该也是同款的。” “小朋友呢？可以吗？”秦莉又问道。 “这个……童装的话……虽然也不是不可以，但在孩子的衣服上绣名字……总感觉唯一的目的就是怕跟人家搞错，而不是要凸显什么个性。”想了想，我又说道：“而且小孩子因为长的快，所以他们的衣服很可能穿个一年，最多两年就没法穿了，为了避免浪费很可能会选择送人。如果秀了名字，就没法送人了。” “嗯，有道理，那品牌的受众就是以男性为主的成年人。初期产品以t恤、卫衣为主，价位大概在百十块钱。差不多就是这样吧？”秦莉总结道。 想了想，我又补充道：“补充一点，以纯色t恤、卫衣为主。因为如果衣服上花花绿绿图案很多很大，那再绣名字就会显得很多余，而且也凸显不出那种高级感。” “理解。”点了点头，秦莉说道：“那回去之后等我工作上手之后，我会抽出空做一份市场调研报告，看看前景怎么样，你刚刚说的这些，等过去温州考察了他们的厂之后再聊。” “嗯……所以……秦总又想投资？” 第509章 我们谁都不会忘记 “怎么？刘总不想我投资？” 也没着急回答秦莉这个问题，我用很认真的口吻当先问她道：“这个问题先放一放，我有个问题想先问你一下。” 可能是被我突如其来的认真搞得一愣，慢了半拍之后秦莉才说道：“你说。” “首先声明，我没什么别的意思啊。”打了个预防针，我继续说道：“一般情侣谈恋爱，都会把钱的事情搞得很清楚，尽量避免纠缠不清。但咱俩这情况吧，在可预见的未来，就是个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情况。你就不怕……” 不等我说完，秦莉直接开口打断我道：“首先，你说的把钱搞得很清楚的情侣，不适合我们两个人的情况，而且在见过几次大钱之后，我对你的人品以及我们的感情都很有信心，你我在经济上发生什么纠葛的可能性，我认为几乎不存在；其次，我眼里的情侣关系乃至夫妻关系，应该既是情人也是合作伙伴，这种伙伴不仅是生活上的，还有事业上的。两个人一起努力打造一份属于两个人的夫妻老婆店。”说到这里，秦莉看了我一眼，语调恳切地说道：“万一我们不幸不能走到最后，那我可能会选择处理掉这些资产，也可能会留着，算是留个念想。具体怎么选择，要看我们分手的原因。也可能我想留，你不让呢？” “嗯……也是，我们要是分手，大概率是你甩我，不可能是我甩你。” 翻了个白眼，秦莉说道：“切！我还觉得大概率是你出轨呢。” 眼瞅着有上纲上线的风险，我立刻转移话题道，“你之前问我什么来着？” 嗤笑一声，秦莉重复道：“刚刚你问我是不是‘又’想投资，我反问你，是不是不想我投资。” “啊……对。”回忆起这番对话，我接着说道：“我倒是没有不想让你投资，只不过这事儿八字还没一撇呢，没必要这么早就下定论。” 呵呵一笑，秦莉说道：“你这是废话，我当然知道八字还没一撇，而且我也没想过以个人的名义投资你这个单独的品牌或者项目。” “那你的意思是……” “原则上说，我是希望以大妈妈这边的投资公司的名义投资。” 闻言，我立刻轻笑道：“你打这主意？那就现在零到一的想法来看，完全没有投资价值啊。”顿了顿，我又补充道：“而且现在这个想法，就算是可预见的将来，对于谷阿姨来说，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投资价值。” “所以你得想出一个值得机构投资，未来能有超成长机会的想法或者概念。如果只是小打小闹，那就算我个人投资，也没什么大作用。” “如果要奔着这个思路走的话……那我现在能想到的有几个方向。”顿了顿，我接着说道：“一种情况是往科技方向发展，比如像你给我买衣服的那个平台那样，以技术优势为卖点，搞出某种面向消费者的技术，或者干脆不要直面消费者，依托什么大数据，做面向商业客户的数据平台。” “前面那个我理解，后面那个是什么意思？”秦莉打断我道。 “我拍脑袋随便说，就比如监控甚至打通各个电商平台的销售数据，根据服装品类的销售情况来分析当季的消费趋势，然后把这些分析形成报告和洞察，卖给各家服装品牌供他们作为新品研发的参考，或者卖给一些靠选品卖货的直播店铺，供他们筛选当季热款。提供类似这种的咨询服务。” 听完我的解释，秦莉沉吟道：“这就跟之前说的建立品牌完全没有任何关系了，而且这个方向的技术难度，和投入实在太大了。” 点了点头，我赞同道：“我们自己不掌握技术，所以但凡跟技术沾边的都没有太大的意义。” “那其他的呢？”秦莉问道。 “另外一种，就是深耕某一品类，比如我们做t恤，就只做t恤，把t恤做到极致，或者创立一个所谓的潮牌，针对某一种场景，比如……滑雪好了，想一套酷拽的品牌理念，然后把衣服卖到天价。” “要这么说的话……做t恤还有点可行性，创立潮牌……这个门槛也非常高。” “所以咯。”应了秦莉一句，我答道：“就目前我能想到的来说，如果想要吸引机构投资，那就这几个方向了。” “嗯……那这事情先这样吧，具体的等回去之后我再考虑考虑。” “反正如果这么说的话，现在先做两手准备，刚刚趁你上厕所的时候，我问冯阿姨要了她代工的质量比较好的品牌的链接。我已经下单买了几件了，年后等快递恢复了，就能收到，到时候看看质量。” …… 一路抵达小樽之后，在当地的一家看上去不怎么起眼的酒店，办理完酒店入住，我和秦莉便牵着手，去往《情书》的各个取景地打卡。 总体来说，风景优美，节奏很慢，作为度假旅行目的地，还是相当不错的。 但相对于如画的风景，让我最为印象深刻的，是秦莉坚持要吃的，号称当地最有名的起司蛋糕。这味道真的绝了，作为一个平时不怎么爱吃起司的人，竟然一口气吃了两份。 晚餐吃了和牛烤肉，味道也是相当的哇塞。 晚上回到酒店，跟秦莉进行了一番热烈、友好且深入的交流之后，今天的行程可算是相当的圆满。 次日一早，我们吃了一顿让我颇为惊艳的酒店早餐。启程前往下一个目的地——札幌。 从小樽到札幌路程并不远，但因为连续晴好了两天的天气终于憋不住了，开始下起了鹅毛大雪。 所以原本一个小时都不用的车程，硬生生地开了将近两个小时。 导致抵达札幌郊区酒店的时候，已经快12点了。 不过这并没有影响我们的心情，因为今天这在北海道最后一晚住宿的高端日式酒店，一看就是秦莉下了血本的。 别的不说，光房间的阳台上竟然有一口可以供住客边泡温泉，边欣赏雪景的池子，这氛围感直接就已经拉满了。 而且……有不少学习资料里，貌似都有在这种池子里做功课的场景。真是光想一想，就让人充满了干劲呢！嘿嘿…… “这口池子真是点睛之笔！”我信誓旦旦地称赞道。 “嗯，确实挺不错的。晚上可以泡一泡。”秦莉点头应道。 “一起？”我发出了真挚的邀请。 听我这么说，秦莉立刻拢了拢衣领，警惕道：“嗯？！你想干嘛？” “想！” “呸！不正经！” “那要不别等晚上了，现在就来吧！” 见我上前一步就想扑她，秦莉立刻娇笑着一边推我一边说道：“啊！哈哈！停停停，现在先去吃饭，下午逛一逛，晚上回来再说。” “再说？”停下手上的动作，我眯着眼睛直视秦莉的双眸问道。 抿了抿嘴唇，看了我好一会儿，秦莉才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随后娇羞着低声说道：“本来人家也没说不一起……” 见自己目的达到，狠狠地亲了她一口之后，我松开秦莉，任由她对我不轻不重地拍打，拉着她的手出门觅食。 中午吃了比较有名，但实际上也就如此的札幌拉面。 下午打卡了一些札幌比较有名的着名景点，晚上这顿饭……我们俩着了道。 因为是根据网站推荐的排名，选的一家评价颇高的“成吉思汗”烤羊肉，但吃了之后发现……羊肉根本咬不动。正当我俩都在吐槽的时候，店员小姐姐过来说，只要给他们五星好评就送一袋秘制咖喱…… 我俩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恍然…… “早知道这样，我们的行程应该反过来。落地之后先在札幌玩，然后再去小樽，最后去二世谷。这样一上来就降低了对于吃这方面的期待值，后面反而会有惊喜。”出了饭店，秦莉嘟着嘴抱怨道。 闻言，我呵呵笑道：“有惊喜有意外，这不就是旅行的意义吗？如果一切都和安排好的一模一样，那我们来这趟的意义何在？在家看看别人拍的旅行纪录片，或者文章，不是更好？” 紧了紧搂着秦莉的胳膊，抬头看了眼夜空中在路灯映衬下格外繁密的飘雪，我感叹道：“重要的是，我们俩一起创造一份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回忆。即使这份回忆并不怎么美丽，但却是独一无二的。” “切”了一声，秦莉撇嘴娇嗔了两字道：“肉麻。” 呵呵一笑，我抬手扬了扬手上的咖喱，半开玩笑道：“可能若干年之后，这次北海道之旅的其他任何事情我们都不记得了，但我相信，刚刚这顿嚼都嚼不动，还被迫给了五星好评的羊肉，我们谁都不会忘记。” “哈哈！这话在理。” 凑近秦莉，我在她耳边故意吹着热气问道：“吃也吃饱了，喝也喝足了。那我们是不是可以回去泡温泉了？” 眼看着秦莉原本就因为天冷有些泛红的耳朵越发红润，她故意朝我怀里拱了拱，用一种责怪的语气说道：“那还不快点走？冷死我了！” 第510章 总要讲点技巧 次日一早，也是我们这次日本之行的最后一天。一早上我和秦莉退了房之后，便在札幌市区给亲朋好友们选购了一堆伴手礼。 同时，我也没忘记，年前就跟丁可人约好，今天晚上跟她推荐的直播负责人见面的事情。 所以也抽空跟她在百度上再确认了一下。 大概在中午11点左右的时候，我和秦莉来到了跟蒋婷约定好的餐厅。 表明了来意，跟着服务员来到了一处位于餐厅二楼角落的窗边位置，我就看到了一副休闲打扮，整个人看上去极为放松的蒋婷。以及她身边，中等身材，有些略微发福，看上去四十岁左右的男子。 不等我和秦莉开口，蒋婷直接站起身来，笑呵呵地说道：“还好跟你们约了今天，不然的话我们就要妥妥地放我们鸽子了。”顿了顿，她解释道：“昨天因为天气原因，我们的航班落地札幌的时候，都已经晚上八点多了。” 说罢，她便拉着身后的男子介绍道：“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你们的姐夫，朱泱荣。这就是刘畅和他女朋友秦莉。” “姐夫你好。” “姐夫好。” “幸会，你们好。”言简意赅地说了这五个字，朱泱荣向我伸出了手。 根据我了解到的资料，朱泱荣比今年32岁的蒋婷大5岁，今年应该是37岁。按说以他的身家，应该是养尊处优，看上去35岁左右才对。但事实却是，朱泱荣的面相看上去，要比他的实际年龄苍老一些。 尤其是他的头发，虽然发型梳得一丝不苟，也未见稀疏，但白发的数量，却多得让人有些目不暇接，而且神奇的是，感觉上他好像也并不在意这些。 在和我握了握手之后，他只是礼貌地朝秦莉点了点头，并未向她伸出手，一直到秦莉主动伸手，他才礼貌地握了一握。 嗯……从这个细节可以判断，朱泱荣这人非常讲究，以小见大的话，这在一定程度上，也能解释为什么以如今这个岁数，还能在事业上至少顺风顺水个三五年的蒋婷会对他如此上心，甚至甘愿为他退居幕后。 待几人落了座，朱泱荣用他低沉的嗓音问道：“就我所知，应该要不了多久，秦总就要成为我的同事了吧？” 还不等秦莉接话，蒋婷忽然拉下脸数落朱泱荣道：“现在是休假时间，而且还是在国外，这里所有人都来旅游的，你能不能不要拿出一副谈生意的口吻？叫弟妹，不行叫秦莉，什么秦总……” “是是是……我注意我注意……” 看着朱泱荣这副逆来顺受的样子，着实让我有些大跌眼镜。虽然之前打电话的时候给我感觉朱泱荣和蒋婷感情是不错，但眼下这一副妻管严的状态，还是让我有些始料未及。 看出我和秦莉有些尴尬，蒋婷满不在乎地解释了一句道：“你们别在意，我当你们自己人才会这样。在外人面前，我很给他面子的。” 有了她这句话做铺垫，我立刻端起杯子跟朱泱荣碰了一下，苦笑着说道：“姐夫，同为天涯沦落人啊……” 闻言，朱泱荣明显一愣，慢了半拍之后才哈哈笑道：“哈哈哈！理解理解！感同身受！”说着，他拿起水杯又跟我碰了碰，才放到嘴边喝了一口。 你看，男人的友谊建立起来还是挺容易的。 同样的，有我这番话作为铺垫，对面两个女人也瞬间建立起了同盟关系。 尤其是在秦莉不服，反驳说自己从来没对我吆五喝六过。 我不甘示弱地把之前有一次她心情不好，我出卫生间随手关了个灯，就被一通数落的事情说了一遍之后。 更是引起了朱泱荣的强烈共鸣，因为他也有过类似的经历。 只不过他不是关灯，而是早上起来，没有第一时间把晚上放在床头，喝水用的杯子随手拿出去，就被比他晚起来的蒋婷一通训斥。 因为这样的话题作为切入点，原本虽然嘴上叫的亲热，实际并不怎么熟悉的几人，很快就因为一些类似的家庭琐事变得熟络了起来。 再加上不论是蒋婷也好，秦莉也罢，都有互相亲近之意。蒋婷是为了表示对我之前帮忙的感谢，秦莉则为了以后工作的便利。所以这顿饭吃得格外舒心。 只不过因为我们要赶飞机，所以到了临近一点的时候，这顿持续了一个多小时的饭局，不得不被迫宣告结束。 趁着两位女士去洗手间的功夫，跟我已经熟络不少的朱泱荣，忽然压低姿态咨询我道：“刘畅，你是做创意的，我这边有点事情想要向你讨教讨教。” 闻言，我失笑道：“姐夫，你这说的什么话？有事情直接说就好了。” 斟酌了片刻，朱泱荣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说来惭愧，我这人从毕业开始一直就是在跟数字打交道，用现在的话说，就是标准的直男。虽然现在跟蒋婷已经订了婚，但……还插了个求婚。”顿了顿，他看了眼洗手间的方向道：“蒋婷还挺讲究仪式感的，但她的职业你也知道，虽然想要仪式感，但也不能搞得太大太张扬。我之前咨询了两家策划公司，但他们都没有给我一些让我觉得满意的想法。所以……” “所以你就想问问我有没有什么好的提议，帮你求婚？”顺着朱泱荣的话，我接着说道。 “对，就是这个意思。” 同样瞟了眼洗手间，思考片刻后，我便语速极快地答道：“姐夫，我觉得你对仪式感这事情的理解有些误区。” “此话怎讲？” “我觉得对于蒋婷姐来说，所谓的仪式感不是现场要有很多人来见证你向她求婚。而是你需要用一个郑重其事的方式来向她表明你想娶她的意愿。”顿了顿，我继续说道：“至于在哪里表达、在多少人面前表达这种意愿，反而不重要。” “那你的意思是……” “蒋婷姐的职业是演员，所以但凡你我、或者那些策划公司能想得到的所谓创意，别说她见过，甚至她在戏里体验都已经体验过了。所以我觉得你就返璞归真，直接在家里，什么都不要布置，拿出你最大的诚意，写一份稿子，直接在她面前念，就行了。” “那……所谓的诚意怎么体现呢？” 沉吟片刻，我小心翼翼地问他道：“姐夫，冒昧问一句，以你这身家，婚前财产……” 话还没说完，朱泱荣立刻摆手道：“你多虑了，我相信我跟蒋婷的感情，还有她的为人，所以既然决定要结婚，我就没打算搞这些防君子不放小人的事情。我的所有东西，从咱们领证的那一刻开始，就有她的一半。” 既然他这么说，我便放心道：“如果这样，那就简单了！”顿了顿，我问他道：“你看过黄海波和高圆圆演的《咱们结婚吧》吗？” “听说过，但没看过。”愣了片刻，朱泱荣尴尬道。 “没关系，你回去搜一下里面黄海波向高圆圆求婚的那个片段。看了之后，你就知道我想说的是什么意思了。” “行，我记一下！” 见朱泱荣一丝不苟地把我说的记录在手机里，我接着说道：“大意就是黄海波把自己所有的存款，房产证什么的依次拿出来放到高圆圆面前，告诉她，这里就是他的全部了，从今往后自己就把这些交到她手上，希望高圆圆别嫌弃，从今往后俩人就踏踏实实好好过日子。”顿了顿，我继续说道：“所以我的建议就是，找个机会，你把你那些财产凭证之类东西都拿出来，摊在你老婆的面前，就用你刚刚说的那句话：从你俩领证的那一刻开始，但凡你的东西，就有她的一半！现在，你的那一半也都交给她保管了。” 见此刻朱泱荣明显已经出现被我说动的趋势，我继续添了把火道：“其实说到底，这就是个心理暗示，或者说套路。因为从技术上来讲，蒋婷姐拿不了你那一半，甚是就算是她那一半，都很难拿得走。但潜台词是，你可是把所有家当都给她了啊！虽然就是个形式，但给你老婆的心里暗示是，眼前这个男人，已经无条件地把自己这些年所奋斗的一切都交给了自己，接下去，除了命以外，你再也给不了她更多的信任了。” 顿了顿，看着眼神中已经闪出光芒的朱泱荣，我最后反问他道：“但就说刚刚这一出的架势，你告诉我，对女人而言，还有什么比这种话、这种行为还有诚意的？” “有道理有道理！兄弟！你说得太对了！”用力地拍了拍我的肩膀，朱泱荣兴奋道：“那具体怎么操作呢？就找一天等她回来的时候拿出来？” “也不能这么没有技术含量……总要讲点技巧……” 第511章 他乡遇故知 正当我想要继续说下去的时候，看到上洗手间的两位女士出来了。 无奈之下，我和朱泱荣只能闭嘴。 见俩人回来，朱泱荣收起刚才虚心求教的表情，忽然向蒋婷提议道：“你拿秦莉手机给我们仨拍张合影吧。” 不同于我和秦莉听到这个提议之后的错愕和疑惑，蒋婷则是下意识点了点头，但若有所思了片刻后，忽然提议道：“不用这么麻烦，直接让服务员给我们四个一起拍一张就好了。” 对于朱泱荣和蒋婷的这个要求，我和秦莉对视一眼，一时之间有些奇怪。 虽然如果能跟蒋婷这种明星吃顿饭，顺便发个朋友圈，是一件非常有面子的事情。 但一方面来说，如果是蒋婷提出来，让我和秦莉跟她合个影还能理解一点，现在朱泱荣提出来让我和秦莉一起拍张照，这算什么情况？ 另一方面，蒋婷身份特殊，她跟朱泱荣的关系还没有公开，她提出我们四个人合个影，又是什么情况？ 还不及我多想，听到蒋婷这番话，朱泱荣明显一滞，随即笑得格外灿烂地问道：“你确定？” 白了他一眼，蒋婷没好气道：“那要不要我直接自拍一张发个微博？” 听蒋婷这话的口气……俩人这是打算公开了？ 不大一会儿，待服务员拍完照片，我们道了谢，朱泱荣含情脉脉地看了眼蒋婷，待后者明显不怎么好意思地转过头，他才笑呵呵地对我秦莉说道：“刚刚拍的照片，麻烦二位发个朋友圈。” 不等我和秦莉惊讶地说什么，他立刻补充道：“两个目的，第一呢，是为你们俩稍微挡一挡年后乐果这边可能会出现的各种问题。”说着，他看向秦莉道：“尤其是秦莉，你手上有1%乐果股份的事情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你发一张跟我的合影，一定程度上，也好堵住一部分人的嘴。” 待秦莉点了点头，朱泱荣继续说道，“另外一点呢，就是麻烦你们二位替我在一定范围内，宣誓一下主权。”说到这里，他看向我道：“刘畅你之前是做活动的，虽然不是纯粹的媒体圈，但我相信，你多少也认识几个记者。所以……” 苦笑一声，我顺着这话的意思问朱泱荣道：“所以姐夫你这是想借我的手，把你和蒋婷姐的关系缓慢发酵出去？” 呵呵一笑，朱泱荣厚着脸皮说道：“反正之前你提醒我徐远的事情的时候，我已经算是欠了你一个人情了，这会儿再欠你一个，债多不愁嘛。” 瞟了眼一直没说话，算是默认朱泱荣这种行为的蒋婷，我好笑道：“敢情你们夫妻俩就是拿我当枪使呢？” 被我看得不好意思，蒋婷有些尴尬地撇清关系道：“这是他想出来的主意，你别看我。” “行行行，看在秦莉马上要跟姐夫共事的份上，这枪……我当了！” 见我答应了，朱泱荣立刻眉开眼笑地举起杯子跟我碰了碰，郑重其事地说道：“情我记下了。” …… 因为蒋婷已经买过单了，所以我和秦莉收拾完东西就准备直接上车去机场。 到了门口，我看朱泱荣一副明显欲言又止的样子，虽然此时我们的时间已经有些赶了，但我还是果断地对秦莉说道：“你稍等，我跟姐夫单独聊两句。” 说罢，也不等在边上蒋婷的反应，拉着朱泱荣到一边，对他语速极快地说道：“姐夫，刚刚诚意的部分说完了，但技巧的部分没说完。”顿了顿，我问道：“我估计蒋婷姐应该挺喜欢喝奶茶的吧？” 见朱泱荣点头，我接着说道：“那你准备求婚的时候，去买两杯她爱喝的奶茶，一杯真的，另一杯直接把求婚戒指放在里面，然后让店员帮你把杯子塑封。回家之后，你放好摄像头，然后给奶茶，等她发现戒指之后，再开始后面表诚意的部分，最后拿着戒指单膝跪地求婚。这样，惊喜有了，诚意有了，仪式感也有了。齐活！” 口中念念有词地复述了一番我的想法，朱泱荣郑重地拍了拍我的肩膀道：“行！我记住了！等事成之后，我一定请你好好吃顿饭，犒劳你这个功臣！” 挥别了蒋婷、朱泱荣夫妻俩，在车子开出去一段之后，秦莉好奇问道：“刚刚你跟朱泱荣在那嘀咕什么呢？” 嘿嘿一笑，我不答反问道：“你猜？” “这我哪儿猜得到。” “那就等谜底揭晓的时候再告诉你呗。” “切！不说拉倒！” “嗯，那我先发朋友圈。” “你……刘畅！！！” 见秦莉抓耳挠腮，我笑呵呵地问道：“真想知道？” “哼！” 得，还傲娇上了，也没再逗她，我直接揭晓答案道：“他让我帮他想求婚的事情。” “啊？！这事啊！” 见她一脸失望的样子，我好笑道：“不然你以为什么事情？” “我还以为你拉着他是想密谋什么创业的事情，让他给你一些投资建议呢。”秦莉撇嘴道。 哈哈一笑，我说道：“想什么呢，就算跟他聊得再好，我也不至于第一次见面就腆着脸跟他聊这些吧？而且，我要是真有疑惑，放着自家媳妇不第一时间问，舍近求远去找他？我是多不长心眼？” 轻轻“嗯”了一声，算是肯定我的想法，秦莉又回到先前的八卦状态道：“那你给他什么建议了？” “这就真是机密了，不能告诉你。” “哟！怎么着，你还打算以后自己用一次？” 看着秦莉戏谑的表情，我果断摇头道：“那不能够，人家无计可施，有点病急乱投医地找到我头上问意见，那是因为蒋婷是公众人物，阵仗不能闹太大，必须低调处理，不然早就找策划公司给操办了。但现实是，如果不搞些花样出来，这种策划公司又赚不了钱。所以双方就达不成共识。但你又不是这么个情况，到时候我可以随便折腾。” 想了想，秦莉评价道：“也是，弄不好策划公司连新娘是蒋婷都不一定知道，信息不对称的情况下，怎么可能给出好想法。” “对咯！所以直男朱泱荣没办法了，抓到手里就是菜。但没想到我竟然真成了一颗救命稻草。估计最后提议拍合照，也算是某种程度上的还人情。” “啊……原来如此，我还想怎么他突然说要拍合照。”顿了顿，秦莉忽然问我道：“所以你认识娱记吗？” “加过几个联系方式，但基本没怎么说过话。”我如实说道。 想了想，秦莉轻笑道：“不是我说，就我手机里这张照片，如果你找到这几个娱记的话，弄不好他们还能花钱买。”话音刚落，她又改口道：“不对，说不定你这朋友圈发出去，被他们看到之后，他们会主动找你过来买。” “开什么玩笑，人家当事人都默认公开了，我还收钱？这要是传出去，以后怎么做人？” “我就开个玩笑，你这么认真做什么？”秦莉撇嘴道。 “跟朱泱荣这种人打交道，能不认真吗？”反问了一句，我没好气道：“以后你还要跟他共事，虽然可能交集不那么大，但混个好印象，到时候人家万一人家记着我们的好，随便给你漏点汤出来，也足够你吃饱喝足了。” “切！为什么是漏给我，不是漏给你？” “用你的话说，我的不就是你的？你的还是你的。”我调侃道。 “屁！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秦莉顿时有些激动。 “注意素质！长得干干净净漂漂亮亮的，说话怎么这么粗俗。” “谁规定美女不能说脏话？” “想吵架？！”我挑眉问道。 “吵就吵，谁怕谁？！” “哈！你说谁怕谁？”挑了挑眉毛，我悠悠地问她道。 气势一滞，秦莉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警告你，现在说的是吵架！你……你别扯别的！”顿了顿，她又补充道：“而且我现在在开车，不想跟你一般见识。” 哈哈一笑，我拿出手机让着她道：“行行行，你厉害，我吵不过你好了吧？” “哼！知道就好。”得意地应了一句，秦莉也不在纠缠这个问题。 至于我，则开始按照之前的既定方针，开始编辑朋友圈。 其实也就是那么一张照片而已，文字我写的是：他乡遇故知。 虽然不算特别贴切，但就是这么个意思。 和预想的一样，从这条朋友圈发出去之后的一路，甚至直到我和秦莉登机前的那一刻为止，回复我朋友圈的，私信我的，甚至电话我的，就没停过。 朋友圈倒还好些，那些朋友同事们的主要关注点，几乎都是在问，那人是不是蒋婷。对于这些人，除了个别几个熟悉的我回了一个肯定答案以外，其他的，我压根就没搭理。 和问蒋婷的比起来，问朱泱荣的就没几个，但相较有关蒋婷的问题，但凡能说出朱泱荣名字的，我都有一一回复。毕竟这年头，认识个蒋婷很稀松平常，但能认出朱泱荣的，多少有点东西。 关于朋友圈，重点值得说的，就是楚佳赟情理之中，意料之外地回了我一条留言道：蒋婷姐偏心啊，说好了请刘总吃饭的时候带上我的。 随后蒋婷跟哄孩子似的回复她道：乖啦~这次是碰巧，等年后我会再约你们的，放心。 朋友圈基本就是这么个情况，至于私信我、甚至直接给我一个电话打过来的朋友，那就真的比较头疼了…… 第512章 八卦是女人的天性 “大哥！你他妈跟朱泱荣坐一桌吃饭！？还有蒋婷？！从今往后，你就是我亲哥！”这是钱峥，他激动到直接给我打了电话。 “啊啊啊！！！！你跟蒋婷吃饭了？！！！！！”这是蒋婷小迷妹佘欣然发来的语音。 “卧槽，哥！辞职之后你这混得风生水起啊，竟然在日本和蒋婷都坐一桌吃饭了？！不过她边上的男人是谁？”这是孙杰给我的私信留言。 “老弟，坐你对面的不会是朱泱荣吧？”这是古言儒发来的语音。 “啧啧啧，看来还是我这儿庙小了，现在天高任鸟飞了。跟蒋大美女都成故知了。”这酸溜溜的是老刘的留言。 “草泥马！蒋婷！？朱泱荣？！你小子现在混的什么圈子？能不能带带哥哥我！？”能说出这种粗俗又直白的话的，自然是付东无疑。这是见我朋友圈没理他，直接百度私信我的话。 “老板，可以啊，中午在日本潇洒，晚上回上海面试，这是妥妥的富豪生活啊。还有，她边上的男人是谁？为什么跟她挨这么近？我闻到了八卦的味道。”这是来自丁可人的揶揄和疑问。 “刘总，你可没告诉过我，你跟蒋婷都已经是能一起吃饭的‘故知’了啊。另外，这年眼瞅着马上就过完了，你要浪到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咱什么时候才能正式开始工作？我等着你递辞职报告呢！”这话是陈依依私信我的。 “兄弟，看到你朋友圈了，消息炸锅了吧？算上你给我支的招，大恩不言谢，多了我也不说，咱们日后事儿上见。”这是朱泱荣给我发来的百度。 “弟弟，如果有娱记找上门问你我和你姐夫的事儿，你一问三不知就行。要是他们想要转载照片，那该收的版权费，你记得收，这就算是我给你的一点点补偿。”这是蒋婷私信关照我的内容。 一一回复完这些人的消息，我和秦莉也已经登上了回上海的飞机。 关掉手机的那一刻，我对秦莉长出了一口气道：“实话实说，我真心没想到这活会这么累……” “名人效应嘛。这也正常，习惯就好了。”调整了一下坐姿，秦莉说道。 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我也没继续就这个话题再说什么，只是看了看周围，随后吐槽道：“凭良心说，我不怎么喜欢商务舱，更不喜欢头等舱。” “为什么？” “因为商务舱中间的扶手宽，跟你隔老远，头等舱又干脆是一个人一个座，想搂着你都办不到。”顿了顿，我义正言辞地蹙眉建议道：“我个人认为航司应该设计一个情侣座。” 翻了个白眼，秦莉很不给面子地吐槽我道：“无聊。” “喂喂喂！我这求贴贴的拳拳之心你看不到吗？你这女人怎么这么不解风情？” 面对我的抱怨，秦莉歪着头看了我一眼，也没说话，直接拉过我的胳膊往怀里一搂，随即便把头靠在了我的肩上，待我把脸贴上了她的额头，耳边传来她轻笑的声音道：“扶手宽又不是够不到，想搂着自己女朋友你直接动手就是，绕什么圈子？” 轻轻捏起秦莉的柔荑，手臂不自觉地蹭了蹭，我嘿嘿笑道：“矫情使我快乐，绕圈使我享受。” “切！讨厌……” …… 落地的时候已经将近北京时间7点半了。 第一时间联系了丁可人，告知后者9点在徐家汇碰头。 “你一起去吗？”我问秦莉道。 “你去面试我跟着做什么？”秦莉反问道。 “那你先回去收拾行李？” “不然呢？” “不然你等我回家一起收拾呗。”我笑呵呵地接道。 “切，假惺惺。” “你别冤枉人，我情真意切的好不好？我这是去工作，也不是出去玩。” “知道，跟你开玩笑的，怎么还着急了呢？” “能不着急吗？有些事情，得到了更得珍惜，不然一个不小心，煮熟的鸭子就容易飞。”撇了撇嘴，我接着说道，“这才刚从日本追忆完那些学长、哥哥、追求者之类的回来，我是得多不长记性，能这么快就忘了？” “嘿！你这反射弧未免也长得有些过分了吧？当时你不吃醋，说什么当故事听。现在怎么忽然反应这么大？” 摊了摊手，我理所当然地说道：“说这些的时候你就在我眼皮子底下，几天几十个小时都不带分开的，我担心什么？现在回来了，每天能在一起的时间也就那么些，这种事情当然要防范于未然。”顿了顿，我又补充道：“我这也不是吃醋，就是小作一下，让你加强一点记忆。” “行行行，我记住了。而且我向你保证，只要你继续保持现在这种思想觉悟，该你的永远都会是你的。” “嗯……你要这么说，我就放心了。”顿了顿，我拍了拍秦莉的肩膀喊口号道：“秦莉同志，这样的觉悟，你也要继续保持。我俩一起齐头并进，努力建设符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和谐情侣关系！” 一路插科打诨，我俩打车把行李送回了家。 随后我再开车去往约定好的地方。等见到丁可人和她的朋友的时候，已经9点10分了。 “对不住对不住。”向来不怎么迟到的我赶忙赔不是道：“实在抱歉，迟到了。” “没事，我们也没等多久。”应了这么一句，丁可人抬手示意了一下她身边站着的男子道：“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我朋友袁晓，现任xxxx传媒运营部高级经理，参与运营了好几个大V网红。这是刘畅，刘总。” “刘总，您好！” “您好，您好！” 握了握手，彼此打过了招呼，我看袁晓正襟危坐，一副看上去是来面试的样子，我赶忙笑着说道：“别搞得这么正式，今天就是非正式地聊聊天，你了解了解我的情况，我这边从你这儿取取经，如果聊得来，我们后续再好好谈谈，看是怎么个合作法，如果你觉得我这个人不行，那就权当是看在可人的面子上，出来交个朋友。” “刘总，你这么说显得自己特别虚伪你知道吗？”丁可人嗤之以鼻道。 “呃……我这……哪里虚伪了？”我有些被噎得不轻道。 耻笑一声，丁可人说道：“不说你这刚下飞机就直接从机场赶过来，就说明天是年后第一个工作日，如果单纯只是为了跟你交朋友，我俩用得着在最后一个休息日晚上9点颠儿颠儿地过来跟你见一面吗？在家早点睡不香吗？” 面对丁可人的吐槽，我撇嘴道：“不是，丁可人女士，你这话要说人袁晓也就算了。你一主播，你明天上什么班？搞得你有一个坐办公室的工作似的。” 话音刚落，丁可人瞪着眼睛鄙视我道：“你的良心呢？要不是为了今天你俩这次见面，我这会儿还在娘家吃着我妈做的红油抄手呢！” “呃……你要上升到这个高度的话……那确实是我虚伪，我有罪。” 话音刚落，袁晓举起手，有些尴尬地说道：“我弱弱的补充一句……明天其实我不上班……” “你……” “哈！” “行行行，你俩交朋友吧，我惹不起躲得起总行了吧？”说着，丁可人作势就像收拾东西走人。 袁晓赶忙拉住她道：“别别别，丁总，我跟你闹着玩的。你别较真啊。” 顺着他这话，我也帮腔道：“就是就是，我俩这又不是相亲，哪有介绍人说两句就走的道理。” 丁可人也不是真要走，见有了台阶，她也就顺坡下驴道：“那行吧，你们聊你们的，我在这儿旁听学习一下。” 只是我这儿刚点了头，准备跟袁晓聊两句的时候，她忽然八卦道：“对了，我早上问你的问题你还没回我呢！” “啊？什么问题？” 见我是真疑惑，丁可人凑到近前，压低声音问道：“你朋友圈照片里，蒋婷边上那个男的是谁啊？” 闻言，我有些无奈地说道：“大姐，既然我没回你，摆明了就是不想告诉你，你怎么还刨根问底的？” “八卦是女人的天性，更何况是我这种半只脚踏入娱乐圈的人。”挑了挑眉，丁可人不甘示弱地说道：“你不告诉我也行，现在搜索引擎的功能已经很发达了，我完全可以用那男人的头像截图直接去搜索。我不相信能跟蒋婷在这个节骨眼去日本，还举止如此亲昵的男人会是什么无名小卒。” 看着丁可人得意洋洋又笃定的表情，我刚想接话，在一边吃了半天瓜的袁晓便当先说道：“这个……你们说的蒋婷……是我理解的那个蒋婷吗？” 第513章 说画饼都是客气的，根本就是忽悠 “嗯对，就是你理解的那个。”说着，丁可人还拿出手机，直接给袁晓看了我发的朋友圈，一边把手机递给袁晓，她一边似笑非笑地看着我说道：“你可别告诉我，发这朋友圈是你自说自话的行为。” 还不等我说话，把手机还给丁可人，袁晓便看向我道：“刘总，可人说你下午刚从日本回来……所以……” 叹了口气，我对袁晓说道：“照片是中午在日本拍的。”顿了顿，我又瞪了一眼在那得意洋洋的丁可人道，“你说的也没错，朋友圈确实是得到她们同意才发的……” 话音刚落，丁可人兴奋地拍了拍手道：“哈！你看。我就知道！”说着，她再一次凑近我，压低声音道：“那你说说呗，蒋大美女边上看上去就不普通的男人是谁？” 这一次，连一边的袁晓也露出了好奇，跟丁可人一样，往我这边凑了凑。 无奈地看了他俩一眼，我最后挣扎道：“我能不说吗？” 果然，听我这么一说，丁可人立刻说道：“你自己都说发朋友圈是得到当事人允许的。所以你要是现在不说，那你就别怪我拿着照片去找我高中同学那个当娱记的亲哥求证了啊。” “这么刚？” “对，就是这么刚！” “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对！探寻真理是人类的本能！” “哈！八卦是人类进步的推动力呗？” “哟！你这觉悟不是挺高的嘛。” 翻了个白眼，我无语道：“这对我来说，就是‘舶来语’，因为曾几何时，有人跟我说过这话，还做过详细分析。但坦白说，我并不认同，因为……” 不等我说完，丁可人直接就不耐烦地摆手打断道：“停停停，你别上价值。这都几点了，咱不聊你认不认同，赶紧告诉我答案就完了。” “行，怕了你了。”认了怂，我看了眼一边正聚精会神同样具有八卦精神的袁晓，提醒她俩道：“告诉你们可以，但你俩……”本想提醒他俩别出去乱传的，但话说一半，想起当时朱泱荣恨不能向全世界宣誓主权的样子，我直接改口道：“没事，说就说了，反正当事人也挺想昭告天下的，不然也不会让我发这朋友圈。” “嗯？这话……信息量有点大啊。” 无视了丁可人的自作聪明，我直接揭晓谜底道：“照片上坐蒋婷边上的是她的未婚夫，叫朱泱荣，投资界大佬。” “什么！？蒋……她要结婚了？！”丁可人震惊道。 点了点头，我承认道：“应该快了，而且很快就会退居幕后。他们夫妻俩算是想借我这个小人物的口，把风声慢慢放出去。当然了，这里面还有一些其他考虑。只不过那些不是重点，重点是人家是真爱，躲躲藏藏这么多年，她老公有些按耐不住了，想要昭告天下，宣誓主权。” “所以……朱泱荣很厉害？”丁可人怔怔地问道。 耸了耸肩，我无甚所谓地提议她道：“一下他——荣英资本，朱泱荣。” 片刻后，一边的袁晓看着手机啧啧嘴道：“啧啧啧，果然啊，能娶到大明星的，肯定不是一般人……”说着便照着手机给丁可人大概念了一下朱泱荣的履历。 待他念差不多，我呵呵笑道：“所以男人不用着急谈恋爱、结婚，踏踏实实安安心心地赚钱，只要有了钱，别管你是40岁还是50岁，想娶媳妇还是很容易的。” “刘畅，我怀疑你这是在制造性别对立！”丁可人不满道。 “很多时候，很多方面，性别本就是对立的，这不为任何人的意志所转移。”顿了顿，我接着说道：“比如说男人很难自己去衡量自己的价值……”见丁可人下意识想开口，我当先说道：“你别着急反驳，我先问你一个问题。” 见丁可人点头，我问道：“什么是所谓的高价值女性？” 沉思片刻，丁可人答道：“一个明确知道自己在哪方面有价值的女性。” “那怎么衡量呢？或者说，谁来衡量呢？” 对于我的第二个问题，几乎没有任何思考，丁可人便答道：“我刚刚就说了呀，知道自己哪方面有价值就可以了，所以当然是女性自己来衡量。” “嗯，我非常赞同你的观点，女性自身的价值不应该，也没理由被别人来定义。”说着我摊了摊手道：“但这就是男人和女人最大的区别，因为男人是没法自行衡量自己的价值的。是靠这个世界、甚至市场来衡量的。在一定程度上。女人可以凭借自己的想象，来‘决定’自己的价值。而后自信又高傲地认为，全世界都认同她的想法。但男人不能样……” 顿了顿，我看向丁可人道：“你想象一下，如果我对袁晓说：我的价值非常高。然后他就会问：为什么，你为什么会这么想？我答：因为我自己就是这么认的。”说着，我看向在一边的袁晓问道：“你说，如果我这么跟你说的话，你会不会觉得我是神经病？” 见袁晓下意识地点了点头，我接着问他道：“如果刚刚这番话换成可人跟你说呢？” 说着，我分别指着他俩演示道：“丁可人：我的价值很高。袁晓：为什么？丁可人：因为我自己就是这么想的。”说罢，我笑着摊手看向他俩问道：“单纯就事论事，不牵扯其他任何主客观理由，怎么样，刚刚这番对话，你们觉得违和吗？” 苦笑一声，袁晓摇头道：“不仅不违和，我甚至还会觉得丁可人很自信，内心很强大。” 哈哈一笑，我顺着他这话说道：“如果换我说，我这就不是自信，而是自大，甚至后面还要加一个‘狂’，自大狂。” 看向丁可人，我接着说道：“所以并不是我要搞什么性别对立，事实上就是这样的，四五十岁的有钱男人想要找女人结婚还是很容易的。而且人朱泱荣也没到四十，有钱有能力，长相也过得去，以后在事业上还能给蒋婷很大的助力，蒋婷能看上他非常可以理解。所以你听到‘未婚夫’这三个字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他是不是很厉害，袁晓也说能娶大明星的都不是一般人。” “行行行，你说得对，是我肤浅了行不？” 看丁可人翻着白眼的样子，我好笑道：“我也不是要跟你分个对错，只是就事论事而已。” “好的老板，知道了老板。”敷衍了一句，丁可人推了推袁晓道：“你们还聊不聊正事了？” “啊……聊聊聊。” 有了这句话起头，我和袁晓都收敛心神，围绕着后续创业的话题介绍起了各自的情况。 虽然我这里怎么回事儿，来之前丁可人已经大致给袁晓介绍过了，但为表诚意，我还是从接单代运营以及自己生产内容两方面，大致介绍了一下未来我对公司的规划。 同时，还把现有的客户、业务以及团队的具体情况跟袁晓详细做了介绍。 袁晓听完之后也问了几个有针对性的问题，主要有两方面，一方面关于业务，一方面关于组织架构。 关于业务层面，他倒是说的挺直白：“来之前，我听可人说你这边主要是想通过代运营业务为公司造血，主播和内容生产方面前期不一定会投入太多。所以站在我个人的角度，主播这块前期倒不用太过操心，毕竟在一定程度上，公司只要给道一定资源，她们可以自给自足，起码不用完全靠公司养。所以我更多的是担心，未来公司是不是有足够的客户量来支撑内容生产这块。” “这确实是一个问题，但我个人觉得就目前来看，问题不是太大。我和我前公司的同事手上有一些意向客户，投资人那里手上也有一些客户。这些都是看得到且比较靠谱的。还有一些通过各种关系和渠道介绍的客户，虽然我也挺有把握，但因为公司还没正式成立，所以现在说这些还有些为时过早。”顿了顿，我继续说道：“之前我列过意向客户和项目标的的清单，所以如果不考虑可人这边网红达人的产出，第一年我们的目标营业额是一千万，而且我和我的团队对这个目标很有信心。另外，这行业成本不是太高，所以去掉吃喝拉撒工资之类的开支，我的计划是，等挺过第一年，后续内容生产这块，一年两三百万的投入还是完全可以保证的。即使是第一年，我个人认为，五十到一百万的投入，应该也没有太大的问题。” 点了点头，袁晓说道：“刘总，我说话直接您别介意。实话实说，创业团队我也接触过，您刚刚说的这些，其实如果换成别人，就是完完全全的画饼空谈。但刚刚看到您能跟朱泱荣蒋婷坐一个桌子吃饭，而且还是他们让你拍的照片发朋友……有了这个背书……我相信您刚刚说的，应该都能实现。” “哈，搞了半天，说再多，还不如随便吃了顿饭发个朋友圈有效果。”摆手打断了袁晓想说话的趋势，我接着说道：“我理解你的意思，换位思考的话，我也会觉得自己说的这些都不靠谱。所以呢，我一上来就说了，今天不是什么面试，单纯就是交个朋友随便聊聊。我也不指望就光凭这一两个小时，就能让你做出辞职加入我们团队的决定。总要有一个过程。” 顿了顿，我接着坦诚道：“而且我这边年后还需要一段时间筹备公司，现在啥都没有，你说画饼都是客气的，根本就是忽悠。所以我是希望今天我们先简单了解一下彼此，之后等我这边公司走上正轨了，再请你到公司看一看，证明我不是在空口说白话，然后我们再做决定。” 第514章 我认出了你的女朋友 哈哈一笑，袁晓说道：“不不不，您是可人介绍的，有她在，您这不可能是忽悠我的。” 看了眼把得意二字都贴脑门上的丁可人，我摇了摇头，也没接茬，只是继续刚才的话题道：“那咱们接着聊吧。” 刚刚袁晓聊了关于业务层面的问题，还有另一方面，也是他比较看重的，关于组织架构的问题还没聊。 其实关于这方面，我之前只是有了一个相对比较初步的构想，但毕竟我们这明显属于草台班子，他是正规军出来的。所以对于组织架构这方面的问题，我这些想当然的规划，在他个有实操经验的人面前，肯定是不够看的。 简单来说，他所在的mcN机构分为几个大的部门，分别是内容部、运营部、推广部、主播管理部、技术部以及人事部和行政财务部。 内容部，顾名思义，主要负责相关账号的内容开发创意、素材收集、前期拍摄、后期制作等等工作。 运营部，主要负责公司整体运营规划、营销、推广、分析、监控等工作，对各项运营指标进行分析和总结，制定合理的运营目标及计划。运营部需要提出公司运营工作目标，制订实现目标的具体手段和方法、包括互动内容运营、跨媒体运营、数据运营等，并负责各大平台的内容运营及线上、线下活动，直播活动的整体策划、安排、效果分析以及与各大平台的沟通协调，负责对短视频内容运营的效果数据分析及反馈优化； 推广部，主要负责宣传策划、信息收集、活动执行、内容推广发行、流量分发、内容定制、电商转化等商业变现所需的各类资源、渠道的发掘、与广告主进行商务洽谈与合作等等； 主播管理部，负责艺人、主播、网红的发掘、招募及培训、营销包装、市场定位等，打造明星网红主播。必要时协调内容部选配艺人进行演艺、主持等工作； 技术部，负责公司日常软硬件设备维护工作、公司直播间运维保障工作、公司音视频直播系统安全稳定运行及故障修复工作、保障公司网路链接稳定及安全等； 至于人事和行政财务，那就不多做赘述了。 而袁晓就是运营部的高级经理，主要负责公司网红视频内容、直播后台数据的监控、分析，并针对这些数据建立与网红相对应的运营体系，说直白一点，其实就是为网红服务的经纪团队的负责人。 另外，袁晓还会还负责合作伙伴或者其他独立网红的对接和引入工作。他和丁可人就是因为这部份工作而认识的。 其实说实在的，原本我只是想让丁可人帮忙找一个懂直播方面的人才，但现在这个袁晓，他的专业能力已经远远超出了我的预期。 尤其是在他介绍了一些他运营过，或者正在运营的网红，并且直接拿出手机给我看了一些数据之后，我更加确信了这点。 于是乎，在对他有了一个基本的认识之后，我问袁晓道：“实话实说，你的能力和经验已经大大超出了我的预期，所以我比较疑惑的是，你为什么不去一个大公司，而考虑加入我这样的创业团队呢？毕竟我这里能承诺你的条件待遇，在可以预见的一段时期内，肯定是不会比你现在的公司好的。” 看了眼听到我的问题，同样比较好奇的丁可人，我半开玩笑地补充道：“不会是因为爱情吧？” 哈哈一笑，袁晓摇头道：“不不不，刘总你误会了。虽然我跟可人关系还算不错，但我对她完全没有那方面意思。”顿了顿，袁晓解释道：“坦白说，我其实动过出来自己创业的念头。但一没本钱，二没资源，三扛不住风险，所以这事儿也就想一想就可以了。” 示意了一下丁可人，袁晓接着说道：“另外，其实我原本还想过，像可人这样做个独立的网红，但我的经验和知识决定了，即使我开一个账号，能做的充其量也就是教人如何运营账号。这类账号现在很多，都是我这样有个几年运营经验的人离职之后自己出去做的。而他们变现的主要模式就是卖运营课，而卖课的本质，说好听点叫知识付费，说难听点，就是斩冲头，斩到一个是一个。” 顿了顿，袁晓坦言道：“当然，我也承认，如果做得好，确实能通过这种模式挣到不少钱。但这种就是一锤子买卖，几乎不可能产生复购的可能。而且随着平台算法的更新，再加做这类账号的人越来越多，内容同质化势必就会越来越严重，进而导致这条路越走越窄。然后就要被迫去开辟新的渠道，所以从长远来看，做个独立网红，对于我这种既没颜值，又没钱，只能凭借这两年的经验吃吃老本的人来说，不确定性也实在太大。” 说到这里，袁晓看向丁可人道：“正好在我比较迷茫的时候，可人找到了我，告诉了我你的情况和想法。说实话，我认识可人也有个一年多了，算是一步步看她走到现在这个位置的。之前我不止一次邀请她加入我的公司，成为签约网红，但她每次都给拒绝了。” “那你们公司一开始给的条件也确实不好。”丁可人接话道。 点了点头，袁晓承认道：“店大欺客嘛，很正常。所以就像她说的那样，刚开始的时候虽然她说得很委婉，但我也知道，以当时她的情况来说，刚刚起步就签约公司，确实不可能拿到很好的签约条件。所以在大概……半年前的时候吧，我看她粉丝量也起来了，各项数据和指标都到了一定程度之后，就再找了她一次。但刘总，你知道当时她是怎么回我的吗？” 见我下意识地摇了摇头，袁晓继续说道：“她还是一口就把我给回绝了，但这次用的理由是，她说她遇到了一个贵人，要不了半年，她肯定就要红了，这个时候签公司，虽然条件比之前好了很多，但绝对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的行为。” 正当我有些惊讶地看向丁可人之际，袁晓呵呵笑道：“对，后来在我的不懈追问下，她告诉我，她嘴里所谓的贵人，就是你。” 指着自己的鼻子，我有些不解地问丁可人道：“我哪里是你的什么贵人了？” “切”了一声，丁可人没好气道：“你当初帮奚芸想的那主意，还坚持让我参与进去。也不求什么回报，这事儿要是成了，你不是我贵人是什么？” “这不是还没成嘛？” “谁都不是傻子，能成那是早晚的事儿。” “你俩就别纠结了。”打断了我和丁可人的抬杠，袁晓接着说道：“虽然我到现在为止还不知道具体你给她出了个什么主意，能让她这么视若珍宝，但就像她说的，谁都不是傻子，我也不是。所以当年前可人找到我，说了有朋友想要创业的信息之后，我第一时间就问她，是不是她之前说过的所谓‘贵人’。在得到肯定的答案之后，她甚至还说她会跟你的新公司签约。那站在我的角度，很容易做一个跟你见一面聊一聊的决定。” 停了袁晓的这番解释，我释然道：“理解了。那所以……” “所以，我现在对你的团队，还有公司非常感兴趣。因为我的能力和经验，也正好是你们现在所欠缺的。” “就因为这些？就让你这么感兴趣？感觉上，好像没有太大的说服力啊……”顿了顿，我半开玩笑道：“你可别说是因为我跟蒋婷朱泱荣吃了顿饭，才让你这么快就下了决心啊，这也太儿戏了。” 对于我的疑惑，袁晓呵呵笑道：“其实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本来我不想说的，但既然刘总问了……那我也只好说出来跟刘总分享一下。” “愿闻其详。” “首先声明啊，我没有任何别的意思，单纯的就事论事。”表了个态，袁晓接着说道：“其实另外一个原因，就是刚刚看照片的时候，我认出了你的女朋友。” “啊？！” 见我惊讶，袁晓呵呵笑道：“刘总别误会，我只是您女朋友的一个粉丝而已。而且之前我也看过新闻，我知道她的身份。” 第515章 天高任鸟飞 见我释然，袁晓接着说道：“所以既然你决定出来创业，作为一个拥有如此显赫家世的女朋友，就算她一开始不给你多少实际上的支持，但我认为到关键的时候，她没理由会不拉你一把。另外，刚刚你也提到，你的合伙人是某大佬的外甥，这种事情虽然很多时候不可信，但想来，你也没必要用这种事情来忽悠我。既然如此，那这种资源，可不是普通人能拿得到的。所以就您刚刚透露出来的这些情况来看，您这初创公司，可这要比我接触过的那些纯粹埋头苦干，没有一点背景门路的创业团队，要强上不知道多少了。再加上您朋友圈的这张照片，种种条件汇聚在一起，我没理由怀疑您创业的成功率。”顿了顿，袁晓最后总结道：“所以，对于您这样集合天时地利人和的创业者，我要是还看不出来潜力……那就是我鼠目寸光了。” 听了袁晓这番解释，我了然道：“那我就明白了。” 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便直接问他道：“那我能冒昧问一下你现在的待遇吗？” “我现在待遇是这样的。”也没含糊，袁晓直说道：“连底薪带提成，到手平均下来差不多一个月一万五左右，算上年底年终奖什么的，一年到手差不多二十万左右吧。”自嘲地笑了笑，袁晓接着说道：“坦白说，我们公司还是挺抠门的。我这个情况按照行情，应该差不多二十五到三十万。” 无视了他最后一句废话，沉默了片刻，我提议道：“如果你确定要来，我可以承诺的是你第一年，每个月底薪能到手一万，如果公司的业绩能如预期那样做到一千万，那其余的，年底一次性补足你到二十万。第二年的话，如果你各项工作都能做的不错，那我认为年收入不能少于三十万应该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想了想，我又说道：“另外，我还可以承诺你的是，如果你表现优异，我可以给你一个点的干股……” 话还没说完，丁可人忽然嗤笑一声道：“不是，刘总，真不是我看不起你，就你这公司一个点的股份……能值多少钱？” 她这话虽然直接了点，难听了点，但客观来说，也确实是这样。 所以我也没生气，只是耸了耸肩道：“你说的没错，头两年确实不怎么值钱。”顿了顿，我看向袁晓道：“但你刚刚也说了，我有一个家世显赫的女朋友。年后她会从现在的公司退出来，后续的话会加入一家由业界公认大牛创立的投资公司。如果不出意外，她后续会以个人的名义逐步增资入股我的公司。” 对于我这番话，袁晓比丁可人敏感的多。我这话音刚落，他立刻问道：“所以您的意思是……后续你女朋友会成为你公司的股东？” “嗯，是这个意思。” “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她父亲也看好你的公司？后续会有业务方面的合作？” “你这个想法，对也不对。” “呃……” 想了想，我解释道：“我现在能说的是，以我女朋友个人名义入股我公司的决定，不是出于她父亲立场考虑的，换言之，这不是一个单纯从商业利益出发而做的决定。但跟她父亲公司，也就是泰安地产业务上的合作我相信还是会有的，而且合作的门槛也不会太高。另外，相对泰安地产，我反而更看好跟YA的合作。” “YA？就是最近签了楚佳赟做代言的那个？”丁可人忽然说道。 “嗯，就是这家。” “你跟YA关系很好？”丁可人继续问道。 “最近他们跟楚佳赟代言合作的第一个项目，就是旗舰店的AR游戏那个，是我一手策划的。”介绍了一句，我又补充道：“这项目他们董事长很重视，所以后续合作什么的，应该还是能拿到一些资源的。” 点了点头，丁可人又问道：“那你跟楚佳赟和好了？” 脑袋上冒出三根黑线，我扶额吐槽道：“你能不能别乱捅词？什么叫和好？我跟她和的哪门子好？” 哈哈一笑，丁可人更正道：“那……冰释前嫌总可以了吧？” “嗯……这还差不多。”点了点头，我接着说道，“蒋婷找了我几次想当和事佬，这次在日本虽然是偶遇，吃饭的时候她也只字未提，但人家既然开口了，面子总要给的。” “这个……刘总，你跟楚佳赟有矛盾？” 看着袁晓这模样，我再一次警惕道：“你别告诉我你是楚佳赟的死忠粉啊！” “哟！不会吧！”跟我一样警惕地看了眼袁晓，丁可人也是一脸防备地说道：“如果你是楚佳赟粉丝……那这事儿……” “不是……你俩这是唱得哪出啊？”失笑地吐槽了一句，袁晓解释道：“我什么时候说我是楚佳赟粉丝了？我就单纯问一个问题而已，你们俩至于这么紧张吗？” “不是就好。”含糊了一句，我把话题扯回刚才道：“反正我就告诉你们，别小看一个点的股份。我这公司还是很有潜力的，指不定未来有一天能融个几轮的资，最后Ipo了呢？” 眼珠转了转，丁可人相较刚才的态度180度转弯道：“刘总，那要不……您也给我留点股份呗？” 看了她一眼，我唉声叹气道：“哎……本来确实有考虑过给你留点股份的，但现在看来丁小姐也不缺我这三瓜两枣，所以还是留给更有需要的人吧。” 翻了个白眼，丁可人不爽道：“切！我要的是钱吗？我要的是你的态度！” 话一出口，见我有些怔怔地看向她，丁可人立刻意识到这话有些歧义，于是赶忙解释道：“我的意思是我要股份的目的，不是为了钱，而是看你有多重视我……不对……是我在你这儿……也不对……” “行了行了，别解释了，越描越黑了你。”奈打断了她，我诚恳地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其实你完全不用怀疑自己对我、乃至对这家公司的重要性。有一点我认为你说的非常正确的，就是以你现在这身价，这点股份的价值确实是入不了你的眼。所以客观来说，现在你能愿意委身加入我的公司，就是你看得起我。不然以我这座小庙，怎么也不可能供得起你这尊大佛。” “这个……你也别这么说……搞得我怪不好意思的。” “不用不好意思，”应了一句，我接着说道，“我们在商言商，所以就目前来说，我能给到你最大的保障，或者你想要的所谓‘态度’，我个人认为不是股份，而是一份平等甚至可以说得上是宽松的合作协议。” “切！还算你有良心。” “等一等！”插了句嘴，袁晓表情显得有些纠结地说道：“站在朋友的角度，我觉得你们这是一次很有诚意的合作。但如刘总所说，在商言商，我也有必要提醒你一句：要是你跟可人这么定一份我理解中所谓‘宽松’合同……那说得难听点，她要是为了资源或者发展，找了下家……那她分分钟就能丢下你走人。到时候你……” 不等袁晓说完，我摆了摆手打断他道：“你的意思我能理解。可能这么说会显得有些自大，但现实是，我这家公司的业务模式在最一开始设计的时候，我其实就完全没有考虑过可人的因素。现在有了她，我觉得是锦上添花，但如果没有她，对我来说，其实也没有太多的影响。” 顿了顿，我接着说道：“因为可人这边的业务属于独立的，自成体系的。有她，公司能多一种可能性，生产其他内容的时候可以加入她这个公司既有资源。但如果没有她，我刚刚跟你介绍的那些内容，比如公益，比如访谈，是不是也能做？” “这……倒也是。” 摊了摊手，我继续说道：“所以有了丁可人，在一定程度上，是锦上添花，而非雪中送炭。当然了，不可否认的是，如果我以后想要吸引投资，有了可人，这也是资方很看重的一个业务增长点。” “那……” 呵呵一笑，我坦诚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怎么说呢，我这人就是这样，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 看了眼丁可人，我接着说道：“我和可人其实属于同一类人，都是知恩图报的类型。我之前帮过她，她现在用这种方式回报我。那我既然知道她这么做是一种回报，我自然要摆正姿态，不能接受得太过理所当然。” “切！谁说我是回报你了？” 见丁可人嘴硬，我呵呵笑道：“行，那你这是唯利是图可以了吧？” “呸！” 没继续跟她抬杠，我对袁晓说道：“至于你说的，以后她为了资源或者发展找下家这种情况，我是觉得，即使有合同约束，这种事情也同样有概率会发生。而且如果合同太过苛刻，一旦发生这种情况，我和她还容易撕破脸。那与其这样，还不如好聚好散，到时候她还能念着我点好呢。” “嗯……这话可比你刚刚说什么股份之类的中听多了。” 无视了过来搞笑或者说活跃气氛的丁可人，我接着对袁晓说道：“站在我的角度，其实我要做的很简单，就是在我们合作的过程中，不论是从她的个人发展上，还是资源匹配上，只要我尽我所能，伺候好‘摇钱树’丁可人小姐，她高兴了，那其他的都不是问题。但如果有一天她的想法变了，比如她想要去拍电影，那实话实说，我给不了她相应的资源。到时候与其让她在我公司发展受阻，还不如让她离开公司，天高任鸟飞去的好。” 第516章 缘分已尽 结束了跟丁可人还有袁晓的谈话，已经是10点半了。 今天这次的谈话收获不可谓不大。 首先一点，确定了袁晓作为公司运营部负责人的位置，后续他会等我通知办理离职。因为他手上有将近20天的调休加年假，所以理论上说，只要我跟他说一声，他交了辞职报告之后，花个两三天进行工作交接，就可以直接入职我公司了。 所以丁可人今天算是给了我一个很大的惊喜，因为之前我只是跟她说，想找一个直播相关的负责人而已。但就袁晓的能力来看，直播这部分的工作只是他专业技能中的一项而已。 我更看重的，是他基于平台数据的分析能力。 所以有了这么一个人，在很大程度上，在搞清客户需求，搞完创意之后，我就能抽出很大精力去把控全局。 原本担心创意落地之后可行性的验证，还有受众反馈数据的收集汇总乃至分析工作，都可以交给袁晓去把握，我只需要根据他的反馈和提示，做方向性的调整即可。 至于孙杰这边，就可以很大程度上更加专注于谈客户拓展业务，至于后续方案的制定，他也可以跟我一起，和袁晓紧密配合。 至于陈依依这边自有内容的生产，袁晓这边也可以给到她很多可行的建议，这样就更加事半功倍了。 所以关于公司的组织架构，现在我已经有了很清晰的认识。 推广部：负责接单、直播等商业运作。负责人——孙杰； 内容部：负责生产自有内容，挖掘签约主播。负责人——陈依依； 运营部：负责配合推广部、内容部提供相关的运营数据和参考意见。负责各大平台的对接，直播活动的规划、分析等工作负责人——袁晓； 技术支持部：配合推广部、内容部生产、拍摄、剪辑视频，直播项目的技术支持等。负责人——老贺。 至于hR，暂时考虑找个兼职人事，行政财务这边，自然是交给秦莉这边之前说的李敏欣李老师。 核心团队大致就是这样，而丁可人和另外几个……属于艺人，不算管理团队。 回到家，已经将近11点了。 见到此时正敷着面膜躺在床上看书的秦莉，我环顾四周问道：“行李收拾完了？” “嗯”了一声，秦莉头都没抬地说道：“洗衣机里有洗碗的衣服，你去晾一下。弄完赶紧洗澡，就等你回来睡觉呢。” 待我照这吩咐干完活，趁着我洗澡的功夫，秦莉过来一边洗脸一边问道：“聊的怎么样？” “挺好的，远超预期。” “那就好。”应了一句，秦莉问我道：“后面几天你怎么安排？” 想了想，我不紧不慢地说道：“第一，找办公场地；第二，跟古言儒见个面，确定投资和股权分配的事情；第三，约团队所有人一起碰个头；第四，确认场地之后着手注册公司。”顿了顿，我又补充道，“顺便明天让孙杰直接去办离职，我也好我爸妈那套新的房子应该要不了多久也要交房了，还等张罗帮他们搬家。找到办公场地之后可能还要装修，招人，一堆事情。” “嗯……本来我是想先把公司给注册了，反正场地什么的没什么太大的关系。但我现在想想，还是应该等你把办公场地定了，直接用新地址注册比较好，这样省得以后麻烦。”沉吟片刻，秦莉说道，“那这样，明天我让小吴直接跟你联系，你把你对办公场地的要求告诉她，让她先帮你筛选一些，过几天你再去实地看一下。李老师那边我这两天也再帮你确定一下，应该没有太大的问题。” 隔着淋浴房的玻璃，我一边冲头一边瞟了眼外面的秦莉道：“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从明天开始，小吴的工资就要由我来付了？” 想了想，秦莉笑呵呵地回道：“理论上应该是这样的，但谁让我体贴呢。所以在你注册完公司之前的一个月里面，她的工资暂时由我付了。这样小吴还合算一点，毕竟我给的工资比你给的高。” “我认为刚刚你这话，是在炫耀的同时还对我进行了人身攻击，但我没证据！” “切！赶紧洗，我上床去了。” …… 都说十五之前全是年，所以初七工作日的第一天，上海这座城市，仿佛还沉浸在年味中没有出来，导致路上还并没有什么车。徐家汇也远未恢复到往日的喧嚣，甚至可以说给人一种沉寂乃至萧条的既视感。 “你什么时候正式卸任莉安商贸总经理的位置？”下车前，我叫住秦莉问道。 思索片刻，秦莉答道：“最多一个月吧。最近这段时间，主要就是一些收尾的工作。”回答完我的问题，秦莉又问我道：“你等会儿什么安排？” “挖人！” “哈！那祝你顺利。”说罢，秦莉转身准备下车。但还没等她推门，我一把拉回她的身体，趁她惊呼之际对着她的嘴就亲了一口。 松开她之后，我舔了舔嘴唇，点头道：“嗯，现在肯定能顺利了。” “切！无聊。” 女人嘛，都是口是心非的，虽然嘴上吐了槽，但下车后明显轻快不少的步伐，还是说明，她此刻的心情甚是美丽。 送走了秦莉，我也没着急走，看着这会儿时间差不多到了上班时间，我坐在车里直接拨通了孙杰的电话，刚一接通，听着他兴奋的声音，我笑呵呵地说道：“上班了？” “刚到公司。”应了一句，孙杰忽然压低声音问我道：“咋说，你这是正式召唤我了？” “bingo！赶紧去辞职吧。” “艹！早就等你这句话了！”几乎是用吼的说完这句，他又问我道：“你在哪儿呢？” 愣了好一会儿，我才失笑道：“我现在在秦莉公司楼下……” “那行，你现在就来我这儿接我！” “不是，我确实是有过来找你的打算，但……” “别废话了，赶紧过来，具体见面说。” 挂断孙杰的电话，我苦笑着摇了摇头。 原本我是想着，给他一个月时间办离职，我这边正好趁着这个月的时间，把注册公司，找场地之类的事情给办了。这样，等他正式离开上一家公司，我这里就正好能接上。 但听他刚才这口气……这是准备当场就掀桌子不干了？ 带着这样的疑问，我启动车子去往孙杰公司。 等我抵达的时候，正好收到了秦莉的一条语音道：“我跟小吴关照过了，后面她会跟你联系。你现在已经正式成为她的老板了。” “哈，谢谢秦总，您这可是雪中送炭啊！晚上回去我一定知恩图报，好生伺候。” “嗯……那晚上回去再说。” 听完秦莉的语音，我直接给孙杰拨了电话，接通后，他言简意赅道：“到了？” “你公司楼下。” “等我，10分钟。” 挂断电话之后，大概也就一根烟的功夫，我看到孙杰背着一个硕大的登山包，从楼里东张西望地走出来。 见到我，他很是高兴地挥了挥手，随即快步朝我走来。 “你背这么大一包做什么？” “全部家当都在里面了。” “呃……你……不是真当场撂挑子了吧？” 也没急着回答我的问题，孙杰只是拉开后车门，把包往里一塞，一边自己上车一边说道：“上车说。” 坐进车里，孙杰嘿嘿笑道：“其实我年前就已经提离职了。今天早上本来是有个跟客户的会的，我本来是想你还没找我，那我也不能做的太难看，所以就早点过来，算是站好最后一班岗。但没想到刚到公司你电话就来了，那还有什么好说。直接请假单一填，把剩下来快一个月的调休全请了。至于开会什么的……爱谁谁，让苏诚宇头疼去吧。” “我擦……你辞职这事儿怎么不早跟我说？” “告诉你了，你也这会儿过来找我，不告诉你，还是现在来找我，所以说不说的有什么区别？” 看着孙杰老神在在的样子，我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没毛病。 于是想了想问道：“你就这么出来了，谢纯呢？” “休年假了，要过几天才回来。” “哎……好吧，那就这么着了。”抬头看了看面前不远处的大楼，我最后感叹道：“我跟老刘这公司的缘分，今天也算是彻底到头了。” 第517章 糊涂比明白更难 既然如此，很多事情也就没有再深究的必要了。 见我启动车子，孙杰问我道：“咱们现在去哪儿？” “先找个地方庆祝一下你重获新生！” “这敢情好！” “顺便先理一下思路，后面的事情，原本我是准备一个人干的，现在既然你来了，那我们就分一下工。” “好的老板！” …… “找办公场地的事情，小吴已经在着手弄了，这个事情暂时我们不需要参与，等她筛选好了，我们实地去看一下，然后再定。” “oK。” “公司名称基本上已经定了，如果没有什么意外的话，就叫‘畅所欲言’，至于后缀是什么到时候再看。英文名就叫talk At will，简称tAw。” “哈！这名字有点意思。” “所以你这两天先找个设计师，基于英文名，先把公司Logo什么的大致先设计出来。中文名字什么的暂时就那样，等工商什么注册好了再说。” “oK！” “刚刚我约了古言儒的时间，等他回我之后看这两天什么时候跟他碰个头，确认投资相关的事宜。到时候你跟着一起。” “明白。” …… 事无巨细的跟孙杰对了一遍待办事项，我俩开始分头工作。 中间我得到了古言儒的回复，说明天下午3点之后有空。约我在之前跟他碰头的茶馆见面。 除了古言儒，我也联系了陈依依，告诉她现在可以正式提出离职了。等一个月之后我这里处理妥当，就能正式上班。 但未曾想，陈依依回我道：拜托，我现在就是一实习生，提前3天通知就可以了。 啊……我倒是把这事儿给忘了，于是我回道：这样的话那就不着急了，等我办公室弄好再告诉你，到时候你再提辞职。 陈依依无视我的话问道：你现在算是正式开始创业了？ 我答道：对，这会儿正跟孙杰对面坐着干活呢。 陈依依：我去！他已经离职了？ 我如实答道：年前提的，现在严格意义上说，处于休假阶段。 陈依依：那你们等我！我这就去掀桌子！ 我立刻回道：不是！大姐！你别冲动！ 然而，我的消息如石沉大海，没了音信。直到半小时之后，陈依依才再次出现道：你们现在在哪儿？ 我震惊地回道：你别告诉我你已经办完离职手续了…… 回了一个得意的表情，陈依依说道：对啊，实习生嘛。年后第一个工作日，本来也没什么活。而且我们这种事业单位，有的是人想要候补进来。我走了正好给人腾地方。所以很顺利，直接就能走了。赶紧告诉我你们在哪儿？ 待我如实告知了地址，陈依依回道：等我45分钟！ 抬头看了眼对面的孙杰，我有些无奈地说道：“陈依依一会儿过来……” “啊？！”一时没反应过来的孙杰愣了一会儿之后才说道，“她也提前辞职了？” 苦笑一声，我答道：“半小时前刚掀的桌子……” 待我跟孙杰解释了一下陈依依那的情况，他好笑道：“刘总，你这人格魅力杠杠的。我一个，陈依依一个，再算上丁可人，各个都是你一声令下立刻投奔你而来。佩服佩服！” 不等我翻了个白眼吐槽他，他忽然又补充道：“不过别说我没提醒你啊，我也就算了。但陈依依跟丁可人……她们明显就不完全是冲着创业来的。” 嗤笑一声，我明知故问道：“那她们冲什么来的？” “装！你再装！”鄙视了我一句，孙杰调侃道：“你别告诉我你看不出来陈依依对你余情未了，丁可人对你暗送秋波！” 耸了耸肩，我无甚所谓的解释道：“人陈依依现在有看得上的追求者，说不定马上就能脱单了。” “什么！？她告诉你的？” 瞪了他一眼，我没好气道：“你这不是废话嘛？” “哦……难怪秦总对你这么放心……” 抬手扔了团纸巾过去，我接着说道：“至于丁可人，我承认你说的没毛病，她确实对我有好感。但这事情我已经跟她说得很清楚了，而且人家也要脸，知道我有女朋友，干不出来挖墙脚的事儿。” 撇着嘴“切”了一声，孙杰不屑道：“难道她是在不知道你有女朋友的情况下，跟你示的爱？” “不是，她哪里跟我示爱了？！” “你敢说她没有过？！” “我……你怎么知道的？！” “你别管我怎么知道的，我就问你是不是说对了？” “懒得搭理你！”心虚地敷衍了一句，我警告孙杰道：“以后大家都是同事，有些事情过去了就是过去了，你别乱说！”顿了顿，我又补充道：“而且我答应跟她共事的前提就是她必须放下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不然没法一起工作。” “哈！我现在知道为什么秦总会舍得放小吴过来会当你的助理了，明摆着就是在你身边安插一个眼线！” 看着孙杰幸灾乐祸的表情，我怼他道：“你怎么不说她这么做说明她对你失去了信任？” 毫不在意地耸了耸肩，孙杰义正言辞地答道：“你这话说得就伤感情了，虽然在一些无伤大雅的事情上我可以毫无负罪感地把你卖给秦总，但像这种你情我愿的苟且之事，如果真要发生了，打死我也不可能出卖你。” 不等我接话，孙杰表情凝重地提醒我道：“所以与其担心我乱说话，你不如想一想怎么让那俩姑娘平时别做的太过，让人小吴抓到把柄，或者干脆收买小吴，让她倒向你的阵营。不然就陈依依和丁可人看你那眼神，只要小吴眼睛没瞎，情商正常，我相信要不了两个小时，人家就能感觉到她们对你不一般。” “呃……有那么夸张吗？我怎么感觉不出来？”我有些不敢置信地问道。 嗤笑一声，孙杰挑着眉感叹了一句道：“当局者迷啊刘总！” “呃……” “不过你放心，这不是有我在嘛！作为你麾下第一马仔，替你排忧解难是我的分内之事，所以到时候我会找个机会做做小吴的思想工作的。”顿了顿，孙杰老神在在地说道：“毕竟你是连秦总都能搞定的男人，有一两个小迷妹再正常不过了。而且这种话不能你说，只能由我这个旁观者，不经意间流露出去。这样才能最大限度地打消小吴这个小间谍的疑虑，从而为你暗度陈仓、花前月下创造有利条件。另外……” 看着刚开始还正常，但越说越不着调的孙杰，我直接打断道：“停停停！孙大师，请你收了神通吧。在下修为不够，学不了你这瞒天过海的本事。” “这怎么能叫瞒天过海呢……” 刚说半句，我的手机就响，如见着救命稻草一般，我赶紧示意他闭嘴，随后接通电话道：“荀律，这是哪阵风把您给吹来了？” “哈哈！刘总，几日不见，手好些了吗？” “托您的福，已经好差不多了。” “那就好。” “所以荀律今天找我，是有什么事情？” “哦，是这样。我刚刚给你发了一封股权投资的协议，里面包含了一些跟你未来创立公司有关的股权和相关利益的分配方案。大致情况小秦总已经跟我说了，我也是根据她的要求写的。你看一看，到时候你跟你投资人谈的时候，让他的律师也审核一下。有什么问题随时跟我沟通。” “哟！那真是太感谢您了！” “没事没事，都是分内事。那就先这样，我不打扰你了。” “谢谢荀律，您先忙。” 见我挂断了电话，孙杰伸着脑袋问我道：“怎么了？” 看了他一眼，我没好气道：“你看看，我这儿还没来得及想到的问题，我媳妇儿都已经替我办好了。就这种瞌睡了能直接给我把枕头送到脑袋边上的老婆，我还在外面找什么人？” 说罢，不理会孙杰的反应，直接起身，拿着手机去外面拨通了秦莉的电话。 刚一接通，我就听她说道：“稍等，我接个电话。” 闻言，我柔声问道：“在开会？” “没，和同事聊点事。怎么了？” “哦，那我长话短说。刚刚荀律给我打电话了。” 听我这么说，秦莉轻笑道：“哦，合同协议什么的，他发给你了？” “嗯。”了一声，我发自内心的疑问道：“你说我上辈子得积多少德，才能找到你这么个善解人意的媳妇儿呢？” “哈！只是帮你安排了件事儿而已，就把你感动成这样？特地打个电话过来跟我说这个？” “对啊，男人是很容易满足的。” “嗯，行吧。心意我收到了。” “好的领导，晚上我保证加倍伺候！” “呸！不跟你说了，我这儿还有事。” 挂断了秦莉的电话，我哼着小曲儿回到了室内。 见我回来，孙杰好奇问道：“到底咋回事儿？什么叫瞌睡了送枕头？” 一边打开邮件，我一边回孙杰道：“秦莉找律师拟了一份投资协议，让我之后跟古言儒谈的时候用。” “啧啧啧，有秦总这样事业型的女人给你打辅助，想不成功都难！” 见孙杰终于说了句人话，我抬眼看向他道：“所以你别再跟我扯什么陈依依、丁可人。” “我就这么一说，你别上纲上线啊。”孙杰无辜道。 “你这种思想就很危险你知道吗？” 呵呵一笑，孙杰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道：“墨菲定理你知道吗？” “你说的是，如果价格不变，集成电路上可容纳的晶体管数量，会每隔一段时间翻一番的那个？” “靠！你说的是摩尔定律。我说的是墨菲定理！一个是计算机定律，一个是心理学定律，就不是一回事儿！”翻了个白眼，孙杰继续说道：“墨菲定理指的是：越是担心的事情，往往它越容易发生。我在这儿提醒你陈依依和丁可人的事情，就是想告诉你，让你早点重视，早点预防！” “切！我能不知道吗？”怼了他一句，我接着说道：“你都说了，越是担心的事情越是容易发生，我不担心，那不就不会发生了吗？所以你越是强调她俩对我有意思，我就越是在意，我越是在意，就越是容易出问题。但如果我干脆就不在意，那不就没这种顾虑了吗？” “呃……你这不是自欺欺人吗？” “哎……有的时候，糊涂比明白更难……” 第518章 那你现在找个超市买瓶啤酒现场吹了呗 慕强是女性的天性，之前就说过：女人宁愿屈从坚强的男人，也不愿意统治懦弱的男人。 其实这句话说的是群体心理学，原话是：群众就像女人宁愿屈从于坚强的男人，也不愿意统治懦弱的男人，他们爱戴的是统治者，而不是恳求者，他们更容易被一个不宽容对手的学说折服，而不太容易满足于慷慨大方的高贵自由，他们对用这种高贵自由能做些什么茫然不解，甚至很容易感到被遗弃。 这话更不是我说的，它出自一位历史上赫赫有名，但却臭名昭着的人——阿道夫·希特勒。 所以，伴随着我事业的起步，虽不知以后能达到什么样的高度，但今天有陈依依、丁可人，以后也许还会有赵依依，张可人。如果我把心思都花在提防这个上面，那我的眼界也就只有这么点了。 孙杰认识的设计师朋友很给力，也正好是因为这两天还在家没回来上班，正好有空的缘故。在陈依依到达之前，就已经手绘出了两稿Logo的方案。 反正我们这也不是什么世界五百强公司，虽说需要一些VI标准，但最主要的还是一些应用设计，比如当下最重要的名片，但这东西也就是图个能用就行，什么设计阐述之类的，根本不需要。 所以价钱也很低，全套也就两千块钱。 能有这么高的效率，除了人家确实空，也跟我看到初稿并快速确认了一个方向之后，直接付了一千块定金有直接关系。 “哈喽啊！新年好啊二位！” 正当我和孙杰正在讨论着名片设计的时候，身后传来了陈依依喜气洋洋的问候声。 转头看到一身中国红打扮的陈依依，打过招呼之后，我失笑道：“你这一身红，也是够喜庆的。” “嗯，刘总所言甚是。穿了这一身，果然就碰到喜事了。” “啥喜事？”孙杰抬起头，一脸天真地问道。 “还能有啥喜事？我们刘总的新公司正式成立呗。”陈依依理所当然地说道。 “还没成立呢！”摆了摆手，我指了指孙杰的屏幕道：“Logo都还没整明白呢。” “tAw……这什么意思？公司叫什么名？”顺着我手指的方向，陈依依看了眼屏幕后，有些茫然地问道。 “哈哈！结合你刚刚说的上下文，我感觉现在你的眼神里，透露出一种清澈的愚蠢。” 瞟了眼在一边揶揄自己的孙杰，陈依依深吸了一口气，随后看向我道：“刘总，这人应该还没正式入职吧？要不你现在就赶他走好了，他的工作我保证找到合适的人替了。” 此话出口，孙杰除了嗤笑一声，就没了其他反应，完全没有接话的意思。 见陈依依还在坚持，我只能无奈打圆场道：“你俩之前关系不挺好的吗？怎么现在一见面就掐起来了？咱这是来创业的，能不能团结一点？” “他先骂我的！”陈依依不服道。 “嘿！我只是就事论事，哪里骂你了？”孙杰立刻反驳。 “你说我眼神里有清澈的愚蠢！” “我这是夸你懂不懂？出来混了这么久，还能保持眼神清澈，这说明你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切！这种骗人鬼话留着回去跟你家吴洁璇说去。” 见孙杰还想回她，我赶忙开口制止道：“二位，都嘴下留点情，你们怎么说都是未来我公司的高管。公司业务都还没开展呢，你俩先掐了，这叫个什么事儿？” “行，我看在刘总的面子上不跟你一般见识。” 见陈依依不计较了，我又看向孙杰，后者也识趣地对陈依依说道：“我道歉，行了吧？” “嗯”了一声，陈依依继续刚才的话题道：“所以tAw是什么意思？” 待我给她解释了一遍，陈依依点头道：“原来如此……那行吧，说说我这会儿有什么药做的？” 想了想，我对她说道：“其实这个月我这边主要精力就是把公司软硬件的框架给搭起来，所以你这儿其实并没有什么事情。”见陈依依想说话，我摆手道：“但你既然已经过来了，那我觉得要不你就趁着这段时间，基于之前你给我的那份方案，好好想一想具体怎么落地。”顿了顿，我又补充道：“最好是少花钱，甚至不花钱的落地。毕竟公司刚起步，资金方面不是特别宽裕。” “那什么时候才能宽裕？”陈依依问道。 “起码要等到有项目款进账吧。”回了她一句，我转头对孙杰道：“对了，等过几天公司正式注册了，你这边之前联系的客户就可以继续跟进了。” “没问题，有两家其实年前的时候我就已经沟通过了，方案什么的其实我都大概做好了，就等着年后公司这边弄好过去现场聊了。” “那行，我这边一会儿也跟付东那里打个招呼，他之前信誓旦旦地说要介绍他们公司生意给我的。”应了这么一句，我看向陈依依道：“这段时间我乱七八糟的事情比较多，所以除了你那访谈类账号还有公益的事情以外。你抽时间跟孙杰对一下客户的需求，毕竟你对于短视频账号之类的还是有经验的，可以给他一些有用的意见。” “行，没问题。” “哦对了，”见陈依依应下，我忽然想起来道：“昨天晚上我谈了一个运营方面的人，以后他会负责我们公司所有内容的相关数据分析，为你们提供这方面的支持和建议，直播方面他也有经验，所以相关的事情都会交给他去负责……”说罢，我大致给面前二人介绍了一下袁晓的情况，以及跟他认识的过程。 顺便也给陈依依介绍了一下丁可人的情况，毕竟她俩还不认识。 同时还把奚芸那边的项目框架大致给孙杰做了介绍。 “这丁可人够给力啊！”听完我的介绍，孙杰感叹道。 “嗯，确实帮了大忙了。” “切，还不是因为刘畅的想法让她看到了一夜爆红的可能？”陈依依不屑道。 “也别这么说，以人家现在的行情，能点头签到我们这儿，是我们应该谢谢人家。而且最重要的是，是不是真能红，还是个未知数。”我客观中肯地说道。 话音刚落，孙杰就长叹了一口气道：“哎……依依你放心，刘畅对人家没兴趣。” “艹！” “哈！？” 对于我俩不同的反应，孙杰挥了挥手，一脸无所谓地说道：“我还是那句，只要陈依依眼睛不瞎，她早晚得知道丁可人对你有意思这事儿。所以早点告诉她，她也好早点有心理准备。” “我……” “真的？！” 看向此时脑袋上已经写了“八卦”二字的陈依依，我瞪了一眼孙杰，随后跟陈依依解释道：“他就是唯恐天下不乱，你别往心里去！” “所以他说的是真的呗？”陈依依似笑非笑地问道。 深吸了一口气，我无奈道：“这些话我之前就已经跟孙杰说过了，所以我理解，现在这是我最后一次跟你们说这些。”强调了一句，我接着说道：“是，她确实明确说过对我有好感。但她知道我有女朋友，所以她觉得，与其暧昧不清，不如直接把话挑明，这样咱俩都能直面这件事，然后翻篇。这也是我跟她之后能合作的重要基础，如果她继续保持对我的想法，那别说合作了，可能连朋友我跟她都没得做。” “好！我就喜欢刘总这种敢作敢当的性格！” 看着孙杰这副贱样，我讽刺他道：“那你现在出门左拐，找个超市买瓶啤酒现场吹了呗？” “等晚上的！” 第519章 谈钱不伤感情 不等我接话，桌上手机就响，拿出来一看发现是李曦，我接通道：“李经理，新年好。” “刘总，新年好呀！” “听李经理这口吻……心情甚是不错？” “那是，托刘总的福，我们旗舰店的人流量从年前到现在为止居高不下，都创了历史记录了！连带着销售额也节节攀升，公司上下现在一派喜气祥和。” “那可真是可喜可贺。” “所以我就借着这股喜庆的东风，特地打电话邀请刘总您，过两天拨冗莅临我们旗舰店。” “哈！没问题啊，这两天我就过来。” “嗯？！刘总这就答应了？！” 听她这么反常的问题，我疑惑道：“对啊，有什么问题吗？” “不不不，我倒是没什么问题。就是我听董事长说……” 见李曦支支吾吾，我好笑道：“怎么，难不成你们董事长还说我耍大牌，他请不动？” “呃……差不多这个意思……” “哈！没想到你们董事长还挺小心眼。”开了一句玩笑，我解释道：“他那是夸大其词，没有的事情。之前他想让我过年的时候去，但那几天我正好出去旅游了，所以就没能去成。当时你们董事长夫人也在，就开玩笑说他压榨我。没想到他把这笔账算我头上了。” “这样啊……好吧……” “你可别到处宣扬啊，不然你们董事长指不定要怎么给我穿小鞋呢！” “哈！不会的。听你这么解释，我感觉他那其实就是在跟我开玩笑。” 呵呵一笑，我问李曦道：“那我这是需要跟你们一起过去，还是我自己随便找时间去就行？” “是这样的，”针对我这个问题，李曦解释道：“我们这不是请了楚佳赟做代言嘛，现在这个AR游戏这么火爆，所以我们就想赶一波元宵的热度，让她在元宵当天过来一趟。到时候再邀请几家媒体，连同楚佳赟的粉丝会一起，算是一次联合营销活动。” “呃……所以你的意思是，想让我元宵那天过去？” “对！用我们梁总的话说，你是我们这次营销活动的亲生父亲，虽然把孩子过继给了我们，但现在孩子露脸了，有成就了，本着喝水不忘挖井人的原则，我们这当养父的，怎么着也不能忘了你的好啊。”顿了顿，李曦笑呵呵地说道：“甚至如果你愿意的话，梁总还提议说，让你到时候上台说两句呢。” “呃……这有些过了吧？” “不过不过。甘静说这几天她就准备给这个项目申报广告奖了，甚至她还跟我透露说，董事长夫人甚至有考虑把这个东西产品化……” “呃……还有这事儿？！” “具体我也不清楚，甘静就跟我提过一嘴。” “也是，这事儿跟咱们也没什么关系。”感叹了一句，我接着刚刚的话题道：“上台发言就算了，你都说了那天是人楚佳赟的粉丝见面会，我不是她的粉丝不说，甚至连你们的员工都不算，就这么名不正言不顺的身份，还让我在你们两家的主场发什么言，这不是摆明了没有自知之明吗？”顿了顿，我接着说道：“如果你们诚心邀请我去参观一下，那这两天我就抽个空过去看一看，就像你们董事长说的，要是碰到什么问题，我也能站在消费者的角度提一些意见。” “但是……” “别但是了，就我刚才这些原话，你去汇报给你们董事长，不行的话你去告诉甘静，让她传给董事长听，她肯定支持我的说法。” “那……好吧。我先去跟甘静说一声，如果有什么问题，我再找你。” “行，那就先这样。我去过之后联系你。” 挂断电话，我忽然吓了一跳，就见面前两人不约而同地用直勾勾的眼神看着我。 下意识地往后靠了靠，我失笑道：“你们干嘛？” “没什么，就是你这董事长长，董事长短的，觉得有些违和。”抱着双手，孙杰悠悠地说道。 “我就比较好奇，你这是接了什么电话，怎么又扯上楚佳赟了？”陈依依歪着脑袋问道。 “哦，这事儿貌似没跟你们说过……”兀自说了这么一句，我花了点时间给他俩解释了YA项目的始末，因为牵扯到公益以及其他一些其他合作的可能，所以我毫无保留的把之前因为断手，参与到乐果之间股权博弈的事情，也一股脑地都跟眼前二人说了。 好不容易等我说完，孙杰讷讷地感叹道：“我靠！大哥，你这一个多月的生活，这么精彩的吗？” 而陈依依则是皱着眉头道：“难怪你对楚佳赟的态度会发生180度转变……” “嗯……还能跟蒋婷坐一桌吃饭……” 无视了孙杰酸溜溜地吐槽，我看着陈依依说道：“这事儿其实早就想告诉你，只不过之前还处在博弈过程中，再加上我手也没完全好。所以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那你的手……” 抬手在陈依依面前挥了挥，我笑道：“虽然还没完全康复，但已经没什么问题了。” “那就好。” “那YA这边……后续你准备跟他们怎么合作？” 见孙杰恢复正常后问到了点子上，我沉吟片刻后答道：“YA这条线肯定要维护好，我是想着，等我们先把奚芸这条线运作起来，有了案例之后再去找YA详谈合作。” “对了！”说到这里，我忽然想到，“既然聊到服装，我跟你们分享一个我在日本碰到的事情……” 说着说着转眼到了饭点，我们仨这家咖啡馆提供简餐，随便要了点之后，便继续聊了下去。 待我聊完周蓓母女，以及想要做自己服装品牌的想法。 陈依依倒是对我的设想没什么大意见，但孙杰却略带忧虑地说道：“哥，想法是个好想法，但你这战线……是不是拉得太长了一点？” 呵呵一笑，我解释道：“这事情现在就是一想法，我想到了就跟你们说一下，也不是说马上就要做。” 想了想，我忽然话锋一转道：“哦对了，聊了这么多事务性的事情，还没跟你俩谈钱呢。”看了眼他俩，我诚恳的说道：“你俩可以说是我未来创业过程中最信任的两个人，感情是一方面，但实际还是得体现在钱上更有说服力。” 关于他俩的收入，原则上我的设想是，底薪都是税后一万，但根据也业绩肯定是有提成的，这方面孙杰因为主要负责业务线，所以在可预见的未来，提成什么的都是看得到的。 但陈依依因为主要负责自有内容的生产，如果她所运营的账号得到了爆发式的发展，那收益自不用多说，比之孙杰只多不少，但短期内这种情况出现的概率不会太大。 所以除了底薪，很可能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她拿不了多少提成。 至于提成的比利，这事情秦莉跟我谈过，她给我的意见是，这部分工作让她找来的财务李敏欣李老师去权衡，这方面人家是专业的，之后她会根据我们公司的业务量、成本等各种收支因素，给到我一个合理完善的财务制度，当然，这其中势必包含薪酬制度。 我当时还开玩笑说，这是要让我一步到位，直接在草台班子阶段就打下上市的基础？ 与我的玩笑不同，秦莉对这个事情非常认真，因为站在她的角度，业务怎么样不是她最关心的，她最关心的是后续公司一系列的融资事宜。所以对于财务制度的建立，她非常看中。 只是现在公司还处于空中楼阁阶段，招人、稳定军心需要我先给出大致的薪酬，不然人家过来用爱发电吗？ 所以我现在开出的薪资，是我个人拍脑袋想的，比较符合刚一开始，啥都还没有的状态下的一个理想薪资。 当然，我对面前二人也坦言了，但凡只要合同签了，回款正常了，作为部门负责人的两人，现有的薪资肯定是会相应调整的。 甚至我也坦言，我自己给自己开的工资也就这点。 刚开始的时候比较困难，所以只能委屈大家。 另外就是干股的部分，这部分因为秦莉有经验，所以在我提出设想之后，她给了我一个肯定的答案，认为我现在这么做没有问题。 大致股权分配的情况是：我作为公司大股东，投资150万现金，占股51%；古言儒投资100万现金，占股35%，孙杰、陈依依，作为管理团队，各占股2%；老贺及其制作、摄影摄像团队以团队形式入股，占5%；袁晓负责运营团队，占股1%；股权池预留4%，以作他用。 一如昨晚和袁晓谈的时候一样，关于股权激励的部分，还有秦莉后续入股的计划，我也跟他俩说了。 当然，和袁晓不同的是，秦莉为什么会入股的原因我没有隐瞒，而是一五一十的悉数向二人做了告知。 和我预想中的一样，待我说完这些之后，俩人没有任何异议。 其实孙杰没什么好说的，因为之前他在老刘这里能赚多少钱我是知道的。所以只要我能保证他的收入，他这里肯定没有什么问题。 主要是陈依依这里，因为我不太清楚她具体能赚多少钱。更何况她现在还有另外一层身份，就是商业主持人。 但好也就好在这个身份上，因为在此之前，她主要的收入来源就是主持活动。 电台的实习工作压根也没几个钱。所以当听到我能给她开出税后一万的时候，她压根就提不出任何其他意见。因为提成啥的，她连见都没见过呢，所以说得再好听，她也没概念。还不如实打实的工资。 另外一点就是出于他俩对我的信任，让他俩也相信，我能带着他们“脱贫致富奔小康”。至于万一创业不成的情况……用孙杰自己的话说：“不成就不成呗。在你这儿积累的经验也不会白费。到时候除了活动公司，我还能去mcN机构谋份差事，以后职业发展的路更宽了。挺好的。” 而陈依依对此的评价是：“不成的话，了不起我就接着去做我的商业主持人呗。反正你也答应我了，就算在你这儿上班，只要不影响工作，也允许我去外面接活动。那对我来说，基本也没什么影响。” 第520章 创业筹备 大概三点多的时候，当我和孙杰陈依依谈完钱、谈完工作职责。 我接到了小吴打过来的电话。 电话里，她告诉我，经过大半天的筛选，她大概找了几个地方，也从对应的物业或者中介那里要来了相关的资料和介绍。整理完之后已经发到我的邮箱了，让我有空看一看，没问题的话，她就跟人约时间去现场看一看。 挂断小吴电话，收了邮件之后，我给二人转发了一下，随后问道：“你们看看吧，比较中意那里。” 趁着他俩看邮件的功夫，我给老贺打了个电话，电话里得知，他这会儿还在老家没回来呢，要等后天才到上海。 既然如此，那我也没急着说什么，只是告诉他我找他是关于之前跟他聊过的创业的问题，一听是这个，老贺当即表示道：“靠！老子就等你这个电话了。年底好几笔钱收不回来，咬着牙给哥几个发了年终奖，现在我都要揭不开锅了。” “那行吧，等你回来我们当面聊。” “别别别，你现在就说吧。我这人急性子，你也不是不知道，现在你不告诉我，我这几天都睡不好觉。” 哈哈一笑，我便简单地把我这里的情况，以及他这边后续安排说了一下。大致的其实上一次跟他见面的时候都已经说了。 主要就是再确认一下他这里有多少人，需要几个工位。后续的设备什么的是用他的还是另外采购。如果是前者，那他手里这些二手设备作价多少，如果是后者，那他得跟我列个预算，我好心里有个数。看看是一次性采购齐，还是分批采购。 对于这方面的问题，老贺很是爽快，言简意赅地说道：“我手上的设备具体值多少钱没算过，但零零总总的，当初采购的时候花了大概30万吧。按我的使用情况来说，如今残值能有个10万就已经不错了。现在咱们合作，我也不坑你，东西还是那么些东西，用的人说白了还是我，所以我就象征性地收你个5万块钱，产权就算是给公司了，你看怎么样？” “这敢情好！作为新晋资本家，我当然乐意。到时候你用你公司抬头给我开张发票就行。” “那没问题！”应了一句，老贺继续说道：“至于你说的新设备，我个人觉得暂时没有采购的必要，我那些东西短期内肯定是够用了。后面要不要添置，具体看你的业务量，还有客户的需求。咱们这就是做做短视频，甲方快乐机这玩意儿，我那儿有一两套，撑撑场面足够了，项目多了出去借就行。而且以你这边的情况，尤其是自己生产内容，绝大部分情况下，一台手机加一个手机稳定器就足够了。就算是采访啥的，几千块钱买两台二手相机二手镜头，也够用了。如果你要做专业直播间，那具体设备等到时候再说。” “专业直播间也大概率也不会完全是咱们掏钱搭建，客户总得出一部分。” “对嘛！所以设备这块花不了几个钱。” 聊完工作职责，接下来就是谈利益分配。 股权结构什么的刚刚已经说过了，就不多做赘述。之前跟他聊过他这里的薪资情况，房租水电之类的行政开销差不多每个月七八千，这部分的费用等我找到办公室之后，他就可以省下来了。 工资什么的，他团队算上他，全职的有4个人，一个月差不多4万多的工资成本，这部分我之前就承诺过，替他支付。 然后再给他5个点的干股，至于他怎么分，那就是他的事情了。 之所以会给他这么多股份，那是因为短视频公司，所有内容制作的落脚点都是视频。 所以视频制作团队必须稳定，他们是生产力的最根本保证。 至于我这里对于未来业务的期望值，老贺也没细问，只是听我说了一个笼统的数，他来了一句，这方面等他回来再细聊之后，便以一句：“我终于算是找到组织了。”作为收尾。 挂断了老贺的电话，看看时间已经快四点了。 于是我对面前二人说道：“今天要不咱就先到这儿？明天早上你俩有时间不？” 翻了个白眼，孙杰怼我道：“大哥，你问我俩有没有时间？知道的，明白你这是客气，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不是老板和员工的关系呢。” “对啊，有事你直接说就是了。” “也没什么特殊的事情，具体任务我刚刚已经布置完了。明天早上我想去YA旗舰店看一看，你俩要是愿意，那就一起。要是不愿意，那就下午两点半，我们在xxx茶馆碰头，我约了古言儒，你们跟我一起去见一见。” “古言儒？谁啊？” “刘总年前不是搞了个百度群吗？我记得你在里面啊。当时他介绍过，古言儒是我们公司的另一个投资人，来头挺大的。” 听孙杰这么一解释，陈依依恍然道：“哦……你这么说我倒是有点印象。但这群也就说过一次话，后来就没声了，我都给忘了。” “呃……坦白说，孙杰你要是不提，我自己也把这茬给忘了。” “得，你俩都是贵人事多，就我一闲人记得清楚。” 哈哈一笑，我赶忙安抚他道：“孙总严重了，您这过目不忘的本事，不是我等凡夫俗子可以比拟的。” “切！少来这套！”吐槽了一句，孙杰撇嘴道：“咱俩好歹也算是一号二号员工，今天为了你二话不说就掀了桌子，也不见你请我们吃顿好的。” “就是就是！” 见陈依依帮腔，我苦笑着说道：“明天晚上请你们，今天真不行。”顿了顿，我解释道：“前面秦莉给我发消息，说6点的时候约了我们公司未来的财务总开电话会，聊财务制度的事情。这事儿关系到后续诸位具体工资、提成等等。所以我必须要去。” 听我这么一说，眼前这俩人立刻跟变脸似的，陈依依直接冲我挥了挥手不耐烦地说道：“那你还在等什么，赶紧走啊！” 至于孙杰则是信誓旦旦地说道：“财务制度是公司立足之本，绝对不可掉以轻心，刘总，你抓紧去吧。” …… 到秦莉公司的时候她正好开完一个会，见到我的时候她还挺惊讶：“这么早就来了？我还以为你今天不过来接我了呢。” “你不是说6点跟李老师约了开会吗？” “啊……对哦，我都忙忘了。” 说着，她从一边的文件堆里拿出好几张纸，递给我道：“这是李老师下午发给我的财务制度文件，你先看看。” 等我接过准备认真阅读的时候，秦莉说道：“我大概看了一下，大部分都是照本宣科，公式化的东西。所以重点你只要看一下里面的报销流程，还有薪酬以及激励制度就好了。” 根据秦莉的提示，我有目的性的研究了一下手上的文件。 其实大部分我都没什么意见，也不敢有什么意见，毕竟人家是几十年专业老财务。我这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多说容易多错。 而且我这刚起步的小公司，在我看来都没必要搞这么复杂，差不多就行了。 但话又说回来，我这是认认真真创业，不是玩票性质，所以这些底层结构能夯实一点，对以后总是有好处的。 花了十来分钟，见我看的差不多了，秦莉问我道：“你公司现在一共有多少个人你算过吗？” 点了点头，我回答道：“下午的时候统计了一下，陈依依负责的内容部有四个人；运营部昨天跟袁晓聊的时候，他告诉我应该会带一到两个人过来，所以最多是三个人；孙杰的推广部暂时就他一个，我和他的意思是，让他把之前他的下属殷志峰挖过来，但这个暂时不急，就先算两个人吧；丁可人那里算上她有三个人；老贺他们那里有四个人；李老师这里再加一个出纳的话，两个人；最后我和小吴两个人，七七八八算下来，20个人出头。”想了想，我又补充道：“哦，还要加一个人事，但这个目前找个兼职就行。” 第521章 你是不是不想看到楚佳赟 听我说了这些，秦莉问道：“那大概的薪资呢？” 掏出电脑，打开文档，我看了一眼下午算的数据之后，没着急回答，反而问道：“李老师这里兼职的话要给多少钱？” “这个我问了，简直期间她说给她五千就行。” 点了点头，在表格里输入这个数据之后，我看了一眼道：“薪资的话一个月大概在16万左右。房租物业什么的，早上我已经跟小吴沟通过了，留了10万的预算，装修、行政、设备采购之类的支出，我留了10-15万的预算，所以头一个月启动资金，大概在……40万左右。” 走到我跟前看了看我列的表格，秦莉感叹道：“你这个摊子铺得比想象中大啊……” 苦笑一声，我点头道：“原本我以为10来个人就差不多了，但现在发现，人员竟然一下翻了一番。”顿了顿，我又说道：“但也没办法，现在已知的项目不少，再加上陈依依那儿内容生产也需要人，所以这么点人其实并不多。” “你心里有数就行，这个人员配置我觉得没什么问题。”说罢，秦莉盯着我的屏幕看了一会儿，随后指着薪资这部分说道：“我觉得你薪水开得有点低了。” “啊？” 见我不解，秦莉分析道：“算上古言儒那里的100万，你的启动资金有250万。房租水电、装修、设备采购之类的开支加一起也就20万左右。不说你手上还剩下230多万，就说你那些很快就能签约，回款的项目。你一个月工资你才给16万预算……也太小气了。” “我这不是谨慎一点吗？现在有大把握签约的，除了古言儒那里的项目，说到底也就是付东的了，至于其他的……” 不等我说完，秦莉抱着双手往沙发上一靠，脸上挂着戏谑的表情说道：“我这儿的项目你不算的？” “啊？” “啊你个头！”没好气地拍了我一下，秦莉瞪眼道：“我这公司短视频平台可是你提醒我做起来的，现在我虽然要走了，但话语权还是在的。这个项目交给你，谁敢说什么？”顿了顿，秦莉又补充道：“别的不说，单就说古言儒那儿的项目，标的两三百万有吧？以他的关系，就算预付个三成，也有大几十万了，再加上付东和我这边，公司一开业，你分分钟就有百八十万的回款进账，工资就给人开这么点？你不怕被你那些员工叫刘扒皮？” “呃……那……我这不也是想着细水长流吗？” 指了指桌上的财务制度文件，秦莉教育我道：“细水长流那是针对以后入职的新员工的，给他们一个系统化的晋升空间，让他们知道，虽然您这公司目前还小，但未来肯定有大发展，绝对不是外面那种草台班子。但对于跟着你创业的这群人，跟他们聊什么细水长流，晋升空间都是扯淡，就是看钱。现在给他们多一点的潜台词很简单，你看，公司刚起步的时候你就这么大方，那等以后真赚钱了，你还会小气吗？” 恨铁不成钢地瞪了我一眼，秦莉接着说道：“现在你跟他们把工资谈低了其实也挺好，降低了他们的心理预期，等之后正式签合同的时候他们突然发现，嗯？比原来说的高了。这是不是一下就对你更加感恩戴德了？能更好的给你卖命了？” “我去……你这一手玩得溜啊……听君一席话，简直胜读十年书……” “切！多学着点吧！” …… 昨天傍晚跟李老师开的这个会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与其说是开会，不如说是双方在秦莉的介绍下认识一下彼此。 而且李老师因为在家带孩子，所以也没多少时间能聊。所以整个过程只是挑了一些重点提醒我注意一下。 当然，最重要的是她提醒我要尽快找一个靠谱的出纳，而且最好这人还能同时兼顾行政和前台的工作。等过几个月她老公从国外回来了，她平时就能抽出时间过来了。到时候就可以减轻这人出纳这部分的工作量。 因为一方面她不可能过来坐班，平时跑跑腿啥的肯定要这位过去，另一方面来说，公司这点人，前台肯定要有，但没必要单独招一个。 另外，关于薪资和奖金提成的问题，在听了我和秦莉的意见之后，李老师也表示会针对这方面列一个详细的细则。 基本上跟李老师沟通的结果就这么些。 这会儿在YA旗舰店门口见到孙杰之后我开口道：“走吧，咱们先进去。” “嗯？不等陈依依了？” “不等了，她早上告诉我说电台昨天交接的时候有些东西没弄清楚，一早打电话临时叫她过去了，等她处理完，下午再过来。” “要紧吗？” “这个具体我也不清楚。” …… 其实刚刚在门口的时候我就已经发现了，这YA旗舰店的人流量比之从前，确实肉眼可见地提升了不少。 根据现场提示大概花了20多分钟简单逛了一圈，出来之后我们找了个麦当劳坐下，我问第一次体验的孙杰道：“刚刚这体验感觉怎么样？” “说实话？” “废话！不然呢？” 轻轻敲了敲手机，孙杰略显纠结地评价道：“怎么说呢……我觉得现在这东西有点尴尬。” “哦？怎么讲？” “撇开奔着明星来的粉丝不谈，单纯从一个用户的角度来说的话，实话实说，我觉得这东西有点不伦不类。”顿了顿，孙杰解释道：“就是你要说这是个纯品牌的商业化应用吧，它是个游戏，但如果要说它是个纯粹的游戏吧，里面又充斥着很强的商业化内容。再加上环节设计也算不得太过丰富，所以哪方面都感觉差点意思。” 想了想，他又补充道：“但有一说一，从体验的新颖度和参与感来说，都是很值得推荐的，而且我现在非常想试试传说中真正的AR游戏。看看自己培养的角色在里面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你这个评价很中肯，而且这东西确实就是个营销噱头，投入也有限，所以真要做到游戏一样的体验……还是任重道远的。” “但如果我是投资人，我很看好把这东西继续做下去，做成一款真正意义上的游戏。” 见孙杰这么说，我轻笑道：“嗯，听说是有这个打算。” “哈！你看，英雄所见略同。” 无视了孙杰这种往自己脸上贴金的行为，我换了个话题问道：“那运营层面上你有什么看法吗？” “运营？”反问了一句，孙杰说道：“线下没什么问题，现场秩序、指示导引做的都已经很娴熟了，要说有问题，那也是线上的。比如普通用户和楚佳赟粉丝是不是能有一定的区分？现在的页面进去之后，除了页面上有楚佳赟的照片，其余的地方没有任何区别。那如果我作为楚佳赟的粉丝，过来线下体验了，我能得到什么呢？” “嗯……很有道理。” “其实如果要省力的话，也不用在现有环节上做出什么调整，只要加一个粉丝入口，或者出一个弹框，问一下是不是楚佳赟粉丝就行了。最后从粉丝群体里搞一个什么抽奖，送点周边或者见面会门票之类的就可以了。” 听完孙杰说的这些，我轻笑道：“这点你跟我也算是英雄所见略同。” 耸了耸肩，孙杰无甚所谓的说道：“我觉得这些问题都挺浅显的，我们能想到，YA应该也能想到。现在没上线，很可能是有什么原因导致了延后。” 孙杰的这些想法，在稍后我跟李曦的电话中得到了验证。 粉丝入口他们确实已经在弄了，但因为这事情牵扯到楚佳赟，所以增加这一个环节不是YA一家点头就可以的，需要楚佳赟这边团队的确认和审核。 现在新增一个粉丝身份确认的环节是没问题，但给什么奖励楚佳赟团队那边还一直没有一个定论。 听了李曦的解释，我疑惑道：“这事情这么复杂的吗？不说签名照之类的东西，单说你们正月十五不是就有一个现成的现场活动吗？给门票不行吗？” “十五的活动是公开的，不需要门票……” “啊？你们旗舰店就那么点地方，不要门票不怕到时候把你们店给挤破了？” “到时候我们会限流，除了粉丝会的几个特定名额，其余理论上是先到先得的。” “那就多抽几个名额呗，多大点事儿啊。”我撇嘴道。 “你的想法我提了，但之前楚佳赟的粉丝出过踩踏事故，所以这次不管是粉丝会的负责人，还是楚佳赟的经济团队，都认为现场人数必须精确控制，而且最好来的都是知根知底的人，不然万一再出现之前的事情，她们承担不起。” “哈！这算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了呗？” 对于我的调侃，李曦无奈道：“我也觉得有些矫枉过正，但人家有人家的顾虑，我们也不好说什么，所以现在就卡在这件事情上了。” “那行吧，你布置给我的任务完成了，你也好向你们董事长去交差了。” “那正月十五的活动你真的不来？”话音刚落，还不等我接话，李曦立刻又说道，“你等等，甘静跟你说话。” 趁我愣神的功夫，听筒里传来甘静的调侃我声音道：“刘总，一年不见，面子见长啊？” 苦笑一声，我无奈道：“不是，甘助理，这活动我不去的理由昨天已经跟李曦说了，你们怎么就抓着不放呢？” “切！什么狗屁喧宾夺主的理由，你就说你是不是不想看到楚佳赟就完了。” 被甘静这么一问，我语气一滞，慢了半柏之后才怔怔地说道：“这么……明显的吗？” 第522章 都是男人 “切！你跟她这点破事，我还能不知道？” 话音刚落，我明显听到一边的李曦八卦道：“他跟楚佳赟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故事呢？！” 见状，我立刻抱怨道：“喂喂喂！甘静同志！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啊！” “哈！原来你也有怕的时候？那行，我知道了，你要是十五的活动不来，我就乱说去！” 面对甘静的威胁，我无奈道：“不是，姐姐，你们干嘛要盯着我呢？这活动我去不去有什么区别？” “你以为我愿意盯着你？”吐槽了一句，甘静说道：“那是我们秦董给布置的任务，点名让我们务必要请你大驾光临。” “啊？！这……为什么？” “我怎么知道？你要想知道，让你家秦莉去问问呗。” “行行行，那我去还不行吗？” “那行，之后让李曦把活动具体时间发给你。” “但我事先声明，我可不发言啊！” “知道了知道了。” 苦笑着挂断了电话，孙杰在一边疑惑道：“怎么了？” “没什么，YA非要让我参加他们正月十五的活动。我也搞不懂了，这事情非要我参加做什么。” “船到桥头自然直，想这么多干什么，真有什么情况，去了不就知道了？” “也是。” 中午和孙杰吃过饭，我们抵达跟古言儒约定好的茶馆，一边喝茶一边等陈依依的时候，孙杰忽然问我道：“哥，我有一个疑问，不知当讲不当讲。” 看他这副贼兮兮的样子，我撇嘴道：“有话说，有屁放。” 嘿嘿一笑，孙杰说道：“你看啊，眼瞅着这个月办公室还没找好，你这成天跟陈依依厮混在一起，就不怕……” “打住！”没等他说完，我直接怼他道：“你这是标准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你看你看！”伸手指着我，孙杰表情夸张地说道：“心虚是不是！” “我心虚个毛线，分明就是你这人思想太龌龊！” “行行行，我思想龌龊好了吧……” “昨天你也不是不在场，我跟她就是正常聊工作。有任何问题吗？” “你没问题，不代表她没问题啊。就算她也没问题，你就不担心你家秦总有问题？” “嘿！秦莉能有什么问题？”想了想，我直接问他道：“不是，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你不是说陈依依有追求者吗？那你让她叫出来见一见啊，这样一来，直接就能把你和她的念想都断了。”停顿片刻，孙杰继续说道：“哥，我说句实话，跟你出来创业弄公司，我是一百个愿意，也是当成一个事业来做的，我相信你也一样。但现在的情况是，跟你一起的创业对象，其中有一个是你的前女友。就她昨天这起劲样，为了你，直接把单位的桌子说掀就给掀了。虽说只是个实习工作，但那好歹也是事业单位啊……而且以我的了解，她毕业之后转正入职的概率还是很大的。所以……” “所以你是担心之后我和她会因为一些私人感情，把公司给弄黄了？”顺着他的意思，我接话道。 “弄黄不至于，但要说她对你没有一点感情，你自己信吗？虽然我认为陈依依不至于做出挖墙脚的事儿，但你俩这样朝夕相处，要是发生点什么，这也不是你能控制得住的你说是吧？”看了我一眼，可能是我脸上并没流露出什么不悦，孙杰壮着胆子继续说道：“再说句不中听的你别介意，现在你手上的资源，至少有一半是秦总给你带来的。所以即使你能做到问心无愧，但万一陈依依这儿有什么让她误会的地方……” “嗯……在一定程度上，我赞同你的观点。” 得到我的肯定，孙杰接着说道：“所以我才说，是不是让那个陈依依觉得还行的追求者过来露个脸，这样算是彻底揭掉了她和你之间的最后一层遮羞布，也可以彻底断了她和你的念想。” “不是，我虽然同意，甚至在很大程度上赞同你这个提议，但这话你让我怎么去跟她说？就像你说的，万一她真对我有什么想法，我这么一说，戳不戳她心情？她要是冲动之下直接就跟人好了，因为没想清楚，最后被人给渣或者渣了别人，你让我心里怎么过意得去？好，就算这是她个人的选择，与我无关，那要是因为这个事情影响了工作怎么办？” “呃……你先别激动，我也没说让你去说啊。” 怔怔地看了孙杰一会儿，我深吸一口气道：“那你早点怎么不说？” “你也没给我这个机会啊……” “行，我不跟你抬杠。反正站在我的立场，我表态支持你这个提议。就好像对丁可人一样，合作创业的基础和前提，就是撇开私人感情因素。” “对嘛，我就是这个意思。大家都是一个战壕里的战友，要是其中两个人搞到一起，那对其他人来说都是有生命危险的。” 看着孙杰洋洋得意的样子，我没好气道：“我什么态度你清楚，所以这种谈话你应该去找陈依依，而不是我。” “大哥，我跟她什么关系？跟你什么关系？一来在她面前，我没什么立场对她的感情生活做出什么评价，二来，我可以保证你百分百能跟我说实话，但她能不能跟我说实话我不敢肯定。” 翻了个白眼，我嗤笑道：“在她那儿你没立场，在我这儿你就有了？” 想都没想，孙杰立刻回道：“都是男人，这种事情有什么不好说的？但陈依依是个女的，我要是过去问她：你是不是对刘总还余情未了。不管怎么包装话术，只要我问出口，你觉得她会给我什么好脸色吗？” “嗯……你对……” 跟孙杰闲聊了没多久，大概两点出头的时候，陈依依风尘仆仆地到了茶馆。 待她坐下，给她倒了杯茶，我问道：“早上的事情解决了？” 猛地灌了口水，放下茶杯，陈依依呼出一口气道：“解决了。我就说事业单位不缺人吧。我昨天前脚刚走，今天早上就新来一个实习生。结果昨天交接的同事没交代清楚，加之新人对业务不熟悉，直接把我之前留的文档给删了。我又没备份，所以一早上就在给那人擦屁股。” “那现在没有后遗症了吧？”孙杰问道。 “没了，该交接的我当着同事的面跟新人都对清楚了。就算再有什么事情，我也不可能再过去给他们救场了。” 想了想，我问道：“昨天忘了问你了，你这次离职，王导那儿有说什么吗？” “昨天我走的时候他不在，后来在去找你的路上他知道这事儿之后给我打了电话，本来是想留我的，但知道我是去投奔你之后……” 见陈依依说一半不说了，我顺势问道：“之后怎么了？” 哈哈一笑，陈依依说道：“把你狠狠给骂了一顿。” “啊？！他骂我做什么？！” “因为他说你小子不地道，自己跑出去搞公司，他想从你那儿接私活这事儿绝了念想不说，你还顺带着把我也给挖走了，导致他之前想好的对于我的工作安排全泡汤了。能不骂你吗？”陈依依笑盈盈地解释道。 “她对你的工作安排？” “嗯”了一声，陈依依很淡定地解释道：“原本他是想等我过几个月毕业了，就安排我去做一档直播节目，然后转正式工。因为现在这档节目的一个主持人已经有了离职的打算，只不过碍于情面，答应推迟几个月。但现在我突然离职，王导就得重新物色人选。对他影响虽然不是太大，但多少还是有一些的。” 此时，孙杰接话道：“呃……那你这次离职……牺牲很大啊。”说罢，他还有意无意地看了我一眼。 我当然知道他这一眼是什么意思，但当着陈依依的面，我也不好说什么。 至于陈依依，则完全没有发现什么不对，顺着孙杰的话坦然接口道：“也没什么牺牲不牺牲的，其实本来我就纠结是不是要留下来。”说着，她指了指我道：“之前跟刘畅说过，台里对于主持人搞短视频是持保留态度的，更不要说我还要在外面接商演主持的活。这以后要是真转正进编制了，很大概率我只能拿死工资。这对我来说损失就有点大了。” 第523章 如梦似幻，情难自已 古言儒很准时，3点缺5分的时候，他径自出现在了包厢门口。 只是和他一起出现的，还有一个硕大的行李箱。 这把我给看愣了。 察觉到我的惊讶，古言儒呵呵笑道：“咱们长话短说，我一会儿要去机场赶飞机出差。” “呃……这……”他这话一下把我给整不会了。 但古言儒丝毫没有在意的意思，看到孙杰，他直接打招呼道：“孙总，又见面了。” “哟哟哟，我们刘总在这儿呢，我可不敢当这个总字。” “以前当不得，现在肯定当得了嘛！” 跟孙杰打过招呼，古言儒又看向陈依依道：“这位……应该就是传说中的陈依依，陈大美女了吧？” “古总好！” “这可比视频里漂亮多了。” “古总看过我的视频？” “当然，年前咱们刘总拉了个群，介绍过你之后，我就去看了。那是相当惊艳！我都羡慕刘总是从哪里找来你这么一个集美貌与智慧并重的合伙人一起创业的。” “古总谬赞了。” 待三人寒暄过后，落了座，我开口问道：“古总，昨天发给你的合同有看过吗？” 点了点头，古言儒直接从包里掏出一份文件递给我道：“看了，我这边第一时间也找律师看过了，没什么问题。关于股权比例，我也没有任何异议，一切都按你说的来。所以我已经签好了，你直接拿去就行。” “呃……你这效率……” “哈！不用太惊讶，我之前就说了，我是个甩手掌柜。早一天把公司弄起来，我早一天赚钱，所以效率必须要高。” 待我收好合同，古言儒接着说道：“合同我签好了，你这两个核心的创业团队成员我也见了。孙杰就不用说了，之前咱们合作过，有了解。陈依依虽然第一次见，但她在抖音上发的那些视频，我看了，是个很优秀的商业活动主持人。我看她个人主页的资料上还说是上戏的研究生，加上刘总介绍过，你之前又是在电台工作的，那能力肯定没问题。至于老贺，虽然今天没来，但在行业里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想必手上也有两把刷子。所以你们这个创业团队，作为投资人来说，我是放心的。” “感谢古总的认可。” 拍了拍我的肩膀，古言儒笑着说道：“至于我这儿的投资款，你也放心。” 说着，他看了眼身后的行李箱说道：“你看我拿这么大一箱子，主要是因为我这个月都得去国外出差，所以一会儿给你留一个我律师的电话，等你公司注册的时候需要什么文件直接问他要，公司账户开好之后，你把账号发给我，我第一时间给你转账。考虑到时差的话，最迟隔个两天你也能收到了。” “哦对了，”不等我接话，他又说道，“我公司的短视频代运营项目，我们内部已经都搞定了。等公司注册流程走完，拿到营业执照之后，第一时间给我一份合同，我安排人给你签了。合同金额……你就先写300万好了，这是第一年的。后面的我们再谈。签完合同一周内，我给你打三分之一预付款，后面的支付方式我最近也大概了解了一下，内容制作完支付三分之一，最后三分之一在视频发布后按月支付，一直到合同结束。你看可以吧？” “这……太可以了！” 点了点头，古言儒接着说道：“等我公司项目上线之后，我再给你介绍一些我舅舅那里的关系户，这次绝对不会再放你鸽子了，我以人格担保！” 苦笑一声，我答道：“古总，说实话，虽然我现在心情很是激动，但你这雷厉风行的样子，搞得我很慌啊。” 哈哈一笑，古言儒说道：“别慌，这才哪儿到哪儿啊？” 说罢，他看了看手表，直接站起身来说道：“那我就先走了，真赶飞机。” “啊？！这么着急？那我送你吧。”我也跟着站起来道。 “不用，我去坐地铁，算得准时间，不然我就直接让司机送了。” “那……行吧，我送你下去。” “好，这我就不跟你客气了。”说着，他看向孙杰和陈依依笑道：“二位留步，我知道刚才我说的这么多你们肯定需要时间消化，所以就让你们刘总送我就行了，你俩就留在这里消化消化，平复一下心情。但有句话我替刘总装一下，就是你们跟着刘总混，很可能是你们这辈子做过最正确的决定！” 说罢，他朝我眨了眨眼睛，转身提着行李离开了包厢。 “你们稍等我一下，我马上回来。”也就来得及留下这句话，我也转身跟着古言儒出去了。 这一路走到电梯间，我整个人都处在一种如梦似幻的懵圈状态。 因为在此之前，我虽然知道跟古言儒的谈话会很顺利，但实在没想到会顺利到这种程度。一直到电梯到达楼的提示音响起，我才回过神。跟着他进了电梯之后，我才苦笑着说道：“古总，实话实说，我到现在还有一种不怎么真实的感觉。” “哈！那要我掐你一下不？” “那到不用，刚刚我已经掐过自己了。” 开了一个玩笑，我感觉自己恢复了不少，于是我很郑重地对古言儒说道：“古总，谢谢你。” 哈哈一笑，古言儒轻描淡写地答道：“我很早之前就跟你说过，我投资你，主要是还你人情，顺带着赚点钱，所以你不用太过在意。” 闻言，我点头道：“不论如何，感谢你的信任。” 此时电梯抵达了一楼，伴随着电梯门的打开，古言儒转身拍了拍我的肩膀道：“加油干吧，好日子在后面呢。”说着，他止住我想要迈步的动作说道：“行了，就送到这儿吧。楼上还有两个人需要你去安抚呢。” 说完这句，他毫不拖泥带水地拉着行李箱离开了我的视线。 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再次按下刚刚楼层的按钮，电梯门关上的刹那，我忽然有一种感觉，这道门隔开的不是里外的两道空间，而是过去和未来的两种时空，以及从打工人过度到创业者的两种状态。 回到包厢，迎上两道殷切的目光，我轻笑道：“消化得怎么样？” “如梦似幻，情难自已……”孙杰插科打诨道。 “确实……这跟我想象中的，还有电视上演的跟投资人谈判的过程大相径庭。”陈依依有些恍惚地说道。 “对啊，咱这也不是什么高科技公司找的什么种子轮，可以眼睛都不眨一下直接就给钱……” “行了行了。”打断二人的感叹，我泼冷水道：“合同是签了，但在钱到账之前，一切都还可能有变数的。” 看着冷静下来的二人，我拍了拍手，话锋一转道：“但是呢，今天是个可喜可贺的日子，所以我决定要庆祝一下。” 说着，我拿出手机，拨通了小吴的电话。 接通后我直接说道：“小吴同学，今天晚上有约会吗？” “呃……没有，怎么了，刘总？” “那方不方便过来认识认识新同事？晚上顺便一起吃顿饭？” “好呀！那要叫秦总一起吗？” “叫她干什么？我们公司的团建活动，跟她有什么关系？”我毫不客气地说道。 伴随着电话那头的一阵响动，片刻后，话筒里忽然传来了秦莉的声音道：“怎么个意思？你这是打算卸磨杀驴了？” “呃……不是，我刚刚就是字面意思，你不要过度解读。” “切”了一声，秦莉也没在多纠结，而是问道：“我要是没记错，你这会儿应该是约了古言儒吧？怎么有功夫找小吴，还约吃饭？” “实不相瞒，他前前后后就出现了不出5分钟，然后就提着行李出差去了。” “呃……那合同什么的……” “他直接签好给我了，没有任何异议。合同签完给他律师，公司注册好他会直接往公司账户里转账。他现在公司的项目让我公司注册好之后先把合同给他，然后他就安排人付钱……” “哈！这人也是挺有意思。”感叹了一句，秦莉关照道：“那行吧，如果实在这样的话，确实值得庆祝，我就不去了，你晚上记得早点回来。” 说罢，她便直接把电话给挂了。 “咋了这是？表情这么诡异，小吴那里不方便？”孙杰问道。 “没有，她有空。” “哦”了一声，孙杰又问道：“那袁晓丁可人他们要叫上吗？” 想了想，我摇头道：“不叫了，袁晓那边还没辞职，叫他也没什么大意义，如果老贺在的话叫老贺倒是不错，但他要明天才回来。至于丁可人……” 沉吟了片刻，我坦然说道：“说句实在话，她的情况跟其余所有人都不一样，既不是员工，也不能算是合伙人。我们这边说到底，对于她来说，就是事业发展道路上的一个跳板而已，真等她红了，如果有合适的地方，她分分钟就能跟我们说拜拜，所以没必要看太重。今天就咱们几个吧。” “你这番话我倒是第一次听说，能解释一下为什么你会这么认为吗？” 对于孙杰这个问题，我直接反问他道：“你见过几个主播赚了钱之后还会想着去报名念mbA的？这种有想法有追求的人，岂能是我们这座小庙框得住的？” “既然你心里已经认定她会这么做，那你还不跟她签个苛刻一点的合约？”一直没开口的陈依依忽然问道。 “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嘛。我们要做的，和人家正在做的，本质上就不是一回事。日后分道扬镳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第524章 我在说梦话 顿了顿，我解释道：“从我有想法开这个公司开始，我就提出过两条腿走路的理论。而你们两个人，就分别代表了这两条腿。” 指了指孙杰，我说道：“你代表了我这些年一直在做的客户服务工作，即使换了行业细分，但之前积累下来的资源、人脉以及经验，我都是不可能放弃的。” 又指了指陈依依，我说道：“至于陈依依，你代表了我对于内容生产行业的期许和愿景。我不想造星造网红，我更想做一些能沉淀的内容。不管是公益也好，访谈也罢，这都是经得起时间洗礼的内容。而那些所谓的网红，只是一时流量堆砌的产物。” 喝了口水，我接着说道：“我不否认有很多网红做的东西是言之有物，甚至发人深省的。但更多的网红做的纯粹就是哗众取宠，甚至出卖色相以换取流量。诚然，他们是挣到了钱。但他们做的这些内容又能持续多久呢？那些所谓的爆款，又有多少能被人记住呢？当然，如果能持续产出类似高品质的内容，这也是回事。但问题是，那些靠颜值吃饭的主播，他们的颜值能持续多久呢？” “也对，没有永远18岁的姑娘，但永远有18岁的姑娘。”接了这么一句，但看到陈依依面无表情地看向自己，孙杰立刻举手道：“放心！你永远18岁！” 呵呵一笑，我接着说道：“说回丁可人，她现在做的事情就是我刚才说的，靠颜值吃饭。但很明显，她已经意识到，自己在这条路上走不长久，所以她会想要寻求变通，找到突破口。可想而知，等她找到这个突破口，并且经过沉淀，消化掉了暴涨的人气和流量。等一切再次趋于平静，没有挑战了，她又会寻找下一个。” “所以你的意思是，她是一个不甘于寂寞……或者说不甘于平淡的人？”陈依依问道。 想了想，我回答道：“这是基于我对她的了解，以及机缘巧合下了解到的她过往的经历所联想、推测出来的。我只能说，她这人……算是敢作敢为吧。” “你这么说……我很好奇你知道的是她哪方面的经历。”摸了摸下巴，孙杰眯着眼睛说道。 “关你屁事。”骂了一句，我总结道：“总之这事情你俩知道一下就可以了。之前我就说了，我跟她属于平等的合作关系。她知恩图报，我投桃报李。但这事情总有个头，只不过具体什么时候是个头，现在还不清楚。” 想了想，我又提议道：“你把吴洁璇叫来呗，之后反正她会跟着陈依依混，跟她本家认识认识也没什么坏处。” “呃……这两天她跟同学出去玩了，不在上海……” “也是，最后的寒假，作为学生该享受还是应该享受一下的。” …… 晚上，tAw畅所欲言的第一次不完全员工团建活动进行的还是挺顺利的。 小吴跟孙杰挺熟，虽然她目前还顶着秦莉助理的身份，但这个身份对陈依依来说不论是主观还是客观的层面，都没有什么卵用，因为在整个晚饭的过程中，她数次强调了，今后小吴是我的助理，所以她要多拍拍小吴的马屁，免得以后没人帮她说话。 因此，在陈依依有意跟小吴交好的情况下，俩人也很快就熟络了。 席间小吴也问了我什么时候去看办公室，因为明天约了奚芸，所以我告诉她下个星期一，我会正式开始集中看办公室。 因为我告诉小吴，考虑到大家上班的便利性，最好是找徐汇区和莘庄附近的办公楼，所以到时候我们就在徐家汇碰头，正好四个人一辆车，就当是徐汇闵行一日游了。 至于明天的工作安排，小吴该上班上班，孙杰明天下午跟我去一趟奚芸的公司聊一下合作的事情，至于陈依依……原本我是想让她歇着的，毕竟项目的事跟她没太大关系，但她却不这么认为，因为一方面明天聊合作的时候据说丁可人也在，她要过去跟对方见个面，另一方面，虽然奚芸这事儿是个项目没错，但由于有丁可人的参与，所以保不齐之后会跟她内容方面的生产扯上关系，所以于情于理，她都应该一起跟着过去。 好吧，理由成立，所以不能去的，只剩下在那儿委屈巴巴的小吴了。 晚上到家的时候才9点刚过。 一进门，我就看到坐在客厅沙发上翘首以盼的秦莉，于是我突发奇想，嘴上喊了一句道：“他大姨妈……”（日语：我回来了） 但我这个发音吧……就和我写的一样，有那么点偏中文化，所以秦莉反应了一会儿之后，大笑着问道：“哈哈哈哈！所以我现在是应该说一句‘哦该咦里’（日语：欢迎回来。），还是应该应一声‘哎！大外甥’？” “爱怎么说怎么说，我懒得搭理你！” 趁着我换鞋的功夫，秦莉穿着拖鞋“嗒嗒嗒”地朝我一路小跑过来，伸手往我脖子上一挂，待她整个人的重量几乎都落到了我身上，迫使我不得不伸手搂着她的腰之后，她才笑眯眯看着我，语调轻柔地说了一句：“哦该咦里。” 我不知道有多少人看过一部叫《逃避虽可耻但有用》的日剧，虽然这部电视剧讲的是日本社会和家庭中对于男女平等、婚姻关系等等社会层面的问题讨论，但归根结底，我作为一个普通人，当看到新垣结衣对着星野源闪着大眼睛说出这句“哦该咦里”的时候，我是真心的有过对于婚姻，以及一位温柔贤惠妻子的憧憬的。 然而，这一刻，仿佛之前所有的幻想在一瞬间都化成了现实。 “在想什么呢？怎么不说话？” “我在想，我们是不是可以找一部日剧看一看。” “什么日剧？” “逃避虽可耻但有用。” “哈！你喜欢新垣结衣？国民老婆？” 一边搂着秦莉进屋，我一边问道：“啊？她还有这称呼呢？” “切！你不知道？” “我一直以为她是国民初恋。” “《恋空》让她成为国民初恋，你说的《逃避虽可耻但有用》让她成为了国民老婆。”秦莉如数家珍道。 “我有老婆，惦记她做什么？”拽着秦莉往沙发上一坐，我撇嘴道。 “这是你想惦记就惦记得到的？”秦莉揉着我的脸说道。 抓住她在我脸上肆意妄为的手，我再一次问她道：“你就说你看不看吧？” “我看过了。你没看过？” “我也看过了。” “那你还看？” “就是想跟你一起再看一遍。” “那你先去洗澡，我找片源。” “好嘞！” …… “对了，前面蒋婷找我了。”靠在我怀里一边看着电视，秦莉一边说道。 “找你做什么？”往嘴里塞了个水果，我含糊不清地问道。 “约我们俩星期天晚上去她家吃饭。” 想了想，我问道：“跟楚佳赟？” “嗯。” “哎……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啊……”说着，我便把甘静非要让我正月十五去他们旗舰店参加活动的事情告诉了秦莉。末了我问她道：“你说你大伯非要我去参加这活动，是所为何事呢？” 耸了耸肩，秦莉嗤笑道：“谁知道，总不能是跟蒋婷一样，当你跟楚佳赟的和事佬吧？” “随便吧，反正去了再说。” “要我陪你去吗？” “李曦发消息说是十五下午三点，你有空？” 拿出手机看了看日历，秦莉遗憾道：“正月十五……星期四啊……那我还真去不了，一天的会。” 捧起她的脸亲了一口，我柔声道：“好意心领了，你忙你的就好。” 看完了一集电视剧，11点多的时候，我们上了床准备休息。 正准备关掉睡觉呢，秦莉忽然说道：“对了，咱们这回来好几天了，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家一趟？把我们从日本带回来的东西给你爸妈带去？” “呃……你不说我都忘记这茬了……” “呵呵……” “要不怎么说没你不行呢？”拍了句马屁，我想了想道：“那就后天吧，晚上去我爸妈那儿吃饭。” “嗯，记得到时候顺便问问你爸妈买房子的事儿怎么样了。” “哈！我现在深深地感觉到，你是闺女，我是女婿。” “切！你这就是标准的有了小娘，望了老娘！” “那……小娘亲，让我好生伺候伺候你呗？” “不……不要了……我想睡觉……” “真的？” “真的……我都已经睡着了……” “睡着了还能说话？” “我在说梦话。嗯……你轻一点，我自己来……” 哎……口是心非啊。 第525章 皮包公司 今天白天本来没什么太大的事情。 但临近中午的时候，我忽然接到了许婕的电话，接通之前我还奇怪呢，她打给我做什么？ “哥，简历我发到你qq邮箱了，你收一下。”一句话，瞬间让我想起了她为什么会找我。 “啊……好的。”赶忙应了一句，为了掩饰我已经完全忘记这事儿的事实，我立刻转移话题道：“对了，我从日本给你还有你爸妈带了点东西。是快递给你，还是过两天给我妈，让她给你带过去？” 不疑有他，许婕乐呵呵地说道：“你给三阿姨吧，好像过几天我妈要过去她那儿的。到时候让她一起带过来就行。” “好的。”应下这事儿，我疑惑道：“这个时间你不是应该在上班吗？这么明目张胆求职？” “今天有事外出了，这会儿事情办完，正好有工夫，我就弄完发给你。” “哦，那行，我这就给你转过去，你等那边消息吧。” 挂断许婕电话，我瞄了眼她发给我的简历，感觉没什么大问题，我就给付东发了过去。并给他百度留言道：我妹的简历发给你了，后面你看着办。 片刻后，他回了个oK的表情。 处理完这事儿，中午吃过饭，我跟孙杰、陈依依在约定的地点碰了头一起前往奚芸的公司。 在路边车位停好车，刚走到门口，我就看到了在门口迎我们的奚芸还有丁可人。 “奚总，好久不见啊！”走到近前，我热情的说道。 “哈！怎么个意思？过了个年，咱这同学情分淡了呗？那我是不是也应该叫你一声刘总？” 对于奚芸的调侃，不等我接话，边上的丁可人阴阳怪气地说道：“奚芸姐，我给你翻译一下啊，我们刘总的意思是，今天是来，是认认真真跟你聊合作的，公是公私是私，咱们不能因为私下交情破坏了商业谈判的严肃性。”说罢，她还不忘看向我，故作俏皮地眨了眨眼道：“刘总，是这个意思吧？” 翻了个白眼，我对着身后的陈依依道：“闹，这位就是丁可人，是不是我跟你说的那样？思路清爽得不得了？” “喂喂喂！你这话什么意思？没看到我这是在帮你说话吗？” “我这是在夸你，不信你问孙杰。” 见丁可人的目光转向自己，孙杰立刻点头道：“对，昨天刘总还夸你有理想，有追求，有见地，有……有颜值的四有新人！” “切！你俩一丘之貉，从你俩嘴里说出来总感觉不是什么好话。” 无视了丁可人的吐槽，我向奚芸介绍道：“这两位是我的同事，孙杰、陈依依。” “你们好！” “奚总好。” 待几人打过招呼，我又正式地向陈依依介绍丁可人道：“这位就是传说中，我们公司的第一当家网红，丁可人小姐。” “别这么说，搞得我都不好意思了。”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我可一点没从她脸上看出什么不好意思的表情来。 “孙杰就不介绍了，这位是我们公司负责内容的陈依依，以后大家就是同事了。” 见俩人矜持地打过招呼，奚芸忽然对我笑道：“看来还是要讲一些同学情分的。” “啊？此话怎讲？”我不明所以地问道。 “就你们这一家公司的同事，在我这外人面前第一次见面，互相介绍。要不是有同学情分在，咱这合作也不用谈了。太皮包了。” 闻言，我无奈道：“我什么时候说不讲情分了？都是丁可人在那儿自嗨的说辞。” 没好气地白了眼丁可人，我接着说道：“就是因为跟你熟，没把你当外人，所以刚刚才有了这么一出，不然她们早就认识了。” 话音刚落，丁可人就不服气道：“合着就是把我当外人呗？早几天不介绍我跟陈依依认识，非要等到今天。” “不是……丁可人同学，我哪儿得罪你了？非要跟我杠？” “倒也不是得罪我，就是刚刚打了盘游戏被人骂我菜，有气没地方出。” “呃……我很佩服你能那么理直气壮地说出自己的无理取闹。” “行了行了。”不等我俩再杠下去，奚芸笑呵呵地打圆场道：“你俩要吵是不是进去再吵？别杵在门口？” 于是乎，我们一行人在奚芸的带领下进入了面前这家外面看，破破烂烂的建筑。 奚芸这地方与其说是公司，不如说是工作室。而且这地方吧……要不是提前说，根本就找不到，或者说压根就不会留意，因为太不起眼了。 按说她这工作室离孙杰的和我的老公司其实非常近，都在局门路上，走走也就5分钟，甚至当初在这儿上班的时候，我们都去边上的饭馆吃过饭。 但我们是万万没想到，就在一个路过了无数次，门口看上去破破烂烂，以为就是一处年代久远的老房子里，竟然还别有洞天，甚至业主还装修出了好几个办公室、会议室，甚至还有一个摄影棚。 当然了，奚芸的公司属于跟人合租，她和同事在二楼，一楼的摄影棚是另外一个摄影工作室的地方。 但这样一个闹中取静的地方，对于奚芸这种服装公司来说，确实是是上上之选。 交通便利不说，衣服设计好，制作出来，还能直接在边上摄影棚里拍照。都是邻居，偶尔趁着摄影棚不用的时候借一下，钱都不用付。平时带点吃的喝的，或者送两件产品给他们，都在里面了。 听完奚芸的介绍，我赞叹道：“我们之前的公司就在前面那个园区。平时经常到你们边上的面馆吃午饭，一直以为这里就是一个民居，没想到是这么个情况！” 指了指头顶将近5米的挑高，奚芸介绍道：“据说房子的主人信佛，所以当初这房子造的时候，就是按照小型寺庙的标准建的，准备在里面放佛像。所以你看屋顶，非常高。但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没弄成，就变成民居了。” 点了点头，我突发奇想道：“那你们这儿还有空地方不？要不我们也当个邻居？” “那你就别想了。这里本来地方就不大，我的工作室再加上一楼的摄影团队，地方都满了。” 遗憾地耸了耸肩，我答道：“那就没办法了，只能按照原定计划找办公室了。” “那到时候能给我一个独立的直播间吗？”丁可人忽然插嘴道。 “你需要吗？”问了一句，我补充道：“我之前确实是想过这个问题，但我个人觉得你是不是在家播会习惯一点？没必要特地跑到公司吧？” “也是……” 想了想，我问她道：“那于安安和戴蕊有这个需求吗？” “这个……我回去问问她们吧。” 点了点头，我也没再继续聊下去，毕竟这是在奚芸的主场。再说下去有点喧宾夺主了。 一路参观完，奚芸带我们去了会议室。待她的同事送上了茶水，今天这场会议也算是正式开始了。 “怎么样，我记得你之前说，有一堆新品要上，现在这些事情搞定了吗？”我当先问道。 “差不多了。新品销售额还算不错，所以现在也算是有了精力和资金正式启动你之前给我们的那个方案。” 因为时间也比较久了，我、丁可人以及奚芸的团队，大家虽然都还记得但实话实说，印象已经不深了，孙杰和陈依依昨天虽然已经收到了我前几天问奚芸要来的方案，但为了加强我们的记忆，以及他们俩的理解，我还是提议再过一遍这个方案。 时尚易逝，风格永存。 这是奚芸这个女装品牌的核心理念。 方案的主要思路，就是围绕丁可人这个网红，把刚刚那句“时尚易逝，风格永存”淋漓尽致地诠释出来。 因为所谓创意，就是旧元素的重新排列组合，我们口中的时尚，或者说所谓的当即流行。而定义流行的，往往都是一些国际一线大牌。 因此，方案的核心手段就是尝试找到某些一线大牌的设计元素，把它们重新包装，然后出一个系列，为丁可人量身定做的系列，包含各个大牌，各个时期经典元素。 可以是服装，也可以是配饰。配合奚芸品牌的核心价值——时尚易逝，风格永存，创造一个话题，随后围绕这个话题，来彰显奚芸这个设计师对时尚的理解和态度。 随后再把某些不涉及到抄袭的理念加入到实际产品中，进行销售。 当然，这是最理想化的情况。 根据方案里提到的，在话题发酵的初期，我是希望奚芸用一些生活中常见的材料，来制造出大牌的既视感。比较极端的可以是床单甚至桌布，最好的情况，当然是可以用自己的产品。但如果用自己的产品，这里面会不会牵扯到抄袭，那就要看奚芸能用什么样的方式去规避了。 这么做的目的，也是证明奚芸作为设计师的能力。 上述这些都是我第一次在学校附近的小饭馆里跟奚芸口述的内容，后来奚芸请我去吃牛排的时候，已经根据我的上述想法做了一些设计，效果也是非常惊艳。 在屏幕上展示的设计稿里，她巧妙地把大牌的一些非Logo的元素融入到了自己的设计里，用自己的设计语言，既突出了想要传达出来的设计感和高级感，又不会让人觉得这衣服是在抄袭大牌。 这一手就非常厉害了。 在她对这几个手绘的设计稿做了简单的设计阐述之后，陈依依和丁可人都当场表示，如果这衣服做出来，她们必须要搞一件。 实在没忍住，我泼了陈依依冷水道：“丁可人搞一件肯定没问题，因为这衣服到时候做出来就是给她穿的。但你能不能也有……这就要看奚大设计师有没有时间了。” “话可不能这么说，”陈依依不同意道：“我高低也是个商业主持人，平时去主持个活动什么的，遇到媒体是很常见的事情。到时候我如果能穿着奚总设计的衣服，你说这是不是也是一种营销的方式？” 第526章 谈判 听闻陈依依这话，我忽然眼前一亮道：“对啊！丁可人是我们公司一姐，但你也有不少商业合约在身的……” 说着，我看向奚芸道：“奚总，你有所不知，我们陈依依身上是有好几个品牌的特约主持人合同的，其中不乏国际一线品牌。所以你有没有兴趣之后跟她签一个服装赞助的合同，到时候她主持各种活动的时候，只要条件允许，她都穿你们家的衣服。” “可以啊！”想都没想，奚芸就同意了，但随即她又犹豫道：“但……这代言费……” 不等我接话，陈依依直接替我说道：“奚总多虑了，我又不是什么明星大牌，不需要什么代言费。你现在要跟我们公司合作，后面刘总跟你谈的事情，要是碰到你为难的地方，你稍微让点步，就都在里面了。” “呵呵，这个提议虽然不错，但……他今天要找我谈的事情，我并没有什么为难的地方啊。”奚芸笑着说道，“这样岂不是我占了你们便宜了？” 既然陈依依都已经开口这么说了，我直接顺着她的意思说道：“你看，见外了不是？谁说我这儿没有同学情分的？这不是体现出来了吗？” “那行，对我有利的事儿，我没理由不答应。” “oK，那接下来我们就聊一下具体合作的事情……” 接下来的时间，我提出了两个方面的合作需求。 第一，自然是刚刚这个方案相关账号的拍摄制作、以及视频发布和管理运营权； 第二，则是后续官方品牌直播间的运营权。 补充一点，所谓的新账号其实包括两个，第一个是奚芸公司的官方账号，这个账号的所有权属于奚芸公司，第二个是单独为丁可人开设的服装类目账号，这个账号的所有权属于我们公司。（这点在我提出来的时候就已经跟丁可人商量了，她表示认同。） 倒不是我不愿意用丁可人现有的账号，一方面是因为她现在的账号是游戏直播，内容固定，受众垂直（大多都是男性粉丝）。再用这个账号做奚芸的内容，基本没有什么意义。 另一方面是因为服装账号在推出刚刚商讨的内容之后，势必会产生盈利，这部分的费用是需要分配的，具体怎么分配，之后会谈到。 所以对于上述这两点的要求，奚芸刚刚已经说了，她对此没有异议，也很愿意交给我来做。 那重点就是关于成本费用和利益分配的问题。 关于成本费用，奚芸的诉求很清晰：“虽然这一季的销售额有了些起色，但现阶段来说，我们还是支付不起高额的制作、推广费的，更不要说搭建直播间了。” 对于奚芸这番哭穷的表现，我好整以暇地说道：“你别急，我也没说让你付钱对不对？” 此话出口，奚芸和她在场的同事明显一愣，但随即她便反应过来道：“你的意思是……销售分成？” “bingo！”打了个响指，我接着说道：“前期制作所有的成本，由我们来承担。第一阶段，你们要做的就是提供设计，配合拍摄。” 指了指丁可人，我轻笑道：“等这位美丽的小姐红了，再进行第二阶段——搭建直播间。搭建的成本还是由我们来承担，你们要做的就是配合直播，提供和调配货源。” “那如果衣服卖出去了，利润怎么分配呢？”奚芸问道。 呵呵一笑，我回答道：“刚刚说了，我们会创立两个账号，一个是你们公司的官方账号，一个是丁可人的服装类目账号。前者要产生收益基本是不现实的，但后者的话……我估计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可能会产生相当可观的收益。所以利润其实会有两部分，一部分是丁可人账号的收益，还有一部分就是你说的，衣服卖出去之后产生的利润。” 顿了顿，我接着说道：“我说了咱们有同学情分，所以我也不坑你。丁可人账号所产生的利润，我可以让给你半年的收益期，从这个账号产生第一笔收入开始的半年。期间，我们二八分账，你二，我们八。另外强调一点，这部分的收益是额外的，所以不能抵扣我们前期投入的成本，只有直播产生带货所产生的收益才能抵消成本。上述这些点，你有意见吗？” 沉吟了好半天，奚芸才点头道：“行，我同意。” “oK，那我们再来聊聊直播带货收益的分配问题。”喝了口水，我说道：“不管是项目的第一阶段还是第二阶段，我们都会向你们提供相应的成本清单，保证成本价，到时候你们要是信不过，完全可以拿着清单去市面上的其他公司咨询，看看里面是不是掺了水份。” 对于我的保证，奚芸轻笑道：“那倒不用，这点信任肯定是有的。” 点了点头，我继续说道：“所以在直播间产生利润之后，去掉日常运营的正常开支。在余下的可分配利润里，我会要求你们多让出至少一成的利润，用来支付完我们前期投入的成本，直到支付完成为止。换言之，我直播间的所有利润，前期我们两家六四分账，我们六，你们四，直到我们的成本支付完成，再改为五五分账。” 说到这里，我用指关节轻轻敲了敲桌子，强调道：“这样的话，我们两家就是深度绑定。而且前期，我们也算是孤注一掷了。怎么样？” 我一口气说完这么多，奚芸肯定需要时间消化，见她眉头紧锁一时间没说话，我便提议道：“要不休息一会儿？我出去抽根烟，其他人去上个厕所，你们讨论一下？” 话音刚落，奚芸深吸了一口气之后，抬头说道：“等我说完你们再去吧。” 待我了个请的手势，奚芸说道：“前面所有的分配方式我都没有意见，但有一点我认为不合适。” “哪里不合适？你说。” “在抵扣完你们前期的成本之后，我认为我们两家还是应该六四分账，只不过换成我们六，你们四。另外，合同一年一签。在直播间产生的收益抵扣了你们成本之后的一年之内，我们六四分，但一年之后，我需要重新讨论分配比例，如果中间的合作出现了什么不愉快，我们会收回账号还有直播间的运营权。” 看着奚芸神情严肃，掷地有声地说完这些，我盯着她好一会儿。 就在她跟我对视的眼神从一开始毫不相让，转到疑惑不解之时，我站起身来，朝她伸出手道：“奚总，预祝我们合作愉快！” 话音刚落，奚芸严肃的脸上立刻绽开灿烂的笑容，会议室的气氛也忽然为之一松。 握住我的手，奚芸笑道：“刘总，合作愉快！” 有句话叫乐极生悲，也不知道我这是太高兴了没注意发力方式和方向，还是奚芸太激动手劲用大了，跟她握手的这一下，让我这右手手腕顿时一阵钻心地疼。 “啊！嘶……” “怎……怎么了？！我……我也没怎么用力啊……”奚芸被我的样子吓到了。 “他手之前骨折了你忘了？”这是丁可人用责怪的口吻对奚芸说的。 “要紧吗？要不要去医院？”这是陈依依凑过来，用关切的口吻问我的。 “大哥，你别吓我！”这是孙杰用颤抖的口吻感叹的。 在这帮人七嘴八舌的时候，我手上的痛感也明显减弱了不少，于是我松开捂着手腕的左手，摆了摆示意道：“没事没事，别一个个都大惊小怪的样子。”看了眼一脸惊恐的孙杰，我指着他道：“放心，钱还没赚到呢，老子挂不了。啊！” 背上被拍了一下，随即我便听到陈依依抱怨的声音传来道：“能不能消停点？！没事乱开什么玩笑？！” “呃……我错了……” 小插曲过后，虽然我一再强调自己没事，但一群人看到我刚刚那个渗人的样子，还是一致决定派人押送我去医院做检查。 “我没带医保卡……”我弱弱地反驳道。 “闭嘴！现场办一张，反正就是检查，花不了几个钱，真有问题再回去拿。” 第527章 余情远远未了 妈蛋！还有没有人权！？ 当我怒目圆睁地看向陈依依试图反驳她这番危言耸听的论调之时，我看到了她从眼神中传递出来的极其复杂的东西。 有愤怒，有担忧，有关切，更有……心疼。 哎……当上述种种情绪在一瞬间，从一个人的眼神和表情里传递出来，并被我接收之后。我的脑海里立刻闪现出了一句话：这世上有三件事是藏不住的，贫穷、咳嗽还有爱情…… 所以我只能乖乖地闭上了嘴。 调整好情绪，我吩咐道：“孙杰，你留下来跟奚总这边的同事对一下后续合作的细节。”顿了顿，我又对陈依依说道：“刚刚有谈到服装赞助的事情，你也留下来跟奚总接着聊一下吧……” “那我送你去医院。”不等我说下去，丁可人直接自告奋勇道。 避过陈依依的眼神，我点头答应道：“那麻烦你了。”顿了顿，我问她：“你开车了吧？” 见丁可人点头，我便轻笑着调侃了一句：“那敢情好，今天终于有机会坐路虎了。” 说罢，我从兜里掏出车钥匙扔给孙杰：“我要是赶不及回来，车子你开回去。” 跟奚芸他们打了声招呼，强忍住自己看向陈依依冲动，我拿起东西，跟着早已在门口等着我的丁可人出门。 刚一跨出这地方的大门，丁可人就问我道：“你手还疼不？” 感受了一下，我如实答道：“一点都不疼了。” “哦，那就好。一会儿就是做个例行检查。” 想了想，我问她道：“这里离我家也不远，你介意先送我回去拿个医保卡吗？” “没问题啊。反正也不赶时间。” 坐上丁可人的车，除了刚开始的时候调侃了她两句，之后回家这一路，我基本就没了什么说话的兴致。 要说我在想什么吧，倒也没有，所以我整个人都处于放空的状态。 等我反应过来觉得这样并不怎么礼貌的时候，我看向丁可人正准备说话，就发现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于是我好笑道：“你想说什么就说啊，看把你给憋的。” “呃……看你一直在那发呆，我就没敢吱声。”铺垫了这么一句，丁可人说道：“那我可问了啊……” “嘿！还有你丁可人问不出口的话？” “切”了一声，她先清了清嗓子，随后才煞有介事地问我道：“刘总，请问你跟陈依依……” “打住！”不等她说完，我便打断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哈！我想的什么样？” “不管你想的什么样，都不是那样。” “你这叫此地无银三百两。” “你看，所以我才说不是你想的那样。” 瞥了我一眼，丁可人看似随意地撇嘴道：“切！不就是老情人吗？” “我靠！！”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 果然，丁可人大笑一声道：“哈哈！被我讹出来了吧！” 看着她幸灾乐祸又自鸣得意的样子，我嘴硬道：“你猜吧，随便猜。” 狡黠地笑了笑，丁可人问我道：“她对你还余情未了？” “……” “肯定是了，不然没可能表现得这么紧张。” “……” “原本我还以为她就是对你有点意思，但没想到跟你竟然还有过一段。” “……” “那你带着一个对你还有念想的前女友一起创业，你女朋友知道不？” “……” “你俩分手多久了？” “……” “说说嘛，别不好意思。” “……” “喂，你这样我很没劲啊。” “懒得搭理你。” “切，不说拉倒。改天我去问孙杰，他肯定知道。” “嗯……我这就提醒他别跟你瞎逼逼。” “那我直接去问陈依依。” “你觉得她会告诉你？” “那我就告诉她我也喜欢你，跟她组成联盟，先把你跟你女朋友拆散了，然后再公平竞争。” 瞥了丁可人一眼，我冷笑着刺激她道：“呵！如果真有这么一天，我肯定选她不选你。” 然而很可惜，这话对丁可人一点杀伤力都没有，因为她瞬间就来劲道：“哟！看来你俩之前那段，还挺刻骨铭心？” “……” “又哑巴了？” “……” “那行，我找机会跟你女朋友说说去。告诉她你正跟你前女友跟你一块儿创业呢。” 深吸了一口气，我尽量用平静的语调回答丁可人道：“她知道，而且还是她点过头的。” “嗯！？你女朋友心这么大的？！”沉吟片刻，丁可人纠结道：“哎呀……那你说我是应该站在你现任的角度想呢，还是应该站在你前任的角度想呢？站你现任的话，我觉得自己有义务告诉她，你前任对你明显余情未了，但这样会不会显得自己很多管闲事啊……如果站你前任的话，那我以后就得帮她打掩护，这样又显得我道德值很低，还帮助你成了渣男……” “你脑子的cpU是不是不够用了？要不要我帮你一起想想？”我语调平静地问道。 “好呀好呀！” “好你个大头鬼！”骂了一句，我再也忍不住怒道：“她对我有没有余情，关你什么事？！” “大家都是同事嘛，八卦一下咯。” “我警告你，我们现在是创业初期，最忌讳的就是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大家都埋头把事情做好才是你现阶段有且仅有的，需要关注的事情！” “我就跟你开个玩笑而已，你凶死了你！” 看着丁可人委屈巴巴的样子，我没好气道：“你刚刚那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劲头，哪里像是在开玩笑？” 沉吟片刻，丁可人叹息道：“我只是觉得很不公平。” “什么不公平？” “年前你准备开公司的时候，勒令禁止我对你有非分之想，但到了陈依依这儿，显然你没跟她有过这种约法三章。你这是双标！” “你怎么知道我没跟她谈过？” “切！你看看你刚刚说的话。”顿了顿，丁可人学着我刚刚的语调复述道：“我警告你，现在是创业初期，最忌讳的就是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大家都埋头把事情做好才是现阶段有且仅有的，需要关注的事情！”说罢，她没好气撇了我一眼道：“就你刚刚这种眼睛里容不得沙子的暴君心态，如果你跟她谈过，她会这么肆无忌惮的，对你做出一副恨不能疼在她身上的表情？怎么着也得收敛一点吧？” “……” “呵呵，无言以对了吧？” 不得不承认丁可人说的有点道理，所以我叹了口气，坦诚地说道：“我本来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而且……我跟她在很久之前就已经说清楚了。但你说的对，她今天这个表现确实是个问题。” 看了丁可人一眼，我郑重地说道：“另外，我对刚刚对你的态度向你道歉。” 话音刚落，我明显感觉到车子一晃，随即我就听到丁可人略显颤抖地说道：“大哥，你别吓我啊……” “不是，我哪里吓唬你了？” “你突然这么跟我说话，搞得我好紧张……” “我就跟你道个歉，你紧张个什么劲？” “问题就在这里，我也没觉得你刚刚态度有什么问题啊？”看了眼后视镜，丁可人继续说道：“如果还我被人喋喋不休念叨一路自己不想说的事情，我比你态度还差呢。” 闻言，我失笑道：“你既然知道你这一路瞎逼逼得我火大，你怎么就不知道收敛呢？” “你是没看到你刚上车那会儿的表情，整个人看上去都快抑郁了。我就是觉得，创业压力这么大，所以得让你把心里的郁闷排解出来，不然真容易憋出病来。”说着她看了看我的手道：“你这手不是我说，很可能就是因为压力太大导致的疼痛，真不一定是因为物理上损伤的。” “哈！所以不是物理上的，难不成还是心理上的、精神上的？” “你还别不信。很多运动员受伤康复之后，再回到赛场，受伤部位会在运动过程中感受到神经性的疼痛。这完全是一种心理作用，有科学依据的，不是我信口胡说。” 见丁可人还想说下去，我立刻出声道：“行行行，我信你还不行吗？” 既然现在话都已经说开了，我索性直接问她道：“所以陈依依刚刚对我……就这么明显吗？” 点了点头，丁可人答道：“本来我是没什么感觉的，毕竟你手之前受伤的事情大家都知道，担心你很正常。问题出在你答应让我送你去医院，说实话，我当时就是听了你的安排，随口接的，没想到你还真同意了。然后我就瞟了一眼陈依依的表情……怎么说呢……我就感觉她那张脸，都快阴沉得能拧得出水了……” 哎……丁可人说的那个瞬间我刻意地没有看向陈依依，但虽然没看她，我也知道丁可人说的肯定没错……正当我想着这些的时候，耳边的话音再次传来道：“如果换做是我，你不让我送，我心里可能会有点不舒服，但也能理解，绝对不可能是她这种反应，所以我就猜你俩是不是有过那么一段，而且还是爱的很深，余情远远未了的情况……” “哈！你刚刚不还说你只是怀疑她对我有意思吗？” “我对你也有意思啊，但如果单纯只是有意思，不会到这种程度的。” 见丁可人能这么坦然地说出她对我有意思这种话，我有些崩溃地说道：“不是，能不能拜托你稍微矜持一点？” “切！这里就咱俩，这些事情早就已经说开了，有什么好装的？假不假？”不屑地吐槽了一句，她很坦然地问我道：“你对我有意思吗？” “没有。”我毫不犹豫地答道。 “对啊，既然如此，我说说我自己的想法，有什么问题？你能不能别这么大惊小怪的？” 受了丁可人的一记白眼，在做了好几次深呼吸之后，我才憋出一句道：“我就佩服你这种坦荡至极的人设！不对，是性格！” 第528章 穿越声 “哇塞，你住这么高档的小区？”刚进小区门，丁可人就赞叹了一句道。 “作为一个软饭硬吃的凤凰男，我觉得这种环境属于是标配。” “噗……哈哈哈哈！！！” “有那么好笑吗？” “凤凰男不凤凰男我不知道，但软饭硬吃这点，我觉得形容得很贴切。” “前面停车！”没好气地指挥了她一句，待车子停稳，我松开安全带，一边推门一边说道：“本来还想邀请你上去坐坐，现在……你还是老老实实在这里等着吧。” 嗤笑一声，丁可人耸了耸肩道：“本来我也没打算上去。赶紧得吧，免得一会儿出去收费了。” “行……你牛逼！” “嘿嘿！” 这上楼拿个东西也要不了几分钟，待我再次回到车上，趁我系安全带的功夫，丁可人一边启动车子一边问道：“这里房子多少钱一个平米？” “15？20？我也不知道。” “行！这就是我的人生目标了！” 思考了片刻，我问她道：“那我现在应该说什么？祝你成功？” 翻了个白眼，丁可人纠正我道：“你应该说：我会努力带你发家致富的！” “嗯……也对，你现在跟我是合作伙伴了，我有义务帮你赚更多的钱。” “对嘛！让我们共同奋斗！一起加油！” 没接她的励志口号，我忽然问道：“但有一个问题你了解过没有？” “啥？” “你这情况想在上海买房，要么有户口，要么就是得有结婚证……所以……” “所以你赶紧带我多赚点钱，只要税交得多，再有个两三年，我也就能落户了。” “哟，看来你还真研究过这事儿？” “当然。” …… 一路来到六院，还是同样的科室，同样的配方。 医生看了我的片子之后给出了跟丁可人说法类似的判断——我刚刚这突如其来的痛感，跟骨头本身并没有什么直接关系。因为片子显示，我的愈合情况非常理想。 所以最大的可能就是神经性疼痛。 现在我只是第一次出现这种情况，所以医生建议我再观察观察，平时注意放松心态、补充足够的营养。如果效果不好，再来医院开一些抗惊厥类的药物。 从医院里出来的时候，发现这前前后后已经折腾了两个多小时了，转眼现在都已经5点多了。 发消息问了一声孙杰他们的情况，得知他们在半个小时前就已经离开了奚芸的公司。 想了想，我直接告诉孙杰，车子就给他开两天，星期一早上在徐家汇碰头的时候再还给我就好。另外，今天的会议记录记得发给我和小吴一份，后续跟奚芸公司合作的合同以及陈依依服装赞助的合同什么的，都交给小吴去跟进。 因为荀律那边秦莉已经打过招呼，我们公司法律顾问的活，他的律所已经拦下了。 至于费用的问题，荀律让我等公司注册完了之后再跟他结算，毕竟我们这种小公司，一年到头主要也就是审审合同的事儿，所以也不贵，签年单也就5万块钱。 当然了，按照秦莉的说法，这个费用如果换一家普通点的律所，可能一年也就两三万块钱。但荀律的身价在那儿摆着，所以现在一年5万这个价格，只能说是合理的。 后续视频方案脚本什么的，连同古言儒公司的项目一起，陈依依这边会安排邵杰和程昕两位已经拿过一个月工资的同学，在本周日，也是一个工作日的上午，约个时间一起开会讨论。 挺好，有了这两个项目，公司就等于是运转起来了。 安排好这些事儿，想了想之后，我给袁晓拨了个电话。接通之后，我问了一句他说话方不方便，在得到肯定答复之后，我直说道：“兄弟，你抓紧时间把你现在公司的桌子给掀了吧，我这儿已经有两个项目提上议事日程了。需要你的帮助。” 听到我这么说，袁晓明显愣了愣，随即笑道：“好的老板。不过我这边最快得下下周才能正式抽身，今天刚接了有个急活，下周交方案。如果你早上跟我说，这项目也落不到我头上，但现在这事儿既然我已经应下了，直接撂挑子有点说不过去。” 对于袁晓这么个说法，我倒是挺理解的，以小见大的话，说明他还是一个非常有责任心的人。所以我点头应道：“没问题，下下周没问题。” 挂断了袁晓的电话，我又给老贺给播了一个。 接通之后，这东北汉子爽朗的笑声立刻从电话那头传来道：“大兄弟，你咋知道我正念叨你呢？” “因为我能掐会算呗。” “呵呵，行，那你再算算，我这会儿在哪儿呢？” “在公司？” “哈哈！对头！咋地，过来唠唠？” “行啊，就等你这句了！” 挂断老贺的电话，思考片刻后又给孙杰打了个电话，接通后我直说道：“晚上有约不？” “没啊，怎么了？” “那你把车开去老贺哪儿吧，我晚上跟他约了一起吃饭。” “不是吧大哥……我这刚跟洁璇说好，明天开豪车去接她和她同学……你这就把车要回去了……我这面子往哪儿放啊……” 听他这么说，我好笑道：“行行行，那晚上这顿饭就算了。你好好去装逼吧。” “嘿嘿，谢谢老板。我保证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收起手机，我看向丁可人道：“耽误你一天了，你要有事儿的话，你就先走吧，我自己打车走就行。” 歪头看了我一眼，丁可人问道：“你一会儿要见的这个……老贺，是我未来同事不？” “是。而且之后你和他的合作很可能会比其他人都密切一些，因为他是个摄影师，后续我们公司所有视频内容的生产，不论是前期还是后期，都要通过他。” “那我回去做什么？今天舍命陪君子了！” “你确定？不耽误事儿？” “偶尔推迟几个小时再直播没关系的。我也不是机器，总需要私人时间。” “行，那就走吧，晚上请你吃饭。” “有你这句话，今天不直播都行。” 路上跟秦莉汇报了一下动向以及相关陪同出席的人员，秦莉除了叮嘱我一句少喝点酒，就是提醒我早点回来，晚上等我一起看电视剧，之后便没有再多说什么。 见我收起手机，丁可人悠悠地开口问我道：“刘畅，你觉得我会红吗？” 有些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我疑惑道：“这好好地，何来这种感叹？” 在一个转弯的路口停了车，伴随着提前响起的转向灯的“嗑嗒”声，丁可人的表情、乃至眼神，都好似跟着这种类似时钟响动的声音一起，穿越回到了当初车子被砸的时候，再一次浮现出了一种空洞感，和迷茫感。 “以前在学校跟同学、跟老师聊商业案例时候，我并没有觉得有什么特别，毕竟大家都这样，而且那都是纸上谈兵，所以觉得习以为常，电视上演的也不过如此。但今天看你和奚芸姐在谈判桌前面真刀真枪地谈合作，这种震撼感和冲击力，对我来说是很大的。” 对于她这番话，我其实很想说一句：你这是少见多怪。这才哪儿到哪儿？撑死也就是十几二十万的投资，这要是换几百上千万的项目，你不得吓尿了？ 但看她这个状态……话到嘴边，我还是改口道：“心大一点，以后你自己的身价少说上千万，今天这个都是小场面。” “我知道。你们聊的也不是什么上千万甚至上亿的大项目，我说的是你们两个流露出来的那种气场。”此时正好跳了绿灯，丁可人一边起步一边说道：“尤其是你，整个谈判的过程咄咄逼人，要不是最后奚芸姐稍微扳回来了一点，整个过程完全是被你在牵着鼻子走。这种感觉……怎么说呢……就是有一种掌控感。” “所以？” “所以陈依依对你念念不忘是有道理的！” 嘿！这转向灯的“嗑嗒”声莫不是真有催眠，甚至穿越的作用？怎么这声音一消失，她这一下就又回到之前的状态了呢？ “不是，你要感慨你就感慨，又扯回这事儿做什么？” “嘿嘿，抱歉，刚刚太严肃了，我就随便扯一句调节一下气氛。” 第529章 你别逼我跳车啊！ “所以我觉得自己很迷茫……从你和奚芸姐的身上，我看到了你们未来的发展方向，虽然有很多不确定性，但起码方向是有的。但我呢？我的未来在哪里？方向又是什么？” 对于丁可人的这番近似灵魂拷问的问题，我想起了昨天跟孙杰和陈依依对她的评价。 于是乎，我沉吟道：“你想听听我的看法吗？” “当然，不然我跟你聊什么？” “在告诉你我的看法之前，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你问呗。” “你知道合伙的意义在于什么吗？” “啊？” 也没指望丁可人能回答出来，我直接揭晓答案道：“在于拆伙。” “你是在跟我开玩笑？” 见丁可人表情有些不悦，我摆手道：“不不不，我很认真的。”顿了顿，我接着解释道：“其实有很多老话都可以作为我刚刚那句话的解释，比如天下无不散之筵席，还有天下大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等等等等。但就像谈恋爱分手一样，也分和平分手和撕破脸分手两种。” “你想说什么？” “所以我想说，我希望在未来的某一天，我们能和平分手。你找到更好的去向，而我会在原地默默祝福你……”说完这句，我下意识的抖了抖身上的衣服道：“靠！好肉麻……” “哈哈！我也觉得。” 调整了一下状态，我接着说道：“肉麻虽然肉麻了一点，但道理就是这么个道理。虽然你现在没想明白未来你的方向在哪里，但我觉得既然你下定决心想要跟我合作，那就是你跨出了寻找这个方向的第一步。而站在我的角度，我也愿意用我手上的一切资源，帮助你去寻找这样一个方向。” 看了眼丁可人，我由衷地说道：“而且我希望，当你确定自己找到了这个方向以后，能第一时间，心平气和地告诉我。然后我们坐下来，好好地谈一谈，怎么和平分手，才能把对彼此的伤害降到最低。最后，就刚刚说的，你顺着这个新的方向继续探索，而我在原地看着你的背影，然后笑着说一句，我就陪你走到这儿了，后面的路你就要自己走了。” “呵……还是很肉麻。” 耸了耸肩，我好整以暇地说道：“你我其实心里都清楚，我这公司就是你在事业上的一个过渡。我对你能红这件事，是抱有极大信心的。所以问题就是，你红了之后，是选择换一家资源更好，更专业的同行业公司也就是mcN机构，还是干脆借着这波流量，转型去做其他的事情，我随便说，比如去演戏，去唱歌，同时去找一家有匹配资源的公司过去，或者干脆转幕后，直接自己当老板。” 想了好一会儿，丁可人语调俏皮地说道：“为什么我就不能直接退休，然后找个人嫁了呢？” “这当然可以。到时候我给你随个大份子。” “切！我才不结婚呢！” 呵呵一笑，我也没继续跟她抬杠，只是接着说道：“所以我想说的是，你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对于你的情况，我是有心理准备的。你也别当我是你什么贵人，充其量我就是长你几岁，比你多出了几年社会，有那么一点点经验罢了。等过几年，这些现在看来是优势，是你羡慕，甚至仰慕的东西，就不会再对你有任何吸引力了。” “被你说的……我们就好像是在谈一场注定要分手的恋爱一样……” “你这个比喻挺恰当的。”赞同了一句，我接着说道：“但这毕竟不是真的谈恋爱，而是赚钱，搞事业。所以我觉得过程比结果重要，更何况，结果也并不一定就是遗憾的啊。” “嗯……被你这么一说，我心情好多了。” 学着丁可人的样子，我也歪着头看了她一会儿，半晌之后我说出了一句自认为是我活到现在最自恋的一句话道：“你就这么喜欢我？喜欢到明知道最后没什么结果，还愿意跟我一起创业？” “哈！”的大笑了一声，丁可人反问我道：“你学我说话？” 耸了耸肩，我不置可否地答道：“有感而发而已。” “嗯”了一声，丁可人很是淡定地说道：“我确实挺喜欢你的。但你刚刚也说了，我们这不是谈恋爱，而是搞钱搞事业。而且有一点你可以放心，之所以愿意跟你一起创业，出发点完全不是我对你有好感。而是从你身上，我可以大概地看到自己未来能企及的高度。虽然这么说好像有点利用你的感觉，但怎么说呢……生意嘛，互惠互利。” 刚想接话，丁可人忽然又开口补充道：“所以我不同意你刚刚说的，‘喜欢到明知道没什么结果’这句话，因为你知道我喜欢你，但你不喜欢我，所以你才会愿意用给我事业上的帮助这个办法弥补自己对我的愧疚。在这个过程中，我不仅得到了你的照顾，还赚到了钱。一举两得的好不好？” “万一我没帮你赚到钱呢？” “那就只能证明我看男人的眼光一如既往的差，没有任何进步。”顿了顿，丁可人又话锋一转的反问道：“但我也没什么损失不是吗？” “嗯……虽然我总感觉你这逻辑有哪里不太对，但我又说不出来。” “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 对于她突如其来的这句话，我着实吓了一跳，只是还没等我回答，丁可人就冲我眨了眨眼，带有蛊惑性质的说道：“依然有效哦！” “什么约定？我怎么不记得了？”感觉自己被调戏了，所以我只能装糊涂道。 “要不要我再说一次给你加强点记忆？”显然，丁可人并不想就这么放过我。 万般无奈下，叹了口气，我只能直面惨淡道：“我还是那句，你能不能矜持一点？” “之前就是因为矜持，所以才错过了扑倒你的机会。之后我就痛定思痛，决定在你面前，我再也不假装什么矜持了。” “不是，大姐，咱这是在大马路上，你别逼我跳车啊！” “咔”的一声，丁可人直接按了车门的解锁键，随后挑衅地看了我一眼道：“有本事你跳啊！” “我……” “切！有贼心没贼胆！” “我们说好了你加入我公司就不谈这些的！” “合同签了吗？薪水领了吗？连个办公地点都没有呢，怎么叫我加入你公司了？柏拉图式的加入吗？” “我……我认怂还不行吗？” “切！小样！跟我斗！” …… 七拐八弯地到了老贺办公室的所在地，好不容易在路边找了个地方停了车。 下车后，丁可人看着周围的环境蹙眉吐槽道：“按说这里离莘庄也不远，怎么环境这么差？” “确实，感觉上有点以前城乡结合部的意思。具体为什么我也不是特别清楚，我第一次来的时候，环境比现在更恶劣，这两年已经好一点了。” 现在二月份，还处于寒冬，晚上6点多的时候，天色已经漆黑了。 之所以说这里破，一部分原因是道路两边的路灯昏暗不明，另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老贺租用办公楼的外立面看上去也是破败不堪。 而且更凄凉的还不止于外面，进入楼道之后里面更加破败不堪。 整栋楼正门口有一个还算挺宽的楼梯，只是楼梯虽宽，却完全没有灯。外面的路灯虽然昏暗，好歹至少还是亮的。再配合墙面上随处可见的各种开锁、老中医之类的小广告，整个环境看上去，对丁可人这个小女生来说，确实不怎么友好。 这还没完，待我们上到二楼，引入眼帘的是一道长长的走廊，两侧门对门有若干个房间，灯光幽暗，毫无声响。 这环境……拍恐怖片再合适不过了。 我因为来过很多次，对于现在这环境已经见怪不怪了，所以也没感觉有什么不适应，但身后的丁可人倒是整个人都不好了。 从上楼梯开始，她就拉着我的衣服，大气都不敢出。 刚开始的时候我还想逗逗她，但回头看了眼她满是戒备的表情，最终还是作了罢。 等我俩准备从二楼上到三楼，原本非常宽敞，宽度有个两三米的楼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收窄到只有一米多，而且楼梯口还设置了一道铁门，虽然上面没有锁，只是一个摆设，但这东西的出现确实很突兀，也很违和。 “这里……为什么会突然有个铁门？”丁可人弱弱地问道。 看了看四周的环境，我瞎猜道：“感觉这里的构造以前应该是一个宿舍楼来的，二楼估计是男生宿舍，三楼是女生宿舍，所以二楼和三楼的中间会设一道门，算是……防君子不防小人吧。” “你朋友的办公室在几楼？” “三楼，这里也就只有三层。” 说罢，我便准备迈步上楼。只是刚迈了一步，身后二楼走廊深处就传来一声“吱呀”的开门声。这声音其实挺常见的，主要是由于有些厚重的大门合页处生锈老化，缺少润滑，所以导致开门的时候响动比较大，往里面加点油润滑一下就能解决。 只是这声音在这个节点，出现在这么一个有点阴森的环境……这恐怖的氛围感瞬间就被拉满了…… 果不其然，听到声音的我刚回过头，身后的丁可人整个人一下就缩到了我的身后，紧紧地拽着我的衣服。虽不至于瑟瑟发抖，但她浑身上下紧绷的状态，我也是切切实实地感受到了。 拍了拍她的肩膀，我轻声安慰她道：“别怕，就是有人出来了。” 话音刚落，我就看见一个20多岁的女孩子从走廊里闲庭信步地走了出来，到楼梯口见到我俩，先是神情疑惑地瞟了我俩一眼，随即便翻了个白眼，兀自走下了楼。 呵呵一笑，我半开玩笑地对丁可人说道：“你看，你这个样子还被人家小姑娘给嘲笑了。” 松开我的衣服，丁可人嘴硬道：“呸！人家明显是觉得你在这里试图对我图谋不轨！” 第530章 我很难相处？ “来啦？” 敲开老贺办公室的门，老贺笑容满面地准备迎我进去。只是当他看到我身后依旧有些小心翼翼模样的丁可人之后，他愣了愣问道：“这位是……” “哦，我介绍一下，这位是丁可人，我司现在、未来最炙手可热的第一大网红美女。”指了指面前的老贺，我对丁可人说道：“这位就是老贺，以后你的御用摄影师。” 见她俩打了招呼，我探头往里张望了一下，问老贺道：“就你一个？其他人呢？” “都回去了。”应了一句，老贺让开身子做了个请的手势，“进来说呗，别站外面了。” 老贺这办公室目测也就三四十个平方，沿着四周的墙面摆了一圈桌子，靠左手边这里明显有四个工位，另外几边的桌上则堆放着各种各样的设备和器材。 “没想到你会带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一起过来，我这儿也没怎么收拾，到处都是垃圾，你们别嫌弃，找地方随便坐。”老贺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指了指桌上一台dJI型号为“悟”的无人机，我开玩笑道：“你这垃圾还要不要？不要我帮你带出去扔了？”说着我就准备上手。 “扔扔扔，随便扔。”故作大气地挥了挥手，老贺装逼道：“反正也就几万块钱的事儿。” “哟呵！贺总现在有钱了？” 嘿嘿一笑，老贺狡黠道：“这不是有你刘总在嘛？我这一屋子家伙事儿也不愁没地方处理。” 说罢，老贺忽然问道：“对了，都这个点了，你们吃饭没？”见我和丁可人摇头，老贺立刻起身道：“走走走，我们外面吃去。原本刘畅来，我就想着叫个外卖对付对付，现在多了个美女，不合适了。” 听他这么说，我立刻佯怒道：“我擦！刚刚还刘总长刘总短的，闹半天我在你这儿，就值一顿外卖？还只是对付对付？”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收拾东西出了门，趁着老贺锁门的功夫，我看了眼再次紧张起来的丁可人。叹息着对老贺吐槽道：“你这地方环境也太差了，看把我们姑娘给吓的。” “没！你别胡说！” 虽然丁可人嘴硬反驳了这么一句，但老贺也不傻，自然看得出来她现在的状态。 于是他接话道：“这主要怪刘畅，我要是提前知道你要来，就直接跟你们约在外面了。”顿了顿，他补充道：“这里环境确实很差，主要是因为这地方说是今年年底要拆了，所以很多地方坏了也就没人管了。” “要拆了？” “嗯，说是这里要重新翻新，搞个新的办公楼。” “也是，你们这儿位置也算不错，没理由一直这么脏乱差下去。” “不错什么呀，开车是还好，但公共交通还是挺不方便的。从这里走到地铁站得有个三四公里。” 可能因为这会儿有两个男人在场的缘故，丁可人恢复了不少，就听她接话道：“不是有共享单车吗？骑过来还挺方便的。” “但架不住有人不会骑车啊……”苦笑一声，老贺说道：“我这儿一小姑娘就不会，所以每天上下班，不是我，就是另外一个同事去地铁站接送她的。” “哈！你这老板当的够可以啊。” “没办法，现在人难招，又是个小姑娘，好不容易招进来，还不得保护好吗？” 一路闲聊，很快就到了楼外，老贺很自然地问道：“你们开车了吗？” “开了。” “那行，你们跟我车，我们去莘庄。” 对此我是没什么意见，但丁可人却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家看上去门面还挺大的饭店道：“那里不就有吃的吗？干嘛还要开车去莘庄？” 闻言，老贺有些顾虑地问道：“这个……丁小姐，这里附近都是些小饭馆，条件也不咋地，再说了，咱这第一次见面，在这种地方请你吃饭也太寒碜了……” 无奈地笑了笑，丁可人指了指自己问我道：“我看上去像很娇贵的样子吗？” 和老贺对视了一眼，我很认真地点头道：“像……” “哈！”丁可人显然被我这个答案给气笑，指着我抱怨道：“刘畅！人老贺跟我不熟第一次见也就算了，你跟我认识这么长时间，我没跟你吃过学校边上小饭馆？没去路边吃过烧烤摊？” 摊了摊手，我有些无辜地答道：“你自己都说了，人家跟你第一次见，你这个样子看上去确实跟这种路边小饭馆不怎么搭，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顿了顿，看着气鼓鼓的丁可人，我又补充道：“不过你既然说了对面那家你没问题，说明在你耀眼的外表下蕴藏着一颗善解人意，上善若水的心。既然如此，那我们何必舍近求远呢？就去对面吃吧。” “切！这马屁拍的真恶心。” 甩了我个额白眼，丁可人当先朝不远处的小饭馆走去。 趁着丁可人先走的功夫，老贺过来撞了撞我肩膀，笑眯眯地小声说道：“你小子可以啊，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 “滚蛋！那是你吧？！” “哈哈！我可没那福气。” 老贺这话音刚落，前面丁可人就回头喊道：“你俩说什么呢？赶紧走啊！” “来了！”应了一声，老贺屁颠儿屁颠儿地就跟了上去。 ……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老贺的情况，丁可人的情况，俩人都已经介绍的差不多了。算是建立了一个基础的认知。 后续的项目还有公司的安排，我也一并告知了老贺。 同时，老贺也提出了一些他对于公司硬件方面的要求。以及对于奚芸公司项目直播间搭建的一些简单构想。只不过这些离实际落实还有距离，所以不着急。 但基于上述种种，让我忽然意识到，对于办公室的面积要求，之前做的预算很可能……不，应该说是肯定不够了。 现在确定要包含的人员已经有20来个，再加上未来可能要发展的预留。以最低人均2.5平米办公面积计算，如果未来发展到30-40个人的话，光办公面积就需要预留至少100个平米。 再算上会议室、财务室、其余的小办公室等等，找个样子推算，光办公面积，估计起码得留个150个平米甚至以上，才足够。 这还不算公共面积、未来需要新增的直播间、仓库等等。 所以对于场地的要求……估计至少需要200平米。 这样的面积需求……徐汇区估计就别想了，因为即使有，价格也肯定不是我能接受得了的，所以只能往闵行方向发展了…… 吃完饭，告别了老贺，因为还算顺路，所以我依旧坐上了丁可人的车。 “觉得老贺怎么样？” “挺好的，很专业。”顿了顿，丁可人说道：“我们公司的核心团队我今天也算是见全了，再算上袁晓，我觉得都挺不错。”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 ” “嘿！你这话什么意思？我很难相处？” “不难吗？” “难吗？” “想想下午过来路上你跟我说的那些虎狼致辞！” “切！那是我真性情，不做作。难不成你要我在你面前装绿茶？偶尔娇羞一下，或者偶尔撩拨你一下？” 仔细想了想这种状态下的丁可人，我顿时嫌弃道：“嘶……你还是别那样，我更不能接受。” “对嘛。还是想什么说什么比较自在，做人不累。” “哦对了，有个问题我一直忘记问你。”我换了个话题问道，“就是关于待遇的问题。” “待遇？什么问题？” “包括你在内，于安安、戴蕊，我计划是给你们一个税前五千块的底薪，主要是用来缴纳社保的。你们赚的钱，主要来源于直播以及广告之类的内容生产所带来的收益。” “挺好的呀，这有什么问题？” “你当然没什么问题，因为你就不在乎这三瓜两枣。就算收入跟分成，以后赚多了也就还好，但你那俩闺蜜会不会有意见？因为如果要考虑到收入分成，那她们以后相当一段时间里，赚的钱很可能还不够现在多……” 第531章 你现在报个价吧 根据这两天小吴从荀律那里拿到的主播合同，主播收益是按业绩加提成来算的，底薪一般是三到五千，然后根据业绩来提成，比例大概是千分之三到千分之八，直播收益主播和公司五五分成。 具体量化的话就是，5000块钱底薪，去除社保大概到手4000出头，按现在于安安和戴蕊月均直播打赏大概到手一万左右来算，跟公司五五分成，这部分到手是5000块钱，至于广告什么的……现在基本可以忽略不计，就算有，标的也就几千或者上万，千分之八的提成……也就百八十块钱…… 当然了，和丁可人一样，对于于安安和戴蕊，在她们俩正式入职之后，团队会针对她们的情况对她们进行新的包装。 这种包装包括但不限于，账号设定，内容调整，甚至外形设计等等。 所以公司对于她们还是有投入的，不是签过来就让她们接着做现在已经在做的事情，没有任何变化。 如果这样的话，完全就失去了签她们的意义了。 也是明白这点，所以丁可人说道：“这方面之前提出让你签她们的时候，我就已经跟她们聊过了，大致情况她们心里也清楚。而且我相信在正式签约之后，你也会针对她们的情况对她们的视频内容，还有直播内容，做出一些调整。如果有合适资源的话，你肯定也会给到她们。所以虽然短期内她们的收入可能确实会比之前少，但是她们不再是单打独斗，背后有团队的。起码在这点上，也能让她们有点主心骨。至于往后能不能赚钱，那就看她们自己的造化了。” “oK，既然她们心里清楚，那我就没什么问题了。” 一路闲聊，丁可人送我回到了小区门口，临下车的时候，她叫住我问道：“那咱们啥时候签合同？” “公司注册完我们就能签了，想要有仪式感一点的话，就等办公室装修好，这个都无所谓。” “那就等办公室装修好吧，这样我能在你面前肆无忌惮一段时间。”说完这句，她直接伸手推了我一下道：“趁我还没改主意把你拉到四下无人的地方就地正法，赶紧下车！” 知道她这是在开玩笑，也没在意，我一边推门下车一边关照道：“那我先走了，你路上慢点开。” 回到家，这会儿时间才刚过9点。 “回来了？今天挺早啊。嗯？你手上是什么？” 正好从厨房出来的秦莉指着我手上一个硕大扁平的白袋子，下意识问了一句，立刻紧张道：“你手怎么了？今天又去过医院了？怎么不跟我说？！要不要紧？” 见状，我轻笑着安慰她道：“没事，今天突然一阵疼。他们硬逼着我去医院拍了个片子复查了一下。” 接过我手上的东西，秦莉问道：“那医生怎么说？” “说骨头没问题，就是神经疼。”一边往里走，我一边解释道：“让我平时放轻松，多吃点好的补一补。如果没有缓解的话，就去开药。” “哦对了，”说着，我又向秦莉汇报道：“下午看病是丁可人送我去的，孙杰和陈依依留在奚芸那里了，因为看完病挺晚了，所以车子就让孙杰开回去了。后天我看到他再问他拿回来。所以明天晚上去我爸妈那儿得开你车了。” “哦”了一声，秦莉也没在意这些琐碎的事情，只是催促我道：“那你赶紧去洗澡，今天晚上早点睡。” “那不行，还得看电视剧呢。” “那就去屋里躺床上看。” “也行。” …… 舒舒服服地睡了个好觉。 醒过来的时候已经10点半了。 伸了个懒腰，看着在一边哼哼唧唧半睡半醒的秦莉，亲了她一口之后，我便起床洗漱。 昨晚说了，今天中午在家做一点，顺带晚上带去我爸妈那儿。 所以在俩人随便对付了一口早午饭之后，我俩便下楼，准备去超市买只鸡，晚上炖个汤带去我爸妈那儿。 正当我俩聊着天，悠闲自在地逛着的时候，我的手机忽然响起，拿起来一看，发现是一个陌生的电话。 接通之后对方很客气地说道：“您好，请问是刘畅刘先生吗？” “我是，您哪位？” “刘先生您好，冒昧打扰了，我是xx新闻娱乐版块的记者，我姓蒋。” 来人一自报家门，我立刻就明白了这通电话是所为何事。于是我摸摸地打开了收集的录音功能随即问道：“蒋记者您好，请问找我什么事？” “是这样，机缘巧合之下我得知您前几天朋友圈发了一张和蒋婷小姐一起吃饭的照片，请问有这回事吧？” “哈！您这消息够灵通啊！” 面对我的揶揄，这位蒋姓记者轻笑道：“没办法，吃这行饭的。希望您能理解。” “既然您这么说，想必照片您已经看到了，那我能不能多嘴问一句，请问您具体是从哪里得到的这个消息吗？” “呵呵，既然是朋友圈发出来的照片，自然是从您的好友里流出来的。只是我这也是几经周转才拿到的照片，所以具体是谁，我现在也没法给您一个准确的答复。”顿了顿，蒋记者接着说道：“今天冒昧找您，就是想问一下，这张照片您这边是不是方便将版权卖给我们？您放心，如果要发布的话，到时候我一定会把能打码的地方全都给打上码，不会侵犯到您的隐私的。” 嗤笑一声，我嘲讽道：“大哥，这张照片上总共就4个人，就算你把除了蒋婷以外的所有人都打上码，那蒋婷就看不出来了？而且把所有人都打了码，你这照片还有什么发布的价值？” “是是是……我知道这么做肯定会引起您跟蒋婷小姐的误会。所以我接下来想说的就是，您看多少钱合适，我们这边……” “等等，你的意思是说，你是想花钱买我跟蒋婷的友谊？” “不不不，您误会了，绝对没有这个意思。” “那这个问题咱们先放一放，我现在比较好奇一点，就是你既然已经拿到了这个照片，那为什么不直接发出去？竟然还辗转找到了我的电话想要买版权，这让我有些不太能理解。” 听我这么说，对面明显松了口气道：“刘先生您有所不知，我们这行也不容易。蒋婷这咖位说高不高，但说低也绝对不低。您能跟她坐一张桌子吃饭，关系肯定也不一般，她身边这位是谁，不用我多说您肯定比我熟。所以我这要是贸贸然发出去……很有可能会被告得连裤衩都不剩。” 见他回答得滴水不漏，逻辑也站得住脚，我换了个问题问道：“行吧，那我想问一下，你这边准备出多少钱买这张照片？” 听我松口，那边瞬间来劲道：“您开价，只要合适，我这边绝不二话。” “呵，蒋记者，我这也是头一回碰到这种事情，不懂行情。说多了不合适，说少了我又不乐意。所以还是你这边开个价吧。” 沉默了片刻，对面开口问道：“那这样，在报价之前，您能先回答我一个问题不？” “你问。” “有传闻说，这蒋婷和朱泱荣准备结婚了，这事儿……” “我回答了会影响你的报价吗？”不等他说下去，我直接问道。 “这要看您的答案具体是什么了。” 想了想，我换了个方式问道：“那我这么问，如果我回答‘是’，你能报多少钱，如果我回答‘不是’，你又能报多少钱？” “哈哈，看来刘先生很会做生意啊。” “彼此彼此。” 考虑了一会儿，蒋记者坦言道：“看来刘先生是知道实情的。那我也不跟您绕圈子，如果您能肯定这个消息，那这张照片……或者说这条新闻就非常有价值，如果您否认……那我只能从其他渠道再去求证，如果确实是空穴来风……那这张照片基本上也就没有任何价值了。” 听他这么说，我立刻回了一句道：“抱歉蒋记者，你稍等一下。” 不等他反应，我按下静音键之后问一边早就已经在关注我电话的秦莉道：“如果蒋婷和朱泱荣的消息爆出去，会对之后股权变更、乐果市值，甚至上市造成什么影响吗？” 蹙眉想了好一会儿，正当我觉得她可能会给我一个我不太想听到的答案之时，秦莉忽然笑了，随即语调轻松对我说道：“我们这是瞎操什么心？这照片是朱泱荣亲口提议让你发出去的，有没有影响，会有多大影响，我们就算担心也没用啊，你说是不是？” “对哦！”恍然地应了一句，但我又问道：“那你说我要不要先和他俩打声招呼再答应这个记者？” “嗯……这倒是没什么问题。” 得到秦莉的赞同，我揭开话筒静音道：“蒋记者，还在吗？” “啊，我在。” “你说的我明白了，那你现在报个价吧。”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之后，试探性地说道：“5万？” “哈！”的一声，我嗤笑道：“大哥，你都能说出朱泱荣的名字了，那你就应该知道他现在跟蒋婷所在的公司正处于一个什么样的关系。现在这张照片一旦爆出去可能会产生什么样的影响，这不用我多说吧？” 苦笑一声，蒋记者无奈道：“刘先生，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我这儿最高的预算就是10万……所以……” “那行，我知道了。如果方便的话，你给我半天一天的时间，我考虑一下。最迟明天这个时候我再联系你。你看可以吗？” 叹了口气，蒋记者挣扎道：“刘先生，最多半天，晚上我再给您打电话，您看行不？”顿了顿，他又补充道：“我也是个打工的，等着消息给上头交差……” 见他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只得同意道：“那行，晚一点我再跟你联系。” 第532章 有人上赶着找我送钱 挂断了蒋记者的电话，我直接给蒋婷发了条消息道：姐，有记者找上门要花10万买我朋友圈照片了，还问我你俩是不是要结婚了。所以现在这照片我是卖还是不卖？关于这个问题，我要咋回答？ 大概半个小时之后，我接到蒋婷给我回的电话。 上来就俩字儿：“卖吧。” “呃……你确定？” “确定！” “那关于你俩关系的问题……” “照实说！” “要跟姐夫知会一声吗？” “不用，我跟他说过了。” “他同意了？” “废话！不同意我能给你打这个电话吗？” “那他……就没说点别的什么？” “呵！他说最好让那记者在头版头条用最大最粗的字写上：蒋婷跟朱泱荣订婚了！” 听着蒋婷愤怒中带着幽怨，幽怨中又带着嘚瑟，嘚瑟中又带有甜蜜的语调，我嘿嘿笑道：“那行，我知道了。”顿了顿，我又补充道：“那钱我到时候给你转过去。” “转什么转？说好了是给你的好处费。” “这可使不得！” “有什么使不得的？”反问了一句，蒋婷又补充道：“你姐夫还说10万也不多，算是给少了呢。” “呃……我这境界，和身家跟姐夫可不能比。” “知道就好，所以这钱你就自己收着吧。给我秦莉妹妹买点吃的穿的。” 此时，在一边明目张胆偷听的秦莉忽然插嘴说了一句道：“谢谢姐！” “呵呵，不用谢。”回了这么一句，就当我准备结束这通电话的时候，蒋婷忽然神秘兮兮地问我道：“刘畅，我问你个事儿啊……” 被她这突如其来的转变搞得一愣，慢了半拍之后我才回道：“啊……你说。” “那天在饭店门口你跟你姐夫到底说了什么？我问他，他也不说。实在逼急了就随便找了个烂借口糊弄我。他这人就那么点心眼，在我面前只要意说谎我一眼就能看穿。但这次还真就奇了怪了，竟然怎么问都闻不出来。”顿了顿，她换了个威胁的口吻说道：“我可警告你，你小子花花肠子多，可别带坏你姐夫啊！” 听她说完这番话，我一脑袋黑线地说道：“不是，姐……你老公在投资界什么地位你不知道？就我这段位，能带坏他？他把我卖了我替他数钱还差不多吧。” 话音刚落，蒋婷直接无视我道：“你少说这些没用的，我老公我清楚，工作是工作，生活上他很多时候跟傻子没什么区别。就冲你小子能搞定秦莉，就明摆着你那花花肠子甩他几条街。” “不是！他还搞定你了呢！你哪里比我家秦莉差了？他就不厉害？”反问了两句，我忽然茅塞顿开道：“哦！！！我知道了！敢情当初是你追的他啊？！哈哈！难怪那天吃饭的时候我看姐夫在那信誓旦旦地说，当初是他追的你，那语调、表情甚至措辞就跟背书一样呢！原来这是官方说辞啊！啧啧啧，这可是个惊天大八卦！！！” “扯淡！就是他追的我！”否认了一句，蒋婷明显有些慌乱地说道：“我这儿还有事，不跟你说了，就这样！” 临挂电话之前，她还不忘瓮声瓮气地警告了我一句道：“跟记者不该说的别说！听到没！” “哈哈哈哈！知道了知道了！我不会告诉人家你俩是谁追谁的。” “刘畅！你给我等着！” 神清气爽地挂断了电话，看了眼在边上捂嘴笑的秦莉，我搂过她的肩膀道：“你说咱俩是谁追的谁？” “切！当然是你追的我？” “那当初在厦门跟小婕吃饭的时候，是谁愤然离场的？” “切！那后来是谁在你朋友的饭店给我唱歌的？” “呃……你要这么说的话，确实是我追的你。” “本来就是！” 中午在家弄了点清淡的东西对付了几口，我和秦莉驱车去了我父母那儿。 把我们从日本给七大姑八大姨带回来的各种土特产、伴手礼一股脑地全给了我爸妈。 闲聊的过程中，我爸突然问道：“对了，年前让你们带回去给秦莉妈妈的封门青，你们给了吗？” “给了，她很喜欢。前两天还告诉我，已经找人刻了私印了。” 见秦莉很干脆地应了一句，我爸笑呵呵道：“我就说吧，你妈肯定能要这东西。” “不是，你等一等，那天说句实话，被许婕的事情一折腾，我都已经忘记这事儿了，封门青你是什么时候给你妈的？” “小婕？小婕什么事儿？”听我这么说，我妈立刻关心道。 “呃……没什么，就是她跟小庄老师的事情。”搪塞了一句，我立刻问我爸道：“最近小庄老师有跟你聊过这方面的事情吗？” 摇了摇头，我爸失笑道：“我们的寒假明天才算正式结束，等上班的时候我问问他吧。” “对哦……今天还在放寒假呢，我都给忘了……”感叹了一句，我看向秦莉吐槽道：“你现在体会到我小时候是有多痛苦了吧？尤其是初中那几年，学校天天见我爸也就算了，寒暑假的时候，别的同学家长都去上班了，自己在家高兴得不行，但我爸几乎天天在家。那日子过的……还不如去学校……” 摇了摇头，秦莉不同意道：“我不觉得很痛苦啊，我跟你完全相反，别说寒暑假了，就是平常，我都不怎么见得到我妈。” “哈！我俩就是两个极端，中和一下就正好。”感叹了一句，我继续刚才的话题问秦莉道：“你还没说你是什么时候把我爸送的东西给你妈的呢。” “哦，这个啊，趁你不注意的时候偷偷给的咯。” 见秦莉轻描淡写的样子，我气不打一处来道：“嘿！这是我爸送的东西，怎么就趁我不注意的时候给了呢？” “你不了解我妈，要是当着你的面，正正式式一本正紧的给，她碍于面子还真不一定就能当场收。我私下装作不经意地里偷偷给，她反而容易放下戒备。而且对于叔叔给的这东西她是识货的，一看就知道是好东西，说爱不释手都不为过。要是当着你的面，你说她能表现出来吗？反而在我这儿，充其量就是责怪几句也就完了。” “嗯……你对。”应了一句，我忽然想起来问我爸道：“对了，买咱们房子的下家贷款什么时候能下来？” 一提到这个，我爸立刻来劲道：“昨天跟买我们房子的下家联系过了，他们说是不出意外的话，下周贷款就能下来了。” “那就好！搬家的时候你提前告诉我，我找上次帮我搬家的搬家公司，你们什么都不用操心，人家一步到位帮你们怎么搬走，怎么复原。” “啊？现在还有这种搬家公司的？” 见我爸不了解，我示意了一下秦莉道：“这你让她给你介绍吧，是她朋友开的公司来的。” 于是乎，秦莉便把日式搬家公司的模式给我爸妈介绍了一番。 只是待她介绍到一半的时候，我的电话响。拿起来一看，是一个我没存过的号码。 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印象中应该是上午给我打过电话的蒋记者。 果不其然，电话一接通，蒋记者的声音便传来道：“刘先生，抱歉打扰。请问您考虑的怎么样了？” “呃……不是说过半天吗？这才几个小时？” “实在对不住，但我们主编催得紧……所以您看……” “行，我可以把照片的版权给你，但你要给我和我女朋友打上码。”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蒋记者直接答应道：“没问题！” “另外，你之前说的10万块钱怎么支付？” 同样不带犹豫，蒋记者问道：“您现在在哪里？我这就带着合同过来找您，只要您签完授权合同，我立刻可以给您转账。” 给了他一个我父母这里路口的地址，蒋记者千恩万谢地说道：“好好好！您稍等我最多一个小时，我到了给您打电话！” 见我挂断电话，发现那边几人同时望向我，收起手机，我笑呵呵地说道：“好事儿，有人上赶着找我送钱。” 第533章 版权费 话音刚落，我的电话又响，掏出手机一看，发现还是刚才那个号码。 接通之后蒋记者有些激动地说道：“实在对不住，刘先生，刚刚一时情急忘记问了。我上午问您的问题，您有答案了吗？” 轻笑一声，我答道：“放心，不会让你白跑的。” “呃……所以你的意思是……” “我现在什么意思都没有。” “懂了懂了，我这就准备协议，咱们一会儿当面聊！” 再一次挂断了电话，秦莉开口问道：“谈妥了？” “嗯。” “10万？” “对！” “哈！赚钱真容易。” “你俩在说什么呢？”我妈有些云里雾里的问道。 “我听你的意思……有人着急上门给你送10万块钱？”我爸也跟着问道。 “差不多这个意思。” 听我这么一说，我爸立刻蹙眉教育我道：“刘畅，咱现在也不缺钱，犯法的事儿可不能做啊！” “呵呵，叔叔，放心吧，他做的这事儿既不犯法，也不违背道德。”秦莉替我解释了一句道。 “那他刚刚说的给他和你打码是什么意思？”我爸接着问道。 坐回秦莉身边，我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哎……你就跟我爸直说得了。不解释清楚，今天这事儿过不去了。” 于是乎，秦莉就把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给我爸解释了一遍。 甚至顺带着，还把乐果股份重组的事儿也简单解释了几句。 等她说完，我爸啧啧啧称奇道：“我就说小婕还有你哥他们在你那朋友朋友圈下面起什么哄，搞半天你还真和人家明星吃了顿饭？” 话音刚落，我妈就数落他道：“你自己平时不看电视剧，当然不认识人家。那天我就跟你说了，跟儿子吃饭的是个当红明星，你还不当回事。” “那我怎么知道她边上是她未婚夫，还是个搞投资的。这俩人是有多厉害，才能因为一顿饭，一张照片，牵扯出这么多狗屁倒灶的门道。” 听我爸这么说，我看向秦莉问道：“你说一会儿那个记者找我签的协议，我要不要让荀律帮忙看一看？” 想了想，秦莉答道：“最好是给他看一下，以防万一。” 点了点头，于是我再次联系了蒋记者，问他要了协议的电子版，随后又发给荀律师，让他帮忙看一下。 待到荀律师回复我这合同没问题，一切准备就绪后，差不多5点半的时候，我在我爸小区门口的一个十字路口，见到了带着眼镜，背着双肩包，看上去三十五六岁，身材有些偏胖，发量已经略显稀疏的蒋记者。 他倒是一眼就把我给认出来了，“刘先生？抱歉让你久等了。” “没关系，也没等多久。” 简单寒暄了两句，我把他带到了路口的一家便利店，找地方坐下。 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蒋记者递给我道：“刘先生，这就是刚才我发给你的那份协议，你看一下有没有问题。如果没问题的话，就麻烦你签字确认一下。” 仔细核对了一下，确认没问题之后，待我签上了名字，并提供了银行账户。 蒋记者拿出一支录音笔放到桌上道：“抱歉刘先生，我们这些娱记都谨慎惯了，所以接下来我问您的问题可能需要录音，还请您不要介意。” “没问题，如果只是早上电话里你问我的哪个问题的话，我完全可以为我说的话负责。” 见我没意见，蒋记者道了声谢之后，扶了扶眼镜，确认录音笔已经打开后，郑重其事地问我道：“刘先生，请问您是蒋婷小姐和朱泱荣先生的朋友吗？” “是的。” “请问您在过年期间是否去过日本的北海道？” “没错。” “那在您去北海道期间是否跟演员蒋婷小姐吃过一顿饭？” …… 之后的大概10分钟时间里，蒋记者可以说是事无巨细地询问了我再北海道跟蒋婷吃饭的所有细节。 一直到他问出那个最关键的问题：“请问刘先生，就您所知，蒋婷小姐和朱泱荣先生是什么关系？” 看了眼一脸关切的蒋记者，我轻声答道：“未婚夫妻的关系。” 当我说出这几个字的时候，我可以清楚地看到蒋记者的瞳孔产生了收缩，整个人瞬间变得异常兴奋，仿佛我这寥寥数字的答案，对他来说有一种兴奋剂的作用一般，让他的肾上腺素急剧飙升。 待他好不容易压制住自己的那份激动，蒋记者用略显颤抖的声音再次确认道：“您确认吗？” 点了点头，“我确认，这是他俩亲口向我承认的。” 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蒋记者关闭了眼前的录音笔。郑重其事地收好之后，他当着我的面拨通了一个电话，待对面接通之后，他“嗯”了好几次，最后说道：“账号我这会儿就发给你，你直接让财务转过去就好了。” 挂断了电话，在手机上输入了我刚刚填写在合同上的账号，并认真核对了几次，在按下发送键之后的那一刻，蒋记者呼出一口气，整个人才完全放松了下来。 之后他只说了一句：“稍微等一下，应该马上就能到账。”之后，便如虚脱一般瘫在了椅子上。 看着他的样子，我好奇道：“蒋记者，冒昧问一句，今天这条新闻，对你来说很重要？” 斜睨了我一眼，仿佛刚才点击发送键的动作抽干了他所有力气，除了眼珠看向我，身体其他部位完全没有任何动作的蒋记者，有气无力地说道：“今天这条新闻，有可能关系到我下半辈子事业的走向。” 好吧，既然都上升到这种高度了，那我也没再说什么，各行各业都有自己的不容易。 就这么无声无息地等了大概几分钟的样子，我的手机响起了一条提示音，拿起来一看，发现这是一条银行发来的短信，显示有一位姓李的人给我转账了10万块钱。 备注是：版权费。 看着短信，我疑惑地问蒋记者道：“怎么是一个个人账户给我转的账？” “是不是姓李？”蒋记者还是保持着有气无力的声音问道。 “是的。” “那就对了。”有些“艰难”地坐直身体，蒋记者解释道：“这就是我们的财务，今天星期六，银行对公业务不开门，她应该是用私人账户给你转的帐。”轻笑一声，蒋记者轻描淡写地说道：“我们这行业，经常碰到这种要钱要得很急的情况，而且因为时效性的关系，出手必须快，所以一手交货之后，自然就要一手交钱，我是见怪不怪了。” 说罢，他站起身，向我伸出右手道：“这次非常感谢您的配合。您有我的电话，以后如果还有什么有价值的消息，可以随时联系我。有了这次的基础，相信以后我们的合作会更加顺畅。” …… “搞定了？” 刚进家门，鞋都还没来得及换呢，秦莉的声音就从屋里传来。抬头看了眼我父母的表情，这话明显就是她替二老问的。 “嗯，一手交货一手收钱。人家是专业的，效率高得很。” “一张照片10万块钱？”我妈依旧有些难以置信。 待我点头，我妈感叹道：“让你拍张照片发朋友圈就有人上门送钱，秦莉之前说，这么做主要是还人情对吧？随便还个人情就是10万……还不用自己掏钱，难怪现在都挤破头要去当明星，这来钱也太容易了。” “时代变了，反正我是看不懂。” “叔叔阿姨，这就是一次性买卖而已，不用太当真。”顿了顿，秦莉开口对我提议道：“不义之财应该散之，一会儿你给阿姨转5万，她们之后搬家用钱的地方多。剩下5万明天你去给蒋婷买个礼物，晚上正好带去给她。” “嗯……也行。” “你的钱你自己留着，我们那房子也不用装修，家具电器都是现成的。”我爸反对道。 “总是要添置一点的。”闻言，我接话道：“还有搬家什么的，反正就5万块钱，多也没有。” “儿子要给，你就拿着。”这时候我妈说了一句道。 见我爸没了意见，我一边用手机操作给我妈转账，一边问秦莉道：“那明天给蒋婷买个啥？”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 沉吟片刻，我答道：“那我明天去找我一个朋友问问吧。” “朋友？什么朋友？” “以前我公司的设计总监，后来辞职去搞了个纹身店。”顿了顿，我笑了笑道：“当然那除了纹身，他还有一个非常奇特的爱好，而且……他这个爱好如果展示一旦用出来，即使你明明就知道他其实是在装逼，但你却不得不赞叹，他这个逼装得……够有逼格。” “啊？什么爱好？这么……神奇？” “收集各种奇奇怪怪的可能普通人根本用不到，或者正常人根本不会买、但却很有品牌历史的东西。这些东西说出来都很有故事，所以这导致你听他介绍的时候就会就得他明显实在装逼，但等他这个逼装完……你又会觉得，不仅增加了莫名其妙的知识，还会有那么一瞬间，想要拥有他给你介绍的东西。” 思索了半天，秦莉问了一句道：“比如……？” “比如那段时间他研究藏文化的时候，他发现了一个叫颂钵的东西。这东西原本就是个吃饭的器皿，但有很多在被敲击的时候都可以发出奇妙的声音，这声音安静悠远，使人可以很快进入一种深度的冥想状态，并开启身体自愈之门，舒缓精神层面及肉体层面的痛苦。 所以现如今，不管东方的印度、尼泊尔、西藏，甚至於西方，颂钵已普遍用来当做理疗(healing)、声音按摩(sound massage)、声音治疗(sound therapy)和轮穴平衡(chakra balancing)的一种媒介或一种工具。”顿了顿，我继续说道：“所以那段时间，这哥们就非常想搞一个这种颂钵。只是西藏、印度、尼泊尔这种地方的颂钵多少都有点宗教色彩，他不信这个，所以出于对于宗教的尊重，他就没有随便搞一个。但是，也不知道他从什么地方得知，日本有一个做这东西的品牌，于是乎，在他的不懈努力下，他弄到了一个有将近180年历史的做颂钵的品牌——南条工坊的颂钵。” 第534章 陈老师 “呃……我在日本这些年，从来没听说过这个品牌。” “正常人都不可能听说过这种东西。”耸肩跟了一句，见秦莉一脸懵圈，我接着说道：“这个颂钵他搞来之后，我有幸见过一次。首先问你们一下，你们知道这东西多少钱吗？” “三五千？”秦莉猜道。 “三五千？！不会吧！我觉得几百块差不多了吧。”我妈撇嘴道。 “几百块肯定不止，”我爸摇头道，“这东西我大概了解过，一般好一点的估计也就一两千的样子。” 呵呵一笑，我揭晓答案道：“他买的那个……要将近一万块钱……” “什么？！” “……” “这……” 几人理所当然地流露出了惊讶，乃至震惊的表情，我耸肩道：“做工什么的就不谈了，毕竟价钱在那摆着，主要是在敲击、加水之后用刷子刷钵的钵壁产生共振后所发出的声音……真的是挺牛逼的。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亲耳所闻，我真心不敢相信就这么一个金属碗……能跟乐器一样发出这种声响。” 此时我爸接话道：“这有什么好稀奇的，唐代的鱼洗铜盆也一样能产生共振。” 见我爸一脸不爽的样子，我讪笑道：“我没崇洋媚外的意思，就是单纯觉得，花一万块听个响……这种境界不是我们这种凡夫俗子所能企及的。” “那你这朋友现在还在钻研这些？”秦莉问道。 “我看他朋友圈，他那个纹身店还有一个功能，就是展示和售卖他这些年淘来的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嗯……那你明天确实可以去问问他。” …… 次日一早，送了秦莉上班，约定好晚上下班前过来接她。 我便在徐家汇附近找了一家比较清静的咖啡馆，等着几位同事过来。 一边等，我一遍琢磨着，这办公室确实得尽快找。不然这一天天的，又是咖啡又是吃饭的，全部要我这个老板买单，日均消费三五百的，也不是个事儿啊。 今天早上人到得比较齐，陈依依、邵杰、程昕、孙杰，甚至昨天刚回来的吴洁璇也一起出现在了我面前。 点完饮料，做了简短的开场白，我们便开始了我公司第一次的项目会议。 今天重点需要讨论的是奚芸这边以及古言儒这里的两个项目，邵杰、程昕那里本来就在进行着的公益方面的事情原则上不需要讨论，就是听取一下他们的汇报即可。 这个会从早上10点一路开到下午两点多才算结束，要不是因为程昕和邵杰一会儿有事要先走，估计还能再聊个起码半小时。 时间虽然冗长，但成效还是显着的。 后续孙杰这边会负责古言儒项目方案的撰写，至于奚芸那里的项目，则由陈依依主要负责跟进，邵杰程昕配合。 “行了，那今天差不多就到这儿，今天是情人节，我也就不多耽误大家时间了。”宣布了今天到此为止，我接着说道：“这个星期后面几天大家就分头工作，专注闭关，有什么问题在群里或者电话联系。如果有需要的话见面的话，我单独约大家。” 待晚上要去学校有事的程昕和邵杰先行告辞离开，剩下几人又聊了一会儿，跟今天没来的小吴确定了后面两点看办公场地的事情之后，我朝着孙杰伸手道：“车钥匙。” 不情不愿地把从兜里掏出钥匙，孙杰依依不舍递给我道：“哥，你这车好是好，就是太费油了。”顿了顿，他又邀功似的说道：“油给你加满了。98，花了我五百块。” 闻言，我挑眉惊讶道：“哟，那可就谢谢你了，这倒是意外之喜。”顿了顿，我提议他道：“你是不是也可以去考虑买辆车了？以后跑进跑出的事情不少，没辆车不方便。”想了想，我又提议道：“放心，你买车，油费给你报销。” “这两天我也确实有这个想法，但最关键的问题是我没沪牌啊……” “买个混动的呗，现在不是送绿牌吗？” “昨天我跟我爸妈讨论这事儿的时候，我爸倒是也说了这么一句。但我总觉得混动不靠谱，而且同样一台车，汽油版十来万，混动的二十多……”孙杰忧虑道。 “现在买混动，重点是那张牌。二十几万一台车，里面10万是牌照钱，如果这么想的话，是不是就能接受多了？”反问了一句，我耸肩道：“至于靠不靠谱……现在混动的车型几乎全是刚出来的，可靠性没法验证。我只能说，我身买过这种车的人，普遍反应都还行，没什么大问题。至于小毛小病……那就没法说了，看运气。” “你要这么说的话……我一会儿去看看？” “嗯，那你下午没事正好带洁璇去看看车吧。顺便过个节。”琢磨了片刻，心里算了算手上的闲钱，我又补充道：“钱不够跟我说，我先借你点。全款不敢说，但付个首付没问题。” “先看了再说吧，钱我手上有一些，不够还能贷款。再不济，我爸妈说也愿意支持我一点。”孙杰语气轻松地说道。 “那行。”点头应了一声，我看向几人道：“那没什么事儿我就先走了。” “你一会儿有事？”话音刚落，陈依依问我道。 “嗯”了一声，我解释道：“我一会儿要去我朋友的店里买点送人的东西。” “不是送秦莉？” “送她的到时候一起看看。” “嗯”一声，陈依依问道：“那介意我跟你一起吗？”不等我接话，她立刻补充道：“我晚上约了人，这会儿也没什么事……所以……” “哟，今天这日子……约了男朋友？”不等我说话，孙杰直接了当地问道。 “不是。” 话音刚落，孙杰明显还想问什么，但一边的吴洁璇明显拉了他一下。无奈之下，他只能不再说话。 见状，我只能点头道：“行啊。你不介意浪费时间的话，我当然没问题。” 于是乎，在问清楚了孙杰停车的位置之后，我和陈依依取了车，一同前往我朋友位于浦东的店铺。 “你手怎么样？”车上，陈依依问我道。 “前两天不是说了嘛，就是神经性疼痛，反正就那天疼了一下，后面也没再疼过。就让它去吧。”我随意地答道。 过了好一会儿，陈依依才又问道：“你一会儿要去买什么？” 呵呵一笑，我答道：“坦白说，我也不知道我一会儿要买什么。” “啊？什么意思？” “没开玩笑，我是真不知道要买什么……”说着，我便把之所以回去我朋友的纹身店兼礼品店的事情给陈依依介绍了一下。 听我说完，陈依依好笑道：“这倒是挺有意思。” “昨天我已经把我大概的需求跟他说了，今天早上的时候我朋友发消息告诉我，东西他已经帮我准备了几样了，到时候让我过去挑就行了。” “什么东西？” 耸了耸肩，我摇头道：“具体他也没细说，只说我过去就知道了。” 因为离得不算太远，一路也就半个小时的车程，我和陈依依便到了我朋友的店铺。 “来啦？” 一进店门，我就听到了一声并不怎么热情，但却透露着随性和熟悉的问候声。 随即，一位看到年过四旬，但身材保持得极其完美，头发梳的一丝不苟的男人便引入了眼帘。 “哈！陈老师，好久不见！还是那么帅气逼人啊！” “不行了，最近腰伤犯了，不太能练了。” “底子在嘛。”回了他一句，我转头向陈依依介绍道：“陈沐，陈老师，之前老刘公司的设计总监、插画师。后来觉得搞商业设计没意思，就辞职下海，弄了个纹身店。顺便卖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说着，我环顾四周，看了看周边的陈列感叹道：“你看，这里放的这么些东西，除了那些好看，又没用的，就是普通人根本没见过的……” 第535章 选礼物 “你等等！”不等我说完，陈沐好笑地指着我问道：“你今天到底是来找我帮忙的，还是来砸场子的？” “别误会，我这是在夸你！” “当着这位美女的面，你就这么夸的？” “哦，对了。这位美女跟你是本家，也姓陈，陈依依。” 我这刚介绍完，陈沐也不见外，直接越过我，拉着陈依依的胳膊就往一边的货架边上带，随后，他指着货架中间的位置，一个里面装有粉红色液体的玻璃瓶，问陈依依道：“美女，你看，这个品牌你知道吗？” “Floris，我听说过，做香水的。”陈依依点头道。 “哈！”了一声，陈沐恭维道：“看来你比刘畅这种俗人厉害多了！” “不是，你恭维就恭维，踩我干什么？”我立刻抱怨道。 瞥了我一眼，陈沐压根就没搭理，只是拿起玻璃瓶，一边给陈依依展示，一边继续说道：“世人都知道Floris是做香水的品牌，但你手上的这瓶，是这家拥有200年历史的英国香水品牌做的一款玫瑰系列的漱口水。” “啊？这是漱口水？”陈依依拿着瓶子惊讶道。 “抱歉，我更正一下，准确地说，这东西不是漱口水，而是漱口水精华。用的时候要加水稀释的。不然味道太浓了，受不了。”解释了这么一句，陈沐接着掰斥道：“这款漱口水，是温斯顿丘吉尔，以及维多利亚女王一生都在坚持使用的漱口水。另外玛丽莲梦露，在1959年的时候，到比弗利山庄的Floris门店买了这个系列的漱口水，收藏在了自己的洗漱台上。” 说着，他打开自己手上这瓶漱口水的盖子，让陈依依和我分别闻了闻味道。 该说不说，这味道……确实有些让人上头，再配合颇有质感的瓶子，确实给人一种高级的感觉。 于是乎，指了指陈沐手上的瓶子，我调侃了一句道：“敢情‘口吐芬芳’这个词，就是这么来的呗？” “哈！你也可以这么理解。”应了一句，陈沐接着忽悠陈依依道：“这么高档的东西，我个人认为就适合你这样……精致，有追求的当代女性。” “嗯……那这东西多少钱？”陈依依问道。 “498”说了一个数，陈沐立刻补充道：“但这一瓶东西至少能用半年多。正常一瓶漱口水二十块钱，你算一个月用两瓶，六月就是两百四十块。这东西价钱虽然要比普通漱口水贵上一倍，但档次和体验，完全不是一个量级的东西。” “嗯……说的有道理。但我没有用漱口水的习惯。”说着，陈依依礼貌地把瓶子还给陈沐。 陈沐也没失望，接过瓶子，一边放回货架，一边顺着陈依依的话说道：“习惯这东西都需要培养。虽然这东西确实有些小贵，但我这店里的东西主要是买来送人的，所以我个人认为，你没必要自己买。以后有机会的话，可以告诉你男朋友，让他过来买给你。” 耸了耸肩，陈依依遗憾道：“可惜我没有。”顿了顿，她忽然把矛头指向我道：“今天情人节，你不考虑给你家秦莉买一瓶？” 想了想，我提议道：“还是先看看你给我准备的东西吧。”说着，我看了眼货架上的瓶子，反客为主地朝陈沐明示道：“如果我买的东西够多，你送我一瓶呗？” 原以为陈沐会断然拒绝我这个提议，但没想到的是，他沉吟了一会儿之后，竟然点头道：“也行，你要是能把我推荐的东西都买了，我送你一瓶……不，两瓶。”说着，他让我们稍等，兀自往里间去拿东西了。 趁着这会儿功夫，陈依依低声惊讶道：“两瓶漱口水一千块。你这是要买多少东西啊？” “我跟他说的预算是4万左右。”我如实答道。 “什么？！”咋呼了一句，陈依依自知失态，立刻做了个抱歉的动作，又小声问道：“你买这么贵重的东西要送谁啊？” “蒋婷。” “呃……你送她这么贵重的东西做什么？” 见陈依依这么问，也没藏着掖着，我如实把有娱记花10万买了我朋友圈照片版权的事情，三言两语地给说了。 末了，我补充了一句道：“这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4万都是少的。只不过人家什么都不缺，太贵重的我也负担不起，只能从另辟蹊径了。” 然而，对于我的这些话，陈依依的重点没有放在钱上，而是…… “我去……蒋婷要隐退！？还订婚了？！” 看她一脸震惊的样子，我好笑道：“嗯……估计要不了多久，你就会看到新闻了。” 闲聊了没几句，就看到陈沐抱着一堆东西从里面走了出来。 赶忙上前帮他拿了一些，随即，就到了陈老师炫技的时间。 依次摊开这些东西，陈沐说道：“你跟我说你是准备送一对刚订婚的夫妻，预算3-4万是吧？” 见我点头，陈沐坦言道：“实话实说，我这里上万的东西并不多。能适合你朋友这种情况的就更不多了。所以我挑了一些，大致分了三类。你看一下。” 根据陈沐的介绍，他给我准备的东西主要分为：送女主人的，送男主人的，还有送他们家的。 首先，陈沐主推的，是一个自1868年创立的英国专做雨伞的品牌——Fox umbrellas。 只是刚一拿出来介绍了一句，我就打断他道：“不是，送人雨伞……是不是不太妥当？” 看了我一眼，陈沐撇嘴道：“是，伞是和散谐音，但送伞的寓意你了解吗？”问了一句，他兀自解答道：“给朋友送伞，象征着你愿意替对方遮风挡雨，保护对方。很多地方婚礼中也有打伞的习俗、更不要说古时候进京赶考也要送伞，象征风雨无阻金榜题名。再提醒你一点，许仙和白素贞的定情信物就是一把伞……” 不等他说完，我立刻怼他道：“所以最后他俩没好结局。” “呃……”被我噎了一句，陈沐强调道：“你又不是送你女朋友，你是送朋友。所以没这方面障碍。” 点了点头，算是认证了他对用送伞给朋友的说法，陈沐继续介绍道：“我拿了几把出来，普遍价格在3千左右，但有一把蒂芙尼蓝镀银手柄的，价值2万。也就这件够你要的档次。” 待我研究了一下这把号称2万的伞，发现其实也就那么回事，跟之前见过的劳斯莱斯的一把号称10万的伞，感觉上也没多大差别。 当然了，我也知道，这东西属于奢侈品，所以不能以材料本身的价值来衡量。 见我没什么反应，陈沐继续介绍道：“几把伞都在这里，里面有适合男士的，也有适合女士的，你一会儿可以慢慢挑。接下来这件就是只能送男士的东西。” 说着，他挑出一个小盒子介绍道：Robert | tateossian英国品牌，袖扣领域当之无愧的No.1，你看到的这个是他们家最近比较火的机械陀飞轮系列，乔治·克鲁尼、艾尔顿·约翰这些人都是这个品牌的忠实粉丝。你手上这个两千五。” 放下袖扣，他又拿出两个盒子介绍道：“这东西我估计你肯定没听说过，AcmE。” “啥？” “AcmE是英国一家，有着150年历史的，专做口哨的品牌。世界上第一只警哨、第一只运动口哨就是他们做的。另外，战争中大部分使用的口哨都是他们发明的，”说着，他指了指手上这个类似弹壳一样的，连着项链的口哨介绍道：“这个东西叫1916战壕口哨，一战的均需物资，那时候士兵会在上面刻下家人或者爱人的名字，吹响之后寓意着对家人和爱人的思念，也是吹响了希望。” “我去……这东西有点意思啊。” 得意地笑了笑，陈沐又指着另一个口哨说道：“这是个狗哨，主要用途是打猎的时候命令猎狗用的，现在嘛……只能说如果你朋友家里养狗的话，那这东西用来逗逗狗还是挺不错的。 介绍完这些，陈沐又依次介绍了两样适合送给家庭的礼物，一款是来自西班牙的一个小众品牌做的大蒜形状的调料瓶，另一个是阿联酋王室投资的一个品牌做的陶瓷材质，但看上去确实非常符合土豪气质的金色餐具。 实话实说，这两样东西……要真拿去送人，实在有点尴尬…… 退一万步讲，大蒜形状的调料瓶也就算了，但这土豪金餐具……我只能说，如果有人送给我，要是这人跟我关系很近，我还能觉得这只是他的一个善意的玩笑。但如果不熟，那摆明了这是在骂我人傻钱多。所以碍于我和蒋婷朱泱荣夫妻俩这算不得很近的关系，土豪金餐具还是算了。 最后，因为今天是情人节，所以陈沐又给我介绍了几款他认为非常适合送给女朋友的胸针。这东西对于秦莉来说倒是挺合适的，毕竟她的工作环境，需要出席很多正式的场合。胸针这东西也是一个很重要的配饰。 而且陈沐介绍的这个品牌也很厉害，叫michael michaud，也是品牌设计师的名字。这牌子主要跟世界各地的博物馆合作，出一些带有象征寓意的胸针配饰。 价钱也不贵，一个大概一千来块钱。 只是这东西价钱虽然不贵，但佩戴他家产品的人，都是一些国家的第一夫人。甚至我们的华春莹女士，也在发布会上佩戴过他家一款叫”桃金娘花环“系列的胸针。 最终，我选了一款由英国V\\u0026A博物馆委托michael michaud设计的红玉樱桃胸针，用樱桃来表达彼此珍惜的寓意。 当我做下这个决定之后，我忽然很后悔今天带陈依依一起过来。 因为……真的很尴尬，尤其是见到她那一脸希夷又略带遗憾的表情。 所以犹豫再三之后，我还是心下一软，试探性地问道：“要不你选一个橙花系列，寓意纯洁的那个胸针，我买来送给你？” 抬头看了我一眼，陈依依摇了摇头，笑着说道：“我也挺喜欢那个，但我自己买就好。今天这日子，让你送我这种东西，不合适。” 听她这么说，我心下大大地松了口气。 于是乎，在我纠结了半天之后，我一共选定了四样东西，其中两样东西送给朱泱荣，那把价值两万的伞以及战壕口哨；还有一把橙色的短款伞送给蒋婷，最后还有一个红玉樱桃胸针。 几样东西加起来，一共两万七不到一点。 第536章 买一送一 正当我想开口问陈沐，是不是能便宜点，打个折的时候，陈依依忽然开口道：“除了橙花胸针，刚刚那个R|t的陀飞轮袖钉能给我吗？” 稍微愣了愣，陈沐立刻眉开眼笑地说道：“当然可以。”说罢，他指了指刚刚他介绍过的那两瓶漱口水问道：“那既然如此，刚刚给你介绍的漱口水送你一瓶吧。”顿了顿，他又看向我道：“本来想送你两瓶的，现在匀一瓶给我本家，你不介意吧？” 好笑地看了他一眼，我无奈道：“你都这么说了，我还能不同意不成？” 哈哈一笑，陈沐很是大度地说道：“咱们老相识了，我少赚你一点。算上送你的这瓶漱口水，一共四样东西，我算你两万五。可以吧？” 不等我开口调侃，陈沐仿佛未卜先知地说道：“你放心，除了她这袖扣，你这几样东西去淘宝上搜，绝对搜不到一模一样的。这都是我自己或者找人专门去当地订的货。国内没卖不说，即使是当地，都不一定买得到。” …… 从陈沐的店里出来，陈依依笑呵呵地对我道谢道：“谢谢你，本来还以为就是过来打发打发时间的，没想到还有意外之喜。”晃了晃手里的袋子，陈依依笑道，“算是买一送一了。” 看她这个样子，我其实心里多少有些好奇，这袖扣她是买来送给谁的。 毕竟她父亲已经过世了，至于那个追求者…… 算了，这事儿跟我也没太大关系，压下心中的好奇，我问她道：“现在5点，一会儿你跟人约在哪儿？” “你现在什么方向？” “我回徐家汇。” “哦，那你把我带到徐家汇就行，我再坐地铁过去，时间差不多。” 上了车，我问她道：“你那车呢？怎么最近都没见你开？” “你最近都约在市中心，坐地铁比开车方便多了。” 点了点头，刚想接话，陈依依手机就响。告了声罪，她接通电话后，我听到手机里传来一个岁数听上去并不大的男声，说了句什么。 随即，陈依依便用一个明显经过修饰，虽不至于甜到发腻，但也明显略显娇羞的语调说道：“嗯，我这里已经结束了。” “……” “啊……这样啊，那我们直接在徐家汇碰头呗。” “……” “我这会儿不在徐家汇，大概……半小时左右能到。” “……” “好的。哦，对了，我给你父亲买了个礼物。” “……” “客气什么，礼尚往来嘛。” “……” “好，那一会儿见。” 见陈依依挂断了电话，我轻笑着调侃道：“一会儿就约了你那个‘潜在追求者’？这都已经见过家长了？” 收起手机，陈依依沉吟了片刻后说道：“去年年底的时候，他爸公司年会想找个主持人，他就推荐了我。现场的时候他爸也知道我是他朋友，所以就打了个招呼，简单聊了几句。你要说见过……勉强也算吧。”顿了顿，陈依依又补充道：“只不过因为我这个朋友的身份，所以他爸在现场，特地介绍了他们市场部的人给我，让对方以后有什么项目记得找我。本来我都已经忘记这事儿了，但这几天还真就有人联系我了，所以于情于理我都得念着人家点好。” “朋友？不应该是女朋友吗？” “谁告诉你我俩在一起了？”反问了一句，陈依依又略显娇羞地补充道：“不过……感觉也快了。” “也是，今天这种日子约了一起吃饭，可不都在里面了？”呵呵一笑，我接着问道：“这么说来……他爸是公司高管？还是企业主？” “高管，德国公司上海这边的负责人。” “那家庭条件挺不错的，算是个富二代？” “也算不上特别富吧，家里……我估计应该也没到能够得上‘小目标’的程度。”顿了顿，陈依依中肯的补充道：“但肯定要比工薪阶层好很多了。” 叹了口气，我感叹道：“哎……所以啊……人比人得死，货比货的扔啊……同人不同命。” 嗤笑一声，陈依依问我道：“你这是在酸什么？”指了指我的方向盘，她接着揶揄道：“你这都开上保时捷，当上老板了，有什么好羡慕的？” 看了她一眼，我想说两句反驳她的话，但话到嘴边，又放弃了。 见状，陈依依失笑道：“想说什么说啊。” 看了眼陈依依的表情，我轻笑道：“我觉得你说得有道理，让我有些莫名的膨胀，但你这话要是从我说出来，总感觉有点太装了。” “装什么，这是事实啊。” 待陈依依有些理所当然地附和了一句，我接着问她道：“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带你这准男朋友出来给大家伙见一见？” “等什么时候把‘准’字去了，肯定会带出来给你们过过目的。” “嗯，加油。” …… 一路把陈依依送到了美罗城，她在地库入口的地方下车，而我则顺势进入地库，做电梯去往办公楼。 到了秦莉公司，她这边也差不多忙完了。 见到我之后就准备收拾东西走人，而她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你从你朋友那儿买了什么？” 一早就知道她会这么问，于是乎，我从包里掏出一个袋子递给她道：“给蒋婷他们买了什么一会儿再说，先把这个送给你。” “这什么？”接过袋子，秦莉拿出里面的瓶子，端详片刻又放鼻子边闻了闻之后问道：“香水？” 摇了摇头，我悠哉悠哉地纠正她道：“漱口水……不对，应该说是漱口精华……” 说着，我便把从陈沐那里听来的品牌故事，照本宣科地给秦莉复述了一遍。 听后，秦莉轻笑道：“哈！被你这么一说，忽然感觉这东西好像很高级的样子。”顿了顿，秦莉有问我道：“这……算是情人节礼物？” 哈哈一笑，我挂上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说道：“早知道你会这么问。”说着我又从包里掏出了早就准备好的胸针递给她道：“拿去吧，这才是真正的情人节礼物。刚刚那个是附赠的。” 趁着秦莉拆开的功夫，我依样画葫芦地给她介绍了这个胸针的来头。 因为今天秦莉穿的就比较正式，所以她迫不及待地把这枚胸针别到了胸口。拿着手机欣赏了一番之后，颇为满意地点头道：“嗯……不错。我很喜欢。” “就没了？” 呵呵一笑，秦莉很是自觉地凑过来亲了我一口。 待自己心满意足，我便把今天的所见所闻，跟秦莉分享了起来。 等我断断续续把故事说完的时候，我俩已经在等电梯了。 “那他那儿还有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吗？”抬头看了眼电梯所在的楼层显示，秦莉问我道。 “怎么，你有兴趣？” “有啊！你说的那个土豪金的餐具，我感觉就挺适合我爸的。” 见秦莉煞有介事的样子，我有些不太确定地问她道：“你……认真的？” 斜睨了我一眼，秦莉好笑道：“当然了！我爸这人内心可闷骚了。” “呃……”对于秦莉对老丈人的这种评价，我可不敢接。 想了想，我提议道：“那改天我带你去一次呗。” “嗯。”了一声，秦莉忽然问我道：“你说你朋友是开纹身店的？” “对啊，严格说起来，纹身是他的主页，卖东西算是附带的。” “其实我早就想去纹个身了，但不认识人，所以没敢去。” 见秦莉饶有兴致的样子，我好奇问道：“你想纹什么？” 歪头想了想，秦莉指了指自己的后颈说道：“想在这里纹朵花。” 刚想接口，发现电梯到了。 第537章 一件衣服天天穿 待出得电梯，我才继续问她道：“你想纹什么花？” 纠结了一会儿，秦莉摇头道：“问题就在这里，我也不知道具体要纹什么花。” “那到时候你可以去咨询一下他，听听专业人士的建议。”顺嘴说了一句，我又补充道：“你想纹什么，我不知道，但你知道我在他朋友圈见过，有人纹的最让我觉得震惊的花是什么花吗？” “什么？” “彼岸花。” “啊？这……这不是所谓开在冥界的花吗？” “对啊，我记得当时他发这条朋友圈的时候，我还以为我看错了，特地去搜了彼岸花的照片，确认那图案就是彼岸花之后，我还问他，这东西纹身上真的好吗？” “那他怎么回答？” “两句话，第一句，信则有不信则无；第二句：彼岸花的话语是‘悲伤的回忆’。” “嗯……看来纹这朵花的人……也是个有故事的人。” 点了点头，我不无感慨地说道：“也不知道纹上这个图案的人到底经历了什么……” …… 今天蒋婷约我们的地方，据她说是朱泱荣早年在闵行旗忠网球中心附近购置的别墅。 刚听说这地方地址的时候，我都震惊了，要知道，像朱泱荣这样的金融精英，大概率平时都是在陆家嘴上班的。这要是住在旗忠这么偏的地方……平时上下班来回起码三到四个小时，这怎么受得了。 不过转念一想，我这想法明显有点图样图森破了。不说朱泱荣这身家，就是蒋婷，平时也不可能会住在这里。 他俩肯定在上海别处还有房产，平时上班住一个地方，周末的时候再换个地方住，甚至换个城市住。 啧啧啧，有钱人的快乐我们是体会不到的。 听着广播里主持人说的那句“十五之前都是年”，此刻的我多少还是有些体悟的。 因为如果不是因为年还没过完，现在这个点，从徐汇开到旗忠……估计没个一个半小时甚至两个小时都休想。 不过今天就我和秦莉就花了一个小时一刻钟，就到了导航指引的目的地。 在通过门卫的“盘查”，得到业主的确认之后，我们又往里开了三四分钟，最终，我在一座独栋别墅的门口停了下来，因为我看到了穿着一件白色羽绒服，站在门口迎接我俩的朱泱荣。 见到朱泱荣一个人出来迎接我俩，停完车之后，我从手里提的礼物中拿出一个，不等他开口，我迅速把东西往他手上一塞道：“姐夫，这东西你收好。一会儿进屋别让姐看到，到时候就说你买了送给她的。具体怎么用，我等下找机会告诉你。” 见我不按套路出牌，朱泱荣反应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不是……你这来就来了，还买东西。买东西也就算了，还叫我以我的名义送蒋婷……你这……是什么套路啊？” 呵呵一笑，知道原委的秦莉假装吃醋道：“姐夫，他让你收着你就收着吧。讲真，就他给你的这东西，我看着都有点想要据为己有的意思了。” “啊？” 见秦莉这话，搞得朱泱荣更不理解。我接话道：“没关系，一会儿你看了这东西就知道我俩这话什么意思了。” 说罢，看了看手上空荡荡，唯独拿了这么一个盒子的朱泱荣。 我提议道：“要不你还是先把这东西放我包里吧，一会儿进去之后找个没人的屋，我再给你。” 怔怔地照我说的做了，朱泱荣才缓过劲来说道：“走走走，进去再说进去再说。” 朱泱荣这别墅和我之前去过所有的别墅都不相同，之前我见过的那些别墅，虽说也有不少是现代的装修风格，但或多或少都有些或中国，或欧式的风格或者点缀在。 但眼前这套……怎么说呢。从硬装到软装，通篇只有四个颜色，黑白灰加蓝。 整体上看，用我们之前设计师常用的话说，这就是标准的“性冷淡”风。 只不过在朱泱荣眼里，这种风格体现的是简约而不简单的“科技感”。而且这还是他这两年找人花了大价钱重新翻新的结果。 嗯……确实，从硬装时候埋入墙体的灯带，以及软装时候刻意安装的几个尺寸巨大，价值不菲的透明屏幕来看，这确实够科技的。 见我识货，尤其是对那面由两块60寸透明电视拼接，所组成的玻璃隔断大加赞叹之后。朱泱荣更是如觅知音般地打算带着我好好参观一下这套房子。 只是“Room tour”还没正式开始，一席居家打扮，系着围裙的蒋婷就出现在了我们几个人的面前。 看了眼兴致勃勃地朱泱荣，她指了指他对我和秦莉说道：“他是不是在跟你俩显摆他这所谓科技风的装修了？” “这哪里是显摆……” 朱泱荣刚说了两个字，蒋婷有些无奈地打断道：“行行行，那我换个词，叫展示，可以了吧？”见朱泱荣满意地点了点头，蒋婷翻了个白眼道：“知道的明白你这是所谓的科技风，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这儿是网吧呢！” “噗嗤……”对于蒋婷这比喻，秦莉没忍住笑出了声。 我其实对蒋婷的话也是深有同感，这要所谓的科技感，你弄一个电竞房就好了嘛。把一整套房子……不对，是一整套独栋别墅都弄成这个样子……除了有钱到了一定程度以外，我个人感觉不是闲得蛋疼，就是小时候被压抑久了，现在找到机会就彻底释放了。 所以对于蒋婷这种揭露朱泱荣本质的话，我其实也挺想笑的，但出于对朱泱荣面子的考虑，费了好大一番功夫，终归还是被我给忍住了笑意，清了清嗓子，我对蒋婷说道：“姐，你也别这么说。男人嘛，至死是少年。姐夫有这个条件把一套别墅装修成这样，你不知道这是多少男孩渴望而不可及的梦想。”顿了顿，我又补充道：“其实我小时候最大的愿望，就是有一个全是电脑设备的房间，用现在的话说，叫电竞房。但看到姐夫这别墅……我觉得我的梦想好像还可以再大一点……万一哪天就实现了呢？” 此话出口，朱泱荣忽然“哈”的大笑了一声，随即嘚嘚瑟瑟地对蒋婷说道：“你看你看！我就说刘畅能理解我的良苦用心吧？！” 在我不明所以之际，蒋婷扶额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后无奈轻笑道：“他当初给我看设计图的时候就说，这套别墅的设计灵感，源自于他小时候对于秘密基地的幻想。而且以后这里最大的作用，就用来招待跟他那些志同道合，能理解他设计这套别墅初衷的朋友。”说到这里，蒋婷摊了摊手道：“你们算是我这边第一个邀请过来的朋友，所以你们来之前，我跟他打赌，说只要我说这地方像网吧，就没人会不同意。但他说，同不同意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肯定能猜出来这里是他小时候的愿景。” 说罢，她有些不耐地挥了挥手道：“行了行了，你俩聊你们男孩儿的梦想去吧，把秦莉留给我就行。” 在蒋婷把秦莉拉走之前，我当先把手上的东西提起来示意道：“稍等，先把送你们的东西拿走！” 说着，我便和在秦莉办公室一样，悉数把手上几样东西的来历、寓意给俩人介绍了一番。 俩人听过我的介绍之后，原本对于我这种送礼行为还面露不悦的俩人，便笑盈盈地接过了礼物。 只是蒋婷在询问了这两把伞的价格之后有些吃味地说道：“刘畅，倒不是嫌你送我的这把伞寒碜，只是你嘴上叫我姐，叫他姐夫，这远近亲疏一听就能听出来。但为什么到送东西的时候，你送我的就，只值他那个的五六分之一？” 对于蒋婷这个明显带着玩笑性质的问题，我笑着不答反问道：“姐，你想听实话还是听假话？” “嘿！实话怎么说，假话又怎么说？” “实话是，价值五位数的就这么一把。” “那假话呢？” “假话就是，你是明星，撑一把五位数的伞出门，万一被人扒出来，总归不是什么好事。但姐夫就不一样了，别说五位数，他就算撑一把六位数的，都不会有人说三道四。” 琢磨了一会儿，蒋婷轻了哼一声，傲娇道：“行了，算你过关了。” 说罢，拉着秦莉就往身后的厨房忙活去了。 看着俩人进厨房之后开始窃窃私语起来，我赶忙给朱泱荣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刻会意，带着我来到了二楼的一间，在我的认知里，真正意义上的电竞房。 看着琳琅满目的游戏光碟，还有各种我儿时记忆里的游戏设备，我不禁感叹道：“我去……姐夫，你这是花了多少心思才收集到这么些古董的啊？” 得意一笑，朱泱荣答道：“前前后后花了小半年吧。虽然我平时没时间玩，但有这么个房间在，看着也让人心旷神怡啊。” 猛地点了点头，我赞叹道：“这话说的太有道理了！”顿了顿，我问他道：“我能拍张照发朋友圈不？” “哈哈！当然了，你随意。” 得到朱泱荣的允许，我打开手机的广角镜头，找好角度拍了张照。随后立刻发朋友圈，并且配文道：dream Room!!! 心满意足的收起手机，我才想起正事。 于是从包里掏出东西，递给朱泱荣道：“姐夫，这东西是……” 待我把这个战壕口哨的故事说完，我问朱泱荣道：“姐夫，你这应该还没求婚吧？” 见他摇头，我接着说道：“那正好，这东西你之后找人刻上你和蒋婷姐的名字，到时候求婚的时候一起给她，就说……这是你买来，鉴证你俩爱情的信物。以后只要她吹响这个口哨，就说明是她想你了。这个时候，不论你在哪儿，都会尽量第一时间回来见她。” “这……不是扯淡吗？” “你别管这话是不是扯淡，用你们投资圈的话说，只要站到风口，就算是头猪都能起飞。同样的道理，只要氛围和情绪到位了，就算你说你明天能为她摘下天上的星星，爱你的人都会毫不迟疑地相信你说的话。” “这……” “别这啊那的了，这东西就是一个助攻的道具，等情绪到了，她感动得一塌糊涂的时候，你拿出来，当是个玩笑也好，调节情绪的小道具也罢。总之这东西就是给你营造浪漫氛围的工具。懂不？”顿了顿，我调侃了一句道：“以后没事你俩可以拿出来玩玩，也是个小情趣嘛。” “呃……那……我记住了。” 看着朱泱荣似懂非懂的样子，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反正就是这么个意思，我想着是给你求婚时候锦上添花用的，但如果你觉得不合适，或者到时候一激动忘记了。那以后等哪个纪念日你再拿出来也行，也算是别出心裁的一个礼物。总比动不动就送珠宝首饰来得有诚意。” 听我这么说，朱泱荣才深以为然地说道：“这话在理！珠宝首饰奢侈品，这些东西她都不缺。所以每次逢年过节送个东西，真得搞得我头都大了。” “直接给钱呗。” “问题是她也不缺钱啊……” “呃……我怀疑你这是在炫耀。” 听我这么说，朱泱荣立刻反驳道：“靠！你家秦莉难道缺那几个买包钱？” “呃……这话倒也没错。”想了想，我补充道：“但她跟你老婆不一样，又不是明星，也不在乎当季流行什么的。” “这你就不懂了，到我老婆这咖位，出席活动她从头到脚都是品牌赞助的。她身上有好几个代言，平时出街什么的，也同样从头到脚有赞助。所以平时她是怎么舒服就怎么穿。” “那不是挺好吗？” 对于我的疑惑，朱泱荣吐槽道：“她是好了，我头疼啊，刚刚不说了吗？啥都不缺，别的不说，就说你家秦莉，逢年过节，你送衣服，送包包，送手表，反正你就挑贵的买就行了，总不会错对吧？” 见我怔怔地点头，朱泱荣继续倒苦水道：“那我家那位呢？贵的送了不能穿，因为人家身上有代言。便宜的……送了也没什么意义。你是不知道，现在冬天可能还好一点，到了夏天，你这人前光鲜亮丽，万人追捧奉若女神的蒋婷姐，在家从来都是上面一件几十块钱的白色t恤衫，下面一条运动裤。她那衣柜里，白t恤少说有十几二十件，知道的，她那是每天都有换同样的衣服，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就一件衣服天天穿……我真的是……” “呃……” 第538章 对金发碧眼的外国人，我提不起兴趣 呆愣了半晌，主要是完全没想到堂堂大明星蒋婷，在家的穿着打扮，竟然会是如此的……不拘小节…… 等等！白t恤…… 忽然，我灵光一闪道：“姐夫，说到白t恤，我这儿有个想法想跟你请教请教。” “嗯，你说。” “是这样，我在日本的时候……”于是乎，我把在日本偶遇周蓓冯露母女的事情简要地跟朱泱荣说了一说，同时，把自己想要创立一个，可定制纯色t恤品牌的想法也一并讲了。 末了，我试探着问朱泱荣道：“姐夫，你刚刚说蒋婷姐酷爱白t恤，所以我琢磨着……” 沉吟了片刻，朱泱荣接话道：“所以你想让她给你做代言？” “不不不，我哪儿请得起她做代言？”反问了一句，我解释道：“我是想着，如果一件几十块钱的t恤跟蒋婷姐现在身上背着的大牌代言不冲突，那她是不是可以以投资人的名义直接入股到这个品牌来？这样……” “这样利用名人效应，能快速将品牌的知名度做起来……”顺着我的话，朱泱荣接道：“而且创始人团队里有这么一个人，后面吸引资本进场也会更加方便。最关键的是，这东西还是她感兴趣的……” “嗯……所以……” “这事情我乍一听觉得值得一做，但前提是你需要去你说的温州服装厂实地考察，确认好渠道、货源没问题，后续你再做一个方案给我，也不用太详细，大致把你刚才说的讲清楚就好。” 说完这句，朱泱荣忽然叹息着说道：“兄弟，不瞒你说，其实她转幕后这件事，虽然她嘴上说是自己的志向使然，但我心里清楚，她这么选择，主要还是为我考虑的因素居多。一方面，她这是不想让人说我这个所谓的金牌投资人都已经这么有钱了，还让老婆在外面抛头露面；另一方面，也是想帮我多分担一点是一点。只是她出道至今十几年，要说对演员这个行当没感情，那是胡扯。现在为了我，说不干就不干了……我这心里多少还是觉得有点愧对她的。” “那……” 不等我说下去，朱泱荣继续说道：“所以你现在既然提出了一个跟她的生活和兴趣相匹配的项目，我觉得只要她有兴趣，我就愿意支持她去尝试着做一做。说句不怎么中听的话你别介意，我什么情况你也知道，与其直接给她钱，不如给她一份她感兴趣的事业。这样，在这份事业发展的过程中，她会收获很多东西，可能是成就可能是挫折，但不论哪种，她都在成长，在进步。不然的话，我很担心等再过几年，当她在之前领域的名声逐渐销声匿迹，她会产生很大失落感。到时候，不排除她会后悔，甚至反过来认为，是我耽误了她。” 沉吟片刻，我疑惑道：“那她现在准备做幕后这件事，也能从中获得成就或者挫折，用你的话说，这也能收获成长啊？” 点了点头，朱泱荣说道：“这我不否认。虽然在幕后的岗位上确实能收获一些她之前收获不到的成就感乃至挫败感，但说实话，这个行业什么情况她心里门清，所以极限在哪儿，到什么位置什么程度，收获多少，她是能预估的，所以未来的成长对她来说是有限的。”想了想，朱泱荣用我举例道：“就跟你之前做活动一样，干了这么多年，虽然新项目能让你体会到新鲜感，但时间长了，你心里也清楚，这行业的天花板在哪里，所以你看，你不是转行了吗？因为你知道，这行业的极限太低了。” “嗯……所言甚是。” “而且娱乐行业只是我未来计划中间的一个部分，如果成效好，那我就在这个行业里多待一段时间，多投入点资金和时间；如果成效不好，那就及时抽身。到那个时候，你说她能跟我一块儿转移阵地吗？显然是不可能的，所以趁早给她找个方向，谋条后路，也不失为一种未雨绸缪。” “姐夫，实话实说，我觉得蒋婷姐能找到你，是她的福气。” 呵呵一笑，朱泱荣摆手道：“不至于不至于。我刚刚说的这些想法，是我现在所处的位置带给我的惯性思维。我就是个草根出身，也没什么豪门底蕴，所以我虽然找了个明星当老婆，但我深知，我的老婆绝对不能是个只知道吃喝玩乐打扮自己的花瓶。不然的话，这家分分钟就败光了。” 不等我接话，朱泱荣斟酌着说道：“其实你在一定程度上跟我差不多，也没什么背景。但唯一不同的是，你在事业还没怎么起步的阶段，找了个比你段位高很多的女朋友。这点我不如你。” 苦笑一声，我无奈道：“姐夫，我知道自己现在这情况属于软饭硬吃，所以……” “不不不！”不等我说完，朱泱荣打断我道：“实不相瞒，我年轻的时候也有过白富美看上我的经历，而且毫不夸张的说，那姑娘的背景和家世，甩你家秦莉好几条街。” 闻言，我瞪大眼睛问道：“那你怎么没从？” 轻笑一声，朱泱荣半开玩笑道：“对于金发碧眼的外国人，我实在提不起什么兴趣。” “呃……好吧。” 第539章 公益事业上的领路人 “扯远了，我想说的是，其实你现在这个情况，跟我当时差不多。自身的发展遇到了瓶颈，这时候碰巧有外部资源介入，或者说遇到贵人提携。这时候只要你抓住了，那你的事业就会有一个质的飞跃。只不过我当初的贵人是我当初在中信的老领导，而你的贵人是你的女朋友。虽然身份不一样，但本质上是一样的。”轻笑一声，朱泱荣拍了拍我的肩膀道：“所以你现在这个情况，什么狗屁软饭硬吃，都是扯淡。要我说，就是秦莉给你提供了一个机会，一个平台，你抓住了这个机会，踏上了这个平台。而后的路，就是你自己一步一个脚印走出来的。她能适当地给你提供帮助，但帮得了一时，帮得了一世吗？” 待我默默地点了点头，朱泱荣接着说道：“所以你大可不用羡慕我现在跟蒋婷的相处模式，因为在我看来，你这人有头脑有想法，总有一天，你会反过来成为秦莉的助力。” 说到这里，朱泱荣忽然想起来道：“哦对了，她买乐果股份的事，我听说不就是你一力促成的吗？” “那是因为我断了个手……” “不管是因为什么，她现在能买到一个点的股份，就是因为你刘畅的面子。这你总不能否认吧？” 见我点头，朱泱荣继续说道：“现在你能坐在这儿跟我聊天，我老婆认你这个弟弟，你叫我一声姐夫，跟她秦莉又有多大关系？” 抬头看了眼朱泱荣，我失笑制止他道：“停！姐夫，你别说了，再说下去我感觉自己就要膨胀了。” 哈哈一笑，朱泱荣点头道：“这才对嘛，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别成天纠结什么软饭不软饭的，非要这么说的话，这软饭也不是什么人都能随便吃的。吃得不好，也容易硌牙，你说是不是？” “你俩聊完没？”不等我接话，外面就传来了蒋婷扯着嗓子喊的声音。 “来了来了！”同样扯着嗓子应了一句，朱泱荣转头看向我道：“你刚刚这个想法前期投入小，牵扯的精力也不多。如果能做大自然好，如果做不大，也不会有太多损失，所以我觉得还是可以试一试的。”顿了顿，他忽然话锋一转道：“只是就我所知，跟你这类似的，跟你这个想法类似，甚至比你想做的更高端的，其实已经有人在做了。而且我知道他们现在正在跟高瓴接触，准备让他们投b轮。” “我知道你说的那个，而且……” “现在你不用急着说什么，我就是提出一个问题，等这个项目真的启动的时候，我相信肯定会有人问你这方面问题的，你只要想好要怎么回答就行了。” 说罢，朱泱荣站起身，离开这个房间。 其实这个问题我在最初提出这个想法的时候就已经有答案了，很简单，就几个字：专做专精，差异化竞争。 朱泱荣说的品牌，也就是秦莉之前给我订衬衫的那个平台。但他们主要做的是衬衫西服西裤这类正装产品。 而且他们的定制化程度很高，卖点就是AI算法。 但我想做的只是单一品类，SKU很少。虽然也牵扯到一定程度的定制化，但跟对方比起来，那根本就不算什么。 所以我的想法是，刚开始的时候，只需要在某一两个品类站稳脚跟，做出品牌。后续对这一两个产品不断迭代升级，然后再考虑其他的产品线。但这之后的新产品，只会是主打舒适、休闲的产品，绝对不可能是正装品类的东西，因为如果这样，就是直接跟人家刚正面了。 而且刚刚朱泱荣都说了，人家现在都已经在跟高瓴资本聊b轮，我这有什么资格跟人家去刚正面？甚至别说正面了，就是打个照面我都得跪。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至于眼门前，我还是得先面对眼前这位大美女——楚佳赟。 其实在很大程度上，我对楚佳赟并没有什么太过直接的矛盾。之前她针对我，用她自己的话说，纯粹是性格使然。这事情对我也没什么实质性的影响，过去了也就过去了。 而且说刷，我不知道其他人，就我自己长这么大的经历来说，厌恶感这种感觉，只有在念书的时候才有果，因为从小学到大学，每个阶段的班级里，总会有那么几个人，会让你产生一种厌恶感。 可能是因为这个人的行为举止，比如上课照镜子——过份自恋；可能是因为这个人的说话方式，比如随便一开口就呛人——口无遮拦；也可能单纯是因为这人的仪表，比如几天不洗头，头油还带头皮屑——油腻邋遢，等等等等吧。 只是现在回过头想一想，从学校毕业之后的这么多年里，我好像已经失去了单纯地去讨厌一个人的能力。 因为在工作环境中，大家都是自顾自的，即使你再看不惯一个人，平时不接触或者少接触就行，即使接触也只能是因为工作。 如果实在因为工作关系没办法避开，最好的做法就是明哲保身，在事情上尽量跟对方撇清关系，给自己留有余地。即使是办公室政治，也只是因为立场而导致的矛盾，并不是单纯针对某一个人。所以如果明白了这一点，绝大多数情况下，不会上升到普遍意义上的讨厌甚至厌恶的程度。 毕竟大家都挺忙的，哪有这份闲情逸致去单纯讨厌某个人，又不是小孩子。 所以，在成年人的世界里，“无视”就是对讨厌这个词最大的诠释。 但不知道为什么，看到楚佳赟，我这种丧失多年的厌恶别人的能力，好像又重新回来了。 仔细想想，可能是因为她这人没有什么边界感的原因吧，喜欢自说自话想当然的同时，又喜欢只站在自己的立场考虑问题。 原本我是可以无视这个人的，但现在看来……好像做不太到。 “楚小姐，好久不见。” “刘总，你好，好久不见。” “不是，你俩能不能不要这么官方？”见我俩打完招呼，蒋婷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看着我俩命令道：“你俩，叫名字。”翻了个白眼，她又学着我和楚佳赟的样子阴阳怪气地吐槽道：“楚小姐，刘总……跟真的一样。” 说罢，又看向朱泱荣道：“弄差不多了，你过来帮忙端一下菜。” 女主人都这么说了，我们三人自然一起去厨房帮忙。 晚上吃的是火锅，肉食看上去买的都是现成的所以不需要怎么弄，主要是蔬菜，需要清洗装盘，偶尔需要改刀。 “有什么要我弄的？”走进厨房，我问此刻整系着围裙的秦莉道。 指了指手边的盘子，秦莉随口说道：“把这两个拿出去。” 趁着拿盘子的功夫，我凑近秦莉的耳边轻声说道：“还是我媳妇好，不像有些人，就知道过来吃现成的。” “噗嗤”一笑，秦莉瞥了我一眼，“你在说你自己？” 不等我接话，身后冷不丁地就传来蒋婷的揶揄声道，“你俩这才分开多大会儿功夫？就这么腻歪？” 回头看了她一眼，我反唇相讥道：“哈！也不知道当初是谁说是姐夫先……” “刘畅！”不等我说下去，蒋婷立刻打断我，换了一副和蔼可亲的表情道：“你俩继续，继续，我不打扰了。” 嘿嘿一笑，刚得意地想转头看一眼秦莉，我就被她推了一把，同时听她说道：“你小心点，这里可是人家的主场。” “切！怕什么，把柄在手，天下我有！” 插科打诨一番，几人坐下来，正式进入了晚饭环节。 “寒舍简陋，粗茶淡饭，招待不周，还望诸位贵客，不要嫌弃。” 看着这网吧似的大别墅，再配合桌上琳琅满目十几样东西，朱泱荣这客气话着实有点谦虚过头了。 “姐夫，要是按你这标准，估计也就只有满汉全席才不算粗茶淡饭，紫禁城才不算简陋了吧？” “就是，都是自己人，没必要搞这些有的没的。”接了这么一句，蒋婷当先举起了酒杯向我们示意了一下，待众人都喝了一口，蒋婷放下酒杯道：“来来来，都饿了吧，不用见外，先吃先吃。” 有蒋婷这个和事佬在，桌上的气氛还是很融洽的。 实话实说，没有什么贬低的意思，女明星这种职业，混到了一定程度，对于当下这种场面的把控，可以说完全就是驾轻就熟，信手捏来。 席间，蒋婷完全没有冷落在场的任何一个人，跟每个人都能聊的起来。 连带着，我们几个人之间也逐渐放开，欢声笑语异常的轻松。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见气氛差不多了，蒋婷放下酒杯，神情认真地说道：“今天这顿饭呢，算是我张罗的。有句话叫，说破无毒，刘畅和佳赟，一个是我弟弟，一个是我妹妹，你俩之前有误会，今天呢，姐姐我就当个和事佬。希望你俩能放下彼此的芥蒂，以后好好相处。” 我知道，这时候得表态了。 只是还没等我开口，楚佳赟就当先说道：“姐，其实年前我就已经跟刘畅通过电话，当时就已经说好了，年后我约他吃顿饭，正式地表示一下感谢。只不过没想到的是，这刚过完年，你就先约了我们。” 顿了顿，楚佳赟说道：“所以我在我看来，从刘畅答应跟我吃顿饭的时候起，我们之间的误会就已经成为过去式了。”说着，楚佳赟的目光便投向了我。 对于她的这番话，我是认同的，所以我点了点头，挑了些好话说道：“其实本来也没什么，屁股决定思维，大家立场不同，考虑问题方式不同。再加上信息不对称，导致了一些本可以避免的误会。所以如果说要道歉，也应该是我向楚佳赟道歉。至于感谢……那大可不必。” “不不不，还是要感谢的。”坚持了一句，楚佳赟接着说道：“尤其是关于公益方面的事情，前两天我听依依学姐说，你公司最近会成立，到时候公益账号的所有权会归到你的新公司。所以我就想，过几天约个时间，看看你们什么时候方便，我们具体谈一下这方面的事情。” 想了想，我提议道：“这事情也不是那么急，你等我办公室装修好了再约你，你看行吗？” “没问题，我还有一个半月的相对自由时间，下个月月底我才进组，在这之前你提前告诉我，我都能安排时间。” 既然聊到了公益，所以话题很自然地就过度到这件事情上，在朱泱荣的疑问下，我大致介绍了我和付东创立的公益基金项目及其初衷以及帮助的对象。 听我说完，朱泱荣点头道：“这倒是个好项目。我把我助理的联系方式给你，过两天你找他，就说我让他以我公司的名义资助你们基金会一点钱。” 别看朱泱荣说的轻描淡写，但这句话的分量却非常重。做生意其实就是混人脉，混圈子。 我们这个基金目前来说还名不见经传，但如果朱泱荣以其公司的名义资助了我们，那无异于对外界传达一个信息，我们这公益基金的管理层，跟他朱泱荣有着很深的关系。 那如果某家企业需要寻求融资，直接找朱泱荣，他未必愿意见。但若是通过公益基金这边绕个圈子…… 所以正如之前在电竞房里朱泱荣说的，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引申一下就是，要合理地利用身边能利用的一切资源。 这事情看似他在提携我，但谁又知道，将来会不会有一天，我这边就能给他带去一个好项目呢？ 分析起来很复杂，但实际上想明白这些却没花多久功夫，待收到了朱泱荣推送给我的他助理的百度名片，我很是郑重地向他道了谢，点头应下这件事。 我们这头聊完，楚佳赟忽然问我道：“所以也就是说，最初想弄这个公益基金的出发点，是因为依依学姐带你和你另外一位创始人去做了一次义工？” “嗯，某种程度上，你可以这么理解。” “那这么说来……依依学姐还是你在公益事业上的领路人咯？” 对于楚佳赟的这番评价，我好像也没法不赞同。只是我刚点了点头，想要说什么，一边的秦莉却忽然悠悠地开口说道：“你那依依学姐，可不仅只是我们刘总公益事业上的领路人这么简单。” 第540章 这世上哪有女人能跟你相提并论 秦莉话音刚落，楚佳赟立刻“嗯？！”了一声。 随即，蒋婷一脸兴奋地接话道：“我闻到了八卦的味道！” “不是……你这样拆我台有意思吗？”我苦着脸对秦莉说道。 但秦莉却不以为意地耸肩道：“蒋婷姐都说我们是自己人了，所以把你的这些风流韵事拿出来说一说，也无伤大雅吧。” “哟！竟然上升到风流韵事的程度了？！”闻言，蒋婷越发来劲道，“快快快，赶紧说说。” “所以你的意思是……刘畅跟陈依依有过一段？” 见楚佳赟也同样脸上写满八卦字样地参与进来，甚至一改之前客气的学姐称呼，直呼起了陈依依大名，我无奈吐槽她俩道：“不是……你俩高低是个明星，能不能不要对一个普通人的事情表现得这么感兴趣？” “刘畅，你这话就不对了。”此时，在一边看热闹的朱泱荣忽然笑呵呵地插嘴道：“明星怎么就不是普通人了？” “就是就是！”附和了一句，蒋婷表情殷切地看向秦莉道：“赶紧说说，是不是佳赟说的，他跟那个陈依依有过一段？” 瞥了我一眼，秦莉似笑非笑地问我道：“我说了啊？” 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我撇嘴道：“切！你假不假？” 呵呵一笑，秦莉好整以暇地把我和陈依依之间的故事绘声绘色地给在场的众人说了一遍。 待她说完，蒋婷啧啧嘴道：“啧啧啧，没想到你在感情方面，这么有担当。” 对于蒋婷的评价，楚佳赟部分赞同道：“你这评价在他跟陈依依分手前我觉得站得住脚，但她俩再见面之后，我个人认为，刘畅就是个纯纯的大冤种。” “为什么这么说？”秦莉饶有兴致地问道。 “你想啊，甩了他的时候打着为他好的旗号毅然决然，等几年之后事情尘埃落定了，自己的生活拨乱反正，又腆着脸出现。刘畅先是给她介绍工作，现在还带着她一起创业。这不是以德报怨吗？那何以报德？这不是冤种是什么？”顿了顿，楚佳赟撇嘴道：“要换成是我，打死我都不会再出现在前男友面前，不争萝卜还争口气呢。” 嗤笑一声，蒋婷揶揄道：“你这话说的，好像当初是刘畅对不起人家一样。” “就是因为自己理亏，才更没脸出现啊。之前决定自己照顾老娘时候的那股子坚强劲呢？被狗吃了？整件事情里，我觉得刘畅做的最正确的一件事，就是没同意跟她复合。”吐槽了一番，楚佳赟转过头看向我问道：“所以我现在很想采访一下你，你这心是有多大，才会答应给她介绍工作，甚至还带着她一起创业的？”说罢，楚佳赟又看向秦莉问道：“同样的问题我也想问问你，你这心是有多大，才会同意让自己男朋友跟前女友一起创业的？” “你先回答。”秦莉笑着看向我命令道。 见几人同时望向我，叹了口气，我实话实说道：“因为只有能做到坦然面对，才说明自己已经真正放下了。”顿了顿，我又补充道：“记得刚跟秦莉认识那会儿，我就跟她说过，我做事喜欢第一时间占领道德制高点。所以你看，现在你们谈论起这些事情的时候，除了说我心大以外，说不出来我有哪里做的不是。虽然看上去我是吃了点亏，但也正是因为吃了这些亏，我现在换来了一个这么贤良淑德，秀外慧中的女朋友。” “哎呦哎呦！刘畅你可以，你真的可以。这种话题都能被你绕到表忠心上面！佩服佩服！”蒋婷大笑着说道。 顺着她这话，我看了看朱泱荣道：“姐夫，看到没。摇尾巴拍马屁这种技能，讲究地就是一个出其不意。” “受教受教。”待朱泱荣笑着跟我碰了碰杯，楚佳赟又接着刚才的话题问秦莉道：“好了，你男朋友秀了我们一脸，现在轮到你了。” 闻言，秦莉微笑着看了我一眼，轻描淡写地说道：“他刚刚不都说了吗，既然他现在已经能做到坦然面对，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佳赟啊……”语调感慨地叫了一声楚佳赟，蒋婷叹息着说道：“你就多余问她俩这个问题。” 说着，她指了指秦莉道：“你看看她这含情脉脉的眼神。”又指了指我，“再看看他深情款款的样子……” “姐，你别说了。”举起酒杯，楚佳赟示意道：“妹妹我干了这辈狗粮！” “来来来，一起一起！” “等等！你俩喝个什么劲，要喝也应该她俩喝才对。” 朱泱荣这个提议立刻得到了楚佳赟、蒋婷的积极响应。 于是乎，有我的这个感情故事作为引子，在场所有人心中最后一道的防线就好像被打开了一般，后续的话题变得更加随意了起来。 比如我都已经被扒成这样了，自然不能放过在场除我以外唯一的男性，朱泱荣。 在我的刨根问底下，他支支吾吾地介绍了当初在美国想要跟他在一起的富家千金的故事。 有意思的是，这事儿他竟然没有告诉过蒋婷。所以搞得蒋婷听完之后吹胡子瞪眼地数落了她半天。 但可能是受我刚才那番表忠心的启发，朱泱荣在蒋婷怨念最盛的时候忽然语调深沉地来了一句道：“老婆，我之所以拒绝她，不就是在等你吗？这世上哪有女人能跟你相提并论的？” 这句话有如平地惊雷，现场经过短暂的安静之后，立刻爆发出了剧烈的尖叫声，和起哄声。 从蒋婷有些惊讶，乃至动容的表情可以看出，这种肉麻的情话从朱泱荣嘴里说出来是有多难得。 第541章 刘畅，也谢谢你 “哎呀！要死了！我今天为什么要来这吃的不是饭，是满满的狗粮啊！还让不让人活了？！” 听着楚佳赟夸张的抱怨，蒋婷收起了眼神中的柔情，清了清嗓子道：“好了，现在轮到你了。说说吧，你跟那谁谁谁怎么样了？” “哪个谁谁谁？”楚佳赟疑惑道。 “还能有谁？金瑜飞呗。”蒋婷撇嘴道。 “呃……这个……我弱弱问一句，金瑜飞……是谁？现在很出名吗？我怎么没听说过？” “哈哈哈！！！”听我这么问，楚佳赟大笑道：“对对对！就是个十八线小艺人，糊得不能再糊了。” “呃……她这是在说反话？”看向蒋婷，我不太确定地问道。 “没有没有，我说的是真话、实话。”楚佳赟直接回答我道。 见我一脸茫然，蒋婷解释道：“去年夏天的时候，她跟这个金瑜飞合作过一部剧，算是……女三，男三吧。然后俩人就被人拍到一起牵手吃饭，还一起回酒店。”说到这里，蒋婷接着问楚佳赟道：“所以呢？你俩最近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分了呗，早分了。”很是潇洒地回了一句，楚佳赟接着说道：“我现在想的很明白，工作、搞钱这事儿比谈恋爱难得多，所以我今后的人生第一目标就是专注搞钱，绝不谈恋爱。” “啊？为什么？”此话出口，对于这个话题一直没怎么参与的秦莉都忍不住问了一句。 看向秦莉，楚佳赟很认真的说道：“不是我自恋或者想要标榜什么扭曲的价值观，但现实是，就你、我还有蒋婷姐这样的长相、外形和条件，如果只是想要谈一场恋爱，很难吗？” 说着，她还看了看我和朱泱荣。 好吧……确实如她所说，以眼前这三位的条件，单纯想找男人谈个恋爱……那真的是分分钟就能找到。 见我俩没反驳，楚佳赟接着说道：“但工作多难啊，别的不说，就我们这行，有多少人想要挤破头进来？去看看横店，看看北影厂门口，有多少人心甘情愿为了两顿盒饭就能在剧组窝一天？就算到了蒋婷姐这个咖位，定好的角色突然被换也不是没发生过。” 听楚佳赟这么说，蒋婷嗤笑一声，自嘲地说道：“我算什么咖位？高不成低不就而已。” “所以说，专注搞钱才是正事。” “二位……我冒昧打断一下，刚刚不还在聊八卦吗？怎么一下气氛又变这么沉重了？”我半开玩笑道。 深吸了一口气，蒋婷调整了一下道：“对啊！聊八卦！”说着她问楚佳赟道：“你跟那金瑜飞到底怎么回事儿？我记得当时公司好像也没明令禁止吧，只说让你低调点。” 翻了个白眼，楚佳赟不屑道：“还能怎么回事儿？被拍到了，我一个女的都还没说什么呢，他反倒避之不及一样的先提出来说还是少见面。你说我能给他好脸色吗？这一来二去的，再加上大家都挺忙，自然而然就断了。” “敢情你们艺术工作者的爱情……来得快，去得也快啊。” “很正常，要演好一个角色，首先就要让自己相信自己就是角色。”蒋婷接话道：“像佳赟这个年纪，一旦让自己相信她跟另一个人有感情，如果对方也确实在某些方面吸引她的话，是很容易喜欢上对方的。” “自我催眠？” “差不多。” “你等等。”此时，朱泱荣忽然打断道：“什么叫‘像佳赟这个年纪’？那你在她这个年纪的时候，也这样？” “哈哈！”话音刚落，楚佳赟立刻来劲道：“好戏开场了！” 斜睨了楚佳赟一眼，待楚佳赟明显消停下来之后，蒋婷又把目光投向朱泱荣，语调轻柔，神情真挚，双眸脉脉含情地说道：“怪只怪我没能早几年认识你，但没关系，毕竟从今往后，能陪我走完下半辈子的人是你，也只能是你。” “……嗯……” 我去……这四两拨千斤的话直接把朱泱荣给吃得死死的。 轻轻拍了拍秦莉的手，我一边用目光怔怔地在蒋婷和朱泱荣之间来回游走，一边对秦莉说道：“你什么时候能跟我说一次刚刚这句话，我感觉这辈子都值了。” 轻轻捏了捏我的手，秦莉靠这我的肩膀柔声道：“放心，会有这天的。” “喂喂喂！你们四个！能不能不要这么过份！？考虑考虑我这个单身狗的感受好不好！”理所当然的，在四周安静了几秒后，楚佳赟的抱怨声及时响起。 “切！谁刚刚说要专心搞钱，不谈恋爱的？”抓住机会，蒋婷立刻抨击她道。 “我……”说了这么一个字，楚佳赟深吸一口气，换了个话题道：“不是要聊八卦嘛，还聊不聊了？” 闻言，蒋婷立刻接话道：“我都是个已婚妇女了，没什么好聊的。要聊就聊你们呗。” 虽然她这么说有点耍无赖的嫌疑，但理也是这么个理，人家都要结婚了，盯着人家聊这些陈年旧事确实不怎么合适。 于是乎，除了我意外所有人的矛头都一下指向了秦莉。 见状，秦莉做了个投降的手势，俏生生地说道：“你们别这么看着我，我没什么八卦好说。”说着，她指了指我道：“他是我初恋。” “真的？！” “不会吧？！” “不是，你们几个意思？”看着蒋婷和楚佳赟夸张的反应，我不满抱怨道：“我怎么就不能是她初恋了？” 清了清嗓子，楚佳赟解释道：“我们这不是质疑你，只是惊讶于秦莉这样的颜值身材，竟然能憋到这么大才谈恋爱，有点不太科学。” “嗯，确实有点不可思议。”蒋婷附和道。 “其实也没什么不能理解的，大学以前觉得身边的男生都很幼稚，看不上。大学的时候出去留学，国外的男生接受不了，留学生里好不容易有看上的，但因为各种各样原因最后没能在一起，所以就没谈过恋爱。” 听了秦莉这解释，楚佳赟八卦道：“那刘畅当初是怎么追的你？” “哈！”笑了一声，蒋婷接话道：“这问题我之前问过，你知道当时刘畅是怎么说的？” “怎么说的？” “说他去他朋友餐厅包了个场，唱了三首歌，秦莉就答应了。” “这么敷衍？” “可不就是嘛，只不过当时我也没好意思再刨根问底。” 摊了摊手，我无奈道：“事实就是这样。”想了想，我又补充道：“不过在唱歌之前，我每天给她送一束花外加一支口红，坚持了一个月。” “刘畅啊……我现在很后悔，没有早点认识你……”冷不丁的，朱泱荣忽然插了一句道：“你这就是标准的花小钱，办大事啊。” 嘿嘿一笑，我说道：“姐夫，以后我们多交流。” “切！有什么好交流的？”怼了我一句，蒋婷吐槽道：“这要不是秦莉对你有意思，别说送一个月花，就算你送一辈子花也没戏。” 想了想，我点头道：“姐，你这话我深表赞同。” 话音刚落，秦莉便说道：“其实给爱你的人送礼物，价值是一方面。虽然重要，但不是最重要。最重要的是，在送出这样东西的时候，能让对方体会到你的用心良苦，如果送东西的过程能让对方还能有些参与感，再适当地营造出一些神秘感，那效果会事半功倍。” “听你这么说，刘畅送过你什么让你刻骨铭心的礼物？”蒋婷八卦道。 看了我一眼，秦莉轻笑着说道：“刻骨铭心谈不上，但……确实是挺用心的。”想了想，她又好笑地说道：“今天情人节，你们知道他送我什么吗？” 见众人摇头，秦莉解答道：“送了瓶漱口水。” 闻言，我立刻纠正道：“那是漱口精华。” “哦对对对，精华精华。” “啊？” 看着有些不可思议的几人，我清了清嗓子，煞有介事地给他们科普了一下那瓶Floris漱口水的品牌故事。 待我说完，蒋婷好笑道：“东西是好东西，但情人节送这个，你也是够别出心裁的。” 听出了蒋婷话里的揶揄，我瞥了一眼秦莉胸前的胸针道：“漱口水就是附带的，主要是这个胸针。” “这胸针很漂亮啊，我一进来就看到了，很好看，是michael michaud吗？”楚佳赟忽然跟了一句道。 “懂经人啊，michael michaud的‘红玉樱桃’，寓意彼此珍惜，相濡以沫的意思，孟晚舟女士同款。”我不无得意地介绍道。 “有品位！好看，实用，还有寓意，关键价钱还不贵。”称赞了一句，楚佳赟感慨道：“要是有人能这么用心对我，我倒也不排斥找个恋爱谈一谈。” “哈！你那恋爱来的快去的也快，说不定人家还没来得及用心呢，你就把人家给甩了。”蒋婷揶揄她道。 仔细想了想，楚佳赟点头道：“也是。所以还是专心搞事业吧。”顿了顿，楚佳赟忽然那不不开提那壶道：“那姐夫给你送了什么？” “嗯……转了个红包，让我想买什么自己去买。”瞥了眼朱泱荣，蒋婷轻描淡写地说道。 “不是，姐夫，你不是特意让我给带了蒋婷姐个礼物嘛。”我立刻接话道：“这气氛都烘托到这儿了，就别藏着掖着了。拿出来给大家掌掌眼呗？” 经过我这么一提醒朱泱荣立刻会意道：“啊对！稍等一下，我去拿。” 片刻后，朱泱荣拿着我过来时候给他的盒子，按照我之前的措辞把这个战壕口哨的寓意复述了一遍。 末了，朱泱荣融会贯通道：“本来想之后去刻上你的名字再送给你的，但用刘畅的话说，气氛都已经烘托到这里了，索性就先交给你。” 满意地看了看手上的东西，蒋婷眉开眼笑地说道：“虽然这东西奇怪是奇怪了一点，但……我很喜欢。谢谢你。”说着，蒋婷又看向我，眼神真挚，但却别有深意地说道：“刘畅，也谢谢你。” 第542章 办公室 “你最后这马屁拍得有些明显。” 这是离开朱泱荣家，在回去的车上，秦莉对我的评价。 “马屁这个词，我认为用得不怎么恰当。”不同意了一句，我接着说道，“我跟他俩也没什么利益纠葛，今天过来，不管是带礼物也好，你说的这个‘拍马屁’也罢，主要也是他们示好在先，我投桃报李。即使真的有拍马屁的嫌疑，也是替你拍的。” “切！我用得着你替我拍朱泱荣的马屁？” “当然用不着了！所以我才说，‘拍马屁’这个词用得不对嘛。” 傲娇地“哼”了一声，秦莉换了个话题道：“我听小吴说，你们明天去看办公室？” “嗯，争取明后天就把办公室给定下来。现在这一天天的，有一种居无定所的感觉。” 想了想，秦莉提议道：“那你让他们来家里呗，又不是没地方。” “啊？这怎么行！”我想都没想地拒绝道。 “怎么不行了？” “没有为什么，反正就是不行，不合适。” “切！我都不介意你带前女友来我家，你介意什么？” “这梗怎么就绕不过去了呢？”抱怨了一句，我补充道：“人家马上就要有男朋友了，还是见过家长的那种。” “哦？” 见秦莉成功被吸引了注意力，我继续说道：“据说人父亲还是公司高管，家庭条件挺不错的。今天这种日子约了一起吃饭，她还给人家父亲准备了礼物。所以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很快就能在一起了。” “嗯……那倒是挺不错的。”附和了一句，秦莉又绕回刚才的话题道：“那就更没理由介意让他们来家里工作了呀？而且如果你明后天找到了办公室，装修也用不了几天，过度一下而已。” 见秦莉依旧坚持，无奈之下，我只能说出心里话道：“那是你的房子……” “所以？” “所以我就没想过让他们过来办公。” “哈？这里面有什么因果关系吗？” 叹了口气，我轻轻拍了拍手里的方向盘道：“这台车是你便宜让给我的，开公司又用了不少你的资源，人还住在你家，这……” “这怎么了？你觉得自己这是吃软饭？怕被人看不起？”不等我说完，秦莉直接打断我，并逐条反驳道，“这台车的钱虽然你还没结清，但我认没认你还欠着我的？而且我开的车是不是你给我买的？再说你开这家公司，到目前为止，我除了给你介绍了几个干活的员工，还帮你什么了？投资是我帮你拉的吗？客户是我帮你找的吗？至于住我那儿这事，你名下是没房子还是怎么的？非要这么说的话，我这房子还不是我自己买的，是我爸给我的，就这点来说，我还不如你。” “呃……” 见我无言以对，秦莉神情严肃地说道：“我知道，你现在事业上所取得的成绩，很大程度是受到了我的影响。但说实话，我能影响的，只是你发展的速度。具体你能走多高，能跑多远，那是你自己的能力所决定的。你现在都已经是做老板的人了，心智必须坚定，要忍常人所不能忍。不然的话，怎么让这群铁了心跟你一起创业的员工坚定不移地跟着你？” “秦总这番话，有如醍醐灌顶，让我茅塞顿开！” “少在那儿贫嘴。”嫌弃了我一句，秦莉说道：“你是我男人，我有义务和责任在你困惑甚至迷茫的时候给你提醒和建议。很多时候，你在我面前示弱，并不是一件多么不堪的事情，因为这有助于我们两个之间发现问题，然后解决问题。这不仅有助于我们增进感情，更有助于我们互相成长。” “你这话我就不同意了，我要是一直在你面前嘤嘤嘤，时间长了不得被你嫌弃吗？” “切！跟我抬杠有意思吗？我说的是什么意思你不知道？” “嗯……知道是知道，但老实说，我其实挺喜欢在你面前嘤嘤嘤的，尤其是晚上躺床上睡觉的时候。”顿了顿，我有些心有余悸地问秦莉道：“你说……我是不是心理有点问题？” “切！男人不都这样吗？” “嗯？！这话什么意思？你很有经验？”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的……哦！当一个男人在你面前逐渐丧失了男子气概，那就说明他越来越爱你，在你身边身心都可以完全放松，流露出人类天真的本性。所以每次你跟我撒娇的时候，我都觉得你挺可爱的。” “切！你才撒娇，你全家撒娇！” “哈哈，乖，姐姐疼你啊。” “哼！开快点，我着急回去让你给自己换个称谓。” “不要，今天我们就玩姐弟恋。” “御姐的姐吗？” “你猜？” 事实证明，即使是御姐也不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姐姐也是有父母长辈的。 所以这就导致，这一晚上，我俩辈分搞得有些混乱。 …… 周一一早，送完秦莉上班，和孙杰、陈依依在徐家汇碰了头，随后我们接上小吴，一起开始了徐汇闵行一日游。 因为如今对办公室面积的需求产生了变化，所以原先小吴找的两家徐家汇附近的办公楼直接就被pass了。理由很简单，那里没有足够大的地方。即使有，也不是我们能负担得起的。 其实有一件事我总觉得非常反人类，就是写字楼租赁这个行业，他们在报价的时候习惯于把月租拆分到每天每平米的单价来报。 举个例子，一个100平米的办公室，如果月租是块钱\/月，那物业租赁部的报价就是(月租)÷30(天)÷100(平米)\\u003d3.33元\/天\/平米。 所以你会从他们嘴里听到一个，貌似非常便宜的价格——3.3元。 但我作为一个有租赁需求的人，我脑海中的逻辑不是这样的，我考虑的是月租。就跟租房一样，中介只要告诉我一个月租金，我跟自己的心理价位一合计，看看合不合适就完了。 但如果你去租房子的时候，有中介告诉你，这套房子单价3块，你看看租客还有没有兴趣再跟你聊下去。 所以原本挺简单一件事，非要搞得这么复杂。还美其名曰，这么报价会给客户一个便宜的心理暗示……实在不知道这帮人是怎么想的。 人家不会算吗？租金到时候不还是按月支付吗？难道按天支付？ 所以这就导致了，每次我听到这种报价，都要拿手机计算器换算一下，毕竟面积有零有整，单位面积租金也是有零有整的，心算太麻烦。 扯远了，今天的第一个目标，是位于龙华附近说是单位面积在6.5元左右的一处写字楼。 其实这个价格算是挺高了，因为以我们现在需求的至少200平米计算，6.5元的价格，一个月就是3.9万，这还不算物业费、停车费之类的其他杂七杂八费用，所以这地方起码4.5万\/月起跳。 但这个价格，相比于徐家汇附近10块钱起跳的租金来说，已经便宜了一半了。 所以看的第一家写字楼选在这里，算是给我们设定一个相对比较高的起点，也好给之后相对差一点的地方做一个参照。 看办公室的过程就不做过多赘述了，总体上来说，这座写字楼因为刚建好没多久。所以环境、条件以及服务设施什么的都还挺好的。 但也正是因为刚建好没多久，所以符合我们要求的办公室，全部都是毛坯房。这样的话，钱不钱的先不谈，光是前期装修、办公家具采购等等工作所要耗费的时间，就不是我能接受的了。 于是乎，我们转战了第二个地方，一家位于上海南站附近，离华东理工大学不远的创意园区。虽然说是说园区，但其实就是一栋楼，周边配套设施什么的也算齐全。跟刚刚那地方相比，最大的优势就是离地铁站不算太远，但也不能说近。 第543章 众人皆醒，而我独醉 但这地方价格比之前那家有很大的优势，刚刚那家6.5元，这里3.9元。 也就是说，一个250平米的办公室一个月七七八八算下来，3.5万以内肯定就能搞定了。地方比刚才那地方大了将近50平米，价格还便宜1万多。 最关键的是，刚刚提到的那个250平米的办公室，上一家租户刚刚退租，桌椅板凳、会议室格局这些软硬装都是现成的，我们只要稍微调整一下就可以了。 如果非要挑毛病，那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厕所环境比刚才那里差不少。 嗯……这地方能重点考虑。 看完这两家，我们一行人吃过午饭，开始转战闵行。 当然，说是说闵行，但主要还是集中在莘庄附近。 一个下午的时间，我们一共看了4个地方。其中商圈配套写字楼两家，园区两家。这几家价格都比地处徐汇的便宜一些。最便宜的一个园区只要3元\/平米\/天。 只是问题也比较明显，先说商圈配套的写字楼，这地方交通虽然便利，但两个地方都因为年久失修，一进去就感觉破破烂烂的，而且楼层很低，尤其是走廊，给人的感觉非常压抑。 至于另外两个园区，最便宜的那个，环境不错，楼也很新，但地理位置比较差。开车还行，公共交通的话，坐地铁到莘庄，还要坐个5站公交才能到。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导致整个园区的入住率不高。 200平米以上，可供出租的办公室全部都处于毛坯状态。 所以下午看的这四个地方，最合适的，就是我们最后去的一处离莘庄地铁站直线距离大概两公里的文创园。 价格3.5元\/平米\/天，里面有一间380平米的办公室上一任业主刚刚退租，桌椅板凳以及硬装的档次要比南站那家还要好。 而且物业表示我们可以整租，也可以只租部分，如果只租部分的话，他们会负责进行隔断。 至于其他周边配套，乃至厕所环境什么的，都跟南站那边差不了太多。 站在我个人的角度，我其实是一眼就相中这里的，甚至还很想把这里整租下来。只是考虑到公司现阶段的业务体量以及人员数量，不需要这么大的面积所以也只能是想一想。 不过，当我跟孙杰表达了自己的遗憾之后，物业的销售人员当即表示说，如果我们现在能租一部分，剩下的那部分后续要是有人想租，他可以通知一下我们。如果我们到时候有意愿租下来的话，他会优先考虑留给我们。 所以说，一次销售业务的达成，其决定性因素，往往很可能就只是其中的某一句话说到了客户的心坎里，就能促使客户下定决心下单。 而这一次，就是因为销售刚刚的这番表态，让我当场就做了决定：“那就这里了！” “呃……刘总，后面还有两个地方，不看了？”听我这么说，小吴弱弱地问道。 摇了摇头，我拒绝道：“不看了，今天前前后后看了6个地方了。翻来覆去就那么回事。这里交通便利，价钱合适，环境也还可以。我觉得就这里吧。” 待我说完，孙杰也附议道：“我觉得这里也挺好，装修、家具、甚至办公室、会议室的布局完全不需要调整。”说着，他指了指一处角落的铁皮货架道：“甚至连仓库都是现成的。其他地方还有什么好看的？” “嗯，我也觉得挺合适的。” 见陈依依也点了头，我笑呵呵地跟销售说道：“那就麻烦你去准备合同吧。签了合同，我们也好去注册公司。” “行！那几位麻烦跟我移步去一趟办公室吧？” 跟着销售去办公室的路上，他问我们道：“哦对了，冒昧问一句，几位公司的主营范围是什么？”顿了顿，他立刻解释到：“别误会，主要是公司最近出了规定，如果是金融公司，尤其是p2p公司……我们这里……” 他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最近这两年，p2p暴雷很多，所以上到国家监管层面，下到他们这种园区物业，对这行业都异常敏感，于是我立刻解释道：“哈哈！理解理解。放心，我们做的是短视频，不是p2p。” “哦哦，那就没问题了。” 又花了大概半个来小时，最终，我以每个月3万不到的价格，租下了380平米办公室中的250平米，还有5个固定车位。 销售表示，他会立刻联系装修公司，如果不出意外，最迟后天，就能把隔断给弄好。 签了字付了，9万多块钱（付二压一），我们一行人，高高兴兴的回到了办公室，又花了大概四十来分钟，详细规划了一下办公室的布局，包括但不限于各个团队的位置，几位办公室的位置装修需求，还有未来直播间的大概位置和布局。 待小吴都一一做了记录之后，后续注册公司，还有联系装修团队的事情，就全权交给她负责了。 看了看时间，我大手一挥道：“行了，也差不多饭点了，晚上都有事儿吗？今天解决了一件大事，如果没事儿的话，我请你们吃顿好的。” …… “你昨天车看的怎么样？”吃饭的时候，我想起来问孙杰道：“刚刚你也看到了，车位我定了5个，你要买车的话，肯定有你一个。” 关于车位，我是这么考虑的，我一个；老贺一个；陈依依一个；孙杰一个；袁晓一个，正好5个。至于丁可人……反正她也不怎么来公司，没必要给她留。 “看了几个品牌，但还没最终决定买哪个。” 品了品他这话，我笑着问道：“没决定买哪个，那就是决定买了呗？” “嗯，这个决定了。虽然这东西以后没有流通性，而且政策随时可能调整，但就冲不用拍这一点，也已经足够香了。” “哈哈，不错。早买早享受。”说着我又看向陈依依道：“你咋样？” 突然被我cue到，陈依依慢了半拍之后才回道：“什么我咋样？” “他问你昨天约会怎么样，脱单没有。”孙杰头都不抬的替我解释道。 “哈！你小子属蛔虫的吗？”我笑骂一句道。 耸了耸肩，孙杰无甚所谓的答道：“我又不瞎，她昨天晚上发的朋友圈我看到了。情人节，跟一男的吃饭，还收了花，这不明摆着的事儿吗？” “嗯？我怎么没看到？” “谁知道你昨天晚上去哪儿鬼混了？”孙杰揶揄我道。 呵呵一笑，我悠悠地说道：“昨晚跟和事佬蒋婷一起吃了顿饭。” “和事佬？”孙杰疑惑道。 “嗯，人专门为了调解我和楚佳赟的矛盾，摆了一桌。”解释了一句，我忽然失笑道：“不是，我这事儿不重要，现在的主角应该是我们陈总。” “对对对！”一拍脑门，孙杰立刻看向陈依依道：“陈总，说说呗。” 想了想，陈依依言简意赅地答道：“朋友以上，恋人未满。” “啊？就没了？” “对啊，没了。” “那……拉手没？搂腰没？亲嘴没？”孙杰一副求知若渴的样子问道。 不等陈依依回答，我朝他扔了张纸巾骂道：“你问人女孩子这个做什么？猥琐不猥琐？” “啊……抱歉抱歉，我忘记你是个女的了。对不住。”说着，孙杰提起杯子，喝了一口以示歉意。 “这事儿男的就能随便问了？”一边没怎么出声的小吴忽然问道。 看了她一眼，孙杰琢磨片刻后问她道：“你这就是个单纯的问题，还是在对我刚刚冒犯陈依依的行为进行唾弃？” “单纯就是个疑问。”小吴语调平淡地说道。 点了点头，孙杰有些恬不知耻地说道：“哦，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可以很负责任地告诉你，如果陈依依是个男的，就我跟她这关系，她能把整个约会过程一五一十地都告诉我。” “哈！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一下，昨天你跟洁璇约会的细节？”陈依依立刻接口道。 “当然可以！你问啊。” “我……” 见陈依依突然词穷，孙杰笑道：“虽然我没把你当成一个女的，但你终究不是个男的。” “能把不要脸说得这么义正言辞，你也是有点本事。”陈依依瞪了孙杰一眼道。 想了想，孙杰说也懒得解释，“行吧，你就当我不要脸吧，我以后注意。”说罢，孙杰看了我一眼，笑眯眯地说道：“看来我得早点买车，以后就可以不用喝酒了。” “切！我们仨喝的都是饮料，就你一个人喝酒，又没人逼你。”陈依依显然还没从刚才的情绪里出来。 “要的就是这种众人皆醒，而我独醉的感觉。是不是，刘总？” “那……我陪你喝点？”我试探着问道。 “随你啊，用陈依依的话说，也没人逼你。” 点了点头，我抬手问服务员又拿了两瓶啤酒，加入到孙杰的行列。 第544章 是我唐突了 其实我知道，刚刚孙杰之所以对昨天陈依依的事情刨根问底，其实就是他当初说的，想让我和陈依依彼此都彻底断了念想。 我理解他的做法，因为就在昨天，我和陈依依去买胸针的时候，自己就一时心软……或者说犯贱一般地提出给她买一个，但好在她比我思路清晰，态度也比我坚决得多，直接就把我给拒绝了，不然……这事儿又讲不清楚了。现在想来，我多少还是有些后怕。 所以对于这个问题，我能说的是，念想我肯定是已经断了，但下意识地顾及她的感受这事儿，我实在没法控制。 我也知道，这种情绪很危险，很容易造成不必要的误会。 不过好在，陈依依似乎已经没有了这种困扰。 既然如此，我相信我这种下意识顾及她感受的情绪，会随着以后工作的进程而逐渐淡化，直至消失。 想明白这些事情，我的心情也随之放松了不少，而这一放松，面对的又是未来自己最信任的几个人，觥筹交错之间，就不小心喝得有点多。 只不过在他们几人面前，我并没有表现出来。待他们各自叫了车离开，我自己也叫了代驾回家的路上，被冷风这么一吹，突然就感觉有点上头。 进了家门，虽然我已经在极力克制自己，让自己显得没那么有醉意，但事与愿违，因为走路有些发飘险些摔跤，被秦莉一把扶住之后，她立刻问我道：“怎么喝这么多？” 呼出一口气，我呵呵笑道：“今天把办公室定了，一时高兴，就多了那么一点点。” 两根手指比划了一下，我立刻保证道：“但你放心，我只是有点多，绝对没到醉的程度。” “行行行，你现在是微醺好了吧？” “嗯对，就是微醺。” “赶紧去洗澡！一股酒味。” “那一起洗。” “我洗过了。” “再洗一次！” “不高兴。” “不，你高兴。” “我不高兴！啊……你小心点！别再摔着！” 一把抱起秦莉，无视她的担忧，我撇嘴道：“切！现在由不得你高不高兴！” 所谓小酒怡情，大酒伤身。我现在这种微醺的状态，反而有助于发挥，甚至还能超常发挥。 …… “啊！” 次日一早，我是被一阵尖叫声吵醒的。反应了片刻，我立刻坐起身体问身边已经翻身起床的秦莉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都怪你！这都已经9点了！” “啊……那赶紧！我去客房的卫生间！” …… 我俩有一个不成文的约定，就是遇到今天这种赶时间的情况，都会由秦莉开车。 所以这会儿，趁着她专心致志开车的时候，我凑近她的脸端详了一会儿之后颇为得意地问她道：“最近有没有人夸你皮肤比以前好了？” “……” “那你自己有没有觉得你皮肤比以前好了？” “……” 见问了两句她都没反应，我不爽道：“喂，问你话呢！” 斜了我一眼，秦莉撇嘴道：“懒得搭理你。” 听出她这看似不耐烦的话里带着娇羞的意思，我笑眯眯地问她道：“那要不晚上回家我们再喝点？” 狠狠地剜了我一眼，秦莉没好气道：“你能不能正经点！？就因为你昨天……害的我今天早上都迟到了！” “切！你是老板，谁敢说什么？” “……” 10点的时候，我和秦莉一起出现在了公司。 其实早上跟她一起紧赶慢赶，主要是因为昨天下午小吴就约好了装修公司，到秦莉这边碰个头讨论一下装修的事情。 整个过程也比较顺利，毕竟我的要求还算简单，主要就是两个对隔音有要求的直播间。其他门头之类的东西，只要给了矢量设计文件，他们去现场量了尺寸就好了。 于是乎，后面几天时间，我都忙碌于装修、注册公司、银行开户、跟进项目这些事务上。 哦对了，顺便还按照14号那天的约定，跟朱泱荣的助理联系了一下，确认了赞助公益的事情。 对于能跟朱泱荣搭上线，付东对此表示了极大的热情和喜悦。 只不过年后他一直在出差，所以请客吃饭这种事情，得等他回来之后再说。 另外，在我确认办公室地址的那天，朱泱荣和蒋婷未婚夫妻的关系也被爆了出来。这事情在娱乐圈还有财经圈里掀起了轩然大波。 娱乐圈好理解，女神不声不响地就嫁人了，祝福者有之，唏嘘者更有之。 而财经圈的轩然大波，媒体上基本是感受不到的，真正能感受到的，只有圈子里的那些人。 比如钱峥，他就在得知这个消息的第一时间给我打了电话。 电话里，他直接问我道：“大哥，这消息是不是就是你放出去的？” “对啊。你没看到照片吗？不就是我当时朋友圈发的那张吗？而且这事情也不是我私自做的，是得到当事人授权的。” 只是在我大大方方承认了之后，他反倒有些不知道怎么接话了。 见他没反应，我疑惑道：“咋了？你给我打电话就是说这个？” “啊……不是不是。”反应过来之后，钱峥说道：“原本我以为这事儿是你不小心泄露出去的，所以我就想打电话问问你，你知不知道这么一搞会有什么后果。但既然你说这事是朱泱荣授权的……那就没什么问题了。” 钱峥这话立刻引起了我的兴趣，本来我就对这事有些好奇。但之前跟秦莉聊的时候她也没说，这会儿正好有个业内人士送上门来，我自然不会错过，于是我顺理成章的反问他道：“所以这事儿爆出去之后，会有什么后果？” “你不知道？”钱峥用不可思议的语调问我道。 “我真不知道，”答了一句，我补充道：“都说了，我就是个工具人。发照片，甚至找媒体，都是朱泱荣授意的。我也没问为什么。” “哦”了一声，钱峥沉吟道：“按理说像朱泱荣这种级别的人物要投资一家公司，除了风声和必要的公示以外，他必然会保持绝对的低调。这次投资乐果在今天之前也是一样的。所以圈子里的人这段时间都对乐果的股份趋之若鹜，但凡有点能耐的，都在想尽办法想搞到一点乐果的股份。” “嗯，这个情况我大概知道。” 停顿了片刻，钱峥话锋一转道：“但现在突然爆出来朱泱荣和乐果旗下的女艺人蒋婷有婚约，这就不得不让人怀疑，朱泱荣这次的投资是不是带有个人感情色彩。毕竟他终究是个个人，不是个神。面对蒋婷那样的女人，很难保证他是不是想一掷千金只为博红颜一笑。所以之前想要投资乐果的人，有可能会停止跟现有股东的接触，选择观望。甚至不排除有已经谈妥的人出现出尔反尔的情况。” “所以？” “所以如果这事情是无意泄露，那后续发生的所有事情对朱泱荣来说，虽不至于是灾难，但也确实会是一个麻烦。但如果这事儿像你说的，是他故意为之的。那就说明……” “说明他有意想要借着这件事，看透一些人？顺便筛选一些靠得住的人进乐果？” “嗯……还有一种可能……他是想一个人吃下尽可能多的乐果股份，以换取更大的利益……” 思索片刻，我呵呵笑道：“那为什么就不可能，他单纯就是想跟全世界宣誓一下主权呢？” “哈！大哥，你觉得他那种段位的人，会为了做一件事而做一件事吗？什么时候不是走一步看三步的？” “嗯……也是，貌似我问了一个白痴问题。” “我相信肯定有这部分原因，毕竟他娶的是蒋婷，多少人心目中的女神。但正常情况下，他这种身份的人，低调是第一要务，娶个女明星娶也就娶了，撑死也就是结婚那天报道一下而已。现在搞得这么大，打死我都不相信，他就单纯只是为了宣誓主权。” 跟钱峥的电话大致就是这样了，虽然了解了一些信息。但怎么说呢……雨我无瓜。 正月十五这天下午三点，我按照之前跟甘静的约定，只身一人来到了YA的旗舰店。 之前就说过，今天是他们的代言人——楚佳赟在YA旗舰店举办粉丝见面会的日子。 离得老远，我就看到了店门口乌泱泱的人群，以及店门口台阶上架着长枪短炮的记者。好在我上头有人，提前联系了李曦，她派了一个工作人员领着我从另一边的员工通道，七拐八弯地进了店里。 路上我好奇询问了一下这位工作人员，“今天你们一天都闭店吗？” 在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后，我感叹道：“我去，这一天你们得损失多少钱啊？” 然而话一出口，我就被这位看上去也就不到25岁的年轻人教育了一番。 他说道：“刘总，我个人觉得，做生意不能只看眼前得失。虽然闭店一天我们损失了一天的营业额，但从长远来看，今天这次活动所带来的影响力，以及对于整个YA品牌整体销售额的提升，是极其深远的。” 呃……好吧，是我唐突了…… 第545章 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进入店铺，我被直接带到了三楼。而带我过来的这位，几乎是在我一只脚跨上三楼地面的瞬间，就开口道：“刘总，李经理就在上面。我就送你到这儿了。” 愣了愣，我赶忙点头道：“哦好，谢谢你。” 冲我点了点头，他几乎是头也不回地就走了。他这个举动搞得我一头雾水，怎么着，上面有吃人的东西吗？ 挥开了脑中奇怪的想法，当我踏上三楼，我第一时间见到了包括秦屿安、梁茂堂、在内的一众YA管理层，以及以高瞻为首的几位乐果娱乐的高层，正在围在不远处聊着什么。 至于李曦，目力所及之处，好像并未见到她的身影。 作为可能是现场唯一一名跟今天这件事完全没有关系的凑热闹的人，眼下这种情况，我很自觉地往角落里挪去。 但很可惜，还没走两步，我就被人一把给拽住了。 回头一看，是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甘静。 不等我开口，就听她如释重负般地说道：“你可算来了，那边都在等你呢。” “啊？哪边？” “跟我走就知道了。” 说完这句，甘静直接就拉着我往角落的一处员工通道走。 “不是，谁等我啊？”一边跟着甘静走，我一边疑惑问道。 “楚佳赟。”都没回头，甘静用一种颇为无奈的口吻答道。 “她找我做什么？” “你问我我问谁？”反问了一句，甘静又接着疑惑道：“你跟她不是不怎么对付吗？怎么今天她一来就反复问我们这边的人，你到没到？” 闻言，我摆谱道：“我跟她，之前只是单方面我对她不感冒，她一直都是上赶着巴结我的。” “切！说你胖你还喘上了。” “开个玩笑，本来我跟她也没什么大矛盾。前两天刚见了一面，有什么误会也都解开了，估计她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吧。” “哎……照你这么说，她要是真有什么事，不能直接联系你吗？非要折腾我们做什么？” “可能……人家就是想摆一摆明星架子呢？” …… 和之前带我上楼的工作人员如出一辙，甘静拐过最后一个弯，看到不远处有安保打扮的人值守的一个办公室之后，便止住脚步对我说道：“就是那个房间，你自己去吧。我还有别的事情，先走了。” 看着她行色匆匆离开的背影，我苦笑着摇了摇头，走到办公室门口，跟安保打了个招呼，俩人明显知道我是楚佳赟等的人，二话不说，直接敲了门，在得到里面的应允后，便直接给我开了门。 进得房间，我看到此时里面只有三个人，楚佳赟、张铭（蒋婷的前经纪人，现在楚佳赟的经纪人），以及一个看上去应该是楚佳赟助理的年轻女性，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个小姑娘应该是楚佳赟的远房亲戚。 见我进来张铭客气地跟我打了招呼，随后跟楚佳赟说了句“我先出去，活动开始了我过来叫你。”之后，便离开了房间。 目送张铭离开，显然楚佳赟的助理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找了个位置坐下的我便直接开口调侃道：“说吧，楚大明星，摆这么大一谱，让人在我刚到的时候就把我抓过来，所为何事啊？” 笑了一笑，楚佳赟神情认真的解释道：“也不是我摆谱，主要是我想问你的这事儿，当面说比较稳妥。” “嗯？”看她这副架势，我也收起了刚才的戏谑，坐直身体问道：“怎么了？” 沉吟了片刻，楚佳赟说道：“我有一个认识了好多年的闺蜜，她最近看上一个男生，这男生马上就要过生日了，我这闺蜜就想送一个礼物给他，于是就问我送什么好。我也没什么这方面的经验，正好今天听说你要来，于是就想咨询咨询你的意见，毕竟你前几天送蒋婷姐和姐夫的东西都很特别，你的眼光还是有保证的。” 听她说完，我有些大跌眼镜地反问道：“就……这？” “对啊，就这。” “这个……你确定……你是帮你……闺蜜问的？” 听我这么问，楚佳赟明显一愣，随即大笑道：“哈哈哈！你想什么呢？！我当然是帮别人问的了！” 看她这个反应，我有些无辜的看向她身边，我并不知道名字的助理道：“来来来，你给评评理。”指着楚佳赟，我好笑道：“这煞有介事地让人把我给抓过来，开场白就来一句，这事儿只能当面说，随后就是：我有一个朋友……你说我听了什么感觉？像不像她欲盖弥彰，自己的事情不好意思承认，无中生友？” 小助理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楚佳赟，随后明显憋着笑地点头诚实地答道：“像！” “小悦！”话音刚落，楚佳赟假意不悦地叫了一声她的名字。 随即，这个叫小悦的助理立刻收起笑意，果断地摇头道：“不像，不像！” 见状，我哈哈一笑道：“小悦是吧？勇敢一点，作为一名无产阶级战士，我们不能畏惧强权，要敢于说出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感受。你放心，如果她这个万恶的资本家因为你说句真话就把你炒了，我保证给你兜底，介绍一份比当她助理有前途得多的工作。” 伴随着小悦的轻笑声，楚佳赟恼羞成怒道：“刘畅！你竟然当着我的面挖我的人！” 摊了摊手，我无甚所谓地说道：“我这叫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切！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哪种人？” “熟了之后就口无遮拦的那种人。” “这就叫口无遮拦了？”指着自己，我再一次看向小悦问道：“来来来，小悦，你再给我评评理……” “打住打住！”不等我说下去，楚佳赟叫住我道：“我们不讨论这个了行不行？”看了眼在一边捂嘴笑的小悦，楚佳赟不怎么自信地撇嘴道：“再这么下去，小悦真要被你挖走了。” 开过了玩笑，我收起笑容说回正题道：“其实这事情很容易啊，你……你让你那个‘闺蜜’投其所好呗。” 楚佳赟明显听出了我这话里的揶揄，但除了翻了个白眼，她倒也没再就纠结什么，只是顺着我的话问道：“说得简单，怎么个投其所好法？” “不是，你没谈过恋爱？送男朋友东西你不会？” “都说了！是我闺蜜！！！” 见她真有点急了，我赶忙解释道：“别误会，我的意思是，不管是你也好，你闺蜜也罢，你俩都没谈过恋爱吗？送喜欢的男生东西，这原则不就是投其所好吗？” “废话，谈恋爱的时候送东西，和暧昧期的时候送东西能是一回事儿吗？”楚佳赟撇嘴道。 “不是一回事儿吗？”我看向小悦求助道。 “你别看我，我是真没谈过恋爱。”小悦赶忙摆手道。 “不是，你追你家秦莉的时候送的东西，和你俩在一起之后你送她的东西是一回事儿吗？”楚佳赟接话道。 仔细想了想了，我好像有些领悟的说道：“嗯……你要这么说的话……没谈恋爱之前……我送她的东西主要是一些不怎么贵重的……” 不等我说完，楚佳赟立刻拍了拍手，极具认同感地说道：“对嘛！正常情侣在暧昧期的时候，总会绞尽脑汁送一些并不怎么实用，也不会多贵重，但多少能表露一点心意或者诚意的东西。你说的投其所好，只是其中一部分。” “嗯……好像……有那么点道理啊。”赞同了一句，我接着说道：“那我现在得到的信息太少了，没法给你什么建议啊。” “你想知道什么，你问吧。” “你朋友是做什么的？她看上的男生又是做什么的？平时有什么兴趣爱好？” “我闺蜜做时装设计的，那个男的……好像是个警察。” “抽烟不？” “这个……我问问。” “不用问，”不等楚佳赟掏手机，我直接打断道：“如果抽烟的话，就送个打火机，最好能刻上人家的姓氏。网上能定制的，时间也就三五天的样子，不贵，还讲究，以后人家但凡点烟的时候，都能想到你朋友，这寓意……不言自明了。” “嗯……这提议倒是不错。那如果不抽烟呢？” “不抽烟的话……去买块卡西欧，具体价格……让你朋友自己衡量，反正几百到两三千的都有，贵也贵不到哪里去，警察这个职业戴着也合适。手表嘛，勉强也有表白的意思。然后让她在后盖上刻上一句寓意思念、祝福的话送出去，这个我记得卡西欧官网好像就提供这种服务。具体刻什么，就让你朋友自己发挥想象力吧。” “好！这个好！比送打火机还靠谱！我这就告诉她！”说着楚佳赟就拿出手机埋头编辑起了消息。 待她发完，我问道：“那行了，还有什么事儿不？” “没了没了，太感谢你了。” “没事儿，举手之劳而已。”说着，我便站起身，准备出门。楚佳赟也礼貌的站起身来准备送我出去。 我这刚想说一句：不用麻烦，但还没等我说出口呢。 外面就响起了敲门声，待楚佳赟下意识地说了声“进”之后，我便看到了许久未见的乐果cEo高瞻，直接就推门进来。 第546章 好像确实挺有渊源的哈 在这里见到高瞻，我倒是没什么意外。 但在这里会见到我，显然出乎了高瞻的意料。见他愣了好半晌，我呵呵笑道：“高总，好久不见。” “啊！刘畅是有段时间没见了。”应了一句，他关心我道：“你这手，好点了吗？” 看了眼因为高瞻这句话表情变得有些尴尬的楚佳赟，我呵呵笑道：“托您的福，基本已经痊愈了。” “那就好，那就好。” “那高总您有事先聊，我就不打扰了。”说罢，朝楚佳赟和小悦点了点头，我便准备离开房间。 只是刚走到门口把手打在门把手上准备关门，身后的高瞻就叫住我道：“刘畅，能不能麻烦你在外面稍等我一下？我这边很快说完，出来找你有点事说。” 也没多想，我点头应了声“好”之后，便离开房间，到外面等高瞻。 前后也就五六分钟吧，高瞻就从房间里推门出来。见到我之后很客气地说道：“抱歉，让你久等了。” “高总哪里的话，也没多久。” “走走走，我们找地方抽根烟。”说着，高瞻就很是亲昵地揽着我的肩膀往出口方向走去。 见状，我指了指身后的安全通道疑惑道：“高总，后面安全通道也能抽啊。” 高瞻不为所动道：“还是去外面找个地方抽吧，这里万一被人看到，影响不好。” 想想也是，安全通道本来就不能抽烟，环境也不咋地，现在外面还到处都是记者，天知道这些神通广大的“无冕之王”会不会悄悄从安全通道溜上来。到时候看到堂堂乐果cEo，竟然躲在禁烟的安全通道抽烟，确实有失身份。 于是乎，我跟着高瞻一路走到了位于3楼员工通道尽头，室外阳台上的一个吸烟点。 接过高瞻丢给我的黄鹤楼1916，我眼前一亮道：“哟，这可是好烟啊。” 闻言，高瞻轻笑道：“人家送的，你要的话，下次有机会来我办公室，拿几包回去。我最近正准备戒烟，这东西留着总是个念想，早点处理掉，眼不见心不烦。” “啊？准备戒烟？”我惊讶道：“身体原因？” 点了点头，高瞻说道：“嗯，肝脏不太好。医生建议我戒烟戒酒。”叹了口气，端详着从指尖升腾起的袅袅青烟，高瞻颇为不舍地感叹道：“戒酒容易，但戒烟……真的难啊……” 呵呵一笑，我顺着话茬说道：“嗯，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的？哦，一个人要是连烟都能戒了，那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哈哈一笑，高瞻无奈道：“如果有一天医生告诉你，再抽烟你就要挂了。那做不出来也得做啊……”说完这句，高瞻掐灭了只抽了两口的烟。再哀叹声中，他说出了今天找我的正题：“刘畅，我今天找你，主要是想问问，你这儿是不是从谷董那儿要了我们乐果一个点的股份？” 心里暗道了一声果然，我点头道：“确有此事。”应了一句，我赶忙解释道：“不过我这也是帮别人要的，我自己可没那么多钱买得起乐果的股份。” “呵呵，我知道，帮你女朋友嘛。” 见高瞻对这事儿知之甚详，我不解地问道：“既然高总知道这事儿，那……” 摆了摆手，高瞻笑呵呵地说道：“你先别着急，你的情况我知道，今天时间也仓促，所以我这儿就说个提议，你且听上一听。如果你觉得能考虑，那我们另找个机会再细聊。如果不行，那你就当我没说过，可以吧？” 见我点头，高瞻朝我走近了半步，压低声音道：“你女朋友手上有一个点的股份，我呢，也不说全部都要，就要一半，0.5%。作价2000万，只要她点头，这钱立刻到账。怎么样？” 有些匪夷所思地看了他一眼，我失笑道：“不是，高总，凭心而论，你这条件坦白说已经不差了。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不找秦莉直接聊？” “哎……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嘛？”责备了我一句，高瞻指了指我的手，面色凝重的接着说道：“之前你这手出了事，你家那位又是打电话威胁，又找律师挥着律师函上门。我现在就算有脸去找她，你觉得她能同意我这条件的概率有多少？”顿了顿，高瞻换了一副笑眯眯的表情说道：“但你就不一样了啊，晚上吹吹枕边风，说不定她就同意了呢？而且我这条件坦白说也不算差对不对？你也知道，谈判这种事，同样的条件，如果换个对方亲近、信任的人去谈，成功率必然会成几何倍数上升。” 思索片刻，我点头说道：“高总，这事儿我可以替你向秦莉转达……”话说一半，见高瞻脸上立刻展开了笑容，我赶忙泼冷水道：“但是高总，我能做的只是转达，决定权还是在秦莉那儿。我不会也不可能左右她的决定，希望你能理解。” “理解理解，我只求一个能跟秦莉坐下来谈的机会，成不成的都没关系。” 其实如果高瞻只是想跟秦莉见个面聊一聊这件事，那坦白说，不管是出于以后秦莉会跟高瞻共事这方面考虑，还是出于他作为蒋婷老板，得给面子这方面的考虑，我都可以打个给他包票。毕竟只是见个面聊一聊而已，也不是什么很过分的要求。 只是我刚想顺嘴答应，高瞻却忽然搂住我的肩膀，在我耳边低声说道：“兄弟，你放心，不管这事儿最后成不成，我都会给你安排个重谢，以表我的诚意。” 听他这话，我有些不明所以地问道：“啊？重谢？什么重谢？高总，这就是举手之劳而已，没必要，真没这个必要。” 神态暧昧地瞟了我一眼，高瞻也没多说，只是问我道：“活动结束之后有时间没有？一会儿佳赟的见面会结束之后，佳赟的团队内部有一个庆功酒会，你一起来呗？”看了看时间，高瞻补充道：“也不会耽误你太长时间，粉丝见面会的活动时间是两个小时，到五点左右就结束了。酒会的地方离这里不远，五点半开始，七、八点钟也就差不多结束了。” “啊？”听他忽然又扯到酒会，我脑袋一时没转过弯来，愣了一下之后才拒绝道：“不了不了，我又不是你们乐果的员工，甚至跟你们乐果一点关系都没有，去你们内部的酒会做什么？” “你这话我就不同意了，”反对了一句，高瞻接着说道：“你不是我们乐果的员工没错，但怎么能说你跟乐果一点关系都没有呢？” 掰着手指头，高瞻细数道：“之前你手受伤，是因为我们佳赟吧？之后你女朋友是不是要入职乐果了？到时候你是不是就是员工家属？我听说最近佳赟一直在不遗余力地想要加入你的公益项目，未来你和我们乐果旗下的艺人就是合作关系了吧？更不要说你跟蒋婷朱泱荣两口子还走的这么近。”在我面前晃了晃四根手指，高瞻笑眯眯地质问我道：“这就是你说的一点关系都没有？” “要这么说的话……好像确实挺有渊源的哈？”开了句不是玩笑的玩笑，我接着说道：“那要不我问问晚上秦莉有没有空吧，有空的话让她一起来，您跟她正好把事情谈了。” 原以为我这提议应该得到高瞻的欣然应允，但未曾想，他却直接拒绝道：“不用这么着急，我晚上已经有别的约了，这酒会主要就是给你们年轻人放松放松的活动，我一老板在那，你们也不自在，所以我就是过去露个脸，说两句场面话就走了。” “不是，您不去，那我一个人去做什么？现场我也不认识几个人啊。” “嘿！张铭你不认识？楚佳赟你不认识？” “这一个是主角，一个是主角的经纪人，我去做什么？” “不是，你怎么能这么惧怕社交呢？”高瞻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你以后不得跟佳赟继续合作？跟她团队的人混熟了，有什么坏处吗？还是你觉得，只要跟我们这种高层混熟了，后面的事情就高枕无忧了？” 突然被高瞻这么教育了一番，我有些无地自容地说道：“是是是，高总所言极是，是小弟我考虑不周，没能及时感受到高总的提点和美意。” 哈哈一笑，高瞻笑呵呵地说道：“也不用把姿态放这么低。听他们说你最近准备创业，挺好的，我也是从你这个时候过来的，所以有些事情我比你先走一步，算是你的前辈。” 不等我道谢，高瞻摆了摆手道：“我很欣赏你，而且不仅是我，谷董和秦董也是如此。所以于情于理，我都有义务帮你一把。放心吧，以后日子还长着，你要开的这公司的业务和我们肯定有很多能合作的地方，到时候我们看情况再具体细聊，只要你别嫌我倚老卖老就好。” 第547章 又扯上我做什么？ 跟高瞻的谈话因为我和他几乎同时接到了活动开始的通知而结束。 一起下楼之后，他跟我打了招呼，便往高层那圈过去了。 而我这边，则在正好碰见我的李曦的安排下，跑到了离高层一排之隔的位置坐好。 活动的流程不复杂，首先是YA作为品牌方代表，由梁茂堂上台致辞，吹了一堆关于YA和楚佳赟的彩虹屁，而后换做乐果这边代表上台再吹一遍。 好在双方还算懂进退，在台下楚佳赟粉丝还没不耐烦的时候就结束了致辞。 之后就是楚佳赟的个人表演时间，作为YA代言人对YA品牌以及门店活动的商业吹捧啦，跟粉丝互动啦，抽奖啦，签名合照，答记者问之类的传统流程走了一遍，大概在5点不到的时候，整场活动结束。 中间我百无聊赖的跟秦莉有一搭没一搭地发着消息，主要重点是汇报了刚刚高瞻跟我说的购买0.5%股份的问题，对此秦莉倒是问了我的想法。 之前1%的股份价值3000万，现在啥都没干呢，这1%的股份已经变成4000万，涨了1000万了，现在转手一卖，立刻净赚500万（该数字不算个人所得税），按照之前跟秦泰安谈好的分成，这500万里面，有6成，也就是300万是秦莉的。 再按照秦莉的说法，这里面有150万是我的。 所以她甩锅般地回我道：我现在充分发扬民主精神，如果你同意卖掉，那等钱到账，去掉你欠我的那80万，你立刻能拿到70万，就算去掉个税，也能有个50多万了。虽然不多，但对于你现在的经济情况来说，也在很大程度上解了你的燃眉之急，你考虑一下呗。 我刚看完这条消息，她又立刻接了一句道：毕竟手有余粮，心中不慌嘛。 见状，我立刻蹙眉回道：你这也太不负责任了吧？股权在你手上，怎么让我做决定！？ 秦莉理所当然地回道：作为一个讲诚信懂感恩的人，我无时无刻没有忘记这点股份是因何而来的。现在高瞻也只是要一半，现在我把这一半股份转让的决定权交给你，我觉得很合情合理。 对于这个理由，我只能回了她一串省略号。 随后我另起一个话题道：这个问题先放一放，等回来我们当面聊。晚上高瞻让我去参加楚佳赟团队的庆功活动。你要一起吗？ 秦莉：她团队的庆功活动，让你去做什么？ 我答道：我跟你也有一样的疑问。但人家高总说：以后我少不了跟楚佳赟和她的团队打交道，现在让我跟下面人混个脸熟没有坏处。 秦莉：嗯……这么说也有道理。 我接着问道：那你一起来不？以后这帮人也是你同事。 秦莉：几点开始？ 我如实汇报道：说是5点半左右开始，7点最晚8点就结束了。 秦莉：你要待到结束？ 我：这……应该不会吧，差不多我就走了。 秦莉：那我过去干什么？我今天结束估计也要6点半以后了。还是回家等你吧。 我：那好吧。正好我去喝点酒，你回家洗干净等我！ 秦莉：呸！当心你腰断了！要节制动不动！ 我：嗯……有点道理，那要不……今天晚上的主动权交给你？ 秦莉：……………… 呵呵笑着收起手机，刚一抬头望向舞台，正巧看到台上已经进行到最后的明星感谢粉丝的环节。 只是我这一抬头，好巧不巧地跟楚佳赟对视了一眼。 随后，我就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这感觉就像念书的时候老师在讲台上提问，你坐在下面正巧跟老师的目光产生了交集，那么恭喜你，大概率你的老师接下来就会点到你的名字，让你回答他刚刚提出的问题。 果不其然，片刻后就听楚佳赟说道：“哦对了！我想问问大家，今天YA旗舰店的游戏大家都玩了吗？” “玩！了！”台下异口同声。 “哈哈，好玩吗？” “好！玩！” “嗯，我也觉得很好玩，尤其是大家在我YA广告片里看到的那款AR游戏，其实更好玩。而且不瞒大家说，最初答应给YA做代言，这款AR游戏占了很重要的因素。毕竟大家都知道，我是个网瘾少女。”开了一句玩笑，楚佳赟忽然画风一转道：“今天呢，很有幸请到了最初提出YA旗舰店这款游戏设想的策划人，也是我的好朋友，刘畅先生，在这里，其实我有几个问题想要采访一下他，所以如果大家不介意耽误几分钟时间的话，就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有请他上台，给我们分享两句。” 我擦嘞！这什么鬼！？ 老子就是来打个酱油，之前都已经拒绝甘静和李曦邀请我上台发言的要求了，没想到躲得了初一，没躲过十五…… 在李曦甘静幸灾乐祸的眼神中，我接过工作人员递过来的话筒，硬着头皮上了舞台站到了楚佳赟的身边。 见我站定，这女人乐呵呵地问我道：“怎么样，没想到吧？” 本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原则，我调整情绪，语调轻松地说道：“确实挺意外的，其实YA的同事之前就想让我上台讲两句，但我给拒绝了。因为我觉得自己就是做了一件分内事，没必要因此占用大家时间，更没必要在你的粉丝见面会上画蛇添足。只是没想到……躲得了初一，没躲过十五……” “友情提醒一下刘畅先生，今天就是十五，所以您躲不过的。”主持人笑着接了我一句话。 待台上台下都报以善意的笑声，我转头看了眼这件事的始作俑者，歪头用商量的口吻问道：“那既然躲不过……那要不……楚大美女，您先到后台休息一会儿，容我讲个三五个小时再说？” “哈！想得美。今天是我的粉丝见面会，又不是什么科技圈的发布会。”楚佳赟在一边调侃了我一句。 话音刚落，我立刻深以为然地接道：“哦对对对，衣食父母们还在呢，大家都是来看您的。所以您有问题赶紧问，我这闲杂人等答完了，好赶紧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 绕了半天，我的言下之意就是：你既然知道这是你的粉丝见面会，大家都是来看你的，那你还招呼都不打一声，猝不及防地就这么生拉硬拽地把我叫上来，不是没事找事吗？ 但显然楚佳赟并没有这个觉悟，点了点头，兀自问道：“其实我这儿有两个问题，一个问题是代表YA问的，一个问题是代表我自己问的，你想先听哪个？” “先听金主爸爸的吧。”我脱口而出道。 “哈哈，好！”应了一句，楚佳赟问道：“其实上台之前跟YA的梁总还有秦董聊天的时候，他们都不约而同的提到，你什么时候能再给他们提一个跟YA旗舰店一样有意思的想法。因为他们说，这次YA旗舰店的项目，好像对你压榨得挺厉害，生怕你之后不搭理他们了。” 顿了顿，楚佳赟看着台下解释道：“哦，我这里补充一句，刘畅其实不是YA的员工，这次YA旗舰店的游戏策划案，是他以个人名义参与的。而且这么一个大项目，刘畅只收了很少一笔钱。我估计现在看到他的想法落地之后，反响这么热烈，他肯定悔得肠子都青了。早知道就多收点钱了，是吧？” 此时我心里一万头草泥马飘过，这楚佳赟都说的是些什么啊。她的粉丝见面会，跟我来这出是个什么意思？ 但脸上我只能笑呵呵地说道：“您这话说的，既然都叫了声金主爸爸了，那肯定是爸爸什么时候有需要，我什么时候肝脑涂地，鞠躬尽瘁了。至于钱不钱的，爸爸看着给就行了。” 看向台下的一众YA高层，楚佳赟笑眯眯地邀功道：“秦董，梁总，你们可是听到了啊。他这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答应的，不能反悔的啊。” 看着梁茂堂在台下冲楚佳赟竖起了大拇指，嘴角抽搐一下，我无奈吐槽道：“行吧，赶紧问下一个问题吧，你看台下那位粉丝，都准备朝我扔臭鸡蛋了。” 轻笑着点了点头，楚佳赟接着问道：“这第二个问题，是我个人想问的，我听说YA有意将您的AR游戏从一款商业营销应用发展成一款正式的游戏应用，届时如果您还有机会参与游戏企划的话，能不能替我本人设计一个游戏角色？你也知道，我这人从小最大的梦想，就是成为游戏里的主人公……” 其实楚佳赟这话说道一般，我就已经瞪大了眼睛。 因为她这番话，在这么一个场合当着大家的面说出来，可以说就是平地一声雷。 跟我一样有些哗然的，还有台下那些今天被邀请过来的为数不多的财经媒体。只是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信息会从楚佳赟的嘴里，用一种类似玩笑，甚至近乎戏谑的方式向外界公布。 而且这意味着什么？YA作为一家服装企业，和作为娱乐公司的乐果，想通过谷韵芝这个纽带，依托朱泱荣的资本加持，打算进军游戏圈了？ 不是，你们想强强联合玩出花活，你们玩就是了，又扯上我做什么？ 第548章 就是个套路 来不及平复此刻心中的“惊涛骇浪”，楚佳赟在一边见我有些愣神，歪着头，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故作娇嗔地说道：“喂喂喂！你什么情况？不乐意？” 回过神，我赶忙应道：“啊……楚女神太看得起我了，我觉得这事儿你既然开口了，我相信就算没有我参与，到时候这游戏的具体负责人也会上赶着为您设计角色的。毕竟有机会近距离接触女神的机会，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碰得到的。” “嗯……好吧，你这马屁拍得还挺舒服的。”正当我松了一口气觉得今天这事儿就到此为止的时候，楚佳赟突施冷箭道：“但我不能就这么放过你。” “啊？” 狡黠一笑，楚佳赟图穷匕见，“刚刚我说了，YA有意要正式开启AR游戏项目，那你作为现在AR游戏的策划人，在这里，当着这么多粉丝的面，我就想问问你，有没有什么好的意见或者建议甚至想法，能现场提出来？如果你说的能让我的这些粉丝满意，那我相信，等游戏正式上市的那一天，也一定会取得一个令人瞩目的成绩。”说罢，她还好似挑衅一般地朝我眨了眨眼。 听楚佳赟说完，我匪夷所思地看着她，来不及多思考，我对着话筒说道：“楚女神，你这算是现场要方案？” 想了想，楚佳赟露齿一笑道：“嗯，你可以这么理解。” 深吸了一口气，我看向秦屿安的方向小心翼翼地问道：“秦董，咱在商言商，今天如果我说了，您作为金主爸爸，给钱不？” 只是不等秦屿安开口，一边的高瞻当先扯着嗓子喊道：“放心，只要你说得能得到现场大多数粉丝的认可，秦董要是不给报酬，我代表乐果给！” 高瞻这一开口，我心里暗道了一声果然！果然乐果也想在这件事情里分一杯羹。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好说了。 心里暗暗组织了一下，我点头道：“那行，有高总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说罢，我看向在场的粉丝道：“诸位，不要觉得我利欲熏心。我看大家都还挺年轻的，很可能好多人还在念书，没有进入职场。我刚刚行为就是在身体力行地告诉大家，以后出去面试的时候要学会保护自己，不要面试官给你一个考题，你为了显摆自己的能力，想都不想直接就口若悬河。殊不知，你的想法说出来之后，他们要是未经你同意直接用了，你哭都没地方哭去。所以在你开口之前，一定要得到对方的保证，最好还能用视频记录。未来整顿职场的重任，就交给你们这些年轻人了！” 伴随着台下哈哈的笑声，楚佳赟轻笑道：“行了行了，就业指导课到此为止。刘老师，你可以讲正题了。” “哦，对！那我就浅浅地聊两句好了。就当是为YA未来的AR游戏提前做个市场调查，顺便抛个砖引个玉。” 说着，我看向台下的粉丝道：“你们都是楚佳赟的粉丝，那想必对于她的母公司乐果娱乐应该很了解吧？” 得到了台下的回应，我接着问道：“那乐果成立的这些年里，由乐果投资，或者乐果旗下明星参演的时装剧……或者我再说的具体点，以北上广深这样的一线城市为背景的时装剧，多吗？” “哈哈！刘畅先生，你这问题一看就是没看过几部跟乐果有关的电视剧，这问题问出来……保不齐可是要扣钱的啊。”自我上台之后，基本没什么存在感的主持人插嘴调侃道。 呵呵一笑，我也没否认，“您说的对，这个错误我得认。所以我这不是正在向在场的诸位粉丝们虚心求教嘛。” “那我演的你看过吗？”这时，楚佳赟忽然问道。 看了她一眼，我弱弱地问道：“我可以说我没看过吗？” 看着楚佳赟瞬间拉下的脸，我赶忙开口补救道：“别激动，我就是开个玩笑，你和xxx演的《xxxxx》我看过，你演了一个……还有你之后要进组拍的我也略有耳闻……就是我替光大粉丝由衷地建议你一句，这吻戏好是好，但能不能稍微少一点……这看得我……” “可以了！你别说了！” “哈哈哈！” 还好我刚刚无聊的时候，再次百度了一下楚佳赟的履历，并着重看了一下她最近演的一个，让她口碑和热度迅速升温的电视剧的介绍和评价，以及她之后要进组拍的一个电视剧信息，不然我真的丢人丢大发了。 暗自抹了把冷汗，见一顿彩虹屁之后终于把楚佳赟给糊弄过去了。我才接着说回正题道：“那谁能给我科普一下，除了你们女神拍的以外还有那些电视剧？” “xxx！” “xxxxx！” …… 在台下此起彼伏地喊了一堆我听过或没听过的电视剧名之后，我抬手制止大家道：“好了好了，早就知道乐果厉害，没想到乐果这么厉害，拍过这么多既叫好又叫座的影视剧作品。”吹捧了一句，我接着问高瞻道：“高总，冒昧问一句，刚刚台下粉丝说的这么多电视剧，版权都在咱们手里吧？” “这个我可以回答。”楚佳赟此时接话道，“刚刚提到的大部分影视剧，都是乐果投资拍摄的，这些影视剧的版权都在乐果手里。我们公司演员参与的，一部分我们也有版权。是吧高总？” 见高瞻举起了大拇指，我点头道：“oK，那就简单了。既然我们手里有这么多以北上广深为背景的影视剧版权，那在未来的AR游戏中，我们完全可以在这些城市的各个景点，植入不同剧集的角色，让用户在游戏世界中，代入主角或创造新的角色，重新与这些电视剧里的人物、角色邂逅，进而相识相知甚至相恋。或者运用电视剧里的事业线，和主角一起完成某些任务，帮助主角，或者自己在任务过程中取得某种成就。” 停顿了好一会儿，我拿刚刚说的楚佳赟最近参演的那部电视剧举例道：“假设我是游戏玩家，在上海的某个咖啡馆里邂逅了女神楚佳赟，机缘巧合下，我了解了她的凄惨身世。在后续的时间里，我帮助她一步一步找到了儿时的青梅竹马……但是！我通过自己的努力，没能让他们旧情复燃，甚至还让他们反目成仇，最后，在一个寒风刺骨的冬夜，女神对我敞开了心扉，吐露了心声，我顺势表白，女神感动之下选择跟我走到了一起……你们说，爽不爽！？” “啊哈哈哈！爽！” “好！我就觉得那个男一配不上我家姐姐！” “对！女神是属于我的！” 看着台下群情激愤的样子，我朝表情又好气又好笑的楚佳赟摊了摊手道：“你看，你家粉丝好像对我的设计还挺满意的。”说着，我又对着高瞻和秦屿安的方向问道：“高总、秦董，还满意不？” 见他俩纷纷笑着朝我竖起了大拇指，我呵呵笑道：“大致就是一个类似纸片人养成的游戏。AR的元素可以运用在具体场景的触发上，让用户在玩游戏之于，也能领略各个城市的风光。当然，具体剧情包括但不限于爱情，也可以是友情、亲情，或者冒险和事业。具体情况就根据不同电视剧的情节具体分析了。” 说完这些，主持人终于不在只会调侃，而是干了回正事，把我给请回了座位。 台上也终于走到了最后的大合影环节。 而我这边，也直接被甘静抓到了位于一楼尽头的办公室，因为在那里，包括秦屿安、梁茂堂和高瞻在内的几个大佬，都在等我。 “你小子临场反应可以啊？”一边走，甘静一边笑呵呵夸我道。 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我愤慨道：“我不信刚刚这出跟你没关系！” 摊了摊手，甘静无辜道：“刚刚楚佳赟自己都说了，这是她跟秦董和高总聊天的时候听到的……” “装！你再装！” “嘿嘿，就是个套路嘛。你大人不记小人过，要嫉恨也别嫉恨我，我充其量就是个传话递剧本的而已。具体策划这事儿的人，在前面办公室等你。而负责执行的人……嘿嘿……” “你等着！我回去就把你当初失恋在我家又是哭又是笑的视频给发到网上去！” “我靠！刘畅！你还是不是人啊！？有没有点同情心？！” “你做初一，我做十五！就算你不是主谋，从犯这罪名你也跑不了！而且就咱俩这沾亲带故的关系，你竟然不提前跟我打声招呼！亏我之前还不遗余力地给你出谋划策！算我看错你了！” 第549章 挂个职 见我真的怒了，甘静立刻识时务道：“秦莉比我大一点，我叫你声姐夫，可以吧？”见我没搭理，她接着说道：“姐夫，这次是我做的不对，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别跟我一般见识行不？” “哼！欠我一顿饭！” “行！” “米其林三星的那种！” “你……” “嗯？！” “你说的都对！” “嗯，好了，我原谅你了。” “靠！那我那视频……” “哪里有什么视频？我随口说的你也信？” “真没有？” “你用你的脚指头想一想，那天秦莉也在，她怎么可能允许我当着她的面拍你？” “呃……” “切！一顿饭，别忘了啊！” “你这个贱人！” “人至贱则无敌，我不要脸我怕谁？” …… 跟甘静一路斗嘴到了办公室，在开门的一瞬间，我俩同时换了一副面孔。 她一脸平静地说道：“秦董，刘畅带来了。” 我这换上一副笑脸，乐乐呵呵地开玩笑道：“高总秦董，是支票还是转账？” “噗嗤……”甘静一个没绷住，笑出了声，但随即她又立刻换上了刚刚那张公事公办的表情，对秦屿安道：“秦董，那我先去忙了。” 待秦屿安点了头，她转过身，背对秦屿安的时候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我也没客气，直接伸手指着甘静，对秦屿安就开口道：“秦董，你助理瞪我，所以你们这是准备赖账了吗？” “刘畅！”此话一出，甘静立刻恼羞成怒地呵斥了我一声。 我则毫不相让地跟她对视。 切！就许你们合起伙来坑我，不许我明目张胆地反击一小下？刚才什么场合？媒体、记者、粉丝可都在呢。但凡我要是反应慢一点，我就彻底玩完了，以后还怎么混？ “呵呵，小静啊，我们刘总现在心里有气，可以理解。你大度一点，别跟他计较。”在一边的秦屿安笑呵呵地劝道。 傲娇地“哼”了一声，甘静明显心不甘情不愿地挪开了视线，朝高瞻点了点头后，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里。 “刘畅啊……”不等秦屿安用和蔼可亲的口吻笑眯眯地继续说下去，我立刻打断他吐槽道：“秦董，秦叔，大伯！说实话，我个人对今天这事儿本身，没有任何意见，您想通过我的嘴往外说什么都行。但好歹提前跟我打声招呼吧？这一惊一乍的，搞得我现在血压都感觉有点高了。一会儿出了这个门，我立刻就给我谷阿姨还有丈母娘打电话，说你今天设局压榨我！” “哈哈哈！你自己都说我压榨你，要是不用点手断，你能让我压榨嘛？”不等我接话，秦屿安继续说道：“而且我这虽然给了你一些压力，但你表现得还是很可圈可点的嘛。该照顾的人你都顾及到了。” “对啊。”话音一落，高瞻立刻接话道：“所以我刚刚在阳台上就说，我们几个人都很欣赏你，你的表现也没有让我们失望。” 看了眼高瞻，我气不打一出来道：“高总，你这是一个甜枣掰两半，先给一半，打了一巴掌之后，再给一半？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之前那半，我还给您好不好？” 听出我这话里有话，高瞻同样意有所指地说道：“别别别，答应你的事儿我还能不办不成？” 听他这话的意思，我第一反应就是他想要给钱，于是我立刻端正态度道：“不是，您误会了，我不是真要您付钱。我叫秦董一声大伯，刚刚这事儿就是我这妄图嫁入豪门的侄女婿的分内事。我就是气不过你们不早点跟我说一声，我也好有个准备。” “哈！分内事这三个字可是你自己说的啊！”抓住我刚刚这话的漏洞，秦屿安立刻接话道：“本来念在你刚刚表现不错的份上，还想适当给你点报酬的，现在你自己主动放弃，可怪不得我了啊！” “那你算是认我这个侄女婿了？”狡黠一笑，我嘿嘿笑道。 “侄女婿又不是女婿，我认不认又没所谓。”秦屿安语调轻松地说道。 “嗯……也是。”说着，我一边掏出手机，一边自顾自说道：“看来我要给我谷阿姨打个电话，让她问问我丈母娘的意见……” “行行行！我认，我认还不行吗！你别打给她，这事儿要是传到卢虹那儿……想想我就头大。” “切！我不说就传不过去了？” “呃……能晚一天是一天。” “哈！没想到秦董也有今朝有酒今朝醉的一面？” “你小子能不能别注意一点？嘴里口口声声的左一个大伯右一个大伯地叫着，说话这么没大没小。” 翻了个白眼，我无甚所谓地说道：“你不想我这样？那行，那我就跟甘静似的，左一个秦董长，右一个秦董短好不好？” “那倒也不用这么严肃。” 其实自从上一次从李曦那儿听说秦屿安说我耍大牌开始，我就已经知道，秦屿安在我这儿的容忍度还是很大的。加之今天我的表现应该还算尚可，所以我才大着胆子跟他这么说话，也算是变相地拉进了不少跟他的距离。 如若没有上次的基础，以及今天的发挥，那打死我也不敢跟秦屿安这么说话。 “行了行了！玩笑到此为止。咱们说正事。”秦屿安一句话，让在场的三个人立刻收起了笑闹。我知道，接下去他要说的话势必会在一定范围内引起巨大的反响甚至轰动，只不过就目前来说，我不知道在这里面，我能扮演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你刚刚在台上说的，在大方向上跟我和高瞻所达成的共识不谋而合。听说你最近在搞一个短视频公司，所以我就和高瞻商量，今后AR游戏这个项目的线上全媒体宣传推广这块，就包给你们去做。”顿了顿，秦屿安继续说道：“作为交换，我们希望你能参与到游戏的策划工作中来。当然了，具体的策划方案会由未来我们投资的新公司来做主导，但你作为这款AR游戏的‘创始人’，有义务和责任对整体策划方案提出意见，甚至在一定程度上把握大方向。你看如何？” 待秦屿安说完，我沉思了好一会儿道：“原则上我肯定是没问题的，但我对你刚刚说的，方案由新公司来主导，但又让我在一定程度上把握大方向这两句话，有点不太理解。因为乍一听，这好像有点矛盾。” 呵呵一笑，高瞻开口道：“秦董的意思是，游戏的主要故事框架，就是按照你刚刚说的设想来走的。所以这个大方向，当然应该由你这个提出者来把握了。” “啊？这么草率的吗？”听闻高瞻这么说，我震惊道。 “呵呵，一点也不草率。”应了一句，高瞻说道：“这个事情，其实从YA签下佳赟作为代言人开始，就已经在讨论了。所以刚刚秦董说了，你的想法和我们之前定下的策略是一致的。刚刚你来之前，我和秦董也商量了一下，觉得你说的是非常切实可行的。当然，后期如果技术或者具体落地的层面有什么问题的话，我们再做适当调整。但大原则就是你提出的哪些。” 接着高瞻的话，秦屿安继续悠哉悠哉地说道：“所以我们希望你能在未来成立的游戏公司里挂个职，定期过来开个会，听取一下下面人的汇报。至于我们嘛……就只找你就好了。” “啊？还要挂职？” “对啊，不然你以什么身份把握大方向？谁鸟你？”高瞻理所当然的反问道。 见我一脸便秘，秦屿安嫌弃道：“放心，该给你的待遇一分少不了你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 “我这创业初期……不一定有时间……” 不等我说完，秦屿安立刻气场全开地瞪眼道：“没时间挤出时间来做！我告诉你，这项目你谷阿姨很看好，她会以主要资方的身份入场，到时候她那里委派的负责人，百分百就是秦莉，你自己看着办吧！” “啊？啊……那你早说啊，如果这样的话，我定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哼！算你小子识相！” “大伯，不识相容易挨打……你侄女什么身手你知道……” “哈哈哈！！！” 跟秦屿安聊完这些，他因为有事先走了。 而我则在高瞻的执意安排下，迫不得已地坐上了楚佳赟的保姆车。 至于我自己的车，高瞻让我直接把钥匙给他，他会安排人帮我我开到一会儿的地方。到时候再让人把钥匙还给我。 好吧，对于他这种不完全算无事献殷情的表现，我推拒一下之后也就没再坚持，算是欣然接受了，反正也没多少路，算是乐得轻松吧。 到地库上了车之后，我竟然意外地发现，开车的司机竟然是老熟人——之前开商务车剐蹭到我的那个。 只是还没等我俩闲聊多久，换了一身休闲装扮，戴着巨大墨镜的楚佳赟，便在一群人的粗用下，众星捧月一般的从安全通道走出来。于是乎，司机立刻停止了闲聊，开始严阵以待起来。 这感觉仿佛他接的不是明星，而是某国政要，搞得我哭笑不得…… 第550章 安不安排的……有区别吗？ 开门，上车，关门。小悦助理的动作以及楚佳赟的配合行云流水，堪称完美。几乎是在楚佳赟屁股刚沾上座位的一瞬间，司机就已经启动了车子。 待楚佳赟靠上椅背，毫不顾忌、曲线尽展地伸了个懒腰。我轻咳一声道：“这个……这里还有一个人呢。” 继续舒展着身体，楚佳赟眼皮都没抬地答道：“我知道啊，你这么大一人坐边上，我难道看不见？” 看了眼她因为伸懒腰而露出来的腰线，我指了指道：“这大冬天的就穿这么点，不怕感冒？” 调整好了坐姿，紧了紧可能是因为匆忙没来得及扣上的大衣，楚佳赟翻了个白眼道：“你以为女明星这么好当？刚刚我换了几套衣服，哪套是适合现在这个季节穿的？” 回想了刚才她的穿着打扮，不是无袖连衣长裙，就是一身单衣单裤。虽然室内暖气很足，人也不少，但刚过完年，今天的气温还只有1-2度，只穿这点……反正我是受不了的。 不等我接话，楚佳赟拍了拍腿接着说道：“还好今天这场合没那么讲究，里面穿了光腿神器，不然更难熬。” 看着眼前的楚佳赟突然一下变得这么生活化，我顿时有些错愕，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接话了都。 但楚佳赟本人却毫不在意地继续说道：“对了，看起来刚刚我叫你上台，你好像并不提前知情的样子。” “呃……你以为我提前知道？” “他们说不会提前告诉你，但我以为只是在开玩笑。但没想到是真的。” 看了眼不似作伪的楚佳赟，我叹口气道：“这几个老板心也真大……” 耸了耸肩，楚佳赟事不关己地说道：“我听他们说，反正这次YA和乐果合作的大方针就是完全资源共享，按照这个思路，再结合AR游戏，大致能弄成什么样，大家心里大致也都清楚。所以用秦董的话说，其实是不是提前告不告诉你，结果可能都差不多。以你的水平，说出来的东西基本八九不离十。” 从门板上拿了瓶水，极其自然地示意我帮她拧开，我愣了愣接过照办，她拿回水瓶道了声谢，兀自喝了一小口之后，才继续说道：“结果你也看到了，确实如老板们所料。你交出了一份标准答案。” 沉吟了片刻，我好奇问道：“这是老板们让你转达的？” 又从门板上拿了瓶没开过的水递给我，待我道了声谢，楚佳赟轻笑道：“这还用得着明说？让你坐我车跟我走，不就是让我安抚一下你嘛。看得出来，你刚刚在台上还挺不情愿的。估计刚上台那会儿，还以为是我故意坑你吧？” 喝了口水，我实话实说道：“嗯，你刚叫到我的时候，我真吓一跳。但仔细想想，你也不可能在这种场合耍小性子，终归是事出有因的。只是我做梦都没想到，会是这么个情况。”说着，我苦笑了一声道：“我也搞不懂，他们搞这个东西，为什么非要扯上我。” “老板们想提携你呗。”楚佳赟不假思索地说道。 “我有什么值得他们这么做的？”同样不假思索地反问了一句，我看向窗外蹙眉说道：“而且你的粉丝见面会，让我一个没名没分的编外人物出这个风头……真的很匪夷所思。”说完这句，我忽然意识到当着楚佳赟的面说这些好像不太妥当，于是转过头想说句抱歉。只是刚一转过来，就看到她肘支着座椅扶手，手掌托着下巴，直勾勾地就这么看着我。 见状，我吓一跳道：“我去，你干嘛啊？” 也没回答我的问题，楚佳赟抬手按了一个按钮，随即，后座和驾驶室之间就缓缓升起了一个隔断。 直至隔断完全升起，我才结结巴巴地开口说道：“你这……什么情况？” 深吸了一口气，楚佳赟悠悠地问道：“好像每次我跟你坐在一个车厢里，总会发生一些让人不怎么愉快的沟通。上一次不愉快的是你，这一次……可能是我。” “啊？什么意思？” “你这人很喜欢刨根问底吗？”楚佳赟忽然问道。 “不是，你这东一句西一句的，我有些跟不上你的思路。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楚佳赟听起来有些疲惫地说道。 “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恨，更没有无缘无故的爱。跟我有关的事情，我比较喜欢知道背后的原因，这样也有利于我做出判断和取舍。”沉吟片刻后，我如实答道。 “嗯”了一声，楚佳赟歪了歪脑袋继续问道：“那我用你举个例子，如果你有一个客户跟你说，我可以给你这个项目，但你需要抬高报价，给我回扣。你会做嘛？” “当然会啊，这事儿我也不是没做过。我赚我的钱，你搞定你的事。大家各取所需，有什么问题？” “嗯……那如果反过来，人家求你办一件事，给你钱，你会做吗？” “具体得看什么事，如果是我力所能及的，我一般不会要钱，能帮直接就帮了。但如果……”说到这里，我立刻反应过来看向楚佳赟失笑道：“搞半天是你帮高总来当说客的？” 不等楚佳赟接话，我有些无奈地说道：“这事儿我都已经答应帮他安排了，他至于还让你过来劝我吗？股权的事儿也没那么着急吧？现在就要一个定论？” 深吸了一口气，楚佳赟答道：“你误会了，我是替自己来的……” “啊？” “如果你答应能让出0.5%的股份，事成之后，我能拿到至少0.2%的股份。等到乐果上市的时候，乐观估计这点股份……” “能值一千到两千万之间。”我顺着她的话直接说道。 “差不多。”应了一句，楚佳赟叹息道：“虽然我这两年一年比一年收入高，但即便如此，要净赚一两千万，以现在的情况来说，我起码得不吃不喝两三年，中间还不能出现任何纰漏。” “所以也就是说，你现在一年500万左右呗？”见楚佳赟瞪我，我赶忙讪笑道：“不好意思……这种秘辛平时不怎么能接触得到……” 话音刚落，我的手机响，说了声抱歉，我拿出手机操作了一阵，随后对楚佳赟说道：“抱歉，你继续。” 点了点头，楚佳赟继续说道：“所以有这么个机会放在我面前，我怎么着也应该争取一下……”说着，她看向我，神情坚定，但又带着些犹豫以及挣扎地说道：“只要你愿意帮我，有什么要求你可以尽管提……”顿了顿，她好似生怕我没听懂一般地又补充了一句道：“任何要求……”说完，还用羞涩又妩媚的眼神看了我一眼…… 这一眼直接把我给看得一激灵，我靠！ 我吓得一边往后躲，一边有些脑袋宕机地质问她道：“不是，大姐！你又是在抽哪门子的风？” “噗嗤……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滑稽？” 看着还有心情笑的楚佳赟，我崩溃喊道：“停车停车，我要下车！” 这车厢虽然升起了隔断，但我这么喊，也不可能做到百分百隔音。所以话音刚落，车速明显降了下来，随后前面就响起了敲击隔断的声音。 只是此时，楚佳赟也扯着嗓子喊道：“没事没事，我们开玩笑呢。” 话音落下，车速明显恢复到了一个正常的水平。见状，楚佳赟指着我威胁道：“有话好好说！别给我大喊大叫，知道吗？！” 深吸了一口气，我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看向在哪笑盈盈的楚佳赟道：“来，我们捋一捋啊……现在的情况是：你老板想要从我这儿买乐果的股份，并承诺只要他能买到，就能给你一部分。所以你为了自己以后一段时间能多挣点钱，就过来对我……使用魔法攻击，是这样吧？” “哈哈哈！”笑了好一阵，楚佳赟才点头道：“嗯，差不多是这么回事。” “oK，那你看，这里面最关键的一个问题是，这些股份不在我手上你明白吗？所以你对我使用任何攻击都是没有意义的，懂吗？” “我知道股份在秦莉那里。”楚佳赟坦然说道。 “你既然知道你在我这儿抖什么机灵？直接找她去啊！”我崩溃道。 “找了呀。她说这事情决定权在你啊，让我找你谈啊。”楚佳赟一脸单纯地说道。 “什么！？” 掏出手机，好似生怕我不信，楚佳赟一边操作一边说道：“我在活动结束之后给她发了条消息，问了股份的事情。上车前她回了我，说让我找你，不信你自己看。” 说罢，她伸手把手机往我面前一递。 直接把手机推了回去，我叹息道：“不用看，这事儿我知道……”刚说完这几个字，我忽然想起什么，问楚佳赟道：“所以这0.5%股份卖不卖决定权在我手上这事儿，高瞻是不是也知道了？” “没有，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他。” 回想起活动前他在天台上说的：“兄弟，你放心，不管这事儿最后成不成，我都会给你安排个重谢，以表我的诚意。” 我倒吸一口凉气道：“所以……你刚刚这举动不是他安排的？” 呵呵一笑，楚佳赟靠向椅背，用一种空洞且幽怨的语调答道：“安不安排的……有区别吗？” 第551章 委身于你 话说到这份上，我不由自主地想道：估计这种事情已经不是楚佳赟第一次做了。所以她才能这么毫无顾忌地说出口。 不过想想也没毛病，每个人都是有价码的，跟人睡一次，就能得到上千万的报酬……这换谁谁不上啊。 想到这里，我多少有点好奇高瞻是怎么跟她谈的，毕竟价值上千万的股份，不可能说给就给。正常情况下她只能拥有分红权，不可能拥有所有权。 但按照楚佳赟的意思，高瞻这是直接把股份送给她的。但即便如此，这股份也不是说变现就能变现的呀，更何况乐果什么时候能上市、甚至能不能上市都还不知道呢。即使能上市，之后的市值是不是能达到预期，这些都是未知数。 而且最重要的是，按照她刚刚的说法，她一年能挣个500万呢，所以也不是没见过钱，那她这么着急上赶着想要“睡”服我……这是为什么？ 见我一段时间没出声，楚佳赟看向我问道：“怎么了？吓傻了？” “傻倒没啥，就是有很多事情想不明白。”回了这么一句，我耸了耸肩，无甚所谓地说道：“不过也不重要了，我虽然喜欢刨根问底，但也要分事。” “跟你没关系的你就不问了呗？”楚佳赟随意地说道。 闻言，我不置可否的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道：“说了不重要了。”顿了顿，我呼出一口，看向楚佳赟说道：“股份的事我需要回去跟秦莉商量一下。然后再给你和高总一个答复。” 看了我好一会儿，楚佳赟忽然问道：“所以你不会同意了对吗？” 思考了好一会儿，我如实说道：“坦白说，我也不知道。” “嗯？”了一声，楚佳赟不解道：“根据你刚刚的反应，你难道不应该因为我刚才的行为，而对我心生厌恶，进而导致你拒绝这次交易吗？” 呵呵一笑，我答道：“你电视剧看多了吧？这世上有几个人能做到这么刚正不阿？坐怀不乱？更何况，我虽然没有吃喝嫖赌的习惯，但自诩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有你这样级别的美女投怀送抱，我为什么要厌恶？这不是自己骗自己吗？” “真心的？” “我好像没必要骗你吧？” “有啊，你这么做可以博取我的好感。” “你这话不是前后矛盾吗？”反问了一句，我撇嘴道：“你刚刚都愿意答应我任何条件了，我还有什么博取你好感的必要？而且，你本来就对我有好感，我还有什么好博取的？” “哈！你这人怎么自我感觉这么良好？” 瞟了她一眼，我毫不客气地问她道：“你是因为生活所迫下海的小姐吗？” “刘畅！你……” 不等她说下去，我直接打断道：“你不是。”顿了顿，我接着问道：“以你现在的收入水平，自己赚不到这么些钱吗？显然也不是。” “……” 摊了摊手，我接着说道：“我又不是什么有名气有地位有资源的知名大导演，甚至你们要的股份都不在我手上，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对我说那些话呢？别告诉我，你就是因为高瞻答应你给你股份，所以你就同意了。还是说，高瞻对你进行了什么精神控制，或者有你什么把柄，才能让你心甘情愿地为他做任何事情。” “……” “你看，既然正常逻辑都解释不了这件事，那除了你对我有那么点好感，甚至干脆就是想玩一玩我，我实在想不出什么合理的解释，能成为你这么做的动机。”看了眼咬着嘴唇狠狠盯着我的楚佳赟，我叹了口气，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深吸了一口，楚佳赟蹙眉说道：“所以，你确实喜欢刨根问底，而且还自以为是。” 耸了耸肩我无甚所谓的说道：“你可以不回答的，而且我猜对猜错都改变不了什么，你就当……是我自娱自乐就好。” “那……要怎么做才能让你卖出股份呢？” 见她还在纠结这个事情，我有些不可思议地说道：“不是，你为什么就这么执着这件事呢？”顿了顿，我有些忍无可忍地问道，“或者我这么问，高瞻到底是你什么人？值得你这么不遗余力地帮他当说客？甚至不惜以自己作为交换条件？” “他是我姑父……” “呃……？”震惊了片刻，我有些转不过弯来地问道：“就算他是你姑父，你也不至于……” “至于！”不等我说完，楚佳赟直接语调坚定地打断我道，“我至于为他这么做！” “我擦……这么狗血的吗？难不成……” 随着我表情变得逐渐诡异，楚佳赟严肃的表情忽然有些绷不住地笑了一声，但这个状态转瞬即逝，只见她几乎在一瞬间收起了笑容，瞪大眼睛指着我说道：“不要用你那污秽的思想揣测我和我姑父的关系！” “我也没揣测啊！” “少来这套！” “那如果只是姑父，这也不符合逻辑啊……” “13岁之后，我就是我姑父养大的……”随着一声哀叹，楚佳赟讲述了她自己的故事…… 从小楚佳赟就很漂亮，这得益于她有一双样貌同样出类拔萃的父母。 13岁那年，她的父母与和他们同在曲艺团工作的姑姑一起，出差去外地演出，结果遇上了车祸，从此，除了跟她没有血缘关系的姑父也就是高瞻以外，她在这个世界上，就举目无亲了。 因为高瞻和楚佳赟的姑姑结婚没多久，并没有子女，所以这十几年来，高瞻一直都是把楚佳赟当亲女儿一样看待和培养的。 尤其是在楚佳赟父母和姑姑出事的头两年，遭遇家庭重大变故的高瞻，正在事业上升期的高瞻，一方面事业上面临着巨大的压力和挑战，另一方面照顾一个半大姑娘的重任突然又落到了自己的身上。 这也让高瞻落下了病根。 “啊……难怪他跟我说他肝不好，医生要让他戒烟……” 待我恍然地说了一句，楚佳赟语调沉重地说道：“也就是那段时间，他创立了乐果。而且他一直视乐果为今生最大的财富和精神支柱！因为我姑姑的名字就叫乐果！” 顿了顿，楚佳赟义愤填膺地说道：“现在因为资本的介入，眼看着我姑父的心血就要被那群资本家生吞活剥，你手上这0.5%很可能成为未来他掌控乐果的重要砝码，所以我必须要帮他拿到这个筹码！” “不是……你等一等啊……”打断了楚佳赟的慷慨陈词，我有些疑惑地问她道：“既然你说高瞻是你姑父……那为什么他说要买股份的时候，会用……‘安排一个重谢’这种现在看来，颇为暧昧的词？” 白了我一眼，楚佳赟没好气道：“那……那是因为我告诉他，我看上你了！” “啊？！这……什么跟什么啊？！” “干嘛？这很难理解吗？你自己不都说，我的爱情来的快去的也快吗？” 见楚佳赟说得极其坦然自若，我弱弱地问了一句道：“那请问你都看上我什么了？”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这很不符合逻辑你知道吗？我们一来没接触过几次，二来我们之间之前还有矛盾，起因就是你看不上甚至看不起我，然后你现在突然说你又看上我了？这事情也太匪夷所思了。” “我为什么看上你这不重要……”敷衍了一句，楚佳赟说道：“因为即使如此，我也没想过跟你有什么结果。嗯……就像你说的，玩一玩就结束了。” “我靠！这么随便的吗？” “刘畅！你才随便！你全家随便！” “行行行，我不问了还不行吗？”顿了顿，我又疑惑道：“那也不对啊，既然你姑父都跟你爸差不多了，那你当初要换经纪人什么的，不应该就是你一句话的事儿吗？至于搞这么些斗来斗去的事情吗？” 叹了口气，楚佳赟解释道：“我姑父这人向来公是公私是私，所以工作上的事情……跟他说不通的。而且我之前经纪人的事情你也知道，大家只是理念不合，她并没有做错什么。所以我不可能因为这个，就直接让我姑父把她给换了。而且公司里没有人知道我跟他的关系。” “啊？藏这么深的？为什么？有必要吗？” 待我下意识地问了一句，楚佳赟立刻炸毛道：“有没有必要，是我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能不能别关心这么多？” 被楚佳赟怼了一句，我立刻学乖道：“是是是，我闭嘴，你继续。” “我没什么要继续的了。该说的不该说的，我都说了。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为了区区0.5%的股份不惜委身于你了吧？” 思索了好一会儿，我摇头道：“我还是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委身于我’。”看楚佳赟表情明显又要怼我，我还是赶忙解释道：“主要是我的情况你和你姑父都知道，我现在身边所有的资源，都跟秦莉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你这么搞，万一被她发现了，到时候弄不好，别说股份了，你姑父这公司是个什么情况都不好说！” 第552章 翻脸不认人 “我不否认0.5%对你姑父来说至关重要，但这个事情不是不可以谈的。他的条件开得很优越，我既然没有第一时间拒绝，就说明我们这边是有可能答应的。所以我弄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着急，还要出此下策。”顿了顿，我接着说道：“另外，我还有一点最不能理解，基于刚刚说的，你姑父知道我什么情况，但你说，在你告诉你姑父，你看上我之后，他就欣然接受让你接近我这件事，只是实际情况是，但凡这里面有任何差池，于他公司，于你，于我，都是毁灭性的打击。我实在弄不懂，他怎么会答应。” 话音刚落，我看楚佳赟脸色直接就涨红了，于是我立刻说道：“你别激动，有话好好说。我就是单纯就事论事而已。” 抬手指了我几下，好一会儿之后，楚佳赟才恨铁不成钢地问我道：“我也弄不懂，你干什么一定要刨根问底呢？” “我刚刚说了呀，搞不清楚原因，我没法做决定啊。”顿了顿，我补充道：“而且，难不成你以为秦莉说这事儿让我决定，我就真能理所当然地决定了？总得给她一个合情合理的理由吧？” 看向楚佳赟，我摊手道：“你说你让她卖你股份是帮你亲姑父，那站在她的角度，她不卖还是帮她亲伯母呢。你说这事情它到底谁有理？” “谁有理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能左右秦莉的决定，甚至还有决定权，所以我才要做你工作啊！” 点了点头，算是认可她这么做的落脚点，于是我反问她道：“那你告诉我，既然我已经知道，你姑父要这股份的主要原因是为了在公司稳固自己的位置，这在某种程度上，可能对秦莉的伯母不怎么有利，那我作为她侄女的男朋友，为什么要帮你姑父对付她呢？” “你这人怎么这么难搞？”抱怨了一句，楚佳赟发泄一般地往椅背上重重一靠略显无力地说道，“按照我的想法，你不应该在听到我可以随便答应你一个要求之后，就应该高兴地找不着北了吗？” “然后呢？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那……倒也不至于。”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你自己这么想当然，甚至都没想好怎么说服我，说的话漏洞百出，怎么还怪我难搞了？”讥笑一声，我接着说道：“从我上车开始，你唯一说过站得住脚的逻辑，就是你姑父为了稳住自己在公司的位置，才不遗余力地想要这0.5%的股份。尤其是你说高瞻是你姑父之后，你的整个谈判逻辑完全是驴头不对马嘴。” 看着脸色铁青的楚佳赟，我笑呵呵地说道：“所以你是想把高瞻塑造成王允，而你，就是那个为了家国大义牺牲貂蝉吗？即便如此，那我也要是吕布才行啊！真是太扯淡了，就这狗屁不通的逻辑，你觉得我能信这些鬼话吗？哈哈哈哈！” 笑过之后，我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俩背后肯定还有一些我不知道的信息。但还是那句，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现在知道了你和高瞻的关系，除非你今天杀我灭口，不然这事儿最迟明天，肯定谷阿姨就知道了。” 瞥了她一眼，我笑呵呵地说道：“我觉得你还是想想之后要怎么面对你姑父吧。如果真如你所说，你俩这关系公司里没人知道，而且还是你俩都主观想要保密。那你今天这个行为，在你姑父那儿就是标准的赔了夫人又折兵。另外，就你这点水平，你姑父竟然还能派你过来，我实在觉得他在用人方面有很大的问题，以小见大的话，那乐果在他的带领下，估计很难走的长远。” “我承认我是没发挥好，主要原因出在对你的认识不足……”毫无诚意地这么自我检讨了一句，楚佳赟接着问我道：“那你现在可不可以告诉我，你要从我这儿得到什么，才能不把今天这事儿说出去，并且答应把股份卖给我姑父？” 听闻她这么说，我都差点被她给气笑了，不过想想也对，这才是我认识的楚佳赟，自恋，自大，脑子被驴踢过的人设。 在自己根本就没有任何筹码的情况下，竟然还能大言不惭地说出这种话，我也是佩服。 喝了口水，我轻描淡写地问她道：“你觉得你有什么？” “如果你愿意，我们现在就可以去酒店。” “然后呢？等你仙人跳？随便找个女人跟我拍个视频，然后威胁我？”我无情地嘲讽道。 嘴角抽搐了一下，楚佳赟忽然瞟了眼我手上的水瓶，语调阴厉地说道：“呵呵……你手上拿的是我给你的水……” 下意识地低头看了一眼，我顿时震惊地抬头看向她道：“我艹！这水有问题？！” “呵呵，你猜呢？” 看着神情戏谑的楚佳赟，我强自镇定地说道：“起码我现在还没有头疼或者头晕。” “嗯……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药效什么时候能上来……” “哎……那趁着我还有意识，先报个警。”说着，我就准备掏出手机。 见状，楚佳赟赶忙制止我道：“别别别！我开玩笑的，你别当真。” 看了她一眼，反复确认了她的表情之后，我拿着手机假意笑道：“放心，我也开玩笑的。” 趁着她明显松口了气的功夫，我在手机上调出一个在后台运行从窗口，按了停止键，又按了分享键，选择邮件，之后下拉出一个熟悉的地址，毫不犹豫地点击了发送。 行云流水地操作完这一切，伴随“嗖”的一声音效，我向不明所以的楚佳赟展示了一下手机屏幕，上面是邮件发送成功的提醒页面。 随后，我语调平稳，不辨喜怒地说道：“刚刚我已经把我们刚才说话的录音发送到了我的一个私人邮箱。如果！我是说如果，之后我晕过去了，那还是那句，除非你把我灭口了，不然只要我醒过来，刚刚的录音会第一时间发送道所有跟这件事有关的人，以及我认识的一些娱记手上。” 看着瞳孔逐渐缩小，表情有些不寒而栗的楚佳赟，我又操作了几下手机，随后示意她道：“需要我现在播放一下刚刚的录音吗？” “不……不用……你……你什么时候开始录的？” 耸了耸肩，我语调轻松地说道：“从我上一次，也是上车之后唯一一次拿手机的时候开始。 反正关键的信息应该都录进去了，包括你刚刚说水有问题。”顿了顿，我略带歉意地说道：“抱歉，之前被人坑过，所以一到我认为比较关键的时刻，我就有录音或者往外直接打电话的习惯。” “水……” “不重要了。”打断了楚佳赟的话，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随后严肃且认真地对她说道：“从现在开始，我把我的命交给你。之后我们就拭目以待吧。” 嘴上是这么说，但手上我还是拿出手机，用最快的速度给秦莉编辑了一条消息道：看你邮箱 速来救命（紧张得我标点符号都来不及打。） 收起手机，我靠着椅背开始闭目养神。 所谓兵不厌诈，录音是真的，但什么狗屁私人邮箱完全是扯淡的。我刚刚把录音直接发到了秦莉的qq邮箱。 虽然我有那么一两个不同网站的私人邮箱，但那东西平时出了用来收垃圾邮件和广告，根本就没有鸟用。万一我真嘎了，天知道警察能不能找到我的邮箱…… 睁眼看了看楚佳赟，发现她一脸便秘，一副如鲠在喉想说话有不敢说的样子，我嗤笑制止她道：“歇歇吧，别编了，我看着你都累。” “水里没药！真没有！” 听楚佳赟的声音感觉她都快哭出来了，我心里松了口气的同事，嘴上却极其敷衍地说了一句道：“好好好，你说没就没，我信你，行了吧？” 见楚佳赟还想说话，我摆手道：“行了行了，别再说了，不管你哪句话是真的，哪句话是假的，我都没兴趣再听。” 说罢，我抱着双手看向窗外，摆出一副不愿意再搭理她的样子。 他妈的，吓死宝宝了，这女人脑子真的不太正常，亏得我一开始还一激动，暗喜自己有生之年终于有人给我用上美人计了。 但结果不随人员，这楚佳赟明显就是上天给她开了一扇美貌的门，却关了一扇情商乃至智商的窗。 第一次跟她见面的时候如是，现在依然如是。 不过她有一句话是说对了，就是每次跟我在车上都会都会发生一些不愉快。她愉不愉快我不知道，我肯定是次次都不怎么愉快。 安静地想了一会儿，正当我琢磨着，一会儿是直接甩脸跑路，还是虚与委蛇地露个脸再走的时候，楚佳赟谨小慎微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道：“刚刚的录音……” “什么录音？我没录过音。”我翻脸不认人道。 “你……”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录过音？” “我……” “抱歉，我有电话。” 拿起手机，看来电的人是秦莉，我才算是彻底放下心来。 第553章 心有余悸 “这么早就下班了？”不等秦莉开口，我抢先说道。 “……不方便？” 听她这语气，录音应该还没听完，所以我随意胡诌道：“没事，托高总的福，我这会儿在楚佳赟的保姆车上呢。这东西真是高级，我觉得以后我们也应该搞一台。” “你那什么情况？” “我还没到呢。” “那我过来接你？” “好呀！我给你买的水果你记得带上，路上可以吃。” “……我知道了。地址记得发给我。” 挂断秦莉的电话，我觉得应该没有什么能让楚佳赟怀疑的地方，所以我若无其事地问她道：“一会儿我们去的啥地方？” 愣了愣神，楚佳赟同样用若无其事的口吻说了一个地址。 待我发给秦莉之后，车厢里便陷入了诡异的安静。 也不知过了多久，车子在一个不怎么起眼的会所内部停车场停了下来。 “对不起！我向你道歉。录音的事，我求你千万别发出去。”临下车前，楚佳赟在我身后焦急地说道。 回头看了她一眼，张了张嘴，我实在不知道应该跟她说什么。所以索性也就没说话，朝她笑了笑之后，便转身下车。 挂上假笑迈步下车，冲着朝我走来的小悦点了点头问道：“小悦总，敢问高总的助理到哪儿了？我车钥匙还在他那儿呢。” “叫我小悦就行了，别总啊总的。”说了我一句，小悦指了指我身后道：“在那儿呢。” 道了声谢，我便往那个方向走去，高瞻的助理见我走过去，便迎向我，毕恭毕敬地把钥匙交给我之后，兀自离开。 接过钥匙，思索了片刻，我转身叫住了还没走几步的小悦，走到她近前，我看了看已经跟着一群人进入室内的楚佳赟对小悦说道：“我这儿临时有点事，麻烦你进去跟楚佳赟还有高总打声招呼，说声抱歉。” “呃……这……” 看着她为难的样子，我一拍额头道：“嗨！我这就是画蛇添足，直接百度上跟她们说一声就行了，也不用麻烦你了，你先进去吧。” 松了一口气，小悦提议道：“要不我们加个百度吧，我估计以后免不了要麻烦你，加个联系方式沟通起来方便点。” “那行，我扫你。” 刚加了百度，小悦的电话就响，“嗯嗯啊啊”的一阵之后，待她挂断电话，我刚准备告辞，就看她刚刚还挺正常的脸上，又写上了为难，犹犹豫豫了一会儿，她不好意思地说道：“哥……这个……刚刚赟姐给我打电话，让我无论如何留住你……所以你看……” 叹了口气，我宽慰她道：“行，我给她打个电话。” 拨通了楚佳赟的电话，我知道她那里说话也不一定方便，所以我含糊道：“大姐，何必呢？” “高总一会儿就到，好歹你也等他到了再走吧。” 思索片刻后，我保证道：“你放心，该考虑的我还是会考虑，你担心的事情暂时也不会发生。”顿了顿，我提醒她道：“不过我衷心地希望，以后咱们之间最好能多一些真诚，少一些会让人引起强烈反应的玩笑。你说好不好？” 说罢，也不等她反应，我直接挂断了电话。想了想，我又给高瞻拨了个电话。 几乎是秒接，但随即，我就听到高瞻若无其事地声音从话筒那头笑呵呵地传来道：“咋了？我还有半小时就到，你们先玩着。” 无视了他的虚情假意，我直说道：“高总，不好意思，我这边临时有点急事，就先告辞了。给您打个电话就是想说一声抱歉。” “啊……这样啊。那有事你先忙，咱们来日方长。” “嗯，改天我们再约。” 挂断了高瞻的电话，我看向小悦道：“领导，现在放心了吧，能放我走了不？” 面对我的调侃，小悦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对不起啊，我也是实在没办法……” “理解理解，我没怪你的意思，你赶紧上去吧。” 告别了小悦，我这刚一上车，还没来得及点火呢，秦莉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接通之后她焦急道：“你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 “录音听完了？” “回答问题！” “我这不是好好地在接你电话吗？应该没事，她就是吓唬吓唬我而已。我这会儿都已经在车上准备回去了。” “那你在原地别动，等我过来接你。” “你没开车？” “开了。” “那你过来了，我的车怎么办？丢在这儿吗？” “白痴！叫代驾啊！” “呃……那你快点，估计最多半小时，高瞻就要到了。” “15分钟！” 说完这句，秦莉直接挂断了电话。 老老实实按照秦总的吩咐叫了代驾，也没要15分钟，估计也就10来分钟的样子，代驾跟她的车几乎是前后脚到了这里。 跟代驾交代完，我上了秦莉的车，跟在我的车后面，慢悠悠地回了家。 开了一段之后，我松口气道：“还好没碰到高瞻，不然就尴尬了。”顿了顿，我又突发奇想地指了指前面我那台车的车屁股，问秦莉道：“你说开我车的代驾师傅会不会骂我神经病？自己车不坐，要坐别人的车在屁股后面跟着？” 想了想，秦莉说道：“好像我很久以前看过一个视频，有人新买了辆劳斯莱斯，就跟你现在的情况一样，叫代驾在前面开，自己打个车跟在屁股后面。还一个劲跟出租车司机炫耀，说前面那车是他的。”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也是这种神经病？” “不，你不是。但开你车的师傅可能会认为你是。” “切！你现在骂人还带拐弯的。” “骂你都是轻的！” “呃……”见秦莉这种态度，我立刻弱弱地说道：“那我不是在第一时间向你求救了吗？” 闻言，秦莉冷笑道：“呵呵，我怎么觉得你要不是万不得已，就准备跟人楚大美人去开房了呢？” “喂喂喂！天地良心啊！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这录音完全没有经过剪辑，你摸着良心说，整个过程里，我有没有一丁点不守男德的意思？！” “切！我就随口一说，你紧张什么？” “事关清白，我能不紧张吗？” 瞟了我一眼，秦莉随口说道：“看你这个样子应该也没什么事，目送你车子到家之后，带你去见一下我大妈妈。” “啊？” “啊什么啊？出了这么大事，人家都差点给你造成人身威胁了，还不去找她问个清楚？！”秦莉呵斥我道。 “哦……领导说啥就是啥。”唯唯诺诺地应了一句，我委屈道：“我这刚刚受了惊吓，你也不说安慰我两句，一上来就骂我。太伤心了……我都要哭了。” 说着，我还假意挤了挤眼睛，甚至还用手擦了擦。 轻笑了几声，秦莉很是给面子地伸出手，在我脸上轻抚了几下后开口哄我道：“乖，有我在，不怕了！” 顺势牵起她的手，我心有余悸地说道：“都说早年混影视圈发家的，都是黑白两道通吃的狠角色，所以坦白说，在接到你电话之前，我是真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这次要栽了。要不是我机灵录了音，这事儿真的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 “你的推测很可能是对的……” 这是面色极其凝重的谷韵芝，在听完录音之后，说的第一句话。 而此时，我和秦莉正和她面对面，坐在第一次我到谷韵芝家喝茶所坐的那张台子边上。 感受到秦莉轻轻握了握我的手，我问谷韵芝道：“谷阿姨，您指的是……” “不排除你确实有被仙人跳，然后拍了视频被威胁的可能。” “嘶……” “呵呵，但你也别太过担忧。高瞻以前的手段确实不怎么干净，但也没办法，十几年前娱乐圈的大环境就是那样，人善被人欺。你不狠一点，早就被别人给吞了。但这几年，尤其是在我入股乐果之后，他已经收敛了很多了。毕竟一方面时代再进步，另一方面，现在的乐果，早就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在风雨中孤零零航行的一叶扁舟了。”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秦莉问道。 没回答秦莉的问题，谷韵芝反而问我道：“录音除了你手机里的，还有你发给秦莉的，别的备份你还有吗？” “没有了。” “嗯……明天下午，你约一下高瞻，当着他的面把备份都删了。” “这……” “放心，你只要做完这些就行了，其他的都交给我。到时候他肯定面子里子都会给你的。” “那股份的事儿……” “卖给他，也算表达一下你的诚意。”应了一句，谷韵芝轻笑道：“区区0.5%的股份，还不足以对我造成什么影响。而且越是这样，乐果以后越是不能放到他手里。他这个人，江湖气太重，喜欢孤注一掷。以前没出什么事，很大程度是因为运气好。但如今朱泱荣进场，马上又要启动Ipo，公司的运作必须按制度有规范，不能再像之前那么搞。” 第554章 一切照旧 “至于这个楚佳赟……好的不学，偏偏跟高瞻学这些，真是无语至极。” “呃……谷阿姨，所以您知道他俩的关系？” 摇了摇头，谷韵芝解释道：“不清楚，但平时高瞻对楚佳赟挺照顾，楚佳赟对高瞻也是尊敬有加，这方面还是挺明显的。原本我只以为他是站在管理者、前辈的角度帮助、提携楚佳赟，毕竟就楚佳赟的颜值和能力来说，以后的发展空间还是很大的。但让我往亲戚方面想，那就是开玩笑了。” 朝我笑了笑，谷韵芝宽慰我道：“你也别有太大的心理压力，一方面你没吃亏，另一方面，经过这事儿，说不定能收获到一些意想不到的好处呢？” 苦笑一声，我无奈道：“我尽量放平心态吧……”顿了顿，我看了看时间，见都已经7点多快8点了，于是说道：“时间也不早了，那我们就不打扰谷阿姨了。” 呵呵一笑，谷韵芝白了我一眼，看向秦莉道：“都这个点了，他不饿，大宝贝，你饿不饿？” 愣了愣，秦莉尴尬道：“呃……你不说不觉得……” “那就吃了饭再走，我都饿死了。”说罢，也不理会我俩的反应，谷韵芝起身前往饭厅。 吃饭的时候，我问了一下谷韵芝，关于投资AR游戏的事情，当然了，顺便也吐槽了一下今天秦屿安对我做的事情。 听后，谷韵芝呵呵笑道：“你别看屿安一把年纪，有时候他多少有点幼稚。”不轻不重的说了这么一句，她顺着我的话接着说道：“关于AR游戏，既然你说了，我也不瞒你们。后续我这边确实准备跟YA以及乐果，一起投资一家游戏公司，主营业务就是AR游戏。” 说着，她看向秦莉道：“到时候财务方面需要你出面帮我管理。” “哟！秦总，咱俩要成同事了。” 对于我的兴高采烈，秦莉却颇为淡定地分析道：“你偶尔过问一下业务，我定期监管一下财务，都是半兼职的状态，弄不好去公司的时间都碰不上，同事也就是个名头而已。” “不是，你们女人都这样的吗？得到了就没所谓了？” “哈哈！这回我支持刘畅。大宝贝，人家因为能跟你做同事高兴，你就对人家这么冷淡，说不过去了啊！” 得到谷韵芝的支持，我更有恃无恐地唉声叹气道：“就是就是，哎……爱果然会消失的。” “呸！消失你个头，你跟那楚佳赟的事还没算清楚呢。” 面对秦莉突如其来的质问，我一脸无辜地解释道：“不是，怎么没说清楚？刚刚录音你没听？我跟她清清白白，她就是自我感觉太良好，觉得是个男人就会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但事实是，我根本就没搭理她。” “切！”了一声，秦莉学着我的语气阴阳怪气地复述道：“我虽然没有吃喝嫖赌的习惯，但自诩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有你这样级别的美女投怀送抱，我为什么要厌恶？”眼皮一挑，秦莉斜睨着我问道：“这话是你说的吗？” “我……这不是……不想把气氛搞得这么僵嘛。”应付了一句，我立刻组织语言解释道：“那我总不能直接说，我觉得陪睡这事儿她能这么脸不红心不跳地就说出来，一看就是驾轻就熟，明显以前没少干吧？” “切！嘴上这么说，心里指不定多高兴呢。” 嗯……虽然事实确实如此，但嘴上肯定不能认的。 “我吓都吓死了，高兴个什么劲？”说着，我强拉外援道：“谷阿姨，你评评理，这楚佳赟长得红颜祸水那样，突然对我这么说，我除了震惊恐慌，觉得她无事献殷勤，还能有什么想法。” 闻言，谷韵芝赶忙摆手甩锅道：“哟哟哟，这你可别拉上我。我没碰到过这种事，所以说不着什么。” “不是……嘶……”我这一激动，下意识就抬起右手往外一番，比划了一个无奈的手势。随即，一股刺痛感便突然侵袭而来。惹得我立刻蹙眉捂住右手手腕…… “怎么了这是？”谷韵芝立刻关切地问道。 “估计是装的。”秦莉在一边冷眼旁观道。 “我……装个毛线……上个礼拜六才去医院看过。”这疼痛感来得快去得也快，怼了她一句之后，痛感已经缓解了大半。 “那医生怎么说？是之前骨裂没愈合好吗？” 呼出一口气，我看向仍旧表现得很紧张的谷韵芝解释道：“骨头没问题，医生说我这是神经性疼痛，跟情绪和压力有关。如果一直发作的话，就要吃药缓解。” 说着我还瞪了秦莉一眼，奶奶的，是不是自家媳妇？竟然说我是装的！看我回去不打你屁股。 “那……”看了眼桌上所剩无几的饭菜，谷韵芝赶忙挥手道：“吃也吃差不多了，你们赶紧早点回去休息吧，这一天也够折腾的了。” 从谷韵芝家出来的时候，差不多9点。 一直到我们离开，也没见秦屿安回来。对此，谷韵芝的解释是，他今晚有应酬。估计还要再过个一个小时才能到家。 挥别了谷韵芝，秦莉启动车子开出一段路之后，才小心翼翼地问我道：“手还疼吗？” “不疼，就没疼过，我是装的。”我没好气道。 “哎呀，我道歉还不行吗？别这么小气。” “哼！那你还抓不抓着楚佳赟的事情不放了？” 话音刚落，秦莉立刻摇头道：“那不行，一码归一码。” “我这手就是因为你不相信我才疼的！” 听我这么说，秦莉犹豫了片刻，最终妥协道：“好好好，不提了不提了。” “嗯……知错能改，还是好同志。” “那你这手……要不要去医院在看看？” 思索片刻，我摇头道：“再看看吧，如果短期内再疼的话……就得再去一趟。” …… 次日下午，我按照和谷韵芝的吩咐联系了高瞻。 后者明显就是在等我的电话，很是热情地约我下午3点去他办公室坐坐。 于是我联系了秦莉，因为在我的理解里，既然要卖股份，那肯定要她到场才行。只是秦莉却告诉我道：“用不着我去，你让他的律师直接联系荀律就行了，我跟他关照过了。”顿了顿，秦莉又补充了一句道：“说了这事儿的决定权给你，我就不出面了。” 好吧，这是媳妇在给我长脸呢。 但还没等我跟她腻歪两句，就听她换了个酸溜溜地语气提醒我道：“空间我给你了，但有些事情你自己自觉一点啊。” 闻言，我秒懂道：“哈！这天下能入得了我眼，而且让我觉得比我家媳妇还漂亮的女人，只能是我闺女。” “切！谁要跟你生闺女？”吐槽了一句，秦莉立刻嘟囔道：“万一是儿子呢？” 想都没想，我立刻接道：“那就再生，一个不行就两个，直到生出闺女为止！” “呸！谁跟你生这么多……不说了，我还有事，挂了！” …… 下午两点半，我从正在装修的办公室出发，于三点整准时出现在了位于南京西路上的乐果公司办公室。 跟样貌身材堪比模特的前台表明了来意，后者电话询问了一下之后，便迈着猫步带我走出公司，乘坐电梯前往位于更高楼层的管理层办公区。高瞻的办公室，就在那里。 虽然碰头之后高瞻解释了一句，说是自己忘记告诉我直接上这儿来，到了他出来给我开个门就好了。但我还是小肚鸡肠地觉得，他这是在故意给我摆谱，因为他告诉我的地址就是楼下的。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见面之后，也没寒暄几句我便直入主题道：“高总，今天来呢，就是想告诉您，股份的事儿我跟秦莉商量好了。只要您这里没问题，我们随时可以交易。” “好！！！”一拍大腿，高瞻兴奋地说道：“老弟爽快人！”顿了顿，他红光满面地说道：“既然如此，我也爽快一把。昨天跟你说2000万，我给你涨500万，2500万，买你手上0.5%的股份！” “啊？！” 嘿嘿一笑，高瞻拍了拍我的肩膀道：“不用惊讶，昨天佳赟跟你闹了些不愉快，她也跟我说了，所以多出来的钱，就当是我这个当姑父的，替她给你赔个不是。所以……” 心下恍然，我一拍脑袋道：“啊！对了！” 说着，我拿出手机，打开文件管理器，找到标记着昨天日期的录音文件道：“高总，这是昨天的文件，现在我当着您的面删了。” 删完本地文件，我又打开邮箱，清空了发件箱和回收站，随后又登陆了秦莉的qq邮箱（在来之前已经我已经问她要了账号密码），同样清空了收件箱和回收站。 在操作完这些之后，我呼出一口气道：“高总，着实对不住，我……” “没事没事。”拍了拍我的肩膀，高瞻笑呵呵地说道：“你的做法我理解。这主要还是怪佳赟太年轻，把你给吓到了。不然的话，这东西你也不会弄这么一出。”顿了顿，高瞻挥了挥手，语调轻松地说道：“不过现在都解决了，我信得过你的人品，更欣赏你的处事方式。所以……咱们一切照旧？”说着，他朝我伸出了手。 和他握了握，我点头道：“一切照旧！” 第555章 和稀泥 后续我给了高瞻荀律的联系方式，并把秦莉跟我说的话复述了一遍之后。见没什么事，我便提出了告辞。 “这怎么刚来没多久就走呢？”高瞻挽留道：“以后我们少不了合作，这样，今天你第一次来，我带你去参观参观我们公司，晚上一起吃个饭。” 见高瞻这么热情，我也不好推脱，于是我便跟着他一起参观起了他的公司。 楼上这层的一半，是乐果高层的独立办公区域，中间被一个巨大的休息区域隔开。高瞻介绍说，这个空间主要是给员工休息和聊事情准备的。当然，休息区的边上还配有设施完备的茶水间。 而休息区的另一半则是十数个大小不一的会议室，供员工开会使用。 看完了楼上，我跟着高瞻来到了楼下。 相比于楼上的安静甚至冷清，楼下可就热闹多了。 根据高瞻的介绍，这层他们租下了一半，这一半的三分之二是几十位员工的办公区、休息区等等。而剩下的三分之一则是库房外加一个面积不小的摄影棚。 高瞻也是颇为得意地介绍说，除了办公楼挑高不够以外，这个摄影棚设施的完备程度，不比外面的专业场地差。 在南京西路这个寸土寸金的地段，浪费这么大一块办公区域搞一个影棚，这投资不可谓不大。但想想也能理解，乐果旗下的艺人不少，需要拍摄各种照片的需求也很多。 除了商业宣传照，公司内部针对各个艺人也会不定期地拍摄一些照片用来维持一定的曝光量，或者如果演员工作上有需要的话也可以直接使用公司内部的摄影棚，这可比每次有需要跑出去找地方方便多了。 而且像蒋婷、楚佳赟这样的人气艺人，跑出跑进的还麻烦。 此时，摄影棚里面正好有人拍摄趁着拍摄间隙走出来，见到高瞻，很是礼貌的弯腰九十度鞠躬打了招呼。 高瞻也是笑呵呵地给我介绍了一下，说这是他们最近刚挖掘出来的新人。这会儿正在拍摄宣传照片，准备到时候一起往各个剧组投递用的。 “哦！那可是乐果未来的新星啊！”刚吹了一句彩虹屁。 面前这位立刻朝我身后再次鞠躬道：“佳赟姐。” 回头一看，正是戴着一副巨大墨镜，一头大波浪的楚佳赟。 待她跟眼前的未来新星打过招呼，我有些意外，但却十分客气地跟了一句道：“这么巧？” “不巧，专门来找你的。”摘下眼镜，楚佳赟一脸得意的说道。 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眼高瞻，后者立刻笑容满面地解释道：“是我告诉她你下午要来的。” 了然地点了点头，我看向楚佳赟道：“楚女神找我有什么事？” 不等楚佳赟接话，高瞻立刻语速极快地说道：“对了，我想起来我在外面还有点事，你们要不先去我办公室聊一会儿。放心，我肯定赶在吃晚饭之前回来。” 说罢，他也不等我反应，直接转身就走。 看着高瞻匆匆离开的背影，我嘴角抽搐了几下，有些无奈地看向楚佳赟叹息道：“那就请吧，女神大人。” 许是对我的这个称呼很满意，楚佳赟的表情看起来如沐春风，眉角挂上一个弧度，她和声细语地说道：“刘总，您也请。” 跟着楚佳赟又回到高瞻的办公室，待高瞻助理送了两杯咖啡进来之后，我有些心有余悸地对楚佳赟说道：“大姐，今天请你想想清楚再说话啊。” 翻了个白眼，楚佳赟指了指我的口袋，没好气地答道：“弟弟，那能不能请你把手机关了？” “不能！坚决不能！” “行了行了，别搞这些没用的了。我今天找你，就是想跟你道歉的。如果……” 不等楚佳赟说完，我直接点头道：“哦，好的，我接受了。” 语气一滞，楚佳赟一时没反应过来的“啊？”了一声。 见状，我好笑道：“我说，我接受你的道歉。” “呃……不是，按照你的人设，你不应该抓着不放的吗？”楚佳赟有些抓狂地说道。 疑惑地看了她一眼，我奇怪道：“为什么我要抓着不放？你姑父的诉求在你来之前我已经答应他了。甚至他还因为你昨天的行为抬高了购买价格，我还有什么好记恨的？” “啊？！他没告诉我啊！” 耸了耸肩，我替高瞻解释了一句道：“可能是还没来得及吧。”想了想，我又补充道：“哦对了，昨天的录音我已经当着你姑父的面删除了。所以你可以把心放回肚子里。” 听我这么说，楚佳赟只是点了点头，也没多说什么。 只是平静地转过身，从她随身的包里拿出一个挺大的盒子，放在茶几上推到我面前，指了指盒子道：“这个送给你，算是对我昨天的冒失向你赔罪。” 看了眼盒子，我啧啧嘴道：“女神阔气，沛纳海？” 点了点头，楚佳赟说道：“不算特别贵也不算很便宜，聊表心意，希望你别嫌弃。” 摇了摇头，我伸手把盒子推回去拒绝道：“好意我心领了，但东西我肯定不能收。虽然你做事情的方式方法比较……别出心裁……但迫切的心情我是可以理解的。”指了指盒子，我补充道：“这就大可不必了。” 略一思索，楚佳赟歪头问道：“看不上？” “绝对没有！” “因为这东西是我送的，觉得脏？” “喂喂喂，你这么说就过了，我怎么可能这么认为？！”我有些负担地抱怨道。 沉吟了片刻，楚佳赟忽然问道：“你是不是觉得……我经常为了我姑父做出这种出卖自己的事情？” “呃……没有！” “你犹豫了！说明你就是这么想的！” “这叫一时反应不过来！” 对于我略显苍白的狡辩，楚佳赟冷笑一声，随即明显有些义愤填膺地表态道：“刘畅，我可以用人格担保！昨天那些话，是我这辈子第一次对一个男人说的！因为在此之前我姑父从来没有遇到过需要我出面帮他的事情！” “呃……”看了看桌上的盒子，我弱弱地调侃了一句道：“那……你这算不算是……出师不利？” 深吸了一口气，楚佳赟放缓语速道：“昨天我姑父已经骂过我了，我也知道自己这么做很轻浮，甚至轻贱。但我这么做的动机，以及这件事的利害关系我已经跟你分析过了。长这么大，我也帮不了他什么，这次好不容易有这么个机会，我记着想要表现一下。做法上……确实有些操之过急，甚至异想天开……”顿了顿，她低下头，有些低落地说道：“我没指望你能理解我，但最起码，我希望你能不要因为这件事看不起我……” “这个……我没有别的什么意思啊……”铺垫了一句，我小心翼翼地问道：“但……你这都已经是这么当红的明星了，何必在意我一个人的看法呢？”顿了顿，我又补充道：“当然，我绝对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这点我也可以用人格担保。” “真没有？” “真的没有……”生怕她不信，我又解释道：“说句不怎么尊重你们行业的话，这世道笑贫不笑娼，所以任何人，做出任何决定，接大多数情况下，都是因为生活所迫。因此，即便有人真像你说的，通过出卖自己谋求一些资源和利益，这也是可以理解的事情。” 顿了顿，我接着说道：“你在这个行业混了这么久，这种事情我相信你比我更清楚。而我作为一个外人，并没有什么资格对于你们这个行业里某些人的选择说出什么站在道德制高点批判他们的论调。更不用说，这些所谓的潜规则，其实放到哪个行业里或多或少都是有的。” “所以……如果我真是这样的人，你不会看不起，反而会觉得……同情？” 想了想，我点头道：“某种程度上可以这么理解，但同情，或者说理解并不代表我就认同。毕竟现在是和谐社会，这种负能量的事情，我个人还是不主张有人这么干的。” “呵呵，你还挺会和稀泥。” “这不叫和稀泥，这叫弘扬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纠正了她一句，我一本正紧地弘扬正能量道：“怎么说大家都在撸起袖子加油干，刻意走捷径是不可取的。” “哈！你是党员？” “不是。” 轻笑了一声，楚佳赟傲娇地说道：“我是。” 愣了一愣，我接道：“所以？” 清了清嗓子，楚佳赟用异常正经的口吻答道：“所以，如果你有意愿入党，那我可以成为你的入党介绍人，之一。” 想了想，我好奇问道：“那你们乐果有党支部？这里能过组织生活？” “呃……那倒没有……”下意识地回了我一句，楚佳赟忽然反应过来，失笑着说道：“说你会和稀泥你还不承认，你看，话题又被你给岔开了。” 摊了摊手，我老实道：“我故意的啊，你把气氛搞得这么沉重，我不得活跃活跃？” “呵！无聊。” 第556章 欲仙欲死 “我无不无聊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不想再跟你探讨昨天的事情。”否定了一句，我看着她不无鄙视地说道：“好歹你也是个女明星，这点察言观色的水平没有？” 对于我这番批评，楚佳赟毫不在意地说道：“本来是有的，但经过昨天之后，我估计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我这个能力在你面前应该是不会有了。” 见她如此坦诚，我好笑地念了句歌词道：“我们是对方，特别的人？” 眯着眼睛看了我一会儿，楚佳赟笑呵呵地说道：“你要这么说……就显得有点暧昧了。” 在看到她这个反应的一瞬间，我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所以我赶忙辩解道：“引用你的话，经过昨天之后，我估计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我们之间看对方都会比较特别……特别尴尬。” “我一点也不尴尬啊。” “我尴尬！”抱怨了一句，不等我接着说下去，楚佳赟立刻带着嘲讽接道：“我都不尴尬你尴尬什么？” “你这不废话吗？你的职业是演员，都能当着一堆人的面，投入的演吻戏甚至床戏。现在就是说了两句不痛不痒的话而已，你尴尬什么？”说罢，我直接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有些错愕的楚佳赟道：“我懒得再跟你掰斥这些有的没的，反正你想说的都已经说完了。我要跟你姑父办的事情也都已经安排好了，麻烦你跟他说一声，晚上的饭局我就不奉陪了。后续咱该怎么合作怎么合作，大家都怪累的，没必要在乎一些场面上的事情。今天他也挺忙的，让他就别急着赶回来了。” 说着，我就准备往外走。 “你给我站住！” 回过头，我看到楚佳赟同样站起了身，指着茶几上的手表道：“既然你不嫌弃我，那东西你拿走。” 眼睛都没斜一下，我直视着楚佳赟的脸说道：“刚刚说了，心意领了。东西你就自己留着，以后送给比我更有需要的人吧。” “不行！你要是不收，就说明你嫌弃我！” 面对不依不饶，甚至有点撒泼嫌疑的楚佳赟，我指着盒子问道：“你这东西多少钱？” “六万三。” 点了点头，抬起左手，拉下袖口对她晃了晃，指着我戴着的手表说道：“别看我今天戴了块卡西欧，但这东西全球限量一百只。现在出手，至少七万。所以我嫌弃的不是你，而是这个东西本身。”深吸了一口气，我问她道：“这么说你满意了吗？” 说出这些话，我甚至都已经做好了她当场翻脸的心理准备，但有些出乎我意料的事，楚佳赟竟然神色自然，甚至有些波澜不惊地开口道：“我也是卡西欧资深收藏爱好者，能让我看看你的手表吗？” 既然她不信，那我也没二话，直接解开表带把手表放到了她手上。 研究了一会儿，楚佳赟神情有些激动地说道：“这……你能让给我吗？我出七万！” “我擦！不卖！” “八万！不能再多了！” 一把从她手上抢过手表，一边戴上我一边没好气道：“八十万都不卖！再见！” 说罢，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只是楚佳赟并没有就此放过我，跟着我一起走出办公室，拉着我的胳膊就央求我道：“价钱好商量，你别急着拒绝！” 被她拉着停下了脚步，我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的手，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楚佳赟赶紧松开我，讪笑着说道：“对不起对不起，一时情急。”顿了顿，她又说道：“我现在相信你确实有足够的理由看不上我送你的东西。那你手上这块……” “不！卖！”一字一顿的说完这两个字，我抬腿就往外面走。 没走两步，意识到楚佳赟还在身后紧追不舍，我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就想制止她的行为。但许是我刹车刹得太过突然，她一个没停稳，整个人直接跟我撞了个满怀。 艹！好狗血的桥段！ 但还好，还没狗血到她往后倒，我懒腰抱住她的程度。 只是饶是如此，我跟她撞的这一下，也给了楚大演员足够的发挥空间。虽不至于撒泼打滚，但矫揉造作的眼泪汪汪，那肯定是逃不了了。 她现在这表情怎么说呢……就好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媳妇，那叫一个可怜。 俗话说得好，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她有张良计，我也有过墙梯。 几乎是在她撅起嘴，眼眶红润的瞬间，我立刻捂住自己右手手腕做痛苦状。脸上带着狰狞，我看向她说道：“行了，咱俩难兄难弟，一起去医院吧……” 在这一番操作期间，我清晰地从楚佳赟的脸上看到她的表情，从一开始的委屈，转换成了茫然，从茫然转换成了错愕，从错愕转换到了惊疑不定，最后从惊疑不定落在了手足无措。 “你……是不是你的手被我撞到了。对不起对不起，我……” “没事没事，你也不是故意的。”我装模作样地答道。 “走走走，那我送你去医院。”说着，楚佳赟拉着我就往外走。 得！自己演技太好，直接让楚佳赟信以为真了。 只是我不可能让她送我去医院，所以没走几步，我便强行停下脚步说道：“不是，你先等一下。” “怎么了？”楚佳赟有些不解地问道。 “你就这么跟我去？被人认出来了怎么办？” “我都不介意，你介意什么？！赶紧走吧！” “不是……” 不等我说下去，她就这么生拉硬拽地把我带出了公司。 不过好在她还是有点觉悟的，在等电梯的时候，直接从包里掏出口罩和帽子，今天刚见她时候戴的墨镜这会儿倒是拿出来，估计是因为这会儿将近5点，天色已经有点暗了，再戴墨镜反而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 在整个下楼的过程中，我两次想要劝她放弃跟我一起去医院的念头，但她压根就没搭理我。 事不过三，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在多说了。 坐电梯到了地库，她终于开口道：“你手不方便，我开你车走吧。” 耸了耸肩，我当先带路，一路走到了我的车边。 见我没有任何犹豫地解锁了车子准备从副驾驶一侧上车，楚佳赟忽然嗤笑了一声叫住我道：“喂！你打算演到什么时候，差不多得了，还真去医院啊？” 看了她一眼，我点头道：“对啊，都到了这份上了，你难道想临阵退缩？” “哈！行！我看你装到什么时候！”放了句并不怎么狠的狠话，楚佳赟开门上车。 上得车来，见楚佳赟轻车熟路地启动驶离，我不无夸赞地说道：“没想到你车还开得挺不错的。” 嗤笑一声，楚佳赟不屑道：“你不知道的还多呢！” 讨了个没趣，设定了六院的导航之后，我也就没再多说什么。 虽然南京西路离六院不算太远，但5点多这个时间，路上已经进入了晚高峰。伴随一出地库就遇到的拥堵，楚佳赟又一次开口道：“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想了想，我点头道：“我确实挺后悔的。” “哈！那怎么说，调头回去？” 看着楚佳赟幸灾乐祸的样子，我大喘气道：“我后悔没早点去。这会儿门诊都没了，只有急诊了。” “呃……你真要去？” “不是你拉着我去医院的吗？怎么这会儿又说这种话？”我故意问她道。 翻了个白眼，楚佳赟没好气道：“那不是配合你，给你搭戏嘛！” “问题是我没在演，我手确实疼。”无奈地答了一句，我接着说道：“其实我还挺感谢对你的，如果没有你的坚持，我其实还是想拖一拖的。” “呃……那你……要紧吗？是没愈合好还是……” “愈合好了，但最近时不时的会有神经性疼痛，尤其是经历过巨大压力之后。比如刚刚撞到你那一下，当时确实没疼，但看你在那儿演楚楚可怜的样子……我确实疼了一下，只不过没有我表现得那么严重而已。” “那你的意思是……怪我给你压力了咯？” 点了点头，我实话实说道：“确实如此，昨天晚上我疼的可比刚才厉害多了。” “呃……” 不理会她的无言以对，我继续说道：“其实你应该感谢一下我女朋友，因为今天早上出门的时候，她就已经帮我把医保卡塞包里了，不然这会儿还要先回家拿这东西，白耽误事儿。” “呵呵……” “不用谢。我替她说的。” “无聊！” “不无聊啊，有你这个大明星送我去医院，哪里无聊了？” “是啊是啊！你这手弄成这样，还是我这个大明星造成的呢！要不要我为你负责啊？” “我要你负什么责？这又不是你主观故意造成的。” “那如果我想负责呢？毕竟……用你的话说，我们是彼此特别的人嘛。” “不是，你能不能不要动不动就这么说话？” “怎么？被我撩拨到了？” “呵呵，是啊是啊，欲仙欲死了都！” 第557章 莺莺燕燕 到医院，带着“做贼心虚”的楚佳赟一路挂了急诊去到医生办公室。 大致讲清楚情况之后，医生在电脑里查询了我的以往病例，最后点头道：“那行吧，你这应该也不是压迫神经导致的，我给你开一点药，回去吃一段时间再看看吧。” 拿了药方，准备去柜台付钱，随后去药房取药。 还没等我走到收费窗口呢，看着身后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楚佳赟，我失笑道：“你还行不行了？不行你就先去车里待着。完事之后我再去找你。” “怎么不行了？！说了要对你负责的！” 见她还在嘴硬，我假意伸手要摘她的帽子，后者见状，惊呼着就往后躲。但随即觉得这么做可能有点太怂了，于是又硬着头皮朝我的方向挺了挺腰板，那意思显然就是：有本事你就拿。 失笑地摇了摇头，我也懒得再逗她，收回手之后，便该干嘛干嘛去了。 没走几步，电话就响，发现是秦莉打来的，接通之后她问我道：“你那儿怎么样了？刚刚荀律联系我，说高瞻的律师已经找过他了，后续流程已经开始走了。” “哦，那就好。”应了一句，我如实汇报道：“本来高总是想留我吃饭的，但我现在在医院呢。” “啊！？你又怎么了？！” “别紧张，我这不是听从你早上的吩咐，过来看病了吗？” “哦……那就好。医生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就开点药回去吃呗。” “那你还有多久，我过来找你？” “不用了，我拿完药就准备回家了，家里见吧。” 挂断秦莉的电话，身后就传来楚佳赟的声音道：“报备过了？” 回头看了眼，只见她正在我身后玩着手机游戏，头都没抬一下。我笑着调侃道：“你这属于耳听六路眼观八方啊？” “主打的就是一个监视，看看你有没有说我坏话。” “要说也得回去说。” “喂！你不是要把我丢在这儿自己走了吧？” “那倒不至于。”顿了顿，趁她放松警惕，我大喘气道：“我可以把你送到附近的地铁站。” “哈！卸磨杀驴？” “不是，我就想说，整个看病的过程你除了跟着，出过什么力了请问？” “我没开车送你来？” “嗯……你要这么说的话……好像确实出了点力哈？” “废话！” “那要不你回去的地铁票我给你报销了吧？” “刘畅！” “咋地？要同归于尽？” 深吸了一口气，楚佳赟指了指我身后道：“不，我只是想提醒你，下一个就轮到你了。” “谢谢啊！” 最终，我也没送楚佳赟，因为我这刚拿完药，小悦就出现在了我眼前。 看着她一脸焦急，想发作又不敢的样子，我立刻甩锅道：“小悦总，要骂你就骂她！是她非要跟着来的，我在你们公司的时候就阻止过，当时你们好些同事都在，可以为我作证。” “刘畅！你不要不识好人心！” 撇了撇嘴，我不屑道：“切！你当时压根就不信我真能来医院，有什么好人心？” “你俩别吵了！”小悦忍不住怒道：“刘哥，你有我电话，既然知道她跟你出来不方便，怎么不第一时间告诉我？”说罢，她又看向楚佳赟数落道：“姐！你工作的时间比我长，有些事儿应该轮不到我来说你吧？我就离开一个小时，你就这么不让人省心！？” “哎呀！别生气了，我保证以后再也不这样了好不好？！乖啦乖啦，走走走，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满头黑线地看着楚佳赟对小悦撒完娇，我不寒而栗地说道：“小悦啊……我觉得吧……你俩身份应该互换一下，改成她叫你姐比较合适。” “切！要你管？！”瞪了我一眼，楚佳赟态度生硬地问道：“你搞定没？搞定的话我就先走了。” 闻言，我立刻摆出一副厌恶的表情挥手道：“赶紧走赶紧走！眼不见心不烦！” “切！小悦，我们走！让这个没良心的白眼狼自生自灭去。”说着，她不由分说地拉着小悦就一个方向走去。 “等一下姐，往哪儿走！” “呃……” 目送她俩再一次从我眼前路过，我轻笑着朝小悦挥手调侃道：“小悦姐再见！” “哈！刘哥再见！” …… 几乎是跟我前后脚，我刚停好车，就看到秦莉的车过来。在一边等她下了车，我笑眯眯地走过去，搂住她的腰，把头埋在她的脖颈间一阵猛吸道：“想死我了！” “哈！痒！” 松开秦莉，我拉着她手往电梯走，一边不忘炫耀手上的袋子道：“看，我现在也到了要药不能停的年纪了。” 翻了个白眼，秦莉拍了我一下道：“怎么，这还是好事了？” “苦中作乐嘛，一点幽默感都没有。”吐槽了一句，我忽然想起来道：“对了，有个事我得给你报备一下。” “什么？” “今天我是在乐果被某些人硬拖着去医院的。” “某些人？谁啊？”下意识地问了一句，秦莉紧跟着又问道：“楚佳赟？” “嗯……领导果然聪慧过人一点就通……” “行了行了，别拍马屁。她为什么要拖着你去医院？”问了这么一句，秦莉立刻反映过来道：“啊！难不成她又做了什么让你手腕疼了？” “哎……”哀叹了一声，我大致跟她讲述了一下今天发生的事。 听完之后，秦莉咯咯笑道：“我怎么感觉，你现在有一种湿手沾面粉的既视感？” “我擦嘞！这话你可别胡说！” “我没胡说，她现在缠着你要道歉啥的，不就是盯着你不放，你甩也甩不掉吗？” “那你说应该怎么办？” “你怎么都不好办……”回了这么一句，趁着电梯门打开，她别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道：“你要信得过我，那就交给我去帮你打发她。” 走进电梯，我嗤笑道：“你这话什么意思？我怎么可能信不过你？” “那不好说。”悠悠地说了这么一句，秦莉讥讽我道：“万一你就享受这种美女围着你转的感觉呢？” “对啊对啊！”在她眼前晃了晃我的右手以及手里一袋子药，我接着说道：“这美女随便一句话就能让我起生理反应，还得靠药物治疗才能压制！” “哈哈哈哈哈！” …… 次日周六，我带着秦莉去参观了正在如火如荼装修的新办公室。 当我慷慨激昂地给秦莉介绍着办公室布局，以及未来规划的时候，我可以很清晰地从她的眼神和情绪中，感受到她那种跟我一般强烈的憧憬和热忱，惶然间，我有一种错觉。 她现在不只是我的女朋友，更是即将与我踏入战场，一同并肩战斗的战友。 尤其是在她轻轻柔柔地说出：“给我留个办公室呗？”之后，我不顾还有其他工人在场，直接搂住她的腰肢，在她耳边轻声问道：“那你给我个理由？” 抵着我的胸口，秦莉小脸红润地娇嗔道：“还有人呢！你别这样！” “我是老板，谁敢说什么？” “切！老板了不起啊！回家不还得听我的？” 嘿嘿一笑，忍不住在她脸上亲了一口，我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题道：“给我个理由，我为什么要给你留个办公室？” 咬着嘴唇思考了好一会儿，秦莉抬起头，看着我的眼睛说道：“宣誓主权，这个理由够不够？” “那请问，你这宣誓的是对这家公司的主权，还是对我个人的主权？” “切！你个人的主权还有什么好宣誓的？现在你身边还有谁不知道我是你女朋友？” “哟，那听秦总这口气，是想全资收购我这小破公司了？” “为什么要全资收购？入点股不就行了？也不用多，有个三成就够了。你拿个六成，剩下一成分给团队。” “哈！然后咱俩把婚一结，我那六成里有一半自动变成你的了。秦总打得好算盘啊……”顿了顿，我又否定道：“也不对，得先结婚，不然我这六成属于婚前财产……” “打住打住！说公司说得好好的，怎么又扯到结婚上面去了？” “你先说宣誓主权的。” “我就随口一说，这事情主要还是看你自觉的。而且我发现自从你决定开这个公司，身边莺莺燕燕就不断，我得有点危机感。” “啊？不是，我身边怎么就莺莺燕燕了？” 摆着手指头，秦莉跟我算道：“你看啊……陈依依算一个，丁可人算一个，现在又多了个楚佳赟，对手一个比一个厉害，我不得上点心？” “哈！说了半天，不还是要宣誓对我个人的主权吗？早说不就完了？” “我不管！” 见秦莉耍无赖，正当我不想逞口舌之快，准备采用物理攻击的时候，我的手机忽然响。 无奈之下，我只能松开咯咯直笑的秦莉，拿出手机一看，发现是我爸打给我的。 接通后，他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儿子，卖房子的钱到账了！” “哇哦！那你们的上家联系了吗？钱转过去了？” “联系了，钱也已经转过去了。” “那什么时候能交房？” “上架说这两天他们过去收拾收拾，不出意外的下周一，也就是后天就能搬过去了。” “那这样，你们这边稳妥一点，周一我送你们去验收，周二搬家。我这就帮你们联系搬家公司。” 见我挂断电话，秦莉笑着问道：“房子搞定了？” “嗯，帮个忙联系一下你朋友呗？” “好的老板。” 第558章 信息量巨大的电话 后面一周的时间，做了几件事，一方面周日的时候因为开学了，所以还去特殊学校做了一次义工；一方面周二的时候帮我父母搬了新家；再一方面，就是忙着装修办公室。 这期间，公司的注册、以及银行账户等等行政方面的工作都已经弄完了。办公室的装修，预计下周也会进入尾声。 所以当周中的时候，袁晓联系我，说他已经正式提出了离职，不出意外的话，下周就能过来上班的时候，正好借着这个机会，我通知了一下所有人，下周一，也是3月的第一天，我们“畅所欲言传媒有限公司”就算是正式挂牌营业了。 另外还有一件事，这周许婕给我打了个电话，说她已经去付东公司经过了第一轮面试。面试她的是那边的人事，基本就是走个过场的事情。不出意外的话，后面应该还有两轮，第二轮面试会由市场部经理负责，最后一轮才是付东本人。 而第二轮面试，会安排在下周。 说完这个，我很自然的问了一下她跟小庄老师的情况，听我这么问，许婕有些波澜不惊地回我道：“年后跟他约着吃过一顿饭。” “哟！”了一声，我故意说道：“那你们这频率有点低啊，小庄老师是不是不太上心啊？” 撇了撇嘴，许婕破天荒地解释了一句道：“那是因为我最近太忙了，没时间！” “啧啧啧，这还没怎么着呢，就替人解释上了？” 对于我的揶揄，许婕不为所动道：“我只是阐述了一下实际情况。” 嘿嘿一笑，我八卦道：“那手牵没牵？嘴亲没亲？！” 对于这种敏感问题，许婕没好气地怼了我一句道：“关你什么事？！”而且说完这句，直接就把电话给挂了。 嗯……那应该是……牵……不，亲过了……吧？ …… 周五这天下午，当我、孙杰、陈依依以及小吴齐聚一堂，为耗时两周的办公室装修工作做最后验收的时候。 秦莉给我打了个电话。 跟几人告了声罪，我走出公司接通道：“喂，怎么了？” “办公室弄好了？” “正验收呢。” “哦”了一声，秦莉忽然用一种娇滴滴地声音问我道：“那……我的办公室给我留了吗？” 呵呵一笑，我点头道：“放心，留了。” “那就好。”笑呵呵地应了一句，她语调含笑地问我道：“那既然你这么乖，我也告诉你个好消息呗？” “什么好消息？” “高瞻买那0.5%股份的钱已经到账了！” “我去！这么快？” “嗯，他比谁都着急，所以当然动作快了。”回了我一句，秦莉接着说道：“这2500万里，有1500万是我爸的本金，所以利润是1000万，按照之前和我爸的约定，这1000万里，400万是他的，600万是咱俩的。” 听她说到这里，我打断道：“这种量级的巨款，不用交税吗？” “要啊！”理所当然的回了一句，秦莉答道：“要交个人所得税，所以实际到手2000万。包括本金在内的税收部分由我爸承担，这个刚刚我已经跟他说好了。”顿了顿，秦莉继续跟我算道：“所以，他这次到手（1500+400）x0.8\\u003d1520万，我们净赚600x0.8\\u003d480万。” “我靠！这捣腾这么两次，光交税就交了上千万？！” “这是法律，没办法的事情。” “那你爸吃亏了呀……这次里外里的，他等于才赚20万。而且咱这次卖股份，好像也没跟他商量过……” “如果你要这么算，那从我收到他的钱到现在，总共也没超过一个月。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他那1500万就赚了20万利息，这年化利率已经到16%了，就这一点，他就没什么好不满意的。更不要说后面剩下那成本1500万，0.5%的股份，就现在的势头来看，两三年内至少能让他连本带利赚1000万。” “你等会儿……我脑袋有些转不过弯了，你说剩下0.5%的股份到时候能让你爸连本带利赚1000万？那这0.5%的股份你预计到时候得值多少钱？” “这么跟你说吧，下午我给大妈妈通过电话，按照她的估计，等乐果Ipo之后，市值应该能到70亿左右，她让我等上市之后半年左右，去跟机构质押坚持股票。原本这个时间应该是一年的，但那是理论实践，我们这种‘小非’，卡得不会那么严，而且有朱泱荣的关系，到时候问题不大。扯远了，所以按照我大妈妈的预计，到那个时候，乐果的市值应该在150亿左右，也就是说，等我们套现离场，手上0.5%的股份，应该能价值……7500万吧。”顿了顿，秦莉继续说道，“一般找机构质押股份，对方实际支付的价格最多只能是当前市值的8成，所以7500万的股份，机构会付6000万。再去掉个税，等于我们实际到手是4800万。” “我去……7500万的原始价值，到手才4800万……这等于打了6折啊……” “差不多。但想要提前套现，必须要承担这样的损失。”应了一句，秦莉继续说道：“然后就好算了，基于这次的原则，我爸那边1500万的成本，去掉所得税1200万，4800万-1200万\\u003d3600万。他再拿这里面的4成，也就是1440万。等于到时候他能到手2640万。所以我刚刚说了，后面这1500万的成本，能让他挣至少1000万。” “但……这也是你们的猜想啊……” “哈！这是我大妈妈跟朱泱荣的猜想，你说我爸信不信？” “嗯……好像也没毛病。” “所以你就不用替他担心了，我现在打电话给你，就是想告诉你的一声。这次赚的480万，你那一半，去掉你欠我那80万，还剩160万，我想着万一你有用，所以我就不打算转你支付宝了，一会儿转到你卡上，需要你给我一个你的卡号。” 啊……敢情绕了半天是这么个事儿啊。 从喜悦中抽离出来，我沉吟片刻后说道：“你要这么算的话……那这钱你不用转给我了。” “啊？！你什么意思？！” 听出秦莉这语调里的震惊，甚至些许愤怒，我立刻解释道：“不是，你别误会，我的意思是，这钱就先放你那儿，我现在身上还有钱，你一下给我这么多也没用。所以你没必要转给我。” “哦……这样啊……那也行吧。我就暂时先帮你存着，你有需要再告诉我好了。”乐乐呵呵地答应了我的要求，秦莉好似不经意地又说道：“哦对了，我中午的时候约楚佳赟吃了顿饭。” “啊？你突然约她做什么？”这一个礼拜都没这人的消息，我都已经快把她给忘记了。 “呵呵，还不是为了你？” “呃……” “放心吧，都搞定了。她以后不会再有事没事找你又是道歉，又是送礼了。” “这个……我能问问是怎么搞定的不？” “也没什么，就是答应给她再弄一块限定的卡西欧。” “啊？！这也行？”反问了一句，我总感觉不太对味地问道：“但这也不对啊，是她给我造成了困扰，怎么你还帮她买东西了？这好像搞反了吧？” “女人之间的事情你少掺和。” 琢磨了片刻，我倒吸一口凉气道：“嘶……听你这口气……你俩不是处成闺蜜了吧？” “哈！没想到你脑子转得还挺快！” 见秦莉承认了，我有些崩溃的说道：“不是……你能不能给我解释一下你的心路历程？之前我断手的时候，你不还对她有看法的吗？而且她之前都干过想要勾引我的事情，这你都能忍？！” “对于勾引你这件事情，我可以理解为她是在帮我测试你的人品。现在你通过考验了，那我自然应该对她表示一些善意。” “我去！她是不是KtV你了？这事情还能这么解释的？！”顿了顿，我没好气道：“晚上你给我早点回家！关于她的事情，我必须跟你当面谈一谈！” “切！谈就谈，我怕你啊？” “你别嘴硬，逼急了我这就去找白诗雅打你小报告！” “嗯……那你抓紧，如果再晚一点的话，她可能也会拜倒在楚佳赟的石榴裙下了。” “我……你少废话！下班给我早点回家！” 第559章 你俩怎么就聊成闺蜜了呢！？ 傍晚，秦莉比预计的早了一点到家，当我气势汹汹地来到她面前，准备接着下午那通信息量巨大的电话，跟她接着好好掰哧掰哧的时候。 她忽然伸手递了个还挺大的袋子给我。 下意识地接过，在此之前准备的腹稿顿时换成了一句：“这什么？” “人楚佳赟送给你赔罪的。” “不要！”想都没想，我就准备把东西塞还给秦莉。 但一边换鞋，秦莉一边神情平淡地问道：“你不打开看看？” “我都说了不要她的东西！” “我建议你最好打开看一看。” 看着秦莉认真的表情，我只得收回手，顺便接过她手上的其他东西，提着袋子跟她回屋。 “我先去换身衣服，你先看看袋子里的东西，等我出来再聊。”轻飘飘地说了这么一句，秦莉闪身进了卧室。 目送她进了屋，我把注意力放到了眼前的袋子上。心说，这里面到底是什么好东西？让她这么一而再地催我赶紧看？ 心下好奇，我小心翼翼地打开了袋子。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份文件。 拿出来一看，上面写着《合作意向书》，落款是乐果传媒。 这什么鬼？ 也没着急打开文件袋细看里面的意向书，我把东西先放在了一边，接着往里面探寻。 意向书下面是四个盒子，以此拿出来之后，我非常确定，这是四块手表，卡西欧的手表。而且从盒子和包装来看，并不是非常值钱的款式。 但将他们打开之后，却是内藏乾坤！ 这是早几年的时候，卡西欧出的一个四神兽系列，分别是青龙、白虎、朱雀以及玄武。当初我还真关注过这个系列，限量款，价钱不贵，一千多一点一块，但秒出秒没。正常渠道根本不可能买得到。 这楚佳赟……看来还真是卡西欧资深爱好者。 放下手表，我又拿起了文件。粗略地瞄了几眼，发现这东西原则上就是一份表明楚佳赟有意在未来三年，尽可能配合我们这边公益项目安排的声明。 嗯……实话实说，诚意还是很大的。 “东西看过了？”换了一身居家服，浑身上下透露着放松秦莉从卧室出来，指了指桌上的几个盒子问我道，“这次人家送的这东西，感觉到诚意了吗？” “好是真的挺好的，但看着这几个表盒，我总感觉能感受到她的那股子肉疼劲。” “呵呵，这点你倒是没说错，给我东西的时候，她看上去确实挺不舍得的。”解释了这么一句，秦莉抱着腿往沙发上一坐，看向我道：“好了你不是约我谈谈吗？现在谈吧。” “这个……咱是不是先吃饭？边吃边谈？” “我不吃，减肥，晚上吃点水果就好。”秦莉语调坚决地说道。 “Excuse me？！我都想好了下楼搓一顿吉祥馄饨了！你现在告诉我你不吃？！” “哈！不吃！坚决不吃！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你给我做，你做我就吃。” 深吸了一口气，我点头道：“行！想吃什么？” “有什么吃什么。” “好！你等着。” 在厨房忙活了半天，最终我端着两盘炒面来到沙发前。 吃着炒面喝着饮料，我俩终于能开始期盼已久的谈话了。 “其实今天中午这顿饭，是楚佳赟主动约的我。”秦莉率先开口道。 “原来如此，那就好理解多了，我想你也没工夫去约她。” “我确实有这么个想法，只不过一方面因为忙，另一方面也没有好的由头。”说着，秦莉摊了摊手道，“我总不能直接跟她说，我约你吃顿饭，理由是你勾引我男朋友，我要找你讨个说法吧？这不成原配斗小三了吗？” 闻言，我好笑道：“那之前你给我的感觉，可不就是这个意思吗？” 无视了我的揶揄，秦莉接着说道：“所以她既然先开了口，我就顺水推舟答应了。” “哦，那她用的什么理由约的你呢？” “人家说，前两次跟你碰头，每次都搞得很不愉快。虽然她有心再道一次歉，但为了防止自己又一次弄巧成拙，让你彻底跟她绝交，就只能改走夫人路线，从我这里入手。” 品了品她这话，我点头道：“嗯，逻辑讲得通，没毛病。” “我也觉得她说的挺实在，所以前两天她约我的时候，我就没告诉你。”解释了一句，秦莉接着说道：“还有一点，我去见她的主要目的，就是想尽量多了解一下她的为人，毕竟……你以后还有很多机会能见到她，我可不想你每次见到她都起什么‘生理反应’” 虽然“生理反应”这个词被秦莉用得怪别扭的，但她说的也确实是事实。我也不想每次看到楚佳赟手都会疼一下，要是真这样，那我这情况就是从生理反应，过度到心理反应了。以后去医院看得就不是骨科，而是心理科了……这怎么能行？ 点了点头，我继续问道：“那你跟她聊出什么了呢？” “今天中午她跟我聊了挺多，关于她的经历，她的家庭等等。总体上说，我感觉她这自私、自恋的性格，跟她小时候遭遇的家庭变故有直接关系。其实她自己也知道自己的问题，但怎么说呢……在她这个环境和行业，自恋和自信基本上是画等号的。甚至可以说是每个演员必备的素质之一，因为如果不自恋，那怎么在镜头面前展示自己最美的一面呢？至于自私，在她们这个行业里，资源就这么些，如果不自私一点，如何立足？只是……” 见秦莉说一半不说了，我疑惑道：“只是什么？” 看了我一眼，秦莉苦笑着摇头道：“只是她跟你有一种特别的缘分，每次遇到你总会牵扯到一些利益，或者是非，比如第一次你们撞车，然后又是踩踏导致你手受伤，再到你牵扯进乐果的内部斗争等等等等，用她的话说，你俩的能量可能是相斥的，所以导致她每次看到你都会方寸大乱，不自觉的就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比如在年会的时候莫名其妙怼你，还有这次试图……勾引你。” “哈！你直接说我跟她八字不合不就完了？” “嗯，差不多这个意思。”赞同了我一句，秦莉接着说道：“但总体上说，她的心眼肯定是不坏的，不然也不至于一次次跟你道歉。尤其是上次在蒋婷家里，我感觉她的态度还是挺好的。” “所以？” “所以你下次再见到的她的时候，心态尽量放平一点，别再跟她起什么冲突了。” 放下筷子，我苦笑道：“不是，我虽然也同意你说的，我跟她能量相斥，或者八字不合的理论，但咱摸着良心说，跟她打了那么些次交道，哪一次是我去主动找的她的事？” “你先别激动，我的意思是，楚佳赟这个人，基本也就这样了，我们不能指望她为了咱们去改变。对吧？” 待我瓮声瓮气地“嗯”了一声，秦莉接着说道：“另一方面来说，不论是你还是我，咱们以后也不可避免的，会跟她产生交集。想要完全躲开她，好像也办不到，这你同意吧？” 虽然不想承认，但秦莉说的确实是事实。别的不说，就桌上现在正摆着的合作意向书，对我来说就是一个不可能放弃的合作。 别看这份意向书上写的只是公益方面的合作。 但这就和朱泱荣往我们的慈善基金里捐了一点钱的效果一样，我们公司既然能跟楚佳赟牵上线合上作，那在明星艺人资源方面，肯定就有我们的优势。 以后如果遇到有这方面需求的客户，他们选择我们，与我们达成合作的概率自然就会大大增加。 所以秦莉说的一点都没毛病，以后跟楚佳赟打交道的机会多了去了。 点了点头，我无奈道：“哎……我知道了，我只能说，我尽量放平心态。争取不要因为她去看什么心理医生……” “呸！不许乱说话。” 在秦莉凶狠的眼神中，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我委屈道：“那现实就是，我现在真的很担心自己对她的‘生理反应’会演变成心理反应……”说着，我不自觉地就伸出左手捂在了自己的右手手腕上。 发现自己这个不经意间的动作，我自己都吓了一跳。赶忙松开手，抬头看了眼秦莉，发现她也正眉头紧锁地把目光放在了我的右手上。 见状，我苦笑着说道：“你看，跟你谈到她，我都已经有点产生下意识的反应了……再这么发展下去……” 不等我说下去，秦莉一把抓住我的手，抬眼看向我，有些慌神地摇头道：“不说了，不说了，我们以后再也不聊楚佳赟了。” 看着她紧张的样子，我失笑着反过来安慰她道：“也不用矫枉过正，我觉得我现在的情况是，只要不是因为聊她而产生压力，或者由她直接向我施压，如果只是正常闲聊，哪怕跟她面对面说话，好像我都没有什么问题。” “那咱们也不谈了。” “不行！你还没告诉我你俩怎么就聊成闺蜜了呢！？这个问题困扰我一下午了，你必须告诉我！” 第560章 笑闹不止 “这事情对你不会产生压力？”秦莉小心翼翼地问道。 “不会啊，你这又不是找了个男闺蜜，我能有什么压力？”顿了顿，我又补充道：“而且我也不否认你刚刚说的，虽然她性格上有些……执拗，但她本质上还是不坏的。你本来也没几个朋友，能多交到一个聊得来的，我也很为你感到高兴。就是不太理解这事情为什么发生。” 想了好一会儿，秦莉有些纠结地问道：“一定要说？” 听她这么问，我反而更加好奇了，于是我反问道：“这是一件很难以启齿的事情？” “确实……有那么一点点……”秦莉尴尬地说道。 “哈！那我就更想知道了。” 想了想，秦莉指着我道：“那我要是告诉你了，你不许笑我！” “好，不笑。” “笑了怎么办？” “你说怎么办？” “晚上睡沙发！” “这么严重？！”我有些不可思议地问道。 “就是这么严重！” 见秦莉这么认真，沉吟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好奇心占了上风，于是我咬牙点头道：“好！” 深吸了一口气，秦莉嘟囔了一句道：“我晚上睡觉要抱的那个熊你知道的吧？” “哈！这不废话嘛！” 说到这东西，我真是有些无语。我不知道别的姑娘怎么样，毕竟我也没跟别人睡过。不对……之前有跟陈依依躺床上那么一两回，但那都是情势所迫，并没有正儿八经的过过日子。 自从我跟秦莉住一块儿之后，我就发现，她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习惯。 就是如无意外，比如出差，或者偶尔住外面，睡觉的时候，必须抱着一个已经十几岁的小熊玩偶。 据说这东西是小时候她奶奶送给她的，自从拿到了这个玩偶，她就如获至宝，格外珍惜，必须每天都抱着睡觉。 而这一抱，就抱到了现在……尽管这东西已经可以说是千疮百孔，但她还是视若珍宝，甚至连我都不怎么能碰。 “楚佳赟……跟我有一个一模一样的……”秦莉弱弱地说道。 “wtF？！”惊叹了一句，我忽然有些一通百通地问道：“所以……你这算是找到病友了？”见秦莉瞬间瞪起眼睛，我赶忙改口道：“不不不，是找到志趣相投的挚友……同道中人……” “嗯……差不多这个意思……” 看秦莉这个状态，再追问她是如何得知楚佳赟也有这东西的，貌似已经没有了任何意义。 叹了口气，我起身一边收拾碗筷一边叹息道：“俗话说得好，防火防盗防闺蜜。你这新晋闺蜜是一个能让你男朋友起‘生理反应’的存在，你多注意点吧……” 一路跟着我到厨房，我在哪儿收拾锅碗瓢盆，秦莉在那洗了几个水果，一边切一边说道：“那她给的那些东西，我就当你收了？” “意向书我收了，手表……”犹豫了好一会儿，我征求秦莉的意见道：“手表我是挺喜欢的，但……” “喜欢你就收下呗，要是还回去，又把事情搞复杂了。” “道理我理解，但君子不夺人所好，这东西是限量款，收集齐了还挺不容易的……我这……” “你矫情不矫情？” 面对秦莉的嘲讽，我把心一横，直接摆烂道：“那行吧，反正我也不吃亏。以后要是还有这种好事儿，你记得让你闺蜜多想着我点。” “哈！现在不怕自己有‘生理反应’ 了？” “你都跟勾引我的女人成闺蜜了，我还有什么怕的？”反问了一句，我有些不知死活地问她道：“那请问咱们仨什么时候能开始没羞没躁的幸福生活？” “滚！” “得嘞！” …… 让我拿着切好的水果回了客厅，秦莉去房间转了一圈，回来之后手上多了一张银行卡。 把卡放到我面前，在我不解的目光下，秦莉郑重其事地说道：“这张卡是我今天新开的，里面把你下午说先放我那儿的160万存进去了，另外，我又添了160万进去，所以这里总共有320万，办卡的时候我也顺便买了理财产品。” “啊……然后呢？”我讷讷地问道。 “然后呢，这张卡，还有里面的钱就作为我俩的共同基金账户。以后咱俩要是有什么不‘不义之财’，就往里面存。等以后有用的时候，我们商量好了，再一起拿出来用。” “什么时候有用？结婚？”我下意识接道。 娇羞地看了我一眼，秦莉撇嘴道：“那就不能是投资什么项目？” “结婚不是投资项目吗？人生最大的投资就是这个了吧？” “能不能好好聊天了？”没好气地瞪了我一眼，秦莉接着说道：“比如之前你说的服装品牌的事情，如果真要做，不得要钱？不得投资？” 听秦莉说起这个，我忽然想起来道：“哦对了，之前去蒋婷家的时候，我跟朱泱荣聊起过这事儿……”说着，我把大致的情况跟秦莉说了一说。 听完，秦莉点头道：“嗯……这倒是个不错的噱头……如果蒋婷能答应的话，那确实是一件事半功倍的事情。”肯定了一句，她指了指银行卡接着说道：“反正我就告诉你有这么一件事。” 这是个挺有建设性的提议，而且秦莉能这么做，我觉得对我俩的感情有很大的促进作用。只是正当我想把心中的一腔感动化作实质性地举动之时，手机很不识时务地响了起来。 拿起来一看，发现竟然是之前给我送过钱的蒋记者。 “喂，蒋记者，怎么了？”接通后，我疑惑问道。 “刘先生，你这是要红啊？” 对于蒋记者没头没脑的恭维，我不解道：“您这是何出此言啊？” “你没上网看娱乐新闻？” 闻言，我失笑道：“我又不是混贵圈的，看这个做什么？” “哈哈！没事没事，既然你不知道，我就告诉你一声。”了然地应了一句，蒋记者接着问道：“前两天你是不是去了趟医院？” “你怎么知道？”下意识地反问了一句，我结合他刚刚说的上下文，立刻明白过来问道：“被人拍了？” “哈哈！反应起来了？”蒋记者照本宣科道：“我给你念念八卦新闻的标题啊，正月十五楚佳赟粉丝见面会，与楚佳赟同台亲昵互动的刘先生，近日又被网友拍到跟楚佳赟同去医院就诊。排队间隙，两人笑闹不至，疑似楚佳赟新恋情曝光！”念完这些，他笑呵呵地问我道：“咱俩也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啥情况跟我说说呗？放心，价钱好商量。” 听他这么说，我当即不爽道：“啥情况都没有！” “啥情况都没有也是情况啊，讲一讲嘛，我判断一下，万一有新闻价值，我也好帮你澄清一下你说是不是？” 面对蒋记者的忽悠，我看了眼在一边笑呵呵吃瓜的秦莉，深吸一口气道：“在跟你说任何情况之前，我需要咨询一下我的律师，先挂了，一会儿我再联系你。” 挂掉了电话，我没好气地看向此刻笑容更胜的秦莉没好气道：“笑笑笑！就知道笑！你这中国好闺蜜又惹出幺蛾子了！” “不就是去送你医院被拍了嘛，我又不是不知道这事儿，你紧张什么？” 看着秦莉依旧一脸淡然的样子，我气不打一处来道：“人娱记都打电话找上门了，我不紧张，但是我烦啊！这不是平白无故多出来的事情嘛？！” 发完了脾气，我直接拨通了楚佳赟的电话，后者几乎是秒接，“东西收到了？”楚佳赟笑嘻嘻的声音传来道，“还满意不？” 冷笑了一声，我没好气道：“要不是看在你让秦莉给我带了东西的份上，我就直接跟你绝交了！” “呃……这……又怎么了？我哪里又惹到你了？” “哈！还算你有点自知之明。”讽刺了她一句，我把刚刚娱记找上门的事情跟她一说，听后，楚佳赟收起刚才的戏谑，语调严肃地应了我一句道：“我知道了，你等我了解一下情况再回你。” 挂断了楚佳赟的电话，有些心累地倒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我有气无力地问秦莉道：“你说过两天会不会跟你当初一样，我家祖宗十八代也被那些神通广大的网友给扒出来？” 完全无视了我的焦躁，秦莉这会儿竟然还有心情吃瓜。只见她拿着手机靠到我身边，点开一张视频截图的照片伸到我眼前，幸灾乐祸道：“哟，人家这抓拍的还不错呢，你看，你这确实跟楚佳赟有说有笑的。” 定睛一看，这就是我最后排队结账的时候，调侃楚佳赟，想要拍掉她头上帽子的画面。照片上，我正在往她的帽檐伸手，她正欲抬手把我的手给拍开。我自己看我的表情是一脸戏谑，但外人看来，应该会觉得我就是单纯在笑，而她的眼睛，则是正直勾勾地看着我。 所以刚刚蒋记者念的没毛病，这不就是笑闹不止吗？ 第561章 你的答复关系到我这里的态度 大概15分钟之后，我接到了楚佳赟的电话。 接通之后，她的第一句话就差点惊掉了我的下巴：“你现在在哪儿，我过来找你！” “什么？！嘶……”刚刚，惊呼了一句，我的手腕又是一阵刺痛，害我差点连手机都拿不稳。 不等我接着说下去，秦莉立刻从我手里拿过手机，担忧地看了我一眼道：“你先冷静！我来跟她说。” 说罢，她打开手机免提，对着话筒道：“喂，是我，你说吧。” “啊！秦莉也在啊，那太好了，省得我一会儿再联系你了。你们现在在哪儿？我过来找你们，具体等碰面了再说。” “不是，现在你那什么情况，你能不能先简单说一下？”这疼痛来得快去得也快，所以我有些听不下去地插嘴道：“实话实说，现在这情况也不是特别复杂，咱俩也没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我再说直白点，你们那边想怎么处理，需要我这边怎么配合你直说就好。” “这话也是我想问你的，你想怎么处理这件事？”楚佳赟接话道。 “啊？我？”下意识地和秦莉对视了一眼，从她眼睛里，我同样也看出了不解。 “对啊，这事儿我这边想要应对很简单。就像你说的，咱俩也没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作为朋友，我看你不舒服，陪你去了一趟医院，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所以无非就是两种选择，要么不理会，要么就跟你和秦莉拍张照发个微博，证明一下咱们朋友的关系。这事情也就结束了。”顿了顿，楚佳赟接着说道：“但我个人有个小小的建议，我认为你现在这个情况，是不是可以利用这个机会，适当炒作一下你的个人知名度，甚至你自己的Ip。毕竟你现在在做短视频公司，这公司有个网红老板，以后出去谈合作也好，签新人也罢，多少都没什么坏处你说是吧？” 听到楚佳赟这没头没脑，甚至有些无事献殷勤的提议，我第一反应就是拒绝：“不行，我从来没想过把自己抄红。而且我一个埋头做事的，要这么高关注度做什么？最关键的是，你竟然提议我利用你把我抄红？这又是安的什么心？” “哈哈！刘畅你反应挺快啊！你这就问到关键的地方了！”奉承了一句，楚佳赟忽然卖关子道：“只不过，这个问题牵扯到商业机密，我需要跟你当面聊。” “商业机密？”我万分不解地问道。 “嘿嘿，好不好奇？想不想知道？想知道的话，麻烦让秦莉小姐姐把你们的地址发给我，我过来之后咱们当面聊。” 看了眼同样好奇的秦莉，最终我无奈点头道：“好吧……” 待秦莉报了地址，楚佳赟那边沉默了片刻后回答道：“那行，我跟我助理一起过来，等我们半小时。” 挂断电话，我问秦莉道：“这娘们儿又出什么幺蛾子？” 沉吟片刻，秦莉摇头道：“我觉得这次并不一定是幺蛾子。” “但愿吧……” …… 半个小时后，我在家见到了风尘仆仆的楚佳赟以及小悦。 待俩人坐定，给她们拿了饮料，我当先开口道：“说说吧，什么商业机密，非要当面聊？” 放下饮料瓶，楚佳赟笑呵呵地说道：“回答你的问题之前，我想先了解一下，你们公司关于短视频内容方面，有没有考虑做短剧这块的业务？” “短剧？” “嗯，或者说微短剧，两三分钟一集的那种。” 听明白了楚佳赟的问题，我立刻摇头道：“没有。”想了想，我沉吟道：“其实我关注过类似的一些做得非常好的账号，甚至对此类账号还有过自己一些设想。但这种账号怎么说呢，对团队的专业性要求非常高。不论是剧本还是演员，甚至场景、灯光、摄影这些都需要有相当经验的影视剧制作团队才能做到。这种投入……以我公司目前的情况，没有这方面的条件。另外，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这种账号往往比较难变现。所以……” “那如果剧本和部分资金，由我们乐果来给你们提供呢？”楚佳赟笑嘻嘻地说道。 “嗯？！还有这等好事？”我有些不可思议地问道：“那我能问一下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吗？” 沉吟片刻，楚佳赟说道：“以下是我复述我姑父的话：现在乐果手上有很多剧本，与其让这些剧本放着烂掉，不如挑选一些合适的出来，直接投入到短视频领域，借此来挖掘一些有潜力的新人，补充公司的新鲜血液。” “哈！搞半天，你们是想通过相对低廉的成本，搞个外包预备队？” “某种程度上，可以这么理解。” 顺着这话，我接着问道：“那我搞不明白，既然如此，你们公司怎么不自己搞？即使外包，其实也省不了多少钱吧？” “这是我姑父的一个新尝试。”想了想，楚佳赟解释道：“怎么说呢，虽然你说的有道理，即使直接在乐果成立一个部门也多花不了太多的钱，但钱只是一方面，还有管理成本。如果在公司直接成立一个部门，那投入太大，动静也太大。万一失败了，还要承担风险。” “但外包就不一样了。”此时，听了半天的秦莉突然接话道：“就像佳赟说的，不需要投入什么管理成本，更不用承担太大风险，这样一个明显还对公司未来发展有利的项目，以高总在乐果的权限，也就是他一句话的事情。” 看了看我，秦莉接着说道：“这可以说是一个既给了谷董面子，向她示了好，又能帮助公司在未来多一个业务增长点，一箭双雕的好事。” “bingo！” 见楚佳赟满脸笑容地赞同了秦莉的分析，我思索片刻后问道：“那你们合作的条件是什么？” 闻言，楚佳赟如数家珍道：“剧本乐果出，但相关的修改你们负责；前期包括设备人员等等软硬件在内的投入，你们算个成本，乐果出一半，但所有演员的合约要跟乐果签；我们承诺至少在一到两年内，这些演员主要归你们所用，短视频所有产生的盈利六四开，你们六，乐果四。” 见她说完，我笑呵呵地说道：“那两年以后呢？不论是这些演员的使用权，还是利润分配，怎么算？” “这个……到时候再谈。” “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如果运气好，我们公司属于花了两年的时间从挖掘到培养，把这些人送出了道的农民，而你们乐果等瓜熟落地了，直接拿剪刀把藤蔓一剪，取现成的收购商？”顿了顿，我摊手道：“照你这个逻辑，我就想问一下，如果你们只是前期出剧本和一半的钱，那我为什么要跟你们合作？剧本我不能自己编？至于钱……找几个新人演员能花的了几个钱？是，我不否认你们乐果声名远播，但在短视频领域你们也照样是个新人。难不成你们还指望你们的粉丝，单冲着‘乐果出品’几个字，就追短视频？这东西也不是你们拍的呀，也没知名导演和演员在里面啊。” “呃……你要这么说的话，如果有需要乐果的演员都可以过来友情客串。” “如果这样……那比刚才多少有了那么一点吸引力。但还是不能解决我说的，两年之后你们釜底抽薪的问题。”摆手打断想要接话的楚佳赟，我接着问道：“这个问题不着急，我们先放一放，我现在比较迫切的疑问是，如果我答应了你们合作的提议，那你跟我被拍到去医院这事儿你打算怎么解决？” “简单啊，如果你答应合作，那我就发个声明，你是在来乐果谈合作的时候旧伤复发，我正好在陪同，情急之下就直接送你去了医院。随后再适当引导一下舆论，在合适的时机把这件事往外一公布，这样一来，直接帮你把后面这些事情的广告都给打出去了。”想了想，楚佳赟又补充道：“其实咱俩认识的过程还是挺有意思的，如果你不介意，可以用这件事作为切入点，我发个视频当个玩笑对外说一下，这样也不显得很刻意。” 仔细想了想她这话，不得不承认的是，这一系列的操作，在逻辑上是可行的。 于是我点头道：“那问题又回到刚刚的问题，两年以后，我公司的利益怎么保证？” 摊了摊手，楚佳赟无奈道：“这个就不是我能说了算的事情了，你得跟我姑父去谈。我今天过来，就是跟你转达一下这件事，同时表达一个合作的诚意。” “那我最迟什么时候要给你答复？” “最多不要超过两三天。”答了一句，楚佳赟解释道：“毕竟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儿。过两天热度下来了，我再要说什么，反而就显得很刻意。” “那行吧。今天谢谢你，让我先考虑考虑。” 临走之前，楚佳赟在门口忽然提醒我道：“那个娱记怎么回复，你想好之后再说，另外，答复完了记得告诉我或者小悦一声，毕竟你的答复关系到我这里的态度。” 第562章 电话会 送走了楚佳赟，我看向秦莉开玩笑道：“元芳，你怎么看？” 秦莉配合我演道：“刘大人，就目前来看……在下以为，可以一试。” 摆着架子点了点头，我蹙眉道：“嗯……但对于合作方式……本官依旧心存疑虑。” 收起戏谑，秦莉认真道：“这事情确实挺头疼，他们看中的是演员。但就像你说的，不论是样貌还是演技亦或者其他方面，你要是在短视频平台把这些人捧红了，受到了观众的认可。随后乐果就这么把人给带走了……那这可怎么弄？” 沉吟了好一会儿，我不太确定的问道：“你说这样行不行……到时候我们把这些人在短视频平台的经纪约和其他演艺活动的分开？” “你的意思是，这些人在短视频平台的肖像权属于你公司，而其他地方的，属于乐果？”秦莉补充道。 “差不多这个意思。” “嗯……这样的话，我觉得大致上没什么问题，就在很多细节上还需要具体问题具体讨论，我总感觉会出现利益分配比较模糊的情况。”秦莉顾虑道。 “比如？” “我现在也比如不出来，这方面要交给律师去考虑。”秦莉摊手道。 “那行吧，原则上我同意跟他们合作，具体……我得跟团队其他人讨论讨论。” 说完这句，我跟秦莉打了个招呼，在百度上给几个小伙伴打了招呼。半个小时后，我们约了一场电话会。 这期间，我也给蒋记者打了个电话，告诉他我这里有一些变数，具体情况等我这里确定好了再沟通。 面对他的疑问，我给他吃了一颗定心丸道：“以我外行人的角度来看，总体上说，明天，最迟后天，你应该能拿到一个不算太有价值，但也不能算完全没用的新闻。” 听我这么说，蒋记者哈哈一笑道：“只要是跟楚佳赟有关系的，都有价值。” “你能这么想，那就最好不过了。” …… 运气不错，虽然今天周五，但大家这个时间都有空，于是乎，包括陈依依、袁晓、孙杰以及老贺在内的各部门领导，都上了线，甚至包括原本不需要参加，而且还在正在直播的丁可人，见我在群里群发了消息，都直接暂停了直播，放着好好的钱不挣，上线跟我们开了个会。（这里补充一下，现在公司我建了俩群，一个是所有人员工都在的群，另一个是只有上述几人，包括丁可人在内的管理层群。） 简单寒暄后，我把我现在面临的问题跟几人简单地交代了一下。 待我说完，几人各抒己见。 孙杰首先发言道：“首先声明，这件事肯定是一件好事。但我本人对这件事持保留意见，因为我们现在的人力不足以支撑这么个项目，而且我个人觉得，战线有点拉太长了。” 和孙杰的意见截然相反，陈依依态度鲜明地支持这件事：“我举双手双脚赞成这个事情。不要忘记，我这儿的两位，可是正儿八经的编剧，如果他们能力和经验不足，那我还可以再让他们推荐几个同学或者学长，这都不是事儿！至于演员什么，那就更好说了！上戏每年毕业那么多人，有几个能正儿八经进入演艺圈成气候的？现在没戏演，吃饭都发愁的人，大有人在。唯一的问题就是，到时候合约怎么签。这不仅是我们公司和乐果的问题，更是演员本身需要考虑的问题。” 老贺的关注点跟上面俩人不同，他更关注于之后事情要怎么做，“人也好，剧本也罢，我现在只关心这事情如果要做，那要做到什么程度？”顿了顿，老贺口若悬河地解释道：“我的意思是，这里面牵扯到两个问题。第一，要拍摄的短剧是什么题材，现代的还好说，如果是年代的呢？甚至古装的呢？这服化道投入怎么弄？第二，对于拍摄的质量要求，要到什么程度？我现在听下来，既然是短剧，那直接用手机拍肯定不可能了。那前期就得上专业的家伙事儿，甚至影视级别的设备，不然这画面档次肯定不够。同样的，这么一来，对后期的压力剪辑设备的要求也就一下高了不少。所以我们是自己剪辑，还是外包？自己剪辑就要招人、买配套的后期设备，如果外包……那这部分成本还有合作怎么跟人家谈？甚至就我现在手下这几个人手，前期都不可能忙得过来，同样的，我们是招人还是外包？这些都是问题。” 袁晓对此持保守支持的态度：“这方面的账号我没怎么研究过，我需要看一看之后才能给到大家一个准确的、有数据支撑的说法。但就目前已知信息来看的话，如果乐果能分摊成本，而且剧本是由乐果这样的公司提供的，甚至在拍摄制作的过程中，还能获取他们明星资源的支持，那我个人觉得，这事情大概率还是可以做的。” 至于丁可人，她的关注点就很纯粹：“我能参演吗？如果可以，我就支持！坚决支持！这么好的机会，是个人都不会错过！” 总结了几人的观点，我逐一回复道：“首先回答丁可人的问题，如果有合适的角色，没理由不让自己公司的艺人出镜。所以你就是问了一句废话。” 待听到丁可人的欢呼，我笑着继续说道：“关于老贺的问题，我现在的想法是，既然人家想通过我们借鸡生蛋，并愿意支付部分养鸡场的费用，那我们完全没理由做这个自己去做这个下蛋的鸡。所以，不论前期还是后期，能外包的通通外包。我们要做的，就是抓住剧本、演员，还有成片质量。如此一来，老贺这边只要帮忙把握效果，不用亲自去拍摄。袁晓这边配合剧本制定团队，提供一些关于短视频平台的专业意见。唯一要辛苦一点的，就是陈依依和她的团队，毕竟编剧这活儿，咱谁都干不了。” 听我说完，孙杰问道：“那所以你是支持做这个项目的？” “原则上支持，但主要还是取决于这事儿要花多少钱。虽然乐果愿意掏一半，但如果最后算下来投入需要3-500万的话，那就算人家掏一半，剩下的一半我们也掏不起。”顿了顿，我分配任务道：“所以接下来，我得麻烦几位后面两天加一下班，袁晓这边找几个不同档次的对标账号发出来，然后老贺这边凭你的经验评估一下，不同档次的账号如果外包的话，一期视频的拍摄和制作大概需要多少钱。另外，如果可能，袁晓这边最好能打听一下，拥有这些账号的公司，对于这些账号的投入和产出的情况。” 对于我的安排，老贺这边没问题，但袁晓却有些为难地说道：“那可能需要一些时间。” 闻言，我立刻补充道：“啊……怪我没说清楚，我不需要一个完整的分析得头头是道的方案，甚至我都不需要方案，只需要知道一个大概数据就可以了。毕竟现在只是需要做一个决定，具体等后续具体推进的时候再说。只要别你现在告诉我人家一个账号一年投了100万，到时候我们自己一算，发现少了个零就行了。” “哈！那没问题，明天下午我就能给你个大概。” 听袁晓打了包票，我点头表态道：“如果袁晓给出的有关对标账号的运营情况是乐观的，或者说只要他们能做到自负盈亏，那我觉得这事儿就有搞头。”顿了顿，我打趣道：“毕竟我们孙总要养活陈依依之前那摊子事儿已经很累了，如果再给他接回来一个嗷嗷待哺的‘小baby’，我估计他女朋友肯定得跟他翻脸。” “你这不废话嘛！我都莫名其妙喜当爹了，她还能要我？！” “放心，你的孩子我当干爹，奶粉钱不会让你一个人赚的。”呵呵笑着回了一句，我收起玩笑道：“那大家还有什么问题？如果没问题的话，就先聊到这里，不耽误大家时间了。” “我有问题！”袁晓说道。 “你说。” “也不能说是问题，应该说是补充吧。”待我应了一声，袁晓接着说道：“我刚刚简单搜索了一下，对于正儿八经的类似连续剧一样的短剧，据说抖音在未来会出一个专项功能，我感觉……功能有点类似爱优腾这种视频网站，让用户试看几集，然后再收费。所以如果这样的话，那只要短剧内容过硬，后续通过这个功能，通过播放量应该是会产生收入分成的。” 顿了顿，袁晓又说道：“虽然我没研究过短剧的账号，但正常情况下，这类账号目前大致的盈利模式，无外乎就是接商单做植入，最后实在不行，就落到直播带货。所以如果我们的账号最后要走上直播带货这条路的话……那主要演员的合约里，就要注意这点。” 第563章 一个眼神就够了 “明白！感谢提醒！”记下了袁晓的话，我忽然对陈依依说道：“哦对了，刚刚说要核算大致成本，那演员这边的成本肯定也要算进去。所以陈依依，能不能麻烦你这边帮我先问问你们学校表演系的同学，如果是我们这种情况，他们要怎么算钱？” 沉吟了一会儿，陈依依直说道：“其实……我感觉你现在这么个模式……有点像话剧团，但条件和发展，比普通的话剧团要好一些。” “哦？此话怎讲？” 对于我的问题，陈依依解释道：“现在很多话剧团，名义上养了不少演员。如果团里没有剧目的时候，这些演员就可以自己出去接戏，甚至参加一些比赛。反正只要不耽误团里的正常演出，团里基本都不带管的。毕竟这年头，有点水平的都自谋出路，甚至大红大紫了，还愿意留下来的，哪怕只是挂个名头，团里肯定都得供着。当”顿了顿，陈依依说道：“你这情况和这些话剧团最大的不同，就是你已经给这些愿意跟着你的演员谋了出路。不用他们自己去找，或者等着别人找上门。所以说，我个人建议，对于这些演员，你平时只要给他们一个基本工资，然后根据他们出演剧集的收入制定一个分成比例就行了。至于平时……反正他们也不会来坐班。只要不违法乱纪，出去乱接活。你都不用管。” “那这工资怎么算呢？我要签多少人合适呢？” 闻言陈依依沉吟道：“这个主要看剧本，我个人建议你先签两三个主要演员，专攻一个账号，其余的就找群演。等这个账号做起来了，然后再看这些演员是继续为你所用做新剧，还是乐果看得上他们，放他们走，你这边继续培养下一波。”沉默片刻，陈依依说道：“反正我明天先帮你去问问我同学吧，看看有没有人愿意接受这么个合作方式。以及他们对于收入是个怎么样的想法。” 陈依依这话音刚落，孙杰忽然提醒我道：“这方面你可以去问问楚佳赟啊，她在乐果，总比我们有经验。” “嗯，有道理。”应了一句，我直接甩锅给陈依依道：“依依同学，这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哈？你自己怎么不问？”陈依依疑惑道。 “短期内不想搭理她。” “哟！你刚刚不还说，人家刚从你那儿走吗？怎么，这么快就翻脸不认人了？”丁可人说风凉话道。 听着其余几人的轻笑声，想解释一句，但我最终还是放弃道：“我……算了……懒得跟你解释。” “行吧行吧，那我帮你问她一下。” “嗯，还是我们依依同学有良心。” 刚夸了她一句，但没想到，陈依依立刻打脸道：“你想多了，你不说我也一样要找她，因为我们学校表演系，我只认识她一个，再加上她名气又不小……所以我得通过她才能找到那些不怎么得知的人，不然我还真不好入手。” 听几人再次大笑，我不耐烦道：“行了行了！你们还有什么问题或者补充的没有？没有的话直接散会了！明天下午记得汇总信息。” 见我从房间里走出来，秦莉抬眼道：“会开完了？” “嗯，开完了。” “那我跟你说个事儿，刚刚忘记了。”给我递了个水果，秦莉开口道。 “什么？” “今天季老师联系我了，说明天下午想跟你爸见一面，聊一聊他那‘行者无疆’的事情。” “好事儿啊！”感叹了一句，我立刻掏手机道：“那我跟我爸说一声，对了几点在哪儿？” 按住我的手，秦莉轻笑道：“不用了，我都安排好了。明天你新学期开学，等你放学之后我接了叔叔跟你一起过去。” “没问题，那我明天早上打车去学校。” …… 一夜无话。 次日是mbA新学期开学的日子。 所谓新学期新气象，这话在学生时代几乎每个学期都会老生常谈一边。现如今，到了都快30的年纪，我终于算是对这句话有了体悟。 这种体悟，不是指的班主任常老师一番开学讲演，而是以钱峥为首的一群同学对我的态度——一种让我非常不适应的态度。 其实这种态度的改变，我知道原因，归根结底，就是因为我认识朱泱荣。 趁着课间休息抽烟的功夫，在金融圈混迹多年的钱峥对我吐露心声道：“刘畅啊，金融圈这个东西，作为从业者，我已经彻底看清了自己的平凡。只有你们这些圈外人，或者刚入行，踌躇满志的小朋友，才会觉得自己还能暴富。”顿了顿，钱峥自嘲地笑了笑，继续说道，“呵呵，哪有那么多暴富，充其量就是饱腹，等年头长了甚至还有被报复的风险，这就是金融行业最真实的样子。” 看了我一眼，钱峥感叹道：“世人都知道，金融行业好赚钱。确实，相比于其他行业来说，离钱越近，是越容易赚钱，但同样的，离钱越近，挂得也容易越快。实话跟你说，我从业这么些年，当初刚进圈子的时候认识的朋友，现在还剩下的……已经不多了。” “呃……” “呵呵……我告诉你一个亘古不变的真理。” “什么真理？” “就是美女在哪里，机会和风口就在哪里。” “哈哈，这话没毛病，我之前做市场活动的时候，就有一句话，吸引人的就是美女。不论男女，都会被美女吸引。” “道理差不多。你看，上个世纪，我们国家大力发展民航的时候，空姐都是美女，后来房地产大放异彩的时候，你去看，房企里也都是美女，这两年国家大力发展汽车工业，你再去看，4S店里的销售，也有好多都是美女。想当年，我们金融圈也有不少美女，但现在，她们都转行了，留下的不是发量有限，或者已然发福的中年油腻男，就是我这种即将发福，发际线眼看着也越来越高的金融民工。”顿了顿，钱峥接着说道：“以前行业景气的时候，谁家不配几个美女销售？尤其是券商的，这小西装小裙子一穿，啧啧啧……毕竟卖的的服务，所以在大家都差不多的情况下，就只能打打感情牌，哦，用现在的话说，叫主打的一个陪伴。不管对方是行长，还是基金经理，那真是一打一个准。现在呢？金融不挣钱了，早几年那批美女年纪大了，年纪轻的小姑娘呢？都他妈跑去做主播做网红了。” “哈！你这角度还真是刁钻啊！” “那你说有没有道理嘛！虽然干主播可能或多或少要擦点边，但挣钱啊！要是能傍上个大哥，分分钟就起飞了。”叹了口气，钱峥有意无意地看了我一眼道：“所以和那些网红主播一样，我现在就想着，得傍上一个大哥……” 被他这眼神给吓了一跳，我赶忙摆手道：“别别别，大哥，你千万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不是大哥，更带不了你飞。” 呵呵一笑，钱峥笑嘻嘻地说道：“兄弟，此言差矣，你现在不是大哥，但不代表以后不是啊。最关键的是，你认识大哥啊。” “哈！绕了半天不终于把这句话说出来了？” 面对我的揶揄，钱峥不以为耻反以为荣道：““金融圈就是个弱肉强食的地方，不想当‘弱肉’，那就只有加入‘强食’这一条出路了，那些相信有‘屠龙少年’存在的人，都是傻x！一个年纪轻轻，毛都没长齐的少年，屠个毛线的龙？这世上有几个谢逊？长了一头金毛的就是狮王？脑袋机灵点，手脚麻利点，给龙打扫打扫卫生，把它的窝搞搞干净，这龙万一哪天一高兴，给你留点肉，不也照样能吃饱甚至吃撑吗？这圈子就这么大，老子又不是张麻子，手上也没那家伙事，所以我想得很透彻，如果能跪着把钱挣了，干嘛要坐着？更别妄想站着了。为了尊严耽误了挣钱，那是大学没毕业的小朋友才有的观念。” 见我怔怔地看着他，钱峥忽然收起感慨，换了一副笑嘻嘻的表情，腆着脸问我道：“那所以……啥时候方便带小弟去跟大佬混个脸熟啊？” 想了想，我有些为难地实话实说道：“把你介绍出去也不是不行，但你也知道，我跟人家见面都是私下场合，很难把你带去啊。” “哈哈！有你这句话就行了，过两个月有一个投资论坛，据说朱泱荣和谷韵芝都会去。到时候……” “行了行了，到时候你给我找个理由，我过去就是了，这总可以了吧？”做出了承诺，我立刻补充道：“但是我就只帮你引荐，其他概不负责啊！” “行行行！有你这句话就够了。小弟我欠你一个人情！” “哈！那你说你准备怎么还？” 闻言，钱峥贼兮兮地凑近我道：“我帮你保守一个秘密！” “啊？我有什么秘密需要你保守？” 贼头贼脑地四下张望了几眼，钱峥压低声音道：“我知道你跟丁可人有情况！” “艹！滚一边儿去！”推了他一把，我怒道：“我跟她能有什么情况！？” 看了我好一会儿，钱峥眼珠转了两圈之后说道：“看你这反应……我相信你！” “靠！老子用得着你相信！？” “别急别急，”安抚了我一句，钱峥接着说道：“你对她没情况，不代表她对你没有。这……你总承认吧？” 不等我反驳，钱峥接着说道，“所以，如果你需要我在这方面还你人情……我保证，帮你俩创造一个神不知鬼不觉，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的机会！怎么样？！” “滚滚滚！趁老子没打死你之前，赶紧从我面前消失！” “嘿嘿！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放心，这种事情我有经验，有用得着小弟的地方，到时候一个眼神就够了！” 第564章 楚小姐很有自知之明 下午放了学，我拒绝了钱峥约饭的邀请，在校门口拉开了秦莉后车门。 “坐前面！”秦莉以为我准备坐后座，没好气地说道。 上了副驾，我疑惑问道：“我刚刚还以为我爸在副驾呢，他人呢？不是说先去接他吗？” “季老师有点事要稍微晚一点，而且本来是约在外面的，但现在季老师觉得不好意思，就直接换他家吃晚饭了。所以我先来接你，然后晚一点再去接你爸。如果你有事儿，正好趁这个时间先处理。” “季老师这么客气？” “嗯，他很看重你爸的。” 在附近找了个地方坐下，我开始在群里收取昨天布置的工作。而秦莉则拿出一本书，坐在那边静静翻着。 翻了一会儿聊天记录，根据袁晓和老贺的沟通，我在心里总结道：所以按照袁晓提供的参考视频，要做到那条视频质感最好的那种程度，根据老贺的说法，按正常宣传片思路报价，这个只包含简单3-4个场景的现代剧短视频，不考虑演员、场景、道具的费用，连摄制组的人（导演组、执行制片、摄像师、跟焦员、助理、录音师、美指、灯光师、场务、化妆师等等）带设备（灯光，2-3台数字摄影机（不用阿莱，只用佳能或者索尼的电影机），外加几个常用焦段的电影镜头和配套设备等等）大概外包费用粗略估计在3-4万块钱一天。 后期根据剪辑时长来计算，每分钟不超过10秒的特效，包含粗剪、一二级调色、配音、一分钟大概在1-2万之间。 所以如果按照一次拍一周，拍完出大概6-8期视频，每期3分钟，也就是18-24分钟的量计算，前期拍摄的费用大概是在21-28万，后期大概在18-48万之间。 换言之，如果这视频按照周更的频率，满打满算8期两个月的话，就要投入最少39万，最多76万的成本。 我取个中位数，算60万好了，也就是一个月30万的投入。这还不算演员和场地，算上这个，每个月弄不好奔50万去了，就算乐果愿意每个月掏一半，算它25万好了，剩下25万一个月要我们掏，那一年就是妥妥的300万，估计还只少不多。这金额……在可预见的未来，我们肯定都是扛着不住的。 于是乎，我在群里回道：看来外包是行不通了，我现在的问题是，如果我们买设备招人自己玩，前期大概要投多少钱？ 老贺很快甩了个清单出来，随后长篇大论道：老板，早等你这句话了！索尼、佳能最近都出了新的电影机，功能强大，性能超群。单机就2-3万一台，镜头直接可以用相机镜头，还支持自动跟焦，这样就不需要昂贵的电影镜头，同时连跟焦员都省了。买个三台再去收一套二手镜头，15万以内肯定都能拿下了。灯光什么的我这儿有现成的，不够的话再去买个几万块也够了。所以拍摄设备这块，20万，一次性投入足够了。后期的话电脑得买个两三台，一台2-3万，满打满算也就10万块钱。所以设备这块，前期投入有个30万，应该算是绰绰有余了。平摊到一年，一个月也估计3万块钱撑死了。 好不容易看完他回的这些，没多久，他又继续打字道：人员的话按照现在我们公司的情况，应该要招前后期兼顾的多面手，以这个标准，这样的人，估计得花2-3万一个月才能招得到，有个2-3个人也够了。至于其他的工种，那就实际拍摄期间先招兼职了。按这么算的话，固定的人员成本一个月要10万，一年就是120-150万。 见他说完，我回复道：那也就是说，自己弄的话……人员和设备的成本便宜一半呗？ 老贺：没错。 此时，孙杰见缝插针道：那刘总你就跟乐果说，这项目我们外包的，反正老贺有公司，让他给我们开一个月60万的发票，找乐果报销30万，这样咱还能赚点钱。 我：这个可以有！ 老贺：滚蛋！一个月虚开30万的发票，你让我哪里去找这么些发票充账？而且乐果这帮人是傻吗？这笔账我们会算，他们不会算？ 孙杰：开个玩笑，何必当真。 老贺：一点也不好笑！ 收起玩笑，我总结道：所以也就是说，不算场地和演员，如果我们自己搞，一年的投入在150万左右。是吧？ 老贺：没错。但这个数理论上只少不多。 我：@袁晓，一年150万，你找的这些账号能赚回来吗？ 袁晓：头部账号完全没问题。就老贺刚才拿来举例的这个视频账号，账号粉丝430万+，星图报价一条广告的单价是5万。 说着，他就发了一张截图。 片刻后，袁晓继续说道：去年这个号接了20单广告，也就是100万，再算小店的带货抽佣，以及一些相关的话题任务，播放量折现等等，去年这个号一共收入200万不到。根据我了解的情况，这类mcN公司的商业模式就是一个团队不算主演，大概5-6个人，做2-3个账号，这样一年能做个5-600万，人均100万左右的产值。公司抽2-300万，演员之类一年100万左右，最后剩下2-300万，平均几个人分，平均一个人拿个3-40万。 陈依依：那演员是不是拿太少了？ 袁晓：演员可以演很多个账号，不同的角色。如果按照刚刚那个账号，一个故事最多30集，主要演员也就2-3个。我白天大概了解了一下，按照现在的行情价，这种账号主演的片酬也就一集500-1000块钱，30集3个主演一共加起来也花不了10万块钱。按照每周3集，一个月12集的量来算。两个月，最多三个月，一部剧就更新完了。这样的话，满打满算，一年一个账号能出4部剧。主演、群演家场地，不出意外的话，一年100万肯定是够的。 陈依依：哦，如果演员专职拍短剧，一两个星期能拍一部，一部2-3万块钱，一个月拍两部的话，也有5-6万的收入了。 我顺着陈依依的话问道：你找楚佳赟问到人了吗？ 陈依依：摆明了就是没有啊，不然我也不会问袁晓刚刚那问题了。 我：她没理你？ 陈依依：理了，但她也要再托人去问，要绕点圈子，所以到目前为止还没给我答复。我又不太好意思催……毕竟，我一开口，她就知道是你让我问的。她还调侃你来着…… 孙杰：无图无真相！ 丁可人：+1 片刻后，陈依依：【截图】 看了一眼，只见截图里楚佳赟揶揄陈依依道：哟，我这才刚你们刘总家出来一个多小时，他有什么事儿不能自己来问我？非要让你来？怎么，他现在改做缩头乌龟了？怂个什么劲？ 陈依依：【擦汗】具体我也不清楚，老板让我做的，你也别为难我。 楚佳赟：【捂嘴笑】放心，我事情我明天一早帮你问，但你们刘畅我该吐槽的还是要吐槽的。 陈依依：【请开始你的表演】 楚佳赟：也没什么，就是他这人吧……小心思太多，有点妻管严。什么事儿都要汇报请示，老喜欢缩在女人后面。这话我当着秦莉的面也这么说的。你知道秦莉怎么回答我的吗？ 陈依依：她怎么说的？ 楚佳赟：她说他家刘畅看到我犯怵！说我欺负他欺负太狠了，让我以后稍微对他收敛点。 陈依依：【擦汗】你长这么好看，他看到你不好意思很正常。 楚佳赟：切！他才不会对我不好意思呢，你信不信，如果他能保证打我一顿怀疑不到他头上，我明天肯定被人套麻袋一顿胖揍。 陈依依：【吃惊】不止于吧！？ 楚佳赟：呵呵…… …… 截图的内容到此为止，看完之后，我深吸一口气回道：楚小姐很有自知之明…… 丁可人：我闻到了八卦的味道！ 孙杰：楼主请明盘！ 我：都闭嘴！说正事！ 第565章 一石几鸟？ 骂了一句，见几人消停了，我接着说道：如果按照袁晓提供的这个商业模式来算的话，第一年至少要做好投入200万的打算，乐果这边出100万，我们投入100万。并且做好不盈利的心理准备，所以@孙杰，算算吧，能不能扛得住？ 孙杰：我还是那句，原则上同意，但并不支持。账刚刚已经算了，就算挣钱也挣不了太多，而且这个团队的几个人基本就都被钉死了。本来还想着，如果自己招人的话，人力能有点富裕，尤其是编剧、编导这块。但现在看来……这是一种奢望。我现在觉得，要是公司真要组建这么一团队，头一年输点血给他们，后面直接让他们自负盈亏得了。 看着孙杰这番话，我陷入了沉思。 对啊，根据现有的信息来分析，如果真要做这件事，这个团队根本就是独立于公司所有业务的存在。而且要说创造价值，对于我们公司来说，这价值创造的也有限。 我还要分出精力去管理……最后还注定要被人釜底抽薪…… 虽然经过一两年的摸索和实践，如果这个模式跑得通，那后续确实能成为一个盈利的点，但……真的能成吗？万一不成呢？ 即使能成，我和孙杰一个项目就能挣大几十万甚至上百万，以后随着项目的增多盈利还会继续增加，而这个团队拼死拼活，成长的程度都有限，存在的主要目的，现在看就是为了满足乐果的需要，因此……这么做真的有意义吗？ 正当我纠结的时候，丁可人忽然发了一句道：你们是不是忘记主演本身的Ip价值了？ 趁我愣神之际，丁可人又说道：昨天说了，主演在短视频平台的经纪约是签在我们公司的，所以他们的价值又不仅仅体现在短剧这单一的一个账号上。他们自己的个人账号不能做？不能盈利？ 陈依依：可人说的有道理。 袁晓：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一个5-6人的团队，负责2-3账号不间断内容输出，坦白说，就已经有点饱和了。如果再加上演员的短视频内容创作……可能忙不过来。 陈依依：我这儿不还有人吗？忙不过来我这里的人顶上呗。 我：你那儿算上你一共也就仨人，顶什么上啊…… 陈依依：忙不过来再招人，这工作量也不是一上来就饱和的，总有一个过程。 孙杰：如果这么说的话，那我觉得这事儿可以做。那接下来的主要矛盾，就是演员本身的业务能力了。 陈依依：这个我再想想办法吧…… 我：暂时也不用想什么办法，我这里先考虑考虑。确定要做了再说。 结束了跟大家的讨论，我放下手机，望向窗外，打算放空一下。 “怎么了？很头疼？”此时，秦莉放下手上的书，问我道。 “哎……”叹了口气，我大致给她讲了一下现在纠结的点。 听我说完，秦莉沉吟道：“既然你团队内部已经找到了执行层面绝大多数问题的解决方案，那我个人认为，你应该答应。” “理由？” “为了以后融资的时候更能叫得出价钱。”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秦莉接着解释道，“坦白说，你之前设计的两条腿走路的商业模式虽然可行，但代运营业务说到底还是传统模式，至于陈依依那的内容生产，之后能走到什么程度，还未可知。现在有乐果提供的这条业务线，一方面可以充实你的商业模式，另一方面，有乐果的背书，未来发展前景总比你们自己埋头苦干前途未卜要光明得多。” 耸了耸肩，秦莉说道：“如果我是投资人，研究了贵公司的主营业务之后，发现你们公司有一个乐果都看好，甚至在支持的长线项目，你说我投资的概率和信心会不会大大增加？而且这业务想要发展，比如请更好的演员，制作更精良的剧集，都很烧钱的。因此，有了这个项目，你未来融资的金额也能顺势提高不少。综上所述，我认为你应该答应和乐果合作这个项目。” 秦莉是从资本的角度出发的，如果这么看，她说的还是很有道理的。 代运营谁都能做，陈依依那块业务能不能做出来，多久能做出来，都是未知数。现在有一个现成的一看就有未来的项目摆在眼前，确实应该抓住。 而且以我们团队刚刚的分析，这项目之所以赚不了很多钱的一部分原因，主要还是因为投入不够。 就像秦莉说的，如果我有条件请大牌客串，甚至主演，还愁没有广告植入？没有播放量？带不了货？ 想通这些，我点头道：“感谢秦总传道授业解惑。” “决定了？” “嗯，决定了！” 指了指手机，秦莉说道：“那给楚小姐打电话呗。” “得嘞！” …… “哎呀！我可算是等到你的电话了！”电话一接通，就听到楚佳赟那略显做作的声音。 “是啊，想把大明星套上麻袋揍一顿这活，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接的。” 我这话一出口，对面明显愣了愣，随即讪笑道：“嘿嘿嘿，就是开个玩笑而已，何必当真呢？” “切”了一声，我说回正事道：“言归正传，你们的合作要求我答应了，后续我这边要怎么配合？” “真的？！”惊呼了一声，再一次得到了我的肯定答复后，楚佳赟高兴道：“那你晚上有空没，我约我姑父一起，我们碰个面。” “今天晚上不行，我有约了。”我遗憾道。 “哦……那没事，明天……明天中午怎么样？” “明天白天我要上课，晚上可以吗？” “上课？上什么课？”楚佳赟有些不明所以的问道。 “mbA。” “哦，这样啊……那我去问问我姑父，他明天晚上有没有空。” 想了想，我提议道：“我3点半就下课了，所以如果晚上不行的话，晚饭之前可以吗？” 闻言，楚佳赟点头道：“这样就最好了，主要我担心他明天晚上有应酬。”不等我接话，楚佳赟忽然说道：“嘿嘿，我突然有个想法，你听一听？” “你说。” “如果明天下午我姑父这里没问题的话，我和秦莉一起来接你放学，怎么样？” “噗……咳咳……” 见我一口咖啡喷出来，秦莉一边拿纸，一边失笑道：“又怎么了？” 摆了摆手，我平复一下之后对着电话抱怨道：“大姐，你能不能不要想一出是一出？” “没有啊，我这提议很正经的好不好！”强调了一句，楚佳赟解释道：“你看啊，我既然敢和秦莉光明正大地来找你，第一，可以向外界表明，你有女朋友，我跟你关系清白；第二，我和你们俩关系很近，平时大家都一起玩，不用避讳什么；第三，如果可以的话，到时候我让我姑父的秘书一起来，还能说明我们有合作的意愿。”顿了顿，她又提议道：“你那儿不是有娱记朋友吗？到时候让他提前过来准备好，你给他爆一个独家新闻，这样一来，是不是方方面面都照顾到了？你自己算一算，这提议一石几鸟了？” “嗯……好像确实想得挺周到。” “哈哈哈，难得得到刘总您的夸奖，真是不容易啊！” “那行吧，暂时就这么着，具体你跟秦莉联系。” “好嘞！” 挂断楚佳赟的电话，我顺理成章地给秦莉解释了一下刚刚她说的内容。秦莉听后点头道：“嗯，这么办挺好的。” 我有些担忧地说道：“好是挺好，但到时候麻烦你叫她尽量低调一点……” “哈哈哈！这可是给你长脸，太低调还有什么意义？” 晃了晃右手，我面无表情地说道：“旧伤未愈，我可不想再添新伤。” …… 5点半的时候，去我父母家接上我爸，我们三人一起前往了季英的住处。 路上，坐在后座，穿着一身正装的老刘同志颇为紧张地问道：“季老师好相处吗？” 哈哈一笑，一边开车的我开玩笑道：“我觉得该担心这问题的，应该是季老师。” 拍了我一下，秦莉回身对我爸解释道：“叔叔放心，季老师很好相处的。而且人家之前是电视台的职业主持人，聊天的水平毋庸置疑。你平时怎么样，一会儿还怎么样就行。” “哦哦，那就好。” 从后视镜里看了我爸一眼，见他仍旧眉头紧锁的样子，我笑道：“爸，你就当这回是季老师邀请你去他家，给我和秦莉上一堂课，他就是来旁听的。”顿了顿，我又补充道：“哦对了，上次我们去季老师家，我见他家里放着一把唐寅墨牡丹的金笺扇面，我就顺嘴跟他提了一提，你是唐寅迷。” 果然，一说到我爸感兴趣的话题，他立刻忘却了紧张，整个人都来了兴趣，“哟，季老师还喜欢这个呢？”问了一句，我爸松口气道：“那我今天带的东西算是带对了。” “嗯？！你这又带了什么压箱底的东西了？” “嘿嘿，天机不可泄露。到时候你俩就知道了。” 第566章 也不是不可以 到了季英家，经过一阵寒暄之后几人落座。 我爸趁着机会掏出了他今天带过来的一个礼物——海棠花形状的紫檀香插。 礼物拿出来之后，我爸介绍道：“这东西也是个老物件，海棠嘛，跟金玉满堂，玉堂富贵里的‘堂’属于谐音。所以很多老时候的器物都会用到海棠的元素。我这听刘畅和秦莉说，季老师现在从电视台出来创业了，所以就送这么文房器物，给您添个彩头。” 接过香插，季英眉开眼笑地把玩了一阵后，笑呵呵地半开玩笑道：“哈哈，刘老师客气了。按说这海棠花在古时候也叫解语花，很多时候都代表了男女之间的一种相思之情。今天刘老师送我这个，看来咱俩这缘分，有点相见恨晚的意思啊！” 闻言，我爸同样笑呵呵地拽了句文道：“自今意思和谁说，一片春心付海棠。” “唐寅的诗？”季英眼前一亮道。 “呵呵，嗯，只不过用在今天这里不怎么合适。”我爸笑道。 和秦莉对视了一眼，从她的眼神里，我看到了和差不多的情绪，一半高兴，觉得今天有关后面合作的事情，十有八九是成了，另一半是苦笑，觉得今儿个这俩“文人墨客”算是觅着知音了。我和秦莉这俩人在这里，感觉就是两个文盲…… 事实也确实如我俩猜测的那样，经过刚刚的接触。季英立刻如献宝似的从书房里坑出了不少“宝贝”。 我爸则是两眼放光，对其中好几样的来历出处如数家珍，更不乏艳羡之词。对于我爸不熟悉的东西，季老师也尽显职业主持人“巧舌雌黄”之能事，说得那叫一个唾沫横飞，天花乱坠。 见俩人如此这般，回头看了眼季英的老婆钱晶，秦莉半开玩笑道：“姐，要不咱们仨出去找个地方吃饭吧，这俩人……估计一时半会儿结束不了……” “哈哈！没事没事，饭菜都已经准备好了。你们要是饿了我们就先出去吃点点心垫一垫。老季这些东西好多年都没拿出来过了，今天刘老师过来，可算给他找到知音了。” 话音刚落，季英立刻点头道：“对对对，你们要是饿了先去吃，别等咱俩。” 我爸也附和道：“去吧去吧，我跟季老师在这儿好好掌掌眼。” 好吧，之后这俩人在书房里待了能有将近一个小时，最终，还是钱晶第二次进去，才把季英给揪了出来。 然而，人是出来了，这心还在里面呢。 吃饭的时候，季英更是数次跑进书房，拿着几个物件给我爸欣赏把玩。 几次之后，我爸直接挥手道：“季老师，要不您看这样行不？明儿个你有时间没有？你来我家，我也给你看看我那些老物件？” “好啊！” 眼看着这俩人越聊越热乎，秦莉赶忙插话道：“二位，稍微等一等。看宝贝的事儿咱能不能暂时放一放，把正事儿聊了先？” 见秦莉这么一说，季英一拍脑袋道：“哦对对对！正事儿给忘了。” 于是乎，季英把自己现在正在做的名为“行者无疆”的教育机构给我爸做了一个大致介绍。 之前聊过，季英的教育理念是希望带着那些涉世未深的孩子们，在读万卷书的同时，也要行万里路。 行万里路的事情是后话，第一步还是要先读万卷书。 至于是哪万卷，这就是今天他请我爸过来的主要目的。 现在，行者无疆已经有了两位专职的客座讲师，之前都是语文的特级教师。目前课程以文史哲为主，主要内容包括唐诗宋词为主的古代诗歌；以《古文观止》为主的古代散文；以《史记》和《资治通鉴》为主的古代历史；以诸百家为主的古代哲学。 授课的初衷，在于教授不同于教科书般死板的历史，让学生们认识到，历史是现货的，不该囿于单一层面的照本宣科，应该在参考其他不同学科下，使历史教育更为深刻。 举个例子，当年易中天为什么在参加了百讲讲坛之后就爆火？就是因为他在他的《品三国》里，加入了不少，基于现代管理理念的论述。让原本的历史故事，变成了可以让现代人借鉴的企业管理手册。 说完自己的这些理念，季英问我爸道：“刘老师，我之前就听小莉说，十几年前您给她高中代课的时候讲过敦煌，这些内容她惦念至今。所以我就想请您来我这儿，给学生们讲述一下丝绸之路，再配合书本、图片、视频，通过这三个方面，让他们有一个基础的认识。等六月份，我们再组织一场真正的敦煌行。让学生们带着知识，实地去领略一下先人们给我们留下的瑰宝。”顿了顿，季英又补充道：“而且我已经联系好了敦煌研究院的樊院长，到时候她能亲自为大家开一趟课。” “樊院长！？樊锦诗！？”我爸一脸震惊地问道。 “对！就是她。”应了一句，季英颇为自豪地说道：“早年我曾经有幸采访过她，跟她有一些私交。” “好好好！太好了！讲丝绸之路对吧？没问题没问题。你就告诉我到时候需要多少课时讲完，我回去就备课！” 见我爸一口答应，季英接着说道：“您先别急着答应。我之前听小莉说，您最近身体不太好，所以刘畅和他母亲考虑这方面的原因，想建议您离开讲台是吧？” “嗯……确实有这方面的打算。”应了一句，我爸坦言道：“我腿上血管装了支架，医生告诉我，不能久站。所以上课什么的，确实有点累。” 闻言，季英点头道：“我们这儿是坐着授课的，这方面您不用有什么忧虑。”给我爸吃了一颗定心丸，季英接着说道：“我很欢迎像您这样学富五车的老师过来给我的学生全职授课，所以除了丝绸之路以外，我就想问问您，您还有什么内容是擅长的。咱再多开一到两门课。” 沉吟片刻，我爸说道：“我对国学还算有研究，《论语》、《孟子》、《道德经》、或者《孙子兵法》，这些其实都可以讲一讲。而且早年的时候，我都有写过一些心得体会，虽然够不上讲义，但稍作修改，用起来问题也不大，也花不了多少时间。” 听我爸这么说，季英眼前一道：“那敢情好！那这样……您看看是不是可以从《论语》开始，每一本拆分成12到14讲，每一讲的话，一本书能讲3-4个月的时间。” “那这上课的时间……” “哦，是这样。上课的时间主要看学生报名的情况，我们授课的群体主要是3-5年级或者以上的学生，如果有成年人愿意听，我们也欢迎。考虑到大家平日里工作学业的时间，所以主要的授课时间还是放在周末多一点，要不就是周五下午稍晚的时候。” “啊？那就是一到五休息，每周最多只上两天半的班？” 面对秦莉的疑惑，季英轻笑道。“课外教育机构，不都这样吗？休息日是最忙的时候。” “哟，那要不是我爸身体的原因，直接让他周末过来兼职岂不是更好？”我开了句玩笑道。 “对啊，所以如果招生情况乐观的话，我打算下半年的时候在现有的教室边上再租一间，找几位老师聊聊，看看是不是方便过来兼职。”回了我一句，季英补充道：“但我个人还是偏向让刘老师过来全职的。毕竟一个机构，总需要有那么几位镇得住场子的人在。” 摆了摆手，我爸谦虚道：“别这么说，今天我过来算是面试，到底行不行，也不是就这三言两语能看得出来的。”顿了顿，我爸提议道：“所以明天您先来我家，我给您看一下我的笔记，不管是关于丝绸之路的，还是关于国学着作的，从年轻时候到现在，我断断续续地都写了不老少。您看过之后，咱先挑一些出来，我仔细修改修改之后，找个时间，我去给您机构的学生试上一堂课，然后咱再聊其他的。” “好！太好了！”高兴地感叹了一句，季英忽然对我开口道：“那刘畅，接下来就是我要跟你谈的了。” “啊？跟我？” 见我不明所以，季英笑呵呵地看向秦莉道：“怎么，你没跟他提过？” 耸了耸肩，秦莉轻松道：“没有啊，这事儿是您提出来的，我怎么能越俎代庖？” 见他俩这一搭一唱，我更加不明所以地问道：“不是，到底啥事儿啊？” 呵呵一笑，季英接话道：“是这样，我听小莉说你最近弄了一短视频公司是吧？” “啊，对啊。” “那你看，我这‘行者无疆’……是不是也能赶一赶潮流，迎着现如今这短视频的风口，往上飞上一把？” 愣了一会儿，我有些讷讷地答道：“这……好像……也不是不可以哈？” 第567章 请转账付费 今天这饭局，上半场，属于季英跟我爸的主场，而这下半场，就变成了我的主场。 根据季英“行者无疆”的需求和实际情况，我给他罗列了一些后续短视频运营的方向。 其实说到底，就是知识付费。毕竟他们的内容都是现成的，甚至季英说，现在任课老师讲的课，都有视频资料备份，留档，其实这么做的初衷，就是准备以后做知识付费的。 那既然如此，后续就很好做了，挑一些精彩的部分制作成短视频，适当的进行推广投放，后续粉丝量起来了之后，直接把课程上传打包，卖了就完了。 按说季英之前也是媒体人，这事儿原则上他应该比我还专业。 对此，季英的回答是：“这叫术业有专攻，一方面之前我是传统电视媒体，现在又是做教育。所以对于当今新媒体的发展趋势，尤其是您刚刚说的知识付费。我就不是特别了解。” 闻言，我直说道：“教育从根本上来说，不就是知识付费吗？只不过我说的那些是当下新兴的一种渠道罢了。” “明白。那所以这事儿你觉得要花多少钱？”季英问道。 “就您这需求，我感觉花不了太多钱……” 实话实说，内容他们有，要做的无非就是剪一剪，加个字幕，最后发布一下。根据实际发布的播放量有选择性地投一投推广。如果不考虑剪辑的话，推广投放也花不了太多的钱。 就算考虑到剪辑，也无非是加字幕的工作，现在的剪辑软件完全能做到自动识别语音，随后生成字幕。就他们几个老师的普通话水平，如果不是现场收声有杂音的情况，估计后期校对的工作弄不好都可以省略了。 所以剪辑基本上也不需要花钱，让他们学校坐办公室负责行政的人搞一搞都行。 但季英却不这么看，一方面因为他手上现在没有这方面的人，他本人倒是可以，但也没有这么多闲工夫。 所以季英建议道：“刘畅，你看这样行不行，我们‘行者无疆’的官方账号，就交给你公司来运营。”说着，他指了指我爸道：“包括刘老师、还有我们这边其他老师的账号，也一样。归属权在我们，但运营权交给你们。这样的话，以后这方面的工作我只要跟你或者你的同事对接就可以了，我这里也省了不少事。” 对于季英这突如其来的提议，愣了好半天，我才犹犹豫豫地答道：“可以是可以，但是……” 我其实想说的是，这事情主要就是个工作量，没有技术难度不说，基本也不需要我们发挥任何主观能动性。 所以如果只是剪辑运营，那他一个月花个6-7000招一个人专职做这个不就完了？ 找我们做，我们怎么开价呢？高了不合适，少了公司里的人会有怨言。不要钱……这也不现实。 季英明显也知道我是什么意思，而且他也早有应对，只听他说道：“你也别不好意思，关于费用的问题，我是这么想的。这几个账号之后所有产生的知识付费收益，去掉你们的成本，我们按比例分成。” “呃……”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知识付费这东西，你定价高了，没人买，低了像我爸这样自诩文人的又不乐意，觉得太廉价。 而且听季英这意思，他摆明了是想空手套白狼，自己一分钱不花，给我们一个许诺，指着看不到的钱来支付我们的劳动付出啊…… 想了想，我只能打太极道：“这么着吧，季老师。您这边先找一点素材发给我看一看，我这边也跟同事们商量商量，看看怎么才能更好的替我们彼此创造价值。”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复，季英笑着点头道：“那好，回头我就让人发给你。” …… 一顿饭吃饱喝足，从季英家出来的时候已经9点多了。 我爸很高兴，毕竟他现在恨不能跟季英成为人生知己。而且明天还约了季英来家里做客，当然，我和秦莉明天就不用作陪了。 把我爸送回家，回家路上，见我这一路都没怎么说话，秦莉开口问我道：“怎么了？生气了？” “啊？我生什么气？” “气我没早点告诉你季老师想找你合作的事儿呗。”秦莉轻笑道。 “没有，这有什么好生气的。”回了她一句，我半开玩笑道：“就算要气，也气季老师老奸巨猾，想跟我玩儿空手套白狼。最关键的是，他现在解决了我爸的问题，于情于理，我都不好拒绝。” “嗯……好像是这么回事啊……” 看了秦莉一眼，发现她笑嘻嘻的样子，我失笑道：“说说吧，情商智商点满的秦总，有何高见？” “你的公司，我能有什么高见？”撇了撇嘴，秦莉嘟囔道：“免得又让人说你缩在女人后面，当缩头乌龟。” “哈！这楚佳赟背后说我还说上瘾了？！” “怎么说呢……按照她的逻辑，她这是在帮我试探你的前女友。但没想到人家转身就把她给卖了。咯咯咯……” 看着在那咯咯笑的秦莉，我翻着白眼吐槽道：“你这闺蜜真是逻辑鬼才……”刚说完这句，我立刻反应过来道：“不是，她为什么要帮你试探陈依依？你跟她都说什么了？” “没什么呀……”低头摆弄着手指甲，秦莉试图蒙混过关道：“就是你跟陈依依的事情，我知道的都说了而已……” “哈！！！”我这边直接被她气笑了。 半天之后，我才吐槽道：“不是，你还真跟她成中国好闺蜜了？啥事儿你都跟她说？”顿了顿，我接着问道：“那她有没有告诉你点她的事情？” “有啊！她跟我说了她……”话说一半，正当我竖起耳朵想要听下去的时候，秦莉突然话锋一转道：“喂喂喂！刻意打听别人隐私是没素质的行为！” “嗯，这话同样转赠给你的闺蜜。” “小气！”怼了我一句，秦莉换了种蛊惑式的语气道：“那你还想不想听我的想法了？” 思索片刻，我摇头道：“不想了。” “啊？”可能我的回答完全出乎秦莉的意料，她愣了片刻后才追问道：“真不想知道了？” 看了她一眼，我故作遗憾地说道：“我习惯性地问你意见，其实很多时候我自己心里是有决定的，问你一句，有时候是想让你推我一把，毕竟我做任何事情，都希望得到你的支持，有时候单纯就是出于对你的尊重，突出你的重要性，让你有些参与感。甚至营造出一种，你对我大权在握的既视感。但没想到，这样考虑竟然被人说成缩头乌龟……那既然如此，以后我还是不问你了。毕竟凡事都问你一句，显得我很没主见的样子。” “切！少来这套，说了一大堆，那这次你是想得到我的支持，还是单纯出于想让我有点参与感？” 耸了耸肩，我无奈道：“你看，所以我说，很多事情都是咱俩之间心照不宣的。说出来就很无趣，甚至多少还伤点感情。” “行了行了，我道歉行了吧？知道你不喜欢楚佳赟，以后我保证再也不跟她说你的事情了！”承诺了一句，秦莉立刻拍了我一下，板着脸语气不悦地说道：“赶紧的！回答我的问题！” 知道我再摆架子她就要生气了，于是我赶紧答道：“这事儿你也没什么支持不支持的，因为我只有答应他的要求一条路能走。” “所以就是让我有点参与感呗？”秦莉撇嘴道。 “是啊，我希望你能站在你的角度，给我一点说服我同事们，让他们心甘情愿做这件事的理由。” “哈！那我刚才要说你不听。” “实话实说啊，本来我是没打算站在你的去思考，懒得动这个脑子。但经过你……你闺蜜一席话的提点，我就稍微想了想……” 不等我说完，秦莉不耐烦地打断道：“别绕圈子，直接说重点！” “重点就是，和答应乐果的合作，答应季英的合作要求，就等于开拓了一条新的业务线，融资会更有说头。” “没了？” 呵呵一笑，我接着说道：“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用你们资本圈的话说，知识付费是这两年资本很看重的一条赛道，而且不仅是你们，自奇葩说火了之后，那位以‘贩卖焦虑’着称的罗振宇老师，也因为知识付费狠赚了一把，这说明什么？说明普通老百姓对于知识的渴求度是有目共睹的，甚至已经经过了市场的验证。因此，贵圈这两年对这条赛道很看好。” “嗯……不错。还有吗？” 此时正好在等一个红灯，我看向秦莉，指了指自己的脸，厚着脸皮说道：“后面就是付费内容了，请转账付费。” “切！”了一声，虽然同时还赏了我一个白眼，但秦莉还是很干脆的在我脸上亲了一口，随后说道：“说吧……” 第568章 闪婚 “其实……” 刚说两个字，我就被自己的手机铃声打断。 抬眼一看，发现是蒋记者。一拍脑门接通之后，就听蒋记者的声音从手机扬声器里传来道：“大哥，你那儿情况怎么样啊？我不是催你啊，主要是看你一天没个反应，给你发消息也没回，所以这会儿才给你打个电话问一问。” “啊……抱歉抱歉，今天给忙忘了。”打了个招呼，我赶忙说道：“明天下午三点半之前，你到交大徐汇小区xxx楼门口等着，你会拍到你想拍的东西的。” 听我这么一说，蒋记者瞬间来劲道：“哟呵！小哥哥，这回这么主动了？” “靠！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明白明白，那能大概透露一下啥情况不？” “嗯，楚佳赟跟我和我女朋友是朋友关系，这点我相信你应该心里清楚。” 刚解释了一句，蒋记者立刻接话道：“明白，之前你还跟秦小姐和蒋婷朱泱荣一起吃饭呢。而且秦小姐要家世有家世，要样貌有样貌，要身材有身材，一点都不比楚佳赟差。你没理由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靠！他这话分开听句句都是好话，怎么组合起来总让人感觉不舒服呢？嗯……大概是因为这小子知道得太多了…… 摒除杂念，我接着说道：“所以明天楚佳赟会跟我女朋友一起到学校接我放学，随后我们会上乐果cEo高瞻秘书的车。这背后什么意思……你就尽情发挥想象吧。” 沉默了一会儿，蒋记者呵呵笑道：“懂了，澄清关系的同时，暗示您和乐果的合作呗？” “和蒋记者这种聪明人说话就是容易。” “那行，本来还以为这次跟上次一样，还要给你点线人费，现在看来，咱们就互惠互利了？” “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挂断了蒋记者的电话，我看了眼秦莉，一时没反应过来道：“刚刚说到哪儿了？” “说到知识付费……”秦莉提醒我道。 “啊对！”应了一声，我再一次指了指自己的脸道：“那赶紧转账付……” “付你个头！”拍了我一下，秦莉又好气又好笑地问道：“怎么这电话还有倒转时间的功能呢？” 哈哈一笑，我接着刚刚的话题道：“其实知识付费，尤其是关于教育层面的知识付费，与我和陈依依想做的自由内容在一定程度上是重合的……” 之前跟陈依依聊她那个访谈节目的时候其实就说过，其中有一个选题，就是关于教育的。 当时聊的是，想要找不同年龄段的家长做一个横向的访谈，谈谈育儿经，教育经之类的。但坦白说，我从没想过其实可以找老师来谈的。尤其是像我爸这样，有着丰富教育经验的高级、甚至特级教师。 试想一下，如果这个访谈类的账号专门做教育相关的内容，那是不是就能成为教育行业的垂直账号？后续在这个行业细分里，是不是就能有更多的变现可能？ 就好比“行者无疆”，季英是不是能以创始人的身份过来单独做一期甚至好几期节目？ 有了这个开头，以后如果还有其他教育机构的负责人想要过来献身说法，那……总得意思意思吧？ 这一切，都需要有教育行业的账号运营作为基础，甚至背书。 所以说，季英的“行者无疆”的账号必须要做，而且要好好做，做成一个系列。并以此为契机，深挖教育行业。 “哈！搞半天是我杞人忧天了呗？” “没有啊，其实送我爸回家的路上我就已经想明白了，只不过习惯性地先问一下你的意见。然后就被我讹出了你跟你好闺蜜的事情，之后就被岔开了。” “切！既然你自己什么都能想明白，那以后我再也不关心你的事情了！” “别啊！”闻言，我立刻讨好道：“我这创业初期，很多事情没经验，而且这里面还有一些人情世故，没你帮忙，我hold不住啊！” “少来！我看你处理得不要太好。” 见秦莉态度明显软了下来，我继续努力道：“那都是在秦总的英明领导下有的结果。” “哼！算你有良心！” 傲娇了两句，秦莉忽然叹口气道：“不出意外的话，下个礼拜我就离职了。” 虽然这个消息年后就一直在铺垫，但突然从秦莉嘴里说出来，我依然觉得有些突然。沉默片刻，我开口问道：“后面的事情都安排好了？” “嗯，安排好了。” “那……到时候我们去庆祝一下？” 听我这么说，秦莉失笑道：“这有什么好庆祝的？” “庆祝你跨出舒适圈，在作践自己的道路上，跨出了坚实的一步啊。” “哈！那你还不如说庆祝我成功跻身资本圈呢。” “理由是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家媳妇在事业的道路上跨出了坚实的一步！” “贫嘴！”笑骂了我一句，秦莉嘟起嘴好似撒娇般地说道：“那之后我去看一些投资项目，你要给我一些意见啊。” “放心，刚认识你的时候我就说了，我这人混了这么长时间，多少有点江湖地位。不说三百六十行里每一行都有人，但起码在一些常见的行业里，我都是有点人脉的。那些报表啊数据啊之类的我给不了你什么意见，但论实际的行业内幕，只要我能找到熟人的，保证都能给你问出点东西来。” 见我拍着胸脯打了包票，秦莉好笑道：“靠不靠谱啊？” “切！要是不靠谱，谷阿姨当初能找我？” “嗯……要这么说的话，好像也是有几分道理。” …… 次日，原本怀着忐忑、期待、纠结心情去上课的我，在一个让我做梦都想不到的意外消息中，所有的复杂心情都化作了震惊。 事情是这样的，第一节课下课之后，吴书宇就把我单独叫到了外面。 看他面色凝重的样子，我还以为是他和佘欣然出了什么问题。 到了教室外，刚想开口询问情况的我还没开口呢，他直接从怀里掏出一张请柬递给我，语调真诚，措辞恳切地说道：“刘畅，这是我和欣然的结婚请柬，希望你届时一定要拔冗莅临。” “啥？！你俩……” “嘘！！！” “呃……” 见我收了声，吴书宇松了口气道：“我和欣然都不想太过张扬，没打算大操大办，所以就请了一些亲朋好友。你作为我和她的媒人，也在我们邀请的行列里。至于其他同学，我们商量了一下，就没请。” “呃……你俩婚礼我去参加倒是应该的。但……我就是没想到会这么快……”看着吴书宇憨笑的表情，我一时没问道：“所以……你老婆……怀孕了？” “啊？”愣了片刻，吴书宇赶忙摆手道：“没有没有！没怀孕。” 知道自己有些问错话，我讪笑着开了个尴不尴，尬不尬的玩笑道：“其实……我觉得奉子成婚也挺好的，有时候我也挺想直接生米煮成熟饭的，呵呵……” 见场面有些失控，我赶忙找了个借口道：“哦，我想起来我还有个电话要回……” “哦好，那我不打扰了，到时候一定要来！” “好，没问题。” 送走了吴书宇，我立刻掏出手机拨通了大哥的电话。 一接通，我直奔主题道：“大哥，你秘书要结婚了你知不知道？” “你怎么知道这事儿的？哦对，你俩现在是同学。”自问自答了两句，大哥问我道：“那她也请你了？” “请了，刚拿到请柬。”回了一句，我问大哥道：“不是，我跟他男朋友也认识，大家都是一个班的同学，他俩还是我撮合的。但……他俩从确定关系到现在，总共也就三四个月，现在突然告诉我要结婚了，这……也太快了点吧？” “嘿！我秘书闪婚，你紧张个什么劲？”大哥揶揄我道。 “拜托！大家都是朋友，更何况还有你这层关系在，怎么说我也算半个娘家人吧？她这么决定，是不是有点太草率了？” 叹了口气，大哥无奈道：“你别激动。她家什么情况……你知不知道？” “呃……”听大哥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当初跟她一起去看展的时候，她跟我提过，“听她说……好像有个弟弟是吧？” “嗯……她一直都想快点把自己嫁出去，减轻家里的负担同时，也好把现在家里这套三室的房子卖了，换两套相对小一点的房子。到时候等弟弟结婚，两套房子是选一套做婚房还是卖掉一套付首付，能有点闪转腾挪的空间，所以……” “这话……她之前跟我说过，没想到她还真就这么做了……” “我只能说，有她这么个姐姐，她弟弟好福气。” 心里百转千回地挂断了大哥的电话，又拿出手里烫金的请帖看了看，说实话，此时我真不知道是应该为佘欣然的选择感到唏嘘，还是应该对她的选择感到庆幸。 但就像我当初说的那样，她这个交大材料工程系在读的弟弟，上辈子肯定拯救了银河系，这辈子才换来了这么个漂亮，还疼他的姐姐。 第569章 既然如此，那就当我没说 怎么说呢，佘欣然这事儿虽然让我感觉到唏嘘，但说到底，跟我也没太大关系，充其量算是个插曲吧。 下午最后一节课的时候，我的手机变得很繁忙，一方面是秦莉告诉我，她已经上了楚佳赟的车，另一方面是蒋记者告诉我，他已经就位了。 好吧，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根据之前的约定，她俩会晚一点上楼，错过人流高峰，所以当下课铃响起，我也没急着走。只是不紧不慢地收拾着东西。 “喂，今儿个你动作怎么这么慢？平时不都是恨不能第一个冲出教室的吗？” 往身后瞥了一眼，我含糊道：“今天有特殊情况。” “切”了一声，丁可人撇嘴道：“我发现你今天一整天都神神秘秘的。” 点了点头，我随口说道：“最近奇奇怪怪的事情多。” “什么怪事？方便跟我八卦一下不？”丁可人好奇道。 正想回话呢，我就看到教室门口出现了两个身高、颜值、穿着打扮都极为惹眼的女人。好在此时班上还没走的人已经没几个了，而且俩人都带着墨镜，甚至楚佳赟还带着口罩，不然的话，势必会引起更大的骚动。 顺着我的眼光看过去，身后的丁可人照例调侃我道：“喂，门口那俩美女不会又是来找你的吧？” 回头瞥了她一眼，在看看没剩下几个人的叫是，我反问道：“不然呢？这里谁还有这么大魅力？” “我擦！你现在都这么不要脸了吗？” “呵呵！我不仅不要脸，一会儿我还过去耍流氓你信不信？” 闻言，丁可人挑衅道：“去去去！不去你不是男人！” “呵呵，我也不坑你，敢不敢赌100块钱？” “切！赌就赌！谁怕谁？！” 见丁可人梗着脖子一阵上头，一边的奚芸拉着她道：“你这傻子！其中一个是他女朋友！你这不是上赶着给他送钱吗？” “啊？！啊！！！” 见丁可人反应过来了，我呵呵笑道：“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啊！” 说罢，我背上包，迈着性感的小步伐，一步步地朝着秦莉走去。待我到得近前，赶走了几个在边上磨磨蹭蹭，甚至有点蠢蠢欲动的同学，我对秦莉轻声说道：“刚刚丁可人跟我赌100块钱，说我不敢对你耍流氓，你说她这钱，我是挣呢？还是挣呢？还是挣呢？” 轻轻一笑，在众目睽睽之下，秦莉主动勾上我的脖子，照着我的嘴就亲了一口。 而后，在我的错愕中，她笑眯眯地说道：“现在是我对你耍流氓，所以她这钱你挣不到了。”说着，她又看向我身后道：“可人，你说对不对？” “哼哼！还是老板娘体恤下属，你这种黑心老板，我算是看透了！” 话音刚落，一边墨镜口罩帽子全副武装的楚佳赟也吐槽道：“你俩差不多得了，我此行的目的可不是为了吃狗粮！” 听到楚佳赟开口，丁可人明显愣了愣，随即她突然开口问秦莉道：“老板娘，这位……是你朋友？” 不等秦莉开口，一边的奚芸直接推了她一把道：“你管的真宽！”顿了顿，她跟秦莉打了个招呼，随后拉着丁可人就往外走。 只是刚迈了两步，丁可人突然顿住身子转头一声惊叫道：“啊！你是……” “嘘！”做了个手势，楚佳赟轻声说道：“低调点。” 怔怔地点了点头，丁可人又看向我道：“刘畅，你可以，你相当可以！” 既然她都已经认出来了，我耸肩调侃她道：“不要这么大惊小怪，搞得我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告诉过你一样。”顿了顿，我示意眼前几人道：“就别在这儿杵着了，赶紧走吧。” 下楼的过程中，我给蒋记者发了消息，告诉他我们准备下楼了。 见他秒回了一个“oK”的手势，我收起手机，对楚佳赟道：“人已经安排好了。” 点了点头，楚佳赟也没矫情，直接摘了口罩和帽子，跟秦莉一样，就戴了一副墨镜。随即问我道：“你的人靠谱吗？” 想了想，我耸肩道：“靠不靠谱的也就安排了一拨人。” “哈！放心，我们在公司楼下也安排人了，双保险。” 听楚佳赟这么说，我一愣道：“如果这样的话，那你早说啊，直接安排你们的人全程跟进不就好了？这方面你们肯定比我专业啊。” “行了，少说两句。安都安排好了，现在说这些做什么？”拍了我一下，秦莉嗔怪道。 不等我接话，丁可人有些不明所以地问我道：“咱就是跟乐果搞一合作……至于弄得……跟什么秘密行动一样吗？” 摊了摊手，我无奈道：“本来是不至于的，但谁让前两天某些人陪我去医院看病的时候被拍了呢？于是这人就想了一招将计就计。” “对哦！那消息我也看到了，一直忘了问你。你又咋了？” “哈！好问题！”感叹了一句，我探身问跟我中间隔着一个秦莉的楚佳赟道：“女神，我咋了？” “切！”了一声，楚佳赟对丁可人信口胡诌道：“你……老板受了刺激，精神出了点问题。” “喂喂喂！你别刺激我啊！当心我等着你的面再犯病你信不信！？” “是……你手又疼了吗？”此时，奚芸有些不太确定地问道。 “呃……大姐，人艰不拆啊！” 见我变相承认了，楚佳赟忽然如发现新大陆一般地问奚芸道：“他在你面前也疼过？” 闻言，奚芸点头道：“嗯，上次在我公司的时候，忽然就疼的脸色煞白，给我吓一跳。” 听奚芸这么一说，楚佳赟立刻幸灾乐祸道：“哈！秦莉啊，我觉得你可以放宽心，以后你男朋友肯定不会出轨。” “为什么？” 回头看了看奚芸，楚佳赟好笑道：“你看，虽然他身边一群女人，还都是美女。但他好像一见美女手就疼，而且这疼起来好像还不轻的样子。”顿了顿，楚佳赟刻意凑近秦莉，却用一个在场所有人都能听到的音量问道：“这莫不是你给他下了什么蛊吧？” “哈！你要这么说的话，这蛊应该是你给我下的才对。” “你别往我身上泼脏水！” “这脏水本来就是从你身上来的！你敢否认？！” “我……” “行了行了！”不耐烦地说了一句，秦莉无奈地先后看了看我俩，无奈地说道：“你俩一个在我左边，一个在我右边，吵得我头都疼！能不能消停点？” 见我要说话，秦莉立刻抬手指着我道：“你闭嘴！”说罢，又看向楚佳赟道：“还有你！” 待我俩都消停了，秦莉拉着楚佳赟的胳膊就往前走去。 待俩人走了几步，跟我拉开了些许距离，丁可人轻轻戳了戳我胳膊，小声道：“这楚佳赟……又怎么得罪你了？”说着，她伸出小手，轻轻朝我右手手腕比划了一下道：“听你这意思，她还得罪你得罪到让你旧伤复发的程度？” 瞥了前面俩人一眼，我压低声音道：“我要说她想色诱我，你信不？” 震惊地看了我一眼，丁可人后腿半步，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后，神情轻蔑地撇嘴吐出两个字道：“就你？！”说罢，拉着在边上捂嘴笑的奚芸，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靠！骗你我是小狗！” 话音刚落，前面的秦莉就回头道：“小狗同学！别傻站着了！赶紧走啊！” “你……你身上带水没，小狗要喝水！” 一路插科打诨地来到了停车场，因为之前说好，得表明我们几个的人物关系，所以半路上我很自然地牵起秦莉的手，虽然因为刚刚喝水的梗被她暗暗掐了一把，但总体上说，应该表现地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跟丁可人、奚芸告了别之后，秦莉松开我，很自然地挽上了楚佳赟的胳膊。 做这个动作之前，甚至还不忘把她手上的包塞到我手上。 最终，我们来到了一辆奔驰房车面前，在我们走进之后，副驾的门推开，之前有过几面之缘的高瞻秘书从上面下来。 很热情地跟俩人打了招呼，并拉开了后座的车门，请二位女士先上车。 随后又跟我打了招呼，并伸手跟我握了握。 这都是安排好的剧情，所以我很配合地照办了。最后准备上车的时候，我下意识地朝周围忘了一眼。 好巧不巧，这时候正好看到蒋记者从不远处的一辆黑色车子身后闪了出来。 见我望向他，他微不可查地朝我点了点头。 在我同样给了他一个反应之后，我俩先收上了各自的车。 至此，今天交给蒋记者的任务应该算是圆满完成了。 上车刚一坐定，我就收到了蒋记者发过来的消息道：该拍的我都拍了，后面我就按照之前谈好的做了。 我回道：视频照片啥的你都不发给我看一眼？ 蒋记者回道：哈哈！怎么着，你也要审稿？ 看着这行字，我疑惑回道：也？ 蒋记者：在你们来之前，你车上乐果的cEo秘书已经通知过我同事了，让我们写完稿子，发之前给他们看一眼。 下意识地抬头看了眼副驾驶，我无奈回道：既然如此，那就当我没说吧。 第570章 整体形势一片大好 “跟蒋记者说过了？”见我收起手机，秦莉问道。 “嗯，说好了。他那儿没什么问题。” 话音刚落，坐在前排副驾高瞻的秘书就接话道：“我刚刚跟他们打过招呼了，让他们在发稿前把内容发给我们看一下。刘总要是想提前看的话，到时候也给您发一份。” 听他这么一说，我赶忙摆手道：“不用不用，刚刚蒋记者跟我说过这事儿了。本来我倒确实是想看看的，但既然你们要把关，那我就没什么再看的必要了。” “韩秘书，到时候你还是发给刘畅一份让他过过目，免得真发出来了，某些人又挑三拣四的。” 见韩秘书呵呵笑着应了一句“好的！” 我翻着白眼向秦莉投诉道：“这次是她先招惹我的啊。” “那你就不能让让她？”秦莉无奈道。 “我……”刚说了一个字，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就失去了继续跟楚佳赟较真的兴趣，索性摆了摆手道：“行吧，听你的。” 说罢，我便掏出手机，不再搭理车上另外几个人。 虽说有些故意的成分，但最主要的原因，是因为此时公司群里因为丁可人这个大嘴巴，已经炸锅了。 丁可人：惊天大新闻！楚佳赟过来接刘畅放学！ 孙杰：我擦！这对狗男女终于勾搭到一块儿了？！我就知道！ 袁晓：无图无真相！ 老贺：楚佳赟本人好看不？ 陈依依：@孙杰，不能说是勾搭，应该说是情投意合，互相吸引。 孙杰：陈总所言极是，这吵着吵着就吵出感情了，缘，果然妙不可言，真是羡煞旁人。 丁可人：呃……他女朋友也一起来了。 孙杰：我去！这仨人都已经展开没羞没臊的幸福生活了？！ 袁晓：@丁可人，你倒是上图啊！ 丁可人：没顾得上拍啊…… 袁晓：要你有何用！？ 丁可人：我没拍，但肯定有别人拍了！ 孙杰：啥意思？ 丁可人：我跟他们在停车场分开的时候，明显看到有人拿着照相机在那对着他们拍！ 袁晓：嗯……听你这么说……总感觉有点蹊跷啊。 丁可人：确实蹊跷，而且我听刘畅跟楚佳赟说什么，人已经安排好，楚佳赟答：她也安排了人。 孙杰：所以你的意思是，今天这出是他们安排好的？ 丁可人：我觉得很有可能。 陈依依：为了给之后我们跟乐果的合作做铺垫？ 见他们聊到这里，我及时插嘴道：不然呢？难道我还真愿意跟楚佳赟同流合污？ 孙杰：哟！正主来了！ 丁可人：欢迎老板献身说法。 袁晓：赶紧跟楚佳赟合张影！ 丁可人：你什么时候成楚佳赟粉丝了？ 袁晓：本来不是，但刘总既然跟人家走这么近，不看看总觉得是自己的损失。 老贺：+1。另外，作为一个摄影师，我很想给女神拍一组写真。 我：不是，你们还让不让我说了？ 孙杰：老板，您请！ 老贺：老板，您请！ 丁可人：老板，您请！ 陈依依：老板，您请！ 袁晓：老板，您请！ 深吸了一口气，我打字道：你们猜的差不多，这正是在为后续跟乐果的合作做铺垫。有今天这一出，我们公司多少也能吸引一点眼球。以后招演员请网红什么的，也有点竞争力。另外，我最近手腕神经性疼痛这事儿你们也都知道，原本并不怎么严重，但现在因为楚小姐的某些行为，导致我的病情加重了。所以我在此严正声明，我对楚小姐没有任何兴趣，请你们以后不要再开这种无聊的玩笑。 等我回完这些话，群里安静了好一会儿之后，丁可人第一个回道：所以……你刚刚说她色诱你……是真的？ 此话一出，一群人又瞬间站好队形，同时表示了震惊。 思考了好一会儿，我回道：这个事情有机会当面跟你们说，这里不太方便。但我能说的是，现在发生的合作，有一部分原因是之前发生的一些事情所导致的，算是因祸得福吧。 孙杰：所以……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楚小姐想摆你一道但没成功，被你反杀了？ 我：某种程度上可以这么理解。 丁可人：所以合作什么的，是他们对你的补偿？ 我：也不能完全说是补偿，合作本身是互惠互利的。但相对乐果来说，我们这种不知名的小团队，肯定是占了大便宜了，这点我觉得还是要感恩的。 陈依依：那天我其实就想问了，怎么乐果会屈尊降贵找我们来合作…… 孙杰：对啊，我本来以为是刘总这边又用什么想法或者方案做置换了，没想到是这么回事…… 我：置换也是置换了一些的，只不过这事儿还没正式开始，所以没跟你们提。 孙杰：所以你又出卖了多少灵魂？ 我：还是跟YA那AR项目有关的内容，这个句下周一我们公司碰头的时候具体再谈。 待一群人回了收到，我又问孙杰道：@孙杰，之前一直忘记问，这两个礼拜你这儿合同跟进的怎么样了？ 孙杰：下周应该能收到两家确认好的合同，还有一家因为老板出差，所以流程走的有点拖沓。我下周再催一催。 陈依依：大哥，我们啥时候招人？ 孙杰：对啊对啊！手上项目好几个个，现在已经有点忙不过来了！关键是陈总手下两位还有学业，咱们也不好意思压榨太多啊。 想了想，我回复道：@袁晓，你之前说你要带过来的两个人怎么样了？ 袁晓：已经让他们提离职了，最迟下下周应该能从上家解脱。 我：@孙杰 殷志峰和祁芸呢？ 孙杰：已经提离职了，但前两天老刘亲自打电话给我，骂我这是釜底抽薪，说至少等一个月，他们找到人接替他们才行。 我：@陈依依 你那些其他的学弟学妹们呢？ 陈依依：这几天抽空聊了几个，但感觉有些心浮气躁，不太靠谱。现在我已经让他们推荐了几个已经毕业的，想着等下周办公室弄好约过来面一面。 我：那你们看，我把招聘权限开放给你们了，你们找的人，不是一时半会儿过不来，就是不符合要求，这怪我咯？ 见几个人不回话，我刚想再说两句让他们先克服克服的话，老贺忽然提到：我这儿熟手倒是分分钟可以找到人，区别就是人家肯不肯全职。但这方面问题不大，了不起有活了先兼职，全职的我们慢慢找。但我这两天想了一下，相比招人，根本上来说，作为一个视频制作公司，我们的工作流要怎么规划，才是重中之重。 听他这么一说，我瞬间来劲道：这个问题我也想到了，但我是想着明天到公司统一谈的。 老贺：那行，我这里准备一下，到时候跟大家分享分享。 我：@袁晓，你也算是科班出身，到时候也分享一下你们之前公司是怎么个工作流程。 袁晓：没问题。 见差不多都聊完了，我最后说道：抱歉，在周末跟大家聊工作，打扰大家了。 孙杰：刘总这哪儿的话，新公司大家都有份，干劲都很足的。 嗯，其实这两个礼拜，我趁着装修的功夫，已经分别找他们聊过各自的股权分配问题。 依照现在的算法，我占51%的股份，古言儒占35%的股份，孙杰作为业务线负责人，占2%股份，陈依依作为内容线负责人占2%股份，老贺作为前后期的总负责人，他的团队占5%股份，具体下面人怎么分，这是他的事情，袁晓作为运营线的负责人，占1%（这不是我欺负他，主要是他新来的跟其他几个人不能比），剩下4%留在股权池，用作激励。 相关的合约已经由荀律提供好，在跟他们每个人谈的时候，都已经签署完毕了。 至于丁可人，一方面因为她、于安安、戴蕊跟公司签的属于经纪约，所以目前我暂时还没考虑给她股份，另一方面，我之前就说过，我们丁女士非池中之物，上赶着给她股份，人家看不上不说，某种程度上还是对人家的一种绑架，所以就暂时没考虑给她。 只是当时跟她谈的时候，我话也没说死，毕竟股权池还有4%的股份，如果之后她在我们这儿发展好，而且也不想跑出去单飞或者跳槽，那我也是很乐意给予她股份的。 至于具体的时间，我给自己的设置的底线是两年。 我跟她们仨的合同签的就是两年，也就是说，如果等合同期到了，她选择续约，那我自然会给她股份。 只不过她能不能耐得住性子等到那个时候……就不好说了。 所以孙杰这番话并没有什么毛病，再加上合作和项目断断续续跟他们说了好几个，甚至古言儒那里都已经安排打钱了，这办公室还没入驻，公司账户已经有了回款，整体形势一片大好。这也就难怪我这大周末的聊工作，没招人厌了。 第571章 买了鞭炮给别人放 这一路上也没跟几个女人说话，虽然一开始的时候同在车上的小悦还好心给我递了瓶水，用意也很明显，她想要缓和一下气氛。 但坐在楚佳赟的车上，看到她的人递给我的水，往事还历历在目呢，所以我多少有些犯怵地摆手拒绝了，并示意自己有水。之后，讨了个没趣的小悦也就没再打扰我。 回了一路的百度，当我抬头看向窗外的时候，发现都已经快到乐果公司附近了，于是我放下手机，望向窗外稍微放松一下。 看着看着，忽然想起今天因为早上佘欣然闪婚，外加琢磨下午她俩过来接我这事儿，中午该吃的药都没吃。 于是从包里一阵翻找拿出药，兀自服下。 “中午药没吃？”见我这番动作，刚刚一直在跟楚佳赟有一搭没一搭闲聊的秦莉此忽然问我道。 “嗯，忘了。”随口答了一句，见秦莉依旧望着我，而且中间的眉头有皱起的趋势，我立刻找了个话题说道：“对了，大哥的秘书要结婚了。” “啊？！就是跟你同班的那个？之前你说跟你们班一个程序猿在一起了的？但……这不才在一起没多久吗？怀孕了？”果然，这个话题立刻引起了秦莉的兴趣。 “你跟我第一反应一样，但她男……未婚夫说她没怀孕。反正我后来跟大哥通了个电话，大哥说她可能主要是为了减轻家里负担，所以想早点把自己给嫁出去。” “啊？不会吧？她家是遇到什么困难了？”秦莉疑惑道。 待我简单把佘欣然的想法和家里的情况介绍了一下，秦莉还没开口呢，一边的小悦和楚佳赟从两个截然不同的视角出发，给出了反应。 小悦：“她弟弟真幸福，有这么个姐姐。” 楚佳赟：“为了结婚而结婚，之后估计不会怎么幸福。” 耸了耸肩，我不置可否的接了一句道：“怎么着也都是人家的事情。” 见我这算是直接把天给聊死了，秦莉忽然跟我开启了一轮快问快答：“婚宴什么时候？” “下个月20号。” “大哥也去？” “肯定要去的。” “小婕呢？” “这我倒没问过。” “那我过两天问问她……”提到许婕，秦莉忽然又问我道：“对了！小婕跳槽的事情怎么样了？” “挺顺利的，说是下礼拜二面。” “那大哥知道了吗？” “呃……应该……还不知道吧……” “哈！也不知道大哥知道了会是个什么反应。” “你这怎么听起来……有点幸灾乐祸的意思？” “嘿嘿……实不相瞒，多少有点。” 轻笑一生，我摆烂道：“呵……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一些吧……” 说完这句，秦莉没再接话，正好我的手机又响，于是我又低头回起了消息。 也没多大会儿功夫，车子驶入了地库，周围的环境光一暗，前排韩秘书的声音传来道：“几位，马上到了。” 回完最后一条，我收起了手机，待车子停稳，韩秘书当先下车替我们打开车门，楚佳赟、秦莉，小悦依次下了车。待我最后一个下车，在原地没动的秦莉主动牵住我的手，跟在一行人身后走进电梯厅。 进了电梯，秦莉拉着我站到电梯一角，低头在那儿抓着我的手一会儿挠我一下，一会儿捏我一下。 见她这么不老实，我也开始了自己的反击，正当我俩玩得不亦乐乎的时候，忽然电梯在一个楼层停了下来。见有人上来，我俩停下手上举动，调整了位置，随后心照不宣地相视一笑。为刚才的顽劣，也为之前在车上小小的不悦。 当电梯到达了之前来过，乐果高层办公的楼层，我调整心情，跟随众人一起走出了电梯。 刚一出来，我就看到早已在外面等候多时，笑容可掬的高瞻。 “刘总，秦总，可算把你们俩一起盼来了。” 面对高瞻热情洋溢地欢迎，秦莉礼貌地点头道：“高总，好久不见。” “是是是，确实是好久不见了。” 见高瞻应了一句，随即又看向我，我赶忙说道：“高总，咱上个星期刚见过。” “哈哈！那到现在也有一个多星期了。今天无论如何，要赏脸一起吃顿饭。” 话音刚落，韩秘书适时地提醒道：“高总，要不咱们请几位贵客进去再说？” “对对对，瞧我这一激动，把这事儿给忘了！”说着，高瞻便把我们往办公室里引。 再次来到高瞻的办公室，待几人坐定，小悦很是自觉地给我们端茶递水并告辞离开之后，今天的会谈，才算是正式开始。 “刘总，相比我们乐果和贵司的合作条件，佳赟都告诉过你了吧？”高瞻当先说道。 “大概说了一下，具体的楚小姐还是建议我要和高总谈，所以今天我这不是又腆着脸过来了嘛。” 见我拍了一下自己的马屁，高瞻摆了摆手，轻笑道：“刘总不要这么说，咱们是合作，互惠互利的事情。” 人家客气，我不能当福气，不论这次高瞻提议的合作是刻意交好，还是某种程度的补偿，亦或是确如楚佳赟所说为了争夺以后乐果的话语权，我们占了大好处这是事实，所以场面话该说的还是得说：“高总客气了，这次的合作，在我看来就是您看得起小弟，不吝提携。所以这份情，我刘畅肯定要记的。” 话说到这份上，高瞻大笑道：“哈哈哈！我果然没看错人！行！就冲你这句话，我可以保证，这次的合作一定在我的权限内给到你最大的诚意。” 还没来得及细品他这句话，就见高瞻朝韩秘书抬了抬手，后者立刻会意，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递给他。 也没看，接过文件之后高瞻直接顺手就放到了我面前，随后指了指文件道：“乐果现有版权库里，除了未来3年内有明确投拍计划或者意向的本子，其余的你随便挑去用，只要你吃得下，数量不限；乐果旗下所有的明星艺人，只要你提前知会一声，但凡有档期的，3天之内的通告，保证分文不取，友情出演。到时候让韩秘书帮你协调这两件事。” 见他这么热情高涨，我立刻摆手道：“呃……高总不用这么客气，这合作也不是一两天的事情，剧本啥的我们挑个一两个先试试，等以后账号剧情，以及工作流什么的理顺了，我们再来向您讨要合适的新剧本。至于明星艺人什么的，乐果这家大业大的，当红明星这么多，我这一下也请不过来啊。” “好说好说，这都是小事。”接了一句，高瞻忽然画风一转，皱着眉头有些为难地说道：“剧本和演员的事情我这里都好说，毕竟都是现有资源，给合作伙伴使用，我跟董事会交代一声就行了。但钱这方面……可能就没有这么容易了……” 此话一出口，我瞬间一愣。 虽然前天跟大家开会的时候，孙杰就提出过乐果的合作条件是不是太过优厚，但那时候我还沉浸在人家这是在为之前对我的所作所为给补偿，所以当时含糊了两句就过去了。 果然还是太年轻，跟这种老狐狸打交道，就不能相信什么天是蓝的水是绿的，因为分分钟他就能给你整出沙尘暴，弄出点工业废水。 但其实也能理解，在商言商，这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情，就我们一个刚成立连一个月都不到的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人乐果这样的准上市公司，又给资源又给钱。我又不是他高瞻的儿子，就因为之前的事儿，把柄都当人面给删了，现在能有这样的资源支持，已经是人家讲江湖道义，给面子的行为了。照理说，我没理由和立场再要求更多。 只是……如果楚佳赟一开始就跟我这么说，那我倒也没什么意见。但她当时跟我说的是，乐果会给钱的，而且起码给一半。 现在按照高瞻说法，在一定程度上，算是出尔反尔了。 毕竟剧本这东西，就算拿了，我们也要大改，甚至按照我对于短视频平台短剧的设想，用现有剧本甚至还不如自己重新创作。 至于明星艺人，这东西就是锦上添花的存在。毕竟这种客串、友情出演多少是要讲点人情的，乐果这些明星艺人里，跟我能算得上有交情的，不论好的坏的，除了楚佳赟，也就是蒋婷了。 至于其他人……呵呵，到时候难道我还真能像高瞻说的那样，颐指气使地叫人家过来免费客串？真要如此，那这种合作，在可预见的将来，十有九十也就是一次性的事儿。 除非我们只做的短剧爆火，甚至火出了圈。人家才有可能奔着名气和流量免费过来客串。 但这种概率能有多大呢？ 所以在我的认知里，跟乐果的合作，刚刚高瞻说的剧本艺人的支持，充其量就是一种品牌背书，告诉世人乐果现在给我们这账号授权了，其用处只是锦上添花而已。 真正有用的，实在的，还是之前楚佳赟口中所承诺的资金，那才是实打实的。 想清楚这些，我似笑非笑地看了眼，在高瞻说完刚刚这番话之后，脸色就略显尴尬的楚佳赟，呵呵笑道：“高总，我实话实说，没有什么冒犯的意思。我不是特别清楚高总这样可以说不遗余力地推动跟我们的合作，背后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但就像我刚刚说的，这合作如果能达成，从短期来看，确实是我们这家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能迅速从中获利，如果运作得当，甚至可以说是名利双收的结果。”顿了顿，看了眼颇为认同，频频点头的高瞻，我转折道：“但是呢，如果从长远来看，我个人认为，这次的合作对我来说，就是一种标准的，买了鞭炮给别人放的行为。” 第572章 我为什么不能自己做 “哦？这么严重？”高瞻笑呵呵地说道。 不过语调虽然笑呵呵，但他的眼神里，已经明显流露出了一些冷意。 也没在乎，我顺着话头接着说道：“您看我给您分析啊，首先一点，且不论您给的剧本我们肯定不能直接用，需要投入大量人力修改，就说您承诺的乐果演员我随便用这事儿，我只要但凡不是缺心眼，就不能把您给的客气，当成福气您说是不是？”言下之意刚刚分析过了，就是他这两条基本就是个空头支票。 不理会高瞻的不置可否，我继续笑呵呵地分析道：“这些都是小事，最关键的是，根据您外甥女传达给我的信息，我们花费一年半载的精力培养出的演员，说到底，最终是你们乐果的签约艺人，单就这点来说，我这不是买了鞭炮，给您放吗？” 不等高瞻接话，我直接挥手道：“好！就算这事儿我也不在意！人就当我帮您培养的，但高总，根据我的了解，就短视频平台先行的政策下，一个混到平台头部的短剧账号，一年撑死也就属于微盈利，甚至绝大部分的账号，能做到收支平衡就已经烧高香了。而且还需要整个账号的团队全身心的投入，才有可能做到这个程度。” 摊了摊手，我抛出自己最终的问题道：“咱在商言商，假设我花了一年时间，在这条细分市场掀起了那么一些些的水花。但到最后，钱，钱我没挣着，人，人我也没留住。那请问我得到了些什么？是一个不怎么挣钱团队的管理经验？还是一个掀不起多大水花的短视频账号运营方法论？” “呃……这个……” 见高瞻明显接不住这话，我用开玩笑的语气讽刺道：“哦，其实也不能这么说，我起码收获了您高总的友谊，还有乐果的支持。” 话说到这份上，我也再没什么顾虑，有什么说什么道：“其实我当初一定到高总提出这样的合作，内心是非常高兴的。原因刚才也讲了，这乍一看横竖都是我们捡了便宜。我今天过来也是本着跟高总的交情，您待我和秦莉不薄。但说实在的，我也不是混娱乐圈的，没这想法，更没这能耐。但短视频领域我是真心想要做的，所以如果要进入短剧这个赛道，并且决定要投入大量资金，我为什么不能自己做呢？” 指了指身边的秦莉，我举例道：“比如我家领导，自己手上有洋酒品牌，我干脆用她的品牌做支点，设计个职场故事好了。形式可以是情景剧，可以是偶像剧，可以是任何符合市场和大众审美的样式。按照这么个想法，我完全可以腆着脸找领导要投资，她可以当广告来投，我做短剧的同时还能挣点广告费平摊一下成本。就这么个我随口说的模式，高总，您说有没有可复制性？” 言下之意就是，反正同样是试水，我完全可以以秦莉的公司和产品作为切入点，拍自己想要拍的东西，不用考虑什么剧本，什么演员。 如果做出来了，之后我还能找别的公司别的产品，别的情景来拍摄我想拍的剧集。钱的问题，我完全可以自己解决。 如果这个模式能跑通，你高瞻刚刚说的什么剧本，什么明星，对我来说完全是可有可无的。 是，有你们乐果的背书，我起号肯定能快很多。但……so what？慢点又怎样呢？这种账号能火起来的根本原因还是内容本身，跟乐果这个名号，没有根本的关系。 “你这个想法倒是挺不错的……”秦莉很配合地说道：“另外，谷董那边之前入股了几家公司，我觉得这么个形式，应该对这些公司都有帮助。回头我去帮你问问。” 听秦莉这么说，我立刻精神一振道：“这敢情好！而且我跟你说，我对微短剧的形式……” “打住！”不等我说下去，秦莉立刻有些好笑地打断了我，随后又很是刻意地往旁边看了看，嗔怪我道：“你别老是这样，一说上头，就把自己的想法噼里啪啦往外倒，之前吃的亏还不够？这会儿还在人高总办公室呢，具体的咱回家再细说。” “哦对对对！”我很是配合地一拍额头道：“回家说回家说。” 说着，我看向高瞻道：“抱歉抱歉，我有些得意忘形了。那您看咱这合作……要不再回去考虑考虑，换个时间再谈？” 可能是没想到我会直接拒绝合作，所以高瞻顿时有些急道：“不是，刘畅，你别着急啊！我刚刚才说了一句，你这噼里啪啦说了一堆，总得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你说是不是？” 根据刚才我说上面这番话的时候，高瞻从冷眼旁观，到眉头紧蹙，再到现在心急火燎的反应，我早看出来他这是想仗着自己老大哥的身份拿捏我一下，只是没想到没成不说，还有些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我这会儿啥也没有，啥也不是，所以也没必要惯着他或者看他脸色，于是我直说道：“不是高总，您刚刚也说了，给资源没问题，但给钱就牵扯到乐果董事会。但我的情况您也了解，像我这种创业公司，光有资源没有钱，很多事情是很难推进的。所以我就想说，要不您就先去跟您的董事会商量商量，看看能不能要到一些资金支持。如果可以，那咱就约时间再谈嘛。” 我这话音刚落，一直没参与我们话题的秦莉突然接口道：“嗯……我觉得刘畅的提议没问题。因为不论是高总您这边，还是刘畅这边，都需要对这次合作的方式重新评估。毕竟他刚刚提的想法，我还是很有兴趣的。” 此话出口，我可以看到高瞻的脸色比刚才出现了更大的变化，毕竟以秦莉现在的身份，她在关键时刻的表态，很容易让人联想到谷韵芝的态度。 所以如果要从这么个角度考虑，今天高瞻拿捏我的行为，不仅把我给得罪了，还把代表着谷韵芝利益的秦莉给得罪了。 这对于他来说……有点得不偿失。 其实后来回去的路上，我跟秦莉聊起这个话题的时候，她觉得，会出现这么个情况的根本原因，主要还是因为我。 因为在秦莉看来，高瞻这是一个很常见的谈判手段，毕竟人家一开始条件开太好了，总要收着点，不然我这尾巴不得翘上天吗？所以按照正常套路，他到倒苦水，我摇摇尾巴，最后大家讨论出一个这种的办法，无非就是他这边比原来说的少出点钱，我这边多出一点。 但秦莉做梦都没想到的是，高瞻刚开口说了一句给钱有困难，我这边直接就炸了，对他炮轰了半天不说，最后甚至连“我为什么不能自己做”这种话都说出来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乐果的cEo，他高瞻才是初出茅庐的创业者呢。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说回现在，就在高瞻有些骑虎难下的时候，韩秘书忽然又冒出来打破僵局道：“高总，餐厅之前预定的时间差不多了，要不我们过去边吃边聊？” 这话出口，我对这韩秘书倒是产生了很大的好奇心。心说这么有眼力见，还能为老板分忧的秘书，这高瞻是从哪里找来的？又培养了多少时间？ “哦对对对！那行，小韩，你先带他们几个去餐厅，我这边打两个电话，随后就到。” 见这俩人一唱一和的把话架到我脖子上了，我看了正用眼神征求我意见的秦莉一眼，犹豫片刻后，还是点头道：“那行，高总您先忙，我们先过去等您。” “好好好，放心，我最多20分钟。”说罢，又对进门后没出过声的楚佳赟使眼色道：“佳赟，你先替我招待一下。” “好的。” 待楚佳赟俏生生地应了一声。 我们在韩秘书的带领下，除了高瞻的办公室。 其实傻子都知道，这会儿才刚刚5点半，什么狗屁时间差不多了，完全就是这韩秘书搞出来的缓兵之计。 所以我用脚指头想都明白，一会儿这楚佳赟十有九十又要整出什么幺蛾子。 不过这次，倒真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因为后面发生的事情都极为正常，甚至一度让我觉得，这楚佳赟有拿影后的潜质…… 第573章 又是他那个外甥女？！ 之所以会让我觉得楚佳赟有拿影后的潜质，那是因为到了餐厅包厢之后，韩秘书就推脱有事先行告辞离开。 而后，就是楚佳赟的个人表演时间。 在她一番慷慨激昂，声泪俱下的演说下，我差点就认为自己如果拒绝和乐果的合作，高瞻就会因此万劫不复，从此永世不得超生了。 虽然这么说有些夸张，但楚佳赟确实对自己在传达高瞻合作意向的时候有一些信息说的比较含糊的问题上，做了深刻的检讨。 并且一再表示，这是她的问题，是她这个中间人没做好工作，导致对高瞻有了一些误会。所以希望我不要因此怪罪高瞻，毕竟这次的合作对于高瞻，甚至对于乐果都是有很大意义的。 嗯，态度是诚恳的，但她说的这些话……我就只能呵呵了。 只是她这个态度让我更加觉得高瞻会不会太过看重这次的合作了？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坑存在？ 虽然现在想不太明白，但俗话说得好，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所以这个想法一旦萌生，就不可抑制地不断地侵蚀着我的态度，越想越觉得这个事情有点蹊跷。 于是乎，在高瞻如约而至之后，整顿饭局，我都在打着太极。 无论高瞻怎么把话题往合作方面引，我都以因为想到了新的合作方式，我得回去跟团队商量商量为由给推了。 即使高瞻被逼得没办法，直接表态说，只要一年投入不超过200万，这钱他们乐果出了，我也没松口。 理由刚才已经说了，这事儿越想越蹊跷。 结束了这场宾主都不怎么愉快的饭局，因为时间还早，所以我用想和秦莉在附近逛一逛为理由拒绝了韩秘书想要派车送我们的要求。 终于摆脱了这群人，秦莉终于问出了她一直想问的问题道：“你真不打算跟乐果合作了？” 沉吟了一会儿，我反问她道：“你能解释一下，乐果……不对，高瞻为什么这么想要跟我合作的原因吗？” “呃……不是因为他担心你手上还有楚佳赟的把柄，想要用利益绑架你吗？” 见秦莉随口就说出了一个最合理的解释，我颇为顾虑地说道：“原本我也觉得这么解释没毛病，所以我过来的时候也是本着尽量促成这次合作的态度来的。但他一上来就摆高姿态，想拿捏我，这态度让我觉得特别很奇怪……或者说别扭。” “所以你才拒绝他？” “所以我才觉得他不是单纯想要用利益绑架我，甚至可能是想通过这次合作，在某些地方拿住我的把柄，想着在以后什么时候，以此来要挟我。” 想了想，秦莉说道：“大妈妈说过，高瞻以前不怎么干净吧？” “嗯，对。所以……” 不等我说完，秦莉直接接话道：“所以我觉得你才更应该跟他合作。” “为什么？” “不管他出于什么样的原因找你合作，但他开出优厚条件这事儿不是假的。所以对于他这么个人，拒他于千里之外，对你我来说，并不是一个很明智的选择……” “你是担心……” “嗯，跟这种人打交道最好就是利益捆绑，你能给他带来利益，他就不会对你怎么样。” “这……上船容易，想下船就难了啊……” 嗤笑一声，秦莉笑道：“你们做的又不是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至于这么前怕狼后怕虎吗？” 见我没话说，秦莉紧了紧我的胳膊道：“我现在觉得，你提出的那个植入广告的想法倒是挺不错的，你也可以以此为支点，提出一些你的要求。起码让你买来的鞭炮，别全让他们放了吧。” “嗯……我再考虑考虑吧。” 没理会我的话，秦莉继续说道：“这样一来，乐果的钱我觉得你可以不拿，资源倒是可以。这样你之后的主动权也会更大。只要以后在合作方面小心点，钱的方面算算清楚，应该问题不大。” 品了品她这话，我轻笑道：“哟，怎么着，秦总很看好我刚刚这想法？” “嗯”了一声，秦莉把头往我肩上一歪，傲娇地说道：“我男朋友想出来的方案，我当然得力挺了。”顿了顿，她又追问道：“对了，你刚刚说你有个什么新的想法，现在能具体说说了吗？” “哦，你说这个啊。其实也就是个设想……”思考片刻，我问秦莉道：“你知道国外有很多周播剧，其实一开始的时候就拍了几集，等播出之后，编剧会跟主创团队一起，根据播出后观众的反馈来修改剧本，然后边拍边播的吗？” 点了点头，秦莉说道：“知道，韩国那边基本都是这样。” “嗯，最有名的就是当初《越狱》里面有个反派叫t-bAG，本来都已经被写死了，但就是因为观众对他的呼声越来越高，所以剧组不得不为t-bAG这个角色持续增加戏码，甚至一度把主角的光环都给抢走了。” “嗯，然后呢？” “两三分钟的短视频跟动辄几十分钟的电视剧相比，不论从制作成本还是周期都要小很多。这也就意味着短视频剧集赋予编剧和制作团队的可调整空间，以及弹性就比电视剧大很多……” “所以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是不是能制作一个完全由观众来决定故事走向，主人公命运的剧集？”顿了顿，我又补充道：“就好像玩RpG游戏一样，主角会因为玩家在关键节点上的不同选择，最终走向不同的结局。” 看了眼若有所思的秦莉，怕她没法感同身受，我下意识地举例道：“就拿咱俩的事情举例吧，你现在站在旁观者的角度，拥有上帝视角，那天在厦门跟许婕吃饭的时候，你可以选择当场掀桌子表态你喜欢我，也可以选择忍气吞声，看我这个不开窍的傻子继续凭实力单身。只要你选了，后续的故事就会按照这个决定发展。” 听我这么一说，秦莉笑呵呵地说道：“那我肯定选让你‘这个不开窍的傻子继续凭实力单身’！哈哈哈！啊！” 轻轻拍了一下她的屁股，待她对我一阵“发泄”之后，我搂着她的腰继续说道：“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每个短剧最后都会留一个让主角选择的悬念，最后根据观众的投票决定后续故事的走向。”顿了顿，我又补充道：“当然了，大致的故事线肯定是事先设计好的，可能殊途同归，也可能会有不同的结局，这就具体看了。” “嗯……这听上去好像还挺有意思的。好像你这想法应该已经有人做过了吧？” “肯定有人已经做过了，我知道某些网剧做过一些尝试。但我所知道的那些做得都算不得极致，充其量算是试个水。而且大多都是一集两集，观众就算有点参与感，但也有限。甚至……让我有一种为了这么做而这么做的感觉。” “意思是有那么点意思，但……你确定这么做有市场有前景，能赚到钱吗？” “不知道，试试呗，反正有乐果兜一部分底，就算失败了，也不会损失太大不是吗？” 侧头看了我好一会儿，半晌之后，秦莉才眯着眼睛说道：“我怎么觉得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嘿！你这话什么意思？” “前面还说人高瞻老狐狸，故意拿捏你，但你听听你刚刚这话，我怎么感觉不是他拿捏你，而是你在套路他？” 见秦莉一副审视我的样子，我无奈解释道：“你这可就是冤枉我了，今天我可是带着十二分的诚意来的，后面都是临时起意的。” “那现在既然你有了一些主动权，那后续你打算怎么为自己争取利益？” 沉吟片刻，我答道：“我觉得我之前对跟乐果的合作存在一定的误区，或者说被他们带的有些跑偏。” “什么意思？” “就是对于这次合作，我的目标或者说重心，应该放在账号本身的价值。而非演员的价值。因为短剧账号，内容创作和变现能力才是核心，至于演员，说难听点，其实找谁来演都是演。乐果要是看中人，他们拿去就好。”顿了顿，我继续说道：“之前高瞻说短视频如果挣钱，利润五五开，那如果按照现在这个思路，只要账号本身能挣钱，或者干脆就是一个奔钱去的账号，那乐果前期投资的钱我可以少要一点甚至干脆不要，以此换来利润至少四六开，甚至三七开。至于演员……如果他们后续要转型，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毕竟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 琢磨了一会儿，秦莉忽然提出一个想法道：“你说高瞻这么不遗余力地想要推动跟你的这次合作……是不是打算以后如果你把这事儿做成了，直接把你这个业务部门给收购了？” 有些不解地看着秦莉，我疑惑道：“为什么？” “你想啊，如果这个项目能成，一方面能挣钱，一方面还能给乐果引来新鲜血液。等之后乐果上市了，有了闲钱，他高瞻作为cEo肯定会提出一揽子新的发展计划。这时候，你这块业务估计也养肥了。那他是不是……” “呃……你的意思是……他还能从中捞一笔？不会吧……” 耸了耸肩，秦莉无甚所谓地反问道：“谁会嫌自己钱多？” “那他刚刚也没说要占股啊。” “你刚刚这不也没跟人往下谈吗？”接了一句，秦莉轻笑着补充道：“而且谁说要赚钱就非得他自己占股？” “我去……你说他想收购的时候搞回扣？这得多大金额！？我怎么可能答应？” 拍了我一下，秦莉没好气道：“白痴！他就不能找人代持股份？” 闻言我恍然大悟道：“靠！又是他那个外甥女？！” 第574章 我不装了！摊牌了！ 惊叹了一句，我瞬间又想到这事儿的不确定性：“不是啊，那这样的话，岂不是高瞻要入股我的公司？那以后乐果要收购的话，他岂不是就要成为我老板了？” “怎么，你不舍的？或者不愿意？”问了一句，也没等我回答，秦莉立刻说道：“如果你觉得膈应，那完全可以成立一家新的公司，把短剧业务放到那家公司。这样不论是高瞻现在想入股投资，还是以后收购，都跟你的‘畅所欲言’没关系。处理起来也相对简单。” “嗯……那下礼拜再约她们谈谈吧。看看她们的想法是不是如我们猜测的这个样子。”想了想，我还是解释了一句道：“其实我也不是不愿意让‘畅所欲言’被乐果收购，只是按照朱泱荣还有你大妈妈的能耐，估计乐果要不了一年半载就能上市。那个时候我公司的价值还不能完全体现，所以这个时候如果被收购，其实是不划算的。” “哈！怎么着，难不成你还认为到时候高瞻会一口把你的公司全部吃下？” “那我倒也没有这么想当然，一方面来说，跟高瞻打了几次交道，我发现他这个人控制欲还是挺强的，所以如果他入股了‘畅所欲言’，那保不齐会对我的想法或者业务指手画脚，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发生，既然他们看中短剧这块业务，那就像你说的，未雨绸缪，早点独立出来，到时候打包给他就是。另一方面，乐果作为资方，除了能给点钱，其他方面，对于‘畅所欲言’的既有业务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帮助，所以到时候，如果我们作为乐果的子公司，最大的功能之一就是给乐果输血。” 见我把乐果说得好像一无是处，秦莉失笑道：“你这话就有失偏颇了，为什么乐果就给不了你既有业务什么帮助？他们旗下有明星，你要做什么内容，让他们帮你站站台还不行？” “你这话说的，即使到时候是自己同公司的明星，那请他们不花钱？乐果能免费给我们随便用？”顿了顿，我又补充道：“到时候我们从乐果那边基本拿不到什么有用的资源，甚至反过来，到时候我们很可能还要花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去运营他们所生产的内容，比如电视剧、电影的官方账号，甚至那些明星的账号。这事情对我们来说，压根就不产生什么价值，完全就是个吃力不讨好的体力活。” 想了想，秦莉笑道：“那你可以让他们给你介绍一些他们的赞助商给你啊，你可以给这些赞助商做做代运营。” “那我不会直接找你或者谷阿姨？或者找干脆找朱泱荣，让你们直接推荐几家你们入了股的公司给我？你们在那些公司里有话语权不说，赚到钱请你们吃顿饭就行了，剩下的都进自己口袋。我干嘛要舍近求远？” “哈！按你这么说，好像确实是啊。” “对啊，所以说，一部分业务卖给他们没关系，到时候还能好聚好散，以后有合作什么的大家还是平等关系。如果真要让他们入股，那以后就是上下级，干活做事得看人家脸色。” “哟！听刘总这意思，是不想看别人脸色呗？” 听出秦莉话里的揶揄，我赶忙赔笑道：“秦总这说的哪里话，在您面前，我这脸色看的心甘情愿。”顿了顿，我凑近她耳边，故意吹着热气说道：“而且咱这上下级关系，也说不准是谁上谁下。” “臭流氓！”笑骂了我一句，我和秦莉继续趁着夜色，享受这难得的悠闲时光。 …… 次日，3月的第一天，也是一个周一。 今天是个大喜的日子，因为畅所欲言传媒有限公司，正式开门迎客了。 截止到早上10点，包括兼职的财务李敏欣，李老师，以及通过孙杰推荐找来的兼职hR汪菲在内，所有员工，都齐聚一堂。 作为老板，简单的讲了几句场面话，给大家发了开业红包，让大家找到自己的工位，先熟悉熟悉环境之后，我便先把小吴、李老师和孙杰先叫到了我的办公室。 小吴名义上作为我的助理，原则上我知道的所有事情，她都必须知道，至于另外两个人，叫他俩进来的目的很简单，先把公司的财务状况聊清楚。 账上有多少钱，签了几个合同，收到了多少预付款，以及还有多少应收账款没收、什么时候收。这些事情咱们几个必须心里有个数。 搞清楚这些，让孙杰把老贺叫来，让他拿出提前让他准备好的采购清单还有票据，跟李老师做了交接。算是把采购的事情弄完了。 之后，我又找来了小吴以及hR汪菲，跟她俩确认后续需要招聘的事宜。根据汪菲的反馈，招聘链接在一周之前就已经发出去了，密集面试安排在明后天。 最急的主要是要招一个行政出纳，还有一个前台。因为这两件事，在人到位之前，只能由小吴代劳。尤其是前台，之后一段时间，如果偶尔小吴出去办事，那就让公司其他人去门口顶替一下，算是个过度。 这两个岗位又不能提前招聘，只能等办公室弄好了再说。 后续还有一些其他几个部门汇总过来招聘的事情，反正汪菲都安排了，都会在这个星期陆陆续续安排面试。 行政上的事情搞了一上午，中午跟大家吃过饭，因为已经有项目在推进，所以等各部门领导们安排好了具体事物。我便拉着相关人等一头扎进了会议室。 只是这会没开始之前，我就先后接到了付东和秦莉的电话。 内容出奇的一致，一是恭喜我新公司正式开业，二是让我一会儿记得收快递，里面是他俩各自公司的合作协议。 秦莉公司的业务我还能理解，毕竟那是她的公司，业务想给谁就给谁，但付东公司又不是他开的，怎么现在付总的职权已经这么大了？ 对此，付东的解释是，自从我之前给咱们的慈善基金引入了荣英资本的捐款，这事儿直接把“如荑”的高层都给惊动了。顺带着，付东在公司内部的地位自然是水涨船高。 这次听说我新搞了一家短视频公司需要业务，付东在会上只是顺口一提，管理层直接大开绿灯，什么比稿，什么方案，直接跳过，给刘总做就是了，反正也不是没合作过。 听了付东这近乎玩笑的夸张描述，我对他由衷地表示了感谢。 “雪中送炭啊付总！” “少来这套！我这明显就是锦上添花！”付东笑骂道。 “嗯……对了，最近这段时间忙忘了，上次那个把你给睡了的姑娘怎么样了？”我忽然想起来道。 “狗屁！什么就把我给睡了！” “啊对对对！你把人家给睡了的姑娘。这也有段时间了吧？咋样了？” “切！你付哥什么人？手拿把掐了呗！” 听他这嘚嘚瑟瑟的劲，我故作夸张地说道：“哟！那恭喜啊！！！啥时候带出来见见？” “这个……”支支吾吾了一声，付东忽然硬气道：“你嫂子害羞，等过段时间再说。” “嗯？不是手拿把掐了吗？怎么还害羞呢？”想了想，我揶揄他道：“不会是你小子压根就没搞定吧？” “滚蛋！什么没搞定？我搞得不要太定！” “好好好，那你接着搞吧，别把身体搞坏了，我这等着开会呢。先不说了。” “等等！大哥，我错了还不行吗？” 见付东讨饶，我呵呵笑道：“怎么？不装了？” “行行行，怕了你了。我承认，还没搞定行了吧？” 见付东坦然承认，思索片刻，我疑惑道：“不是，我怎么听你这意思……还越挫越勇了呢？我要是没记错，你之前不是还说，睡完了觉得不得劲，有点不想继续了吗？” 闻言，付东没好气地说道：“那是得到的太容易，现在变成太不容易得到，那能不上头吗？” “这……我能说你贱吗？” “可以，我自己也觉得自己挺贱的。” “哈！你这都已经摆烂到这种程度了？” “对啊！我不装了！摊牌了！我现在就是越得不到越难受，越难受就越想得到！我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有点着魔了！” 第575章 丈母娘请吃饭 “付总，鄙人有个疑问，不知当讲不当讲？” “有话说有屁放！” “这姑娘是长得有多漂亮？还是活有多好？能让你这么魂牵梦绕？” “靠！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粗俗？！我是这么肤浅的人吗？！”付东怒道！ “不是吗？”我很淡定地反问了一句。 “我……”说了一个字，付东无力道：“好吧，我承认，人是挺漂亮的……”停顿了片刻，他立刻又强调道：“但我看上她绝对不单纯只因为长相！” “嗯，知道，还因为技术。” “艹！刘畅！还能不能好好聊天？！” “哈哈哈！”笑了一阵，我看到孙杰隔着办公室的玻璃正给我做手势呢，于是我对着话筒说道：“行了今天先聊到这儿，我真要去开会了。”顿了顿，我又补充道：“反正过两天签了合同咱肯定要碰个面，到时候咱们再聊。” 沉吟片刻，付东应道：“那行吧，这几天没工夫，下周吧。下周我去你公司。” 挂断了电话，我来到会议室。 见孙杰、老贺、袁晓、陈依依、丁可人还有小吴都已经坐定，我忽然有一种豪情万丈的感觉。眼前这几位，就是未来数年，甚至更长时间里，为了同一个目标，要在一个战壕战斗的战友了。这种心情……实在很难不让人感到振奋。 原本想豪情万丈地说两句，但想想还是算了，抓紧时间过一下手上的事情比较重要。 坐下之后，稳定了一下情绪，我淡然地开口道：“人都到齐了，那我们先过一下现在公司的项目。”顿了顿，我看向老贺道：“然后我们过一下前两天提到的工作流。我们得尽快形成一套标准流程。后续项目越来越多，不能事情还没做，我们内部先乱套。” 做完这简单的开场白，我便示意孙杰道：“孙总，你先跟大家汇报一下，早上跟李老师过过的你手上的这些个项目。” 点了点头，孙杰接过话头，开始汇报其现在手上的这些事情。 简单罗列一下，算上我刚刚接到的两个，现在需要孙杰经手的项目包括但不限于： 1、古言儒公司的项目； 2、奚芸公司的项目； 3、付东公司的项目； 4、秦莉公司的项目； 5、另外三家之前他就已经谈妥的项目。 所以总计孙杰手上已经有7个项目在同时进行，其中，除了付东、秦莉这两个项目以外其他的方案，都已经提交了，基本都处在方案修改的阶段。甚至除了古言儒他们以外，另外也有一家，也已经把预付款付到了我们账上。 介绍完这些，孙杰也是很感谢陈依依和她团队提供的帮助，毕竟靠他一个人，根本干不了这么些活。 至于他手下的那两位……要到月底才能入职。 不过好在现在袁晓团队的两位也来了，所以后续关于方案方面的问题，他能轻松不少。主要专注于跟客户沟通就好。 至于后续他们的任务怎么分配，这不是今天要讨论的问题。我建议他们会后自行去商量，我只要知道一个结果，并且由孙杰向我汇报即可。 说完了会来钱的项目，接着就是花钱的项目。 这部分由陈依依负责，现在大致准备着手推进的自有内容包括： 1、公益项目； 2、访谈节目； 3、丁可人、于安安、戴蕊的个人账号策划项目； 目前她知道的就上述这些，而后我又给她补充了两个， 第一，就是我前两天去季英那里谈的知识付费的内容； 第二，是关于乐果这边的合作变化。 关于这两个项目的补充，我花费了很长的时间，再加上几人第一次听说这些事情之后的提问时间以及讨论时间。导致这个会从下午一直开到了晚上6点多。 知识付费这事儿其实好说，毕竟套路就这么一些。 所以大家主要的关注点，还是放在了跟乐果的合作上。 对于找赞助商冠名这些想法，大家都没什么问题。毕竟咱背靠秦总好乘凉，下午她跟我打电话给项目的时候也已经明确说了，今年给到我们的预算里，除了帮她公司运营短视频账号，里面还可以适当挪出一些钱给到短剧上面。 所以关于这方面的问题，大家都大疑问。 而主要的问题，还是出在昨天我去乐果路上，在百度群里说的，有关于为什么乐果会找我们合作，而原因不方便在群里说，只能当面说的事情上。 既然之前答应了，所以这会儿，我索性直说道：“简单说，起因是秦莉手上有1%的乐果股份，楚佳赟想要买一半，秦莉把决定权推给了我，楚佳赟试图用某些方式让我松口，我不答应，她就威胁我，说在我喝的水里下了药……我这一激动，体内的病情就有些压制不住……” 孙杰震惊道：“下了药？！卧槽！是我理解的那种药吗？” 丁可人立刻似笑非笑地问他道：“你理解的是哪种药？” 愣了愣，眼珠一转的孙杰立刻义正言辞地强调道：“安！眠！药！你以为是什么你说说看？” 呵呵一笑，丁可人耸肩道：“我觉得也是这种药。不然还能是什么呢？” 陈依依打断两人道：“你俩别打岔，然后呢？她真给你下药了？” 呼出一口气，瞪了孙杰和丁可人一眼，我答道：“没有，但当时我不敢信。好在我有斗争经验，在一开始觉得她有点不太对的时候，就偷偷开了录音。所以……” 不等我说完，丁可人瞬间气血上涌一般地拍了桌子道：“可以啊刘总！你这是拿住楚佳赟的命门了！？”顿了顿，她瞪起眼睛，两眼放光道：“那录音呢？放出来我们听一听呗？” 指着她的座位，我面无表情地敲了敲桌子，“你给我坐回去！” 见丁可人瓮声瓮气地坐回原位，我瞪着她道：“录音我已经当着高总的面销毁了。” “啊？！” 看着众人失望的表情，我无语道：“不是，看看你们一个个，像什么样子？怎么，难不成你们还指望我用这东西去威胁乐果？！” “不然呢？”丁可人一脸天真地反问道。 深吸了一口气，我看着丁可人，语调阴沉地说道：“实不相瞒，乐果cEo高总，是楚佳赟的亲姑父。而且据可靠消息，高总在乐果初期，是黑白两道都要给几分薄面的人物。丁女士，你说……要是让高总知道你攒捯我拿着录音去威胁他……会是个什么结果？” 看着愣神的丁可人，我忽然抬手提议道：“哦！要不我直接告诉他，你这儿还有一份录音，让他直接问你要好不好？” “呃……刘总……现在是法治社会，我们不能干这种拿人把柄，还坐地起价威胁别人的事情。” 见丁可人终于说了句人话，我嗤笑道：“所以现在人家乐果答应给我们这家刚成立没几天的小公司一个机会，现在明白人家为什么找我们合作，还开出这么优渥的条件了吧？” “那所以……现在我们确实是要跟他们合作对吧？而且……可能是要以成立一家新的公司的方式？”陈依依问道。 点了点头，我答道：“如果我的推测不错的话的，那基本上我们就以这样的方式跟他们合作。”顿了顿，我告诉陈依依道：“一会儿我给你一个高瞻秘书的电话，他姓韩，你跟他联系一下，问问他过几天什么时候有空，我们再去摆放他一下，看看这事儿要怎么合作。” 待陈依依应下这些事情，我接着说道：“哦对了，其实另外还有两个项目，一个是跟YA，有关AR项目的深入协作，一个是我跟蒋婷那边考虑新建一个服装品牌的事情。这两件事情你们先知道一下，后续等到落实的时候，我再分头跟你们细说，今天就不再展开了。” 看看时间，已经六点多了，正当我准备宣布散会，后续跟老贺再聊一下工作流，以及他这里针对这么些项目对于人手招聘看法的时候，孙杰忽然抬手打断我，指了指我身后，怔怔地说道：“刘总……嫂……秦总……” “什么秦总？”下意识地接了一句，待我回头一看，还真看到了正站在办公室外，笑呵呵看着我的秦莉。 “抱歉，稍等我一下。” 留下这句，我起身出了会议室。 “你怎么来了？”拉起秦莉的手，我喜笑颜开地问道。 “过来看看你呀，顺便带你去吃饭。”秦莉笑着答道。 “啊？”看了眼身后的会议室，我愣道：“我这……一时半会儿估计走不了……” 轻笑一声，秦莉问我道：“你不会开了一下午的会没看过一眼手机吧？” 闻言，我下意识地想摸口袋，但随即苦笑道：“放会议室调静音了，没电话，我就没看消息。”顿了顿，我问秦莉道：“怎么了？晚上有重要的饭局？” “嗯”了一声，秦莉故意卖关子道：“确实有饭局，但重不重要……就要你自己判断了。” “嘿！可以，你成功引起了我的兴趣。” “呵呵。其实……就是我妈听说你公司今天开业，说是想请你吃顿饭恭喜你一下，顺便……” 看着秦莉故意拖着长音，我顺嘴问道：“顺便什么？” “顺便给你介绍个项目。”说罢，秦莉故作无奈地说道：“但我看你这会一时半会儿也结束不了，要不我回去跟你丈母娘说……你今天没空？” “有空！必须有空！丈母娘请吃饭，别说有项目，就算单纯就是吃饭，我也得去！” 说罢，我立刻转身回屋，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跟看着我行注目礼的几人说道：“今天散会，我要去谈个项目，明天早上咱们……不对，老贺，我再跟你聊。” 第576章 责无旁贷 风风火火地离开了公司，到了地库，问清秦莉是开车来的，往常这种情况，一般都是我开车，但今天我却毫不犹豫地先下手为强道：“累成狗了，今天坐你车。” 待我一屁股坐上她的车，秦莉才失笑道：“这才第一天当老板，就这样了？” “就是因为第一天当老板，百废待兴，所以才这样。等后面流程和业务都理顺了，也就不会这么忙了。”往椅背上一靠，我舒服地说了这么一句，随即问秦莉道：“难道你当初不这样？” 话音刚落，我立刻回想起第一次见秦莉的场面，于是立刻否定自己道：“哦，你当初肯定不这样，有狗腿子帮你忙前忙后，你捡现成的就行。” “切！什么狗腿子？” “陆强呗。”脱口而出地应了一句，我又补充道：“真的，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对陆强就是这个评价。我记得我应该跟你说过。” “切”了一声，秦莉无视我的回忆，兀自提议我道：“我觉得你可以考虑去请个司机。” 想了想，我问秦莉道：“那你当初怎么没请？” “因为我有狗腿子啊！”秦莉同样脱口而出的说了这么一句，说完自己都一愣，随后咯咯笑了起来。 “哈！自己承认了吧！” 斜了我一眼，秦莉撇嘴道：“我从来没否认过我当初接手莉安商贸的时候没费多大功夫。”说到这里，秦莉小心翼翼地驾驶着这台地盘不怎么高的e43上了坡度有些大的坡道，待安全驶离地库，她才继续说道，“所以我很享受帮你组建公司，搭建团队，以及听你或是询问，或是唠叨自己遇到困难的过程。” “啊……原来是这么回事啊……”感叹了一句，我忽然又想到：“那不对啊，你这心路历程听上去还挺正面的，怎么到楚佳赟那儿，就变成我躲你身后当缩头乌龟了？” “那可能是因为她听话只听她想听的内容，再加上跟你不对付，就曲解成这个版本了。” “嗯……所以力的作用果然是相互的，我讨厌她的同时，她也讨厌我。” 嗤笑一声，秦莉嘲讽道：“那不然呢？还想她喜欢你啊？” 话音刚落，我立刻瞪眼道：“呸呸呸！赶紧给我呸了！这么晦气的事情，提都不许给我提！” “哈哈哈！你是有多自恋，才会说出这种话？” 无视了秦莉的笑声，我没好气道：“这跟自恋没有半毛钱关系！这是珍惜生命！” “好好好，我知道，也理解，谁让我家刘畅是一个见到楚佳赟就容易起‘生理反应’的人呢？”说着，她还调皮地冲我眨了眨眼。 故作正经地“嗯”了一声，我看向秦莉问道：“那请问我家秦莉，我看到你也容易起‘生理反应’这事儿，你知道吗？” “知道啊！”理所当然地应了一句，秦莉腾出右手拍了拍我肩膀，宽慰我道：“乖啦。再忍忍，亲戚还有两三天就走了。” “我去！你……你以前不是这样的！”我吓一跳道。 “哈！那我以前什么样？” “你以前说这种事情从来不会这么坦然……这难道就是传说中……少女和少妇的区别？！啊……” “去死！你才少妇！我跟你拼了！” “你在开车！！！当心一尸两命！！！” “我跟你同归于尽！！！” 所以你看，女人的点就奇怪，跟她聊‘生理反应’她反而无所谓，但说个少妇……就炸毛了。哎……女人心海底针啊…… 笑闹了一阵，感觉放松了不少的我把话题引回正轨道：“丈母娘想给我介绍什么项目？” “切！言下之意，我妈要不是给你介绍项目，你就不去了？” “言下之意，你承认你妈是我丈母娘了？” “你少偷换概念！” “你少无中生有！” “想吵架？” 见秦莉梗起脖子，我秒怂道：“那到没有，充其量就是跟你抬抬杠，找找乐趣。” “哼”了一声，秦莉终于恢复正常道：“具体我也不清楚，只说这项目十有八九不会给钱。” 想了想，我问道：“政府项目？” 摇了摇头，秦莉否定道：“应该不是，政府项目要招标，而且肯定会有费用。” “那……估计应该是带公益性质的项目了呗？”推测了一句，我无甚所谓地耸肩道：“丈母娘在宣传部，跟我这公司的业务完全对口，反正她老人家横竖都不会坑我，所以我相信她给我介绍的项目肯定对我大有裨益。” “你倒挺想得开。”调侃了我一句，秦莉笑呵呵地问我道：“你就不怕我妈给你个吃力不讨好，没人肯干的活？” 沉吟了好一会儿，我摇头道：“就丈母娘这身份，想帮她排忧解难的人保守说，能从老西门排到静安寺，她要是真有糟心事解决不了，随便招呼一声，还怕找不到人做？” “嗯，小刘同志，看来你的思想觉悟还是挺高的嘛。” 得到夸奖，我立刻摆正态度谦虚道：“哪里哪里，主要还是因为跟领导在一起这段时间的耳濡目染，外加领导教育有方。这都是您的功劳。” “切！贫嘴！” “哪里是贫嘴！我这句句发自肺腑！” “好了好了，留点口水，一会儿跟我妈贫吧。” “好的领导。” …… 还是熟悉的地方，我、秦莉、卢虹三人围坐一桌。 因为自年后就没再见过，所以少不了闲话家常。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卢虹忽然切入正题，自我认识她到现在，第一次说起了她的工作性质，“刘畅，你应该知道我是在宣传部工作的。我们部主要负责贯彻落实中央、市委在宣传思想文化方面的方针政策，引导和把握社会舆论，做好全市的思想、文化、道德建设工作。换言之，但凡跟政府挂钩的宣传工作，原则上都是需要经过部里的。” 待我怔怔地点了点头，卢虹继续说道：“阿姨知道你最近开了一家从事短视频业务的公司，而且最近短视频平台热度很高，我们外交部的官媒更是收到光大网友追捧，甚至发言人都有了自己亲切的外号。所以我们这边的市委领导决定，由市委宣传部牵头，组织几家政府单位，成立短视频工作组，负责发布一些跟市民息息相关的内容。但我们做工作呢，都喜欢循序渐进，所以决定先搞个试点，经过讨论，首批试点单位有三家，交警，消防跟海关。” 听卢虹说到这里停顿了下来，我点头说了句废话道：“啊……那敢情好啊。” 一边的秦莉瞬间笑了一声，见卢虹疑惑地看向她，她赶忙摆手道：“没事没事，妈你继续。” 白了自己闺女一眼，卢虹继续和颜悦色地介绍道：“只是这是个临时决定的项目，所以财政局并没有相关的预算。因此，在原则上，所有的费用得由这三家单位自己解决。但各家的预算又很紧张，让我们宣传部拨款这也不现实。”不等我接话，卢虹话锋一转道：“但实际上呢，这就是个说法。交警跟海关其实都有自己的小金库，或者说得直白点，他们都能自己产生一点效益，也有社会资源。因此，他们的问题解决起来并不困难，毕竟短视频发布其实也不会花很多钱。但消防不一样，他们是独立的特殊单位。财政不是市里管，但行政编制上因为这几年的改革，又跟市里挂钩。平时也没有什么收入来源，所以，他们的短视频运营，需要我们部里来解决，这点责无旁贷。” 笑呵呵地看着我，卢虹终于说到了重点：“因此呢，阿姨希望你的公司能把这摊业务接了。毕竟消防员为了人民群众生命财产安全，挥洒热血。他们也是有血有肉的人，而且绝大多数人都是十几二十岁的孩子，所以我希望能把他们的形象宣传好。至于费用……以我的了解，包括跟小莉的沟通，正常情况下也就是个人工成本，就算你们雇两个人专职提他们做这件事，一年也就是个十几二十万。当然了，阿姨不是说人员成本就不值钱。但跟这件事情的意义相比，阿姨还是觉得，这点钱也根本不算什么。” 第577章 往你最不愿意的方向猜 听卢虹说到这里，我也算是听明白了，敢情这不仅是没钱，根本就是来打秋风的，不想给钱就把事情做了。 不过这肯定不是什么坏事，一方面刚刚已经分析了，卢虹有困难，只要她开口，有的是人愿意倾囊相助，另一方面，虽然消防不给钱，但不代表这事情就不能产生价值。 因为如果我能运营消防的官方号，那消防的资源就可以为他所用。有合适的品牌，如果要消防配合的话，完全可以由品牌方出钱，请消防部门的人进行配合。 我相信这种双赢的事情，只要不过分，消防系统没理由会拒绝。 而我这边虽然一年可能损失个十几二十万，但通过这个项目，除了消防以外，还名正言顺地搭上了市委宣传部这条线，卖了他们一个人情不说，做媒体内容的，能跟官方喉舌搭上线……这绝对是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情。 所以不需要考虑多久，甚至可以说压根就没考虑，我就直接答应了丈母娘的要求。 只是答应之后，我看向笑容可掬的卢虹，问了一个比较关心的问题道：“阿姨……我就有一个问题，这政府项目，不是至少应该要找三家公开竞标的吗？” 话音刚落，秦莉直接骂了一句道：“傻不傻？招标是要有标的的，你这不仅没标的，还要倒贴，招什么标？” 我当然那不是真的傻，而是如刚才所言，这么个不需要竞标的项目含金量到底有多高根本不需多言。所以即使不给钱，甚至还要倒贴钱，相信只要卢虹把消息放出去，愿意做的人势必会把这里的门槛给踏破。 现在卢虹把事情交给我，总得有一个冠冕堂皇的说法，来堵悠悠众口吧？ 而站在我的角度，知道这个理由，我到时候也知道怎么跟那些钦差老爷沟通不是？ 总不能逢人就说，我是你们卢部长的准女婿，所以她老人家才把这个项目交给我的。这不是给卢虹上眼药吗？ 当着卢虹的面，我也不好直接反驳秦莉，只是身居高位的卢虹明显听出了我的意思，抬手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秦莉，在后者龇牙咧嘴一脸委屈的表情下，板着脸教育她道：“亏你还是在这里住了小二十年的人，觉悟还没人家刘畅高。” “那我说的难道不对吗？”秦莉委屈道。 “你啊！关心则乱！” 一句话，把秦莉和我，都怼得有些哑口无言。 见秦莉不说话，卢虹看向一脸尴尬的我继续道：“这个事情，对于部里，我的说辞是交给一个自己拥有公益基金的资深专业人士。另外，消防那边宣传口的领导跟我也是老朋友了，所以你不用有什么心理负担。即使没有这层关系，你这也属于无私奉献，只要安心把事情做好就行，别让阿姨丢脸。” “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 晚上8点，因为卢虹的工作电话，我和秦莉不得不告辞离开。 “不得不感叹，到底是朝中有人好办事啊……” “这么喜欢无私奉献，那我公司的项目，你也别收钱了呗？” 面对秦莉的揶揄，我搂过她的肩膀，厚着脸皮说道：“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奉献出去的钱，不也是你奉献出去的？再说了，这是为了咱妈奉献，不要这么计较。” “呸！那是我妈！” “你妈不是我妈？” “不是！” “注意措辞严密，应该说：还不是。” “切！” …… 次日一早到了公司，首先跟老贺讨论了一下工作流。 其实短视频运营的工作流程大致可以分为：策划、拍摄\/采集、剪辑\/后期、发布\/推广以及数据分析五个环节。 跟老贺有关的，是中间两项，“拍摄\/采集以及剪辑\/后期”。 因为昨天已经讨论过现有的项目，就目前人手来说，老贺这边的几个人，已经完全饱和了。 所以老贺建议我，最好能专门设置一个岗位，负责项目统计，拍摄计划统筹，以及员工对于相关项目所投入工时的统计。这么做的意义是在于能让管理者直观了解每位员工手上的工作，以及他们的工作量。另外一方面，了解工作量、工时，也有助于我们以后更为专业化地对客户进行报价。 这点，也是我想要跟老贺聊的。 这样的岗位，我们确实可以考虑设置一个，而且人选的话，我第一反应就是小吴。她现在知道公司的全部项目，由她来负责统计汇总这些管理数据最为合适。 但问题是，以她现在的能力，我不认为她能直接上手，这需要一个很长的过程。但我们现在的情况容错率很低，不允许她经历试错。 所以对于老贺的问题，我的想法是，我们是不是需要购买一个管理系统。 通过数字化的方式，去系统性地解决我们现在的问题。 这样做的好处是，比如老贺告诉我，他的人手工作量饱和了。那我肯定要问，他们每个人有多少项目？每个项目的进展如何了。随后老贺要花一段时间给我一一解释。如果每个部门的领导都来跟我解释一番，那这也太费时费力了。 但有了这么个系统就不一样了，我只要登陆系统，就可以对每个员工手上的工作量一目了然。老贺部门人手不足，都不用他说，我自己就能看到。 但坏处也很明显，这么个东西对我们这种只有2-30个人的小团队，真的有意义吗？费用什么的先不说，这东西的学习成本高不高？ 对于这方面的顾虑，老贺表示自己爱莫能助，因为他也没用过。 于是乎，我只能把我们这儿唯一科班出身的袁晓叫进了办公室，在询问了一下他的意见之后，他建议道：“刘总，你说的这套系统，我上家公司正准备引入，只不过因为我离职了，所以就没接触。但有一点是毋庸置疑的，有了这套系统，虽然需要每个员工都投入一些学习成本，但一旦上手，对于公司的管理流程，是会有非常大的帮助的。” 有了袁晓的意见，思索片刻之后，我便把小吴给叫了过来，随后告诉她道：“小吴啊，我这儿有个任务想要交给你……” 待我说完需求，我小心翼翼地问小吴道：“我希望你这两天能抽空帮我在网上找一下这方面的供应商，如果有合适的，你先筛选一下。我们公司的情况你现在也已经清楚了，所以以后我希望你能成为公司管家的角色，所有的项目、任务都要从你这儿分配出去。你看……你有没有什么想法？” 原以为小吴听了我这明显给她压重担的想法，即使不会也不能拒绝，但多少会很犹豫和纠结。但未曾想，我刚一说完，小吴就一脸兴奋地说道：“刘总，刚巧我有一个大学同学就是在做企业管理软件的。我前几天还看到他朋友圈发了一个他们公司新开发管理系统，具体是什么我没问，但价钱很便宜的。好像是按月按人头收费，一个人一个月才百八十块钱，像我们公司这点人，一个月估计也就两三千块钱。” “这么便宜？！”在我的印象中，这种软件都是非常昂贵的，而且还需要根据客户公司的具体情况进行再开发。这基本就属于定制，所以每个十几二十万，甚至大几十万下不来。 “对啊，这几年软件行业基本都在做SaaS，就是软件即服务，用户只要支付很低廉的价格，就能使用一套开发已经很完善的软件系统。有效降低管理成本，提高管理效率，完善管理流程。” 看这小吴如数家珍的样子，我不禁好奇道：“你好像很懂的样子啊……” “对啊，我毕业实习就是在做这个公司，所以还是挺了解的。”小吴笑道。 “那敢情好，赶紧约你朋友过来聊一聊，抓紧时间把这套系统给弄了！” 这边刚安排好小吴的任务，我就看到陈依依在外面探头探脑的样子。 于是乎，半分钟后，我面前的人从小吴，换成了陈依依。 “说吧，找我啥事？” 往我桌上放了几份简历，陈依依说道：“两个事儿，一个是上午面试了几个文案策划，有两个还算可以，让你过一下目。” 拿起来随便看了两眼，我索然无味地又把简历推回她面前道：“我们不是大公司，现在也是非常时期，合适的你看着办就好，薪资什么的李老师那边给了预算，只要在这范围内，你决定就好。” 收回简历，陈依依点头道：“那行，有你这句话，我就自己看着办了。” “对了！前台和出纳今天招的怎么样了？”我忽然想起来问道。 耸了耸肩，陈依依说道：“这你要去问汪老师。”应了一句，她又神神秘秘地说道：“不过早上好像来了个大美女，据说是应聘前台的。” 嗤笑一声，我问道：“所以？” “所以估计一会儿汪老师就会拿着人家全套资料过来找你了。” “行吧行吧。”好笑的应了一句，我问她道：“那你找我还有什么事儿？” “哦，对！我早上联系了高瞻的秘书。” 见她说到正事，我立刻收起笑容认真道：“他怎么说？” 只是和我的认真截然相反，陈依依轻笑一声调侃道：“你猜？” “这我怎么猜的着？” “呵呵……往你最不愿意的方向猜呗。” “呃……”听她这么一说，我表情抽搐地问道：“不会是……他让你去联系楚佳赟吧？” 第578章 这是基本的物理常识 “虽然原话不是这么说的，但结果就是这么个结果。”陈依依笑眯眯地看着我说道。 张了张嘴，纠结了半天之后，我最终还是叹息道：“哎……算了，本来也猜到这么个情况了。韩秘书具体怎么说的？” 见我放弃抵抗，陈依依继续笑着调侃我道：“这就缴械投降了？我都还没说到重点呢。” 挥了挥手，我认命道：“‘缴械投降’这四个字你都说出来了，我还有什么好说的？赶紧的吧，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行了，不逗你了。其实主要是韩秘书说，今天下午高总就要出差，什么时候回来还不确定，所以就把合作的事情全权委托给了楚佳赟。” 趁着陈依依停顿的功夫，我撇嘴道：“切，这事儿又不急，等他回来再说也不是不行啊。” “那……也不是不行。”顺着我的话应了一句，陈依依说道：“就是我一会儿得跟楚佳赟说一声，让她星期五别来我们公司了。” “啊？你这都已经跟她说好了？” “对啊，韩秘书都说全权委托给她了，我当然要跟她沟通了，本来想着星期五既然她来，那就正好跟她过一下我们公益的事情。”理所当然地答了一句，陈依依假意无奈道：“那现在没办法了，既然我们刘总不愿意见她，那我只好跟她再约咯。” “行了行了，收起你的神通。我还知道好歹，你让她来就来吧。”无奈接了一句，我忽然想起来什么，于是问陈依依道：“对了，你现在跟她关系怎么样？” “还行吧，怎么了？”陈依依疑惑道。 “还行就好……” 见我很是敷衍地说了这么一句，陈依依疑心四起道：“有什么你就说，能不能不要吊我胃口？” 挣扎了片刻，我犹豫道：“这可是你让我说的啊……” “赶紧的！别浪费时间！我还有一堆事儿呢。” 见陈依依一脸不耐烦地开始教育起我了，我索性把心一横道：“哈！那行，我就提醒你一声，这楚佳赟知道我跟你之前的关系。你跟她说话小心点，别什么都往外说。” 说完这话，正当我小心翼翼看着陈依依是什么反应的时候，却发现她正用一种古怪的表情看着我，直到把我看得有些发毛，她才换上一副不屑的表情吐出两个字：“就这？” “啊……啊！就这……” “切！我还以为什么事儿呢，知道就知道呗。” 见陈依依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我倍感神奇地问道：“呃……你就不好奇她是怎么知道的？” “秦莉告诉她的呗，还能怎么知道的，难不成还是你主动告诉她的？” “呃……” “行了，如果就是这事儿的话，你大可不用在意。你家秦莉这背景，她想要跟秦莉套近乎完全可以理解。有段时间她很明显地想要从我这里套一些关于你的话，本来我还不理解，现在既然你这么说，我也就想通了，无非就是从我这里知道点什么，好去秦莉那里邀功。”耸了耸肩，陈依依用一副淡然自若，又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你放心，咱俩之间的事情，我没兴趣告诉任何人。” 说罢，趁我愣神的功夫，她站起身来，飘飘然地就往外走。 回过神，我赶忙叫住她道：“你等等！” “怎么？还有事？”回过头，陈依依居高临下，又面无表情地问我道。 见她这副样子，我好笑道：“女王陛下，能不能麻烦你把孙杰叫进来？昨天晚上接了个活，我跟你俩沟通一下，看看后续你俩谁跟进比较合适。” “哦”了一声，陈依依转身出去叫人。 …… “情况大致就是这么个情况。”介绍完消防的事情，我看向面前俩人道：“按说这事儿孙杰接比较合适，一方面这个项目上线之后肯定会带来很大的社会反响，保不齐之后会有客户找到我们，希望能跟消防合作，所以我个人觉得让孙杰去跟消防沟通，混个脸熟，以后有什么项目他出面也会方便很多；另外一方面来说，毕竟是消防，都是一群大老爷们儿，沟通起来不会有什么障碍……” 不等我说完，陈依依就冷着脸打断我道：“你这是在搞性别歧视？” “啊？”了一声，我失笑道：“不是，怎么就性别歧视了？” “那为什么你会觉得，我一个女的为什么跟大老爷们儿沟通就有障碍了？”陈依依反问道。 “不是……我就是觉得跟消防打交道，免不了要日晒雨淋，你一姑娘家家的，总归不太妥当。而且，我这不还没说完嘛，你着什么急？” 听我这么解释，陈依依脸色稍微缓和一点道：“哦，那你继续。” 见孙杰下意识地往离开离陈依依稍远的方向挪了挪，陈依依面无表情地朝他忘了一眼，吓得他立刻停下动作。我无奈的继续说道：“但这项目吧，它不挣钱，甚至还得倒贴钱。而且带有很明确的公益性质，基于这方面考虑，好像还是陈依依这边负责跟进比较合适，毕竟后续公益方面的资源，都是她这边来对接协调的。”想了想，我又补充道：“更何况刚刚陈依依也说了，一群大老爷们儿，说不定有陈依依这么个大美女出马，人家还好说话一点。你们觉得呢？” “你是老板，你决定就好，我都没意见。”孙杰第一个表态道。 “陈依依呢？” 沉吟了一会儿，陈依依说道：“我认为还是我接手比较合适，因为这项目是带有明确公益性质的，所以以后商业化的概率并不很大。毕竟我们能接触到的企业，很少会有让消防去给他们站台的诉求。所以你一开始就没必要把孙杰叫过来，完全是浪费他时间。” 话音刚落，孙杰立刻站起身，指着我义愤填膺地说道：“就是！你这老板怎么当的！浪费我时间！走了！” 说罢，他头也不回地转身就走，只是到门口的时候，他转过身，见陈依依正背对着自己，他便指了指陈依依，又冲我张嘴做了个口型：祝你好运。 他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的做完，直接导致我有些哭笑不得。 此时陈依依忽然开口道：“你俩能不能别当着我面说我坏话？” 闻言，我吓一跳道：“我去！你背后长眼睛了？” 指了指我背后的窗户，陈依依面无表情道：“玻璃有反射，这是基本的物理常识。” “行行行，咱不再就纠结这些。”我很有自知之明的岔开话题道：“事情我跟你说了，下午我就会联系消防那边，确定好了时间，我告诉你，你跟我一起去。” “行，约好了提前告诉我。” “哦对了，楚佳赟星期五具体什么时候来？” “说是下午，具体时间还没定。” “那行我知道了。” 送走了陈依依，我依次又跟汪菲、袁晓进行了沟通。 这一个上午加下午大半的时间，我都在处理行政方面的问题，从招聘到公司内部流程，事无巨细。 这还是我已经把招聘的事情完全放权的情况下，不然事情更多。 算上今天，这样的日子过了整整两天，终于在周四这天，内部的事情解决完，我可以开始介入业务了。 同时，周二早上从陈依依那儿听说的美女前台今天也上班了。 嗯……我个人觉得，脸蛋倒不至于有多漂亮，但身高和身材绝对oK。 前两天听汪菲说起这位名叫江敏的姑娘的时候，我就了解到，她之前是个航司地勤，我理解主要就是给人换换登机牌之类的工作。 之所以会离职，原因很简单：薪水微薄，外加上头没人没关系，以后也不可能有什么大的发展，所以才趁早止损，辞职转行的。 我听汪菲这么说的时候，就有一个疑问：这姑娘为什么会来我们这儿？以人家这颜值条件，年纪又不大，去个大公司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毕竟在我们这儿当个前台的薪水和发展……好像也不比航司地勤好到哪里去。 对此，汪菲给出的理由颇具说服力——离家近！ 好吧，相比每天来回三四个小时去机场的通勤时间，咱公司到她家步行要不了十分钟的路程，对江敏来说，简直就是神仙工作。 还有什么比早上能多睡一个多小时将近两个小时更幸福的事情呢？ 这是汪菲转述的，江敏过来面试时候的原话。 于是乎，即使知道她在这儿大概率待不了多久，我还是点头同意招聘她入职。毕竟对于前台这种岗位，在条件差不多的情况下，肯定选最好看的，更不要说人家立马就能来上班。 第579章 你这表姐，还是挺上道的嘛！ “刘总早！”一进公司，江敏就主动开口跟我打招呼道。 “呃……你早。”有些不习惯地应了一句，随后停下脚步，好奇问道：“你……今天是第一天上班吧？” “嗯，第一天。” “哦，那你怎么认识我？” “昨天下午来过公司办入职手续，看你在会议室开会，汪姐就隔着玻璃给我介绍了一下你。” “哦，原来如此。那祝你在我们公司工作愉快！” 提起昨天下午那个会，我不得不感叹现在技术发展的真快。 会议就是跟小吴的同学一起开的，各部门的领导都参加了，对方根据小吴的介绍，功课做得非常足，很是有针对性根据我们公司的业务着重讲了他们所开发的管理软件里的相关功能。 并获得了大家的一致好评。于是乎，我们花了80元\/人\/月的价格，租用了22套软件授权。 后续多一个人，那就一个月多80块钱。 会后，我调侃小吴道：“原本你只是我一个人的助理，现在你成大家公用的助理了。” 不等小吴接话，孙杰立刻否定道：“刘总此言差矣，吴总现在可是大权在握，包括你在内，我们所有人以后都要看她的脸色行事。尤其是我和陈依依，按照现在的流程，但凡接到新项目先要跟她报备，等她这里安排好人手，记录在册之后我们才能开工。而且后续还要随时跟她核对进度，不能有半点马虎。” 仔细想了想孙杰这话，我当即大点其头道：“哈哈哈！很好，吴总，以后公司就靠你了。我可以安心当个甩手掌柜，缺业务找业务，缺钱找钱，平时跟业务部门多聊聊想法就行。” 话音刚落，小吴忽然清了清嗓子，义正言辞地说道：“刘总，虽然你说的有道理，但根据现在的流程，很多关键节点是需要你确认才能进行下去的，所以如果你只光顾着摸鱼，我也会抓着你在你屁股后面催你的。” “哈哈哈哈！” “吴总威武！” …… 根据昨天会议的精神，今天江敏入职，那就意味着，要多花80块钱了。 早上10点，如昨天会议所计划的那样，花了一个小时的时间，公司所有人在小吴的带领下，熟悉了管理系统的操作和流程。 用昨天她同学的话说，从今往后，我们这家的公司的管理，也和那些大公司，甚至跨国公司接轨了。 下午大概3点的时候，我正在办公室跟老贺讨论招聘方面的事情，办公室的门忽然被敲响，抬头一看，发现是江敏。 疑惑间，她有些怯怯地说道：“刘总，外面有位……美女找你。” “美女？谁啊？” “不知道，她只说……是你的投资人，让你出去迎她……” “啊？投资人？” 见我有些不明所以地看了自己一眼，老贺很自觉地收拾东西起身：“你别看我，我要说的差不多跟你说完了，反正现在工作量都是一目了然的，我也做不得假，所以后续招人的事儿我就自己看着办了。李老师那里要是不批预算，我就让她来找你。” 点了点头，我跟着老贺一起出门，还没走到前台呢，我就看到秦莉在不远处的门口笑呵呵地看着我。 快走几步，我指着秦莉，转身清了清嗓子对江敏说道：“嗯，你做很好，以后只要这位秦总过来，你都记得告诉我，让我出来迎她。”看着江敏有些不知所措的样子，我开玩笑道：“别问她是谁，要问，她就是我祖宗！” “哈！别乱说话！败坏我形象！”拍了我一下，秦莉笑呵呵地对江敏说道：“刚刚麻烦你了，正式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秦莉。”看了我一眼，秦莉忽然眯起眼睛说道：“马上就是你老板之一了。” “啊！秦总好！” “啊？你这……又是唱的哪一出？”说着，我下意识就想过去拉她手。只是秦莉忽然退开半步，义正言辞地警告我道：“刘总，请自重。我是过来跟你谈投资的，别动手动脚，万一被人误会是我潜规则了你，你才勉为其难答应我投资的，就不好了。”说着，她还有意无意地瞟了眼江敏。 戏演到这份上，江敏要是还看不明白，那她就是缺心眼了。 而现实是，江敏不仅不缺心眼，情商还非常高，于是乎，她立刻换上一副灿烂的笑脸，上去就亲切地对秦莉说道：“老板娘，你要喝什么？咖啡好不好？” “去去去！有我在，哪有你献殷勤的份？该干嘛干嘛去。” 赶走了江敏，我带着秦莉往我办公室走，一路她亲切地跟熟人们打过招呼。一副老板娘的做派。 只是到我办公室坐下之后，秦莉忽然拉下脸质问道：“隔壁办公室不是说好留给我的吗？怎么被人用了？” 愣了愣，我失笑道：“哦，敢情小吴是别人啊？那我一会儿叫她过来，你亲口跟她说。” “呃……？小吴不是你助理吗？她怎么还有办公室了？” 呵呵一笑，我把这两天公司发生的事情给她解释了一下。 听后，秦莉恍然道：“哦，所以你是打算让她跟我共用一间办公室？” 摊了摊手，我实话实说道：“你平时也不常来，小吴也不是外人，现在又把她安排在这么重要的岗位，我就直接把她安排到隔壁了。” “行吧，这理由我接受。” 看着秦莉勉为其难的样子，我失笑道：“不是，秦总，你今天这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是要闹哪出？” “切”了一声，秦莉不屑道：“这才几天，你门口就招了个这么漂亮的姑娘，我不得宣誓一下主权？”顿了顿，她指了指身后又补充道：“而且这领土都有些不完整了，再不强调一下主权，以后还不知道会发展成什么样呢！” 抽了抽鼻子，我揶揄她道：“哟！怎么这么重的醋味呢？” “要你管？”白了我一眼，秦莉调整状态道：“行了，不开玩笑了。我今天来就是想通知你，刘总，从今天开始，我就正式成为一名投资人了。” 愣了愣，随即我一喜道：“你从莉安商贸正式离职了？！” “嗯！” “太好了！”赞了一句，我一边起身准备收拾东西，一边说道：“走走走，赶紧个找个环境好一点的酒店庆祝一下！” “等等！等等！”叫停了我的动作，待我疑惑看向她，秦莉好笑道：“庆祝就庆祝，找酒店做什么？” “我掐指一算，你亲戚应该走干净了吧？”问了一句，我摆着手指头道：“你看我这都当了一个多礼拜和尚了，迫切想要还俗啊！” “哈！”了一声，秦莉指着我命令道：“你给我坐下！” 待我老老实实照办，她才偏过头嘟囔了一句道：“先把正事谈完！” 也没拆穿她的不好意思，我嘿嘿笑道：“好好好，你说你赶紧说。” “切”了一声，秦莉没好气道：“但愿我说完，你还能保持这猴急的心情。” “嗯？这话什么意思？” 调整了一下坐姿，秦莉翘着二郎腿不紧不慢地对我宣布道：“首先一点，我想告诉你一声，我从你前公司套现离场了。” 震惊异常的“啊？！”了一声，我立刻问道：“这么突然？！之前怎么没听你说过？” “告诉你干嘛？让你回想起之前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秦莉撇嘴道。 “呃……也不至于到不堪回首的程度。”嘟囔了一句，我接着问道：“所以老刘同意你走？” “有更合适的人接受我的股份，他为什么不同意？” “谁啊？” “我表姐。” “啊？！你表姐？！她……之前不是不同意吗？” 见我表情有些古怪，秦莉耸肩道：“所以你看，是不是有些不堪回首？” 要照秦莉这么说，倒也确实。我们之间闹得最凶的一次，就是因为她当初想要找她表姐买股份之后才发生的。 沉吟片刻后，我问道：“那……现在她怎么又同意了？” “其实这些事情之前我一直没跟你说，一方面是因为刚刚说的，这事儿在我们之间，确实有些不堪回首，另一方面是因为事情没解决之前，说了也没意义。”铺垫了一句，秦莉解释道：“之前她不同意，一方面是因为那时候你前公司那副光景，即使收了股份，百废待兴的也太过耗费精力，所以我去日本的时候她就拒绝我了，另一方面她当时还给了我一个理由，让我觉得特别不能接受，甚至还一度影响了我的情绪，以及对你的态度……” “什么理由？” 轻叹一声，秦莉说道：“她说……我作为卢虹的女儿，竟然找亲戚给自己的男朋友解套，这事情她如果答应了，以后要是传出去，我在家里还怎么立足？我妈的脸还往哪里放？再说长远一点，如果以后我和你结婚，就我妈这边的家庭环境，这事儿百分之百会被人拿出来说事，到时候你的脸往哪里放？” 听秦莉说完这番话，我思考了好久之后才怔怔地评价道：“呃……那这么说来……你这表姐，还是挺上道的嘛！” 第580章 公司开业才几天就让我回本了？！ “啊？你……怎么会是这个反应？” 看着有些不可思议的秦莉，我失笑反问道：“那你觉得我应该是什么反应？” “你……难道不应该……生气或者至少不高兴之类的吗？”秦莉犹豫着说道。 “我为什么要生气？你表姐说的也没毛病啊。当时我这情况，确实有些不怎么上得了台面，她这么说这么做，也是为了你好。甚至那个时候她就考虑到咱俩以后结婚的事儿了，我有什么好生气的？就算要生气，也气你怎么到现在不介绍咱表姐给我认识认识。我好当面感谢感谢她。” 听我嬉皮笑脸地说完这些，秦莉松了口气道：“那就好，看来是我白担心了。”顿了顿，她看着我调侃道：“现在到底是做了老板，底气都足了不少。要是换以前，这话估计都能给你搞自闭了。” 也没否认，我耸了耸肩道：“你要这么说的话，确实和我开公司有直接关系。” 望了眼办公室外忙碌的场景，我感叹道：“实话实说，我现在感到由衷的自豪。当然，还有空前巨大的压力。” “那……你介意我再给你点压力吗？”秦莉眨了眨眼道。 “哈！说吧。” “刚刚说了，我把你前公司的股份套现了，你就不好奇套现了多少钱？” “多少？” “也不是很多，到手两千万不到的样子吧。” “哦……我擦？！” “嘿嘿，30%的股份，作价2400万，原本应该能卖3000万的，但因为急着脱手，所以打了个8折。” “我靠！老刘公司现在值一个亿了？！” “嗯，再过段时间，估计能翻一番。不然我表姐也不会同意接手。”见我一脸郁结，秦莉好笑道：“怎么？后悔自己脱手早了？” 耸了耸肩，我坦然道：“多少有点。但……怎么说呢，这事情……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吧。现在也挺好，而且以后我也不是挣不了这么些钱。” “嗯，心态挺好，值得表扬。”夸了我一句，秦莉接着说道：“这钱怎么说也是托你的福赚到的，所以本人决定，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干嘛？又想包养我啊？” 话音刚落，秦莉立刻拍手道：“好呀好呀，这两千万都给你，你把你公司整个卖给我好不好？” 白了她一眼，我想都没想地拒绝她道：“醒醒，都下午了！” “你看！”摊了摊手，秦莉故作郁闷道：“哎……今时不同往日啊。当初拿个100万就激动到不行的某人，现在听到两千万，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就拒绝了。” 闻言，我小心翼翼地试探她道：“要不……你再试试后面加个零？” “呸！我哪来这么多钱？” “切！两亿都没有，还好意思说自己是投资人？”我不屑道。 无视了我的调侃，秦莉正色道：“行了，玩笑到此为止，接下来我要跟你说正事了。” 见状，我也收起戏谑，做了个手势道：“秦总请讲。” 也没含糊，秦莉干脆道：“我出150万，买古言儒手里10%的股份。” 虽然秦莉一早就说过要逐步稀释古言儒手上的股权，但这冷不丁地突然这么说，我还是有些懵圈，下意识地甩锅道：“呃……这事儿……你应该直接找他啊。” 瞪了我一眼，秦莉没好气道：“少跟我来这套！你是公司的法人、实际管理者加大股东。我不找你找谁？” 尴尬地笑了笑，我无赖道：“那行，我现在知道了，也同意了。你直接找他就好，只要他同意，我绝对没意见。” “那不行，这事儿得你跟他去开口。我直接找他不妥当。”秦莉断然拒绝道。 “为什么？” “装？” “没有，真不懂！” “切！现在怕麻烦，想撇清关系，是不是太迟了一点？” 面对秦莉好似把我看透一般的表情，僵持了片刻后，我只能无奈道：“人艰不拆啊，大姐……” “嗯？！” “祖宗……” “嗯。” “呵！” 其实我理解秦莉为什么要让我去跟古言儒说买他手里股份的原因。 之前就已经说过，古言儒之所以会无条件地信任我，给我资金和业务帮助我创业，那是因为之前我给他引荐了卢虹，后者在政治上帮了他舅舅一把。 作为回报之一，古言儒才会给我这么优厚的条件。 但之后秦莉也说过，卢虹跟古言儒舅舅在政治上的合作是暂时的。 所以就目前来看，在卢虹与古言儒这方还处于蜜月期的时候，古言儒这里的好处，我可以收，但不能收得太过。因为秦莉已经明确说了，终有一天，卢虹这里会跟那边做切割。 因此，站在我的角度，秦莉会替我逐步地去跟古言儒做切割。 而收购古言儒手上10%的股份，就是她的第一步，后续会在合适的时机，进一步蚕食掉古言儒手上的剩余股份。 那现如今收购这10%，如果让秦莉直接去找古言儒谈，不管她怎么讲，保不齐都会让古言儒认为，是不是卢虹这边传递了一个信号，她不想跟他们玩了？亦或是让古言儒觉得秦莉属于强买强卖，不讲道理。 不管哪种情况吧，这对卢虹这边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 但同样的目的，要是换我去找古言儒，我就可以告诉他，秦莉之所以想参股，是因为我这摊子生意有前景，卢虹那边想要让秦莉掺一脚，赚点钱。 又因为我现在的股份是51%，所以也不怎么方便从我这里出股份，所以只能委屈他了。 有了这么一个缓冲，可信度高了不少不说，他还好接受许多。 这也是秦莉想让我去跟古言儒说的主要原因。只是这种明显带着目的甚至可以说是欺骗的事情，做起来非常耗费心神，所以我才不怎么乐意。 当然了，我这么说也只是怕麻烦，倒也不是不愿意。 所以心思敏捷的秦莉在拆穿我之后，立刻给了我一点甜头道：“你放心，只要你答应帮我去办，我会给你一些奖励的。” 听她这么说，我立刻来了精神，“什么奖励？” “你想要什么奖励？给你换辆车？” “我这车才开多久，要换什么车？” “那你要什么？” “我想要……” 都说很多事情是心照不宣的，在一起久了就更是如此，所以见我眯起眼睛盯着她脸上的某个位置看了半天。 秦莉立刻明白了我的想法，瞪起眼睛斥责我道：“刘畅！你别太得寸进尺！” “我什么都没说啊！”我无辜道。 “你没说我就不知道你想什么龌龊事了？！”秦莉怒道。 “呀呵！你这是求人办事的态度吗？！”我不甘示弱道。 “呃……那……那等你办妥了再说！” 嗯，既然态度有松动，那就好办。于是我得寸进尺道：“那不行，万一你到时候赖账呢？” “我什么时候赖过你的账？” “以前没有，不代表以后没有！这种事情你也不经常做，万一你耍赖我都没地方哭去。”道貌岸然地说了两句，我挑着眉毛提议道：“不如……今晚你先预支一次，事成之后再兑现一次。如何？” “刘畅！你别太过分！” 面对秦莉的怒斥，我哀叹道：“哎……果然啊……在一起久了，就嫌弃我了。爱到底还是会消失的……枉我还经常喝水来着……真是……” “行了行了！别说了！也不嫌害臊！我答应你还不行嘛！” 虽然秦莉答应的不情不愿，但我还是惊喜道：“真的？！” “你不要？那……” “要要要！”应完这句，我止不住地笑了起来。嗯……想想就让人有些止不住的小激动。 见状，秦莉没好气的吐槽我道：“切！德性！真应该让你外面这些员工看看你现在这一脸淫笑，不务正业的样子！” “食色性也！你是我女朋友，我跟你聊这些怎么了？”我义正言辞地说道。 “这大白天的，在办公室就这么明目张胆的聊？” “切！你自己刚刚在门口明目张胆地当着我员工的面谈什么潜规则，忘记了？” “行行行，你有理行了吧？”无奈地说了一句，秦莉指了指我放在桌上的手机道：“那你现在可以给古言儒打电话约时间了。” 想想也没问题，于是我拿出手机拨通了古言儒的电话。 响了好久，在我都快要放弃的时候，电话忽然就接通了。 随即便传来他明显半梦半醒的声音道：“大哥……我这里天都还没亮呢……” “呃……你又去国外了？那抱歉，我等晚一点再给你打电话。” “靠！我都被你吵醒了，有事儿你就说。”古言儒说道。 “如果你在国外的话，那要不等你回来当面说吧？” “啥时候回来还不知道呢，有事说事。”古言儒干脆道。 “好吧……是这样，我丈母娘那儿……”于是乎，我给古言儒大致介绍了一下公司现在还挺有前景这事儿，顺带着告诉她，秦莉想要投点钱买他的股份。 待我说完，原本还以为他会考虑考虑，但出乎我意料的是，对面几乎是脱口而出地骂道：“艹尼玛！你小子牛逼啊！公司开业才几天就让我回本了？！” 第581章 生意人的特点 “行了行了，多了我也不说，不就是10个点股份嘛。既然你都说了，你家秦莉要投150万，那我也不多要，就要我那本金100万。剩下50万，你留一部分在公司，剩下的你看着发奖金吧。” 说完这些，留下一句“你有我律师的联系方式，合同、钱之类的你直接联系他就好。”古言儒直接就挂断了电话。 怔怔地看着手机，因为我全程是开着免提说的，所以当我抬头看向秦莉的时候，就见她似笑非笑地望着我，暗道一声不好，只是不等我开口，她就当先抢白道：“哈哈！看来某人损失了一次报酬呢。” “哼！果然，女人的嘴，骗人的鬼！” “这你可就冤枉我了，我本来都答应了，只是谁让这事情如此简单呢？”笑呵呵地问了一句，秦莉也不再纠缠，果断换了个话题道：“那既然如此，我让荀律跟古言儒的律师联系，相信要不了几天钱就能到你公司账上了，到时候记得跟你的员工说一声，是我给他们的福利。” 毕竟刚才的一番据理力争，本来就是我和秦莉之间的情趣，所以也没影响什么心情。 点了点头，我站起身来，一边往外走，一边笑呵呵地回头对她说道：“发奖金这种事情，赶早不赶晚，现在就把他们叫进来就说。” 探头到办公室外，我扯着嗓子依次点名道：“孙杰、袁晓、老贺、陈依依还有李老师，都来一下！” 待几人到我办公室找地方坐下，我抬手示意了一下秦莉道：“这位大家都认识，我就不多做介绍了。只不过现在呢，她又多了一重身份，我们公司的股东。” 见众人面露惊讶，我呵呵一笑道：“既然股权即将发生了变更，这对公司来说是一件好事，意味着市场对公司的认可，而这种认可跟在座各位的努力是密不可分的。所以呢，经公司管理层的一致决定，待秦总的股权交易完成后，会拿出一部分钱作为奖金，给到在座各位，还有在座各位的下属，大家一起雨露均沾一下。” 说完这些，看到大家一个个喜形于色，我见气氛烘托得差不多了，便示意秦莉道：“好了，接下来由秦总为我们说两句。” 待几人很热烈地鼓了掌，秦莉轻笑道：“该说的刚刚刘总都已经说了，我也不再重复。我只声明一点，公司虽然我入股了，但我本人因为有其他的工作，也不会经常过来，更不会插手公司的业务。所以在今后的日子里，希望大家可以在刘总的领导下，再接再厉，让公司得到更好更长足的发展，这样，我也可以跟在大家后面，一起雨露均沾。” 在大家又一次的热烈掌声过后，我接过话茬道：“那今天这会就到这里，大家去给各自部门的人公布这个好消息吧。”顿了顿我对李老师说道：“李老师，麻烦你留一下，我和秦莉要跟你商量一下奖金具体的发放细则。” 待李老师点头，其余人起身离开，秦莉忽然说道：“我就不听了，反正有多少钱你知道，怎么分配我也不关心。”说罢，她又对陈依依道：“依依，有时间吗？去你办公室聊两句？” “呃……有。”待陈依依有些意外的应了一句，他俩和其余人便在我的注视下就这么离开了我的办公室。 一直到李老师喊了我两声之后，我才回过神。 奖金的分配方式其实也没多少可以聊，主要就是根据股份的分配来发放。 一共150万现金，100万给古言儒，剩下50万，除去我以外，以1%的股份发放2万为基准发放奖金，未持股员工就用股权池里的4%为基数发放。 所以按照这个算法，孙杰、陈依依占股2%各发放4万，老贺团队持股5%发放10万，袁晓1%，发放2万，股权池里有4%，那其余员工8万。 总计28万用来发奖金，剩下22万放公司账户。 因为现在公司的现金流很健康也很充裕，所以我提议李老师，是不是考虑用剩下的22万拍个公司牌，然后给公司买辆二手的商务车，毕竟以后老贺这边出出进进的拍摄任务很多，有辆公司的车也方便。 对此，李老师没有任何意见。毕竟车牌这个东西对公司来说是个优质资产，车牌价格年年涨，尤其是企业车牌，更是水涨船高。所以李老师甚至还开玩笑说，22万是不是拍个两张，真中标了，车子可以买个破一点的，等有钱了再换。 见我点头，李老师就这么安排下去了。后续奖金的安排，她会以邮件方式发给刚刚的参会人员。 跟李老师聊完，我的心思全部放到了秦莉和陈依依会聊什么上面。 只不过我心里也知道，就现如今这情况，她俩就算要聊也不可能是聊感情问题。只是即便如此，现女友和前女友这么正式地坐一屋谈话，我这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坐立难安。 不过好在这种感觉也没有持续太长时间，大概十来分钟之后，秦莉就过来敲响了我办公室的门。 “这个……” “想知道我和陈依依聊了什么？” “我要说我不想知道你信吗？” “信啊，你说什么我都信。” 见秦莉笑眯眯的样子，我无奈道：“能不能好好说话？” “你知不知道，你越是这样，我越觉得你心里有鬼？” 苦笑一声，我无奈道：“我心里有没有鬼你清楚，但你俩坐一块儿这画面，让我提心吊胆这是真的。毕竟一个是我女朋友，一个是我很重要的合作伙伴，你俩要是不合，我夹在中间很难做。” 看了我好一会儿，秦莉忽然撇嘴道：“切！算你过关。”说了这么一句，秦莉嗤笑道：“放心，我就跟她聊了一下工作上的事情。” “啊？你跟她有什么工作好聊的？” 翻了个白眼，秦莉没好气道：“放眼整家公司，如果按你的忠诚度排名，让我能百分百信任的，孙杰只能排第二，但陈依依绝对是第一。” “呃……所以？” “所以之后如果跟乐果合作，需要成立一家新公司，等新公司被收购的时候，面对巨大利益，谁能不被动摇，坚定不移地保证你的利益？” “不是你等等，你怎么知道乐果跟我们合作，就一定是要成立新公司？万一不是呢？” 翻了个白眼，秦莉数落我道：“你是不是傻，楚佳赟是我新晋闺蜜，你忘了？” “呃……她跟你说了？” “也没细说，但重点还是说了的。跟我们之前的推测八九不离十，只不过高瞻倾向于直接入股你的公司。” 摸了摸下巴，我恍然道：“还真是这样啊……” “放心，我已经跟楚佳赟说了，直接入股‘畅所欲言’你肯定不会答应，所以让她先去跟高瞻沟通，是不是可以重新注册一家公司。楚佳赟没什么意见，她会去跟高瞻说。我感觉问题不是太大。” “哇塞！秦总这一下可是省了我不少事啊。” “废话！都说了我马上就要成为你公司股东了，总得替你做点事，出点力吧。”顿了顿，秦莉接着说道：“而且之后还有服装品牌的事情，这些我理解到时候你都是会交给陈依依的，所以刚刚我就跟她说了，她是你最信任的人，希望她不要辜负你的信任。言下之意就是，虽然她在你这儿得不到感情，但肯定能得到事业。” 听完秦莉说的这些，我瞪着眼睛感叹道：“秦政委……你这收买人心的党政工作做得真是让我叹为观止啊……” “你少得了便宜还卖乖！我警告你，我这么做可是受了很大委屈的！” 见秦莉脸上写“快哄哄我”这几个字，我立刻起身表态道：“走走走！下班了！下班了！必须带你去吃顿好的！犒劳犒劳我家这位秀外慧中，替我解忧的老婆大人！” “哼！这还差不多。” 跟外面的同事打过招呼，我拉着秦莉提前翘班离开。 归根结底，秦莉是个生意人，生意人最重要的是什么？讲诚信。另外还有一点，就是该省的地方省，该花的地方花。 所以晚餐她挑了个人均一千多的餐厅，但餐后对于我之前找个环境好的酒店共度良宵的提议，她却拒绝了。 “回家！” 这是她的答案。 于是乎，晚上我还俗了，还得很是彻底。当然了，在秦莉兑现了自己在我办公室的承诺后，我自然也凭借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差点把自己喝了个水饱。 …… 次日一早，我到了公司。 随后和陈依依一起去了与消防总队宣传部约定好的地点——位于浦东的总队特勤支队。 来之前我特地做了一下功课，消防部队分为一类大队和二类大队，这主要是从规模、力量方面的衡量，但特勤支队，就属于消防部队的尖刀。说得再通俗一点，就是如果任务太过艰巨，那就直接特勤上了。在某种程度上，消防特勤就和特种部队的性质差不多。只有最难啃的骨头，才轮得到他们出场。 相信也正是因为此，宣传口的领导才会把第一次碰头见面的地点，选在特勤支队。 第582章 消防 到地方之后，是一位之前通过电话，名叫宋明泽的政委接待的我俩。 本人看上去40来岁，穿着一身消防工作服。一头板寸，身材壮硕。 经过简单的介绍之后，对方开口第一句就是：“刘总，这几天可没少听首长在我面前念叨你，说卢部长给安排了个年轻有为的专业人士。” 啊……敢情这是自己人。不过想来也对，之前卢虹给的联系人职位不低，当时就说会安排人负责接待。卢虹当时就说了，这件事上头很重视，所以她给的联系人，肯定跟她关系莫逆，这人再安排过来办事的，必定是亲信。 于是我客气道：“宋政委，前两天通电话的时候我就想说了，您别叫我刘总，叫小刘就行。而且我们这次来，是听了卢部长的吩咐，特地过来向你们这些英雄学习的。您说话这么客气，搞得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顿了顿，我又补充道：“而且她也特地叮嘱我，这次一定要借着新平台，给人民群众展示一个不一样的消防形象。” “好好好，卢部长说得不错，确实是要借助新平台，给人民群众展示一个不一样的消防形象。” 说着他便带我们进入支队内部进行参观。 参观的流程其实并没有什么好多说，官兵宿舍楼、行政楼、训练场地，大型救援设备这些，大致上就这么些东西。 因为今天过来的时间是宋政委特地安排的，所以我们也正好有幸赶上了消防员们的日常训练，据宋政委介绍，今天的训练科目，属于消防基础业务培训，包括但不限于我们见到的各种登楼操作，接水带训练，穿救火战斗服训练等等。 看着一张张年轻的脸庞在训练场上挥汗如雨，我不禁感叹道：“真是当兵后悔三年，不当兵后悔一辈子啊……” 闻言，宋政委笑呵呵地说道：“怎么想试试？” “可以吗？！”欣喜地应了一句，但随即我又摆手道：“不了不了，我这就不上去耽误大家训练了。” “没关系的，体验一下嘛，又不是真要你要做什么。”指了指不远处的架子，宋政委说道：“那里有装备，想体验的话我带你过去。” 宋政委话音刚落，见我有些蠢蠢欲动，一边的陈依依忽然说道：“你手可以？” “呃……” “嗯？你手怎么了？”总政委疑惑道。 不等我开口，陈依依就替我说道：“宋政委，他手多一个月前刚刚骨裂过，到现在还没完全好，一会儿还要吃药呢。” “啊！这么回事啊。那还是身体重要，这装备可不轻。算了算了，以后你们有的是机会过来，到时候再体验不迟。” 虽然宋政委无甚所谓，但在“军营”这种地方显得自己体弱，这让我多少有些觉得丢脸。为了让这种感觉尽快消失，我指了指不远处的消防云梯车，随便想了个问题问宋政委道：“宋政委，这车百公里油耗多少？” 闻言，宋政委一愣，随即答道：“咱这是军车，不讲油耗，只看性能。” “呃……”好吧，这会儿好像更丢脸了…… 逛完基地，宋政委给我们找了个会议室，算是正式地开始了今天的这次会谈。 “空话套话我就不说了，咱们都是具体做事情的人。”给接下去的谈话定了个基调，宋政委说道：“今天之所以把你们约到这里，而不是去总队，主要是想给二位看一看，我们上海消防拳头部队的精神面貌，以及设施和装备。主要出发点是考虑到，上头让你们协助我们搞这个短视频平台，着力点就是要向社会，全面地树立我们消防的形象，而不是单纯地只做科普教育。”指了指会议室的投影，宋政委语调轻松地说道：“这些年，关于抢险救灾，保护人民生命财产安全的视频素材我们一直都不缺，甚至常年有专人负责整理。但这些视频主要是一些第一线的记录视频，这些视频内容的纪实性很强，如果我们这个账号的着重点，是放在做科普教育，那分分钟我们就能拿出很多。说句不好听的，甚至都不需要劳烦你们二位，我们自己就能做。但如果是，需要树立形象，那现在这些视频，我个人觉得多少还是差点意思。” 见宋政委开了个头，我接过话茬道：“宋政委这点跟我们的想法不谋而合。对于上海消防这个账号的内容，我们来之前也做了内部讨论。我们认为，这个账号对于科普教育，帮助老百姓警钟长鸣这部分的功能，肯定是不可或缺的。这块的内容就像您说的，这么多年依赖，消防系统肯定是有大量素材储备的，到时候您这边的负责人直接发布就好。”见宋政委点了点头，我接着说道：“所以我们存在的最大意义，就是帮助消防这边想一想，是不是能从什么新颖的角度挖掘出消防系统不为人知的一面，给普通老百姓看到一个不一样的消防队。” “嗯……这话有道理，那从什么角度挖掘呢？”宋政委若有所思地问道。 “其实主抓一点就行，就是以人为本，或者换种说法，消防员也是人，也是一个个有血有肉的人。他们也有自己的七情六欲，父母兄弟，之所以遇到危险他们迎难而上，这是因为那是他们的职责所在。所以我们觉得，是不是可以从消防员的视角出发，向社会大众传递一个信息：消防员保护我们的生命财产安全，因为那是他们的职责。但如果我们在平时生活中，能多注意一些安全防范，那在某种程度上，是不是也是在保护我们的消防英雄呢？”摊了摊手，我半开玩笑道：“毕竟说句玩笑话，和警察一样，如果哪天消防队终日无所事事，甚至沦落到下岗边缘，那从某种角度来说，对整个社会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哈哈哈！可以可以，你这个角度有点意思！”赞同了一句，宋政委笑道：“但我们的存在是未雨绸缪，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这个道理还是亘古不变的。” “理解理解，所以在我们看来，如果从最基层的消防员的角度入手，讲述一个他们的故事，让大家看到。势必会产生很大的共鸣，因为脱下消防服，他们也是儿子，是爱人，是父亲。让大家看到这样一个有血有肉的形象，也能更加激起对消防员这个职业的尊敬。进而更好地树立消防在老百姓心中的形象。” “嗯……这个提议不错。那需要我们这里配合什么？” “您看是不是能请一位基层的消防战士过来跟我们聊一聊，让我们了解了解他们平时的生活？这样方便我们更好地挖掘素材。” 看了陈依依一眼，我轻笑道：“宋政委，我这说句不怎么中听的话您别介意啊。”待宋政委笑着摆了摆手，示意没关系，我才接着说道：“咱们一群大老爷们儿，心思肯定不够细腻，所以我今天才特意带了位女同志过来，就是考虑到以她这个形象，咱们年轻小伙子肯定更愿意跟她倾诉。” 闻言，宋政委笑骂道：“哈！我说呢！来我们消防队，你怎么带个这么漂亮的姑娘，敢情你小子这是想给我们用美人计？” 不等我接话，陈依依忽然开口道：“宋政委，这话我可就不爱听了，实话实说，这次给消防运营短视频号这个项目，我们刘总最初可并不是想交给我，而是想交给我们公司另外一位男同事的。用的理由就是您刚刚说的，因为我是个女的，来你们这样一个都是男性的环境，并不怎么合适。” 陈依依这话把宋政委搞得一愣，他怔怔地问我道：“你真这么说的？” 苦笑着点了点头，我无奈道：“确实是这么说的，您知道她当时怼我什么？” “什么？” “她说我歧视女性！” “哈哈哈！好好好！巾帼不让须眉！我们这座和尚庙啊，就是需要像陈依依这样漂亮优秀的女同志多来来，也好让下面那些小伙子有点干劲！”说罢，宋政委也不含糊，直接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叫了个人过来。 待宋政委挂断电话，陈依依问道：“宋政委，我想问一下，咱们消防队单身的比例高吗？” 话音刚落，宋政委立刻大点其头道：“高！怎么可能不高！这不，过几天咱们还有一个跟医疗系统的联谊活动呢，也不知道这次能解决多少单身汉的个人问题。” 想了想，陈依依小心翼翼地说道：“宋政委啊，我个人有些小小的看法，能说说吗？” 摆了摆手，宋政委直接道：“我是军人，你们有什么话直说就是，不用这么小心翼翼。” 第583章 蒋队长，机会难得 点了点头，陈依依说道：“虽然影视剧里经常演军人配医生或者护士的桥段，但现实里，尤其是如今这个年代，军人和医生或者护士这两个职业，其实很难走到一起。毕竟大家都很忙，平时要是连个见面约会的机会都没有，现在女孩子又很现实，感情很难维系。” 听陈依依这么说，宋政委无奈道：“这道理大家都懂，但怎么办呢，总要解决问题吧？我们这里男的多，医疗系统女的多，所以只能把指望放在概率上了，能解决一个是一个。” 听陈依依关心这个，我好奇道：“怎么，你有渠道能解决这个问题？” 嗤笑一声，陈依依翻了个白眼道：“我怎么可能系统性地解决这么多单身汉的问题？”顿了顿，陈依依忽然话锋一转道：“不过解决几个还是有可能的。” “嗯？！”听陈依依这么说，宋政委立刻来了兴趣，“那你具体说说呗。实不相瞒，我这里有那么几个跟了我好几年的兵，现在30来岁，老大不小的，我可是操老心了！” “这方面……” 不等陈依依接着往下说，会议室的门被敲响，在宋政委说了声“进”之后，门口出现了一位30岁左右器宇轩昂，长相浓眉大眼的年轻人，推开门，直接在门口敬了个礼，随即声如洪钟地说道：“报告宋政委，上海消防特勤支队，三大队二中队，蒋显峰前来报到！” 说罢，此人目不斜视，昂首阔步地走到宋政委面前站了个标准到不能再标准的军姿。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指了指身边这位，宋政委苦笑道：“你看，这就是其中之一。”说罢，他又看向蒋显峰道：“辛苦了蒋队长，你先坐，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二位是由市委宣传部委派，过来给我们上海消防做短视频账号的。这是刘畅，这是陈依依。” “二位好！” “你好。” “蒋队长好。” 打过招呼，宋政委介绍道：“这位是特勤二中队的中队长，是我一手带起来的兵。以后你们要是有什么关于消防员生活方面的问题，可以找他给你们介绍。”说着，他又对蒋显峰道：“显峰……” “到！” 这宋政委刚说了两个字，这蒋显峰立刻就如一杆标枪一般站了起来，这举动直接把我和陈依依都给吓了一跳。 尼玛，这电视上演的一根筋的二愣子士兵看来还真是现实里实实在在存在的。 扶额苦笑了一阵，宋政委挥了挥手道：“你放松一点……” “是！” 然后他又规规矩矩地坐下，腰板挺直，目视前方，双膝与肩同宽，双手放在双膝上，屁股占着三分之一个凳子，目不斜视，跟站着的时候一样，标准到不能再标准的军人坐姿。 好吧，就这么个架势……能找到女朋友有鬼了。 见我俩不知道怎么接话，这回轮到宋政委尴尬了，思索了一会儿，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这个……二位，实在抱歉，他就这样……要不……” “不不不，他挺好的。”这时陈依依接话道，“我觉得蒋队长这个样子就是我想象中，一丝不苟，站如松，坐如钟的军人形象。” “谢谢！”冷不丁地，蒋队长瓮声瓮气地说了一句。 这一句话，把我和宋政委都给逗笑了，见状，宋政委接着说道：“既然现在大家都认识了，那这样，你们留个联系方式，我之后关于消防员生活方面的内容，让他带着你们去了解。”看了看手表，宋政委道：“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就先去食堂吃饭，边吃边聊。” 对此我们自然没有什么意见。 于是乎，我们在蒋队长的带领下，来到了基地食堂，体验了一下消防队的丰盛伙食。 整个过程中，在宋政委的刻意暗示下，蒋队长担负起来给我们介绍的任务。从食堂结构，到伙食标准，再到生活作息，事无巨细，甚至有些像是照本宣科一般地跟我们进行了一番讲解。 好不容易等他介绍完，这顿饭基本上也就吃完了。 因为下午宋政委还有事，所以先一步告辞离开。 我们这边下午虽然跟楚佳赟也有约，但时间还早，所以就打算再留一个多小时，跟蒋队长好好聊聊。 经过刚刚大半个小时的沟通，我们跟蒋队长也都熟悉了不少。加之宋政委离开，感觉蒋队长也多少放松了一些。 “蒋队长，你们消防员平时业余时间都做些什么？”我随意问道。 “训练、健身、维修保养设备、偶尔参加消防安全科普活动等等。” 呃……好吧，看来也蒋队长基本保持了宋政委在与不在一个样…… “刘畅的意思是，除了这些跟工作有关的，平时你都有些什么样的娱乐活动？”此时，陈依依适时地替我翻译道。 “哦，平时没事我喜欢看看书，和战友打打篮球，偶尔出去聚聚餐。”蒋队长答道。 “那你喜欢看什么类型的书？”陈依依接着问道。 “跟工业设计有关的书籍。”蒋队长言简意赅道。 “啊？为什么会看这方面的书？”问了一句，陈依依又补充道：“哦，你别误会，我的意思是，一般业余时间读书放松，通常会看一些不怎么需要动脑子的书。工业设计……好像有些复杂。” “因为我报考了这方面的成人本科。” “啊……这么厉害的吗？”陈依依做崇拜状道。 “还好，我另外两个战友报考了软件工程专业，相比之下，我这个比他们成天研究代码要轻松一些。”蒋队长有些不太好意思地答道。 “啊！那你身边报考成人本科的人多吗？” “不少，毕竟我们十八九岁就出来当兵，学习都落下了。现在稳定了，还是有不少人想要在这方面弥补自身不足的。” “嗯……学海无涯。这方面要不是听你说，我还真没想到。” “哪里，陈记者过奖了。” “蒋队长，我有个不情之请。” “你说。” “我不是记者，所以你能不能直接叫我名字？陈依依，或者依依都行？”顿了顿，她又指了指我道：“还有他，你也别叫他刘记者，直接叫他刘畅就行。” “好的，没问题。” “蒋队长，我能问个比较私人的问题吗？” “你说。” “你们队里，结婚或者有女朋友的人多吗？” 沉吟了一会儿，蒋队长答道：“坦白说，不多。估计三分之一都没有。” “那……他们都不着急吗？” “着急啊，但着急也没用。我们成天训练，也没功夫和机会认识姑娘。即使认识了，我们也没时间跟人家谈恋爱，即使刚开始的时候人家对我们有很大好感，但时间长了……谁又知道呢？再加上我们的工作有很大的危险性，所以队里有好几个都是因为这两方面原因而分手的。” “那……经济方面呢？”问了一句，陈依依立刻补充道：“抱歉，我不是要打探你的隐私，只是我个人觉得，现在小姑娘都挺现实的，你们的工作又有危险性，所以……” “没关系，这是正常的好奇。”应了一句，蒋队长解答道：“我们特勤的收入还算可以，现在消防改制了，普通队员服役后转正的话，在上海这边工资待遇比二三线城市要好一些，七七八八加起来，一个月也能有个一万多。而且因为平时我们吃住在队里，衣服大多穿的也是训练服，所以平时基本没有什么开销。” “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如果结婚以后，你们的收入基本就是家庭净收入？”陈依依问道。 “可以这么理解。就好像我，一个月正常外出吃饭加上手机费之类的固定开销，能有个两千块顶天了。” “那你们在婚恋市场还是很有竞争力的啊！”陈依依赞叹道。 此时，我忍不住插嘴道：“那蒋队长买房了吗？” 苦笑一声，蒋队长说道：“我户口不在这边，想买房必须结婚。所以……” 哈哈一笑，我接着说道：“所以也就是说，只要有合适的对象，你分分钟可以买房对吧？” “呃……如果地方不是太靠近中环，付个首付应该还是可以的。”蒋队长如实答道。 闻言，我看向陈依依道：“你有没有什么靠谱的同学给蒋队长介绍介绍啊？这条件，这品性，优质到不能再优质了。” “呃……刘……畅，你别这样。”终于啊！不苟言笑的蒋队长终于脸红了。 “先别急着拒绝，蒋队长，你知道我们陈依依是哪里毕业的吗？”我笑呵呵地问道。 “哪里？” “上戏。” “呃……” “上戏出美女这点你总知道吧？” “呃……这……确实。” 耸了耸肩，我接着蛊惑道：“所以如果她能给你物色一个跟你一样，品行，样貌，性格都合适的人，你舍得拒绝？” “这……” “哈！我突然有个想法！”陈依依在一边忽然拍手道，“要不咱就设定一个消防员相亲的故事，让蒋队长本色出演，然后……相亲对象……就让楚佳赟来演怎么样？！” 这突如其来的创意让我一愣的同时，直接把蒋队长给弄石化了，正当我蹙眉想着可行性的时候，蒋队长支支吾吾，满脸不敢置信地问道：“楚……楚佳赟？！” “嗯？！蒋队长，你是楚佳赟粉丝？”我怔怔地问道。 “那到也没到粉丝的程度，就是……就是觉得她很漂亮。”顿了顿，蒋队长又求证道：“你们说的，是我理解的那个楚佳赟吧？” “哈哈！那一会儿蒋队长有没有事儿？没事儿的话跟我们回公司，我带你见见真人怎么样？”想都没想，我直接提议道。 “啊！？这……这……你……你们……” 朝他眨了眨眼，我悠悠地说道：“蒋队长，机会难得哦！” 第584章 两个极端 看着蒋队长连话都说不出来，陈依依在一边笑着打断道：“好了好了，你别再诱惑蒋队长了，他都快被你说傻了。” “那蒋队长，你给句痛快话，一会儿去不去？”没理会陈依依的打趣，我直接问道。 脸上明显带着挣扎，最终蒋队长还是摇头道：“实在抱歉，我没法去，下午还要值班……” “能找人换个班不？”这话可不是我说的，而是刚刚在那劝我的陈依依说的。 只是这个问题明显问到了蒋队长的心坎里，看出了他内心的纠结和挣扎。 我最终给了他一个无法拒绝的理由道：“蒋队长，你看，你现在是奉了宋政委的命，在给我们做介绍消防员的情况。现在情况介绍到一半，只不过我们需要你换个地方再给我们介绍，怎么，您这是不愿意？” “呃……那……我需要和领导汇报一下！” 见他点头，我笑呵呵地说道：“对嘛！全力配合我们工作嘛，至于其他的，就是工作带来的福利。” 感激地看了我一眼，拿出电话刚想拨出去的蒋队长又看向我。见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我好笑道：“想说什么就说啊，军人不是都应该直来直去的吗？” “这个……刘总……” “打住！你要再这么叫，我转身就走，你信不信？” “呃……刘畅……我就是想问问……能不能再带一个人……”话音刚落，蒋队长立刻补充道：“不方便就算了，我就随口一问。” “方便啊，没什么不方便的。多一个人也好多让我们多了解一些嘛。” 见我答应，蒋队长道了声谢，随后跑到一边开始打电话。 趁着他打电话的功夫，我对陈依依道：“看来还真是应该带你来，不然刚刚那些问题，我和孙杰，谁都不好意思问出口。” “切！以后还歧视女性不？” “不敢了不敢了，你也是我祖宗！” “少来！你家祖宗就一个，不是我。” “你是我公司里的祖宗，不冲突。” “哼！这还差不多。”嘚瑟了一句，陈依依接着刚才的话题问我道：“那我刚刚那想法可行不？” “你说让楚佳赟演蒋队长相亲对象那个？”见陈依依点头，我继续沉吟道：“原则上肯定没问题，但一方面具体故事是怎么个架构，你得先搞个剧本出来大家过一下。” “这个肯定没问题。” “嗯，这方面好说，现在最主要的问题就是楚佳赟愿不愿意友情出演……” 话音刚落，陈依依立刻不屑道：“你忘了？她还求着你让她参加我们的公益项目的，现在有机会在消防的官方视频账号里露脸，你说她愿不愿意？这事情要是成了，对她形象的帮助大了去了。” “嗯……要这么说的话，好像确实没什么问题。” “另外，既然提到公益，顺便也可以在这个视频里，让特殊学校的孩子们也上个镜，比如让消防队员去学校做个什么安全科普活动，或者帮助这些孩子们做点什么事情之类的。” “那这么说来……我现在脑海里的第一反应就是仲星火的那部老电影《今天我休息》的情节啊！” “对对对！”指着不远处背身打电话的蒋队长，陈依依说道：“消防队员蒋显峰，因为热心帮助各种群众解决困难，一再推迟与相亲对象楚佳赟见面的时间。只是他不知道，楚佳赟就是特殊学校的老师，所以当他在帮助特殊学校孩子的时候，楚佳赟的同事已经把蒋队长的照片发给她看了，所以楚佳赟就一直在约定好的地点等蒋队长。原本以为这次相亲会无疾而终的蒋队长，在迟到了数个小时之后，抱着最后一丝侥幸心理还是来到了约会的咖啡馆。但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 我接着陈依依的话头接着说道：“但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楚佳赟竟然还在那里等着他。并且对他今天热心助人的行为如数家珍赞赏有加，最后，当蒋队长疑惑地问出：‘楚老师，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时候……” 陈依依再次结果话头道：“楚佳赟站起身来，伸出手道：‘你好，重新认识一下，我叫楚佳赟，是一名特殊学校的老师，另外，你刚刚帮助过的特殊学校的孩子，就是我的学生！’话音落下，两人的手握在了一起，镜头越过桌子，越过两人的手，向着桌边的窗台，缓缓推向撒满夕阳的街道……” “完美！太有画面感了！” 刚感叹了一句，就听蒋队长收回手机朝我们走来道：“什么画面感？” 和陈依依相视一笑，我仔细打量了一番蒋队长道：“蒋队长，我觉得你这个形象完全适合出道，要不考虑一下把经纪约签到我们公司吧？” “啊？刘畅，你这话什么意思？” 看着一脸不知所措的蒋队长，陈依依笑道：“别理他，就是我们刚刚趁你打电话的功夫商量了一个故事梗概。觉得你这个形象气质，非常符合男一号的设定。” “呃……你们这些艺术工作者……说话都这么天马行空的吗？” “不不不，主要是你的形象真的非常好！一会儿让楚佳赟站你边上看看，我觉得肯定会有cp感。” “呃……这……刘畅，你确定不是在跟我开玩笑？”蒋队长看上去整个人都不好了。 见状，我果断岔开话题道：“先不说这些，你跟领导汇报过了？” 听我说到正事蒋队长恢复正常道：“是的，跟领导汇报过了。他让我全力配合你们工作。”应了一句，他又补充道：“另外，我还叫了一个战友，他今天休息。而且……他是楚佳赟的铁杆粉丝……” “蒋队！！！恩公在哪儿？！快让我见见恩公！！！！”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待几人转过头，就见到一位跟蒋队长穿着同样制服，剪了板寸的人正一路朝我们飞奔过来。 待他冲到近前，蒋队长一脸尴尬地介绍道：“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 “恩公！”不等蒋队长说完，来人直接抓起我的手，一边使劲晃，一边感激涕零地说道：“感谢二位恩公，让我在有生之年圆了一个近距离接触自己偶像的梦！！！” “呃……这个……你不用这么客气……” “不不不！恩公，你让我说完！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你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你……” 这人话还没说完，后领被蒋队长一把揪住，随即，整个人往后一挪，被拉到蒋队长身边站好。后者瞪着他道：“徐晓！你要是再这副德性，就给我回去替我值班！” 见他老实了，蒋队长才一脸抱歉地对我和陈依依说道：“二位对不住，他这人平时就这副玩世不恭的样子，但你们放心，他人品肯定没问题。业务水平也是我们大队拔尖的存在！”说罢，蒋队长踹了他一脚道：“赶紧自我介绍一下！” “是！”站了个军姿，这个徐晓收起刚才的顽劣，尤其是在他的手指指尖接触到太阳穴的那一刹那，整个人的精气神都不一样了，“二位好！我是上海消防特勤支队，三大队三中队队长，徐晓。” 铿锵有力地介绍完自己，在放下右手的一瞬间，徐晓立刻换上一副殷勤的笑脸道：“不知道二位恩公怎么称呼？” “徐队长你好，我叫刘畅，这是我同事，陈依依。” “啊！刘恩公，陈恩公，你们好你们好！” …… 这蒋显峰和徐晓的性格完全就是两个极端，前者如果你不主动问，他绝对不会多说哪怕一个字，完全就是八竿子打不出个屁的样子，而后者，即使你不问，他也能叭叭个没完，嘴上压根闲不住。 不过这样也挺好，回公司这一路，终于不用我和陈依依挖空心思想话题，这徐晓嘴巴完全停不下来。搞得我数度认为，这哪里是我们去了解他们，分明就是他们来了解我们的。 最后还是蒋显峰在他后脑勺上来了一下，才让他消停下来。 第585章 要不……让我试试？ 不过到这个时候，我们已经跟徐晓混熟了，所以我也可以毫无顾忌地问出刚刚陈依依问蒋显峰的问题，“徐队，看你这个性格，应该有女朋友吧？” “女朋友？什么鬼？如果我有女朋友，还至于去追星吗？” “追星？！徐队你追星？！”陈依依惊诧道。 “啊……也不是你想的那种追星，我这情况充其量就是偶尔去微博参与参与讨论回回帖，没事拿着女神的影视剧多看几遍，也就仅此而已了。算是理智追星吧。” “哈哈，原来消防员也追星啊。”陈依依笑道。 “当然了！消防员也是人，你以为都跟老蒋似的，活得跟个机器人一样？”徐晓撇嘴道。 “我们是军人，得有组织有纪律。” “切！团结、紧张、严肃、活泼，这是毛主席给人民抗日军政大学制定的校训！你就记住并且严格执行了前面三个，最后一个‘活泼’到你这儿直接没影了。” “你就是太活泼！” “但该团结，该紧张、该严肃的时候，我一样也没落下啊。” “你俩平时也这样嘛？”陈依依忽然插嘴道。 “怎么样？”徐晓问道。 “就是……这么互怼。” “平时基本只有我怼他的份，今天在两位恩公面前，我让着他。” 原以为徐晓这么大言不惭，蒋显峰多少会反驳一句，但未曾想，在这个节骨眼，他竟然选择了沉默。 看来徐晓所言非虚，平时蒋显峰估计真不是徐晓的对手。 但饶是如此，今天有这个见楚佳赟的机会，蒋显峰依然不忘叫上徐晓，可见他俩的感情非同一般。而之后蒋显峰的话也确实印证了我的猜想。 “他救过我的命。”沉默了好一会儿，蒋显峰低声道。 “喂喂喂！都说了不要老是提这茬！” “两次……” “靠！这坎是过不去了怎么地？” “第二次你差点没命……” “不是，那怎么地，要是咱俩看上同一个姑娘，你还能因此让给我？” “那不行！” “哈哈哈哈！”听到蒋显峰还是有底线的，我和陈依依同时笑了起来。 “切！既然如此，那你搞得这么沉重做什么？”徐晓不为所动道。 “一码归一码。” 就这么一路听着徐晓叭叭，蒋显峰在哪儿冷不丁地怼他一句。让消防员的形象在我俩心中逐渐立体了起来。 抵达公司之后，带着两位消防员上楼安顿在我办公室，也没多大会儿功夫，陈依依就过来敲门道：“刘总，楚佳赟到了。” “哦，那你先把人带去你办公室，我一会儿就来……” 随口应了一句，刚想转头宽慰面前瞬间有些紧张的二位一句，陈依依身后就传来熟悉的声音调侃我道：“哟，刘总你这办公室是金屋藏娇了吗？都不让我进来参观一下，这要是传出去，我得多没面子……” 话音落下，戴着已经取下墨镜口罩的楚佳赟就这么顶着一副盛世美颜出现在了我们几人的面前。只是还没等她继续说下去，她立刻就意识到了自己刚刚表现的有些过了，于是她赶忙恢复正常道：“呃……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有客人在。” “哈！没事，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两位是消防总队特勤支队的蒋显峰蒋队长和徐晓徐队长。这位……就不用我多做介绍了吧？” 待我说完，依然恢复女神姿态的楚佳赟立刻俏生生地说道：“蒋队长好，徐队长好。” “楚小姐，你好。” “女神……你……你好……” 语调语速都正常的那句，是蒋显峰说的，而后面舌头都在打颤的，自然是徐晓。 见后者这声招呼搞得楚佳赟一愣，我赶忙替他解释道：“徐队长是你的粉丝，所以看到你本人，难免有些激动。希望你能理解。” “原来是这样啊。”应了一句，楚佳赟大大方方地提议道：“那徐队长蒋队长，是不是方便跟我合张影呢？我本人一直都很崇拜消防员的。” 闻言，我立刻接话道：“来来来，那我来给你们拍照，完了发给你们。” 待给几人拍了照，并且分别发送了合影，楚佳赟礼貌地说道：“那你们闲聊，我先去依依学姐那里……” 点了点头，我同意道：“那行，依依，你先把我之前跟你说的跟楚佳赟说一下，如果没问题的话我再过来找你们。” 待两人出去之后，我看向面前两位在大灾大难面前都不会退缩，而此刻却明显“惊魂未定”的消防员道：“两位，回魂了！” “呃……” “恩公！！！我徐某人说到做到！从今往后……” “打住打住！”抬手打断了徐队长的话，我失笑道：“二位也看到了，这就是举手之劳的事情，用不着上纲上线。”顿了顿，我接着说道：“其实楚佳赟过来是想跟我们聊公益方面的合作的。” 说着，我大致给面前二人介绍了一下我的“如愿”慈善基金，随后说道：“正好今天跟你们见了面，所以刚刚我就跟陈依依商量，是不是能把公益基金的事情和消防的项目进行一个串联。如果楚佳赟愿意的话，对她、对我们、对你们，三方来说，都是一件合作共赢的事情。” “好好好！我举双手双脚赞成！”徐晓无脑支持道。 相比徐晓现在这种大脑宕机的状态，蒋显峰明显就要理智很多，“虽然我认为原则上没有什么问题，但这个事情我还是需要向上级领导请示一下。”说着，蒋显峰拿出手机道：“我去给领导打个电话。” “没问题，但蒋队长，跟领导说的时候话先别说死，毕竟那边是不是同意，现在还不清楚。所以……” “明白。那你们闲聊，我出去打个电话。” 待蒋显峰拿着手机出去，徐晓立刻满脸殷切地凑近我八卦道：“恩……不，刘畅，你跟女神很熟？” “呃……还算……熟吧。” “别谦虚！她一上来就跟你这么说话，摆明了就跟你不是一般的熟。所以……你俩……” 看着徐晓那副男人都懂的表情，我无语道：“大哥，收起你的想象力，我有女朋友。” “啊……原来如此。”应了一句，徐晓又说道：“那肯定也是个美女，不然不可能让你做到对楚佳赟无动于衷。” “呵呵，你这话倒是没毛病。我女朋友很漂亮，以后肯定有机会让你见一见的。” “那敢情好！”徐晓刚应了一句，不等接着说下去，我的办公室门就被敲响，随即，小吴推开门道：“刘总，抱歉打扰，能不能麻烦你登录一下系统，贺总那儿有个采购申请还挺着急的，得麻烦你确认一下，他盯了我一天了。” “他怎么自己不找我？” “说是刚刚打你手机你没接。” 抬眼看了手机，我扶额道：“呃……关静音了。他确实给我打过电话，我这就操作，你让他稍等。” 送走了小吴，徐晓在那感叹道：“刘总啊……你公司……美女挺多啊。” 一边操作电脑，我一边随口回道：“看上哪个，只要没男朋友的，我给你介绍。” “呃……此话当真？！” 抬头看了眼表情认真的徐晓，我好笑道：“徐队长，你在怀疑我？” “这个……刚刚门口那个……” “小吴？吴莉莉？” 听我有些惊讶的这么问，徐晓立刻摆手道：“她有男朋友？那算了，我就随口一说。” “不不不，你误会了，就我所知，她应该是没有男朋友的……就是……就是……”斟酌了半天，我只能含糊道：“就是她的经历比较坎坷……我不确定她有交男朋友的打算。” 让我万万没想到的事，我这番听上去明显有些推诿的话，竟然意外地激起了徐晓的斗志，“嘿！我就喜欢这种有故事的！你越是这么说，我还越想了解她。” “呃……她这故事……可能跟你想像的不太一样，她身上发生的事情……。”犹豫着说了一句，我忽然释然道：“反正你自己做好心理准备，小吴肯定很难追。你要有兴趣，我可以试着创造机会让你跟她先接触接触。”顿了顿，我极为认真地说道：“但有一点你必须得答应我。” “什么，你说！” 斟酌片刻，我正色道：“如果，如果有那么一天，她愿意把她的事情跟你和盘托出，那我恳请你，一定考虑清楚之后再决定是不是跟她继续交往，千万不要因为一时冲动而同意跟她交往，然后过了一段时间再反悔。” 直视着有些似懂非懂的徐晓，我深吸了一口气，生平第一次用我认为最狠厉的口吻威胁一个人道：“如果因为你这么做而对她造成了伤害，那我保证，我会动用我的一切资源让你好过不了！” “呃……这……她……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 看徐晓有些被我搞蒙了，我调整了一下状态道：“抱歉，具体的我不能告诉你。我能说的是，她经历过绝大多数人都不可能经历过的痛处。而在经历过这些之后，她还能回到工作岗位，甚至在我这里出任一个不可或缺的重要岗位。完全不夸张的说，她是我见过，内心最强大的女人，没有之一。所以不论是出于我个人，还是公司的利益出发，我都不希望她受到任何形式的伤害。” “刘总啊，我还是那句，你越是这么说，就越是能激起我对她的好奇心。”顿了顿，徐晓神情真挚地看向我道：“要不……让我试试？” “想清楚了？” “想清楚了！” 第586章 有本事你就别怂！ 见徐晓气势汹汹想要深入虎穴的样子，我忽然好奇问道：“这个……你这是不是也太……仓促了一点？” “爱情来的太快就像龙卷风，懂吗？”扬了扬下巴，徐晓嬉皮笑脸的说道。 “哈！那你还真是楚佳赟的粉丝，跟她一模一样。” “嗯？！这话什么意思！？她又谈恋爱了？不对，她跟那个姓金的分手了？！也不对，她……” 面对徐晓连珠炮似的问题，我赶忙摆手道：“停！我不知道，不清楚，不回答。”顿了顿，我继续刚才的话题道：“就你现在这副玩世不恭的样子，我很怀疑你的诚意……” “别啊！刘总！刘哥！”闻言，徐晓立刻讨好道：“你是不知道我们单位有多枯燥，成天不是训练就是训练，像今天这种接触花花世界的机会，一年都不一定能有一次。所以一旦遇到机会，我必须果断出手，不然只有后悔的份。” “嘿！那你怎么不挑别人？陈依依，或者我们公司前台，你刚刚不也跟人聊了几句吗？” 使劲摇了摇头，徐晓解释道：“你们陈总这长相，这能力，这谈吐，怎么可能是我一小小队长hold得住的？至于你们那前台，一看也不是耐得住寂寞的主，她这样的，要是真跟干我们这行的交往，估计也就是三天新鲜劲。过不了多久，就会甩了咱们。” “那你为什么就会觉得，小吴就是一个能耐得住寂寞的人呢？” “感觉！”神神叨叨地说了一句，徐晓解释道：“我做消防这么些年，形形色色人也见了不少，而那些为情所困的女孩我也没少解救过……”顿了顿，徐晓补充道：“我说的解救，就是字面意思的解救啊，你别误会！” 翻了个白眼，我无语道：“知道知道，就蒋队长刚刚介绍的你们平时的生活，想要通过别的方式解救估计你也心有余而力不足，你就多余解释这一句。” 嘿嘿一笑，徐晓接着说道：“以我多年解救为情所困的少男少女的经验来看，但凡用情专一的人，都有一个共同点……” “什么？” 伸出一根手指，往自己心口指了指，徐晓一字一顿道：“心无旁骛！” “哈！你知道吗，要不是确定你是个消防员，就你现在这个状态，我觉得你就是个神棍。” 无视了我的吐槽，徐晓摇了摇手指道：“不不不，你听我给你解释。”顿了顿，他接着说道：“眼睛是心灵的窗户这点你同意吧？” “嗯，没毛病。” “而一个人下意识看人，尤其是陌生人的眼神，通常是不会刻意隐藏什么的，对吧？” 仔细品了品他这话，我点头道：“这个……好像有点道理。” “所以，通过刚刚小吴进来的时候，她不经意间瞟了我一下的眼神，我可以很明确的感受到，她对除了工作以外的事情完全不感兴趣。” “哈！你这什么逻辑？” “你别急，听我说完。”回了我一句，徐晓接着说道：“根据我的观察，就我和老蒋刚刚进来的时候，你公司有一个算一个，是不是都对我和老蒋有些好奇？够得上级别，能跟你说上话的，直接过来打招呼问两句了，不够身份跟你说上话的，或多或少都会投来好奇的目光。而且现在都流行叫我们消防员‘蓝朋友’，我自认颜值虽然比不上老蒋，但也差不了多少，就你们前台那小姑娘看我俩那眼神，你难道看不出来她多少有些蠢蠢欲动？” “虽然不想承认，但你说的……确实有那么点道理。” 满意地点了点头，徐晓说道：“再看看刚才的小吴，其实我刚进来开始的时候就已经注意到她了，但她完全没有正眼瞧过我和老蒋，包括刚才进来。” “哈！真不是我打击你，但事实是，她不理你俩，那是因为她真的忙。”指了指对面的办公室，我接着说道：“我们公司所有的项目，不论是我们自己生产的还是外面客户委托的，全部都跟她有直接关系。这几天她几乎就没有早于8点下班的，别说是你和蒋队长了，就是刚刚楚佳赟过来，你见她出来看过一眼了吗？” “呃……那这不正说明我刚刚的理论吗，她一心为工作，心无旁骛。”尴尬地圆了一句，徐晓立刻调整状态，信誓旦旦地说道：“你看看外面其他人，不忙吗？不还是该好奇好奇，该打招呼打招呼？所以这只能说明我看中的人，专注度高，品行专一。” 稍微想了想，我笑着点头道：“行行行，算你说得有道理可以了吧。” “嘿嘿，那你准备怎么安排咱俩认识？” “这个……” “你要认识谁？”不等我说下去，办公室的门就被蒋显峰推开，他疑惑道：“徐晓，你要认识谁？” 一转头，徐晓面无表情地答道：“我要认识谁关你什么事？”顿了顿，他立刻岔开话题道：“你那汇报的怎么样了？” 要不说蒋显峰是一根筋呢，听到徐晓这么问，他立刻回答道：“领导原话是，如果楚小姐愿意帮我们，那我们肯定举双手欢迎，全力配合。”顿了顿，蒋显峰看着我说道：“另外，领导意思，让我近期如果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就尽量抽出时间配合刘总工作。” “哈哈！那这么说，这事儿算是全权委托给蒋队长你办了？以后我有需要找你就行？” “是的，原则上可以这么理解！领导给了我很大的协调权限。” “太好了！那……” “不是，你俩等一等！”徐晓忽然打断我俩道：“老蒋，那我呢？我跟这事儿就没关系了？” 斜睨了他一眼，蒋显峰理所当然地说道：“对啊，本来今天就是看你没事带你过来一日游的。你还想怎么样？” “不行！”徐晓翻脸道：“对此我提出严正抗议！蒋显峰我告诉你，你必须给我安排个活！只要我不值班，我必须要过来！” “为什么？给我个理由。” “我……” “他想认识坐我隔壁办公室的姑娘。”我直接替徐晓答道。 “呃……” “什么？！”蒋显峰不可思议道：“我就出去打了一个电话的功夫，你就已经找到目标了？！” “嘿嘿！兵贵神速！你多学着点吧。” “你这也太儿戏了吧？！”蒋显峰蹙眉说道。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认识一下又怎么了？就算不能发展，交个朋友也可以啊。反正人家也没男朋友，刘总也答应给我介绍了，对吧？” “徐晓同志！请你端正自己的态度！”不等我接话，蒋显峰忽然冷声呵斥道：“你今天过来，代表的是整个消防系统的形象！虽然我让你来，是有一点私心，但本质上，你我都是带着工作性质来的！不是让你过来相亲的！” 虽然这番话说得有些上纲上线，但道理确实也没错。所以徐晓听后，完全没来刚才的伶牙俐齿，咬着牙没吱声。 见状，我苦笑一声，摆手打断僵持着的二人，圆场道：“二位二位，冷静冷静，不至于不至于。” 我这不开口还好，一开口，蒋显峰立刻对着我开火道：“刘总，虽然很感谢你对我们消防事业的帮助，但工作是工作，感情是感情。如果徐晓跟你的同事在工作中相识，相知，再到相恋，那我一句话都不会说。但现在他这种态度，给人的感觉就非常轻浮，这不符合一名消防战士的基本素质！” “不是……蒋队长，你先消消气，这事儿没那么严重，也别这么上纲上线。徐队长是消防战士不错，但每个人的性格不一样，他喜欢就直说，我觉得这也没什么。而且男未婚女未嫁的，认识一下也很正如常嘛。” 沉吟片刻，蒋显峰点头道：“嗯……我觉得你说的对，那既然他想认识隔壁办公室的女同志，那就让他自己去认识好了。”说着他用一个异常不屑地眼神看了徐晓一眼道：“想认识个姑娘还要让刘总介绍，怂不怂？要是有点男人样，你现在就过去自己跟人打招呼，要联系方式去。” “啊？” “看我做什么？”见徐晓有些没反应过来，蒋显峰激他道：“不是想去吗？一会儿等事情谈完，你自己去，我看着你去，有本事你就别怂！” “行！”咬着牙应了一句，徐晓接着说道：“一会儿我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真爷们儿！” 第587章 还能体现出你脑袋被驴踢过的事实！ 闲事聊完，接下来就要聊正事了，于是我将下午的时候跟陈依依闲聊出来的大致想法跟二人简单说了一说。 因为我直接就是把蒋显峰代入的男主角，待我说完，他立刻浑身抗拒地说道：“不行不行！我不能演这个角色，这不是开玩笑嘛！” 摸着下巴仔细打量了一番蒋显峰，徐晓眯着眼睛说道：“虽然对于刘总这个提议我心里觉得很不舒服，而且这相亲的对象还极有可能是我的女神……但不得不说，就你这愣头青的气质，确实挺符合相亲路上还会节外生枝的设定的。” 看着蒋显峰依旧如鲠在喉的样子，我笑着宽慰他道：“蒋队长，你也不用这么紧张。现在就是个初步想法，到时候我们会出一个详细的剧本，如果没问题的话再出分镜，如果条件允许的话，再找一组人试拍一条样片，交给你们和楚佳赟那边审核，最终确认之后才会实拍。根据你们宋政委一个月之内上线的要求，这视频里面去相亲的消防员到时候会由你们队里谁来饰演，都是说不准的事。” “呃……那……行吧，只要不是我，是谁都可以。” “那就我来好了！”徐晓立刻举手报名道。 “呵呵，除了你！”蒋显峰毫不留情地说道。 既然咱们这儿已经聊差不多了，我让二人稍事休息，我过去陈依依那儿看看她和楚佳赟谈的怎么样了。 敲了敲门，待里面传来一声“进”我推门进入了陈依依的办公室。 “你那儿谈好了？”陈依依当先开口问道。 点了点头，我如实答道：“嗯，领导那边意思只要楚佳赟没问题，他们肯定欢迎。”说着我看向楚佳赟道：“女神，你这儿有问题不？” “我当然没问题啊！这种弘扬正能量，当官方代言人的事情，上赶着还求不到呢！” “这个……稳妥起见，你要不要跟你经纪人打声招呼？”因为今天楚佳赟就是和小悦两个人来的，所以按规矩来说，我还是得问这么一句。 “刘总你放心，我已经跟张哥通过电话了，他完全没意见，而且还让我们感谢你给我姐找了这么好的资源。”在一边的小悦接话道。 “那就好。” 待我应了一句，楚佳赟轻笑道：“现在刘总放心了吧？是不是能聊聊正事了？”见我点头，楚佳赟忽然又问道：“你那边两位消防员哥哥是不是还没走呢？要不就叫他们一起过来？不然咱们在这儿说，把人家晾在那儿也不合适。”顿了顿，她吩咐小悦道：“小悦，你去把人请过来吧。” “好的。” 待小悦出去，趁着这里就几个自己人，我忍不住调侃楚佳赟道：“说句实话，你在我跟前忽然这么明事理，我真有些不太习惯。” 下意识地瞪了我一眼，楚佳赟立刻直起身子明显就要回怼，但她忽然看了眼陈依依，于是又放松下来，用不屑的语调傲娇道：“依依学姐在这里，我给她面子，不跟你计较。” 哪知陈依依根本不吃这套，直接摆手道：“可别！你俩这互相伤害的事情可别扯上我，我不想掺和，你该怎么怼他怎么怼他。” 叹了口气，我无奈道：“哎……虽然这么说显得我很小家子气，但客观来说，从来都是她在伤害我，不论精神还是肉体。” 这回楚佳赟忍不住了，“刘畅！我……”只是可惜还没等她说下去，门口就响起了敲门声，小悦带着徐晓和蒋显峰过来了。 我这眼睁睁地看着楚佳赟瞬间收起刚才的“狰狞”，随即换上灿烂的笑脸，尽显淑女风范地站起身来跟二人打了招呼。 门口俩人见女神如此客气，立马畏手畏脚地回应了两句，随后在陈依依的示意下，动作僵硬地找地方坐下。 简单寒暄之后，陈依依当先开口进入正题道：“现在我们几方已经达成了基本的共识，对于这次宣传视频的拍摄我这边也已经跟楚佳赟做了沟通，原则上她是同意的，但她也提出了一些自己的看法。” 见陈依依做了一个示意自己继续的手势，楚佳赟接过话头道：“关于你们借鉴《今天我休息》这部电影的想法我没什么意见，但我个人觉得，既然是推广消防形象的宣传片，那有没有可能把这个故事拍成一个系列？不要只用几分钟，交代完了就了事了。” 说到最后，楚佳赟几乎就是看着我说的。 于是我顺势接话道：“我当然没有任何意见，毕竟就故事本身来说，有你的出演，观众肯定会愿意多看一点内容，就是这么做拍摄周期肯定会拖长，我要是没记错，你马上就要进组了吧？会不会耽误你的时间？” “我听依依学姐说，消防的领导是希望账号的内容一个月之内能上线吧？”见我点头，楚佳赟继续说道：“这才月头，如果你们这个月之内能拍摄，那我完全没有问题。如果总时长就是十几二十分钟的话，三五天的，肯定能搞定了。”说罢，她又提议道：“哦对了，冒昧地提一句，到时候如果你们想要找导演，我可以让我经纪人推荐一两位我合作过的广告导演给你们。当然，如果你们自己有的话，那就当我没说。” 略一思索，我问楚佳赟道：“导演我们虽然有熟悉的，但说实话，如果是跟你这里熟悉的，那肯定最好。就是费用方面……” 呵呵一笑，楚佳赟答道：“这你放心，给消防拍公益宣传片，导演本人我肯定能说服他不收钱，但相关拍摄团队的费用你们总得出个成本价。” “那就没问题了，到时候我会让我同事联系张铭，这里就先谢谢女神的帮助了。” “这都是小事”摆了摆手，楚佳赟接着问道：“既然现在决定让我出演女主角，那男主角是谁……我是不是可以先知道一下？” 说着，她很自然地看向蒋显峰，徐晓二人。 “呃……男主角的人选我需要回队里筛选一下才能给楚小姐和刘总一个答复。”蒋显峰慢了半拍答道。 话音刚落，刚刚不知道我们谈话过程的陈依依立刻疑惑道：“蒋队长你不就挺合适的吗？为人忠厚、耿直，形象、气质也都俱佳，起码在我眼里，你就是最最标准的消防员形象。反正就是本色出演，平时什么样，到时候什么样不就好了？”顿了顿，陈依依又补充道：“我和刘畅在提出这个想法的时候，就是以你为原型设想的，我个人认为你就是男主角的最佳人选。” 话音刚落，楚佳赟忽然开口道：“蒋队长，能麻烦您站起来一下吗？” 闻言，蒋显峰一愣，但还是乖乖照办。 而后，楚佳赟也站起身，大大方方地走到浑身紧绷的蒋显峰身边，对小悦道：“小悦，给我俩拍个照。” 待小悦拿出手机比划了一阵后，她蹙眉开口道：“蒋队长，您能稍微放松一点吗？看我……对，稍微低一下头。好的！” 接过小悦的手机，楚佳赟看了一眼之后笑道：“蒋队长，你还挺上镜的。” “呃……” 说实话，这个时候我真的不是有意往徐晓那边看的，只是办公室就这么点大，我的余光怎么着也没法不把他那快把后槽牙都给咬碎的表情收入眼底。 所以我强忍着笑意，对楚佳赟提议道：“女神，要不你跟徐队长也单独合张影？毕竟人家可是你货真价实的粉丝。” “好呀！” 眼看着徐晓的脸肉眼可见的涨红，楚佳赟轻笑道：“徐队长，你还挺可爱的。” 话音一落，感觉徐晓这张脸……彻底熟了。 这回是我给他俩拍的照，拍完发送之后，我也收到了小悦给我发过来的，刚刚楚佳赟跟蒋显峰的合影，拿着手机，我笑呵呵地跟陈依依开玩笑道：“陈总，我俩的眼光还是不错的，这蒋队长虽然表情僵硬了一点，但他站在楚佳赟边上，看上去还真挺般配。” “是吧！我也这么觉得！”陈依依点头赞同道。 “嗯，我觉得也挺好的。”楚佳赟也笑呵呵地跟了一句。 “不是……刘总，我能问个问题不？”徐晓盯着一张余韵未消的脸问道。 “啊，徐队长你说。” “就是……就是……”憋了好半天，徐晓终于忍不住道：“我就是想问……我怎么就不行了？” “呆子！我净身高182，你别说180，175你有吗？”冷不丁的，蒋显峰忽然撇嘴道。 “我……你……” “行了！闭嘴！丢人！”说了三个词，蒋显峰又回到了正襟危坐，目不斜视的状态。 “……” 想了想，为了不让徐晓太下不来台，我笑呵呵地说道：“徐队，你别在意，咱这账号才刚起步，这故事也才刚开始，第一次你不是主角，那咱争取以后给你弄个主角眼一眼嘛！” 闻言，徐晓的眼神立刻恢复光彩，长出一口气道：“还得是恩公你啊！”顿了顿，他又撇嘴道：“不像某些人，忘恩负义！” 这话音刚落，徐晓忽然一拍手语出惊人道：“嘿！刘总，你说咱第二部的剧情，能不能设定成……蒋队长因公殉职，我这个生死兄弟代替他照顾遗孀？”顿了顿，他又继续说道：“你看，这样既能体现出消防员工作的危险性，又能体现出浓浓的战友情，还能体现出……啊！” 在徐晓背后狠狠地拍了一下，蒋显峰面无表情地吐槽道：“还能体现出你脑袋被驴踢过的事实！” 第588章 你最近……有没有谈恋爱的想法？ “恩公……我觉得我刚刚那想法还是挺好的，你真就不考虑一下？” 这是我把二位队长送到楼下，临走之前，徐晓拉着我说的话。 苦笑一声，我解释道：“徐队长，不是说你这个想法不好，只是咱这就是个视频号的公益断片，不是真拍电影。断片的主旨就是宣传消防员的日常生活而已，你这又是牺牲又是照顾遗孀的……不说观众爱不爱看，就是你们领导也不可能答应啊。而且有一句说一句，你这么设定，是想暗示什么呢？当消防员随时可能牺牲？还是千万别娶太漂亮的老婆，因为战友随时都惦记着呢？” “不是，你怎么能这么想呢？充其量就是即使牺牲了也不会有后顾之忧，因为战友可以帮着照顾漂亮嫂子！而且……呕……”不等他继续口无遮拦地说下去，蒋显峰一把搂住他的脖子，一边把他拖走，一边冲我挥手到：“刘总，今天我们就先走了，后面我们保持联系！哦对了，主角的事情麻烦你跟陈总再考虑考虑，我是真的不合适……” “你放开我！”挣脱蒋显峰锁着自己喉咙的手臂，徐晓不继续不死心嚷嚷道：“他要是实在不情愿，恩公千万记得考虑考虑我！！！” 看着他俩这连拉带拽的滑稽样，我好笑道：“行行行！我会考虑的！” “你考虑什么？” 话音刚落，背后冷不丁就传来一个声音把我给吓一跳。 转头一看，不是秦莉是谁？ 不等我接话，秦莉朝着俩人的背影扬了扬下巴疑惑道：“刚刚那俩活宝是消防员？怎么还动起手了？要紧吗？” “没事！”应了一句，我一边牵起秦莉的手，一边笑道：“人家那是过命的交情，感情好着呢。刚刚还在商量要是谁先死，谁就替另外一个人照顾老婆孩子呢。” “啊？！真的假的？” 见秦莉当真了，我哈哈笑道：“当然假的！就是个子高的那个，我们打算让他本色出演楚佳赟的相亲对象，矮个子的那个是楚佳赟粉丝，羡慕嫉妒恨。提出第二部把高个子写死，这样他就能名正言顺地照顾楚佳赟这个‘嫂子’了。” “哈！？这么有意思的吗？你答应了？” “答应个头啊！这种想法要是我敢往他们领导那儿报，信不信当天你妈就能打电话过来，把我踢出这个项目？” “哈哈哈！我不信！你试试呗？” 开过玩笑，秦莉提议道：“正好，陪我去买杯咖啡。” 往不远处的咖啡馆走了没几步，我疑惑道：“对了，你怎么来了？” “干嘛？我不能来啊？” “不是……我就这么一问，你昨天不还说趁着这几天休息，要在家好好放松放松吗？” 叹了口气，秦莉无奈道：“还不是楚大小姐怕自己跟你又呛起来谈崩了，所以半个小时前，她发消息给我，让我过来给她压压阵。”顿了顿，秦莉说道：“而且，理论上说，我已经是你公司的股东了，所以我完全有立场和理由出现在这里。” “啊？手续办好了？这么快？” “荀律也不是第一次跟古言儒那边的律师沟通了，再说，只要他们办好，我的钱分分钟就能到位，他们还有抽成，所以没理由不卖力。” 看着秦莉傲娇的样子，我实在没忍住趁她不注意，亲了她一口，在她的娇嗔声中，我呵呵笑道：“我媳妇真招人稀罕，现在咱这就是名正言顺的夫妻老婆店了。” 白了我一眼，秦莉点头道：“嗯，这话还算中听。”片刻后，她忽然想起来道：“对了，我找你还有另外一件事。” “什么？” “我今天在家的时候想了想，你公司现在项目很多，采购、支出什么的。你是不是要考虑专门成立一个采购部门？用影视公司的说法，应该叫制片人团队，用来帮你管理这些事情？”还没等我回答，秦莉又问道：“对了你公司现在现金流怎么样？” “账上现在还有400万出头一点。” “那你一个月工资开销多少？” “根据李老师的计算，公司现在一个月的薪资开支大概是20万，算上还没入几个人，以及未来新增的招聘岗位，预计一个月会发展到一个月40万的水平。后续回款应该会从两个月之后陆续开始，以现在的业务量来看，三个月以后，每个月的回款能达到跟工资支出持平的样子。”我如实答道。 “那后续你那些项目的投资呢，准备花多少钱？” “之前做了预算，大概会投入100到150万的样子。当然，这钱不是一次性的支出。” 想了想，秦莉说道：“那你账上留这么多钱做什么？该买企业理财买企业理财，该扩大规模赶紧扩大规模啊。我不是不信任你那些创业团队，但成立一个专门管钱怎么花的团队，还是非常有必要的。” 沉吟片刻，我点头道：“嗯……这点确实是我考虑不周。一会儿回去之后我去跟小吴和王老师说一声，尽快安排招聘，以后这个团队就归到小吴下面。” “哈！我把小吴安排到你身边，你就这么压榨她？” 面对秦莉的质疑，我赶忙撇清关系道：“你这可就冤枉我了！你家小吴现在干劲可足了！一会儿要是告诉她以后她手底下还能有几个兵，那估计她更摩拳擦掌。” 提到小吴，我忽然想起来道：“哟！刚刚忘记问徐队长有没有问小吴要联系方式了！” “啊？你在说什么？什么徐队长？” 见秦莉不明所以，我便把徐晓对小吴很感兴趣的事情跟她说了一遍。听后，秦莉蹙眉问道：“这个徐队长……靠谱吗？” “我个人觉得应该是靠谱的。毕竟蒋队是你妈朋友的嫡系来的，有他做担保，人品应该没问题。” 听我这么说，秦莉松了口气的同时，又叹息道：“但小吴这情况……” “我已经打过预防针了，所以行不行的……就看小吴自己了。” “好吧，也只能这样了。一会儿上去之后你记得问问她。” …… 陪……不对，应该说替秦莉买了咖啡，我又给楚佳赟她们带了几杯。 提着咖啡上了楼，我让秦莉先去陈依依办公室，而我这拿了一杯特地给小吴买的咖啡敲响了她办公室的门。 “进！” “吴总，忙着呢？给您带了杯咖啡，您记得喝！” 见我嬉皮笑脸的进来，小吴立刻起身失笑道：“刘总，你这么客气干什么？” “犒劳一下自己的得力干将，是我应尽的义务。” “刘总，你有什么吩咐就直说行不行？你这样搞得我慎得慌。”小吴一脸戒备地说道。 “嗯……确实是有意见是想跟你商量商量……”说着，我便把成立采购部门的想法跟小吴简单说了一下。 听过之后，如我之前预想的那样，小吴当即点头道：“刘总，其实你不说我都想跟你说这个事情。就下午贺总找你采购这事儿，我就觉得应该有专人负责这些事情。” “那行，既然如此，你一会儿抽口跟汪菲说一下，让她安排发布招聘信息，到时候我来面试。” “行，没问题！” 聊完正事，斟酌片刻后，我小心翼翼地问道：“这个……小吴啊……” 见我支支吾吾，小吴疑惑道：“怎么了刘总，有话你直说呗。” “这个……下午我带来的那两个消防员你见到了吧？” 闻言，小吴恍然道：“啊！见到了呀，怎么了？” “那……你对他俩……尤其是个子相对没那么高的徐队长……” “徐队长？”反问了一句，小吴不解道：“哦，他过来找过我，说是你让他过来问我要个联系方式，以后消防的项目有什么需要可以找他，我就留了百度给他了呀。怎么了？” 被她这么一问，我反倒给整不会了，“呃……他是这么跟你说的？” “对啊！”理所当然地回了一句，见我不知道怎么接话，小吴有些着急道：“怎么了你倒是说啊！急死我了！” “不是不是，你先别急啊……让我组织一下……”犹豫了好一会儿，我最终还是换了方式问她道：“小吴……冒昧问一句，你最近……有没有谈恋爱的想法？” “啊？！”了一声，小吴瞬间有些脸红道：“刘总……你忽然问这个……做什么？” 第589章 你说是不是，陈总？ “不不不，你别误会，我就是替秦莉关心一下你。” “哦”了一声，小吴低下头，沉默了一会儿之后才开口道：“刘总……所以徐队长加我百度这事儿……” “呃……你别多想，他就是单纯想认识你一下……所以……” “没事的刘总。”应了一句，小吴微笑着抬起头，看着我说道：“我的情况你和秦总都知道，虽然我并不排斥找男朋友，但……我发生过的事情也不是所有人都能理解或者接受的……” “不是，也知道这事儿的严重性，所以在徐队长表达出想认识你一下之后，我已经提醒过他了。但你放心，具体怎么回事儿我肯定没说，就是提醒他一下，你以前的经历可能会让你比较难追……” “噗嗤”我这话刚说一半，小吴直接就笑了，见我一时有些搞不清楚状况，她立刻摆手道：“没事没事……我只是觉得……‘难追’这个词，说得有些滑稽。” “呃……” 调整了一下，小吴感谢我道：“谢谢你刘总，我还是之前那句，我很庆幸自己之前能跟着秦总，现在能跟着你。你们都是好人，好老板，更是好姐姐，好哥哥。” “呃……你也不用……” 不等我说完，小吴摆手打断我道：“只是感情这事，我只能说慢慢来，我虽然不排斥谈恋爱，但……我不确定自己能跨得过去自己心里这道坎，即使我跨过去了，我喜欢的人，也不一定能跨得过去。”深吸了一口气，小吴微笑道：“所以我们顺其自然好不好？徐队长想认识我，那我也加了他的百度，以后怎么样，就现在来看，主要还是得看他，你说对不对？” 郑重地点了点头，我向小吴保证道：“虽然我跟徐队长没认识多久，但他的职业，还有介绍我认识他的人都是可靠的。所以他的人品肯定是有保证的，这点你可以放心。而且我也警告过他，如果有一天你决定把你经历的事情告诉他，不管他能不能接受，那我都希望他能考虑清楚之后直接告诉你。如果他出尔反尔，那我在这里用人格向你担保，肯定不会让他好过。” 哈哈一笑，小吴歪着脑袋眯起眼睛，直接下了逐客令道：“说完了不？说完了能让我继续工作了吗？” “呃……对不起吴总，打扰你了。” 说着我就准备起身离开，只是刚到门口，身后就传来小吴不屑的声音道：“刘总，以后这种事情麻烦你直说就行，不用绕圈子。小女子虽不才，但这点小风小浪在我这儿，根本不叫个事儿。” 转身看向小吴，我笑着点头道：“嗯，确实是我着相了。你确实是我见过内心最强大的女孩，没有之一。” “你这话我会告诉秦总的。” “哈哈哈！尽管告诉她好了，当着她的面我也这么说。” …… 刚从小吴办公室出来，孙杰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把拉住我，贼眉鼠眼地低声说道：“哥，亲哥！一会儿能不能给个机会，让我跟楚佳赟合张影？” “滚蛋！你小子不知道我跟她不对付？！当着我的面投敌？！”我咬牙答道。 “不是，哥。我这是打入敌人内部，最坚固的城堡都是从内部瓦解的你知不知道？” “嗯？！你小子要打入楚佳赟的内部？！是不是还准备放出几亿特洛伊木马？！”抬起头，我直接嚷道：“洁璇？！吴洁璇在不在？！” “靠！”吓得赶紧捂住我的嘴巴，孙杰苦哈哈地央求我道：“哥……我这辈子第一次能这么近距离接触到明星……给个机会吧……” “放屁！以前做活动的时候你没见过明星？没跟人家对过流程？之前我是怎么教你的？要专业，不拍照，不要签名。你是来工作的，不是来追星的！” “是是是，您说的都对。但如今这也不是在活动现场嘛……而且机会难得，以后指不定还有没有机会见到，不止我，如果可能的话，好多人都想跟她合张影……” 沉默片刻，我眯着眼睛说道：“你这样会让我在楚佳赟面前很没面子你知道吗？” “哥，这几天你让我整的公司介绍我今天已经弄好了，之前没好意思联系的客户我也已经把公司介绍发过去了，有几家都表示了浓厚的兴趣。下星期你有空的话，跟我一起去见见呗？反正人你都认识……” “嗯……约好时间，到时候你提前跟我说。” “好嘞！那合影的事儿……” “呵呵，楚佳赟为什么来我们公司你知道的吧？” 愣了愣，孙杰下意识答道：“知道啊。” “那我就搞不明白了，既然你知道原因，为什么就会认为她以后不会有机会再来了呢？”说罢，看着一时间有些愣住的孙杰，我拍了拍他的肩膀，闪身进入了陈依依的办公室。 “好了，人都到齐了，那我们可以聊正事了。”见我进门，楚佳赟语气轻松地当先开口道，“那我就开门见山了，我今天代表我个人以及乐果，过来跟诸位聊一下，关于短剧制作公司的相关事宜。” “个人？” 听我疑惑地问了一句，楚佳赟点头笑道：“没错，我个人。”顿了顿，她解释道：“我个人对短剧这块也是挺感兴趣的，所以跟高总商量之后，决定以我个人的名义与刘总或者刘总公司的名义，共同投资组建一家新的公司。专职拍摄、制作、宣发仅在短视频平台播放的短剧。” “嗯……那股权具体怎么分配呢？” “股权方面是这样，刘总这边不论是个人还是公司的名义入股，我个人出资刘总这边投资金额的一半，另外，乐果这边会提供剧本、编剧、制作团队以及旗下演员资源作为技术入股。至于比例……我想先听听刘总的意见。” 见楚佳赟明显有备而来，而且做了不少功课，我沉吟片刻后失笑道：“楚小姐今天准备很充分啊。” “刘总过奖了。”谦虚了一句，楚佳赟微笑道：“人总是要进步的嘛，之前几次被刘总教育了之后，我也是痛定思痛，看了好多商业方面的书呢。” “原来如此，那楚小姐有机会可以考虑跟我一样考个mbA，这样的话，受益会更加匪浅。” “刘总的提议，我记下了。回去之后我就看看哪个学校的mbA适合我。”顺着我的话应了一句，楚佳赟没选择再跟我扯闲篇，直接把话题拉回正规道：“那刘总对于我刚刚的问题……是什么想法？” “我没什么想法，我现在还是上一次这个问题，我为什么要答应跟乐果……哦不对，现在主要是跟楚小姐的合作呢？”抬手示意了一下秦莉和陈依依，我笑着调侃道：“虽然楚小姐倾国倾城，但你看，我家里和公司，都不缺美女。你总不能就因为你长得好看，就让我答应你的要求吧？” 实话实说，刚刚这番话前半段很无厘头，后半段很尖锐甚至并不怎么体面，但没办法，谈判这种事情，尤其是面对一个比你准备得充分的多得多的对手，在不知道对手底牌的情况下，最好的办法就是扯点闲篇，随后伺机调动对方情绪。只要对方情绪产生了欺负，就有出错的概率，随后抓住这个漏洞不放，尽可能放大。 只是我的做法对于今天的楚佳赟来说，好像并没有什么效果，只见她依旧淡定自若地微笑道：“我当然不会认为单凭自己的样貌就能获得刘总的青睐，而且这方面我之前已经试过了，结果……却格外地丢人现眼。” 呵呵一笑，我开口接道：“这事儿过去了，咱翻篇。其实我这里还有一事不明，希望楚小姐不吝赐教。” “刘总请讲。” “以高总的人脉和楚小姐的名气，同样的条件，如果想要在市场上找一个比我们能力更强，经验更丰富的视频制作公司合作，甚至干脆直接收购一家，都是易如反掌的事情。为什么就非要找我们呢？” “哈，刘总，过分谦虚就是自大了。”调侃了一句，楚佳赟笑道：“投资也好，合作也罢，最根本的是看人。是，不说高总，就是我，也接触过大大小小不少的视频制作公司。想要找一家合作也确实如刘总所言，并不困难。但问题是，那些公司里有你刘畅吗？有秦莉吗？有陈依依吗？”顿了顿，楚佳赟接着说道：“就说刚刚在这里聊的消防的事情，这种项目，是随便一家视频公司能接得到，搞得定的？” 闻言，我看了眼在一边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的秦莉，装傻充愣道：“啊……我算听明白了，说了半天，敢情高总是看中了我们这边的资源啊……而且我细品楚小姐刚刚这话的意思，好像我们的资源还有点竞争力是吧？” 知道我看向她，秦莉只是斜了我一眼也没说话。 而楚佳赟在一边却说出了一句让我觉得很有道理的话，“刘总，你们的资源岂止是有竞争力，根本就是得天独厚！” “说得太对了！！！”一拍大腿，看着被我这一举动吓一跳的楚佳赟，我微眯眼角，语调低沉地问她道：“既然如此……那我还是想问一下楚小姐刚刚那个问题：我为什么要答应跟你们合作呢？” 不等楚佳赟回答，我往后一靠，摊开双手语调清朗地说道：“上一次在你们高总的办公室，我都没意识到自己原来这么有优势。只是经过这几天的思考和沉淀，还有刚刚楚小姐的提点，我突然发现，我之前确实有些谦虚过头了。我们公司在乐果面前，好像也不是一无是处。就短剧这片蓝海来说，说不定没有乐果的束缚，我们自己闯一闯的话，还就闯出来了呢？”说着，我看向陈依依问道：“你说是不是，陈总？” 第590章 你要吃几个鸡腿吃几个！ 见我忽然cue到自己，一下没反应过来的陈依依愣了片刻后，才慢半拍地说道：“呃……应该可以吧……” “你看！”笑呵呵地看向楚佳赟，我表情振奋地说道：“我们内容部门的负责人都很有信心。” 终于，在我的一套组合拳后，楚佳赟终于有些招架不住了，只听她断断续续，思路有些不清晰地支吾道：“呃……不是……刘总……” 但没等她说下去，在一边看了半天热闹的秦莉却忽然开口提醒她道：“佳赟，你有什么底牌就直说吧。没看出来刘畅这是在故意跟你绕圈子吗？你要是再这么跟他绕下去，今天又要谈不成了。”说罢，她还不忘瞪我一眼。 见我要开口，她更是直接没好气道：“你闭嘴，让她说！” 见状，我只能委屈地嘟囔了一句道：“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 被秦莉这么一打岔，楚佳赟明显恢复了不少，在沉默了片刻后，条理清晰地说道：“刘总，我跟你直说了吧，乐果最近引入资本准备Ipo的事情，你肯定清楚。根据我们董事会内部的消息，如无意外的话，应该会在一年到一年半之内完成Ipo流程。届时，乐果会得到大笔融资，而我们高总希望……”说到这里，楚佳赟深吸一口气道：“我们高总希望，你我投资成立的这家公司，届时能被乐果收购，以充实乐果的商业版图，帮助乐果在短视频领域开拓新的业务线。之所以选择跟你合作而不是跟别人，也是本着做熟不做生，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出发点。” 听到楚佳赟说完这番话，我下意识地看向了秦莉，后者也同样看向了我。 从她的眼睛里，我看到了和我此时心中所想的一模一样的两个字：果然！ 短暂地眼神交流过后，我故作恍然道：“啊……原来闹了半天……高总是在下这么大的一盘棋啊……” “没错。”此时已经恢复了不少自信的楚佳赟看了看秦莉道：“到时候秦总肯定会在董事会有一席之地，高总也是希望借着这件事，给秦总送一个人情，届时还希望秦总能支持他的做法。”顿了顿，楚佳赟又补充道：“当然了，这一切的前提是，这家新公司能在乐果Ipo的这段时间内做出一些成绩，不然高总也不好在董事会提议。” “哦，如此说来……这确实是个很具诱惑力的提议啊……” “所以……” “所以我得考虑考虑。”应了一句，见楚佳赟脸色又有些不自然，我立刻补充道：“但你放心，也不会太久，最多两天，我最迟周一给你个回复，你看可以吗？” 闻言，楚佳赟笑道：“当然，届时希望能听到刘总的好消息。” 这事儿基本上也就聊差不多了，于是我问陈依依道：“公益的事情……你跟楚小姐聊过了吗？” 点了点头，陈依依答道：“嗯，聊完了，后续有需要配合的我会直接跟佳赟的团队沟通，协调档期。” 闻言，我看向楚佳赟道：“那楚小姐，不论新公司的事儿怎么样，公益的事情，预祝我们合作愉快。” 说着，我下意识地向楚佳赟伸出了手。 但刚伸一半，眼见楚佳赟的手也伸了一半，我又缩回来道：“抱歉，握手还是算了，我怕我又犯病……” 闻言，愣了愣的楚佳赟怒道：“不是，刘畅，你这破梗你打算说到什么时候？” 苦笑一声，我无奈道：“我真不是故意针对你……但……小心点总没错。我保证，等我把最近开的药都吃完之后，绝对不会再提了。” “行了行了，他不跟你握手，我跟你握！”此时，秦莉忽然开口替楚佳赟解围道。 “不要！”拒绝了一声，楚佳赟瞪了我一眼，随即站起身来走到秦莉面前道：“我要跟你拥抱。” 抱完秦莉，她接着又去抱了抱陈依依。 待“占完便宜”，楚佳赟朝我扬了扬下巴，嘚瑟道：“嘿嘿，羡慕吧？” “不羡慕。”切！这俩人谁我没抱过？甚至一张床上都躺过……当然了，这话是万万不能说的。 但既然楚佳赟开启了互怼模式，我自然也不能认怂，于是我紧接着说道：“有本事跟我出去找两个男的抱一抱。” “抱就抱！谁怕谁？！” “我说，你俩能不能不要这么幼稚？”秦莉看不下去道，“一个是这里的老板，一个是万众瞩目的明星，三句不和就互掐，丢不丢人？” 闻言，我光棍道：“我又不是公众人物，光脚不怕穿鞋的。” 和我的摆烂截然不同，楚佳赟换上一副期期艾艾的表情对秦莉抱怨道：“秦莉，你男人欺负我！” “噗嗤……咳咳咳……对不起……要不我先出去，你们几个在这儿继续？”在一边的陈依依强忍笑意道。 我立刻抓住机会说道：“你看你看，你这演技浮夸的，我们陈总都看不下去了。”顿了顿，我又对一直在边上没什么存在感的小悦道：“小悦，回头让张铭给你家佳赟姐找几个表演老师，毕竟演员是她的主业，别没事看什么商业方面的书，这不是因噎废食嘛？” 不曾想，一向对我和颜悦色的小悦却忽然反驳道：“刘总，我家佳赟姐最近在看商业方面的书，一方面是因为受高总委托过来跟你聊合作，另一方面是因为她在下一部戏里，需要饰演一位女强人。所以她不仅不是因噎废食，反而是因地制宜，好让自己更好的塑造角色。” “哈哈！小悦说得好！回去给你加鸡腿！” 看着正在对楚佳赟甜甜的微笑的小悦，我有些不可思议地说道：“小悦啊……看来我一直被你盈盈弱弱的形象给欺骗了，原来你这么伶牙俐齿啊？你考不考虑换工作？考虑的话来我这儿呗？” 闻言，小悦作高冷状道：“抱歉刘总，好意我心领了，我最近没有换工作的打算。不仅最近没有，可预见的将来都不会有。” 话音刚落，楚佳赟就在一边幸灾乐祸道：“哈！看来我家小悦很不喜欢你啊。” “佳赟姐，你也不用这么说。我对刘总倒也没到不喜欢的程度，因为我知道刘总现在身体的问题，很大程度上是佳赟姐你造成的，他心里有气我能理解。甚至如果我换成他，我可能比他对你的态度还要差。但毕竟他是个男的，所以在很多时候，我觉得他应该度量大一些。” 情不自禁地为小悦这番言论鼓了鼓掌，我由衷地说道：“小悦，摸着良心说，你比我活得明白。” 耸了耸肩，小悦无甚所谓的说道：“刘总，虽然我这么说有些冒犯，但说句实话，我不是你，有句话叫，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所以我也只是站在佳赟姐的角度说这么两句，希望你别怪罪就好。” “不不不，不会不会。我很感谢你的坦诚，其实我心里也很矛盾的。”调整了一下坐姿，我很认真地对小悦说道：“不管你信不信，我心里其实一点都不讨厌你家佳赟姐，就比如今天聊的几个合作。有她和没她，区别其实很大的。这方面，我是打心眼里感谢她。其实原本已经没什么了，但最近我这手……你也知道。所以每次我吃药，仿佛都在提醒我，不能好了伤疤忘了疼。久而久之，就让我习惯性地要怼你家佳赟姐两句……”说道这里，我看向小悦道：“你能理解我的意思吧？” 点了点头，小悦答道：“能理解。所以我刚刚就说了，如果我是你，我可能比你对佳赟姐的态度还要差。” “喂喂喂！小悦！刚刚还说要给你加鸡腿的，你现在这样胳膊肘向外拐，说不过去吧？”楚佳赟适时不满道。 “佳赟姐，我这是帮理不帮亲。他刚刚说你说的有些过分，又问到我这里，我帮你说几句这是占理的。但客观来说，刘总确实因为你受到了很大的伤害，即便如此，他还能说出感谢你的话，退一万步讲，就算刘总碍于要跟你合作而说了谎。那作为他女朋友，跟你没什么利益瓜葛的秦总，还愿意跟你成为很好朋友，刘总也没反对。这就说明他俩都是很宽容的人，我们应该要记得人家的好。” 听完小悦说得这些，我再次鼓掌道：“哈哈哈哈！加鸡腿加鸡腿！小悦，今天别走了，留下来，我请你吃饭。你要吃几个鸡腿吃几个！” 第591章 咱俩干脆拜个把子得了 “不用了刘总，我个人觉得，你和佳赟姐的事情，最好还是你俩能找个机会坐下来聊一聊。有误会解决误会，每次看你们在这里怼来怼去，就像秦莉姐说的，确实很幼稚，而且说实话，我看多了也很烦的。” 对于小悦最后这番总结性发言，我和楚佳赟自然有些哑口无言，外加无地自容。 但这番话，之于秦莉和陈依依来说，却是直接导致俩人笑喷了。 “哈哈哈！小悦真可爱！” “小悦，我觉得刘畅刚刚的提议还是很不错的，以后你要是想换工作，记得来找我。” 看着笑得花枝乱颤的两人，以及对这俩人报以笑容的小悦，我无奈看向楚佳赟道：“女神啊，要不晚饭就咱俩去吃吧，不要理她们了。” “所言甚是。这些人……一丘之貉！” 请吃饭的提议并不是开玩笑，因为上次吃了高瞻请的饭，今天理应还是要回请一下楚佳赟的。 当然了，临出门前，我还是满足了一脸可怜巴巴孙杰的要求，把他叫到办公室，跟楚佳赟打了个招呼，合了张影。 至于袁晓和老贺，他们俩今天去丁可人那儿帮她搞账号和拍视频去了。 所以虽然在群里一阵抱怨，但楚佳赟的本尊，他们也是没福气见了。 晚餐地点是秦莉安排的，照例我坐了秦莉的车过去，陈依依自己开车，楚佳赟和小悦有司机。 路上，秦莉问我道：“条件她开了，底牌也亮了，你怎么打算？” “还能怎么打算，同意呗。” “那你打算怎么个同意法？” 没着急回答秦莉的问题，我摸着下巴沉吟道：“按说照她说的这个条件，她应该要多一点股份的……” 呵呵一笑，秦莉直言道：“Ipo这个事儿谁敢打包票呢？说到底，她现在给你开的不过是一张空头支票而已。除非她敢白纸黑字的跟你签对赌，不然她有什么立场多要股份？” “如果她敢呢？毕竟操作Ipo的是朱泱荣和谷阿姨，成功率还是很高的。” 想了想，秦莉答道：“我觉得她没这个胆子。” “万一呢？” “万一……”沉吟了片刻，秦莉忽然笑了起来，在我不明所以之际，她朝我眨了眨眼道：“那你为什么不去跟我大妈妈聊聊这事儿？” 仔细品了品这话，我好笑道：“那我现在就能跟她聊啊。” “那不一样。”秦莉摇头道：“你跟高瞻这里彻底谈崩了再去找她，那是无奈之举。但如果你现在直接去找她，那在高瞻这里，你就是吃里扒外。” “你说的好像你大妈妈不知道高瞻搞这些小动作一样。”我撇嘴道。 “她肯定知道，只不过她毕竟是搞资本出身，虽然她想要乐果的话语权，但主要还是在资本运作层面的，对于公司的正常业务运作，她没这兴趣，更不可能想要彻底把高瞻架空。那样太得不偿失了。” 听了秦莉这话，我更为不解道：“那照你这么说，高瞻不应该这么有危机感啊。反正谷阿姨也不会撼动他乐果实际控制人的地位。” “格局小了不是？”调侃了我一句，秦莉做了个类比道：“就好像你现在的公司，如果有个像我大妈妈这样的人过来，占了你公司的股份，随后又是一顿操作帮助你公司上市。那作为创始人的你，会一点危机感都没有？不怕她风头太劲之后有一天突然联合其他人，把你从cEo的位置上干掉，换个她的人上来？” “呃……你要这么说的话确实有点道理。但我和高瞻不一样，因为我公司像谷阿姨这样的人，是你。” “万一哪天我看你不爽呢？” “那要看你为什么看我不爽。”应了一句，我假设道：“如果你是闲我太忙想要我回家多陪陪你，陪陪孩子，那我保证心甘情愿地退位让贤。” “切！你想得还挺远。” 闻言，我随口胡诌道：“不远了，我都30了，已经过了最佳生育年龄了。” “切”了一声，秦莉无视我道：“反正我大妈妈可以保证自己不去动高瞻，但高瞻不可能就这么得过且过，在这个节骨眼，他必须得拼命向董事会证明自己的价值。因此，他才会搞出这些事情。也正因为此，我大妈妈才会任由他这么去折腾。而对你而言，如非必要，绝对不能主动去找我大妈妈聊关于乐果的合作。” 顺着她这话，我接口道：“不然高瞻会炸？” “这个……真心不好说……” 点了点头，我心里也同意秦莉刚才的分析。 高瞻现在寻求跟我的合作，都是本着以后在乐果董事会的话语权去的。资本层面他使不上劲，那就只能在业务层面显神通了。 如果我现在去找谷韵芝……那势必会给他一种，我这是在存心跟他作对的感觉。万一他咽不下这口气，想要给我点教训……那我肯定扛不住。 “那所以说，你对股份有什么想法？”秦莉问道。 斟酌片刻，我答道：“楚佳赟刚刚说了，钱的方面我出多少她出我一半，这公司应该也投不了多少钱。所以我估摸着，我这里出个一百万，她出个五十万。有个一百五十万也差不多了。” “嗯。那这钱是你个人掏还是公司掏？” “这我还真没个主意，你觉得呢？”我问秦莉道。 “肯定是个人啊！个人入股，到时候套现直接交个人所得税就行了，企业入股的话到时候要交企业所得税，虽然数额不一定很多。但到了你现在公司账上你要分红吧？到时候还得再交个人所得税，多不划算。而且个人入股的手续比公司入股简单多了。”顿了顿，秦莉又补充道：“再说了，新公司的业务是独立运作的，可能除了陈依依要操点心，你现在公司其他股东跟这公司基本都没关系。如果你以企业形式入股，那新公司套现赚的钱，多交税不说，到时候你还要跟他们分，完全没必要啊。” “呃……你要不要这么现实……” “如果你想带他们玩，那这100万投资你可以找他们众筹。到时候套现了按比例分就好了。” 听秦莉这么说，我点头道：“这倒是可以，反正我也没那么多现金。”顿了顿，我问她道：“那你不投点？” 轻笑一声，秦莉好笑道：“你怎么没钱了？之前开了个共同账户忘记了？里面还有你的160万呢，忘了？” “呃……确实不记得了……” 白了我一眼，秦莉接着说道：“这事儿呢，我表个态，我不掺和。因为目前看起来就是个短线投资，而且你也有钱，所以我没有掺和的必要。” “哈！秦总这是刚套现了两千万，看不上这点小钱了是吧？” 对于我的调侃，秦莉无甚所谓的耸肩道：“随便你怎么想，反正这事儿我不掺和。”顿了顿，她又措辞犀利地补充道：“但是之后你那服装品牌的事儿，我必须要插一脚。你要是敢不待我玩儿，别怪我翻脸！” 从她这两段话里，我品出了点意思，于是我试探着问道：“嗯？！所以在秦总的投资理念里，快钱坚决不赚，只对有长期利益的项目感兴趣？” 得意地笑了笑，秦莉也没否认道：“原始积累已经做完了，后续自然要挑选一些自己感兴趣的项目投资了。” 抓住她话里的漏洞，我立刻问道：“哟！那这么说来，当初投资我上一家公司，只是为了做原始积累了？” “不是啊。”理所当然地回了一句，秦莉坦然道：“对你上一家公司的投资，摆明了就是冲着你去的。而且事实证明我的眼光没有任何问题，赚到了钱的同时还赚到了人。这笔投资很可能是我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一次。” 虽说秦莉这番话让我心里倍感受用，但嘴上却不依不饶道：“那照你这么说，这次新公司你不投资，是想给我弥补一下，你上一次投资的过程中，我没赚到钱的遗憾咯？” 斜睨了我一眼，秦莉忽然叹了口气，神情幽怨地说道：“你就不能装装傻？非要说这么透彻有意思吗？说好的心照不宣呢？” 听秦莉这么说，我好笑道：“至于嘛，你赚的比我多这事儿，我从来就没介意过。” “但再怎么说，我从你上加公司套现也，是踩在你的肩膀上完成的。所以……我多少有些负罪感。” “有负罪感？！那敢情好啊！人情债……” “打住！你少说那些虎狼之词！” “嘿嘿！我这不是在帮你出主意，让你减轻一些负罪感吗？” 看我一脸邪笑，秦莉失笑着抱怨道：“我就搞不懂了，怎么每次咱俩聊正事，聊着聊着都能聊到这种事情上面？” 不屑地“切”了一声，我不满道：“那怎么着？要我在你这儿扮演正人君子？要是我不馋你身子，那还谈个什么恋爱？咱俩干脆拜个把子得了，结为异性兄弟。” “切！谁要跟你拜把子！” “那你还说我？” “说说不行？” “哦，要这样的话，你这就属于标准的嘴上说着不愿意，但身体却很诚实。” 第592章 心理咨询 “对了，我觉得小悦提议的还是挺有道理的，就算她不说我也会建议你这么做。”扯完闲篇，秦莉忽然说道。 “什么提议？” “就是你应该跟楚佳赟好好聊一聊。虽然最近没听你说过你手疼，但刚刚就跟她握个手你都有心理阴影……我觉得你还是应该直面这个问题。别以后落下什么病根。” 看着秦莉担忧的样子，我好笑道：“我记得我之前说过，我这病根落下也没什么坏处。” “玩笑归玩笑。但这事情不解决，我心里总有一根刺。”说着，秦莉握住我的手，语调真挚地说道：“乖，你就当去接受一个心理治疗，就算解不开这个心结，多少也能提高一下自己的耐受程度。” “哈！不是，你这又是开的哪门子玩笑？” “这不是开玩笑，我今天咨询过我做心理医生的朋友了，人家说你这情况弄不好会发展成特定对象恐惧症，这是一种病！所以这也是人家建议的，说你先跟当事人聊一下，如果能解开就最好，如果不行甚至疼痛复发，那就建议你去接受专业的治疗。” 看着秦莉危言耸听的样子，我失笑道：“真的假的啊？” “当然是真的！最常见的，比如恐高，怕打针，晕血，幽闭恐惧等等等等，这种常见的恐惧都可以归结到特定对象恐惧症。”简单解释了一句，秦莉忧心忡忡地说道：“正常情况下，患者只要规避令其恐惧的对象就行。但对有些人来说，习惯性的回避这些对象，可能会导致症状持续甚至恶化。就好比刚刚你连正常跟楚佳赟握手都发自内心的抵触，这点就让我很明确的意识到，你现在对于楚佳赟这个特定对象……就已经有了一点程度的心理上的恐惧。” 不得不承认，秦莉这番话多少是有些道理的。但也无所谓，了不起以后尽量少跟她接触不就好了？于是我无甚所谓的耸肩道：“我不否认你说的有一定道理，但了不起我尽量少跟她接触不就好了？” 嗤笑一声，秦莉反问我道：“你觉得可能吗？你公司这几个项目、后续我大妈妈那里AR游戏的事情等等等等，之后你跟她打交道的机会还多了去了，就她那性格，万一别人搞不定，只能找你出面呢？到时候哪天因为一些狗屁倒灶的事情，导致你不得不跟她共处一室，单独谈话，你突然又犯病了怎么办？” 听着秦莉这小题大做的推理，我好笑道：“哈！如果真有这么一出，那到时候我就喊救命，污蔑楚佳赟要对我谋财害命！” 闻言，秦莉蹙眉责怪道：“你能不能正经一点？！我没跟你开玩笑！” 轻轻拍了拍她的手，我宽慰她道：“真没那么严重！你看，除了拒绝跟她握手，今天我见她，不也挺正常的嘛。” “呵呵！你还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吐槽了我一句，秦莉不容置疑地通知我道：“你放心，如果你不好意思开口，这事儿我替你跟楚佳赟说。” “我擦嘞，听你这口吻……我怎么感觉你要把我跟她关在一个地方？还是那种要待一起几十个小时不许出来的那种……” “哈！行啊，就算我愿意，你愿意吗？” 仔细设想了这么个场景，我是真的控制不住地一打哆嗦，打心眼里抗拒道：“不不不……我拒绝！浑身上下每个毛孔都拒绝。” “呵呵，你看，你还说你心里对她没恐惧？” 对于秦莉的反问，我抱怨道：“不是……我对她有恐惧就有恐惧呗，就好像你刚刚说的恐高、怕打针之类的，这有什么所谓吗？用不用这么小题大做啊？” “原本是没什么所谓，但我很担心你这种情况会因为以后你跟她的接触，变得愈演愈烈，最后会发展成焦虑，甚至其他更严重的心理疾病。我朋友今天也提醒我，因为你的情况特殊，不排除生理疼痛引起心理问题的可能。所以如果你手疼的症状加剧，除了生理上的痛苦，心理上还有一定的可能会发展出焦虑症，再严重一点就可能变成抑郁，因此绝对不能掉以轻心！”心有余悸地说完这些，秦莉换了一个轻松的口吻说道：“当然了，你现在肯定远远到不了这种程度，但我这个当女朋友的绝对不能轻视。反正你放心，我会去跟楚佳赟打这个招呼的。” “我……” 刚说了一个字，秦莉忽然转头呵斥道：“不许反对！” “呃……”吓了一跳，我盈盈弱弱地说道：“我总有一种你这是要把我个卖了的既视感，而且还是卖个我的……‘仇人’。” “没事，我记得楚佳赟演过心理医生，我相信她应该多少有点治病救人的经验。” “呃……恕我直言，我总感觉……你这么积极地张罗这些事情，不仅仅只是为了消除我的心理阴影这么简单……” “哈！小刘同志！你要不要这么敏感？” “不是我敏感……实在是你突然对于这件事这么上心，还说咨询什么心理医生的朋友……”顿了顿，我狐疑道：“说到你这个心理医生朋友，之前怎么没听你提过？” “呃……平时也没这方面需求，谁没事会炫耀自己有个做心理医生的朋友？” 看秦莉这支支吾吾的样子，眯眼看了她一会儿之后，我就知道刚刚这个问题正中了靶心，于是我拍了拍手，大笑道：“哈哈！果然有情况！说说吧，这个所谓的‘朋友’到底是什么来路？” “不是……你这是在怀疑我对你的关心吗？” “嘿嘿！我倒不是怀疑你关心我，但你这解释很苍白你知道吗？”反问了一句，我接着调侃道：“而且你越是这么欲盖弥彰，我越是有理由怀疑，你是不是背着我跟这个所谓的‘心理医生’朋友搞什么猫腻了？” “呸！要有猫腻也是你先有猫腻！” “那你就说说呗。”我耸肩道。 “那……我说了你不许生气？” 见秦莉小心翼翼的样子，我抱着双手，好整以暇道：“你先说。” “好吧……事情是这样的……” 于是乎，秦莉给我介绍了一下她为什么会对于我这手疼的心理问题这么上心。 归根结底，是因为下周，她就要入职谷韵芝的投资公司。但正式入职之前呢，勤劳的秦莉就已经从谷韵芝这里拿了一些，谷韵芝有意向投资的公司的介绍提前预习一下。 其中，就有一家致力于做在线心理治疗平台的公司。 这个平台，汇集了精神科医生、心理学专家、执业护士和执业治疗师，开设了面向个人、家庭和团体的全面心理健康治疗服务。据说，其护理交付平台搭载了心理健康在线评估系统、无缝衔接的内部转诊与跟进系统、医患沟通系统，可以实现病人的全周期护理管理。患者可以通过在线平台或亲临诊室接受适当的治疗。 对这家公司所从事的业务，秦莉非常感兴趣。 正好，我现在也确实有那么些情况，所以秦莉就伪装成客户，登陆他们的在线评估系统。只不过因为我的情况比较特殊，所以在简单回答了一些问题之后，就跳转了人工服务。 随后，在经过接线员的简单询问后，对方认为秦莉所表述的病症需要专业医生的介入，建议她支付了100块钱挂号费或者说咨询费，在线完成了一次时长不超过30分钟的咨询。因为秦莉是新用户，所以这笔费用打了对折，于是乎，最终秦莉花了50块钱完成了一次在线问诊。 在支付完费用后，大约15分钟左右，秦莉就在平台App上，接通了xx医院的认证心理医生的单向视频连线（秦莉能看到对方，对方看不到秦莉），当然，单向还是双向用户是可以选择的，只不过秦莉选择了单向。 另外，医生的资质都是经过认证的，App上有详细的资料，如果用户不放心，可以去对应医院的官方网站核实。 视频接通后，秦莉介绍了大致情况，医生听后，除了给秦莉讲解了相关的背景，随后便是提议让我和我恐惧的对象做一次深谈。 同时，还非常负责任地叮嘱了一些这次深谈所需要的注意事项，并提供了一些简单的问题，供秦莉到时候使用。同时还建议说，这个过程最好能录下视频，因为如果后续我的情况没有得到缓解，那秦莉可以把视频给提供给他们作为参考，他们会根据视频内容进行分析，后续如果有需要，可以制定针对我的情况提供线上或者线下的治疗方案。 当然了，如果需要后续治疗，那费用具体什么样，就要具体问题具体分析了。 总体而言，秦莉对这家公司的服务还是挺满意的。 第593章 预约治疗 听秦莉说完，我思考了好半晌才沉吟了一句道：“所以……搞半天……我算是小白鼠？” 闻言，秦莉立刻嘟嘴道：“都说了你不许生气！” 摆了摆手，我解释道：“倒也没有生气，就是……感觉我成为了你的一个素材。”顿了顿，我补充道：“你要是提前跟我说，我倒也没觉得有什么，但你这先斩后奏，还无中生友……总让我多少觉得有点别扭，搞得好像我讳疾忌医一样。” “那……” 不等秦莉说下去，我直接打断她道：“但是呢，能为秦总的事业出一份力，这个小白鼠，我觉得当也就当了。” “嘿嘿！就知道你最好了。” “切！以后有什么事情提前说知道不？” “嗯嗯！” …… 到了饭店，待得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话题自然就落到了之后的短剧项目上。 这方面我是完全没有经验，陈依依算是半个科班出身，虽然之前做过功课，但也绝对只能算是纸上谈兵。 所以这场饭局的主角自然就变成了楚佳赟，还有偶尔插个嘴补充两句的小悦。 挑重点来说，最关键的是投入，短剧这个事儿，对我们来说投入还是挺大的，虽然字面上看有个短字，但麻雀虽小肝胆俱全。影视剧该有的东西，从人员到设备，虽然能精简，但也有限。 所以本质上来说，投资其实不小，尤其是需要持续投入的情况下。 首先是设备采购，这点倒还好说，算是一次性投入。就目前情况看，能有个3-50万已经很够刺激了。 其次，就是前期拍摄的成本，一部剧2-3分钟一集，最多拍个十几二十集，总时长也就一个小时左右撑死了。制作成本以我们之前的预想，不算演员、导演的片酬，单论场租、摄制组、吃喝拉撒等等杂费，一天按2万算，一个拍摄周期的投入大概在10万左右。 然后就是请导演，就广告行业来说，广告片导演的片酬是按天算的。但影视剧行业，普遍行规是导演收取制作费用的10%作为片酬，当然，这是普通导演。如果是知名的大导演，那还有票房分账之类的其他收入，这方面不作为讨论。 但我们这个短剧就比较特殊。如果导演片酬假设是一天一万，那一部剧拍摄周期如果按5天的拍摄周期算，导演费是5万，后续他要跟后期，就算他就只是偶尔过来看一眼，前前后后撑死花个两天时间，那就是2万。所以导演的费用大概在7-10万左右。 最后就是几个主要演员、群演，如果每天简单算个1万，一个礼拜就是5万。 综上所述，不算设备的投入和折旧，也不算员工的工资成本，一部十几二十集的短剧制作的成本大概在25万上下。如果再算上后期员工的工资，那估计一部剧可能要小30万的投资。 听楚佳赟分析到这里，我忽然顾虑道：“那要按这么算……我要是投100万，是不是少了点？” 闻言，秦莉轻笑道：“我之前不就说了嘛，从我给你公司的运营费用里，拨一部分出来，到你第一季的短剧里算是冠名。如果成本30万的话，这冠名费……就算20万好了。剩下10万，前期你们自己投，后面如果你们还能找到其他广告商，这部分成本也就补足了。如果账号发展的好，说不定很快就能收回成本，甚至盈利。”顿了顿，秦莉示意了一下楚佳赟道：“更何况，你别忘了，还有佳赟和乐果的背书呢。别的不说，就YA这一家，我觉得之后你就可以去聊一聊。” 秦莉这话音刚落，楚佳赟立刻跃跃欲试道：“有道理！之后如果有需要的话，我可以让我经纪人去找一些品牌方聊一聊。” 耸了耸肩，秦莉看向我道：“你看，你们这公司应该不愁赚不到钱的。” 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便直言道：“既然如此，那我就直说了，这公司我预计以个人名义投100万，如果按照之前说的，楚佳赟投资我的一半，也就是50万现金，再加上乐果算是技术入股，那对于股权，我的想法是：我这边占股55%，楚佳赟35%，乐果10%。”顿了顿，我又补充道：“另外，除了导演，其他的编剧以及后期的制作团队，我个人觉得，刚开始的时候可以适当接受乐果的帮助，但根本上来说，这些人都必须要隶属于新公司。” 听我说完，楚佳赟立刻陷入了沉默。 见状，我提议道：“要不我出去抽根烟，你考虑考虑？” 待楚佳赟感谢地点了点头，我对陈依依和秦莉说道：“二位，跟我一起吧，正好跟你们聊两句。” 来到门外点了根烟，为了不让二位女士等太久，象征性的抽了两口我便直接掐灭，随后对陈依依开门见山道：“对于这个新公司，后续会发展成什么样，今天一天你也听到了，所以我在过来的路上也跟秦莉讨论了，我刚刚在里面承诺楚佳赟投资的这100万里，想让出一部分给到我们公司的管理层，也就是你、孙杰、袁晓还有老贺，你们每个人都意思意思出一点，咱们私下签个投资协议，等之后公司卖了，咱们按比例分帐。你有兴趣没有？” 话音刚落，陈依依立刻兴奋道：“真的？！”但随即，她又看向秦莉，颇为顾虑地说道：“那秦总……” 呵呵一笑，秦莉摆手道：“你别看我，这事儿我不掺和。” 点了点头，我接着她这话对陈依依说道：“嗯，这事儿秦莉不管，就咱们几个玩。当然了，我就是这么一个提议，也不是强求。所以你要是不愿意，我也不会逼你。” 听我这么说，陈依依立刻表态道：“肯定愿意啊！这跟白捡钱有什么区别？” “那你也不能这么想当然，任何投资都是有风险的。”提醒了她一句，我接着说道，“因为你们几个人的经济情况各不相同，所以具体出资多少，你可以趁着明后天周末的时候去跟其他几个人私下商量商量。” “嗯，那行，我去明天就去找他们。” 见她一脸果决的样子，我笑着半开玩笑道：“喂喂喂，我提醒你一句啊，总共就100万啊，你们几个别一下全出了！多少留口汤给我，知道不？” 哈哈一笑，陈依依点头说道：“放心，喝水不忘挖井人，你变着法给我们几个送钱，这点道理要是还不懂，我们也别混了。我们几个人加起来的投资额，肯定不会超过你一半的。” “嗯，懂事！”夸了陈依依一句，我看向秦莉道：“秦总还有什么补充不？” 摇了摇头，秦莉耸肩道：“这是你们内部的事情，我补充什么？” “你是股东啊，这家新公司到时候还免不了占用公司资源，你总得表个态吧。”我无奈道。 想了想，秦莉说道：“如果一定要我表态……那我觉得你应该去把你办公室隔壁剩下来的地方全租了，到时候留给新公司的人办公。” “啊……有道理！”应了一句，我立刻掏出手机给前台发了条消息，让她周一联系物业，把隔壁的办公室给定下来。 一边编辑百度，我一边拍马屁道：“还是秦总考虑的周到！” 白了我一眼，秦莉撇嘴道：“虚伪！” 不及我反驳，手上电话突然响。一看，是楚佳赟。也没接通，我晃了晃手机对面前二人道：“还挺快，估计是有结果了，走吧，回去看看。” 待我们几个回到包厢落座，还不等我开口询问呢，就见楚佳赟笑容满面地提起桌上杯子示意我道：“刘总，预祝我们合作愉快！” 实在没想到这事儿会这么顺利，于是愣了愣的我慢了半柏举起杯子道：“楚总，合作愉快！” 后续又讨论了一些合作上的细节，这顿饭就在喜气祥和的气氛中落下了帷幕。 结束之后，到得地库，几人打了招呼准备分别。之前说了，陈依依是自己开车来的，所以她打了招呼之后就准备先走。而楚佳赟因为有司机，这会儿只要在地库出口等着就行。 只是还没等我开口跟楚佳赟和小悦道别，秦莉却示意道：“你先去拿车，我跟佳赟单独聊几句。” 此话出口，我自然知道她具体是想跟楚佳赟说什么，于是耸了耸肩也没反对，跟几人打了招呼，便跟陈依依一起往不远处的车位走去。 “你家秦莉要跟楚佳赟聊什么？”刚走没几步，陈依依就八卦道。 好笑地看了她一眼，我揶揄道：“怎么你现在也这么八卦了？” “好奇问问不行吧？”给了我个白眼，陈依依吐槽道：“不说拉倒。” 耸了耸肩，我无甚所谓地解答道：“两人这会儿估计正在商量，怎么给我治病呢。” “治病？” 点了点头，我伸出右手在陈依依面前晃了晃道：“秦莉咨询了心理医生，说我这手疼的毛病可大可小，现在是神经性的，但介于我下午连握手都不敢跟楚佳赟握，再这么发展下去，可能发展成心理问题。所以本着解铃还须系铃人的原则，她想让楚佳赟扮演一下心理医生，帮我治疗一下。” “呃……你这手……这么严重了？” “我是觉得没这么严重，但……医生嘛，你懂的，总喜欢把结果往严重了说。不然怎么引起病人的重视呢？” “嗯”了一声，陈依依说道：“不过我觉得你还是老老实实配合治疗的好，上次见你疼起来，确实挺吓人的。” “我也没说不配合啊。”应了一句，我坦诚道：“其实今天秦莉提了这事儿之后，我认真想了想，人多一点可能还好，但如果真要我单独跟楚佳赟相处，我是真的发自内心的抵触，甚至恐惧……而且下午你也看到了，在你办公室照道理说我是应该跟她握手的，但手伸一半，我是真没法控制地直接就给收了回来……” 第594章 没病吓出病 因为秦莉的车停的比较近，所以我先陈依依一步到地方，跟她打过了招呼，在我临上车前，陈依依忽然叫住我道：“你这礼拜mbA上课吗？” 愣了愣，我摇头道：“不上，怎么了？” “那后天特殊学校的义工你去吗？” 想了想，我点头道：“不出意外的话，应该会去吧。有事？” 轻轻点了点头，陈依依犹豫着说道：“你去的话……我可能会介绍个人给你认识一下。” “可能？谁啊？” 耸了耸肩，陈依依轻笑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嗯？你这样很不地道，怎么话说一半呢？搞得我很难受啊。” 无视了我的吐槽，陈依依潇洒的转过身，背对我摆了摆手道：“到时候见吧。” 看着她的背影，我略一思索，随即说道：“男朋友？！” 此话出口，只见她脚步明显顿了一顿，但随即又恢复正常，没回头地说了一句道：“你慢慢猜吧。” 见她这般反应，我撇嘴“切”了一声，也不再多说，上车去接秦莉。 把车挪到楚佳赟的商务车屁股后面，直到好几分钟后，前车的刹车灯熄灭，我才看到朝我快步走来的秦莉。 待她上车系好安全带，我一边启动车子，一边揶揄她道：“医生请好了？” “嗯，请好了。明天先让她来我们家，后天再去她家。” 闻言，我下意识地踩了一脚刹车，然后震惊道：“wtF？！去她家？！” 这退一万步讲，来我们家也就算了，怎么还去她家？！ 被我这一脚刹车搞得往前一冲的秦莉，下意识的用手抵住副驾，待稳定了身子，她才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语调轻柔地宽慰道：“冷静冷静，不要激动，去不去她家，主要看你明天跟她接触之后的情况再定。” 看着她眉宇间溢于言表的担忧，我赶忙抱歉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一时间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摇了摇头，秦莉拉起我的手，轻声说道：“没事的，你现在先深呼吸，稳定一下情绪。” 待我照办，且明显平复之后，秦莉才继续说道：“刚刚是我不对，虽然你现在还没到真正意义上生病的程度，但冷不丁地告诉你要去你恐惧对象的家里，也就是她的私人空间，确实容易刺激到你。所以你不用太紧张，我们慢慢来。” 摇了摇头，我苦笑道：“我觉得你那个无中生友说的有道理，我现在确实是有点焦虑症的倾向……甚至……”说着，我抬起右手兀自握了握，我可以很明确地感受到隐隐的痛感正在从手腕处传来…… 这种感觉真的让我自己都有些不可思议，刚刚还好好的，就因为秦莉上来说了一句要去楚佳赟家，我的心理乃至身体，立刻就有了反应…… 越是强迫自己不要往这方面想，越是无法控制地要去想，越是去想，手腕上的痛感就越清晰。于是乎，我看着自己的手腕，仿佛就陷入了一种茫然的恶性循环中。 事后，秦莉告诉我，我整个人好像就跟魔怔了一样，除了眉头越皱越深，她叫了我几声都没反应。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的余光感受到秦莉替我拉起了手刹，挂上了p档，随后松开安全带，探过身子，一把搂着我的脑袋喃喃自语一般道：“没事的没事的，我们不想了好不好？有我在有我在……” 一直到我从她脖颈间嗅到了无比熟悉的，让我心安的味道，在下意识地吸了好几口之后，我才渐渐回过神。反应过来之后，连我自己都吓了一跳。 苦笑一声，我松开秦莉道：“我这……算不算没病给吓出病了？” “对对对！你就是吓出来的。” 看着她心有余悸的样子，我低头看了看，呼出一口气道：“所以现在是不是就算我要开车，你也不会让我开了？” 用力点了几下头，秦莉说道：“你下来吧，换我来开。” “那行吧，给你个机会当司机。”轻笑着开了半句玩笑，我松开安全带，推门下车。 回去的一路上，秦莉都在想着法地分散我的注意力。 知道她的良苦用心，我也很努力的在配合她。 只是我自己心里清楚，她越是这样，就越是说明，刚刚我那一下，真的是把她给吓到了。而且我的实际情况，可能比我和她想象中的更为严重…… “如果……我是说如果……”打断了秦莉的东拉西扯，我语调平静地说道：“如果我这情况得不到控制……” “不可能！”斩钉截铁地说了三个字，秦莉声音都有些颤抖地说道：“不可能控制不了！” 摆了摆手，示意她稍安勿躁，我轻笑道：“你也不用这么上纲上线。我还是那句，我这情况恐惧的是一个人，大不了以后我不跟她接触，你也尽量在我面前少提起她就好了。至于那些项目什么的，能不参加我就尽量不参加。”想了想，我又补充道：“反正你现在也找了权威的医疗结构介入了，实在不行的话，到时候就让他们出具一份报告，我就能冠冕堂皇地离楚佳赟远一点，各方面有个交代的同时，顺便还能省不少事情。岂不美哉？” “呃……你还指望你这情况好不了了？” 摊了摊手，我颇为光棍地说道：“那客观来说，好不了也不是什么坏事嘛，了不起新公司的股份我多给他们几个一点咯。” “呵！你倒是想得挺开。” “想得开不开的都已经这样了，说实话，我自己都被自己刚才的反应吓了一跳，更别说你了。” “切！知道就好！” “所以呢，能配合治疗的我肯定会配合治疗。我这毛……情况，说出去虽然奇葩，但也并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心态放松最重要。楚佳赟也不是一个我不可或缺的朋友，不见就不见呗。”想了想，我又好笑道：“你说最后我跟她会不会发展到，即使碰头，也必须隔开一个房间打电话，不能见面的程度？” “哈！真要这样，你倒是没所谓，她估计得郁闷死！”顿了顿，秦莉接着说道：“人家好歹也是个大美女，竟然碰到你这么个连见都不能见到她的人……关键你俩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里，还是非常重要的合作伙伴。” “哈哈哈！想想就觉得很搞笑。”把事情说开之后，我的心情放松了很多，秦莉也是如此，于是乎，我跟她提起刚才陈依依临上车前跟我说的：“哦对了，刚刚陈依依说周日我如果去做义工的话，她介绍个人给我认识。我问她具体是谁，她也不说。我估计，弄不好她是要带男朋友过来介绍我认识了。” “哦。” 等了半天，秦莉除了刚才那一个字，就没下文了。 于是我疑惑道：“就没了？” 听我这么说，秦莉失笑反问道：“那你还指望我说什么？” 撇了撇嘴，我揶揄道：“你最大的假想情敌要名花有主了，你竟然反应这么平淡？” “有主就有主呗，这不是早晚的事儿吗？要是一直没主，我才要担心。”顿了顿，秦莉瞟了我一眼，似笑非笑地说道：“怕她对你一直贼心不死。” “去去去！什么贼心不死，我现在是她带头大哥，你是比带头大哥还要厉害百倍的带头大嫂，得罪你，她有什么好处？” “得到带头大哥了呀！这好处还不够大？”秦莉不假思索地答道，说罢还不忘看我一眼，顺便给了我一个“甜甜的”微笑。 “呃……”看着秦莉屁笑肉不笑的样子，我果断认怂道：“不跟你掰斥了，说不过你。” “切！”了一声，正当我觉得这个话题到此为止的时候，秦莉忽然又嘟囔了一句道：“星期天我跟你一起去。” “啊？” 白了我一眼，秦莉没好气道：“你听到了。” “呃……你说你跟我一起去？” “嗯”了一声，秦莉点头道：“我们陈总是你最重要的合作伙伴之一，她的个人问题不仅你需要关心，作为公司股东，我也有责任和义务要替她把把关。” 看着秦莉说得如此冠冕堂皇，我强忍着笑意，顺着她的话道：“嗯！秦总所言极是！您这急群众之所急，想群众之所想的胸襟，实乃吾辈之楷模！” 第595章 当心我全给你发网上去 既然我的精神和肉体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伤害，那顺理成章的，在回到家之后，我厚着脸皮要求秦莉给予了我适当的抚慰。 虽然这个过程遭到了无数个白眼，但……嘿嘿……快乐是互相的嘛。 只不过这种快乐，持续到次日午后，家里门铃响起的一刻之后，便不可抑制地转变成了焦虑。 此刻的我深刻地认识到一句话的正确性——病人的心态好坏，是能直接影响到病情发展的。 之前楚佳赟也来过家里，但那个时候我一点没感觉有什么。 但经过昨天秦莉的提醒之后，我就觉得现在我整个人都不好了。 就好像自己即将要面对的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是自己的心魔。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甚至觉得整个人都有些坐立不安，手腕也开始隐隐作痛。 此时，秦莉忽然搂住我，让我靠在她的肩膀上，轻声呢喃道：“深呼吸，放松，我在这里呢。” 听了秦莉的话，我做了几次深呼吸，待自己逐渐放松下来之后，我开了句玩笑道：“以后我要把你挂在腰上，烦的时候就拿出来吸两口，提神醒脑还能缓解焦虑。” “哈！你当我是个香袋？” 想了想，我点头道：“嗯……也可以有这个功能。” 轻轻点了点我的额头，秦莉配合着我柔声道：“那主人，现在感觉好些了吗？” “好多了。”应了一句，我琢磨着说道：“主人……” “哈！”才说两个字，秦莉直接推开我，打断我这话的同时，只见她一边起身往门口走，一边瞪了我一眼道：“一会儿你先好好配合，听到了吗？” “叮咚” 她的话音刚落，家里大门的门铃响了。回身风情万种地瞟了我一眼，待我怔怔地点了点头，秦莉转身去玄关开门。 嘿嘿……看来有戏！ …… 待秦莉轻车熟路地领着楚佳赟进来，此刻的我已经恢复了正常，嗯，是普遍意义上的正常。不仅没有了焦虑，就连手腕上的疼痛也几乎消失殆尽。 这就让我觉得很神奇，但来不及细想，我起身朝楚佳赟点了点头，问道：“今天怎么就你一个？小悦呢？” 耸了耸肩，楚佳赟一边脱下外套一边答道：“她不是嫌我俩斗嘴看得烦，还说我们幼稚嘛？我就没让她来。” “这个……冒昧问一句，你这个想法小悦知道吗？” 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楚佳赟说道：“知道啊，她还挺高兴的。觉得我这个老板颇为体贴，转头就买了张电影票，跟朋友看电影去了。” 说完这两句，楚佳赟很随意地坐到了秦莉刚刚坐的位置，一个离我大概也就十几公分远不算很远但也不算很近的位置。 因为此时的我还处于站立的状态，所以见她毫不见外的一屁股坐了下来，我忽然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半步。 随即刚刚还一脸风轻云淡的楚佳赟忽然蹙眉念了句歌词道：“你退半步的动作认真的吗？” 拉开安全距离，感觉自在不少的我顺嘴接道：“小小的动作伤害还这么大？” 嗤笑一声，楚佳赟蹙眉道：“我没在跟你抬杠，这就是我当下真实的疑问。”说着她看了看沙发上我刚刚坐过地方的凹陷，指了指之后说道：“我好像也没有坐得离你非常近吧？更何况，你刚刚还是站着的。” 在身后的单人沙发坐下，我叹了口气，万分无奈地问她道：“如果我说我刚刚的动作真的就是下意识的行为，你信吗？” 没有回话，楚佳赟忽然就往我的方向挪了一个身位。 实话实说，如果这个动作是秦莉，不，应该说是换做任何一个人来做，我都不会有任何感觉。 因为她看上去就是很简单的换了个位置，就好像两个人说话，她是坐在双人沙发的那一个，只不过她刚刚坐的位置，离我现在位于侧面的单人沙发比较远，可能觉得离这么老远说话不太方便，于是就下意识地往我这边挪了一挪。 而且挪完之后，我俩中间还隔着老远呢，压根也不是什么从社交距离贴近到亲密距离的这种程度。 但饶是如此，我还是不自觉地整个人往后一仰，甚至我还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脸上充满了对楚佳赟的抗拒。试图借此给自己一个心理上的暗示——我跟她保持距离了，她并没有向我靠近。 再次试探了我的反应，楚佳赟一脸不可思议地看向秦莉道：“还真是这样啊？！他这么怕我？！” 苦笑一声，秦莉点着头叹息道：“如你所见，这都还是好的。昨天……算了，就你在楼下按完门铃到上楼的这段时间，他都紧张地脸色煞白。” 说着，秦莉回头指了指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放在角落的一个Gopro道：“那里都录下来了，一会儿你可以自己看一下。” 听到秦莉这么说，我立刻惊道：“我擦！你什么时候把这东西放那儿的？”嘴上虽然表现地只是惊叹和诧异，但我心里确实一阵后怕，还好刚刚没说什么不该说的……不然……这一世英名都得毁于一旦了！ “第一次去给佳赟开楼下门的时候。”秦莉轻描淡写地说道。 好吧，那个时候我正处在整个人都不怎么好的状态，没发现她这个操作也实属正常。 “不用看。”摆手应了秦莉一句，楚佳赟看向我道：“看他这个样子，我不用看也知道，你说的肯定都是真的，而且实际情况，估计有过之而无不及。”顿了顿，她又回头对秦莉说道：“既然如此，那就按照你昨天跟我提议的来吧。” “稍等，我去拿点东西。” 这句话之后，秦莉来来回回好几次，从茶水饮料，到瓜子零食，再到熏香蜡烛，满满当当地摆满了一桌子。 看着这些东西，我好笑道：“你这是开茶话会？” “纠正一下，是谈心会。” 抬头指了指不远处依旧在工作的Gopro，我提醒秦莉道：“你确定那东西不需要插个电，或者换张存储卡？从她按楼下的门铃到现在，都已经半个小时了。” “呃……那你们再等我一下。” 又过了几分钟，待秦莉彻底安排妥当，示意楚佳赟一起跟她坐到地毯上，而我则盘腿继续坐在单人沙发上，虽然我也知道，现在这样多少显得我居高临下，有些格格不入的样子，但没办法，在楚佳赟接受了秦莉的提议，坐到她身边之后，从物理上来说，她又离我我近了一点。从心理上来说，我是忍了好久才强迫自己只是把腿盘起来，而不是把沙发往后挪…… 拍了拍手，秦莉呼出一口气道：“好了，今天的茶话会正式开始！” “等等！”此时，楚佳赟忽然抬手道：“让我先拍张照。” 等她对着桌上一堆东西拍完照，又举起手机把我们仨都拍进去，心满意足地放下手机的她。忽然想起来道：“哦对了，上礼拜我去你学校接你后续的事情你有关注过吗？” 点了点头，我回答道：“嗯，高总的助理还有我那娱记朋友都把他们发出去的报道给我看了。不过好像对我并没有什么影响，舆论一边倒的说你就是交了个朋友，说不定后续还有一些合作，用不着上纲上线。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哈哈，那你想要什么然后？” 思考了片刻，我摊手道：“倒也不是想要什么然后，主要是我本身并没有什么话题，我公司筹备的内容也都还没上线，甚至离上线还有一段时间，再加上也没有刻意去引导舆论。感觉有点浪费。” 摆了摆手，楚佳赟一脸轻松地说道：“放心啦，等我们的新公司成立，我会安排我的团队对你我合作的事情做一个后续舆论发酵的。”说着，她指了指桌上的手机笑道：“就从刚刚拍的这两张照片开始。” “喂喂喂！”话音刚落，秦莉立刻反对道：“这是你俩的公司，可别扯上我。” “那不行！”闻言，楚佳赟立刻反驳道：“现在好不容易把舆论扭转过来，我要是再跟他走得太近，你不怕一个不小心他就变成世人唾弃的一脚踏两船的渣男？” “那敢情好啊！”我立刻接道：“一个是地产大鳄的千金，一个是炙手可热的女明星，我竟然能踏上你俩这两条船，这辈子都值了！” “哈！”的大笑一声，楚佳赟不甘示弱地冲我挺了挺胸，摆出一副任我摆布的样子挑衅道：“来来来，我就在这儿，有本事你碰我一下试试？” 呃……好吧……被人拿住软肋的感觉，真是如鲠在喉，难受异常。 见我不言语，甚至表情上还流露出了些许恐惧，楚佳赟顿时笑得更加肆无忌惮，“啊哈哈哈！看来以后要治你还真的挺容易的，只要往你边上一站就行。再不济跟你勾个肩搭个背，什么条件估计你都能答应！” “你你你……你别太过分啊！男女授受不亲！而且……而且我女朋友还在这儿呢！那边还录着像，当心我全给你发网上去！” 第596章 让你名正言顺地欺负我一次 “切！行了行了，玩笑到此为止，我们正式进入治疗流程吧。” 开了一句头，楚佳赟收起刚才的顽劣，神情认真，语调平缓地说道：“刘畅同学，你能跟我讲一讲，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对我产生……排斥感的吗？” “这个……”仔细回忆了一番，我沉吟道：“如果非要说的话……那可能……是从那天在你车上，你跟我说……” 说到这里，我下意识看了眼楚佳赟，发现她眼底明显闪过一丝尴尬，但随即，她又好似无甚所谓地说道：“没关系，你接着说就是。” 又看了眼秦莉，见她给我递来一个鼓励的神色，我深吸了一口气道：“你说……你给我的水有问题……如果非要说我从哪一刻开始对你有明确的排斥感……那应该就是那个当下……这应该是我这辈子第一次实实在在地感受到，自己的生命安全受到了非常严重的威胁。”想了想，我又更正道：“可能也不能说是生命安全，应该说是下半辈子的名誉，还有我现在所有用的一切，家人、爱人、朋友、事业等等等等，可能都会在我闭上眼睛再睁开之后彻底毁于一旦……“自嘲地笑了笑，我靠在沙发上望向天花板，有些无力地继续说道：“如果你不问起，我可能永远都不会想起当时的心理状态……” 此时，秦莉忽然轻轻握了握我的手，柔声鼓励我道：“没关系，你说出来吧……” 转头看了眼秦莉，我努力朝她笑了笑，看着秦莉的眼睛，随即缓缓开口道：“我当时……真的非常害怕，或者说恐惧，但表面上我还不能表现出来。我记得我当时跟楚佳赟说，我有过类似的斗争经验。只是你也知道之前的斗争……不会让我失去所有，甚至身败名裂，充其量，就是跟你闹出些矛盾或者误会而已，所以我也并没有过分担心。但那天的情况不一样，前两天谷阿姨才告诉我们，高总能混到现在这个位置，黑白两道都有点门路，这才隔了没多久，他外甥女就告诉我，她在给我的水里下了药……所以在那一瞬间，我就感觉我这辈子可能就栽在这儿了。我只能想尽一切办法自救……虽然不抱什么太大的期望……但多少能给我留下点清白……” “别这么说，就算……就算你真的被人给算计了，我也会想办法帮你洗脱冤屈的。” 苦笑一声，我无奈道：“洗脱了又如何呢？你看张柏芝和谢霆锋，即使在发生某些事情的时候，后者始终相伴左右，坚定不移地支持前者，但最后俩人离婚，你敢说这件事没有一点影响？有些事情就是一根刺，一旦种下了，总有一天会爆发的。即使表面上为了体面，绝口不提，但这根刺的存在，其实谁心里都是清楚的。” “这个……我个人认为，你这属于完全没有事实根据的主观臆测。” 见在一边的楚佳赟不赞同，我点头道：“嗯……你对。这个例子我举得不妥当，也确实是我的臆测。”赞同了一句，我接着说道：“那我说个不是我臆测的情况。” 指了指秦莉，我问她道：“她什么背景你清楚，我现在能跟她在一起，很大程度上是得益于她父母的开明和理解。但你有没有想过，假设那天我真着了你的道，即使后续我沉冤得雪，她的父母还会同意我俩在一起吗？我的事业还会像现在这样顺风顺水吗？你所看中的那些资源我还能拿得到吗？”叹了口气，我接着说道：“所幸你当时是吓唬我的，但就当时的我来说，是真的已经做好了鱼死网破的心理准备了。” “我……真的……抱歉……当时我就是一时兴起，随口胡说的……” 摆了摆手，我制止她道：“你已经道过歉了，没必要再说一遍。回到你刚刚的问题，如果说你问我什么时候对你产生排斥感，那基本上就是那个时候。”呼出一口气，我接着说道：“而后的事情你也知道了，我的手突然就开始疼，见其他客户的时候疼了一次，后来在你公司又疼了一次，还都挺严重的，本来你陪我去医院的那次，我就一直以为是神经性疼痛。一直到昨天我连跟你握手都不敢，经过秦莉的提醒之后，我才意识到，这可能是心理上的问题。” “但是你最担心的事情最终并没有发生不是吗？”捏了捏我的手，秦莉语调柔和但措辞坚定地说道，“其实你想过没有，对你而言，我首先是你的女朋友，你要面对的是我，至于我的家人我身后的背景，跟你没有直接关系的。即使发生了一些不好的事情，只要我坚持我的选择，没有人能改变什么的。” 沉默片刻，我轻笑道：“愿望是美好的，但现实……” “我发现你很悲观啊……”楚佳赟忽然说道，“而且我现在觉得，我对你造成的伤害，以及你对我产生的恐惧，可能是你长期以来所积累的心理压力的一个爆发。只不过这个爆发的着力点，落在了手腕疼，以及对我的排斥感上面而已。” “这也只是你的主观臆测而已……”我反驳道。 沉吟片刻，楚佳赟说道：“我之前演过心理医生，所以对于心理治疗有一定的了解。虽然不专业，但勉强还算够用。其实不管是心理也好，生理也罢，无外乎就是找到问题，解决问题。所以现在的关键点是，我们要找到让你产生现在这种负面情绪的始作俑者，而后第一步，先把它表述出来，随后再看怎么去解决。”顿了顿，她接着说道：“所以在我看来，你刚刚说的关于我在车上的所作所为，应该算是个诱因，但诱因的背后……”看了眼秦莉，楚佳赟指了指秦莉道：“是不是因为她？或者说来自她家里的压力？” 见我不说话，楚佳赟继续说道：“你放轻松，那边还录着像呢，刚刚你说的那些不堪的事情我也都承认了，所以我现在又已经有把柄抓在你手上了，我们现在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你不用有什么负担想说什么说就是了。” “呃……这是我考虑不周，之后有些敏感内容我会删掉的。”闻言，秦莉立刻保证道。 耸了耸肩，楚佳赟也没在意，而是继续对我说道：“那就聊一聊呗。” “我……”实话实说，如果真是个心理医生，哪怕是个陌生人，那我确实可以毫无心理负担地跟对方吐露一些东西，但对于楚佳赟……我实在没办法跨过去心理这道坎。 呼出一口气，我无奈道：“不论我现在的情况是你那天的‘玩笑’诱发的，还是我本身的心理压力造成的，能说的我刚刚已经说了，再让我聊，坦白说，我也聊不出什么东西了。”想了想，我又补充道：“而且我自认最近一段时间心态还是挺好的，相比之前要好很多了。所以你说我现在这情况是因为秦莉或者她家庭所造成的……我并不这么认为。” 听我这么说，秦莉也点头道：“嗯，这点我赞同。最近我家里，或者之前因为我家里的原因给过他压力的人，都没再出现找过他什么麻烦。但凡找他的，基本也都是好事。” “那这天没法聊了……”无奈地摊了摊手，楚佳赟摆烂道：“那要不你骂我几句，或者打我一顿解个气，看看会不会好一点？” 斜了楚佳赟一眼，我指了指Gopro没好气道：“然后让你拿着证据去告我？” 原以为楚佳赟会接茬继续怼我，但她突然眼前一亮道：“嘿！你还真别说！要不之后短剧里设计一个地痞流氓的角色，由你来扮演，让你可以名正言顺地欺负我一次，怎么样？” 闻言，我瞪大眼睛道：“我靠！你这脑洞开得也太大了！到时候别说我下不去手，就算我能克服自己的心理阴影，你就不怕我把你给打伤了？” 耸了耸肩，楚佳赟一脸无所谓地说道：“你敢打我就敢认。为了工作，又不是没受过伤。”顿了顿，她又撇嘴道：“再说了，了不起就是给你扇一巴掌，你还想怎么样？” “停停停！”秦莉忽然苦笑着打断我俩道：“越说越离谱了！” 只是很可惜，秦莉的话并没有对楚佳赟起到任何作用，她越说越来劲道：“没有啊！我觉得这个想法挺靠谱的！以毒攻毒！”说着，她又看向我道：“仔细想想，其实你说的也有道理，如果是其他压力造成的问题，那你应该对很多事情都提不起兴趣。但你现在偏偏是看到我犯怵，所以本着对你负责任的态度，我可以牺牲一下，让你扇一次解解气。万一就好了呢？” 第597章 因为你什么都不缺 实话实说，对于楚佳赟这个提议……我多少还是有点意动的。 毕竟从认识她到现在，又是讽刺我，又是让我下不来台的，还坑我坑这么惨，现在有个名正言顺能报仇的机会，关键这还是她自己提出来的……多难得你说？ 但腹黑归腹黑，作为一个男人，良知告诉我，无论如何也不能答应她这种要求。 “不是，大姐，你有受虐倾向？”我有些无语地看向兴致勃勃的楚佳赟道。 “呸！你才有受虐倾向！”怼了我一句，楚佳赟翻了个白眼道：“我这都为你牺牲到这份上了，你就不能说一句好话？” “问题是我说好话你也不听啊……”烦躁地回了一句，我对秦莉说道，“你去把那Gopro关了吧，视频也删了，你看这朋友都说的什么东西……有能拿出去给人看的嘛？” 略一思索，秦莉叹了口气，点头道：“行吧，感觉也是无用功。” 趁着收起Gopro的功夫，秦莉去趟洗手间，正当我无聊准备拿起手机看一看的时候，楚佳赟贼贼地轻声问我道：“你说……” “啊？什么？” “你小声点！” “哦，你说。” “你说……”看了看洗手间的方向，楚佳赟抬头看向我，小声说道：“你说会不会是因为我在说给你的水里下药之前，对你有过某方面的暗示，开始的时候你心里一高兴，但最后又发现我是骗你的，所以才落下病根？” 看着楚佳赟闪着精光的眼睛，我毫不避讳地嫌弃道：“我有没有落下病根，你问问秦莉就知道了。” 这女人脑子里的洞是被炮打出来的吧？就说昨天，要不是我收着点，秦莉又该求饶了。还落下病根……她才有病根呢！ “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摆了摆手，楚佳赟纠结道：“我的意思是说……就是……就是……” “就是什么啊？”我有些不耐烦地催促道。 深吸了一口气，楚佳赟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道：“就是你是不是气我没真跟你发生点什么？所以才怨我？” “w！t！F！？”我惊得直接从椅子上弹了起来！ “哎呀！你别这样！”赶忙挥了挥手示意我坐回远处，楚佳赟抱怨道：“我就是提出一种可能性而已！如果你没往这方面想过，那就当我没说行不行？” 深吸了一口气，我坐回原位强自平复道：“我跟你说，如果我现在的情况真的是因为你造成的，那你这种动不动就语出惊人的毛病，绝对是罪魁祸首之一！” 看着在那讪笑的楚佳赟，我咬牙切齿地说道：“我对天发誓，要不是还有道德这东西的约束，我现在就想狠狠揍你一顿！” “好好好！你别激动，我相信你还不行嘛！都说了我这只是提出一种可能性……” 话音刚落，就听秦莉的声音传来道：“怎么了这是？”快走几步，她来到我身边，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在哪忍着笑的楚佳赟，疑惑道：“我就上个厕所的功夫，你俩又怎么了？” 抬手指了指楚佳赟，我颤声道：“你……你问她！我……我去阳台抽根烟缓一缓！” 说着，我直接从沙发背后跳到地上，避开了坐在我面前的楚佳赟，气呼呼地就往阳台走。 刚到阳台，还没点着烟呢，就听到秦莉在里面喊道：“电话！许婕找你！” 进去接过秦莉递过来的手机，接通后我问道：“咋了？” “在哪儿呢？”许婕笑呵呵地问道。 “在家。” “晚上出来吃饭啊！” “嗯？什么情况？” “高兴，请你吃顿饭。” “喝你喜酒？” “去去去，什么喜酒！” “不是跟小庄老师一起？” “没有，他晚上有事。” 对于许婕脱口而出的答案，我立刻揶揄道：“哟，看来进展挺不错啊，人家什么安排如数家珍的。” “要你管？”没好气地吐槽了一句，她又接着问道：“晚上请你跟嫂子吃饭，来不来？” “吃饭也不是不可以，但你总得说个理由吧？” “想你了行不行？” “少来这套！” “切”了一声，许婕解释道：“就是上礼拜我二面过了，不出意外的话，下礼拜再去趟三面就没问题了。而且三面是你朋友，应该没什么问题。所以就想着请你吃顿饭，感谢一下你。” 闻言，我疑惑道：“你什么时候去的二面？” “前天，星期四。” “那你早几天怎么不联系我请我吃饭？” “呃……这不是前两天没空嘛，今天有空就给你打电话了呀。” “嗯……那我问问小庄老师，他今天的饭局是不是临时冒出来的……” “哎呀！！！你这人烦不烦？！” 见许婕终于被我惹急了，我呵呵笑道：“行了行了，不逗你了。其实我这儿今天有朋友在，但看你孤苦伶仃的……我这就去问问她，看看她介不介意。如果不介意的话，你就来跟我们一起吃饭吧，放心，不用你买单。” “呃……男的女的？方不方便啊？” “女的，她要是不觉得有问题，你肯定方便。” 挂断了许婕的电话，我抽完烟回到屋里，问楚佳赟道：“本来秦莉就说晚上留你吃饭的，但现在突然有人提出要请我们出去吃，你一起不？” 不等楚佳赟回话，秦莉当先问道：“许婕？” 点了点头，我解释道：“她刚刚过了二面，三面就是付东自己。所以她这换工作的事情基本算是尘埃落定了，就想请我们吃顿饭算是感谢。”顿了顿，我轻笑道：“但实际情况，我猜十有八九应该是今天晚上小庄老师临时有事，她被放了鸽子，所以就找个理由出来放放风。” “啊？她跟小庄老师好上了？” 耸了耸肩，我答道：“就算没好上，也差不多了。” “这许婕……是谁啊？”此时，楚佳赟在一边插嘴问道。 “我表妹。” “方便吗？”楚佳赟看着我问道。 摇了摇头，我答道：“她肯定没什么不方便，就看你介不介意。” 耸了耸肩，楚佳赟无甚所谓道：“你表妹我介意什么？你别介意我赖着不走就好。” 翻了个白眼，我立刻指着门口道：“那你现在就走！” “嘿！你让我走？我偏不！就在你面前碍你眼，说不定我多在你眼前晃悠晃悠，你的病自然就好了。”顿了顿，她还好奇地指了指我的手道：“我在这儿这么长时间，你手疼过没？” 闻言，我立刻捂着手腕惨叫道：“啊……疼！疼死我了！” “切！你还可以演的再浮夸一点。” 好吧，在专业人士面前，我还是不要献丑比较好。 待我收起浮夸的演技，秦莉轻笑道：“我觉得佳赟说的有点道理，也可能是我之前太把这件事当回事了，所以才在无形中给了你很大的心理压力。其实如果你俩正常相处，也不见得会怎么样。” “切”了一声，我不屑道：“我早就这么说，是你非要找她过来给我‘治病’的。” 摆了摆手，秦莉不再纠结这个话题道：“那就叫小婕来家里吃呗，反正东西都是现成的。” “那行，我跟她说一声。” 应了一句，我给许婕发了个这里的地址后留言道：晚上来家吃。 许婕秒回道：太好了，我还没去过嫂子那儿呢。那晚上我点个火锅外卖好了。 我：啥都不用点，你嫂子早上已经订了好多菜放冰箱了，都是现成的，你带张嘴来就行了。 许婕：【娇羞】那怎么好意思…… 我：呵呵……友情提醒，来之前稍微收拾一下自己的仪容仪表，别太寒碜。 许婕：什么意思？？？ 我：照我说的做，我还能坑你不成？ 许婕：你朋友很漂亮？怕我被比下去？再漂亮还能漂亮得过嫂子？ 我：你来了就知道了。 许婕：很好！你成功挑起了我的好胜心！等我！ 有了许婕这个新人的加入，话题便顺理成章地过度到了她身上。 对于我来说，只要不是一本正紧，跟审犯人似的谈我自己的情况，或者强迫我跟楚佳赟做些奇奇怪怪的沟通，我还是能面对她的。 但我不知道的是，这次草草了事的所谓“治疗”，却给之后埋下了很严重的隐患…… 所以在聊了半个来小时之后，我自己也认为，今天这事儿完全就是秦莉小题大做，没病给我吓出病来了。 5点左右的时候，我接到了许婕的电话，说她已经到小区门口了。 “那你让司机把车开到楼下啊。”我失笑道。 “你下来接我一下，我这儿有好多东西呢！” “啊？！你还带东西了？” “对啊，我爸妈让我给你带的。说是为了谢谢你给我介绍工作。赶紧的！” 原本我是想遥控她上楼的，既然如此，我只能老老实实穿好外套，亲自下楼去迎接我这宝贝妹妹。 提着她带来的各种东西，我无奈道：“不是，等会儿你能原封不动地把这些东西都给带回去吗？” “不行！”断然拒绝了我的提议，许婕指着我手上的一堆东西道：“这个还有这个，是我妈让你带回去给你妈的，这个是给你爸的。” 看着她悉数指完了我手上的东西，我不禁疑惑道：“呃……你刚刚不是说是你妈让你带来谢谢我给你介绍工作的吗？那怎么一样东西都不是给我的？” 耸了耸肩，许婕轻笑道：“那是因为你什么都不缺，所以只能把感谢留给姨妈和姨父咯。” 眼皮轻跳了几下，我咬牙点头道：“行！你有理！” 第598章 看看他前女的现男友 进了电梯间，在等电梯的时候，许婕笑呵呵地问我道：“哥，住这儿感觉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疑惑地反问了一句，我随即反应过来道：“哦，除了买菜不怎么方便，其他都还行。” “我不是问你这个，我问的是，住在女朋友的豪宅有什么感觉？” 看着许婕一脸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样子，我没好气道：“你等着！明年这个时候，你哥我就买套别墅搬过去！” “好啊！那到时候你记得给我留个房间！” 看着许婕天真浪漫的样子，刚刚些许的阴郁瞬间一扫而空道：“好说！” 待我俩进了电梯，许婕忽然问道：“对了，今天来你这儿的朋友是个美女？” 轻笑一声，我点头道：“对，美女，大美女。” “啊……那我这身打扮不算太丢脸吧？” 在电梯里瞟了一眼略施粉黛，牛仔裤小皮鞋，衬衫外面搭配了一件针织衫的早春造型，我点头道：“没问题，这世上年轻女孩里，除了你嫂子，就属我妹最漂亮了。” “切！算你会说话。” …… “嫂子！我来……呃……”看着许婕刚兴奋了四个字，但在看到楚佳赟之后，立刻呆若木鸡的样子，我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在她耳边说道：“你比她好看！” “呃……哥！”转过头，许婕同样在我耳边焦躁道：“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你朋友是楚佳赟？！” “告诉你了你就不来了？” “你要是早点告诉我，我起码再花一个小时化妆……” 好笑地看了他一眼，我反问道：“至于嘛？！” 猛地点了点头，许婕答道：“当然至于！！！” “我……” “你俩在那嘀咕什么呢？”此时，秦莉在厨房探头喊道：“还不赶紧换鞋进来？” 放下东西，我搂着有些扭捏的许婕来到厨房，对二人介绍道：“这是我表妹许婕，这是楚佳赟。”说着，也不给几人反应的时间，我朝着在我下楼之后进厨房收拾的秦莉和楚佳赟道：“行了，客人来了，你俩带她去客厅吧。这里交给我，饭好了叫你们。” “哥……要不我帮你吧……” 看了眼不太好意思的许婕，我拍了拍她的脑袋道：“去跟你嫂子玩吧，她们都等你好久了。” 话音刚落，秦莉直接拉起许婕的手，不由分说地直接拉走道：“走走走，我们去那边聊，别在这儿给你哥添乱。” 送走了三个女人，我在厨房一阵捣腾。大概6点半左右，5菜一汤收拾妥当。 待我招呼几人过来吃饭，楚佳赟看着桌上的菜，啧啧称奇道：“啧啧啧，看不出来，我们刘总还有这手呢？” 喝了口水，我欣然接受道：“不然你以为我是怎么追到的我们家秦总？” “啊？” 待我给她们科普了一下我第一次上门做饭就被莫名其妙稀里糊涂赶出去的故事，秦莉颇为感触地说道：“哎……一转眼，梦瑶都去香港大半年了。” “对啊，一转眼，我们家小婕都谈恋爱了……” “哥！我没有！” 看着许婕气鼓鼓的脸，我好笑道：“好好好，还没还没有！” “那许婕，你可要抓点紧，我刚刚听你嫂子说，你这个准男朋友各方面条件都不错。这种优质潜力股，你可别吊着人家太久。不然万一哪天人家不乐意了，转身就走，你哭都没地方哭去！”楚佳赟在一边帮腔道。 “他敢！”刚说完这句，许婕立刻解释道：“不是……我的意思是……” “哈哈哈！行行行，我知道了，你就是如来佛，小庄老师这个孙悟空跑不出你的五指山，你把小庄老师吃得死死的。” “哥！！！你烦不烦！！！” 话音刚落，许婕手机就响，我探头一看，立刻揶揄许婕道：“哟哟哟，说曹操曹操就到，不是没在一起吗？怎么查起岗来了？” 听闻我这话，刚拿起手机的许婕立刻又放下，气呼呼地说道：“那我不接了。” 见状，我眼疾手快地拿起她的手机，在她的惊呼声中，我直接接通，并沉着嗓子说道：“喂，你好。” 对面明显一愣，随即，小庄老师警惕的声音传来道：“你是哪位？许婕呢？” “哦，你女朋友喝多了去洗手间没带手机，我……” 可惜不等我接着演下去，一边许婕焦急的一声“哥！”让小庄老师听到了，于是乎，他有些不太确定地问道：“哥？刘畅？” 眼见自己被揭穿了，我只得无奈道：“哎……这么快就被识破了，真没劲！” 见我承认了，对面呵呵笑道：“抱歉抱歉，没听出你的声音。” 闻言，我调侃他道：“嗯，你不仅没听出我的声音，还没否认许婕是你女朋友。” “哈哈！哥！这个……确实还不是……” 推开在一边拼命想要抢手机的许婕，我笑着问道：“哟，还不是？那就快是了咯？” “这个……也不是我能决定的……” “嗯，有道理。”应了一句，见许婕真有些急了，我赶忙说道：“那我让你的准女朋友跟你说。” 一把抢过手机，气呼呼地瞪了我一眼，许婕起身跑到阳台去接电话了。 正当我看着她的背影忍不住笑的时候，坐我对面的楚佳赟忽然说道：“好羡慕许婕啊……” 回过头，我看到楚佳赟正一只手支着下巴，一脸向往地看着阳台上许婕的背影。片刻后，她眼神中带着憧憬，悠悠地说道：“家庭和睦，身体健康，有一个……不对，好几个疼她，既给她安排工作，又给她介绍男朋友的哥哥。自己就可以无忧无虑地过自己想要过的生活，虽然心里什么都明白，但很多时候却可以任性地装作什么都不明白。真好！” 回头看了眼许婕，随后轻笑道：“被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她这日子确实过得挺惬意。”顿了顿，我不禁好奇问道：“但你跟她从认识到现在总共也不超过3个小时吧？怎么对她这么了解？” 耸了耸肩，楚佳赟答道：“女人的友谊，你不懂。” 话音刚落，秦莉在一边接口道：“他懂不懂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把自己最宝贝的妹妹叫过来让你见了，说明他没把你当外人。” “嗯……”眯着眼睛点了点头，楚佳赟忽然试探着问我道：“要不我也叫你一声哥？” “可别！”我吓了一跳道：“我谢谢你！” 闻言，楚佳赟立刻不爽道：“怎么？我没嫌弃你，你还嫌弃我了？！” 想了想，我中肯地说道：“倒也不是嫌弃，就是怕跟你走得太近，活不了几年……” “你……” “怎么了？”不等楚佳赟说下去，那边打完电话的许婕在阳台处问道：“怎么还吵起来了？” “呵呵，习惯就好了。这俩人说不了三句，就能发展到互怼的程度。”指了指楚佳赟，秦莉用一种见惯了大风大浪，风轻云淡的口吻向许婕介绍道：“就因为这个，她助理都嫌弃她幼稚。” “秦莉！你哪边的？！” “我媳妇，当然是我这边的了！”我替秦莉回答道。 “哥，你大度点，让让佳赟姐。”许婕有些看不下去的劝我道。 “我去，你哪边的？” “没听她刚刚叫我姐吗？我妹妹！当然是我这边的了！”学着我刚刚的口吻，楚佳赟嘚瑟了一句，她又贿赂许婕道：“好样的！明天跟你嫂子来我家，我请你吃海鲜！” “真的？！好呀！” 待许婕欢天喜地的答应了，楚佳赟扬起下巴，挑衅地看了我一眼道：“怎么？你有意见？” 耸了耸肩，我无甚所谓地说道：“没意见，明天我有事，你们随意。” 听我这么说，秦莉忽然想起来道：“对哦！明天还要去做义工呢！” “义工？” 见楚佳赟好奇，秦莉就简单地给她解释了几句。 听明白之后，楚佳赟问道：“那什么时候去？” “一大早，9点之前要到。”秦莉颇为痛苦的说道。 见状，我好笑道：“那你就别去了呗，反正多你一个也不多。” “那不行！我主要也不是去做义工的！”秦莉立刻反对道。 “那你去干什么？”许婕下意识地问道。 “哈！呃……”刚笑一声，我就被秦莉给瞪闭了嘴。 “嗯？！我闻到了八卦的味道！”楚佳赟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地说道。 见秦莉朝我投来求助的目光，我立刻甩锅道：“你别看我，你自己说漏的嘴，自己圆。” 深吸了一口气，秦莉好似破罐子破摔一般地说道：“我是想去看看他前女的现男友！” 第599章 保证完成任务 “前女友……”嘟囔了一句，许婕惊讶道：“陈依依？！” “呃……对……”应了一句，秦莉好奇道：“你不知道她现在是你哥的左膀右臂？” “啊？！” 见许婕瞬间看向我，我对着秦莉苦笑道：“喂喂喂！你这锅甩得也太彻底了吧？搞得好像我是背着你做的一样。” “小婕认识陈依依？”此时，楚佳赟忽然插嘴道。 “啊……认识。” 见许婕点头，楚佳赟笑眯眯地问她道：“你跟你哥关系这么好，那他除了你嫂子和陈依依这个前女友，还有其他女朋友吗？” “呃……就我所知没有了……” “不是，你八卦我干什么？”吐槽楚佳赟了一句，我提醒许婕道：“你哥我跟她有仇，你少跟她掰斥我的事情。” “你哥平时都这么小气的吗！”无视我的话，楚佳赟问许婕道。 想了想，许婕认真答道：“对我还是挺大方的，基本上有什么说什么。” “那他跟你嫂子的事儿他也都告诉你？” “告诉啊！”应了一句，许婕答道：“当初他俩还没好上的时候，一起去厦门出差，我那时候正好也在，他就带嫂子过来跟我一起吃饭。我当时就看出来他俩有问题，但我哥还不承认，最后……” “小婕，可以了可以了……”这回是秦莉叫住了许婕。 “哈！小婕别理她，你继续说。”楚佳赟继续八卦道。 看了看秦莉，许婕轻笑道：“最后嫂子有事先走了，我哥在我的逼问下就把他的想法全招了，而后在我的帮助下，我就有嫂子了。” “就这样？”楚佳赟狐疑道。 “对啊，就这样。”说罢，许婕还朝秦莉眨了眨眼。 “不能够吧……” 见楚佳赟还想继续问，好不容易在许婕的帮助下顾及了自己面子的秦莉，立刻针对楚佳赟道：“你差不多可以了，要是再这样，那我就要打听你的八卦了啊！” “切”了一声，楚佳赟撇嘴道：“我最近没开工，除了偶尔参加参加活动，其余的时间基本都是家里窝着，能有什么八卦？” “谁说最近了，之前呢？” “之前？”反问了一句，楚佳赟嗤笑道：“不就一个金瑜飞嘛，这事儿之前不就跟你们说过了，分手了，拜拜了，从此相见是路人。” “再之前呢？” “再之前？再之前就没有了呀，就算有也都是炒作……”下意识地答了两句，楚佳赟忽然反应过来失笑道：“秦莉！你套我话呢？” “切！彼此彼此。” “哼”了一声，楚佳赟说道：“算了，我不跟你计较。还是说回明天你那义工的事情吧。”顿了顿，她建议道：“我个人觉得你还是不要去比较好。” 闻言，秦莉疑惑道：“为什么？” 伸出一只手，楚佳赟掰着手指说道：“第一，于公，你是老板娘，是公司股东，没事这么关注底下员工私生活做什么？第二，于私，如果我是陈依依，我这都已经准备正式开始新生活了，你特地过来看一眼是个什么意思？对我不放心？还是对自己男朋友不放心？不管哪种，都是对自己没自信的表现。” 待她说完，许婕也在一边帮腔道：“就是，佳赟姐说的有道理。人家现在告诉我哥自己有了男朋友，那就说明人家已经明确表态，她跟我哥就是纯粹的工作关系。你这过去凑热闹不是又把事情复杂化了嘛。而且……这么做也确实不太合适……” 眼见两人都针对自己，秦莉有些抹不开面子的冲我说道：“她俩都不让我去，那你摆句话，我明天去还是不去？” 我这正不敢吱声地闷头吃饭呢，见突然cue到我，愣了片刻后，我犹豫道：“啊？这……我就不发表意见了吧？你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呗……” 见我和稀泥，秦莉瞪起眼睛，不依不饶道：“不行，你必须表个态！” 放下筷子，我被逼无奈道：“人陈依依昨天也没明确说是要带男朋友过来，这就是我的一个猜测。”话音刚落，眼见秦莉作势要开喷，我立刻补充道：“但我估计十有八九就是男朋友！所以我觉得你要是想站在朋友的角度去看一看，也说得过去……” 几乎不等我说完，楚佳赟就吐槽道：“哈！现女友和前女友是朋友？这话你自己信吗？” 指了指秦莉，我耸肩道：“这问题你得问她，她信就行。” 偏头想了想，楚佳赟点头道：“嗯你对。”看向秦莉，她接着问道：“那你信吗？” 闻言，秦莉很是轻松地点头道：“我信啊。我跟她的关系一直都还行。” 不可思议地看着秦莉，楚佳赟瞪眼道：“你确定不是演的？” “这有什么好骗你的？”秦莉好笑的反问道。 “不是……你之前不是告诉我，这陈依依……” “一码归一码。”不等楚佳赟说下去，秦莉打断她道：“再说，过去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撇开这些不谈，我一直都很欣赏她。更何况，现在她跟刘畅是同事，在公司有着不可或缺的重要性，我总不能因为介意她跟刘畅之前的关系，就存心给她穿小鞋吧？那才是真幼稚。” 蹙眉看了秦莉一会儿，楚佳赟由衷地赞叹道：“你这境界……我自叹弗如。佩服佩服！” 略一思考，秦莉问她道：“假设一个你一直很欣赏，能力很强的演员跟你的前男友好上了，后来你俩有机会合作，难道你会因为这件事就给人家使绊子？故意给对方找不自在？” 摆了摆手，楚佳赟嗤笑道：“那是你不了解我们这个名利场。如果有这种情况，我跟那人大概率是不会有机会合作的。因为即使我能保证自己不会对她有任何意见，但对方为了自己的声誉，也大概率不会选择跟我合作。而且片方、资方都会有这方面的顾虑。毕竟我们身后还有粉丝，我俩一旦有合作，即使我们私下关系再好，也容易被有心人拍到一些断章取义的照片，随后发到网上被无限放大。”耸了耸肩，楚佳赟继续说道：“既然不会合作，那就不会产生交集，不会产生交集，自然就成不了朋友。而且我们这个圈子里的人，都是在镜头前被人用显微镜看的，跟自己前男友前女友的现男友或者现女友成为朋友？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自在嘛？” 点了点头，秦莉赞同道：“嗯……有道理。” 相对于她俩讨论的，让许婕听得津津有味的娱乐圈生存之道，我的关注点则是放在了前面楚佳赟没说完的半句话上，“你俩先等一下，我想问一句，所以秦莉把我跟陈依依的事情都告诉你了？” 偏头看了我一眼，楚佳赟理所当然地点头道：“对啊。什么往返杭州啦，什么照顾她母亲啦，被迫分手之后出车祸啦……都说了呀。” 闻言，我瞬间怒目圆睁地看向在那捂脸尬笑的秦莉。 只是不等我开口怼她，楚佳赟忽然说道：“我觉得这些故事都挺容易让人共情的，要不你考虑一下，之后加到我们的短剧里？塑造一个痴情男主的人设？” “考虑你个头！”怼了楚佳赟一句，我咬牙切齿地对秦莉说道：“你等着！我……” 还没等我接着说下去，我再次被人打断道：“哥，我能问个问题不？” “哈哈哈哈！小婕，我觉得你还是让你哥把话说完，不然他看上去要爆血管了。” 无视了在那幸灾乐祸的楚佳赟，我深吸一口气看向许婕道：“你说。” “这个……佳赟姐刚刚说‘你们的短剧’？这话的意思是……” 不等我回答，楚佳赟接口道：“嘿嘿，你哥跟我要投资一家专门制作在短视频平台播出的短剧的公司。到时候我会去里面客串，你有兴趣一起不？” “真的吗？我可以吗？” “当然可以！就你这个颜值，演个主角都绰绰有余了。” 闻言，许婕立刻摆手道：“那不行那不行，跑跑龙套也就算了，主角我可演不了。” 想了想，我一本正紧地对许婕说道：“这事儿等你入职新公司再说，到时候让你老板来跟我谈。” “啊？我老板？” “就是付东！”秦莉提醒道。 “哦哦！”应了一声，许婕疑惑道：“为什么啊？我不就过来跑个龙套嘛？” 呵呵一笑，秦莉再次替我解释道：“你哥那是想让你老板给短剧冠名呢。” 闻言，许婕失笑道：“不是吧哥，你现在怎么跟个奸商一样？我随便提一嘴的事，你都能上升到生意层面？” 瞥了她一眼，我轻描淡写地挑了挑眉道：“你之后入职的是市场部，你给公司促成了一笔有价值的商业合作，到时候算不算给自己打响了进公司之后的第一炮？那些老员工是不是能对你客气点？另外，我是你哥，你给我带来了利益，那于情于理，你的好处我是不是要给你留点？多少咱先不论，但肯定得有，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听我这么一分析，许婕表情明显一滞，随即小脸涨红地大声保证道：“是！保证完成任务！” “小婕啊……”见我俩说完，楚佳赟语重心长地提醒道：“姐姐我提醒你一句，当心以后被你哥卖了还替他数钱。” “不会的，他要是敢卖我，我大哥第一个冲过来把他给撕了！” 看着许婕得意洋洋的笑容，我忽然想起来道：“对了！你要离职的事情，大哥知道了吗？” “呃……”听我这么一问，许婕脸上的表情瞬间僵硬起来，支支吾吾地答道：“这个……我还没敢告诉他……” 第600章 我单身！我快乐！ 嘴角抽搐了一下，我问许婕道：“那你打算什么时候跟大哥说？” “这个……总得等我拿到offer吧……” 深深地吸了口气，我有些犯怵地提醒许婕道：“你跟大哥说的时候之前，记得跟我打个招呼……” 见状，许婕同样有些心有余悸地点头道：“哦……我知道了。” “这兄妹俩什么情况？他们的大哥……会吃人吗？” 听楚佳赟在那小声地问秦莉，我苦笑着替她回答道：“吃人不至于，但一顿骂是肯定跑不了了……” “哎呀……哥，你别说了。想想我都害怕……到时候……算了，咱俩就各自安好，自求多福吧。” “我好奇八卦一下，你们谁能给我解释解释，为什么刘畅给许婕介绍了份新工作，这个当大哥的会有这么大反应？”楚佳赟插嘴问道。 “呵呵，你看刘畅多宝贝这个妹妹，应该就能猜到他们大哥有多在意许婕。现在大哥要从现在的岗位调走高升了，他们是央企，这种环境你也知道，人走茶凉都是轻的。许婕作为副总妹妹这事儿属于人尽皆知，那你说，等她大哥调走了之后，之前跟他不合的人，会怎么欺负许婕？”顿了顿，秦莉接着说道：“所以为了不拖大哥的后腿，小婕就让刘畅给她介绍了一份新工作。但他俩这么一弄，站在大哥的角度，就是宝贝妹妹和刘畅这个弟弟都认为他这个大哥以后没能力照顾许婕了，这和看不起他有什么区别？作为一个有行政级别的堂堂央企分公司副总，你说，他要是知道了，脸往哪儿搁？能不火吗？” 见楚佳赟了然地点了点头，秦莉顺着我们刚刚的话问道，“你们大哥最近怎么样？” “还行吧，反正小道消息是说，这次他铁定是要调走高升了。所以最近他是越来越低调，对我们要求也是越来越严格。”顿了顿，许婕看向我又解释了一遍道：“所以我前两天是真的没空找你吃饭！你不要冤枉我！” 呵呵一笑，我点头道：“嗯对！今天好不容易有空了，有些人突然又有了安排。所以你是应该多考察考察他，不能这么轻易就答应做他女朋友。” “那倒也不是突然……”嘟囔着替某人解释了一句，许婕立刻改口道：“反正最近我们办公室草木皆兵，大家都压抑得不行。” “为什么压抑？你大哥既然是领导，那他要高升了，不说你，就你们办公室其他人难道都没点好处？”楚佳赟有些不解道。 “好什么呀！靠山要走了，又不能把他们全部带走，留下来的人以后怎么样都前途未卜呢。”许婕撇嘴道。 听许婕这么一说，我忽然想起来道：“对了！佘欣然要结婚了你知道吗？” “知道啊！不是说新郎还是你们同学吗？”问了一句，许婕颇为不解地说道：“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怎么这么快就结婚了……” 见许婕不知道内情，我也没多嘴，只是换了个话题问许婕道：“那大哥这次调走，佘欣然会跟着一起走吗？” “我感觉应该不会。”应了一句，许婕解释道：“一方面现在调令还没下来，大哥也不可能表态，另一方面，等调令下来的时候，欣然估计也才刚刚结婚没多久，这个时候大哥带着她去外地工作，而且一去还好几年……退一万步讲，就算欣然不介意，她老公估计也不太能接受吧？”顿了顿，许婕又叹息道：“所以我才觉得她在这个节骨眼选择结婚是一个非常不明智的决定，她事业心这么强，还跟你一样去念了个mbA，眼看着有机会跟大哥一起调走，现在这婚一结，直接就把前途给结没了……” “你也别这么说，万一她老公同意呢？”秦莉笑着说道。 没回答秦莉的问题，许婕反而看向我道：“你认识她老公，你觉得他会点头吗？” 面对这个问题，我失笑反问道：“我又不是她老公，这你让我怎么回答？”只是回忆了一下吴书宇在我脑海里的印象后，我推测道：“但以我对她老公的认知……如果佘欣然坚持的话，有可能他会同意的。当然，这是我个人的推测。” 点了点头，许婕直言不讳道：“如果她不跟大哥走，那到时候在公司里，她的处境可能就是最尴尬的一个。” 呵呵一笑，我宽慰她道：“这种事情你也就不用替人家操心了，你真当大哥是吃素的？自己的人都安排不好？” 闻言，许婕自嘲道：“哈！也是。我就拿着几千块的工资，操什么领导人的心。” “被你们兄妹俩给扯远了，秦莉，你明天到底去不去做义工？”楚佳赟忽然把话题扯回来道。 “哈！你还没忘记这茬呢？” 见秦莉调侃自己，楚佳赟撇嘴道：“切！我这是关心你。”顿了顿，她忽然提议道：“如果明天你不去，那就跟小婕早点来我家，或者……干脆今天晚上吃完饭直接去好了。” 听她这么说，我第一个反对道：“喂喂喂！你这什么意思！拐我媳妇不算，连我妹妹都一起给拐跑了？！” “哈哈！正有此意！”笑着应了我一句，楚佳赟兴致勃勃地问另外两人道：“怎么样？考虑考虑？一会儿小悦过来接我，你们收拾收拾东西直接走就行。明天他做完义工，再过来找你们，晚上吃了饭接你们走。” 实话实说，对于楚佳赟这么个安排，我个人其实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意见。我跟秦莉也已经过了刚开始那会儿如胶似漆，恨不能整天粘在一起的时候了。 这就好像……结婚之后老婆偶尔回娘家住个一两天，那几个晚上……自己一个人，想几点睡就几点睡，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简直不要太快乐！ 当然了，这种快乐是绝对不能表现出来的，起码现在肯定不行，等结婚之后……倒是可以原形毕露。 “喂！你什么态度？”见我不说话，楚佳赟cue我道。 回过神，我好笑道：“你邀请的是她俩，我能有什么态度？你看她们啊。” “嗯，也是。”点了点头，楚佳赟又看向另外两人道：“那你们俩怎么说？放心，我家地方肯定够大，你俩都有房间可以睡。” “我随意，看小婕。”秦莉当先表态道。 “我……我没带换洗衣服……” “那好说，你家远吗？不远的话，一会儿先送你回家拿。如果太远不方便，那我那儿有新的，你直接拿去穿就好。”楚佳赟豪爽地说道。 见许婕明显意动，我直接替她开口道：“她家住莘庄，这里过去也就二十来分钟。” “那一会儿就先去趟你家，正好让你嫂子去你家，跟家里人打个招呼，免得她们担心。” 闻言，我好笑道：“拜托，你真当她是小孩子啊，夜不归宿还要证人上门亲自跟父母说？一会儿让她往家里打个电话不就好了？” 话音刚落，许婕立刻小鸡啄米地点头道：“就是就是！” 轻笑一声，秦莉说道：“我一会儿还是跟小婕上去跟阿姨姨父打个招呼比较好。” “哎呀！行行行，随便你。”无可奈何地应了一句，许婕起身道：“我现在就去跟我爸妈打个电话说一声！” 见状，秦莉忽然调侃她道：“哟！对了，明天你跟你的观察对象有没有约啊？不要因为我们，耽误了你的约会。” 经秦莉这么一提醒，许婕明显一愣，随即满不在乎地挥手道：“不管他！” 闻言，我笑着提醒她道：“哈！许婕，作为一个男人，我很负责任的提醒你，最好你能给他解释一下，不然他很可能会觉得你不重视他……” 不等我说完，许婕不耐烦地打断我道：“知道了知道了！我会跟他打电话说的！你烦死了！” 见许婕再次出去，秦莉似笑非笑地看着我问道：“我们都走了，那你晚上一个人准备做什么？” “哈！除了在家，我还能做什么？” “真的？” 指了指客厅的游戏机，还有不远处包里的电脑，我轻笑道：“打游戏，看片子，我能做的事情不要太多。” 不等秦莉接话，楚佳赟竟然开口替我说话道：“就是就是，你管他这么多做什么？两个人在一起，最重要的是空间。” “切！你个单身狗，有什么资格教育我？” “切！单身狗怎么了？我单身，我快乐！” “哈！那是谁在我面前提到金瑜飞的时候，痛骂他不是个东西，还说……” “姐！亲姐！我错了！是我没资格！” 第601章 大哥，您受累，赶紧收了这个妖孽吧 待许婕打完电话回来，这顿饭基本也就吃得差不多了。 毕竟我也知道，几个人的心思已经不在这里了。 于是乎，在几人手脚麻利的帮助下，收拾好桌上的残羹剩菜。秦莉去房间简单取了两件换洗衣服装了个包，等我收拾好碗筷，她们仨已经穿戴整齐准备出发了。 “小悦已经在楼下了。”楚佳赟通知我道。 叹了口气，我语调多少有些不舍地说道：“行吧，我媳妇，我妹妹就交给你了。” “得了吧，我敢打赌，你现在心里不知道多开心呢！”楚佳赟无情揭穿道。 “我……” “行了行了，你俩能不能不要再吵了？”秦莉扶额说道，“我现在算是体会到小悦的心情了，你俩真的好烦，好幼稚！” 说着，秦莉推了楚佳赟一把道：“走走走，赶紧走！” “哼”了一声，楚佳赟傲娇道：“给你女朋友面子，不跟你计较。” “到底应该谁跟谁计较啊？！”苦笑着回了一句，我看向秦莉道：“许婕交给你了，照顾好她啊。” “哥！你真的好烦啊！” 不敢置信地看着许婕，我瞬间有些不耐烦地挥手道：“行行行，你们赶紧走，我眼不见为净！” 最终，还是媳妇心疼我，临走前抱着我亲了一口，一边拍了拍我的背算是帮我顺了顺气，一边说道：“自己在家乖。” 凑近她耳边，我轻声说道：“早上那个称呼的事儿我可没忘啊。” “切！德性！”拍了我一下，秦莉娇柔妩媚地白了我一眼道：“知道了！等我明天晚上回来的。” 呵呵一笑，当我又在她脸上亲了一口的时候，门口传来楚佳赟的催促声音道：“要不你俩在家腻歪吧，我跟小婕去好了。” “来了来了，就你事儿多！”应了一句，秦莉从我手上接过一个包，换鞋出门。 关上门的一刹那，短暂的低落瞬间被快乐的气息所覆盖。 从冰箱里拿了罐啤酒，打开游戏机和电视，愉快的周末单身生活开始了！ …… 昨天晚上，满打满算，秦莉给我发了三条消息，第一条，告诉我她们到许婕家了，她上楼跟小阿姨小姨父打了招呼；第二条，她们到楚佳赟家了；紧接着第三条，楚佳赟家里的地址，让我明天中午赶得及就去吃饭，如果有事，那就下午自己过去。 不过早上起来之后，看她们的朋友圈倒是挺热闹。因为秦莉、许婕还有楚佳赟，各自发了一条。 内容图片都一致：三杯红酒，三位佳人，秉烛夜谈。 下面是三个人的合照，还有三人举着杯子的照片。 我估计许婕的朋友圈应该是炸了，毕竟只要不瞎，就能认出她边上贴着的，是不施粉黛的楚佳赟。 而且不是我王婆卖瓜，我家许婕这颜值，在楚佳赟和秦莉中间，也算是非常抗打的。虽不至于到楚佳赟这种倾国倾城，也不至于道秦莉这种沉鱼落雁，但闭月羞花的少女感，在她身上还是能很好体现的。尤其是她身上那套helloKitty的睡衣，更是把她衬得娇小可爱。 就连蒋婷都在楚佳赟的朋友圈下面问许婕是谁，怎么这么可爱。 待秦莉解释了一下之后，她还调侃道：哟！那刘畅呢？ 楚佳赟回了四个道：独守空闺！ 蒋婷：那你们下次记得叫上我，让他和我家那位凑一对。 秦莉：这个可以有！ 蒋婷：顺便问问妹妹，她考虑出道吗？ 秦莉：问了，她让你问她哥。 蒋婷：哈！那算了，一般有这种颜值妹妹的哥哥，是不可能同意让妹妹出道的。 楚佳赟：呵！男人！ 看到这里，我不禁想吐槽，蒋婷说的有什么问题？我妹这么好看，怎么可能让她出去给别人看？而且她自己也没这方面想法，你这乱开什么地图炮？ 算了算了，眼不见为净！ 收起手机起床，把自己捯饬妥当，我驱车赶往特殊学校。 到了地方之后，也没见到陈依依，所以我只能兀自轻车熟路地接受了指派的任务，开始了今天打扫卫生，搬运东西的工作。 劳动的过程倒是看到陈依依了，但整个过程因为分工的关系，我也没机会过去跟她打个招呼。而且我看她也是一个人，了不起跟几个熟面孔一起说几句话。 直到临近中午，所有工作都结束之后，我才得空来到陈依依身边问道：“咋就你一个？传说中的神秘人物呢？” 斜了我一眼，陈依依嗤笑道：“我都没急，你急什么？” 嘿嘿一笑，我调侃道：“那这算是承认一会儿要见的是你男朋友咯？” “还不是男朋友。” “还不是？！”我惊讶道：“这都多久了？！” “很久吗？”假意想了想，陈依依傲娇道：“好像也没多久吧。” “行行行，你是女神，你有主动权，你说了算。”应承了一句，我接着问道：“那他人呢？一会儿来接你？” “嗯，说是快到了。”应了一句，陈依依忽然想起来道：“哦对了，你跟楚佳赟那新公司入股的事情，我昨天找他们都聊过了。” “哦？怎么说？” 轻笑一声，陈依依也没卖关子，直说道：“总共二十万，如果你不找丁可人，那我、孙杰、袁晓还有老贺就一人五万，找她的话，那就一人四万。” “哈！你们还考虑得挺周到。” 点了点头，陈依依理所当然道：“老板带我们发财，那我们肯定要投桃报李，替老板着想咯。” 沉吟片刻，我如实说道：“我本意其实是不想找她的，因为她的情况你也知道，跟你们所有人都不同。而且这星期经过你们对她的重新包装，她直播间打赏的数据想必你也看到了，所以以她现在赚钱的速度……我估计等一年半载之后套现的那点钱，她也看不上。” 实话实说，其实从周四那天开始，袁晓、老贺就已经带着人去丁可人家里捣腾过了。 从直播间的设备，到布置，再到丁可人的装扮造型，还有互动的话术等等等等，全方位立体式地给包括丁可人在内的三人进行了打造和升级。 要不说找袁晓是找对了呢，有他牵头这么一顿操作之后，外加老贺的设备加持，效果可以说是立竿见影的。 可能丁可人还相对好一些，因为本来关注她的人就不少。 但戴蕊和于安安这边，就可以说是跟之前天差地别。 再结合当下爆款的元素，给几人重新拍了几条视频上传并且投了推广之后，各个平台的粉丝数量以及直播间的人数，都有了爆炸式的增长。 尤其是戴蕊，原本看她的视频只需要带耳朵就行的，因为她的专长是小提琴演奏，但现在，在服装、灯光、转场乃至特效的加成下，光带耳朵可不行，还得看人，看颜值，看身材、体会那种意境！ 所以这两天功夫，光粉丝她就涨了二三十万，根据群里的反馈，昨天晚上一场五个小时的直播，戴蕊总共赚了两万多。 平均一个小时四千。 于安安相对差一点，但平均下来一个小时也有个三千左右的样子。 至于丁可人……昨天一天，她直播了六个多小时将近七个小时，打赏收入五万，平均一个小时八千。 当然了，这里面有一些袁晓安排的托，甚至还投入了一些资金进去，但落实到每个人头上，投入的资金也就占到她们总收入的最多三成，而且这些钱也都是会回来的。 所以照这个势头下去，不出意外的话，戴蕊和于安安一年赚个百八十万不成问题，至于丁可人……借着之后奚芸项目的东风，她一年挣个上千万可能都是保守估计。 所以我这买股份的钱…… 但我也理解陈依依说的，毕竟现在大家都在同一个公司，我这样拉着其他人投资新公司不知会她，确实有点公然孤立她的意思。 所以感叹了刚才一句之后，我便点头道：“那我明白了，等过完周末，我打个电话问问她。” 又闲聊了一会儿，也没让我们等多久，不出10分钟的样子，就看到一辆颇为低调的黑色沃尔沃c60开到了不远处停下。 瞥了眼陈依依的反应，我知道，这是正主到了。 待一个一身西装革履，收拾得干净利落的年轻人满面春风地推门下车，我才开口对身边的陈依依说道：“嗯……一表人才，挺好的。” “切！要你说？”吐槽了一句，陈依依迈开步子迎了上去。见状，我也抬腿跟了上去。 来到那人面前，陈依依介绍我俩道：“刘畅，我老板，这是夏明轩，我……朋友……” “哈！男朋友就男朋友，还朋友，你做作不做作？”吐槽了一句，我笑着朝夏明轩伸出手道：“你好，刘畅！” 握了握手，夏明轩笑道：“刘总您好，久仰大名了。”打了声招呼，他有些不太好意思地说道：“虽然这么说很冒昧，但本着尊重依依的原则，我还是要解释一句，我目前还不是她的男朋友。” “哈！你看看你把人家给吓的。”瞥了陈依依一眼，我对夏明轩道：“我们陈总比较矫情，你多担待。但话又说回来，作为男人，咱虽然尊重女性，不能主动惹事，但也绝对不能怕事，你说对不对？这么着，以后她要是欺负你，你告诉我，我扣她工资替你报仇！” “切！无聊！” 呵呵笑着无视了陈依依的娇羞，夏明轩开口邀请道：“那刘总，正好饭点了，一起吃个便饭吧？” 摆了摆手，我很有眼力见地拒绝道：“不了，看得出来，你俩处在关键时期。我就不横插一脚做这个电灯泡了。” 话音刚落，陈依依就在一边看似揶揄夏明轩，实则调侃我道：“早就跟你说我们刘总贵人事忙，不可能去吃你这顿饭的，你还不信。人家现在心里想的，十有九十是自己的女朋友和妹妹在大明星家里吃得饱不饱，穿得暖不暖。” 苦笑一声，我对夏明轩说道：“大哥，您受累，赶紧收了这个妖孽吧，我是真吃不消她。” “哈哈，那行吧，下次有机会，刘总务必赏光。” 第602章 我的眼里只有你 挥别了看上去还挺不错的夏明轩，以及临上车还不忘朝我甩我白眼的陈依依。我下意识看了看自己的右手，嗯，好像也没什么问题嘛。 跟人握手一点感觉也没有。 所以这再次印证了，前两天的问题，纯粹是吓出来的，这个结论。 至于一会儿要去楚佳赟家，心态已经颇为放松的我，也觉得根本不算事儿。 出发前，我给秦莉发了条消息，说我没吃午饭，问她们那儿有什么好吃的。 结果可好，秦莉直接回了条语音道：“我们中午吃的色拉，你过来的话，我给你叫个外卖随便对付对付，留着肚子晚上吃海鲜大餐。” 轻笑一声，我回了一个“谢谢老板”的表情之后，我按照秦莉昨晚给的地址设置了导航，准备过去见识见识传说中女明星的豪宅。 楚佳赟的豪宅位于陆家嘴附近，是一个极为高端的楼盘——中粮海景壹号。 均价多少我不知道，但我知道的是，当年一个电视剧里，钟汉良饰演的男主所住的地方，就是在这里取的景。 到了地方，在地库停好车，在下来接我的小悦的带领下，我再一次见识到了钞票的好处。 这是一套建筑面积340多平米的豪宅，虽然算不上大平层，但也绝对属于小平层了。 四室三厅四卫的格局，其中一个房间还被改成了仓库，原因是楚佳赟的衣帽间不够堆她的衣服…… 另有两间客房，昨晚秦莉和许婕就是睡的那里。 大致扫了房子一圈，我在客厅坐下之后，不吝艳羡地说道：“啧啧啧，女明星的家真的不一般。” 哈哈一笑，楚佳赟说道：“我也很喜欢这里，但很可惜，这房子不是我的，是公司的。” “啊？” “啊什么？你知道这里房子多少钱一平米吗？15万！比汤臣一品都贵！这里340多平，一套房子五千多万！我哪里有这么多钱？” “贷款啊，你一年几百万收入呢，几千万肯定能贷出来。”我不假思索地答道。 “大哥，就算我首付1000万，贷4000万，不说能不能贷出来，就算能，那未来就还8000万，30年，一年还将近300万，万一我中间出个什么岔子，这种房子，想卖都不一定卖得出去！” 听楚佳赟如数家珍地算了这么一笔账，我点头道：“嗯……要是这么算的话，自己买确实不太合适。” 耸了耸肩，楚佳赟说道：“对啊，现在公司给我住，还不花钱，何乐而不为呢？”顿了顿，她继续说道：“等之后咱们公司赚了钱，我就去买套小一点的别墅。” “哈！这个想法倒是跟我不谋而合。” “那到时候咱们做邻居呗？” “做不做邻居先不说，你能不能先让我这个客人把午饭吃了？我饿死了。” “哦对对对，你的外卖在厨房，我去给你拿。” 带楚佳赟起身去了厨房，秦莉轻声问我道：“没什么不舒服吧？” 听她这么一问，我才反应过来道：“嘿！你不说我都没意识到，完全没有任何不适应。” 闻言，秦莉松了口气道：“那就好。” “哥，你怎么了？”听到我俩这番对话，许婕好奇问道。 呵呵一笑，我半开玩笑道：“我跟楚佳赟命里犯冲，她不能近我身，不然我容易全身筋脉尽断而死。” “哈！扯吧你就！”翻了个白眼，许婕没好气道：“你什么情况昨天晚上嫂子和佳赟姐就告诉我了，你还在这儿跟我装。” 愣了愣，我无奈道：“既然你知道了，那就应该知道，我刚刚说的并没有什么毛病。说实话，原本我对过来还挺抵触的……但真来了，好像也没感觉到有什么问题。所以就是我刚刚说的，我的问题就出在楚佳赟这个人身上，她不能近我身……” “不然你就容易全身筋脉尽断而死对吧？！”没好气地接着我的话继续说了一句，楚佳赟把外卖盒往桌上一扔，咬牙切齿地说道：“等哪天秦莉不要你了，我就让你体验体验这种滋味！看看到时候你会不会跟电视上演的那样，七窍流血！” 一边拆外卖，我一边好笑道：“那你可考虑清楚了，万一我到时候崩得你一身血，你这谋杀的罪名可就逃不掉了。”指了指秦莉和许婕，我接着说道：“她俩……哦，还有小悦都可以证明，你今天扬言要知我于死地。” 听我提到自己，在边上看手机的小悦头都没抬地撇嘴道：“幼稚！” “哈哈！你看，被小悦怼了吧！” 楚佳赟这幸灾乐祸的话音刚落，小悦立刻又补充道：“你也没好到哪里去。” “哈哈！彼此彼此。” …… 趁着我吃饭的功夫，秦莉八卦道：“所以你今天见着陈依依的男朋友了？” “嗯，见到了。” “哟！怎么样？”楚佳赟也加入了八卦的行列道。 “挺好的，一表人才，文质彬彬，谈吐举止都很得体。起码外表看上去，跟陈依依挺配的。而且看得出来，他很喜欢陈依依。” “评价这么高？”楚佳赟惊讶道。 想了想，我抬头看向楚佳赟道：“起码第一影响挺不错的，至于人品……这我也没法判断。而且说句实话，看着她俩上车离开的时候，我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沉吟片刻，楚佳赟点头道：“嗯，我可以想象。”顿了顿她又补充道：“但我觉得，你现在这心态，更像是把烫手山芋给送出去了。” “哈！这话没毛病。” 话音刚落，身边就传来一股寒意道：“呵呵，那也就是说，你知道她对你还有好感咯？” “哈哈！怼得漂亮！” 无视了挑事的楚佳赟，我看向秦莉语气诚恳地说道：“实话实说，虽然在你这儿没承认过，但之前我确实有点感觉。而且这事儿连你都能感受到，我又不傻，怎么可能感觉不到？只是最近这两个月，这种感觉明显就没有了。尤其是今天在她看到那人下车时候表现出来的样子，我非常确定，她也挺喜欢对方的。所以你可以放心了，人陈依依真的放下了。” “呵呵，观察这么仔细呢？” 对于秦莉这带着讽刺的问题，我轻笑道：“不仔细不行啊，万一你怀疑她这是找个托过来演场戏的怎么办？” “切！要演戏也是你跟她合起伙来演！我又不在现场，还不是你说什么是什么？” 闻言，我失笑道：“你这就是抬杠了。” “我就抬杠了，怎么样？” “哎呀，嫂子！你就放过我哥吧。”此时，许婕站出来替我说话道，“我哥既然能坦然说出来，就说明他心里坦荡。不然的话，他压根就没必要跟你提这事儿。你说是不是，哥？” “对对对，怪我考虑不周，我今天应该拿手机把她俩见面的画面拍下来……不对，应该直接跟你视频，给你现场直播。” “切！你们兄妹俩一搭一唱，配合得倒是挺好。”没好气地吐槽了一句，秦莉转头问我道：“那我问你个问题，你老实回答我。” “你问。” “你心里有没有过一丝失落？” 想了想，我摇头道：“这个真没有。”见秦莉瞪起眼睛，我马上补充道：“主要是那人跟我握了手，完了我一点不舒服的感觉都没有，所以后来除了跟他寒暄以外，我主要就在想，我这好像没什么事情。” “呵！那你现在想！” 看着今天在这么些人面前，莫名有些无理取闹的秦莉，我无奈哄她道：“不是，我有你在，还失落个毛线啊！？前女友都找到现男友了，跟我也算是彻底划清了界限。而且刚刚楚佳赟都说了，我现在算是彻底把烫手山芋送出去了。这是高兴都来不及的事情，我失落个什么劲你说？” 待我说完这些，见秦莉傲娇地“哼”了一声，我知道这个时候应该上手了。 于是乎，不管楚佳赟、许婕还有小悦在场，我搂过秦莉，对着她的嘴就狠狠地亲了一口。 顺理成章地，四周立刻爆发出一阵“凄厉”的惨呼声，“哎哟哟！！！我这钛合金的狗眼啊！” “哎呀！哥！你怎么这样呢！” 好不容易推开我，秦莉红着脸嗔怪道：“这么多人呢！你也不注意一点……” “哪有人？哪里有人？！我的眼里只有你，你不知道吗？” 第603章 你觉得……我能同意吗？ 目睹了我这种睁眼说瞎话的行径，楚佳赟翻了个大大的白眼道：“好了好了，某些人你也别作了。人家刘总高低也是有身份的人，在你面前秀这出，我看得都替他尴尬。” “不！我不尴尬，我一点都不尴尬，这叫真情流露！” “哈！对不起！打扰了！”说着，楚佳赟指了指身后道：“要不你俩去我背后右手边的那个房间解决一下需求再说？” 闻言，秦莉满脸通红地指责她道：“楚佳赟！你胡说什么呢你？！” “我没胡说啊。”耸了耸肩，楚佳赟揶揄道：“你作半天，不就是求关注，求体贴，求哄，求……那啥嘛？” “哎呀！佳赟姐，你好污啊！”一边的许婕很是配合地捂脸扭捏道。 “要死了！你们两个！” 一把拉住起身准备暴走的秦莉，搂着她的腰，我一脸无所谓地说道：“要不咱回家？留这群单身狗在这儿独自美丽呗？” “走吧走吧，本来还想下午把张铭叫来跟你聊聊之后找演员的事情……既然你要走，那就走呗。” 听楚佳赟这么一说，我立刻收起玩笑，好整以暇地问道：“张铭？你经纪人？” “对啊，他在圈子里混了这么多年，手上有很多好资源的。而且演员这种事，可遇不可求。之前陈依依找我问过我的学弟学妹，但没毕业的那批，优秀的肯定不会搭理咱们，剩下一般的，我觉得也没几个合适的，毕竟现在能杀出重围考进我们学校表演系的，哪个不是家里不差钱，自己眼高盖顶的？最关键的是，我们也给不出太好的条件跟他们签约，至于画大饼谈什么乐果……现在的小朋友，根本不吃你这套。”顿了顿，楚佳赟接着说道，“至于已经毕业的那批，能签约的早就已经签约公司了。有几个没入这行的，我最近也打听了，基本上意愿都不大，而且人家家里也不缺钱，所以当初没入行，现在就没打算再出来抛头露脸，搞什么高不成低不就的短剧。后来我无意间跟张铭提了这事儿，本意是想看看他能帮忙找一找合适的、非科班出身的潜力股。” “那他怎么说？” “这个就是我接下去要说的重点，”调整了一下姿势，楚佳赟郑重其事地说道，“以前我一直不知道，但张铭告诉我，如果以后公司要从事演出经济活动，也就是我们公司要签约艺人出去接商单，那公司至少要有三名或以上的专职演出经纪人，不然就是违法。” “还有这种规定？！” 耸了耸肩，楚佳赟说道：“所以我们现在很需要张铭的帮助，不然我们这公司可能都弄不起来。” “所以你的意思是，让他推荐三个专职的经纪人？” “或者也可以让公司员工去考经纪人证。”答了一句，楚佳赟耸肩道：“这个考试虽然不难，但每年只有两次统一考试，一次6月，一次11月。” 闻言，我松口气道：“那还好，还有两个月。” 轻笑一声，楚佳赟说道：“但报名时间是3月和9月，也就是说，6月份那场……现在已经来不及了。” “呃……那也就是说，现在只能找现成的经纪人了呗？” “嗯，所以一方面，我们需要张铭帮忙，另一方面，我这儿有个现成的经纪人推荐给你。” “谁啊？” 嘿嘿一笑，楚佳赟朝边上努了努嘴道：“我家小悦。” “啊？小悦有经纪人证？！” 话音刚落，楚佳赟立刻怒目圆睁道：“干嘛？看不起我的人是怎么的？” “没有没有，我就是没想到。”刚忙摆手解释了一句，我看了眼在一边朝我笑的小悦，又问楚佳赟道：“但……小悦不是你的助理吗？” 点了点头，楚佳赟答道：“她跟了我也有两三年了，算是我个人请的助理。但这助理也不是什么有前途的工作，总不能一直就这么干下去，所以我去年就让她考了经纪人证。原本是想着等蒋婷姐的事儿尘埃落定之后，我找个机会让小悦挂靠到乐果。但现在既然情况有变，那就直接挂靠到新公司好了，反正过个一年半载她最终也是乐果的人。现在先在我们这儿锻炼一下，对以后也没什么坏处。” 下意识地看了眼小悦，见她没什么反应的样子，显然楚佳赟这个想法已经提前知会过她了，而且小悦应该也同意了。 “那……这样你不就没助理了吗？”我怔怔地说道。 “找个助理又不是什么难事，”无甚所谓的摆了摆手，楚佳赟满脸轻松地说道：“我又不是生活不能自理，当我助理也没那么高的要求。” 话音刚落，那边小悦就发出了一声，“呵呵……” 见状，楚佳赟立刻不爽道：“祝悦！！！你这鼻孔里出了两声气，是什么意思！？” 叹了口气，小悦开口道：“没什么，你的新助理我已经帮你物色好了，是我的发小。为人老实，话也不多，现在在广州那边的电子厂打工。等什么时候你新公司弄好了，我就让她过来，在我正式卸任你助理工作之前，我会带她一段时间，把你这边的事情跟她交接好了，我再走。” 听小悦这么一说，楚佳赟瞬间感动得不要不要的，“小悦……我……你怎么这么好？” 耸了耸肩，小悦风轻云淡地说道：“你是我姐，也是我老板，照顾好你是我应该做的。” 不等楚佳赟再说什么感动的话，小悦又补充道：“到时候她的差旅住宿，你记得给报销一下。” 一句话，让楚佳赟瞬间破功，“切！知道了知道了！你这人真没劲，我才刚感动一下，就被你给破坏了。” “人刘总不都已经说过了吗，你这感情来得快去得也快，我习惯了。” 不是，你讽刺你姐兼老板你就讽刺，干嘛要带上我？于是我接话道：“小悦，你这就不地道了，你想调侃楚佳赟扯上我做什么？” 看了我一眼，小悦理所当然地说道：“因为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啊，只不过她不承认而已。”想了想，似乎是怕自己这话不够说服力，小悦又补充道：“就好像当初那个金瑜飞，当初我就觉得这人不怎么靠谱，甚至还劝过她别太草率，但她不听，还把我说一顿。结果你看，稍有风吹草动，人家立马就翻脸不认人了。原本我还以为她会难过一阵，但没想到，那天打完分手电话，她前后也就掉了那么几滴眼泪，然后最多不出两个小时，就跟没事人一样，该吃吃该喝喝该睡睡。这不就是你说的，来得快，去得也快吗？” 哇塞！惊天大八卦啊！ 几乎跟我的反应没有，秦莉和许婕全部都瞪着眼睛长大嘴巴，看向楚佳赟。 “佳赟姐！你厉害啊！这么拿得起放得下？！”许婕佩服道。 “嗯！确实！”秦莉深以为然地说道。 听了这两位的夸赞，原本表情青一阵白一阵的楚佳赟，瞬间抬手指了指我和小悦，满血复活道：“你看看你们俩，会不会说话？还是小婕说的好，我这叫拿得起放得下！”顿了顿，她一脸嫌弃地撇嘴道：“什么来得快，去得快！没文化，真可怕。” 看着楚佳赟嘲讽我俩的样子，我挑起眉毛看向小悦道：“小悦，你看我换一种解释对不对啊……就是你姐这情况吧……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其实她对人家也没什么感情，玩一玩也就罢了。所以才这么无所谓，恢复得也快。” 歪头琢磨了一会儿，小悦忽然说道：“刘总，你这么说，让我想到一句话。” “什么？” “最了解你的，往往是你的敌人。” 大笑一声，我摆手纠正她道：“哈！别这么说，我跟楚佳赟算不上敌人，充其量算是仇人。” “那……冤家？” “嗯……这么形容应该差不多！” 终于，楚佳赟忍不住喊道：“你俩够了！讽刺我还讽刺上瘾了是吧？！” “你别激动。”安抚了一句，我信誓旦旦地说道：“我这马上就要跟小悦成为同事了，咱俩总得多沟通沟通，增进一下互相的了解吧？这种情况，最容易聊的是什么？当然是你这个我们共同认识的人了。”说完这句，我指了指桌上已经快凉透的外卖道：“有什么话你先放一放，让我把东西吃完再说行不行？” 深吸了一口气，楚佳赟忽然转头看向许婕道：“小婕，你大哥电话多少？” “啊？你……要我大哥电话做什么？”许婕愣了愣问道。 指了指我，楚佳赟解释道：“他不是怕你大哥吗？我要给你们大哥打电话投诉刘畅！” 怔怔地看着楚佳赟，许婕弱弱地问道：“那……我能问问你具体要怎么投诉吗？” 嗤笑一声，楚佳赟答道：“哈！当然是告诉你大哥他给你安排工作啦！” “噗……”此话出口，我直接喷了……赶忙接过秦莉递过来的纸擦了擦，我抬手抱歉道：“对不起对不起，你们继续……” 话音刚落，就听许婕嘴角抽搐着，一脸尴尬地答道：“这个……佳赟姐，你这么说……不是把我也一起卖了吗？你觉得……我能同意吗？” “哎……”一边的小悦忽然叹了口气，有些看不下去道：“许婕啊……我和你哥刚刚的话你没听到吗？都说了，她这感情来得快去得也快，你就多余理她……” “啊！！！祝小悦！！！！” 第604章 资本新贵 笑闹过后没多久，张铭如约而至。 趁着我、张铭还有楚佳赟三人要聊正事的功夫，小悦带着秦莉许婕去外面采购今天晚上海鲜大餐所需要的食材。 “刘总，我这边有几份材料你先看看。” 张铭明显有备而来。 这是几份经纪人的介绍资料，都是相对年轻的经纪人，年龄都没超过35岁。 同时，还附带了他们各自手上几个艺人的照片和简单履历。说是艺人，其实也就是一些拍过几个广告片或者宣传片的演员或者模特，而且全部都是没有签约过公司的兼职。 这点张铭也特意强调了，因为签约艺人是公司的财产，经纪人属于公司员工，员工离职没问题，但不能夹带公司财产，除非你出钱把这些财产给买下来，那你随便带。 但我们现在的情况，不可能支付这些签约艺人的违约金，也完全没有这个必要。 所以张铭带来的材料里，都是一些有些潜力，但却没有签过公司的人。 简单扫了一眼，放下材料，我看着张铭苦笑道：“哥，你给我看这个我也没什么概念，演员还是模特，哪个有潜力哪个合适我们的要求，这事儿你是专业的，给我看，我就看个长相，纯粹个人好恶。至于经纪人，只要条件合适，我这里肯定没问题。所以总结起来就是一句话，你说谁就是谁。”想了想，我指了指楚佳赟道：“哦，这事儿应该以她的意见为准，她也是老板，这事儿她说了算。” 不等张铭接话，楚佳赟当先笑盈盈地说道：“这么信任我？” 闻言，我失笑道：“本来这事儿就是想麻烦你的，现在既然你入股了公司，那专业的人肯定要做专业的事，对于选角这种事儿，我不掺和，也不想掺和。” 呵呵一笑，楚佳赟点头道：“那行，这事儿我就和老张商量着办了。” 同样点了点头，张铭又从包里拿出几份文件道：“这个是高总特地交代我让我带过来的。” 探头看了一眼，发现都是剧本。 见我没拿起来的意思，楚佳赟失笑道：“不是，选角你不管也就算了，这连选剧本不会你也不管吧？” “对啊！”理所当然地应了一句，我反问道：“这难道不是陈依依还有她的编剧团队的事情吗？”顿了顿，我补充道：“我就一个要求，以秦莉之前的贸易公司为背景，植入他们公司产品和元素的职场剧，毕竟她花了30万做冠名，这方面必须照顾到。至于其他的，就是陈依依的事情了。” “行！你是老板，你说得都对。” 看着楚佳赟一副被我噎到的表情，我疑惑道：“我说错什么了吗？” “没有，”否认了一句，楚佳赟纠结道：“就是……一下被你的老板气场给震到了。” 翻了个白眼，我无视她这番无聊的话道：“张哥，本来这事儿我是准备过段时间再问的，但既然你今天剧本来了，那正好我在这里直接问问你。” “刘总你说。” 组织了一下语言，我开口道：“就是我对想要做的短剧这事儿吧，有一些自己的想法……” 于是乎，我把关于自己想做一个带有强互动性质的短剧账号的想法给面前二人做了一个大致的介绍。 说完之后，我总结道：“所以在我的认知里，你们乐果的绝大部分剧本，应该都是普遍意义上，电视或者电影的剧本。而如果我想做这种形式的账号，那你们所提供的剧本，可能就要面临很大幅度的改动。甚至……我都不确定有改动的可能。所以之前我就跟你们高总提过，对于你们所以提供剧本我并不是特别看重。”顿了顿，我又解释道：“当然，我说的不看重，不是说你们的剧本不好，只是不一定合适我的想法。” “明白，明白！”点了点头，张铭沉吟道：“根据你刚刚所说的想法，我觉得你好像更想做一种类似情景剧的东西，到不是说场景方面类似情景剧，而是在跟观众互动的层面，我是不是可以这么理解？” 想了想，我回答道：“有点类似，但也不尽然。毕竟情景剧注重的是观众的反应，而不是由观众去决定剧情的走向。” “理解，只不过在我看来，如果要让观众参与到剧情方向的决策上来的话，从操作层面来看，情景剧会相对容易一点，因为场景就那么一两个，想要调头很容易。” “确实。”此时，楚佳赟接过话茬道：“而且情景剧的形式，更容易让观众聚焦到人物关系以及剧情本身上面，要引导观众的话，也相对比较简单。比如同样是剧情推动到男女生要表白的时候，情景剧基本上只要考虑是不是要做表白这件事就可以了，不需要考虑地点之类的很多外在问题。但正常剧集，同样是表白，为了营造气氛，还要考虑表白的地点是诗情画意的地方，还是有回忆的场景；现场的布置，是简单就好，还是要浪漫温馨；时间上是黄昏还是夜晚，再结合当时男女主的情绪……等等等等反正麻烦的很。” “这方面你俩都是专业的，我也认为你们说的都很有道理。”赞同一句，我指了指桌上的剧本道：“如果形式上是情景剧的话，那这些剧本……” 苦笑一声，张铭说道：“那基本上都没什么用了……”顿了顿，他继续说道：“不过不要紧，反正你的需求我知道了，回去之后我问问公司的人，看看有没有贴近你要求的本子。有的话，我让他们拿来给你。” “反正你看吧，我个人觉得也不必定就非要框死在情景剧上。毕竟我们是短剧，一集也就2-3分钟，人员什么也不会很多。真要有一两个大场景，也不是负担不起。” 正事聊完之后，自然就进入了闲聊的阶段。 在之后的一个多小时里，因为张铭对短视频也很感兴趣，外加他也了解了一些我们公司现在所做的事情，尤其是消防和公益这两个，对自己管理的艺人楚佳赟有正面积极作用的项目，所以我们的话题也就围绕着这两个项目展开。 作为蒋婷的前经纪人，能把蒋婷的事业运作到这等高度，八面玲珑那是标准配置。 所以这一路的谈话进行的非常融洽，而且坦白说，跟朱泱荣、谷韵芝这种大佬不同，张铭并不是位于金字塔顶端的人物，所以从他身上，我看到了很多在他这个年纪，这个位置，所需要具备的圆滑乃至世故。 对于大佬而言，他们要做的是把控事情的方向，提纲挈领偶尔提点一下是他们的工作。 但张铭不同，我很明显地感觉到，他对于一件事情的领悟力、分析判断能力，都非常出色。往往我说一个开头，他就能大致推断出我这么做的目的，以及能达到的效果。 执行力更不用说了，听楚佳赟说，她只是跟张铭提过一回找经纪人这事，今天过来也不过是想听取一下他的意见而已。但他却准备了好几个人的资料，甚至连相关的艺人都已经筛选出来了。由此可见，他提前很久就已经做好了功课。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越发觉得张铭很厉害。尤其是在为人处世上，甩我不知道多少个等量级。 比如他告诉我，早些年蒋婷的事业刚有一些起色的时候，有不少资方打着投资的名义想占她便宜。 为此，张铭可是没少使劲浑身解数替蒋婷遮风挡雨，甚至他还调侃说，有一段时间自己都不敢出门。原因就是在某大佬宴请蒋婷的酒桌上，把已经不胜酒力醉倒的蒋婷强行拉走。大佬当时是没翻脸，甚至还客客气气地把他们送出了门。 但转天人家就直接取消了合作，甚至还放出风声，说要收拾蒋婷和他这个经纪人。 最后还是高瞻出面，才摆平的这件事。 当然了，他也调侃说，最近这几年对于演员，尤其是女演员来说，这些狗屁倒灶的事情少了很多，风气比以前可是好了不少。究其原因，从宏观的角度来说，因为大环境的关系，早年那些投资影视剧，主要目的就是为了泡女明星的暴发户，逐渐都淡出了视野。 取而代之的，则是很多从互联网行业发家的资本新贵。 即使中间也有个别人发出过这方面暗示，但都算含蓄，这边委婉拒绝之后，他们也不会太放在心上。毕竟这帮人都受过高等教育，年纪普遍也不大，身边从来都不会缺女人。 所以通常情况下，稍微周旋之后，这种事儿也就过去了。 只是用张铭的话说，这几年苦的是导演，因为早年那些暴发户虽然喜欢调戏女演员，但对片子怎么拍，他们完全不管不问。 但现在这些互联网新贵可完全相反，一个个都是有知识，有文化，有想法的，调戏女演员的事儿他们不怎么做，甚至不屑于做，但对影片的拍摄要求，却多了不少意见和想法。 第605章 活脱脱一个大情种人设 聊得差不多的时候，秦莉她们几个也提着大包小包回来了。 听到声音，我和张铭很自然地起身去门口帮忙提东西，但抬眼望去，也不知道为什么，原本应该有说有笑的几个人有一个算一个，脸色都不怎么好看。尤其是为首的小悦，脸上更是阴郁地都快滴出水了。 “怎么了这是？”一起跟过来的楚佳赟疑惑道：“你们吵架了？” 点了点头，小悦当先说道：“是吵架了，只不过我们几个，而是我跟别人。” “别人？谁啊？”楚佳赟接着问道。 把东西递给张铭，弯腰换鞋的小悦冷笑道：“呵呵，一个你做梦都想不到的人。” 听她这么说，我从秦莉和许婕手上接过东西之后低声问她俩道：“谁啊？” 这俩人看了看小悦，见后者完全没有要开口解释的意思，于是冲着我们其余三个吃瓜群众异口同声地说道：“金瑜飞。” “我靠！他？！”震惊到连粗口都爆出来的楚佳赟登时怒道：“他来做什么？！不对！他竟然还有脸来？！他跟你说什么了？！” 闻言，小悦阴阳怪气地说道：“他说，知道你最近在家休息。正好趁着这几天在上海有个活动的空档，想过来看看你。没想到在楼下碰到我，知道你今天招待客人，就说不上来了。” “哈！你没让他滚蛋？别说今天有客人，没客人我也不欢迎他！” “我说了呀。”应了一句，小悦支吾道：“但他……但他说……” “他说什么了？” “他说……他明天还会来……” “哈！那就让他来，我不见他就是。” “但……他还说……” “不是！小悦，你有什么话不能一口气说完？！” 见楚佳赟有些生气了，小悦赶紧调整语速，一口气说道：“他还说，如果你不见他，那以后只要他有空，他就天天来，就算被记者拍到也无所谓。” 小悦这话正好是在我和张铭去厨房放了东西之后说的，于是我下意识地看向秦莉，后者感受到我的眼神，和我对视一眼之后，点了点头带着调侃的语气说道：“活脱脱一个大情种人设。” 话音落下，一边的许婕也猛地点了好几下头。看那架势，好像很后悔没把当时的情况给拍下来。 “他……脑袋被驴踢了？！”楚佳赟有些不敢置信地问道。 “是不是被驴踢了我不知道，但我看他这个样子，并不像是在开玩笑。”小悦悠悠地说道。 “呃……那……”求助地看向一边蹙眉不语的张铭，楚佳赟问道：“张哥，我要怎么办？” 也没思考多久，张铭答道：“我先联系一下他的经纪人，看看他知不知道情况。”说罢，张铭掏出手机去阳台打电话。 得，这好好的一个下午，就被主人的糟心事给搞砸了。 趁着楚佳赟在哪发呆，小悦去厨房收拾东西的功夫，我拉过秦莉和许婕，在她俩耳边小声道：“那咱们现在咋整？是硬着头皮待下去，还是找个理由先走？” 纠结了一会儿，秦莉说道：“要走也得有理由啊……” “呃……就说……”看了眼许婕，我随口说道：“那就说小庄老师受伤了，我们要去医院探望？” “呸！你才受伤了！能不能积点口德？！”许婕立刻反击道。 “哈！小婕说得对，说你手疼都比说小庄老师靠谱。”秦莉落井下石道。 “你们在那儿嘀咕什么呢？”不等我接话，楚佳赟忽然开口问道。 “哦，我哥说他想编一个自己手疼的理由开溜。”许婕不假思索地就把我给卖了。 “你……” 刚说一个字，楚佳赟一反常态地用非常正常的语气说道：“没事的，你们就踏踏实实地留下来，该吃吃，该喝喝。而且东西都买来了，你们不吃我和小悦两个人，得吃到什么时候去？” 看了她一眼，我拍了拍秦莉和许婕肩膀担忧道：“她受的刺激好像不轻……” “嗯……好像是的。” “那你俩可看好她，别让她想不开。” 话音刚落，楚佳赟忽然怒道：“刘畅！你贱不贱？！非要我骂你你才舒坦？” “啊……”见状，我忽然松了口气道：“好了，恢复正常了。那我去厨房准备晚饭。你们聊吧。” 扔下这仨人，我来到厨房一边卷起袖子一边对小悦说道：“来吧，你的好友刘大厨上线了。我负责哪几个，你说。” “不用，请你们来吃饭，哪有让客人动手的道理？” “哈！那你让楚佳赟过来弄啊。” “呃……那我们还是出去吃来得实际一点。” “哈哈，所以说，既然你也不是主人，那就不要跟我客气。” “真没关系，我一个人可以的。” “不，你不可以。” “啊？” 抬手指了指外面客厅，我低声道：“有些话她们三个女人好说，我在那儿不方便。” “呵呵，没想到你还挺细心。” 耸了耸肩，我轻笑道：“要是张铭不来，我就是这里唯一一个男人，总得有点眼力见。” 简单分配了任务，在我专心收拾一只澳龙的时候，小悦忽然开口问我道：“所以你是真的不敢碰佳赟姐吗？” 看了她一眼，我故意叹口气道：“不是，如果你不是楚佳赟的助理，我都觉得你这话是在对我进行某种暗示。” 哈哈一笑，小悦说道：“你心思有点细腻过头了。” 开过了玩笑，我认真道：“起码截止昨天，我是真的不能跟她有任何肢体接触。打心眼里发怵的那种。” “截止昨天？那今天呢？”小悦抠字眼道。 “今天没试过。但刚刚进屋的时候，她带我逛了一圈，我并没有感觉什么不舒服。”想了想，我推测道：“反正这事儿就不能刻意去想，一想我这心里就容易犯嘀咕。如果不分散注意力的话，就有可能陷入恶性循环，然后……” “然后怎么样？” 思索片刻，我尽量描述道：“然后整个人就好像被一只很大的手给抓住，脑袋里一片空白的同时，恐惧感被无限放大。用秦莉的话说，这个时候我会陷入呆滞，脸色发白，眼神空洞，额头冒汗，手还会发抖。”耸了耸肩，我轻笑道：“但这些症状，我自己都意识不到。” “呃……抱歉，我不知道你这么严重。” 摆了摆手，我无甚所谓地说道：“没事。我刚刚都说了，这情况只要我不去刻意想它，就不会发生。而且这几天天天看到你佳赟姐，我也没出现这些症状。所以我个人觉得，我就是一时被吓出来的症状。你佳赟姐又不吃人，我只要调整心态，以平常心面对她，就不会有问题。”顿了顿，我半开玩笑道：“说不定下次再有机会跟她握手的时候，我就不会再犯怵了。” “嗯，那就好。”应了一句，小悦接着说道：“其实我觉得佳赟姐还是挺喜欢你的。” “wtF？！” “哈哈！不是那种喜欢，是作为朋友的那种。”解释了一句，小悦接着说道：“她本来也没几个朋友，男的就更少了。所以虽然我嘴上说你俩怼来怼去的很幼稚，但我心里知道，她这是喜欢……不对，是欣赏你的表现。” “呵呵，虽然你佳赟姐这人自私又自恋，还容易自命不凡得想当然。但总体上来说，她对朋友还是挺好的。我也挺愿意跟她成为朋友，毕竟能有个大明星朋友，说出去也很有面子不是嘛？” 忽然冷下脸，小悦看向我，面无表情地说道：“虽然你说的关于她的缺点我都承认，但你是不是能稍微考虑一下我的身份，直接说最后那句？” “哈哈哈！好的，我下次注意。” “切”了一声，小悦看了看依旧在阳台上打电话的张铭，有些担忧地说道：“也不知道张哥那里怎么样了……” “怎么？这个金瑜飞的事情很难搞？” 摇了摇头，小悦答道：“我也是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说不好。” 想了想，我问道：“那这个金瑜飞咖位高吗？或者这么问，跟楚佳赟比起来，他算是个什么水平的明星？” 对于这个问题，小悦不假思索地答道：“佳赟姐现在属于上升期，这几年之前几个所谓的花旦年纪也逐渐大了，后续年轻的小花里面，佳赟姐不论颜值还是演技，都属于名列前茅的。最近又因为你联系上了消防和公益这两条线，未来如果运作得当，跻身一线的概率还是非常高的。”顿了顿，小悦接着说道：“至于男演员这块，这几年冒出了很多无论颜值、演技甚至背景都在线的当红小生，他们几乎瓜分了绝大部分优质资源，所以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个金瑜飞……未来别说跻身一线了，就算是成为二线的概率都不是太大。” 听小悦说完，我沉吟道：“所以……按这个逻辑分析的话，这个金瑜飞今天闹这出……是想抱楚佳赟大腿？” 耸了耸肩，小悦颇为谨慎地说道：“这个真不好说。反正我肯定不相信，秦莉姐说的，他是个纯纯的情种这种话的。” “哈哈，她不都说了吗，那是人设。” 话音刚落，外面就传来了张铭打开阳台移门进屋的声音。 于是乎，我和小悦都把注意力投向了他。而巧合的是，张铭也把目光投向了我。 这一下让我心里一咯噔，随即，我就看张铭朝着我苦笑一声道：“刘总啊……我有一事相求……” 第606章 我不同意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楚佳赟激动道：“想都不要想！！！你让我跟刘畅炒绯闻都比这个现实！” 这是楚佳赟在听完张铭的介绍之后的反应。 时间回到几分钟前。 张铭在对我说出刚刚那句话之后，我便跟小悦打了声招呼，来到了客厅。 “说吧，要我帮什么忙？”接过秦莉递过来的茶杯，我喝了一口道。 没着急回答我的问题，张铭先开口介绍道：“我刚刚跟金瑜飞的经纪人联系了一下，也跟他说了一下金瑜飞刚刚的所作所为。他一开始是表现得非常吃惊的，说他并不知情。所以原本我还觉得这只是金瑜飞的个人行为，但他后面一句话就让我觉得……今天这事儿……完全是有预谋的……” “他说什么了？”我好奇问道。 苦笑一声，张铭看了我一眼道：“他说，佳赟是不是最近跟宣传部搭上线了……” 此话一出，我就知道这事儿复杂了。 在座的除了不知道具体情况的许婕，其余人有一个算一个，都不是傻子。 对于楚佳赟和张铭来说，虽然消防这项目我从头到尾都没跟他们提过到底是怎么来的，但这种事情摆明了就是有过硬关系的，不然也不可能会落到我头上，更不用说消防的人还这么好说话，一个电话什么都答应了。 而对于我和秦莉来说，这句话所包含的信息以及可能性可就多了。 第一，对方知道消防这个项目楚佳赟接了； 第二，他们甚至知道这个项目是经由宣传部介绍出来的； 第三，这件事情肯定不可能是从我们这里传出去的，因为就没几个人知道消防这事儿是卢虹这里介绍的，更何况，我们都不认识金瑜飞那里的人。所以也就是说，传出这事儿的人不是消防的就是宣传部的，如果是前者，那还相对好一点，毕竟我们的关系在宣传部，而且卢虹介绍的是消防里负责宣传口的一把手，所以就算折腾，也不至于会为难我们。但如果是宣传部里传出来的，那就有问题了，人家跟卢虹是什么关系？朋友？还是…… 第四，不论是哪里传出来的消息，既然金瑜飞那边能搭上线，那起码说明他们两边的关系肯定不差。所以如果那边开口，让我们给金瑜飞一个机会，让他插上一脚，我们也很难拒绝。 第五，算了……不乱分析了。 和秦莉对视一眼之后，我开口道：“张哥，有什么你就直说吧。” “好，”应了一声，张铭说道：“我跟他推来扯去的过程就不说了，反正对方大意是，他们知道这事儿之后想给金瑜飞也某个机会，在消防这边露个脸，但对方说这事儿他根本说不上话，如果他们想要参与，就只能自己去想办法。所以琢磨了半天之后，金瑜飞就打算自己出面问佳赟，但奈何佳赟把他的联系方式全拉黑了。于是……就有了刚刚那出。” 听张铭这么说完，我是大大地松了口气。还好，这事儿只是从消防口的一个知情人嘴里传出去的一个让他们蠢蠢欲动的消息而已。 但这事儿也算是给我敲了一个警钟，如今这个项目，用小悦刚刚的话说，就是标注的，可以归为优质资源的项目。 所以各方消息灵通人士，在得到这个信息之后，都会趋之若鹜。 今天是金瑜飞，说不定明天就是张瑜飞，李瑜飞了。 看来我得找个机会跟宋政委打个招呼，让他管好底下人的嘴，不然我这怎么受得了？ “所以，张哥是想让我去跟消防的人打个招呼，让他们叫金瑜飞消停点？” 闻言，张铭立刻摆手道：“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啊？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看看是不是能在宣传片里，给金瑜飞安排个角色，最好是个消防员能跟佳赟有点关系，比如兄妹父女之类……” 张铭这话还没说完，楚佳赟立刻跳起来反对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想都不要想！！！你让我跟刘畅炒绯闻都比这个现实！” 听楚佳赟这口不择言的话，我立刻怒道：“喂喂喂！我女朋友还坐在这儿呢！你是看不见还是不知道？！能不能说话的时候下巴托托牢？！” 见我真火了，张铭立刻赔笑道：“别激动别激动，佳赟这也是无心之失，你别往心里去。”说着，他又看向秦莉道：“秦总，抱歉抱歉，她不是这个意思。” 跟我的强烈反应完全不同，秦莉对此倒没什么所谓，只见她摆手大度道：“没事没事，佳赟就是这么一说而已。”顿了顿，秦莉又推了推我道：“她就是打个比方，你别上纲上线。” 闻言，我不服气道：“东西可以乱吃，话能乱说吗？” 看我这个反应，楚佳赟瓮声瓮气地说道：“我道歉，对不起！是我口不择言，好了吧？” “切”了一声，我不屑道：“少来！亏我第一反应还是想着找人让他别白费功夫，你就这么恩将仇报。” “我……” 刚说一个字，张铭就瞪眼制止她道：“行了行了，你闭嘴！老老实实听着！” 楚佳赟倒也听话，“哼”了一声之后，靠在从头到尾在一边没参与讨论的许婕的肩上，小声嘀咕了一句什么，在许婕娇笑了几声之后，便不再言语。 见她终于消停了，张铭尴尬地笑了笑，随后接着说道：“实话实话，金瑜飞的公司下半年有好些不错的资源，我听着有几个还是挺适合佳赟的。所以……” 轻笑一声，我接着他这话说下去道：“所以你就想把消防的事情当成一个交换？”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我知道，这个提议肯定打乱了现有的计划，所以你这边不论有什么要求，可以尽管提，只要我能满足的，我一定尽量满足。” 看着在那信誓旦旦，恨不能把真心掏出来给我的张铭，我失笑道：“张哥，你不用这样。实话实说，如果只是加个演员，对我来说其实并没有什么太大的障碍……” 不等我说完，张铭眼前一亮道：“那这么说，你答应了？！” 其实我是想直接拒绝的，但话还没说完，就被他给打断了。但碍于刚刚跟他聊的挺不错，所以我只能选择先用比较委婉的方式。 于是乎，我转头看了看眼睛都快要喷火的楚佳赟，轻笑着对张铭说道：“呵呵，我答不答应先不论。你得先看看我们的女主角是个什么态度，万一到时候她拒不配合，或者演不出角色要求的状态怎么办？我找谁哭去？” 闻言，张铭立刻保证道：“这你放心，她的工作我来做。现场要是因为她的问题出现任何问题，所有责任，我来承担。” “张铭！我还在这儿呢！你凭什么就这么保证？！” 对于楚佳赟的质问，张铭轻描淡写地问道：“那怎么着？你不演？” “呃……” 呵呵一笑，张铭得意洋洋地说道：“那不就得了。”顿了顿，他有笃定道：“而且你自诩一个专业演员，在这样一个简单的剧情里，你要是还能在现场出问题，那所有人看到的，可都是你的洋相。到时候传出去……” “行了！你别说了！”楚佳赟举手投降道，“我就是个任人摆布的小演员，人言轻微……” “这个……倒也不是这么说。”不等我开口，秦莉忽然接了一句，顿了顿，她悠悠地开口提醒楚佳赟道：“你呢，是我的闺蜜；我呢，是刘畅的女朋友；而刘畅呢，又是个‘耙耳朵’，所以……你要不要问问我对这事儿是个什么意见？” 这回换楚佳赟眼前一亮了，她立刻表情希冀地问道：“那你什么意见？” “我不同意啊。”轻笑着说了一句，秦莉看向张铭解释道：“第一，从客观层面来说，这是个有关消防的公益视频或者说短剧，重点是突出消防员的形象。但众所周知，佳赟跟这个金瑜飞有过一段，如果要是加上他，观众，尤其是她俩的粉丝，有极大概率把注意力放到两个人过去的事情上面。要是到时候舆论导向变成这样，那我们怎么跟有关部门交代？要是再上纲上线一点，这就是严重的意识形态问题。第二，今天来个金瑜飞，跟你们做个利益交换，我们就要加个人，改一下剧本，那以后再来个别人，再跟你们利益交换一下，我们是不是还要再加一个人？第三，佳赟是我闺蜜，让她不自在就是让我不自在，所以这事儿我不同意。” “嫂子威武！！！” “秦莉，我爱死你了！” 这俩人说完，就连在厨房的小悦都探头出来道：“秦莉姐！牛逼！” 第607章 这扶不上墙的东西！ 哈哈一笑，我对着张铭摊手道：“张哥，你也看到了，民心所向啊。”开了句玩笑，我看向表情尴尬的张铭认真道：“张哥，这事儿我刚刚其实还没来得及表态就被你给打断了。撇开闺蜜或者‘耙耳朵’之类的玩笑话，我相信你也明白，秦莉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尤其是楚佳赟和金瑜飞之间谈过恋爱这事儿，到时候要是真在网上闹出点什么动静，把好好的一个宣扬正能量的宣传片给带跑偏了……这责任真不是你我，或者金瑜飞能负得起的。” 沉吟片刻，张铭果断点头道：“明白了！这个问题是我刚才没有考虑到，如果打电话的时候就想到，我当时就拒绝他了。那我这就给那边打电话推掉他。” 想了想，我按住准备起身的张铭道：“你先等一等，让我先给消防的领导打个电话，探探他们的口风再说。毕竟现在我们不能确定，他们是不是有意要安排人进来。如果是的话，这事儿我们也不可能阻止，只是金瑜飞这个人是真不合适。” 话音刚落，楚佳赟忽然开口低声问道：“那……如果他们坚持呢？” 想了想，我安慰楚佳赟道：“实话说吧，这个项目是宣传部牵头做的，我们的关系也确实如金瑜飞的经纪人所说的，在宣传部。所以如果我们坚持用你，我不认为消防的人会连这点眼力见都没有。”顿了顿，我开玩笑道：“如果实在不行，咱就去宣传部门口拉横幅！搞静坐！示威！” 见楚佳赟依旧有些担忧，我示意秦莉道：“我先去给消防的领导打个电话，具体怎么回事儿，你看着跟他们说吧。” 话音刚落，楚佳赟立刻指了指刚刚她调侃我和秦莉的房间道：“你去那个房间打电话吧，昨天秦莉就睡的那间。” 翻了个白眼，我指了指阳台道：“那里也是个打电话的好地方，我还能趁着打电话的功夫抽根烟。” 拿了个水瓶，我来到阳台，一边点烟，一边拨通了宋政委的电话。 没响几声，电话接通，“小刘啊，有事儿？”宋政委的声音传来道。 闻言，我客气道：“没打扰到宋政委吧？” “没有没有，我今天周末我在家休息呢。说吧，什么事儿？” “那就好。”应了一句，我斟酌着问道：“有个事儿我想向您请教一下。” “不用这么客气，有事你直说。” “是这样，之前不是让蒋队长跟您提过楚佳赟想要参演咱们这次宣传片嘛。她的团队非常重视这件事，所以这会儿我们也正凑一块儿聊这件事。就想问问您，咱们上海消防这边有没有找过其他明星，来当这个消防形象大使。如果有的话，正好趁着这次机会也请人一起过来参演。” 听我说完，宋政委呵呵笑道：“小刘啊，请形象正面的明星来当消防形象大使呢，在消防系统确实有。但那是国家层面牵头办的事情，我们地方消防可没这么大权限正儿八经地去请什么大明星做这事情。”顿了顿，宋政委接着说道：“其实一些小地方倒是有过这种先例，比如某地出了个明星，那人家地方政府为了某些方面的考虑，可能会开这个口，对人家明星来说，也能落个支援家乡的好名头。但我们这是国际一线大城市，土生土长的大大小小明星、名人这么多，你说，我们请谁合适？所以我们一般不碰这种敏感的事情。” 听宋政委这么一说，我下意识接口道：“那楚佳赟……” 哈哈一笑，宋政委立刻撇清关系道：“诶！楚佳赟可不是我们请的，是你们找来的。再说了，她形象不错，又是个小姑娘，最重要的是，请她来这事儿，既不用我们花钱，又不用我们搭人情，这要是还不欢迎，那就是我们傻了。” 宋政委这番话，让我瞬间觉得，金瑜飞很有可能就是他这边安排人送过来的。 于是乎，我有些无奈地切入正题道：“宋政委，您要这么说我就明白了。但金瑜飞这事儿吧……” 只是还没等我说下去，宋政委就疑惑道：“啊？你等会儿，什么飞？” “金瑜飞。”我下意识地重复道。 “金瑜飞？金瑜飞是谁？” “呃……您不知道？” “我应该知道什么？” “呃……那可能是我误会您的意思了……”说着，我便把我这里碰到的情况给他做了介绍，待我说完，我不无尴尬地说道：“所以，我刚刚听您这意思，还以为您这儿有什么做经纪公司的朋友，想要给人家介绍资源呢……” 听后，宋政委失笑道：“你这不是想当然嘛！我要是有这方面门路，那天咱俩碰头的时候我就直接告诉你了。我哪里还至于在显峰告诉我，你们请了楚佳赟之后，去领导那儿邀了半天功。” “呃……那要是这么说的话……这事儿我就自己做主了啊？” 闻言，宋政委没好气道：“废话！本来这事情就是交给你们做的，你们要是决定请什么人，我们需要审核，但你们不请什么人，关我什么事？” “审核？那请楚佳赟的时候怎么没审？” “你要这么问的话，我就勉为其难告诉你一个小秘密。”轻笑一声，宋政委接着说道：“我们总队政委的女儿，是楚佳赟的粉丝。平时就没少听他念叨……” 啊……难怪刚刚宋政委说去领导那儿邀功…… 不等我多想，宋政委清了清嗓子暗示我道：“咳咳，所以到时候……” 回过神，我立刻拍胸脯保证道：“领导放心，到时候给小妹妹安排个角色什么的，完全没问题。到时候我提前跟您打招呼。” “哈哈哈！好好好！靠谱！” 听着宋政委爽朗的笑声，我内心叹息道：哎……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这该死的人情世故啊…… 不过这都是小事，还有一件大事我还没跟宋政委提呢，于是乎，我接着这个机会说道：“说到角色，我这儿还真有一个事情要跟您商量商量。” “怎么？你这儿又有什么明星要加盟？” “不是不是，一个楚佳赟我觉得已经够刺激了，再多，就有点喧宾夺主了。” “哦，那什么角色的事情要找我商量？” “关于咱们这个宣传片的男主角啊！”应了一句，我问宋政委道：“咱这个故事的大概情况，蒋队长回去之后有跟您汇报过吗？” “嗯，他大致跟我说了。我觉得是个不错的想法，尤其是听他说，你这里还有特殊学校，乃至公益基金的资源，我觉得这是个不错的思路。之前跟领导汇报的时候，领导也觉得，如果你们这个想法能落实，对提升我们消防的形象很有帮助。”顿了顿，宋政委提醒道：“所以原本你不找我，我明天也会联系你，想让你抓紧把方案搞出来，我们这边都等着看呢。” “没问题，下周我们的头等大事就是把这个方案做好。”做了保证，我接着说道：“既然您知道了我们想拍一个什么样的故事，那这男主角的人选……您觉得蒋队长怎么样？” “蒋显峰？” “对！就是他。”应了一句，我立刻解释道：“那天见到蒋队长的时候，我和我同事就觉得他不论是形象还是气质都非常符合我们的预期，甚至不瞒您说，整个故事的梗概，就是按照他的形象设计的。” “嗯……显峰的形象确实没有任何问题。但他这性格……” 听到宋政委的顾虑，我理解答道：“要的就是他这种忠厚老实，为人耿直的性格！您想啊，如果是一个看上去就特别圆滑，对人情世故又特别擅长的形象，那他还能做出在相亲当天，放着相亲对象不管不顾，跑去帮助别人，最终见到人姑娘，连解释都不解释一句这种事儿吗？” “照你这么说……好像也确实如此。” 闻言，我立刻欣喜道：“那您这是同意了？” “你们看得上他蒋显峰，是他蒋显峰的造化，我为什么不同意？”宋政委失笑着反问道。 既然如此，我立刻卖蒋队长道：“哎……您是不知道，这事儿蒋队长他不同意……” “啊？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不好意思，怕演不好呗。”吐槽了一句，我接着数落蒋队长道：“哪怕我再三保证，他就做他自己，本色出演，平时怎么样，到时候还怎么就行了。他还是不同意。” 顿了顿，我接着补充道：“宋政委，您是不知道，那天蒋队长到我们公司，往楚佳赟身边这么一站，就连楚佳赟都说蒋队长跟她挺般配。哦对了，他俩合照您看过没？没有？那我一会儿发给您，您看了就知道了。这蒋队长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多少人上赶着求这种机会都求不到呢！” 一口气把蒋队长吐槽了一个遍，果不其然，宋政委在我的循循善诱下直接就开骂道：“好他个蒋显峰！这扶不上墙的东西！老子好不容易给他争取个机会，他都不知道把握，真他奶奶的不是个东西！”顿了顿，宋政委气哼哼地说道：“行了，这事儿我知道了！明天……不对！我现在就打电话好好教育教育他！就先这样，有什么事情我再给你打电话！” 说着，宋政委直接把电话给挂了。 甚至临挂断的时候，我还听到他骂骂咧咧的声音。 呵呵一笑，我收起手机，暗道一声：蒋队长自求多福之后，便回到了客厅。 第608章 那就不是故事，是事故！ 一回屋，看着几个人纷纷向我投来殷切的目光，我顿时失笑道：“干嘛都这么看着我。” 翻了个白眼，许婕当先吐槽我道：“没看到都在等你呢？” 话音刚落，秦莉就关心道：“怎么样？” 白了许婕一眼，在她吐了吐舌头之后，我笑着跟几人把刚刚电话里的情况介绍了一遍。 待我说完，张铭当先起身道：“那行，我这就给那边打电话，把这事儿给推了。” 想了想，我还是给他留了些余地道：“张哥，话也别说太死。毕竟消防这边也不是不能接受多两个明星，但金瑜飞……确实不合适。” 闻言，张铭感激道：“行，谢谢，我知道怎么做了。” 看着如蒙大赦的楚佳赟，我忍不住调侃她道：“行了吧大明星，现在放心了？” 给了我一个大大的笑脸，楚佳赟夹着嗓子说道：“谢谢刘总！” 见状，我立刻站起身嫌弃道：“靠！谢谢就谢谢，别给我整这出！” “哈！怎么，现在我说话你都听不得了？” 见她恢复正常，我松口气道：“只要你好好说话，我们还是好朋友。”说罢，我挥了挥手道：“行了，我去厨房帮忙了。你们这些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们，该干嘛干嘛吧。” 大约一个多小时之后，一桌丰盛的海鲜大餐在我和小悦的努力下，顺利上了桌。 在我做饭的这段时间里，张铭那边也已经跟金瑜飞的经纪人沟通过了，对方见张铭说的有理有据，又没把话说死，一方面答应之后会约束金瑜飞，不让他再骚扰楚佳赟。 另一方面，也说看看自家还有什么拿得出手的艺人，到时候让我们看着安排个角色。 但这事儿张铭没第一时间答应，只是让对方先把人选物色出来，我们这儿先看了再说。 在我看来，这么个结果应该算是挺不错的，因为之前就讨论过，我们想把这个宣传片拍成一个系列，所以虽然现在称呼楚佳赟为女主角，但严格意义上说，她属于客串。 这个有关于消防员的故事后面要怎么发展，其实也不用一定要顺着第一部继续下去。原则上说，只要每一个故事中间能有一条线，把它们关联住就可以。 这样的话，不论是客串明星还是本色出演的消防战士，都有露脸的机会，也算是雨露均沾，一碗水端平了。 对我们来说，也能给各方都有一个过得去的交代。 只是我们这里其乐融融，一片喜气祥和，并不代表所有人都是如此。 比如我们吃了一半的时候，给我打来电话的蒋显峰蒋队长。 看着来电显示，我呵呵笑道：“哈！看来蒋队长是挨完骂，过来找我吐苦水了。” 果不其然，电话一接通，对面就传来蒋队长苦哈哈的声音道：“刘畅……刘总……刘哥……你这又是何苦呢？” 闻言，我直接装傻道：“怎么了蒋队长？你碰到什么事儿了？” 苦笑一声，蒋队长抱怨道：“兄弟啊，不带你这么玩儿的呀！你这怎么告上状了呢？”顿了顿，他告诉我道：“你是不知道，我刚刚被政委在电话里骂了半个多小时。要不是我临时有任务，他还能继续骂下去。” 听他这么说，我也没再继续装下去，“哈哈！活该！你这相亲对象可是楚佳赟！你是看不上还是怎么地？” 听我这么说，那边的楚佳赟立刻接过话茬嚷嚷道：“对啊蒋队长，你是嫌弃我吗？” 见状，我直接把手机放桌上打开免提道：“好了，蒋队长，你的所作所为已经让我们楚女神不高兴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不是……我……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我……我就是……” 听蒋队长紧张到有些语无伦次，楚佳赟也没为难他，呵呵笑着说道：“没事的蒋队长，我跟你开玩笑的。你也不用有什么心理压力，平时怎么样到时候就怎么样就好。而且按照现在的设计，我们俩到时候也没多少对手戏。甚至台词都不会有几句，所以你不用这么紧张。” “呃……好的……吧。我只能说我尽量……到时候还请您多帮忙……” “那你看这样行不行？”想了想，楚佳赟提议道：“如果你实在不放心，那过几天如果你有时间，我们约在刘畅公司碰个头，先正式地认识一下，熟悉一点的话，到时候也有助于你放松。” 啧啧啧，为了这事儿楚佳赟也算是拼了。竟然主动提出要约蒋队长提前见面。 这女神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份上了，这蒋队长支吾半晌后，也就只能无奈答应。 “这次你一个人来啊，可别再带什么拖油瓶了。”临了的时候，我提醒他道。 “呃……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我笑眯眯地问楚佳赟道：“你这么主动约人家，不是看上人蒋队长了吧？” “切”了一声，楚佳赟不屑道：“我经纪人就坐在边上，你这么问真的好吗？” 呵呵一笑，张铭拆她台说道：“你当我不存在就行。” “哈哈！你的经纪人已退出群聊。” 话音刚落，许婕就好奇问道：“这个蒋队长很帅吗？” 也没开口，我直接翻出手机里的照片递给许婕道：“自己看吧。就说这俩人登对不登对吧。” 一边的张铭见状，也凑过来一起看。 看过之后，许婕啧啧嘴道：“啧啧啧，蓝朋友到底是蓝朋友，除了皮肤黑了一点，其他一点毛病没有。”说着，她看向楚佳赟好奇道：“佳赟姐，你不是真看上这个蒋队长了吧？” 耸了耸肩，楚佳赟无甚所谓地说道：“长相过得去，人品……多数也没问题。看不看得上……这要看之后接触了再说。” “呵呵，就你这大明星身份，你看上人家，人家也不一定敢看上你。”张铭失笑道。 “话不能这么说，那谁不也嫁给军人了吗？多好！” “呵呵……人家是身上的污点洗不干净，要靠这事翻身。如果她有更好的选择，会走这条路？”张铭依旧措辞犀利地说道。 “哈！你这没凭没据的，当心人家告你诽谤！” 对于楚佳赟的吐槽，张铭耸肩道：“确实没凭没据，纯粹推测。” “张铭哥，不带这样的！我这刚听出点门道，你就撤回消息了？太不地道了吧？”许婕忽然吐槽道。 哈哈一笑，张铭问许婕道：“那你想知道什么？你尽管问，但凡我知道的，我肯定告诉你。” 于是乎，之后的饭局在许婕的阵阵惊呼以及我和秦莉偶尔的惊叹中持续了将近两个小时。 至于楚佳赟，除了偶尔补充两句，绝大部分时间，都是一脸不屑。 小悦从头到尾都挺正常，没什么大反应。 饭局结束后，许婕帮着小悦一起收拾东西，剩下的几个人在客厅的茶几边上闲聊。 聊着聊着，张铭忽然又旧事重提道：“佳赟，我很正中的提醒你，如果你要跟这个蒋队长谈恋爱，原则上我不反对。但这事情是把双刃剑，因为一旦曝光，后续你们感情一直好下去倒没什么，甚至还能传为一段佳话。但只要出现个差池，欺骗军人感情这个帽子，很可能得扣你头上一辈子不说，对你事业上的打击也可能非常巨大。” “哈！大哥，我就约他提前熟悉熟悉，你至于这么上纲上线吗？”反问了一句，楚佳赟失笑道：“你说的这些我能不知道？但用脚指头想想也明白，我跟蒋队长绝对不会有什么可能。” 听她这么说，我忽然好奇问道：“嗯？感情这事儿还能说得这么绝对的？” 轻笑一声，楚佳赟对我发出了一连串灵魂拷问道：“虽然你我都对蒋队长并不了解，但就跟他的短暂接触来看，假设他真看上我了，你觉得他会有胆子约我？” “呃……” “好，就算他鼓起了十二万分的勇气约我了，甚至我因为一时冲动答应跟他交往了，试问以我俩这工作性质，一年能见上几次，搞网恋吗？”耸了耸肩，楚佳赟叹息道：“以我的理解来看，跟军人、警察这种职业的人谈恋爱，甚至结婚，是要有相当的信念感，和非常深厚的感情基础才行的。所以扪心自问，我是要多喜欢他，才能维系得住这样一年见不了几面，还要担惊受怕的感情？” 吃了口水果，楚佳赟接着说道：“我个人很尊敬，甚至崇拜军人和警察。但如果真要我义无反顾地跟这样职业的从业者谈恋爱。除非他救过我的命，不然我是不可能轻易答应跟对方交往的，这是对人家负责。” “哈哈！按照一般故事的发展逻辑，你越是这么说，以后他越是有可能跟你发生点什么。”我忍不住调侃道。 闻言，楚佳赟不爽道：“我要真跟他发生什么，那就不是故事，是事故！而且还就是字面意思上的那种事故！你这是咒我呢？！” 第609章 金瑜飞？！大情种？！ 待许婕和小悦收拾好，我们几人也就准备告辞离开。 因为我是开车来的，所以也就不用麻烦他们再安排司机送了。 只是未曾想，对许婕来说，我这个司机都是多余的。 “哥，一会儿你不用送我了。”在门口等电梯的时候，许婕支支吾吾地说道。 “嗯？” 我还没反应过来呢，原本没准备把我们送下楼的楚佳赟当先八卦道：“哟，有‘专车司机’过来接了？” “嗯……” “哟！那我得下去看看！听你们说了两天了，怎么着我也得见见真人。”说罢，楚佳赟立刻去玄关处拿了个口罩和帽子戴上，拉开架势准备跟我们一起下楼。 看着许婕满脸娇羞的样子，我长叹一声道：“哎……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了。”感叹了这么一句，我问她道：“到很久了？” “也没多久……大概十几分钟吧。” “哈！真的？！” 在我的逼问下，许婕无奈承认道：“哎呀！烦死了，半个小时前就到了！” “那你怎么不早说？！让人家上来坐坐啊！”楚佳赟顺嘴道。 “这……不太好……” “你是我妹妹，他是我妹夫，有什么不好的！”楚佳赟大大咧咧地说道。 “咳咳！”咳嗽了一声，我纠正她道：“你认小婕做妹妹这事儿我不干预，但你说小庄老师是妹夫这事儿，我就不太苟同了。” 想了想，楚佳赟点头道：“嗯……也对。我们小婕还没承认那是她男朋友呢。” “是男朋友也不见得就是妹夫啊。” “切！”了一声，许婕反问我道：“既然你这么防着他，那当初干嘛还要给我介绍？” 耸了耸肩，我撇嘴道：“没结婚就不能算是妹夫，这是原则问题。” 说完这句，电梯也来了。 于是乎，一群人鱼贯而入。 电梯里，见许婕拿手机准备通风报信，楚佳赟一把按住她的手道：“可不许提前通知啊！要看看他的临场反应。” “那怎么着，你还打算让人家过来给你们来个三堂会审？”张铭闻言，调侃楚佳赟道。 “三堂会审不至于，但这么多哥哥姐姐在，下车打个招呼总应该的吧？”楚佳赟理所当然地说道。 “行了行了，你少说两句。”秦莉看不下去道，“没看到人小婕脸都红了嘛？” 小庄老师的车停在小区外面，所以几人略一商量，就准备先不开车，步行把许婕送出小区之后再回来楼下车位取车。 至于小悦和张铭，他俩一方面也不想过去凑这个热闹，另一方面，因为这一出一进总共也没几步路，所以在委托我和秦莉一会儿把楚佳赟再送回来之后，就开车先走了。 于是乎，包括在内的三女一男四人，保持着楚佳赟许婕在前，秦莉和我在后的队形，一路走出了小区。 刚出小区朝左一望，隔着老远，我就看到了小庄老师停在路边，闪着双闪的那辆AmG。 因为我们一行是迎着这头正面过去的，所以小庄老师很快就看到了我们。并顺理成章地下了车，迎了过来。 只是走到我们近前的时候，他的脸上明显就浮现出因为搞不清楚状况而产生的错愕。 就在此时，在我身前的许婕可能为了避免小庄老师尴尬的考虑，眼见着她就想快走几步，先过去先小庄老师身边。 只是很可惜，楚佳赟这正挽着许婕呢，所以在后者刚迈开一步的时候，就一把把她给拽了回来，同时笑盈盈地说她道：“你着什么急？” 于是乎，只能让小庄老师自己硬着头皮走到我们面前，跟我们打招呼道：“大家好。” “小庄老师好！”楚佳赟嬉皮笑脸地说道。 这话搞得小庄老师明显有些不知所措的磕巴道：“呃……你……你好……” 话音一落，楚佳赟自来熟地说道：“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楚佳赟，以后就是你跟小婕一样叫姐姐就行了。” “啊？啊……姐姐好……”小庄老师讷讷地应道。 “嘿嘿，你好你好。”说着，她直接把许婕的手往前一送道：“好了，妹妹还给你。” 下意识地伸手牵过许婕，小庄老师机械地答道：“哦……谢谢……” “我的任务完成了。”笑嘻嘻地说了一句，楚佳赟回头看向我道：“喂，你这当哥的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妈的，你都把许婕塞到人家手里了，我还能说什么？ 瞪了眼楚佳赟，我瓮声瓮气地说道：“把人安全送回去。” “哦好的，哥！”面对我的时候，小庄老师说话就比刚才利索多了，“我保证把小婕安全送回去。”顿了顿，他又看向秦莉道：“那嫂子，我们就先走了。” “哥，嫂子，佳赟姐，那我们就先走了。”许婕也跟了一句道。 听着小庄老师对我和秦莉这极为自然的称呼，我嘴角抽动着刚想吐槽一句，身边的秦莉就笑呵呵地挥了挥手，秦莉替我说道：“走吧走吧，路上小心。”说罢，紧接着就凑到我耳边调侃了一句，“怎么样？有没有一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 被她这么一打岔，眼前二人都已经转身往车子边上走了，看着两人的背影，我呼出一口气，痛心疾首地说道：“哎……真tm后悔！” “哈哈哈！这还只是妹妹，要是闺女，你不得心如刀绞？” 看着幸灾乐祸的楚佳赟，我气不打一处来道：“那是我妹，谁让你把她手伸出去给别人的！” 耸了耸肩，楚佳赟无甚所谓的说道：“那人小婕也没拒绝啊。”顿了顿，她又轻笑道：“而且这么一来，小庄老师这个男朋友，她不承认也要承认了。” 叹了口气，我苦笑道：“我也搞不懂了，这手都拉的这么自然了，干嘛还要藏着掖着？” “这是人家的事情，你管这么多干什么？”呛了我一句，秦莉拉着我转身道，“好了，别看了，人家都上车了，我们也走吧。” 于是乎，回去的队形很自然就变成了，秦莉、楚佳赟在前，我一个人跟在后面。 一路回到楼下，临上车前，楚佳赟对我说道：“下周你们那边准备好公司注册的材料你告诉我，我带人过去找你签字办手续。” “事情我星期五的时候已经安排了，不出意外的话，不是周二就是周三，反正我明天给你个答复。” 做了个oK的手势，楚佳赟跟我们打了招呼，转身回家。 上车之后，我按部就班地着车，系安全带，然后设定导航。 正当我准备松手刹起步的时候，秦莉忽然惊呼道：“刘畅！你快看！”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我下意识地望向车外。 “卧槽！” 骂了一句，我立刻松开安全带，推门下车。边上的秦莉慢了我一步也做了同样的事情。 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大门口，我用尽全身力气，一把推开面前正在拉扯着楚佳赟的戴口罩男子，随后指着他的鼻子吼道：“你他妈干什么！？” 那人被我推了一个踉跄，好不容易稳住身形之后，他二话不说直接就往我冲了过来。 原本我还想着他至少应该说两句狠话，质问点什么，但人家直接就朝我挥来了拳头。那我也没客气，下意识地抬起一脚就踹了过去。这么做的道理也很简单，腿比手长嘛，只是我毕竟不是练家子，动作没有那么快，爆发力也没那么强，所以因为是他先挥的拳，所以结果就是，我俩几乎是在同时击中了对方。 只不过因为我是抬脚踹，所以身体有一个略微后仰的动作，所以他朝我脸上挥出的拳头并没有完全打结实，而是擦着我的嘴角划了过去。伤害虽然不大，侮辱性也不存在，但饶是如此，我也瞬间就感受到了嘴角火辣辣的痛感。 当然，对方也没好到哪里去，虽然他也稍微做了闪躲，但我这一脚是结结实实地踹在了他的大腿上。这导致他一个踉跄，整个人差点就扑倒在了地上。 照这么看，这一回合算是打了个平手，谁也没占着多大的便宜。 我这边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盯着他抹了抹嘴角，至于他，则是站直身体揉了揉被我踹中的大腿。 就当我俩准备再战第二回合的时候，我身后忽然响起了楚佳赟撕心裂肺的吼声道：“金瑜飞！你够了！！！” 嗯？！金瑜飞？！大情种？！这……特么差距也太大了吧？眼前这戴着口罩，眼神凶神恶煞的男人，哪里像什么大情种？大冤种吧？！ 果然！童话里都是骗人的！ 楚佳赟的这一声怒吼，瞬间就把我和眼前人的动作都给喊停了。 正当我警惕地盯着眼前这个眼神已经充满血丝，一点情种样子都没有的金瑜飞时，我的手臂被人一把拉住，随后整个人都被拉着往后退了两步。 紧接着，一阵香风从我身边拂过，定睛一看，楚佳赟直接走到了我身前，指着金瑜飞就吼道：“你给我滚！再不走我立刻报警！你等着明天上头版头条吧！” 话音刚落，神奇的一幕出现了。毫不夸张的说，刚刚还凶神恶煞恨不能把我生吞活剥的金瑜飞，瞬间就变成了一条摇尾乞怜的哈巴狗，点头哈腰，态度异常软弱地对眼前的楚佳赟哀求道：“佳赟……别这样，给我个机会，我就跟你说一句……你……” 不等金瑜飞说下去，楚佳赟用一种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语调说道：“秦莉，报警！” “好！” 此时已经来到我身边的秦莉，二话不说，直接掏出手机就按下了那三个数字。 就在她准备按下通话键的一刹那，金瑜飞认怂了：“好好好！我走我走！你们别报警！” 说罢，他毫不拖泥带水地转身就走。 片刻后，在隔着我的车子几个车位的一辆车启动离开。 第610章 要不……你俩收留收留我呗 待我们三人杵在原地目送着金瑜飞的车子开走，我推开扒拉着我的脑袋，想要检查我脸上伤势的秦莉，朝楚佳赟抬了抬下巴。 反应过来的秦莉上前两步，搂着楚佳赟的肩膀小声问道：“要紧吗？” 摇了摇头，小声说了句“没事”之后，楚佳赟回身看了我一眼，神情暗淡，但语调真挚地说道：“谢谢你了。” 摆了摆手，刚想咧嘴耍个帅，嘴角就一阵生疼。 随即，我捂着嘴角苦笑道：“得，第二次因为你楚女神挂彩了。” “呵！还会开玩笑，看来也没什么大事。” 见楚佳赟还有心情怼我，看来事情也不大。于是我尽量减小说话的幅度道：“赶紧给张铭打个电话，让他回来吧。” 不等楚佳赟拿出手机，秦莉当先提议道：“别在这儿站着了，先去车里吧。” 对于这个提议，我和楚佳赟都没意见。 让两个女人坐后排，我坐进了驾驶室。刚想对着镜子欣赏一下自己的脸，后排就传来秦莉的声音道：“你脸怎么样？” 翻下镜子看了眼，我无甚所谓地答道：“还行，看上去就是擦破点皮。” “对不起……又是因为我……” “打住！”打断了楚佳赟期期艾艾的话语，我提醒她道：“你要好好谢谢秦莉，要不是她看到你跟那个姓金的在那拉拉扯扯，我就直接开车走了。” 顿了顿，我看着后视镜里的秦莉说道：“看来找时间我还是要跟你学学空手道，以后再碰到这种事情，就不至于挂彩了，太丢脸了。” 轻笑一声，秦莉调侃我道：“切，之前让你学你不学，现在临时抱佛脚有什么用？给你个建议，下次再碰到这种事，你可以躲我后面。”顿了顿，她颇为自信地说道：“就刚刚这情况，我上去一个过肩摔，他就直接失去行动能力了。” “哈！然后喜提看守所五日游，外加赔偿5万起。”我想也不想地回道。 “不可能，小区都有监控，是他骚扰我在先。而且就算真把他打残了，他也不敢声张！”楚佳赟忽然接话道。 “呃……我就开个玩笑，你不用这么上纲上线。” “这次不扒他一层皮，我名字倒过来写！” “你名字正过来，还是倒过去的先放一放，咱是不是先给张铭打个电话啊？” 经过我这么一提醒，楚佳赟这才反应过来着急忙慌地找手机，然而摸了半天都没摸到。 见她这个样子，我无奈道，“算了，你慢慢找，电话我来打吧。” 于是我拨通了张铭的手机，没响几声接通后，张铭调侃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道：“怎么了？跟佳赟又吵架了？” 苦笑一声，我答道：“吵是没吵，但打了一架。” “啊？！” “一言难尽，你赶快调头回来吧，我和秦莉还在原地没动呢。” 听我这么说，张铭顿时紧张道：“怎么回事？！” “放心，跟我打架的人不是你家楚佳赟。她也没什么事，但你还是先回来一趟，我们在她家门口的车里等你。具体咱们当面说吧。” 也没废话，张铭干脆的沉声道：“好！10分钟。” 挂断电话，我看了眼后视镜问道：“手机找着了吗？” “嗯……找到了。” 在楚佳赟应了这一句之后，车里顿时陷入了沉默。 为了分散她的注意力，我信口胡诌道：“所以你看，如果你跟蒋队长能成，像今天这种事，分分钟就能解决。金瑜飞这样的就算来十个，都不会是蒋队长的对手。” “呵呵……刚刚打电话的时候你没听他说？他今天值班。”楚佳赟冷笑道。 “呃……那你可以跟歹徒商量商量，让他下次趁你男人在家的时候再来。” “哈！”的笑了一声，楚佳赟对秦莉说道：“他这么无聊，你是怎么看上他的？” 呵呵一笑，秦莉答道：“你觉得他无聊，我觉得他很有趣啊。” “对不起！打扰了！我就多余问你！” “行，这可是你逼我的。”吐槽了一句，我接着说道，“那咱聊点不无聊的，比如姓金的找你干嘛？不会还是白天那事儿吧？” “切”了一声，楚佳赟反问道：“我怎么知道他找我做什么？” “啊？你俩在门口推搡了半天，一句有用的都没说？” “没有。看到他我第一反应就是让他走，但他不愿意。我想开大门进去，他拉着我不让。他这样我又不能输密码，而且我想着如果真开了门，他跟我进去之后我更被动。所以就只能先想办法跟他拉开距离，只是他力气大，我推不开，拉扯了一会儿之后你们就过来了。” 听楚佳赟说完，秦莉忽然开口说道：“那也就是说……从下午我跟小悦还有许婕在楼下碰到他之后，他就一直没离开过？” “嗯……他刚刚说了，他从下午等到现在……” 从楚佳赟嘴里印证了秦莉的崔策，我忍不住爆粗口道：“我艹！这人这么有毅力？！从你们碰到他到现在，少说5-6个小时有了吧？这家伙就一直窝在车里？！”顿了顿，我不禁疑惑道：“那他上厕所怎么办？！” 拍了一下我的椅背，秦莉又好气又好笑道：“你无不无聊？能不能正紧一点？！” 闻言，我摊了摊手一本正经地问道：“这问题怎么不正经了？” “哈哈！秦莉，你打脸不打脸，刚刚还说他有趣呢！”楚佳赟大笑道。 无视了楚佳赟的调侃，秦莉没好气地对我说道：“他就不能找个瓶子什么的！？” “嗯……有道理！” “哈哈哈！你俩竟然还讨论上了！哈哈哈！笑死我了！你们两口子怎么这么滑稽！！！” 看着笑得前仰后合的楚佳赟，我心里倒是松了口气。起码她的情绪看上去没一开始那么紧绷了。 “行了行了，你别笑了！有没有点明星的样子！”秦莉一脸纠结地吐槽她道。 “呵呵……咳咳……哎呦，我都笑岔气了！咳咳……” 给她拍了拍后背顺了顺气，待楚佳赟止住咳嗽，秦莉叹息道：“那今天晚上你还回去住吗？” 下意识地摇了好几下头，楚佳赟浑身抗拒地说道：“不住了不住了，最近绝对不会回来住了。”顿了顿，她接着说道：“一会儿等小悦回来，我跟她一起上去收拾东西，去酒店住一段时间。” 沉吟片刻，秦莉提醒她道：“虽然这么说可能有点杞人忧天，但……你住酒店要留身份信息，你就不怕他再通过什么渠道查到你在哪儿？” “用小悦的身份证去登记就行了吧……而且酒店这种地方……他还能做出刚刚那种事？” 见楚佳赟这么说，秦莉耸肩道：“我就是给你提个醒，防范于未然。” 想了想，楚佳赟沉吟道：“你这么说也有道理……那要不……我还是找个别的什么地方住几天吧… “那你有别的住处吗？” “没有……” “那你姑父那儿呢？” “这倒是可以。”刚赞同了一句，楚佳赟立刻就摇头道：“不对，他家就一张床，等他回来了我还是要走。” “那……蒋婷那儿呢？” “她……早上看她朋友圈，她好像去外地了。而且她之前的房子听她说好像租出去了……” “朱泱荣不是有套别墅吗？”我顺嘴接道，“他们平时也不去，你去那儿住呗。” “不去！那地方这么偏，又是这么大一套房子，就算小悦跟我一起，我也不敢住……” “那你咋整？” “要不……你俩收留收留我呗？” 闻言，秦莉轻笑道：“我是没意见，但他有没有意见我就不知道了。” 见秦莉把皮球踢给我，我好笑道：“你这说的什么话？我现在跟她在一个空间也没什么不适应。而且遇到这种事，互相有个照应也是应该的。” “那就这么说定了？”见我俩同意，楚佳赟高兴道。 摇了摇头，我还是提醒她道：“这事儿我们同意没用，你还得问问张铭。” 不等楚佳赟接话，我就看到远处亮起的车灯，看了眼车型，我抬手指了指那个方向道：“估计是他们回来了。” 第611章 只要一看到我的脸就笑 待看到张铭和小悦我对面的车位停下的大众上下来，我才示意后座的二人道：“你俩先等等，我下去跟张铭说一下，有定论了再来告诉你们。”待两人点头后，我推门下车。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佳赟呢？”张铭焦急地问了两句，但随即，他又指着我的嘴角道：“我艹，你嘴角怎么回事？真打架了？” 指了指身后的车子，示意楚佳赟在里面之后，我让他稍安勿躁，随后大致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做了简单的叙述。 “这金瑜飞是疯了！？”待我说完，小悦当先惊叹道。 朝小悦耸了耸肩，我看向张铭问道：“反正我刚刚问了楚佳赟，今天晚上她肯定是不会继续住家里了，所以……现在怎么说？” 沉默了能有半分钟，张铭吩咐小悦道：“小悦，你去楼上给佳赟收拾几件衣服。” 等小悦点头上楼。 张铭便跟我一起上了我的车。 坐进车内，张铭转身看向楚佳赟问道：“你人有没有事？” “没有，我挺好的……”应了一句，楚佳赟用带着歉意的眼神看向我道：“就是刘畅……” 摆了摆手，张铭打断她道：“这事儿之后再说，我会给他要个说法的。”顿了顿，他继续说道：“我已经让小悦上去给你收拾衣服了，一会儿你跟我走。” “呃……去哪儿？” “给你安排住处，其余的你就不用操心了。”言简意赅地说完，张铭回身看向我道：“麻烦你们再陪一下她，我去打几个电话。” 正当我点头之际，身后的楚佳赟忽然不同意张铭道：“我晚上去秦莉家！” 顿住身形，张铭下意识地看了我一眼，对于这个疑惑加询问的眼神，我只得无奈耸了耸肩，随后朝后座稍微斜了斜眼睛。表示你别看我，这是后面俩人的决定。 再次转身看向楚佳赟，张铭失笑道：“你还嫌今天给他俩添的麻烦不够？” “呃……” 见楚佳赟语塞，秦莉立刻接话道：“没事的，张哥，遇到这种事，也不是佳赟能控制的。我们陪陪她也是应该的。” 听秦莉这么说，张铭再次看向我。 见状，我赶忙撇清关系道：“你别看我，她俩姐妹情深，没我说话的份。” 叹了口气，张铭说道：“这事儿先放一放，让我打完电话再说。” 说着，他便推门下车。 随着“嘭”的一声关门声，我看着张铭的背影调侃道：“啧啧啧，看这架势，他应该会给你请个十几个保镖，二十四小时贴身保护你。” “用不用这么夸张？”秦莉轻笑着说道。 “老家都被人给抄了，怎么不至于？”反问了一句，我信誓旦旦地说道：“这金瑜飞看上去刺激受得不小，天知道他后面还能做出什么事。” 撇了撇嘴，秦莉不屑道：“切，不就是消防的片子他不能演吗？就这点承受力？” 耸了耸肩，我推测道：“我猜大概率还有别的事情，毕竟如果单纯只是因为这一件事，能说的下午张铭也跟对方经纪人都说过了，孰轻孰重他肯定清楚。没必要再做出在楼下等5-6个小时这么夸张的事情。”想了想，我从后视镜看了眼楚佳赟道：“难不成……他还想跟你再续前缘？” 听我这么说，秦莉也看向楚佳赟问道：“他之前有没有跟你透露过这方面的想法？” 沉吟片刻，楚佳赟答道：“刚分手的时候他确实纠缠过一段时间，在跟他好好说过几次之后我嫌太烦，就把他所有的联系方式都拉黑了，之后他也就没再怎么找过我。只是……这事情已经过去好久了，他没道理忽然过来这么激动地求复合吧？” “那……可能是想找你做什么非你不可的事情，只是人家还没开口，你就跟赶瘟神似的要赶他走。” “你这什么话？”楚佳赟不爽道：“三更半夜，穿个一身黑，还带个口罩，招呼都不打一声，突然从不知道哪里窜出来。二话不说就要拉我去车里聊聊。我吓都吓死了，谁还有功夫听他胡扯？没直接给他一脚都已经算不错了。” “是是是，你别激动，你的反应肯定没问题。所以我的重点是，以你的了解，他是不是因为什么跟你有关系的事情，才特地过来找的你。” 听我这么说，楚佳赟脸色稍微缓和一些，思考了一会儿后说道：“我跟他总共也没在一起多久，分手分的也很干脆。所以在我看来……好像他应该没有什么非要找我做的事情吧？” “那就没辙了，只有问当事人才能知道事情的真相了。” 也没多大会儿，小悦拖了个行李箱推门出来，见到她之后张铭捂着电话交代了两句。点了点头，小悦便拿着行李箱朝我的方向走了过来。 见状，我推门下车，站在车边半开玩笑地问小悦道：“张老板什么吩咐？” “张哥让我跟你们一起先回去，剩下的事情他会处理，有什么情况他再告诉我。” 看了眼还在那打电话的张铭，我也没犹豫，上前接过小悦手里的箱子对她说道：“那你先上车吧。” 放好了行李箱，我看向不远处正在打电话的张铭，见他正好望向我，我朝他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见他冲我点头，并且挥了挥手，我再次上了车，并载着一车三个姑娘回家。 一路无话。 到家之后，秦莉安顿好晚上睡一起的小悦和楚佳赟两人，回房间之后，见到刚刚洗完澡，还在镜子前面愁眉苦脸的我好笑道：“怎么？要不要去医院？” 白了她一眼，我没好气道：“去医院就能立刻消肿，恢复我往日的盛世容颜？” “哈哈哈！！！盛世容颜？就你？” 看着乐不可支的秦莉，我怒道：“我都毁容了！你还幸灾乐祸！友尽！” 拉住准备去床上躺着的我，秦莉柔声哄我道：“乖，我给你找点扶他林涂一涂，好得快一些。” 瓮声瓮气的“哦”了一声，我一边坐到床上，一边哀叹道：“这楚佳赟跟我真的属于命里犯冲……” “别唉声叹气了，再怎么说你今天也属于英雄救美。”在柜子找药的秦莉说道。 “呵呵……谢谢你。以后这种好机会还是留给其他人吧。” 话音刚落，秦莉忽然问我道：“对了，小婕到家了吗？” 听秦莉这么问，我点头道：“到了，早就到了。你刚刚在那边跟她们聊天的时候，我跟她电话都打过了。” “哈，那她怎么说？”拿着药膏，秦莉往手上挤了一点，一边帮我涂一边问道。 感受着嘴边冰冰凉凉的触感，我尽量减小说话的幅度道：“就我们想的那样呗。俩人其实已经好上了，只不过才没开始几天，所以就没好意思承认。” “恭喜你，有妹夫了。”秦莉笑呵呵地说道。 “我现在总有一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 收起药膏，秦莉起身去洗手，一边往洗手间走一边问我道：“那姨父他们知道了吗？” “连我她都瞒着，怎么可能会告诉她父母。” “那你也别想这么多了，顺其自然吧，小婕自己心里有数的。” 听秦莉这么说，我失笑道：“哈！你这话跟许婕说的一模一样。” “那我先洗澡，你自己玩一会儿吧。” 想了想，我从床上跳起来，来到浴室门口问里面的秦莉道：“张铭那边有消息了吗？” “嗯，刚刚来过电话了。” “那怎么说？” “也没说什么，反正说是现在金瑜飞的经纪人已经找到他了。但金瑜飞今天到底搞什么鬼，好像问也问不出来……” “他搞什么鬼不重要，重要的事现在事情弄成这样，那边准备怎么交代？” “具体不知道，只不过刚刚高瞻给佳赟打了个电话，虽然电话里没说什么，但挂了电话之后佳赟说，以她对她姑父的了解。今天这事儿金瑜飞那边弄不好得扒层皮，因为她已经很久没听到她姑父语气这么阴沉了。” “啧啧啧……得罪谁不好，去得罪高瞻的外甥女……” 听我这么说，秦莉立刻吐槽我道：“切！你也没少得罪楚佳赟。” “喂喂喂！我的盛世容颜还毁着呢！这么说合适吗？！你还有没有良心？！” “好好好！我没良心，那你晚上自己睡吧。我去她们那屋！啊！” 一把推开浴室的门，我没好气道：“你敢！咱还有一些称呼上面的问题没讨论清楚呢！” “好了好了，知道了，你赶紧出去，把门关上！冷！” “哼”了一声，留下一句：“赶紧的！主人在床上等你。”之后，我便关门离开。 然而想法是美好的，现实，确实骨感的。因为昨晚最后啥也没发生，甚至连应该讨论的称谓问题，都没机会讨论。 究其原因，还是因为我“毁容”了…… 这导致秦莉只要一看到我的脸就笑，一笑我就生气，一生气我就想打她屁股，一打屁股她笑得更开心了，然后……我就没了兴趣。 最后，气呼呼的我，在秦莉如催眠般哄我的声音中，稀里糊涂地就这么睡着了。 第612章 去不去，怎么去 次日一早，当我和秦莉起床的时候，小悦已经准备好了早餐。 我震惊的看着餐桌上琳琅满目的早餐，怔怔地说道：“这……小悦……你确定以后你那发小……能接受这种工作强度？” “刘畅！”话音刚落，就听到楚佳赟从客房走出来，插着腰指着我骂道：“一大清早你就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要嫌弃，你就别吃！” 蹙眉看着楚佳赟，我上下打量着说道：“你知道吗，你现在这个样子特别像一个水壶，而且还是装不下多少水的那种……嗯……准确的说，你想在的样子，像是做手冲咖啡壶的种水壶。” “这一大清早的，你俩能不能消停一点？”秦莉揽住想冲上来对我动手的楚佳赟说道。 “他……” “这不是我做的，是我去楼下买的。放盆子里是因为我买的比较多，有几个盒子在我回来的时候漏了。”此时，小悦忽然语调平静地解释道。 翻了个白眼，我理所当然地答道：“我当然知道你是买的……”指了指油条，我补充道：“这东西家里怎么可能做得出来。但买这么多……你得跑几家店？” “还好，就两家，除了汤包，其他都是在一家店里买的，而且也就隔了一条马路而已。” “这个……平时你们早餐也吃这么丰盛吗？”这问题是秦莉问的。 点了点头，小悦很自然地答道：“对啊，佳赟姐虽然吃不多，但她喜欢多一点品种。所以平时我每样就只买一点，她剩下的我可以吃。”顿了顿，她颇为尴尬地说道：“但今天因为你俩在，我也不知道你们要吃多少，所以就多买了一些……” 拍了拍小悦的肩膀，我语重心长地说道：“小悦啊……我和秦莉也就两个正常人……”指了指桌上这些东西，我有些哭笑不得地说道：“你也不用……买这么多吧……” 现在台子上放着的有：小笼，生煎，油条，包子，茶叶蛋，蛋饼，还有豆浆，全是4份。一顿早饭就复杂成这样……就这种配置，你说我能不担心未来接小悦的人嘛。 看了看小悦，我忍不住问道：“而且你家姐姐是个女明星，她不用控制体重吗？” 摇了摇头，小悦答道：“她下一部戏的导演要求她至少增重到95斤。” “那她现在多重？” “92。”已经坐下来开始吃的楚佳赟自己答道。 “啊……那就好。我们吃不下的话，也不至于浪费……”我松口气道。 白了我一眼，楚佳赟没好气道：“不然呢？反正你们俩白天都要上班，我在家没事，这点东西够我和小悦中午吃了。” “你们今天不出去？”顺着她这话，秦莉问道。 “早上张铭给我发百度，告诉我他把今天的行程推了，让我和小悦今天暂时先不要出门，等他通知再说。”楚佳赟无奈道。 收起玩笑，我认真问道：“那现在有问出昨晚昨晚这事儿，这姓金的到底要找你做什么吗？” “这个……” 见楚佳赟有些难以启齿的样子，我赶忙摆手道：“抱歉抱歉，不方便说就当我没问。” 摇了摇头，楚佳赟解释道：“其实也没有不方便说……就是……觉得挺纠结。” “怎么了？”秦莉关心道。 叹了口气，楚佳赟说道：“他……根据他经纪人转达的消息。金瑜飞找我……是想让我去见一下他的奶奶……” “啊？” 见我和秦莉不约而同地发出了惊叹，再次叹了口气，楚佳赟接着说道：“哎……准确的说，他是想让我跟他去见她奶奶最后一面……” “这……为什么？”秦莉不解地问道。 “因为之前我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他奶奶身体其实就已经不太好了。有一次他跟家里视频，我正好在边上，他就告诉他奶奶我是他女朋友，老人家记住了。所以现在她弥留的时候，就提出来想让孙子带女朋友去见见她……”说罢，楚佳赟又重重地叹了口气。 “那……你答应了？”沉默了好一会儿，秦莉才小心翼翼地问道。 摇了摇头，楚佳赟说道：“说实话……我还没想好……但……” 还没等说完，一边的小悦就不屑道：“切，真的假的还不知道呢。” “小悦！”话音一落，楚佳赟立刻呵斥了一声。 见小悦缩了缩脖子，楚佳赟替金瑜飞说道：“他这人虽然没什么担当，但再怎么说，也不可能拿这种事情开玩笑！更何况我之前确实也知道他奶奶时间不多了这个事情。” “看来情种人设没立住，孝子倒是真的。”我悠悠地说道。 “切！别怪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小悦依旧持怀疑态度地说道：“就算他奶奶时日无多这事是真的，那他为什么不先联系一下佳赟姐。即使联系方式拉黑了，那换个手机，发条消息不行？非要找上门来堵门？” 见我们几个都不说话，小悦来劲道：“而且这种事情说到底，就是道德绑架，去不去我们都很被动。要是去了，万一他到时候拿这事儿炒作一波怎么办？要是不去，佳赟姐这良心上也过不去。” 摊了摊手，我无奈道：“那照你这么说，只有去啊……至于去了之后会不会发生其他事……”看向楚佳赟，我问道：“你跟张铭提了吗？” “今天他就是去跟金瑜飞的经纪人协商这个事情的……” 刚答了一句，秦莉就插嘴问道：“那你姑父知道这事儿了吗？” “知道了……”应了一句，楚佳赟轻笑了一声道：“用他的原话说，如果是这样，那他这火还真不怎么好发。” “那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封锁消息，悄悄滴进村，打枪滴不要咯？” 看了我一眼，楚佳赟叹息道：“也就只能这么做了。” “呵呵……不是我说，你们就看着吧，这事儿百分之百会传出去。”小悦在一边冷笑着说道。 点了点头，秦莉赞同道：“防人之心不可无，这方面你们还是要提早做准备。” “这有什么好准备的？”反问了一句，我轻笑道：“如果真的被发现了，也只能说是以朋友的身份去尽一点晚辈的孝心。不然还能怎么解释？” “但别的朋友怎么不去？就佳赟姐去？”小悦质问道，“这不摆明了他俩关系不一般吗？金瑜飞本来充其量也就算是半红不紫，这事儿一爆，搭着佳赟姐的东风，一方面就像你刚刚说的，顺便立个孝子的人设，另一方面再跟佳赟姐炒个cp，这不是又有热度了吗？这非亲非故的，我们凭什么要给他这么一个好处？” “小悦……”喊了一声，楚佳赟无奈道：“我理解你的立场和想法，但说得那什么一点……这毕竟算是完成他奶奶的遗愿了……所以能不能请你不要说得这么功利？而且万一人家没这想法呢？” “没这想法？呵呵……佳赟姐，能不能不要这么天真？这世上就没有不漏风的墙！”说完这一句，小悦气呼呼地放下喝完的豆浆，站起身来生气道：“作为一个男人，当初你俩恋情曝光的时候他不出来担责任，反而退缩。现在他家里有事，又死皮赖脸地冒出来找你帮忙。这种没有一点担当，用得着你就上赶着死皮赖脸求你，用不着你就把你一脚踢开的人，你觉得他会不利用这次的事情玩点花活？！” 说罢，瓮声瓮气地说了一句“我吃完了！”之后，转身就回了房间。 搞得在场剩下的三个人一阵尴尬。 沉默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我略显尴尬地打破沉默道：“这个……小悦跟你感情还真是挺不错的哈……” 点了点头，楚佳赟勉强扯起嘴角道：“抱歉，让你们见笑了。” 叹了口气，秦莉宽慰她道：“小悦是真心为你着想……” “我知道。”朝秦莉笑了笑，楚佳赟无奈道：“道理我都懂，我也不想这么平白无故送给这个品性不怎么样的男人一个话题。但……就像小悦刚刚说的，这事儿就是个道德绑架，我不去都不行。所以现在的问题就是怎么去，什么时间去以及和谁一起去。” 什么时间去很好理解，那什么叫怎么去呢？按照楚佳赟的说法，张铭其实和小悦的想法差不多，认为这事儿十有八九是会被爆出去的，所以与其被动接受，不如主动出击，自己把这个消息先散出去。 换言之，在他看来，要去的话，就正大光明的去。他金瑜飞不是要立孝子人设吗？那我们先立一个为很久没见的朋友两肋插刀的人设，大大方方地去探病。 但这么做有一个难点，就是怎么把握好这其中的度，或者怎么才能有技巧地把这个事情给透露出去。 毕竟老太太已经不久于人世，太高调的话，多少有些犯忌讳，也是对人家家属的冒犯。 第613章 摔个狗吃屎摔的！ 所以这就引申出了下一个问题，和谁去。 如果这个消息不是楚佳赟泄露的，而是和她一起去的人泄露的呢？那这个责任是不是就能撇清一点了呢？ 毕竟如果金瑜飞这方泄露这个消息，那很方便。因为医院病房里都是他的亲属，随便找个人就能“不小心”说漏嘴。 而作为前去探病的楚佳赟，她最多就带个经纪人带个助理了不起了。 这事儿总更不能由张铭或者小悦这样她身边的人透露出去，这样也太没技术含量了。 所以最好的情况是，她能带一个人去，并且由这么一个人“不小心”把楚佳赟过去探病的消息给爆出去，并且由这个人把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以第三方的视角解释清楚。 这样，就能让楚佳赟这个为朋友两肋插刀的人设站住脚，并且把金瑜飞因此受到的好处降到最低。 只是……从哪里去找这么一个泄露消息的人……就成了一个大问题，而且顺着这个思路，还延展出了一系列让人头疼的新问题： 这人是什么身份什么职业？和楚佳赟是什么关系？和金瑜飞又是什么关系？他\/她为什么要泄露这个消息？以什么样的方式合情合理地泄露这个消息？ 所以说，如果能解决这一系列的问题，并且找到这么个人，那楚佳赟就能光明正大地，两害相权取其轻地去完成老太太的心愿。 好吧，听楚佳赟解释完这么多，我就一句话：“还好这是张铭头疼的问题。” 闻言，秦莉深以为然地赞同道：“确实，听你这么说，要想找到这么个人……感觉还挺难的。” “对啊……”楚佳赟也叹息道：“这人首先跟我的关系得足够近；其次，这几天还要在上海；最后，他\/她还要有渠道，理所当然地去跟媒体透露出这么个消息……感觉能同时满足这些要求的人……一个也没有。” “这些……你没告诉小悦？”秦莉忽然问道。 “呃……这不是还没来得及嘛。这都是昨天半夜，张铭跟我发百度说的……” “你要找的人不是现成就在这里吗？”冷不丁的，小悦的声音从客房门口传来道。 “啊？” 见我们三人同时看向她，小悦面无表情地指了指我和秦莉道：“这俩人随便选一个，一个搞传媒公司的，公司里各种网红，随便找一个透露出去顺理成章；一个马上成乐果监事了，也算是半个圈内人，随便找个媒体朋友闲聊透露一些也说得通。昨天的事儿他们都经历了，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他俩心里都清楚，最关键的是，你现在坐在人家家里吃早饭，这种关系……你还能找出几个？” 听小悦说完，我望向看我和秦莉眼神逐渐热切起来的楚佳赟，和秦莉对视一眼之后，立刻起身道：“我上班要迟到了！” 话音刚落，秦莉也立刻擦了擦嘴，跟着我起身道：“呃……我今天第一天报到，不能去太晚。” 我俩迅速收拾好东西，临出门的时候，我和秦莉回头看了眼一个靠着椅背坐着，一个靠着门框站着，不约而同似笑非笑地看着我和秦莉的两人，清了清嗓子，她象征性地说了一句道：“家里你们随意，晚上咱们再见。” 此时，小悦忽然开口喊住我俩问道：“你们回不回来吃晚饭啊？” “呃……” “油盐酱醋我早上都看到了，所以晚上我想自己做，如果你们回来的话我就多弄点。”小悦笑着解释道。 被秦莉推了一把，我被迫答道：“回……回，回来吃！” “行，那就这么说定了啊。” 听着楚佳赟这一语双关的话，我瞬间回头道：“说定的是晚上回家吃饭！” “哈！不然呢？” 好不容易离开家，关上门的一瞬间，我和秦莉相视一笑。按了电梯，我随即失笑道：“我这么心虚做什么，她就算找肯定也是找你。” “切”了一声，秦莉不屑道：“你别抢我台词。” 闻言，我瞪眼道：“我跟她去医院算个什么事？” 想都没想，秦莉张口就来道：“护花使者呗。”指了指我嘴角的红肿，她轻笑道：“这里还有光荣的伤疤呢。” 眉角一阵跳动，我轻哼道：“赌不赌？” “赌什么？”秦莉不甘示弱道。 “赌……谁输了谁叫谁一天主人！” “哈！一天不够刺激，要赌就赌一个星期！” “好！一言为定！”指了指背后的家门，我说道：“她找谁，谁就输，输的人叫对方一个星期‘主人’。” “一言为定！” …… 顶着一张“毁容脸”到了公司，虽然上楼前我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心理准备，面对一众同事们的“拷问”。但内心深处，我仍抱有侥幸心理，想着能拖一时是一时。 毕竟今天因为楚佳赟的关系，我到的比较早。 按照正常情况来说，这会儿办公室应该还没几个人。 但很可惜，我还没推开公司门呢，就看到我们的前台已经坐在那儿吃早饭了。这尼玛……住的这么近，不在家多睡会儿，来这么早做什么！ “刘总早！”小姑娘元气满满地问好道。 “啊……早……”我低着头应了一句。 “咦？！刘总，你脸怎么了？” 暗道一句果然！我支吾着用准备好的说辞答道：“啊……不小心撞的……” “呃……” 好了，完了……小喇叭的程序录入了。 果不其然，刚过正常上班的点，老贺、孙杰依次闻讯过来，对我这“不小心撞”的伤情，进行了一番“慰问”。 看着孙杰想笑有不敢笑的样子，我怒道：“你想笑就笑！憋着累不累？” “咳咳！不累不累！”硬着头皮应了一句，孙杰笑眯眯地问道：“刘总这是跟谁打架挂彩了？嫂子？” “都说了是撞的！”我怒目圆睁道。 “好好好，撞的撞的！”赶忙摆了摆手，孙杰又贱兮兮地说道：“那是你撞在嫂子的拳头上了呗？这可是家暴啊！我建议你赶紧去验伤！这家暴有了一次就有无数次……” “滚！” “不说就不说嘛……这么凶做什么。” 相比孙杰的贱样，老贺就直接多了，“被谁欺负了？跟哥哥说，哥哥打电话摇人，保证帮你把场子给找回来。” “大哥……我这……” 不等我说完，老贺直接摆手打断我道：“行，不想说我也不逼你。有事儿你说话，兄弟随叫随到。”说罢，毫不拖泥带水地走出了我的办公室。 老贺走了之后，就轮到了袁晓。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经过这一个礼拜的相处，他竟然从孙杰身上学了六七分的贱样…… “刘总，听说你嘴巴被撞了？怎么这么不小心？我那儿有达克宁……不对……” “艹！你才有脚气！你脚气才长脸上！滚滚滚！” “好嘞……” 好不容易赶走了这几只苍蝇，刚想喘口气，办公室门又被敲响。 这次进来的是陈依依，见她怔怔地看着我，趁她还没开口，我立刻指着她道：“你闭嘴！” “哈！我都还没说话呢！”陈依依失笑道。 “你站那儿我就知道你想说什么！” “那我想说什么？”也没走过来，靠在门上的陈依依笑呵呵地问道。 “切！不就想问我脸上的伤怎么来的吗？” “嗯……那怎么来的呢？” “别人问是撞的，你问就是见到你男朋友之后我自残的！满意了吧？！”我没好气地说道。 “哈哈哈！嗯，这话中听！” “那现在请你出去！” “行行行。”应了一句，推开门就要出去的陈依依忽然又转过身说道：“其实我进来之前都不知道你受伤，我就是来提醒你，今天别忘了找丁可人聊新公司投资的事情。刚刚孙杰问我什么时候要给钱，他最近要留出钱来。” 在她丢下有些无地自容的我离开之前，我怒道：“靠！我都‘毁容’了，还怎么约她？！” “那就是你的事情了。”说罢，她笑呵呵地离开了我的办公室。 叹了口气，我还是掏出电话给丁可人发了条百度，约她中午来公司一起吃饭。 刚发完消息，我就收到今天刚入职谷韵芝公司的秦莉的百度：今天你那些可爱的同事们有关心过你的盛世容颜吗？ 看着这行字，我愤愤地回道：第一天上班你这么闲？ 秦莉：对啊，公司也没几个人，我的工作在来之前都熟悉差不多了。现在就等着一会儿大妈妈来了开会。你不要岔开话题，是我先问你的！ 我：劳烦秦总惦念，能关心的都来关心过了。 秦莉：哈哈哈！那你怎么说的？ 我没好气地回道：我说这是被你家暴的！孙杰劝我报警，老贺劝我分手，陈依依劝我跟她复合！ 秦莉：哈！吹，接着吹！ 我：那你说我怎么说的？ 秦莉：摔个狗吃屎摔的！ 我：你等着！晚上回去收拾你！ 秦莉：哎呀！我好怕呀~~~哈哈哈哈！！ 怒不可遏地发了几个打屁股的表情过去，我办公室的门又被敲响。 没好气地喊了声进，都还没来得及抬头呢，我就听到财务李老师略显兴奋的声音道：“刘总，钱到账了！” 第614章 这世界上有种东西叫调光玻璃 “钱？什么钱？”我有些莫名其妙地问道。 “秦总的投资入股的钱啊！”刚应了一句，李老师忽然一愣道：“呃……刘总，你的脸……” “别问！问就是摔的！”应付了一句，我也随即兴奋道：“哟！那是好事啊，那就按照之前讨论的，该怎么分怎么分呗，让大家都乐呵乐呵。” “好的，我知道了！”笑着应了一句，李老师领命而去。 …… 一直到早上开完了例会，我才收到丁可人的消息，说她中午过来找我。 而后，我又跟陈依依的团队讨论了消防的事情，并让她务必在这周之内弄好，我要提交给消防那边审核。 搞定这些，中午之前前台又找到我，说已经跟物业沟通好隔壁办公室的问题。目前边上是没人租的，所以如果我没问题的话物业随时可以准备合同。 想了想，我让她先把这事儿拖几天，具体签合同的时间等我通知，但估计也就是这个礼拜的事情。 毕竟楚佳赟那里的合同还没签，我这么快把办公室租下来，万一出什么问题，我也不至于被动。 搞定这些，也到中午了。 大概12点左右，丁可人出现在了我的办公室。 理所当然的，在她看到我的脸并准备开口询问之前，我同样抢白道：“别问，要问就是撞的。” “噗……好好好，撞的撞的！” 过了最初的那种羞耻劲，我现在已经锻炼出了厚脸皮，本着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的原则，我在“嗯”了一声之后，很自然地问道：“中午想吃什么？” 看了我一会儿，丁可人好笑道：“就你这样还出去吃？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呢。就点外卖吧，在你办公室吃。” 点了点头，我自无不可地问道：“那我来点，你想吃什么？” “不用了，你最近让我挣了不少，还是给我个机会孝敬你吧。”掏出手机，丁可人笑呵呵问道：“你脸‘撞’成这样……点个鸡汤补一补？” 嘴角抽搐一下，我语调平稳地答道：“随意，我都行。” “嗯……我再找找有没有猪脸肉……” “喂！你差不多可以了啊！” 见我终于出现了情绪波动，丁可人大笑道：“哈哈！装呀，接着装淡定呀！” 看着她这样，我扶额苦笑道：“何必呢……” 嘿嘿一笑，丁可人往前凑了凑，一脸八卦地压低声音问我道：“到底怎么回事？” 盯着她看了看，我很认真地问道：“所以你是想转型做八卦记者吗？” 被我突如其来的态度搞得一愣，反应了好一会儿之后，丁可人才恍然问道：“所以……你脸上这伤……有八卦？” 没正面回答她的问题，我反问道：“如果你确定要转型八卦，我可以给你提供相关的素材。你考虑一下？” 蹙眉看了我一会儿，丁可人忽然撇嘴道：“切！不说拉倒！”顿了顿，她又换上满脸的哀怨，在那期期艾艾地说道：“枉我也跟你经历了不少大风大浪，昨天直播到凌晨，一大早看到消息立刻就梳妆打扮过来见你。看到你脸上的伤看，不说实话也就算了，甚至连关心都不让我关心一句。真是没想到，本来还是朋友的两人，现如今身份一转变，某些人立刻就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老板姿态，翻脸不认人了……哎……果然是：自古红颜多薄命，莫怨春风当自嗟……我真的……” “停停停！！！收起你这套可怜巴巴的演技！” “那你说不说！？” 见丁可人一副打破砂锅的样子，我失笑着问道：“不是，我不说还不行了是怎么着？” 想了想，丁可人歪头遗憾道：“那倒也不是。如果你说出来的原有太丢人，也确实有损你在我心中老板的形象。所以……既然你不想说，我也就不逼你了。” “哈！那我是不是还要谢谢你替我着想了？” “不用客气。” “赶紧点你的外卖吧！” …… 点完外卖，丁可人放下手机问我道：“行了，找我来什么事儿？” “好事儿。” “什么好事儿？” “赚钱的好事儿！” “嗯！？说来听听。” 于是乎，我便把我要跟楚佳赟以及乐果共同出资组建新公司，并且邀请我们公司管理层集体入股的事情跟丁可人说了，并告知了她投资的金额，即，她来，一人4万。 末了，我问她道：“怎么样，有兴趣不？” 想了想，丁可人沉吟道：“兴趣……肯定是有兴趣的，毕竟也没多少钱……但是……” 见她但是完了半天也没个下文，我无奈道：“但是什么，你倒是说啊。” 抬头看了我一眼，丁可人很认真地问道：“但是你真的希望我投资吗？” 闻言，我一愣道：“我为什么不希望？” 直视我的眼睛，丁可人语调诚恳地问道：“你说过我早晚会离开这家公司的，因为这里早晚有一天会限制我的发展。现如今，虽然奚芸姐的项目还没开始，但我多少也已经有一些预感了。所以你投资的新公司里，要扯上我，这只会增加我跟你的羁绊，这不符合你之前说的那些话里的逻辑。” 苦笑一声，我无奈道：“你要不要这么敏感？这就是一个投资而已。”顿了顿，我接着说道：“即使你以后要远走高飞，但现在你还是我们的一员，有好事我想着你，你怎么还挑起刺来了？” 想了想，丁可人纠结道：“也不是挑刺……就是……有一种……我俩已经约定好毕业就分手，但你却在没分手的时候想尽办法对我好，试图让我在最后的改变主意……” “哈！你言情小说看多了吧？” “可能这个比喻不是很恰当，但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你明白就好。” 仔细想了想，我干脆承认道：“坦白说原本我并没有你说的这层意思，但如果你非要这么说……那我觉得与其说是想让你最后改变主意，不如说是让我们彼此都留下一点美好的回忆。分手之后还能做朋友。” “嗯……不出意外的话，分手之后我们肯定还能继续做朋友。就像你跟陈依依一样。” “喂！你还能不能好好聊天了？！” “哈哈！开个玩笑，不要当真。”解释了一句，丁可人颇为洒脱地说道：“我同意你的说法，既然是给彼此留个好念想，那这钱我就不投了，让其他人多赚点。毕竟同样是跟着你混，我赚的比他们多得多，但付出的劳动他们也并不见得就比我少多少。” 看着笑呵呵的丁可人，我追问了一句道：“你……确定？” 完全没有考虑，她随口就说道：“我确定！” 听到这个答案，我不知道我现在心里是如释重负多一点，还是不出所料多一点。 想了想，我还是决定如实告诉她道：“你知道吗，其实我一开始就没打算找你谈投资入股的事情。因为以我对你的了解，我笃定，你是不会答应投资的。即使这笔钱对你来说只是九牛一毛。” 指了指陈依依办公室的方向，我接着说道：“是陈依依让我找你谈的，她的出发点是让我一碗水端平，而且这个提议得到了所有管理层的认可。” 诧异地看了我一眼，丁可人有些不可思议地问道：“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毕竟……” 我知道丁可人想说什么，但没让她继续说下去，我直接打断她道：“因为我不想让你把好念想只留给我一个人。”看了眼门外，我轻笑着说道：“毕竟跟你的这场‘恋爱’……他们也有份的。” “呃……我……突然都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不用说什么，好好对待这份来之不易的‘感情’就好。” “我能问个问题吗？” “你说。” “要是我现在想问你要一个拥抱……别误会，就是朋友之间的那种，可以吗？” “哈？不是吧大姐！就算你说这是朋友的拥抱，我也承认，但这光天化日的……外面还有这么多人……这传出去……” 指了指透明的玻璃隔断，丁可人翻了个白眼道：“你当初装修的时候怎么也不弄个百叶窗？好歹你也是老板，偶尔谈个什么重要的事情，总要考虑到私密性吧？” 无语地看着丁可人，我无奈道：“不是，大姐，就算有百叶窗，我跟你在办公室要谈个什么重要的事情，也不至于要拉下来不让外面人看见吧？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摆了摆手，丁可人不耐烦道：“算了算了，不跟你掰斥这些，你就当我没说。但百叶窗这事儿我觉得你还是考虑考虑，这也不是要让你做什么坏事。” 待吃过午饭，丁可人也没离开，而是出去找袁晓讨论接下去两周的视频选题。 见她走了，我看了眼左手边落地柜上的一个白色遥控器，心里不无鄙视地想道：呵呵，没常识的女人，百叶窗早就过时了，不知道这世界上有种东西叫调光玻璃吗？ 第615章 帮人帮到底，送佛送上西 下午3点左右，我的办公室迎来了一拨人。 只不过在他们开口之前，我先接到了古言儒打来的电话。 “呵呵！刘总啊。” 听他这如沐春风般的笑声，我也跟着笑道：“古总，有什么好事？” “哈哈！好事！大好事！”应了一句，古言儒答道：“钱我收到了，虽然扣了税打了个八折，但不管怎么说，就我所知，你也是创造了投资回本的新速度啊。” “哈哈，古总客气了，都是运气。” “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嘛！这么着！等后天，后天我回上海，咱们约出来好好喝一杯，庆祝庆祝！” “别别别，古总，不是我不给你面子，主要是一方面我这实在忙，一堆事儿，另一方面，你现在刚回本，等有朝一日你的投资翻了几倍之后，咱们再庆祝也不迟嘛！” “哈哈哈哈！好好好！借你吉言！” 挂断了古言儒的电话，我抬头看向面前同样笑容满面的几人，以及外面办公室里一副欢声笑语的景象，我故意拉下脸道：“怎么着，都收到钱了？找我来炫耀了？我可告诉你们，这次股权变更，我一分钱都没收到，全都给你们发奖金了。” “嘿嘿，刘总您别这么说。”孙杰当先耍贱道，“我们这不就是听李老师说了这么个情况之后，才特地商量了一下，过来想请您晚上一起吃顿饭，聊表一下谢意的嘛。” “切”了一声，指了指自己的脸，我鄙视他道：“这次我不仅没钱，还毁容了，吃个毛线饭！要吃你们自己去吃！” “那怎么行！”老贺也帮腔道：“刘总，公司正式开门才一个礼拜多一点，就发了这么大一笔奖金，这是好兆头，说明咱们跟你混有前途啊！跟着这么英明神武的老板，哪能不表表忠心呢？至于你这脸……咱都是自己人，不在意这个！” “就是就是！” 瞪了他们一眼，我没好气道：“你们不在意我在意！”顿了顿，我换了个认真的口吻道：“真不开玩笑，你们要是想庆祝，就自己去。我是真的没心情。” 见他们还想劝我，我立刻换了个话题道：“哦对了，新公司的投资的事情我中午跟丁可人谈过了，她确定不投，所以这次发的钱，你们有一个算一个，不仅全都要给我吐出来，还得自己再添点儿。”看着他们纷纷愣住的样子，我笑道：“呵呵，所以你们一个个也别光顾着高兴了！” “我擦！刘总，你这是不是算好的？！直接从我们这儿走一圈账，然后中饱私囊？！”反应过来之后，孙杰第一个开口道。 “呵呵，那行，你不投了是吧？那……” 不等我说下去，他立刻认怂道：“别别别，哥我错了。我就随口一说，你千万别当真！” “嗯”了一声，我看向其余几个人下逐客令道：“还有事儿没？没事儿该干嘛干嘛去，别在我这儿碍眼了！” 于是乎，除了陈依依以外，几人依次离开了我的办公室。 看着坐那儿没动的陈依依，我疑惑道：“有事儿？” “嗯，确实有点。” “哦，那你说。” “你脸怎么弄的？”陈依依面无表情地问道。 闻言，我好笑道：“早上不是说了吗？还要我再重复一遍？” “呵呵，不说是吧？那行，晚上我去你家自己问秦莉，看看是不是你早上说的，看到我男朋友之后回去自残的。”说罢，陈依依起身就要往外走。 听她这么一说，我哪敢放她离开，赶忙起身拦住她，恭恭敬敬地请她回座位。 而我，则坐到她侧面的位置上，尴尬地开口说道：“早上那就是开个玩笑，你不至于这么上纲上线吧？” “没有啊，我不觉得你是在开玩笑，我当真了。”陈依依抱着双手，一脸傲娇地看着我道。 “不是……我就是被问烦了，随便找个理由。你要不要这样啊？还去我家问秦莉，亏你也想的出来。再说了，你现在都是有男朋友的人了，莫名其妙关心我脸上这伤是怎么来的，很容易让人误会的。就算你只是出于同事之间的关心，但这事儿万一被你男朋友知道了，也不合适你说是不是？”一口气说完这些话，我看向陈依依似笑非笑的表情，愣了片刻之后忽然反应过来，弱弱地问了一句道：“你……不是……已经知道怎么回事了吧？” “呵！还不算太笨。” 见陈依依承认了，我瞬间拧起眉头问道：“谁告诉你的？” “你猜？” 想了想，我刚想试探着问她是不是楚佳赟，但话到嘴边我立刻改口道：“哈！你不会是讹我的吧？” 抿着嘴点了点头，陈依依思考了一会儿之后轻笑道：“那行吧，看看我晚上是不是去你家吃饭你就知道了。” 说着，她又起身准备走。赶忙拉住她的手臂，我无奈道：“好好好，我信，我信还不行吗？” 待她重新坐下，我叹息道：“所以到底是谁告诉你这事儿的？” 这回没再卖关子，陈依依很干脆地答道：“楚佳赟。”顿了顿，她又补充道：“刚刚她给我打了个电话，约我晚上去你家吃饭。” “啊？！” 在我一脸不可思议的同时，陈依依呵呵一笑道：“她说这事儿秦莉也点头了。”耸了耸肩，陈依依看了我一眼道：“所以我没说谎，我晚上确实要去你家。” “呃……” “只不过……” 看着她大喘气的样子，我顿时恼道：“大姐，有什么话你不能一口气说完？！” “只不过我还没答应，就想先过来问问你的意见。” 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我cpU有些不够用地说道：“不是……我现在有些转不过来。你能不能告诉我一下，楚佳赟为什么要找你去我家吃晚饭？” 看了我一眼，陈依依终于开口解释道：“她刚刚在电话里告诉了我几件事，第一，就是你脸上的伤是怎么来的，第二，昨晚为什么会发生让你挂彩的事情；第三，她希望我以朋友的身份，陪她一起去一趟医院，随后当她的传声筒，用我的短视频账号把这件事给爆出去；第四，就是想请我去你家吃顿饭，她想当面跟我说一下具体细节。” “你答应了？” “没有啊，我没答应去你家吃饭。” “不是，我说陪她去医院的事情，你答应了？” 嗤笑一声，陈依依耸了耸肩道：“我就是过来问你这件事的。本来还想着如果你老实承认你嘴上的伤是怎么来的，那只要跟你聊清楚去医院的厉害关系，晚上这顿饭我去不去都无所谓。但你现在既然不愿意跟我多说，那我只好晚上去听一下你家秦总的意见咯。” 沉吟了好一会儿，我点头道：“那行吧，你晚上去吃饭吧，我就不去了。” “啊？！”这回轮到陈依依不可思议了，“你让我晚上去你家吃饭？！” “对啊！”我理所当然地点头道：“你不是要问秦总意见吗？那你去呗。而且我现在是真不想看到楚佳赟，从上周五开始，我这几天，天天看到她。本来还挺好的，解决了一些是，跟她的沟通也挺……正常，但昨天出了这么一个幺蛾子……我挂彩了不说，还必须要收留她到家里留宿。其实我也知道当时情况特殊，没法拒绝她去我家住的要求……但实话实说，今天感受了一天你们看我的异样眼光，导致我现在一想到要回去要面对她，我就忍不住地打心眼里抗拒回去。” 原本我还没想过这些，但既然现在陈依依提起了，迫使我不得不再次考虑我对楚佳赟的观感。结果就是我说的，我心里对她的感觉，经过这么些事情之后，就好像反复在坐过山车一样，反感一阵缓和一阵，然后又反感一阵，再缓和一阵，如此往复…… 现在明显又处在反感的阶段。而且神奇的是，哪怕我知道昨天这事儿，包括我脸上挂彩的事情，其实一点不怪她。 但现在，我只要一想到她，想到她还住在我家，我这心里就忍不住地不舒服…… 其实这个时候我还没意识到，我对楚佳赟的这种心态，已经不是正常情况下，对一个人好恶的评价了。而是已经有一点上升到钻牛角尖，甚至多少有点病态的程度了…… “呃……你至于嘛？这事儿也不是她造成的……”陈依依这话把我从思绪里拉了回来。 “至于！”郑重地点了点头，也没解释太多，我只是义正言辞地说道：“反正公司最近项目很多，肯定有人要加班，我手上也有一堆事，正好加加班。免得看起来我这个老板好像很不务正业的样子。” 蹙眉看了我一会儿，陈依依忽然小心翼翼地问道：“你跟楚佳赟之间……是不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误会？” “没有，你想多了。” 听我这么说，陈依依犹豫片刻后也没再纠结，只是再次跟我确认道：“你……真不回去吃饭？” 我斩钉截铁地答道：“不回！” “呃……那楚佳赟找我帮忙这事儿，你好歹给个态度吧？” 听陈依依问到正事，我略一思索之后答道：“这事儿我理解跟公司没有关系，对你……我乍一想好像也不存在什么负面影响，甚至等你发了视频，楚佳赟的粉丝知道你跟她关系好，说不定还能帮你涨一波粉。所以你如果愿意答应她的话，就答应呗，让她欠你个人情，以后你做事也方便点。” “呃……” 看着陈依依一副始料未及的样子，我好笑道：“怎么，难不成你认为我会让你拒绝她？” 想了想，陈依依答道：“这倒也不是。就是……我以为你会让我拿捏她一下。” 摆了摆手，我失笑道：“既然她告诉你了具体情况，那你就应该知道，这事情这几天之内就要解决，有什么好拿捏的？帮人帮到底，送佛送上西嘛。” 第616章 社会主义接班人钢铁般的意志 “你晚上真不回去吃饭？”临出门的时候，陈依依不依不饶的又问了一句。 “不回了。她们要是问，你就说我加班。”顿了顿，我好笑道：“而且我也确实是在加班。” “那……好吧……” …… 晚上等我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11点了。这不是我故意搞这么晚回去，而是现在只要我想管具体事务，比如方案策划之类的，是真的有那么多事情我可以参与讨论的。 就好比今天，我就跟袁晓讨论运营相关的问题讨论到将近8点，而后又跟老贺在两个剪辑这边花了半个来小时看他们粗剪的片子，并提出了相关的意见，最后再跟正在埋头搞方案的孙杰过了他正在做的方案，并提出了自己的想法。看他这个光杆司令的样子，出于同情，我还自己上手弄了十几页。 这么一搞，离开公司的时候已经10点半了。 陈依依大概是9点多的时候走的，她回去的路上还给我打了个电话。告诉我事情她们谈好了，具体反正等明天操作就知道了。并且告诉我，明天早上楚佳赟带律师过来我们公司签投资合同。 从秦莉这里，我也得到了几乎相同的信息——没我在的这顿晚饭，她们吃得很愉快。 嗯，就是姐妹们的聚会好happy呗，我懂的。 至于她们具体聊了什么，我不关心，也不想问。当下我比较关心的是秦莉今天第一天上班的情况。 对此，秦莉告诉我，谷韵芝的投资公司处于草创阶段，现在人虽然不多，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她和另外两个同事负责寻找并审核投资项目，随后向负责风控的同事提交投资报告，如果他没有问题，最后再交给谷韵芝，由她拍板投还是不投。 而她今天的主要工作，就是给之前说的心理咨询平台项目，撰写投资评估报告。 另外，她还兴致勃勃地跟我分享了几个她今天接触到的新行业，比如她认为最有前景的预制菜行业。 “你不知道！现在的快餐店、自助餐厅、酒店宴会厅、火锅串串点甚至一些中低档餐厅，很多都是采用购买预制菜，后厨简单加热的方式来经营的。虽然预制菜的口感肯定不如现做，但对于店家降低运营成本有着很大的帮助。” “我去……还有这种东西的？” “哈哈，我在今天之前也从来不知道这个东西。那家公司做预制菜做了十来年了，主要就是供应我刚刚说的那些餐饮店的，早年的时候市场占有率非常高，你能叫的出来的餐厅，他们都或多或少地供过货。只是现在做预制菜的越来越多，2b的生意势必就越来越难做，所以他们想另辟蹊径开辟蓝海，做2c的生意，因此才会寻求投资。” 听秦莉这么一说，我当即感叹道：“哟，那这个很有搞头啊！2b做了那么多年，哪些菜好卖、受欢迎，哪些菜卖不出去，客人不爱吃，这帮人心里都门清啊。” “可不就是说嘛！所以我很看好这个项目。” “嗯……而且我觉得预制菜这种东西，如果有品牌，不仅可以做零售，还可以做企业，甚至政府采购，比如逢年过节的时候，当福利发给员工。毕竟你发任何东西，都有人用不着不喜欢，所以很多人转手就挂网上卖了。但吃的喝的，就算自己不爱吃，家里大概率总有人是能吃的。就算单身汉实在不想吃，街坊邻里拿去送人也不掉价。” “你这个思路可以啊！”称赞了一句，秦莉拿起手机一边捣鼓一边说道：“我记一下，明天写到报告里。” “哈！你这是拿我当免费劳动力啊？” “哎呀！不要这么小气嘛。” “不小气也行。”应了一句，我眯着眼睛问道：“那你告诉我，你同事里有帅哥没有？” “哈！说到这个！”秦莉有些哭笑不得地说道：“今天我办了刚入职，黄卉……就是我大妈妈的助理，就当着大家的面问我你的情况，搞得所有人立刻都知道我有男朋友了。” “哟呵！听你这口气……没隐藏住你名花有主的身份，还很遗憾？”我不爽道。 “那倒不至于，公司里那几个男的，一个个油头粉面的，看上去就不靠谱。哪有你好？” “切！现在表忠心有点晚了。” 看我一脸不爽，秦莉忽然凑到我耳边，柔柔地喊了一声道：“主人……” “咳咳……不要妄图用这种糖衣炮弹消磨掉我这个社会主义接班人钢铁般的意志！” 伸手在我胸口画了几个圈圈，秦莉勾着我的脖子，在我耳边吹气道：“那这样呢……” “呔！妖精！且待我沐浴更衣，随后就来收了你！” “咯咯！快点哟~~~” …… “刘畅……”轻轻呼出一口气，呼吸还不均匀的秦莉刚开口喊了一声我的名字，我便拍了一下她的屁股道：“叫主人！” “切！刚刚还没听够啊！” “没有。而且我觉得你喊的都不尽兴……啊！” “要死了你！客房还住着人呢！”掐了我一下，秦莉没好气道：“而且早上我们打的那个赌也不做数了，你和我，佳赟一个都没找。” “说到这个，我还挺佩服她能想起陈依依的。” “哈！听陈依依说，你告诉她你脸上这伤，是看到她男朋友之后自残的？” “嘿！她承认那是她男朋友了？” 拍了我一下，秦莉没好气道：“别岔开话题！你是不是这么说的？” “对啊！你是不知道，早上我一进公司，是个人就过来问我，我这脸是怎么弄的。搞得我烦不胜烦，最后陈依依过来，我实在气不过，就随口扯了一句。” “哈哈哈！” 瞪了秦莉一眼，我抱怨道：“因为这个事情，我对楚佳赟的观感又不好了。” “呃……那你……” 知道秦莉要说什么，所以没等她说下去，我就接道：“没事，就是心里有点不爽而已。” “好吧，不早了，早点睡吧。” “不行！有些称呼我还没听够呢！” “哈……唔……” …… 第二天一大早，和昨天早上一样，小悦又搞了一桌早饭，好在今天的量相比昨天正常了一些。 吃过早饭，我和秦莉去上班。 大概10点半的时候，荀律和楚佳赟以及她的律师先后来到我公司，双方正式签订了投资协议。 随后，她就拉着陈依依去了趟医院，探望了时日无多的金瑜飞的奶奶。 就在她俩从医院出来的3个小时之后，陈依依就发布了一条她的吐槽短视频，内容是她在医院门口等楚佳赟的吐槽。 整段视频里，一句话都没正面提到楚佳赟，但却站在第三人称的角度，详细地介绍了楚佳赟是如何为难地接受了短暂相处过的前男友的要求，勉为其难地去医院见了他处于弥留状态奶奶的经过。 而后，在陈依依视频发布不到半小时后，楚佳赟从医院出来上了陈依依车的照片，好巧不巧的，又被“热心”网友给拍到发到了网上，并且指“认出”了楚佳赟和陈依依。 由此话题迅速进入发酵状态，不出十五分钟，那位“金姓前男友”就一瞬间被楚佳赟的粉丝对上了号，舆论风向立刻分为两派，一派属于感情派，主线是分析楚佳赟去看“金姓前男友”奶奶是个什么意思。是如陈依依所说的单纯完成老人家的心愿吗？还是某种想要再续前缘的信号。 支线则是比较热闹，有“所谓”知情人，唾弃“金姓前男友”不负责任分手，同时赞扬楚佳赟人美心善。也有俩人的cp粉悉数两人曾经的甜蜜互动，盼着俩人复合。 总之这条线上的人，针对两人的感情历程站在各自的立场进行了一番激烈的讨论。 另一派则把楚佳赟这件事上升了一个高度，创造了一个话题，甚至我个人觉得应该叫辩题更合适，即，前任提出探望弥留亲人，自己是不是应该答应。 第617章 给对面好好放点血 其实这个话题很大程度上已经脱离了楚佳赟金瑜飞事件本身。 但因为这件事是一个引子，而且参与辩论的人，不论持方是去还是不去，对于楚佳赟的这种最终长者最后愿望的做法，绝大多数都是持正面肯定态度的。 在事情发酵后的一个半小时，楚佳赟“假假的”发了一条用以引导舆论的微博，大意是：希望大家不要过分解读今天这件事，毕竟她之前就很喜欢奶奶，她也只是做了一个晚辈应该做的，算是尽了人事。希望大家不要再过多讨论这件事，在奶奶最后的一段时间里，给她老人家一个清静。 至此，这件事站在楚佳赟的角度算是告一段落了。 从陈依依发出视频开始算，到楚佳赟发微博结束，前后最多不超过两个小时。 而后，楚佳赟也因此获得了一个“暖心前女友”的称号。 至于金瑜飞……估计还没反应过来呢。 当然，后续他除了在微博上象征性地发了一句“谢谢”，其他也就没什么多余的动作了。 在陈依依通知我她发布了视频之后，我就拉着袁晓一起，在陈依依的办公室一直关注着这件事。作为一个旁观者，站在个人的角度，我不得不感叹从整个节奏上看，专业团队到底是专业团队。 虽然陈依依事先已经跟我俩说过这件事情的大致流程，但真等上线之后，流程是流程，关键节点的动作什么时候跟上、介入，这是需要有人把控的。 找水军这三个字所有人都会讲，但怎么用水军，让水军怎么去引导大众的讨论方向，这就是个技术活了。 看向眉头紧锁的袁晓我问道：“兄弟，你给我句话，这事儿要是换你上，你搞得定不？” 沉吟片刻，袁晓也没托大，略有保留地说道：“实话实说，搞定应该是没什么问题，但节奏把握得这么精准……抛出话题的时机控制得这么张弛有度……我自认做不到。” 想了想，我总结道：“也就是说，换你来的话，结果你可以做到八九不离十，但战果可能不会取得的像现在这么干脆，是不是可以这么理解？” “嗯，没错。” 呼出一口气，我点头道：“那就行。有些事情还是要未雨绸缪，就好像今天这事儿，楚佳赟其实也不知道金瑜飞会不会耍小聪明。但本着防人之心不可无的原则，她还是做了她能做的，算是防范于未然。”顿了顿，我看向袁晓和陈依依道：“我们旗下也有网红，以后还会有艺人。保不齐有一天会出一些幺蛾子，所以我个人认为，借着楚佳赟这事儿，我们有必要让团队做一下这方面的准备，哪怕是心理准备。” 闻言，袁晓沉吟道：“心理准备倒是没问题，也是应该的。但如果你说的是应急预案的话……那得有的放矢才行。”顿了顿，袁晓举例道：“就好比楚佳赟这种明星，她的团队肯定会有针对她谈恋爱这种大概率会发生的情况的预案，甚至好几套预案。但我们这里……就目前来说，好像也没有这种必要。” 见袁晓煞有介事地一顿分析，我呵呵笑道：“我就这么一说，反正运营这块你主抓。你心里有数就好。树大招风这种事，我相信你见过不少。” “这个，我插一句。”陈依依忽然说道，“其实楚佳赟猜的是对的。因为下午从医院出来之后，小悦告诉我，她亲眼看到在楚佳赟进入病房之后，一个年轻的女孩全程在那拿着手机偷拍楚佳赟和金瑜飞。” “呃……所以……” “所以基本可以断定，金瑜飞是有后手的。只不过现在被我们这么一弄，他的后手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这事过后，袁晓先离开了办公室，而我则是又跟陈依依聊了一下短剧的事情。 同时，也把前两天跟张铭聊的内容跟她说了一遍，然后让她安排人去跟张铭对接。 出了陈依依的办公室，被前台小姑娘抓住签了隔壁办公室的租赁合同之后，我又被小吴给抓住，抱怨了一堆现在人手不足的问题。 听完之后，我无奈道：“姐姐，这事儿你跟汪菲说啊，找我抱怨有啥用？” 看着小吴眼珠一转，随后嘿嘿笑道：“刘总，我听说你这不是跟楚佳赟签了新公司的投资协议吗？” “对啊，公司注册什么的签完合同我就让李老师去办了。怎么了？” “所以……你看啊，能不能先从乐果那里借几个人过来，先帮我们顶一个月？” “我擦！你想什么呢？！人家没工作啊？说借就借？”怼了她一句，我摆手制止她说话道：“那这样，我给你权限，这一个月，哪里缺人缺得实在不能过了，只要你点头确认，那就让他们去找兼职，费用公司出。可以了吧？” “哈哈！就等你这句话了!我这就去跟李老师说你同意了！” 怔怔地看着小吴好一会儿，我才反应过来恍然大悟道：“哈！你这个小姑娘！敢情是在这里等着我呢？！” “嘿嘿，没办法，他们谁都不敢跟你说这事儿，只能我来做这个出头鸟。” 听小吴这么说，我无语道：“不是，我看着就这么铁公鸡，这么黑心资本家？昨天晚上我跟孙杰搞到快11点，都自己在做方案了。我为什么会不同意这么个合理的要求？” “这不是……你脸上……怕你心情不好嘛……” 闻言，我直接气笑道：“哈！本来我心情挺好，现在被你这么一说，我这心情一落千丈。兼职这事儿我现在不同意！” “哎呀！刘总！你大人不记，我小人过嘛……” “打住打住！你少在这里跟我撒娇！”想了想，我提议道：“你去让外面这几个缩头乌龟请我喝杯奶茶，我就同意。” “得嘞！” 一个小时后，我一边喝着“集资”来的奶茶，一边在系统里通过了找兼职的这笔预算。 此时，我忽然接到了秦莉的电话。 “哈喽，想我了？” “哟，刘总听上去心情不错啊？” “嗯，喝着别人请的奶茶，心情自然好了不少。”顿了顿，我又补充道：“而且还是全糖。” “哈！胖死你！” “怎么？胖了就不要我了？你看看哪个谈了恋爱的男人不胖的？还有那些结了婚的……” “打住打住！”制止了我继续叨叨的趋势，秦莉说道：“我就打电话问问你，晚上有没有空，有人想请你吃顿饭，但怕直接找你你不同意，所以就想通过我的面子约你赏这个脸。” “啊？你让我捋一捋啊……所以这人我认识，而且在你这儿还挺有地位，只不过他\/她要是直接来找我，我十有八九会拒绝。是这么个意思吧？” 呵呵一笑，秦莉赞同道：“嗯，分析的基本正确。” 想了半天，我疑惑道：“还有这种人？！但凡在你这儿有地位的人，谁找我，我不是屁颠屁颠的就去了？” “哈！少贫嘴，就问你去不去。” “不是，谁你都不说，我怎么去？” “那我给你点提示，这人在我这儿也不能说有地位，只能说我于情于理必须给对方点面子，而其那人跟你有过节。” 经秦莉这么一提醒，我瞬间醍醐灌顶的惊讶道：“徐远？！” “哈”的笑了一声，秦莉接了两个字道：“他妈。” “啊！？张素？！” “对咯！” 想了想，我点头道：“也对，要是徐远找我，我没理由不答应。但张素找我……我大概率是不会鸟她的。”顿了顿，我接着问道：“她找我做什么？” “你忘了她现在在做什么了？” 对于她这个问题，我蹙眉道：“你这话说的不对，我压根就没记住她在做什么。” “行行行，刘总日理万机，那我说直接点，人家现在又重新跻身娱乐圈了。虽然咖位不高，但高低也是个卡司，还有综艺咖。而且人家现在签约了公司，好巧不巧的，跟让你挂彩的那位是同门……” 听秦莉说到这里，我也就了然了，嗤笑一声，我问秦莉道：“那怎么个意思？她不会是想给金瑜飞过来要角色的吧？” “具体她也没说，但我感觉多少有这么个意思。毕竟今天下午网上这事儿一闹，在外界看来，佳赟和这个金瑜飞分手了还是朋友。所以……” “所以你这好闺蜜现在不介意了？” “呃……这我到不清楚……” “那你去问问呗，毕竟刚刚陈依依说，在病房的时候，小悦亲眼看到金瑜飞的人全程有在偷拍。” 沉默了片刻，秦莉震惊道：“什么？！还真被佳赟给猜中了！？” “呵呵……所以你还是先问问她吧。”顿了顿，我又补充道：“她要是无所谓，那我建议后续还让他们找张铭，我把这个面子卖给他，让他给对面好好放点血。” “那行，我知道了。” “至于晚上这顿饭……” 不等我说完，秦莉直接接口道：“放心，我帮你推了。” “嘿嘿，还是老婆懂我。” “切！晚上早点回来！” “呃……我只能说我尽量，最近事情特别多，人手又不足……” “那我下班过来找你。” “好哒！嘿嘿！” 第618章 你怎么就这么好意思？！ 其实今天早上吃早饭的时候，楚佳赟就说了，金瑜飞那边除了提出让她帮忙以外，就是对这次的事情感到很抱歉。 尤其是在知道了跟他打架的人是我之后，更是悔得肠子都青了。也提出了当面道歉的请求，并想让张铭从中斡旋，但张铭想都没想，直接就给拒了。 理由也很简单，第一，于公来说，他现在也是求着我帮忙的身份，于私，我的行为算是帮了他这个经纪人一个大忙，所以不论从哪个角度来说，他都没立场做这个和事佬；第二，他现在是来处理楚佳赟和金瑜飞后续事情的，打架这事儿不归他管，所以如果想道歉，麻烦他们自己想办法。 至于张铭那边从金瑜飞公司这里要了什么好处，楚佳赟没说。只是告诉我，他们大概率会想各种办法找我道歉，让我自己看着办就好。 但万万没想到，他们竟然请出了张素，关键是她还应下了……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大概半个小时后，我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接到了张铭打过来的电话。 “张哥。” 话音刚落，那边张铭就用一种调侃的口吻说道：“刘畅啊……你这玩得有点大啊，原本只是消防这件事，现在我琢磨着，你是想让我找他们把短剧的羊毛也一并给薅了？” “嘿嘿，张哥，人艰不拆啊。主要是我懒，不想跟那帮人打交道。而且后面楚佳赟跟我的公司具体什么情况你也门清，所以就劳烦你帮我去跟他们谈吧，这方面你也专业不是？”顿了顿，我问他道：“对了，楚佳赟现在对金瑜飞不抗拒了？” “现在岂止是抗拒啊！”感叹了一句，张铭说道：“用她的话说，那天在医院，她是强忍着恶心，才在人家奶奶面前秀的恩爱。只是现在经过一番操作，他俩分手还是朋友这个设定都已经立住了，她就算再受不了，也只能接受这个现实。” 嘿！要照这么说，金瑜飞之于楚佳赟，和楚佳赟之于我，好像也差不太多了嘛。 “好吧……那如果是这样，那具体怎么把握合作的度，我个人觉得还是由你来控制比较好。”说了一句，我又提议道：“而且我琢磨着，是不是跟楚佳赟商量一下，在新公司里留点股份给你，也不能让你白忙活，你说是不是？” 听我这么说，张铭也不再客气，“哈！那既然如此，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应了一句，他忽然提议道：“不过我个人有个提议，你看看是不是可行？” “你说。” “之前就说了，你跟佳赟的新公司会让小悦过去帮忙，所以我觉得如今这事儿……是不是可以让小悦出面？” “小悦？” “嗯，小悦虽然年纪轻一点，但人还是挺机灵的。而且你放心，到时候也不会让她一个人全权负责，我肯定要在背后给她支招的。” “不不不，张哥，你误会了。我不是怀疑小悦的能力和你的判断，只是觉得这样……会不会显得我们谱摆得太过了？毕竟以后咱们还是要继续合作的，现在闹太僵，对以后……” 对于我的顾虑，张铭轻笑道：“你想太多了，一方面来说，你莫名其妙挨了打，我管理的艺人被他们骚扰，这事儿我们两个心里都有气，所以我们谁都不出面，派个年轻人过去跟他们谈，也是完全说得通的嘛。至于你脸上的伤什么时候好……这不还得具体看他们的诚意怎么样，你说是不是？” “哈哈！张哥所言极是！”赞同了一句，我忽然想起来问道：“对了，你们高总对这事儿什么态度？” 呵呵一笑，张铭简简单单地说了一句道：“高总就让我把当时的监控视频保存好，其他的，暂时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啧啧啧，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冷笑一声，张铭收起刚才轻松的语气，语调阴沉地说道：“放心吧，不是不报时候未到。金瑜飞这小子，小聪明玩得太过头了，早晚是要收拾他的。” 挂断了张铭的电话，思索片刻后，我拨通了楚佳赟的电话。 “刘总，今儿晚上回来吃饭不？” 听着她自然到令人发指的问题，我诧异了好一会儿，才答道：“不是，你不是已经去过医院了吗？今天晚上还不回去？” 话音刚落，楚佳赟立刻反问道：“怎么，着急赶我走？” “呃……那……倒也不是。” “那不就得了。”应了一句，楚佳赟笑呵呵地说道：“放心，我很有眼力见的，只要你们回房间，我肯定也跟着回自己的房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绝对不会打扰你和秦莉的二人世界。而且之后咱们肯定还有很多事情要当面沟通，我老是往你公司跑，也是一件挺麻烦的事情，所以还不如住在这儿，有事儿也好直接沟通。我已经跟秦莉说过了，在我进组前，我都住在这儿，她没意见。”说着，我还听到她啪叽着嘴，明显在吃什么东西。 妈的，你怎么就这么好意思？！而且你是我老板？还要我回去跟你汇报工作？！ 但既然秦莉都已经答应了，我也只能无奈接受，调整了一下之后，我回答道：“晚上我和秦莉应该都不回家吃饭。” 遗憾的“哦……”了一声，楚佳赟问道：“那你找我什么事？” 我其实真心想回一句：我是想让你赶紧哪儿来的回哪儿去。 但这话显然是说不出口的，所以深吸了一口气，我说正事道：“刚刚跟张铭通了个电话，我想之后我们公司关于跟其他演员协调，还有其他商务方面的事情，就都交给他。所以为了让马儿跑，总得给马儿吃草。” 听我这么一说，楚佳赟立刻接话道：“那你是想给他点股份，好让他尽力帮我们卖命？” “嗯，就是这个意思。” “这个提议好，张铭这方面资源很丰富的！”赞成了一句，楚佳赟问到：“那你准备给他多少股份？” 想了想，我提议道：“我们一人给他2.5%，凑个5%给他，你看怎么样？” “好啊！我没问题！” “那行，那咱们分头联系一下律师，让他们把这事儿给办了。” “不用，这种小事，我找我律师去跟你的人沟通就好。反正我也没什么事，你忙你的就好。” “好，那就谢谢你了。” “这么客气干什么。还有事没？没事我继续看剧本了。” 于是乎，在之后的一段时间里，我不得不面对回家要见到楚佳赟的事实…… 这周后面几天的工作还挺顺利，跟着孙杰去见了几个潜在客户，沟通的也挺顺利，以我的判断，后续合作的机会非常大； 许婕那里的三面也顺理成章地通过了，付东这家伙甚至还在面试完许婕之后直接在他办公室跟我视了频，炫耀了一下自己以后就是许婕老板的身份，并且当着许婕的面威胁我，让我今后对他客气点，不然他就欺负我妹妹。弄得我哭笑不得。 当天下午，按照之前的约定，他也带着十二分的诚意来到我的办公室，跟我还有孙杰沟通了他们品牌后续的合作事宜。 只不过开完会之后，他就开始跟我大吐感情方面的苦水。 内容还是之前那套，这里就不再赘述，听了半天之后，我蹙眉问道：“这个……人家不会是把你当备胎了吧？” 被我问得一愣，随即他便唉声叹气道：“说实话，我也有这种感觉……” “说实话，这事儿发展到这种程度，我能帮的有限，所以……要不你去隔壁办公室咨询一下陈依依？” “靠！这种事情问她？！丢不丢脸？！” “切！你在她那儿还有脸吗？” 被我噎了一句，付东梗着脖子说道：“那也不能再丢了节操！” “好好好！”摆了摆手，我干脆破罐子破摔地提议道：“那干脆你就霸王硬上弓，别再讲什么武德了。累不累？” 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我这句随口一说的话竟然让付东瞬间来了精神，“靠！这话在理！老子这就约她，反正也不是没试过，行就行，不行老子就不奉陪了！” 看着他一副打了鸡血的样子，我失笑着按住他道：“不是，我就随口一说。而且你可悠着点，这稍有差池，我们以后就要隔着铁窗相见了！” “艹！我又不傻，怎么可能真用强的？放心，我有分寸。”说罢他就拿出手机一阵捣鼓。 见他放下手机，我调侃道：“你就不怕她不理你？” “切”了一声，付东不屑道：“她是我供应商，我还不能假借职务之便了？” 话音刚落，他就得意洋洋地晃了晃手机道：“你看，这不就搞定了？” “呃……” 不等我反应，付东起身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说道：“那行了，哥哥我就不奉陪了。” 见他如此，我怔怔地说道：“不是，你这就走了？晚上不一起吃个饭？” “吃个毛！没看到我佳人有约了吗？”说罢，他拿着东西风风火火地就走了，空留我在原地，望着他的背影一阵苦笑。 第619章 我男朋友来接我了 虽然我在事后发消息问了付东，他也回了我两个字“拿下”。 但我还是有些担心地担心地提醒他，万事小心一点，别到时候女方反悔，再报警把他给抓了……只不过这条消息在一个“滚”字之后，就没了下文。 好吧，希望他能找到自己的最终归宿。 不过这些对我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在我和楚佳赟投资协议签订之后的第三天，她在微博上发了一张上周在我家跟我和秦莉吃饭的合影，配文是：创业伙伴。 我记得当时她就说要拿这张照片说事，这会儿也算是兑现了自己的承诺。为之后我们的公司出品的内容做了一回预热。 但这种预热对我造成了很大的困扰，因为这照片一出，认出我的人，不管熟的不熟的，都几乎在同一时间，不约而同地冒出来跟我聊上那么几句。 甚至还有人在网上把我之前的履历都给人肉出来了……不过好在这种内容在楚佳赟团队的介入下，立刻就销声匿迹了。 对于过来问东问西的人，应付了几个之后，我干脆直接把手机都给关静音了，消息是不看了，电话接不接得到……那就看缘分吧。 消防的方案在这天一早也提交了，和我想象的不一样，不出一天功夫，宋政委告知我们，这个方案他们通过了。不过这些消息我是拿着陈依依的电话才知道的，因为我手机调静音了。 不过好在跟宋政委解释了一番之后，他倒也没怪罪，只是让我下次注意，别再搞失踪。于是顺理成章的，消防的项目进入后续细化的阶段。 当然，进入细化阶段的项目不止消防一个，还有陈依依和奚芸的项目。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筹备，奚芸的项目终于进入了拍摄阶段。 算上周末两天，主角丁可人和奚芸更是翘了mbA的课，抽出了3天时间，拍摄了10条内容。 至于陈依依的访谈节目《一万种不同人生》，也选在周六的晚些时候进行了录制，头几期的嘉宾直接就请了季老师，还有我爸，以当代国学教育为题，进行了一番探讨。 这次陈依依的切入点，主要是站在教育工作者的角度，来聊他们对于国学教育的看法。 后续还会根据这个话题，去季老师的学校，找他们的学生、以及家长一起过来聊这方面的话题。 其实我个人对于陈依依这么做是持保留看法的，因为虽然一上来就聊国学教育，对于季老师和我爸这边的内容输出是有很大裨益的，但对于《一万种不同人生》这个账号来说，看上去就好像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 虽然她对此的解释是，她这么做，是想站在教育工作者的视角谈教育。而且也不是泛泛而谈，是有针对性的、具象化的谈。你可以理解为，这是让你在体验老师的人生。 但我觉得，且不论是不是在体验老师的人生，单说国学这东西受众面很小，很难激起水花和关注，还不如让季老师和我爸过来谈谈学校教育，以及民办教育机构所碰到的现实问题，至于国学，就是一笔带过，算是给季老师做广告了。 只是陈依依却不这么看，她认为，一方面如果谈学校教育，这事情一不小心就容易上岗上线，另一方面，我们只谈专业不谈其他的立场，在某种程度上，也是给其他做精品课外教育的机构释放一个信号——只要你们在做的事情够深度，完全也可以过来聊。这在很大程度上，也是在为后续变现做准备、埋伏笔。 最终，我被陈依依说服了。 于是乎，周六这天下午放学之后，我立刻马不停蹄地先去了丁可人那儿看了看情况，没什么问题之后，我又立刻赶到公司，全程观看了陈依依这个谈话节目的录制。 听我妈说，我爸这边自从上次跟季老师见过面之后，最近属于心无旁骛，下班一回家，除了吃饭睡觉上厕所，就是伏案写作，奋笔疾书，教案大纲已经写了不老少了。 所以这次的录制，他属于信心十足，信手捏来。 当然了，除了我爸以外，陈依依对于这个话题也同样做足了功课，她根据将话题分为了几个部分，一，当代国学教育应如何客观陈述只是和底蕴；二，如何使国学教育的思想内容与时俱进；三，在如今的社会环境下，如何有效传授国学；四，宣传当代国学教育的诉求是什么。 当然，这几个问题事先她已经跟季老师以及我爸做了沟通。 所以，三人在圆桌前深入浅出地进行了长达两个多小时的讨论，一直到晚上将近七点，才总算结束了录制。 结束之后，我拍了拍在监视器前盯着的老贺，由衷地同情他道：“四个机位，总计将近十小时的素材，按照陈总的要求，最后要剪成四期，每期不超过十分钟，总计四十分钟的视频……我对你的遭遇深表哀悼……” 摇了摇头，老贺蹙眉说道：“我个人觉得吧……如果是这种质量的内容，其实没必要精简，因为这几个人的废话都不多。我一个没什么文化的糙老爷们儿，听得都津津有味。” “行，那我一会儿跟陈依依提一提，你们先靠背素材吧。” 待老贺招呼摄影师收拾东西，我来到了几位主角身边笑道，“季老师、刘老师、陈老师，几位辛苦了。这也已经是饭点了，要不咱们移步饭店，再接着聊？” “要你在这儿抖机灵？我早安排好了。”今天一起过来，全程陪在我妈身边的秦莉适时地讽刺我道。 “是是是，我这就是借花献佛嘛。” 见我认了怂，几人纷纷笑着跟在秦莉身后出门，上车前往秦莉安排好的饭店。 饭局的过程就不多赘述。 总之因为这次合作，包括季老师这边“行者无疆”的账号，还有我爸这里知识付费的账号，也都将在剪辑好之后，跟着访谈号的内容先后上线。而我公司跟季老师学校的合作，也在这顿饭的过程中，算是正式敲定了。 一顿饭吃完，时间也到了晚上8点半。 出来之后我提议送季老师，秦莉送我父母，至于陈依依…… 她指了指不远处那辆我有些眼熟的沃尔沃道：“我男朋友来接我了。” 不等其余人反应，季老师当先开玩笑道：“哈！我虽然没女朋友，但我有老婆，她一会儿就到了。”待我们几个人都笑了起来，季老师又补充道：“今天周末，正好趁这个时间过一下二人世界。刘畅，你就送你父母回去就好。” 既然如此，我自然没意见。 待目送陈依依上了车，季老师也上了他爱人的车之后，我们“一家四口”，也准备上车回家。 我知道陈依依刚刚那句话肯定引起了我父母的高度关注，甚至他男朋友还跟我打了招呼这事儿更是让他俩诧异非常，只是碍于秦莉在，他们不好意思问罢了。 所以一路回去的路上，车里的气氛终归是有点奇怪。在后视镜里，我也很清楚地看到我妈心不在焉，甚至数次的欲言又止。 原本我以为，这事儿忍一忍也就过去了，大不了之后发个百度，或者打个电话跟我妈解释一下就行了。 但万万没想到，当先说破这件事的，竟然是秦莉，“叔叔阿姨，其实我知道刘畅跟陈依依以前有过一段。” 此话出口，车厢里的气氛直接从奇怪上升到了诡异。 但秦莉却丝毫不在意的继续说道：“但那都是过去式了，今天你们也看到了，她现在是刘畅的同事，还谈了男朋友。所以以后你们在我面前不用避讳什么的。” 听秦莉这么一说，我妈立刻眉开眼笑道：“还是我们秦莉心胸开阔。” “那是你以小人之心度人秦莉的君子之腹。”我爸忽然鄙视我妈道。 此话出口，立刻成功吸引了我妈的火力，“是是是，就你有文化，水平高！用儿子的话说，眼瞅着马上你就要成网红了，看不起我们这种平头百姓了呗？” “你不要曲解我的意思……” “我怎么就曲解了？！你……” 不等我妈说下去，我赶忙失笑着打断道：“陈女士，你消消气。我用人格担保，我爸绝对没有刚刚你说的这个意思。” “听听，听听，儿子都比你了解我！”听我这么说，我爸瓮声瓮气地接了一句道。 我爸这刚说完，秦莉也笑呵呵地接话道：“就是啊阿姨，就算叔叔之后成了网红，这回家之后，还不得给你做饭？平时生活还不得靠你照顾？” 想了想，我接话道：“妈，等我爸红了，你也开个视频账号，就叫……老学究网红的日常。让大家看看，为人师表的刘老师，平时在家是什么样的。” 听我这么一说，我妈的注意力立刻被转移，“哈！这倒是可以。” “对对对！”秦莉也接话道：“就叔叔年轻时候收藏的各种奇奇怪怪的东西，就有的好说说了。” 于是乎，后头的一路，就在我妈和我爸，细数这些年他买过的“好”东西中，平稳度过了。 第620章 这一屋子女人，我有十八张嘴都说不过她们 从我爸妈这里出来，路上我苦着脸问秦莉道：“领导，请问这楚佳赟还要在咱家住到什么时候？” “不是说住到月底她进组吗？”秦莉理所当然地答道。 “不是……她没有自己家吗？就不能回去住？而且现在每天早饭、晚饭不是小悦买，就是小悦做，搞得我怪不好意思的。” “那你下周早点下班，回去给她们做饭呗？” 听秦莉这么说，我有些抓狂地抱怨道：“不是！谁做饭是重点嘛！” 哈哈一笑，秦莉拍了拍我的手道：“好了好了，人家就是想过一过集体生活，再说最多也就两周时间。” 好吧，这个问题除了抱怨一下，好像也聊不出什么实质性的结果。 除了第二天周日我上完课早点回家给她们几个做饭，其他的，我也做不了什么来改善现在的状况了。 “对了，小婕的面试过了吧？”秦莉换了个话题问道。 “嗯，过了。” “那她什么时候正式提离职？” “她说是下个星期……”叹了口气，我接着说道：“哎……本来估计也就是接个电话被骂一通。但前两天我看日历，发现下个星期六是佘欣然结婚的日子。到时候……免不了还要当面挨骂……” 呼出一口气，我也不想再讨论这个，所以换了个话题问秦莉道：“对了，那天你推掉张素之后，她没说什么？” 嗤笑一声，秦莉答道：“本来也没真想当这个和事佬，就是意思意思。被你拒绝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更何况后来你不还让张铭派小悦过去找他们公司聊了吗？这事儿也就不了了之了。” 关于短剧的项目，周中的时候我们开过一个会讨论了。 根据陈依依这边编剧团队的意见，他们采纳了张铭的提议，选择以情景剧的形式展开短剧的拍摄。 同时，因为投资和公司的相关资质都已经到位，所以相关的招聘工作也已经开始，相关人员最快一周之内就能到位。 而应作为老板之一的楚佳赟的要求，在开完这个会的那天，我也特地早点回家，跟她进行了汇报。 总体而言，在找了兼职之后，除了固定员工数量严重不足以外，公司的运作，在第三周的时候已经逐渐步入了正轨。 孙杰这边项目按部就班的推进，包括消防在内的内容创作也同样顺利地在往下走。 就当我把手上工作基本理顺，再也不用每天加班到很晚的时候，我接到了等候的多时的一个电话。 这天已经是周五，临近下班的时候，正当我这边已经有些无所事事，考虑是不是出去跟孙杰他们聊天打屁的时候，电话忽然响起。 看到来电显示，我一下整个人都不好了。 颤颤巍巍地接通了电话，刚说了一个字：“哥……” 随后就是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刘畅！！！现在长本事了是吧？！啊！？” “哥……你……” “别叫我哥！你现在翅膀硬了，又是跟大明星创业，又是跟投资大佬吃饭，眼里哪里还有我这个哥！” “不是……你……” “你什么你！怎么着？许婕她是你妹不是我妹？你要是怕我照顾不好她，你早点跟我说啊！有什么想法你倒是放台面上讲清楚啊！现在这算什么？先斩后奏？啊？！” 见他好一会儿没再开腔，我弱弱地问道：“哥……你……说完了吗？” “说说说！你说！” “这个……许婕……没跟你解释？” 冷笑一声，大哥没好气道：“呵！解释？！除了递了一张辞呈，告诉我新工作是你给她介绍的，然后就在那低着头，问半天连半个屁都放不出！” 靠！敢情许婕这是自己当着大哥面什么都不敢说，于是就打算把这解释的工作一股脑全推给我了？！这你妹的也太不上路了吧！？ 想到这里，我小心翼翼地说道：“呃……大哥，这事儿吧，得从过年的时候说起……” 于是乎，我把给许婕介绍工作这一路的情况，事无巨细地给大哥做了详细的汇报。 好不容易说完，我呼出一口气道：“所以……这是妹妹心疼你这个当哥的，我充其量就是个工具人。你们单位这种情况吧……我也没法做评价，所以在进过小阿姨和小姨父的允许之后，我就办了这事儿。但我跟你保证，这中间我问了许婕好几次，有没有跟你提过。她都说没有，所以我也就没敢跟你张这个口……” 见我说完，大哥再次冷笑了一声，随后沉着嗓子说道：“好，我知道了。” 就当我觉得这个电话算是结束的时候，他忽然又问了我一句道：“明天欣然结婚你去不去？” “啊，应该会去的。”我下意识地回道。 “好！你等着，到时候我当面再收拾你！”撂下这句狠话，大哥当即挂断了电话。 呃……怔怔地看着手机，我一边在心里把许婕骂了好几遍，一边给她发了条消息道：自求多福。 许婕秒回了一条语音道：“完了完了，大哥叫我去他办公室了！！！你快点告诉我，你怎么跟他说的？” 于是我冷笑着对话筒说道：“就说我是你的工具人，我问了你几次有没有告诉大哥，你都说没有。” “啊！！！你不讲义气！！！” “你不仁我不义，你做初一，不许我做十五？！” “你等着！！！我要有个三长两短，你也不会有好下场的！！！” “哈！少说这些没用的，赶紧去直面你惨淡的人生吧！” 在收到了几个刀子的表情之后，我收起手机，瞬间变得心情很不错。出了办公室，跟外面的同事聊了一会儿工作之后，见没什么大事，我也就带着愉快的心情，收拾下班了。 毕竟今晚秦莉说她也会早点回家，晚上点个日料外卖，犒劳犒劳最近一直在给我们买早饭，做晚饭甚至偶尔做多了，还提供次日午饭外带服务的小悦。 同时也算是给她俩开个欢送会，因为下周开始，楚佳赟接了几个商业活动，有的需要化妆师上门做妆造，在我们这儿也不方便。 只不过差不多两个小时之后，当我看到门口站着许婕还有小庄老师的时候，我的心情立马就高兴不起来了…… 而且不等横眉冷对的许婕开口，我第一时间就冲进卧室。 就在我站起身来的瞬间就听到门口传来许婕歇斯底里的喊声道：“刘畅！！！有本事你别跑！！！”话音刚落，我的余光就看到她甩开鞋子光着脚就往我这里冲。 靠！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砰砰砰！” “开门！！！” “笑话！开门出去被你骑在脖子上吗？！” “哈！那有本事你这辈子都别出来！！！” 想了想，我嚷嚷道：“行！我现在就出来，让你男朋友好好看看！你是个什么鬼脾气！” “哈！你少来这套！他看都已经看到了，现在说这个还有这么用？！” 愣了愣，我疑惑道：“不是，你们现在已经到了在彼此面前放屁都无所谓的程度了吗？” 此话出口，许婕暴走道：“刘畅！！！你给我开门！我保证不打死你！！！” 刚想回怼，我就听到门外传来秦莉淡定的声音道：“赶紧开门，一屋子人呢，你丢不丢脸？” “丢脸比丢命强！我小时候被她抓破相过！” “哈！你本来就破着相呢，也不在乎再多破一点！”秦莉继续淡定道。 “嗯？！他破相了？！”这是许婕问的。 想了想，既然秦莉都给台阶了，也就没必要再僵持下去了，毕竟总不能真不出去。 所以我把心一横，把房门给打开了。 其实经过了两个星期的恢复，脸上这点破皮早就已经好了。就算有痕迹，不凑近看，也几乎看不出来了。 趁着许婕盯着我的脸愣神的功夫，我一个闪身往站在不远处看热闹的小庄老师身后一躲，随后在他背后看着龇牙咧嘴的许婕说道：“看到了吧，这才是许婕的本来面目。之前你看到的，都不是她的真身，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见小庄老师不接话，我一边警惕地看着许婕一边叹息道：“哎……爱情使人盲目啊！” “好了好了，你俩一进门就吵，我都没搞明白发生了什么。”此时，在一边端着盘水果的楚佳赟忽然开口道，“你们兄妹俩有什么不高兴的事情，说出来让我们大家高兴高兴。” 话音刚落，搂着许婕不让她继续暴走的秦莉就挑眉道：“你别挑事，吃你的水果去。” 见楚佳赟悻悻地端着果盘又溜达回了客厅，秦莉拍了拍许婕的肩膀，宽慰她道：“走吧，去沙发上慢慢说，要是你哥欺负你，我保证帮你做主。”说着，还不忘瞪我一眼。 搂着小庄老师的肩膀，我无奈道：“兄弟啊，还好你一起来了，不然这一屋子女人，我有十八张嘴都说不过她们。” 第621章 请问我什么时候能入职？ 苦笑一声，小庄老师无奈道：“你也别太高估我的作用……” 话音未落，那边许婕就颐指气使地命令道：“庄知雨，你过来！” 不等小庄老师走过去，我按住他的肩膀，瞪了许婕一眼道：“干嘛？！你那姐妹仨，我这儿就兄弟俩，你还想孤立我不成？！” 说着，我又看向在那儿笑呵呵看热闹的小悦道：“小悦，她们仨一看就是穿一条裤子的，我相信你最公正，所以一会儿你来做裁判评评理，看看到底是谁理亏！” 待众人都坐了下来，我看了眼许婕，挑衅地问道：“好了，是你说还是我说？” 不等许婕开口，秦莉当先说道：“让他说，不对你再补充。” 见许婕点头，我便把今天下班前发生的事情客观如实地跟众人介绍了一遍。 末了，我问许婕道：“好了，我说完了，你说说我有什么添油加醋的地方吗？” 看她沉默不语，算是默认的样子，我摊手道：“这事儿的因果关系你们都知道了，所以你们评评理，我有任何做的不对的地方吗？我都搞不清楚，她一进门这发的是什么火！” “切！不知道我发的什么火，你躲什么！？”抓着我言语里的漏洞，许婕立刻反击道。 嗤笑一声，我挑眉说道：“我认识你二十多年，看你这副样子，我还能不知道你要干什么？” “要不……我先吃饭吧，边吃边说。”在一边听了半天的小悦忽然提议道。 “那行，反正是寿司之类的东西，就在客厅吃吧。”应了一句，秦莉开始指挥众人张罗晚饭。 待把餐食铺开，楚佳赟吃了一口之后问许婕道：“小婕，我这真不是帮你哥说话。但既然你对他说的没意见，那在这整件事里……好像确实如他所说的，他就是个工具人啊……” 叹了口气，吃了几口东西，血液从四肢回流到胃部的许婕，终于自知理亏的无奈道：“其实我也知道……但是……现在大哥暂时不同意我辞职……” “啊？！” “什么？！” 听许婕这么一说，包括小庄老师在内，一群人纷纷发出了不解的惊叹。 “为什么？”秦莉问道。 “他说……等明天跟刘畅当面聊完之后再决定……” 听许婕这么说，我蹙眉问道：“那他有没有告诉你，如果你不辞职，他调走之后要怎么安排你？” 摇了摇头，许婕说道：“没有，他就说了一句明天跟你面谈，然后就把我赶出办公室了……” “这……他跟我有什么好谈的？” 沉吟了一会儿，秦莉推测道：“以现在大哥的反应来看，我推测最有可能的是，大哥其实已经给许婕安排好了后路，现在你们不声不响地给许婕找好了工作，把他的计划给打乱了。他得跟你当面把他后面的计划交代清楚，然后再看到底是他让步，还是你让步。” “不是，如果这样的话，他为什么不早点跟我说？”许婕当即不理解道。 轻轻拍了拍她的手，秦莉解释道：“你上次自己都说了，你们这种单位，没到调令下来的那一刻，很多事情都不能明说的。所以你大哥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地告诉你？万一你说漏嘴了呢？其他跟着他的人会怎么看？” “那……就算如此，这事情他也应该问我的意见啊，跟刘畅讨论什么？” “你这不是废话嘛？”数落了她一句，我接着说道：“你这都已经自作主张，招呼都不打一下把工作都找好了，这只能说明你不怎么喜欢现在的工作，至于我给你找的这份工作怎么样……其实并不重要。” “这话什么意思？”楚佳赟替许婕问道。 看了她一眼，我解释道：“如果秦莉的推测是正确的，那我们大哥除了要跟我当面讨论，并且权衡许婕离开央企之后，去私企工作的利弊，应该还会要我一个保证。而这个保证，我猜才是在大哥看来最重要的。” “什么保证？”这回换秦莉问我道。 耸了耸肩，我不答反问她道：“许婕在大哥这里工作最重要的是什么？” 想了想，秦莉恍然道：“你是说，大哥想要你保证以后能像她照顾许婕一样照顾她？” “bingo！”打了个响指，我顺着她的话补充道：“而且十有八九，他还会要我提供一个大致的职业规划。” “什么规划？” 看着许婕懵懵懂懂的样子，秦莉好笑地拍了她一下道：“你傻啊，当然是去刘畅那，在他眼皮子低下上班了！” 耸了耸肩，我再次接着秦莉的话说道：“其实大哥不问我也是这么想的。你先在付东那儿历练两年，等我这里走上正轨，你就过来我身边当个助理。等公司业务流程掌握差不多了，再放你去哪个你感兴趣的部门管个事。这总比你在央企当个老板办公室的文员有意思多了。” “切，那你现在怎么不把她找过去直接给你当助理？”楚佳赟翻了个白眼道。 “就我公司现在这种情况，我哪里有功夫带她？所以还不如让她先出去历练历练，积攒一些经验之后再过来。到时候就算他们都知道许婕是我妹妹，只要她能力过得去，就不会有什么问题。” 听我这么说，秦莉忽然问道：“对了，小吴现在管项目去了，你不是没助理了吗？” “没就没呗，靠谱的，信得过的助理哪里这么容易找？” “也是。” 待秦莉应了一句，许婕忽然脑洞大开道：“那你把欣然招去当助理呗，反正大哥看样子也不准备把她带走了。” “哈！你这边刚辞职，转头我又在大哥调令还没下来的时候把他秘书也挖走。你说大哥会不会拿刀过来砍我？更何况人家好不容易念了个mbA，在我这儿不显得屈才吗？” “呃……也是哈……” 耸了耸肩，我无甚所谓地说道：“不过现在我也不需要什么助理，很多事情习惯自做了，假手于人反而还要适应。” “早点晚点你还是会需要的。”秦莉说道。 指了指许婕，我好笑道：“这不是已经预定了一个了吗？” “切！一两年以后我愿不愿意来给你当这个助理还不一定呢。”许婕傲娇道。 点了点头，我赞同道：“你愿不愿意是你的事情，反正我最多等你两年，要是到时候你不肯来，我过期不候。” 说到这里，这个话题也就聊差不多了，于是我拍了拍手，笑眯眯地看向小庄老师道：“来吧朋友，老实交代吧，跟我妹什么时候开始的？” “呃……就上个月月底……” “哈！别紧张，我……” 不等我继续问下去，许婕忽然打断我道：“你别光顾着问庄知雨，刚刚嫂子说你破相了，是怎么回事儿？” 被她这么一问，我还真就给转移了注意力，顺理成章地看向楚佳赟道：“你问她呗。” “呃……”忽然被我cue到的楚佳赟反应了一下之后才不情不愿地尴尬道：“这个事情……主要还是因为我……” 待楚佳赟解释完，许婕才恍然道：“啊……难怪你会住在这儿。下午我听嫂子这么说的时候还奇怪呢。”感叹了一句，许婕接着问道：“那后来呢？金瑜飞怎么样了？” “这个你要问小悦，她对这事儿有发言权。”楚佳赟笑眯眯地说道。 耸了耸肩，小悦接话道：“也没怎么样，无非就是口头道歉，承诺后续我们这边有任何客串或者合作上面的需求，他们肯定尽最大可能配合。另外又给了我们这边一些资源，比如通告，和一些他们想签但还没来得及签的新人的资料。”说着，她又看了我一眼道：“另外就是，这个星期问了我几次刘畅什么时候有时间，他们想当面赔礼道歉，我也没搭理。” 想了想，我告诉小悦道：“这个事儿一直推下去也不好，要不下次他们再问的话，你就让他们来我公司，意思意思就得了。吃饭什么的能免就免，我也没功夫应酬他们。” “行，那我知道了。”应了一句，小悦接着又跟我说了一堆关于短剧公司的各种事情，因为事情比较多，所以在我一一做回答的时候，小悦还拿了手机边说边记录。 待我俩旁若无人地说完工作之后，我忽然发现在场的所有人都怔怔地看着我俩。 见状，我失笑道：“干嘛这么看着我和小悦？” 没回答我的问题，楚佳赟问向小悦道：“这个……小悦，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你问啊。”小悦失笑道。 “你觉得，之后你更想当个经纪人，还是更想当刘畅的助理？” 楚佳赟话音刚落，秦莉立刻笑道：“哈哈！这个问题好！” 听她俩这么说，我哪里还搞不清楚状况，于是当即失笑道：“不是，你们一个个都怎么回事？”指了指许婕，我说道：“这人让我去找大哥的秘书当助理。”又看向楚佳赟，我更无奈地吐槽道：“你更厉害，直接就问自己助理要不要跳槽？” 瞪了我一眼，楚佳赟没好气道：“你闭嘴！我问小悦呢！而且就许你关心你妹妹的职业规划，不许我关心我妹妹的？” “呃……”好吧，就人物关系来说，楚佳赟这话说的一点毛病没有。 当所有人把注意力都集中到小悦身上，后者想了好一会儿之后，小悦颇有技巧地说了一句道：“所以……我刚刚是不是已经代入他助理的角色了？” 点了点头，楚佳赟深以为然地说道：“毫无违和感的那种。” 歪头看了我一眼，小悦忽然问道：“那刘总，请问我什么时候能入职？” 第622章 把自己这个累赘给解决了 好吧，我是万万没想到，这楚佳赟在我家住了两个礼拜，除了给我留下了一个破相的记忆，还给我留下了一个助理。 而且是两周之后，她进组前就能直接入职的那种。因为明天小悦的那个发小就要来上班了。 至于小悦工资，也还算合理，楚佳赟现在给小悦一个月开的是一万块钱的工资，只不过她现在的收入分为两部分，一部分三千五百块，也就是最低工资标准，是由乐果这边承担的，到手大概三千块不到一点，剩下的七千，则是由楚佳赟个人出钱补足，所以小悦的社保是按最低标准缴纳的。 基本也没什么其他福利待遇，充其量平时她俩在一起的吃喝用度，都是楚佳赟开销。 相比之下，我公司的社保全是按照实发工资实缴的，所以如果我给她开到手一万，其实税前工资要奔一万二去了。而作为我的助理，平时是有备用金的。按照现有的财务制度，一个月我有五千的用度。因此，平时小悦跟我在一块儿的正常吃喝应酬，也可以走报销。 所以按照这个标准，小悦如果入职我这边，在实际到手收入持平的情况下，其实她比之前多赚了小两千。另外，因为她有经纪人证，所以到时候她的劳动关系会落在新公司，公司也会给予她一定的经济补偿，这可比单纯做个经纪人收入稳定多了。 虽然经纪人有概率赚大钱，但这都是不确定的事情，就眼门前来说，小悦还是偏向于当这个助理稳当一些。更何况，她也可以等许婕过来接她班的时候，再去做她的专职经纪人。到时候公司也稳定了，对她也更有利。 那这件事就很愉快的决定了。 为了庆祝我喜提助理一枚，晚上我贡献了一瓶自己珍藏多年的蓝方，顺便又叫了不少外卖。 吃饱喝足之后，大概十点左右，家里终于恢复了平静，整个空间终于就剩下了我和秦莉两个人。 只是和我的如释重负不同，此时依偎在我怀里的秦莉却有些唏嘘地说道：“其实……我还挺不舍得佳赟回去的……” “那你搬去她那儿住几天呗？”捏了捏她的脸，我轻笑着说道。 拍了我一下，秦莉没好气道：“我就这么一说。” “我也就这么一说。” “你别这么记恨人家，怎么说她也把自己助理留给你了。”劝了我一句，秦莉又告诉我道：“其实那天陈依依来家里吃饭的时候，佳赟说了不少当你面，没好意思说的话。” “啊？什么话？” “大意就是，她其实一直感觉挺对不起你的，从你俩第一次见面开始，她就各种刁难你，甚至多少还有点看不起你的意思。你虽然嘴上从来不让着她，但行动上却一直都是在帮着她的。就这样，她还一直刺激你，甚至还有点把你给刺激出病的趋势……” “停停停！”打断了秦莉的话，我失笑地吐槽道：“你再这么说下去，我都感觉她这是要爱上我了，我可受不起。” “哈！你想得倒挺美。” 摇了摇头，我收起刚才的轻松，换上一种心有余悸的口吻说道：“也许对其他男人来说这是挺美，但对我来说，哪怕这只是一句玩笑话，光是想一想，我就觉得这是在对我用刑……” 听出我话里的情绪波动，秦莉立刻收起玩笑，坐起身体，让我把头靠在她的肩膀上，轻轻摸了摸我的脸道：“好好好，我们不聊她了，你放轻松。” 待我稍微平复了一些，秦莉换了个话题道：“明天什么时候去喝喜酒？” “下午4-5点吧，在虹桥那边，也不是很远。” “我跟你一起去？”秦莉明知故问道。 “这不是废话嘛，份子钱都出了，你不去我不亏了吗？”顿了顿，我又补充道：“而且有你在，我哥还能收敛点，不然我真怕他揍我。” …… 当我和秦莉抵达婚宴现场的时候，现场并没有预想中的那种人头攒动的景象。 宴会厅里总共也就摆了十来桌，看上去双方亲友的人数并不太多。 交了份子钱，在门口和新人合完影，打完招呼刚想找位置坐下，佘欣然就叫住我道：“刘畅，我听说许婕跟你哥提离职了？” “呃……你知道了？” “废话！前因后果许婕都跟我说了。孙总刚刚看许婕的脸色还不太好，你一会儿当心一点。” “他们已经到了？” “嗯，我把你俩跟他们安排在一桌。” 简单聊完，我拉着秦莉去宴会厅里找自己的位置。 其实都不用找，因为一进门就看到许婕在用力朝我挥手。至于大哥……这会儿正好不在。 坐下打了招呼，我看了看台面上的名牌，问许婕道：“都把我安排到跟你们一桌了，佘欣然没请几个同事？” 许婕解释道：“她就我们办公室的几个，其他人也没多请。” 点了点头，我四下张望道：“你家庄知雨呢？昨天不说好也一起来的吗？人呢？” “这个……”尴尬地搓了搓手，许婕指了指另一个门口道：“被大哥拉出去聊天了……” “哈！！！大哥这领导派头真是越来越足了。” 听我这么一调侃，许婕立刻吐槽道：“可不就是嘛！你是不知道，他今天看我那眼神，好像我欠他百八十万似的。顺带着，连庄知雨也一起跟着倒霉……” “哈哈，哥哥审查妹夫，这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大哥现在官威浓得很……” “放心吧，他不会欺负你家小庄老师的。”话音刚落，我就被人从后面拍了肩膀。回头一看，发现正是小庄老师。 刚想打招呼，就见他略显尴尬地说道：“这个……大哥让我过来叫你过去……” “哈！审查完妹夫，现在轮到弟弟了。”秦莉听后，立刻幸灾乐祸地说道。 白了秦莉一眼，我没好气地吐槽道：“切！这酒店是你们公司投资的？怎么搞得这里好像有他办公室一样？” 当然了，吐槽归吐槽，人还是得老老实实地过去。 走到门口看了看，我便在不远处一个烟灰缸前，看到了正在那儿吞云吐雾的大哥。 见他一根刚抽完，我赶紧殷勤地递上一根道：“哥，再续一根。” 看了我一眼，也没说话，大哥抬手接过。 待我给他点了烟，他慢悠悠地抽了一口之后，才似笑非笑地开口，说了一句废话道：“来了？” 闻言，我嘴角抽搐道：“没来，魂还在家里呢。” “呵！那回去拿好了再过来？” “那倒也不用，一会儿要是被你骂没了，回去说不定还能续上。”我一本正经的胡说道。 “油嘴滑舌！”笑骂了一句，大哥收起玩笑认真道：“知道我找你聊什么吗？” “大概知道一些。” “哦？那说说看。”大哥饶有兴致地问道。 想了想，我试探着问道：“我猜……应该是跟许婕之后的工作安排有关系吧？” “嗯，继续。” 看着大哥老神在在，一副领导考下属的样子，我无奈抱怨道：“大哥，我也不是你员工，能不能别用领导的口吻跟我聊天？” “怎么着？就许你们暗度陈仓，不许我吊吊你胃口？” “不是，我都说了这事儿我是个工具人。充其量就算是个从犯，你要吊胃口，去找主谋去啊。” “看你这话说的。既然有从犯有主谋，我不得一个一个来，逐一击破？” 看着大哥悠哉悠哉的样子，我举手投降，彻底摆烂道：“行行行，我投降行不行？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收起你那副慷慨就义的样子。”嫌弃地推了我一下，大哥叹息道：“其实，我也没真怪你。这事儿……说实话，就是心里有点憋屈。我要调走这事情，应该是八九不离十了。上头最近已经开会通过了这件事，后续会走一些相关流程，最多两个月，我就要调走了。所以最近也我一直在为我走之后许婕的安排头疼，原本是想着抹开老脸，找我老领导把许婕调到他那儿去，也好照顾一二。虽说只要我开了这个口，大概率人家会帮我办妥，但这人情……终归是欠的不小，甚至以后要怎么还……” 见大哥越说越为难，我适时接话道：“所以人许婕不是未雨绸缪替你考虑了吗？在你出现负担之前，自己就把自己这个累赘给你解决了。” “所以我才憋屈啊……以前我一直觉得这个妹妹一直长不大，但现在看来……” “现在看来，人家心里门清，甚至比你还想得早，想得远。”我下意识接话道。 第623章 牛粪、鲜花与花田 “所以我现在想要你一句准话，你给她介绍的这工作……” 不等大哥说完，我抬手打断道：“哥，我知道你的顾虑。但我说句实在话，原本小婕刚毕业的时候，你我就都给她介绍了工作。但当时她出于工作稳定性的考虑，选择了去你那儿。只是几年过去了，结果你也看到了。你那儿也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稳定，而且她也并不是非常喜欢这份工作。所以如果说你让我给你保证，那我能保证的是，她肯定能在未来这份工作中，学到一些在你们那儿学不到的东西。至于她今后的路要怎么走，我不知道，也没法替她保证什么。”掐灭烟头，我接着说道：“昨天晚上我已经跟她谈过了，我目前的想法是，先让她在我朋友那儿积累两年经验，如果两年后我的公司发展稳定了，那她要是不嫌弃，就过来我身边给我做个助理，毕竟这两年的经验在我这儿是用得上的。到时候，她的前途不一定有多光明，但我在她身边，总不可能受人欺负。而且她这样出来历练几年，以后的收入总比在你们单位混着要高一些。” 想了想，我又补充道：“另一方面来说，她现在找了一个当老师的男朋友，人家工作稳定，家里条件也还可以。所以这两年许婕要是想出去闯一闯，我觉得也是一件好事。说不定等她闯完了，你也就调回来了，到时候她可能看了一圈，还是像当初一样看不上我这里，选择再去投奔你呢？所以说，横竖有你我给她兜底，出不了什么岔子的。你就放宽了心，安安稳稳地走马上任去吧。家里的事儿，用不着你操心，有我呢。” 看了我好一会儿，大哥忽然重重地拍了拍我的肩膀道：“行！有你这句话，我也就放心了！” 揉了揉我的肩膀，我无奈道：“你放心就放心，下手这么重做什么？” 聊完了正事，大哥明显放松了不少，搂头就给了我一下道：“你小子少跟我在这儿装模作样！我最近看你小子混得风生水起啊？” “哪里哪里，这都是运气。” “少来这套！”瞪了我一眼，大哥好整以暇道：“最近互联网保险就增长迅猛，我是觉得，以后要是有机会，我可以跟你合作合作。” “互联网保险？这跟我要做的事情有什么关系？难不成你还想做短视频卖保险？” 面对我的疑惑，大哥轻笑着反问道：“为什么不可以？” “这个……主要是看平台允不允许啊。我们只是做内容，你要有内容制作的需求，我肯定义不容辞，但要卖保险……” “这我当然知道。”应了一句，大哥踌躇满志地说道：“等我去分公司之后，第一件要推进的就是这个事情。” “大哥……不是我泼你冷水，你们这种单位……能搞这种东西？” “为什么不行？虽然我们体制臃肿，很多数据还停留在以前，甚至上个世纪。但时代在发展，总要有人站出来推动公司前进。你看看人家平安，大数据、互联网、保险数字化，早个7、8年前，人家就已经在弄了。我们到现在连扇门都没摸到，你不觉得再这么下去，我们早晚要被淘汰吗？” 闻言，我撇嘴道：“说到底，你们就是个金融公司，主营业务是投资，或者炒基金证券，能不能别弄得跟为老百姓办实事似的？” “你这话说的，如果没有保费，他们拿什么去投资？”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以我了解，你们主要不是做的企业保险之类的2b业务吗？个人业务本来你们也不怎么样。” “所以我们才要开辟新市场啊，随着互联网的发展，这两年线上保险的市场……” “打住打住！”叫停了大哥的企业愿景介绍，我摆手道：“今天是来喝喜酒的，不是来听你讲企业发展规划的，所以咱是不是能进去了？” 待我跟大哥返回座位，也没多大会儿功夫，仪式部分就开始了。 结婚的流程大同小异，对我来说也没多大的新鲜劲，所以我的注意力主要集中在秦莉身上。毕竟电视剧上老演，女朋友看到别人结婚就会对婚礼产生极大的憧憬，随后男朋友就借机试探最终一举拿下。 只不过……我家这位的关注点跟常人好像不太一样，因为自从新郎从岳父手上接过新娘的手之后，她就一直在我耳边低声煞是不解地唏嘘：“这佘欣然要身材有身材，要颜值有颜值，工作也不差，前途也有……你看她那个弟弟，看上去也是一表人才，还是交大的吧？父母看上去也挺有气质，怎么就找了这么个……谈吐样貌……完全不在线的老公？” “你再看男方这边的亲戚，穿着打扮还有举手投足，既不是暴发户，也不像特别有钱的，女方这边的人，谈吐举止看上去就都是有点文化的人……” “这新郎是怎么追到佘欣然的？我记得是你撮合的吧？当时你到底给佘欣然灌了什么迷魂汤？” 听到这里，我苦笑着说道：“人家老公是全栈工程师，很厉害的好不好！而且你能不能不要这么以貌取人？” 想了想，秦莉在我耳边低声问道：“你确定她没怀孕？” “靠！这事情我怎么确定？” “嗯……也是。那……为什么这么急着要结婚呢？” “不是，你来喝个喜酒，管人家这么多干什么？” “我就好奇一朵鲜花为什么就插在了牛粪上。” 想了想，我认真回答道：“因为牛粪基本都差不太多，但鲜花的花期很短，为了早点给家里的花田腾地方，早点找个牛粪插上去，也算了了一桩心事。” 听我这么说，秦莉略一沉吟，便恍然道：“啊……那她的牺牲还挺大的。” 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角落，我对秦莉说道：“所以你没看到她弟弟在那哭得稀里哗啦，根本不能自已吗？而且他看新郎，就跟看仇人没区别了。” 定睛看了一会儿，秦莉更加唏嘘地说道：“哎……何必呢，这不是拿自己的下半辈子开玩笑吗？” “你怎么知道人家下半辈子就不能幸福呢？” 想了想，秦莉问我道：“你觉得一个各方面都不怎么出众的老实人，突然在段时间内娶到了一个自己根本匹配不上的漂亮老婆，这以后的日子，能过得踏实吗？” “且不论这吴书宇是不是如你所说的‘各方面都不怎么出众’，单说他这身高长相虽然不算拔尖，但总比武大郎好不少吧？” 嗤笑一声，秦莉解释道：“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相信佘欣然既然选择了这段婚姻，那婚后她肯定会好好过日子的，不然她好不容易给家里花田腾出来的地方，自己不就又要占回去了吗？如果这样，她现在弄这出做什么？” “所以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她俩结婚之后，如果出问题，那问题大概率会出在她老公身上。毕竟老实人各方面都不怎么出众，那他总得在某些方面找点存在感。” “比如？” “心理素质差一点的，那可能会发展成疑神疑鬼，心理素质好一点的，那就挖空心思多挣钱。当然，也不排除那种摆烂的。但我觉得这个新郎应该不至于，所以大概率我觉得之后他会挖空心思拼命赚钱。” 见秦莉分析得这么头头是道，我好笑道：“那照你这么说，不也挺好吗？” 耸了耸肩，秦莉轻笑道：“前提是他要有能耐挣到钱啊，你说他是全栈工程师，如果他在大厂，这两年确实可能挺赚得动，但请问过几年，等他道了35岁能留下的概率还有多大？就我刚刚看他在台上发言的那种不善言辞的样子，你觉得他有多大概率能在大厂混过35岁？” “那人家要是有技术，到时候出来创业呢？” “搞技术的出来创业，真正能出头的有几个？别说赚钱了，不赔得底朝天就已经算是不错的了。” 见她这么义愤填膺，我有些不解地问道：“不是，人家跟你无冤无仇，干嘛要把人家说得这么一无是处？” 耸了耸肩，秦莉颇为怨念地说道：“上礼拜抽了两天时间，专门看了一些所谓科技创业的方案，几乎每一个都号称自己是搞技术的出身，只是可惜，弄出来的东西十有八九根本狗屁不通。剩下一两个勉强算通的，简单一沟通，又各个眼高盖顶，一副老子天下第一，找你们那是看得起你们的样子。气得我当时就想拍桌子，让他们去找眼瞎的投他们吧。” “哈！这么有意思的事情之前怎么没听你说？” 看了我一眼，秦莉幽怨道：“你每天忙成那样，到家都很晚了，我哪里还有心思跟你说这些？” “为什么没心思？你说出来能缓解一下压力，我听听还能拓宽拓宽视野，换换脑子。不是蛮好的吗？” “那你早说啊，我这儿还有好几个奇奇怪怪的创业者呢……比如……” 于是乎，这一整个婚宴，就变成了我和秦莉交头接耳，听她说各种奇葩故事的饭局。 第624章 盐也可以是甜的，糖也可以带点咸味 你还真别说，虽然秦莉就上了俩礼拜的班，但各色各样的创业者，她已经见了十好几个了。 其中几个是她约的，大部分都是她同事约的。 根据秦莉介说法，谷韵芝这家公司，因为走的是小而精的发展路线，所以在业绩上，并没有那些大型投资公司的压力。 负责审核项目的投资组，一共也就三个人，大家也没有各自为战的说法，主打的就是一个互帮互助，取长补短。 比如秦莉有过实际公司管理的经验，所以其余人在审核创业者管理团队，以及组织架构的时候，就会更多的听取她的意见。 另一位女同事，以前是正儿八经的金融专业出身，所以对于股权架构，估值之类跟财务方面有关的内容，则大多是由她来主导。 还有一位男同事，以前就在风投公司任职过，所以对于投资的相关流程，不少行业的信息，以及报告撰写的侧重点都比较熟悉，因此，在这些方面，也给了秦莉和另外一位同事不少帮助。 根据谷韵芝的想法，以后公司大概率是不会再怎么扩大规模的，所以说，只要是能拿下的项目，不管谁是主要负责人，一旦成功，后续大家都能拿到相应的奖金。只不过主要负责人拿的会相对多一点，其余人相对少一点而已。 对此，秦莉倒是并不怎么在乎，只要同事相处愉快，工作顺心就行了。 就这么跟秦莉旁若无人地一直聊到新人敬酒的环节，因为我们所在的是佘欣然同事这桌，虽然我和秦莉没有怎么参与灌酒活动，但佘欣然的几个同事，包括大哥在内的几人，却是使出了浑身解数，要不是后面还有几桌新郎的同事，怕是干倒了一个伴郎不够，还要干倒第二个。 不过饶是如此，吴书宇也没好到哪里去，愣是被许婕灌了至少三两白酒。 到我这儿，我本意就意思意思算了，但吴书宇也不知道是喝上头了还是哪根筋搭错了，硬是要跟我干了满满一整杯红酒。 用的理由是：“哥！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 好吧，这话虽然听得不怎么对味，但里面饱含的深情，我多少能够理解。 就连佘欣然也趁着那边一群人围着伴郎不依不饶的时候，抽空跟我喝了一杯，并语调真挚地说了一句：“谢谢。” 看着她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的样子，我最终还是没忍住，轻声说了一句道：“你是个好姐姐！” 未曾想，这句话直接就把她给整破防了。 只见她眼眶瞬间泛红，随即抬起头，努力做出不想让眼泪掉出来的样子，我立刻就有些不知所措。好在此时，在我边上的秦莉赶忙开口圆场道：“新娘子，你也不用太感谢他，他这个月老也不是只为你一个人服务的，他还给许婕介绍了一个不是吗？” 有了秦莉这句话的圆场，佘欣然也立马调整了状态，接了一句道：“是是是，我们刘畅同学这月老称职的很！” 打了一个哈哈，这事儿也就圆过去了。 待一群人敬酒团队离开，秦莉没好气的揪住我的耳朵低声骂道：“你说你哪壶不开，干嘛就提哪壶？这要是有个多事的人，分分钟把你渲染成挑事的前男友你信不信？” “哎……对不起，我实在没忍住……” 翻了个白眼，秦莉没好气道：“你跟我对不起有什么用，下次你有机会单独跟佘欣然说吧。” 敬完酒，这场婚宴也就差不多结束了。 拒绝了许婕和她的同事们第二轮的邀请，我和秦莉选择了回家。 坐在副驾上，我看了眼开车的秦莉，吐出一口气道：“你知道吗，你不是第一个说佘欣然跟吴书宇没好结果的人。” “哦？还有谁这么说的？” “丁可人。”应了一句，我补充道：“不过她的角度跟你不太一样。” “嗯？她怎么说的？” “她觉得吴书宇的情感经历太少，有了佘欣然之后，很可能突然就开窍了，总有一天会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哈！这真不是我看不起他吴书宇，他能娶到佘欣然，估计做梦都能笑醒，他还有心思去搞小三？！你信吗？” 耸了耸肩，我拒绝评论道：“你俩的话我一个都不想信。我现在就是觉得佘欣然挺可怜，她跟吴书宇在一起我能理解，但我是真没想到她会这么快结婚……但这也无所谓了，反正这是她的生活，我跟她也不熟，没必要去了解，更没立场去劝她。” 见我有意结束这个话题，秦莉忽然问我道：“对了，你跟大哥聊的怎么样？” “搞定了呗。他本来打算调走之后找他的老领导照顾许婕，但终归还是挺费劲的。现在许婕自己提了离职，他也不用再消费这个人情了。” 听我这么一解释，秦莉好笑道：“那他发的哪门子的火？” “面子上过不去呗。从来都是哥哥照顾妹妹，突然有一天变成妹妹帮了哥哥，还是一早就未雨绸缪地帮。这无疑狠狠地伤害了他那高高在上的领导自尊，导致他心里无比憋屈。这火又不好朝许婕发，只好在我这儿耍耍威风。” “呵，他还挺大男子主义。” 耸了耸肩，我解释道：“也许你觉得这是大男子主义，但我挺理解他的，毕竟哥哥应该照顾妹妹，男孩应该让着女孩，这是我们从小到大所接受的教育，而且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就好像盐是咸的，糖是甜的，没有为什么，这就是一个定义。现在许婕突然告诉他，盐也可以是甜的，糖也可以带点咸味，他当然一时适应不了。” “那妹妹为什么就不能替哥哥着想呢？” “当然可以啊，但这违反了他作为一个长兄的常识，所以才会觉得憋屈。”我轻笑着答道，“可能这么说不太恰当，但所谓长兄如父，父亲为子女牺牲自己是理所当然的，但子女为父亲牺牲自己，那你说做父亲的心里能好受吗？” “哎……我现在特别理解佳赟说的，她羡慕许婕，我也羡慕，实名羡慕。” 闻言，我撇嘴道：“切，她羡慕我还能理解。你羡慕什么？等你嫁过来，我大哥也是你大哥，你有事儿他还能不帮你啊？”说到这个，我忍不住吐槽她道：“你说你也是，人家女孩子参加婚礼一般都在看新娘婚纱的款式，现场的布置，环节的设计，然后跟自己男朋友商量以后自己的婚礼要怎么弄。你倒好，一路都在吐槽人新郎走了狗屎运，新娘瞎了眼。” “哈哈哈哈！！！怎么样，你女朋友是不是很特别？” “嗯……是挺特别的。”感叹了一句，我问秦莉道：“那请问你的婚礼想弄成什么样？” “不知道。”秦莉很是干脆的答道。 “啊？！”这答案让我始料未及。 “真不知道，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答了一句，秦莉说道：“反正肯定不是今天看到的这种制式化的婚礼。千篇一律，很没劲的。” 闻言，我随口说道：“那你想怎么样？难不成你穿个婚纱从天上跳伞下来？” “嘿！你还真别说，这个可以！” “可以你个头！先不说你能不能一个人跳伞，首先婚纱是个裙子，从天上下来，就算你里面穿个裤子，大概率会翻起来，到时候看上去要多傻有多傻。” “呃……那……定制一身可以跳伞的婚纱不就好了嘛！”顿了顿，秦莉又补充道：“至于一个人跳伞，这个到时候考一个单人跳伞执照就行，问题不大。” “我擦！我就随口一说，你认真的？！” “没有啊，只是跟你讨论一下你这个想法的可行性。”秦莉语气平静地答道，但片刻后，她又开脑洞道：“要不你去学个直升机驾照，我去学个跳伞执照，然后我从你驾驶的直升机上跳下来，你降落等我。怎么样？” “不是，为什么不是我从你驾驶的直升机上跳下来？”我哭笑不得地问道。 “也可以啊！反正就是这个意思。”秦莉无甚所谓地说道。 “哈！那算什么意思？我横竖都逃不出你的掌心呗？” “那我从你驾驶的直升机上跳下来好了。”秦莉顺着我的意思继续说道。 “那这算你要逃离我的控制？又被我给逮住了？” “喂！我在跟你讨论我们结婚的创意呢，你在跟我抬杠？！” 见秦莉有些炸毛，我赶忙摆手道：“好好好，咱先不管谁从谁驾驶的飞机上跳下来，那然后呢？不还是进入制式化的流程？” “嗯……”想了好一会儿，秦莉有些无奈地说道，“好像也是啊……” 看着秦莉有些失望的样子，我呵呵笑道：“其实开脑洞这事儿，我在行啊！” 第625章 给自己挖了一个大坑 “你看啊，婚礼这事儿的底层逻辑是跟别人分享新人的幸福，让大家了解新人相识、相知、相恋的过程对吧。” “嗯，没错。” “那你说，在不考虑预算和可行性的情况下，我们是不是能把这个过程，弄成几个场景？表现形式可以是现场演绎，也可以是视频的形式。这个可以再议。” “嗯，你继续。” 想了想，我彻底开脑洞道：“比如你刚刚提到的跳伞和开飞机。干脆，我们就搞个超现实主义的谍战剧！” “啊？！谍战剧就谍战剧，怎么还超现实主义了？”秦莉疑惑道。 “我跟你就是两名特工，在飞天遁地，跳伞追车的过程中相识，在敌人的枪林弹雨的战斗中相知，最后在打败大boss之后相恋。” 正当我准备展开讲一讲的时候，秦莉忽然笑喷道：“哈！然后呢？哪里超现实了？” “你别急啊！”应了一句，我接着说道：“这个大boss，就是一只被证实真实存在的邪恶丘比特，我们在打败她的一瞬间，被他的箭给同时射中。” “那照你这么说，咱俩在一起属于意外了？”秦莉似笑非笑地说道。 摆了摆手指，我摇头道：“不不不！刚刚都说了，这丘比特是邪恶的。正因为我们在中箭之前已经相爱了，所以她这支原本应该让我们俩反目成仇的箭，只是让我们成为了互相无感的普通朋友。” “然后呢？” “然后因为我们之前相爱了，而且连婚宴什么的都已经订好了呀，这酒席啥的也不能退，于是只能硬着头皮结婚。现在到了婚宴现场，在俩人前秀恩爱，人后互不搭理。这里搞个偷拍的视角，提前录好咱俩不熟甚至因为婚礼现场的状况而发生争执的视频，假装现场直播。” “哈！被你这么一说，我怎么感觉这婚礼成一出闹剧了？” “这不是你说不想自己的婚礼进入制式化流程吗？”反问了一句，我接着说道：“而且我也不觉得是个闹剧。流程中间可以让嘉宾进行互动，比如让他们投票选择接下去剧情的发展，比如我们是穿哪套衣服出来，或者让他们完成某种简单的任务，帮助我们恢复记忆，再或者……” 不等我说下去，秦莉直接笑着摆手打断道：“行了行了，这事儿还远着呢，等到时候你再好好想想要怎么弄吧。” “嗯”了一声，我还是有点不甘心地想要说些什么，但此时，秦莉却换了个话题打断我道：“对了，下个月我会密集地出一次差。” 对于秦莉出差这事儿，我之前已经经历过不少回了。原本这也没什么，但如今她用了“密集”这个词，我就有点不太明白了，“什么叫密集地出一次差？” “就是会去好几个地方，集中针对好几个项目做一下实地调查。” 哦，要这么说的话，我就理解了，算是微服私访呗。 “一个人？”我问道。 “和黄卉还有另外一个男同事一起。”顿了顿，秦莉补充道，“本来就我和黄卉去的，但这次去的几个地方都是几个小地方，所以还是安排了一个男的跟我们一起。” “小地方？多小？小县城？” “那倒也不至于，最小的也是个地级市。主要集中在广东福建那一块。”顿了顿，秦莉又说道：“正好可以假公济私，去看一看冯露在温州的工厂。而且我下周准备重点关注的一些投资方案里，有关于服装加工方面的项目。” “呃……服装行业……现在是不是已经算是夕阳产业了？你还打算投这个？” “你忘了我大伯就是做服装起家的？尤其是跟杜邦签了战略合作之后，大伯就觉得，对于面料科技，我们这边还是应该自己下一些功夫的。不然一直用人家的东西，不合算。但自己投资研发肯定不现实，所以他就让大妈妈关注一下一些小团队，如果有值得投资的，那就投一投。” 听了秦莉这番解释，我恍然道：“啧啧啧，没想到秦董还是一个关注民族纺织业的爱国商人。” “哈！你这话跟我妈说的几乎一模一样。” “呃……我这是羡慕、敬仰，丈母娘那个……调侃居多。” 次日星期天，也是邵杰、程昕有关公益的毕业作品正式开拍的日子。 之前聊过，这是一个纯粹的站在第三人称视角观察记录特殊儿童、家长以及教师的纪录片。 所以经过各方协调之后，这个片子也就“悄然”地开始了录制。 作为“如愿”慈善基金创始人之一，以及实际的管理者，付东今天也难得地到了现场。 见到春风满面的付东，我第一句话就是：“哟！还没进去呢？” 不明所以的陈依依一脸懵圈地下意识问道：“啊？什么进去？进哪儿去？” “还能进哪儿去……” “艹！你别听他瞎说！”不等我说完，付东立刻怒目圆睁地打断我，并且岔开话题道：“你男朋友呢？” 听付东这么问，陈依依傲娇地答道：“今天是来工作的，让他来做什么？”顿了顿，陈依依反击道：“你那个让你错失恋爱感觉的人呢？搞定没？” “哈！你东哥出马，哪里还有什么搞不定的事儿？” 看着付东洋洋得意的样子，我立刻拆台道：“得了吧，是谁前段时间每次给我打电话都一副肝肠寸断，无计可施的样子？” 摆了摆手，付东依旧保持刚才的样子道：“现在反过头来看，那叫黎明前的黑暗。只要熬过去，那就是旭日东升，守得云开见日出了。” “啧啧啧，看来最近小日子过得挺滋润，连文化水平都见长了啊？”我继续调侃道。 “刘兄过奖了。” “那什么时候带出来见见？”付东刚应了一句，陈依依便开口问道。 “切”了一声，付东不屑道：“你男朋友也只闻其名不见其人，为什么要我先带女朋友出来给你们看？” “谁说我不让人见了？你自己前两个礼拜不来怪谁？”陈依依没好气道。 见付东望向我，我点头应证陈依依道：“前一个礼拜确实有幸见过一面。” “哟！怎么样？” “咱们陈总看上的人，怎么可能差呢？”我轻笑着回道。 话音一落，付东眯着眼睛凑近我，咬着牙问道：“所以你这话是在夸自己？顺便骂我？” “哈！你要不要这么敏感？”我有些无语地推开他道。 “不仅敏感，还自卑。”在一边听到付东刚刚那句话的陈依依面无表情地说道。 不等付东反驳，那边有人叫陈依依，于是她跟我俩打了个招呼，就丢下我俩去忙工作了。 看着陈依依的背影，付东若有所思地说道：“我怎么有一种，她跟这个男朋友长不了的预感？” 斜了他一眼，我嫌弃他道：“你不仅敏感、自卑，还恶毒。” 耸了耸肩，付东无甚所谓地说道：“反正也不关我的事，爱咋咋地吧。” 付东在现场也没待多久，就因为有事离开了。 临走前，他忽然问我道：“对了，之前听孙杰说，你这边弄了个专门做短剧的公司？” “对啊，怎么了？” “孙杰还说，第一部短剧秦莉公司投了30万买了冠名权？” “确有此事。但严格意义上说也不能叫冠名权吧。”想了想，我补充道：“反正就是买了个广告植入。” “这事儿靠谱不？” 看了眼付东，我知道他所谓的靠不靠谱指的是投放效果。 所以我沉吟片刻后，认真答道：“这个要等之后上线了才能知道。你让我现在说，我没法给你个准确的保证，毕竟现在算是试水。” 只是没想到我这站在朋友立场，对他极为负责的答案，却引来了付东的一番嘲讽：“哈！我看你小子现在是飘了啊？怎么着，以为我不知道你这公司是跟人楚大明星合伙开的？背后开靠着乐果？有这样的背书，你还说没法保证效果？这种好事不想带我是怎么的？” 苦笑一声，我无奈道：“不是，我跟你说实话你怎么还就不相信了？” 摆了摆手，付东不耐烦道：“你别跟我扯这些虚头巴脑的，我现在就想要你一句准话，之后如果我有兴趣投你这短剧的广告，你能给我个跟秦莉差不多的价格不能？” “这个……你让我现在怎么给你答复？如果效果不好，答应了也没意义。如果……” 不等我说完，付东直接打断我道：“你这是废话！我问的就是如果效果好的情况，效果不好我还投个毛线？” 想了想，我咧开嘴答道：“既然你这么看好这事儿，到时候肯定给你个满意的价格。” 拍了拍我的肩膀，付东满意道：“要的就是你这句话！到时候让你妹过来找你谈。”顿了顿，他又笑嘻嘻地说道：“如果到时候你给的价格我不满意，我就让她天天跟在你屁股后面，嘿嘿……” “我靠！你还要不要脸？” “嘿！你这话说的，妹妹是你自己安排过来的，关键时刻我肯定要让她发挥最大价值啊！而且，这事儿还就不能这么轻易地谈下来，不然还怎么体现她在公司里的价值？” 他这话前半句我还能理解，但这后半句…… “这话什么意思？”我疑惑道。 瞟了我一眼，付东悠悠地说道：“我想重用她，总得给我个理由吧？” “重用她？怎么，你那儿内斗很厉害？你之前的心腹都被干掉了？” “我的情况跟你这种处在开疆拓土打江山的阶段不一样，你的团队现在就需要团结一致，拧成一股绳，力气往一处使。但我又不处在这个阶段，所以他们要是还这样一派和谐，那等有一天他们把我卖了，说不定我还在那儿帮他们数钱呢。” 蹙眉看向他，我有些不爽地质问他道：“所以你就把许婕当枪使？” 嘿嘿一笑，付东贼贼地说道：“这不是有你这个当哥哥的在吗？只要你能源源不断地给她提供子弹，你还怕有人能近得了她的身？” “我怎么感觉我给自己挖了一个大坑？” “哈哈！现在才意识到？晚了！！！” 第626章 把楚佳赟微信推给你 “付东呢？”正当我站在一个摄像身后专心观看的时候，陈依依忽然在我边上轻声问道。 回头看了她一眼，为了不影响拍摄，我跟她后退了一段距离之后，才继续说道：“有事先走了。” 听她“哦”了一声没再接话，我看了看时间道：“那要不我也走了？” “靠！他是闲杂人等也就算了，你是老板，这是你的公司的项目，你也走？！” “正因为我是老板，我才走得更理所当然啊！”摊了摊手，我转头扫视一圈道：“花钱请你们来，不就是替我干活的？而且今天这项目还是个公益项目，纯粹献爱心的。” 指了指不远处一脸专注的邵杰和程昕，我轻笑道：“都不说你在这儿了，就说这还直接关系到这俩人的毕业问题，你说我有什么不放心的？” 听我这么说，陈依依无奈点头道：“那老板，吃顿饭的功夫你有吧？” “哟！你请我吃饭？那有，必须有！” 翻了个白眼，陈依依丢下一句让我等一会儿之后，就过去找邵杰和程昕安排工作。 不多时，她便拿起自己的包，走到我面前道：“老板，走吧。” “不不不，谁请客谁是老板。老板，您先请。” 也没走多远，就在学校附近的一个做咖啡简餐的店里坐下，没等多久，待饭菜上齐，我开口道：“说吧，找我什么事儿？”话音刚落，我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忽然一拍桌子，把陈依依吓一跳之后才问道：“我靠！你不会也要结婚了吧？！” “哈！？也？！”反问了一句，陈依依失笑道：“还有谁结婚了？” 看她这个反应，我如释重负道：“啊……不是结婚就好。” “哈！你能不能不要这么一惊一乍的？” “抱歉抱歉！”道了个歉，我便把昨天参加婚宴的事儿言简意赅地说了一下。 听我说完，陈依依轻笑道：“如果我要是真准备告诉你我要结婚了呢？” 想了想，我耸肩道：“那我祝福你。” “啊？就没了？” “对啊，你还指望有什么？”反问了一句，我好笑道：“你都通知我要结婚了，我还能劝你别结不成？” “也是。” “所以咯。说说吧，你到底找我啥事儿？” “想跟你聊一聊短剧的事儿。” “啊，你说。” “我听楚佳赟说，你对她……有点心理上的问题？” 听她这么说，我失笑道：“不是，怎么被你说得我好像跟变态一样？” 呵呵一笑，陈依依摆手更正道：“抱歉，应该说是你现在对她有一些应激反应。” “嗯……差不多这个意思。”应了一句，我疑惑道：“所以？这跟短剧有什么关系？” “我这几天看了几个乐果拿过来的剧本，其中有一个我觉得还行。里面有两个客串的角色，一个我准备留给楚佳赟，另一个我想留给你。”看了我一眼，陈依依接着说道：“你这个角色跟楚佳赟这个角色有矛盾冲突，我觉得如果有需要的话，是可以上升到大打出手的程度的，所以……” 听出陈依依这话里的意思，我立刻摆手道：“打住！我知道她跟你说了一些事情，但你说的这事儿，我之前就已经明确拒绝了。”顿了顿，我非常严肃地说道：“撇开什么我心理上那些有的没的不说，咱这也不是拍电影，必须要力求真实，最重要的是，你让我去打她，我实在做不到。而且我要是真这么做了，我成什么了？！” “行行行，你先别激动，我就是一个提议……” “不是，我也弄不明白了，为什么你们一个个老是揪着这事儿不放呢？本来我还没什么，但你们越是提这事儿，我心里就越是要往不好的方面想，越想越觉得不对，越想反应就越大……” “好好好，我不提了不提了，再也不提了……” 看着陈依依担忧的样子，我强行稳定了一下情绪之后说道：“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真心地求求你们，以后如非必要，真的别老是提醒我，我对她有应激反应。难道你们就不怕适得其反，有一天我真控制不住把拿刀她给咔嚓了？” “呃……你真这么想过？” 见陈依依还当真了，我没好气地说道：“想过你个头！我凑近她都费劲！她把我咔嚓了还差不多，甚至她连刀都不用拿，你信不信？” 顿了顿，我继续说道：“不管你是当我逃避现实也好，还是你救我一命也罢，反正短剧公司的事情，在楚佳赟进组之前，我就全权交给你了。” 说到这里，我忽然想起来道：“哦对了，之后小悦会来给我当助理，最近她也在帮我对接金瑜飞经济公司的事情。之后协调艺人方面的问题，你可以直接跟她沟通。” “啊？！小悦？楚佳赟的助理？那不是她表妹吗？她舍得放出来给你当助理？” “总不能留人家在身边当一辈子助理，总要给她谋个出路不是？反正下个月开始，小悦就会成为我的专职助理，外加对外联络艺人资源的负责人。” 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之后，陈依依轻笑道：“哈！那看起来楚佳赟对你还挺不一样的。” “你这话什么意思？”我蹙眉问道。 摆了摆手，陈依依解释道：“你别误会，我不是说楚佳赟这是看上你了。就是觉得她对你有点愧疚，想着弥补。” “所以？” “所以你也别一听我们提起她，就往坏处想。起码在我这儿，于公来说，她的为人处世还算挺不错的。” 耸了耸肩，我无甚所谓地说道：“我也不是什么圣人，她确实挺对不起我的，所以她的好意我领着也没什么不好意思。之前的误会，大家虽然都说开了，但我心里过不去那道坎，所以我跟她也不可能再有什么深交。至于我跟她的关系……你可以理解为普通生意伙伴，我与她方便，她与我方便，仅此而已。”想了想，我又补充道：“你们就当我小心眼好了，反正很多人都这么评价过我，我也习惯了。” 也不知道陈依依被楚佳赟灌了什么迷魂汤，之后她还是变了法儿地在旁敲侧击地替楚佳赟说好话。 但我始终没怎么接她的话茬，这也就导致了这顿饭我吃得并不怎么愉快。 再加上陈依依一会儿回去还有拍摄任务，所以草草结束了饭局之后，我俩也就各自离开。回去路上，我接到了小悦打过来的电话，电话里，她告诉金瑜飞那边想约明天下午到公司来跟我当面谈一谈后续短剧也好，消防也罢的各种合作的可能，顺便老生常谈地提到要当面来给我赔礼道歉。 我知道小悦之所以给我打这个电话，那是因为她也好甚至张铭也好，都有点扛不住了。 所以也没犹豫，我告诉小悦，就说我周一下午有一个小时时间，多了没有。 另外，我让小悦联系陈依依，让她到时候也来听一下，毕竟之后主要的合作是跟陈依依谈的。 挂断了小悦的电话，还没等我到家呢，我意外地接到了蒋显峰打来的电话。 “蒋队长，有事？” “刘畅，现在说话方便吗？” “方便方便，你说。” “冒昧打扰了，主要是我这刚刚接到上级命令，说下礼拜咱们这宣传片就要实拍了……我这心里没底，所以想请你吃顿饭，取取经……” 听蒋显峰这么一说，我大笑道：“哈哈！蒋队长，这你这可就找错人了。要取经，你应该找楚佳赟啊！” “呃……这你就太高看我了。怎么着我也不敢打扰她啊……” “不是，人家之前不是约过你吗？”说到这里，我恍然大悟道：“哦！！！你是不是没人家联系方式？你等等啊，我现在在开车，一会儿我到地方我就把楚佳赟百度推给你！” 第627章 男人何苦为难男人 “不不不！刘畅你别这样，我真不是这个意思！而且人家上次也说了，就算要见面，也得是在你公司，我单独约她这算个什么事情？我也不够资格。” “蒋队长，你这话说得我就不爱听了。你又不是要追她，怎么就不够资格了？如果非要说不够资格，那也是她不一定够资格能约你。” “别别别，不至于不至于，就是职业分工不同而已，没有高低贵贱之分。” “行，要论觉悟，我肯定没你高。那你看这样行不行，你要想见楚佳赟，那我就帮你约她，如果她有空，那咱晚点就找个地方碰头，你跟她聊一聊，如果她没空，那咱就找个地方喝点儿。” 沉默了片刻，蒋显峰干脆道：“能约到楚小姐当然最好，如果不行，那就咱俩碰个头就好。酒就不喝了，晚点我还要回队里，不能喝酒。”顿了顿，蒋显峰补充道：“主要是你们约了下周三，所以明后天我都要值班，没有时间，所以……” “没事没事，我理解。如果这样的话，我就把我公司相关的同事一起叫上，跟你过一下大致的拍摄流程。” “好！那就麻烦你了。” 挂断蒋显峰的电话，我找了个路边停下车，先给秦莉打电话报备了一下这件事。 后者听后直接说道：“那这样的话，我晚上就回去找我妈吃饭了，你完事儿了过来接我吧。” “哈！这话你可别告诉我丈母娘。” “为什么不能告诉她？”反问了一句，秦莉好笑道：“你这是在替她排忧解难，总得有人替你邀邀功。” 挂断秦莉的电话之后，我拨通了陈依依的电话。 “咋了？” “晚上有时间吗？” “干嘛？” “蒋显峰打电话给我，说正式拍摄之前，他就今天有空，所以想提前跟我们沟通一下拍摄流程。所以……” “哦，那没问题。你告诉我时间地点，我过去找你们。” 听陈依依回答的这么干脆，我犹豫着问道：“这个……不会打扰你约会吧？” 只是原本好意的询问，却换来了一句无情地吐槽：“你怎么这么磨叽？”说罢，直接就把电话给挂了。 妈的，担心你感情状况还担心错了？ 心里吐槽了一句，我拨通了小悦的电话。 接通后，我直接问道：“你家好姐姐晚上有空没？” “三点要出席一个品牌的发布会，怎么了？”待我把我这边的事情一说，小悦只说了一句：“你别挂，我去问一下她。” 没几分钟功夫，小悦声音传来道：“喂，刘总，在吗？” “在，你说。” “如果你们方便的话，四点左右到浦东香格里拉，我下来接你们，随后先带你们到她房间先等一等，她应该五点之前就能结束了。” “好！” 挂断了小悦的电话，我再次拨通了蒋显峰的电话。 待对面传来他的声音，我直说道：“蒋队长，你现在在什么位置？” “队里，就是你们上次来的地方。” “好，我过来接你，大概……半小时到四十五分钟左右到。下午楚佳赟在浦东的香格里拉有个活动，大概五点左右结束，我们到那边先跟我同事碰头，时间差不多我们再去找她。” “没问题！” 最后给陈依依发了条语音，我便驱车前往上一次跟蒋显峰见面的特勤支队。 一个半小时后，我在香格里拉的大堂，见到了陈依依，还有……她的男朋友夏明轩。 实话实说，刚看到她俩的时候我是挺意外的。不过想想也就释然了，毕竟这大周末的，女朋友白天加班不算，下午好不容易下班了，还要被我拉过来再聊事情，确实有点过分。 所以我上来第一句话就是对夏明轩的抱歉：“不好意思啊，打扰你们约会了。实在是……” 只是不等我说下去，陈依依直接就打断我道：“没事，你不用搭理他。” “呃……”这话我一下不知道怎么接了。 不过好在夏明轩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台阶道：“没事，你们聊你们的，我去那边咖啡厅坐着等一等就好。” “这怎么好意思！”应了一句，我赶忙说道：“咱们这也不是什么机密，你要是没什么事，我们就一起呗？”说着，我介绍一边给在场还不认识的二人介绍道：“这位是蒋显峰，蒋队长，上海消防特勤中队，二中队长。这位是夏明轩，我们陈总的男朋友。” “你好！”蒋显峰很干脆地问了声好，随即解释道：“抱歉，主要是因为我工作性质特殊，过两天工作日没有多余的时间，所以只能在今天临时麻烦刘总和陈总过来，帮我提前了解一下下周三，与他们合作拍摄宣传片的相关工作内容。没想到打扰到你们了，给你添麻烦了。” “没事没事，蒋队长您太客气了，我就没事陪依依过来转悠转悠，当个司机，你们不用顾忌我……”说着，夏明轩还不忘给陈依依赔笑。只不过陈依依并没有回应他什么表情。 见状，我只能打圆场道：“那咱也别站在这儿说话了，赶紧去找地方坐下吧？” 对于我这个提议，几人自然没有意见。 到了大堂的咖啡吧坐下，点了饮料之后，对于买单这事儿，在我、蒋显峰以及夏明轩一番争抢之后，陈依依面无表情拍了拍桌子道：“别争了！夏明轩，你付钱！” 听她这么一说，我立刻闭了嘴，但蒋显峰明显还想说什么，于是我赶忙拉住他道：“听陈总的，谁让她是我们这儿唯一的女士呢？” 好不容易买完单，我们终于得以进入了正题。 因为相关的文件陈依依已经提前发给了消防那边，所以蒋显峰已经打印出来，并带了过来。 于是乎，我们几人或对着电脑，或看着文件，对需要蒋显峰参与的拍摄流程，对他进行了逐条的分析和讲解。 总之原则就一句，之前跟他反复强调过很多次的：本色出演。平时什么样，到时候就怎么样就好。 群演基本都是专业的，所以到时候只要蒋显峰能正常代入自己平时的状态，理论上就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就这么讨论了能有不到一个小时，差不多四点出头的时候我接到了小悦的电话。 讲清楚我们现在的位置，大概几分钟后，我看到了在大堂东张西望的小悦。 朝她挥了挥手，她朝我们走了过来。 只不过在她看到夏明轩的时候，她明显愣了愣，随即问我道：“这位是……” “啊，这位是陈依依的男朋友夏明轩。” “啊……那……” 现在这情况，就有点尴尬了。因为夏明轩跟楚佳赟不认识，甚至可以说是不知根不知底，所以贸然带他去楚佳赟酒店的房间……这事儿就有些不太合适。 不过好在夏明轩很识趣，小悦这边刚一犹豫，他立马就接话道：“你们该干嘛干嘛就好，不用管我。” 有了他这么一句，小悦如释重负道：“好的，那你们跟我来吧。今天流程比较顺利，我姐应该还有半个多小时就能结束了。” 把夏明轩留在了咖啡馆，我们几人跟着小悦进电梯上楼。 到了电梯里，见除了我们几个也没别人，陈依依忽然略显尴尬地开口解释道：“不好意思啊，我让他别跟来，他非要来……” 也不知道她这话是对我还是对小悦说的，但见小悦没什么反应，我只能接口道：“所以我就问你是不是有约会，你还说我墨迹……” “那我怎么知道他会死乞白赖地跟着来？”陈依依没好气道。 “你可别身在福中不知福，人家这是在意你。”我好心提醒道。 但谁知，陈依依并不领情，“切”了一声之后，她不屑道：“那他在车里等着好了，非要上来做什么？还不是听到我们约在酒店，不放心，想跟过来看看？真的是无语了！” 犹豫了半天，我吞吞吐吐地接话道：“呃……你要这么说的话……我觉得他做的好像也没什么毛病啊。” 只是我话音刚落，小悦忽然开口道：“要这么说的话，我觉得依依姐这个男朋友有点想太多了。”顿了顿，她又补充道：“毕竟如果真要来酒店做些什么，至于明目张胆地告诉他吗？” “就是！”陈依依立刻赞同道。 “不是……你们女人的思维和我们男人的不一样。”反驳了一句，我推了推蒋显峰道：“蒋队长，你觉得呢？” 见我问到他，蒋显峰想了想道：“实话实说，我赞同陈总的观点，两个人既然决定在一起，那就应该有最基本的信任。而且我听陈总的意思，她已经把自己要去哪里，跟谁碰面，都交代清楚了。那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哈哈！还是蒋队长明事理！”陈依依笑着说道。 “不是！蒋队长，你看看我们陈总这个样子，刚做她男朋友，患得患失一下，看得紧一点，有毛病吗？”我一脑袋黑线地问蒋显峰道。 “你要这么讲的话，我只能说刚才的夏同志对自己没什么自信。”蒋显峰耸肩道。 “哈哈哈哈哈！！！！” 看着笑得花枝乱颤的陈依依，我无奈看向蒋显峰道：“大哥，男人何苦为难男人呢？” 第628章 让刘畅演一段 “我只是实话实说！” 指着陈依依，我对蒋显峰怒道：“靠！那他俩要是因为你这两句实话实说闹矛盾了怎么办？你负责？” 疑惑地看了我一眼，蒋显峰奇怪道：“这点挫折都经历不了，她俩不处也罢。” “哈哈哈！好好好！蒋队长说的太好了！蒋队长！如果我跟我男朋友分手，我肯定考虑追你！” 看着口无遮拦的陈依依，蒋显峰风轻云淡地说道：“谢谢陈总的好意，但你这样的，我高攀不上。” “哈哈哈！！！”看着陈依依瞬间僵住的脸，这回轮到我哈哈大笑了，一边笑，我一边说道：“我给你翻译一下蒋队长这话，就是他看不上你的委婉说法！哈哈哈！！！” “刘畅！我要你给我翻译！？” 赶在陈依依要跟我动手之前的一瞬间，“叮”的一声，电梯到了。 已经做好防御姿势的我，赶忙指了指打开的电梯门，弱弱地提醒道：“到了……” “算你命大！” 愤恨地丢下一句，她拉着在一边忍着笑的小悦就往外走。 结果还走错了方向，在小悦纠正之后，她还不忘顺带着瞪了我一眼。 到了房间，小悦安顿好我们之后就去等楚佳赟。 余怒未消的陈依依瞪了我好几眼之后才继续跟蒋显峰对拍摄计划，并针对蒋显峰的问题逐一耐心的解释。 当然了，她也强调，现在她说的只是站在他角度的理解，到时候导演可能会有自己的想法。但肯定也不会特别为难蒋显峰，到时候只要配合就好。 看了一会儿之后发现自己也插不上话，所以我找了瓶水，独自跑去阳台抽烟。 回了几条工作上的百度，之后我忽然想着是不是一会儿等楚佳赟来了，我就先走。 毕竟他们谈的这事儿我也插不上手。这么打算的主要原因是，即便现场有别人，但毕竟秦莉不在，让我在一个封闭的环境面对楚佳赟，我多少还是有点犯怵。 但再一琢磨，发现撂挑子好像也不行，毕竟蒋显峰是我带来的，把他一个人丢在这儿，这也太不地道了。 哎……看样子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比预想中的还要快一些，大概四点三刻的时候，房间的门就被打开。 抬眼望去，里面穿着吊带裙，外面披着羽绒服，脸上浓妆艳抹的楚佳赟出现在了我们的眼前。 还不等我们说话，楚佳赟当先说道，“抱歉，你们稍等我一下，我先去换身衣服。” 几分钟之后，换了一身居家打扮的楚佳赟再次出现在我们的面前，“好了，蒋队长，说说吧，要我怎么帮你？” 话是问的蒋队长，但回答她的却是陈依依，指了指桌上的脚本，她说道：“刚刚我跟蒋队长过了一下，虽说里面绝大部分内容都很生活化，但还是有一些需要演绎的成分在。” 说着陈依依指着其中一行道：“比如这个镜头，需要蒋队长回头，展露一个灿烂阳光的笑容。刚刚我让蒋队长试了试，效果始终不太理想。而且到时候还有镜头，我就担心……” 不等陈依依说完，蒋队长有些不好意思地接过话头道：“这主要是我实在没法理解，什么叫‘阳光灿烂的笑容’……更不要说把它表现出来了。” 大致看了眼脚本，楚佳赟循循善诱道：“我看这情节是当天你跟特殊学校孩子的第一次相遇，这时候有几个特殊学校的孩子过马路没跟上，导致绿灯了他们还站在马路中间，你帮着疏导交通，而后带队老师在领了孩子过完马路，叫住要离开的对你表示感谢，你回头朝她们笑一下的剧情。其实你不用有太大的负担，你就想象一下你确实真的帮助了这群孩子，他们朝你鞠躬，你报以微笑就行了。只要你不是为了笑而笑，到时候别看镜头，就没问题。” “呃……楚老师，其实……差不多的话刚刚陈总已经说了……但我就是……做不自然……” “蒋队长，能麻烦你把那边的纸巾递给我一下吗？”冷不丁的，楚佳赟忽然说道。 愣了愣，蒋显峰也没多想，转身把纸巾给她递了过去。 因为此时我是站在靠近阳台的地方，所以这俩人正好是侧面对着我，我正好能看到楚佳赟接过纸巾的时候，道了声谢的同时，还给了蒋显峰一个温柔，且暖心的微笑。 于是乎，蒋显峰下意识地也对她笑了一笑，并说了一句“没关系”。两人互动的过程极其自然，没有任何做作的成分。 实话实说，我还挺佩服蒋显峰的，毕竟冲他笑的是楚佳赟，这要是换成徐晓……不，哪怕是换成除了我以外的其他男人，估计能直接呆立当场。 而如果是我……我肯定第一反应就是怼她有毛病，没事冲我瞎笑什么？ 待两人互动结束，楚佳赟立刻称赞蒋显峰道：“对！就是这样，蒋队长，你只要记住刚刚这种感觉就可以了。”顿了顿，楚佳赟又补充道：“结合剧本上的场景，如果你刚刚这个笑容能稍微露点牙齿，那就更完美了。但现在这样已经可以了。” “啊……”这蒋显峰到底还是个正常男人，刚刚下意识的行为没什么，但现在被楚佳赟这么认真地一夸，瞬间就有些绷不住，伸手挠了挠头以掩饰自己的尴尬。 知道蒋大队长不好意思了，明白过来情况的陈依依赶忙继续刚才的话题，又说了两个蒋显峰表现不太好的桥段。 不过有了刚才的经验，蒋队长看上去已经放松了不少，所以对于他个人表现力方面的问题，这三人大概也就花了十几分钟，蒋队长的演技就已经相较之前有了很大的进步。 起码比刚才在我和陈依依面前的时候自然多了，相信等到了现场，有演员和场景的实际烘托，他应该能表现地再自然一些。 独角戏的问题解决了，接下来就是今天此行最重要的一个环节，这俩人的最终见面的对手戏。 根据剧情设定，此时的楚佳赟已经在咖啡馆一边看特殊学校同事的直播，一边等了蒋显峰好几个小时。 所以当蒋显峰最终抵达咖啡馆的时候，他的心情是非常复杂的，有迟疑，有担心也有期待，在他最终见到楚佳赟的时候，他的心情较之之前还要更复杂一些，有惊喜，有歉意，还要有害羞。 相对来说，楚佳赟就简单多了，她的眼神里只要有欣赏，同时在大致讲述了今天蒋显峰的经历之后，落落大方伸手跟蒋显峰打招呼就可以了。 而这么个剧情，对于蒋显峰来说，可是犯了大难了。 虽然楚佳赟使劲浑身解数循循善诱，甚至言传身教，但效果都差强人意。 甚至“差强人意”这个词都是客气的，就我这个旁观者来说，蒋显峰的状态根本就是惨不忍睹…… 眼看着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所以我琢磨着今天要不就到这里，反正该教的，该提点的，作为专业演员的楚佳赟都已经教过，提点过了。剩下的也就是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了。 如果现场实在不行，咱就上点技术手段，让导演多拍几个不同表情特写的分镜，正式见面两个人的镜头，就切全景或者蒋显峰的背影。 这样也能在一定程度上弥补一点，虽然肯定不如真情实感来得打动人，但毕竟这也不是拍电影，蒋显峰也不是演员，而真正的消防员演不好戏，我相信从导演到观众，都是可以理解的。 只是一根筋的蒋显峰并不这么看，因为对他来说，这是上级交给他的任务，必须要完成。遇到困难解决困难就是了。 只不过有些困难吧……真不是想克服就能克服得了的。 在尝试了好几次，并且由小悦把包括楚佳赟的示范，以及蒋显峰几次尽全力的模仿桥段在内的视频，都记录下来之后，蒋显峰最终还是选择了放弃，情绪有些低落地说道：“看来演员这碗饭吃起来真的不容易。”叹了口气，他无奈道：“反正视频也拍了，剩下的，我回去之后，趁着还有两天时间，再自己揣摩揣摩。到了现场如果实在不行，就只能拍成什么样就什么样了……” 见蒋显峰有点自暴自弃的样子，我赶忙把刚才通过剪辑技巧规避一些问题的想法告诉了他。一边的楚佳赟和陈依依听后，也认同我的说法，并出言安慰。 这才让蒋显峰的脸色好了一些。 但大大出乎我意料的是，情绪好转的他，竟然说出了一个在我听来，有些骇人听闻的想法：“你们看……是不是能让刘畅演一段给我做做示范？即使他不是专业演员，总比我好一点吧？有他示范，我即使够不着楚老师这样最好的，起码也能看看不算太差的，你们说是不是？” 第629章 演技相当可以 “这个提议我觉得可以！” “不行！我反对！” 我和楚佳赟几乎一起开口说了两句意见完全相左的话。 “为什么？”这是蒋显峰问我的，而且问这话的时候他的眼神真挚且多少带着点“愚蠢”。 深吸一口气，我辩解道：“我不会演，比你好不到哪里去。错误的示范对你没有任何帮助。” “不试试怎么知道？”这是楚佳赟回答的。 转过头，我瞪着眼睛看向她。眼神里的意思很明确：难道你不知道我为什么拒绝？！ 楚佳赟回了我一个眼神，那意思更明确：我当然知道，但你总得试试，不管是为了蒋显峰，还是为了你自己，逃避不是办法。 用自己的大眼睛传递完上述复杂的消息，她还笑盈盈地补充道：“机会这么难得，我还是很期待能跟刘总演一次对手戏的呢。” 哎……天知道我这个时候有多想秦莉！ 她要是在这儿，就算拒绝不了，但起码能有个人帮我兜一下底。不然…… 正当我内心经历着挣扎的时候，不明真相的蒋显峰催促我道：“刘总，试试吧。有什么的？” 咬了咬牙，我按到一句：为了工作，拼了！之后点头道：“那……行吧……” 在场所有人里，也就小悦还有点人性，因为在正式开始前，她说了一句：“刘总，不行你别硬撑。” 感激地看了她一眼，我还不忘瞪了一眼不如楚佳赟那样跃跃欲试，但多少也有点看热闹意思的陈依依。 调整了一下状态，朝拿着手机的小悦点了点头，我对楚佳赟道：“好了，开始吧。” …… 看了看表，我靠！都已经5点60了！ 我跟人家约的是3点…… 这尼玛……人家姑娘十有九十已经不在约好的地方等我了，我这怎么跟介绍人交代啊…… 朝不远处的咖啡馆（套房屋内）望了一眼，掏出手机看了看，犹豫着要不要给介绍人打个电话，老实交代一下自己今天问题，以争取宽大处理…… 但犹豫片刻之后，还是暂时决定放弃，先进去看看吧，万一……我走了狗屎运，人家还在呢？虽然这种可能微乎其微。 打开手机里早已保存好的照片，再次确定了一下今天相亲对象的长相，我把手机揣进裤兜，深吸一口气，走进了约定好的地方。 在一楼（门口玄关处）看了一会儿，发现没有一个疑似的对象。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感觉心情低落了几分。 但也正常，平白无故让人家姑娘等了三个小时，不拂袖而去才有鬼呢。 所以收拾心情，我买着步子上了楼，来到了二楼（客厅），粗略地张望了几眼，理所当然地没有对得上好的对象，我的心情又颇为矛盾地失落加庆幸。 正当我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我忽然在一个角落靠窗的位置，看到了一个姑娘。 此时正值日落，夕阳的余晖撒在她的脸上，耀眼又柔和，就好像我的心情一样矛盾，但又理所当然。 我以为我看错了，甚至眼花了。 所以揉了揉眼睛的我再次定睛朝对方望去，正巧这个时候，她也望向了我。 怎么说呢，这感觉就好像，上帝说，要有光，于是便有了光一样。我整个人都怔住了。 惊喜有之，不可思议有之；激动有之，忐忑更有之。 下意识地掏出手机打算再看了一眼，免得自己认错人。但还未等我把手机拿到面前，对方就已经站起身朝我微笑了。 好吧，不用看了，肯定就是她了。 我“扭捏”着走向对方，极力掩饰着自己的尴尬，但她就这么看着我笑，也不说话，这让我更加有些抓狂，甚至无地自容。 这么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总得说点什么。 战术性地挠了挠头，我鼓起勇气道：“对不起……我……我迟到了。其实……我就是过来碰碰运气，真的没想到你还在这里。实在对不起。” 嗯……尴尬的开场之后，我发现自己嘴皮子利索多了，平时的自信也仿佛回到了身体里。 于是乎，我很自然地站了个军姿，昂首挺胸，目不斜视地自我介绍道：“你好！我叫……” “你叫小蒋，消防员。” “呃……对……”被眼前的姑娘抢白之后，我的自信仿佛又不翼而飞了。 “呵呵，这些基本信息我都知道了。”轻笑着说了一句，姑娘笑盈盈地问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还等在这里吗？” “呃……不……不知道……”虽然依旧保持着军姿，但我的眼神有些飘忽，不敢直视姑娘的眼睛，更不知道自己要看哪里…… 好似看不出我的窘迫，姑娘依旧笑盈盈地问道：“我就是想听听小刘同志，你为什么会迟到这么久？” “呃……”心里百转千回，有心把刚刚过来路上发生的事情解释一遍，但这样的话好像有点推卸责任的嫌疑。不管我刚刚做了什么有意义的事情，对于眼前的姑娘来说，迟到就是迟到。不管我怎么解释，这样的结果都不会改变。 所以挣扎了一会儿，所有的话最终只化成了一句：“对不起！我确实迟到了，我也不做什么辩解，耽误你时间，我感到非常抱歉！” 我知道，今天这事儿算是彻底黄了。只是……这姑娘确实很漂亮，本人比照片上还漂亮百倍……不，千倍。 想来今天这第一次见，也是最后一次了吧。 所以我实在没忍住，把自己的视线往她的脸上挪了过去。 只是这一挪，就好像粘住了一样，再也没法挪开了…… “你真不打算解释解释？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的。”话音落下，姑娘的眉角弯成了一道好看的月牙。 我知道自己不能再这么肆无忌惮地盯着人家姑娘看了，因为这样真的很不礼貌。 所以我用尽心力，好不容易才把自己的眼睛从她脸上挪开。 随后才摇了摇头，语调有些低落地说道：“对不起，事情已经发生了。再怎么解释也没有任何意义。我是个消防员，错了就是错了，如果这是在抢险救灾的现场，不会有任何机会可以跟眼前的灾难去解释，我能做的只有承担后果！” 原以为我这番跟自杀无意的话会彻底惹怒眼前这个女孩儿，但让我没想到的是，她却突然笑了，笑得很好看，声音也很好听，这让我看呆了。而且她接下来说的话，更是让我目瞪口呆，惊地一塌糊涂。 “哈哈！你还真是一根筋！”吐槽了一句，她便把我迟到这三个小时里发生的事情如数家珍般地说了出来，“你之所以迟到，是因为你帮走散的小朋友们维护交通，让他们过马路……” 随着她话语的继续，我的眼睛和嘴巴都逐渐张大。这……她莫不是在我身上装监控了吧？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这不科学啊！也不现实啊！ 看出了我的震惊与诧异，姑娘介绍完我的所作所为之后，直接拿起了桌上的手机，打开一个百度聊天窗口，一边滑动一边解释道：“你今天帮助的孩子是我的学生，带队老师是我的同事。她们有排你的照片发到群里，所以我才知道得这么清楚。” “啊……”恍然地应了一声，我不好意思地说道：“没想到你都知道了……” “切”了一声，姑娘白了我一眼，没好气道：“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在这里傻乎乎地等你这么久？” 正当我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要怎么接话的时候。 眼前的姑娘忽然朝我伸出了她的右手，看向我，表情阳光、笑容温暖，语调坚定地说道：“那就让我们正式认识一下，你好！我叫楚佳赟！” …… 其实只要我伸出手跟她握在一起，这段剧情就算是彻底结束了。 而且，就我的自我感觉，以及通过余光对周围人的观察来看，我的表现应该还算是很不错的。 这真不是我自夸，毕竟我小时候也是报考过小荧星，虽然没有坚持多久，但声台行表之类的东西，我多少还是接受过一些基础训练的。 加之刚刚看蒋显峰演了这么多遍，台词我也都记了个八九不离十。虽然不是百分百还原，但大意我都说明白了。 所以到目前为止，整段戏完全没有任何问题。 只不过看着楚佳赟朝我伸过来的手，我一下就从角色中抽离了出来。 我知道此时我应该伸出手去握住她的手，哪怕就是一触即分，今天这事儿也就过去了。 但现实是，我犹豫了，和之前一样，手刚刚抬了一半就停在了那里。 而这一犹豫，就让我陷入了无法自拔地自我怀疑当中…… 我是真的病了？应该没有吧？那我为什么不敢去握她的手？如果没病，那就是握个手而已，我犹豫什么？既然犹豫，就说明有问题！ 渐渐地，我感觉到自己无法控制地有些心慌，口干舌燥，甚至呼吸都有了一些困难…… 但就在此时，忽然有一个声音从我耳边传来，并把我一下拉回了现实！ “刘畅！还真没看出来，你这演技相当可以啊！”等我回过神，我才意识到，刚刚这句话是楚佳赟说的。 而此时，她已经收回了手，笑盈盈地看着我。 见我没什么反应，他便招呼蒋显峰一起去小悦那里看刚刚拍摄的视频。 到这个时候，我才真正从恍惚中彻底缓了过来。 紧接着，我就感觉到有人轻轻拍了拍我的手臂，随后轻声在我耳边不无焦虑地问道：“你刚刚的没事吧？” 不用说，这人就是陈依依。 反应过来之后，我有些不自然地摇了摇头，随后丢下一句：“我去抽根烟……”便推开阳台的门，来到了户外。 第630章 东窗事发了？！ 只是陈依依并没有就此放过我，她跟着我一起来到了阳台。 看了她一眼，我也没在意，只是自顾自地选了个下风口，点着了烟。 “我之前还将信将疑的，现在看起来，你是真对楚佳赟……” 不等她不依不饶的说下去，我压着火低声呵斥道：“够了！” 见她一下闭上了嘴，我深吸一口气，尽量收敛着语气道：“我中午的时候就跟你说过了！现在你也亲眼看到了！所以以后麻烦你行行好，再碰到这种事的时候，麻烦你开个口，替我挡一挡！” “对……对不起……我以后注意……” 摆了摆手，我有些无奈地说道：“抱歉，你先进去吧，我想缓一缓……” “哦”了一声，陈依依也没再说什么，返回了屋内。 借由尼古丁的作用，我很快恢复了平静。 但手上传来的隐隐痛感，还是在提醒着我，刚刚那一切并不是我的臆想，而是切切实实发生的事情。 收拾好心情，我回到屋内。 里面的人也已经看完了一遍视频，小悦甚至还不知道从哪里搞出来一根线，把手机画面投到了电视上，让大家能看得更清楚一些。 楚佳赟也开始以我刚刚的表演为蓝本，有针对性地给蒋显峰进行了一番点评和提点。 只不过后面她具体说了什么，我也没仔细听，因为已经不重要了。 我就想着什么时候能结束，我好早点离开这里。 就在我坐在几人背后，角落神游天外放空自己之时，忽然，我就感觉自己的手被人给拉住了。 这让我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就想抽回自己的手。因为这里好像没有一个人跟我是能手拉手的关系。 但神奇的是，我竟然没有成功。 因为那只手的主人，非常用力地握住了我。 待我意识到是坐在我边上的陈依依之后，我立刻怒目圆睁地看着她，这女人疯了？！搞什么飞机？！ 只是当我瞪眼看着她的时候，她也同样瞪着眼睛看着我。那意思显然是让我老实点，别轻举妄动！ 我尼玛！什么跟什么啊！ 下意识地看了前面几个人一眼，好在他们还在专注地分析剧情，稍微松了口气的我立刻压低声音质问陈依依道：“你干什么？！” “你答应我冷静一点，我就松手！”陈依依语调坚定地说道。 听她这么说，我毫不犹豫地点头道：“好。我保证。” 得到我的保证，陈依依也信守承诺松开了我的手。朝我身边挪了挪道：“抱歉，我刚刚只是看你有些心神不宁，想安慰你一下，并不是有什么别的意思。” “你不要解释……不管你出于什么理由，我只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做这种事情。”他妈的，我管你是什么意思，你男朋友就在楼下坐着，你拉我手？这要是被现场任何一个人看到，咱俩怎么讲的清楚？！ 点了点头，陈依依也没再继续纠结这个话题，而是小心翼翼地说道：“我认识一个心理医生……” “打住！”不等她说下去，我直接打断道：“我的情况我心里清楚，现在还没严重到要看医生的程度。” 摇了摇头，陈依依低声道：“但我肯定会把今天看到的情况跟秦莉说。” 听闻这话，我第一反应的就想让她别多这个嘴，但话到嘴边，我叹了口气转而无奈道：“这是你的自由。” “如果你不想让她担心，那我可以介绍我刚刚提到的医生给你认识。” 想了想，我拒绝道：“好意心领了，但如果要看医生的话，秦莉之前也找过一个。我的情况她已经跟人家说过了。” 点了点头，陈依依无甚所谓地说道：“如果这样的话，那就最好不过。”顿了顿，她提醒我道：“我觉得你最好还是把你今天的状况告诉她一声，免得之后问题再进一步严重。” “行，我知道了。” “你不要敷衍！” “我没敷衍。” “我知道这事儿我去跟秦莉说会显得有些多事，但……” 不等她说下去，我摆手道：“行行行，我知道了，我保证我会告诉她可以了吧？” 满意地点了点头，不等陈依依在说什么，面前三人忽然结束了讨论，准备收摊了。 见状，我赶忙开口道：“谈完了？” “嗯，谈完了。”回头看了我一眼，蒋显峰应了一句之后说道，“为了表示感谢，我请大家吃顿饭吧。” “那可惜了，我一会儿7点还有晚宴，没这口福了。”没等其余人开口，楚佳赟当先说道。 “呃……”这一下把蒋显峰整不会了。 “蒋队长，我男朋友还在楼下等着呢，我也没法吃。”陈依依轻笑着说道。 话音刚落，楚佳赟立刻惊叹道：“啊？！你男朋友在楼下？怎么不让他一起上来？”说着还数落一边的小悦道：“你怎么办事的？让人家一个人在下面等这么久？” 小悦翻了个白眼道：“大姐，不说人家这是自己不要上来的，就说我跟他也不熟，第一次见面我就把人往你房间里带，这不合适吧？” 见楚佳赟有些尴尬，陈依依立刻圆场道：“不怪小悦，我今天都没想让他来，是他自己非要跟过来的。就让他在楼下等着好了。” “不行不行，这怎么好意思呢？”摆了摆手，楚佳赟指挥小悦道：“现在事情也聊完了，你下去把人请上来，我当面跟他打个招呼，不然再闹出什么误会。让人家觉得谈个什么事情还要来酒店……” 见楚佳赟这么上纲上线，我直接起身道：“既然如此，那小悦你把房卡给我，我下去找他吧，陈总是我员工，今天把她拖来，也有我的不是。” 最终，我还是和小悦一起下楼接夏明轩。 等电梯的时候，小悦忽然表情极为认真地开口问我道：“刘总，刚才你是不是还是没法跟佳赟姐握手？” 苦笑一声，我无奈道：“你也看出来了？” “我又不瞎，估计也就蒋队长没看出来了。”调侃了一句，小悦用担忧地语气说道：“那你……” 摆了摆手，我故作轻松地说道：“没事，我心里有数。” “哦”了一声，小悦也就没再多说。 在咖啡店接到了已经收到通知，有些受宠若惊的夏明轩，我们一行三人再次回到了楚佳赟的房间。 楚佳赟见到夏明轩之后也很客气地解释了一番，说因为自己不方便出门的缘故，所以才会把陈依依几人约到这里见面，希望没有给夏明轩带去什么困扰。 在楚佳赟这番略显矫揉造作的解释之后，夏明轩除了完全不敢直视楚佳赟以外，其余的反应在我看来只能算是勉强及格。 哎……在自己女朋友面前对别的女人这么唯唯诺诺，眼神闪躲…… 这心理素质，多少有些说不过去。 该解释的解释了，该打的招呼也打了，既然后面楚佳赟还有事，那我们几人也就顺势告了辞。 到了楼下，四人分成两拨离开。 剩下俩男人，自然怎么方便怎么来，所以我跟蒋显峰商量好了一个他经常去吃饭的地方，便驱车过去。 只不过刚开到半路，他就接到一个电话，说是队里有事要立马回去。 好在我们之前的目的地离他的大队驻地也没多远，所以不出十五分钟，我就把他送到了门口。 临下车前，蒋队长万分抱歉地说道：“抱歉，这顿饭下次一定补上。” 挥了挥手，我跟他开玩笑道：“去拯救世界吧蒋队长，一顿饭而已，不用记在心上。” 告别了蒋显峰，我失笑地想到：刚刚身边还一群人，这转眼之间才不出半小时，我就变成孤家寡人了。 眼瞅着这才7点不到，去丈母娘家蹭饭好像又有些晚了。 哎……还是自己老老实实找地方随便对付一点，晚些时候再去找秦莉吧。 花了半个小时，大概7点20的时候，我把车停在了丈母娘家附近的路边。随便找了家面馆对付了一碗面，顺便给秦莉汇报了一下情况。 收到了我这求安慰的百度，秦莉好笑地回我道：那你不早说，我这里给你留一口。 我：吃都吃上了，而且我也不想给丈母娘留下一个在她那儿邀功装可怜的形象。 秦莉：对了，我刚刚看了小悦给我发来你演的那段，还真别说，你这演技确实可以啊。 我：【得意】那是，小时候可没少代表班级、学校参加演出。 秦莉：切！说你胖你还喘上了！给你个机会，还有什么没说的，赶紧老实交代！ 看这这话我顿时心中一凉，艹！不是陈依依轻薄我的事儿……东窗事发了吧？！ 第631章 你给我等着！ 也没让我惶恐太久，秦莉自己就说道：算了不逗你了，刚刚小悦告诉我，你在演到最后跟楚佳赟握手的时候，还是出了问题，是吧？ 纠结了片刻，我回道：这个一会儿见面说吧。 秦莉：行，你吃完把车开我妈家路口吧，我一会儿就出来。 20分钟后，我的副驾驶上，坐上了一个“小可爱”。 狠狠地亲了她一口，在秦莉嫌弃地擦了擦脸的动作中，我哼着小曲儿启动车子回家。 “哟，心情不错啊？”秦莉失笑着问道。 “那当然，就算再不高兴，见到媳妇儿之后，别的都不是事儿。” “切！肉麻！” “我向毛主席保证，刚刚实乃我的肺腑之言！” “行了行了，别贫了。说说吧，前面怎么回事儿？”秦莉口吻认真地问道。 耸了耸肩，我无甚所谓地答道：“还能怎么回事儿，就那样呗。握不了手，还有些……” “有些什么？” 侧头看了秦莉一眼，我无奈道：“还有些心慌……” 不等我说下去，秦莉立刻接口问道：“有没有出现胸闷，甚至呼吸困难？” “呃……有一点……” “好吧……”叹了口气，秦莉无奈道：“你这症状听起来已经和焦虑症差不多了。我明天给你预约线上的心理咨询。” “不是……要不要这么郑重啊……” “刘畅！”吼了我一声，秦莉厉声道：“你这是生病了！要看病！而且现在只是线上！都没到线下呢！” “行行行！我听你的还不行吗……”缩了缩脖子，我认怂道。 见我听话，秦莉打了巴掌又给个甜枣道：“看在你这么乖的份上，我告诉你个好消。” “什么好消息？” “我妈说她看了你提交给消防方面的剧本，而且也听说了你把楚佳赟拉来参与的事情，她觉得这事情你办得挺漂亮，如果后续内容做得不错的话，她准备下半年推荐你去竞标几个政府项目。”顿了顿，秦莉补充道：“放心，这次是给钱的，而且预算还不低。毕竟你手上的这些个资源，别家有钱也不一定拿得到，你用起来估计还不花钱。” 前半段我听着还挺高兴的，但她后面补充的这段话，我愣是没听明白，“我手上有什么资源是别家有钱也不一定拿得到的？” “乐果啊，YA啊，消防啊，古言儒那边的关系啊。这些资源谁能随便一个电话，就能找来帮忙？” 想了想，我还是不太理解地问道：“虽然勉强可以这么说，但这些资源好像也整合不到一起啊。更何况还是你妈那边介绍出来的政府项目，能用得上？” “反正你踏踏实实干，这些资源到时候用不用得上，我不知道，但我妈说你行，你就肯定行。” “也是，丈母娘说的肯定对！” …… 次日周一，又是新的一周。 下午在公司如约见到了金瑜飞的经纪人，甚至还有金瑜飞本人。 此事引起了公司内部爱八卦的女同事的一阵骚动，她们讨论的话题不说我也知道，无非就是他和楚佳赟的事情。 但怎么说呢，可能是之前我都是从楚佳赟这里了解的金瑜飞，但他本人跟我的固有印象完全不同，一上来就对上次跟我动手的事情做了很诚恳的道歉。 所以单论这次见面来说，我感觉他这人还是挺不错的。待人接物都很客气，也很低调。 倒是他这个经纪人，长得就尖嘴猴腮，尤其是上唇的那两撮小胡子，给我感觉特别的阴险狡诈。 说话也特别圆滑世故，一副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多年，看人下菜碟的劲头。 不过饶是如此，他们这次过来的诚意还是非常足的。 总结来说就一句话，包括金瑜飞在内，他们旗下所有的艺人，只要档期合适，之后我们有任何的合作需要，一句话的事儿就行，如果是公益，那分文不取，如果是商务合作，那价格也绝对包我满意。 另外，后期如果有合适的影视剧集，我要是想参与，他们也可以让出一部分利益让我或者我的公司参与投资。一方面是风险公摊，一方面也是有钱大家赚。 这方面我本身并没有什么兴趣，主要是我也不懂这些，万一投了钱最后赔了，我也没处说理去。 所以含糊几句也就过去了。 至于后面短剧方面的合作，我直接把事情推给了今天同样在场的小悦和陈依依。 让他们后面直接跟这俩人联系就行。 一个小时的谈话很快过去，送走了两人，我也就没再把这事儿以及这俩人当回事。 现如今公司的很多项目都已经启动了，所以各方面的压力非常大，所以各种会议、请示、汇报，对内对外的，层出不穷。 从周一开始，一直到周五，我已经数不清自己开了多少个会，只知道自己不是在开会，就是在去开会的路上。 当然，这礼拜也不是没有好事发生。 第一件，就是周二的时候公司车牌的拍卖如期举行，之前就跟李老师说过要拍一张的，结果还真就第一次就中标了。当然，这是请了代拍公司的结果。 于是乎，三个工作日，也就是周五这天，我们公司就迎来了第一辆公车，一辆十万公里的3手GL8。 手续什么的都是找之前帮我过户秦莉这辆帕梅的哥们办的。他的效率也是一如既往的高。 第二件，就当属周三到周五这几天，消防的宣传片也进入了拍摄阶段。而且拍摄过程也非常顺利。经过三天的拍摄，周末的时候，就直接进入了后期阶段。 这中间倒是有一件事情值得一提，周四这天，我抽空去咖啡馆探过一次班，跟外聘的导演打了招呼，又跟在现场充当执行制片人角色的小吴简单聊了几句，见没什么问题，我就准备走了，毕竟公司一堆事。 只不过还没等我走远，就被小悦叫住，说楚佳赟有事找我，让我去路边的房车上找她。 听她这么说，我直接脚底抹油，逃也似地上车离开。 开什么玩笑，让我去跟楚佳赟单独谈话，这不是要我命吗？周六下午秦莉还给我约了线上的心理咨询呢，这个时候我怎么敢找她单独聊天？作死吗？ 只是我车子开出去还没5分钟，楚佳赟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相比跟她当面沟通，打电话我倒是没有一点问题。 只不过刚一接通，楚佳赟就颇为幽怨地吐槽我道：“刘总，我是什么洪水猛兽吗？就这么不待见我？连说句话都不愿意？” “咱们这不是正在说吗？”顿了顿，我又补充道：“有什么事儿非要当面说？打电话不能讲？” 嗤笑一声，楚佳赟接着吐槽道：“切！你胆子怎么这么小？” “我这是惜命！”纠正了她一句，我直奔主题道：“有什么事儿说吧。” 也没继续绕圈子逗我玩，楚佳赟换了个认真的口吻说道：“两件事，第一件是之前小悦给你拍的那个视频是真的还不错，我拿给跟我们公司合作的几个导演看了，他们都觉得你还挺有可塑性，所以……” 不等她说完，我直接打断道：“你等等！所以你的意思是，你给我接活了？想让我往演艺圈发展？” 轻笑一声，楚佳赟答道：“呵呵，就是这个意思。我只是不想你这个演戏的技能被开公司给耽误了。” 闻言，我有些不可思议地讽刺道：“大姐，你是嫌我不够忙是吗？我现在恨不能一个人掰成三个人用。压力大到爆炸了要！” “好吧好吧，不愿意就算了。本来我也就是问问你，没想过你会真答应。” 呼出一口气，我接着问道：“那还有一件什么事？” 对于我这个问题，对面明显沉吟了一会儿才有些难以启齿地绕圈子道：“上次其实我就想问你，但没什么机会。今天本来想当面问的，但你又跑了。而且我听秦莉说……” “不是，你能不能别铺垫了？不就是想问我对你的病情是不是严重了？秦莉是不是帮我约了心理医生吗？” 尴尬地笑了笑，楚佳赟答道：“呵……就是这个意思。” 也没什么心情开玩笑，我直说道：“对，经过上次之后，我对跟你肢体接触这事儿的反应确实有些加重了，秦莉也确实帮我约了心理医生。”回答完之后，我反问她道：“还有什么问题没有？” “呃……没，没了……” 想了想，我态度软化地说了一句道：“这是我的问题，你不用有什么心理负担。” “不是，你这病的诱因是我，我能没负担吗？”楚佳赟有些无奈的抱怨道。 “那你打算怎么负担？”反问了一句，我有些受不了她的纠结，口无遮拦地讽刺道：“看个心理医生也花不了几个钱，我不需要你给我付医药费。就算你打算以身相许，我现在的情况也完全接受不了。所以你能怎么负担你告诉我？” “哈！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如果有一天你康复了，你就能接受我以身相许了？” “你不要曲解我的意思，我可没有这么说。” “对对对，你是没直接这么说，但你言下之意可不就是这个吗？”楚佳赟口吻戏谑地说道。 “如果你要这么说的话，我衷心希望我这碰到你就焦虑的毛病是个绝症，永远治不好的那种。” “那你去治它做什么呢？干脆别治了呗。”楚佳赟继续揶揄道。 “坦白说，我一直都是这么想的。但你那好闺蜜非要拉着我去治，我不答应都不行，要不你帮我劝劝她？” 见自己说不过我，楚佳赟照例放狠话道：“行！你给我等着！”说罢，直接就挂断了电话。 第632章 线上心理咨询 转眼一周又这么过去了，周六一大早去上了课，趁着课间的空档关心了一下丁可人还有奚芸项目的情况。 丁可人这边经过两个多星期的发酵，现在数据已经趋于平稳。基本上只要她不作妖，这网红的身份，我们小丁算是已经坐实了。 至于奚芸这边，对于拍摄的内容她这里已经没有任何问题，主要就是她这里准备的周期比较长，现场拍摄因为要考虑到造型，环境甚至户外的话还要考虑场地和天气因素，所以视频产量目前还比较低，两个星期下来，他们一共才拍摄了四期。平均一周两期。 如果是账号已经稳定了，那这个产量没有任何问题，但对于一开始处于起号阶段的账号来说，四期的存稿显然是不够的，所以预计还会再拍两期，等总共有六期之后再安排上线。 当然，这课堂上除了工作和学习，还有其他事情。 比如婚后度完蜜月回来，第一次上课的吴书宇佘欣然夫妇，就给班级的同学发了喜糖。 虽然他俩结婚的事儿朋友圈都发了，但发喜糖这事儿还是引起了巨大的轰动。 毕竟这一对可以说是在班上所有人的见证下走到的一起，所以祝福声此起彼伏。当然，也有好事者“责怪”他们结婚怎么也不叫大家。不过这都属于开玩笑，当不得真。 “他们结婚，你去了吗？”用笔戳了戳我的后背，丁可人轻声问道。 反应了一下，我才点头道：“嗯，去了。” “咱们班还有谁去了？” “就我一个。” 点了点头，丁可人点评道：“看来咱们这群同学里，他们也就把你当朋友。” 闻言，我失笑道：“听你这意思……她没请你，你觉得不高兴？” 想了想，丁可人也没否认，“怎么说呢，也不能说是不高兴，但多少有一点膈应。毕竟大家都是同学，平时关系也还行，要不就都不要请，要不就都请。” “那你就当我也没去不就好了。” 我这刚应了一句，一边的奚芸就对着丁可人嗤笑道：“你这吃的哪门子飞醋？人家佘欣然是刘畅大哥的秘书，她俩又是刘畅撮合的，请他看的根本就不是同学的身份。真正只有同学情分的，人家一个也没请，这有什么问题？” 白了奚芸一眼，丁可人没好气道：“我就想去喝个喜酒，沾沾喜气，有什么问题吗？” “哟，我们可人这是想嫁人了？”奚芸轻笑着调侃道。 撇了撇嘴，丁可人噘着嘴说道：“那倒也没有，就是突然很想谈个恋爱。” “呵，我记得你当初可是并不怎么看好他俩的。”看了眼丁可人，我轻笑道：“怎么现在感觉羡慕嫉妒恨了？” “这是两码事，以后怎么样是以后的事，起码现在她俩这股甜蜜幸福的劲头是做不得假的。” 仔细品了品她这话，我试探着问道：“所以丁小姐的爱情观，更偏向于曾经拥有，而不是天长地久？” 拍了拍我的肩膀，丁可人傲娇道：“小刘同学，我给你的阅读理解能力打满分！” “哈！谢谢丁老师。” “客气客气。” …… 下午放学后，在秦莉的催促下我老老实实地回到家，对着电脑第一轮的正式线上心理门诊。 简单打了招呼，在在线签订了心理咨询知情同意书和保密协议之后，对面这位张医生开口道：“你的大致情况，之前秦小姐已经跟我有过沟通，今天是第一次正式跟你聊天，但在正式的评估开始之前，我能先问刘畅一个问题吗？” “您说。” “为什么你会选择现在来进行心理咨询，而没有在之前，刚刚觉得自己有焦虑症状的时候选择找我们？” “呃……可能是因为当时我并没有觉得自己有多严重吧。”我犹豫着答道。 “那请问，是什么情况导致你觉得自己已经到了一个很严重的程度了？” “这个……是这样的……” 因为如张医生所说，之前我的情况她已经跟对方沟通过了，所以我就直接把上周在酒店的症状大致说了一下。只不过整个过程中，我都是用“那人”这个词，描述的楚佳赟。 听后，张医生也没急着表什么态，而是理所当然地向我询问起，迫使我焦虑的“那人”具体是什么样的。 见我一时间没有回答，张医生马上补充道：“你不用紧张，我不需要知道对方的具体情况，比如姓甚名谁，只要大概描述一下对方的身高体重、职业之类的粗略信息就可以了。这样也有助于我们从侧面了解刘畅病情的成因。” 说到这里，秦莉忽然插嘴道：“张医生，后续治疗过程中，会需要对方配合吗？” 沉吟片刻，张医生说道：“这个上次我们就已经聊过，具体要看刘畅先生的情况。如果条件允许，对方也愿意配合，那后期也不排除邀请对方介入的可能。” “那……保密协议您确定能遵守吗？”问了一句，秦莉立刻又解释道：“您别误会，主要是因为迫使刘畅焦虑的这个人，职业身份比较敏感。而且我也知道，后期最好还是对方能够介入。所以……” 摆了摆手，张医生轻笑道：“秦小姐你放心，我们都是有职业操守的。即使没有保密协议，我们也会严格保障病人以及先关人士的隐私。另外，我病人中的名人也不少，所以您可以完全放心。” 听闻张医生的保证，秦莉并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把决定权交给了我，思索片刻后，我点头道：“‘那人’是个演员……” “嗯。” “叫楚佳赟。” “好的，我记录一下。” “呃……张医生，你不认识她？” “为什么这么问？”张医生口吻温和地不答反问道。 “单纯就是好奇，毕竟……她还挺红的。而且让我产生焦虑的对象是一个当红女明星……这事儿……听起来也挺不可思议的。” 呵呵一笑，张医生开口道：“我知道她，但也只是知道而已。并不怎么了解。不过你说的很对，你会对一个漂亮的女性产生焦虑感，这确实是一件有意思的事情。”总结了一句，张医生继续说道：“今天是我们第一次沟通，所以原则上，我需要跟你约定一个咨询的目标，随后在后续的几次沟通中，制定一个咨询方案。”顿了顿，他继续问道：“首先是目标，你希望我们的咨询能帮你答道一个什么样的结果呢？” 想了想，我如实答道：“能跟她进行正常的沟通吧，尤其是单独的时候。” “好，我明白了。”应了一句之后，张医生又问了一些关于我有没有在正规医院就诊过，或者正在服用什么药物之类的相关问题。 另外，还咨询了我一些平时工作的状态以及跟同事朋友之间相处的情况等等。 在听完我的回答，并一一记录后，张医生看了看时间说道：“今天第一次沟通，我们暂时就先到这里，后面我们预约一个时间，我个人建议的频率是一周一次，可以是线上，当然，最好是线下，毕竟面对面的沟通会更有成效一些。”顿了顿，张医生又补充道：“另外，我个人提一个小要求可以吗？” “啊，你说。” “下一次咨询的时候，如果可能的话，我希望能跟你单独聊，虽然我不怀疑你在秦小姐面前问心无愧，胸怀坦荡的状态，但毕竟心理咨询是一件比较私密的事情，有第三个人在场的话，多少都会收到一些影响。” “哈！你是嫌她在边上碍事呗？”我轻笑着调侃了一句道。 张医生轻笑着摆手道：“不敢不敢。单纯就是从专业角度出发的建议而已。” 点了点头，我答应道：“没问题，下次我肯定甩了她，单独跟你聊。” 在约定了如无意外还是下周六这个时间继续线上沟通之后，我挂断了视频通话。 电话一挂断，秦莉就问我道：“感觉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就张医生啊。” “这前前后后总共也就聊了半个来小时，能感觉出什么？”我失笑着答道。 “我感觉还挺专业的。” “你这不是废话嘛，没看到刚刚平台上都展示了人家的受训背景，督导信息之类的吗？这又造不了假。” 第633章 想跟她……有除了握手以外的肢体接触？ 聊完这些，秦莉去房间拿出一份文件递给我道：“这是我上礼拜做的关于服装品牌以及产业相关的调研报告，你看一下。” 接过文件，我疑惑道：“给我看这些做什么？” 白了我一眼，秦莉没好气道：“在日本的时候，你扬言要做自己t恤品牌的事，你忘了？” “啊！对！”一拍脑袋，我恍然惊喜道：“你都已经做了报告了？！” “是啊是啊，让你这个老板过目一下，看看有没有投资潜力和价值。”顿了顿，秦莉又补充道：“这些是行业相关的政策相关的，而且大多都还是纸上谈兵，具体投资的那些项目和公司，得等我之后去了实地，亲眼看过之后才能有定论，最后加入报告里。” 仔细看了一下手上这份报告，确实如秦莉所说，目前报告写的都是从宏观角度或横向或纵向的介绍以及数据和分析。 总而言之一句话，从宏观角度来说，投资纺织业，尤其是新面料产业那是大有可为的。 “所以呢？你是想让我用新面料？” 点了点头，秦莉说道：“你要做的是单一品类的品牌，又不考虑印花设计这些夺人眼球的元素。那要跟市面现有的产品拉开差距，除了你之前说的所谓‘轻定制’，那就只能在面料、版型这些事情上面下功夫了。” 放下手里的材料，我问秦莉道：“那你什么时候去考察？” 思考片刻，秦莉答道：“下周去福建，隔一周再去广东。”顿了顿，她又补充道：“所以如果你要一起去的话，我下周可以约一下冯露周末的时间。如果她方便的话，那我们就周六在温州碰头，周日再一起回上海。” “这个提议不错。” “那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刚吃过晚饭的时候，我接到了有段时间没联系的蒋婷打来的电话。 寒暄过后她说道：“明天晚上有空吗？我请你和秦莉吃饭。” 轻笑一声，我好奇道：“嘿！这敢情好，不过我能问问这次又是什么由头吗？” 同样笑了一声，蒋婷答道：“是这样，经过这一段时间的调整，我现在已经可以宣布，我基本已经完成了从演员转型到制片人的过程。” “基本？”我奇怪地问道。 “主要是下半年还有一部戏，等这部戏拍完，那就算是彻底从台前转到了幕后。以后除非必要，不然我不会轻易在荧幕上露脸了。”解释了两句，蒋婷说道：“我第一次跟你见面的时候我就说过，转型是我的一个人生目标。现在既然达成了，那自然要请你这位为这件事出过力的朋友吃顿饭，聊表一下谢意了。” 听她这么说，我这下意识地就想答应，但还没等我开口，她又补充道：“哦对了，明天晚上我还打算请佳赟，一方面是因为下礼拜她就要进组了，有段时间见不到，另一方面，我最近可是听说你跟她折腾了个新公司，我本人还是挺感兴趣的，想了解了解。” “怎么？你也想参一股？” “哈哈！我要是想的话，你同意吗？” “我当然同意啊，有你加入，百利而无一害，但……其他人同不同意，我就不知道了。” 听出了我的话里有话，蒋婷呵呵一笑道：“这事情我大概知道，所以放心啦，我没打算参一股，但我对你们挖掘新人的事情很感兴趣。”顿了顿，她又补充道：“毕竟后面我做制片人了，演员这块也是我的业务范畴，所以有好的苗子和渠道，我自然需要第一时间了解了解。” 既然人家说的这么有理有据，纵使我再怎么不乐意在这么个刚接受完心理治疗的节骨眼见到楚佳赟，我还是犹豫着点头道：“那……行吧。” 可能是我言语中的纠结太过于明显，所以不等我接着问明天的时间地点，蒋婷立刻失笑道：“不是，你要是明天不方便也没事的，改个时间就好，我无所谓的。” 听她这么说，我赶忙解释道：“不是不是，我和秦莉明天晚上都有空的。就是……就是……” “就是什么？你倒是说啊！怎么还扭扭捏捏的？”蒋婷有些不耐地追问道。 叹了口气，我无奈道：“哎……姐，我有病……” “啊？！” “实不相瞒，我这下午刚接受了心理治疗……”既然话都已经说到这份上了，我索性也就把心一横，把我对于楚佳赟的心理问题，以及造成这种结果的前因后果一股脑都跟蒋婷说了。 待我说完之后，对面怔怔地反问我道：“这……这……你没跟我开玩笑？！” 苦笑一声，我捂脸叹息道：“姐，我都这样了，还有什么心思跟你开这种玩笑？”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我就是觉得有点不知道要怎么形容现在的心情。我真不知道你跟佳赟会是现在这种情况……我……要不……” “没事没事，”打断了有些语无伦次的蒋婷，我故作轻松地说道：“明天我和秦莉会准时到的，你也不要有什么负担，反正医生也建议我，如果能面对的话，尽量让自己去面对这件事，一味逃避肯定不是个办法。” 见我这么说，蒋婷也没再多说什么，在告知还是上次朱泱荣的别墅，以及时间之后，便挂断了电话。 见我放下手机，在一边坐了半天的秦莉开口道：“所以明天楚佳赟也会去？” 耸了耸肩，我无奈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惨淡的人生总要去直面的。” “呵呵！你有这觉悟就已经成功一半了！” …… 次日放学后，我坐上了秦莉开来接我的车。 一路到了朱泱荣的别墅，我们轻车熟路地开到了大门口。同时，也见到了经门卫通知之后，在门口等我们的朱泱荣。 见到他，我第一时间摊了摊手开玩笑道：“姐夫，今天我可是空手来的。你要是再整出什么事情，我可兜不住了啊。” 哈哈一笑，朱泱荣点头道：“这就对了！而且我今天保证你是吃不了兜着走！” “啊？！” 见我一脸懵圈，朱泱荣笑呵呵地说道：“我朋友给我从美国寄了十几公斤的安格斯牛排，晚上给你们带点走。不然我和蒋婷不知道要吃到猴年马月去了。”顿了顿，朱泱荣自信满满地说道：“怎么说我也在美国待了好些年，一会儿晚上给你露一手给你做一道惠灵顿牛排。” “不是……惠灵顿牛排不是一道法餐吗？你在美国……” “少废话！有的吃就不错了！哪儿那么多废话！”不等我说完，朱泱荣瞪眼道。 当然了，空手上门也只是说说而已，今天我们带了一瓶秦莉之前公司产的酒，而且还是年份挺高的限量款。 朱泱荣在接过之后眉开眼笑地对秦莉说道：“我早就听说你之前做的酒不错，今天总算是有机会尝一尝了。” “那姐夫你早说啊，过几天我让人再给你寄几瓶过来。”应了一句，秦莉又道：“不过口感肯定不如你现在手上这瓶。” 顺着秦莉这话，我笑道：“姐夫，你手上这瓶酒我可是想喝都没机会喝的。” 听说这么一说，朱泱荣大手一挥道：“晚上就开了！” 一路说说笑笑到了屋里，因为今天做饭的任务被朱泱荣包揽了，他也不让我们过去帮忙，所以顺理成章地，就由蒋婷招呼我俩。 同样顺理成章的，她接着昨天电话里的话题问我道：“所以……你见佳赟真的没问题？” 我这来都来了，见她这么问，我好笑道：“大姐，我都已经坐在这里了，你再怎么问，还有意义吗？” “有啊！”点了点头，蒋婷信誓旦旦地说道：“现在时间还早，你要是不行，我就让佳赟别来了。” 见她表情认真，我也同样正色道：“人多没事。而且我就是不能跟她有肢体接触，正常沟通还是没问题的。” 此时，秦莉也是顺着我的话说道：“姐，如果真有你想的那么严重，那他今天也就不会来了。” 想了想，蒋婷点头道：“也是。” 这个问题解决了，之后，蒋婷便把话题引到了我和楚佳赟的新公司上。在我做了一番介绍和讲解之后，门口的门铃响起。不用说，今天的另外一位客人，楚佳赟到了。 几人打了招呼，我便寻了个去帮朱泱荣的由头离开了客厅，把空间留给三个女人。 来到厨房，我对系着围裙一阵忙碌的朱泱荣说道：“有什么要帮忙的？” 回头瞅了眼客厅，朱泱荣也没客气，直接就给我派了活。 待我俩忙碌了一阵，把最后一样东西送入烤箱之后，朱泱荣甩了一根烟给我，随后跟客厅里的三个女人打了声招呼，便拉着我一起到外面抽烟。 点着了烟，他眯着眼睛问我道：“我听蒋婷说，你最近在看心理医生？” 见我点头，他继续问道：“因为楚佳赟？” 待我再次点头，他又问道：“所以你现在跟她正常说话没问题，但就不能碰她？” 想了想，我解释道：“准确的说，像今天这样，有其他人在场的情况下，我跟她交流没有任何问题。但握手这样肢体接触完全做不到，如果要尝试的话，还会引起一系列比如头晕胸闷的生理反应。至于单独跟她沟通……我没试过……” 待我说完，朱泱荣忽然邪魅一笑道：“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之所以想要治好这病……是想以后能跟她毫无顾忌的独处，以及有除了握手以外的肢体接触？” 第634章 公司名义还是个人名义 “我靠！大哥！你能不能不要这么龌龊！”我异常负担地抱怨道。 哈哈一笑，朱泱荣给了我一个男人都懂的眼神，并且肆无忌惮地继续说道：“放心放心，我懂的。” 见他这般反应，狠狠抽了一口烟，我无奈道：“姐夫，你能不能不要拿我的病开玩笑。” “不不不，你误会我了。”摆了摆手，朱泱荣摇头道：“我这是在给你克服心理疾病，寻找一个新的、让你愿意努力对抗病魔的角度。” 抽了口烟，他继续说道：“你想啊，那可是楚佳赟。她不好看？不漂亮？实话还说，只要是个正常男人，都会有想要跟她一亲芳泽的想法。” 我知道朱泱荣这并不是在口无遮拦地耍流氓，而是在另辟蹊径地开导我，所以我接着他的话说道：“所以我在某种程度上说，就不是个正常的男人。” 耸了耸肩，朱泱荣说道：“但你在努力让自己变得正常，不是吗？” 想了想，我没否认道：“如果非要这么说的话……也确实没什么毛病。” “哈哈，那你加把劲，努把力！争取早日拿下！” “不是，这好好的话，怎么从你这里说出来，听起来这么像是在怂恿我出轨？” “这你可就冤枉我了，实不相瞒，我觉得更像是你女朋友在怂恿你出轨。” 掐灭烟头，我翻了个巨大的白眼道：“靠！这天没法聊了！” 见我作势要走，朱泱荣拉住我，神色紧张地低声说道：“别走别走，我跟你说正事儿。” “什么正事儿？” “这个……我准备用你告诉我的方法求婚了。” “哟！好事儿！” “所以正好趁着今天想跟你讨论一下细节……” 具体方式我之前已经跟他说过了，今天他找我聊这个，主要就是想讨论一些细节方面的事情。 我俩交头接耳地聊了好一会儿，待确认了所有能想得到的细节，晚饭也就差不多弄好了。 吃饭的时候，可以看的出来，朱泱荣还好一些，但蒋婷的眼神却是很明显的在我和楚佳赟之间游走，尤其是偶尔我跟楚佳赟说话的时候，这关切的眼神真是藏不住的明显。 趁着楚佳赟去上厕所的功夫，我调侃蒋婷道：“姐，你看我俩的眼神还可以再关切一点。” 白了我一眼，蒋婷没好气道：“你个没良心的东西！我这是关心你！” 耸了耸肩，我撇嘴道：“你要真关心我，就跟楚佳赟说说，让她没事别老是招惹我。”指了指她的座位，我吐槽道：“刚刚你也看到了，就连我切个牛肉她都能看不惯，说我不懂西餐礼仪。” “是是是，我知道我知道。我刚刚不也说过她了吗？” 耸了耸肩，我无甚所谓地说道：“反正她马上也要进组了，以后眼不见心不烦。” …… 次日一早一到公司，发现来了不少新面孔，有认识的也有不认识的。 认识的是孙杰的老下属，也是我的老同事，殷志峰和祁芸，不认识的是袁晓的老下属，卢洋和钱程。 这是件让人高兴的事情，起码从今往后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不会再听到小吴朝我抱怨没人可用了。 只不过，这一周的忙碌工作并没有因为人力资源的补充而得到什么样的缓解。 再加上周二下午秦莉去福建出差了，回家也是一个人的我，更是一心埋头扑在了工作上，基本上每天就没早于10点下班的时候。 主要原因，那是因为之前在公司录的有关季英季老师还有我爸的访谈节目，在周四这天在全平台正式上线了。 上线之后说实话，除了小破站，其他渠道的反响都比较一般。 用袁晓的话说，这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这是个偏专业类的访谈节目，又是长达十来分钟分钟的中视频，小破站的观众属性对于中视频接受度认知较高。但对其他短视频平台的受众来说，这种严肃正经的内容，远不比搞笑段子或者大腿黑丝来得有吸引力。 但也问题不大，毕竟第一期几条视频基本流量还算可以，发酵个一两天之后，再根据具体情况投一投推广。后续应该会稍微溅出一点水花。 只不过他也让我们做好心理准备，这是个漫长的过程，不管是播放量还是粉丝量，大概率是不会出现什么一夜暴涨的情况的。 同样是周四这天，我爸正式办理完了提前退休的手续。开始一心搞起了自己的事业。 为此，我和我妈也特地给他庆祝了一番。 这周还有一件大事，就是我从秦莉那里听说，乐果这边已经正式完成了各股东之间私下的股权交割，并正式开启了Ipo筹备流程。 这事儿我乍一听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好像跟我也没啥关系。 但秦莉立刻数落我道：“你能不能长点记性？咱们在乐果还有0.5%的股份呢！” “哈！那是你的股份。”我一如既往地摆清位置道。 “行！有本事到时候分钱的时候你也这么刚！”视频里的秦莉翻着白眼吐槽道。 哈哈一笑，我耸肩道：“真等到了那天再说吧。” 想了想，秦莉也点头道：“也是，都是没影的事儿，也不用太过在意。” “对咯！”赞同了一句，我接着说道：“所以咱还是聊一聊眼门前看得见摸得着的事情吧。比如你这几天考察的怎么样？” “总体上还行吧，看了几家有投资意向的公司。除了一家明显有些名不副实以外，其余几家虽然或多或少存在管理上的一些问题，但总体上还是不错的。” “那有没有什么值得我们这种，名不见经传的小品牌用的面料？” 点了点头，秦莉略显犹豫地说道：“有是有的，但……” 看她的表情，我笑呵呵地接话道：“但什么？我们体量太小，人家看不上？” “嗯……也不是看不上。”应了一句，秦莉解释道：“一方面主要是我这几天去考察的都是一些有规模的公司，人家承接的订单都是有起订线的，所以人家不可能接小订单；另一方面，这次来看的主要是做科技面料的，这些面料主要针对的是户外装备，比如可以用作冲锋衣外壳的防水透气面料，或者可以做内胆的保暖类面料，跟你的需求不一样。” 点了点头，我问她道：“那你们这次去看的都是大公司？没找那种创业型有潜力的小公司？” 轻笑一声，秦莉反问我道：“你忘了我是奉谁的命，替谁考察的项目？” 听她这么一说，我恍然道：“啊……也是，以YA的体量，小作坊他们也看不上。” 摇了摇头，秦莉不赞同道：“话也不能完全这么说，毕竟具体投哪家，这事情也不是绝对的。如果真有值得投资的‘小作坊’我们也不是不愿意投资。只不过这两天看的都不是这种类型的公司罢了。” “那……” 不等我说下去，秦莉轻笑道：“你关注的这种，我已经跟冯露提过了，她认识一家做这方面的团队，等你过来了，我们再去看看。”顿了顿，秦莉笑眯眯地说道：“届时，具体是以公司的名义投资，还是以我个人的名义投资，就到时候再看了。” “啧啧啧，我倒是忘了。咱家秦总也是有个几千万身价的人。”揶揄了一句，我又调侃她道：“你就不怕我去找你家谷总告状？说你假公济私？” “切”了一声，秦莉翻了个白眼道：“后面那家本来就是我利用周末时间去看的，怎么算是假公济私？” 看她一脸不乐意的样子，我失笑道：“我就是开个玩笑，你怎么还当真了？” 斜了我一眼，秦莉换了个话题道：“今天的心理咨询你别忘了。” “知道知道，我已经跟张医生约好了，下午4点，在他的诊所碰头。” 之前跟张医生的助理约时间的时候无意间问了一嘴，他们的诊所具体是在哪里附近，因为之前签合同的时候我有看到他们的地址，也是在上海的，只不过那条路我没听说过。 我是想着，如果能线下的话，最好还是线下。线上聊这么几句，总感觉不是那么回事。 而且线上和线下的咨询都是一个价，所以既然钱都花了，总得享受一下人家的服务你说是吧？ 所以在从张医生助理口中得知，他们这地方好巧不巧就在莘庄附近的时候，我当即决定，翘班一小时，去他们那里。 第635章 “凤羽”和“龙鳞” 今天的咨询其实也没什么特殊。用张医生的话说，头几次主要的任务就是了解我的个人情况。 只不过今天的咨询内容，确实如张医生上一次所说，我一个人来比较合适。 因为我的焦虑对象跟一般人不一样，不是某种东西，或某种环境，而是一个具体的人。所以今天张医生针对我跟楚佳赟的交往过程，和具体关系，做了深入的了解。 中间还有几个比较敏感的问题，比如：是否有过亲密接触。换言之，就是问我有没有跟楚佳赟发生过关系。 虽然我知道张医生这么问肯定不是出于什么恶意，但我的情绪还是因为这个问题被影响了，很是激动地进行了否认，“我怎么可能会跟她发生什么关系？！别说亲密接触了，我连碰都没碰过她一下！” “你先别激动，你知道，我问这个问题的初衷，并不是想要窥探你的隐私。” 深吸了一口气，我点头道：“抱歉，我有些失态了。我也知道你不是那个意思，但我实在没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没事，要不要喝口水休息一会儿？” 调整了片刻，待我平静下来之后，咨询过程得以继续。 后面就没什么好细说的了，主要就是他问我答。 只不过经过了这次沟通，张医生初步确立了咨询目标，即让我之后再单独碰到楚佳赟的时候，可以做到基本的正常应对，并且可以做到不抵触正常的肢体接触。 另外，这次沟通后，他也给了我一些建议，比如平时多跟朋友亲人沟通，再次遇到楚佳赟的问题的时候，不要一个人钻牛角尖。平时注意及时调整自己的心情，尽可能减少或降低工作压力。因为按照张医生的说法，一般出现心理问题，绝大多数情况，都是跟患者自身环境变化或者压力过大而造成的。 甚至他还建议我，如果条件允许的话，可以适当地去跟楚佳赟聊一聊我的问题。因为她是我产生问题的诱因，原则上说，只要我能从她身上解开心结，那我的问题也就迎刃而解了。 告别了张医生，我继续回到公司工作。 并于当天晚上，踏上了最后一班，飞往温州的航班。 我告诉秦莉的是我会在明天早上坐飞机来这里，但实际上，我一早就订了今天晚上的航班。毕竟四五天没见她了，心里想得不行。 所以当我敲响了秦莉房间门的时候，看到她震惊又惊喜的样子，我不由分说地一把把她抱到了床上。 只不过很可惜，月初是秦莉来亲戚的日子，所以……有些事情并没法顺利进行。 但这不重要，分开四五天，晚上能搂着她睡觉我就已经很知足了。 次日中午，我们见到了有将近两个月没见到的冯露，另外，还有她的先生，周建安。 相谈甚欢地吃了一顿饭，回忆了一下在日本偶遇的故事，简单介绍了一下我和秦莉此行的目的——创立自己的服装品牌，并过来找一下合作伙伴之后，我们几人也算是熟络了。 之后，我们在周建安的带领下，来到了他们自家的厂房进行了参观。该说不说，对于我这个不怎么懂行的人来说，冯露家里的厂子规模已经不算小了。 起码对于我的需求来看，已经绰绰有余。 而且看了他们正在为某国产大品牌代工的产品，质量什么的都是很过硬的。 大概在3点半的时候，应秦莉的要求，夫妻俩人又带我们来到了一栋外表看上去并不怎么起眼的建筑物外面。 “这里就是我之前跟秦莉说的，我一个研发新面料朋友的公司。”冯露介绍道，“你们说想做t恤，我觉得他们研发的面料应该能帮助到你们。” 一边往里走，秦莉一边问道：“那他们现在生意怎么样？” “这个具体我也不好说，但我感觉，就是饿不死但也吃不饱的状态。”答了一句，冯露解释道：“主要是因为他们现在研发的面料，直接竞争对手，是索罗那面料。那东西本身价格也不算很贵，而且市场占有率已经非常高了。所以一般对产品品质有追求的公司，都会采用索罗那，毕竟人家做了这么多年，有品牌效应。而用他们这种材料的，都是一些小公司，小品牌。” “索罗那我知道。”应了一句，秦莉对我科普道：“索罗娜（Sorona）是一种相对环保的人造面料，杜邦研发的。” 点了点头，冯露接着说道：“与普通的合成纤维不同，它具有更高的强度和柔软度。现如今，索罗娜的使用范围已经非常广泛了，包括服装、袜子、内衣、泳衣、户外运动服和家居用品等等。另外，索罗娜还具有防皱、易护理、抗菌和抗静电的特点，使得服装穿着更加舒适和方便。所以我才说，他们虽然搞了一个跟索罗那类似的面料，但这东西就算有市场，跟人家杜邦一比……这就完全是螳臂当车。所以想发展壮大，还是很困难的。” 指了指秦莉，我轻笑道：“这发展壮大的机会，这都自己送上门了，所以冯姐，一会儿让你朋友使劲拍她马屁。” “呸！别瞎说！” 无视了秦莉的责怪，我笑呵呵地对有些不明所以的冯露说道：“冯姐，虽然咱俩这次来主要是想为自己的小品牌谋求合作。但实际上吧，我家秦总还是带了一些其他私心的。多了我也不好说，但一会儿，你就只管让你朋友把压箱底的本事都拿出来就行了。千万别把我们当成小客户敷衍，毕竟……如果他们的东西真的好，那我可以保证，他们绝对不会后悔今天这个选择。” 话说到这个份上，冯露当即打包票道：“哈哈，放心放心，我早就跟他们打过招呼了。一会儿绝对对你们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正如冯露所说，尽管今天是周六，但这家名叫“√2”的公司的两位创始人，陈立东、郑轶悉数到场。 可见哪怕我们只是一个很小的客户，甚至都不一定能谈成什么合作，但这三位依然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认真面对。 这真的让我和秦莉有点受宠若惊，甚至可以说不可思议。 按照介绍，陈立东负责业务，而郑轶负责的是研发。 正常情况下，今天这个情况，作为冯露的朋友，负责业务的陈立东在场是应该的。但负责研发的郑轶在这里……就有些匪夷所思了。 对此，陈立东的解释是：“刘总，是这样。一方面您是冯总的朋友，我们必须要重视，另一方面，听冯总说，你们就是冲着我们公司研发的这款面料来的，所以我生怕自己有什么说不清楚的地方，就叫上负责研发郑轶一起了。” 解开了我们心中的疑惑，后续的谈话便进入了正轨。 简单介绍了一下我们现在的情况之后，陈立东和郑轶也并没有因为我们是一家还不存在的小公司而感到有什么地方不妥。依旧极其耐心的介绍了这款他们研发的，名叫“凤羽”的材质。 和索罗那一样，“凤羽”拥有柔软、防皱、吸水、易护理、抗菌和抗静电等诸多特点。另外，郑轶也强调，跟索罗那一样，原料的生产也相对普通尼龙少消耗至少30%的能源，是一种环保可持续的新型材料。而且他们还具备价格优势，同样单位长度的布料，他们能做到比索罗那便宜三成。 甚至他还信誓旦旦地说道：“未来，我们还会在‘凤羽’的基础上研发出一款‘龙鳞’，用作冲锋衣的外壳，拥有耐磨、保暖、透气、抗风、防水等特性。” 听到郑轶这么说，秦莉忽然饶有兴致地插嘴问道：“哦？那请问郑总，这款‘龙鳞’现在的研发，处在什么阶段呢？” 听到这个问题，郑轶忽然叹了口气道：“哎……研发倒是基本完成了，但就是大规模生产的话……需要大量的资金……” 在一边的陈立东苦笑着接话道：“这研发的事情，本身就是一件烧钱的事情。而我们呢，又是一家不大不小的‘小作坊’，本来每年的出货量就不大，利润自然就不多，所以即便我们已经把利润的大头投入了研发，但还是入不敷出。眼瞅着研发都基本完成了，但就是要投入生产，需要从设备、场地到人员的一系列投入。而且……”说到这里，他忽然意识到现在说这些好像不太合时宜，于是立马抱歉道：“不好意思，让几位见笑了。今天我们也不是来聊这些的。”顿了顿，他有提议道：“要不这样，我们先去隔壁库房看一下我们的材料吧。” 说着，他便领着我们去了边上的一间房间，看了一下各色各样不同颜色、混纺比例的“凤羽”材料。 随后还介绍了一下原料价格，冯露在一边也大致给我讲解了一下用料和成衣的制作损耗比例。 待了解完这些，我推了推在一边若有所思的秦莉，轻笑着问她道：“秦总，还有什么问题不？” 回过神，秦莉看向郑轶道：“郑总，冒昧问一句，您刚刚提到的‘龙鳞’现在有样品吗？” “啊！有的有的，您稍等。”说着，郑轶转身去边上的一个柜子里，拿出了一叠布料递给秦莉道：“秦总，您看，这就是我们的‘龙鳞’。” 第636章 你是不是读书读傻了？ 在郑轶介绍了秦莉手上这款完全由他们自主研发的面料的相关参数，并且拿出手机，展示了相关测试的视频以及一些专业测试数据之后。 秦莉摸着手上的面料叹息道：“科技面料一直处于户外装备类的上游，属于被西方‘卡脖子’的技术。掌握了核心科技面料，也就相当于取得了金钥匙。我是真心地希望我们自己的企业能迎头赶上，研发出属于咱们国人的知名科技面料。”说到这里，她神色坚定地问郑轶道：“郑总，能不能麻烦您把我手上款面料的详细资料，还有您刚刚给我看的视频、以及相关测试报告一并打包发给我？另外，告诉我一下，您这边后续还需要多少资金才能把这‘龙鳞’的生产线给弄出来？” “呃……这……”听到秦莉忽然气场全开地仿佛换了个人，郑轶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还是一边的冯露当先反应过来，推了同样有些愣住的陈立东一下，催促道：“人家问你们话呢，赶紧回答啊！” “啊……啊！是这样，我们初步估计大概需要五百到六百万。”陈立东有些谨小慎微地答道。 看了陈立东一眼，秦莉似笑非笑地问道：“够？” 仅仅一个字，我可以从陈立东的脸上看到一种被人揭穿的尴尬，干咳一声掩饰了一下，他苦笑着说道：“一看秦总就是明白人，刚刚这个数，也就堪堪够把这件事情运作起来，如果要一步到位的话，至少需要一千万。” 点了点头，秦莉忽然换了个问题问道：“那你们现在手上有些什么客户？” 疑惑地看了冯露一眼，在她明显鼓励的眼神的提醒下，陈立东对于秦莉的问题彻底开始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起来：“我们手上……” 至于秦莉，在我看来，则是完全进入了自己投资人的角色，开始对于陈立东企业的规模、人员构成、组织架构、甚至大致的财务状况进行了一番深入的了解。 而这一了解，就是大半个小时。当然了，在正式开始了解之前，秦莉也很正式地做了自我介绍，表明了自己投资人的身份。 听他们聊了将近半个小时之后，趁着我出来上厕所的机会，跟出来的周建安给我递了根烟，随即开口问道：“刘畅，你这女朋友……” 我当然知道他想问什么，摆了摆手，我轻笑道：“周哥，刚刚你也看到了，她就差在自己脑门上刻上‘财神爷’这三个字了。” 抽了口烟，我接着说道：“实不相瞒，她已经在福建这里待了快一个星期了。至于这次来的目的……其实就是想找一家或者几家，像陈总这样的公司。” “啊……”恍然地应了一声，周建安疑惑道：“我之前听我老婆说，她是做贸易的，怎么……” “之前是做贸易的，但年后转行了。” “原来如此。” 跟周建安聊完，还没回到会议室呢，我在门外就听到陈立东问道：“秦总，我们的情况介绍完了，但接受投资是一件大事，我们也需要商量商量。” “当然，投资者和被投资者之间是一个双向选择的过程。而且我相信，就算今天之前你们没接触过投资人或者投资机构，但今天之后，你们也会主动去接触一些。”说到这里，见我回来，秦莉指了指我道：“但我实话实说，带着客户上门的投资人，应该也就我这仅此一家了。” 开了这么个玩笑，秦莉接着说道：“其实不满二位，这周我除了你们以外，我还见过其他几家，不论从规模、管理还是发展前景都比你们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公司。但实话实说，相比于那些相对成熟的公司，我个人更偏向于你们，知道为什么吗？” 不等其他人回答，秦莉认真地说道：“因为他们在做的是革新，而你们在做的属于创新，这两者是有本质区别的！革新，是在原有基础条件下，尽量提升生产力，比如我在有的企业看到的，他们在原有面料的基础上调整配料比例从而获取所谓的新面料，或者直接购买其他公司或团队创造出来的成果作为己用，个人认为，这样的企业只有革新能力，没有创新能力。” 看着陈立东和郑轶，秦莉接着说道：“而你们，拥有的是创新能力，创新，指的是技术水平的飞跃，有创新能力的企业，取代旧事物的速度是非常快的，只要有合适的引导和帮助，他们就会迅速地占领市场。这对于只有革新能力的企业来说，就是降维打击。” 听秦莉说到这里，我轻笑着补充道：“这就好像以特斯拉为首的新势力造车企业，对于传统车企来说，在一定程度上，就是降维打击。” 点了点头，陈立东问道：“秦总，我想问问，您所说的所谓‘合适的引导和帮助’，具体是指什么？” “资本层面的我就不说了，主要还有市场层面的。”再次指了指我，秦莉说道：“这个客户只是一个开胃菜，一旦我们注资合作成功，我可以保证，后续的订单会让你们忙到连家在哪儿都不知道。” 想了想，秦莉友情提醒道：“我刚刚给了你们名片，有兴趣的话，回去之后你们可以查一下我的老板是谁。” 看着冯露下意识地就拿出手机打开了浏览器，我轻笑着制止她道：“姐，别查了。我直接告诉你得了。” 待包括冯露在内的所有人都看向我，我看了眼笑眯眯的秦莉，开口道：“她老板叫谷韵芝，而谷韵芝的先生是YA的董事长。”顿了顿，我环视众人问道：“YA都知道吧？” “啊！！！你说的是做服装的YA？！”冯露当即惊讶道。 “对咯！”点了点头，我笑着说道：“所以你说，作为妻子的谷总，为什么会派自己的员工特地跑一趟福建，找一家像陈总、郑总这样做面料的公司进行投资？” “你的意思是……” 看着已经明白过来的陈立东，我赶忙笑着摆手，矢口否认道：“我没有任何意思！这一切都是我的主观臆断，捕风捉影。” 说着我还腆着脸朝秦莉笑了笑，待后者白了我一眼之后，我抬手示意了她一下，讨好着说道：“一切以官方的说法为准。” 其实话说到这个份上，正常人都知道怎么选了。 所以晚上的时候，由陈立东做东，请我们几人吃了顿颇为丰盛的晚饭。 吃过饭，拒绝了他们提出下一场的要求，我和秦莉回到了酒店。 因为秦莉身体的关系，所以今天晚上的酒基本都是我一个人喝的，所以此刻的我虽不到醉的程度，但也是有点多了。 简单洗了个澡，倒在床上即将失去意识的我，依稀听到秦莉在那边给谷韵芝打电话汇报今天的情况，但具体什么情况，我就不得而知了…… 次日一早，当我头疼欲裂，又口渴难耐地醒过来的时候，就看到秦莉已经坐在桌边对着电脑噼里啪啦打字了。 从床边拿了瓶水，喝了一大口，我开口问一脸专注的秦莉道：“怎么了？一大早脸色就那么凝重？” “醒了？感觉怎么样？”秦莉不答反问道。 “头疼……” “那你再睡一会儿吧，时间还早。” “不睡了，胃里难受。”一边艰难地起床，我再一次问秦莉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昨天跟大妈妈汇报了一下，她认为现阶段投资陈立东公司可能跟YA的战略布局不匹配。” “啊？！为什么？” “因为大伯投资跟杜邦签战略合作的周期是5年！所以5年内，大伯的意思是找一家体量大，既有加工能力，又有一定研发能力的公司投资。我们投资的钱，大部分甚至全部投入研发，等战略合作期到了，再拿出一系列杜邦产品的替代品，打响自己的名号。” 品了品秦莉这话，我接着说道：“所以谷阿姨的意思是，如果投资了陈立东的公司，怕他熬不过后面4年半？” 点了点头，秦莉有些泄气地说道：“不仅仅是熬得过熬不过后面几年的问题，最主要的是，大妈妈对他们的研发能力没有信心，毕竟他们的规模相对前面几家来说，太小了。” “那所以你现在在做什么？” “我在研究昨天郑轶给我发的资料，想从里面摘录出一些能证明他们研发能力的内容。” 嗤笑一声，我走过去直接就把秦莉的屏幕给按合上了。 “干嘛？！”见状，秦莉蹙眉抱怨道。 “干嘛？”反问一句，我翻了个白眼道：“你是不是读书读傻了？这种事情是能从现有资料里找出来的？就算你打个百万字，都不如亲眼去看看来得直接靠谱。” 第637章 推进服装品牌 “你现在要做的，应该是打电话给郑轶，约好时间，实地去看一下他的研发办公室。先了解一下大致的情况，我理解一般做研发，不说跟搞武器似的，装备一代，研制一代，预研一代这么有前瞻性，但既然现在他们的新产品已经可以走向量产，那下一代产品的方向或者说雏形，我个人认为大概率应该是有的。” 再次喝了一大口水，我接着说道：“如果这都没有，那只能说这家公司不值得投资。如果有，那你就根据现在谷阿姨提出的问题，问他们解决方案。毕竟我昨天听你说了，他们的东西有完全的自主知识产权，但就这点来说，就比你之前接触的几家公司有优势。” “对！另外几家公司虽然规模大，但要说自主研发的成果，没有一家可以比得上陈立东他们。甚至我郑轶发给我的介绍里还提到，他们给‘龙鳞’申请了专利！但就这点来说，已经可以秒杀其他几家了。” 见秦莉眼中又燃起了希望，我耸肩道：“所以，现在你要做的，就是给郑轶打电话，然后给谷阿姨打电话，最后给航空公司打电话。” “我给郑轶发过消息了，但他还没回我，电话也没接。” 看着秦莉一脸痴呆的样子，我戳了戳她的脑袋道：“今天星期天，昨天又喝了这么多，你不记得昨天陈立东还有郑轶说话都已经大舌头了吗？这会儿没回你是正常的，更何况，难不成你还指望今天一天就把事情都给办了？怎么说不都得等到明天？就算你不喘气，总得给人家喘口气吧？”说到这里，我不自觉地得意道：“要不说你男人酒量还是可以的，以一敌二，不对，要是算上周建安的话，算是以一敌三，愣是坚持自己意识清醒地回来！还没吐！” 翻了个白眼，秦莉口吻敷衍地说道：“行行行，你最厉害了！” “那也不全是，主要还是领导指导有方，要不是你在那以茶代酒灌了他们几杯，我也不可能全身而退。” 见我说着说着就想凑过去亲她，秦莉赶忙推开我道：“赶紧去刷牙！洗澡！一身酒气！” …… 待我收拾完自己出来，就听到秦莉貌似打通了郑轶的电话。 约了明天的时间之后，她又给谷韵芝打电话汇报工作。 待我听她把正事说完，开始聊家常的时候，我冲着电话喊道：“谷阿姨！我要找我丈母娘投诉你压榨员工！搞得我现在见秦莉一面还要跑到外地！” 一把推开我，秦莉又好气又好笑地嫌弃道：“去去去！乱说什么！” 见状，我梗着脖子继续喊道：“关键是她还乐在其中，一大早就抱着电脑各种想方案！照这么下去，我俩要是出现感情问题，就都怪谷阿姨你！” “哈哈！你要死了你！”笑骂了我一句，秦莉立刻对着电脑说道：“大妈妈，你别听他胡说。” 也不知道电话那头的谷韵芝跟她说了什么，片刻后，就见秦莉似笑非笑地把手机朝我面前一递，随后说道：“大妈妈要跟你说话。” “呃……”见状，我一下认怂道：“不是，我就是开个玩笑……” 无声地说了句“活该”，秦莉抓起我的手，把手机往我手上一塞，自己又回到电脑前捣鼓去了。 无奈之下，我接通电话直接道歉道：“这个……谷阿姨，我刚刚就是开个玩笑，您别当真……” 呵呵一笑，谷韵芝的声音传来道：“要是我当真了呢？” “当真了？不是……我这……” 不等我说下去，谷韵芝就说道：“行了行了，不跟你开玩笑了，我让大宝贝把电话给你，就是想提醒你，之前你答应屿安给游戏公司挂职当顾问的事儿，没忘吧？” “呃……那倒是没有。” “没有就行。”应了一句，谷韵芝告诉我道：“月底的时候，公司就弄差不多了，到时候你过来一起开个会，给后续游戏的规划提提意见。” “那行啊，没问题。” “那我到时候让黄卉联系你具体时间。” 挂断电话，见我若有所思，秦莉接过手机问我道：“怎么了？” “没怎么，就是让我去开个会，聊一聊AR游戏后续的策划方案。” “哦，这事儿很头疼吗？”秦莉问道。 摊了摊手，我如实说道：“我现在两眼一抹黑，都不知道具体他们要怎么弄，弄到什么程度。而且你大伯他们这么器重我，到时候去开会，我总不能划水。所以免不了有些担心。” “那你提前问他们要点资料呗。” 听秦莉这么说，我有些两难地解释道：“这也不是要资料就能解决的问题。主要是我现在的位置很尴尬，一方面底层的想法是我提出来的，没人比我更清楚这里面的逻辑，但另一方面，后续要把这东西彻底游戏化，具体要怎么弄，实际的话事人是谁，他又是个什么想法，这些东西我都不知道。说是说我过去挂个职，但说到底，我其实就是个顾问而已，第一次开会，如果贸然提出什么想法，很容易得罪人的。但又不能什么都不说，这样也对不起你大伯。” 想了想，秦莉轻笑着调侃我道：“哈哈，考验你情商的时候到了。” 看着秦莉一脸幸灾乐祸的样子，我翻了个白眼问她道：“你这儿呢？事情安排怎么样了？” 耸了耸肩，秦莉说道：“就你说的那样呗，明天去他们研发部门看一看，具体聊一聊。大妈妈那里暂时也同意你刚刚说的这些提议。总之一句话，如果他们有足够的生存能力，那相比于之前那些大公司，投资他们，确实更有性价比。” 既然秦莉这里已经有了定了，我便没再多问，而是颇为遗憾地说道：“oK，那下午我就先自己回上海了。” 轻轻拍了拍我的手，秦莉柔声道：“乖，不出意外的话，我明天也就回去了。”说完这句，秦莉忽然想起来道：“对了，昨天也没机会细聊，冯姐那里的合作你怎么说？” 几乎没有考虑，我耸肩道：“咱们就是找个代工厂而已，大家大差也都不差，做生不如做熟呗。回去之后我就找荀律把公司和品牌先注册了。” 点了点头，秦莉接着我的话说道：“那行，那我这里根据昨天跟他们谈的，让冯姐这里该设计设计，该打板打板。等确认版型之后，我们再正式出货。” 这事情其实也没什么好多说，因为我们的需求很简单，就是纯色t恤，所以只要确认了版型还有面料，后面就是生产的事情。 至于定制化的问题，用冯姐的话说，反正机绣的设备都是现成的，到时候可以直接根据我们的订单定制，一件的成本多个1块钱的事儿，甚至发货他们都可以帮我们代发。我们这边稍微出点人工钱就行。 人家都已经体贴到这种程度了，我们还有什么好挑三拣四的呢？ 而且虽然没明说，但冯姐夫妻俩的态度也很明确，他们就挣个代工的钱，至于品牌啥的，他们不掺和。既然如此，那就按照这么个计划推进呗。 当然了，关于服装品牌投资的问题，秦莉也本着亲兄弟明算账的态度说道：“之前你在我们的共同账户里有160万，跟楚佳赟合伙开公司这事儿用掉了80万，还有80万，这次这服装公司，我想的是前期先投150万，你80，我70，你占股55%，我45%，行不行？” 听她这么说，我颇为无奈地说道：“至于算这么清楚吗？钱都是从你那儿来的，你应该占大头，给我点管理股就够了。” 原以为秦莉会在这事情上跟我掰斥一番，但没想到，她直接不讲道理地指着我道：“这是在质疑你领导的决断吗？” “呃……这不是质疑不质疑的问题，主要是……” 不等我说下去，秦莉直接打断我道：“你闭嘴！既然不是质疑，那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你少在那里废话！” “你……” “你什么你！？” “我……” “我什么我？！” “行行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满意地拍了拍我的肩膀，秦莉笑道：“嗯，这才是你应该有的态度。” 下午4点，我依依不舍地离开了秦莉，踏上了回上海的航班。 次日周一。 隔壁新租的办公室已经陆陆续续来了人，短剧的筹备也已经开始了推进工作。 一大早开完例会，我把孙杰和陈依依给留了下来。把前两天我去温州考察代工厂，并准备创立自己服装品牌的事情正式地跟她交代了一下。 主要目的，是希望他俩能安排人，给我做一套品牌故事。 因为之后服装销售公司的所有线上的销售和售后，都将以正常的结算流程稍微给点折扣之后，交给我们公司来做。 某种程度上，算是左手倒右手的事儿。 但如果销售得好，这实实在在的业绩也是对大家都有好处的事情。 交代完这些之后，接下来整整一周的时间，我的主要精力都放在了短剧的剧本策划上。 另外，我爸那边提早退休了，这周他也正是加入了季英的公司，并且正是开始录制知识付费的内容。 这周的工作强度和压力依然巨大，不过周一晚上秦莉如期回来了。所以我也没让自己加班太狠，尤其是在她亲戚走干净了之后，咱俩更是挑了一天，强迫自己在正常时间下班，之后享受了一下久违的二人世界。 第638章 发射火箭的既视感 上周因为要出差，所以心理咨询放在了周五，这周时间正常了，所以就放在周六我放学之后。 今天的问询依旧波澜不惊，主要偏重在我的生活状态。在听完我的介绍之后，张医生提醒我说，我最近的工作压力有点大，而且在他看来，我现在的精神状态属于一根弦绷得比较紧的情况。所以他建议我适当地给自己放几天假，注意劳逸结合。 道理我都懂，但对于张医生的建议，我却是很难做得到。 毕竟哪怕前两天提早下班的那一次，要不是最后我直接给关了机，我甚至觉得我跟秦莉在某些事情进行到一半的时候，都能收到个邮件或者百度什么的…… 更重要的是，眼瞅着奚芸那个项目下周就要上线了，这是近期最重要的一件大事。全公司上下都在为这件事绷着呢。我怎么可能在这么个节骨眼放假？ 今天秦莉是跟我一起来的，只不过我在里面接受治疗的时候，她在外面等我。 见我出来，她跟张医生简单沟通几句之后，便和我一同离开。 原本我是打算跟她一起回公司加班的，但听了张医生刚刚的说法，秦莉自然不会答应。好说歹说了半天也未见效果，气得我嘟囔道：“所以这个故事告诉我们，方向盘这东西，绝对要掌握在自己手上，不然别人开去哪儿，我就得跟去哪儿。” 轻笑一声，秦莉宽慰我道：“乖啦，今天周末，你上了一天课，回去休息休息，放松一下。晚上我做饭好不好？” 撇了撇嘴，我吐槽道：“有个东西等我确认呢，我在那儿直接有什么就能说什么，现在你不让我去，我就得回去等着他们发过来，然后电话沟通，这不是平白增加沟通成本吗？” “那你也给我回家弄！在家起码你想躺着就躺着，而且烟也抽得少。”顿了顿，秦莉没好气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现在一天一包烟都兜不住了！” 刚想反驳一句，兜里手机忽然响。拿出来一看，发现是朱泱荣。 于是我疑惑地对秦莉问了一句道：“这朱泱荣怎么给我打电话？” 也没等秦莉回答，我便接通了电话：“姐夫，咋了？” 只是电话对面的人并没有回答我，而是一个劲在那傻乐。 受到他的感染，我也嘿嘿地笑了起来，半晌之后我才再一次问道：“不是，姐夫，笑什么呢？” “嘿嘿嘿……刘畅啊！我就跟你说一声，你姐答应我了！！！” “答应……”下意识地反问了一句，我立刻就明白了朱泱荣这话的意思，于是我立刻把嗓音提高了两个八度道：“真的？！！！” “怎么了！？”这一下惹得边上开车的秦莉吓了一大跳。 赶忙摆了摆手示意她没事，我对着电话说道：“那可真是恭喜你啊！” “哈哈哈！好说好说！这还是要谢谢你！她刚刚可是哭得稀里哗啦，这会儿去厕所捯饬了，我就第一时间告诉你一下。”不等我接话，朱泱荣赶忙说道：“出来了，我先不跟你说了！” 见他急匆匆地挂断了电话，我呵呵笑着收起手机，看向一脸疑惑的秦莉，故作不屑地解释道：“别这样，小场面，就是帮人策划了个求婚，现在求成了而已。” “你说朱泱荣给蒋婷求婚了？”秦莉立刻反应过来问道。 “对啊，”耸了耸肩，我伸手在面前一挥，得意地说道：“你刘哥出手，所向披靡！” “呵！看把你给嘚瑟的。” “喜悦就是用来传递的嘛！”回了一句，我笑呵呵地拿起手机，一边给在公司加班的同事发消息，一边对秦莉说道：“现在哥们儿心情好，就不跟你计较限制我人身自由的事儿了。” “哈！那我还谢谢你了？” “客气客气。” “切！” …… 等我俩回到家的时候，朱泱荣已经把他正式抱得美人归的消息发到了朋友圈。 亲朋好友们自然免不了一番祝福。 只不过在我点赞留言之后，蒋婷却回了我一句道：你个小兔崽子！都给他出了什么馊主意！害我把眼睛都给哭肿了！ 见她这么会，我笑着留言道：知道太多不好，你只要负责感动就完事儿了。 片刻后，蒋婷回了我一条语音，语调真挚地对我说了一声“谢谢。” 在我回了一句“记得请我喝喜酒”之后，我也就没再把这事儿放在心上。 只不过我是如此，有的人却不这么想，比如以我身边正眼巴巴看着我，恨不能让我把我给朱泱荣提供的求婚细节做成方案交给她的秦莉。 还有以秦莉为代表的楚佳赟。 只不过后者人在外地，只是她看到朋友圈得知是我给朱泱荣出的主意之后，就直接把视频打到了秦莉这里，鼓动秦莉让我坦白从宽。 这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如果只是秦莉问我，那我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只不过看她举了个手机，一副被外人当枪使的劲头，我就有点气不打一处来了。 “不是，本来我倒是想跟你好好说的。但你现在拿个手机对着我，一脸严肃的样子。搞得跟调查取证一样，我现在想说也不说了。”对着手机镜头瞪了一眼，我没好气地说道。 见我硬的不吃，秦莉果断调整了策略，换上一副温柔顺从的样子，又是端茶又是递水的，好一阵伺候之后，我才“勉为其难”地清了清嗓子道：“咳咳，还有外人在呢，你差不多可以了。” “没事没事，你们继续，不用在意我，我下一场还有一会儿呢，我有的是耐心。”话音刚落，电话里就传来了楚佳赟那求“八卦”若渴的声音。 翻了个白眼，看着秦莉笑呵呵的样子，我终于还是没继续卖关子，把我给朱泱荣出的主意一五一十地告知了二人。 待我说完，不同于在那感叹唏嘘的楚佳赟，秦莉则是似笑非笑地看向我问道：“这么好的招你就给人家用了？” 耸了耸肩，我一脸无所谓地说道：“人家公众人物，没法弄出太大的动静。这要换成你，就没那么多顾忌了。” “那你准备怎么弄，搞一堆亲朋好友过来给你助威？” “怎么可能呢？”看着一脸揶揄的秦莉反问了一句，我故作神秘道：“不过山人自有妙计，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哟！你打算求婚啦？！” 听到楚佳赟那看热闹的声音，我没好气道：“就你话多！” 无视了我的吐槽，楚佳赟自顾自地说道：“不过你们在一起好像也没多久吧？这么快就准备结婚了？” 听了她这话，我气不打一处来道：“不是，你这话什么意思？怀疑我和秦莉感情吗？” “啊……抱歉抱歉，我不是这个意思。” 无视了她的道歉，我看向秦莉不耐烦道：“挂了挂了，赶紧挂了！再下去我连她的声音都不想听了！” 轻轻拍了拍我的手以示安慰，秦莉轻笑着拿着手机去房间跟楚佳赟接着聊去了。 看着她的背影，我除了能翻一个巨大无比的白眼，好像也没有什么其他能做的了。 …… 根据袁晓这边的数据分析，以丁可人为依托的奚芸品牌视频的正式上线日期，选在周日下午4点半，而后，会在晚上8点半左右根据视频播放的数据砸钱投放推广。至于为什么是8点半，那是因为这个时间大家该吃饭的也都吃完了，该回家的基本都已经回家了。 毕竟第二天星期一还要工作，所以这个时间段，看手机的人数是一个高峰。 所以4点半的时候，我、孙杰、袁晓和他的团队、奚芸和她的几个同事、甚至跟这事儿基本没什么关系的陈依依也都齐聚在了公司，准备一同迎接这个时刻。至于，老贺，要不是家里孩子生病，肯定一早就在这里等着了。 跟我一起以股东身份过来的秦莉，站在会议室角落，给我们一群围着一个大屏幕，如临大敌的人拍了一张照。事后，她还给这张照片命名为：成败在此一举。 而这个项目的主角丁可人，这会儿直接把她的直播间从家里搬到了公司，这么做的目的是，一会儿要是有任何风吹草动，她都可以第一之间了解。 在所有人严阵以待之后，前面还操作得行云流水的袁晓忽然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看了眼会议室的大屏幕，此时，他正停留在视频发布的最后一个确认页面上。 见他没了动作，我下意识地看了他一眼。见他也正望向我，我深深地呼出一口气，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之后沉声道：“发出去吧。” 话音刚落，一声清脆的“咔哒”声应声传来。 看着大屏幕上的在确认发布之后，立刻被切换出来的实时数据监控画面，实话实说，我甚至有一种，感觉咱们这不是在发布什么视频，而是在发射火箭的既视感。 第639章 我告诉你，迟了！ 视频发布的头一个小时里，时间无疑是非常煎熬的，因为这个时候，根据各个短视频平台的算法，视频的播放几乎全是自然流量。 其实按照正常逻辑，发布完了应该要等一天之后再看播放量的。 但因为这个项目实在倾注了大家太多心血，所以所有人，都希望能快刀斩乱麻，尽快能有个结果。 于是乎，袁晓就给出了现在这么一个方案。 既然木已成舟，那大家就只能大眼瞪小眼干等着了。 不过好在等待的时间也并不是太过难熬，因为有好吃好喝的供着。 数据什么的也从只是偶尔被袁晓切到大屏幕上，绝大多数时候，就他一个人能看到。 就这么吃吃喝喝地熬到了7点多快8点的时候，正吃着烧烤喝着啤酒聊天打屁的一群人，忽然就听到袁晓在那喊了一声国骂：“卧槽！” 随即也不用提醒，袁晓就直接把数据监控的画面切到了大屏幕上。而后，他抬手指着一条看上去正在以70度上扬的曲线颤抖着声音道：“爆……爆了……视频……爆了！！！” “播放量多少了？”袁晓的下属卢洋第一个反应过来问道。 稍微稳定了一下心神，袁晓实时播报道：“十五分钟内，播放量从1万暴涨到了10万……现在12万了。点赞过万了，评论过千了……不对……过2千了！” 话音刚落，会议室一片欢腾。 我知道，从这一刻开始，丁可人，火了！ 强行压下内心翻涌的气血，我看向在一边有些发呆的奚芸，由衷地祝贺道：“奚总，恭喜你！咱们的努力没有白费！” 见我跟她说话，回过神来的奚芸给了我一个大大笑容，随即激动地点头道：“谢谢谢谢！这是我们共同的成功！” 不等我接话，会议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一个声音传来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待所有人忽然停止欢腾，尽数看向自己，丁可人有些怔怔地又问道：“我……说错话了？” “哈！丁可人小姐，你红了！！！”离她最近的是孙杰，这小子二话不说，一把拦住丁可人的肩膀指着大屏幕还在往上走的曲线就说道：“你自己看看，这是你视频的播放量，这会儿已经……奔30万去了。照这个趋势下去，这条视频破千万播放量都不是问题！是不是袁晓？” 待袁晓比了个oK手势，我开口问他道：“那后续的几条视频什么时候发？” “三天之内随时都可以。”想了想，袁晓又补充道：“我个人建议看明天白天的播放数据之后再决定，反正流量是没必要再投了。” “那行！既然这钱省下来了，那明天跟李老师说一下，投流的钱就明天中午请大家吃午饭。”我笑呵呵地对袁晓说道。 “没问题！” 这一夜注定是激动的人心的。 因为截止我晚上睡觉之前，这条视频的点赞量已经突破了30万。公司群里也是炸了锅，据说丁可人自己账号的粉丝量和之前视频的播放量也呈爆炸式的在增长。同时增长的，还有她直播间的人数，和打赏数。 大家更是直接叫起了丁老板。 好在丁老板也没让大家失望，直接在公司大群里发了一个人均200块，总计金额高达5000多块的等额红包。 不仅如此，等我第二天早上起床的时候，我竟然还看到她单独给我发了一串共计5个红包，每个红包下面都有一个字，连起来是：刘畅谢谢你。 看了一下金额，一个200块，那一共就是1000千，也没犹豫，我依次点了接收。并给她留言道：是我谢谢你，丁老板。 今天秦莉又要去出差，所以一大早我先送秦莉去了机场，随后再到的公司。 刚一进公司，就发现公司里一个个都喜气洋洋的。果然啊，收红包能让人心情愉悦，连我这个当老板的也不例外。 …… 经过两天的发酵，周日那条视频一如大家的预期，播放量突破了千万。 而此时此刻，我正应了上周末上课时候钱峥的约，来到了位于浦东陆家嘴的丽思卡尔顿酒店，参加一个跟我没有半毛钱关系的投资论坛。 之所以会过来，那是因为当初答应了钱峥，给他介绍朱泱荣和谷韵芝认识。而凑巧的是，今天这俩人都会以重量级嘉宾的身份出席这个论坛。 既然如此，那我也只能硬着头皮过来了。 只是来之前，我纠结了半天，最终没有选择提前跟谷韵芝或者朱泱荣打招呼。毕竟那样的话，未免显得太过功利，还不如干脆就当自己是慕名过来听他们传到授业解惑的。 因为公司事情多，所以我到的时候，论坛已经开始好一会儿了。 在会场内找到钱峥的时候，朱泱荣、谷韵芝还有其他几位投资界有头有脸的大佬已经坐在舞台上的沙发上，开始了自己的高谈阔论。 “什么是成功？成功就是百分之一的灵感加上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如果没有那百分之一的灵感，世界上所有那百分之九十九都仅仅就是桶水而已。做投资就是寻找到拥有百分之一灵感的天才，因为只有天才才能实现创新。”某大佬说道。 “投资的魅力就在于每个人都错过过好项目，犯过错，羡慕别人投出好项目，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们不能在遗憾中挖掘好项目，甚至独角兽。”某大佬又说。 “作为大城市的投资人太傲慢心存偏见，只知道进行道德和审美上的批判。投资人不应该一味的居高临下。”某大佬接着说。 而当主持人把话语权交给谷韵芝的时候，作为在场唯一的女性，她柔声说道：“最近我听我的一个下属说：革新和创新是有区别的。革新是在原有基础条件下，尽量提升生产力；而创新，是技术水平的飞跃，有创新能力的企业，取代旧事物的速度非常快，他们会迅速占领市场。这对于只有革新能力的企业来说，就是降维打击。所以我个人觉得，作为投资人，我们要投的，应该是那些有创新能力的企业和团队。” 我擦，这话不是秦莉之前对我说的吗？没想到她竟然还跟谷韵芝说了？回头我得好好问问她，看看谷韵芝对这话是什么评价。 正当我想着这些的时候，忽然就听到边上的钱峥深以为然地感慨道：“大佬到底是大佬，说的话就是有深度，发人深省……” 鄙视地看了他一眼，我撇嘴道：“没听人说，这是人家一个下属说的吗？” 白了我一眼，钱峥不屑道：“没有这样牛逼的上司给机会，下属怎么可能领悟得出这种道理？” 目瞪口呆地看了钱峥一眼，我怔怔地答道：“你这么说……好像也确实啊……” “废话！”吐槽了一句，他又做崇拜状道：“要是能有机会跟着这样的大佬共事几年，这眼界就完全不一样了……”说到这里，他忽然转身抱着我的胳膊道：“刘哥！小弟下半辈子的幸福，可就全仰仗你了！！！” 嫌弃地推开他，我没好气道：“我可管不了你下半辈子的幸福，这事情你只能自己争取，我充其量就只是你的一块敲门砖。” “是是是！刘哥对我的好，我钱某铭记在心！” 此时朱泱荣正好接过谷韵芝的话头掷地有声地说道：“谷总所言甚是，我觉得所谓创新，从来都不是一蹴而就的，技术创新，需要有场景落地，模式创新，需要有技术支持。而投资的终极意义，是助力那些更有能力的人，创造历史，创造未来实现创新。” 待朱泱荣说完这些在我看来颇有喊口号以为的话，主持人又逼逼了一堆，投资到底是投人，还是投项目之类引战的话题，惹得在场大佬又输出了一番自己的见解之后。 在这个主持人的巧舌如簧，或者说和稀泥之下，整场论坛也算是在花花轿子众人抬之中，顺利落下了帷幕。 散场后，大佬们身边自然不言而喻地围了好多过去虚心求教的人。 而我，也在钱峥地拉扯下，半推半就地硬着头皮凑在了人堆里。不一会儿之后，我就顺利地先后被站在一起的朱泱荣和谷韵芝给发现了。 只不过两人在见到我之后，都没多说。 哪怕我明确地看到朱泱荣见到我之后眼神里闪过一丝惊喜，但碍于这个场合他也没多说什么。我知道他高兴什么，因为他求完婚之后说过要请我吃饭，只不过他自己一直没时间。 几分钟后主办方见人实在太多，大家太过热情，出面先后替大佬们解围之后，朱泱荣才朝我招了招手，随后，我便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下，拉着一脸激动，好似被皇帝翻了牌子一般的钱峥，挤过人群，来到了朱泱荣和谷韵芝的身边。 并强自镇定地跟着他俩一起前往了大佬休息室。 路上，朱泱荣压低声音问我道：“你小子怎么来这里了？” 见谷韵芝也顺势看向我，我先喊了一声“谷总”随后才一脸正经地答道：“我这不是求了我朋友半天，才弄了张邀请函，为的就是能在这种场合，好好听一下朱总、谷总的教诲吗？” 话音刚落，谷韵芝就在前面拆我台道：“哈！你这个滑头，前几天不还在电话里说要找人投诉我压榨员工的吗？怎么这会儿又说要听我教诲了？” “嗯？！还有这事？压榨谁？小秦？”朱泱荣一脸调笑地问道。 看了眼周围，见这会儿已经进入了员工通道，身边除了一个主办方的工作人员也没了别人，我赶忙快走两步，来到谷韵芝身边，低身下气地讨饶道：“谷阿姨，人艰不拆啊。我错了还不行吗？” 嗤笑一声，谷韵芝没好气地推了我一下额头道：“哈！现在知道叫阿姨了？我告诉你，迟了！” 第640章 有什么事儿您直说行不？ 说完这句，谷韵芝斜了我一眼，随后吩咐道：“一会儿你自己联系小黄，让她把我们晚上吃饭的地方告诉你，我要好好跟你说道说道。”顿了顿，她又看了眼在边上大气都不敢喘的钱峥，随后轻描淡写地问道：“这是你朋友？” 见我忙不迭地点了点头，谷韵芝接着说道：“晚上一起吧。” 话音刚落，钱峥立刻一脸亢奋地点头道：“谢谢谷总，谢谢谷总！” 摆了摆手制止了复读机钱峥的点头哈腰，谷韵芝看向朱泱荣道：“那几个家伙我去应付，你先带这两个小朋友走吧。” 待朱泱荣应了一句，谷韵芝又瞪了我一眼道：“晚上别迟到，不然我让秦莉一个月回不来上海！” 闻言，我哭丧着脸道：“哦……” 跟随行的工作人员打了声招呼，朱泱荣便顺着工作人员说的方向，带着我和钱峥往地库走去。 见谷韵芝拐了个弯看不到人影，朱泱荣才低声好奇地问我道：“你是不是有什么把柄抓在谷姐手上？” 朝着他苦笑了一声，我无奈问道：“女朋友在她手下干活算不算？” 闻言，朱泱荣笑着反问道：“哈哈，这话你自己信不信？” 想了想，我纠结道：“你非要说的话……那就是只有她那游戏公司的事儿了。” “哦，这事儿我知道。听说谷姐投了不少，本来还想拉着我一起的，但我对游戏产业不熟悉，所以就给婉拒了。怎么了，这事儿跟你有关系？” “呵呵……有关系，而且关系还挺大。”应了一句，我大概给朱泱荣解释了一下个中原由。 听过之后，朱泱荣笑道：“我听你这意思……是之后打算出工不出力？” 摊了摊手，我无奈道：“那你说现在这情况，我怎么既出工又出力？”想了想，我气不打一处来道：“肯定是秦莉给谷阿姨打小报告了，所以才让她抓住机会敲打我。” 说着我瞪了眼在一边听着我们说话，一脸消化不良的钱峥吐槽道：“都怪你！没事非让我来这里！现在好了，被抓现行了，跑都跑不了！” “不是……大哥，你这怎么能怪到我头上……我怎么知道你们之间的关系，这么……这么……近……” 见透明人一般的钱峥突然开了口，朱泱荣顺理成章地问我道：“你朋友怎么称呼？” “哦，他叫钱峥，是我mbA的同学。我们班的班长，人家对你和谷阿姨仰慕已久了。” 我这刚介绍完，钱峥又一副打了鸡血的样子对朱泱荣问好到：“朱总，刘畅所言极是，我真的是对您，还有谷总仰慕已久了！” 笑着摆了摆手，朱泱荣很是随意地答道：“不用这么拘谨，你是刘畅的朋友，既然他愿意带你来见我，那说明你跟他关系很好。而他跟我同样关系莫逆，所以以后咱们就是朋友了。” 此话出口，钱峥立刻做出了一副感激涕零，受宠若惊的样子。 我实在看不下去道：“不是，你能不能正常点？” 不等钱峥说话，一边的朱泱荣也是赞同道：“对啊，用不着这样。” 点了点头，钱峥深吸了一口气，恢复正常道：“抱歉，让朱总见笑了。” 路上，朱泱荣给自己助理打了个电话，所以等我们走到地库出口的时候，他的车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上车前，朱泱荣拍了拍我的肩膀道：“今天算是巧遇，晚上吃饭做不得数，过两天周末，我们再约，到时你带上秦莉一起。” 撇了撇嘴，我吐槽道：“不是，你就不能搞个单身派对吗？拖家带口的有意思吗？” “哈哈！我倒是想，但这命令是你姐下的，我不敢不从。”朱泱荣笑着说道。 “呃……她……” 看我不自觉一缩脖子的样子，朱泱荣指了指我道：“嘿嘿，到时候你自求多福吧。那行吧，咱们晚上见。”说罢，跟我和钱峥打了个招呼，便兀自上车离开。 目送朱泱荣离开，钱峥立刻抓着我的胳膊问道：“大哥！从今往后你就是我亲大哥！” “去去去，少来这套。”嫌弃地甩开他的手，我没好气道：“有这功夫，你还不如自己想想，晚上吃饭的时候要怎么表现吧。”顿了顿，我口吻认真地补充道：“至于你以后是要跟着他俩混还是怎么着的，我也不太方便帮你多说什么。” “放心放心，我心里有数。”应了一句，钱峥又问道：“大哥，你能不能给小弟我介绍一下你跟这俩大佬的人物关系？” 想了想，既然都已经带他来了，那也没什么好藏着掖着，所以我直接说道：“蒋婷知道吧？因为一些机缘巧合，我叫蒋婷姐姐，朱泱荣是她老公，所以我叫他姐夫。至于谷……谷阿姨，她老公秦屿安是我女朋友的大伯，所以……你明白了吧？” “啊……所以也就是说……这俩人都跟你沾亲带故？” “某种程度上，可以这么说。” 思索片刻，钱峥惊讶道：“我擦！那你丈人岂不是秦泰安。” “嗯。”了一声，我自嘲道：“所以我这算是软饭硬吃。” “靠！你这话说的！我tm也想吃一吃！” 看着钱峥一脸信誓旦旦的样子，我好笑道：“谷阿姨有个闺女，我跟她关系不错，要不我把她介绍给你？” 听我这么一说，钱峥眼睛一亮道：“就是之前来学校接你放学的那个？！” “嗯。” “那敢情好啊！到时候咱就是连襟了！” “靠！连你个头！我敢介绍，你敢追吗？”我没好气道。 “这有什么不敢的？” 嗤笑一声，我提醒他道：“别怪我没事先告诉你，之前谷阿姨给我这小姨子介绍过不少搞金融的青年才俊，但人家愣是一个没看上，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因为人家说，搞金融的都是渣男。”顿了顿，我接着揶揄他道：“还记得你之前跟我说过的那些主线任务支线任务的理论吗？信不信要是她知道了这些，能把你头给拧下来？” 该说的说清楚了，我便拿出手机跟谷韵芝的助理黄卉联系了一下，待她给我发了晚上吃饭的地址，转达给了钱峥之后，我便驱车回了公司。 好在晚饭的地点离我公司不远，是在天平路上的一出私房菜，约的时间是晚上7点半，我算是踩着点到的。 见到我来了，在门口等我的钱峥，一脸焦急地说道：“大哥，你可算来了，再不来都迟到了。” 看了看时间，我摆手道：“还行还行，没迟到。” 等我们俩跟着服务员来到包间的时候，发现谷韵芝和朱泱荣还没到，反倒是另外已经有一个人已经坐在包厢里了。最关键的是，这人我和钱峥还都认识。 “沈叔？” “沈总？” 看到我的时候，沈毅诚脸上并没什么多余的表情，但当看到我身后的钱峥，他也是惊讶道：“小钱？”不过对于沈毅诚这种人精来说，惊讶这种情绪，也就是一瞬之间的时候，所以几乎都没有什么过度，他立刻就笑道：“哈！挺好挺好，我刚听黄秘书说今天刘畅会带朋友过来的时候还奇怪呢，看到小钱你，我就都明白了。来，坐坐坐！” 待我俩坐定，沈毅诚笑呵呵地看着我道：“刘畅啊，这自己开了公司，当了老板，就想不起你沈叔了？你自己算算，咱这都多久没见了？” “怪我怪我，一会儿我肯定多喝几杯，给沈叔赔不是。” “我也不是这个意思。”摆了摆手，沈毅诚笑道：“听说你最近公司搞得不错？” 听沈毅诚这东一句西一句的，我有些搞不清状况，但既然他问了，我还是谦虚地做了回答，“还算过得去吧，主要还是靠大家帮衬。” “呵呵，听说你接了个消防的项目？” “嗯对。” “那你跟消防这边挺熟？” “也就跟几个跟我对接的人熟悉一点。”应了一句，我失笑着反问他道：“沈叔，您就别跟我绕圈子了，有什么事儿您直说行不？” “既然你这么爽快，那我就直说了，主要是……” 只是不等沈毅诚说下去，包厢的门突然被敲响，随即，我便看到朱泱荣、谷韵芝还有秦屿安先后进入了包厢。 第641章 自投罗网 “朱总、谷总、秦总。” “朱总、谷总、秦总。” 沈毅诚和钱峥两人先后叫了人。 我是没想到秦屿安也会来，但见到秦屿安之后，更让我疑惑的是，既然秦屿安都来了，这秦泰安怎么不来？ 不过此时也来不及多想，这俩人都已经喊过人了，我也得懂礼貌。 所以我也顺着刚刚他们的叫法，只是还没等我开口，秦屿安就斜了我一眼直接打断道：“我建议你想想清楚再叫，我可是听说，最近你让我老婆很不高兴。” “呃……那……朱哥，谷阿姨，大伯……？” 话音刚落，秦屿安立刻变了张脸道：“嘿嘿！这可是你主动叫的啊！一会儿跟你说的事情，你可别跟我阳奉阴违！” “呃……”他妈的，老东西阴我！ 见我脸上抽搐，秦屿安贼笑道：“哈哈，放轻松，我还能坑你不成？” 奶奶的，你就差在脸上直接写着我要坑你了！既然如此，我忍无可忍道：“你……你别逼我找人告状！” “嘿嘿！你小子除了告状还有别的招吗？”秦屿安邪笑着刺激我道。 想了想，我轻笑道：“梦瑶最近好像跟秦莉联系得挺勤的，顺带着她也跟我聊了不少近况……”老头，我还治不了你了？ “她最近怎么样？” “咦？她没告诉你？” “你……” “行了行了，别吵了！”制止了我俩一句，谷韵芝先对着秦屿安没好气道：“一把年纪了，还跟个小孩吵吵。”随即又看向我道：“还有你，一天到晚把告状挂嘴上，还有没有点别的出息了？” 谷韵芝这话一出口，秦屿安和我这一老一少，都消停了。 闭上嘴，我就见秦泰安看了我一眼，那眼神明显传达了一个信息：都怪你！ 我立刻回敬一个眼神：你先搞的事！ 小插曲过后，饭局也算正式开始了，第一个话题自然就是介绍钱峥。本来我还觉得今晚这饭局对钱峥多少有点不友好，因为桌面上他就认识我一个人。而且其余人都是大佬，辈分也高，他难免会束手束脚。 不过突然冒出来一个沈毅诚，这对钱峥来说可是个好事，因为钱峥这些年来一直在给沈毅诚赚钱呢。而且听沈毅诚的口气，钱峥这些年的成绩好像还挺不错的，所以这无形中给钱峥加了不少分。 甚至之前一直着眼于证券投资的谷韵芝，因为沈毅诚的夸赞，还好奇地问了钱峥几个专业问题，在钱峥不卑不亢地做了回答之后，谷韵芝虽没表什么态。但看得出来，她定然是记住眼前这个年轻人了。 至于之后会怎么样，那就看钱峥自己的造化了。 聊完钱峥，所有的矛头自然也就指向了我，当先开腔的是谷韵芝，不过她没直接对着我，而是把皮球赤裸裸地就这么踢给了秦屿安，“你来之前不是说有事情要跟刘畅说吗？说啊。” “这可是你让我说的啊？”秦屿安看着谷韵芝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这表情直接把谷韵芝给逗笑了，但笑过之后，她立刻瞪了他一眼道：“让你说你就说！” “好嘞！” 别看这简简单单两句话，我瞬间理解当初谷梦瑶为什么会这么颐指气使地指使孙杰帮她干这干那，就眼前俩人这岁数，举手投足间的状态，跟我和秦莉这种刚在一起没多久的人比起来，也没多大差别。 你看秦屿安，得了谷韵芝的允许，那表情就好像拿了御赐的尚方宝剑一样。 “刘畅，我老婆之前跟你说了吧，月底游戏公司要开会的事儿？” “嗯，谷阿姨跟我说了。” “那你现在有什么想法？” 跟秦屿安打过那么多次交道，我现在对他的脾气也算是摸清楚一点门道了。这一上来就让我叫阿姨伯伯，摆明了就是想利用自己长辈的身份对我尽情压榨，或者说迫使我碍于情分，知无不言。 毕竟如果以职务称谓，那同样面对刚刚他这个问题，我就可以理所当然地在商言商，该推推，该挡挡，该打太极打太极。 现在这亲戚辈分一论，我怎么着也不好再摆什么架子你说是不是。 所以我就说，他摆明了就是想坑我，但奈何人家用的是阳谋，我也只有硬着头皮接。 “哎……大伯，你这公司什么情况我都一无所知，你这贸贸然让我谈什么想法？” 点了点头，秦屿安赞同道：“也对，这方面确实是我考虑不周，这样，明天我就让甘静给你发个公司详细的资料行不行？”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接了一句，我解释道：“主要是我不知道你们的团队现在具体打算把之前那个AR游戏往哪个方面做，所以我才不知道该说什么。” “现在没有方向。”话音刚落，秦屿安想都没想地答道：“我对包括你在内的所有人都是一个论调，没有框架，没有束缚，只要技术能实现，方案随便提，行不行的大家开会再讨论。” “那你之前不是跟我说，我就是个把关的吗？怎么这会儿又变成提想法的了？”我抓住他话里的漏洞立刻说道。 只是我这小聪明对于秦屿安这种老狐狸来说，根本不算个事儿，只听他面不改色地恭维我说道：“对，之前是只想让你把把关。但你也知道，你这脑袋跟其他人的脑袋不一样，随便一个想法就值几千万甚至上亿。所以我思前想后，还是觉得当初的想法有点草率，没有人尽其用。屈了你的才了。” 无视了他刚刚话里的无用信息，我抓住重点问道：“什么叫一个想法就值几千万甚至上亿？” 不等秦屿安接话，一边的谷韵芝直接回答道：“这也是今天我们这几个人凑在一起的主要目的。”顿了顿，谷韵芝指了指沈毅诚道：“毅诚今天来，主要是代表秦泰安的，至于泱荣，他本身就是个投资人，AR这个项目也是我一直是希望他能参与的其中一个。以你之前给屿安的YA旗舰店提出的想法为基础，在天使轮投了几百万之后，经过我们团队的评估，包括小米、华为以及苹果在内的诸多互联网大厂，都在不遗余力地研发AR设备，所以提前布局AR游戏，是一个完全正确的战略决定。这个项目后续的市场空间极大，我也已经确定要追加投资，只是到底投多少，这在根本上来说，还是取决于业务的规划。” 啊……敢情我今天是赶了个巧，被抓过来做项目推介的…… 看了眼秦屿安，我心说：老头，要是这么个目的你早说啊，绕什么圈子？果然还是在那坑我，让我给你做免费劳动力！ 明显看出了我这眼神所表达的意思，秦屿安笑着接过话头道：“你别这么看我，本来今天也没想找你来，但谁知道就那么巧，你被我老婆给抓到了呢？” 妈的，言下之意就是，送上门的劳动力，不用白不用。 想了想，我看向朱泱荣避重就轻地问道：“不是，哥，你不是说你不投AR项目的吗？” 呵呵一笑，朱泱荣答道：“兄弟啊，你刚刚没听你谷阿姨说吗？连小米、华为、苹果都在为AR布局了，这事儿我即使之前不了解，有那么几个小时，打几个电话问问朋友，也足够我了解了嘛。” 得！我走投无路，今天就非得说点什么了呗？ 不等我说什么，一边的钱峥忽然拍了拍我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兄弟，我看出来了，今天你这叫自投罗网。” “嗯！小钱有眼力，一语中的！”秦屿安在那儿笑呵呵地夸他道。 沉吟片刻，我开口问道：“谷阿姨，我能问问你们之前那天使轮的几百万都花到哪里去了吗？” “主要用在了扩充团队和软硬件设备上了，现阶段的工作中心放在优化YA旗舰店的游戏，以及后续其他店铺铺开的工作上。” 听谷韵芝这么一说，我算是彻底搞明白了。 AR游戏是个趋势，但现阶段他们的重点放在了YA的AR游戏上。但他们明显不满足于这一个游戏，想要在此基础上做出一些新的东西。 想了想，我直说道：“恕我直言，现在很多的厂商在开发AR头戴式硬件这件事我是有所了解的。但就现在技术而言，就算是开发出来了，这种设备的使用场景还是会因为重量，体积，乃至电量而受到很大程度的限制。所以，我个人认为，就可预见的未来来说，AR游戏的主要应用场景和硬件，还是手机。而非专门的AR终端。”顿了顿，我又补充道：“当然，头戴式的AR终端肯定是未来的终极发展方向，这点是毋庸置疑的。” “所以？”朱泱荣问道。 “所以，如果大伯想问我一家主营AR游戏业务的公司的产品开发方向，我个人认为，就现在来说，还是我之前提过的，利用乐果Ip来制造话题，通过打卡，引流等等方式在手机上简单地进行一些互动。AR的功能，现阶段更多的是作为一个触发机制，而非主要的互动手段。真正想要实现AR方面的互动，那只有等头戴式设备成熟之后，才能有针对性的开发。”顿了顿，我接着说道：“另外，不论是基于头戴设备的AR游戏，还是YA旗舰店的这种利用手机平板来完成的AR游戏，出于安全的考虑，都会需要一个固定的场所。总结来说，无非就是把YA旗舰店的游戏流程，扩大到整个城市，或者整个国家，乃至整个世界。最后再把不同区域的玩家组织到一起，完成一系列的任务。大致的游戏机制，在我看来，也就只能是这样。” 第642章 你问我，我问谁去？ “你们知道pokemon Go这款游戏吗？” 对于我这个问题，在场除了钱峥，其他人几乎没有一个人知道。相对年轻点的朱泱荣，也只是知道pokemon，也就是“宠物小精灵”这个Ip而已。 这是一款，或者说全球唯一一款，风靡一时的AR游戏。 大概的逻辑就是基于地图，随机的投放一些小精灵，用户只要打开摄像头，就能在任何地方抓取属于自己的小精灵。 只不过遗憾的是，这款游戏的地图是基于谷歌的，所以国内是没有办法玩的。 简单介绍了这么个东西，我接着说道：“这款游戏之所以会成功，那是因为它拥有一个全球知名的大Ip，也就是pokemon。而我们如果想要这么做，基本上也会需要一个家喻户晓的大Ip，这样才能引起用户的共鸣。” “但是……我们没有啊……难不成去买？”秦屿安蹙眉问道。 “两种方式，”伸出两根手指，我说道：“要么就像大伯你说的，去买。要不就自己创造。”顿了顿，我突发奇想道：“或者……直接拿来用也行。” “这话什么意思？还有不要钱，可以直接拿来用的Ip？” 看了一眼问出这个问题的钱峥，我下意识就想回答，但就在这个时候，我的手机忽然响了。 拿起来看了一眼，发现是秦莉，于是乎，我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拿着手机朝众人晃了晃到：“抱歉，领导查岗，我先接一下。” 在一片笑骂声中，我走出包间接通了电话，“领导，有何吩咐？” 呵呵一笑，秦莉说道：“吩咐没有，提醒倒是有一个，想不想听？” “领导请讲。” “你这会儿在跟大妈妈他们吃饭吧？” “对。我不是跟你报备过了吗？”反问一句，我气不打一处来道：“说到这个，都怪你，我那天在温州跟你说的，你竟然会告诉谷阿姨。我今天被她抓到，好一顿数落。” 轻笑一声，秦莉解释道：“我就是把你的疑惑告诉她一声，谁知道你会自投罗网？” “哈！连你都说我今天是自投罗网。” “啊？还有谁说了？” “这不重要，你要说什么直接说吧，他们都等着我呢。” “我就想跟你说一声，我听蒋婷姐说，今天你这顿饭不仅朱泱荣去了，连我大伯都去了？” “呵呵，连你沈叔都来了。” “啊？他也来了？那我爸来了吗？”刚问了一句，秦莉立刻就否定道：“不对，他这会儿不在上海。” 见她自问自答，我轻笑道：“谷阿姨说，他是代表你爸来的，目的就是想听听谷阿姨投资AR游戏公司的事情。听她说，她准备追加投资，而且看这架势，是准备带着朱泱荣和你爸一起。只不过具体追加多少要看具体方案才能决定。” 听我说到这里，秦莉接过话头道：“对，我也是刚刚听蒋婷姐提了一嘴AR游戏这事儿，才给你打的这个电话。”顿了顿，秦莉提醒我道：“我估摸着，如果大伯过来，肯定就是想忽悠你给他打白工。所以我给你打这个电话就是想告诉你一声，你自己悠着点，别跟之前一样，傻乎乎地什么都往外说。” 一听这话，我顿时苦笑道：“哎……要不说我离不开你呢。你这电话要是再晚打个一分钟，该说的不该说的，我就都说出去了……” “哈哈！那等我回来，你记得好好谢谢我。” “嘿嘿，我谢谢你一辈子。” “切！怎么好端端一句话，从你嘴里说出来听上去就这么别扭呢？” …… 待我回到包厢，几人不约而同地看向我，见状我清了清嗓子道：“大伯，你有谷阿姨这个贤内助，我也有。”晃了晃手机，我不无得意地说道：“刚刚我家领导可是特意提醒我了，让我别三杯黄汤下肚，就被你忽悠地什么都往外说。” “哈哈哈！这还真像小莉的风格！”沈毅诚听了直接哈哈大笑道。 看了眼自己的手机，秦屿安恼道：“呵！她不仅提醒你了，还给我发百度提醒我了！” “她说什么了？”谷韵芝好奇道。 “你自己看吧。”把手机往谷韵芝面前一推，秦屿安没好气地朝其余人说道：“我这侄女让我别欺负她男人。哎……真是女生外向啊！” “呵，你也别夸大其词，人家说的是，让你薅刘畅羊毛的时候悠着点，别把他给薅秃了。”谷韵芝呵呵笑着念道。 “行了行了。”拿回手机，秦屿安不耐烦地数落我道：“就知道告状！” “嘿！你可别冤枉我，这回真不是我告的状。” “那她怎么知道我也来了？” 指了指朱泱荣，我轻笑道：“那你要问他老婆。” “啊？我老婆？”指了指自己，朱泱荣瞬间反应了过来，随即苦笑道：“嘿！秦大哥，要这么说，这还真是……来的路上我跟我老婆提了一嘴，晚上要跟你们夫妻俩还有刘畅一起吃饭。我估摸着，她应该自己去找秦莉说这事儿了。” 摆了摆手，秦屿安无奈道：“现在说这些，没意义了，刘畅你就直说吧，想要什么好处？” 撇了撇嘴，我翻了个白眼道：“大伯，我刚刚只是说我家领导提醒我别什么都往外说，我又没说我会听她的。”顿了顿，我又看向谷韵芝道：“而且今天谷阿姨在这儿，就算我不看你的面子，谷阿姨的面子我总要看吧。所以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市侩？” 被我这么一说，秦屿安失笑道：“哈！行行行，好的坏的全被你小子一个说去了。” 嘿嘿一笑，我看向谷韵芝腆着脸说道：“谷阿姨，所以你看……” 见我这样，谷韵芝一脸无奈地摆手道：“知道了知道了，以后少让你家秦莉出点差。” “嘿嘿！要的就是你这句话。” “哈！闹了半天，你就为了这个？！”朱泱荣诧异道。 摊了摊手，我故作无奈地说道：“那怎么办呢？大伯，阿姨都叫了，难不成还真藏着掖着？那我成什么了？” “好了好了，少在这儿演了，之后少不了你的好处。赶紧说下去！”秦屿安忍不住道。 “好嘞！”得了便宜，我继续卖乖道：“刚刚说到……” “拿Ip！免费的！”秦屿安面无表情地提醒我道。 “哦对！”应了一句，我正色道：“这Ip说来大家都知道，而且可以说，只要是个中国人都知道这些个Ip。” “啊？什么Ip？”沈毅诚适时地问道。 嘿嘿一笑，我看着众人轻笑着反问道：“四大名着、封神演义、白蛇传等等等等，这些Ip拿来用要花钱吗？” “呃……” “对啊！”此时，钱峥忽然一拍手道：“参考pokemon Go里面的宠物，我们可以把这些名着和故事里的人物提供给用户！” 打了个响指，我点头道：“对，收集这些人物，不管是之后下某些具体人物的故事副本也好，还是通过养成，具体量化或者增强这些人物的武力值进行pK也罢，都是可以操作的。甚至连剧本都不需要想，这些故事都是现成的。” “这……有点意思啊……” 看着若有所思的朱泱荣，我随口说道：“而且在这些故事里的很多人物都是有对应武器的，拆分这些武器，甚至还能创造出交易系统，或者充值购买系统，等等等等。甚至还能让某些明星去代言某一个角色，比如让你家蒋婷饰演大乔，你就是孙策，让楚佳赟演小乔，再让她的前男友演周瑜……” 不等我接着说下去，朱泱荣立刻大笑道：“哈哈哈！我和蒋婷倒是没问题，但关于佳赟和她前男友的事儿，有本事下次你当着她的面说去！” “呃……哥……我一时口快，你别当真。” “哈哈哈哈！”见我秒怂，朱泱荣笑得更欢了。 开过了玩笑，我落回正题道：“反正大致思路可以是这样，也可以根据乐果的Ip去玩一些具体场景的纸片人恋爱游戏。迎合一下那些剧粉或者cp粉。总之就像大伯刚刚说的，题材不受限，随便怎么玩儿都行。” 和谷韵芝对视了一眼，秦屿安问道：“这要是按刘畅说的这么弄……得融多少钱？” 苦笑一声，谷韵芝摇头道：“你问我，我问谁去？” 第643章 大佬的饭局 “谷姐，秦哥，要不这样吧。”收起了玩笑，朱泱荣一脸淡然地提议道：“你们回去先让公司的策划团队出一份大致的方案，分成若干个阶段，然后让技术根据每个不同的阶段大致量化和预估需要投入的人力和大概的开发周期。” 点了点头，秦屿安答道：“行，这我回去就安排。” 话音刚落，谷韵芝又提议道：“正好月底我们要开会，到时候拿着这个方案一起讨论吧。”说罢包括朱泱荣在内的几人不约而同地看向了我。 见状，我立刻吓一跳地摆手道：“不是！我现在天天忙成狗，你们不至于要我来弄这个方案吧？！” “嘿嘿，那倒也不至于。”秦屿安笑呵呵地说道。 看着他这张笑脸，我顿时浑身有些发毛，无奈之下我叹口气道：“行行行，还是老规矩，你让人过来找我，我口述，然后方案做出来之后负责售后，总可以了吧？” “爽快！明天我就让甘静来找你。” “甘静？她……” 不等我说下去，秦屿安直接解答道：“她现在已经被我派去AR公司了，这方面的事务由她全权负责。” “哦”了一声，我刚想再开口问问李曦，一边的沈毅诚忽然开口对秦屿安说道：“秦总，我这儿有个小要求。” “小沈你客气什么，有事儿直说。” “如果按照现在刘畅这个设计，我希望能加入泰安地产旗下的商业地产相关元素。后期如果我们秦总决定投资的话，泰安地产肯定也是要有露出的。” 听闻沈毅诚的话，秦屿安看向我道：“刘畅，这个问题，你怎么看？” 看了眼秦屿安，我心里吐槽了一句：尼玛，别叫我刘畅，叫我元芳得了！ 但嘴上却直接替他回答沈毅诚道：“这个好说，按照我刚刚的设想，我随便举个例子，比如我记得杭州的泰安好像有个挺大的室内喷泉造景，孙悟空的水帘洞就可以设置在那。到时候如果要用孙悟空这个角色做什么独立剧情的话，场地完全可以选择在那里。”顿了顿，我又补充道：“只不过这方面的内容就是比较具体的策划了，要具体问题具体分析。” 点了点头，沈毅诚笑着说道：“如果有这方面的考虑，那我就没有什么问题了。过两天我见到我们秦总，会如实跟他汇报的。但我觉得应该问题不大。” 待沈毅诚说完，朱泱荣也忽然说道：“我这儿也有一个要求。” “朱老弟你说。” 指了指我，朱泱荣神情严肃地说道：“这个项目我投资的条件之一，就是他必须在核心团队里。” 不是，我这怎么躺着也中枪了呢？！ 苦着脸看向朱泱荣，我无奈道：“大哥，你饶了我行不行？之前我就已经答应大伯，去当个顾问。这已经是我能接受的极限了！而且作为投资人，你也不可能接受创业团队的核心成员，是个兼职吧？” 耸了耸肩，朱泱荣油盐不进地说道：“你说的有道理，我确实不能接受创业团队的核心成员人在曹营心在汉，所以这是你跟秦大哥需要解决的问题。” “这……”无奈地看了眼秦屿安，见后者直接转过头，咬牙切齿地瞪了他一眼，我又求助地看向谷韵芝，但奈何谷韵芝此时直接选择无视了我，专心低头吃菜。 见状，我无奈道：“不是，你们逼我有什么用，这又不是我的事业。我要是真撂挑子不干，你们还能拿刀逼我不成？”指了指朱泱荣，我咬牙接着说道：“再说了，这事儿如果真的有前景，还非得要他的钱投资？找别人不行？” “找谁？”朱泱荣似笑非笑地问我道。 奶奶的熊，这可是你逼我的！瞪了他一眼，我没好气道：“找你老婆行不？反正我知道你已经把自己的身家性命都给她了，她有的是钱！” “呃……”被我噎了一句，朱泱荣失笑道：“刘畅，你这就过分了啊！” “是你先不仁，我才不义的！” “不是，兄弟，这项目要是做成了，你知道你能赚多少钱吗？这不比你现在的小公司有前景？”朱泱荣劝我道。 “大哥，小公司也是我的心血。再说了，你刚刚也说了，‘要是做成了’。那要是做不成呢？风险和未知都太大太多了。我虽然不怎么懂投资，但我也知道，作为投资人肯定不放心把自己的钱交给一个后路太多的人手上。”顿了顿，我又补充道：“所以我总不能听你们在这儿说两句，就抛弃现在好不容易筹备起来的事业，而后杀伐果决地绝了后路，直接扑到你们这个项目里去吧？这也太儿戏了。” 此时，刚刚一直在逃避的秦屿安忽然清了清嗓子道：“朱老弟，我说句实在话，现阶段你也不用太过在意有没有刘畅。毕竟他的这个想法能不能实现，要花多少钱实现，都还是个未知数。即使能实现，那万一最后要烧的钱太多，或者周期太长，那这事儿也就没办法推进了嘛。” 妈的，一顿饭下来，这老头终于算是说了一句人话。 听秦屿安这么说，朱泱荣沉吟片刻后点头道：“也是，是我有点着相了。” 见朱泱荣松口了，我长处一口气道：“哥，来来来，我敬你一杯。刚刚多有冒犯，你别介意。” 指了指我，朱泱荣笑骂道：“哈！你威胁说找我老婆投资这事儿，我可是记住了！” 嘿嘿一笑，“我干了，你随意！” 话到此处，游戏公司这个话题也算是揭过了。 后面在场的几位大佬又讨论了几个其他的项目，这就不是我能轻易插得上嘴的事情了。 不过钱峥倒是偶尔能接个话，给出点站在他的角度，这几位大佬看不太到的意见。 当然了，我轻易插不上嘴，也不代表完全插不上。大佬们的视角从来都是自上而下的，而我这种平头百姓的视角，正好与他们相反，是自下而上的。所以当他们聊到某个我以前略有接触的行业的时候，我也给出了一些自己的看法。 或者与其说是自己的看法，不如说是我自己了解的行业内幕更准确一些。 这个项目是关于某新能源汽车品牌的，这个品牌如今在国内风头正劲，加之理念超前，甚是有创造标准的势头，所以备受关注。 如今有消息称他们打算开始新一轮的融资，所以导致许多资本大额都在虎视眈眈。 正巧，我之前做过新能源充电桩的客户，当初去他们公司的时候也聊过相关话题。 大致情况是，他们的电桩供应商，也是这家新能源汽车品牌配套电桩的供应商之一。据说，这家市值上百亿的公司，时至今日，在零部件进出和整车运输等几项业务上，还采用的是手工做账。 只不过当时这些消息是作为谈资闲聊的，所以今天听到他们在谈这些的时候，我也就顺口把这事儿给说了。 但未曾想，这事儿竟然引起了大佬们的高度重视，当场就让我确认上述消息的真实性。 无奈之下，我只能当着他们的面，给新能源公司的老板打电话，并开了免提。 简单客套几句之后，我也就问出了打这个电话主要目的。 对面听后笑道：“刘总，这事儿还要求证什么？圈子里谁不知道？你随便找个他们供应链下游的人问问，都当一个笑话在说呢。” 客气了几句之后，我挂断了电话。随即摊手道：“诸位大佬，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你们看……” 话音刚落，朱泱荣忽然郑重其事地提起酒杯道：“刘畅，这杯酒我敬你。你这个消息可是帮了大忙了。” 受宠若惊地举起酒杯干了杯中酒，我有些不好意思地挠头道：“这事儿我也就是瞎猫碰到死耗子。” 经过这么一下子之后，后面他们又聊了几个别的项目，但让我哭笑不得的是，他们提到一个行业，就会下意识地问我一句，了不了解。 我也不是什么万宝全书，他们聊的几个项目虽然其中有那么一两个我是接触过的，但要说我接触过一个行业，就能知道这个行业的什么秘辛，那就是开玩笑了。 但一顿饭吃下来，谷韵芝还是颇为遗憾地感叹了一句道：“当初就说让你过来帮我，你不同意。” 听她这么说，我赶忙陪笑道：“谷阿姨，我现在不也能帮吗？我早就说了，有什么需要您随时给我打电话，我保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听了我这话，谷韵芝笑道：“哈，那行，以后但凡有新项目，我就让秦莉回来找你问问，看看你在这行业有没有熟人。” “行啊，没问题！” 结束了今天的饭局，出门的时候我们先送了秦屿安、谷韵芝夫妇上车。 待他俩走后，朱泱荣的车也到了，临上车前拉他再一次郑重其事地邀请我道：“周末，来家里吃饭！” 点了点头，我笑着应道：“知道了！” 见大佬们都走了，沈毅诚忽然提议道：“怎么样？下一场？” 看了眼跃跃欲试的钱峥，我也不太好扫了大家的兴，所以也只得点头道：“行，听沈叔的。” 第644章 第二场 我和钱峥都喝了酒，理所当然地叫了代驾。只不过钱峥让他的代驾跟着我们，自己非要上我的车。 知道他这是有话要跟我说，所以我也就没拒绝。 上了车，跟代驾司机确认了目的地之后，钱峥开口道：“其实刚刚我想去买单的。” “然后呢？” “但我去的时候，单已经被谷总的助理给买了。” “你怎么知道是她买的？” “我看到她结的账。”叹了口气，钱峥略显遗憾地说道：“我本来想着，今天这顿饭我结账肯定不合适，但既然我已经把饭钱给结了，那之后不管是谁说我两句，之后肯定会让他的助理加我联系方式，这样也就算是联系上了，只是人家先一步结了……” “那你都看到人黄卉了，你没加她？”见钱峥一时没反应过来，我补充道：“就是你刚刚说的，谷总的助理。” “没敢……” “靠，关键时候你怎么怂了呢？” “你说得轻巧，我这又不是看中一个小姑娘，上去跟人搭讪，厚着脸皮问也就问了。同不同意一句话的事儿。” 不过这事情好像也确实如钱峥所说的这样，不适合直接上去要联系方式。 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宽慰道：“你已经不错了，要换成我，估计连买单这出都想不到。” “哎……所以之后还能不能有机会跟谷总或者朱总有交集，就只能看命了。”唉声叹气地说了这么一句，他忽然换了个话题道：“对了，刚刚人没到齐的时候，沈总是不是跟你有话没说完？” 点了点头，我应道：“是没说完，不然我也不会答应第二场。”顿了顿，我忽然想起来，一边掏出手机一边说道：“妈的！我得跟领导汇报一下。这沈毅诚可是有前科的！” “前科？” “呵呵……早先跟他去出差，他带着我去KtV给我发女人，还是能带走的那种。之后还把这事儿告诉我老丈人，关键是那天我女朋友还就在他爹身边。要不是当初我行得端做得正，哪里还有今天这场饭局？”顿了顿，我纠正道：“不对，应该说我能不能活到现在都不知道。” “卧槽，这么凶险的？” 一边编辑着消息，我一边撇嘴道：“怎么着，难不成你以为干地产起家的，都是什么善男信女？正人君子？吃喝嫖赌，黑道白道，要是玩不转吃不开，能把生意做这么大吗？” “你这就是危言耸听了，现在是法治社会，和谐社会。”钱峥义正言辞地说道。 “是，现在确实是和谐了。但流氓有文化了，就问你怕不怕？” “擦，你说沈总是流氓？” 听他这么说，我立刻抬手指着钱峥撇清关系道：“诶！？我可没这么说，你别给我乱扣帽子！” “嘿！原来你也有怕的时候！” 摇了摇手指，我沉吟道：“其实我还是挺喜欢沈叔的，而且当初这件事，我知道他不过是个执行者而已。所以你要说怕……其实我怕的是秦泰安。” “废话！你把人女儿给糟蹋了，他不搞你有鬼了！” “艹！什么叫糟蹋！人家是心甘情愿的！”想了想，我又释然道：“也是，对你这种海王来说，男人和女人之间，除了苟且，也没有其他正经事了。” “行行行，你高尚，你专一行了吧。” “本来就是。” “艹，看你这副道貌岸然的样子，我就不信你没行过苟且之事！”钱峥不爽道。 “你指哪方面的苟且之事？”我疑惑道。 “酒吧，K房，一夜情。” “酒吧，K房都去过，但一夜情从来没有过。”看着钱峥满脸龌龊的表情，我淡定补充道：“我并没有看不起任何人的意思，大家都是讨生活，没有谁比谁高贵或者低贱的区别。我只是单纯觉得，在那种地方得来的欢愉，不过是酒精加上荷尔蒙的短暂刺激，亦或是利益交换的结果。我不追求这些，也没资格评价别人。” “我擦，我以后叫你刘圣人得了。” “圣人不敢当，我只是想说，我追求的是水到渠成，是心照不宣。而不是一时的上头或者交换。” “啧啧啧，你说得还挺雅。”揶揄了一句，钱峥邪笑一声问道：“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如果你有机会和你欣赏或者有那么些好感的人发生点什么，你也不会拒绝？” 想了想，我回答道：“我个人认为，这样的机会应该不会有，因为在……” 不等我说下去，钱峥直接打断道：“你别抠字眼，咱就假设有这么机会。” 无奈地看了他一眼，挣扎片刻后，我还是坦诚道：“如果你非要这么说，那我的答案是，我大概率是不会拒绝的。”在他开口之前，我抢先补充道：“但不出意外的话，一旦我发现这样的苗头，我就会直接把它扼杀在摇篮里。所以我刚刚说了，你假设的这种机会不会出现。” 思考片刻，钱峥笑眯眯地问我道：“听你这话……你是已经碰到过了？” 我嗤笑着反问道：“难道你没碰到过？如果没有，那你也太失败了。” “现在是在聊你，你别扯上我。”钱峥撇嘴道。 耸了耸肩，我无甚所谓地说道：“碰到过又怎么样呢？刚刚就说了，注定没有结果的事情，还不如直接扼杀，免得浪费大家时间。” 摸了摸下巴，钱峥若有所思地评价道：“看来你跟你女朋友感情挺好啊。” 斜了他一眼，我点头道：“说了这么多，也就这么一句说到点子上了。” “所以你打算跟她结婚？” “如果可以的话。” “你俩在一起多久了？” “半年。” “那也没多久，新鲜劲还没过呢。” 嗤笑一声，我答道：“这世上有样东西，叫责任。” “嘿！话别说太满。” “切！” 一路闲聊，也没多久就到了地方。 这是个金碧辉煌的KtV，一看老板就很有背景。 至于沈毅诚，一看也知道，是这里的常客。 钱峥虽然之前没来过，但对这种环境也算是如数家珍，一路进包间的路上，他就一边眼观六路，一边在我耳边滔滔不绝地介绍说：“看这里的装修，我估计这地方是个素场。你看看这小姑娘的身段，估计台费不会低于四位数起，挺好，至少说明遇到假酒的概率不会太大。” 跟着迎宾坐进偌大的包间，不出几分钟的功夫，包厢门就被推开。以为看上去30来岁的男子满脸堆笑地走进来，一边走一边大声说道：“沈总！你可是好久没来了啊！” 淡定地点了点头，沈毅诚平淡地吩咐对方道：“还是老规矩，酒水你看着上，发台快一点。” “好嘞。”应了一句，男子直接就转身离开。 待男子毕恭毕敬地关了门，沈毅诚往沙发上一靠，挥手示意我俩道：“不用那么拘谨，你俩放松点。”见我没什么反应，沈毅诚笑道：“放心，我不会找小莉打你小报告的。” 正当我尴尬地不知道怎么回答之时，钱峥大大咧咧地说道：“沈总放心，该做的汇报他来的路上就已经做过了。” “哈哈！”大笑几声，沈毅诚摆手道：“行吧行吧，反正这里是素场，也不会发生什么不该发生的事情。” 妈的，你来这里跟回娘家似的，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安排什么古怪的花样？ 不大一会儿，服务员便送上了一堆酒水饮料和小吃果盘。正当这些东西还没摆放完的时候，包厢门又被推开。一群平均身高在170左右的莺莺燕燕，跟着刚刚那位男子进了门。 随后，那男子在沈毅诚身边说道：“沈总，都是c牌，还有几个d牌。” 点了点头，沈毅诚挥手示意我们道：“你们先吧。” “不不不，还是沈总你先吧。”钱峥赶忙接话道。 失笑地指了指他，在男子在自己耳边耳语了几句之后，沈毅诚选定了一个。 看这个套路，沈毅诚选的这个明显是特意安排的，至于是安排带出台还是其他的，就不得而知了。我是没怎么在乎这事儿，但钱峥却明显有点意动。 见他欲言又止的样子，我索性踢了他一脚挑明道：“你也别装了，想问什么自己去问吧。” 嘿嘿一笑，他立刻起身，绕到另外两人身边嘀咕了一阵。 片刻后，他扫视了眼前这些莺莺燕燕几个来回，最终选定了其中一人。 等他和刚才他选定的姑娘一起坐回我身边，就听他凑近我耳边低声嘀咕道：“左4右3还有右2，这三个是能带出台的。” 笑着看了他一眼，心道一声，果然。 最终，我并没选他说的其中任何一个，而是挑了一个站在中间，看上去算是有眼缘的小姑娘留下。 待无关人等都出了门，这场酒局，也算是正式得以开始。 第645章 你真是个福将！ 毕竟这里是素场，所以哪怕酒过三巡之后，身边的两个老色批也都算规矩。 正当我看着时间也差不多了，权衡着是不是先开口问问沈毅诚到底找我什么事儿的时候，他当先开口道：“刘畅，前面在饭店的时候我有些话还没说完。” “嗯，沈叔你说。” “我也不跟你绕圈子，主要是我们泰安最近在虹桥那边有个商场正在进行升级改造。这弄到一半，也不知道是怎么的，消防突然就来检查。还鸡蛋里挑骨头，找出不少可查可不查的毛病。原本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但坏就坏在，之前我们在消防部门的老关系最近身体不好，弄不好要提前病退了。所以听说原本该签字放行的人，这两天都在忙着各种活动呢。”顿了顿，沈毅诚继续说道：“本来这也算不上什么天大的事情，但已经拖了几天了。本来我是想着，明天要是再没消息，我就直接去消防那边找人疏通疏通了。但没想到今天碰巧遇到你，如果你这里走得通，那也省了我不少事。” 完全没想到他找我竟然是这么回事，愣了片刻，我有些不太确定地说道：“沈叔，问我是可以帮你问问，但……” 不等我说下去，沈毅诚立刻接话道：“你放心！之前发现的问题，我可以向你保证我们已经整改完了，肯定不会让你找的人难做！” “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摆了摆手，我解释道：“问我肯定能帮你问，正好我这边也有事儿想要找他呢。但主要问题是，我只知道，我认识的总队里的人，负责的是宣传口。你说的这个事情，他能不能管得着，我不确定。” “没关系，没关系，只要你能帮忙问问就行。至于能不能搞得定，反正我也就等明天一天，后天我就直接找过去了。” 谈妥了这事儿，我有些无奈地看了看四周道：“沈叔，你说，就这么一件事，你至于搞这么大阵仗吗？” 嘿嘿一笑，沈毅诚笑眯眯地说道：“刘畅，实话实说，本来我确实是不想搞这么大阵仗的。但今天这一顿饭吃下来，我发现你小子能量特别大。所以我这才上赶着巴结你。” 闻言，我失笑着指着自己道：“不是，沈叔，你没喝多吧？你巴结我？说反了吧？” 摆了摆手，沈毅诚搂着我的肩膀凑近我道：“虽然朱泱荣和秦总的投资生意我不懂也参和不了，但就你刚刚给他们说的供应链手工做账这事儿，一旦他们确定要参合投资，你知道这一条消息，能有多大价值？” “多大价值？”我下意识地说道。 摇了摇头，沈毅诚沉声道：“如果他们确认要参与投资，那你这条消息，就可能成为他们投资尽调过程中的重要线索和谈判筹码。你觉得以你谷阿姨和朱总这样的身家，这样的信息能值多少钱？”顿了顿，沈毅诚冷笑一声道：“你自己想一想，一家估值几百亿的公司，竟然在零部件采购和整车运输这种最容易出现损耗和糊涂账的地方用手工去记账……能允许这种情况出现，你真以为他们财务部门都是吃屎的？” “呃……所以你的意思是……” “具体什么情况我不知道，但我做工程这么多年，虚构分包，调整采购数量这种事情，别说是财务，就算是我，都早就做的炉火纯青了。他们这种，反正万变不离其宗。” 虽然沈毅诚这么说我听得多少有些云里雾里，但大意我是听明白了。就是如果朱泱荣和谷韵芝确定要参与投资那家车企，那在尽调或者前期谈判的过程中，肯定会着重考量这家公司财务层面的问题。 甚至我再腹黑一点想的话，如果他们最终决定不投资这家公司或者人家最终拿了其他竞争对手的投资款，那这条消息就有可能成为他们攻击对方的最有利武器。 具体他们会怎么利用这个信息我不知道，但就从我说完这些朱泱荣郑重其事地敬了我一杯酒就能看出，这个消息确实给了他们不少操作空间。 想明白这些，我见沈毅诚在一边也没打扰我，回过神之后，我举杯示意他道：“多谢沈叔提点。” 喝了口酒，沈毅诚轻笑道：“所以你不用妄自菲薄，虽然你只是说了一个以前听到了故事。但这无心插柳，却大有成荫的可能。那你说我不得上赶着提前巴结巴结你吗？” 苦笑一声，我无奈道：“不是，沈叔，你要这么说可就是折煞我了。我又不混投资圈……” 不等我说完，沈毅诚直接摆手道：“话不是这么说的，你是不混投资圈，但你在投资圈的大佬面前有面子啊。而且小莉不是混投资圈的吗？小钱不也是？他俩以后万一混出点名堂，我跟你关系好，关键的时候，你说我是不是能跟着沾点光？这叫投资未来，也叫战略眼光。”说着，他拍了拍我的肩膀道：“年轻人，这世界是我们的，也是你们的，但归根结底，还是你们的。” 哈哈一笑，我投降道：“行行行，我说不过你。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这是废话！你沈叔我驰骋商场这么些年，什么牛鬼蛇神没打过交道？看人还是很准的，我说你小子有前途，你就是有前途！” “那就谢谢沈叔吉言了。” 话音刚落，钱峥在一边忽然插嘴道：“不是，沈总，那你说我有没有前途？” “哈哈哈！怎么没有？今天你能吃上这顿饭，还不够说明问题？” ……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12点了。 给秦莉发了条保平安的消息，原以为这个点她已经睡了。所以我也没当回事，直接去卫生间洗漱。 只不过等我回来的时候，发现她给我打了好几个视频。 于是赶忙给她回了过去。 刚一接通，不等我先开口，我就看到秦莉气哼哼地指责道：“好你个刘畅！老实交代，刚刚干嘛去了！？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不是，领导，我刚刚去洗澡了……” “我不信，你现在在哪儿？！” “我还能在哪儿？在家啊。” “嗯？我怎么看着像酒店？” 嗤笑了一声，我打开后置摄像头，对着房间转了一圈道：“认出来了不？这是不是你房间？” 抿了抿嘴，秦莉傲娇道：“哼！谅你也不敢把乱七八糟的人往家带。说说吧，今天占了姑娘多少便宜？” 往床上一靠，我好笑道：“报告领导，连人手都没碰过！” “切！沈叔带你去的地方，能让你这么老实？” 回想起一个小时前，另外俩人搂着各自的女伴离开的场景，我轻笑道：“他们确实不怎么老实，但我绝对老实。” “切”了一声，秦莉酸溜溜地说道：“反正我不在家，主要靠你自觉。” “我这还不自觉？时间地点人物，一五一十地如实汇报，就差跟你直接视频了。” “嗯。勉强算你过关了。” “不是，怎么就勉强了？哪里勉强了？”我苦笑着抱怨道。 “我说勉强就勉强！你有意见？！” 看着秦莉吹胡子瞪眼的样子，我秒怂道：“是是是，没意见，绝对没意见。” 顺着她的意思，让她发了一通牢骚，今天这事儿也就算是过去了。 次日一早，我上班第一件事，就是给宋政委打了个电话。 因为要不是沈毅诚提醒，我都已经把之前剪完提交给他们审核的宣传片的事儿给忘了。 想想也是好笑，上个月刚接触他们的时候，一个个都嚷嚷着月底之前必须上线弄完。结果我们这边紧赶慢赶地弄完了，他们这边反而不急了。 眼瞅着这都已经过去两周了，连个音信都没有。估计确实如沈毅诚所言，那些四处活动想要挪地方的人里，也包括宋政委。 电话没响几声，我便从话筒里听到了宋政委洪亮的声音。 问了声好，我直入主题道：“宋政委，今天给您打这个电话，主要就是想问问您，之前提交给你们的视频审核得怎么样了？” 听我这么问，宋政委如我所料地打起了哈哈，过程就不赘述了，大意无非就是最近事情多，实在太忙，上头的大领导也不在所以就给耽搁了之类的云云。 反正掰斥了好几分钟，总结起来就三个字，再等等。 也行，反正这事儿我们也是义务劳动，你们不急，我们当然也不急。 在宋政委保证一定帮我盯着这个事情之后，我斟酌着问他道：“这个……宋政委，实不相瞒，除了刚才这事儿，其实我今天找你，还有一件事，想请你帮忙打听打听。” “哦？你找我帮忙打听？什么事，说来听听。”宋政委饶有兴趣地说道。 三言两语地把沈毅诚昨天晚上发给我的信息给宋政委复述了一遍，原以为对面会跟我打太极，但未曾想，宋政委却忽然颇为激动地说道：“胡搞！这帮家伙一天天的都不干个正事儿！小刘，你放心，如果这家商场确实如你所言，完成了整改，我肯定今天之内就给他们一个答复。” 听到宋政委这么大包大揽，我受宠若惊地说道：“谢谢宋政委！” 挂断了电话，我立刻给沈毅诚拨了过去，在我简单复述了情况之后，沈毅诚忽然笑道：“嘿！没想到这事儿还歪打正着了！”顿了顿，沈毅诚提议道：“这样，如果今天之内我们能收到消防那边的回复，那过两天你帮忙摆一桌，请这个宋政委吃顿饭。就说我要当面给他道谢。” “呃……也行吧……” “哈哈！刘畅，你真是个福将！” ? 第646章 渣男的名声还有什么值得败坏的？ 听沈毅诚这么说，我瞬间明白了，敢情我这是给宋政委送子弹了。很有可能歪打正着地助了他在这次挪窝活动中的一臂之力。 而且事情和料想的差不多，下午3点多的时候，我就先后收到了沈毅诚以及宋政委的电话，告诉我事情办妥了。 我也老老实实地按照沈毅诚的交代，约了宋政委改天吃饭算是表达一下谢意。 但宋政委没直接答应，只是说了一句份内之事就算过去了。 我知道，人家一方面是摆摆架子，另一方面沈毅诚这事儿明显也不是他分管，因为这事情跟地产公司走的太近，被有心人知道了，容易遭人话柄。所以请吃饭这事儿得找个其他由头，不然人家怎么好意思直接答应呢？ 所以我换了个说法道：“那这样，等咱的片子过了领导这关，上线之后取得好成绩了，我再请宋政委好好喝两杯，庆祝庆祝，可以吧？” 果然，听我这么一说，宋政委立刻爽快道：“好！一言为定！” 挂断了电话，给沈毅诚回了信息。这事儿暂时也就这么过去了。 除此之外，早上的时候，我还收到了冯露那边发过来的邮件。是之前拜托他们设计的样衣的设计稿。 样式也不复杂，宽松、修身的版型，配合不同颜色的面料，以及不同位置的刺绣。 因为面料有现成的，所以手工试制样衣的费用并不高，所以在跟秦莉通了个电话之后，最终决定，根据设计图上的几种颜色，还有刺绣签名的位置，按照我和秦莉的尺码，多做几件发过来看一看。 同时，我也把样衣的设计图还有冯露那边配套附赠的简易效果图，一并打包发给了陈依依和孙杰，让他们加到品牌故事里。 搞定了这些事儿，我便迎来了今天算是最重要的一件事，会见甘静。 我和甘静好像也有一段时间没见过了。 不过这次见到甘静，我明显发现，她又恢复到了往日的神采。 具体来说，就是她又爱笑了。 简单带她逛了一圈公司，让我已经上岗两个星期的专职助理小悦给甘静泡了一杯咖啡。 我笑呵呵地说道：“看起来最近心情不错？”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心情不错的？”反问了我一句，甘静直接撅起嘴冲我抱怨道：“我这助理做得好好的，非要让我去管什么游戏公司。成天跟那群情商为负，沟通不能的程序员打交道，我烦都烦死了！” “哈！那起码你今天不用面对这些程序员了吧？” 想了想，甘静咧嘴道：“这话在理，你可比程序员有意思多了！” “喂喂喂！我拐个弯也算你姐夫，请你注意你的言辞！” “哈哈哈！几日不见，你怎么突然这么自恋了？” 轻咳一声，我故作深沉地说道：“加了层老板光环，最近身边招了不少莺莺燕燕，我得保护好自己。” 听我这么一说，甘静下意识地朝我办公室外看了一眼，随后凑近我压低声音问道：“谁啊？你们公司的？” “哈！你怎么这么好骗？我随口胡说的你也信？” 见自己被耍了，甘静立刻拉下脸，面无表情地说道：“刘总，时间宝贵，我们还是抓紧时间聊公事吧。” 假意思考片刻，我点头道：“嗯，有理。早点聊完你也好早点回去跟那些程序员沟通这些事情。” “刘……” 不等怒目圆睁的甘静把我的名字喊全，我立刻补充道：“要不我们喊个咖啡奶茶炸鸡之类的东西，边吃边聊吧？” “切！算你还有点求生欲，赶紧的。”甘静抱着双手撇嘴道。 得到首肯并问清楚她要什么，我拿起电话吩咐小悦道：“小悦姐姐，麻烦你让前台给大家杯奶茶吧，从我的招待费里走，另外再给我这儿的美女点一份……” 待我跟小悦说完，甘静好奇道：“你干嘛对你的助理这么客气？” “人家之前可是楚佳赟楚大美女的助理，现在委身过来给我做助理，我不得对人家客气点？不然万一她联合楚佳赟再搞我一下怎么办？” “啊？之前不是说你很讨厌楚佳赟吗？怎么她还把自己助理给你了？所以你现在跟她的关系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这是个好问题。”应了一句，我仔细琢磨了一会儿道：“理论上说，我跟她关系应该算是挺好的。但实际上……我对她……”大致解释了一下我最近跟楚佳赟之间发生的事情，以及我正因为她看心理医生的事情，最后我摊手道：“所以我也不知道我现在跟楚佳赟的关系到底算是好朋友还是势如水火。” 沉默了好一会儿，甘静评价道：“照你这么说的话，我觉得你在她眼里是个很不错的朋友以及合作伙伴，但她在你眼里……某种程度上甚至可以说就是个梦魇……” 打了个响指，我深表赞同道：“还是你有水平！总结得很到位！” “总结到位有什么用？关键你这病得治好才行啊。” 耸了耸肩，我随意道：“反正我现在已经在积极配合治疗了，能不能治好，什么时候能治好，也不是我能控制的。”顿了顿，我问甘静道：“别说我了，你最近咋样？” “就那样呗，上班下班，还能做什么？”随意应付了我一句，她忽然想起来道：“哦对了，有个事儿忘了告诉你，明天是YA旗舰店特殊活动的日子，时间定在晚上9点，到时候会提前关门。你一定要来！” 听她这么说，我瞬间来了兴趣道：“哟！这是个大事情啊！” “对，本来应该是李曦通知你的，但她知道我今天要来找你就让我当面来跟你说。”说着，她还郑重其事的从包里掏出一张制作精美的邀请函递给我。 看着手上的邀请函，我不无唏嘘地说道：“啧啧啧，这可真是千呼万唤始出来，甚至可以说是具有里程碑式意义的一份邀请函啊。” 嘿嘿一笑，甘静接着说道：“对了，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的，要给你这个创意申报广告奖的事儿吗？” “嗯？我去！你不会……” “嘿嘿，我报名申请表我已经填好了。等明天活动顺利一过，我就直接提交。”顿了顿，甘静颇有自信地说道：“我找人打听过了，这算是广告主自行提交的申请，获奖概率很高的。” “呃……被你这么一说，我瞬间感觉这奖不值钱了。” “呸！你才不值钱，你全家不值钱！” 嗤笑一声，我调侃道：“刚刚都说了，我拐着弯算是你姐夫，你这不是骂你自己吗？” “懒得搭理你！”白了我一眼，正准备说继续什么的时候，办公室的门忽然被敲响，随即，陈依依探头进来说道：“《人生》（陈依依访谈节目的简称）新一期准备上线了，你要最后看一眼不？” 这个账号自从季英和我爸之后，保持这每周一期的节奏，已经做到了如今的第四期了。虽不急前两天丁可人那种爆炸式地蹿红，但口碑和人气也在逐渐积攒中，甚至听陈依依说，已经有一些机构在后台开始接触我们，准备聊合作了。 既然发展得一直都很良好，我便一如既往地给了个标准答案道：“不是都说了这账号的内容不用给我看了吗？系统上的审片权限我都让小吴给我关了，你自己决定就好。” 白了我一眼，陈依依吐槽我道：“高低你也是老板，oK？看不看是你的事，问不问是我的事。” “行行行，你态度端正，我这不都已经奖励你一杯奶茶了吗？”敷衍了一句，我指了指面前的甘静对她道：“没看到我这儿有客人吗？还是个大美女。” 看了甘静一眼，陈依依忽然夹着嗓子说道：“小姐姐，你当心一点，他不是好人。就我所知，她跟好几个女生关系暧昧呢。” 短暂地错愕了一下，甘静忽然笑着问她道：“那这几个女生里，也包括你吗？” 耸了耸肩，陈依依摇头道：“我有男朋友了，而且……” “够了够了，你少在这里败坏我名声！”不等她继续说下去，我忍无可忍地说道。 “切！渣男的名声还有什么值得败坏的？”骂了我一句，不等我喊住她，陈依依便直接缩回脑袋头也不回地走了。 “靠！” 第647章 就我这小身板，怎么扛得住？ 隔着办公室玻璃看了陈依依好一会儿，甘静才转过头，盯着满眼的八卦问我道：“这就是你传说中的前女友？” “对对对。”我没好气的答道。 “她真有男朋友了？” “对啊，我见过几次了。” “真的？” “废话！人朋友圈都官宣了，这还能有假？” “好吧，也许是我太敏感了，我刚刚有那么一瞬间，觉得她好像对我有那么一点点敌意，让我有那么一种……她好像还是对你有点余情未了的感觉。” 翻了个白眼，我指了指门口道：“那你现在出去跟她解释一下，我跟你、跟谷梦瑶、还有秦莉之间的关系。顺便再告诉她一下，你之前爱那个骑自行车的朋友，爱的死去活来在我家撒酒疯的事情，好彻底消除她对你的敌意。” “切！翻旧账有意思吗？无不无聊！” “靠，我刚刚都莫名其妙被人喊渣男了，我还在乎这个？” “那站在她的角度，人家低声下气地过来找你求复合，你不答应，现在还厚着脸皮让人家过来给你打工，帮你赚钱。骂你一句渣男好像也没毛病吧？” 深吸了一口气，我起身走到门口，拉开门做了个请的手势道：“来，陈依依的办公室在右手边，我公司的大门直走右转。走好不送！” “刘总，你们聊完了？” 话音刚落，小悦的声音忽然从门口传来。 错愕地回头看了她一眼，发现她正疑惑地拿着刚刚给甘静点的外卖，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反应过来之后，我镇定地点了点头道：“嗯，聊完了。你把她的外卖给她，然后送她出去吧。” “哈！你别听他胡说。我们还没正式开始聊呢。”甘静赶忙笑呵呵地对小悦解释道。 看着搞不清楚状况的小悦，最终还是我先败下阵来，接过她手上的东西道：“行了行了，我跟你开玩笑的。东西给我，你去忙吧。” 打发走小悦，我把吃食放在甘静面前，没好气道：“赶紧吃，吃完赶紧聊，聊完你赶紧走！看见你我就烦。” 打开包装，甘静笑着递给我一份餐具道：“好了好了，不闹了。一起吃，我一个人吃不了那么多。” 开过了玩笑，我跟甘静一边吃着东西一边把昨晚我在饭桌上说的内容又重新理了一遍。 虽然她嘴上说不喜欢跟程序员打交道，但经过一番沟通下来，我还是发现，她从那些她并不怎么喜欢的程序员学到了不少东西。 因为我们之间的沟通从我一开始的单方面叙述，她记录，慢慢变成了她提问我回答，再到我俩针对某一些场景进行了非常有针对性的讨论。 前前后后大概花了两个多小时将近三个小时，我们才算大致讨论完成。 见甘静心满意足的收拾好电脑和笔记本，我喝了口水问道：“准备走了？” 闻言，甘静反问我道：“这才2点多，不走难道在你这儿留到下班吗？” 耸了耸肩，我无甚所谓地说道：“随便你啊，我一会儿还有好几个会，这里也没人，就算你晚上留在这儿吃饭都没关系。” 想了想，甘静点头道：“那也行，反正回去我也是整理这些材料。我直接在这儿弄吧，有不明白的还能直接问你。” 看了看时间，我点头道：“那行，你自便吧，我出去抽根烟放个风，一会儿就开会了。” 于是乎，这一个下午，甘静就这么顺理成章的霸占了我的办公室。 “哥，你办公室的是谁啊？怎么还坐那儿不走了？”开完第一个会的时候，孙杰凑过来问我道。 勾起嘴角一声，我撇嘴道：“那是谷梦瑶的表姐，要不要我帮你引荐一下？” “呃……”缩了缩脖子，孙杰赶忙摇头道：“那还是算了……” “那美女还没走呢？”这是过来开第二个会的陈依依问的。 “嗯，今天人家今天睡这儿了。”头也没抬地回了一句，我忽然想起来问一边的小悦道：“小悦姐姐，明天你佳赟姐是不是要回上海？” 忽然听我这么问，她慢了半拍才答道：“啊？我不知道。”顿了顿，她有问我道：“需要我帮你问问吗？” 想了想，我点头道：“你还是问一下，明天晚上YA旗舰店有一个非常重要的活动，我估计她应该是会回来的。我们一会儿讨论短剧的事情，有定论之后正好明天拿给她看看。” 待小悦应下之后，今天第二个会也就正式开始了。 如我刚才所说，这个会是关于短剧的。 头一个剧本陈依依这边已经选定了，我之前看了也没什么意见。所以今天这个会是来听取编剧修改后的大纲的。 这个故事主要是以秦莉的洋酒贸易公司为背景的奇幻爱情故事。没办法，第一季人家给钱了，所以背景必须设定为她的公司。 而且，她的公司也不是刚成立的，而是一家已经屹立百年的老字号家族企业。 故事的男女主人公是同期进入公司的两个管培生，因为培训新人的标准流程，两人分别进入不同的岗位进行轮岗，以熟悉公司业务。 这天两人正好一起被分配到公司酒窖进行培训，熟悉公司产品的酿造流程。 在培训间隙，男主误入了酒窖内的一个尘封已久的房间，并因此触发了某种神秘力量，这个神秘力量告诉他了一个尘封数十年的公司秘闻： 在当年老董事长任命接班人的时候，原本是想交给自己女儿的，因为她的能力非常出众。只是在任命宣布之前，如今的董事长（老懂事长的外甥），忽然揭发了自己的妹妹跟公司某年轻员工有染，后者甚至还借此以权谋私私吞公司财产的事实。 证据确凿之下，老董事长最终决定把董事长的位置交给自己的外甥。 至于自己的女儿，因为做出了这种识人不明，甚至有辱家门的事情，便被董事长勒令闭门思过了。 起初，小姑娘还坚持，自己看中的男人不可能是那种凤凰男，更不可能干出以权谋私的事情。但自己表哥拿出的证据却言之凿凿，里面甚至还有那男人的认罪书。只不过为了不把事情闹大，在他退还了赃款之后也就没有把这事儿闹到法庭。 但这男人却在经历这件事之后，彻底销声匿迹了。 眼见这事儿死无对证，在郁郁寡欢了几年后，老董事长的女儿患上了严重的抑郁症，最后选择用自杀的方式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而我们故事的男主就是被命运选召的人，神秘力量可以提供给他穿越到过去的能力。只要他能在培训期间查出事情的真相，那历史将被改写，一切也会拨乱反正。最终，他也会得到自己应得的报酬。 至于我们的女主，则是在观察到男主的异常举动后跟着男主同样发现了这个秘密。随后，跟男主一道破坏了现任董事长的阴谋，将公司的状态恢复到了正轨。 也正是在这场调查中，两人互生情愫，芳心暗许。 故事梗概大概就是这样，里面的细节还需要编剧补充。 但我个人觉得，虽然这么个设定有点扯，但豪门恩怨，狗血穿越，无脑恋爱等等时下最受人关注的点，这个剧本里都有了。如果要是能再加个什么先婚后爱，追妻火葬场什么的就更完美了。 等编剧再丰富一下内容，把各种反转、吐槽、搞笑甚至时下的流行梗细化到每一集的剧本里，那这个短剧也就有了更多的看点。 虽然这东西很扯很狗血，但没办法，这是在短视频平台上播放的短剧。 一集最多才2-3分钟，如果不够狗血，不够扯，不够有槽点，反转不够多，只是平铺直述，或者一味铺垫，那根本就不会有人看。 开完了这个会，得到小悦的答案说，明天楚佳赟会去现场之后，看看时间也已经快6点了，看了眼我的办公室，发现甘静还在那儿呢。 正准备过去问问她要不要一起吃个晚饭，我忽然就听陈依依叫住我问道：“那谁啊？” 顺着她的目光，我发现她问的是甘静，于是我没好气道：“我是渣男，你觉得她是谁？” 无视了我的讽刺，她接着问道：“客户？” 想了想，我点头道：“算是吧。” “算是？” 没兴趣再跟陈依依开玩笑，我直说道：“她是YA的董事长秦屿安的助理，也是他的外甥女。昨天晚上我跟她姨父，还有阿姨一起吃了顿饭，台面上吹了不少关于他们夫妻俩投资的游戏公司的牛。今天她过来，就是让我把我昨天吹的牛落到纸面上的。” 消化了好一会儿我这段信息量颇为巨大的话，陈依依才说道：“所以你准备进军游戏产业了？” “恰恰相反，昨天他们都劝我放弃这家公司，跟他们去搞游戏，毕竟那摊事情一旦开始运作，投融资分分钟几千万上下，但我拒绝了。” “为什么？” 翻了个白眼，我没好气道：“这不是废话吗？分分钟几千万上下，听着吓不吓人？就我这小身板，怎么扛得住？” 第648章 晕厥 “呃……那我刚刚在你办公室跟你开的玩笑……是不是很丢脸？” 看了陈依依好一会儿，直到把她看得有点发毛，我才撇嘴道：“哈！现在才意识到这个问题？” “那我过去给她道个歉。” 拉住作势要走的陈依依，我撇嘴道：“行了吧，你是真傻还装傻？真要介意这些，人家能在我办公室坐到现在？放心吧，我跟她很熟的，而且她性格很好，知道你那是在开玩笑。”顿了顿，我摆了摆手道：“该下班你就早点下班，别让你那男朋友再等你几个小时了。” 说罢，我便丢下陈依依，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在那儿又跟甘静沟通了一下方案的事情，看了眼她花了几个小时弄出来的东西，觉得没什么问题了之后。我俩去附近吃了顿饭，直到把她送回了家，我才算彻底结束了今天这一天。 在路上给秦莉打了个电话，正好她也刚回酒店。 一路跟她汇报了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到家之后又聊了一会儿，知道我在公司系统上把卡在我这里的流程都确认、回复完，我直接倒头就睡了过去。 又经过了一天的工作，次日晚上八点，我和小悦一起，出现在了YA旗舰店。 今天这场活动场面不小，嘉宾、媒体、粉丝来了好多。最关键的是，承接这场活动现场执行的活动公司，竟然是我的老东家。 而负责这个项目的，是好久不见的聂雷。 听他说，在知道这项目跟我有关之后，老刘亲自拍板，让聂雷跟。毕竟如果是苏诚宇团队来跟，保不齐我今天过来会挑什么刺。 不过聂雷也跟我说，我把孙杰团队整个带走的事儿，可是没少让老刘骂我白眼狼。 约好了项目结束之后一起宵夜，我便跟小悦一起，跟YA以及承接这个项目的软件公司的几个老朋友们打了招呼。 就这么一来二去的半个来小时过去了，赶在活动开始之前，我有幸第一次体验了可以说是完全版的AR游戏。这体验可比上一次近乎火柴人的效果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在活动开始前15分钟，左右无事的我忽然被小悦拉走，说是楚佳赟想趁着活动开始前的这段时间，跟我聊一下短剧剧本的事儿。 于是乎，我便跟着她来到了之前就已经去过的休息室。 只不过还没到休息室呢，小悦忽然接到一个电话，好像是她的父母打电话找她，我原本是想等她讲完电话再过去的，毕竟这个时间身处异地的父母突然打电话给孩子，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什么不好的事情。 不过还好，看小悦的表情，应该不是我想的那种情况，只是看她这个样子，这个电话好像一时半会儿结束不了。 见我没动，小悦捂着话筒说道：“你先过去，我这儿没什么大事。”不及我说话，她又补充道：“佳赟姐的新助理应该在那儿，没事的。” 既然确认了不是什么大事儿，而且心思细腻的小悦也看出了我另外一层担忧并做了解释。眼看着活动马上就要开始了，我也没再多想，独自一人走向了休息室。 跟门口的两位安保打了招呼，其中一位敲过门，在得到里面人允许之后，他帮我推开了门，待我道了声谢进去之后，还不及我对眼前的景象提出任何质疑，身后的门就应声给关上了。 “呃……小悦呢？” “你助理呢？！” 楚佳赟和我几乎异口同声地问对方道。 好了，完蛋了。我以为她助理会在，她以为小悦会在。 结果俩人都没在……现在这个封闭的房间就剩下我和楚佳赟了。 只是，不等我下意识地就想转身离开，楚佳赟直接出声制止道：“你别想跑！” “呃……不是……我……” “我知道你对我有很大抵触……也知道你最近再看心理医生……但既然你在接受治疗……现在机会难得……为什么不检验一下……你最近这段时间的治疗成果呢？”楚佳赟每说一句，就往我面前靠近一步。 见她这样，我不自觉地就想往后退，但我本身离门口也就一步，所以我刚开始往后退，就直接没路了。 而且随着她离我越来越近，我的大脑也无法控制地陷入了停滞，连带着，我的动作变得僵硬，呼吸变得急促，甚至困难。直到她在离我只有一步的地方停了下来，我才稍微好了那么一点点。 看着眼前的楚佳赟，我脑海中忽然想起昨天甘静说的那句：“她是你的梦魇。” 她的美貌，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香味，对我来说完全就是两种毒药，而且各个都是剧毒。 “你很紧张？” “……” “你看你头上都出汗了。” “……” “要不要试试握一下手？” “……” “喂！你能不能给点反应，你这样显得我很失败啊！” “……” 天地良心，不是我不想给反应，是这个时候我真的已经连气都快喘不上来了。更不要说讲话了！ 但这杀千刀的楚佳赟不仅没有察觉出我的异样，甚至还把我的这种异样看做我的故意为之！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个时候，我的脑海里竟然闪过了一丝庆幸，因为我的手不疼了，一点都不疼。嗯……看来之前那些药没有白吃。 只不过还没等我庆幸太久，我忽然就感觉到自己的右手被人给抓住了。 有些费劲地把自己的脑袋往右下方挪了挪，我赫然发现，楚佳赟竟然趁我不备直接握住了我的手！ “你看，这不也没什么嘛，握个手而已……” 从听觉的角度说，她刚刚的这句话在我听来，就好像电影里意识模糊的人的主观镜头一样，声音的频率逐渐降低，直至完全模糊。 从我自身的其他感受来说，我能非常明显地感受到眩晕感，心跳越来越快，胸口发闷，身上止不住地出汗，外加右手不可抑制地颤抖。 自刚刚这句话之后，接下去她说了什么，我就已经完全听不到了，不对，准确的来说，我不仅听不到，甚至其他任何感知能力都丧失了。因为我两眼突然一黑，随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不对，也不能说我什么都不知道，因为我忽然之间发现自己又一次出现在了一片一望无际的盐湖。 低头看了看脚下，发现由近及远，目力所及之处汪洋一片，我明白过来，这是刚下过雨。所以眼前的景色分外摄人心魄，地面映射着天空，仿佛一面镜子。 而我则置身于这面一望无际的镜子正中央。 我的身心忽然变得格外放松，长开双臂，我开始大声呼喊。兴奋地跟小猪佩奇一样，在四周的水坑中不停地踩啊、蹦啊。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看到不远处有一栋小楼，在整个由蓝、白交织的画面里，这栋色彩斑斓的小楼分外显眼。 有了一个目标，我很自然地开始往小楼前行。 片刻后，我来到了这栋二层建筑的门前，上前轻轻地敲了敲门，问了声：“有人吗？” 没有反应。 我再一次用较之刚才更大的力气敲了敲门，并提高音调又问了一声：“有人在吗？” 依旧没有反应。 正当我认定屋内并没有人，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我忽然依稀听到屋内有一个女声问道：“谁啊？” 停下脚步转过身，我扯着嗓子喊道：“您好，我好像迷路了，东西也丢了，能借您这里的电话打一下吗？” “稍等！” 待里面应了一声之后，我便推后一步等待主人开门。 只是过了好久，眼前的大门都没有任何动静。 当我又问了一声之后，里面依旧传来了一句“稍等”。无奈之下，我只能坐到了门口的台阶，望向远处放空自己。 也不知看了多久，我感觉自己有些累了。便索性双手枕着脑袋往后一趟，想着既来之则安之。 但没想到的是，我这刚一躺下，那袋上方的门就应声打开了。 我下意识地抬头望去，就看到一条红色的裙子引入眼帘，见人家穿着裙子，我这样躺着明显就有些不礼貌。所以我就想坐起身体，随后跟人家打个招呼。 只是还没等我坐起来呢，我忽然就听到好像有人叫我名字。随后，我的意识就瞬间有些模糊了。当再一次听到有人喊我名字的时候，眼前清晰的场景忽然就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厚重的眼皮，以及脑海中的一片混沌。 片刻后，我才意识到，我刚刚应该是睡着了吧，所以我努力睁开了眼睛，但眼前的景象有些生疏，我这是在哪儿？为什么周围有这么多人？这些人都是谁？既然周围有这么好些人，我为什么会睡过去？ 反应了好一会儿之后，我忽然有如灵魂归窍一般，瞬间想起了刚刚发生的事情，同时在眼前的一群人中间认出了小悦。 “我……刚刚昏过去了？！” 第649章 她到底对你干了什么 然而回答我问题的并不是我正在看着的小悦，而是一个从我脑袋斜上方，我还没来得及注意到的位置传来的声音：“你要不要紧？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听到这话，我忽然意识到，我这会儿好像正躺在人家的怀里，所以我赶忙转过头，就想确认情况。 但这一转头，我就看到了楚佳赟近在咫尺的脸。 吓得我一个激灵，立刻就想起身。 但因为一下起猛了，我的额头直接磕到了她的下巴。“啊！”的惨呼一声，我又一次倒了下去。不过还好，下面枕着她的手呢，倒也没什么事，甚至还挺软乎。 出了这么一个岔子，我赶忙捂着脑袋就往旁边一翻，随后在身边两个保安的帮助下站起了身。嘴里当然还不忘因为刚才的冒失，给她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撞疼你了吧？” 见我起来了，楚佳赟也捂着下巴，在小悦和另外一位我猜应该是她助理的女生的搀扶下从地上一边站起来，一边摆手道：“我没事，你要不要紧？” 摆了摆手，我不太确定地答道：“应该没什么大事吧……”回了一句，我立刻又问道：“我昏过去了多久？” “前后估计充其量也就一两分钟吧。”揉了揉下巴，确认自己没什么事的楚佳赟思索片刻后答道，“120都还没来得及打呢。” “哦哦……那就好。”松了口气，我示意围在周围的几个人道：“那就别在这里围着了，该干嘛干嘛去吧，活动是不是马上就要开始了？” “小悦，你现在送他去医院！”我的话音刚落，楚佳赟冷声命令道，“剩下的事情，等我活动结束之后再说。” 闻言，我讪笑道：“这个……我既然都没事了，就不用去医院了吧……” “你少废话！刚刚要不是我接住你，你就直挺挺地倒下去了！” 看着楚佳赟怒目圆睁的样子，我撇嘴嘟囔道：“那还不是因为你……” 不等我接着往下说，她立刻把音调抬高了几个八度，直接朝我吼道：“刘畅！你给我闭嘴！！！赶紧跟小悦去！医！院！” “好好好，我去，我去还不行吗？” 于是乎，我只能在小悦姐姐的“押送”准备下去最近的医院。 上车之后，我弱弱地问了句不让我开车的小悦道：“这个……小悦姐姐，我估计我的情况应该是焦虑症引发的应激反应，所以……” “你一定要去医院！”不等我说完，小悦不容置疑地答道。 “不是，医院肯定要去，但我想说是，是不是可以等明天再去。毕竟这个点了，也没有针对我这种情况的急诊，而且我的医保卡，还有各种病历什么的，都在家呢，我得先回去拿。” “你是医生？你怎么就知道你就一定是你自己刚刚推断出来的情况？” “这个……我自己查过……”看小悦脸色不对，我立刻改口道：“我的意思是，我做心理咨询的时候问过医生，他也说过，我这病情，最坏的情况是有可能出现暂时晕厥的。” 瞟了眼小悦，见她脸色稍微缓和，我接着说道：“而且刚刚楚佳赟也说了，我倒下去的时候她接住我了，所以我应该也没有摔伤什么的。如果没有她接住我这一下，那我肯定要去医院，起码要拍个ct看看脑子有没有砸到。如果你不放心，你晚上可以明天一早直接来我家，压我去医院。反正我也跑不了。” 眼看小悦有被我说服的趋势，我再次补充道：“实在不放心，我现在给我的心理医生打个电话，总可以吧？” 听我这么说，小悦点头道：“那你先打。” 应了一声，我拨通了张医生的电话，接通后，我把刚才发生的情况大致描述了一下。 听后，张医生沉吟道：“根据你说的情况来看，应激反应的概率很大。但稳妥起见，最好还是去医院做一个基础的检查，看看有没有其他问题。”顿了顿，张医生又补充道：“而且上周咨询的时候我就觉得你最近工作压力有点大，目前看，导致你晕厥也有可能是这部分因素造成的。” 待我挂断了张医生的电话，小悦面无表情地说道：“你还是放弃抵抗吧，先去你家拿医保卡，然后我们去医院。” 叹了口气，我认命道：“不用了，直接去医院吧。之前好几次遇到紧急情况，我现在医保、病历什么的，都是随身带的。” 到医院挂了急诊，做了一系列的常规检查之后，和我预料的一样，得出的结论只有一个——精神压力过大。 在我检查的过程中，小悦不听我的劝阻当着我的面给秦莉打了个电话。 在汇报了情况之后，秦莉除了焦急和关心，倒是没对我有任何苛责，毕竟我单纯就是一个受害者，现在这情况，也不是我故意造成的。 所以你看，还是自己女朋友靠谱，不像楚佳赟这个刽子手，自己给我造成了这么大的后果，还在那儿凶我！她有什么资格凶我？！ 确定我没什么之后，小悦依旧不放心，坚持由她开车送我回家。 路上，我问小悦道：“所以我昏过去之后发生了什么？” 根据小悦的描述，她是电话打一半的时候就听到楚佳赟在那呼救，当她挂掉电话冲到休息室的时候，就看到我已经倒在地上，而楚佳赟则是满脸恐慌抱着我，一边喊我名字，一边在那掐我人中。 至于另外两个保安，一个在掐我虎口，一个正准备掏手机打120。 只不过还没等他把电话拨出去，我就悠悠地醒转了。 之后的事情我就知道了。 说完这些，看小悦有些欲言又止，我好笑道：“想问什么问呗。” “那……我真问了啊……” “嗯。” “就是……你跟我姐……” “你姐？哦，楚佳赟啊，怎么了？” “嗯……就是……你们就真的……只是握了下手？” 听到她这么问，转头看了一下她一脸尴尬的表情，我崩溃无语道：“我靠！你想什么呢？就是握了个手而已，不然你以为我跟她干什么了？而且，你觉得我能跟她干什么？” “你别激动……我……我就是问问……” “不是，你不会以为我跟楚佳赟有什么吧？” “没有没有！” “靠！我觉得这个问题你应该去问问你那好姐姐，看看她搞这出到底是个什么意思，是觉得我对她这种心理障碍是装的，还是怎么样，另外，我觉得你还应该问问她，有没有趁着我昏过去的时候对我做些什么！我告诉你……” 不等我继续义愤填膺地说下去，小悦的手机忽然响了，看了一眼，意料之中的是楚佳赟。 接通之后，小悦说道：“姐，我在开车，一会儿给你回过去好吧？” “没事，我就跟你说一声，我这里活动结束了。现在直接去刘畅家里等你们。” 不等小悦回答，我直接对着话筒喊道：“楚佳赟，你是不是嫌我活的不够长？！还要追着到我家来霍霍我？！” “呃……不是，我就是想当面跟你道个歉……” “不用，你要真想道歉，那算我求求你，请你短期之内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我真就谢天谢地了！” 沉默了好一会儿，楚佳赟才用一种听上去情绪颇为低落的声音答道：“好吧，那你好好休息，打扰了。” 气呼呼地挂断电话，我没好气地冲小悦吐槽道：“你姐姐这人是不是演戏演傻了？！我都已经当着她的面昏过去了，她还上赶着过来找我？是不是觉得我刚刚那样也是演的？” “呃……我觉得……她应该不是这个意思……” 见小悦有些尴尬，我呼出一口气，无奈道：“算了算了，怎么说她都是你表姐。当着你面说她坏话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 “不用不用，今天这事情，确实是她鲁莽了。我代她向你道歉。” “算了算了，我不想再聊这事儿了，你也不用替她道什么歉。”摆了摆手，我继续说道：“今天这事儿搞这么大估计瞒不住公司里的那些人，明天我就不去了，你代我向他们解释解释吧。” 说完这些，也没过多久，因为活动结束了，我的手机也开始热闹起来，聂雷、甘静、甚至梁茂堂这些听说我昏倒的人，先后都打来电话关心我的情况。 在一一感谢完这些人的关心之后，我收起手机苦笑道：“看来这消息已经传开了，你说我现在是不是应该设置一个来电转接，把电话都转到你那儿？” 点了点头，小悦一本正经地说道：“当然，我是你助理，这种事情不是应该的吗？甚至你还可以再准备一个手机放我这儿，以后那些不重要的人打过来的电话，我直接帮你接就完了。” “哈哈！被你这么一说，我忽然觉得自己是个老板了。” “你本来就是。” 想了想，我认真问小悦道：“你把我当老板？” “不然呢？” “我觉得你还是把我当同事或者朋友比较好，我不太习惯跟身边人太有距离感。”顿了顿，我补充道：“可能因为我现在年纪不大的缘故吧，我跟身边的人也差不了几岁。也许等过几年，我年纪上去了，或者公司壮大了，到时候再遇到年轻的同事，我自然就会跟他们产生距离。但就现在的情况来说，我不太喜欢身边人太把我当成老板，我觉得那样会很生分。而且以我们公司现在的规模，也没必要那样，这样会很刻板，失去创造力。” 转头看了我一眼，小悦忽然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道：“我会去问问佳赟姐她到底对你干了什么的。” 第650章 因祸得福，负负得正，置之死地而后生了？ 既然已经决定明天周五旷工，而且这会儿已经10点多了，所以到家之后，我直接让小悦把车开回去，等下周一的时候再开回公司还给我，也省得她打车麻烦了。 “几天的停车费还不如打车呢。”小悦撇嘴道。 “行行行，那你就打车吧。”说着，我就准备把钥匙给拿回来。 只是还没等我伸手，小悦直接把钥匙揣回口袋道：“那不行，后天我爸妈来上海，本来我也打算借个车的，但既然有免费的，不用白不用。” 反应了一下，我问小悦道：“所以你父母之前打电话给你，就是这事情？” “对，我爸单位下周在上海要参加一个展览，他正好过来出差，就打算提前两天跟我妈一起过来看看我。” “哦，那到时候你记得请叔叔阿姨吃顿好的，开个公司抬头的发票，走我的招待费。” “谢谢刘总。” 告别了小悦，回家把自己收拾干净之后，我给秦莉打了个电话报了个平安。 结果却我却从她身边嘈杂的环境音里听出，她这会儿明显是在机场。 见自己瞒不下去，秦莉也只能坦白道：“本来不想跟你说的，但既然你已经发现了，那我也不瞒你，我这会儿已经准备登机了，11点的航班，预计落地上海的时间是……凌晨1点半。” “我靠！那我来接你！” “你吃得消吗？” “怎么可能吃不消？”反问了一句，我振奋道：“还有什么比接老婆更让人振奋的？而且明天我准备旷工了，没事！” “好吧……那你开车慢点。” “知道了知道了，你上飞机吧，一会儿见。” …… 三个小时半后，我在国内到达的出口见到了秦莉。 刚见到她的时候她还挺正常的，但待得她走到我身边之后，眼眶就渐渐红了起来。 吓得我赶紧抱住她安慰道：“怎么了这是？不哭不哭。” 轻轻拍打了两下我的胸口，秦莉哽咽着埋怨我道：“你吓死我了你知不知道！” 啊……敢情是因为这个啊。 呵呵一笑，我一边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一边开玩笑道：“还好你解释一句，不然我还以为你这是在伤心自己明天请假，要被扣工资了呢。” “呸！姑奶奶我有的是钱，谁在乎这点工资？” “是是是，我家领导最有钱了。” “嗯！那你还不赶紧把领导的行李拿上？带领导回家？” “好嘞，走！回家！” 一路牵着秦莉哼着小曲儿去取车，顺便给秦莉报备了一下我那台车子给小悦的事情。 听后，秦莉说道：“你不打算换台车？” “啊？我那台车开的好好的换什么车？” “卖给公司啊。”秦莉不假思索地提议道：“我记得你们上个月拍中了一块公司牌，这个月要是再中的话，直接就把你那台过户给公司，要是账上有钱，那就一次性结给你，要是没钱，就慢慢给你。” 听秦莉这么说，我觉得好像也挺有道理，这样的话，孙杰每次出去跑客户也有辆像样的车能开，不用每次都找我借车了。 虽然他自己也正在拍牌，但这漫漫拍牌路要“砥砺前行”多久是个未知数。就算拍到牌，他也不可能直接买台保时捷。所以我的车过户给公司，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 而且现在公司账上的资金非常充足，充足到前几天李老师都问我要不要买个短期理财了。 所以我点头道：“想法是挺不错，明天……不对，下礼拜就跟李老师说去。” “不用，你别操心了，这事儿我来安排。接下来你要做的，就是期望着公司牌照能尽快再中个标，然后……付钱提车就好。” 听了秦莉这话，我疑惑道：“听你这个意思，你有看中的车了？” “暂时还没有。” “呃……那你说什么让我直接付钱提车？” “现在没有，不代表过几天没有。” “什么意思？” 嘿嘿一笑，秦莉解释道：“后天有一个AmG赛道日，到时候在售的AmG车型都会有试乘甚至下赛道试驾的机会。去体验一下之后，不就知道你喜欢哪台了吗？” “AmG？！不不不，我买不起。” 我那台二手帕梅，满打满算也就80万顶天了，AmG落地分分钟100万起跳，我怎么可能买得起。 “不一定要买AmG啊，你又不追求性能，完全可以买普通版啊。”提醒了我一句，秦莉忽然话锋一转，笑眯眯地提议道：“当然了，如果你有看中AmG车型，要是钱不够的话，我也是可以支援你一些的。毕竟也不是第一回了，你的信誉还是有保障的。” “嗯？你只哪方面的信誉？” 白了我一眼，秦莉娇嗔道：“流氓。” “嘿嘿。” 接到秦莉的时候已经两点了，到家洗漱一番，等我们躺床上的时候已经三点都过了。 再加上今天我也是折腾的够呛，所以浅浅的沟通了几句之后，我们便沉沉地睡去。 当然，关于信誉的问题，在次日一早的时候，我们还是进行了一番深入探讨和研究的，毕竟事关名誉，不得不认真对待。 难得今天咱俩都不上班，所以白天的时候，我和秦莉在家做了许多家务工作，比如天气已经开始逐渐转暖了，换季的衣物和床品需要更换了。 虽然家里会有保姆定期过来打扫，但难得有空，能自己做的事情，秦莉还是坚持说要自己做。 搞完这些，在家随便做了点吃的。 下午的时候，秦莉开了个视频会议，而我则趁着这个功夫，在系统上审批了一些工作，外加回复了一些邮件。 见我忽然上线，原本还不好意思打扰我的孙杰等人，自然少不了询问我的情况。 和我预想的一样，昨天我昏倒的事情根本瞒不住，聂雷知道了，孙杰肯定就知道了，他一知道，那全公司基本也就都知道了。 虽然小悦已经替我简单向他们说明了情况，但既然他们问了，我还是大致说明了一下，当然，昨天和小悦说了，只说我是压力太大导致的就好，所以这会儿我也是表示自己并无大碍，下周就能正常上班。 孙杰：你说你一个老板，天天跟我们这群员工一样熬这么晚做什么？扛不住了吧？ 丁可人：自作孽不可活，谁知道是不是单纯因为工作压力？ 老贺：年轻人，要懂得节制。不对，是劳逸结合。 袁晓：最近秦总不是听说一直在出差吗？ 孙杰：所以前两个礼拜我们刘总不是追过去了吗？ 袁晓：啊……原来如此…… 老贺：要不要我给你搞点人参补补？ 看着楼越来越歪，本着越描越黑的原则，我直接无视了这群脑袋里装的都不知道是些什么的人。 就在此时，陈依依忽然私信我问道：到底什么原因？ 正当我依旧想选择无视的时候，她又问道：昨天楚佳赟也去了，而且孙杰说，你是在她的休息室昏倒的，所以是不是因为她？ 看她这么问，正纠结要怎么回的时候，她接着说道：你要是不说，我就直接去问她了。 见她这么执着，我叹了口气回道：别瞎猜了。就是太累了，没别的原因。 陈依依：真的？ 我：要不要我拿昨天医院的检查报告给你看看？爱信不信！ 陈依依：那行吧，你趁着这几天多休息休息吧。 搞定了这些人。我合上电脑，去阳台点了根烟。 坦白说，从昨晚开始到现在，虽然我跟好几个人都复述了当时发生的事情，但说实在的，那也只是在报流水账而已，我并没有在内心认真复盘过当时的情况。 尤其是我醒过来之后的情况。 那时候我躺在楚佳赟的腿上，她的左手拖着我的脑袋，右手在给我掐人中。 所以也就是说，在无意识的情况下，我是可以和她有肢体接触的，这是其一。 其二，经过我的仔细回想，在我醒来，并意识到托着我，或者说搂着我的人是楚佳赟之后，我跟她有过短暂肢体接触，尤其是我在我准备起身的时候，我明显感觉到，她好像正拉住着我的手呢。虽然这个过程的时间不是很长，但我非常确定，那个当下，我知道我拉着的是楚佳赟，而且我并未对此再一次产生任何不适反应。 所以……这某种程度上算不算是因祸得福，负负得正，置之死地而后生了？ 嗯……要是这么看来，我昨天赶走楚佳赟这事儿做得有点冲动了，看样子之后如果有机会的话，得看看是不是我推测的那样，我这病有了一些好转。 第651章 不自觉地代入儿媳妇的身份 傍晚时候，秦莉陪我到张医生这里做治疗。 因为昨天发生了这么大一件事，原本张医生是想在今天对我采用催眠治疗的，照他的说法，我内心的恐惧现在已经因为外因进一步被放大了，所以为了避免我的主观逃避，他考虑采取催眠疗法，让我从潜意识的层面接受这个现实。 但我并不这么认为，因为我觉得自己完全没有逃避的意思。或者说，即使有逃避，那也是之前有，现如今，我反而没有任何逃避的意思，甚至还想着什么时候找楚佳赟看看我的情况是不是已经有所改观呢。 当我把在家时候自己的推测跟张医生说了之后，他沉吟片刻后，也认为不排除这种因祸得福的可能性，但不论如何，这种情况现在只是我的推测，具体怎么样还是要试过才知道。 反复确认我的精神状态还算不错之后，张医生自然也就放弃了对我进行催眠治疗的想法，转而和之前一样，用谈话的方式进行治疗。 完成了今天的咨询，当我和张医生出来之后，秦莉一脸焦急地上前询问情况。 张医生笑道：“放心，他现在的状态比之前要好很多。可能经过昨天这么一下，有点拨乱反正的意思。” 听到张医生这么说，秦莉长出了一口气道：“那就好，那就好。” 告别了张医生，今天晚上难得有空，所以之后我和秦莉回了趟我父母家，顺便蹭了一顿饭。顺便也跟我爸聊了一聊最近他正进行得如火如荼的知识付费事业。 不聊不知道，一聊才发现，他竟然计划五一后面几天，也就是二哥办完婚礼之后，就跟季老师的团队去一趟敦煌。 尼玛，公费旅游啊这是。不对，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二哥五一的时候要结婚了？！ 哦对……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不对啊，过年的时候不是说好让我做伴郎，秦莉当伴娘的吗？怎么还有半个月就要办婚礼了，这事儿就没下文了呢？ 不及我多想，我爸就问我道：“你们之前不是聊过要给季老师运作学校的短视频账号吗？现在弄怎么样了？这次去敦煌，你们会不会派团队一起？” 想了想，我坦言道：“实话实说，这些不来钱的项目，一般都是陈依依在负责，我都没怎么过问。至于去敦煌的事儿……我还没听说过。至于会不会派人去敦煌，这事儿得看她的决定，如果你现在要我说，原则上我是不同意的，因为派人去敦煌的费用……” “你这小子，怎么一心就跌钱眼里了？！”不等我说完，我爸就直接数落了我一句，随即，他便开始吹胡子瞪眼地跟我讲了一堆做事不能只向钱看，更要向前看的大道理。 听了能有3-4分钟，我实在没忍住打断他道：“停停停，刘老师，你说的道理我都懂。但有一个问题你想过没有？作为一个退休工人，你在家什么事儿都不干就有退休工资。但我呢？我的员工呢？” 看着他依旧恨铁不成钢想要继续数落我的样子，我有些不爽地敲了敲桌子道：“不是，爸，你是不是以为我现在当了老板，我就和你们这些退休工人一样，在家里躺着每个月到日子就能有钱进账了？可以单凭兴趣做事儿了？” 顿了顿，我继续说道：“你现在有退休工资保底，年富力强的情况下，当然可以选择做任何你喜欢的事，甚至可以不计报酬只凭兴趣，但我可以吗？我公司现在三十多个员工，哪个不是指着我吃饭、付房租、供房贷、供车贷？每个月工资、房租这些花销，是只凭向前看就能变出来的？作为老板，我如果不把有限的精力放在那些能来钱的项目上，而是放在这些只赚吆喝，短期甚至可预见的将来都不产生实际价值的项目上，那我做这个公司的意义是什么？单纯为了理想、为了诗和远方而设立的慈善机构吗？” 顿了顿，我接着说道：“再说说你这‘派团队’三个字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3-5天的行程，一个人机票住宿，吃喝拉撒外加劳务费，算个2-3万不过分吧？你们这情况要保证素材质量的话，至少得去两个人，再加上回来之后的后期剪辑、运营所需要的人工成本，这么一个来回，公司可能就要支付6-7万的费用。这个项目短期内显然是无法让这笔钱回本的……别扯什么以后总会把这钱赚回来的这种话，我就说眼门前这点费用，我是不是立刻马上就要付？所以这笔支出，我当下就要从其他地方挪出钱来填了，如果没有其他挣钱的项目，请问我哪里来钱往里填？爸，不是我跟你抬杠，你自己说说，是不是这么一回事？” 说到这里，我就感觉秦莉在边上拉了拉我的衣角，于是我呼出一口气，语气放软，带着无奈对我爸说道：“爸，你说的我都懂，但现实就是这样，我压力其实很大的。你说去敦煌，你以为我不想去吗？这么多年听你嘴上说，看你的那些书，我也很向往能去亲眼看一次。但现实就是这样，没有经济基础，我拿什么谈理想，谈诗和远方？眼下我的公司就这么点体量，我能让陈依依这个分管内容的副总，分出精力去负责这些事，已经是现阶段我作为公司老板，可以做出的最大努力了。” “既然你这么想去，反正也是五一期间，你自己去不就行了？” 怔怔地看着我爸，我此刻真恨不得抽自己一大嘴巴！ “我……” “叔叔，是这样的。”不等我说下去，秦莉悄悄拉了我一下，直接接过话头道：“刘畅现在的工作状态，其实并没有休息日不休息日的区别。你仔细想想，他这公司成立到现在满打满算也就一个半月，这一个多月以来，我在上海的时候他还稍微好点，每天基本10点之前基本能回家了。我要是出差不在上海，他10点前能从公司出来就不错了。今天之所以能过来跟你们吃这顿饭，还是我强迫他休息才能成行的。再加上团队也才组建不久需要磨合，很多项目又是刚刚开始，所以整个公司完全没到一个稳定，他能说脱手就脱手的状态。” 顿了顿，她忽然话锋一转道：“不过你刚刚说五一让他去趟敦煌……倒是一个不错的提议。不说为了工作，就当是放松一下，我觉得他应该跟着一起去一趟。” 看了我一眼，秦莉拍了拍我的手说道：“放心，我跟你一起去。”随即，她又看向我爸道：“钱不钱的都是次要的，他刚刚虽然跟你哭穷，但那主要是因为牵扯到团队，那花的都是公司的钱，不是他自己的。他作为老板，本能地想要控制成本，也是可以理解的。但他本人还是很有钱的，这点你相信我，我比他自己都清楚，他有多少钱。” “哈哈哈！好！有秦莉这句话我就放心了，那我们就这么说定了。” “行，之后我直接问季老师你们的行程，食宿什么的我们自己安排。” 从我父母那儿出来，在回去的路上，我有些无奈地问秦莉道：“不是，你怎么就答应我爸跟他去敦煌了呢？” “你都说你想去了，我就不能也想去？”反问了一句，秦莉接着说道：“你忘了当初我第一次见你爸的时候就说过，我之所以还记得他，就是因为他当初在课堂上给我讲的那一回敦煌。所以不仅他对那里有执念，我也有的。” 顿了顿，她也数落我道：“你爸说你两句，你听着就是了，跟他顶什么嘴呢？再说，就算派团队，以你公司现在的情况，也不是支撑不起吧？” “我爸什么毛病我也不是没跟你说过，自诩文人，做事从来只凭好恶不讲利弊。是，以现在公司的情况来说，派两个人跟着确实没什么问题。但问题是，要是有一天公司情况没这么宽裕了呢？另外，这回我要是松了口，以后他要是再提出什么完全不考虑成本的要求，你说我是答应还是不答应？”想了想，我又补充道：“而且我爸一开口，我想都不想就答应的情况，要是给季老师知道了，你说会不会让他觉得，我对他这里的事情其实并不非常重视？非要我爸开口，我才答应投入？” “嗯……你说的有道理，是我没考虑这么多。” 轻笑一声，我揭露她道：“你这是不自觉地代入儿媳妇的身份了。” “切！” “别不好意思承认，我在你家里人面前，不也是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吗？” 听我这么一说，秦莉忽然来气道：“说到这个！我可是听我大伯给我嘚瑟了，说那天吃晚饭的时候，我让你收着点，但你说看在我大妈妈的面子上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隔天还让甘静在你那儿待了一天，听说弄出了个让他们团队都叹为观止的方案？你现在不得了啊！” “呃……我这不是为了咱俩的幸福着想，想拍拍谷阿姨马屁，好让她以后少让你出点差嘛？” “少来这套！我都提醒你不要说太多。现在好了吧？听我大伯说，朱泱荣点名要你加入他们的团队。” “呃……这事儿……” 不等我说下去，电话突然响，拿起来一看，我失笑道：“嘿！说曹操曹操到。” 第652章 狗屁倒灶 “姐夫，你说巧不巧，我这刚跟我家领导聊到你，你就打电话来了。”接通了朱泱荣的电话，我轻笑道。 “聊到我？聊我什么？”朱泱荣好奇道。 “聊你威胁我放弃我现在的事业，跟你们去搞什么游戏公司。”我撇嘴道。 “哈哈哈！我宝贝你还来不及呢，哪里敢威胁你哦！” “哪里不是威胁了，现在我家领导都已经知道这事儿了，眼瞅着因为这事儿已经影响到我俩感情了，这不是威胁是什么？” “行行行，我现在没功夫跟你扯闲篇。我打电话就是想告诉你一声，明天晚上来家里吃饭，带你家领导一起来，到时候到底是威胁还是呵护，咱在饭桌上好好说道说道。” 听出朱泱荣这是抽空给我打的电话，于是我也没再开什么玩笑，点头应下了这顿饭。 挂断电话之后，秦莉轻笑道：“你现在跟他说话好像越来越随便了。” “他跟我一样，都是对自己老婆一心一意的人，所以我帮他哄了几次老婆，他自然会不自觉地跟我亲近，拿我当自己人，这叫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懂不？不然你说他明天为什么还要请咱们去他家吃饭？还这么郑重地给我打电话？” “哈！你现在脸皮也是越来越厚了。” 耸了耸肩，我无甚所谓地答道：“我说的是事实，信不信随你。” “信，当然信。不然我也不会这么放心地放任你跟陈依依整天抬头不见低头见。” “嘿！咱能不要老是提这茬嘛？”我有些无奈的抱怨道。 “肤浅了不是？你要透过现象看本质，你仔细想想，我这是不是在夸你？” “行行行，我谢谢你，好了吧？” 被朱泱荣的电话打了个岔，所以聊完这个话题之后，秦莉又扯回之前敦煌的话题道：“那去敦煌的事儿就这么说定了啊。” “行啊，你既然肯一起去，我当然没意见。”应了一句，我忽然想起来道：“对了！五一的时候还要给二哥当伴郎伴娘呢！” “对哦！刚刚你爸说这事儿的时候我也想到了。” 掏出手机，我有些无语地说道：“也就俩礼拜了，这俩人也不知道联系我们，真是醉了。”说罢，我直接拨通了二哥的电话。 接通之后，听着二哥懒洋洋的声音，我更是无语道：“大哥，醒醒，还有俩礼拜你就要结婚了！” “对啊，你都说还有俩礼拜呢，现在这么着急醒做什么？”二哥继续懒洋洋地说道。 “不是，那你还要不要我跟秦莉做伴郎伴娘了？还有，之前说少一个伴郎，现在另一个伴郎咋说了？” 叹了口气，二哥终于恢复正常道：“这不就是因为这个没搞定，所以才没着急找你吗？反正衣服都给你们买现成的，伴娘的礼服也就是改改尺寸的事情，这事情有个三五天都能搞定了。” “不是，许婕不是已经找到男朋友了吗？那人你也见过，让他做伴郎不就完了？” “问题就是出在许婕这里，我之前就觉得他俩挺有戏，所以一直没找别人，后来知道他俩好上了，我特地等了一段时间再让她问问人家，但让我万万没想到的事，她的原话竟然是，他们刚在一起没多久，感情还不稳定，万一以后分手了，将来再想起我结婚时候他俩分别给我们当的伴郎伴娘，光是想想她就觉得各种别扭、过不去。然后就用这理由把我给拒了。你说，她这是有多矫情？你让我上哪儿说理去？”又一次长叹一声，二哥无奈道：“只是既然但她都已经这么说了，我又不能逼她……所以这几天不是在找‘备胎’嘛，只是这临时找人当伴郎，哪有这么容易……” 听了二哥这么一说，我也是倍感震惊道：“靠！这许婕谈个恋爱，怎么会能变成这个样子？” “可不就是嘛。前怕狼后怕虎，优柔寡断，扭捏得不行！我也真是服了！” “行吧行吧，那我知道了，我这儿等你通知。” 见我挂断了二哥的电话，秦莉疑惑道：“怎么了？小庄老师不同意当伴郎？” “呵呵，是许婕不同意。你敢信？” “啊？！” 待我给秦莉解释了一下许婕提供的理由，秦莉也是不可思议道：“还能这样的？”顿了顿，秦莉又否定道：“但这也不对啊，我前段时间跟她聊的时候，她还说这恋爱谈得还挺好的呢，怎么这会儿又这样了？” 摊了摊手，我无奈道：“你问我，我问谁去？” “找个机会我再问问小婕，看看是不是他俩之间出了什么问题。”秦莉想了想之后提议道。 “别找机会了，晚上你就给许婕打个电话问问吧，二哥正在为伴郎的事儿头疼呢。” “行吧。”应了一句，秦莉说道：“如果实在不行的话，那我就不当这个伴娘了呗。” 沉吟了好一会儿，思来想去，好像也确实只有这么一个解决方案最方便高效了，于是叹了口气道：“委屈你了。” 轻笑一声，秦莉摇头道：“这有什么好委屈的，本来我这个伴娘也是多出来的。” 想了想，我问秦莉道：“要不我现在就给许婕打个电话问问吧。” “别！”制止了我一句，秦莉说道：“这种事情还是我去问吧，她毕竟是个女生，我去问她总归方便点。” “行，听你的。” 晚上9点多的时候，秦莉丢下我，一个人跑去阳台跟许婕打了半个多小时的电话。 这其实还好，更夸张的在后面，因为当她挂断电话进屋之后，在我开口之前，直接用通知的口吻对我说道：“我去接许婕，晚上她来我们家住，你自己睡吧。” 我……尼玛！心里暗骂了一句之后，我忽然反应过来问道：“什么情况？问题很严重？” “那……一起去？” “走走走！” 当秦莉启动车子出发之后，我问道：“到底怎么情况？” 想了想，秦莉答道：“简单说，就是许婕无意中听到庄知雨跟家里人的对话，大意是，本来觉得许婕各方面条件都挺好的，工作稳定，原生家庭各方面都和自己儿子挺般配。但最近听说她要换工作，尤其是得知里面的原委之后，忽然就觉得小姑娘是不是那种事业心很重，颇会钻营的人，他们家条件还可以，不求儿媳妇能力多强，只要是个本本分分会过日子的就行了，所以就建议庄知雨要不然就算了。” 听到这话，我直接就炸了：“我靠！这说的是人话吗？为自己大哥着想，不叫识大体，叫会钻营？找一份自己喜欢的工作，叫事业心太重？！” “你看看你，我就说这事儿不能让你跟许婕聊。这一句话就把你给弄炸毛了。” “哼”了一声，我没好气道：“那是我妹妹，我家里人的心肝宝贝，怎么能让人这么诋毁？！” “虽然某些观点确实有失偏颇，但将心比心，人家自己儿子自己知道，庄知雨本身是没多大事业心的，不然也不会老老实实在学校当个老师。如果找了个太厉害的媳妇，几年之后如果媳妇事业有发展了，到时候会不会嫌弃他不思进取，不求上进？人家有这种顾虑其实也是说得通的。” 闻言，我不屑道：“我记得我跟你说过，许婕的人生格言是：小的时候靠爸爸，工作以后靠哥哥，结完婚靠老公，年纪大了靠儿子。要是她这样都不算老实本分，那没人可以算了。” “对啊，你知道，我知道，但人家不知道嘛。而且如果非要这么说的话，就庄知雨这样安安稳稳的工作，以现在的标准来看，以后许婕能靠他多少？” “嘿！你这观点我还是第一次听说，竟然还有人嫌弃老师这个职业的？” 摇了摇头，秦莉解释道：“也不是嫌弃老师这个职业。当今社会，可以说衡量成功的唯一标准就是挣钱多少，这是现实问题。老师的福利确实不错，但未来几十年，能发展到什么样子，其实基本上是看得到的。” “所以你的意思是，许婕也有点嫌弃庄知雨了？” “那倒没有，你自己妹妹，她什么性格你不知道？她要是嫌弃庄知雨赚的少，还会答应跟他在一起？” 沉吟片刻，我接着秦莉这话接着说道：“但是听到庄知雨家里对她的评价之后，她难免就会多想。所以本来是不会嫌弃的，想着想着不说嫌弃吧，但总会觉得心里有疙瘩是吧？” “嗯，现在差不多就是这么个情况。” “这都什么狗屁倒灶的事情！”吐槽了一句，我问秦莉道：“那庄知雨呢？他什么态度？” “这话你算是问到重点了。”盛情地赞了我一句，秦莉忽然语气一泄道：“他还不知道许婕已经知道这个情况了。” 第653章 我要你……陪我一辈子 “不是，我的意思是，许婕听到他跟家里这番对话的时候，当时庄知雨是什么反应？”顿了顿，我又补充道：“还有她是怎么听到人家这对话的？” “大致是庄知雨之前接她下班的时候被她凑巧听到的，然后从庄知雨的言语里推断出了他家里人的意思。庄知雨的态度肯定是站在许婕这边的，不然她也不用纠结了。直接断了就好了。” “那她为什么不告诉庄知雨，她知道了呢？” “要是咱俩刚在一起的时候，你不小心听到我父母强烈反对我俩在一起，你会主动跟我提这茬吗？”秦莉不假思索地反问道。 “呃……好像……也确实是不会。” “那不就得了，所以你现在知道为什么许婕不答应你二哥，让庄知雨去当这个伴郎了吧？” “知道是知道了……”沉吟片刻，我蹙眉道：“那这事儿总得解决啊，不然他俩这么僵下去，早晚要出问题。” “所以我这不是大晚上的去接她了吗？” 叹了口气，我无奈道：“但你光接她也没用啊，现在问题的根源出在庄知雨的父母身上，就算跟许婕再怎么说，也解决不了根本问题。” “我知道，但解决问题总要一步一步来吧，先跟许婕当面谈谈，看看她是个什么态度。” “你俩刚刚谈了半个小时，没谈清楚？” 翻了个白眼，秦莉撇嘴道：“这种事情电话里怎么谈得清楚？” “那最近这几天，庄知雨就没察觉出许婕有异常？” “针对这个问题，许婕的官方解释是，来亲戚了，心情不好。” 听到这个答案，我愣了片刻之后才苦笑道：“嘿！这还真是个好理由。” “但躲得了一时，也躲不了一世。”秦莉叹息着接话道。 …… 到许婕家，跟阿姨姨父打了个招呼，我和秦莉顺利接到了带着个行李箱的许婕。 提着她沉甸甸的箱子下楼的时候，我调侃她道：“你这是准备在我家住几天？” “好问题！”赞叹了一句，许婕说道：“我今天已经正式从单位离职了，要等五一之后再去下家上班，所以理论上说，我准备在你家蹭吃蹭喝到五一之后。” “Excuse me？！” “干嘛！？你不同意？”瞪了我一眼，许婕抱着秦莉的胳膊朝我嘚瑟道：“不过不同意也没用，嫂子都已经答应我了。” 见我下意识地望向自己，秦莉轻笑着点头道：“嗯，我答应她了。” “所以我这满打满算，又要独守空闺两个星期？” 看我哭丧着脸，许婕“大发慈悲”地宽慰我道：“哥，别沮丧，如果你表现好，那周末的时候我可以勉为其难地把嫂子还给你两天。” 许婕这话音刚落，我想都没想，直接提着箱子就往回走，“我现在就送你回去！” “哈哈！行了，我跟你开玩笑的。”笑着拉住我，许婕拍了拍我的肩膀道：“放心放心，我晚上不会霸占嫂子的。” 俗话说的好，女人的嘴，骗人的鬼。 回到家之后，待秦莉收拾妥当，就直接一头扎进了客房。直到第二天一早回房间洗漱才露面…… 看了看时间，我看着秦莉睡眼惺忪的样子纳闷道：“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 叹了口气，秦莉无奈道：“一早就被庄知雨找许婕的电话给吵醒了，俩人正在房间里腻歪呢，我还怎么睡？” 拍了拍身边的位置，我问道：“那你再睡会儿？” 想了想，秦莉摇头道：“算了，不睡了。一会儿庄知雨还要来，早上随便吃点，然后我们一起去天马山。” 反应了一会儿，我才想起来今天早上要去赛道日，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啊？庄知雨要过来？” 翻了个白眼，秦莉没好气道：“对啊，一大早就在那打电话，他也是AmG车主，知道今天我们的安排之后，愣是说也要参加，我就帮他找销售付了报名费。然后他就说过来接了许婕一起去。” “呃……这活动不是邀请制的？是付钱参加的？” 点了点头，秦莉介绍道：“一部分是邀请的，当然也可以付费参加，只要你是AmG车主就行。报名费也不贵，2500块钱，就能直接把自己车开过去下赛道了。只不过到时候出了任何问题，修车费用需要自理。” “哦，这我理解，国内好像没有针对私家车下赛道的保险理赔服务。” “嗯，国内的赛道日，一般只提供当日有效的人身意外保险，并没有提供赛道险。所以车子要是撞了，只能自己花钱修。” “那许婕跟庄知雨的事情……”相对赛道日来说，我还是更在意许婕的事情。 耸了耸肩，秦莉说到：“许婕还是挺喜欢他的，所以我昨晚都没劝几句，她就告诉我，本来她也决定这两天跟庄知雨开诚布公地谈一谈，如果没什么问题的话，就让他去给二哥当这个伴郎。” 嗤笑一声，我有些无语道：“那搞了半天，是我们反应过激了呗？” “哈”地轻笑一声，秦莉点头道：“我也这么认为。”顿了顿，她又提醒我道：“你还是跟你二哥说一声吧，告诉他，他这伴郎基本算是有着落了。” “行。” …… 差不多10点的时候，我在楼下见到了我这个准妹夫。虽然他很客气地给我和秦莉都带了吃的，但看到他之后，我还是没忍住地没给他什么好脸色。 在秦莉和许婕两人的圆场下，我们各自上车前往天马山。 “你刚刚拦着我做什么？”车上，我没好气地说道。 “就目前看，人家大概率还会是你妹夫。你别让许婕夹在你们中间难做。” “行吧行吧，我尽量。” 见我点头，秦莉换了个话题道：“一会儿你下赛道不？” “开你这车？” “对啊。” “不不不，开试驾车也就算了，你的车我不开。”我抗拒道：“这要是出了什么问题，我可担待不起。” “哈，你这什么逻辑？你开别人的车撞了你就不用赔了？” 耸了耸肩，我理所当然地答道：“那起码撞的是别人的车，我不心疼，你也不会心疼啊。” “呃……你这角度……倒也是挺新颖。” “这哪里新颖了，死道友不死贫道的道理不懂？” “对了，你那车过户给公司的事儿我已经跟李老师打过招呼了，你一会儿还是看看你之后想换什么车吧。”秦莉提醒我道。 想了想，我沉吟道：“我其实还是想换辆SUV。轿车视线太低了，我始终不怎么习惯。” “那……GLE还是GLS？” “当然GLE，我这点岁数，哪里像开GLS的人？” 闻言，秦莉笑道：“哈，那正好，我最近听之前我们那销售说，他们那刚到两台新的GLE的轿跑AmG，好像是GLE43。” “呃……那落地得多少钱？” “这我没问过，你查查呗。” 听秦莉这么一说，我当即拿起手机查了查，片刻后，我咋舌道：“靠……裸车107万，落120差个几千块……买不起买不起……” 嘿嘿一笑，秦莉蛊惑我道：“秦氏借贷，竭诚为您服务。” “不借不借！”想都没想，我直接拒绝道：“我那车满打满算也就能卖个80万，我这一下要问你借个40多万，我得多久才能还得清？” 闻言，秦莉轻笑着问我道：“按你公司现在的势头，今年营业额能到多少你算过吗？” 想了想，我答道：“一千万肯定没问题，再多就看运气了。” “行，就算你一千万好了。成本多少？” 略一思索，我如实答道：“按现在这么个情况，大概500万左右吧。” 点了点头，秦莉说道：“那年底的时候净利润就是500万，就算你拿出一半来分红，到你手这么着也有100万，你觉得你还不起我这40万？” “呃……你不能这么算……” “那或者你直接去银行贷款好了，40万贷三年，连本带利一年15万左右，一个月还1万多。” “靠！我现在一个月赚多少钱你不知道？一个月一万多的车贷……你让我喝西北风去啊？” “那不就得了，我这里无息借给你，你干嘛不要？”想了想，秦莉忽然又否定道：“不对，也不能说是无息。” “嗯？你打算收我利息？” “怎么，你不愿意付？” 摇了摇头，我解释道：“恰恰相反，如果你收利息的话，我反而没什么心理负担了。” “那你就不怕我是高利贷？” 耻笑一声，我好笑道：“那你先说说你这利息要怎么算？” “嗯……反正我不是要你钱。” “那你要什么？”我疑惑道。 “我要你……陪我一辈子……” 有些诧异地看了眼秦莉，我失笑道：“怎么，你还怕我跑了？而且你就算不借我这钱，我也这么打算的。换一个，这样你不划算。” “我认真的。” 听秦莉又强调了一次，我疑惑道：“怎么了这是？突然这么认真？” “你先答应我！” “我答应，我当然答应了！”应了一句，我拉起秦莉的手再次问道：“怎么了？突然这么郑重其事地说这些？” 轻轻捏了捏我的手，秦莉感慨道：“就是昨晚跟许婕聊了那么一回，再加上早上看到庄知雨。我突然就觉得，我俩刚在一起的时候，好像也跟他们现在一样遇到过不少困难，但那个时候，我们并没有放弃彼此。” “嗯……你要是这么说的话……那他们比我们幸运多了，别的不说，就说许婕能有你这个替她排忧解难的嫂子，就不知道比我们幸福多少。” “你这当哥的不也关心她吗？” 白了秦莉一眼，我有些吃醋道：“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关心她又不是看在我的面子上，而是发自内心自己乐意的。” “我就是乐意，你管呢？！” 第654章 赛车手秦莉 看着秦莉一脸傲娇的样子，我失笑道：“我也没有管啊，相反，我这不还挺支持的吗？” 想了想，我试探着问秦莉道：“话说……你这是不是自己妹妹管不到了，所以才找我妹妹来管的？” 耸了耸肩，秦莉不置可否地答道：“反正我是发自内心的喜欢许婕。”顿了顿，秦莉也不想再跟我纠结这个没有任何意义的问题，说回刚才的话题道：“既然你已经答应了我的要求，那一会儿如果有试驾GLE的话，你就去试试，要是看得中，我就找销售订车了。” 听秦莉这么说，我失笑道：“我那公司牌还没拍中呢，而且最主要的是我现在没钱……” “钱不是问题，关键是现车不等人，肯定是先订了再说啊。”回了我一句，秦莉提议道：“实在不行，你先把车子过户到二手车商那里，让他给你留着，等公司牌照拍到了再找他买就行。无非就是稍微付点仓储费、手续费用的事情而已。” “不是，我发现你现在这口吻，就跟4S店的销售似的，怎么就这么不遗余力地鼓动我换车？” 想了想，秦莉问道：“想听实话？” “废话。” 嘿嘿一笑，秦莉说道：“因为我对那款溜背造型的GLE也很感兴趣。” 哈！原来如此。我秒懂道：“懂了懂了，还是老规矩，新车你先开。我开你的，是这个意思吧？” “哎呀……这怎么好意思呢……” 看着秦莉矫揉造作的样子，我揭穿她道：“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搞半天原来就是这么个目的。” “那我也入了股，还垫了资的……” “知道了知道了，不用解释，你高兴就好。” “嘿嘿，你真好！” 这个话题聊完，我忽然想起来晚上还要去朱泱荣那儿吃饭的事情，于是问道：“那晚上去朱泱荣那儿，要带许婕吗？” “带许婕？那庄知雨怎么办？”秦莉反问道。 “哦对，把他给忘了。”一拍脑门，我接着说道：“那就随便他们去了。” “嗯，晚饭就让他们自己解决去吧。” …… 我之前也算有幸参与过一次赛道日的活动。 所以对于今天这个，我也并没有觉得太过新鲜。 流程无非就是那样，早上签到、参观，然后中午一边吃饭一边给所有报名下赛道的人进行安全讲座、赛道路线的模拟机模拟等等理论知识培训。 同时利用这个时间，技师们对所有需要下赛道的车进行油水检查。 至于人身意外保险的费用，受邀来的人由主办方支付，而自己掏钱来的人，费用已经包含在了报名费里。 路上跟秦莉聊过的那台GLE 43 AmG，今天还真有试驾车。 销售在得知我们有购买意向之后，极为热情地给我和秦莉安排了下午的试乘以及试驾。 于是乎，从下午两点开始，换上赛车服的我跟秦莉，分别体验了各自心仪的车型。另外，我还坐在副驾，真正体验了一把，赛车手秦莉的飒爽英姿。 实话实说，在赛道上自己开，和坐别人开的车，尤其是教练，以及秦莉这种有一定赛车基础的人开的车，这体验是完全不一样的。 因为自知技术有限，所以自己开的时候我还是比较敬小慎微的，所以一圈下来，可以说是波澜不惊。 而之前坐教练开的体验圈的时候，毕竟人家是受人所托，所以会有意识地把车辆性能推到极限，还美其名曰：让我们了解一下AmG的真正含义。 所以我坐的那叫一个惊心动魄。 等换成秦莉开她那台E43下赛道的时候，我从之前的惊心动魄，变成不寒而栗，甚至心惊胆颤。 虽然我知道秦莉是有赛车基础的，但她那是漂移，现在是场地赛车，两者还是有很大区别的。但让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秦莉竟然开得比教练还要猛！ 尤其是在一上来大直道之后的第一个弯角，她竟然选择在教练关照的刹车点延迟刹车，这让坐在副驾的我直接吓得喊出声了。 只是很可惜，赛车手秦莉对我的叫喊完全不为所动，只是专注地在驾驶着自己的座驾，整个一人车合一的状态，毫不拖泥带水的一台一台地超越前车。 就这么勇猛地开了一圈之后，在某个弯角，我忽然听到她颇为遗憾地自言自语道：“不行了，我这台车没选碳陶刹车，热衰减太严重了。” 也就是在这么一句话之后，她才按照之前教练的吩咐，选择降低车速，让出赛车线，好让刹车恢复正常的工作温度。 同样的，也是在这么一句话之后，我这做好了跟她同归于尽的心，才得意放松下来。 回到维修区，我逃也似地下了车，一遍摘下头盔，一边看着意犹未尽地秦莉颤抖着说道：“以后打死我也不坐你开的车了。” “那晚上去朱泱荣那儿，你别喝酒。”摘下头盔，秦莉面无表情地说道。 “呃……不喝就不喝！” “切！” …… 另一边，关于许婕和庄知雨的事情，其实在到了目的地之后，我们就两两凑一对，针对此事进行了深入浅出的沟通。 深入的是秦莉和许婕，浅出的是我和庄知雨。 毕竟我俩是男人，虽然我对于他家明显有点欺负我妹妹的行为颇有怨言，但在庄知雨带着一点讨好，低声下气地叫了一声“姐夫”，而后又是郑重其事地进行了一番自我检讨，最后又对许婕表了一堆忠心之后。 我除了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像也没什么好再多说的了。 而且这整件事其实就是个误会，从庄知雨口中我得知，其实他家里人对许婕并没有什么看法，只是机缘巧合下，突然知道了这么一件事，就打电话问问自己儿子。 这通电话的目的，了不起就是觉得许婕辞掉了央企的工作跑到外面私企干活的行为，有点得不偿失。 只不过当时庄知雨突然没头没尾地忽然听到家里人特地打电话过来这么一说，态度立刻就有些激动。 感觉这是家里人故意在调试，于是就措辞比较激烈地抨击了家里多管闲事的行为，甚至还说出了诸如“是不是觉得许婕以后赚的比我多，你们受不了？”之类的话，这才导致许婕在边上听到之后，误以为是庄知雨家里不同意他俩继续交往。 既然是个误会，那就没什么好说了。 而且他也欣然接受了五一那天去给二哥当伴郎的任务。 所以今天这个活动也算是圆满地结束了。 4点半的时候，我们缤纷两路，各自去解决晚餐。 至于许婕，晚上让庄知雨直接送她过去就好。如果那时候我们还没回家，那她自己开门就行，反正家里密码都告诉过她了。 而那台GLE 43 AmG，最终秦莉还是没有下定金。因为用她的话说，这车虽然外面看上去挺好看，性能也算不错。但终究是个SUV，因为重心高的关系，操控跟轿车根本没法比。所以完全没必要买性能版。 所以在去朱泱荣家的路上，我弱弱地问她道：“那请问，秦总您……还有什么其他看中的车型吗？” 听我这么问，秦莉忽然煞有介事地从副驾侧过身，拉着我的手问道：“你对m power有没有兴趣？” 嘴角抽搐几下，我尴尬又不失礼貌地回答道：“你这话说的，你有兴趣就行了，问我干什么？” “那行！明天咱去看看宝马！” “呵呵，呵呵……” “嗯？！” “好！去！明天就去！” …… 抵达朱泱荣别墅的时候，已经快6点了，因为看到我和秦莉发的朋友圈，朱泱荣开口第一句就是：“还是你们年轻人会玩，约会去下赛道！” 听朱泱荣这么说，我立马摇头道：“不不不，她是去赛车的，我是去受虐的。你是不知道，这女人下赛道的时候，我坐副驾驶都快吓尿了！” 朱泱荣刚“啊？！”了一声，秦莉就在边上撇嘴道：“切！我这叫艺高人胆大，自己胆子小就胆子小，扯到我身上做什么？”说着，她还特意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车，嘟囔了一句道：“要不要去换个碳陶刹车呢……” 第655章 这个和事佬就让她接着当吧 熟悉的地点，熟悉的人物，丰盛的晚餐。 待四人入坐后，朱泱荣当先提起酒杯道：“刘畅，大恩不言谢！都在酒里了。” 只是不等朱泱荣把杯子放到嘴边，蒋婷就拦住他道：“你等会儿，你等会儿！他不就是给你出了个求婚的点子吗？至于嘛？” “就是就是，姐夫，言重了言重了。”我也顺着这话摆手道。 放下酒杯，朱泱荣摇头道：“可不只是想两个点子这么简单。”顿了顿，朱泱荣接着说道：“前几天他跟我说了一件事……”说着，他便把前几天我在饭桌上无意中透露的故事大致讲了讲，末了，朱泱荣笑眯眯地说道：“本来这事儿我们是不想掺和的，因为也掺和不了。但有了这么一出，现在我们决定还是要掺和一下。” “啊？为什么？”我疑惑道。 “为了把水搅浑。”故作神秘地接了这么一句，朱泱荣岔开话题道：“总之这事儿，不管之后有没有实质性的结果，感谢你肯定是应该的。”说罢，朱泱荣举起酒杯跟我碰了碰，随后一饮而尽。 放下酒杯，几人吃了会儿菜，又闲聊了一会儿。 朱泱荣忽然眯起眼睛，笑眯眯地说道：“感谢的话说完了，接下来我就得跟你好好说道说道你这工作的事情了。” “我的工作？”下意识地反问了一句，我立刻反应过来苦笑道：“你们那游戏公司我是真没兴趣，而且我也已经答应做个顾问了。这还不行吗？干嘛非要我全身心扑进去呢？” 斜了我一眼，朱泱荣理所当然地说道：“你这不是废话吗？点子是你出的，最能把它最终落到实处的，当然是提出这个点子的人。” “那我现在这公司怎么办？” “你那公司我这几天稍微了解了一下，前景很不错，我可以考虑接手。价钱好商量，肯定不会让你吃亏。”朱泱荣想也没想地答道。 “啊？！你要买我公司？” 朱泱荣笑着反问道：“不可以？” 想了想，我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道：“也不是不可以，但现在肯定还不是时候。毕竟我现在摊子还没铺开，还没到最佳的出手时机。最重要的是，我手上有几个政府关系的项目，都是跟我直接联系的。要是我这个时候抽身，项目很可能丢了。而且对公司未来的发展也百害而无一利。你也不想接手一个不良资产不是？” “呵！想得到还挺长远。” “哪里哪里，都是家里领导教得好。”拍了一句秦莉的马屁，我立刻调转枪头道：“姐！你也不管管姐夫，这说是说请我来家里吃饭是感谢我，我怎么觉得搞了半天，这顿饭是想拉我下水的鸿门宴？” 原以为蒋婷多少会替我说两句，但未曾想，我这话音刚落，蒋婷立刻摆手撇清关系道：“诶！你可别拉上我。我现在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他工作上的事情，我从来不问。而且我相信，他既然一门心思想拉你上船，肯定有他的道理。我对我老公的眼光还是非常有信心的。” 听自己老婆这么支持自己，朱泱荣大笑道：“哈哈哈！看到没，我老婆，肯定是向着我的，你少在这儿挑拨离间。” “那姐夫，我能说两句吗？”此时，对这件事一直没怎么吱声的秦莉忽然开口道。 “你说。”做了个请的手势，朱泱荣说道。 “我记得刘畅之前跟我说过，他最擅长的事情，就是面对不一样的客户，不一样的行业去为他们做一些天马行空的设想。但如果让他在一个行业里深耕，那时间长了，就会让他的思维僵化。时间长了，他可能就没法再提出那些‘点石成金’的想法了。”顿了顿，秦莉继续说道，“而且强扭的瓜不甜，我想即使刘畅答应你去了游戏公司，那在他不擅长的领域，他大概率也发挥不了全部的潜能。另外，我们今天之所以能开开心心地坐在这里吃饭，主要原因就是因为我们之前没有什么太多的厉害关系，只是单纯的朋友小聚。但如果有一天，你成了刘畅的投资人，他成了你的下属，再万一他取得的成绩没有达到你的语气，那咱们还能这么没有负担地坐在一起吃饭吗？我和刘畅一直都很珍惜你们的友谊，也不想我们之间有太多的利益纠葛。所以不论是从刘畅的角度考虑，还是从我们几人关系的角度出发，我都觉得，刘畅不适合去游戏公司任职。” 拍了拍我的手，秦莉又说道：“当然了，对于他偶尔能过去给游戏公司做顾问的事儿，我还是挺支持的。但有句话我得说在前面，你们可不能压榨他压榨得太厉害。前两天他才因为压力太大的缘故昏倒了。” 此话出口，面前两人立刻震惊道：“啊？！还有这事儿？要紧吗？” 不等我开口解释，秦莉直接替我答道：“没什么大事，主要是他昏倒的时候有人接了一下，要是让他直挺挺地就这么倒下去，那今天他也不可能坐在这里了。” “原来如此，那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轻笑一声，秦莉忽然问道：“你们就不好奇接住他的人是谁？” “谁啊？” 听面前两人不假思索地就接话问了这么一句，我蹙眉看着秦莉问道：“不是，你好端端地提这茬做什么？” 因为在我看来，秦莉这么个说话方式，明显就是带着对楚佳赟的怨气。 这蒋婷跟楚佳赟关系不错，她这么做不是挑拨她俩关系吗？ 而且，之前秦莉和楚佳赟的关系不也还行吗？怎么这会儿又这样了呢？ 斜了我一眼，秦莉颇为平淡地说道：“怎么？人家替我接着我晕倒的男朋友，避免你受到二次伤害，我谢谢人家还不行啊？” “听你这么说，这人咱俩还认识？”蒋婷接话问道。 点了点头，秦莉也没卖关子，直接就笑眯眯地揭晓答案道：“当然，就是楚佳赟。” 在座的两人都不是傻子，甚至他们还知道我和楚佳赟之间的情况，所以当秦莉说出楚佳赟这三个字的时候，两人的反应都是明显一愣，随即就陷入了沉默。 因为任他俩谁都知道，我“直挺挺”地倒下去的时候，楚佳赟能第一时间接住我。那只可能说明，当时是我跟楚佳赟之间发生了什么，所以才会发生这种状况。 至于刚刚秦莉说的“感谢”，那摆明了就是在说反话。 看着这桌面上因为秦莉而突然冒出的诡异气氛，我这个当事人一时间实在不知道要开口说什么。秦莉这明显是在替我出头责怪楚佳赟，我作为她男朋友肯定不能帮着外人说话。 但不说什么的话，又显得没什么担当。 正当我一脸纠结的时候，蒋婷当先反应过来开口道：“所以秦莉你是想……” 见蒋婷接话，秦莉叹息道：“姐，我和佳赟关系不错，但这事儿毕竟事关刘畅……我也不太好开口多说什么，所以……” 不等秦莉说下去，蒋婷立刻点头道：“知道了，我去了解一下情况，然后给你一个答复。”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秦莉接着说回刚才的话题，装可怜道：“所以姐夫，你能不能行行好，放我们家刘畅一马？” 看了看秦莉，又看了看我，朱泱荣张了张嘴，最终指了指我叹息道：“哎……早知道今天就叫你一个人来了。你这女朋友，太厉害了。” 嘿嘿一笑，我嘚瑟道：“嘿嘿，可不是只有你有一个通情达理的老婆，我也有。” “哎！这话可不对，我是有老婆，但人家秦莉可还不是你老婆啊。”抓住我话语里的漏洞，朱泱荣立刻反击道。 “切！早晚的事。” “哟，这么有自信呢？”蒋婷似笑非笑地问道。 看着秦莉，我满眼笑意地说道：“你跑不了。” 回了我一个娇羞的眼神，秦莉轻轻地“切”了一声，不过，倒也是没有提出什么反对的意见。 …… 离开朱泱荣别墅的时候，已经是晚上9点多了。 路上，我忍不住问秦莉道：“好端端地，你怎么突然跟蒋婷抱怨起楚佳赟来了？” 轻哼一声，秦莉答道：“她闹出这么大的事儿，连一句道歉都没有，你气得过，我气不过。” “这个……其实人家也不是没想过道歉，只不过被我给骂回去了。” 秦莉知道这事儿，所以她冷笑道：“呵呵！道歉讲究的是让受伤害的人满意，你当时都那样了，她也不讲究个时间，还想着找你，这不是自己找骂吗？” 叹了口气，我无奈道：“算了，反正也不是第一天认识她了。这女人做事，向来不按套路出牌。我已经习惯了。” “你习惯是你的事，退一万步讲，之前的事情你已经不计前嫌不跟她计较了，过去也就过了。但她这次是真的太过分了。你知道我是废了多大劲，才忍住没第一时间打电话过去骂她吗？”气哼哼地说几句，秦莉接着说道：“如果不是今天看到蒋婷，我也不会说。但既然看到她了，我怎么着也得出口气。最早你跟楚佳赟闹矛盾的时候，就是她非要跳出来居中调节的，那既然如此，这个和事佬就让她接着当吧。” 第656章 从保时捷换到宝马，是不是算越换越差？ 等我和秦莉到家的时候，许婕早就已经在了。 简单聊了几句，确认她跟庄知雨把误会解除之后，我问她道：“下礼拜开始不上班了？” “嗯，对啊。” “那你有什么安排？” “目前还没什么具体的安排，就找朋友吃吃喝喝呗。” “不去外地旅个行什么的？” 摇了摇头，许婕说道：“暂时还没有这方面计划。” 眯着眼睛看了她一会儿，我警告她道：“既然你没打算出去玩，那我告诉你，你住在这儿可以，但每天晚上10点之前必须回家，知道没？” “切！人家小情侣真要干点什么，还用得着晚上？”不等许婕接话，秦莉在一边撇嘴道。 瞪了她一眼，我看向正在捂嘴偷笑的许婕道：“我当着你爸妈的面保证过，要照顾好你。所以白天你干什么我不管，也管不着。但晚上你必须回家，不许夜不归宿，这是底线，听到没有？！” “知道了，知道了！” 虽然态度敷衍，但起码她也是答应了。所以我点了点头，一边站起来准备回房间洗漱，一边最后关照她道：“另外，你嫂子说的没错，你是成年人了，所以凡事记得保护好自己，知道吗？” “哎呀！哥！！！你说什么呢？！” 看着许婕羞红脸的样子，我撇嘴揶揄道：“切！都有男朋友的人了，装什么纯情？” “嫂子！他欺负我！！！”说着，她一诺屁股，直接扑进了秦莉怀里。 瞪了许婕一眼，我没好气道：“我这是关心你！不识好人心！” “好了好了，”拍了拍许婕的肩膀，秦莉劝道：“你哥说的也没错。” “那……那我和知雨也没发展到那一步呢……” “那你们发展到哪一步了？”轻笑一声，秦莉笑着问道。 “我们……”刚说两个字，许婕忽然回头看向竖着耳朵没挪地方的我，随即指着我颐指气使地说道：“你！洗你的澡去！” 不屑地看了她一眼，我没好气道：“切！不听就不听，多大点事儿。搞得好像我和你嫂子好像没经历过似的。” “让你去洗澡，你没听见？！”话音刚落，秦莉忽然瞪眼道。 “好好好，怕了你们了。” …… 次日一早，要不是接到二哥打来告诉我庄知雨答应做伴郎的电话，我还能搂着秦莉再睡一会儿。 “行了行了，这事儿我昨天就已经知道了，不用你咋咋呼呼地告诉我。” “那今天你们有时间吗？下午去婚纱店把你们的衣服定了，晚上我和我老婆请你们这些伴郎伴娘们一起吃个饭。” “行，我这里没问题。” 挂断了二哥的电话，秦莉翻了个身，靠在我怀里含糊地问道：“怎么了？” “二哥说下午约我们去试衣服，顺便请我们几个伴郎伴娘吃顿饭。” “哦”了一声，过了好半晌，秦莉才问道：“几点？” “3-4点吧，具体没说。” “那现在几点了？” 看了看手机，我答道：“9点半。” 话音刚落，秦莉忽然一个翻身坐起来道：“那赶紧起来吧，今天还要去看车呢！” 她这个样子把我给吓了一跳，我看着她的后背怔怔地说道：“姐姐……你能不能不要这么一惊一乍的？” 转身拉着我的手，秦莉直接把我给拽了起来道：“别废话！这是给你去看车！” “呵呵……你说这话的时候，良心不会痛吗？” 洗漱完出了房门，发现许婕已经换了衣服，甚至连早餐都已经给我们买好了。 “你怎么起这么早？”我诧异道。 白了我一眼，许婕没好气道：“我住在这已经给你们添麻烦了，还不得勤快点吗？” 点了点头，我理所当然地说道：“说得好，我很欣赏你这种眼力见，要不然，中午饭你也一起给做了吧。嘶……”话音刚落，我就被秦莉从背后踢了一脚。 “你怎么一大清早的就欺负你妹妹！” 无辜地看了她一眼，我揉着小腿委屈道：“我说反话你听不出来？！” “听不出来！”瞪了我一眼，秦莉看向许婕道：“小婕，你不用给我们准备早饭，一般我们周末起得晚，直接就连着午饭一起吃了，平时我们都是上班路上买了吃的。你这样反而打乱我们节奏了。” “那平时你们回来吃晚饭吗？”许婕问道。 呵呵一笑，秦莉答道：“你哥最近大概率是不回来吃的，所以平时如果我不出差，一般都是去找他吃过再回来的。不过这段时间你来了，那我就抛弃你哥，回来找你吃饭。” “切！我看你想得有点多。”咬了口油条，我含糊地说道：“人家男朋友5点就下班了，这两个礼拜她不用上班，你觉得她能有功夫陪你吃饭？” 想了想，秦莉点头道：“哈！也是。” “嫂子，你别听我哥胡说，我……我也不能天天去找他。” 呵呵一笑，秦莉揉了揉许婕的脑袋道：“那你哪天不去的话，告诉我一声。我回来陪你吃饭。” 聊完了之后一段时间晚饭的安排，秦莉又问许婕道：“你今天怎么安排？” 闻言，许婕问道：“二哥有联系你们说下午去试衣服的事情吗？” 点了点头，秦莉答道：“嗯，说了。” “那我们一起呗。中午知雨要在家吃饭，下午再跟我们会和。” “行，那你今天就跟着我们吧。” 听着她俩的对话，我酸溜溜地对秦莉说道：“到底是女生外向，这话里话外，明显说明我俩是她的备选方案。主要是人庄知雨没空，所以才跟我们一起的。” 拍了我一下，秦莉好笑道：“你能正常点吗？” “不能！”否定了一句，我瞪着眼睛说道：“我宝贝了这么多年，花了这么多心思精心呵护的妹妹，就这么被人骗走了，我心有不甘。” “切！那也是你自己介绍给她的。”秦莉翻了个白眼道。 “那我怎么知道她能这么快就有了男人忘了哥哥？！” “喂喂喂！”推了推在一边看热闹的许婕，秦莉笑道：“你还不赶紧哄哄你哥？没看到他醋坛子都已经翻出天际了吗？” 许婕还是挺给面子的，听秦莉这么一说，立刻跑到我身边，抱着我的胳膊撒娇道：“哥~我知道你对我最好了！而且，我怎么可能有了男朋友就忘了你呢？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见许婕这般表现，我这心下也颇为受用。于是故作矜持地点了点头道：“行吧行吧，知道我对你好就行。” 嘿嘿一笑，许婕眨巴着眼睛问道：“那我们一会儿去干吗？” 下巴朝着秦莉抬了抬，我回答道：“给你嫂子去看车。” “啊？她不刚买车没多久吗？又要换了？” “去去去！别听你哥胡说，是给他看。”说着，秦莉就给许婕解释了一下这次换车的目的。 听秦莉解释完，许婕深以为然地点头道：“嗯……嫂子所言甚是。那哥，你准备换台什么车？” 刚刚秦莉一本正经的脸不红心不跳地给许婕解释的时候，我是数度忍不住想要揭穿她那道貌岸然的样子，只不过都被秦莉给瞪回来了。眼下见终于轮到我说话了，我毫不犹豫地吐槽道：“你哥我就想买个差不多的就行了，毕竟我现在手上就那么多钱。但你嫂子坚持要去看宝马m power。而且她可是说了，真要买的话，新车先给她开，我开她现在这台。等她什么时候开腻了，再换回来。” 冷笑一声，瞟了眼在那尬笑的秦莉，我拍了拍许婕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所以以后你多长个心眼，但凡从你嫂子嘴里听到什么关于我的好事，切记都要打个折扣再听。” 想了想，许婕问道：“那宝马你们说的那个车型，你卖车的钱不够？” 晃了晃手机，我给许婕科普道：“你看，买个入门款的m3倒是贴不了太多钱，但要是想买个m5，那至少还要贴个一倍。” “那买个m3不就行了？” “如果是自己开着玩，那m3确实是最合适的选择，但你哥换这车，有商务属性，m3肯定不行。”都不用我回答，秦莉直接就替我说了。 耸了耸肩，我好笑地对许婕说道：“所以你看，这到底是谁买车？” 看看我，又看看秦莉，许婕有些摸不准地问道：“不是，那钱到底谁掏？是你还是嫂子？” “反正你哥现在手上就卖车的钱，多也拿不出来了。所以差价我说不够的我先借给他，等年底他公司发了分红再还给我。”秦莉替我答道。 沉吟片刻，许婕又问道：“那谁出钱的问题先放一放，我就想问问，从保时捷换到宝马……是不是算越换越差？” 第657章 草率了吧？ “要这么说的话……好像也确实是这么个道理啊。”沉吟片刻，我忽然突发奇想道：“要不干脆另辟蹊径，换特斯拉那台model x得了，还不用拍牌。” 看了眼秦莉，我问她道：“你觉得呢？特斯拉符合你秦总的审美不？” “这个……我听说model x的performance高性能版本好像挺厉害。而且我还没开过电车……” “懂了！目标特斯拉！” “那你现在这块车牌怎么办？”秦莉忽然问我道，“车子可以过户给公司，车牌呢？” “嗯……买个车给我爸开？” 点了点头，秦莉赞同道：“这个提议不错。反正最近叔叔一直往季老师那儿跑，有个车也方便。那买个什么车？” “30万左右买一台呗，宝马，奔驰都行，或者沃尔沃也可以。” “沃尔沃可以，xc60最近改款，比老款好看多了。” “那行啊，去看看呗。” 见我俩商定完，许婕有些怔怔地说道：“原来你们有钱人买车是这么随便的啊……” 戳了戳许婕的脑袋，我好笑道：“去看看而已，又不是去直接去买。” 于是乎，我和秦莉带着许婕，分别前往了特斯拉以及沃尔沃的4S店。 在特斯拉，model x performance高性能版，因为不需要购置税，所以算上选配和保险，落地不到100万，提车时间不超过两个月。 实话实说，整车，尤其是外观件的做工真的不敢恭维，缝隙不均匀，橡胶密封件卡不到位，这是家常便饭。这要是换成任何一个品牌，敢把一台将近100万的车子做成这个鸟样，能卖出去有鬼了。 但有一说一，这个大号的“数码消费品”的用户体验确实一流，一块大屏控制全车、钥匙都不用掏，直接自动开门关门，这些这就不说了，单就后座的鸥翼门一开，这分分钟就是街上最靓的仔。 不过这东西最大的问题，就是遇到高度不够的地库，上下车就会有些麻烦。但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门是真的骚。 另外就是在秦莉的强烈要求下，销售让我们体验了一下弹射模式，该说不说，传说中的2.7秒破百，直接让我有一种灵魂出窍的感觉。 和传统发动机不同，电机的扭矩输出根本不需要一个过程，瞬间就能达到最大值。 所以就乘坐体验来说，这台车的推背感，可比昨天那些个AmG刺激多了。 回到4S店之后，看着秦莉那闪着精光的双眼，还有意犹未尽的表情，别说她了，我内心现在也就一句话：妈的，什么拼缝不均匀，什么橡胶卡不齐，就这让你灵魂出窍的推背感，买！必须买！ “刷卡！付定金！” 得到我的确认，销售走路带风地去准备文件了。 此时，许婕在一边撇嘴道：“切！还说不随便？” 无视了她的揶揄，我看向秦莉道：“瞬间感觉汽油车不那么香了。” 猛地点了点头，秦莉说道：“我也这么觉得，唯一的问题就是没有声浪，总感觉少了点灵魂。”顿了顿，秦莉又补充道：“但这不重要，单就这百公里2.7秒的加速，换成油车，没个200多万随便怎么样都是下不来的。” “所以啊，特斯拉牛逼有它牛逼的道理。” 待销售确定好我有申请绿牌的资格之后，付了定金1000块，关于选装件，在秦莉的坚持下，选了个价值2万多的白色内饰和白色外观，外加一个5万多的22寸的涡轮轮毂，以及七七八八加起来架势3万多的EpA，至于价值5.6万的FSd，我们没选。所以七七八八加起来，选配选了10万多。整车落地100万差个几千块。 看着配置单，在签字的时候我发自心底里的犹豫，妈的，这可是100万啊！买的还是落地就大额贬值的特斯拉…… 什么是冲动消费，这就是标准的冲动消费。 但事已至此，也怨不得别人了。 在销售的指导下，加了个交付群，确认好绿牌申办资格，固定充电桩的安装事宜等等之后，我们离开了4S店。 中午吃过饭，经过了上午这次的冲动消费之后，再到沃尔沃的4S店，我就带上了非常明显的批判的眼光。 xc60这车，我的评价是，外面看上去确实挺好看，但里面空间比想象中的小多了，方向也很轻，显得很假。另外，A柱可能因为安全考虑，做的非常粗，比普通SUV粗壮得多，所以导致对视线的遮挡非常明显，总之我在试驾的过程中非常不习惯。 所以顺理成章的，就没有选择订车。 从沃尔沃出来，看看时间差不多了，我们便驱车赶往跟二哥约好的地方。 我们到婚纱店的时候，二哥二嫂、庄知雨、二哥的同学以及二嫂的闺蜜都已经到了，二哥的同学我早几年见过两次，有点印象。好像是在外贸公司做跟单的，人胖胖的，性格开朗，说话大大咧咧，很有意思。 至于二嫂的闺蜜，是平面设计师。长得干净清爽，说不上有多漂亮，但看上去文文静静的，给人感觉颇为乖巧。 款式是现成的，伴郎选的是灰色西服三件套，伴娘选的是粉色连衣裙。 但几位姑娘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在场的男士都有些看傻了。 其实我很想鼓动秦莉去换一套婚纱试一试，但今天的主角是二哥二嫂是主角，我也不好喧宾夺主。 待服务人员记录好各自衣服需要修改的尺寸。 我们便驱车前往二哥预定好的饭店。 既然这桌人凑在一起是为了两个星期之后给二位新人遮风挡雨，那今天这顿饭的主题理所当然的就是揭二位的短。 一个是多年的同学，一个是多年的闺蜜，再加上我这个弟弟，二哥二嫂俩人的糗事素材自然是少不了的。 所以这注定是一顿极为欢乐的晚饭，只不过，我们这个包厢内的欢乐仅限于我们几个人之间，而且也不是所有来吃饭的人，心情都是非常美丽的。 比如我在中途上完洗手间在门口洗手的时候，就感受到了身后有人传递出了很重的负能量。 “不是，我在这里等了你快一个小时，你现在才想起来告诉我你来不了？有什么事情你不能早点说？” 也不知道对面说了什么，刚刚还明显压抑着自己怒火的男人，立刻有如霜打的茄子，态度180度转弯，小心翼翼地问道：“呃……要紧吗？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吗？” 朝镜子里看了看那人的背影，我心说，草率了吧？人家肯定是说了一个合理至极的理由，让他顿时哑口无言了。 待我洗完手，身后那人也挂断了电话，转身准备进厕所。 这时候我俩在镜子里对视了一眼，也就是这一眼，我看到了这人的脸。并且颇为尴尬地打招呼道：“呃……这么巧？” 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状态，夏明轩强颜欢笑道：“刘总，真巧。” “怎么了这是？” 苦笑一声，夏明轩答道：“约了陈依依，但她家里好像出了点事，来不了了。” “啊？要紧吗？” “说是她母亲摔了一跤，应该是不怎么要紧。但她放心不下，直接买了高铁票回杭州了。” “我擦！我打电话给她妈妈问一下……”下意识地接了一句，随即便感受到了来自夏明轩诧异的目光，反应过来之后，我赶忙解释道：“哦，你别误会，我跟她母亲有过几面之缘，有她联系方式，而且早几年的时候，她母亲出过车祸，腿脚本来就不好。” 听我这么说，夏明轩不疑有他地示意我道：“那你赶紧问问。” 于是乎，我俩就这么在厕所门口凑在一起拨通了陈母的电话。 也没响几下，电话就接通了。随即，便传来陈母诧异的声音道：“小刘？” 我立刻答道：“董阿姨，您好。我刚刚听说您摔了一跤？要不要紧？” 听我这么说，对面明显一愣，随即哈哈大笑道：“哈哈哈！这事儿怎么都传到你耳朵里了？依依跟你说的？放心，我没事，脚崴了一下，一时间疼的站不起来，但我同事看到之后一个个大惊小怪，非要送我去医院，还给依依打了电话，放心放心，不要紧的！” 听陈母这语气，我觉得应该是没什么大碍，于是放心下，一边朝夏明轩点了点头示意陈母没事，一边对着电话说道：“您没事就好。” 顿了顿，我又解释道：“这事儿倒也不是陈依依告诉我的，而是我今天刚巧在外面吃饭，碰到她男朋友，听她男朋友说的……” 不等我说下去，陈母忽然反应很大地问道：“什么？！依依交男朋友了？！什么时候的事？” “呃……她……没告诉过您？” “没有啊！” 看了眼得到我的消息，便拿出手机发消息，注意力不在我这儿的夏明轩，我赶忙转了转身，对着电话说道：“这个……她这会儿应该在回去找您的路上了，具体的……要不您见到她之后直接问她吧。” 说罢，也不给陈母接着问我的机会，我立刻补充道：“那个……阿姨，我这儿还有点事儿，有机会我过来看您……”随即，便挂了电话。 正当我不知夏明轩有没有听到我刚刚说的那些的时候，他用一种明显是刚刚回过神的口吻问我道：“嗯？电话打完了？” “呃……你刚刚没听？” “没有啊。”应了一句，夏明轩晃了晃手机道：“你告诉我阿姨没事儿，我就在给依依发消息了。” 松了口气，我点头道：“嗯，没什么事儿。你放心吧。”说罢，我指了指包厢的方向道：“那我先回去了。” “好！谢谢了！” 第658章 安排的明明白白 待我回到包厢，二哥顿时嚷嚷道：“你小子是不是肾不好？怎么去这么久？” “滚蛋！你才肾不好！”骂了一句，我解释道：“刚刚碰到一熟人。打了个招呼。” “熟人？”反问了一句，二哥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地挑眉问道：“来来来！老实交代，男的女的？” 翻了个白眼，我没好气道：“男的！同事的男朋友！满意了吧？” 听我这么说，二哥无趣地摆手道：“切！没劲！” 应付了二哥，我趁着吃饭的空档给陈依依编辑了一条消息道：刚碰到你男朋友了，听他说你妈摔了一跤，所以我自作主张给阿姨打了个电话。但不小心把你交男朋友的事儿说漏嘴了……不好意思…… 我编辑文字的时候也没藏着掖着，所以待我发完消息放下手机，秦莉很自然地问我一句道：“你刚刚碰到的，是陈依依的男朋友？” “嗯，陈依依母亲摔了一跤，她急着回杭州，所以放了他鸽子。我看他无头苍蝇的样子，就替他打了个电话。” “切！你管的还挺宽。” 见秦莉明显有些吃醋，我握了握她的手，失笑道：“人家是长辈，待我也还行，我知道了总不能当不知道吧？” “那你怎么也不连夜过去看看？” “喂喂喂，你这就是抬杠了……”话还没说完，桌上的手机就提示收到了一条百度。下意识地看了秦莉一眼，后者挑了挑眉，示意我打开看。 于是我老老实实地当着她的面点开百度，只见陈依依回道：知道了，谢谢。如果我妈确定没什么事，我明天一早就回来。 直接把手机往秦莉面前一放，我揶揄道：“来吧，秦总。这也是你的员工，你回吧。” “切，我只是股东，不是老板。” 不等我接话，二哥忽然抱怨道：“喂！你们俩说什么悄悄话呢？什么股东老板员工的？” 闻言，秦莉抢先答道：“他员工家里出了点事，需要关心一下。” “啧啧啧，刘总，现在事业做的很大嘛。” 白了二哥一眼，我反击道：“你高低也是个老板，你没员工？你员工家里老人摔伤了，要连夜赶回去看看，你知道了能当不知道？” “啊……是这么个事儿啊，那我觉得你做的对！” “而且就是因为做的不大，才更需要关心。真要做大了，员工我都认不齐，哪里关心得过来？” …… 结束了这场饭局，我、秦莉还有许婕一起回家。二哥二嫂负责送二嫂闺蜜回家。庄知雨跟二哥的同学顺路，所以他俩一走。 临出门的时候，庄知雨拉着我问道：“哥，我听小婕说，你订了个特斯拉？是……model x performance的高性能版？” 点了点头，我无奈地用三言两语把我今天冲动消费的心路历程说了一遍。 听后，庄知雨提醒我道：“你提车的时候注意点，千万千万各种功能试完了再签字。这车好是好，但毛病是真的多。”因为他的父亲是开修车厂的，所以关于哪个品牌的哪款车型有什么样的问题，庄知雨可谓如数家珍。 虽然我订的这台车刚出没多久，但他爸的朋友圈子里也不是没人提。所以这样那样的问题也遇到了不少。 其中，最严重的，就是那个风骚的鸥翼门，出故障的概率非常高。 他就听说过，有一哥们儿提车的时候只试了后排外面的把手是能打开车门的，但开回去之后当天就发现，这后排车门里面的开门按键按了没反应。 随后……就是苦逼的漫漫修车路。 好吧，这问题真是够奇葩的。 …… “我忽然想起来一个问题。”当晚上我和秦莉都收拾妥当躺在床上的时候，我问她道。 “什么？” “这订车花了100万，之后还说要给我爸买辆车。我这……要管你借多少钱？” 思索片刻，秦莉轻笑道：“这取决于你手上还有多少钱。” 斜了她一眼，我嗤笑道：“你不是号称对我的财务状况了如指掌吗？我有多少钱你不知道？” 耸了耸肩，秦莉大大方方地说道：“我把握的是大方向，大头我当然清楚。但你身上总有点小钱，这我上哪里知道去？” “哟，你怎么不管我身上的钱叫私房钱？”我故作惊讶地问道。 “私房钱是你背着我偷偷藏的。比如公司发了一千，你说五百，自己扣下五百。或者有什么中饱私囊的机会你没告诉我。但上述这些情况，在你身上可能出现吗？”轻笑一声，秦莉得意洋洋地说道：“你发了多少钱，有多少报销，如果我想知道，只要给李老师发条消息就都知道了。至于年底分红，我是股东，你拿了多少钱，你不说我也会知道。” “呃……你这算是悬在我头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耸了耸肩，秦莉不置可否地说道：“公司是你的，你没理由坑自己公司的钱。我也不会干出让你上交工资这种事儿，所以你不用在意什么。” 所以秦莉的意思是，公司是我自己的，所以我不可能干出中饱私囊的事儿，而且她也没有意愿干出那种，拿着我挣的钱，反过来再给我发工资，来彰显自己崇高家庭地位的事儿。当然了，这话还有一层潜台词是，平时工资奖金之类的小钱她不在乎，但分红之类的大钱，她肯定是会过问的。至于那些钱要不要上交，那就是另外一回事儿了。 顿了顿，秦莉又补充道：“但我知道你手上在理财里应该还是有点钱的，只是估计不会太多。” 点了点头，我回归正题道：“我理财里还有20多不到30万吧。” 想了想，秦莉说道：“那这钱你就先放着别动，你卖车的钱先拿一部分去给叔叔买车。至于你订的那台车，到时候缺多少我再补给你。”不等我接话，秦莉接着自顾自说道：“反正我早就想好了，年底分红的时候，给你留个二十万，其余的就全给我。该抵债抵债，该存起来我给你存起来。” “我擦嘞，你这把我安排得明明白白啊？” “嘿嘿，不用客气。” 想了想，我点头道：“那行吧，就听你的。马上就要交学费了，这钱我本来就是打算用来付学费的。” “对哦！这都四月份了，再过两个月，你这个学年就要结束了。那这样，年底你分红大头都放我这儿了，明年的学费就我帮你付。” “谢谢老板！” “切！谢谢就光嘴上说说的？” “那……” “你之前不是说……少喝点酒更有助于发挥吗？” “得嘞！” …… 丁可人是真的红了。 视频上线才一周，她全网粉丝量累计增加了600多万，而且现在还在稳步增长中。 顺带着，各种寻求合作的邮件也开始接踵而来。 看着笑逐颜开地给我汇报着一系列数据的袁晓，我颇为淡定的问他道：“你预计丁可人要花多少时间才能消化完这一波流量？或者说，她粉丝的增长情况，大概需要多久才能稳定下来？” 想了想，袁晓答道：“增长的话估计最多一个月左右就会趋缓，然后就是长时间、系统化的运营，来稳固这些粉丝群。” “那你估计这个过程需要多久？” 沉吟了片刻，袁晓答道：“如果中间不出什么差池的话，稳妥起见，我个人认为至少需要大半年的时间。” “大半年啊……” 见我悠悠感叹了一句，袁晓疑惑道：“刘总，有什么问题吗？” “啊！没有。你该怎么做怎么做就好，我就随口问一句。” 送走了袁晓，我无奈地想道：再过个大半年，丁可人的合同也就到期了吧。 当初和她的经纪约，签的是前无古人，估计也不会有来者的一年。现在我答应她的已经做到了，估计等到了一年之后，她也不会考虑再续约了吧？ 网红、艺人跟经济公司的矛盾是天然存在，且是动态变化的。 刚开始的时候，她求着我，现在风水轮流转，变成我求着她了。随着网红、艺人的羽翼丰满，但凡有点想法的人都不会甘于自己被经济公司压榨，会想要夺回自己的主权。 而丁可人，一个还没怎么蹿红的时候就想着去念个mbA的人，怎么可能会没有这方面想法？ 所以说……现如今，她已经跨出了独立单飞的第一步了。 那对于我来说，现下应该怎么处理这件事呢？ 是借着这个机会跟她示好，暗示她之后续约？还是维持现状，继续不卑不亢，等到时候让她自己选择？ 思前想后，我觉得还是维持现状吧。毕竟这事情早先就已经跟她说过了，而且当初设计公司商业模式的时候，也并没有把网红运营作为我们的核心竞争力。所以，该怎么选就由她去吧。我继续按照公司既定的发展路线走就好，她能想着我的好最好。如果不行……那就不行吧。 第659章 由恨生爱了？ 跟袁晓谈过之后，我又把陈依依叫进了办公室。 “阿姨没什么事吧？”我当先问道。 摇了摇头，陈依依有气无力地答道：“没事，谢谢。” 听她这么说，我开玩笑道：“不用谢，只要你别怪我多嘴说了不该说的就好。” 见她只是瞟了我一眼，并没接话。我也没再往下说，只是看着她脸上浓重的粉底，失笑道：“我说，你休息个半天也没人会说你什么，何必把自己搞这么累呢？” 闻言，陈依依撇嘴道：“我不过是坐高铁来回了一趟杭州，又不是自己开车打来回，累什么？” 说完这句，她忽然怔住了。本来我还没意识到什么，但看她这个样子，我立刻反应过来，打了个哈哈道：“哈！你才拿驾照多久，想开估计也开不了吧？” “我早就有驾照了，我跟你说过。” “呃……有驾照时间长，不代表上高速就没问题，你坐高铁是对的。” 看了我一会儿，陈依依忽然嗤笑道：“放心，我知道自己斤两，本来也没想过开车回去。” 闲话聊完，我赶忙把话题扯到了工作上。 把相对不重要的事情说完，省下来的，就是本周她这里最重要的工作——我们的第一部短剧，将正式进入拍摄阶段。 “嗯？楚佳赟那里对剧本没有疑问了？”毕竟上礼拜她找我就是说要针对剧本提意见的，只不过我还没来得及跟她说正事，就昏过去了。 “上周她就已经把反馈意见发给我了，改动不算太大，编剧早就改完了。”回了我一句，陈依依想了想又补充道：“哦，她邮件好像没有抄送给你。我估摸着你对这事儿也不会有什么兴趣，所以就没跟你说。” 点了点头，我表扬她道：“很好！继续保持这个劲头和觉悟，争取让我有朝一日能回家躺着数钱！” “切！你就不怕我给你胡搞瞎搞？” “这不是除了我以外还有好多人在那儿把关的吗？楚佳赟、导演、编剧。差不到那里去的。”回了两句，我又笑呵呵地补充道：“而且哪家公司里都有你的股份，自家买卖，我相信你！” 白了我一眼，陈依依忽然想起来道：“哦对了，楚佳赟这礼拜能有一天空，过来把她的戏份拍了，暂定周三或者周四，具体时间还没定。地点是在秦莉老公司，你有时间的话要不要去看看？” “我……” 还不等我接话呢，我就见前台敲响了我的门，随即，她便推开门，带着一点颤音地说道：“刘总……这位……找你……” 看着她的样子，我刚想调侃她一句，就看到一个人从她身后闪了出来。 我瞬间理解我们前台为什么会这么紧张了，“蒋婷姐？！你怎么来了？！” 没着急回答我的问题，蒋婷摘下墨镜道：“你有事儿？那要不我先去外面等你？” “别别别，你进来你进来，正好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们公司分管内容的副总，陈依依。” 话音刚落，蒋婷就很是热情地朝陈依依伸手道：“哎呀！你就是陈依依啊！久仰大名了！” 俩人握了握手，陈依依有些不明所以地问道：“蒋小姐您好，您……认识我？” 朝我瞟了一眼，蒋婷笑眯眯地答道：“当然了！我可是没少听刘畅提起你！” 虽然不知道她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现下我也不好多说，打发了前台去倒两杯咖啡。 坐下之后，我问蒋婷道：“姐，你怎么来了？” “怎么，没事过来看看你不行？”反问了一句，蒋婷轻笑道：“我认识小悦的时间比你长，现在她是你助理，我问一下她不就什么都知道了？” “呃……那她怎么也没告诉我一声。” “我也没告诉她我今天来啊。”应了一句，蒋婷看了看陈依依道：“我真没打扰你们谈事情？” “没有没有，我们也差不多谈完了。”应了一句，陈依依又问我道：“反正周三或者周四，确定好时间我让小悦通知你，去不去你自己看着办吧。” 我这边刚“哦”了一声，蒋婷忽然插话道：“我冒昧问一句，你们刚刚说的周三周四……是不是佳赟要回来参与你们短剧这事儿？” 见蒋婷猜出来了，我点头道：“对，就是这事儿。姐，你知道？” 呵呵一笑，蒋婷答道：“实不相瞒，我今天过来，有一部分的原因就是为这个事儿。” “怎么了？” “我昨天问佳赟要了你们的剧本，觉得还挺有意思的，所以想看看……是不是能给我个角色让我客串着演一演？” “啊？！” 见我一脸震惊，蒋婷失笑道：“干嘛这副表情？！我不够资格啊？！” “够够够，求之不得！”应了一句，我立刻吩咐秦莉道：“你看看还有没有什么角色，适合我姐的！” “不用看。”不等陈依依开口，蒋婷就自己说了一个剧中她认为合适她出演的角色——陷害董事长女儿的帮凶之一。 “你要演个反派？！”我不可思议道。 “对啊。”应了一句，蒋婷解释道：“佳赟的角色是一个受尽委屈，患上了抑郁症，最后不堪重负选择结束自己生命的人。而压断她求生欲最后一根稻草的，正是我选的这个角色，是她把佳赟那个角色彻底地推下了深渊。我看到她跟佳赟有一场很有戏剧冲突的对手戏，也正是这场戏之后，才让佳赟的角色彻底失去了活下去的欲望选择了自杀。不瞒你说，我就是冲着这场戏来的，很有挑战。” “那真是太好了！我之前跟导演沟通的时候，他也正担心临时找来的演员在这场戏里发挥不好呢！”闻言，陈依依惊喜道。 “那既然大家都没意见，那要不这事儿就这么定下来了？”我笑呵呵地说道。 “我没问题。”蒋婷点头道。 “那行，我这就去跟导演他们沟通。等到时候楚佳赟的时间确认了，我让小悦跟您说。”说完这句，陈依依也就兴冲冲地出去了。 正巧前台过来送了咖啡。 待办公室里就剩下我俩，蒋婷才笑呵呵地说道：“怎么样，姐这个道歉还算满意吗？” “啊？！道歉？道什么歉？” 翻了个白眼，蒋婷答道：“当然是为了前天晚上你家秦莉在我那儿投诉的事儿啊。” 听她这么一说，我顿时苦笑道：“不是，姐，我已经批评过秦莉了，这事儿跟你没关系，你道哪门子的歉？” 指了指我，蒋婷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你还没秦莉懂事！她找到我这儿，已经算是给佳赟递了个台阶了，要不是看在我的面子上，她早就去跟楚佳赟翻脸了你信不信？” 摆手制止了要说话的我，蒋婷叹息着说道：“事情的原委已经打电话问过佳赟了，她也没瞒我，一五一十地把当时的情况告诉我了。”顿了顿，她愤愤地说道：“我也狠狠地骂过她了，她确实有点太不着调，不吸取之前的教训也就算了，现在反而变本加厉。你俩那天这情况，毫不夸张的说，她这叫调戏自己朋友的男朋友，这要是传出去，她自己的脸还要不要了？再说重一点，你万一要是真出个什么好歹，有个三长两短，她怎么负责？” “我这不也没什么嘛……既然如此，我也不好跟她多计较。” 话音刚落，蒋婷立刻接话道：“所以你家秦莉替你计较了呀。” “实话实说，这样搞得我很没面子啊……遇到事情，还要她给我出头……” 嗤笑一声，蒋婷嘲讽道：“那你自己能怎么出这个头你告诉我？是骂楚佳赟一顿，还是打她一顿？还是发个微博曝光她？”顿了顿，蒋婷似笑非笑地问道：“还是你就打算一直躲着她不见面了？” “我……”看着蒋婷的表情，我泄气道：“确实有这么个打算……惹不起我躲得起。” 呵呵一笑，蒋婷揶揄道：“但我怎么听秦莉说，你跟医生说，你好像觉得自己因祸得福了？” “呃……她连这个都告诉你了？” “对啊，来之前我跟她通过气的，不然接下去我要说的话，怎么说得出口？” 闻言，我立刻警惕道：“你要说什么？” “刚刚你们陈总不都问你了吗，周三或者周四，佳赟来客串你们短剧的时候你去不去。” “所以？” “当天你去不去先另说，但提前一天晚上，我觉得你有必要提前跟我一起去见佳赟一面。”见我疑惑，蒋婷解释道：“佳赟会提前一晚回上海，到时候我带你去跟她见一面。放心，你家秦莉点头了，而其她不会跟着。这顿饭的目的有两个，第一，你确定一下是不是真的如你猜测的那样，可以跟她接触了；第二，也让她正式地跟你道个歉。可以吧？” 沉吟了一会儿，我斟酌着说道：“姐，我这人吧……一直推崇心照不宣顺其自然。我跟楚佳赟接触也好，她跟我道歉也罢。如果大家因为某些事不得不碰面，那遇到了也就遇到了。她说句对不起，我跟她握个手，这事儿也就过去了。但你们现在这样，煞有介事地摆一桌，跟香港电影里似的，让她规规矩矩地跟我道个歉，这我实在有些接受不了。”顿了顿，我又补充道：“当然，这不是我矫情，或者故意想要拿捏她。从我内心来讲，这次我真的不怪她。虽然她当时的行为，确实有那么点……急功近利吧。但她确实也是想帮我来着，并不是你说的那种调戏朋友男朋友的那种意思。” 待我说完，蒋婷上下打量了我好就，半晌之后才眯着眼睛问我道：“你……莫不是对楚佳赟……由恨生爱了吧？” 第660章 送项目又送钱 “我靠！”被蒋婷这说法吓了一跳，我顿时崩溃道：“你跟姐夫还真是夫妻！说出来的话都差不多！” “哈？！他也说过这话？” 白了她一眼，我没好气道：“对啊对啊！他说，我这毛病治好了，就意味着我能随便碰楚佳赟了，所以他就问，我是不是对楚佳赟有什么龌龊的想法。” “哈哈哈！” 看着蒋婷前仰后合的样子，我怒道：“笑笑笑！你们夫妻俩没一个好东西！我都被她搞得晕厥了！你们竟然还在这里问我这种无聊的问题！还有没有点最基本的同情心？！”见蒋婷依旧没有止住笑的意思，我破罐子破摔道：“不是，你有这功夫，怎么就不去问问楚佳赟是不是看上我了？一天到晚要跟我过不去！” 让我没想到的是，听到我这么说，蒋婷忽然收起笑容，眯眼反问我道：“你怎么知道我没问过？” “呃……”看她这个样子，我立刻往后一仰，拉开距离浑身抗拒地说道：“别别别，你千万别告诉我！我不想知道！” “看你这反应……你心里是有答案了？” “没有！”我立刻摇头否认道：“我没答案，也不想有答案。我只想管好我自己。你要这么说的话，什么晚饭，什么拍摄我更不会去了！” “行行行，晚饭不去就不去，但拍摄你得去。”不等我接话，蒋婷挑起眉毛蛊惑我道：“别的不说，就姐姐看中的那场戏，你不想亲眼去看看？” “这个……”蒋婷这话说的，可比什么摆一桌道歉之类的对我有诱惑力多了。 见我明显犹豫，她一拍手道：“那就这么说定了。过几天咱们片场见！” “不是，我也没答应啊！” “不给我面子是不是？！”蒋婷瞪眼质问道。 跟她对视了片刻，最终，我败下阵来道：“行行行，我去，我去……” 见我答应，蒋婷立刻换了一副笑脸道：“嘿嘿，这就对了嘛。乖，姐姐疼。” 中午伺候蒋祖宗在附近吃了顿饭，送走她之后，回到公司应付了一堆八卦的同事。我跟陈依依知会了一声我到时候会去拍摄现场之后，就回办公室给家里的秦祖宗打了个电话。 只不过我的一阵输出和抱怨，却如同一拳打在棉花上一般，被她酥酥柔柔的一句：“只要你乖乖听话配合蒋婷姐，晚上我可以满足你一个要求。”完全给卸了力气。 “这……可是你说的啊！” “对啊，我说的。” “嘶……行！” 挂断了电话，我苦笑着想道：我真是被她吃得死死的。 下午的时候，我又接到了甘静的电话：“在公司不？” “在，怎么了？” “哦，那我一会儿过来找你。” “怎么了？” “两件事，一个是上礼拜的方案我们这边跟技术讨论之后提出了一点可行性方面的问题，想当面跟你讨论一下；另一个就是想当面看一看，你这楚佳赟的绯闻男友身体还好不好。” “我靠！什么叫楚佳赟的绯闻男友！？你把话说说清楚！” “哈哈哈！你不知道？这事儿在我们公司都传遍了。刘总倒在楚佳赟的怀里，楚佳赟急得都快哭了，跟生离死别似的一个劲地喊你名字。”顿了顿，甘静接着说道：“虽然梁总当天就下了封口令，但这事儿也确实是事实。当时房间里是不是就你俩？你是不是倒在她怀里？她是不是拼命喊你名字来着？” “卧槽！有本事你把刚刚这话再说一遍，我拿着录音去告你诽谤！” “哈哈，你放心，你准备好录音设备，一个小时之后，我到你办公室当着你的面再说一次！” 其实也没要一个小时，大概45分钟之后，甘静就笑盈盈地坐在了我的对面。 “不是！这事儿我是受害者！怎么就传成这个样子了？！”我无奈抱怨道。 “受害者？你之前不是说你是因为工作压力太大昏过去的吗？怎么就受害者了？”甘静立刻抓住我话语中的漏洞问道。 “我就是被楚佳赟给气晕的！你满意了吧？” “哈！？她还有这本事呢？！”甘静一脸不置信地反问道。 “信不信随你。反正你去问问当时门口的俩保安就知道了，从我进去到昏倒，前后应该不超过两三分钟。” “所以我才好奇啊，她是如何做到，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把你给气昏过去的？” 见甘静仍旧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状态，我没好气道：“你今天到底是来聊工作的还是聊八卦的？” “切！不说拉倒。我自己问秦莉去！” “行，那最好了。” 瞪了我一眼之后，甘静开始跟我聊起了工作。 简单来说，她今天找我的主要目的，是因为我们之前讨论的方案有些过于天马行空，从技术层面来讲，有几个方面虽然能实现，但会大大拖延交付的时间和整体进度，所以他们提出了一些折中的解决方案。 甘静就是带着这些方案过来给我做个咨询，看看如果这么修改是不是会影响到我对整个项目的预期和理解。 虽然我根据自己的想法给了一定的意见，但提完自己的想法之后我还是坦言道：“其实以后这种事情你大可以不用过来问我，能给的方向我已经给了。小地方的修改只要不违背大方向，我觉得你们完全可以自己决定。” 收拾好东西，甘静摇头道：“不行，秦董说了，你现在是我们团队的灵魂，现阶段，但凡是涉及到方案层面的修改，必须要经过你同意。” “不是，你们这样真的搞得我压力很大啊……” 不等我说下去，甘静轻笑一声，打断我道：“那就说一些让你压力不大的。” 待我做了个请的手势，甘静继续说道：“因为上一次的AR游戏活动非常成功，一方面呢，我已经申请了广告奖，这个我之前跟你提过。另一方面，经公司高层研究决定，为了感谢你对我们的无私帮助，作为回报，之后会把我们公司品牌短视频代运营项目交给你公司来做。” 闻言，我立刻咧嘴笑道：“哟！那可真是个大大的好消息啊！” “你真应该拿面镜子照照你现在这副嘴脸！”嫌弃地吐槽了我一句，甘静没好气道：“知道你现在日理万机，之后让你的人直接联系李曦就好，这事儿应该是她负责。” “啧啧啧，连梁总都略过了？” “废话！不然怎么叫高层研究决定？”怼了我一句，甘静接着说道，“还有一件事儿。” 说着，她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递给我道：“这是游戏公司的顾问合同，你看一下，电子版我一会儿发给你。如果没问题的话，你打印两份，签了字快递给我。我那边盖完章之后再还你一份。” 粗略地瞄了一眼，责任、义务之类的跟我之前和秦屿安聊的没什么出入，只不过里面说的比较严谨，“每月至少保证10个小时的顾问服务时间”，反正用我的话说，就是每月只要保证能去上两天班，就都在里面了。 而顾问费则是一个月3万，换言之，也就是一个小时3000块…… 看着这个数字，我惊疑不定地问道：“不是，给这么多钱？” 撇了撇嘴，甘静不屑道：“嫌多？我告诉你，本来谷董是想给5万一个月的，原话是‘就你给的这个方案，算给你100万，都不嫌多。但为了防止你尾巴翘天上去，就给你5万一个月吧。’，但秦董说，‘5万已经够让他翘尾巴了，3万就差不多了’。” 嘿嘿一笑，我毫不在意的摆手道：“秦董说的对，3万我已经觉得很多了。麻烦你回去代我谢谢他们二位。” “那怎么说，这东西你现在就能签？” 想了想，我还是谨慎道：“你着急回去吗？不着急的话要不你先把电子版发给我，我发给我律师先看一下，如果没问题。我这就签好你直接带回去。” 不出20分钟，在得道荀律那边回复的“没问题”三个字之后，我爽快地签了合同。 收了文件，甘静点头道：“行，你账户信息我这里有。回去我就安排财务给你把这个月工资结了。” 看了看时间，这会儿已经4点多了，于是我提议道：“今天甘女士又是送项目，又是送钱的，怎么着也赏脸让我请你吃顿饭吧？” 摇了摇头，甘静答道：“今天不行了，我赶着回去开会，他们都等着我呢。” “那下次还有问题的话，你直接打电话给我，我要是有空，我去你们那儿好了。” “应该不会再有什么问题找你了，就是下周三你把下午的时间空出来，我们有一个跟各资方非常正式的项目推介会。按秦董的意思，到时候你负责方案整体框架的阐述，我负责补充一些细节，我们cto会负责技术方面的阐述。” “行！责无旁贷。” 第661章 呵呵，女人 甘静走后，我先是给梁茂堂打了个电话。 虽然甘静说直接找李曦就好，但面子总要给梁总的。 简单沟通之后，梁总透露了他们前期大约500万，后续的运营费用另算之后，便语调轻松地让我放手去干了。 于是乎，挂断电话后，我便把包括孙杰、陈依依、袁晓、老贺还有负责公司资源分配的“大内总管”小吴在内的一众管理层人叫进了办公室。 简单介绍了一下YA这个项目之后，我对陈依依得意道：“怎么样，我之前就说了吧，那是潜在客户，现在转为正式客户了。” “行行行，你厉害行了吧？” 算了，语气虽然敷衍，但高低也是个马屁。 因为这算是个大项目，跟几人确认好了分工之后，我便把李曦的联系方式给了孙杰，后续就交给他去主要负责了。 …… 我感觉自从上礼拜我昏了一下之后，好像把所有的霉运都给赶走了。 除了YA以外，黄卉这边也受谷韵芝之托，过来给我送了一个预制菜品牌，价值600万的项目。因为之前听秦莉提起过预制菜，所以我便多嘴问了两句。 黄卉也没藏着掖着，说介绍给我们的这个项目，谷韵芝的投资公司已经注资了。不然也不可能给我们发这个活。 另外，黄卉还特地问我要了钱峥的联系方式。具体我也没多问，除了老老实实给了黄卉电话以外，就是事后跟钱峥打了个招呼。同时应下了他许下的周末中午的大餐。 同样的，在给谷韵芝打了电话千恩万谢，并联系了对方的公司老板，同时得到了一个具体负责人的联系方式之后，我便依样画葫芦，把这个项目丢给了孙杰。 对于他的抱怨，我无视道：“兄弟，你回头自己去算算你到现在为止签的合同一共有多少了。然后在估算一下包括提成、奖金还有分红在内，你今年能赚多少。如果觉得有脸的话，再过来跟我报怨，oK？” “是！老板英明！坚决拥护老板的决定！我等定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滚！” “好嘞！” 另外，拖了快有一个月的消防那边在这星期三的时候，也终于有了消息，接到宋政委的电话，得知领导那里对我们的视频提出了高度赞扬之后，我便顺水推舟，提出了周末约吃饭的事情。 当然，我也直说了，到时候会邀请泰安地产的人，毕竟之前宋政委帮他们解决了麻烦，他们请顿饭聊表一下谢意也是合情合理的事儿。 接连接了两个大项目，而且还是那种签了合同立刻就把预付款给打过来的极优质客户，眼看着公司账上多了不少钱，过来“化缘”的朋友也开始多了起来。 首当其冲的，就是老贺。说是最近项目多，加之又出了几款新的设备，是不是可以考虑拨个十几二十万给他，让他做个采购。 提高工作效率和产品质量，这钱该花！ 随后是李老师。她说最近账上资金充沛，买了点短期理财也有利息，再加上马上又是五一了，是不是考虑花个人均千把块钱，给大家买点过节礼物。同时，因为公司刚组建的时候，员工用的电脑都是二手比较旧的机器。所以现在趁着有点钱了，是不是可以给一些重要岗位，尤其是需要出去开会充门面的团队，换一批相对好点的机器？ 员工福利，提高团队向心力！没毛病，必须买！ 另外，李老师还提到说，秦莉有意让我把车过户给公司，本来账上的钱都在理财，她虽然答应了，但也没想这么快就把这事儿给办了，但现在既然有客户打了不少预付款，那是不是把买我车的钱，还有代拍公司牌的钱也一并都付了。 替老板着想？给公司树立形象？嗯，可以，同意！（孙杰这小子知道我的车以后能给他开之后，加班更卖力了。） 最后过来找我的是陈依依，看她扭扭捏捏地说了半天现在她手上自营内容的各种捉襟见肘，我不耐烦的大手一挥，干脆地说道：“你想要多少钱你就直说！” “我想要150万……” “噗……多少！？”原本我以为她也就要个二三十万顶天了，万万没想到，这女人一开口竟然就是150万？！ 擦了擦嘴，我看着在那抿着嘴忍着笑的陈依依无奈道：“不是，你要这么多钱干什么？” 听我这么问，陈依依开始跟我开脑洞道：“我们现在每次录节目，尽量是想愿意提供赞助的场地。但你也知道，我们的节目一录就是一天，非常影响人家生意。所以更多的还是付费租赁场地，或者干脆挑周末来我们公司。” “所以？” “所以我想着，是不是可以一劳永逸，干脆我们自己出钱盘一个场地。这样平时我们不录制的时候，可以开门做生意，录制的话，就能随心所欲的给我们用。”顿了顿，陈依依继续说道：“以我们现在每周录制一到两次的平率，平均场地费的支出在三到四千的样子。一年下来光场地支出少说也得有个二三十万了……” 听她说到这里，我打断道：“不是，你现在事情还不够多？还有心思投资开店？” “不是啊，店是现成的。人家现在急着用钱，所以就想打折转让。我打听了，这店才开了不到两年，房租付到今年年底，去年撇去所有成本支出，净利大概在30多万。充值会员现在大概有150个左右，充值剩余金额大概在30万左右，也就是人均2000。当初装修大概花了200万出头，现在开价100万转让费转让。所以我刚刚说的150万里，除了转让费，另外30万要把下半年的房租退给上家，余下20万就留作为流动资金。”顿了顿，陈依依接着说道：“那地方工作日早上基本就是属于空置的状态，晚饭之后也基本不会有人。平时也就是下午会有零星几桌客人，周末白天的生意非常好，晚上也不会怎么有人。” 听陈依依算完这笔账，我问她道：“所以这茶馆的主要盈利模式就是充值会员？” “嗯，也有少部分散客。我查了线上预定的数据，团购价是198一个包厢，3个小时，去年一共订出去300多单，去掉平台20%的扣点，这部分的收入就是差不多5万。再加上……” “打住打住！”制止了她继续做账，我直说道：“假设我们接手之后，一年还是30万的净利，那也就是说，至少需要5年才能回本？” “不是啊，我们一年还省了二三十万的场租你忘了？如果算上这个的话，其实可能要不了3年就能回本了，之后就都是赚的。我虽然还没去实地看过，但从网上的照片来看，那里的装修风格是那种传统中式的样子，3-5年之内，根本没有翻新的必要。就算有，也就是简单修缮即可。”顿了顿，陈依依补充道：“而且有了这么个地方，以后招待客户谈事情什么的，直接就可以带去那里，费用统一结算，省钱不说，还便于控制成本。这一出一进，一年下来，又是一大笔钱。另外，我们公司所有的自有内容，以后都可以在这个茶馆取景甚至直播，这也是变相在为茶馆做宣传，这样茶馆的生意也势必会越来越好。” “嗯……非常有道理……”应了一句，我问她道：“你这个想要转让店面的朋友是怎么认识的？” “夏明轩父亲的朋友，认识十来年的那种，应该还算靠谱，但具体的我得去看一看。” 我记得秦莉提过，夏明轩的父亲是外企高管来的，如果是他的朋友，那起码听上去还算靠谱，但就像她说的那样，具体还是要去看过才知道。 “那行，我看你们安排的拍摄计划，楚佳赟和蒋婷的对手戏是在下午，那我们明天早上过去瞅瞅，你订个位置吧。” 当天回家之后，我跟秦莉商量了一下这个事情，毕竟她是公司股东之一，对于投资这方面的事情，她也是行家。所以咨询一下她的意见肯定是非常有必要的。如果她没意见，那我再跟古言儒说一下。他之前每次约我都是在茶馆，现在有了自己的茶馆，也不用去别家了。 在我简单介绍了这个提议，以及给秦莉看了一下这件茶楼发布在网上的照片之后，秦莉问道：“这提议是陈依依提出来的？” “对啊。怎么了？” “没什么，非常好，如果你刚刚说的这些数据都是真实可信的。那我为你有这样替你着想，为公司创造价值的好员工而感到高兴和骄傲。” 要是听不出秦莉这话里带着情绪，那我也可以去屎了。 所以我腆着脸笑嘻嘻地用脸蹭到她肩膀上地说道：“这也是你秦总的员工嘛，替我着想，不就是替你着想？我的就是你的，分什么彼此？” 嫌弃地推开我，秦莉撇嘴道：“坐直了，好好说话！” “不要！我就要蹭着你。”嗯……男子气概什么的，不存在的。 秦莉被我磨得没办法，无奈之下，也只能听之任之。只是她嘴上却依旧吃味道：“你蹭着我没用，去蹭那些能给你创造价值的人去。” 没理会她的无理取闹，我忽然想起来道：“哦对了，这要转让店铺的人，是陈依依未来公公的朋友，认识好多年的那种。” 此话一出，秦莉忽然问道：“嗯？那也就是说，这投资如果成了，算是给她在她男朋友那儿做人情了？” 想了想，我点头道：“嗯，我觉得你可以这么理解。” “嗯……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觉得这个投资还是很值得的。当然，前提是所有的数据属实。”顿了顿，秦莉主动给我出主意道：“这样，你明天可以先去看看环境，然后你让荀律去跟老板对接，让他帮你去查一下这家公司的情况，这方面他很在行。如果他说没问题的话，你就跟古言儒打个招呼，把这项目给投了。” 看着秦莉忽然180度转变的态度，我内心闪过四个字：呵呵，女人！ 第662章 真的，她亲口说的！ 周四早上10点，我从公司出发，驱车带着小悦前往预定好的茶馆。 这地方离开徐汇滨江不远，换言之，离秦莉的房子不是很远。周边江景环绕，环境优美，目测280多平的面积，装修的也颇为讲究，再加上一个月3万多的租金，总体上来说，我是非常满意的。 而且据说老板签的是5年长约，并在合同内约定，租期内，每年租金的涨幅不得超过6%，这就非常不错了。 今天过来，我们也没惊动老板，就当是单纯过来喝茶聊天的。主要目的，是为了体验一下这里的服务。 本来陈依依是要来的，但因为秦莉前公司那边的拍摄任务从昨天晚上其实就已经开始了，今天一大早就又继续。陈依依作为主要负责人之一，没法脱身。 于是我和小悦就算是忙里偷闲，白天换了一个地方办公。等下午蒋婷到了之后，我们再过去。 各自忙了会儿工作，一转眼也那就到了饭点。一般茶楼都没有后厨，只会提供一些茶点瓜子之类的零食。所以如果到了饭点，通常他们会建议客人自行点外卖。 这里当然也不例外，因此小悦在征得服务员的允许后，给我俩点了外卖。 等外卖的这段时间，我合上笔记本，开始跟小悦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 眼看小悦也入职快一个月了，作为我的助理，原则上应该是我在公司最亲近，也是最信任的人之一，她的情况我还是很有必要关心的。 总体上说，小悦这段时间干得挺称心的。听小月说，上次她父母过来，因为我把车借给她，还特地叮嘱她带老两口去吃了顿好的，导致她父母对我这个素未谋面的老板赞赏有加。 “你要是这么说的话，那下次有机会，我得当面去跟你父母讨一个夸奖。”我笑呵呵地说道。 “你也可以选择现在跟他们……不对，分别跟他们视频。” 眼看小悦拿起了手机，我赶忙失笑着制止她道：“别别别，我就开个玩笑。你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容易当真。” 耸了耸肩，小悦无甚所谓地答道：“我是助理，是秘书。老板说的话，当然要当真了。” “你能说出这话来，就说明你还不是一个合格的助理或者秘书。”想了想，我提示她道：“有空你去看看那种讲在官场当秘书的小说，看看里面是怎么描写主人公如何领会领导意图的。” “哦”了一声，小悦忽然略显支吾地说道：“这个……刘总，你记得我之前有跟你说过，我会跟佳赟姐聊一下的吧？” 稍微回忆了片刻，我点头道：“嗯，那天晚上从医院回去的路上你说过。怎么了？” “就是……我跟她聊过了。” “哦，所以呢？” “我……我不知道要怎么说。” 想了想，我轻笑着回答道：“她让你怎么说，你就怎么说呗。” “她……她不让我说……” “啊？”回想起前几天蒋婷跟我说的那番话，我立刻制止小悦道：“她不让你说，你就别说。” 只是小悦完全没有体会到我的情绪，依旧自顾自地说道：“但……不说我总觉得心里膈应。而且我答应你跟她聊一聊的，既然聊完了，那总要给你个答复。而且一会儿你又要见到她了，我总觉得有些话还是告诉你会比较好，但我又不想骗你……” 见她都有点语无伦次了，我赶忙打断她道：“不是，小悦姐姐，既然你不想对我说谎，那你看这样行不行，你就挑那些你觉得能告诉我的说给我听，好不好？” 抬头看了我一眼，小悦忽然有些惊讶地说道：“所以……你是不是知道我要跟你说什么？” 看了小悦好一会儿，对于这个我一直都比较欣赏的，喜欢直来直去的女孩，见她因为我和楚佳赟的事情就纠结成这样，我只能叹息着直说道：“我不知道你要说什么，但我大概能猜到，因为前几天蒋婷给过我类似的暗示……” 不等我说下去，小悦的电话响，看来是外卖到了。 待她取了外卖回来，我俩拿出各自的食物开始吃了一段时间之后，我看了眼从刚刚就一直没怎么说话，显得有些闷闷不乐的小悦开玩笑道：“怎么感觉你都快憋抑郁了？” 听我这么一说，小悦忽然苦着脸哀叹道：“哎……刘总，刘哥，你这话说到我心坎里去了……” 看着她苦恼的样子，我叹了口气之后提议道：“哎……那这样吧，我来问，你来答，行不行？” “好！” 看着眼里闪着光彩的小悦，我再一次叹了口气，随即问道：“你佳赟姐……不会是看上我了吧？” “噗……对不起对不起……” 摆了摆手，擦了擦面前桌上的饭，我苦笑道：“看你这反应……不会是我不幸猜对了吧？” 手忙脚乱地收拾了一番，小悦调整了一下状态之后纠结道：“这个……也不能说是看上……就是……就是用她的话说，对你有一些好感。”顿了顿，小悦立刻补充道：“但她也知道这样是不对的，所以平时都没敢表现出来……” 顺着她这话，我接着说道：“所以那天她见好不容易有跟我单独相处的机会，又因为平时压抑久了，就忍不住做出了那些事情？” “呃……基本上……就是这么个意思……” 见小悦低头支吾这承认了我的猜测，我一整个大无语道：“不是，她平时接触的都是大帅哥。你看看金瑜飞，虽然人是冲动了点，但长得是真没话说。” “那……就是因为帅哥看多了……我觉得她可能有点审美疲劳……” “擦！怎么着，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呗？” “嗯，就是这个意思！” 见小悦大点其头，我忍不住拿筷子往她脑袋上敲过去道：“是你个头！”见她躲开，我无奈道：“不是，我这有什么地方吸引她了？我改行不行？” “这……恕我直言，恐怕来不及了……” 扔掉筷子，我发泄似的把剩下的半碗饭往前一推，放弃道：“那你告诉我，我现在应该怎么办？” “这个……我真不知道。” “那我换个问法，她准备怎么办？” “呃……” “怎么，都说到这份上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沉吟片刻，小悦低声道：“其实……她也没打算怎么办……而且……而且……” “而且什么你倒是说啊。” 深吸一口气，小悦一股脑地说道：“而且她觉得反正你也不可能跟她怎么样，所以……所以她对你有好感是她的事情，跟你没关系。现阶段来说，当务之急是把你的病治好，只要能达到这个目的，让她怎么配合都行。” 讥笑一声，我讽刺道：“怎么配合都行？这话还真是熟悉，难不成让她陪我睡一觉她都愿意？” “愿意！” “wtF？！” “真的，她亲口说的！不是开玩笑或者调侃的那种。” 看着小悦严肃认真、不苟言笑的样子，我崩溃地扶住自己的额头摆手道：“真的，小悦姐姐，拜托你抓紧去看看那些官场小说吧……早点具备判断你老板什么时候是认真的，什么时候是说反话，什么时候是开玩笑的能力。” 听我这么说，小悦一愣，慢了半拍道：“呃……抱歉。毕竟我跟着你的时间还不长，所以你的有些说话习惯我还不是特别了解……” 摆了摆手，我无奈道：“行了行了，你别解释了。我刚刚这句话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单纯就是受到惊吓之后的吐槽而已。” “哦哦……” 呼出一口气，我看向小悦道：“好了，现在你不会抑郁了吧？” “应该……不会了吧。” “呵呵，这回该换我抑郁了……”走到窗边点了根烟，我郁闷道：“你还能把这些话跟我说，我这跟谁说去……” “对不起啊刘总……” “没事，不用道歉。”回了一句，我调整心态道：“你刚刚说的这些……我早晚自己也能想得明白。现在提早知道，也未尝不是坏事。总比到时候病真的好了，再被你佳赟姐摆一道来的好一点，你说是吧？” 第663章 怎么就把自己糟践成了这样？ 因为茶馆距离秦莉前公司不远，所以当我和小悦抵达的时候，蒋婷也就刚到十来分钟。 看到我，她的第一句话是：“你怎么就穿这个？” 看了看自己身上的t恤和夹克外套，我疑惑道：“我就是来露个脸，这么穿，有问题吗？” “有！当然有！”说罢，她看向小悦吩咐道：“小悦，你现在你去他家，给他拿一身衬衣、领带、西装西裤还有皮鞋过来。” “你等等！”拦住领了命令，当即就要走的小悦，我蹙眉问道：“姐，能不能跟我解释一下，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面对我的质问，蒋婷颇为淡定地抱着双手，笑眯眯地反问我道：“你家秦莉之前有没有跟你说过，让你今天过来之后就听我的？” “呃……”回想起前两天秦莉的那句：“只要你乖乖听话配合蒋婷姐，晚上我可以满足你一个要求。” 哎……温柔乡，果然是英雄冢。敢情这几个女人是早有预谋…… 见我明显已经反应过来了，蒋婷轻笑着问我道：“想明白了？” 无视了她的问题，我转头看向小悦，咬牙切齿地问道：“你不会也跟她们串通好了吧？” 可惜小悦压根就没搭理我，只见她灵活地闪过我，一边往外跑一边对蒋婷说道：“姐，我先去拿东西了。” 得，这算是不打自招了……至于我家的地址和楼上楼下的门禁密码……人家在我家住了俩礼拜，早就门清了…… 一屁股坐在边上的凳子上，我哀怨道：“造孽啊！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啊！！！” 拍了拍我的肩膀，蒋婷好声好气地劝我道：“弟弟，听姐一句劝，既然反抗不了，那就享受吧。哈哈哈！” 调笑完我，蒋婷便扭着腰肢去准备去了。 留在原地的我直接掏出手机，给秦莉编辑了一条消息道：之前忘记告诉你，YA那边给我发了一个月3万的顾问费。原本我还想着，这钱就每个月存到你之前开的咱俩的共同账户上。但鉴于你今天联合那么多人坑我，我决定这钱我就自己留着了。 片刻后，秦莉回道：放心，本来我也没想要你这钱。 我震惊地回道：你知道这钱？！ 秦莉：知道啊，甘静跟我说过。 我：小丑原来是我自己。 秦莉：乖！你答应过我的，今天好好听话。 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就眼前这个架势来看，整个剧组，包括但不限于导演、陈依依、还有负责统筹的小吴在内，有一个算一个，全都知道我今天过来是有任务的。 至于什么任务…… 在陈依依派过来的编剧给我做了大致讲解之后，我也算明白了。 我今天饰演的角色，是楚佳赟（剧中董事长闺女）的前男友，因为楚佳赟患上了很严重的抑郁症，并且已经出现了厌世的清晰。所以医生在得知她和前男友之前是和平分手，后续还偶有联系，并且关系还算不错之后，便希望能找我这前男友过来跟楚佳赟聊一聊，看看是不是能对她有所帮助。 之前提过，我们的短剧是采取互动的形式，每一期都会有一个投票，根据观众投票的结果来调整剧情后续的走向。 所以我今天要拍摄两个版本的剧情。 因为之前开会的时候看过大纲，所以用我自己的话说，第一个版本，属于温柔劝慰型，即好好谈，好好聊。回首一下过去，展望一下未来，即使楚佳赟没给我好脸色，我也欣然接受，甚至还含情脉脉地给她许下诺言，告诉她，只要她能重拾自己，我甚至愿意跟她复合。只不过楚佳赟只是抑郁，不是痴呆，所以反过来对我进行了一番教育； 第二个版本，属于恨铁不成钢型，即刚开始好好谈，但见楚佳赟始终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此时我回想起医生之前提到过，适当的时候可以采取一些相对温和的刺激疗法，比如稍微骂一骂她。于是乎，我指着她的鼻子一阵输出，但说着说着，看着原本阳光乐观的昔日情人，如今却楚楚可怜，无声落泪，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一时悲愤下，自己也跟着哭了。最后还是楚佳赟反过来安慰我。 所以，供观众投票选择的问题就是：我这个前男友到底应该采取哪种方式来跟楚佳赟沟通，是温柔劝慰，还是恨铁不成钢。 行吧……搞了半天原来是在这里等着我呢。 这次的导演依旧是上次拍摄消防宣传片的那位，因为看过我之前演的样片，所以他对我的演技有很大的信心。 唯一的难点就是两场戏的台词还不少。 所以导演很贴心地给了我两个小时时间准备。 引用蒋婷刚刚说的，既然反抗不了，那就享受吧。所以我老老实实地在一个会议室里，花了差不多一个小时的时间基本记住了台词。 待小悦把衣服送来之后，换好了衣服，我又花了半小时跟小悦对戏。 等基本熟练之后，我被蒋婷的助理叫出去，近距离观摩了一场她和楚佳赟的对手戏。 看着眼前的监视器，我不得不感叹，专业演员到底是专业演员。声台行表，哪一样做的都是无可挑剔。 这场两人在公司对质的戏码，当着众人的面，蒋婷表现得无辜，无奈；而楚佳赟则从声嘶力竭地控诉，渐渐变成无可奈何地接受，最终因为无力回天，整个人都变得有如行尸走肉一般，完全没了生气。 最后，当蒋婷演到她在楚佳赟耳边低语桥段的时候，她更是把尖酸刻薄，杀人诛心这几个字，演绎得淋漓尽致。 至于楚佳赟，同样把无助，彷徨，生无可恋的情绪刻画得入木三分。 因为事先做了充足的准备，加上短剧拍摄不像传统影视剧那样，对现场设备以及灯光有那么高的要求，所以除了几个特定的镜头拍了两遍以外，其余的镜头，在现场3-4个机位的配合下，全部都是一条过。 待导演喊了一声“咔”之后，我和现场所有人一起，由衷地对两人的精彩表演鼓起了掌。 以前老看娱乐新闻说某某演员入戏太深之类的云云，我虽然可以理解，但终归是没亲眼见过，但今天我见到了。 蒋婷的角色心理压力不大，所以我在监视器里可以清楚地看到，她的眼神几乎是在导演喊了“咔”之后的一瞬间，就恢复了正常。 但楚佳赟则因为刚刚的歇斯底里，仿佛掏空了全身的力气，哪怕是导演喊了“咔”，她却依然眼神空洞地坐在那里，半天都没什么反应。 所以当我们鼓起掌的时候，蒋婷完全没有搭理，而是第一时间蹲到楚佳赟身边，拍着她的后背轻声安慰着什么。 一直到掌声平息之后的好一会儿之后，楚佳赟才渐渐回过神。对着蒋婷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按照之前的安排，趁着设备转场的时间，原本我是有十五到二十分钟的时间，跟楚佳赟试戏的。 但看眼下这个情况，这个安排基本上是没办法进行了。 所以待蒋婷安慰好楚佳赟之后，后者则在她助理的陪同下，去她的休息室平复心情去了。至于蒋婷，则是颇为无奈地走到我面前说道：“她的情绪在角色里还挺深的，不过好在比较重的感情戏就剩下跟你的那两场了，结束之后应该会好一点。” “姐，那这种情况要不要紧？” “主要还是看个人自己的情绪调整，这事儿谁都帮不了她。”应了一句，蒋婷看了我一眼道：“所以你会儿你靠点谱，争取别NG太多次，不然她就有罪受了。” “那你们让导演换人呗，又不是我要演的。而且万一我一会儿还是扛不住又晕过去，怎么办？”我立刻撇嘴道。 瞪了我一眼，蒋婷压低声音说道：“我告诉你，今天这事儿是经过你那主治医师同意的。我们也算是遵循医嘱，他认为你大概率不会再次晕厥。而且即使出状况，我助理有急救证书，你放心，不会让你没命的。” 嘴角一阵抽搐，我从牙缝里挤出一句道：“你们想的还真周到哈……” 得意地笑了笑，蒋婷拍了拍我的肩膀调侃道：“放心，这次离你最近的还是佳赟，说不定她情急之下会给你做个人工呼吸呢？哈哈！” “你……” “走了，期待你一会儿的精彩演出哟！” 送走了幸灾乐祸的蒋婷，既然没有了和楚佳赟对戏的时间，我只能趁着这个空挡，跟导演请教一会儿的注意事项。 不过这事儿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复杂，因为除了激动的那个版本，我可能需要站起来做一个调度以外，其余全程基本就是坐在沙发上沟通的镜头。只要我身体移动的幅度不要太大就行。 至于拍摄的顺序，导演跟我说，考虑到我经验不足，就先拍简单的，也就是温柔的那版，让我找到感觉之后，再拍另一版比较难的，因为后一版里有一场哭戏。 前后大概二十多分钟之后，现场也就准备好了。不多时，换了一身白色连衣裙，脸上的妆容看上去有些惨淡的楚佳赟便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刚看到她因为入戏太深有些情难自已的样子，这会儿目视她坐到我面前的时候，我心下不自觉地就产生出了一些怜悯和唏嘘。 莫名地，我脑子里冒出来一句话：这好端端的一姑娘，怎么就把自己糟践成了这样？ 第664章 来佳赟，拉他手！ “暮怡（楚佳赟），好久不见。”看着坐在角落，望着窗外发呆的蒋暮怡，我轻声说道。 回过神，蒋暮怡血色不多的脸上闪过一抹疑色，“你是……” “我是吕毅啊，你不记得我了？” 好似追忆了片刻，蒋暮怡的脸上忽然出现了一丝神采：“啊！是你啊！真的是好久不见了。” 只是话音刚落，这抹神采便立刻消失不见，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暗自叹了口气，我走到她身边的沙发上坐下，看着她憔悴的样子，我于心不忍道：“最近……怎么样？” 嘴角弯起一个不大的弧度，随即，蒋暮怡再次望向窗外，语调冷清地反问道：“你都已经找到这儿了，这个问题还需要我回答吗？” “这里怎么了？”反问了一句，我装傻道：“不就是个你家开发的度假村吗？有山有水，诗情画意，很多人想住都住不进来呢。” “那你是来度假的吗？” 想了想，我模棱两可地答道：“算也不算，回国谈一个项目，现在谈差不多了，就想休息几天。所以昨天去看了看叔叔阿姨，他们告诉我你在这儿，我就来看看你。” “谢谢。”道了声谢，蒋暮怡依旧没有回头地忽然下了逐客令道：“那既然现在看到了，没什么事情的话，你就可以走了。” 苦笑一声，我无奈道：“不是，我这大老远过来，刚说没两句话你就赶我走？咱俩这么长时间没见，一起吃个饭总不过分吧？” “现在离吃饭还有4个小时27分钟，如果你愿意等，那我没意见。” 我非常确定，说这番话的时候蒋暮怡完全没有回头，甚至压根连眼睛都没眨一下，所以我有些惊奇地问道：“你……怎么算得这么精确？” “因为1个小时33分钟之前，也就是12点的时候，他们刚给我送了午饭。晚饭的时间是6点，他们非常准时。”说到这里，她终于回过了头，瞟了眼我身边的电子钟道：“那里有时间。” “呃……好吧。”顺着她的目光看了一眼时间，我调整心态继续问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什么问题？” “最近怎么样？” “你不知道？” “我知道什么？” “我最近怎么样啊。” 看着蒋暮怡的眼睛，喉咙翻滚了片刻后，我无奈道：“知道……一些。” “哦。那就不用我多说了。” 眼看着她又想转头望向窗外，我赶忙问道：“那你就不问问我最近怎么样？” 果不其然，这话终于止住了她转头的趋势。看了我一眼，她有些生硬地问我道：“那你最近怎么样？” 有了这么个问题作为铺垫，我便把自己这两年在国外的经历，挑了一些有意思的事情出来，尽可能生动地给蒋暮怡说了说。同时，也把自己这几年在海外做的几个成功的项目告诉了她，另外，我还告诉了她自己最近正在经手的几个项目。 我可以看得出来，她的内心多少是被我的故事触动了一些的。 看着她从最初的沉默倾听，到后来的偶有交流，甚至主动说了一些曾经她在当地遇到的事情，尤其是当她告诉我，她有关注过我做的那几个项目的时候，我忽然觉得，曾经我认识的蒋暮怡好像又回来了。 “暮怡……” “嗯？怎么了？” “你还记得我们当初为什么会分手吗？”我终于忍不住问道。 侧头想了想，蒋暮怡略显唏嘘地答道：“因为我要接手我父亲的公司，你要接手你家海外的产业。聚少离多之下，我们只能选择分开。” “那……假如，假如我们还能重新开始……你愿意跟我一起去国外吗？” 明显愣了一愣，蒋暮怡看了我好一会儿，随即带着一股浓浓的失望、以及自责的口吻答道：“吕毅，你知道的，我病了……” “没关系啊，我可以等你把病治好！或者我带你去国外治！我相信……” “吕毅……”喊了我一声，待我不自觉地不再说话，蒋暮怡忽然望向我的眼睛，我仿佛被她施了定身法一样，忽然就不会动了。 因为此刻，她的眼神已经没有了我刚见到她时候的混沌，取而代之的是各种丰富的情绪。 我从这对明亮的双眸里，看到了她对我的眷恋，这让我顿时有些恍惚；也看到了她的彷徨，这让我有些心疼；更看到了她痛苦，这让我燃起了对她消失已久的保护欲。 只是正当我想要说什么的时候，她忽然笑了，笑得很大声，只是片刻后，这种笑声变成了一种惨笑，正当我不知所措之时，她忽然收起笑容，眼神犀利地看向我开口质问道：“吕毅，我抑郁了，但不是痴呆了。你觉得，我会在这种状态下，接受你对我的怜悯吗？” “不是！我并没有这个意思，我……” “我知道……你对我是有感情的。”不等我说下去，蒋暮怡轻声打断我道：“而且……我也相信，你刚刚跟我说的这些，句句发自肺腑。但吕毅……我……我们回不去了……其实刚刚看到你的时候，我就知道自己当初的选择做错了。但……这世上并没有后悔药不是吗？” 就在我怔怔地看着此刻一脸绝望，仿佛在说着诀别话语的蒋暮怡，想要接话的时候…… 蒋暮怡，不，应该说是楚佳赟，忽然缓缓地低下头，随后，毫无征兆地抓住了我的手。 怔怔地低头看着被她握住的手，我呆了。 然而这并没有完，趁我愣神之际，楚佳赟又抬起另外一只手，轻轻地摸了摸我的脸颊。 当我感受到她触碰到我脸颊的一瞬间，我瞬间抬起头望向了眼前这双让人心疼到窒息的眼睛，刚刚一时出戏的我当即又毫无抵抗地被拉回了情境。 “暮怡……我，我觉得一切都还来得及，只要你相信我，相信你自己……” 用触碰我脸颊的手轻轻按住了我的嘴唇，蒋暮怡微微摇了摇头，只见她扬起嘴角，用一种轻松且真挚的口吻说道：“你也应该相信，在我的内心深处，从始至终都有一个你的位置。”顿了顿，她依依不舍地放下轻抚我脸颊的手，同时也松开了另一只握着我的手，叹息着说道：“但是……你我都知道，我们是不可能的。你……注定会在你的领域熠熠生辉，但我……”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既然你都说了我们有感情，为什么就不能尝试着跨出一步呢？！”我顿时急道。 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之后，蒋暮怡忽然又换上了我刚刚进来的时候如出一辙的清冷表情，随即，她看向门口的方向，语调决绝地说道：“你走吧，不论今后你在哪里，我都祝福你。因为你值得拥有更好的未来，而陪你一起看到这些未来的，不是我，也不能是我。我没有那个资格。谢谢你过来看我，今天就到这里吧。” “暮怡……” “咔！” 不等我反应，在一边的导演就高兴道：“不错不错！虽然中间有些瑕疵，但通篇非常流畅，我都没忍心打断！一会儿再补两个特写，这条就过了。”顿了顿，他还不忘朝我竖了个大拇指道：“刘总，你很有潜质！” 笑着朝他点了点头，我下意识地看向了对面的楚佳赟。 感觉到我看向她，她也不自觉地抬起头看向了我。哽了半天，最终我憋出两个字道：“谢谢！” 还了我一个微笑，楚佳赟轻轻摇了摇头道：“导演说的没错，你很潜质，真的！” “是你戏给的好，不然我没法这么轻易地代入角色。” “行了行了，你俩别商业互吹了。”不等楚佳赟接话，躲导演后面看半天的蒋婷忽然大声提醒道：“赶紧准备准备，马上第二条了。” 于是乎，在导演的指挥下，就刚才那段，我和楚佳赟分别补了几个角度的镜头用作分镜。这到还好说，但几条过后，导演突然告诉现场所有人道：“刚刚佳赟拉刘畅手，还有摸脸的动作，是演员临场发挥的，我觉得加上之后，情绪给的非常饱满，很有氛围感。所以来补个特写。” 此话一出，我瞬间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但刚刚摸也摸了，我也没什么反应，现在我总不能说我不干吧？ “你扭捏什么？”正当我纠结之际，楚佳赟忽然对我说道。 看了她一眼，还不等我接话呢就听导演说道：“刘畅，你左手再往前放一点……对！就这个位置别动！来佳赟，拉他手！慢一点！对……握住……保持……好！oK！” 第665章 相视一笑泯恩仇 刚刚演的时候其实还好，因为我整个人都代入了角色。但现在这个状态，当我从角色里抽离出来，做回我自己之后。虽说我不至于像之前那样晕厥，而且也没出现呼吸急促，胸闷头晕的症状，但紧张感却是丝毫没有减弱的。 所以当短短几秒钟的牵手镜头拍完，我就听到楚佳赟压低声音问我道：“你要不要紧？”看了她一眼，见她是真在关心我的状态，在报以了一个微笑之后，我忽然意识到，我们身上还藏着麦克风呢，天知道她跟我的对话会不会被录进去？ 所以我赶忙摇了摇头，随后略显夸张地半开玩笑道：“要紧！非常要紧！作为一个有女朋友的人，就这么明目张胆地拉别的女生的手，而且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我紧张得汗都出来了。” 说罢，我冲着在一群人身后看热闹的小悦喊道：“小悦姐姐，麻烦你给我那张纸呗？” “哈！？你叫她姐姐？！”听我这么叫小悦，楚佳赟顿时笑道。 接过小悦忍着笑递来的纸巾，我一边擦汗一边瞪了她一眼，随后无奈道：“那怎么办呢？你看我现在，不是被她卖了还在替她数钱吗？用蒋女士的话说，既然反抗不了，就要学会享受。” 点了点头，楚佳赟颇为赞同地说道：“嗯……孺子可教也。” 打完了岔，自然就继续工作，待调整好机位，接下来就是要拍楚佳赟摸我脸的动作。只是这个镜头本来导演是想带上我的表情的。但我无论如何都无法还原刚才那种，震惊、茫然再加点小喜悦的样子。 所以最终，导演只能退而求其次，只是拍了一个楚佳赟手往上伸的镜头，等后期的时候再切到有我表情的特写。 拍完了这几个分镜，后续就是第二个版本的剧情了。 剧情是接楚佳赟松开我的手之后，我的反应。 刚刚是焦急的劝告，而现在，则是需要我愤怒的斥责。 调整完情绪，在导演喊了一声“Action”之后，我深吸了一口气，略一酝酿，我便直接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看着蒋暮怡，我恨铁不成钢地质问她道：“蒋暮怡！我们从小就认识，在我印象里，你是一个乐观、阳光、坚定，从来不会自暴自弃的人。为什么现在碰到一点挫折，你就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呢？！” 看着表情木然的蒋暮怡，我抬手指着门口怒道：“就为了那个事发之后连面都不敢露的软蛋、懦夫？！就那样的人，值得你为他这样吗！？” 机械地摇了摇头，蒋暮怡不带任何喜怒地说道：“我对他已经死心了。” “那你还有什么过不去的坎？既然不是因为他，那你为什么要把自己封闭起来呢！？你倒是说啊？！”只是很可惜，在我怒不可遏地说了一堆之后，蒋暮怡如同入定了一般，没有任何反应。 呼出一口气，我蹲到她跟前，换了个语调柔声问道：“暮怡，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当初的约定？！” 终于，听了我这么问，她有些僵硬地看向了我。于是，我乘胜追击道：“我们当初约好的，要去阿根廷，去看看这个世界的最南端；要去巴哈马群岛，看看这个世界上最迷人的粉色沙滩；要去吉尔伯特群岛，见证这个世界上最早的日出和最晚的日落，一起度过最漫长的一天；还要……” 随着我把当初跟蒋暮怡约定过的事情，桩桩件件地说了出来，我的眼眶渐渐红了，喉咙也慢慢哽咽，因为我忽然意识到，原来曾经我们竟然许下过这么多美好的愿望…… 也正是在这个时候，蒋暮怡木然的脸上忽然落下了豆大的眼泪。 是的，没错，就是在一张没有任何表情的脸上，眼眶血红，眼泪如断线的珍珠一般一滴一滴地往下掉。 我慌了，不知所措地伸手想要止住她眼睛里流出了炽热液体。 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些晶莹剔透的液体却越擦越多，越发止不住。 当我探身过去，刚想要抱住她的时候，蒋暮怡忽然用尽全身的力气把我一把推开。随后，指着倒在沙发上的我，歇斯底里地怒吼道：“你滚！你给我滚！不要再来找我！你认识的蒋暮怡已经死了！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你吕毅认识的蒋暮怡了！你走！！！” “暮怡……”不等我继续说下去。身边忽然冲出两位身穿白大褂的医生和身着护士服的护士，护士拦住我，劝我离开，而医生则是上前不停地宽慰看上去已经彻底崩溃，在那嚎啕大哭的蒋暮怡。 颓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我怔怔地站在原地，内心的翻涌无以名状…… “咔！完美！” 导演的话音落下，但我的内心却没有丝毫的放松，尤其是看着依旧在那哭得撕心裂肺的楚佳赟。我下意识的走上前，那位扮演医生的演员见我过来，很识趣地选择了离开。 至于我，则是坐在我也分不清是蒋暮怡还是楚佳赟的身边，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她的后背，嘴里喃喃自语道：“不要难过了，过去了，都过去了……” 不知道是我的安慰起了作用，还是楚佳赟自己调整好了状态，片刻之后，她逐渐降低了抽泣的频率。从我手上接过纸巾擦了擦，她从臂弯中露出红肿的眼睛看着我，低声问道：“真……真的都……都过去了？” 看了她一眼，我知道她在问什么，收回我在她背后轻轻安抚她的手，伸到她面前调侃道：“要不我让你再占回便宜，握一下试试？看看这回我是不是还会晕过去？” “噗嗤……无聊！” 见她终于破涕为笑，呵呵一笑，我起身道：“好了！一会儿我还有一场跟医生的戏，拍完手工了。” 说罢，忽然感觉自己的衣角被人拉住，回头一看，见楚佳赟正一脸委屈地嘟着嘴看着我，正当我疑惑的时候，她忽然开口道：“我晚上要连夜回剧组，下次等我放假的时候，约你跟蒋婷姐一起吃饭，哦，还有你家秦莉。”不等我接口，她立刻奶凶奶凶地说道：“这次不许拒绝！” 看着她这梨花带雨，又故意装可爱的样子，我差点没忍住伸手去戳她的额头，但我忍住了，只是点头应道：“行，没问题。” 而就在我回完这句，转过头的时候，我一眼就看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人群里，正笑盈盈地看着我的秦莉。 他奶奶的，还好刚才没伸手，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强自镇定下来，我笑着来到她身边，很自然地拉起她的手到一边角落上问道：“什么时候来的？” 想了想，秦莉噘着嘴答道：“在你蹲在那儿跟人家深情细数浪漫约定的时候。” “呃……这不都是台词吗？” “但我看监视器里，你的表情很真挚啊。” “那是因为我把她当成你了。” “切！我信你个鬼！结束之后还跟人打情骂俏呢，以为我没看到？” “这叫相视一笑泯恩仇，懂吗？”顿了顿，我见一直这样被她追着问太被动，于是变换策略，主动出击道：“不是，我还没追究你跟她们合起伙来坑我这事儿呢！？要不是你搞的这一出，我……嗯？！别跑！” 切！小样！跟我斗！ 跟医生的戏份就简单多了，主要就是他在叙述，我偶尔提问，前后不出十几分钟，也就拍完了。 按照影视行业的说法，蒋婷和楚佳赟算是在今天同时杀青了。 照理说应该有个杀青宴的，只不过她俩都非常忙，一个要忙着回外地剧组，另一个则是公然拉着我家秦莉走了…… 这就很离谱了。 “不是，你俩这是要去哪儿？又要密谋什么？”拦住俩人，我质问道。 “关你什么事？”蒋婷瞪眼道。 被她怼得一下岔了气，还不等我开口，秦莉接话道：“我刚刚问了小悦，你一会儿还要回公司加班。所以我们就先走了，晚上记得早点回家，拜拜。” “我……” “她俩走了？”冷不丁地被忽然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陈依依这么一句话吓了一跳。 也好，这俩主谋走了，帮凶还在，于是我冷笑道：“陈总，党的政策从来都是坦白……” “啊！我想起来那边还有事……” “你……” 好好好！非常好！ 这一个个的！ 有本事躲我一辈子。 “刘总。” 嘿！这不又冒出来一个吗？ 看了眼小悦，我点头道：“那走吧，小悦姐姐，回公司吧。” “哦，好。” “嗯？”见小悦连一点搁楞都不打的答应跟我回公司，我顿时疑惑道：“你……没个什么其他事儿？” “没有啊。”小悦不明所以地答道。 “那行吧。” 上了车，我终于是把憋了一天的话给问了出来：“小悦姐姐，说说吧，都拿了那些人什么好处，让你这么出卖我？” “刘总，这你就冤枉我了，我只不过是把你按时按点地送到地方而已，怎么叫出卖你呢？”小悦理直气壮地答道。 “切！你别告诉我你对今天的事情一点都不知情啊！” “我确实不知道她们要你具体做什么，我只知道她们让我盯着你准时准点的出现在现场。” “就这么简单？” “嗯，就这么简单。” “那你下午去我家拿衣服的时候，着急忙慌地跑什么？” “我这不是怕你在气头上骂我嘛……” 狐疑地看了小悦一眼，好像她说的也并没有什么逻辑上的问题。今天这事儿，主谋肯定是秦莉、陈依依还有蒋婷三个人。楚佳赟算是友情出演，小悦充其量就是个跑腿的。 想明白这些，我点头道：“行吧，我就是问问，没怪你的意思。” 第666章 你打算站那儿吃吗？ 一回到办公室，我就看到桌上摆了几个快递包装。 疑惑地打开一看，我顿时喜上眉梢。 哈哈！这不是我品牌的样衣嘛！ 摸了摸采用“凤羽”面料制成的t恤，白色面料手感细腻顺滑略带弹性，拿在手上质感和垂感实属上乘。 领口侧面用黑色刺绣，绣着我名字的拼音缩写，让整件衣服看上去颇为高级。 打开调光玻璃，迫不及待的换上一件试了试，版型宽松，夏天单穿也不会太热。如果想要当打底，只要外套不是太紧，那也非常合适。 高高兴兴地收拾好剩下没查封的衣服，刚想给秦莉打个电话说一声这事儿，办公室的门就被敲响。 喊了声“进”，孙杰就贼头贼脑地探头进来道：“哥，你……没在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吧？” “靠！这是公司，你说我能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 讪笑一声，孙杰指了指玻璃道：“那好端端地，你这玻璃怎么变这样了？” “靠！我刚刚在换衣服。”说罢，我便按下遥控器，把玻璃重新变成了透明状态。 随即，我拿出一包衣服，扔给走过来的孙杰道：“自己看，这是我服装品牌的样衣。” “哟！已经做出来了？！”待里里外外仔细地看了一遍手上的衣服，孙杰点头道：“这东西看上去比想象中的还要好啊！不错不错，到时候我也搞几件。” 说着，他打量了我一眼，指着我领口侧面的绣字道：“你还真别说，有了这行字，还真就感觉高级了不少。” “等正式上线之后，再多提供几个字体，让用户增加一点定制感。”应了一句，我问孙杰道：“对了，你找我什么事？” “哦，我就看你回来了，想问你一下，一会儿YA的项目有个讨论会，你要一起来听一下不？” 没着急回答，我问他道：“那预制菜那边呢？” “下午已经讨论完了，有了几个方向，之后会形成方案。”孙杰点头道。 点了点头，我拒绝他道：“那你们谈吧，我就不听了，反正该给你的材料我都给你们了。另外，李曦是自己人，有任何问题你可以直接问她。如果她搞不定，那你再来找我。” 点了点头，孙杰很是干脆的起身道：“oK，那我去开会了。” “衣服我等会儿帮你订两件，你应该穿跟比我小一号吧？” 嘿嘿一笑，孙杰点头道：“那就，谢谢老板了！” 送走了孙杰，我在办公室专心处理了一堆因为今天不在公司而积压的工作。 临近下班的时候，袁晓又抱着电脑跑过来找我，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就是告诉我一声，今天早上的时候，消防的宣传片正式在他们的短视频账号上上线了。 根据这一个白天跑下来的数据来看，总结起来就四个字：好评如潮。 都不用我招呼，袁晓直接把他已经准备好的汇报ppt发给了我。 “靠谱！”我朝他竖起大拇指道。 简单地转发之后，我给宋政委拨了个电话。只不过刚响一声就给挂断了，随即我便收到了他发给我的百度道：在开会。 于是我赶忙回道：领导，没什么大事儿，就是跟你汇报一声，视频今天早上发布了，刚把今天一天的数据汇总发到您邮箱，您有空看一下就行。总结起来就四个字：好评如潮！ 片刻后，宋政委回道：好！周末好好喝一顿！ 想了想，我又给这个视频的主角蒋显峰发了条百度道：蒋队长，你主演的视频上线了，好评如潮。作为楚佳赟的相亲对象，今后出任务的时候，记得戴墨镜，保护好自己。 大概十几分钟后，蒋显峰回道：感谢！ 哎……真是直男，一点幽默感都没有。 联系了蒋显峰，我忽然想起，之前跟他一起来公司的徐晓不是号称看上我们小吴了吗？怎么最近没动静了？ 于是我又给徐晓发了条百度问道：徐队长，最近怎么没动静了？ 徐晓秒回了一个痛苦的表情，随即说道：不是我方太无能，而是敌人太强大！ 我好笑地回道：此话何解？ 这消息发出去不出半分钟，我的手机就响，接通后传来徐晓无奈的声音道：“刘总啊！我可算把你盼来了！” “呵呵，咱说重点成不？” “是是是，知道你忙，我就长话短说，主要是这吴莉莉她油盐不进啊。你看，我给她发消息，她能隔个半天一天的再回我。有的时候遇到我执勤或者出任务，我不找她，她也不找我。” “那你约过她出来见面吗？” “约过的呀。但我的工作你也知道，休息的时间本就不多，而且还不是那么固定。平时约她，她说她加班，好不容易等到我周末休息，她又说只想在家躺着不想动。这……你说让我怎么弄？” “那……你今天休息？” “嗯，我休息。” “那蒋队长呢？” “他今天好像去支队开会了，晚点才能回来。” “那也就是说，他今天不执勤了？” “好像听说换班了。” 略一思索，我便提议道：“那这样，你确定一下蒋队长什么时候回去，我帮你把小吴叫出来。到时候你把蒋队长留给我，我把小吴交给你。可以不？” “哈哈！好！保证完成任务！你等我消息！” 挂断了徐晓的电话。 我给小吴打了个电话，前面说的杀青宴其实也就是为楚佳赟和蒋婷准备的，接过她们一个都不去，那这杀青宴也自然就没了原本的意义。但既然订都订了，小吴这边也不是小气的人，但作为两家公司共用的总制片人，于情于理，今天晚上小吴还是要露一下面的。 但我知道，她也就是露个面而已，后续会有她下面的人接替她。 “刘总，什么事？”接通后，小吴问道。 “你晚上还回公司吗？” “回啊。”应了一句，小吴补充道：“等他们这边收工之后，我就回来了。” “那你不过去吃饭了？” “不去了，打个招呼就行了。我要是过去，他们一个个都放不开。”小吴语调轻松地说道。 “呵呵，行啊。我们吴总现在很有老板的样子嘛。”调侃了她一句，我说回正事道：“那你先回公司，晚上跟我一起出去吃个饭。” “啊？我？！” “放心，我就带你过去露个脸。至于到时候你愿不愿意留下吃这顿饭，你自己决定。” 听我这么说，小吴有些不明所以地问道：“你这什么套路？” “哈哈，你说对了，就看你吃不吃我这套吧。” 轻笑一声，小吴应道：“你是老板，我哪能拒绝啊。” “也别这么说，我向来是很民主的。” “这倒是没错。”赞同了一句，小吴话里有话地揶揄我道：“民主到被手下卖了，还不自知。” “我擦嘞！你麻溜地给我回来！看我晚上把不把你卖了！” “哈哈哈！一小时后见。” 失笑地挂断了小吴的电话，我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真的太好说话了，是个人就敢调侃我两句。 看来得找个机会好好敲打敲打他们。 一个小时之后，小吴回到公司。 两个半小时之后，我和小吴来到了我在徐家汇附近预定的一家人均消费600块的餐厅。 “这都到地方了，刘总你就告诉我是带我来见谁的吧！”问了我一路的小吴在进餐厅之前最后努力道。 “这都已经到了，你自己过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回了一句，我补充道：“反正我还是那句，这顿饭吃不吃，等你见到人了，你自己决定。” “哎……”最终，小吴放弃了抵抗。 推开包厢门，我哈哈笑道：“能把二位凑齐出来吃顿饭，是不是还挺不容易的？” “那是那是，还是我们刘总面子大。”徐晓立刻应道。 闪身让出身后的小吴，我笑呵呵地说道：“好了，人见到了。你是留在这儿呢，还是跟某人去别处？” 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小吴在我耳边咬牙切齿地说了一句：“回去再找你算账！”之后，便大大方方地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随后示意我道：“老板，你坐啊，不是要请我吃饭吗？你打算站那儿吃吗？” 无视了小吴的调侃，我看向徐晓道：“徐队长，你有何高见？” 见我忽然cue到自己，原本还自信满满收放自如的徐晓，忽然扭捏道：“这个……人吴莉莉都说一起吃了，那要不……咱就一起吃？” 第667章 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耸了耸肩，我无甚所谓的冲着门口的服务员道：“点菜吧。”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正当我们几人聊得正欢，服务员推门进来，准备给我们换盘子的时候，我忽然看到跟路过包厢门口的一个人对视了一眼。 那人也是一愣，随即便止住脚步，跟着服务员一起推门走了进来。 “哟，蒋队长也在呢？”来人是张铭，现任楚佳赟的经纪人，因为之前拍宣传片的时候，张铭见过蒋显峰，所以他当先跟蒋队长打了个招呼。 于是乎，我顺水推舟地把在场的其他两人给张铭介绍了一番，末了，我问他道：“张哥？这么巧？你也在这儿吃饭？没跟楚佳赟一起回剧组？” 只是和我预料的不一样，听了我的话，张铭不仅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反而一脸莫名其妙地蹙眉问我道：“我还想问你呢，你们几个为什么单独在这儿开了个包间？不跟她们一起？” “她们？” “对啊，佳赟、蒋婷、你家秦莉、你们陈总还有小悦，她们一群女人就在前面的包厢呢。”理所当然地解释了一句，他又笑着补充道：“托你的福，因为消防视频上线效果极佳的关系，佳赟今天晚上临时加了一场直播回馈粉丝，我刚刚把她送过来，不然早来了。” “不是……你等一会儿，让我捋一捋啊。”我一时没反应过来道：“所以你的意思是，楚佳赟没回剧组，而是早就跟这群人约好要来吃这顿饭了？” “对啊，她要明天早上回剧组呢，你不知道？” “哈哈哈哈！！！！”张铭话音刚落，一边的小吴立刻爆发出一阵大笑 趁着几人不明所以一头雾水之际，我深吸了一口气，问张铭道：“张哥，相请不如偶遇，你要是没什么事儿的话，坐下来一起吃点吧。” 待张铭坐下，我有气无力地对小吴说道：“你跟他们解释解释今天发生的事情吧，我出去抽根烟冷静冷静。” “还是其说吧，我知道的也不多。”小吴有些尴尬地说道。 想了想，好像也是这么回事儿。 于是乎，我便把这些人怎么合起伙来坑我，让我演楚佳赟前男友的事儿给说了。 至于背后的原因，我只是含糊地解释说，那是因为我之前跟楚佳赟有过几次误会，比如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就想拿钱砸我，第二次的时候又怼我，后来我手腕骨裂也是因为她，最近因为她被人给打了。综合起来，我对楚佳赟还是比较不待见的。 在上述这些事情得到了张铭的认证之后，我又解释说，虽然在我看来，公是公私是私，但我家秦莉不这么觉得，因为毕竟以后我还要和楚佳赟合作创业，所以她就觉得我一直对人楚佳赟有看法不利于公司发展。这才搞了今天这一出。 好不容易解释完这些，我便起身准备出去抽烟加买单。 但还没等我站起来，小吴忽然笑眯眯地开口问道：“你不过去打个招呼先？” 沉吟片刻，我摇了摇头道：“不去。不仅不去，我现在就去把她们的单给买了。” “哈！？你这情况，还以为你会让她们把我们的单给买了呢。”小吴有些不可思议地说道。 摇了摇手指，我笑呵呵地说道：“这你就不懂了，一顿饭花不了几个钱。但我这种被坑了还替她们买单的行为，就立刻占领了道德制高点。以后我不就能把话搁在她们头上随便说了？” “啧啧啧，第一次见人当怨种还当得这么理直气壮的。” “滚蛋！”笑骂了一句，我示意在场的另外几位道：“一会儿你好好给几位客人补充一下，我今天在现场的遭遇！这可是我未来的盟友！尤其是张哥，占领道德制高点这事儿，少不了他的摇旗呐喊。” 说罢，我便留下几人，离开了包厢。 出门抽了根烟，我慢悠悠地来到柜台，报了刚刚从张铭那里要来的那几个女人的包厢号，表示她们的单由我买。 一看账单，尼玛！还真让小吴给说对了，自己这真是当了回怨种，大冤种。 这几个女人一顿饭竟然吃掉了一万三！！！ 菜倒没吃多少钱，但开了两瓶共计价值一万一的红酒！ 好好好！非常好。 咬牙刷了卡，我问服务员要了纸笔，在上面写道：以德报怨，何以报德？刘畅。几个字之后，便关照服务员道：“一会儿她们买单的时候，记得把这张纸条交给她们。” 办完这事儿我便晃晃悠悠地回到了自己的包厢。 一进包厢，我便敏锐地发现，除了蒋显峰以外，在场的另外两位男士或多或少地都用同情的眼光看着我。 无甚所谓地笑了笑，我开口道：“现在都知道我这老板当得有多不容易了吧？” “刘总，我是真挺佩服你家秦总的。为了缓和你跟我偶像之间的关系，竟然愿意让你去演她前男友。这份气度，小弟自叹弗如。”徐晓当先开口道。 叹了口气，我感叹道：“实话实说，我今天算是体验了一把当演员的感觉。但有一句说一句，这也难怪娱乐圈的人大多婚姻或者感情不顺，这有男女朋友，或者结了婚的人，再跟异性演感情戏，实在是太容易出问题了。” “哟！照你这么说，你是跟我们佳赟演出感情来了？” 看了眼满脸幸灾乐祸，在那挑事儿的张铭，我无奈道：“我只能说，楚佳赟的戏是真的好，我在演那两段的时候是真的相信我就是她前男友，而且我对她一直是有感情的。” “不是，你们演的具体内容是什么？”徐晓好奇道。 “我这儿有视频！”听徐晓这么问，小吴立刻举手道：“我跟你们说，我们刘总演技可好了！跟楚佳赟的戏份全部都是一条过，我在监视器前面看的可感动了！” 说着，她拿出手机，把今天她对着监视器拍的几段拿给几人看。 作为当事人，我也挺感兴趣的。毕竟当时我光顾着眼，也没想起来去看看回放。 所以也跟着他们一起凑到小吴身边看了一看。 只是这感觉怎么说呢……他们是看得津津有味，甚至还不停地在那对我的演技品头论足，虽然说的都是赞美之词，只是在我眼里，我看的那叫一个尴尬…… 尼玛，我怎么能说得出那么肉麻的台词。 还有我看楚佳赟那眼神，看得我鸡皮疙瘩都出来了。 待小吴收起手机，几人回座之后，张铭笑眯眯地问我道：“刘畅，你真不考虑找几个角色演一演？”不等我拒绝，张铭循循善诱道：“先别忙着拒绝，你先听我把话说完再回答我。” “首先，今天这几场戏的拍摄过程过程，你自己摸着良心说，对你来说是很大的负担吗？如果不是，那如果以后再让你抽出个一两天的时间演个几场，就当玩票，你还愿不愿意？” “其次，我也不是说让你去外面接戏，因为你自己现在就有一家公司是做短剧的。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你因为这次跟佳赟的合作受到了关注，为什么你就不能自己去演一个角色呢？” 听完张铭说的这些，我思索了好一会儿之后问他道：“所以你的意思是……让我自己开个做剧情的账号？” 想了想，张铭答道：“可以是剧情，也可以是记录日常。反正小悦在你身边跟着你，你又有视频团队，平时让她拍一拍你，回去交给你自己的团队剪一剪，随便发一发就好了。你看小吴今天拍的这些，如果发到网上，一方面可以作为你们短剧的花絮为短剧造势，另一方面，直接就能把你自己的账号给做起来。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呢？” “这个……你让我考虑考虑。” 点了点头，张铭继续说道：“我觉得你完全可以创造一个短视频公司老板的账号，设定可以是……商业经营加半桶水演员，给吃瓜群众看一看，你平时都是怎么工作和生活的。有了自己的账号，一方面你可以为自己的公司和内容宣传，另一方面你也输出一些你的观点和看法。我相信以后你公司肯定是会寻求融资的，这样也有助于投资人更好地了解你和你的公司，你说是不是？” 看了张铭一眼，我失笑道：“张哥，要不你来我公司吧，就你这说服人的本事，干个经纪人有点太屈才了。” 呵呵一笑，张气定神闲地答道：“我在你和佳赟的公司，本来就有5%股份，你忘了？” “哈！行！有张哥这句话，我就懂了！以后没事多来公司坐坐，咱们多聊聊。” “应该的！” 这事儿聊完，这顿饭局便回归到了最初的目的——感谢蒋队长在消防项目上的鼎力相助。 其实不仅是我，作为楚佳赟的经纪人，张铭也非常感谢蒋显峰。原因刚刚他一进门的时候就已经说了，消防的宣传片一经发布，对楚佳赟的影响和益处可以说是立竿见影的。 甚至他还坦言，已经有好几个正在筹拍的有关消防题材的电视剧都打电话过来做接触了。男主都是一线当红小生，形象气质，甚至品性都经过官方认证，根正苗红的那种。 只是，在这场宾主尽欢的晚饭进行到临近尾声的时候，我的电话忽然响了，拿起来一看，我嘴角挂起了一个弧度，接通之后就听对面传来一个熟悉又温柔的声音道：“这位以德报怨的公子，不知道能不能赏脸，给小女子一个报德的机会呢？” 第668章 忘了家里多了个人 “当然可以。但你得先告诉我，你准备怎么个报答法。”我笑呵呵地说道。 “你还在饭店吗？”秦莉问道。 “在，xxx包厢。” “行，等着。” 挂断了电话，见面前几人都望向我，我呵呵一笑道：“等一等吧，估计一会儿有人要过来敬酒了。” 不出两分钟，包厢门便被推开。秦莉的脸如我所料地出现在了眼前。只是和我预料的不同的是，她手上还带了瓶酒。 “咦？张哥，你也在这儿呢？”见到张铭，秦莉惊讶道。 “呵呵，对啊，不然刘畅怎么会知道你们也在这儿？” 恍然地点了点头，秦莉来到我身边轻笑着说道：“这是我们xxx包厢全体女士，为了感谢刘先生的慷慨，特地给您送的酒，派我为代表给您送过来的。” “哟！这酒可不便宜，你们可是下血本了！”张铭看了看酒瓶失笑道。 “哪里哪里，你们这一桌再加上我手上这瓶酒，还不及我们那桌的三分之二呢。是我们占便宜了。” 听秦莉这么说，我立刻问道：“嗯？你把我们的单买了？” “嘿嘿，礼尚往来嘛，还要多谢刘先生给我这个机会。” 看着秦莉笑容可掬，一脸温顺的样子，我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地说道：“差不多可以了，还有这么多人在呢……” “那不行，你都说以德报怨，何以报德了。那我要是还不自觉点，就是我不会做人了。”煞有介事地答了我一句，秦莉指了指桌上的酒道：“那您看……现在打开呢，还是我们换个地方再打开？” “换个地方呗。”张铭立刻提议道：“都是熟人，分两个包厢也不是个事儿。” 我肯定没意见，小吴也表示她没所谓，所以这事儿主要的决定权，落在了蒋显峰和徐晓手里。 “这个……我能问个问题不？”不等蒋显峰说话，徐晓抢在他前面问道。 “你说。” 看了眼张铭，徐晓弱弱地问道：“这个……我家偶像……一起去吗？” “去！她肯定去！”秦莉当先答道。 “咳咳！”故意咳嗽了一声，我提醒徐晓道：“徐队长，注意你的言辞。是偶像重要还是媳妇重要？” “喂！刘畅！”不等徐晓接话，小吴当即跳出来说道：“你别哪壶不开提哪壶！” 嘿嘿一笑，我看着小吴故作诧异地调侃道：“不是，我说徐晓呢，你这么激动做什么？” 见小吴一时尴尬，徐晓立刻拍着胸脯说道：“当然是媳妇重要！”只是龙精虎猛地表完态之后，他又讪笑着看向蒋显峰弱弱地问道：“蒋队长，你看……” 瞥了他一眼，蒋显峰看了看手表道：“12点之前，必须归队。” “是！” 既然有了决断，张铭立刻问秦莉道：“那你一会儿问问蒋婷，附近她有会员的那个会所方不方便，如果可以的话，就去那里。” 半个小时后，我们这一群人在张铭所说的那处会所包厢里碰了头。 其实今天这事儿我也不是真生气，只不过就像我之前说的，平时我都太好说话了。所以如果不稍微发点脾气，这群人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不把我当回事了。 所以既然秦莉递了台阶，蒋婷陈依依之流又说了软话，今天这事儿也就算揭过了。 闹哄哄地喝了会儿酒，秦莉悄悄问我道：“所以你这心理问题算是好了？” “感觉上应该可以了。”应了一句，我咬牙切齿地提醒秦莉道：“但我警告你，以后不许再给我整这出！” 撇了撇嘴，秦莉不屑道：“切！想得倒挺美！怎么，你还想再找机会跟人楚佳赟亲密接触？” 听她这么说，我立刻瞪眼反驳道：“我靠！你属猪八戒的吗？这么会倒打一耙？这是我想找机会吗？是你逼迫我去的好不好？” 见我反应有些大，秦莉立刻拉着我道：“行行行，你别激动。这次是我不对，但我保证没下次了，oK？” “哼！回去再收拾你！” “怎么收拾？” 见秦莉眼神带着些许迷离，挑了挑眉，我明知故问道：“你说怎么收拾？” “切！不说拉倒。” 奶奶的，真想把她就地给正法了。 在这里也就待了一个来小时，大概10点半的时候，因为蒋显峰便提出要尽早回去，虽然徐晓看上去一脸不愿意，但也没办法。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这俩人要走，小吴也在这个时候提出她也想走了，于是我顺水推舟地提议道：“徐队长，那就劳烦你帮忙送一下我们吴总回去吧。” “是！保证完成任务！”应了一句，他有苦哈哈地看向蒋显峰。这次后者很给面子，直接回道：“一点！不能再迟了！” “是！” 于是小吴就这么被他们给领走了。 这俩人一走，秦莉立刻凑过来八卦道：“她俩有戏？” 耸了耸肩，我撇嘴道：“帮我就只能帮到这里了，至于她俩是不是有戏……这就看他俩的造化了。” 话音刚落，秦莉忽然拿着手机惊呼一声道：“哟！不好！” “怎么了？！”我立刻紧张道。 苦笑着把手机递到我面前，秦莉尴尬道：“今天忙了一天，忘了家里多了个人……” 瞄了一眼她的手机，就看到许婕给秦莉发了条百度道：嫂子，你什么时候回来？ 这段时间许婕一直住在我们那儿，我基本每天早出晚归，我出门的时候她还没起来，我回家的时候她基本都已经回屋了。所以坦白说，在我的潜意识里，我压根就没意识到家里多了个人。 但秦莉却一直秉持着只要许婕没约会，晚上尽量回去跟她一起吃饭的原则。 只是今天被我这边的事情一耽误，她就给忘了…… “要不……叫她一起过来？反正也不远。”秦莉提议道。 “行啊。你问问蒋婷姐呗，我是没意见。” 蒋婷一早就知道许婕的存在，更不用说楚佳赟还在这儿。所以她们一听秦莉提议叫许婕过来，想都没想就同意了。甚至楚佳赟还直接安排司机把接送的活都给拦了。 半个小时之后，许婕俏生生地出现在了大家的面前。 看得出来，她是精心捯饬过的。 “你瞪我干嘛？”装淑女也就算了，但要装你就装到底，抽空瞪我一眼算怎么回事？ “自己出来玩，不带我！”许婕小声抱怨道。 “不是，你能不能自然一点？你这样说话我真很不习惯。”我失笑着说道。 “就是，放松点，都不是外人。”秦莉宽慰许婕道。 尴尬地朝秦莉点了点头，许婕稍微恢复正常了一点道：“你自己出来吃好的喝好的，把我一个人丢在家里！还不许我抱怨两句了？” 指了指秦莉，我撇清关系道：“这你要怪她，你在我们那儿住了快一个星期了，我见到你的次数一个手都数得过来。我压根都忘记有你在这回事儿了。” “是是是，今天怪我，是我忘记跟你说了。不然晚饭的时候我就叫你过来了。” 见秦莉给自己道歉，许婕立刻摆手道：“没关系，其实我今天到家的时候也快10点了……” 闻言，我立刻抱怨道：“哈！敢情你也跟她们一样，可着我欺负呗？” “呃……这话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见我不想多说，许婕一脸疑惑地看向秦莉，随后，后者就把她拉到一边，在那儿交头接耳去了，片刻后，楚佳赟、蒋婷、陈依依都一起加入了交头接耳的行列。 嗯……我的经验告诉我，这个时候千万不要凑过去。那样会非常危险，稍有不慎就容易被群起而攻之。 所以趁着这个功夫，我把小悦叫到边上，连同张铭一起，把我们晚饭的时候讨论的建立个人账号的事情说了。 只是我刚说没两句，小悦就打断我道：“不是，刘总，从操作层面上讲，你要做的这个事情对我来说没有任何问题。无非就是平时跟着你的时候拿着手机多拍拍。然后把有用的素材拿出来，交给贺总他们去剪辑而已。”顿了顿，小悦有些奇怪的反问我道：“你如果决定要做，大致告诉我怎么做就好，跟我讨论个什么劲？想讨论的话，你应该去找陈总啊，她不是负责公司的内容创作吗？” 见我怔怔地盯着自己看了好一会儿，小悦疑惑道：“怎么，我说错了吗？” 下意识地摇了摇头，我答道：“没错！一点错都没有。但用你的话说，从操作层面上来讲，这事儿现在不可行。”顿了顿，我指了指边上的小团体道：“我试给你看啊……” 吸了口气，我抬头看向那群交头接耳的女人弱弱地问道：“陈总，能麻烦你过来一下吗？找你有点事儿商量。” 话音刚落，那边立刻就传来秦莉严厉的声音道：“等一会儿！没看到我们正在说话吗？” 朝小悦摊了摊手，我无奈道：“你看吧。” 第669章 这世上要是他还不懂我，那就没人懂我了 昨晚这群女人一直聊到12点。 就这样，还是归功于张铭，要不是他强硬地拉走了明天一早6点要赶飞机的楚佳赟。这群女人估计能聊通宵。 当然，这中间她们聊的也不全是八卦，还是有一些正事的。比如之前就跟朱泱荣提过的，希望蒋婷能入股我们服装品牌这事儿。因为打板的样衣我正巧穿在身上，所以在我当了回模特之后，再经过秦莉的三言两语，蒋婷当场就答应以代言的身份入股我们公司，算是技术入股，占20%的股份。 这些事在第二天的一大早处理完，而当我正式跟陈依依聊起我要开设个人号这事儿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不过出乎我意料的是，陈依依反对我建立个人账号。 “人怕出名猪怕壮！”陈依依说道：“我听秦莉说过，以后我们公司是要走融资，甚至上市路线的。所以作为企业的管理者，你不应该暴露在公众视野里。先不论安全不安全，就说这么做会牵扯你很大一部分精力这事儿，我觉得就不合适。” “但是，客观来说，这事儿也不会牵扯我太多精力。而且如果关于我个人的内容有受众，那对于我们公司原有的内容也是推波助澜作用的。”我解释道。 “这方面我承认，但这是一把双刃剑。你有没有想过，我们现在很多的资源来自于政府，来自于公共事业单位，甚至带有特殊性质的部门。他们会不会愿意看到自己合作的公司负责人是个网红？以后我们还会遇到很多的企业，如果是国企，他们的领导会不会喜欢一个乙方的负责人是网红？”顿了顿，陈依依一针见血地说道：“我再说直接点，你未来丈母娘会不会乐意看到你变成一个网红？” “呃……” 嗤笑一声，陈依依说道：“所以说，公司任何一个人都可以成为网红，唯独你不行。” “好好好！我错了！好不好？”我举手投降道。 抱着双手看了我一会儿，陈依依似笑非笑地问我道：“你不是昨天演戏演上瘾了吧？” 沉吟片刻，我坦诚道：“确实还挺过瘾的。” “哈！你过的是戏瘾还是跟楚佳赟谈恋爱的瘾？”问了一句，陈依依指了指外面，笑道：“昨天你跟陈依依神情凝望的视频可是在公司传遍了，我觉得一会儿你可以叫孙杰进来问问，他们现在都在传你什么。如果你在这个节骨眼说要开自己的个人账号，那指不定这话会传成什么样呢。” 撇了撇嘴，我不屑道：“切，他们能传我什么？不就是传我一脚踏两船，跟楚佳赟不清不楚，看上去不像是演的而是有真感情之类的嘛。” “哟，看来你还挺淡定。” “那不然呢？”反问一句，我好笑道：“难不成我还出去跟他们解释？有什么意义？” “所以……你到底跟楚佳赟有没有一腿？” 看着一脸八卦的陈依依，我没好气道：“有！我跟她因戏生情，假戏真做了！满意了吧？” 呵呵一笑，陈依依收起戏谑认真道：“不过话说回来，你昨天那两场戏我看着确实挺有感染力的。” 点了点头，我如实说道：“昨天我就跟张铭说了，这楚佳赟的戏是真的好。对着她，我确实能很快入戏。这感觉……还挺奇妙的。所以我刚刚也承认了，确实挺过瘾。再被张铭一忽悠，确实容易膨胀。”顿了顿，我轻笑道：“所以还是很感谢你让我及时认清了现实。” “不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笑着说了一句，陈依依忽然问我道：“所以……你之前的问题……现在算是好了吧？” “好了，昨天散场的时候你也不是没看到，她临走的时候还非要跟我抱一下，我也没什么。” 当时楚佳赟用的理由是，正式地跟我道个歉，为了之前发生的所有事。 既然人家都把话说道这份上了，我也不能不给面子。所以在看了眼秦莉，见她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之后，我也大大方方地给了楚佳赟一个礼节性的拥抱。至此，我也算是彻底确认了我对楚佳赟的心理障碍算是彻底没有了。 “那就好。” 跟陈依依聊完，我便驱车去找了一趟张医生，经过一番沟通后，他略显遗憾地开玩笑道：“刘畅，看来咱俩的缘分，也就到此为止了。” “哈哈，那我是应该高兴还是遗憾呢？” “从医患的角度出发，不论是你还是我，都应该高兴了。” 从他那儿出来之后，我给秦莉发了条消息汇报了一声。 只不过这会儿她正在开会，并没有太多功夫搭理我。但也不要紧，难得今天没有太多事儿，所以我给我爸打了个电话，关心一下他现在的工作状况。顺便也旁敲侧击地问了一下他是不是考虑要一台车。 虽然他嘴上满是抗拒，但以我对他将近30年的了解，他是心动了的。 所以临挂电话的时候，我便留下了一句“等我安排”。 待我刚回到公司没多久，就情理之中地接到了我妈给我打来了电话，在聊了些有的没的之后，她重点说了一下我提到给我爸买车的事情。 我爸好对付，但不代表陈女士好对付，被她在絮叨了好一会儿之后，我终于把自己听取秦莉建议，基于公司发展的需要，准备换车的事情如实给她做了汇报。 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陈女士倒也没再追着我不放，关照了几声之后便喜滋滋地挂断了电话。 经过昨天的教训，今天大概率可以准点下班的我，特地发了条消息问候了一下我那借住在我家的妹妹，看看她晚上是不是有约会。如果没有的话，那晚上咱们就一起吃顿饭。 实话实说，本来我就是个礼貌性地问询，并不报任何期望。毕竟今天周五，人家小情侣要约会是必然的事情。但未曾想，许婕在电话里告诉我道：“今天庄知雨单位有聚餐，我单吊了。所以我们昨天见了面，而不是今天。” “那怎么说？晚上有什么想法？” 沉默了片刻，许婕提议道：“我去你公司找你吧？晚上我请你和嫂子吃饭。” “来找我可以，但你现在是失业人士，吃饭还是我请吧。” “不行！请你们吃顿饭的钱我还是有的。而且现在住你们的用你们的，你得偶尔让我表现表现，不然我过意不去。”许婕坚持道。 “行行行，你先过来再说。” 大概6点出头的时候，我在办公室见到了许婕。 待前台给她送了瓶水，许婕打量了我的办公室好一会儿之后说道：“哥，我现在知道你为什么能这么心安理得地住在嫂子家了。” “嘿！你这话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就你公司这规模，我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买一套比嫂子家还大的豪宅。” 闻言，我调侃道：“你怎么知道我这公司不是外强中干？” “切！用蒋婷姐的话说，她老公说过想要买你的公司，而且她估计价格应该不会低于3000万。换言之，如果你现在想卖公司分分钟你就能赚个一两千万。” 看着许婕骄傲的小表情，我好笑道：“那我也没答应啊。” “我知道啊，就是因为你没答应，这不就从侧面说明，你能赚到的价值，肯定远远不止这一两千万吗？这可是属于你自己的真金白银，比大哥那背靠大树的狐假虎威可厉害多了。” “哈哈！你这话不怕我传给大哥听？” “切”了一声，许婕撇嘴道：“这是他自己说的。原话是，没有央企这个平台，他就是个屁。”顿了顿，许婕挥了挥拳头道：“所以我之后要好好努力，争取早点过来给你当秘书，抱你大腿。” “行，我等你。” 既然许婕同志有意做我秘书，那这会儿既然左右无事，我便带她参观了一下我的公司。 “怎么，小婕，你要入职我们公司？”我俩经过茶水间的时候，正好在里面倒水，听到我和许婕谈话的陈依依忽然冒出来问道。 “嗯，等个两三年吧。”我替许婕答道。 “哈！？” “我提前带她来熟悉熟悉环境。” “你这也……提前太多了吧？”陈依依哭笑不得地说道。 “人家以后可是付东的人，客户，懂？” “哦！对对对，我忘了这茬了。那你一会儿带她去跟孙杰聊聊，以后他俩少不了沟通。” “他好像在开会，所以就没找他。” 回完这句，我就看到戴着个硕大墨镜，一边跟人打招呼，一边朝我走过来的丁可人。 “hello！”摘下墨镜朝我打了声招呼，她忽然停顿一下，看了看许婕问我道：“有客人？” “我妹，许婕。”应了一句，刚想给许婕介绍丁可人，就见她一脸激动地拉着我道：“哥！丁可人是你公司的？！” 看着许婕这状态，我无语道：“不是，她现在这么红了？你见楚佳赟都没这样。” “你不懂！” 许婕话音刚落，不等我蹙眉接话，丁可人忽然大笑道：“哈哈！！许婕是吧？这话就是你说的不对了，我就是你哥他一手捧红的，这世上要是他还不懂我，那就没人懂我了。” 第670章 尽人事 听丁可人这话说得异常暧昧，我立刻反对道：“靠！东西可以乱吃，话你可别乱说啊！” “哈哈哈！你干嘛这么此地无银三百两？”反问了一句，丁可人笑道：“再说了，这两天你传闻中的第三者，不应该是楚佳赟吗？跟我有什么关系？” “噗……”丁可人此话出口，在一边看热闹的陈依依直接喷了。 连带着边上好几个人也都是憋着笑。 最可气的是，许婕竟然还一脸热衷地接话道：“是吧？我也觉得我哥跟楚佳赟有问题！” 见许婕越说越离谱，我直接冷声道：“差不多行了！开玩笑也有个度！” 听出了我话语里的怒意，许婕瞬间就乖巧地“哦”了一声，然后就不说话了。 见状，陈依依赶忙打圆场道：“好了好了，可人找你哥有事，你先到我办公室来吧。” “哦”了一声，许婕立刻换了一张嘴脸，抱着我的手臂冲着我撒娇道：“哥，我错了。我知道你对嫂子的感情忠贞不渝，一会儿请你吃饭，你千万别生气哈！” 甩开她的手，我深吸了一口气，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之后，我看向丁可人道：“走吧，去我办公室。” 来到我办公室坐下，丁可人一脸小心翼翼地问道：“第一次见你发这么大脾气。” 瞪了她一眼，我没好气道：“还不是你先挑起来的！？” 讪笑一声，丁可人辩解道：“我开个玩笑嘛……” 冷笑一声，我直接怒道：“你要是刚刚是在这儿开的这个玩笑，我一句话不会多说。但刚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万一有人把这种捕风捉影的消息传出去怎么办？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不懂？！现在楚佳赟跟我们公司是深度绑定的关系，如果她的形象因为这种谣言受损，后续会对公司产生一系列影响，前两天消防的宣传片你没看？你知道这关系是怎么来的吗？万一传出我跟她的这种谣言，导致我们被问责，甚至视频被下架，这责任谁负得起？” “呃……这么严重的吗？” 无视了丁可人的弱智问题，我叹了口气道：“本来我还没打算理会这事儿，但刚刚被你这一嗓子喊出‘第三者’这三个字之后，现在看来，不管是不行了。”深吸一口气，我直接在办公室喊道：“小悦！你来一下！” 片刻后，小悦推开我办公室的门，表情有些惊疑不定地问道：“怎么了，刘总？” “我问你，我跟楚佳赟的事情，现在公司里传成什么样了？” 听我这么一问，小悦反应了一会儿之后，支支吾吾地答道：“这个……就是……” 看她这个样子，我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道：“算了，你也别说了。你在楚佳赟身边这么长时间，你应该知道，如果现在公司里传的这些传出去，会对她造成什么影响，同样的，这样的谣言会对我们公司产生什么样的影响。” “呃……” “你现在联系张铭，让他……算了，我给他打电话吧。另外，你去把我刚刚说的这些告诉陈依依、告诉袁晓、告诉孙杰，让他们约束好自己手下的人。去吧。” 赶走了小悦，我拨通了张铭的电话。 待他笑呵呵地接通之后，我一股脑地把我现在的担心告诉了他。 听后，张铭有些不太确定地问道：“这个……不至于吧……” “哥，早上我跟我们陈总聊我个人账号的时候，她才告诉过我，人怕出名猪怕壮。她还提醒我，我们现在的客户群，还有上层关系，很多都是官方甚至特殊单位的。如果这种捕风捉影的事儿发酵了，那倒霉的可不止我一个。” 听我这么一说，张铭立刻沉吟道：“你说的有道理。你也好，佳赟也好，现在都因为你说的这些官方的关系处在上升期。这里面肯定会动到很多人的蛋糕，小心点总没错。你放心吧，这事儿交给我，后面我来安排。”顿了顿，他又问道：“对了，昨天你跟佳赟拍的那两条视频花絮，能发给我吗？最好是原始素材，我有用。” 听张铭这么问，我秒懂道：“懂了，我一会儿就让小悦发给你。我再联系蒋婷，让她把昨天我们片场还有晚饭的合照什么的发条微博。” “嘿嘿，看来你现在也懂了不少这里面的套路了。” “哈！近朱者赤嘛。” “行，那咱们保持联系。” 挂断了张铭的电话，我又给把小吴叫了过来，让她立刻把昨天片场所有人的合照发给我。 随后我又给秦莉打了个电话道：“昨晚我们所有人的合照是不是在你这儿？你马上发给我一下。” “怎么了？” “你先发给我，具体等一会儿碰头之后再当面跟你说。” 收到了小吴和秦莉发过来的照片，我先发给蒋婷之后冲她留言道：姐，你方便的时候麻烦给我回个电话，我有事求你帮忙。 发完消息，我走出办公室，找到正在孙杰办公室跟他谈话的小悦道：“你问导演把昨天我跟楚佳赟的那几段原始素材要过来，发给张铭。立刻！” 关照好小悦，我刚回到办公室就接到了蒋婷打过来的电话。 “怎么了？什么事儿这么着急？” “姐，是这样……” 待我解释了一番之后，蒋婷也没含糊，爽快地表示道：“没问题，份内的事儿，我现在就发。” “大恩不言谢！” “应该的，你这种未雨绸缪的做法，姐很欣赏。” 挂断了蒋婷的电话，在脑海中仔细复盘了一下刚才的这些安排，确认除了小悦这边的素材应该没有这么快发完之外，其他都安排妥当了。 我才呼出一口气下意识地掏出一根烟。 刚想点上，发现对面还坐着一个托着下巴看着我的丁可人呢。 于是我下意识地停下了手上的动作道：“抱歉，忘记你在这儿了。” 轻笑一声，丁可人摇头道：“没事，你抽呗。我也抽烟的，你忘了？” 听她这么一说，我忽然回想起了第一次在学校碰到她和奚芸的场景，于是失笑道：“对！第一次见你和奚芸的时候，看你俩一人叼着一根烟，我还觉得你俩不是什么好人呢。” “切！女生抽烟就不是好人了？” “抱歉抱歉，我重说。应该说，你俩都是有故事的人。” “哼”了一声，丁可人问我道：“都安排好了？” “嗯，安排好了。”起身到窗边点着了烟，深吸一口之后，我说道：“反正人事我是尽了。” “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不不不！恰恰相反，我要谢谢你。如果不是你这个玩笑，我还没意识到这件事的严重性呢。” “那……你不生我气了？” 看着丁可人小心翼翼的样子，我失笑道：“我对刚才进屋时候对你的态度向你道歉。”见丁可人笑着摆了摆手，我问她道：“对了，你今天过来找我什么事儿？” 调整了一个姿势，丁可人笑眯眯地反问道：“没事不能过来找你？” “看我妹刚刚见到的你的反应，你现在都红成这样了，会没事儿？！”我失笑道。 “这是袁晓建议我的，就因为我现在红成了这样，所以才不能再高频率直播了，要保持一定的神秘感。我下一阶段的目标，是要把主要收入从直播打赏，转变成商务广告。”丁可人一本正紧地说道。 “他这个策略我知道，休息休息也好。”点了点头，我接着问她道：“那说说吧，找我什么事儿？” “在家待着无聊，想过来找你说说话。” 看她一脸迷茫的样子，我掐灭烟头，坐到她对面认真道：“怎么了这是？” “怎么说呢……就一下红了之后，感觉自己有点不知所措。就好像刚才，你妹妹见到我很激动，这一方面让我很高兴，但另一方面，我又觉得这一切很虚幻，就像泡沫一样，一戳就破的那种虚幻。”纠结了片刻，丁可人又补充道：“还有就是……我甚至动过是不是mbA暂时休学的念头……因为我觉得，我可能短期内没法静下心来好好读书了……” 沉吟片刻，我答道：“先谈谈关于虚幻的问题。这部分我跟袁晓聊过，以他的经验来说，消化、稳固你现有的粉丝群需要至少半年的时间。所以我相信，等你好好地度过这大半年之后，你的这种虚幻感，就会消失，你也会更有自信。”顿了顿，我继续说道：“至于mbA休学，我可以理解你的想法。但我本人不建议你休学，因为你自己都说，你现在静不下心。那就说明你自己都明白，你现在有点浮躁。既然如此，那就更应该强迫自己静下来，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呼出一口气，我最后总结道：“所以，不管是你的事业，还是你的学业，你现在要做的，就是两个字：沉淀。只有让自己沉淀下来，才能更好地去思考以后的路要怎么走。你说是不是？” 第671章 反应过度？ “其实就算你今天不找我，明天去学校，我也打算找你聊聊的。” “你找我？聊什么？” “嗯，我之前想的是找你谈一谈之后的具体工作，而不是你的思想状态。”回了一句，我笑着说道：“当然，既然你现在心态有点不稳，那咱们就慢慢来。等你状态好一点的时候，再聊工作。” “嗯……这样也好。” 看丁可人的状态稍微好了一点，我换了个轻松地语气说道：“其实你说的这些心态问题，我就算给你再多具体的建议，总结来说其实也就是一点——转移注意力。毕竟我没有经历过你现在经历的这些，所以可能给不出什么实质性的建议。” “所以？” “所以，之后找个机会，我介绍楚佳赟给你认识。你现在经历过的心态起伏，她多少也经历过，虽然可能不太一样，但我觉得应该也是互通的。” 看着丁可人逐渐扬起的嘴角，我赶忙指着她警告道：“喂！我在尽心尽力地帮你克服困难，你别跟我扯些有的没的啊！” “切！你怎么知道我要跟你扯些有的没的？” “因为你刚刚笑了，这笑容我一看就知道，你不准备说什么好话。” 撇了撇嘴，丁可人不屑道：“哈！说你了解我，你还真以为自己了解我？” 轻笑一声，我无甚所谓道：“我说没说对，你自己心里清楚。” 开过了玩笑，办公室里的气氛顿时轻松了不少，就听丁可人忽然问我道：“你说我以后是不是应该经常来来公司？” “当然可以了。我们最近接了很多项目，你要是有兴趣，可以去跟孙杰他们开开会，提提意见什么的。” “那这些会，你参加吗？” “他们都会邀请我，我只能说，能参加的我尽量参加。” “哦”了一声，丁可人又问道：“你刚刚打电话的时候说，你要起你的个人号？” “嗯，想起，但又否定了。” “为什么？” “引用我们陈总的说法，我们公司谁都能当网红，唯独我不能。” “啊？” “最近公司接的项目你也知道，消防、上市公司。以后可能还有国企央企，甚至政府项目。这种单位，哪个希望跟一个网红老板谈合作？可能在他们看来，我的精力都放到炒作自己身上了，那还有心思替他们的项目着想？” 想了想，丁可人说道：“那不接他们的项目不就好了？” 点了点头，我答道：“如果一开始我就走网红老板的路线，那这些单位也好公司也罢，都不会是我们的目标客户。但现在反过来了，我们先有了这些客户，这些项目背景，并且打上了这些标签，如果现在想调头……恐怕就做不到了。” 又聊了一会儿之后，丁可人忽然起身道：“那行吧，我就先走了。” “嗯？特地过来不一起吃饭？” “我一会儿约了人了。”应了一句，丁可人又解释道：“而且就是因为不想打扰你过周末才选这个时间过来的，不然我中午来不是更好？” 见她都安排好了，我也没勉强。 正好这时候小悦过来找我，丁可人便适时地告辞道：“那我走了，你忙。” 待丁可人出了办公室，小悦汇报道：“刘总，视频发过去了。另外，十分钟之前，蒋婷姐发了微博。” 接过小悦递过来的手机，我看到蒋婷根据我之前跟她说的内容用自己的话发了一条微博：昨天客串了一个短剧，要不是小刘弟弟的女朋友力荐他来演@楚佳赟的前男友，我还真没发现原来，当了老板的小刘弟弟是个被事业耽误的好演员。 至于配图，除了那两张大合影，还有两张她分别跟我和秦莉，还有她跟秦莉以及楚佳赟的合影。甚至还有一张，是她自己拍的监视器监控画面——画面主体是我红着眼眶的特写镜头，前景被虚化的部分，是楚佳赟的半边后脑勺。 而且在几分钟之前，楚佳赟还回复了，她说道：pS. 那个后脑勺是我的！ 接过我还给她的手机，小悦问道：“刘总，你要不也开个微博？” 想了想，我点头道：“嗯，个人短视频账号开不了，开个微博发发动态总可以。这事儿交给你了，你开两个吧，一个我的名义，一个公司名义。” “行！我这就去操作。注册好我把账号密码发给你，你先跟她们互动起来，认证的事情之后再办。我会跟她们俩打招呼，让她们关注你的。” 说完这事儿，我就跟小悦一起就出了办公室，我是想去陈依依办公室看看许婕这会儿在干嘛。 只是我还没走到门口呢，就听到里面人在那儿咯咯笑。 凑近一看，好嘛，除了许婕和陈依依，秦莉也在里面。 象征性地敲了敲门，我探头进去问道：“几位聊挺好哈？要不要我给几位泡点茶？送点儿点心过来？” 侧头望了我一眼，秦莉当先开口调侃我道：“哟，刘总忙完了？” 走进办公室，我清了清嗓子道：“咳咳，注意称呼，从今往后，请叫我演员刘畅。” 赏了我一个白眼，秦莉撇嘴道：“切！无聊。” “就是，谁给你的自信？”许婕也吐槽我道。 “哼哼！请打开微博App，找到蒋婷的微博账号，看一下她刚刚发的内容。”我得意地说道。 听我这么一说，几人立刻照办。片刻后，许婕当先惊呼道：“哟！哥，你哭起来真丑！” “哈哈哈！！！” “靠！” “好了好了，你赶紧给我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儿？”收起玩笑，秦莉认真问我道。 等我跟秦莉解释完刚刚发生的事情之后，她沉吟道：“嗯……你的顾虑不无道理，回头我去跟我妈打个招呼，给她打打预防针。” 点了点头，我对秦莉强调道：“反正客串这事儿只此一次，以后千万别让我再去弄这些了。” 斜了我一眼，秦莉没好气道：“知道了！这不还是为了帮你解决你自身的问题嘛！？不然你以为我乐意搞这出？” “就是！哥，嫂子为了给你治病废了那么大功夫，你别不识好人心！” “嗯？！你也知道了？” “废话！昨天晚上我就知道了。” “呃……那……” 不等我接着往下说，陈依依忽然说道：“哟！楚佳赟也发微博了！” 几人赶忙掏出手机，当我凑到秦莉身边之后，我便看到楚佳赟写道：虽然有一天的戏份，但这个角色真的很有挑战。尤其是跟@蒋婷的对手戏，真过瘾。但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跟我演对手戏的这个半路出家的男演员，拍的时候还没觉得，只是现在看看照片，哭起来好像有点“丑”，哎……真是浪费了我这么好看的后脑勺。 文字就这么些，只不过配图……她竟然故意截了一帧我正巧眨眼的画面。这尼玛！我能不丑吗？！ “哈哈哈！佳赟姐故意截你丑照！”许婕幸灾乐祸地大笑道。 “我要把她拉黑！”咬牙切齿地说了这么一句，刚掏出手机，我就接到了张铭打来的电话。 接通后，张铭笑呵呵地说道：“刘兄，微博看到了吗？” 深吸一口气，我努力克制道：“张哥，你能不能稍微约束一下自己旗下的艺人？发这么张截图算是几个意思？” “哈哈哈哈！消消气消消气，这不是显得俏皮一点嘛。而且蒋婷已经发过你玉树临风的照片还有大家的合影了，我们要是发一样的，还有这么意思，你说是不是？” “敢情这里面还有你的主意在了？” “哪里哪里，鄙人只是稍微给了一点点小建议而已。” “好好好！你们等着，这次的短剧要是挣钱了，公司年底分红的时候要是分给你俩一个字儿，我名字倒着写！” 见我气呼呼地挂断了电话，秦莉笑着调侃我道：“看不出来，你还挺有偶像包袱。” “那一会儿等小悦把我的微博账号注册好了，我也发一张你的丑照出去供大众欣赏欣赏呗？” “你敢！” 看着秦莉直接炸毛的样子，我摊手道：“你看！你不也这反应吗？还说我？” 不等秦莉开口继续说，办公桌后面的陈依依下逐客令道：“行了行了，你们几个赶紧该干嘛干嘛去吧。我这儿还有一堆事儿没弄完呢！” 不管是不是我反应过度，总之，我跟楚佳赟这事儿理论上应该是过去了。从另一方面来说，也是为我们这个短剧免费造了第一波势。挺好。 于是乎，一整天紧张又刺激的工作就这么宣告结束了。 在妹妹请客，哥哥买单的晚饭之后，我们回到家。关起门来，对秦莉坑我的行为进行了两轮批评教育之后，我终于心满意足的沉沉睡去。 周六上课，中午的时候吃了钱峥因为谷韵芝助理要了他的电话而许诺的大餐，晚上又约好了沈毅诚，由他做东请宋政委吃饭。 只不过，出乎我意料的是，这顿饭沈毅诚这边，来的不仅只有他一人。还有许久未见的秦泰安…… 第672章 荒诞感 “沈叔！”喊了一声沈毅诚，我又看向秦泰安，恭敬地说道：“秦叔！好久不见。” “嗯，是有段时间没见了。听说你的公司最近弄的不错？”秦泰安不辨喜怒地问道。 “还凑合吧。” “凑合？”反问了一句，秦泰安似笑非笑地问道：“如果只是凑合的话，那你怎么不把公司直接卖给朱泱荣？然后去他的游戏公司当个高管？” “呃……秦叔您消息真灵通。”恭维了一句，我硬着头皮问道：“今天您怎么有空过来？” 这时，在一边的沈毅诚答道：“之前不是跟你说过，消防的领导病了嘛？现在已经确定病退了，后续顶替他的人选上前两天也算是尘埃落定了。而你之前帮我们打招呼的那个宋政委，这次也稍微调整了一下分管工作，以后我们少不了要他照拂……” 啊……原来宋政委高升了啊。而且听沈毅诚这意思，他以后分管的工作里，有一部分内容是跟泰安地产直接相关的，难怪今天秦泰安会亲自出面。 后续吃饭的过程中，也印证了我的猜测。 宋政委是卢虹的关系介绍过来的，而卢虹和秦泰安的关系，在一定圈层里也不是什么秘密。都是人精，所以知道今天请客的是泰安地产的人，宋政委答应的很爽快。 只不过他来之前也跟我一样，完全没想到秦泰安会亲自出现。 这从很大程度上，也算是给足了他的面子。 所以这顿饭，他吃得颇为尽兴。 除了表扬了我最近的工作出色以外，基本通篇都是在听宋政委或者秦泰安高谈阔论，从国际形势，谈到地产政策，从消防安全，谈到国计民生。 听起来很高大上，也确实让我开了一些眼界。但其实说到底，一句实质性的内容都没有。我是有眼力见的，这第二轮他们肯定有具体的东西要谈。所以结束之后，沈毅诚很自然地提出了第二轮的邀请，宋政委欣然接受之后。我适时地委婉拒绝了这次邀请。 趁着陪我到门口等代驾的功夫，沈毅诚拍了拍我的肩膀道：“这次秦总算是欠了你一个不大不小的人情。” 听他这么说，我吓了一跳道：“别别别，沈叔，这就是你折煞我了。你们要是想认识宋政委，没我分分钟也就认识了。有什么人情不人情的？” “那不是这么说的。”摆了摆手，沈毅诚问我道：“你看我给你捋捋啊，这宋政委是你卢阿姨介绍给你认识的吧？” “对啊。” “那你说，你卢阿姨的关系，你秦叔或者我，能贸贸然就这么上去跟人随便攀交情吗？就算去了，人家也不能像今天这样，这么爽快地就给直接面子，你说是不是？第一次接触，人家不得先摆摆架子，转头再回去请示请示，探一探你卢阿姨的态度，然后再说？” “呃……这……好像……也有点道理啊……” 点了点头，沈毅诚接着说道：“虽说你卢阿姨也不可能为了这点小事给秦总使绊子，但肯定也不会明确表态说，让人宋政委多关照关照我们。而且不管领导是怎么反应，宋政委混到如今这个位置，他该做的工作总是要做到位的，你说是不是？” “嗯……没毛病。” “所以说，如果今天你不在这儿，那我们肯定会多一番周折。而今天你既然在这儿，甚至这局都是你攒的，那人家宋政委自然就省去了中间回去请示的环节。毕竟你可是你卢阿姨认可的准女婿，他不可能拂了你的面子。所以今天的结果你也看到了，人宋政委多好说话？” 听沈毅诚捋完这中间的利害关系，我怔怔地看着他道：“所以……我这……又被你莫名其妙给拉来打了趟白工？” 闻言，沈毅诚立刻撇清关系道：“哎？这话可不能这么说啊！刚刚台面上你也说了，你自己也是要感谢人宋政委对你工作的支持的。”顿了顿，他又笑呵呵地搂着我肩膀道：“不过今天这情，我和秦总肯定会记住的。你放心！咱们来日方长。” 推开他的手，我嫌弃道：“你少来这套！我发现我就是太单纯！看来以后每次见你，我都得带上秦莉，不然分分钟被你卖了还帮你数钱！” “行行行，这次算我的不是，没提前跟你说清楚。以后我注意。” “还有以后！？” “哈哈哈！放心，肯定有！而且相信要不了太久了。”丢下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沈毅诚指了指我身后道：“好了，应该是你的代驾来了。今天就到这儿，回去路上小心。” 回到家，我有些无奈地把今天沈毅诚跟我说的告诉了秦莉。 听后，秦莉颇为同情地拍了拍我的肩膀道：“刘畅同志，恭喜你，前两年碰到这种事儿他们都是来找我的。现在我总算可以功成身退了。” “nani？！” 呵呵一笑，秦莉耸肩道：“如果没有你，今天这事儿有可能就会发展成，沈叔腆着脸过来找我，让我去找我妈帮他们给宋政委打个招呼。只是一方面我轻易不会答应，沈叔得费一番口舌，另一方面，就算我答应了，以我对我妈的了解，这事儿她必然会叫我过去当面说说清楚。但我妈什么情况你也知道，等我见到她，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所以对于沈叔来说，如果找我，这一来二去的不知道要耽误多久，哪有现如今直接找你这么高效？” “呃……城市套路深，我想回农村……” “所以我第一次带你去见我爸的时候就提醒过你，让你当心被他们坑。但现如今……我只能说，你还是早点习惯吧。他们这些搞地产的，套路太多了。” 聊完这个，我忽然想起来问秦莉道：“对了，收到样衣的时候我就想问你了，陈立东、郑轶的√2，你们打不打算投？” “嗯，基本已经达成投资意向了。”秦莉点头道。 “哟！那改明儿我得发条消息恭喜一下他们。” “不用，节后他们回来上海跟我们公司签订投资协议，他们已经说了，到时候会约你吃饭的。” “恭喜秦总，正式踏入服装领域！” 瞥了我一眼，秦莉好笑道：“从咱们的服装品牌注册的那天开始，我不就已经踏入了？” 想了想，我更正道：“那换个说法，恭喜投资人秦莉，正式踏入服装行业！” “嗯……这个称呼听上去还不错。” …… 度过了两天周末，周一下午3点多的时候，李老师很是兴奋地跑到我办公室告诉我道：“刘总，恭喜你，我们中标了！” “嗯？今天拍牌？” “对啊！你不知道？” “我不知道啊……”应了一句，我随即笑道：“但这不重要，后续的事儿就麻烦你了。” “行！没问题。” 因为下周就是五一了，所以在跟车贩子沟通过需求之后，决定在周四这天，带着沪牌额度申领的文件，以及车子的各种材料，还有我爸妈，去他的店面，一次性把手续全办了。这样，周五，也就是五一前的最后一个工作日，他就能去车管所把车子从我的名下过户到公司名下。这样，也不耽误我五一用车。 为什么要带上我爸妈呢，那因为这几天跟他们已经商量好了，在预算30万以内，给我爸买一台二手车。为什么不要新车呢？因为他觉得到他这个岁数，车子这个东西，差不多就行了，没必要追求新的。 所以当天的时候，在我爸试驾了一圈奥迪，宝马，奔驰差不多价格的车之后，他选择了一辆车龄5年不到，开了9万公里出头的奔驰E级，落地28万。 选定了目标，车贩子也是给车况打了包票，这车绝对原版原漆，没有事故，也没调过表。如果不放心，可以任意找第三方机构检测，合作了好几次，这点信任还是有的。所以我很爽快的地交了订金，只等第二天手续办完之后过来提车并支付车款。 而第二天等所有事情都办妥，我独自开着车出来的时候，忽然就觉得非常神奇。 因为车还是同一台车，开车的人也同样没有变，但车辆的产权人已经从我变成了公司，牌照也换成了公司的牌照。 这感觉……怎么说呢，举个不那么正能量的例子，就让我有一种……我此刻正跟已经再婚的前妻，明目张胆偷情的荒诞感。 哦对了，这周我公司还发生了一件大事儿，即跟秦莉商量过，并且她同意投资茶馆之后，我也知会了古言儒。后者很直接地说，如果我的律师查下来没问题，那他没意见。 于是乎，在荀律跟对方接触了几天之后的周五，也就是五一前的最后一个工作日，陪我爸提完车之后，我开着前妻……不对，开着我的老车去茶馆和陈依依以及荀律一起，与老板签订了购买协议，并安排李老师支付了相关款项。 也就是说，从今天开始，我们公司也算正式拥有了自己的产业。 第673章 我就是个打辅助的 闲话说完，就要说说正事。 前两周甘静来我公司的时候就已经告诉过我，五一前有一个AR游戏的投资推介会，需要我过去帮忙主讲整体框架的部分。 所以周三这天，我穿戴整齐，在约定好的时间，出现在了约定好的地点——YA公司门口。 和第一次来YA的时候一样，来接我的依旧是甘静。只不过时过境迁，我们两人的身份都发生了不小的变化。 “哟，大明星，今天看上去挺精神啊？西装都穿起来了。” 面对甘静的调侃，我翻了个白眼道：“我什么时候在你眼里成大明星了？” “从你登上蒋婷和楚佳赟的微博开始。”解释了一句，甘静小声冲我说道：“偷偷告诉你，其实我已经看过你跟楚佳赟演的那两段戏了。而且该说不说，我真的觉得你演得很好！如果我患了抑郁症，有人对我这么表白，我肯定分分钟就痊愈。” “我擦！谁发给你看的？！这是泄露公司重要机密！我回去就把他给开除了！” “嗯……不瞒你说，是你女朋友发给我的。而且要开除她，也不用等回去，这会儿她人就在楼上呢，要不你过会儿就去把她给开除了呗？”甘静笑呵呵地说道。 “啊……这样啊。那你不早说？对了，以后再要看什么我公司做的内容，你可以直接找我，我就能发给你。” “切！怂样！” 今天这个会议，秦莉是会跟着谷韵芝一起过来列席旁听的，朱泱荣、秦屿安以及其他几位有意注资游戏公司的投资人都会列席，这个情况昨天晚上我就已经听她说了。 所以甘静对此格外重视，因为这事儿如果有了实质性的推进，那她就会从董事长助理，一下跃升为AR游戏公司的负责人之一，享受核心创始人的待遇。 当然压力也是非常巨大的，因为如果这事儿不成，她是铁定没法再回YA继续做她的董事长助理了。 只不过和我等屁民不同，人家上头有人。据甘静自己说，谷韵芝，也就是她的亲姨妈，在私下里已经给过她许诺。说即使这事儿最终没能成功，之后即使她没法回YA，也会为她谋一份像样的差事。 所以你看，当初要我加入游戏公司的时候，所有人都默认朱泱荣的说法，就是得让我绝了后路。 但到甘静这儿，自己还没说呢，谷韵芝就主动给她把退路给留好了。 对此，甘静的评价是：“我就是个没房没车的普通打工人。而你是大老板，名下有一个分分钟能卖掉，价值几千万的生意。我所谓的退路，指的是找份糊口的工作，仅此而已。而你所谓的没退路，指的是回不去现在自己创立的公司。但你回不去的前提是，你账户里收到了几千万的现金，这些钱难道是废纸吗？所以游戏公司如果到时候真黄了，你还有几千万，而我呢？因此，你自己摸着良心说，咱俩到底是谁没退路？” 好吧，如果从这么个角度分析的话，确实是我矫情了。 会议的过程波澜不惊，我虽不能说舌灿莲花，但也算得上口若悬河，虽没有引经据典，但也不至于照本宣科。 面对诸位大佬的问题，我也都侃侃而谈的一一做了回答。 昨天秦莉跟我说起这个事情的时候我就提出，其实我比较担心现场除了朱泱荣以外还会有人拿我不属于核心团队的问题说事。 但秦莉说了，这个事情不论是谷韵芝还是朱泱荣亦或是秦屿安，都已经关照过了，现场肯定不会有人拿这个挑刺。 而且说到底，我这种做市场，稍微有点想法的人，也不是什么稀缺资源。等一切步入正轨，自然可以找人替代。反正他们有钱，大不了高薪去别地儿挖。 虽然这种情况对于一家创业公司来说确实是属于比较特殊，甚至麻烦的事情，但我既然这么坚持，又有秦莉出面给我居中斡旋，最终对面还是妥协了。 所以今天的会议，我并没有像甘静这么大的压力，正常发挥就好。而甘静发挥的也不错，她主要负责阐述了关于后期游戏上线后的明星代言以及商务合作计划。至于那位cto，也是老熟人沈岩沈总，之前我提出的YA旗舰店的AR游戏就是他开发的，他的公司已经被谷韵芝全资收购，而新成立的AR公司，也是基于他公司为基础成立的。所以我们仨配合也算是挺默契的。 这种会议肯定不会现场就有什么结果，但总体上我感觉各方面的反应都还算可以。 会后，大佬们需要闭门磋商，我、甘静以及沈总便一起吃了个便饭。 席间，我也是找机会强调了一下，自己就是个兼职的事实。言下之意就是，该出的力气，我肯定会一分不少地照常出，但功绩什么的，还是他们俩去领比较好。 什么以后融资翻身，甚至上市敲钟之类的，坦白说，我并不在乎。倒不是觉得这事儿不现实，而是压根没觉得如果真有这一天，这些成绩会跟我们这在座的有多大关系。 因为在我看来，这种一开始就是陪天子读书的项目，就算真的搞出了大水花，像现在这么个配置的管理团队，能有口汤喝，就得感恩戴德了。 注意，我这里说的是管理团队，而非创始人团队。 这事儿和传统的创业项目完全不一样，并不是一群志同道合的有志青年窝在一起蓬头垢面搞出来的新鲜玩意儿，如果是这样，那后续融资不管是资本闻着味道趋之若鹜，还是这些人自己去找来的投资，这个项目原则上对于这群人来说，是有一定话语权的。 但现在这个呢？一开始就是由资本们不遗余力推动起来的，我甚至感觉，这项目或者说这个公司，某种程度上，完全就是一只被圈养起来，等肥了就准备直接宰掉的“乳猪”。 至于管理这只“乳猪”的饲养员，等倒是后卖了，了不起老板给点分红意思意思就行了。多余的……你也就不要多想了。 只是经过今天中午这顿饭，面前的两个人给我的感觉，多少是有些多想，甚至上头的。 一方面这俩人，当然，也包括我在内，多少都吃到了一点老板给的好处，所以他俩对此事异常亢奋；另一方面来说，这个公司的发展，对两人未来的职业发展，都是有着实实在在帮助和深远影响的，所以他们拼了。 这么选择并没有任何不对，如果我换成他们两位中的任何一位，有这样的机会，我肯定也拼了。只不过屁股决定脑袋，如今我的屁股，坐在跟他们完全不同的位置上。 所以考虑问题的方式也跟他们不同。 守着我自己的一亩三分地，按部就班地创造价值，上市什么的不敢想，但以后融几轮资，实现一下财务自由，还是可以想想的。这不比替别人“养猪”，养好之后，什么时候卖，卖多少钱，卖掉的钱给我分拿多少，要看别人的脸色强？ 说得难听点，同样是养猪，既然我有条件自己养，即使我条件有限，猪的品种可能也不是那么好，但再怎么说，那都是我自己养的。现在刚养没多久，凭什么突然要把我的猪卖了，去帮别人养？ 这也是为什么，当初朱泱荣提出想要拉我入伙的时候，我无论如何都不答应的最根本原因。只是这些话，当着朱泱荣或者谷韵芝的面，我是不可能说的。所以在他们面前，我的落脚点只能是：我放不下我的后路，无法全身心投入。 这边跟甘静和沈总吃得差不多的时候，我接到了秦莉打来的电话。 在告知了我们几个的位置之后，不出20分钟，秦莉在我身边坐了下来。 “老板们怎么说？” 这秦莉刚刚坐下，还没顾得上喝口水呢，甘静就迫不及待地问道。 “基本的投资框架已经确定了，后面就是一些细节还需要磨一磨。”拿起杯子，秦莉笑呵呵看向甘静和沈总恭喜道：“我在这里就以茶代酒，提前预祝甘总和沈总，未来宏图大展了！” “哈哈！谢谢秦总，宏图大展的还有刘总。”沈总笑呵呵地说道。 摆了摆手，我赶忙客气道：“不不不，主要还是以你俩为主，我就是个打辅助的。” 秦莉过来主要就是想要给我们几个吃个定心丸。下午她还有别的事情，所以简单聊了几句之后她也就告辞离开了。 至于我，则是一直在甘静的建议下，去她和沈总的新办公场所待了一个下午。用甘静的话说：“好歹你在这里也有个办公室，你总要过来熟悉熟悉吧？再和同事们混个脸熟，免得到时候除了我和沈总以外，公司上下都不知道有你这个人。” 想想也对，毕竟咱之前也跟人家签过合同，明确表示过，一个月要在这儿待个两天的。 于是乎，我便遵照甘总的指示，花了一千多块钱，请全公司喝了咖啡。 第674章 断片 经过快一个月的习惯，我也算掌握了专职助理的正确打开方式，就比如找我开会这种事儿。以前都是直接发会议邀请给我，能去我就去，不能去我就直接拒绝。 现在有了小悦，会议邀请这种事情，公司里的，都是直接发给她，由她统一筛选和安排，我去开哪个会。一方面公司业务她也熟了，哪些会议重要，哪些无甚所谓她自己就可以替我衡量。 至于我，现在也跟电视上的那些大老板一样，每天早上到公司，第一件事就是问秘书或者助理:“今天我都有些什么事儿？” 这真不是我想装逼，而是小悦主动提出要我这么做的。 用她的话说：“我是你助理，你有什么事儿，要去哪里，不说要带我，但起码要让我知道吧？不然要是有人找你，不重要的也就算了，要是重要的，你说我是回一句，我不知道好？还是回一句，让人家自己去找你好？如果这样的话，请问我的价值何在？所以我建议，从今往后，还是让我来安排你的行程，这样也方便我管理你。” “嗯……向上管理做的不错。” 点了点头，小悦不无得意地答道：“主要是你让我看的那些书，我有认真读。” 好吧，所以当我坐在甘静公司的时候，我很自然地给小悦发了百度，告诉她，以后每周至少得给我空出半天时间，因为我得到这里上班。 未曾想，对此她的评价是：刘总，你现在是狡兔三窟了吗？ 我无语回道：这叫身兼数职！而且就两个地方，哪里有三个？！ 小悦：听陈总说，你们过两天还要去把之前那个茶馆给盘下来，那里难道不算第三个？ 想了想，我点头回道：嗯……你对。就算是三窟吧。 小悦：你放心，我嘴很严的，你要是背着秦总做些什么，我不会告诉她的。 刚想回一个“滚”但我立刻删除又打字道：哟，那照你这么说，你好像对这种事情很有经验？看来以前没少给你佳赟姐暗错错安排跟情人的私会吧？ 小悦：我都说了，我嘴很严的。你少跟我打听这些不该打听的。我只是告诉你，作为一个前明星艺人的助理，如果你有这方面的需求，我完全可以替你保守好秘密，并且给你安排妥当。 翻了个白眼，我回道：谢谢你的好意，但我不是你佳赟姐，完全没有这方面的需求。 …… 5月1号这天是二哥和二嫂大婚的日子，所以30号这天，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和秦莉吃了晚饭之后，秦莉就去二嫂为她们几个伴娘准备的酒店住。主要是明天一早要起来化妆，她提早过去比较省事。 而我相对来说就轻松一些，只要早上7点之前把车开到约定好的，给婚车贴花的地方就行，衣服之类的东西，到时候会由婚庆公司的人带过来，我们直接换上就行。 婚礼我参加过好几次，伴郎这活我之前也干过一次。 所以我的理解是，对于参与婚礼的伴郎或者伴娘来说，这就是个吃力不讨好的活。而对于新人来说，结婚这事儿就是用来消耗伴郎跟伴娘友情的。 不过今天我个人的感觉到还算好，接新娘的时候虽然一开始因为女方家人的阻拦并不怎么顺利，因为有许婕这个内应在，也是省了不少麻烦。 拍外景什么的也都顺利。 只不过这一切的表象，在婚礼进行到敬酒环节的时候，就彻底回归了现实。 当我们一队人提着酒和酒杯在二哥的示意下第一桌第一位敬他老丈人的时候，面对我的，是满满两个高脚杯的白酒。 而且，二哥的老丈人还指名道姓地要我喝。 说实话，我没看懂这是什么路数。 敬酒环节刚开始，第一桌第一个人，而且还是女方的父亲，就这么搞事情？ 只是人家都已经摆明车马了，我们这边肯定不能怂啊，看着这桌上估约莫能有个半斤的白酒，虽然二嫂已经开口阻拦，但我既然当了伴郎，就不能丢了二哥的脸。而且这一开局就认怂，后面还怎么弄？所以我把心一横，来吧！ 于是乎，我视死如归地连干两杯，只是到第二杯的最后，我实在有些喝不下去，杯子里还留了那么一点。 此时，老丈人身边不知道哪里又冒出来一个亲戚，当即嚷嚷着我养金鱼。老丈人见有人给自己撑腰，立刻就抄起酒瓶给我倒了半杯，这个时候二嫂是真的有些生气了，说了几句之后老丈人也就停了下来，不过饶是如此，杯子里也已经倒了一半了。 深吸了一口气，我拦住想要替我喝这半杯的二哥，对他老丈人说道：“叔叔，今天高兴，您让我喝，我肯定奉陪到底，来！我干了！” 强忍着胃里的翻滚，喝下这半杯之后，我还不忘把酒杯往下倒了倒，并示意道：“叔叔，我干了。您吃好喝好！” 话音刚落，二嫂二话不说拿走了我手里的杯子，而且我清楚地看到她狠狠地瞪了一眼她的父亲。 经此一役，我从此在二哥的朋友圈获得了一个称号，叫“两杯半”。 只是这是后话，此时此刻，我基本上算是废了。后面几桌换上另外两个伴郎顶了一会儿，等到我嫂子朋友这桌的时候，我已经明显感觉自己有些上头了。但没办法，嫂子的同学，自然是娘家人，自己的闺蜜、朋友被人娶走了，肯定要好好搞一搞的。他们有分寸，不至于直接搞新郎，那伴郎自然就跑不掉。 于是，我和二哥的同学直接就被留在了这里。 他负责喝那些特意调配的不明液体，我则目标明确地抓着某些闹得最凶的刺儿头往死里喝。 在被闹得最欢、号称是二嫂发小的男子灌了三杯黄酒之后，我借着上厕所的名义直接去抠了喉咙，感觉好了不少之后，回到原地，直接从让服务员给我们一人又拿了一瓶黄酒，我对着那哥们儿大声说道：“来吧，兄弟。刚刚我听你的，连喝了三杯。我很久没喝这么高兴了，也别废话，这里两瓶黄酒，咱俩一人一瓶吹了，没问题吧？” 说完这句，我也没指望这人接话，直接就抬起酒瓶往嘴边送。只是还没等我嘴唇碰到瓶口，那人立刻拦住我讪笑道：“不是，兄弟，酒不能这么喝。” “嗯？”眯着眼睛看了他好一会儿，我看了眼不远处正在别桌敬酒的二哥他们，问他道：“我哥把我留这儿，就是要我陪你们喝好。我看这桌也就你挺喜欢喝酒的，那要不这样吧，你说怎么喝，我今天陪你喝到尽兴为止。” 说罢，我看了眼二哥的同学道：“你先去找我哥，这桌我陪着。” 二哥同学闻言，也没啰嗦，点了点头起身就走。 这是，二嫂的发小立刻接话道：“不用不用，你们去陪新郎新娘，还有那么多桌呢。” “嗯？你确定？”我再次眯眼问道。 “嗯，确定！” 既然如此，我提起面前的一瓶酒，起身就走。 “靠，怂货！”走出几步之后，我不屑地吐槽道。 “确实！外强中干。”二哥的同学也迎合了一句。 回到了大部队，秦莉忽然走到我身边低声问道：“我刚刚看你出去过了，吐过了？” “嗯，抠了一下喉咙。不然实在喝不下了。” “要不要紧？” “还行吧。” 简单交流了两句，我俩再次进入各自的工作岗位，该倒酒倒酒，该挡酒挡酒。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最终，现场大部分宾客都走了，还剩下的，除了伴郎伴娘，就是和新郎新娘关系最好的那十来个人了。 在二嫂的提议下，我们这群人转战到了楼上的套房。 松开领带，我直接嚷道：“行了，现在是时候跳反了吧？” 此话出口，立即得到了另外两位伴郎的积极响应。 所谓跳反，自然指的是临阵倒戈，把矛头指向了新郎。 “吴琪，老子一上来就帮你挡了二杯半白酒，你怎么说吧？”我大着舌头嚷嚷道。 “哥！我叫你哥，想怎么着你说。”二哥同样有些醉醺醺地答道。 然而很神奇的是，待二哥说完这句话之后，我的记忆就开始断断续续了。 第一次恢复意识的时候，我发现，我正拉着许婕的手说道：“哥哥不舍得你啊……” 第二次恢复意识的时候，我忽然发现，我正躺在浴缸里。 第三次恢复意识的时候，我已然回到了自己家，正坐在床上发呆，而后忽然想吐，就直接冲进厕所抱着马桶一顿输出。 最后，就是第二天一早头疼欲裂的翻身起床找水。 “醒了？床头柜上有水。”秦莉的声音忽然传来道。 拧开瓶盖，我一口气灌下半瓶水之后，我呼出一口气问道：“我昨晚……怎么回来的？” 翻了个白眼，秦莉没好气地反问道：“你说呢？” 摇了摇头，我讪笑道，不记得了：“我断片了……” 第675章 你们帮不了我的…… “真断了？”秦莉疑惑地问道。 “真的断了。”应了一句，我一边起身去洗漱，一边说道：“我最后记得的是我哥告诉我，想怎么着让我说……”说到这里，我忽然问道：“对了！现在几点了？” “7点。”秦莉答道：“你不起来我也要叫你了，赶紧洗个澡，半小时之后我们要去机场了。” 之前在我父母那儿吃饭的时候就已经说好了，五一的时候要跟我爸去敦煌。 而且不止我爸，我妈也一起去。 我爸是跟季老师的团走，而我、秦莉还有我妈，则是自己买的机票。 至于我爸当时说的摄制组的事儿，老贺自告奋勇由他负责这次的摄像任务，主要原因是，他给他的老婆孩子报名了这次“行者无疆”的活动，所以他这次属于亲子出游和赚钱两不误。我过去主要是负责跟拍一些照片，条件允许的话，就尽量拍一些视频，至于设备什么的，由他负责带过去。 行李什么的是之前一天晚上就已经收拾好了的，所以洗漱完之后，我们提上箱子走就行。 “刚开始最后那半杯白酒，你何必要喝呢？”路上，秦莉迈远我道。 看了她一眼，我苦笑着说道：“我也不知道是哪里得罪了人家，但当时这情况你也看到了，我二哥老丈人都已经被停到杠头上了，你让我怎么办？” 其实关于这件事，昨天晚上二嫂已经解释过了，只不过我断片了。 昨晚的时候二嫂跟她爸打过电话，也特地提了这事儿，只是她爸说，之所以敬酒的时候盯着我让我喝，那是因为早上我们接亲，我带头把他们家的门锁给撞坏了，所以才导致她爸对我怀恨在心，晚上想要教训教训我…… “我去……那还真是……” “活该？”秦莉嗤笑着接我的话道。 “呃……多少确实是这样。”应了一句，我问她道：“所以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根据秦莉的说法，虽然我昨天有过类似发酒疯的表现，但总体来说还算正常，如果不是我早上自己说断片了，那她真的一点都没有往这方面想。 而她说的不正常，主要就是两件事，“一件是你好好地，突然跑到许婕旁边，拉着她的手，一个劲在那儿说，你也不知道给她介绍这个男朋友是对还是不对，想想以后她结婚那天，你就受不了，不舍得她。” “呃……我当着庄知雨的面这么说的？”我有些无地自容地问道。 “那倒也不算。”摇了摇头，秦莉解释道：“那个时候他已经睡着了，所以你说这些的时候，他并不知道。”顿了顿，秦莉接着说道：“还有就是回家以后……” 见秦莉忽然不说了，我疑惑道：“回家以后怎么了？” “哼”了一声，秦莉没好气道：“回家以后我让你洗澡，你非说要泡浴缸，我不肯，你就耍酒疯，最后没办法，我只能给你放水，还伺候你脱衣服。” “啊……还有吗？就这两件？” “切”了一声，秦莉瞪了我一眼道：“还有就是你半夜起来抱着马桶吐，吐完就坐那儿睡着了，是我把你拉回床上的。” “哦……那就好，还好没做什么太丢人的事儿。而且你说的这几件事，我好像依稀有那么点印象。” “我告诉你，以后不许喝成这样回家！” “这你放心，跟你认识到现在，我只有这次我喝成这样，而且主要也是因为有你在我才敢放开喝，平时差不多到位了，我自己就不喝了。” 秦莉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听我这么说，她点头道：“嗯，这方面你的表现还是不错的。” 说到喝酒，我立刻回想起昨天挑事情的二嫂那个发小。 待我提出来之后，秦莉失笑道：“看来你还真是断片了，这事儿昨天晚上你当着你二哥二嫂的面就已经说过了。当时你就说，这人是不是对二嫂有什么想法。人二嫂当时就说，有想法也来不及了，她都已经结婚了。” “切！就这种怂货，看上去就不是什么靠谱的人。” 接上我妈去往飞机场，这次五一的假公济私旅行也算是正式开始了。 之后的5天4晚，我们跟着导游，领略了西域风光，去了月牙泉，领略了莫高窟，登了鸣沙山，瞻仰了西迁佛洞，到了玉门关，走了阳关道，欣赏了雅丹地貌，参观了嘉峪关。在我爸和另外一名随性老师的讲解下，我们跟随行的家长与孩子一起，真正认识到了敦煌认识到了在这绵延几千年的历史长河上，我们的先人是如何创造并留下这一系列壮美遗迹的。 最后一天的大佛寺我没进去，虽然我不信这个，但我个人对寺庙这个地方还是非常敬畏的，而且一旦进去了，许了愿，那之后理论上就得连来三年。第一年许愿，第二年情愿，第三年还愿。 虽然基本没有什么道理，但本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原则，我还是不要扰了佛门清净为好。 结束了几天的旅程，把我自己拍的十几个G的素材交给了老贺，我们一家便踏上了回上海的飞机。 把父母送回家，嘱咐他们好好休息，尤其是我爸一定要注意休息之后。 我和秦莉终于回到了久违的家。 只不过到家之后忽然发现，许婕尽然给我们准备一桌火锅。而且一看这样子，就知道，这一桌东西，绝对不是外卖，都是她亲手弄的。 “不是，这是闹哪出啊？”放下箱子，我有些不可思议地问道。 “知道你们要回来，特地准备的。怎么样，感不感动？”许婕笑呵呵地问道。 “不敢动，不敢动……” 见我呆立当场，还表情嫌弃，许婕立刻朝我甩了个白眼，越过我搂着秦莉道：“嫂子，赶紧收拾收拾换身衣服，我们吃饭。” …… “哥哥，嫂子，明天我就回去了，这顿饭是我专门准备来感谢你们这段时间的收留的！” “这种场面话就不用说了。”喝了口冰可乐，问她道：“我就问你，这几天我们不在家，你都干什么了？” “没干什么呀？” “晚上回来没？”我眯着眼睛问道。 “废话！” 看着许婕一脸不爽的表情，我点头道：“嗯……那就行。” 我这高高举起又轻轻放下的举动一下把许婕给整懵了，“呃……不是，你到底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啊。”理所当然地答了一句，我指了指秦莉道，“你嫂子之前不就说过了嘛，你要真跟你男朋友干什么，有的是时间。所以我在乎的只是你晚上回没回来，仅此而已。” “切！无聊。” “行了！不是我说你，你关心你妹妹就好好关心，能不能不要每次好好一句话从你嘴里说出来，都这么呛人？”秦莉看不下去道。 看着在边上一个劲点头附和的许婕，我耸肩道：“她是成年人，肯定能对自己负责。所以我这也不算是关心，充其量就是给她敲个警钟，提个醒。等明天她回去了，我也就管不着了。” “也不知道是谁，那天喝多了拉着妹妹的手在那左一句舍不得，右一句好后悔。” 面对秦莉的揶揄，我瞥了她一眼坦然道：“少阴阳怪气的，就是我说的，我也没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摆了摆手，我接着正色道：“你找我帮忙，不论工作还是男朋友，我都已经替你解决了，至于这两者好不好，或者说适不适合你，你得自己去体验过了才知道。但你记住一句话，凡事莫强求，一切顺其自然，别委屈自己，毕竟还有哥哥在呢。” “嗯！我知道的。”乖巧地点了点头，许婕嘟囔道：“只是男朋友这事儿……是你硬塞给我的，不是我主动找你帮忙的……” “嘿！所以你是不喜欢呗？那行，我这就给庄知雨打电话，说你要退货……” 不等我掏出手机，许婕立刻急道：“没有！我没有不喜欢！” “哦，那就是喜欢咯？” “哥！！！” “哈哈哈！害羞了！快快快，把你这样子拍下来。这可是不多见！” …… 次日早上10点半，庄知雨过来接了许婕回家。因为今天是五一休息日的最后一天，明天开始，我们将迎来连续7个工作日，甚至原本周末两天的mbA课程，都因此换了时间，改到后面4天的晚上了。 所以在送走许婕之后，我跟秦莉今天哪里也没打算去，就准备老老实实在家窝一天。 只是我们不找事情，不代表事情不会来找我们，想法是美好的，但现实……往往都是惨淡的。 就比如此刻，看着坐在我对面，一脸郁结的甘静。 我瞟了眼坐在她边上，同样有些不知所措的秦莉，无奈开口道：“不是，大姐，你有什么事儿倒是说出来呗？你都跟这儿坐了快一个小时了，除了唉声叹气，就是长吁短叹。你既然都已经来了，到底怎么回事儿，总得让说出来吧？不然我们怎么帮你？” 抬头看了我一眼，甘静再次叹了口气道：“你们帮不了我的……” 第676章 友尽了 “那行吧。”点了点头，我指了指门口道：“门在那边，你去找能帮你的人呗？” “刘畅！”呵斥了我一声，秦莉埋怨我道：“你好好说话！” 闻言，我无奈道：“不是，你也不是没看到，我在这儿好声好气了一个小时了，她油盐不进啊。” 看了眼依旧愁眉苦脸的甘静，我忽然灵光一闪道：“那这样，我打电话给李曦，让她来跟你说行不？” 话音刚落，甘静忽然一改刚才的冷漠，直接激动道：“不行！不能打电话给她！！！” “嗯！？”见她这般反应，我立刻起疑道：“所以……你这……跟她有关系？” “呃……” 见甘静语塞，秦莉搂着她的肩膀接话道：“其实刘畅说的是对的，既然你人都已经过来了，就说明你相信我们俩，也希望我们俩能帮到你。但你这么闷声不响除了给我们制造焦虑以外，并没有任何其他作用。还不如你痛痛快快地把自己碰到的事情说出来，让我们一起帮你想想办法，不然我们真的就只能在这儿干着急。” 沉默了能有半分钟，就在我想再次提出打电话问李曦的时候，甘静忽然开口，用极低的声音说道：“李曦……跟那个物业经理好上了……” 虽然这会儿家里很安静，但我还是没能听清楚她刚刚说了什么：“你说什么？李曦什么好上了？” 秦莉坐她边上，比我听得清楚点，但也不是特别确定，所以她试探性地问道：“你刚刚说……李曦跟那个物业经理好上了？” 挣扎了片刻，甘静表情无奈地点了点头。 “物业经理……”重复了一遍这四个字，我忽然恍然道：“啊！就是你之前喜欢过的那个？” “对对对！就是他！他跟李曦好上了！”甘静忽然冲着我大声道。 讪笑一声，我尴尬地解释道：“不是，你别误会，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时间过得的有点久，不太记得有这么个人物了。” 见甘静瞪了我一眼，我疑惑道：“看你这个样子……”原本我是想问她：是不是还喜欢那男的，并且最关键的是，人家现在找的对象竟然还是她的好朋友，让她有些接受不了，才导致她这么郁郁寡欢吗？ 但话到嘴边，我忽然发现，这分明就是一句废话。要不是还喜欢，要不是接受不了自己的好朋友好闺蜜，竟然跟看不上自己的男人好上了，她至于变成现在这副德性吗？ 所以我立刻改口道：“你是怎么发现的？” “我亲眼看到的……” “呃……那……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那我怎么知道？我看到的时候他们就已经手牵手甚至还抱一起了，难道我还上去问问他们，你们是什么时候好上的？为什么没有通知我？” 看着一脸激动的甘静，秦莉赶忙安抚她道：“别急别急，刘畅不是这个意思，他是想问，你是什么时候看到他俩在一起的。” “对对对，我是这个意思，怪我没说清楚。” 呼出一口气，略带歉意地看了我一眼，甘静说道：“就是前两天，我本来是想约李曦出去逛街的，但她说约了人。我也没在意，就自己一个人出去了。结果……就碰巧看到他俩……”顿了顿，她接着说道：“本来第一时间就想找你们的，但知道你们那个时候在敦煌……” “哦……难怪你那个时候问我和秦莉什么时候回来。我还问你是不是工作上的事儿呢……”我恍然道。 点了点头，甘静答道：“本来我是想，反正我现在一个星期一大半的时间都在新公司，也没什么机会见到李曦，这事儿当不知道也就算了。但没想到的是，她今天早上突然说晚上想请我吃个饭。一方面说是想补偿一下之前没答应陪我逛街的事情，另一方面……说是想介绍个人给我认识……” “所以……你是觉得她晚上想介绍给你的人……” 不等秦莉说下去，甘静立刻点头，手足无措地说道：“嗯……如果真是那人……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他们……” “你们等等！”听到这里，我打断道：“你说李曦是早上找你的，但这会儿都3点多了，那你拒绝她了？” “呃……我没答应……也没拒绝。就说……我白天有事，晚一点再答复她……”甘静有些尴尬地答道。 “那你问一下李曦，她说她要给你介绍的人是谁呗？”秦莉提议道。 “我……我不敢……” 看着甘静怯懦的样子，我恨铁不成钢地问她道：“不是，你很介意李曦跟这男人在一起吗？” “这个……” “行行行，”摆手打断她的欲言又止，我接着说道：“咱们假设她晚上真的要带这人过来见你，他俩也确实已经在一起了，那这事儿除了说明李曦捡了你不要的破鞋，然后膈应了你一下，对你有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吗请问？” 抬头看了我一眼，甘静低声嘟囔道：“他……不是破鞋……” “不是，当初你不是说他跟他们俱乐部一交际花暧昧不清，所以你才……” 不等我说完，甘静立刻解释道：“没有，后来我打听了，那不过是我赶巧碰上，所以他故意用那女的做挡箭牌拒绝我。他没跟那人在一起。实际上……他就是单纯觉得自己条件不好，配不上我……所以……” “哈！那照你这么说，我现在是不是还应该夸他一句有自知之明了？” “你少说两句。”瞪了我一眼，秦莉问甘静道：“那既然你知道他是因为这个拒绝你，就没好好找他谈一谈？” “那段时间我因为游戏公司的事情工作很忙，网上找他他又对我爱答不理，所以……”顿了顿，甘静低头继续说道：“所以……我这不就让李曦帮我去找他谈了嘛……” “哈！然后一来二去，他俩就看对眼了？”嘲讽了一句，我吐槽道：“这剧情怎么这么狗血。” “你给我闭嘴！”骂了我一句，秦莉瞪眼道：“现在都已经这样了，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耸了耸肩，我无甚所谓地说道：“是没意义啊，所以有什么好纠结的呢？大气一点，勇敢地去直面惨淡的人生不。吃过这顿饭，不管是曾经心意的对象也好，还是当初的闺蜜也罢，就当过眼云烟，让他们随风而去吧。” 沉吟片刻，秦莉点头道：“嗯……我觉得刘畅说的对，纵使这男的之前再值得你留恋，现在他也已经成为你朋友的男朋友了，可以放下了。还有，这个李曦，既然知道你这么喜欢他，还这么明目张胆地挖墙脚，这种朋友，不要也罢。” “那他确实不错……李曦喜欢他……也可以理解……” 见甘静护着那男的不算，这会儿又为李曦说话，我气不打一处来道：“不是，大姐，怎么着，你是不是觉得，他们今天晚上摆的这么一桌，是要谢谢你这个红娘的？你怎么就这么为他们俩着想呢？那这么着，你干脆一会儿直接把他们结婚的份子钱一起带过去给他们得了。正好我家有好多红包，我去给你拿。” 说着，我就直接准备起身。 只不过不等我站起来，秦莉失笑着探身拉住我道：“你差不多得了！” 指着在那低着头，自知理亏的甘静，我不爽道：“你看看她现在这副样子，好好说能有用吗？不骂能醒吗？” “是是是，你说得都对！那现在怎么办？”秦莉摊手道。 “刚刚不是都说了吗？人家既然约吃饭，那就大大方方去呗。反正人家都已经在一起了，坦然接受现实。表达最真挚的祝福，然后好好过自己的日子，他们爱咋咋地。”顿了顿，我接着说道：“总不能过去撒泼打滚，指着李曦骂她没良心、没道德，抢我男人吧？这也站不住脚你说是不是？” 待我说完，甘静弱弱地举手道：“那……不去行不行？” 斟酌片刻，我点头道：“也行。反正你刚刚也说了，以后回公司跟李曦接触的机会不多了，大家都是聪明人，你躲着她她自然会感觉到。正常情况下，时间一长，她也就不会再联系你了。”看了眼表情纠结的甘静，知道她明显不喜欢这个方案，于是我又提议道：“如果你不想靠心照不宣来解决这个问题，那一会儿你就直接发消息告诉她，这事儿你其实已经知道了。面就没必要再见了，从今往后你俩各自安好就行了。” “这样……会不会显得太小心眼了？”明显有些意动的甘静问道。 “挖墙脚这种事儿她都干出来了，你还有什么好端着的？”秦莉终于忍不住，恨铁不成钢地说道，“虽然爱情面前人人平等，不应该说什么先来后到，但她跟你是朋友，她也不是不知道你有多喜欢那男的，做人做事总得有点底线吧？所以从她做出跟你抢男人的决定开始，你跟她就没法再做朋友了。” “对！友尽了！” 第677章 瞎保什么密？ 在反反复复，来来回回地编辑了小半个小时之后，甘静终于为一篇100多字的小作文按下了发送键。 具体她说了什么我不得而知，我只知道甘静回了六个字：谢谢你，对不起。 收到这六个字的回复，甘静长长地吐了一口气，随即脸上的阴霾一扫而空。开开心心地提议道：“晚上想吃什么？我请客！” 默默掏出手机，打开外卖软件，我指着一家新开的寿司店，言简意赅地说道：“这家，外卖，懒得动。” …… 我以前跟很多人一样，讨厌调休，当然，不是讨厌调整出来连着7天的休息日，而是讨厌调整出来或6天或7天的工作日。 但现在自己开了公司当了老板之后，我的心态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我突然发现自己不喜欢休息日，因为休息日没法工作。 也不喜欢明明有很多事没做完，但却要被迫提早下班去上课。 但其实这种心态会带来一个好处，就是时间会在不知不觉中过得特别快。 节后的一周，连着四天晚上去上了课，我和秦莉以及蒋婷的服装品牌也已经注册完成了，相关的筹备工作也已经通过讨论正式走入制作流程。 而许婕，也走马上任，并且陪同付东，代表如荑来公司里谈了合作。 秦莉力主谷韵芝投资的服装公司的两位创始人也来了上海，大家一起又吃了一顿饭。 跟孙杰一起见了几个客户，开了若干项目会议。在工作流里审批了若干内容。 AR公司那边也按部就班地去报了一天的到。 总体来说，这周过得充实且有价值。 另外，周日这天，我受到了未来岳母大人的召唤，去往她的住所跟她和秦莉一起吃了一顿饭。过程很轻松，卢虹对我近期，尤其是消防那边的工作给予了高度的评价。并勉励我戒骄戒躁，再接再厉，以后还会有更好的机会等着我。 次日，我应古言儒的安排，带着孙杰和小悦一起，去了趟山西。准备接洽他之前承诺给我的客户。 过程就不赘述了，因为各方的关系都非常的瓷实。所以为期两天的考察与合作谈判，进行得异常顺利。 除了第一天晚上，我和孙杰架不住山西人民的热情，喝了顿大酒，导致我第二天差点过了头，错过了去客户工厂的时间以外，没有任何意外发生。 第二天中午在客户的工厂吃过饭，正常来说我们没什么事情的话，下午就准备赶飞机回上海了。 但这个时候孙杰突然出了幺蛾子，他那前女友徐静远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他这会儿在太原，所以愣是要找他见个面，而且听起来好像还是有什么要紧事。 因为吴洁璇一直在我公司实习，而且听陈依依说，如果不出意外，等6月份毕了业，她会留在这里转正。 所以孙杰要去见前女友的事情，百分之百是不能让吴洁璇知道的。 看他一脸纠结的样子，我想了想手头的事儿之后提议道：“那行吧，我也没什么太要紧的事情，一会儿让小悦把我们的机票都改签到明天，就说客户要留我们多待一天。”顿了顿，我警告他道：“我就帮你这么一回，你小子自己悠着点！” 不过这事儿貌似是我想多了，因为与其说徐静远找的是孙杰，不如说，她是想通过孙杰找我，最后找到古言儒。 而且他俩见面的时候，应徐静远的要求，我还在场，甚至小悦都没避讳。 约在了我们酒店附近的一个茶楼，听了徐静远的叙述后，我得知，这次她来找我们，主要是因为她们家想要参与一个投资项目，只不过她家虽然资质足够，但人脉这块儿差点意思，所以想要托人找找关系。 正好看到孙杰朋友圈说他这两天在山西，于是知道孙杰、我还有古言儒关系的徐静远就想着，是不是能走走看我们这条路。 事情并不复杂，项目也不是什么关乎国计民生的敏感项目。所以权衡了片刻之后，看在孙杰的面子上，我还是当着徐静远的面给古言儒打了个电话。 听过我的描述，古言儒也没多说什么，只说道：“这项目我知道，盯着的人挺多，徐静远家里想要插一脚也可以理解。这样吧，我先帮她问一问，过两天我给徐静远她老头子打电话，但成不成我不敢保证。” 挂断了电话，我如实转述了古言儒的话。徐静远立刻表示道：“谢谢刘总！不管这事儿成不成，您这人情我记下了。” “别谢我，我完全是看在我们孙总面子上才给你打的这个电话的。” “是是是，孙杰的情，我更得领了！” 看着明显眼神里含情脉脉，在给孙杰暗送秋波的徐静远，我心里一阵犯嘀咕，也不知道今天这事儿我到底算是助人为乐呢，还是助纣为虐…… 只不过还不等当事人接话，我就看到从一开始就几乎没怎么说过话的小悦忽然把手机递到我面前。 下意识地接过手机，我就看到屏幕停留在一个对话框上，联系人备注的是“佳赟姐”，而最后一句的内容是：你和刘畅在太原？这两天我正好在这里出外景，你帮我问问刘畅，晚上有没有时间一起吃顿饭？ “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孙杰的声音忽然从边上传来道。 把手机还给小悦我轻描淡写地说道：“没事，他乡遇故知，和徐小姐一样，知道我在太原，人家约我吃顿饭。” “客户？” “不是。” “刘总如果有事的话，就先去忙好了，不用在意我们的。”徐静远忽然接话道。 这话里话外的，明显就有一种顺着台阶，让我给他俩留下独处空间的意思了。所以我立马就扭过头，似笑非笑地看向了孙杰。 后者见状，立刻讪笑道：“你这么看我做什么，你要有事儿你就去忙呗。” 想了想，我对他提议道：“出去抽根烟？” 话音刚落，孙杰下意识地就看了眼桌上的烟缸，但随即他立刻点头道：“行！正好上个厕所！” 见状，我看向徐静远道：“徐小姐，抱歉，失陪一会儿。”随即又对小悦道：“你招呼一下。” 除了包间，我拉着孙杰到了茶馆门外，点了烟之后我问他道：“你小子几个意思？嫌我碍事儿？” “不是，你要有事儿你就去办呗。我真就是单纯为你考虑。而且你刚刚自己说，有人约你吃饭，还他乡遇故知。”孙杰一脸无辜地答道。 “靠！别以为我没看到这徐静远刚才对你抛了媚眼。”吐槽了一句，我接着说道：“而且我刚刚就是随口一说，根本没想答应人家去吃饭！谁知道这徐静远会这么迫不及待，顺杆子就往上爬？搞得我不答应都不行了！” “那……那现在怎么办？” 瞪了他一眼，我猛地抽了一口烟之后说道：“本来机票改签就是给你时间跟徐静远该干嘛干嘛的，我能说的是，你自己心里明白什么是主线任务，什么是支线任务就行了。” “废话！我是那种吃回头草的人吗？” 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语重心长地说道：“吃不吃回头草，跟打不打友谊炮，是两回事儿。” 说罢，我掐灭烟头，跟一时有些无语的孙杰一起回到包厢。 不等徐静远开口，我当先说道：“抱歉徐小姐，我这边临时有点事儿，今天就先走了。我们孙总就麻烦你帮忙招待一下了。” 点了点头，徐静远微笑道：“那行，改天等我去上海的时候，一定请刘总好好吃顿饭。” “没问题！”应了一句，我看向孙杰道：“那孙总，咱电话联系。” 走出茶馆之后，小悦问道：“那现在……” “我给你两个选择，第一，晚上我请你搓一顿，第二，你联系你的佳赟姐，让她请我们俩搓一顿。” “我选第二！”几乎完全没有考虑，小悦脱口而出道。 “那行，我们先回酒店，你安排好了告诉我。” …… 打车回酒店的路上，小悦开口问道：“刘总，所以孙总跟徐小姐……” “恩，就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老情人？” “嗯，徐静远家里什么情况刚刚你也听到了，我们孙总家里……跟人家没法比。” “所以徐小姐家里反对？” “人家老子提着百万现金，找到孙杰家里买断他俩关系的那种反对。” “呃……这么夸张？！” “但风水轮流转，我估计她老子做梦也想不到，竟然会有自己女儿替他求到孙杰头上的这天。”顿了顿，我提醒小悦道：“你说过你嘴很严的啊，今天这事儿没避讳你，回去……” 不等我说完，小悦立刻说道：“放心，谁我都不说，尤其是洁璇！” “嗯，孺子可教也。” “放心，你一会儿跟我姐吃饭的事儿，我也会严格保密的！” 拍了一下前排自作聪明的小悦，我怒道：“靠！瞎保什么密？！我这就跟领导汇报！” 第678章 内心最深处总有那么一个意难平的角落 “呃……你就不怕跟秦莉姐说了，她不高兴？” 一边掏手机打字，我一边反问道：“我如实跟她汇报我的动向，她为什么不高兴？” “呃……不是，刘总，你是真傻还是假傻？” “啊？”放下手机，我疑惑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眼看着马上就要到酒店了，小悦岔开话题道：“到了再跟你说。” 付了钱下了车，我俩在大堂找了个地方坐下之后我问她道：“你刚刚这话到底什么意思？” 看了我好一会儿，最终，小悦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问我道：“哥，我就直说了，我之前就跟你说过，我姐对你有点意思，你别告诉我看不出来。” 点了点头，我坦然道：“我多少能看出来点，但我认为，那天借着演对手戏的由头，我俩已经说清楚了呀。” “那你觉得这事儿秦莉姐看不出来吗？” “呃……” 见我一时语塞，小悦接着说道：“所以你那天找蒋婷姐发微博什么的，我觉得做的特别对。我在佳赟姐身边这么长时间，见过她跟别的男演员演对手戏，但说句实话，演得这么走心的……真不多见。” “切，不多见就说明不是没有。” “这不是重点，”摆了摆手，小悦接着说道：“所以就不怕你告诉她今天你去跟我姐吃饭这事儿，她不高兴？” 想了想，我失笑道：“那怎么着，你觉得我就应该瞒着她？那要是万一以后被她知道了，不是更加说不清楚吗？而且一会儿吃饭，你不在吗？又不是我跟她单独吃饭。” “呃……这个……” “嗯？！你这什么反应？难道还真是我跟她单独吃？” “这个……她约你吃饭，而且你对她的心理问题也都好了，那不是你俩单独吃，还能是什么情况？” 见状，我立刻抗拒道：“我靠！那我不去了！” “不是不是！”赶忙摆了摆手，小悦解释道：“这是我自己的理解，不是佳赟姐说的。” “打住打住，如果是这么个情况，那这顿饭我还是不去吃得为好。”说罢，我直接起身道：“麻烦你跟你佳赟姐打声招呼，就说我晚上没空。我回去工作了，晚上吃饭的时候叫你。” 不理会尴尬的小悦，我直接掏出手机一边跟秦莉做了如实汇报一边坐电梯上楼。 我告诉秦莉，之所以会推迟一天回上海，主要是把时间留给孙杰，而且看样子，徐静远和孙杰疑似旧情复燃了。 这倒不是我故意要爆孙杰隐私，一方面是因为我跟秦莉之前没什么好藏着掖着，另一方面，这事儿古言儒参与了，保不齐哪天他跟秦莉提一嘴，要是我没提前说，她到时候也会问，所以还不如提前把事情一五一十地都说了。 好一会儿之后，秦莉回道：抱歉刚刚，在开会。所以你这算是成人之美？ 我无奈回到：我这是被逼无奈。 秦莉：男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 我无辜道：你这打击面有点大啊…… 秦莉：切！我这是有理有据的。 我疑惑道：什么有理有据？我又没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儿，你别血口喷人。 秦莉：我给你最后一个机会坦白，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看她这么回，我满脑袋问号的直接拨通了她的电话。 待秦莉接通，我立刻抱怨道：“你刚刚这话什么意思啊？” “呵呵，没什么意思。” “不是，你这样搞得我很慌啊。” “不用慌，你只要想想还有什么事儿瞒着我就行了。” “我……没什么事儿瞒着你啊……”嘟囔了一句，我弱弱地问道：“要不……你给我点提示？” “呵呵，那也行，你刚刚有没有推掉什么约啊……” 听秦莉这么一说，我立刻反应过来道：“啊！我刚刚推了楚佳赟约我吃饭的事情！”感叹完这一句，我马上又回过味来问道：“不是，你怎么知道的？” “呵呵，你猜？” “难不成……是小悦？” “不是。” “那……楚佳赟？” “bingo！” “呃……她跟你说这事情做什么？” “呵呵，找我吐槽你呗。”秦莉轻松道：“她说这几天在太原拍外景，正好戏份是在市区拍的，所以今天晚上就想约你吃顿饭，顺便介绍几个同组演员给你认识一下，说不定以后能合作，结果你完全不给面子。” 闻言，我立刻头大道：“不是，她也没说有其他人啊？我以为她……” 见我没说下去秦莉轻笑道：“你以为她是想单独请你吃饭？” “呃……对……” 沉默了片刻，秦莉轻笑着道：“我男朋友这么优秀，有人看上你，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听秦莉这么一说，我瞬间浑身冒出冷汗道：“不是，我……” 刚说了两个字，秦莉就打断我道：“不用紧张，我也没怪你。而且恰恰相反，你今天直接拒绝了她的邀请，我还应该表扬你。不管之前她约你的时候是出于什么原因没跟你说实话，但现在她既然说了会有其他人在场，那我觉得，该去你还是去。”顿了顿，秦莉接着说道：“反正该提点的，该敲打的，我之前都已经提点过，也敲打过她了。她也不是那个李曦，知道自己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所以晚上该吃饭吃饭，只要是正常社交，我也不会拦着你。就像陈依依，你看我平时说什么了吗？” “切！你平时也没少说……”我立刻撇嘴道。 “呵呵，那偶尔总要吃点飞醋的，不然不是显得我对你太过放心和纵容了吗？” 闻言，我不屑道：“切，你现在让我去赴楚佳赟的约，就不是纵容了？既然你什么都清楚，那你就不怕我背着你跟她搞个灯下黑？” 沉默了片刻，秦莉说道：“怎么说呢，如果非要这么说的话，其实相对楚佳赟，我更担心的，反而是陈依依。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因为你是个念旧的人，谁对你好，你会加倍的还回去。我印象当中，楚佳赟从跟你认识到现在，好像没对你做过一件单方面付出，让你对她心生感动的事情。所以以我对你的了解，你是完全没理由看上她的。另一方面来讲，她有基本的自尊和骄傲，也干不出主动勾引你的事情。因此，除非你自己控制不住，不然你俩搞到一起的概率非常低。”顿了顿，秦莉忽然咯咯笑道：“但前天晚上出差之前你已经交过两次公粮，昨天又喝了一顿大酒，所以今天晚上你俩搞到一起的概率……我觉得基本上没有。” “我靠！秦莉，你现在都能这么坦然地说出这种话了？！” “切”了一声，秦莉不爽反问道：“怎么？不行啊！？” “行行行，你说的都对。” 轻哼一声，秦莉接着分析道：“但陈依依不一样，她是你初恋，跟你有很深的感情羁绊。所以相对来说，你俩发生点什么的概率会高很多。只不过话又说回来，你这人原则性很强，陈依依也非常有分寸，所以这又导致了你俩大概率不会发生什么。站在我的角度，只要在某些关键的时刻在你边上，那你俩也不会怎么样的。” “呃……我能问问，你指的是哪些关键时刻吗？” “比如公司年会，你俩都需要喝酒应酬的时候，或者你俩单独去出差……”不假思索地答了一句，秦莉叹了口气道：“既然今天都已经把话说开了……那我也就明确告诉你，你跟陈依依单独出差这事儿，我是绝对不允许的。” “切！当初你跟徐远出差，我可没不允许过。” “哈！我对徐远一点兴趣都没有这你不是不知道，但你敢说你对陈依依一点兴趣都没有吗？！” 好吧，我这妥妥的算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好在秦莉也没让我难堪，反问了这么一句之后直接说道：“算了，我不跟你说了，我这儿还有事呢。总之一句话，出门在外，一切靠自觉。就这样，先挂了。” 只是说是这么说，但挂断了电话不出半分钟，秦莉还是发了条百度关照我道：晚上结束了到酒店，记得跟我视频。没我允许，不准关的那种！ 对于秦莉这种口是心非的做法我心里还是颇为受用的。 因为这说明她在乎我。 虽然嘴上标榜着自己多么多么大度，允许我跟陈依依一起工作，允许我跟楚佳赟吃饭，而且也相信我不会做出对不起她的事。但说到底，她心里还是会嫉妒，还是会担心的。 其实秦莉刚刚那番话分析得非常到位，对于楚佳赟，我基本上是一点感觉都没有的。为什么说是基本上呢……主要还是因为跟她演了那两场戏。 代入感实在太强了。就如我跟张铭说的那样，当时我是真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刘畅还是角色本身站在我对面的，是角色还是楚佳赟本人。 所以我当时就说，演了这么一次之后，我真的特别非常理解，为什么那么多人会因戏生情。 只是过了那阵之后，我也就释然了。 但至于陈依依……我只能说，我的内心最深处总有那么一个意难平的角落，是为她尘封的。 第679章 是不是肿了…… 其实在刚刚秦莉说出我跟陈依依一起出差的假设的时候，我就问了一下我自己，单纯出一次差就发生什么那是开玩笑了，但如果真的发生一些不可抗力，比如我跟陈依依被困在一个房间出不去，或者发生了车祸，我俩被关在一起之类的极端情况。在心理遭受巨大打击的情况下，我会不会向她表达出自己内心深处的遗憾？ 我想我的答案是会。 如果之后我们获救了，那这样的行为会不会像是一个被打开的潘多拉魔盒一样，一发不可收拾？ 答案是很有可能也会。 所以就像秦莉说的，之前没想过这个问题也就罢了，但现在既然话都说开了，那我想，以后我自己都不会让我跟陈依依单独去出差这种事情发生。 扯远了，说回现在，我不知道楚佳赟是出于什么样的考虑，之前约我的时候不把话说清楚，等我让小悦去拒绝她之后，她不选择找我，反而去找秦莉抱怨。 但这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既然现在秦莉都已经发话让我去了，那就去呗。 于是乎，我给小悦发消息道：你家佳赟姐打电话找我领导投诉了，所以麻烦你告诉她一声，晚上这顿饭我请客。 一会儿之后，小悦直接给我回了电话：“跟佳赟姐说好了，她让我们晚上7点到xx路的xxx饭店。不过她说，如果你有兴趣的话，可以提前去剧组找她，拍完了可以一起过去。” 我疑惑回道：“所以她这意思……是要让我们去探她的班？” “嗯，你可以这么理解。” “那按照电视上演的这些套路，我过去之后是不是还要请剧组喝奶茶什么的？”我不太确定的问道。 “如果你想搞掉的话，那道理上确实是这样。但如果你就是过去看个朋友，请不请的也无所谓，就好像以前读书的时候，去外校接同学放学，你也没必要请人家全班喝奶茶吧？”小悦解释道。 想了想，我还是决定道：“那还是请一下吧，好歹人楚总也是我们公司的股东之一，总得给她长长脸不是？” “那行，我这就去安排，半个小时之后我们大堂见。” …… 在大堂等去往剧组取景地的网约车的时候，我忽然有些不太适应地跟小悦说道：“以前我们出差，落地都习惯性地借个车。这次没借，还真有些不方便。” “那怎么说？我现在退单？”小悦下意识地掏出手机问道。 “不用不用。”赶忙制止她，我失笑着说道：“我就是随便吐槽一句。再者说，原本这会儿我们都已经到上海了，现在都是多出来的事情。而且一落地，就是客户车接车送的，没必要借个车。” “那以前你们没有客户接送？” “99%的情况是没有的。”应了一句，我问小悦道：“你之前跟着楚佳赟，百分百是有客户或者主办方安排妥当的，所以这次是不是不太习惯？” 想了想，小悦摇头道：“也还好吧，虽然没了车接车送，但也少了不少跟主办方或者客户对接的工作，更没有和团队通宵对次日流程的操劳，没事儿的时候还自由，不用一直候着，也挺好的呀。”顿了顿，小悦又补充道：“最重要的是，不用时时刻刻保持低调，想说什么说什么，我感觉自由多了。” “哈，所以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之前的工作让你觉得有些压抑？” “嗯……我只能说，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点了点头，小悦举例道：“你看，等车的时候咱们能在这儿闲聊；下午的时候我们能随便找个地方喝喝茶；要不是你答应了佳赟姐晚上的饭局，我们还能出去无所顾忌地逛一逛，这些在之前就算能做，也得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跟做贼似的。万一被人认出来，就是各种被围观被拍照，虽然绝大部分人都挺有礼貌也很和善，但也不排除会遇到那些比较粗鲁的人，甚至发生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总之就是很烦。所以一般都不会出去瞎逛的。” “嗯……那楚佳赟不能去，你自己去不就好了？” 耸了耸肩，小悦摇头道：“她万一有什么事儿呢？打个比方，如果你想买包烟，那你完全可以自己下来买，但她行吗？只能我们这种做助理的来代劳，所以我只能24小时跟在她身边。” “真惨……” 呵呵一笑，小悦说道：“我是你助理，理论上我也是24小时替你待命的。” 摇了摇头，我赶忙表态道：“这你放心，我有手有脚。除非是工作需要，不然没事我绝对不会让你替我去跑腿的。” 看了我一眼，小悦轻笑道：“你还真的挺会替别人着想的。” 耸了耸肩，我答道：“与人方便与己方便，这话用我的思维来解释，就是不管是工作还是生活，只要我的部分做到位了，那我就顺理成章地占据了道德制高点，不管之后发生任何问题，都是别人的责任，不是我的。” “哈哈！还能这么解释的？” “当然，这是我总结的生存法则，职场和生活中都适用。”顿了顿，我又补充道：“只不过很多事情，并不是你占领了道德制高点，你就一定有主动权的。所以很多事情还是要具体问题具体分析。” “比如你跟佳赟姐？” 失笑地看了眼小悦，我无奈点头道：“对……坦白说，我跟她的交往过程中，我可以做到问心无愧，甚至以德报怨。所以原本我是可以站在道德制高点，想怎么谴责她就怎么谴责她的。但现在的结果你也看到了，我被她搞出了心理问题不说，她还莫名其妙成了我的合伙人，甚至还对我产生了好感……导致我现在别说谴责了，对她说一句重话都不行，想躲着吧，她还找秦莉去投诉，更神奇的是，秦莉竟然反过来还帮着她，你说这事儿找谁说理去？” “哈哈哈！有一说一，我这个表姐确实挺会作妖的。” “是吧！” 呵呵一笑，小悦话里有话地说道：“但她也不是对谁都作。” 嘴角抽搐一下，我瞪眼道：“那怎么着，我还得谢谢她呗？” 说完这句，小悦的手机响，看来应该是扯到了。只见小悦站起身，看了我一眼轻笑道：“谢谢到不用，就是我觉得吧，你别太拒她于千里之外就行了。” …… 大概花了40多分钟，我和小悦出现在了一片古镇的外围。 因为当初接洽这部剧的时候，小悦还是楚佳赟的助理，所以她对这部剧比较熟悉。 路上听小悦说，这地方已经被剧组包下了，这几天都不对外开放。因为这古镇在太原还是比较出名的，所以我想当然地认为，能整个包下，还好几天，看来这剧组必定财大气粗。 只是小悦听后却解释说，因为楚佳赟这次的剧属于S级的网剧，后期播放量会非常巨大，所以一般这种档次的剧组，如果有外景需求，正常情况下，都会跟选定景点的管理方谈一个资源置换。即，我在电视剧里帮你的景点做宣传，你这儿免费给我用几天，或者象征性地收点钱就行了。 大多数不是特别红的景点管理方肯定是会答应的。 今天这里也不例外。 所以我们是由楚佳赟的新助理给带进去的。 这新助理之前介绍过，是小悦的发小，名字挺好听，叫安怡。 一路上听两人聊天，对于楚佳赟助理这个岗位，好像经过一个多月的时间，这个安怡适应得还算不错。甚至因为时间不长，她还保持着因为这份工作能让她经常有机会见到大明星的兴奋感。 见她如此，小悦很是认真地提醒她道：“不该听的不要听，不该说的对谁都不能说，明白吗？” “我知道。”应了一句，安怡搂着小悦的胳膊撒娇道：“我这不是见着你才多说两句的嘛，换别人我肯定一句都不会多说的。” 俩人交头接耳过后，安怡转头对我说道：“刘总，你最近身体好些了吧？” 想起她之前也是我昏倒事件的亲历者之一，我点头道：“好多了，谢谢关心。” “那就好。”应了一句，安怡忽然想起来道：“哦对了，谢谢你请我们喝的奶茶。” “嗯？将近100杯呢，已经送到了？”小悦接话道。 “送到了，人家说是联合附近的几个门店一起做的，不然根本来不及。” “别谢我，谢谢小悦吧，她安排的。”我客气了一句道。 “都谢，都谢。谢谢你请客，谢谢悦姐安排。” 楚佳赟这次拍的是个古装剧，她饰演女二号——一个行走江湖的侠义之士。 所以当我看到她的时候，她穿着一套颇显英气的装束，正在和另外一位男演员拍摄一场骑马追逐的戏份。 过程很简单，她和那位男演员骑着马从街道的那头跑到这头就行了。 听安怡说，我们到之前这场戏已经拍了半个多小时了，但因为演员对马匹的驾驭差那么点意思，所以始终没有达到导演的要求。不是跑太快，就是跑太慢，要不就是跑偏了，导致镜头好几次没跟上，要不就是跟上了，但效果不好。 不过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当我们几个人到了之后，又拍摄了4-5次之后，导演终于得到了他想要的镜头，最终在一声“收工”的喊声中，大家互道了辛苦，今天的工作就算是结束了。 我和小悦很自然地跟着安怡过去楚佳赟身边，只是我俩现在属于外人，所以也没靠太近。 也正因为没靠太近，导致楚佳赟下了马，跟工作人员打完招呼道了谢之后，没能第一时间发现我俩。 所以我就听她跟安怡抱怨道：“好久没骑马了，颠得我屁股生疼，一会儿回去你帮我看看，是不是肿了……” 第680章 小悦姐姐的建议 虽然这是楚佳赟低声跟安怡说的，但奈何我和小悦正准备从她身后上前跟她打招呼呢，所以无奈之下，刚刚这些话，还是结结实实地传到了我的耳朵里。 还好小悦反应快，不等我尴尬，她就直接喊了一声：“佳赟姐。” 闻言安怡干咳了两声接话道：“姐……刘总和小悦到了，我还没来得及跟你说……” 看出来楚佳赟的尴尬，所以不等她开口，我当先用调侃的口吻开口道：“可以啊，原以为你这古装剧会是仙气飘飘的造型，没想到是这身英姿飒爽的扮相。” 听我这么说，楚佳赟扬起下巴，得意洋洋地说道：“这才哪儿到哪儿，这还不是我觉得最帅的一套造型呢。” “行了，别美了，赶紧去换衣服吧。这里到市区还有段距离，一会儿下班高峰了。” “哦”了一声，楚佳赟让我们去不远处的休息区等她一会儿，随后便跟安怡一起去了停在休息区对面的房车。 “啧啧啧……” 找地方坐下之后，我看小悦在那抱着双手，一边摇头一边啧嘴，于是调侃她道：“怎么，怀念当初自己的饭碗了？” “并没有，我只是单纯的感叹，如果我没记错，上一次见佳赟姐这么听一个男人的话……应该还是在家里的时候，面对她爸。” “靠！你有完没完？”我颇为负担地抱怨道。 瞥了我一眼，小悦耸肩道：“我只是单纯的陈述一个事实而已。感觉上，她可能比她嘴上说的更喜欢你。” “所以呢？” “没有所以。说了，我只是告诉你一个事实。怎么判断，怎么面对，是你的事。” “那你是不是可以选择不告诉我呢？”我抽动着嘴角说道。 思索片刻，小悦答道：“原来是可以的，但现在话已经说开了。所以我觉得没必要再瞒着你，这样对你对佳赟姐，都不公平。” “不是，你怎么就觉得你告诉我之后对我是一件公平的事情呢？” “有人喜欢自己，难道不是一件很让人高兴的事情吗？更何况喜欢你的还是楚佳赟。”小悦疑惑道。 “是，我不否认。有人欣赏自己，更何况还是楚佳赟这种，是能非常大得满足我的虚荣心。但这种事情听多了，就是负担了。再这么下去，我可能跟她连朋友都没得做了，你明白吗？” 瞥了我一眼，小悦不屑道：“你这种想法，在技术上并不可行，因为你俩还有一个公司呢，她有的是办法用公司的事为借口接近你。” “所以在你眼里，你佳赟姐就是这么一个，连自尊都不要的人？而且你现在这个态度，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乐于甚至希望看到我和她在一起？” 想了一会儿，小悦答道：“先回答你后一个问题，从感情上说，楚佳赟是我表姐，所以既然她喜欢你，我当然希望看到她能跟你走到一起。但话说回来，如果你是那种见异思迁的人，她也不会看上你，甚至我个人都会看不起你。所以对于这个问题，我的答案是，我既希望你俩在一起，又不希望你俩在一起。”顿了顿，小悦继续说道：“至于第一个问题，虽然之前她做的一些事情确实是有点……不对，很越线，但以我对她的了解，她这人平时不这样。但就是碰到你的时候，她就有点控制不住。所以说得那什么一点……就是你对她来说比较特别，只是她之前没有意识到而已。但现在意识到了，她就会收敛甚至隐忍很多。这点，我相信你有体会。” 听了小悦这番长篇大论，我蹙眉沉思一会儿之后问道：“不是，你这说得也太渗人了。我记得她承认过，她的感情来得快，去的也快啊。怎么着，听你这意思，到我这儿她就准备打持久战了？” “她是不是真的准备打持久战我不知道，但我是见过她之前跟那个金瑜飞谈恋爱的。我只能说，当时她的状态和现在她的状态，完全不一样。” “怎么个不一样法？”我下意识问道。 “怎么说呢……就是……她对你……有一种顺从感，你明白吧？” 摇了摇头，我老实说道：“不明白。” “我举个例子吧，就好比刚刚你让她赶紧去换衣服，她直接就点头答应了。但要是换成之前金瑜飞跟她这么说，她肯定会说：这里刚刚结束，我要先去跟导演打个招呼，看看今天拍的镜头有什么问题没有，之类的云云。反正不会就这么轻易他说什么就照办的。” “不是，你这解读得就有些过了吧？”我苦笑着说道。 “不信咱俩打个赌好不好？”小悦忽然提议道。 “打什么赌？” “就赌她一会儿出来之后是直接走人，还是会先去跟导演打个招呼，问一问今天拍的怎么样。” “赌注呢？” 想了想，小悦干脆道：“明天的午饭！” “成交！” 结果显而易见，跟了一个跟了她好几年，朝夕相处的贴身助理赌楚佳赟在片场的工作习惯，那就是自取其辱。 所以当楚佳赟换好衣服过来跟我们打了招呼，告诉我们再稍等一会儿，她去跟导演聊几句就回来找我们之后，小悦一边目送楚佳赟离开，一边笑呵呵地挑着眉毛冲我嘚瑟道：“怎么样？我说对了吧？” “行行行，愿赌服输。”我不耐烦地挥手道。 “不用气馁，我跟了她这么久，知道她的习惯。所以这次是我占了你的便宜。”小悦宽慰我道。 “这不是气馁不气馁的问题，是怎么解决这件事的问题。这事儿……” 不等我继续说下去，小悦疑惑地看着我问道：“为什么要解决？” “啊？” “她喜欢你是她的事情，她也知道你不喜欢她，而且有女朋友。那你要怎么解决？强迫她不许喜欢你吗？只要她没有过分的举动，你告诉我你能怎么解决呢？” 怔怔地看向小悦，我有些迟疑地说道：“那……这不是很尴尬吗？” “只要你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她啊。这点道理还要我教你？”瞥了我一眼，小悦失笑道：“我发现你这人对于感情方面的事情，好像很容易钻牛角尖。人家喜欢你，只要不影响到你的生活工作，那就让人家去喜欢好了。有什么关系？” “那要是影响了呢？”反问了一句，我接着说道：“你自己刚刚都说了，她以后很可能会假借工作的名义各种来找我，如果真这样，那算不算影响？” “拜托，她很有分寸的好不好！你看这次，她是不是先找的我？我帮你拒绝她之后，她也没直接找你，而是通过你家秦莉，给了你一个无法拒绝的理由。虽然她的动机看起来确实不怎么纯粹，但结果是不是在正向的？”顿了顿，小悦又补充道：“而且我现在是你的助理，虽然她是我表姐，但发我工资的是你，所以什么事情重要，什么时候该见她，我难道不会替你判断？你应该相信我当助理帮你挡事儿的专业能力。” 瞥了她一眼，我没好气道：“就你刚刚说的那些，但在楚佳赟的事情上，我有非常充分的理由怀疑你的立场。” “那你多虑了，只要你跟秦莉的感情不出问题，我可以保证，在你和我表姐的事情上，绝对保持中立。而且我相信，我表姐也不可能让我难做的。” 小悦这番话，可信度还是挺高的，所以我问道：“那如果我和秦莉感情出问题了呢？” “那就要看具体是你的问题还是她的问题，如果是你的问题，那我肯定不会让我姐继续和你掺和到一起。但如果是她的问题……这就不好说了。”顿了顿，小悦接着说道：“反正针对我表姐的问题，甚至以后不止我表姐，还有其他人，我个人给你的建议是，你保持平常心就好。要是你跟你女朋友感情好，那谁喜欢你都没区别也没意义。要是你俩感情不好，那即使没人喜欢你，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仔细品了品她这话，我点头道：“嗯……小悦姐姐的建议颇为有理，小弟受教了！” 第681章 我社恐 “不过刘总，我能问你一个比较私人的问题吗？”小悦问道。 “不不不，我现在是你小弟，你是姐姐，你想问尽管问。” 翻了个白眼，小悦无视我的插科打诨问道：“就我所知，陈总是你前女友，你跟她不是相处的挺好吗？看上去也没什么心理负担，为什么到了我表姐这儿，你就这么前怕狼后怕虎的？” “那不是一回事儿。” “我当然知道不是一回事儿。但不都是喜欢你的人吗？” “别胡说，人陈依依有男朋友。”我瞪眼道。 “切！喜欢这种东西，平时是完全可以藏起来的，只有在某些特定的时候才会藏不住。”下了个定义，小悦接着说道：“虽然平时陈总没跟少跟你因为工作上的事情吵，但我看得出来，她对你的感情还是很深的。只是偶尔不经意间，有那么几个眼神会流露出来。” 嗤笑一声，我揶揄她道：“小悦姐姐，你不去当侦探可惜了。” 耸了耸肩，小悦无甚所谓的继续说道：“如果你俩一直保持这种纯粹的工作关系，那我相信她对你的喜欢，肯定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慢慢淡去，更不用说她已经有男朋友了。” 想了想，小悦歪着头说道：“有空一下一首歌叫《刻在我心底的名字》，我感觉陈总对你……有点这首歌的意思。” “要不要这么悬乎啊？”我失笑道。 “左右无事，你现在找了听一下呗。” 点了点头，我打开音乐播放软件，按照小悦说的名字找到这首卢广仲原唱的歌。 但刚放了个开头，小悦就制止我道：“别放这个版本，你去搜蔡依林和田馥甄的演唱会版本，我觉得这比较符合你现在的情况，也更有代入感。” 点头照办。 刻在我心底的名字 忘记了时间这回事 于是谎言说了一次就一辈子 …… 刻在我心底的名字 你藏在尘封的位置 要不是这样我怎么过一辈子 …… 刻在我心底的名字 忘记了时间这回事 既然决定爱上一次就一辈子 …… 实话实说，很好听。但歌词…… 等这首歌放完，小悦斜着眼睛看我道：“哼哼，怎么样？” 收起手机，我不屑道：“切，还是那句，哪有那么夸张。” 见我不买账，小悦来劲道：“那敢不敢再跟我打个赌？” 有了刚才的教训，我没第一时间答应，而是问道：“你先说怎么赌。” “赌如果以后有机会公司团建去唱歌，你当着陈总的面唱这首歌，看看能不能把她给唱哭。”小悦仰起脖子说道。 “不赌！”开什么玩笑，这种事情要是真被她给说中了，那还得了？！ 见我想都没想地拒绝，小悦笑嘻嘻地说道：“嘿嘿，你看，你自己都相信能把她给唱哭吧？” “你少偷换概念，我不赌是因为这非常无聊，而不是你说的这个理由。”回了一句，我又补充道：“再说了，这事儿就算赌赢了也没什么实质性的好处。我为什么要跟你赌？” “你要是赢了，我给你打一年……不对，半年白工！怎么样？” “滚！你给我工作我不给你工资？到时候你要是给我投诉到劳动仲裁，我怎么说的清楚？！” “那……” “别这啊那的了，说了不赌就不赌。” “切”了一声，小悦鄙视我道：“你就逃避吧！真没想到你竟然连自己都骗。” “我……” 不等我开口解释，那边就听到安怡的声音道：“刘总，小悦，我们好了，一起走吧。” “好嘞！”应了一声，小悦转头朝我吐槽道：“缩头乌龟！” “你……”不等我说话，她转头就跑向安怡。 看着她蹦蹦跳跳地逃走，除了无奈叹了口气，我也没什么其他好说了。 按照正常的安排，演员回市区是坐剧组提供的大巴车的，因为所有的演职人员都住在同一家酒店，这样方便管理。而楚佳赟和同组的几位演员收工之后没什么事，换了衣服就可以先走了。至于其他工作人员，还有设备什么的需要整理，所以会晚一些。 于是乎，我和小悦就准备跟着安怡去坐剧组的顺风车。 根据刚刚的恶补，我知道这部剧男一叫毛建新、男二叫盛思凯和男三叫周煦，女一叫连筱筱，女二自然就是楚佳赟，女三叫曾婧。之前说过，这部剧属于S级的剧，所以根据网上的介绍这部剧的一番就是连筱筱。也是整个剧组最大牌的演员。 在等车的时候，安怡大致跟我们介绍了一下，他们这个剧组以及一会儿会出现的几个人的人物关系。 大致是情况是，这次外景，因为没有女一连筱筱的戏份，所以她没来，就来了女二和女三，也就是楚佳赟和曾婧，她俩的关系挺不错。言下之意就是，女一连筱筱，跟她们关系不咋地，甚至可能还不太好。 男三同样因为没有戏份，所以也不在。男一和男二在，而且他俩关系很铁。 另外，男一对女三有意思，且据可靠消息称，男一正在对女三展开追求。 今天这顿饭，起因其实是男一毛建新想约女三曾婧，但曾婧事先就已经答应了楚佳赟一起吃饭，但碍于面子，曾婧就提议三人一起。至于男二盛思凯，因为晚上有一个之前一部戏的直播宣传，所以没法去。 楚佳赟推脱半天推不过去，为了不让自己沦落成灯泡，于是她便灵机一动，打着介绍朋友给他们认识的名义，把我给叫来了。 同时，最近因为消防宣传片的事情楚佳赟火了一把，所以当几人从她嘴里得知，她要介绍的朋友就是推荐她去拍消防宣传片的人之后，大家自然表示出了热烈欢迎。而当他们得知，这消防宣传片还会有续集之后，这几个人更是表现出了空前的热情。 比如，今天这顿晚饭本来没有男二盛思凯什么事情，但知道楚佳赟会介绍优质资源给大家，他便立刻主动表示，等直播结束之后会立即过来。 另外，原本对男一毛建新追求自家艺人的事并不怎么待见的女三曾婧的经纪人，在得知有这么一档子事儿之后，便主动联系了熟人的饭店，准备自掏腰包，安排我们过去吃饭。 大致就是这么个情况，除了见识了演艺圈这名利场的功利性，以及感觉自己被这群当红演员捧得有些高，自认有些名不副实以外。我最弄不明白的，就是如果今天是这么一回事，那楚佳赟直接说不就完了？绕这么大个圈子还找秦莉做什么？真不知道她这脑子是怎么想的。 “张铭不在？”听完这些八卦，我问安怡道。 “张哥有事先回去了。”应完这句，安怡指了指不远处的一辆保姆车笑道：“但今天听说你过来，张哥特地找人临时借了辆保姆车，平时我们可没这么好待遇。” 停下脚步，我望着这两黑色的车子转头对小悦说道：“小悦，我觉得你刚刚说我是缩头乌龟说得很有道理，我们要不还是打车走吧？我看今天这架势，分明就是顿鸿门宴嘛……” “哈！你怂不怂？” “怂！”我点头道：“小心驶得万年船，跟楚佳赟坐一辆保姆车，我有心理阴影。” “行了！别废话了，赶紧上车！”说着，小悦拽着不情不愿的我就往车上走。 刚上车，屁股还没坐定呢，就看听楚佳赟疑惑道：“你们刚刚在下面搞什么呢？” 不等我开口，小悦就张嘴吐槽道：“某些人臭矫情不愿意上车，说跟你坐一辆保姆车，有心理阴影。” “哈！刘畅，你至于嘛？”闻言，楚佳赟哭笑不得地说道。 “本来是不至于的，但安怡同学给我戴了一路高帽子，一般这种把人抬这么高的情况，后面总会跟着一些奇奇怪怪的要求。”指了指坐在我身后的小悦，我耸肩道：“刚刚小悦还说我缩头乌龟，我觉得这个评价很到位，所以面对这种情况，我决定就走缩头乌龟这条路线。” “你说他缩头乌龟？为什么？”楚佳赟问道。 “因为他怂。”小悦说道。 “怂？怂什么？”楚佳赟饶有兴致地看向我问道。 “你放心，肯定跟你没关系。”我撇嘴道。 见楚佳赟又看向自己，小悦点头认证道：“嗯，他说的没错，确实跟你没关系。” 可能是碍于有外人在场，所以楚佳赟也没多问，转而换了个正常的话题道：“一会儿吃饭的事情安怡跟你说了吗？” “嗯，说了。我对你卖友求荣，找人垫背的行为表示强烈谴责。”我面无表情的答道。 “哈哈，请你吃个饭你还不高兴上了？”楚佳赟失笑道。 “你这又不是单纯的请吃饭，分明就带有功利性质。”我吐槽道。 嗤笑一声，楚佳赟撇嘴道：“吃顿饭认识认识而已，又没让你现场就答应人家什么。” “我社恐，不想莫名其妙认识新的朋友，而且大家也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哈？你？社恐？” 第682章 你身材挺好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我反问道。 “没有没有，只是没感觉到。” 想了想，我问楚佳赟道：“你的众多演员朋友里，难道就没有那种人前奔放开朗，人后安静内向的？” “嗯……你要这么说的话，确实有。” “所以咯。”耸了耸肩，我接着说道：“就我个人来说，如非工作原因，本质上我不是太愿意认识新的朋友。” “那……要不我们不去了？”楚佳赟试探着问道。 狐疑地看了她一眼，我失笑道：“你牛都吹出去了，这要是不去，你以后还怎么做人？” “这又没关系，随便找个借口不就好了。”楚佳赟无甚所谓地撇嘴道。 “答都答应了，我没有放别人鸽子的习惯。” “切！一张嘴巴两层皮，好赖话都让你一个人说了。”身后的小悦忽然嘲讽我道。 转身看了她一眼，见她一脸嘚瑟地瞪着我，我无奈败下阵来道：“小悦姐姐，我错了。” “嘿！我发现小悦跟你这一个来月变化很大啊！”楚佳赟发现新大陆似的问道，“来来来，小悦，你告诉我，你是怎么收服这个妖孽的？” 侧头想了好一会儿，最终，小悦神神叨叨地答道：“真诚，就是唯一的必杀技。” “呃……” 和楚佳赟的语塞不同，我深以为然地点头道：“嗯，小悦姐姐这话说得有水平！” “能展开说说不？”楚佳赟看看我，又看看小悦问道。 见我抬手示意了一下自己，小悦当仁不让道：“说到底，就是该表达的时候，就直接把自己想说的给说出来，仅此而已。” 其实别看小悦这话说的简单，但真要做到还是非常不容易的。且不论看待一件事有没有想法，就说选择该表达的时机这一点，很多人可能就做不到。 看楚佳赟有些惊诧的样子，我有些不可思议地问道：“不是，你别告诉我，小悦跟了你那么多年，你完全没发现她这么有见地啊？” 白了我一眼，楚佳赟吐槽道：“废话！我要是不知道她有想法，会推荐她去给你当助理？这不就是觉得她在我身边太屈才了吗？” “嗯……这话没毛病，所以关于这件事，我是由衷谢谢你的。” “切！这还差不多。” 不等楚佳赟嘚瑟完，小悦就拍了拍她的座椅靠背道：“姐，这话我与你共勉。” “什么意思？你觉得我不坦诚呗？”闻言，楚佳赟有些炸毛道。 不等小悦开口，我轻飘飘地接话道：“坦不坦诚的，你想想我今天为什么会答应来吃这顿饭就知道了。” 见楚佳赟瞬间面露尴尬，我瞥了眼她背后的航空座椅继续输出道：“刚不还叫屁股疼吗？把椅背往后调点，人往下躺躺，可能会舒服一些。” “你……” 不等她继续往下说，我学着刚才小悦的口吻强调道：“真诚，是唯一的必杀技。” “去死吧你！” “喂！君子动口不动手！说不过我怎么还动手呢！！！停车！！！我不去了！！！” …… 下车整了整衣领，我回头瞪了一眼已经把自己五官给捂严实，在那儿慢慢挪动的楚佳赟道：“赶紧下车！磨蹭什么呢？没看我助理还等着嘛！” “屁股疼不行啊！”说着，她还伸出一只手，示意我扶着她点。 吵架归吵架，忙还是要帮的。 于是我很是好心地叫了一声从前排下来的安怡道：“来来来，赶快扶着点你家老佛爷。这要有个什么闪失，当心你小命不保。” 见安怡笑呵呵地跑过来扶住了自己，楚佳赟一边下车一边怒道：“刘畅！你不怼我能死啊？” “这事儿小悦姐姐不是早就评论过了么，说我幼稚。你知不知道，在我这个年纪，还能保持一份童真，是有多难能可贵？”说罢，我立刻换上一副谄媚的笑容，朝小悦伸手道：“来，小悦姐姐，我扶你。” 推开我的手，小悦面无表情地吐槽道：“幼稚！” 来到包厢，我发现我们几人竟然不是第一个到的。今天的另一位女嘉宾曾婧，以及她的经纪人已经在等着了。 因为知道今天这地方是曾婧的经纪人安排的，所以打过招呼之后，自然免不了一番商业互吹。 作为一个正常人，看到美女而且又是这么客气的美女，态度上总是会软化一些的。 所以面对曾婧经纪人旁敲侧击的询问，我也适当透露了一些后期有关项目的计划和安排。只不过我也坦言，因为有了第一次成功合作的经验，后面的工作已经不是我具体负责了。所以如果到时候有什么角色安排，会让负责人直接跟这边联系的。 简单聊了几句，其余人也就都到了。 于是乎，曾婧的经纪人就招呼其他几位包括小悦和安怡在内的工作人员去隔壁的包厢吃饭，这里就留给我们几个。 和我想象的差不多，一上来少不了一番商业互吹，什么久仰刘总大名啦，一个宣传片就把楚佳赟带上了一个档次啦，你演过的剧我看过不少啦，本人比电视上帅啦之类的。 反正虽然场面上过得去，但我个人内心还是觉得自己虚伪得不行。 而且，最累的就是，我跟这几位完全不是一个世界的人，第一次见面吃饭，也不可能聊出什么深入的话题，所以在最初的介绍过后，现场的除了我以外的三个人便聊起了一些圈内八卦，我对这些事儿可以说是一点兴趣都没有。但碍于面子，只能装作认真倾听的样子，偶尔再给出一些反应。 随后，他们又聊了一些剧组的日常。当然，在整个饭局的过程中，他们挺照顾我的感受的，尤其是把我找来的楚佳赟，经常性地会把话题朝我这儿引，但实话实说，我应付得有点累。 吃到一半的时候，盛思凯来了，有了这个僚机，之前一直引而不发的毛建新，便开始对曾婧各种献殷勤，但后者在僚机盛思凯的起哄下，除了表现的娇羞，以及适当的应和以外，并没有实质性的表过任何态。而毛建新好像也挺吃她这套，不仅没有逼迫她什么，反而还一直任由她这么玩，甚至看上去还挺享受。 所以这顿饭的后半部分，我就一直在欣赏两人就在那上演的一出有来有去的拉锯战。 实话实说，这曾婧段位挺高的，你说她对毛建新没好感吧，她也没完全拒绝人家，但你要说她对毛建新有好感吧……明显又有些刻意的疏离。 所以一时间我有点搞不清楚，她对这个毛建新到底是个什么态度，养鱼？还是单纯不想破坏剧组气氛，所以不好意思直接拒绝？ 只是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这女人有点东西，绝对不是个省油的灯。 不过这种热闹看过也就看过了，我也不是当事人，无法体会身处其中的乐趣。所以趁着有个工作电话打过来的机会，我跑到包厢的阳台上一边讲电话，一边点了根烟。 其实这个电话也不是什么特别大的事，就是小吴打过来提醒我一下，有个项目的流程走到我这里了，让我今天晚上务必审核一下。这样她们明天好继续往下推进。 既然这会儿左右无事，所以我直接告诉她，我现在就看。 于是挂了电话，我就拿着手机在线上的工作流平台进行了审核。 搞定之后，刚想给小吴发个消息通知一声，忽然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道：“是不是有些无聊？” 分辨出楚佳赟的声音，我也没回头，一边编辑着消息一边答道：“还行吧，挺长见识。” 走到我身边背靠向栏杆，楚佳赟捋了捋被风吹乱的发丝问我道：“长什么见识？” 瞥了她一眼，见她这玲珑有致的曲线，我夸赞道：“比如第一次发现，你身材挺好。” “切！我好好问你。” “我也在好好答啊。”说罢，我又对着手机说道：“吴总，您交代的任务完成了，但我这边有两个小问题，第一……” 简单说完之后，我又看向楚佳赟道：“抱歉，刚刚说到哪儿了？” 看了我一眼，楚佳赟答道：“你说长见识了。” “哦对！”应了一句，我不假思索地答道：“对于贵圈各种八卦，我今天确实长了不少见识。” “哟！来到时候还在那信誓旦旦地说：真诚是唯一的必杀技呢。怎么一会儿功夫，就忘了？”楚佳赟揶揄道。 耸了耸肩，我无甚所谓的说道：“我说的是实话啊。” “那就长了这点知识？” “当然还有一些其他的，但不太好说。怕说出来惹你不高兴，又对我使用暴力。” “那你说说看，我保证不动手。” 往地上看了一眼，我补充道：“动脚也不行！” “哈！行行行，不动手，也不动脚，行了吧？” 想了想，我试探着问她道：“在回答你刚刚的问题之前，我能不能冒昧地问一句，你跟这个……曾婧关系真的挺好？” 第683章 加一场吻戏 听我这么一问，楚佳赟失笑反问道：“你觉得呢？” “这得你觉得，我觉得有什么用？” 想了想，楚佳赟再次问道：“那我换个问法，就你刚刚这顿饭的观察来说，你认为我跟她关系好吗？” 转头看了她一眼，我问道：“想听实话？” “当然。”楚佳赟耸肩道。 点了点头，我答道：“就算好，应该也到不了你跟蒋婷那种程度。我个人觉得，大概率就是流于表象的那种好。” “为什么会这么认为？” “怎么说呢……”组织了一下措辞，我答道：“虽然你有的时候有些想当然，说话做事不经过大脑……喂！说好不动手的！” 收回扬起的手臂，楚佳赟再一次捋了捋头发道：“紧张什么？” 默默地往边上挪了挪，我接着说道：“但总体来说，你还是很真诚的一个人，不管是之前针对我，还是跟你前经纪人闹矛盾这些事，可以看得出来，虽然你可能有些自私，但至少不虚伪。” “哟！我做梦都想不到，这些话能有一天从你刘畅的嘴里说出来。” 无视了她的调侃，我继续说道：“但这个曾婧……” “你觉得她虚伪？” “我不知道她是不是虚伪。”摇了摇头，我接着说道：“我只知道，以我对你的了解，如果换做是你面对毛建新的追求，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直接说清楚，肯定不是她这副状态。” “或许他们之间有发生一些你不知道的事情呢？”楚佳赟笑眯眯地问道。 嗤笑一声，我不屑道：“怎么，难不成你想说，是毛建新仗势欺人，用什么方式要挟她了？如果是这样，那她除了从了毛建新，还有什么选择？怎么可能会是现在这种状态？” “为什么不能是现在这种状态？他毛建新就不能喜欢跟女人玩这种欲擒故纵的游戏？”顿了顿，楚佳赟接着说道：“毛建新在圈子里的咖位是今天我们几个人里最高的，所以如果他对曾婧说，你跟了我，我会给你找资源。那曾婧怎么办？如果曾婧喜欢他，那还好说。但如果不喜欢呢？直接拒绝，万一弄不好撕破脸，以曾婧现在的咖位，不说以后，就是现在这部戏，她都不怎么好混了。所以你说，她除了表现成现在这样，还能怎么办？” 看楚佳赟的表情，我估计事情大概率是她说的这个版本。所以我弱弱地问道：“所以……你知道实情？” 摇了摇头，楚佳赟说道：“我只是结合刚才她的状态大概猜到一些。不然毛建新约她，她没理由非要拉着我来，而且还是推都推不掉的那种。” “那所以你今天叫我来……” “我叫你过来，一方面是因为碰巧知道你在太原，另一方面就是单纯不想让我变成电灯泡。但他们问起你的情况，我就如实说了。但我没想到的是，曾婧的经纪人会这么来劲。然后……就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了。”顿了顿，楚佳赟带着一些歉意地说道：“原本我也没想那么多，但现在看来，曾婧和她的经纪人确实有点想要靠上你的意思。” “靠上我？”指了指自己，我失笑道：“她也太看得起我了吧。” “过分谦虚就是骄傲了。”楚佳赟白了我一眼道。 “我哪里是谦虚，我这是有自知之明。”应了一句，我失笑道：“实话实话，消防这事儿找到你，纯粹就是一个巧合。” “不管是巧合还是有意为之，结果是我现在因为这个宣传片，实实在在地火了一把。你可能没什么概念，但作为当事人，我知道你的这个巧合已经给我带来了多少以前想都不敢想的机会，所以我是打心眼里谢谢你。” 见她说的有些激动，我刚想开个玩笑缓和一下气氛，话还没出口，就见盛思凯推开阳台门，探头出来嚷道：“喂！你俩要聊到什么时候？让我一个人做灯泡，还有没有人性啊？！” 不等我开口，楚佳赟笑着答道：“盛哥你再坚持坚持，我俩聊点事，很快就回来。” “行吧行吧，你们快点！” 见盛思凯关了门，我接着她刚才的话开玩笑道：“谢谢就不用了，以后少刺激我点就行了。” 见她没什么反应，我忽然好奇问道：“所以……你也碰到过这种事？” “什么事情？” “就是你刚刚说的关于曾婧的推测。” “当然碰到过。”应了一句，楚佳赟轻笑道：“不过因为我姑父的关系，在我礼貌拒绝之后，对方也不会怎么着。” “啊……理解了。” 所以背后还是得有人…… 沉默了片刻，正当我想提议回去的时候，楚佳赟忽然犹犹豫豫地我问道：“所以……你对我的问题……真的好了？” 闻言，我失笑道：“你这不是废话嘛，对手戏都演过了，我也没晕过去啊。还有，来的路上你也没少打我，我完全没什么事。这会儿咱俩聊了这么长时间，有问题我早挂了好不好。” “哦。”了一声，楚佳赟支支吾吾地问道：“你说……真诚是唯一的必杀技对吧？” “更正一下，不是我说的，是小悦说的。” “嗯……我知道，她这话是故意说给我听的。” “嗯？”愣了愣，我疑惑道：“所以？” “所以……”深吸了一口气，楚佳赟 忽然抬起头，直视着我的眼睛问道：“所以你知道我对你有好感对吧？” “呃……”我一整个人往后退了一大步，随后有些崩溃地指着她抱怨道：“不是，大姐，刚刚还说让你少刺激我的呢？！” “哈哈！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滑稽？我很认真的好不好？” “我也很认真的好不好！”我继续负担抱怨道。 “你淡定点，听我把话说完行不行？”见我不太愿意接近自己，楚佳赟仰天长叹了一口气，随后直接伸手一把拉我到她身边，并且命令我道：“你就给我站在这儿！” “呃……哦……” 待我老实了，楚佳赟调整了一下呼吸，接着说道：“我知道你有女朋友……” “那你还……” “闭嘴！听我说！” “哦……” “我知道你有女朋友，但我喜欢你……不对，现在应该还到不了喜欢的程度，充其量算是有点好感以及欣赏，我对你有这样的想法，是我自己的事情。” “呃……所以？” “所以，我只是听取小悦的建议，把自己的想法如实说出来而已。而且你放心，抢别人男朋友的事儿，我做不出来。” “那你跟我说这些的意思是什么？” “意思是，向你亲口坦诚一下我的想法，同时我也想知道，你是不是也对我有那么一点点好感，或者说欣赏？”不等我开口，楚佳赟又补充道：“我希望你能诚实的回答我。” 挣扎了好一会儿，我才无奈道：“是个正常男人都会欣赏和喜欢你的吧……” “你说的是情欲。所以你对我有情欲？” 这话可不能接，所以我赶紧否认道：“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切！这么着急撇清关系做什么？之前你不是讨厌我，就是连跟我握手都做不到，怎么可能对我产生什么欲望？” 讪笑两声，我点头道：“嗯……你说的也确实。” “那现在呢？” “现在……”说话的同时，我下意识地望向了楚佳赟，也她是不是故意，当我看向她的时候，她竟然咬了一下嘴唇，顺带还撇了我一眼，这尼玛…… “噗嗤”一声，楚佳赟笑着摆了摆手道：“行了行了，你不用回答了。” “不是……你这属于钓鱼执法！” “那你要是不上钩，我钓了也没用啊。”眉角挂笑的楚佳赟理所当然地说道。 跟一个女人讨论这种事情，我肯定是吃亏的，所以我立刻摆手道：“算了算了，不跟你掰斥这些。你说完没有？说完了我们进去了。” “没说完啊，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啊？什么问题？” “你是不是也对我有那么一点点好感，或者说欣赏？” “我不是回答你了吗？” “你刚刚那不算回答。” 看着她不依不饶的样子，我想了想道：“那这么跟你说吧。跟你演对手戏的时候，我有过恍惚。分不清我到底是角色还是自己，你是角色还是楚佳赟。” “懂了！”应了一声，楚佳赟拍了拍我的肩膀，满意道：“行，那咱们就好好做两位互相欣赏的好朋友吧。” “呃……”我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见状，楚佳赟问道：“你怎么这个反应？” 思考了好一会儿，我不太确定地说道：“不是……就是有些……莫名其妙。” 哈哈一笑，楚佳赟轻松道：“这有什么好莫名其妙的？难不成你以为，我跟你坦诚了对你的好感之后，就会抱着你亲一口之类？” “这个……如果我承认的话，会不会显得自己很不要脸？” 歪头想了想，楚佳赟点头道：“确实有那么一点。” “嗯……那我……” 不等我说下去，楚佳赟忽然说道：“不过我确实这么想过，如果你一开始不躲那么一下的话。”顿了顿，楚佳赟忽然用一直柔软的嗓音说道：“其实我一直觉得，那天我们应该加一场吻戏的……这样的话，或许更能体现出我那个人物，跟这个世界诀别的决心。” 这是我第一次见楚佳赟用这种神态和语调跟我说话，所以一时间，我愣住了，不知道要怎么去接她这个话。 也就趁着我愣神的功夫，她忽然脑洞大开地提议道：“要不我们找个白墙，用手机拍一段吧。后期处理一下，发给导演，让他加上去。” 第684章 你信我吗？ “或者当做我那个角色生命最后一刻的闪回也行。怎么样？要我给导演打个电话吗？”见我一脸无语地看着自己，楚佳赟轻推了我一下埋怨道：“干嘛这副表情？这是为了咱们公司！而且你知道我说的是对的。” 虽然我知道楚佳赟说的很有道理，这要是在短剧里有个实打实的吻戏，这爆点……但理智告诉我，这事儿打死我也不能同意，所以我立刻拒绝道：“那也不行！” “我给秦莉打电话！” “那……那也不行！” “哈！你犹豫了！”楚佳赟幸灾乐祸道。 “她不可能同意！” “所以也就是说，她要是同意，你就同意呗？”楚佳赟笑眯眯问道。 “她同意我也不同意！我卖艺不卖……”最后一个“身”字还没说出口，我的手机忽然响，拿出手机的时候，我心里就一个念头，不管是谁给我打的这个电话，我都得好好谢谢他。 看了看来电显示，发现是袁晓，接通后还不等我开口呢，就听对面急道：“刘总，不好了，出事了！” 闻言，我立刻蹙眉问道：“你别急，慢慢说，怎么了？” “十分钟之前，一个自称是丁可人前男友的人在微博爆料……” 后面的内容其实不用袁晓说，我都能猜到，更不用说他接下去的话也印证了我的猜测。 无非就是当初丁可人跟我说的，她跟前男友分手的时候睡了那人的兄弟…… 深吸了一口气，听袁晓汇报得差不多之后，我直接问道：“两件事，第一，可人知道了没有？” 叹了口气，袁晓无奈道：“知道了，直播到一半的时候一群人涌进直播间质问她这件事……” “然后呢？可人什么反应？” “开始她也没说什么，但随着问她的人越来越多，她忍无可忍就骂了句说：那个渣男怎么还不去死。然后，就中断了直播。只是……” 见他吞吞吐吐，我怒道：“只是什么？你能不能一口气说完？” “只是断了直播之后，听于安安和戴蕊说，她第一时间就出门了……然后……然后现在谁都联系不上她……” “那一方面你继续尝试联系她，如果找不到，你联系奚总，让她帮忙找。” “好的。” “第二件事，那傻逼爆料的时候提供了什么证据吗？” “目前就是提供了两人的合照，证明他跟可人确实有过情侣关系。至于跟爆料有关的证据，他暂时还没有提供。但我猜他手上应该有一些能说明问题的东西，不然他也不敢这么明目张胆地爆料。” 袁晓说的是有道理的，而且我依稀记得，当时丁可人有提过一句，说是她搬家的时候有跟那渣男发过消息，承认了她睡了他兄弟的事情。所以我估计这还未爆出来的证据，十有九十，就是丁可人的那条消息。 但这暂时不重要，重要的是先找到丁可人。 “这事先放一放吧，当务之急是先找到可人。我这里马上想办法回上海，有事随时联系！” “好的！” 挂断了袁晓的电话，一边的楚佳赟立刻开口道：“出什么事儿了？” 来不及多解释，我只是随口答道：“丁可人的事情，具体你自己网上搜吧，我要先回上海。” 说罢，我直接开门进入包厢，不等里面的人开口，我当先说道：“几位，实在不好意思，公司出了点事，我要立刻回上海。今天是我失了礼数，之后回上海，我一定摆一桌给几位好好道个歉。到时候让佳赟约大家，对不住了！” 说罢，我拿起衣服就准备出门找小悦。但未及我走到门口，包厢的门就自己打开了，随即我就看到小悦一脸焦急地说道：“刘总，出……” “我已经知道了。” 略微一愣，小悦立刻点头道：“那我看看现在还有没有回上海的机票。” “不用看了，已经没了。” 楚佳赟忽然说道。 转头一看，就见她朝我晃了晃手机道：“现在已经9点多了，今天最晚的回上海的航班是,9点半，你肯定赶不上了。明天……最早回上海的航班是6点55。” “几点落地？” “8点55。” “火车也没了。”此时小悦补充道。 飞机火车都不行，那就只剩下开车这一个选项了。 掏出手机，我打开导航软件，太原回上海大概1400公里，导航预计的时间是将近14个小时，也就是说，如果现在出发，最理想的情况是明天中午11点左右到上海。 “那……开车走吧。你去把孙杰叫回来。我们换着开。” “喂！你疯了！？你喝酒了！”楚佳赟惊道。 “你喝没？”我问小悦道。 “没有！” “那你……” “我没问题的。”小悦眼神坚定地说道。 回头看了眼楚佳赟，我笑着摊手道：“你看，我们家小悦姐姐……” “不行！我不同意！你们这是拿自己的命开玩笑！”坚持了一句，楚佳赟对小悦怒道：“小悦，他疯也就算了，你也跟着他一起疯？！” “佳赟，你先别激动，有话好好说……”此时，一边的曾婧拉了拉楚佳赟的胳膊，轻声说道。 深吸了一口气，楚佳赟语气放缓道：“而且就算你们现在星夜兼程地赶回去，该发生的也已经发生了，你们改变不了任何事情！所以还不如晚上好好讨论一下对策，明天一早回去。” “我……”不等我接话，我的手机又响。 看了眼来电显示，发现是一个陌生号码，我犹豫着接通后，对面传来的声音让我瞬间浑身紧绷，“是我……” 无视了所有人，我立刻走到阳台急道：“你在哪儿？！” “你在家吗？” “我不在家，在山西出差呢。” “呃……那算了。” 听丁可人这么说，我立刻问道：“不是，你赶紧回答我问题，你在哪儿？” “我在你家小区门口。”答了一句，丁可人解释道：“原本你要是在的话，我还想去你找你聊聊，顺便借宿一宿呢……” “那你等一会儿，我让秦莉下来接你。” “不用了，我跟她也不熟……” “靠！你这话听起来怎么这么别扭呢？你这个样子很容易让别人误会的好不好？” “误会什么？我只是想找你聊聊天，你女朋友在边上也无所谓。但你不在，我又不想跟你女朋友聊，这有什么问题？你这人思想怎么这么龌龊？” “行行行，我龌龊。那这样，我不在，你去找奚芸行不行？现在他们找不到你，急疯了都。” “不要！我就想找你，你不在，其他人我谁也不想见！”丁可人耍起无赖道。 “不是，我刚刚查了，最后一班回上海的航班已经过时间了，火车也一样。除非我现在开车回去，但即使如此，我到上海也要明天中午了。这要是再碰上堵车什么的，甚至还不如赶明天最早一班飞机来得快。” “那我过来找你好了。”丁可人忽然提议道。 我被她这个想法吓了一跳，用刚才楚佳赟训我的话训她道：“我靠！你疯了？不行！我不同意！你这是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完全无视我的呵斥，丁可人自顾自说道：“你稍等我查一查到山西要多久。” 随后，我就听到丁可人的声音伴随着手指敲击屏幕的声音传来道：“我以前也不是没这么干过。最夸张的一次，我一口气从上海开到武汉，除了上厕所加油，中间没停过，大概10个小时。” “靠！晚上吗？” “对啊，晚上10点出发的，到地方正好吃早饭。”应了一句，丁可人答道：“挺好，13个小时，那你等我吧。” “不是！你别这样！你要是有个好歹，我……” 不等我说完，丁可人轻笑着打断我道：“没事的，我没你想的那么想不开，也不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如果你不放心，我们就一路视频过去好了。” “那这样！”见丁可人完全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意思，思索片刻之后，我提议道：“那咱们找个折中的地方碰头，你……” 只是不等我说下去，丁可人便再一次打断我，用一种坚定中又带着些许哀求的语调说道：“不用，你就在原地待着，让我过来找你，好不好？” “可是……” “刘畅……” “啊？” “如果我现在告诉你，我当时其实并没有真的睡过那渣男的兄弟，你信我吗？” 忽然听到丁可人这么说，我不假思索地点头道：“我信！” “真的？”丁可人轻笑着问道。 “真的！” “那就请你像相信我说的话一样，相信我可以安全的见到你，可以吗？” 第685章 到底是自家媳妇，跟我想的一模一样！ 回到包厢，我看着向我投来关切目光的众人道：“今天抱歉，我先回酒店了。”看了眼立刻就想接口的楚佳赟，我摆了摆手道：“放心，不回去。” 听我这么说，她立刻松了口气道：“那就好。”顿了顿，她又说道：“那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你告诉我。” “行！那几位对不住，我先告辞了。” 打了招呼，我便带着小悦离开了包厢。只是还没等我和小悦走到电梯呢，安怡就从背后叫住我们道：“刘总，小悦！等一下！” “怎么了？”小悦疑惑道。 “你们等一下佳赟姐，她送你们一起回去，正好我们有车，也省得你们打车了。” 想了想，我点头道：“那行吧，麻烦你们了。” “没事没事，应该的。” 见安怡又急匆匆地跑了回去，小悦这才开口问我道：“情况怎么样？” 叹了口气，我无奈道：“丁可人正一个人开车从上海过来西安……” “什么！？她……” “嘘！”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我无奈道：“具体回去再跟你细说，现在我也一个头两个大。但据她说，她没做过网上说的那些事。” “真的！？” 看着小悦希冀的眼神，我好似催眠自己一般地嘟囔了一句道：“希望是真的……” “那……”不等小悦说下去，我就见楚佳赟和小悦出现在了我的视线里。于是我开口打断小悦道：“她们来了。” 一行人急匆匆地出了饭店，待得上了车，脱下口罩的楚佳赟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刚刚挂断丁可人电话之后，虽然我已经第一时间给袁晓打了电话，但具体情况我没来得及细说，所以我这会儿正非常专注的在百度上跟他们汇报情况，安排工作。 所以楚佳赟这话我压根没注意，而小悦不知道为什么同样没有回答，于是楚佳赟抬高声调道：“问你们俩话呢！” “啊？”了一声，回过神的我看了小悦一眼问道：“她问什么了？我没听到。” “呃……我也没注意……我这儿正忙着操作退票呢。”小悦不太好意思地答道。 想了想，我看了眼前面开车的司机，本着防人之心不可无的心态，我对楚佳赟说道：“一会儿到地方再说吧，如果你方便上去坐坐的话。这会儿没事，你自己可以网上搜一下。” 点了点头，楚佳赟应道：“行。” 也就是从我知道这件事到现在为止的这短短一个小时不到的时间里，整件事已经开始发酵了。 而且丁可人在直播中咒人去死的录屏也已经开始传播。 现在网上已经泾渭分明地分成了两拨，一波站丁可人，觉得渣男分手之后见不得人家好，就跳出来污蔑泼脏水博出位。 另一波则开始攻击丁可人的人品，说她既然能干出睡男朋友兄弟这种事，必定不是什么好货色。 而按照趋势来看，攻击丁可人的这一波想必要不了多久，就会占据主导。 毕竟这世上也没几个男人愿意承认自己戴过绿帽子，更何况这顶绿帽子还是自己兄弟送的……所以正常的吃瓜群众，肯定更愿意相信这渣男的言辞。 至于是渣男出轨在先，还是丁可人睡他兄弟在先……这根本不重要。 重要的是，在两性关系已经颇为紧张的网络社会，有这样一个能让女权吃瘪的案例出现，还不立刻被那些“压迫”许久的男同胞给抓住，往死里唾弃一波？ 而且这会儿我们的当事人还玩起了失踪，之前的号码直接关机，弄了个平时不用的号码和手机，还不允许我把电话告诉其他人，说是只跟我单线联系。甚至不许我立刻告诉其他人，她现在正在过来找我的路上，不然别怪她彻底失踪。 所以我只能含糊地告诉远在上海的同事们，说丁可人跟我联系过了，人是没事，但在哪儿我也不知道，只能明天再想办法。 而后，一边听取他们的分析汇报，一边安抚正处在“癫狂”状态的丁可人，让她千万注意安全。 因为在车上，我不怎么方便说话，所以只能疯狂地用最快的速度打字，这让我颇为头疼。 好在饭店离我们住的酒店也不远，十来分钟也就到了。 下车前，看了眼重新把自己捂严实的楚佳赟，我半开玩笑道：“大姐，你要不别去了吧？这大半夜的，你跟我去酒店。要是被拍到……” “你才大姐，你全家大姐！”怼了我一句，楚佳赟没好气道：“没看到你助理、我助理都在吗？而且你放心，我已经跟你家领导报备过了！” “呃……我就是开个玩笑……你这么激动做什么？” “我警告你，别想赶我走！我就是受你家领导委托，过来监视你，不让你私自开车跑回上海的！”说着，她还不忘瞪了一眼小悦，“还有你！助纣为虐！看我到时候怎么在你妈面前投诉你！” “不是……我这不是没付诸行动嘛？”小悦苦着脸说道。 见状，我立刻帮腔道：“就是，我以人格担保，今天晚上绝对不回去，明天大概率也不会回去，最快也要后天。” “嗯？！” 见楚佳赟有刨根问底的趋势，我无奈道：“行了行了，上去再说。” 好不容易到了我房间，跟包括秦莉、奚芸、甚至孙杰在内的所有人通上语音后，我终于一股脑地，把我所知道的一切全部和盘托出。 “我靠！她疯了？！半夜十几个小时车去找你！？”袁晓震惊道。 苦笑一声，我无奈道：“她说她之前干过这事儿，好像是去……” “武汉……”不等我说完，奚芸忽然用跟我一样无奈的口吻接话道，“去的武汉，那时候是找我来的……而且那次压根没提前告诉我，第二天早上给我打电话，叫我下楼吃早饭的时候，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那这事儿就先这样吧，人没事就好。”秦莉接话道：“刘畅，那你一会儿跟她开定位，开语音，反正尽量保证她的安全。” “嗯……我知道。”应了一句，我接着说道：“我刚刚已经说了，丁可人告诉我，她没有干过网上说的那些事情。虽然我不知道她手上是不是有支撑这个说法的证据，但不论如何，我们现在应该尽一切可能，收集所有证据，不管是留言还是截图亦或是视频，能保存的通通保存下来。秦莉，麻烦你联系荀律，咨询一下，后续如果有证据证明那人是造谣，我们能采取什么法律手段。” “好的。”应了一声，秦莉又说道：“虽然这么说可能有些不合时宜，但我还是要提醒大家一句，如果男方手上有实锤的证据证明可人做过这些是……” 长叹了一口气，我无奈道：“哎……感情上，我肯定相信她没做过，但客观上，我们还是做要两手准备。”顿了顿，我打起精神分配任务道：“孙杰，让你的人去搜集证据，小悦也会帮你，打包好之后，你统一交给秦莉；袁晓，你去统计一下现在可人手上的商务合同，万一事态扭转不过来，我需要知道最坏的情况我们要赔多少钱；陈依依，你安排人去准备两份公关稿，站在可人的立场，根据不同情况写两份声明；奚总，你让你的团队尽量在网上帮客人发发声。我这边负责盯着丁可人，至于具体情况，等我明天中午左右见到她，再跟大家汇报。辛苦大家了。” 待几人各自领了命令下了线，秦莉单独给我发了条消息道：非常时期我不跟你多啰嗦，但有些事情你自己拎清点。 见状，我立刻苦笑着回道：我要说她决定来山西之前，先到了咱家门口，而且我劝过她上去找你，你信不？ 秦莉：你不用解释那么多，我相信你。只是丁可人经历了这种事情，现在心态势必是难以想象的差，她想找一个信赖的人说说话，我非常理解。但我想告诉你的事，适当安慰是可以的，度要掌握好。 见领导多少有些吃醋，我立刻回道：喳！谨遵娘娘懿旨！ 想了想，我又补充道：所以既然我今天晚上肯定不会回上海了，那你能不能让你的狗腿子回去？ 回了几个问好，秦莉问道：你说楚佳赟？ 翻了个白眼，我回道：废话！不然还能是谁？ 几个捂嘴笑的表情后，秦莉调侃道：现在一屋子姑娘陪着你，不好吗？ 我无奈回道：我现在哪里还有心思想什么姑娘？而且孙杰已经在回来路上了，有他就行。 秦莉：所以你跟孙杰一个房间？ 我理所当然地反问道：对啊！不然呢？ 秦莉：他不是跟前女友再续前缘去了吗？还回来？ 我如实答道：现在出了这档子事儿，他哪里还有什么心情再续前缘。 秦莉：不是你叫他回来的？ 我：当然不是！公司也有他一份，他很上心的好不好。 秦莉：嗯……看来这小子没有乐不思蜀。 见她把话题扯远了，我再次问道：所以您的狗腿子…… 秦莉：行，我知道了，我跟她说。不过我觉得，是不是等丁可人到了，让楚佳赟跟她聊聊？丁可人现在碰到的情况，或许楚佳赟不能感同身受，但应该多少能给点意见吧？ 见她这么说，我立刻赞同道：到底是自家媳妇，跟我想的一模一样！ 第686章 当时的你，和现在的你……一样吗？ 跟秦莉聊完没多久，楚佳赟便接到通知。噘着嘴朝我抱怨道：“刘畅，有你这么卸磨杀驴的吗？我安排你吃饭，车接车送的，这就赶我走了？！” “那……要不一起吃个宵夜再走？” 想了想，楚佳赟点头道：“这听起来还像句人话。” “但你这女演员……能吃吗？” “今天消耗这么大，刚刚晚饭又没怎么吃，你说我能不能吃？” “行！”应了一句，我对小悦说道：“那小悦姐姐，你了解她的口味，你看着安排吧。” “好的。” “哦，对了！”我忽然想起来道：“把孙杰那份也算上，他马上就回来了。” “那……他是一个人，还是……” “哟！这倒是个好问题！我问问哈。” 于是乎，我给孙杰发了条百度问他是一个人回来还是两个人。 刚发出去没几分钟，房门就应声打开，随即我就见孙杰一边推开门，一边低头看着手机说道：“哥，你这不是废话嘛！我难不成还能带前女友……呃……这……我是进盘丝洞了？！” 不等我吐槽他这副没见过世面的痴呆样，楚佳赟当先大大方方地笑着挥手道：“哈喽！孙总，好久不见！” “呃……楚小姐你好……” “哦，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新助理安怡。安怡，这是孙杰，孙总。” “孙总好！” “你好你好！”打过了招呼，孙杰放下东西走到我身边低声问道：“所以……你说的他乡遇故知，约你吃饭的……是楚佳赟？你……” 都不用他继续往下说，看着他这张贱兮兮的嘴脸，我就知道他准说不出什么好话，于是我不耐烦地直接推开他道：“你小子正经点，晚饭还有别人，她同组的几个演员。” 话音刚落，孙杰拍着桌子大声道：“靠！” “干嘛？！”我被他这一惊一乍的举动给吓了一跳。 “你太不地道了！有这种见明星的机会不带我！”孙杰指着我怒道。 “我擦嘞！下午是谁嫌我和小悦碍事的？！”瞪了眼倒打一耙的孙杰，我看向小悦问道：“小悦，是不是？！” “嗯嗯！尤其是徐小姐，顺坡下驴的速度不要太快！” “所以……徐小姐就是孙总刚刚说的前女友？”楚佳赟在一边轻声对小悦八卦道。 “对！可漂亮了呢！还是家里有矿的那种。”小悦当即点头解释道。 “注意，‘家里有矿’这四个字，就是字面意思。”我继续补刀。 “哇哦！”惊叹一声，楚佳赟夸张地捂着嘴，脸上写满八卦地问道：“那她为什么会成为孙总的‘前女友’？” “这个……你就要问孙总了。”我笑呵呵地回答道。 “往事不堪回首！”故作深沉地答了一句，孙杰一边掏出电脑，一边打了个比方道：“罗马假日看过吗？公主始终是公主，家里有皇位要继承的。” “哈！”轻笑一声，我嘲讽他道：“那你的命可比格利高里·派克好多了，人家只是搞了搞暧昧，你这……” “打住！”制止了我继续往下说的冲动，孙杰挑眉道：“都说了往事不堪回首！” “不是，你们怎么话说一半呢？”被掉起胃口的楚佳赟抱怨道。 哈哈一笑，我调侃道：“我建议你还是别听下去比较好，因为上一个听他说过自己故事的人，深深地爱上了他。只可惜我们孙总看不上人家，对方求而不得，黯然神伤之后，只能远走他乡，没个三五年不会回来的那种。”看着怒目圆睁的孙杰，我直视他道：“怎么，我刚刚又半句虚言吗？” “你……行！”指了指我，憋了半天之后，孙杰最终放弃道：“你牛逼！” 这回就连小悦都忍不住问道：“我们孙总……这么厉害的吗？！” “哈哈！难道你不觉得，其实是我们洁璇更厉害吗？连孙总这种情场浪子都能搞的定。” “嗯……有道理！”小悦点头道。 “洁璇又是谁？”楚佳赟继续八卦道。 “我们公司同事，孙总的女朋友。”小悦解释道。 “说到这个，孙总其实应该感谢徐小姐的，上一次我们来太远，要不是徐小姐的助攻，洁璇也没那么快从了我们孙总。”我笑呵呵地补充道。 “哇塞！这故事好像很精彩的样子！你赶紧展开讲讲！”楚佳赟立刻要求道。 见我们越聊越欢，忍无可忍的孙杰忽然抱怨道：“不是！几位行行好，差不多得了！能不能好好工作了！？” “嗯对！先工作，一会儿等宵夜来了，我们边吃边聊。”小悦一本正经的说道。 “得嘞！正好我给可人打电话，到时候让她一起听，也好给她开车提提神。” “哈哈！这提议好！” “不是！我能反对这个提议吗？” 话音刚落，几人忽然同时看向孙杰，随后异口同声地拒绝道：“不能！” …… 这注定是一个不眠但面上欢乐的夜晚。 虽然丁可人之前耍脾气不许我把她的情况告诉其他人，但冷静下来之后，她也明白，我不告诉他们是不可能的。毕竟她现在不是一个人，大家都很关心她。 而且作为陪聊，我总要有话说吧。所以有了孙杰这个素材提供者，自然是一件好事。 所以后来我们这里的情况就变成了，除了楚佳赟和陪丁可人说话的我以外，孙杰、小悦以及安怡，都各自抱着一台电脑（安怡用的是我的电脑）在网上搜集着那些侮辱丁可人的证据。除了时不时会皱一下眉，但大多数时候，都在津津有味地听我说着孙杰的故事。 甚至连当事人孙杰，偶尔也会自己跳出来补充两句。 不过他也没就这么坐以待毙，因为谈到谷梦瑶，势必就得谈到秦莉。 于是他也把我和秦莉的事情一股脑地都给吐了出来，甚至连我和陈依依的事情也没落下。 所以大概到临晨3点多的时候，我和孙杰的感情史，算是彻彻底底地在几人的面前被扒了个干净。 “啧啧啧，没想到你跟陈依依的感情，这么虐啊？”楚佳赟抱着手臂感叹道，“另外，你之前一直说是你追的秦莉，搞半天是她先对你有的好感？” 无视了楚佳赟的调侃，我转头问孙杰道：“所以今天你跟徐小姐到底睡没睡？” 到这个份上，大家也都不在乎什么矜持不矜持了，于是一个个都把目光投向孙杰。 见状，孙杰一脸无奈地说道：“我要说没有，你信吗？” 看了他好一会儿，我最终点头道：“嗯，我信。” 只是正当孙杰松了口气的时候，电话里的丁可人忽然问道：“那换个问法，如果晚上要不是出了我这档子事儿，导致你必须回去，那你们是不是就睡了？” “呃……” 短暂的沉默之后，现场爆发了巨大的哄笑声，随即，我们几人还互相击掌以示庆祝。 “哈哈哈！！！” “怎么了怎么了？”那边丁可人有些不明所以地问道。 “他默认了！”我笑呵呵地对着电话说道。 “哟！那我这是不是坏了孙总好事，应该向孙总道歉？”丁可人幸灾乐祸地问道。 又伴随了一阵哄笑，孙杰一脸诚恳地对着电话说道：“不不不，应该是我谢谢你，阻止了我犯错误。”顿了顿，孙杰唏嘘道：“人家……马上就要订婚了。” “啊？！” 耸了耸肩，孙杰一脸淡然地解释道：“年纪差不多了，家里安排了相亲对象。双方家庭条件差不多，人嘛……也过得去。所以就准备订婚咯。” 想了想，我接着这话继续说道：“所以她这算是跟你最后……道个别？” “差不多吧。”点头应了一句，孙杰接着自嘲道：“实话实说，当她委婉地暗示了这个意思之后，我就感觉自己像一条狗一样，被她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所以我第一反应就是想拒绝。但……” “但又不舍的？觉得于心不忍？”楚佳赟忽然接话道。 沉吟片刻，孙杰摇头道：“一方面是于心不忍，另一方面……是我突然很同情她……”叹了口气，孙杰说道：“当初我们分手她就没得选，现在结婚，她还是没得选。用她的话说，就凑合着过吧。” “那……你觉得她对你还有感情？”我问道。 嗤笑一声，孙杰看着我反问道：“有没有还有什么意义？” 被噎了一句，我失笑着点头道：“也是……” “那万一要是她冲破家里的束缚一心想要跟你再续前缘呢？”电话里的丁可人忽然问道。 “那上一次她干嘛不这么做？” “当时的你，和现在的你……一样吗？”丁可人悠悠地问道。 第687章 你们好好煲电话粥吧 愣了片刻，孙杰随即苦笑着推脱道：“能不能不要讨论这么有哲学深度的问题？” “我只是探讨一个可能性而已，万一呢？”丁可人不依不饶道。 “没有这种万一！”孙杰斩钉截铁地答道，“她要是能做到那程度，当时也就不会一声不吭地就不辞而别了。” “人是会变的。”电话里又传来丁可人悠悠的声音。 “我能说一句吗？”楚佳赟忽然插嘴道。 待孙杰做了个请的手势，楚佳赟沉吟道：“虽然我觉得可人说的这种可能性不大，但我个人认为，如果孙杰今天晚上跟她发生了点什么，那大概率之后俩人都会彻底放下。但现在被打断了，这种遗憾……很难说会不会对你俩，尤其是女方造成什么刺激……” “你老实说，遗憾不？”我瞬间看向孙杰问道。 翻了个白眼，孙杰鄙视我道：“你这不是废话嘛？怎么可能不遗憾？你当初看到人陈依依男朋友的时候，你心里不揪一下？” “呃……你扯到我身上做什么？” “切”了一声，孙杰不屑道：“咱俩半斤对八两，你别五十步笑我百步。”顿了顿，孙杰更是直接语出惊人地爆料道：“我起码还得到过，你呢？你老实回答我，你跟人陈依依睡过吗？” “呃……” “你看，”见我词穷，孙杰继续口出狂言道：“如果人陈总过来找你，说想跟你睡一次，算是跟你画上一个句号，你怎么想？” “靠！这种概率，比你家徐静远为了你跟家里闹翻还低！”我怒目圆睁道。 “咱现在不扯概率，就说万一发生了，你答应还是不答应？” “我当然不可能答应！”我当机立断道。 “好，我理解你不会答应，那你会不会犹豫？起码有那么一瞬间想过点头？”孙杰步步紧逼道。 “你这种假设不成立！我没法用当下的心境，去臆想没有发生，甚至不可能发生的事情。”我避重就轻道。 “那你们刚刚还让我去臆想？”孙杰得意洋洋地说道。 “不是，又不是我让你去臆想的？”我无辜道。 “但我的料是你爆的。”孙杰挑眉道。 “你没爆我的？” “我这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所以咱扯平了，刚刚你逼我臆想就是你不对！” “那你只能自认倒霉，”孙杰摊手道：“毕竟这里除了你，我也没别人的小辫子可以抓。” “靠！”骂了一句，我忽然意识到都已经这个点了，于是我立刻问楚佳赟道：“你们要不赶紧回去吧，明天不还有工作吗？” “车子我早打发走了，还怎么回去？”耸了耸肩，楚佳赟说道：“今天在小悦那儿对付一宿吧。” 于是乎，几个女人离开了我和孙杰的房间。 我这边也趁着丁可人去服务区的功夫，挂断了电话。 待我和孙杰轮流洗漱完，刚想再一次拨通丁可人的电话，他却拦住我道：“你等会儿。” “怎么了？”我疑惑道。 “你跟这楚佳赟什么情况？” “什么什么情况？”我疑惑道。 “装！你再给我装！”鄙视了我一句，孙杰揭穿道：“我又不瞎，刚刚我爆你料的时候，她看你的眼神如果没问题，我从今往后跟你姓。” 斜了他一眼，我直接破罐子破摔道：“对，她爱我爱到无法自拔，知道有秦莉的存在，还心甘情愿地想给我做小，你满意了吧？” 闻言，孙杰立马怼我道：“扯你的淡！还给你做小！你怎么不说人家愿意不要名分给你生个孩子？美得你！” 摊了摊手，我好笑道：“你看，跟你说了你又不信。” “行行行，不想说拉倒！”原以为这话之后，刚刚这话题也就到底为止了，就当我准备拨通丁可人电话的时候，孙杰忽然用一种惊叹地语调问道：“所以你俩假戏真做了？！” “艹！真你个头！！！” 躲开我随手扔过去的纸盒，孙杰讪笑着说道：“你看我刚刚都把跟徐静远的事儿毫无保留地告诉你们了，你总得告诉我点我不知道的吧？” “我这里压根就没什么事，我能告诉你什么？”我嗤笑道。 “切！刘总，你真当我们瞎？人又是跟你演对手戏，又是把自己的贴身助理让给你，到了这里，还介绍其他演员给你认识。你俩就单纯是朋友？谁信啊？” “嗯……这话你说得倒是没错，我和楚佳赟确实不单纯只是朋友，还是合伙人。有共同绑定的利益关系，所以她对我的支持，就是对她自己的支持。明白？” “行行行，我算是看出来了。这自从你当了老板，咱这兄弟关系，就有间隙了。哎……估计要不了多久，别说住一间房间了，弄不好还要行君臣礼了。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听着孙杰在那阴阳怪气的样子，我失笑道：“行了行了，别在那儿叫唤了。我跟她就不是你想的那样。” 听我这么说，孙杰立刻来劲道：“那是什么样？” “呵！”地失笑一声，我问他道：“我之前昏过去还记得吧？” “记得，你说你是太累了。” “其实不是太累了，而是因为我对楚佳赟有点生理上的抗拒。简单说就是我不能跟她有任何形式的肢体接触，甚至那段时间因为这个事情，我每周五都要去看心理医生。” 闻言，孙杰恍然道：“啊……难怪之前好几个星期五下午你都不在公司。” 点了点头，我接着说道：“那天YA旗舰店活动，我去找她，正巧小悦和她助理都不在，于是她不信邪，直接拉这我的手……然后……我就昏过去了。” “靠！你俩确定只是握手？！” 见他一脸邪笑，我怒道：“妈的，这不是在跟你开玩笑！当时我的状况，简单跟她握个手，就导致了我窒息晕厥，你还指望我能跟她干什么？！” “呃……窒息晕厥？这么严重？！” 瞪了他一眼，我没好气道：“不然呢？！要不要我回去把我的就医记录，还有病例拿给你看看？” “不用不用。那现在呢？好了？”孙杰赶忙摆手道。 叹了口气，我答道：“那次之后，算是负负得正吧。所以秦莉她们为了印证这点，安排了我跟楚佳赟的对手戏。结果你也看到了，虽然跟她接触多少还有那么点负担，但生理上的问题已经没有了。” “哈！我就说你怎么就突然会去演短剧。”孙杰恍然道。 “所以你要说楚佳赟看我的眼神不同，其实也没错。那天要不是她接住我，我估计能直接摔脑震荡。她把我搞成这个样子，心里有点负罪感也能理解。” “所以……你认为她对你的那种……状态，是负罪感来的？” 想了想，我坦诚道：“她自己说是对我有好感，但我觉得其实更多的是负罪感。” “我擦！她承认她喜欢你？” 摊了摊手，我纠正他道：“人家原话是：好感和欣赏，但没有上升到喜欢。人家要脸的，跟秦莉还认识，怎么可能对我有什么实质性的想法。” “靠！你们城里人真会玩，这还不叫喜欢？”孙杰撇嘴道。 想了想，我解释道：“其实如果有异性对你有好感，我相信绝大多数人都是感觉得出来的。只不过一般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大家都不会选择轻易挑明而已。就好像之前的谢纯，我不相信你感觉不出来她对你有过好感。只不过还没到那份上，或者她看得出来你不喜欢她，所以人家就没挑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切！关于谢纯这些，我原封不动地送给你。”孙杰撇嘴道。 耸了耸肩，我无视他的话继续说道：“所以人家楚佳赟只不过没有选择跟绝大多数人一样的方式处理这个问题，而是选择直接当着我的面把话说透了。我觉得这样也挺好，说破无毒。反正我跟她也不可能，能说明白，大家反而没了很多负担。” “呵，就是我通知你一声，我对你有好感，但你放心，我也不会对你怎么样。是这个意思吧？”孙杰揶揄道。 “差不多。”应了一句，我接着说道：“所以如果徐静远也能这么坦然地跟你说这些，那我相信你也不会有负担，反而很容易释怀。但她没有，因为她明显心里还有你。还想跟你有然后，所以……” “打住打住！怎么说着说着又扯到我头上来了？” 耸了耸肩，我止住话题道：“那行吧，反正我跟楚佳赟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你不要听风就是雨。” 说罢，我便直接拨通了丁可人的电话。 照例开了免提，接通后，我问她道：“你休息过了？” “休息过了呀，吃了点东西买了红牛和口香糖，现在一点也不困。”顿了顿，她忽然问到：“孙杰跟你一个房间？” 不等我接话呢，孙杰立刻说道：“对！你俩要聊通宵，我要不还是再去开一间房吧。” “我擦，你为什么不能一起参与？” 翻了个白眼，孙杰没好气道：“你是真听不出来还是假听不出来？人家要跟你单独聊。行了行了，我走了，你们好好煲电话粥吧。” “切！你想要去跟某人幽会就直说，至于赖我头上嘛？” “拜托！这都几点了？人家早回家睡觉了，我还跟人幽什么会？有那力气吗？”说罢，他摆了摆手，拿上东西一边往门口走，一边对我说道：“行了行了，我不当碍事人，你们该怎么聊怎么聊吧。” 第688章 信不信我还能打你？！ 无奈地看着孙杰关门，电话那头的丁可人问道：“孙杰走了？” “走了。” 听到我这么说，丁可人忽然笑了起来。 我疑惑道：“你笑什么？” “我笑我都不记得上一次在这个点给一个男人电话，是什么时候了。” “呵呵……”冷笑一声，我没好气道：“要不我还是去把孙杰叫回来吧，他这一走，你说话就不正常。” “我本来就不正常，你看哪个正常人会大晚上的从上海开一千多公里过来找人？而且这人还是自己的老板。” “靠！大姐，你能好好说话不？” “怎么好好说话，你给我打个样呗？”丁可人轻笑道。 “我都说了几个小时了，打不出来样了。”我甩锅道，“还是你说吧。” “说不出来你就去睡呗，我一个人可以的，你也没必要这么陪我熬着，挺浪费时间。” “不是，你这人怎么这么没良心呢？”我立刻抱怨道。 “哈哈！开个玩笑，你别当真。”解释了一句，丁可人还是想了个话题问道：“你这次去山西见客户？” 有了这个开头，之后的一段时间，我便跟丁可人聊起了公司的情况。 顺便还给不放心我，没怎么睡踏实的秦莉有一句没一句地回了几条消息。 “那照你这么说，我们公司现在形势一片大好啊。” “是挺好。” 待我随口应了这么一句之后，丁可人忽然问道：“所以如果我现在这个情况，是不是要害公司赔好多钱？” 其实再刚刚聊天的过程中，袁晓那边已经算过了，如果丁可人现在退网，她身上所有的商务合作加起来，最坏的情况，直接产生的经济赔偿大概将近300万。 这个数字，坦白说公司是承担得起的，而且也没到伤筋动骨的程度。这主要是因为她才刚红不到一个月，算是刚刚起步，所以接的商单还没有那么多。 甚至可以说，哪怕这钱让丁可人自己掏，她都能承担得起。 但我刚刚也说了，这是直接产生的经济损失，还有间接的…… 首当其冲的就是跟丁可人深度绑定的奚芸那里，靠着丁可人一炮而红，奚芸公司的订单量大大提升品牌知名度也水涨船高。按照计划，之前谈妥的直播间也已经准备完毕，要不了多久就能开始正式直播带货了，但现在出了这档子事，之后怎么办？我们公司的资金投入退一万步讲还好说，毕竟说难听点，奚芸她们不用，别家也能用。 但奚芸的品牌怎么办？跟丁可人做切割吗？还是让丁可人赔偿损失？问题是这损失要怎么赔呢？ 至于我们公司，那就更不用说了，这一个月不到的时间，丁可人就创造了上百万的价值，往后这个数字将会呈指数型增长。现在这些短期内估计也不要多想了。 只不过这些情况在现在这个节骨眼还没有跟丁可人说的必要，所以我轻笑道：“放心吧，赔不了多少钱。而且你放心，就算要赔，也有公司顶着。天就算塌下来，也砸不到你头上。” “哈！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这是我闯的祸，肯定要我来为此买单。所以如果真到了赔钱才能解决问题的程度，你也不用为我说话，这公司也不是你一个人的，你还要为其他股东负责。” “不是，你不是说你没干过这事儿吗？怎么一会儿又到了要赔偿的程度呢？” “你信吗？” “我信啊！当然信啦！” “切！”了一声，丁可人揶揄道：“你少来，我现在还记得当初在我家，我告诉你这事儿的时候你的表情。” “我什么表情？” “怎么形容呢……”思考了一会儿，丁可人说道：“就是那种震惊中带着些许不解，不解中又带着点……惶恐。” “惶恐？！我为什么会惶恐？” “哈哈！怕我这个没有道德底线的疯女人把你就地正法呗！” “靠！” “哈哈哈哈！是不是被我说中了？” 听她这么说，回想起当时的情景，我好像还真有那么个意思。 “不是，你现在既然说你没做过，那为什么当时要骗我呢？” “靠！你这个负心汉！”骂了一句，丁可人解释道：“当时我就想跟你发生点什么，不把自己身世说惨点，怎么让你燃起同情心？只不过谁知道你油盐不进，我都已经这么明白地说了自己可以是个随便的人了，你还在那扮演正人君子，那我还有什么好多说的？难道告诉你刚刚是骗你的？这不是让你更加凌乱吗？” 想了想，我把憋在心里一个晚上的问题问了出来道：“那……你有证据证明你当时没做过吗？”顿了顿，我立刻解释道：“我的意思是，我记得你当时跟我说，你最后搬家之前有跟他发过消息，我猜你那渣男前男友肯定有这条消息的截图。所以除非你以后就退网了，不然光我我们这些人信你，也于事无补啊。” 沉默了好一会儿，就当我想开口“喂”一声的时候，丁可人忽然说道：“我知道……这事儿等我明天到了再说可以吗？” “肯定得等你到了当面说。但你能不能先告诉我你有没有证据，这样我好让大家做准备啊。” 又是一阵沉默，只不过这次我有了足够的耐心，并没有催促丁可人，好一会儿之后，她才说道：“放心吧，我有证据。但……” “但什么？” “但我有一点不想解释……” “为什么？！”我震惊道。 嗤笑一声，丁可人用一种颇为超脱地口吻答道：“我又没做亏心事，就因为那渣男一句话，我就要把自己最不堪的隐私，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凭什么呢？” “但事实是他出轨，你是受害者啊！？” “你别激动行不行？”丁可人轻笑着说道。 “我能不激动吗？！如果你真的没做出那些事，为什么不站出来说清楚？！”质问了她一句，我接着说道：“可人，可能我这么说很功利，但现实是，现在这件事已经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了，而是整个团队，整个公司的事情！”顿了顿，我恨铁不成钢地说道：“是！我相信你自己心里也清楚，从你爆红开始到现在总共也没过多久。就算因为你个人原因出事，你也赔不了多少钱。再加上我跟你的合约签的也宽松，出于我俩的交情我也不会真把你怎么样。了不起就是你不干了，退网。但你想过奚芸没有？！她的公司，她的品牌，会因为这件事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她……” 不等她说下去，我直接打断道：“记得我们刚认识的时候，在学校门口的小饭馆里。当时奚芸就告诉我，她的品牌现在半死不活，所以我才想了个把你一起带进去的方案。结果现在方案实行了，效果看到了。她的公司好不容易有起色了。然后呢？你撂挑子不干了？！你对得起我，对得起她吗？” “那……就算我把事情解释清楚了……我的名声也……” “如果你手上有能证明你没做过这些事情的证据，那后面的事情你就不用操心了，我们大家会想办法帮你度过这个时期。而且经历过这件事之后还能留下来关注你的粉丝，这些都是经过淬炼的真粉丝。以后不论你再发生什么，只要不是政治不正确，那他们就绝对不会抛弃你。” “哪有这么容易过去……” 见丁可人依旧没什么太大的动力，我直接拍桌子骂她道：“妈的！你这又不是吸_毒、嫖_娼！不就是用点手段骗了个渣男吗？！多大点事儿！？要不要这么悲观！？你能不能振作点！？有点骨气？！而且我告诉你，因为你的事情，公司几乎所有人现在都在通宵给你想办法，你要是敢放弃，让大家的努力白费了，看我怎么收拾你！靠！” “你……你怎么骂人呢？” “骂你？！骂你都是轻的！你要是再这副德性不积极配合我们的工作，信不信我还能打你？！” “你敢！！！” “哈！那你赶紧过来，看我敢不敢？！” “你……当心我开个直播！让全网的人都看到你打我！” 大笑一声，我咬牙切齿地说道：“好！直播好！正好我还能给大家伙解释解释我打你的理由！看你到底该不该打！” “你……你给我等着！” “哼哼！行，我等着呢。你赶紧的！” 第689章 恶心到自己头上 事实上，我并没有安心在太原等到次日的中午。 而是在第二天早上6点左右的时候，就通过楚佳赟的关系借了一台车，孙杰开车，带着我和小悦，前往了离太原大概3小时车程的一处高速收费口，成功“逮”到了丁可人。 之后小悦开上了丁可人的车，跟在我和孙杰车后面，一起回到了我们入住的酒店。 当我们一行人经过了6个来小时的来回折腾，终于抵达了酒店的时候，丁可人却在自己车子的副驾上睡得那叫一个香。 “扇她！”我看向有些无奈的小悦道。 冲我翻了个白眼，小悦鄙视我道：“这种事情还是你自己做吧。” 于是乎，我朝着她膝盖上面的大腿就是一巴掌。 伴随着“啪”的一声脆响。嗯，从这个声音我可以判断，她就穿了一条裤子。 随即传来“啊！！！”的一声尖叫。 冲着被我强制开机，明白过来怎么回事的丁可人挑了挑眉，我冷笑道：“哼哼，现在相信我敢打你了吧？” “刘畅！！！我跟你拼了！！！呃……” 哈！这傻女人一激动，光顾着跟我拼命了，安全带没松都不自知。所以当她猛地向往外冲的时候，一把就被安全带给锁住了身体。 试问，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当然了，跑也跑不了几步，我就被她揪着后衣领一顿拳打脚踢。招架了好一会儿之后，丁可人才在小悦的劝阻下停了手。看着打我打到自己气喘吁吁的丁可人，我也没多说什么，只是按了电梯该干嘛干嘛。 一番打闹过后，丁可人去小悦的房间洗了个澡，换上一身小悦的干净衣服之后。出现在了我和孙杰的房间。 指了指早已送到的外卖，我示意二人道：“先吃饭吧。” 也没二话，丁可人开始狼吞虎咽起来。 “你慢着点！没人跟你抢！” 毫不领情地瞪了我一眼，丁可人囫囵着说道：“要你管！” 她这样子直接把我给气笑了，于是我吐槽道：“你这叛逆期来得是不是有些晚了？” “我刚刚洗澡的时候看了，腿上都被你拍肿了！我跟你没完！！！” 冷笑一声，我揶揄道：“我怎么就这么不信呢？” “我……”见穿着长裤的丁可人一时有些语塞，我继续调侃道：“怎么着，还要脱裤子给大家伙看看？” “你……” 不等她继续说下去，我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道：“差不多就行了，该发泄的也让你发泄过了，赶紧把饭吃了，大家都等着你收拾烂摊子呢！” 经过十几个小时的发酵，尤其是早上9点多，丁可人前男友发出的好几张聊天记录截图之后，网上对丁可人人品的抨击，可以说已经呈现了一边倒的趋势。至于丁可人各平台账号的私信内容……用袁晓的话说：都已经不能用不堪入目来形容了。 至于那几张截图，大部分是用来证明该百度账号是丁可人本人使用的，而最关键的一张则用异常嚣张的口吻写着：从今往后，咱俩桥归桥，路归路。哦对了，昨天晚上，我跟你兄弟老谢睡了，估计你还不知道，其实他一直都很喜欢我吧？ 在车上看到这段截图的时候，我就头大如斗地对正在开车的孙杰评价道：“这尼玛……一个女人说出这种话……不管她是出于什么理由，她的名声……都完了……” 孙杰当时沉默了半天，最终憋出一句话道：“咱们还是祈祷她手上有证据，能证明自己没做过这些吧……” …… 待我们几个吃过饭，收拾完桌子，我看着喝了口水，正一脸满足，看上去心情丝毫没有受到任何影响的丁可人，纠结半天后，征求她的意见道：“你是想跟我单独谈，还是当着大家伙的面，把事情说清楚？” 想了想，丁可人歪着头问我道：“可以单独跟你谈吗？” “当然。” “你就不怕我对你做些什么奇怪的事情？”问了一句，丁可人摊手道：“毕竟你也知道，我是个很随便，且没有任何道德底线的人。” 看着破罐子破摔的丁可人，我无奈道：“我还是那句，差不多行了。” “切”了一声，丁可人无甚所谓地说道：“那就一块儿说呗。”顿了顿，她忽然提议道：“让上海那边也一起吧，省得你到时候说两遍。” 于是乎，在丁可人的提一下，我接通了上海那边的视频通话。 待一切都设置妥当，丁可人慢条斯理地把眼神从刚才她就一直在捣鼓的手机上挪开，随后说道：“刚才我拉了个群，一会儿我会把你们关心的东西截图发到群里。你们稍等一下。” 到这个节骨眼，大家自然没有任何意见。 在经历了长达两三分钟的沉默之后，伴随着手机的震动声，丁可人同步放下手机道：“好了，你们自己看一看吧。” 这截图看得出来，丁可人是按照顺序发的。但前前后后十几二十张，我现在实在没有这等闲情逸致去一张张仔细看，所以我放下手机，直接对丁可人说道：“你给我们大致解释一下这怎么回事儿吧，具体的我们之后自己再仔细看。” 也没拒绝，“哦”了一声之后，丁可人解释道：“这些截图是我跟老谢的。至于老谢……他是那渣男的同事，俩人关系一直都很好。” “嗯……知道了。” “那就行。”应了一句，丁可人不辨喜怒地向我们众人和盘托出道：“当时这事情……其实也不是很复杂，无非就是老谢一直喜欢我，但碍于同事加朋友的关系，所以一直没有挑明……” 后面的事情怎么说呢……反正站在我的角度，我个人认为这老谢还是挺仗义的。 根据丁可人的逐一介绍，大致情况是： 截图一：渣男出差，丁可人有事联系不上他。于是去找问理论上应该跟渣男一起出差的老谢问情况，而老谢压根就没跟渣男在一块儿，甚至表示他不知道出差这事儿； 截图二：老谢渣男和渣男的聊天截图，里面内容显示，老谢找了渣男，但后者第一时间没接电话，而是在百度上让他帮着圆个谎。虽然当时老谢答应是帮忙圆了，但最后丁可人确认渣男出轨之后，老谢还是把渣男让其圆谎的聊天截图发给了丁可人； 截图三：圆谎的时候，老谢提醒丁可人，渣男最近跟他们公司一个小姑娘走的很近，这次“出差”就是他俩。只不过当时的丁可人没有往那方面想； 截图四：老谢有一次替渣男圆谎的老天记录，这次，老谢劝渣男悠着点，别吃着碗里瞧着锅里。但渣男根本听不进去； 截图五：再三劝告无效之后，老谢直接拍了渣男跟小三在公司楼道热吻的照片。并告诉丁可人，他正好找到新的工作机会，已经提出了辞职。所以临走前，想做一件好事，算是帮丁可人脱离火坑； 截图六——十二：丁可人质问渣男，渣男认错表示悔改的一些内容； 截图十三——十六：丁可人当时找到的一些，渣男继续出轨的证据和照片。 截图十七：辞职后的老谢询问丁可人近况，丁可人有些生无可恋地表示想要分手。于是老谢提出，可以帮丁可人演一出戏。即，让她告诉渣男自己跟她睡了，如果到时候渣男过来找他，他会帮着承认。也算是给渣男一个不轻不重的教训。也是在这张截图里，老谢承认了自己对丁可人的钦慕。但也坦言了，他知道丁可人不可能接受他。毕竟他跟那渣男是朋友，所以这件事，算是他为丁可人最后，也是唯一一件事。算是给彼此都留个好念想。 截图十八：这是一张比较关键的截图，即站在丁可人视角的，她跟渣男最后一次的聊天。从这张截图可以看出。渣男放在网上的，是经过pS删减的版本。因为这张截图里，除了那两句“咱俩桥归桥，路归路。”表明双方分手的话，以及“我跟你兄弟老谢睡了，估计你还不知道，其实他一直都很喜欢我吧？”这句表面自己给他戴了绿帽子的话以外，还明确表述了丁可人知道渣男出轨在先，自己这么做就只是单纯出于报复，给他个教训而已。 截图十九：也是最后一张，是丁可人跟老谢最后的对话。时间是在丁可人提出分手后的第三天，老谢告诉丁可人，渣男跟他约架了，但他没搭理。而且因为他换了工作，渣男想找也找不到他。之后他还可能会换手机号，换百度，所以这就算是彻底跟丁可人告别了。同时，也说了几句祝福丁可人的话，丁可人也同样对他表示了感谢。 至此，整件事算是解释得非常清晰明了了。 总之我听完这个故事，总结起来就一句话：这件事当初就是丁可人和老谢联合起来，给渣男下了个套，想恶心他一下，只是没想到，几年后会恶心到自己头上。 第690章 不是那种打碎了牙齿会往肚里咽的人 “你还能联系得到这个老谢吗？”参加会议的荀律问道。 “早就联系不到了。”丁可人耸肩道。 “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一下老谢的全名，或者之前公司的名字？”待丁可人回答之后，荀律解释道：“行，那我知道了，我这里想想办法。现在证据链是比较完善的，但最好还是能有人证，这样不管是后期起诉还是使用其他什么法律手段，都会比较有利。” “那就麻烦荀律了，如果能找到这个老谢，那对我们这边来说也会大有裨益。”出声附和了一句，我对其余人说道：“那现在事情已经水落石出了，大家回去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吧。有任何需要我和可人协助的，直接找我们。” 结束了视频会议，我看向丁可人道：“接下来你准备怎么着？在这里待几天还是怎么样？” “当然在这里玩几天了，我第一次来太原。”丁可人不假思索地答道。 “那行，”点了点头，我看了眼小悦道：“那我让小悦留下来陪你，正好你晚上可以跟楚佳赟碰个头聊一聊，我和孙杰今天晚一点回上海。” 既然人已经安全地接到了，那我和孙杰肯定得先走，明天他约了几个客户来公司，我要陪着见一见，后天下午我还要去AR游戏公司打个卡开几个会。 所以我已经没有功夫再在这里耽搁了。 “晚一点是几点？”丁可人问道。 “9点半那班吧。”应了一句，我补充道：“如果楚佳赟今天收工早的话，那我还有机会跟你们吃顿饭，如果她收工晚，那就没办法了。” 看了看时间，丁可人点头应道：“那行，我去补个觉，你们先忙吧。我5点左右过来找你。” 送走了丁可人，我和孙杰收拾完行李在楼下咖啡馆找了个位置，点了两杯浓缩咖啡之后，我俩各自揉着自己发胀的脑袋，开始工作。 没多久，小悦就加入了我俩的行列。 只是待她点完单之后，开口的第一句话是：“可人说，她一会儿想跟你单独聊聊。” “啊？” 我这边还没反应过来呢，一边的孙杰就鄙视我道：“你也太不解风情了！” “什么意思？” 翻了个白眼，孙杰恨铁不成钢地数落我道：“其实刚刚我就想说你了，人家千里迢迢开了一千多公里的车过来找你，摆明了就是想把这些事情单独告诉你的。至于你后面告诉我们，她无所谓。但重点是人家想单独告诉你！你！！！明白吗？”指了指我，孙杰继续嘲讽道：“但你看看你干了什么？当着我们的面，问人家是想单独跟你谈还是跟大家一起说，你都把人家停杠头上了，你让人家小姑娘怎么回答？难不成把自己一肚子心里话告诉所有人？你说你是不是很白痴！是不是很不解风情？” “嗯嗯！”孙杰的话音刚落，一边的小悦也颇为赞同地点头道：“刘总问可人是想跟他单独谈还是跟我们一起说的时候，我看人丁可人脸都僵了。但刘总愣是一点都没察觉。” 对于这俩人的数落，我冷笑一声道：“二位哥哥姐姐，从昨天到现在，一分钟都没合眼的人，敢情不是你俩呗？我没把她臭骂一顿就算不错了！哪里还有什么闲工夫去考虑她的感受？！” “我知道你很累，但有一点你要明白。”说着，孙杰凑近我道：“不管你承不承认，丁可人都是我们公司的‘头牌’！现在她的事情完全能扭转，所以作为公司老板，哪怕只是做做样子，我认为你也有义务把她给哄高兴了。必要时候，出卖点色相都行！” “靠！你说的是人话嘛？” 瞥了我一眼，孙杰挥了挥手，大义凛然地表态道：“你放心，为了公司，我和小悦绝对会把今天发生的事情烂肚子里的。是不是，小悦？” “嗯！没错！”用力点了点头，小悦很是自觉地从兜里掏出一张房卡递给我道：“刘总，这是……” 不等小悦把话说完，我当即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震惊道：“祝悦！？如果我没记错你那是个大床房吧？！你……你……难道就不膈应？！” 言下之意就是，按照刚刚孙杰的语境往下发展，我得使出浑身“解数”，甚至还得跟丁可人行点苟且之事才行，而小悦这房间就一张床，晚上她还睡呢，难道她就不介意其他人在她的床上……这真的是有点颠覆我的三观。 “不是！刘总你想什么呢？！”明白了我的意思，小悦立刻抱怨道：“我也是有底线的好不好！！！” 指了指她手上的房卡，我怔怔地问道：“那……那你这是……” “这是我刚刚开的房间，标间！她刚刚说了，晚上和我住一间。所以我们刚刚去前台换了一间房间，她让你一会儿去那里找她。另外，如果你俩要是真发生点什么，麻烦请不要在我的床上！！！” “靠！那你不说说清楚！”应了一句之后，我立刻改口道：“不是！我怎么可能跟她发生什么？！你就不能让她来这里找我？！” 耸了耸肩，小悦撇嘴道：“我只是转达她的意思，至于要不要去，是你的问题。当然，你也可以另外再开一间房间，反正跟我没关系。” 说罢，小悦便把目光投向了电脑，不再搭理我。 下意识地把目光投向孙杰，后者立刻做了一个在自己嘴上拉拉链的动作，潜台词很清楚，他会守口如瓶，不把今天我和丁可人的事情告诉任何人。 于是乎，小悦刚刚掏出来的那张房卡就这么被选择性地遗忘在了桌上。我不提，另外俩人也没提。 一直到4点半左右，我接到了丁可人的电话：“在哪儿呢？” “你醒了？” “嗯……醒了。” “我在楼下咖啡厅，你过来吧。” “嗯？小悦没给你房卡？” 听到这话，我下意识地瞥了眼桌上，随后装傻道：“什么房卡？” “无所谓了。”应了一句，丁可人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xxxx房间，你问小悦拿一下房卡吧，省得我下来接你。” 说罢，完全不给我机会，直接就把电话给挂了。 “喂”了两声之后，正当我不可思议地望向手机时，孙杰悠悠的话语传来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刘总，你就坦然面对吧。” 是啊，我一大男人还怕她不成？于是乎，我也不在矫情，直接拿起桌上的房卡上了楼。 敲了敲门，得到里面的应允，我直接刷开了房门。 “来了？”正坐在窗边的丁可人轻笑道。 “嗯”了一声，我拿了个椅子在她对面坐下，“说吧，想聊什么？” 歪头想了想，丁可人忽然有些泄气地苦笑道：“你要这么问的话……一时间，我也不知道想要跟你聊什么。” “那我给丁总汇报汇报这一个下午的情况呗？” “哈！你说。” “刚刚你睡觉的时候，我们已经用你的立场，把相关的证据通过平台发布了，并且出具了律师函，对所有参与侮辱你的人，保留追究法律责任的权力。另外，我也拜托了张铭……哦，就是楚佳赟的经纪人，帮忙花钱找了水军，所以就目前看来，局势已经在一定程度上得到了扭转。” “哦”丁可人毫无波澜地应了一声。 “所以这几天你就放松放松，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所有费用公司报销。等你什么时候玩差不多了，咱们再说后面的事情。可以吗？” “这么体贴？”丁可人斜了我一眼问道。 “当然。”应了一句，我补充道：“反正我把小悦留给你，有什么要求尽管跟她提。” 轻笑一声，丁可人用调侃的口吻问我道：“那如果我的要求是你留下来陪我玩几天呢？” 心里哀叹一声，但脸上我却遗憾道：“我倒是也想……但条件不允许啊……”说着，我拿出手机打开百度示意丁可人道：“你看，下午刚刚收到的消息，沈毅诚约我，说后天来我们公司聊一聊合作的事。你说这事儿我怎么推？” “沈毅诚？” “就是秦泰安的助理，之前钱峥请吃饭碰到过的哪个。” “哦！想起来了。”恍然应了一句，丁可人遗憾道：“哎……行吧。知道你忙，我也就随口问一问，没想过你会真答应。” 听她这么说，我暗自松了口气道：“那这次这件事，你是准备息事宁人，还是追究到底？” “什么意思？” “你的态度决定了之后的声明他们要怎么帮你写。”应了一句，我解释道：“如果你想息事宁人，那到时候声明的措辞就柔和一点，重点强调你作为被出轨一方的无奈；如果你想追究到底，那措辞就强硬一点，尽量体现你作为一个独立女性，敢爱敢恨的特点，然后让荀律找几个出头鸟，去法院走一圈流程。” “那你觉得我应该怎么选？” “我个人偏向后者，毕竟当初既然能干出这些事儿，说明你不是那种打碎了牙齿会往肚里咽的人。” 话音刚落，丁可人嘴角勾起了一个很大的幅度，用嗔怪地语调说道：“既然你都有决定了，还问我做什么？” 第691章 这谁信啊！？ “放心，我会让荀律把这些人往死里整的。” 既然有了丁可人的决定，我说了这句，便告知了袁晓他们这个决定，后续的事情他们会安排妥当。 当然，这里补充一点，出于谨慎的考虑，在把证据发布出去之前，袁晓这边提出了疑问，即，如果丁可人提供的这些证据不属实怎么办？ 对此，荀律的解释是：如果要对簿公堂，那这些聊天记录都是需要经过司法鉴定的。所以他认为，就聊天记录来说，造假的可能性很低。 而且，我是亲眼看到丁可人在那儿用一个有年头的手机费劲截图的，这不可能造假。 但荀律也坦言，如果非要钻牛角尖，那其实也不能排除丁可人和那个老谢俩人，其实早就有在私通，发现渣男出轨之后，便联合起来，处心积虑地收集对方出轨的证据。而后，为了占据分手时的道德制高点，俩人共同伪造了这么些个聊天记录。其目的，就是为了有一天东窗事发的时候，能保全丁可人的名声。 虽然这种假设逻辑上是勉强说得通，但为了手撕一个渣男，把事情搞这么复杂……对当时一文不名的丁可人来说，好像也太过玄幻了，完全没有任何意义。 另外，神通广大的荀律在下午的时候已经通过自己的方式联系到了那个老谢，当对方得知荀律是丁可人的代理律师之后，当即表示自己愿意无条件配合荀律，不论是提供证据还是未来出庭作证，都没问题。 同时，这个老谢还明确表示，事发之后没多久，他就因为工作关系离开上海了。这几年都在深圳工作，和丁可人连个联系方式都没有。 所以，荀律从老谢的态度和说辞上初步判断，一方面丁可人大概率没有说谎；另一方面，这个老谢不太可能跟丁可人有什么私情。 因此，就算老谢和丁可人都说谎，而且刚刚那个假设是真的，那本着谁主张谁举证的原则，这事儿也不需要由我们去证明，而是对此有异议的一方。但……想要证明这种事情……基本上是不可能的。因为不管是通讯记录还是聊天记录，早就没有了。 就算丁可人和老谢这里有她俩私通时候的百度记录……那不会让他们提早删掉吗？ 什么？去找腾讯要后台数据？你以为这是什么危害国家安全的案子吗？人家腾讯会鸟你？！想太多了吧！ 放下手机，我看向丁可人道：“怎么样，现在心情好些了吗？” “我心情一直挺好的。”顿了顿，丁可人纠正道：“应该说我的心情一直没有很糟过。” “真的？” 见我一脸怀疑的样子，她站起身，从窗边的柜子上拿了瓶水递给我，自己也打开一瓶喝了一口之后，抱怨道：“你会不会聊天？” 放下瓶子，我抬头看向站在我跟前并没有再次坐下的丁可人坦然道：“坦白说，不太会。所以你不用对我抱有太大的期望。” “嗯……我看出来了。”应了一句，她点头道：“所以我也没指望能从你嘴里听到什么我想听的话。” “所以……我现在是不是应该为你白跑这一趟，而向你道歉？” “其实……也不能算是白跑。”说着，丁可人抬手示意我道：“你站起来。” 待我不明所以的照办之后，她缓步走到我身边，用五分疲惫，三分委屈，再加两分娇柔的眼神抬头看了我一眼，而后低声恳求我道：“我……其实就想过来找你的肩膀靠一靠……靠一靠……可以吗？” 不等我回答，她便上前半步，轻轻地把额头靠到了我的肩膀。 说实话，此刻我其实压根就还没准备好，但当她的额头接触到我肩膀的一瞬间，我就感觉她整个人的重量就开始朝我这儿倾斜了。重心发生了变化，所以我下意识后退了一小步，以支撑我的身体，防止我往后倒。 而就是这么一小步的后退，让丁可人猛地抬手拽住了我腰间的衣服。乍一看她这个动作好像是防止我摔倒，但实际上，我却从这个动作里，感受到了她的惊慌和无措，好像生怕我会躲开她一样，这个小小的动作，真的让我心里一阵揪心。 上一次她来我公司找我聊的时候我其实就已经感受到了，她最近心理压力特别大。只不过那个时候她担心的是一夜爆红之后的发展，而现在，她痛苦的是那些流言蜚语背后的中伤。 轻轻叹了口气，我抬手在她的肩膀上轻轻地拍了起来。 三下，当我拍到第三下，刚想出声安慰她些什么的时候，怀里的丁可人忽然开始了嘤嘤抽泣，而且我能明显地感受到，她是在故意克制自己的情绪，不想让自己哭得太大声。 “哭出来吧……”我宽慰她道，“知道你这次受委屈了，哭出来，哭出来多少会好受点……” 短暂的沉默后，伴随着“哇！”的一声，丁可人在我怀里撕心裂肺的嚎啕大哭起来。 哎…… 下午的时候我实在没忍住，登陆了她的短视频平台账号看了一眼…… 这一看不要紧，看过之后，我算是彻底对袁晓的那句“已经不能用不堪入目来形容了”有了一个完整立体的认识。 别说是当事人了，就是我自己看了，都觉得一阵气血上涌，怒不可遏。恨不得能穿过手机，直接来到这些文字的另一头，把那些猪狗都不如的键盘侠给生吞活剥了！ 真的，我是真的弄不明白，这群畜生是怎么想得出些话的。难道他们自己家里没有女性吗？如果自己身边的女性被人这么谩骂，这么侮辱，他们难道受得了？！ 只能说，骂这群人是狗娘养的，根本就是对狗的侮辱！甚至我觉得这都是在夸他们。 我不知道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丁可人自己有没有偷偷登陆过后台，看到这些私信或者评论。 如果她看过……哎…… 所以我之前说，想把楚佳赟介绍给她认识一下，还是对的。我相信在楚佳赟的成长过程中，虽不至于遇到丁可人如今的情况。但对于一个漂亮的女明星来说，受到诋毁和中伤，应该也不是什么遇不到的事。 因此，我相信楚佳赟或多或少对于化解这方面的郁结，是有一点心得的。我也真心地希望，她能帮我开导开导丁可人。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慢慢的，耳畔的哭声逐渐平复了下来。 伴随着抽泣，丁可人断断续续地说道：“对……对不起……把你衣服弄……弄脏了。” “没事没事。现在心里舒服点了吗？” “嗯……好很多了……” “那刚刚还嘴硬？说自己一直心情不坏？” 回答我的，是来自胸口处的一下并没有什么分量的拍打。 呵呵一笑，我打趣她道：“力气都哭没了？中午在楼下，你打得可比现在重多了。” “你烦不烦？！” 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脑勺，我叹息道：“其实你大可不必一个人开这么长时间的车过来的，因为就算你不来，我中午的时候肯定也会去找你的。” 在我肩膀上蹭了蹭，丁可人答道：“我知道……但我当时不想再留在那里……所以既然你没法第一时间来找我，那就我过来找你好了。” “这个……说句题外话，我可以嫌弃你吗？” 又是一下拍打，丁可人嗔怪道：“不可以！” 无奈地“哦”了一声，我从身边的桌上抽了两张纸，一边递给她，我一边叹息着说道：“下次不许这样了。” 擤了擤鼻涕，丁可人倔强道：“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我是你老板！” “哪个老板这么抱着员工的？” 闻言，我立刻松开她道：“我靠！你猪八戒？！倒打一耙？！这哪里是我抱着你？分明是你抱着我！” 说着，我按着她的肩膀就想推开她。但很可惜，在刚刚说完那句话的时候，她就直接抱紧了我，而且还是死活不松手的那种。 “别动！让我抱一会儿！”说了这么一句，丁可人委屈道：“上次在你办公室你就不肯抱我……现在好不容易有这么个机会，让我抱一会儿……” “呃……” 见我不挣扎了，丁可人也就顺势松了手上的力气，只是没消停几秒钟，她又拍了一下我的后背，没好气道：“你放松啊！这么僵硬做什么？”话音刚落，她又接着抱怨我道：“你手呢？搂着点啊！你能不能稍微自然点？抱个人还要我教你？！” 面对丁可人的数落，我尴尬道：“不是，你这个样子，我真的很别扭你知道吗？” 抬起头，眼眶红肿的丁可人看着我质问道：“那你告诉我，要怎么样你才能不别扭？” 尼玛，怎么着我都别扭！ 这被她说的我就跟个处男似的，连抱个女人都不会！ 上次在办公室，她说要一个朋友之间的拥抱。我以在办公室不合适为由给拒绝了。 现在这情况虽然没了这么方面的顾忌，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要说这个拥抱是朋友之间的……这谁信啊！？ 第692章 你库存两天的量，我心里还是有数的。 男女之间的事情，都是心照不宣的。 诚然，我可能确实是现如今丁可人最信任的人，但……大半夜开车一千多公里，就是单纯只想借我的肩膀靠一靠，这可能吗？ 更不要说，她都已经明目张胆地让小悦把房卡给我，约我来她房间了。 而现如今，她又用了一个冠冕堂皇，我无法拒绝的理由让咱俩抱在了一起，还是挣脱不开的那种…… 再加上她确实是受了委屈，虽然归根结底，这里面的因果是她自己埋下的，但被人谩骂攻击，甚至侮辱那也是实实在在的。 配合她现在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样子，很难不激发出一个男人的保护欲……而保护欲过后……就是……其他的欲望了。 妈的！老子也是个正常男人，天知道此刻软玉在怀的我，内心是有多挣扎！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把自己的心理活动都写在了脸上，导致丁可人完全看明白了。 只是单说她的表现，自从刚刚问出了那个问题之后，她一时间也没了声响，一点都不急着要我回答的样子。 闪着红红肿肿的眼睛，盯着我看了一会儿之后，她忽然笑了一声，随后又把脑袋轻轻的靠到了我的胸口，手上也松开了一些。 没有了刚才的步步紧逼，我自然也放松了不少，跟刚才一样，抬起手在她肩膀上轻轻地拍着。 只是现在这气氛……已经在不知不觉间，从刚才的安慰，转圜到了暧昧…… 片刻之后，她轻笑问我道：“你刚刚在想什么？” “呃……没，没想什么……” “切！不说我也知道。” “不是，你知道什么了？”我失笑问道。 沉默了好一会儿，丁可人忽然说道：“你能答应我一个要求吗？” “什么？” “如果……如果以后我们还有像今天这样独处的机会……不要再挣扎了好不好？” “呃……我……” 没有给我说下去的机会，丁可人直接打断我道：“你不用解释。我心里清楚的……而且……我欠你一句谢谢，还有一句对不起。”顿了顿，丁可人接着说道：“谢谢的是你这么关心我，帮我解决麻烦；对不起的，是因为我的任性，给你和大家都造成了很大的麻烦。而且说实话，今天你能过来我房间，让我抱一抱，我就已经很满足了。我不想再给你造成什么负担……” 说罢，丁可人毫不拖泥带水地脱离了我的怀抱。 趁我愣神之际，她轻笑着说道：“一会儿就去退房吧，我晚上跟你们一起回上海。” “啊？！”面对她态度上这突如其来的180度转变，我一时间有些措手不及。 白了我一眼，丁可人没好气道：“啊什么？太原随时可以来，但我丢下的烂摊子，总要尽快收拾了。” 愣了好一会儿，我才问道：“那你的车……” “我一会儿找人问一下，把车子托运回去。”说完这句，她朝我挥了挥手道：“行了，我真没事了，你该干嘛干嘛去吧。晚上如果楚佳赟有空，那就一起吃顿饭，如果没空的话，就等她什么时候回上海，我请她。” 虽然她的口吻颇为肯定，但我依旧有些不太确定地问道：“你……想好了？” “那怎么着？你还想我在你跟前一哭二闹三上吊？”怼了我一句，她一边把我往门口推，一边说道：“行了，你赶紧去找小悦订机票吧，我这里稍微收拾一下，就去退房。一会儿去找你们。” 于是乎，我在丁可人房间待了不到半个小时之后，就直接被赶了出来。 “这……这么快？” 无视了一脸白痴样的孙杰，我吩咐小悦道：“两件事，第一，你尽快跟楚佳赟确认一下，她今天能早收工不能？” “已经问过了，今天估计够呛。” 点了点头，我接着说道：“那既然如此，你赶紧给你和丁可人订两张机票，跟我和孙杰一起回上海。一会儿等她安排好车子托运的事儿，咱就找地方吃饭，吃完去机场。” “啊？！她不留在这儿了？”小悦惊讶道。 “我靠！刘总不愧是你啊！半个小时就把人搞定了？！”孙杰跟着感叹道。 指了指自己肩膀上的痕迹，我摊手道：“在我肩膀上哭了十几分钟，自己想通的。” 凑近看了看，孙杰啧啧嘴道：“你确定这痕迹是泪腺分泌的液体造成的？” 闻言，我立刻暴怒道：“艹！你tm信不信我让你下半辈子变成哑巴？！” …… 因为没有了晚上的饭局，所以在小悦的安排下，我们一行四人登上了傍晚7点，从太原武宿机场飞往上海虹桥的航班。 因为太过劳累，所以一上飞机，跟秦莉报备完之后，我就直接“晕”了过去。 等我悠悠醒转的时候，飞机都已经落了地，处于滑行的阶段了。 “呼……你终于醒了。”一边的丁可人吐槽道。 此时我才意识到，我刚刚是从她的肩膀上醒过来的，于是赶忙道歉道：“呃……不好意思，我……” 揉了揉肩膀，丁可人轻笑道：“没事的，这算是礼尚往来了。” 取了行李下了飞机，走在我身边的孙杰贼兮兮地拉着我低声说道：“好心提醒你一句，刚刚在飞机上，人丁可人可是让你靠着她睡了一路。” “所以？”我冷着脸问道。 “所以你俩下午在房间真没干什么？” 讥笑一声，我反问他道：“我说没有你信吗？” 沉吟片刻，孙杰有些出乎我意料地点了点头，认真说道：“我信！”只不过说完这两个字，他立刻补充道：“但这次没什么……不代表下次也一样没什么。” “什么意思？” 轻笑一声，孙杰话里有话地说道：“种子既然已经种下了，那只要有耐心，总有一天会开花结果的，你说是不是？” “我……” 不等我开口骂人，孙杰立马一溜烟地小跑走了…… 在国内到达见到了已经等候多时的秦莉，以及如临大敌一般，过来接丁可人的袁晓。 一群人各自前往停车场取车，而后一起回公司。 当然，我坐的是秦莉的车，而其余人，则是坐的公司的商务车。 “不是说她要在太原留几天散散心的吗？怎么跟你们一起回来了？”车上，秦莉意料之中地问道。 叹了口气，我有气无力地答道：“情绪发泄出来了，想通了呗。” “怎么个发泄法？”秦莉好奇问道。 嗤笑一声，我用调侃的语气言简意赅地解释道：“说出来你估计都不信，到地方先是打了我一顿，之后又拉着我一顿猛哭，然后突然就想通了。” “啊？！哭我能理解，打你一顿是怎么回事？” 闻言，我咬牙切齿地说道：“我们在高速上逮到她之后，小悦开上她的车，她就在副驾睡大觉。等到了酒店还在睡，因为她的事情，我也一宿没合眼。所以当时气就不打一处来，照着她的腿就给了她一下，打醒之后她就冲着我一通发泄。” “哈！那是咎由自取呗？”秦莉幸灾乐祸道。 “哎……按我们公司现在这规模，我既是连长，又是政委。业务我要管，思想工作我也要抓。我这老板当得容易嘛我？” 轻轻握了握我的手，秦莉安慰道：“知道你辛苦，所以我这不是来接你了吗？” 我知道秦莉最近也不轻松，所以我问她道：“你那儿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工作啊。” “哦，你说这个啊。”应了一句，秦莉轻松道：“挺好的呀，之前手头上在接触的项目基本上能投的都已经投了，最近主要就是为这些公司查漏补缺，看他们需要哪些帮助，我就提供哪些。相比之前来说，已经轻松很多了。” “不是，难不成你们这投资公司不准备投新项目了？” “怎么可能？肯定还是要投的，只不过没有之前那么迫切了。所以最近主要就是研究一些公司和行业资料的案头工作而已。”顿了顿，秦莉补充道：“反正我现在已经度过新手期了，很多事情上手之后比一开始要轻松许多。” “那就好。我看你好像眼圈有些重，怕你太累了。” “重吗？！”听我这么一说，秦莉立刻就掰开面前的化妆镜，一边开车一边看。 “不是……你至于嘛……” “哟！好像还真是！！！” 果然容貌焦虑这种事情，是个女人就会有，而且还是不分场合的有！ “姐！姐！现在在开车……有什么问题咱一会儿到地方再说行吗？” 好在秦莉听劝，翻起镜子，她没好气道：“还不是因为你！昨天不回家也就算了，还跟其他女人打了个通宵的电话。最关键的是，我竟然还没理由发火，你说气不气人？” “气人！真是气死我了！”应和了一句，我立刻大手一挥，正气凌然地提议道：“这样！晚上回去之后，请领导尽情地蹂躏我！你看这样可好？” 往我小腹瞟了一眼，秦莉悠悠地点头道：“放心，你库存两天的量，我心里还是有数的。” 第693章 又想马儿跑，又想马儿不吃草 “我去！你这说的什么虎狼之词？！” “切！你少在这里跟我装纯情！” 闻言，我往座椅靠背上一躺道：“来吧！我准备好了！” 瞟了我一眼，秦莉嗤笑一声道：“急什么，回去再说。” …… 一行人到了公司，根据事先准备好的内容，丁可人照着稿子把声明熟悉了一下之后，便开始了录制。 声明内容在过来的路上我已经看了，主要分为两个部分，第一，丁可人站在个人视角，详细讲述当年整件事情的始末，并表达自己的立场，同时会在视频最后发布相关的证据； 第二，荀律会以丁可人代理律师的身份出境，表示我们已经完成了证据保全，后续会对这几天通过网络或者其他途径，对丁可人有过侮辱行为的个人或机构，采取法律相应的手段。并且出具了相关的法律文书。只不过荀律的内容会通过我们公司的官方渠道发出，而不会使用丁可人的账号。 第二个部分在我们到之前，荀律已经录完了。 所以这会儿的重点是第一部分，也就是丁可人的自述。 前半段，基本上就报流水账，用三言两语把事情交代清楚，主打的是客观中带着委屈。后半段则算是某种程度上的独白，一方面，先要对自己的行为向大众道歉，虽然她是那段感情中的受害者，但用这种欺骗的方式来解决问题，是非常不正确，也不可取的。所以现在事情发酵成这样，对她来说，就是一个惨痛的教训，希望大家能引以为戒。同时，也要对帮她撒这个谎的老谢表示歉意。 另外，她当时这样的处理方式，其实归根结底还是在逃避，所以如果让她再来一次的话，她会采取选择跟渣男刚正面，毕竟成年人的世界里，做错事就应该负责任，之前那样有点太便宜他了。同时，也给他现在搞出这么些事提供了弹药。完全就是得不偿失。 最后，丁可人对着镜头冲那渣男指名道姓的即兴发挥道：“xxx！该承认的我都已经认了，当初是你对不起我在先，我骗了你在后，咱俩现在也算是扯平了。我希望这件事到底为止，从今往后，咱们一别两宽各自安好。如果你还想要揪着不放，那我奉陪到底！” 说罢，丁可人深吸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下状态之后，对着摄像机后面的老贺点头道：“贺总，我说完了。谢谢你。” 待确认老贺停止了录制，袁晓立刻开口问身边的荀律道：“荀律，可人最后那段话，能播出去吗？” 沉吟片刻，荀律斟酌着说道：“名字最好做消音处理，至于其他的……从法律层面来说，我个人认为没什么不能播的。” 点了点头，袁晓随即看向了我。 见状，我表态道：“既然没有法律风险，我觉得内容本身没有问题。就是她刚刚威胁的意味太明显了，毕竟她是个姑娘，这么凶相毕露……总感觉有点不太合适。所以我个人认为，如果要播，最好能用一个别的状态重新录一遍。”顿了顿，我耸肩补充道：“当然，这单纯只是个人建议，采不采纳随便你们。” 思考了片刻，袁晓摇头道：“我觉得没什么问题，视频结尾可以加一个有点力量感的字幕：‘我不惹事，但也不怕事。’”顿了顿，袁晓补充道：“因为通过刚刚这个声明，可人独立女性，不好欺负、特立独行的人设基本上已经立住了。所以当有人欺负到她头上，她出言反击，并没有什么不妥。” “行，你觉得没问题就行。”应了一句，我冲大家说道：“那今天就辛苦大家加个班了！争取尽快把内容发出去！”说着，我吩咐小悦道：“给大家订个宵夜，我私人请客。” 安排妥当之后，我拍了拍袁晓的肩膀道：“那你们辛苦，从昨天到现在，我就在飞机上睡了几个小时，实在有些扛不住了，就先回去了。” …… 当天晚上12点的时候，丁可人的视频发布到了网上。 伴随着相关的证据，以及张铭这边水军的发力。在之后的三天时间里，舆论风向已经从根本上得到了扭转。 丁可人前男友这渣男的名号算是坐实了。 连带着，这渣男相关信息，包括但不限于他当时的工作单位、跟他有过苟且的小三姓名等等等等都被发布到了网上。 虽然依旧有一部分声音对丁可人联合老谢欺骗渣男的事情表示了怀疑，但就如我们之前分析的那样，这种事情只能算是捕风捉影。逻辑上根本说不通，更不要说找出证据了。 另外，法院受理了荀律以侮辱罪的罪名提交的上诉申请，不日就将开庭审理。 这事儿也让丁可人获得了不少女性粉丝的关注。 要知道，事发之前，丁可人的粉丝群一多半是男性，但经过了这件事的洗礼，虽然她掉了不少粉，但现如今依旧留存和新增的粉丝，却肉眼可见地对丁可人极为忠诚。 这种忠诚具体体现在两个方面，一方面，但凡丁可人之前穿过奚芸品牌的衣服，有一件算一件，三天之内，直接就都给卖脱销了。这可让那天晚上在我公司见到丁可人，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奚芸给着急坏了。 另一方面，之前提出解约的合作方，除了个别几家，表示如今丁可人这个特立独行人设不符合其品牌定位，依旧坚持解约之外（当然，态度上都非常委婉客气。所以大家也就好聚好散了。），留下来的清一色都加大了合作力度。同时，还新增了好几家品牌调性跟丁可人颇为符合的新品牌，找上面寻求合作。而且给出的报价都相当可观。 所以总结来说，丁可人时间虽然把大家都折腾得够呛，但如今的丁可人，基本可以说是浴火重生了。迎接她的，将是更加宽广的未来。 至于我……那就没那么好的命了。 从太原回来的那天晚上，其实我已经累得不行了，但某人依旧坚持让我把该交的公粮给交了。哪怕我提出，让我先睡一觉等到第二天早上，她都不答应。 不过她还算体贴，过程中基本采取了全自动模式，大部分时间，我只要躺在那儿就行了。 待得领导仔细观察完容器里液体的分量，满意地点了头之后，我才终于得到允许，闭上了眼睛沉沉睡去。 …… 周五这天上午，我在办公室见到了沈毅诚。 “啧啧啧，没想到你这公司挺忙啊？” 给他泡了杯茶，我失笑道：“沈叔，我们是创业公司，这要是不忙一点，怎么活得下去啊？” “那行，既然如此，我也就不跟你绕圈子了。今天来呢，主要是受秦总的委托，过来考察考察你公司的情况。”往外面看了一眼，沈毅诚笑着说道：“现在看来，公司的运营情况肯定是没什么问题。那既然如此，我就想跟你聊一聊，我们泰安旗下商业地产短视频账号的运营问题。” 这事儿其实在他来之前，我就已经猜到了。 所以我点头道：“那行，沈叔您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呵呵一笑，沈毅诚笑眯眯地说道：“我的要求很简单——又想马儿跑，又想马儿不吃草。” “啊？！”我是万万没想到，他竟然能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 看着表情有些僵硬的我，沈毅诚老神在在地继续说道：“你也知道，这两年实体经济不好做，原本电商就已经抢占了我们不少份额。所以去年的时候，你给我们想的那招我们非常重视，而且效果也很不错。但说到底，这种噱头终归还是治标不治本，等新鲜劲过了，早晚没活路。” 确实，去年我给他们想的商业地产游戏化运营的方案我也有所耳闻，他们也确实如我之前预想的那样，在武汉取得了巨大成功之后，开始往旗下其他的商业地产项目推广。 但情况和武汉差不多，一开始的时候都能引起不小的反响，甚至轰动。但久而久之，即使内容在不断推陈出新，但套路始终还是那样，所以时间长了，消费者很容易就不买账了。 只不过该收回的成本他们早就收回来了，后续要不要继续做，听说沈毅诚早就已经把决定权交给了各地商场的管理层，让他们自己去决定了。 所以站在沈毅诚，或者说秦泰安的角度，当务之急，就是要找到一条新的路，让实体经济能够再次获得一波流量。而且最好还是长期的，可持续的流量。 “所以呢，我们这次就想着，是不是能有什么方式，在前期投入不大，甚至很少的情况下，就取得一些成绩。”沈毅诚接着说道，“所以来之前，我也对你们这个短视频行业做了一些简单的了解和研究，我发现，你们其实是可以少收钱，甚至不收钱就替客户办事儿的。” “您指的是……营业额分成？” “bingo！” “啊？你们打算跟我们分你们的营业额分成？！” 第694章 起码值两条烟钱 “你们玩这么大？！” 对于商业地产来说，除了房租收入，还有就是营业额分成。对于泰安来说，他们主要采取的是保底分成的销售策略，既，与在泰安租用商铺的商户，约定一个固定的保底租金，再约定一个分成租金，按年计算两者取其高。 当然，这种销售策略会根据商户的品牌定位，还是所租铺位，位于商场位置的人流量综合考量，不是一概而论的。 比如，如果是国际一线品牌，那基本上就是一口价，只付租金就行。稍微档次差点的，那就采用保底分成。实在是角落里，没什么人流的位置，那就选择提点分成的模式，既，只约定分成点数，商铺的租金收入直接与商户对客营收挂钩。换言之，如果选择这种模式，人家生意好，那泰安的租金就收得多，反之就收得少。只不过这种方式一般不太会用到而已。 但不论是哪种，营业额的分成都是商业地产最看重的部分，甚至可以上升到他们的核心机密的程度，因为这项数据可以直接反映出一家商场的经营情况。 某种程度上，沈毅诚现在这个提议，这好像他把自家的存折摊给我看，告诉我，只要你帮我做了这件事，以后每个月你都能从我这张存折里分走一部分钱，基本上是一个道理。 “你想什么呢？！”沈毅诚的一句笑骂，把我从思考中拉了回来，“我跟你谈的营业额分成，指的是你给我创造出来的那部分。”顿了顿，他翻着白眼道：“怎么着，你还想分跟你没关系的那部分？” 闻言，我嗤笑道：“沈总，您这么说我就不乐意了，我理解你这话的意思指的是，如果我们单纯是帮你们做直播带货的，那自然是卖出多少货，我抽多少成，这没毛病。但这里面有一个问题，就是在你们商场里的这些品牌，他们大概率是有自己的直播电商正在做的。且不论人家门店自己有没有权限做直播带货，就算有，人家为什么不自己做？要通过你的渠道，让你我挣这些钱呢？还有，店铺是有运营成本的，除非他们的产品跟线上的不一样，不然的话，他们的价格跟电商比，真的有优势吗？” 顿了顿，我接着说道：“好，假设你能搞定你商场里的这些品牌，而且他们也给了你一个最优惠的价格，那这个账号你准备怎做？翻来覆去只卖你们商场里有的这些品牌的东西吗？那你们有多少东西能够放到线上去卖，或者说合适放到线上去卖的？” 指了指沈毅诚的衬衫，我举例道：“我们最近也在做服装品类的客户，所以相关的行业数据我也多少知道一点。现在的线上消费者，三成多一点一个月在衣服上花的钱在400-600；不到三成的人，一个月花200-400在买衣服上；每个月花600-800的大概占一成半；200以内的占一成多；每个月愿意花800-1000块以上买衣服的，不到一成；愿意花1000以上的，更是连半成都没有。虽然这只是一个行业范畴的统计数据，具体也要看品牌，但根据我们这几个月运营服装品牌的经验来说，成交最多的，是200-400这个区间的衣服。那我就想问，你们泰安，除了夏装以外，有多少这个价格区间的产品？” 沉默了好一会儿，沈毅诚蹙眉问道：“所以你的意思是……” 想了想，我解释道：“我的意思是，既然你的出发点是盘活实体经济，那我理解这个账号除了带货以外，更重要的，还是要给商场引流。从某些方面，向外界介绍你们的商场，介绍里面的商户，甚至介绍里面的文化。以此来吸引更多的人，来到线下，来到你们的商场。至于带货什么的，只要账号的粉丝量起来了，你自然可以很轻松地去跟商户谈合作。” “那你准备怎么做呢？” 呵呵一笑，我摆手道：“沈总，怎么做我肯定会告诉你，但在这之前，我们是不是可以先回到刚才，你说的，跟我没关系的那一部分营业额分成上面来？” 大笑一声，沈毅诚指了指我道：“你小子，我先听你说说。” 得到应允，我轻笑着说道：“沈叔，坦白说，其实我对帮你们卖货，然后赚你们的营业额分成，不管是新增的还是原有的，压根一点兴趣都没有。” “那怎么个意思？你就想收个服务费呗？” 想了想，我问沈毅诚道：“沈叔，你是想先听结果还是想先听过程？” “你还是先说过程吧，结果不就是收服务费吗？”沈毅诚不屑道。 “那行。”点了点头，我接着说道：“因为你们商场本身就是一个平台，你们带货，不管是线上还是线下，都要从商家身上扒一层皮，只不过你们找我们的目的，是希望把带货这事儿拓展到线上，但我们帮你们做这事儿，也是要扒一层皮的。这样的话，商户的销售成本，本身就很难降低。到时候你怎么跟人家没有实体店的商家竞争呢？另外，我们其实很难界定那些客人是从线上引流过来的，哪些不是，除非他们使用了线上发放的优惠券或者代金券，到线下门店核销，不然我们根本没办法统计这部分的营业额收入。但发券这种事情……我个人认为是一把双刃剑，数额少了没人看得上，多了你们又不舍得。而且这东西短时间内用一用还行，如果让它变成一种常态化……你们也不一定愿意，甚至效果很可能适得其反。” “嗯，有点道理。所以你的建议是？” “所以对于我们的合作，我个人的建议是：和之前那个室内定位导航的游戏化运营项目一样，我们前期给予你们指导和建议，手把手把运营方式和逻辑教给你们，你们支付咨询费即可。”顿了顿，我又强调道：“但和之前不同的是，这一次你们这边最好要事先专门成立一个团队，也不用很多人，有个3-4个人就行。待流程理顺，之后你们公司所有的内容生产和对外沟通工作，都交给这个团队去做，我们就功成身退。” 待我说完，沈毅诚又陷入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等他再一次开口的时候，就听他问道：“如果说我要招聘一个团队，那我还要找你做什么？直接让他们去把包括方案和内容在内的所有工作都做完不就好了？” “那也不是不行啊，如果你能找到有想法的人当然好了。还省了一笔咨询费呢！”我笑着答道。 “呵！我算是听出来了，你小子压根就不想接我这活！”沈毅诚指着我说道。 耸了耸肩，我也没否认，“客观来说，你们的需求完全可以通过我刚刚说的那个方式完成，没必要通过外包的方式，再让别人扒一层皮。不仅费用支出上会多一项，管理成本也会增加。毕竟外包找来的公司是外人，很多你们内部的事情我们其实是不方便插手的。” 想了想，我举例道：“就比如如果我们要搞直播，想问你们的商户拿货，这事儿你能让我们去做吗？再说你刚刚说的营业额分成，如果线上线下都有，那统计线下销售额的工作谁去做？万一真的卖得很好，咱们双方，谁能信得过谁？” “行行行！我懂了，反正你就是只想动动嘴皮子。”沈毅诚不耐烦地说道。 “切”了一声，我不屑道：“那我又两条免费的建议给到你，你就说你要不要听吧。” “听！为什么不听？”话音刚落，沈毅诚立刻不假思索地答道。 “不对，也不能说是免费，这两条建议起码值两条烟钱。”我笑呵呵地说道。 “没问题，一会儿你跟我下去，从我车里拿两条……不，三条，三条走！可以了吧？” “那就……谢谢沈叔了？” “赶紧地！”说着，他示意了一下身边的助理，让她负责记录。 嘿嘿一笑，我解释道：“我个人认为，你们这个项目主要分为两个部分，一部分，某种程度上，你们可以把短视频平台当做传统的公众号来做，其目的，单纯就是给泰安的相关落地活动增加一个展示的平台，用短视频或者直播的方式，不停地去介绍你们的相关活动。然后购买短视频平台的流量，因为商场本来就是在买流量的，你们做任何企划任何活动，都有在投广告位。那投哪里都是投，何不分出一点来，做基于地域的精准投放呢？” “嗯，理解。” “根据泰安地产的特点，你们先期可以分步骤地上线一些代金券，比如，百货券，珠宝券，餐饮券，或者品牌券之类的；其次，根据泰安的特点，建立或者挑选好视频拍摄或者直播的地方，让你们的内容看上去有吸引力，与众不同；随后呢，让你照片来的几个人去发展一些现有的探店达人，利用他们的视频和直播间，扩大你们的宣传力度；最后，线上和线下的宣传一定要配合好，要做到联动。” 第695章 年轻代驾 最终，我成功从沈毅诚那儿坑了4条中华。 只是他给的多少有些不情不愿，所以我笑着打趣道：“不是，沈叔，咱生意不成仁义在，不想给你也可以不给，至于这副表情嘛？” “拿走拿走！”把烟往我怀里一塞，沈毅诚不爽道：“第一触碰到有把送上门的生意往外推的人。” 呵呵一笑，我耸肩道：“我这是替你们和你们的客户考虑。”扬了扬手上的烟，我笑道：“再说，我也得到相应的报酬了不是吗？” 看了我一眼，沈毅诚叹气道：“你这样我回去怎么跟秦总交差啊。” “交差？交什么差？”我疑惑道。 白了我一眼，沈毅诚没好气道：“废话！还能交什么差？不就是上次消防的事儿还人情吗？” “哦，那事儿啊！这不是有四条烟了嘛？”恍然应了一句，我嗤笑道：“再说了，跟你们打了这么多次交道，你们的套路我也多少摸明白了。你们本来打算的就是想用刷脸加开空头支票的办法把这事儿给干了，所以咱就真诚一点，别再唱什么高调，说什么还人情了。” “哈！行！你小子现在翅膀硬了！”沈毅诚被我气笑道。 “沈叔谬赞了，主要还是您教得好。”我谦虚道。 “滚吧滚吧。” 送走了沈毅诚，下午去游戏公司打完卡开了几个会，临下班的时候，我接到了丁可人的电话。 “你晚上有时间吗？”她犹豫着问道。 “怎么了？又出什么事了？”听她这口吻，我瞬间有些紧张，别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没有没有……”赶忙解释了一句，丁可人支吾道：“就是……就是想请你吃顿饭……” “请我吃饭？”我失笑着反问道：“大姐，你现在很闲吗？” “这个……其实也不是我想请你吃饭……而是……” “不是，有什么话咱直说行不？”我有些不耐烦地打断她道。 “就是我爸妈来上海了……之前的事情闹这么大，他们不放心……所以就过来看看我。”顿了顿，丁可人继续解释道：“这两天网上的舆论反转，我也跟他们解释了，这主要是你的功劳，所以他们就想请你来家里吃顿饭……” “哎……可怜天下父母心啊。”听明白她的意思，感叹了一句之后，我失笑道：“这也不是我的功劳，主要还是你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歪。再说了，帮你写稿子拍视频想对策的，也不是我一个人。真要请的话，你应该把公司的人都请了。” “我知道，这我过几天会办的。但你是老板，主要还是得感谢你。我爸妈也不可能把公司上下几十口人的饭都做了，所以就想先请你……” 晚上那个我也没什么其他事，所以人家既然已经开了这口，要是不答应未免有些不太近人情。所以我点头道：“那行吧，晚上我过来。” “啊！那太好了！那你大概什么时候到，我跟他们说一下。”丁可人惊喜道。 挂断了丁可人的电话，我一方面吩咐小悦帮我去买点礼物，另一方面，在斟酌许久后，我还是选择跟秦莉如实汇报了一声。 “哟，这就见家长了？” 面对秦莉酸溜溜的评价，我无奈叹息道：“哎……你别这么说。人家父母为了这事儿都已经来了，我能怎么着呢？” “哈！跟你开个玩笑。能如实向组织汇报动向，表现还是不错的。正好我晚上跟小白约了吃饭，你就去吧。” “我擦嘞！敢情我不跟你说这事儿，你还不告诉我你晚上有安排？” “嘿嘿，我正想告诉你呢，但谁知道你自己先说了这事儿呢？”秦莉贼笑道。 …… 作为一顿礼节性的晚餐，我感受到了四川人民的热情。 菜没少吃，酒没少喝，四川话也没少学。 而且晚上这顿饭，也不止我一个人，于安安和戴蕊这两位也同样在场。 但也就是因为这俩人在场，我逃脱不了地被她们想出来的各种的理由劝酒。 要不是后来秦莉电话过来的及时，我十有八九得被灌趴下。 逃也似地离开了丁可人家，我心有余悸地对送我下楼的丁可人说道：“大姐，早知道是这种局面，打死我也不会来。” 话音刚落，丁可人立刻不满道：“切！你有没有良心？要不是我帮你挡，你以为现在你跑得了？” “是是是，感谢丁女士的救命之恩。”道了声谢，我问她道：“对了，你们仨就这么住一起？没考虑分开住？” “怎么？公司有租房补贴？” 听她这么说，我嗤笑道：“你都这么有钱了还在乎这个？” “我又不是替我自己问的。”丁可人撇嘴道。 想了想，我说道：“公司附近的房子也不是特别贵，如果她俩有需求的话，也不是不能考虑每个月补贴她们一点。”顿了顿，我立刻补充道：“但就算有，也不会太多。” “切！看把你给紧张的。”数落了我一句，丁可人摆手道：“放心吧，她们最近也赚了点钱，已经准备搬出去了。”顿了顿，她又感叹了一句道：“住一块儿也确实不太方便。” “怎么？她俩里面，有人谈恋爱了？”我好奇道。 “嘿！为什么就不能是我谈恋爱了？”丁可人反问道。 “你这不废话嘛！你要是谈恋爱了，前几天能大半夜开个车去太原投奔我？！”我嗤笑道。 “靠！我出了这档子事儿，要是你当时我男朋友，你能不跟我分手？！”丁可人激动道。 摊了摊手，我耐心分析道：“事后分不分手咱先另说，但起码出事的当下，但凡是个稍微有点担当的男朋友，肯定得第一时间找你问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儿，随后陪在你身边支持你，对吧？但你看看你，事发之后不出俩小时，就说跑到我家小区门口了。这怎么看怎么不像有男朋友的样子啊。” “那……那我就不能跟之前一样，谈了个渣男，关键时刻靠不住？直接不分青红皂白就跟我划清界限？！”丁可人狡辩道。 沉吟了一会儿，我点头认同道：“嗯……你要这么说，也没毛病。所以你真……” 不等我说完，丁可人抬手就给了我一下道：“真你个头！！！老娘这辈子绝对不会再谈一个！” “也不要这么悲观嘛，万一……” “没有万一！” “好好好！没有没有！” 吵了一会儿，我俩也就来到了地库，看到不远处我的车，丁可人不耐烦地挥手道：“滚滚滚，赶紧滚！看到你我就来气！” “是是是！我滚我滚！” 正当我跟不远处站在我车边，看上去岁数不大的代驾对上了眼神，准备过去打招呼的时候，丁可人忽然又叫住道：“等等！” “啊？！” “到家几个发条消息。” 听到这话，我下意识地就像反驳一句：我又不是小姑娘，搞这些做什么。但看着丁可人真挚且认真的眼神，话到嘴边我又改口道：“行，知道了。” 上车之后，跟代驾确认了目的地，当启动车子开出一段距离之后，代驾师傅突然毫无征兆地开口问了一句道：“您朋友好像还在那儿站着没动呢。” “啊？”我一下没反应过来。 代驾师傅明显踩了刹车，同时指了指后视镜问我道：“需要我倒回去吗？” 对于这个问题，我并没有回答。可能是见我没什么反应，以为我有些不高兴了，他立刻道歉道：“不好意思，我多事了。” 摇了摇头，我不答反问道：“师傅，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叫最难消受美人恩？” 沉默片刻，这位年轻的代驾师傅答道：“当然！但我还听过一句话，叫活在当下。” “哪怕我有女朋友？”我嗤笑着反问道。 耸了耸肩，他忽然感慨道：“有些遗憾，可能会让人痛苦一辈子。” 听他这么说，我瞬间来了兴致道：“嗯？这话说出来，你应该很有故事的样子啊。” “就是些无病呻吟，不是什么故事不故事的。可能过个几年回头再看的时候，就会觉得，之前那些，其实都不是事儿。” “你看上去年纪也不大的样子，怎么能说出什么老成的话？”我好奇道。 轻笑一声，代驾用道：“穷人的孩子早当家。” 想了想，我问道：“所以你是在念书，还是已经工作了，出来兼职？” “大三。” “勤工俭学？” “嗯，赚点生活费。” 点了点头，我感叹道：“哎……都不容易啊……” 随后，见他没接话，我也就没再问什么，俩人很默契地沉默着抵达了目的地。 付了钱，告辞的时候，我取出一张名片递给他道：“如果你想找一份实习工作，或者等毕业了想找正式工作，可以给我打电话。” 看了眼名片，代驾点头道：“谢谢！我会考虑的。” 点了点头，正当我要离开的时候，他忽然叫住我道：“刘……总！” “怎么？” “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你问呗。” “所以……刚才在地库等你的……是丁……可人吗？” 第696章 同学情上升到爱情 “哈！？你认识她？” “嗯……只是之前不太确定，看到您名片上的公司名字之后，我才大概知道的。”顿了顿，他解释了一句道：“我是她的粉丝，关注她很长时间了。” “有点意思。”我轻笑着问他道：“你叫什么名字？” “陶悦阳。” 点了点头，我继续问他道：“那陶同学，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我……”说了一个字之后，我就见陶悦阳陷入了很明显的挣扎。但我也没着急，不慌不忙地点了根烟，安静地在一边等着他。 一直到我的烟还剩下三分之一的时候，他心里终于有了决断，抬起头，看向我道：“我想当网红！” 饶有兴致地看了他一眼，我笑呵呵地问道：“为什么？” 这次没有任何犹豫，陶悦阳直接答道：“因为我需要钱。” 自己看看了他的相貌和体型，我不带喜怒地说道：“虽然你形象还算过得去，但当网红也不一定就能挣钱。这你明白吧？” 重重地点了点头，陶悦阳答道：“我知道，但我想试试。” “我能冒昧问一句，你这么迫切想要钱的理由是什么吗？” “因为……我想尽快地混出个人样。” “然后呢？去找你刚刚说的遗憾？”我调侃道。 “不！向她证明，她当初的选择是错的。” “哈！还真是啊！我还以为你会说是要替父还债，或者家里有人生病要挣钱看病之类的呢。”我笑着吐槽道。 “呃……倒也没这么狗血。”应了一句，陶悦阳挠头道：“我家虽然条件不算太好，但也不至于到你说的这么凄惨。” 想了想，我也没说什么宽慰他的话，只是告诉他道：“那行，下周一，你到我公司来找我。我让人跟你聊一下，看看你到底是不是适合做你口中的所谓网红。” 目送眼神中带着炙热离开的陶同学，我笑呵呵地回了家。 “就冲他现在这份决心，我就觉得，当初的那份遗憾，应该是在放弃他的那个女孩儿身上。”秦莉如此评价道。 之所以她会发出如此感慨，自然是因为我把跟陶同学的相遇告诉了她。当然，丁可人那段依依惜别肯定是没说的。 而是告诉她，之所以会跟陶同学聊起感情问题，那是因为他认出了出来送我的丁可人，而且他还是丁可人的忠实粉丝，对那渣男深恶痛绝。 好在秦莉也没有深究，只是对陶同学颇有好感。 “嗯，小鲜肉，长得还不错。有机会可以让你见见。”我随口说道。 “好呀好呀！” 见秦莉欣然应允，我顿时不乐意道：“嘿！你这什么意思！？” “我只是顺着你的话往下说啊，能有什么意思？”秦莉无辜道。 眯起眼睛看了她一会儿，我刚想凑到她耳边说点小骚话，就被她嫌弃推开道：“去去去。赶紧去洗澡，一身酒气！” 老老实实去浴室，待我洗漱完出来之后，我礼貌性地问了秦莉一句道：“有段时间没见过白医生了，她最近怎么样？” “不怎么样。”秦莉颇为怨念地答道。 “啊？”我疑惑道，“什么叫不怎么样？” “忙成狗呗。最离奇的是，她竟然告诉我，余姚前不久跟她表白了。” “什么！？”我顿时惊道：“余姚？！你们那高中同学？！” “对，不然还有哪个余姚？”秦莉翻了个白眼道。 “他俩怎么……不对，应该说这余姚怎么突然就看上白医生了？之前不也没什么吗？”我顿时好奇道。 “听小白说，人余姚其实是从高中那会儿就对她起了色心。只不过那时候知道自己这种行为属于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所以也就没表露出来。后来俩人一直有联系，小白呢，就觉得只是同学之间的正常沟通，也没怎么当回事。但这种状态从她回国之后，就变了。余姚……用小白的话说，算是有些原形毕露吧。” “怎么个原形毕露法？” 耸了耸肩，秦莉解释道：“反正平时隔三差五找各种各样理由去找她，约她吃饭。小白也不是傻子，这种事有个一两次也就明白了。所以就开始找各种理由推脱不见。直到前段时间，余姚半夜喝多了，直接跑去医院，拉着当天值班的小白，就把这些年压抑在心里的话，一股脑全给说了，小白拦都拦不住。”顿了顿，秦莉忽然笑道：“但好笑的是，等他说完这些之后，完全没打算要小白的任何反馈，表现异常平静地转身就走。” “呃……这什么套路？” “呵呵，第二天小白看到余姚打电话给她的时候，那叫一个纠结。只是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接起来之后，你知道余姚第一句话说的是什么？” “是什么？” “他问小白，‘我昨天晚上是不是来找过你？’” “啊？！这哥们儿断片了？！真的假的啊？！”我失笑问道。 耸了耸肩，秦莉同样好笑道：“我也不知道真的假的，反正小白只能当是真的。而且后来余姚还找小白问了半天，说如果他那天晚上说了什么，一定要告诉他，不然他以后都没脸去见她。” “那白医生怎么说的？” “还能怎么说？”反问了一句，秦莉补充道：“刚刚第一个问题，小白不明所以的就点头说那天晚上余姚确实来医院找过她了。那后面除了装傻，告诉余姚他那天其实没说什么，还能怎么办？难道把事情一五一十地和盘托出？那俩人真就连朋友都没得做了。” “那……她就准备这么一直装傻装下去？” 叹了口气，秦莉说道：“她的想法是暂时先这样，最近先不要见余姚，之后找个合适的机会再跟他讲清楚……” “那她对余姚就真的一点意思都没有？”我试探着问道。 “我也问她了，但她回答说……毕竟这么多年了，一点感情都没有那肯定不至于。但如果非要定性的话，更多的也就是同学情，如果非要硬把同学情上升到爱情……那她觉得最后很可能没有什么好结果。”秦莉遗憾道。 闻言，我多少带着点冷嘲热讽地说道：“呵呵，引用刚刚陶同学的话，有些遗憾，可能会让人痛苦一辈子。” “哈！那我觉得余姚也不至于会让小白到这种程度。”秦莉失笑道。 耸了耸肩，我撇嘴道：“人陶同学摆明了就是家庭条件让人家姑娘看不上，但余姚又没这方面问题。所以既然有感情，为什么不试试呢？” “话也不要说的这么绝对，小白的顾虑也不是没道理的，毕竟万一试不好，这十几年同学感情，就都付诸东流了。多可惜？” 闻言，我不同意道：“但现实是，不管余姚是不是真断片，现在俩人之间的窗户纸已经捅破了，如果之后白医生跟他说清楚了，但凡余姚还要点脸，你觉得他能继续跟白医生保持所谓的朋友关系吗？时间一长，大家也就是个网友了。所以按照这个逻辑，其实从余姚半夜找白医生酒后吐真言开始，他俩的同学情，就已经名存实亡了。既然如此，还有什么可惜不可惜的？” 沉默了好一会儿，秦莉点头道：“嗯……你对！我这就给小白打电话！” “你等一会儿！”拦住了正准备掏手机的秦莉，我接着说道：“你希望他俩在一起吗？” “希望啊！这么多年的同学，大家关系都不错，他俩要是能走到一起，多好的事情。”秦莉不假思索地答道。 “如果这样的话，那我个人认为，你劝完白医生，如果她态度不是明确拒绝。你就再给余姚打个电话，告诉他一声现在的情况，以及白医生的想法。也算是尽完人事了。” “这……会不会有点多事了？”秦莉犹豫道。 见状，我好笑道：“你要是不想多事，那你连白医生这个电话都不应该打。因为现在的情况明摆着，是白医生顾虑多，不敢往前跨一步，所以只能让余姚主动。既然如此，那总得给他点动力吧？”顿了顿，我接着说道：“还是你觉得，以你对白医生的了解，她会在你劝过她之后，就能主动去跟余姚示好？” “那应该也不会……充其量就是余姚再约她，她不会再推三阻四。” “但问题是，不管余姚那天是真断片还是假断片，你说短期之内，他还有脸去约白医生吗？”顿了顿，我补充道：“我之前也断过一次片，虽然细节完全不记得。但某几个关键节点，都是知道的。既然余姚第二天打了电话给白医生，问出‘如果他那天晚上说了什么，一定要告诉他’这样的问题，就说明他多少是记得一些的。所以如果你不给他一点动力，时间一长，他自己就放弃了。然后，俩人也就没有然后了。” 深吸了一口气，秦莉点头道：“行！听你的，我先给小白打电话，探探她的口风！” 第697章 心里的邪火 经过长达一个来小时的沟通，秦莉先后跟白医生和余姚通了电话。 和预想中的差不多，白医生态度比较暧昧，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只说考虑考虑。所以秦莉试探着问道：“那我只不是可以理解为，你也没有非常排斥跟他试一试？” “哎呀！我现在没办法回答你这个问题！” 根据白医生这一半娇羞一半抱怨的状态，那也就意味着，主动权来到了余姚同志这边。 他也同样没让我失望，在经过了最初的错愕与尴尬之后，当她了解到白医生对他虽不至于有爱情，但也不至于完全看不上之后。立刻表态会火力全开，甚至说出了，“不拿下白医生誓不为人”的豪言壮语。 见秦莉挂断电话，我笑呵呵地说道：“行了，红娘大人。之后她俩成不成，就看造化了。” 和我的轻松不同，秦莉则颇为担忧地说道：“你说我就这么把小白给卖了，她俩要是好上了倒还好，要是没好成……她会不会找我算账？” 摇了摇头，我答道：“不管你说的所谓‘没好成’，是她最终拒绝了余姚，还是两人处过之后最终分手，不论哪种，我觉得她都没理由责怪你。因为是你加速了他们这段关系的进程，有句话叫：早死早超生。” “那……我还是觉得……这样算是出卖她了……” 见秦莉依旧充满了心理负担，琢磨片刻后，我提议道：“那这样，你给白医生发个百度，就说你刚刚跟她打电话的事儿被我听到了，我实在受不了她俩这磨叽劲儿，偷偷给余姚通了风报了信。虽然被你抓了个现行，但已经来不及阻止了。到时候你跟余姚串个供，把责任都推我身上，这样你在白医生这里的形象不就保住了？” “呃……这……不是让你背黑锅吗？” 耸了耸肩，我无甚所谓地答道：“反正我在她那儿的人设就是吃醋她跟我抢你，所以我干出这种事情也是理所当然的，而且替你背黑锅，不就是我的宿命吗？我心甘情愿的。” “哎呀！你这么说，搞得我都有点内疚了……” “这么点事有什么好内疚的？”失笑着回了一句，我立刻挑眉道：“但我倒也不介意你从别的方面补偿一下我。” “什么方面？” “你说呢？” “啊……” …… 虽然我知道替秦莉背黑锅会遭来白医生的“打击报复”，但我实在没想到这种“报复”会来得如此之快。 次日周六，当我和往常一样下课之后，刚和钱峥一起走出教学楼，就看到秦莉站在一个女生身后表情极为尴尬地冲我挥手。 随即我便认出，站在她身前，正抱着双手，表情冷峻的女士，正是昨晚我和秦莉讨论过的白诗雅白医生。 而此刻，我除了停下脚步讪笑，也就只能讪笑了…… 察觉出空气中的气场不太对，钱峥冲我耳语道：“什么情况？感情债？” 这事儿一时半会儿也没法跟他说得明白，所以我只能含糊道：“呃……你非要这么说的话……好像也没毛病。” 听我这么一说，钱峥立刻脚底抹油道：“那小弟我先走了，你自求多福。” 说着，他朝秦莉点了点头，独自快步离开。 见我身边的人走了，白诗雅这才带着一脸笑意朝我走了过来，一边走她一边开口明知故问道：“刘总这是放学了？” 讪笑两声，我看向她身后的秦莉，弱弱地问道：“这个……我要是说没放学，还来得及吗？” “当然！”不等秦莉回答，白诗雅立刻点头道：“反正今天我有空，你什么时候放学，我就等你到什么时候。” “小白……差不多就行了，毕竟……” “你闭嘴！”不等身后的秦莉说完，白诗雅立刻回头狠狠瞪了她一眼道：“今天没你说话的份！” 就在此时，我身后忽然传来丁可人的声音道：“秦总，你来接刘总放学啊？” “啊！对。”秦莉笑着点了点头。 待见秦莉跟和丁可人一起的奚芸也打过招呼，丁可人看了看脸上写满尴尬的我，又看了看面无表情看着我的白诗雅，颇为疑惑地问道：“怎么了这是？” “没事没事，你先走吧。”我立刻开口赶人道。 再一次看了看白诗雅，丁可人又看向了正挎着白诗雅胳膊的秦莉。 后者见状也是讪笑着附和道：“这是我朋友，他俩闹着玩呢。” 见秦莉这么说，丁可人点头道：“哦，那我先走了。” 待丁可人和奚芸带着疑惑离开，我见就这么这么站着也不是回事，于是提议道：“要不……咱们边走边说？” 冷哼一声，白诗雅说道：“行！有外人在，我给你面子。” 在往停车场走的路上，我小心翼翼地没话找话道：“白医生，今天休息哈？” “不，我上班！”白诗雅面无表情地说道。 “呵呵……你们是开车来的？” “我们是靠两条腿走过来的。” “呵呵……白医生真幽默……”尴尬地应了一句，我问道：“那请问咱这是去哪儿？” “我让小悦在你那茶馆定了个位置，我们去哪儿。”秦莉接话道。 “哦，那敢情好，最近都没什么机会过去。”应了一句，我接着问道：“那一会儿就咱们仨？” “不然呢？要不要把你的好基友余姚余先生也一起叫上？”白诗雅冷嘲热讽道。 “这个……可以吗？”我惊喜地问道。 “哈！你说可以吗？”白诗雅瞪眼反问道。 闻言，我嘟囔道：“我觉得也没什么不可以吧……” 话音刚落，白诗雅突然止住脚步，等着我咬牙切齿地威胁道：“刘畅！你别逼我在大庭广众之下对你动粗！” 知道你心里不爽，认为我把你的私事出卖给了余姚，但这不也是在确认过你的心意之后才这么办的吗？至于反应这么大吗？ 是，你是秦莉的闺蜜，唯一的闺蜜。之前我爸住院开刀的时候你也确实出过力帮过忙。我这也记着你的好。但咱凡事也得有个度不是？有什么不满意你说出来，该赔礼我赔礼，该道歉我道歉，你现在扬言要打我是几个意思？ 于是我同样止住脚步，蹙眉看着她道：“不是，白医生，有什么不满的你可以直说，我知道我是有做的不对的地方，你想我道歉还是怎么样都行。但你好歹是个受过高等教育的医生，在这么个场合，给我脸色也就算了。但上升到要动手的地步……好像有点不太合适吧？” 不等白诗雅接话，秦莉当即开口瞪了我一眼道：“小白不是这个意思，你别上纲上线！”说着她又看向白诗雅低讨好道：“你也说一句，有什么咱们到茶馆再说好不好？算我求求你俩了！” 看了眼此刻表情焦急，生怕我们真一言不合就动手的秦莉，我耸肩道：“我没意见。” 鼻孔里出了口气，白诗雅同样点头道：“行。” 于是乎，俩姑娘一台车，我一台车，四十来分钟之后，我们在茶馆再次碰了头。 进了包厢，待服务员上完茶水点心，白诗雅终于忍不住质问我道：“你跟我很熟吗？” “呃……” “那你凭什么管我的事？” “不是，我打断一下。”摆了摆手，我直接忽略白诗雅，看向秦莉道：“我能问问到底发生什么了吗？” “这个……”看了眼白诗雅的脸色，见她没开口阻止，秦莉尴尬道：“早上……余姚带了一大束玫瑰去小白单位找她了，只是今天小白休息，所以扑了个空。然后……她单位的同事就都知道了，影响……不是太好。” “那余姚去找她之前，就没提前打个招呼？”我疑惑道。 “她今天休息，电话没接到……” 所以按照秦莉的说法，这余姚明显昨天接到电话之后一下就上头了，今天这公然示爱、甚至还明目张胆想要收买同科室同事的行为，明显有点用力过猛。 最关键是，白诗雅所在科室的主任是个颇为古板的人，今天遇到余姚的行为，还颇有微词，甚至还特地给正在休假的白诗雅打了电话，教育了她一堆说： 毕竟这里是医院，不是普通的公司，人家病人在那儿“要死要活”，你们却在这儿谈情说爱，像什么样子？本来年轻医生就不容易得到病人的信任，现在这么一搞，让病人或者病人家属知道了，以后白诗雅还怎么开展工作？这点觉悟都没有吗？ 所以余姚这一次，弄得白诗雅特别被动，甚至让她在同事面前都有些社死。 只是白诗雅也知道，虽然余姚这事儿办的有点不靠谱，甚至很冲动，但人家的出发点是出于对她的感情。而且这种感情之前一直收到了压抑，现在突然有了一个宣泄的口子，就有点收不住。 而感情这种事情就是那么神奇，你要是不往那方面想吧，啥事儿没有，收放自如。但一旦挑破了这层窗户纸，对有些事情就特别容易包容。因此，即使受到了主任的批评，但对余姚，白诗雅也没说什么重话。只是让他赶紧哪儿来的回哪儿去，不要影响同事们的工作。 至于心里的那股邪火，就只能找到我这个“出卖”她的人来发泄…… 第698章 差点弄巧成拙 品了半天秦莉刚刚那些话，我恍然大悟道：“哦！如果这么说的话，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白医生这心里一股子邪火不好往余总身上发，所以就退而求其次都往我身上招呼了呗？”顿了顿，我大义凛然地说道：“早说啊，那没问题，这差事我接了。来吧！有什么都冲我来！晚上是想吃海鲜还是烧烤，日料还是烤肉，您说话！” “我差你这顿饭？”白诗雅皮笑肉不笑地问道。 搞清楚状况，我自然放松了不少，于是我调侃道：“白医生，我知道你现在之所以朝我发火，其实就是怪我没有帮人帮到底，送佛没送上西，事情做一半。只是简单地做了一个消息的搬运工，没有对余总进行足够的提醒和关照。这点我诚恳地认错，您说什么就是什么。” “哟！看来我们刘总经验很丰富啊？”白诗雅讥讽道。 “经验肯定谈不上丰富，其实我和余总最大的区别就是没碰到过他现如今这种，被突如其来的幸福砸晕的感觉。所以我可能会相对理智一些。”摊了摊手，我继续说道：“你想啊，自己偷偷喜欢了十几年的女神，原本压根没想过有任何希望，只能把这份喜欢埋藏在心底。但谁知道，突然有一天，忽然发现原来自己也不是完全没有机会。那你说，换谁谁不上头？老夫还聊发少年狂呢，更何况余总这血气方刚的小伙子？肯定二话不说直接就往前冲了啊。” “冲你个头！！！”骂了一句，白诗雅冷笑道：“呵！你知道他对我科室的同事做了什么？！他直接每个人发了1000块钱的购物卡！给我们主任发了2000！” “我去……你们科室一共几个人？”我下意识问道。 “这是几个人的事情吗？！” 见白诗雅怒目圆睁，我有些不太理解地看了眼秦莉，小心翼翼地问道：“不是……所以白医生这到底是在气什么？气我没提醒余总别太激动？气余总为她怒砸千金丢了她脸？还是气自己当时没在办公室，让余总花了冤枉钱？” “我觉得她是气自己太怂……” 话音刚落，白诗雅直接吼道：“秦莉！！！” “啊……我的意思是……她气余姚太不懂事，让她在同事面前丢脸了。”秦莉赶忙改口道。 “那……为啥不找余姚？找我撒什么气？” “这不是不知道怎么面对人家余姚嘛……”瞟了眼白诗雅，秦莉凑过来小声道：“你别看她现在气呼呼的样子，其实心里不知道多美呢……” “哦……所以你的意思是，她是过来找我俩显摆的？” 想了想，秦莉纠正我道：“主要还是过来找我们兴师问罪，怪我们多嘴的。但有一部分原因也确实是想显摆显摆。毕竟人家余姚啥事儿没干，就往她科室充值了大几千，多有面子。” “那要照你这么说，她科室那个主任收了购物卡还骂她影响不好，是不是有点又当又立意思？” “可不就是嘛！”秦莉深以为然地说道：“我也觉得她们这个主任有点道貌岸然。所以……” “咚咚咚” 不等秦莉继续往下说，白诗雅面无表情地敲了敲桌子，眼神横扫了我俩一圈之后问道：“聊得开心不？” 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我应道：“实话实说，挺开心的。” “那你们要不要问问我这个当事人呢？”白诗雅冷笑道。 “你要愿意献身说法的话，我们自然欢迎了。”我装傻充愣地应道，“那要不你说说，你心里是不是还挺美的？” “哈！”终于，白诗雅被我给气笑了，“刘畅！我真的谢谢你全家！！！” “哎呀！”摆了摆手，我故作谦虚地说道：“不用这么客气，谢我一个就够了。” 见白诗雅终于破功，秦莉赶紧拉着她的手说道：“好了好了，别气了。我们现在也坐在这儿了，想说什么你就直说吧。” “我还能说什么？能说的不都被你俩说完了？”白诗雅没好气道。 “哎呀！我俩就是随便猜的，你刚刚都说了，要问问你这个当事人。所以你就现身一下说法呗？”秦莉撒娇道。 挣扎片刻，白诗雅叹了口气之后，终于敞开心扉道：“其实你刚刚说的没错，我现在就是气我自己……你说我气余姚太莽撞吧，就像刘畅刚刚说的，他这也算是一时冲动，可以理解。所以我对他也说不了太重的话……但你要说我就这么答应跟他试一试吧……我总感觉差点什么，或者有些过不去心里那道坎。所以我现在就很纠结……” 说着，她又看向我道：“刚刚对不起，我不应该对你这种态度。” “没事没事，”我摆了摆手道，“美女都有发脾气的资格，更何况你还是我爸的‘救命恩人’，而且我刚刚态度也不好。” 见我俩互相道了歉，秦莉接着问道：“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就这么一直躲着余姚不见面？这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啊。” “我就是不知道啊……我现在完全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样的状态和态度去面对他……” “我是觉得，该怎么相处还怎么相处呗。”应了一句，我接着说道：“你先跟他约法三章，第一次这么冲动也就算了，但下不为例，以后绝对不允许；同时，因为你的工作性质特殊，所以你要告诉他，怎么做是合适的，避免下次再搞出什么幺蛾子；至于你，以后也要做到不会再躲着他。” 见我说完，秦莉接着说道：“你俩毕竟认识这么多年了，彼此都熟悉，知根知底。也没什么需要试探和了解的，你现在无非就是心里的小秘密被揭穿了，但这也是建立在他先撕开自己的内心给你看的基础直上。所以你俩半斤对八两，要论不好意思，他看到你的时候可定也不会好到哪里去。所以我觉得你就干脆大方点，拿出你的女王范儿，本来他就对你言听计从，现在不更是你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 叹了口气，白诗雅无奈道：“你们说的容易……” “总要卖出第一步的嘛……” 秦莉刚劝了一句，我就插嘴道：“那我能问你个比较直接的问题吗？” “嗯，你说。” “就是你到底对余姚有没有点好感？”顿了顿，我补充道：“昨天我听秦莉说，电话里你说的比较含糊，所以我觉得，既然到目前为止，你还没跟余姚见过面，那就趁这个机会好好想想清楚。如果你有希望跟他进一步发展的那种好感，那就按我刚刚说的，试一试。如果考虑清楚之后觉得还是提不起兴趣，那我觉得，你还是早点跟他说说清楚。不要浪费大家的时间和感情。” 听我说完，秦莉也是看向白诗雅。 沉默了好一会儿，白诗雅看了看秦莉，有些纠结地说道：“其实昨天晚上你跟我说完之后我想了好久……扪心自问，首先我肯定是不讨厌他的，但你要说喜欢……可能因为之前真的没有往那方面想过，所以要我现在说的话，我也只能说没有多喜欢。但如果要相处着试一试，我自己好像也并没有多排斥。就是感觉……忽然从同学、朋友的关系，转换到男女朋友，我一时半会儿还适应不了。” “我可以……说你矫情吗？”我实在没忍住吐槽了一句道。 闻言，白诗雅失笑着尴尬道：“我知道自己是挺矫情，而且也确实挺怂的……但面对这种事情，我就是这种患得患失的性格，我也没办法……” 话音刚落，她的手机就响，拿出来一看，白诗雅整个人都不太好了，一脸紧张地问秦莉道：“余姚……我……我怎么办？” 见状，秦莉好笑道：“你先接啊！” “不是……接了说什么啊？”白诗雅紧张道。 “看他说什么呗。” “那他要是提出要见我……” “见啊！”秦莉瞟了我一眼道：“我和刘畅都在呢，你怕什么？” “呃……” 于是乎，就在我感觉余姚要挂断的前一刻，白诗雅接通了电话。 电话内容和她自己估计的差不多，人余姚憋了半天，最后还是想要见她一面。而白诗雅也算是支支吾吾地答应了，并告诉余姚，我和秦莉都在。让他直接过来就行。 于是乎，一个小时之后，我借着抽烟的理由，在楼下先见到了余姚。 先一步见他的理由也很简单，再次关照他一下别说漏嘴。余姚对此自然没有二话。只是他比较关心的是白诗雅现在的状态。 既然他问了，我自然免不了数落他两句：“兄弟，不是我说你，你这也用力太猛了。人小姑娘对你目前充其量就是愿意试一试的态度，面子也薄，你上来就搞得满城风雨。这算啥意思？制造舆论压力？现在好了，遇上个又当又立，拿了好处还不办事的领导。你这不是差点弄巧成拙了吗？！” 第699章 公司“头牌” 余姚也不是拎不清的人，听我这么一说，顿时恍然道：“懂了！循序渐进，徐徐图之，不能操之过急。是这个意思吧？” 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点头道：“一点就通，孺子可教也。” 也如他所说的，一到楼上，余姚立刻恢复到我们几个第一次吃饭时候的那种谈笑风生的状态。完全没有给到白诗雅任何压力，甚至压根连他俩的事情都没提过。该吃吃，该喝喝，该开玩笑开玩笑，该讲故事讲故事。 这个过程一直持续到了晚上8点多，我们几个一起吃完饭。 到得饭店门口，我接过余姚递过来的烟，点着之后说道：“今天一直没机会问你，你小子藏挺深啊。” “啊？什么挺深？”刚刚还不明所以的余姚，见我朝身后不远处正在跟秦莉说话的白诗雅抬了抬下巴，瞬间了然道：“哦，你说这个啊。” 望着白诗雅，余姚呵呵笑着解释道：“怎么说呢……也不是我藏得深，如果做个比喻的话，我对她的感觉……就像是小时候有一个未完成的心愿，如果长大了一直没人提起，那自己也不一定想得起来。但一旦因为机缘巧合想起来了，而且好巧不巧，你竟然还发现，现在的自己已经有了足够的能耐去完成这个心愿的时候，那心里的那种欲望就会如洪水猛兽一般冲闸而出，拦都拦不住。” 想了想，我言简意赅地问道：“所以她是你初恋呗？” 嘿嘿一笑，余姚点头道：“嗯，遥不可及的初恋。” “所以啊……”我感慨道：“还是应该要做一只癞蛤蟆，毕竟它敢想着去吃天鹅肉，万一哪天真给个机会吃到了呢？” 想了想，余姚失笑道：“我总感觉你在骂我。” “哈哈！真没有！毕竟我之于秦莉，不也是癞蛤蟆之于天鹅吗？” “你要这么说，那你确实是在骂我。”笑着接了一句，余姚解释道：“好歹你这癞蛤蟆已经吃到天鹅肉了，我这只八字还没一撇呢。” “你少来这套！”鄙视了他一句，我揭穿道：“刚刚在我和秦莉这两架僚机的帮助下，你没拉到手？没让人家喂你吃饭？这还不够？” “我靠！大哥，我要不要把裤子掀起来给你看看？你拉个手，我腿都快被她给掐紫了！”余姚瞬间抱怨道。 因为秦莉昨天晚上就已经非常明确地表示，她有意撮合这俩人。所以刚刚在吃饭的时候，我俩就各种秀恩爱，并且迫使他俩有样学样。一开始的时候因为白诗雅脸皮薄，余姚也不怎么好意思。但三杯黄汤下肚之后，壮了胆的余姚自然开始主动起来。 在半推半就之下，俩人手也牵了，饭也喂了，甚至交杯酒都喝了。反正在我看来，俩人的关系比之下午刚碰头的时候，近了不少。 掐灭烟头，我笑着说道：“路漫漫其修远兮，你就好好上下而求索吧。” 散场之后，白诗雅自然是由余姚送走。至于之后两人发生了什么，那就不得而知了。只不过送走了这俩人，我和秦莉因为开了两台车，所以只能分别叫了俩代驾回家。该说不说，这也是挺浪费的。 坐在秦莉车上，我问她道：“你说他俩能成吗？” “反正谈个恋爱应该问题不大，至于能走多远，这就看他们之后相处了。” 也是，人事已经尽了，接下去就是天命了。 见我“嗯”了一声没接话，秦莉转而问我道：“对了，昨天回来也没来得及问你，你们公司‘头牌’的事情怎么样了？” “你指哪方面？她个人还是商务？”我反问道。 “先聊商务吧。” 点了点头，我介绍道：“之前接的，这几天能稳的都已经稳下来了。实在留不住的，那也算是‘和平分手’了，没吵没闹，更没赔钱。新的商务冒出来两个，但态度都比较暧昧。都不怎么着急的样子。” 闻言，秦莉好笑道：“那他们找上门做什么？” 轻笑一声，我耸肩道：“我感觉试探的成分居多吧，一方面看看我们这次危机公关的成果，另一方面也看看我们的‘头牌’是不是能经受住这次风雨的洗礼，最终化茧成蝶，甚至一飞冲天。” “那现在这风雨洗礼的怎么样了？” “基本算是平息了，比较尴尬的是，渣男那边咱们也不能怎么着他，毕竟站在人家的视角，他说的事实。虽然在我们这边公布证据之后，他依旧在网上嚷嚷着我们说谎，但舆论风向已经不在他那边了，再加上荀律这边明确警告过他，如果再闹就要告他毁谤之后，他也就消停了。” “那之前那些你们说要起诉的人呢？” 对于这个问题，我随意道：“就按部就班地起诉呗，这是个旷日持久的过程。到时候该赔钱赔钱，该道歉道歉。这事儿交给荀律了，我也没过问。”想了想，我又补充道：“哦对了，让我们都比较意外的是，奚芸那边的衣服这几天销量暴增，也算是意外之喜。” “那她个人呢？精神状态如何？” 思索片刻，我沉吟道：“坦白说，之前几天我是挺担心的。只能让她那俩室友多关心关心，但现在既然她父母来了，那不论如何，主心骨和精神支柱都有了，所以我觉得应该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那她父母在这儿待多久？” “说是一个星期，毕竟人家在老家还有工作，待不了太长时间。”我如实答道。 想了想，秦莉提醒我道：“这事儿你得上心，尤其是心理上的。你自己也有过前车之鉴，知道心理出问题是有多吓人。” 点了点头，我应道：“嗯，所以我已经联系过半吊子心理医生了，等她回来就去找‘头牌’聊聊。” “半吊子心理医生？” 见秦莉满脸疑惑，我轻笑道：“就是之前差点没把我送走，但结果却歪打正着治好我的那位呗。” “哦哦！”听我这么一说，秦莉恍然道：“这倒挺好，那她什么时候回来？” “说是最多还有一个月吧。”应了一句，我又补充道：“不过她俩已经加了百度了，这两天应该有聊过。” …… 之后的几个星期，我工作的重心，基本都放到了我们的服装品牌上。 首先要提的就是那天心血来潮给了名片的陶悦阳。 小伙子在之后的周一确实如约找到了我的公司，让袁晓给他面试完之后，我得到的反馈是：小伙子勇气虽然可加，但就其他方面至少来说，在刚才的接触当中，袁晓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长处。长相虽然过得去，但也就是过得去而已。其他也没什么特长，唱歌表演都不行。 所以说得难听一点，除了相较他这个年龄段的人来说，社会阅历比较丰富一点以外，其他真的就没什么能抓的住人眼球的了。 所以，袁晓对陶悦阳的建议是，要做网红好像差点意思，但介于他的勇气和谈吐，培训一下做个专职的带货主播，应该问题不大。 正好，我的服装品牌就是准备走这条路的，所以他可以既做模特又当主播。每天视情况直播，地点最好是我们这里，如果过不来，反正他自己找地方，能保证每天播满4个小时就行。 介于他现在没法签正式合同，所以当我们提出每个月3000块钱的固定底薪，外加销售提成之后，陶同学可以说是对我们感恩戴德了。 既然要专做直播带货，那一个主播肯定是不行的，所以在陶同学之后，我们又招了几个人。 同时，在蒋婷这个股东的配合下，我们也制作了一系列产品宣传的短视频。 从学生党道初入职场的应届生，从阳光帅气大男孩再到沉稳干练的型男，我们分别从几个角度进行了创作。 因为有蒋婷的出境外加砸钱投流的关系，视频一经发布，便引起了广泛的关注。 这原本算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但让我们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在这一系列视频中，饰演阳光大男孩一角的陶悦阳，愣是因为他的一个特写回眸镜头，获得了一众女粉丝的青睐。 这个镜头原本想突出的是位于领口位置的刺绣签名，而且这个角度的镜头在其他设定的视频里，由其他男模特也都拍过几个。但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陶悦阳的这个镜头火了。 事后复盘的时候，袁晓总结评论区的各种观点解释道：“可能是因为小陶回眸那一瞬间，夕阳晕染出的光晕比较梦幻，加之配乐和剪辑又比较有氛围感，让这段视频显得特别有初恋的感觉。评论区很多女孩都说，这让她们想起了初恋。” 这怎么说呢……好事肯定是好事，但咱这产品吧，虽说女生也能买，但版型设计主要还是针对男生的，并不修身。所以女生穿起来只能是oversize的感觉。 所以没办法，在两周后的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也是陶悦阳视频发酵的三天之后，我们直播间正式上线。为此，我特地把我司“头牌”——丁可人，丁女士请来了现场。 ???]?+9 第700章 直播 之所以会请丁可人，原因有两个。 一方面，经过这段时间的沉淀，丁可人粉丝量已经开始触底反弹，也就是说，没走的粉丝势必是不会走了，而新增的粉丝，也是一群赞同丁可人价值观的“志同道合之士”。 另一方面，也是时候让她接触一下新的品牌，测试测试她除了女装以外的带货能力了。 如果这条路跑的通，那之前提到过，一直在观望，态度比较暧昧的几个服装品牌，相信也就能下定决心，跟丁可人达成合作。 更不用说，如果这次直播取得成功，那对我自己的品牌来说，也算是打了一剂强心针，开了一个好头。 刚开始的一两个小时里，一切按部就班，和我们预料的一样，直播间不温不火，从一开始的几十个人，到后来维持到几百人的水平。成交量也有了那么几十单。虽然不多，但也算是开了张。 只是当时间走过晚上7点半，丁可人如之前预告的那样，出现在直播间的时候。在线人数忽然开始飙升。也就十来分钟的样子，从几百直接上升到了六千多。直至半小时后，慢慢维持在了两万加。 这半小时里，丁可人就做了一件事——不停地在逗陶悦阳。 之前说了，陶悦阳因为阳光大男孩的视频获取了不少女性粉丝，而这些女性粉丝的年龄段，普遍是在25-30岁之间。陶悦阳本身也就20出头，所以丁可人的岁数，正好是在他的粉丝群里的。 所以她现在逗陶悦阳的行为，很大程度上，满足了陶悦阳粉丝的需求。而且丁可人也不是在那随意自由发挥，她完全是根据直播评论区里，各种姐姐的提问在那转述。 实话实说，经过培训的陶悦阳，在头两个小时规规矩矩地履行了自己的职责，虽然没什么大特点，但也算是顺顺当当地完成了直播任务。 只是没想到，当丁可人一出现，他的整个画风就变了。 从刚刚侃侃而谈的主播，变成现在脸都快红透的腼腆少年。 顺理成章的，原本应该是靠卖货挣钱的直播间，在这短短半小时里，收到了超过5位数的打赏。对此，我只能说，俩人的直播效果，算是拉满了…… 只是这也不能就这么一直下去啊。 眼看着毫无主持经验，临场应变能力为零的陶悦阳整个人都快熟透了。 我只能让袁晓给他俩写题词板，让他们回到直播节奏。 然而，出乎我意料的是，这一行为竟然被丁可人给赤果果地无视了！ 虽然陶悦阳几次试图把话题拉回到带货上，但直播互动以及丁可人却视若无睹。压根不按套路出牌，这也导致陶悦阳根本没办法，只能被牵着鼻子走。 眼看着直播间打赏份额越来越高，但销售额却停滞不前，正当我有些忍无可忍，起身准备看情况，实在不行就干脆叫停直播敲打敲打丁可人的时候，后者忽然故作惊讶一脸做作地cue我道：“哟！刘总也在呢？来来来，刘总赶紧过来。让我们看看，同样一件衣服，穿在腼腆青涩的初恋身上，和穿在成熟稳重的理想型身上，到底有什么区别。” 听她说出“理想型”三个字的时候，我整个人都不好了。 只是来不及多想，丁可人直接就跑过来把我拉到了镜头前。同时还乐呵呵地开口介绍道：“这位就是我们品牌的创始人，我的老板，刘畅刘总！来来来，你站到小陶身边来。” 说着，她不由分说地把我拉到陶悦阳身边站定。 “摄像老师，麻烦给他俩一个半身的中景。”指挥了摄像一句，丁可人接着说道：“大家看，俗话说得好，人靠衣装马靠鞍，但我个人觉得，其实不尽然。” 抬手在我俩胸口比划了一下，丁可人继续说道：“同样一件绣着名字的白色t恤，面料质感之类的我就不多说了，单说这不同人穿同样一件衣服，给我的观感，还有显示出来的气质问题。” 走到陶悦阳身边，丁可人一边打量他，一边笑呵呵说道：“穿在看姐姐一眼都会脸红的小陶身上，我第一感觉不会去关注衣服的质地，而是会想，这小伙子脸上的青涩懵懂可能需要时间去磨练，但骨子里，他是一个对自己很有要求的人。尤其是领口这行字，我会好奇，这应该他的名字吧。真想凑近看一看，知道他叫什么。随后上去逗一逗他，不为别的，就为体验一把萧亚轩的快乐。” 咯咯笑着，丁可人又走到我身边，继续侃侃而谈道：“再看我们年轻有为，事业有成的刘总身上，我的第一感觉就跟刚刚完全不同。我会第一时间去关注衣服的质地，因为他的身上已经褪去了青涩，而这个年纪的男人追求更多的是一样东西的品质。所以当我看到他领口这行字的时候，我的第一反应不会是名字，而会是，这件衣服是什么品牌。” 顿了顿，丁可人接着说道：“如果我有机会知道，原来这行字不是品牌，而是他的名字。那对我个人而言，我对他的观感就会是：这个男人很精致，他大概率应该是一个细心的人。然后我很自然地就会想，他有没有女朋友，如果有的话，会是一个什么样女人呢？” 话音刚落，直播大屏上的留言就如复制粘贴一般，开始跟着丁可人一起询问：所以刘总到底有没有女朋友？他的女朋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看了看留言，丁可人捂嘴轻笑道：“姐妹们，让大家失望了，刘总是有女朋友的。他的现女友我不好多说，但‘前女友’我相信很多人都认识。” 之前都还说得挺好，但听她忽然开始口无遮拦，我当即苦笑着万分她道：“喂喂喂！你可不要乱说！我哪里有什么很多人都认识的前女友！？” “有啊！”理所当然地应了一句，丁可人朝我眨眨眼道：“过几天全世界不就知道你有个堪称万人迷的‘前女友’了吗？” 听她这么一说，我顿时恍然道：“哦！你说这个啊！那你说的却是没错，我却是有一个颜值逆天，很多人都认知且喜欢的‘前女友’，当然，我得强调一下，刚刚的这个‘前女友’是打引号的。不是真的。” “哈哈！刘总求生欲还挺强。”调侃了我一句，丁可人接着说道：“如果大家好奇我们刚才反复提到的刘总的‘前女友’是谁，那就请关注我们公司旗下已经上线的短剧账号xxxxx，相信要不了几天，这个答案就会揭晓了。” 说着，丁可人又调侃我道：“到时候也不知道你还有没有胆子在直播间露脸。” 配合着苦笑一声，我无奈道：“我只能说，还请在直播间的诸位男同胞手下留情，轻点喷我……”顿了顿，我又配合着给我们上周上线，数据还不怎么好看的短剧账号打了几广告。 当我打广告的时候，就看到直播间的评论里，其实已经有人猜出了正确答案。只不过那条留言瞬间就被淹没，并没有掀起什么浪花，因为更多的人猜测是不是蒋婷。 这里面的逻辑也很简单，毕竟蒋婷是我们这个服装品牌的联合创始人，所以很多人都猜她。 但直播间里还是有人认识我的，因为我已经不止一次地出现在了蒋婷甚至楚佳赟的微博里。 尤其是之前蒋婷在她微博发过我的照片，楚佳赟还亲口承认了，她为这张照片贡献了一个后脑勺。 所以伴随着有人提起这事儿，直播间里蒋婷的粉丝立刻就开始刷屏问：我的“前女友”是不是楚佳赟。因为蒋婷之前发过微博。 眼见大家都已经猜到了，我便笑道：“我看直播间里已经有朋友猜对了，之前蒋婷姐确实发过一条微博。各位如果有兴趣可以去找一找，相信就会有答案了。”顿了顿，我立刻补充道：“这个……还是强调一下啊，刚刚说的‘前女友’是打引号的啊！” “哎呀！知道了知道了！你至于求生欲这么强吗？”丁可人嫌弃道。 耸了耸肩，我失笑道：“刚认识你的时候，你不就说我是‘耙耳朵’了吗？” 轻笑一声，丁可人转向陶悦阳道：“小陶，你觉得你以后会是个‘耙耳朵’……就是妻管严吗？” “这个……我没谈过恋爱，我也不知道……”腼腆地答了一句，陶悦阳怯怯地建议我俩道：“这个……可人姐，刘总，要不……我们还是把注意力放到直播上吧……” “哈！还是我们小陶敬业。”夸了陶悦阳一句，我便顺势加入了直播行列。 因为身上这衣服，从选面料开始我就参与其中，所以不同于小陶的照本宣科，我则是绘声绘色地把我们品牌t恤的发展历程给观看直播的观众做了讲解。 第701章 互相抚慰 大概参与了半个小时的直播，我就看到小悦在那儿挥舞着我的电话，示意我过去接。 待我找了个借口离开了直播间，接过小悦递过来的手机，我直接一愣，没选择拿起手机说话，而是先问小悦道：“什么情况？” 小悦讪笑道：“她刚刚碰巧看到了直播，就打过来给我，让我找你。” 瞪了她一眼，我拿着电话走到直播间外面道：“楚女士，找我何事？” “看到‘前男友’在直播间公然聊我们的过去，打个电话问一声，很难理解吗？”楚佳赟笑呵呵地说道。 讪笑一声，我尴尬道：“倒也……并不是太难理解哈……” “既然不是那么难理解，那我能接着说了吗？” “您请您请。” “咱们俩的戏份什么时候上线？” “按照现在短剧发布的节奏来看，应该要下下周了。”我想了想之后答道。 “哦，那还有段时间。”应了一句，楚佳赟略显担忧地问道：“我看咱们这短剧的账号点赞评论的量好像不是很高啊？” “怎么了，担心账号会黄？” “黄倒不至于，毕竟蒋婷姐和本姑娘还没正式露脸呢。”楚佳赟口吻得意地答道。 “既然如此，你担心什么？”我笑呵呵地问道。 “我就是觉得你对咱俩公司的事儿，不怎么上心。”应了一句，楚佳赟略带酸意地撇嘴道：“到你和蒋婷姐这品牌的时候，又是找了个阳光弟弟拍视频做主播，又是找丁可人来参与，甚至自己都亲自下了场。这待遇差好多啊。” “不是，我刚刚不是给咱们的短剧做广告了吗？”我失笑道。 “哈！你当我是傻还是当我瞎？那是人家丁可人起了个头之后，你才被迫跟上的！”楚佳赟数落我道。 无意再跟她抬杠，我无奈道：“行行行，我错了行不？” “你敷衍不敷衍？我打这个电话是想让你给我道歉的吗？”反问了两句，楚佳赟认真道：“作为公司的股东，我现在对你这段时间的工作成果表示担忧，你能不能给我解释一下之后你准备怎么做，以扭转现在短剧不温不火的局面？” “楚董，对你的顾虑，我深表理解。但我也是真金白银地往公司里投了钱的，所以请你放心，我不可能拿着我自己的钱在那糊弄我自己。”诚恳地应了两句，我接着解释道：“而且你刚刚自己都说了，等过段时间你和蒋婷出演的戏份上线之后，各方面的数据表现肯定会大有改观。所以现在有什么好焦虑的呢？” 听我这么说楚佳赟依旧焦虑道：“我涵养功夫没你好，就是忍不住发愁怎么办呢？” “实际情况是，忍不住也得忍。”我好笑道：“投了咱们钱的客户都还没着急呢，你急什么？” “废话！投钱的是你家秦莉，她能着什么急？但客户还能一直是你家里人？” “你总得让子弹飞一会儿吧？”笑着回了一句，我开诚布公道：“好了，不跟你绕圈子了，这事儿我们是讨论过一个投流策略的。为了利益最大化，我们准备集中资源，对你和蒋婷姐有对手戏的那一集投流。毕竟那集你也看过，爆点挺多。”纠结了片刻，我还是坦言道：“还有就是……嗯……你我有对手戏的那一集，集中投流。” 听了我这话，对面的语气总算是缓和下来道：“嗯……那你说有没有可能上个热门？” “这个我说不好，那得看你跟蒋婷姐的粉丝给不给力了。”我开玩笑道。 沉默片刻，楚佳赟忽然试探道：“你就真不考虑加个吻戏什么的？” 闻言，我当即崩溃道：“不是，大姐，这坎儿怎么还没过去呢？” “这怎么就是个坎儿了呢？”楚佳赟不乐意道：“这是为了咱俩的公司！而且我都不介意，你介意什么？！” “废话！你是演员，我又不是！” “但你是公司老板！你自己摸着良心说，如果多这么一场吻戏，是不是更加有爆点？” “呃……”虽然心里不情愿，但客观来看，楚佳赟说的是有道理的。 不对，其实也不能说是不情愿，能跟楚佳赟光明正大地亲个嘴，但凡是个男人谁会不情愿呢？更何况我现在从心理到生理，对她也没什么抵触了。 而且就像楚佳赟说的，她都不介意，那我为什么要介意呢？这事儿占便宜的总归是男的不是吗？ 所以归根结底，我不是不情愿，而是怕秦莉有想法。 “你看，你也认同我说的有道理，对吧？”见我语塞，楚佳赟质问道。 “这不是认同不认同的事情，而是……” 不等我说完，楚佳赟语调不屑地打断道：“切！不就是你怂吗？怕秦莉不同意吗？非要我拆穿你！而且我之前就说了，她的工作我去做。我现在就要你一句话，如果我能说服她同意，你答不答应？” 纠结了好一会儿，我还是拒绝道：“我还是觉得没有必要为了找爆点而去拍这么一场戏，而且……” “行了，不用说了”再一次打断我，楚佳赟说道：“就是你原则上是同意的对吧？那行，其他事情你不用管了，我会安排，你等通知就好了。” “我靠！又来？！我……”只是不等我说下去，那边直接就把电话给挂了…… 站在原地看着电话愣了好一会儿，我第一反应就是给今天因为要跟谷韵芝一起参加一个晚宴，没能来现场的秦莉打电话。但未曾想，电话拨过去之后，竟然提示我，对方正在通话中。 没办法，我只能给她百度留言道：方便了回我个电话。 约莫20来分钟之后，正当我又想起来这事儿，见秦莉没有回我，于是走到外面，又想给她打个电话的时候，我直接就看到了秦莉本人。 “正想给你打电话呢！”收起手机，我惊喜道。 “嗯，看到你消息的时候我都快到了，所以就没回你。”解释了一句，她也没继续往下说，而是直接关心起我这边的状况道：“销售数据怎么样？” 听她这么问，我立刻咧开嘴道：“嘿嘿，你猜？” 一边往里走，秦莉一边笑道：“听你这意思……卖得很不错咯？” “比预期好很多。”我点头道。 “那是多少？一千件？两千件？”秦莉好奇道。 也没卖关子，我笑呵呵的直接揭晓答案道：“刚刚出来之前，卖了3600多件了。” “这么多？！” 指了指直播大屏上的数据，我示意秦莉道：“你自己看呗。” 就我刚刚出去的这两分钟，又卖出去100来件。 看着销售曲线，我感叹说道：“主要还是丁可人给力，从她好好带货开始，销售额就开始直线上升。” 轻笑一声，秦莉疑惑道：“这话什么意思？她之前还没好好带货？” “可不就是嘛！”我耸肩道：“她过来的头半小时，全在逗弟弟了。你自己看，小陶同学到现在都还不怎么敢直视她的眼睛。” 待我给秦莉简单解释完刚刚发生的事情，那边丁可人正好也准备下播了。 “好了，时间差不多了。我也该走了，不过大家放心，以后我会不定期地过来看看弟弟，毕竟弟弟这么可爱，一直看不到还是会想他的。” 听到丁可人又开启了调侃模式，我无奈地对身边的秦莉说道：“你看，又来了……” “……希望大家持续关注我们品牌。哦对了，买了产品的朋友记得拍照发评论，而且希望大家能客观公正的给评价，不要看我面子无脑好评。这样也有利于我们这个新创立的品牌更好的进步和发展。那……今天就到这里了，谢谢大家！” 待丁可人下了播，几乎是立竿见影的，直播间的观众人数和销售数据，直接就出现了断崖式的下跌。 在又坚持了半小时之后，陶悦阳结束了今天的直播工作。 介于今天直播效果和销售额出乎意料的好，所以在半个小时前，我就已经让小悦去安排宵夜了。 这会儿结束之后，趁着大家伙收拾东西收工的功夫，我先是给秦莉正式介绍了一下陶悦阳，而后见秦莉让我不用管她，该干嘛干嘛去，我便找到丁可人聊了一会儿。 “姐姐，虽然我很感谢甚至惊喜你今天的表现，但下次能不能提前打个招呼？”我无奈道。 “打了招呼还怎么出效果？”理所当然的反问了一句，丁可人看了眼一边的陶悦阳，眼神有些犯花痴地说道：“而且弟弟这么可爱，我这都是有感而发的。” 见她依旧一脸陶醉，我好笑道：“你不是真看上人弟弟了吧？” 话音刚落，丁可人立刻拉下脸道：“怎么？不行啊！？就许你们男的喜欢年纪小的？我们女的就不行？！” 赶忙摆了摆手，我解释道：“没有没有，没有不行。我就是提醒你一下，真要看上了，对人家好点。小伙子受过情伤……” 挑了挑眉，丁可人嗤笑道：“那不是正好？两个都受过情伤的孤独灵魂，可以互相抚慰。” 第702章 能让姐姐抱一抱吗？ 见我表情尴尬有些无言以对，丁可人“噗嗤”一声，笑道：“好了好了，不跟你开玩笑了。弟弟这种生物，逗逗就行了。真要上手，我可没兴趣。” 呼出一口气，我摆手道：“你的生活你做主，不用跟我解释。” “切！你找我就是想跟我说这个？” 翻了个白眼，我没好气道：“我找你主要是想关心一下你最近的状况！” “挺好的呀。吃得饱睡得好，除了没什么闲工夫，其他都挺好。”丁可人轻松道。 “你加了楚佳赟之后有跟她聊过吗？” “聊过几次，”点了点头，丁可人耸肩道：“总的来说，她建议我不该看的就别看。我也不是什么演员歌手，弄个作品出来还要接受观众、媒体的评头论足，即使人家说的不对，也不太方便直接反驳。” 抱起双手，丁可人往边上的桌子上一靠，看着现场忙碌的工作人员悠悠地说道：“我就是个网红，也没什么作品，甚至不会有什么作品。所以相对来说，我比她自由一点。就拿我前男友这件事情来说，要是放楚佳赟身上，即使跟我一样提供了足够的证据，证明这事儿当时就是随口一说，但她的事业基本也算是毁了。但我呢？不仅没毁，反而还走得更坚实了。”看了我一眼，丁可人环顾四周道：“所以从这个角度来看，我要比她幸运。既然如此，我还有什么好自怨自艾的呢？我现在要做的，就是珍惜眼前的这一切。” “那……咱是不是能谈谈续约的问题？”我假意试探道。 “好啊！”与我的调侃不同，丁可人表情认真地点头道：“你说呗，只要不过分，我都没问题。” 被她这种上纲上线的态度吓一跳，我失笑道：“我就随口一说，你要不要这么郑重其事？” 耸了耸肩，丁可人直言道：“我就是很认真的呀，而且说实话，就算你不找我，我也想着要来跟你谈的。” “什么意思？你有什么新的想法？” 想了想，丁可人说道：“是有一点，但今天不太合适，。”指了指不远处的袁晓，丁可人说道：“那边袁晓找你呢，要不我们换个时间。就……等过几天周末放学吧，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聊。” “行，没问题。” 来到袁晓身边，他给我和秦莉过了一下今天的销售情况。 结果无疑是让人惊喜的，今天一共成交3200多单，总计售出4300多件产品。我们的产品单件59块9，两件99块9，所以很多人都会选择一次性购买两件。总计销售额将近28万。 这28万里，要支付给平台的抽佣、上架费、技术付费差不多占营业额的15%，即，大概4.2万；自家公司的直播抽成，营业额的10%，差不多2.8万。 因为这是预售，属于接单再生产，不需要考虑压货的问题，所以算上物流，成本一件差不多20块。4300件，8.6万的硬性成本。 所以也就是说，服装公司这次直播的净收入大概是28-8.6-4.2-2.8\\u003d12.4万左右。 而对于新人主播陶悦阳来说，他今天的提成分为两块，一块是直播产品销售收入的5%，也就是2.8万的5%，大概是1400块左右；另一块是直播间的打赏的40%，今天的直播打赏到手的收入将近2万，所以他能收到8000。 换言之，今天一天，他挣了将近1万。 只不过此刻，他对于自己即将收到的报酬还有点不太敢置信：“刘总……所以……按照袁总刚刚说的算法……我今天能赚到9400块？！” 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笑道：“如果后续没人退单的话，确实是这么个数。当然，有没有退单，这些数据都是可查的，所以发工资的时候如果算错了，你可以自己核算。”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摆手打断了激动到有些语无伦次的陶悦阳，我接着道：“但有一点我要提醒你，今天是因为有你可人姐在，所以才会有这么高的营业额和打赏。之后她不在，也就不可能有这么多了。” “嗯，这我明白的。” 看了眼踌躇满志的陶悦阳，我笑道：“不过我可以给你指条明路。” “啊！刘总您说！” “以后你没事多巴结巴结你可人姐，甚至你俩可以炒个姐弟恋的cp，没事让她多来来你的直播间，你没事也可以去她那儿。这样你的收入不就有保证了？” 话音刚落，不等陶悦阳接口，一边的秦莉就失笑着吐槽我道：“你这哪里是给人小朋友指明路，分明指的是歪路。” “不不不！”袁晓突然接口道：“秦总，这话不能这么说！我觉得刘总的提议很有可行性。小陶和可人的cp形象现在多少已经有点出圈了，如果他俩能组个cp捆绑到一起，以后不论是卖我们自己的衣服还是给奚总或者其他品牌做代言或者带货，都可以成为一个卖点！” 朝秦莉得意地笑了笑，我嘚瑟道：“不要质疑专业人士的眼光和想法。” “行行行，你专业，我业余可以了吧？” 搂着朝我翻白眼的秦莉，我轻笑道：“炒cp又不是真cp，而且可人是真的挺喜欢小陶的，万一他俩到时候来电呢？咱们公司又不禁止员工谈恋爱。孙杰和吴洁璇是一对，我看咱们袁总最近对我们前台小江也照顾有加，说不定也快成了。” “不是！刘总，我跟江敏不是你想的那样！”听我扯到自己，袁晓立刻出声抱怨道：“你说孙总就说孙总，好端端地扯到我做什么？” 呵呵一笑，我揶揄他道：“可别怪我没提醒你，我可是听小悦说了，除了你之外，咱们公司有好几个觊觎小江的，你要是不抓紧，当心好白菜被其他猪给拱了。” “什么！？袁晓看上咱们公司的前台了！？”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丁可人忽然惊呼道：“搞了半天原来你喜欢这种类型啊？！” “靠！没有！我真没有！” 指着正在抱怨的袁晓，丁可人失笑道：“没有的话，你脸红什么？” “我……我那是急的！！！” “行行行，你说是就是吧……” 看着满脸敷衍的丁可人，袁晓有些无力地反击道：“放心，我肯定帮你把你和小陶弟弟的cp炒到全网皆知的程度！” “切！”了一声，丁可人不屑地看向我和袁晓提醒道：“虽然我对这事儿没什么意见，但我有义务提醒一下你俩。我现在多少还顶着给前男友戴绿帽子的人设呢，别到时候真把cp炒起来了，再给人小陶带来什么负面影响。” “不是，你们是不是对炒cp有什么误解？”看着丁可人冷眼旁观的样子，我失笑道：“都说了是‘炒’cp，重点是这个‘炒’字，光大网友喜欢看的，也就是你刚才在直播间调戏小陶，他在那手足无措的样子。又不是要你们当众秀恩爱，或者让小陶跟你在一起。你们至于嘛？”顿了顿，我有些不爽地补充道：“而且我也不觉得你有你刚刚说的那种所谓人设，那些认为你有的，也不是你的目标受众，你也不可能指望这些人会掏钱买你代言的产品，所以你介意这些有什么意义？” “就是！我支持刘总！” 眼看丁可人被我怼的哑口无言，正当我想继续说两句什么的时候，秦莉在边上忽然插嘴道：“我能说一句吗？” 待我们都望向她，她指了指在一边手足无所，跟个童养媳似的陶悦阳轻笑道：“你们是不是能考虑一下我们小陶弟弟的感受？” 见自己突然被cue到，陶悦阳双颊肉眼可见地泛起了红，随后尴尬道：“呃……我……我的感受不重要……主要还是听老板的……” 见状，秦莉鼓励他道：“弟弟，没事，有什么想法尽管说就是了。这也不是强买强卖，你跟大家是平等的合作关系，不用有什么心理负担。” 顺着秦莉的话，我也鼓励他道：“你的感受很重要，毕竟我们现在就是提了一个想法，但关键的是，这个想法的具体执行者是你，所以要是你觉得不合适，我们肯定尊重你的意见。” 感激地看了秦莉和我一眼，陶悦阳鼓起勇气说道：“其实……我也不是不愿意。就是……怕自己做不好，到时候再拖累可人姐……” 呵呵一笑，我宽慰他道：“如果你是有这方面的顾虑，那我觉得大可不必。我们也不是要你去演什么，你该怎么表现就怎么表现就好了。” “哦”了一声，陶悦阳怯怯地看了眼丁可人道：“那……我能给可人姐提个要求吗？” 愣了片刻，丁可人点头道：“没事，你说。” 犹豫了好一会儿，陶悦阳扭捏道：“就是……说话也就算了，但……能不能不要一下凑我这么近？我……” “哎呀！！！”不等陶悦阳说下去，丁可人再一次犯花痴道：“小陶弟弟，你怎么这么可爱呢！？看的姐姐我真的好喜欢，能让姐姐抱一抱吗？” 第703章 所谓的“最后一次” 虽然丁可人是开玩笑，说要抱一抱也只是礼貌性地而已，但看得出来，丁可人这种“痴女”的劲头，是真的有点“吓”到了陶悦阳。 而且他这真不是装出来的，如果说身体的僵硬能装，那整张脸红成一只苹果这种事情，就算是演技再好老戏骨，也不可能演得出来。 但反过来说，对于陶悦阳如此腼腆害羞的性格，我也是有点觉得神奇。 认识他的时候感觉他还挺勇敢的，这两个星期接触下来，待人接物什么的也挺得体。并没有什么太内向的感觉。只是怎么也想不到，今天遇到豁得出去的姐姐，他整个人会怂成这样。 待小悦订的宵夜到了之后，一群人开始了吃吃喝喝。 中间我也跟袁晓讨论了如何持续维持直播间的热度，毕竟原本计划是找丁可人来，算是稍微热热场，之后还会请蒋婷过来露个脸，毕竟人家是公司股东，这点忙肯定是会帮的。 只是没想到，今天第一场直播的效果离谱的好。所以我就想着，是不是在蒋婷来之前，可以试着把于安安和戴蕊也找来。 坦白说，这个想法之前团队里的其他人是提议过的，但她俩一个唱歌，一个演奏小提琴，俩人跟带货完全沾不上边，来了跟没来其实没有任何区别，所以当时是被否定的。 虽然俩人的颜值身材都属上佳，但怎么说我们也是一个想要好好卖衣服正规的品牌，找俩美女穿个黑丝搞擦边，终归不是什么正道。 而且这对于安安、戴蕊两人的账号设定来说，也并不符合。 只是经过今天的直播，尤其是在发现了小陶同学“腼腆弟弟”、“一逗就脸红”的属性之后，我觉得这事儿其实有的搞。 因为我是见识过于安安、戴蕊这俩人疯起来的状态的。而且如果非要说的话，今天丁可人逗陶悦阳的手段，估计在这俩人面前，绝对属于小巫见大巫。 另一方面来说，她俩现在的直播属于不温不火的状态，虽然稳定，广告商偶尔也有。但跟丁可人比起来，差的也不是一星半点。 所以如果能通过这次的机会让她俩往带货的方向上转型，那以后势必是有得搞的。 因为袁晓已经跟我提过几次，是不是可以成立一个专门的直播电商部门。利用公司现有的主播以及客户资源，彻底进入直播电商这条赛道。 我之前一直有些犹豫，处于一种观望的状态，因为团队刚刚组建没多久，很多东西都没跑通。而且坦白说，我们的主播除了一个丁可人，也都不是什么大V，而且做的内容也比较垂直甚至小众。 所以要是贸然进入直播电商，很容易摔个大跟头。 但有了今天的经验就完全不一样了，我好像突然开了一点窍。这主要还是得感谢陶悦阳同学，因为有了他，才让这件事情变得可行。 “要不咱们干脆围绕小陶弄个直播间？”喝了口饮料，我提议道。 “什么意思？”袁晓问道。 “我觉得你之前提过的，成立电商部门的想法，应该是时候推进了。之前因为没有合适的主播人选，不论可人、安安还是戴蕊，她们每个人单独拿出来，在各自的垂直领域里可能还算不错，但要说让他们去做直播带货主播，那从根上，方向就偏了。”指了指陶悦阳，我接着说道：“但小陶就不一样了，说的夸张一点，我感觉他天生就是吃直播带货这碗饭的。” 坐直身体，我举例道：“刚刚直播间我不知道你们注意没有，有好几个姐姐留言说，只要弟弟念一下她们的名字，说一句祝福的话，她们立刻就下单。甚至还有几个姐姐看他手上拿着个水杯，就问水杯有没有。”顿了顿，我补充道：“可能这么说有些悬乎，但某种程度上，我感觉小陶着情况，就跟有些人天生就能受到小朋友喜欢，适合跟小朋友相处一样。这是一种老天爷赏饭吃的能力，所以按照这个逻辑，咱们这个直播间，如果单纯只是卖t恤，好像有点浪费。” “但这个账号已经认证过了啊……只能销售咱们品牌的衣服。”袁晓在一边蹙眉道。 “认证过了就专注发内容呗，视频下面挂几个小黄车。”回了一句，我接着说道：“然后另起一个卖百货的账号。” “哈！‘交个朋友’呗？”一听我这么说，袁晓立刻调侃道。 “差不多。”应了一句，我补充道：“但肯定得跟老罗的那个差异化。毕竟我们有几位才艺不俗的主播，所以我觉得我们是不是可以另辟蹊径，围绕着她们还有小陶做做文章。” “怎么做呢？难不成让她们搞个演唱会或者演奏会，唱一首歌，或者拉一首曲子，然后再卖点货？”袁晓蹙眉道，“唱歌也就算了，小提琴的受众群体完全不一样，会在直播间看直播卖货的人，对小提琴基本上提不起什么兴趣。而且在直播间一个人干拉小提琴，真的很傻。” “其实一直以来，我觉得我们对于安安和戴蕊投入的关注度还是不够的。”我沉吟着说道，“是，她们的特长确实是在唱歌和小提琴上，但这也不是她们的全部啊。所以我们是不是能在她们身上挖掘出一些新的东西呢？一些能跟小陶结合的东西。” “那行，反正方向有了，具体怎么样，等明天我去找陈总聊一聊。看看她能有什么想法。” 点了点头，我补充道：“她俩性格其实都挺开朗的，说不定和小陶这样腼腆性格的人一碰撞，能擦出什么新的火花。反正只要别搞什么情情爱爱的感情账号，怎么着都行。” 聊得差不多了，笑闹一阵之后，我便带着秦莉开车回家。 一车上，秦莉就很没形象地脱下了高跟鞋，见她舒服的哼哼了一声，我失笑道：“回去之后你找双鞋出来，我明天带上车，省得以后再碰到这种情况没鞋穿。” “嗯……有道理，我车里是有一双的，应该在你这儿也放一双。”应了一句，秦莉忽然想起来道：“哦对了，你前面找我是不是因为楚佳赟的事儿？” 转头看了她一眼，我愣道：“呃……别告诉我，我给你打电话打不通，就是因为你在接她电话啊。” “哈哈，被你猜对了。” 想了想，我试探着继续说道：“你也别告诉我，她找你是因为她提出要给短剧加一场戏啊……” “哈！恭喜你！又猜对了！” 看着笑呵呵的秦莉，我无奈问道：“然后呢？你什么意见？” “我能有什么意见？”反问了一句，秦莉没什么所谓的耸肩道：“人家第一次创业的第一个项目，想要尽善尽美，努力做到最好，我为什么要反对？” 瞪着眼睛看了眼秦莉，我震惊道：“不是，她这所谓的尽善尽美，努力做到最好，指的是要跟你男朋友拍吻戏，吻戏明白吗？” “你小点声！我听得见！”嫌弃地白了我一眼，秦莉揶揄道：“我知道是吻戏，不就亲个嘴嘛，人家都不介意，你还扭捏上了？” “不是，你不介意的？”我一时有些转不过弯来问道。 想了想，秦莉耸肩道：“一点都不介意那也不可能，但她为这件事专门打了个电话给我，用的理由也确实站得住脚。我要是仅凭个人好恶就拒绝她的满腔热诚，那岂不是显得我格局太小？” “呵！这回她占领道德制高点了呗？” 点了点头，秦莉赞同道：“差不多这个意思。而且她这回帮的也不是她自己，还有你。以及你团队所有在那公司有股份的管理层。”叹了口气，秦莉无奈道：“所以你说，我能怎么办呢？” “但这事儿……我总觉得很膈应啊……” “切！你少来！心里指不定怎么多美呢吧？”秦莉不屑道。 “靠！我又不是演员，心理负担很大的好不好？！而且这是还是拍吻戏！！！我……” “行了行了，不用表忠心了。”打断了我的话，秦莉拍了拍我的手，语调轻柔地说道：“我虽然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但也没办法，毕竟这是为了你的公司。而且你要是真因为这件事出了圈，那不仅对你和楚佳赟的公司有利，对你名下的几家公司其实都是有利的。所以，我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眼不见为净。” “但之前不是说过的嘛，我不太能出名，而且你妈那里……” “没事的，我之前已经跟她提过你和楚佳赟的事情了。”应了一句，秦莉霸气侧漏地说道：“而且说得难听点，我家什么情况楚佳赟是知道的，如果她真不识抬举，那倒霉的肯定是她。至于你……”瞥了我一眼，秦莉轻飘飘地说道：“自己看着办。” “不是……我招谁惹谁了我？！” 嗤笑一声，秦莉说道：“你是没招谁也没惹谁，但架不住人家招你惹你啊。” 这话我一时不知道怎么接，但秦莉显然也没打让我接，停顿了片刻之后，她看似轻描淡写地说道：“您跟她是合作伙伴，所以我也不能让你太难做。所以这次我答应她了，但答应她的时候，我也已经告诉过她了，这是……最后一次。” 说完这句，秦莉没再就这个话题多说一句。 至于我，也没敢多问她，关于这所谓的“最后一次”到底指的是什么…… 第704章 业务调整 次日，我如约参加了由孙杰、袁晓、陈依依以及吴莉莉一同参加的主播转型会议。 会议讨论的关键问题主要分为两点： 其一，站在自有服装品牌的角度，账号的直播工作还是要继续做下去。理由很简单，与其另起炉灶，不如深耕品牌，做大做强，丰富产品线； 其二，站在“畅所欲言”的角度来说，成立一个直播电商的部门确实是一件刻不容缓的事情。 只是，如何协调两者之间的关系，却成了比较麻烦的问题。 “按照昨天的说法，如果以陶悦阳为核心卖点，打造一个直播间。那势必就得把他放到直播电商部门来。那服装品牌这里怎么办呢？”我头疼道。 “什么怎么办？我们不是还有别的主播吗？”一直没开过口的小吴有些疑惑地问道，“之前不是除了陶悦阳，还找了两个带货主播吗？本来打算是做Ab班轮换的，但现在既然陶悦阳出了圈，那就让他出好了，咱们又不是没人顶替。所以我不知道你们在头疼什么。” “嘿！吴总所言甚是啊！” “还是吴总站得高看得远，是我和袁总着相了！” 见我和袁晓一起拍着脑袋恭维了自己一番，小吴翻了个白眼道：“现在当务之急，是想一想，后续要怎么跟这些主播签合同，尤其是陶悦阳。得把人留住了！” “合同的事情，我会让汪老师去研究，小陶昨天挣了钱，正是情绪高涨的时候，暂时还是稳得住的。”应了一句，我接着说道：“既然小陶去向的问题解决了，那接下来，我们就要讨论一下，直播电商部门具体要怎么弄，是个什么样的规模。” 而后的几个小时里，我们几个人针对电商部门的人员、规模、组织架构工作机制，进行了详细的讨论。 最终决议：成立一个由袁晓为直接负责人的直播电商部，下辖运营团队、主播团队、技术团队、商品团队等，总计8-10人的编制。 看了眼会议室外面的办公场地，小吴蹙眉问道：“一次性要多10来个人，我们现在地方够吗？” 听到这话，几人纷纷往外头看去，随即附和道：“地方好像确实不太够……” “实在不行挤一挤吧……” “人能挤，但到时候选品的东西往哪儿堆？还有直播间。现在都已经有些不太够用了。” 听大家这么说，我直接对着一直在做会议记录的小悦吩咐道：“小悦，一会儿让前台去找物业再问问，我看咱们这层角落里还有几间空着，可以的话就租下来……” “好的。”应了一句，小悦开玩笑道：“感觉被你这么一说，这新部门好像是独立的一样。” 听到她这话，也不知道怎么的，我忽然就提议道：“你们说……我们要不要干脆……把直播部门独立出去？” “独立？什么意思？成立新公司？”袁晓问道。 摆了摆手，我失笑道：“成立一家新的公司肯定是没有必要的，我只是觉得，是不是应该把现在公司有关网红还有直播业务的管理模式调整一下。就跟短剧他们那边一样，从现在的扁平化管理，转变成垂直化管理。”顿了顿，我解释道：“这个团队就做网红运营以及直播这两摊子事儿，从资源分配的角度来说，我们吴总也能减轻一些压力，用不着再为几个直播的项目来分配资源了。至于孙总的业务团队，袁总的运营团队，以及陈总的内容团队，甚至贺总这边的视频团队，都能轻松一些，少管几件事。” 呼出一口气，我接着说道：“昨天丁可人跟我提了一嘴，说是有关于她跟我们合作方式的问题想跟我们谈一谈。之前我也没多想，但刚刚听小悦提了这么一句，我忽然就想到，是不是咱们之前对于网红、直播这块的运作太过随意了一点，某种程度上，给不到我们的旗下的网红足够的安全感？另外，我们现在对于丁可人她们的合约，其实在很大程度上都是在打人情牌，这在一定程度上，对公司不太有利。毕竟人情这个东西，好的时候没什么，一旦除了问题，就一文不值。所以我也想趁此机会，一并把这些问题都给解决了。” “如果你要这么说的话……我没意见。” “我也没意见。” “我举双手欢迎！” 陈依依、孙杰对此没有什么疑义，小吴甚至还热烈欢迎。 但袁晓却蹙眉道：“意见我倒是没有，但如果选择垂直管理这些事儿，那谁来具体负责呢？” 袁晓的这番话，倒是有些出乎我的意料，因为如果这样调整组织架构，网红和直播部门的管理者势必是他。只是听他这话的意思，他好像并不想去。 果不其然，问完刚才的问题，袁晓接着解释道：“我知道在座各位里，肯定应该是由我过去负责这摊事情。但实话实说，就我个人而言，我其实并不想再去单纯地只搞本公司的网红和直播。因为这段时间下来，我发现自己其实更偏向于去跟孙总接触新客户，了解新行业，或者帮陈总这边做一些有深度和社会意义的内容……所以……” 听袁晓这么说，我就明白了，敢情他是不想把自己困在只能服务于几个熟面孔，做千篇一律内容的工作中。而是希望能接触到新鲜的行业，通过帮助这些行业的客户创作内容，解决问题，从而获得成就感。 搞明白了他的诉求，我点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我觉得没问题，我尊重你的选择，但你得帮我把接替你的人给找到，不论是从外面找，还是从你现在的团队里提拔，总之，你要负责帮我找到这么一个人。” 话音刚落，袁晓当即说道：“那没问题，我团队的卢洋就可以胜任。” “那不行！小卢跟我配合的很好，你不能就这么放他走！”陈依依第一个出声反对道。 见状，袁晓苦着脸道：“不是，陈总，他跟你配合的好是不假，但你也不能因为这个，就阻碍人家的发展吧？” 眼看着他俩就要为这事儿掐起来，我赶忙阻止道：“打住！要吵你们去别的地方吵，该聊的我跟你们聊完了，后续的话，小悦你牵头推进我们刚刚讨论的这几件事，先做个预算，等李老师批了之后，该找汪老师招人就让她招人，该让前台联系物业租办公室就联系物业租办公室。” 带小悦点头，我看向袁晓和陈依依道：“至于卢洋的事儿，我原则上支持袁晓，毕竟从外面找生面孔过来，还不如用自己人，这样能让团队更有凝聚力。不过在做决定之前，你们还是应该先征询一下人家卢洋自己的意见。万一人家跟袁晓一样，有自己的想法呢？” “其实我也不是非要卢洋不可，”解释了一句，陈依依问道：“但新组建的团队肯定需要一个适应的过程，所以要是能找得到整个团队一起过来呢？这样行不行？磨合的时间都不需要了。” 想了想，我中肯地说道：“这是把双刃剑，用的好自然好，但如果用不好……很容易养虎为患……”看了眼孙杰，我轻笑道：“这事儿我和孙总都有过惨痛的教训。” 听我这么一说，孙杰“哈！”的冷笑了一声。 也没细说，调侃了这么一句，我言归正传道：“当然了，招一整个团队，其实最重要的还是价钱，团队集体跳槽，虽然管理成本上少了很多事，但这里面要付出的财务成本，可不一定便宜。” “那也就是说，就算有合适的你也不同意？”陈依依问道。 “你可别给我挖坑!”失笑着指了指她，我接着说道：“如果你们真能找到优秀，且价钱不是特别离谱的团队加入我们，我肯定是欢迎的。只不过这么做的前提，一是得李老师那边点头批预算，二是既然这帮人是熟手，那就必须在段时间内充分证明自己的价值，不然我肯定翻脸不认人。只要做到这两点，我这边肯定没意见。” 说完这些，见袁晓和陈依依都没了意见，我便最后总结陈词道：“事情我已经说完了，具体怎么选择，你们自己商量，最后告诉我一个结果就行。好了，我还有事儿要出去，就先失陪了。” 回办公室收拾完东西，我准备前往游戏公司。 只是刚出办公室，就见陈依依提着包拦住了我的去路，“怎么了？有事儿？”我疑惑道。 “我也要出去见个我节目之后的受访对象，跟你同路，带我一程呗？”陈依依问道。 第705章 自己约的炮，含泪都要打完 “受访对象？还跟我同路？” “对啊，不仅同路，还是你认识的人。”陈依依轻笑道。 “谁啊？” “甘静。” “她？！她怎么会接受你的采访？你找她的？”我实在有些无法理解地问道。 “对啊。”应了一句，陈依依解释道：“人家现在投身游戏行业，还是潮流尖端的那种。外加她形象气质俱佳，这么好的素材，我怎么能放过？” 略一思索，我便释然道：“也是，你那节目现在也算是比较有流量的访谈类视频了。在你这儿露露脸，对她们以后也有好处。行，那就走吧。” “那你什么时候考虑考虑接受我的采访？” “我？！”听陈依依这么问，我失笑道：“我有什么好采访的？” 轻笑一声，陈依依揶揄道：“能让楚佳赟主动要求加一场吻戏的人，不值得被采访？” “我靠！你怎么知道的？！” “主创加老板要求改剧本，加内容，你说我能不知道吗？”笑眯眯地解释了一句，陈依依拍了拍我的肩膀，忍不住地大笑道：“放心，今天周五，估计下周一，全公司就都知道了，哈哈哈！！！” “你……你们……” 摆了摆手，陈依依说道：“放心，这次肯定会做好保密工作的。到时候现场除了必要的人员，闲杂人等一概免入。后期也会有贺总亲自负责，所以在视频正式上线之前，不会发生跟上次一样的泄露事件。所以现阶段，就算是传，也就是传个捕风捉影的消息。” “我……” 呵呵一笑，再一次问我道：“所以，要不要考虑接受一下我的采访呢？” “不考虑！绝对不可能考虑！”我斩钉截铁的拒绝道：“就你这种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态度，已经失去采访我的资格了！” “哎呀！不要这么小气嘛，人家就是跟你开个玩笑，真要采访，也不可能问你这么八卦的问题嘛。”陈依依忽然夹着嗓子撒娇道。 嫌弃地跟她拉开一点距离，我鄙视她道：“陈小姐，请自重！” “哟！刘总！当初你可是很喜欢我用这种方式跟你说话的，这才多久，就看不上了？真是喜新厌旧。” 无语地看着来劲的陈依依，我威胁她道：“大姐，你要是再这副样子说一句话，就请你自己去吧。” “切！没劲！” 见她终于恢复了正常，我松口气道：“以后要是短剧那边有老鸨这种角色，我觉得你可以去试试，也算是突破一下自己。” “去死！” “嘿！怎么骂人呢？就许你刺激我，不许我调侃你？” “对！就是这么任性！” 本着好男不跟女斗的原则，我选择闭嘴不言。 只是当车子开出去一段之后，陈依依忍不住道：“喂！生气了？” “没有啊。” “那你怎么不说话？” “说不过你，我还说什么？” “那不就是生气了嘛？幼不幼稚？” 看了她一眼，我失笑道：“行行行，我幼稚好了吧。” “切！敷衍。” “没敷衍，主要是我在想事情。” “什么事情？” “于安安和戴蕊。” “她俩怎么了？” “关于她俩转型参与到直播电商方面的问题，刚刚开会也没讨论的很细。我是在想，你这边是不是可以跟她们多聊一聊，或者干脆用你的节目采访一下她们？”我提议道。 “这方面刚刚开会的时候你一提出来我就想到了。而且不瞒你说，我早就有这方面的打算。”顿了顿，陈依依补充道：“她俩现在不温不火，虽然不论粉丝量还是收入，比加入公司之前要好了许多。但如果一直这么下去，也确实走不了太远。而她们这样的情况，我觉得在当下，还是很有代表性的。” 沉吟片刻，我点头道：“嗯……接受过良好的教育，身上也有一定的才艺，算是怀揣梦想。但走出校园后，她们却发现，她们身上的所谓才艺，远没有优秀到拔尖的程度，所以除了去艺校当老师，基本上也就没有什么别的出路了。试着搞短视频做直播，又因为拥有跟她们类似才艺的人很多，一直就不温不火，甚至高不成低不就。” “对啊，所以你说，她们的出路在哪儿呢？主播这行业，尤其是她们这种靠点颜值的主播，说白了也就是吃两年青春饭。难道还能做一辈子？”陈依依感叹道。 “所以咯，我觉得她俩转型的事情要好好琢磨琢磨。更何况她们是丁可人的朋友，现在丁可人火了，赚了大钱，她们心里肯定多少也会有点想法的。作为公司管理层，我们能做的，是尽可能给她们提供机会，至于能不能成……就看她俩造化了。” “放心吧，我会好好给她们想一想怎么转型的。”应了一句，陈依依换了个话题道：“对了，宋政委那边这两天有联系过你吗？” 听陈依依这么问，我一愣道：“没有啊。怎么了？” 轻笑一声，她无奈道：“那估计他是怎么不好意思，所以就直接跳过你找到我了。” “什么意思？他为什么不好意思找我？” “因为他想接着薅羊毛呗。”应了一句，陈依依解释道：“他昨天晚上给我打了个电话，绕了半天圈子，最后支支吾吾地问我，是不是能考虑给他们的宣传片出个续集，而且依旧是给不了钱的那种。” 听陈依依这么一说，我大笑道：“哈哈！难怪他不直接找我，要去找你。” “反正我没答应也没拒绝，只说会跟你提一提。” “答应他呗，这事儿本来也是想好要做的。”笑着答应了一句，我接着说道：“而且之前见了这么些个明星，总要给他们一点交代吧。” “那怎么着，让这些明星唱主角？” 想了想，我提议道：“主角肯定是消防员，你觉得是不是有可能，能从侧面表现一下消防员的不容易呢？” “怎么叫‘从侧面表现’？” “就是从家属的角度。”答了一句，我接着说道：“既然是续集，我觉得可以设定楚佳赟已经跟蒋队长结婚了，而后她就过着‘丧偶式’的婚姻，找一些细节，突出消防员家属的不容易。另外再找几个明星，扮演消防员的兄弟姐妹，甚至街坊邻里之类的角色，用他们的视角，从侧面体现出消防员的艰辛和不易，同时也歌颂一下消防家属的无私付出。” 想了想，我又补充道：“传统消防的宣传片，普遍都是直面火场的那种惊心动魄。虽然文案写的都很煽情，也很有力量。但这么做，更多的是在渲染一种牺牲精神。然而现实却是，这些消防员也都是别人的丈夫，孩子或者父亲。他们面对的危险其实不用过多渲染，很多影视作品都已经拍过了，大众也有认知，再拿出来展示一遍，我个人认为只会适得其反。所以作为一个宣传片，和上一部一样，我更想宣传的核心观点，是消防员也是人，而且还是一群受人尊敬、支持以及理解的普通人。” “行，那明白了。等回去我跟他们讨论一下之后出一个剧本大纲，然后给你看一下。” 摆了摆手，我拒绝道：“不用给我看。大致方向我已经提了，弄完你觉得差不多直接给宋政委就行。”顿了顿，我解释道：“不是我想撂挑子，而是我得表明一个态度，虽然对大家来说，这件事情都有好处，但过一过二，不能过三。这羊毛也不能逮着我一个人薅。所以既然他不找我，那我也就不出面联系他了。咱俩中间隔了一个你，也能有点缓冲。他是聪明人，应该能明白。” “好吧。”应完这一句，陈依依便没了声响。 正当我准备开口说点什么时候，陈依依忽然悠悠地问我道：“你觉得现在的生活是你想要的吗？” 这话吓了我一跳，我立马看了她一眼紧张道：“我去！你干嘛？！不会有什么想不开吧？有话咱可以好好说，你可千万别跳车啊！” “噗嗤”一声，陈依依笑道：“我就随口一问，至于把你吓成这样吗？” “废话！当然至于！前段时间有个妻子跳车摔死了，老公判了两年缓刑三年，说他什么……‘过于自信致他人死亡’。那要是咱俩这种同事关系，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那我这缓刑肯定是不可能有了！” “哈！这世界是怎么了？” “是啊！我也不知道这世界怎么了，怎么戾气就这么重。”这当然是开玩笑，所以当气氛缓和一些之后，我问陈依依道：“怎么突然问这么个问题？” “就是突然想到啊。”看了我一眼，陈依依说道：“公司虽然才成立几个月，但发展得非常快。很多时候，我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都觉得有些透不过气，更不要说你了。尤其是今天这个会开完，我是真觉得你想的好多。” 耸了耸肩，我平静道：“我肯定得比你想的多一点，一方面是因为咱俩屁股坐的位置不同，分工也不同，另一方面来说……这是我自己约的炮，含泪都要打完。” 第706章 要不……换我来？ “哈！真粗俗！” “话糙理不糙。而且之前我跟我爸也说过，既然决定创业，你们这些人也愿意信任我，跟着我，那我势必得倾尽所能地为你们负责。而且这才哪儿到哪儿？根本不是喊累的时候。” “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挺享受现在的生活的？” 仔细想了想，我纠正她道：“我不能说我享受现在的生活，只能说对现在的状态比较满意。”顿了顿，我笑着调侃道：“出来进去的有助理跟着，收入也算可以，打交道的人也都算是有头有脸的，身边同事朋友好多还都是美女，说出去多招人嫉妒啊。” “切”了一声，陈依依吐槽道：“你这人怎么说不了三句就开始不正经？” “这叫控制谈话节奏，调节谈话气氛，谁让你问的问题这么沉重？”看了她一眼，我反问她道：“那你呢，现在的生活是你想要的吗？” 嗤笑一声，陈依依一脸无所谓的答道：“我是个女的，有一份合适的，能养活自己的工作，就很满足了。” 闻言，我遗憾道：“哟！这话从我们陈总嘴里说出来，可是让我大失所望啊！” “什么意思？” “呵呵，当初拿着策划书过来找我侃侃而谈的时候，可不是刚刚这副无所谓的样子啊。” “切”了一声，陈依依撇嘴道：“此一时彼一时，年轻人总要走几步弯路的，只有这样，才能认识到当初的自己是有多无知。” “怎么个意思？这话怎么听起来，像你觉得自己上了贼船一样？”我挑眉质问道。 “贼船倒也不至于，毕竟路是我自己选的，所以即使发现和原本的想象有些偏差，我也会坚持下去。毕竟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只要大方向上不出岔子，绕点路没所谓。” 品了品她这话，我很诚恳地问她道：“陈总，咱认真说，不开玩笑。如果工作上有什么问题，或者什么不开心的地方，你千万要告诉我。我保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帮你解决问题。” “没有没有，没有问题，更没有不开心。大家对我都挺好的，我也很喜欢大家。” “那……就是我的问题了？”我试探着问道：“是我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对？你要是对我有什么意见尽管说，没关系的。” “哈！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敏感？”陈依依失笑道。 “这……我能不敏感吗？你可是咱们公司绝对的核心，你要是有个情绪波动，闹个罢工什么的，我咋办？”我苦哈哈地说道。 “少来这套！”翻了个白眼，陈依依耸肩道：“我就是个已经认命，习惯于被你各种压榨的打工人而已。” 这会儿正好遇到个红灯，我看了陈依依好一会儿，直到把她给看烦了，我才不太确定地问道：“这个……你不会是跟你男朋友之间……不和谐吧？” “刘畅！你！去！死！！！” 好了，一句话彻底把我们陈总给得罪了。 后面一路，不论我怎么道歉赔不是，她就拉着一张脸没给我任何好脸色。甚至连见到甘静之后，陈依依也都没给我任何面子，惹得甘静一阵奇怪。 “怎么了这是？她怎么对你这么不屑一顾？你惹到她了？”甘静拉我到一边 耸了耸肩，我随口胡诌道：“前面在公司开会我毙掉了她的一个提案，所以怀恨在心，一路都没给过我好脸色。” “真的？”甘静将信将疑。 “那你自己去问她。”丢下这一句，我回到自己的办公室，该干嘛干嘛了。 …… 一个下午的工作很快过去，等我开了两个会出来，甘静告诉我，陈依依已经回去了。只不过临走前让她给我带了句话。 “什么话？” 在我说出这三个字之后，甘静的脸上便挂上了一种八卦中带着兴奋的表情。 随后我就听她用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语调复述道：“她说，你跟楚佳赟要补一场吻戏的事情，用不着星期一，今天她就会让全公司的人都知道这个消息。” 伴随着我嘴角止不住的抽出，甘静一脸憧憬地接着问我道：“你们什么时候拍？我能去现场看看吗？” 冷笑一声，我面无表情地反问道：“呵呵，你说呢？” “切”了一声，甘静拉下脸不屑道：“你不同意我找陈依依带我去。” “那请你转告我们陈总，要是让我在现场看到你，我就罢演！说到做到！”说罢，我便不再理会甘静，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收拾东西准备走人。 但很遗憾，甘静女士并不想这么轻易地就放过我，之间她追着我问道：“这么劲爆的消息，你家秦莉知道吗？” “知道。”我面无表情地答道。 “那她是怎么同意的？”甘静继续八卦道。 “你可以直接问她。”我继续保持扑克脸。 “这种事情我怎么好意思问她？”甘静理所当然地反问道。 停下手上的动作，我看向她同样反问道：“那你又怎么好意思问我？” “这不废话嘛？你占了这么大一便宜，我怎么不好意思问你？” 听了她这话，我一股脑地吐槽道：“哈！你还真是逻辑鬼才。为什么你就觉得我是占了便宜呢？你知不知道因为这事儿，给我带来了多少麻烦？我本来都拒绝了，但楚佳赟厚着脸皮找秦莉。为了显得自己大气有风度，秦莉不得不同意。现在她都同意了，那我能怎么办？但你觉得她对这事儿能没意见吗？从昨天她跟我说完这事儿开始，我跟她之间的氛围就透着一股说不出来的别扭。你们一个个还在这里幸灾乐祸，真是吃得太饱了！” 愣了好一会儿，甘静怔怔地问道：“那所以这件事是楚佳赟一个人搞出来的？” “不然呢？！”拿起收拾好的背包，我问甘静道：“你还有没有别的事情了？没有的话麻烦让一让，我回公司了！” “哦哦……” 见甘静让开位置，我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里。 按照之前的惯例，从这里下班之后，我应该就直接回家了。今天之所以要回公司，那是因为今天依旧有一场我服装品牌的直播。主播不是陶悦阳，而是另外一位。 而且今天也没有什么嘉宾，所以我要回去看看数据。 当我抵达公司的时候，直播已经开始了两个小时了。和昨天相比，今天的数据，只能用惨淡来形容。 直播间最多的时候也就几百个人，最少的时候只有几十个人。到现在为止，大概一共就出了不到100件衣服。 虽然这个结果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但整个团队还是颇为沮丧。 所以又坚持了大概一个多小时，我和袁晓商量了一下，干脆就直接下播了。 下午我不在的时候，袁晓和他的团队商量决定，之后这个账号准备采用播放近景产品介绍录像的形式，来做假直播带货，平时就以视频挂小黄车为主。而真正的直播，就放到电商号去。以常驻产品的名义在直播电商的账号上销售。 届时不论是丁可人、于安安、戴蕊甚至蒋婷，都可以在那个号上来推销产品。 包括陶悦阳在内的几位主播，全部转到直播电商部门，待下周账号建立好，再正式开始直播。 至于头几天的选品，今天下午的时候，孙杰已经通过刷脸，问包括如荑、预制菜在内的几个相熟的品牌，要了一些库存或者打折货。准备到时候以一个不赚钱的价格限量销售，用来冲一冲人气。 所以也就是说，直播电商团队的搭建工作，迫在眉睫，而且最关键的不是运营团队，而是选品团队，毕竟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正当我跟袁晓讨论到一半的时候，我接到了秦莉的电话。 “我到家了，你在哪儿呢？” 一拍额头，我赶忙说道：“哟！忘记跟你说了，我今天回公司了。” 原本这个时间我不是在家已经做好了饭等秦莉，就是等她回来一起出去吃。 “切！真忘了还是故意忘的？”秦莉揶揄我道。 所以还是我之前跟甘静说的，被楚佳赟这么一折腾，我和秦莉之间的关系变得很微妙。而力的作用是相互的，既然我能感受到，秦莉肯定也能感受到。 苦笑一声，我无奈道：“咱能不这么说话吗？” 微妙也不是吵架，所以秦莉显然没在生气，直接问我道：“那我现在是自己吃饭，还是过去找你一起吃？” 台阶都给了，要是不往下走，就是自己给自己找不自在了，于是我立刻表态道：“我这就给你叫车！” “行，一会儿见。” 从秦莉雀跃的语调来判断，我这马屁算是拍到位了。 挂了电话，就看到袁晓在边上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见状，我好笑道：“有话说，有屁放！” “这个……秦总是不是生气了？” 听他这么说我就明白了，于是无奈笑道：“哈！陈总下午回来没昭告天下？” “呃……其实……我是觉得吧，孙总说的有道理，如果你实在不方便，我没女朋友，要不……换我来？” “我擦嘞！”小子想挺好啊！ 第707章 消除隔阂 许是我现在的表情太过狰狞，袁晓立刻卖友求荣道：“不是不是！这话不是我说的，是孙总说的！” “哈！孙杰？！他怎么不说换他自己来？” 给了我一个男人都懂的眼神，袁晓笑道：“他倒是想，只不过咱俩聊这事儿的时候吴洁璇正好在边上……”不等我笑出声，袁晓忽然话锋一转道：“不过……吴洁璇的态度倒是有些出人意料。” “什么意思？” “她说，如果是孙杰去补拍这戏，她非但不会拒绝，反而鼓励孙杰去。” “哈？！”我惊奇道：“为什么？” “原话是：我男朋友是亲过楚佳赟的人，这说出去多有面子。”袁晓学着吴洁璇的样子说道。 苦笑一声，我无奈道：“楚佳赟在我们这些普通人这里的确是个大美女大明星，但在我家秦总那儿，也就是个长得漂亮点的女人而已……” “啧啧啧，刘总，所以我多嘴问一句，楚佳赟加这场吻戏……真的就单纯为了公司，为了短剧账号？” 挑了挑眉，我反问道：“那不然呢？” “也是……”做贼似的看了看四周，袁晓凑近我道：“我们楚总摆明了就是为以后卖公司的时候能多卖点钱！”眼珠转了转，袁晓神神秘秘地继续说道：“这短剧公司以后注定是要被乐果收购的，收购这事儿可以用现金，也可以用等额股份置换。如果她现在能多创造一点业绩，以后势必就能以此为倚仗，多换点乐果的股份。” “我去！你这推断有点东西啊！”我有些哭笑不得地感叹道。 但袁晓却完全没看出我语气中的调侃，反而一脸认真地说道：“这可不是我自己乱说的，是小悦告诉我的！” “我擦嘞？！小悦说的？！什么时候说的？” “就是下午我跟孙总开玩笑的时候。”解释了一句，袁晓接着有些不太好意思地补充道：“小悦跟楚佳赟的关系大家都知道，她可能觉得我们玩笑开得有些过，所以才开口解释了一句。但她这说法，可比什么‘楚佳赟是想占你便宜’之类的玩笑话靠谱多了。” 沉吟了一会儿，我不置可否地评价道：“看来楚佳赟的事业心，比我想象中的要重很多。” “从这个角度分析，她现在这么上心，对我们大家来说都是好事。”顿了顿，袁晓接着义正言辞地说道：“所以刘总，如果秦总真为了这事儿不高兴，那实在不行，你就把你手上的股份让一点给她，这样一来，她不就也能跟着我们一起享受到实惠了吗？心理上是不是也能气得过一点？” 看了袁晓一眼，我顿时豁然开朗道：“你这个提议相当有建设性啊！” 哈哈一笑，袁晓得意道：“是吧！” 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笑道：“没毛病，晚上给你加鸡腿！” 半个多小时之后，我在公司楼下接到了秦莉。 见我颇为殷勤地给她打开车门，还伸手扶着她下车，秦莉揶揄我道：“今天怎么这么体贴？做什么亏心事了？” 翻了个白眼，我撇嘴道：“切，要做也是你逼着我做的。” “怪我咯？” “怪楚佳赟！” “切！” 见秦莉加快脚步，我赶忙上前搂住她的腰，待把她往我身上一拽，我便笑眯眯地在她耳边问道：“我这儿有个提议，你方便听听不？” 想都没想，秦莉直接拒绝道：“不方便！” “不方便也得听！”我故意板着脸道。 “切！那你还问什么？”秦莉没好气地反问道。 “假客气也是客气。”随意地应了一句，我接着提议道：“我决定让一些短剧公司的股份给你，你觉得怎么样？” 侧头看了我一眼，秦莉似笑非笑地问道：“让一些股份？那你准备让多少？多少钱？” 见她这般反应，我立马纠正道：“不对不对，我措辞不当，不是让，是送！” “哦？送？”秦莉抬高语调轻笑着问道：“还有这么好的事情？” 嘿嘿一笑，我点头道：“我这人向来知恩图报，当初你给我送钱，现在我礼尚往来，也给你送点钱。怎么样？” 歪头想了想，秦莉再一次似笑非笑地问道：“那你得给我一个理由，告诉我，我为什么要平白无故地收受你这般贿赂？” “这怎么能叫贿赂呢？刚刚不是说了嘛，这是投桃报李。”我不假思索地答道。 “这个理由不够。”秦莉同样想都没想地说道。 沉吟片刻，我语调认真地说道：“知道你现在的身家可能看不上这点钱，但我这么做就是想表明一个态度，毕竟我这软饭吃得也差不多了，是时候像个正常男人那样，给自己女人花钱了。” 拍了我一下，秦莉语调不悦地嗔怪道：“胡说什么呢你！” 呵呵一笑，紧了紧搂着秦莉的手，我接着说道：“还有一点呢，就是我知道楚佳赟搞出来的这些事，让你有气没处撒。我现在的立场，也不好多说什么，容易越描越黑。所以干脆就给你一部分公司股份，这样即使楚佳赟占了你男朋友便宜，你以后还能得到一些经济补偿，多少能让你气得过一点。” “那……你准备给我多少股份？” “明面上我投了100万，但孙杰、陈依依、袁晓和老贺后来一人给了我5万，也就是说，我实际投了80万。我准备给你一半，价值40万的股份。” “那你们现在估值大概有多少了？”秦莉问道。 “这我咋知道，这公司成立到现在一共也没几天。哪有什么估值？”我失笑道。 点了点头，秦莉问道：“那我换个问法，乐果最快一年左右上市，所以以你的估计，一年之内，你这公司能赚多少钱？” 想了想，我摇头道：“这我真不好估计，非要说的话，那得等到蒋婷姐和楚佳赟俩人客串的内容上线之后才能有个大概的预估。” 沉吟了一会儿，秦莉开口提议道：“那这样吧，作为你的女朋友，我也不跟你矫情。股份我要了……” “真的？！太好了！” 抬手拍了我一下，秦莉失笑道：“你着什么急，听我把话说完！” “哦哦，你说。” 白了我一眼，秦莉接着说道：“股份我要20万就可以。但我不白要你的，你马上要付学费了吧？如果我没记错，今年应该还是40%，差不多16到17万的样子，这钱我帮你付了，算我稍微占你点便宜。”顿了顿，秦莉停下脚步，看向我道：“如果你同意，咱就握个手，做个君子协定。” 咱俩就这么站在公司门口几步远的地方对视了好一会儿，其实我内心是可以接受她只要20万股份的，但我万万没想到，她竟然会提出给我交学费…… “不是，我……” 不等我说下去，秦莉直接打断道：“我没心思跟你讨价还价，就这个条件，你答应就答应，不答应就免谈了。” 最终，在秦莉不甘示弱的执拗眼神中，我只得无奈地点头道：“行！我答应！” 话音刚落，秦莉便迫不及待地握住了我的右手，从她眼底，我看到了无法掩盖的愉悦，受到她这般情绪的感染，我的嘴角也不由自主地向上扬了起来。 嘿嘿笑着，秦莉搂过我的脖子，在我嘴上狠狠地亲了一口。 “嘿嘿！谢谢老公。” 听她这么一说，我怔怔地问她道：“你叫我什么？” 娇羞地白了我一眼，秦莉嘟嘴道：“装什么，又不是没叫过。” 想了想，我故意逗她道：“一个是出力时候听到的，一个给钱之后听到的，什么时候能在既不出力，也不给钱的时候听到你这么叫？” “要死了你，这是你公司门口！胡说什么呢！？”左右看了看，秦莉瞪眼道。 摊了摊手，我装傻道：“我说什么了？” “切！你这人就是不能对你太好！”拍了我一下，秦莉丢下这一句，便转身进了公司。只留我在原地喊道：“喂喂喂，堂堂秦总，听话就不能听重点？” 回过身，秦莉破天荒地朝我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道：“就不听！你咬我呀！”说罢，不等我开口，直接就往会议室人多的地方跑去。 这么一闹，原本滞留在我俩中间的那股微妙的氛围，也就借着这股东风，彻底烟消云散了。 我知道，楚佳赟如今闹的这出，其实在秦莉心里，她并没有真的生我的气，充其量就是有些别扭。所以我得给她个台阶，让她能顺理成章地下来。 下午我没直接回家，其实多少也有一些逃避的意思，因为当时我还没想好要怎么给这个台阶，毕竟有些事情光靠嘴上说，肯定是没用的。 秦莉也知道这点，所以她给我打电话的时候，直接就问我，我在公司是真忘了告诉她还是故意的。 其实这个时候，我能感觉出来，她的情绪，已经从别扭开始往生气上过度了。 不过好在我的运气不错，通过袁晓的提点，让我茅塞顿开，提出了给她股份这招。结果也看到了，对于我的这个决定，她非常高兴。 至于她高兴的点，肯定不在我给她钱这个上面，毕竟就如我刚刚说的，我家秦总不差这点钱，而是在于我花心思哄着她，照顾她情绪的态度上，这种顺毛捋的行为，让她颇为受用。 所谓态度决定一切，既然我的态度端正了，我家领导自然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于是顺水推舟地帮我付了个学费。 此话出口，我俩之间的隔阂也好，别扭也罢，不就顺理成章地不复存在了吗？ 第708章 生意归生意 在我办公室，一边吃着外卖，我和袁晓一边把决定成立直播电商部门的决定给秦莉介绍了一遍。 听后，秦莉赞同道：“嗯……也确实应该成立一个专门的电商部门了。把你们现在的客户资源都整合一下，确实是一件好事。” 点了点头，我有些焦虑地说道：“能整合的资源还是有限的，应付个十天半个月还行，之后也不可能一直指望这些客户。所以我们现在迫切需要一个电商团队，尤其是负责选品的人。” 话音刚落，袁晓补充道：“我和汪老师今天都问了一圈，但这种岗位的专业性很强，成熟的人才各个公司给的薪资都不低，所以如果我们要找熟练工，那除非开高薪，不然一时半会儿也不一定找得到合适的人。” 顺着袁晓的话，我问秦莉道：“所以我今天主要想问一问你，之前你做贸易的时候，肯定有接触过做直播电商的公司，看看能不能帮忙问问，有没有这方面的人才。” 想了想，秦莉点头道：“之前确实接触过几个，当时他们是找到我们公司来聊合作的。回头我帮你问问。”顿了顿，秦莉又问道：“但我这边就算能帮你们找到合适的人，到岗估计也要一段时间，这段时间你们选品怎么办？” “反正能直播的先播着。电商号因为需要各种经营许可证，即使交给荀律去办，这些东西怎么着也要一个月左右，所以趁着这段时间，我和孙杰就先到处找以前客户刷刷脸，腆着脸要一点货源。等许可证下来了，我们赔本赚吆喝捂盘惜售一段时间。争取在两个月之内把所有问题搞定。” “我觉得以你们的执行力，一个月应该差不多了，用不着两个月。”秦莉轻笑道。 “选品也需要时间，多留一个月总没坏处。” 事实证明，我找秦莉是找对了。 因为仅仅过了几天，她就帮我找到了一个完整的直播电商团队。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之前的那点隔阂，严格意义上来说只能算是口头消除了，所以回到家之后，我和秦莉自然少不了从身体和心灵上再彻底消除一番……不对，是几番。最直接的结果，就是导致我第二天早上上课差一点迟到，而且一整天的精神都不怎么好。 放学之后，因为跟丁可人约好要聊一聊，所以照例把她带到了公司投资的茶馆。 “你昨晚没睡好？”喝了口茶，丁可人随意问道。 “嗯……直播电商的事情搞得我有些头疼。”某种程度上说，我这也不算是说谎。 “怎么了？”丁可人问道，“那天我去的时候不是挺好吗？” “对啊，你也说是你去的时候，那你也不能天天去啊。昨天你一不在，这数据立刻就惨不忍睹了。”我耸肩道。 “那怎么办？” “今天我听他们说，小陶直播的时候数据比昨天好看一点。但跟你在的时候还是不能比。所以暂时就先这样对付着吧，等之后电商部成立了，相信情况应该会有些转变。” “电商部？” “嗯”了一声，我便把相关的情况给丁可人做了介绍。最后我补充道：“虽然我不知道你具体要跟我谈什么，但站在我的角度，我希望今后不论是电商还是以你为代表的主播团队，都会变成垂直化管理。换言之，公司会为你们配备专属于你们自己的团队，这样也便于你们更好的创作。免得像现在这样，每次给你们拍摄，还要根据其他项目调配相关人员的档期。只不过具体的人员是从现在团队里调配，还是另外招，这要等吴总和贺总那边讨论之后才能有一个定论。” “哈哈，吴总是不是很高兴？”丁可人笑道。 “可不就是嘛！她对这样的调整，举双手双脚赞成。”开了句玩笑，我问丁可人道：“所以你对这样的调整有什么意见吗？有的话可以尽管提。” “我没有任何意见，”点头应了一句，丁可人接着说道：“甚至我还省了不少口水。因为我想跟你谈的基本上已经被你说完了。” “基本上？那就是没有完全说完呗？”我笑着问道。 “嗯，反正你刚刚说的这些管理层面的问题，我没有任何问题。唯一有问题的，就是咱们的合同。” 看了眼笑呵呵的丁可人，我抬手示意了一下道：“请吧，有什么问题你尽管说，我洗耳恭听。” 也没着急说，丁可人不紧不慢地先后给我和她自己添了杯茶，放下水壶，她才和声细语地开口道：“我记得你之前说，咱俩早晚会分道扬镳，对吧？” “嗯，我确实说过。” “那现在呢？你还这么认为吗？”丁可人问道。 “我现在依然这么认为。只不过原本我觉得咱们‘分手’可能会在你第一个合同期到了的时候，也就是差不多大半年后。但现在……我觉得这个时间应该会延后了。” “为什么？”丁可人似笑非笑地问道。 “因为咱俩经历了‘生死’，感情得到了升华，所以我自认现在有资格挽留你了。”说着，我拿起茶杯跟她示意了一下，见状，丁可人拿起茶杯跟我碰了碰，随后两人一饮而尽。 给她添了杯茶，我接着说道：“虽然这么说可能有些盲目自信，甚至可以说不怎么要脸，但我相信，你应该也跟我有同样的感觉。就是……那种莫名的信任。” “你干脆说你吃定我了，不就得了？” 对于丁可人的揶揄，我笑着摇头道：“力的作用是相互的，我吃定你的同时，你不一样吃定我了？” 歪头看了我一会儿，丁可人点头道：“嗯，行吧，一定程度上，我赞同你的看法。我们之间的信任和感情，确实升华过了。” “oK，既然咱们达成了共识，那你说说你对我们之间的合作，有什么想法吧。”做了个请的手势，我示意丁可人先说。 但和我想的不同的是，丁可人忽然整个人往后一靠，抱着双手做出一副审视状道：“既然你刚刚说是你想挽留我，那就你先说呗。” 一拍额头，我苦笑道：“嘿！我怎么有一股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 耸了耸肩，丁可人幸灾乐祸道：“我也没逼着你放低姿态，但既然你已经这么做了，我没理由不接受你说是不是？” “哎……我能收回刚才我说的，咱俩感情已经得到升华，这句话吗？”我故作无奈地问道。 “当然可以，”应了一句，丁可人提醒我道：“那我是不是也可以切换成，不愿意被你挽留的状态？” “其实不想走，其实我想留……” “哈！一言不合你怎么还唱上了？” “活跃一下气氛嘛。”我嘿嘿笑道。 点了点头，丁可人说道：“活跃气氛归活跃气氛，但生意还是生意。你得先表现出足够的诚意才行。” 看着她傲娇的样子，我失笑道：“你现在的样子用四个字形容特别贴切。” “哪四个字？持宠而娇？”丁可人不假思索地自问自答道。 “不，趁火打劫。”顿了顿，我又没好气地吐槽她道：“仗着我离不开你，你就使劲作吧！” 瞪了我一眼，丁可人没好气道：“行了行了，别绕圈子了，有话直说，都挺忙的。” 点了点头，我收起戏谑认真说道：“那行，我就直说了。刚刚说了，要给你组建一个专门为你服务的团队，所以这部分费用由你承担。” 斜了我一眼，丁可人撇着嘴颇有江湖气地说道：“能不能说点新鲜的？” 被她这样子搞得笑了一声，我赶忙整理表情接着说道：“去除成本之后的利润对半分，违约金提到1000万，合同签五年。” “不行！”一秒钟都没考虑，丁可人直接拒绝道：“六四分，我六你四！” 略一思索，我重新提议道：“可以！但违约金提到2000万，并且在合同到期前一年，我有优先续约权！” “什么意思？什么叫优先续约权？”丁可人一愣道。 “就是到第四年的时候，我如果提出跟你续约，你若是没有特殊原因，不能拒绝。不然你就得陪我2000万。”我解释道。 “这不合理！”丁可人反对道：“如果到时候我想自己当老板，要先给你赔2000万？！” “理论上是这么个道理。但是……”顿了顿，我笑眯眯地说道：“如果你到时候真想自己当老板，那具体条件咱们到时候能谈的嘛。比如你这2000万可以视为购买公司股权的费用。” 第709章 做贼心虚 沉吟片刻，丁可人说道：“那这条你得写到合同里，合同到期前一年，我有优先购买公司股权的权利。” “没问题！” “那我还有一个要求！” “你说。” “你让我亲一下……” “wtF！？你说什么！？”我吓得直接从椅子上弹了起来。 转过头，丁可人一脸羞红地说道：“你听到了。” “所以呢？！”我负担质问道。 深吸了一口气，丁可人转头直视我道：“所以你可以跟楚佳赟拍吻戏，就不能亲我一下？” “你……这是道德绑架！我……” “我不管！你不答应我不仅不跟你重新签合同，还消极怠工！”丁可人破罐子破摔道。 “你……你……” 站起身，丁可人抬手拍开我指着她的手，一步一步向我走近道：“上次在太原我就说了，以后要是再有机会，你不要推开我。当时你答应的！” “不是……这压根说的不是一回事啊！” “是不是一回事，我说了算！”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已经退无可退，而丁可人已经跟我呈现了标准的壁咚姿势。 整个人的重心都靠在了我抵在她肩膀的手上，丁可人抬着头，眼神侵略性十足地质问我道：“最后问你一遍，亲不亲？” 感受着她口中呼出的热气，还有身上传来的芳香，我一时间真的有些动摇。 但随即，我便稳住心神，苦笑道：“你……你现在算不算是在‘逼良为娼’？” 无视了我的挣扎，丁可人一字一顿地重复道：“亲不亲？” …… “怂个屁啊！不就是亲一下嘛，有什么的？你就当是圆她一个梦。”脑海中的一个尖锐的嗓音说道。 “圆你个大头鬼的梦！你当心亲下去之后，湿手粘面粉！”另一个相对沉稳的声音忽然冒出来道。 尖锐嗓音立刻反驳道：“就她这连给前任戴绿帽子的谎都能撒出来的性格，你觉得可能就因为亲一下，就死缠烂打吗？而且这里也没监控，手机从进来开始她就没动过，录音的概率也不大，怕个毛！” 沉稳嗓音道：“就因为她连那种谎都敢撒，谁知道她以后还会不会得寸进尺？今天敢拿签合同让刘畅亲一下，明天可能就敢因为别的事，让他跟自己睡一次！” 尖锐嗓音不服道：“那请你举例说明，在可预知的将来，她跟刘畅还能有什么事，是能给她作为倚仗，用来要挟刘畅跟她睡的？” 沉稳嗓音顿时有些无言以对：“这个……” “哈哈！说不出来了吧？”幸灾乐祸了一句，尖锐嗓音继续宣扬自己的观点道：“上上上！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 …… 实际上这事儿根本用不着我主动，当我正在天人交战之时，见我没反应的丁可人，自己就搂着我的脖子亲上来了。 而让我回过神的，则是嘴唇上传来的那微凉温润的柔软触感。 好吧，认命了…… 这都已经这样了，我整个人也就慢慢放松下来。 抵着她肩膀的手，顺势扶住了她的腰。 在我接触到她腰线的一瞬，丁可人发出了一声轻哼，随即整个人都挂在了我的身上。 尼玛！勾引……这是赤果果的勾引！ 就当我觉得意思意思差不多的时候……她……她竟然伸舌头了！我@￥？\\u0026@*…… 好吧，我承认，我陷落了，我迷失了，我沉沦了……到这份上，我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能专注于当下，深刻体悟着，什么叫既然不能反抗就只能享受。 伴随着怀里丁可人逐渐瘫软，我的手也只能逐渐用力将她托向自己。 我们就保持着这么个状态，一直到她有些不能呼吸，主动离开了我的双唇，并将自己的脸埋在了我的胸口，以平复自己的呼吸。 片刻后，我听她轻柔地喊了我一声：“刘畅……” “嗯？” “谢谢你……” 苦笑一声，我接话道：“所以我现在应该说什么？不客气？还是……对不起？” 轻轻摇了摇头，丁可人说道：“不用道歉，是我让你为难了。” “我们……” 不等我说下去，丁可人干脆利落地离开了我的怀抱，正当我不知所措的时候，她上上下下仔细地大量了我一番，随后命令我道：“转个身。” 待我有些不明所以地照办，片刻后，她又说道：“可以了，应该没有我的头发什么的掉在你身上。”顿了顿，她接着说道：“我今天也没喷香水，你身上应该只有我洗发水的味道，所以一会儿回去的时候记得在车里多抽两根烟，这样就不会让你女朋友发现了。” 目瞪口呆地看着她说完这些，我一时不知道怎么接话。 轻笑一声，丁可人抬手在我眼前晃了晃，略显娇羞地说道：“喂！回魂了！要不要这么意犹未尽啊？” “呃……”回过神，我失笑道：“你总要允许我尴尬一会儿吧？” “切”了一声，丁可人回到座位，没好气地说道：“我比你尴尬多了好不好？” 同样回到自己作为，我摇头道：“坦白说，没感觉出来。” 喝了口水，丁可人撇嘴道：“那是我强装镇定。” 纠结地看着她，刚想要说点什么。 丁可人却先我一步开口道：“你答应我的做到了，那我也会做到答应你的。”深吸了一口气，她朝我伸出右手：“祝我们合作愉快。” 犹豫了一瞬，我握住她的手点头道：“合作愉快。” 之后，我们俩好像没事人一样，又聊了聊于安安和戴蕊的合同。 她俩因为咖位不如丁可人，所以条件相对会苛刻一些。但比起其他的mcN机构，我开的条件已经算是优渥了，所以丁可人这边并没有什么异议。 当然，具体还是要看那俩人的决定。反正在这里，丁可人是拍着胸脯想我保证，她会负责说服于安安和戴蕊，让我不用操心。 就这样，谈妥了这些事情之后，刚才的那个深吻，就好像没有发生过一样，在我和她的心照不宣中，成为了我们彼此之间，一个永远不会跟任何人提及的秘密。 一路恍恍惚惚地开车回家，在地库里停完车，我按照丁可人先前的指示，特地在车里不开窗的情况下抽了一根烟，顺便还检查了一下自己的外套和衬衫上有没有残留的发丝，毕竟电视剧里好多这种桥段。 哎……我这应该算是出轨了吧？ 后悔吗？后悔！ 窃喜吗？好像还挺窃喜的。 刺激吗？妈的，能不刺激吗？ 还想有下次吗？ 不不不！可千万别再有下次了！ 这真不是我虚伪，这事儿心理压力实在太大了。 我这会儿甚至都不知道一会儿面对秦莉的时候，自己是不是会跟电视剧上演的一样，会忍不住冒出对她的愧疚感，想莫名其妙地对她好。 俗话说得好，说曹操曹操就到，正当我在车里自怨自艾，三省吾身的时候。 秦莉的百度就来了：到哪儿了？要不要等你回家吃饭？ 推开车门，我回了她一句道：楼下了，刚停好车。 收起手机，拿上东西，深吸了一口气，我迈步进了电梯。 “跟丁可人聊得怎么样？”见我回来，在沙发上看电视的秦莉随意地问我道。 叹了口气，我一边放东西，一边实话实说道：“心累……” “哈？！不会吧？”秦莉失笑道，“我看她应该挺想继续留在你公司的呀。” 跟丁可人之后的合作，我之前就已经跟秦莉聊过了，所以我现在这般反应，很自然地引起了她的疑惑。 往她身边一座，我无奈道：“我是想打感情牌来着，但人家原话是：生意归生意。所以拉锯了好几个来回。” “呵！看来人家这mbA也不是白读的。” “可不就是嘛！真心难对付。” “那结果呢？” 如实地跟秦莉汇报了一遍情况，听后，秦莉耸肩道：“那还行，挺合理的。”只是说完这句，她忽然指着我的裤腿道：“这什么？” “什么？”我瞬间惊出了一身冷汗。待我坐直身体，顺着她手指的方向一看，这才松了一口气道：“哦……回来的时候在车上抽烟，不小心把烟灰弄裤子上了。” 白了我一眼，秦莉没好气道：“你能不能长点心？我不管你抽烟，你也不能这么肆无忌惮吧？” 说着，就见她凑到我身边抽了抽鼻子。天知道我是花了多大的力气，才没让自己做出下意识往后躲的动作。但相应的，我只感觉自己整个人的神经已经紧绷到了极点。 但好在秦莉没发现什么，在抽完鼻子之后，直接往后一靠，一脸嫌弃地说道：“赶紧去洗澡换衣服，一身的烟味！” “得嘞！”我立刻如蒙大赦地起身准备回房间。 只是还没等我迈出几步，秦莉忽然又叫住了我。 我现在这种做贼心虚的状态顿时又让自己紧张到不行。 “晚上吃什么？”秦莉看着我问道。 再一次放松下来，我失笑道：“那一会儿等我洗完澡，换个衣服，我们出去走着看呗？就吃……我们遇到的第三家饭店怎么样？” “哈哈！这个提议不错，就这么愉快决定了！” 看着秦莉笑盈盈的样子，我心里长出了一口气…… 第710章 就按照这个计划执行 吃过晚饭回到家，原本还想着表表忠心，晚上再交两次公粮的。 但好巧不巧的，秦莉的某位长辈来了。 从洗手间出来，秦莉还大大地松了口气，“吓死我了……这个月晚了两天……” 对于秦莉的生理期，我只记得是每个月的月初，具体那天一直印象不太深。我俩的惯例都是前面几天和后面几天，都不用“雨伞”，昨天我也没细想，只是感觉差不多，而秦莉也没提出任何反对意见，所以一切顺理成章。只是我万万没想到，原来她还在担心自己怀孕的问题。 于是乎，我故作不悦地说道：“怎么个意思？没怀孕你很高兴？” “那难道应该失望吗？”秦莉嗤笑道。 点了点头，我遗憾道：“反正我是挺失望的。” 坐到我身边，秦莉看着我认真道：“怎么，这么快就想当爸爸了？” “也不是说着急想当爸爸。”搂过她的肩膀，我沉吟道：“主要是父母年纪大了，都说生孩子要趁早，其实趁早这事儿不单单只是指孩子的父母年纪轻，容易生养。还有一层意思，其实是我们的父母最好也能年轻一点。这种年轻，不是指孩子出生的当下，他们是年轻的。更是过个3-5年，我们的事业处在关键期，孩子又是最需要人接送照顾的时候，他们还是年轻的。” 看了秦莉一眼，我笑道：“你是不是想说到时候能请保姆？” 点了点头，秦莉坦诚道：“对啊。接送这种事情，可以找司机，找保姆代劳嘛。” “有条件请保姆请司机当然没问题。但我想说的核心问题是，我们的父母想要的是高质量的陪伴，多参与参与几年孩子的成长，看到他长大成人，甚至娶妻生子。这些都需要健康的身体，如果是在病床上，那还有什么意义？” “所以呢？你想说什么？”秦莉笑眯眯地明知故问道。 点了点她的鼻子，我笑着反问道：“我想说什么你不知道？” “切！我不知道。” “行，那我就直说了。”清了清嗓子，我一本正经地说道：“从今往后，我就不准备用小‘雨伞’了，什么时候你怀上了，我们就什么时候奉子成婚。” “呸！咱俩二人世界我还没过够呢，我才不要这么快生孩子呢！”秦莉当即拒绝道。 想了想，我恍然道：“哦！所以你这话的意思就是……结婚可以，生孩子不行？” 白了我一眼，秦莉傲娇道：“那你可以试试跟我求婚啊，看我会不会答应你。” 刚想脱口而出地说一句：改明儿我就去买戒指！但转念一想，光有戒指也不行，等先有房子啊。而且我那期房肯定也是不行的，起码得中环以内的商品房吧。 于是乎，我点头道：“也是，等我先买个差不多的房子，有点底气的时候再跟你求婚。” 听我这么说，秦莉把头靠在我肩上柔声道：“你也别多想，我也不是你说的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一方面咱俩事业现在还没有稳定下来，另一方面我的年纪也没到着急结婚的时候。所以咱俩的婚事，其实可以再等个一两年。” 抓起我的手，秦莉掰着我的手指憧憬道：“你看啊，我25岁的时候遇到你，我们谈个两到三年的恋爱，而后结婚，等结完婚，再过一到两年的二人世界，差不多到我二十九岁的时候我们准备备孕，三十岁的时候孩子出生。这节奏是不是刚刚好？” 听她这么说，我点头道：“你这安排的倒是明明白白。” “那咱们就按照这个计划执行呗？” “行，你是领导，都听你的。” “那现在领导想喝奶茶了。” “行！这就安排！” …… 之后的一周里，五一期间敦煌行的视频上了线，随后，家父刘老师的课程也如期上架。经过陈依依、袁晓这边的一番配合输出，不论是“行者无疆”的关注度，还是刘老师历史课的销售情况，都颇为喜人。 用我妈的话说，这刘老师算是正式迎来了事业的第二春。 另外，通过秦莉的穿针引线，还真就被我们找到了一个做直播带货5人团队。 这个团队之前是某名人准备转战直播领域而组建的，头几场直播效果非常好，甚至还引起了很大的轰动。只是当几人踌躇满志，准备大干一场的时候，那名人突然就深陷偷税漏税的风波。这下可好，别说大干一场了，就连之前的薪水能不能要回来都成问题。 所以这几人现如今也没心思搞什么事业了，正在一门心思讨薪呢。 正巧这时候我找上了门，所以找他们过来的条件也很好谈，有关讨薪的相关事宜和费用，我这边承担了，虽然之前薪水能不能要回来，或者说能要回来多少，多久能要回来，这事儿我不敢打包票。但这些麻烦事儿从今往后不需要他们再操心，我会委托荀律这边统一替他们办妥。 承了我这么一个人情，虽不至于对我感恩戴德，但起码薪资待遇方面，他们也没什么立场再狮子大开口，开了个差不多的条件也就过去了。而忠诚度方面，起码在可预计的未来，也不会出现什么问题。最重要的是，这几位即刻就能到岗。 所以，这也算是托秦莉的福，解决了我的一块大心病。 另外，由于之前直播间的宣传，最近这几天，我们短剧账号的播放量和关注人数，也呈现出喜人的增长。 更值得一提的，是我们短剧由观众互动投票来决定剧情走向的设定出圈了。 这主要得感谢蒋婷，因为她在参与一档非常有名的综艺节目时，遇到了一个采用我们短剧一样的，由观众投票决定剧情走向的情景剧环节，听完规则，她直接就把我们的短剧脱口而出地给说了出来。还强调自己和楚佳赟都参演了，很有意思。 这段在播出的时候被剪辑了进去，虽然具体名字被做了消音处理，但光大网友和粉丝很快就找到了我们的短剧。这也就导致了我们账号的数据在几天内出现了暴涨。 周五的时候，上周跟陈依依讨论的消防宣传片第二季的剧本大纲这礼拜也写完了，虽然我特地叮嘱过，不要问我的意见。但这姑奶奶最后还是在我下午准备出门去游戏公司之前拦住我，问我关于这件事的意见。 “不是……我不是都说了，你觉得可以就行了，不要问我吗？”不等陈依依说完，我直接打断道。 翻了个白眼，陈依依没好气：“你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我又不是要让你对剧本发表什么意见。” 松了口气，我疑惑道：“哦，那你要我对什么发表意见？” “我是想问你，那些兄弟姐妹，七大姑八大姨具体要找哪些明星去参演？” 一把拉过今天要跟我一起去游戏公司小悦，我指着她道：“问她问她，这些人她都熟，谁适合什么角色，让我们小悦总决定就好！” “啊！？我？！”指着自己的鼻子，小悦不可思议道。 拍了拍小悦的肩膀，我郑重其事地宣布道：“对，不用怀疑！就是你！恭喜你成为被选召的孩子！”说罢，我又看向陈依依道：“小悦总初筛，完了你再问问张铭的意见，看他那边有没有什么人要塞。然后就去跟宋政委汇报吧。” “oK，没问题。”应完这句，陈依依对小悦说道：“大纲我已经发你邮箱了，一会儿你路上看一看。需要推荐演员的几个角色我也做了标注，你直接填几个名字回我就行。之后我再去找张铭。” 见小悦有些不太自信地看了看我，我语重心长地蛊惑……不对，是引导她道：“小悦姐姐，放手去干吧，我和陈总都会无条件支持你的！是吧，陈总？” “切！能不能实诚一点？想偷懒就直说自己想偷懒，不要搞得这么冠冕堂皇行不行？”赤裸裸地鄙视了我一句，陈依依看向小悦，眼神真挚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宽慰道：“辛苦你了。” 说罢，在临走之前，还不忘再瞪我一眼。 目送陈依依离开，我对在一边捂嘴笑的小悦叹息道：“我这是在给你锻炼的机会，让你早点找到当制片人或者副导演的感觉。怎么到她这儿，就变成我不作为了呢？” 收起看戏的表情，小悦点头道：“感谢刘总对我的栽培，我一定好好努力！” “嗯，这才对嘛。还是你懂我的良苦用心，不像有些人，只知道传我坏话！” “你说谁传你坏话？！”陈依依忽然回头指着我质问道。 见她有要杀回马枪的趋势，我赶忙拉着小悦就往外走，逃离了这个是非之地。 进了电梯，小悦忽然问我道：“刘总，能问你个问题吗？” “你说呗，客气啥。” “明天……你跟我表姐补那场戏的时候……秦总会去吗？” 看向有些不好意思的小悦，我似笑非笑的问道：“你觉得她应不应该去？” 第711章 哪怕就几个小时 看了我一眼，小悦防备道：“你别套我话，她应不应该去不是我说了算的。我就问她会不会去。” “她会不会去，有什么讲究？”我慢条斯理地问道。 “我就随口问问……” “切”了一声，我不屑道：“你想说什么就直说，不用在这里绕圈子。” “其实……我就是想替我表姐解释一句来着。”小悦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解释什么？她其实是为了自己的事业心，为了公司未来能卖个好价钱，才提出补这场戏的，是不是这样？” 抬头看了一眼，小悦点了点头，“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嗯，我知道，也理解。我家秦总也是理解的，不然她也不会答应你佳赟姐的提议。” “但……我知道她心里膈应……而且她还跟佳赟姐说……说……”纠结了半天，小悦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于是我干脆替她说道：“说这是最后一次，对吧？” 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小悦问道：“呃……你知道啊？” 轻笑一声，我点头道：“我当然知道，我跟秦总之间比你们想象得要坦诚很多。” “哦”了一声，小悦解释道：“所以站在佳赟姐的角度，有些话她也不方便多说，会显得此地无银。因此我才想着……如果有机会的话，我去跟秦总当面解释几句。” 笑了两声，我轻松道：“放宽心吧，你和你佳赟姐都不用那么在意。因为我家秦总现在都已经不怎么在意了。毕竟如果短剧公司发展的好，她也会跟着沾光。” “啊？什么意思？” “因为我给了她短剧公司的股份。” “啊？！真的？！” “嗯。不过我跟她这算是君子协定，不会去正儿八经地做股权变更。”解释了一句，我又补充道：“这事儿你知道一下就行了，也可以告诉你姐，让她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但可别出去乱传。” 猛地点了几下头，小悦应道：“放心，我知道的！” “所以回到你问的第一个问题，我可以明确告诉你，明天她不会去的。原话是‘眼不见为净’。但我可以保证，在心理上，她对你家佳赟姐是不会有任何芥蒂的。只不过……”正好此时电梯到了地库，走出电梯，我一边掏车钥匙，一边苦笑道：“只不过我明天回家的日子，怕是不怎么好过了……” …… 很可惜，我对秦莉的预估出现了很大程度上的偏差。 因为从今天晚上开始，她就已经开始吃飞醋了。外加生理期的加持，那作的叫一个惊天动地。 在满足了她半夜12点提出的要吃小笼包的要求之后，我一边陪着笑，一边自我催眠地说道：“我这算不算提前体验了一把照顾孕妇的感觉？” 回答我的，是从她鼻孔里冒出来的一个音节：“哼！” 至于这小笼包，可不是家里现成的，而是我在网上找到据说24小时开门的汤包店，而后一家一家打电话过去确认，前两家压根没人家，问到第三家的时候，得到确认，才开车出门来回花了一个小时给她买回来的！ 所以这个故事教育我，以后家里必须多囤一点速冻食品，各种馅料的饺子馄饨、小馄饨以及小笼，甚至包子，都得有一点。 而且每种也不用很多，有个三五个就够了，就比如这小笼，我买了一笼八个回来，她就吃了三个算是尝过味道了，剩下的都是我吃掉的。 早几年公司有一个怀孕的同事，我专门就折腾老公这事儿对她进行过采访，我问她说，“你有没有半夜折腾你老公帮你出去买吃的？” 她回答的也很坦然：“半夜折腾这种事情我是没做过，但平时也有过非要某样东西，然后一定要我老公去给我买的经历。” 她也坦言，其实她不是非要这东西不可，根本上，她就是享受自己老公为自己鞍前马后的这么个过程。 底层逻辑也很简单，老娘怀胎十月，跟过鬼门关似的怀了你的种，平时你多伺候伺候我，也是应该的。 今天，在一定程度上，我也算是有了这么一个体验。 至于第二天，一大早秦莉就穿戴整齐，留下一句：“我中午我在我妈家吃饭。”之后，给了我一个你自己好自为之的眼神，便头也不回地关门走了人。 作为一个语文老师的儿子，我从小语文成绩就不错，小时候是语段分析，长大了是察言观色。从秦莉这个眼神里，我分析出，她的潜台词是：你今天就补一场戏，摄制组一大早就去准备了，你到地方拍好就完事了。所以晚上要是我回家的时候还没看到你，你自己清楚后果。 嗯……至于什么后果……不敢想，实在不敢想。 于是乎，跟今天计划一大早就过去小悦联系了一下，确定中午之前肯定能搞定现场布置之后。 我算好时间，笃笃定定地换好上一次拍摄时穿的衣服，悠哉悠哉地开车前往徐家汇。 等我到现场的时候，正好赶上外卖到了，小悦正在给工作人员分午饭。 愉快地从小悦手里接过餐食，我一边吃一边接受导演的教诲和提点。 其实今天这场戏是一个楚佳赟扮演的角色，在选择结束自己生命的时候，临终前的一个闪回画面。 之前说过，在她心里最深处的角落，其实还是埋藏着对前男友的爱的。 只不过疾病缠身，导致她没办法表现出来。 因此，在她选择轻生的时候，她就脑补出了两人见最后一面的时候，有过那么一次深吻。也算是了却了心中的遗憾。 大致就是这么个情节。 要拍摄的内容其实也很简单，就是我坐那儿，楚佳赟倾过身体与我深情一吻。 甚至我俩连台词都不需要说一句。 用导演的话说：“对你来说，只要吻得投入，吻得好看就可以了。” 只是这话说起来容易，真到拍摄的时候……真就差点要了我的老命！ 楚佳赟因为白天有事，所以她是吃过中午饭之后直接带妆到的现场。 原本其实在开拍前我应该跟她聊一聊，或者排练一下的，但因为现场大家都等很久了，所以她一到现场，跟大家赔了不是之后就提议干脆直接拍得了。 现场的工作人员都没什么意见，我就算有意见也不好意思提。 所以经过了简单调整和沟通，她直接坐到了我对面。而从这一刻开始，作为一个完全没有拍摄过吻戏的人，我整个人都紧张得不行。 其实要论难度，这场戏对于楚佳赟的要求还是很高的，因为代入人物心境的话，她需要将这个吻，表现的唯美中带有一点克制的欲望，热烈中又带着一丝决绝。 我光是听导演这番分析就有些头疼，更不要说表现出来了。 但饶是如此，我也好不到哪里去，因为我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配合楚佳赟把这个体现出各种情绪的吻给表现出来。虽然只是个工具人，但我的心理压力还是非常大的。 因为剧情设定是弥补楚佳赟角色心中的遗憾，所以在这场吻戏里，她是主动的一方，我是被动的一方。 所以当正式开拍的时候，我的心理压力就立刻表现了出来。首当其冲的，就是当楚佳赟一凑近我，我就会不由自主地往后躲那么一下，虽然幅度不大，但这肯定是不能被接受的。 这还没完，当我在导演的指挥下，好不容易克制了往后躲的冲动之后，就在楚佳赟的嘴唇即将触碰到的一瞬间，导演又一次喊了“咔”，这次是因为我的眼神和表情都太僵硬。 “刘总，虽然你是工具人，但你是爱她的，你明白吗？”导演循循善诱道，“所以不论是你的眼神和表情，都要柔和一点，不要这么僵硬。最好还能带有一点憧憬，懂？” 其实此刻我的内心oS是：懂我是懂了，但我表现不出来啊！ 但碍于面子，我只能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待导演起身回到监视器前，趁着这个功夫，我对坐在我对面的楚佳赟抱歉道：“对不起啊……我实在有些找不到感觉。” 摇了摇头，楚佳赟宽慰我道：“没关系，可以理解。”顿了顿，她又轻声提议道，“我们再试一次，要是还是不行，你跟我去边上办公室，我单独跟你聊一聊可以吗？” 其实压根就不需要她提议，我根本就不可能行。 于是乎，在导演喊出“休息15分钟”这句话之后，我跟楚佳赟来到了隔壁的办公室。 关上门的一瞬间，我直接摆烂道：“这戏我感觉我是真的演不好，如果实在不行，一会儿问问导演，看看能不能从后期或者拍摄角度的方面解决吧……” 然而，楚佳赟压根没搭理，只是示意我坐下，然后和刚才一样地坐到我身边，而后看着我，毫无征兆，且不带多少感情的地冲我表白道：“刘畅，我喜欢你！” 不等瞪起眼睛的我接话，她又接着陈述道：“你也喜欢我！” “呃……” “看着我的眼睛。”楚佳赟直视着我，“从现在开始到拍摄结束，你要让自己相信，你喜欢……不，你爱我！”说着，她忽然拉起我的手，呢喃般的说道：“哪怕就几个小时……” 第712章 再续前缘？ 我知道当演员需要信念感。 但眼前这番景象……是不是好像有那么点超出信念感的范畴了？ 她说的实在太真挚了……让我一时间分不清楚，她是在帮我进入角色，还是干脆就是在说自己的心里话。 “我……” “我们没可能在一起了……”挪开自己的眼神，楚佳赟低落地说道：“我就是想留下一些念想，一些美好的回忆……” “你……” “你就当可怜我一下，行吗？”再次抬起头，她急切，又有些卑微地问道。 “你别这么说……”我纠结道。 “那你让我怎么说？”质问了我一句，她抬起牵住我的手道：“你告诉我，下一次我能这么光明正大地牵你的手，是什么时候？” “我……”好吧，这话我真的不知道怎么接。 呼出一口气，楚佳赟再次直视着我的双眼，近乎恳求地说道：“所以……不要拒绝我，好吗？” “好……”我无法拒绝，而且我也不知道这句承诺我是代表自己说的，还是代表角色说的。就好像我分不清，楚佳赟现在这种情绪和状态代表的是她自己，还是角色一样。 我就这么迷茫地跟着她出了办公室。 再次来到拍摄位坐好，在导演协调各部门的时候，我短暂地出了一会儿戏，但当一句“ActIoN”传来，我再次对上楚佳赟的眼神之后，我的脑袋瞬间又恢复了空白。 不，也不能说完全空白。因为刚刚她的那几句话一直在我的脑海中萦绕。 我是喜欢……不，我是爱她的。 我们不可能了……即使我再怎么爱她，我们也是不可能的…… 事后，当我看监视器回放的时候，我看到了此刻伴随着这种自我催眠，我的眼神中逐渐流露出了不舍、心疼、怜惜等等的情绪。 而后，楚佳赟缓缓地向我靠近，直至我俩的嘴唇触碰到一起。柔软，微凉，带着异样的情愫。 片刻后，我感受到了从她鼻息中传来的颤抖，她哭了…… 但这个吻，却并没有因此停止，但相比于刚才的轻柔，我感受到了很浓重的不舍，甚至悲凉。 因为坐姿的关系，楚佳赟侧身过来之后，重心免不了要朝我这边倾斜，感受到她撑着有些吃力，所以我很自然地抬手扶住她的腰肢，想要给她一些支撑，而在触碰到她的一瞬间，她整个人明显怔了一怔，但随即便又放松了下来。 也就是这一怔的功夫，我耳边忽然传来导演的声音道：“很好！刘畅！你主动点！” 短暂出了一下戏，我便立刻意识到，对，我是喜欢她的，当你被一个自己喜欢的女生吻了，怎么可能一直被动下去呢？这不符合逻辑。 所以我很自然地化被动为主动。 而后的过程，就变得有些诡异了。甚至让我不自觉地认为，自己是不是有些人格分裂…… 因为自从刚才那一句提醒之后，导演就开始直接介入了动作指导。而我一边要听从导演指挥配合动作，一边又要投入地去完成吻戏。这让我整个人不停地在角色和自己之间来回横跳。 “刘畅你换个角度亲……慢慢地换……对！” “佳赟，保持情绪……你现在感受到了他对你的爱，是如此的炙热。但你们却注定没有结果，这让你更加痛苦！撕心裂肺的那种痛苦！” 伴随着导演的解说，我感觉楚佳赟的情绪产生了非常剧烈的波动，虽然身体和嘴唇没什么太大的影响，但她的手一下抓住了我的衣角，非常用力的那种。 片刻后，我又听导演焦急地命令道：“2号机！推楚佳赟特写！抓住那滴眼泪！对！慢慢推过去！慢一点……慢一点……好！完美！咔！” 伴随着一声“咔”，楚佳赟整个人顿时松弛了下来，而后一点不拖泥带水地跟我分开。 搞得我忽然有一种自己被渣女耍了一通的既视感，就感觉自己刚才所有的感情全都喂狗了一样。又荒诞，又可笑，甚至还有些隐隐的气愤。 但转瞬间，我就意识到，这是人家的专业，而我明显是有些着相了。 因为哭过了，所以在确认导演这边没有问题之后，楚佳赟就去洗手间补妆。 而我有些恍然若失地跟导演和包括小悦在内的其他工作人员打了声招呼，直接离开了现场。 如之前所说，虽然今天录制的地点依然是在秦莉老公司的办公室，但现场除了必要的工作人员，还有小悦和楚佳赟的助理以外，没有任何人。 包括陈依依以及之前扬言要来的甘静。 走出公司门的时候，我看看时间，这会儿才不到两点。 于是给秦莉发了条百度，除了汇报一声，这里已经收工以外，顺便还问了问她晚上想吃什么，我去超市买。 电梯都还没来呢，秦莉就回我道：这么早就结束了？ 我回道：就一场戏，要不是我演技不行，估计10分钟就结束了。 秦莉酸溜溜道：哟，看来NG了好多次，你占了不少便宜啊？ 我失笑回道：让你失望了，NG确实是NG了好多次，但全部都是没亲上之前，因为我的抗拒导致的。真亲上之后，直接一条过。 秦莉：哟！这么说来，我们家刘总还是演技派咯？ 我理所当然地回道：秦总谬赞了。 秦莉：那行吧，晚上我要吃糖醋排骨，浓油赤酱的那种！中午吃得太清谈了，我嘴里完全都没味道了。其他你自己看着办。 我：收到！ 回完这句收起手机，没多大一会儿，电梯也就来了。 刚想迈步进去，忽然就听到有人叫我道：“咦？你走了？” 听到这声音，我心里忽然产生了一些稍纵即逝的五味杂陈，挂上微笑，我转头道：“嗯，没什么事儿我就先回去了。” “有事儿？”楚佳赟问道。 “也没什么大事儿，就是回家做饭。”耸了耸肩，我用尽量轻松的语调答道。 “哦，那不着急吧？” 摇了摇头，我疑惑道：“不着急啊，怎么了？” “那方便找地方聊两句吗？” 犹豫了片刻，我还是点头道：“方便，去哪儿聊？”朝身后看了看，我问道：“去里面找个办公室？” 翻了个白眼，楚佳赟失笑道：“我们都收拾东西走了，你还想霸占人家办公室啊？” “那去哪儿？” “听小月说，你公司弄了个茶馆？” “行啊。那我进去叫小悦。” 路上，我也跟秦莉汇报了一声这个突发情况，并且明确表示，去的是四个人，而且是公司的茶馆。 秦莉则是颇为淡定地回道：不用汇报得这么详细，你俩嘴都亲过了，谈个事情我还能介意？ 我擦嘞！这事儿还能从这个角度看的？ 于是乎，四个人，两台车，我们来到了茶馆。 小悦跟安怡一桌，我和楚佳赟一桌。 自己动手沏了两杯茶，我开口道：“特地找人从福建弄来的铁观音，马上夏天了，冬红夏绿，尝尝看看是不是有奶香味儿。” 尝了一口，楚佳赟惊叹道：“别说，还真有奶香味儿！” “喜欢的话一会儿让她们给你打包带点回去。” “那就谢谢啦。” “小事儿。” “……” 见楚佳赟没了反应，我轻笑道：“这可是你把我从家庭妇男这个身份上忽悠出来的，怎么着，这就准备始乱终弃，不负责任了？” 白了我一眼，楚佳赟撇嘴道：“切！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也没生气，我只是笑着问道：“那你想跟我聊什么？” “……” 见她又不吱声，我作势起身道：“你不说的话，我可走了啊！” “别别别！”赶忙拉住我，楚佳赟纠结道：“就是……没想好怎么说。” 看了看手表，我干脆道：“那给你一炷香的时间组织一下措辞。” “啊？” “我去抽根烟！” “哦……” 一根烟之后，我回到了包间，坐下之后喝了杯茶，我问楚佳赟道：“怎么样，楚女士，想好要怎么说了吗？” “嗯，想好了。” 做了个请的收拾，我示意她道：“洗耳恭听。” “主要是两件事，”楚佳赟说道：“第一个，我听小悦说，消防宣传片的续集要拍了？” “嗯，剧本已经弄完了，等领导那边审核完没问题之后，就会正式筹拍。不出意外的话，肯定还会邀请你出境。”想了想，我又补充道：“不过具体的你也别问我，因为我压根没看过剧本。有任何问题，你找陈依依，还有我们的选角导演小悦姐姐。” “那你准备请曾婧吗？” 反应了一下，我才记起楚佳赟口中的曾婧，就是在太原有过一面之缘，她之前那部剧的女三号。 耸了耸肩，我如实答道。“刚刚说了，这事儿现在我不掺和，如果你想为她谋个角色，你直接找小悦就好。” “那……你能请金瑜飞吗？” “啊？金瑜飞？你前男友！？”一时间，我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 “嗯……对，就是他。” “哈！怎么着，你准备跟他再续前缘了？！”我似笑非笑地问道。 第713章 这不是有我吗？！ “没有没有！”赶忙否认了一句，楚佳赟低声解释道：“就是前段时间……欠了他一个人情……” 耸了耸肩，我无甚所谓地说道：“哦，那还是那句，你有这方面的需求，去找小悦，她这里没问题我也没问题。反正都是不花钱的，他愿意来，我没问题。” 但转念一想，我立刻摇头道：“不对，你这个要求可能不行啊！这是个官方的宣传片，一旦你俩同时出镜，而后你俩的粉丝把这事儿往八卦关系上扯……很可能会引起官方的不满。” 沉吟了好一会儿，楚佳赟轻声说道：“那……我不演不就行了。” “Excuse me？！”我不敢置信地震惊道：“你确定！？” “我……确定。” 盯着她看了几秒，在这几秒里，眼前这位美女突然不明所以地让我感觉有点下头。不过话说回来，咱也不知道她到底欠了金瑜飞什么人情，万一人家救了她的命呢？ 于是乎，我放平心态点头道：“行，虽然你的决定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但作为合作伙伴，我尊重你的选择。只不过你这个要求大概率会牵扯到改剧本，所以我得先跟陈依依打个电话，问问她剧本发到消防那边去没有，如果已经发过去了，那可能还有点小麻烦。你让我给陈依依打个电话可以吧？” “麻烦你了……” 点了点头，我拿出手机，当着她的面给陈依依拨了个电话。 接通后，就听陈依依有些疑惑地调侃我道：“哟，刘总，吻戏拍完了？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了？找我炫耀？” “没功夫跟你瞎贫。”我无视她道：“问你个事儿，消防的剧本大纲你发给宋政委了吗？” 明显一愣，陈依依慢了半拍才说道：“啊……还没有。不是要等小悦那边确定明星角色还有档期吗？” “哦，那行。我这里跟你说一声，留一个角色给金瑜飞。另外，楚佳赟不演了。” “啊？！”陈依依对于这个消息明显有些转不过弯来，“这什么跟什么啊？” “别管什么跟什么了，我现在就告诉你这么个消息。楚小姐因为个人问题参演不了，所以你看看剧本要不要因为她的缺席做出一些调整。另外就是，给金瑜飞安排个角色吧。我跟小悦说一声。” 沉吟了片刻，陈依依应道：“好吧……楚佳赟不演这事儿可能确实需要微调一下剧本，但问题不是太大。” “行，那就好。我跟小悦说一声。” 挂了电话，我朝隔壁喊了一声，随即，小悦便进了包间坐下。 待我跟她交代了选角的事儿，小悦的反应比陈依依夸张多了，她猛地拍了一下桌子，瞳孔震惊地质问道：“你说什么！？”说罢，她又死死地盯着楚佳赟。 “冷静冷静！”赶忙安抚住她，我苦笑道：“我只能说，你家表姐，非常确定自己在做什么，所以……”叹了口气，我无奈道：“咱们……尊重她的意见吧。” “姐……你确定？！”小悦依旧直勾勾地盯着楚佳赟问道。 “小悦……他经纪人给我介绍了一个很好的资源……我……” 不等楚佳赟低头解释完，深吸了一口气的小悦直接站起身，面无表情地点头道：“行，我没意见，我会按刘总说的办的。”说罢，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包间，还把门关得震天响。 “不好意思啊……”叹了口气，楚佳赟开口说了一句。 摆了摆手，我耸肩道：“你道什么歉，她又不是朝我发脾气。”轻笑一声，我口吻轻松地继续说道：“这是第一件事儿吧？那还有一件呢？” “我……想邀请你参加一个综艺节目……” “什么？！综艺？！你跟我开玩笑？”此刻我的震惊，跟刚刚小悦没有任何区别。 “下个月有一个明星与素人同游的户外综艺，原则上，每个明星都可以推荐一个素人朋友，所以我想邀请你……一起参加。” 这么个邀请倒是大大出乎我的意料，不过略一思索，我便似笑非笑地问道：“这就是小金同志给你的人情？” 摇了摇头，楚佳赟否定道：“不是。”不等我接话，她同样似笑非笑地问我道：“怎么？你答不答应，跟是不是他的人情有关系？” 坦白说，我问这个问题单纯只是调侃，但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被楚佳赟抓到机会反过来调侃了我一会儿。 顺着这个话头，我坦然点头道：“恩……多少有点关系。如果这是他给你的人情，我考虑去的概率可能还大一点。毕竟我答应你给了他一个机会，他变相地请我出去玩一玩，多少也算还了我一个人情，我可能会考虑一下。” “那现在呢？”楚佳赟歪头问道。 “现在？”反问一句，我耸肩嗤笑道：“当然不去了！一没时间，二没兴趣。” 面对我如此干脆的拒绝，楚佳赟并没有放弃，而是悠哉悠哉地倒了杯茶，随后轻笑着继续说道：“那如果我告诉你，这节目是YA赞助的呢？” “这跟我有毛线关系？”我疑惑地反问道。 “嗯，跟你确实没什么直接关系，”点了点头，楚佳赟悠悠地说道：“但节目组这边告诉我，他们已经邀请了谷梦瑶，让我到时候照顾她点。” 对于她这个言论，我感觉有些滑稽地笑道：“哦，那挺好啊，你照顾她不就完了，扯上我做什么？” “呃……你怎么这个反应？” “不然呢？我应该什么反应？”我嗤笑道。 “她是你女朋友的妹妹……” “所以呢？她有手有脚，自己想去做一件事情，还是有这么多人跟着的事情，我需要照顾她什么？更何况你都说了，他是‘我女朋友的妹妹’，既不是我女朋友，也不是我妹妹。我管这么多干什么？”我有些不太客气地答道。 “行行行，就算你没兴趣照顾谷梦瑶，但现在你怎么说也是半只脚也踏进娱乐圈的人，有个机会拓宽一点人脉，总不是什么坏事吧。”楚佳赟换了个角度继续劝道。 “我哪里算半只脚踏入娱乐圈了？”我负担笑道：“就是机缘巧合手上有个不错的资源，给你们这些从业者提供了一点机会而已，至于说得我好像就是想跻身你们的行列一样嘛？” 话音刚落，楚佳赟直接被我给气笑了，“哈！那咱俩这公司，还有那些你签下来的演员，以后不是准备往娱乐圈发展的？你作为老板，这都不算跻身娱乐圈，那什么算？” 看着胸口有些起伏的楚佳赟，我犹豫了好一会儿，在她一句“怎么，没话说了？”的揶揄之后，我苦笑着说道：“其实有些话吧……我是不怎么想说的，但既然今天说到这份上，我也就实话跟你讲了吧……” 抬头看了她一眼，我叹息道：“其实打从一开始，我就没把跟你合伙的这公司当成一件非常看中的事业来做……” “你这话什么意思！？” “你先别着急，听我把话说完。”失笑着安抚了有些激动的楚佳赟，我接着说道：“你我都知道，这公司最终的宿命是卖给乐果。可能于你而言，这是一桩势在必得，且在一定程度上能帮助你跃升阶级的生意。但对我而言，说得难听点，这就是一头养肥之后，能卖个好价钱的猪。”看了看眉头紧锁的楚佳赟，我轻声问道：“我这么说……你能明白吧？” 呼出一口气，楚佳赟不辨喜怒地接了一句道：“你继续……” 点了点头，我接着说道：“我以前说过，对很多人而言，工作分两种，一种叫‘事情’，一种叫‘事业’。‘事情’只要做完就行，但‘事业’除了做完，还得拼了命把它做好。所以咱们这公司，于你而言是‘事业’，但与我而言，就是‘事情’。” “那照你这么说，你完全没有必要答应我今天补拍这场戏。哪怕我说动秦莉，你也没必要同意。”楚佳赟嗤笑道。 摇了摇头，我耐心解释道：“做完一件事，不代表敷衍。客观来说，你的提议确实能把公司喂得更肥，到时候卖了好价钱，我也收益不是吗？这样的利弊很容易权衡。”想了想，我又调侃了一句道：“而且从今往后，说出去我也是亲过女神的人了，我便宜占大发了。” 果然，听我这么说之后，楚佳赟的表情明显缓和了一些，但也就是一些而已，“所以呢？等到时候公司卖了，你就准备留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专心搞网红事业还有直播带货了？” “不好吗？”反问了一句，我摊手道：“现在多少明星都成立了团队，组建了公司，利用自己的名人效应投身到直播带货领域里。可想而知，这行业是有多挣钱。” “那都是一些高不成低不就的二三线明星。”楚佳赟撇嘴道。 “是，你说的没错。”我点头同意道，“真正的一线明星，或者对演艺事业有追求的艺术家，是不可能拉下脸去搞什么直播的。”顿了顿，我反问她道：“但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呢？我又不是明星，也没想过要往真正的演艺圈发展，我自认没那个能耐。所以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不好吗？” “是！光靠你一个人确实不行，这不是有我吗？！” 第714章 这还差不多 被楚佳赟说得一愣，我苦笑道：“不是，我没有其他任何别的意思。但凭心而论，你我之间，短暂，或者偶尔的紧密合作没有任何问题，但如果长时间保持这种合作关系，我并不认为这是一件有可行性的事情。”顿了顿，我补充道：“尤其是对你。你想，随着你事业的发展，你的咖位和影响力大概率会越来越高。如果我们合作，那对我来说是非常有利的，但对你呢？一方面我能给你的资源只会越来越少，另一方面，你能就这么随便让我消费你的形象吗？这对你演绎事业的发展不是什么好事。” 生怕楚佳赟还要坚持，我继续举例道：“就好像短剧这事儿，你能做的也就是偶尔客串，玩玩票拉拉人气。如果你有大量的正剧要演，而且眼看着马上就是女一了。你怎么可能继续回来演短剧还当主演？这对你来说，太low了！而且这行为属于降维打击，你这么做，那些新人还有什么活路？” 愣了半天，被我一番输出搞得有些词穷的楚佳赟挣扎道：“那……那你为什么就不能往演艺圈的方向靠一靠？” 苦笑一声，我无奈道：“姐姐，演艺圈是这么容易往里靠的？我要钱没钱，要背景没背景，就算找你作为支点，你觉得我能翘起多少蛋糕？翘的少了，没意义，翘的多了……你当那些人都是吃素的？” 见楚佳赟还想再说什么，我赶忙摆手道：“大姐，我志不在此，你就别劝了。反正公司在卖出去之前，我肯定会尽我所能好好做。但其他的事情你就别再勉强我了。” 说罢，我便一脸坦然地和正直勾勾地看着我的楚佳赟对视了一会儿，最终，她的眼神逐渐暗淡下来，叹息着说道：“行吧，我说不过你。” 见她终于放弃，松了口气的我轻笑道：“也没什么说得过说不过的，大家在不同领域发展而已，偶尔有个交集，互相欠个人情什么的，我觉得这才是我们之间最稳妥的关系。” 瞥了我一眼，楚佳赟忽然期期艾艾地说道：“果然，男人都一样，得到了就无所谓了。” “喂喂喂！”指着楚佳赟，我抱怨道：“东西可以乱吃，话可别乱说啊！” 无视了我的话，楚佳赟继续沉浸在刚才的情绪里演道：“哎……往我刚刚在片场这么情真意切地跟你表白……也罢也罢，终究还是我错付了。” 呼出一口气，我直接起身失笑道：“惹不起我躲得起，大明星，你在这儿继续黯然神伤吧，我走了。” “喂！你还有没有点绅士风度？”见我作势要走，楚佳赟当即收起刚才的表情，冲我抱怨道。 耸了耸肩，我无甚所谓地答道：“反正都已经被你说渣男了，我不如把这个名讳坐实一些。免得你还有什么念想。”说着，我摆了摆手道：“我先走了，一会儿记得去门口拿茶叶。” 丢下有些目瞪口呆的楚佳赟，我跟隔壁小悦打了声招呼，又跟前台说了一声留点茶叶给楚佳赟。我哼着小曲儿出门回家。 其实从心底里说，我挺感谢楚佳赟刚刚开口拜托我这两件事的。虽然有一件事没办到，但不论如何，通过刚刚这番交流，她成功地帮助我从角色的恍惚感中走了出来。 生意就是生意，演戏其实也就是演戏。 所以我现在有些理解为什么她们这些做演员的，感情来得快去的也快了。在戏里的时候，投入是真的，但回到现实，一时搞不清楚自己喜欢的是这个人，还是对方演的角色也是真的。 所以对方做出一些让自己认清现实的举动之后，大概率会把角色带来的光环破个粉碎，而且这过程不会来的太慢。 你看我对楚佳赟，前前后后也就两个小时而已，该咋样也就咋样了。 于是乎，重新做回了自己的我非常轻松惬意地找到了家庭煮夫的感觉，等秦莉5点半左右到家的时候，我都已经弄完好几个菜了。 “哟，今天这么丰盛？”换完衣服的秦莉跑到厨房，一边偷吃一边笑盈盈地问道。 “对啊对啊！”检查了一下排骨的情况，我笑着答道：“今天做了亏心事，不得好好补偿补偿你？” “嗯……态度不错。”拍了拍我的肩膀，秦莉调侃道：“那记得往今天的菜里多加点醋，我想吃酸一点的。” 闻言，我立刻放下锅铲，擦了擦手之后便扶住了她的肚子，一脸激动加紧张地问道：“所以确定是儿子了！？” 笑着拍开我的手，秦莉没好气道：“亲戚刚走，儿你个头！” “哟！单押！” “去去去！做你的饭去！” 笑闹过后，秦莉看似无意地问道：“楚佳赟找你什么事儿？” 我知道其实今天这事儿，秦莉心里还是很在意的，看自己喜欢的人在意自己，心里也是颇为受用，所以为了多享受一些这种感觉，我用平静的口吻开口逗她道：“也没什么事儿，就是劝我跟你分手，然后跟她在一块儿。” 谁知，这一下有些用力过猛，秦莉压根就没上套，只听她阴阳怪气的“哟”了一声，随后问道：“那你答应没有啊？” 知道自己玩脱了，我也没有立马认怂，只是接着演道：“你猜呢？” 轻笑一声，秦莉答道：“我猜你是同意了。”指了指台面上的这些饭菜，她接着说道：“你看，这不就是给我准备的散伙饭吗？” “不是……哪怕是演的，你好歹也演的像一点呢？”我绷不住道。 秦莉咯咯笑道：“挺像的呀，我就是一个坦然接受自己男朋友移情别恋的女人，这反应不是挺正常的吗？” “怎么就能坦然接受呢？”我失笑道，“你怎么就能对我这么没有信心呢？” “我这人呢，向来比较佛系。既然男朋友心已经不在我这儿了，还不如明事理一点，放他走。”秦莉悠悠地说道。 “嗯……也就是说……醋什么的不用放了呗？”我朝秦莉眨了眨眼调侃道。 话音刚落，秦莉立刻冷哼一声，随即便抱着双手，嘴巴一噘，就差在脸上写上：快来哄我，这几个字了。 放下做饭的家伙事儿，我赶忙上前搂着她，道：“好了好了，不开玩笑了。我这不是已经早早回来给你做饭了嘛。你看，都是你爱吃的。” 说着，凑过去就想亲她。 但此刻的秦莉100斤的体重里，95斤变成了反骨，扭着身子反抗不说，还别过脸不让我亲。 生怕弄疼她，我也没敢怎么用力，僵持了一会儿之后，我松开她，直接关了火脱了围裙，趁她不明所以之际，直接把她拦腰抱起。 在她的惊呼声中，我把她丢在了沙发上，整个人压上去，一只手抓住她的脸，看着她质问道：“不让亲？” 说着，照着嘴狠狠地就亲了下去…… 短暂的挣扎过后，一切又变得一如既往的和谐了起来。 只是当我喘着粗气准备提枪上马的时候，意乱情迷的秦莉用迷魅的声音说了一句道：“没……没洗澡……” 嗯……也是，这都6月份了，在外面折腾了一天身上也确实不怎么干净。必要的卫生还是需要注意的。 所以没有二话，抱起已几乎不着寸缕的秦莉直奔浴室。 一番云雨之后，我和秦莉裹着浴巾躺在了沙发上。看着满地的狼藉，我看着肩膀上被她近乎咬出血的牙印苦笑道：“你爽就爽了，怎么咬我呢……” 看了看自己在我身上留下的整齐牙印，秦莉红着脸撇嘴道：“切，咬你跟我爽不爽又没关系。单纯就是因为你气我，所以我才咬你，反正也很久没咬过你了，给你长点记性。” 无奈地搂过她亲了一口，我失笑道：“好好好，你对你对，我错了。” “嗯”了一声，秦莉有气无力地推了我一下道：“赶紧去做饭，我饿了！” 也没着急起身，我在她脖颈边蹭了蹭道：“那不吃醋了？” “哼！勉强不吃了吧。”秦莉傲娇道。 “别别别，千万别勉强，您要是不满意，我还可以继续为您服务的……” 按住我开始不老实的手，秦莉立刻讨饶道：“不用了不用了，我不吃醋了！” “你是不是口是心非？没关系的，我可以继续……” “真的真的！我保证，真的没有口是心非，我知道你心里有我，我一直都是相信你的！”说着，秦莉还不忘给我一个香吻，算是强调一下自己的情真意切。 “只是相信我就完了？”我笑眯眯地问道。 “哎呀！”故意在我身上蹭了蹭，秦莉嗲声嗲气地在我耳边呢喃道：“我最喜欢你了。” 嗯……这还差不多。 第715章 翻旧账 等我俩吃上饭的时候，时间都已经将近8点了。 看着狼吞虎咽，毫无形象的秦莉，我失笑道：“你慢点！” “饿……”头都没抬，秦莉回了我一个字。 “对了，今天楚佳赟说她不准备再出演消防宣传片了。” “啊？为什么？”这个消息让秦莉很是意外。 呵呵一笑，我调侃道：“你这个反应跟我当时一样。”顿了顿，我接着说道：“不过还有更让人吃惊的。” “赶紧说！”秦莉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她之所以不想再出演，是因为想把机会让给金瑜飞。” “啊！？金瑜飞？！” “呵呵，是不是更匪夷所思？”我轻笑道。 “她俩……又搞到一起了？”秦莉蹙眉问道。 耸了耸肩，我不置可否地说道：“按照她的说法，是因为金瑜飞给了她一个大人情，所以这回消防的事儿她就不掺和了。” 琢磨了一会儿，秦莉也没置评，只是问道：“所以她今天找你就是告诉你这个？” “不止这一件事。”应了一句，我接着说道：“她还告诉我，谷梦瑶下个月可能会去参加一个YA赞助的综艺节目。” “嗯？什么综艺？” 回忆了片刻，我答道：“说是个什么明星和素人共同出游的户外综艺，具体我也没细问。反正楚佳赟说要请我一起去参加，我给拒绝了。” 喝了口汤，秦莉问道：“所以楚佳赟这个YA代言人也会参加这节目？” “嗯，”了一声，我点头道：“她邀请我的目的是觉得，这节目能帮我拓展一下娱乐圈的人脉，顺便还能照顾一下谷梦瑶。” 沉吟片刻，秦莉点头道：“听上去挺有道理啊，那你为什么拒绝？” 嗤笑一声，我看着她揶揄道：“那还不是因为某人之前告诉我，她告诉楚佳赟，‘这是最后一次’吗？”顿了顿，我补充道：“今天刚拍完亲嘴的戏，她立刻邀请我跟她一起去参加一个旅游综艺，我怎么敢答应？” “切！你少往我身上扯。”秦莉撇嘴道：“她想通过抬高你价值的方式，从一个侧面抬高短剧公司的价值甚至估值，我觉得这种想法其实也无可厚非。” “把公司做大做强的想法我能理解，但也没必要通过把我这个管理者搞出名的方式吧？”吐槽了一句，我接着说道：“人怕出名猪怕壮，我就想闷声发大财。” “但问题是，你已经出名了。”放下筷子，秦莉直言道：“不管你承不承认，你已经出名了。等过两天你跟楚佳赟的短剧一播，你只会更出名，这事儿你躲不了了。” “那所以呢？你想让我去参加这个综艺？”我疑惑道。 “说实话，对你个人而言，去不去各有利弊，我并没有什么偏向性。”顿了顿，秦莉似笑非笑地说道：“而且我也听出来了，你刚刚说金瑜飞的事儿，就是想告诉我，她让你很下头，就算你跟她一起参加个综艺，也不可能会发生什么。更不用说，梦瑶还会去。” 干咳一声，我不怎么自信地说道：“你想太多了。” 也没进一步拆穿我的小心思，秦莉笑了一声，颇为笃定地推测道：“不过我觉得你十有八九还是会答应去的。” “啊？为什么？”我不解道。 “因为梦瑶啊，”应了一句，秦莉笑着摊手道：“以你对她的了解，如果让她知道楚佳赟请了你，但你拒绝了而且还是以这种在她看来不是理由的理由，你说她会不会缠着你，让你改主意陪她一起？” “呃……”嘴角抽搐两下，我立刻点头道：“我这段时间绝对不接她电话……” “哈！她马上就要放暑假了，你觉得你跑得了？” 事实证明秦莉的推测一点都没有毛病，因为也就在几天之后，我就接到了谷梦瑶锲而不舍的视频电话…… 这天周五，这个星期就我公司层面来说，可谓是捷报频传的一周。 楚佳赟和蒋婷客串的短剧先后上线了，然后视频和账号本身就爆了，连带着，短剧的主角也直接火出了圈。 这几天，各种与我们账号，还有演员本身合作的邀约如雪花片一般纷至沓来。虽说短剧公司是独立的，但隶属于短剧公司的团队主要还是负责内容制作，对于商务接洽以及数据这部分，采取的是外包的形式，交由孙杰和袁晓的团队来处理，所以这也导致他们这几天忙得四脚朝天。 用我的话说，这属于一荣俱荣的事情，接着短剧账号爆火的东风，我司刚组建的电商团队立刻趁热打铁，邀请主创团队莅临直播间，同时，联动莉安商贸的官方直播间，狠狠地给“径”品牌带了一波货，直接把陆强乐的嘴都快咧到后脑勺了。 得知如此盛况，付东也立刻派出了自己的“得力干将”许婕，威逼利诱、连拉带拽、死皮赖脸地跟我签订了标的金额为200万的冠名赞助合约，要求我们下一季，必须围绕“如荑”打造一个短剧！ 实话实说，比他们出的价更高的公司不是没有，甚至有企业已经喊到了300万一季的冠名费。 但要不说付东鸡贼，派过来的是许婕呢。 我这妹妹生生在我办公室坐了两天，端茶倒水不说，还一脸受委屈的小媳妇的样子。我这说又说不得，骂也骂不得，赶人走？那更是直接就能一个电话把我妈叫来给她声援。 我也不是没常识打电话给付东，让他过来把人领走，但这家伙很是光棍地呵呵笑道：“你放心，许婕这段时间就一件事——把你搞定，不然我不会允许她回来的。” 不过后来我也想明白了，小孩子才做选择，成年人当然是全都要的。 所以在联系了短剧公司另一位股东楚佳赟楚女士之后，经过她的斡旋，我们从乐果临时借调了一批团队。花了3天时间，从剧本到选角，为金主爸爸另辟蹊径，重新开辟了一个新的“战场”，并最终以200万的价格，拿到了冠名费。 换言之，几天时间内，短剧公司已经收回了成本，并且产生盈利了。 就在全公司上下忙得昏天黑地的节骨眼，我接到了谷梦瑶的电话。 “喂！姐夫！做乜嘢？” 接通的那一瞬间，其实我压根没看是谁，待我听到了谷梦瑶的声音，外加一句粤语，我才意识到原来是她。 只不过这个时候，我已经完全忘记了上周末秦莉的那些话了。 “上班呢，还能做什么？”开了免提，把手机放到一边，我一边工作一边随意地答道。 “那我打扰你了？”谷梦瑶问道。 轻笑一声，我随意道：“没有啊，要是真打扰我，我也不会接，你说是吧？”顿了顿，我问道：“说吧，找我什么事儿？”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我听说，你最近拒绝了一个综艺邀约？” 听到谷梦瑶笑盈盈地语调，逝去的记忆立刻如潮水般地攻击了我。 讪笑一声，我反问她道：“既然你已经知道我拒绝了，还打这个电话给我问什么？” “我就想问问，你为什么要拒绝呢？” “没时间，没功夫呗。”我脱口而出道。 轻笑一生，谷梦瑶好声好气地问道：“下个月的事情，你这么早就已经安排好了？” “嗯，别说下个月。下半年的事情我都安排好了。”我随口胡诌道。 “哈！”的嗤笑一声，谷梦瑶不屑地拆穿道：“别装了，不就是不想跟你‘前女友’扯上关系吗？” “啊？！什么前女友。”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装！你再装？” 听她这么一说，我明白过来失笑道：“哦，你说楚佳赟啊……” “对啊，不然呢？”反问了一句，谷梦瑶戏谑道：“你跟那位陈姓前女友现在不是同事吗？不可能不想跟人家扯上关系。还是说……你还有几个前女友？” “不是，说事你就好好说，能不能不要老是翻这些旧账？”抱怨了一句，我无奈解释道：“我不知道你都听说了些什么，但实话实说，我没兴趣去参加这个综艺。一方面是真的忙，另一方面，我不想出名。” “但你已经出名了呀。”谷梦瑶轻笑道：“我都没发现，你演技这么好。要不是知道你跟人楚佳赟的过节，我都觉得你俩真有一腿。” “哈！那既然如此，你还劝我去什么综艺？”顺着她这话，我反问道。 “但我听我姐说，你和楚佳赟之间的结，不是已经解开了嘛。”谷梦瑶笑呵呵地说道。 “解开了我就要去参加这个综艺？这什么逻辑？” “所以我才给你打这个电话呀！”应了一句，谷梦瑶忽然撒娇道：“姐夫！你这么长时间没见我，就不想我？就不想陪我一起出去玩玩？” “不！我不想！”我一口回绝道。 “刘畅！你这人有没有良心！？”一言不合，谷梦瑶立刻就翻脸道：“当初你跟我姐闹矛盾，是谁千里迢迢回去给你们解释的？！你还有没有良心？！” “不是……你怎么还翻旧账呢？” 哎……果然被秦莉言中了，这谷梦瑶着实难缠…… 第716章 综艺 “爽气点，一句话，陪你小姨子出去玩一趟，去不去？！”谷梦瑶直接道。 “不是，这去哪儿，什么时候去，去多久，都有谁，我什么都不知道，你让我答应什么？”我负担抱怨道。 “具体都有谁我也不是太清楚，我只知道楚佳赟和连筱筱肯定会去。” “连筱筱？就是楚佳赟之前电视剧的女一号？”我惊讶道。 “哟！怎么，喜欢人家？”听我这么说，谷梦瑶立刻抓住机会调侃道。 “名头挺大，但也谈不上喜欢。就是比较惊讶。”我如实答道。 “总之我听说明星一共会请四个三女一男，素人同样四个，三男一女，一共八个人。时间的话要横跨七八月的暑假，预计每个月各录制两次，一次三到五天，中间会间隔一周左右，地点应该都会选在国内比较着名的旅游目的地。” “去干什么呢？”我问道。 “根据我手上得到的资料，主要就是吃吃喝喝玩玩，做做任务，参与和体验一下当地的民俗特色活动，领略一下风土人情。” 听我“哦”了一声，谷梦瑶立刻惊喜道：“所以你这算是答应了？” “没有，不去。”我毫不拖泥带水地拒绝道。 “你这人怎么说不通呢？”谷梦瑶有些泄气地说道。 “也不是说不通，我的点是，如果是能带家属我就考虑一下，不能的话，我就不去。”我故意说道。 未曾想，我这问题正中了谷梦瑶的下怀，就听她笑呵呵地说道：“那正好，节目组的方案里提到，说是可以邀请一位自己的朋友过来做飞行嘉宾，体验两天生活，我是打算邀请我姐的。” “呃……那也就两天。这节目要拍将近20天呢。” “不是，你就这么离不开我姐？！”谷梦瑶抱怨道。 “你这不废话嘛？你姐这么好看，我不得盯紧点？”我理所当然地反问道。 “靠！这猝不及防的狗粮，给我带来了几万点的暴击……” “哈哈哈！开个玩笑。”接了一句，我认真道：“我说的现实一点，这综艺对我来说意义和价值也都不算太大。至于照顾你什么的……你都这么大人，出去念书都念了一年，应该很容易适应新环境，用不着我照顾你什么。” “不行！你一定要去！”见自己好好说不起作用，谷梦瑶耍无赖道，“我跟楚佳赟也不熟，你在我会有安全感，你不能就这么丢下自己的小姨子！” “……” “你不说话也没用！我过两天就回上海了，你不答应我就在你办公室静坐！” 想了好一会儿，我弱弱地说道：“我有个提议……” “什么？” “你别去不就好了？” “那也不行！我这次是带着任务去的。” “什么任务？”我好奇道。 “一方面是作为金主爸爸的特派观察员，看看摄制组有没有把我们的钱花在刀刃上，另一方面，我打算做一个有关群体心理学的课题，这个节目正好能帮我做做研究。”谷梦瑶解释道。 “什么课题？” “你答应去，我就告诉你啊。”谷梦瑶笑呵呵地蛊惑我道。 “其实我也并不是那么想知道。”我立刻接道。 “不管！你必须要去！你的身份也是我这次课题的重要一环，你不去我就会损失很大一部分内容。”谷梦瑶抱怨道。 听她这么一说，我恍然大悟道：“敢情你拉着我就是要把我当小白鼠呗？” “我自己也是小白鼠好不好！”纠正了我一句，谷梦瑶又开始冲着我撒娇道：“姐夫……你就行行好，帮帮我吧！这是事关我学业的大事！你不想看我不能毕业吧？”顿了顿，她继续加码道，“另外，我保证，以后你跟我姐结婚接亲的时候，我绝对给你当卧底！让你能轻松进门！” 既然她都已经说出了这么伟光正的理由……我松了一些口道：“那……你先跟节目组联系一下，让他们把资料什么发给我吧，我看一看先。” 话音刚落，谷梦瑶顿时大笑道：“哈哈！所以姐夫你是答应了对吧？！” 见状，我失笑道：“你别听风就是雨，我可没答应，就是先看看具体行程，万一……” 不等我说完，谷梦瑶直接就打断道：“好好好，我知道了！你就等电话吧。” 挂断了谷梦瑶的电话，原本想给秦莉发条消息说一声的。但因为临时冒出来一件事，就给忘了。 等我再想起来的时候，已经是几个小时之后，我接到一个自称是一个名叫“趣游纪”综艺总制片人的电话。 “您好，请问是刘畅先生吗？” “您好，那位？” “我是‘趣游纪’的总制片人，我叫龚锐。” “呃……您好您好。” “冒昧打扰您了，请问您现在说话方便吗？”对面客气地问道。 “方便，您说。” “是这样，我是从谷梦瑶谷小姐那儿得到的您的电话，她告诉我，您这边有兴趣参与到我们‘趣游纪’这个户外综艺是吗？” 苦笑一声，我实话实说道：“实不相瞒，我这也算是赶鸭子上架，因为您这个综艺不止她一个人邀请过我……” 闻言，龚锐轻笑道：“对，这事儿我有听楚佳赟提过。因为我们的设定，是允许明星邀请一个素人朋友。所以她当时给我们提供过您的资料，我们觉得您其实非常合适我们这档综艺的调性，所以就想通过她邀请您。只是据她说，当时您给拒绝了。说实话，我们当时还挺遗憾的。” 哀叹一声，我无奈答道：“哎……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这不是绕一圈，还是没跑得了嘛。” “呵呵，所以冒昧问一句，您跟谷梦瑶……关系很不错？”龚锐试探着问道。 听出了他的话外之意，我直言道：“她是我女朋友的堂妹。” “啊！原来如此！”恍然应了一句，龚锐笑呵呵地继续说道：“那既然如此，说明您跟我们节目还是非常有缘分的。” “龚导，我没别的意思，其实我愿意试着了解一下你们这节目，出发点单纯就是给我这小姨子献爱心送温暖去的。”顿了顿，我补充道：“毕竟以我的理解，对于我们这种素人来说，你们除了报销差旅住宿吃喝拉撒这些，应该是没有片酬的吧？” 可能是有些意外于我的直接，龚锐讪笑两声后略显尴尬地应道：“嗯……因为经费的问题……所以对于素人这边……我们确实……没有太多的预算。” 我也不是故意要为难他，所以“嗯”了一声之后，我便笑道：“您别误会，我刚刚这话没有别的意思。单纯就是表明一下我的立场，因为既然楚佳赟给过您我的资料，相信您也知道，我平时真的挺忙的，为了避免录制时候发生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我就想趁这个机会了解一下咱们这个节目具体的安排，比如时间、地点之类的。这样我也好安排事情。” “理解理解！”应了一句，龚锐解释道：“您是企业老板，平时事情肯定很多。所以我肯定会提前把行程还有时间跟您说清楚了。”顿了顿，他提议道：“要不您给我一个邮箱，我把我们节目的策划案发给您，咱们对着方案说，好不好？” 对面显然早有准备，待我报了自己的邮箱之后，不出10秒，龚锐就说道：“好了，发过去了，您看一下。” 刷新了一下邮箱页面，片刻后，我点头道：“好了，收到了。” 附件也不大，总共也就小几十兆。待我打开之后，龚锐便开始给我大致介绍了一下，这个“趣游纪”的综艺。 简单说，这个综艺的主旨，就是希望当下年轻人能突破自己的舒适圈、社交圈。前往一个诗情画意有山有水的地方，探索未知，融入群体生活。通过交流与体验，寻找到各自舒适的相处模式，并带着这份对生活的热诚与思考，重新回到城市，回到自己的生活。 整一季的节目，会去往四个目的地，分别是，海南三亚，云南西双版纳，广西桂林以及四川成都。 届时，所有嘉宾会统一居住一个民宿内，同性两两一个房间。 节目组对于所有参与嘉宾也没有过多的硬性要求，没有比赛，没有对抗。当然，节目组会设置一些跟当地民俗有关系的任务或者挑战，只要完成这些任务或者挑战。嘉宾就能获得当地特有的一些东西，这些东西可能是当地特色的纪念品，也可能是当地特有的食材。 我感觉这节目有那么点像“向往的生活”。只不过多了一些展现当地特色还有陌生人社交的元素。而且在我看来，这节目最大的挑战不是什么任务，不是什么社交，而是每天要准备多少吃的，才够这么些人吃饱…… 第717章 睁眼说瞎话的时候，记得面带微笑 做饭是要自己动手的，龚锐只保证说，如无外出的特殊任务，每天必要的食材节目组肯定会保证。甚至必要时候，还能允许嘉宾叫外卖。总之一句话，不会饿死你们的。 至于到底有多少人参加，龚锐说道：“如果您确定参加的话，那目前确认参与的嘉宾有四位，分别是楚佳赟，连筱筱，您，还有谷梦瑶。至于其他人，我们目前还在做最后的沟通。” 听到他这话我忍不住疑惑道：“不是，你们这种综艺不是应该很早就确定嘉宾了吗？怎么只是提前一个月才确定档期？” 这话问出口，对面龚锐立刻陷入了沉默。于是我立马说道：“啊……抱歉抱歉，我就随口一问。” “没事，这事儿也不是什么秘密。”龚锐倒是很好说话，“当初谈好的常驻嘉宾突然塌了房，导致我们这节目之前的赞助商选择了撤资，而其他嘉宾听闻这消息，也都先后撂了挑子。好在我跟YA的副总有点交情，他们在关键时候慷慨解囊，算是给我们续了命，让这节目不至于夭折。这就是为什么邀请嘉宾这事儿会显得这么仓促。” “啊……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啊……”应了一句，我笑道：“那某种程度上，这是好事儿。起码塌房塌得早，要是录了一半塌，甚至录完再塌，那你们不哭都没地方哭去？” “可不就是嘛！” “对了，龚导您说跟您有交情的YA副总，是梁茂堂梁总吗？”我忽然想起来问道。 “对，就是他。你也认识？” “认识，老熟人了。”我笑呵呵地应道。 “哦对！你之前给他们做了个挺轰动的项目来着。” 有了梁总这个媒介，之后的沟通中龚锐明显对我态度上少了一些客套。甚至于，他还主动向我透露了几位正在接触中，且大概率能敲定的几位嘉宾。 明星这边主要是两位歌手，一男一女，男的最近也开始演戏，女的就是纯粹的歌手。俩人近几年还挺冒尖，演唱了不少大热电视剧或者电影的oSt。 只不过，我对于这两位的认知，也就是知道，听过他们唱的几首歌，仅此而已。总体来说，兴趣不大。 但素人这边，除了我和谷梦瑶的另外两位中就有一位我特别感兴趣的人，此人是一家科技公司的创始人，甚至曾经我还跟他创立的公司有过接触。现如今公司股份卖了，财务自由之后开始追求诗与远方。 最后一位，按照龚锐说法，大概率应该是一位室内设计师。 另外，方案里也有详细的时间安排，这是已经确认的，另外，龚锐还告诉我，在四次的录制过程中，我可以选择在某一次邀请一位我的朋友过来参加节目录制，想好之后提前告诉他时间就行，他会让人安排接送机的事宜。 至于后续合同机票什么的，之后他会安排相关人员跟我联系。 既然人家或多或少地摆了点谱，想了想，我便直接给了他小悦的电话，让他的人直接跟小悦联系确认这些事情就好。 还真别说，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我内心忍不住地升腾起一些小得意和小膨胀。 挂断了龚锐的电话，我把小悦叫进来跟她知会了一声这件事。 “你要去参加综艺节目！？” 见小悦匪夷所思的样子，我故作不悦地吓唬她道：“几个意思？看不起我？” 讪笑两声，小悦摆了摆手，“不是这个意思，就是有些意外。” 也没在意，我转而虚心向她求教道：“你之前应该也跟你表姐参加过一些综艺，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 沉吟片刻，小悦伸出四根手指，煞有介事地提点道：“四个字，谨言慎行。” “请展开说说。” 收回手，小悦认真解释道：“我理解你这个综艺应该是24小时不间断拍摄的，所以一方面在跟其他嘉宾沟通的过程中，说话一定一定要三思，因为之后放出来，你的任何举动都会被观众放大。而且导演组为了制造话题，一般都会选择把有歧义，容易引起误会的内容剪辑进去。所以你一定要想想好再说话。” “嗯……记下了。” “另一方面，”小悦接着说道，“因为是不间断拍摄，所以麦克风肯定是需要你们时刻佩戴的。所以如果你有什么私事需要处理，千万记得第一时间关掉它们。看手机的时候也稍微注意一点，毕竟周围的不是摄像头，而是摄像机，拍的也不是1080p，而是4K。” “受教受教……” “基本上也就这些了”想了想，小悦又问道：“你需要我跟你一起去吗？” 对于这个提议，我失笑拒绝道：“这就没必要了吧？我也不是什么明星大腕儿，也不是生活不能自理，带个你去做什么？” “处理工作呗，”小悦坦然道：“你确实不是明星大腕儿，但你有几家公司和一堆员工。你一走一个星期，中间你有多少时间能处理工作还未可知，甚至可能工作电话都不一定方便接。有我在的话，你可以把重要的事情直接告诉我，我直接现场就帮你处理了。” 不可否热，小悦这提议是有道理的，所以我沉吟片刻后点头到：“那之后摄制组联系你的时候你看看能不能把你的差旅也报了。” “应该问题不大，录制这种综艺，明星艺人大概率也会带一两个人。多我一个也不多。” 工作的事情这礼拜也就这么回事了，只是成绩斐然的同时，却给我带来了很大的困扰。因为这礼拜我和楚佳赟的那段吻戏上线了…… 结果可想而知，但凡认识我的人，有一个算一个，都炸了。 秦莉那里就更不提了，这星期，我从她身上，彻底认识到了一个女人的醋劲可以大到什么程度。 很多时候，我跟她说话做事都好好的，但她突然就会止住动作，毫无征兆地对着空气撅起嘴做接吻状，完了还不忘跟一句：“嗯，亲嘴的感觉真好！” 做完这套动作，又跟没事人一样接着该干嘛干嘛。 百度聊天的时候，动不动就会把她特意做的，我跟楚佳赟接吻的动图表情发过来刺激刺激我。 更不要说如果走在路上见到有情侣拥吻的时候，她会看似兴奋的拉着我讽刺道：“你看你看！人家亲的好投入，跟你一样呢！” 对于她的这些行为，我除了哭笑不得，专注认怂以外，没有丝毫办法。 最夸张的是，就在视频发之后的那天晚上，正当我俩激战正酣，我下意识地想亲她的时候，她在那突然转过脸，一边娇喘，一边断断续续地问我：“我……和那谁，哪个……亲得舒服？” 一点不夸张地说，我当时直接就给吓得有些软了。 但哥们心理素质还是过硬的，短暂的疲软之后，我便将胸中的郁结化作了动力，更加卖力演出。 这一晚我报复似的折腾了她好几次，最直接的结果就是，第二天我和秦莉都迟到了。 所以对于之后她的那些表演，我也不知道里面有没有她对于我把她折腾迟到这件事的报复在里面。 但不管怎么说吧，我已经做好了视频热度不减一天，我就被秦莉摧残一天的心理准备。 至于其他亲朋好友的八卦……我也懒得搭理了。 哦对了，对于我答应参加综艺这件事，对秦莉来说，属于意料之中。所以当周五晚上我回家告诉她这个消息，她的反应颇为淡定。 我不爽道：“不是，我之后要断断续续出去20天，你就这么淡定？” “梦瑶跟我说了，她会邀请我去一次。”无视了我的问题，秦莉就这么坦然地接了一句，而后又忽然问道：“对了，到时候你准备邀请谁去？” 不知不觉的，我就被她这么给带跑偏了，“这个……我也没想好……” “我觉得你可以邀请徐队长。”秦莉提议道。 她这说法倒是让我眼前一亮。 因为楚佳赟的弃演，第二季的消防宣传片自然也没有了蒋显峰出场的必要。所以修改后的剧本里，将会由徐晓本色出演，而曾婧则会出演他的“妻子”。 这个事情已经得到了宋政委的首肯，几位明星的档期也已经协调完了，不出意外的话，下周就会分场景正式拍摄。 最重要的是，徐晓的性格比较开朗外向，同样是做综艺，邀请他，可比邀请蒋显峰好多了。 所以在我看来，秦莉提议我邀请徐晓去参加综艺，只要他能请出假，那确实是个不错的人选。 “还得是我家领导！这提议靠谱！”心里有了决断，我的马屁自然张口就来。 但不料，秦莉完全不领情，“我主要是怕你这个‘前男友’，和‘相亲对象’，在同一个节目里见面会打起来。” 嘴角一阵抽搐，我讨饶道：“领导……您看，我做什么才能让你放过我？” “你又没做错什么事，为什么要求我放过你？” 看看，看看，以后记住，睁眼说瞎话的时候，记得面带微笑。 第718章 放暑假 周末两天是花钱的好日子。 周六放学后，我和秦莉如约来到了特斯拉的交付中心，花了100多万提了车，另外，明天还要花十几万交学费，虽然钱暂时都是从秦莉口袋里出去的，但这钱我是要还的，所以肉还是有点疼。 提车的时候我听取了庄知雨的建议，里里外外，把除了充电以外，能检查的功能都检查了一遍，确认没问题之后，我才签字确认。 虽然之前在网上有看到有哪位倒霉蛋，提车回去之后两天，发现充不进电……但我个人觉得，这种事儿应该不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电桩是在之前就已经在秦莉的固定车位上装好了，所以后续只要等通知去车管所选牌照号码即可。 今天我俩谁都没开车，为的就是想体验一把新车。 原本我都已经打算好了，车子提回去之后给秦莉先开一段时间。但这个想法在回去的这一路便直接被秦莉给否决了。 虽然在买车的时候销售一再宣传，特斯拉所有车型上采用的车顶玻璃几乎都能完全隔离外界的紫外线和红外线，甚至当时还拿了仪器当着我们的面做了测试，证明他所言非虚。 但买车的时候是五月份，一个月之后提车的当下，已经是六月底了。 今天的气温甚至还突破了历史记录，达到了34度。 所以此刻坐在车里，紫外线红外线能不能挡住我不知道，但这并不影响大面积玻璃，给人心理上带来的那种完全暴露在阳光下的那种暴晒感，所以即使空调很给力，但感觉上，还是很热…… 也就是基于这个原因，秦莉开了一段之后心有余悸道：“这车还是你留着开吧。马上就大夏天了，我实在受不了这种暴露在太阳下的感觉……” 对此，我自然没有任何意见。 提了新车，自然少不了庆祝一下，于是在秦莉的提议下，晚上我们约了Lucas的餐厅，狠狠地享受了一顿美食。 虽然在外面，醋坛子秦莉很给我面子，但回家之后，则又是另外一番光景。 从那条吻戏视频上线的那天开始算，已经过去了4天。 这4天里，在她的明示暗示下，我交了3天的公粮。这还是在第一天用力过猛，她第二天挂了免战牌的情况下。 饶是身体再好，我也有些吃不消了。 所以周六晚上战罢，我有些腿软地问秦莉道：“醋坛子女士，之前你说的一个星期最多两次的规矩作废了？” 此刻的秦莉其实也好不到哪里去。只见她有气无力地回道：“做不做废地，看我心情。” “那请问你的心情，什么时候才能阴转多云？”说着，我的手在她身上某些部位不经意地碰了碰。 轻哼一声，双颊绯红的秦莉赶忙按住我的手制止道：“别……” 停下动作，我似笑非笑地问道：“那你回答我的问题。” “嗯……”拖了个长音，秦莉咬着嘴唇回答道：“我也不知道……” “嗯？” “我知道，我知道……” “那你说说呗？” 也不出我的所料，秦莉的想法和我其实差不多：“反正等什么时候你和那谁的视频热度下来了，我的心情自然就好了。” 收回手，我搂过秦莉，让她靠在我的胸口，摩挲着她光滑雪白的香肩，我柔声道：“没关系的，最近这段时间，你随便怎么折腾，我都义无反顾地奉陪到底。” 没什么分量地拍了我胸口一下，秦莉没好气道：“切！谁折腾谁啊？” “那还不是你自己先挑起来的？”戳了戳她的额头，我揭穿她道：“想榨干我呗？” 也没藏着掖着，轻哼了一声，她委屈道：“倒也不是想榨干你，也不是对你不信任，只是我现在一想到那个视频，心里就会不舒服……” 顺着她的话头，我随口提议道：“要不你去问问朱泱荣，看看他作为知名女演员蒋婷的家属，这些年是怎么让自己接受女朋友跟别人拍吻戏的？” “眼不见为净呗，还能怎么着？”秦莉不假思索地说道。 “你这不是废话嘛，他还能拿着蒋婷跟别人亲嘴的视频反复观看？”失笑地回了一句，我强调道，“我说的是心态。” “我说的也是心态啊。”扭了扭身子，让自己舒服一点，秦莉补充道：“就是不要去看，不要去听，不要去想呗。” 叹了口气，她有些自怨自艾地说道：“但即使我这么告诉自己，我也做不到……所以就很烦……” “烦着烦着，就看我不爽，然后就忍不住要折腾我？”我笑着接道。 “嗯，差不多这个意思。”噘着嘴，秦莉楚楚可怜地看着我问道：“你是不是不喜欢看到我这样一直作你？” 忍不住亲了她额头一口，我失笑道：“不会啊，这样显得你在乎我。” 轻轻“嗯”了一声，秦莉也没再说什么，只是乖乖的，轻轻的，如小猫似的在我怀里拱了拱，抱着我的手用了用力。 我也紧了紧搂着她的手，并在她额头上重重地印上了一个吻。 所有的情绪，就在这样的互动下，变得心照不宣。 说到心照不宣，其实另一个跟我有些心照不宣的，就是丁可人了。 自从上次在茶馆跟她有了亲密接触之后，我现在跟她的关系，就变得非常微妙。 这种微妙不是暧昧，而是一种，我俩都能感受到，对方最近一直在努力假装彼此一切如常。 举个例子，比如课堂上她要跟我说话，正常情况下，坐在我背后的她会很随意地拿笔戳戳我的后背。而且一般她会连戳两三下，力度也不算太轻。 但现在，她还是会戳两三下，但中间明显会间隔长一些，力度也比之前轻了不少。 至于我，原本她戳我，我直接也就回头了。 但现在，我得提前做一下心里建设，强迫自己淡定点。 说实话，我很不喜欢现在这种感觉。 但没办法，虽然当时是她主动的，但后来我也坦然接受了不是吗？如今吃干抹净，虽不至于负什么责，但我好像也没什么立场再让她跟我保持安全距离。 只能寄期望于，时间长了，大家都习惯这种新的相处模式，就好了。 哎……所以还是不能当渣男，不然心太累…… 时值六月底，所以今天是我们这个学年的最后一堂课，之后就是暑假。 所以当下课铃响起，许久不见的常老师也出现在教室门口，趁着暑假前最后一次齐聚一堂的机会，跟我们宣扬了一下相关的事宜。 虽然从头到尾，他一个字都没提到暑假期间注意安全之类的话。 但我总感觉他往哪儿一站，我就不自觉的有一种当初学生时代，暑假前最后一堂课，老师在讲台前不厌其烦地老生常谈，而坐在下面的我们，一个个心里都翘首以盼着他能早点把话说完，并宣布我们正式进入暑假。 然而，有这种想法的不止我一个，因为没多大会儿，待常老师笑着宣布放学之后，班上的气氛忽然一变，也不知道是谁带的头，喊了一声“哦！放暑假咯！” 随即，班上便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 笑着看着几位在那起哄的同学，我忽然一阵轻松和释然。快30岁了，还能体验一把校园生活，这感觉还真是神奇。 既然是第一学年的最后一堂课，钱峥照例张罗着聚餐。 今天所有人都没有意见。 于是乎，大家三五成群的组队前往钱峥提前预定好的餐厅。 …… “哟！看来最近赚不少啊，竟然换车了？！”到了停车场，车子停在我不远的钱峥调侃我道，“看来搞直播是正的来钱。” “那要不要考虑转行？或者干脆自己弄个账号？”我笑着问他道。 “那还是算了，闷声发大财。我也看过几个所谓做金融的朋友做的短视频账号，怎么说呢……”想了想，钱峥评价道：“这圈子也就这么大，在短视频里看上去粉丝不少，挺露脸的那些个，其实也就那么回事儿。真正赚钱的那些，谁有功夫去搞什么短视频？” “比如你？”我下意识地接道。 也没客气，钱峥毫不谦虚地点头应道：“对，比如我。” “哟！看来最近跟着谷董也没少赚？” 嘿嘿一笑，钱峥搂着我的肩膀拍起了马屁，“要不说你是我大哥，我是你小弟呢？” 推开他的手，我笑道：“行了行了，赶紧开车走了。” 觥筹交错推杯换盏的晚饭不多做赘述，虽然肯定会有一些小圈子，但这并不妨碍大家经过一年的了解和相处，所有人互相之间都已经变得很熟悉这一事实。 更不要说，我们中间还多了一对夫妻，这事儿说到哪儿都是一段佳话。 所以佘欣然和吴书宇夫妇俩，很自然地就成了今晚饭局的中心。甚至于，今天这顿饭，隐隐有一种往他俩婚宴方向发展的趋势…… 第719章 综艺首秀的受邀嘉宾 闹了一段时间，钱峥先跑来我边上坐下，干了一杯之后，他神神秘秘地说道：“最近有闲钱的话你告诉我一声。” “怎么了？有什么消息？”我好奇道。 “你这不是废话嘛？！”瞪了我一眼，钱峥没好气道：“都说了认你当大哥，我这做小弟的，还能亏待你不成？” 盘算了一番，我无奈道：“心有余而力不足，最近手头上是真没闲钱了。” “没事儿。”拍了拍我的肩膀，钱峥大大咧咧地说道：“什么时候有了，什么时候告诉我。兄弟我肯定不会亏待你。” 待我点头，他忽然眼神暧昧地看着我揶揄道：“最近私生活挺丰富啊？” “靠！你这说的什么话？”强忍着往丁可人那儿看的冲动，我反问道。 “嘿！装蒜是不是？要不要我问问班上同学，有多少人看过你跟楚大美女的吻戏了？”钱峥笑眯眯的“威胁”我道。 “哦，原来你说的是这个啊……” 话音刚落，他突然眉毛一挑：“嗯？那你以为我说的是什么？” 往后一靠，我故意眯着眼睛，警惕地看着他反问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见他脸上瞬间写上了八卦二字，我摆了摆手，收起玩笑，叹息着说道：“哎……不谈了，因为这事儿我女朋友跟我闹了快一个礼拜了。” “怎么着，吃醋了？” “不然呢？” “哈哈！你这是自作孽不可活。”幸灾乐祸地吐槽了一句，他忽然压低声音凑过来乱出主意道：“要不……你跟楚佳赟直接假戏真做得了？” 我还以为他能说出什么好话呢，搞半天就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真你个头！滚滚滚，有多远滚多远。” 见我嫌弃地推开他，钱峥也不恼，只是笑呵呵地乖乖站起身，用一种颇为欣慰的口吻胡说道：“看来我当初对你的谆谆教诲，你是听进去了。孺子可教也！”说罢，还不忘拿起自己的酒杯跟我放在桌上的杯子碰了碰，也不在乎我喝不喝，自己喝了一口。 送走了无聊的钱峥，坐在我身边的奚芸忽然叫了我一声。只是待我回头望向她，却看到她一脸纠结的不知道怎么开口。 于是我失笑着打趣她道：“奚芸同学，你这不是准备要向我表白吧？这么难以启齿？” 听我这么一说，她也是放松了下来，似有似无地朝着自己另外一边的丁可人瞟了一眼，随后话里有话道：“要表白也轮不到我。” 从她的表情来看，要说她对于我和丁可人的事情什么都不知道，那是打死我也不信的。所以我当即决定把话题引回来，“说吧，什么事儿。就冲咱俩这交情，我一定为你两肋插刀！” “哦？真的？”奚芸维持着刚才似笑非笑的表情，轻飘飘地问道。 “呃……当然，具体还是要什么事情。”我认怂道。 看了我一会儿，又回头看了眼丁可人，确定她的注意力不在我们这儿时候，奚芸悠悠地说道，“有些话其实我不应该说的，但就像你说的，咱们这交情确实很深。所以我就多嘴两句，你别嫌我烦。” 这番开场白一说出口，我其实大致已经猜到她想说什么了，这让我着实有些尴尬，但躲又躲不掉，所以我只能硬着头皮点头道：“你说呗。” 但和我想象中的说辞甚至是警告完全不同，奚芸眼神闪烁了好一会儿之后，就带着一股无奈，简简单单地吐出了五个字：“不要伤害她。” “呃……”怔怔地反应了一会儿，我斟酌着试探道：“既然你这么讲道理……那我要说问题不在我……你信不？” 话音刚落，奚芸立刻冷冷地瞥了我一眼，于是我赶忙补充道：“我没有推卸责任的意思，就是……” “不用解释……”打断了我的话，奚芸习惯性地又看了眼丁可人，确认没问题之后才低声对我说道：“我知道，所以我也没怪你。” “哎……我其实真的挺困扰的。”叹了口气，我也看了眼丁可人。 “嗯……” 抬头和她对视了一眼，从她的眼里，我看到了和我一样的无奈以及欲言又止。 我无奈的点在于，以现在我和丁可人的关系，我也做不到简单地跟她一刀切。所以就目前的状况来看，我能做的就是尽可能不越界，不跟她单独相处，剩下的……就只能寄期望于她能自己想明白了。 虽然这么说有些又当又立，但怎么办呢？ 我不喜欢丁可人，这事情我很早以前当着她的面就表达过了。但她喜欢我，甚至因为某些事情，变得有些依赖我。如果我跟她只是单纯的同学关系，那好说，上课见个面，平时别联系，时间长了也就行了。 但现在咱来属于工作关系，时不时地她就要来公司开会，汇报工作。就算我想躲，也不能太刻意，不然就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 所以我其实特别想找个人聊一聊，咨询一下，我要怎么处理和丁可人之间的关系。 按理说，这个人理所当然地就应该是奚芸。因为她跟丁可人关系好，有些话我不方便说，她能代劳。 只是之前以为她不知道，那这种事情我也不好贸贸然地告诉她。但现在不一样了，她明显是知道的，而且看上去，她的态度跟我也一样，对丁可人现在这种状态有些无奈。 所以在看出了她的欲言又止之后，我很自然地提出：“那咱找个时间好好聊聊？” 想都没想，奚芸直接提起酒杯跟我碰了碰，而后点头道：“正有此意。” 放下杯子，我疑惑询问道：“这么看来……你找我还有别的事情？” “是有点别的事情。关于我现在工作室发展的，我想咨询一下你的意见。”看了看周围，奚芸遗憾道：“本来想今天放学约你聊的，但现在这情况……显然不太合适。” 点了点头，我思索片刻后提议道：“那……后天吧，后天你来我公司？”顿了顿，我更正道：“不不不，咱们去茶馆，我公司投资的，你还没去过吧？” “行，那后天下午。” …… 因为提了新车，所以周一一早我便把帕梅的钥匙带到了公司，一把给了孙杰，一把给了财务李老师。顺便让心痒难耐的孙杰今天抽空去我家把车开过来停公司。 开例会的时候，我把即将去参加综艺节目的事儿跟大家伙说了一声，虽然用的是陈述的语调，但多少带有有一定的炫耀成分在里面。 众人也很捧场，尤其是刚拿到车钥匙的孙杰，对我更是不吝马屁之词。 马屁归马屁，我告诉他们这事儿一方面是让他们心里有个数，未来两个月，我有一半的时间将不在公司。另一方面也是希望跟他们讨论一下，看看我能不能利用综艺的机会借机宣传宣传我们公司。 只是商讨来商讨去，大家唯一能想到的，就是通过邀请一个飞行嘉宾这件事，给光大网友宣传一下我们公司的软实力。毕竟在综艺节目里直接口播宣传我们公司的内容，估计大概率会被剪掉。 所以最简单的办法，就是邀请一个我们公司的网红，甚至是员工去参加这个节目。 首推人选，自然是丁可人。 但问题是，如果她去了，很有可能会被问到之前的“假绿帽”事件。即使不被问，后期播出的时候也大概率会被观众提及，这事儿发展到现在，虽然咱们心里相信丁可人，但对于吃瓜群众来说，这事儿终归是个不怎么光彩的所谓“污点”。 退而求其次的话，大家推荐陈依依。 高学历科班出身，虽然因为工作荒废了商业主持人的业务，但现如今她是一位专注于有内容深度的谈话类短视频账号主持人，同时也是我们公司负责内容的副总，或者叫首席内容官也行。这样一个集美貌与智慧于一身，不论形象还是能力，参加一个综艺，对她本人来说就是一件“洒洒水”的事情。对观众来说，无疑是赏心悦目的事情。 至于我原本想要提议邀请的徐晓，直接就被大家给否定了。 原因很简单，既然这个话题讨论的初衷是宣传我们公司，那请个无关人等做什么？ 在商言商，虽然想要邀请徐晓的本意同样是为了宣传我们公司出品的宣传片，但既然陈依依同样有宣传我们公司的效果，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那消防员和知性美女比起来……观众更愿意看哪个，根本就是一件不言而喻的事情。 于是乎，陈依依作为我综艺首秀的受邀嘉宾这件事，就这么愉快地被大家给决定了。 另外，小悦这边也已经确定，会全程跟我一起前往综艺的录制现场。不为别的，就为当我的同声传译。有任何问题，大家可以第一时间联系小悦。 只是这个决定对于我个人来说是有些犯怵的，而这个犯怵的理由还不是很伤台面。 我这刚刚跟楚佳赟拍了个吻戏，导致秦莉醋坛子打翻了一个星期。现在又决定邀请陈依依作为嘉宾出席综艺……虽然两件事情都是为了公司，但……天知道这件事被秦莉知道之后，她又会搞出什么幺蛾子…… 第720章 不就是亲个嘴嘛 不过事实证明有些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的，有些多虑了。 因为晚上回家，当我小心翼翼地跟秦莉交代了我打算邀请陈依依而非徐晓做综艺嘉宾的消息之后，秦莉很是淡定地评价道：“嗯……你们这个想法倒是不错。比请徐晓有看点多了。” 见她这般反应，我有些不知死活地追问道：“呃……你……没什么其他想法？” 瞟了我一眼，秦莉轻飘飘地似笑非笑道：“你认为我应该有什么想法？” 被噎了一句，我尴尬道：“我这不是怕你又想多嘛……” “切”了一声，秦莉眼里尽是促狭地问道：“你这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背后一凉，我赶忙举起手保证道：“没有！绝对没有！” 起身拍了拍一脸紧张的我，秦莉笑了笑，“梦瑶又不是摆设，有她在，你觉得还有谁能近得了你的身？” 其实我下意识地想跟一句：你就不怕你妹妹监守自盗？ 但我也知道，这话要是说出口，那跟作死无异。 所以我乖乖地选择了闭嘴。 “对了，前两天有蒋婷姐客串戏份的短剧是不是上线了？这两天效果怎么样？”秦莉忽然想起来问道。 听秦莉这么问，我精神抖擞地答道：“我没跟你说吗？效果相当炸裂！现在热度最高的一条评论是，她俩这场互撕的戏码，完全够资格入选北影教材。哦对了，今天这句话还上了热门。”顿了顿，我兴奋地补充道：“我已经跟蒋婷姐说好了，下周请她过来参加我们的直播。” “哟，那挺不错！” “你没看吗？”我奇怪道。 看都没看我，秦莉直接回了我两声干笑：“呵呵……” 哦……懂了，自从那天晚上话说开了之后，现在她对我倒是不作了。但对跟蒋婷演对手戏的那个女演员……反正我绝对不能当着她面去提的。 哎……这醋坛子看来是扶不起来了。 …… 次日周二，下午两点的时候，我驱车前往茶坊，在那里，我如约见到了奚芸。 看到她的时候，我下意识地看了看时间：“我应该没有迟到吧？” “没有，是我到早了。”说着，她动手给我泡了一杯茶。 咱俩这又是同学，又是合作伙伴的关系，也没必要搞那些虚情假意的客套，所以道了声谢，我很干脆的直入主题，“先说正事，你公司怎么了？” 和我的干脆截然相反，奚芸看起来满是纠结，“我现在也拿不定主意……” “拿不定什么主意呢？”也不着急，我循循善诱道。 没急着回答我，奚芸忽然换了个话题问道：“最近你们那儿的销售数据你看了吗？” “看了，非常不错。” 说这句的时候，我笑得很灿烂。也没办法不灿烂，因为我们公司的收入是跟销售额挂钩的。奚芸她们的产品卖的越好，我们的收入就越高。 此刻奚芸脸上的表情虽然也很灿烂，但灿烂之于却带着些许……彷徨。 这就很神奇了，生意这么好，她彷徨个什么劲？ “所以我最近就在想，我是不是应该趁这个机会扩大公司规模，增加新的产品线，进入新的市场呢？” “这不挺好吗？所以你有什么问题？”我有些不明所以。 流露出了一个自嘲的笑容，奚芸无奈道：“我名义上虽然是个老板，就其实本质上就是个设计师而已，压根不怎么会经营公司……”朝我看了看，她接着说道：“我的品牌之所以能发展到现在这样的程度，主要还是得益于你的建议。如果不是你，我的公司现如今可能已经关门了……” 见她有些跑题，我赶忙失笑着摆手叫了停，“打住！咱俩这么熟了，商业互吹这套就不必了，直接说重点。” 点了点头，奚芸斟酌着说道：“我的重点是，我想问问你，如果我现在扩大公司规模，增加新的产品线，是不是一个合适的时机？” 几乎没有考虑，也不需要考虑，我直接点头道：“我个人认为这个节骨眼想要加大投入，没什么太大的问题。趁现在品牌热度很高，筹集资金拓展新渠道，拉取新受众，没毛病啊。”喝了口水，我接着补充道：“你们现在销售火爆，业绩好看，这个时候去找投资，应该挺占优势的。” “所以你觉得我这个想法可行？”奚芸眼前一亮道。 “我个人觉得没什么问题，但也只是我个人的观点。”强调了一句，我摊了摊手，实话实说道：“毕竟我不是做风险投资的，而且我现在手上也没有什么钱可以投给你，所以我看好你也没用啊。” “那……你的意思是……” 顺着她的话头，我接着说道：“我的意思是，如果你是想找钱，那你应该带着你的计划书，去找风投聊聊。”顿了顿，我忽然话锋一转，笑呵呵地介绍道：“不过你运气挺好，我倒是认识一个做风投的。而且就我所知，她们公司最近对服装、纺织行业很关注，甚至刚投了一家做面料的公司。” “真的！？那你能介绍我认识一下吗？” “可以啊，”我笑呵呵地说道：“只要你做好划书，我随时可以介绍你们认识。” “行，没问题！”应了一句，奚芸好奇道：“这人跟你关系怎么样？” “关系很好啊，天天睡在一张床上，你说关系怎么样？”说完这句，看着奚芸有些目瞪口呆的表情，我实在没忍住，呵呵笑了起来。 “啊？你这说的是……” “对，就是我女朋友。”揭晓了答案，我笑着说道：“所以你也不用有什么压力，你也见过她，反正投不投资我保证不了，但我能保证的是，她肯定会对你直言不讳。” “那就再好不过了。”应了一句，奚芸信心满满地说道：“那你给我一周的时间，最迟下周，我带着计划书来找你，和你的女朋友。” “别！”摆了摆手，我直接甩锅道：“我就是个介绍人，具体你跟她谈，我想不掺合。” “哈，你至于撇得这么干净吗？”奚芸失笑道。 耸了耸肩，我随意地说道：“也不是撇干净，主要是她的工作内容比较专业，我不是太懂，一般只有她需要我提供意见的时候我才会多说两句。” 皱了皱眉，奚芸疑惑道：“你这话是不是有点前后矛盾？她的工作内容很专业，你不懂，那她还怎么让你提供意见？” 呵呵一笑，我解释道：“投资报告会涉及到各种数据，比如财务的，行业的，甚至政策环境的，大部分我都不了解，但我了解市场。甚至有的行业我还跟相关从业者有过实质性的深入接触和沟通。所以很多时候，如果知道我对她正在研究的行业有过接触，秦莉都会问我一些行业内幕，如果我知道的话，自然就会告诉她。有几次也确实省了让她的调研少走了一些弯路。” 想了想，我又补充道：“你知道，我现在也有自己的服装品牌，这品牌从最初的设想到后来的落地，每个环节她都有参与，甚至我刚刚提到的面料公司的投资，也是她一力促成的。所以对于服装行业，她势必比我懂的要多，相关的资源也足够丰富。” “oK，那我回去琢磨琢磨商业计划书。” 待奚芸说完这句，我来之间的正事儿也算是聊完了，所以接下来要聊的，自然就是关于丁可人了。 也不知怎么地，空气中的氛围突然就变得沉重了起来。 这让我有些哭笑不得，“不是，怎么这气压突然就变低了呢？” “噗嗤”一声，奚芸被我给逗笑了，“是挺奇怪的。” 呼出一口气，我也没打算铺垫什么，干脆豁出去一般地摊手直说道：“我先表个态，我对咱们丁女士，真的没有什么非分之想。” “这点我看得出来，其实她心里也知道。”叹了口气，奚芸心有余悸地说道：“但她……比较执拗，甚至可以说偏执，远的不说，就说这次去太原的事情你也看到了，她是真敢。” 对奚芸这话，我深感赞同，“所以这也是我不敢太直接地拒绝她的原因之一……我真怕她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来。” 似笑非笑地看了我一会儿，奚芸不咸不淡地说道：“不过你放心，一般情况下，她的偏执主要是针对她自己。只要你不做出什么伤害她的事情，她也不会对你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 听她这么说，我顿时抱怨道：“拜托！她都对我……那样了……还叫不过激？！” “哪样？”奚芸一脸纯真地问道。 看了她一会儿，我撇嘴吐槽她道：“切！我知道你明白我说的是什么。” 僵持了片刻，最终奚芸还是没忍住，哈哈笑道：“你能不能别搞得好像自己被她非礼了一样？不就是亲个嘴嘛，好歹她亲你的时候你俩旁边没人，但你跟人楚佳赟亲的时候，旁边可都是人。” 第721章 老情人 听了奚芸这番言论，我顿时不爽道：“嘿！你这话说的我就不乐意听了。谁说男的就一定是占便宜的那方？” “我不跟你纠结这个。”耍了个无赖，奚芸继续说道：“总而言之，你既然对她没那个意思，那我希望你能继续保持下去。只要你一直对她不冷不热，那我相信她总有一天会放下的。” “不是，搞了半天，你就想跟我说这个？”失望地反问了一句，我询问她道：“作为她的好闺蜜，你就不能劝劝她？实在不行，你给她介绍个男朋友呗？” 嗤笑一声，奚芸没好气道：“我自己都没男朋友，上哪儿给她介绍去？” 被她噎了一句，我缓了缓才力有不逮地说道：“那你总得发挥点作用吧？”顿了顿，我细数着我跟丁可人的过往道：“你看，从我跟她认识到现在，一直都是她遇到问题，我或是碰巧，或是责任使然的出现在她身边，给予她应该有的帮助。哪一次我越界过你说？” 没等奚芸接话，我接着说道：“如果她能相安无事地一直这么把日子过下去，那你刚刚说的那些对她不冷不热之类的，我是可以做到。但如果哪天她再出什么幺蛾子，跑过来向我求助，难不成我不帮？就这么让她去？” 叹了口气，我由衷地建议她道：“所以你得想想办法，不论是直接劝也好，分散她注意力也罢，总之得由你这个闺蜜出面去说去做。以我跟她现在的情况，很多话很多事儿，不能再由我来说了，你能理解吧？” “理解。你也别太有负担，反正她前几天跟我说，她对现在这个状态还挺满意。所以我觉得，正常情况下，她应该不会再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 回想起当初她跟我说的什么约定，我讥笑道：“所以呢？她不会还想着等我分手吧？” “呃……”表情一僵，奚芸尴尬道：“她确实有这么说过……” 怔怔地看着她，我实在不知道要怎么接。 “所以我只能说，如果你跟你女朋友感情稳定，不出什么幺蛾子，那她十有八九也就这么着了。”叹了口气，奚芸有心无力地说道：“我只能说，有机会的时候，该劝的我会尽量劝，但有没有效果……我真不敢保证。这种事情，只能她自己想通。” 烦躁地抓了抓头，我懊恼道：“你说这事儿……早知道就不答应她续什么合同了。直接等合同期满，该咋咋滴多好！” 沉默了片刻，奚芸忽然笑着提议道：“或者你也可以早点结婚，趁早彻底断了她的念想。” “哈！我女朋友什么条件你也不是不知道，现在这个节骨眼，我拿什么去跟她结这个婚？” “嗯……也是。” 所以说，聊了半天，其实并没有聊出什么实质性的东西。 于是乎，我有些烦躁地向奚芸告了声罪，起身出去抽根烟顺便上个厕所。 上完厕所出来，刚想拐到一边的安全通道抽根烟，我就看到一个戴着口罩，个子高高瘦瘦的人朝我走来。 我只是瞟了他一眼，也并没怎么在意。但对方却忽然停下脚步惊讶道：“刘总？这么巧？” 嗯？对方认识我？这不免让我又朝他多看了两眼，只是光看他露出来的两个眼睛，我一时半会儿真没认出来。 对方明显意识到了这点，主动拉下口罩道：“是我，金瑜飞！” “啊！是你啊！你好你好！”我惊讶道，“是挺巧，你怎么在这儿？” 对于金瑜飞，虽然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动了手，但我个人对他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恶感。后来他跟他的经纪人也过来我公司当面道了歉，只是这种道歉的象征意义明显大于实质意义。 之后我俩也没有任何接触和联系，不过听小悦说，他经纪人倒是蹦跶挺欢，但那都是小悦在沟通，我本人并没有什么感觉。 所以我跟他也没有那种男人之间，不打不相识的亲近感。 这会儿他认出我，虽然看上去很惊喜，但人家好歹是个演员，天知道他这惊喜里面掺了多少水分？ “啊，是佳赟约我来这儿的，我跟她聊点事情。”金瑜飞这话让我收回了思绪。 “楚佳赟？”嘿！有意思，跟前男友见面竟然约在我这儿，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嗯，我出来上个厕所，她已经在里面了。” 点了点头，我客气道：“行，那既然如此，今天你们的消费我请客。” “那怎么行？！”金瑜飞有些夸张地拒绝道，“您这边消防宣传片的事儿我已经听说了，所以怎么说也应该是我请您才是啊！” 摆了摆手，我笑道：“这地方就是我开的，哪有让你这个客人在我的店里请我这个老板喝茶的道理？”说着，我扬了扬手上的烟问他道：“抽烟不？” “啊，我不抽烟。” “那行，我就不打扰你了。我抽根烟，一会儿去跟服务员打个招呼，你们那桌算我的。”见金瑜飞还想客气，我直接笑着打断他道：“别纠结了，一壶茶而已。” 待金瑜飞无奈接受我的提议，进了厕所。 略一思考，我收起还没点着的烟，直接找到前台的领班问道：“楚佳赟是不是来了？” 这领班年纪也不怎么大，只见小姑娘点头道：“嗯，在xxx包厢。” “行，她们今天的消费算在我账上。另外，她走的时候记得再给她们拿一罐茶叶。”吩咐完这些，刚准备转身出去继续抽烟，就听领班叫住了我：“刘总，有件事我觉得还是应该知会你一声。” “嗯？什么事？” “上次您跟楚小姐来的时候，楚小姐在我们这儿充了5万块钱。”小姑娘有些怯怯地说道。 “啊！？还有这事儿？怎么不早点告诉我？”我顿时有些不悦地质问道。 这也不是我无缘无故发火，主要是因为我第一次来的时候就告诉过她们，但凡是我的朋友来这里，正常消费什么没关系，反正只要报我名字的，该打折的正常打折就好。但如果有人充了值，那必须第一时间通知我。 因为这是人情，我得知道，以后要还的。而且当时这领班就说，这种规矩她们入职培训的时候就已经教过，让我放心。那既然如此，怎么还会出这种事儿？ “这个……是楚小姐当时明确说，不让我们告诉你的……”小姑娘有些委屈地解释道，“但今天看到你，我想着，还是应该跟你说一声比较好。” 哦，原来如此，敢情自己多少是有些错怪她了。 于是乎，我脸色缓和一些道：“行吧，以后这事儿不管客人怎么说，你还是应该第一时间告诉我一声的。下次注意，好吧。” “知道了，刘总。” 正好这时，金瑜飞上完厕所过来跟我打招呼。 这事儿不知道也就算了，现在既然知道了总不能当做不知道，所以我看着他说道：“走，我跟你一起去跟我们的VIp客人打个招呼。” 显然，楚佳赟并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碰到我，所以当我来到他俩包厢的时候，她一脸惊诧地问道：“刘畅，你怎么在这儿？” 嗤笑一声，我故作不悦地责怪她道：“怎么着，就许你自说自话往我这儿充了钱还不让人告诉我，就不许我不请自来？” 短暂的错愕过后，楚佳赟立刻调整状态反击道：“那怎么着，刘老板是打算把钱退给我？” 轻笑一声，我没选择跟她继续抬杠：“那不能够，我过来就是向你说一声感谢的。另外，今天二位的消费，算我请。”说罢，我也没打算继续留在这儿，知趣地告辞道：“那我就不打扰二位了。” 只是我想走，并不代表这俩人想让我走。 不等我转身，金瑜飞就叫住我道：“刘总，相请不如偶遇，如果没什么事的话，不如晚上一起吃顿饭？” 下意识地看了楚佳赟一眼，我发现此时她也正望向我，只是我并没有从她眼神里读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但不论如何，当他俩的电灯泡那是不可能的，所以我委婉拒绝道：“抱歉，我今天有朋友在这里，所以……咱们改天再约？” 没有任何犹豫，金瑜飞点头道：“那行，我们改天再约。” 待我回到自己的包厢，奚芸失笑道：“你是掉厕所了吗？怎么去这么久？” “碰到楚佳赟了，就在隔壁。过去打了个招呼。”我随口回道。 “哟！跟你的‘老情人’这么有缘分？” 轻笑一声，我顺着她的调侃笑道：“人家那才真是跟老情人在一块儿呢。” “啊？！谁啊？” 见八卦二字在奚芸脸上浮现，我揶揄她道：“想不想过去看看？我给你介绍介绍？” “切！不说拉倒。” “自己搜呗，”耸了耸肩，我无甚所谓地说道：“就我所知，这么长时间以来，她被爆出来的绯闻男友，也就那一个。” 听我这么说，奚芸还真拿起手机查了。 片刻后，她不太确定地问我道：“金瑜飞？” “bingo！” “所以……她俩真有过一段？” 瞟了奚芸一眼，我失笑道：“还是那句，要不我给你介绍介绍？让他俩亲自告诉你？” 第722章 打哑谜 人与人之间交往的最基本原则，就是要有眼力见。 所以一直到我和奚芸离开，我也没再去打扰这对老情人。 只是出乎我意料的是，车开到半路，我便接到了这对老情人其中之一——楚佳赟的电话。 “你怎么走了？” “给你的茶叶喜欢不？不喜欢你去找前台换，就说我说的。”我答非所问。 “你回公司了？”楚佳赟也同样不按套路出牌。 既然如此……“不，我出去鬼混了。” “哈！真的？！”话音刚落，我就听到楚佳赟在那儿用一种憧憬的口吻问道：“去哪儿鬼混？哪方面的鬼混？” “回公司跟工作鬼混，oK？”我有些无语地答道。 “切！”拖了个长音，对面失望道：“没劲。我还以为有什么好玩的事情能去凑凑热闹呢。” “嗯？你不需要跟你的老情人一起吃晚饭吗？”我疑惑道。 “谁要跟他吃晚饭。” 从她嫌弃的口吻里判断，她好像对金瑜飞并不怎么感冒。 所以这就让我更加不明白了，但转念一想，她俩关系什么样、好不好，关我毛事？ “哦，那所以呢？找我什么事？”我淡定接道。 “嗯？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不跟他吃晚饭？” 你看，很多时候其实不是你找事儿，而是事儿找你。 “坦白说，我一点都不好奇。” “切，没劲。” 哎……这女人摆明了就是想找人吐槽，正好我开车也无聊，所以我自觉地给她递上了台阶，“但如果你想要说，我自然愿意听。” “现在不想说了。” 嘿！你说这人贱不贱？ “哦，不想说那就不说。”应了一句，我再次问道：“找我什么事儿？” “没事儿不能找你？” 强忍住想要怼她的冲动，心中默念了几遍：她是客户她刚充值了5万之后，我尽量保持着微笑，机械化地说道：“您的好友刘畅，竭诚为您服务。” 许是我的这番虚情假意，真的太过虚伪，所以楚佳赟很不给面子地揭穿我道：“你假不假？” 见状，我干脆收起了顽劣，认真说道：“美女，有事儿咱就说事儿。你要是单纯的心情不好，想找个垃圾桶倒一倒，也行。但咱别绕圈子行不？” “那你现在回来。”楚佳赟倒也直接。 看了看时间，我无奈道：“我四十分钟之后还有个会，你看咱就电话说行不行？” 其实说出这话的时候，我已经做好了她耍无赖的心理准备，甚至还盘算着，如果实在拗不过她，一会儿这个会我是不是能通过电话参加。 只是没想到，电话那边沉默片刻后，竟然同意了。 “也行吧。” 虽然语调勉强，但起码好过再来回折腾。 抖擞了一下精神，我开口问道：“好了，请开始您的吐槽。” 只是我并没有迎来预想中的吐槽环节，而是在听到几声颇为敷衍的笑声后，便听到了一个让我颇为为难和尴尬的问题：“我听说你答应参加‘趣游纪’了，所以你这种拒绝我的邀约，转头答应谷梦瑶的行为，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我的面子在你这儿不好使？” “好使好使，肯定好使。”下意识地强调了一句，我有些尴尬地解释道：“其实一开始我也是拒绝她的，但你也知道，她现在是港大心理学系的在读研究生，说这节目跟她现在在做的什么群体心理学的课题有关系。”顿了顿，我自黑道：“我这人呢，没什么文化，所以天生就对这种搞学术的人，以及学术上的东西有一种莫名的敬畏。听她这么一说，我就觉得，自己如果有幸参与到什么学术文章当中去，还挺荣幸的。于是我就答应了。所以这跟谁的面子没关系。” 默默地给自己捏了一把汗，也不知道刚刚这个回答能不能过得了楚佳赟这关。如果能过的话……到录制的时候，只要有人问，我就准备这么答了。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嘿嘿！看来被我蒙混……不对，是解释过去了。 松了口气，我赶忙换话题道：“我听节目组说到时候每个人都可以邀请嘉宾，那你到时候准备邀请谁？” “蒋婷姐啊，还用问吗？”楚佳赟理所当然地答道。 嗯，情理之中，意料之内的回答。 “那你呢，准备邀请谁？”顺理成章的，楚佳赟接着问道。 “陈依依。” “哈！？你打算邀请你前女友？” 面对楚佳赟赤裸裸的讽刺，我面无表情地纠正她道：“她的身份是‘畅所欲言’的首席内容官，谢谢！” “好好好！你乐意就行。”虽然嘴上这么说，但随即传来的笑声，无疑充分表明了这几个字中所蕴含的敷衍之意。 笑了一会儿，她忽然问道：“其实我一直很好奇，你是怎么跟你的前女友心平气和地以同事、朋友的身份相处的吗？” 啊……这话就有点信息量了。原来她打电话的目的，是为了咨询这个。 沉吟一会儿，我解释道：“这总有一个过程，刚见面的时候也非常尴尬，总不可能一上来就毫无波澜。只是时间长了，大家聊开了，自然就好了。”想了想，我又补充道：“当然了，前提是我和她在事业上有共同的目标。不然的话，估计也就老死不相往来了。”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当初好像是她负的你对吧？”楚佳赟问道。 当初在蒋婷那儿聊过我过去的事情，所以楚佳赟能问出这个问题并不出乎我的意料。所以我颇为坦然地答道：“某种程度上，可以这么说。” “那你是怎么让自己放下的呢？”顿了顿，楚佳赟又换了个说法问道：“或者说，你是怎么让自己不再那么恨的？” “其实再见到她的时候我已经没那么恨了。这世上谁离开谁都能过，所以没所谓恨不恨。如果还有恨，那只能说明你还有爱。毕竟无欲则刚嘛。” “说得倒是轻巧。” 呵呵一笑，我尝试着站在她的角度说道：“那我换种说法，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如果想要放下，那就试着从利益的角度挖掘对方的价值。不要单纯再看这个人本身的人品，性格之类的特点。” 楚佳赟很敏感，听我这么一说，立刻浑身带刺地说道：“切！现在是我在问你，不用你揣摩我！” 呵呵一笑，我也没揭穿，“不要过分解读，我说的就是我自己。反正我当时就觉得，既然躲不掉，那就尽量不要再从感情的角度去看待我们两个之间的关系。而是从利益的角度出发，比如她有困难的时候，我能帮的尽量帮一下。后来我准备创业，她过来帮我忙，从某种角度来说，也算是等价交换。” 见楚佳赟没有第一时间接话，我便用一种我自己都无法定义是感慨还是唏嘘的口吻说道：“而且现如今，人家连男朋友都有了，之前那些，该过去的也就过去了。” “哟！听起来还挺遗憾？”楚佳赟敏锐地捕捉到了我的情绪。 “遗憾吗？”问了自己一句，片刻后，我坦诚道：“或多或少总会有的。但我这人信命，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有些事情终归是注定的，不是你的，即使你再怎么努力，也不会属于你。” “那你就真的一点都没争取过吗？”楚佳赟问道。 听她这么问，我笑着反问道：“那你争取过吗？” “争取过！”楚佳赟口吻异常坚定。 “那结果呢？美丽吗？” “这个……倒也……不能说很糟糕。” “啊？这算什么回答？”我有些不太理解。 “我觉得就跟放烟花一样，在夜空中划过一道长长的尾焰，在最终的尽头留下那一瞬间的绚烂。”虽然她描述的很美丽，也很有画面感，但……这实在是太抽象了。 理解了好一会儿，我才问道：“所以你这话的意思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不求天长地久，只求曾经拥有？” “差不多吧。” “既然都已经绚烂过了，那你还有什么好纠结的？” “绚烂完了不应该消失殆尽吗？殆不了尽，这怎么办呢？” “那你就上脚踩，用灭火器喷，或者干脆有多远跑多远呗！”我随口说道。 “可是……我一没工具，二没鞋，踩不了更跑不远怎么办？” 哎……不就是金瑜飞嘛，跟我在这儿打什么哑谜呢？心里吐槽了这么一句，我无奈道：“那就直面惨淡的人生呗，还能怎么办？” “那……你说我找人去借双鞋行不行？”楚佳赟突发奇想道。 嗤笑一声，我回道：“那你就不怕鞋还没借来，火就灭了？” “那……那我就从地上随便抓把土撒上去呢？！” 呃……这打哑谜打的……我都有些搞不清楚状况了。 第723章 人情债，拒不肉偿 前面那句“找人去借双鞋”我还能理解，无非就是自己不知道怎么处理跟金瑜飞的关系，想通过别人寻求帮助。 就好比现在，她跟我讨论跟前任的相处之道。 但后面那句，“从地上随便抓把土撒上去”这是什么意思？得不到就毁了？还是眼不见为净？ “这……你确定你身边有土？万一你在水泥地，周围没有土呢？再万一你随手扔上去的东西，被风一吹反而产生了助燃效果呢？”既然听不懂，我只能另辟蹊径，提出了一些新的可能性，先对付一下。 “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又死灰复燃了？” “对啊，不排除这种可能性啊。比如你扔过去一张纸，又被烧着了呢？” 听我这么说，楚佳赟立马不乐意了道：“你当我傻？” “这话可是你自己说的。”我立刻顺坡下驴。 “你才傻！你全家傻！” “喂喂喂！骂人就骂人，别问候全家行不行？”我苦笑道。 楚佳赟倒也拿得起放得下，只听她立刻就道歉道：“嗯，你对，祸不及家人，我道歉。” “靠，这几个字用在这里合适吗？” “反正就是你傻！” 我深知千万不要试图跟女人讲道理这一至理名言，所以我立刻认怂道：“是是是，我傻我傻。” 果不其然，见我承认了，对面的态度立刻180度转弯，“嘿！承认就行，我不跟你一般见识。” 挂着满头的黑线，我直言道：“那既然我都已经承认自己傻了，你能不能给我解释解释‘从地上随便抓把土撒上去’具体是个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想到什么说什么。”随口回了一句，楚佳赟忽然吐槽道：“不是，既然你都没搞清楚什么意思，你就接？” “嘿！你不是自己都说你这话没什么意思吗？那我随口接了，有什么问题？”我轻笑着说道。 “你……行！你厉害！”楚佳赟被我噎得不轻。 “所以……到底是什么意思？”我克制不住的好奇道。 嗤笑一声，她带着得意问道：“想知道？” “挺想的。”我实话实说。 “呵呵，那你猜呗。我保证，只要你猜对了，我肯定承认。”楚佳赟信誓旦旦地说道。 这提议倒是不错，沉吟片刻，我试探着说道：“你……考虑跟金瑜飞复合？” “滚蛋！” “粗鲁！” “能不粗鲁吗？！你哪只眼睛看出来，我打算跟他复合了？！” 也是，人家问了半天，都是在咨询怎么跟前任和平共处，如果是想复合的话，也不至于问这些，直接搞到一起就是了。 “抱歉，抱歉，都说了我没文化，你别跟我这种傻子一般见识。”放低了姿态，我接着问道：“那他想跟你复合？” 这回我算是找着谱了，只听出驾驭轻哼一声，瓮声瓮气地应道：“嗯，他多少有点这个意思。” “啥意思？没明说？” “嗯，没明说。但我能感觉的出来，他在克制。” 想了想，我问道：“那我能冒昧问问，你具体欠了他什么人情吗？” 我个人觉得，就现在楚佳赟纠结的样子来看，这个人情具体是什么还是很关键的。而且我估计这个人情不小，甚至还很难还。 也没让我等多久，楚佳赟直接解答道：“他这边通过朋友的渠道，推荐我去参加了张导新电影女二号的试镜，而且不出意外的话，那个角色应该就是我了。” “郭导？！那个郭导？”我下意识地惊呼道。 带着得意的口吻，楚佳赟反问道：“还能有几个郭导？” “啊……果然啊……”我恍然道：“那看起来确实挺难办的。” “所以我才会把你这边消防宣传片的机会让给他，”楚佳赟叹息着说道，“只是相对于他送给我的人情来说，我这边的……不怎么够看。” “那确实……差远了。”对她的这番论调，我深表赞同。 郭导，全名郭伟光，简而言之，在国内电影圈，他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而且他拍电影，除了特点特别鲜明，或者非常有深度的角色以外，他通常都会找一些知名度不是那么高的小演员合作。 而且但凡能被他挖掘的小演员，在演过他的戏之后，只要不是自己作死，都会大红大紫，几乎无一例外。 所以作为一个演员，要是能以主角的身份拍上一部他导演的电影，未来的星途，可以说是如履平地，一往无前了。 “但这话说回来，虽然这确实是一个天大的人情，可是能被郭导选上，怎么说也是你自己的能耐，人情是应该还，但也不至于把自己搭进去吧？”我蹙眉说道。 叹了口气，楚佳赟说道：“我现在倒是不怕他想要跟我复合，因为我俩都知道，我要是真能拍上郭导的电影，不出意外，我跟他的差距会越来越大。所以即使我答应他，最后的结果也是注定的。” “那所以呢？你怕什么？” “我怕的是……” 见她有些难以启齿，略一思量，我便替她说道：“你怕他以此为要挟，让你陪他睡几次？” “刘畅！陪睡就陪睡，你还加个‘几次’做什么？” 见自己这话明显踩到了楚佳赟的尾巴，我失笑调侃道：“都是成年人，害什么臊呢？再说，你俩又不是没睡过，至于这么纠结吗？” “笑话！我怎么可能同意他这种要求！？那要是陈依依提出让你陪她睡，你能同意？！” 好吧，用来抵抗魔法的，看来只有魔法本身。 正如她所说，别说现在了，就是当初，陈依依都已经躺我边上明确表示我随意了，我都没下去手。 但面对她这反击，我也不是毫无招架之力的，“那如果不是这个，难不成你是担心他拿你做人情，让你去陪别人睡？” 实话实说，这话说的确实有那么点过分了。但对面的是楚佳赟，我自认对于她的路数和承受能力，还是有一定了解的。 只是这回，我有些失算…… “刘畅！你当我是什么人了！？” 好吧，听她这近乎咆哮的声音，我基本断定，她是真怒了。 但我也挺委屈，想当初她为了那零点几个点的乐果股份，对我可是无所不用其极。说出来的虎狼致辞可不比我说的差，怎么现在突然又这么玻璃心了？ “不是，将心比心，站在我的角度看你这么纠结的样子，你说我还能想到什么情况？” 楚佳赟强烈的呼吸声我这边听得很是真切，过了好一会儿，估计是她平复得差不多了，我才带着无奈继续说道：“既然你料定他会借此跟你求复合，也不怕他以此为要挟让你陪睡。那你在那儿纠结个什么劲？人情这种东西，你慢慢还就是。今天还一个，明天再还一个，总有还完的时候。他总不能让你就这么还一辈子吧？” 站在我的角度，能说的我已经都说完了，毕竟这事儿属于人情债，它无法简单用金钱来衡量。所以在我看来，要不你就肉偿得了，只是看她一副贞洁烈女的样子，这条路想必走不通。那我还能给你支什么招？我又不是你们圈子里的人，而且就算我是你们圈子里的人，郭导这种资源，也不是说有就能有的。 所以我最后建议她道：“我不在你这个圈子，能帮你的有限，所以我建议你要不还是去问问张铭，可能他……” 不等我说下去，她忽然打断我道：“如果，如果我给你介绍了一单能让你竞争几千万的生意，条件是让你跟我睡一次，你会答应吗？” 愣了好一会儿，我失笑道：“大姐，咱能不要做这种无聊的假设吗？” “如果！”楚佳赟坚持道。 见她这么认真，我只能强迫自己思考她这个问题，片刻后，我如实答道：“要是换一年之前，我觉得我想都不会想，直接就答应你。实话实说，毕竟你是楚佳赟，能有一个跟你共度良宵的机会，顺带还能赚这么多钱，傻子才会拒绝。” “那现在呢？为什么就不会答应了？”楚佳赟悠悠地问道。 “因为我有钱了呀，另外，我个人认为我女朋友并不比你差到哪儿去。”顿了顿，我立刻强调道：“别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啊，单纯就事论事。” 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楚佳赟说道：“你继续。” “所以如果现在让我碰到这种情况，我可能会选择跟你平分利润，甚至六四开都行，你六我四。如果你实在接受不了，那我只能遗憾选择放弃。但我相信，每个人都是有价格的。如果对方不接受，那只能说明你开的加码不够。” “所以按照你的逻辑，我现在应该去找一个跟郭导差不多档次的戏，然后推荐他去试镜，是这个意思吧？”不等我接话，她直接自问自答道：“但这种资源可遇不可求，哪有这么容易找得到？” 听她这么说，我随口接道：“找不到就慢慢找呗，或者换一种方式，你给他找个什么靠谱的赚钱机会也行啊。说到底，都是为了赚钱。如果像你刚刚说的，你能给他推荐一个赚上几百上千万的生意，那该还的人情，不都在里面了？” “嘿！我怎么没想到这招呢！？” 第724章 宣言 “怎么个意思？你想给他介绍发财的机会？” “对啊！如果能有个什么生意让他有可持续的收入，那我这人情不就还了吗？”楚佳赟颇为兴奋的说道。 “所以？”问了一句，我立刻警惕道：“别告诉我你打算把咱俩短剧公司的股份让给他啊！？” 还好，楚佳赟也不傻，“这怎么可能！？”她说道，“我怎么会让他跟乐果扯上关系？” “哦”了一声，我问道：“那你准备给他介绍个什么项目？” “这个……” 灵光一闪，我忽然提议道：“嘿！你说巧不巧，我这里可能还真有一个项目！” “什么项目？” 想了想，我还是比较保守地先问她道：“这金瑜飞身上有没有什么服装品类的代言？” “就我所知……好像没有。”应了一句，楚佳赟立刻想起来道：“所以你想找他做服装品牌？你那个？” “去去去！”嫌弃了一句，我调侃道：“我的品牌怎么能跟我‘前女友’的前男友扯上关系？” “嘿！虽然你这不是什么好话，但听起来也并不让人讨厌。”算是变相地夸了我一句，楚佳赟问道：“那具体是个什么品牌呢？” 于是乎，我便把奚芸这边的情况给她做了简单介绍。 要不说最近奚芸的品牌火爆呢，乍一听这名字，楚佳赟立刻就表示自己听说过。一方面是因为丁可人，另一方面是因为她身边的工作人员有好些个真的在直播间买过。而且评价也都不错。 听我我的介绍，楚佳赟明显有些顾虑，“但……她们不是做女装的吗？” “不是，我刚刚说了这么多你是没好好听吗？人家现在要融资，要拓宽产品线，如果有金瑜飞的加入，你说她们会不会选择做男装？”没好气地数落了两句，我接着说道：“而且如果金瑜飞真能注资或者占股，这对我朋友那边融资也是有正向作用的。毕竟他高低算个明星，有一定的商业价值。” “嗯……懂了。那我找机会跟他聊一聊。” 听她这么说，我提醒道：“那你可得抓紧，我朋友下周就要去见投资机构了。如果金瑜飞这边愿意‘出卖色相’那她就得把这部分内容加进去。” “哈！所以你给人家介绍的投资机构的负责人，是个女的呗？”楚佳赟调侃道。 我所指的“出卖色相”是让金瑜飞去忽悠那些女性消费者，毕竟男明星代言美妆的比比皆是。虽然女装轮不到男明星代言，但偶尔推荐一下，也没什么问题。 但我实在没想到，这楚佳赟的脑洞竟然能联想投资机构的负责人身上去。 所以我准备挖坑。 “嗯，还是个美女来的。” 没听出我预期中的促狭，楚佳赟接着刚才的话继续说道：“哟！那敢情好，到时候让他给人家放放电，说不定还能多拿点投资。” “呵呵，行啊，你要是敢建议，我就敢让他见识一下社会险恶。”我面无表情地说道。 “啊？为啥？你跟这投资机构的负责人有一腿？” 呵，这回她这脑洞开得算是负负得正了，所以我坦然承认道：“嗯，确实有一腿。那人就是秦莉。” “呃……”沉默了一会儿，楚佳赟尴尬道：“你这人怎么这样，是她你不早说？” “切！我怎么知道你能把我说的‘出卖色相’联想到色诱投资人身上？” “是是是，我格局小，我思想龌龊，我道歉，行了吧？” 听着楚佳赟语气中毫不掩饰的敷衍，我冷笑道：“你还可以再虚伪一点。” “切”了一声，楚佳赟不屑道：“我对你真诚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这么敏感？” “你什么时候真诚过了？”我同样不屑。 “那天我俩单独在办公室的时候！”楚佳赟脱口而出道。 “啊！？”我靠！这什么鬼！？ 好了，尴尬了，完蛋了，死去的记忆开始攻击我了…… “我们没可能在一起了……”她很低落，不敢看我。 “我就是想留下一些念想，一些美好的回忆……”她带着些许惆怅，表情忧郁。 “你就当可怜我一下，行吗？”她急切又卑微。 “你告诉我，下一次我能这么光明正大地牵你的手，是什么时候？”看似坚强的话语，掩盖不住她眼神中的落寞。 当时楚佳赟的一句句话，一个个表情，一种种情绪，纷纷闪现眼前。 而后，便是那个吻…… …… 不是，这事儿我当时确实也恍惚过，甚至也敏感过，以为这些话是她对我说的。但……后来不是她主动翻的篇吗？ 到茶馆之后，对于之前的事情只字不提，只是说弃演消防宣传片，把位置让给金瑜飞还人情，以及邀请我去综艺的事情。 所以当时我就想，对她来说，在办公室里的那些说辞，无非就是她为了帮助我入戏，协助我进入角色建立信念感而做的努力。 如今我理解她所说的真诚，指的是当时她说的那些话，是代表人物而说的，那是角色的真诚，并不代表她个人。说到底，就是为了这场戏。 只是后面那句“怎么不见你这么敏感”是怎么个意思？ 就在我一边开车，一边凌乱的时候，楚佳赟开口解释道：“不是，我的意思是，我当时说的那些，是以角色的身份真诚地代表角色说的……” 可能是因为刚才思维惯性的缘故，我鬼使神差般地较真道：“对啊，我原本也是这么理解的，但你刚刚说我不够敏感，所以我搞不太懂，我是哪里不够敏感了？” “切！废话！你要是足够敏感，至于我在那儿跟你说出那些肉麻话吗？！” “呃……” “本来这些话我是不想说的，但既然你这么问了，我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好好跟你说道说道。”仿佛进入了某种状态，楚佳赟火力全开道：“我好歹也是个女孩儿，之前也跟你坦言过，对你有欣赏。但彻底丢掉脸跟你说出那些话，我也很羞耻的好不好！？但之后呢？你对我的这种‘牺牲’行为，有过哪怕一句感谢吗？” “这个……” 完全没给我说下去的机会，楚佳赟继续数落我道：“别以为我看不出来，那天在茶馆，从我说出要把出演宣传片的机会让给金瑜飞之后，你整个人对我的态度就变了。你那样子，完全就是一副刚刚还说喜欢我的姑娘原来对前任念念不忘，你一整个错付了的既视感。” “不是……” “别不是！我是演员！当时拍完那场戏，我一看你那故作镇定的样子，就知道你大概率还没从角色里出来。”嗤笑一声，楚佳赟继续说道：“其实刚到茶馆那会儿，我有些欲言又止，那是因为我不知道是跟你直接把事情说开好，还是绕个圈子好。” 回忆起当时的状况，她一开始的时候好像确实吞吞吐吐的。 “后来你说去抽根烟，”楚佳赟继续说道，“趁着你抽烟的功夫，我决定还是不要直说比较好，免得咱俩都尴尬。而后，果然不出我所料，我一提到金瑜飞，你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个……以后再有什么事，麻烦你还是直说吧……”我无比尴尬地说道。 “呵呵，直说？你看看现在，就算时隔这么久，我俩还隔着电话，即使如此，我都能感觉到你现在是有多无地自容。”楚佳赟毫不留情地揭穿我道，“如果那天我就把这些事情说破，你以后估计连见我的脸都没有了。” “不是，姐姐，你能不能嘴下留点情？好歹刚刚我还答应帮你忙的……” “切！今天既然话都说开了，我就是想直接告诉你，虽然咱们之前闹出过一些不愉快，甚至我还跟你说过一些不怎么上得了台面的话，但实际上，我做人比你想象的要坦荡。” 默默苦笑一声，我低头认怂道：“是是是，以后我就叫你楚女侠好了。大碗喝酒，大口吃肉，快意恩仇，行不？” “你少在这里跟我贫嘴。”怼了我一句，楚佳赟好似发表宣言一般地昭告我道：“刘畅，我告诉你，之前你家秦莉跟我说，补拍那场吻戏是最后一次。我其实真的很生气！是，我确实欣赏你，甚至多少有点喜欢你，但我自认从来没有越过界。而且事实证明，即使是所谓最后一次的吻戏，也非常成功。账号火了，公司收入多了。我不认为我做错了任何事情。” 呼出一口气，楚佳赟接着说道：“就像你提议我从经济层面还金瑜飞人情一样，之前给你造成的伤害，我相信我也能从这方面给予你足够的补偿。但是……”停顿了片刻，她刻意放缓语速道：“你也好，秦莉也罢，真的没必要一次又一次地提醒我，你俩是一对……” 第725章 压在心底的话 听她越说越偏激，我解释道：“不是，你误会了，我没有这个意思，而且我更没想过要你什么经济补偿……” 不等我说下去，楚佳赟用戏谑的口吻，毫不避讳地质问我道：“呵呵，那怎么着，不想要经济补偿，你还想要我用身体补偿？” 我被她搞得有些无力招架，“不是……女侠，咱能好好说话吗？” “能啊，我们不是正在好好说吗？”反问一句，楚佳赟好似破罐子破摔地嗤笑道：“反正这种话我也不是第一次跟你说了，我没有任何负担。” “你没有，我有啊！”我抱怨道。 嗤笑一声，楚佳赟反问道：“少来！咱俩亲都亲过了，能有什么负担？” 这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怎么感觉她突然之间就变身了？有些目瞪口呆的我，讷讷地问道：“你……你怎么突然跟变了个人似的？” “因为我决定要在你面前释放天性，之前多少有些端着，太累了。”她随口说道。 “我去！你之前还端着？！”我有些不可思议。 “切！所以我说你这人一点都不敏感。”吐槽了一句，她接着说道：“尤其是你当我面晕过去之后那段时间，我在你面前可谨小慎微了，生怕再刺激到你。不过现在不用了，一方面你也好了，另一方面，今天把话说到这份上，以后我在你面前也不用再顾虑什么了。” 对于楚佳赟这些话，我只能说，还好中间隔着电话，还算有点缓冲……不然……实在不敢想象，我要怎么面对她。 “反正我就告诉你，我在你面前坦坦荡荡，你和你家秦莉不用时时刻刻提防着我。”说完这句，也没给我接话的机会，楚佳赟直接丢下一句：“行了，那就这么着吧，我跟金瑜飞聊完会通知你的，就这样。”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怔怔地看了看手机，刚刚跟楚佳赟的对话着实有些让我哭笑不得。我不知道是应该为她声称的在我面前彻底卸下伪装感到庆幸，还是应该为她的这般放飞自我感到惶恐。 算了，爱咋咋地吧。做好我自己就行了，至于她评价我什么敏感不敏感的，虽然总觉得哪里不太对，但其实也不重要了。 从某种角度来说，她那句“咱俩亲都亲过了，能有什么负担？”说的也没错，我和她都是有过接“肌肤之亲”的关系了，彼此之间有什么说什么也没毛病。 所以想了一想，我再一次拨通了楚佳赟的电话。 接通后，楚佳赟不耐烦地问道：“又怎么了？” 呼出一口气，我真诚道：“我觉得你说的对，咱俩亲都亲过了，确实应该坦诚一些。” “哈！所以呢？”带着嘲讽，楚佳赟问道。 “所以我想跟你说，你刚刚说的都对，那天拍完那场戏之后，我真的一度没走出来。我分不清楚在办公室里跟我说那些话的，是你楚佳赟，还是你的角色。我更分不清楚，听到这些话的是我自己，还是我代表的角色。” “同样的话就不用再说一次了。”楚佳赟忽然插嘴道。 “啊？我说过吗？”我慢了半拍问道。 “说过，在太原的时候。”楚佳赟陈述道。 略一回想，我点头道：“哦对，那天在阳台上我确实说过。”顿了顿，我补充道：“但准确的说，之前只是恍惚，不至于到走不出来的程度。这次是真的有些入戏太深了。” “哦，然后呢？”楚佳赟淡淡地问道。 呼出一口气，我继续说道：“然后我就选择了逃避，拍摄结束之后第一时间走人。如果不是你叫住我，就像你说的，我势必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不知道怎么面对你。” “说了，同样的话就不用再说了。”楚佳赟依旧没什么情绪地说道。 “行，那就说些没说过的。”调整了一下，我真诚地说道：“我很感谢你刚刚能直言不讳地跟我说那些话，也很感谢你不论是在工作，还是在其他方面对我的帮助。” 还是保持刚才那个调调，楚佳赟回道：“哦，不客气。” 苦笑一声，我无奈道：“何必呢？有些话说出来就没意思了，心照不宣不好吗？” 终于，楚佳赟换了种不知是调侃还是鼓励态度说道：“嘿！那你倒是说啊？” 憋了好一会儿，我终于把压在心底从来没跟任何人吐露过的心声给说了出来：“是是是，能跟你拍一场吻戏，我确实是打心底里美得不行！即使那些肉麻话并不是代表你自己说的，但这些话能从你嘴里说出来，光是想想，我都觉得自己不知道是走了什么狗屎运，上辈子行了多少善，这辈子才能修来这等福分。” 呼出一口气，我没好气道：“满意了吧？” 沉默了好一会儿，楚佳赟终于爆发出了银铃般的笑声，“咯咯咯……” 好一会儿之后，她才说道：“行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还是那句，咱们就好好做两位互相欣赏的好朋友吧。” 学着她刚才的语气，我冷漠地答道：“同样的话就不用再说一次了。” “嗯”了一声，楚佳赟笑道：“我突然有些期待我们要一起录制的综艺了。” …… 两天之后，趁着金瑜飞拍摄消防宣传片的机会，我带着奚芸，去找他碰了个面。 虽然一开始的时候，金瑜飞对于入股一家做女装的独立设计师品牌还有一些犹豫，但在经过我、奚芸的轮番介绍以及相关的数据展示之后，最终，他还是决定投资100万，成为奚芸公司的股东，占股10%。 实话实说，我个人觉得他保守了。 毕竟之后如果秦莉那边决定投资的话，那他手里股份的价值弄不好能翻至少一到两番，现在就拿这么点……有点保守了。 但话说回来，他这样谨小慎微也可以理解，毕竟这是他第一次正儿八经地参与投资活动，不敢盲目，不敢托大也可以理解。 当然，事实也确实如我预料的那样，在我介绍奚芸与秦莉见面的两个月之后，秦莉以个人的名义出资700万，注资了奚芸的品牌，占股35%。也就是说，短短两个月，金瑜飞手上10%股份的价值，从原先的100万，变成了200万，直接翻了一番。 之所以选择以个人名义注资，秦莉的说法是，一方面这钱她自己掏得起，另一方面，自从金瑜飞加入奚芸公司这事儿爆出去之后，他们产品的销量直接翻了两番，如果按照这个趋势，等过个一年半载，她完全可以建议奚芸再一次融资，到时候引入机构投资，那她这700万，可能分分钟就变成1400万甚至更多了。所以这么好的赚钱机会，自己怎么能错过呢？ 介于我给她介绍了这么好的一个项目，领导也拍着胸脯向我保证，到时候赚了钱，肯定忘不了我的好处。 我则开玩笑说，我应该在她签合同之前绑着她去民政局把结婚证给领了，因为那样的话，不论后面赚多少钱，都属于婚后共同财产。 和一半比起来，谁还在乎那这一点点好处？ 当然了，这些都是后话。 就眼门前来说，我真的是忙到飞起。 一方面，于安安和戴蕊加入到直播，以及蒋婷在直播带货的账号上露了脸之后，我们的销售额呈直线上升的趋势，所以我最近在电商团队哪里投入了很大的精力。不论是自己的服装品牌，还是其他商品，我都仔细过问，力求把这事儿做到最好； 另一方面，有了人气，于安安和戴蕊除了维护自己先前的账号以外，也开始尝试其他的内容路线，比如戴蕊尝试着开始做情感号，就是那种第一人称视角的恋爱短剧，至于于安安，则开始从纯粹的唱歌表演，转而根据歌曲的意境，拍摄一些有鲜明风格的意识流短片。在各自开了几个账号，尝试了几个方向之后，已经有那么一两个开始初见成效了。 另外，不知道是因为最近很闲，还是突然燃起了事业心，在短剧公司那边签了好几家品牌的推广合同之后，楚佳赟开始每天到公司报道，甚至还在很大程度上接过了原本属于陈依依的一部分工作。 所以对于陈依依来说，她是非常欢迎楚佳赟过来公司报道上班的。 至于我，作为一个已经从员工思维转变成老板思维的资本家，当然就更欢迎有这么一个过来免费打工的人了。 哦不对，也不是免费，每天中午吃饭，只要我在公司，楚佳赟基本都是赖着我，叫我请客的。 不过作为一个女明星，她也吃不多，就是写色拉之类的东西，往死里吃也吃不了多少钱。 我们的楚老板一般在公司也不多待，一般就是周二到周四的三天，早上10点左右到，下午两三点就走。所有的工作、会议，都在这段时间处理完，效率不可谓不高。 而公司的这些同事们，除了头几天免不了有些骚动以外，之后看她天天在公司晃悠，也就见怪不怪了。 当然，同事们习惯了，不代表其他来我公司的人习惯。 就比如最近历史课卖得很火爆的老刘老师，以及老刘老师背后的后勤保障团队，陈念陈女士…… 第726章 你也给我注意点！ 那天是七月一号周四，这天正好是我爸每月例行来公司开会的日子。 主要的议题，是跟他沟通一下课程的销售情况以及关于他直播内容的讨论等等问题。 是的，你没看错，我爸现在也开直播了。他直播的主要内容是讲一些野史，因为这种内容一般比较有看点，也容易圈粉。 所以尝试了一两次见效果不错之后，他就把这事儿当做一个事情在认真做了。 而且也会产生一些打赏收入，虽然不多，但用他的话说，这好歹能赚个买菜钱。所以我个人还是挺支持他这么做的。 只是既然要做，那咱就好好做，所以就会有一个相关的选题会。他会分享一下他之后一个月会讲的内容，之所以是一个月，那是因为有些内容要讲很久，而他直播的时长一般就是一个半小时，且不是每天都播，一个星期也就播三次左右。 所以就造成了现在开一次会，管一个月的内容的局面。 而那天我爸如约在早上10点的时候准时到的公司，和他一起来的，还有已经毅然辞职，在家专心照顾我爸的我妈。 按照惯例，今天她过来是会给我带午饭。 毕竟最近实在太忙，都没怎么回过家。 好巧不巧的，老两口到我公司的时候，跟我们的大明星坐了一部电梯上的楼。 只不过楚佳赟照例戴着口罩墨镜，我爸妈压根没注意。但这不代表她不会注意到正在电梯里肆无忌惮聊着我的我父母。 根据楚佳赟事后的描述，当时我父母正在数落我换车的事情，说是之前那台车也没开多久，就又换了一台，而且还是特斯拉。他们最近也没少听说这车出了不少恶性事故，所以就各种担心我会不会成为下一个倒霉蛋。 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老两口说的事情完全就符合我的情况。更不用说，他俩跟楚佳赟还是在同一个楼层下电梯，还往同一个方向走的。 所以很自然的，走出电梯没几步之后，楚佳赟就叫住了老两口好奇问道，“叔叔阿姨……请问刘畅是你们的……” 不得不说，作为社区工作者，我妈的警惕意识还是非常强的，她并没有直接回答楚佳赟的问题，而是第一时间反问道：“你是哪位？怎么认识刘畅的？” 意识到自己有些冒昧，楚佳赟立刻摘下口罩墨镜，规规矩矩地问候道：“叔叔阿姨，你们好，我是楚佳赟，算是……刘畅的同事吧。” 但她的警惕意识也就到这里结束了，因为听楚佳赟这么一说，我妈立刻瞪大眼睛口无遮拦地说道：“哦！我知道你！我儿子的那个吻戏，就是跟你拍的吧？” 也就是在我妈搞得楚佳赟尴尬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的时候，我及时出现了。 “咦？妈，你怎么也来了？”因为楚佳赟被我爸给挡住了，所以从公司走出来，正准备去上厕所的我没多想地直接问道。 话音刚落，我妈立刻转过身看向我瞪了一眼。 “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你来了怎么不进去……”之前就说过，血脉压制这种东西，是刻在基因里的。 所以都不用她说一个字，我秒怂。因为我知道，我妈这个眼神的意思是一句反问：怎么，我不能来？！ 听我这么说，陈女士的表情稍微缓和了一些，指了指身后道：“哦，刚刚碰到你同事了。” 到此时，我才看到被我爸给挡住的楚佳赟，后者则颇为尴尬地说道：“刚刚在电梯里碰到了叔叔阿姨，就跟他们打了个招呼。” 此时还不明就里的我，很自然地走到我妈身边，替他们介绍道：“哦，给你们介绍一下啊，这是楚佳赟，是我公司的合伙人。这是我爸妈。” “叔叔阿姨好！”话音刚落，楚佳赟便恭恭敬敬地问了声好。 “你好你好。”我爸笑呵呵地打了声招呼。 “好好好，你可比电视上漂亮多了。”而我妈则是直接就眉开眼笑地跨上了。 见我妈这般反应，我轻笑着调侃她道：“我以前怎么没听说你还追星呢？” 瞪了我一眼，我妈没好气道：“我是你妈！我的事儿你不知道的多了！” 讨了个没趣，我只能耍贫嘴道：“那母上大人，请您先移步我办公室稍事休息，容我爸先去开会，里面都等他呢。我呢，先去上个厕所，回来就跟您好好了解了解您的那些不为人知的往事可好？” “去吧去吧！” 得到我妈的指示，我跟楚佳赟点了点头，去洗手间解决个人问题。 待我回到办公室，就见我妈正拉着小悦在沙发上闲聊。她俩之前就见过几次，我妈一直很喜欢小悦。 见我进来，小悦很识趣地提出了告辞。 “你今天怎么想起来陪我爸一起来了？”在我妈身边坐下，我笑呵呵地问道。 往四周看了看，她眼神中带着自豪地说道：“总要过来看看你公司吧。” “那要不要我带你出去转转？”我提议道。 “不用不用，我刚刚进来的时候，看大家都挺忙的，别影响了其他人工作。” “我是老板，你是我妈！谁敢说你影响他们工作？”瞪眼说了一句，我补充道：“再说，就是简单转转而已，又不指手画脚，不影响什么。” “别别别，还是别去了。”我妈坚持道：“我就在你这儿坐坐，你该干嘛干嘛。” 既然她这么说，我也就没再坚持，毕竟我是真的挺忙。 这不，还没等我接话呢，办公室门就被人敲响，而后陈依依探头进来问道：“有客人？方便过来一下吗？跟你说个事儿。”说完这句，她转头看了我妈一眼，随即惊喜道：“阿姨？！你怎么来了？！” “呀！依依也在呢？”惊喜了一句，我妈立刻站起身，上前一边拉着陈依依进来，一边笑道：“好久没看到你了！变漂亮了！” “是好久没见到你了，阿姨也变年轻了！”陈依依笑着答道。 “你找刘畅有事儿吧？那你们先聊，不用管我。”我妈摆了摆道。 “那阿姨，我一会儿再过来找你。” 打过了招呼，我跟着陈依依出去讨论了一个她节目的细节问题。有了决断之后，她忽然想起来告诉我道：“对了，综艺节目的导演组刚刚联系过我了，说让我8月头上去参与录制，不出意外的话，地点在桂林。” “行，我知道了。” “那我要准备什么吗？”陈依依有些担心地问道。 见了她的表情，我苦笑一声，无奈道：“我心里比你更没底，反正我先去探探路，到时候你过来之前我再告诉你需要准备些什么吧。” “行！”应了一句，陈依依又提议道：“那我去陪陪阿姨？” “不用，你去忙吧，我搞定我妈。” “那一会儿你带她来我办公室坐一会儿，好久没见她，我也挺想她的。” “好。” 见我回到办公室，我妈问我道：“对了，那大明星怎么也在你这儿上班？刚刚碰到她的时候真的吓了我一跳。” “她在我另一家公司有股份，”探身朝外面指了指，我解释道：“就是那边那块地方，属于我和她合伙的另外一家公司。最近她没拍戏，就过来指导指导工作。” 点了点头，我妈八卦道：“其实我老早之前就想问你，你跟她拍那亲嘴的戏，秦莉没说什么？” 嘴角一阵抽搐，我无奈道：“妈……都是为了工作，她就算有意见也不好明说啊……” “那就是有呗？”反问了一句，我妈数落我道：“不是我说你，你这老板当的好端端的干嘛要去拍那种戏？” “不是，哪种戏啊！？”失笑抱怨了一句，我解释道：“这是业务需要……简单说，你就当是为了公司发展，炒个话题出来吧。就好像我爸那账号，想要更多人看，就要说一些别人没有的东西。差不多一个道理。” “那干嘛她非跟你炒？不跟别人炒？”我妈瞪眼道：“你少忽悠我！” “这里面肯定有别的原因，但一时半会儿跟你解释不清楚。”我总不能把我之前昏倒，心理出问题的事情告诉我妈，所以我只能避重就轻地说道：“反正不管是我跟楚佳赟合伙开公司，还是跟她拍那条戏，秦莉都是知道的，也是允许的。更何况，她俩也互相认识，关系挺不错。” “真的？没骗我？”狐疑地看着我，我妈依旧不相信地问道。 “不是，我骗你有什么好处吗？我跟秦莉谈恋爱，她要过不去这坎儿，倒霉的是我你说是不是？”我苦笑道。 琢磨了一会儿，我妈总算点头道：“也是。” 只是我这一口气还没松呢，她立刻话锋一转警告我道：“你也给我注意点！我看这小姑娘漂亮得有些过分了，你可别做出什么对不起秦莉的事情！” 第727章 来自母上大人的警告 “我看她跟你演的那几场戏，感情可真挚了。我就担心你别再跟她弄出点事。”我妈依旧不放心，“秦莉是好姑娘，以前我老担心你们门不当户不对，现在你公司也弄挺好，你跟她……” “不是……”不等我妈接着往下说，我无奈抱怨道：“妈……你能不能不要上纲上线？！人家是专业演员，那些都是演的，演的！而且人家马上都要去拍郭伟光郭导的电影了，你就想吧，能让郭导都认可的演员，演技得多精湛？” “啊？！她这么厉害？！”我妈惊道。 见状，我嗤笑道：“呵呵，所以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你看到的那些，都是演出来的。” “哦”了一声，我妈忽然瞪着我说道：“不对！你别把我带偏了，我说的是你，不是人家小姑娘！她是专业演员，你又不是，人家那是演出来的戏，到你这儿可别是献出来的真心！” 忍着石头砸到自己脚的疼痛感，我嘴角抽搐着辩解道：“所以才说人家专业啊，能把我这种完全没经验的人给带入情境，建立信念感。”顿了顿，我又补充道：“最关键的是，人家还帮我出戏，让我别搞不清楚状况。” “呵呵，”冷笑了一声，我妈抓住重点道：“所以照你这么说，你确实是对人家有过想法了呗？” 擦！我简直就好是拿着石头往自己头上招呼啊…… 既然如此，我只能老实交代道：“妈……人非草木，你自己都说，人家小姑娘漂亮的不像话，我也就是个普通人，稍微动点心思，很正常吧？”不及我妈开口，我立刻保证道：“但你放心，我自己多少斤两我心里清楚，我绝对干不出见异思迁这种事儿！” 眯着眼睛看了我一会儿，陈女士突施冷箭道：“那脚踏两条船呢？” “靠！你当秦莉是死的？！” 嗤笑一声，我妈继续不依不饶道：“人家小姑娘可是天天就在你面前晃悠呢。” “妈！要这么说就没底了啊！这里也是人家自己的公司，人家来工作难道不是天经地义的？！”顿了顿，我继续抱怨道：“你到底是不是我亲妈？！有你这么说自己亲儿子的吗？” 冷哼一声，我妈没好气道：“我就是给你敲敲警钟！” “呵呵，你这到底是敲警钟还是敲边鼓？”撇了撇嘴，我吐槽她道：“本来我都没觉得什么，现在被你这么一提醒，万一我上心了呢？” 本来以为我这话多少能噎她一下，但未曾想，陈女士的态度忽然来了个180度转弯，甚至还有些助纣为虐地说道：“其实……也不是不行，反正你是男的，也不吃亏。而且我是你妈，又不是你丈母娘，你找什么样的女朋友，我又无所谓。” “好吧……你确实是我亲妈……” 呵呵一笑，我妈忽然再转了一个大弯道：“但我还是得提醒你一句，谈恋爱是一回事，结婚那是另外一回事。这姑娘长得确实漂亮，人也挺有礼貌，但总感觉不太适合结婚过日子。” “嘿！好赖话都让你一个人说了呗。” 耸了耸肩，我妈毫不在意地反问我道：“演员，女演员，这么漂亮的女演员，有几个是嫁给你这样的普通人的？”顿了顿，她又补充道：“而且我是接受不了自己儿媳出去跟别的男人拍什么亲密戏，更不要说一走走好几个月了。” “等一等，你等一等！”我有些崩溃地叫住我妈，无奈抱怨道：“我跟她就是个合伙人加同事的关系，我管她嫁什么人？而且你怎么就把自己代入到婆婆这个身份里面了呢？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刚刚说了呀，给你敲警钟。”陈女士一脸无所谓地摊手道。 对于陈女士这种一会儿警钟长鸣，一会儿助纣为虐的左右横跳的说话方式，我实在有些怕了，“行行行，我怕了你了！” 把我妈拉起身，我一边驾着她往外走，一边说道：“我带你去陈依依那边，你去嚯嚯她吧，别在这儿嚯嚯我了行不行？” 听我这么说，原本挺顺从的陈女士突然站住脚步拒绝道：“那不行，听说人家现在有男朋友了，我这身份不太合适。” “不是，妈，你什么身份啊请问？！你不就是她一长辈嘛？！我真是……” 我实在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妈现在彻底算是赋闲在家了，平时没了那些家长里短之后，她一直找不到什么存在感，所以今天特地跑来我这里找来了。 不管是什么原因，我只感觉自己快哭了…… 感谢苍天，感谢大地，就在这个时候，我的手机恰如其分地响了起来。 虽然是陌生号码，但我还是在心里由衷地对对方表示感谢。 “喂，您好，请问是刘畅先生吗？” “是的，是的！” “您好，我是特斯拉xx店的销售。” “啊！你好。” “是这样，我给您致电是想通知您，您的新能源额度下来了，麻烦您这几天带好相关材料去一趟车管所，选一下车牌。具体需要携带的材料和车管所的地址，我稍后会以短信的形式发送给您。” “好好好！你赶快发给我，我这就过去。” 挂断电话，我看向陈女士，确定她应该没听到电话的具体内容，我故作无奈地说道：“妈，我这儿还有事儿，你就先去陈依依那儿待一会儿，我爸这个会应该也要不了多久。” 果不其然，见我有事儿，我妈也没再胡搅蛮缠，就听她通情达理道：“哦，你有事儿就去忙，不用管我。” “那行，你有事就叫小悦，我先出去了。” 指了指桌上的餐盒，我妈问道：“那你中午还回不回来吃饭？” “不回来了，这饭菜你放外面冰箱吧，我晚上加班可以吃。” “那行。” 可以说，我是逃出的公司。 下到地库的时候，我收到了销售发来的消息。正准备上车，我的手机又响，这次是楚佳赟打给我的。 “你人呢？刚刚碰到阿姨，她说你出去了。” “对，出去避难了。” “哈！怎么，被你妈催婚了？”略微一愣，楚佳赟笑着调侃道。 “比催婚更可怕……”心有余悸地应了一句，我问她道：“找我什么事儿？” “有个设计想让你看一下给点意见。” “你决定就好了，我给什么意见？”想都没想，我脱口而出道。 “跟客户有关的置景设计，我怎么决定？”楚佳赟失笑道。 “那你问孙杰去啊。”我无奈道。 “如荑的。” “哦，好吧……”现在如荑的对接人是许婕，但凡有需要跟她沟通的，她只认我，换谁都不好使。虽然她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很欠揍，但没办法，谁让她现在代表了甲方爸爸呢？ “你着急吗？如果不着急的话，就等我下午回来再说，如果着急，我现在在地库还没走，你发给我看一下，有什么问题我跟你说，我就不上去了。” 沉吟片刻，楚佳赟说道：“还是我下来找你吧，这事情电话里说不清楚。” “也行，我在地库等你。” 一根烟的时间，我见到了抱着电脑下来找我的楚佳赟。 这都已经七月份了，地库很闷热，见她又戴了口罩，我便提议道：“上车说吧，在这儿站着也不是回事儿。” 楚佳赟自然没意见，抱着电脑就跟我上了车。 上车之后也没花多少时间，我听她把相关的问题解释了一遍，而后又提出了相关的意见。确认她理解我的想法之后，我说道：“那就这样吧，改完直接发过去让他们确认就好，有问题许婕会找我的。麻烦你了。” 点头合上电脑，楚佳赟临下车前问我道：“你这是打算躲去哪儿？” “车管所，给车子上牌。”因为知道最近要做这事儿，所以该准备的材料我都放在车上呢。直接去就好。 “哦对了，刚刚我在电梯里碰到叔叔阿姨的时候，听到他们吐槽你这车来着……”说着，楚佳赟就大致跟我说了一下早上她约到我父母时候的情况。 听到她笑呵呵地说了我妈见到她说的那句“我儿子的那个吻戏，就是跟你拍的吧？”，我无地自容地扶额苦笑道：“实在对不住……” “没事没事，我觉得阿姨挺可爱的。而且看得出来，她挺喜欢我的。”楚佳赟笑道。 可能是因为上一次把压心底的话都告诉她的尽力，所以看了她一眼，我用一种虽然无奈，但却没什么负担地口吻对她坦言道：“是，她是挺喜欢你的，说你漂亮的不像话，还有礼貌。甚至还警告我，让我拎拎清，别对你有什么非分之想……” “啊？！阿姨真这么说？！”楚佳赟有些不可思议甚至哭笑不得地说道。 “对啊！”应了一句，我接着吐槽我妈道：“最离谱的是，她说她接受不了自己儿媳跟别人拍吻戏，或者一出门几个月都不着家。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这么着急躲出来？！我真的是醉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她最近从居委会彻底退了，在家闲的发慌，所以只能在我身上找自我价值了。” 看了我好一会儿，楚佳赟忽然一阵大笑。一边笑，她一边问我道：“阿……阿姨想得还挺远的哈！？哈哈哈哈……” “哎……笑吧笑吧……” 第728章 兴师问罪 待自己好不容易笑完，楚佳赟调整了一下呼吸，口吻认真地说道：“其实我个人还是挺赞同阿姨的观点的。” “啊？什么观点？” “如果我真选择结婚，我应该会暂时退出娱乐圈。安心相夫教子几年，等孩子大一点了，再视情况看看能不能有合适的机会复出。” “哟，这么说来，你这价值观和我妈还挺契合？” 无视了我的调侃，楚佳赟幽幽怨怨地撇嘴道：“契合有什么用？一来我没对象，短期内根本不可能结婚，二来她又成不了我婆婆。” 知道她这是在开玩笑，所以我顺着她的话继续跑火车道：“也不一定，我可以回去让他们老两口再努努力，争取给我再生个弟弟。” “哈！那还不如让你妈直接去认个儿子呢！”楚佳赟失笑道。 摸了摸下巴，我深以为然，“嗯……还是这个建议靠谱、有建设性，回去我跟她们谈谈。” 伸手推了我一下，楚佳赟笑道：“行了！不跟你开玩笑了，我上去了。你去办事吧。” 当她推开车门准备下车的时候，我叫住她问到：“对了，趣游纪的导演组有通知你提前接受采访吗？” “通知了，我定了周末，让他们来我家。你呢？” “我周末要上课，我让他们明天来公司。” “哟！那我明天来看看。” 告别了楚佳赟，我便驱车前往车管所。 搞定车牌回到公司，刘老师陈女士早就已经走了。 松了口气的我终于可以专心投入工作。 一转眼，时间来到了，晚上7点多，感觉有些饥肠辘辘的我，去茶水间热了我妈中午带来的盒饭。刚回到办公室还没准备开始吃呢，办公室的门就被粗暴地推开。 我蹙眉刚一抬头，就看到秦莉浑身散发着冷意地站在那里。 这苗头一看就非常不对的样子，因为在我的印象里，她好像从来没有这么看着我过。不用说，她身上这股冷意的源头，肯定是因为我。 但不管事出何因，这个当下绝对不是问为什么的时候。而现在最应该做的，是积极表现，抚慰情绪，等她稍微缓和一些然后再循循善诱，抽丝剥茧，力争把伤害降到最低。 所以我的求生技能立刻开到最大，下意识地站起来，指着桌上的饭菜，陪着笑脸说道：“早上我妈送来的，有你最喜欢吃的糖醋小排，你晚饭吃了没？没吃的话这些给你吃，我再点外卖。” 瞟了瞟桌上的饭盒，轻笑一声，秦莉看似轻描淡写，“哟，这是你妈给你送来的？” 点了点头，我立刻接话，“当然，早上她跟我爸一起来公司开会的时候送的。”一边说着，一边我绕过办公桌，满脸谄媚地虚扶着她坐下。 “少油腔滑调！”秦莉厉声道，“老实交代你的问题！” 顶着满脑袋的问号，我苦着个脸，无辜问道：“到底怎么了嘛？” 冷笑一声，秦莉问了个让我觉得匪夷所思的问题道：“这饭菜真是你妈送来的？” “不是！这还能有假的？！”说着，我直接掏出手机，“不信我这就给我妈打电话。” “那倒不用。”制止了我的动作，秦莉忽然又问道，“你今天干什么去了？” 虽然依旧不明所以，但我还是老实说道：“早上接到4S店销售的电话，说车子的牌照额度下来了，所以我就去车管所上了牌。”顿了顿，我反问她道：“这我不是在百度上跟你说过了吗？选牌照的时候还问你来着。” 说罢，我弱弱地试探了一句，“你……失忆了？” “端正你的态度！”话音刚落，秦莉立刻横眉冷对地呵斥了一声，吓得我一激灵，“还有呢？你今天还做了什么事？” “还有？没什么事了呀。上完牌我就回公司了啊。”努力回想了好一会儿，把今天所有的事儿都过了一遍，我实在没想到有什么事情是能让秦莉这么生气的。 “呵呵，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仔细想想。”往沙发后面一靠，秦莉似笑非笑地审视着我问道。 其实她一进门的时候，我第一反应是：完蛋了，她不会知道了我跟丁可人在茶馆的事情吧。如果真是这样，我是真的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只是她一开口问的是今天，虽然我依旧有些始料未及，但心里却是笃定了不少。 正当我一筹莫展，挖空心思也不知道要怎么回答的时候，办公室的门再一次被推开，同样的火急火燎。 而且来人一推门第一句话就是：“陈总，出事了……” 定睛一看，我发现是小悦，而她在脱口而出之后下意识地看了看秦莉，小悦的座位就在我办公室外面，所以秦莉过来她是知道的。既然在这个时候她选择门都不敲直接进来，估计是真出了什么大事。 但毕竟秦莉也不是外人，所以我下意识地就想说，出了什么事你直说。 只是未及我开口，小悦就弱弱地向秦莉抱歉道：“秦总，不好意思，能借刘总几分钟吗？” 虽然明显还在气头上，但秦莉也分得清主次，见小悦这般架势，她点了点头，“没事，你有急事就先跟刘总说。” “谢谢秦总。”道了声谢，小悦立刻朝我使了个眼色，示意我出去说。 “那你等一会儿哈。”腆着脸的我换来了秦莉的一个瞪眼。 出得办公室，小悦二话不说，直接拉着我就往不远处的小会议室走。 关上会议室的门，她还不忘朝外面看了一眼，看样子是在确定有没有人跟着我俩。 这让我更加摸不着头脑，“小悦，你搞什么呢？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刘总，秦总是不是找你来兴师问罪了？” 我心说有这么明显吗？连小悦都看出来了？ “呃……你怎么知道？” 呼出一口气，小悦拿出手机解锁后递给我道：“你自己看吧？” 一脸懵地接过手机，“看什么……”刚说了三个字，我立刻骂道：“卧槽！” 抬头震惊地看着小悦，后者耸肩道：“我猜秦总就是为这事儿过来兴师问罪的。” “这尼玛……” 手机上是一张照片，一张我和楚佳赟坐在车里的照片。 不得不说，这张照片抓拍地非常好，因为单就这张照片来说，楚佳赟正笑颜如花地看着我，眼神和表情里带着嗔怪带着娇柔甚至还有些许妩媚。 我俩虽然没凑很近，但照片里，楚佳赟的手此刻正搭在我的肩膀上，整张照片无疑就是在传递两个字：暧昧。 再说我的车，照片里，我的车还没有上牌，临时牌照还贴在车窗的醒目位置上。 难怪秦莉会问我今天做了什么…… 搞清楚她今天怒火中烧的原因，一连串的疑问便接踵而来：这照片谁拍的？秦莉怎么会有的？小悦又怎么会有的？ 看出了我的疑惑，小悦开口道：“照片是张哥发给我的，说是有狗仔今天中午拍的，然后下午发给了公司……” 听小悦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秦莉名义上是乐果的监事，再加谷韵芝在乐果的话语权不小，所以出了这档子事儿，自然有人把消息传到她那里。只不过现在不是追究这事儿是谁干的时候。 “所以呢？”冷笑一声，我把手机递给小悦冷声问道：“想要钱？” 收了手机，小悦点头道：“嗯，说是如果佳赟姐不买断照片，他们过几天就会发出去。” “那张铭怎么说？” “他知道这事儿的第一时间就联系我了，让我问问你的意思。” “嘿！他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打了，说你没接。” 听小悦这么一说，我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结果什么都没有。一拍额头，我恍然道：“靠！手机放桌上调静音了……”顿了顿，我摆手道：“算了，反正这事儿我知道了，你先让我摆平秦莉再说。对了，照片你发给我一下。” 说着，我推门离开会议室，出来之后我也没着急回办公室，而是快步出了公司前往地下室。 此时此刻，我心里真的一阵庆幸。 为什么呢？因为我车里有行车记录仪。 可能有人会疑惑，买个特斯拉为什么还要装行车记录仪？ 毕竟特斯拉出厂就是自带行车记录仪的，但用户能下载数据的行车记录仪跟一般的没区别，只是没有录音功能。 而特斯拉车内也有摄像头，但因为保护隐私的考虑，这部分数据用户自己是没法下载的，其功能也不是用来记录车内的情况，甚至官方自己都号称，看不到这些数据。 只是实际上如何……呵呵……大家都懂的。 反正我的建议是，开特斯拉，你就老老实实当个车开，不要想其他有的没的。 扯远了，反正我装行车记录仪的目的，不是为了记录车辆行驶状况，而是为了……记录我的脚…… 第729章 勉强过关 相信很多人都听说过一些特斯拉的恶性事故。 我不是警察，也不是权威的鉴定机构。我不知道这些事故的起因到底是那些驾驶员真的不知道踩刹车，还是刹车踩不动或者踩了没反应。 但站在我的角度，既然知道了有这种可能性发生，那我肯定要做一些预防措施。万一哪天真让我碰到这情况，我也有证据能证明自己的清白。 也就是基于这样的考虑，我在脚边安装了一个行车记录仪，而且我确定，是带录音功能的。 因为安装的时候我还考虑了一下，是不是要关闭录音。但琢磨片刻后还是选择开着，因为真要发生什么事情，我肯定会说话，有声音记录，也算是一个双保险。 所以我现在的心情除了庆幸，还是庆幸。 虽然没有画面，但有录音，而且我装的内存卡是128G的，视频格式选的是720p，因为拍刹车油门，没必要太高清。保存足够的数据量才是重点。 照片是上午拍的，到现在满打满算也就不到10个小时，数据肯定都在。 所以我冲到地库打开车门，弯腰扒出数据卡，视若珍宝地攥在手心，一路底气十足地回到了办公室。 “哟！舍得回来了？我还以为你畏罪潜逃了呢。”见我回来，秦莉立刻阴阳怪气地讽刺我道。 轻哼一声，我笃定道：“我是去找证据还自己清白的。” “哈！这么说来，刚刚小悦是来给你通风报信的咯？”听我这么一说，秦莉立刻想明白了刚才的事情。 “我车上有记录仪，虽然没画面，但有声音。”一边操作电脑寻找早上的视频文件，我一边平淡地陈述道：“有时候眼见也未必为实。” 见秦莉没接话，我也就没再继续说下去。片刻后我让她来我身边，打开一个视频文件让她安静的听我和楚佳赟的对话。 前前后后其实也就十来分钟的样子。 绝大部分的内容都是关于“如荑”那个置景设计的。 唯独最后，我俩根据我妈早上过来的“提点”开了几句不痛不痒的玩笑。而且这几句玩笑里，虽然楚佳赟的话听来可能有些暧昧，但她最后也说了那是开玩笑，而且我自始至终，对于她的玩笑也保持着很清晰的距离感。 只不过，对于我来说只是玩笑，但对于秦莉来说，却是为了不让自己过于下不来台的着力点。 “看来阿姨看得挺明白，知道你跟楚大美人多少能擦出点火花。关键是人家跟你妈价值观还契合，你听听最后，成不了婆媳那句，她说的多幽怨。” 看着就差把“吃醋”二字写在脸上的秦莉，我蹲到她的身边，自下而上地看着她柔声道：“所以你说，连我妈都能看出来的事儿，我自己心里会没点数？你看我刚刚哪一句话不是在跟她划清界限？” 顿了顿，我接着讨好道：“我知道你乍一看那些照片，心里是有多不舒服，但录音你刚刚也听了，我跟楚佳赟真的清清白白，完全不是你想的那回事儿。咱不生气了好不好？” 没有回答我，秦莉只是选择和我对视了一会儿。 如果刚才“吃醋”这两个字是写在秦莉脸上的话，那我俩对视的这一会儿的功夫，我可以清晰地感觉到，这两个字在逐渐地隐去，直至最后彻底消失不见。 而转而出现的，就是一种冷峻。 但现在的这种冷峻和刚进门的时候不同，因为她一进来的时候，明显是冲着我来的。但现在，这种对我释放的能量消失了。 来不及我继续往下想，就听秦莉冷哼一声道：“你什么时候装的这个行车记录仪？” “前几天。”我立刻应道，甚至为了防止她不信，我直接站起身想拿桌上的手机，“我给你看我的购买记录。” “不用。”叫停了我的动作，秦莉紧接着又问我道：“楚佳赟没给你打电话？” “呃……我这下午手机调静音了，都没怎么看过。” 虽然对于她这东一句西一句，好似审犯人一样问问题的方式我颇为不适应，但为了自证清白，我还是当着她的面拿起手机，解锁。 一看，果然有几个未接电话。 除了两个一看就是诈骗或者推销的陌生电话以外，唯一认识的都是张铭给我打的，里面没有楚佳赟。 看了眼秦莉，我弱弱地问道：“我需要回一个过去吗？” 沉默了一会儿，秦莉摇了摇头，“暂时不需要。” 老老实实“哦”了一声，我放下手机，就好像被叫到老师办公室的学生一样，站在她边上，大气都不敢喘。 而秦莉则是坐在我的位置上蹙眉思考着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抬眼疑惑道：“你站在这里做什么？” 尴尬地挠了挠头，我小心翼翼地说道：“这不是……你没让我坐嘛……” “哈”的一声，她指了指她对面的椅子，没好气道：“去，去那儿坐着去。” 待我在她指定的地方乖乖坐好，她白了我一眼道：“能不能不要跟个小媳妇一样？” 听出她话语里明显放松下来的情绪，我松口气的同事，依旧有些谨小慎微：“我能问个问题吗？” “问。” 得到秦莉的允许，我问出了心中的疑惑：“你……是怎么看到照片的？” “有人发到我邮箱的。” “谁？” “不知道。” “啊？！” 表情明显纠结了一会儿，秦莉蹙眉道：“看到照片，我第一反应就是你这个混蛋背着我跟楚佳赟搞到一起了。” “呃……所以你就跑来兴师问罪了？” 没直接回答我的问题，秦莉说道：“但过来的路上我就觉得，这事儿挺蹊跷。”顿了顿，她继续说道：“这种捕风捉影的照片为什么会用一个奇奇怪怪的邮箱，这么有目的性地直接发给我？顺着这个思路，我首先怀疑，这事儿是不是楚佳赟自导自演的。” “啊？！”对于秦莉的这个脑洞，我下意识地就想说：这楚佳赟这么做有什么好处？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但碍于她刚刚还在吃人家的醋，所以话到嘴边，我还是乖乖选择闭嘴。不要提楚佳赟说话比较好。 果不其然，秦莉也是这个想法，只不过她比我分析的更具体点。 “但这也不太可能，她要是想恶心我，甚至跟我抢你，没必要搞这出。这照片也就看上去暧昧一点，但不仅有限，还根本说明不了什么问题。最重要的是，真要有什么，为什么不拍视频，只拍照片呢？” 听她这么理性地分析了一通，我顿时不爽道：“那你一进门这么凶！” “哈！怎么着，被人拍下这种照片，你还有理了？” 用藐视地目光瞟了缩了缩脖子有些蔫儿的我一眼，秦莉嗤笑道：“另外，你可别忘了，楚佳赟跟阿姨只是一面之缘，我跟阿姨见过这么多次面，吃过这么多次饭，聊了这么多回天，你觉得她向着谁？” 我擦嘞！敢情我妈今天还给秦莉通风报信了？！ 这什么骚操作？这边让我别对楚佳赟动什么歪心思，那边转身就给秦莉打小报告？！ 可能是我惊疑不定的表情让秦莉颇为满意，从进门到现在，她终于发自内心的笑了，“你也不用这么惊讶，阿姨也没跟我说什么，就是告诉我她今天在公司碰到楚佳赟了。” 酝酿了好一会儿，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问，所以就只能含糊问道：“就……没了？” “没了呀，你觉得还能有什么？”秦莉笑眯眯地反问道。 好吧，其实我妈能找秦莉说这件事，她心里想什么，就已经都在里面了。 就我妈这么多年家长里短的工作经验外加秦莉的情商智商，今天这事儿，只要我妈点一下，秦莉立刻就能明白。 回想起早上我妈抓着说的那些糟心话，其实无外乎就一个中心思想，我现在当老板了，身边莺莺燕燕多了，但做人不能忘本，要对得起良心。当初升职也好，现在创业也罢，都是秦莉一路帮衬着我走过来的。 所以对我妈来说，不论是新冒出来的楚佳赟，还是曾经跟我有过一段的陈依依，不是你的终归就不会是，所以她一再向我强调，不要冒出什么花花肠子。 顺便的，也算是侧面告诉秦莉两件事，一方面，她心里肯定是认准秦莉的，另一方面，也是提醒秦莉，没事给我念一念紧箍咒，不要因为自己工作忙，就采取放养的态度。 叹了口气，我无奈道：“你是女儿，我是女婿好了吧……” “切”了一声，秦莉指了指面前的电脑，略显玩味地说道：“不过我倒是真没想到，你竟然还有这一招。”停顿了一下，我就见秦莉用一种颇为遗憾的表情说道：“不然的话，今天我指定要拔掉你一层皮。” 不自觉地打了个冷颤，我心有余悸地答道：“我也没想到，这东西真能保命……” “呵呵！这次算你勉强过关。” 听到秦莉这么说，我现在唯一庆幸的，就是我茶馆里没有监控…… 第730章 太扯淡了 挥开杂念我问秦莉道：“那把这些照片发给你的人，是什么目的呢？” 耸了耸肩，秦莉分析道：“目前来看，除了恶心我，让我们之间感情出点问题，好像也没什么其他作用。” 听她这么一说，我随口问道：“最近有人追你？” 只是这一问不要紧，却直接问出了让我寝食难安的答案。 就听秦莉“切”了一声，像看白痴一样看了我一眼，理所当然地反问道：“我什么时候缺人追？” “我靠！那你不告诉我！？”我立刻跳了起来。 这事儿很不公平，我身边有些什么人，秦莉可以说是如数家珍。而且我也从来没有避讳过她任何人，甚至还主动介绍身边跟我关系不错的朋友给她认识。 至于秦莉，虽然她为数不多的几个朋友，我都认识。但平时身边有些什么人，我对此几乎一无所知！ 原本我只是觉得，介绍我身边的朋友给她认识，这是一种坦然。而不过问她身边的情况，这是一种信任。 但今天才发现，这信任好像变成放任了。 耸了耸肩，秦莉反问我道：“告诉你有什么意义？你又不能二十四小时待在我身边，能拒绝的我拒绝了不就完了？” “那不能拒绝的呢？”我立刻抓住她这话的漏洞追问道。 “不能拒绝的？”反问了一句，秦莉嗤笑道：“知道我有男朋友还追着不放的，那直接就能拉黑好不好？” 虽然听这话心里好受了一些，但我还是不放心道：“那要是碰到那种以朋友身份潜伏在你周围的呢？” “拜托，我又不是傻子，有这种舔狗在身边我能察觉不到？更何况，我现在认识的人，一个个的也不会有兴趣给人当备胎。”秦莉举重若轻地说道。 “不行！你得找个机会让我过去给那些对你表露过窥探之意的人宣誓主权！” 见我说的极为认真，秦莉好笑道：“机会不是现成的吗？” “啊？什么意思？” “之后不得一起参加综艺吗？到时候你在电视上宣誓一下，不是更直接？”秦莉白了我一眼道。 拍了拍额头，我一阵恍然，“对啊！这机会好！”但随即，我又拉下脸否定道：“不对！万一那些‘苍蝇’不看电视！” “哎呀！放心放心！我到时候再发个朋友圈，把你宣誓主权的那段发上去，可以了吧？”秦莉笑着承诺道。 遂了心意，我这才勉为其难地松了口，“那行吧，不过这条朋友圈得我来发，谁知道你会不会屏蔽什么人。” “哈！现在这点信任都没有了？！”秦莉挑着眉毛问道。 想都没想，我指着电脑，理所当然地嗤笑道：“看看那里！上面的视频还没关呢！信任呢？！” 可惜我现在硬气的不是时候，因为听我这么一说，秦莉立刻抬高声调道：“想吵架是不是？！你这都被人拍到证据了！要不要我把照片放大给你看看楚佳赟看你的表情！？” 虽然此时我的气场已经弱了八九分，但嘴还是硬道：“那是抓拍！赶巧……” “刘畅！你……” “我错了我错了！”大丈夫能屈能伸，该认怂的时候还是要认，负隅顽抗并没有什么好果子吃，所以我赶忙转移话题道：“那什么，你晚饭吃没？我妈给我带的饭都凉了……” “没吃！气饱了！” “那我再去给你热一热哈！”说着，我赶忙把饭盒又拿出去转了转。 刚一出门，小悦就跟了上来，到茶水间，她回头看了看，确认秦莉没跟出来之后才悄声问我道：“怎么样，秦总没把你怎么着吧？” 摇了摇头，我如实说道：“怎么着是不会怎么着的，毕竟我有证据证明我跟楚佳赟在车上聊的所有内容，没有任何僭越的地方。” “我去！你这么谨慎？！” 苦笑一声，我把行车记录仪的事儿给小悦解释了一声。听后，她好笑道：“你运气真好！” 抬手给了她一个爆栗，我怒道：“这叫身正不怕影子歪！” 龇牙咧嘴地揉着头，小悦委屈道：“不怕影子歪，那你还要证据证明什么？” 被她噎了一下，我嘴硬道：“这……这叫有备无患！学着点！” 轻哼一声，小悦没好气地问道：“那现在怎么回复张哥那边？” 摸了摸下巴，我沉吟道：“这事儿怎么看怎么透着古怪。如果单纯就是想要黑楚佳赟，那给乐果发照片就行了。但为什么要给特地给秦莉发呢？而且不留名不说，还什么话都没留，用的也是名不见经传的邮箱。难不成单纯就是想发一张照片，给我和秦莉之间造成什么误会？” 小悦的想法和我一样，“有人想挖你墙角？” 但我却用秦莉的思路说道：“为什么不能是有人想挖秦莉的墙角？” “呃……你想说这事儿是我姐自导自演的？” “那不能够！你姐没那么无聊。而且，用自己跟我的一张暧昧照片去得罪乐果大股东，你姐是连自己的前途都不想要了吗？”我好笑道。 未曾想，听了我这话，小悦竟然装作不经意地嘟囔了一句道：“得不到就毁掉呗。” 不等我抬手再给她一下，小悦立刻捂着头笑着躲开道：“开玩笑！开玩笑！” 收回玩笑的心思，我看着面前的微波炉沉吟道：“你说有没有可能是我们公司的人搞的鬼……” 我这么说的原因是，最近这几周，楚佳赟雷打不动地准时准点过来公司报道。 公司里是个人都知道楚佳赟在我们这儿，而我们这层楼也没几家公司，平时她出来进去捂得也都算严实，即使外人是让知道楚佳赟来这儿了，而后找了娱记过来偷拍，但实在没理由，也没条件去找秦莉爆这个料啊。 所以能知道我跟秦莉这层关系的，只可能是我们公司的人。 而且原则上说，还要跟乐果沾点边。 如果从这么个角度分析……那出问题的，大概率就是短剧公司那边的十来个人。 想了一会儿，小悦点头低声道：“如果这么说的话，那我觉得操作层面可能还真是我们这边的人通的风报的信，但这人的目的是什么呢？” “对啊……目的是什么呢……” 不等我继续说下去，就听“叮”的一声，微波炉打断了我们的讨论。 拿出饭盒，我对小悦道：“你晚饭吃了吗？” 见她摇头，我抬了抬手无奈道：“那麻烦你帮我随便点一份吃的吧，我这得孝敬领导。” 回到办公室，一边伺候领导用膳，我一边把刚刚跟小悦的分析告诉了她。 但奈何领导除了皱着眉头，一小口一小口的吃着东西，压根就没怎么搭理我。害得我只能眼巴巴地看着碗里的餐食不停咽口水。 吃了一会儿，秦莉忽然抬头看向我，不等她开口，我立刻严阵以待道：“领导什么吩咐？” 不知道是不是刚刚用力过猛，演技太浮夸，秦莉直接被我这样子给逗笑了，示意了一下饭盒，她问我道：“你吃点呗？” 赶紧摇了摇头，我拒绝道：“不行，我现在是带罪之身，哪有资格跟领导同吃一碗饭，公用一双筷子。” “切！不吃拉倒。” 我这嘴虽然硬，但身体还是很诚实的，所以秦莉话音刚落，我就凑过去指了指一块排骨，可怜兮兮地说道，“那我吃块排骨行不行？” 千娇百媚地白了我一眼，秦莉轻笑道：“行了行了，别卖惨了，我吃不了那么多，过来一起吃。”不等我凑过去，她指了指我桌边的一个角落道：“那里有一次性筷子。” “不要，你喂我。” “无聊！” 嘴上虽然这么说，但秦莉还是不厌其烦地喂了我几口。 之后没多久，她就留下一半的饭菜给我。 三下五除二次吃完，收拾了餐盒，我问道：“所以现在这事儿要怎么办？张铭那边在等我回复呢。” 刚刚吃饭的功夫，因为小悦跟张铭说了我这里的情况，所以他给我发了几条百度，大意是：如果就是几张照片的话，他们现在可处理可不处理。 道理也很好理解，毕竟这根本就是没谱的事儿。我、秦莉跟楚佳赟、蒋婷几个人关系好，根本就不是什么秘密。 人家不论是公开的微博还是半公开的朋友圈，数次都发过我们的合影。 但张铭也说了，就怕人家给你来一套组合拳。 因为我跟楚佳赟合作过好多次，从最早给YA站台，她点我名开始，到后来她陪我去医院，再到她跟我合伙开公司，甚至还跟我有过吻戏，这些都是公开的。 所以如果对方真想营造一个楚佳赟跟我有一腿，或者我有脚踏两条船嫌疑的暗示……好像也不是不行。 而且张铭也坦言，如果对方真要这么玩，那人家只要掐头去尾，有选择性地摆事实就行了，其余所有的内容全靠光大好事网民自行脑补。 所以现在对我来说就很尴尬，花钱买照片吧，就好像我认了有这些事一样，但如果不买吧，万一真发展到刚刚说的这种程度…… 哎……这他妈也太扯淡了。 第731章 扑朔迷离 首先站在我个人的角度考虑眼前这个问题。 这要是爆出来我跟楚佳赟不清不楚，那我将面对一堆人的围追堵截。 首当其冲的就是我妈陈女士，另一方面，我也比较顾及我在丈母娘还有老丈人那里好不容易树立起来的形象。 这刚刚创业小半年，是不是一切太顺风顺水，所以我就飘了？ 实话实说，我多少是有些飘的，虽然我知道这一切都是有各种各样的关系托着我，才让我顺顺当当地走到今天这一步。而且这里面最重要的关系，几乎都来自于秦莉这边。 也正是依托着这样的关系背书，我才能在其他方面发力，并且没有遭遇到什么太大的困难。 同时，我也没过多碰到一般创业所需要面对的各种资金、业务或者人事方面的困难。 所以相对来说，我这创业的难度虽算不得简单，但绝对不能说是困难。 但总体上来说，我并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还是在兢兢业业的把该做的事情做好。只是公司盘子大了，我现在鲜少有精力再去过问具体业务。更多的是在不同的人之间周旋，协调各方关系，整合各种资源，寻找机会将利益最大化。 对于楚佳赟，我跟她的相处，也是基于这个原则：利用她明星的光环，为公司创造更大的利益。 只是现在这条路看上去有些走歪了。 所以我迫切地希望拨乱反正。 回到张铭的说法，如果照片这事儿随它去，那在背后搞事情的人，之后极有可能会发挥泼脏水之能事，对楚佳赟和我之间的关系大肆渲染。 所以对于我来说，我肯定是偏向于捂盖子的。 同样的，站在楚佳赟的角度应该也和我一样，她马上就要上郭导的电影了，如果这个时候被爆出形象不正面……那天知道会发生什么。 另外，站在公司层面，对于乐果来说，他们现在已经启动了Ipo程序，楚佳赟作为乐果的重要资产，在这个时候出问题，保不齐会对其估值产生影响。所以我觉得对于他们来说，第一反应应该也是尽量息事宁人，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要是从这个角度分析，搞这件事的人……难不成是不想看着乐果顺利上市的竞争对手？ 不对，这事儿太小了，影响不了什么大局。 所以这件事大概率可能针对的是个人，而非公司。 有人要搞楚佳赟？因为她拿了郭导的角色？ 可能也不尽然，因为如果单纯搞她，为什么要把照片以这种形式发给秦莉呢？ 难不成有人要搞我？但搞我的话，这么弄也不合理啊，我搞短视频的，黑我反而会给我带来流量。 所以如果是针对我，那我能想到的唯一解释，就是想要拆散我和秦莉。 跟秦莉凑一起分析了一堆，最终化成了一个对于她，或者说，对于她代表的谷韵芝最重要的问题，“如果这事儿真像张铭说的那样爆出去了，后面又被各种无端猜测抹黑。对乐果的影响有多大？” 沉吟良久，秦莉换了个角度说道：“如果怕影响，那直接买断就好，一了百了。但现在问题是，搞这出的人目的到底是什么。所以我觉得与其在这里纠结爆出来能造成什么样的结果，不如我们想一想，如果真爆出来了，我们是不是有可能利用这件事给自己争取到利益。” 愣了好一会儿，我才瞪眼道：“不是，你别告诉你想先发制人，自己把这照片给爆出去啊？！” 耸了耸肩，秦莉不置可否，“你给张铭打电话吧，咱们碰个头。” “行吧……” 拨通了张铭的电话，结果电话里他直接告诉我，这会儿他已经在过来我们公司的路上了。 也就二十分钟的样子，我在办公室见到了张铭。 开口第一句，他就对秦莉道：“秦总，实在对不住，这事儿给你添麻烦了。我已经狠狠地批评教育过佳赟了，让她……” 不等张铭说下去，秦莉直接打断了他，“张哥，不用说这些。她跟刘畅之间清清白白，这点我相信，甚至刘畅刚刚还给我听了当时她俩在车上的录音。照片压根就是捕风捉影，所以你不用在意我。” 这话直接把张铭整不会了，他慢了半拍看向我，带着古怪的表情问道：“录音？你俩在车上的时候还录音了？” “靠！你这什么表情？”骂了一句，我起身拿了电脑放他面前，“你自己看，这是我装着用来保命的，没想到真‘保了命’……” 说着，我不自觉地看了秦莉一眼，发现后者正似笑非笑地看着我，看起来这意思还是之前说的那句：回去再收拾你。 正当我内心一阵苦笑之时，张铭松了口气道：“那就好那就好，不然我还真不知道要怎么跟秦总解释呢……”深吸一口气，他坐直身体问我俩道：“那现在你们准备怎么处理这件事？” 见秦莉靠着沙发悠哉悠哉，完全没有开口的意思，我只能接过话头问道：“张哥，你觉得这事儿是谁搞出来的，为什么要搞出来？” 叹了口气，张铭纠结道：“我个人认为，大概率是因为最近佳赟的资源很好，尤其是拿了郭导新电影的角色，这些动了不少人的蛋糕，所以才伺机打击报复，但具体是因为哪个资源那件事得罪了什么人，这就说不清楚了。另外就是……” 见张铭犹豫，我立刻接道：“没事儿，张哥，有什么说什么。” 沉吟片刻，张铭看了眼秦莉之后才继续说道：“另外就是……我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匿名把照片捅给秦总……” 张铭的意思和我之前分析的差不多，总结起来就是一句话，要搞楚佳赟，没必要扯上秦莉，现在既然扯到了秦莉头上，那这件事就变得有些让人有些搞不清路数，扑朔迷离了起来。 反正现在只知道，搞着出的人势必非常了解我、楚佳赟以及秦莉之间的关系。 但知道这事儿的人多了去了，我、秦莉甚至包括张铭在内，都想不出这里面有谁会做出如今这事儿。 摆了摆手，我按照之前秦莉的思路说道：“想不明白的事情咱就不要想了，现在的重点是，是不是要捂这个盖子。”顿了顿，我接着说道：“要捂的话，就没什么好多说了。如果选择不捂，那秦莉刚刚提了一个思路，看是不是能利用这次事件的契机为我们谋一些利益。” 这个所谓的利益涵盖了很多方面，需要是楚佳赟的，需要是乐果的，需要是我的，当然，还需要是秦莉的。 所以这个解决方案需要顾及多方利益，怎么看都是一件非常难解决的事情。 而且还有一点原则性的问题，这问题我还不好提。 即，如果这照片爆出去，我难不成得坐实跟楚佳赟暧昧不清的关系吗？这怎么使得？ “所以……秦总的意思是……化被动为主动？我们先自己把照片放出去？” 你看，张铭也是同样的想法。 只是这回秦莉却正面回答了这个问题，虽然这个答案……跟没说也没什么区别。 “也不一定就一定要我们先放出去，也可以等他们。” “然后呢？再弄个反转？”我下意识接道。 “啪！”张铭一拍大腿，“这倒是个好主意！” 他这举动吓了我一跳，我没好气道：“靠！那怎么个转法你告诉我？” 嘿嘿一笑，张铭一脸谄媚地拍马屁道：“这事儿横竖轮不到我想，你才是行家啊……” “我……我想个毛啊！”怼了一句，我带着情绪说道：“本来就子虚乌有的事，而且人家具体想要怎么发酵这件事，现在都是猜测，这你让我怎么反转？！” “对方有没有说什么时候要答复？”此时，秦莉忽然问道。 慢了半拍，张铭答道：“呃……说是下周之前。” “那具体是谁联系的你们呢？”秦莉接着问道。 “算是业内比较知名的狗仔。”张铭如实答道。 沉吟片刻，秦莉点头道：“那行，情况我们大家都清楚了，今天星期四，反正还有几天时间，我们各自回去都想一想，周末我们再碰一碰，如果到时候能有一个好的解决方案，那就最好。实在不行……那就破财消灾吧。” 有了秦莉这番总结陈词，今天也就到这儿了。 送走了张铭，我坐着秦莉的车回家。 沉默了半路，秦莉忽然开口道：“刘畅，我觉得这事儿……可能不简单。” 听她这么说，我理所当然地认为，她是想明白了其中关键，于是侧身问道：“怎么不简单了？” 组织了一番，秦莉言简意赅地说道：“民营传媒资本上市，乐果不是第一家，之前某华上市可以说轰动一时，他们也是第一家上市的民营传媒资本。但是这几年，他们的路有些走偏了……” 某华的事情我知道，作为第一家在a股上市的民营传媒公司，上市之后相当一段时间，可谓风头一时无两。 但是最近这几年，因为影视制作成本，老板的策略未能实现等各方面的原因，导致某华的资产缩水极为严重。 所以这导致市场对于影视公司的发展普遍处于不看好的状态。 在这么个节骨眼，乐果逆势而上，打算启动Ipo，用秦莉的话说，这无疑是对市场的一种挑衅，是对很多人的一种赤裸裸的藐视。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如今这事儿主要还是针对乐果Ipo的？” 第732章 平地惊雷 “我思来想去，实在没办法不从这个角度去看这个问题。”秦莉无奈道：“这事情看起来就是你和楚佳赟的绯闻。但你是我的男朋友，你出问题就会影响我，影响了我就会影响到我大妈妈。而楚佳赟，是乐果的‘重要资产’，而且还是有望一飞冲天的‘优质资产’在这么个节骨眼，如果把这么个‘优质资产’变成了‘不良资产’，势必就会影响到乐果之后的Ipo策略。”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搞出如今这事的人，是想从人和事两方面，影响乐果Ipo？”我顺着她的话头说道。 看了我一眼，秦莉悠悠地提醒道：“你别忘了，我也是乐果的股东。咱俩在乐果也是有股份的。” 她这么一说，我乐了，“哈！你不说我都已经把这事儿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切”了一声，秦莉接着说道：“所以你和楚佳赟这个事情，必须妥善处理。不能单纯的就这么把盖子一捂就完事了。因为这可能只是那些人的第一次试探，如果这次我们示了弱，甚至认了怂，他们之后很可能会变本加厉。” 实话实说，我的屁股坐在一个相对低的位置，所以秦莉这话在我这，多少有点危言耸听的意思。 因为到目前为止，一切都只是我们的猜测，甚至之前当着张铭的面，还只是停留在有人针对楚佳赟的层面，现在直接被秦莉上升到资本博弈了。 但就和之前我和楚佳赟第一次搭戏之后，我张罗蒋婷发微博的“过激反应”一样，即便我不懂什么资本博弈，但我还是觉得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未雨绸缪，从战略上重视敌人总是没错的。 “那现在问题又回来了，战略上我对你的判断没有任何意见，那战术上我们要怎么应对呢？” 刚刚在张铭面前我随口说了一句，“弄个反转”，但具体怎么转呢？ 待对方摆明车马之后，把我今天对着油门刹车的视频放出去？这有什么实际作用？ 网友又不是秦莉，他们也不是第一时间看到的这个视频，等那个时候，一句“这可能是后期录的”，直接就能把这视频无效化，他们怎么可能信这种空口白话的录音？ 没等秦莉接话，她的手机就响，因为放在手机支架上，所以看到打电话来的是谷韵芝。 在秦莉抬手准备接通之前，我失笑着对秦莉说道：“看来你的推断十有八九是正确的。” 接通了电话，就听谷韵芝略显疲惫的声音传来道：“小莉，说话方便吗？” “方便，您说。”秦莉应道。 沉吟了一会儿，谷韵芝说道：“之前我听张铭汇报说，照片的事情你已经知道了？” “嗯，我知道了，这会儿正押着刘畅回去，让他跪搓衣板呢。”秦莉开了一句玩笑。 我这儿心里说了一句：果然，便听谷韵芝轻笑一声，说道：“呵呵，既然如此，那看来你们之间的问题还不算太大。” 玩笑开过了，秦莉正色道：“他车上有行车记录仪，虽然只有录音，但事实证明，他俩今天在车里确实只是聊了聊工作，从录音上判断，照片拍摄的时候，他俩就是开了一句玩笑。所以……我个人认为，这事儿并不严重。” 嘴上虽然说不严重，但秦莉还是转头瞪了我一眼。 趁着我赔笑的功夫，谷韵芝说道：“呵呵，你俩感情没因为这事出现什么问题，那我就放心了。” “大妈妈，有什么事情你直说就好，不用绕圈子。”秦莉有些耐不住地说道。 片刻后，谷韵芝忽然问道：“所以刘畅这会儿在你边上？” 听她cue到我，我立刻接话问好道，“谷阿姨，我这带罪之身给您问好了。” 没理会我的瞎贫嘴，谷韵芝轻笑道：“你在旁边正好，我这儿正好有个事情想跟你们俩一起商量商量。” 听她说的这么客气，我失笑回道：“有什么事儿您吩咐就是了，我们还能拒绝不成？” “呵呵，这事儿……可能真不好说。”谷韵芝神神秘秘地说道。 “大妈妈，别理他，你说你的。”这时候秦莉接了一句。 “嗯”了一声，谷韵芝郑重其事地说道：“刚刚我和泱荣、高瞻还有其他几个管理层一起开了个会，我们一致认为，结合秦莉通过匿名邮箱收到照片这件事来看，刘畅跟佳赟被偷拍这事，并不是简单地，单纯冲着楚佳赟来的。大概率是冲着乐果Ipo……” 不等谷韵芝说下去，秦莉直接用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打断道：“谷董，您就直接说要我们做什么吧。您想说的那些，我和刘畅刚刚都已经分析过了，跟你们的判断差不多。” “好！既然你们都已经想明白了，那我也就不再绕圈子了。”顿了顿，谷韵芝用非常平静地语气说道：“我们希望刘畅能承认跟楚佳赟的恋情。” “轰隆隆”平地响起了一声惊天动地的惊雷，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用略微颤抖的声调问道：“谷阿姨，是你说错了，还是我听错了？你让我承认跟楚佳赟……” 不等我说完，谷韵芝就确认道：“你没听错，我也没说错，我希望你能承认楚佳赟的恋情。” 这句话说完，瞬间就有些急眼，只是不等我激动，一边正在开车的秦莉便抬手按住了我，代替我开口道：“大妈妈，我现在在开车，你稍等我两分钟，我靠边停一下你再说下去可以吗？” “好的，你注意安全。” 待谷韵芝说完这句，我迫不及待地按了静音键，随后对秦莉激动道：“不论她说什么，我绝对不可能同意！” 一边看着后视镜，秦莉一边语调平稳，不辨喜怒地答道：“冷静一点，先听听她则呢么说。” 盯着秦莉看了一会儿，我发现自己无法从她脸上看到任何情绪，但我相信，她的内心肯定跟我一样的惊涛骇浪。只不过她的涵养功夫要比我好一些，没表现出来而已。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点头道：“行，听你的。” “谢谢。” 在这么个场景下，秦莉说出这两个字，让我多少有些意外。 但也来不及多想，秦莉便靠边停好了车，打开双闪之后，她接触静音，告诉谷韵芝我们这边可以了。 随即，谷韵芝便说道：“我知道这个提议对你们来说很突然，也很荒唐……” 我内心道：妈的，知道你还提？！ “但是，我们的这个提议是基于几个方面考虑的……” 按照谷韵芝的说法，首先一点，承认跟楚佳赟有一腿这事儿肯定是一出戏。所以她一上来就先确认我跟秦莉之间是不是有了什么问题。既然没有，她才能开这个口； 其次就是这么做的好处，如果我能配合演这出戏，对于乐果来说，现阶段就属于见招拆招，不论对手是谁，他们现在出招了，但是如今这个解决方案就属于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压根没用。 同时，楚佳赟最近不论是形象还是事业，都处在上升期，这对于乐果来说是非常重要的，尤其是她最近能拿下郭导电影的角色。这不论对于楚佳赟还是对于乐果，都具有里程碑式的意义。 而且，谷韵芝坦言，楚佳赟能拿到这个角色，这里面有我很大一部分功劳。因为在郭导的新戏里，楚佳赟的角色就是一位准军嫂，而郭导正是因为看了楚佳赟在消防宣传片里的形象，才最终决定启用楚佳赟的。 所以如果我能承认跟她在一起，那对外说起来，就是一件顺理成章的事情，我对她有知遇之恩，前前后后经历了这么多，最终两人走到了一起。 同时，她也强调，如今的娱乐圈虽然没有早些年那么龌龊，但也干净不到哪里去。 既然人家现在盯上了楚佳赟，那今天是绯闻，明天就有可能是其他下作的勾当或者手段。有我这个名义上的男朋友在，这在很大程度上，多少都会帮楚佳赟挡掉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在乐果Ipo的这个节骨眼上，他们不希望楚佳赟出任何一点差池。 因为就现阶段的乐果而言，楚佳赟俨然成为了他们包装上市的最大亮点，或者说卖点。 这不是说乐果就楚佳赟一个拿得出手的艺人或者导演，但上市、估值这种事情卖的是什么？是未来！ 现在乐果最有未来的产品或者说资产是什么呢？当然是楚佳赟。 所以还是那句，他们不希望楚佳赟出任何一点差池。 而此时此刻，我的内心oS是：他妈的，关我屁事？！ 第733章 每个人都是有价的 谷韵芝希望我能把跟楚佳赟的这份关系，维持到乐果Ipo结束。 换算成时间的话，按照朱泱荣的预估，大概还需要7个月，最多不超过9个月。 也就是说，我要跟楚佳赟谈一场为期大半年的假恋爱…… 当然，相关的伦理问题谷韵芝也考虑到了，因为之前楚佳赟也好，蒋婷也好，都发过微博表明过我和秦莉男女朋友的关系。 所以如果突然爆出来我和楚佳赟在一起，那肯定需要针对我和秦莉的关系有一个合理的解释才行。 不然怎么看都像是楚佳赟第三者插足，或者我见异思迁。 因此，谷韵芝给出了一个解决方案，一旦我承认了跟楚佳赟的恋情，算得上半个公众人物的秦莉立刻就要跟上公开发布一个声明，大意是我和她更适合成为合作伙伴，而非情侣，所以我们在几个月之前就已经和平分手了。因此，我和楚佳赟的关系合情合理。 “我不同意！” 耐着性子听到这里，已经是我忍耐的极限了。 然而，谷韵芝丝毫不为所动，因为内在她眼里，每个人都是有价的，无非是高低之别一样，所以她继续不急不慢地说着我们如果答应这么做会得到的报酬。 作为回报，只要乐果股权套现解禁期一过，我和秦莉分别会得到等额乐果0.2%股份的现金。 用谷韵芝的说法，如果当时乐果市值100亿，那0.1%就是1000万人民币，而且，是到手价，所有的税费由他们来承担。 这里谷韵芝特地跟我解释了一下，她说的所谓“过了套现解禁期”，指的是能通过某些技术手段跟券商质押的时间，也就是普遍意义上讲的提前套现。 而一般情况下，这种方式到手的资金，包括质押的手续费和个税在内至少得打六到七折。 换言之，1000万人民币，到手最多也就600到700万的样子。 但现在，手续费和个税由他们来承担。 甚至于，谷韵芝承诺，她刚刚说的所有这些，可以跟我白纸黑字的写到纸上，签字画押。 同时，不论是卢虹这里还是秦泰安这里，她都会负责出面帮我们去解释。尽她所能将这件事对我俩的影响降到最低。 说完这些，谷韵芝呼出一口气说道：“好了，我说完了。这件事不需要你们现在回答我，我希望你们商量一下，最晚星期六的时候给我一个答复。” 想都没想，谷韵芝话音刚落我就开口道：“不……” “好的，大妈妈，我知道了。”不等我说下去，秦莉一脸平静地打断了我，并给谷韵芝做了答复。 轻笑一声，说了句“路上小心”之后，谷韵芝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匪夷所思地看向秦莉，但和刚才一样，她依旧用同样平静的口吻，神情古波不惊地对我说道：“我们回家再说，好不好？” 看了她好一会儿，我才怔怔地点了点头。 之后的一路，车厢里异常安静，唯有发动机的轰鸣，以及这辆E43运动轮胎传来的些许胎噪声。 然而我并没有选择打开收音机，因为我懒得动。 不仅懒得动，我甚至都懒得去细想刚才秦莉这一系列的反应意味着什么。 但这事情不是我不想去想，就能够不想的。 我知道，秦莉心里其实是偏向同意谷韵芝的提议的。这一刻，我忽然从这小半年秦莉在我面前所营造的温柔体贴里幡然醒悟了过来。 是啊……她是卢虹和秦泰安的女儿，骨子里，基因里刻的就是在只要有足够的利益，哪怕是向魔鬼交出自己的灵魂都在所不惜。 更何况，现在只是把男朋友借出去跟人家演场戏而已，她又不是没有这方面经验。 但我又忍不住想，她不是已经有0.5%股份了吗？再多0.2%，而且还是看不见摸不着的空头支票，又有什么区别呢？ 最重要的是，秦莉不是没见过钱，之前老刘公司她套现的时候已经拿了一笔了，所以我实在想不明白。 这钱除了她说会考虑投给奚芸一部分，其他的她也只是分别放在不同的投资账户里，没准备怎么动，这事情她也没必要骗我。 所以到底是为什么呢？我想不明白。 既然想不明白，那我就只能直接问了。 “为什么？” 听我冷不丁的来了这么一句，秦莉一时没反应过来，“嗯？什么为什么？” 看了眼车窗外，发现此时已经离家不远了，叹了一口气，我索性说道：“算了，到家再说吧。” 于是，我俩就这么相对无言地停了车，上了电梯，回到家先后洗漱。 一直到半小时后，我和她坐在了沙发上。 讽刺的是，此时我们两并没有跟往常一样紧挨着坐在一起，而是中间隔开了一段距离，这段距离坐下一个人，应该是绰绰有余的。 “为什么？”相对无言了一段时间，我低声重复了一遍刚刚在车上的问题。 虽然有了隔阂，但默契还是在的，“你是不是觉得，我应该不会在乎这虚无缥缈的空头支票？” 嗤笑一声，我看向秦莉，“所以我不理解。” 沉吟了很长时间，一只低着头的秦莉忽然抬起头，直视着我，用一种特别坚定的口吻说道：“因为我想彻底站起来！” 看着秦莉的眼睛，我渐渐懂了。 她这是嫌自己手上的资本还不够，觉得在谷韵芝的麾下终究还是收到了长辈的庇佑，她想彻底展开自己的翅膀，在天空中振翅高飞，不再受到任何掣肘。 就好像今天这事情，虽然谷韵芝说的是商量，但站在她的立场，这事情真的有商量的余地吗？ 我之前就说了，她姓秦，她的母亲是卢虹，打从娘胎里，她骨子里就刻上了权衡利弊，审时度势这几个字。 单单配合演场戏，谷韵芝就愿意付出几千万的代价，可想而知，如果真等到乐果Ipo成功的那一天，她们这群人会得到多大的利益。 而这种利益，足以让他们践踏一切，藐视一切。更何况只是劝秦莉配合演场戏呢？ 所以她其实没得选，甚至某种程度上，我也没得选。 既然如此，那就唯有面对现实这一条路能走了。 看着眼前的秦莉，我忽然有一种不知道怎么形容我跟她段时间感情的感觉。 我知道她在我面前表现出的所有女人恋爱时该有的样子都是真实的，但这种真实，是覆盖在理性甚至冷血内核上的一层霜。 是的，是霜，连冰都不是。 所以谷韵芝的一个电话，这层霜瞬间就蒸发了。 “好吧，我懂了……” “刘畅……” “我去收拾两件衣服，今晚先去住酒店。”回头看了秦莉一眼，我有些艰难地笑了笑，“做戏做全套，天知道这会儿有没有人在小区门口盯着呢？我们现在是合作关系，留在这儿过夜……不合适。” 秦莉这里小区保安的级别很高，外来的人员车辆，必须登记，同时得到业主的确认才能进入小区。所以如果有人跟着我，那大概率只可能在小区门口蹲点。 按照谷韵芝的说法，对手可能上升到无所不用其极的程度，那既然如此，我反应的过一点，也站得住脚。 当然，这是面上的理由，实际的理由是，我实在没有办法以现在这样的心情跟秦莉再睡在一张床上。我需要静一静，她也同样需要。 “你准备去哪儿住？”当我随便拿了两件换洗衣服出来的时候，秦莉叫住我问道。 站住脚步，我有气无力地回道：“这几天先去公司附近找个酒店对付住吧，反正下周我就去三亚了，其余的……等回来之后再说吧。” 一提到三亚，我便苦笑道：“这综艺还说邀请你，现在出了这档子事儿，我也不知道到时候要怎么弄……” 说完这些，见秦莉还在沙发上坐着不动，叹了口气，我也没再说什么，默默地去门口换鞋，准备走人。 “刘畅……” 听见秦莉叫我，我止住动作看向她。 “我们……没分手对吧？”秦莉有些手足无措，口吻中带着害怕地问我道。 “怎么着，难不成你想趁着这个机会甩了我？”我有些诧异地问道。 “放屁！”这句话好似一个台阶，秦莉三步并作两步从沙发上站起来，鞋都没穿，直接气势汹汹地快步走到我面前，拽着我的领子，把我拉到离她只有几公分的位置威胁我道：“我警告你！不管你去哪儿，要跟我视频，让我看到你旁边没人！还有，等你三亚回来，你得跟我去你爸妈那儿跟他们解释清楚这些事！最重要的是，你不许……唔……” 妈的，哔哔这么多做什么？不就是舍不得我嘛，不就是心里不好受嘛，不就是怕我跟楚佳赟假戏真做嘛，我能不知道？ 一个让我俩都有些窒息的长吻过后，秦莉抱着我的腰，在我胸口低吟道：“我知道我这么选择让你很失望……但……” “两个人在一起的意义是什么？”打断了秦莉，我自问自答道：“在于让彼此成为更好的自己。” 轻轻吻了吻她的头发，我叹息道：“如今这个局面让我们两个都很难堪，也很难熬，但这么做能让你离自己的目标近一点，所以我愿意无条件支持你。”顿了顿，我接着说道：“另外，你去告诉谷阿姨，就说她要给我的那部分股份，我不要，全给你。” 第734章 做个摆烂的工具人 我终归是离开了秦莉的住处。 是的，这里终归只是“秦莉的住处”而已。 我心里清楚的明白，这事儿已经在我们彼此的心里割开了一道很长的口子。我不知道这道口子需要多久才能愈合。甚至…… 我不敢往下想了。 打了个车，我回到公司，取了车在附近的快捷酒店开了几天的房间。 强迫自己跟秦莉视频报备了行踪，当然，整个过程也没有几分钟时间。原因很简单，因为没说几句秦莉就绷不住，带上了哭腔，而我明知如此，却怎么也开不了口去安慰她。 毕竟我自己心里也堵着一块巨大的石头。 出门前，她问我，“我们没分手对吧？”，但现在我怎么看怎么都觉得我们跟分手好像也没有太大的区别。 这事情太过荒谬，但又确确实实的发生了。 其实我很想打电话给朱泱荣，给高瞻，问问他们难道就没有别的解决办法吗？ 这楚佳赟就真的有价值到这种程度吗？ 但我知道，这不现实，因为对于他们来说，我的这点情绪根本微不足道，而且这么做只会让我显得扶不上墙。 所以秦莉说的是对的，我们现在压根就站不起来…… 思前想后，我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几乎是刚刚接通，对面就接了起来，接通后，一个欢快愉悦的声音传来，“哟！姐夫，你是掐着点给我打电话的吗？你早一个几秒钟我都还没开机呢！” 听到谷梦瑶的声音我心情好了许多，“你别告诉我你飞机刚刚落地啊？” “对啊，你就说巧不巧？” “你回上海了？” “对啊，放假了不回来做什么？趁着还有两天时间，好好休息休息，然后就去三亚玩了呀。”谷梦瑶雀跃道。 虽然很不想破坏她现在的好心情，但我还是叹息道：“那还真是择日不如撞日，如果你一会儿不急着去见你父母的话……我建议你去一下你姐那儿……” 谷梦瑶很敏感，“嗯？什么意思？你没跟我姐在一起？你俩吵架了？” “我确实没跟她在一起，至于具体什么事……我建议你还是见了她之后，让她当面告诉你吧，电话里说不清楚。” “那你先告诉我，你俩是不是吵架了？”谷梦瑶追问道。 “我不知道我们现在这个情况算不算吵架，但某种程度上说，我俩现在处于被迫分手的状态。”我苦笑道。 “啊！？这话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回了一句，我解释道：“你也不要过分解读，情况肯定和你想象的不一样。也不是我故意藏着掖着不肯告诉你，真的电话里说不清楚。” 也没再纠结这个问题，谷梦瑶直接问道：“你现在在哪儿？” “我在我公司附近的酒店。” “哈！你都已经到了被赶出来的程度了？！” “没有，我是自己主动出来的，因为现在的情况，我不适合再待在你姐那里。” “嗯？所以是她有什么情况？”问了一句，她又立刻否定道：“不对啊，我姐这么中意你，不可能把持不住啊！” 停顿了片刻，她忽然惊呼一声，然后压低声音道：“不会是你把人家肚子搞大了，人家找上门了吧？” 见谷梦瑶越说越离谱，我赶忙制止她道：“行了行了，你就不要再胡乱揣测了。我刚刚都已经说了，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俩谁都没有外遇。反正具体的你去找她就行了，麻烦你了。” “行！你成功勾起了我的好奇心。我先联系一下她，一会儿从机场直接过去。” “谢了。” 挂断了谷梦瑶的电话，我顿时感觉如释重负。 不出几分钟，谷梦瑶就给我发来了百度，告诉我她已经跟秦莉联系了，一会儿就会过去，让我放心。 另外她还问了我一句：你明天是不是会接受趣游纪的采访？在你公司？ 我苦笑着回道：我现在哪里还有心情想这个？ 谷梦瑶解释道：我没别的意思，就是他们也约了我明天采访，本来说是早上去我家的，但今天我肯定要去我姐那儿住，没时间收拾屋子。所以既然你明天接受采访，那我能不能去你那儿？ 对于这个要求，我自然没理由拒绝。 答应了她的要求，我斟酌再三之后给谷梦瑶回道：理智上我虽然理解你姐的选择，但感情上我觉得如鲠在喉，而这种感觉相对我来说，于她更盛。我可以确定我对她的感情不会因为这件事而发生任何改变，但我无法确定的是，这根鱼刺什么时候才能从喉间拔出来，又要多久，这个伤口才能愈合。 对此，谷梦瑶回了我一串问号。 我回复道：等你了解了具体情况之后，你就知道我再说什么了。 想了想，我又补充道：另外，在这时候，我觉得是你可能需要考虑一下，综艺还需不需要继续邀请你姐。 回完这句，大概过了有20来分钟，谷梦瑶直接给我打来了电话。 “我现在上出租车了，你有至少一个小时的时间可以仔细地把你跟我姐的情况说清楚。” “我能选择不说吗？”我苦笑道。 “不能！”谷梦瑶拒绝得很干脆，“不管你俩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我需要听取你们两个人的说法，不然我没法客观判断。” 既然如此，我只能把情况一五一十地跟她做了汇报。 好不容易说完，我呼出一口气道：“大致情况就是这样，我说得应该是客观的，没有任何主管情绪在里面。” “这……我捋一捋啊……”斟酌了一会儿，谷梦瑶说道：“也就是说，我妈为了保障乐果的利益，花钱买你们俩假分手？” “可以这么理解，只不过这钱……”其实我想说的是，她花的也不是自己的钱，甚至都没花钱，只不过开了个空投支票而已。但想想还是算了，毕竟谷韵芝是谷梦瑶的亲妈，这么说总不太好。 嗤笑一声，谷梦瑶说道：“行了，我懂了。你现在就是接受不了我姐为了诗和远方，答应我妈这离谱的提议，我姐虽然知道这么做会伤了你的心，但为了自己的明天，还是毅然决定同意。结果就是，你俩现在心里都有了裂痕，更不要说你之后还要跟大美女出双入对谈一场必须让外人信以为真的恋爱。所以这事儿的重点就是，你是不是对自己没信心？怕自己经不住楚佳赟的诱惑？” “我擦！我脑子坏了去跟她搞一起？你是不知道……” 说着，我把之前对楚佳赟的心理问题跟谷梦瑶说了一遍，末了我吐槽道：“虽然我现在病好了，但你要说我真跟她谈恋爱，那打死我也不可能同意！更不要说还得背叛你姐了！” “我去！你之前发生过这种事情？！我就是学心理学的，你怎么不找我？！” “远水怎么解近渴？”我翻了个白眼道。 “好吧……你说得对。”接受了我的说法，谷梦瑶说回正题：“那既然如此，你矫情什么？我姐都同意你去跟人家演戏了，还有片酬拿，你有什么负担？” “靠！你这说的是人话吗？！” 嘿嘿一笑，谷梦瑶笑道：“怎么不是人话了？我是你小姨子，能说出这种话，你应该偷着乐好不好！” 叹了口气，我无奈道：“有道是车子和老婆恕不外借，但现在她……直接就把我给推出去了。你让我怎么想？我是可以没负担，但我不能没有信心啊，信心这玩意儿是我一个人单方面就能树立起来的吗？” “嗯……这次确实是我姐做的不地道，我站你这边……” 听着谷梦瑶并不怎么坚定的口气，我失笑道：“行了，你还是去开导你姐吧。反正我现在就是这么个想法。既然你姐已经决定了，那我没什么好说，支持她就是了。” 叹了口气，谷梦瑶问道：“那之后大半年时间你俩见面怎么办？” “转地下情呗，还能怎么着？”我撇嘴道。 “这你跟楚佳赟的事儿，准备什么时候曝光？” “我不知道，反正我估计也就这几天的事情吧。” “呃……那你说综艺我要不要还邀请我姐啊？”谷梦瑶也没了主意。 “我也不知道，这你跟她谈吧，我就是个配合你们演出的工具人。” 连续回答了两句“不知道”之后，我忽然发现，其实当个工具人摆摆烂也挺好的。因为突然之间，好像所有的事情不需要我操心了，我只要按照既定剧本，戴上面具演就好了。 不用较真，不用带上真感情，好像反而轻松了，呵呵……管它洪水滔天呢？ 第735章 又当又立，得了便宜还卖乖 浑浑噩噩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一早我8点就到了公司。 在办公室埋头处理了很多工作，9点半的时候，小悦敲门进来，“刘总……你来这么早？” “嗯，睡不着就早点来了，今天不还要采访吗？谷梦瑶说她也想借我们这儿做采访。一会儿她来了你安排一下。” 看她支支吾吾的样子，我好笑道：“想说什么你就说，吞吞吐吐的做什么？” “昨天晚上，张哥给我打了个电话……”小悦低声说道，“他说，谷董他们有了解决方案……”说到这里，小悦抬头看了我一眼。 既然她已经知道了，我也没有藏着掖着，平静地点头道：“嗯，原则上我和秦莉同意谷董的方案，但具体怎么落实，麻烦你跟你张哥沟通一下，给我一个大致方案，我好配合。” “呃……你……秦总……同意了？！”小悦有些不可思议。 “嗯，同意了。” “这……” “还有什么问题？”我知道她其实是想问原因，但我实在懒得再跟她解释什么。 “如果没有的话，你去安排吧，综艺摄制组来了告诉我。另外，下周一我就要去三亚了，你去跟他们说，明后天我都会来公司，后面一周有什么着急需要我确认的，这几天都赶出来给我，我尽量在公司跟他们讲清楚，也省得下周再打电话沟通了。” “哦，好！我这就去！” 昨晚我就已经想明白了，不要多想，在楚佳赟这件事上摆烂，把多余的感情和精力都投入到工作当中，起码会让自己充实一点。 半个小时后，小悦敲开门告诉我，谷梦瑶到了。 实话实说，见到她，我是打心眼里高兴。所以我直接走出了办公室，去外面迎她。 谷梦瑶看起来也跟我一样高兴，具体表现在，她毫不顾忌地当着我公司很多人的面，直接就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 正当我想松开她的时候，她在我耳边轻声带着遗憾说道：“所以以后很长一段时间，姐夫这个称呼，是不是不能在外人面前叫了？” 这句话差点让我没绷住，但除了拍了拍她的后背，我也没什么好再多说的。 调整了一下状态，我松开她，上下打量了一番之后轻笑道：“嗯，瘦了不少，但看上去精神多了！” 得意地笑了笑，谷梦瑶美滋滋地说道：“那是，本姑娘的精神世界前所未有的丰满。” 话音刚落，我就看到孙杰刚巧从他的办公室出来。 我去！昨天没想到还有这茬…… 只是还没等我反应，孙杰忽然开口惊呼道：“咦？！谷梦瑶？！我说外面怎么这么热闹呢！你怎么来了？” 回过头，谷梦瑶哈哈一笑道：“我来视察工作，不行啊？” “行行行，欢迎谷总莅临指导。” 说着，俩人竟然当着我的面，非常自然地聊上了。 好吧，看来是我想多了。过了这么久，谷梦瑶应该是彻底放下了。 也没聊几句，因为孙杰有事，俩人便结束了对话。 回到办公室，我失笑道：“刚刚有那么一瞬间，我还以为你俩见面会尴尬。” “切”了一声，谷梦瑶撇嘴道：“本姑娘有的是追求者，怎么可能还在他身上吊死？” “哟，那说说呗，都有哪些青年才俊对我们谷大小姐垂涎三尺，想要一亲芳泽？” 听我这么问，谷梦瑶还真摆着手指头装模作样地数了起来。 见状，我好笑道：“两只手够不够？要不要我再借你及根手指？” “不用，也就七八个吧。” 闲聊了几句，我终于还是放不下地问道：“你姐……” “哎……”长叹了一声，谷梦瑶收起顽劣，“她心里也不好受，但怎么说呢，你也知道，她一直都很有追求，所以这事儿虽然知道伤了你，但既然决定了，就还是要继续做下去。” 顿了顿，她学着秦莉的口吻说道：“她让我转告你，你要的信心她会给你。而且她保证，这是第一次，也一定是最后一次。” 苦笑一声，我点头道：“行吧，有她这句话我也就安心了。” 又聊了一会儿，小悦过来告诉我们，摄制组的人到了。 于是我跟谷梦瑶出去跟今天的执行导演打了招呼，然后他们的人选定了正好今天不在公司的陈依依的办公室，作为采访谷梦瑶的采访区域，理由很简单，女生的办公室，布置方面有朝气一些，比较适合谷梦瑶，至于我则在自己的办公室接受采访。 原本是想去看谷梦瑶的采访的，但被执行导演给拒绝了。理由是，因为问的问题都大同小异，所以为了防止泄题，让我有所准备，就建议我别看。 好吧，不看就不看。 刚回到办公室，小悦又推门进来，只不过和上两次的干脆不同，这一次她明显有些怯懦。 因为谷梦瑶的缘故，我这会儿心情挺不错，所以我开玩笑道：“怎么了小悦姐姐，谁欺负你了？” “刘总……佳赟姐……在楼下了……” 听她这么一说，我忽然想起来，昨天她还说今天要过来看我采访的。 只是有了刚刚被导演拒绝的经历，我好笑道：“这采访又不让嘉宾围观，她来了也没意义啊。” “这个……我说了你别生气啊。”铺垫了一句，见我点头，小悦才继续说道：“这种正式录制前的采访，对于佳赟姐来说已经轻车熟路，驾轻就熟了，所以……她看不看没有太大的区别……” 哦，懂了，言下之意就是，摄制组觉得，对于楚佳赟这种有经验的人来说，这种采访她们收放自如，知道什么问题该怎么回答。 再说直白点就是，要看点，她能给你看点，要滴水不漏，她绝对能做到一碗水端平。 而对于我这种完全没经验的小白新人来说，他们问的问题可能我一不小心就能引出一些爆点，挑起一些事情，这自然是节目组喜闻乐见的。 所以，我要看谷梦瑶的采访不行，而楚佳赟想要看我的采访，他们无所谓。 “那行吧，既然如此，她自己上来呗。”我随口说道。 “这个……”小悦又开始吞吞吐吐。 “有话你就直说啊，跟我你还害羞上了？”我失笑道。 “佳赟姐说……想让你下去接她……”说着，她有些不敢看我地低下了头。 品了品她这话，我蹙眉问道：“楼下就她一个？” “张哥也在……”这回她倒是答得挺顺溜。 看来楚佳赟应该已经知道谷韵芝的安排了，而就秦莉昨天的态度来说，谷韵芝用脚指头都能想明白，秦莉肯定不会拒绝。 所以估计楚佳赟这是已经准备进入角色了。 思及此处，我叹口气道：“那行吧，我下去接她。” 走到小悦身边的时候，我忽然觉得有些气不顺，于是抬手点了点她的脑袋，没好气道：“下次说话直接点，我的事你什么不知道？用得着这样前怕狼后怕虎吗？” 揉了揉额头，小悦唯唯诺诺地答道：“这不是总觉得我姐有些对不起你和秦总嘛……” “哈！她对不对得起我和秦莉先另说，你又没对不起，你在这儿愧疚个什么劲？” “那……她毕竟是我表姐……你……”抬头看了我一眼，小悦有些不好意思地继续说道：“你在未来一段时间……名义上就是我姐夫了……” 真是奇了怪了，同样是“姐夫”这两个字，从谷梦瑶嘴里说出来，我就觉得亲切得不行，但从小悦嘴里说出来，我感觉说不出来的别扭。 “别！你可千万别这么叫我！我受不起！” 说完这句，我“灰溜溜”地拔腿就走。 到了地库，刚一出电梯，就看到在门口掐了烟的张铭，立马掏出一根，我递给他道：“续一根？” “行！”接过我的烟，张铭快我一步掏出打火机给我点上。 他这举动要放平时倒也没什么，但今天，我又一次觉得说不出来的别扭。 不过对于他我也没必要藏着掖着，所以抽了一口烟，我无奈道：“张哥……你说这叫个什么事？” 张铭表情有些尴尬，“这事儿确实是我们不占理……” 摆了摆手，我打断他道：“你也不用道歉，我刚刚也不是怪你，或者说压根就怪不着你，要怪也只能怪我自己。所以我这就是单纯朝你吐个槽罢了。”顿了顿，我问他道：“小悦跟你联系过了吧？” “嗯，说了。” “那行吧，后面有什么需要我配合的，你给我一个大致方案。需要我配合什么，提前告诉我。”想了想，我又问道：“对了，这事儿你们准备什么时候爆出去？” 叹了口气，张铭说道：“不出意外的话，今天下午……” “咳咳咳……”听了这话，我直接就呛了口咽。 咳了好一会儿，我摸了摸眼角咳出的眼泪，有些无奈地问道：“要不要这么快啊？” 讪笑一声，张铭说道：“我们过来的时候，秦总已经跟谷董谈妥了。所以你刚刚问要怎么配合……”看了眼不远处贴着深色单透膜的商务车，张铭表情有些古怪地说道：“一会儿还得让你去车上接佳赟下来，然后我找个角度给你们偷拍几张照片……” 看着他这张脸，我顿时不爽道：“靠！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觉得我现在这样是又当又立，得了便宜还卖乖？！” “哈！兄弟，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啊……” 第736章 明目张胆地搞外遇？ “行！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 狠狠地踩灭烟头，我迈步走向商务车。 拉开车门，看到我，楚佳赟明显显得有些慌乱。 呼出一口气，我脸上挂起邪笑，“行了，楚大美女，现如今咱俩也不用偷偷摸摸拉手了，地下转地上了。” 看了我好一会儿，她忽然叹口气道：“刘畅……你没必要这样，我知道你心里有气，而且说句实话……哪怕到现在，我都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你。但现实又摆在这里，你我都是身不由己。” 我当然知道，这事儿怪不到她的头上，但内心就是莫名有一股邪火，让我忍不住地就想开口刺激她。 不等我开口，楚佳赟继续说道：“其实我今天是不想来的。但事实却是，我跟你的‘交往’变成了我工作的一部分。所以……”抬头望向我，楚佳赟带着央求的口吻说道：“所以为了让这件事不那么尴尬，你……能不要带着怨念跟我相处吗？” 不得不承认，楚佳赟说的没错。 如果我带着怨念跟她去演这场戏，咱俩之间肯定尴尬，更别说演好了。兹事体大，咱俩这出戏，可是牵扯到背后动辄上百亿的利益。如果出了什么差池……我感觉高瞻能让人绑了我扔进黄浦江喂鱼。 “对不住，是我的问题……”我认怂道。 “不不不，你不用道歉，这件事的根源其实还是在我这儿……” “主要是这一切来的太快了，我一下迈不过去这道坎。都没有个过程，就直接实拍了，我这……” “要不……你先上车适应一下？”不等我说完，楚佳赟用开玩笑的口吻提醒我道：“这天也挺热的，一直让男朋友站车外面，好像也不太合适，对吧？” “呵！”我被她这话给逗笑了，既然人家都已经大方承认这事儿了，我自然也没必要再做出又当又立的事儿，所以摇了摇头，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随即，便调整心态，大大方方朝她伸出手道：“行吧，下车吧。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的。” 嫣然一笑，楚佳赟戴上口罩，握住我的手，挪步下车。 我知道，这个时候张铭肯定躲在某个角落拍着照呢…… 到了电梯间，远处完成偷拍工作的张铭也就跟了上来，看了看我俩依旧牵着的手，我问他道：“所以咱俩就这么明目张胆地牵着手进公司？” 想了想，楚佳赟问道：“你跟你几个心腹手下说过了吗？” “我哪儿知道这么快我就得进入角色？” “哦……我反正是无所谓的。” 靠！看来论摆烂，我不如她。 但想了想，如果就这么明目张胆，好像有点矫枉过正，迫不及待的意思，所以我还是说道：“虽然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早死早超生。但咱们还是别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所以进了电梯，我俩很自然地就松开了手。 比较正常地回到了公司，正好那边谷梦瑶的采访也差不多了。 执行导演过来跟我们打了个招呼，说让我稍等一会儿，他们要先去我办公室布置一下灯光和道具之类的。 趁着这个机会，我叫上今天在公司的孙杰、袁晓、小吴以及小悦几人，去了陈依依的办公室。 可以看得出来，见到谷梦瑶，楚佳赟多少是有点尴尬的。但这份尴尬很快就被她掩饰了过去。 几人坐定之后，我一脸郑重地向孙、袁、吴三人宣布道：“跟你们说个事儿，希望你们淡定一些……” “怎么？公司要倒闭了？”孙杰第一个大大咧咧的口无遮拦。 “你严肃一点！”蛮好，现在都用不着我开口，谷梦瑶一句话就把孙杰治得服服帖帖。 这惹得不清楚状况的袁晓一脸懵圈地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 摆了摆手，我失笑道：“跟公司没关系，是有关于我个人的……” 犹豫了好一会儿，我才言简意赅地说道：“因为一些原因，我和楚佳赟……要假扮情侣招摇过市至少半年，而且这事儿是经过秦莉点头的。” 顿了顿，我看了看张铭继续说道，“相关的消息和公关稿，今天下午乐果这边会发出去。秦莉也会配合承认说，她跟我在几个月之前就已经分手了。在这里我先跟你们透个底，到时候你们也不用太惊讶。” 和预想的一样，虽然话音落下之后，我从几人脸上同时看了不可思议的表情，但第一个跳出来的依旧是孙杰，“Excuse me？！老大，你没开玩笑！？秦总能同意这种荒唐事儿！？” 指了指自己，我面无表情地说道：“你看我现在的样子像是在跟你开玩笑吗？你觉得好笑吗？” 缩了缩脖子，孙杰乖乖地闭上了嘴。 “那……我们这边要做什么应对吗？”袁晓问道。 “我的身份是瞒不住的，所以你们只要准备好应对记者的狂轰滥炸就好。反正实情我已经告诉你们了，在我的印象里，除了你们几个核心团队以外，我和秦莉好像从来没有亲口承认过我们的情侣关系。在公司，我们更没有什么亲密举动。” 这就得感谢秦莉了，因为她从第一次来公司找我开始，就特地关照过我，说我现在是老板，她又是股东，所以我俩在公司就得避免过于亲密，这样一方面不会让我在员工那里有失权威，另一方面也不会让其他管理层觉得，咱俩这是搞的夫妻老婆店，以后要剥削他们。 所以她平时就算过来，也单纯就是来陪我吃个晚饭，一般也是外面。偶尔有那么几次在公司叫外卖，也是因为有重要的事情，需要她参与讨论她才会在。 孙杰他们从来也是叫秦莉秦总，这也就造就公司里虽然绝大多数人都知道秦莉是我女朋友，但好像我和她没有一次在公开场合承认过我俩关系的事实。 因此，我跟楚佳赟这事儿……也算勉强站得住脚。 “老贺跟陈依依什么时候回来？”我忽然想起来问小吴道。 估计是还没从刚才的消息中缓过来，小吴慢了半拍答道：“呃……应该中午之后，我们下午还有个会的。” “行，他俩回来了，你跟他们说一下刚刚这些。”待小吴点头，我看向袁晓道：“丁可人那里你也跟她打个招呼，让她跟任何人都别说漏嘴。” 呼出一口气，我补充道：“我知道你们现在满脑袋问号，具体原因我不好细说，我能说的是，这件事关乎我们的重要合作伙伴，乐果娱乐Ipo的走向，所以请你们务必约束好各自的人手，不要让他们乱说话。” 反应了好一会儿，孙杰怔怔地总结了一句道：“呃……所以……老大，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现在这算是拿着尚方宝剑，明目张胆地搞外遇？” 不等我张口骂他，这小子忽然又跟了一句：“还有这等好事！？” 他这话音刚落，就听到楚佳赟在背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见我俩都看向她，她立马捂嘴笑道：“对不起对不起……你们继续……” “孙杰！我还站在这里呢！你嘴上能不能有个把门的？！”谷梦瑶很合乎时宜地骂道。 “呃……所以你也已经知道这事儿了？”孙杰悻悻地问道。 “不然呢？！”瞪了孙杰一眼，谷梦瑶反问道。 看着在场只有袁晓搞不太清楚状况，我对他解释了一句道：“这位是秦莉的堂妹。以前跟孙杰就认识，关系也不错。” 听我这么一解释，袁晓恍然，“哦……原来如此……” 拍了拍手，我最后总结道：“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我这里给大家道个歉，之后一段时间，给诸位添麻烦了。” “不会啊，我觉得这是好事啊。”袁晓反对道，“你跟楚佳赟在一起，虽然是假的，但对于我们的短剧也好，或者直播也罢，都是有正面意义的。再加上马上你又要参加综艺了，这话题立马就起来了，等你知名度一上来，我们的销售额，不是蹭蹭往上涨嘛？” 苦笑一声，我无奈道：“我就怕到时候全网都骂我渣男……” “不会的，”此时张铭说道：“舆情控制我们是专业的，到时候等秦总发了声明，我们会及时控制评论，但凡有任何往某些方面印的评论，我们会第一时间处理。这点谷董让我向你保证。”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而且秦总那边发声明有舆论引导策略的，到时候势必会帮你解决掉大部分的负面影响。而且你也不用过于担心，毕竟相比于你，佳赟作为公众人物，更担心舆论走向，到时候她也会发布一个声明，证明你俩是自由恋爱，并非始乱终弃或者第三者插足。” 第737章 正式官宣 几人交代的差不多，那边导演的布置也弄好了。 于是乎，我尽量调整好心态，来到自己的办公室，准备接受采访。 但是在接受采访之前，张铭拉住我，在我耳边小声关照道：“晚上你跟佳赟的关系才公开，所以一会儿接受采访的时候你俩对外还只是朋友关系，别忘了。等下周录制的时候，你俩才能有互动。” “行，我知道了。” 简单的上了个妆，带上麦克风，我坐直身体，看向执行导演。 后者见状，用开玩笑的方式宽慰我道：“刘总，您放松一点，我们这是个综艺节目，不是焦点访谈，没必要这么正襟危坐。” 应她的要求换了一个相对随意的坐姿，执行导演见摄像师点头说差不多可以了，她便笑着开口道：“请您先对着镜头自我介绍一下吧。” 对于这个综艺，我自己给自己的设定是相对活泼、好说话、愿意多干活的人设，所以我在正式开口自我介绍之前，调侃了一句道：“哈，那不还是得正襟危坐嘛？” 待执行导演配合地笑了笑，我对着镜头说道：“大家好，我是刘畅……”然后……我就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等了半天，见我没下文，导演开口问道：“就没了？您的职业年龄兴趣爱好……随便什么都可以介绍一下。” “哦哦，”经过提点，我继续说道：“我今年29岁，是一家传媒公司的负责人。平时也没什么太多的兴趣爱好，主要是工作太忙了，实在没有时间。如果非要说的话，就是下班之后到家，能做点自己喜欢吃的东西，全当是放松了。” 此时，导演接话道：“那以前相对没那么忙的时候呢？您平时都喜欢做什么？” “哦，没创业之前，有空的时候我会打打篮球，追追剧，偶尔打打单机游戏。总体来说，我的生活应该算是比较枯燥的那种吧。” “明白了，那请问您为什么想要来参加我们这档节目呢？” 看了看导演，我反问道：“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想了想，导演答道：“先听假话吧。” “假话就是，我想通过这个节目宣传我的公司，让更多的人了解我现在在做的事情。”我一本正经地说道。 “哈，听着也不像是假话啊，那真话呢？” “真话……真话真的可以说吗？”我不太确定地问道。 “当然可以。” “可是真话一般都不太好听。”我有些为难地说道。 “没关系的，如果实在不中听，可以剪掉嘛。”导演轻松道。 “嗯……也是。”点了点头，我如实答道：“我之所以会答应参加这次的录制，主要是因为有两位朋友答应参与这次的录制，她俩先后邀请我，我拒绝了第一位，实在没办法拒绝第二位，所以只能答应了。” “哦？那能不能问一下是哪两位朋友？”导演饶有兴趣地追问道。 “楚佳赟，谷梦瑶。” “所以您是拒绝的谁，答应的谁？”导演看热闹不嫌事儿大。 “我拒绝了楚佳赟，答应了谷梦瑶。” 眼睛里闪着光，导演继续挑事儿，“那为什么要拒绝前者，答应后者呢？” 沉吟片刻，我故作高深地答道：“为了人类文明的进步！” “啊？”这话导演不会接了。 呵呵一笑，我解释道：“楚佳赟找我，用的理由简单粗暴，说是节目组允许明星邀请一位素人朋友，她就想请我过去玩一玩。如果单纯就是玩一玩，那我自己玩就好了嘛，何必要去对着这么多摄像头玩呢？多不自在。” “嗯，理解，普通人面对摄像机确实会不习惯。”评论了一句，导演接着问道：“那为什么后来又答应了谷梦瑶呢？” “因为谷梦瑶邀请我的理由非常高大上！她说她之所以参加这个综艺，是因为她在做一个有关群体心理学的课题。这个节目正好能帮到她，所以她希望我能成为她的一个帮手，帮助她完成这个课题。”摊了摊手，我坦言道：“你看，这么一说，我是不是瞬间有了一种推动人类文明进步的使命感？我不是单纯去玩的，我是去帮助一位学者搞理论研究的。多有意义？” 话音刚落，原本在一边看热闹的楚佳赟忽然插嘴道：“所以你拒绝我的理由，就是嫌我不学无术呗？” 我心下一惊，有些吃不准她突然插话是为何意，但看着导演一脸幸灾乐祸的样子，我心中也算是有了些许明悟，调整一下之后看向她，笑呵呵地纠正她道：“楚姑娘，你这话容易产生歧义，应该说：我决绝你邀请我参加这个综艺的理由，是不是嫌你不学无术。” “哈！那所以是不是呢？”楚佳赟接着问道。 “当然不是！”否认了一句，我接着说道：“只是谷梦瑶邀请我的理由，让我觉得，也许这个综艺的背后可能蕴藏着一些心理学层面的探索和尝试。那做这件事，就有它的社会意义和价值。而后来跟导演组沟通之后，也让我确认了这个观点，他们确实有在往这方面考虑。” 顿了顿，我看向楚佳赟道：“所以我的意思是，如果你当时用这个理由邀请我，那不论是你还是谷梦瑶亦或是其他人，谁向开这个口，我都会答应。当然了，这主要还是我自己的问题，可能是我平时在你面前表现得就有些不学无术，所以你才不会想到用这么个理由说服我。” 哎……回答完这个问题，我真心觉得有些心累，看来以后每次回答这种尖锐问题，都得小心翼翼，面面俱到，把水端平才行。 见楚佳赟没有在接话，导演这才笑呵呵地开口道：“楚小姐，你对刘畅的这个回答满意吗？” “勉强算他过关吧。” “那就好！”应了一句，导演换了个问题，“那您觉得，在未来的旅程中，您会在诸位嘉宾当中扮演一个什么样的角色呢？” “我之前从事的是活动组织的工作，算是服务业，所以想我应该可以帮助大家做好后勤保障工作吧。” 之后又聊了几个有关于对这次趣游纪期许的问题，而且后面有好几个问题，直接就给我上了难度，我感觉几乎每一个问题，都跟女朋友问你，我和你妈掉水里，你先救哪个一样，特别难回答。 尤其是在经过了楚佳赟刚刚那一次提点之后，我更是打起了是一百二十分的精神，来回答这些问题，这难度比对付难搞的客户都要高出数个量级。 大概十几分钟之后，我们终于结束了这次采访工作。 告别了摄制组，我瘫坐在沙发上，看向留在我办公室，包括楚佳赟、谷梦瑶、小悦、张铭在内的几人道：“这要是一直这么端着说话，实在太累了。” “兄弟啊，这才哪儿到哪儿？”拍了拍我的腿，张铭笑道，“现在你体会到当明星的不容易了吧？” “嗯……我现在特别后悔答应参加这个综艺。”我由衷地说道。 “开弓可是没有回头箭的！”话里有话地评价了这么一句，张铭起身张罗在场的几个人去吃午饭。 吃完饭，张铭又开车着带着我们几个人回到了原点，甚至还跟楚佳赟一起，非常坦然地下车，准备跟我们一起上楼。 于是我忍不住问张铭道：“张哥，所以你俩今天就准备耗在我这儿不走了？” 疑惑地看了我一眼，张铭理所当然地点头道：“对啊，不然呢？” “不是，我下午一堆事儿呢，也没功夫陪你俩啊。” “谁要你陪了？”张铭好笑道：“佳赟在这里有办公室，有工作。我高低也算个股东，也可以找点事儿干的嘛。” “好好好，你对！行了吧？” 其实我知道，她俩留在这儿主要是为了应对下午我和楚佳赟的事情曝光后，我这里可能会发生的突发状况。 但已经做好在这事情上摆烂决心的我，压根就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他们折腾就好了，我不在乎。 直到将近4点，张铭推门进来跟我说了一声，事情已经开始推进了。 我才拿起手机，深吸了一口气，给我妈打了个电话。 接通后，我直说道：“妈，爸在你边上吗？” “在啊，怎么了？” “你开免提，我有事儿跟你俩说。” 待我妈把我爸叫来，我郑重其事地告诉他俩道：“二位，之后不管通过任何渠道，还是任何人，告诉你们，或者问你们有关我和秦莉的事情，你都不要相信也不要回答。” “这话什么意思？” “具体情况比较复杂，等我下周出差回来，我会带着秦莉一起到你们那儿跟你们说清楚的，现在我就告诉你们一声，我和秦莉之间感情没有任何问题。所有事情都是因为工作需要而制造出来的假象。” “不是，儿子，你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我妈急道 呼出一口气，我对着手机直说道：“几分钟之前，网上刚刚发布了我和楚佳赟在一起的消息，而且要不了多久，秦莉会发声明承认，我跟她在几个月之前已经分手了。换言之……对于外人来说，我跟楚佳赟算是……正式官选了。” “你说什么！？” 第738章 住三天 不怪我妈这么激动，因为等我说完“正式官宣”这几个字之后，连一向沉稳的老刘老师，也耐不住性子质问我道：“你把话说说清楚，你跟秦莉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就说那个楚佳赟有问题，你看！儿子被她勾跑了吧！” “你先冷静一下，听儿子说！” “我再重申一遍，”好不容易等电话对面安静下来，我深吸一口气，语调平稳，一字一顿地强调道：“我跟秦莉没有分手，我们的感情很好。所谓的官宣，都是为了达到某些目的，不得已而为之的手段！” 停顿了一会儿，我继续说道：“具体的情况，等我下周出差回来，会和秦莉一起回家跟你们解释的。” “不行！你今天就回来！”我妈立马反对道。 “妈，对不住。这几天事情太多，我没法回去。”顿了顿，我提议道：“要是你们不放心，我让秦莉给你们打个电话。另外，我用人格担保，我跟秦莉真的没有分手，我跟楚佳赟在一起真的是炒作来的。” 我妈还想坚持，但听了我这话，我爸直接说道：“那行，你工作忙，我不勉强你回来。你也不用让秦莉给我们打电话了，我这就给她打过去。” “行，那你给她打吧，我先挂了。” “不行！”不等我挂电话，我爸直接拒绝道，“不许挂，我一会儿开免提，免得你俩串供，合起伙来骗我们。” 苦笑一声，我无奈道：“好好好，我不挂。” “也别出声！” “好好好，我闭嘴……” 片刻后，我就听到了秦莉的声音。 我爸也没废话，直接张口就讹她道：“你跟刘畅的事情我知道了，叔叔就想问你，你俩分手，是不是他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 紧接着，秦莉茫然的声音传来道：“啊？我没跟他分手啊。” “我在网上都看到了！说她和楚佳赟搞到一起去了！”顿了顿，他又怀柔道：“秦莉啊，叔叔，知道你肯定受了委屈，有什么话你可以跟我跟你阿姨说，我们肯定为你做主！” 听到我爸这么说，秦莉恍然道：“哦！叔叔您别信网上那些，都是炒作，这事儿我是知道的。而且我也点头了，不然刘畅不可能敢先斩后奏。” 顿了顿，她提议道：“要不这样吧，你们要是有时间，晚上我过来找你们，我当面跟你们说。” “那你把刘畅一起叫来。”想都没想，我爸直接说道。 “那估计有难度，他现在处于风口浪尖，最好还是不要随便到处乱走，而且他下周要出差，这两天肯定事情特别多，还是我先过来吧。”秦莉坚持道。 哎……听听，听听。到底是自家媳妇，这话说的多窝心。 但我爸却依旧保持怀疑，见怀柔没用，那就直接威逼：“你少在这里忽悠我，这事情闹这么大，你父母不可能不知道吧？他们能没说法？” “知道了呀。”秦莉坦言道，“我妈这里我已经跟她打过招呼了，她表示理解。” “啊？！”终于，我爸有些不知道怎么接了。 呵呵一笑，秦莉反将一军道：“您要是不信，我可以让她给您打电话。反正您放一百二十个心，我跟刘畅之间真的没问题，更没有分手！” 见秦莉如此滴水不漏，我爸是没招了，所以只能换我妈上，“秦莉啊，你叔叔说话直，你别介意。” “没事的，阿姨。我理解你们现在的心情，就是为我和刘畅好。” “对对对，你说的阿姨信，但我们就是普通人家，刘畅也不是什么明星。现在出这么大的事情，光听你在电话里说，这心里难免还是有些没着落的呀。”顿了顿，我妈继续说道：“所以希望你能理解你叔叔阿姨，只有亲眼看到你俩好好的，我们这心里才能落定，你说是不是？” “呃……” 得，我妈这一招以退为进下来，秦莉接不住了。 见状，我知道只能我上了，“好了好了，你俩别吓人家了。” “嗯？刘畅？”听到我的声音，秦莉疑惑道：“你在家？那你大点声，我这里听不清你的声音。” 苦笑一声，我尽量大声道：“我在我妈电话这头呢……咱现在属于是三方通话的状态。” 估计是我爸把手机凑近了我妈这里，这回秦莉听清楚了，“呃……好吧。那现在……” 想了想，我提议道：“爸妈，要不你俩现在来我公司吧，楚佳赟和她的经纪人都在。让他们直接跟你们说吧，这事儿我反正就是一工具人。我懒得解释了。” 对于我这提议，我父母当即点头道：“好，我们现在就过来。” 挂断了电话，我立刻又拨通了秦莉的电话。 但接通之后我俩竟然谁都没先开口，沉默了好一会儿，还是我先绷不住道：“知道吗，我现在特别特别想见你。” “那……家里密码又没换……”秦莉幽怨地说道。 回去是不可能了，尤其是这几天。 所以我嘟囔了一句道：“这个……听说莲花路那里新开了一家五星级的酒店……” “好，我去长租一个房间！”秦莉说得很干脆。 “说实话，我倒是想过，但……”听秦莉说的认真，我立刻收起玩笑，“咱俩一直同进同出一个地方，好像也比较有风险，而且你的车我的车，都很容易辨认。” 顿了顿，我灵光一闪道：“实在不行……要不我去找车贩子租，让他隔一个礼拜给我换一台送过来。” 但秦莉却有不同看法，“我觉得如果可能的话，还是应该一步到位，把住的地方解决了。最好能找到理所当然你我都能出现的地方，不然每天换车也是一件麻烦事。” “这……哪里有这种地方……”我有些犯难。 沉默了片刻，秦莉忽然说道：“我觉得……倒是还真有一个差不多能满足条件的地方……” “哪里？” 轻笑一声，秦莉说道：“楚佳赟住的小区。” “呃……” “你去她那儿租一套房子，这样，你能名正言顺的回去，我呢，时不时地换台车过去找你。怎么样，想一想是不是很刺激？” 嗤笑一声，我没好气道：“呵呵，是挺刺激，我跟她住这么近，趁你不在跟她偷偷私会，假戏真做也方便。” “切！我隔天就过来把你榨干！看你还有没有力气去找她。”秦莉撇嘴道。 “嗯！？此话当真！？”小腹一暖，我瞬间有些来劲。 “不信你可以试试！”秦莉不甘示弱道。 这种时候怎么能认怂？所以我当即点头道：“试试就试试！” 秦莉同样不怂道：“行！那你抓紧，我亲戚这几天就要来了。” 靠！聊着聊着，这楼就歪了。 “不是……找房子也没这么快的？说找到就找到了？” “那你也可以去酒店对付两天嘛……我可以先去开好房间等你……”秦莉颇为魅惑地说道。 “嘶……”这女人……明显是打算用美色向我示弱讨好呢，但不对啊，这会儿她不应该在上班吗？ “你不在公司？说话这么肆无忌惮？”我问道。 “不在啊，今天心情不好，早上跟大妈妈打了个电话，直接请假了，今天一直在家。”秦莉很轻松地说道。 “那你为什么不联系我？” 听我这么一说，秦莉立刻委屈道：“那……我知道你在气头上，而且梦瑶说，你早上一直忙，下午她走的时候你又开会，所以……我这不是找不到好的理由和借口嘛……” “那她人呢？走的时候不是说要去你那儿的吗？” “来过一会儿，然后就被她爸给叫走了。” 听秦莉这么一说，我点头道：“嗯……也是，刚从香港回来，父母都没来得及见，就跑去陪你，确实也说不过去。” “对啊……所以我现在好无聊，刚刚叔叔给我打电话，我立刻就说我过去找他们。”顿了顿，秦莉又失望道：“但他们又不让……” 听她这么一说，我眼前忽然一亮道：“嘿！去啊！咱俩这几天晚上就住他们那儿，住到下周一，不就什么问题都解决了？！” “哈！你这个想法好！我这就收拾东西！” “不是……你着什么急？我爸妈过来还有一段时间呢。”我失笑着说道。 “我去帮你收拾东西，你过几天不出差？” “嗯……这么说倒也对……” “我一会儿打车去，明后天借你爸的车开，哈哈！真好！” 听到秦莉雀跃的语调，我也不自觉地笑了起来。 挂断了跟秦莉的电话，也没多久，我爸妈就到了公司。 看着眼前气势汹汹的老两口，我也没急着张铭和楚佳赟叫过来，而是直接亮底牌道：“二位，现在有两个选择给到你们，第一，就是我之前说的，也别管什么面子不面子，我现在就去叫楚佳赟和她经纪人过来给你们做个证，证明我跟她只是一场戏；第二，你们现在去超市买点吃的喝的，晚上秦莉和我去你们那儿住。”顿了顿，我又补充道：“嗯……住三天，住到下周一我出差为止。” 第739章 恐惧感 “你个混账东西，有这想法你不早说？！还折腾我跟你妈跑过来一次做什么？！”反应了片刻，我爸当即就指着我鼻子骂道。 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我不好意思道：“这不是，怕你们会选第一个嘛……” “那你什么时候下班？”我妈忽然开口问道。 看了看时间，这会儿才不到5点，但因为我明后天还要来，很多事情也不用急于今天，所以我答道：“明后天下午我还要过来加个班，一会儿我出去跟他们交代一声，差不多6点左右就能走了。” 得到我的肯定，我妈丝毫没有拖泥带水，当即对我爸吩咐道：“那你去买菜，我留在这儿等他下班。” “行！”应了一声，我爸同样不带犹豫的直接就走了。 好吧，我妈这是摆明了想要留在这儿监视我的动向…… 不过也无所谓，所以目送我爸离开之后，我对我妈说道：“陈总，那您先在这儿休息一会儿，我出去跟他们说一声？” 见我妈没意见，我便走出办公室，一个一个的找他们沟通手上需要我确认的事情。 老贺和陈依依下午回公司之后，孙杰他们已经跟他俩交代了情况，所以这会儿跟他俩沟通工作的时候，他们也没多说什么。 唯一的问题就是，老贺看我那眼神，充满了男人都懂的暧昧。 而陈依依，则是一副唾弃我的样子。 老贺也就算了，陈依依这眼神就让我有些不爽了，说完了正事，我实在忍不住吐槽她道：“不是，你能不能不要用这种嫌弃的表情看着我？” “我怎么看着你了？” “我这是被逼无奈的逢场作戏，又不是见异思迁。你至于这么嫌弃吗？” 讥笑一声，陈依依讽刺道：“那我倒也想被逼一下，找个男的光明正大地红杏出墙。” 看了她好一会儿，原本我是想直接拂袖而去懒得解释的，但纠结了片刻后，我还是决定解释两句，因为这些话迟早是要跟他们说的，借陈依依的口其实也一样。 “我这么跟你说吧，楚佳赟现在是乐果最有升值潜力的优质资产，昨天她在我车上跟我谈工作的时候被狗仔拍了。随后他们把照片发给了乐果，乐果董事会认为，这是一个非常危险的信号。如果随便捂盖子，可能后续还会给楚佳赟带来什么麻烦，所以干脆让我和她把这事儿应下来。秦莉作为乐果的股东，选择答应董事会的要求。所以才有了今天这事儿。” 一口气说完这些，我摊手道：“这里面牵扯到上百亿的利益，你说，我有什么资格和能力拒绝他们？” 消化了一会儿我刚刚说的内容，陈依依非但没有理解我的选择，反而继续嘲讽道：“听你的意思，能被选中当上这枚棋子，都是一件幸运的事情了？” “靠！我那句话有这意思了？” 耸了耸肩，陈依依嗤笑道：“反正我觉得你应该挺享受的，毕竟是和这么漂亮的楚佳赟正大光明的谈恋爱，一谈还谈大半年。啧啧啧。” “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怒斥了她一句，我起身说道，“反正我能解释的都已经跟你解释过了，你找机会跟孙杰他们几个说吧。” 转身准备离开陈依依办公室的时候，手刚搭到门把手，我忽然觉得实在有些气不过，于是止住动作转身看向她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比他们任何一个都清楚，要是孙杰这么说，我一句话不会解释。但如果你都认为接了这活会让我感到享受，甚至窃喜……”深深地看了陈依依一眼，我面无表情地陈述道：“那我只能说，我对你挺失望的。” 说罢，我推门离开。 陈依依是我们团队里，我最后找的人。 最后一站，我留给了楚佳赟和张铭。 从4点左右张铭告诉我一切开始进入流程之后，其实我对这件事完全没有丝毫的关心。 一方面是之前说过几次的摆烂心态，另一方面，是中午吃饭的时候，张铭已经跟我详细说了之后的舆论引导策略。 这事情大致分为几步。 第一步，自然是找吃瓜号爆料这张照片，但照片上，我会被打马赛克； 第二步，楚佳赟大方承认恋情，并强调我是圈外人，然后吹我一通彩虹屁，最后希望大家不要过分打扰我的生活； 第三步，某“热心网友”根据楚佳赟的这些彩虹屁，扒出我的大致身份信息，并指出我就是我； 第四步，因为我就是我，所以又有“热心网友”指出，我是有女朋友的，而且我们的合影之前还上过楚佳赟以及蒋婷的微博，甚至朋友圈； 第五步，秦莉出场，发布声明承认自己曾经跟我交往，但几个月前已经分手，现在跟我是良好的合作伙伴关系，并祝福我和楚佳赟。随后，楚佳赟转发，并对秦莉礼貌地表示感谢。 至此，所有流程结束，耗时不超过48小时，甚至可能会根据情况进一步缩短，具体看对方会不会介入。 所以此时此刻，这事情压根还没开始发酵，认识我的人绝大多数应该还不知道这件事，知道的肯定也还不会没意识到，楚佳赟边上的那个人是我。 我进到办公室的这会儿，张铭正在联系团队确认情况。 见他看到我进来，我也没继续往里走，只是告诉他道：“后面几天如果你们这里没有什么需要我配合的事情，我会和秦莉回我父母家躲一躲。”顿了顿，我又补充道：“她会打车去，回来的时候开我爸的车，或者我爸送她。” 这也是张铭在吃饭的时候关照我的，让我最近这段时间，如果有任何跟秦莉非工作交集的事情，要第一时间告诉他。 沉吟了一会儿，张铭说道：“你让她别自己动，我安排人接她。这哥们儿是侦察兵退伍的，对付狗仔绰绰有余。” “oK。”抬手给秦莉发了个百度告诉她这个消息，我问张铭道：“不出意外的话，我明后天下午会过来加班，你们有什么安排需要我配合吗？” 停下手上的动作，张铭忽然笑了，“兄弟，你别那么紧张啊。这个问题你今天问了我好几次了。走走走，我们出去抽根烟。” 来到吸烟点，张铭搂着我的肩膀道：“你跟佳赟就是演场戏，只不过周期长一点。而且你俩一起的共同出场的次数也用不着很密集。平时你们各自有各自的工作，只要偶尔一起露个脸就足够了。而且但凡有这样的需要，我这边肯定都会提前通知你或者小悦，你不用上赶着过来问我们。” 抽了口烟，我纠结道：“张哥，道理我都懂，但我现在……” 其实我也不知道怎么形容现在的心情，原本觉得闹不好我跟秦莉会因这个事儿出点什么岔子，但现在看来，好像问题不是太大。 只是日子过得好好的，突然冒出来一个名义上的女朋友，我心里总觉得膈应得慌。 我又不是混娱乐圈的，明面上炒着一个，私底下再谈一个，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最关键的是，我现在的生活也因为这件事受到了很大的影响，我已经完全适应了现在的生活，回家能见着人，一起吃饭做家务看电视聊天睡觉，哪怕各自干各自的事情，那秦莉在边上，我也觉得很安心。 再让我过回原来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日子，偶尔一两天我还能接受，但一直这么过下去，我是打从心底里抵触。 秦莉家我也不能住了，虽然街坊四邻什么的也没见过几回，但现在这情况，我也不好再光明正大地出现在那里。 回父母家住，目前看，也只是权宜之计。 所以不得不承认的是，习惯这个东西，真的很可怕。 我现在整个人所表现出来的不安和焦躁，包括张铭说的，问了他好几次需不需要配合他们什么，都是源于生活现状的突然改变，而带来的恐惧感。 “放心吧，你后面的生活我这里会安排好的。”拍了拍我的肩膀张铭说道，“刚刚说了，我朋友是侦察兵退伍的，因为家里有困难，所以复员之后选择拿钱，就没要安排工作。之后，为了钱他就去了安保公司，这两年虽然赚了点，但也不算太多，混的也不怎么随心意。我就想正好趁这个机会，让他来帮佳赟做专职司机加保镖，以后就我们这边给他开工资。顺带着，也让他给你物色一个靠谱的兄弟，之后也方便你跟秦总见面。” 这个提议倒是很不错，如今我出来进去的事情不少，有个靠谱的司机，确实也很有必要。 见我一脸感激地想要插话，张铭抬手打断我，继续道：“这是其一，其二就是关于你的住处问题，我这边已经帮你去问了，赶巧，佳赟这地方楼下有一套房子出租。下礼拜我就去办手续，往后这段时间，你就搬去那里住。对外也好说。那里环境，安保都不错，之后秦总过来找你，也不会那么显眼。” 第740章 不尽兴 不得不说，张铭这人办事非常靠谱到位。 因为他告诉我，房子和人，不出意外的话，等我从三亚回来，都能搞定。 而房子的费用他们来承担，至于人的工资，在我和楚佳赟假扮情侣的这段时间内由他们负担，这事情结束之后，人我继不继续用都行，不用了，他来安排后续，用的话，那就我直接把人家招致麾下即可。 人家把事情安排到这个份上，我自然也不能不懂事。 所以我说道：“房子的事儿我就不客气了，但人的费用，我这里来承担，你告诉我大概要给他开多少工资就行。” 张铭也没矫情，他点头道：“也行，只不过给你找的这人现在还没确定，所以要给多少合适，我现在也没个定数，反正具体我问了我朋友之后再告诉你。” 聊完这些，烟也差不多抽完了，正当我掐灭烟头想要回去的时候，张铭又掏出一根递给我，示意我续一根。 我知道他这明显是还有话要说，所以也没拒绝。 果不其然，待我给他点着烟之后，他眯着眼睛开口道：“其实如今这事儿，你不用有太多的心理负担。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出来做事，无非就是求财。我在这个圈子里混了这么多年，看到比你和佳赟现在这情况离谱得多的都有，而且还屡见不鲜。” 嗯？所以张铭这是什么意思？ 拿话点我？说我现在有些装？ “高层的博弈或者说顾虑，不是我们需要考虑的，在我们这儿无非就是把事办好，赚该赚的钱而已。而且你可能还有一些理想或者抱负，甚至顾虑，但我们这个圈子的人跟你不同，大家都很现实，看的也明白。”顿了顿，张铭笑呵呵地说道：“所以我还是那句，你，不要有负担。该吃吃该喝喝该怎么样就怎么样，毕竟，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嘛。” 说罢，他猛地抽了一口烟，随后直接掐灭还剩一半的烟头，转身回去了。 我擦嘞！ 张铭这话都已经可以说不是暗示，而是明示了…… 妈的，都看得这么开的吗？ 还有，好好的他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这背后又有什么说法？ 想不明白……默默地掐了烟头，我跟在张铭身后往回走，看来之后要找时间跟张铭好好喝顿酒聊一聊，看看他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对了，金瑜飞这小子对佳赟有意思，这事儿你知道吧？” 没想到张铭会突然问这个，收回心思，我慢了半拍点头道：“嗯，楚佳赟跟我说过。我还给他介绍了个投资项目，当是替楚佳赟还他人情了。” “嗯，这事儿我听说了。”点了点头，张铭提醒我道：“你跟佳赟这事儿也算是帮她挡了这个烂桃花，但你也知道，这小子脑子不怎么好使，所以最近这段时间，你悠着点。” “怎么着，他还能打我一顿？”我嗤笑道。 “那不至于，怎么着你还给他弄了个赚钱的生意呢。但我估计他找你说道两句，秀一下下限，概率还是很大的。” 要不说张铭确实是混迹这个圈子的老江湖呢，因为两天后，他如今这番话，就一语成谶了。 不过那是后面的事儿，说回现在。 回到办公室门口，张铭接了个电话，原本我是想先回去了，但他却示意我稍等。 在嗯嗯啊啊跟对面客气了几句之后，他挂了电话跟我说道：“后天下午佳赟临时多了个商业活动，如果你方便的话，我过来接你。你坐我们的车去接她一下，也不用下车，只要在车上待一会儿，稍微露个半边脸就行，然后我们再送你回公司。” “行。反正我都会在公司，到时候你来接我就好。” 搞定了张铭这里，时间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了，忽然想到我妈还在办公室里等着我呢，我也就来不及多想刚刚张铭说的那些话，来到办公室拉着我妈回家。 一路无话，到家的时候，我爸已经张罗了好几个菜了。 不出半个小时，家里门铃响，我妈过去开了门，随即我便看到了提这个行李箱，俏生生站在门口的秦莉。 看她这个样子，我心里一阵好笑，折腾了这一回，怎么感觉她好像第一次上门一样。 整个人都拘谨了不少。 好在我爸妈并没有这种想法，看到秦莉来，高高兴兴地张罗了一桌饭菜。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秦莉主动挑起了话头，事无巨细地跟我爸妈介绍了现如今的情况，以及她之所以会同意的原因。 我爸妈不懂什么上市啊Ipo啊之类的东西，也搞不清楚这里面牵扯了多么巨大的利益。但他们懂一件事：这事儿弄不好的话，会对秦莉的亲婶婶造成很大的影响，而且这件事，是她亲婶婶提出来的，并且知会了秦莉的父母。 卢虹和秦泰安也表了态，表示理解。 所以换言之，这事儿在我们内部已经没有任何问题了，只要我跟秦莉好好的，其他都不是事儿。 “那刘畅跟这楚佳赟……具体要怎么演呢？”我妈比较关心的其实是这个问题，她说的含蓄，但我知道，其实她想问的是，还要不要跟之前那样，在大庭广众之下亲个嘴什么的。如果那样，她第一个表示反对。 基于对她的了解，我说道：“无非就是偶尔在公开场合一起露个面，或者在在事先安排好的情况下，被偷拍一下，假装恩爱。”想了想，我举例道：“比如后天下午，她有个商业活动，我需要跟她的经纪人一起去接一下，假假的带个墨镜坐在车里，然后被人拍一下，就完事儿了。” “哦……那要照这么说的话，其实你跟她就是在公开场合下的固定cp咯？是可以这么理解吧？” “哟！陈女士，你现在还挺洋气啊，连cp这个词都知道？” “那是！听说你要去录综艺，我最近在家看了不少。现在懂得可多了。”嘚瑟完自己的见识，我妈顺着这个话题问道：“对了，之前不是说秦莉也会去这个综艺吗？那现在这情况，她还去吗？” 这个问题我不太好回答，感情上我当然想她去，但客观来说……她应该是不合适再去了。 所以秦莉接过话头，“我应该是不会去了，梦瑶，就是我妹妹，她应该会邀请她的同学。” “哎……真可惜。” 就在我妈叹息的时候，我拉住秦莉的手握了握，后者看向我嫣然一笑。 遗憾与安慰，就在这瞬间完成。 吃过了饭，我和秦莉起身准备帮着爸妈收拾，然后顺理成章地被拒绝。 “你要没事干，去把你房间的床单被套铺一铺。”我妈吩咐道。 也是，自从他俩这房子装修好之后，给我留的那个房间，里面家具什么的虽然齐全，但其实就是个摆设。 今天我和秦莉要回来住，自然要收拾收拾。 只不过铺床的时候我妈就给了一床被子，我说热，在家我们都一人盖一条毯子，但我妈不同意，说家里只有这么一条薄被子了，让我爱盖不盖。 好吧，敢情母上大人还对咱俩感情存疑呢…… 待我们搞定房间，我爸那里也弄差不多了。一家人又闲聊一会儿，便安排各自洗漱。 好不容易挨到秦莉洗完澡，回到房间关上门的那一刻…… 干柴烈火，奔流不息。 事后，我搂着秦莉不爽道：“不尽兴，都不能尽情发挥。” 怀里的小猫扭了扭，哼哼一声道，“差不多得了，你爸妈都在呢。” “就是因为这个才不尽兴，你都不敢大声……啊……嘶……” 拧了我一把，秦莉没好气道：“让你胡说！” “我哪里胡说了？”我冤枉道。 “哼”了一声，秦莉岔开话题道：“那之后一段时间你准备住哪儿？住这里吗？” 略带报复地拍了一下她的屁股，我回答道：“张铭的思路跟你一样，说会在楚佳赟楼下租了一套房，乐果出钱，等我三亚回来之后让我住那儿去。” 嘿嘿一笑，秦莉高兴道：“那挺好。” “嗯，是挺好，我以后去某人家串门也方便。”我撇嘴道。 拍了我一下，秦莉无视我这明显的调侃，自顾自接着说道：“对了，今天接我的人你见过吗？” “没有，怎么了？” “感觉这人有点东西，他在路上绕了好几个圈，最后才开进小区的。” 听她提到这个，我便把从张铭这里了解到的这司机的情况，以及他想通过这位退伍军人，给我也找个靠谱司机的想法给秦莉说了。 “嗯……这提议确实不错。” 说到这里，我转了个身，看向秦莉问道：“对了，我还没问你，跟谷阿姨谈的怎么样了呢。” 媚笑一声，秦莉忽然翻身上马，趴在我身上在我耳边吐气如兰：“之前说什么来着？不尽兴？刚巧，我也是……” 呔！妖孽！看我策马奔腾！！！ 第741章 极为严肃的虎狼之词 之前秦莉就扬言，之后的日子要隔天榨干我一回。 以后怎么样不知道，反正今天她是做到了。虽然……她压抑得挺痛苦。 只是这不是在自己家，出了一身汗也不能再去洗个澡。 所以只能偷偷分批去洗手间稍微擦一擦，尴尬的是，我还在中途碰到了我妈。 不过还好，人家是过来人，看我这光着膀子的样子，笑眯眯的也没说什么，就回房间了。 看来到这会儿，她才真的信了我跟秦莉感情依然稳定的说法。 好不容易又回到床上躺下，秦莉终于开口继续之前的话题，委委屈屈地说道：“我早上跟大妈妈打了电话，反正就是一通控诉，说她出的这主意是棒打鸳鸯，我都没说同意，只是稍微犹豫了一下，你就生气了，说我为了几个钢镚就把你拱手送了人，甚至还离家出走。” 话音刚落，我立马不同意道：“拜托，你那是几个钢镚？那是你的人生目标好不好？而且我哪里是离家出走？我没给你打视频报备？”说到这个，我一拍脑袋：“要死！昨天的房间开了三天，还没退呢！” “切！我不管！昨天我哭那么伤心，你一句安慰话都没有！”秦莉不依不饶。 “那我不是帮你把谷梦瑶给找来了吗？” “哈！说到她我更来气！”直接坐起了身子，秦莉控诉道：“你知道她过来一开口跟我说什么？” “说什么？” 学着谷梦瑶说话的腔调，秦莉复述道：“她说，当初是谁哭着喊着把我姐夫从陈依依那儿给抢过来的，这才多久？就为了所谓的自力更生，又把他给送出去了？你还真舍得！” “哈哈哈！！！”我大笑道，“知我者小姨子也！！！” 见我这般反应秦莉脸都绿了，抬手就把枕头往我身上猛砸，“让你笑！让你笑！” 抵抗了一阵，好不容易让秦莉发泄完，我才有机会开口问气喘吁吁的秦莉，“那你怎么回她的？” 瞪了我一眼，秦莉没好气道：“我说今时不同往日，我和你现在在事业上有明确的分工和目标，我不相信这点小挫折就能影响我们的感情！” 说着，她又是一阵来气，一边抬手打我一边怒骂：“什么狗屁的心照不宣！什么狗屁的我不给你信心！就是你不相信我！就是你轻易否定我对你的感情！是你自己把自己往外推！还把责任都推到我身上！” 只是骂着骂着，手上打我的力气也就没了，而之前激烈的语调也带上了柔弱的哭腔，“我今天难过了一天……你也不知道给我发条消息问我一声……我还要在你爸你妈面前装的若无其事……我心里多委屈……呜呜呜……” 赶紧搂住她，不顾她的挣扎，在她耳畔说道：“不哭不哭，我们这不是好好的嘛……” “不好！哪里好了！呜呜呜……” “不好咱们穿得这么单薄搂在一起，躺在一张床上？” 在我衣服上用力擦了擦鼻子，秦莉犟道：“你是男人！我给你投怀送抱，你怎么会拒绝？” “哈！那你是女人，而且还是个骄傲、漂亮、独立、有思想、有抱负的女人，你要是不想跟我好，你会愿意跟我有这么亲密的举动？”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此话出口，秦莉立刻哑火了。 轻轻拍着她光滑的后背，我再接再厉：“所以我觉得我昨天这个举动，属于以退为进，你这么优秀的一个人，身边苍蝇又这么多，虽然我知道你跟我好，但我心里还是慌。但现在我不慌了。毕竟你现在肚子里可能已经有了我的种，十个月以后，我就当爹了。” “噗嗤……”秦莉笑了，又在我衣服上擦了一把，她拍了我一下道：“少来这套！我亲戚马上就要来了。” “啊？你怎么知道？” “废话！跟她相处了十几年，我能不知道吗？” 好吧，这种体验我是完全无法想象的。 不过既然怀中人已然破涕为笑，我便松开她给她拿了几张纸，随后认真地说道：“其实我刚刚想了一想，我觉得可能还是我的思想境界没跟上你的脚步，才导致我昨天会反应这么大的。” 把用过的纸往我身上一扔，秦莉靠在床头哼哼道：“说人话。” 乖乖起身去扔了垃圾，我解释道：“缺钱这个词，是个相对的概念。就说你我，你看是个白富美，富二代，我是个普通工薪阶层的孩子。缺钱在我这里指的是，买不了房买不了车，但在你眼里，缺钱指的是没法实现更大的自我价值。而在更底层的人眼里，缺钱指的是吃不饱穿不暖。” “所以？” “所以，我昨天以己度人，觉得我现在都已经不怎么缺钱，你就更应该是如此。所以理所当然地就认为，你不应该为了这零点几个点的股份，让我答应去做一件这么荒唐的事情。”拉起秦莉的手，我继续说道：“借着这个事儿，我觉得让我们能统一一下认识，让我抬高一下境界，也不是一件坏事。” “切！话是你会说。” 轻轻揉搓着她的手背，我接着说道：“我跟楚佳赟从根本上说就是一种合作关系，只不过在合作关系的外面套了一件印着情侣的马甲。昨天晚上我一直在意这一点，觉得我跟她的这个身份会让你我之间出现一些原本完全不存在的间隙。” 自嘲地笑了笑，我朝秦莉坦言道：“你知道吗，今天张铭跟我说，让我别这么有负担，说他们娱乐圈里，比我这荒唐的事情多了去了，我这根本算不了什么。我想想也对，虽然我不是他们圈子里的人，但我也一把年纪了，再装纯情好像有点婊里婊气的，不合适。” “切！你现在确实有点又当又立。” 毫无征兆地搂着她狠狠地亲了一口以示惩罚，在秦莉嫌弃的眼神里，我收起顽劣，认真道：“所以我认为我们有必要约法三章。” “嗯，你说。” 伸出一根手指，“首先一点，以后这段时间，不管什么时候，你都不许拿我跟楚佳赟的这件马甲说事，能做到不？” 咬了咬嘴唇，秦莉瓮声瓮气地嘟囔道：“行吧行吧。” 我也是见好就收，虽然明知她这语调听上去就是不情不愿的样子，但我也没点破，而是继续说道：“第二，这段时间我们可能不一定能像以前一样天天下班回家就能见到面，所以，我们见不着面的时候，只要条件允许，我们就开视频通话。” 对于这个要求，秦莉回答的很干脆，“这个没问题。” “第三，基于如今这情况，你马上就要对外宣称自己是单身了，所以请你时刻保持清醒，洁身自好，自觉远离身边的那些烦人的苍蝇，更不许偷偷出去喝酒！听到没？” 嗤笑一声，秦莉故意刺激我道：“哈！为什么？好不容易回到单身生活，还不允许我多交几个朋友，多参加几场活动了？” 伸手往秦莉身上的敏感处一摸，我威胁她道：“你跟我抬杠是吧？！” 用力抓住我的手，秦莉强撑道：“你别过分！到时候我再喊出声，让你爸妈听到！” “嘿！听到就听到，反正是我爸妈，我又无所谓！” “你……” 我俩对视了一会儿，秦莉最终败下阵来道：“好好好，我答应你……” 嗯，早知如此，何必嘴硬呢？ 心满意足地收回手，秦莉忽然抬起我的胳膊一口就咬了上去。 “嘶……” 好在她也没太过用力，单纯就是给我留了一排不算太深的牙印。 发泄过后，秦莉开口道：“你说完了，轮到我了。” “啊？” “啊什么啊？就许你对我提要求，不能我向你提？”秦莉瞪眼道。 “好，你说。” 抓起我的一根手指，秦莉严肃地说道：“第一，以后你跟楚佳赟一起参与的任何活动，你都必须第一时间想我报备！” “嗯，这是应该的。” 点了点头，她掰起我的第二根手指，秦莉语气更为严厉地说道：“第二，你俩的这层马甲，充其量也就是穿在外面的，所以平时牵牵手，最多拥抱一下，这是我能接受的极限！”狠狠地剜了我一眼，秦莉威胁道：“你要是有胆子给我弄出个什么亲嘴的照片，那你就等着我给你送顶帽子吧！” “呃……虽说我认为牵手和抱一下的机会可能都不会太多……但万一有个什么紧急情况，我被逼无奈需要为艺术现身……你也不能就这么武断吧？” 冷笑一声，秦莉面无表情地说道：“呵呵……那你可以试试。” “不是，我的意思是，万一……我是说万一，万一真要出现这种情况，你总要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你说是吧？” 深吸一口气，秦莉点头道：“好，我可以给你一次解释的机会，但我告诉你，只有一次。哪怕这一次你给的理由合情合理，如果还有下次……哼哼……” 伴随着秦莉的冷笑，小刘畅忽然就被一股大力锁住了喉…… “好好好……你先松手，我们有话好好说……” 冷哼一声，小刘畅解脱的同时，秦莉继续说道：“第三，只要你我不出差，最多隔两天，我们必须要见面！”顿了顿，秦莉用极为严肃的口吻，说出了一句虎狼之词：“我指的是晚上，下班以后！我要验收公粮！称分量的那种！” 第742章 有点意思 如果把秦莉的表情和说出来的分开看，都没问题，但结合在一起，我就觉得特别的……滑稽，也特别的可爱。 所以我忍不住就笑了。 我这一笑，秦莉也险些绷不住，但她硬是忍住了，“不许笑！严肃点！” 好不容易忍住笑意，我问道：“那……你亲戚来的时候怎么办？” 抬了抬我的手，秦莉唇角上扬道：“你不还有手吗？” “呃……你怎么不说你还有……” “闭嘴！” “嗯对，就是这个意思……啊！！！” 好吧，又被咬了…… 这天晚上，我跟秦莉聊了很久，我们聊了之后的事业规划，她告诉我，她不可能一直在谷韵芝麾下打工。这点是她当初入职的时候，就已经和我达成的共识。只不过我这大半年忙得把这事给忘到九霄云外了。 她还讲，包括我俩的服装品牌，还有奚芸的服装品牌，这都是她的布局，最终目的是想让YA把这两家给买了，因为以她的预判，YA一直是在功能性服装这个赛道上深耕，但女装，还有打底衫或者说内衣这两个品类，他们目前还没有布局，但入坑是早晚的事情。 当然，除了我知道的这些，秦莉还讲了一些她关注的其他行业，根据我自己对这些行业的了解，我也给了她一些相关的意见。 比如，因为AR游戏公司的原因，她很看好游戏市场。当然，这并不是说她想去做游戏。而是认为，我提出的AR游戏概念很不错，所以她最近有在关注这方面的公司和设备。虽然现在说让她投资为时尚早，但在未来可以重点关注。 我说这玩意儿三五年内除了大厂，有全套生态做支撑，如果单纯以游戏切入，小公司根本玩不起来，因为内容太少了。 秦莉说，她当然知道，所以现在就是关注嘛。 不过秦莉这个说法倒是给我提了个醒，虽然现在游戏公司这边主要还是围绕着手机平台做开发，但如果有机会的话，是不是可以往AR可穿戴设备方向做一下尝试呢？ 她还跟我说了一些其他方向，但主要都是围绕着所谓的高科技方向发展的。 我说你现在想这些都太早了，第一你现在没有足够的资本进场，第二，等你有的时候，这些你关注的行业早就已经经过大浪淘沙，不知道变成什么样了。 至于我这边，我也提出了一些自己的看法。 创业至今，我一直埋头苦干，接业务，搞合作，优化内部流程等等。 现如今，公司业务也算是阶段性地趋于稳定了，坦白说，之前步子迈得有些太大，也是时候要停下来缓一缓了。 所以当务之急，便是两点。 第一，我要进一步弱化自己在公司各个项目上的决策权，主抓大方向即可。因为不论是孙杰还是陈依依，亦或是袁晓，他们都有独当一面的能力，业务上的事情已经完全不需要我再过问什么了。但他们还是习惯于在很多事情上知会我，这是对我的信任，但也是一种依赖。我需要让他们摆脱这种依赖； 第二，拜托了公司的这些琐事，我想用更多的精力去经营自己的人脉圈子，比如古言儒，比如朱泱荣，比如宋政委，比如mbA的那些同学等等。而且从这个角度出发的话，其实这次的综艺也是一个很好的机会。毕竟可以通过这个综艺认识好多新的朋友，说不定能擦出什么火花呢？ 而且在我的认知里，所谓的人脉关系，不是说你认识多少人，或者手机通讯录里有多少人的联系方式，而是在你有需要的时候，能找到多少人帮你。 就拿古言儒来说，我和他属于利益深度绑定的关系，虽然这段时间跟他交流的并不多，但首先一点，我公司有他的股份，甚至他还已经从我公司赚到了钱，所以他对我很放心。 其次我帮他解决过问题，所以我们之间的关系是比较牢固的。但这种牢固依然需要经营，现在我显然就是没怎么花心思在这上面。之后一段时间，我准备重点跟古言儒多走动走动。 还有就是朱泱荣。 在他这里，我帮他解决了好几次私人的问题，而且我跟他暂时还没有什么利益纠葛，但在他这儿，他是欠我人情的。 这个人情他早晚要还，只不过要怎么还，现在还未可知。 所以我应该要跟他多走动，趁着现在我名义上跟秦莉已经“分手”，我更应该多找找他，跟他取取经。 宋政委那边就更是如此了，而且接口也好找，消防那边第二季的宣传片马上后期就要做完了。正好趁着这个时间找他老人家汇报汇报。 至于其他人，偶尔也需要多联系。 好像我和秦莉已经很久没有聊这么多，聊这么深了。这导致第二天等我们起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快要中午了。 可能因为以前家里小，我一直没有自己的房间，所以一般我要睡个懒觉，那基本是不可能的。因为我妈早就把房间的拉窗帘拉开，我想睡都睡不了。 但今天却完全没有这种顾虑，一觉睡到自然醒。 只是第二天，趁着秦莉去洗漱的时候，我妈拉着我偷偷问道：“你们什么时候考虑结婚啊？” “呃……陈女士，我们有计划的，我心里有数。” 这话听上去挺敷衍，如果换平时，我相信我妈必然要给我来一套组合拳，谁谁谁的孩子结婚了，谁谁谁抱孙子之类的各种举例说明。但今天碍于秦莉在，我妈倒是没多说，只是看了我一眼，话里有话地关照我，“你也老大不小了，有些事情抓抓紧！” 看她那表情，结合昨晚在卫生间门口的偶遇……得！我妈这是鼓励我当爹呢…… 只是很可惜，她的愿望不出半分钟就破灭了 因为在卫生间的秦莉忽然叫我，让我去她包里帮她拿“那个东西”。 我一听就知道，好了，亲戚如约而至了。 …… 在家吃过饭，下午到公司跟几个同事开了两个会，今天的事情也就差不多了。 回到办公室，我便按照昨晚跟秦莉讨论的思路，准备写个优化管理流程的计划，进一步削弱我在业务层面的参与度，回头跟大家讨论一下。 都说防人之心不可无，但我这一路走过来，撑我的都是下面这些兄弟。现在公司又处在上升期，凝聚力正是最强的时候，所以我在这个时候放权，也没什么需要担忧的。 而且大家出来工作，感情是一方面，但最重要的是赚钱。 所以在这份计划里，我也有提到了下半年的奖励机制，财聚人散，财散人聚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 如今公司发展的很好，不出意外年底肯定是有不少钱可以分的，所以我在这份计划里也提到，年底的时候，我会协调几位股东，从我们的分红里拿出一部分给大家包红包。 而且明年公司的薪资，也一定会有相应幅度的提高。 正当我在办公室奋笔疾书的时候，小悦敲门进来。 这两天因为我要加班，所以她也在公司。 这一进来，我下意识地以为她是来问我自己是不是能走了。所以我直接开口，“没什么事你就先回去吧，辛苦了。” 小悦一笑，“刘总，我不是来打招呼先走的。” “那什么事？你说。”停下手里的活，我看向小悦。 来到我对面坐下，小悦笑眯眯地问道：“我是来问你一声，你上网看消息了吗？” “看什么消息？” “当然是你跟我表姐的消息了。”小悦失笑道。 “哦，你说这个啊。”摊了摊手，我摇头道：“没有，有什么进展你直接告诉我吧。” 小悦明显已经猜到了这么个结果，所以她也没有多少惊讶，很是自然地汇报道：“今天中午的时候，佳赟姐已经发布声明承认跟你的恋情了。” “哦，然后呢？”我波澜不惊地问道。 “然后就是你的身份应该已经瞒不太住了，而且就在刚才，我已经看到有人在爆你的料了。只不过内容很详细，没多久就被张哥安排的人给删了。” 听小悦这么说，我好奇问道：“详细？详细到什么程度？爆我身份证号了？” “差不多这个意思，”小悦点头道，“主要就是说了你的工作履历，反正除了没爆你名字，基本上把你之前做过的事情都扒干净了，一整个就是你的发家史，但神奇的是，这里面竟然完全没有提到你的感情问题。” 顿了顿，小悦又补充道：“而且舆论风向跟我们预计的也不一样，好像……好像现在变成祝福你跟我表姐了……” “嗯？！” 有点意思…… 第743章 失去“自由” 说实话，我都已经做好了被万人唾弃的准备了，但现在小悦的一席话，竟然告诉我，突然峰回路转，我安全了？ 搞这事儿的人竟然开始带节奏，宣扬我白手起家，事业成功，跟楚佳赟很般配了？ 这什么路数，逻辑不通啊！ 难不成是捧杀？先把我抬起来，然后再爆我跟秦莉的料？ 但这也不对，不是说要搞楚佳赟的吗？如果这么玩，那岂不是变成搞我了吗？ 这什么情况？想不明白啊。 看着跟我同样表情有些就纠结的小悦，我忽然笑了。 “刘总，你笑什么？”小悦问。 “我笑我现在莫名其妙成了成功人士，还莫名其妙多了个便宜女朋友。最滑稽的是，这么匪夷所思的事情，竟然还能被广大网友祝福……你说可不可笑？” “这里面肯定有张哥他们对舆论风向的把控。”小悦略显苍白地答道。 想了想，我玩味道：“这种事情按正常来说，即使不爆我凤凰男的身份，那我不也应该被喷成狗吗？女神谈恋爱了，那些脑残粉难道不应该崩溃，搞脱粉抵制吗？怎么，如今世道变了，女神谈恋爱没所谓了？” 其实我在当时听到谷韵芝给我安排这个任务的时候，我就想说一句话，在我的认知里，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像楚佳赟这种要颜值有身材，要长相有演技的女明星，自爆谈恋爱跟塌房有什么太大的区别吗？ 现在都在说，追星要理智，明星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谈个恋爱很正常之类的云云。 但如果真指望粉丝理智，明星不顾及粉丝，随便谈恋爱，那明星经济就不要赚钱了。或者说，压根就赚不了如今这么些钱。 只是这些话我当时没说出口。 因为按照当时的推断，一旦我跟楚佳赟这假恋爱的事情被爆，会经历一些波折。 到时候我被踩，她被骂的，秦莉再冒出发个声明，搞一波反转，就能顺理成章地把楚佳赟塑造成了一个为爱情坚守的苦情形象，多少可以挽回一点她的形象。 但现在…… 所以我的问题，小悦回答不了，因为她站的位置不够高。 其实我也回答不了这个问题，因为我的位置也就比她相对高那么一点点。 既然想不通，那就别想了。 本着之前定义好的“摆烂”原则，我笑呵呵地对小悦说道：“行了，咱也别再这儿咸吃萝卜淡操心了，这事情也不是我们两个人能想明白的。” 只是我想不明白不代表比我位置高的人想不明白。 而且提醒我这点的，是一个我怎么也想不到的人，甚至现阶段不知道要怎么面对的人。 让小悦没事就早点回去，我又在办公室忙了一会儿之后，忽然接到了一个陌生号码打给我的电话。 接通后，对方很客气地问道：“请问是刘畅，刘总吗？” “我是，您哪位？” “您好，我叫杜劲松，卢部长的秘书。” 嗯？！对方这个家门报的，实在出乎我的意料。我完全没想到，在这个节骨眼，我这丈母娘会找我……不对，现在也不是她找我。而是她的秘书。 而且说来也奇怪，跟卢虹打过这么多次交道，她家也去过好多次，但愣是一次都没遇到过她的秘书。 哦，司机倒是见过一次。 “杜秘书，您好您好！”我赶忙打起一百二十分的精神说道。 呵呵一笑，对面依旧客气地问我道：“请问刘总现在是在公司吗？” “别别别，您叫我名字就行，刘总肯定不敢当。”客气了一句，我回答道：“我现在在公司。” “那行，如果您方便，还请您在公司稍等我一会儿，我大概45分钟左右，能到你那儿。具体咱们见面再说。” “好好好！” 挂断了杜劲松的电话，我满脑袋的问号。 所以想也没想，我直接拨通了秦莉的电话。 “下班了？”秦莉百无聊赖地答道。 “没有，我估计起码还要一个多小时。”听着她背后明显比较嘈杂的环境音，我疑惑道：“你在外面？” “对啊。跟小白逛街呢。”顿了顿，秦莉轻笑着说道：“这不是她知道我刚失恋，所以跑来安慰我吗？” “呃……她都知道了？！” “知道了呀，从某人中午大方承认之后，她第一时间就猜到了。然后她就给我打电话，要不是我拦着她，这会儿估计她已经冲到你公司把你大卸八块了吧。”说着，秦莉咯咯笑了起来。 顶着满脑袋的黑线，我无语道：“那现在你跟她解释清楚了？” “没有啊，我为什么要解释？人家今天难得休息，为了安慰我，可是放了男朋友鸽子的。”听秦莉笑呵呵地这么说，我立刻抓住重点道：“哟！她跟余姚好上了？” “刚答应没几天，就碰到你这始乱终弃的事情，所以她现在有点想反悔了。” 没兴趣在跟秦莉继续开玩笑，我直接把刚刚接到了卢虹秘书电话的事情跟她说了。 其实昨晚的时候，我问过秦莉卢虹和秦泰安知道这事儿之后有没有什么说法，但秦莉说，只知道谷韵芝跟他们打过了招呼，但他们具体怎么反应，她也不知道。 作为他们女儿的男朋友，现在受他们自己亲戚的安排，跟别的女人谈假恋爱……纵使我是被迫的，但……也真的好尴尬。 听我说完，沉默了好久，秦莉才一改刚才的顽劣叹息着说道：“完了，看来从我的好日子到头了，以后就没那么自由了……” “这话什么意思？” “你看着吧，估计要不了多久，我妈就会等等给我，命令我回家住……” “啊？” 嗤笑一声，秦莉解释道：“很难理解吗？我们现在‘分手’了，怎么还能随随便便住一块儿呢？现在谁在搞事情，为什么搞事情都不得而知，我妈这么谨慎的一人，肯定要把各种因素考虑进去。这第一步，自然就是限制我的自由。把我俩隔开，看看后面对方怎么出招咯。” 听秦莉这么一说，我突然福灵心至道：“我去！难怪啊！” “什么难怪？” “难怪刚刚听小悦说，网上的人只是爆了我的工作背景，完全没有提到一句感情史。所以你说……是不是对方怕牵扯到你，被你妈……” “这个现在还不好说。”不等我说完，秦莉就打断我道：“我现在只知道，她既然拍了杜秘书过来找你，那就说明她现在要防一手，这事情……可能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复杂。” 听秦莉这么说，我一瞬间脑海中闪过好多可能性，比如卢虹跟谷韵芝关系这么好，那是不是乐果这件事里，也有卢虹的影子？甚至还包含了一些卢虹的利益？ 所以这事情可能不是单纯的商业角力，而是牵扯到政治…… “不过你也别多想，反正到了连我妈都介入的份上，咱们就老老实实当个提线木偶，让干什么就干什么呗。” 事情的走向和秦莉预计的差不多。 大约40分钟后，我见到了看上去30来岁，戴着眼睛，看上去斯斯文文的杜劲松。 依旧保持着刚才的客气，他开口第一句就是，既然我不让他叫我刘总，那他也不让我叫他杜秘书，他虚长我几岁，就叫杜哥好了。 简单寒暄后，他跟我说了几件事。 第一件，他从包里掏出一个长条状的缎面盒子，递给我，“这是卢部长委托我交给你的。” “我可以打开吗？”接过盒子，我问道。 做了个收拾，杜劲松点了点头，微笑道：“当然。卢部长特地交代我，让你现在就打开。” 有些惊讶的看了他一眼，也没多说，我直接就打开了盒子。 打开之后，一股木香顿时扑面而来，再一看盒子里，放了一把工艺颇为考究的红木折扇。 拿出扇子一打开，我发现扇面上写了几个字：“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一看到这八个字，我心里立刻冒出一个念头——知母莫若女。 这八个字不就是告诉我刚刚秦莉说的那句：“咱们就老老实实当个提线木偶，让干什么就干什么”吗？ 其实这话可以分两种方向去解释，往好了说，这样其实也不错，起码外头的风雨，有领导、老板、长辈们暂时替我们扛了。 往坏了说，这分明就是标准的，神仙打架，殃及池鱼。 心中暗叹了一口气，我面上恭敬道：“回头我一定找个扇架，把这扇面给放到最醒目的地方，时刻督促提醒自己！” 这意思也很清楚，丈母娘都这么说了，那我肯定得照做啊。 对于我的这番表态，看得出来，杜劲松挺满意。但他只是笑了笑，没有直接接话，而是换了个话题道：“第二件事，卢部长让我告诉你一声，之后的这段时间，秦莉会搬回她那里去住。” 靠！又被秦莉给说中了。 嘴角抽搐两下，我比较含蓄地问道：“杜哥……这事儿我相信你也知道来龙去脉。而且坦白说，我现在也不怎么好意思直接问卢阿姨，所以能不能麻烦你替我问问她，秦莉这搬回去……平时偶尔……能有点自由不？” 第744章 风雨欲来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这个问题问得有些唐突了，因为我看到杜劲松的表情忽然就变得很古怪。 所以我赶忙补救道：“杜哥，对不住，我就随口一问，你不用当真……” “不是不是。”杜劲松苦笑着摆手道：“主要是来之前卢部长特地关照我，说如果你不问，后面这些话，就不用跟你说，但如果你问了……就让我把她的原话学给你听。” 待我做出洗耳恭听状，杜劲松深吸一口气，学道：“卢部长说：你小子如果能识相一点，那我兴许偶尔还能让小莉跟你见个面，如若不然……”说到这里，杜劲松眉头几乎可以说是拧到了一起……纠结了好一会儿之后，他才仿佛豁出去一般地说道：“如若不然，我就拿封门青砸了和谷韵芝的脑袋。” 我终于理解杜劲松为什么表情会这么古怪了…… 堂堂卢部长，竟然能当着他的面说出这么……撒泼般的话语…… 就这番说辞来说，可见丈母娘是真没拿我当外人，连威胁人都不忘带着我爸给她的那块石头。 其次……就是这么看来，卢虹是真被谷韵芝给气到了，准确的说，应该是被我和谷韵芝一起给气到了。 没办法，谁让被人拍到的是我呢…… 所以此刻我很想跟丈母娘说一句，我检讨，我忏悔，我昨晚已经用尽浑身解数伺候您闺女了…… 扯远了，就在我尴尬的同时，其实我的第一反应是好奇秦莉之前是怎么跟她沟通这事儿的。 但昨晚秦莉对此语焉不详，我也没敢再往下细问。 不论如何吧，卢虹这关算是过了。 忽然我就又很好奇，秦泰安是个什么反应？不过这念头刚一起来，就被我狠狠拍下。 因为设身处地地想一想，如果是我闺女的男朋友搞出这么一档子事儿，再有天大的理由，我也不会给他好脸色看。 所以我很庆幸，当初推了沈毅诚伸过来的橄榄枝。 “卢部长……就是这么说的……” 回过神，我看着依旧不太自然的杜劲松，心说短期之内丈母娘那里估计是去不了了。 所以我苦笑道：“领导的精神我领会了，还望杜哥代我转达给领导，我自己多少斤两自己心里有数，等这事儿过去了，方便的时候，我会再带着诚意过去看望她的……” 恢复了平静，杜劲松点头道：“理解。所以卢部长特地关照了，之后如果遇到什么要紧的事情，可以直接联系我。”顿了顿，他又主动的道：“你手机号是你百度吧？我现在加你。” 我一愣，随即立刻掏出手机道：“不用不用，杜哥，我扫你。” 留了联系方式，我看时间差不多，就想留杜劲松吃饭，但他说晚上还有其他事，今天肯定不行。 既然如此，人家都过来送温暖了，我肯定不能什么都不表示。而且昨天跟秦莉就说了，我之后的重心要放在经营人脉上。 这一转天，就冒出来个坐在这么重要位置上的人物，这要是不把握住，那就是我缺心眼了。 所以我拉着杜劲松到仓库，因为看到他手上戴着婚戒，所以我有针对性地挑了几样客户的样品问杜劲松：“杜哥结婚了吧？” 待对方点头，我便道：“那敢情好，我这儿有不少客户送过来成套的样品，都不是什么特别的值钱的，你要是不嫌弃，就给嫂子带点回去。” 话虽然是这么说，而且客观来说，像口红这种东西，单支确实值不了几个钱，但架不住我这儿是成套的礼盒，市场价算算也有个1-2千了，而且品牌也都过得去。 推脱了两句，杜劲松也就接下了。 此时，我一拍额头，又回办公室拿了两条烟，还有秦莉从陆强那里拿来的一瓶“径”今年新出的所谓“限量款”威士忌。 她一共拿了两瓶过来，市售价8000多，听说好像已经吵到五位数了，目前属于有价无市的情况。但这东西用秦莉自己的话讲，限多少量，这是他们说了算的。 原本我是想拿一瓶给朱泱荣，另外一瓶平时有需要的话就拿来招待重要的客人，但现在碰到了杜劲松，我准备自留的一瓶，自然毫不犹豫的贡献出来了。 杜劲松也识货，毕竟他是卢虹的秘书，对于自家老板闺女的产业自然如数家珍。 所以他想也不想地就拒绝，说这东西他知道，太贵重了。 但我坚持道：“杜哥，咱俩第一次见，以后肯定免不了有什么事需要麻烦你。你今天来的突然，走的也匆忙。我这儿也没什么好招待的，这烟你平时肯定抽得到，也不值几个钱。但酒多少算个意思，这东西你懂行，可不常见。” “就是因为知道这东西贵重，所以才不能拿嘛……”杜劲松依旧不同意道。 想了想，我干脆道：“如果杜哥你觉得包装完整的你收不了，那要不这样，咱现在就开了，你拿一瓶开过的酒回去，这总可以了吧？” 最终，酒肯定是没开的，在半推半就之下，杜劲松也就收下了。 今天是休息日，领导让他办的又是私事，所以他今天是自己开车来的。所以我送杜劲松到楼下，把刚刚的东西都塞进了后备箱，目送着他笑盈盈地离开。 回到办公室，我靠在椅背上，仔细地回想了一下周劲松刚刚坐在这里的时候，说的那几句卢虹让他给我转达的话。 卢虹听喜欢我是不假，以前没什么事情的时候，大家嘻嘻哈哈没所谓。 但现在出事了，甚至出到了她特地把自己的秘书派出来给我提醒的程度。 我自然不会想当然地认为，就现在我和秦莉谈个恋爱的这种关系，她这么做的目的，是想像护着秦莉一样，毫无保留地护我周全。 诚然，碍于秦莉的面子，她肯定会给我提供必要的帮助，甚至还当着自己秘书的面失了得体。 但对于她这种身居高位的人来说，得体是随便能失的吗？ 这摆明了就是在给杜劲松传达一个信号，让他以后跟我多沟通，多接触。 我接到了这样的信号，所以他临走的时候，我盛情地给他送了一堆东西，并提出等我下周出差回来，咱俩约顿饭，他也欣然地就点头接受了。 基于这一系列的情况，我越发笃定，如今这看似平静的氛围下，好像有点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意思…… 只不过我就是一枚棋子，那就做好棋子的觉悟。 摆烂嘛，根本的决策还是不能动摇的。 秦莉那边在杜劲松来之前就已经告诉我，她已经接到了丈母娘的召唤，原话是：赶紧给我卷铺盖滚回来。 所以晚上秦莉肯定是不回我父母家吃饭了，他们那边秦莉也打过了招呼，顺便还很是体贴地越俎代庖地替我告诉我父母，我也不回去吃了。 用她的说法，这叫有难同当。凭什么她回去接受“批斗”，我就能回家安安心心吃现成的？ 当然，这是开玩笑。 其实即使她不说，我现在也不准备这么早回去了。 至于杜劲松传给我的话，我也没主动告诉她，一方面因为反正都已经这样了，告诉她也于事无补，这事儿电话里也说不清楚，更别说百度了。另一方面，这会儿我们的秦总已经到家了，她最后一条百度写的凄凄婉婉：我这就慷慨就义去了，你记得想我！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正当我在办公室发着呆想着事情的时候，我忽然看到外面有动静。 此时偌大的办公室已经没人了，只有我在办公室。 所以理所当然地，我走出去看了看，没想到，来人张口就好似嫌弃般地说道：“你怎么还在？” “靠！陈总，我没问你这个时间怎么来公司，你到先指责我还在这儿碍事了？”顿了顿，我揶揄她道：“怎么，是我打扰你和你男朋友来办公室幽会了？那行，我这就走。” 说罢，我就准备转身回去收拾东西。 “你站住！”见我转身，陈依依失笑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带了第二个人来了？” “切”了一声，我撇嘴道：“谁说两个人要同时行动了？” “嗯，也是。”一边朝我这儿走，陈依依一边似笑非笑地说道：“还是你这种外面彩旗飘飘，家里红旗不倒的人有经验。” “行！你牛逼！我这就去找我的彩旗去了！” “你等会儿！” “还有什么事儿？”我有些不耐烦。 “你晚上约人了吗？” “没有。” “没有的话，一起吃饭呗，反正我也一个人。”顿了顿，陈依依又补充道：“就在公司，叫外卖，我正好有点事没弄完。” “啊？”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啊个头啊，给个痛快话，我请你，吃不吃？”没好气地瞪了我我一眼，陈依依忽然用含糊的声音说道：“就当是我向你道歉了……” 第745章 多方关注 “什么玩意儿？！”她最后一句话，我虽然听到了，但听得不是很清楚。 看了我一会儿，陈依依忽然颇为无赖地说道：“没听到拉倒！” 随即，她便头也不回地往自己办公室走去，到了自己办公室门口，她突然又停下脚步，回过头问我一句道：“寿司，oK吗？” “您买单，您说了算。” 打了句哈哈，我和陈依依各自回到了办公室。 原本以为我能消停一会儿，但没几分钟，我就接到了一个情理之中的电话。 “刘总啊，最近春风得意啊？” “古总，您就别挖苦小弟了好不好？” “哎？这说的哪里话，我这是由衷羡慕啊！赶紧跟哥哥说说，你是怎么不声不响地就把楚女神给搞定的啊？！”虽然古言儒说这话的时候带着笑意，但我可以很明显地感觉出来，他此刻审视的意味更浓一些。 所以也就是说，他现在还不知道这中间发生的事情。 另一方面来说，他现在这样的态度其实也很好理解，因为于他来说，我们现在合作的纽带，在很大程度上是建立在秦莉、以及卢虹的关系之上的。 如果我因为跟楚佳赟的事情没有了卢虹的背书，那对他背后的人来说，可能没什么关系，但对他来说，立场就难讲了。 这部分的事情昨天在跟秦莉讨论的时候我就已经跟她聊过。 既然以后我这边打算要加深跟古言儒的沟通，而且他背后之人的利益依旧和卢虹捆绑在一起，那如今这事儿，我就必须跟他说清楚。 只不过，我是想等这事儿最终落定再找他的，没想到他的电话这么快就打来了。 “古总啊，我搞定她个屁哦！”发了一句牢骚，不等古言儒开口，我斩钉截铁说道：“这事儿具体的电话里说不清楚，但我就肯定地告诉你一句，我跟秦莉没分手更没有任何矛盾！” 听我这么一说，对面惊疑不定地问道：“所以你跟楚佳赟……”。 吐出一口气，我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其实古总你不打这个电话，我过两天也肯定会打给你的。你是老大哥，更是我最重要的合作伙伴，现如今发生的这些事，对我来说已经有点超出认知了，我现在屁股坐的位置太低，看不起很多事，所以我就想找你请教请教，让你帮我解解惑。”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听我这么一说，反应过来的古言儒立刻笑道：“那行，我们就找时间约顿饭，请教什么我不敢当，我们一起探讨探讨。” 于是乎，我顺势说道：“你看这样行不行，下周我要出差一个星期，等下下周我回来，我们找个时间出来碰个头，当面把有些事情说清楚。”略一沉吟，我接着说道，“实不相瞒，我现在真的是一个头两个大，说得夸张点，可能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从哪个角落射出一支暗箭也不一定。” “这么严重？！”古言儒有些不可思议地问道。 叹了口气，我挑重点道，“今天卢阿姨给我送了八个字：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嘶……”吸了口气，古言儒一改刚才轻松的口吻，沉声道：“那行，我知道了。我也去了解了解情况，下下周等你回来我们再约。” 挂断了古言儒的电话，我这心里稍微算是放下了一点。 毕竟他的渠道和圈子，跟我肯定不在同一个水平线上。很多事情我没办法了解，但他可以。 这古言儒的电话好似发令枪，在他之后，陆陆续续开始有我身边的朋友开始给我打的电话，关心我的感情生活。 首当其冲的，便是气势汹汹，一开口就兴师问罪的许婕。 “刘畅！我看到新闻了，你跟楚……那谁是怎么回事儿！？” 许婕几乎是扯着嗓门喊出来的，她话音刚落，我就听到边上传来庄知雨的声音，让她别激动，小点声。 许婕也确实听了他的劝告，声音是小了，但语速却出奇的快，从她第一次见秦莉开始，一路把我跟秦莉的情路坎坷说了个遍，重心思想就一句：我脑子是不是坏了，是不是稍微有两个钱就飘了，好日子是不是不想过了？ 话虽然不怎么好听，但我心里还是很暖的，所以我耐性十足地等她怼完，才笑呵呵地问道：“小祖宗，说完了？” “笑！你还有心思笑？！”听我这么悠哉悠哉，她又来气道：“我就搞不明白了，这姓楚的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嫂子要身材有身材，要样貌有样貌，要学历有学历，要家境有家境，要……” “打住打住！”见她喋喋不休，我赶忙开口先说结果，“我跟你嫂子好着呢。” “啊？！” 呵呵一笑，我宽慰她道：“你放心，我脑子没坏，也没飘，好日子更是没过够。所以呢，你刚刚骂我的这些，算是白骂了。但我还是因为你的关心，感到由衷的高兴。” “不是，你什么意思？我怎么有点听不明白？”许婕还是没转过弯来。 原本我是想给她大概解释两句的，但我忽然想到，既然我最近可能没那么多机会见到秦莉，那为什么不跟当初一样，让许婕成为我俩之间的纽带呢？反正她俩关系一直不错。 思及此处，我改口道：“首先我跟你严正声明，我跟楚佳赟绝对不是网上说的那样的关系，那都是假的。但具体怎么回事儿，我电话里也跟你说不清楚，所以我觉得，要不你明天联系一下你嫂子，去跟她聊聊。” “那你跟我一起！”想也没想，许婕脱口而出。 苦笑一声，我无奈道：“我倒是想。本来这两天晚上她要跟我去我爸妈家住的，但今天她被她妈一个电话给叫回去了。导致我现在见她比较困难，所以我只能拜托你，提你哥我去关心一下嫂子。” “等等！这话什么意思？”许婕质问道，“你刚刚说你俩没问题，那她为什么被她妈叫回去，还导致你俩现在见面有困难？所以这不还是有问题吗？” “哎……一言难尽，不信的话你挂了我电话，可以直接给你嫂子打过去，具体的你自己去问她。”顿了顿，我告诉许婕，“我现在只能告诉你，这种情况可能要维持大半年，只不过一开始可能要注意的比较多，后面就好了。所以这段时间就麻烦你多费费心，替我多关心关心你嫂子。” 听我这么说，许婕不耐烦道：“行，既然你不方便讲，我也不为难你，我直接找嫂子去。” 在她挂电话之前，我叫住她道：“这事儿你给我烂在肚子里，谁都不能说听到没有？！” “啊？大哥也不能说？” “哦，大哥可以。二哥他们……反正你别多嘴，如果碰到了，那就让他们来找我。但公司这里，谁都不要提。尤其是付东！” “哈！？为什么？” “这小子嘴巴太大！” 其实我倒没有说要防着付东，只是他所处的环境人多口杂，我生怕他一个不小心说漏嘴，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当然了，这小子最近事业爱情双丰收，估计也没心思过来找我。 最近我们公司跟“如荑”的合作很顺利，更何况有了楚佳赟亲自坐镇，甚至还应了许婕的邀请，亲自去“如荑”开了一次会，这花花轿子给付东抬得不知道有多高兴。 所以“如荑”那边，除了偶尔较真的许婕，其余关卡都已经疏通得的很好了。 至于感情方面，我之前就一直嚷嚷着让他把女朋友带来我见见，但说过几次之后，这小子嘴上应了，但行动上却一直没动静。 据许婕说，俩人感情很好，隔三差五地就能看到付东早退，不是去接女朋友下班，就是女朋友过来接他下班。 所以我就弄不懂了，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藏着掖着呢？ 挂断了许婕的电话，我陆续又接了几个亲朋好友的电话，比如钱峥，比如奚芸，比如老刘，比如二哥。 除了二哥我说了实话，并告诉他，原则上这事情就我们兄弟几个知道，让他们谁都不要多说以外，其他几个的套路反正都差不多，我的原则就是不承认也不否认，含糊其辞。 反正网上对我也没有指名道姓，我至今也没漏过正脸，他们觉得是我就是呗。 只是让我意想不到的是，我竟然接到了许久没联系的Angie的电话。 看着电话愣了好一会儿，我跟Angie之前也就合作了那一次，之后也就没怎么再联系，最近因为电商部门成立，在取得了一定成绩之后，我倒是听孙杰说，他算是有了点底气跟那边又联系上了。 只不过沟通一番之后，人家对我们这还不怎么成气候的小打小闹并不怎么待见。 一方面是因为职责关系，因为人家有自己专门的电商部门，我们熟的是市场部，人家没有太多指挥其他部门的权利； 另一方面，也确实是我们的庙太小，人家国际品牌，也不能太屈尊降贵，这样有失身份。 当然了，碍于面子，人家还是给了个渠道负责人的联系方式的，只是后续的沟通理所当然地不太顺畅，所以之后也就没什么然后了。 因此这次Angie给我打这个电话，着实让我有些意外。 我接通后客气道：“Angie总，真是好久没联系了啊。” “呵呵，刘总，确实有一段时间了。听说你最近事业发展得很不错？” “小打小闹而已，跟您比起来，我这边实在是不值一提。” 第746章 理直气壮的道歉 商业互吹了几句，我也没什么兴趣再跟她绕圈子，所以直接问道：“Angie总今天找我，是有什么事情？” 见我这么直接，轻笑一声，Angie略带试探地问道：“我听说最近刘总跟楚佳赟关系不错？” 啊……原来如此。 记得当初刚加楚佳赟百度的时候，她就说，自己给Angie的品牌做过短期的代言。所以Angie现在是听到了一些风声，觉得我跟楚佳赟走得近，想通过我给楚佳赟递话，再寻求合作。 不过也能理解，最近楚佳赟的事业蒸蒸日上，身价也跟着水涨船高。 时至今日，她的代言费自不可跟之前同日而已。所以我估计Angie是想通过我这边走走门路，估计是想杀杀价。 抬头看了眼陈依依亮着灯光的办公室，想起当初她的事业也算是从Angie那里起的步，所以她这个忙，我觉得还是应该要帮的。 “我跟她合作了几个项目，关系确实还算不错，所以您这是想让我帮你问问她给你们代言的事儿？”我直说道。 “哈哈，刘总果然爽快。” “哪里哪里，咱们老相识了，之前您帮过我，帮过我朋友。如今好不容易有个机会让我投桃报李，我肯定不能怠慢。” 既然我表了态，Angie也不含糊，“那行，这事儿不管成不成，你的情我都领了。”顿了顿她又补充道：“之前我听张璐说，你们的带货账号是不是找我们这边的渠道拿过货？” 你看，其实有的时候做生意不用太过刻意，过分迂回。 网上经常有人说嘛，在北京找人办事，对方一开口肯定满嘴答应，这谁谁谁是我哥们儿，那谁谁谁是我铁磁儿，但到头来，可能你客没少请，钱没少花，事情还是办不成。 但在上海你找人办事，只要对方愿意帮你，那做不做得到，人家都会直说，不会绕弯子。而且做到了什么条件，也都会说清楚。 换言之，相对来说，上海这边普遍比较有契约精神。 眼前这不就是吗，我答应帮忙了，人家立刻开出了报酬。 但我也没直接接茬，而是具体问道：“Angie总，所以您这边具体是需要我跟楚佳赟沟通些什么呢？” 情况和我想的不太一样，根据Angie的介绍，她的团队跟楚佳赟团队有过沟通。 因为现在楚佳赟身上没有长期的化妆品代言，所以这一次，Angie她们打算跟楚佳赟签个长约。 当然了，Angie心里非常清楚，以如今楚佳赟的咖位，想用相对小的代价请到她做代言，肯定是行不通的，所以用Angie自己的话说，不论是价格还是其他条款方面，她开的条件都很有诚意。 但同样是因为楚佳赟的咖位有所提升，人家现在看中的不只是钱，还有品牌定位和她自身定位的契合度等等其他因素。 虽然Angie这边跟楚佳赟之前有过合作，而且也挺愉快，但现在找楚佳赟的化妆品品牌也不止她这一家，代言费的问题只是楚佳赟考虑的一个方面，甚至可以说是权重最小的一个方面。 换言之，楚佳赟红了，商业价值高了。所以现如今，已经从买方市场，转到了卖方市场。 而今天Angie找我，就是想通过我给楚佳赟递个话，给她和她的团队，在考虑最终确定合作品牌的时候，施加一些影响。 毕竟……“你现在跟楚佳赟的关系，不一般嘛。” 听着Angie最后这句颇为暧昧的暗示，我忍不住地笑了。 有点意思，实在想不到，我现在还有这种能力呢？ 不过转念一想，其实也对。万事万物都有两面性，之前一直都在纠结跟楚佳赟假恋爱这事儿带来的坏处，完全没想过这事儿原来还有好处。 只不过说实在的，这事儿牵扯到楚佳赟的利益。 之前没碰到过这事儿，所以我就没往这方面想，现在碰到了，而且我相信，有了这第一次，以后可能还会有第二次，第三次，所以我还是得慎重一些。 “帮您跟她念叨两句肯定没问题。”应下这件事，我接着说道：“不过有没有效果，我真的不敢保证，毕竟您也知道，虽然我跟她关系不错，但这事儿牵涉到很多她自身利益的考量，这点我没法越俎代庖地替她决定什么。” “当然当然，反正我还是刚刚那句，只要你帮忙开了这个口，你这边的需求，我去帮你打招呼。” “这事儿不着急。”这人情可不能随便欠，吃人嘴短，拿人手短，这道理非常浅显，所以我认真道：“规矩不能坏，如果事成了，那您帮忙打这招呼，我接受的心安理得。但如果事儿不成，那我也受不起，您说是不是？” 听我这么一说，Angie很高兴，“哈哈！好！有刘总这句话，那我也就不多说了。期待你的消息。” 挂了Angie的电话，我也没着急联系楚佳赟或者张铭。反正明天要见面，到时候再说好了。 此时，门口传来了敲门声，陈依依探了个脑袋进来问道：“你忙完了吗？忙完了过来吃饭吧，外卖到了。” 看了看时间，好家伙，这几个电话接完，这都已经到饭点了。 于是跟着陈依依到她办公室吃了一顿豪华寿司外卖。 吃饭的时候还不消停，徐晓给我打了个电话，“声泪俱下”地控诉我，说我不是号称有女朋友吗？怎么还把他的女神给拱了？！渣男！ 被他指责了一通，我有苦说不出。 所以我只能反击说，“你自己拱不下我们吴总，怪我咯？” 此话一出，徐晓立刻哑了火。 他跟小吴的事情进展的其实很不顺利，当初我亲自下场，窜到他跟小吴单独相处。 事后我忘记了，也没问。等我过了一段之间，再想起来问小吴的时候，她神色平淡，语调认真地回我道：“刘总，我的情况你是知道的。现在有这份我喜欢的工作，已经是我全部的生活了。至于个人问题，我实在不想多想，也没能力多想。” 我自然是劝她要向前看，以前的事情过去了也就过去了。徐晓不行，那袁晓行不行，袁晓不行，李晓、张晓都可以嘛。 对我这番论调，当时小吴有些哭笑不得地回我说，“哥，咱翻篇了好不好？” 事后我总结，这俩人走不到一起，小吴自己的心结固然是一方面，但更重要的还是徐晓的工作性质。 俗话说好女怕缠郎，你徐晓连个休息时间都没有，甚至还不固定，你拿什么缠？搞网恋吗？就算搞网恋，人家小吴没工夫不说，这徐晓平时工作训练，更是连手机都不怎么能带在身上。 这搞个屁的对象？难不成写信吗？现代人有几个有那种信念感？ 然后……就再也没有然后了。 挂了徐晓的电话，陈依依很自然地开口问我道：“连徐晓都已经知道你跟楚佳赟这事儿了？” 叹了口气，我无奈道：“对啊，刚刚连Angie都给我打电话，让我去当说客，劝楚佳赟答应签她们的代言。” “那你答应了？” “人家开的条件是能帮我去他们渠道那里打招呼拿货，我能不答应吗？” “嗯……那看来你这假恋爱谈的也并不都是坏事。” 看着若有所思的陈依依，我警惕道：“你别动什么歪脑筋啊！” 嗤笑一声，陈依依反问道：“我能动什么歪脑筋？就算动，不也还是为了公司？” “切”了一声，我不爽道：“但豁出这张老脸的是我！我现在烦都烦死了，各种人问我，我还不能说实话，知道事情的人，一个个又觉得我是得了便宜还卖乖。我” “哎呀！”把筷子往盘子里一摔，陈依依一脸负担地说道：“行行行，我给你道歉还不行吗！？” 顿了顿，她继续用理直气壮的口吻噼里啪啦说了一堆： “我知道你现在思想包袱重，纠结，不爽，甚至委屈。莫名其妙被‘分手’，又莫名其妙有了‘新欢’，以你的道德标准，你势必接受不了现在这种状况。对于楚佳赟，你会觉得特别别扭，即使是演的，也各种放不开。转头再面对秦莉，你又觉得对不起她，反正就是各种拧巴。我在明知你是这种情绪的情况下，还对你落井下石，调侃你，我向你道歉！” 第747章 震耳 怔怔地看着陈依依，我着实没想到她会突然说这些，关键是，她能把我的心理状态总结得这么到位。 “我……其实也没有怪你……”张了张嘴，我有些不知所措。 瞪了我一眼，陈依依没好气道：“但你那天说你对我很失望！” “呃……那我向你道歉？” 刚试探了一句，陈依依立刻反唇相讥：“别！你是我老板，你说什么都是对的，是我僭越了，所以我为了自保，怕你以后给我穿小鞋，主动跟你道歉，还请你大人有大量，原谅我这一回。” 只是她这理直气壮的样子，哪里有一点道歉的意思？ 不过我也没生气，而且不仅没生气，反而我还笑了，笑得很开心。 “你笑什么？”陈依依气鼓鼓地问道。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我笑什么。”想了想，我尝试着总结道：“可能是因为你用理直气壮的样子跟我道歉的样子很好笑，也可能是因为你好像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没负担地跟我说过话了。” 我说前半句的时候她还朝我瞪眼睛，但待我后半句说完，陈依依的表情明显柔和了下来，“是啊……自从忙起来之后，我真的好就没有跟你这么轻松地说过什么了……” “这是我的问题，作为老板，我应该时刻关注你们的情绪和状态。” 顺着这个话头，我便把之后的计划跟陈依依说了，“现在公司也业务方面基本上也开始步入正轨了，所以我计划着，下半年我主要会把经历放在一些‘务虚’的事情上。比如跟你们聊一聊家常，跟客户、重点关系人多接触接触联络联络感情之类的。总之绝大多数务实的工作，我都会交给你们。” 想了想，陈依依调侃我道：“哟，开始混圈子了？” “陈总，我发现你现在特别善于总结！”放了个彩虹屁，我接着说道：“没办法，公司的牌子算是已经立起来了，稳住现在项目，我觉得相对来说已经不难，难的是之后再怎么发展甚至突破。所以即使不擅长这些事情，甚至多少有些抵触，我还是得硬着头皮上。” “为什么跟我说这些？”陈依依忽然问道。 被她问的一愣，我反应了一会儿才笑着反问道：“你是我的合伙人，我的亲信，我为什么不能跟你说这些？” “切！现在说句软话对你来说就这么难了？” 看了她好一会儿，我尴尬又无奈地抬手指了指她，没好气地吐槽她道：“人艰不拆，懂不懂？！” 而后，陈依依笑了，笑得很高兴。 之所以我会在听道陈依依刚刚这个问题之后愣住，是因为我自己也没想过，我为什么会这么自然地，在她面前示弱。 但之后我就明白了，因为我跟她的关系比较特殊，这些话，我不会跟秦莉说，因为在她这里，我不能轻易地表现出软弱的一面。 我需要的是勇往直前，义无反顾，排除万难的决心和毅力。 同样的，在公司其他人面前，我也必须这么表现，因为我是老板，是他们的主心骨。我不能慌，不能弱，这样他们会对我失去信心。 不过在陈依依这儿，我不自觉地就没了这方面的顾虑。 因为我下意识地对她不设防。 她其实就是想让我承认这点，但我不要面子的？怎么可能对她说这些？ 好在她还是有分寸的，算是见好就收，满足了自己的恶趣味之后，也没再抓着我不放，所以她笑得很开心。 “我觉得我们以后可以多聊聊。”笑过之后，陈依依明显心情不错，又拿起筷子吃了几口，有些不经意地说道，“其实我私下也跟孙杰袁晓他们几个聊过，大家都知道你现在压力很大。尤其是最近，你接了那个综艺之后，很多时候看到你一个人在那儿抽烟，孙杰他们就算有事都不敢随便敲你的门。” “还有这事儿？” 看我不可思议，陈依依耸了耸肩，“当然，不信你可以问小悦。她就在你门口，头两次她还想替孙杰敲你门呢。” “呃……” “所以我觉得你刚刚说之后要‘务虚’，我特别赞同。尤其是我们这边，业务流程理顺了，很多事情也不需要你再操什么心。” 对啊……我现在可不止这一边的工作，还有AR游戏那边呢，眼瞅着那边的开发工作已经阶段性进入了测试阶段，之后一段时间，我势必还要花大量的精力到那边去。 想了想，我有些好笑地揶揄她道：“那你之前还三请示五汇报的？” “切”了一声，陈依依反问我，“那你看我最近找你汇报过吗？不仅是我，孙杰、袁晓、老贺，吴莉莉，我们几个最近找你的次数多吗？” 回忆了一番，好像还真是，他们最近确实没怎么来找过我，更多的时候，都是我主动去找他们的。 “嗯……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哈……” “不识好人心！” 又闲聊了一会儿，见吃差不多，陈依依起身收拾。 陈依依这办公室历来不让我们任何人在这里抽烟，所以见她收拾完，我起身准备接过垃圾，“我拿出去吧，顺便去抽根烟。” 斜了我一眼，陈依依说道：“我去吧，今天法外开恩，允许你在这儿抽一根。” 抽根烟的事儿，搞得好像我承了她多大情一样，看她小人得志的样子，我不领情道：“那我回我屋抽去。” “那最好了。” 不大一会儿，我在自己办公室抽完了烟，就见陈依依又推门探出个脑袋，“你要没事就先走，不用等我，我还有一会儿。” “哦”了一声，我随口问道：“晚上你男朋友来接你？” “不来。” 听她这略带嫌弃的口吻，我立刻张口叫住她，“你等会儿！” 陈依依手上的工作非常多，所以她今天回公司我能理解，但加班到这么晚……就有点奇怪了。 而且她回来见到我第一句是问我你怎么还在，这话现在回想起来好像有点故意要跟我岔开时间的意思。 所以看向回过头的陈依依，我掐灭烟头，示意她进来坐，随后疑惑地问道：“跟你男朋友闹矛盾了？” “没有！”陈依依斩钉截铁。 “那这大周末的，他怎么不来找你，有应酬？” “嗯。” 看她这一个字两个字的往外蹦，明显就是有怨念，“所以你这是在怨他没时间陪你？” “我没那么幼稚。” 好吧，既然她这么不配合，那这天也是没法聊了。而且我过多地参与到她和她男朋友的事情里，总感觉怪别扭的。 “那行吧，是我多嘴了。那你忙去吧，我不打扰你了。” 说完这句，我转身收拾东西准备走。 但等我回过神的时候，发现陈依依竟然还坐那儿没动，我奇怪道：“喂，你坐那儿发什么呆呢？” 听到我说话，她才好似刚回过神一般，反应过来道：“啊？哦，我想点事情。” 蹙眉看了她好一会儿，我终究还是有点不放心道：“那……要不我留下来陪你一会儿？” “不用，你回去吧。” “确定？” “哎呀！确定！你这人怎么婆婆妈妈的？” 话音落下，她就不由分说推着我往外走。 但是她越是这样我就觉得这事儿越是蹊跷。 被她一路“押送”到了门口，我转过身看着陈依依认真地说道：“依依，有些事你不想说我也不逼你，但有一点我希望你答应我，要是真碰到什么事儿，记得第一时间告诉我。行不行？” 然后，她就沉默，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我。 等了一会儿，就当我我暗自叹气，准备告辞的时候，她突然笑了，语调轻松地点头道：“好的，没问题。” 这回还我直勾勾地看着她了，只不过她跟我刚刚的反应截然不同，抬手推了我一下，嘴上则痞气十足地说道：“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啊？” 被她这么一打岔，我也就放松了不少。 “行，那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回去路上，我想了想陈依依今天的古怪，我几乎可以断定，她跟夏明轩之间出了一些问题。 但还是那句，这事儿我没法掺和，反正能说的我也说了，之后怎么样，就看她自己了。 随后，我壮着胆子给秦莉打了个电话，还好，她接了。 我们聊了一路，主要是我跟她讲今天一堆人找我，或是站在道德制高点指责我，或是调侃揶揄我。 她则告诉我，站在道德制高点指责我的那位，她已经约了明天让她来家里。 我立刻问她，那卢虹在吗？ 秦莉笑了笑，告诉我卢虹不在。但她这几个星期被禁足了，甚至连班都可以不用去上，远程办公就行。 于是我顺势把今天杜劲松传给我卢虹的那些话和给我带的东西告诉了她。 听后，秦莉哈哈大笑，说今天回来之后，卢虹就告诉她，谷韵芝被卢虹劈头盖脸地臭骂一顿。 中心思想是，自己闺女好不容易找了个差不多的男朋友，就被你这么拿出去当枪使，万一使出个好歹，她让谷韵芝吃不了兜着走。 当然了，卢虹这么说，多少是带着宽慰自己女儿的心思在里面。我见识过她们母女俩的相处模式，互怼是日常，但背后的互相关心是藏不住的。 只是用脚指头都能想明白，对于这件事，卢虹跟谷韵芝之间怎么可能就是骂两句就完事这么简单？ 至于背后其他更深层次的意思，卢虹没告诉秦莉，秦莉也没多问。 但秦莉倒是说了一句让我觉得颇为震耳的话：“据我推测，乐果这次上市，我妈在里面，可能多少起了一些推动作用……” 第748章 欲聋 我不知道秦莉所说的这个推动作用具体是怎么个推动法。 但这可能和我之前臆测的，卢虹在乐果里有一些利益的想法，不一定一样。 因为我猜的利益，是经济利益。 但仔细想想，混到卢虹这个段位，她会差钱吗？或者说，她会有多看重钱吗？ 很早以前秦莉就说过，卢虹这边是政治世家，这样的家族培养出来的孩子，又在体制内做到如今这个位置，不说她视金钱如粪土，但大概率也不屑于搞什么权钱交易。 所以这里面很可能有政治上的某些诉求。 妈的，越说离得越远了，引用网上的话说，我一个月三千工资，你给我看什么火箭发射？ 和秦莉聊了一路，算是多少解了一点相思之苦。 只是谈到之后的日子我们怎么见面，多久见面，在哪儿见面的问题，我和秦莉就是一阵抓瞎。 眼看到了家，我准备挂上耳机继续跟秦莉煲电话粥。但天不遂人愿，卢虹回来了。 好像老鼠见到猫，秦莉隔着电话敷衍地亲了我一口，直接就把电话给挂断了。 回家之后父母自然少不了一番询问，我也只能照实说。 这次的解释比之前可顺利多了，尤其是当我爸听到卢虹给我送了把写着“但行好事，莫问前程”的扇面之后，直接大手一挥，表态道：“行，既然卢部长都这么说了，那我支持你，把这份畸形的工作干好！” 嗯……我爸到底文化人，形容很到位。 只是在听说我下礼拜出差回来之后，可能就不回来住了之后，他又有点后悔了。 “你要住到人家小姑娘楼下去？！”我爸有些不敢置信。 “所以你说这是一份‘畸形’的工作，形容得很贴切啊。”我苦笑道。 “真是不可思议……” 猛然间，我突发奇想，“要不……你俩一起搬过去？” 这想法一经提出，我就越发觉得可行，而且还能打消秦莉的顾虑：“你们看，你俩是我父母，我把自己爹妈接到身边住，多合情合理？外人看起来，我是跟楚佳赟同居，实际上，咱们仨住一块儿，有你们看着我，秦莉那边也好交代，你们说是不是？我回家还能有口热乎饭吃，简直完美啊！” 面面相觑了一会儿，我妈拍板道：“好！就这么定了！” 回房间在百度跟秦莉一汇报，领导当即表扬我：可以！小同志思路很开阔嘛，我甚是欣慰！值得嘉奖！ 我立刻问：怎么个嘉奖法？ 也没用文字，秦莉直接回了我了一张卖家秀截图。 而后，作为自己有服装品牌的人，我们针对款式，质量，工艺等问题进行了深入探讨。 一夜无话。 次日吃过早午饭，我照例来到公司加班。 只是在去公司的路上，我接到了一个电话。 打给我的是金瑜飞。 看到来电名字，我第一反应就是：靠！不会真被张铭给说中了吧！？ 事实证明，他不仅说中了，还分毫不差，堪称料事如神。 这金瑜飞一上来不由分说地就是一阵输出，“姓刘的！我说你怎么这么好心给我介绍项目，搞半天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想要扫清我这个障碍跟佳赟行苟且之事，我告诉你……” 然后我就直接把手机的外放给关了，专心开车，等了一会儿，待我听到那边没什么动静了，我才再次打开外放，慢悠悠地说道：“金大帅哥，说完了？” “姓刘的！我……” 只是这一次，我就没那么好的耐心了，见他还要继续喷，我直接不耐烦地打断道：“金大帅哥，我知道你心里不爽，也知道你对佳赟还有念想，所以刚刚我也耐着性子让你发泄过了。我这里呢，有两条路，可以让你选一下。” 顿了顿，我慢悠悠地说道：“第一，咱俩撕破脸，之前答应你的那些事儿，咱就当没发生过，我另谋他路。你继续走你的阳关道，我继续过我的独木桥。但是！注意这个但是，咱俩这梁子就算是结下了，你我都是成年人，应该有义务和思想准备，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言下之意很简单，你金瑜飞今天跟我在这里横，没关系，但请你掂量掂量自己再说。 首先，之前你求着我让我找你拍的消防宣传片大不了我找人把你的戏份重拍，损失我承担就是。 另外，奚芸那里投资的项目，秦莉这边马上就要真金白银的注资了，虽说你之前投资的份额已经签了合同，你也已经把钱打到位了，但如果我不高兴了，想个招把你踢出局，也是分分钟的事情。 最重要的是，日后山水有相逢。 不说刚刚他哔哔的这些我都已经录了音，分分钟玩儿残他，就说他今天脑袋一热冒出来骂我这一通，我要是转头给高瞻打个电话抱怨一下，说自己当这个挡箭牌才第一天，就被人指着鼻子骂，看看高瞻会是个什么反应？ 所以张铭说的一点不错，电话那头这傻叉还真是过来秀下限的。 见对面沉默以对，我调整心态笑了笑，不慌不忙地降低车速摇下车窗，点了根烟继续说道：“这第二个选择，我这人忘性大，刚刚的事儿，就当没发生过。我理解你年轻气盛，难免会浮躁。所以这次就算了，之后该怎么样还怎么样。你自己选吧。” 老祖宗说的话都是有道理的，什么叫冲动是魔鬼？ 你看这金瑜飞不就是？ 也没多大会儿，他就立刻学乖了，自我羞辱了一番后，便是感激涕零地谢谢我大人不记小人过，给他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 所以说，混不出来，都是有原因的。 就金瑜飞这情况，情商可能没什么大问题，但智商……着实堪忧。 也不管他刚刚这番话有多少真心，多少假意，既然他选了，那我也没必要再为难他。 虽然我有办法治他，但不论是宋政委那里，还是奚芸那里，都是平添麻烦不是吗？ 到公司跟同事们沟通了一会儿，大概一点钟的时候我电话响。一开始还以为是张铭，但拿出手机一看，发现是古言儒。 我知道这个电话估计聊的不是一般的事，所以跟同事交代了一句，赶紧回到自己办公室。 “古总。” “说话方便？”那边古言儒语气有些凝重。 “方便，你说。” 沉默了片刻，古言儒说道：“你这边的事情我直接给我舅打了个电话……” “啊？！” 靠！这事情已经上升到要找他舅的程度了？！ 呵呵一笑，古言儒有些尴尬地解释道：“主要是因为这事儿涉及到卢部长，我档次不够，所以要找干脆就找最直接的人。” 赶紧给自己点了根烟，压了压惊，我开口道：“那他说什么了？” “他没具体说什么，只是告诉我一件事……” 见古言儒停了下来，我很识时务地捧哏道：“什么事？” 沉吟片刻，古言儒不疾不徐地说道：“他说……最近几个部委正在研究讨论，明年年初的‘x会’期间，要发布一个有关于大力推动文化产业高质量发展的政策，里面有重点提到：壮大各类文化市场主体。” 顿了顿，古言儒一字一顿地介绍道：“同时还要结合今年发布的鼓励企业上市政策的文件，推出进一步优化企业的上市环境的相关政策……” 把话说到这份上，我就算再没文化，再不懂政治，再没跟体制内的人打过多少交道，没看过什么文件，我也理解了…… 尼玛，这是国家层面要大力发展文化产业，同时还鼓励相关企业上市融资，并为符合条件的大开绿灯！ 所以……谷韵芝之前把朱泱荣拉进乐果，而后马不停蹄地推动乐果上市，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要卡在政策发布的这个时间点，一蹴而就…… 这之后，有了政策的倾斜，外加卢虹的协助，一旦乐果上市成功，那就相当于野马脱了缰，想要停下来都难了…… 但这里面还有一些问题我不理解。 猛抽了一口烟，我小心翼翼地问道：“所以……” “所以虽然未来这块蛋糕很大，但第一个上桌分的，和第二个分的……可能就有云泥之别。” 古言儒这么一说，我算是彻底融会贯通了。 他这话乍一听似是而非，但其实说的非常透彻。即，谷韵芝背后有卢虹这一系的支持，所以提前布局，准备掐着点上市，分第一杯羹。 但其他人也有自己支持的对象，可能他们动作没谷韵芝这么快，所以……他们就得想办法让卢虹这边，慢下来。 这信息量……着实让人震耳欲聋！ 第749章 忍常人所不能忍 在电话里，古言儒也安慰了我两句，说我这个位置其实跟真正的旋涡离得比较远，所以暂时应该是安全的。 再具体的东西，古言儒没有在电话里说什么。 只是约好等下下周我回来之后碰面再说。 挂断了古言儒的电话，一种强烈的无力感扑面而来。 原本以为这次是资本层面的博弈，但未曾想，原来上面还有政治层面的角力。 而且说是说我离真正的斗争中心有很大距离，但现在看来，我这貌似是斗争开始的切入点啊…… 这尼玛……要是这么玩儿，吾等蝼蚁岂不是分分钟就灰飞烟灭了？ 正当我愣神放空的时候，电话再次响起，我瞬间有些紧张。不过还好，给我打电话的是许婕。 想来这会儿她应该在跟秦莉在一块儿呢。 小姑娘给我打的是视频，一接通，她就乐呵呵地问道：“哥，你猜我在哪儿？” “不就是我丈母娘家嘛，我又不是没去过。”我撇嘴道。 “切，没劲。”嘟嘴吐槽了一句，只见她往边上一转，穿着一件纯白t恤的秦莉便映入眼帘，只是还没等我开口打招呼，许婕又把镜头给挪开了，“嘿嘿，就给你看一眼。” 看她嘚瑟的样子，我心情轻松了不少，“怎么着，你嫂子跟你把事情说清楚了？” 听我这么一问，笑容立刻从许婕的脸上消失了，她一脸愁容地叹息道：“我实在不知道要怎么评论这件事了。” “呵呵，具体的事情也不用你操什么心，我昨天就跟你说了，从今往后的一段时间，麻烦你做好我跟你嫂子的纽带，替我多陪陪她。” 话音刚落，许婕立刻拉下脸，幽幽怨怨地说道：“我读书的时候就不喜欢当传声筒！替人家搞对象的两个人传纸条。” “吃喝费用我报销。” “吃吃喝喝能花多少钱？而且嫂子刚刚说了，以后我找她直接来家里，根本就不花钱。” 翻了个白眼，我直接道：“别唧唧歪歪，你就说你想要什么吧！” 嘿嘿一笑，许婕摆架子道：“那不行，我怎么能主动要报酬呢？有些事情是讲自觉的。” 话音刚落，秦莉在一边忽然开口嚷嚷了一句道：“她想要个包！” “哎呀！嫂子！我没这么说过！” 有了秦莉的助攻，我就好处理多了，等那边笑闹得差不多，我呵呵笑道：“没毛病，你现在也确实需要个像样的包，要哪个告诉我，我给你买。” 听我这么一说，许婕涨红了脸道：“你别听嫂子胡说，我刚刚就随口一说。这东西太贵了，我不能要！” “跟我你还客气？” “这不是客气不客气的问题！我自己有钱，而且庄知雨说要给我买我都没要，我怎么能跟你开这个口！？” 听她这么一说，我立刻回道：“那就更应该我给你买了，很早以前我就说过，等你有了男朋友，我就得把你捧得更高，不然怎么让你男朋友有压力？” “哈！你就不怕人家顺杆子往上爬，以后但凡想要个什么东西，就让小婕来找哥哥？”秦莉在一边说起了风凉话。 “那不是很好吗？如果庄知雨要是这么个德性，那就早点分手嘛，免得浪费我们许婕的时间。” 我俩这么一说，许婕夹在中间小声道：“知雨不是这样的……” 此话出口，我和秦莉同时笑了起来。 之后的事情也就简单了，听秦莉说了包的价格，其实也还好，也就一万出头的样子，我当即给许婕转了一万，然后说道：“我把大头出了，剩下的钱你自己掏，算是入股，行不行？” “行！谢谢哥哥。”许婕小脸红扑扑地说道。 原本我以为这事儿就这么结束了，但没想到，挂了许婕电话之后没多久，秦莉就酸溜溜地给我发了个百度：哥哥，我也想要个包包。 二话不说，直接抬手转了两万过去，我回道：够不够？不够再转。 秦莉：嘻嘻，够了够了，谢谢哥哥！ 其实我心里明镜似的，秦莉压根就不是想要个包，也不是在乎这点钱，完全就是要我一个态度。逻辑上也站得住脚，毕竟我对妹妹都这么大方了，对自己女朋友应该更大方才对。 所以我给许婕一万，给她直接翻番。 意思也很清楚，在我心里，她比许婕重要的多。 哎……女人啊，嫉妒心怎么就这么重呢？ 至于古言儒说的事儿……还是等我跟他碰面细聊之后再跟秦莉汇报吧。 …… 这一上午，我的心情被搞得乱七八糟，先是来的路上白挨了一顿骂，然后又被古言儒搞了一下心态，最后又因为宠妹的人设，和女朋友的嫉妒心花了几万块钱。 这酸爽……无法用言语形容。 一直到下午见到了张铭，我才算是有了宣泄口，上车后第一时间，我就冲他吐槽道：“张哥，你说这楚佳赟当初是得眼瞎到什么程度，才能看上金瑜飞这么个傻x？” 明显一愣，反应过来的张铭呵呵笑道：“怎么着？这小子还真找你了？” “可不是嘛！下限秀了我一脸！我真是比吃了苍蝇还难过。” “他是怎么跟你说的？你又怎么回他的？”张铭饶有兴致地问道。 撇了撇嘴，我言简意赅地告诉了张铭当时的情况。甚至我还掏出手机，准备给他听录音。 赶紧制止我的行为，张铭浑身抗拒地失笑道：“哥，我叫你哥！这东西就不用放出来污染环境了。” 见我收了手机，张铭笑呵呵地问道：“那我去给你出口气？” 摆了摆手，我有气无力地说道：“这口气出不出现在看来还不怎么重要，先攒着吧，估摸着以后少不了被坑的时候，等怨气值攒够了，我去找你们大老板换个大的。” “忍常人所不能忍,受常人所不能受,是为大智也!”说着，他还不忘冲我竖了个大拇指。 朝他扯了扯嘴角，我敷衍道：“谢谢啊！” 聊完这个，我忽然想起来问张铭道：“对了，你们最近是不是接到很多品牌的代言？” “嗯，确实不少。”应了一句，张铭详细介绍道：“主要集中在化妆品和手机还有饮料这几个方面，服装因为签了YA所以暂时没有，奢侈品也有几家在接触我们了，但给的条件比较一般，主要是佳赟现在的咖位还不够，所以对于这些代言，目前还在观望和筛选的过程中，没有着急做决定。” 听他说的这么详细，我也没藏着掖着，直接把昨天Angie把电话打到我这儿的事情给说了。 听后，张铭笑呵呵地说道：“这事儿你跟我说没用，得跟佳赟说。” “啊？” “不是我甩锅，主要是找上门的化妆品其实给的条件都大同小异，所谓品牌调性的契合度，能找上我们的其实大差也都不差。如果单纯从商业的角度来权衡，选哪家其实都差不了多少。”笑了笑，张铭颇为光棍地说道：“所以最终的决定权，还是要看我们楚小姐的心情。” 言下之意就是，在他这儿，我这说客当不当都没区别。因为他就是个从客观角度打辅助，给建议的。如果要打感情牌，那找他是找错人了。 “行吧，一会儿我问问楚佳赟，反正我也就是带句话，成不成都无所谓。” 我公司离楚佳赟今天活动的地方不远，不到半个小时，我们便来到了一处安全通道门口。 此时这地方已经乌泱泱地围了一群人，“这……都是粉丝？！”我震惊道，“外面35-6度，就这么在外面等着？” 呵呵一笑，张铭轻松道：“也有所谓的代拍，就是靠拍明星直播赚钱的。” 赚钱的我能理解，但那些举着灯牌，纯粹用爱发电的粉丝我自始至终都理解不了。 “那你先在车里坐着，我去接佳赟。”未及起身，他从兜里掏出个口罩递给我，顺便指了指前面的手套箱道：“这是口罩，那里有墨镜。” 临下车前，他还不忘回头丢下一句，“两样东西戴不戴随你。” “卧槽……”，伴随着我的一句国骂，他丢下我笑呵呵地拉开门下车。 戴！尼玛怎么能不戴？！ 不过口罩还是算了，空军镜能遮半张脸，没必要再戴个口罩，多此一举。 等待是焦急的，也是焦虑的。 好在因为要等的时间不确定，所以司机把车开到了地下车库，一会儿等着召唤再过来。这中间的功夫，我能趁着四下无人，下车抽根烟。 也就是趁着抽烟的功夫，我看向前排那位留着寸头，请他抽烟都客气拒绝的司机问道：“师傅，之前去xx小区接人的……是不是你？” “嗯，是我。” “哈！这个张哥！也不知道跟我介绍一下你，怎么称呼？” “钟立。” “哦，钟哥你好，我叫刘畅。” “你好，你的情况张哥给我介绍过。” 擦，怎么感觉他跟蒋显峰是一个套路，几句话就能把天给聊死。 干笑两声，我接着问道：“我听张哥说，你是侦察兵退伍的？” “嗯。” “我这人没当过兵，但对当过兵的人都特别有好感，之前认识了几个消防员……”左右无事，我便和这位“闷葫芦”闲聊了起来。 当然了，主要是我在说，他在听，偶尔回我两句。 我虽然没跟退伍军人打过交道，但我和现役消防员挺熟啊，虽然不是一个兵种，甚至消防员现在也不算是军人了，但多少还是有共通的地方的。 所以聊着聊着，钟立也就对我稍微放下了一点戒心，气氛也就轻松了不少。 第750章 匡扶正义 我对这个钟立有一点了解，因为张铭说过，钟立当初转业没要分配工作，而是直接拿了钱，主要是因为家里有困难的缘故。 此时我跟他也不熟，自然没可能聊这些，但我们之间还是有其他事情可以聊的。 这中间有个让我哭笑不得的小插曲。 因为稍微熟悉了一些，当我再给他递烟的时候，他没拒绝。 见状，我可能是被他的一根筋给感染了，所以有些好笑地揶揄他道：“钟哥，我刚刚给你递烟你怎么不接？” 未曾想，他竟然一本正经地回答我道：“我过来第一天，张哥就告诉我，他们这个行业鱼龙混杂，陌生人递烟最好不要随便接。”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刚刚我们几乎完全不认识，所以我就没接。现在算是认识了，而且我觉得你挺亲切的，也没什么架子，那就没什么顾忌了。” 靠……你刚刚还说张铭跟你介绍过我，而且我是你老板名义上男朋友的事儿你也不是不知道，就这样，你还当我是陌生人？ 大哥，你这一根筋绷得能不能再直一点？ 内心吐槽了他两句，我面上吹起彩虹屁：“到底是当过兵的人，讲原则！” 顿了顿，我问他道：“对了，之前张哥说，想通过你给我这边也介绍个司机？说是已经有点眉目了，但还没最终确定？” “现在基本上已经确定了，只不过我战友那边还有一些私事要处理，所以可能要等几天才能过来跟你见个面。” “那你能大概给我介绍一下你这个战友是什么情况吗？”怕这一根筋的朋友误会，我立刻补充道：“是这样的，钟哥，我今天跟你聊这么些，觉得你是个非常靠谱的人。再加上你又是张铭介绍的，还有之前你去我家接我女朋友，她对你也称赞有加这些。让我觉得，既然是你推荐的人，咱就不用整那些虚的。你就告诉我一下他的大概情况，我这里听了没问题，咱谈好条件，你回头告诉他，让他直接过来上班就好了。” 看了我一眼，钟立明显有些转不过弯来，“这……听起来不合规矩。你是老板，面试员工你总要见一见再做决定吧？” 轻笑一声，我问他道：“你这战友是长的见不得人吗？” “没有，一米七五身高，挺精神的一人。” “那他有什么不良嗜好？” “这我用人格担保，绝对没有！” “四肢健全？没因为当兵缺胳膊少腿？” “缺胳膊少腿肯定没有，就是……肩膀受过伤，平时生活运动都没问题，但就是没法继续执行高强度任务，所以才退了役。” “这么严重？！” 钟立这话说的就让我有些吃不准了，当兵受伤，这很常见。甚至受了很严重伤的人，我都见过。 我以前有个同事，左手少了几根手指，就是当兵的时候弄的。因为残疾了，所以没法继续服役。 但那是因为人家残疾了，而钟立说的战友，只是肩膀手上，也没缺胳膊少腿，为什么就退役了？ 这高强度任务又是怎么回事？ 好在也没让我疑惑多久，钟立就介绍道：“他跟我是侦查连的战友，比我小几岁，应该跟你差不多大。18岁入伍，22岁，第三次参加特种部队选拔的时候成功进了他们单位，但后来因为任务受伤。虽然康复了，但医生说，除非他胳膊不想要了，不然就不能再进行高强度的训练和任务。他一个小地方出来的人，在部队也没什么过硬的关系，所以就直接选择了退役。” 这番话信息量很大，首先，他的这个战友跟钟立是侦查连认识的，能进侦查连就说明他就不是一般人。 其次，他是经过了三次选拔才进入的特种部队。电视大家都看过，特种兵的选拔可以说是惨绝人寰，甚至泯灭人性的。这家伙能去三次……说明他的性格极其坚毅。 再次，钟立说他任务受伤，虽然不可能知道具体是什么任务，但这多少说明，人家在特种单位大概率是一线作战人员，素质就不用说了。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以他这一身本事，随便去哪里的公安特警，肯定分分钟被人家抢着要。而且特警属于公务员，待遇一般来说是不差的。 但他没去，原因我猜99%是因为钱，这朋友家里十有八九是出了什么事情，他急需一大笔钱。 捡到宝了捡到宝了。 虽然让他到我这儿好像有点大材小用，但有这样的人在，以后出来进去，遇到办个什么让我龃龉之事的时候，他分分钟就能出面搞定。 而且最近正逢多事之秋，有这么个人在，安全方面也能有点保障。 所以我大手一挥，豪气云天地说道：“钟哥，你就直说，你这战友家里碰到什么事，需要多少钱能解决。” 这故事就很老套，大概就是，钟立的战友父亲心脏有问题。 之前还在部队的时候就已经查出来了，但小地方医疗条件有限，于是就去了他们当地的省会治疗。 当兵能有几个钱呢？所以当时这哥们儿就跟战友一顿借钱凑了手术费，开了刀动了手术之后，老父亲好了一段时间。 但几年之后又不太行了。拖了一段时间，正好这哥们儿受伤也没法再当兵了，所以干脆退役，拿了一笔钱。 退伍费拿到之后，一次性把之前欠的债连本带利填平之后，他就打算来上海谋份差事，顺便给老爷子治病。 正巧赶上钟立这边找到他。 所以我的判断基本没有问题，就是要多少钱能平这事儿。 根据钟立的说法，他的退伍费早几年的时候开刀大概花了小20万，虽然这几年陆陆续续还了一些，但肯定也不多。 退伍费拿了将近40万，还掉钱，大概手里最多也就剩个30万。 这次他们一家老小直接来上海看病了。 根据现在咨询的情况来说，理论上，不出意外的话，那这些钱看病应该是够了，但因为医院生意太好，暂时没有病房，所以现在只能在外面租房子。 除了现在一家几口人的吃喝拉撒，再加上后续的康复，营养，生活成本等等费用，估计这点钱也撑不了太久。 沉吟片刻，我问钟立道：“你这个战友的父亲现在在哪个医院你知道吗？” “华山医院。”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好像白诗雅的父亲还是爷爷就在华山，而她则是去了第六人民医院。 想了想，我直接拨通了白诗雅的电话。 “负心汉！找我做什么？”一接通，白诗雅就一点不客气的揶揄我道。 苦笑一声，我无奈道：“大姐，我找你当然是救命的事儿，总不能是问你借钱吧？” 听我这么一说，她立刻收起了戏谑，直接问到：“你爸又出什么问题了？” “没有没有，谢谢关心，我爸挺好的。”客气了一句，我接着说道：“是我一个朋友的父亲心脏有点比较严重的问题，之前去的华山，所以我就想问问你……” 不等我说完，白诗雅直接打断道：“他住进去了吗？” “没有。” “那这样，我今天在医院，你让他家里人把病历拿来我看看，估计应该不会是特别严重或者复杂的情况。如果没问题，我尽快安排他们住进来。当然，如果他们不愿意，还是想去华山，那我到时候再给我爸打电话，看看他能不能帮忙安排床位。” 白诗雅这么一说，其实我当场就想答应。 毕竟她说的很对，如果是特别危重的情况，那估计直接就安排住院了。 别说什么床位紧张，上海哪家叫得上名的医院床位不紧张？关键还得看你认不认识人，或者情况是不是很危重。 所以既然没有第一时间安排住院，那就说明病情不是特别棘手。 现在看来，白诗雅她爸应该是华山心外的主任。既然病情没有严重到一定程度，那杀鸡也没必要用牛刀，去六院也不是看不了。 但这毕竟不是我爸，所以我说道：“那行，我先跟我朋友说一声，让他带病历去找你，麻烦你了。” “小事。”应了一句，白诗雅忽然话锋一转，警告我道：“你小子自己注意点，如果干出什么对不起秦莉的事儿，当心我要你好看。” 说完这句，她完全没等我回答，直接就把电话给挂了。 “靠！” 骂了一句，我看着在前排好整以暇的钟立尴尬道：“对了，你战友叫什么？” “匡正义。” “哈！匡扶正义，好名字！” 打了两句哈哈，我便把刚刚的情况告诉了钟立，然后把白诗雅的联系方式给了他，让他叫匡正义同志尽快带着病历去六院。 第751章 冲动 “我代小匡谢谢你。” “就是打了个招呼，有什么谢不谢的。”顿了顿，我接着提醒他道：“按照我朋友的意思，老爷子的病情应该还没到特别严重的地步，六院心外其实也不差，年初的时候我爸也是在那开的刀。所以如果你战友不是非华山不可的话，其实去六院治也一样，效率还高一点。” “明白，他应该没有这方面的坚持。而且你朋友在六院，有个照应，没必要舍近求远。” 说着，钟立就直接拨了匡正义的电话，简单把我这边找了六院心外医生的情况交代了一下，而后，直接就把电话递给了我，“刘总，你直接跟他说吧。” 我也没推辞，直接接过电话，只是还没等我开口，就听到那边一个劲的道谢。 于是我失笑着打断道：“兄弟，谢谢的话咱留着之后再说，先把老爷子身体的问题解决了，你看好不好？” 此话出口，对面立刻没声了，直接用一种军人面对上级的口吻答道：“是！” 他这转变搞得我一愣，反应过来之后，我让他记下白诗雅的电话。并让他抓紧时间，带着老爷子的病历去六院找她。其他的事情，等老爷子安顿好再说。 要不说还是跟军人好打交道呢，之前不论是蒋显峰还是徐晓，聊天打屁什么的不算。但你真要给他们一个什么工作上的目标，他们绝无二话，坚决执行到底。 如今这个特点，在匡正义身上同样体现的淋漓尽致。 认清了轻重缓急之后，办起事来毫不拖泥带水。 把手机还给钟立，我笑呵呵地说道：“我挺喜欢匡正义的，相信以后我们会相处的很愉快。” 有了这么一个插曲，钟立对我的态度明显又好了一个档次。 所以我也表态了，如果匡老爷子的治疗费用不够，那我个人可以掏钱。送给他肯定是不可能的，了不起从他以后每个月工资里扣。 顺理成章的，我也试探着问了一下钟立，我一个月给匡正义开多少工资合适。 钟立说，他之前的工资组成比较复杂，这里面包含军衔级别工资，军龄工资，还有各种补贴等等。反正当兵的时候匡正义平均一个月，大概能有个一万左右的样子。 但他也说了，匡正义自己也知道，以他现在的情况，一个月再开一万给他，那是不可能的，能有个6-7千，他就很满足了。 我嗤笑说，6-7千？他在上海租房不要钱？父亲生病，母亲照顾，老两口都脱产，吃喝拉撒不要钱？ 钟立说，匡正义父母在上海看病反正也就几个月的事情，等病看差不多了，老两口到时候会回老家的。再说平时他们也节俭，加上匡正义手上的那一点退伍费，吃喝拉撒肯定不成问题。 只是一个月6-7千，在上海生存可以，但生活……就别想了。 于是我就讲， 我父母在浦东还有一套小房子，等明年两月份租客退租，匡正义就搬过去，房租我公司给他掏，不用他出。这之前的时间，我可以给他一个月3千块钱的租房补贴。 所以也就是说，我给匡正义开的是一万块到手的工资。 虽说我连匡正义的面都还没见，就给出这样的承诺完全可以定义为冲动，甚至不负责任。 但我面对的，是一个保家卫国10来年的军人，还这么孝顺。我没有理由不帮他，而且我坚信，我的这份冲动以后肯定会给我带来回报。 能得到我这样的承诺，钟立很高兴，所以他跟我说了不少他跟匡正义当兵时候的趣事。 比如当年他还是匡正义班长的时候，这小子仗着自己是业务骨干各种不服管教，也就是所谓的刺儿头，钟立没少变着法儿地收拾他。 这些事情对于我这种没当过兵的人来说特别有吸引力。 所以我听得很入迷。 只不过没等我高兴多久，张铭的电话就打到了钟立的手机上，说是活动结束了。让他把车开到刚刚下车的地方接人。 车子很快回到了场馆停好，待再次接到了张铭的确认电话之后不出半分钟，车外的人群便嫌弃了一阵巨大的骚动。我知道，肯定是人出来了。 妈的，当初在酒店被踩踏的记忆瞬间又涌上心头。 不过还好，这次有主办方，现场安全措施做的很到位，周边站着几十个安保。所以人群虽然很骚动，呼喊声也此起彼伏震耳欲聋，但总体上来说，还是比较有秩序的。 又过了半分钟，我右侧的车门被张铭拉开。 就这么一瞬间，除了外头扑面而来的热浪，我同时还感受到了一阵剧烈的闪光灯…… 还好，我没忘记张铭的提醒，把墨镜给带上了，不然我真觉得自己能被闪瞎。 楚佳赟的助理安怡先上了车，跟我打了招呼之后，就坐到商务车的第三排去了。 而张铭则是在开了门之后直接往边上退了两步，等于是把站在车子侧门的楚佳赟整个人都让了出来。从我的角度看，此时楚佳赟正背对着我，跟周围热情的粉丝挥手致意。 这个过程同样历时半分钟左右。 最终，楚佳赟转身，准备迈步上车。 之前就看她穿了一双恨天高，所以此刻身为“男朋友”的我，自然有觉悟，主动伸出手，扶了她一下。 就在楚佳赟搭上我的手的瞬间，外面又是一阵猛闪。我知道这帮人就是等着拍我呢，但此时我心里就一个想法：为什么刚刚没把口罩戴上！闷死总比社死好！ 好不容易等她上车坐定，我以为这就算结束了。 但张铭这家伙见楚佳赟上车后，竟然自己直接就上了副驾，没有替楚佳赟关门，这你敢信？！ 然后，楚佳赟又开始朝外面挥了半分钟手，还各种做动作比手势。 事后我从她嘴里得知，她的这一系列的行为都是有规矩的，甚至还有官方说法，叫“营业”。 这是身为一名艺人的自我修养，如果她从场地里出来直接低头就走，怎么对得起这些在门口苦守这么久的粉丝呢？ 好吧，随便她怎么说，反正在她各种“营业”的时候，我躲在她的背后，靠着椅背是一动都不敢动，心中还不忘默念“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最终，在张铭的吩咐下，钟立在驾驶室里按下了商务车侧门关闭的按钮…… 当车门完全关上的一刹那，楚佳赟好似泄了气的皮球，把自己整个人拍在了椅背上。 看她这副被掏空的样子，原本还想调侃几句的我，适时地闭上了嘴。 毕竟人家也不容易，看她脸都快笑僵了。 安静了一会儿，待楚佳赟换上了事先准备好的一双一脚蹬的鞋子，我才开口道：“咱们现在去哪儿？” “先送你回公司，然后再送佳赟回去。” 我刚想点头，就听钟立说道：“后面好像有人跟着，要甩掉他们吗？” 听他这么一说，我立刻就有些紧张。毕竟我没经历过被狗仔盯，再甩掉他们的这种情况。 相比之下，张铭就淡定多了。 他先问了钟立是哪台车，待钟立解答之后，他在后视镜里看了看。随即转过身问楚佳赟道：“佳赟，我们去刘总公司坐坐？” 说着，他有笑眯眯地转身问我道：“刘总，一会儿你那儿管饭不？” 妈的，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我还能说什么？ 只是我不知道的是，张铭这家伙的小算盘，可还远不止这些。 于是乎，我们就带着这个“小尾巴”，光明正大的回了我公司。 到公司这一路，楚佳赟这脸上的妆也卸完了。 甚至在卸妆的时候，她还嫌弃我道：“要不是你在车上，我连衣服都能换好。” “不是，这还怪我了？！前面还有俩男人你怎么不说？！” “钟哥老实人，我信得过，张哥……我就没把他当男的。”楚佳赟毫无波澜地道道。 听她这话，我气不打一处来道：“那我转过去，不看就是。” “不行，你边上车窗反光。”楚佳赟依旧信不过我。 深吸了一口气，我努力让自己不炸毛，“那让安怡给我个什么东西，我捂在脸上总行了吧？！” 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楚佳赟忽然笑了，“哈哈！你生气了！” 我被她这种无厘头搞得有些懵，但还没等我说话，她就笑呵呵地说道：“逗你玩儿的，我去后排换。”说着，她就起身往安怡身边坐。但随即她又警告我道：“不许回头！” 所以我目视前方，而钟立也很自觉地把车里的后视镜掰到了一遍。 伴随着背后的一阵淅淅索索，不大一会儿，换了一身休闲宽松装扮的楚佳赟，再次坐回了我身边长出了一口气，“好了！终于舒服了！” 听到她这么一说，我就感觉包括我在内，车上的三个男人都松了一口气。 张铭回过身说道：“对了！刚刚忘了跟你介绍钟立了。” 瞟了他一眼，我撇嘴道：“不用你假惺惺地给我俩介绍，我跟钟哥已经成朋友了。” “啊？！”看了钟立一眼，张铭呵呵笑道：“挺好挺好，我省事儿了。” 顿了顿，他又问道：“那他战友……” 不等他说下去，我直接打断道：“不劳您费心，这事儿基本也已经谈好了。” 听我这么一说，张铭除了呵呵笑，也就没再多说什么。 第752章 特别虚伪，又当又立 既然眼前这几个人都不担心身后的尾巴，那我自然更没必要担心了。 所以跟楚佳赟聊起了Angie。 首先一点，我肯定要表明自己的立场，“坦白说，这事儿我也是第一次碰到，我也没无法判断这事情对你来说的意义。所以刚刚来的路上我就跟张哥提了一嘴，他让我跟你聊。那我现在告诉你了，具体就你自己决定就好。” 只是这话越说，好像越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所以楚佳赟就这么似笑非笑地看着我，问道：“她许了你什么好处？” 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我耸肩道：“其实也没多大好处，无非就是帮忙跟她们公司的渠道打个招呼，让我们能拿到一些有点价格优势的货。”顿了顿，我补充道：“而且我也没有答应拿她这个好处，所以我才说，这事儿你自己决定就好。” 呵呵一笑，楚佳赟看了我一眼，“我可以帮你去跟她谈一下，相信如果我出面，这个好处肯定不止‘拿到一些有点价格优势的货’这么简单。” 想都没想，我直接拒绝道：“没有这个必要。本来我也没指着她公司这点东西活，你何必屈尊降贵去跟她谈这些呢？你的身份不对，她的身份也不对。” “呵，没看出来，你还挺替我着想。”楚佳赟不咸不淡地说道。 “我对这件事的定位就是一个传声筒，能不能起到作用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所谓。” “那你连这个口都不应该开。” 伴随着一声冷哼，她直接抱着双手转过头，不搭理我了。 这搞得我有些不明。 但也无所谓了，反正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我本来就没想把这事儿当成生意来做。 让她不丢份，她还不高兴了，真是莫名其妙，爱咋咋地吧。 于是乎，车厢里回归了安静。 我也正好趁着这个时间闭目养神一会儿。 也没多大会儿功夫，我的手机响，拿出来一看，发现是白诗雅。 刚一接通，我赶忙问道：“白医生，情况怎么样？” 对面白诗雅口吻轻松地说道：“问题不算非常严重，就目前情况看，支架估计是装不了了，得搭桥。” 就我的水平，也搞不清楚她说的支架和搭桥有什么区别，所以我直接问道：“大概需要多少费用？” 沉吟了一会儿，白诗雅谨慎道：“你朋友父母也没医保，所以如果没出什么意外的话，准备个30万，应该都在里面了。但这事儿也没个定数，万一中间出现什么问题，费用就不好估计了。” “行，我知道了，”应了一句，我问她道：“那他们是决定在六院治还是继续留在中山？” 呵呵一笑，白诗雅答道：“住院单我都已经开了，明天病人就能住过来。先暂时睡加床，等过两天床位空出来了再换。” “那大概什么时候能手术？” “不出意外的话，下周就可以。这我会安排好，你放心。” “行！大恩不言谢。”想了想，我补充道：“放心，还是老规矩，你选东西，我报销。” “哈哈！你要这么说……我就却之不恭了啊？刘总够意思！” “别别别，你下次少怼我这个月老两句我就谢天谢地了！” “切”了一声，白诗雅好似不经意地说道：“有时间一起吃顿饭，我们家余姚一直念叨着要当面对你表示感谢呢。” “对嘛！这才是对待月老应该有的样子嘛！”感叹了一句，我调侃她道：“啧啧啧，你们家余姚，都已经叫的这么顺口？” “呸！爱吃不吃！挂了！” 笑呵呵地挂了白诗雅的电话，我拍了拍钟立的椅背，跟他把情况做了说明。 听后，钟立立刻感激道：“谢谢刘总！”想了想，钟立小心翼翼地提议道：“刘总，一会儿要是方便的话……你看是不是我把小匡叫过来，你们见个面？” 这个提议很不错嘛！ “方便！当然方便！” 我俩做了这么一番交流，一边不知道情况的张铭自然要问一嘴。 差不多在我跟他说清楚这事儿的时候，车子抵达了我公司地库。 特地坐在车里等了几分钟，钟立冷笑道：“尾巴也来了。” 听他这么说，我也好奇往他说的方向瞅了瞅，果不其然，之前他描述的一辆白色金杯车，在我们不远处停了下来。 拍了拍手，张铭招呼道：“那二位男女主，就有劳你们了？” 其实也不用张铭提醒，边上一直没怎么说话的楚佳赟此时已经戴上了口罩。 我倒是不用做什么，反正脸上戴着墨镜呢。 各自拉开车门下了车，我再一次很自觉地代入了男朋友的身份，楚佳赟也同样如此。从另一侧绕过车子之后，很自然地就挎上了我的胳膊。 我俩就先一步去按电梯，剩下的几个人收拾东西跟在我们后面。 然后我就感觉到楚佳赟忽然用力掐了我一下胳膊。当我下意识地吸了口凉气，想要挣脱她的时候，她又一下把我给搂紧了。 随即，我耳边便传来她气呼呼地声音道：“让你气我！” 我顿时委屈道：“不是，我哪里气你了？！” “切！你自己想！” 走到电梯间其实也没几步路，我俩也就对话了这么两个来回便到了。 见后面几个人跟上来，我也就没再多说。 等进了电梯，楚佳赟很自觉地松开了我。见状，我赶忙抓紧机会看了看我手臂内侧。 指着两个清晰可见的指甲印，抬手向张铭投诉道：“张总！你能不能管一管你家艺人？怎么还掐人呢？！这戏她还能不能演了？！” 被我问的一愣，张铭慢了半拍哈哈大笑道：“你‘女朋友’掐你，你不往自己身上找原因，你问我？！” 楚佳赟也呵呵笑，“就是！自己错哪儿了自己不知道，怪谁？” “我……”在面前几人脸上看了一圈，最终我锁定安怡问道：“安怡同学，你能不能说一下，我错哪儿了？” 歪头想了想，安怡一脸纯真的提议道：“要不你给小悦打个电话，问问她？” 看着面前乐呵呵的几人，我深吸一口气道：“行！一会儿你们就饿着吧！” 说着，我看向在场除我以外唯一没笑的钟立道：“钟哥，一会儿匡正义来了，咱们仨出去喝酒！不带他们！” 几乎没有思考，钟立耿直道：“不行，我在工作，不能喝酒！” “哈哈哈！！！” “钟哥好样的！” “可以，钟立，就冲你这句话，晚上刘畅不请客，我给你加鸡腿！” …… 进了公司，跟还在加班的几个同事打过招呼，张铭、安怡和钟立很自觉的凑一起走了，把办公室留给了我和楚佳赟。 “喝点什么？茶？咖啡？” “给瓶水就行。” “那不行啊！这样不能体现出我不知道错哪里，但想要搞清楚的决心！”我随口就来。 “哈！那可以，给我来一杯哥伦比亚卡图拉咖啡豆做的现磨手冲！” 怔怔地看着嘴里不知道说得什么鸟语的楚佳赟，我很自觉地拿了瓶水放到她面前，低声下气：“还是喝水吧。” “帮我拧开啊！”还没来得及等我开口鄙视她，就见楚佳赟朝我扬了扬手，“不是我矫情，是我做了指甲，不方便。” 恍然地点了点头，照办之后我把水再次放到她面前，继续口花花，“这不是一瓶水，这是我对你深深的歉意。” “呵呵……”楚佳赟屁笑肉不笑。 我有些装不下去了，“不是，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不就是跟你提了一句Angie要合作的事儿嘛？” 顿了顿，我补充道：“我把你当朋友，随口一说，你同意就同意，不同意也没关系。” 看着楚佳赟，我吐槽她道：“重点是我跟你聊的不是生意，你更不是我和Angie之间合作的筹码。而且就算是生意，我也不需要你出面去帮我谈什么利益交换。所以我不知道你有什么好气的。” 抱着双手看了我一会儿，楚佳赟似笑非笑地问道：“说完了？” “啊，说完了，轮到你了。”我抬手示意了一下。 歪过头，楚佳赟像看傻瓜一样看着我道：“刘畅，咱俩这名义上的男女朋友，难道不是生意吗？” “呃……” 这句话有如醍醐灌顶，瞬间让我融会贯通。 可不就是嘛，站在她的角度，我现在之于她来说，就是一场利益交换。 我答应跟她演这场戏，在很大程度上，能在未来给她带来巨大的利益。所以我今天开口问她代言的事，她第一反应肯定会认为，我是想借助她为自己争取利益。 但我又立刻信誓旦旦地否认了，还摆出一副视金钱如粪土的超脱样。 如果我是她，我一定会觉得对面这人特别虚伪，又当又立。 第753章 你耍流氓！ 我不知道怎么形容现在的心情。 一方面，我可以理解楚佳赟的想法。 因为她正身处于演艺圈这个，能把各种人性、利益，无限放大的名利场之中。 虽然一路有高瞻为她保驾护航，但身处其中的她，难免会把别人对她一切的好，第一时间往利益交换上挂钩； 另一方面，我觉得自己好像特别想当然，甚至还特别幼稚。 我以为跟她经历了这么多事情，甚至还不小心演过一场亲密戏。所以即使我们之间没有什么暧昧，但肯定也是比较信任的朋友。 所以在我的固有认知里，朋友之间不求回报的互帮互助，难道不正常吗？ 但楚佳赟刚刚的一席话让我忽然认识到一个问题，现在我身边出现的人里，可能除了亲人、除了秦莉，已经没有了真正不求回报就能互帮互助的所谓“朋友”了。 包括跟我一起创业的几个小伙伴，是，他们是我的朋友。但他们跟我一起创业也不是为了诗和远方，他们是为了挣钱。 如果公司不行了，难道他们还能坚定不移地在我身边支持我？ 显然是不可能的。 所以就在这一瞬间，我看楚佳赟的眼神都变了。因为单从这一方面来说，她比我看得透彻得多得多。 秦莉曾经不止一次地跟我说，我跟员工的关系走的太近了，我作为老板，应该要跟他们保持一定的距离。 虽然很大程度上我是照做的，也觉得有道理。 但打心眼里说，我是不认同这个观点的。我始终认为，不论是生活还是工作，但凡能跟我走到一起的人，我们之间必然有着某种心照不宣的默契。 这种心照，可能是在工作方式上，也可能是在为人处世上。 也就是所谓的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只是今天楚佳赟的这一句话，可以说，是给了我一记当头棒喝。 她提醒我，这世上没有那么多的心照不宣。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因为成长、生活环境的不同，每个人的想法和思维也是不同的。 我不能以己度人，不能以为我跟对方很熟了，就想当然地认为，对方理解我的想法、认同我的观念、跟我有心照不宣的默契。 所以从这个角度来说，我未来要把工作重心转移到“务虚”上来，是非常明智的选择。 哎……吓我一跳，差点搞得我道心都不稳了！ 稳了稳心神，我看向她，认真地说道：“我不否认，我跟你的这场戏确实是一场生意。” 看着表情有些得意的楚佳赟，我接着说道：“但是，我认为你把做这场生意的对象给搞错了。这场生意不是你跟我之间来做的，因为从某种角度来说，你我现在是一个利益共同体，而跟我们交换利益的对象是乐果。” 走到窗口点起一根烟，我继续说道：“甚至到目前为止，我可以这么说，我是超脱在这场利益交换之外的，因为我暂时还没有从我们这场假恋爱的戏码里直接获取过任何利益。” “那你这算什么？为爱发电？”楚佳赟嗤笑道。 耸了耸肩，我掏出手机，打开百度界面选了一个对话框。 随后把手机放到楚佳赟面前，又回到窗台继续抽了口烟道：“这是今天早上谷韵芝的助理黄卉给我发的消息，你可以看一下。” 早上我在家的时候，黄卉就给我发了条消息，说今天下午过来找我，让我签署之前谷韵芝承诺的股份折现的相关协议。 我回了六个字：找秦莉，让她签。 黄卉说，合同条款上写的是我的名字。 我告诉她，我跟谷韵芝说了，我一分不要，所有的利益都给秦莉。 见楚佳赟把手机放下，我耸肩道：“所以你说我用爱发电，也不尽然，但我刚刚说的也没错，我没有直接获得利益。但秦莉拿了，所以，应该算是间接吧。” 看了我好一会儿，楚佳赟再次开口问道：“你就这么笃定你能跟秦莉结婚？” “你这就扯得有些远了。”掐灭烟头，我坐到她对面，看着她悠悠地说道：“不论我最后能不能跟秦莉结婚，如今这些股份，也不是我有资格拿的。” 笑了笑，我口吻轻松地说道：“虽然你有个厉害的姑父，但某种程度上说，你跟我一样，都是从底层一步一步走上来的，所以我相信应该能理解我这么做的原因。” 抬头看了眼我放在柜子上的扇面，楚佳赟好似喃喃自语般地说道：“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笑盈盈地看着她，我继续说道：“所以说回我跟你之间，我依旧坚持我刚刚的观点，我跟你是朋友，我们之间没有利益，更不存在交换。而且，我们现在是‘男女朋友’。” 抬起两只手，打了个引号，我失笑道，“我随口跟你说讲了一件有关于你利益的事情，你作为‘女朋友’，第一反应竟然是这件事里面，我拿了多少好处。按照这个逻辑，生气的不应该是我吗？” “哈！”了一声，楚佳赟没好气道：“按照你这个逻辑，我作为你的‘女朋友’，在知道了你替人当说客，压根没拿好处，或者说好处拿得根本不够的时候，提出要帮你去争取更多的利益，难道不对？” “oK，还是基于这个逻辑，我认为，作为你的‘男朋友’，让你一个大明星为了我去谈这些蝇头小利，是一件让你很丢份的事儿。所以我不想你这么做，这总说得通吧？” “我都没觉得掉价，你凭什么替我觉得？”瞪了我一眼，楚佳赟又补充道：“你这属于大男子主义！” 哈哈一笑，我直接摆烂道：“对！我就大男子主义了，你看不上跟我分手啊？” “你别跟我扯这些没用的！”不耐烦吐槽了一句，楚佳赟教育我道，“你刚刚都说了我俩现在是顶着男女朋友名义的利益共同体，那我就有义务帮你争取更多的利益。而且你别忘了一点，在这场戏里，你是可以拍着胸脯说，你没直接拿过任何好处。但我拿到了，因为你的帮助。所以我不能理所当然地享受你对我的帮助而没有任何表示，这样我良心过不去。” 沉吟了好一会儿，我点头道：“不得不说，你说的很有道理。” “哈！所以你同意了？”楚佳赟高兴道。 “没有。” 话音刚落，她立刻抬高声调：“刘畅！！！” “你别急！”制止了在暴走边缘的楚佳赟，我接着说道：“如果你非要这么说，我觉得也没毛病，你确实承了我一个很大的人情。但既然如此，你就用这么一点蝇头小利来还……我觉得我很不划算啊。” “哈！刚才还说的这么风轻云淡，仙风道骨，搞半天不是嫌不够啊。讲真，你应该再坚持坚持，我差一点就要信了。” 面对楚佳赟赤裸裸的讽刺，我一脸郁结地抱怨道：“不是，大姐，我说跟你实话，说我不需要你放下身段替我去争取什么，你不听更不信，非要说欠我天大的人情要还。好！那我说这点事儿不足以还这个人情，你又讽刺我刚刚虚伪。那你到底要我怎么样？” 楚佳赟这就是典型的我跟你讲道理，你跟我聊感情，我跟你聊感情，你又反过来跟我讲道理。 这不是耍流氓吗？！ 而且她这流氓耍的还很顺理成章，甚至洋洋得意。 因为我有些绷不住之后，她就笑了。 笑得花枝乱颤，空留我一人在风中凌乱。 不理会这个疯女人，我跑去窗边又点了一根烟，等我这根烟抽差不多的时候，楚佳赟也笑完了。 脸涨得通红，楚佳赟弯着眉角道：“我现在发现，跟你较一下真，还真的挺有意思的。不过这样也挺好，说明你这人心里一旦认可了一个朋友，就真愿意为别人掏心窝子，还完全不设防。” 如果用一句歌词形容我现在的状态，那应该是陈小春《算你狠》里面的一句：一看到你，我就想到过去，就立刻让我血冲到脑子里去。 我想着，这女人之前又是让我断手，又是让我晕厥，现在还用这种无理取闹的方式搞我心态，如果不给她点颜色看看，那以后她还不上梁揭瓦，无法无天了？ 所以我掐灭烟头，几步来到她面前，双手一把撑住她坐的沙发的两边扶手，而我俩的脸距离最多不超过十公分。 楚佳赟被我这一举动吓了一大跳。 虽然她此刻脸上依旧留着刚才笑过之后的红晕，但眉角的笑意已经荡然无存，双眼里也满是慌乱。 看到她这样，我心里闪过一丝得意，哼！小样，真以为我治不了你了？！ “你……你要干嘛？” 在这鼻息可闻的距离，我嘴角挂上邪笑，轻声说道：“你说呢？” “我……我告诉你，你可别乱来！我们……” “我们什么？”打断了楚佳赟断断续续的话语，我嗤笑道：“我们现在是‘男女朋友’，我又不是要非礼你，只不过是凑你近点，你慌什么？” “你……你一下冲过来，我……我能不慌吗？”楚佳赟眼神闪烁道。 “你这什么逻辑？就许你跟我较真，搞我心态，冲我发脾气，不许我凑你近点，自己欣赏一下我‘女朋友’吹弹可破的肌肤？” “刘畅……你……你耍流氓！” 第754章 诓，正义 看着眼神躲闪，呼吸紊乱，慌张到鼻尖都有些隐隐冒汗的楚佳赟，我呵呵一笑，见好就收。 站直了身体，我学着她刚刚的口吻说道：“跟你开个玩笑，看你这么紧张的样子，我发现，原来你娇羞起来，也是挺可爱的嘛！哈哈哈哈哈！” “刘畅！！！你这是在玩火！当心引火自焚！！！”看上去，我这一下是彻底踩到楚佳赟尾巴了。 只是说了见好就收，所以看着楚佳赟咬牙切齿的样子，我往边上的沙发上一坐，立刻认怂道：“都说了开个玩笑，我给你道歉，好不好？” “你少给我嬉皮笑脸！今天这笔账我记住了！有朝一日，我一定加倍奉还！！！” “别别别，我很诚恳地向你道歉，要打要骂悉听尊便，别整什么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那套。跟人吵架，我不习惯过夜。”我摆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而后，我就眼睁睁地看着楚佳赟在那从胸口剧烈起伏，到渐渐平稳，正当我想开口说点什么的时候，她忽然露齿一笑。 实话实说，如果没有刚刚那些事情，她这个笑容可以说很甜，甚至很治愈，可谓明眸皓齿，一笑倾城。 但如今这个当下，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她这般笑容，就散发着一种让我毛骨悚然的味道。 不用说，这女人百分之百在憋什么坏呢！ 果不其然，面带笑容的楚佳赟，用一种非常平静的语调，不疾不徐地问道：“听张哥说，等三亚回来，你就要搬到我家楼下了？” 不等我反应，她又笑呵呵地说道：“还有一点，我是女人，不是君子。所以你放心，我们来日方长。” 这回轮到我慌了，但面上我却镇定道：“友情提醒你一下，我父母到时候会搬过去跟我一起住。他俩现在也退休了，除了我爸需要拍点视频以外，平时也没什么事情。” 言下之意就是，我爸妈7x24小时在家，你想做什么缺德事也没这个机会。 只是楚佳赟却丝毫不介意地，甚至带着惊喜地问道：“叔叔阿姨要一起搬过去？！” 不等我接话，她一拍手，兴奋之情溢于言表，“那太好了！平时我一个人在家也不知道吃什么，更不会做饭，那看来我以后没事能去你家蹭饭了？！” 如果不是她眼神中闪过的那一丝狡黠被我捕捉到了，我说不定就真信了她这话。 我嘴角抽动着警告她道：“祸不及家人，你别坏了规矩！” 听我这么一说，楚佳赟立刻咯咯笑，随即，用甜的发酥的嗓音说道：“哎哟，亲爱的，你这说的什么话呢？你父母就是我未来的‘公公婆婆’，我怎么可能对他们做什么呢？” 说着，竟然还伸手拍了一下我的膝盖。 妈的！这一下我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惹不起，老子躲得起！ 而楚佳赟的笑声，一路伴随着我逃也似的离开办公室。 跟无所事事的张铭、钟立去外面抽了根烟。 看看时间差不多，问了一下匡正义还有多久到之后，我给包括留下加班的两个同事在内的所有人点了外卖。 而在外卖抵达之前，我见到了由钟立带上楼的匡正义。 在我的想象中，从气质上来说，特种兵应该给人一种刚毅，坚韧的感觉，而从外表上来说，特种兵肯定不会像影视剧里的主角那样这么英俊，应该是属于丢在人堆里，大家都不怎么会在意的样子。 所以之前钟立介绍匡正义的时候，说他身高175，我觉得很正常。 因为如果是一个190的大高个，那往人堆里一站，他的身高就太显眼了。 只是眼前这个匡正义，不论是从气质还是外表上看，我怎么也不会把他联想成一名从特种战线上退役下来的士官。 首先说气质，他整个人一看就是吃不好睡不好的样子，别说刚毅坚韧了，你要说他站着都能睡着我都信，感觉都没有什么精气神。 再说外表，长相什么的先不说，起码就发型来说，我觉得退役没多久的匡正义应该跟钟立一样是个寸头。 但他……竟然是个半短发，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也没什么发型。胡子倒是刮得挺干净，但这个发型……不对，他压根就没有发型，反正一看就是好久没剪过头发的样子。 对此，我只能理解为在家照顾家里人太累了。 如果不是有张铭、钟立在这儿给他做背书，我真有一种自己上当受骗的感觉。 不过好在外表虽然看上去挺让人失望，但一开口，电话里那种雷厉风行，铿锵有力的感觉就来了。 “刘总您好！我是匡正义！” “你好！” 跟匡正义握了握手。 我跟钟立点点头，带着他单独进了办公室。 知道我要谈正事，一直在我办公室坐着的楚佳赟也没继续留在这儿，都不用我提醒，非常自觉地就走出去了。 给匡正义拿了杯水，我就看到他以一种军人标准的坐姿坐在那儿，腰杆挺直，不苟言笑。 “你放松一点，不用这么绷着。”我失笑道。 “是！”然后，没有然后了。刚刚什么样，还是什么样。 好吧，看来也是一根筋。 苦笑一声，我指的进入正题：“你父亲都安排妥当了？” “安排妥当了！谢谢刘总关心！” 这会儿主要的目的是面试，所以这方面既然安排妥当了，那我也不着急继续问。 “那行，你先自我介绍一下吧。坦白说，我目前除了知道你的名字，还有你大概的家庭情况，对你本人其实并不算太了解。” 待我做了个请的手势，匡正义立刻正色道：“我叫匡正义，28周岁，未婚！之前在中国人民解放海军陆战队，蛟龙特战大队服役，服役期间，多次参与中国驻海外的维和以及撤侨任务，荣立集体二等功两次，三等功三次，个人二等功一次，三等功两次！” 擦，这真是牛了个大b啊！！！蛟龙！红海行动的那个蛟龙！？ 这尼玛，给我来当司机……岂不是有点虎落平阳被犬欺的味道嘛…… 不行！等这段时间过去之后，必须给他找点其他更有价值的事情做一做。不能就给我当司机，这也太大材小用了！ 至于做什么…… 搞个什么军事题材的短剧拍一拍？让他做军事指导，或者……干脆当主演？！ 擦！这个想法没毛病！至于剧本投资什么的，这些到时候再说！ 心里有了想法，按下自己内心激动的心情说道：“佩服佩服！这些军功章已经非常说明问题了。”顿了顿，我忽然问他道：“那我比你大一岁，我叫你正义不介意吧？” “不介意！” 点了点头，我觉得还是应该从他父亲这件事情上切入，先把感情培养起来，然后再徐徐图之。 “正义，我听白医生说，因为你父亲在上海这边就医，不能用你们当地的医保，所以所有费用得全部自己掏。最好要准备30万，身上钱够吗？” 一提到钱，匡正义明显就有些面露愁容，甚至感觉都有些绷不太住。 “这样，你给我一个卡号，我先给你转10万块钱……” 不等我说下去，匡正义立刻摆手急道：“不不不，刘总，无功不受禄！这钱我不能收！” “你想什么呢？！”失笑着说了一句，我继续道，“这钱又不是送给你，算是我私人借给你的。以后你跟我工作，从你工资里慢慢扣。一会儿你写个欠条给我就行。” “您误会了刘总，我当然知道这钱是你借给我的。只是……只是我们这才刚刚见面，话都没说几句，你就不怕我跑了？” 呵呵一笑，我指了指外面道：“你老班长就在那边，你要是敢当着他的面卷款跑路，说句实在话，我还就真认了！” 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匡正义站起身，好似用尽全身力气般的说道：“刘总，从今往后，我这条命……” “打住打住！！！”起身按着他的肩膀坐下，我失笑道：“我这儿又不是什么黑社会，犯罪组织，用不着你给我卖命。” 看着有些激动的匡正义，我继续说道：“我跟你钟班长说过，我这人特别尊重军人，更何况还是你这种为了自己父亲砸锅卖铁的军人。所以能帮得上忙的，我肯定会尽量帮。当然了，我也不是做慈善的，给了你钱，势必是需要你为我工作，付出劳动才行的。” 指了指刚刚楚佳赟坐的地方，我问道：“刚刚在这儿的美女你认识吧？” 点了点头，匡正义答道：“知道，你们这里大概的情况班长跟我说过。而且这两天我也看了新闻，知道你和她在谈恋爱。” “那他有没有告诉你，我跟这楚大美女是假的？我其实有女朋友？” “呃？” 第755章 一次接两个，省时还省力 把我和楚佳赟的真实情况说出来的时候，我的目光就一直盯着匡正义。 我发现，在眼底闪过一丝惊疑之后，他立刻就压制了这种情绪，想来应该是在部队长期的训练，让他习惯了服从，而非质疑。 回过神之后，他便说道：“刘总，你们的具体情况是什么样，我并不需要非常清楚。您只要告诉我，我需要做什么，做到什么程度就行了。我保证完成任务！” 摆了摆手，我耐心道：“正义，我们这里不是部队，单纯讲究对上级的命令无条件服从。这里是公司，我虽然是你老板，给你发工资。但在很多时候，尤其是需要你配合的时候，我很可能不一定是对的，所以我需要你发挥主观能动性，积极跟我沟通，不是单纯我让你做什么你照做就完了。” 给他扔了根烟，他主动帮我点着后，我接着说道：“而且就算是部队，上级领导给你们布置任务，我相信你肯定也会想要搞明白，这个任务背后的战略意图。这样也更方便你在任务过程中需要自由发挥的时候，有个判断依据，你说对不对？” 想了想，我接着举例道：“我再说难听点，如果部队领导让你去做炮灰，你总得知道为什么要去当这个炮灰吧？是为了保住己方有生力量拖住敌人的大部队？还是单纯为了打击报复，震慑敌方？虽然我在军事方面我跟你比肯定有差距，但我相信，我刚刚说的这些，落实到具体行动中，应该都是有讲究和区别的吧？” 点了点头，匡正义直言道：“明白了刘总！您的意思是，我只有知道了您、楚佳赟，还有您女朋友为什么会发展到这样的局面，之后在日常工作中，我才能更好地替您着想，帮您安排时间，规划路径，避开不必要的麻烦。甚至有的时候，故意去制造一些麻烦，是这样吧？” 哈哈一笑，我笑道：“到底是特战精英，一点就通！我相信就目前这些事情来说，应该难不倒你。” “没问题，这些都是基础科目。”匡正义自信道。 “就所以我还是需要大概给你解释一下，我、楚佳赟，还有我女朋友秦莉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经过我的大致讲解，匡正义立刻融会贯通：“所以之后您需要我帮您做的，主要有两方面，一方面是私下里，我需要带您避免被狗仔跟踪偷拍，帮您和您的女朋友创造见面的条件，另一方面，在您有需要跟楚佳赟一同出现的时候，我反而需要配合狗仔，让他们拍到一些他们想要的东西。是这个意思吧？” “没错。”肯定了一句，我接着说道：“我相信这些事情对你来说并不难，而且你放心，我知道，委屈你这尊大神给我当司机，那属于大材小用。所以等我跟楚佳赟这件事稳定下来之后，我肯定还会帮你找点其他事情做的。” “不不不！刘总！我这人知恩图报，您帮了我，别说让我给您开车，就是您让我当保安扫厕所，我都绝无二话。”顿了顿，他激动道：“而且上楼的时候，班长把您给我开的条件都说了，我真的非常满意！我……” 抬手打断了他，我笑道：“行行行，就像你刚刚说的，咱们刚认识，话都没说几句。所以我们彼此之间的信任，是需要一个过程才能建立的。多了我也不说，咱们来日方长。” 说着，我笑着朝匡正义伸出了手，“以后，还请你多多关照！” “谢谢刘总！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结束了跟匡正义愉快的沟通，我按照刚才说的，给他转了10万块钱，他也给我写了字据。甚至还坚持让我拍一张他身份证的照片，免得我光有一张字条，没什么大用。 至于匡正义入职的时间，反正我下周一个星期不在，而且下周他父亲就要动手术，所以我跟他约定，等下下周我回来，看他父亲动手术的情况，再定他的入职时间。 他免不了又是一阵千恩万谢，我给公司人事汪老师发了条百度，关照她最迟下下周，有个人会入职，薪资待遇什么的也根据之前跟钟立说过的给她讲了，反正就目前情况来说，保证他能到手1万块钱，按这个标准，让王老师准备劳动合同。 搞定这一切，外卖早就已经到了。 我留匡正义出去一起吃了饭，他一个劲地拒绝，我说以后都是同事，早吃晚吃都要吃，今天赶巧，也不是什么大鱼大肉，一起对付一口就完了，不用见外。 最后还是钟立好使，直接喊了一声：匡正义！随后用命令的口吻说了四个字：留下，吃饭！ 匡正义当即条件反射地立正，喊了一声“是”，然后就乖乖吃饭了。 我失笑地看着这一切，也没吱声。 但钟立却有些不依不饶，“匡正义，你自己看看你，刘总好声好气跟你说你不听，非要老子给你下命令，你脑子什么时候能好使一点？” 冷笑一声，他继续说道：“刘总，这小子当年就不老实，现在看起来还是一样欠收拾。所以以后你就狠狠地操练他，什么脏活累活都让他去干，不用客气。” 听钟立这么说，我赶忙摆手，“活肯定有，只不过短期内可能还是要委屈匡正义给我当当司机，搞搞后勤。等以后时机成熟了，势必会给他来个艰苦卓绝的大活。” 钟立立刻摇头，“什么委屈不委屈的？就让他开车，先把车开明白了再说！” 看得出来，钟立是真的替匡正义着想。 虽然刚刚这番话看似把匡正义贬的一文不值，但这其实是钟立在提醒他，以后我才是他的老板，我说什么，得听。 而我也表了态，开车肯定是暂时的，匡正义这么一身本事，我怎么可能就让他单纯开个车？我又不是身家几十亿的大老板，还需要个司机兼保镖。所以以后肯定会对匡正义有其他安排。 听话听音，反正匡正义我不知道，但在场的除了他以外没一个是傻子。 最先开腔的是张铭：“刘总啊，听你这意思，你有什么新想法？” “想法肯定是有一些，但现在还非常不成熟。张哥你放心，等我这个想法有条件落地了，我肯定第一时间找你聊，很多事情我连幼儿园都没毕业，肯定需要你这个老江湖帮忙指点的。” 虽然我这是开了张空头支票，但马屁拍得张铭很舒服。所以他也就笑呵呵地打了句哈哈，没再多说什么。 吃过饭，要回去照顾父亲帮母亲一起收拾东西的匡正义先走了。 左右无事，我也就准备收拾东西回家。 毕竟明天要赶一早的飞机，回去还要收拾收拾东西，确认一下秦莉给我装过来的有没有少什么，查漏补缺一下。 这个时候，张铭笑眯眯地跟我说道：“刘总咱们一块儿走，不过我们佳赟……就拜托你给送一送呗？” 我擦嘞，这事情还没完呢？！ 看出了我的心思，张铭颇有耐心地解释道：“刚刚钟立送小匡下去的时候，特地去车库看了看，那狗仔还在呢。你看，这么热的天，人家在车库一窝，窝几个小时。都这么辛苦了，我们总得给人家一点料，你说是不是？” 转头看了眼楚佳赟，发现她正坐在那儿专心致志的玩手机，好像我们说的事儿跟她全无关系一样。 “喂，你经纪人让我送你呢，你什么态度？” 抬了抬眼皮，楚佳赟无甚所谓道：“我随意，你们看着办。反正只要有人送我回去就行。” 于是乎，我被迫接上了这个任务。 甚至临走前，张铭还拉我到抽烟点，暗错错地鼓励我道：“刘总啊，既然是送女朋友回家，我觉得你可以步子迈大一点，稍微留一会儿再走嘛。” 看了张铭好一会儿，我失笑道：“不是，张哥，你这是打的什么如意算盘？”顿了顿，我指了指地上道：“上一次也是在这里，你也说了些有的没的，当时我就想问了，你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我脑子不够，你能不能说明白点？” 嘿嘿一笑，张铭拍了拍我的肩膀，“这样，等你这次三亚回来，我反正会去接你们的，到时候你再佳赟楼下的新房子肯定也弄好了，我去找你喝酒，到时候我们再好好聊一聊，行不行？” 既然他都已经这么说了，我也只能按下心中的好奇，点头答应。 十来分钟后，几人来到地库。 钟立、安怡和张铭往他们的商务车上走。而我和楚佳赟自然就准备上我的车。 我可以非常清楚的看到，当我们几人一出现在白色金杯的视野里时，车子明显晃了晃，虽然看不清里面的具体情况，但我确定，里面的人势必有过一阵骚动，并且严阵以待了。 不等我多想，当两拨人临分开前，张铭肆无忌惮地喊我道：“刘畅，明天我们一班飞机，早上6点，我和钟立到你家接你，然后我们再去接佳赟。” 看着他眯起来的眼睛，我知道，其实他还想说一句，“最好明天能直接去一个地方，一次性接把两个都接上，省时还省力。” 他妈的，越看他越像个拉皮条的！ 第756章 思路打开 告别了另外三个人，我来到车边，替楚佳赟拉开车门，按部就班地扮演着一个合格的男朋友。 启动车子出发，那台白色金杯很快便跟了上来。 “呵，尾巴跟上来了。”看了眼后视镜，我随口说道。 “这不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吗？”楚佳赟反问道。 愣了一愣，我讷讷地回道：“嗯……也是。” 沉默了一会儿，我又开口，“刚刚张铭说，让我在你家留一会儿再走。” “哦，我无所谓。”楚佳赟不辨喜怒地回答。 “方便？” “你又不是没去过我家，没什么方不方便的。” 得！这大小姐还余怒未消呢。 仔细想了想，我开始对下午的举动有些后悔了。 现在看起来，跟她斗法，我明显不占什么上风。因为我是穿鞋的，她是光脚的。 现在我俩顶着个男女朋友的头衔，要是她真的豁出去，跟我就这么僵持下去，甚至再搞出什么事情来，我肯定没法交代。 所以思前想后，我还是觉得有必要跟她开诚布公地把现在这件事谈清楚。 一方面保证我们后续合作的顺利，另一方面，也算是在一定程度上给自己买个保险。 沉吟了一会儿，我开口道：“你姑父有跟你说过如今这情况到底是因为什么而起的吗？还有，搞这些事儿的人，他们到底想要达到一个什么样的目的？” “没有。”楚佳赟回答的很干脆，语调依旧没带任何感情色彩。 “是你姑父没跟你说，还是说了但他也不知道？”我耐心道。 “问了，但没说。” “那……我这里有一些不怎么靠谱的小道消息，跟你分享分享呗？” “哦，你说。” 于是乎，我便把我从古言儒那里得到的消息言简意赅地告诉了楚佳赟。 终于，她的情绪产生了变化。 “你怎么知道这些的？秦莉告诉你的？”她有些焦躁地问道。 “秦莉也不知道这些，我甚至都没有告诉她。我有朋友算是半个衙内，他告诉我的。”如实解释了两句，见她转向了沉默，我便接着说道，“所以我还是之前的论调，我们现在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甚至不止你我，秦莉也是。所以我衷心地希望，我们之间不要产生任何隔阂与间隙。这样不利于我们接下去的合作。” 停顿片刻，我说道，“如果事情真像是我说的这么大条，那现在这个局面只是一个开胃菜。我们中间的任何人，尤其是你这边，需要时刻保持警惕。” 顺着这个逻辑，我思路打开道：“所以我现在有些能理解，为什么你们谷董当时会提议让我来当你的男朋友。道理很简单，因为你是乐果的重要‘资产’，不容有失，但你不是普世意义上的‘资产’，你是个身处是非圈的女明星，现在又处在这么扎眼的位置。所以我用脚指头想都能明白，你在未来肯定会碰到一些有的没的。” “我自己能处理好……” 听她这盈盈弱弱的口吻，我几乎可以断定，这话连她自己都不会相信。 也没揭穿，我继续说道：“之前有你姑父罩着你，但现在他可能自顾都不暇了，没有时间和精力去关注你。所以你身边需要有一个人，能以一个合理的身份介入到你的生活，帮你去挡一些事。” 说到这里，我哈哈一笑地开玩笑道：“所以我觉得我很幸运，能成为被命运选召的人，骑着白马过来拯救众人眼中的公主！” “切！你分明骑的是‘电驴’。”楚佳赟还特地给最后两个字加了重音。 被她说的一愣，我看了眼面前的方向盘，恍然失笑道：“哈哈！对，没毛病，就是电驴！” 此时前方正好是红灯，我刹停车子，看向楚佳赟语调真诚地说道：“不管我骑的是电驴还是毛驴，我都希望你能百分之百地相信我，信任我，当然，我也会无条件信任你。” 此时，楚佳赟也转头看向了我，我俩就这么对视了一会儿，楚佳赟忽然开口问道：“那你呢？” “我什么？” “我可能会碰到一些有的没的，你呢？你会碰到吗？” 转头看了眼前方，绿灯了。 我抬起刹车，伴随着车子徐徐前进，我不急不缓，好似答非所问般地问楚佳赟道：“你难道不奇怪，为什么到目前为止，网上就差爆我身份证号了，还没人跳出来扯出秦莉吗？” 有些跟不上我的节奏，楚佳赟讷讷地问道：“为什么？” “原因我刚刚说了，如今这事儿已经不是单纯的商业竞争，而是牵扯到某种层面的政治角力。所以我猜，秦莉的声明没有用武之地的原因是在于，祸不及家人。大家还保留着该有的体面。”笑了笑，我看了眼楚佳赟，用俏皮的语调问她道：“既然从秦莉那边下不了手，那你猜那帮人会不会在斗到一定程度，不占上风的时候，回过头来拿我开刀呢？” “呃……” 无视了有些语塞的楚佳赟，我叹息道：“所以她现在已经被迫跟我划清物理上的界限了，这摆明了就是告诉我，之后的事儿，得我自己扛。扛过去，可能海阔天空。如果扛不过去……” “扛不过去怎么样？”楚佳赟下意识地问道。 朝她看了一眼，我忽然对眼前这个在未来可能要跟我在很大程度上，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女人有了些共情感。 因为我们都一样，外表看似光鲜。 她是女明星； 我是创业公司老板。 她事业处于上升期； 我的公司也欣欣向荣。 但实际上，上述种种都异常脆弱，就像歌里唱的：阳光下的泡沫，是彩色的。再一下的泡沫，一戳就破。 对她来说，一个负面新闻就能彻底摧毁她这些年来辛辛苦苦维持起来的形象；对我来说，可能一个项目的失败，就会毁了我的所有努力和心血。 回首过往，这样的事，我和她好像都经历过。 所以我口无遮拦，但又带着些许真诚地回答她道：“如果扛不过去，那咱俩干脆就顶着男女朋友的名义，相依为命，凑合着过算了。” “哈？！你认真的？”楚佳赟不可思议道。 见她这个反应，我哈哈大笑道：“你说呢？” 笑过之后，我见楚佳赟又没声了，便问她道：“怎么了？我玩笑又开过了？” 摆了摆手，楚佳赟口吻认真的问我道：“所以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我们俩现在处于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状态？” 斟酌片刻，我点头道：“原则上可以这么说。” 其实严格意义上说，搞楚佳赟和搞我，还是有些区别的。首先，如果搞她，那作为她名义上的男朋友，不用说，肯定就等同于搞我。 但如果是直接针对我，那背后的意义，大概率不是为了楚佳赟，而是要搞秦莉或者说，秦莉背后卢虹所代表的利益集团。 虽然前者我只占个名，但谷韵芝让我做楚佳赟假男朋友这招，高就高在，我虽然只占了个名，但我不能没表示。 而且不仅不能无动于衷，我还得使尽浑身解数，无所不用其极地替楚佳赟出头。 于是我就妥妥的成为了她的挡箭牌，代理人。 只是这里面还有一点，就是我刚刚说的，我必须尽量靠我自己，不能明目张胆地去使用谷韵芝这里的资源，因为她不一定有条件支援我，甚至她都不一定能支援我。 那如果我这里出问题，确认对方明确是冲着我来的时候呢？ 一提到这个，就不得不佩服我的丈母娘，跟谷韵芝相比，她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因为在这么个节骨眼，她派出了自己的秘书，杜劲松。 之前我还想当然地以为，她就是要告诉我“但行好事，莫问前程”这八个字，同时还是给我提个醒，以后遇到事，她肯定不能亲自出面，但我可以找她的秘书居中策应。 只是现在思路打开后，我才彻底理解她的潜台词。 什么叫但行好事，莫问前程？就是做好当下，不要管未来。 什么是当下？说直白一点，当下就是，如果我这儿真有事儿，他们可能都自顾不暇呢，哪里有功夫来管我死活？ 什么是未来？同样说直白点，就是以后怎么着，你还是得靠自己！ 之前就说过，卢虹又不是我妈，她这么做，绝对不是为了托我一把，给我资源让我起飞，而是为了从侧面保护她自己的女儿。 因为我一旦出事，秦莉肯定得炸，她一炸，卢虹还能安生？乐果还能安生？ 所以从这个角度说，我手上是有牌的，也不完全是只有我一个人在战斗。 只不过杜劲松这张牌，只有到了万不得已的情况，才能用。 因为站在卢虹的角度，也只有这样，她才能跟秦莉交代。但秦莉那边是有交代了，而我在她这儿，也就算是“交代”了…… 而站在我的角度，这分明就是谷韵芝联合卢虹一起，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临时起意对我的一次考验。 所以我刚刚才会对楚佳赟说，扛过去，海阔天空。而且，在没有到生命垂危，命悬一线的时候，所有的困难只能由我自己咬牙扛住。 第757章 又，约法3章 如果站在我和楚佳赟的角度，用一句话概括未来可能会发生的各种变数的话。 那就应该是：楚佳赟出问题，我必须毫无保留用尽一切方式炸得彻彻底底；我出问题，可能绕个圈，最终楚佳赟也会受到不小的影响。 什么？我出问题，让楚佳赟跟我分手？ 她能分得了吗？ 现在这么高调，把我捧这么高，恨不能把我夸成她人生导师。 只要我不是因为吸毒、嫖_娼这样的事情进去了，如果只是事业受挫，她能就这么抛弃我？她的人设不分分钟崩了？ 所以，我和她现在妥妥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那我要跟你约法三章。” 我擦！又来？！从思绪中抽离的我，听到楚佳赟这么说，我第一反应就是这个。 当然，嘴上我是没说出来这话，“怎么个约法？” “第一，以后我们要经常沟通，互通有无。” “应该的，没问题。”这点没毛病。 “不，我想说的是，以后不仅你要告诉我一些事情，我也应该要告诉你一些事情。” “什么意思？” 基于这个问题，楚佳赟展开讲了一大堆，中心思想是，不论上层是怎么博弈角力的，但落到她头上，她能预见的，好一点的，是有人在各种场合给她使绊子，恶心一点的，自然就是上手段干一些违法下作的勾当了。 后者其实她并不担心，因为张铭给她找了钟立，平时安全方面肯定是有保障的。 至于进组拍戏什么的，那都是封闭的，外人进不去。真要出问题，那有没有钟立，其实没有任何区别。 她比较担心的是前者，当然，如果只是单纯通过言语或者舆论搞事情，那她其实也并不怎么怕。毕竟她也浸淫演艺圈多年，大风大浪也见过不少了。再加上张铭，那都不是事儿。 怕就怕人家夹枪带棒地递软刀子。 就比如这次要参加的综艺，其中有连筱筱，此人是跟她一起演上一部电视剧的女一号，之前我去山西的时候没见到，我见过的那几位，都是跟她关系还算可以的。 但楚佳赟说，这个连筱筱，跟她其实很不对付。 “怎么？嫉妒你比她好看？” 我知道连筱筱长什么样，我个人觉得挺好看的，跟楚佳赟比起来，算是各有千秋吧。但眼前这个情况，我肯定得吹彩虹屁啊。 “当然不是长相的问题。”嗔怪了一句，楚佳赟解释道：“主要是我俩戏路没有很大区别，所以看我现在蹿红得比较快，觉得我威胁到她了。” “有过直接竞争了？”我立刻问道。 “也不能算直接竞争。郭导的戏，她也去试过镜。”我刚想说话，楚佳赟就补充强调道：“不过她试的跟我不是一个角色。” “哈哈！那还好，起码中间还隔着一块遮羞布。”我笑道。 “差不多吧。”叹了口气，楚佳赟说道：“但也就是这一块而已。” 没有永远18岁的姑娘，但永远有18岁的姑娘。 演艺圈的更新迭代非常快，可能成功的男演员还好一点，但对于女演员来说，这都不是逆水行舟的问题，而是前浪直接被拍死的问题。 对于女演员来说，能闯得出来的黄金时期，其实可能也就那么几年光景。 如果我没记错，连筱筱好像已经30了，楚佳赟比她小几岁。如今楚佳赟又迅速蹿红，想来要不了几年，俩人如果再有机会合作，谁演主角谁演配角……还真不一定呢。 所以一定程度上，我能理解连筱筱的焦虑。 “你照这么说……上一部剧的时候，你俩就已经刚过正面了？”我好奇道。 “明里暗里的，有过那么几次吧。” “你的胜率怎么样？”我一脸八卦地问道。 “切”了一声，楚佳赟撇嘴道：“没吃亏，也没占便宜。” “行！懂了！怎么说这次你也是带‘男朋友’参加综艺，到时候我给你撑腰！”附和了一句，我补充道：“不过你们这个纯粹就是个人恩怨，我觉得上升不到商业甚至政治层面吧？” “那你怎么知道她背后有哪些支撑？或者跟我们不对付的那些人，是不是会鼓捣她过来针对我？” 闻言，我失笑道：“那要这么说的话，你现在岂不是草木皆兵了？” “不然呢？你以为都跟你似的，见到个人就能成为好朋友？” 呵呵一笑，我恬不知耻道：“男的不好说，女的我应该都能发展成好朋友。” “切！这话有本事你当着秦莉的面再说一次。” 对于楚佳赟的挑衅，我避重就轻道：“那你看我跟你，一开始认识的时候是不是很不愉快？那现在我们算不算好朋友？” “呸！谁跟你是好朋友了！”楚佳赟不爽道。 想了想，我深以为然道：“也对，我们现在确实不是好朋友，而是‘男女朋友’。” “无聊！” “行了行了，继续说你的约法三章。”把话题拉回正轨，我接着说道：“我很认可你说的第一条，所以以后但凡你觉得对你有明显恶意的人，你可以告诉张铭，让他查一查这人背后的资本和关系，然后我再去问问我朋友，看看是不是跟乐果有什么竞争关系。也算是防范于未然。” 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因为按照之前古言儒的说法，现在对面要扶持的公司还没有最终浮出水面，所以我们现在只能草木皆兵。 点了点头，楚佳赟继续说道：“第二条，随着我们合作的深入，我相信以后还会有更多的利益方通过你来游说我，或者通过我来影响你。所以我觉得我们应该针对这个问题，达成一个共识。” “什么共识？” “很简单啊，互相为对方争取最大的利益。”见我要说话，楚佳赟抬手制止我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可以表态，Angie这事儿我尊重你的想法，我不会出面去跟她谈你的事情。” “oK，那你继续。”我确实是想说这件事，既然她听了我的，我自然没有任何意见。 “所以，如果以后再碰到类似的问题，基本的原则就是，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为对方争取更大的利益。可以吗？” “同意。说第三点吧。”我很干脆地说道。 “第三点，是关于我们之间的。”顿了顿，楚佳赟极为坦然口吻陈述道：“我们之间要密切接触，甚至保持一定程度的所谓‘亲密’关系长达将近一年。所以，如果你对我的感情发生了变化，或者我对你的感情有了改变，我希望我们都能坦然地告诉对方，可以吗？” 听到这番话，我只能说，我很尴尬。 如果真这样，那不是应该好好地把这事儿藏在心里吗？ 试想，如果有一天她告诉我，她喜欢上我了，甚至爱上我了。 那之后我要怎么面对她？ 关键是我跟她还得在外人面前秀恩爱，这你让我多尴尬？ 反之也一样，我要是这么告诉她，那她还怎么淡定的像今天这样，跟我聊天，甚至还挎我胳膊牵我手？这尼玛…… 仿佛看穿了我的心思，楚佳赟继续淡定地说道：“我知道你现在很尴尬，但我说了，这是大概率没有办法避免的。我们都是正常人，朝夕相处，甚至患难与共，难免会产生感情。但以我的经验来说，真要遇到这种情况，那就大大方方说出来，因为说破无毒。” 停顿了片刻，她幽幽地说道：“你我这段恋爱，归根结底，就是一场戏一场旷日持久的戏。通常来说，如果我入戏太深，我就会把自己的感受说出来，因为只有说出来了，我才能有机会抽离出来。如果一直压在心底，只会让自己越来越分不清楚现实与环境。” 犹豫了半晌，我吞吞吐吐地说道：“那……那也不至于直接跟对手戏演员说吧？这样多尴尬你说是不是？” “那我们现在这个情况，如果我真的爱上你了，你觉得除了你，我能跟谁说？”不等我接话，楚佳赟继续用无奈的口吻叹息着说道：“也许你还有人可以说，毕竟你是男人，朋友也多。甚至我估计，你的那些朋友还会鼓励你勇敢地一脚踏两船。但我呢？我能跟谁说？原本还能跟小悦说说，但现在小悦是你助理了，我怎么跟她说？” 哎……所以说，有些事情心照不宣多好？ 什么说破无毒，你看现在，她把话说的这么透彻，我有多尴尬？ 而且最尴尬的是，我想了半天，最终不得不承认，她说竟然是对的！ 就我和楚佳赟这个情况，如果我真看上她，这事儿我要是想说，就只能跟了解内情的人说。但这些人里面，我又能跟谁说呢？秦莉、许婕、小吴、陈依依？怕是我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孙杰、袁晓、老贺、张铭亦或是古言儒？ 他们知道之后，就像楚佳赟说的，大概率会怂恿我直接睡了她再说。 所以现实就是，我其实谁也说不了。 憋在心里，自己难受不说，楚佳赟也不是傻子，时间长了能看不出来？ 所以你说，这气不气人？ 第758章 说破无毒 “嘿嘿，是不是没话说了？” 面对楚佳赟的得意洋洋，纵使心里万般的不想承认，但没办法，既然都已经默认了，我只能直面这个问题。 “那所以呢？我看上你，或者你看上我，我们坦白了，然后呢？” “然后？两条路呗。”楚佳赟呵呵笑道，“要么跟之前一样，我帮你或者你帮我走出来，要么……” 她没有说下去，但其实也不用说下去。 我好像突然有些理解张铭那天在公司吸烟点说的了。 他让我不要有什么顾忌，确实也没什么需要顾忌的，因为楚佳赟比我看得透彻得多。 我觉得今天我和楚佳赟的几次谈话，是我们作为两个独立个体价值观上的碰撞。 我认为我们是朋友，所以无需多谈利益，因为我并没有想过利用她获得什么利益； 她同意我们是朋友，但朋友之间也应该谈利益，甚至正因为我们是朋友，所以才能更好地为彼此争取更多的利益。 我认为感情这种事，是水到渠成，心照不宣的，如果最终没有结果，那也无所谓； 她认为我们应该直面内心，开诚布公，这样不论有没有结果，至少坦诚过了，努力过了。 相较之下，我觉得她不论对于利益，还是感情，相对我来说，都更积极主动一些。 而我，则比较佛系。 这里面没有对错之分，纯粹性格使然。 “怎么不说话了？”见我沉默，楚佳赟问道。 “没有，我只是在想，我们俩性格还算是挺互补的。你比较积极，我比较懒散。” “嗯……”拖了个长音，楚佳赟剖析道，“我觉得你也不能说是懒散，可能你工作生活的环境，没有让你养成凡事去争一下的习惯。但我所在的环境，让我不得不去争取，所以我会相对你更积极，也更坦然一些。” 这一路跟楚佳赟聊得很深刻。 甚至聊得都把后面跟着狗仔的事儿给忘了。 直到到了她家小区，过了门口的保安岗亭，我都没想起来这事儿。 “好了，楚女士，您的目的地在您正前方。请带好您的随身物品，记得稍后给个五星好评。” 笑了一声，楚佳赟问道：“你刚刚不还说要上去坐一会儿，给狗仔一些想象空间的吗？这会儿改主意了？不上去了？” “啊……”一拍脑门，我失笑道：“我要说我都忘记这茬了，你信吗？” “呵呵，我信，你现在说什么我都信。”敷衍了一句，楚佳赟又问了我一遍道：“最后问你一次，上去不上去？” 想了想，我最终还是决定拒绝：“算了算了，咱们来日方长，一个礼拜以后，你想我不跟你一起上去都不行了。” “嘿！好像也是哈！那行吧，我不跟你客套了，明天早上见。” 告别了楚佳赟，我开车回家。 出小区之后，我特地关注了一下停在路边的白色金杯，我以为他们会跟上我，但很可惜，这次他们没动。 一直到我从后视镜里几乎要看不见他们的时候，他们才离开，而且也不是跟着我的方向。 想来，他们应该是觉得，我这么快就走了，应该是没有什么再蹲守和跟踪的必要了。 哎……这帮人苦也是挺苦的，赚的都是辛苦钱。 如是想着，我一路开车，畅通无阻地回家。 到家开了门，刚准备换鞋，我就一愣，嗯？！眼前这双女鞋怎么这么眼熟？ 我靠！ 二话不说，我立刻蹬开脚上的鞋子，拖鞋都没穿就冲到客厅。 果然，我看到了正在客厅悠哉悠哉吃着水果，陪我妈看着电视的秦莉。 激动的心颤抖的手，这要不是我妈在，我保证已经冲过去抱起她转圈子了！ 强忍住这种冲动，我立刻问出了一连串的问题：“你怎么来了！？来了怎么也不说一声？早知道你在这儿，我就不留在公司吃晚饭了！” 见到我回来，秦莉也很高兴。只是不等她开口，我妈先不爽了，只听她鼻子里呼出两声气：“哼哼！怎么个意思，秦莉不来，你就想不到回家吃饭呗？” 正当我尴尬地不知道怎么接话的时候，我爸从房间里晃晃悠悠出来，替我解围道：“你少说两句，秦莉过来找刘畅是有正事的！”顿了顿，我爸对我说道：“她也刚到没多久，你俩聊吧。” 既然我爸都发话了，我妈也就没再说什么，假模假式地瞪了我一眼，也就回房间去了。 站在原地看着他俩回房，关门。 我再也忍不住内心的激动，冲到秦莉面前，二话不说，就把她从刚刚的位置，抱到了我腿上，然后就是搂着她把脸埋在她的脖颈处来回蹭。 “想死我了！” “切！也就一个晚上没见，至于嘛？” 嘴上这么说，但从她搂着我的力度可以看出来，她这就是标准的口是心非。 “至于！太至于了！” 腻歪了一会儿，秦莉示意我放她下来坐好。 我不答应，“不行！万一你马上就要走了呢？！” 轻轻拍了拍我的脑袋，秦莉像安慰小孩一样安慰我道：“乖，放心，今天我不走。” “真的？！”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真的！” “你没骗我？！” 见秦莉瞬间拉下脸，我赶忙把她从我腿上放下来，讪笑道：“好好好，听你的。” “你先去洗澡换衣服，我去房间等你，有事情跟你说。” 既然秦莉晚上留在这儿，那我也不着急了。“哦”了一声，我起身回房拿衣服洗漱。 待我重新回到房间，秦莉正跟往常一样，蹲在地上帮我整理行李。 见我回来，她有针对性地告诉我，她这次都给我带了些什么。事无巨细，仿佛我这一去就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一样。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啊……” “切！我现在是你的地下情人，你正牌女友另有其人。”秦莉酸溜溜地吐槽道。 “你能不能别这么煞风景？”我有些欲哭无泪。 帮我收拾好东西，秦莉去洗漱。 等她再回来的时候，我看到她手上拿了份文件。 朝我身上一扔，秦莉说道：“签了吧。” “啊？什么东西我就签？” 失笑着问了一句，我拿起文件一看。呵！好家伙，乐果的股权转让协议！ “啧啧啧！”也没细看，我甩了甩手上的文件，“这几张纸价值好几千万吧？” 瞪了我一眼，秦莉没好气道：“知道你还不签？” 我笑嘻嘻地凑到她身边，“你特地过来就是为了这个？” “不然呢？”反问一句，她又嘟囔道：“我好不容易找到个理由……” 听她这么一说，我乐道：“哈哈！那我就更不能签了！” “啊？” “你想啊，我不签，你回去就能说，我这人太执拗，这事情劝一次没用，得多劝几次才行。这样，你不就又有理由过来了？！”说着，我露出一副快夸夸我的表情。 斜了我一眼，秦莉鄙视我道：“切！你当我妈弱智？” 耸了耸肩，我往床上一靠，收起玩笑认真道：“反正这东西，打死我我都不会签的。” “为什么？条件不好吗？跟钱有仇？”秦莉不可思议。 拍了拍我身边，示意她坐过来，我接着说道：“跟钱肯定是没仇的，但以现在我了解的情况来说……”指了指被我扔一边的合同，我扯起一边的嘴角，轻笑道：“如果我签了，那我以后转圜的余地几乎就没有了。” 顺着这话，我便把我跟古言儒以及楚佳赟讨论的内容跟秦莉做了分析。 显然秦莉所知甚少，卢虹什么都没告诉过她。 想来，这是她作为母亲对女儿的一种保护。 但站在我的角度，我不认为这些事情应该瞒着她，当然，我告诉她这些不是要让她跟我一起同仇敌忾，给卢虹拉仇恨，而是站在男朋友的立场，我有义务跟我的女朋友讲清楚我即将面对的诸多问题，好让她有个心理准备。 认真的听我说完这些长篇大论，秦莉沉默了好久。 我也没催她，只是安静地搂着她，心如止水般地沉溺在她的气息里，安静的享受这一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秦莉忽然支起身体，看着我郑重其事地开口道：“行，这协议我代你签了！但你必须答应我，之后不论发生什么事情，你都要第一时间，毫无保留地告诉我！” 笑了笑，我轻轻抚了抚她的头发，这一刻，我忽然觉得，楚佳赟那套说破无毒的理论，好像还是挺有道理的。 就好像此时此刻，我可以选择挑好听的跟秦莉说，但她会信吗？显然不会。 然后我们就心照不宣，你好我好大家好地把这篇给翻过去了？显然是不可能的。 “我只能说我尽量。”所以我选择坦诚，说破无毒，“你也明白，眼前可以预见的是，大概率之后楚佳赟会遇到一些幺蛾子。那作为她名义上的男朋友，我得有所行动，只是在我做这些事的时候，怎么跟你说呢？详细跟你描述，你男朋友我，正在为其他女人上蹿下跳？这不扯淡吗？” 第759章 这尼玛也太没素质了吧？！ “那我不理解，”秦莉眉头紧锁道，“她要真碰到问题，你有什么办法去解决？你就是个创业公司的老板，你能做什么？” 点了点她的鼻子，我轻笑道：“这个问题问的好！” “你正经一点！”拍开我的手，秦莉生气道。 略微安抚了她两句，我收起戏谑，认真道：“诚然，我就是个创业公司的小老板，但你别忘了我开的是什么公司，我们公司现在若干个账号，全网总粉丝量已经超过五千万了，真要把我逼急了，我让所有账号都给我发视频炒热点。我就问谁能挡得住？” 顿了顿，我接着说道：“而且我有朋友啊，古言儒又不是吃素的，人家跟我有共同利益，他背后的人跟我丈母娘更是一条船上的人。我这里要是出什么问题，他能干看着？再加上我身上有官方的背书，如果只是针对楚佳赟，那我觉得我多少还是能发挥点作用的。” 看了我好一会儿，秦莉忽然往我怀里一靠，语调幽怨地说道：“所以也就是说，以后我只能在八卦新闻里看到我男朋友为其他女人上蹿下跳，打抱不平了呗？” 灵光一闪，我呵呵笑道：“我觉得你可以这么想，你把楚佳赟当做是我公司的同事，事实上她也确实是。我的合作伙伴被人欺负了，你说我要不要替她打抱不平？” “切”了一声，秦莉继续抱怨，“那她又不是丁可人跟你单纯就是同事关系，她是你‘女，朋，友’！” 见这个梗绕不过去，所以在秦莉醋意大发的情况下，我只能转移目标道：“你要这么说的话，我现在这‘女朋友’是你家谷董御笔钦赐的，我人微言轻没得反抗，所以这事儿你得找她闹去。” “找她？”反问了一句，秦莉不屑道：“她现在连面都不敢在我面前露，我上哪儿找她去？” 指了指那份协议，秦莉说道：“这东西还是今天白天黄卉送来的，一份让我签，一份让我找你签。我还特地问她，我说这么重要的文件，谷董怎么不亲自过来。她就在那支吾半天，说谷董有事来不了。” “切”了一声，秦莉继续吐槽道：“她能有什么事？不就是不敢上我家来，怕被我和我妈联合骂一顿吗？” 想想谷韵芝也是挺可怜，在那吸引火力不说，还要被卢虹骂…… 吐槽完了谷韵芝，秦莉话锋一转，“虽然我现在属于关心则乱，但我也不是不明事理，你既然说清楚了你要面对的问题，那我也理解你。”顿了顿，秦莉忽然抱紧我道：“反正只要我们俩好好的，其他我都不在乎，也不想去想那么多了……” 有秦莉在身边，这一晚上我睡的很踏实。 所以即使第二天一早5点多就被闹钟叫起来，我依然神采奕奕。 临走前，看着秦莉噘着嘴幽幽怨怨的样子，我免不了又把她搂在怀里一阵稀罕。 但温存了片刻，她就开始不老实，说之前就说好了，每隔两天要给我测量液体含量的。昨天晚上忘记了，那今天早上必须补上。不然我这一去一个星期，她不放心。 我苦笑着按住她的手，说我这一去24小时在摄像头下面，跟我一块儿住的还是个男的，我哪有时间去搞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 再说了，她现在有亲戚傍身，就算想要测量，也没办法啊。 咳咳……其实老实说，办法也不是没有。但……毕竟我爸妈都已经起来了，万一被他们撞破，那秦莉以后也没脸再见他们了，所以我就没提。 …… 穿戴整齐，整装出发，告别了在家门口依依不舍的三位家人。 我提着行李下楼上了张铭的车。 跟钟立打过招呼，三人一同出发，去接楚佳赟。 接上睡眼惺忪的楚佳赟，以及同样哈欠连天的安怡。我们一路前往机场，跟与我们一起去的小悦碰头。 钟立这次不去，因为全程半封闭的拍摄环境，他在那儿完全没有任何意义。 所以他任务，就是护送楚佳赟去登机。 快到机场的时候，张铭笑呵呵问我：“刘总，所以一会儿你是跟我们一起过安检，还是自己走，到里面会合？” 之前我已经见过好几次楚佳赟粉丝热情的阵仗了，加之今天楚佳赟的行程压根就是公开的。所以我想都没想地拒绝道：“分开分开！我社恐，经不起这种围观。” “哈哈！刘总，你早点晚点得习惯，你说是不是？” 想想也没毛病，反正现在网上也都知道楚佳赟有男朋友了，我早晚是要跟她出现在公开场合的。 而且经过昨天跟她的沟通，还有晚上跟秦莉的谈话，我现在也算是彻底想通了，之前说的摆烂，显然是不合理的，就像张铭说的，早晚要习惯，所以还不如坦然面对。 只不过坦然面对也需要方式方法，所以我问张铭道：“嗯，我赞同的你的观点，但我的问题是，现在这个节骨眼，需要我站出来暴露自己吗？” 顿了顿，我解释道：“我的意思是，如果现在我正式站到台前，是有积极意义的，那我义不容辞。如果还需要把我的身份再捂一段时间，那我就没必要着急忙慌地跳出来。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听我这么一说，张铭收起玩笑，沉声道：“其实这事儿我跟导演组商量过，毕竟在外人看来，你俩之间关系发生了质的变化，所以出于对这个综艺的负责，我跟导演交代过。” “嗯，所以呢？那边怎么回复？” 不等张铭接话，楚佳赟就在一边撇嘴道：“这还用问吗？他们当然是举双手欢迎了！这么好的一个话题，他们脑子坏了才会希望我们把这事儿给捂住。” “哦，那既然如此，如果你们觉得没意见，那我收回刚才的话，我们就一起大大方方进去呗。” 一拍手，张铭点头道：“好！就等着你这句话了！” 抬手拍了一下副驾张铭的椅背，楚佳赟好笑道：“我和刘畅出去被人围观，你这么高兴是个什么道理？” 哈哈一笑，张铭故作深沉地说道：“我有一种老父亲终于看到女儿找到归宿的既视感。” “靠！所以你是说我大龄剩女？！我才25好不好？！” “不是26吗？” “我生日还没到！！！” 待两人争论了一番周岁和虚岁的问题，车子也驶入了机场车库。 把各自的行李搬下车，我又冒出个疑问道：“所以一会儿……我是要牵着你？还是咱各走各的？” “你是不是傻？一会儿人肯定很多，你不拉着我，分分钟就冲散了。” 讪笑两声，我也意识到自己问了个比较愚蠢的问题。 从停车场去值机大厅的过程中，我们先跟小悦会了合。 看到我们，小悦很高兴，但当她把目光落到楚佳赟挽着我的手的时候，她有些怔怔地问道：“你们这……已经发展到明目张胆的地步了？” 抬手吓了她一下，见她脑袋往回一缩，我没好气道：“会不会说话？不会说话去把机票退了，老老实实给我回去上班！” 而后，她就老实了。当然，这个老实指的是不再调侃我和楚佳赟，而是叽叽喳喳地跟安怡闲聊。 实话实说，我现在很紧张。甚至还很后悔，脑袋一热答应跟楚佳赟一起值机。 因为我们这个团队，目标太大，太显眼了。我带着墨镜口罩，楚佳赟倒是还好，就带了一副遮住半边脸的墨镜，我俩这造型，一路过来，是个人都会往我们这儿看一眼。 所以我不知道一会儿到了值机大厅，被那群闲的没事，吃饱了过来送机的粉丝看到，会不会跟当初一样，出现失控的状况。 其实我很想说，为什么不联系机场方面，花点钱，走VIp通道。 但这个问题跟刚才那个一样弱智，咱俩现在就是要求曝光呢，不论是出于综艺导演组的需求，还是我们两个共同的需求，我都应该站到台前。 所以今天就是个很好的机会，让我能够欲拒还迎、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小小地露个脸。 也算彻底坐实楚佳赟官宣自己恋情的声明。 我们一行人上了电梯，当电梯到达值机大厅楼层的时候，楚佳赟轻轻拍了拍我的胳膊，宽慰我道：“放松一点，只管往前走就好了。” “没事，我和钟立在呢，肯定做好基本的安保工作。”张铭笑呵呵地接了一句。 和我预料的差不多，出了电梯没走几步，我们立刻就被一堆人给围上了。 各种喧哗声，提问声，呼喊声此起彼伏，长枪短炮闪的我一阵眼晕。 好在我们的箱子此时都已经交给了小悦和安怡，这样，张铭和钟立就能腾出手帮我们阻挡人群。 不过比我想象的要好很多，可能是因为这里是机场，而能来机场的人，大多都知道规矩，所以经过一开始短暂的簇拥和混乱之后，在钟立和张铭的指挥下，没多大会儿，我们的面前也空出了一条足够我和楚佳赟通行的道路。 不至于让我们到举步维艰的程度。 只是这种被人毫不顾忌怼着脸拍的场景，还是让我非常不适应。甚至内心忍不住地生出一股邪火。 这尼玛也太没素质了吧？！ 第760章 站姐 这会儿我是真的佩服楚佳赟。 就在这种情况下，她竟然还能优雅从容地跟周围明显是自己粉丝的人点头致意。 所以碍于她的这般表现，我也没法翻脸。 只能保持节奏地往我们目标的值机柜台走。 好不容易到了地方，上交了身份证件，然后我免不了就要脱口罩，摘墨镜。 因为人家要对照照片，核实身份。 好了，我的样子就这么被曝光了。 因为我可以很明显地从余光处看到，有几位扛着长枪的人，正在值机柜台的另一边，拍我。 哦不对，我还看到有人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到对面柜台，隔着两个柜台在那调整焦距，就为了拍我的正脸。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反正都已经这样了，我也不装了，摊牌了。 表面淡定，内心抓狂地换完登机牌，又经过了一阵鸡飞狗跳，我们终于得以进入安检区域。 到了这里，那些苦守的记者和粉丝，总算是离我们远去了。 摄制组很有钱，给我们一行人订的全是公务舱。所以我们一路也没排什么队，飞快地就过了安检。 只是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一切远远没有结束。 因为我还要面对站在楚佳赟粉丝圈最顶端的女人——站姐！ 此刻，她就守在安检外面，看到楚佳赟过了安检，便迎上去热情的打招呼。 最神奇的是，楚佳赟见到她，也同样一脸亲昵地直呼其名：“小祖！” 我是在安检的过程中看到这一切的，等我过了安检走出来，楚佳赟拉着我，给我们介绍道：“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男朋友，刘畅。这是我粉丝团的管理员，小祖，祖嘉妮。” 看着眼前这个皮肤白皙，面容姣好，长得小巧玲珑，年纪看上去最多也就20出头，梳个双马尾，一看就是学生样子的小姑娘。 我笑着点头道：“你好。” 祖嘉妮很亲切地对我说道：“姐夫好！” 虽然此刻我有一肚子的疑惑，但此地也不是说话的地方。 所以我只能尴尬地站在她俩边上，听着她俩旁若无人的闲聊。 在我后面的是小悦，见她过了安检，原本我以为终于有个人能出来陪我说说话，缓解一下尴尬。但未曾想，见到小悦，这个祖嘉妮同样热情地跟她打招呼。 然后是安怡，最后是张铭。 反正楚佳赟这里的一票人，她一个个全都认识，而这几个人对她，看上去也都不是客套，而是实打实的关系不错。 好在在前往登机口的路上，张铭给我解释了一下。 根据他的介绍，走在我前面的这位叫祖嘉妮的这小姐姐，是个富二代，家里做什么的不清楚，只知道现在在财大念大二。 自从粉上了楚佳赟之后，就一路披荆斩棘，靠砸钱，硬生生让自己坐到了楚佳赟粉丝后援会管理员的位置上。 今天这种事，对于张铭他们来说，已经见怪不怪了。 因为好多次都是这样，人家有自己的渠道，了解到楚佳赟的航班信息之后，就直接买了楚佳赟同一个航班的商务舱或者头等舱，跟楚佳赟一起飞到目的地。 对于这种级别的粉丝，明星和她的团队绝对是不可能得罪的。 而且人家又是个学生，长得也可可爱爱，还懂礼貌，更加没理由拒人于千里之外。 所以一来二去，大家就熟了，甚至楚佳赟跟她还处成了朋友。 有的时候，如果行程短，楚佳赟还会主动告知祖嘉妮自己的安排，问对方有没有空，如果有空就陪自己一起去玩一玩。 关键是，这种情况，通常情况下应该由楚佳赟承担祖嘉妮的差旅费用，但人家祖嘉妮非常硬气，坚持所有的费用全部自理。 听到这里，我疑惑道：“她要这么搞，那下次楚佳赟还敢找她？” 张铭笑着解释道：“所以楚佳赟隔三差五会给她送一点价值或高或低的礼物，这方面她倒是不忌讳，而且还很高兴。” 我问为什么，张铭告诉我，其实站在祖嘉妮这种粉丝的角度，如果单纯给她报销差旅费，包括吃吃喝喝这些，看不见摸不着，她自己也不差钱，所以用不着楚佳赟替她掏钱。 但如果是自己偶像送给自己的东西，这意义和价值就完全不一样了。 甚至张铭还说，如果再发散一点，基于祖嘉妮粉丝群管理员的身份，她还可以拿着楚佳赟平时随手送给她的一些小礼物，去给粉丝团的其他成员。 这样，也有利于维护明星跟粉丝之间的关系。 等于说，祖嘉妮俨然就是楚佳赟跟粉丝团之间的重要纽带。 学到了。 以后让丁可人她们也可以学一学这个模式，运营好粉丝还是非常重要的。 对于祖嘉妮这样的站姐来说，他们对自己偶像的包容性是非常强的。 所以基于张铭的介绍，以及当楚佳赟主动叫我加入她和祖嘉妮聊天的时候，我自然没理由驳了她的面子，很自然地担任起楚大明星的捧哏。 而这一聊，我们仨就直接聊到了登机。 前前后后大概能有个45分钟。 在这个过程中，我可以很明显的感觉到，虽然她俩算得上是朋友，但她们中间，还是明显会隔着一层距离感。 这种距离感很难用语言去描述清楚，如果非要概括的话，给我的感觉，就是楚佳赟这边有身为明星的矜持，而祖嘉妮这边，又有着身为粉丝的边界。 两人好像都不怎么方便去打破。 本来我也就是个捧哏而已，既然她们有边界感，那我遵从便是。 但聊着聊着，楚佳赟说了一番话，让我改变了刚刚这样的想法。 话题是祖嘉妮起的头，她主要就是想知道，为什么楚佳赟会选择被拍到之后就直接官宣。 作为粉丝头子，她这么问我觉得无可厚非。到她这个身份，背后已经不是八卦，而是关心了。 只是实话肯定是不能跟她说的，于是楚佳赟就只能编。 声明上的那一套我帮助她之类的先来一遍，而后，楚佳赟忽然说道：“其实我很羡慕刘畅的，我顶着明星的身份，很多时候不得不端着，但他就没这方面顾虑。” 顿了顿，她轻笑着回忆道：“小祖你不知道，我第一次认识他的时候，是因为我坐的车子蹭了他的。那个时候我赶时间，想私了，因为维修费他推算也就1500，但当时我那个司机不想垫钱，于是只能我出面给了他一笔超过维修费用的钱，其实也不多，就3000。当时我的想法很简单，花钱买时间嘛，为了防止麻烦，我就多给一些。” “然后呢？”祖嘉妮很捧场。 “然后，他就告诉我，说多余的钱他不要，得退给我。但是他提醒我，最好这钱退给我本人，因为一个连1500都不愿意垫的司机，很可能会坑掉多出来的部分。所以他就提出是不是加一下我的百度，到时候把钱直接转给我，而不是转给司机。” “嗯，没毛病。” “对啊，所以我当时就觉得这人挺靠谱的。只是我自诩明星的身份，就犹豫了一下是不是要加他，但最终还是同意了。” 看了我一眼，楚佳赟笑道：“只是他很敏感，一见我犹豫，就觉得我其实不太想加。于是就用一种很戏谑的口吻说：‘你也不用勉强，我要你百度，单纯就是想解决问题。你要不方便的话，就算了。’然后直接就准备开门下车了。” 顿了顿，她还向我求证道：“是不是这么回事？” 见我失笑着点了点头，她才继续说道：“当时我也不是那么有知名度，所以我知道他没认出我是谁，但我确定，他肯定知道我是个明星。那个时候是冬天，他开门的那一下冷风一吹，我就像喝了酒一样一下上头。” 瞪了我一眼，楚佳赟绘声绘色地描述道：“当时我就觉得，自己虽然带着口罩，但好歹也是个明星，甚至还化着全妆，难道我不漂亮吗？他竟然可以无视我？！就因为我犹豫了一下要不要加他百度？！我的尊严不允许我就这么放他走！真的气死我了！我要反击！” 说着，还不忘冲我挥了挥拳头。 “哈哈！那然后呢？” 看了眼祖嘉妮，楚佳赟得意洋洋地说道：“然后，我就问他：你是在跟我玩欲擒故纵吗？” “啊？！”反应了好一会儿，祖嘉妮的脸一下涨得通红，看得出来，她是因为这里是公共场合，不想笑太大声，所以给憋的。 说到这里，楚佳赟忽然叹了口气，看着我，温柔地，好似娓娓道来般地说道：“然后，我们的缘分就开始了，只是这样的开始并不怎么美丽。因为我的明星架子，让我们闹过很长时间的矛盾，我知道那段时间他一直不怎么看得上我。所以有时候我就想，如果当时我没端起来那个，那我们是不是就能更早一点，走到一起呢？” 第761章 你想体验的是哪种风景？ 楚佳赟是个好演员，这点毋庸置疑。 因为我已经不止一次地领教过她的演技了，所以这会儿，我反复地在心里提醒自己，这是演的！这是演的！ 然后我就又想，她为什么要在祖嘉妮面前演这出呢？ 哦！我明白了，她不想再在祖嘉妮面前端着了！所以这是讲个故事，绕个圈子点我，让我给帮帮忙呢！对，一定是这样的。 “哎呀！姐！你就别在我这个单身狗面前撒狗粮了好不好？！” 伴随着祖嘉妮的抱怨，我回过神。 而楚佳赟也在这时从我脸上挪开了刚刚深情款款的视线，一切行云流水，恰到好处。 妈的，演得真好！我都快信了！ 所以我立刻顺着祖嘉妮的话问她说道：“嘉妮你长这么好看，没男朋友？” “切！我身边要是有姐夫你这么靠谱的男人，我早脱单了，还至于等到现在？” 而后她就开始跟我吐槽身边追她的这些小年轻是多麽不靠谱。 她的话匣子一打开，我自然就开始引导楚佳赟一起加入，让她也分享了一些她念书时候碰到过的不靠谱的男生。 随着话题的深入，俩人之前的那种似有似无的隔阂，也就被冲淡了不少。 甚至聊到后面，祖嘉妮都有些释放天性了，口无遮拦地把自己之所以会这么痴迷于追星的原因都爆出来了。 其实理由也不复杂，她这么烧钱追星，主要是为了跟父母对着干。 她母亲是国际食品包装领域第一巨头中国区的执行副总裁，父亲是做汽车贸易的，在全国各地开了十好几家4S店，大大小小的品牌代理了好几个。 所以平日里，她基本上就是个留守儿童。 为了刷存在感，她才选择追星，而且从来都是以人民币玩家自居的。 然后，她就仿佛找到了自己存在的价值。 开始在粉丝圈子里有了存在感。 尤其是在上了大学，开始粉楚佳赟之后，因为时间自由了，不像上高中那会儿，课业压力这么重了。 她就彻底放飞自我，一路砸钱做到了粉丝头子，甚至站姐的程度。 说着说着，小姑娘直愣愣地看着我，傻笑着道：“姐夫，我觉得你身上有一种很神奇的亲切感或者说亲和力。” “啊？这话又从何说起？”我有些不太明白。 想了想，小姑娘说道：“你看，你一来，佳赟姐就说自己要放下明星架子，做回她自己。而我呢，也很没有负担的把我这些年的心路历程说了出来。要知道，这些话我跟我最好的朋友都没说过。” 正当我不知道怎么接话的时候，楚佳赟忽然一拍手，看着祖嘉妮道：“哈！你知道吗，他昨天才跟我说，但凡是个女的，他都能发展成好朋友。我当时还不信，觉得他大言不惭。现在我信了！百分百相信！他就是个妇女之友！” 扯起嘴角，我对楚佳赟道：“我觉得你这是在骂我，但我好像找不到证据。” “不是不是！佳赟姐，你别误会，我没有说我喜欢姐夫，我的意思是……” 拍了拍有些语无伦次的祖嘉妮，楚佳赟笑道：“你不用解释，我明白的。其实我也想跟你没有负担的做朋友，但一直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契机。”指了指我，楚佳赟接着说道：“但今天不就有了吗？” 心里暗暗呼出一口气，我非常庆幸，自己没有会错意，表错情。 …… 上飞机，因为商务舱就两个位子一排，所以我自然跟楚佳赟坐一排，小悦，安怡坐在我们左边各一条走廊的两个位置，张铭和祖嘉妮坐我们身后。 坐定之后，楚佳赟忽然凑到我耳边压低声音说了一句：“谢谢。” 反应了一下，我慢半拍问道：“为什么？”往后瞟了一眼，看到祖嘉妮的注意力不在我们这里，我才补充道：“为什么你这么看重小祖？” “因为我没什么交心的朋友啊。”楚佳赟笑道。 我一愣，随即惊道：“难不成你想……” 不等我说下去，楚佳赟就打断我道：“想什么呢？我怎么可能跟她说我们之间的事情？” 看了看身后，她继续说道：“我就单纯觉得，她每次过来陪我坐飞机，我俩都端着，真的好累。所以就想，你是不是能帮我化解一下，帮我找个台阶。” “哦，然后你就演了拿出深情表白？你就不怕我get不到你的点？” 嘿嘿一笑，楚佳赟狡黠道：“那事实证明，你get到了呀，咱俩这次配合，还是挺默契的。” 叹了口气，我无奈道：“下次你能不能提前打个招呼？好让我有个心理准备？” “这样不挺好的吗？多来几次，咱们的默契就更足了。以后遇到事儿，可能我一个眼神，你就懂了。” 靠，这女人脑子真有坑！好好的交流不要，非要玩这种你演我猜的游戏。有必要吗？ 见我不说话，楚佳赟伸手推了推我道：“喂，生气了？” “没生气，就是觉得这样挺无聊。而且我比较喜欢直来直去，你想什么告诉我就好了。” “切”了一声，楚佳赟不屑道：“昨天是谁说自己懒散，我积极的？所以我今天想要学习一下你的处事方式，让你适应一下。” 顿了顿，她忽然又笑道：“不过你还真别说，今天学着你懒散了一回，还真挺轻松的。” “不是，昨天我说的懒散积极，和今天这个，是一回事儿吗嘛？”我压低声音抱怨道。 耸了耸肩，楚佳赟无甚所谓地答道：“我觉得差不多啊，反正都是情感问题，只不过今天是友情。” 这天没法聊了。 所以我乖乖闭上了嘴，甚至闭上了眼睛。 然后……我突然被人用力地给拍了一下。 “靠！”下意识地骂了一句，睁开眼睛一看，我赫然发现，拍我的竟然是笑呵呵的谷梦瑶。 “我去？！你怎么在这儿？！你不是说从杭州过去吗？！”震惊地说了一句，我立刻起身，给我这正牌小姨子放行李。 因为这几天糟心事实在太多，所以我之前完全没有想起来谷梦瑶。 昨晚秦莉在，我好不容易安了点心，所以就想起来随口问了她一句，谷梦瑶跟不跟我们一个航班走。 秦莉当时告诉我的是，谷梦瑶这两天陪她爸去杭州烧香拜佛去了。 所以就准备从杭州直接飞三亚，不跟我们一起走。 我当时对此的评价是：没毛病，人家是金主爸爸的公主，想怎么玩怎么玩，谁都不能说什么。 所以我实在没想到，会在这架飞机上碰到她。 跟楚佳赟打过了个招呼，谷梦瑶冲我嘿嘿笑道：“我想想还是跟你们一起走比较好，下了飞机也不用等，直接上车就走了，免得跟不熟的人一辆车，尴尬一路。” 按照节目组给的流程，飞机落地后，会有节目组的执行导演过来接我们，带着我们去机场停车场取车。 因为节目有汽车品牌的赞助，所以前往目的地的路程，需要嘉宾自驾完成。 之前导演组特地关照小悦，让她提醒我带驾照，就是因为这个。 这节目一共7个常驻嘉宾，原则上节目组会提供给我们两到三辆车，但具体怎么组合，则是看几位嘉宾具体的落地时间决定。 现在谷梦瑶跟我们一起，那确实如她所言，我们仨可以一辆车，落地直接就走了。 其实我很想再跟谷梦瑶聊几句的，但现在这个场面，明显有些不太合适。 所以几个人打过了招呼，谷梦瑶便自己去找位置坐好。 坐回原位，楚佳赟推了推我道：“要不你跟小祖换个位置？人家花钱买了机票，也不是为了跟张铭坐一块儿的。” 嗯，也没毛病，所以我果断点头站起身，转身对着祖嘉妮道：“小祖，你坐我这儿来，你姐要跟你说话。” “呃……没关系的……” 想了想，我没回答祖嘉妮，而是转身对安怡说道：“安怡，你坐小祖的位置，我跟小悦聊一下工作。” 见安怡点头答应，我看向祖嘉妮道：“你看，我有正事儿。” 于是乎，这一路3个小时的航程，前一个小时，我都在跟小悦对之后一礼拜她需要协助我完成的工作，后一半的航程，我则把位置还给安怡，让她们两姐妹说话。 我自己，则坐到了张铭身边。 只是我这儿刚跟他聊了没几句，我就看到走廊另一边的谷梦瑶朝我招了招手，那意思分明就是示意我坐到她边上去。 看了看她身边的空位，这一路她边上也没人，所以想了想，我便跟张铭打了个招呼，坐到了谷梦瑶那边。 我这屁股刚坐下，谷梦瑶就调侃我道：“你还挺忙的，坐个飞机都不消停。” 呵呵一笑，我自嘲道：“这不是没什么机会坐商务舱嘛，还不得抓紧时间多体验不同位置的风景？” 斜了我一眼，谷梦瑶悠悠地问道：“你想体验的是哪种风景？” 我擦，看这个情况……小姨子来者不善啊…… 第762章 综艺规则 朝我看了看，谷梦瑶揶揄我道：“别紧张，我就是随口一说。” “切”了一声，我直说道：“想说什么你就说，咱俩这么熟了，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 嘿嘿一笑，谷梦瑶凑过来压低声音道：“你看啊，之后这段时间，你的身份就不再是我姐夫，而是我哥。所以我肯定得向着你，你说是吧？” 警惕地看了她一眼，我面无表情地问道：“所以呢？” “所以之后在综艺里面，你要多带着我点，有好吃好喝的，你要多照顾照顾我点。别光顾着你那‘女朋友’。” 靠，搞半天她是怕自己在之后的一个礼拜里饿肚子啊？ 之前就说过，趣游纪这个综艺虽然有着探索陌生人社交，体现群体相处时不同个体心理状态的内核，但作为嘉宾来说，核心玩法，就是通过游戏或者任务的方式去换取食物。 换的多，就多吃，换的少，就少吃。 当然，导演组怎么可能有这么好心呢？如果只是这样，这节目还有什么看点？ 所以有这么一个设定： 通过游戏或者任务换取的食材（食材是根据菜肴搭配好的，可以理解为半成品），这些食材会根据嘉宾的排名顺序，发放与名次相对应的量（每个名次的食材有多种可供选择，只不过分量会有很大差异）。 按照这个设定，游戏第一名的玩家，可以拿到最多的食材，他不仅能吃饱，百分百还有富余。 而倒数的那几名，那就注定要饿肚子。 到这里还算正常，因为我当时看到这个规则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那就用“均富卡”嘛，反正大家一起吃，又无所谓。 接下来，骚操作就来了，因为发放的食材是根据菜肴搭配好的半成品，所以谁手里有什么菜，一目了然。 因此，吃饭的时候，我的菜只能我吃，别人不能碰。 如果自己吃不饱，想要吃别人的，或者自己不会做饭，需要别人帮助，那就必须要需要使用到节目组预先设定好的“债券”。 而“债券”这个东西，是限量的，每个人每天三张。 具体用法，后面会说。 我们就拿谷梦瑶来举例。 首先，她不会做饭，所以在得到食材之后，她必然就要求一个人帮她做饭，这个人可能是我。 如果我帮她做了一次饭，那我就会从她这里得到一张“债券”。 债券干嘛使的呢？ 这也就是这个节目组真正有意思的地方了。 交换“债券”之后，债主一方，可以从节目组提供的五花八门的任务里，任选一样，要求债务人替他完成。债务人每天可以有且只有一次拒绝某一样“债券任务”的权利，拒绝后，债主可以重新选择任务。 换言之，每天谷梦瑶可以给出去三张“债券”，也意味着，她需要替别人完成三件事。这三件事里，她可以选择拒绝其中一件事。但剩余的另外第二次，那就是别人选什么，她就必须得做什么了。 根据规则，“债券”这个东西的使用场景是不限，只要有人接受，那给出“债券”的债务人，就可以不用干某件事。 再用谷梦瑶举例，如果她碰到了某个换取食材的任务她做不了，那她就能给我一张“债券”，只要我接受，那她就没事儿了，我替她把任务做完就好。 回头她只要“伺候”好我就行。 当然，我也可以选择不接受。 再发散思维，“债券”这个东西，用处是非常大的，它甚至可以用来交易，成为某种意义上的货币！ 举个极端的例子，连筱筱跟楚佳赟不对付，楚佳赟为了整她，可以从别人那里换取连筱筱的债券，让连筱筱过来“伺候”她楚佳赟。 反之亦然。 另外，债权人兑换“债券”的时间地点也是不限的。当然，为了防止有嘉宾太过于独立，或者太能忍，节目组也设置了很多游戏环节，迫使嘉宾之间流通这个“债券”。 所以可能会出现的情况是，如果楚佳赟手上握着一张我的“债券”，但凡我说了或者做了什么让她不爽的事情，她在这个当下就能立刻要求节目组，兑现我的“债券”。 而我，就必须无条件遵守兑现的“债券任务”。 假设这个时候我们在大街上，她选的“债券任务”又是让我对着天空大喊三声，“我是傻x！”，那我就必须立刻做，妥妥的社死。 我相信为了节目效果，她百分百干得出来这种事。而且不仅是她，谷梦瑶也一样。 说过了债务人的权利，我们再来说说债权人的权利。 债权人手里有放弃债务的权利，但同样的，每天也有且只有一次机会。 换言之，当一个人掌握了很多人的“债券”的时候，那这个人，就妥妥的会成为大家争相巴结的对象。 当然了，如果你给很多人发了“债券”，而这些债券又都没兑现，那本着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的原则，你也可以选择躺平摆烂，愉快地接受节目组的摧残。 上述的规则，是针对以个人为单位，参与换食任务而制定的。 而当遇到某些需要以两人为单位进行组队才能完成的任务时，规则允许两人为一组，自由组队。 原则上推荐男女搭配，因为那样会比较有看点。但如果同性的俩人关系好，非要组一起，那也无所谓。 现在常驻嘉宾的数量是单数，所以一般出现双人组队任务的时候，都是邀请飞行嘉宾过来的时候。 注意组队的时间是以天为单位计算的，次日失效。 一旦确认组队，那同队伍里的两人，就不限制互相帮助，或者互相分配食物。 也就是说，如果我跟谷梦瑶组队，那我俩组队的这一天，我可以理所当然地帮她做饭，而她就不需要支付“债券”给我了。 但是，需要注意的是，在组队期间，如果需要支付“债券”让别人帮自己做一件事，那就需要一次性支付两张“债券”。 换言之，同样是做饭这件事，如果我和楚佳赟组队了，谷梦瑶要找我做饭，那她就必须支付两张“债券”才可以。 同样再发散一下思维，在双人组队日期间，如果组队的两个人是在日常生活中对于某件事特别擅长，甚至到达垄断地位的话。那这俩人在当天，妥妥的就会成为“国王”。 举个不那么恰当的例子，比如做饭这件事，假设所有的嘉宾中只有我和谷梦瑶会做饭，那好了，双人组队日这天，我俩注定会因为做饭变得“发达”。 另外还有一点。 在换食任务或者做饭的过程中，严禁主动向他人提供帮助。一旦有这样的行为被节目组发现，被嘉宾发现并投诉到节目组，那给予帮助的人，会立刻被要求完成一次由节目组指定的“债券任务”。 但是，注意这个但是，这个时候，导演组会问提出帮助的人，他\/她是否愿意代替给予帮助的人接受“债券任务”。 此人可以选择接受，也可以选择不接受。 也就是说，我可以选择主动去帮谷梦瑶做饭，但我就要为此付出相应的代价。但她如果愿意，能替我挡一刀。 所以这个节目确实是挺有意思的。 如果你有能力，那是否拿捏别人，你手握选择的权力，但你不能轻易对他人施以援手，因为这会立刻遭到反噬，但如果被帮助的人有良心，那你就可以免于这种反噬。 如果你能力不行，那你只能付出代价，才能换取生存，而你的日子过的好不好，就会被拿捏在那些有能力的人手上。 是不是很现实？很有探讨的意义和价值？ 所以谷梦瑶才会说，想要利用这个节目做课题。 当然了，也不用太过较真，因为归根结底这就是个综艺。 我这种没有什么综艺感的人，自然主张互帮互助，点到为止，不要搞太过。 但我相信，像楚佳赟他们这种明星艺人，为了所谓的节目爆点，或者自己的播放量，肯定会各种搞事情。 不论如何，我还是坚持我最初的观点，在这个节目里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有口饭吃。 这倒是挺回归生命本源的——填饱肚子大于天。 也正是因为这个，对于会做饭的我来说，参加这个节目天生就有一定的优势。 起码相对于完全不会做饭的谷梦瑶，和不怎么会弄的楚佳赟来说，是这样的。 转头看向正向我闪着大眼睛，模样有些萌的谷梦瑶，我有些进入状态地轻笑道：“所以，你这是在跟我谈条件？” 略微一愣，谷梦瑶立刻信誓旦旦地点头道：“你放心，只要你这次帮我，以后不管你跟楚佳赟闹出什么状况，我都无条件站你这边？” 嗤笑一声，我问道：“我跟她能闹出什么状况你告诉我？” 狡黠一笑，谷梦瑶朝我招招手，示意我凑近她，而后，她在我耳边说道：“你也知道我是学心理学的，所以只要我确认你心里有我姐，那以后你不管跟楚佳赟发生什么，我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拍了拍，我的肩膀，谷梦瑶挑了挑眉毛说道：“这个条件怎么样？” 第763章 迎接新征程 我忽然想起当初我和秦莉闹矛盾，嚷嚷着要去玻利维亚，她特地来学校接我放学的时候，她跟我讲过的，谷韵芝跟秦屿安的故事。 她说秦屿安当初在外面有女人，谷韵芝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秦屿安其实知道谷韵芝知道这件事，所以他俩达成了一种默契。 站在谷韵芝的角度，只要秦屿安没有太过分，那她就当这事儿没发生。站在秦屿安的角度则是反过来，只要谷韵芝当这事儿没发生，那他就不会太过分。 尼玛，隔了这么久，她又来用这套给我洗脑了？！ 我浑身充满抗拒道：“你别跟我扯这些，我干不出你想的那些事。” 充满鄙夷的“切！”了一声。 谷梦瑶说道：“反正我还是那句，我和我姐这种家庭出来的人，承受能力比你想象的要强得多的多。所以你只要你别太过分，或者被人抓到实锤，我姐那边我肯定帮你稳住她。这点我用人格跟你担保。” “不是，这就是个综艺，你至于上升到人格的高度吗？” 上下打量了我一番，谷梦瑶说道：“你知道吗？你现在身上缺一种气质。” “啊？”我依旧有些不习惯跟谷梦瑶聊天时候，她这跳脱的思路。 “你现在这种思维，给我的感觉就是个小老板……” 不等她说下去，我苦笑道：“我现在就是个小老板啊。” “但你不能一直是个小老板，你格局要打开啊！”顿了顿，谷梦瑶教育我道：“你现在处于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的状态，借着如今你跟……”指了指楚佳赟的方向，她继续道，“跟她这事儿的机会，你要进入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的状态，等你的资本积累到一定程度之后，你再通过某种契机，进入看山还是山，看水还是水的境界。” 没来得及细品她这话，谷梦瑶就接着说道：“说人话就是，之前你觉得你身边的人都是朋友，也仅仅只是朋友而已；现在，借着楚佳赟这事儿，你要把你身边的人都看成你的资源，你要试着去协调，甚至去使用这样的资源；最后，等你自己掌握了足够的资源，那你身边的人，就又变回到朋友了，因为这个时候，你已经成为了他们的资源。懂？” 我擦，谷梦瑶这话，尤其是把身边的人都看成资源，也就是所谓的“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是对我下一阶段想要侧重人脉维系的想法的高度总结！ 至于最后的“看山还是山，看水还是水”，那对我来说还有些遥远，现在没必要多想。 看我没第一时间接话，谷梦瑶嗤笑道：“我也不知道你跟我姐谈这个恋爱到底谈的什么东西，这种事情她不提点你，竟然还要我来说。” 轻笑一声，我不无得意地说道：“那你误会她了，我比较有惠根，虽然没有像你这样总结出理论性的东西，但我已经从实际操作出发，做了一套下一步的工作计划了。而且这套计划也已经跟她做了汇报，并得到了她的肯定。” 听我这么说，谷梦瑶的表情算是放松了一些，“哦，那就好，是我错怪她了。你有这样的主观能动性，也值得表扬。” 夸了我一句，她话锋一转道：“既然你已经有了这种觉悟，而且也跟我姐做了汇报，也取得了她的肯定。那你就应该明白，她如今的所有行为和决定，其实也是贯彻并执行着这种思想的结果，是不是这个道理？” 呃……好像确实是这么回事。 毫无疑问的，秦莉把谷韵芝当成了一种资源，让她接触项目，了解投资流程，甚至给她提供未来独立所需资本的资源。 而在我和楚佳赟被偷拍之后，她又毫不犹豫地把我当成了那到让她独立，所需资本的资源之一。所以她才会同意让我跟楚佳赟去演一对男女朋友。 见我默认，谷梦瑶接着说道：“这就跟我们即将要参加的综艺里面设置的规则一样，她求你帮她了，并且得到了你帮她之后带来的好处，那她就应该有要为此付出代价的觉悟，和心理准备。”顿了顿，她放缓语速，再一次问我道：“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我擦嘞！？你这话是想暗示什么？！”回过味来的我，瞬间瞪眼问道。 “我什么都没暗示！”谷梦瑶立刻撇清关系道：“我就是想告诉你，有些事瞻前顾后地反而两头不落好。还不如随心而动，随遇而安。” 拍了拍我的肩膀，她义正言辞地蛊惑我道：“你是能让我姐心甘情愿倒贴的人，以后肯定是要干大事的，所以你只要坚定某个目标不动摇，至于在达到目标之前稍微走一些弯路，也是很正常的嘛。” 怔怔地看着她好一会儿，我有些难以置信地说道：“谷梦瑶，就为了未来几天不饿肚子，你竟然cpU我？！还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你对得起你姐吗？” 眼底飞快地闪过一丝尴尬，谷梦指着我道：“刘畅！你说这话就是血口喷人，不识好人心了！” 呵呵一笑，我顺着她刚才的逻辑说道：“所以你现在也处在‘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的状态，你就想利用我这个资源，达成你未来两个月，在综艺里不会饿肚子的目标呗？” 被我不留情面的揭穿，谷梦瑶眼神里终于闪出了慌乱，“刘畅……不，哥！我是真的在设身处地地为你着想，你要相信我！” 笃定地“嗯”了一声，我悠哉悠哉地说道：“行！你这个妹妹我认了，而且你刚刚说的某些方面，我也确实很认同。” “是吧是吧！”谷梦瑶立刻殷勤道，“所以你现在相信，我是跟你一边了吧？” “信啊，我一直很相信你的。”狡黠一笑，我忽然转折道：“不过……相信归相信，这个综艺既然我已经答应要参加了，那我肯定要对得起节目组。所以，之后是不是对你能有什么特殊的照顾，得具体情况具体分析。” “你……” 不等她说下去，我抬手打断她道：“毕竟你也说了，我应该学着把身边所有的人都视作资源，但资源和资源是不同的。”看了眼楚佳赟的方向，我学着她刚刚的口吻说道：“那边的资源对现在的我来说，优先级势必要高于你，所以我有必要优先考虑她，这对我来说，是最正确的选择。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见谷梦瑶被我说的有些哑口无言，我抬手拍了拍她的脑袋，笑呵呵地说道：“但你放心，我答应你姐要照顾你，所以关键时候，我肯定会顶你一把的，这你不用怀疑。我一样用我的人格做担保。” 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谷梦瑶点头道：“好！我们理解万岁！” “理解万岁！” 聊完这些，看看还有一个多小时飞机才落地，谷梦瑶就说自己昨晚没怎么睡好，先睡一会儿。 我见她从随身的包里掏出一个眼罩戴上，于是就想过去右手边跟张铭聊两句，但她听到我松开安全带的声音，立刻来开眼罩拉住我道：“就你忙！不许走！” 我好笑道：“你要睡觉了，我坐这儿干什么？” “借个肩膀我靠靠！” 这飞机公务舱的座位也不是那种独立的航空座椅，无非就是前后排宽敞一点，距离大一点而已，所以谷梦瑶话音刚落，扯着我的胳膊往她那里一拉，很自然地就把头靠在了我的肩膀上。 这下搞得我不能动了。 再次扣好安全带，我无奈道：“小姨子，你这样我很难跟我坐在前面的那位‘女朋友’交代啊。” 轻哼一声，谷梦瑶在我耳边讥讽道：“你自己听听你这前后矛盾的话！你叫我小姨子，那小姨子借你肩膀靠一下，你需要跟你这假女朋友交代什么？” “我去！你这话说的，就算我真女朋友不在，那姐夫跟小姨子，难道不应该保持点距离吗？” 拍了我一下，谷梦瑶轻哼道：“保持个屁！我就是我姐派来视奸你的！” 闻言，我也讥讽她道：“你这话也一样前后矛盾，刚刚还说让我解放思想，放飞自我呢，这会儿又说视奸我？” 话音刚落，谷梦瑶抬起头，拉下眼罩，看着我冷笑道：“我是在某种程度上鼓励你解放思想，放飞自我，但这得些的前提是，不要让人抓到实锤！难道你还想当着我的面这么做不成？你有没有点最基本的底线？！” 得！说不过……还是乖乖当我的工具人吧。 见我闭上嘴，谷梦瑶满意的“哼哼”了两声，继续戴上眼罩，靠回我肩膀。 然后，世界就安静了。 伴随着飞机的轰鸣声，没多久，我也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一直到空姐广播，提醒我们快要降落了，我才悠悠醒转。 轻轻拍了拍身边依旧没什么动静的谷梦瑶，告诉她要落地了。 “嗯？到了？”伸了个懒腰，谷梦瑶摘下眼罩，伸手打开遮阳板。 朝舷窗外望了片刻，她轻轻对我说道：“姐夫，准备好了吗？我们要一起迎接新的征程了。” 第764章 跟节目组斗智斗勇！ 在她身边这一路，我有一种错觉。 谷梦瑶去香港貌似不是去念的大学，而是去参加了某种传销组织。 先cpU，后打鸡血，这尼玛不是妥妥的传销套路吗？ 哪个正经大学会教学生这个？ 当然这是玩笑话。 眼门前的正经事，自然就是下飞机取行李。 然后在出口处，见到了过来接我们的节目组。 离老远，我就看到了几个熟人。 除了之前来我公司做过采访的执行导演，还有摄像师，我在前来接机的人群里，愕然发现了李曦。 不过很快我就释然了，这节目是YA冠名赞助的，她作为市场部的人，过来监督指导，当个钦差，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只是见到李曦，我立马就想到了甘静。 甘静同学我每个礼拜都会在游戏公司见到她，还是那样，见到我大多数时候都是笑呵呵的。偶尔也会面红耳赤，但那都是因为工作。 回想起当初她在我面前哭诉，李曦和她的旧爱物业经理好上的时候，好像恍如隔世。 现在再见到李曦，我忽然发现，好像自从那次之后，我跟她就没再见过，甚至都没有听说过她的任何消息。 但我好像也尴尬的必要，毕竟她现在的男朋友，之前又不是跟我有过一段的男人。 至于谷梦瑶……我也不知道她知不知道自己表姐跟李曦有过这么一档子事儿。反正她要是不说，我也没必要主动提。 与早上上飞机的时候相比，出机场几乎就没有什么人。 所以和节目组碰了头之后，在执行导演的吩咐下，我、谷梦瑶还有楚佳赟，就在到达出口，直接佩戴上了话筒。 也就是说，节目录制，从这一刻就算是正式开始了 周围几个零星的楚佳赟粉丝，见到这个阵仗，也都没有再靠近。只是离开一段距离或关注，或拍照。 人的适应能力还是很强的，经过上飞机的那一下，现在这个场面对于我来说，已经没什么所谓了。 甚至面对好几位拿着摄像机在我们周围跟拍的摄影师，我也没什么大感觉。 只是这节奏着实有些快，快到随着正式录制的开始，我都没什么机会多跟小悦关照两句，她、安怡还有张铭就被节目组随行的工作人员带走了。 更不要说李曦了，在不远处看到我就冲我笑的李曦了，我充其量就只能苦笑着冲她点了点头。 “几位老师，戴完麦克风之后，我们的趣游纪就正式开始录制了。”见我们穿戴整齐，执行导演开口道：“首先，我代表趣游纪节目组，欢迎几位，成为第一批抵达三亚的嘉宾……” 执行导演逼逼了一大堆，无外乎就是一些针对我们，还有赞助商的彩虹屁。 至于干货……除了告诉我们接下来会带着我们去停车场取赞助商的车，并告诉我们，车里会有目的地信息以外，其他基本没有。 其实要说这综艺没有剧本，我个人肯定是持反对意见的。 但综艺的“剧本”其实在我看来，充其量就是个大纲，里面包含了我之前说到的各种基本规则，以及大致的活动安排走向这些。 但里面不会有诸如台词，人物心理等细节的描写，和传统意义上拍影视剧的剧本，那是两个概念。 只是没有剧本，不代表没有其他人物设定。 因为在来之前，制片人龚锐跟我通电话的时候，问了我一堆关于我个人性格方面的问题。最终，他给了我一个提议，说是希望我之后在综艺里，能表现出一个任劳任怨老好人的形象。 其实说穿了，就是凹人设。不过还好，起码这个设定是基于我的情况而设计的，不是导演组给我硬凹出来的。当然，话说回来，我一素人，他们就算想给我硬凹，我也凹不出来。 既然我有人设，那我相信，其余嘉宾都会有属于各自的人设。 只不过基于我跟制片人接触的情况来看，素人大概率都是本色出演，而演艺圈的老师们，肯定会有一些特殊的安排。 所以我相信楚佳赟肯定会有，只不过她没提，我也就没多嘴问。 说来还挺巧的，这次节目的汽车赞助商，就是我第一台车的那个国产品牌。甚至赞助的车型，还是我当初那台车的后续型号。 所以当我们来到停车场，我一看到车就忍不住来回打量了一番，趁着我们放行李的功夫，工作人员上车，打开预先安装好的摄像机，待一切准备妥当，我们依次坐进车内。 不用说，司机肯定非我莫属，两个女生也很默契，谷梦瑶很自觉地去了后排，而楚佳赟自然就坐上了副驾。 但此刻我的注意力不在她们俩这里，而是全在车上。 一坐上驾驶座，我就忍不住来回一阵捣鼓。 “你在那儿研究什么呢？”扣好安全带的楚佳赟问我道。 “啧啧”几声，我颇为感慨地说道：“从某种角度来说，我的第一台车，是我们现在坐的这台的‘爷爷’辈。”摸了摸方向盘，我四下看了看，我由衷赞叹，“真没想到，这车的后续车型已经变这么高级了？！” 我这番感慨，就单纯的只是感慨而已。毕竟作为前任车主，面对自己陪伴自己好几年老车的后继车型，这种感情是难以名状的。 就好像时隔多年，你突然遇到了一个老朋友的孩子，从他的眉宇间，你依稀能看到老朋友的影子，很容易就会从心底里催生出亲切感。 然而我是如此，不代表车上其他人也如此，所以我就听楚佳赟用一种虽然带着些许好奇，但听上去就有一种好整以暇的口吻问我道：“所以现在这台车跟你原先的那台有什么区别呢？” 一听她这语气，我就意识到，她这是在做口播呢。 内心暗暗自嘲地笑了笑，我耐心次跟她讲述了一些新款与旧款车型的不同。 趁着这个功夫，我也根据导演组提供的地址设定了导航，开车出发。 三亚这个地方我来过好几次。 当然，每次都不是来玩的。所以虽然来过几次，但说实在的，我对这里的印象还只停留在水果很丰富这一个层面。 只是实话实说，这地方虽然是国内，但消费水平一点都不低。 所以真正来这里玩的人，要么真的是有钱，过来投资的。要不就是没去过热带，又觉得出国比较麻烦的那群人。 只是同样的椰林树影，碧海金沙，我个人还是偏向去于去泰国。 毕竟汇率一折算，很容易给人一种，自己非常富有的错觉。 虽然出去之后绝大部分人都说的是中文，但那好歹也算是出国，护照上能盖个戳的，而且当地人和中国人，一看还是能看得出很大差别的。。 反观三亚……大家样子都差不多，但很多地方听到的，都是一口东北话，这就真的很容易让人出戏，觉得自己到的不是海南，而是东北…… 但话说回来，就我个人这些年来三亚的经历来说，虽然口音容易让人出戏，但我倒真没遇到过宰客的黑店。 可能是因为我每次来，都是当地供应商带着的关系，所以新闻里报道的各种关于三亚的负面新闻，这方面我是一次没碰到过。 甚至我还觉得，这里的老板们，都非常热情实诚。 对于这方面的问题，楚佳赟跟我反应差不多，没当明星的时候没来过，成了明星之后，来过三亚很多次，但跑出去基本也是有人带着的，踩坑的事儿同样没碰到过。 至于谷梦瑶…… 人家富二代大小姐，压根没怎么尝过民间疾苦，这种坑人的事儿，她自然更是不可能碰得到。 不过虽然人家不知民间疾苦，但对当地的风土人情倒是研究颇深。 所以一路上，谷梦瑶跟我们介绍了很多我们完全没听说过的一些当地的习俗。 只是聊着聊着，楚佳赟忽然问道：“话说，你们都研究过这次综艺的规则了吧？” 有楚佳赟这个问题的抛砖引玉，后面自然少不了展开聊一聊我们各自的想法。 谷梦瑶躺平道：“反正我就准备跟在我刘哥后面了，他吃肉，留口汤给我就行。” 我失笑道：“这节目最大的一个核心重点就是做饭，你俩就没趁着这段时间突击训练训练？” “完全没有。”谷梦瑶懊恼道：“我倒是想，但在学校，根本没这个时间也没这个条件。” 也是，她在香港住校，课业压力也大，哪有心思去琢磨什么做饭的事儿。 “你呢？”于是我转头问楚佳赟。 沉吟了一会儿，楚佳赟忽然语出惊人道：“做饭我是没琢磨，但我这段时间有琢磨了一下我们这个综艺的规则。我觉得咱们可以团结起来，跟节目组斗智斗勇！” “这话什么意思？”我不明所以。 “有点意思！具体说说！”后排的谷梦瑶顿时来劲道。 第765章 支棱起来 不等楚佳赟开口，我忽然制止她道：“你先等会儿！” “啊？” 指了指我们面前的摄像机，我有些好笑地提醒她道：“这儿还录着像，收着音呢，你就这么明目张胆地把你的想法说出来，不怕他们直接修改规则，来个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摆了摆手指头，楚佳赟纠正我道：“no no no！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节目组才是魔，这点你要搞清楚！”顿了顿，楚佳赟一挥手，煞有介事地说道：“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其乐无穷！录音就录音，录像就录像，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们还怕了他们不成？” 看了楚佳赟一眼，我心说，莫不是她的人设就是“搞事情”吧？ 看着她闪烁精光的眼睛，我心里有了明悟。 于是点头道：“那行，请开始你的表演。” “首先，我同意你说的，做饭，或者说填饱肚子，是这个节目的核心。但我觉得，根据现在的规则，每个人只能吃自己的盘中餐，连分享都不可以，这本身就是一个非常不符合逻辑的设定。” “这点我非常赞同！这个设定绝对反人类！而且是对我们这种不会做饭的人的一种赤裸裸的歧视！”谷梦瑶积极响应道。 既然她俩旗帜鲜明地站在了统一战线，那我就只能当那个泼冷水，提不同意见的人了。“但如果不这么设定，这节目就是一片欣欣向荣，大家相亲相爱的和谐氛围了。矛盾在哪儿？冲突在哪儿？看点又在哪儿？” “转移矛盾啊！”楚佳赟脱口而出，“节目组想要制造我们嘉宾之间的矛盾，那我们就把矛盾从内部，转移到外部。我们所有人团结一致，对抗节目组！” 嗯……想法是挺好，但且不说节目组是规则的制定者，想我们怎么玩是人家说了算的，就说她这“团结一致”就不可能实现。 按之前说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设，我的人设是“任劳任怨”，楚佳赟大概率是“搞事情”，谷梦瑶我暂时还不知道，但我相信，其他嘉宾里，肯定有人是特立独行，谁都不鸟的设定。 所以她搞这出，都不用想，百分之百是想当然。 但现在这个情况，我也不能直接这么说，所以我顺着她的话道：“那具体怎么弄呢？” “我是这么想的，”点了点头，楚佳赟介绍道：“其他游戏、任务的我们先不说，单说做饭这个。我希望最好是能把做饭这个任务，包干给某两位嘉宾。比如你和梦瑶，你俩就专门负责给大家做饭。其余人就按照规则向你们支付‘债券’，作为回报，在游戏或者其他地方，大家向你俩倾斜资源。” “但我还是要支付‘债券’啊，而且虽然规则里没有明说，但我理解‘债券’这个东西，是不能抵消的吧？” “抵消肯定不可能，退回估计也不会被允许，但规则没说你必须一定要兑换啊？” “噗……你这么一说，信不信回头节目组就马上立个明文规定，说节目录制结束之前，所有‘债券’必须兑换完成？”我没忍住笑道，“或者给每个人持有他人债券的数量定一个阈值，比如10张，到了这个数就必须兑换。” 我理解楚佳赟的意思，她就是想说，大家订个君子协定，反正不是你欠我就是我欠你，到时候咱就别互相整了，拉倒算了。 但用脚指头想都能明白，节目组怎么可能让你们得逞？给你们钻空子，想出个办法，让他们辛辛苦苦想出来的节目最大看点付诸东流？这不扯淡吗？ “佳赟姐，你要搞利益团体这个事儿，我认同。”后排的谷梦瑶沉吟道，“比如你我都不会做饭，那我们的利益就是一致的，所以我肯定支持你的想法。但支持是一回事，能不能实现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顿了顿，她接着说道：“且不论刘畅刚刚说的，拥有上帝视角的节目组调整规则这一出。单说站在他的角度，你这个提议就站不住脚。” “为什么？”楚佳赟有些不信邪。 谷梦瑶呵呵笑道：“你想啊，你现在给她的都是空头支票，实际上他一点好处都没有，甚至你还在让他为你‘牺牲’自己的利益。你说他为什么要同意？” 话音刚落，楚佳赟哈哈一笑道：“哈哈！我们刘总昨天才跟我说，他不想跟我讲利益，只想跟我讲感情。” 这话说的可是相当暧昧。 所以谷梦瑶瞬间就不知道怎么接了，反应了好一会儿，她才怔怔地说道：“呃……抱歉，忘了你俩关系了……” 我擦！不是，小姨子，你要不要这样啊！ 说好的帮你姐来视奸我的呢？你这么说，不是明目张胆地给你姐添堵吗？ 想到这里，我立刻旗帜鲜明地支持她道：“梦瑶！我觉得你刚刚这话说的很对！这次来参加趣游纪这个综艺，我是做好了得罪人的打算的。所以咱们现在不谈感情，就谈利益！” 说着，我抬手握拳，一边挥一边嚷嚷，“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只是很可惜，也不知道谷梦瑶是怎么想的，我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份上了，她不领情也就算了，竟然还赤裸裸地揶揄我。 “刘畅哥哥，之后这段时间，也不是只有做饭这一件事，你也不可能在所有的事情上都占优势。所以，我建议你有些话别说的太满，免得到时候后悔来不及。” 她这话把我给整不会了，“不是，一张嘴巴两层皮，道理怎么都被你说去了？” 不等谷梦瑶接话，在副驾上的楚佳赟就冷笑道：“哼哼！行！刘畅！我知道了！谈利益，不谈感情是吧？行！” “哈哈！你看！现世报了吧！” 从后视镜里看了眼幸灾乐祸的谷梦瑶，我无奈道：“这节目组是真坏啊……我们这才刚说没两句，就直接反目成仇了？” “切”了一声，楚佳赟不屑道：“没到‘反目成仇’的程度，但既然你不同意我的提议，那咱们就具体问题具体分析吧。” 瞟了眼楚佳赟，此刻她脸上就差写着“咱们走着瞧”这几个字了。 所以我只能极力挽回道：“不是，根据现有的规则，‘和气生财’这事儿办不到，那‘相敬如宾’，别把对方折腾太狠，总能达成一致吧？” “这点我同意！” 虽然很想骂她一句墙头草，但就像她刚刚说的，之后这段时间，指不定谁会落到谁手里呢，所以还是尽量别把她俩任何人得罪太狠比较好。 清了清嗓子，我顺着刚刚的话直接表态道：“反正我表明立场，咱们仨本来就认识，关系也很好。我作为一个男的，但凡在我力所能及的情况下，我肯定不会故意为难你俩。这可以吧？” “行！有你这句话就行！”谷梦瑶干脆道。 她这一表态，我便把注意力集中到了楚佳赟身上。 “呵呵……”伴随着她这狡黠的笑声，我心里立刻一咯噔。 “我跟梦瑶肯定不会互相为难，这点毋庸置疑。”态度坚定地表了态，随即，就听楚佳赟悠悠地说道：“至于你嘛……就看你自己的表现，和我的心情再说咯。” 尼玛……这女人是真的会演。 虽然此时我正在开车没法看她，但光听她的声音我就一阵起鸡皮疙瘩。 这哪里是在跟我谈条件，分明就是在撒娇嘛…… 强忍住皱眉的冲动，我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一语双关道：“大姐，咱有话好好说行不？” “我这不是正在好好说嘛？你紧张什么？”楚佳赟笑呵呵地反问道。 下意识地看了眼后视镜，谷梦瑶好似完全没有听到我俩刚才的对话一般，神情自然地把头转头转向窗外，正悠哉悠哉地看着风景。 万般无奈之下，我只能认怂道：“行！我一定好好表现！” 应完这句，我看了楚佳赟一眼，发现她此时也正看着我。 从她的眼神里，我读懂了一些东西，我感觉她这算是在给我打一个预防针，好让我早点习惯和进入“恋爱”的状态。 但此时此刻，我只能说……我尽量。 因为此刻我知道我说这话的目的是认怂求放过，希望楚佳赟别再用这种“吓人”的语调跟我说话，太暧昧了。 毕竟按照我的理解，咱俩现在应该还没到可以旁若无人大方承认“恋情”的时候。 多少收敛一点吧？ 只是好像楚佳赟并不这么看，因为当我们抵达目的地，准备下车的时候，她明显是找了个趁摄像机拍不到的角度，把她的手机递到我面前让我看。 上面正打开了备忘录，里面写道：咱们现在是情侣，早上也都已经被拍到了，你的身份已经藏不住了，在场所有人都知道这件事。所以你要表现得自然一点，跟我有一些暧昧的小互动。更不要在谷梦瑶面前刻意跟我保持距离！ 好吧，楚佳赟的提点很正确，也很及时。因为我有些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她说的这点，连谷梦瑶都比我看得清楚。 所以我得支棱起来。 占便宜嘛，是个男人谁不会？ 而且她的这些话在节目播出的时候也得到了印证。 因为节目正片中，当我说出认怂的那句话之后，节目后期非常用力的在我脸上安排了巨大的，像山一样压迫着我的三个字——求生欲。 我也实在有些哭笑不得。 第766章 是何用意？ 经历了大约半个多小时的车程，我们终于抵达了此行所下榻的民宿酒店。 嘉宾们所住的地方，是一栋白色3层小楼。 根据同行的执行导演介绍，工作人员，还有我们同行的助理、经纪人，都住在小楼边上的另外几栋楼里。 总之，这目力所及之处，都已经被节目组包了下来了。 提着箱子进入我们未来一周的住所，环境还是很不错的。 偌大的客厅，窗明几净。室内还有各种游艺设施，包括但不限于一楼的桌上足球，各种桌游、地下室的桌球，乒乓球等等。 反正能想得到的一切都有，日常生活肯定没有任何问题。 既然到地方了，接下来的重要环节就是分房间。 但很可惜，我压根没得选。 因为七个常驻嘉宾中，包括我在内的三位男士（原本应该是8个，但有一位素人男嘉宾因故来不了了。），都住在一楼的同一间里面。甚至门口还挂了一个醒目的牌子，上面写着：“男生宿舍” 至于女士的房间则是在二楼，她们是两两一间，稍微有得选一下，但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都是海景房，窗外就是沙滩和大海。 所以楚佳赟和谷梦瑶很快就选定了一间属于她俩之后一个星期的房间。 “我去！你们二楼有view啊！”趁着帮她俩搬行李的功夫，我有幸上来看了一眼，所以我是实名羡慕。 “那怎么着，你想住二楼女生宿舍？”话音刚落，楚佳赟就顺嘴接话道。 有了刚刚她的提醒，我现在也放开了，所以立刻转头问谷梦瑶开玩笑道：“我看楼上应该还有房间，要不你去住单间？” 看了看四周可以说除了厕所，其他地方完全360度无死角的摄像头，谷梦瑶揶揄我道：“行啊，只要你搞定节目组，我没意见。” 找到了感觉，我就自然多了，听谷梦瑶这么说，摇了摇头，我若有所思地接话道：“那还是算了，有些内容不适合在镜头面前展示。” 话音落下，我和楚佳赟颇有默契地对视了一眼，而后，相视一笑。 “靠！”骂了一句，谷梦瑶转身就走。 …… 收拾好行李，也没多久，我们就迎来了另外两位男嘉宾。 其中，一位是明星，一位是素人，素人的这位，就是我之前提过，跟他的公司有过合作的那位。 先介绍明星，名字叫韩潇，今年30岁，是个创作型歌手。近几年写过不少脍炙人口电视剧oSt，其中有那么两首歌，还是给所楚佳赟参演的电视剧写的。 崭露头角之后就开始自己发行单曲，大半年前出了一首歌，在短视频平台上爆火，播放量超过两亿，所以此刻人气很旺。 长相方面，因为是歌手，所以长得就没演员那么俊朗，但出名之后经过化妆师、造型师的各种捯饬打理，现在放人堆里也是挺扎眼的存在。 根据官方数据，韩潇身高178，习惯性地佩戴一副框架眼镜，乍一看有一股书卷气，但实际上，性格外向，时常语出惊人，甚至口无遮拦。 他最出名的一战，就是在某音乐类真人秀中，面对某乐坛老前辈的点评，措辞犀利地表达了自己的观点。甚至可以说，他对老前辈的点评嗤之以鼻。 但最关键的是，他说的言之有物，愣是怼的那个所谓的老前辈哑口无言。 从此，他在网友那儿获得了，“韩怼怼”的雅号。 而韩潇更是光棍，在得知网友赐名后，直接发了个微博：百因必有果，你的报应就是我。 此举更是引起了网上的一番骂战。 最终，迫于压力，韩潇删除了微博，并阴阳怪气地“道了歉”，这事儿才算最终平歇。 但那个音乐类的真人秀，却因此十足地火爆一把。 如今趣游纪节目组请到他，想来也是想让他一展“口出狂言”之功力，让这个综艺多一些爆点。 只是作为嘉宾的我……尤其此时还跟楚佳赟处在风口浪尖，我总感觉我会被这哥们儿怼得斯文扫地，体无完肤。 至于另一位素人，叫林辉，具体年龄不清楚，但应该不到40岁。中等身材，皮肤黝黑，眉宇间透着一股看淡一切的淡定和从容。 我之前就说过，我跟他的公司打过交道。 起因是给泰安地产做过一个室内定位导航的活动，当时找过一家专做室内导航的供应商辉宇科技。而林辉，就是辉宇科技的创始人。 只不过如今的他几乎已经卸去了公司的所有职务，只做个安心收分红的小股东。 现在他平日里的主要工作，就是开着他的改装房车带着上幼儿园的儿子，隔三差五地就去各大名山大川自驾游，偶尔发发短视频，发发微博，日子过得逍遥自在。 对于他的这种行为，很多人觉得，他带着儿子到处跑，导致孩子幼儿园上的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这样对孩子的成长不利。 但用他对此的评价只有一句：他想趁着孩子还能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时候，多带他出去走走，长长见识，因为等上了小学，想请假都请不了了。 但不管别人怎么评价，站在我的角度，我还是认为，林辉是一个称职的好父亲。 毕竟单就见闻这方面来说，林辉的儿子，已经不知道甩了同龄人多少条马路了。 至于他为什么要来参加这个节目，后来节目播出的时候，我看了他的采访，当时他的回答是，他儿子很喜欢楚佳赟，所以他是应儿子的要求才来的，想跟楚佳赟混张签名照，回去带给儿子。 事实上，他的行为也应证了这一点。 就好比这会儿，他见到我们迎出来，完全顾不得打招呼，一脸迫切地就奔着楚佳赟而去。 正在楚佳赟有些不知所措的时候，林辉满脸诚恳地说道：“楚老师，可算是见着你了。我儿子是真的很喜欢你！” “呃……啊！谢谢。”楚佳赟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 “虽然咱这是第一次见，直接跟你提要求挺冒昧，但……是不是能麻烦你跟我儿子打个视频电话？他听说我今天要来见你，兴奋得不行，千叮咛，万嘱咐，要求我一定得帮他完成这个愿望，所以……” 对于这种要求，楚佳赟自然没理由拒绝。 那边俩人忙着跟小朋友打视频电话，我们这边自然没必要一起凑热闹。 所以我非常客气地伸出双手跟韩潇握了手，“韩老师，你好！久仰大名！” 摆了摆手，韩潇笑着自嘲道：“刘总，你好你好。咱俩年纪差不多，你叫我韩潇就行，大名我是不怎么敢当，但‘恶名’我还是有不少的。” 一听韩潇这话，我瞬间对他好感度拉升了一个档次。 因为一个敢于自嘲的人，恰恰说明他非常有自信，深谙自己优缺点的同时，还能坦然接受自己的不足之处。 他不会因为自己的缺点感到自卑，同样，也不会因为自己的优点变得过于自负。 这样的人，他们的心态往往都是偏向平和的。 所以我很难想象，当初那个所谓的“老前辈”得是说了多不着调的话，才能引得韩潇出言怒怼。 人家豪爽，那我也不矫情，“别别别，我还是比你稍微小一点的，我叫你韩哥，你叫我刘畅就行。”见韩潇要客气，我立刻奉上一句彩虹屁道：“而且，就凭你刚刚的这份洒脱，也值得我叫你一声哥。”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听我这么一说，韩潇立刻眉开眼笑地谦虚道：“洒脱什么呀，无非就是有自知之明而已。” 没有继续深究这个话题，我转身向他介绍了谷梦瑶。 待她大大方方地也叫了韩潇一声哥，后者更是嘴都快咧到耳后根了。 我们这边寒暄完，那边视频也打的差不多了。 于是又是一番介绍之后，几人进屋。 男生宿舍是三个床位，虽然我是第一个到的，但想着另外两个都比我年纪大不说，名气地位也都比我高一些，所以我也就没着急选位置。 这会儿人都到齐了，我便开口道：“二位哥哥，你们先选吧，剩下的位置给我。” 都是大老爷们，也没什么好矫情的，客气了几句之后，三人便选定了各自床铺的位置。 趁着他俩收拾行李的功夫，原本我是想出去看看有什么饮料小食什么的，毕竟听节目组说，最后俩人还得至少一个半小时才能到。 这段时间几个人在一起，总得有点吃的喝的吧。既然我如今是任劳任怨的设定，这些事儿应该都是我份内的。 只是不等我开口，刚刚还没机会聊几句的林辉突然开口道：“刘畅，你搞的那个AR游戏的东西，我觉得挺不错的。” 嗯？林辉此话是何用意？ 第767章 齐装满员 “哈哈，实在没想到，原来林哥还关注我呢？”我笑着打了个哈哈。 “这是当然，能被请来参与咱们这个节目的，都不是一般人，我之前可是做过不少功课。” 花花轿子众人抬，林辉这话把包括节目组在内的所有人抬了个遍，我自然得顺着他这话往下说，“那可不能这么说，别人我不知道，反正我纯粹能过来参加这个节目，纯粹就是运气。” 顿了顿，我指着韩潇道：“你看韩哥，知名音乐人，不少作品脍炙人口，耳熟能详。” 又指了指林辉，我继续恭维道：“再看你林哥，公司都过c轮了，离上市也不远了。自己见多识广，我们国家还有什么地方是你没去过的吗？最关键的是，你还是个好父亲。” 听我这么说，韩潇也笑着插话道：“这话刘畅说的在理，就当爹这事儿，我和他是拍马都赶不上你林哥了。” 说到儿子，林辉脸上立刻挂上了慈父笑，但嘴上却说道：“呵呵，你们啊……不当家不知柴米贵。知道生儿子有多麻烦吗？头大得不行。” 育儿经显然在现在这个场合是聊不起来的，所以我换了个话题说道：“对了，林哥，我之前还跟你公司有过一次合作呢。” “哦？！”林辉忽然来了兴趣道：“什么项目？” 待我简单介绍了一下泰安地产的那个活，林辉点头道：“哦！这个项目我知道，他们没少拿来当案例讲。而且你这个项目也算给我们公司进入商业地产开了个头，这我得好好谢谢你。 ” “互相帮助嘛，有什么谢不谢的。” 应了一句，我便看到此时韩潇刚打开他的琴箱，准备找个地方放他的吉他。 于是我又跟他聊了几句吉他的话题。 听说我会弹琴，韩潇很高兴，于是二话不说让我来一段。 我赶忙推脱说我这三板斧，怎么敢在你这专业人士面前卖弄，这不是把脸凑过去让人打吗？ 但韩潇不同意，坚持让我表演一段。 正巧此时外面俩姑娘喊我们，说厨房有水果，和赞助商的饮料，说让我们收拾好床铺就去吃。 得，韩潇听后，立刻积极响应，说正好，既然有才艺，那就一起表演个节目，给大家助助兴。 既然人家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那我也就只能赶鸭子上架。 抱着吉他，看着歌词，认真地唱了一首《情非得已》，这首歌当初给秦莉唱过，好在过了这么长时间我还没完全忘记，虽然中间稍微打了几个搁楞，但总算是有惊无险地唱完了。 我唱了一首歌，韩潇自然当仁不让地也唱了一首，他唱的是楚佳赟参演电视剧的oSt。 待他唱完之后我苦笑道：“我就说我不唱，你非让我唱！现在好了，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跟你比起来，我那唱的都是什么啊……” 摆了摆手，韩潇说道：“唱功什么的你没经过专业训练，我们不谈。但你的嗓音条件还是挺好的，之所以你刚刚发挥差点意思，主要原因是弹奏技巧有些生疏，导致演唱的时候你没有办法考虑投入感情的问题。回去稍微练一练就会好的。” “我觉得你唱挺好，你不能拿自己的兴趣爱好，跟人家吃饭的东西做比较。”楚佳赟此时忽然鼓励了我一句。 但未曾想，还没等我道谢呢，她立刻一脸崇拜地看向韩潇道：“韩潇哥，能再唱一首吗？你唱的真好听！” 而后，谷梦瑶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地补充道：“所以佳赟姐的意思是，刘畅，你差不多就行了，韩潇哥那是跟你客气，重点是你得认清现实，别想太多。” 伴随着楚佳赟的一阵大笑，两人甚至还击了个掌。 见我嘴角一阵抽搐，韩潇在一边笑着揶揄我道：“兄弟，这还没开始呢，这俩人就这么针对你了？要这么搞的话，后面日子你怎么过啊？” 我扯着嘴角回答他道：“哎……哥，人善被人欺啊。” 话音刚落，一直在边上看热闹的林辉突然说道：“刘畅啊，毛主席曾经说过两句话，一句是‘东方不亮西方亮，黑了南方有北方’，另一句是，‘要善于团结和自己意见不同的同志一道工作’。” 顿了顿，他笑眯眯地问我道：“你觉得你现在处于那种情况？” 我擦嘞，老大哥到底是老大哥，这话说的有水平。 所以林辉的意思是，那边还有两个女生没到呢，如果这边两个太针对我，不如去“巴结”另外两位，毕竟“东方不亮西方亮”嘛。亦或者，即使知道眼前这俩姑娘故意要针对我，那我应该迎难而上，团结她们，所谓求同存异嘛。 这是他的水平是挺高，但对我来说，这属于灵魂拷问。 果不其然，那边俩姑娘听林辉这么一问，立刻把视线投向我，隐隐的威胁之意宛若实质。 如果换做以前，我还真就不怎么回答得好这种比较尖锐的问题，但今时不同往日，我多少也算是有点经验了。 所以我沉吟片刻后答道：“林哥，来之前我就跟导演说，我在这里，就是社会主义大厦上的一颗螺丝钉，哪里需要，就往哪里拧。因此，我希望尽我最大的努力，做到东方西方一起亮。如果实在不行，那我就做个小夜灯，给有人需要的时候，给对方提供点微弱的灯光，可以照亮他眼前有限的几步，我就已经很满足了。” “我看你做个暖宝宝得了。” 见楚佳赟立刻撇嘴说了这么一句，我张口就来道：“放心，对你，我肯定是暖宝宝。” 此话一出口，韩潇、谷梦瑶立刻开始起哄。 林辉则是在一边笑呵呵夸我道：“这话说得很好，泰戈尔说，要把自己活成一道光，因为你不知道谁会接着你的光，走出黑暗；请保持心中的善良，因为你不知道谁会借着你的善良，走出绝望，请保持你心中的信仰，因为你不知道谁会接着你的信仰，走出迷茫。” 至于楚佳赟，她看起来完全没想到我会突然朝她扔出一个直球，脸一瞬间就红了。 有了这么几个小插曲，几人关系融洽了不少，算是成功破了冰。 之后的等待时间里，闲聊了一阵，因为人没到齐，所以节目组安排我们吃了午饭，饭后又玩了几个这里现成的桌游，很快，一个多小时的时间过去。我们又迎来了两位女嘉宾。 一位是之前说过的，楚佳赟上一部戏里的女一号，连筱筱。 刚看到连筱筱，我第一反应就是瘦，瘦的皮包骨头的那种。这手臂细得我感觉稍微一用力就能给弄折了。 但她的脸看上去就很正常，甚至天庭看上去还很饱满，完全没有瘦脱相的感觉。所以光看脸，完全不能想象，她身上压根就没个几两肉，所以就……很神奇的一个人。 只不过人家是演员，瘦了上镜就好看。 所以我只能说，这要么，是人家自己的选择，要么就是她先天基因就是这样，吃什么都不吸收，导致自己骨瘦如柴。 但就我个人而言，我并不喜欢女生瘦成这副德性，太吓人了，一整个营养不良的样子。看上去就很不健康。 根据我现在掌握的资料来看，楚佳赟跟她并不对付，但俩人都是演员、优秀的演员。 所以光看现在这场面…… 要说俩人是亲姐妹我都信。 这拥抱、问候、牵手，哪里看着像有矛盾的样子？！ 当她看到我的时候，也很自来熟地跟我打招呼，说之前听他们之前剧组的其他演员说，去西安出外景的时候，跟我吃了顿饭，她正巧不在，非常遗憾之类的云云。 都是场面话，我自然也不能拂了她的面子，一阵彩虹屁吹过去，连筱筱就笑得更欢了。 另一位女嘉宾，名叫易瑶，是一位脱口秀演员，年纪跟楚佳赟差不多，最近这两年因为某档脱口秀综艺走红。 长相身材肯定不如连筱筱和楚佳赟这两位女明星，但作为一个普通人来说，也算长得挺不错。 只是和我印象中，她在舞台上口若悬河，举重若轻的感觉完全不同。 现实里，她给人的感觉，就非常内向，甚至还有点社恐的样子。 而且出乎我意料的是，跟众人打过了招呼，她第一句开场白，就是跟我们几个男生道歉。 起因是，之前答应要来的设计师是她邀请的朋友，但人家因为临时接了个项目，所以就来不了了。她听说，因为这个变故，就导致我们仨男的要睡一间，这让她感觉到非常不好意思。 “所以，这件事也充分证明了，我其实没什么朋友。” 易瑶是用一种调侃加自嘲的方式说出最后这一句的，然后众人自然就跟着笑。 其实这也挺合理，因为配合她刚刚的叙述方式，和表现来说，最后的包袱落在这一句上，确实容易引人发笑。 实话实说，我从来没现场看过脱口秀，虽然眼前这根本算不上，但易瑶的这番“表演”。还是让我想到一句话：戏剧的内核是悲剧。 但不论如何吧，这次参与录制趣游纪的所有常驻嘉宾，在这一刻，终于算是齐装满员了。 第768章 规则解读 易瑶表现的很谦虚，很谨慎，更客气。 我个人对她还是挺有好感的。 尤其是相对连筱筱来说。 当然，这里面可能有一个先入为主的原因，外加她这“骨瘦如柴”的外形……真的让我有点不太想跟她去客套。 而且对易瑶观感极好的不止我一个，还有谷梦瑶。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两人名字里都有“瑶”字的关系，谷梦瑶对易瑶出人意料的热情。 虽然俩人第一次见，但就我跟谷梦瑶认识这么长时间来说，我没见过她对谁这么主动过。 什么？孙杰？ 当时她那是主动虐他，不是主动向他示好。 两个女生收拾东西，我们几个老爷们儿自然不好跟着一起上去。 好在她们也没在楼上待多久，便齐齐下楼。 等几个人终于在客厅坐定，节目组终于出现，在经过了冗长的照本宣科（介绍规则，感谢赞助商等等）后，不出所料的，他们开始整活。 按照节目总导演邓义群的说法，今天大家刚到，不会一开始就给大家上强度，所以他们准备先整点开胃菜，让大家适应适应。 这“开胃菜”也不是什么新鲜的东西，就是让在场的所有人玩一次狼人杀。 只是这狼人杀背后，暗藏了一些玄机。 邓义群说，“三楼还有一个独立的海景大床房，赢得狼人杀的这位，可以获得今晚入住该房间的权利。同时，还能获得明早特别为该房间入住客人准备的豪华早餐一份。” 此话一出，大家纷纷嗤之以鼻。 你一言我一语地表示，像谁没住过单人房间，没吃过早餐似的。这东西有什么好争的？ 所以无一例外，全部选择无视这个条件。 然而，对于眼前的情况，邓义群明显早有所料，只见他淡定一笑，随即直接放了大招。 他说：“补充一点，今天游戏的赢家，可以在明天的任务中获得一张翻倍卡，该翻倍卡的作用，是可以让这位赢家，在明天的食材兑换任务里，将现有成绩取直接翻倍。” 略一停顿，他邪笑道：“当然，你们之中的任何一位，在取得了今天游戏的最终胜利之后，可以将今晚入住海景大床房的机会赠予任意一人。当然，翻倍卡也会随之一起赠与他人。” 我靠，这是赤裸裸的一边搞分裂，一边还鼓励拉帮结派啊！ 这邓导看着憨厚老实，心里真的大大滴坏！ 根据节目组的设定，如果没有翻倍卡，那海景大床房，就是一个鸡肋。没人会为了这东西得罪其他人。 但有了这翻倍卡……性质完全就不一样了。 虽然如今还不知道明天的任务具体是什么，但有了这张卡，无疑就意味着自己站在了不败之地。 这个诱惑还是比较大的。 至于赢家赠予的权利，那就是节目组鼓励获胜者，去明目张胆地搞小团体，明天这俩人互惠互利，争取最大利益。 毕竟之前就说过，每人每天可以有一次放弃“债务”的权力。 赢家今天给了另一个人这么大的好处，那次日，你还好意思让赢家去做“债券任务”？ 等于说，现在这个环节，可以促成两个嘉宾之间的暂时性结盟。 这对其他嘉宾来说无疑并不是什么好事。 见我们都沉默，邓导忽然又说，“海景房的开放时间是不定期的，所以这种机会并不是每天都有，请大家抓紧机会，认真玩游戏，早赢早享受。” 尼玛，见我们犹豫不决，这就开始还制造心理压力了？ 这不纯纯的cpU我们吗？！ 但没办法，现在的情况是我为鱼肉，节目组为刀俎，只能他们说什么是什么。 只是狼人杀这个游戏是分阵营的，要不就好人赢，要不就坏人赢。 所以邓导补充说，赢的那一方，会根据人数进行下一轮的游戏，最终决出一名胜者。 “通过游戏，也可以促进大家对彼此的了解，所以就让我们正式开始？”见大家都没意见，邓导做主持人，大家开始了狼人杀游戏。 过程就不赘述了。 反正总体上说，在座的几位智商情商都基本上都非常高。 只是在具体的表现有不小的差别， 比如韩潇，他主打的就是一个勇往直前，上来就自爆身份，属于心直口快型； 林辉年纪最大，说话滴水不漏，属于稳中进取型； 连筱筱和楚佳赟差不太多，属于特别会伪装，且善于利用自己的优势博取同情的装腔作势型； 谷梦瑶则和易瑶组成了“双摇”组合，主打的就是一个察言观色，不主动出击，但一旦有人针对自己，立刻逻辑清晰地为自己辩护。 至于我……非常倒霉，一上来就被弄“死”了，然后就沦为了看客。 而且我压根没有身份，就是个平民，所以完全没有发挥的空间和余地。 这局的结果很有意思，因为最终作为“狼人”的楚佳赟以及连筱筱，取得了胜利。 我去，这就有意思了，这俩人虽然面和心不和，但演技都高超，配合也很默契。所以她们俩骗过了所有人取得了游戏的胜利。 作为一个知道内情的旁观者，坦白说，刚刚的游戏并没有给我带来太多的乐趣。 但此时此刻，看到貌合神离的两人开始了斗法，我一下来了精神。 “佳赟，我看要不咱们就不比了，三楼的房间我直接让给你好了。”这句话，连筱筱说的风轻云淡，极为随意。 这种感觉就好像她俩的关系真的好到了一定的程度，甚至可以说，两人根本就是一家人，所以连筱筱根本不想去跟楚佳赟竞争。 甚至我都有一种错觉，认为早上楚佳赟告诉我，说俩人之间有些龃龉这事儿，压根就是假的。是楚佳赟故意告诉我的，其目的，就是为了让我彻底跟她统一战线，联合起来排挤连筱筱。 但我觉得楚佳赟没有必要在这种事情上骗我，所以这会儿从连筱筱的一颦一笑里，我深刻体悟到了什么是：不争，就是最大的争。 而连筱筱这一下先发制人，明显把楚佳赟搞得一愣，但她反应很快，只是慢了半拍就笑着说道：“姐，这里不是在剧组，或者在家里，怎么着都没关系。这节目组这么会搞事情，他们能让你这么轻易地发扬风格？” 这话不可为不妙，顺利将矛盾转移到了节目组的同时，也是提醒了连筱筱一句，别太会来事，大家都看着呢。 话音一落，连筱筱当即笑呵呵地看了眼总导演邓义群道：“嗯……佳赟说的也有道理，那……我认输总行了吧？” “可以认输，但原则上我们不鼓励，而且如果你主动认输，就要抽取我们准备的‘债券任务’以示惩罚。”邓义群一脸正气地答道。 从邓义群这话里，我解读出两个潜台词。 第一，他告诫我们，要认真玩游戏，不能存在想要偷懒划水的侥幸心理； 第二，如果我们能找到规则漏洞，那在规则允许的情况下，我们是可以搞点事情的。 第一点我非常确定，但第二点……我得试一试。 于是我举手问邓义群道：“邓pd，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一下可以吗？” “你说。” “第一，三楼海景房的居住权和明天的翻倍卡，可以部分赠与，或者部分接受吗？” 顿了顿，我朝着邓义群循循善诱道：“假设一会儿楚佳赟获胜了，她能因此获得海景房的居住权以及翻倍卡，之后，她能自己保留翻倍卡，把海景房的居住权赠与我吗？或者自己保留居住权，把翻倍卡赠与我吗？” 对于我的问题，邓义群明显没想到，只见他转头跟一边的工作人员商量了几句，而后郑重其事地点头道：“可以！” “oK，那刚刚这个问题的另一种情况，如果她把居住权和翻倍卡都赠与了我，我可以只接受其中一项，另一项退还给她吗？”想了想，我又问道：“或者我收下之后可以转赠他人吗？” 这一次邓义群回答的很快，“你可以只接受一项，但你不能转赠。” 点了点头，我继续问道，“oK，那我的第二个问题，根据我对规则的理解，节目组只规定说，在换食任务或者做饭的过程中，严禁主动向他人提供帮助。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在执行‘债券任务’的过程中，原则上是可以找人替代的？” 邓义群笑了笑，而后很干脆的道：“没错！” 伴随着邓义群的回答，一件有意思的事情发生了，现场除了我和林辉三人以外，其余所有人顿时一阵哗然。 显然，他们完全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 只是在应了一句之后，邓义群又补充道：“当然，前提是替代者必须出于自愿。” “理解！” 我个人觉得，就目前情况来说，规则解读到这种这种程度，应该已经可以了。 第769章 搞事情 我把话垫到这个份上，接下来就看楚佳赟怎么去处理她和连筱筱的问题了。 只是正当我准备好整以暇地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的时候，邓义群却忽然问我道：“刘畅，机会难得，你还有问题吗？” 嗯？几个意思，还想让我当你的嘴替？ 你这个pd果然大大滴坏！ 想了想，我还是决定给总导演一个面子，于是我小心翼翼地试探道：“那……我就再问一个？” 呵呵一笑，邓义群做了个请的手势。 沉吟一会儿，我开口道：“还是基于我对规则的理解和认知，我想问问节目组，‘债券’这个东西……是不是能用来交换？” 话音刚落，虽然相比刚才好了一些，但我边上的几个人依旧一阵哗然。 颇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邓义群笑眯眯地说道：“可以交换，但不能收回自己的‘债券’。” 得到邓义群的肯定，我打了个响指，“哈！果然！懂了！” 所以我之前判断的没错，“债券”这个东西，确实可以成为某种意义上的“货币”。 而且我相信，在节目之后的发展过程中，节目组肯定还会推陈出新，逐步让这个“货币”有更多的功能和玩法，比如……集齐七张能召唤神龙之类的。 开个玩笑，所以之后的节目里，每个人要做的，就是尽量让自己获取更多的“债券”。 好了，言归正传。 从邓pd说出，如果认输就要接受惩罚的那一刻起，连筱筱的脸色就有些僵。 因为工作人员很适时地推上了一个转盘道具，上面五花八门的写着各种惩罚项目。 都不是什么好事，比如明天早上负责给大家做早饭并叫大家起床，亦或是给其余嘉宾倒水泡脚之类的各种服侍人的活。 总之一句话，如果把这转盘上面的事儿做全了，那你一定会成为家政服务的一把好手，而且想必在座的各位有一个算一个，回家对自己老娘都没照顾得这么无微不至过…… 显然，继续认输肯定是不可能了，所以连筱筱很干脆地对邓pd说道：“那你说吧，我跟连姐要怎么比？” 比试的内容很简单，现场有一台卡拉oK机，在里面选一首歌，俩人先后演唱。最后根据机器打的分数高低来判断输赢。 既然韩潇在这里，所以自然选了一首他的歌。 最终两人演唱完毕，楚佳赟以1分的微弱优势险胜。 获胜之后，楚佳赟嘚嘚瑟瑟地开始整活，只见她用不怎么好意思地口吻对连筱筱以退为进道：“连姐，咱们友谊第一，比赛第二，这两样获胜奖励，你选一个吧，我拿剩下那个。” 我一听这话就知道楚佳赟这是在对刚才连筱筱的假客气行为反击呢。 看起来她这是投桃报李，但实际上却是递了个软刀子：你刚刚不是玩了一出孔融让梨，搞得我很尴尬吗？ 那现在我也让你尝尝这“梨”的滋味呗。 你选吧，你要是豁出去脸选翻倍卡，那也算你有本事。 连筱筱当然不可能这么不要脸，所以她用一个很夸张的方式，站起来指着楚佳赟朗声道：“佳赟！不用顾忌我的面子！咱俩亲姐妹明算账！玩游戏咱就好好玩，别整那些有的没的！” 用楚佳赟自己的话说，连筱筱现在这这番话叫“说破无毒”。 因为这活脱脱就是把台面下的龃龉直接放台面上摊牌的戏码，俩女人杠上了，这多带感？ 当然，明面上大家自然不会当真，因为这是个综艺，连筱筱的这般反应，你可以理解为是一种综艺感。 但实际上呢？ 我顺着连筱筱手指的方向，可以很清楚地看到楚佳赟眼底闪出了强烈的斗志。 只不过这种神态一闪而逝，毕竟现在的状态是开玩笑，是连筱筱表明立场，说自己玩得起。 我忽然觉得楚佳赟现在好像有些玩脱的架势，因为连筱筱摆明了立场，而且态度多少有点强硬。楚佳赟现在如果也跟着强硬，那场面就会变得有些难看。 但如果她此时选择认怂……好像又显得她被连筱筱压了一头。 只是我现在这个身份也不怎么好直接替楚佳赟强出头，所以想了想，我开口提醒她俩道：“二位姐姐，我能插一句嘴不？” 带着玩味的眼神看了我一眼，连筱筱说道：“你说。” 假装没看见她的这个眼神，我指了指邓义群，吐槽道：“我刚刚虽然就跟邓pd聊了这么几句，但从这些只言片语中，他让我深刻地认识到，趣游纪这个节目组，真的是能有几千个心眼子。” 在她俩身上来回扫了一眼，我继续说道：“就看你俩现在，本来就是简简单单的房间归属问题。姐姐让妹妹也好，妹妹让姐姐也罢，或者干脆你来睡一间，这是事儿吗？压根不是嘛。但现在你们再看看，你俩为了个房间，都快争起来了。这说明什么？” 看了眼欲言又止的楚佳赟，我笑道：“说明人家邓pd搞事情搞成功了呀！”摊了摊手，我故作无奈地看向众人道：“大家自己说，从我们这群人聚在一起到现在，总共也就两三个小时，这就已经有两个本来情同姐妹的人被节目组攒捯的有些急眼了。可想而知，之后的这两个月里，节目组还要搞多少事情，让我们这些人互相看对方不顺眼？” 听我这么一说，连筱筱忽然笑了，随后她问我：“刘畅，你说这么直白，就不怕邓pd把你‘灭口’？” 耸了耸肩，我一脸无所谓的笑道：“随意啊，了不起把我刚刚说的都剪了呗。反正我已经看得很明白了，这节目组之后会各种见缝插针地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压根就没打算让我们过什么安生日子。” 我把话说到这个份上，楚佳赟自然知道要怎么接了，于是乎，她笑着对连筱筱煞有介事地说道：“行！连姐，我听你的！咱亲姐妹明算账！” 顿了顿，她看向邓义群，眯着眼睛冷笑道：“你们还真是厉害，差点着了你们的道！行，我今儿就把话撂这儿，我要跟你们战斗到底！！！” 包括我在内，所有人都被被楚佳赟这一嗓子喊得情绪高涨。 “我觉得我有必要替我们节目组说两句。”邓义群在那儿指了指着我，笑着说道：“我发现最会搞事情的不是我们，而是刘畅。” 哈哈一笑，我揶揄邓义群道：“现在是不是很后悔找我来？” 摆了摆手，邓义群笑眯眯地说道：“不不不，恰恰相反，我现在觉得咱们这个节目会很有意思。” 看着他阴恻恻的表情，我故作夸张地说道：“靠！邓pd，你当这导演真的屈才了，你应该去演反派，绝对能大火！” 所谓一招鲜吃遍天，我现在发现，转移矛盾这招，在现在这个环境，面对这么些千年狐狸万年精的人，是真的好用。 而且从我的角度来看，楚佳赟跟连筱筱比起来，好像还是差了那么一点火候。 不过好在有了这番打岔，翻倍卡和三楼海景房所引发的矛盾，总算是有惊无险地揭过了。 搞完这些有的没的，时间也来到了5点多。 今天第一顿晚饭，节目组也没过于为难我们，不需要我们付出什么，就提供了相当丰盛的食材。 当然，这些食材也是根据不同的菜品分门别类归置好的。 用邓义群的话说，是让我们自由发挥，爱吃什么自己做就好。 所以我说，他没有“过于”为难我们，因为他这么一搞，我们这7个人里，谁会做饭，谁不会做饭，甚至谁做饭好吃，一瞬间就一览无余了。 到这个节骨眼，填饱肚子才是重点，所以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碍于灶台只有两个，所以经过一番商讨之后，我决定弄两个不需要起油锅炒的菜。 因为厨房里有烤箱和空气炸锅。所以我用空气炸锅做了个烤鸡腿，用烤箱弄了个蒜蓉烤海鲜。 如果不考虑拍蒜切蒜外加切葱花切小米辣的过程，我还是比较轻松加愉快的。 除了我以外，林辉这个旅行达人也是个做饭能手，他也搞了两个菜，一个盐焗蛏子和一个椒盐皮皮虾。 韩潇也还行，清蒸了一条鱼外加炒了一个蔬菜。 四个女生里面，易瑶也可以，她负责凉菜，一个拍黄瓜，一个小葱拌豆腐。从她处理黄瓜的动作来看，平时在家应该也没少在厨房干活。 而剩下的三个人……就齐齐有些抓瞎。 楚佳赟磕磕绊绊地弄了个番茄炒蛋，连筱筱负责淘米煮饭，但该放多少水……完全不知道。关键是她不知道是对自己有迷之自信还是碍于面子，还不开口问。 好在电饭煲就在烤箱旁边，我这刚巧看到提醒了她一句水放太多了，她才一脸尴尬地去水槽把多余的水给倒了。 至于谷梦瑶……也就剩下帮忙洗菜、摘菜这事儿能做了。 哦对了，左右无事的我，最后还抽空弄了个蛤蜊汤。 于是乎，一群人忙活了将近两个小时，最终，在7点半的时候，搞出了满满一大桌九菜一汤。 第770章 转移矛盾 吃完这顿饭，几个做饭时没怎么出力的谷梦瑶和连筱筱负责收拾刷碗。 而楚佳赟则去洗了一些水果给大家。 其余人就围坐在一起开始闲聊。 因为有了邓义群的确认，今天不会再有什么节目组规定的游戏环节，所以大家之间的氛围就变得相对之前来说轻松随意了不少。 而因为聚集了各行各业的朋友，所以话题非常天马行空。 从韩潇制作音乐的方式，到易瑶如何准备脱口秀的梗，从林辉在各地的见闻，到楚佳赟拍戏的趣事，从谷梦瑶在香港的学业，再到连筱筱大龄未婚女青年的角度，发表自己对于感情的看法。 整个过程，我基本没怎么参与，除了偶尔被cue到的时候接两句以外，绝大部分的时间都是以倾听为主。 我觉得这样的氛围非常好。 甚至我感觉，在座的除了我以外，好像都是各自行业的精英。 能有机会听取他们的分享，了解他们的人生经验，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对我都是受益匪浅。 当然，我也不是对所有的话题都特别感兴趣，但当林辉分享他各地见闻的时候，尤其是他提到自己房车的时候，我就表现出了比较高的热情。 因为我也想以后搞一辆房车，而后凭自己的喜好进行改装，然后再环游中国。 甚至我还提到了当初要不是因为我爸突然住院开刀，差一点就去了玻利维亚的事情。 一说到这个，谷梦瑶就在那儿有意无意地对我笑。 我知道，她那意思肯定是想提醒我，当时她还特地从香港飞过来劝我来着。 只不过这事儿也不能在这儿细说，所以我只能选择性地无视。 不过林辉却告诉我，我们国家地大物博，我想去看的所谓“天空之境”其实国内就有，甚至他都去过，那地方叫茶卡盐湖。 听他这么说，我除了羡慕嫉妒恨，好像也没什么其他办法。 但林辉却好似知道我心思一般地说道：“没事，等过两年你这边事业稳定下来了，能安排出时间的时候。你联系我，我到时候找几个朋友，咱们一起走一遭！” 听他这么一说，我顿时眼前一亮，郑重其事地说道：“哥！那咱们可是说定了啊！” 话音刚落，我耳边瞬间响起了环绕立体声。 就听谷梦瑶和楚佳赟忽然异口同声道：“我也去！” 听她俩这么一起哄，其余人自然也都跃跃欲试。 呵呵一笑，林辉看向邓义群道：“邓pd，那到时候咱们还是这波人一起走一遭呗？” “行，没问题！”一边的邓义群笑呵呵地应了一句。 邓pd这话之后，这个话题也就算是揭过了。 我不知道其他人是什么样的想法，但我知道，从我的内心上来说，我是认真的。 甚至于在此之后的一段时间里，我都没怎么参与聊天。 因为我正在心里盘算着，执行这么一个提议需要先做些什么。 像林辉这种财大气粗，有钱有闲的土豪那样，考个客车驾驶证，然后买个二手巴士，在花钱找人把这巴士改装成里面甚至能藏进一辆双座小跑车的豪华旅行房车，那对我来说无异于天方夜谭，财力和精力都不允许我抱有这种幻想。 所以就只剩下一条路，买一辆房车。 这东西我大概了解过一些，分拖挂式和自行式，不管那种形式的房车，各自又都分好几种。 如果我选前者，也就是拖挂式，那就意味着，我还得换一辆大排量的传统SUV，我现在的特斯拉肯定不行，难不成去隔壁沙漠还有地方给我充电不成？ 但再换一台车……好像也没有这么大必要了，短期内我实在不想再折腾。 所以这么看来，只有买一辆自行式的比较切合实际。 关于这方面的问题，林辉肯定是有经验的。 他也不是上来就搞了这样一台豪华房车的，就我所知，他这几年来来回回也折腾了好几台房车，直到最后才下决心自己定制的。 嗯……看来有机会的话，要跟林辉咨询一下这方面的事情。 正当我想着这些的时候，忽然嘴边被人用手塞过来一个水果，而且不由分说地就往我嘴里塞。不用说，这是正抱着一个果盘的楚佳赟。 一边塞，她还一边说：“这个好好吃！” 于是我也没多想，张口就吃了进去。 只是过了一会儿，她又给我来一口。 俗话说得好，过一过二不过三。 就在我想要制止楚佳赟这种投喂行为的时候，我忽然发现，坐我对面，包括易瑶、韩潇还有连筱筱在内的这几个人，都在以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直愣愣地就这么看着我。 “呃……你们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回答我的是易瑶，只见她看看我，又看看楚佳赟，然后笑着含沙射影道：“我们一边吃着瓜，一边‘吃着瓜’。” “噗嗤”坐我另一边的谷梦瑶笑了，就连林辉也在那儿呵呵直笑。 更不要说现场围着我们一圈的节目组了。 “易瑶，来，这个瓜好吃，我喂你！张嘴，啊……”连筱筱更是直接演上了。 很是配合地吃了一口，易瑶笑道：“看来我们这个节目要演变成一个恋综了。” “这不挺好吗？”林辉忽然笑呵呵地开口道：“我这种已婚已育的不算，现在就剩韩潇一个了。以前都是几个男生围着一个女生，我们这儿是几个女生围着韩潇一个男生，一下就跟其他节目差异化了。” “别别别，哥！你别拿我开玩笑，我受不了这个！”突然被cue到的韩潇立刻摆手为自己开脱，但脸上的笑容却怎么看，怎么让人觉得，他对林辉刚刚这个提议颇为意动。 上述这些还不是最让我崩溃的，最让我崩溃的是，谷梦瑶也在一边起哄道：“要不让邓pd找人把三楼海景房的摄像机拆了吧，晚上直接让他俩住那屋得了。” 她这话一下把尺度抬得有点太高了，于是就听连筱筱在那捂脸惊叫道：“哎呀！！！你这话是能播的吗？！” 看着眼前几人浮夸的表演，我是万万没有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 而且面对这么多人的调侃和揶揄，我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要怎么开口了，好在楚佳赟比我淡定得多，就在几人闹得最欢的时候，她平淡地说了一句道：“看透不说透，我们还是好朋友。” 喊了一声“佳赟姐”，见楚佳赟看向自己，谷梦瑶说道：“问题是你俩早上在机场都被人拍了正脸了，这事儿也藏不住了呀。” 实话实说，谷梦瑶说的是有道理的。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藏无可藏，那干脆曝光。 只是我觉得这事儿并不能简单地一刀切，所以还是之前的那招，转移矛盾。 于是我看向邓义群道：“邓pd，你觉得这事儿应该怎么处理？” 言下之意就是，邓义群要是觉得无所谓，那我和楚佳赟之间的事情，也就百无禁忌了，之后这帮人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 但如果邓义群觉得这事儿还是要收着点，搞个犹抱琵琶半遮面，那就请大家就乖乖闭嘴。 而且顺道也能提醒楚佳赟，让她也收敛一点。 炒话题归炒话题，但你这如此坦然地拿手把水果往我嘴里塞……还是在这么多人都在的场合，这给我的感觉多少是有点刻意，完全没有这个必要嘛。 我问题对于刚刚还在边上一起跟着群众开开心心吃瓜的邓义群来说，明显有些措手不及。 他反应了好一会儿，最终丢下一句：“稍等一下，我们商量商量。”之后，便拉着之前跟我有过沟通的总制片人龚锐，以及其余几个工作人员，到外面开小会去了。 而伴随着邓义群、龚锐等一干节目组核心成员的离开，现场的录制也算是暂时告了一个段落。 见状，我颇为好奇地问楚佳赟道：“你觉得一会儿他回来之后会给出个什么答案？” 几乎没有考虑，楚佳赟嗤笑道：“当然是让大家别再纠结这事儿了。”顿了顿，她继续说道：“似是而非，半露不露的才会有看点，如果坦然承认了，还有什么话题可言？” 听楚佳赟这么一说，刚刚说出“吃瓜”这个一语双关词汇的易瑶立刻一脸歉意地说道：“对不起啊，是我多嘴了。” 摆了摆手，楚佳赟笑道：“没事的，这事儿反正也不是什么秘密。早点提出来，节目组早点给个明确的说法，也不是什么坏事。” “我赞同佳赟说的。”连筱筱也同意道，“早点明确，大家都好有个分寸。” 连筱筱能这么说我倒是稍微有些意外，不过想想也没毛病，虽然她跟楚佳赟之间可能存在一些龃龉，但那也不是什么原则性的问题。 因为如果真刚过正面，那俩人现在应该大概率不会坐在一起录这个节目。 而且撇开这些有的没的不谈，跟她接触到现在的这个几个小时里，起码在我眼里，连筱筱这人还是挺敬业的。 第771章 综艺 1 也没多大一会儿功夫，邓义群就带着人浩浩荡荡的回来了。 结果和楚佳赟预测的基本一致，邓义群希望大家以后不要再揪着我和楚佳赟的事情说事了。 但为什么说是基本呢？ 因为邓义群还说，别揪着不放的意思是让大家偶尔可以点到为止。 而我和楚佳赟呢，最好也跟刚刚一样，偶尔搞一些小小的、自然的“真情流露”。 所以楚佳赟说的没毛病，隐隐绰绰，不承认也不否认的状态，才是最符合节目组利益的状态。 再说直白点，就跟漂亮姑娘穿个黑丝，搞个半透视装的效果差不多。 只不过经过了这么一折腾，大家都没了继续聊下去的欲望。 看看时间也已经10点多了，所以大家在邓义群的一句“收工”之后，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洗漱、整理内务。 当然，他所谓的“收工”指的是一直在现场拍摄的那些摄像师和工作人员。 但对于我们来说，拍摄并没有结束，因为房间里随处可见摄像机。 直到此时，我才开始多少有些不自在，甚至开始有些心理压力。 因为按常理来说，这个时间应该是准备休息，同房间的几个人可以撇开负担，真正随心所欲地聊些自己关注的话题了。 但奈何有摄像机……原本可以说的话，现在好像不怎么好说出口了。只能说些冠冕堂皇的东西。 比如，我其实很想跟林辉聊一聊他的创业路，甚至跟他谈一谈我公司，或者游戏公司未来发展的问题。 然而现在明显不可以，因为摄像机拍着呢。 即使拿衣服罩着，那边也还收着音呢…… 当然，万事万物都有其两面性，因为其实我可以看得出来，韩潇很想问我一些关于我和楚佳赟的事情。 但碍于摄像机，他没办法问出口，只能时不时地把话题往楚佳赟身上带一带。但在我不接招，含糊地对付了几句之后，他也只得作罢。 然后就没有什么然后了，大家本来就不太熟。想要聊的话题聊不起来，房间里很快就安静了下来。 只是房间里的几个人没了声响，不代表手机上不能沟通。 尤其是有了被子的加持，不怕被拍到屏幕内容之后，这聊起来那叫一个欢。 其实白天录这节目的时候可以用手机，但我这边因为跟身边的亲朋好友都打过招呼，如果不是十万火急的事，先联系小悦。 所以我这边今天基本没怎么看手机。 至于秦莉，我也只能趁着上厕所的功夫给她发过几条报备短信。 这会儿终于有机会能跟她多讲两句，汇报汇报情况。 只是这会儿秦莉的醋意更浓了，因为她上来就给我发了一张我和楚佳赟在机场被人拍的照片。 这怎么办呢……哄呗。 说好话哄，转红包哄，现在也不能打电话，更见不了面，我能做的也就这些了。 然而，这个时间活跃的不止我一个，还有楼上的那两位。 谷梦瑶找我倒还好，无非就是继续飞机上的话题，让我后面几天照顾着她点。 因为那边正哄着秦莉呢，所以对她我也没怎么太过上心，嘴上应了就好。至于做不做得到，那就具体情况具体分析了。 至于楚佳赟这边，她倒是很认真地在跟我复盘今天的情况，包括但不限于我的表现以及今后还需要改进的地方。 她写道：你今天跟邓pd的对话还是很出彩的，我相信大部分人对你都会抱有极大的善意。所以我觉得之后你可以选择往领头羊的方向发展发展，成为大家一定意义上的主心骨。通过带领大家跟节目组对抗，制造节目看点。 她还写道：但是有一点你要注意，就是要处理好你要跟梦瑶的距离感。我知道你俩关系很近，但在外人眼里，我现在是你女朋友。你当着自己女朋友的面，跟其他姑娘互动频繁，这很容易遭人诟病。 接着，她又跟我讨论了一些说话的小技巧。反正作为一个综艺新人，对于楚佳赟的提点，我还是获益匪浅的。 总结来说，楚佳赟给了我两个方面的建议， 其一，在综艺方面，可以放开一点，反转也好，玩笑也罢，该说的该做的直接做； 其二，我跟她因为刚刚官宣，所以俩人必须保持紧密关系，换言之，我不能跟别的姑娘走太近，她也不方便跟其他男嘉宾互动太多，这里面的分寸我们各自都需要把握好； 根据她的建议，我自己也总结了一点， 既然节目组处心积虑地搞了这么花样，那站在他们的角度，显然他们也不希望这个只是单纯的吃喝玩乐，在某些时候还是需要上一些价值的。 但具体怎么上这个价值呢？我自认阅历不够，那我只能寄期望于老大哥林辉了，一些所以之后如果想要一些为人处世，或者生意场上的处事哲学，那就需要多跟他聊一聊。 有了这几个方针政策，那后面的节目，我大概就知道自己要怎么表现了。 至于楚佳赟自己这边，她也对我今天给她找台阶的举动表示了感谢。 她写道：我到底还是比连筱筱年轻，有些问题处理的不够好，反应也没她快。不过好在有你帮我吸引了注意力，不然今天我很可能下不来台。 对此，我的评论是：咱们不惹事，但也不怕事。反正她在一定程度上都已经跟你挑明了，那咱就找机会教教她做人呗。 …… 次日早上7点半，我们宿舍三人，就在“老年人”林辉的带领下，出去锻炼身体。 虽然自称“老年人”但就我们三个男的来说，林辉的身体素质是最好的。 我们沿着驻地外围跑了一圈，整段路程大概4公里出头，林辉跑的气定神闲，我相对他差了一些，但毕竟之前有过一定的训练基础，只是长时间疏于锻炼，所以还是全程坚持跑了下来，只是多少表现得有些吃力。 韩潇的情况最差，跑了最多两公里的样子，就直接跑不动了，后半程直接是靠走的。 出了一身汗，回房间各自洗了澡换了身干净衣服。 等我们仨收拾妥当，姑娘们也已经都起来了。 然后就是吃早餐环节。 楚佳赟传说中的豪华早餐真不是盖的，零零总总十几样东西。 这种份量，她一个人是不可能吃完的，所以她让我们大家都过来帮她一起吃。 就在这个时候，也不知道邓义群哪根经搭错地来了几句道：“哎！你们可想清楚了，‘帮’她吃是要付出‘代价’的啊！” 听到这话，我第一时间开口嚷嚷道：“邓pd！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指着楚佳赟面前这么多东西，我嗤笑道：“难不成你想让我们，眼睁睁地看着她吃不完，然后把这些食物都倒掉吗？还是你们节目组就是想明目张胆地搞铺张浪费不尊重粮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这个道理需要我教吗？所以我们这怎么能叫‘帮’她呢？分明就是替节目组排忧解难，杜绝食物浪费嘛！” 被我这顶大帽子一扣，邓义群顿时有些哑口无言。 见状，我嘿嘿一笑，立刻招呼身边的几人道：“哥几个还等什么呢？吃啊！人邓pd都默认了！” “啊……啊！对！刘畅说的对！浪费可耻！！！”反应过来的韩潇立刻积极响应。 这么一次对话，在场的所有人也都看明白了，只要有冠冕堂皇，能站得住脚的理由和借口，完全可以明目张胆，堂而皇之地绕过游戏规则。 而在今天白天的“换食任务”——赶海活动中，我也再一次实践并验证了这个原则。 节目组在酒店附近的沙滩上围了一大片区域，里面礁石密布环境比较复杂。 今天的晚餐是需要我们几人去围出来的区域赶海，寻找退潮时遗留下来的海产，根据各自找到的海产重量来判断胜负。 这里除了林辉，所有人都是第一次体验赶海。 所以一上来大家都很兴奋。 而在这中间，连筱筱也使用了我们这个节目中的第一张“债券”。 起因是她看到一只很大螃蟹，但自己不敢抓，于是她就想找离她最近的林辉帮忙。 林辉也没多想，点头就答应了。 但邓义群可能是因为早上吃早饭的时候被怼有了经验的缘故，所以在事发的第一时间没有吱声，而是很阴险的，等林辉帮连筱筱抓到了螃蟹之后，才笑呵呵地开口宣布说：连筱筱向林辉支付一张“债券”。 此话出口，所有人都打了个激灵。 我心说好险，刚刚楚佳赟还在那儿嚷嚷要我过去帮忙呢。 只不过一方面那个时候我正专心对付一条鱼，没工夫搭理她，另一方面，我想说她有翻倍卡在手，慌个毛线啊，所以就没去。 本来还轻松的气氛，被邓义群这一下搞得瞬间有些紧张。 然后就出了幺蛾子，易瑶因为不小心，手腕处被划开了一条口子。 虽然不是很严重，但多少还是会影响她抓鱼的。尤其是当她在自己负责的区域，看到一条还挺大的鱼之后，就有些欲哭无泪。 眼看易瑶愁眉苦脸的样子，我悄咪咪地跑到韩潇身边说道：“哥，咱要不要去帮帮易瑶？” “嗯？” 第772章 综艺 2 见韩潇来了兴趣，我压低声音解释道：“你看，本来易瑶就没抓到什么东西，现在还受伤了。本着锄强扶弱治病救人的原则，咱哥俩是不是能试着钻钻规则的空子？” 沉吟片刻，韩潇蹙眉顾虑道：“兄弟，这事儿好像不怎么好搞啊……你看，早上你可以说是浪费粮食，那现在呢？你总不能说是要给易瑶那块儿的海货超度吧？关键最后的好处还是易瑶拿的，我们的行为站不住脚啊。” 听韩潇这分析也确实没毛病。 但不好搞不代表不能搞，有难度才有意思嘛。 所以我就提议说：“那你看这样行不行，咱俩假装去抢易瑶那边那条大鱼，然后不管谁抓到，另外一个人就去抢，而后抢着抢着，这鱼掉易瑶筐子里了……” “这样会不会太做作了？”韩潇有些无语地问道。 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苦口婆心道：“大哥，假不假重要吗？重要的是，只要我们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只要我们要死是‘不小心’掉进易瑶框子里的，那就是‘不小心’掉进去的，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见他还是有些顾虑，我继续劝道：“昨天我们都说好了，要团结起来跟节目组战斗到底的，这才一开始，你不能这么快就放弃啊！现在不争取，以后这日子岂不是更难过？” 听我这么一说，韩潇终于下定决心道：“行！听你的！我们走！” 深吸一口气，我俩开始了自己的表演。 我先起头，嚷嚷说易瑶那边有大鱼，反正她现在手受伤抓不了，那还不如我和韩潇一起上。 但韩潇说，合作可以，但谁抓到的鱼就算谁的！ 听到韩潇这话，我立刻转头问邓义群：“邓pd，合作抓鱼，谁抓到算谁的，这不算互相帮助吧？不需要支付‘债券’吧？” “不需要！” oK，有了邓义群的首肯，我和韩潇立刻提枪上阵。 经过一番激烈的搏杀，最终，韩潇拔得头筹，徒手把一条目测能有个3-4斤重的石斑鱼给死死按住了。 然后他捧着鱼，得意洋洋地对我炫耀道：“嘿嘿，愿赌服输啊！” “切！”了一声，我“不屑”道：“行！这条算你的！等下次见着大的，咱俩再来！” 然后，他就故意抓着鱼，往易瑶的框子那边走，再然后，我“不小心”撞到了他，他又“不小心”地把鱼不偏不倚地“掉”进了易瑶的框子。 “哎呀！” “扑通” 按说我们这拙劣的演技，以易瑶的智商不可能看不出来我们这一出是故意帮她的。 但想象很丰满，现实却很骨感，她还真就愣是没看出来…… 易瑶就只是站呆若木鸡地站在那儿看着，导致我和韩潇也都愣住了。 这尼玛可咋整？ 还好我反应快，立刻冲到易瑶的筐子边上准备捞鱼，一边捞还一遍嚷嚷，“现在鱼不在你手上，谁抓到算谁的！” 理所当然地，韩潇也立刻加入战团。 我和韩潇只希望借此机会，能让易瑶醒悟过来，加入抢鱼的行列。 但很可惜，在我的余光里，易瑶竟然站在那毫无反应地笑着看热闹！ 这尼玛！ 我和韩潇又不好直接开口提醒！这鱼也不能一直就这么抢下去啊！ 就在我们有些抓狂的时候，在不远处看热闹的谷梦瑶忽然非常配合地嚷嚷道：“哈哈！现在鱼掉易瑶框里了，算易瑶的了！！！易瑶，还愣着做什么！？去护你的食啊！” 有了这句话，我心中终于松了口气。 而易瑶也反应了过来，三步并作两步，直接冲到自己框子旁边，用力把我俩推开，而后用自己的身体护住框子道：“现在这条鱼在我的框里，所以归我了！你们谁也不许抢！” 我们当然不会抢了！ 但嘴上肯定要不依不饶，假惺惺地谈几句。 只是最终，我们以易瑶向我们索要一张“债券”的要求太过苛刻为由，给拒绝了。 就当我和韩潇对视一眼，洋洋得意的时候，邓义群突然发了话：“等一等！” 见我们所有人都看向自己，邓义群笑呵呵地说道：“我们这里有证据显示，刘畅和韩潇刚刚的行为属于故意向易瑶提供帮助！所以，根据规则，这两位需要立刻完成一次指定的‘债券任务’！” 话音刚落，我和韩潇立刻出言否认！ 但没用，怪只怪我自己经过一天多的时间，已经习惯了身边有摄像机，这就导致刚刚我和韩潇的内容全部被拍下来了。 只是按照规则，摄像师是不会多嘴说什么的，但执行pd会啊…… 我和韩潇的执行pd，清清楚楚，一字不落地把我和韩潇密谋的对话听了个实在。然后汇报给了邓义群。 导致的结果就是，我和韩潇像白痴一样做了一通表演，然后被抓了个现行…… 既然证据确凿，我俩也没什么好说，愿赌服输吧。 然后就是抽签选惩罚，韩潇抽到的是最终结算的海货份量减半，而我则是抽到了为第一名免费打工做饭的惩罚。 我只能说，我的小聪明玩过头了。 经此一役，团结这个词，我估计大概率已经从我们几个人的脑海中抹掉了。 邓义群给我们所有人上了一课，他用实际行动告诉我们，任何挑战强权的行为，必将受到无情严厉的打击。 任何反动派，在绝对权威面前，都是纸老虎！ 只不过我很快就想明白一件事，即，我和韩潇刚刚的行为也不是没有任何意义的，道理很简单，刚刚我们被抓到马脚，是因为我们两人有了交流，被抓到了把柄。 但如果没有交流，各自为战呢？ 落实到具体操作上，那就是，既然楚佳赟有翻倍卡，那同样要给第一名做饭，那我为什么不牺牲自己，保证她拿到第一名呢？ 这样既可以给自己找台阶，又可以给节目组添话题，一石二鸟两全其美啊！ 心里打定了主意，那我立刻行动。 带着自己的框子晃晃悠悠地来到楚佳赟身边，我睁眼说瞎话道：“我那里没什么大鱼了，我看看你这里有没有。” 瞅了瞅楚佳赟的劳动成果，我发现她现在并不乐观。 所以和刚才在易瑶那儿一样，我在抓到一条大鱼之后故意咳嗽了两声，而后如法炮制…… “哎呀……”鱼掉了。 楚佳赟也是挺拼的，只见她眼疾手快地一个卡位，然后直接就扑向了那条鱼。 然后，这条鱼顺理成章地就变成她的了。 只是这样有点太慢了，所以我直接给她使眼色，想让她“趁我不备”，直接把我的鱼拿到她的筐里。 但眼神交流了半天，她都没明白。 于是我只能反其道而行之。 “趁她不备”，我直接抓了两只螃蟹到我的框里，顺理成章地，我被逮了个正着。 但这事儿节目组不管，因为这不算提供帮助。 有了我这个教程，再加上我的眼神提醒，楚佳赟终于明白了，几次“趁我不备”，弄走了我好几条鱼。 最终，在辛辛苦苦劳动了几个小时之后，使用了翻倍卡的楚佳赟妥妥的获得了今天赶海活动的第一名。 至于我……则理所当然地，成为了倒数第一。 当然，称分量的时候我免不了假惺惺地对楚佳赟发了一通牢骚，但大家其实都知道我是故意的。 只是包括导演组在内的所有人都没说什么，唯独谷梦瑶发了牢骚，“刘畅，你这就过分了啊！你还敢演得再假一点吗？” 我死不承认道：“嘿！你这什么逻辑？我是受害者！你要抱怨，去抱怨楚佳赟啊！” 顿了顿，我话里有话地暗示道：“而且，我和韩哥今天这算是舍生取义，为大家打了个样。” 言下之意就是，我和韩潇今天虽然栽了，但好歹算是开了个头。以后再搞事情，大家都机灵点。 此话出口，之前受了实惠，最终名次排第三的易瑶这时候站出来表态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刘哥韩哥的恩情，小妹铭记于心！” 待我和韩潇客气了几句，那头的邓义群出声打断了我们的插科打诨。 宣布今天上午的活动到此为止，之后会安排厨师将我们的劳动成果处理干净。 因为量很大，所以中午，我们驻地酒店的厨师会给我们弄好吃一部分，剩下的一部分，就会根据排名，做成半成品，用作晚上的食材。 于是乎，在一群人喊了口号，一上午的录制就算是告一段落了。 回驻地洗了澡换了衣服，大概一个多小时后，热乎的饭菜便端上了桌。 开开心心地吃过了饭，下午又玩了几轮节目组设置的游戏。 这期间，几人之间又互相输掉了几张“债券”，其中就包括我。 而我的债主，是今天看我不怎么顺眼的谷梦瑶。 第773章 综艺 3 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因为今天我明目张胆地照顾楚佳赟才跟我闹情绪，但现在这个情况，我也没功夫跟她多说什么。 所以只能接受“债券任务”的惩罚。 而后，我抽到了一个“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满足债主一个心愿”的项目。 看着谷梦瑶得意的笑容，我心里反而放松了，毕竟她可以有个明目张胆的渠道朝我发泄。 而且，她肯定也不会提出，让我跟楚佳赟亲一个这种过分的要求。 结果，谷梦瑶小手一挥道：“我希望刘畅请我们所有人喝奶茶！”顿了顿，她立刻补充道：“而且要亲自去买，不许叫外卖！” 这个要求一提出来，立刻博得了在场所有人的一致欢呼。谷梦瑶狠狠地利用我，拉了一波好感。 愿赌服输，说到做到。 于是乎，在统计了现场人数和大家的口味之后，我开着车，前往就近的奶茶店买奶茶。 不过在我出门前，连筱筱很会来事地提议说：“这么多奶茶刘畅一个人也不好拿，要不要找几个人陪他去啊？” 这话摆明了就是给楚佳赟垫的，所以后者当仁不让地接下了这个任务。 我自然也顺水推舟，以同样的理由攒掇着谷梦瑶一起去。 但她断然拒绝道：“我是债主，哪有债主亲自去办事的道理？！” 潜台词自然就是：她才不当这个电灯泡。 嗯行！你等着！ “我是万万没想到，来参加这个节目没收入不说，竟然还要我往里倒贴钱……”车上，我无奈地向楚佳赟吐槽道。 “那要不……我给你报销？”楚佳赟假假地问道。 一听她这话，我立刻笑道：“哈！行啊，这里正录着呢，回去我就向邓义群揭发你向我提供帮助！” 话音刚落，楚佳赟抬手拍了我一下，而后，嗔怪了我一句道：“讨厌！” 下意识地看了她一眼，我靠，演员到底是演员，她这举手投足之间的娇羞，拿捏的要多自然就有多自然。 晃了晃神，我只能清了清嗓子，强自镇定地没话找话：“虽然倒贴了钱，但我觉得来参加这个综艺还真是挺好的，不用想工作，不用想其他糟心事，一心一意跟三五好友玩玩游戏聊聊天，我好像很久没有这种体验了。” 楚佳赟笑道：“哈！这么说来，节目组的手段在你这儿好像没起到什么作用嘛，你还享受上了？” “玩游戏嘛，又没什么心理压力。”随意地接了一句，我补充说道：“不对，应该说，这样的生活很大程度上，还能让我舒缓压力。” “嗯。我也有这种感觉。虽然才第一天，但确实让我觉得心情很放松。” 感受到楚佳赟的眼神，我下意识地回头看了她一眼，然后……就看到她冲我笑，这笑容在我看来甜得不行。 回过神，我赶忙目视前方，而后举手投降道：“别别别，你别这么冲我笑，我受不了。” “为什么？” “咱们这是在接受惩罚呢，别搞得跟出来约会一样好不好？” “你这话说的不对，接受惩罚的是你，又不是我。”楚佳赟轻笑着纠正我道。 “呃……好像也是啊。”顿了顿，我忽然发现了一个bug，于是脱口而出道：“不对啊！你这是在帮我，那按理说你也应该受到惩罚啊？！” “切”了一声，楚佳赟没好气道：“就你聪明？我跟你一起来，连作为规则制定者的节目组都没说什么，你跳出来挑什么刺？而且，我这是在陪你，你别不识好人心！” 被楚佳赟怼了一通，我深刻地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是是是，楚老师说的对。刚刚是我唐突了。” “嗯，一会儿给我买个冰激凌，就当做我陪你出来的补偿了。”楚佳赟傲娇道。 “好嘞！” 然后……我感觉出来买奶茶这事儿，就真的生生地在楚佳赟的引导下，被整成了约会。 因为小100杯奶茶需要制作的时间很长，所以我和楚佳赟就顺理成章地利用这段时间，在附近逛了逛。 而因为在录制节目，楚佳赟除了戴了副墨镜，其他的穿着都很随意。 虽然周围有很多人围观，但她却丝毫不在乎。 不仅拉着我买了冰激凌，还去了附近的水果市场，给大家买了不少水果。 甚至还怂恿我说，“机会难得，你不买两箱水果给你家里人寄回去？” “好有道理啊！” 于是乎，我和她分别给自家的亲朋好友寄了若干箱水果。 甚至我还找来跟着一起过来的小悦，让她联系孙杰，尽快统计一个客户清单，我这里直接买好寄过去。 等我们这边逛好买完东西，奶茶那里也差不多了。 最终，不算寄回去的那些水果，我花了小3000块钱，给谷梦瑶做了一个人情。 大概两个小时之后，我俩装着满满一车水果和奶茶回到了驻地。 然后就是晚饭时间，我这边今天的任务很重，因为我要给楚佳赟做三道菜，再算上我自己的一道，一共四道菜。 而谷梦瑶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很鸡贼地向我送上了一张“债券”，让我把她的两道菜也做了。 之所以说她鸡贼，那是因为她在提出给我“债券”的时候，用可怜巴巴的表情说道：“刘畅哥哥，咱俩认识这么久了，下午还让你有机会出去放了个风，你真的忍心让我去做‘债券任务’吗？” 这话一说出口，结合她眉宇间跟秦莉的几分相似，我鬼使神差地就心一软，然后……跟节目组确认说，我主动放弃谷梦瑶债权。 看着她蹦蹦跳跳地离开，我只能无奈地笑了笑。 …… 后面几天的任务虽然不尽相同，但逻辑和原则都差不多。 我们几个人熟悉了之后，暗错错地搞些小动作，中间的默契已经得到了大幅度的提升。 而且包括节目组在内，我们大家似乎都非常享受这种与人斗其乐无穷的过程。 “债券”这东西我们几人也互有交换。 韩潇经过头两天的收敛，后面就彻底放飞了自我。做出了我以为谷梦瑶或者楚佳赟会对我做的事情。 比如节目录制的倒数第二天，这天蒋婷作为楚佳赟邀请的飞行嘉宾参与了录制。 昨天晚上蒋婷就到了，住在三楼的海景房。 次日一早，吃过早饭，我们到附近的沙滩进行每天例行的“换食任务”。 只是当我看到面前不远处的道具，以及听完邓义群的规则介绍之后，做出了一脸古怪的样子…… “刘畅，你这什么表情？”这几天，主动挑起主持人角色的连筱筱忽然冲我问道。 回头又看了眼身后沙滩上的各种靶子，我指了指眼前桌上电动的水枪（扣下扳机，可以逐次发射同等分量的水）问道：“你们知道IpSc吗？” “是什么？”连筱筱一脸茫然。 此时，见多识广的老大哥林辉说道：“我知道，实用射击嘛。刚刚邓pd介绍的规则，跟IpSc几乎一模一样，只不过换了把水枪。”见众人立刻一脸警惕地看向自己，林辉立刻摆手道：“放心放心，我就只是知道而已，没练过。” 很幸运，可能是因为有林辉的珠玉在前，众人竟然忽略了第一个提出问题的我。 而此时邓义群笑着补充道：“不错，今天这个沙滩水枪打靶的比拼，灵感就是来源于实用射击运动设计。” 我暗自一笑，适时地选择闭嘴不再多言。 然后就是分组pK，我不用说，自然是和楚佳赟一组。 待分完组，我们分头各自试了手上的装备，当然，我是收着来的，并没有暴露什么。而且经过我观察，大家的水平都比较一般，甚至对IpSc颇有了解的林辉，看上去也没有太过厉害。 当然，如果他跟我一样，是故意隐藏实力，那就另说了。 所以我一直憋到林辉打完比赛，确定他真的就只是知识面比较宽而已之后。 我才终于忍不住对楚佳赟笑道：“今天这游戏，我带你躺赢。” “啊？！什么意思？你玩这个很厉害？”楚佳赟茫然地问道。 看了看周围，我凑到楚佳赟耳边说道：“林哥只是知道IpSc，但没正儿八经地练过。但你哥哥我……可是考过证，持证上岗的专业选手。” “啊？！你……” 这会儿正好轮到我上场了，于是我淡定一笑，轻轻拍了拍还处在震惊，或者说将信将疑状态下的楚佳赟的肩膀，自信地说道：“好了，是时候展现真正的技术了！” 站定身位，拿枪，握持，出枪，一系列的动作我做的行云流水。 虽然或多或少对于一些技术动作有些生疏，这并不影响什么。 毕竟这不是真的IpSc比赛，而且选手之间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再加上水枪很轻，所以我有相信不懂行的应该完全看不出我动作上的瑕疵。 只是美中不足的是，水枪这东西的弹道终归是不稳定，且没有什么规律可言的。 所以整个过程中，我打歪了好几发。但即便如此，不论是时间，还是精准度，我的实力都轻松秒杀了在场的所有人。 抬手跟兴奋到不能自已的楚佳赟击了掌，接下来就轮到她了，于是我笑道：“去吧姑娘，随意发挥就好。” 第774章 醍醐灌顶！ “我去！刘畅有基础！这游戏不公平！我强烈建议取消他的成绩！”不等楚佳赟上场，韩潇第一时间跳出来嚷嚷道！ 哈哈一笑，我指着韩潇道：“韩哥，你能不能不要把羡慕嫉妒恨这几个字这么明目张胆地写在脸上？” 熟了嘛，怎么开玩笑都无所谓的。 “这任务就是为刘畅设计的！有黑幕！！！”无视我的揶揄，他抽搐着嘴角继续嚷嚷。 听他这么说，我看向邓义群道：“邓pd，这你就要为我正名了，咱这节目到底是不是有黑幕！” 无奈之下，脸色多少有些挂不住的邓义群只能老老实实认怂道：“这确实是我们节目组的疏忽，没有对每一位嘉宾的特长做深入了解，导致游戏呈现了一边倒的局面。”诚恳地说了这么一句，邓义群忽然诡异一笑，话锋一转道：“但我们还有下一轮，你们可以手上有‘债券’，规则也没不允许你们聘请刘畅替你们出站嘛！或者你们谁手上有刘畅的‘债券’干脆一次性兑换掉，消耗掉他的体力也不失为一种办法嘛。” 顿了顿，他又“好意”地提醒众人道：“不过今天是团队战，所以兑换‘债券任务’的时候，不仅需要提供刘畅的，还需要提供他队友，楚佳赟的‘债券’。” 我擦！这老小子挑拨离间的功夫又见精进了！ 果不其然，同时手握我和楚佳赟债券的韩潇立刻响应！他直接提出要让我和楚佳赟一起现场做一个“债券任务”。 他这么一提，邓义群立刻“心有灵犀”地请出了一个所谓的“双人惩罚”。 只是现如今，就算我恨得牙痒痒，也于事无补，只能乖乖接受惩罚。 而且这些个惩罚还非常有针对性，比如同组选手之间，一个背着另一个完成比赛；或者直接拉远射击距离之类的。 尼玛！我深深地怀疑这邓义群说不知道我考过IpSc是装出来的，这些个惩罚，要不是提前预谋……打死他我都不信！ 最终，好死不死地，我和楚佳赟抽中的惩罚是……我背着她完成比赛。 这下邓义群开心了，大家伙都开心了。 但我不开心了，怎么能让你们所有人都开心呢？既然开启了互相伤害模式，那就来吧！ 我也祭出了韩潇以及和她同组的连筱筱的“债券”！ 于是乎，她俩的游戏难度也陡然升高。 然后……就玩疯了。 连筱筱手上只有楚佳赟的“债券”没有我的，然后她给出一张自己的“债券”跟谷梦瑶换了一张我的。 然后又一次提高了我的游戏难度。 见状，我立刻联合楚佳赟，开始针对谷梦瑶以及跟她同组的蒋婷。 再然后……反正所有人都开始互相伤害。 直到债券基本消耗殆尽为止。 邓义群乐得很高兴，因为我背着楚佳赟摔了个狗吃屎，还因为一直跟我关系很好的谷梦瑶彻底跟我开撕，拿着水枪不停滋我，更因为连一向稳重的林辉都在我们的带动下high了起来。 最后甚至莫名其妙地变成女生一个阵营，男生一个阵营。 更莫名其妙的是，我们一群人玩high了，直接就冲海里去了，顺道把邓义群也拉海里一顿揉搓。 这一期的综艺效果，完全属于拉满的状态。 蒋婷是待到晚饭后才走的，接着她之后来的嘉宾是连筱筱邀请的毛建新。 我在太原跟他吃过一顿饭，所以我和他算是认识。 只是这小子一见到我跟楚佳赟，就眯着眼一副“我就知道”的样子。 开始我还弄不明白怎么回事，但在后来的聊天中，听他提了一嘴，说是，当时他跟我在太原吃饭的时候我公司突然出了点事，楚佳赟当时忙前忙后，紧张的不行。 听到这个我才理解，难怪一见面的时候他会是那样一副表情。 敢情当时他就觉得，我和楚佳赟已经走到一起了。 只是前一天晚上聊天的过程虽然很轻松很愉悦，但我可以明显感觉到，我们绝大多数人，对于玩游戏方面，已经没了昨天的那股精神头。 不知道是前一天玩的有些过，导致大家都累了，还是今天的游戏比较普通，总之这一天就没什么大的波澜，平平稳稳地就这么过去了。 但节目组显然不会这么轻易放过我们，因为昨天的“债券”都消耗差不多了，所以下午的时候整了各种花活。 其目的就是迫使我们之间流通起“债券”，兑不兑换无所谓，反正两周后还有录制。 就这么折腾到傍晚。 包括毛建新、连筱筱、韩潇、以及易瑶这四位圈中人，纷纷因为后面的工作原因，提前撤退了。 因为明天是周日，所以我、谷梦瑶以及林辉这三位素人，自然是不着急走。 哦，还有自称闲人的楚佳赟，也没走。 原本林辉也是想走的，因为他想儿子了，想早点回去。但晚上飞厦门的航班取消了，所以他只能等明天。 因为这里的录制结束了，所以今天晚上节目组该撤的也都撤了。 甚至房间里的诸多摄像机也趁着傍晚的时间一并打包装了箱。 于是乎，我们留下来明天再走的几个人，闻到了真正自由的味道。 也正是趁着这个时候，我才真正有机会跟林辉聊点深入的东西。 当然，今天这个场合，跟我聊具体的项目，那是不太可能的。所以他的视角，会站的更高一些。 只是在我看来，这个高是相对我来说高一些，但相对谷韵芝和朱泱荣这种人来说，又会低一些。 这种程度对我来说正好，因为用力跳一跳，说不定我就能够着。 而谷韵芝、朱泱荣这样的层次，对我来说太难企及了。 林辉阅历丰富，在我旁敲侧击地问了几个关于之后事业方向的问题之后，他很有针对性地对我说道：“具体的我帮不了你什么，但我可以给你跟你聊点可能跟你的困惑不怎么沾边的事情，我觉得可能会对你有一点启发。” 看了看身边的楚佳赟和谷梦瑶，林辉笑道：“你们两个也可以听一听，我相信对你们可能多少也会有一些帮助的。” 于是，林辉问了一个近乎于灵魂拷问的问题道：“你们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我们为什么要存钱？或者说，为什么我们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好好读书，毕业了找个好工作，而后努力存钱，最后买房买车？为什么？” “因为……我们都是普通人？”我不太自信地问道。 呵呵一笑，林辉说道：“因为这个世界其实是由一套金融体系运作的。这跟我们国家或者西方国家的体制没有任何关系，单纯就是由富人阶层运作的一套金融体系。” 顿了顿，林辉说道：“银行系统有准备金制度，有了这个制度，你存进银行100块，他们就能借出去1000块甚至更多。从某种角度来说，你的钱被贬值了至少10倍。因为多出来的钱，他们可以印嘛。所以你存的越多，他们能借出去的也就越多。现在你明白，他们为什么让你存钱了吗？” “呃……” 呵呵一笑，林辉解释道：“虽然这个说法不怎么负责任，甚至有些‘耍流氓’的意思，但道理就是这么个道理。存款越多，他们能依次为基准放出去的贷款也就越多，富人阶层拿着这些贷款，所能创造的价值、购买的资产也就越多，逻辑上是不是这样？” “好像……没什么毛病。” “而后，富人们用借贷来的钱，造了房子，造了车子，做了其他东西卖给了我们。我们为此掏空了积蓄背上了巨额的债务，最终，只是让他们赚的盆满钵满，偿还了债务的同时提升了他们的信用等级而已。紧接着他们又可以去做借贷更多的钱，再去创造新的东西卖给我们，周而复始。” 略一停顿，林辉继续道：“有句话叫你赚不了你认知以外的钱。那如果你的认知永远只局限在某处，那你就永远只能在原地踏步。就比如你们现在知道了金融系统的运作模式，也明白了这背后忽悠穷人的底层逻辑，那如果你们有条件的话，还会继续选择傻乎乎地把钱存在银行吗？” “呃……好像……确实会想着去找些什么投资一下。” 打了个响指，林辉总结道：“所以回到你最初的问题，如果你想要突破现在的囹圄，那你可以试着去寻找一下，让你现在所处囹圄背后的底层逻辑或者原因。尝试着认识它，理解它，最后才能化解它。 就好像你知道了全世界都希望你存钱的原因，其实是让银行可以合理合法地印更多的钱借出去一样。如果条件允许，你要做的就是尽量改变储户这个身份，让自己变成借贷人。而后用借来的钱，去创造更多的价值！这种思维逻辑的改变，至关重要！” 妈的！醍醐灌顶！ 第775章 夏夜，晚风 说的直白一点，林辉这番话的意思是： 不论我现在遇到了什么样的困难或者困境，最重要的是理解这困难和困境是怎么发生的，只有理解了，才能有条件去破解它。 实际点讲，就比如我现在事业发展，虽然看上去是趋向了稳定，而且这种稳定乍一看是正向的是积极的，但从另一个角度来说，我认为是危险的。 因为我公司的核心业务，很大程度是依赖强关系介绍过来的。而这种强关系，都得益于我跟秦莉的情侣关系。 如果我和秦莉的关系没有了呢？公司还能不能继续发展，甚至维持下去？ 原本我觉得，我跟秦莉感情稳定，生活和谐，所以做一些利益方面的深度绑定没有任何毛病。 但是在最近这荒诞事情发生之后，搞得我猝不及防的同时，我就免不了会不自觉地产生这种危机意识，甚至感到非常焦虑。 基于林辉的这种说法，让我意识到，原本我只是想通过经营人脉的方式寻求新发展的想法，貌似是不够的。 因为这种隐忧依然存在，所以这次回去之后我必须要把业务这块给抓起来，要从其他方面，尽量从根源上解决这个问题…… 当然，这不是说我要跟秦莉做切割，准确的说，应该是不要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 具体的操作问题，等回去之后有了具体方向，我得再跟秦莉开诚布公地谈一谈。 我相信她应该能理解。 另外，对于眼门前我和楚佳赟假恋爱这件事来说，我现阶段的应对和策略，其实和林辉的这番理论有些不谋而合。 知其然，知其所以然，才能做出更好的应对和安排。 通透啊！人生导师啊有木有！？ 其实能聊的这么深入，我个人感觉跟晚餐的时候喝了点酒，有直接关系。 当然，也没很多，就是每人几罐啤酒而已。 但几人都很放松。 饭后又闲谈了一会儿，林辉因为要赶明天的早班机，所以告了声罪，先回房间洗漱休息了。 眼瞅着又剩下我们仨从上海过来的小分队，于是我提议趁着晚上不热，咱们到外面吹吹海风，享受一下最后一个晚上的惬意。 其实我现在觉得挺神奇的，因为现在边上没有外人，按照常理来说，我们三个人的关系还是比较尴尬的。 但经过这几天的相处，此时此刻，我们三个人却意外的很融洽。 伴随着这种融洽，我们三人并排坐在沙滩上，在这个夏夜吹着晚风，彼此之间的话题一下又敞亮甚至直接了不少。 谷梦瑶当先开口道：“你们说，什么才是爱情呢？” “嗯？小姑娘思春了？”我笑着调侃道。 喝了口啤酒，谷梦瑶瞥了我俩一眼道：“这几天时不时地就看你俩撒点暧昧的小狗粮，虽然你们两个是演出来的，但我很喜欢甚至有些向往你们这样的状态，所以心里很难不往这方面想。” 得益于刚刚说的融洽，我知道谷梦瑶这话里没有讽刺的意思，更多的应该是调侃，和真心实意的羡慕。 楚佳赟也明白这种感觉，所以她问道：“我看韩潇对你也挺照顾的，不考虑考虑？” 摇了摇头，谷梦瑶遗憾道：“人本身是挺好的，但身上是非比较多，我不想蹚这浑水。” 我理解谷梦瑶这话，她的意思并不是说，韩潇在男女关系上不清不楚。而是在于他在很多大是大非的问题上，棱角太过分明。导致喜欢他的人很喜欢他，但讨厌他的人，就对他恨之入骨。 就好像之前说的某音综上，他直接开怼的事情，这还只是他诸多特立独行的事情之一。 这样爱憎分明的人，可能会对朋友、对爱人很好很体贴，但进入他的世界，就意味着要跟他去分担这些事情。 而站在未来韩潇女朋友的角度，无外乎两种选择，要么用自己的温柔感化他，让他不要再这么棱角分明；要么，就跟他同仇敌忾，义无反顾地支持他。 两种选择都没有好坏之分，但都需要承担相应的结果。 显然谷梦瑶没兴趣参与到韩潇的人生当中，去做这样的选择。 扯到韩潇，其实只是随口这么一说，所以听谷梦瑶回答的这么干脆，坐在她身边的楚佳赟挎上她的胳膊，呵呵笑道：“你都说我和刘畅是演的，那还有什么好羡慕的？” “切”了一声，谷梦瑶不屑道：“我就是客气一句，是不是演的你俩自己心里清楚。” 喝了口啤酒，谷梦瑶又补充道：“我这话仅代表我个人。” 言下之意就是，请我们忽略她秦莉妹妹的身份。 但……这怎么可能呢？ 这几天我跟楚佳赟除了玩水枪的时候有过实质的肢体接触，其他时候完全就没有过。 哦……还有第一天她往我嘴里塞水果勉强算一个吧。 只是客观来说，虽然没有肢体接触，但我俩彼此之间的默契确实越来越足了。好几次，我们之间的沟通，就真的只需要一个眼神。 这种感觉……就真的跟处在暧昧期的男女一样，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扪心自问，如果让我说我不享受这种感觉，那是扯淡的。 但说来很奇怪，起码就目前来说，就我个人感觉来说，我不认为我现在和楚佳赟之间存在什么爱情。 这种感觉，更像是同事之间的那种默契。 只是这事儿没法解释，容易越描越黑。 见我和楚佳赟都没吱声，谷梦瑶呵呵一笑，若有所思地重复了一遍她最初的那个问题道：“所以……什么是爱情呢？” 想了想，我很认真地回答道：“爱情应该是我不一定记得你的生日，但我一定知道你对什么东西过敏，什么情况你会难受。你会从我的呼噜声吵到你睡不着觉，变成没有我的呼噜声你睡不着觉。” 摇了摇头，谷梦瑶不赞同道：“你说的那是两个人在一起久了之后的事情。我想问的是，怎么去判断你对一个人产生了爱情？” 此时，楚佳赟开口回答道：“你这问题网上有很多教你怎么去判断的呀，比如会忍不住去跟他分享自己的生活，会不自觉地想他在做什么，会忍不住想见他，想有一些亲密举动，等等等等。” “等会儿等会儿！”我打断她俩道：“梦瑶，所以你有心仪的对象了？你同学？” “没有……” 嘴上虽然否认，但她的语调并不坚决。 按说有喜欢的人就有呗，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反正我们也不认识。 但她这欲盖弥彰的样子，就这情况不由得我不多想…… 她看上的这人，不会是什么有妇之夫吧？ “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正当我皱眉看着她，实在不知道怎么开口的时候，谷梦瑶失笑道，“你不会认为……我准备去当小三吧？” “呃……” 意识到自己猜对了，谷梦瑶抬手就隔着楚佳赟朝我扔了个空啤酒罐，而后骂道：“要死了你！我在你眼里就这么没有底线？！” 其实我第一反应是想说，确实没见她多有底线…… 但看着她怒不可遏的表情，我深知，这话断然是不能说出口的。 所以躲过了啤酒罐攻击，我只能讪笑道：“不是就好，不是就好……不然我都不知道要怎么跟你姐交代。” 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虽然带着情绪，但谷梦瑶还是解释了一句：“最近确实有一个挺有好感的人，同校，不同专业的。” “嗯！？然后呢？” “没然后了呀，我对他还不够了解，先接触一段时间再说吧。”谷梦瑶随口说道。 既然这个人身份还算正常，眼见谷梦瑶不想多说，那我也就不问了。 又吹了一会儿风，谷梦瑶忽然起身说道：“我回去上个厕所，你俩先聊。” 她这一走，我和楚佳赟也不知怎么的，顿时就忽然安静了下来。 但我并没有觉得不自在，反而觉得这样挺好的。 吹吹风，听听海浪声，内心难得的平静。 “其实我挺想要一段轰轰烈烈的爱情的。”当我放空的时候，楚佳赟的声音突然从耳边传来。 轻笑一声，我说道：“不是我泼你冷水，但有几个人的爱情能轰轰烈烈？” 喝了口啤酒，我接着说道：“绝大多数人的爱情，就是由生活中这些鸡毛蒜皮，狗屁倒灶的小事所描绘出来的简笔画而已。” “你对我说的轰轰烈烈有些误解，”摇了摇头，楚佳赟沉吟道：“其实我觉得你的感情经历就挺轰轰烈烈的。” “我？！我哪里轰轰烈烈了？”我看向她，好笑地问道。 “你跟陈依依，分手那段，不轰轰烈烈吗？”楚佳赟歪头看向我问道。 “哈！你还记挺清楚。”我笑了笑，说道：“如果你要追求这种感情，那我只能说，你多少有点受虐倾向。因为我甚至一度认为，自己可能这辈子都走不出来了。” “那是你太较真了。”楚佳赟评价道。 看了她一眼，我答道：“如果不较真，把一切看的很淡，那又哪里来的轰轰烈烈这一说呢？” 想了想，我又补充道：“当然，你的环境跟我不太一样，看问题的方式可能也跟我不太一样。我很早之前就说过，你的感情，来得快去的也快。其实这个评价换一种说法来说，就是你比较洒脱，拿得起放得下。” 嗤笑一声，楚佳赟自嘲道：“那可能是因为迄今为止， 我碰到的人，压根就拿不起来。” 第776章 有些入戏了 正当我不知道她何出此言的时候，楚佳赟给了我一个合情合理的解释。 “我听张哥说，金瑜飞找过你了吧？” 啊……原来她的点在这儿啊。 “虽然这么说没什么实际意义，但我还是得替他向你道个歉。” 说着，楚佳赟拿起啤酒跟我碰了碰。 押了口酒，我摆了摆手道：“嗨！我还以为你想说什么呢，我又无所谓。但换个角度说，这小子是真喜欢你。” “切！喜欢我的人多了，他有什么资格跑来骂你？！” 见她义愤填膺的样子，我笑着调侃道：“哟哟哟，你这话说的，让我忽然有了一种非常严重的愧疚感。” “你有什么愧疚感？”楚佳赟不明所以地问道。 “感觉我就像那些扔了本书在图书馆占了座，但人却不来的学生一样。本来资源就稀缺，我还占着茅坑不拉屎。” 抬手给了我一下，楚佳赟没好气道：“你才茅坑！” 哈哈一笑，我假意揉着肩膀道：“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反正就那么个意思，你懂就行。” 轻哼一声，楚佳赟随口说道：“反正我已经骂过他了，以后他不会再来骚扰你了。” 此话出口，我立刻蹙眉无奈道：“不是，姐姐，你这样不是显得我之前威胁他的那些话，都白说了吗？闹了半天，最后还是找你告状。” “啊？你威胁他了？” 耸了耸肩，我无甚所谓地对楚佳赟说道：“我这儿还有当天我跟他通电话的录音，你要听不？” 摇了摇头，楚佳赟拒绝道：“算了，我没兴趣。” “别啊，这些话起码能证明他对你的爱。”我笑着怂恿她道。 “爱一个人，是说两句话就能证明的？”楚佳赟斜睨着我问道。 “这是个好问题！”称赞了一句，我轻笑道：“我突然想到之前看到的一句话，说：爱不需要钱，但证明爱，它就需要。” “什么意思？” 迎着楚佳赟审视的目光，我耸肩道：“意思就是，你说的对，光说两句话，确实不能证明他爱你。” 但楚佳赟明显不吃我这套，撇嘴不屑道：“切！我自己有钱，我也没想过让男人在我身上花钱。” 我也学着她的样子撇嘴道：“切！你有没有想过让男人在你身上花钱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曾几何时你有想过利用某个男人帮你搞钱。” 错愕地看了我一眼，眼前的姑娘忽然嫣然一笑，甜甜地说道：“所以这个男人现在成了我男朋友呀！我多知恩图报，都以身相许了，你快夸夸我！” 这回换我有些不会接了，好半晌之后，才有些语无伦次地说道：“我……这……这还能这么圆的？” 点了点头，楚佳赟煞有介事地拍了拍我的肩膀：“所以你现在知道了吧，其实我是在下一盘很大的棋！” 嫌弃地看了她一眼，我屁笑肉不笑的“呵呵”了两声。 撞了撞我的肩膀，楚佳赟略微带着一点不爽道：“喂！我都以身相许了！你怎么就这反应？” 嗤笑一声，我反问道：“你这哪里是许了？就有外人的时候挎个胳膊，拉个手？” “那你想我怎么许？！” “我……”刚想脱口而出，但我立刻就意识到不对。 转头一看，果不其然，这女人正一脸狡黠地看着我笑。 “你无聊不无聊？！”本以为这几天下来，我对楚佳赟的这种偶尔在言语上玩玩小暧昧，带点小挑逗的惯用伎俩可以说已经如数家珍了。 只是之前那是录节目，她偶尔玩一下，通常情况下，我也就笑呵呵地不当回事。 偶尔也会反击一下，但大多还算克制。 毕竟我是一男的，话说太露骨会显得没素质。 但未曾想，如今这节目一结束，我人一放松，差点就着了她的道。 “挺有意思的呀！而且我觉得梦瑶说的挺对的。” “什么挺对的？”对于她这没头没脑的话，我一时没跟上节奏。 歪头看了我一眼，楚佳赟捋了捋鬓角的碎发，而后目光望向远处，语调轻柔的说道：“我也很享受跟你‘谈恋爱’的这段时光，很放松，很雀跃。虽然……大部分是演的。” “呃……” 所以……她这是…… 没理会我的纠结，楚佳赟接着说道：“我之前就跟你说过吧，如果我们当中有人喜欢上对方，要第一时间说出来。” 话音刚落，她看向我，主动且自然地拉起我的手，呵呵笑道：“你看，多顺手。一点也不尴尬。” 她这举动吓了我一跳，我下意识地甩开她，回头看了看，警惕道：“你搞什么，一会儿梦瑶回来了！” 对于我有失体面的行为，楚佳赟完全没有生气，反而乐呵呵地数落我道：“你是不是傻？上个厕所能用得了这么长时间了？” 我擦嘞！抬手看了看时间，我愕然发现，咱俩在这儿都快坐了20来分钟，要是上厕所，那确实早就应该回来了。 “我给她打电话！” 话音刚落，楚佳赟就已经掏出手机，解锁屏幕后把手机递给我道：“你自己看吧，她刚刚发给我的。” 接过手机定睛一看，就看到谷梦瑶写道：你们好好聊吧，我不当你们电灯泡了。放心，我嘴很严的。嘿嘿！ 靠！难怪楚佳赟刚刚敢这么肆无忌惮。 给了我一个“我没骗你吧”的眼神，楚佳赟收回手机，歪头想了想说道：“刚刚聊到哪儿了？哦对了！” 打了个响指，她再次肆无忌惮地拉起我的手，给我找了个台阶道：“我们现在还不算正式结束拍摄，所以你不用有什么负担。” “……”不是我不想，说话，而是这会儿我血压急剧飙升，真的不知道要说什么。 当然，显然楚佳赟也没指望我说什么，“我刚刚说了，我跟你大部分都是演的，其实包括现在也一样。” “那……你可以……” 不等我说下去，楚佳赟就打断我道：“但我很喜欢现在我扮演的楚佳赟这个角色……” 顿了顿，她看向我，眼里闪着柔情地说道：“我……好像有些入戏了。” 跟我对视了一会儿，正当我慌乱到有些不知所措的时候，她忽然嫣然一笑。 不由分说地拉着我站起身，“好了！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哦……” 毫无疑问的，我被她狠狠地给调戏了，关键是我的理智告诉我，我不能调戏回去，因为那样太危险了…… 但我真的很费解！ 按理说力的作用是相互的，诚然，我是对她有很大的好感，但我仔细想想，这真的就是停留在同事之间而已。 就好像我之前跟谢纯，跟她打打闹闹勾肩搭背都没问题。 我对她没有半点邪念，而且我跟楚佳赟搭戏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有了经验之后，我能感觉的出来，她这几天跟我所有的互动，也都是“剧情需要”的时候才有意为之。 怎么今天突然之间就变味了呢？ 她说她入戏了……这不科学啊。 我俩之间，她才是专业演员…… “怎么不说话了？我刚刚吓到你了？”走了一会儿，楚佳赟忽然问道。 略一错愕，我慢了半拍实话实说道：“确实……比较意外……” 用力拍了我一下后背，楚佳赟乐道：“自信点，你是能让秦莉倒贴的人，你要相信自己的魅力！” “不是，咱俩这关系……虽然……但是……” 其实我想说的是，我是有女朋友的人，而且她之前也说过，她不是不干没有底线的事，但现在她说的话做的事……已经完全违背了她当初说的这些。 只是话又说回来，咱俩明面上确实顶着“男女朋友”的名头，从这个角度出发的话，她说这些好像也什么毛病…… 所以我很纠结，纠结到都不知道要怎么说这些话。 “好啦好啦！别想那么多了。”也没为难我，楚佳赟无所谓地摆了摆手，换了个话题道：“明天我下飞机之后我就直接去赶通告了，到时候张铭会送你去新家，听说应该已经收拾妥当了。” 这事儿我在这几天的录制间隙已经听小悦跟我汇报过了，另外，白诗雅在周三的时候就告诉我，匡正义父亲的手术也很顺利。不出意外的话，预计留院观察个一到两周就能出院了。 所以周五的时候，小悦说，匡正义已经到公司找hR汪老师签了劳动合同。 甚至还主动拦下了帮我父母搬家的事情。 “后面一个星期我会很忙，到下下周录制之前，咱俩大概率是见不到的。” 楚佳赟的话让我回过神，只是当我我看向她的时候，就见她朝我眨了眨眼，狡黠一笑道：“所以与其在这里纠结，不如期待一下我们在西双版纳再见的时候‘小别胜新婚’的剧情？” 第777章 想抱我大腿 作为一个回来过暑假的富二代，谷梦瑶这两个月的行程安排的是相当丰富。 所以次日，她虽然跟我们一起去机场，但却不是跟我们回上海，而是去广州。 林辉一早坐头班飞机回了厦门。 我、楚佳赟、小悦和安怡四个人回上海。 照例过安检前应付了一些偶遇的粉丝，只是和来的时候不同，今天过了安检之后，倒是没再看到祖嘉妮。 于是乎，回程这一路，我坐在了楚佳赟身边。 昨晚我一个晚上没睡好。 除了因为跟秦莉聊到半夜，还有就是楚佳赟最后的“小别胜新婚”这几个字，一直在我脑海中盘旋，挥之不去。 所以上了飞机，我就有些扛不住想倒头就睡。 因为起飞前就已经拒绝了空姐点餐要求，所以关闭舱门后，我就戴上耳机闭上眼，开始假寐，只是在我迷迷糊糊似睡非睡的时候，就感受到有人给我盖了毯子，睁眼一看，发现是楚佳赟。 听我道了声谢，她冲我笑了笑，柔声道：“没事，你睡吧。” 然后，我就没有任何打扰的一觉睡到了空姐广播提示快要落地。 “醒了？” “嗯。”伸了个懒腰，我看向楚佳赟道：“你没睡一会儿？” 摇了摇头，楚佳赟答道：“除非长途飞行，不然我没习惯在飞机上睡觉，觉得难受。” “确实很难受……”我深以为然地说道。 “那你还睡？” 听她这话里带着点嗔怪，我无奈解释道：“我昨晚没有睡好。过来路上，再加候机的时候又被小悦抓着搞工作，实在扛不住。” 楚佳赟果断抓住重点问道：“昨晚没睡好？前几天录制的时候不是睡挺好吗？怎么昨晚又睡不好了？” 一看她那似笑非笑的样子，我就知道她这是明知故问，所以我没好气道：“昨天被海风吹得头疼。” “头疼？哦，那回去注意点身体，别年纪轻轻的就得高血压了。” “我谢谢你啊！” “好说好说。”笑呵呵地应了一句，见我一时没接话，楚佳赟忍不住推了我一下，带着怨念，噘嘴问道：“喂！你有没有点良心？之后一个星期都见不到自己‘女朋友’了，你就没什么要跟我说的？哪怕敷衍一下都不愿意？” “你这表演痕迹也太明显了吧？”我失笑道。 瞪了我一眼，楚佳赟不爽道：“你管我是不是演的？！” 呵呵一笑，我反问她道：“你这一个星期都不回家？” 愣了愣，她摇头道：“那应该也不至于。” 耸了耸肩，我理所当然地说道：“从今天晚上开始，咱们都成邻居了，理论上应该有机会在电梯里碰个面什么的吧？” “对哦！咱们现在是邻居了！那你也不说找个机会请我去你新家坐坐？”楚佳赟眼前一亮道。 “我应该跟你说过吧，我父母也在。”我失笑道。 想了想，楚佳赟问道：“那你父母应该知道咱俩的实际情况吧？” “当然知道了。” 闻言，楚佳赟轻松道：“既然如此，我觉得就更有必要去跟叔叔阿姨一起吃顿饭了，有些事情当面也方便说清楚。再说，我也不是没见过叔叔阿姨，现在大家又是邻居，一起吃顿饭，应该的嘛。” 看她一脸坦然，我点头道：“行啊，那你看看下礼拜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提前跟我说，我跟我爸妈说一声，你过来吃饭呗。” “行！一言为定！” …… 伴随着一阵剧烈的震动，我们的航班安全落地在了浦东机场。 一行人取了行李，在出口一眼就看到了过来接我们的钟立、张铭还有匡正义。 让我意外的是，虽然有几个粉丝来接机，但和出发那天比起来，那真是天壤地别了。 和几个粉丝礼貌地打过了招呼，进行了一番互动后，大家也都心满意足地只是远远跟着，没有再过多打扰。 “怎么？没有前呼后拥，你还不习惯了？”此时，见我有些异样的楚佳赟，笑着调侃我道。 “嗯！没错，我飘了！脚不着地的那种！”我大言不惭道。 “哈！那以后为了防止你跟我一起出门的时候飘走，我会记得给你绑条绳子的。” “不用，给我俩行李箱就行，有个重物压着，效果也一样。” 话音刚落，走在我俩身前的小悦突然回头，冷不丁地吐槽了一句道：“那你干脆跟前两天在沙滩上的时候一样，背着我姐走不就好了？” 闻言，楚佳赟哈哈笑道：“小悦，你可悠着点，我们刘总开枪的水平你也不是没见到，当心他再拿水枪滋你！” 听楚佳赟这么说，我也配合地用手比划出“手枪”的样子对着小悦道：“鸡哔你！” 一路说说笑笑，一群人很快到了停车场。 因为楚佳赟要赶通告，所以几人分成两拨，安怡、楚佳赟上钟立的车。我、小悦还有张铭，则上了匡正义驾驶的我的特斯拉。 这会儿是饭点，相对于苦逼的楚佳赟，我们这车几个人，自然是准备去吃香的喝辣的。 一上车，我就揶揄张铭，“张大经纪人，你没看到你家艺人幽怨的眼神吗？你就这么明目张胆地丢下她，自己去胡吃海喝？不怕她记仇？” 嗤笑一声，张铭撇嘴道：“她是个女明星，这一个星期，头两天我在的时候她还收着点，后面几天我不在，她跟在你后面怎么吃的，你是没看着还是怎么的？” 回忆了一番，我沉吟道：“还好吧，我也没觉得她吃很多啊？”顿了顿，我又中肯地评价道：“不过相对之前她那清汤寡水的饮食……这几天她确实吃的挺欢。” “对啊。除非消化系统有疾病，不然这世界上就没有吃不胖的人。” 得，我也就是随口说一句，张铭毕竟是为人楚佳赟好，她是明星，时时刻刻多少双眼睛盯着呢，这要是胖了……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一路闲聊到了饭店，张铭打发匡正义和小悦去另外的包厢吃饭。 见他这是摆明了有话跟我说，等饭菜上齐，喝了两杯酒，我也就开门见山，直奔主题：“张哥，有事儿你就说事儿呗，咱俩这么熟了，没必要绕什么圈子。” 放下酒杯，张铭看了我一眼，“行，今天就咱哥俩，我有话就直说了。” 待我做了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张铭苦笑道：“刘畅，我什么情况你也知道，之前带蒋婷……” 张铭的情况我是知道的，之前他是蒋婷的经纪人，我也是在他那个时期认识的他。 在我的认知里，经纪人和明星如果配合的好，那妥妥的就是互相成就，共赴巅峰的关系。 但如果俩人理念不统一，关系处不好，就好像楚佳赟跟她的前经纪人，最后就是鱼死网破的程度。 但用张铭自己的话说，他跟蒋婷，那绝对是配合默契价值观高度统一的状态。 原本他一度以为，自己的事业会随着蒋婷知名度越来越高，而一起腾飞，展开新的篇章。 甚至当时连蒋婷自己都是这么想的，俩人关起门来策划了宏伟蓝图。 只是……愿望总是丰满的，现实通常都非常骨感，计划赶不上变化，蒋婷遇到了真命天子——朱泱荣。 然后……她就“不思进取”想要转幕后了。 对于这个决定，对蒋婷本人来说，其实不是什么坏事。 但对张铭来说，这无异于平地一声雷。 虽然蒋婷通过运作，给张铭安排了楚佳赟。 当然，实话实说，在乐果签约的一众女艺人中，撇开蒋婷这个当之无愧的一姐，其他小花旦里，楚佳赟确实是属于比较有上升空间的一位。 只是实话实说，娱乐圈这地方，有能力、有颜值、肯吃苦的人多了去了，有机会能上，和真正能拿到机会，这毕竟还是两回事。 所以就当时楚佳赟的咖位以及未来发展的不确定性来说……张铭只觉得自己这些年的努力几乎都白费了。 关键是站在他的角度，他还就一句话都不能说什么。 所以那个时候，张铭心里是非常郁闷的。 只是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在接手楚佳赟之后没多久，我这里突然冒出头来，机缘巧合之下，帮助楚佳赟迅速脱颖而出，提升了咖位。 潜移默化中，如今的楚佳赟，已经隐隐地站上了乐果的头一把交椅。 要知道，如今这个状况，哪怕是有高瞻这个姑父在，楚佳赟都是一只没有企及的。 究其原因，那是因为乐果常年以来一直致力于优质内容的开发和制作，做内容，搞剧本，投资影视剧，那乐果一直是一把好手。 但论明星运作……这么些年不知道是时运不济还是高瞻这人就是搞不来这套，知名的导演倒是捧起来好几个，但明星……反正除了一个准一线的蒋婷，别的基本就没了。 这部分如果一定要究其原因，那用张铭的话说，就是能不能红这事儿，还是得看命。 大家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公司或者投资人投资一个明星，这里面不是说人家就非要睡你，很多时候，可能就是单纯给你一个机会。 但娱乐圈这个情况，并不是有机会就能红的，就好像高瞻之于楚佳赟，给了你三次机会，但你依旧不温不火，那之后……他还怎么持续投入呢？ 所以张铭今天找我总结起来就一句：他想抱我大腿。 第778章 触动 在张铭的认知里，刚知道蒋婷跟朱泱荣好上的时候，他是很高兴的。 因为他认为，像朱泱荣这种等级的大佬，肯定会和古往今来看上女明星的那些“冤大头”一样，往死里砸钱捧自己女朋友。 蒋婷本身业务也是过硬的，所以他相信，只要有这样的机会，自己和蒋婷一定能把握住。 所以他当时还想得挺好，攀上朱泱荣的关系，蒋婷吹吹枕边风，自己再运作运作，双管齐下的情况下，他和蒋婷的事业妥妥的就能迎来巅峰了！ 但让他大跌眼镜的是，人朱泱荣的格局比他大多了，直接入股了蒋婷的公司，甚至还直接就打算把公司运作上市！ 俗话说，男人征服世界，女人征服男人。 蒋婷也不是傻子，自己辛辛苦苦拍戏一年能赚几个钱？ 现在跟朱泱荣把证一领，婚一结。一旦将来公司被成功运作上市，都不用自己持股，天然就有了朱泱荣所拥有的一半。 更不用说朱泱荣实际上还给了蒋婷一部分股权。 那她还抛什么头，露什么脸，演个毛线的戏啊？！ 所以在这个节骨眼急流勇退转幕后，对于蒋婷来说根本就不是一个选择题。 至于张铭……显然就成了某种意义上的“弃子”。 但他有苦说不出，除了郁闷到吐血，更多的就是哀叹。 这俩人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呢！？说好的荣华富贵呢！？怎么现在就剩下自己，和楚佳赟这个“安慰奖”了呢？ 更何况后来楚佳赟还碰到了我，当时楚佳赟把我得罪的多恨就不用说了。 用张铭自己的话说，原本刚知道自己有可能会接手楚佳赟的时候，他只是觉得，自己的事业理论上还存在重回巅峰的可能。虽然可能性不是那么大，但起码还有。 但当他见到我，了解到我和秦莉的背景，以及楚佳赟对我做了一些“天怒人怨”的事情之后。 他就觉得，之前理论上的可能貌似都灰飞烟灭了…… 甚至一度，他还动过干脆离职不干的念头。 只是老天似乎很喜欢跟他开玩笑，在他觉得最有希望的时候，让他的心情跌入谷底；又在他几乎快要绝望的时候，给了他涅盘重生的信心。 这一切，他要感谢楚佳赟，因为是楚佳赟自己在积极运作跟我的合作。 当时的张铭几乎处于对她放任自流的状态。 虽然一开始的，她和陈依依合作的公益项目没有溅起太大的水花，但后来的那条消防宣传片，让她一夜之间，被好多人注意到了。 楚佳赟火了！ “所以我说，这都是命啊！” 看着略微带着一点醉意的张铭，我也不得不对他的观点深感认同。 这条总共只有2分多钟的宣传片，她撑死也就只有十几二十秒的镜头。 但就是这么一点点可怜的镜头，就给她带来了空前的热度。 这不是命是什么？ 所以后面金瑜飞，还有之前跟楚佳赟同组的曾婧，才会上赶着找我希望能在后面的续集露个脸。 续集自上个月拍摄完成之后，已经于我在三亚的这几天完成了剪辑，前两天，陈依依已经发给了小悦，说是这事兹事体大，她坚持让我看过之后再发给宋政委。 但因为我在录制综艺，所以我是等到今天早上候机的时候才有机会正式看到的。 首先一点，制作水平肯定没有问题。 甚至相较于第一集，这第二集的投入还会更大一些。 只是看过之后，我自己直观的感受是，对于消防部门来说，这东西肯定是够用了。 但对于一门心思挤进来的那几个人来说，想要达到楚佳赟当时的反响……那是不可能的。 道理很简单，即使第二名的努力远远超过第一名，但会被世人记住的，永远只会是第一名。 倒了一大堆的苦水，张铭最后总结道：“所以我想跟你说的是，朱泱荣段位太高，我这种凡夫俗子，人家根本不屑于看我一眼。但你，我觉得我还是能够得着的。所以，从今往后，我就跟着你混！” 听他说的这么直白，我的内心就很抓狂，我哪里有什么大腿能抱？ 看我一脸纠结，张铭呵呵笑道：“你也别太有负担，我的意思，说直白点，其实就是咱们好好地把短剧公司运营好，再加上你现在跟佳赟这面上的关系，以后咱势必是自己人。” 听他这么说，我立刻接道：“张哥，你这说的哪里话？短剧公司本来就是大家的，弄好了，对你我都有好处。这有什么好说的嘛！” 呵呵一笑，张铭话里有话地说道：“这点我当然相信你。但……短剧公司的业务和盈利模式，乃至未来的发展方向，相对你的‘畅所欲言’来说，没有那么复杂嘛。” 摸着良心说，在张铭说出这句话之前，我一直是把他当朋友看的。 但此时此刻，我忽然深刻地对自己的不成熟，甚至天真，感到了浓浓的羞耻。 我想我应该感谢他，因为就在这一刻，他让我彻底体悟到了，“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这个道理。 到了这个年纪，也许能交到真正朋友，但这种概率，我觉得应该已经很小了。 尤其是我现在的环境，甚至可以说，还能交到真正朋友的概率，已经无限趋向于零了。 大家凑一块儿，可能有感情，但更多的无非是为了利益。 只不过利益分很多种，能直观量化的经济利益是一种，情绪利益或者说好听点，情绪价值也是一种，再有就是情感利益了。 比如眼前的张铭，很大程度上，我跟他就是赤裸裸的经济利益； 而我和楚佳赟这种呢，个人认为情绪利益有之，经济利益亦有之，只不过之前分析过，我和她之间的经济利益不是直接的，而是间接的； 至于我和秦莉，那就更不用说了，上述所有的利益，都交织在一起。只是我们之间的情感利益会高于其他。只是我原本想当然的以为，我和她之间，感情利益应该是凌驾于其他利益之上的。但经过这次我和楚佳赟假恋爱的事情之后，我清楚的认识到，在秦莉这儿，我和她的感情利益，很大程度上，只是高于其他利益，绝非凌驾于其他利益！ 所以张铭的这番看似平平无奇话，对我触动还是很大的。 他彻底撕开了挡在我面前的最后一块，名叫“天真”的遮羞布。 让不愿接受现实的我，彻底地暴露在了空气之中。 很多年以后，我都会回想起今天这顿饭，回想起张铭的这句“没有那么复杂”。 是啊，本质上说，世间所有的事情，其实都没有那么复杂。只是并不是我们每个人都具备透过现象看本质的条件或者能力而已。 所以此时的我很庆幸，起码现在的我，亡羊补牢为时未晚。 也就是此时此刻，我才真正彻底地把内心最后一份的天真给埋藏了起来。 我想，从今天往后，我应该会变成自己讨厌的样子了吧…… 有些扯远了，其实张铭的意思很明确，就是提醒我，短剧公司其实就是一只猪仔，养得越肥，越能卖得出价钱，让我今后适当地多关注关注这方面的业务。 其实他这么说我非常理解，毕竟短剧公司里，有当初我和楚佳赟一起让渡给他的5%股份。虽然不算很多，但真到卖了的时候，也是能帮他赚一笔的。 至于我的“畅所欲言”，可能在他看来，我一不会把公司当猪仔给卖了，二因为业务方向比较多，所以即使赚钱，也是细水长流，而比起细水长流，当然是赚快钱来的实惠了！ 当然，其实站在我的角度，他这话其实还能让我想到另外一层，就是我之前说的，“畅所欲言”现在属于跟秦莉的关系强绑定的情况。 虽然从情感上来说，我并不认为我需要在事业上跟秦莉划出一道界限，做出一些防御的姿态。 但在商言商，客观来说，我不能，也不应该把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 所以有些未雨绸缪的事情，我还是应该要着手筹备起来了。 举起酒杯，我笑道：“感谢张哥提点，小弟我茅塞顿开！” 喝下杯中酒，张铭笑呵呵地说道：“刘畅，其实我知道你内心对人还是很真诚的，但我说句实在话，这种真诚你适当表现出来可以，但如果表现得太多，很多时候就会让人觉得有些装了。” 顿了顿，张铭悠悠地说道：“就好比你跟佳赟，其实我看得出来，你对她没兴趣。但你想过没有，如果你没经历过，那以后……你怎么保证自己能拒绝得了其他的糖衣炮弹呢？” 第779章 “图穷匕见” 如果这顿饭之前，张铭跟我说这番话，不说我会义正言辞地站在道德制高点唾弃他。起码我也会对他的这番说辞嗤之以鼻。 但现如今，我也想明白了。 都是生意，都是利益。 一定程度上，他是在告诉我，既然我付出了，那我拿点回报是应该的。再说直白点，张铭这是想告诉我，送上门的东西，不要白不要。 而且从另一个角度讲，如果我拿了某些好处，那也意味着我会更加尽心尽责，为大家谋福利。 如果从这个角度出发，其实楚佳赟在一定程度上也是这么想的。 也许她确实是对我有好感，但这么点好感，至于让她一而再，再而三地向我毫无掩饰地表露出来吗？ 所以保不齐她这是想把自己当做筹码，想从我这里换取更多的利益。 只是我自己知道自己的斤两，甚至我自己都不觉得自己有那么大的价值，值得楚佳赟或者张铭，在我身上下付出些什么…… 当然，也可能是我太看得起自己了，可能张铭也好，楚佳赟也罢只是在广撒网而已。 张铭这充其量就是动动嘴皮子，至于楚佳赟……她显然比谁都清楚自己的优势在哪里。 所以回到之前张铭说的，真诚表现过了头，那就是装x。 而装x过了头，那就是傻x了。 于是乎，这会儿又有了些许明悟：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眼门前这事儿吧，我就只能顺着趋势来，不主动，不拒绝，当然更不可能负什么太大的责。 至于秦莉那里……对于公司的想法，我想我还是应该要跟她汇报一下。而张铭和楚佳赟这里的事情……除了见招拆招，我好像谁都没法说。 想明白这些，我呵呵一笑，看着张铭悠悠地说道：“张哥，你说的这些，其实我都懂。但我这人呢……比较喜欢顺其自然，不喜欢太刻意。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伴随着我给了他一个男人都懂的眼神，张铭顿时哈哈大笑道：“懂懂懂！要讲情趣，要解风情，是不是这个意思？” “哈哈！来来来，为了讲情趣、解风情，我们干一杯！” 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既然话都已经说开了，而且我也顺着他的意思做了承诺，那对于张铭来说，这顿饭自然吃得非常尽兴。 酒足饭饱之后，他去接楚佳赟，然后再赶第二场通告。 小悦自己打车回家。 而我则坐着匡正义开的车，回去自己的新家。 一路上听匡正义说，这几天为了安排我这新住处，尤其是听说我父母要搬过去之后，张铭更是忙前忙后张罗了不少事儿。 只是搬家这些事情，刚刚喝酒的时候我倒是提了一句，对张铭表示了感谢。 但他只是笑呵呵地一句带过，完全没有提到刚刚匡正义说的这些。 得，敢情张铭这家伙原来是在这里等着我呢，拿人手短，吃人嘴短，既然人家都这么上心了，那我确实也得把更多的心思放到短剧公司才行。 “对了，回来这一路也没机会好好问你，你爸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挺好的，听白医生说，我爸术后康复得很好。”匡正义笑呵呵地答道。 “身上钱还够吗？” “够够够！谢谢刘总。” “那就行。”应了一句 ，我琢磨片刻后拿出手机给白诗雅打了个电话。 刚一接通，我还没开口呢，那边就传来白诗雅揶揄的声音道：“哟！今儿是吹的什么风，让我们的大忙人，能给我打电话了？” 呵呵一笑，我调侃她道：“白医生，今儿吹的什么风我不知道，但我知道的是，我之前答应过你的事儿还没兑现。所以你看，是不是能给我一个表现的机会？” “行！刘畅，还是你上路！你放心，小秦莉那里昨天我才跟她见过面，情绪平稳，没有什么风吹草动。”顿了顿，白诗雅邀功道：“怎么样，我服务到不到位？是不是想客户之所想，急客户之所急？” “哈哈！有白医生这样的贵人相助，在下不胜荣幸！” “好说好说。那……我一会儿把东西的链接发给你？” “赶紧的，我现在不花点钱，心里不舒服！” 刚挂了白诗雅的电话，前排的匡正义就开口道：“刘总，您已经帮了我很多了，所以白医生那边的感谢，还是我……” 不等他说完，我笑呵呵地打断他道：“你要感谢是你的事儿，我这边有我的考虑。” 想了想，我还是跟他解释道：“白医生是我女朋友的闺蜜，我给她买东西，感谢她给你父亲安排床位是其中一部分，但最主要的，还是感谢她在这段时间里，帮我照顾我女朋友。” 听我这么说，匡正义点头道：“原来如此，那我明白了，抱歉刘总，我多嘴了。” “没事。咱这也没认识多久，我这边的事儿你不了解，等以后知道多了就好了。”想了想，我还是提醒了他一句道：“正义，虽然你是通过张哥那边的关系才认识的我，但现在你给我工作，以后我这边的事儿，他要是问起来……你也不用什么都告诉他。” 从后视镜里看了我一眼，匡正义沉声道：“知道了刘总，我以后会注意的。” 其实今天的事儿我很能理解张铭，只是站在我个人的角度，我觉得他有些过了。 虽然我挺感谢他今天给我上的这一课，但反过来说，他今天这一举动，就给了我一种急功近利的感觉。 而且这也不得不让我往某些不好的方面想。 他这么着急让我往楚佳赟身上占便宜，会不会是想借此抓住我什么把柄呢？ 当然，如果说他是某些人安插在乐果的奸细，那应该不至于。 毕竟我们这里所有的事情他都一清二楚，如果他有问题，那我和楚佳赟的事儿，分分钟就被爆出去了。 他现在一而再再而三地明里暗里撮合我和楚佳赟，完全就是多此一举。 所以我觉得，他大概率还是想通过如今这摊浑水，多往自己口袋里捞点利益。 而且不可否认的是，张铭这个人能力肯定没有任何问题，所以如果往这么个角度分析，不论是站在我个人还是乐果的角度，我也确实有必要花点力气拉拢拉拢他。更何况，现如今他还主动朝我伸出了橄榄枝，我没理由拒绝。 反正今天这顿饭，张铭算是“图穷匕见”了。 那之后的主动权就掌握到了我的手里，之后怎么着……那就走着瞧吧。 …… 说是说这里是我的家，但匡正义比我熟，甚至楼下的密码都还是他告诉我的。这就很尴尬。 一路跟着他到了家门口，正当我准备敲门的时候，房门突然就开了。 而后，情理之中，意料之外的，我就看到面前站着一个我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面孔。 看她笑盈盈的样子，我知道，此时此刻，任何言语都是多余的。所以我一个健步上前，在她的一声惊呼中，直接就把她搂进了怀里。 “想死我了……” “切，那你不知道早点回来？” “那谁让你不告诉我你来了？早知道你在这儿，一下飞机我就回来了。” 也没跟我继续抬杠，轻轻拍了拍我的后背，秦莉笑道：“差不多得了，叔叔阿姨还在里面等你呢。” “再让他们等一会儿……” “咳咳！”话音刚落，就听到我妈在边上清了清嗓子，嫌弃道：“行了行了，别发嗲了，人家秦莉今天晚上不走。” 闻言，我一脸惊喜地看着秦莉问道：“真的！？” 可能是被我妈看到我俩这搂搂抱抱的样子，让秦莉有些不好意思，只见她两颊绯红地嗔怒道：“你要再不松手，真的也变假的！” “不走就好不走就好，嘿嘿……” 今晚秦莉不走，我是打心眼里高兴。只是见我在这儿傻乐的样子，秦莉面子上有些挂不住，所以她用力拧了我一下胳膊，在我耳边警告我道：“你给我收敛一点！叔叔阿姨还在呢！！！” 揉了揉被她拧过的地方，我这才反应过来道：“不是，我就单纯是因为听到你能留在这儿，单纯的高兴而已，你想什么呢？” 顿了顿，我凑到她耳边，低声说道：“不过你放心，我这儿的存粮绝对让你满意！” 说完这句，不等秦莉发作，我立刻转身张罗着从匡正义手上接过我的行李，然后屁颠屁颠地就往里面走。 而此时，匡正义也适时地提出了告辞。 我妈自然挽留了几句，让他留下来吃饭。而且看得出来，我妈是真的挺喜欢他，所以挽留的几句话真不是客气。 只是匡正义坚持说，他要回去照顾他爸，我妈知道这个情况，所以最终也就没有再坚持什么。 只是见他把车钥匙还给我，我倒是没接，直接让他开走，让他找地方充个电，明天一早过来接我上班就好。 至于我这里，一方面我应该也不会出去，就算要出去，还有我爸的车呢。 送走了小匡同志，我牵着秦莉的手，在她的带领下先回到自己的房间收拾行李。 看着和之前一样，很自然地帮我一起收拾东西的秦莉，我的心情可谓无与伦比的美丽！ 第780章 融会贯通 “这些是脏衣服吧？你拿去放阳台边上的篮子里。这些是没穿过的吧？那一会儿我去给你挂起来。这些……”见我还站在原地没动静，秦莉笑着摇了摇头，轻声催促道：“你看着我做什么？去干活啊。” 我有些失神地回应道：“好久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女人了。” “切！无聊！”嗔怪了一句，她起身推我往外走，一边走一边哄着我道：“先把事情做好，一会儿让你看个够。” “得嘞！” 放完脏衣服回来，秦莉就开始给我事无巨细地介绍原本我的那些东西，她都给我归置到了哪里。 为什么她会如此如数家珍呢？因为我的大部分东西，都是今天一大早，她一个人从家里搬过来的。 而我也确实如她刚刚所言，趁着她给我介绍的功夫，好好地把她看了个够。 搂着秦莉，我感慨道：“我怎么感觉咱们这日子越过越回去了？” 愣了愣，秦莉问道：“什么意思？” “你看啊，从咱俩刚在一起开始，我们就过的是那种，随时随地，想见就能见的日子。那时候我住的地方和你家，咱们轮流换着住，晚上回家也没人打扰。”看了看四周，我接着吐槽道：“你再看看现在，我跟我父母住一起，你跟你妈住一起。回不回家吃饭要报备、咱俩见面要报备，甚至还只能在父母眼皮子底下。这不是越过越回去了吗？” 点了点我的额头，秦莉嗔怪道：“你啊！人心不足蛇吞象！” 撇了撇嘴，我眯着眼睛看了秦莉一会儿，后者见我这样，立刻做惊吓状，颤颤巍巍地说道：“你……你想干嘛？叔叔阿姨还在外面呢！” 看了看时间，我嘿嘿笑道：“现在时间还早，先让我过过嘴瘾！” 秦莉说的没错，我爸妈还在外面呢。所以这会儿虽然我确实有些憋不住，但也干太出格的事情。 稍微过了过“嘴瘾”，也就拉着平复过的秦莉出了卧室，找我爸妈。 之后就是一些家长里短，和这一周的情况汇报。 除此之外，刚刚就说我妈挺看中小匡同志，所以我也着重讲了讲他的情况。当然，也提到了之前我说的，等现在租我们家小房子的租客合同到期，就把房子租给匡正义的想法。 对于这点，我父母完全没有什么意见。 换了个认识的人住，房租由我的公司来支付，这还有什么比这更省事儿的安排吗？ 另外，因为秦莉跟白诗雅昨天才见过，所以她也补充了一些匡老爷子的情况。 听我俩说完，在厨房忙活的刘老师当先开口道：“这么有能耐的一孩子，你就让人当司机……是不是太屈才了？” 闻言，我呵呵笑道：“我跟你有一样的想法，所以，我想等过个一两个月，等他爸的情况稳定了，他也适应了现在的工作。那我肯定要给他找点别的事情做一做的。” “什么事情？” 基于白诗雅的描述，虽然秦莉跟小匡同志没说过几句话，但她对人家的观感也是挺不错的，所以见她好奇，我也没藏着掖着，“这是我今天跟张铭吃过饭之后，回来路上临时想到的。” 其实大致方向，在我第一次听钟立提起匡正义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只不过那个时候只是一个方向。 而中午吃过了这顿饭，经过张铭的“提点”，我觉得接下来，也确实可以找个合适的机会落实一下了。 大致的想法就目前来说，还是比较粗线条的。 简而言之，就是利用匡正义的军事素养，搞一个总片长不超过20分钟的军事题材的短剧。 它可以是一分来钟一集的短剧，也可以干脆就做成一个微电影。 至于变现的方向，目前来说有两条，一条当然是广告，另一条，是发展下游的产业链。 前者好理解，至于后者，我的想法是，时下wargame（战争游戏）的团体比较多，虽然这东西很小众，但受众群体非常垂直。如果条件允许，我甚至可以出资以入股的形式投资他们。 而且，这帮玩家的购买力，那是相当惊人。 一套完整的wargame装备，除了发射装置是跟实物1比1复刻的玩具以外，其他所有从里到外，从头到脚的家伙事儿，只要合法合规，都可以买到军工级别的产品。 以微光夜视仪为例，这东西个人购买是合法的，便宜的几百几千都有，但好一点的微光夜视仪动辄上万，甚至十几万，而顶级GpNVG18四目夜视仪，售价甚至高达30多万人民币。 就这样，还是有人买。 至于各种发射装置，这里面的门道也多种多样。最基本的入门款，全套下来撑死也就一两千，但既然都玩了，随随便便弄一把“枪”，这合适吗？ 握把瞄具要不要搞几个像样的？托芯鱼骨要不要弄几套骚气的？ 这么一折腾，各种配件、发射器，没个万八千估计就下不来了。 再加上各种衣服裤子鞋子，真要入坑，你不投资个一两万，都不好意思跟人打招呼。 所以这事儿其实是有搞头的。 如果能有机会入股专业搞wargame的团队，那他们出人出装备，作为置换，我们负责拍摄并为他们进行宣传，这事情好像也不是没搞头。 只不过这事儿原则上说赚不了太多钱，但对于提升短剧公司的综合实力还是很有好处的。 毕竟多了一条业务线，以后打包的时候也就多一个亮点。而且团队有了拍摄战争题材影视剧的经验，这对以后公司的发展势必也有很大的好处。 “我看过几个wargame团队拍摄的视频，好一点的拍摄质感尚可，但普遍都弄得跟教科书一样，节本没有什么故事性可言。说白了就是用爱发电，为了拍而拍。差的就更不用说了，就是几个人在闹着玩儿。”我总结道：“所以我的想法是，利用我们在拍摄和编剧方面的专业优势，帮助他们把影响力扩大，形成更有力的品牌效应。” 沉吟了一会儿，秦莉问我道：“那你准备投多少钱？” “这事儿要从长计议，如果可能的话，我甚至希望能找乐果投资，共摊风险。” 听我这么一说，秦莉乐道：“怎么着，难不成你还想投资个上千万？” 嗤笑一声，我撇嘴道：“12年的时候，碧育为了宣传他们的新游戏‘幽灵行动’，拍摄了一部片长只有20分钟的微电影。你知道这片子他们花了多少钱吗？” “多少？” “12年，20分钟，他们投了8000万美金！” “呃……” “前两年还有一个游戏，他们直接拍了几集电视剧，投资……” “打住打住！”不等我继续说下去，秦莉就直接打断我道：“那所以你的意思是，你也准备投这么多？” “那怎么可能？！就算把单位换成人民币，我也投不了8000万，少一个零我估计都投不了。”失笑着回了两句，我解释道：“我估摸着投个2-300万应该已经算是顶到天了。当然了，具体还是看剧本。反正原则是短小精悍，第一季先打个招牌出来，搞得好，后面再说。” 听我这么一说，秦莉脸色缓和了不少，“如果这样的话，那我没什么意见。反正你先跟张铭他们聊一聊吧，这方面他们是专业的，看看有没有可能给你们找人公摊风险。” 顿了顿，秦莉又沉吟道：“关键你没有办法单纯靠这个片子来盈利，所以你得先把后续的盈利问题想清楚了，然后才可能找到跟你有相近诉求的人去聊合作。” “嗯，我到时候……”刚说了这么几个字，我忽然灵光一闪道：“嘿！你说我们去搞众筹行不行？！” “啊？” “电影众筹？” “对啊！比如说，我们去跟发射器的厂商以成本价定制一批联名款的发射器，算是发射器厂商的赞助。然后我们以市场价卖给众筹者！” 想了想，我好像打通了任督二脉一般，融会贯通道：“另外，我们不是有服装品牌吗？定制联盟t恤也不成问题，另外，我觉得还可以问问甘静，看看游戏公司这边，是不是有可能合作，如果他们同意，那剧情里加入一些AR科幻的元素，也未尝不可。” 总之我洋洋洒洒说了好些内容，把我这边手上现有的一些资源包括YA，包括服装，甚至还有一些沾的上边的客户都一一罗列了一遍。 越说我越觉得这事儿有很大的可操作空间。 反正最终挑个三到五家，每家忽悠他们掏个20-30万，对于赞助的品牌来说，他们求的只是曝光量，只要后续的播放量足够，他们的诉求完全能得到满足。 而众筹这边，反正就属于接单生产，不存在什么风险。 这样的话，短剧公司这边在掏个50万，如果再加上众筹，预计就能有个200万左右的投资，就目前这个想法来说，应该是能把这件事支撑起来了。 第781章 第一时间迎向你 “我感觉你去了一次三亚，回来之后好像有一些变化。”计量完了余粮，秦莉依偎在我怀里说道。 “什么变化？” 沉吟了好一会儿，秦莉才不太确定地说道：“对你现在的事业又有了一些新的激情？”话音刚落，她立即否定道：“好像不是太准确……” 哈哈一笑，抬手拍了一下她肉乎乎的屁股，伴随着清脆的响声和她的一声惊呼，我笑道：“激情这个东西，我对你才有！” 因为某人刚刚对计量出来的读数颇为满意，所以这会儿她对我的无理举动也没有太大的反应。毕竟刚刚除了声音清脆点，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但满意归满意，该挥发出来的醋意还是要挥发的，所以她顺着我刚刚说的话酸溜溜道：“切！就算你对我有激情，但也不妨碍你对别人有热情啊？” 这个话题可不能深究，所以我转移矛盾道：“所以你刚刚那句，应该说，我对我现在的事业又有了一些新的热情。”顿了顿，我继续说道：“而且我之前说过，我这边短剧公司的股份，给你一部分。所以我要是能把短剧公司发扬光大，对你来说也是有好处的嘛。” 果然，听我这么一说，秦莉的脸上立刻出现了多云转晴的迹象：“对哦！我都忘了这茬了！那要这么说的话，小刘同志，你这个热情应该多保持保持！” 见她现在情绪高涨，我顺水推舟道：“对了，我还有一个不成熟的小想法，想跟领导汇报汇报。” “嗯，你说。” 沉吟片刻，我没选择绕圈子，而是直说道：“我这几天想了很多，我觉得现在我公司的业务形态，有些不是那么安全。”顿了顿，我立刻强调道：“声明一点，我接下来要说的话，单纯只是就事论事，没有其他任何别的意思。” 斜了我一眼，秦莉似笑非笑地说道：“你继续。” 看她这样子，我就知道我这开场白很失败，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但没办法，开弓没有回头箭，于是我清了清嗓子，道：“我觉得现在公司的业务，在很大程度上都依赖着你我之间的关系……” “你什么意思！？”还没等我说下去，秦莉直接质问道。 “你别急，都说了，我这是就事论事。”安抚了她一句，我接着说道：“我去三亚之前就已经跟你分析过最近发生的这些事背后的事情。所以我担心，虽然咱俩实际上没问题，但明面上的关系在很多人眼里已经不存在了。” “嗯，然后呢？” “然后如果真如之前说的，发生一些需要我上蹿下跳的事情……”看了秦莉一眼，我沉声道：“我担心，我这里的代运营业务，尤其是通过你这边延伸关系得来的业务，会出现一些不可控的风险……” 见秦莉沉默，我便借着机会把林辉昨天告诉我的关于鼓励存款的底层逻辑告诉了她，末了，我说道：“我们现在大致已经理解了一些我们所要面对的困境和其发生的原因，所以，我就想，是不是要未雨绸缪做一些事情？” 支起身体，秦莉看着我认真道：“你想怎么做？” 呵呵一笑，我耸肩道：“做最坏的打算，做最好的准备，尽最大的努力呗。” “具体呢？” 搂过清理，让她躺下来，轻轻抚着她光滑的肩膀，我沉吟道：“一方面是之前说的，拓展和稳固现有的人脉，看看能不能找到新的机会。另一方面，我觉得在创业之初，我规划的两条腿走路的方针，好像执行得有一些跛脚了。” 所谓的两条腿走路，指的是孙杰主抓客户，而陈依依这边主抓自有内容的创作。 “刚开始的时候其实我想的还挺好，孙杰这边造血，往陈依依那边输血。但现在我发现，我还是想的太简单了。” 看了眼秦莉，我接着说道：“虽然现在看起来，陈依依那边好像已经开始产生了一些收入。但实际上来说，这些收入和她占用的公司资源，尤其是老贺这边的资源比起来，有些不太匹配。现在这个矛盾还不明显，但我相信要不了多久，尤其是等年底分钱的时候，如果届时陈依依这边依旧不能把变现能力提升到一定程度的话，这个矛盾将会被放大。” “嗯，所以呢？”秦莉语调平静地问道。 “所以我想借着如今这么个机会，给陈依依和她的团队一些压力，迫使她提高营收能力。” “你想让她的团队自负盈亏？”秦莉有些惊讶地问道。 摇了摇头，我说道：“不不不，现在就让她自负盈亏，这步子跨得太大了，目前还没到这个时候。我只是得给他们制造一些紧迫感，不然现在日子太好过，项目太好接，估计要不了多久，就容易出现懈怠。” “嗯……你说的不无道理。” “所以基于这方面的考虑，我可能会配合孙杰一起，加强业务拓展的工作。”顿了顿，我半开玩笑道：“反正刚刚也说了，现在日子越过越回去了，生活上如此，工作上也应该如此。” “切”了一声，秦莉没好气道：“所以绕了半天，你其实就想说，你打算趁着我跟你没法天天见面的时间，抓紧机会出去应酬潇洒呗？” “你不要曲解我的意思，”苦笑一声，我无奈道：“作为一个公司的老板，纵然我不想如此，但客观来说，我本来就应该过这种，跟人交际应酬的生活。但因为你的存在，我一直没机会这么做。坦白说，这并不正常。” “所以我拖累你了呗？” 看着她委屈的小模样，我忍不住亲了她一口，而后呵呵笑道：“刚刚说他们会懈怠，但我又何尝不是呢？你看看咱俩这没羞没躁的状态，我哪里还能有什么斗志？光顾着天天在你的温柔乡里流连忘返了。” 蹙眉想了想，秦莉纠结着问我道：“你这话到底是夸我还是骂我？” “当然是在夸你！”回了一句，我解释道：“就好像你一开始说的，我去了趟三亚回来之后好像有点不一样了。其实我也这么认为，我觉得我的思路变得比之前更清晰了。” 顿了顿，我补充道：“万事万物都有其两面性，从一定程度上来说，我和楚佳赟搞假恋爱这事儿对我们的感情多少都会有些影响，但我们刚刚说了那么多，也反过来证明，这件事，让我在事业上有了一个更清晰的方向。” 沉默了好一会儿，秦莉忽然悠悠地喊了我一声：“刘畅……” “嗯？怎么了？” “我突然有些害怕……” “害怕？怕什么？”她这突如其来的转折搞得我有些懵。 再一次支起身体，秦莉楚楚可怜地说道：“我怕你对自己未来的事业规划得越来越清晰，然后……我在里面的作用就会越来越小，最后……我就帮不到你什么了。” 我直接被她这话给逗笑了，抬手扫了一下她的鼻梁，我失笑道：“你这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感慨？！” 说着，我有些粗鲁地把她拉到自己的胸口，紧紧地抱着她道：“你怎么可能帮不到我呢？你是我老婆，是我最坚强的后盾，在任何时候，只要我有需要，你都会无条件站在我这边，支持我鼓励我。别的什么都不说，光这一条，你说你能不能帮到我？” 轻哼一声，秦莉傲娇道：“东西可以乱吃，话可别乱说，我可不是你老婆。” “讨打！” 不等我抬手，秦莉立刻讨饶道：“我错了我错了……” “切”了一声，也没跟她计较，我继续说道：“你刚刚这行为，就是标准的妄自菲薄。当初我们就说好的，以后我主攻业务，你负责资本运作。以后公司发展到一定程度，融资之类的事情，都是你的分内事。难不成，你现在打算撂挑子？” “切！你公司如果真发展好了，有的是资本上门来找你‘投怀送抱’，到时候哪里还需要我帮你做什么？”顿了顿，秦莉又委屈道：“而且这事情还远着呢，就算到时候你需要我，起码现在我没什么大作用。” “嘿！你这女人，怎么还钻上牛角尖了呢？” “就钻！”执拗地应了一句，秦莉忽然就没了声。 正当我想开口的时候，她忽然带着些许哭腔朝我倾诉道：“当初我们说好的，以后你出差回来，只要我有空，我都会去机场接你。但现在……我能做的，除了在这里等着你，就剩下在你开门的时候，第一时间迎向你这一样了……” 下意识地紧了紧怀里的秦莉，我柔声道：“所以下次记得早点告诉我你在家，好不好？” 嘤嘤的“嗯”了一声，秦莉继续说道：“你不在的这几天，我每天最期待的事情，就是晚上能跟你发几条百度聊几句。我其实很想跟你视频，但我知道，你那儿不方便，所以我只能忍着。但你知道我忍得有多辛苦吗？你知道我这几天有多想你吗？” 第782章 到底是“灾”还是“祸” 我被秦莉这突如其来的一番表白给整懵了。 在我的印象里，她好像从来没有这么直白地表达过对我的思念和依赖。 多说无益，我只能用行动来证明此刻我翻滚的内心世界了。 我不得不感叹中文的博大精深。 因为风起云涌过后，我深刻体会到了“抵死缠绵”这几个字，它不仅形容的是一种状态，还是一种心境，更是秦莉的一种态度。 今天晚上我睡得很踏实，久违的那种踏实。 同样，早上起来之后，我也体会到了久违的，有父母在家，饭来张口的感觉。 刚吃过早饭，匡正义准时敲了我的门。 “小匡来了？吃早饭没？没吃一起过来吃点。”我妈热情的招呼道。 “不用麻烦了阿姨，我刚刚在附近买过了，吃好再上来的。”匡正义客气道。 打过了招呼，我这里也吃差不多了，刚来到门口准备换鞋。 匡正义许是以为穿戴整齐跟我一起出来的秦莉打算跟我一起走，于是就低声跟我说了一句，几乎将我一晚上积攒出来的好心情完全打破的话道：“刘总，我进来的时候，看到小区门口貌似已经有人在蹲着点了。” “你确定？”我下意识地问了一句。 但匡正义略带尴尬的表情告诉我，我这话好像有些侮辱他专业水平的意思。 见状，我苦笑道：“你别误会，我相信你的判断，但就是有点不太愿意接受这个现实……” 相较于我来说，跟我一起走出来想要送我的秦莉就坦然多了，见匡正义看向她，她重复了一遍昨晚她就告诉过我的话道：“放心，我不跟刘畅一起走，一会儿会有人来接我的。” 说着，她拿起我的包，笑眯眯地推着我出门。 换了鞋，我在玄关处有些依依不舍地说道：“那……我走了啊……” 轻笑一声，秦莉捧着我的点了亲一口，用哄小孩的口吻说道：“乖！周末我会再来的。” 关了门，来到正在等电梯的匡正义身边，见后者看了我一眼有些欲言又止，我失笑道：“想说什么你就说啊。咱俩年纪也差不了多少，你自然一点好不好。” 挠了挠头，匡正义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没什么，就是觉得刘总你跟你女朋友感情真好。” “哎……好有啥用啊？这不还是得偷偷摸摸？” “刘总，说句不该说的……你这是饱汉不知饿汉饥啊……” 被匡正义这话说得一愣，我呵呵笑道：“哟！这是家里的事情落定了，心思活络了？有看上的姑娘了？” “没有没有！我就是随口一说！”顿了顿，匡正义颇为自卑地说道：“我现在这条件，也没什么资格看上别人。” 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轻笑道：“兄弟，以后路还长着呢，别着急下定论嘛。” …… 事实证明匡正义的判断没有任何问题，我的车一出小区，直接就被人给盯上了。只不过这次对方换了台朗逸。 如果说上一次的金杯还算有点引人耳目的话，那这次人家的朗逸，就真的有些不起眼了。 要不是匡正义告诉我，我压根就发现不了对方。 所以我问他道：“正义，我好奇问一句，你是怎么发现他的？” 耸了耸肩，匡正义解释道：“我进小区之前，特地在门口显眼的位置停了10分钟。然后我下车抽了根烟，抽一半的时候假装接了个电话再上车开走。如果有人蹲点，只要他不连续开10分钟以上的小差，那一定会跟上来。” “然后呢？” “然后，我就去附近便利店买了个早饭，那朗逸就跟上来了。看到我出来还是一个人，就再一路跟我回到门口。”顿了顿，匡正义提醒我道：“这招数也用不了几次，所以我个人建议，以后如果你要跟你女朋友一起出门，最好提前告诉我一声，我好早做准备。” 听他这么一解释，我点头道：“以现在的情况来看一般早上上班，我是不太可能有机会跟她一起走的。当然，如果有特殊情况发生，我尽量提前告诉你。” “哦对了，还有一件事儿。”匡正义忽然想起来道：“之前因为你没回来，所以我也没提。就是我想向财务申请点经费，去给你的车子换个单透的车窗膜。现在这个膜虽然是深色的，但从外面看，其实看得还是挺清楚的。” 听匡正义这么一说，我立刻拿出手机，一边操作一边说道：“这事儿怪我没跟你说清楚，以后如果是因为我和楚佳赟的事儿所产生的费用，你直接问我要。这跟我现在公司没有关系，所以不太好走那边的账。” 停了片刻，我接着说道：“好了，我刚刚给你百度上转两万块钱，以后但凡你觉得有必要的事情，直接去办就好，钱不够或者花完了，你告诉我，我再转给你。” 匡正义也没客气，直接点头道：“那行，反正该留的发票我都留着。” 想了想，我又补充道：“吃吃喝喝什么的可以走公司报销，这方面你去跟小悦沟通，她那里有额度的。” 一路跟匡正义聊了一些公司平时需要注意的事项。 很多事情虽然我不在的这个星期他有做过基础的流程培训，但就实际操作来说，这里面多少是有点不太一样的。 具体这里就不展开了，但举个最简单的例子，就报销贴发票这事儿，每个公司，甚至每个财务都可能有自己不同的习惯。 也没多大一会儿，我们到了公司。 而那辆朗逸，也老老实实地跟了我们一路。 说实话，他们认识我车牌这事儿我完全理解，毕竟因为上一次我送了楚佳赟回家，他们跟了我一路。而且我一大早从楚佳赟小区出来这事儿，好像也确实可以算是个不大不小的新闻。 但我不明白的是，如匡正义所言，我这车的贴膜从外面看也不是完全不透的。 所以他们跟了我这一路，完全可以看得到，开车的不是我，车上也没楚佳赟，那他们跟我一路做什么？ 对此，匡正义的解释是：“谁让你的车好认呢？” 想想也是，楚佳赟这么多年明星当下来，反侦查能力早就被培养出来了。 这方面我压根就是个白痴，毫无经验可言。 所以与其跟无头苍蝇一样漫无目的的傻等，不如以逸待劳守株待兔，只要逮着我，那离楚佳赟出现还远吗？ 哎……随便了，喜欢跟，就跟着吧。 今天周一，因为我一周没在，所以早上的例会开的格外冗长。 我一个星期不在只是导致会议时间拖长的一部分原因，还有一部分，是因为我向他宣布了之后我会着重关注新业务拓展的消息。 “呃……不是，刘总，你这么做我不反对。谁都想公司多赚钱，但我们现在的业务量，已经让大家的工作量趋向于极度饱和了！如果再有业务进来，真的就忙不过来了。”一向不怎么提反对意见的老贺蹙眉道。 而他的话，也得到了在场所有人的支持和肯定。 “我当然理解大家的顾虑。”点了点头，我深吸了一口气道：“但是现在的情况是……我和秦莉‘分手’了，你们明白这件事所带来的后果吧？” 都是聪明人，一点就通，只不过大多数人一时之间都不知道怎么开口。 但孙杰没有这方面的顾虑，“刘总，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们现在正在做的那些客户会反水违约？” 纠结了片刻，我如实说道：“我这人喜欢未雨绸缪，虽然孙总刚刚说的情况，我个人认为大概率不会发生，但……”自嘲地笑了笑，我摇头道：“但我跟楚佳赟凑一对这种奇葩事儿都能发生……那谁知道还有什么，是不会发生的呢？” 看着几人凝重的表情，我拍了拍手道：“你们也别这么悲观。其实即使没有如今这档子事儿，我们也不可能指望人家一直无条件地给我们发活。所以早晚有一天，我们需要找到适合我们自己的获客模式。因此，从某种角度上来说，我们应该感谢老天爷这么早就给我们提了个醒。” “哈！这么说来，我们刘总当得一句‘人间清醒’的夸奖。”陈依依说道， “我当你是夸我。”调侃了她一句，我扫视了一眼众人，语气诚恳地说道：“我想我欠大家一句道歉，因为未来我们将要面临的困难，是我闯出来的祸造成的。所以……” “靠！刘总，你要这么说的话，那我就要代表我这种单身男性问问你了！”不等我说下去，袁晓突然反应很大地质问道：“你跟秦总到底是真分手还是假分手，你跟楚佳赟到底是郎情妾意还是被逼无奈？” “袁总说的对！”一边的孙杰也加入战团道，“大家都是一条战壕里的兄弟，你要是把如今这事定义为‘无妄之灾’，那我们肯定挺你到底，但如果你要定义为‘你闯的祸’……那我觉得你这渣男的名号，就算是彻底坐实了！所以，我再给你一次重说的机会，咱们现在到底是‘灾’还是‘祸’？” 第783章 我没的选，不是吗？ 我不是傻子，更不是瞎子，所以我很清楚地明白，刚刚袁晓和孙杰的这两番话，其实是在表态的同时，给我递台阶。 眼看着其余几人也纷纷笑着附和他俩，同时旗帜鲜明地表态，说大家一起努力，誓与“恶势力”斗争到底，我心里还是很感动的。 “行！啥都不说了！中午我请客！你们随便点。” 笑闹过后，这会也就差不多散了。约好了下午找孙杰聊一下后续客户拓展的问题，我对陈依依说道：“陈总，你先留步，我跟你聊两句。” 待众人离开，甚至我把小悦都打出去安排大家的午饭之后，我开口道：“你跟我交个底，现在7月份，等过年的时候，你这里运营的那些自由内容，能不能初步实现你这块业务的收支平衡？” 歪头看了我好一会儿，陈依依蹙眉问道：“形势这么严峻？” “做最坏的打算，做最好的准备，尽最大的努力。”我看似答非所问道。 “行！我尽最大的努力！” “那我就当你立了军令状了啊！”看着陈依依坚定的表情，我忍不住调侃道。 “做不到你砍我头？”陈依依笑着揶揄道。 呼出一口气，我起身到窗前点了根烟，深深地吸了一口。 沉默了好一会儿，我悠悠地说道：“与其担心我砍你的头，不如想一想，如果你做到了。我会对你做些什么。” “做什么？卸磨杀驴？”一直到我开口为止，完全没有催促我的陈依依，语调依旧轻松。 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我点头道：“嗯，差不多。我可能会把你还有你的团队，打包在一起，扫地出门！” “嗯！？”瞪着眼睛，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了我好一会儿，陈依依忽然收起这样的表情，旋即，笑容在她脸上展开。 “这么绝情？”她似笑非笑地问道。 “放心，肯定会有‘分手费’的。”我笑着肯定道。 闻言，陈依依不屑道：“切！拿‘分手费’还谈什么扫地出门？你放心，老娘自己有钱！” “陈总现在口气不小啊？”调侃了一句，我解释道：“放心，你的是你的，我给你的……只会代表我个人。” “嗯……这话还算中听！”满意地回了一句，陈依依起身道：“那行，为了早点跟你这个渣男‘分手’，我会努力的！” 听她这么说，我失笑道：“自己掏腰包给你‘分手费’，你还骂我是渣男？！” 撇了撇嘴，陈依依奚落我道：“切！明目张胆地攒捯前女友出去跟自己另立门户，你不渣男，谁渣男？”顿了顿，她更正道：“哦不对，现在应该是前前女友了。” 指了她好一会儿，我一时郁结道：“我这叫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你懂不懂！？而且你知道我……” 不等我说下去，陈依依直接抬手打断我道：“停！我也不想知道你这么做是从什么样的出发点考虑的。我只知道，不管你什么山，什么柴！总之这事儿，我应下了。” 说到这里，陈依依直视我道：“我只希望你说到做到！” 轻笑一声，我嗤笑反问道：“我答应你的事情，哪一件没有做到？” 表情明显一滞，陈依依冷哼一声，转头就走。 送走了冷着脸的陈依依，我有些好笑地想，她刚刚拿话这么噎我，我都没生气。我就客观地说了这么一句，她反而还生上气了，真是无语。 不过生气归生气，刚刚我们的沟通还是颇有成效的。 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就是想保存、甚至说是保护我手上的有生力量。 因为我不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而且刚刚我提出让陈依依出去自立门户这事儿，还是我临时想出来的。 为什么我会突然想到这出呢？ 那就要感谢我们的古总了。 他在我开会开到一半的时候给我发了百度，说让我下午什么事儿都别安排，哪儿也别去。他过来我公司找我。 看他字里行间的紧迫样，再结合他上上周给我打的那个震耳欲聋的电话，我第一反应就是觉得，我现在被迫牵扯进去的事情，可能比想象中的要严重得多的多。 所以我反应如何剧烈都不为过。 于是我才在刚刚散会的时候灵机一动地留住了陈依依，并且提出，在条件允许的时候，也就是她那里的内容生产，能做到自负盈亏的时候。 就把这部分完全自主，不受任何掣肘的业务给独立出去。 要达成这个目标，目前来看，需要两个要素。 首要前提，是她能在一定的时间里做到收支平衡。 其次，就是需要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和理由，合情合理地把她和她的团队拆分出去。 前者是我给她布置的任务，而后者，是她对我提出的要求。 但很明显，她最后的那几句话，清晰地传达出了一个核心观点——她不认为我能找到这么一个能堵住悠悠众口的理由。 其实她的担心是对的，我现在确实找不到这么一个着力点。 甚至于，我对她刚刚说的前前女友的那些，也很认同。我这可不就是在攒掇前女友跟自己出去自立门户吗？ 刚刚一起开会的这些个合伙人先不说，就说秦莉，她能同意？她能不多想？ 但实话实说，其实我心里并不怎么慌，因为我相信，下午古言儒来了之后，他会给我一个理由。 或者说即便他给不了我理由，但势必也会给到我一个让我继续把拆分业务这件事推进下去的动力。 我不知道是该说我自己料事如神，还是该说我乌鸦嘴。 下午古言儒来了之后，我从他这里，听到了一个，着实让我有些苦笑不已的消息。 “如果说乐果，或者说谷韵芝是卢部长和我舅舅这一派的白手套，那你知道对面的白手套是谁吗？”古言儒如实问道。 “这我怎么能知道？”给他扔了一根烟，我摆手道：“大哥，你就别卖关子了，直说吧。” 点着烟，抽了一口，古言儒笑呵呵地说道：“这人你认识。”想了想，他又更正道：“也不能说认识，但你肯定知道。而且他跟你家‘正房’还颇有渊源。” “靠！咳咳咳……”听到他口无遮拦地说出了“正房”两个字，我直接被一口烟给呛到了。 见我这囧样，古言儒幸灾乐祸的大笑了好一阵，最后才良心发现地揭晓道：“好了好了，不逗你玩了，对面那位……是徐振！” “徐振？”反应了一会儿之后，我恍然大悟道：“我靠！徐振！？那个徐振？！” “呵呵，还有哪个徐振？” 看着古言儒笑眯眯的表情，难怪他会说他跟我家……秦莉颇有渊源。 徐振，天武投资的实际掌控人。张素的前夫，徐远的父亲。 这尼玛……别说跟秦莉了，他们家三分之二的人，跟我都有渊源的很…… “之前我还奇怪，为什么他们神仙打架，会牵扯到你身上来。打听了一下之后我才知道，敢情你小子之前横刀夺爱，把人家认定的儿媳妇给抢了。”古言儒笑呵呵地说道：“本来这事儿已经过去了，你要是老老实实过过你的小日子也就算了，但偏偏你跟楚佳赟扯到了一起，那不拿你出来做点文章，实在说不过去啊！” “不是，如果是徐振，那他们能不知道我跟楚佳赟是假的！？” “知道啊！”理所当然地应了一句，古言儒笑道，“现在事情发展到这么……奇葩的程度，主要还是因为大家都是体面人，祸不及家人这个道理都明白。你的位置虽然尴尬，但圈子里都知道，你家‘正……’” 见我怒目圆睁，古言儒讪笑着改口道：“秦莉，你家秦莉，包括卢部长，都看中你。所以你勉强也算小半个家人，因此呢，你跟楚佳赟这事儿目前来说，算是点到为止。” 所以根据古言儒的这些话分析来看，谷韵芝十有八九，就是看中了我在卢虹这里的分量，才会提出让我将错就错，成为楚佳赟“男朋友”的。 哎……都是棋子…… 等等…… “目前来说？” “对啊，难不成你以为这事儿就结束了吧？”嗤笑一声，古言儒口吻轻蔑地说道：“你勉强算半个家人，那楚佳赟呢？她跟这个圈子有什么关系？作为最好的切入点，不搞她，搞谁？” 停顿片刻，古言儒笑眯眯地说道：“然后就有意思了，你作为楚佳赟明面上的男朋友，她被人欺负了，你不可能坐视不理，一旦你跳出来蹦跶，那边就有了治你的理由。你就顺理成章地被拖下水，而后，新仇旧恨就一起来了。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我忽然发现古言儒现在的笑容有些复杂，感觉他好像在看我笑话一般幸灾乐祸，但好像又是在满怀一些期待地等我的答案。 总之他现在的表情让我觉得很别扭。 但不论他怎么别扭，我都得直面眼前这惨淡的人生。 沉默了一会儿，我抬头望向他，同样给了他一个笑容，但我自认这个笑容并不复杂，反而很简单，简单到有些坦然。 “我没的选，不是吗？” 第784章 去深圳参观考察 “哈哈！好！！！就等你这句话了！” 古言儒的反应吓了我一大跳。 只见他兴奋地站了起来，摩拳擦掌道：“我就说我第一次见你就觉得你不一般！好！奶奶的！干！我支持你！咱们兄弟俩跟这帮小b崽子干到底！” “不是……哥……你能不能先淡定一点？” “哦对对对！不好意思，我有些失态了！”虽然嘴上这么说，而且他也坐回了座位，但古言儒的脸上依旧写满了兴奋，“我跟你说，我早就看徐振不顺眼了！”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哦，还有那个2b徐远！” “不是……大哥，这些……从何说起啊？” 其实这事儿也不难理解，因为既然徐振能成为对面的白手套，那自然在方方面面跟卢虹以及古言儒舅舅这么有着明里暗里的竞争。 根据古言儒的说法，早在前年的时候，天武投资在山西直接或者间接连带的投资额，就已经将近百亿。而我老公司项目出问题的时候，他们更是牵头想要在山西投资一个上百亿，对山西未来发展有着举足轻重意义的大项目。 所谓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这种级别的投资，拿在谁的手里都是极大的政治资本。 而且边上人即使政见再不合，在这种大是大非的问题上，也都要讲究政治正确，不能随意使绊子。 所以当时古言儒的舅舅就很被动，正巧我老公司在山西有个项目出了问题，找到了古言儒，他灵机一动，提出以卢虹的联系方式作为交换，这才勉强帮他舅舅稳住了阵脚。 虽然他说的很笼统，但这么听下来，也解决了一个一直以来困扰我的疑惑。 即，当初我公司山西项目出问题的时候，为什么徐远能拍胸脯说他能帮忙搞定。搞了半天，原来是他家老子在山西政坛有着这么都快占据“半壁江山”了…… 本着恨屋及乌的原则，古言儒自然不怎么看得上徐振。 只不过他现在这水平肯定够不上徐振的高度，但徐远……用古言儒自己的话说，“虽然我没有直接跟他打过交道，但我一发小，生意上被他坑过不说，另一方面……甚至还有‘夺妻之恨’！” 我擦！？这可不得好好展开说一说？ 古言儒这个发小名叫魏栩孜，家里早年是做煤炭生意起家的，后来转型搞了房地产。 魏栩孜虽然是个富二代，但和其他混吃等死胡吃海喝的不同，从很小的时候手动拆了一个上发条的闹钟，并亲手将其复原开始，就奠定了他立志折腾这种常人眼里小玩意的志向。 随着年龄的增长，加之家里对他爱好的支持，魏栩孜开始接触到了一些电子元器件，甚至到后来开发板等等。 用现在的话说，当时的魏栩孜，俨然已经发展成为了一名“极客”。 考进大学之后，他更是如鱼得水，别人忙着翘课是为了谈恋爱，他翘课是为了搞发明创造。 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几年的折腾，他确实捣鼓出了不少小玩意儿。而其中，后来被证明最有价值的一样东西，就是拥有记步功能的手环。 只不过当时没人觉得这东西有什么太大的作用。毕竟如今手环所具有的基本功能，比如心率监测、睡眠监测等等，基于当时的技术和硬件，都还没有呢。 但魏栩孜作为一个技术宅，他很看好这个东西。 为此，他甚至跑去深圳，亲自寻找代工厂，一切谈妥之后，又孤注一掷地问家里拿了几十万的启动资金，自己搞起了一个公司开始创业。 经过一两年的努力，东西是做出来了，但销量却一直不怎么样。 而且手环这个东西的技术门槛并不高，所以市场上跟风出来的产品五花八门。虽然魏栩孜的产品因为做得早，相对来说属于功能和稳定性都属上乘的那一类。但……架不住人家卖的比你便宜啊！ 就在这个时候，徐远出现了。 古言儒说道，“徐远开价500万，想直接买断栩孜的公司。” 其实古言儒说到这里，后面的事情我大致已经可以猜到了，但我还是开口问道：“然后呢？” “然后他就同意了呀！这个价格等于让他当初的投资翻了将近10倍，他有什么理由不同意？”嗤笑着问了一句，古言儒悠悠地说道：“后面的事情估计你也猜到了。在栩孜开开心心收到钱之后不到一年，我们伟大的雷总，就发布了第一款智能手环。而背后的设计团队甚至后来迭代所用到的核心理念……呵呵……” 后面的故事其实不用古言儒说，我都能替他说了。 雷总的手环一经发布，便独霸市场。换言之，如果魏栩孜再熬一年，那收购他公司的就是雷总，而公司的价值…… “我相信这件事情里面，徐远或者徐振肯定是使了力的，但他们想吃肉没问题，但好歹给创始人留口汤吧……”摊了摊手，古言儒接着说道，“所以你说，这事儿姓徐的办的有多恶心？” “那……所谓的夺妻之恨……” “这‘夺妻之恨’其实是打引号的，不是你想的那种普遍意义上的夺妻之恨。”解释一句，古言儒惋惜道：“那时候栩孜有一个女朋友，俩人是同学。那姑娘虽然不是特别漂亮，但学识，远见都非常优秀，毕业之后也跟着栩孜一起创业。当时徐远开价500万让栩孜卖公司，他身边所有人，包括家人，都觉得这生意是栩孜占了大便宜支持他卖公司。唯独他女朋友，坚决反对！只不过反对归反对，最终栩孜收了钱，她也就没再说什么、” 顿了顿，古言儒有些唏嘘地说道：“但事实证明，她的观点是正确的。所以这就埋下了一个很大的祸根……” “所以他俩……” 扔了根烟给我，古言儒自己也点了一根，猛地抽了一口之后，他才悠悠地说道：“雷总发布产品的那一天，他俩大吵一架，然后……就分手了。” 我心里暗道了一声果然，就听古言儒又补充道：“这姑娘虽然有远见也有学识，但也是心太高气太傲，还得理不饶人。这种事情你不说安慰一下自己男人，反而还在他最郁闷的时候数落他，这谁能受得了？所以，俩人就这么分了手。” 其实当时拿到钱之后，魏栩孜第一时间就在深圳买了房子，而后求了婚，俩人就准备筹备婚礼了。 但……就在正式结婚前的没几个月，出了雷总发布会这事儿，导致了两人分手。 虽然魏栩孜心里不舒服，但冷静下来之后，他还是提出，想给那姑娘一定的钱财作为补偿，这不仅补偿的是俩人在一起的这几年，还有那姑娘作为魏栩孜的左膀右臂，从创业初期到后来对公司的付出。 按照古言儒的理解，如果俩人结婚，那这钱其实完全没必要给。因为证一领，魏栩孜就打算去给姑娘往房子上加名字，也算是给人家一个交代。 只是现在既然分手了，那魏栩孜还是希望把账算清楚，婚姻的交代给不了，那就从另一个方面交代吧。 但万万没想到的是，这姑娘脾气倔出了天际，补偿没要不说，甚至还数落魏栩孜，说如果真这样，那当时他刚拿到这笔钱的时候，就应该给她，为什么要等分手了再假惺惺地给？ 这话一出，魏栩孜想体体面面好聚好散好的心情荡然无存。 所以他当即拍了桌子，妈的！之前说好一领证就加名字的事儿，是没发生过还是怎么地？ 现在既然婚结不了，那我好心好意给你钱想补偿你，我都已经做到这份上了，你还把我骂的一文不值？ 于是乎，不欢而散的同时，那姑娘算是人财两空！ 愣了好一会儿，我问古言儒道：“这姑娘也是富二代来的？家境很殷实？” 耸了耸肩，古言儒答道：“老子是律师，母亲家里好像是开什么厂的，不算非常有钱，但肯定也不是没见过钱的那种。” “看来……这富养出来的女孩儿……思路跟普通人不太一样。”想了半天，我也只能憋出这么一句作为评价了。 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魏栩孜这段无疾而终的感情，确实是被徐远这家伙给搅黄的。 只是如果要上升到“夺妻之恨”……好像有点言过其实了。 因为我个人看来，魏栩孜其实应该感谢徐远，让他及时看到了自己女朋友的某些品质。如果这些问题等结了婚再暴露，那只会更加麻烦。 正当我疑惑的时候，古言儒忽然笑呵呵地开口道：“反正在此之后，我们魏总痛定思痛，又埋头苦干了几年，现如今，他又带着产品杀了回来。我今天过来，除了跟你聊你和你那‘偏房’的事儿，还有就是想代表我们魏总，正式邀请你，周末去深圳参观考察！” 第785章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有些无奈地看着古言儒，我心里也放弃了。 虽然对于“正房”“偏房”称呼的事儿，刚刚我已经不止一次地强调过了，但他依然我行我素，毫不顾忌我的感受。 哦，可能对于秦莉他多少还顾忌一些，但对于楚佳赟……骨子里他是带着一种轻蔑的。 其实要按这么个逻辑往下说，我心里也知道，他对我的观感……估计也就那么回事。 所以我摆正位置失笑着道：“不是，古总，我有什么资格能让你用到‘考察’两个字？” 哈哈一笑，古言儒解释道：“刘总，你这妄自菲薄了不是？你现在不仅是‘畅所欲言’的老板，更是谷董、朱总投资公司旗下游戏公司的负责人。我刚刚已经说了，我这发小这几年痛定思痛，也是埋头苦干捣鼓出了一些新东西。而这些东西，跟你们游戏公司，是有直接关系的。” 听他这么说，我试探着问道：“什么？AR相关的设备？” “正解！”打了个响指，古言儒说道：“他们搞了个AR的可穿戴设备，而且已经做到了很大程度的轻量化，所以想找我牵个线搭个桥，跟你们谈一谈，看看有没有机会合作共赢。” 坦白说，这确实是个不错的提议。 但是游戏公司那边，第一期的策略还是基于手机端的应用。对于可穿戴设备，因为如今世面上的所谓“AR可穿戴设备”，碍于体积和电池续航，在我看来其实噱头大于实际。 而且这东西佩戴的时候，对近视眼极不友好，所以如果这东西只能坐在家里的沙发上，连着电，或者在出差的飞机上连着充电宝，这样为数不多的场景使用。又有多大作用呢？ 最关键的是，这东西售价不菲，受众群体又有限。 所以这东西的产品定位，还是挺尴尬的。 斟酌片刻后，我坦白道：“古总，去看一下您发小的公司，对我个人来说还是非常愿意的。但有一点我要先跟您提前说清楚。” 做了个手势，古言儒点头道：“你说。” “我们现在正在研发的AR游戏，从最初就是以手机为载体做的研发。所以，虽然我不排除跟可穿戴设备进行合作，但这种合作是有限的，或者说，是试探性的，您能理解吧？” 言下之意就是，如果能达成合作，那站在我们的角度，就目前的情况来说，充其量只会把可穿戴设备这一项，作为一个噱头来讲，不可能进行大规模宣传。 因为这里面还牵扯到开发、适配等等工作。这都是要投入人力和物力的，如果效果达不到预期，这整件事情完全就是在浪费投资人的钱。 “当然，”点了点头，古言儒赞同道：“其实从根本上说，栩孜那边也只是希望通过这个项目，做出一个实际的、有象征意义的案例。” 看着波澜不惊，明显对我所说早有所料的古言儒，我话锋一转道：“不过……如果你发小的东西确实足够优秀，那我觉得其实也不是没有进一步深入合作的可能。” 听我这么说，古言儒表情一滞，而后坐直身体，认真地问道：“这话怎么解释？” “具体怎么解释，我现在还不好说，要等了解过他们公司和产品之后才能有结论。”看着古言儒一脸便秘的样子，我呵呵笑道：“但原则其实很简单，你发小做的是硬件，硬件肯定需要软件做支撑，这道理很简单吧？“ “对，就我所知，他们的软件部门主要做的就是针对视频App的适配和优化。” 点了点头，我顺着古言儒的话继续说道：“所以你发小想通过你跟我们搭上线，我理解他主要的出发点，就是觉得光有视频内容还不够，还需要游戏。” “嗯，没错。” 呵呵一笑，我忽然问古言儒道：“古总平时玩游戏吗？就是那种主机游戏。” 摇了摇头，古言儒失笑道：“年轻的时候玩过，但现在哪里有时间。” “既然如此，那知不知道，很多游戏主机厂商，会跟各种热度比较高的游戏出所谓的联名款、限定款？” 话音刚落，古言儒一拍桌子道：“对啊！你们的游戏现在话题度很高，完全可以跟他们联合做联名款嘛！” 笑着摆了摆手，我适时泼冷水道：“这就是一个思路，具体还是要看你发小公司产品的产品力才能决定的。当然，现在只是我在这儿拍脑袋说的，后续能不能合作、怎么合作还要等我们的开发团队，评估相应的开发周期和可行性之后才能有定论。” “没毛病！那一会儿我去找你助理，帮你把周末的行程给你安排好了！” 最重要的两件事聊完，之后的时间里，我又跟他聊了一下公司的情况。人家是投资人，平时不管事儿也就算了，今天难得过来，我总要跟他汇报一下。 对于我之后想要进一步开拓业务的想法，古言儒自然是大力支持。 但他也提醒我道：“想法没毛病，但我个人给你的建议是，步子不要迈得太大。” 古言儒认为，拓展业务本身是没有任何问题的。毕竟如果一家公司一直靠着裙带关系接项目，总有一天会接到头。 只是我现在的处境比较微妙，过于冒进不排除容易被人使绊子的风险。 所以他建议我，打铁还需自身硬，首先第一步是要把公司内部可能存在的风险给消灭了。 他这么一说，我第一反应就是之前丁可人的遭遇。 当然，公司现在好几个主播，他们中间任何一个出问题，都挺麻烦。 至于业务拓展，这我和他都保持着乐观态度。 在古言儒来之前，我已经跟孙杰以及袁晓盘了一下，我们现在已经有好几个做得不错的行业案例，以点带面，其实已经有好几家客户找我们做过接触了。只不过因为他们态度比较暧昧，所以孙杰这里也不是那么起劲。 现在既然已经明确了方针，那接下来要做的，就是主动出击。 然后我就跟他俩分工，他俩该上门拜访上门拜访，做个公司介绍，混个脸熟这种事儿，他俩早就已经驾轻就熟了。 在这个过程中，他俩要是能直接敲定，那我就不出面了。 但如果遇到态度暧昧的，那依据他俩的判断，如果有需要，那就我出面，该请客请客，该搞关系搞关系。 一如秦莉昨晚评价的，趁着她不在，我已经做好了彻底放飞自我，主攻交际应酬的准备。 当然了，我自己这边也会根据需要，主动去跟一些已经合作过的老板、负责人们搞好关系。毕竟人家在自己的圈子里混，万一跳槽或者有同行业的朋友有需求，也能帮忙介绍一下不是吗？ “哦对了！”古言儒忽然想起来道：“之前你找我问徐静远家里要参与一个项目的事情，这事儿前几天有眉目了，好像他们已经顺利中标了，我跟你说一声。” 这事儿古言儒不说我都已经忘记了。 “哟，那我得代徐静远好好谢谢古总。这个人情，我记下了。” “别！”摆了摆手，古言儒笑呵呵地说道：“徐静远的人情她老子自然会还，这不用你操心。至于你这边……也不用记什么，反正你能去深圳走一圈，就都在里面了。” 在我印象里，好像每次见古言儒他都是行色匆匆。 今天也不例外，原以为跟他聊完我们能吃顿饭，联络联络感情。 但他却直接给拒绝了，“真不是跟你客气，我两个小时之后的火车去杭州。反正周末我们去深圳，到时候有的是时间，你放心好了。” 说罢，他拿着东西，到外面跟小悦说了一句会有人联系她安排我周末的行程，随后，就这么不留一片云彩地走了…… “那深圳我要去吗？”送走了古言儒，小悦问道。 想了想，我还是觉得去深圳这事儿跟我自己公司没关系，所以小悦还是不用去了。周末休息两天，下周一直接去西双版纳跟我汇合就好。 见她松了口气的样子，我调侃她道：“怎么，周末有约会？” 翻了个白眼，小悦讽刺我道：“你看我像是有时间谈恋爱的人吗？” 抬手指了指周围，我接话道：“办公室发展一个呗，工作恋爱两不误。” “无聊！” 送走了傲娇的小悦，我找来了孙杰，把刚刚从古言儒那里得知的徐静远的事情，说了一说。 但孙杰的反应极为淡定，于是我问道：“你早就知道了？” “前两天知道的。”他点头道：“你不在公司，所以就没第一时间告诉你，后来我就给忘了。不过她说了，过段时间会来上海，到时候请你吃顿饭，以示感谢。” 听他这么说，我立刻抗拒道：“别别别，你俩吃，你俩吃就行，我就不掺和了。” 斜了我一眼，孙杰撇嘴道：“大哥，这是在上海，你觉得我跟她单独去吃饭……合适吗？” 呃……好像也是这么个道理啊。 “而且人家这次过来，也不仅仅是为了请你吃顿饭。据说她之前跟人合伙投资做了个教育行业的项目，听说我们给季老师他们搞的挺好，所以就想过来聊聊合作。虽然预算不多，但……” 眼看着道貌岸然的孙杰有长篇大论的趋势，我直接不客气打断他道：“别扯这些有的没的了，到时候你就告诉我，需要给你打多久的掩护就行了！” 愣了愣，孙杰忽然大义凛然地质问我道：“刘总！到底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让你的思想变得这么龌龊？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第786章 松了一口气 如果不是跟他熟到一定程度，我估计我就信了他这鬼话了！ 嘴角抽搐两下，我摆手道：“行！那到时候你让陈依依跟你一去吧，季老师的项目她熟。” 果不其然，此话一出，孙杰立刻赔笑道：“不是，哥，人徐静远要感谢的是你，你让陈总去，这多不合适你说。” “我觉得挺合适！反正你俩清清白白，既然她要聊工作，那就让专门负责这方面的陈总过去跟她聊了。至于人情……让她还给你就行，我不在乎这些小节。”说罢，看了眼表情纠结的孙杰，我下逐客令道：“还有事儿没？没事儿该干嘛干嘛去呗？” 憋了好会儿，孙杰最终无奈承认道：“哥，你就行行好，看穿别拆穿行不行？我跟她也就是最近在百度上偶尔聊一聊而已，但我俩真的没有任何实质性的事情发生……” 瞥了他一眼，我语调平淡地点头道：“嗯，我相信你。” 见他还想说什么，我摆手打断他道：“你不用解释，作为兄弟，我的原则很简单，你有需要，那我就帮你挡一下。但是，你别玩脱，我只负责帮你打掩护，不负责帮你擦屁股。” 小鸡啄米般地点好一会儿头，孙杰谄媚道：“知道！知道！我心里有数。” 正好此时我的手机响，于是我没好气地摆手道：“有数你就赶紧滚蛋！” 待孙杰离开，我看了看手机上的来电显示，深吸了一口气后，接通电话道：“Angie总，您好！” 待对面笑着打了招呼，我立刻抱歉道：“实在对不住，最近事儿多给忙忘了。您之前找我说的事儿，我其实很早之前就已经跟楚佳赟打过招呼了。但她当时也没给我个准信，所以我就忘记跟您说了！” 被我这番抢白搞得一愣，Angie慢了半拍才笑呵呵地说道：“听刘总这口吻……看来我们楚大美女还没告诉你吧？” “嗯？她告诉我什么？” “哎呀！”一声，Angie故作犹豫地说道：“那既然她没告诉你，我就不好越俎代庖了。” 她把话说到这份上，我要是还听不出来意思，那我就是傻了。 于是我夸张道：“哟！这么说来，你们是签下楚佳赟了？！恭喜恭喜！” “呵呵，这可不是我告诉你的啊。”开了个玩笑，Angie继续说道：“我给你打这个电话，主要是因为我们想趁热打铁，计划在周四下午，给佳赟拍一组时尚大片，顺便邀请几家主流媒体，宣传一下这件事。所以如果刘总到时候有时间，能不能赏脸出席一下，也算是给我一个机会，尽一点地主之谊，聊表一下谢意？” Angie这话乍一听好像是挺客气，甚至姿态都放得很低。 但稍微一想就能明白，这个节骨眼邀请我去参加有媒体在场的活动，摆明了就是想利用我和楚佳赟的关系，炒一波话题。 其实我第一反应就是拒绝，但转念一想，这是生意，既然Angie提出了自己的要求，想来，肯定会有相应的报酬。 果不其然，见我没有第一时间回答，Angie立刻开出了条件：“刘总，如今在你的帮助下，我们已经顺利签约了楚佳赟。忙肯定不能让你白帮，之前说的帮你们跟渠道打招呼的事儿，好像有些拿不出手。所以这两天我想了想，有了两个粗略的想法，说来你听一听？” “您说。” 话音落下，Angie便开出了自己的条件。 我总结一下，一共两个方向，一个方向是给我个人一些好处，另一个则是给我的公司。 所谓给我个人一些好处，指的是让我偶尔跟楚佳赟合体参与一些活动，或者干脆出演他们安排的杂志拍摄，或者宣传片拍摄。 针对这些活动，虽然Angie没有明确地说什么，但话里话外流露出的意思，无非就是想表示，他们肯定会针对这些活动向我个人支付一定的酬劳。 至于给我公司的好处，指的则是，基于我们公司现在的业务，她会在自己权限范围内，将一部分短视频甚至广告拍摄的业务交给我们来做，尤其是跟楚佳赟相关的。 反正两个方向，让我任选其一。 其实如果让我直接选，我势必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后面那个。 让我跟楚佳赟一起抛头露脸，那是开玩笑了。 至于“趣游纪”那是因为早先就已经答应好了，突然为了这事儿毁约不太合适，而且参与了第一次录制之后，我甚至觉得，答应参加这个综艺，是个非常明智的选择。 但跟楚佳赟一起合体参加商业活动，公然秀恩爱，那我肯定接受不了。 不过反过来说，Angie的这次邀请倒是给我提了个醒。 她是第一个朝我开这个口的，相信肯定不会是最后一个。一味逃避肯定是不现实的，所以我有必要跟张铭以及楚佳赟商量一下这个问题，以后再遇到的话，要怎么应对。 于是我沉吟道：“Angie，这事儿你让我跟佳赟商量一下可以吗？具体的，等周四我见到你的时候再给你一个答复。”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Angie心满意足地挂断了电话。 点了根烟，思考了片刻后，我拨通了张铭的电话。 一接通，张铭就笑道：“嘿！你说巧不巧，我刚想给你打电话。” 没跟他绕圈子，我直说道：“你们跟Angie的合同确认了？” “哈哈！怎么，她这么快就给你打电话了？” “嗯，刚挂。”应了一句，我直接就把Angie的需求向张铭复述了一遍，说完之后，我问他道：“这事儿你们那儿有什么想法？” “你稍等啊，我开个免提。”片刻后，张铭继续说道：“佳赟现在就在我边上，我们刚从Angie这里出来……” 根据张铭的介绍，差不多半个小时前，他们刚刚跟Angie签订了有关代言的意向合同。 之所以是意向合同，那是因为Angie她们比较急，所以即便有很多细节目前还没谈清楚，她们还是执意先签一个框架，后面的事情大家可以慢慢再商量。 而那些没有谈清楚的细节里，就包括我和楚佳赟这对“情侣”的问题。 用张铭的话说，这事情可能在别的品牌那里不一定会提，但Angie这边他们其实早就想到她会搞着出。 因为Angie认识我，再加上我和楚佳赟一起录综艺这事儿也不是什么秘密。 所以站在Angie的角度，对于楚佳赟这个“品牌”，单身的楚佳赟，和谈了恋爱的楚佳赟，所蕴含的商业价值，以及营销方向是不一样的。 别的不说，就说“趣游纪”这个综艺，邓义群也想通过我和楚佳赟的“恋情”搞一个欲说还羞，更不要说Angie了。 不抓紧这个时机炒一波，那也枉费她能坐到国际大牌市场副总这个位置了。 “我们刚刚没有接她的招，”张铭笑道，“所以我上了车就想给你打电话，但没想到Angie比我们还要快一步。” 此时，楚佳赟忽然接口道：“我刚刚没答应的理由是，我发微博官宣的时候已经说的很清楚，你是圈外人，也没打算往娱乐圈发展。所以关于代言、宣传片之类的活动，你没有任何参与的义务和必要。” 话音刚落，张铭又补充道：“佳赟这话说的在理，即便是给出场费，他们也给不了你几个钱。” 听他们这么说，我松了一口气，其实我还挺怕他们答应的，毕竟这事儿对楚佳赟来说，没有什么明显的坏处。 所以既然她们都这么说了，那我也没再纠结，顺水推舟道：“那行，既然你们是这么回复她的，我就知道周四怎么说了。” 其实站在我个人的角度，我觉得其实还有一个理由让我无法答应Angie的要求。 即，我和楚佳赟注定是要分手的，现在太高调，后面分手了不好收场。我是无所谓，反正我也不是什么公众人物，但楚佳赟是明星，粉丝和互联网都是有记忆的。 我俩现在恩爱秀太多，以后她要是谈了男朋友，这事情多尴尬？ 什么？她未来男朋友不会介意？ 呵呵……这种事情，眼不见当然心不烦，但如果隔三差五地被人拿出来炒个冷饭，是个男人心里都会不舒服。 说得极端一点，你猜即便已经时过境迁，但如今峰哥要是再看到陈老师当年的那些“力作”，他会无动于衷吗？ 第787章 事出反常必有妖 因为楚佳赟这会儿还要去赶下一个通告，所以闲扯了两句之后，我挂断了跟张铭的电话。 琢磨了一会儿，我给杜劲松发了消息，想看他明后天哪天有空，跟他吃顿饭，联络联络感情。 待片刻后他回了我明天，地点他到时候通知我。 我又给宋政委发了消息，问他后天有没有时间，我请他吃饭，顺便汇报一下宣传片的事情。 宋政委倒是很干脆，说吃饭就免了，让我后天一早直接去他办公室。 放下手机，我走到窗前点了一根烟，准备放空休息一会儿，正当我琢磨着是不是要跟我妈说一声，晚上回去吃饭的时候，电话又一次响了起来。 看到来电显示，我心里一咯噔。 尼玛，这个时候奚芸给我打电话，莫不是出了什么事情吧？ 深吸一口气，我接通电话道：“奚总，下午好！” 话音刚落，对面就咯咯笑，“刘总，你说话能不要这么官方吗？” 听到她的笑声，我这心里顿时轻松了不少，于是我也笑着答道：“那行，我重说。奚芸同学，下午好。” “嗯，这听着就亲切多了。”应了我一句，她调整了一下语气继续说道：“打这个电话也没什么其他事，就是想告诉你一声，今天我跟秦总已经正式签订了投资协议。所以晚上想请你这个介绍人一起吃顿饭。” 秦莉投资奚芸公司这事儿某种程度上说，应该算是我一手促成的，只不过最近发生了好多事，我早就把他们这档子事儿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现在听她这么一提起，我下意识回道：“这么突然？” “嗯？刘总晚上有约了？”问了一句，奚芸笑呵呵地调侃我道：“不会是跟你那新女朋友吧？” 我和楚佳赟的事情，对公司几个核心成员我都没有瞒着。 而丁可人作为重要的合作伙伴，自然也不可能不知道这事儿。碍于奚芸跟丁可人的关系，虽然我没有直接跟她沟通过这事儿，但我默认奚芸不可能不知道其中原委。 加之投资她的是秦莉，如果她不知道我和秦莉的真实状态，那她完全没有理由打电话约我吃这顿饭。 想明白这些，我笑呵呵地不答反问道：“奚总，晚上都有谁啊？” 听我这么一问，奚芸立刻心领神会地说道：“放心就我和秦总。金瑜飞晚上有事儿来不了。” 这还不算完，介绍完人物，她又笑呵呵地补充道：“你放心，地方是秦总订的，我有自知之明，不会耽误你们太久的。” 嘿！有点意思。 “奚总，我能冒昧问一句，秦总这次给你投了多少钱吗？”顿了顿，我立刻补充道：“我的意思是，我觉得她给你投得太少了，就我们奚总这觉悟，应该翻倍才对！” “咯咯咯！行！那你晚上自己跟她说吧。” 挂断了奚芸的电话，我的心情一下就变得非常美丽。 这份美丽一直延续到了我抵达餐厅，见到了秦莉，她开口第一句话就是问我：“晚上有人跟你吗？” “没有，过来的时候正义在附近绕了好几圈，确定没人跟着才进来。 ” 因为我们的对话并没有避讳奚芸，所以见她一脸紧张，我们自然免不了跟她一堆解释。 解释完这些，并且恭喜了她成功获得融资，我和秦莉很自然地就开始肆无忌惮地起来。 虽然我们赤裸裸秀恩爱的行为受到了奚芸的严词唾弃，但我完全不在乎，因为能这么肆无忌惮地跟秦莉在外面吃饭，对我而言，甚至有一些恍如隔世的感觉。 很可惜，这份好心情在饭局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因为一个电话给打破了。 这个电话是袁晓打给我的，他说道：“刘总，介于你早上给我们提的醒……有件事我觉得还是应该告诉你一声，具体怎么判断……我说不好。” 闻言，我放下筷子，蹙眉起身，示意秦莉和奚芸闲聊，随后到包厢的阳台上点了根烟，道：“你继续。” “是这样……”根据袁晓的介绍，从上周开始，于安安这边突然收到了一个Id的巨额打赏。截止到他给我打这个电话之前，累计金额已经有个6-7万了。 “她有加对方联系方式吗？”我问道。 答案是显而易见的，“加了，但我问了一下，于安安说也就是正常聊天，对方也没有提过任何过分的要求。” 这种大哥想要“认识”女网红的事情，其实并不怎么新鲜。于安安她们在签公司之前也不是没碰到过，只不过得益于“老大姐”丁可人的言传身教。 之前她们倒也没吃过什么亏。 当然，这主要还是因为以前那些人段位都比较低。 在签约公司之前，但凡能刷个几千块礼物的，于安安她们就会加对方百度，而加了百度之后，套路其实都差不多，见面、吃饭、消费，而后……就那么点事。 对于这方面的事情，“老大姐”丁可人给到她们的建议是：如果聊得好，见面、吃饭都是可以的，但地方必须她们指定。贵重的东西一定不能收，因为如果收了，性质就不一样了。 当然，如果对方的谈吐、长相合眼缘，那这种情况就另说。 总结来说，丁可人想表达的意思就是：有获取就要有付出，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大家都是成年人，这种事情主打的就是一个你情我愿。 具体于安安和戴蕊有没有遇到过“合眼缘”的人，我没问过。 但起码在签约公司之前，她们肯定是没吃过什么亏，这是肯定的。 而在跟公司签约之后，袁晓就告诫她们，以后加私人百度这种事情，原则上是不建议的。 当然，这也不是死规定，毕竟我们只是个公司，没有资格限制人家的人身自由。 但是，如果真的遇到挥金如土的大佬，请诸位尽量跟公司报备一下。 这不是想要监控主播的隐私，而是世道险恶，公司有义务对旗下主播进行保护。就算是事后诸葛亮，但万一有个什么事情，也好有个调查方向你说是不是。 而这次这位，就是第一次触发公司的安全警报。 关键是，这大哥的操作，还真的有些东西。 根据袁晓的说法，第一天，那大哥打赏了一万之后，于安安出于礼貌，通过平台私信感谢了对方，而对方压根就没回。 原本以为这事儿就过去了，但隔了一天，那人又出现了，这次直接刷了两万，而且私信依旧不回。 第四天，那大哥又刷了一万。 此时于安安有点慌了，毕竟刷礼物提要求这种事，是屡见不鲜的。但这种只顾送钱，不求回报的事儿，那是不可能存在的，除非那人是她爹，但显然不是。 这世界可没有无缘无故的爱，贸贸然收了人四万块钱，还没任何反馈，于安安就有些慌了。 于是她就联系了袁晓，袁晓得知之后，让她再等等看一看。道理很简单，除非那人是做慈善，不然没道理一直给她送钱。 果不其然，到第五天的时候，那人终于回了于安安的私信，内容简单明了，希望加一下她的百度，交个朋友。 对此，袁晓建议她用非常用的百度加对方，先看看情况再说。 然后又过去了3-4天，这大哥每天雷打不动地过来于安安的直播间，刷个五千到一万左右礼物的样子。 至于百度聊天，根据于安安提供的截图来看，用袁晓的话说，那大哥压根就没主动找于安安说过两次话，反而都是于安安在那儿主动感谢他的打赏行为。 对方连一句要求见面的话都没提过。 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虽然今天早上我跟大家聊过之后，他第一时间没想起来这事儿，但现在他看到后台状况，发现那大哥又过来刷礼物报道了，袁晓便顺理成章地给我打了个电话汇报了一下。 但是这事儿别说他不好判断，我也不好判断。 挂了电话，我沉吟了片刻，给丁可人发了条消息道：明天有时间的话来一趟公司吧，我找你聊聊。 这会儿丁可人应该在直播，所以我也没着急等她回复，揣起手机便回到了包厢。 “出什么事情了？”见我回来，秦莉问道。 “不太好判断，但目前看也不能算是出了什么事。”我随意回道。 听我这么说，两人也就没多问。 之后我们又围绕着秦莉对奚芸的这次投资聊了一会儿。 具体也没什么好说，总之有了这笔投资，奚芸能扩大生产，提升品牌形象秦莉也完成了她的初步布局，就等着之后时机成熟的时候套现走人。 又聊了一会儿，见时间差不多，奚芸如约我的时候承诺的那样，很是体贴的提出先走。 只是出乎我意料的是，秦莉在看了看时间之后，也同样提出要走。 这对本想着终于可以过过二人世界的我来说极不友好，所以我不乐意道：“不是，你着急回家？” 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秦莉无奈道：“对啊，10点前必须到家。我妈定的规矩……” “呃……那我送你。” “不用了，有司机来接我。你还是送奚总吧，她今天没开车。” “别别别，我叫个车。”奚芸立刻推辞道。 “没事，就这么安排。”摆了摆手，秦莉笑道：“今天要不是因为你，某人还见不到我呢。所以于情于理，他都应该送你回去。” 得，领导既然都已经这么安排了，我还说什么呢？ 第788章 姐妹情，塑料的 送走了秦莉，奚芸啧了几声后感叹道：“我现在算是理解可人了，你跟秦总感情是真的好。” “不是，我跟秦莉感情好，跟你理解丁可人有什么关系？”我有些摸不着头脑地问道。 “我的意思是，我理解丁可人的那种无力感！”白了我一眼，奚芸无奈道：“真搞不懂她为什么要看上你个有妇之夫。” “这是个好问题，有机会你帮我问问她，她到底看上我哪儿了，我改。” 嗤笑一声，奚芸几乎没有考虑地反问道：“她就是看上你不喜欢她，你改不改？” “……”妈的，真是闺蜜，话都说的一毛一样。 见自己把我怼的哑口无言，奚芸乐道：“别一副吃了苍蝇的表情，我跟你开玩笑的。” 继续跟奚芸纠缠这个话题显然是非常不明智的，所以我做了个请的手势，“走吧，奚女士，送你回家。” “嗯？你请司机了？”见我联系匡正义，奚芸问道。 点了点头，我解释道：“一进门的时候不就说了，我最近经常被人跟，所以非常时期，不得不打肿脸充个胖子。” “哈哈，那一会儿你送我回去，隔天不会上娱乐新闻吧？” 对于奚芸的调侃，我失笑道：“你要是担心，那一会儿我坐前面就好。” 当然了，这也就是一句玩笑话，我也没真避讳她到要坐到前排的地步。 一路无话，安全送了奚芸回家。 刚从奚芸这里出来没几分钟，我就收到了丁可人的回复：哟！难得日理万机的刘总想起来翻我牌子，放心，明天我一定盛装出席。 回了一个擦汗的表情过去，我说道：姐姐，倒也不用这么隆重…… 无视了我的回复，丁可人又问道：你现在是不是不方便随便往外跑？ 我如实回道：还好，我一个人的话其实也没什么不方便。 丁可人：那晚上一起宵夜？我请客。 片刻后，她又补充道：我11点下播，我知道你刚送奚芸姐回家。你要是不介意的话，到我这儿先去附近xxx海鲜等我，最多20分钟左右我就能来了。 这尼玛，安排得明明白白啊…… 但想了想，我还是拒绝她道：今天算了吧，太晚了，明天中午我请你吃饭。 丁可人秒回道：你现在不应该挺自由的吗？ 沉吟一会儿，我回她道：自由不代表轻松。 其实我还想跟一句，自由更不代表放纵。 回完这句，丁可人就没了声响。而我也放下手机，开始琢磨起袁晓之前给我电话里说的内容。 忽然，我有些福至心灵地开口问匡正义道：“正义，你有没有可能，帮我去查一个人的底细？” 沉默了片刻，匡正义沉声问道：“没问题！具体要查什么，查到程度？” “这个……我也不知道怎么怎么形容，反正是这么回事儿……”待我把于安安现在面对的情况告诉他之后，我坦诚道：“我现在的情况你也知道一些，在这个节骨眼突然冒出来这么一个人，我是真有些吃不准。所以……” “明白了！”匡正义松了口气道，“如果只是要了解这个人的大致情况，那完全没有问题，刚刚我还以为你是让我做点什么擦边的事情呢。” 愣了好一会儿，我明白过来之后，才失笑吐槽道：“靠！大哥，你电视看多了？！想哪里去了！” 只是说完这两句，我回过味来之后，突然汗毛竖起地问他道：“不是！你刚刚不会以为我想让要去搞什么绑架，挟持，刑讯逼供吧？” 嗤笑一声，匡正义不屑道：“不是我说，电视上能播出来的那些东西，对我们来说，都是小儿科。” “呃……”他这话信息量太大，我都不知道怎么接了。 沉默了片刻，匡正义忽然说道：“刘总。” “啊？” “其实刚刚有那么一瞬间，我甚至认为，如果你能让我去做一些‘擦边’的事情，其实对我来说也不是什么坏事。毕竟你帮了我很多，现在这样只是替你开开车，我总觉得有点对不起你。” “靠！不是，咱俩就是合作关系，你要不要这么上纲上线？”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心里我还是挺高兴的，“不过你放心，我之前就说了，肯定不能让你只开车，这样也太屈才了。” 想了想，我又补充道：“但也绝不可能让你去做什么作奸犯科的事儿，你千万不能有这样的思维，这是非常错误的！” “哈哈！是是是，刘政委教育的是！” 打了个哈哈，匡正义也就没再多说什么。 一夜无话。 翌日。 一早，匡正义照例过来接我，今天因为就我一个人正常上班，所以他也没在意有没有人再来我家门口蹲点。 只是他不在意不代表没有。 到公司之后，我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有些无厘头地从后备箱拿了两瓶水，直接朝跟着我们一路的那辆朗逸走了过去。 迎着里面人惊恐的眼神，我敲了敲车窗，客气地把水递过去道：“你们辛苦了，一点小心意，润润嗓子。” 待里面人怔怔地接过水瓶，我笑了笑，若无其事地跟匡正义一起上楼。 “刘总，你刚刚这是……”进了电梯，匡正义终于忍不住问道。 耸了耸肩，我无甚所谓地说道：“你可以理解为示威，也可以理解为单纯的慰问。总之就是给他们提个醒，让他们知道我们不傻。” “可是……” 不等他说下去，我便摆手打断他，语调轻松地说道：“就刚刚这俩歪瓜裂枣，其实跟不跟对我们来说也没什么区别。那还不如搞好关系，大大方方一点。” 呼出一口气，我无奈道：“本来就是我在明，敌在暗。真要对我做点什么，哪有这么傻呵呵的，你说是不是？” 到公司处理了一些事情，大概10点半的时候，丁可人敲开了我办公室的门。 看了她一眼，我直接蹙眉呵斥她道：“回去！” “啊？” 看着被我搞得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的丁可人，我面无表情地说道：“说好的盛装出席呢？就这？” 其实今天丁可人穿得挺好的，头上扎了个马尾，身上穿了一件明显是从我服装公司定制的纯白t恤，下身搭配了一条牛仔短裤，脚上一双小白鞋，看上去清清爽爽，给人一种恬静宜人的既视感。 我这么说，纯粹就是没事找事，跟她开玩笑。 嘴角扯起一个弧度，丁可人大大咧咧地到我对面坐下，指了指自己的领口，“这是通过正常渠道，花真金白银等了一周才收到的！你敢说这不隆重？” “这顶多叫尊重，不叫隆重。” “那怎么才叫隆重？”顿了顿，她邪魅一笑，悠悠地说道：“短裙，黑丝，细高跟？” 我擦！被她这么一说，我的目光不自觉地就从她的脸上，挪到了正交叉在一起的白花花的大腿上…… 但只是一瞬，我就立刻意识到了不对，并收回目光。 可惜，即便如此，我还是非常肯定，刚刚我那个略带侵略性的眼神肯定被丁可人给捕捉到了。 因为紧接着，她就身体前倾，单肘撑着桌面，手掌托着脸颊，用魅惑的语调问我道：“想看吗？外面直播间里应该有现成的，要不我去找找，换好了再来？” “别别别！”我秒怂道：“你穿的挺好看，我就开个玩笑……” “咯咯咯！”笑了好一会儿，丁可人调侃道：“没想到我们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的刘总，还会害羞啊？” 老脸一红，我强自镇定道：“行了行了，我找你来，不是想跟你聊这些有的没的。” 剜了我一眼，丁可人撇嘴道：“切！那你想跟我聊什么？” “聊你的好闺蜜于安安……” 其实我找丁可人的逻辑很简单，毕竟这事情现在还吃不准到底属于什么性质。 所以原则上，它还属于人家于安安的私事。 如果让袁晓过份介入，万一引起于安安的叛逆心理，觉得我们管太宽了，那反而适得其反。 所以我就想，是不是能通过丁可人这边，利用她和于安安的私人关系，来达到一定程度上示警的目的。 只是很可惜，想法很丰满，现实却很骨感。 因为丁可人、于安安、戴蕊的姐妹情，是塑料的。 用丁可人自己的话说，在她经过爆火、打击、淬炼，而后涅盘重生的一系列过程之后，她们几人的关系，现在到了一个比较微妙的阶段。 简而言之，一方面因为几人现在分开住了，感情很自然地就比之前住一起的时候生疏了。 另一方面，丁可人火了，赚的钱和另外俩人已经不在一个量级了。 如果因为于安安刚遇到一个愿意为她挥金如土的金主，丁可人就冒出来提醒一句：“你小心有诈。” 站在于安安的角度，十有八九会认为，这是丁可人见不得她好。 第789章 杜劲松 丁可人了解我现在所面临的情况。 所以我一说于安安这事儿，她就给误会了，以为我是想让她去劝于安安不要再跟人家接触。 所以我摆了摆手，失笑道：“怪我没讲清楚。疏不如堵的道理我懂，我其实就是想让你旁敲侧击地提醒一下于安安，如果她答应跟那位金主爸爸见面，就提前告诉袁晓一声。我让匡正义陪着她一起去。” “匡正义？” 一拍额头，我笑着解释道：“匡正义是我新招的司机，人家是部队复员的，有真本事。所以于安安和人家第一次见面，我想他用助理的名义跟过去看一看。如果没什么问题，之后他俩怎么发展，我们也管不着。” 听我这么一解释，丁可人松了口气道：“哦，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没问题。” 正事聊完之后，我准备兑现承诺，去附近龙之梦请她吃了一顿大餐。但这个提议却被她给拒绝了。 “还是算了，昨天还好你没同意，跟我去吃宵夜。”丁可人说道，“我现在高低也是个名人，你还顶着楚佳赟男朋友的名分。咱俩跑出去，天知道被拍下来之后又会怎么传。” “不是，这光天化日，还是公司附近，你是我员工，我是你老板。也没必要这么矫枉过正吧？” “算了算了，现在多事之秋，还是低调点比较好。” 既然丁可人坚持，那就叫外卖吧。 趁着等外卖的功夫，她自然免不了跟我一阵八卦我跟楚佳赟去参加综艺的事情。 反正这些内容等综艺播出之后，她早晚会知道，所以我也没藏着掖着。 待我不厌其烦地跟她说了个明白，外卖也到了。 趁着拆外卖的功夫，丁可人啧啧嘴道：“啧啧啧，难怪这么多人挤破头想要想当演员。就冲能明目张胆地跟别人搞暧昧这一点，什么职业比得了？” “那你转行去做演员呗。”我随口说道。 “哈！我？” “隔壁短剧公司有资源，你想试试也不是不可以啊。”我耸肩道。 “呵呵，那怎么着，你打算把我的‘卖身契’签给乐果呗？”丁可人揶揄我道。 她说的这点对于新人演员来说，确实是如此。 但怎么说我都是两家公司的老板，手心手背都是肉，左口袋进右口袋出的事儿，就没必要较真了。 看了她一眼，我好笑道：“你想得也太多了吧？就算是正儿八经地拍电影、电视剧，也不是所有演员都是一家公司出来的。而且两家公司都是我的，我说可以，谁敢说个不是？” 听我这么一说，丁可人立刻来劲道：“既然如此！我可以试一试！” 见她这么信誓旦旦，我一愣道：“你确定？” “当然！” 可能是担心我不相信她，丁可人又补充道：“你看，我现在虽然看上去事情挺多，但远没有到饱和的程度。而且撇开偶尔帮你还有奚芸姐带带货这事儿不说，直播这种事情，你觉得能做几年？没有永远18的姑娘，但永远有18的姑娘……” 洋洋洒洒解释了一堆她现在事业可能会在未来遇到的瓶颈，丁可人最后总结道：“所以我最近一直在想，是不是能有机会转转型……” 她说的我都认真听了，不得不承认她说的有道理。 沉吟了好一会儿，我最终认真说道：“可人，如果你真想走这条路，我建议你利用业余时间找个表演老师，稍微训练一下。” “好！没问题！回去我就联系。” 摆了摆手，我提议道：“这个你去找小悦，她在演艺圈混了这么久应该有这方面的资源。不行的话，就让她找张铭。就说我说的。” “嗯，没问题！” “如果你真的有这方面的决心……”纠结了片刻，我最终还是给出了一个承诺道：“我这两天正好在构思一个新短剧的策划，到时候看看能不能给你争取一个角色。” 话音刚落，丁可人的眼底肉眼可见的闪出了夺目的光彩，“真的？！” 看着她的样子，我心里忽然闪过一阵明悟。 难怪演艺圈里这么多姑娘愿意倒贴制片人，甚至挖空心思傍大佬。 看看眼前，我这可以说完全就是开了一张空头支票而已，就已经让丁可人好像打了鸡血一般。 这要是换成那些上亿投资的项目，或者知名导演的电影电视剧，可不得为了一个机会生生地往上扑？ 所以我彻底理解了为什么楚佳赟会说，连筱筱看她不顺眼。 看了眼正处在亢奋中的丁可人，我蹙眉泼她冷水道：“八字还没一撇的事儿，有什么真不真？” 明显一愣，丁可人立刻笑嘻嘻地说道：“明白明白！能不能争取到这个机会还是得手底下见真章！我保证，我肯定努力提高自己，同时，我也相信，我们刘总绝对不是那种，会因为手里掌握着资源，就潜规则女演员的人。” “咳咳咳……你……” 尼玛！我被这女人噎得不轻，一不留神，还给自己呛到了…… “哎哟！怎么好端端地还能被自己给呛到呢？”阴阳怪气地说了这么一句，她起身就想过来给我拍背顺气。 只是还没等她碰到我，我一个闪身，就往窗户方向躲了过去。 好不容易平复下来，我抬手指着她道：“你少给我来这套！” 瞪了我一眼，丁可人忽然换上一副幽怨的表情，期期艾艾地说道：“果然啊……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 我擦嘞！ 怔怔地看了她一会儿，我无奈道：“不是，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好像不太合适吧？” “切！合不合适你自己心里清楚！”撇下这一句，丁可人无视了我的满脸郁结，专心吃饭。 实话实说，如果丁可人不跟我玩期期艾艾那一套，跟她吃饭还是挺愉快的。 吃过饭，告别了丁可人，我开始抓紧时间弄动作类题材短片的策划方案。 晚上的时候，我如约来到了杜劲松指定的地点和他碰头。 因为下午的时候跟他有过百度沟通，他说上次我给他带回去的化妆品挺有作用，他妻子很是高兴，甚至还夸他“总算开窍了”。 有了这个切入点，既然有心结交，这次我自然也没有空手。 “杜哥！之前比较仓促，给的东西也不算太上台面，今天我特地从公司找了一套还算过得去的，你拿回去带给嫂子。” 这番话只不过是我的说辞而已，实际上，我手上这套价值将近3000的护肤品，是我特地让小悦去给我买的Angie她们公司出的高端产品。 好在杜劲松也没在意价格，只是随口说了一句，上次应该在我公司见过这品牌的东西。确认我确实和这品牌有合作关系之后，也就笑呵呵地收了东西。 当然，杜劲松这次也没空手来，而是带了一瓶封装颇为讲究的10年陈茅台。 看到我略带惊讶的表情，杜劲松笑呵呵地说道：“这是我自己藏的，价钱肯定抵不过上次你给我的那一瓶。” 听他这么一说，我赶忙顺着他的话说道：“杜哥，那咱可说好了，你这藏酒的本事可得教教我，改明儿我也去买它一箱，好好藏它几十年！” “没问题！改天你来我家，我手把手教你！” 这顿饭吃得很愉快。 在体制内混的人都很健谈，再加上我俩都有意结交彼此，所以相谈甚欢是必然的。 因为送了两次东西给他老婆，所以我很自然地从杜劲松嘴里得知，他的妻子在公安系统工作，虽然具体部门没说，但杜劲松话里话外，也多少也透露一些东西。 尤其是酒喝到位之后，他更是半开玩笑地跟我吐槽，说跟警察谈恋爱真的遭罪。 人家都说找个心理医生当另一半，好比找个人形测谎仪，但殊不知，跟警察，尤其是警察世家出来的姑娘谈恋爱，那可比单纯测谎恐怖多了。 毕竟测出来的谎言，只是一种推断，没有真凭实据。 但人家警察可是讲证据的，就比如他俩刚谈恋爱那会儿，有一次他太太就很不经意地说了一句：“我查过你的开房记录，还挺干净的。” 正当杜劲松背后冒冷汗的时候，人家又轻描淡写地补充道：“不过我的权限就只能查到市内的，外地的得让我爸去查。” 从我的角度出发，杜劲松短短的两句话，无异于透露出他的老丈人也是警察，而且职级还不低。 但从他的角度出发……我虽不能感同身受，但多少也替他觉得有点后怕…… 拍了拍我的肩膀，杜劲松无奈道：“兄弟啊，虽然我身正不怕影子歪，但冷不丁地听到自己女朋友跟你来这么一句，我这心里是有多毛骨悚然你知道吗？” 哈哈一笑，我调侃他道：“所以你就被套牢了呗？” 压了口酒，杜劲松深以为然地点头道：“那可不？！我当时就明白了，这辈子肯定是撩她这儿了。只要人家愿意，别说开房记录了，就是手机的聊天记录都能给你打印出来，这还能往哪儿跑？” 这话我可不敢随便接，只能打个哈哈道：“言重了言重了，嫂子哪能这么查你？” “没有能不能，只有想不想。”顿了顿，杜劲松不无艳羡地说道：“所以还是你自由啊……” 第790章 “以身试法”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虽然几杯黄汤下了肚，但我还没有到不知道自己是谁的程度。 所以我小意地举杯跟他碰了碰，我沉吟说道：“杜哥，自由这东西，其实我个人觉得是相对的。可能你看着我好像很自由，但与我而言，这种所谓的自由，却需要付出极大的代价。所以我个人也不向往这种类型的自由。” 顿了顿，我摊手道：“但在我眼里，你的这种所谓的‘失去自由’，却能帮你在很多时候，挡掉绝大多数的麻烦，这反而是另外一种自由。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品了品我这番话，杜劲松笑眯眯地拍了拍我的肩膀道：“兄弟，你跟哥说实话，是不是有很多小姑娘盯着你？” 闻言，我苦笑道：“哥，你就别调侃我了。现在搞出这么些幺蛾子，光要在人前配合楚佳赟演出就已经够累了，我哪里还有心思应付什么其他的小姑娘？” 点了点头，杜劲松表示理解道：“也是，就楚佳赟这样的跟你人前人后的演情侣秀恩爱，这心理压力确实不是一般的大。” 刚想接话，但杜劲松却忽然话锋一转，笑眯眯地问道：“但话说回来，就她这样对你投怀送抱，换哪个男人能顶得住？” “哎……”长长地叹了口气，我无奈地把之前跟她的种种龃龉和盘托出。 末了，我告诉杜劲松道：“杜哥，可能楚佳赟在其他男人来说，都是一个美艳的尤物，但对我来说，她就是个美杜莎，一个不小心，我分分钟万劫不复。” 这话属于一语双关，一方面指的是我怕自己再弄出个什么心理阴影，另一方面，则是指，如果我真一时闹热跟楚佳赟弄出点什么，那包括他杜劲松在内，有一个算一个，谁会给我好果子吃？ 而且我心里清楚，我能跟他坐在这里吃饭，九成九的原因因为是卢虹的面子。 不管他是纯粹的闲扯，还是有意的试探，他身上都打着卢虹的标签，在丈母娘的人面前，我怎么可能流露出对于秦莉的丝毫不忠？ 这点我要是还搞不明白，那我也别混了，直接照着桌上的豆腐撞死得了。 所以对于他刚刚的这番话，我个人更偏向于随口说的，因为如果是试探，这好像也太简单直白了一点。 但不论哪种吧，杜劲松给我的反应，让我觉得，要不是他演技太好，要不就是我猜的八九不离十。 听我解释完，就见他一脸恍然地看着我道：“我就说部长怎么能允许自己的准女婿去跟别人演什么假情侣，原来你跟这楚佳赟还有过这么大的矛盾呢？！” 嗤笑一声，我耸肩道：“不然呢？这么些大佬，谁是傻子？反正我有觉悟，自己就是社会主义大厦上的一颗螺丝钉，哪里需要就往哪里拧。” “所言甚是，你我都一样。来来来，喝酒喝酒！” 虽说一顿饭的功夫，不可能指望我俩能走的多近。 但起码从杜劲松对我的态度来看，他说的话聊的内容都比较真诚，没有避讳什么。 我知道，作为卢虹的秘书，他的一言一行，无疑代表了卢虹的意志。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起码他给我传递出了他希望跟我持续交往的信号。 当然，一段社交关系的维持，肯定需要有人情往来的支撑，毕竟当今社会，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更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人与人的交往，有付出才能有回报。 如今杜劲松这般态度，我有强烈的预感，他不会，也不可能只是上赶着过来向我示好。因为完全没有这个必要，我也不配。 所以有很大的概率他这边对我有其他诉求。只不过如今算是第一次正式接触，他不急，我就更不急了。 而且我的态度也很明确，即，我是真心想交他这个朋友，不会，也不可能只把他当成我跟卢虹之间的传话筒，甚至是工具人，有所求的时候用一下，没所求的时候就放一边。 大家都是聪明人，很多事情都是心照不宣的。 经过第一次的试探，既然能聊到一起，那以后自然就可以深入地接触下去。 结束了跟杜劲松的晚饭，回到家，已经11点多了。 半路上我就跟秦莉发了条消息，说我刚刚结束跟杜劲松的饭局。 对于我接触卢虹身边的人，秦莉还是很上心的，所以消息发过去没多久，她就给我回了电话。 只是，因为今天这顿饭并没有谈到什么实质性的内容，所以导致秦莉颇为失望。 见她如此，我失笑道：“不是，我就跟人第一次接触，你指望我从他那儿了解到什么？” “我妈什么都不肯告诉我，那我只有问你了呀！” 听着秦莉的抱怨，我都能想象她噘着嘴委屈的模样。 呵呵一笑，我突然提议道：“要不我现在去你妈家里接你吧？你偷偷溜出来好不好？” “切！你不怕事后被我妈打死？”虽然这话听上去有些不屑，但我可以听得出来，本质上秦莉还是有点意动的。 只不过意动归意动，现实依旧是现实。 “那我突然就特别想你怎么办？” 话音刚落，我就听到匡正义在前面倒吸了一口冷气。 哈哈一笑，我对秦莉说道：“哟！刚刚这句话好像有点伤害到正义了。” “没事，刘总你继续，我扛得住。”见我提到自己，匡正义瓮声瓮气地答道。 那边秦莉也是呵呵笑道：“那等你回去我们再视频吧。” 挂断了秦莉的电话，我诚恳地跟匡正义道歉道：“不好意思，下次我一定注意考虑你的感受。” “真不用，你多来几次我就能习惯。” 听着匡正义一本正经的表情，我忽然玩心四起地逗他道：“正义，你谈过恋爱吗？” 可能是没想到我会突然这么问，匡正义明显愣了一愣，慢了半拍才答道：“谈过，不过那是高中时候的事情了。后来她考上了大学，我去当了兵，没多久，她就跟同校的学长好了，我们自然就分手了。” 算算时间，高中时候到现在……得有十年了吧。 “呃……那然后呢？这么些年你就没再谈过？”我问道。 “没有，当兵的时候天天累成狗，哪有时间和心思想这个？然后一转眼就退伍了。” 听着匡正义颇为落寞的口吻，我怔怔地问他道，“你……别告诉我你还是个处啊？” “呃……” “我擦！还真是？！” “刘总……人艰不拆啊……”如果不是这会儿有夜幕作为掩护，匡正义红透的脸，估计完全都藏不住。 呵呵一笑，我慢悠悠地提议道：“周末我去深圳，那里离东莞不远，要不要……我带你去转大人？” “呃……不是……刘总……你……我……没……” 打断了有些语无伦次的匡正义，我呵呵笑道：“算了算了，不逗你了。那地方我自己都没去过，就跟你开个玩笑。” 闻言，匡正义明显松了口气道：“吓死我了……” “切”了一声，我揶揄他道：“你丢不丢人，还特种兵呢，一句话就把你吓成这样？” “不是……我……” “好了好了，不用解释了。”打断了匡正义，我接着说道：“就像你说的，这么些年你神经一直特别紧绷，最近你爸那边也稳定了，我估摸着下周也要出院了。反正我下礼拜不在，你也没什么事，所以周末两天你就跟我去一趟深圳，周一我去西双版纳，你直接回上海。明天你去找小悦确定行程，就这么决定了！” “好！” 我也算摸清楚匡正义这小子的路数了，平时你跟他好声好气地讲，他其实也会听，但可能是碍于性格或者社会经验的问题，会给人一种特别扭捏的感觉。 但如果我用命令的口吻吩咐他，他就会变得非常干脆果决。 当然了，带他去深圳这事儿也并不能完全说是临时起意。 古言儒那天说了他发小届时会安排招待，以他当时表情来看，我总感觉会有一些带颜色的活动。 所以之前小悦说想休息休息，我就顺水推舟的同意了，毕竟带着她肯定不方便。 但如果就我一个人形单影只，多少有些寒碜。 所以带上匡正义，情理之中的同时，多少也能帮我挡一挡。 另一方面，俗话说的好，跟老板做一百件好事，都不如做一件坏事，匡正义我之后要委以重用，忠诚度这种事情，并不是通过单纯的给钱就能积累的。 所以这次借着这次去深圳的机会，正好带着他一起嗨一嗨，体验一下纸醉金迷。 如果那边真安排了什么有颜色的活动，也很正好让他去“以身试法”。 而且说起来，我都已经让自己最信任的人体验了“安排”，而且人家还是第一次，那我自己是不是亲自上阵，也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想来有了这样的说辞，古言儒这里，面子上也不会太难看。 第791章 这个世界上有种关系叫战友 其实前天晚上我跟秦莉说，我们的日子越过越回去。这并不是一句消极的话，而是积极的。 因为经过这么一折腾，我们俩似乎又找到了热恋的感觉。 尤其是这几天恢复上班的正常作息之后，因为见不着面，她每天会跟我分享今天的穿搭，今天吃了什么，遇到什么事情。 我也差不多这么一个状态。 所以到家之后，我们免不了又是一阵聊。 这么做最直接的结果，就是第二天一大早8点半，当我出现在宋政委办公室的时候，我整个人的状态都不是太好。 “怎么了？最近压力很大，休息不好？” 接过他递过来的浓茶，道了声谢之后，我故意撇嘴吐槽道：“政委，还不是为了盯你们的片子，搞得我最近一晚上没睡好。” 因为这话说出来实在很虚伪，所以话音刚落，我自己先忍不住笑了。 见状，宋政委指了指我道：“看到没，你自己都不信你这话吧？” 也不尴尬，嘿嘿一笑，我挠了挠头老实道：“所以在您面前，我还是撒不得谎。” 被我拍了句马屁，宋政委似笑非笑地问道：“我觉得你的压力，主要不是来自于工作，而是生活方面吧？” 抬头看了他一眼，我失笑道：“政委，您就别跟我玩这种似是而非的游戏了行不行？” 顿了顿，我看似摆烂地说道：“我现在烦都烦死了！在外面那些人跟前，我是没办法，只能端着。到您面前，您就让我喘口气，别让我再说那些装腔作势的话了行不行？” 果不其然，听我这么一说，眼前宋政委的表情立刻舒展了不少，只不过话语却比刚刚严厉了许多。 “你要端正态度！这是组织上对你的信任！你以为谁都有资格做这些事儿的？！” 于是乎，我立刻坐直身体，摆出一副虚心求教状，诚恳地“吐苦水”道：“宋政委，实不相瞒，我现在就需要多听听您这样的训导。这事情一出，我一下变得孤立无援，连个说心里话的人都找不到，跟孤家寡人也差不了多少了！” “嗯？”了一声，宋政委挑眉道：“谁说的？我这不是第一时间就叫你过来了吗？” 此话出口，我心里笃定了不少，其实今天来之前，我心里还是挺忐忑的。 因为明面上，我已经跟秦莉做了切割。 所以我不知道宋政委这边对我的态度会不会因为这件事发生转变。 但几句话试探下来，他这边对整件事情前因后果知之甚详是肯定的。尤其是最后一句话，这摆明了就是表了态，且不说有没有机会帮什么忙，但起码他这里肯定能挺我。 有他这句话，那就足够了。 嘿嘿一笑，我赶忙从包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茶叶递过去道：“政委，就等你这句话了。” 失笑地指了指我，宋政委没好气道：“你小子滑头！怎么着，我不表态，这东西你就不拿出来了？” 摆了摆手，我语调认真地说道：“就跟您开个玩笑，您别当真。但实话实说，我现在草木皆兵，是敌是友，我是真不知道怎么分辨。” 话说的虽然很诚恳，但我自己心里清楚，相对于杜劲松而言，对于宋政委，客观来说我是不指望他什么的。 毕竟人家在一个独立的系统里工作，属于两耳不闻窗外事的状态。 除非我有人因为消防的事情故意卡我脖子，不然我实在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能有机会求到他头上。 但我这也不是做的实业，唯一勉强算得上产业的，也就一家小茶馆而已，实在上不得台面。这地方要真出个什么幺蛾子，估计我也没必要拉下脸找宋政委帮忙。 而原本应该跟我只是泛泛之交的宋政委，现在之所以愿意旗帜鲜明地表这个态，我个人认为，主要还是因为之前沈毅诚的事情，误打误撞之下，让他能有机会小进半步。 只不过那纯粹就是撞了狗屎运。 但既然撞了狗屎运，我肯定也不会拒绝宋政委对我的投桃报李。 同样的，人家对我关爱有加，我自然也不能太过怠慢。 一方面是因为卢虹，消防这个项目是她第一次给我派任务，所以我必须得上心，使出一百二十分的力气把事情做好。 现在的结果确实挺不错，算是不辱使命，能给丈母娘一个交代了，属于皆大欢喜的局面。 在这样一个大背景下，我说话自然就放松随意了很多。 只是有些出乎意料的是听我这么一说，宋政委摆了摆手，笑道：“草木皆兵有些夸张了。起码你现在能接触到的公职人员，对你应该都没有什么恶意。” 嗯……虽然宋政委这话挺有道理，但一定程度上说，这就是一句废话。因为我现在接触得到的几个公职人员，包括宋政委在内，都是卢虹身边或者派系的人。 这些人当然不会对我有恶意。 真正有恶意的，我也接触不到啊。 另外还有一点，政府项目压根就不是我们的业务范围，唯一在做的，也就是消防这一个，还是贴钱做的，跟人家完全不存在任何竞争。 对于消防这种清水衙门，我们所做的事情也不至于会出现什么后续，有巨大利益可图的情况。 所以如今的合作，一方面是为领导排忧解难，另一方面就是赚个名声，象征意义远大于实际意义。 既然没有什么利益冲突，自然就不会出现什么恶意。 所以我沉吟道：“政委，您说的话我非常赞同。但我这儿的情况你也了解，我倒不是担心从公务系统里面冒出什么人给我使绊子，我是担心有些狗腿子……” 不等我说下去，宋政委就打断我道：“你自己都说狗腿子了，既然是狗腿子，那你怕什么？来一个打一个，来一对打一双就好了嘛！” 嗯？这话什么意思？ 大手一挥，宋政委霸气侧漏地指导我道：“你别这么看着我，我就告诉你，人不犯我，我不烦人。咱不惹事，但也不能怕事。” 说实话，对于宋政委这番意有所指的表态，我还是有些似懂非懂。 但不管怎么样吧，他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态度，我是清楚的get到了。 务虚的事情聊完了，接下来就是聊务实的事情了。 其实也没什么具体的事情需要讨论，给宋政委看过了新一集的宣传片，除了一些可有可无的小瑕疵，他也没提出什么其他的意见。 后续他只要给相关的领导过一过目即可，用宋政委的话说，不出意外的话，小瑕疵修改完了之后，我们就可以直接提交平台发布了。 现在宋政委风头正劲，我相信有了第一集大热作为基础，现在趁热打铁出了第二集，应该不会有人不开眼提出什么反对意见。 至于第三集，其实我们内部讨论过，大家普遍认为，可行性虽然有，但再继续下去的意义已经不大了。 因为这东西毕竟不是连续剧，受制于篇幅以及“政治正确”，不能制造悬念，更不能为了营造情绪去把某个消防员写“死”，所以再搞续集，实在没有什么东西能拍了。 对于我们的这些顾虑，宋政委也表示理解。 用他的话说：“能搞成这样已经超出预期很多了，但我们毕竟是职能部门，宣传要搞，但也不能把太多的精力都放到这上面来。” 有了宋政委定的这个基调，卢虹这边委派的消防宣传片任务，我终于可以宣布，自己圆满完成任务了。 在宋政委办公室待到10点，因为后续他还有个会，也就没有留我吃午饭。 临走的时候，宋政委叫住我，再一次强调道：“刘畅，记住我刚刚的话，不惹事，也不怕事。” 其实这个时候我很想调侃一句，他越是这么说，搞得我越慌。 但话到嘴边，我还是没有说出口。只是重重地点头道：“政委，我记住了！” 离开了宋政委的驻地，我第一时间给秦莉发消息道：尼玛，这宋政委如果不是知道什么不肯告诉我，就是故意在给我制造焦虑！ 很快，秦莉给我回了一串问号。 待我言简意赅地跟她讲了宋政委刚才说的话，秦莉回我道：你是不是傻？人家宋政委摆明了就是提醒你，如果别人搞到你头上，那条件允许的情况下，他可以出面从消防的角度去给人家弄点幺蛾子！ 看了她的回复，我无奈道：宋政委在上海啊…… 言下之意就是，如果搞我的人在外地，那找到宋政委头上有什么用？ 一会儿之后，秦莉直接给我回了一条语音，点开后还没等我放到耳边，就听到秦莉在那恨铁不成钢地数落我道：你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种关系叫战友？！ 在安静的车厢里，这声音不可谓不大。 所以匡正义免不了从后视镜里看了我一眼。 而我恰巧也看到了这一眼，于是我只能尴尬道：“不好意思啊，没当过兵，无法体会到你们的战友情，呵呵。” 第792章 没人性的东西！ 经过秦莉的提点，我算是大致弄明白了宋政委的意思。 而且说实话，心里还挺暖的。 忽然想起昨天跟杜劲松夸下的海口，于是我在手机上研究了一会儿之后，问匡正义道：“正义，我给你的钱还有吧？” “有啊，就贴了个膜，没花多少钱。” “嗯，一会儿我再给你转两万，加上你那边剩下的钱，麻烦你去帮我买一箱茅台。” “呃……这……刘总，你有指定的地方吗？这东西我实在不知道上哪儿去买靠谱……” 听他这么一说，我也觉得也是这个理。 于是我便给杜劲松发了条百度，问他要了他买茅台的渠道。 搞定之后，我把地址和联系方式转发给了匡正义，并告诉他，买完之后过段时间，等我找杜劲松封装完，记得拿两瓶给宋政委送来。 见过了宋政委，今天就没什么特别的事情了。 所以我猫在办公室弄了一整天的方案。 今天左右无事，我就让匡正义自己先回去了。我这边也是准点下班回家吃了饭，然后回房间一边弄方案一边跟秦莉聊天，不过她因为明天一早有个会，所以11点左右就去睡了。 我这边一直弄到将近12点的时候，就感觉一阵饥肠辘辘。 去厨房转了一圈，发现也没什么能吃的东西。 平时这些吃的喝的都是秦莉负责买。现在她不在，这些东西自然就不复存在。 但这个点正处在亢奋中的我，又不想就这么饿着肚子睡觉。 于是把心一横，决定下楼觅食！ 只是一下楼我就后悔了，脑袋一热冲出门，结果到了门口我才意识到，我现在住的地方位于陆家嘴。高档是高档，但高档的代价就是附近压根没有什么能随便对付一口宵夜的地方。 无奈之下，只能选择附近的便利店，买了杯泡面，坐在店里对付一口。 一边吃，我就一边在网上选购一些适合当宵夜的即食食品，省得以后再出来了。 只是选着选着，耳边忽然传来一个嘲讽声音道：“大半夜你吃这个，不怕胖？” 顺着声音望去，发现眼前正站着素面朝天，一身紧身运动装扮，把好身材暴露无遗的楚佳赟。 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见她鬓角的发丝都已经被汗水打湿，看样子刚刚是去夜跑了。 下意识地转身看了眼收银台的位置，发现店员好像也没因为见到楚佳赟大惊小怪，甚至此时已经自顾自地躲到杂物间去休息了。 放下心来的我指了指她暴露在空气中白花花的大腿，轻声嗤笑道：“大半夜打扮成这样出来瞎逛，你不怕碰到色狼？” 坐到我身边，拧开水瓶喝了一口，楚佳赟无甚所谓地耸肩道：“这里治安很好，附近也没什么酒吧夜场，不会出现你说的这种情况。” “切”了一声，我面露不屑地说道：“你这论调就跟嫖客问老鸨人家那地方安不安全是一个道理，去了没被抓，那就是绝对安全，但要是被抓了，那就是百分百的不安全，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 皱起眉头，楚佳赟嫌弃道：“你这举的都是些什么例子？” 瞥了她一眼，我耸肩道：“话糙理不糙。没碰到坏人，你的安全系数是百分之百，一旦碰到了，这个数字就会立刻转向另一个极端，到时候你哭都来不及。” 见她还要反驳，我立即接着说道：“别跟我说什么穿衣自由行动自由之类的话，法律能约束的只有具备道德底线的人。对于那些没有底线的人渣，你能做的只有尽量规避与他们的接触，这是对关心你的人，还有你自己负责。” 看了我好一会儿，楚佳赟忽然笑了，随即她指了指我面前泡面道：“那你赶紧吃呗，吃完送我回去。” 点了点头，我三下五除二地消灭了面前的泡面，起身扔了垃圾对她道：“走吧。” 出得门来，楚佳赟当先开口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你怎么大半夜跑出来吃泡面了？” “脑子用太多，我的身体告诉我，需要适当补充碳水化合物。”回了一句，我问她道：“你怎么这么晚出来跑步？” “明天白天没通告，能休息休息，所以就想着出来运动运功出身汗，回去能睡个好觉。”顿了顿，楚佳赟提醒我道：“你没事也应该跑跑步，一直坐办公室，晚上还吃宵夜，时间长了对身体也不好。” 瞥了眼她脚上颇为专业的跑步鞋，我随口问道：“你对跑步很有心得？” “还行吧。”楚佳赟谦虚道。 “那你现在5公里成绩多少？” “哟，听这口气，我们刘总也是同道中人？” 摆了摆手，我同样谦虚道：“之前专门训练过一阵，但也就那样，后来因为工作关系，也就没坚持了。” “嗯”了一声，楚佳赟说道：“我倒也没有专门训练过，反正正常跑的话，5公里大概40分钟左右吧。” 点了点头，我淡淡地说道：“那挺不错了。” 我这口气立刻引起了楚佳赟的不满，“切！那你5公里跑多久？” 拿出手机，我找到当初的数据向楚佳赟展示道：“最好成绩是31分钟。” 接过手机定睛一看，楚佳赟惊讶道：“哟，还真是啊。” 收回手机，我轻笑道：“好汉不提当年勇，现在肯定不可能跑到这个程度了，估计能跑完就不错了。” “之前在三亚的时候我看你不是每天早上都跟林哥一起出去跑步的吗？”楚佳赟忽然说道，“那下周我跟你们一起呗？” 听她这么一说，我顿时揶揄她道：“哈！姑娘，不是我看不起你，你早上起得来吗？” “呃……”脸上闪过一丝尴尬，楚佳赟当即梗着脖子保证道：“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你看我到时候起不起得来！” 见她较真，我赶忙失笑道：“好好好，我期待你到时候的表现。” 轻哼一声，楚佳赟忽然开口问道：“对了，明天下午的签约仪式，你跟我一起去吗？” 反应了一下，我才恍然道：“应该用不着一起去吧，那天不就说了么，在这件事上，咱俩用不着捆绑营销。” 话音落下，只听楚佳赟“哦”了一声，而后就没了声响。 有些疑惑地看了她一眼，见她低头不语的样子，我失笑道：“不是，美女，你不会是生气了吧？” “生气？我有什么好生气的？”楚佳赟有些茫然地看着我问道。 见她这个样子不似作伪，我松口气道：“哦，那就好，是我想多了。” 原本以为这事儿就过去了，但未曾想，她却突然推翻刚才的话道：“对！我生气了！” “啊？！” 不等我反应，她立刻质问道：“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朋……友？”怔怔地询问了一句，见她瞪眼看着我，我立刻改口道，“啊……应该算是……男女……朋友？” 轻哼一声，楚佳赟没好气地说道：“对，我们现在是‘男女朋友’关系，虽然这关系要打个引号，但作为名义上的‘男朋友’，于情于理，你是不是都应该好好地请我吃顿饭？” 道理上说，楚佳赟说的好像也没什么毛病。 虽然之前她有空的时候白天到公司上班，我隔三差五地也没少请她吃过午饭。 但那充其量就是工作餐，一般只要不是太过油腻的东西，她也不会挑，大多数情况下，都是有什么吃什么。 现在她这么说，虽然一定程度上算是借题发挥，但好歹也算是有的放矢。 “嗯……行，明后天吧，看你什么时候有空，我请你。” “为什么是明后天，周末不行？”楚佳赟问道。 “星期六我去深圳，然后周一直接从深圳飞西双版纳。”我解释道。 “出差？” “嗯。” 想了想，楚佳赟颇为善解人意地说道：“那就等下周录制完了回来再说吧，这事儿也不是很急。” 楚佳赟这话说完，我们拐过最后一个弯，百十米之后就是小区的门口了。 但这时，我忽然看到了一辆熟悉的车子正迎面缓缓地停在了马路对面。 “靠！”忍不住骂了一句，我赶忙拉着楚佳赟往后退。 “怎么了？！”她惊呼一声，有些不明所以地问道。 示意了一下在空无一物的路上，颇为突兀的那台朗逸，我无奈道：“那台车，跟了我几天了。” 朝车子的方向望了望，楚佳赟蹙眉问道：“狗仔？” “嗯”了一声，我有些不可思议地问道：“我就弄不明白了，这帮人都不用回家的吗？大半夜就过来等着？！” 原本我还以为这帮人是一大早过来蹲着的，但我万万没想到，他们竟然是这个点就已经到了…… 叹了口气，我问楚佳赟道：“小区有边门吗？我们从边门走吧。” 点了点头，楚佳赟朝一个方向指了指道：“有，不过在另一边，得绕个很大的圈子。” “那绕吧，总比大半夜被他们拍到来得强。”我无奈说道。 “切！要绕你自己绕，我可不高兴陪你走这么大一圈。”说罢，她直接丢下我，抬腿就往正门走。 怔怔地看着她的背影，要不是大半夜大声喊她太容易暴露，我真心想骂她一句：你这没人性的东西！ 第793章 打听 花了能有将近15分钟，我才从小区另一侧的边门走回住处。 只是让我意想不到的是，当来到楼下的时候，我竟愕然发现，楚佳赟正在楼下无所事事的来回晃悠。 见我出现，她立刻迎上来责怪我道：“你怎么这么慢？我都等你老半天了。” “呃……你怎么不上去？” 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她反而狡黠一笑道：“是不是骂了我一路？现在看到我，有没有很意外？心里是不是有那么点过意不去？” 撇了撇嘴，我没好气道：“你既然都愿意在这儿喂蚊子，怎么就不能跟我一块儿走？” 指了指自己身上的小贴纸，楚佳赟嘿嘿笑道：“我有防蚊贴，不招蚊子。” 看她一脸嘚瑟的样子，我不耐烦地摆手道：“行行行，确实被你的举动意外到了。多少有点过意不去，行了吧？” “嘿嘿，行！意识到错误就好。走吧，回家！”说着，她肆无忌惮地挎上我的胳膊，拉着我就往楼里走。 这地方是豪宅，所以跟普通楼宇不一样，人家都是一梯几户，这里是两梯一户。 不同朝向的业主是要上不同电梯的。 因为原则上说，电梯一开，就是你的家门。 但如果走错了，那就要从安全通道绕一圈。 楚佳赟家我去过，所以我知道她家跟我现在的地方属于一边，所以进了电梯间，我很自然地就跟她进了同一部电梯。 待我先后按下16楼和25楼的按钮，她自然就知道了我具体门牌，“原来你住16楼1室啊，我之前都不知道。” “现在知道也不迟。” “嗯……也是……” 安静了一会儿，待电梯门打开，我回头对她说道：“晚安，早点休息。” “嗯，晚安。” 刚迈出电梯，楚佳赟忽然叫了我一声。 只是待我回头看向她，她又笑着摆了摆手道：“算了，没事了。明天见。” 朝她笑了笑，我也点头道：“明天见。” …… 次日一早，坐着匡正义开过来的车出门的时候，我很自然地看到那台朗逸跟了上来。 于是我便把昨天晚上的事儿跟匡正义提了一提。 我其实只是当故事随口说的，但匡正义听后，却很认真地提醒我道：“那下次你要是晚上出门，记得从边门走。当然，最好晚上还是别出门。” “嗯，以后除非万不得已，不然晚上打死我也不出去了。” “有需要你给我打电话，我是你司机，24小时待命的。” 现在我这台车是匡正义开回去的，而且这也是匡正义建议的，因为牌照车型实在是太好认，万一我临时有个什么事需要去找秦莉，开这车实在太显眼。 事实上，经过昨晚这一下之后，我更是认同他的决断。 这要是大半夜没忍住开这车跑去跟秦莉幽会，分分钟就能被拍到。 所以对于匡正义这番说辞，我也没矫情：“放心吧，如果真有需要的话，我肯定会找你。” 根据我的工作安排，今天、明天两天，我主要会待在游戏公司。 所以到地方之后，我第一时间找到了甘静以及负责开发工作的沈岩，跟他们谈了我周末去深圳考察硬件公司的事情。 俩人一边浏览着古言儒给我发过来的产品官网，一边听了我的汇报。 对此，甘静没有任何意见。 毕竟站在她的角度，如果真能达成合作，主要也是当成一个噱头来营销，多一个卖点。对公司现有的既定方针，不会有任何影响。反而可能还会有很大的好处。 沈岩这边虽然原则上是同意的，但对于产品本身，他多少有些顾虑：“这东西我关注过，但现在市面上在售的产品，别说实物，就是纸面上的数据都不怎么行。完全就是过渡性的产品。” 指了指屏幕，沈岩说道：“你朋友的这个虽然纸面参数看上去挺香，但实际体验如何……真的不好说。” 根据古言儒的说法，魏栩孜这次想找我们的，是他们的第三代产品。 这东西其实原理挺简单的，就是在眼镜和眼球中间，安装一个投影。 相对我来说，沈岩肯定要专业一些，看问题的角度肯定比我要全面，他对于电池续航，整机重量，投影的分辨率以及亮度，还有对近视眼的友好程度等等方面，都有比较清晰的认知。 而上述这些问题，在市面在售的几款产品身上，用户几乎可以在每一款产品身上找到一两项，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的缺点。 但相较于这些缺点明显的过渡产品，魏栩孜官网上说的第三代新品，起码从纸面数据来看，已经找不到明显的短版了。 只是纸面数据终归只是纸面数据，实际怎么样还是要看实物才能有定论。 点了点头，我说道：“反正官方网站上面有提供开发者版本的SdK，一会儿我把链接发给你，你可以先看一看。这东西怎么样我不知道怎么评判。” “这个没问题。” “反正软件层面，沈总你先粗略地把把关。至于硬件层面，我周末反正会过去直接体验，如果体验不咋地……”我看向沈岩笑道：“那就只能跟你说声抱歉，浪费沈总宝贵时间了。” 摆了摆手，沈岩主动提出道：“看上去是挺香的，我也挺感兴趣，反正如果硬件和现有软件体验你觉得oK，那就让他们给我发几个样品过来，我这边安排人手先研究研究。” 跟这俩人讨论完，我这边便投入工作，处理了一些着急的事情。 临近中午的时候，甘静过来敲我办公室的门，看她着一脸狡黠的样子，我就知道她肯定是想要跟我八卦录制综艺的事情。 只是不等我先开口，她就先下手为强道：“打住！中午我请客！楼下xxx的午市豪华海鲜套餐！” 我擦嘞！ 就我所知，这套餐可是要价128一位的，是什么理由能让她下这么大的血本？ 于是眯起眼睛看了她一会儿，我似笑非笑地问道：“甘总这又是闹哪出啊？” “废话少说，你先回答我去不去吧！” 几乎没有迟疑，我当机立断道：“去！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 …… 看着眼前的饕餮，我啧啧嘴道：“甘总，趁我现在还没动筷子，还有反悔的机会，你赶紧把你的诉求说出来吧。” 嘿嘿一笑，甘静摆了摆手，笑呵呵地说道：“放心，我对你跟楚佳赟假恋爱的事儿没有什么兴趣。今天找你来……主要就是想打听打听梦瑶和韩潇……” “啊？！他俩？！” “嗯？！你不知道？！” “我应该知道什么？” “她俩前两天还一起吃饭呢，你没看梦瑶朋友圈？” 听她这么一说，我掏出手机翻了翻，果不其然，还真看到谷梦瑶发了一张和韩潇一起吃饭的照片。 放下手机，我失笑道：“不是，人家就一起吃了顿饭，你至于这么好奇吗？” 耸了耸肩，甘静直言道：“我不好奇，但我姨妈姨父都好奇。” “啊？啊……” 见我的表情从诧异转到了恍然，甘静笑道：“呵呵，想明白了？” “嗯……大概吧。” “反正你心里也清楚，他俩现在不怎么好意思直接找你，所以只能通过我这传声筒。” 我能理解秦屿安和谷韵芝的想法，无非就是觉得，让我被迫配合他们行动，还甩脸没要股份。 所以关于谷梦瑶的事儿如果直接找我，多少有些抹不开脸。 其实我觉得他们大可不必这么矫枉过正。 看向甘静，我无奈道：“我现在住的房子，一个月租金就1-2万，这钱不是乐果掏的吗？我也没拒绝啊！所以麻烦你跟你姨妈姨父说一声，让他们有什么事情直接找我就好，现在这样，搞得我反而不好意思了。” 点了点头，甘静应下了这件事，“没问题，我会向他们转达的。” 至于谷梦瑶和韩潇的事情，沉吟了片刻，我如实说道：“这事儿在上次节目录制最后一天，我跟梦瑶聊过，当时她的说法是……” 待我把谷梦瑶对于韩潇的看法，以及她在香港有一个颇有好感的追求对象的事情告诉了甘静之后，我总结道：“反正我知道的就这些，具体你要怎么告诉你姨父姨妈，你自己权衡。” 想了想，甘静问道：“那也就是说，梦瑶跟韩潇不可能了呗？” 听她这语气……我好奇问道：“这话什么意思？谷阿姨他们不喜欢韩潇？” 想了想，甘静说道：“我只能说，如果梦瑶跟韩潇真要发展成恋人的关系。那我觉得姨夫和姨妈大概率是不会赞成的。或者说退一步说，谈恋爱也就算了，结婚的话……” 顿了顿，甘静话锋一转道：“不过既然你说她在香港已经有心仪的对象了，那应该就没什么问题。” 这事儿我也只能听过算过，人谷韵芝是乐果的股东，这娱乐圈的事情……她肯定比我懂。 且不论韩潇人品到底怎么样，但他是非多是确定的。 虽然这些是非不是男女关系，但就说谷韵芝自己和秦屿安这身份地位，让自己唯一的女儿嫁给一个混娱乐圈，还到处惹事的男人…… 能接受就有鬼了。 第794章 爱信不信 “其实我姨妈还是挺担心的……”冷不丁的，甘静忽然提了一嘴道：“她跟何家大女儿早年的时候在美国就认识……” 我擦嘞！ 这豪门大女儿看上乐坛大才子的七妹爱情故事，要多凄惨就有多狗血。 俩人芳心互许，但最后被女方老子硬生生给棒打鸳鸯。 女的被迫联姻，婚礼当天都没露出过多少笑容，甚至还请了前男友过来观礼……这段婚姻的结果可想而知，无儿无女最终以离婚收场。 男的就更惨了，挚爱的女人被迫嫁人，随后事业又跌入谷底，最终在女方婚后的第三年，郁郁寡欢地男方，用酒送服安眠药，结束了自己短暂的生命。终年，35岁…… 这样的前车之鉴……我光是想一想都觉得挺吓人。更不要说谷韵芝竟然还认识当事人…… 所以我只能尬笑道：“不是，你别这么危言耸听好不好……毕竟韩潇和那谁还是差很多的。” “我当然知道。”甘静耸肩道：“我姨妈姨夫跟人何家比起来也不算什么。但这架不住他们多想啊。” “梦瑶思路挺清楚的，这韩潇身上是非这么多，她应该……” 不等我说下去，甘静直接打断我道：“行了行了，咱俩呢，就是听命办事，打探个消息的活。就不用拿着几千块的工资，操着国家领导人的心了。赶紧吃吧，一会儿凉了。” 点了点头，我赞同道：“嗯，你对！吃饭！” …… 吃过中午饭，我坐车前往下午活动的地点，位于陆家嘴的洲际酒店。 我车上一直有一件西装，所以我也懒得回去再换什么衬衫，直接牛仔裤t恤，外面套件西装得了。 反正我也就是个打酱油的。 到地方之后匡正义跟我一起上楼。 到了签到处，看到了许久未见的张璐，自然免不了一阵寒暄。 只是还没说两句，我就看到了一个老熟人——苏诚宇。 今天这活虽然不大，但Angie这样的客户，老刘他们肯定也不可能怠慢。 所以作为客户总监的苏诚宇亲自过来，也就在情理之中。 “刘总！好久不见！” “苏总！别来无恙啊！最近生意还不错？” “就那样吧，勉强能混口饭吃，饿不死但也吃不太饱。” 听他这么说，我立刻接道：“那你比我好，起码这口饭已经吃了一半到嘴里了。你看看我，甲方爸爸赏不赏这口饭还不一定呢。” “哈！刘总，你这就过谦了不是？”顿了顿，苏诚宇轻笑道：“我可是听张璐说了，今天你是Angie总特地请来的，既然如此，这口饭肯定要给你啊。” 话音刚落，一边的张璐立刻就接话道：“苏总说的没错，我们Angie特地关照了，刘总来了让我带你去休息室。”说罢，她还做了个手势，示意我跟她走。 见状，苏诚宇递给我一个“果然”的表情，而后笑道：“你看！我就说吧！” 既然如此，那我只能适时地对苏诚宇告辞道：“那你先去忙，我们一会儿聊。” 回头看了眼苏诚宇的背影，我觉得时过境迁，他好像还是我印象当中的那个样子，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 对于苏诚宇这个人，我对他并没有什么意见，大家各为其主，我跟他也没有什么直接矛盾。 但就刚刚我俩说话时候的状态来看，虽然他表现的看似正常，但从他看我的眼神，我总感觉有些躲闪，略显不自然。 我不知道这种不自然来自于哪里，是因为之前的事情？这应该不至于，都过去这么久了，再说，这事儿也不是我跟他之间的龃龉之事，他也犯不着啊； 难道是因为现如今，我顶着某些众所周知的身份？那就更没谱了，因为这事儿跟他半毛钱关系没有； 还有最后一种可能：难不成因为他身上打着徐远的标签？导致他今天要变着法坑我一下？ 我擦！这种可能性好像还不小…… 尼玛！ 只是这会儿跟着张璐往休息室走，来不及让我继续往下想。 因为一路上，她变着法地把话题往楚佳赟身上带，虽然话里话外少不了各种恭维，但八卦之情溢于言表。 刚开始的时候我因为还在想苏诚宇的事情多少有些没跟上她的思路，但回过神之后，我认知到，以后这种情况估计少不了要发生。 所以我稳定了一下情绪，乐呵呵地跟她打了一番太极。 “刘总，实在没想到你能跟楚佳赟走到一起。” “呵呵，张璐同学，友情提醒你一下，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啊……” “哦对对对！这种事情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应了一句，她又说道：“对了，Angie应该有跟你说过，之后希望让你参与我们宣传片或者海报的拍摄吧？” “说了，但你自己都说，有些事情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了，你觉得我会同意吗？” “啊……这样啊，那还真是可惜了。” 就这么跟张璐扯了一会儿，没多大功夫，我便在她的带领下，到了休息室门口。 当大门推开的一瞬间，看到眼前人，我直接就愣住了。 “哟呵~刘总，好巧啊！” 看着眼前一袭红裙的姑娘，我嘴角抽搐道：“陈总，你不好好在公司上班，跑这里来做什么？” 嘿嘿一笑，陈依依狡黠道：“怎么样，意不意外，惊不惊喜？我特地不让他们告诉你的。” 听到她这么一说，我忽然有些自嘲地笑了。 看来我还真是有点草木皆兵的意思，人苏诚宇之所以会有些闪躲，那不是因为他想坑我，而是某些人想联合他一起耍我玩。 至于这人的目的…… 估计单纯就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某些恶趣味而已。 挥开了闹钟这些不怎么上台面的心思，我一拍脑袋，恍然道：“哦！你跟Angie她们还有特约协议来着！我把这茬给忘了！” 此时，身边的张璐接话道：“那你们二位在这里稍事休息，一会儿等其他嘉宾到了，我再把人带过来。” 说罢，跟我俩点了点头，张璐便直接准备告辞离开。 “不是，你等会儿！”叫住张璐，我失笑道：“我就是个打酱油的，你让我待在休息室，不太合适吧？” 轻笑一声，张璐解释道：“刘总，合不合适不是我说了算的，我老板让我看到你带你过来，你就别为难我了，要不一会儿她来了，你直接跟她说？” 得，既然人家都这么说了，我也只能乖乖认命。 待休息室回归平静，我找了个地方坐下，有些无可奈何地对陈依依说道：“大姐，这事儿你提前给我打个招呼不好吗？” “那多没劲？你都不知道你刚刚一进门，看到我的样子有多滑稽。” 看了眼依旧处于幸灾乐祸状态的陈依依，我懒得再跟她多解释什么。 起身招呼跟我一起过来的匡正义道：“走，出去抽根烟。” 刚一出门，还没等我俩往外走几步呢，我就看到不远处一堆人前呼后拥地朝我这个方向涌过来。 而站在这群人中间，戴着墨镜低头往前走的，不是楚佳赟又是谁？ 眼前就这么一条路，看着乌泱泱的人头，为了抽根烟硬冲过去肯定是不明智的。 所以我当机立断，立刻拉着匡正义回头。 “咦？怎么这么快回来了？”楚佳赟一脸懵圈地问道。 闻言，我哭丧着脸道：“外面阵仗太大，出不去……” “啊？什么意思？” 这个问题也不需要我回答了，因为她话音刚落，休息室的门就被推开，随即，楚佳赟在张铭和钟立的保护下，优雅从容地走了进来。 只是在门关上的一刹那，她整个人大大地松了口气。 来到位置上坐下，见室内就几个自己人，她摘下眼镜吐槽道：“这主办方竟然让我光明正大地从正门进来，我也是醉了……” 轻笑一声，我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地揶揄道：“光明正大不好吗？你又不是见不得人。” 听我这么一说，楚佳赟立刻口无遮拦地抱怨道：“抬杠是不是？既然你这么喜欢光明正大，那昨天晚上怎么不见你跟我一起走正门？非要自己一个人沿着小区绕半圈？” 此话一出，整个空间的气氛仿佛凝固了一般。 众人面面相觑地看着我和楚佳赟。而后，空气中弥漫出一股有如实质般的暧昧氛围。 察觉到不对，自知失言的楚佳赟赶忙解释了一下昨晚的情况。 但效果嘛…… 看张铭的表情就知道了。 只见他似笑非笑地摆了摆手，口吻尽显敷衍地说道：“行行行，知道了知道了。” 看自己经纪人脸上写满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的表情，楚佳赟急道：“刘畅！你说句话！” 虽说我是当事人，但眼前这个情况，加之刚刚陈依依耍我这一出，我瞬间觉得今天这地方来的很没有意思。 所以我也没心情解释什么，只是撇了撇嘴无甚所谓地说道：“随便吧，爱信不信。” 第795章 靠！你想什么呢？！ 这情况出去肯定是不现实了，所以我只能拿出手机窝在角落该干嘛干嘛。 中间张铭过来试图打圆场，但我也没接他这茬。 反而是岔开话题道：“对了，那天跟你聊过之后，我这两天弄了一个方案。先发给你看一看，我后天去深圳，你看今天晚一点或者明天下午你有没有时间，我们再具体聊一聊。” 说着，我从手机里找出存在云端，这两天埋头苦干的有关战争短剧的方案，发给了张铭。 有了这么一出，张铭立刻不吱声了。 然后，整个世界就安静了。 再然后，有意思的事情就发生了。 我的手机上，先后收到了两条，来自这个房间内不同的两个人发过来的消息。但两人发的内容，却几乎相同。 陈依依：生气了？ 楚佳赟：不高兴了？ 哭笑不得地看着这两条消息，我突然觉得有些荒诞。 一个有男朋友，一个虽然名义上跟我是男女朋友，但那是名义上。 怎么这俩人发出来的消息……都带着一丝……讨好？ 是我膨胀了？！还是我出现幻觉了？ 正当我琢磨着要怎么回复的时候，房间的门再一次被推开。 重要，这场活动的主人出现了。 “抱歉抱歉，让大家久等了。”道了声歉，Angie跟我们几个依次打了招呼。 而后，张璐当先领着陈依依去现场准备，而Angie则留了下来。 因为刚刚听Angie说，一会儿他们负责中国区的大老板会过来，所以我当先开口道：“Angie总，你看你们一个个穿的这么隆重，我这一副休闲打扮，留在这里有些格格不入。而且你们老板一会儿也会过来，那您看，要不我就不在这儿碍事了，之后有机会咱们再聊？” 其实这就是一句客气话，潜台词是，既然我们已经打过照面了，面子我也给到了，那今天这活动，我在与不在其实已经没多大关系了。 另外，基于刚刚过来时候跟张璐的对话，我其实已经间接对她之前给我的两个选择表了态，相信张璐应该已经跟她提过了。 所以现在我这话，也算是明确地告诉她，让我跟楚佳赟一起出席活动甚至拍摄什么东西，那是不可能的。 如果她愿意跟我聊其他公司层面的合作，那也不急于一时，咱们找时间再约就是。 Angie自然是个明白人，我这么一说，她立刻就懂了，而且给的反馈也很直接，“那行，刘总，我知道你下周应该没时间，那下下周……周二或者周三，具体时间到时候我们再约。” 哈哈一笑，我朝Angie点头道：“那行，我们到时候再约。” 一身轻松地离开了休息室，我跟匡正义直接坐电梯到了地库，美滋滋地抽了一根烟。 我就准备直接上车回公司。 不过还没等我上车，我的手机就响，拿出来一看，发现是楚佳赟发过来的消息，她问我道：别告诉我你走了啊！？ 看到她这话，我好笑地直接回道：不然呢？该聊的聊完了，不走我留着做什么？ 楚佳赟：行！算你狠！你等着！ 看到她放的狠话，我瞬间意识到，咱俩还披着“男女朋友”这个马甲呢，就这么当着Angie的面贸贸然丢下她，好像确实不是回事。 于是我试探着回她道：那……我等你下班？ 片刻后，楚佳赟干脆地回了两个字：不用！ 我弱弱地再次问道：确定？ 楚佳赟：我确定一定以及肯定！ 我：好吧，那我走了。 等了一会儿，也没见她会，正当我犹豫是不是要再次上去，或者就近找个什么地方坐一坐的时候。 我接到了袁晓的电话，说戴蕊那边突然提出，想在业务上做点新尝试，问我什么时候回去讨论一下。 既然如此，那我索性就让匡正义开车送我回公司了。 车半路的时候，我又收到了楚佳赟发过来消息道：你真走了？！ 我如实回道：嗯，公司有点事。 片刻后，我就收到了她发过来的一堆要“杀”了我的表情。 我下意识地还想回她消息掰斥几句，但转念一想，尼玛，真当自己和她谈恋爱呢？ 道理讲过了，她不听，怪我咯？ 于是乎，我就没再理她。 但收起手机之前，我琢磨了片刻，点开陈依依的消息回她道：友情提醒，原则上说，你的请假申请是需要我批的。所以今天你这行为，我完全有理由定性为无故旷工。但念在你是初犯，我原谅你了。下不为例。 临到公司的时候，我收到陈依依的消息，一个笑脸，外加一句：谢谢老板。 片刻后，她又回道：现场没看到你，所以你是回去了？ 我同样如实回道：嗯，袁晓找我有点事。 陈依依：行，我这边结束了公司见吧。 你看，都是女人，都是合作伙伴，一个虽然皮一点，但说得听，知进退。 而另一个……算了……没法评价。惹不起我躲得起。 进了公司，第一时间找到袁晓。 只是刚一个照面，他就不由分说地拉我去了外面的吸烟点。 事情其实也不复杂，就是之前提过一嘴，戴蕊要做情感剧情类的账号。 过去几个月，这账号也算是做起来了，现在也算有了小几十万粉丝。 所以这个时候，戴蕊主动提出，是不是能尝试着搞一搞直播带货。 反正货源什么的公司都有现成的。 但袁晓对于这个事情持有反对的态度，他认为戴蕊的根基太浅，同类型账号的千万博主带货都翻车，她这小几十万刚起步的朋友，完全不可能做得起来。 所以不用操之过急。 但戴蕊的意思是，她之前也参加过公司的直播带货。经验也有一些，所以可以让她试一试，如果不行那就算了。 对于戴蕊这种想法，袁晓肯定是拒绝的，因为这事情不是简单的试试就完了。 如果第一次直播遭遇滑铁卢，那就等于让品牌方对她丧失了信心，她戴蕊这个“品牌”基本也就结束了。别说之后自己再想搞了，就是公司的其他直播间，她可能都去不了了。 这样的试错成本实在太高了。 所以两人就有点僵住了，而戴蕊又耍小孩子脾气不肯走，非说要等我回来跟我说。 无奈之下，袁晓只能给我打电话。 其实袁晓在之前跟我分析过戴蕊这个事情，当时他就说，剧情类的情感账号，能做。但除了广告以外，其实很难变现。 而且这个类型的账号，对于女主的依赖性太强，主要针对的受众又是男性。 男性的购买力……众所周知的差。所以放到直播带货上，那基本不够看。 因此，戴蕊这种类型的账号，主要还是靠接单广告变现为主。 从收入的角度来讲，如今这个账号一条广告的报价也已经到了2万多，也接了两三条了。戴蕊自己之前的账号还是在继续做的，直播打赏之类的收入现在也比较稳定。 外加她偶尔参与参与我们公司的其他直播带货活动，也有一定的提成或者出场费。 综合来看，其实她每个月的收入还是挺可观的。 所以袁晓坚持让她保持现状不要急功近利，我个人认为还是站得住脚的。 而且，站在公司的立场，情感短剧类型的账号，如果女主的人设立起来了，那后续一旦出现合作不愉快，女方离职的情况，对公司来说都非常被动。 当然，戴蕊如今会提出这么个要求，其底层的出发点，我多少还是能理解的。 毕竟之前她一直不温不火，最近算是有了点成绩。 加之看到丁可人那边带货、直播赚钱很快的刺激，让她多少有点按耐不住的意思。 了解完情况，我沉吟着问袁晓道：“我就问你一个问题，你跟戴蕊打交道比较多。如果直播真如你预料的那样遭遇滑铁卢，以你对她的了解，她到时候会不会从此一蹶不振，甚至消极怠工？” “这个……”纠结了好一会儿，袁晓谨慎道：“感觉上应该不会吧……毕竟说得难听点，直播失败只是单纯事业上遇到了坎，这跟之前丁可人碰到的事情，根本不是一个量级。” 点了点头，我口吻轻松地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个人觉得，我们也不用太过打压她的积极性，反正现在已经做好了肯定会失败的心理准备，那再差也差不到哪里去。” 顿了顿，我又补充道：“而且我觉得站在公司的角度，这点试错成本还是愿意支付的。用一点点合理范围内的损失，换取一个重要经验的同时，还赢得了一位重要合作伙伴的忠诚，我认为这笔账挺好算。” 听我这么说，袁晓点头道：“那行，我知道怎么做了。那一会儿抽完烟你去跟她说吧。我去跟他们谈谈选品的事情。” 呵呵一笑，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直接去跟戴蕊说吧，多少挽回一点你在她心里的形象。” “啊？” 瞪了袁晓一眼，我没好气道：“给你机会你不把握？是不是傻？” “不是……我要什么机会？我对她……” “靠！你想什么呢？！”打断了他的臆想，我无奈道：“我只关心，她以后会不会最大限度的配合你的工作！” 第796章 竟然让我掌握了主动权？！ 听我解释完，袁晓讪笑着先我一步回了公司。 而现在，我也不着急回公司了，而是下楼买了杯咖啡。 与此同时，我收到张铭发过来的消息，问我一会儿是不是在公司。如果在的话，他们那边结束之后他就过来找我面谈。 回了条肯定的消息。 我晃晃悠悠地上楼。 而后就是按部就班的工作。 那边戴蕊跟袁晓谈妥之后，特地过来跟我道了声谢，看她小脸红扑扑的样子。 我不禁打趣她道：“知道你这是因为工作上迎来了机遇而高兴，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刚刚跟袁晓发生了什么羞羞的事情呢。” 也就愣了一下，向来奔放不羁的戴蕊立刻反击道：“切！要发生什么羞羞的事情也是跟老板你啊！” 此话出口，我立刻举手投降：“女侠对不起！是我造次了！麻烦你收了神通，哪儿来的回哪儿去吧！” 送走了得意洋洋的戴蕊，我立刻在心里展开了自我批评。 现在女人都太厉害，我惹不起。所以以后还是低调一点，别时不时的口花花。 不然分分钟受伤只会是自己。 大概5点左右，张铭出现在了我的办公室。 我们的沟通简单直接，且有效。 他针对我的方案做了进一步的询问，我根据实际情况，把手上现有的，以及把握比较大的品牌资源照着方案跟他进行了梳理。 原则上说，我手上的服装品牌，AR游戏公司，都是可以确定可以做一些植入的。 服装品牌这边，我预计可以出个20万左右，游戏公司这边，我大致跟甘静聊了一下，等游戏正式上线之后，她这边计划，至少得砸个两三千万出去做营销。 我这边拿个4-50万，对她来说几乎没有任何影响。甚至如果植入的效果合适，她甚至愿意掏个百八十万都不成问题。 至于war Game团队，这几天我已经让小悦去做过接触了。 有两家对这件事特别感兴趣，尤其是在了解过我们公司已经出过的短剧之后，合作的欲望特别强烈。 甚至其中一家的一个土豪合伙人扬言，只要能让他在里面演个有台词的配角，他甚至可以个人出资，100万以内随便说个数就行。 至于发射器，以及相关的专业道具，他们完全可以负责搞定。 这么算来，好像众筹就可以不需要搞了。 因为以点带面，一个土豪这么振臂一呼，后面其他土豪都纷纷效仿。 反正粗略算一算，如果加上短剧公司自己投入个100万左右，那即使在土豪们众筹金额打折扣的情况下，启动资金都已经妥妥超过300万了。 这对于一个只准备拍20来集，一集1分钟左右的短剧来说，单集15到20万的预算，只要剧本不是写得太夸张，那绝对是绰绰有余了。 所以用张铭的话说，我这个总制片人到目前为止的工作已经做的很到位了。 接下来，就是他这个执行制片人，去牵头搞定剧本了。 谈完这些，也到了下班的时间，我自然提出跟张铭一起吃个饭，继续深入地谈一谈后面需要做的相关事项。 但张铭明显对于我提出的这个项目有些上头，一反常态地拒绝我道：“你这个项目很有搞头，我现在就去跟公司几个编剧聊聊。饭就不吃了，你早点下班吧。” 说着，他直接起身，就往编剧那边一头“扎”了进去。 看他充满干劲的样子，我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沾沾自喜的，这说明我这几天的工作没白忙活。 于是乎，我收拾东西也下了班。 既然事情有些眉目了，回去路上，我对匡正义说道：“正义，刚刚跟张哥开会，聊了一个新项目。” 听我这么说，匡正义无可无不可的“哦”了一声。 呵呵一笑，我接着说道：“这项目跟你有很大关系。” “啊？！” 见他的声调中带上了情绪波动，我的目的自然也就达到了。 而后，我便大致给他介绍了一下这个项目的情况，最后我说道：“军事题材，你这边的作用非常大。我之前就说过，你不可能只给我当个司机。所以刚刚我跟张哥谈这事情的时候也说了，我希望这个项目正式立项启动之后，你和钟立都能出面做一下军事顾问。” 顿了顿，我补充道：“只不过钟立可能因为平时楚佳赟的行程比较多，时间上不是特别富裕。所以原则上说，这个顾问还是以你为主导。所以放心，这事情给钱的。” 听我介绍完，匡正义藏不住的激动道：“刘总，你没跟我开玩笑？” “靠！我浪费这么多口水，就是为了逗你玩？有意思吗？”笑骂了一句，我拍了拍他的座椅靠背直接问道：“爽气点，这活你接不接？” 深吸了一口气，匡正义用力点头道：“接！保证完成任务！” 有了这么一件事作为盼头，我明显可以感觉到，匡正义整个人的精气神都不一样了。 古人云，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司机。 看看眼前这个小伙子，嘴上虽然说甘愿给我开车，但真要是有机会能让他发挥所长，瞧把他给高兴的。 后面一路，我跟他大致聊了一下war Game团队的情况。 他们虽然也有几位退伍军人给他们当教练，但我坚定地认为，这些军人的水平，和匡正义比起来，那肯定不是一个等量级。 为了最大限度地调动他的积极性，我甚至提出，等我下周录制回来，咱们可以找个时间去那边体验体验。 聊一聊具体合作的同事，顺便可以跟那帮人比试比试，让他们见识见识真正的尖刀到底是个什么水平。 正当我们针对war Game的话题聊得起劲，我甚至还妄想着到时候匡正义带我装逼带我飞的时候。 我的电话响。 一看来电显示，我愣了好一会儿。 尼玛，找我的是之前跟我合作过两次的娱记蒋记者，他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铁定没有什么好事。 所以怔怔地看着手机，我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接还是不接。 但转念一想，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这事儿早晚还是要面对的。 所以把心一横，深吸一口气，接通电话后笑道：“蒋记者你好，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呵呵，刘总啊，当然是您这股带着魅力席卷而来的龙卷风了！” 哈哈一笑，我直说道：“行了行了，咱们也是老熟人了，让我们跳过这些有的没的，直接说事儿？” “刘总果然是爽快人，那我就开门见山了。”应了一句，蒋记者直言道：“你最近跟楚佳赟打得火热，这事儿在我们圈子里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既然他都已经这么说了，我自然也没必要藏着掖着，所以我嗤笑道：“那可不，我现在可吃香了，天天有人盯着我，送我上班再接我下班。” 笑了几声，蒋记者开口道：“这事儿我大概知道，而且听说刘总还甚是体恤地给他们送了水是吧？” “哟！连我给他们送水的事情你都知道？！” “他们老板是我认识好几年的哥们儿，前两天吃饭的时候跟我提了一嘴，而且人家对你还是很有好感的。”解释了一句，蒋记者假惺惺地说道：“作为娱乐行业的从业者，我谨代表那几位受了刘总恩惠的小朋友，向您表示感谢。” 听他这么说，我有些无奈地接话道：“打住打住！刚刚都说了，咱们老相识了，就直入主题行不行？” “行行行，刘总贵人事多，那我就直说了。”顿了顿，蒋记者笑呵呵地说道：“这一直有人跟着你，确实也挺烦的。那你看，你是不是方便什么时候跟楚小姐安排个约会，到时候提前告诉我一声，我给我朋友安排个独家。这样的话……大家都好交差你说是不是？” 哎……果不其然，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蒋记者这意思其实很明显，虽然之前他们也拍到过我和楚佳赟的照片，但效果肯定都不是特别理想。 所以他们才会安排人盯梢。 但因为我已经拆穿了他们的这种行为，所以一直这么盯下去明显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了。 不知道是机缘巧合还是其他什么原因，反正这事儿让蒋记者知道了。 借着我和他的关系，他很自然地就想让我配合他一下。 这样，他朋友那里能拍到想要的照片，他就通过购买照片的方式，向单位交差，说不定还能从中捞点好处。可谓一石三鸟，算盘打的劈啪作响。 其实我早就知道，之前那些照片，效果肯定一般。 所以我已经做好了之后某一天，要摆拍一些更有实质意义照片的心理准备。 但我一直笃定的认为，我势必只会是那个接受楚佳赟或者张铭安排的工具人。 万万没想到，如今，这事情竟然让我掌握了主动权？！ 第797章 每个月会流好几天血，还挂不掉的生物 就在我沉吟的时候，蒋记者可能误会我不太想答应。 所以主动开条件道：“虽然这么说有些显得不太尊重，但你放心，这事儿如果您肯帮忙，肯定少不了您的好处。” “好处？！你指钱？”我似笑非笑地问道。 “呃……”被我问得有些尴尬，蒋记者一时也不知道怎么接了。 但此时，我却呵呵笑道：“行，这事儿原则上我答应你了。我也不需要你的钱，就算是你欠我一个人情。等我有需要的时候，我找你还。这可以吧？” 在这个圈子里摸爬滚打这么多年，蒋记者思路绝对清爽。 听我这么一暗示，他立刻拍胸脯保证道：“刘总你放心，圈子里跟楚佳赟不怎么对付的人，我门清。他们多多少少都有些料的，即便暂时没有，在您有需要的时候，我也可以帮您去挖一挖！” 有了蒋记者的保证，又寒暄了几句之后，我们便挂断了电话。 摆造型拍摄的事儿，倒是好说。反正昨天晚上答应了楚佳赟请她吃饭，到时候跟楚佳赟通个气，搂一下抱一下，举止亲昵一点，问题应该不是太大。 而我比较看重的，是蒋记者这张牌。 这张牌要是用好了，应该多少会让那些想搞事情的人稍微疼一疼。 反正站在我的角度，这些未雨绸缪的事情，能做一点是一点。 谁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呢？ 这么算起来，今天这一天算是收获颇丰。 跟Angie达成了共识，拉近了戴蕊跟公司的距离，和张铭聊成了一个还算有前景的项目。 哦对了，还喝到了傍晚时候，陈依依特地买来，为早上的行为向我赔罪的奶茶。 对于她的这种恶趣味，我总觉得可能有一些更深层次的原因。 不过鉴于她认错态度端正，还送上了诚意。 我也就没再往下深究。就如之前评价的那样，全当她是一时兴起，皮一下吧。 今天回家算是比较早的。 所以一开门，我就闻到了一屋子的饭菜香。 “哟！今天有鸡汤？！”闻着这浓郁的味道，我一边换鞋一边朝里面说道。 话音刚落，就看到我爸，端着个硕大的砂锅，从厨房走出来，“你狗鼻子还挺灵，运气不错，刚刚炖好！” 正当我兴冲冲地往客厅走，没成想，我竟然在客厅里看到了除了我妈以外的另一个女人。 而且，这女人还不是秦莉，而是楚佳赟…… 呆立当场的我，怔怔地问道：“你……你怎么在这儿？” “你这说的什么话？”指了指桌上的这锅泛着明晃晃油光的鸡汤，我爸第一个跳出来指责我道：“这鸡汤还是人家楚佳赟拿过来的，要没她，咱们能吃的到这正宗散养的走地鸡？” 见我一脸问号，楚佳赟开口解释道：“这是我家里亲戚自己养的，收拾好给我寄来的。我自己也不会弄，之前我就听你说，叔叔做饭一绝，所以我就想，正好趁着今天回来早，拿下楼，给大家尝尝。” 啧啧啧，这话说的是真有水平，抬了我爸的同时，还为以后过来蹭吃蹭喝寻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但你以为这就完了吗？并没有。 因为我妈接着她的话说道：“刚刚趁你爸做饭的功夫，佳赟带我下楼熟悉了一下小区的环境。你还真别说，高档小区到底是高档小区。这里……” 听着我妈在那絮絮叨叨地给我介绍小区的配套设施，我自惭形秽的同时，免不了地就开始怀疑这楚佳赟这么殷勤的背后，到底藏了什么“祸事”。 这顿饭楚佳赟是绝对的主角，一方面因为她是客人，还是贡献了一整只散养走地鸡的客人，那自然被奉为座上宾。 另一方面，因为我爸妈平时看了不少电视剧，所以对于有些明星，尤其是老戏骨，他们还是挺感兴趣的。 正好，其中有那么些个楚佳赟还合作过，于是乎，这话题一聊起来，就刹不住车。这些老师们的各种小习惯，小趣闻楚佳赟如竹筒倒豆一般，信手捏来，层出不穷。 女明星嘛，八面玲珑是标配，对于楚佳赟来说，应付这种小场面就是“洒洒水”的事情而已。 只是他们在那聊得兴高采烈眉飞色舞，我在一边则是如坐针毡，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天是她跟我父母在聊，但我作为她的朋友、同事、合作伙伴，我得作陪。 但问题是，他们聊得这些我完全插不上话。而且很明显的，她就是故意让我插不上话的。 不仅如此，我还做了两次试图结束这顿饭的尝试，但无一例外的，均被楚佳赟用轻描淡写，四两拨千斤的方式给轻松化解了。 在此之后，我也算是彻底看明白了，这女人现在摆明了就是为了白天我没等她下班的事情，过来打击报复，给我找不自在的。 想明白了这些，那我也不再惯着她了，直接撂下筷子，拿起手机起身道：“那你们闲聊着，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去房间打个电话。” 对于这么个冠冕堂皇的理由，面前的几人自然没有什么意见。 而且我也没有瞎说，我确实有点事。 主要是我在离开公司之后，张铭去找了编剧一通输出。 而内容创作这块，一直是陈依依主抓的。虽然之前楚佳赟来公司上班的时候，代为管理过一阵，但她那时候主要是负责的是已经成型的内容。 这方面陈依依的经验并没有她丰富，两人也算是取长补短了一阵。 现在楚佳赟去忙本职工作了，那该陈依依负责的，自然还是回到了她的手里。 所以当张铭抓着编剧狂喷唾沫星子的时候，她自然也逃不了。 只是想出这么个点子的人毕竟是我，所以陈依依在听完张铭的演讲之后，很自然地就联系我。希望了解一下“想法背后的故事”，毕竟知其然，更要知其所以然嘛。 刚刚在吃饭，所以我也就没回她消息。现在“逃”出来了，我直接就一个电话给拨了过去。 一接通电话，我就听到对面传来她在吃东西的声音，于是我赶忙说道：“哟，打扰你约会吃饭了？要不咱明天再说？” “少来这套！我还在公司加班呢！” 听陈依依这不耐烦的口吻，我失笑道：“不是，我来哪套了？” “惺惺作态哪套。”陈依依毫不留情地说道。 替她这话，我立刻蹙眉道：“你吃枪药了？还是我哪里又得罪你了？” “没有，你没得罪我，是我有点烦躁。”顿了顿，她明显强行调整了一下状态道：“抱歉，刚刚是我态度不好，你说吧。” “你……没什么事吧？”担忧地问了一句，我忽然小心翼翼地问道：“是……每个月都有的那么几天造成的？” 被我这么一逗，陈依依失笑道：“你这人也挺神奇，敏感的时候特别敏感，迟钝的时候又特别迟钝。”不及我细想她这话，陈依依又说道：“行了，赶紧说正事儿吧，今天我‘旷工’小半天，一堆事情没弄呢。” 听她这么说，我立刻正色道：“哦，这项目是这样的……” 待我解释了一番之后，陈依依应道：“那我知道了，之后编剧开会的时候我都会叫上匡正义一起。” “嗯？匡正义做顾问这事儿张铭刚刚没跟你们说嘛？” “说了，但没你说的这么明白。而且当时人多，他也不可能把匡正义介绍的这么详细。所以原本我以为，只需要等剧本成型了再给他看看就行。但现在听你这么一说，我认为得从一开始就让他参与进来。”顿了顿，陈依依轻笑道：“看来你还挺看中匡正义的。” “废话！老子花了大价钱把他请来的，不得好好压榨压榨？”我理所当然地说道。 “哈！你现在越来越不掩饰你这资本家的嘴脸了。” 无视了陈依依的揶揄，我又提醒她道：“哦对了，你让他们做预算的时候，把匡正义还有钟立的顾问费算进去，反正就按市场价来吧。” “呵！你这资本家还挺有良心。” 嘿！这女人怎么还得寸进尺呢？深吸一口气，我忍不住道：“算了，我不跟每个月流好几天血，还挂不掉的生物一般见识。” 听她在那儿咯咯笑，我接着说道：“那行吧，陈总，该汇报的我也汇报完了。你抓紧时间早点下班吧。” “那不行，今天旷工被老板抓了现行，还不得亡羊补牢积极表现一下？” “好好好，那您随意，小的先告退了，可以吧？” “嗯，行！跪安吧。” “我……” “嘟嘟嘟……” “……” 失笑地摇了摇头，刚收起手机转过身，我就吓了一跳。 “你门没关，而且我刚刚敲了门的……”见我反应挺大，眼前的楚佳赟满脸无辜地说道。 也没在意这些，我随口问她道：“你跟我爸妈聊完了？” “嗯，你走了没多久，就聊完了。” “哦”了一声，我忽然想起来道：“哦对了，回来路上我接了一个打过几回交道的娱记的电话……” 待我简单介绍完事情始末。 楚佳赟歪头看着我，忽然悠悠地问道：“我也是每个月会流好几天血，还挂不掉的生物。你为什么就不能让着我一点？” ? 第798章 老家被人给偷了的既视感 该来的终归还是要来的。 叹了口气，正当我决定直面惨淡的人生时，她却忽然摆了摆手：“算了。你说的事情我知道了，我会跟张哥打个招呼，到时候你安排就好，我配合你。” 张了张嘴刚想说话，她又抢白道：“我过来就是跟你打声招呼，没什么事我就回去了。” “呃……” 应付饭局，这女人是专业的，搞人心态，看来她也是一把好手。 今天明明都是她搞出来的事情，怎么被他这么一说，好像都是我的问题了？！ 这女人是属猪八戒的吗？！倒打一耙的本事这么炉火纯青！？ 见我没什么反应，楚佳赟礼节性地朝我笑了笑，潇洒地转身离开。 反应过来的我，下意识地就跟着她走了出去。 和我的神游天外截然不同，她就好像没事人一样，笑呵呵地跟我父母打招呼告辞。 我妈很自然地随口邀请她道：“平时晚上有空的话，就过来吃饭。” 摇了摇头，楚佳赟轻笑道：“没事的阿姨，今天叨扰了，算是不请自来，以后肯定不会了。” 听她这么说，我妈立刻反对道：“这什么话？你一个人住，平时吃的喝的肯定就对付对付完事了。现在我们楼上楼下住着，你跟刘畅又是同事、朋友。我和你叔叔反正每天都要做饭，也不在乎多一个人，无非就是添双筷子的事儿。” 而后，楚佳赟再一次拒绝道：“阿姨真不用，今天真的是碰巧回来早，我平时其实挺忙的，也没什么机会这么早到家。” 想了想，我妈退而求其次道：“那这样，反正我也加了你百度，你就跟刘畅一样，以后过来吃饭的话提前打个招呼，好不好？” 见楚佳赟还在那儿摆手想要拒绝，我妈忽然煽情道：“都是爹妈的心头肉，你一个小姑娘，父母也不在身边，别的我们也帮不上什么忙。无非就是你需要的时候给你留一口热乎的。你就别再推辞了。” 这话一出，楚佳赟的眼眶肉眼可见的就有些泛红，而后用力地点了点头，轻声应道：“好，谢谢阿姨。”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我妈立刻眉开眼笑，“那行，早点回去休息吧。” 告别了我爸妈，我出于礼貌送她到门口等电梯。 就在电梯门打开的一刹那，楚佳赟回头朝我皱了皱鼻子，好似示威般地说道：“哼！你不欢迎我，有人欢迎我！” 怔怔地看着电梯门关上，我忽然一阵恍然！ 我靠，敢情刚刚她玩的全是套路啊！ 就刚刚她跟我妈这番对话，乍一听其实并没有什么，但现在回想起来，这摆明了就是楚佳赟在玩以退为进！ 正常情况下，主人让客人下次随时来吃饭，纯粹就是客气一句。 这个时候，客人其实只要象征性地应承一下，这事儿也就翻篇了。 但楚佳赟没有，她选择明确地拒绝，并表示自己今天的行为很冒昧，以后定然不会再犯。 态度一下卑微了许多不说，配合上她这人畜无害的外貌，在我妈看来，这不分分钟就显得她特别谨小慎微，柔弱无助吗？ 所以我妈立刻升起了保护欲。 一而再，再而三地邀请她过来吃晚饭。 她也很鸡贼，过一过二不过三，在我妈邀请了第三次之后，飙了一下演技的同时，顺水推舟的也就答应了。 回到家，我来到刚收拾好碗筷准备坐下来看一会儿电视的陈女士身边，有些无奈地提醒她道：“陈女士，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 “什么？” “如果有一天，楼上的楚佳赟提出过来吃饭的时候，秦莉也在，怎么办？” 原以为对于我提出的这个状况，我妈多少会尴尬一下。毕竟我跟楚佳赟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她是知道的。 但神奇的是，陈女士几乎完全没有任何犹豫地，脱口而出道：“反正我刚刚已经说了，让她来之前提前打招呼，如果秦莉在，那我就说不方便不就完了？” 看她这个样子，我也没法再说什么。 总不能直接告诉她，楚佳赟正变着法儿地跟我搞事情，她这属于引狼入室吧…… 回到房间，我忍不住想，这女人难不成真如她所说的……入戏了？ 原本我还觉得，如果她真要入戏，那要是就咱俩的时候，那入你也就入了。大家都是成年人，一来二去半推半就，发生也就发生了。 但现在她扯上我父母算是个什么事？ 这不是某种程度上，在逼着我表态吗？ 那我除了拒她于千里之外，还能表出什么样的态度？ 不过反过来说，这样其实也挺好，省得我再纠结什么了，以后她爱来不来吧。 有了定论，我一下轻松了不少。 也就在此时，我的电话忽然响，拿起来一看，发现找我的是谢纯。 这小姑娘有一段时间没联系了，怎么今天忽然想起来找我？ 接通后，我笑呵呵地说道：“谢同学，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 和我爽朗的声音截然相反，那边谢纯明显压抑着音调，犹犹豫豫地问我道：“哥，我能问你个事情吗？” “怎么了？你出什么事情了？”听她这口吻，我顿时有些紧张。 “没有没有！我没出什么事。” “真没事？” “哎呀！真没有！” 既然如此，我放下心来道：“哦，那你说吧，什么事情？” 沉默了一会儿，谢纯纠结着问道：“哥……你跟秦总……真的……分手了？” 原来是这事儿啊，我恍然地笑了笑，不答反问道：“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倒是想先问你一个问题行不行？” “啊？”略微一愣，谢纯说道：“你说。” “你什么时候考虑跳槽？” “呃……”对我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谢纯有些意外，“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呵呵一笑，我半开玩笑道：“那谁让你自己送上门来了呢？”顿了顿，我口吻真诚地邀请她道：“我公司现在也算稳定了，业务也比较稳定了。现在正好有意想要扩大团队规模，引入一些新的客户。你这边……考虑考虑？” 谢纯的情况很早之前就分析过，她和孙杰不一样。 孙杰是本地人，有房有车，几乎没有生存压力。但谢纯作为一个外地只身来上海打拼的姑娘，她必须要求稳。 所以当初创业伊始，孙杰义无反顾地选择辞职支持我，那是因为他有这个底气。 但谢纯不行，她得考虑稳定。 所以当时我也没问过她辞不辞职的问题，当然，更怪过她什么。 只是今时不同往日，就像我刚刚说的，正巧我现在需要新业务，她又自己送上门。那我可不得抓住这个机会，把她挖过来？ 见她明显犹豫了，我继续加把火道：“反正你要是过来，待遇上肯定不会亏待你，比你现在只高不低，另外，同事还是那几个，只不过你得委屈一下，叫孙杰一声孙总。” “哈！我哪会儿在乎这个？” 听她这口气，我就知道有戏，当然，见好就得收：“你先考虑考虑，我也不急于一时。” “那行，等我手上这两个项目结束了，我休两天假，去你公司找你。” “欢迎之至！”插曲聊完，我便说回正题道：“那你找我什么事？” 话音刚落，谢纯又回到一开始的吞吞吐吐，见状，我失笑道：“不是，咱们之间还有什么不好说的？是不是想借钱？你说个数。” “不是……不是借钱……就是……”犹豫了好一会儿，谢纯终于下定决心开口问我道：“我刚刚在跟客户吃饭，看到……看到秦总了……所以就想问问你，你俩……是不是……真的分手了？” 擦……这问题还真不好回答。 道理上，我应该对谢纯开诚布公的。 但实际上说，她现在跟我关系有些远，如果说实话……总感觉有些风险。 所以我避重就轻道：“看到她，然后呢？” “就是……我看到她跟另外一个人……有说有笑的单独吃饭。心里有点不是滋味，所以就想跟你打电话说一声。毕竟……你俩是我们看着在一起的。而且说实话，我并不怎么相信，你会因为楚佳赟放弃秦总。所以……” 听到谢纯说的这些，我忽然有种老家被人给偷了的既视感。 见不着面，自然有见不着面的好处，但坏处现在也很明显。 我能肆无忌惮地去交际应酬，她也能。 虽然我相信秦莉不可能做出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但话说回来，距离这个东西产生的大概率不是美，而是距离本身。 事已至此，我只能实话实说：“哎……你得答应我，接下去我跟你说的话，别跟任何人说，哦，孙杰除外。” “嗯？！好的，你说。” “其实……你猜的基本上没错，我跟秦莉没分手，跟楚佳赟也是假的。只不过这中间有的事情很复杂，一时半会儿解释不清楚。” 第799章 回家？ 刚刚我这简简单单的两句话，让谢纯的脑袋有些宕机。 “不是……那……那这事儿……秦总……” 叹了口气，我顺着她的话说道：“她知道。而且这事儿还就是她主张我应下来的。” 沉默了好半晌，最终，谢纯吐出一句话道：“还是你们城里人会玩……” 哈哈一笑，我有意识地揭过这个话题道：“我估计她今天应该是有应酬，跟人家肯定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反正如果你一会儿有机会跟她打招呼的话，那也不用不好意思，直接说就是。如果没机会，那也无所谓。” “我这会儿已经出来了。他们……”话说一半，谢纯突然惊呼一声道：“啊！我看到秦总出来了……呃……” 而后，我就依稀听到秦莉认出谢纯，在跟她打招呼的声音。 谢纯这边打招呼的口吻听上去明显有些尴尬，俩人寒暄了两句，我就断断续续地听到秦莉问：“……打电话？” 谢纯：“刘总……” 再然后，一阵悉索声后，耳边突然就传来了秦莉的声音：“喂？” “嗯？！怎么是你？” “为什么不能是我？”反问了一句，秦莉揶揄道：“怎么着，对我这么不放心，还派人监视我？” 不等我接话，我就听到谢纯焦急的声音传来道：“不是的不是的，秦总你别误会，我真的是偶然碰到你的……” 待那边秦莉笑着安抚了谢纯几句，我才有些吃醋地说道：“如果不是热心市民谢同学的举报，我还不知道你刚刚跟人家‘有说有笑’相谈甚欢呢！” 嘿嘿笑了好几声，秦莉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得意洋洋地说道：“嗯，挺好，继续保持这种状态，一会儿我到家了再给你打视频。” 说着，她便把电话还给了谢纯。 “哥……” 不等她说下去，我呵呵笑道：“没事，今天谢谢你。过几天等你空了，一定记得来我公司莅临指导。” 听我开了句玩笑，谢纯咯咯笑道：“好，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我挂了谢纯的电话，我想了又想，最终还是决定去跟秦莉见一面。 虽说心里笃定今天晚上她就是跟别人吃一顿饭而已，但“有说有笑”这几个字，始终还是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 这娘们儿欠收拾！ 于是乎，出了房间，问我爸拿了车钥匙。 “这么晚你去哪儿？”闹出这么大动静，我爸自然免不了要关心一下。 “找秦莉。”我实话实说。 “啊？你俩吵架了？因为我们请楚佳赟到家里吃饭？” 心里感叹了一下我爸这脑回路，我失笑道：“放心，没吵架。而且我也不是缺心眼，没事把楚佳赟来吃饭的事告诉她。” 听我这么说，我爸稍微安心了一点，“哦，那就好。那你小心点，别被人跟了。” “知道！” …… 下楼取车，出门的时候，我特地观察了一下，发现目力所及之处没有可疑车辆。 一路风驰电掣，到了卢虹家里附近的时候，我还特地学着匡正义的样子，绕了好几圈。甚至稳妥起见，我还特地在几处故意停了一会儿。 因为这会儿已经9点多了，路上车子并不多，所以折腾了这么一会儿之后，我非常确定身后没有车子跟着我。 最后，我才把车开到了卢虹家的那条小巷子比较靠里的位置停好。 这是一条死胡同。 前面没车，进口就一处，所以即便有人跟着我，那他们也只能站在我看得到的地方才能拍照。 当然，如果他们有无人机，那就另说了。 掏出手机，我给秦莉发了条消息：到家了吗？ 片刻后，秦莉回道：急什么？还有两个路口。 看到她的回复，我选择没选择回复。 而是下车走出巷子，跟做贼似的又四下张望了一番。 确认这条路上别说车了，连个鬼影都没有，我才回到车上耐心等待。 大概5分钟后，我从后视镜里看到了一辆黑车停在了巷子的入口处。我估摸着大概率应该是秦莉，于是将车子熄了火，准备逗一逗她。 果不其然，从后视镜里，我看到秦莉下了车。 于是，我拨通了她的电话。 在后视镜里，看着她拿出手机接通电话，在狡黠的笑声过后，她轻柔的声音传来道：“就这么着急？” “嗯”了一声，我点头道：“比你想象的还要着急。” 又是一阵雀跃的笑声传来。 因为她走的近了，所以从后视镜里，我清楚地看到她今天穿的是一身西服套装。 套裙虽然不算很短，但却比较紧身，把她腿部和腰臀的线条勾勒得非常完美。 于是我一边注视着后视镜，一边故作生气的说道：“以后不许穿这么紧的裙子！你这不是勾人犯罪嘛！” 伴随着听筒中传来的一声惊呼，我就见秦莉下意识地转过头，四处张望。 “你怎么知道我今天穿了什么？你在附近？”她有些急促地问道。 看她“傻乎乎”地找了半天还没发现我，我没着急揭晓谜底，而是故意逗她道：“我派人监视你了呀，忘记了？” 听我这么一说，秦莉松了口气道：“切！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你来了呢。”顿了顿，她又想当然地说道：“肯定是谢纯偷拍了我的照片。那照这么说来，你告诉她实情了？” 其实我的本意是想继续逗她几句的，但忽然间，我有些按耐不住内心的冲动，直接选择推门下了车。 见自己正前方的不远处突然有了动静，秦莉下意识地站定在了原地，见他不动了，我直接收起手机，笑呵呵地说道：“怎么？傻了？” “啊！”的一声惊呼！ 秦莉直接就迈步朝我跑了过来，伴随着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响离我越来越近，我挺起胸膛，张开双臂。 伴随着一阵幽香，我心心念念的人一头扎进了我的怀里，好似用尽全身力气一般，紧紧地搂住了我。 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我笑着在她耳边低语道：“你少用点力，我要被你勒死了……” “不要！” “就这么想我？” “嗯！” “那你跟人家有说有笑的吃饭，不知道跟我报备？” 拍了我一下，秦莉没好气道：“切！你就知道我跟别人有说有笑，那你知道我是跟谁有说有笑吗？” “嗯？听你这么说……这人我还认识？” “嗯，你见过一次的。” “啊？见过一次？谁啊？” 也没卖关子，秦莉说道：“我表哥，在日本的时候你见过的。” 哦……想起来了，就是那个替我和秦莉升级了房间，而后请我俩吃饭的时候偷偷跟我说，想让我虚构合同帮他从境外转钱回来的那位。只不过后来秦莉命令禁止我搭理他，之后……也就没有什么然后了。 “他回国了？” “嗯。之前那些钱，他想办法弄回来了。准备在国内找点事情做，所以就约我吃顿饭，看看有没有合适的机会。” 听秦莉这么一解释，我点头道：“哦，那这么说来，你表哥算是从国外赚了钱，拿回来支援祖国建设咯？” “差不多吧。”敷衍了这么一句，秦莉没打算继续深入探讨这个话题。在我后背不轻不重地拧了一下，她揶揄道：“好了？现在不吃醋了？” 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我嘿嘿笑道，“其实本来也没多吃醋，我肯定是相信你的。” “切！那你还大半夜跑过来找我？不怕别人拍到？” “哈哈，我们都已经光明正大地抱了这么久了，要拍早就拍到了。” 想了想，秦莉在我怀里点头道：“嗯……也是。” “高兴么？” “高兴！” “那……亲一个庆祝庆祝？” “切！无聊！” …… 抱也抱了，亲也亲了，这7月中旬30多度的天，虽然是晚上，但两个人在户外黏在一起，还是很容易热的。 去卢虹家……肯定不合适。 所以我俩就选择躲到了车里。 有了空调，在封闭的空间里自然免不了又一阵耳鬓厮磨。 当然，我们是在前排，坐在我爸的车里，而且还是在丈母娘家门口，这点理智我还是有的。 “什么时候去深圳？”拉着我的手，秦莉有些不舍地问道。 “星期六。”顿了顿，我解释道：“原本我是想星期天去的，但古言儒星期天就要回来。所以只能周六。周一我直接从深圳去西双版纳。” 噘着嘴“哦”了一声，秦莉幽怨道：“再回来就又是星期天了，那就是一个多礼拜见不到了。” “那你明天晚上来我家不？” “可能不行……” “为什么？！” 斜睨了我一眼，秦莉反问道：“你说为什么？要是以后你闺女隔三差五就去交往了还不到一年的男朋友家里住，你能随随便便就答应？” “呃……”这话简直无懈可击。 沉吟了片刻，我提议道：“那要不你跟我一起去深圳？来回机票我给你报销！” “切！那还不如直接去你家呢。你当我妈傻的吗？”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忽然，我灵光一闪：“反正现在也没人跟着，要不我们晚上回家？” 回家，指的是回我们之前的家。 第800章 先工作后享乐 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 愿望之所以称之为愿望，那是因为，它实现起来非常困难。 而“回家”这个词，至于我和秦莉来说，就属于愿望的范畴。 在车里坐到9点45的时候，卢虹的消息发过来了。 言简意赅：怎么还没到家。 在我面前晃了晃手机屏幕，我们这对苦命鸳鸯，只好依依惜别。 目送一步三回头的秦莉开门回家，我在车里又坐了好一会儿。 直到她在二楼窗台看着我给我打电话，让我早点回去，我才无奈启动车子往回走。 其实回家路上我还是挺后怕的，生怕自己一时冲动的行为，被人抓了现行。 但还好，到家之后我就从秦莉那里得知，这事儿肯定不会被外人发现。 为什么呢？ 因为当天晚上，秦莉就告诉我，卢虹让她转告我，以后没事别在她家门口晃悠，影响不好。 我问秦莉是不是她说给卢虹听的。 她告诉我，这事儿压根不用她说，因为我当时一到卢虹家门口，卢部长其实就已经接到汇报了。 至于是谁汇报的……不用说，肯定是负责周边领导安全工作的警卫。 妈的，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人卢虹这级别，周边不说十步一哨五步一岗，值班的人肯定有。 还好那天没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不然……估计就不是一句警告这么简单了。 所以，狗仔什么的，在这种地方肯定是不可能出现的。 …… 既然秦莉今天来不了，那我只能乖乖用工作麻痹自己。 这真不是我有多用功，实在是张铭的积极性太过高涨。 昨天一通输出不算，今天竟然还从乐果的版权库里，坑来了一堆剧本，说是给编剧们参考用的…… 而后，我也被迫拿了几份剧本在那儿看。 不过过程虽然挺乏味，但结果还是好的。 磨了几个小时，我们故事的雏形算是有了。 而匡正义也在这个过程中提出了一些自己的专业意见，尤其是在战术层面上。 只要不牵扯到涉密内容，他基本上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而且从他的只言片语里，我几乎可以断定，这小子绝对参加过实战。 因为当大家聊到战地创伤和急救的相关场景的时候，他对于这些内容的描述和神态，绝不是那种纸上谈兵的人，所能表现出来的状态…… 只是有些事情，只能点到为止，不能深究。 但饶是如此，经过这么几个小时，匡正义在这个团队里的作用，已经毋庸置疑了。 这点让匡正义很高兴，我也挺高兴。 …… 周六中午十二点半，我和匡正义出现在了机场。 因为我要出差一周，所以我带了一个硕大的箱子。 而匡正义……就背了一个随身的背包。 没有了楚佳赟，坐飞机这事儿变得格外的轻松惬意。 这种惬意值得并不是我们能坐头等舱，而是值机安检候机机票的一系列流程，周围都没有一堆人围着。 机票是魏栩孜帮忙订的，但人家是创业公司，远没有没达到财大气粗的程度。 古言儒没有跟我们一起，而是直接从杭州过去。 他比我们早一点到，但早的并不多。 所以落地之后，我们在到达出口见到了他。 和他在一起的，还有一位看上去35岁左右，皮肤黝黑，带着一副一看就度数不低眼镜，身材微胖，身高大概170出头的男子。 想来，这人应该就是古言儒的发小，魏栩孜了。 “魏总您好！” “刘总您好！我代表深圳人民欢迎你。” 哈哈一笑，我介绍匡正义道：“这位是我助理，匡正义。刚退伍回来，我带他过来见见世面。还望魏总照顾一二。” “哟！军人啊！幸会幸会！” 简单的寒暄过后，我们跟着魏栩孜去停车场取车。 魏栩孜虽说是富二代，但创业多年，习惯了亲力亲为。 所以今天，连个司机都没带。 于是乎，匡正义很有眼力见地提出，他是助理，那理应由他来开车，魏总负责指路就好。 大家都是爽快的性格，所以稍微客气了几句，也就这么安排了。 可能是因为自己是搞技术出身，所以魏栩孜不是那种特别健谈的人。这一路上，基本上都是古言儒在找话题，甚至连安排一会儿吃饭地点之类的事情，都是古言儒在提议，魏栩孜负责执行。 而且可以明显看得出来，魏栩孜对于古言儒，那是言听计从，说什么就是什么。 但神奇的是，从古言儒对魏栩孜的态度上来看，虽说事情是他决定拍板的，但却没有那种高高在上，颐指气使的态度。 感觉上，俩人就习惯了这种古言儒说，魏栩孜做的状态。 但我看的出来，魏栩孜是个做事情的人，因为但凡他开口，三两句话之后，总能扯到自己创业的事情上来。 比如我们聊到华强北，他会说自己当初有多少多少元器件，是从那里的渠道来的。 我们聊到美食，比如号称深圳特产的“光明乳鸽”，他就会说，自己曾经的公司就在做光明乳鸽最正宗的某某店的附近。 几个回合下来，我有点忍不住道：“两位哥哥，小弟有个不成熟的小建议，能提一提不？” “你说。”古言儒示意我道。 “咱就是说，如果方便的话，要不直接先去魏哥公司看看产品吧？”顿了顿，我补充道：“事情先做完，后面咱们想怎么玩怎么玩，行不？” 话音刚落，魏栩孜立刻拍手道：“好！刘畅这对待工作的态度我很欣赏！” 和魏栩孜高兴的态度截然相反，古言儒听后立刻陷入了长吁短叹，“哎……不是，刘畅，我觉得你平时应该也不是一个工作狂吧？”指了指前排的魏栩孜，古言儒无奈道：“怎么着，一到深圳，就被他给传染了？” 不及我开口，魏栩孜对古言儒进行了从我见到他一来的首次反驳：“这话我就不爱听了，刘畅不过是提议调换一下后续安排的顺序，怎么就是工作狂了？再说，我特别同意刘畅的观点，工作是为了更好的生活，工作做完了，我们也能专心地去玩，玩他个彻底。” 见魏栩孜较上了真，古言儒赶忙摆手道：“好好好！我理解，我支持！我举双手双脚赞成你们先工作后享乐的提议，行了吧？” 待魏栩孜满意地“嗯”了一声，我笑着接话道：“古哥啊，我跟魏哥都是创业者，深知创业的艰辛。所以一切享乐活动，都应该给工作让路。就像魏哥说的，只要工作做完了，做好了，我们玩起来也放松，不是吗？” “打住打住！”古言儒失笑地制止我道：“我已经意识到自己的觉悟有问题了，你们放过我行不行？我就说错了一句话，你们两个至于联合起来这么教育我嘛？” 赶忙摆了摆手，我笑着解释道：“不敢不敢，我就是跟魏哥感同身受，绝对没有教育你的意思。” 前排的魏栩孜一边重新输入导航目的地，一边顺着我的话道：“就是！在你古总面前，我们都是小弟，只有你教育我们的份，哪有我们指导你的可能？” “好好好！我说不过你们。”敷衍了一句，古言儒试图拉拢正在开车的匡正义道：“小匡，你来评评理，他们刚刚是不是在教育我？” 沉吟了一会儿，匡正义耿直道：“我觉得刘总和魏总只是给出了建议，本着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我觉得古总你，还是听他们的比较好。” 此话一出，匡正义耿直boy的人设立刻就站住了。 并且赢得了我和魏栩孜的满堂喝彩。 至于古言儒……只能在那儿“气呼呼”地放狠话道：“好！行！你们仨给我等着，晚上我不想办法把你们灌趴下，我反过来叫你们哥哥。” “嗯？！你想以一敌三？！”我有些不可思议地问道。 听我这么问，古言儒嘴上挂起了邪笑道：“哼哼，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看他这副表情，我立刻转向魏栩孜道：“魏哥，这什么情况？弄得我有点慌啊！” 摆了摆手，魏栩孜毫不在意地说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们三个还能怕他不成？”顿了顿，他又指了指匡正义道：“更何况小匡还当过兵，你见过那个当兵的不能喝的？” 嘿！被魏栩孜这么一提，我忽然发现，关于匡正义酒量的这事儿，我倒是真没关注过。 “正义，你酒量怎么样？” 沉吟片刻，匡正义说道：“这要看跟谁比了，跟钟班长比的话，我不行。” 话音刚落，古言儒就嚷嚷道：“你别整虚的，就说白酒你能喝多少吧。” “我最高记录是喝过两斤没吐，而且意识清醒。”顿了顿，匡正义道：“不过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懂了！”古言儒立刻接话道：“栩孜的酒量我门清，刘畅的酒量我大概也知道，那晚上重点照顾小匡！” 第801章 有缘人 周六的下午6点半，原以为魏栩孜的公司应该没有什么人。 但大大出乎我意料的是，这里竟然人头攒动，差不多有一半的人正在自己的工位上加班。 “我靠！你们公司都这么拼的？！”我忍不住赞叹。 “新产品发布在最后冲刺阶段，所以最近加班有点凶。”魏栩孜笑着解答道。 在他的带领下，我们一行人前往一间已经准备好的会议室。 想来，我们过来的路上，魏栩孜已经通知相关的人员做好准备了。 给我们做演示的人叫周越，司职魏栩孜公司的软件开发总监。 而此时，我也看到了魏栩孜公司的第三代AR眼镜的工程样机。 这东西乍一看就像一个太阳镜，只不过镜腿里面集成了新品，以及一些功能按键，所以看上去比普通太阳镜粗一些。 眼镜框的上部，集成了两个显示精度为1080p的小屏幕，配合反射镜片，可以将画面投影到面前。 重量方面，实话实说，比我想象中的轻了很多。究其原因，那是因为眼镜本身并不带电池。 这就有点颠覆我的认知了。 因为在我印象里，这东西都是自带电池的，不然岂不是没法独立使用了？ 针对这点，魏栩孜介绍说，这么设计主要是因为现在的手机算力越来越强大，所以市面上的应用都越做越复杂，相配套的算力也就要随之增加。 而对于眼镜这种小体积的外设来说，如果要使其本身的算力支持这些应用流畅运行，那所使用的芯片耗电量就会增加。 相应的，为了增加电池续航，电池的体积和重量也会随之成正比的增加。 如此一来，眼镜佩戴的舒适度和体验，就会严重下降。 所以，现在市面上主流的AR眼镜厂商，都采取了将眼镜做成一块投影屏幕的解决方案。 即，需要有线连接到手机，或者厂商独立研发的硬件外设上。由手机或者外设来对眼镜进行供电。 这样，虽然牺牲了一些便携性，但眼镜整体的重量还有流畅度，就有了质的飞跃。 另外，产品本身还支持原厂近视镜片的配置，采用磁吸的方式，可以将定制好的镜片吸在眼睛上。虽然镜片有度数限制，但不论如何，这对近视人群的友好度，还是提升很大一截。 听过了产品介绍，自然就到了体验环节。 刚刚说了，眼镜可以连接到手机，也可以连接到厂商独立研发的硬件外设。 手机自不用多说，反正连上之后显示的就是手机的画面。 所以周越和魏栩孜主推我去体验一下他们研发的这款外设，而这个外设也确实如他们所言，有那么点意思。 从本质上说，这东西就是个不带屏幕的安卓机。 但手感上，更偏向于一个手柄。 连接后，可以通过这个手柄对眼前画面里的光标进行操作。 有点类似打游戏的感觉，体验很新奇。 而且手柄的手感也不错，按键布局也不复杂，学习成本不是很高。 在周越的指导下，我打开了内置的各种应用。 视频播放器什么的就不多说了，反正理论上，眼前的这块小屏幕，相当于在6米处放置了一块200多寸的投影屏幕。 因为屏幕的亮度比较高，所以即便周遭灯光充足，显示效果效果依旧相当不错。 当然，这东西毕竟是投影漫反射，所以如果在室外强光环境下，还是多少会看不太清的。但总得来说，问题不大。 只不过在体验了他们外设里内置的几款小游戏之后，我算是明白为什么他们会找我们合作了。 这游戏……做的真是惨不忍睹。 当然，也正是因为如此，我觉得我们有很大的合作空间。 只不过这里面尚有很多的技术问题需要解决。 比如，我们现有游戏的设计是需要配合摄像头完成，不论是基于特定图像的识别追踪，还是基于某些特定物体的追踪，甚至后期还打算采用SLAm算法完成AR触发，这些都需要摄像头的帮助。 但如今我眼前的这款眼镜没有内置摄像头，那势必就需要用到手机，这方面的体验要怎么优化，是我目前能想到的首要问题。 所以我第一时间就提出了这个问题。 听我这么一问，魏栩孜笑了，“哈哈！这个问题我跟你想到一块儿去了。” 指了指桌上的眼镜，他接着说道：“眼前这款是AIR，带摄像头的产品是pRo，只不过因为生产上工艺的一些问题，pRo我们退回去重新弄了。” 魏栩孜介绍说，pRo不仅带摄像头，还集成了一个红外传感器，用以识别手势。只不过因为集成的功能比较多，导致开模工艺复杂，他们找的代工厂虽然做出了样品，但第一批样品的品相有瑕疵，所以退回去回炉重造了。 但既然我提出了这个问题，现场，他还是让周越打开了一个效果图，给我展示了一下pRo这款产品的样子。 整体上和AIR差不太多，只不过在两边的镜腿上分别开了两个孔，用以安装摄像头和红外传感器。 不过也是因为多了这两样东西，所以从视觉上看，相比于眼前更像普通眼镜的AIR，pRo的比例看上去就相对没有那么协调，但科技感更足一些。 同时，周越也给我展示了一下之前他们拿到首批样品之后拍摄的演示视频。 起码从视频上看，功能方面都是正常的。 消除了顾虑，我问魏栩孜道：“那pRo的样品什么时候能再生产出来？” “大概一周左右。” “那到时候方便给我们寄一个过去吗？” “当然！” 我这边今天也是有备而来的。 既然魏栩孜已经表现出了足够的诚意，我也拿出电脑，连接投影给大家播放了一段我们公司现有的成果的演示视频。 视频是在一处YA的门店拍的，玩家拿着手机随意地扫了扫周围。 就在屏幕扫过不远处柜台的时候，忽然，原本干净整洁的柜台上，凭空出现了一个宝箱。 玩家毫不犹豫地点开宝箱，随即一张卡牌从天而降。 特效过后，Npc出现，告知玩家获取了一件新的皮肤。 经过一系列的操作，玩家的虚拟角色顺利换上了这件新的皮肤。 画面一转，玩家又来到了一处公园，同样用手机随意扫了扫，很快，他就在不远处的草坪上，发现了一个正在四处游弋的“怪物”。 操纵穿着新皮肤的虚拟角色打败怪物之后，屏幕上忽然出现一个提示，说发现了新“副本”入口，让玩家选择是否进入。 答案当然是肯定的。 选择了确定，屏幕画面一转，随即整个世界被加上了一层血红色的滤镜。甚至远处还有残垣断壁。 此时，身着一身华服的楚佳赟赫然出现，告知玩家，因为时空出现了紊乱，他现在进入了一个历史与现实相交错的世界。 历史时间为公元208年，即赤壁之战发生的那一年。 玩家接下来可通过一系列，诸如加入阵营，击杀敌人，获取情报等等任务，参与到该历史事件中…… 视频主线到这里基本也就完了。 但是，利用蒙太奇的手法，之后的视频内容又介绍了另外几个副本，比如官渡之战，夷陵之战等等。 甚至，还暗示了，可能会出现的水浒甚至西游副本。 当视频播放完毕，魏栩孜的眼睛都直了，“我靠！你们玩这么大？” 我知道他指的是这些副本故事的背景都比较宏大，后期真上线了，可能不好驾驭。 所以呵呵笑着反问道：“不玩这么大，后续怎么融资？怎么给投资人讲故事？” 话音刚落，魏栩孜猛地一拍桌子站起来道：“靠！拼了！” 他这反应吓了在场所有人一大跳。 只是不等我们反应，他掷地有声说道：“刘畅，不，刘总，我们这次一定要达成一个战略合作，你们的游戏，加上我们的硬件，我相信这事情肯定能做成一个爆款！等我们的产品开发完，我保证，之后我们公司的所有资源，第一优先地倾向给你们。” 我理解魏栩孜为什么这么激动。 其实我和他一样，也非常激动。 因为如果我们能达成合作，这绝对是一加一大于二，甚至远大于二的事情。 最重要的一点，就如刚刚我说的，如果有了这么一个产品的加入。 在资本面前讲的故事，会更加丰满，更加“性感”！ 说的直接一点，原本预计投入一两千万的营销费用，现在看来，完全不够嘛。 不够怎么办？ 追加新一轮投资呗。 而且来之前，古言儒就向我透露过，魏栩孜的公司虽然颇受资本青睐，但他本人属于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状态。 现在公司之所以能维持，主要还是靠着他家里的支持。 之前说过，他家是靠煤炭发家，后来进入房地产领域。 旗下也有自己的投资公司，虽然体量不大，但支持支持儿子所做的朝阳产业还是没问题的。 但这种支持其实还是有一定限度的。而这个限度，在魏栩孜研发第三代产品的时候，已经到极限了。 因此，魏栩孜才通过古言儒找到我，一方面是寻求合作打开市场，提升知名度。 另一方面，他也是在寻求融资机会。 这点，用古言儒的说法，魏栩孜虽然没有明说，但本质上就是这么个意思。 而在古言儒眼里，我就是魏栩孜在寻找的那个“有缘人”。 虽然我没钱，但谷韵芝、朱泱荣有啊。 如果我们能成为一奶同胞，那以后合作起来，岂不是更加顺畅丝滑？ 第802章 把耿直boy给搞定 最重要的是，我、谷韵芝、朱泱荣，我们都跟徐远这一家，有那么点过节。 那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合作一把？ 哈哈一笑，我示意他先坐下：“魏总，你先别着急。刚刚体验了你们的产品，我也非常期待，刚刚我视频里展示的那些内容，如果经过优化放到AR眼镜上之后，会是一个怎么样震人心魄的体验。” 沉吟了一会儿，我不急不缓地提议道：“你看这样行不行，我这边已经跟我们的研发团队谈好了，等你之后把工程样机寄到我们公司，他们会先做测试。如果没问题，你先来一趟上海，我们两家公司先草签一个合作协议。” 魏栩孜的情况古言儒告诉了我，所以我相信，我这边的情况，古言儒肯定也跟他通过气。 而事实也确实证明，古言儒这“拉郎配”拉得还挺准，我和魏栩孜确实有点“臭味相投”的意思。 所以我不知道是刚刚魏栩孜近似孤注一掷的表态触动到了我，让我也迫切地想要在游戏公司这件事上再一次证明自己。 但我只知道，此刻我直视着魏栩孜，有些冲动地许诺他道：“而后，我们两家公司一起，尽全力配合，争取在两个月之内，做出一款demo，到时候我安排我这边的几位投资人过来，我们当着他们的面做一次完整的演示。你觉得如何？” 这话说得有些满，因为公司不是我说了算的，后续调动资源全力做demo，主要还是得沈岩配合。 如果他不同意，或者阳奉阴违地出工不出力，我这话在魏栩孜这儿就完全属于放屁。 但此时此刻，气血有些上涌的我，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这事儿有搞头，有很大的搞头！ 而且我相信只要沈岩不是个白痴，他就能看出这个合作能给我们带来多大的意义和价值。 更不用说，如果聊得好，还能忽悠投资人追加部分投资！ 所以，我平生第一次没过脑子地就给出了承诺。 而魏栩孜也没有让我失望，他眼中闪着精光，郑重其事地朝我伸出了手：“刘总！不论如何，我都谢谢你！并且衷心预祝我们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啪啪啪……” 正当我和魏栩孜正沉浸在意气风发中时，古言儒笑眯眯地鼓起了掌，见成功吸引了我俩的注意力，他换上一副幽怨地表情道：“好了，两位老板，正事儿聊完了没有？我都快饿的前胸贴后背了。咱们是不是可以安排一些，有益身心健康的娱乐活动了？” “走起！” …… 这些年我去过很多地方，我发现，纸醉金迷这种事情，其实在哪里都有。 虽然万变不离其宗，但每个地方却又有一些细微的差别。 尤其是北上广深这些一线城市，本质上说，只要你愿意挥金如土，那你就能买到你想买的一切，包括肉体，甚至灵魂。 只是在上海，虽然这些人和事会严格遵守契约精神，但同时，他们会无时无刻地提醒你一点，给多少钱办多少事，不会卑躬屈膝，更多的是不卑不亢； 而在皇城根下，这种感觉就不太一样，这些人和事，会在你不经意的时候流露出一些从上而下的俯视感。这种感觉很微妙，跟给多少钱办多少事不一样，那个比较直接，一个唾沫一个钉。但这种俯视感，是跟钱没有直接关系的； 而在广州深圳，感觉跟上两个地方又不一样。这里的人和事，给人的感觉，没有上海那么市侩，更不会像皇城脚下那样带着些许傲慢。他们会显得更柔和甚至谦卑一些。 就好比现在，除了我们4个男人，身边还坐着5-6个花枝招展的莺莺燕燕。 而这些莺莺燕燕，绝不是外面见得到的普通货色。一个个要颜值有颜值，要身材有身材，要学历有学历，甚至……还tm有正儿八经的工作，更有甚者，还是坐拥几十万粉丝的小网红…… 但无一例外，他们一个个都温柔体贴，对人关怀备至。 我估计应该是受过专门的培训，从说话的语音语调，到神色仪态，全都拿捏得恰到好处。 让人如沐春风，不自觉地就有些飘飘然。 我们所在的会所是古言儒指定的。 虽说负责执行和安排的人是魏栩孜，但从一进这里的门开始，我甚至有一种，在深圳混了很多年，甚至家里在深圳开发了好几处楼盘的，不是魏栩孜，而是古言儒的感觉。 从领班到经理，看到古言儒，无一不驻足立定，恭恭敬敬地叫一声“古总”。 此时已经是第二场，会所之所以称之为会所，那是因为足不出户，就能体验到很多不同的娱乐项目。第一场是吃饭，就我们几个，意思意思喝了一点。 然后就转战到二楼的另外一处类似KtV布局的包厢。 此时，古言儒也正式兑现了他来时的承诺——重点关照匡正义。 当然，不是他亲自关照，而是找了让两三个莺莺燕燕去关照他。 这阵仗……我感觉就算是我，我都招架不住，更不要说是初哥耿直boy小匡了。 几个小姑娘轮番上阵，两句话一调侃，他脸的颜色就深了一个色号，三句话一鼓动，他面前的酒杯就空了。 而后立马又被倒满。 就他这点定力，别说两斤的量，就是二十斤的量今天也得撂这儿。 所以见势不妙，哪怕知道我只要一开口，火力就会立刻被吸引，但也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出面替他挡子弹：“你们先让我们的耿直boy缓一缓，就算他酒量好，也经不住你们这么灌啊。” 顺理成章地，我就成了众矢之的。 当然，相对匡正义来说，我肯定是老江湖。 你们所有人灌我，我不可能任凭你们这么肆无忌惮，得有规则，讲道理。 于是乎，在我的提一下，大家很自然地开始玩游戏。 至于玩什么，在场这么多专业人士呢，自然不用我操心。 既然开始了游戏，那就有输有赢，虽然我喝了不少，但也没太过吃亏。 若干杯黄汤下肚之后，有些上头的魏栩孜彻底放飞自我，开始搂着身边的妹子肆无忌惮起来。 看到这阵仗，我下意识地看向古言儒，后者笑呵呵地示意坐在我们中间的妹子跟他换个座。 兀自点了根烟，他附耳过来道：“他就这样，每次喝到一定程度就‘变身’。以前其实不这样，被前女友甩了之后，才开始的。可以说是性情大变。” 顿了顿，他又笑呵呵地说道：“我知道你的情况，所以我用人格担保，今天安排的这些姑娘绝对不会多事。而且用我的话说，一个个都是经过检验检疫的。所以如果有看得上的，你自便，我不勉强。” 早知道会有这出，只不过没想到古言儒考虑这么周到，说的还这么轻松写意。 正当我想要说什么的时候，他忽然又想起来道：“哦对了，之前忘记跟你说了，我见你和栩孜聊得投机，就越俎代庖，直接找栩孜老子借一下他的游艇，明天一早出海。不过我明天下午飞机回杭州，所以到点就坐小艇先回来，你们可以在海上住一晚，后天看你航班时间返程。你这里如果有看得中的，明天可以带着一起去。如果没有，到时候我再给你安排。” 我被他这番话说得一愣一愣的。 游艇？出海？这尼玛都整这么高端了？！ “不是，这阵仗也……” 不等我说下去，古言儒直接打断我道：“刘畅，有些事情你要习惯。虽然你现在自己手上可能还没有什么钱，但你能撬动的资源却能给别人带来不计其数的钱。” 指了指在哪儿正搂着有几十万粉丝小网红探讨人生的魏栩孜，古言儒说道：“你知不知道，他的公司现在已经有机构给到10个亿的估值了。所以一旦你能给他牵线成功，那保守估计也是至少1-2个亿的投资。他老子这些年给他投的钱，分分钟回本不说，立马还能赚个千把万。照这么算，他花个二三十万请你玩一次，出个海，很过分吗？” 趁我愣神之际，古言儒搂过我的肩膀轻轻拍了拍，语重心长：“我俩是自己人，知根知底还利益强绑定。如果你在我面前都放不开，以后遇到别人，你怎么跟人家逢场作戏？” 笑了笑，我并没有着急回答古言儒，而是当先指了指在那边坐得笔挺，一看就几近崩溃边缘的匡正义道：“哥，我的事情咱们一会儿细说，当务之急，咱们是不是先把耿直boy给搞定了？” 第803章 何谓真，何谓假？ 很多时候，男人之间会有很多共同的恶趣味。 比如劝小姐从良，或者拉良家下水。 我至于古言儒，和匡正义至于我，其实差不多情况。 所以既然我开了口，古言儒立马眼冒金光地问道：“这小子不会还是个雏吧？” 关于这个问题，我没回答，但跟我对了一个眼神之后，古言儒秒懂，随即哈哈大笑：“好好好！有意思有意思！我现在终于明白你为什么要带他来了！” 而后，我俩一左一右，立刻加入了cpU耿直boy的行列。 对古言儒来说，相较于我，搞定匡正义的难度显然低了不少。 更何况还有我这个僚机在一边敲边鼓。 所以很快的，耿直boy就沦陷在了旖旎里。 每个人都有本能，而且本能这东西都是无师自通的。即使惠根有限，他边上还有魏栩孜这个老师在，依样画葫芦总可以。 再加上身边妹子的欲拒还迎，一旦开始上了手，耿直boy就好像摆脱了收费站的汽车，顺利驰骋在了高速公路上。 魏栩孜那里身经百战，古言儒也深知他的习性，所以直接开口说了明天的安排，早早地就让他打了个招呼，带着自己的姑娘先行告辞了。 他走之后，我和古言儒见耿直boy已经和身边的姑娘上了轨道开始了窃窃私语，就直接没管他，和我们自己身边的姑娘喝酒摇骰子去了。 只是我和古言儒都忽略了一点，耿直boy是台新车，新车都是有磨合期的，所以现在的很多新车，在第一次保养之前都会人为地设置转速保护，以免激烈驾驶导致发动机转速过高……出现拉缸的风险。 所以对于我们的耿直boy来说，放是放开了，但放开的程度有限，拉拉手，搂搂腰，被人亲一口，直接就让他有些受不了了。 而耿直boy的转速保护机制，就是拼命的自己灌自己喝酒。 这就导致，没多大会儿功夫……等我和古言儒回过神的时候，就发现，我们的耿直boy已经搂着身边的姑娘睡着了。 看我俩面色不善，人姑娘还特别委屈地在那解释，那是他自己给自己灌的，她拦都拦不住。 得，我的人，我得管。 只是刚等我过去拍了拍他的脸，试图叫醒他的时候，这家伙忽然一个“鲤鱼打挺”，直接就吐了一地，外加我一身…… 跟古言儒面面相觑地对视了一眼，他有些哭笑不得地说道：“得……看来今天就只能到此为止了。” 虽然找匡正义来，本意确实是想让他帮我转移一下注意力的，但也不是这么个转移法啊…… 待我去洗手间简单处理了一下，吐了一回的匡正义多少是恢复了一点意识，虽说有限，但起码不是昏迷的状态，我驾着的情况下，能自己走。 住的地方在我们开会的时候，魏栩孜已经让他公司的人帮我们安排好了。行李也一并送了过去。 所以这会儿，我架着匡正义，穿着半湿不干的裤子和鞋子，跟古言儒一起坐着会所安排的车子，无奈地去了酒店。 至于刚刚那些妹子，早就已经被古言儒打发走了。 用他的话说，虚伪地有些过头了，所以连他都不怎么看得上，更不要说是我这种家里红旗和外面彩旗如此扎眼的人了。 “那你明天还安排这些妹子一起出海？”我顺势接道。 “我什么时候说过会安排这样的了？” 见我不明所以地“啊？”了一声，古言儒轻笑道：“魏栩孜老子的船，所以明天他会带他‘女朋友’，顺便再让她女朋友带几个朋友。” “啊？魏哥有正儿八经的女朋友？” 耸了耸肩，古言儒轻笑道：“女朋友，又不是老婆。” …… 原本我跟匡正义是两间房的，但看他昨晚下车之后又吐一回，最终，我还是留在他边上躺了一宿。 次日一早，我是被电话给吵醒的。 揉了揉发胀的头，我迷迷糊糊地就接通了。 “刘总，醒了吗？” 是魏栩孜。 “魏总……我这……半梦半醒呢。” 哈哈一笑，魏栩孜神采奕奕地说道：“那你赶紧收拾收拾，我一会儿接你去公司。” 不等我反应，他继续补充道：“是这样，昨天开过会，我还是觉得如果没有让你看到pro的实物总差那么点意思，所以我让供应商连夜手工弄了一个样品。这会儿已经送到了。” 听他这么说，我由衷地佩服道：“魏总，你牛逼！玩起来你是拼了命的玩，工作起来，你也是拼了命的工作！那行，你稍等我半小时，我跟小匡先洗个澡换身衣服。” “行！我在楼下大堂等你们。” 挂断电话，推了推似醒非醒的匡正义，带他揉着脑袋茫然地睁开眼。 我关照了一句让他赶紧起来洗澡换衣服，便起身去对面自己都没进去过的房间收拾东西。 虽然我离开的时候，他还有些不明所以，但十分钟后，我这边才刚洗完澡，匡正义就已经穿戴整齐过来敲门了。 打开门让他进来。 趁着我换衣服的功夫，匡正义畏首畏尾道：“刘总……昨天……” “断片了？” “呃……断断续续记得一些……” 摆了摆手，我无甚所谓地说道：“你喝醉还挺老实，也没耍酒疯，所以也没多大事儿。不用在意。” “我保证！以后我肯定不喝了……” 看了他一眼，我笑道：“不用这么有负担。说起来其实还应该是我向你道歉来着。” “啊？” “其实我带你来，除了让你见识见识以外，主要就是猜到他们会安排昨天这种场面，原本是想着，这事儿让你当个挡箭牌，只要你上了，我就能有理由推了这样起码面子上过得去。但没想到的是，这事儿不了了之的原因，是你最后吐我一身。” 抬手打断要说话的匡正义，我接着说道：“不过人家也不在乎我有没有带姑娘回来，所以这事儿归根结底还是我想多了。” 收拾好东西，合上箱子，我站起来笑道：“现在这样也挺好，你没失身，我也没有失礼。” 看着有些尴尬的不知所措的匡正义，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去把你东西带上吧，今晚应该不会回来了。” 点了点头，没有二话，匡正义用了不到一分钟，就背着他的包出来了。 “晚上我们住哪儿？” “呵呵，晚上住的地方你肯定熟。” “啊！？” “船上！” “啊！？” 下楼的时候，我给匡正义解释了一下晚上的情况。 三言两语的讲完，我们也在楼下见到了魏栩孜。 开口第一句，他就说道：“早上言儒就不去了，中午直接跟我们在饭店会和。早上因为要做一下保洁和准备，所以咱们那下午去码头。” 虽说心理上已经接受了古言儒昨天说的那番话，但我还是客气道：“魏哥，咱这八字还没一撇，你这样让我很惶恐啊……” “靠！惶恐个毛线！”笑骂了一句，魏栩孜道：“我爸从小就拿古言儒当半个儿子看，他如今这个安排我爸都没意见，你我还说什么话？” “不是……” 抬手打断我，魏栩孜笑道：“我这边什么情况，他肯定已经跟你说过了。你这里什么情况，他大致也跟我说了，所以合作上的事儿，我觉得咱们该怎么样就怎么样，成不成看天意，你也不用有心理负担。至于其他的……” 嘿嘿一笑，魏栩孜凑近我道：“就冲你能把徐远看中的女人搞定这一件事，我就觉得你够牛逼，值得我魏栩孜跟你交朋友！” 哭笑不得地看着魏栩孜，我觉得今天他和昨天的他完全是两个人。 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喝过一顿酒的关系，导致他在我面前不再伪装，但不管怎么样，这富二代理工男的脑回路着实有些清奇，看问题的角度跟普通人完全不一样。 不过虽然角度不一样，但大原则都是殊途同归的，即，敌人的敌人，自然就是朋友。 不等我开口，他忽然话锋一转，笑眯眯地问我和身后的匡正义道：“对了，我听说昨晚你们一个都没带走？” 正当我有些尴尬不知道怎么接话之时，他吐槽其古言儒道：“我古哥什么都好，就是对于女人这方面的需求比较独特，甚至有些矫情。” “啊？这话怎么说？” 呵呵一笑，魏栩孜眯起眼睛问我道：“他昨天有没有跟你说，昨晚这些妹子都太虚伪？” 诧异地看了他一眼，我点头道：“呃……说了。” 抬手拍了一下，魏栩孜一脸了然道：“你看！逢场作戏而已，他却用谈恋爱的标准去要求人家。你说他矫不矫情？” 想了想，他不无惋惜地说道：“以前我多少也受到他的影响，就觉得沦落到风月场所的姑娘不能碰。倒不是觉得她们脏，单纯就是有点心理洁癖，认为她们表现出来的一切都是假的，没意思。” 叹了口气，他感慨道：“但现在我想通了，真的和假的它是一个相对的概念，如果只在那个当下，那一切都是真的，因为切实发生了。但如果把尺度拉长，不论是露水情缘，还是所谓的情真意切海誓山盟，都会随着时间的消失而消逝，从这个角度看，又有什么是真的呢？所以，何谓真，何谓假？” 一时间，我竟无言以对…… 第804章 人与人之间初始时的矜持 基于古言儒跟我讲述的魏栩孜的经历，我能理解他为什么能说出这番言论。 一度信任的伴侣，共同创业经历坎坷甚至磨难的未婚妻，突然因为自己很久前的一个决定，狠心抛弃了自己。 曾经的“情真意切，海誓山盟”就好似海市蜃楼，真实中，带着虚幻。 这很容易让人陷入极端的自我否定中。 未经他人事，莫劝他人善。 站在我的角度，我没法劝他什么的，所以我只能打圆场道：“可能……古哥就是考虑到你的需求才这么安排的。” 一拍脑门，魏栩孜从刚才的情绪里瞬间抽离，带着调侃笑道：“哦对！我忘了！你跟我们的情况都不一样！家里那位本来就已经够漂亮了，现在名义上又多了一个更漂亮的女朋友！也是也是，这些胭脂俗粉，确实入不了你的眼。” “呃……你认识秦莉？” 哈哈一笑，魏栩孜坦然道：“我认识她，她不认识我啊。我家老头子就是做房地产的，泰安地产多少有过接触，再加上秦泰安的风流韵事，我多少知道点。” 也是，之前秦莉也算抛头露脸过一段时间。网上传的也沸沸扬扬。 加之古言儒的介绍，魏栩孜知道她长什么样也不稀奇。 “所以下午我就不搞那些虚头巴脑的事情了，让我女朋友带两个朋友过来，大家认识认识，你跟古哥聊得来就聊，聊不来，就权当多认识两个人。” 说着，他又简单介绍了一下她的女朋友，范薇，律师。其父是在广东地区比较有名的大律师，跟魏栩孜父亲认识几十年了，算是世交。 基于这种门当户对的关系，俩人看似“顺理成章”地走到一起。 但我看魏栩孜介绍范薇时的状态，感觉俩人感情好像一般，十有六七应该算是貌合神离，凑合着应付家里的状态。 至于范薇带来的朋友，一个是其闺蜜，从事高定行业的服装设计师，俩人是范薇去做衣服时候认识的，而后发展成闺蜜；一个是其表妹，目前在范薇的律所实习。 嗯……这种关系，确实也只能是聊得来就聊，聊不来也不可能怎么样的情况。 闲谈中，我们坐着魏栩孜的车再次到了他的公司。 也没什么废话，到了公司，我第一时间见到了昨天设计图上的AR眼镜。 虽说是赶制出来的，但总体感觉还算可以。 除了些许毛刺，昨天开会时候魏栩孜提到的那些问题，都已经得到了改善。 魏栩孜也表示，这东西的质量比他想象中的要好很多，所以我手上这个，就让我直接拿走。至于答应寄给我公司的，如果实在这么个质量的话，那过两天再做出来，就直接寄到我公司。 人家这么认真，我自然也不含糊。 提前跟甘静还有沈岩打了个招呼，确认他们现在方便之后，我当场跟他们拨通了视频电话。 而后，大致给他们介绍了一下现场体验的情况，以及后续合作的大方向。 听我对魏栩孜的产品一顿盛赞，沈岩和甘静表现的跃跃欲试。 正好今天软件开发总监周越同样也在，他和沈岩加了联系方式，准备回头再沟通一下技术细节。 正当会议进行的异常顺利，两拨人都已经准备开始就一些细节问题进行简单沟通的时候。 我接到了小悦打过来的电话。 疑惑中，我告了声罪，出去会议室接通。 “怎么了？” 话音刚落，就听小悦在那支支吾吾地问道：“这个……刘总，我就想问问，我现在能不能……申请加班？” “什么意思？”我一时没听明白。 加班？她不是号称要放松放松吗？怎么又提出要加班了？ 而且我在深圳，她在上海，加什么班？ “其实……我这会儿在从广州往深圳去的路上……” “啊？！”错愕地应了一句，我疑惑道：“好端端地你怎么跑这里来了？” 而且听这口气，好像有点无家可归的意思，不然她也不可能想起来找我。 “这个……”支吾一句，小悦立刻岔开话题道：“你就告诉我你在哪儿，我过来找你就完了。” 嗤笑一声，我脱口而出道：“我在海上呢！” 这回轮到小悦不明所以了。 听她“啊？”了一声，随即又唯唯诺诺地问：“真的？” 我笑盈盈地调侃道：“你要不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儿，我就在海上，如果说清楚了，我可能下一秒就在陆地上了。” 话音刚落，我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边上不耐烦地说道：“你跟她绕什么圈子，我来跟他说。” 一阵杂音过后，楚佳赟的声音响起道：“我昨天临时接了个在广州的通告，正好品牌是小悦喜欢的，所以就约小悦跟我一起来玩玩。听张铭说你在深圳，所以就想一起过来找你，明天跟你一起去西双版纳。” 连珠炮似的说完，她又颐指气使地补充道：“现在我们已经在路上了，预计最多一个小时到深圳，你就告诉我地方，我送她一起过来就完了。” 搞明白怎么回事，我下意识问道：“所以你下午还有通告？” “我昨晚几乎一晚上没合眼，实在困的不行，所以下午想睡一觉。小悦没事干，也不想一个人出去逛，就想找你，看看有没有什么工作。” “啊？你要睡觉不还有安怡吗？” “小悦来了，安怡就没来！”回了一句，楚佳赟再一次不耐烦道：“不是，我就问你在哪儿，你哪来这么多问题？” “行行行，我多嘴！”懒得跟她再多废话，直接报了这里地址，待她把电话给小悦，我直接说道：“我这会儿正在开会，中午跟古总他们吃过饭要出海过一夜，我一会儿问问他们方不方便带你，如果方便的话你就一起。不方便，你还是要‘自谋出路’。” “出海！？还过一夜！？真的？！”我这刚说完，小悦就立刻兴奋到破音：“刘总！你一定要带我去！我还从来没在船上过过夜呢！” 见她如此，我好笑道：“一起去的人不少，我不确定还有没有舱位留给你。” 一句话，直接把她的兴奋劲给浇灭了。 “呃……那你先问问吧，一会儿我们到了再说。” “好……”我刚应了一句准备挂电话，忽然，楚佳赟的声音就传来道：“帮我也问问，如果方便，我也一起去。” “啊？！”反应了片刻，我哭笑不得道：“你不是要睡觉吗？” “在哪儿睡不是睡？”丢下一句不轻不重的吐槽，电话戛然而止。 神色古怪地看着画面已经回到桌面的手机，我回到会议室。 见那边两家公司的技术骨干正聊得热火朝天，我琢磨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凑近魏栩孜略带尴尬的悄声问道：“魏哥，我冒昧问一句，一会儿我助理要过来，她……” 不等我说下去，魏栩孜直接摆手道：“要一起出海？放心，别说你一个助理，就是再来五六个助理，都没问题。” 愣了愣，我立刻摆手道：“不是这个问题……而是……”纠结了好半天，我再一次压低声音道：“我这个助理是楚佳赟的表妹，她俩一起来的，所以……” “什么？！你说……”意识到自己说话声音太大声，魏栩孜立刻闭嘴，冲大家摆了摆手，“不好意思，你们继续，我跟刘总出去说点事。” 不由分说地把我拉出了会议室，魏栩孜难耐激动地问我道：“你说楚佳赟要一起去？！” “呃……不是，哥……你能不能淡定点？” 见我默认，他搓了搓手，不无艳羡地说道：“艹！兄弟，你牛逼！看来古哥说的还真没错，你这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得花枝招展啊！！！” “哥……我……” “你不用解释！”完全不给我说话的机会，魏栩孜大手一挥：“我这就安排，放心，绝对做好保密工作。而且到时候最大的主卧给你！” 听他这么一说，我顿时嘴角抽搐道：“不是，大哥，你知道我跟她……” “打住打住，你什么都别说！一切有哥哥在！”说着，他拍了拍我的肩膀，抬手在嘴边做了个拉上拉链的动作，给了我一个男人都懂的表情后，掏出手机丢下欲哭无泪的我，去一边角落打电话了。 尼玛……这都什么事啊！ 最近身边的几个男人，张铭、古言儒包括眼前的魏栩孜，无一不在给他灌输，今朝有酒今朝醉，及时行乐之类的思想。 关键张铭、古言儒也就算了。 这魏栩孜满打满算认识到现在都不到24小时，这就能说出把最大的主卧让给我这种话了？！要不要这么直接？！ 还有没有点人与人之间初始时的矜持？！ 第805章 道心不稳？ 一个小时之后，眼前的会议结束。 会议很顺利，效果也很卓着。 双方不仅达成了初步共识，甚至连后续的合作方向以及规划，都已经谈了个七七八八。 剩下的，就是等实物寄到，测试完成后，魏栩孜带着团队去上海，正式签订合作协议。 只不过，这个过程对于我来说，可谓如坐针毡。 不仅要面对时不时向我投来暧昧目光的魏栩孜，还要面对在得知此消息后，立马赶过来，自始至终保持似笑非笑表情的古言儒了。 待会议室里无关人等都离开，我刚想起身脱离，两位哥哥默契十足地直接一左一右，按住我的肩膀，让我坐下。 随后，一个客客气气地给我发了根烟，一个则掏出打火机“殷勤”地给我点上。 审问的架势，明显到不能再明显。 “我跟她真的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举手投降道。 “嗯，那她跟你呢？”主语和宾语做了个调换，抽了口烟的古言儒笑眯眯地问道。 “你不要跟我玩文字游戏，‘她跟我’，‘我跟她’是一个意思。”我没好气道。 “嗯”了一声，古言儒也不恼，依旧笑呵呵地问道：“那我换个问法，‘你对她’或许不是我们想的那样，那‘她对你’呢？” 嗤笑一声，我不为所动反问：“这你问她去啊？” “好！”一拍桌子，古言儒笑容更盛，“要的就是你这句话！”顿了顿，他斜睨着我，在我看来有些阴阳怪气地说道：“其实有些事不用问，看看就知道了。” 说着，他又瞥了魏栩孜一眼，后者立刻心领神会，故意清了清嗓子道：“反正船上房间就那么几间，人到齐了，多余的我就让人锁起来。” “嗯！不错！”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古言儒假惺惺地说道：“没人住的房间还弄得乱糟糟，到时候我没法跟魏叔交代。” “靠！你俩够了啊！我……”正当我揭竿而起，准备与“恶势力”斗争到底之时，桌上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起。 古言儒探身瞅了一眼，幸灾乐祸道：“哟！看来是人到了。” 待我接过电话应证了消息。 魏栩孜适时插话，“那走吧，一会儿你让她们司机跟我车走，我们先去吃饭。” 顿了顿，他又招呼一直在边上闷声不响的匡正义道：“小匡，你跟我车走。” “喂喂喂！正义是我的人！你这样合适吗？！” 挑了挑眉，魏栩孜毫不在意道：“有什么不合适？不瞒你说，我女朋友的闺蜜就崇拜军人，小匡一表人才，我正好在路上给他详细介绍介绍。” “靠！一个在深圳，一个在上海，你让他们搞异地啊？！” “切！”了一声，魏栩孜不屑道：“真要有感情，距离根本不是问题。”顿了顿，他又不屑道：“而且，你怎么知道人家平时不在上海？” “啊？！”这话一下把我给整不会了。 但还好，匡正义脑子还是清醒的，他朝魏栩孜客气地笑了笑道：“魏总，好意心灵了。但我就是个助理兼司机，恐怕配不上人家，所以……” 不等匡正义说完，魏栩孜立刻摆手道：“你小子少来这套。昨天吃饭的时候你家刘总就已经说了，以后有你大用。司机也好助理也罢，都是暂时的。人还没见，你怂个什么劲？” 听他这般豪言壮语，我实在没忍住道：“不是，魏哥，你昨天还一副理工男拐不过弯来的劲儿呢，怎么今天就跟换了一个人似的？” “他工作起来是理工男一根筋，但不代表他平时也这样啊？”回答我的是古言儒，顿了顿，他又看向匡正义道：“正义，我好歹也是你公司的股东之一，所以我做主了，一会儿你跟我们车走。至于刘畅……你放心，这里是魏总地盘，丢不了。” 说罢，他站起身，不轻不重地推了我一把，失笑道：“赶紧下楼啊！还杵在这儿做什么？！” 于是乎，一群人一边斗着嘴，一边下了楼。 我去门口等车，他们则去地库取车。 不大一会儿，一辆贴着全黑车窗膜的奔驰商务缓缓在我面前停下。 车门打开，我看到了自觉起身往后挪的小悦，以及一脸倦容的楚佳赟。 除了司机钟立，车上再无其他人。 碍于刚才几人的冷嘲热讽，我鬼使神差地提议道：“我还是坐副驾吧，一会儿……” “别废话！人小悦都给你腾位置了，赶紧给我上车！” 得……话都还没说完呢，就被人给diss了。 老老实实上了车，还没来得及打招呼，我的手机就响。 打给我的是魏栩孜，确认了我们的位置后，他招呼开车的匡正义把车开到我们边上。 待钟立和匡正义“确认了眼神”，电话挂断。 随后，就是一路尾随他们前往饭店。 “哥……所以船上还有房间吗？”小悦一开口，就是关心晚上的安排。 殊不知我都快被这事儿给烦死了，关键是有些话还不能说。 “有，你俩都有！钟立也有！” 话音刚落，前面开车的钟立就说道：“刘总，既然如此，那就不用考虑我了，我晚上约战友吃顿饭。明天你们回来的时候告诉我一声就行，我过来接你们。” 既然如此，那就不勉强。 瞥了眼楚佳赟，发现她目光有些呆滞地看着窗外，我开口问道：“张哥怎么没来？” “来了，知道我和小悦来找你，就自己着急回去弄你那什么短剧去了。” 听她多少有些有气无力，我自觉地闭上了嘴。 只是刚安静没一会儿，我就又接到了魏栩孜的电话，“现在两个方案，一个是去饭店吃饭，一个是直接去码头，上船吃。你问问你家大明星，她怎么选？” 车厢里很安静，她显然听到了电话的内容。 瞥了她一眼，看她呆呆的样子，我也没征求她的意见，直接开口道：“直接上船吧，简单对付一口就行了，她一晚上没休息，想先眯一会儿。” “那行，你们跟着就好，大概45分钟左右能到。” 挂断电话，左边传来一句：“我眯一会儿。” 不等我回答，又一句，“谢了。” 我不知道她这句谢谢是因为我给她争取了45分钟休息时间，还是让她免了一顿午饭的应酬。 但这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得给秦莉汇报一下现在的情况。 其实昨天半夜秦莉就已经查过我岗了，她知道我过来深圳肯定免不了应酬。 所以除了吃饭的时候让我少喝点酒，她就没再吱过声。 但出门在外，这种事情是得讲自觉的。 所以当我把半躺尸的匡正义弄到床上之后，主动给她发了个消息，说我回酒店了。 原本我也没指望她回复，只是正当我琢磨是走是留的时候，她直接给我来了个视频。 抬手接通，她直接就看到了四仰八叉的匡正义。 我这儿刚解释了一句他是因为替我挡酒才喝到不省人事的，这小子好像听到口令一般，立刻有了反应。 起身，捂嘴，然后一脸茫然，不知所措。 见势不妙，我眼疾手快地把地上的垃圾桶踹到他跟前，还好，他看明白了，随即俯身一阵输出。 看到这个场景，秦莉明显用放心不少的口吻关照了我两句，也就挂断了视频。 只是现在……这情况完全不同了。 虽然我在开会的前半段已经跟她打过预防针，说我盛情难却要出海，合作伙伴会带女朋友和其他女性友人。 但这种局面，她是理解的，尤其是在我给她简单介绍了此行的理由和背景之后，她除了不咸不淡地酸几句，总体上倒是秉持着没太大无所谓的态度。 只是这里面可没有楚佳赟啊！ 我这好好的出趟差，莫名其妙又跟楚佳赟凑一起，而且还是去海上，还过夜…… 这要是事后被传到她耳朵里，那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所以这得尽早坦白、报备，迟则生变。 简明扼要地阐述了眼前这个幺蛾子之后，剩下的就是漫长地等待。 只是和我预想的不一样，原以为秦莉多少会追问两句。 但好一会儿之后，秦莉给到我的回复，却是简简单单的三个字：知道了。 看着这寥寥数字，我一下有些吃不准她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有心再多说几句，或者一会儿等没人的时候给她打个电话，但又感觉自己如果上赶着这么做，总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嫌疑。 纠结，再纠结。 最终，我还是放弃了再多说什么的想法。 还是那句，出门在外靠自觉。 这事儿报备过了，我只要做到问心无愧，就行了。 只是当我下意识地看了看我们正跟着的前车，以及身边闭目假寐的楚佳赟…… 我忽然对刚刚这信誓旦旦的想法产生了怀疑。 转而，又被自己的这种想法吓了一跳。 尼玛，这是传说中的道心不稳吗？ 赶紧挥开这些有的没的，打开手机，找出邮箱，开始努力给自己找点事情做做。 不大一会儿，我没有任何悬念地进入了心无旁骛的工作状态。 第806章 同桌 我是在小悦的一声惊呼中，回过的神。 抬头望去，碧海蓝天，连城一线。 码头以及停泊在码头的一艘艘船只，已经依稀可见。 根据指示牌上的提示，我在手机上查了此处的相关信息。 这是一处在深圳非常有名的游艇俱乐部。 而魏栩孜的父亲魏晋南的游艇也停泊在此，游艇具体的尺寸种类之类的，我不懂，我只知道，魏栩孜提过一句，这条船价值超过一个小目标。 而且，因为他父亲是个重度钓鱼爱好者。 船上还装了大型的声呐探鱼器，所以如果运气好，说不定晚上还能钓个金枪鱼尝尝鲜。 因为小悦的动静太大，所以导致楚佳赟睁开了眼，有些茫然地问道：“到了？” “应该快了吧。” 话音刚落，钟立忽然开口道：“到了。” 顺着车前方望去，伴随着一道栏杆的升起，我们进入了俱乐部了区域。 一路七拐八弯，又行进了大约3-4分钟。 车子终于停下，见前车的人下了车。 我也拉开车门，跟楚佳赟打了个招呼，当先下去问问情况。 来到魏栩孜身边，他抬手指了指前方不远处，在浮动平台上的一艘通体洁白的游艇道：“那艘就是我爸的船，我女朋友她们已经到了，你让你家明星下车吧，我们直接上船。” 得到指示，我回身叫楚佳赟下车。 因为周边来来往往有不少人，所以楚佳赟下车的当下，我也只是给他们稍作了介绍，也没顾得上细聊，几人便手忙脚乱地搬东西上船。 见我的箱子匡正义帮我提了，于是我就只能帮着楚佳赟拖她的行李箱。 钟立因为不上船，所以待确认我们把东西都搬下来了之后，便告辞离开。 脱鞋上船，把箱子交给船员，让他们先暂时放到一处。 待确认众人全部上船之后，我跟着魏栩孜一起，来到了位于后甲板上方的一个半开放式的休闲平台。 在那里，早已站着三位女士，翘首以盼了半天。 因为天气炎热，又很晒，所以魏栩孜也没着急介绍大家。而是招呼我们先进入了室内。 有了空调的加持，大家都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 “我来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女朋友范薇，律师；这是她的闺蜜胡雨欣，服装设计师；这是她的表妹马伊檬，也是律师……” 三个姑娘身高都差不太多，一米六出头的样子。 除了扎着马尾的胡雨欣肤色稍微黑一点，其余两位同为律师的表姐妹皮肤都挺白，而且不知道是不是他们律所对发型有要求，俩人都留着过耳的短发。 只是发型稍有不同。 范薇的发型我个人认为相对马伊檬来说，更犀利一些。 脸颊两侧稍长，往后则逐渐变短。让她整个人看起来都颇为干练。 而马伊檬的短发，则相对来说更为柔和，配合她的瓜子脸，整个人看上去人如其名，有点萌。 此时，魏栩孜接着介绍道：“古言儒，大家见过，我发小；这是我朋友刘畅，创业公司老板，游戏公司副总；这两位，分别是他同事匡正义和祝悦；至于这位想必大家都认识，楚佳赟，刘畅的女朋友。” 虽然觉得他这最后一句有些多余，但算了……暂时忍了。 和我预想的差不多，介绍到楚佳赟的时候，几个姑娘的反应都比较平静。 想来因为家境和工作的关系，对于明星这个职业，她们应该也遇到过不少。 而且又是这种场合这样的环境，如果大惊小怪，反而显得比较丢份。 给众人介绍完，趁着船员们忙着做开船前最后检查的功夫，魏栩孜招呼我们去餐桌。 餐食已经准备好了，是以自助餐的形式呈现。负责餐饮船员向我们介绍了一番之后，因为都饿了，所以也就没有那么多讲究，各自取餐，而后坐下享用。 只是这个时候，有些小意外发生了。 当我拿好餐食入座之后，就觉得有人盯着我，抬眼一看，发现是坐我对面的胡雨欣。 疑惑地朝她看了一眼，毕竟刚认识，除了打招呼连一句话都没说过，所以我对她的行为很不解。 但她没礼貌，我不能没素质。所以只是礼貌地朝她点了点头，然后就准备闷头开吃。 没办法，真的饿了。 只是还没等我吃两口，对面的胡雨欣突然开口道：“刘畅……我们是不是见过？” 此话出口，还没等我接话呢，一边魏栩孜忽然笑道：“胡同学，你注意点，人家女朋友还在边上呢，你要搭讪也不用这么着急吧？” 瞪了口无遮拦的魏栩孜一眼，胡雨欣沉吟道：“刘畅，你是上海人？” 我一愣，点头，“嗯……” “那……你中学是不是……” “嗯？！” 不等她说下去，我忽然灵光一闪，一拍脑袋瞪眼震惊道：“胡雨欣！！！我想起来了！我靠！这么巧？！这都多少年了！？” 见我想起来，胡雨欣笑着想了想，道：“应该起码……得有个十五年了吧。” 听我俩这番对话，傻子都知道我们以前认识。 于是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我俩身上。 不过当先开口的还是魏栩孜：“等会儿等会儿！怎么个意思？你俩是中学同学？” 看了胡雨欣一眼，见她示意我开口。 我便当仁不让的呵呵笑道，“初中……准确的说是初三的时候，她当过我半年同桌。” “啊？” 看着不明所以的众人，这回胡雨欣开口解释道：“原本我是在别的区上学的，但当时因为一些家庭原因……为了方便有人照顾我，我就转学到了我外婆家附近的初中。然后，他就当了我同桌。” 具体什么家庭原因，胡雨欣没说，但其实从认出她的那一刻，我就已经想起来了。 那时候她父母闹离婚，具体什么原因我不知道，只知道她属于爹不疼妈不爱的那个。最后没办法，只有外婆收留她，让她在身边上学。 我之所以知道这个，那是因为有一次我偶然间看到了她的日记。 当然，我对天发誓，真不是我故意看的，而是她就放在课桌上，也不知道被谁碰到地上。我捡起来之后无意间瞄到了两页。 也就是这两页，大致讲述了她被父母遗弃，外婆挺身而出救她于水火的那两天的事情。 然后我就被她抓了个正着。 她当时很内向，一方面因为新来的，另一方面可能也是因为家庭变故导致。 所以如果同样的事情发生在秦莉身上，那以我对她的了解，我不死也要脱层皮。 但胡雨欣没有，她只是夺过我手里的日记，然后就趴在桌上低声痛哭。 班主任来了问她原因她也不说，反正就是一直哭。顺理成章地，我也被问及原因。 其实当时我很慌，但慌归慌，15岁的我，对于什么事情能说，什么事情不能说还是有那么点意识的。 所以只能拉着班主任到外面私下说。 被骂是肯定。 但也没有被骂得特别凶。 毕竟我真不是故意去翻人日记的。也就好奇看了那两页，谁知道就让我中了头彩。 而后的流程就很简单，老师安慰胡雨欣，并让我向她诚恳道歉。同时，给胡雨欣写一个不少于一千字的深刻检查。 这事儿不能宣扬，所以让我写完之后交给班主任，班主任看了没问题，再给胡雨欣。 她要是能原谅我，这事儿就翻篇，要是不能……那就写到能为止。 最终的结果是，胡雨欣跟我杠上了一般，足足让我写了三遍才算完。 这事儿后来我爸也知道了，当时他是我们班的语文老师。 原以为他会揍我，但出乎我意料的是，他非但没有，甚至在得知我写了四遍还没得到胡雨欣原谅的时候，还亲自出面教我怎么写。 我至今记得他当时告诉我，说我不经意间的行为，触碰到了胡雨欣内心最深处，最不想让人触碰到的地方。 可能这些事情，她想藏一辈子。 但却被我无意中给窥破了。 这不是一件好事，但某种程度上说，也不一定是一件坏事。 因为对于胡雨欣来说，这件原本让她的人生至暗之事，因为有了另一个人的分担，而变得没有原先那么沉重了。 所以只要我不把这件事说出去，那对于你俩来说，就算是有了一个共同的秘密。 也许若干年后，你们分别了，当她再回想起这件事的时候，便可以从刚刚这个角度去思考。并且意识到，很多事情，积压在心里，其实并不是一件好事，说出来，反而会轻松一些。 当然，站在我刘畅的角度来说，我也要意识到，当自己得知了另一个人内心深处最重要的秘密之后，一定要做到守口如瓶。这是对另一个人的尊重，也是做人最基本的道德底线。 然后，我按照这个思路写了第三份检讨。 最终，得到了胡雨欣的原谅。 第807章 浮夸 正是因为这份检讨，我们就成了很好的朋友。 她对我多了份信任和宽容，我对她也多了一份理解和包容。 当时甚至还傻兮兮地跟她分享了一些我自认为是秘密的事情，以此试图让她寻找一些心理平衡。 我并不觉得我跟她之间有爱情，起码当时不觉得。 后来中考分别，我们自然就断了联系。 但是很多年后，我看了一部电影《蓝色大门》，当我看到男主陈柏霖跟女主桂纶镁分享，他那个尿尿分叉的秘密的时候，我忽然回想起了胡雨欣。 那个时候我愕然发现，可能……也许……在中考前的那段时间，我和她确实是产生过一些情愫的。 只不过那个时候的我们还太小，大家都还没意识到罢了。 而当我意识到的时候，我已经连她的样貌甚至名字都已经有点模糊了。 所以我特别佩服夏喆和张燕婷，她俩就是我们的初中同班同学，俩人从当时就明目张胆地早恋，然后一直恋到现在。 他乡遇故知，这是我现在最直观的感受。 只不过碍于现在有很多人在场，我不好跟她多聊一些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的“秘密”。 当然，这不代表其他的事情不能聊，比如当年她很内向，也远没有现在这么好看。 适当的调侃也有助于缓解大家刚刚见面时的尴尬，从很大程度上说，大家算是借着我和胡雨欣这奇妙的同桌缘分破了冰。 之后的餐桌氛围就轻松了许多。 再加上八面玲珑的楚佳赟，不知不觉中，船已经驶离了码头，朝着远处的碧海破浪而去。 随着船只出港，吃得差不多的我们，自然顾不了外面的烈日炎炎。 争先恐后地前往顶层的飞桥欣赏这海天一色的美景。 回过神，我问古言儒，“你不是下午的航班吗？几点？” 目视远方，古言儒大手一挥道：“就这小海风吹着，小景色看着，还回去个毛啊？明天再说吧。” “就是嘛！要玩就好好玩，工作什么的，先放一放！”一边的魏栩孜立刻接话道：“过几个小时，等我们到深海区域，到时候就准备钓鱼！看看咱们谁钓的多！” 安排好了下午的活动，又看了一会儿风景，因为实在太晒，几个女生刚刚还在痴迷于拍照的女生当先受不了，提出回室内。 这一过程中，我看到楚佳赟兴趣缺缺，倦容越发明显，于是找到魏栩孜，提议他先把房间分了。 反正还有几个小时才到活动区域，可以让楚佳赟先休息休息。 魏栩孜自无不可。 于是张罗着大家各自选房间。 领着大家先看了一圈，最大的那间主卧自然没人跟他和范薇抢。但这家伙很明显没有忘记出公司之前对我的“承诺”。 “这间给我和小薇，楼下还有一件稍微小一点的，那我就做主给刘畅和楚佳赟了。” 此话一出，范薇和她这边的两位自然没有什么异议。 其实在场除了我和楚佳赟以外的所有人都没有异议，只不过他们眼神里的暧昧、调侃、幸灾乐祸等等情绪夹杂在一起，让我有些无所适从。 但假的终归是假的，有些玩笑男人之间开一开无所谓，但当着楚佳赟的面，就有些过了。 无论如何，我不可能跟楚佳赟睡一间，而且这事儿根本就没得商量。 所以我立刻蹙眉开口：“不是，魏哥……” “刘畅，你去帮我搬行李吧。”刚说几个字，楚佳赟忽然拉着我的胳膊，用哄我的口吻柔柔地说道：“乖，去吧，我昨天一晚上没怎么睡，先休息一会儿，等你们到了指定的海域叫我起来。” 说着，还不忘用她这祸水般的容颜跟在场的其他人诚恳地道歉，说自己失礼。 她这么一说，其余人自然纷纷摆手说没关系。 正当眼前众人在那客套的时候，魏栩孜拿着鸡毛当令箭，冷不丁地对我开腔道：“愣着干嘛？你女朋友都已经这么说了，你还不麻溜地去搬行李？” 深深地看了楚佳赟一眼，心想反正房间还有富余，不行晚上去别的屋睡就好了。 于是也没再多说什么，抬脚去帮她搬行李。 楚佳赟跟众人打过招呼之后，自然也没在原地多逗留，跟着搬了行李的我一起去楼下那间卧室。 这一路我俩也没什么交流，我低头搬着行李，她默默地跟着。 到了房间，放好行李，我留下一句：“那你好好休息。”便转身准备走。 只是她却顺手关上了门，同时拦住了我的去路。 见她挡在门口，我蹙眉问道：“又怎么了？” “没怎么，”转头看了眼屋里的这张睡3个成年人都绰绰有余的大床，楚佳赟淡定地问道：“就想问问你，晚上你准备怎么睡？” “去别的房间睡呗，这有什么好讨论的？”我嗤笑反问。 “切！”了一声，楚佳赟不屑道：“我一个女的都不介意，你介意什么？”顿了顿，她又问道：“怎么，你还怕外面人回去告诉你家秦莉啊？” 他们去告诉秦莉，那是不可能的。 但告不告诉是一回事，我做不做得出对不起她的事，那是另外一回事。 看了似笑非笑的楚佳赟一眼，我耐着性子解释道：“魏栩孜知道我们到底什么情况，他这就是故意搞事情。” 朝我迈了一步，楚佳赟问：“那他为什么要故意搞这个事情？” 往后退了一步，我答：“看热闹不嫌事大。” 又朝我迈了一步，她直视着我继续问：“不管他们是有意还是存心，在你朋友面前，我给你面子，我难道做错了？” 再次后退一步，我眼神躲闪接着答：“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 “那你这一路过来板着个脸给谁看？” “我……”这地方并不大，三步一退，已然无处可退。 而此时，楚佳赟的脸已近在咫尺。 就这么僵持了一会儿，她没再逼近，我也没有贸然推开她。 我可以确信，我现在脸红了，心跳也非常快。 虽然我跟她拍过吻戏，但此情此景跟当时完全不一样。 当时也紧张，但那是在演，而现在……完全是身体的应激反应。 就在我被慌乱、惶恐、紧张、不知所措等等情绪包围之时，“噗嗤”一声，她忽然笑了。 随即，她后退一步，笑颜如花地摆了摆手，“好了好了，不逗你了，我要睡觉了。你记得一会儿过来叫我。” 心里暗骂一句这女人有毒！我如蒙大赦，逃也似地离开了房间。 我准备提行李去另外的房间先占个坑。 如果有人问起来，理由我都已经想好了，就说，我跟她还没到住一间房间的程度。 虽然这话很扯淡，但起码也是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不是吗？ 只是还没等我将眼下这个想法付诸于行动，我就遇到了刚从前面不远处房间里出来的小悦。 一见面，看她这张写满八卦的脸，我先下手为强道：“你闭嘴！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但我告诉你，你老板我不是这种人。” 闪过一阵错愕，小悦无辜道：“我一句话都没说呢！”顿了顿，她忽然撇嘴道：“而且你是什么人，管我什么事？我表姐都不介意，我介意什么？” 说罢，甩了我个白眼，兀自上楼。 然后，我又遇到了从她隔壁房间出来的匡正义。他倒是一脸平静，没说什么。反而是驻足在那儿，问我要不要帮忙把行李给搬下来。 嗯？所以这层都是咱们的人？ 那敢情好！连刚刚解释的话都省了。 抬手打开身边的房门，里面是个单间。 于是我立刻吩咐匡正义，让他帮忙把我的行李拿来这个房间放好。 至于我，则浑身轻松地上楼前往飞桥肚子欣赏这难得一见的风景。 在我的印象中，除了小时候过黄浦江坐过摆渡船，我就没有正儿八经的再坐过什么船了。 更不要说这种价值超过一个小目标的豪华游艇了。 感觉就像做梦一样，特别不真实。 抬手拍了张照，下意识地就想发个朋友圈炫耀一下。 但当我点了那个添加图片的加号，页面跳转到选择图片界面的时候，我忽然又放弃了。 虚荣心这种东西，不能任由其膨胀，更不能稍微长点甜头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有什么好炫耀的呢？ 船是你的，还是钱是你的？ 一个个点赞，不无艳羡的留言，又能改变什么呢？ 坐到边上的沙发上，点了一根烟，我望向远处开始发起了呆。 片刻后，我忽然解锁手机，给秦莉拨去了电话。 “怎么了？”几乎是秒接。 “没怎么，就是想你了。”我几乎下意识地说道。 “哈！怎么忽然嘴这么甜？做亏心事了？”秦莉笑呵呵地调侃。 “呸！”了一声，我幽幽说道：“就是突然觉得，眼前这浮夸的景象特别不真实。” “浮夸？”不明所以地问了一句，旋即，聪明的秦莉便轻笑着宽慰我道：“见识见识也不是什么坏事。” “你就不怕我误入歧途？” “你会吗？”口吻自信地反问了一句，她直击我内心道：“放松点，你是我的男朋友，这点小场面，你要是还应付不过来，当心我回来打你屁股。” 第808章 叙旧 到底还是自家媳妇了解我，我就是因为觉得现在这个场面有点太高端。 有点超出我的阶级范畴了。 就好像刚才我下意识地想要发朋友圈的举动一样，我有些担心自己一脚踏空。 所以想打电话找秦莉，我迫切希望这会儿她能在我边上，因为有她在，我就有底气。 但她却告诉我，我要适应现在的情况。 因为这是第一次，不可能是最后一次。 我得习惯。 说是这么说，但在我的固有思维里，每次遇到什么事情，都会下意识地向她寻求心理安慰。用我的话说，这就是思想汇报。 她是我女朋友，是我老婆，是我最信任的人。 如果在她面前，我还得端着，装着，那我这恋爱谈的还有什么意义？ 而且我们的相处模式，也不是那种把女朋友当女儿宠的状态。 我们更偏向于伙伴，共同成长的伙伴。 所以我遇到心里没底的事儿会告诉她，而她同样也会告诉我。 就好像现在：“对了，我之前就跟你说过，想投资游戏硬件，你这次去看的怎么样，有没有前景，值不值得投资？” 我知道秦莉之前做了一些功课，但碍于她手上的资金，她找的几乎都是那种，想要拿天使轮的初创型企业。 而魏栩孜这种过了A轮的，她手上的这点资金，在真正的资本面前，根本不够看。 只是就事论事来说，我就给出了答案：“起码就我这两天接触的公司来说，非常值得投资！” “啊！那……” 不等她说下去，我失笑着泼冷水道：“技术这东西，得靠积累的。这道理你肯定明白，但就你现在手上这点钱，想投有积累的公司，估计根本不够看。而那些初创型的企业……挺难熬出头的。” “呃……那怎么办？小的不能投，大的投不了……” 想了想，我忽然灵光一闪道：“你先别着急，吃肉不可能，但喝汤应该有办法。你等我过两天见着林辉，问问他对这个项目有没有兴趣。之后……” 待我跟她讲了一下对于魏栩孜这里之后的打算，她秒懂道：“懂了！如果林辉有兴趣，那我就去找大妈妈聊聊，风险共摊嘛，嘿嘿！” “你自己也可以找几个有闲钱的朋友……” 这回不等我说完，秦莉就酸溜溜地撇嘴打断我道：“得了吧，在我们谷总面前，我的面子没你的好使。我找来的人，哪有你找的人靠谱？” 哈哈一笑，我提醒她道：“不是，你别舍近求远啊。” 话音一落，对面明显愣了愣，随即立刻抬高声调：“你说找我爸？！” 见她反应过来，我点头道：“对啊！之前找他融过一回资，合作这么愉快。想必现在再找他，他应该没有理由拒绝吧？” “对哦！！！还是你脑子转得快！” “有借有还，再借不难嘛。”笑呵呵地说完这句话，我看到有人过来的动静，抬头一看，是胡雨欣。 跟她做了个手势，我对着电话说道：“那先不说了，他们叫我了。” 刚刚聊得挺高兴，所以这会儿秦莉很是自然地说道：“嗯，好的。想你，么么哒。” 碍于胡雨欣在边上，我也不好说的这么露骨，含糊地说了一句，便挂断了电话。 收起手机，看向胡雨欣，我疑惑道：“怎么到这儿来了？不嫌晒？” 摇了摇头，胡雨欣解释道：“我涂了防晒了。而且他们下面准备唱歌，我嫌吵，就上来坐坐，没想到你在这儿。” 说着，她还从随身小包里掏出防晒霜递给我道：“你要不要？” 也没矫情，我接过道谢。 趁着我给自己随意涂抹的时候，她随意开口道：“其实我之前一直有关注楚佳赟的恋情，但真没想到，她男朋友会是你。” “哈，实话实说，我也没想到会是我。” 我这其实就是一句随口调侃，但她明显有些误会，赶忙摆手道：“不不不，我的意思是，我没想到，她男朋友会是我认识的人。” 笑着把防晒霜递还给她，我失笑道：“不是吧，虽然咱们十几年没见，但我记得你以前可不是说话这么小心的人。” 斜了我一眼，明显勾起一些回忆的胡雨欣没好气道：“那还不是因为当时你抓着我的小辫子，没拿你当外人吗？” 这答案并不出人意料，怎么说也十几年过去了，大家的境遇各不相同，我能做到没有负担的随意开玩笑，她一时无法适应，也实属正常。 所以我也没纠结，“对了，你外婆身体怎么样？” 老太太我依稀有一些印象，偶尔会来学校接她放学。总是笑呵呵的，知道我跟她关系好，偶尔还会带点吃的喝的给我。具体什么样不记得了，但慈眉善目和蔼可亲的感觉，我现在却是历历在目。 只是听闻我的问题，胡雨欣眼神明显一暗，低头，沉声，“前年去世了……” “呃……对不起……我……” “没事的。”抬头冲我挤出了一个笑容，她故作轻松道：“她是寿终正寝，走的挺安详，没遭什么罪。” 看她表面风轻云淡，但实则黯然神伤的样子。我一时不知道怎么接话。 但她却很快调整好，“说说你呗，这些年都经历了什么，让你跟这些富二代官二代混一起，还让他们对你欣赏有加的？” 想了想，我言简意赅：“走了狗屎运。” “哈！那你也让我走一走呗。” “你跟范薇关系不也很好？” 想了想，胡雨欣颇为认同地自嘲道：“也是，我也是走了狗屎运，如果不是前几年她看中我设计的一款礼服，并且穿着出席了一个重要场合，我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儿窝着呢。” “对了，你还记得夏喆、张燕婷吗？” “嗯……哦！！！我想起来了，是当时早恋的那对吗？” “嗯，人家现在孩子都很大了。” “哇塞！这俩人厉害啊！” 其实同学聚会这种事情，如果撇开炫耀、显摆、攀比这类变质的内容，其实我始终认为，是挺好的。 因为同样一群人，隔着好久见一次，每次聊的的内容就是当年的那些事。 乍一看可能挺无聊，但真的当你身处其中的时候，你反而会乐此不疲。 因为这些回忆没有掺杂任何功利的属性，不论你如今事业多成功或者多失败，都不会改变当年那些已经发生的种种。 而这些历久弥新的回忆，每隔一段时间拿出来说一说，也不会让你觉得枯燥乏味，除了说到当年糗事的莞尔，更多的则会让你由衷地开怀，前所未有的感觉到轻松和舒畅。 这个过程我也不知道持续了多久，可能半小时，可能四十分钟。 海风拂面，这么些时间也并不觉得很热。 中间有那么几个人上来过，只不过见我俩在那儿叙旧，也就都很有眼力见的没多打扰。 一直到范薇出现在了飞桥，事情才发生了变化。 “范姐，你上来了？来，坐。外面挺舒服的。”胡雨欣笑着打招呼。 顿了顿脚步，范薇调侃道：“哟，我是打扰你俩了？” “说什么呢？”嗔怪了一句，胡雨欣解释道，“我们就聊聊一些陈年往事。” 眯着眼睛在我和胡雨欣身上来回扫了扫，范薇忽然悠悠地开口提醒胡雨欣道：“你悠着点，人女朋友还在楼下呢。” 看范薇充满攻击性的眼神以及这毫不留情的话语，我很明确地感觉到她的不友善，只是我不知道这范薇为什么会对我有这么大敌意。我好像没有哪里得罪她吧？ 但这也不重要，既然人家摆明了不欢迎我，那我也犯不着留着给大家添堵。 我笑了笑，自觉起身：“那你们聊，我先下去吹会儿空调。” 朝表情有些尴尬的胡雨欣点了点头，我来到楼下。 坐到古言儒身边，拿了瓶啤酒跟他碰了碰，喝了一口，他好奇看过来道：“你怎么下来了？不跟你老同学叙旧了？” 耸了耸肩，我无甚所谓地说道：“叙完了。” 也没多言，该吃吃该喝喝该聊聊该唱唱。 大概十几二十分钟之后，我余光瞟见胡雨欣和范薇俩人从楼上下来。 而后，范薇跟魏栩孜说了句什么，兀自离开。 至于胡雨欣，看似随意地坐到了我身边，随后低声跟我说了一句，“不好意思啊……薇姐可能对你有点偏见。” “偏见？” “就是……怎么说呢……可能因为她家里背景的关系，她对你前女友多少了解一些。所以……所以……” 看她纠结半天，都难以启齿的样子，我心中有了些许明悟，看来魏栩孜没有把我跟楚佳赟的实际情况告诉她这个女朋友。 当然，刚刚分房的时候楚佳赟摆出愿意跟我同床共枕的态度，就算他解释了也白解释。 甚至只会让她觉得我更渣。 搞明白了她为什么对我有这么大的敌意，我笑了笑，直言道：“懂了，说我渣男呗？” “呃……没有，她不是这个意思。” 第809章 死道友不死贫道 看着胡雨欣焦急的样子，我耸了耸肩，懒得解释，更不会跟她解释，坦然说道：“没关系，嘴巴长在人家身上。从跟楚佳赟这事儿爆出来的第一天开始，我就已经做好了被人唾弃的心理准备。” “你……” “你俩在这儿窃窃私语什么呢？”不等胡雨欣说下去，魏栩孜就大大咧咧地过来往我身边一挤。 看他这个架势，我没什么负担地笑道：“哦，没什么。你女朋友怕我这个渣男祸害她们家雨欣，所以提醒她离我远一点。” “啊？”原本就是过来调侃我们一句的魏栩孜，完全没想到我会这么说，整个被我整懵了。 顿了顿，我接着口无遮拦道：“你看，趁着我女朋友睡觉的当口，多年不见的老同学，刚刚相认，加上当年还互相有过好感，在这茫茫大海，酒精催化下冲破束缚，发生点什么在所难免不是？” “我靠！你俩老相好？！” 你看，人设立住之后就这点好，只要符合人物性格，我随口一说，立刻就能有人信。 “刘畅！你胡说什么呢？！” 看着面红耳赤的胡雨欣，我没继续逗她，而是看向处在震惊中的魏栩孜吐槽道：“拜托，清醒点！我这是在祭奠青春懵懂，缅怀一下遗失的美好。果然是个理工男，一点都不懂情调。” 狠狠瞪了我一眼，丢下一句“无聊！”胡雨欣愤愤地坐到看热闹的马伊檬那边去了。 这边回过神的魏栩孜，抬手跟我碰了碰杯，不解道：“你这是何苦呢？我看这胡雨欣对你挺有好感的。就算不可能有什么发展，也不至于自毁形象吧？” 叹了口气，我无奈道：“你家那口子已经把我的‘风流韵事’都告诉她了，我还有什么形象？不如破罐子破摔，让她离我远点。” “啊？！”反应了好一会儿，魏栩孜怒道：“我靠！这娘们儿没事多什么嘴？！” 耸了耸肩，我轻笑道：“那是人家闺蜜，看不过去很正常。再说，你也没跟人解释我的实际情况，人家好心提醒胡雨欣提防着点，有什么问题？” “呃……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 不等他继续往下说，我打断道：“所以这就怪你！” “怎么怪我了？” “你要是早点跟你女朋友说清楚，我跟楚佳赟只是逢场作戏，刚刚分房的时候也别乱点鸳鸯谱，那我现在可能还有点机会。”看了胡雨欣一眼，我故作失望地摇头道：“现在……就算我想当渣男，也当不了了。” “那我现在去跟她说清楚。” 拉回想要起身的魏栩孜，我无奈道：“大哥，歇了吧，都已经这样了，还说个毛线啊！” 顿了顿，我认真道：“我现在的情况已经够乱了，跟胡雨欣单纯就是开个玩笑，反正以后也就是个网友，没必要较真。” “那你晚上跟楚佳赟……” “我住她隔壁。” 沉吟片刻，魏栩孜抱歉道：“这事儿怪我。” “你这什么话？找到失散多年的同学，我得谢谢你！” 想了想，我又补充道：“不过等回去以后，有机会的话，你还是去跟你女朋友解释一下，莫名其妙被一来头这么大的律师嫉恨上，总不是什么好事情。” 嗤笑一声，魏栩孜不屑道：“切！就是个自以为是的娘们儿，有什么好怕的。” 听他这么说，除了知道这俩人感情确实一般，我也没法往下接。 又闲聊了一阵，船长那边过来告知，我们已经进入了深海区域，并且根据探鱼声呐的探测，附近就有疑似金枪鱼的鱼群出没。 听到这个消息，大家都很兴奋，都不用提醒，船员们便开始为钓鱼活动开始做起了准备工作。 听到这个消息，我让小悦去把楚佳赟叫起来。 自己则跟着其余人去船舷看热闹。 “你没去叫你女朋友？”忽然，耳边传来一声疑问。 回头一看，发现竟然是没怎么跟我说过话的马伊檬。 “我让我助理去叫了”想了想，我又补充道：“那是她表妹。” “哦……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行啊，你问呗。” “你跟楚佳赟是不是压根就不是情侣？” “嗯？！”回过头，看着这个乍一看挺呆萌的小姑娘，我疑惑道：“这又是何以见得？” 捋了捋被海风吹散的头发，马伊檬轻笑道：“因为刚刚我姐夫说让你跟她睡一间的时候，你很明显带着抗拒，这不符合常理。” 面对她这么犀利的评论，我愣了愣，慢了半拍不置可否的反问道：“你很关心我和她的关系？” “我算是她的粉丝，不过是比较理性的那种。” “难怪。”我恍然。 “所以呢？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是不是很重要吗？”看了眼在不远处张罗鱼竿鱼饵的魏栩孜，我轻笑道：“你姐夫早上才跟我说过，真的假的，这是个相对的概念。可能我眼里的真，在你这儿其实是假。反之亦然。” “你好像很会绕圈子。”斜着头看了我一眼，马伊檬似笑非笑。 “我爸是语文老师。”笑了笑，我又补充道：“哦，当年还教过你雨欣姐。” “所以你俩晚上不睡一个房间吧？” 见她依然没有放弃，我无奈失笑道：“你想我们睡一间，还是不睡一间？” “我想你就会照办？”问这话的时候，她整个人看上去都萌萌的。 我觉得这应该是她的一种伪装，所以我立马选择转移矛盾：“这问题不如你一会儿直接去问一下你偶像？” “我现在是在问你。” “你们当律师的都这么难缠？” “都？你认识很多律师？” 朝不远处努了努嘴，“你姐不就是律师吗？” “她……哈！她数落过你了？因为雨欣姐？” 耸了耸肩，我不置可否：“反正我今天对律师这个职业有了一个更为直观的认识。” “所以你对雨欣姐有好感？” “不是，我女朋友在这里，你们能不能不要乱点鸳鸯谱？”我有些受不了了，这姐妹俩脑子都有坑。 “她不是你女朋友。”马伊檬笃定道。 “你说是就是，你说不是就不是吧。”我放弃了。 “但我可以很明确的感觉到，雨欣姐对你很有好感。” “嗯。好的，谢谢提醒。作为一个渣男，一会儿我就当着楚佳赟的面去撩你雨欣姐，可以不？” “你又不撩我，有什么不可以？”马伊檬没所谓地耸耸肩。 “那你对我有好感不？”我反客为主。 “还行，不讨厌。” “那要不我撩你？” “你可以试试。” 见她的表情立刻变冷，我嘲讽道：“死道友不死贫道呗？你们女人的友谊真神奇。” 说完这句，我看到楚佳赟正打着哈欠往这儿走，我赶忙示意马伊檬道：“你偶像来了，有什么问题去找她问吧，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一切以她的答案为准。” 正当我准备抬腿开溜，马伊檬却忽然激我道：“你走了就说明你心虚。” 我忽然有些理解为什么魏栩孜刚刚会用“自以为是的娘们儿”这个几个字来形容他的女朋友了。 好像“自以为是”这个词，就是给她们家人量身打造的。 只不过我毕竟是魏栩孜的客人，不管他跟她女朋友，还有他这小姨子关系到底如何。 我都不能轻易跟人撕破脸。 深吸一口气，忍住想要骂人的冲动，我转头看了她一眼，嘴角挂笑地说道：“行，我陪你一块儿问。”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马伊檬不再言语，转头跟我一起看向刚跨出门的楚佳赟。 见我俩在门口明显是等自己，楚佳赟先礼貌地跟马伊檬点了点头。 不等我俩任何一个人开口，她直接看向我，语调慵懒中带着娇嗔：“你小不小气，不就跟你开个玩笑吗？自己不来叫我，还使唤小悦过来。” 楚佳赟这样也就算了，小悦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在后面直点头道：“就是就是！” 反应了一下，我懒得搭理她俩，指了指马伊檬道：“这事儿一会儿再说，人马小姐是你粉丝，在这儿等你半天了，她有问题想要问你。” 听我这么说，楚佳赟也是一愣，随即，脸上便挂上热情的微笑。 “伊檬是吧？抱歉，我不知道原来你是我粉丝，刚刚怠慢了。” “没事没事……佳赟姐，你不用这么客气的。” 笑了笑，她看似谨小慎微地问道：“刘畅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你看你介意跟我合个影吗？” 马伊檬顿时受宠若惊：“怎么会介意！求之不得呢！” 楚佳赟拿出手机，解锁后递给嘴角正在抽搐的我。 都不用说话，我自觉接过手机，给她俩拍了几张照。待我交还了手机，楚佳赟看了一会儿，表示满意后便示意马伊檬跟她加个百度，把照片发给她。 搞定这些，她很随意地把手机往我兜里一塞。 她这一系列的举动在上周录制的时候我已经习惯了，刚开始的时候她还会说一句，“帮我拍张照”；“我口袋浅，帮我放一放手机”。 要用的时候也会开口问我拿。 但发展到后面，“帮我拍张照”逐渐演变成，“拍照”，最后直接就是一个眼神。 拿手机这事儿，更是顺手就递给我，或者直接就往我兜里一塞。 想起来要拿的时候也不用说话，直接朝我一伸手。 虽然无奈，但那时候因为在录制，所以我也没法说。 久而久之，也就习惯成了自然。 腾出双手，楚佳赟这才想起来问马伊檬道：“对了，刘畅刚刚说你有问题要问我？你问吧，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第810章 我比较在意你的看法 哦对了，还有一个习惯。 她不喜欢烟味，所以每次我犯了烟瘾，但凡只要她在边上，她就会毫不犹豫地从我嘴上抽走那支烟，顺便还不忘瞪我一眼。 这会儿见她们要聊起来，又不能跟小悦似的直接走人。 所以无聊之下，自然就掏出一个烟，放到了嘴上。 然后……它就消失了。顺便，还理所应当地换来了一个白眼。 尼玛！ 在上海这一个礼拜，我把这事儿给忘了…… 不过这次还好，把烟没收之后，她又还给了我，只是嘴上却嫌弃道：“我俩聊天你杵在这儿做什么？要抽烟去边上抽去。” 看了眼马伊檬，给了她一个“这可不是我要走，而是你偶像让我走”的眼神。 施施然地跑远，点烟。 然后顺理成章地，被魏栩孜分到了一根鱼竿。 “你小子可以啊。”轻轻撞了撞我的肩膀，魏栩孜挑眉调侃，“能跟我这眼高盖顶的小姨子聊这么久？” 按说我跟魏栩孜也不算太熟，老是议论人家亲属不太好，但刚刚听他吐槽了自己女朋友，现在又听她吐槽自己小姨子，我一时忍不住，就直说道：“你对你这两位家属的定位倒是非常准确。” 愣了愣，魏栩孜失笑道：“哈！？你小子又躺枪了？” “可不就是嘛？”应了一句，我有些同情地看着他道：“我挺佩服你的，我跟她们接触了才没多久，就已经感觉自己跟个怨妇似的了，你这……” 呵呵一笑，魏栩孜大大咧咧地说道：“刚开始的时候我也挺不习惯的，但时间长了，我就告诉自己，别太把她们当回事儿。然后就想开了。” 顿了顿，他继续一开始的话题道：“这回又因为什么？还是楚佳赟？” “嗯，差不多。只不过你女朋友是为了胡雨欣，马伊檬……单纯就是觉得我跟楚佳赟是假的。” “嗯？她怎么看出来的？” 待我跟他解释了原因，魏栩孜恍然道：“原来如此……看来我这小姨子不适合当律师，应该去当侦探。” 听他这话，其实我下意识地就想让他平时注意点，我这一句话就能让人家看出门道，他这风花雪月的…… 算了，顺着他的话说也就算了，其余的……还是别多事比较好。 之前说过，魏栩孜的父亲魏晋南是个狂热的海钓爱好者。 所以船上的钓鱼装备一应俱全。 不仅如此，船员之中自然也有几位是海钓的行家。 所以在进入了鱼群出没的海域后，待船长关闭了引擎。 我们几个参与海钓的人，便根据船员的演示和指令，开始行动。 其实主要教的是我、匡正义、小悦还有胡雨欣。 魏栩孜和古言儒都有基础，所以完全独立自主。 而楚佳赟、马伊檬和范薇，这三人属于看热闹的观众，顺便帮我们摇旗呐喊一下。 只不过钓鱼是一个过程，准备工作，比如下饵料之类的，充其量是个辅助。 但上鱼的大小，还是得看运气。 当然，技术也是很重的一部分。 运气这东西我一直挺好，所以这辈子第一次中鱼，就是一条力道非常蛮横的家伙。 之前选杆的时候，我没和小悦以及胡雨欣一样，选择带电动绞盘的鱼竿。 一方面碍于脸面，另一方面个人认为，如果用电动的，那就完全失去了钓鱼的乐趣。 而且边上有教练帮忙，想想我也不至于太丢脸。 但天不遂人愿，没有意外的话，意外很快就发生了。 看着锁在支架上弯曲幅度都接近180度的吊杆，教练用特制的挂钩，在鱼竿还未接触固定的时候，就连接到了绑在我身上护腰的固定件上，再三与我确认之后，他解开了鱼竿与船只的连接。 也就在这一瞬间。 饶是我已经做了最大的心理准备，但我整个人依旧被一股磅礴的力量带得往船舷外面扑去，鱼竿也差点脱手。 好在教练早有预判，知道我这个菜鸟是在说大话。 于是乎，伴随着身后传来几个女人的惊呼，他眼疾手快地稳住我身体的同时，帮我一起抓住鱼竿。 在我俩合力之下，我终于感受到了鱼竿上传来的力量有些减弱。 稳住身形，教练再次跟我确认是否可以。 得到确认后，他才慢慢松手。 而后，我再一次切切实实地感受到了，手上传来滂礴之力。 伴随着肾上腺素的飙升，我心无旁骛，用尽所能，在教练以及其余人的帮助和指导下，足足跟这条事后称重答达到60多斤的深海石斑鱼，对抗了将近半个小时。 当它放弃抵抗，被鱼叉叉中的那一刻，我只感觉我的两条手臂都快断了。 但看着它被捞起出水，拖到甲板上的时候，我整个人瞬间被强烈的成就感所包围。 在这个时候，我突然理解了魏栩孜的父亲，以及那些痴迷于钓鱼的人，为什么会身陷囹圄无法自拔。 太tm激动了！这种满足感和成就感，真的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这东西是我的战利品，人生第一次钓鱼，就钓到这么个庞然大物！ 跟个十来岁的小孩，不论是重量还是长度都不遑多让。 待船员量了尺寸称了重，我和另外一人合力把这条鱼抬起，合了张影。 转头就发了条朋友圈，妈的，这照片我感觉我能炫耀一辈子。 虽然旗开得胜，但让我再接再厉那是不可能了。因为刚刚这半个来小时的体力消耗过大，所以可以说首战即终战。 后续我就老老实实地用带电动绞盘的吊杆就好。 无趣是无趣，但不费劲啊。 一群人一直钓到了太阳的落山，就连刚刚没怎么参与的楚佳赟等人，见到我这么辉煌的战绩，也加入了其中。 收成自然不俗。 不过今日之最，还是我一开始钓的那条石斑，次之的，则是魏栩孜钓到的一条40来斤的金枪。 看着甲板上堆满的鱼获，船长笑称，回去往市场一卖，应该能抵这两天大半的开销。 晚餐自然就是全鱼宴。 刺身、鱼排、鱼汤、鱼丸等等，应有尽有。 这种刚出水的新鲜现杀现做的味道，是外面完全不能比拟的。配合着特地准备的白葡萄酒，对味蕾的刺激难以言表。 吃过饭休息一会儿，除了古言儒颇为扫兴地说要去开个什么视频会，其余几人三三两两地拿着酒杯饮料分散开，去飞桥或甲板闲聊。 魏栩孜抓着范薇还有另外俩姑娘去飞桥了。 我和楚佳赟去了前甲板，匡正义和小悦则去了后甲板。 经过昨晚这一闹腾，我觉得匡正义好像有点开窍了。从下午钓鱼的时候开始，我就发现他有意无意地往小悦哪儿凑。 这会儿俩人同样交头接耳，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你看什么呢？”楚佳赟的话语声打断了我八卦的思绪。 “看你家小悦和匡正义呢。” “嗯？”了一声，楚佳赟也顺势回头，看了一眼之后她问我道：“怎么，你家小匡对我妹妹有意思？” “实话实说，我不确定。” 沉吟片刻，楚佳赟点头道：“小匡挺踏实的，人品也不错。要是俩人真有缘分，也挺好。” “呵，人不仅老实，感情上更是张白纸，我还担心你家小悦欺负人家呢。” “切！男人夜夜都能是初夜。” “我擦嘞，你能不能注意点素质？”吐槽了一句，我撇嘴道：“这种事情我有骗你的必要吗？” 没再与我争辩，楚佳赟换了个话题，“对了，马伊檬好像对我俩的关系很感兴趣。下午聊天的时候话里话外，旁敲侧击地问了我不少。” “反正我俩的情况都有官方答案，你看着说就是。”我无甚所谓。 “这我当然知道。”应了一句，楚佳赟悠悠道：“虽然我是搪塞过去了，但你下午抗拒跟我睡一个房间这事儿，让她觉得，你本质上并不喜欢我。” 不经意地看了她一眼，只是这一眼，伴随着咸腥味的海风，夹杂着她似有似无的淡淡发香，船上不算明亮的灯光把她的侧脸映衬得很美，也很魅，视觉和嗅觉的双重刺激下，不免让我忽然有些晃神。 避开了她转来的目光，我定了定神，有些避重就轻地问道：“所以她是站在粉丝的立场，为你打抱不平？” “某种程度上，可以这么说。” “你很在意她的看法？” 转头轻笑，楚佳赟看着我：“我粉丝这么多，哪有功夫在意他们的看法。” 顿了顿，她抬手捋了捋鬓角的碎发，眼神炽热：“但……我比较在意你的看法。” 第811章 酒不醉人人自醉 被她的眼神逼得挪开视线。 刚想开口，她就又说道：“你知道吗，昨天广州那个通告其实我完全可以不接的，但我知道你在深圳，所以我就借口通告来了。” 这突如其来，近乎直白的表白，让我有些措手不及。 “佳赟，你……” “咻……嘭！” 刚说几个字，目测至少在距离我们左舷一公里左右位置上，另一艘游艇外百十米的小艇上，一道划白光忽然破夜空，随即，漆黑的夜空中，绽放出了一朵夺目的烟花。 这突如其来的场面，瞬间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 一瞬之间，原本漆黑平静的海面，被这烟花染成了绚烂缤纷的色彩。 梦幻，浪漫。 这是我的脑海此刻唯二闪过的两个词。 而后，我再次感受到了身边的炽热，只不过这次不仅仅视觉上的，还有触觉上的。 以前总认为，只有女人才会被梦幻的场景所迷惑。 但真当我身处其中的时候，发现原来男人也会。 看着她慢慢靠近的红唇，我完全没有任何抗拒之意。 哪怕是头顶飞桥上的话语声和惊呼声，也只是让我的意识稍显清明而已。 唯一的想法，就是我们现在的角度，是在前甲板靠近右舷的地方。而烟花在左舷，飞桥上的人处在我们的左前方，所以他们是背对我们的。 此时他们正被烟花吸引，或者说，整条船上的人，都会被烟花吸引，没有人会注意到这里。 于是，我沉沦了…… 吻，深吻，没有特别热烈，但却分外迷离。 顺理成章，理所当然，水到渠成。 好似失而复得，又好似惘然若失。 唇分，凝视。 短暂的迷离后，我渐渐恢复了理智。 紧接着喉结翻滚，但好似如鲠在喉，我一时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应该说什么。 但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都只会破坏现在的氛围。并且显得我很没担当。 我不知道应该感谢还是应该厌恶在这个时候突然放烟花的那些人。 看着楚佳赟清澈，纯粹的眼神，暗自叹了口气，心里告诉自己：算了，当个鸵鸟吧。 之后，我们没有再进行任何言语上的交流，只是她靠着我，我倚着围栏，安安静静地看完了整场烟花秀。 总要说点什么。 “佳赟……” “回去吧，有点冷。” “呃……好。我擦！” “嗯？呃……” 很显然，被这种迷幻氛围感染的，并不止我和楚佳赟两人。 还有刚刚就看出苗头的不太对的匡正义和小悦。 看着他俩牵在一起的手，我和楚佳赟都吃了一惊。 “你俩，这……” “干嘛！？”不等我说完，小悦就奶凶奶凶地质问。 眼看这女人我惹不起，所以只能转而看向匡正义，“正义，你小子可以啊！” “刘总，我……” “别别别，我没任何反对的意思。只要别影响工作，你俩该怎么相处怎么相处。”顿了顿，我看向还在朝我“呲牙”的小悦，“你别欺负我们小匡，人家的青春都献给国家了，从来没谈过恋爱。” “切！用你说？！”不屑地瞪了我一眼，小悦拉着匡正义就往室内走。 有了这么一个插曲，我俩之间的尴尬很自然地就被消解了大半。 “放心，知道你宝贝小匡，我会找机会跟小悦聊聊的。” 叹了口气，我无奈道：“她俩要是真成了，倒还好说。我现在就是担心，万一要是不成，我岂不是大概率要损失一个人才？” 拍了我一下，楚佳赟没好气道：“你怎么净说些丧气话？” “未雨绸缪，做最坏的打算嘛。” 压低声音，楚佳赟拉我放缓脚步：“我知道小悦大学的时候谈过一个，后来因为异地，对方出轨，就无疾而终了。” “我无意打听小悦的过往。”止住了楚佳赟继续揭小悦底的行为，我解释道：“就是觉得他俩认识也没多久，平时也不知道她俩交流的怎么样。现在这么仓促开始，我怕两人都没想清楚。” 我自认这话挺正常的，但不知道怎么的，楚佳赟就好像被踩到尾巴一样，冷下声，“那你自己想清楚了吗？” “啊？”我被搞得有些莫名其妙。 “你自己不是也没想清楚？” 听楚佳赟又重复了一遍刚刚说的话，我顿时苦笑。 是啊，我现在自己好像也有些搞不清状况，又有什么资格说人家呢？ 只是嘴上我却不服道：“那刚刚气氛都已经烘托到这儿了，我能怎么办？难道推开你，让你冷静冷静？” “哈！照这么说，还怪我咯？” 面对她冷清的语调，我随意道：“对啊，怪你。怪你长了这副祸害人的脸蛋，再被海风一吹，直接就让我把节操给丢海里了。” 话音一落，楚佳赟的表情明显阴转多云，“切！那你怎么不去怪刚刚放烟花的？” “嗯，我这就让船长把我们的船开过去撞他们！我不好，他们也别想好！” 插科打诨两句，俩人之间的氛围恢复如初。 但也不尽如初，感觉很微妙。 说暧昧吧，经过上一周综艺，我感觉很多事情我跟她已经过了所谓的暧昧期。 很多事情相处起来极为自然，就好像早上的牌照揣手机，包括现在下意识地拿个水果往我嘴里送这些事。 没有任何惺惺作态，自然又随意。 但你说不暧昧吧，玩游戏输了，一群人嚷嚷着让我们喝交杯，虽然照做了，但我又会觉得有些尴尬。 总之关系很微妙，说不清也道不明。 反正我觉得我很没出息，之前想渣，不敢；现在水到渠成地渣了，又不彻底。 真tm郁闷！ 于是我就在这种左右为难地状态下，不知不觉把自己给喝的有些多。 吐是没吐，但说话的时候，舌头很明显已经捋不太直了。 看到这种情况，也是见我明显不在状态，老大哥古言儒当即发话，今天到此为止。 没必要把我搞成昨天匡正义那样。 而匡正义今天学乖了，没怎么喝，可能是因为他昨天整的太过了，也可能是小悦在边上，他没敢放开。 反正宣布散场之后，就由他就和楚佳赟一起，扶我回了房间。 当然，是我的房间，而不是楚佳赟的。 下了楼，仗着酒劲，我甩开匡正义，随后拉过他的手，不由分说地把他的手塞到了小悦手里。 “以后我们正义就交给你了，你俩好好处。处不好也没关系，总之别闹太僵，影响公司安定团结！” “行了行了，你喝多了！”不等我说完，楚佳赟拉着我就走。 顺便还不忘回头关照小悦：“你晚上跟我睡，我有话跟你说。” 说罢，就把我推进了房间。 酒是个好东西，它能麻痹人的神经，降低人的防备，甚至在一定程度上减少人的痛感。 所以进门的时候哪怕我撞到了柜子，我也没觉得特别疼。 酒也不什么好东西，因为喝多了，很多原本不想说，不愿说，甚至不能说的话，会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 “我承认我喜欢你，但我不能喜欢你。这让我觉得自己很没劲，很纠结，也很渣……” “从小我爸就教我，男人要有担当。虽然这年头牵牵手不算恋爱，但亲过了，肯定算……” “我爱秦莉，我不想做对不起她的事情。但我又没忍住，现在怎么办？” “你说你为什么没事突然要过来找我？过来也就算了，怎么好死不死的就咱俩在一块儿的时候碰到放烟花了呢？” “酒不醉人人自醉懂吗？你这么好看，我对你也有好感，你让我怎么忍得住不亲你？” “我……唔……” 好了，我被就这领子堵住了嘴，逼逼不下去了。 少顷，又被推开，酒意去了三四分。 “说完了吗？” “差……差不多了……” “那就是话要继续说？” “不……不说了……” “那就自己去洗澡换衣服睡觉！” “哦……” 起身走到门口，楚佳赟回头，言辞真挚，语调轻柔：“别再想那些有的没了。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现在这个当下，不论对你还是对我，只要知道这些就够了。” 呼出一口，也不知哪根筋搭错，我忽然觉得刚刚被他揪着领子很丢脸。 于是起身，迈步，伸手用力搂过她的腰，反击！ 良久后，她轻轻推开我，柔夷拂过我的脸颊，眼神柔软，轻声细语道：“别的我也不奢求什么，就想请你放下之前心里的那份刻意，在我们两个以情侣名义示人的时候，不要想着去表演什么，单纯、真挚地跟我谈一场，注定会分手的恋爱，好吗？” 纵使没有今天的纠缠，就她这段真情流露，但分寸感却又拿捏得恰到好处的话，我也没有办法拒绝。 “好。” 轻轻“嗯”了一声，她忽然抬头，狡黠一笑，“那以后没我允许，不准随便亲我抱我。” “不是，我这充其量算是防守反击。”虽然有些理亏，但我说的也是事实。 她倒也坦然，“嗯……”了一声，点头道：“也是，那就算我们扯平了。”顿了顿，她又笑道：“那以后我尽量克制，但你不许得寸进尺，听到没？” 表情怪异地看了她一会儿，我讷讷道：“你真不是属猪的吗？” 一脸疑惑，她答道：“我不属猪啊。” “那你倒打一耙的本事为什么这么炉火纯青？把自己耍流氓的行为，说的这么伟光正？” “刘畅！！！” “啊！嘶……” 第812章 来自失散多年同桌的关心 捂着我的小腿，我满眼怨恨地看着在那期期艾艾的楚佳赟。 进房间的时候撞了一下，感觉不严重，但刚刚同一个位置又被她给踹了一脚。这就让我欲哭无泪了。 尼玛，手因为她骨裂了一次，这回不会换腿了吧？ “要不要我去帮你找船员要一下跌打酒之类的东西？” 骨裂肯定是开玩笑，而且这会儿最疼的劲头其实已经过了。 使劲揉了揉小腿骨，我的酒也算是彻底醒了。 “算了算了，你赶紧去找小悦吧。我应该没什么事。” “确定没事？” “确定。” “那……那我走了啊……” “去吧去吧。” 送走了“瘟神”，感觉了一下，确实没有伤着骨头。 我去卫生间洗澡换衣服。 搞完个人卫生，整个人感觉精神了一些，自然而然地，我就想到了秦莉。 哎……事已至此，渣男算是坐实了。 打开手机，看了看时间，这会儿已经临近12点。 半小时前我给她发了一条百度，说我们正在喝酒聊天。 因为明天她要上班，所以也就没多说什么。 这会儿再找她显然不太合适。 算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只是刚等我把手机充上电准备睡觉，百度就收到了一条消息。 疑惑中点开一看，竟然是胡雨欣。 她问：睡了吗？没喝多吧？ 我莫名回道：没有，洗了个澡清醒了很多，怎么了？ 一会儿后，她又问：所以……你是不是没跟楚佳赟一个房间？ 我有些无语地回道：不是，姐姐，有事儿说事儿行不？ 正当我等不到回复准备关机睡觉的时候，她忽然又来一条挺长的消息： 没什么事，主要就是想代范薇跟你道个歉。吃过饭的时候，魏哥跟我们解释了，说你跟楚佳赟并不是真情侣关系。只不过是因为某些不得已的原因，所以才对外宣称你俩是情侣。 这尼玛……魏栩孜真是会给我找事。 早点他不解释，现在又来解释，到底要怎样？ 不过也无所谓了，既然如此，我索性就承认我有女朋友这事儿，就完了。 但文字刚输入一半，胡雨欣忽然又来了一句道：所以你实际上是单身？ 我擦嘞？ 这魏栩孜到底跟她们说了些什么？！ 但我也懒得纠结了，直接回道：我不知道魏栩孜跟你们是怎么说的，但实际情况是，我有女朋友，感情稳定。 又是好一会儿，胡雨欣回道：但是魏哥说你单身……他说就因为你跟楚佳赟这事是你前女友推动的，你有些接受不了，所以才分的手。而且……我问了古哥，他也这么说。 看着胡雨欣这话，我直接给气笑了。 这俩人，真的是…… 不等我回复，她又说道：你别误会，我没有什么别的意思。主要我的工作也多少会接触到娱乐圈，知道里面一些事。我们虽然这么多年没见，但不论是基于同学情谊，还是你我之间的当时的感情基础，我觉得还是有必要关心你一下。 实在懒得打字，我直接一个语音拨了过去。 接通后，不等我说话，她就呵呵笑道：“你果然一个人睡。” “她去洗澡了。”我面无表情道。 “哈！那要不我下来敲一下她房间看看？” “你无不无聊？” “是你先无聊的。” 我败下阵来，未做纠缠，我继续刚才的话题道：“所以你刚刚这话什么意思？想提醒我楚佳赟不是好人？怕我被她骗财骗色？” “哈！你有多少财，又有什么色值得人家骗？” “对啊，我没什么值得人家骗的。那你这么说是何用意？” 面对我的咄咄逼人，胡雨欣也不恼，只是笑呵呵地解释：“我刚刚不是说了吗，出于同学感情，关心你一下，你怎么就不信呢？” 嗤笑一声，我面露讥讽：“那我刚刚也说了，我有女朋友，那你怎么也不信呢？” “有女朋友你跟人楚佳赟你侬我侬？” 听她这么一说，我顿时一紧张，但嘴上却装作无辜反问：“我哪里跟她你侬我侬了？” “切！你帮她拿手机，她喂你吃水果，这还不叫你侬我侬？” 暗自松了口气，我直接摆烂道：“我是渣男不行？一脚踏两船不行？而且你怎么知道我俩就没有假戏真做？” 话音刚落，对面脱口而出地嘲讽道：“假戏真做这么好的机会你不跟她睡一屋？这个点跟我打电话？大哥，你嘴里有没有一句真话？” “谁说渣男就一定要这么猴急？欲擒故纵懂不懂？”顿了顿，我没好气补充，“而且我刚刚说了真话，你又不信。” “哪句真话，你有女朋友？” “对啊！感情稳定，白天我在飞桥还跟她通了电话呢，今天这事儿我也给她报备过了。” “行吧行吧，你说有就有吧。”敷衍了一句，我又听她嘟囔道：“有女朋友竟然还放心你跟楚佳赟在船上这么过夜，谁信……” 强迫自己冷静，我深吸一口气，换了个策略道：“不是，胡同学，所以说半天，你这么关心我的感情生活，是对我有意思吗？” “呸！谁对你有意思！？我刚刚说了，单纯是出于同学之间的关心！” 见她急了，我呵呵笑道：“那你关心什么呢？我未娶，她未嫁，我俩还假恋爱，就算假戏真做了，不挺好吗？” “是挺好。但我不认为你真是渣男，是喜欢随便玩玩的人。” “嘿！这又何以见得？”我顿时来了兴趣。 “一方面基于我对你过往的认知，虽然我们很多年没见，但你给我的感觉，并没有多大的变化。”胡雨欣信誓旦旦地分析道，“另一方面，伊檬刚刚说了，早上分房的时候她非常明确地看到你很排斥跟楚佳赟睡一间。如果你俩假戏真做，或者你是你口中描述的渣男，那你的这个反应就完全说不通。” 不等我接话，她又补充道：“而且你之前有女朋友，也可能是同性恋。综合上述种种，虽然我不知道你们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我确信，你是个传统的人。而就我对楚佳赟的了解，她现在事业处于绝对的上升期，就算现在看上你，你俩也长久不了。所以我才好心关心你一下，你别当成驴肝肺。” “听你这么一分析……讲真，我还真挺感动的。”面对来自失散多年同桌的关心，我收起戏谑，认真道：“雨欣同学，我很认真的告诉你，我真的有女朋友，她叫秦莉。我俩感情很好，虽然我和楚佳赟的事情确实有她的推动。但她那也是迫不得已。” “呃……” 听她一时语塞，我语重心长道：“就像你说的，虽然我们这么长时间没见，但我也和你有同样的感觉。你仍然是那个敏感，爱关心人的小姑娘。谢谢你让我时隔多年，再次感受到了来自你的温暖。真的，由衷的谢谢你。” 想了想，我针对她刚刚的问题解释道：“至于我跟楚佳赟……实话实说，她这么好看，对我也很不错，说我对她完全没有一点好感，那是扯淡的。所以你要说我渣男，在一定程度上，我认。但多少你得理解理解我吧，那可是楚佳赟啊……” 顿了顿，我又补充道：“但我也绝对不会天真到认为，我会跟她有什么结果，这你放心。更何况，还是在我女朋友眼皮子底下。” 这番诚恳的解释，显然说服了胡雨欣，但她还是有些转不过弯来地问道：“那魏哥和古哥为什么……说你是单身？” 笑了笑，我直说道：“我个人觉得，他们可能是误会我对你有意思。所以出于男人的角度考虑，就顺水推舟了一下。而且你看，效果不是挺好？如果我真的是个渣男，这会儿我们就不会实在各自的被窝里打电话，而是去外面吹海风了。届时我给你披个外套，顺势小肩一搂，小手一拉，小嘴一亲，我想你大概率不太会拒绝。” “哼！你们男人果然没有一个好东西！” “有些事情说破无毒，我既然敢这么坦然地告诉你，就是对你没什么企图。不然我就直接做了，何必要说呢？”顿了顿，我忽然临时起意，试探着问她道：“所以……你真的不会拒绝我？！” 话音落下，我可以清晰地听到对面做了一个深呼吸，而后，又用一个非常平稳地语调说道：“那你可以邀请我出去试试啊？” “呵呵，算了。我怕我一不小心‘失足坠海’。” “哼！算你有自知之明。” 开过了玩笑，她言归正传：“所以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楚佳赟对你有意思，你虽然一直拒绝，但就快要扛不住了，是吧？” 第813章 约饭 嘴角一阵抽搐，我无奈抱怨道：“不是，老同桌，这么晚了你不睡觉，跑来揭我老底，有意思吗？人艰不拆懂不懂？” 哈哈一笑，她无视我的吐槽，“老同桌，我就想采访采访你，有贼心没贼胆，关键你俩还不能一刀切，必须保持相当一段时间的情侣关系，是不是很煎熬？” “你现在出来，我在后甲板等你！看看今天我俩谁‘失足坠海’！”我咬牙切齿。 “咯咯咯”地一阵笑，她最后说道：“好了好了，你早点睡吧，出于老同学的情谊，我考虑考虑看看，是不是能从什么地方帮帮你。” “我谢谢你啊！” 气呼呼地挂断了电话，不多时，一阵酒意上涌……真是难熬的一天。 翌日。 当我醒来的时候，已经快10点了。 洗漱出门，发现船只不知何时已经停在了一处不知名的小岛附近。 水深大约十几米，清澈见底。 看着船员们，又是给快艇摩托艇加油，又是准备充气滑梯的举动，显然，这是准备让我们下海游泳呢。 既然如此，我也没客气。 简单吃了两口面包垫了垫，换上船员准备好的干净泳裤，穿上救生衣，直接一个猛子扎进了海里。 此时海里包括我在内，就三个人，还有两个分别是古言儒和匡正义。 匡正义早就起来了，作为前蛟龙成员，下海游泳这种事，对他来说就是小儿科。见我下海，他也下来。 而救生衣这种东西，他是不可能需要的。 其实理论上说，我也不需要，但我还是没有盲目自信。 行走江湖安全第一。 另一个穿着救生衣惜命的，是古言儒。 他情况跟我差不多，会游泳，但不擅长。 等我们仨晚了半个来小时。 其余人才陆陆续续起来，见我们在海上撒欢，他们自然也是二话不说换衣服，穿装备，纷纷下海。 人一多，而且还是一群穿着泳装的莺莺燕燕，气氛自然就热烈了不少。 更不用说船上还还放起了high乐，气氛就更加热烈了。 各式装备体验了一个遍，疯了一个多小时，随着日上三竿之时。 船员拉着我们乘坐充气快艇，去小岛上搭好的天幕下，体验了原生态bbq。 热是真的热，但心情也是真的舒畅。游艇、沙滩、美女、烤肉说到哪儿都是神仙般的日子。 总之一句话，有钱是真的好。 没有他们做不到，只有你想不到。 至于昨晚胡雨欣跟我说的事儿，我找了个机会跟楚佳赟提了一嘴。 毕竟她和我算是联合起来骗了她的粉丝马伊檬，但她也无所谓。 至于马伊檬和其余两个女人，好像也没把这事儿当回事儿。 该吃吃，该喝喝，该玩玩。 加上小悦几个女人相处得挺好。 至于匡正义和小悦之间的事情，反正我没主动开口问，楚佳赟也没提。 一早上时间，除了匡正义的眼睛时不时地往小悦那里瞟，俩人的相处也并没有什么波澜。 吃过午饭，众人收起玩闹的心思，回船上洗澡换了干净衣服，正式返程。 因为回去还要2-3个小时。 所以有工作的各自回房间处理工作，没工作的，自己找地方消遣。 而我和魏栩孜自然凑到一块继续聊合作的相关事宜，聊着聊着，话题就带到了我自己的公司。 “刘畅，之后等我们第三代产品正式发布，要不找你们公司做一次带货？”魏栩孜突发奇想。 “魏哥，可以当然是可以，但实话实说，你别指望我们能帮你卖出去多少。” 见我泼冷水，魏栩孜失笑道：“你怎么对你家主播这么没信心？”顿了顿，他又补充道：“我之前也不是没了解过你公司，我看你们平时销量挺好的呀。” “平时是不错，但你这是数码产品，单价也不低。我们卖的主要是快速消费品和价格相对低端的服装，主打一个物美价廉。而且主要针对的都是女性消费者。你这一上来两三千，价格先不说，受众都不一样。你说怎么卖得出去？” 见他有些语塞，我提议道：“你们这种情况，一种是找数码博主，帮你们在测评视频下面挂小黄车。另一种就是自己开账号，做直播。” “短视频账号我们是有的，但一直都没花什么心思去做，一方面是精力，一方面就是投入，短视频这东西，风口是风口，但也不是什么行业都能迎风起飞的。” 想了想，我斟酌道：“主要还是看切入点。如果等我们那边游戏正式上线了，短视频我们肯定是会投入大量成本去做的。到时候势必会带动一波你们的关注度，销量肯定也会随之提升。营销这块我在管，这些都好说。你不用太着急。” “嗯，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只是聊着聊着，之前一直坐在一边，没吱声的胡雨欣，忽然开口问我道：“刘畅，昨天也没细问，你那短视频公司现在做很大？” “肯定不能算大，签约的主播也就没几个，带货什么的销量也只能算是中等偏下。收入主要来自代运营。另外就是两个自由内容的账号，粉丝量可以，但变现现在差点意思。”我笑着答道。 “那具体都有哪些账号，方便推给我看看吗？” “当然！”应了一句，我转头吩咐在一边的小悦道：“小悦，你把我们公司的账号发给雨欣呗。” 这边胡雨欣收了声，那边在看剧本的楚佳赟又接话道：“对了，那天你提前走了。后面Angie找我稍微露了两句，说不出意外，她这边应该会把跟我相关的所有短视频以及广告业务交给你，金额预计应该不低于500万，时间应该是跟我的代言合同走，也就是两年。” 听她这么一说，我乐道：“哈！Angie总大手笔啊！” 看了我一眼，楚佳赟淡淡道：“你怎么不说这现在是帮她省了一笔钱？要是你答应她跟我一起出镜，这500万就全进你个人腰包了。” 也是，本来这拍摄的预算她就是要花出去的，我不答应她跟楚佳赟打包出镜的要求，她自然就省了一笔钱。 但我的心态挺平稳，“替她省笔钱，我这里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不是挺好吗？” “是，你刘总觉悟高。”楚佳赟敷衍。 “你们说的Angie……是xxx的副总吗？”此时，胡雨欣弱弱地插嘴问道。 “嗯？！你认识她？”我问。 “嗯，认识。我在上海有工作室，给她订过几身衣服。” “那你什么时候有时间，给我也订一套呗，过两个月我正好要参加一个颁奖礼，到时候可以穿。”随意说了一句，楚佳赟忽然又问道：“9月初，来得及吗？” 看了看手机，胡雨欣点头道：“满打满算，一个半月……应该没什么太大的问题，只要你的要求不是太复杂。” “那行，之后我让我助理跟你沟通细节。” “好！” 看胡雨欣莫名其妙接了一单生意，我由衷高兴道：“哟，胡同学开张了，那你得请客吃饭啊。” “应该的，后面两周我都在上海，到时候约你们。但主要是你们都忙，不一定有时间。” 见她较真了，我立刻摆手道：“别别别，我就开个玩笑，你别当真。” “迟了，我已经当真了。” “真不跟你开玩笑，”指了指楚佳赟，我无奈道：“这两个月，一周隔一周的忙着跟她录综艺。录制的时候也没法工作，所以等于我把两周的事儿压缩到一周处理，真的没时间。” “切！忙到吃顿饭的功夫都没有？” “不信你问小悦和正义嘛，我是不是这样。” 见俩人点头认证，胡雨欣正要无奈放弃之时，楚佳赟忽然开口道：“下下周我事情不是很多，所以应该会抽时间去他公司，你要是方便，我们可以去他公司嘛。叫个外卖也成，反正吃什么就是个意思。” 听闻楚佳赟这么说，胡雨欣眼前一亮：“这提议不错，那你到时候提前跟我说。” 看着这两女人畅通无阻的沟通。 我一时有些搞不清楚状况。 楚佳赟找胡雨欣定衣服没毛病。 因为据我了解，她在上流圈层里的口碑很不错。 好多名媛贵妇都找她定做出席重要场合的礼服，而且她能应范薇的邀出现在这里，足以证明她的能力，和她做人的水平。 所以楚佳赟想让她帮着做衣服，这很正常。 但后面扯上我之后，她约胡雨欣去我公司做什么？ 我跟胡雨欣又没什么交集。 正当我疑惑之时，楚佳赟忽然cue我道：“喂，咱俩约好去你公司，你这做老板的，不摆句话？” “呃……哦，那欢迎啊。” 待我机械地应了楚佳赟，在一边看了半天热闹的魏栩孜酸溜溜地说道：“喂，你们这不仗义啊，我好歹是个中间人吧，你们就当着我的面，这么赤裸裸地约饭？未免太不把村长当干部了吧？” 哈哈一笑，我顺势接话道：“明白明白，等你下个月来上海，我做东，把大家都约上。这总可以了吧？” 听我这么一说，魏栩孜点了点头，而后给了我一个别有深意的眼神，笑眯眯地说道：“那行，到时候咱们再约。” 得，看来这小子约饭是假，想借机玩点花样才是真…… 第814章 想岔了 下午3点，我们抵达了来时的码头。 待所有行李装车完毕，我在车前跟魏栩孜握手：“那魏哥，我们一个月后，上海见了。” “好！一路平安。” 跟其余几位姑娘简单打过招呼，我、古言儒、小悦、楚佳赟、匡正义几人上了钟立开来的商务车，前往机场。 路上，当着楚佳赟的面，古言儒毫无顾忌地跟我聊：“范薇这人你不用搭理她，仗着自己的老子，眼里就没几个人。昨天她对你阴阳怪气的事情我听栩孜说了，回头我会让他好好敲打敲打着疯婆娘。” 我摆手苦笑：“古哥，都是误会，人家也是担心自己朋友，不用这么上纲上线。而且我也确实没怎么搭理她。” 古言儒冷笑：“你好说话，那是看着魏栩孜和我的面子。但她屁事不知道一件，就对你吆五喝六，看我面子了吗？反正这事儿你别管了。” 这话我没法接，当然，古言儒也没想让我接，“你跟胡雨欣这同学缘分还挺有意思。”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我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接道：“确实挺意外。但这么多年过去，感觉她还是记忆中的那种性格，好像没怎么变过。” “嗯，小胡挺不错。我见过几次，别的都不说，光是能受得了范薇，还能处成闺蜜，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 听他这么明目张胆地夸胡雨欣，搞得我有些莫名其妙。 这什么意思呢？ 难不成真是要使劲撮合我和胡雨欣？ 毕竟胡雨欣昨天晚上说，古言儒告诉她我单身…… 但也没道理啊，昨天这么说我觉得那充其量是一时兴起，兄弟之间互相当个僚机。 而现在这环境……嗯？！ 对哦！现在这环境可不止我和他两个人。 还有好几个人在。 小悦、匡正义和钟立可以忽略。 那也就是说……他这话是故意说给楚佳赟听的？ 虽然我之前就感觉，古言儒打心眼里看不上楚佳赟。 我猜可能是以他衙内的身份，理所当然地认为婊子无情，戏子无义。 但昨天见到楚佳赟之后，他表现的并没有什么异常。 客客气气地打招呼，礼貌地聊天。 怎么突然态度就变了呢？在那一个劲抬胡雨欣。 虽然没有明确贬低楚佳赟的意思，但越是这么想，我就越觉得，他有点针对楚佳赟有的放矢的意思。 为什么？ 我发现即使我把自己的cpU烧了，好像都无法理解他这会儿的用意。 “她是挺厉害的，这方面我应该向她学习。”我只能讪笑着应和。 话音刚落，古言儒看了我一眼，话里有话地接道：“嗯，同学情谊来之不易，你要把握好。” 听他这么说，我忽然想起来道：“靠！你让我把握，就是告诉人家我单身？” “嗯？”了一声，古言儒神色变换后，呵呵笑道：“哈！看来你俩之间的同学情比我想的要深厚得多嘛。” 话音刚落，还不及我多想，他又把话题扯到了后续我跟魏栩孜的合作上。 不论是魏栩孜的公司和其产品，还是他公司跟游戏公司的合作，我都非常看好。 所以听他提起，我也没藏着掖着，把想要拉秦莉和林辉入伙谷韵芝的资金，分摊风险的想法提了一提。 听后，古言儒颇为意动：“这倒是可以！如果这条路走得通，你告诉我一声，我到时候也掺和一脚。钱不多，估计也就有个一两千万的样子。” 应下这事儿，我们闲聊了一路。 但这一路，虽然几次我有意照顾坐在后面的楚佳赟，但不论是古言儒还是楚佳赟，好像对参与到有对方的话题兴趣缺缺，我也就只能作罢。 到得机场，一行人分为三波分开。 古言儒回杭州；钟立、匡正义回上海；我、小悦以及楚佳赟去西双版纳。 而作为楚佳赟正牌助理的安怡，则直接到西双版纳跟我们汇合。 一路从安检到休息室，一直到飞机起飞之前，楚佳赟看上去都谈兴不高。 既然如此，我也多没在意，而是抓紧时间跟小悦过了一下后面几天的工作。 直至飞机进入平飞状态，原本想闭目休息一会儿的我，突然被身边的楚佳赟抓着胳膊晃了晃，见我看向她，她带着委屈道：“就不能跟我聊聊天？” 我好笑道：“姐姐，我还是昨天那句，你真不是属猪的？” 拍了我一下，她悠悠地开口问道：“昨天范薇跟你说了什么？让古哥反应这么大？” “也没说什么，就是她之前就多少知道一点我和你的事，担心我是个始乱终弃，靠女人上位的渣男，所以看我和胡雨欣聊得起劲，就让我离她远一点。” “这么直接？” “还行吧，”尴尬地挠了挠头，我避重就轻道：“原话肯定不是这么说的，但意思就是这么个意思。” “所以你就找魏栩孜去告状了？” 回想了一下当时的情况，我失笑着解释道：“人胡雨欣过来一本正经地为范薇的态度跟我道歉，被魏栩孜碰个正着。我含糊几句应付不过去，那我能怎么说？怪只怪他不早点跟范薇解释清楚，还自作主张让我俩睡一间，导致人家看不惯我的做派，提醒自己闺蜜远离我，可以理解。” 顿了顿，我又补充道：“而且不论是古言儒还是魏栩孜，这几天里，有好几次都有意无意地向我透露，魏栩孜和范薇的感情比较一般。俩人可能是某种联姻关系凑合到一起的。所以我也就没有什么顾忌的实话实说了。” 沉吟了一会儿，楚佳赟还是提醒我道：“你以后还是顾忌一点吧。即使感情再一般，人家也是一对。因为你这外人闹矛盾，总不是回事。” “嗯”了一声，我赞同道：“明白，虽然当时我已经尽量用开玩笑的口吻说了，但影响确实有一些，以后一定注意。” “所以……你喜欢过胡雨欣？” 没想到她突然这么问，我诧异地看了她一眼，见她一脸八卦，我笑了笑，坦然道：“初三，十四五岁时候的懵懂情愫而已，这都多少年过去了，再谈这个有什么意义？” 撇了撇嘴，楚佳赟不屑，“对你没有，不代表对别人也没有。” “那又如何？难不成我这魅力还能延续十几年，都不带消散的？” “切！”了一声，楚佳赟委屈道：“你的魅力消不消散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古言儒挺看好你跟胡雨欣，刚刚在路上，当着我的面还夸她，让你跟她好好相处呢。” 古怪地看了她一眼，我小心试探：“嗯？所以……你这是……吃醋了？” “哈！我有什么资格吃醋？”楚佳赟反应挺大，嘴硬道：“我充其量就是被你古哥无视而已，反正他也知道我跟你的关系只存在于名义上。” “所以？”我似笑非笑。 “所以，人家不都说了吗，同学情谊要珍惜，要把握。”顿了顿，她有些吃味地说道：“其实她在高定圈子里挺有名的，只不过为人低调，尤其是这几年，大多都只闻其名。像我这种咖位的小明星，要是找她，虽说人家不会不待见，但也只会由她助理接待。至于衣服什么时候做得好，那得看人家心情而定。” 听她这么说，我有些惊疑不定：“胡雨欣来头这么大？！” 嗤笑一声，楚佳赟撇嘴：“人家平时打交道的人，各个名头都大得很！” 想了想，她补充道：“她最有名的一个案例，是去年何家三女儿出嫁的时候，给人定做了全套婚纱、伴娘礼服，以及家族所有女性的礼服。” “何家？那个何家？” “还有哪个何家？”楚佳赟翻了个白眼。 “嘶……” 倒吸了一口凉气，我忽然意识到，我对古言儒在车上那些话的理解，完全想岔了。 “你跟胡雨欣这同学缘分还挺有意思。” “光是能受得了范薇，还能处成闺蜜，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 “嗯，同学情谊来之不易，你要把握好。” 古言儒车上的这两句话，结合楚佳赟刚刚说的这些背景。现在回想起来，分明就是提醒我，要经营好跟胡雨欣的关系，说不定以后有什么事情会找人家帮忙。 至于之前古言儒和魏栩孜告诉人家我是单身…… 我猜测，很有可能，是他们想借此试探我和胡雨欣的关系，一如在车上古言儒的反应，如果我和她关系瓷实，那之后，他们大可通过我，跟拉近胡雨欣的距离。 毕竟范薇这人……原则性有些强，眼睛里容不得沙子。 以后如果有事求到胡雨欣，有我这条线，他们开口也会方便很多。 第815章 性情突变 没进入他们这个圈子的时候，我还没体会。 这会儿刚刚半只脚踩进去，就发现这群人真的是恨不能有八百个心眼。 而作为比我入坑久的前辈，楚佳赟对此的理解更是比我还要深一点。 她说，“而且刚刚古言儒在车上夸胡雨欣的那番话，其实还有敲打我、提醒你的意思。” 收回思绪，我疑惑：“啊？敲打你、提醒我？” 自嘲地笑了笑，楚佳赟解释道：“简单说，他这是敲打我，让我在咱俩的事情上摆正自己的位置，别想太多。人家胡雨欣这种，要能力有能力，要地位有地位的人都对你青睐有佳，我一光会卖笑的戏子，又能算得上什么？” 无视了我诡异地目光，她面无表情地继续说道：“这话再引申一下，就是提醒你，跟我玩玩可以，别太当真。要是你真想做渣男，抛弃秦莉，选择胡雨欣比选择我，靠谱得多的多。” “不是……” 抬手打断我，她接着说道：“凭良心说，你说我说的是不是有道理？” 勉强笑了笑，她指了指自己：“论年龄，我也就比她年轻个两三岁而已，保养保养，根本看不出差别；论长相，我自诩好看，但她也没比我差到哪里去，各有千秋；论身材，那就更没什么差别了，甚至她胸还比我大呢。至于其他的，不论是事业还是能力，我还有什么能跟她比？” 看着越说越悲哀的楚佳赟，我蹙眉道：“不是……我就想问，你为什么要跟她比？” 顿了顿，我接着说道：“别说古言儒的这些话外之意是你主管臆断出来的，即使他确实是你说的这么些个意思，那又怎样呢？对于你来说，她在她的领域发光发热，你在你的领域披荆斩棘，互不干涉，也不存在竞争，你俩有什么好比的？” “可是……” 不等她说下去，我直接打断道：“可是什么？难不成你还真觉得，我会当个始乱终弃跟你玩一玩的渣男？还是说，你是想玩我的渣女？” “呸！你才渣女！” “那不就得了。” 眼神闪烁了好一会儿，最终楚佳赟羞恼地摇了摇头，有些丧气地说道：“算了算了，不想了！越想越烦！” 说着，兀自拉上眼罩，抱着双手，一个人在那儿生闷气去了。 说实话，其实她刚刚说的这些，我在很大程度上还是认同的。 毕竟之前就说过，古言儒对她不待见的挺明显。 所以有这番敲打也好，提醒也罢的引申义，都说得通。 但他有他的看法，我也有我的理解。 如果换做以前，我会认为： 人这一辈子，不论是单身还是恋爱，亦或是结婚。 总会遇到那么几个符合自己审美，或者自认比自己另一半更适合自己的异性。 单身的时候可以无所顾忌的去追求，但如若爱而不得，其实也并不会怎么样。 而当你有一段亲密关系之后，再遇到自认比自己另一半更适合自己的异性，总不能见一个爱一个吧？ 这个时候爱，就是克制。 但经过了这段时间的历练，我感觉我有一些被周围的人给成功洗脑了。 因为以我现在的认知，我认为： 人非圣贤，总有克制不住的时候。 就比如昨天晚上，一个不留神，克制不住了。 虽然我这情况有一定的特殊性，但不论怎么解释，错了就是错了，我得承担相应的后果。但好在现在错的不严重，而且跟我一起犯错的楚佳赟也不是不明事理。 所以我虽不会像古言儒说的那样，真的就跟楚佳赟“玩一玩”，但也不会跟之前一样，泾渭分明地跟她划清楚河汉界。 就维持咱俩现在这状态，挺好。 偶尔气氛到了，那亲一下抱一抱，止步于此，发乎情止乎礼。 暧昧，但不世俗。互有好感，但绝不会跨雷池半步。 如果能这么维持下去，也是一种不错的体验。 没办法，连我小姨子都说了替我打掩护，我要是在把架子摆那么高，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 所以现如今看她意难平的样子，我轻笑着逗她道：“要不要借你肩膀靠一靠？” “不要！”隔壁秒答。 “那行吧，下次有机会问问雨欣，看看她要不要借。”我遗憾。 话音刚落，就见她拉起眼罩，一脸怨恨地看着我。 “那在问你一遍，要靠不要？” “哼！”了一声后，某人乖乖靠了过来。 “之前喂我吃水果，往我兜里塞手机掏手机都顺手的很，你说你这会儿矫情个什么劲？” “切！你有女朋友，还有老同学，我算什么？”楚佳赟持续怨念中。 “我现在是光明正大的一脚踏两船，你不也是我女朋友？” “咦？”了一声，楚佳赟坐直身体看着我奇怪道：“你怎么突然之间这么坦然了？” “你是想说我渣得彻底了一些吧？” 噗嗤一笑，她又靠回我肩膀，傲娇道：“我知道自己多有魅力，不怪你会沦陷。” 看她心情好了许多，我也没有再纠结我俩之间这些剪不断理还乱的事情，换了个话题。 瞥了眼在我右手边隔着个过道的小悦，我压低声音问道：“对了，昨晚你跟小悦聊的怎么样了？” 听我这么一问，身为姐姐的楚佳赟立刻警惕道：“你想知道什么？” 意识到她的防备，我好笑道：“你这么紧张做什么？我就无聊八卦一下不行吗？” 轻哼一声，楚佳赟低声总结道：“有好感，但也不至于到多喜欢的地步，反正就跟你昨天说的一样，气氛烘托到这儿了，自然而然就发生了。” 仔细品了品她这话，自动过滤了其中她对我的调侃，我故意道：“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如果昨晚我站她边上，想亲也就一样能亲……嘶……” 话还没说完，腰间就被用力拧了一把。 松了手，楚佳赟咬牙切齿愤恨道：“让你渣，但没让你这么渣！” 好不容易等痛感过去，我压低声音愠怒：“跟你开玩笑，你下死手？！” “什么玩笑能开，什么玩笑不能开你没分寸？！” “那你自己品品你刚刚的话，气氛烘托到，自然而然就发生了，我怎么听怎么觉得小悦就没打算跟正义好好处！” 嗤笑一声，楚佳赟不甘示弱，“俩人从认识到现在，满打满算两个礼拜。其中还有一个礼拜她跟咱俩在三亚。就这么个情况，她要是现在说，自己有多喜欢匡正义，甚至就已经认定匡正义了，你信吗？” “呃……” “没话说了吧？”得意了一句，她话锋一转：“不过小悦有自己的判断，小匡为人不错，很孝顺，很努力。这点她都看在眼里。所以回答你刚刚的问题，如果昨晚换你亲她，她大概率应该给你一个大嘴巴。” 顿了顿，她冷哼道：“你以为我们女人都跟你们男人一样，身体和感情能分开得特别彻底？如果不是心里有感觉，她怎么可能让对方随便亲？” 受不了她跟看白痴一样看我的眼神，我抬手把她的脑袋按回自己的肩膀上。 “好好好，我承认自己肤浅，可以了吧？” “不，我觉得你现在就是性情突变，可能受了我刚刚分析古言儒那番话的影响，有点愤世嫉俗。” “你要不要这么上纲上线啊？而且我刚刚已经说了，你分析的又不一定对。”我负担吐槽。 没理会我的话，楚佳赟继续自顾自地说道：“反正我也不知道你这样的变化是好还是不好，但不管怎么说，这种状态和这些人说话做事的方式，你要习惯，要理解，更要接受。” 叹了口气，她无奈道：“你看你现在聊的项目，不论是牵扯到的利益还是金额，都是以千万甚至以亿计的。所以你早晚都会变得跟他们一样，对很多事情趋向冷淡，甚至冷漠。” 所谓慈不掌兵，义不掌财，她说的没毛病。 但还是那句，她有她的看法，我有我的理解。 “我觉得我应该不会完全变成你说的那样。”想了想，我解释道：“对事冷漠也许可能，但对人……我觉得以我的性格，做不到冷漠。除非别人背叛我，不然……” 见我没说下去，她抬头问道：“不然怎么样？” 看着她流露着些许殷切的双眸，我失笑道：“你别逼我说什么肉麻话行不行？” 眨了眨眼，她语调俏皮：“你想说什么肉麻话？” “……”张了张嘴，我感觉自己还是说不出口。 好在她也没再继续逼我，只是笑了笑，然后温顺地靠回我的肩膀。 片刻之后，她忽然开口：“知道我为什么会对你有好感吗？” “啊？” “因为你跟我身边接触得到的人都不一样。你的眼神里有的是真诚和无私，设身处地为别人考虑的那种真诚和无私。就好像我们第一次见面，你提议加我百度，虽然我误会你是想搭讪我，但实际上，你其实单纯就是不想我被人坑。” “不，我就是想搭讪你。” “别打岔！我很认真的！”拍了我一下，楚佳赟继续说道：“所以你刚刚说，你做不到对人冷漠，除非别人背叛你。我就突发奇想……想看一看，如果我一直保持着对你的喜欢，那你……会不会也会一直喜欢我呢？” “呃……你也……性情突变了？” 第816章 好，我跟你一起去！ “对啊，就许你变，不许我变？” “变什么变，变态啊？！” “安啦安啦，我不会勉强你的。你就当……我心甘情愿给你做小。” “我靠！你胡说什么呢？！” “淡定！”轻轻拍了拍我，楚佳赟语调轻快，丝毫不知廉耻为何物，“你说你光明正大一脚踏两船，那对我来说，何尝不是光明正大的做小三？” “你……这是彻底放飞了？！”我有些不敢置信。 笑了笑，她接着说：“我能理解古言儒这样的人为什么会看不起我，因为我在他们的眼里，就是个工具而已。做工具就要有做工具的觉悟，所以你说的对，我放飞了，想通了。” 我无法形容我现在的感受，同情？悲哀？庆幸？亦或是沾沾自喜？ 不论是那种，我多少都有些共情：“其实……你要是这么说，我又何尝不是工具？” “嗯，对啊，所以既然大家都是工具，那何必要想那么多呢？跟我在一起你高兴吗？” “呃……挺高兴的。” “那不就得了？” 看着学我口吻说话的楚佳赟，我一时莞尔…… 7月的西双版纳正值雨季，气候潮湿，体感闷热。 根据接机的pd介绍，我们落地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所以这会儿相对早上，已经算是挺好了。 “所以我搞不懂，这种时候为什么要过来这种地方录制节目？” 因为正式录制是在明天，我和楚佳赟属于提前到的，所以这会儿跟pd说话比较随意。 他也答的随意：“云南的景点比较分散，所以这次我们主要还是以半室内为主，不然大部分时间都在车上，实在没什么意思。” “那今晚我们住哪儿？”因为正式录制明天才开始，我不确定明天会不会需要我们再过来机场取车，补录从机场离开的部分。 “我们住市区，明天林哥的飞机上午到，其余人都是下午，所以到时候你们直接开车过来接他就好。” 听了pd的安排，我们自无不可。 安排我们入住酒店，简单收拾一下，跟安怡会合，我们一行人去酒店的餐厅吃饭。 期间引起了一些小范围的轰动，当然，主要是因为楚佳赟，我依旧没什么存在感，甚至一度被误认为是经纪人，被人要求帮忙拍照。 待她礼貌地打了招呼配合着合了影，人群也就自觉地离去。 进了包厢，小悦调侃，“都被人拍到过了，竟然还没人认出你。” 回了她一个白眼，该吃吃该喝喝。 只不过中间我接到了一个好久没联系过我的人的电话，甚至我一度认为，这人应该永远都不会再联系我了。 见我看着手机屏幕发呆，楚佳赟推了推我，“不接？” 回过神，我不再犹豫，也没避讳什么，直接按下通话按钮：“hello？” “哈！看起来你心情好像挺不错？”对面问道。 “是挺不错。”看了眼包厢外淅淅沥沥的雨景，我如实答道：“在一个外面风景如画的地方吃着小火锅，另有三位美女相伴，这顿饭还不用我付钱，这心情能不好吗？” “是……楚佳赟？” “你猜？” “这还用得着我猜？前两个礼拜娱乐新闻都看到你正脸了。所以……你俩谈恋爱了？” “呵呵，你再猜？” “切！不说算了。” “嗯，多谢理解。”收起玩笑，我开口问道：“廖欣同学，说吧，找我什么事儿？” “没事儿不能找你？” 面对她好像理所当然一般的调侃，我并没有接茬，而是同样理所当然地说道：“是这样，我很久之前就已经从原来的公司离职了，我记得当时应该有发过邮件给你，所以如果你是因为有项目找我的话，那我可以给你一个我老公司同事的联系方式，你直接找他就行。” “我找你不是因为工作。” “啊？”这话把我给整不会了，“那你找我……” “这样吧，你什么时候回上海，我约你吃个饭，我们当面聊。” 尴尬地笑了笑，我有些无奈地说道：“不是，廖同学，你有什么事情电话里说不是一样吗？非要见面？你这样搞得我很慌啊。” 哈哈一笑，廖欣说道：“有些事情电话里说不清楚，不过你放心，肯定不是让你为难的事情。” “呃……”犹豫片刻，我还是同意道：“那行吧。不过我最近有点忙……” “没关系，我不着急，9月份之前都可以。主要看你，我随时有时间。” “啊？！你不是应该也挺忙的吗？怎么这么闲了？” “总有闲下来的时候。” 听她这么说，我想了想道：“那我们八月头上的时候再确定具体时间好不？7月份最后两个星期，我实在没有什么时间了。” “没问题。” 挂了电话，见其余三个人都看着我，我失笑道：“你们这么看着我干嘛？” “没事儿不能找你？”楚佳赟阴阳怪气地学着刚才廖欣的口吻复述了一遍她的话。 “不是吧，隔这么老远你都能听到人家说什么！？”我有些不可思议。 “这里这么安静，你又没避讳我们，听不到才怪好吧。”楚佳赟吐槽。 耸了耸肩，我无甚所谓，“听到就听到吧。” 说罢，刚想拿起筷子再吃点，她又打断我道：“你不打算解释一下？” 侧头看她，我疑惑：“解释什么？” “这……廖同学什么来路？” “什么什么来路，都说了，是同学。”我失笑着说道。 “呵！你同学挺多啊，还都是女的。” 看她不依不饶，意有所指的样子，我索性放下筷子直接问道：“你想知道什么你直说，不用绕圈子。” 被我这么一问，她反而一时间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见她不说话，我再次拿起筷子，“给你机会，你自己不问啊。” 此时，小悦看不下去道：“哎呀！姐，我实在受不了了！你不问我帮你问！” 说着，她看向我，连珠炮似的问道：“这姓廖的跟你什么关系？什么时候的同学？她是不是喜欢你，或者说喜欢过你？现在突然找你又想闹哪出？”顿了顿，她又看向楚佳赟，讨好般地说道：“姐，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吧？” 虽然瞪了小悦好几眼，但楚佳赟没说话，摆明了默认。 于是乎，几人又把目光投向了我。 笑了笑，我悠悠地反问小悦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摊了摊手，小悦一脸无辜，“我是代我姐八卦的，你可以不告诉我，我也没兴趣知道，但她想知道。” “那你让她来问我啊，她又不是没长嘴。” “哈！”了一声，小悦看向楚佳赟，幸灾乐祸：“喂，我尽力了。” 明显有些下不来台，楚佳赟梗着脖子冷哼，“不说拉倒！” 几人僵持了一会儿，安怡忽然开口道：“刘哥，你既然当着我们的面接这个电话，就说明你并没有避讳什么，所以……要不你还是告诉我一下吧？我挺好奇的。” 哈哈一笑，我指着安怡道：“还是我们安怡会说话！行！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再藏着掖着，就太不给面子了。” 见我有意无意地瞥了自己一眼，楚佳赟立刻不爽道：“你看我做什么？赶紧说。” 没再逗她，我直说道：“她是我大学同学，毕业之后就没联系，之后我妈介绍我去相亲，没想到相亲对象是她。结果聊着聊着，发现她有成为我客户的潜质，一来二去，就拿下了她公司的项目。所以她刚刚打找我，我以为又是有项目要做。” 扫了眼面前几人，我摊手道：“好了，我说完了。” 看的真切，嘴替小悦在收到了楚佳赟眼神暗示后，又问道：“然后呢？你俩是不是好过？” 也没拆穿，我摇头道：“没好过。” “那她刚刚跟你说话这么暧昧？”这回是楚佳赟亲自下场逼问了。 笑了笑，我随意道：“没好过不代表我没追过她；当初没追到，不代表后来相亲再见，她就不会起后悔的心思；她起了后悔的心思，也不代表我就要吃回头草。” “所以……当初她没选你，多年后再遇发现你更优秀，所以你就变成她的意难平了，是这样吧？”安怡总结道。 “嗯，差不多。” “那当初她为什么没选你？”小悦直击问题核心。 “因为我没别人有钱。”我答的也简单直白。 “那现在呢？她又找你做什么？”该解答的解答完，楚佳赟这会儿变得心平气和了。 “你不是说你刚刚听得挺清楚的吗？她说没说你不知道？” 面对我的嘲讽，楚佳赟脸不红心不跳，张口就来：“就听到一句，其余没听清。而且我也没兴趣知道。” “呵！本来我还想说，你要是有兴趣知道，到时候可以跟我一起去。但既然你这么说，那就……” “好，我跟你一起去！” 第817章 这回我听你的 眼前这情况，让我有些懵。 这就好像你随口邀请一个不怎么熟的朋友一起吃饭，原本你只是客气一句，但人家竟然拿就这么顺势答应了…… 多尴尬你说。 而对于楚佳赟这个受邀请的朋友来说，她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所以她明显预判了我的预判，这会儿正在那儿呵呵直乐。 得意的眼神里尽写着：小样，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吧？ 不过也没事，这终究就是个玩笑。 笑呵呵地打了个哈哈，这事儿也就算是揭过了。 吃过饭回房休息。 照例跟秦莉通了个视频电话，汇报了一下当前的情况。 看到她，心里多少有点负罪感。 不过隔着屏幕，她也没有感觉出我的异样。 因为他乡遇到了一个厉害的故知，昨天也没意识到人家竟然厉害到这个程度，所以只是提了一嘴，没有细讲。 今天在飞机上听到了楚佳赟的隆重介绍，自然免不了跟秦莉也吹嘘一番。 未曾想，她竟然也听说过胡雨欣，只不过从来没找人家做过衣服。 那还说什么，立刻答应给她定做一身。 听我这么一说，对面立刻眉开眼笑。 甚至还催促我挂电话，赶紧让我去找人家…… “不是，你要不要这么现实？”我有些无奈。“嘿嘿，你是不知道这胡雨欣有多厉害。没点身份地位，都不好意思找人家定做的。”解释了一句，秦莉立刻奉上彩虹屁，“所以还是我男朋友厉害，有这么厉害的同学。” “谁是你男朋友？我就是一买单侠。”我并不买账。 “对对对，你不是我男朋友，你是我老公。”她顺杆往上爬。 “切！这还差不多。”心下颇为受用地应了一句，我忽然想起来道：“对了，关于想投资魏栩孜的事情，我今天跟古言儒提了，他也挺感兴趣，说是如果可能，他可以跟你还有林辉一起投，你这边会有顾虑吗？” “投资赚钱，我能有什么顾虑？”下意识地反问了一句，她才意识到什么，“哦，没事的。单纯商业行为，又是投的第三方，我妈这边不会有什么意见。” 看她完全不在状态的样子，我翻了个白眼，“行行行，挂了吧，这就找大设计师问问给你订衣服的事儿。” “嘿嘿，那你跟人家联系好再打给我。” “呸！你信不信我现在就买机票去深圳跟人家面谈！” “哈哈！买买买，我帮你买，我帮你买。” 我瞪眼不敢置信，“我去！你竟然为了一套衣服就能把我给卖了！？” “哎呀！乖啦，赶紧帮我联系，爱你，么么哒。” 失笑着挂断了秦莉的电话。 其实在刚刚提到给她订衣服的时候我就已经给胡雨欣发了条百度：大设计师，方便给我女朋友套衣服吗？ 这回她也没回，估计在忙。 至于秦莉着急忙慌地挂电话，其实也不是着急逼着我去给她订衣服，而是她最近在追一个电视剧，这会儿正好更新了。 为此她还充了15块钱的视频网站会员。 我也没揭穿她，只是打开电脑上该视频网站的客户端，默默登陆她的账号，看看这电视剧到底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 嗯……双男主，破案剧，各种杀人藏尸，血腥变态的案件，完全没有感情线。 这女人口味真重。 耐着性子看了半集，发现好像还真有点意思。 只是正当我想要沉浸下去的时候，手机响了，一看，胡雨欣回了消息：哪个女朋友？ 嘴角一阵抽搐，我回道：你觉得能是哪个？ 胡雨欣：秦莉？ 没多吃惊她能叫出秦莉的名字，但我比较气愤的是，她竟然会怀疑我给哪个女朋友订衣服。所以我没好气地回：废话！！！ 片刻后，她直接给我拨来了百度语音。 接通后，我调侃道：“大设计师，你老是半夜给我打电话，你男朋友没意见？” “谁告诉你我有男朋友了？”她失笑。 “古言儒，魏栩孜。”卖他俩，我丝毫没有心理负担。 “哈！告诉我你单身，告诉你我有男朋友？是他俩脑子有大病，还是你智商低于平均线？” “喂喂喂！我就跟你开个玩笑，你至于上升到人身攻击的程度吗？”我负担抱怨。 “咯咯咯，就许污蔑我有男朋友，不许我人身攻击你？” “什么时候试探一位女士有没有男朋友，变成一种污蔑了？”我放低姿态，略显无奈。 “作为一个有两个女朋友的男士，为什么要‘试探’另一位女士，有没有男朋友呢？”胡雨欣并不领情，反而笑呵呵地咄咄逼人。 “因为时间敏感，跟非单身女性在这个时间段聊天比较容易产生不必要的误会。”我只能继续接招。 “你找我是给我介绍生意，聊工作，为什么你会觉得能产生误会呢？” “好好好，我承认我思想龌龊，但我还是不理解，为什么问一问你有没有男朋友，会被你定义为‘污蔑’？”索性直面自己的失误，硬把话题扯回来。 “因为我不想让我的白月光误会我的情感状况。” “我擦！‘白月光’？！我？！不是，姐姐，你……你吓到我了你知不知道？” 对于我语无伦次的抱怨，对面胡雨欣哈哈大笑：“对不起对不起，我自己都觉得这话说的很恶心。” 笑过之后，她言归正传道：“好了好了，不开玩笑了。虽然我真挺忙，但老同桌的面子肯定要给。”想了想，她提议道：“这样吧，你先把你女朋友的百度推给我，我跟她先沟通。费用的问题等我跟她确定好需求再告诉你。” 对于她的提议我自然没有异议。 “我这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遭，所以大概多少钱，你能不能给我科普一下？” “其实主要还是看面料，手工费的话我这里有标准，如果我来做，以一件礼服为例，基本上3万起。” “那也就是说……找你做一件礼服至少要四五万，是吧？” “差不多。上不封顶，具体看工艺和工时。” “那行，我先转你五万，多退少补。” 见我爽快，胡雨欣轻笑：“哈，看来你对你女朋友挺不错，这么大方，价都不带还的。” “你这么大牌，可接我单就已经很不错了，我哪里还好意思还价？” 彩虹屁一吹，对面颇为受用：“嗯，看来做过功课了，还知道我大牌。” “是是是，之前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得罪，还请胡大牌海涵。” “虚不虚伪？”笑骂了一句，她接着说道：“既然你这么爽快，我也不跟你客气，你把你女朋友联系方式给我，我跟她联系。衣服反正就按你给的这个费用做，肯定让她物有所值。” 得到胡雨欣的保证，我道了声谢。 刚顺势挂了电话，她突然问我道：“对了，那你另外一个女朋友的衣服，也是问你要钱吗？” 按说她的口吻很正常，但这话怎么听怎么像在给我找事。 “我穷，养不起两个女朋友。” 话音刚落，对面立刻传来嘲讽：“少哭穷，名下好几家公司，还在大资本看好的公司兼职副总，你没钱？谁信？” “我擦，你调查我？” “就许你做我的功课，不许我做你的？”胡雨欣理直气壮。 “刚创业，真没多少钱。”我有些无言以对。 “昨天说了，可以帮你想想办法，我这人言出必行。”她笑呵呵地提议道：“借着今天你找我给女朋友订衣服这事，我可以装作不经意地把这件事透露给楚佳赟。她只要智商正常，肯定会明白你的用意。” “呃……也用不着做到这种程度吧？”我下意识地就想拒绝。 “哟！”胡雨欣忽然来劲道：“怎么着，动摇了？那也行啊，你把楚佳赟做衣服的钱一起结了呗，一碗水端平。” “不是，胡大设计师，当年你就喜欢挑我和其他女同学的事儿，怎么现在还这样？”我有些受不了地吐槽，“我有些无法想象，你要是这样的行事风格，是怎么跟那些名媛大腕儿处成朋友的？” “白痴！我这是在帮你稳定后宫，你不谢谢我还骂我？有没有点良心！？这么多年了，怎么还没点长进？” 对于她毫不留情的“谩骂”我忽然有些恍惚，好像又回到了十几年前的校园，那个扎着马尾辫的小姑娘，也是因为我跟另外两个女同学关系比较好，未经过我同意，直接就把我带来的零食分别塞给俩人，还告诉对方，是我让她给的。 结果这事儿很快穿帮，我还为此落了一个“四处留情”的称号。 回想起这些，我顿时翻起了旧账：“你还有脸说？！当年就是你自作主张，导致我被嘲笑了好久！现在想起来我都觉得丢脸！” “咯咯咯……所以我现在吸取当年的教训，在做这些事情之前，这不是来征求你同意了吗？” “同意毛线！楚佳赟的钱让她自己出！但你也别多嘴！”我愤恨地说道。 “好好好，这回我听你的。” 第818章 为你着想 好不容易挂断了胡雨欣的电话。 给她转了钱，并推送了秦莉的百度。 领导得知后，甚是高兴，当即表示，介于我的良好表现，下周可以“勉为其难”的，在我家多住一天。 “此话当真？！” “不信拉倒！” “信信信！” “那我继续追剧去了，你乖哈！” “不是……” “嘟……” 看着视频被挂断，我内心吐槽：哎……看来她最近挺闲的，竟然还能有时间追剧。 不过这剧……确实还挺好看。 得看看，毕竟这是领导的兴趣爱好，要了解、深入了解。 前后追了两集，看看时间差不多，我洗漱上床。 此时，手机又响，是楚佳赟给我发来了一条消息：睡了吗？ 我如实回道：刚准备睡。 她调侃：一个人？ 我无奈：不然呢？ 楚佳赟酸溜溜：你女同学那么多，还有各种前女友现女友，谁知道呢？ 我一个电话拨过去：“我突然发现你好像知道我很多事情，也认识我身边很多人，我对你的事情还有身边的人，却一无所知。” “我家在福建，大学来的上海。以前的同学基本也不怎么联系了，大学的同学因为都在这个圈子，也不能算得上有多亲近。至于朋友……那就更没几个了，唯一关系比较近的就是蒋婷姐，你也很熟了。小悦是我妹妹，现在是你助理。平时周围的这些人，你也都见过、认识。” 楚佳赟坦然细数。 “高中的时候有一个初恋，但后来我来了上海，他去了北京，自然就断了。大学时候跟导演系的一个学长短暂地相处了一段时间，但后来因为我进了这个圈子，看清了一些人和事，就主动提了分手。至于金瑜飞……那时候因为太过压抑，看不到未来出路在哪儿，一时脑热就在一起了。这人你也打过交道，甚是还打过架，反正……算我眼瞎吧。” 平静地陈述完这些，楚佳赟语调谈谈：“请问你还想知道我什么事情？” 原本我就是有些不爽地随口一问，但她现在一股脑的倾囊相授……反而搞得我有些不知所措。 细节又不好多问，显得太在意。 但不问吧，又不知道说什么。 着实尴尬。 愣了半晌，我讪讪道：“我也没想知道得这么详细……” “不是很详细啊，我就总结概括了一下。不过……这么说来，好像也确实不怎么复杂。反正没有你的故事那么轰轰烈烈。”楚佳赟轻笑。 自嘲地笑了笑：“如果你把轰轰烈烈跟倒霉画等号的话，那我确实如你所说，我挺挺轰轰烈烈的。” “为什么要说自己倒霉呢？” 反问一句，楚佳赟说道：“每一段经历都会让你成长，就说我，同学因为我当了明星，各种炫耀，更有甚者，借着当初跟我关系不错，时不时地打电话让我跟她周围的朋友打招呼。时间长了，我就意识到，人和人之间的关系会因为某一方身份地位的变化而变质。我其实很珍惜以前的情谊，但他们却不这么看，只是把我当成一种炫耀的资本。所以这事情让我意识到，友情，其实是一种消耗品。” “至于感情，高中的初恋，让我知道距离产生不了美，它只会让人渐行渐远。大学那段，让我彻底认识到了这个圈子的肮脏。至于金瑜飞……说的戏谑一点，他让我意识到，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但能与之匹配的灵魂却万里挑一。” 静静听完楚佳赟的话，我不得不承认，这姑娘确实经历了不少，但她说的沉重，我却不能继续深沉，所以调侃道：“我感觉到你在骂我，但我没有证据。” “哈哈！你其实长得也还行，不然不会有这么多女同学，前女友什么的对你那么念念不忘。” 见她又把话题绕回到我身上，我顺势反击：“你要这么说的话，那对你念念不忘的，岂不是更多？” “这你就错了。”否定了一句，楚佳赟解释道：“我初恋家里是高知，人家对自己未来的人生规划特别清晰。所以分开就是分开，他也许会有遗憾，但不会对眷恋。至于大学那个……学导演的，后来在剧组混了个副导演，然后……你懂的。现在人家常年生活在百花丛中，我这种只能是沧海一粟。唯一纠缠的，也就是金瑜飞一个。” 不等我接话，她接着分析我道：“你有这么多女同学，前女友，围在你身边，一方面因为你的事业，妥妥的潜力股，另一方面因为你的为人和性格，两者结合在一起，对于那些跟你有过感情基础的女性来说，是很有杀伤力的。至于长相，虽然重要，但绝不是最重要。” “被你说的我都快要飘起来了。” “呵呵，不用飘，我说的是事实。”应了一句，楚佳赟接着说道：“小姑娘都很现实的，就说胡雨欣，如果不是古言儒、魏栩孜站你边上，给你背书，抬着你。换一个场景你俩偶遇，也许她还会对你热情，缅怀一下你们过往的同学情，但程度会到现在这样吗？我觉得这种概率不大。” “那照你这么说，你觉得我那大学跟了富二代的‘意难平’，找我会是什么事情？” “这我说不好，现在掌握的信息太少了。”想了想，她又笃定道：“反正肯定不会是找你再续前缘，毕竟她知道你现在的女朋友是我。” 抓住她这话里的漏洞，我立刻笑道：“哈！还说你没听到电话内容？！” 对面明显顿了顿，但立刻无视我继续淡定分析道：“我猜测可能是手上有什么项目想要找你合作，或者有什么资源想要跟你置换之类的。” “但她说了不是工作。” “那要不你跟我具体说说你跟她相亲之后的事情呗？不然我实在猜不出。” 既然聊到这份上，我也没藏着掖着，把跟她完成项目，我明确拒绝她的事，以及而后偶然间撞破她跟外国已婚老板私通的事情说了。 沉吟了好一会儿，楚佳赟忽然开口：“她不会是找你发喜帖的吧？”顺着这个思路，她提议我道：“要不你去找她公司其他人打听打听她跟那外国老板的近况？” 被她这么一说……我还真觉得像那么回事。 但随即，我又不太确定地说道：“应该不会吧……她老板给我的印象……应该是那种玩一玩可以，但做不出为之抛妻弃子，义无反顾离婚这种事。” “那这个谁说得准？” “而且我都已经离职很久了，贸然去打听……总有点奇怪。” “嗯……这倒是。人家前脚给你打了个电话，后脚你就找她同事了解情况。确实显得你不怎么上台面。” 听她这苦思冥想的口吻，我忽然哈哈笑道：“不是，咱俩在这儿纠结个什么劲，船到桥头自然直嘛。” “切！这不是你先问我的吗？而且刚刚吃饭的时候，你不还想让我跟你一块儿去吗？” 愣了愣，我负担道：“不是，我就随口一说，你还当真了？！” “你开玩笑，我没跟你开玩笑。她到时候要是真给你递喜帖，我还敢跟你一起去喝喜酒，你信不信？” 听她说的极为认真，我失笑道：“姐姐，咱能不闹了吗？” “哼！那是你先跟我闹的。” “好好好，那我跟你道歉，不闹了成不？时间不早了，早点洗洗睡吧。” “本来就睡不着，现在被你一气，更睡不着了！” 得，大明星耍起了无赖。 “呵，你这话我要是录个音发出去，明天保准上热搜。” “不用你录，我可以直接给你发语音。”大大方方的说了一句，她看似随意，实则狡黠地说道：“而且你发出去，我是无所谓，吃瓜群众也只会觉得这是我俩在打情骂俏。真正气到的只会是秦莉，还有其他知道我们实际关系的人，比如你父母，秦莉的父母。” 见我一时哑口无言，她呵呵笑道：“所以我建议你对我好一点，别老是气我，虽然我没起过跟别人争你的念头，甚至还在处处为你着想，但如果哪天真被你逼急了，我不介意找秦莉爆点料的。” “不是……” “好了，我困了，不说了，晚安。” 看着已经返回百度界面的手机，我久久不能平静。 所以……她这是在威胁我？！ 翻看了一番我跟她的聊天记录，我确定这些对话没有任何问题。 平时我跟她通电话也没有什么暧昧的言语。 唯一有问题的，就是昨天，昨天晚上，在甲板…… 一回想起这个，我顿时冷汗直出。 失策了！ 为了防止意外，游艇室外是有360度无死角监控的！ 所以也就是说，我昨晚跟她在外面…… 百分之百被拍下来了！ 这…… 不行！我得给魏栩孜打电话，让他消灭证据！ 只是不等我找到魏栩孜的联系方式，我就又收到了一条楚佳赟的消息。 她说：为你着想这句话，不单纯只是嘴上说说。昨晚我俩在甲板的视频，我今天一早就已经让你家匡正义去找监控删掉了，不信你可以去找他求证。 第819章 拿钱！ 我第一时间拨通了匡正义的手机。 面对我的提问，匡正义支吾着答道：“监控确实删了，我亲自删的，而且从船长和船员的反应来看，他们甚至都不知道这件事。这事儿是一早我跟小悦一起去办的。没告诉你……是因为小悦说楚佳赟不让。而且我觉得……既然你跟楚佳赟……对吧……我就……没多想……” 顾不得隐私被他窥破，我有些恨铁不成钢：“按说我应该谢谢你，帮我解决了后顾之忧。但我是你老板，你是在替我做事，所以能不能麻烦你以后稍微分清一点主次？你跟小悦这还没怎么着呢，你就对她这么言听计从？这让我以后怎么安心把后背托付给你？” “对不起刘总！我保证，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以后这样的事情绝对不会再发生！” “行了行了，下不为例。”想了想，我又没好气地补充道：“这事儿确实得谢谢你。但如果你早点告诉我，我肯定会给你点奖励。但现在……功过相抵了。你自己以后注意点吧。” 不理会匡正义再三的保证和道歉，挂了电话， 哎……看来楚佳赟在飞机上对古言儒那番言论的分析是有的放矢。 他和魏栩孜肯定都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所以在车上他才会拐着弯地提醒、或者说敲打我和楚佳赟。 哎……色字头上一把刀……稍有不慎，就tm分分钟万劫不复了。 所以刚刚楚佳赟说的不是威胁，而是披着威胁外衣的关心。 如果不是她，这个视频将会成为悬在我头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而且这么大一个把柄抓在魏栩孜头上，不论是对于之后的合作还是相处，都会成为让我的巨大掣肘。 再次打开跟楚佳赟的聊天界面，斟酌半天，我只能叹息着说道：你找胡雨欣定制的衣服多少钱，算我的。 不出三秒，她回道：用不着！ 我无奈：欠你这么大个人情，不还了我心里过意不去。 楚佳赟：那你现在来我房间，人情债，肉偿！ 我震惊：不是，你这就过分了。 楚佳赟：切！不经逗！那这样，之前你说要请我吃饭，到时候地方我选。不过因为要配合你那的娱记，肯定就吃不踏实。所以在此之前，你先去我家给我做顿饭，行不行？ 对于这种要求，我一百个愿意：那你我做什么吃的？ 楚佳赟：你做什么我吃什么。 我：给你整一斤碳水！ 楚佳赟：你弄出来我就吃。 我：行行行，不开玩笑，搞点家常菜，太高级的我怕弄不好。 楚佳赟：自信点，上星期你弄的那些都挺不错的。行了，这回真睡了，明天见。 收起手机，我倒在床上。 回想这一晚上的跌宕起伏，顿时有些辗转难眠。 眼下，自己的人生进入了一个关键的十字路口，选对方向，以后可能一帆风顺。 但若是行差踏错，感情、事业，所有的努力和坚持都将顷刻毁于一旦，甚至万劫不复。 资本…… 曾经只是在书里或者电视、视频里才看得到的词汇。 如今正堂而皇之地侵蚀着我的生活。 和我固有印象中的纸醉金迷全然不同，它衣着华丽，器宇轩昂，仪表堂堂，不做作、不虚伪。 正大光明地出现在我的眼前，与我寒暄，同我握手，甚至拥抱。 我不能拒绝，更无法抗拒。 因为它太有魅力了。 有它的陪衬，周围尽是善意，花团锦簇，人人皆为拥趸。 所以我有些迷失了，甚至迷离了。 我深知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自己回不去了。 古言儒带我深圳之行的目的昭然若揭：兄弟，跨越了阶层，生活就是这样的，想要吗？ 想！不带任何犹豫。 那就踏踏实实，整合你能够整合的资源，将大家的利益最大化。 钱，少不了你的。 女人，水到渠成的事。 但是，他提醒我：这个圈子有这个圈子的规矩，谈利益，不谈感情。因为感情这东西，是最不值得相信的。一个不小心，容易满盘皆输。 所以呢？我问。 所以？他笑笑。 楚佳赟可以随便玩，只要你长点心眼，别留下把柄，以后等你羽翼丰满了，再给她点实质性的好处，她有足够的觉悟。 胡雨欣，这女人有头脑，有能力，更有手腕，跟她相处得雅一点。聊聊过往，谈谈情调。如果机会合适，那顺水推舟一下，自然水到渠成。但切忌强求。 至于秦莉，这是一切的根本，哄好，捧好。其他的，只要别闹到她面前，她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慈不掌兵义不掌财，你现在狠不下心。 这样会限制你未来的发展，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你现在的位置，纵使你想小富即安，也会有人推着你往前走。 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 “噔噔噔……”闹钟响了。 我忽然意识到，刚刚纷繁的思绪，皆为一场梦境。 揉了揉发胀的脑袋，我挣扎起身…… “晚上没有睡好？”餐厅里，楚佳赟指了指我的眼睛道：“黑眼圈这么重。” “你们……昨晚……”此时，端着餐盘的小悦忽然出现，并且插了一句。 “祝悦！你胡说什么呢？！平时对你太好了是不是？！”楚佳赟双颊绯红，出声呵斥！ 见小悦一脸尴尬，我叹息着打圆场道：“行了，小点声，公众场合。免得被人拍到说你欺负助理。” 看了眼在边上委屈的小悦，我朝她招招手：“坐下吧，别站着了。” 待她坐下，我看了眼在不远处取餐，一时半会儿应该回不来的安怡。 苦笑着出声道：“我跟你表姐发展到现在，你也算一路看着的。我承认不论是被动也好主动也罢，我对她有好感这是事实。前天晚上的事情我知道你看到监控了，我做的事情我认，我不是个东西我也认。” 抬手制止想要说话的楚佳赟，我看向小悦语调诚恳：“但你表姐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比我清楚。有些话你跟我怎么说都行，但请你别误会她，好不好？” 小心翼翼地瞟了我和楚佳赟一眼，小悦唯唯诺诺：“哦……对，对不起嘛……” 看了看脸色依旧不太好的楚佳赟，我笑了笑：“你也差不多得了。她现在是我助理，要是被你骂坏了，我怎么办？” “再给你找一个！”楚佳赟面无表情，“正好，她走了，就打消你对她跟匡正义在一起的所有顾虑。” 话音刚落，小悦立刻表忠心道：“刘总，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再影响正义的任何决定了！而且我一定好好跟他相处，我不是个随便的人，既然决定想在一起，那就是奔着结婚去的。” 有些错愕地看着一脸正气的小悦，我慢了半拍才失笑道：“放松放松，我没有任何责怪你的意思。” 伴随着安怡取餐回来，这话题也就算这么揭过了。 吃过早饭休息了一会儿，我和楚佳赟两人开车去机场接林辉。 “你刚刚为什么要这么说自己？” “什么这么说自己？”此刻我刚开出酒店停车场，在路口专注观察川流不息的各种非机动车辆，一时没有明白她这话的意思。 “你跟小悦说你自己不是……那什么……” 好不容易等到一个车流间歇，我半踩油门正式出发，回过神的我，才得空看了她一眼道：“抱歉，我刚刚没注意，你说什么那什么？” “就是你刚刚对小悦说自己不是个东西！”抬高了几分声调，楚佳赟有些不耐烦，“你干嘛要这么说自己？！” 瞥了眼周遭的设备，还有身上穿戴好的好几只麦克风，虽然目力所及之处的设备都未开机，但我还是严谨地问她道：“你确定这里没有什么隐藏的摄像头？” 微微一怔，楚佳赟转头嘟囔：“那……说都已经说了……” 呵呵一笑，我重复她的话道：“对啊，说都已经说了。还有什么好纠结的呢？” 不等她接话，我继续补充道：“而且这事儿我确实要负主要责任，毕竟我……对吧？” 我想说的是，毕竟我是有女朋友的人，所以即使再情不自禁，我的行为也是出轨。 “切！你少来大男子主义的这套，我又不是不知道你的情况。所以别假惺惺地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揽。”她显然听懂了我的意思。 “反正都已经这样了，就不要纠结了好不？” “我一直都没怎么纠结，是你在哪儿翻来覆去。”楚佳赟撇嘴。 “这话说到点子上了。我觉得就跟出去喝酒一样，不论桌上几个人，但总得有一个人是得保持相对清醒的吧？不然谁去买单，谁去叫车，谁把喝醉的朋友送回家？” 自知说不过我，她又开始耍无赖：“哎呀！你就不能别那么理智？” 见她这样，我呵呵笑：“所有道理你都懂，就是存心在那儿逗我呗？” 轻哼一声，楚佳赟冷笑：“对！我就要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我没装啊，我心里怎么想的都跟你坦白了。”顿了顿，我又补充道：“而且之前你自己不都说了吗，咱俩之间要开诚布公，互通有无。我觉得我贯彻的很彻底，倒是你，目前有点想要食言的趋势。” 做了几个深呼吸，副驾的姑娘忽然干脆道：“行！那我坦然面对自己的内心！” 我吓一跳道：“你要干嘛？我在开车呢！” “切！瞧你这怂样！”吐槽了一句，她朝我伸手道：“拿钱！” “拿什么钱？” “礼服钱！” “啊？！” 第820章 互为知己 “不是，你……” 不等我说下去，楚佳赟打断道：“我其实挺想让你送我个东西的，礼服也挺有纪念意义。昨天拒绝你，是我口是心非，我现在承认了。” 其实我下意识地就想问，那是不是这钱拿了，饭就可以不用做了。 但话到嘴边，我还是识相地没问出口。 “好吧，多少钱你说。”顿了顿，我立刻补充道：“事先声明，我手上现钱不多了，你要是订个2-30万的，我一时半会儿可能买不起。” “切！没钱你还这么信誓旦旦？” 对于楚佳赟的数落，我不以为耻反以为荣道：“我又不是什么有钱大哥，要包养你。正常谈恋爱的话，男朋友愿不愿意给女方买东西，是态度问题，但买多贵的，受限于实际能力，你要是……” 不等我说下去，她不耐烦地打断我道：“停停停，你别道德绑架我！我没你想的那么势利。” 顿了顿，她继续说道：“昨天我团队已经跟那边沟通过了，全新的可能赶不及，所以就选了一条半成品，我觉得挺合适的。胡雨欣会根据我的要求修改一下尺寸和细节，连衣服带修改，租的话1万就够，买的话原价6万，她说给我对折。这价钱在你承受范围内吧？” “3万？这……好像也没想象中那么贵啊……” 话音刚落，楚佳赟冷声道：“那要不我跟她说，原价卖我？” “别别别，三万就三万，我一会儿停车就转你。” “嘿嘿，那就谢谢了。” 一会儿之后，趁着等红绿灯的功夫，我操作完了转账。 收起手机，我琢磨一会儿，我倒是有意提醒她，想让她别跟胡雨欣多嘴。 但思前想后发现，好像不论我怎么说，都会显得我是怕秦莉知道这事儿。所以最终我也就放弃了。 只不过让我比较意外的是，心情很好的楚佳赟自己主动提出说：“放心，我不会告诉胡雨欣这钱是你替我出的。” “呃？” 不及我反应，她侧过脸，优雅地捋了捋碎发，轻轻柔柔地又补充了一句：“我说过，会替你着想。” 妈的，这女人……是真的会撩人！ 正当我不敢看她，转头专心开车之时，她又忽然拉起我的右手，和她刚刚的语调一样，轻轻柔柔，让人没法拒绝，不忍拒绝。 “我觉得他们应该没理由弄什么隐藏摄像机。” 你看你看！不仅会撩人，还会想在你前面。 七窍玲珑，温婉得体，一切的一切，都恰到好处。 多一分让你警惕，少一分又让你萌生退意。 现在这样，就刚刚好。 这……谁扛得住？ 人家渣，是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再看看我这……渣的被动，渣的无力，渣的……跟个弱受似的。 关键是这事儿前两天已经发生过了，我选择了反击，但结果是……更麻烦了…… 心力交瘁，神色数度变换，最终，我放弃了。 弱受就弱受吧。 毕竟自动挡开起来，总比手动挡轻松一些。 “邓义群傻x！” 我突然开口骂了一句，瞎了楚佳赟一跳。 “你有病啊！”随即，挨了骂。 “呵呵，我就是测试一下，看看有没有隐藏摄像机，或者话筒。” “傻不傻，都是后期的，他们现在又听不到……” “我傻不傻不知道，但你是真傻。”轻轻捏了捏她的手，我感慨道：“你这样……会很累的。” “不会啊，我这人很容易满足，我现在觉得你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对我真的挺好的。”想了想，她朝我眨眨眼：“而且，现在这样，总比你前女友在你身边默默付出，得不到回应要好多了吧？” “不是，什么叫我前女友在我身边默默付出？”我哭笑不得，“我没给她工资？没给她股份？而且人家有男朋友！” “呵呵……” “呵呵是什么意思？” “我随便呵一呵。” “你有话就直说，别阴阳怪气。” 好似发现新大陆一般，楚佳赟笑嘻嘻道：“嘿！原本我还没意识到，原来你前女友在你心里这么重要？！” “她是我公司副总！能不重要吗！？” “嗯……那我也不告诉你。”玩了个大喘气，楚佳赟依旧拒绝。 强忍住继续追问的欲望，我点头道：“不说算了。我找机会自己问她。” “她能告诉你有鬼了。” “所以你确实知道点什么？” “对啊，我知道的可多了。” 瞥了眼摇头晃脑的楚佳赟，我淡淡地“哦”了一声。 “哦？哦是什么意思？” “随便哦一哦。”我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哈！行，那你就憋着吧，我就不告诉你。” “……” 我已经懒得搭理她了。 见我不吱声，她有些惴惴：“生气了？” “哪有这么容易生气？”我失笑。 “要不……我告诉你？”她小心翼翼地试探。 “想说你就说，不想说也无所谓。”我随意回道。 “哦，那我还是不说了。嚼舌根不好。” “哈！你那些前男友里，有没有人说你很欠揍的？” “没有！” “那现在有了。” “那也不是前任，是现任。”撇了撇嘴，楚佳赟故意道，“不过也不好说，说不定马上就是前任了。” 没来由的心下一紧，我下意识开口：“嗯？什么意思？你有心仪对象了？” 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暗骂自己贱。 平时恨不能强迫自己把她推开，被她撩了又忍不住对她好。 现在她这么一说，心里还有点怅然若失。妈的！真tm没出息。 果然，听我这么一问，她立刻笑嘻嘻：“怎么，紧张我啊？” “要是处对象了，就早点说一声，我好有个准备。”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只是笑了笑，我松开她的手，“而且私下里再这样，就不太合适了。” “哼！口是心非！”话音刚落，手又被她眼疾手快地抓住，随即她撇嘴，“哪有什么心仪对象，就是郭导那部戏的一个投资人。应该是个富二代来的，最近殷勤献得有点勤快。有点烦。” “啊？所以……他知道你跟我是假的？” 嗤笑一声，楚佳赟用略带厌恶的口吻道：“反正我说了我有男朋友，他也没表示什么，只是说他压根不在乎。” “呵，曹操病咯？” “什么意思？” “喜欢别人家的媳妇儿。” 轻笑一声，她耸肩道：“所以前几天临时接了去广州的通告，一方面是因为确实想找你，另一方面也有躲他的意思。” “躲？他已经找上门了？” “那倒没有，但有事没事给你打个电话发个消息，聊得也不是闲篇，而是电影的事儿。我又不好给他拉黑，所以就找了个工作的由头，躲躲清静。” “嗯……这套路没毛病。” “没毛病个头！最烦这种，说清楚了，还不依不饶。多大人了，还玩这种套路，无不无聊？” 她现在的情况，普通点的不敢追，敢追的一般都不是普通人，实力、背景只是入场券。 虽然这种人里面，大多数都会像楚佳赟说的那样，保持体面，但也不排除像这位老哥这样，口味癖好，有点与众不同的。 也没多想，楚佳赟平时应该也没少遇到这种人，她处理起来应该能做到游刃有余。 只是我没接话，她忽然把矛头指向我道：“嗯？这么说的话，你前女友好像也是这么个套路。” 无故躺枪，我负担抱怨：“不是，你怎么又扯到她？” “随便聊聊嘛。” 我撇嘴：“要不你就告诉我你知道些什么，要不咱就翻篇，行不？” “那还是翻篇好了。” 有了决断，楚佳赟就开始跟我天南海北地聊了起来。 她很健谈，也想谈，偶尔还能撩拨我一下，所以除了偶尔的抓耳挠腮，一路去往机场的过程还算比较愉快。 到了机场的停车场，因为要挂挡停车，她终于松开了我的手。 拉起手刹，因为刚刚导演组联系我们，说林辉在等行李，大概还要等个半小时。 所以我们也没着急下车。 “没劲，这么快就到了。”她撇嘴。 我好笑道：“行了，差不多得了。” “什么叫‘差不多得了’？”她瞬间瞪眼，“我跟你能独处的时间本来就不多，珍惜点还有错了？” 笑了笑，我用感慨的语调调侃道：“记得咱俩第一次见，就因为我跟你要个百度好还你钱，结果被你认为我没安好心地搭讪你，避之不及。再看看现在，你竟然能说出嫌跟我待一起的时间不够这样的话，想想真是挺神奇。” 俏脸一红，楚佳赟嘲讽：“你别太得意！我现在定位你是我的蓝颜知己，我算是你的红颜知己。” 想了想，我点头赞扬她道：“这定义挺不错的。比什么男闺蜜之类的感觉高级那么一点点。” 听我这么说，她忙不迭点头：“嗯，我们互为知己，所以我想跟你多待一会儿，合情合理。” 第821章 录制三两事 1 在车里等了大概不到半小时，随行的pd过来通知我们，林辉已经出机场了，正在往我们这儿走。 于是我们下车，给摄像腾地方，好让他依次给我们车子上的设备开机。 没多大会儿功夫，我就看到了拖着箱子，向我们走来的林辉。 热情地打过了招呼三人上车。 一路闲聊问了问近况。 林辉对我朋友圈发的石斑鱼颇感兴趣，问了我不少关于海钓的问题。 我看他朋友圈这几天带儿子去露了营，也就顺便问了问这方面的事情。 偶尔我们问问楚佳赟关于她新电影和新剧的计划。 整个过程轻松愉快。 我当然没有忘记要找林辉聊投资的事情，但这事儿也不急于一时，刚见面，太功利不好。 这回我们住的地方是一个颇具规模的度假区。 制作团队下了大本钱，基本把度假区里的别墅都包了下来。 所以这次所有人都有独立房间，这可比上次舒服多了。 下午，其余人也都陆续抵达。 和前一个星期的录制一样，第一天，摄制组并没有急着开始搞事情，吃喝用度敞开供应，除了宣布了一些新的，比较让人蛋疼的规则以外，并没有其他动作。 虽然几人其实也就一周没见，甚至大部分人，从认识到现在也就半个月的时间。 但再次相聚，距离感明显小了很多。 有了第一回的经验，虽然中间有些磕绊，但总体上大家都进入了状态。 该扯的该闹的，该有的综艺效果只多不少。 所以综艺本身就没什么好多赘述的了。 值得说的，主要有那么几件事。 首先第一件，就是甘静特地托我关注的谷梦瑶和韩潇之间的情况。 我并没有第一时间贸贸然地就去找谷梦瑶或者韩潇问什么。而是默默地观察了两天，总体给我的感觉是，俩人相处的比上一次自然了很多。 但如果说韩潇有很明确的，对谷梦瑶有好感的表现……那可能就比较牵强。起码在我见到的时候，俩人都很正常。当然，这也不排除是在录制过程中，人家比较克制。 所以有一天晚上熄灯之后，我给谷梦瑶发了百度，询问了她跟韩潇之间的关系。 谷梦瑶的回答简明扼要：普通朋友。 但随后，她又跟了一句：我妈她们让你问的？ 面对她的洞察，我也没掩饰什么，坦然承认：甘静向我转达的，我告诉她，你大概率对韩潇没有什么兴趣。但说实话，我不确定他对你什么态度。 谷梦瑶无甚所谓道：管他什么态度，就是正常相处。反正再有一个半月，想见也见不到了。而且我也不可能接受我男朋友跟我聚少离多。 仔细看了看她这段话，我敏锐道：所以……你对他有好感？ 谷梦瑶：实话实说，挺好一人。好感谈不上，但不也讨厌。 懂了，也就是说，如果这韩潇真对她展开追求，她也不一定会拒绝得特别坚决。 斟酌着，我回道：那你自己把握，我无权干涉你的生活，但我也会把我看到的听到的客观向你母亲那边做一个反馈。 谷梦瑶：理解。你就照实说，反正我心里肯定有数。你让他们放心就好。 结束了跟谷梦瑶的对话，想了想，我直接把上述对话截了图，发给了甘静。 并留言道：懒得打字，你自己看吧。 再得到甘静回的两个字：收到！之后，这事儿跟我也就没什么关系了。 相比于谷梦瑶和韩潇这件没什么波澜的事情，另外一件事，就让我颇为玩味了。 事情是这样的，当我们录制到倒数第二天。这天易瑶邀请了她同为脱口秀演员的朋友施沁箐，过来做飞行嘉宾。 一整天，因为有施沁箐在的缘故，氛围异常之欢乐。 所有人都非常喜欢她，认为她非常有意思。 所以到了晚上，大家也顾不得什么“债券”不“债券”了，对自诩“吃货”的施沁箐一顿招呼。 正当我们欢声笑语，推杯换盏的时候。 总导演邓义群忽然把楚佳赟叫了出去。 所有人原本都没当回事，但片刻后让她又回来，把我也给拽了出去。 到了室外，楚佳赟先不由分说地示意我把话筒给关了。 照办之后，她面无表情地对邓义群说道：“邓导，麻烦你把你刚刚说的话，当着刘畅的面再说一次。” 话音过来，还没搞清楚状况的我，就见邓义群满脸尴尬地冲楚佳赟解释道：“佳赟，我就是个传话的而已。” 点了点头，楚佳赟口吻平静，不辨喜怒地说道：“对，我知道，也非常理解你的处境。所以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误会，我想麻烦您把刚才对我说的，当着我男朋友的面再说一遍。” 在“男朋友”三个字从楚佳赟嘴里说出来的一瞬间，我立刻就意识到，眼前这事儿估计不简单。 果不其然，面对楚佳赟的咄咄逼人，邓义群讪笑着看向我：“刘畅，是这样……” 简而言之，就是一位名叫孔硕的人，联系到邓义群，自称是这个酒店的股东之一，希望邓义群能行个方便，让他把楚佳赟叫出来，跟对方聊几句。 作为回报，他会将摄制组已经很低的包场费用，再免掉一部分。 邓义群也不是傻子，自不会轻信这种贸然打过来的电话，只说确认之后再给对方回复。 对方也很通情达理，表示会让酒店负责人联系邓义群团队的人，自己敬候佳音。 不大一会儿，经过多方确认，摄制组确实从酒店方得知，他们的费用得到了很大程度的减免。而授意酒店这么做的，就是孔硕。 同时，对方还给了邓义群孔硕的联系方式，说是让邓义群联系他。 得知对方确实是目前我们入住的这个度假村的股东之后，邓义群自然没有任何犹豫。客客气气地回了电话，而后就有了刚才他进去叫楚佳赟的这一幕。 而楚佳赟之所以会火急火燎地把我叫出来，是因为这位孔硕孔总，就是她早上告诉我，正在对她展开热烈追求的那位富二代。 而且当着邓义群的面，她也毫无顾忌地把这事儿点了出来。 这就让邓义群更是有些手足无措，他小意地解释道：“主要对方特意强调，说是就找佳赟聊几句，不多耽误，我实在不太好拒绝……而且我实在没想到他跟佳赟是这么个关系，是我考虑不周，刘畅你别介意。” “邓导，他是我男朋友，你说他应不应该介意？”楚佳赟冷笑讽刺道：“还是你觉得他好欺负？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他公司是干什么的，还有他之前消防的项目是怎么来的？你信不信……” 得，见她把话说到这份上，眼看这就是已经开始威胁上了，所以我不表态也要表态了。 只是按理说这个时候我确实不应该给邓义群什么好脸色，但看楚佳赟现在这副盛气凌人狐假虎威的样子。 再加上邓义群神色剧烈变化，立刻对我点头哈腰的状态，我无奈拉了拉楚佳赟的胳膊，用尽量平和地语调说道：“没事，邓导，你该忙就去忙，这事儿我和佳赟来处理。” 听我这么一说，邓义群赶忙道谢，留下孔硕的位置之后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看他“如蒙大赦”的样子，我对楚佳赟失笑道：“你看你把人家给吓的。” 冷哼一声，楚佳赟余怒未消：“简直无耻！你就这么站在我的边上，他为了省几个钱，直接就能把我给卖了。我这要不给他长长记性，他以后更加得寸进尺！” “人家可能真是没想这么多……” 不等我说下去，楚佳赟立刻怒道：“你哪头的？！我是你女朋友，我现在被人莫名其妙卖了，去陪其他男人，你还这么淡定地帮着‘拉皮条’的说话？！” 抬头推了她一下额头，我冷声道：“你胡说什么呢？！什么‘拉皮条’！他要是‘拉皮条’的，那你是什么？！会不会说话？不会说话闭嘴！” “你……你凶我！” “自己讨骂！看看你都说的什么话？”无视了她委委屈屈的模样，我拉起她的手，“走吧，我跟你一起去会会那孔总。” 一边乖乖地被我牵着往刚刚邓义群指的方向走，楚佳赟一边低声嘟囔：“就知道欺负我……” 闻言，我抬了抬牵着她的手，嗤笑道：“我这是在被动宣誓主权！”瞥了眼小媳妇模样的楚佳赟，我调侃：“这完全是多出来的事儿！告诉你，回去得加钱啊！” 话音刚落，她立刻收齐委屈，换上一脸不屑：“切！加钱？我敢加，你敢收吗？” 刚想开口，手臂上就传来了柔软的触感，随即前两天在甲板上的画面立刻在脑中闪现。 稳了稳心神，收回了自己的心猿意马，我清了清清嗓子，明智地岔开话题：“咳……这孔总，具体什么来路？” 轻轻笑了两声，楚佳赟也没拆穿我的窘态，轻声解释道：“早上跟你说了，投资人，富二代。家里听说好像是做煤炭起家的，后来转文旅，在全国各地都有投资的酒店。” 看了看周围，楚佳赟叹息道：“实在没想到，这里也是他家的产业。” 和楚佳赟浮于表面的感叹不同，我现在心里琢磨的是，这孔硕这么主动的找上门，是真的色令智昏，还是……有什么其他目的…… 第822章 录制三两事 2 也没走多远，我就看到不远处一辆亮着灯的宾利添越，以及站在车边，一身休闲装扮，看上去斯斯文文，年龄估计在三十来岁的男子。 对方显然也看到了我们。 因为灯光和距离的关系，我没法看到他刚注意到我们的表情。 但待走到近处之时，却只见他笑盈盈地朝我们走来，并让我颇为意外地先向我道了歉：“你就是佳赟的男朋友吧？实在不好意思，这么晚过来找她，是我冒昧了。” 如果不是真心实意，那这人一定非常善于伪装。因为从他刚刚说话的眼神里，我没有看出任何除了歉意以外的东西。 但我笃定，一个想要挖人墙角的人，显然不会真心实意地对目标的男朋友带有如此善意。 伸手不打笑脸人，我随意地应和：“孔总多虑了。我们来这儿也不是度假，而是工作。我过来单纯就是因为这里没什么人送一送。” 说罢，我松开楚佳赟的手，指了指不远处的吸烟点，示意二人道：“那你们先聊，我去那边抽根烟。” “不用不用，”未曾想，这孔硕完全没有避讳我的意思，而是直接开口： “我过来也没什么其他事，就是想告诉佳赟一声，之前我在美国念书的时候有个关系不错的同学，现在也在做影视方面投资。最近他在做一个总体投资不会少于一亿美元大项目。里面会牵扯到一些中国的资本，所以势必会有我们国家的演员出演。” 顿了顿，他不无得意地看了我一眼，而后才对楚佳赟说道：“我虽然没有办法吃肉，但以我跟他的关系，想喝口汤还是可以的。所以就想问问佳赟，有没有兴趣去跟人聊一聊，见个面。毕竟你进了郭导的剧组，实力方面他还是认可的。” 看着他有些毫不掩饰的得意，我内心一阵好笑。 刚刚的风度到底还是装出来的，这会儿狐狸尾巴算是露出来了。 敢情这是在跟我炫耀自己的资源，明里暗里想要让我自惭形秽呢。 不过看他这掩饰不住的样子，估计十有九十，是真不知道我跟楚佳赟的真实关系。 不然，也不会流露出现在这副小人得志的状态。 这让我内心稍微松了口气。 其实这种事情我之前也不是没经历过，自己弱小，无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女朋友跟有实力的竞争对手离开。 这种无力感，和屈辱感，以及强自镇定后，被迫所表现出来的大度，可以说让我终生难忘。 不过此时我的心里则是暗自庆幸，还好我跟楚佳赟不是真的。不然……我现在的心态不说要崩，但也绝对会方寸大乱。 此时我们三个人的状态很微妙。 孔硕这番话虽是对着楚佳赟在说，但他绵里藏针的眼神，却时不时地望向我。 再看楚佳赟，不管最后能不能成，但见个面这种事孔硕大概率是不会崔牛的。而对于楚佳赟来说，这种邀请几乎无法拒绝。哪个演员不想在国际大片的舞台上露个脸？哪怕只是个微不足道的配角，那也是可以用来吹嘘和营销自己的点。 只是碍于我的缘故，她看了看我，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 眼看俩人都在等着我开口，我呵呵一笑，拍了拍楚佳赟的肩膀轻声道：“去呗，这是个好机会。” 顿了顿，我又看向孔硕道：“孔总，拍电影什么的我不懂，更不要说这种跨国投资的电影了。但以我的理解，国家电影局应该是隶属于宣传部统一管理的吧？我在宣传部有些关系，虽然不知道能不能帮上什么忙，但到时候如果有需要，你随时开口。” 我这话意思很明显，谈钱，我没法跟你比。 但要说谈关系，我不一定比你差。 从孔硕的表情来看，他应该是没想到我会来这么一出。 略微地错愕后，他似笑非笑道：“哦，这倒是不需要，我这边不论是之前的那些投资，还是刚投的郭导的电影，总局这边还是有点人脉的。” 言下之意，县官不如现管。你有张良计，我也不是没有过墙梯。 点了点头，我深以为然：“嗯，孔总所言极是，是我考虑不周，有点班门弄斧了。” 见我姿态放低，承认自己的不足，尽管已经在极力克制，但他的脸上还是闪过了一丝快意。 只是不等他接话，我看向楚佳赟，语调柔和地说道：“这事儿能成不能成其实于我来说没什么关系。但对佳赟来说，应该还挺重要的……” 牵住她的柔夷，我转头看向表情还算自然的孔硕，话锋一转： “只是重要归重要，但在我看来，她终归是个女孩子。参与这种大制作，尤其是国外主导的大制作，我总觉得她可能会受到一些不怎么公正的待遇……” 抬手拍了我一下，楚佳赟眼里柔情流转着嗔怪道：“怎么会！” 假意瞪了她一眼，我对此刻表情终于有些僵硬的孔硕笑道：“佳赟这人要强，以我对她的了解，就算是外面受了天大的委屈，她也从来不会回来说。所以如果到时候真发生了她被人欺负的事情……还请孔总能及时告知于我。毕竟……正忙帮不上，倒忙……我这儿还是可以帮一帮的。” 顿了顿，我又补充道：“哦对了，孔总，我公司是个mcN机构，全网粉丝量虽然不多，但也不算太少。所以以后等电影上映了，要宣传什么的，尽可以找我。我一定给你友情价。” 上面这番话，总结起来意思也很明显： 你看上我女朋友，想要向她示好，给她资源。这件事本身没什么问题，优秀的人受欢迎，我理解。 而且不仅如此，我还能通过其他方式替我女朋友向你表达谢意。 但是，在你做这些事情之前，请你摆清楚自己的位置，在商言商，大家正常合作，没问题。 但你手别伸太长，曹操病什么的第一次我能装傻，后面要是再犯，我可不惯着你。 而且不仅在关系上，在其他方面，比如舆论上，我也不是没能耐。 诚然，我没有你这样的资源去帮助楚佳赟推她的事业，但我背后也不是没有人，真要逼急了，那你尽可以试一试。 所以你最好考虑清楚，然后再做下一步的行动。 看着神色变换的孔硕，我觉得自己今天的戏份应该算是可以杀青了。 于是乎，我对楚佳赟说了一声，又吵孔硕点了点头，兀自走向刚刚看到的吸烟点，悠哉悠哉地点了根烟。 也就半根烟的功夫，我就看到楚佳赟跟孔硕点头告别，而后者也望向我，待我礼貌地朝他抬手示意一下之后，上车离开。 掐灭烟头，我抬腿走向站在原地等我的楚佳赟。 她很自然地挎上我的胳膊，而后表扬我道：“刚刚表现很不错。” “呵呵，那应该是我谢谢你能给我一个表现的机会。” “要这么说，那你应该去谢谢孔总，机会是他给的。” 轻笑一声，我摇头：“你要是不叫我出来，我哪里能有机会？” 想了想，楚佳赟点头：“嗯……这么说也对！” 和身边这位心情肉眼可见愉悦的姑娘不同，我此时却始终有些惴惴不安。 所有的不期而遇都是处心积虑、蓄谋已久的安排。这个道理不仅适用于男女之间，更适用在现在所有莫名其妙冒出来跟我和楚佳赟扯上关系的人身上。 这种安排可能是正向的，比如魏栩孜。 但也可能…… “怎么了？眉头皱得这么紧？”在一边蹦蹦跳跳的楚佳赟忽然说道。 “我打个电话。” 回了她一句，我拿出手机，找到古言儒的电话，拨了过去。 响了几声，对面慵懒中带着疑惑的声音传来：“你这会儿不是应该在录制节目吗？怎么还有功夫给我打电话？” “打扰到你休息了？”我下意识问道。 “没事儿，哪有这么早睡，你说什么事儿。” “碰到点事儿，想找你了解个人。”我沉声道。 “嗯？”听到我语调认真，对面重视道：“什么情况？” 等我简单介绍了刚刚发生的情况，古言儒干脆道：“知道了，既然你说他老子是做煤炭生意起家的，那我帮你打听打听，看看这个姓孔的到底什么来路。” “谢谢了！”我由衷说道。 “客气什么，咱们一条绳上的蚂蚱，你碰到事儿就是我碰到事儿。等我消息。” 挂断了古言儒的电话，我长出了一口气。 心里虽然很希望这次又是我反应过激，但我总感觉，这看似沉稳，实则冒失的孔硕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很大可能是有人推动所致。 一个有资格投资郭导电影的人，深更半夜追一个女明星追到云南？ 如果说是因为爱情……那这爱的……也太是时候了一点。 第823章 录制三两事 3 听到我电话的内容，楚佳赟也没再玩笑的意思：“你的意思是……这孔硕是带着其他目的接近我的？” 收起手机，我沉吟道：“看他这个样子，他本人应该就是冲着你来的，但我不能排除，他身后还有什么别的因素在影响着他。所以我得想办法了解一下他背后都站着些什么人。” “会不会是你想太多了？” “但愿是我想太多了。” 回到客厅，我俩装成没事人一样继续融入饭局。 而这件事，直到这次录制结束，古言儒都没有回我电话。 当然，我也没着急问。 在录制期间，我基本上每个晚上在洗漱完了之后，都会躺床上戴着魏栩孜给我的AR眼镜看看片子，或者干脆用它连上手机当投屏。 同时也在琢磨着，怎么跟林辉开口谈这个事情，才不会显得太刻意。 直到某一天晚上，我戴着眼镜出去外面倒水，正巧碰到林辉。 很自然地，他对我脸上挂的AR眼镜产生了兴趣。 于是乎，我顺理成章地给他介绍了这么个东西，并且告诉他，自己最近要跟这家公司合作开发一款适配他手上眼镜的游戏demo。 同时，更是顺水推舟地邀请他，如果有时间，等demo做出来，可以一起去公司看看，体验一下。 有些话其实不用说的很明白，一方面因为这里有摄像头，也有录音。 另一方面，作为科技圈人士的林辉，自然对手里这种前沿科技有着超乎寻常人得敏锐感。虽然我一句媒体融资、合作。 但他还是很自然地丢下一句“回去之后我们再细聊。” 之后，他更是提出道：“这东西能借我一个晚上吗？” “当然。”我求之不得呢！ 乐呵呵地看着林辉拿着AR眼镜回房，我心里很笃定：他上钩了。 润物细无声地搞定了林辉，原以为这次的录制也就算是进入了尾声。 但就在这个时候，又出了一个幺蛾子。 这是录制的倒数第二天。 其实理论上应该是最后一天，因为明天是大家返程的日子，并没有什么任务需要做，所以大家都很放松。 我们现在在云南，时值盛夏，泼水活动自然不能少。 所以这一天，导演组安排了两两组队的泼水活动。 这次我没有和楚佳赟一组，而是被谷梦瑶用“债券”技能，被迫跟她成一组。 为此，楚佳赟还跟谷梦瑶“杠”上了，而谷梦瑶也不甘示弱，拉着我的胳膊在那儿跟楚佳赟做鬼脸。 过程就不赘述，反正就是综艺效果。 一切到这个时候都很正常，甚至当泼水环节开始之后，也挺顺利。 互相“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但玩着玩着，意外就发生了。 我本人还在那high呢，对于“啊！”的一声惊呼压根就没在意。因为这种呼喊声从游戏一开始就常伴耳边。 但在刚刚那一声之后，邓义群忽然叫停了游戏。 等我收起心思之后才发现，不远处已经陆陆续续开始有人往地上的一个身影围了过去。 因为视角关系，我没看到躺地上人的上半身，但因为下身露了两条腿，所以倒地上的自然是个女生。 只不过鞋子衣服大家都穿一样，所以我没法从鞋子上判断这人是谁。 但肯定是我们一群嘉宾中的一位。 不等我走到近前，我就听到有人在喊“医生！” 听声音应该是连筱筱。 下意识地扫了周围一眼，谷梦瑶一直在我身边，易瑶站在我看的到的地方。 连筱筱刚刚在喊医生，那…… 火急火燎地拨开人群，果不其然，这会儿已经从躺变成坐的是楚佳赟。 而刚刚喊医生的连筱筱，此时正跪坐在她身边脸色惨白地搂着她。 还不等我蹲下，我就被人直接扒拉开，一个穿着白大褂的身影替代了我刚刚的位置，蹲下身查看情况。 此时的楚佳赟，说倒在血泊里有点夸张了，但情况却也不怎么乐观。 因为我可以清楚地看到，随着医生示意她捂着右边额头的手拿开，她刚一抬手，鲜红的血液，立刻就顺着脸颊往下淌。 好在医生眼疾手快，用止血棉球挡住了血液，没让其流到她眼睛里。 但饶是如此，还有一部分血，依旧顺着太阳穴，在肆无忌惮，异常狰狞地拂过她白皙的脸颊。 片刻后，右额处，一条大约2-3公分的伤口赫然映入眼帘。 她破相了…… 女演员，破相了…… 不忍再看医生清创的动作。 我转身随手抓住一个赶过来的pd，语调阴沉地说道：“让你们的人去开一辆车过来，我送她去医院！另外，把周围围观的群众全打发走！快点！” “哦……好！” 吩咐完这个pd，我蹲下身子，忍到她做完基础的清创工作，才开口询问：“医生，怎么样，情况严不严重？” 还不等医生开口，楚佳赟闭着眼睛当先轻松道：“我没事。” 说着，她朝我的方向伸了伸手。 看她的动作，我知道，其实她心里没有想象的这么轻松。 一边的连筱筱也很识时务，直接开口说：“我让你。” 见状，我也没客气，直接跟她换了个位置。 知道我过来，楚佳赟下意识地就抬手示意我握住。 但还不等我碰到她，她就又把手收了回去，讪讪道：“我手上有血……” 抬手抓住她的手腕，让她在我的雨衣袖子上象征性地擦了擦，我握住她的手轻笑道：“不嫌弃你。” 见我俩这架势，医生再傻也知道我跟她关系不一般，于是态度还算不错地答道：“伤口看上去不是特别深，我在给她做简单清创，你们备车送她去医院吧。” “已经让人去安排了。”回了一句，我深吸了一口气问道：“那需要缝针吗？” 话音刚落，攥着我的手忽然紧了紧，这也印证了我刚刚的判断，她远比看上去的要紧张地多。 “应该不用缝针。”正当我松了一口的时候，这医生又补充道：“但因为受伤的是头部，所以最好做一下相关的检查，看看有没有其他的问题。” 道了声谢，我下意识地看了眼楚佳赟，除了半边脸上血迹斑斑，另外半边脸则有些煞白。 双目紧闭，除了眉头跟随着医生动作的频率有节奏地在收紧，和更收紧之间转换以外，倒是没哭也没喊。 甚至眼泪都没见往外流。 小姑娘还挺坚强。 “姐！你怎么样！！！”此时，耳边传来一声带着哭腔地焦急声，是小悦。 听到这个声音，楚佳赟一边配合医生没有什么动作，一边勉强扯起嘴角笑了笑：“没事，就是破了点皮，我都不紧张，你紧张什么？” “可是……” “没什么可是！”打断了小悦，我抬头看了一眼，发现她身后跟着同样六神无主的安怡，开口吩咐道：“安怡，你去催一催车子，我刚刚让他们安排车去医院。” “哦哦！好……” 不等我在开口说什么，医生忽然开口道：“好了，我这边简单处理完了。具体你们去医院再做检查。” 顿了顿，她又问楚佳赟道：“你头晕不晕？能自己站起来吗？” 笑了笑，楚佳赟摆手道：“我就破了点皮，又不是断了腿，医生你别太夸张。” 耸了耸肩，医生语调认真：“我是担心你有脑震荡的症状。” “谢谢医生，我没有头晕。”说着，她在我的搀扶下，站了起来，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大碍。 见状，医生点头道：“那就好。但稳妥起见，还是去拍个片子检查一下，我会跟你们一起去。” 既然目前看没有什么大事，我便一边应付着其余人的关心，一边扶着她去导演组那边的椅子上坐着等车。 趁着这个功夫，我把小悦拉到一边，低声吩咐道：“你去找摄像要回放，暂时拿不到拷贝你就用手机先拍下来，我要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有二话，小悦点头答应。 不大一会儿，车来了。 一共两台，我、楚佳赟、医生，还有司机一辆车。 制片人龚锐、他的助手和安怡坐另一辆车。 车上，楚佳赟吐槽道：“还好我们是在度假村内部，周围没有太多人围观，不然今天这事儿丢人丢大发了。” 其实我一直想问她到底是怎么出的事，但眼下人多眼杂，我只能忍下这股冲动，调侃道：“都这时候了，你还没丢下你的偶像包袱呢？有这功夫，还不如担心担心你自己有没有脑震荡，会不会留疤。” 耸了耸肩，楚佳赟口吻轻松：“没事的，刚刚医生都说了，我这伤口不用缝针，而且我也没头晕，都不是事儿。至于会不会留疤……” 说着，她忽然抬起左腿，指了指自己的小腿肚外侧道：“我这里之前也受过伤，比额头上的有过之而无不及，不过当时运气也挺好，没缝针。你现在看，能看到疤吗？” 定睛看了眼她光滑白皙地小腿，我诧异道：“我去，还真一点看不出来。” 放下腿，楚佳赟呵呵笑道：“现在技术可厉害了，就算是缝针后留的疤，也能消除，不过就是要多遭点罪。” 见她这么乐观，我感叹道：“原来是有经验了，难怪刚刚表现得这么风轻云淡。” 斜了我一眼，她抱起我胳膊，朝我身上靠了靠，轻声嘟囔道：“也很疼的好不好……” 感受到她的情绪，我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在她耳边低语道：“放心，不会让你白受这个欺负的……” 片刻后，耳边传来的一声呢喃：“嗯……我知道……” 第824章 认清现状 经过前两天晚上，还有刚刚这事儿之后，我好像已经完全代入了楚佳赟男朋友这个身份里了。 这好像不对，但又好像没有问题。 只是现在我顾不了这么多。 这么多眼睛看着，我要是反应平淡，这就是太没有担当了。 到了医院，龚锐的人去挂号缴费，我和安怡则全程陪在楚佳赟身边，该检查检查，该问诊问诊，该拿药拿药。 小悦那里的视频，我其实在抵达医院的时候就已经收到了。 但碍于一群人在我边上，我压根没有机会看。 而不知道为什么，一到医院，楚佳赟就完全没了刚刚的洒脱，变得各种扭捏和粘人。 一直到她进了ct室，我才得空看了眼手机。 视频不是翻拍的，而是直接从设备里拷贝出来的。 拍摄的也非常清楚，楚佳赟是被人撞了一下，然后倒地的。 身前正好有一个台阶，然后她的脑袋就磕到了台阶的边缘，导致了现在的结果。 而撞她的人，是连筱筱。 在来来回回看了十几遍，之后，我嘴角扯起了一丝冷笑。 这次事故乍一看，确实是连筱筱无心之失。 因为在两人相撞的时候，连筱筱是背对楚佳赟的。 只是别忘了，人家是个演员…… 虽然看似无意，但也就是看似。因为但在连筱筱撞到楚佳赟之前的两秒左右，她的眼睛，明显朝楚佳赟的方向瞟了一眼。 而后她在转过身，开始朝楚佳赟的方向猛退的。 注意，是猛退。她明显有个加速的动作。 只不过如果没有这个台阶，楚佳赟充其量也就是摔个狗吃屎，形象上惨了一点，但不会有什么其他实质性的伤害。 其实这几天，连筱筱有意无意针对楚佳赟的行为还是比较明显的。 但因为俩人之间一直有龃龉，所以我也没太当回事。 虽然我愿意相信，连筱筱的初衷也就只是让楚佳赟出个洋相，并不是有意要让她破相的。 过失杀人也是杀人，更何况，我也不是警察，我不坚持什么疑罪从无，反而是疑罪从有。 所以她现在这么搞……明摆着就有点想升级矛盾的意思了。 既然如此……那就各凭本事呗。 打开通讯录，我找到蒋记者的电话，然后拨通。 “哈哈！刘总！你终于给我打电话了！是不是确定好时间地点了？” 对于蒋记者的这番开场白，我早有预料，“答应你的事情我肯定会办到。这样，明天下午你等我电话，我跟你确定时间地点。” 我这么做有自己的打算，因为楚佳赟手上这事儿根本捂不住盖子。 刚刚的录制现场虽然如楚佳赟所说是在度假村内部，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围观群众。 所以光是这会儿功夫，带有“楚佳赟血流满面疑似毁容”这种标题的视频和文章，已经满天飞了。 刚刚根据医生的判断，她其实并没有大碍。 所以破坏谣言最好的办法，就是露个脸。 她这个伤口在额头比较高的位置，所以到时候只要她戴一顶宽松一点的帽子，完全能做到遮盖的效果。 “好好好！一言为定！我敬候刘总佳音！”高兴地应了一句，站在娱乐新闻前沿的蒋记者又说道：“那这样看来，网上说的有鼻子有眼的楚佳赟毁容，都是谣言了。” “谣言止于智者，蒋记者，你说呢？” “哈哈哈！现在哪有什么智者？都是一群人云亦云的无脑跟风狗。如果大家都是智者，我们还吃什么？” “我说的智者，自然是蒋记者这样的‘圣贤’。感化和引导这些人云亦云的吃瓜群众的工作，肯定非你莫属。” “哈哈哈！不敢不敢，刘总把我抬太高，我都不好意思了！” 抬过了轿子，给过了甜头，我看似不经意地开口问道：“对了，蒋记者，我这儿还有一个小忙想请你帮一帮。” “哎呀，刘总说的什么客气话，有话你直接吩咐就是。”蒋记者大大咧咧道。 “是这样，你也知道，我这边最近不是在录综艺嘛。这里面有连筱筱，接触了一阵之后，发现她这人还挺好相处的，人品也不错。但就是……不知道怎么的，她对楚佳赟总感觉有点淡淡的敌意。” 顿了顿，我接着说道：“之前我问过佳赟，她告诉我，可能是因为他俩都试镜过郭导的戏，但那毕竟也不是直接竞争同一个角色，所以不存在直接竞争关系。所以我就搞不懂了这到底是为什么？你……能理解我的心情吧？” “呵呵，看来刘总对楚大美女还挺上心的嘛。” “哪里哪里，我就一俗人。”面对蒋记者的调侃，我随口应道。 “没事，我理解。换谁能交到楚佳赟这样的女朋友，都上心。”笑呵呵地应了一句，蒋记者忽然话锋一转，语重心长地提醒我道：“刘总啊，不是我故意摆老资格，但现实是，你不在这行混，很多事情看的还是比较片面。而楚佳赟因为身陷囹圄，所以可能有点当局者迷。” 听他这么说，我心里一乐，暗道果然问对人了！ 嘴上却诚恳道：“还请蒋前辈赐教。” 颇为神秘地笑了笑，蒋记者悠悠解释道：“刘总，你有所不知，根据我这里了解到的情况……” 按照蒋记者的说法，连筱筱这人其实在圈里口碑一直都还是不错的。 所以我对她观感尚可，可以理解。 只是口碑不错也是相对而言的。她连筱筱能到如今这个地步，除了自身性格的原因，更重要的，还是靠背后的金主。 言下之意就是：对，她确实没什么绯闻，平时性格也挺好。 那是人家被金主圈养之后的自我修养，这不仅不代表人家傻，反而说明这女人极为聪明。 而她跟这个金主也是这三五年里才认识的，而后，她就一路高歌猛进，有了如今的地位。 而这个金主……竟然就是孔硕！ 听到这个名字，后面的事情，可以说是一通百通了。 按照蒋记者的说法，原本郭导这戏，孔硕作为投资人，除了主角以外，一些相对不那么重要的配角，他是有推荐权的。 而连筱筱，自然就是他推荐的人。 原本这角色连筱筱虽然不合适，但其实只要孔硕坚持，基本上还是会落到她头上。 但据说孔硕没有，原因不得而知，所以郭导自然就换了别人。 说到这里，蒋记者犹犹豫豫地提醒我道：“刘总……这话其实我是不准备多嘴的，但既然你开口问了，而且听起来你跟楚佳赟的感情比我想象的还要好，所以作为朋友，我觉得也是有义务要提醒你一声，就是……” “就是孔硕在追佳赟，对吧？”我笑呵呵地接话道。 “呃……你知道？” “我当然知道，前两天还打过照面呢。”顿了顿，我反问他道：“这问题其实应该我问你，你怎么知道？” 支吾了片刻，他好似下定决心一般地说道：“其实孔公子在我们这个圈子里，还是挺出名的，一方面是因为他跟连筱筱保持了好几年若即若离的关系。大家都知道，但就是拍不到，或者哪怕拍到了，也立刻会被公关。” 顿了顿，蒋记者继续说道：“另一方面，这孔公子对于女明星没什么抵抗力……所以，我估计应该是连筱筱在这方面挺拎得清的，所以她才能一直保持跟金主的关系。但再拎得清……也不代表她能接受孔硕在自己眼皮子低下追别的女人，你说是吧？” 蒋记者说的含蓄，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就是孔公子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而连筱筱也深知他的性格，平时不管不顾，只要你该给的资源给到就行了。 但郭导这事儿不知道为什么，他在关键时刻没有撑她。 而后，他又开始示爱楚佳赟，那这对于连筱筱来说，可不就是新仇旧恨加一起了吗？ 但这里面也有问题，我疑惑道：“不是，如果照你这么说，这孔硕既然如此名声在外，那佳赟没理由不知道啊？” “就我所知，这孔硕对楚佳赟起念想，也就是最近的事儿。我估计你家楚大美女还没往这方面想呢。” 他这句话很关键，我眼中闪过一道厉色，问道：“蒋记者，冒昧问一句，对于孔硕对佳赟起念想的时间，你是怎么知道的这么精确的？” 哈哈一笑，蒋记者调侃道：“嗨！刘总，你是看不起我们这个的职业敏感度吗？最近没再蹲守，但楚佳赟的通告我们总能去吧？在现场看到这孔硕出现了两次，这不立马就联想上了？” 呼出一口气，我郑重道：“谢谢蒋哥对我传到授业解惑，让我得以认清现状。” 第825章 我们的世界 按照蒋记者的说法，楚佳赟和连筱筱之间的矛盾，基本上是不可调和的。 而且比较尴尬的是，连筱筱除了跟孔硕有一腿以外，其余地方，可以说非常正派。 起码他这里，应该是没有什么值得深挖的料的。 正派？ 一个能甘心被富二代圈养，对他四处拈花惹草眼不见为净，见了就下黑手的女人，你跟我说正派？ 这话不管蒋记者信不信，反正我是不信的。 不过也不急，这不是还在录综艺嘛。 等综艺录完，播出之后再说吧。 挂断了电话没一会儿，做了ct的楚佳赟也就出来了。 结果也确实如之前医生判断的那样，没啥事儿，就是一点皮外伤。 来来回回折腾了快3个小时，等我们回到驻地的时候。 这边已经在准备吃晚饭了。 见我们回来，自然免不了一阵嘘寒问暖。 轮到连筱筱的时候，她更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声泪俱下地给楚佳赟道歉，赔不是。 楚佳赟倒是表现得很大度，当然，不大度也没办法，这么多人在呢，她就算心里有火，也不可能朝连筱筱发作。 至于我，则全程冷眼旁观。 来回的一路上，楚佳赟没问我一句关于这件事的事情，我也没说。 我觉得她是相信我，因为两个星期之前，我们就讨论过。 之后她这里大概率会碰到各种各样的突发状况，能处理的，她会处理。处理不了的，那就换我来。 现在，看起来孔硕的情况如是，连筱筱的情况，亦如是。 看着眼前对楚佳赟络绎不绝地关怀，我突然觉得很神奇，我竟然没有接到张铭的电话。 想必安怡肯定已经跟他汇报过了。 但他竟然能一个电话都不给我打……这是有多放心我？ 说起这个，我再一次觉得神奇。 自从当初谷韵芝给秦莉打电话让我答应假扮楚佳赟男朋友之后，几个星期过去了，她也好、朱泱荣也好，亦或是高瞻也也好。 竟然没有一个人给我打过任何一个电话，他们这是什么意思？不好意思见我？太忙没时间？还是就对我放心到如此程度？ 妈的，这帮有钱人的世界，我搞不懂。 因为楚佳赟的伤口在额头偏上，所以跟我预想的一样，从医院出来之后，安怡就不知道从哪里给她弄了一顶宽松的渔夫帽，用以遮挡头上的纱布。 而且效果还挺不错，刘海遮挡一下，再加上帽子，如果不凑近看，其实很难看出来。 按照原来的计划，晚饭后其实应该还有相应的游戏环节。 但介于楚佳赟这样的状态。 大家也草草地应付了事了。 而且所有人都很默契地，没有上来触我霉头。 尤其是连筱筱，在刚刚过来跟我道了歉，被我不冷不热地挡回去之后，她更是识趣地没有再过来招惹我。 其实她手上握了很多我的“债券”，但她愣是一张没用。 和上次一样，晚上的录制结束后，摄制组过来拆除设备。 其实原本有几个人都应该走了，但因为楚佳赟出了这个事情，愣是全都改了行程，留下来等我们回来。 对此，楚佳赟还是很感动的。 所以当邓义群宣布这一次的录制正式结束后，她非常郑重地对所有人表示了感谢。 甚至还流了眼泪。 见状，我开口打圆场：“好了好了，早点散了吧，我们楚佳赟同学，受伤的时候都没流一滴眼泪，这会儿都快把眼睛哭肿了。” 一阵起哄之后，众人各自散去。 回房间洗漱完，我忽然收到了，谷梦瑶给我发来的百度：出来聊聊？ 想了想，我回道：啤酒？ 谷梦瑶给我回了个oK的表情。 这会儿外面有点风，不算凉快，但也没有特别热。 加上手里的冰啤酒，暑气几乎被抵消得不见了踪影。 “说说吧，怎么回事儿？”扯了会儿闲篇，谷梦瑶直入主题。 “什么怎么回事儿？”我装傻。 “切！”了一声，谷梦瑶神神叨叨地说道：“从那天晚上你跟楚佳赟先后出去然后一起回来开始，到今天她脑袋被割了个口子，我就觉得你俩好像被笼罩在迷雾里面一样，特别神秘。” 瞥了她一眼，我笑道：“跟你姐汇报过了？” 抬手给了我一下，谷梦瑶抱怨：“你想什么呢？我说了不多嘴，就不多嘴！” 沉吟片刻，我抬头看向远处被风吹响的树叶，悠悠地说道：“该汇报还是要汇报，现在……属于大雨欲来风满楼的状况……” “呃……人家出招了？” “应该是开始出了……和之前预计的一样，针对楚佳赟。” “所以……” 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我看着她呲牙，我笑道：“别这副忧心忡忡的样子，你姐夫应付得了。就是担心，再这么下去，容易冷落到你姐。” 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看，我叹息道：“最近身边人多眼杂，别说打电话了，就是发个消息都怕被人看到。” “那你最近没跟我姐联系？” “联系了，怎么可能不联系？但基本上都是晚上十一二点以后。”应了两句，我忧心忡忡地说道：“说实在的，我真怕什么时候她跟之前一样，突然收到几张从哪里偷拍我和楚佳赟的照片……之前那次还能解释得清楚，但现在……” “呵呵，确实。就今天下午你拉着她的手在哪接受治疗的样子，说你俩没感情，打死我都不信。” 听出了她话里的揶揄，我没好气道：“那天要是换你躺那儿，我也一样！” “开个玩笑，你紧张什么？”反问了一句，谷梦瑶忽然凑近我道：“怎么？对人家动感情了？” 瞥了她一眼，犹豫了片刻，我还是选择坦诚道：“我要说我对她一点感情都没有，你信吗？” “不信！” “那不就得了。” “我听说你俩是从深圳一起过来的，所以……” 瞪了她一眼，我嗡声道：“我现在认为自己最多就是精神出轨。” “那离肉体出轨也不远了。”谷梦瑶脱口而出。 “不聊了！”我直接就站起了身。 “哈哈哈！别别别！我错了我错了。” 只是情急之下，她一把拉住了我的裤子，差点把我裤子都可扯下来。 提着裤腰，看着都快笑岔气的谷梦瑶，我怒道：“你还能不能行！？一言不合扯你姐夫裤子！？” “哈哈哈……对……对不起……” 好不容易忍住了笑，谷梦瑶眯着眼睛说道：“好了好了，咱不聊出不出轨……噗……哈哈……你别这么幽怨……我受不了你这表情……哈哈哈！” 无奈扶额，又等了好一会儿，见她终于笑完，我有些无力地说道：“我感觉自己现在快要人格分裂了。看到楚佳赟的时候，之前我还需要催眠自己，迫使自己相信，她是我女朋友。但今天下午的时候，我发现我好像已经理所当然地认为她就是我女朋友了。但一旦跟她分开，就比如现在，我就特别特别想你姐。” 自嘲地笑了笑，我继续说道：“我知道这样很渣，但梦瑶你凭良心说，这是我自愿如此的吗？” “你淡定一点。” “我很淡定。淡定到已经可以预知，大概率会有这么一天，突然某一天，冒出一个人，拿着你姐跟其他人亲昵的照片……” “喂喂喂！你别胡思乱想。” “我说的是亲昵，不是亲热。”白了她一眼，我认真分析道：“可能这只是你姐无意间流露出来的表情被人抓拍，也可能是你不小心崴脚被人搀扶，甚至可能是姐醉酒之后，别人的照顾。但……对我来说，又怎么分辨呢？” “就好像我下午照顾楚佳赟，我们都知道，那是因为她受伤了，很脆弱，需要我这个名义上的男朋友去照顾。但对你姐来说，她看到的是什么？是我搂着楚佳赟，牵着楚佳赟，照顾楚佳赟，甚至为她想方设法的出头……”呼出一口气，我摊了摊手：“关键是，我现在都没法看着你姐的眼睛跟她说，我做这些，单纯就是在演戏。” “所以……你是怕有人故意挑拨你和我姐之间的关系？” “我不是怕，而是确定一定以及肯定会有这么个人出现。只是不知道会是什么时间，什么地点，以什么样的方式出现而已。” 甚至……我都能猜出这人姓甚名谁…… “我已经尽我所能在给她安全感了，但……” “但你对她没信心？” “我对自己现在都没什么信心了，更不要说对别人了……” 沉默了好一会儿，谷梦瑶问我道：“你觉得我姐会跟你分手吗？” “我不知道……” “我觉得不会！” 嗤笑一声，我揶揄她道：“你又不是她，你怎么能这么笃定？” “因为她爱你，而且你现在的情况是她一手促成的。所以哪怕你真跟楚佳赟发生什么，也是怪她自己。她就算知道了，也只能打碎了牙齿，往自己肚里咽。如果连这点都做不到……那她就白让我叫她姐了。” “你……这……什么鬼论调？” “现实的论调，欢迎来到……我们的世界……” 第826章 开始了？ “我们”，谷梦瑶说的“我们”，在我的理解中，应该是和资本画等号的世界。 现实，冷酷，为了利益可以牺牲一些。 这是这个世界的准则。 慈不掌兵义不掌财，杀伐果断。 是进入这个世界的基本要求。 我本人对于这个世界，刚刚摸到了门槛。 而谷梦瑶、秦莉她们，从小就在这个世界长大。 以前只觉她们虽然冷酷，但却不失温情。 但现在，经历了这些事情之后再看，好像……还是我太片面，甚至幼稚了。 “你和楚佳赟的事情，牵扯到错综繁复的利益，不仅是经济的，还有政治的。在这个框架下，你跟楚佳赟睡了还是没睡，根本就没人在乎。当然，我姐肯定会在乎，但她在乎又怎样呢？就像你说的，你是她推着入局的。所以要么她能坦然接受你出轨，选择跟你分手，要么，她就得把这份委屈吞下去……” “然后找机会报复我？” 看了我一眼，谷韵芝轻笑：“我觉得她应该没有这个胆子给你戴绿帽子，毕竟男人跟女人还是不同的。万能钥匙能被万人追捧，但能被各种钥匙开的锁，却只会受人唾弃。” “我说的是其他方面。”翻了个白眼，我没好气道。 “其他方面？我并不这么认为。”总结了一句，谷梦瑶解释道：“就我对你现在事业布局的认知，你现在虽然没多少钱，但要不了一年半载，你就会在某几个节点，迅速完成原始积累。算是……厚积而薄发吧。” 喝了口啤酒，她悠哉悠哉地继续分析道：“所以说，只要不出意外，以你跟她这样深层次的利益绑定，她报复你，就是在报复她自己。你觉得我姐是缺心眼吗？显然不是。” 拍了拍我的肩膀，她轻笑，“到时候，你有钱，有资源，还爱她，你们俩不论事业上还是价值观上，都还契合。即使你中间犯过一点错误，届时还重要吗？而且，对你来说，出来看过了花花世界，最后依旧能回到我姐的怀抱，反而更能让你珍惜和她的感情。知道这叫什么吗？” “什么？”我脑子有些转不过来。 “浪子回头金不换啊，姐夫！” “我……” 摆手制止我说话，谷梦瑶说道：“所以我本人对于你和楚佳赟这种注定不可能有结果的‘闹剧’是支持的。因为与其让你出去瞎浪，不如找个可控的，有分寸的人，对大家都好。” “不是……” “听我说完！”瞪眼打断我，她继续：“而且我特别欣赏你未雨绸缪的行事风格，比如你刚刚说，你笃定以后会收到我姐跟别人亲昵的照片，虽然我姐现在已经跟个缩头乌龟一样，没事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出来进去都有专职司机接送。但既然你已经有了心理准备，那你就应该跟我姐摊开说。同时你也应该做到，如果真有这一天，对她保持无条件的信任。” “说完了？”等了几秒钟，见她没再开口的意思，我出声问道。 “嗯，你说吧。” 呼出一口气，我感慨道：“听你说了这么多，我唯一庆幸的，就是跟你姐在事业这方面，做到了绝对深入的绑定……不然……我真没有信心，继续维持跟她的关系。” 看了看她，我接着说道：“当然了，对于楚佳赟，我只能说，我会尽力摆正跟她的关系。” “哈！你觉得我会信嘛？” 无视谷梦瑶的嘲讽，我耸肩道：“你信不信不重要。我只是希望你能替我转告你姐，甚至包括你刚刚跟我说的这些，如果可能，我都希望你有机会的话，能跟她谈一谈。让她知道我通过你间接向她的保证。毕竟……这些话，我没法对她说。她也不可能跟我说。” 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谷梦瑶举起酒瓶跟我碰了碰，喝了一口后，她咧嘴笑道：“姐夫，我还是那句，哪怕你跟我姐最后走不到一起，但你这个朋友，我认了！” 明白她这是答应我的要求了，于是我收起刚刚的沉重，抬手推开她搭在我肩膀上的手，嫌弃道：“你是我小姨子，能不能有点分寸感和距离感？” 哈哈一笑，她变本加厉，屁股朝我这儿挪了挪，伸手搂住我的胳膊，把头往我肩上一靠，甚至还舒服地哼哼了一声，随后才呵呵笑道：“咱俩是非常纯洁的朋友关系，你说是不是？所以，何必在乎拘泥于这些小节呢？” 这点我不否认，我跟她之间相处的很舒服，她会很坦诚地告诉我她的情况，我也可以没有一点负担地告诉她我的想法。 可能刚开始的时候，因为秦莉的关系，我会把她当妹妹看。 但现在……我是真把她当朋友，真正可以交心的朋友。 偶尔打打闹闹，但主要也是她对我动手动脚，我若不是实在忍无可忍，一般也就任由她去。 只是我和她心里都清楚，她这种“动手动脚”的行为，并不夹杂任何男女感情，所以我这里的负担，充其量也就只是嘴上说说而已。 虽然心里是这么想，但嘴上我却说道：“我现在是渣男，还是你鼓励做的。你就不怕我对你动什么歪心思？” “切！扯吧你就。”不屑地吐槽了我一句，谷梦瑶说道：“本姑娘现在已经练成了火眼金睛，谁对我不怀好意，谁是带着目的接近我的，我看一眼就能分辨个大概。” “哈！我觉得你有点飘，别太盲目自信，当心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不信拉倒！” “我不是不信，而是不全信。人心隔肚皮，你自己也说了，只能看个大概。万一……” “哎呀！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能不能别这么啰嗦！？” 看她不耐烦，我笑了笑，也没打算再深究。 刚想换个话题，我的手机就响。 拿出来一看，是匡正义。 接通后，他说道：“刘总，没打扰你吧？” “没有，你这不掐着时间给我打的吗？说吧，什么事儿。” 匡正义知道我今天结束录制，昨天的时候他就已经给我发消息说有事要跟我汇报，所以这会儿也没再寒暄，而是直入主题道：“前天的时候于安安见过那个金主了。” “哦？”我饶有兴趣，“然后？” “袁总让我跟着一起去的，这人看上去40岁左右，初次见面并没有什么异常。俩人分开后，我跟这人一路回了他的住处，之后又盯了他两天……” “说重点。” “哦，这人叫查立昂， 41岁，离异，有一个孩子，跟前妻。他做的是建材生意，资产大概2-3000万的样子。目前看，除了正常的应酬，并没有什么其他不良嗜好。” 沉吟片刻，我问道：“所以他给于安安的打赏还在继续？” “据袁总说，从俩人见面之后，打赏就停止了。” 轻笑一声，我揶揄道：“那也就是说，他这是已经绕开中间商，不让咱们和平台赚差价了？” “这我不得而知。但这两天他和于安安没有见过面。” “好的，辛苦你了。” 回完这句，我转头问谷梦瑶道：“你明天回上海还是……” “当然那回上海，再不回去我妈要弄死我了……”谷梦瑶翻了个白眼。 呵呵一笑，我对着话筒道：“明天我回上海，你过来接你家小悦的时候，顺便把我小姨子送回去。” “呃……好！” 挂断了匡正义的电话，谷梦瑶好奇道：“嗯？小悦男朋友是你司机？” “可不单单是我司机，人家很厉害的。” “知道，我听到了，又是跟踪又是调查的。所以呢？你公司又出幺蛾子了？” 沉吟了一会儿，我摇头道：“目前看还不是幺蛾子，但……不知道以后会不会是……” 回了谷梦瑶这句，本着未雨绸缪的原则，我给于安安发了条消息，让她下周找个时间过来公司，我跟她聊聊。 也没等她回复，看了看手里已经差不多空了的啤酒瓶。 我示意谷梦瑶道：“干了，回去睡觉！” 也没矫情，她仰头喝干了瓶中酒。 刚起身准备回去，谷梦瑶又贼兮兮地撩拨我道：“这会儿摄像机都撤了，你不趁着这个大好机会去你女朋友房间里关心一下她？” 翻了个巨大的白眼，我无视道：“走好，不送！” “咯咯咯……”伴随着笑声，谷梦瑶朝我挥挥手，转身离开。 去她房间那是不可能的，但发条消息慰问一下总没问题。 只不过发出去之后她一直没回，估计她已经睡了。 回到自己房间，纠结片刻，我拨通了秦莉的电话。 她秒接。 “忙完了？”软软糯糯的声音响起，想来她已经在床上了。 “嗯……想你了。”受她感染，我的语调也柔和了许多。 轻轻“嗯”了一声，伴随着片刻的沉默，秦莉忽然问道：“我看到八卦新闻了，所以她没事吧？” 呼出一口气，心道该来的还是会来，“额头上隔开了一个口子，好在没缝针。” 又是一阵沉默，秦莉幽幽地开口问道：“所以……开始了？” 第827章 对得起你女朋友这个称呼 “依我的判断……应该是的。” “压力大吗？” “目前看还好。” “那就好。有任何需要，告诉我。”顿了顿，她语调俏皮地跟了一句，“但我只能尽量保证我不吃醋。” 听她这么一说，我大大地松了口气，发自内心地向她坦诚道：“这两天我真的好纠结……一边是我不得不面对和处理的事情，但另一边，又怕你多想，怕你生气……” “切！我在你这儿就这么不识大体，分不清轻重？”秦莉不屑。 “这不是识不识大体，分不分得清轻重的问题。而是你男朋友在替别的女人卖力吆喝，上蹿下跳，你但凡心里有我，怎么可能没感觉？”我依旧真挚。 “所以……你这算是在道德绑架我？” 听出她话里的玩笑，我无奈道：“能不能好好聊了？” “咯咯咯……好了好了，不逗你了。”收起玩笑，秦莉认真道：“安下你的心，只要你心里有我，我的心里就百分百都是你。” 听着这沉甸甸的话，我瞬间回想起刚刚在外面谷梦瑶说的那些关于秦莉心态的话。 看来她对她姐心态的认知很到位。 有些事情，是心照不宣的，对于秦莉这样近乎直白的表态，我还能说什么呢？ 沉默了好一会儿，我尽量用轻松的语气开口问道：“这星期你妈出差。我们……回家吧？” 回家。 我们俩的家。 只有我们俩在一起才能称之为家。 “嗯……好！”听出她话语中的情绪激荡，我知道，她听懂了我的意思。 “要提前回去打扫一下吗？”我岔开话题。 “不用，我提前会让人去的。”回了这句，秦莉的情绪稳定了很多。 而后她就开始跟我絮絮叨叨地分享这星期她身上发生的事情。 比如她之前注册了一家投资公司，现在已经搞定了。 这事儿之前她跟我提过一嘴，是在决定投资奚芸之后。 当时她的说法是，之前因为是跟我一起投资，而且金额也不大。所以就没想弄什么公司。 但现在不一样了，一方面出于规避风险的考虑，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想要为以后更大规模的投资做准备，所以当时就注册了一家投资公司。 而奚芸那边的投资，正是这家公司的第一个项目。 顺着这个话题，我也跟他提了一下，林辉那边对于AR眼镜很感兴趣，并约好下周来去公司细聊。 当然，还有其他，这里不一一赘述。 反正我俩就这么躺在被窝里，一直聊到了凌晨，才依依不舍地挂了电话。 次日一早，因为是下午的飞机，我一觉睡到了早上10点半。 看了看手机，发现好几个赶早班机的人都已经出发了，并在群里留了言。 林辉也一样，只不过他单独约我，说下周四飞上海，晚上约我吃饭，周五早上，他抽时间过去我游戏公司跟我面谈，下午的飞机回厦门。因为这样，不耽误他跟儿子过周末。 挺好，一个晚上也够我安排一些吃吃喝喝的行程了。 回了一句，到时候提早告诉我航班号，我过去接。 我又打开了楚佳赟早上回的一条消息，说昨晚睡得早没看到我的问候。反正她现在没什么大碍，除了洗头的不方便，需要别人帮忙以外，其余没有任何问题。 收拾完行李，吃过早午饭，伴随看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点，我们一行几人的上海小分队，踏上了回沪的征程。 因为头上带着伤，所以这回上海，楚佳赟让安怡帮忙联系了机场花了几千块钱，走了VIp通道，省得被人围观拍照之后，被人传得五花八门。 我也正好借着这个机会，有幸体验了一把VIp的尊贵感。 上了飞机，小悦自然是跟安怡坐在一块儿，至于谷梦瑶，则很自觉地去边上一个人坐。 我的边上自然是楚佳赟。 等我坐定，楚佳赟突然假惺惺地问我：“你要不要去跟梦瑶一起坐？” 嗤笑一声，我反问道：“你自己怎么不过去？” “我不去，我要睡觉。”楚佳赟立刻撇嘴。 “你不是说你昨晚睡很早吗？”我忍不住调侃。 “你烦不烦？” “行行行，那我不烦你，坐梦瑶那边去。” 见我作势要解开安全带，楚佳赟拽了我一下，幽幽怨怨地说道：“你就不能让让我？” 看了眼她拽着我袖子的手，我好笑道：“我照顾你照顾的还不够明显？” “屁！别以为我不知道，昨晚你跟梦瑶两个人在外面坐着喝酒！后来她还靠你肩膀上！” “她录节目的时候也没少靠啊，所以呢？” “所以才故意不回你消息！而且昨晚上不是录节目！” “然后？吃醋，嫉妒？” “有空！我是担心你被人拍下来，这就是出轨的铁证！” “那你当时怎么不提醒我？” “我……我没想到……” “那也就是说，我给你发消息问你情况的时候你还没睡，就是故意不回？” “不是……我……” 不等她说下去，我笑呵呵地直接打断道：“那早上怎么又回了呢？想通了？不吃醋，也不嫉妒了？” 纠结了好一会儿，最终，楚佳赟梗着脖子道：“对，想通了！反正我也不是你正牌的女朋友，但人家是你正牌的小姨子。远近亲疏，很清楚。” 看着在哪儿奶凶奶凶的楚佳赟，我故意叹了口气，而后悠悠道：“那行吧，本来还想跟你这位‘非正牌女朋友’聊聊关于你受伤和后续怎么处理的问题的。既然你这么想跟我分清楚你我，那我也就不操这份心了。” 听我这么一说，楚佳赟立刻来了兴致，拽着我的胳膊就连珠炮似的说道：“我就说嘛！怎么我都这样了张铭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敢情你都安排好了？还有，你知道了些什么？” 斜眼看了看自己的胳膊，我清了清嗓子故意道：“咳咳，注意一点，男女授受不亲。” 愣了愣，她换上一副笑脸冲我撒娇：“哎呀！我错了我错了，是我无理取闹。乖，不气不气。” 说着，还轻轻在我胸口抚了抚。 想绷，没绷住。 实在是眼前这人长得太好看，嘟着嘴撒着娇，可爱至于，再配合额头上影影绰绰被帽子遮住的纱布，又带着几分可怜。 所以我只能转过脸，没好气道：“行了行了，说正事。” 乖巧的“哦”了一声，楚佳赟在一边端坐，侧着身就这么直直地看着我，表情还一脸虔诚，那样子像极了准备聆听老师训诫的小学生。 我哭笑不得道：“能别这样吗？” “那……人家刚刚犯错了嘛……”夹着嗓子嗲嗲地说了一句还不算完，之后还不忘冲我嘟嘴装可怜，甚至还眨了几下眼睛。 这尼玛…… “楚佳赟！”回过神，我压低声音冷声道：“好好说话！” 嘿嘿一笑，她立刻凑近我道：“原来你喜欢这种调调啊？” “你差不多得了啊！” “切！我不要！谁让你昨天晚上不关心我？” 叹了口气，她收敛起刚刚无理取闹的样子，认认真真地说道：“我知道我刚刚跟你闹这么一下是有自己心里不舒服的因素在。但最主要的，是大家散了，你就真的散了。之后一句关心的话都没有，也不过来看我一眼。如果昨天晚上就咱们几个也就算了，但所有人都在呢。” 看我有些愣住，她嗤笑一声，接着说道：“你不来找我也没事儿，但你却跟梦瑶一起去外面喝酒。我看得出来，你跟梦瑶之间真的单纯就是关系好，但在别人眼里呢？你想过没有？” 不得不承认……她说的非常有道理。 昨天晚上我确实有些松懈了。 没等我接话，楚佳赟又说道：“最后还是人家梦瑶聪明，在我门口喊了一声，说你不方便进来，你让她过来看看我。虽然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但起码人家这话给了你俩出去一个合情合理的解释。” 转头看了眼在隔条走廊位置闭目假寐的谷梦瑶，我叹息着认错道：“是我考虑不周……我给你道歉。” 期期艾艾地看了我一眼，楚佳赟幽幽道：“虽然咱们俩不是真情侣，但我觉得我说的做的应该都还算称职，也对得起你女朋友这个称呼……” “打住打住！”我赶忙阻止道：“晚上你挑地方，我请客。” 眼神里明显闪过一丝惊喜，但随即，她又暗淡下来道：“我现在这样，怎么出去见人？” “你现在这样，就是应该出去露个脸，让那些网上传的乱七八糟的消息不攻自破。” “顺便再让你那记者朋友拍个咱俩亲昵的照片？”揶揄我的同时，楚佳赟难掩失落地问道。 尴尬地挠了挠头，我解释道：“主要是人家给我透露了一些关于连筱筱的消息，所以这个人情，还是得还。” 听我提到连筱筱，楚佳赟刚才的阴郁忽然从她脸上一扫而空，转而换上了些许愤怒甚至狰狞，“所以说……你也认为，她是故意推我的？” 怔怔地看着楚佳赟，忍不住地将视线落在了那一点没有被完全遮挡住的纱布上，我轻轻拍了拍她的手，柔声道：“作为女朋友，你确实很称职。那作为作为男朋友，你是不是也应该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做一点符合我身份的事情呢？” 第828章 抵沪 一把抓住我的手，斜了我一眼的楚佳赟放松地靠在了椅背上，“想牵我手你就牵，装什么矜持？” 我承认刚才那一下我确实犹豫了，想着贸贸然牵她手不太妥当，所以就选择拍了拍。 现下被她揭穿，虽然尴尬，但我也没否认：“这不是怕你觉得被冒犯吗？” 轻哼一声，楚佳赟翻旧账：“昨天我手上都是血的时候，周围还都是人，你不嫌弃也没犹豫，现在这会儿就咱俩，你反而在这里畏首畏尾，虚不虚伪？” “那个时候吓都吓死我了，哪还管得了这么多？”苦笑着回了一句，轻轻捏了捏她的手，继续刚才的话题道：“所以你知道连筱筱是故意的？” “我又不瞎，这几天她这么针对我，撞我一下当然就她是故意的！”愤愤地接了一句，楚佳赟吐槽道：“虽然脑袋割破应该不是她想要的结果，而且后来她也是真吓到了。但我就弄不明白了，我跟这女人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让她这么针对我？” “还是因为郭导那部电影……” 说着，我便把从蒋记者那里得到的消息告诉了楚佳赟。 “呃……所以……你的意思是说，她认为我抢她男人？”待我说完，楚佳赟有些不可思议地问道。 摇了摇头，我答道：“不尽然。我偏向于认为，她是把没法向孔硕撒的气，撒到了你头上。” 想了想，楚佳赟点头道：“也是，以我对她的了解，如果我真跟她抢男人，她应该会直接跑来跟我刚正面，而不是处处搞一些不痛不痒的针对。” 听她这么一说，我无可避免地想象着楚佳赟和连筱筱俩个美女，在那互相抓对方的头发，扇彼此耳光的画面…… 忍不住地打了个冷颤，而后深以为然道：“确实，孔硕什么路数她知道，你什么为人，她也不是不清楚。所以她现在只能抓着一些芝麻绿豆大的事儿，稍微泄泄私愤。” “嗯，那所以呢？之后你想怎么办？” “这也是我想问你的问题。”顿了顿，我解释道：“你是想秋后算账，还是有仇现在就报？” “关键是怎么报？” 下意识地掏出手机……呃，关机了。 尴尬地再收了回去，我只能口述道：“我早上稍微查了一下，发现连筱筱名下关联了好几家公司，然后呢，好巧不巧有那么两家是在上海徐汇区注册的，再好巧不巧，我前嫂子在徐汇税务做专管员，最好巧不巧的是，连筱筱其中有那么一家企业是在她的管辖范围内……” “所以你的意思是……” 耸了耸肩，我直说道：“我的意思是，这综艺你还打不打算录了？” 反应了好一会儿，楚佳赟才讷讷道：“不是，今天周末，就算你这……前嫂子……为什么是前嫂子？” “不是，你能不能别八卦？挑重点问？” “呃……哦！”讪讪地笑了笑，楚佳赟问道：“我想问，你怎么知道她就一定有问题？而且还是你前……嫂子管辖范围内的企业有问题？” “具体有什么问题我不知道，但我前嫂子作为一个专管员，手上几百家企业，你觉得她为什么会对连筱筱名下的这家记忆犹新？这里面肯定有猫腻的嘛。” “那你就不怕牵连到你前嫂子？” “这问题我问了，她说就是一家企业而已，很多事情平时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真要较真，她有的是办法跟企业撇清关系。” 狡黠地笑了笑，楚佳赟夸赞道：“看来你运气挺不错。” 摇了摇头，我答道：“我这运气充其量就是能认识直接负责的专管员，但判断连筱筱有问题，可不是运气。” “为什么？” “你想啊，她能忍气吞声地绑着一个完全不知廉耻的富二代这么多年，怎么可能没有任何打擦边球为自己谋利的行为？总不可能她对孔硕是真爱吧？” 见楚佳赟听了直笑，一副没心没肺幸灾乐祸的样子，我忍不住提醒她道：“这方面你自己也上上心啊，别被人抓住小辫子。” 回过神，她没好气道：“废话！我的母公司要上市了，这点事情还用得着你提醒？” 点了点头，我继续说道：“所以回到刚刚的问题，这综艺你还录不录？” 沉吟片刻，楚佳赟说道：“我无所谓录不录，反正该收的钱我已经收到了，如果你真能抓到她什么把柄，你自己看着办就好。我没所谓的。” “那行，如果你没什么直接的想法，那我就先让我前嫂子稍微查一查，不要打草惊蛇。而后……我大概率会捂一捂。” “为什么？你要用这把柄从连筱筱那儿换点……好处？” 看楚佳赟一脸古怪的表情，我顿时失笑道：“你想什么呢？！引而不发懂不懂？好不容易手上握了张牌，肯定要在关键时刻打出去啊！” “哦”了一声，楚佳赟又想起了刚才的八卦，“所以你这嫂子，跟你哥离婚了？” “嗯，很早以前就离了。” “那你跟我说说你家里的事情呗？从来没听你提起过。” “你不是认识我妹吗？她没跟你聊过？”我失笑问道。 “你说许婕？没有。之前我跟她偶尔还会聊几句，但最近……你我这事儿一出，我都不知道怎么面对她……” 看着楚佳赟惋惜的样子，我出声提醒她道：“小婕知道实际情况。” “我知道，她跟我说了。” “啊？！她找过你？”我震惊。 “对啊，她说让我当心点你，别被你白占了便宜。”说罢，她还咯咯笑了起来。 “我……她真跟你这么说的？！”我不可思议。 “对啊，你不信，一会儿下飞机我给你看。” 见我放弃抵抗，无力地摇了摇头，她又呵呵笑道：“其实我还是挺喜欢你妹妹的。但你也知道，她跟秦莉关系好，我跟你走得近，她心里难免会有抵触。现在这事儿一闹，我就更没什么立场去联系她了。” “什么没立场？你告诉她，我跟她恩断义绝！” “哈！你幼不幼稚？” “就许她没事诋毁我？不许我小心眼耍脾气？” “那……就之前来说，她说的也没错……” 听她这小声一嘟囔，我气不打一处来道：“不是，我哪里白占过你便宜？” “我说的是之前！”拍了我一下，楚佳赟噘嘴小声道：“但经过这一个星期，我觉得你让我挺有安全感的。” “那我谢谢你啊。” “喂！你这人怎么听不出好赖话？” 摊了摊手，我无奈道：“我知道你是在夸我，但这些事情本来就是我应该做的，说出来你不觉得很矫情吗？” 沉吟片刻，楚佳赟忽然美滋滋地说道：“嗯……也是。你是我男朋友，帮我挡烦人的苍蝇，我受欺负保护我，替我出气，确实是你应该做的。” 顿了顿她又叹息道：“看来我之前谈的，都是假恋爱。从来没有体会过这种被人捧在手心里的感觉。” 听她越说越离谱，我再次无奈道：“不是，你哪儿来这么些多愁善感？” “你管我？！” 瞪眼说了一句，她不由分说地扯过我的胳膊，把头靠我肩上吩咐道：“我睡觉了，到了叫我！” “呃……” 这女人，真是想一出是一出。 伴随着飞机轰鸣，两个多小时后，我们安全地降落在了浦东机场。 谷梦瑶因为有司机接，所以下了飞机就跟我们告了别。 其余人出来同样是走的VIp通道，我们一行人见到了过来接我们的钟立和匡正义。 “靠，张铭是彻底托管了？电话不打，人也不来？”见到钟立，我直接开喷道。 听我这么说，钟立呵呵笑着开口道：“张哥让我给你带句话。” “啥？” “他说把佳赟交给你，他放心。” “放心个啥？！这都挂彩了！”我怒道。 “他还说，反正也没大事，不要紧。” 这回轮到楚佳赟不乐意了，“不是！本姑娘都已经破相了！他还有没有点良心！？” “嗯”了一声，钟立继续传达张铭精神，“他说，佳赟，我的良心跟你一样，现在都拴在刘总身上，所以除了你行程上面的问题，其余所有事情，找他，别找我。” “……” 看着一脸无语，已经无力吐槽的楚佳赟，我问她道：“那你打算换经纪人不？” 见她讷讷地摇头。 我呵呵笑道：“那不就行了，他这么做肯定有他的理由。” 说着我看向其余人道：“行了，一会儿我跟你车走。小悦安怡，你俩跟正义车回去。正义，你先送安怡回去，然后……”顿了顿，我朝匡正义眨眨眼道：“自己悠着点啊。” “呃……” “刘总！你胡说什么呢？！” 见小悦面红耳赤，我哈哈大笑：“哈哈，我说他开车悠着点，你以为我说什么呢？” 开过了玩笑，各自上车兵分两路。 第829章 念念不忘 这会儿时间还早，所以我和楚佳赟先回了家。 今天我很笃定秦莉是不会在家等我了。 主要原因是我知道丈母娘这会儿正在家呢，她跑不出来。 当然，在我说出晚上要跟楚佳赟出去吃饭之后，她也还故作谦让地说，她是因为我晚上有“工作”，所以才不来的。 话里话外，一如既往的酸溜溜，但实则透着一种无奈。 这从她把我和楚佳赟吃饭定义为“工作”就可见一斑。 到家之后，跟我爸妈说了一声，晚上要出去跟楚佳赟“工作”。 原以为他们不会说什么，但我妈可能是因为跟楚佳赟住楼上楼下的关系，再加上我爸最近一直在做短视频。 所以这两天免不了刷到一些关于楚佳赟的消息。 趁着我收拾行李的功夫，我妈到我房间跟我说：“儿子，我刷到你和楚佳赟的视频了，只是离得远看不清楚，她要不要紧？” “头磕出个2.5公分的伤口，当时看上去挺吓人，但实际问题不算太严重，没缝针。”我如实答道。 “哟！她可是明星啊，这事儿会不会影响她以后工作啊？” “短期内估计是不要想接什么活动了，但总体上还行，她这次的伤在额头比较靠上的位置，等过两天拆了纱布，戴个帽子、刘海挡一挡不凑近看不见。至于之后……用她自己的话说，现在科技这么发达，有的是办法祛疤。” 听我这么一解释，我妈松了口气，但随即，她又问道：“那她父母知道这事儿了吗？虽然不严重，但到底是自己闺女，总要过来照顾照顾吧？” “呃……” 其实这事儿上一次楚佳赟过来送走地鸡的时候，我就想说了，但碍于当时楚佳赟在那儿跟我闹别扭，我就给忘了。 现在我妈再次提起，我停下手上的动作道：“上次她过来吃饭的时候，其实我就想说的，但后来忘了。其实……她父母还有她姑姑，在她十几岁的时候就因为一场车祸不在了。她是她姑父带大的，哦，她姑父就是她现在公司的创始人。” “啊？！” 见我妈一脸震惊，我看了眼在门口凑热闹偷听的我爸，笑了笑：“你俩就当不知道吧。” 唉声叹气地了一会儿，我妈唏嘘道：“要这么说的话，小姑娘能一步步走到如今这地步，真的挺不容易。” 听她这么说，我轻笑道：“你要说她幼年失去至亲，无亲无故的不容易，这我很认同。但你要说她事业上不容易……这我持保留意见。毕竟，不是哪个女明星，都有一个能把自己当亲生女儿一样照顾的娱乐公司老板的。” “你跟我抬杠？！”我妈瞬间不乐意。 放下手里的东西，我正视我妈，口吻认真地说道：“陈女士，我只是就事论事而已。娱乐圈这种地方，一个姑娘家如果没人罩着，想凭一己之力就爬到她现在这个咖位，要付出的东西……可能是你做梦都无法想象的。” 顿了顿，我又补充道：“而且就算付出了，很多人也不见得有运气能爬上来。所以……我真没有跟你抬杠的意思。” 见她和我爸都有点哑口无言，我忽然意识到，我可能受到这两天事情的影响说得有些多。 于是我换了个轻松的口吻道：“我估计后面几天她应该都会在家休息，所以平时要是没事，你们可以叫她下来吃吃饭。但是！”顿了顿，我强调道：“但是，我跟她现在纯粹是合作关系，你们也别热情过头，让人家误会什么。” 听我这么一说，我妈立刻冷嘲热讽道：“哈！这话应该我对你说，你小子别对人家热情过头才是！” “我也不想热情，但条件不允许啊。”只是话一出口，我就意识到不对。 果不其然，我妈瞬间吹胡子瞪眼：“嗯？！怎么个意思？你小子要劈腿？” 我立刻补救道：“不是，我的意思是，她昨天受伤的视频你也看到了，这种情况，我跟她对外又是情侣的关系，我能不热情，不着急吗？就算是装装样子，我也得装的像一点吧？” “你别找那么一大堆理由！”瞪了我一眼，我妈教育我道：“反正我提醒你，自己几斤几两自己掂量清楚。别捡了芝麻丢了西瓜，到时候后悔莫及。” “知道知道！” 应付完我妈，休息了一个多小时。我接到楼上邻居的召唤，出门去车库跟她碰头。 因为头上受了伤，所以她也没化妆。 但看得出来为了配合头上这顶米色的帽子，她的衣服裙子，还有鞋子都做了精心挑选。 约会之前，夸赞女士的服饰妆容，是基本的礼貌，这是知识点。 所以家门口看到她的时候，我第一时间就夸赞道：“哟，青春校园风？很好看。” “那是，本小姐怎么穿都好看。”措辞虽然傲娇，但流露出的愉悦却很难掩盖。 我的车匡正义开走了，这会儿因为我俩单独行动，所以钟立也给我打发走了。 到了地库，我第一次见到了楚佳赟自己的座驾——一辆硕大的雷克萨斯Lx570。当然，从车子上面蒙上的一层灰来看，已经有时间没动过了 抬手摸了摸，我不禁担忧道：“这车多久没动过了？” “放心，虽然我不怎么开，但都会定期去保养。而且隔三差五，都会下来着个车，给电瓶充充电。” 听她有一些汽车的基础知识，我放下心来。 接过钥匙，我一边解锁车，一边疑惑：“我原以为你会买个跑车，但实在想不到，你会有一台这种车。” “反差萌懂不？”她轻笑。 看着这车硬朗的线条，在看看楚佳赟因为笑容越发生姿的外表，我点头道：“确实挺反差，但这车一点也不萌。” “切！我萌就行。” “你也没多萌……” “你说什么？！” 见她止步瞪眼，我赶忙解释：“我的意思是，你美的实实在在，但并不能算是萌。” “哼！”了一声，她开门上车。 顺利着车，我系上安全带，“好了，美丽的女士，咱们去哪儿吃？” 在手机上一阵捣鼓后，她给出了一个地址：“这儿，听人说挺不错的，我刚刚已经预约了位置，今天去试试。” 定睛一看她的手机，我的表情立刻满是古怪。 虽然这种古怪一闪而逝，但楚佳赟还是敏感地捕捉到了：“怎么了？这地方不好？” “不不不，挺好的，我去过几次……”我立马解释。 只是这种敷衍的措辞，让楚佳赟立刻若有所悟：“哈！难不成……这地方是不是你跟秦莉老去？” 不错，她选的就是位于外滩，Lucas任职经理的那家餐厅。 见她说穿了，我也就支吾着承认道：“呃……是去过几次。” “所以？在那儿有什么特别的回忆？会睹物思人？” “那倒也没到这程度。”随口敷衍了一句，我掏出手机道：“就去这里吧，我联系记者。” 趁着我操作手机的功夫，楚佳赟忽然悠悠地问道：“你越是这样，我就越是好奇，这地方到底有什么特别，能让你这么念念不忘。” 当然念念不忘，这地方承载了我跟秦莉很多的回忆，第一次单独吃饭，第一次亲吻……甚至自从我俩在一起之后，每次遇到重要的，或者有意义的日子，我们都会去那里吃饭。而且这种行为俨然已经形成了一种习惯。 现在带着楚佳赟过去，而且还是以女朋友的身份，我这心里……说不出来的别扭。 如果我跟楚佳赟单纯就是“合作”关系，那我可能还没有这么多忌讳，但现在显然不是。 感情这东西确确实实在我俩之间出现了。 这就好像她知道我有家庭，还心甘情愿不求回报地跟我在一起。 理所当然的，我俩肯定会避讳谈论我的妻子。 但现在，她竟然选了一个可以说是鉴证我和秦莉感情的餐厅……你说这多让人尴尬！ “就是一餐厅，哪有什么念念不忘？”给蒋记者发送了消息，我一边启动车子出发，一边矢口否认。 “所以你俩是在这餐厅定的情？” 好嘛……这女人跟我杠上了。 “不是！”果断否定了这个问题，我无奈道：“咱俩就非要纠结这个话题？” “我又不是你真正的女朋友，聊一聊又没关系。” 听她这毫不在意的语气，我抽空瞟了她一眼，只见她表情也和刚刚的口吻如出一辙，颇为放松。 如果不知道她是个演技还不错的演员，我就真信了。 “现在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我很确信，你是我女朋友。”顿了顿，我轻笑道：“信念感这事儿，这还是你教我的。” “这里就咱俩，用不着演。”她继续循循善诱。 “我没你那么专业，投入进去之后主打的就是情真意切，所以我没演，也演不出来。” “哈！所以你这算是表白吗？还是讽刺我不够投入？”终于，她有些绷不住了。 “我绝对没有讽刺你的意思！” “那就是表白咯？” 似笑非笑地说了这么一句，车厢内的氛围顷刻间，变得有些微妙。 略一思考，我笑了笑：“我发现有时候坦然承认自己是个渣男……好像也不是那么难以启齿的事情。” 第830章 理念 关于我是不是渣男的问题，楚佳赟很知趣的没有继续讨论。 同样的，对于这个餐厅对我有着什么样的意义，她同样也没再提。 我想经过这次之后，关于我和秦莉之间的事情，应该不会再在我俩之间被谈论了。 原因我刚刚已经分析过了。 我是渣男，那她又是什么呢？ 所以还是那句，很多事情都是心照不宣的，说出来容易让大家都尴尬。 就像她自己说的，只有我俩的时候，就把这场莫名其妙的恋爱好好地谈下去。 至于其他的纷纷扰扰，暂时就别多想。 秉持着这样的精神，这一路，我们相处的很轻松。 停好了车，我俩一起戴上了口罩，和正常情侣一样，挽着手进入餐厅。 至于蒋记者这边安排的人，我也不关心他们在哪儿，会怎么拍。 反正就是正常约会，该怎么样怎么样就好。 到了餐厅，自免不了又碰到了热情洋溢的Lucas，后者见楚佳赟挽着我出现，脸上甚至都没有闪过任何的诧异。 和之前一样，极尽赞美之能事。 在我确认此楚佳赟就是他知道的楚佳赟之后，Lucas还将她之前预定的位置，换到了相对更为私密，风景也更好的角落靠窗的地方。 菜品也是老规矩，问过是否有忌口之后，让他自己看着安排。 送走了有些“喋喋不休”的Lucas，楚佳赟难掩笑意地说道：“你这朋友还真是热情。” “知道你是明星，他已经收敛很多了。”我轻笑道，“之前带许婕来，这家伙还拉我妹的手，行吻手礼呢。” “不会吧，这么夸张？！”楚佳赟不可思议。 “法国人嘛，骨子里就是放荡不羁爱自由的。所以人自己国家的非亲生率超过50%不是没道理的。” 斜睨了我一眼，楚佳赟嗔怪道：“好好的，怎么扯这事情上面去了？” “实事求是，每个民族都有自己的民族性格和特点。但很大程度上，决定这些的，是这个民族的女性。” “此话怎讲？” “男人奋斗，除了果脯，还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为了吸引异性。所以广义上来说，一个民族的女性喜欢什么样的男人，那这个民族的男人，就会变成什么样。” 顿了顿，我接着说道：“就好像法国女人，爱浪漫爱自由，爱无拘无束。这就导致了他们的男人也同样如此，甚至说得再偏激一点，因为法国女人的这种随性，就导致了法国男人不喜欢也不愿意去负责任。所以，二战的时候，法国军队投降的很快。” 反应了好一会儿，楚佳赟啐了一嘴：“切！歪理！” 但片刻后她又问我道：“那我们国家的男人呢？” “中华民族，是这个世界上唯一屹立5000年不倒的民族和文明。很多东西，是刻在我们所有人骨子里的，不论男人还是女人，只是很多时候我们并没有意识到。” “比如？”楚佳赟托着下巴问道。 “比如，神话故事，同样是遇到洪水天灾，西方的神话说，有人造了一艘船，然后带着各个物种逃走、躲避。” “嗯，诺亚。” “但中国的神话说什么？有人带领着一群人，不畏艰险，对抗洪水，最终取得了成功。” “大禹治水……” “再有，在西方的神话里，火是普罗米修斯偷来的，而在中国神话里，火是祖先坚韧不拔地钻木取出来的。” “燧人氏钻木取火……” “所以中华民族的文化内核是抗争，是与天斗与地斗。有座山挡在家门口，中国人选择凿山开路；天上太阳太多，中国人选择弄下来几个而西方人选择听从太阳神的摆布；一个女孩被海淹死，她化作一只鸟，想要把海填平……等等等等。这都是先人在告诉我们这些子孙后代，要抗争，要不屈。这是刻在骨子里的文化内核，擦不掉抹不除的东西。” 说到这里，正好上菜了，待服务员介绍完菜品，我们礼貌道谢后，我补充道：“当然，这东西不是我说的，是人家哈佛大学的教授说的。我不过是借来当个谈资。” 轻轻一笑，楚佳赟冲我眨眨眼，俏皮道：：“对我来说，就是你告诉我的呀。” 避开了她恍人的目光，我继续刚才的话题道：“所以外国人很注重研究我们的文化，师夷长技以制夷这话，人家要比我们认识得透彻得多的多。再加上这些年资本毫无底线的趋利避害，现在年轻人的思维，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至于这么悲观吗？” 耸了耸肩，我接着说道：“刚刚说了，一个民族女性的态度，决定了这个民族男性的样子，当礼物，转账、车子、房子这些，成为了衡量一个男人爱不爱自己的唯一标准，你觉得除了赚钱，无所不用其极的赚钱以外，男人还有什么别的想法？” 撇了撇嘴，楚佳赟嘟囔道：“我从来没在意过这些。” 呵呵一笑，我解释道：“我相信大部分女生都是有自己独立的意识的，但架不住现在很多人，靠给女性洗脑，教女性怎么从男人身上搞钱为生。” 顿了顿，我又说道：“包括时下的很多电视剧对于男性的刻画，帅的就是渣男，四处留情招蜂引蝶；深情的，在爱而不得之后，就会被刻画成控制欲极强的变态失心疯；原本老实巴交可以轻易被拿捏的，时间长了，就会被一个温柔体贴的狐狸精勾走了魂；曾经心智成熟心态稳重的哥哥，多年后再见，也会变得故步自封，甚至低级下作；至于有钱的老男人，更是只会把女人当做陪衬，甚至玩物。你想想，是不是这样？” “呃……虽然我很想反驳你……但现实是我最近接到的几个现代剧剧本，还真是你说的这样……” “哦对了，这两年还冒出了很多姐弟恋的题材，有想过是为什么吗？” “呃……为什么呢？” “因为当初被资本熏陶着往自己男朋友身上拼命薅羊毛的年轻女人，十有八九根本就结不了婚。现在年纪大了，于是资本就得再给她们洗脑，告诉她们，年纪大了没关系，还有弟弟们在等着你呢。” 笑了笑，我接着说道：“之前让男朋友给她们消费，现在男朋友薅没了，所以就渲染适龄的男人都是渣男、变态，而有钱老男人更不会平白无故给这些大龄女青年花钱。那怎么办？就得鼓励她们自己给自己消费，因为只有把自己的状态保持好了，那些弟弟们才会看上自己。” “你这……都是什么歪理邪说？” “歪理？你自己好好想想，我刚刚说的这些逻辑是不是能自洽？” 沉默片刻，楚佳赟瞪眼埋怨我道：“你扫兴死了！好好出来吃顿饭，净说些让人提不起兴致，还挑唆男女对立的话！” “挑唆的可不是我，而是资本。因为女性购买力大于孩子大于狗大于男人。这是客观事实。” 看了眼怒目圆睁的楚佳赟，我笑道：“别这么看着我，所以我想说的是，我公司现在做的一些事情。很大程度上，就是想凭借自己的绵薄之力，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扭转一些现在的风气。” 听我这么一说，楚佳赟收起刚才的不耐烦，表情略显疑惑地问道：“比如？” “比如陈依依在做的访谈节目，主要视角都在聚焦于一些社会热点，比如教育，比如底层老百姓的生活现状，不会去涉及花花世界纸醉金迷的东西。目的，就是为了让更多的人知道，我们大部分人生活的世界，不是短视频里那些网红渲染出来的那样的。这些东西，截止目前，都是入不敷出，在贴钱做的。” 想了想，我又补充道：“包括我自己做衣服，为什么只做男装？核心就是想让男人对自己好一点，过的精致一点，用相对低廉的价格，买到合适的品质有保障的东西。另外，之后我想做的战争题材的短剧，主要针对的也是男性受众。” 呼出一口气，我感慨道：“虽然我知道，这样的理念，跟现在普世价值观相左，甚至还是公然在跟资本唱反调。正因如此，我这么做大概率其实是赚不到什么钱的。但我还是想坚持去试试。有句话叫，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在我这儿，我觉得应该说成，男人理应理解男人。” 长篇大论地说完，我忽然意识到，对面姑娘的眼神有些呆滞。 于是我赶忙失笑道：“抱歉抱歉，单纯的有感而发，扫了你的兴了。” 好似回了回神，楚佳赟怔怔地盯着我，然后摇了摇头：“不，没有没有，完全没有！”停顿片刻，她眉眼一弯，轻声细语地说道：“你能跟我说这些理念，我还挺荣幸的，而且实话实说，这让我有些意外。” 第831章 现世报 “荣幸？！”我受宠若惊道：“不至于不至于，你不嫌我烦我就已经很庆幸了。” 柳眉一挑，楚佳赟佯怒：“你这什么话，我现在是以女朋友的身份在聆听你的心声，听你分享你创业的思路。我难道不应该高兴吗？” 不及我接话，她又数落我道：“刚刚还信誓旦旦地说，自己主打的就是一个情真意切，这会儿说出来的话又这么生分。果然，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苦笑一声，我解释道：“这不是第一次在你面前聊这些吗？怕你不习惯。既然你不介意，那以后有机会我再跟你多聊聊。” “哼！这可是你说的！” “是是是，我保证。” “嗯。”了一声，楚佳赟好整以暇道：“那聊完你的事业，再聊聊我的。” 待我做出洗耳恭听状，她说道：“之前孔硕约我后天晚上去跟他那美国回来的同学吃饭。” “嗯，你跟我说过。” 指了指自己的额头，她接着说道：“但我现在这样子估计也不怎么好见人，所以刚刚下楼之前，我就用这个理由给推了。” “啊？推了？” 见我有些不可思议，楚佳赟笑道：“对啊，这两天我也打听过了，他说的项目确实是个大项目。但这么好的资源，早就被那些巨头给垄断了。且不论他说的能帮我争取一个露脸的机会，这话里有多少水分。就算真有这么个机会，他不留给他的小情人，反而推荐我，这不是更招人妒忌吗？” 顿了顿，她又撇嘴道：“弄不好这连筱筱推我这一下，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因为这件事。” 想了想，也是这么个道理，所以我点头道：“嗯……这事儿你自己判断。” “还有就是，因为我头上这伤，所以接下去的差不多一个半月，除了去医院，还有综艺，我应该都会赋闲在家了。而后就等着进郭导的组了。” “不是，你这头上的疤要恢复这么久？”见她面色不善，我赶忙解释道：“我不太懂这个。” 听我这么说，楚佳赟面色稍有缓和地解释道：“这事儿其实挺麻烦的，首先要等伤口完全恢复，然后再去做祛疤手术，手术之后至少要一个月左右才能彻底恢复。所以这段时间，综艺还能做一下后期处理，但抛头露脸站在聚光灯下，那是不现实的。而且这大热天，也不能总戴个帽子。” 听她这么一解释，我恍然道：“那也确实。那你就趁着这段时间好好休息休息呗。” “休息是没问题，但也不能一直待家里吧？” “那你准备做什么？” “我准备去你公司上班。” “哦”了一声，反正她之前也不是没来过，所以我无甚所谓道：“那来呗，挺好的。” “那……之后，我早上跟你一起走？” 轻笑一声，我调侃她道：“你能起得来？” “小看我？”她立刻有点炸毛。 摆了摆手，我笑道：“不是小看你，主要是没这个必要。你过来无非也就是对一些视觉上的东西把把关而已。没必要朝九晚五地坐班吧？” 歪头想了想，楚佳赟点头道：“好像也是啊……” “所以咯，反正跟之前一样，你自己安排时间就好。” “嗯”了一声，楚佳赟又说道：“那这段时间我这孤家寡人的吃饭问题，是不是能拜托叔叔阿姨帮着解决？” 不等我接话，她立刻补充道：“你放心，给饭钱这事儿有点傻，但食材什么的，我可以负责提供。” 见她眼底闪过的一丝狡黠，我忽然明白过来，敢情绕了半天，是打这个主意…… 我本意是想拒绝的，但看她楚楚可怜的样子。再加上出门之前，刚跟我父母提过她的身世，所以一时心软道：“你有我妈的百度，这事儿你自己跟她说呗。” “行！”应了一声，她忽然想起来又道：“对了！你家秦莉是不是偶尔会来你家蹭饭或者小住，这到时候你提前告诉我，我会避嫌的。” 呃……我自己都还没想到这个问题呢，她就替我考虑到了。 看着她一脸“快夸夸我”的表情，我失笑着说道：“你还考虑挺周到。” “那是！”嘚瑟的应了一句，她忽然向前倾了倾身子，红唇轻动：“那……你答应我的一顿饭，准备什么时候给我做？” 被她这忽然之间的举动搞得一愣，我的视线直直地盯着她的嘴唇。 不得不说，她这两片唇瓣，生的是真好看。 再加上她忽然咬了咬自己的下唇，这唇齿微张，欲说还羞的样子…… “这几天不一定有时间……”意识到自己这么看着她有些失态，我强迫自己把目光从她嘴唇上挪开。 “喂！你不知道说话的时候应该看着对方吗？你这样很不礼貌。” 下意识地看向她，我愕然发现，此刻，她脸上正带着三分狡黠，四分揶揄，还有三分……娇羞。 尼玛！这娘们儿刚刚果然是故意的！ 正当我有些不知所措的时候，她忽然“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你无不无聊！？”我羞愤交加地质问。 “不无聊，一点也不无聊，反而乐此不疲。”应了一句，她变本加厉道：“要不要我再试试别的？” “你……” 不等我说下去，楚佳赟换上一本正经的表情，正色道：“你思想别这么龌龊，我这是正儿八经对着镜子练过的。作为一个女演员，对自己面部表情做到精准控制，是基本功来的。” “那你回去对着镜子自己练就好了！”我没好气道。 “总不能一直自己练吧？”她故作无奈，“总要有找个机会试试成果，你说对不对？” 说着又朝我眨了眨眼。 这杀伤力……搞得我又是一阵尴尬。 正当我想要组织语言进行反击的时候，她却忽然把目光投向我身后，而后抬手在我面前挥了挥，压低声音道：“喂喂喂，你看你斜后方桌面穿蓝色西装，侧面对着你的那个人，像不像你家陈总的男朋友？” “啊？！”了一声，我下意识的就想回头。 但还未等我转过身，她忽然又叫住我道：“别动！” “呃……” 被迫止住动作片刻后，她才松了口气地吩咐我道：“好了好了，他没看这边了，你现在转吧。” 顺势转过头，定睛看了看，我回头纠结道：“好像是，但又好像不是……主要是我没见过他几次，印象不是很深了……我去！” 趁我说话的功夫，眼前这女人竟然已经拿出摆着角度，在那儿明目张胆地偷拍了！ 也就两三秒的功夫，她迅速收回手机，稍加操作后，她朝我面前一推道：“我这人对人脸挺敏感的，虽然就见过他一次，但我觉得我应该没认错。” 看向桌上手机里放大的画面，我基本可以确认，楚佳赟应该没认错人。 “那我去打个招呼？”也不知怎么的，我直愣愣地开口提议道。 像看白痴一样地看了我一眼，楚佳赟瞪眼低声数落道：“星期天的晚上，外滩的西餐厅，他对面坐了个不是陈依依的姑娘，俩人还有说有笑。你别告诉我都这样了你还看不明白！在这种时候去跟他打招呼！？你脑子秀逗了？！” “不是……万一人家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呢？”我依旧不愿意相信某些事实。 瞥了我身后一眼，楚佳赟忽然冷笑：“哟！哥哥摸妹妹手背了。啧啧啧，笑得好贱啊……” 见我表情僵硬，她又嘲讽道：“要我再拍段视频给你看吗？” “你让我冷静冷静……” 只是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怎么也冷静不下来。 就像楚佳赟说的，星期天的晚上，在这个地方，陈依依在加班吗？显然没有！ 这不是摆明了劈腿吗？！ 正当情绪翻涌，差一点控制不住，想站起来上去质问的时候，楚佳赟忽然悠悠开口道：“记得我们到版纳第二天，早上去接林哥的时候，你问我的问题吗？” “啊？什么问题？”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你问我到底知道陈依依什么事。” 经她这么旧事重提，我想起来的同时，结合当下的情况，也就猜出了个大概：“所以……你早就知道？” 摇了摇头，楚佳赟解释道：“我不知道具体什么情况，只知道有一次在公司楼道里，我听到陈依依在那压着声音跟他男朋友打电话吵架。内容大概就是她很忙，没时间，让她男朋友不要无理取闹。也就是这个时候，我知道他俩感情并不好。” 抬起目光往我身后望了一眼，她继续说道：“所以今天遇到这事儿，对我来说，算是情理之中，意料之外。” “呵呵……所以说，艺术这东西，源于生活高于生活。”感叹了一句，我自嘲道：“刚刚还嫌弃那些编剧写出原本老实巴交可以轻易被拿捏的，时间长了，就会被一个温柔体贴的狐狸精勾走了魂的故事。转眼……就被啪啪打脸了。真是现世报啊……” 呼出一口气，我无奈放弃道：“算了，就当没看到吧。我现在这情况，好像也没什么资格去教育别人。” “喂！你少拿自己跟人作比较，咱俩这事儿是我们能左右的吗？性质完全不一样好不好？” 扯起嘴角笑了笑，我悠悠地看了她一眼反问道：“这话……你敢摸着良心再说一遍吗？” 第832章 来者不善 “呃……反正……反正我们两个现在清清白白！” 懒得再跟楚佳赟争论清白的定义。 我直接开口道：“这饭就吃到这儿吧，再待下去也没胃口了。” 找来服务员，让他们把没吃完的打包。 又随便跟闻讯赶来的Lucas扯了一个要提前走的理由。 我和楚佳赟戴上口罩离开餐厅。 在经过夏明轩这桌的时候，我实在没忍住朝他看了一眼。 若有所感的他也抬头迎上了我的目光，但可能是因为我戴着口罩的缘故，他的眼神里除了疑惑，和些许被冒犯的愠怒意外，并没有其他。 取车路上，我稳定心神给蒋记者发了条消息，询问他的人有没有拍到要拍的照片。 片刻后，他直接就给我发来了三张刚刚收到的，还热乎着的照片，并且留了一个表情：完美！ 再看这几张照片： 第一张，楚佳赟正托着下巴，含情脉脉地看着对面正侃侃而谈的我。 第二张，则是我俩相视一笑的抓拍。 最后一张，抓拍的是我正专注，甚至可以说有些痴迷地看着正在对我嫣然一笑的楚佳赟。 反正就我这个当事人来说，光看着几张图，说我俩没感情，那我也是不信的。 虽然照片的前景明显隔着玻璃，但这拍的实在太过清楚，感情都快从我俩眼睛里溢出来了…… 把手机朝楚佳赟面前一送，我无奈道：“自己看吧，咱俩这要还是清白，那就不存在纯洁这个词了。” 接过手机，楚佳赟看了一会儿之后，有些出乎我意料地建议道：“你让他别放这几张，因为太清楚了，刻意的成分太明显。” 说着，她又收回递给我手机的手，自顾自说道：“算了，还是我来跟他说吧。” 而后到车上这一路，就只见她的手指在屏幕上来回闪动，似乎进入了一种忘我的状态。 甚至有几次要不是我伸手拉住她，她都能撞门框或者栏杆上。 终于，当我们抵达车边的时候，她呼出一口气，顺手把手机塞我兜里道：“好了，说好了，照片他不会发，而是他会用手机拍摄的，晃动幅度比较大，也比较模糊的视频发出去。现在这个几张照片，实在是太高清了，不合适。” 抬头看了我一眼，她挑了挑眉：“现在可以收起你那出轨一样的表情了吧？” 事实上，我也确实是是在出轨边缘疯狂试探。 只不过正常情况下，这种事儿都是偷偷摸摸做的，我这……偏偏还必须要光明正大。 实在是有够无语和抓狂。 讪讪地笑了笑：“别这么说……” “哼”了一声，楚佳赟也没再多说，只是开门上车。 上了车，系好安全带，她才语调平静地继续说道：“我再一次，也是最后强调一遍，我会站在你的立场替你考虑，所以……” “打住！”知道自己确实有些瞻前顾后，我打断她道：“你让我先打个电话。” 趁我掏手机的功夫，她嗤笑嘲讽道：“你不是要打给你家陈依依吧？” 没理会他，我在通讯录里找了一会儿，而后拨通电话。 等了一会儿后接通，我直接开口道：“哥们儿，门还开着不？” “哈！刘总过来照顾生意，关门了也得再开啊！更何况今天正好有个客人，还没关门呢。” 看了看时间，我点头道：“行，最多一个小时到。你那儿能结束吧？” “没问题！” “我的意思是，到时候能离开店里了吗？” “啊？啥意思？” “我带个人过来，除了你，不想有其他人。” “哦哦，懂了！包场是吧？没问题！” 挂断了电话，我才转头看向楚佳赟道：“今天让你扫了几回兴，容我弥补一下？” 听明白怎么回事，虽然笑容没有重新返回楚佳赟的嘴角和眉梢，但语调却傲娇中带着雀跃：“听起来还挺有诚意的，那走呗。” “得嘞！” 花了大概50多分钟，我开车抵达了陈沐的店门口。 之前给朱泱荣挑礼物的时候来过一回，当时下了血本。今天……算了，当渣男费钱，这我有觉悟。 到了店门口，再次跟陈沐确认已经清场，我这才带着楚佳赟进门。 “哟，刘总，这位是……”在门口迎接我俩的陈沐笑呵呵地说道。 没有废话，我直接回了三个字：“女朋友。” 因为这会儿只有楚佳赟戴着口罩，所以陈沐暂时没认出来她：“懂了懂了！难怪要我清场！” 因为来的路上我已经跟楚佳赟介绍过陈沐的背景，纹身师，礼品店主。 所以这会儿，陈沐很自然地就进入了角色。 只是还没等他介绍几句，楚佳赟立刻就被橱窗里的一顶帽子吸引，直接就开口问道：“那顶帽子……是mossant的？” 眼前一亮，陈沐立刻说道：“这位……” “她姓楚。”我立刻补充。 “楚小姐懂行啊！那就不用我多介绍了吧？”说着，他笑呵呵地从柜子里拿出了一顶头顶镂空，帽身背后丝带材质的草帽。 只是看上去是草帽，但上手之后，手感却极为柔软细腻。 根据陈沐介绍，这牌子是1883年创立，专门为各种皇室、名人定制手工帽子的法国品牌。 好吧，又涨知识了。 正好，现在楚佳赟也需要帽子。 所以我直接开口道：“这顶帽子先拿着，再看看别的，钱一会儿一起算。” 除了这顶一眼就相中的帽子，之后楚佳赟转了一圈，又选了一个看上去颇为华贵，盖子是粉色绢花材质的香氛。 两样东西加起来，原价不到2000块钱，准备付钱的时候，他笑呵呵地说，因为跟我是老朋友了，这两样东西也就不多赚我钱，1500拿走。 其实也不是现场没有贵的东西，我也看中了几样想买来送她。但楚佳赟却说，那些贵的、华而不实的东西平时她要用的话，都会有人免费提供。 反而是这些价格一般，日常用的东西，她才会需要。 听她这么一说，陈沐立刻好奇道：“冒昧问一句，楚小姐是做什么工作的？时尚行业？” 转头看了我一眼，楚佳赟眉眼间传递出一丝狡黠道：“你问他。” “啊？”这句没头没脑的话，搞得陈沐一愣。 无奈摇了摇头，我反而调侃她道：“你不号称粉丝千千万吗，口罩摘了呗。” “我什么时候这么号称过？”嘴里虽然嘟囔了这么一句，但她还是听话地把口罩摘了下来。 而后，笑着冲已经石化的陈沐伸手道：“你好，重新认识一下，我是楚佳赟，刘畅的女朋友。” “我……这……你……” 我好笑地推了推陈沐：“人跟你握手呢！” “哦哦哦……” 待反应过来的陈沐轻轻跟楚佳赟握了握手，我失笑调侃他道：“不是，你平时应该也没少见过明星吧，至于这样吗？” 回了回神，陈沐瞪眼道：“明星没少见，但自己认识多年朋友的女朋友是明星，确实是头一遭遇到。”顿了顿，他小意地问我道：“这个……能跟你女朋友合个影不？” “你问她。” “可以啊。” 待楚佳赟跟自己大大方方地合了影，陈沐询问能不能发朋友圈得到首肯后，就说什么也不肯收起钱了。 经过好一番推拒，两样东西，最终以1000块成交。 而后，我和楚佳赟告辞离开。 上了车，我由衷感叹，“看来你这张脸还是好使的，替我省了将近一半。” “哈哈，那你以后出门多带着我点，相信要不了多久，你就能省出一套房了。” 一路说说笑笑往回走，因为夏明轩带来的不快也冲淡了不少。 只是伴随着夜幕的降临，路上的车辆变少。 很快，我就发现身后若即若离地跟着一辆SUV。 而这台车，似乎压根也没避讳什么。 起初我还以为是蒋记者安排的车，想要继续跟拍。 但当我跟楚佳赟提起之后，她立刻说道：“应该不至于吧，他们已经拍到他们想要拍的东西了，没理由再继续跟下去了呀？” 原本我还想给蒋记者打个电话确认一下的。 但之后的一个红绿，这辆车直接停在了我们旁边。 我下意识地透过贴了深色车窗膜的玻璃望去。 只见隔壁SUV前排车窗完全打开，里面坐着两个人。正一边抽着烟，一边朝我们这边似有似无地张望。 看他们眉宇间肆无忌惮的样子，我认为不像是跟拍的狗仔。 因为如果是狗仔，一方面他们不会这么明目张胆地把车停我们边上，另一方面，他们的精神状态也不会像眼前这俩人一样这么亢奋。 事实证明我猜对了。 当绿灯亮起，隔壁副驾的那个人，直接朝我比出了一个国际通用手势。 此时，我已经可以百分百确定，对方……来者不善。 第833章 美式截停 楚佳赟也看到了对方比出的手势。 所以她很自然地慌了，“刘畅……要……报警吗？” 瞥了眼党风上的行车记录仪，我稍微镇定了一些，而后尽量用开玩笑的口吻调侃道：“人家现在只是比了个手势，没有任何过激举动，报警说什么？人家耍流氓？” “那怎么办？” 心下快速权衡了片刻，我降低车速，而后掏出手机解锁，递给楚佳赟道：“帮我给正义打个电话。” “哦，好。” 待电话拨通，楚佳赟打开免提：“正义，在哪？” 略微一愣，匡正义立刻机敏地意识到我语气不对，随即果断地报了自己的位置，说自己现在在八佰伴附近。 我估计，他应该是在跟小悦吃饭。 略一思量，我结合自己所在的位置，提出了一个中间点，“我们同时向徐汇滨江那里靠拢！” “收到！你电话别挂。我现在去取车！” 和我猜测的差不多，他说完这句之后，明显跟小悦打了个招呼。 带他再次对着话筒说了一句话，告诉我自己已经出发。 我失笑着抱歉道：“不好意思啊，打扰你俩约会了。” “哥，你这话就见外了。”随口应了一句，他急声问道：“对方有没有什么过激举动？” “暂时还没有。” “明白，那按照我之前跟你说的，你就正常开，不用太快，也不用太慢。” “收到！” 其实从接通匡正义的电话开始，我的心态就已经平和了许多。 当然，紧张肯定还是紧张的。 但绝对没有一开始那么焦虑了，甚至……还有一点小兴奋。 正如匡正义所说，眼下这个情况，早些时候，他是给我做过预案的。 这些预案是他还没入职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的。 在正式接送我上下班的第一天，他就挨个跟我做了阐述。 而之后，他还时不时地会抽查。 一开始我还挺不习惯，但见他尽职尽责，我也就耐心的跟他好好地较了一段时间的劲。 未成想，今天还真让我给遇上了。 如今这个状况，就是他给我做的预案之一——我单独行动，遇跟踪，但对方意图不明，且尚未采取进一步具有攻击性的举措。 回想着他跟我说的注意事项。 首先一点，就是保持冷静，然后保持车速，在保证安全的情况下，向他靠拢。 如果对方依旧没有任何行动，那就视情况甩掉对方，或者……干脆找机会由匡正义制造车祸，视情况再做下一步打算。 如果对方采取行动，那选择其实并不多，除了报警，就是尽量稳住，等他赶过来。 现在的情况，显然是前者。 但到时候是甩掉对方，还是制造车祸…… 之后的大约20分钟里，我一边跟匡正义交流，一边不紧不慢地向预定地点附近开去。 每隔一两分钟，我们就会互相确认一下情况。 而身后的那台SUV，就这么一直不紧不慢地跟着我。 时而停在我们边上，时而在我们后方尾随，时而又开到我们前面，之后再不紧不慢地降低车速跟到我们后面。 虽然一直没有什么过激的举动，但这种行为，确实给我造成了很大的心理压力。 而我也不敢贸然停车，毕竟楚佳赟还在车上，万一他们有凶器…… 至于什么把车开到公安局…… 那完全没有任何意义。 而且我也不想这么做，因为有些事情……还是自己去问比较好。 当然，我紧张，身边的楚佳赟比我更紧张。 但此刻，除了偶尔等红灯的时候我能握一握她的手以示安慰，其他，我暂时也做不了，说不了太多。 当务之急，是先跟匡正义汇合，然后再谋其他。 又过了10来分钟，电话里传来匡正义的声音道：“刘哥，我在龙腾大道靠近龙耀路，南向北方向等你。” “oK，我还有……最多5分钟。” 回了这句话，我抽空看了眼在一边已经紧张到鼻尖冒汗的楚佳赟，轻轻笑了笑道：“相信我。” 用力地点了点头，她轻声道：“嗯！” 几分钟后…… “转弯就到龙耀路了。” “我看到你了。”顿了顿，匡正义忽然道：“你前面是个黄灯，加速冲过去。” “收到！” 踩下油门的瞬间，我沉声提醒了楚佳赟一句：“坐稳！” 正当我全神贯注开车的时候，匡正义忽然带着一丝玩味地冷笑道：“嘿！跟你车的人，竟然差点闯红灯！有意思。” 我在后视镜里也看到了这一幕，略微松了点油门，我问匡正义道：“现在呢？” “你想甩掉他还是……” “后者。” “懂了！那你保持车速，剩下的交给我。” “你自己小心。” “嘿嘿，小意思！”说完这句话，他沉默了片刻，然后用一种我认识他到现在，从来没有过的沉着语调说道：“刘哥，你保持在右侧车道，一会你听我指挥，加速、向左变道，点刹车。但注意，就点一下刹车就好，千万不要刹停！” “明白，保持在右侧车道听你指挥，加速、向左变道，点刹车，但绝不刹停！”按耐住体内急剧飙升的肾上腺素，我冷静复述了他的命令。 “不会出什么事吧……”也就在这个时候，在一边保持了很久安静的楚佳赟颤抖着声调道。 “没事，相信我，相信正义。”转头看了她一眼，我轻声安慰道。 “嘿嘿，楚嫂子，听刘哥的没错！”冷不丁地，匡正义的声音从电话里冒了出来。 而这句话显然起到了效果，就听楚佳赟立刻嗔怒道：“呸！你乱叫什么呢？你应该跟小悦一样，叫我姐！” “哈哈，行！一会儿完事了，我们去找小悦吃宵夜。” 闻言，我眼前一亮道：“嘿！这提议好！” “好了！集中注意力，听我指挥。三、二、一！刘哥加速！！！” 龙腾大道是一条景观道路，我们的方向是由南向北，所以右手边是黄浦江沿岸，左手边是隔离带，再过去就是诸多在建，或者已经建成，但入住商户还不多的商业地产。 现在是星期天晚上9点，这一路上基本已经见不到几辆车了。 目力所及之处，更是连个人影都没有。 而当匡正义喊出加速口令的时候，我正以50公里的时速，接近眼前距离大约500米，一个刚刚开始闪烁黄灯的十字路口。 根据匡正义的口令，他这是让我抢黄灯。 没有犹豫，我猛踩刹车。 伴随着这台5.7升V8自吸的Lx570传出的低吼，发动机转速指针骤然抬高，车速瞬间提升到了将近70公里每小时。 此时，我距离前方路口大约要有250米！ “变道！” 我立刻又打方向，直接转到了左侧车道。 距离前方十字路口不到100米！ “点刹车！” 没有任何犹豫，我松开油门猛地点了一脚刹车！车速立刻降到了40多公里每小时。 此时，匡正义冷静到冷漠的声音再次传来：“你继续左转！” 下意识地抬眼看了下右上方的后视镜，我刚开口：“收到！你……” 只是没等我继续把话说下去，我怔怔地在后视镜里，原本还在我身后挺远的特斯拉，好像一个瞬间就来到了距离我仅有两三个车身的位置。 而跟着我的那辆SUV，估计也和我一样，完全没有注意到他，只顾着跟着我刹车，变道，进而准备抢灯左转。 也就在这个时候，SUV的左后轮被匡正义驾驶的那台特斯拉顶到了。 这是一个标准的美式截停。 紧接着，我就眼睁睁地看到这台SUV向右侧发生了侧翻，并直直地冲向了左侧护栏。 “嘭！” 见到这般景象，我下意识地踩下了刹车。 只是，还没等我刹停，手机里就传来匡正义跟刚刚一样冷静到冷漠的声调：“别停！继续走！联系小悦，我这里处理完之后来找你们！另外，如果你车上有行车记录仪，一会儿你记得清除记录。” “哦……哦！好！” 而后，电话被挂断。 车厢里也同时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大约开了十来分钟，在这个过程中，我一边按照匡正义的吩咐清除了行车记录仪的数据，一边反复地过了好几遍刚刚发生的事情。 尤其是匡正义介入之后。 一直到楚佳赟颤颤巍巍的声音，才打断了我的思绪：“所以刚刚……” 呼出一口气，我降低车速，拉住她的手，不只是对楚佳赟说，还是自言自语：“没事，相信正义，他是专业的，会处理好。刚刚就是我变道转弯，后车没注意到正义，然后发生了事故。而且我那台车自带的记录仪是不录音的，这我确认过，至于我自己装的那台……他肯定会处理。” 感受到手上传来的力度，我干脆靠边停了车。 “佳赟，我知道你害怕，其实我也怕。但这些事情迟早要面对，现在只是骚扰，如果我们忍了，那这帮人肯定会变本加厉。所以……” “我知道的……”紧了紧我的手，楚佳赟转头看向我，凄然地笑了笑，而后强自镇定道：“我先联系小悦吧……” “还联系个毛线啊，就你这状态，还真想吃夜宵啊？早点回去了！”说着我再次启动车子。 “那……那我还是要联系她……” “啊？” “我晚上一个人害怕……你……你晚上又不能陪我睡……” 第834章 老熟人 我晚上确实不可能陪着楚佳赟睡觉。 所以她还是联系了小悦，并让小悦先一步到自己家。 电话里没有多说什么，但小悦和匡正义分开的时候明显也知道我们这里情况不妙。 所以几人在楚佳赟家里碰面的时候，她一脸焦急：“姐，怎么样，你没事吧？” 见楚佳赟只是摇头不说话，小悦便望向了我。 于是乎，我只能简单介绍了一下情况。 “这……会不会……” “杀鸡儆猴，如今这个情况我跟正义之前就已经预言过很多次，而且我非常确定，正义一点事儿不会有。” 能考虑到的，匡正义都已经考虑到了。 单论最后那一下的话，这就是一个看上去比较惨烈的交通事故。 事实也和我预料的差不多。 我们这儿刚把话说开，匡正义就来了电话。 打开免提，匡正义的声音传来：“我这里已经处理好了，对方全责。” 简单交代了一句，他又问到：“你们在哪儿？” 见边上二人肉眼可见的松了一口气，我告诉匡正义，我们现在都在楚佳赟家。 于是他干脆道：“行，那我现在开车过来。” 听他这话，我疑惑问道：“你那车还能开？” 嗤笑一声，匡正义调侃我道：“哥，你是不信我的技术？” “哈！我就问一句，你少给我上纲上线。” 呵呵一笑，匡正义答道：“就是前杠需要做做钣金补个漆，大灯都没事儿。”顿了顿，他又补充道：“我已经跟对方保险公司的人约好了，明天去4S店定个损就完了，就是车子得扔那里。” “我车子给你开好了。”楚佳赟在一边忽然插话道。 刚想答应，那边匡正义就代我拒绝道：“不行！嫂子的车已经被人盯上了，不能开！” “匡正义！”楚佳赟顿时脸色通红地指责他道：“我再警告你一次！叫姐！！！” “噗……” “你笑什么笑！还有你！” 被她这么一吼，我和小悦硬生生地把笑给憋回去了。 “对不住对不住，姐，我下次注意。”讪讪地应了一句，匡正义道：“一会儿我联系钟哥，让他明天先过来接一下刘哥。下午我把车子送修之后，再去借一辆车。” 听了匡正义这么个安排，楚佳赟没好气道：“不用你，我去跟钟立说。” “呃……哦，好的姐。” 大约半小时后，匡正义提着一袋关东煮出现在了我们的面前。 第一时间，我们自然关注事故的情况。 匡正义轻描淡写：“两个傻子从车里爬出来之后就过来砸我车窗，扬言要揍我。我全程在车里没下去，该报警报警，该录像录像。没等他们砸几下，警察就来了。看了我的行车记录仪和录像，直接就认定对方全责。” 我知道，碍于小悦和楚佳赟在场，肯定还有些细节他没说，但楚佳赟并没有这么好糊弄，“那之后呢？你别告诉我就这么结束了。” 见匡正义有些无措地看了我一眼，我无奈道：“照实说呗，今天不讲清楚，你觉得你佳赟姐能放过你？” “你少说风凉话！我也不会放过你！” 摊了摊手，我对着匡正义调侃道：“你看。咱俩现在在她眼里是同谋。”想了想，我又更正道：“不对，我是主谋，你是同谋。” 伴随着楚佳赟的一声冷哼，匡正义讪笑着说道：“我有了对方驾驶证行驶证的照片，之后会去调查一下，看看对方到底是什么来路。” “要帮忙吗？我姑父有一些门路。” 楚佳赟话音一落，匡正义就眼神询问我的意见，见状，我点头道：“既然有捷径，那就走呗。反正这事儿瞒不住，早点搞清楚，早点心安。” 事情聊清楚，我和匡正义适时告辞。 临走前，匡正义看着我和楚佳赟强调道：“从今往后，你俩不论去哪儿，都得让我或者钟哥跟着。我判断这次对方大概率只是想给你们一个警告，但之后……就不好说了。” “明白。” 下楼回到家。 琢磨片刻后，我觉得还是有必要跟秦莉说一下今天这事儿，毕竟楚佳赟要是联系高瞻，那她这边，也瞒不了多久。 拨通秦莉的电话，她酸溜溜的声音就传来道：“哟，我们刘总约会回来了？怎么样，高兴吗？” 此刻我并没有心思再跟她开玩笑，于是苦笑一声道：“高不高兴我不知道，但刺激是真刺激！” “刺激？什么意思？你跟她还玩起刺激了？” 听她越说越歪，我赶忙失笑着打断，“你想哪里去了？！” 待跟她说了一遍有惊无险的追车戏码。 久久无语的秦莉最终讷讷道：“我以前怎么发觉，你下手这么……果决？” “人都是被逼出来的。”叹了口气，我无奈道：“之前跟正义讨论的时候，我始终偏向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这几天被弄烦了，所以干脆就来个狠的，制止一下对面的嚣张气焰。” “呵呵，冲冠一怒为红颜呗？刘三桂。” 被她说得一愣，我失笑道：“不是，你男人都被人挑衅上门了，你还有心思吃飞醋？” “我为什么不能吃？想想这么刺激的场面，坐边上的不是我，我心里就不舒服。”顿了顿，她又绘声绘色道：“跟我说说，楚佳赟当时是不是吓傻了？有没有扑你怀里嘤嘤嘤？” 听她这诡异的八卦问题，我苦笑道：“吓确实是吓到了，但绝对没有你说的什么扑我怀里嘤嘤嘤这种戏码发生。” “哼，你说没有就没有吧。”秦莉极尽敷衍。 “不是，真没有！”我有些哭笑不得。 也没继续纠结，她接着问道：“那后续你准备怎么处理？” “顺藤摸瓜呗。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 沉吟片刻，秦莉不看好道：“我感觉你可能查不出来什么。” “什么意思？” “你想啊，人家就是过来吓吓你，给你造成点心理压力就完了，甚至都没有什么过激的举动。就这样的操作，谁会傻到让自己身边的人出面？隔个两三层关系，随便找两个无关紧要的人，给点钱不就好了？” 听秦莉这么一分析，我感觉还真是…… “那……你说我这么做，是不是反应过激了？”我有些不太确定地问道。 “这我倒不这么认为。”回了一句，秦莉气呼呼地说道：“就像你说的，别人都已经明目张胆地欺负到自己头上了。不打回去，不是太窝囊了吗？” “谢谢领导的理解和支持。” “玩笑归玩笑，之后出来进去，你还是要带着正义。” “放心，这我知道。” “另外，我觉得你最近也别老是一门心思忙工作，有空的话跟正义学点防身的手段。”顿了顿，她又撇嘴道：“早知道这样，我当初就不应该心软，带你去好好操练操练。” 说不赢，打不过，只能心甘情愿地乖乖听训。 不对，听的不是训，而是满满的关怀。 一夜过去。 第二天一早，钟立过来带着我、楚佳赟以及小悦一起上班。 显然，他已经听说了昨天晚上的情况。 “刘总，以后你和佳赟出门，千万叫上我和小匡。” 这话昨晚来来回回听秦莉絮叨了好多次，此刻再听，我只能无奈摆手：“行行行，我俩一起出门，必开两台车。我们坐一台，后面跟一台。这总行了吧？” 好似完全没有听出我话里的揶揄，钟立理所当然地点头道：“嗯，我也是这个意思。” 被他这话整得有些无语，我失笑道：“那要不你们再给楚佳赟请俩保镖呗？” “嗯，我一会儿就准备联系之前公司。让他们尽快安排一男一女两个保镖过来。” “啊？！还真准备请保镖？！” “当然，这事儿是高总亲自吩咐的。” “不用了吧？”此时，楚佳赟接话道：“最近这段时间我也不会接什么抛头露脸的活动，基本就是两点一线，有你和正义在，没必要请什么保镖。” 顿了顿，她又说道：“之后我就要进组了，到时候环境封闭，你也会跟着，再带俩保镖……影响太差了。” 听了楚佳赟这话，钟立沉默片刻后认为也确实是这个道理：“你说的也在理，但……这事儿是高总吩咐的……” “我这就联系姑父！”说着，她直接拨通了高瞻的电话。 简单几句之后，她顺利说服了高瞻。 “搞定！钟哥，你不用联系保镖了。” 待钟立点头。我的电话忽然响，拿起来一看，是古言儒。 “古哥。” 没有寒暄，古言儒直奔主题，在大致介绍了孔硕父亲孔鑫诚在山西的发家史之后，他说道：“孔鑫诚旗下的文旅集团最近拿了天武投资的一笔钱，说是投资什么大文旅项目。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个项目是孔硕牵头谈的，而天武投资这边的负责人……是你的老熟人……” “呵呵……徐远？” 第835章 就单独请刘总一个吃饭，不请别人 徐远…… 有段时间没有听到这个名字了。 我现在跟秦莉是个什么情况，我相信他肯定知道。 之前也分析过，大家现在的立场截然相反，而楚佳赟是这场角力中，第一个浮出水面的切入点。 所以，在这个节骨眼，跟徐远走的很近的孔硕突然冒出来，搞点什么幺蛾子…… 那就都说得通了。 所以……昨天的事情，会不会跟这个孔硕，甚至徐远有关系呢？ 不好说。 但楚佳赟身上接二连三出现的怪事，基本上都是围绕着这个孔硕来的，本着疑罪从有的原则，我不把这事儿盖到他头上，好像都不行。 没来由的，我忽然想到了张素。 从局势上看，自己的前夫和儿子，与自己现任老公前妻和女儿，站在了完全对立的两边，这个表面和蔼可亲，端庄大气的母亲，现在是个什么心态呢？ 哦对了，还有秦泰安，他现在又是个什么想法？ 俩人同时隔岸观火？还是各凭本事，拉偏架？ “怎么了？”楚佳赟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 摇了摇头，我轻笑道：“没事。” 见我不想多说，楚佳赟乖巧的没有多问。 一路无话到了公司。 我一如往常，开了例会。 而会议一结束，小悦就告诉我，那边于安安已经在办公室等我了。 也没着急回去，我先去外面点了根烟。 花了一根烟的时间，我心下打定了主意，才信步回到了办公室。 一开门，就见于安安略显局促地站起来跟我打招呼。 抬手虚按了一下，我示意她坐。 喝了口水，我当先开口道：“我以为你下午才过来呢。” “早上起得早，没什么事就先过来了。” 看她依旧紧张的样子，我笑道：“你放轻松一点，我找你来就是随便跟聊聊，你这个样子，弄得我好像欺负你一样。” 调整了一下状态，于安安轻笑道：“好的刘总，您说吧。” 略一沉吟，我开口道啊：“前两天我听说，你去见过你那个金主爸爸了？” “嗯，吃了一顿饭。” “感觉怎么样？” “您指哪方面？” “各方面，为人、谈吐、你对他的观感，随便哪方面都行。” “就……还挺好的。” 看她有些不好意思，我一时失笑道：“抱歉抱歉，我这么问，搞得好像老丈人审查女婿一样。” 干笑两声，于安安摆手：“不会。” “你别误会，我这么问没有要干涉你交朋友的意思。”打了个预防针，我话锋一转道：“但你作为一个女主播，跟40来岁的中年男人走的近，站在公司的角度来说，或多或少都会认为，你的这种行为，存在一定的潜在风险。这点，我希望你理解。” “嗯……我明白，但是……” “你先别急，”抬手制止了她的话，我继续说道：“我无权干涉你交朋友，毕竟从他第一次打赏你到现在，满打满算应该也没超过一个月，你俩也不算很熟。所以，我这里有两个小建议，你可以听一听。” “嗯，刘总您说。” 看向于安安，我直言道：“如果你有意跟这人继续交往，把他当做朋友，那我建议你就当朋友处，不该收的钱别收，不该拿的东西也不要拿。当然，如果你俩之后确立了明确的恋爱关系，那就另说。” 顿了顿，我继续说道：“如果你不打算跟人交朋友，那我个人建议，你把该说的话早点说清楚。如果对方能接受自然最好，要是不能接受，那你反正有他百度，可以把他之前在你身上花的钱，原封不动地退回去。我这里也代表公司明确表态，如果到时候你选择退钱，那公司一定会配合你，把该退的钱如数返还。甚至平台的扣点，公司也可以替你承担掉。” 说完这些，我平静地看向眼神有些闪烁的于安安道：“安安，从第一次见到你到现在，我都认为你是个聪明的姑娘，懂得、也清楚在你这个行业，需要怎么去规避风险。所以我相信你应该能理解我刚刚说这些话的用意。” 我的潜台词是，如果于安安在这段时间私下收了对方的财物，那不管之后发生了什么。对方都会有拿捏她的把柄。 俩人如果睡了，那就是钱色交易。 如果没睡，那就是于安安骗财骗物。 不论哪种，一旦爆出来，对于一个女主播来说，她的路也就走到头了。 甚至别说主播的工作，连做人的脸面，估计都丢尽了。 所以我不得不出言提醒她，注意这方面的风险。 沉默片刻，于安安抬头与我对视，这会儿，她的眼神里已经没有了刚刚躲闪，反而是给我一种她做了某种决断的感觉。 “好的，刘总，我知道怎么做了！” 虽说没有得到她的明确表态，但如刚刚所言，我还是偏向于相信于安安是个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人。 点了点头，我收起刚刚认真的语调，轻松道：“那行，我要跟你聊的聊完了，马上饭点了，一会儿一起吃个午饭？” 听我这么说，于安安立刻笑着拒绝道：“别别别，刘总，你家楚大明星就在边上，中午你跟我一起吃饭？我怕明天就被她给封杀了。” “哈！就是一顿工作餐，至于想这么多吗？” “至于至于！越是好看的女人，越不能得罪！”拿起随身的小包，于安安起身告辞道：“开个玩笑，其实是因为我难得这个时间出来一会儿，中午约了朋友一起吃饭。” “行，那你去吧，路上小心。” “好的刘总。” 目送于安安离开办公室，一路出去跟几个相熟的同事打招呼，直至她彻底离开我的视线。 我才回过神，拿起桌上调了静音的手机，解锁屏幕，按下了中断录音的按键。 录音这个想法，其实是在早几天接到匡正义给我的电话之后就已经有了。 但最终决定，还是我刚刚抽烟的时候最终才下的。 如果不是因为要录音，刚刚这番谈话，我完全可以交给袁晓去代我完成。 只是思前想后，我还是决定由自己来做这个恶人。 我愿意相信于安安，相信她能处理好跟这个四十岁出头离异中年男子的关系，并做到明哲保身。 但我不敢用公司的前景去赌人性。 尤其这几天看到连筱筱的举动，还有早上来的路上古言儒给我打的那通电话之后。 另外，之前丁可人告诉过我，在她一骑绝尘爆红之后，戴蕊和于安安因为眼红她挣得多，跟她产生了不小的隔阂。 结合这一系列的事情，导致我更不敢去赌了。 所以我只能当一回小人，为了自保，留下刚刚谈话的录音。 如果，如果这事情最后真的往我最不想看到的方向发展，届时我也能拿出一定的证据，证明自己事先提醒过于安安，但她没有听。 并以此划清跟她的界限，降低公司声誉的损失。 “咚咚咚” “进！” “刚刚在外面就看到你坐在这儿发呆，想什么呢？”进来的是楚佳赟。 呵呵一笑，我随口道：“我在想，刚刚我约于安安中午一起吃顿工作餐，她竟然因为你在这儿，怕被你看到封杀她为由拒绝我。所以我就搞不明白，这中间到底哪里出了问题，让她连跟我这个老板吃顿饭都怕成这样。” 煞有介事地想了想，楚佳赟沉吟道：“有没有可能……是人家知道你对她心怀不轨，所以故意用这种拙劣的理由拒绝你呢？” 失笑着指了指她，我无奈道：“说吧，找我什么事儿？” “饭点了，找你吃饭啊。”收起刚刚的严肃，她轻笑道。 “不吃！今天跟谁吃都不跟你吃！”我故作小气地嘴硬道。 “行啊。”她无甚所谓地耸了耸肩，略带遗憾道：“本来还想趁着吃饭的功夫，把我姑父那里查到的昨天两个人的信息告诉你的，既然你不想跟我一起吃饭，那就算了吧。” “嗯？！这么快就有消息了？” “对啊，不然呢？你以为我真稀罕跟你一起吃饭？想约本小姐吃饭的人，能从这里排到杭州，你……” “打住！想吃什么直说！” 得意地笑了笑，楚佳赟放过我道：“行了吧，我已经让小悦订了外卖了。” “哦，那……” 刚说俩字儿，我电话响，看了眼来电显示，我苦笑接通：“徐女士，中午好，吃了吗？” “刘总中午好，还没吃呢，刘总吃了吗？”对面的徐静远轻笑道。 “刚叫了外卖。”应了一句，我调侃道：“徐女士，你这电话是不是打错人了？要不……我找正主过来接电话？” “咯咯咯……没打错，就是找你。” “那照这么说的话……徐女士这是到上海了？” “嗯，刚到酒店办好入住，第一时间就想问问刘总这两天有没有时间，赏脸让小女子请你吃顿饭。” 跟徐静远吃饭这事儿之前就答应过孙杰，所以我当即点头道：“择日不如撞日，要不就今天？” “行啊！那晚上我订好地方告诉你。” “别，别告诉我，你告诉那谁，让他带我去就好。” “那谁是谁？我晚上就单独请刘总一个吃饭，不请别人。” 听她装傻，我立刻调侃道：“那不行，这要是被孙总知道我暗度陈仓，不得直接甩脸撂挑子？到时候我找谁哭去？” 第836章 没事别瞎打听！ 玩笑终归是玩笑，晚上不带孙杰，那是怎么可能呢？ 而且最后人徐静远自己也承认，早就已经通知过孙杰，这两天会找我们吃饭。所以，压根就不用我去多此一举。 人家早就联系好了。 挂断了徐静远的电话，楚佳赟在边上似笑非笑地八卦道：“啧啧啧，所以……这就是孙杰传说中的老相好？” 翻了个白眼，我反问道：“不然呢？还要我给他打掩护，烦死了！” “切！你这叫助纣为虐！” 挥了挥手，我不耐烦道：“行了行了，你就别站在道德制高点批判我了，赶紧说说你姑父查出来什么了吧。” 眼珠转了转，楚佳赟忽然面露狡黠：“你晚上带我一起去，我就告诉你。” “啊？你去做什么？” “好奇不行吗？” 还想拒绝，但转念一想……她刚不说我助纣为虐吗？她要是一起，那不就是同流合污了？ 清了清嗓子，我一本正经道：“也行，我问问人家，看看能不能多带个人。” 感谢大嘴巴孙杰，徐静远明显知道我和楚佳赟关系匪浅，所以我一提带个姑娘，她立刻就问，是不是楚佳赟。 见我确认，她立刻表达了十二万分的欢迎。 搞定了这事儿，外卖也就到了。 也没再得寸进尺，楚佳赟在吃了几口色拉后，主动开口道：“我姑父的朋友说，这两个人就是夜总会的保安，说直接点，其实就是看场子的。” “然后呢？” “没然后了。我姑父说，这两人摆明就是拿钱办事，而且也没对我们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不可能知道什么有用的东西。” 点了点头，我平静道：“行吧，我知道了。” 见我这般反应，楚佳赟疑惑道：“你早就知道会是这么个结果？” “嗯，差不多。” “那……这事儿……” “我早上跟正义说了这么个推测，原本是想说让他别费劲了。但他说死马当活马医，还想再试试。” 我说的简单，但实际情况是，一早匡正义就去4S店定损，结果人家看了几眼，说我那特斯拉虽然看上去没什么大碍，但因为这东西采用的是一体化压铸工艺，所以很有可能伤了车架。 如果检测后确定如此，车损可能会高达十几万。 然而，肇事方的那台车，只买了个交强险。 换言之，他们那台侧翻、撞墙的车保险都不一定能全部理赔，更不要说我这车了。 所以匡正义就找我商量，是不是能以此为切入点，通过让他们少赔点钱，然后说出他们背后的人。 逻辑上也说得通。 毕竟这俩哥们只是拿钱办事的小罗罗，而且看上去办的也不是杀人放火这种高风险的事情。 就算拿钱也拿不了多少。 所以他就问我，是不是能承担这个损失，让他有点操作的空间。 听了他的话，我第一反应就是，没有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 摊上这些事儿，钱没捞着，反而自己垫出去十几万…… 想了想自己卡上的余额，我咬牙道：“行，你看着办吧。” “怎么个死马当活马医法？”此时，楚佳赟一脸认真地问道。 “这你就别管了，而且管了也没用，因为我也不知道他具体要怎么做。”想起自己即将垫出去的那些钱，我有些烦躁地说道。 “哦”了一声，楚佳赟没再吱声。 但片刻后，她忽然好似不经意地说道：“我听我姑父说，那人的车只买了个交强险？” “嗯。” “那……要是人家不够钱赔……” “昨天匡正义不就已经说了吗，就是蹭了点前杠，做做钣金，补补油漆的事儿。就算交强险不够赔，自己掏钱也掏不了多少。” “真的？” 听她这明显带有怀疑的语调，我不禁抬头看了她一眼，失笑道：“不是，你到底想说什么？” 低头翻了翻自己的餐盘，楚佳赟低声嘟囔道：“我听小悦说了，正义告诉她，你这车可能要修个十几万……”说到这里，她突然抬起头急切道：“你别怪正义，是我让小悦问他的……” 这事儿也没什么怪不怪的，定损多少钱他想瞒也瞒不住。 笑了笑，我无甚所谓道：“这有什么好怪的？而且现在也只是估计，又没说一定就要这么多钱。” “刘畅！” 见她忽然放下手里的筷子，口吻有带着明显的愤怒。我摸不着头脑道：“不是，你这又是闹哪出？” 稳定了一下情绪，楚佳赟一边掏手机一边说道：“你替我挡事儿，我心里过意不去。但咱俩现在的关系，跟你谈钱不合适。” “所以？”我依旧不明所以。 “所以我姑父跟你谈合适。” “啊？” 无视我的反应，她头也不抬，用近乎命令的口吻说道：“给我个你的账号。” “干嘛？” “少废话，卡号！” “不是，你总得说明白吧？” “你不说我去问财务要了。”说着，她作势就要起身。 我赶忙起身拉住她，有些匪夷所思地问道：“喂喂喂，你先把话说清楚，你姑父要给我钱？这什么套路？” 站住脚步，楚佳赟认真道：“准确的说，是我姑父代表乐果给你钱。他的原话是：这是你近阶段的活动经费，有些事情他们不好出面，所以只能拜托你。”顿了顿，她又补充道：“这是他自己提出来的！” 表情怪异地看了她好一会儿，我问道：“那他为什么不自己跟我说？” “呃……” “很难回答？” 看楚佳赟表情显得有些纠结，我玩味道：“我之前就觉得好奇，为什么自从你们谷董让我承认跟你恋情之后，他们一个个就都好像人间蒸发一样，有事儿全是通过别人告诉我，自己不出面。原本还想找机会找他们亲自问一问，现在看来……知情人就在眼前。” 往回一坐，我笃笃悠悠地示意楚佳赟道：“坐下说呗。” 犹豫了一会儿，她还是乖乖坐下，而后支支吾吾地说道：“其实……我就是个传话的，我也不知道他们葫芦里具体卖的什么药。” “挑你知道的说就是。” “我只知道，他们最近都在忙为上市做准备的财务重组，而且是闭门磋商的那种，好像已经持续了半个来月了。平时，包括谷董、朱哥，还有我姑父在内的几个高层，开会连手机都不带。反正就我姑父来说，也就早晚两个时间段能直接找到他本人。其余时间，除非他主动找我，不然电话都是他秘书接的。” 啊……她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 公司上市之前进行财务重组是非常必要的。 财务重组能够让乐果符合法律法规，提高财务状况，扩大市场份额，增加投资者信任，为上市后的发展奠定基础。 现阶段，乐果势必需要整合旧有资产，优化财务结构，使自身变得更具有竞争力。 而这个过程，是需要严格保密的。 因为公开重组信息可能会引起市场对乐果的过度反应，另外，如果在这个节骨眼上重组计划被对手获取，对方可能会采取行动破坏重组或进行恶意收购，从而给乐果带来很大的损失。 当然除了对财务重组本身需要保密外，还需要对可能涉及商业秘密的其他信息采取保密措施。 只是我没想到，他们竟然会做到如此程度。 但这里面还有一个问题，如果是这么回事，楚佳赟大可以直说，但她刚刚扭捏什么？ “你……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见我呆呆地望着她，她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 “我就觉得奇怪，如果只是半封闭式地会议，那你刚刚支吾个什么劲？” 待我问出了这个疑问，莫名的，她竟然呼的一下，整张脸都涨红了。 “你……你能别问了吗？” “不是，这很难以启齿吗？”我实在不明所以，于是顺口问道。 未曾想，这话仿佛踩到了楚佳赟的尾巴一般，让她直接炸了毛，“对！就是难以启齿！我现在就问你！这钱你要不要？！爽快点！” 怔怔地看着她，我点头道：“如果确实是以乐果名义给出来的，那我肯定要啊。”想了想，我又有些好笑：“不是，我也弄不明白了，这挺好，挺正常一事儿，怎么被你绕着绕着，就变得这么膈应了呢？” 说着，拿出手机打开银行App复制了卡号发给楚佳赟。 收到我发过去的信息，楚佳赟冷哼一声道：“放心，我姑父秘书的账户给出来。”顿了顿，她又没来由地对我气道：“以后没事别瞎打听！知道太多对你没什么好处！” 看她俏脸微红，羞愤交加的样子，我忽然福至心灵，一时口快道：“不会是……你告诉你姑父，你对我……” 未及我说完，楚佳赟瞬间爆发：“刘畅！！！我跟你拼了！” 呃……所以……这是默认了？ 第837章 回家收拾你！ 这事情说尴尬也尴尬，说无所谓……其实好像也没什么所谓。 高瞻知道就知道呗，反正就目前来说，我也没把楚佳赟怎么着。 好在我办公室的调光玻璃现在是处于透明的状态，所以她除了拿东西砸了我两下，然后又伸手掐了我几下以外，倒也没有太过分。 摧残完我，她甩脸就走。 虽然我其实很想问问，老板准备给多少活动经费。但看她这架势…… 还是乖乖地闭上了嘴。 不过这个答案在不到一个小时之后就揭晓了。 我的账户入账了200万，转账人叫韩宇翔。 我依稀记得，高瞻的秘书确实是姓韩。 而在入账之后不出5分钟，楚佳赟就面无表情的过来通知我道：“钱应该已经转了，你收到了吗？” “收到了，谢谢老板。” “哼！” 然后……她就走了。 切！看在天降横财的份上，我忍了！ 下午晚些时候，我接到了前嫂子崔毓的电话。 电话里，她告诉我，今天她随便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去连筱筱名下的企业转了一圈。 简单查阅了账簿、凭证以及发票等材料，了解了相关生产经营状况之后，她可以非常负责任的说，这公司百分百存在一些猫腻。 而且她保证，她绝对没有打草惊蛇。 同时，她还给我支招，说如果我要搞她，直接写一封匿名的举报信过来就行了。 她马上就可以带人过去突击检查。 “谢谢姐！那之后我这里有什么需要，提前通知你！” 呵呵一笑，崔毓说道：“跟我你还客气什么？人家都已经欺负到我这明星弟媳头上了，我这当姐的还坐视不理？” 我和楚佳赟的事儿，我在前两天找她的时候就大致跟她提过。 因为许婕这里没有跟家里任何人透露过实际情况，所以有些事儿我肯定没法跟崔毓细讲。 “哎呦！姐，你既然都这么说了，那这样，明天我早点下班，过来接你。她这情况去外面吃饭有点麻烦，所以你要是不嫌弃，咱就去她家，弟弟我亲手给你做一顿，聊表心意。” “你俩已经住一块儿了？” 听她这么问，我赶忙解释道：“没有没有，我现在跟我爸妈住她楼下。” “哦，原来如此。”应了一句，崔毓笑道：“那这样吧，我也很久没见过姨妈姨父了，反正我下班早，如果你方便，就跟姨妈姨父打个招呼，那我早点去他们那儿坐一会儿。吃饭的话……到时候随便叫个外卖，也别弄什么了。” 想了想，我觉得这个安排也不错，于是点头答应。 挂断了崔毓的电话，我在百度上给楚佳赟留言道：方便的话过来一下我办公室，有事儿跟你说。 隔了能有半个小时，楚佳赟才磨磨唧唧过来，满脸写着不耐烦地往我对面一坐，开口道：“说吧，什么事儿？” 也没在意她的态度，我把刚刚崔毓这边关于连筱筱名下企业的情况，还有明天她想去我家吃饭的事儿大致说了说。 听我说的是正事儿，她也就收起了刚刚敷衍态度，认真道：“要不还是让你嫂子来我家吃饭吧，吃完再去你家坐一坐，跟你父母聊一聊，现在这样显得我太没诚意了。” 想了想，她又提议：“这样，你把你嫂子百度给我，我自己跟她说。” 我对楚佳赟的提议没有什么意见，只是没想到她会这么热情。 见我一时没说话，她忽然拉下脸道：“喂！你说句话啊？我这么做是有什么地方不合适吗？” “啊！哦哦，没有没有，我这就把她的百度推给你。”一边操作手机，我一边解释道：“肯定没有不合适，就是……我没想到你会表现的这么……这么积极。好了，发过去了，她叫崔毓。” “嗯”了一声，楚佳赟不屑道：“切！我这叫知恩图报。谁像你？白眼狼！” “嘿！我又怎么得罪你了？” “懒得搭理你！”白了我一眼，她直接起身，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而此时，秦莉又给我打来了电话，话里话外的就围绕着一个点：他知道了高瞻秘书给我转了200万的事儿。 我好奇她是怎么知道的。 她只回了一句，她在乐果也有职位。 言下之意就是，人家在乐果有编制，自然会有人给她通风报信。 然后，她就开始作妖。 说之前谷韵芝说给我报酬，是大钱，我不要。 现在人高瞻说给报酬，小钱，我反而要了。 对于我这种丢了瓜田，却捡小芝麻的行为，让她完全无法理解。 我只能耐心解释，说她这就是典型的关心则乱。 我的车定损可能要十几万，后续不论是崔毓还是匡正义，亦或是应对其他突发状况，都是需要打点，需要花钱。 我现在经济不是很宽裕，所以人家现在给我的，算是备用金，而不是报酬。 基于这么个定义，这钱我肯定得要啊。我已经不求回报了，但没理由还义无反顾地自己垫钱吧？ 最后实在没忍住，我吐槽道：“你家谷阿姨久居高位，习惯了阳春白雪，所以一开口就是几千万，上亿的报酬。是，我不否认这数字乍一看确实很诱人，但我什么经济状况你最清楚，我这种下里巴人，看不到这么远，我得为五斗米折腰啊。” “所以你的意思就是，我跟大妈妈一样，是阳春白雪，不理解你的疾苦对吧？！” 这么无理取闹的话从秦莉的嘴里说出来，我有那么一瞬间甚至都怀疑，对面是不是有人在冒充她。 刚想再开口解释什么，但话到嘴边，我转念一想，试探着问道：“这个……你是不是遇到什么让你不高兴的事情了？才让你发这么大脾气？” 话一出口，听到对面忽然沉默下来，我暗自庆幸，自己猜对了。 过了好一会儿，秦莉终于平复下来，语气低落地说道：“对不起，是我心情不好。我不应该跟你发脾气……” “到底怎么了？”我柔声问道。 长叹一声，秦莉给我做了解释。 造成她这么大的情绪波动，主要是因为两件事，第一是中午的时候，她跟秦泰安吃了顿饭，吃到一半的时候张素突然不请自来。 然后，她就开始阴阳怪气地搞秦莉的心态。 虽然秦莉没具体说，但不用想我也知道，无非就是不阴不阳地奚落我呗。 说我这底层小瘪三，突然跟个女明星搞到一起，肯定飘了，忘本了，背叛她了，类似这样的话。 其实听到这里，我比较好奇秦泰安的态度，但见秦莉没提，我也没好意思问。 原本这事儿算是过去了，虽然秦莉当场把张素给怼了回去，但下午的时候，蒋记者那边把昨天“偷拍”我跟楚佳赟的视频发出去了。 秦莉看到之后，自然心里膈应。 好巧不巧的，又听到八卦人士通风报信，说我收了高瞻秘书200万。 这几相一叠加，秦莉心态自然就有些崩。 而后，就有了刚才这通电话。 事情说开了，那就好办了。 我摆事实讲道理地跟她分析了现在的情况，车损的事儿，崔毓的事儿，甚至还有古言儒告知的孔硕那里的事儿，刚刚没细说的，我也趁着这个机会一一给秦莉做了解释和分析。 总体来说就四个字：不容乐观。 现在完全是我在明敌在暗的状态。 想反击，除了手上有连筱筱这张牌，就没了。而且就算举报了连筱筱，好像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作用。 实在太被动了。 “所以……你想要针对徐远？”秦莉试探着问道。 我一愣，随即苦笑道：“我何德何能能针对他啊！” “切，少来！你这话里话外，不就是想说，那个什么孔硕是他指使来的吗？” “嗯？你心疼？” “我心疼啊。”理所当然的应了一句，秦莉跟我完了个大喘气：“我心疼我爸。找了个这样的老婆，还带了个这么不让人省心的儿子。” 呵呵一笑，我实话实说道：“不开玩笑，我说的是实话，几方面原因，首先我是真没能耐去跟徐远较什么劲，其次人家好歹算是给了我第一桶金，最重要的是，我啥都没有的时候，就已经抢了人家的心头好，还跟人争什么呢？” 顿了顿，我嘚瑟道：“给人家点活路吧。” “哈！行了行了！不跟你胡扯了，我工作了，不然就要加班了。” “最后说一句！” “什么？” “不气了？” “气！怎么能不气！” “呃……” “不过……”故意拖了个长音，秦莉轻哼道：“我会暂时把这气给咽下去，等过两天见到你的时候再找你算账！” 正当我苦笑着想要说一句，而后挂电话的时候，秦莉忽然说道：“至于那个孔硕……我觉得你可以找杜劲松，看看他能不能帮你挖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眼前一亮，我咧嘴道：“谢谢领导提点！” 傲娇地“哼！”了一声，丢下一句：“等着回家收拾你！”之后，秦莉直接挂断了电话。 看着手机，我忽然特别佩服那些有胆量娶三妻四妾的人。 想想周星驰的电影《唐伯虎点秋香》最后那个场景……真是让人，不寒而栗。 第838章 欲抑先扬 匡正义是临近下班的时候才回来的，过来跟我聊了一下情况。 说是具体的定损清单可能要过一两天才能出来，但他在4S店磨了一个下午，基本上确认，车架是受损了。 但程度不是特别严重，预计维修费应该小于10万，对于目前的情况，警察这边就那态度，根据事故认定书，如果交强险如果不够赔，你们事故双方就自己协商。 协商不成，该起诉起诉，该打官司打官司，跟他们没什么直接关系。 反正联系方式都有，匡正义还是之前说的那样，等定损金额出来，到时候会跟对方再沟通。届时，看看能不能套出一些话。 我这边刚刚收到了200万，底气也足了许多，所以也没含糊，二话不说，直接给他转了50万过去，告诉他，这是活动经费，该花花，不用省。 也没客气，匡正义直接收了钱。 而后他告诉我，他回来之前，去找了个租车行租了一台宝马。 另外，在我的车修好之前，他可能会时不时地去换车租。同时，钟立那边这几天也会去公司把之前一直接送楚佳赟的商务车换掉，算是防范于未然。 这方面自然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完全没有意见。 同时，我也听从秦莉的意见，提出是不是他能教我几招，让我用来防身。 听我这么一说，匡正义怪异地瞅了我一眼道：“刘哥，教你，我肯定没问题，但问题是，你有时间学吗？就算有时间学，你有时间练吗？而且这事儿学起来容易，关键是要练，要把基本动作练到条件反射的程度。这就需要投入大量的时间和精力。” 苦笑一声，我无奈道：“道理我都懂……这样，从明天开始，你先教我一些简单的招式，晚上我回去自己练。” “行，我没问题。” 跟匡正义聊完没多久，孙杰就过来敲门，提醒我可以走了。 看他鬼鬼祟祟，一脸迫不及待的样子，我没好气道：“知道了！急什么？” “嘿嘿……让人等不好。”讪笑着回了一句，他又说道：“这个……我听说一会儿楚佳赟也去？” 斜了他一眼，我调侃道：“你是去见出轨对象，我就不能也带个跟你势均力敌的人过去？” “哥，你别这么说，我跟她不是你想的那样……” 一边收拾东西，我头都没抬地接话：“那就更没毛病了！我跟楚佳赟也不是你想的那样。” 被我噎得不轻，孙杰举手投降道：“好好好！我闭嘴我闭嘴。” 收拾东西，叫上早就已经无所事事就等着晚饭的楚佳赟。 一行人，3台车。 路上，楚佳赟忽然开口问我道：“对了，今天忘了问你，昨晚吃饭时候的事情，你有跟陈依依说吗？” 这事儿我一早看到她的时候其实想起来过，但一方面因为不知道怎么开口，另一方面因为后来事情多，就给忙忘了。 “没跟她提。”我如实答道。 “哦”了一声，楚佳赟明显松了口气道：“既然你没说，这事儿就当不知道吧。而且这俩人本来感情好像也不怎么好，我估计分手是早晚的事。所以你没必要去当这个恶人。” 也是……我现在……好像也没什么立场去管人家，有这闲工夫，还不如把自己的事儿先管管好。 而且我这俩人在一起时间也不算太长，就算分手……陈依依应该也能扛得住吧。 徐静远订的餐厅在陆家嘴的环球金融中心，看起来是下了血本，对我和楚佳赟来说都还挺友好，因为离我们住的地方不远。 环境……其实也就那么回事儿。 菜色……除了食材上乘，看上去精致，口味也就那样，勉强算是对得起这个地段这个价位。 当然，这个场面吃饭肯定不单纯只为了吃饭。 酒过三巡之后，在徐静远热烈欢迎了楚佳赟，并盛赞其真人比电视上要漂亮百倍之后。 便代表她父亲对我在他家项目上给予的帮助表示了由衷的感谢。 实话实说，这就是举手之劳，所以我自然客气了一番。 但我客气，人家不能当福气，所以话题自然而然的就引到了后续的项目合作上。 这部分的内容，自然是孙杰的主场。 绝大部分时间，我都是个看客，偶尔吹两句彩虹屁，衬托一下孙总在我司业务领域说一不二的地位，仅此而已。 在郎有情妾有意的情况下，业务自然聊得异常顺利。 也约定好，这两天她会去公司先把意向合同签了，而后，孙杰会亲自去山西考察徐家的公司，并以此为基础制定后续方案。 虽然徐静远也邀请了我，但客观事实决定了，如果签完合同之后就要去山西，那我是不可能有时间去的，只能让孙杰代劳。 另外一方面，我主观上也不想去，去干什么呢？ 全程当电灯泡吗？ 但徐静远却很坚持，“刘总，项目上我们不急，主要是这次因为你的帮助，在很大程度上，让我们家的生意上了一个台阶。所以考察事小，主要是我父亲想要当面感谢一下你……还有孙杰。” 看着徐静远说最后一句的时候看孙杰那饱含深意的一眼。 我忽然想起，徐父跟孙杰曾经有过很大的过节，这次不论我去不去，原则上说，徐父确实是应该露个面，请顿饭。 如果以孙杰为首……场面确实会挺尴尬。 而且出这趟差，孙杰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带上吴洁璇。 所以到时候万一这小子三杯黄汤下肚脑袋一热，跟徐父杠上了……那这场面…… 心念一闪，我没着急回答徐静远的问题，而是反问道：“我能问个题外话吗？” “你说。” “令尊一直在山西发展，那对鑫荣集团了解深吗？” 话一出口，楚佳赟立刻朝我看了一眼。 原因很简单，鑫荣集团，是孔硕的父亲孔鑫诚一手创立的文旅集团。之前古言儒说，拿了徐振投资的，也正是鑫荣集团。 “鑫荣？做酒店度假村的那个鑫荣？”显然，她对荣鑫集团很熟悉。 见自己歪打正着了，我笑呵呵点头：“没错，就是这个荣鑫。” “这我知道，之前他们几个度假村项目，我父亲拿的分包。”解释了一句，徐静远问道：“怎么，刘总对荣鑫有兴趣？” 听她这么一说，我直接笑了，没回答她的问题，而是举起酒杯示意道：“那……就有劳徐女士跟令尊打个招呼，我们……叨扰了。” “刘总放心，到时候一定让我爸尽好地主之谊！” 碰过了杯，我提议道：“那这样，下周我去桂林录综艺，等周末结束了，直接从桂林去山西。” “好！到时候提前通知我，我帮你安排好！”徐静远爽快道。 这事儿有了定论，之后又闲谈了一会儿，我便主动提出告辞，让孙杰送徐静远回去。 但未曾想，徐静远却摇头拒绝道：“不用，我就住楼下柏悦，我送你们去楼下吧。” 下意识地看了眼孙杰，见他一副老神在在，好似早就预料会如此一般。 我按下心中的不解，答道：“那就不用麻烦了，我们自己下楼就好。” 话音刚落，孙杰也适时接话道：“对啊，你就早点回去休息吧。我们直接去地库取车就行了。” 听孙杰这么说，徐静远轻笑道：“我得下楼坐酒店专用电梯啊。” 于是乎，我们一起下楼到大堂，而后徐静远跟我们告辞。 目送徐静远进了电梯，我刚想开口询问孙杰，但话还没说出口，我心中的疑问就全部迎刃而解了。 因为我看到了在不远处的大堂咖啡馆坐着的吴洁璇。 “我擦……你让她来的？” 撇了撇嘴，孙杰嘚瑟道：“我这是自证清白，而且都跟你说了，我跟徐静远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说着，吴洁璇已经看到了我们，走到近前，俏生生地冲我和楚佳赟打招呼。 牵上吴洁璇的手，孙杰一本正经的问我和楚佳赟道：“刚刚吃饱没？没吃饱咱再换地方一起吃点？” “滚滚滚，该干嘛干嘛去。” “嘿嘿。” 下了地库，我这边有司机，而孙杰则是让吴洁璇开车，几人顺势告辞。 回去路上，楚佳赟评价道：“徐静远比我想象的要端庄大气，孙杰也没你说的那么不堪。” “呵呵……” 拍了我一下，楚佳赟没好气：“呵呵是什么意思？有话你就说。” “呵呵的意思是，我觉得孙杰是在玩套路。” “啊？” “欲抑先扬，今天明目张胆地表忠心，是为了之后撇下吴洁璇出差做铺垫。” “欲抑先扬？！”蹙眉看了我一会儿，楚佳赟撇嘴讽刺道：“呵！果然如你所说，还是男人了解男人。” 听她这鄙视的口吻，我好笑道：“我就随口一说，你能不能别上纲上线？” 第839章 让人看着着急 “你去做什么？”听闻楚佳赟要去山西，我下意识问道。 “你说我去做什么？”反问一句，楚佳赟嗤笑道：“难不成还是监督你别在山西胡搞？” 哈哈一笑，我顺着她的话深以为然道：“你还真别说！人徐静远家里是搞工程的，这种吃喝玩乐的事儿，她老子肯定门清。所以你还是别去了，免得到时候影响我发挥。” “刘畅！不气我，你能死吗？” 看着胸口剧烈起伏的楚佳赟，我失笑解释道：“你看看你，又上纲上线。我去就是了解一下情况而已，一方面你这身份跟着确实也不方便，另一方面，山西是人孔硕的地盘，你过去万一碰到什么事儿，怎么弄？” “那让正义和钟哥一起跟着不就好了？”楚佳赟满不在乎地提议道。 此时，不等我接话，正在开车的钟立忽然插嘴道：“我个人比较支持刘总的观点，佳赟你目标太大，太瞩目。所以如非必要，最好不要往人家的地盘跑。我和正义虽然能起到点作用，但双拳难敌四手，你也别把我们想成万能的。” “哈哈，你看！连钟哥都这么说了，你就别多想了。” “切！不去就不去！” 一路平安到家，钟立告辞回去，而我就让匡正义稍微留一会儿。 因为下午提议说让他教我点防身术，所以我想趁着今天时间还不算太晚，去小区的健身房让他稍微教我几招。 听我这么说，楚佳赟也来了兴致，嚷嚷着要一起。 于是我和她先上楼换衣服，匡正义在楼下等我们。 电梯里，也不知道怎么的，刚刚还跃跃欲试的楚佳赟忽然就安静了下来，感受到她的变化，我疑惑道：“怎么了？没让你去山西不高兴了？” 犹豫片刻，她转头问我道：“我是不是太粘人了？” 我倒是没想到她会突然这么问，失笑摇头道：“不至于。” “真的？” “昨天才发生了这么刺激的事情，你要是没一点反应，那反而不正常了。” “那……我一会儿还是不去了吧。刚吃完饭，剧烈运动不好。” “不是……” “就这么决定了！” 然后，到了我的楼层，她就真的朝我挥挥手，说自己不去了。 呵……这女人真是想一出是一出。 回去换好衣服，我在小区健身房跟匡正义简单地练了大半个小时，学了一些基本的一招制敌的套路。 然后，用匡正义的说法，就是回去自己练了。 反正我跟他约好，以后只要不是下班特别晚，就让他陪我练个个把小时。 回去洗漱睡觉一夜无话。 次日提早下班，我如约去崔毓的单位接她下班。 而楚佳赟则先一步回家准备外卖。 崔毓我一直很欣赏也很敬重，但实话实说，这么些年，我好像没这么郑重其事地请她吃过饭。 所以今天多少算是一种弥补遗憾的行为。 崔毓挺喜欢楚佳赟的，算是路人粉。 这一路上她自然没少跟我八卦我跟楚佳赟的事情。 而对于我和秦莉的事情，她则是一句都没提。 今年过年的时候，她见过秦莉一面当时秦莉对她的评价就挺高。 此刻看她的样子，我其实数度有冲动想要跟她说实话。 但几次话到嘴边，又给咽下去了。 因为解释起来实在太麻烦……所以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好。 只是驾轻就熟地应付着她的那些八卦问题。 “你俩怎么在一起的？” “她追的我，我看她可怜，就答应了。”我张口就来。 “哈？！” “不信算了。”我撇嘴。 “好好好，我信。那跟女明星谈恋爱，累不累？” “当然累了！之前都是偷偷摸摸的，最近算是好了点，但也不能太随意。而且你看看这一天到晚都遇到的什么破事？不管又不行，显得我很没担当。” “哈哈，我们的小刘弟弟长大了。” 晚上这顿饭吃得和我想象中差不多，两个女人相谈甚欢，在楚佳赟的刻意迎合下，俨然有成为半个亲姐妹的趋势。 对于这副场景，我已经见怪不怪了。 吃过饭，崔毓又跟我去楼下坐了坐，跟我父母见了个面，稍微聊了几句。 完事之后，我送崔毓回家。 匡正义今天在我的坚持之下，晚饭是在我父母这边吃的，所以回去依旧是他开车。 “都说了，我自己打车回去就好。” “难得有机会，让我表现一下不行？” “嗯，现在是大老板了。”调侃了我一句，崔毓不无担忧的说道：“你托我的事……” 见她犹豫着往前排看了一眼，我轻笑道：“没事，正义是自己人，有什么说什么就是。” 点了点头，崔毓直说道：“这事情虽然对我来说不是什么大事，但对方毕竟是个公众人物。这世上也没有不透风的墙，所以……” 叹了口气，我无奈道：“姐，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怎么说呢，我现在这情况……算是身陷囹圄，很多事情都身不由己。” 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崔毓叹息道：“原本我一直以为，只有你哥那种环境才会逃不出各种各样斗争。我实在没想到，你也会如此。” 哈哈一笑，我反问她道：“姐，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斗争无处不在，难道你单位就没有了？” 抬手指了指我，崔毓好笑道：“还真是长大了，想当初看到我话都不敢怎么跟我说，现在这么牙尖嘴利。” “以前年纪小，我又怕我哥，看到嫂子当然不敢多说。现在年纪大了，虽然我还是挺怕我哥，但你的身份从嫂子变成了姐，我自然想说什么说什么咯。” “呵！我说不过你。不过我还是得提醒你一句，虽然我不懂娱乐圈，也不懂你到底身陷什么样的囹圄，但凡事谋定而后动。要么就不做，要做，就把事情做绝，不要给对方任何翻身的机会。” 听着崔毓这果决的语气，我下意识地带着些意外地看了她一眼，后者感受到之后呵呵笑道：“干嘛？不认识姐了？” “不是，只是从来没听你这么说过话。” 轻笑一声，崔毓不以为意道：“刚刚不是你自己说的吗？我们单位也有斗争。而且，这种斗争一旦打起来，不到一边彻底翻不了身，是绝对不可能结束的。” 嗯……好像也确实。 崔毓在税务系统，跟钱打交道的地方，一旦出现利益纷争到了要刺刀见红的程度，那可不就是得有一方被弄到成为阶下囚才罢休的地步吗？这年头，谁屁股上干净？ 想来她在这里面兢兢业业小20年，势必见过不少这样的腥风血雨。 而经历了这些之后，她还能明哲保身，更说明崔毓有自己的生存之道。 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我这边找到她帮忙，她非但没有一点推拒之意，反而还能坦然淡定地给我支招的原因。 一路闲聊着把崔毓送到了家里附近。 快要到的时候，我见崔毓好像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于是失笑道：“姐，想说什么你就说呗，犹豫什么？” 定睛看了我一眼，犹豫了片刻，她还是说道：“你既然为了佳赟的事求到我这边，那说明你对人家是很在意的。既然如此，那你就别畏畏缩缩的。今天这顿饭，我看得出来，她对你也很上心，但你们俩……我总感觉好像有点刻意在保持着距离的意思，想亲近，但又不敢太靠近，就让人看着着急。” 顿了顿，崔毓继续说道：“我不知道你们这种距离感是出于什么原因，但既然你决定了跟她在一起，我觉得就不要畏首畏尾，你们这样，让我一个外人看着，总感觉有些说不出来的奇怪。” 心下一惊，惊叹崔毓敏感如斯的同时，嘴上却只能随便找理由道：“姐，我现在事业刚起步，她这边……也有一飞冲天的迹象。说实在的，我俩虽然走到了一起，但我……没什么太大的把握留住她。所以……” “嗯……毕竟她是个女明星，这么漂亮，性格也不错，你有点保留是可以理解的。但我还是那句，既然决定在一起了，那就着眼当下。以后的事情，谁知道呢？” 虽然角度不同，但崔毓这番话听起来和谷梦瑶、张铭甚至楚佳赟自己的都殊途同归。 我也真是醉了。 送走了崔毓，我忍不住就最后这个问题问匡正义道：“正义，你说说，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和楚佳赟现在相处的很……很矫情？” 从后视镜里看了我一眼，匡正义犹豫道：“这……你让我说的啊。” “废话！赶紧的！” 沉默片刻，匡正义说道：“就是……我和小悦都觉得，你俩反正也注定不会有结果。那还不如及时行乐。用小悦的话说……她说……” “她说什么你倒是说啊！”见他吞吞吐吐，我怒道。 整个人一激灵，匡正义语速极快地说道：“她说，只要不搞出人命，管这么多做什么……” “靠！楚佳赟是不是你家祝悦的亲姐姐？！” 讪笑两声，匡正义解释道：“其实主要是佳赟姐这几年的状况小悦都看在眼里，觉得她挺不容易的，好不容易遇到个喜欢的……那就别瞻前顾后患得患失。就像刚刚崔毓姐说的那样，着眼当下就好。” 第840章 你若不离，我便不弃。 次日，早上我和孙杰一起，如约去见了Angie。 谈判的过程非常顺利，最终，我们以两年保底600万的金额，确认了一揽子跟楚佳赟以及陈依依相关的拍摄计划。 这里面其实Angie耍了个小心眼，因为陈依依跟她们签过特约。所以一样要花钱，她直接就把跟陈依依相关的内容包给了我们。 不过这对我们来说，基本没有什么影响。 除了之后两年，陈依依可以明目张胆地利用公司资源赚外快，多少让我觉得心里有些怪怪的以外，其他都不是个事儿。 出于礼貌，中午请Angie吃了一顿饭。 因为下午约了胡雨欣来公司，所以席间自免不了提起她。 在听说了我和胡雨欣同学关系之后，Angie煞有介事地放下餐具，故作责怪道：“刘总！你不地道啊！” “啊？” Angie解释道：“胡大设计师在高定圈子里的地位一年比一年高。你知不知道，多少时尚杂志想要请她做专访，都被她给推了。” 顿了顿，她懊恼道：“要是早知道你跟她有这层关系，我肯定让你先帮我找她谈一谈短期代言，再跟你签今天这合同了！” 失笑地指了指Angie，我冲边上的张璐调侃道：“璐璐同学，我跟你讲，你以后千万不要变成你老板这样的人。太现实，太功利了！” 知道我是开玩笑，张璐笑呵呵地接话：“不劳刘总费心，我觉得我老板很好，我一直视她为我的人生目标。” 回到公司下午差不多下午两点，陈依依过来敲门准备跟我聊她筹备了好久的公益职场体验营。时间就在明天。 这事情很早以前就已经提过，只不过对于慈善基金的事儿，我已经抛诸脑后很久了。 后来基本上都是陈依依在帮着处理，现在趁着暑假的工夫，体验营的事情也算是准备正式落地。 第一次体验，选在了如荑的生产线上。 因为跟公益相关，所以这次的事情也不准备大张旗鼓地做宣扬，除了必要的视频展示。原则上连如荑的logo都不准备露。 作为慈善基金的名誉理事，对于明天的这个活动，我自然责无旁贷。 虽然在整个谈话过程中好几次忍不住想要告诉陈依依，之前吃饭偶遇夏明轩的事儿，但几次都给我忍住了，没好意思开这个口。 “明天大致的流程就是这样，你这边全程陪着就好。互动什么的我这边会负责。”顿了顿，她又补充道：“原本是想让楚佳赟去的，但看她头上这伤……我也就没提。” “行啊，我服从组织安排，这事儿……” 话刚说一半，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开，而后，小悦一脸焦急地话音传来：“刘总出事儿了！” 我一愣，“怎么了？” “网上明显出了一波水军，把你跟佳赟姐的事儿又拿出来炒了。” “嗯？之前不是炒过了吗？怎么还炒？”我还没接话，陈依依替我说道。 “不是……这次……”看了我一眼，小悦有些支吾地说道：“这次……把秦总也给带上了……” “嗯！？” 接过小悦递来的手机，我定睛看了一会儿。 事情果然如小悦所言，网上出现了一篇帖子，详述了我在老刘那里的时候，是如何靠着秦莉这边的关系拿到了股份，然后套了现，并创立了现在的公司。 再到后来如何跟楚佳赟扯上关系，来人眉来眼去臭味相投，最后“狼狈为奸”。 前半部分的事情说的和事实别无二致，后半部分就纯粹是扯淡了。 几个礼拜前我和楚佳赟的事情刚爆出来的时候，没有一个帖子一条留言往秦莉身上扯。 如今，就在我被人追车跟踪之后的没几天，这事儿就又借着蒋记者那篇稿子被拿出来炒作。 这用脚指头想，都知道是故意为之。 而且帖子下面已经出现了一波明显在带节奏的水军，在把我和楚佳赟渲染成，卸磨杀驴的凤凰男以及第三者插足的不要脸。 待我把手机还给自己，小悦说道：“刚刚我已经联系了秦总，一会儿她就会把之前准备好的声明发出去。其余的事情，会根据之前准备好，但没用的预案做。” 勉强笑了笑，我宽慰小悦道：“你也别着急，这事儿不是之前就已经有过心理准备了吗？” 顿了顿，我朝小悦挥手道：“去吧，该干嘛干嘛。” 待小悦转身离开，我起身来到床边，往外看了看，对陈依依无奈道：“抱歉，看来明天的活动我没法参加了。估计这里要不了多久就会被记者给围了。” “那你……” “早点回去躲着吧。”朝外面看了一眼，发现匡正义已经在门口巧手一般地整装待发。 我笑了笑道：“跟大家说一声，这几天公司就麻烦你们了。” 犹豫片刻，站起身来的陈依依又回头道：“前几天正义车祸的事儿我听说了……你自己小心点。” 我一愣，随即失笑道：“这帮人怎么什么都往外说？” 深深地看我一眼，陈依依好似话里有话地说道：“这世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 说罢，不等我反应，她转身离开了我的办公室。 接替了陈依依，匡正义进来道：“刘哥，事情我知道了，早点回去吧，这里就一个正门，一会儿记者来了，走都走不了。” “哎……这都什么事儿……”吐槽了一句，我一边收拾东西，一边无奈道：“行吧，先回家当几天缩头乌龟。” 确认东西都带齐了，我忽然想起来问匡正义道：“嗯？佳赟呢？已经走了？” “嗯”了一声，匡正义解释道：“钟哥带着她先走了，说怕你俩被一锅端。更麻烦。” 不等我接话，他又补充道：“哦对了，佳赟姐让我给你带句话，说胡雨欣那里她已经联系过了，让她别来公司，直接去她家跟你碰头。” “呵，那你回头提醒一下小悦，让她小心点自己的饭碗，别让她表姐给抢过去了。” 开过了玩笑，我戴上口罩，跟匡正义走楼梯下地库取车，而后迅速离开。 然而，饶是我们动作已经非常迅速，在车开半道的时候匡正义还是接到了钟立的电话。 虽然因为他戴着耳机我没听到对面钟立说了什么，但从后视镜里看到他的表情来看，总结起来可能就八个字：后有追兵，前无去路。 果然，他一挂电话，就开口道：“钟哥说，家里小区门口已经堵满了记者。建议我们暂时别回去。” “那咋整？” “他一会儿给我个新地址，我们先去那边住几天。另外，小悦已经联系了叔叔阿姨，让他们收拾东西，一会儿我送你到地方之后，换台车再过去接二老。” “这……都已经到这种程度了？！”我有些无法接受。 “小心总无大错，用钟哥刚刚的话说，这些记者无孔不入。再加上之前有人跟你车这事儿，为了避免麻烦，还是躲一躲清静比较好。” 听他这么一说，我立刻问道：“那秦莉那边……” “秦总那边安保措施你肯定不用担心，她要是出问题，那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 这话倒也对。 但我还是不放心，刚想掏出电话给秦莉打一个过去，就看到她给我打过来了。 笑呵呵地接通，我语调轻松地说道：“刚想给你打，你就打过来了。” “你那怎么样？”和我的放松形成了强烈对比，秦莉语调显得非常紧张和迫切。 于是乎，我慢了半拍才调侃道：“现在处于有家回不去的逃难状态中。”顿了顿，我才问道：“你呢？” 听我这么一说，秦莉松了口气，随即苦笑道：“我会开到一半，被我妈派来的人直接给拖走了。让我这几天都待家里，哪儿也别去。而且她已经明确说，今天晚上就回上海……” “呃……”言下之意就是，明后天我见不到秦莉了呗。 “不是，这……能商量商量不？”我弱弱地挣扎道。 带着明显低落的情绪，秦莉轻声道：“你说呢……” 刚想说话，就听她继续保持着刚刚这种语调说道：“而且……我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总觉得我们……” “喂喂喂！你瞎胡说什么呢？！”不等她说下去，我直接蹙眉打断道：“这就是一道坎而已，跨过去就是海阔天空！你不许说胡话！” “嗯……我知道！” “知道你还这么没精打采？” “那……我……” 听她支支吾吾，我立刻问道：“说话不方便？” “嗯……” “那百度说吧。” “好。” 挂断电话之后没多久，秦莉就的消息就来了：刘畅，我很想你。我最近真的很后悔当初的决定，原本想着，明天我可以抱着你，亲口跟你说一声对不起。但现在又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知道你的心理压力很大。我没法给你太多实质性的安慰，所以只能用空泛的语言告诉你，请相信我，相信我们之间的感情，不论发生任何事，我都会跟你一起坚守下去。你若不离，我便不弃。 第841章 我的肩膀可以让你靠一靠 从秦莉的字里行间，我好像品出了一些除了浓浓眷恋以外的东西，只是此刻，我没办法去想太多。 于是我调侃着回道：拜托，能不能硬气点？拿出自己当领导的气势来！ 秦莉：我才不要当什么领导！我就想靠你怀里，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想！ 回了个邪笑的表情，我打字道：这可是你说的！等我们下次见面，我保证让你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想不了！ 片刻后，秦莉回了个脸红的表情，然后跟了三个字：臭流氓！ 又简单跟秦莉讲了一下我这里的情况，我们约定好，等晚上安顿完了再通视频。 结束了跟秦莉的通话，我的心情稍微放松了一些。 大约半个小时之后，我看着沿途的风景，忽然开口问匡正义道：“我们这是不是去旗忠的方向？” “对！” 得到了匡正义的确认，我心下了然。 我们要去的是朱泱荣的别墅。 等我们到了地方，楚佳赟和钟立早已经等候多时了。 不等我开口，楚佳赟就当先说道：“楼上主卧给叔叔阿姨，我俩住二楼的两间，钟立和正义住一楼那间双人房，另一间一张床的，小悦或者安怡要是过来就留给她俩，二楼书房你可以随便用。” 对于这个分配我倒是没有什么异议，但…… “蒋婷姐这么吩咐的，我只是转述。另外……”顿了顿，她又补充，“对了，我跟胡雨欣说了改天，但她听说你父母也在，她说她想见见你爸，所以……坚持要过来。” 笑了笑，我接道：“那行，你都把事情考虑这么周到了，我服从安排就好。” 简单收拾好东西，匡正义去我家接我父母。 钟立跟我们打了个招呼，出去买东西了。 安怡这会儿应该在楚佳赟家给他收拾东西，小悦据说在公司应付记者。 所以很神奇的，我和楚佳赟俩人，就好似台风的风眼一般，反而变得无所事事，甚至还有些宁静祥和的氛围。 其实我是想去书房的，但看楚佳赟一个人在客厅坐着，我丢下她总感觉不太稳妥。 于是干脆就在茶几边坐下，拿出电脑该工作工作。 根据小悦的汇报，记者算是稳住了，公司内部也下达了禁止接受任何形式采访的封口令。 虽然秦莉这边该发的声明也已经发了，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就现在的情况来看……好像收效甚微。 随着我的手机逐渐被各种消息、电话所吞没，情况似乎开始变得越来越糟糕。 网上说什么的都有，凤凰男，忘恩负义，吃里扒外。这些都是客气的。 最严重的是，包括丁可人、陈依依在内，她们的账号也开始收到一堆网友的围攻。 公司的直播带货账号就更不用说了，根据袁晓的汇报，这明显是有人花钱买了水军过来带节奏。 甚至他还支支吾吾地表示，就在二十分钟前，直播间的弹幕一度被质疑我人品的话刷屏。当值主播小陶，陶悦阳，一个没忍住，直接开怼了…… 然后，直播弹幕就开始对陶悦阳开始了人身攻击。 于是袁晓立刻中断了直播。 “小陶是怎么说的？”稳定了一下心神，我问道。 “他其实也没说什么，就是说，你和楚佳赟恋个爱，是私人的事情。一没有违法二没有影响到你们。为什么你们要揪着不放……” 想了想，我笑着问道：“这不说的挺好吗？” “总体上是还行……但就是……就是……” “就是什么？你倒是说啊。” “就是这里面有两个自称楚佳赟粉丝的，说你……配不上楚佳赟。然后……然后小陶就讽刺人家，说之前没见你们说配不上，现在听风就是雨了，又跳出来说。你们家偶像也不是傻子，如果你真有网上说的这么不堪，楚佳赟难道是眼瞎？还是她就心甘情愿做第三者？” 顿了顿，袁晓叹息道：“不管对方是不是水军，但他这话……等于把楚佳赟的粉丝给得罪了……” “行吧，我知道了。你先让小陶休息两天，我看看有什么对策没有……” 其实站在我个人的角度，第一次遭遇这样规模的网暴，我内心远没有表现出来的这么轻松。 看着网上这些不堪入目的攻击和那些无脑网友听风就是雨的言论，就好像我跟楚佳赟谈个恋爱就是十恶不赦一样。 再加上之前我收到的股份转让的钱，俨然就把我塑造成了一个有了点小钱，就不知道自己是谁的傻x。 我真的奇了怪了，撇开明显带节奏的水军，剩下的这帮人真的都这么闲吗？而且真的就都没脑子吗？ 就算我真的是个凤凰男，就算我真的想通过薅女人的羊毛让自己成功，那但凡我有点脑子，我也不可能主动去放弃秦莉啊。 人秦莉什么家底？ 楚佳赟这半红不紫，我为了她抛弃秦莉，有什么好处？ 哦，倒是有人替我自圆其说了，说是秦泰安看不上我这个明显冲着他钱去的小赤佬，砸了几百万把我打发了。 没怎么见过钱的我，自然扛不住，于是拿着这钱，我就找了楚佳赟。 至于秦莉发的，说明我和她属于正常分手的声明。则被解读成：这是老秦家为了自己的脸面，丢出来欲盖弥彰的东西，可信度非常低。 嗯……这么理解倒是没问题，但出发点…… 算了，多说无益，显然这帮人就是只愿意相信自己想相信的。 欲哭无泪的看着这些内容，我只觉刚刚还淡定的认为自己是在台风风眼独自美丽呢，没想这才多久，脸就被打得啪啪作响。 “我建议你，电话调禁音，实在不行关机，网上那些有的没的，眼不见为净。”冷不丁的话语，打断了我刚挂断了袁晓电话，下意识想摸烟的行为。 苦笑一声，我无奈道：“现在事情的性质开始变了，原本以为只是抹黑我，但人家现在已经朝我公司下手了……” “那你打算怎么办？” 沉吟了好一会儿，我才说道：“这个时候人可以躲，但彻底把头缩起来……肯定不行。我得写个声明，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清楚。小陶的事儿你刚刚也听我电话里说了，等我声明发出去之后，你这边配合一下着呼吁一下你的粉丝，对他好一点。另外……” “另外什么？” “另外就是……得找别的事情出来吸引火力，转移视线。” “嗯？你说连筱筱？” 想了想，我沉声道：“先看吧，如果我的声明视频能起到一点作用，那连筱筱这事儿就先放一放，如果不行……那也顾不了这么多了。” 既然有了决断，我干脆道：“我先把声明写出来。” “要我……” 我知道她想说什么，但不等她说下去，我直接就打断道：“等我写完你帮我录一下吧。” 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楚佳赟点头道：“好！” 刚准备开始，我忽然想起来道：“哦对了，胡雨欣什么时候来？” “6点之前吧，她说过来请我们吃晚饭。反正现在这情况，出去吃肯定不可能了，只能叫个外卖在家吃了。” 看了看时间，这会儿才3点半，“行，那我抓紧。” 大约一个半小时后。 我在朱泱荣的书房坐好，待楚佳赟调试好手机，我深吸了一口气： “尊敬的各位粉丝朋友，大家好，我是“畅所欲言”的创始人刘畅。 在这里，我想向大家坦诚地分享一些最近发生的事情。 我的个人感情状况被曝光在网络上，对我们公司的运营产生了一些影响。对于此事，我深感抱歉和愧疚，并向受影响的用户和粉丝道歉。 面对这个问题，我明白我的个人情感不应该影响到公司的运营和发展。 但作为公司的创始人，我有责任保护公司的利益和形象。 为了解决目前的困境，我已经采取了一些措施来平息这场风波。 首先，我很感谢秦小姐能在网上发布声明。 基于她的这份声明，我在这里强调，我和楚佳赟的感情，开始于秦小姐之后。 所以网上关于楚佳赟介入和我秦小姐之间的传闻，实属诽谤。对此，我们已经将所有相关的证据进行了截图。如有必要，后续，我们会聘请律师前往相关的机构，做备案处理。 此外，“畅所欲言”是一家专业的mcN机构，旗下团队、网红，都有着丰富的工作经验。而我和楚佳赟的感情问题与公司运营无关，但是，本着对公司和大众负责的态度，我将加强与公司员工和网红的内部沟通与合作，鼓励他们进一步发挥创造性和团队合作精神，共同应对这一挑战。 同时，针对长期关注我司直播账号的忠实用户和粉丝，我们还将计划推出一系列优惠活动和福利来回馈大家，并确保我们的业务合作伙伴继续与我们合作。 通过这次事件，我深刻认识到我的个人情绪管理和道德素质对公司的形象和声誉至关重要。 在未来的日子里，我将更加注重自身的情绪管理和道德素质的培养，以避免类似的问题再次发生。 同时，我也将努力推动公司继续发展壮大，为用户和粉丝带来更多优质的内容和服务。 最后再次向受到影响的用户和粉丝表示歉意。谢谢大家！” 当确认楚佳赟结束了录制之后的一瞬间，我仿佛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气，一股难以抵挡的疲惫感席卷而来。 但随即，耳边传了一句轻柔的话语：“如果你需要的话，我的肩膀可以让你靠一靠。” 第842章 被教育了一番 可能是我现在的表情有些痴呆，只见楚佳赟俏脸一红道：“你想什么呢？我就是站在朋友的角度想给你点安慰。” 回过神，我失笑道：“抱歉，就是感觉特别温暖。” 朝我眨了眨眼，楚佳赟狡黠道：“是不是有一种，咱俩同病相怜，抱团取暖的既视感？” 想了想，我一本正经地说道：“本来有的，但看你现在这个表情……觉得自己感觉像被你坑了。” “切！不识好人心！” 看着好似无甚所谓，潇洒转身出去的楚佳赟。我看着她的背影，收起玩笑非常郑重地说了一句：“谢谢。”顿了顿，我又学着她刚刚的语气风轻云淡地说道：“如果你需要的话，我的肩膀同样也可以让你靠一靠。” 顿了顿脚步，楚佳赟没有回头，似是不屑地挥了挥手，而后，故作轻松地轻哼道：“我才不稀罕呢！” 其实我知道，同样处在风暴中心的她心里同样不好受。 网络上对我和她的攻击，可以说是无差别的。 只不过她可能有过经验，而我……属于大姑娘上轿头一遭。 不过经过刚刚将近两个小时的文字工作，以及十几分钟的视频录制，我的心态还是有所调整的。 作为一家短视频公司的创始人，我的个人感情状况被曝光，并给公司带来了负面影响。虽然这一切都是被迫的，但我依旧感到非常难过和自责，因为这属于我的个人行为对公司造成了不利的影响。 但因为我的个人隐私被曝光，牵连了公司，光对此感到尴尬和羞愧，这并不能解决问题。 所以我深刻意识到，我必须承担起这个责任，并采取措施来解决问题。 相关的补救措施，在刚刚写声明的时候，我就已经跟袁晓他们商量过了。具体怎么实施，这个最晚明天他们会给到我一个方案。 避免不了的，我会因此感到焦虑和担忧，因为我不确定这个事件会如何发展，也不确定它会对公司的运营产生多大的影响。我担心这个事件会带来不可挽回的损失，也担心我的决策会对公司产生负面影响。 但同时，我感到很庆幸，因为这个事件让我意识到了自己的不足之处，并让我有机会反思自己的行为。我应该从中吸取教训，加强自身的情绪管理和应对突发事件能力的培养，以更好地推动公司的发展。 当我想明白这一切之后，我感到很坚定和有决心，因为这个事件让我更加明确了自己的目标。 我相信我能够克服这个困难，并带领公司走向更大的成功。 就像我跟秦莉说的那样，这次的事情，不仅是我和她之间的一道坎，更是我公司的一道坎。 如果跨过去了，那势必就是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了。 当然了，我也很庆幸对于这件事，我们之前就已经做过了一些预案。 所以公司团队的小伙伴们，尤其是中高层，对于这件事的反应还算比较淡定。 但基层员工，难免会出现不同程度的不适应，些员工可能会感到震惊和不安，因为他们担心这个事件会对公司的运营产生负面影响，甚至会影响到他们自己的工作。另一些员工可能会感到失望和不满，因为他们认为作为公司创始人的我，应该更加检点一些。 这方面，我已经委托陈依依和hR汪老师帮我去安抚了。 恢复了一些自信，我在书房里依次给戴蕊、于安安以及丁可人打了电话。 给她们道歉的同时，也告诉她们，我一定会尽最大的努力帮助公司度过难关。 困难总会过去的，这点，毋庸置疑。 前两个戴蕊和于安安的反应都还算正常，毕竟她们受到的波及还不算非常严重。 只是作为公司头牌的丁可人，这话里话外的揶揄和调侃确实火药味十足。 知道她不好对付，所以我选择最后才给她打电话。 “哟！这不是网传‘见异思迁’的刘总吗？怎么这会儿有空给我打电话了？”这是丁可人的开场白。 虽然我听出来她心里其实也没当回事，因为她知道实际情况。但这话说得，也确实让我非常尴尬甚至有点不舒服。 “不是，你能不能好好说话？”没好气地怼了一句，我按照之前说辞对她进行了一番抱歉和解释，最后承诺，最多不超过两周，我一定能把这件事平息掉。 耐着性子把我的话听完，丁可人问道：“说完了？” “啊，说完了。” “无不无聊？见不见外？” “啊？” 撇了撇嘴，丁可人不屑道：“就咱俩这关系，你至于这么郑重其事地打电话给我解释这么多吗？”顿了顿，她继续说道：“你看看我，连问都没问你一句。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我下意识问道。 “因为我信任你，知道你一定能解决好，所以我不问。同样的，如果你也信任我，那你刚刚这些有的没的，就一个字都不用说。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猝不及防地被教育了一番，我缓了好一会儿才怔怔道：“呃……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切！少给我戴高帽子！”怼了我一句，丁可人换了个幽怨的语气抱怨道：“这么长时间不联系，一联系就跟我说这些让我觉得失望的话，你说，你要怎么补偿我这受伤的心灵？” 不等我接话，丁可人直接颐指气使地补充道：“请吃饭这种话就免了，你现在这情况估计连家门都出不了，你就说点实际吧。” 嘴角抽搐了几下，我咬着牙说道：“你想要什么？” 沉默了片刻，丁可人忽然咯咯笑道：“行了行了，逗你玩的。你要真有诚意，等这事儿过去了，组织个团建啥的。让我们这些打工人一起出去放松放松。” 听她这么一说，我这心情顿感轻松，随即笑道：“行！一言为定！” “谢谢老板！” 我父母在我写稿子的时候就已经到了。 整件事他们已经知道了，这一路过来的路上，加上我刚刚在忙的功夫，她们把该安抚的亲戚也都安抚差不多了。 待我这边事情处理完到了客厅，原以为他们多少会数落我两句，但出乎我意料的是，她们竟然一句话都没多说。 反而笑呵呵地开玩笑，说借了我的光，让他们短期内把江景豪宅和大别墅都给住了一遍。 听着他俩这番话，我没来由的鼻子一酸，而后保证道：“放心，明年我也买套别墅！” 对于我这话，我父母反应各不相同。 我妈是乐呵呵点头，说到时候一起去看房子。 至于我爸……则是什么都没说，只是拍了拍我的肩膀，千言万语，父子俩都尽在不言中了。 “对了！刚刚佳赟说，一会儿你有朋友要来？还说是我的学生？”我爸忽然想起来问道。 对于这种“认亲”的状况，我也算有过经验了。 于是颇为淡定地帮助他回忆了一下胡雨欣。 对于当初胡雨欣的事情，我妈也有印象，更别说我爸了。所以原本我是点到为止的，但架不住现场还有一个吃瓜群众楚佳赟。 尤其是那天在船上，胡雨欣的事情我没办法细说，她自然也没法细问。 如今抓住机会，她自然来了个打破砂锅问到底。 我不想说，毕竟这是人胡雨欣的隐私。 但架不住楚佳赟胡搅蛮缠，不仅添油加醋地说我当年就跟人胡雨欣有过一段，更无中生有地向我父母造谣，说那天我跟胡雨欣在船上就差点“旧情复燃”。 听她在那声情并茂煞有介事地胡说八道，我真觉得她应该改行去当个说书的，而不是演员。 见她不依不饶的样子，感觉我爸妈都快信了，万般无奈下我只能举手投降道：“打住！姐姐，我错了！我告诉你还不行吗？” 然而，唾沫横飞，意犹未尽的楚佳赟依旧最后放了大招：“叔叔，他当时还亲口承认，当初对人胡雨欣有好感！”顿了顿，她还挑衅地看了我一眼，“你自己说，你有没有说过这话？！” 此话出口，我彻底认命了。 只是当我低头扶额，准备接受批判的时候，我爸突然笑呵呵地说道：“其实当时我多少看得出来，两个孩子是有那么些许朦朦胧胧的好感在。但我作为一个老师，也作为一个父亲。我始终认为，面对这种情窦初开的情况，堵不如疏。” 见我不可思议地抬头望向自己，我爸也没在意，而是笑呵呵地对楚佳赟说道：“不说他俩当时马上就要面临中考，就说两个十来岁正值叛逆期的孩子，我要是光明正大的跳出来阻止，很容易适得其反。” 第843章 一个拉回现实的电话 6点刚过，胡雨欣在匡正义的陪同下，准时出现在了别墅门口。 经过一番热络的寒暄，以及认师流程，几人终于到餐厅得意落座。 晚饭是胡雨欣在得知我和楚佳赟“落难”至此之后，直接就点好了往这里送的外卖。 为此，她还调侃我俩算是替她省钱了。 晚饭的过程很轻松随意，因为我父母在，主要的话题还是停留在当年的一些回忆上。 酒足饭饱后，我爸妈很自然地告辞回自己房间休息。 我、楚佳赟以及胡雨欣三人则移步到茶室闲聊。 “你俩这事儿之后准备怎么处理？”憋了一个晚上，胡雨欣终于问出一进门她就想问的问题。 耸了耸肩，我故作轻松道：“从决定应下这事儿开始，就有预案，之前因为各种原因没用上。现在按照之前的计划用上就好了。” 见胡雨欣表情一脸不置信，我失笑道：“你别这么看着我，我说的是实话。” 叹了口气，胡雨欣真诚道：“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 “好啊！”我顺势接话道：“你这儿有没有什么明星大腕儿的黑料，我拿出去爆一下，也好吸引一下吃瓜群众的注意力？” 认真想了想，胡雨欣还真点头道：“有是有，但我也没什么真凭实据。” 看她这样子，我失笑道：“好意心领了，但这事儿我们能处理。” 此时，楚佳赟也接话道：“是啊，知道你神通广大，有需要我们会开口的，你放心。” 左右看了看我俩，胡雨欣笑道：“别说，你们现在还真有点夫唱妇随的意思。” “这叫患难见真情！”我撇嘴。 “咯咯咯……反正都是情，差不多。” “那你和他还有旧情呢，是不是也差不多？”楚佳赟适时反击。 “那可差多了，我跟他是过去时，你们是现在进行时，能一样吗？” “所以你这是承认你当初对他有好感了？” “我承认啊！”坦然应了一句，胡雨欣笑道：“但你也说了，是当初。这都过去多少年了？” 瞟了在一边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不打算吭声的我一眼，胡雨欣调侃道：“我和刘畅岁数一样大，他男人三十一枝花，能找你这样年轻漂亮的小姑娘。我这都烂茶渣了，那还敢有什么念想？” “喂！一枝花，你初恋女神夸你呢，说句话啊！”踢了我一脚，楚佳赟点我名道。 见躲不过，我只能讪笑道：“呃……雨欣才是一枝花，你在我心里一直还是原来那样。” “哈哈！你看，刘畅承认你是他心里的白月光了，怎么样，考虑一下，化身成他的朱砂痣呗？” 听楚佳赟越说越离谱，我无奈出声制止道：“喂喂喂！东西可以乱吃，话可别乱说啊！” 只是我话音刚落，胡雨欣就对楚佳赟欣然应允道：“可以啊！” “啊？！”我表情瞬间凝固道：“不是……雨欣……” 呵呵一笑，胡雨欣解释道：“你想什么呢？我的意思是，我今天过来，除了是为了兑现之前请你们吃饭的承诺，顺便见见刘老师以为。最重要的一件事，其实还是想跟你聊一聊合作。如果谈成了，那我在事业这方面，确实能成为你的‘朱砂痣’啊。” 松了一口气，我疑惑道：“合作？” 摊了摊手，胡雨欣侃侃而谈：“我是做高定的。虽然生意很好，但毕竟受众有限，而且赚的始终都是辛苦钱。所以我其实早就想开拓一下中低端的市场，只不过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合作伙伴。” 看了看我，她继续说道：“自从前两周我看了你公司的一些账号和介绍之后，发现你有一个服装品牌。而且现在只在男装打底衫这单一品类。所以我就在想，是不是咱们可以合作一下。就好比佳赟这次找我定做的礼服，我改完之后，可以简化一下设计和用料，然后授权你们去贴牌生产。” 听她这么说，我第一反应就是：“那你为什么不自己找代工厂生产？” “因为我怕麻烦。”胡雨欣脱口而出道：“我只想专心做设计，对于公司运营，生产管理，推广营销这些东西，我都不擅长，也不想做。” 抬手示意了我一下，她继续道：“而这些，你这里都有现成的，而且还都很专业。既然如此，我为什么要另起炉灶自己去弄？” 实话实说，胡雨欣提的这个意向，我本人非常感兴趣。 正如她所说，她做的是高定，经验丰富不说，她做出来的衣服都已经在各种名媛贵妇身上穿过展示过。 随便拿出来一件，说是某某某同款，光这一个噱头，就能炒很久。 更不要说她在她这个圈子里还有口皆碑。 很多事情，从上而下的向下兼容，远比自下而上的向上攀爬要轻松的多。 所以我几乎没有犹豫，直接点头道：“你这个提议我觉得很可行。”只是说完这句，我话锋一转，苦笑道：“不过我现在这情况有点风雨飘摇，所以……” 不等我说下去，胡雨欣立刻接话：“没事！这事儿不着急，等你和佳赟把事情处理妥当，风波过去之后，我们再具体谈细节不迟。” …… 送走了胡雨欣，我收敛了一直挂在脸上的微笑。 对于她这种近乎雪中送炭的行为，我略感有些疑惑。 “站这里干什么？人都走了，还看？”楚佳赟有些嘲讽的语调把我从思绪里拉了出来。 听她这么一说，我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可笑，这想的也太多了，于是摇了摇头，跟着她回到了屋内。 去我父母那儿看了一眼，确认他们还算适应之后，我回到房间，跟秦莉通了个视频电话。 一方面汇报一下我这里的情况，另一方面也是把胡雨欣提出的合作跟她这个股东互通一下有无。 对于合作，她自然没有任何意见。 而且据她说，过两天胡雨欣还会亲自上门给她量尺寸，到时候也可以聊一聊。 这些对于秦莉来说基本不是事儿，相比于这些，她显然更在意的是我现在跟楚佳赟在同一屋檐下生活的半同居状态。 总之，晚上的这通视频电话，十之八九的精力，都花在了哄领导身上。 至于后续我要怎么处理这些事情，她没主动问，我自然也就没主动说。 看着秦莉在那儿吃飞醋的样子，我忽然觉得外面的那些纷纷扰扰好像也都不再重要。 …… 昨天，我已经把录完的视频发给了袁晓，经过一晚上的时间见水军的势头依然凶猛。 袁晓便直接把我昨天录制的视频发布了出去。 在花钱雇了水军在视频底下刷正向评论，引导舆论扭转局面的同时，也邀请我们服务过的客户还有其他各个合作方的账号过来点赞评论。 这么一操作，我的这个声明视频瞬间上了热门。 取得的效果挺不错，虽然评论区里依旧有一些不和谐的声音，但已经翻不起什么风浪了。而且到下午的时候，直播间的秩序已经顺利恢复了。 另外，让我比较意外的是，昨天晚上估计是我在跟秦莉通电话的时候，楚佳赟用自己的抖音账号，跑去给陶悦阳的抖音点了关注。 这事儿用意很明显，她支持昨天陶悦阳的说法，即呼吁自己的粉丝，理性地去看待整件事，不要人云亦云。 此事一经袁晓雇的水军放大，整个风向扭转的就更明显。 然而，正当我觉得事情正在往好的方向发展的时候，一个电话，忽然把我拉回了现实。 “邓导。” “呵呵，刘畅啊，忙呢？” 听他这毫无营养的开场白，我心里就一咯噔，感觉他应该说不出来什么好话。 果不其然，在我随便搪塞了几句之后，他就开始向我倒苦水。 “刘畅啊……这个，本来我是不想给你打这个电话的，但这两天你跟楚佳赟的事儿闹的沸沸扬扬。让我们这边也很被动……” 翻来覆去一大堆，核心内容无非就是制作团队现在因为我的事情有点举棋不定，一部分人觉得，黑红也是红，既然现在我和楚佳赟的事情已经挑明了。那干脆就趁着这波热度，直接炒cp，玩个大的。 但另一部分人觉得，我现在的名声很差，这对于趣游纪这个打着正能量的综艺来说，铁定不是什么好事。 所以最好的选择还是让我先避一避风头，下一期的录制让我暂时别参与。 虽然一张嘴巴两层皮，怎么说听起来，好像都有道理，甚至话里话外还有着为我考虑的意思。 但我也不是傻子，邓义群这话里话外装腔作势的左右为难我怎么可能听不出来？ 说到底，他个人还是偏向我别去比较好，只不过这话，他不好意思直接说。 于是我也没废话：“邓导，反正我参与这个节目也没收什么报酬。既然我的事情让你这么为难，不如后续的录制，我就先不参加。” 听我这么一说，他果然松了一口气，而后装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向我信誓旦旦的保证，离开只是暂时的，最后一次录制还有两周时间。我这事儿到时候肯定已经过去了。而且离最近一次录制还有几天时间，他再替我争取争取之类的云云。 虽然内心冷笑不止，但嘴上，我除了一个劲的道歉，还有看似真心的感谢。算是给足了他面子。 第844章 再见林辉 原本我以为这事儿也就过去了。 但没过多久，楚佳赟忽然拿着手机气势汹汹地推开我房间的门，几步冲到我跟前，面无表情地质问我道：“你主动提出退出综艺录制了？！” 我被她这举动吓了一跳，愣了好一会儿，才失笑道：“邓义群告诉你的？” 把手上的手机往我面前一递，待我茫然地接过手机，她冷笑道：“节目组的官方微博发公告了，说你自己联系节目组，表明最近和我的事情影响比较大，所以决定退出综艺的录制。” 我看了一眼手机上趣游纪的官方公告，基本上跟楚佳赟说的是一个意思。 不等我说话，她一把抢过手机，操作了几下之后，又递给我道：“你看，连筱筱这贱人刚刚发的。” 再次将视线投到手机上，这回她打开的是连筱筱的个人认证微博。 置顶的一条是她在5分钟前转发趣游纪节目的公告，并配文道：虽然感情的事情不能以常理度之，但还是祝福世间每一对有情人，能终成眷属。 我擦嘞！ 这娘们儿跟这儿阴阳怪气的内涵我跟楚佳赟一个始乱终弃，一个第三者插足呗？ 这还不算完。 就在她这条微博下面，被点赞最多的一条评论是：连女神这话在理，我两个多月前还在4S店见过刘畅和她前女友一起买车。然后没多久，他就跟楚佳赟拍了吻戏，再过没多久，就爆出她跟楚佳赟在一起了，所以感情这事儿，确实不能以常理度之。 下面一群人在问他有没有图。 这人回道：实不相瞒，照片我肯定没拍。之所以印象很深，那是因为当时我就觉得他女朋友特别有气质，所以才多看了两眼。哦不对，现在应该是前女友了。 虽然下面很多人在回复无图无真相之类的话，但很多人都对这人的评论深以为然。 而后就有人开始杜撰脑补，说肯定是我诓骗楚佳赟自己单身，原本想着一脚踏两船，但未曾想事情败露，于是快刀斩乱麻，把秦莉给甩了。具体用了什么方法不知道，但结果就是秦莉那边不但没有怪我，还站出来替我说话。 看来我cpU别人的水平很高，不愧是凤凰男。 其实这两天类似的评论有很多。 只不过之前都会捎带上楚佳赟第三者插足，但如今这么说的人已经不多了。 基本上都偏向于认为我是渣男，是我始乱终弃。 其实原本看到连筱筱这阴阳怪气的评论我还挺气的，但在看到评论之后……我觉得我反而气不起来了。 渣男就渣男吧，虽然广大网友脑补出来的情况和实际情况有出入，但现在好像也确实不是什么好人了。 而且被骂几句也不会少块肉。 忽然再一次被楚佳赟抽走了手机，楚佳赟有些生气的话语传来道：“我让你看连筱筱发的微博，没让你看下面的评论！” 回过神，我抬头看了她一眼，苦涩地笑了笑：“人家说的也没毛病，感情这东西，确实不应该有先来后到。” “然后呢？” “然后？什么然后？” “就这么算了？” “不然呢？”疑惑地反问了一句，我接着说道：“除了我被骂两句以外，节目组得到了关注，你得到了理解。最神奇的是，刚刚袁晓告诉我，我们公司旗下的各个账号，虽然被骂的都挺惨，但粉丝数量不降反升，各个内容的点击量也都有不同程度的上扬。你说，这不是皆大欢喜吗？” 见楚佳赟义愤填膺的样子，我失笑道：“不是，你不会想跟着我一起退出吧？拜托，成熟点，可以预见的是，这节目现在因为咱俩的事情已经爆了，这对你来说，有莫大的好处！” 表情明显一滞，她撇嘴道：“我没那么意气用事，但我就是气不过连筱筱在那儿内涵你！而且……而且为什么都说你是渣男，我觉得这对你不公平。” “呵呵，这世上哪里来的公平？”调侃了一句，我接着说道：“在广大网友的眼里，我这人长相平平，家境平平，但女朋友却一个赛一个的漂亮，这在那些单身汉眼里，就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你觉得这对他们来说公平吗？” “就像你说的，你不是富二代，也没特别帅，那你为什么能找到漂亮的女朋友？”瞪了我一眼，楚佳赟不爽道：“所以你不要偷换概念！这只能说明他们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单身不从自己身上找原因，怎么还能赖你头上？” 见楚佳赟还想继续往下说，我果断抢白道：“行了行了，你说的都对。现在的女孩儿都特别明事理，不看重钱，也不看重颜，就是喜欢我这样才华横溢的有趣灵魂。所以你麻烦别在这儿了，今天林哥来上海，我准备换衣服去机场接他了。” 愣了愣，楚佳赟问道：“林哥？林辉？他来上海找你？” “对啊，我没跟你说过吗？” “没有。” “那我现在告诉你了。”说着，我去衣柜里拿衣服。 “我也去！” 脚步一滞，我瞪眼道：“你去个毛线！他来跟我聊的是正事。而且我现在目标已经够大了，你再去，不怕被人堵，被人跟吗？” “我……你凶我！你……” “我警告你！少给我来这套啊！”见她抽了抽鼻子，眼泪好似立马就来的样子，我嫌弃道：“多大人了，说不过就哭鼻子？羞不羞？还有，这种招数以前用也就算了，但我是见识过你是脑袋磕破都没流一滴眼泪的人，所以，你就别浪费表情了。” 哼哧了几声，楚佳赟恼羞成怒道：“哼！不去就不去！有什么了不起！” 摆脱了这个事儿妈，我换了衣服下楼叫上匡正义准备出门。 然后，我就见到楚佳赟在我爸妈跟前故意扯着嗓子刺激我：“叔叔阿姨，有的人自己出去吃香的喝辣的不带我们，还美其名曰谈正事儿。没关系，晚上咱们也出去吃好的，显得他！” 见我爸妈在那儿笑而不语，我点头道：“那行，我爸妈就麻烦你了。晚上你们吃饭算我的，多少钱我给你报销。” 此话一出，楚佳赟眼前一亮道：“哈！这可是你说的啊！” 看了看她的表情，我笑道：“只要你别整什么满汉全席，我都给你报。” “放心放心，算上小悦安怡还有钟哥，也就6个人，吃不了满汉全席。” 摆了摆手，我无所谓道：“行行行，你看着安排。” …… 一路到了机场，等了大概不到一个小时。 我便看到了由匡正义领着朝我们车边走来的林辉。 赶忙戴上口罩下车。 我连声抱歉道：“林哥，实在对不住。我现在这情况不方便去上面接你。” 至于我说的具体是什么情况，林辉其实昨天晚上就已经知道了。 我还特地打电话过去问他，要不要改行程，等我这儿风投过去了再说。 但当时林辉就笑：“人不风流枉少年，你这才哪儿到哪儿？老子当年可比你潇洒多了！那才叫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而现在见到他，他依旧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道：“我等行李的时候就看到新闻了。就一破综艺，不录就不录了呗。” 嘿嘿一笑，我一边帮他拉开车门，一边点头道：“我也这么想。反正我在这综艺里最大的收获已经站我跟前了，其他都不重要。” 抬手指了指我，林辉笑道：“没看出来你小子还挺会拍马屁！”顿了顿，他点头道：“那行，就冲你这句话，我今天就带你去个好地方！” “得嘞！” 之前录节目的时候就听林辉说过，他从小在崇明长大，后来大学的时候去了厦门，虽然毕业之后又回上海工作，但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最后还是选择回去厦门生活。 如今他回来，说是跟我聊生意，但主要还是想探探亲。 既然人家也是个土着，还是老大哥，那我就没有自作聪明的安排什么晚饭，而是让林辉自己说地方。 待上了车，我好奇问道：“哥，咱现在去哪儿？” 呵呵一笑，林辉答道：“原本我是想先跟你找个我以前常去的小饭馆吃点喝点。但现在看……咱俩去这种地方吃饭肯定不合适了。”顿了顿，林辉提议道：“要不然这样，咱们直接去松江，我表姐开的民宿。正好今天也不是周末，没有客人，吃喝我让她先准备。到地方咱们边吃边聊。要是喝多了，你就直接住哪儿，反正有地方，明天一早，咱们直接去你公司。” “行啊！我没问题。” 待告诉了匡正义地址，林辉又提议道：“我表姐因为开民宿，喜欢热闹，所以如果佳赟或者梦瑶方便，你一会儿可以都叫来嘛。” 第845章 余情未了？ 听林辉这么提议，我其实第一反应是叫秦莉，反正林辉说的这地方地处偏僻很私密。 而且之后跟林辉的合作肯定需要秦莉的介入，提早让他们认识一下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只是叫了秦莉，谷梦瑶倒无所谓，但再叫楚佳赟肯定不太合适。 于是乎，我斟酌道：“林哥，我先约一个人，如果她能来，那就咱们几个，如果她不能来……那我再叫佳赟行不？” 听我这么一说，林辉别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随后似笑非笑地点头道：“行啊，你看着办。” 看他这表情，我尴尬道：“林哥，你别这么看着我。这人跟我们要聊的合作有很直接的关系。” “那你告诉我男的还是女的？” “呃……女的，但……” “行，懂了，你不用解释，先联系吧。” 碍于他在边上，我也没法打电话，于是选择直接发了消息，把这里的情况解释了一遍。并邀请她过来一起吃晚饭。 片刻后，秦莉回道：吃晚饭？只是吃晚饭？ 明白了她话里的暧昧之意，我直接了当道：如果你方便，我想吃的当然不仅仅只是晚饭。 秦莉回道：本来是不方便的，但你运气好，今天梦瑶在。用她做挡箭牌，我应该能出来。 看她这话，我顿时心头一喜，只是不等我打字回复，她就又跟了一句道：但仅限晚饭。 于是我无奈回道：那行吧，能见你一面我也满足了。 秦莉：那你把地址发给我，我跟梦瑶一会儿过来。 见我收起手机，林辉笑呵呵地问道：“搞定了？” “嗯，搞定了，梦瑶也会一起过来。” “嗯？所以你约的这人是……” “秦莉，梦瑶的堂姐，她俩正好在一块儿。” “呃……你前女友？” 貌似这是第一次有人在我面前称呼秦莉是我前女友，乍一听，我还挺不习惯的。 虽然有那么一瞬间，我很想跟林辉解释清楚具体情况，但这念头也就一闪而过，就直接被我否定了。 一方面跟林辉认识时间也不长，另一方面，如果告诉她太多其中牵扯的利益纠葛，很有可能会影响到他的投资决策。 所以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我反应了一下之后，才避重就轻地答道：“我跟她有很多业务上的合作。” 点了点头，林辉评价道：“那这样看来，看来你们之间的合作还挺愉快的。” “嗯，她公私比较分明。而且其实这次之所以想到要跟你聊合作，还是她先提出来的。” “哦？具体怎么个合作法呢？” 这事儿之前我一直压着没跟他聊，就是想当面谈，既然现在正好提出来了，我索性直说道：“我这边想了两个合作方式，具体看林哥你。” “嗯，你说。” “第一种，业务层面的战略合作……” 我的大致想法是，林辉的公司也有做AR，只不过是导航类应用，当然，我这边给他们做过一些游戏化的拓展。但那个……只能说聊胜于无。 所以我的想法是，如果林辉同意，且条件允许，我们三家，可以利用AR眼镜以及林辉的室内导航技术，结合我们的AR游戏，玩一些大型的室内游戏，比如搞个什么草船借箭，弄个什么盘丝洞之类的。 一方面突出技术，一方面注重体验，更重要的是，可以借此大书特书。 这对于我们三家公司来说，都是一次绝佳的营销和推广机会。 对我的这个提议林辉完全没有意见：“嗯，你说的这个到时候我派人跟你们详谈，原则上我很支持。” 点了点头，我接着说道：“第二种，就是我今天找秦莉过来的原因，就是她想跟你聊一聊资本方面的合作。” 说着我看了一眼林辉，只见他眉毛一挑，好整以暇道：“嗯，继续。” 见他这般反应，我觉得应该挺有戏的，于是沉吟道： “她其实一直挺看好AR，或者说AR外设的。而且一直想投资这方面的公司，只不过她手里的资金规模不大，所以虽然看好，但一直不敢贸然投进去。 之前我经朋友介绍去深圳，就是想看看现在的AR外设到底发展的怎么样了，结果你也看到了，效果超出预期的好。而且，这家公司也正在寻找投资，初步预计，他们A轮的融资规模至少在2-3个亿。 另外，游戏公司的资方之一是梦瑶的母亲，这次我去深圳，整个团队对AR眼镜的技术非常看好，而且这东西对于我们之后的发展至关重要，所以我们下一步的计划，就是想说服资方加大投入，让我们得意布局下游硬件产业。 基于上述种种，我很自然地就跟秦莉提了一下，她很感兴趣，而后就提醒我，让我是不是能把东西给你看一看，如果你有兴趣，那大家就一起参与进来，共摊一点风险。” 耐心听我说完，林辉沉吟道：“所以……梦瑶的母亲是……谷韵芝？” 听他能这么轻易地叫出谷韵芝的名字，我心下立刻了然，看来林辉在来之前做了很充足的功课，这是个很好的兆头。 “对。”应了一句，我又试探着补充道：“哦对了，我们公司另一位投资人是荣英资本的朱泱荣。” 果不其然，林辉立刻点头道：“知道。这两位可以说是久仰大名了。而且如果我没记错，这两位，应该还是楚佳赟公司的股东对吧？” 刚想接话，我手机就响，打开一看，发现是谷梦瑶给我发来的百度：姐夫，现在我姐借了我的光，跟你鹊桥相会。你说你是不是应该要好好感谢感谢我？ 嘴角忍不住往上扯，我回道：好，你说怎么感谢就怎么感谢。 似乎还有些不敢确定，谷梦瑶又问到：这可是你说的啊？ 我回道：嗯！我说的。 谷梦瑶：明天你那同学过来找我姐量尺寸，那我想让她也顺便也给我做一身衣服。 片刻后，她又补充道：钱我自己出，但到时候你得帮我说个情，让她帮我插个队，不然的话起码要等半年，我赶不及。 我秒回道：说情肯定没问题，但人家答不答应我不保证。 谷梦瑶：我要求没那么高，十一月头上能拿到就行，我们学校十一月中旬有个活动，需要穿礼服。 现在7月底，满打满算还有3个多月，理论上应该可以，于是我回道：那行，到时候你先跟她说。如果她不答应，你给我打电话。 谷梦瑶：嘿嘿！姐夫靠谱！ 收起手机，我回过头抱歉道：“不好意思，林哥，刚刚说到哪儿了。” “说到谷韵芝和朱泱荣。” “哦对！”应了一声，我点头道：“这两位是游戏公司的投资人，而秦莉现在也在谷韵芝的投资公司任职，所以说服他们领投的概率非常大。另外，介绍我去深圳看AR眼镜的朋友，也是我短视频公司的合伙人，这家伙挺有背景，而且也很有兴趣投资。所以几相一结合，我觉得这事情还是挺有搞头的。” 见林辉没急着表态，我也不着急，毕竟刚刚我说的这些，信息量还是挺大的。 所以我接着说道：“反正明天我们先去公司，看一下现在我们游戏开发的demo。而且我听说，他们已经大致地弄了一个简易的测试版出来了，到时候你可以体验一下手机版本和AR眼镜版本的区别。” “嗯”了一声，林辉沉默片刻后忽然问道：“撇开业务层面的合作不谈，如果我们要在资本层面合作，你会跟着投一点吗？” 被他问得一愣，我苦笑道：“林哥，实不相瞒，我倒是想投，但……奈何我现在没钱，即使砸锅卖铁……估计也凑不出来多少。” 似笑非笑地看了我一眼，林辉调侃道：“所以搞了半天，你就是在这儿穿针引线，最后看着别人挣钱，自己连口汤都喝不上？” 摇了摇头，我如实说道：“也不能说我完全喝不上汤，游戏公司管理层是有一定管理股的，所以如果事情做的好，我多少能赚一点。” “哈哈！你这心态我很欣赏。” 也没怎么谦虚，我实话实说道：“做该做的事，赚该赚的钱嘛。有多大能耐办多大事儿，我也没什么好眼红的。” “那行，我知道了，一会儿我会会你那前女友。”顿了顿，他邪笑着刺激我道：“到时候你可别说我欺负她，再心疼啊？” 撇了撇嘴，我失笑道：“林哥，你都说是我前女友了，我心疼啥？再说，在商言商，大家聊的是利益，有什么欺负不欺负的？” 听我这义正言辞的表态，林辉啧啧嘴道：“啧啧啧，行！有骨气！” 听他这么说，我顿时心虚道：“不是……林哥，人家好歹是个姑娘，你多少怜香惜玉一点，别太……” “嘿嘿！你这打脸速度也太快了点吧？” 老脸一红，我梗着脖子犟道：“不是，你是我大哥，她是我……前女友。我只是不想看你俩因为这事儿掐起来，这让我多尴尬？” 饶有兴趣的看了我好一会儿，林辉眯着眼睛问道：“为什么我总感觉你对这秦莉……有点余情未了的意思呢？” 呃……我心说：这么明显吗？ 第846章 小姨子的良苦用心 对于我和秦莉关系的话题，林辉属于点到即止。 正事聊完，我们扯了一路闲篇，在6点刚过的时候到了松江。 从路程距离来说，我们过来要比秦莉他们过来远不少。 但这个时间，属于下班晚高峰，所以哪怕路程只有我们的一半，秦莉和谷梦瑶依然比我们晚了一段时间才到。 到了民宿，我见到了林辉的表姐周娴，还有他的姐夫钱彧。 夫妻俩40来岁的年纪，实际看上去都挺年轻，看上去36-7的样子，看上去都很亲切，待人接物都非常随和。 估计这跟他们常年从事民宿这个行业有直接关系。 来的路上，林辉就介绍说，现在这民宿生意，属于这两夫妻的夫妻老婆店。 之前钱彧是在商业地产的市场部工作的，但后来因为周娴的生意越做越大，干脆就辞了工作专门负责民宿的市场，或者说售前工作。 而周娴，则负责后勤管理。 这两夫妻明显也从林辉的嘴里听说过我，知道我们最近一直在录综艺。 而且，他们还知道我是楚佳赟的男朋友，周娴甚至还笑呵呵地问我，楚佳赟一会儿来不来吃晚饭。 只不过这个问题林辉替我回答了，“晚饭的时候肯定来不了。” 听了林辉的答案，周娴也没再多问。给我们送了一些茶水点心，就去后厨跟丈夫张罗一会儿的晚饭了。 见周娴离开，我忍不住感叹道：“哥，我算是知道你姐这民宿生意为什么能做大了。” “哦？为什么？”林辉饶有兴致地问道。 伸出四根手指，我总结道：“宾至如归。”顿了顿，我又解释：“就冲你姐这温婉贤良的样子，让我认她做亲姐我都愿意。有这样的老板娘在，我以后肯定常来。” “哈哈！那你可想好了，你看我姐这温温柔柔的样子，那都是表象懂吗？实际上，脾气可差的很，我这几十年，可没少挨她揍。” 闲聊几句，林辉带着我参观了一下这面积不算很大，但却布置得格外雅致的小院。 只是这一圈还没转完，我就听到外面有汽车的动静。显然，应该是秦莉她们到了。 强忍住直接丢下林辉抬腿出去的冲动，我转头询问他道：“那我们去出去迎一下？” 哈哈一笑，林辉点头：“走吧。” 两周，我已经整整两周没见过秦莉了，天知道当我看到她俏生生地站在那儿的时候，我是下了多大决心，才控制住，没让自己冲上去抱住她的。 估计秦莉也跟我有一样的想法，所以我俩就这么隔着几米的距离痴痴地望着对方。 直到某一个瞬间，我忽然有些绷不住地想道：去他妈的，不管了！老子的女人为什么不能抱！ 但是，就在我跨出脚步的一瞬间，谷梦瑶忽然站到秦莉的身前，挡住了我俩的视线。而后笑嘻嘻地对我和林辉说道：“二位哥哥，想我没？” 与我的僵硬不同，听闻谷梦瑶这明显撒娇卖萌的问候，林辉哈哈大笑道：“想！当然想！” 回了林辉一个甜甜的笑容，谷梦瑶又歪头看我，只是当和我目光相对的时候，她忽然拉下脸，故作不悦地数落我道：“你就没什么良心！” 被她这么一针对，我这才回过神，反应过来调侃她道：“谷大小姐可轮不到我想，有那谁谁，和谁谁谁，再加林哥想就够了。” “嘿！你倒是给我说清楚，那谁谁，和谁谁谁到底是谁？！”和我预想的一样，被我这么一刺激，谷梦瑶立刻炸毛。抬手指着我就要冲过来。 只是还没等她迈步，她身后的秦莉就拉住她，和声细语地说道：“好了好了，你一会儿再跟他掐，先给我介绍介绍呗？” “哼”了一声，又朝我瞪了一眼，谷梦瑶才换了个表情给秦莉和林辉互相介绍道：“这是我堂姐秦莉，也是刚刚气我那人的合伙人兼投资人，这位是林辉，辉宇科技的创始人，也是最近给了我不少照顾的好哥哥。” 待谷梦瑶介绍完，秦莉主动跨前一步朝林辉伸手道：“林总您好，久仰了。” 伸手跟秦莉轻轻握了握，林辉笑道：“你好。不用客气，今天来的都是朋友，我虚长你们几岁，你要是不介意，跟他们俩一样，叫我一声林哥就行。” 轻轻一笑，秦莉点头道：“好的，林哥。” 简单寒暄完，谷梦瑶蹦蹦跳跳地拽着林辉的胳膊就往里走，路过我的时候还不忘狠狠地推了我一下，完了还不忘提醒林辉：“林辉哥，你一会儿千万要拉住我点，不然我怕我忍不住把饭菜抠某些人的头上。” 林辉忍不住笑：“那一会儿让他边上蹲着吃，就跟上次在版纳时候那样。” 林辉说的这个梗，是之前在西双版纳的时候，饭前我因为一件很小的事儿把谷梦瑶给得罪了，而后，她就直接找节目组兑换了我在她那儿的“债券”。 结果，我抽到个全程在餐桌边上蹲着吃的惩罚任务。 所以这会儿一提，谷梦瑶立刻咧嘴猛点头：“好好好！这个提议好！” “不是……你们至于嘛？” 回头又瞪了我一眼，谷梦瑶拽着林辉就往里走，一边走一边说道：“不理他，我们赶紧进去观察一下地形，看看一会儿他蹲哪里合适。” 于是，林辉就被她这么给拽进去了。 而外面，俨然就剩下了我和秦莉。 哦不对，还有秦莉的司机。 不过这人可以忽略不计。 “一会儿你可得好好谢谢你小姨子的良苦用心。”朝我走了两步，秦莉低着头说了这么一句。 轻轻牵起她的手，我点头道：“知道，小姨子对我好着呢。” 说罢，我忍不住就想凑过去亲她。 只是还未靠近，就被她咯咯笑着躲开，见我一脸懵，她马上又收起笑容，一本正经的地指责我道：“你注意点影响，我现在是你前女友，哪有一见前任没说两句上来就亲的？” 嘴角止不住抽搐两下，我左右看了看，朝我车子的方向一指：“那上车！” 只是话音刚落，我又推翻道：“不对，我车钥匙在正义那儿，那上你车！” “不去！就你这态度，有什么话就在这儿说。”秦莉依旧淡定从容地拒绝道。 “你……” “嗯？” “求你了……” “哼！这还差不多。” 只是还没等她转身迈步，身后就传来谷梦瑶的声音道：“姐，你俩说什么，悄悄话呢！外面热不热，赶紧进来啊！” 猛地一回头，我就看到谷梦瑶的脑袋从门框边上探出来，表情还一脸狡黠。 深吸了一口气，我转头对秦莉道：“我收回刚刚说的话，这小姨子对我就没安什么好心！” “噗嗤”一笑，秦莉推了推我：“行了，别一脸怨妇样了，进去吧。” 嘴上虽然是这么说，但在我刚被她往前推了一步之后，手上就悄悄多了一只软滑娇嫩的柔夷。 回头跟她对视了一眼，我想说的一切，都在她那柔情似水的眼神中化成了一个笑容。 嗯……心照不宣，一切尽在不言中。 虽然在进门后秦莉松开了我的手。有过了刚才无声胜有声的交流，但来到室内，我的心情好了很多。 连带着，在吃饭的时候对于谷梦瑶的冷嘲热讽，我也淡定了不少。 无他，谁让她把秦莉给带来了呢？ 忍了！ 实在忍无可忍的时候……桌子底下就会自动伸来一只手，轻轻柔柔地，或是拍拍我的腿，或是捏捏我的手。 谷梦瑶的这种胡搅蛮缠，最终在我连喝3杯周娴准备的崇明米酒之后，才算得以消停。 安抚好了这位大小姐。 饭桌上的话题，自然就来到了这次的潜在合作项目上。 林辉当先对秦莉开腔道：“秦莉，你这边大致的情况，在过来的路上刘畅已经跟我介绍过了。我有一个问题想跟你探讨探讨。” “林哥，你说。” 看了眼谷梦瑶，林辉说道：“但就我所知，不论是梦瑶的母亲谷韵芝谷总，还是刘畅公司另外一位投资人朱泱荣朱总，他们一位擅长技术分析投资，比如股票期货；一位则更擅长短期投资，进场、快速调整股权和资产结构、融资、上市，套现离场一系列的操作行云流水驾轻就熟。” 说到这里，林辉忽然话锋一转，“虽然我的投资经验肯定不如这两位丰富，但我长期深耕科技行业，手上也有那么一两个不大不小的投资项目。只是我个人的投资习惯，偏向于注重企业的长期价值，在投资过程中，我更希望看到的是，被投资者不断优化和改进公司治理结构，以实现可持续发展。” 笑了笑，他悠悠地问秦莉道：“所以我就想问，如果这个项目我决定投资了，而且也认定了这个项目的前景，想要长期持股，但这个时候，谷总和朱总想要阶段性的套现离场，怎么办？” 第847章 挺可惜的 对于AR眼镜这个项目而言。 谷韵芝、朱泱荣，他们属于大资本，领投方。 而秦莉、林辉亦或是古言儒，他们属于小资本，跟投方。 其实从执行层面来说，只要在具体的投资协议和条款中明确相关投资权益，比如跟投方在何种情况下离场，以及离场的时间表等等。 那刚刚林辉问的这些问题，其实根本就不是问题。 因为领投方要退出的时候，势必已经找好了接盘侠。 这个时候如果林辉觉得公司的价值还没达到自己的预期，那他可以选在继续“捂盘惜售”，坐等升值。 但是，注意这个但是，考虑到大资本领投方和跟投的小资本在整体投资中的权重，大资本在后续融资轮次的决策很可能对整个公司的运营和未来发展，产生重大影响。 所以虽然执行层面说起来很简单，无非就是低价买进股份，然后等公司发展到一定程度，高价卖出就好。 但实际上，高价卖出之后，新进的资本很可能会根据自己的情况调整公司的发展策略，乃至人事架构。 而对于林辉这样的跟投方来说，碍于投资占比低，权重不高，他们在这些方面是基本没有话语权的。 所以，林辉才会提出刚刚的问题。 核心就是想问，自己喜欢放长线钓大鱼享受钓鱼的过程，而你们这帮人，喜欢拿炸药炸鱼塘，看中鱼塘里捞出来鱼的重量。所以在合作之前，你最好能问问清楚，谷韵芝和朱泱荣到底是怎么看待这件事的。 如果他们也想钓鱼，那没问题，咱们可以继续往下聊。 但如果他们是想去炸鱼，那抱歉，这事儿基本也就到此为止了。 道理很简单，他一个拿鱼竿鱼线的朋友，怎么可能玩得过这些手里有炸药的“军队”？ 林辉这个问题很尖锐，而且以我对谷韵芝和朱泱荣的认知，他说的一点毛病没有。 可能谷韵芝还好一点，因为以我从秦莉这边了解到的，她最近投资的情况来看，她是比较希望能做长线投资的。 但朱泱荣…… 正如林辉所言，人家就是奔着“赚快钱”来的，别的不说，就说乐果。 他的进场，不就是奔着上市圈钱去的吗？ 至于游戏公司…… 我觉得他更多的只是玩票性质，随便投一点，压根没太当回事。 但如果真的掀起了不小的浪花，保不齐人家一上心之后，就打算按照之前他的固有套路开始整活。 这么一来，谁都扛不住。 说完这些，林辉明显朝我看了一眼。 我知道，他这是提醒我，让我别忘了车上说过的那些话。即，他要是“欺负”秦莉，让我别心疼。 妈的，老子能不心疼吗？ 而且这问题他问的本来就有点故意找茬的意思，秦莉不是谷韵芝更不是朱泱荣，就算她在这里说的花好稻好，那怎么着，她难道还能提这俩人担保不成？ 到时候俩大佬要是翻脸不认人，怎么着，让秦莉出来给你负责吗？ 正当我脸色怎么好看的时候，秦莉颇为淡然的开口道：“林哥，你的观点我非常认同。我老板也就是梦瑶的母亲谷总，常年以来，主要从事的都是技术类投资，也就是股票期货这些，而且成绩斐然。但近一两年，她已经开始逐步将投资重心转移到了对于企业的股权投资上。一方面是对于之前的股票期货有些厌倦了，另一方面，也是更重要的一点，她是在为自己的丈夫，也就是梦瑶的父亲秦屿安布局产业链。” 说到这里，林辉突然插嘴问道：“所以梦瑶的父亲秦屿安，是你的……” “大伯！” 恍然地点了点头，林辉示意秦莉道：“抱歉，你继续。” 略一调整，秦莉继续说道：“我大伯旗下的YA，主营业务是服装的生产与销售。但这几年，随着国外资本进入国内，他这边感受到了很大的竞争压力。所以他希望自己的妻子能在资本市场上发力，整合一些上下游的产业链，进而使YA旗下的产品在市场上更具口碑和竞争力。” 抬手示意了我一下，秦莉笑道：“而刘畅就是在误打误撞下，替YA敲开了一个新的市场营销渠道。” 沉吟片刻，林辉恍然道：“哦！对！最初这个AR游戏的发起点，就是YA的一个市场营销活动！” “不错！”应了一句，秦莉继续说道：“所以，如今刘畅任职的游戏公司，也是基于这场营销活动应运而生的，而且YA也是游戏公司的股东之一。虽然AR游戏和服装销售看似好像八杆子打不到一起，但是作为一个重要的品牌宣传渠道，未来，等AR游戏正式上线之时，必然会再一次引起YA相关门店的又一波关注热潮。这点，我相信负责游戏营销的刘总，应该比我更有发言权。” 见秦莉cue到自己，我顺势接过话头道：“秦莉说的不错，我们游戏的最初简易版本就是基于YA门店所打造的。而后续的研发中，有许多副本关卡，使用的都是YA门店，换言之，只要游戏的营销推广做到位，后续会给YA带来足量的客流，进而有效提升相关门店的销售额，以及YA品牌的影响力。这是个相辅相成的良性循环。” 点了点头，秦莉继续说道：“所以，从这个角度来看，不论是对于YA还是对于谷总，游戏公司，或者游戏公司的相关配套企业，都将是必须要长期持有的资产配置。除非YA这边哪天决定关闭线下门店，转做线上。不然，我个人不认为我大伯他们会放弃现在的这些投资，并为它们寻找买家。” 待秦莉话音一落，我笑着接道：“原则上说，对于服装这个品类，线下的渠道是不可能完全放弃的。理论上，即使网购再发达，衣服还是需要试过再购买才最稳妥。所以依照趋势来说，像YA这样体量的企业，即使有一天，他们放弃了线下销售，但也绝不会完全关闭门店。充其量，这些门店的功能会从原有的销售，转换成纯体验。消费者在线下试穿，而后由线上发货。所以对于我们的AR游戏，或者说AR硬件来说，线下，永远会有合适的场地。” 想了想，我又补充道：“哦对了，除了游戏，谷总也好，朱总也罢，他们各自还有其他行业的投资项目，这方面我们已经在做了解，后续会根据不同的行业特性，把游戏内容融入进去。” “嗯”了一声，秦莉接着说道：“所以聊回之前林哥的问题，对于AR眼镜这个公司来说，只要不是他们本身产品或者公司管理出现了问题，在YA以及谷总、朱总布局的其他相关产业链的配合加持下，完全可以融入到AR游戏的商业闭环中，成为一个重要的甚至不可或缺的应用载体，到了这个时候……” 不等秦莉说下去，我直接接话道：“到了这个时候，但凡谷总和朱总智商正常，他们绝不可能无缘无故卖掉这家公司。除非有人开出了一个让人无法拒绝的价格，比如企鹅或者阿里。” 顿了顿，我看着林辉开玩笑道：“如果是这两家出面收购，我估计作为科技圈老炮的林哥，可能会同意的比谷总和朱总还快。” 听我这么说，林辉那里只是笑，还没接话，但在一边一直没怎么插话的谷梦瑶却忽然说道：“对对对！我之前就听我朋友说，很多做科技创业的人，最终极的目标，就是被这两家企业收购。然后财富自由，过上闲云野鹤，混吃等死的生活！” 顿了顿，她自己忽然“咦？”了一声，然后看着林辉道：“这说的不就是林辉哥吗？” “哈！谷梦瑶同学，你说你林哥混吃等死？”我顿时抓住她话里的漏洞笑道。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赶忙否认了一句，她转头又瞪我道：“刘畅！你不要挑拨离间！” 不等我接话，林辉笑呵呵地打圆场道：“行了行了，其实梦瑶说的也没错，我的终极目标确实就是去过闲云野鹤，混吃等死的生活。只不过还有个没长大的儿子，不然，我早就不折腾了！” “哈！所以林哥这是后悔没生个女儿？” “那当然！用我当年老板的话说，如果是个女儿，你只需要教她成为一个好人，情商智商过得去就行了，其他都不用过于强求。但儿子……除了刚刚这些，你还得有风度，讲礼貌，有能力，懂生活，会赚钱，懂体贴……等等等等吧。太累了。” “来来来！林哥，小弟敬你一杯！说的太有道理了！” 待我和笑着的林辉碰了一杯。 边上的秦莉忽然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道：“真是委屈你了哈？” 听她这么一说，我立马摇头道：“不委屈不委屈，男人嘛，吃点苦受点罪，都是应该的。” “呵呵。一张嘴巴两层皮，好赖话都让你说了。” “不是……我……” 正当我跟秦莉在这儿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时候，我就听到林辉拉着看热闹的谷梦瑶低声说着什么。 具体没听到，但就听到几个字“挺可惜的”，于是我下意识地就问道：“林哥，什么挺可惜的？” 不等林辉接话，谷梦瑶在哪儿似笑非笑地替他答道：“林辉哥刚刚说，经过刚刚这么一次谈话，他真觉得，你和我姐分手，还挺可惜的。” 第848章 照顾好他 谷梦瑶大大咧咧的样子，直接导致林辉脸色大变，赶忙抱歉道：“对不住对不住，我喝多了，说的醉话，你们千万别往心里去！” 顿了顿，他又解释：“实在是刚刚我看你俩配合的真的很好，这会儿又在这儿……在这儿……” “你是不是想说打情骂俏？”谷梦瑶笑嘻嘻的替林辉说道。 “呃……” 建林辉一时语塞，谷梦瑶笑呵呵地替他，或者说替我们所有人解围道：“哎呀！林辉哥，你不用大惊小怪。她俩虽然分手了，但相处起来就这样，特别自然。你这反应还算好了，实话跟你说，在我这儿，我很多时候都会恍惚，觉得他俩压根就没分手。” 这话林辉不敢随便接，我就更不能接了。 这里唯一接起来没负担的只有秦莉，于是乎，就听她悠悠地问谷梦瑶道：“听说你最近跟楚佳赟关系处得挺好？” 轻飘飘的一句话，好似点穴神功一般，生生地让刚刚还笑呵呵的谷梦瑶，从表情到动作都给定住了，唯一能动的，只有她的眼睛。 见她顺势向我投来了求助的眼神，我赶忙低头躲开她的视线。 于是她只能干笑两声，急中生智道：“你们刚才聊到哪儿了来着？好像被我打断了吧？要不你们继续？我去上个厕所！” 待她起身尿循，林辉也干笑两声道：“对，刚刚聊到哪儿了？” 听林辉这么问，我赶忙接话道：“刚刚说到正常情况，谷总和朱总不可能把AR公司或者硬件公司的股份卖出去。” “哦对对对！” 见自己刚刚一句话的火候差不多了，秦莉也收了自己的神通，笑呵呵地说道：“刘畅，你不要曲解我的意思，我刚刚所有的分析都是站在谷总的角度来说的。所以正常情况下，她不会卖股份，但这不代表朱总也不会。” 顿了顿，她继续说道：“毕竟林哥刚刚说的很对，对于朱总来说，他的投资策略就是快进快出，套现走人。” “那……” 不等林辉说下去，秦莉就笑道：“但林哥你放心，投资的前提是有真材实料，具备投资的价值。所以，如果之后刘畅这边做出来的东西确实足够吸引人，那我能向你保证的是，我一定会尽我所能说服谷总拿下大部分的投资份额。原则上，朱总只会成为跟我们一样的跟投方。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最大限度的保证我们所有人的利益。” 听到秦莉如此掷地有声的保证，林辉咧嘴笑道：“好！有你这句话，那我就放心了。” 说着，他指了指我道：“那之后，就要看你的表现了！” “是！保证完成任务！不让几位领导失望！” 至此，今天的正事算是聊完了，之后自然就开启了闲谈，甚至拼酒的环节。 这中间还发生了一个小插曲，当我们这儿正相谈甚欢的时候，我忽然收到了楚佳赟给我发来的，今天他们那群人吃饭的账单。 地方，是在一个我完全没听过名字的私房菜馆，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一桌菜加上两瓶红酒、一瓶五粮液，共计消费：一万五…… 她还留言道：叔叔阿姨吃的挺高兴，你记得报销。 看到这张单的金额，我真想狠狠地抽自己几个大嘴巴。 正在我一阵懊恼的时候，许是见我表情不太对，秦莉凑过来问道：“怎么了？” “呃……没什么……”我下意识地就收起手机不太想让秦莉看到。 见状，她立刻眉毛一挑，“嗯？！” “呃……”这会儿米酒的后劲好像上来了，所以晕晕乎乎，脑子有些转不过弯来的我，直接把手机往她手里一塞：“你自己看吧。” 说罢，我就直接起身，拉着过来加入我们喝酒行列的钱彧把酒言欢去了。 没多久功夫，秦莉过来拉我到一边角落，轻声道：“钱我帮你转给叔叔了，就说你喝多了，叫我替你转的。而且我给他多转了一些，就说你让我告诉他，以后出去吃吃喝喝，别再让人家小姑娘再买单。” 努力反应了好一会儿，我才听出了她这话里的其他深意，于是问她道：“你给他转了多少？” 听我这么问，秦莉瞪眼道：“你管我转了多少？！” “不是，一码归一码。人情可以算你的，但我爸妈吃喝用度，哪有让你掏钱的道理？” 听我这么一说，她脸色好看了一些，但依旧带着情绪在那儿嘟囔了一句道：“5万。” 看她这副可爱模样，我忍不住调侃道：“呵！把我给你买衣服的钱还回来了呗？” “哟，反应还挺快，看来还没上头嘛！” “呵呵，要是上头了，我就拉你去楼上房间了好不好？” 白了我一眼，秦莉按住我掏手机的动作道：“不用给我，你在我这儿还有钱。这钱就从咱俩的共同账户里扣好了。” “那我回去就跟我爸说，这钱是你掏的。看他会不会第一时间跑来还给你。” “你敢！” 怔怔地看着在我面前怒目圆睁的秦莉，我实在没忍住，脱口而出道：“你……我警告你，你别勾引我啊！信不信我亲你一脸口水？！” “噗嗤”一声，秦莉斜了我一眼道：“行了行了，钱的事儿之后再说，赶紧过去吧，别一会儿被他们看出什么来……啊……你放手！” 妈的！是可忍孰不可忍！ 让她别勾引我，刚刚还千娇百媚地那眼睛斜我！ 顾不了那么多了！ 回头看了眼，发现好像没人注意我们这边之后，我拉着她就往身边的一个房门虚掩的储物间里一躲，关上门，狠狠地亲了上去。 虽然意乱情迷，难舍难分，但终归……还有点理智尚存。 “我想死你了……” “嗯……我也想你……” “晚上别回去了好不好？” “我也不想回去，但……” “哎……” 叹了口气，强迫自己松开怀里的柔软。 我无奈道：“那……我先出去，你等一会儿再出来？” “哦……” 刚想迈步，却发现怀里的姑娘并未松手，不仅如此，她还抬着头，委屈巴巴地看着我。 俯身在她噘着的嘴上又亲了一口，她才依依不舍地说道：“那……你去吧……” “嗯”了一声，我再一次强迫自己转身开门。 刚一走出来，我就被站在眼前的谷梦瑶吓了一大跳。 “我靠！” “嘿嘿，我姐在里面？” “呃……” 见我承认，她也没为难我，直接抬高声调道：“你是不是喝多了？厕所在哪儿都找不到？” “呃……” “呃你个头！在那儿！赶紧去吧！” 说着，谷梦瑶便把我推了开去。 感激地看了她一眼，我迈步去上了个厕所。 等我出来的时候，就看到秦莉已经跟没事人一样坐在那儿跟大家该吃吃该喝喝了。 因为秦莉在边上，所以潜意识里我完全没有收着的意思，再加上米酒这东西入口微甜，完全感觉不出来什么酒味。 于是，没多久，我就有点多了…… 一直到大概10点多的时候，谷梦瑶这边忽然开口告辞道：“抱歉，我们家家教甚严，门禁到11点。所以对不住大家，我和我姐得先撤了。” “你……你俩都走？”我大着舌头下意识问道。 像看白痴一样看了我一眼，谷梦瑶嘲讽我道：“对啊，是我刚刚没说清楚，还是你喝多了？” 此时，林辉拍了拍手道：“刘畅也确实喝了不少，米酒这东西后劲足的很，今天要不就先到这里。咱们来日方长。” 既然东道主发话了，大家自然没什么意见。 我也确实有点上头，虽然没到不省人事的程度，但说话和反应却实打实的打了不少折扣。 到得门口，谷梦瑶站在车边规规矩矩的冲林辉、周娴和钱彧挥手道：“那就谢谢诸位哥哥姐姐的招待了！姐姐的百度我加了，之后我带朋友再过来。” “没问题，来之前提前说。”周娴笑呵呵地应道。 “那……林……哥，我们明天……早上……再见！”我大着舌头说道。 林辉呵呵笑着说道：“行！回去早点休息。” “那林哥，我们之后保持联系。”一边的秦莉说道。 “好，保持联系。” 见众人打完了招呼，我下意识地就想跟着秦莉上她的那台商务车。 只是刚走没两步，我就被匡正义给架住，有些无奈地提醒我道：“哥，咱们的车在那边……” “啊？不是……秦……啊……对，在那边……” 只是我这边才刚转身，就听到身后传来秦莉有些恋恋不舍的声音道：“正义，照顾好他……” “知道了秦总！保证完成任务！” “麻烦你了……” 第849章 暂时的退让，不等于认怂 当我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早上7点了。 第一反应是找水，而后我就发现床头有一瓶水。 狠狠地灌了大半瓶，感觉好了一些，头好像也不是很疼，看来米酒这东西，除了后劲足，其他都还不错。 只是心下刚刚稍微安定了一些……我便猛地一激灵！ 靠！ 我昨天是怎么回来的？！ 身上衣服是谁给我脱的？！ 努力回忆了一下昨晚发生的事，我依稀记得我是被匡正义架上车的，只是车子启动之后……我就没什么印象了。 嗯……估计回来之后包括衣服裤子应该都是匡正义帮我脱的。 最不济，应该是我妈。 心下稍安。 去洗手间收拾了一番之后，便来到餐厅正常吃饭。 今天要去游戏公司那边上班，所以这会儿包括我父母，匡正义、钟立以及小悦安怡都在。 除了楚佳赟，也不知道她昨天晚上在忙啥。 碍于大家都在，所以我也不方便多问昨天晚上的情况。 但整个早饭期间，除了我妈数落了我几句，让我以后别再喝成这样以外，大家神色都比较正常。 见状，我便放心了不少。 去上班的路上，我还是不怎么放心，于是问了匡正义。 从他这里得知，昨晚回来之后，确实是他把我给架回房间，我妈负责帮我脱了衣裤，之后他再在我床头给我放了瓶水之后。我算是彻底把心放回了肚子里。 确认了情况，心情很不错地联系了秦莉，没想到电话一接通，她就劈头盖脸的把我给骂了一通：“你以后不许在喝酒了！回去之后想给你打电话，但正义说你睡的跟头猪一样！叫都叫不醒！” “呃……我错了……” “错哪儿了？” “错在我没把握住机会，跟你上车一起回去，错在没有干脆地把你留在哪儿，错在应该直接跟林哥坦白咱们的关系，错在早知道有梦瑶在外面把门就应该在储藏室……” “停停停！这大早上的，别说这些让我犯恶心的事，我不想把早饭给吐出来！”话虽然不怎么好听，但语调中的娇嗔之意却是怎么也藏不住。 不等我接话，秦莉又说道：“还有，你真把正义当聋子？” “正义？没事，他吐啊吐啊的就习惯了。” 话音刚落，匡正义很自觉地调整了一下后视镜的位置，让我看不到他的表情，顺便还带上了耳机，貌似开始听音乐了。 于是乎，我很是坦然地又跟秦莉腻歪了一会儿。 待我挂断了电话，他才长长地出了口气，而后说道：“刘哥，我能提个建议吗？” “你说。” “等你那车修好之后，能不能卖了换个中间有隔断的车？这样，我就不用听你刚刚这些肉麻话了……” “靠！” 笑骂了一句，我问匡正义道：“说到我那车，之前的事情你查怎么样了？” 听我说起正事，匡正义收起玩笑，认真道：“前两天定损已经出来了，9万多，对方的车维修费好像要小10万，交强险车损只赔2千。对方现在一次性可能掏不出那么多钱，我就说可以接受分期付款。我的观点是，我老板也不差钱，反正只要他们答应还钱就行。而且大家都是打工的，没必要互相为难，所以明天他们准备找我喝顿酒，聊聊具体分多少期。” “那天那辆车修一修要10万？！那还不如直接报废呢！” “嗯，对方好像确实不准备修了。” 想了想，我疑惑道：“他们不是在夜总会看场子的吗？平时应该不少赚吧？” “这个具体要等我明天去跟他们聊过了，套了话才知道。但我估计他们应该也就是底层的员工，就算挣钱，大头也到不了他们这里。” 想想也是，即使之前追车的事情他们是受人所托，拿钱办事，但经过层层压榨，最终到他们手上，估计也剩不了几个钱。 更何况，他们那天只不过是过来吓吓我，没有冒进的行为。 这种事儿……有没有钱都两说。 聊过了这事儿，没多久，我就到了地方。 待林辉到了之后，自少不了一番招待和讲解。 过程不赘述，总之林辉很满意这次考察活动。同时约好之后等正式的demo做出来之后，约他再来旁听。 如果一切没有问题，那就找时间，大家一起去一趟深圳，对魏栩孜的公司进行最后的考察，乃至尽调。 中午吃过饭，送走了来去匆匆的林辉。 这次的招待活动算是完美地落下了帷幕。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没能单独跟秦莉多待一会儿。 但想想也没所谓，来日方长嘛。 下午在游戏公司这里开过了两个会，处理了一下积压的事务。 过程中对于同事们异样的眼光，我也懒得搭理了。 搞定了这些事情，我准备联系小悦，让她安排下周我跟孙杰去山西出差的事宜。 反正现在也不用录制综艺了，有些事情早点办完早点好。 我和楚佳赟的事情发酵两天，这期间公司也好，家里也罢，记者、狗仔、自媒体的热情还未减退。 不过好在公司内部大家都比较淡定，因为在我发了声明之后，对于公司的影响少了许多。 舆论，或者说水军的主要发力方向，开始转向我个人。 毕竟公司是公司，个人是个人，在所有当事人都站出来澄清的情况下，非要把我个人的感情问题扯到无关人等，甚至代理的产品身上，这实在有些牵强。 尤其是那些说我花钱公关或者cpU秦莉为我站台的论调，更是站不住脚。 人秦莉什么家庭什么背景？ 我要花钱公关她？这得花多少钱？ 至于cpU……真当秦泰安是吃素的？我要是敢cpU她，我现在还能好好的在社交平台上蹦跶？公司还能开的这么安稳？ 所以但凡有点理智的真实粉丝，都已经放弃了对我公司旗下各个账号的口诛笔伐。 至于那些搞事情的水军，无奈之下只能调转枪头，专注朝我身上泼脏水。 只不过实际上能说的东西就那么些，翻来覆去炒冷饭肯定不行。 于是，他们就开始造谣，说我工作的时候吃回扣；说我狗仗人势，仗势欺人；说我念书时候把女生肚子搞大导致人家堕胎；甚至说我嗑药，反正什么稀奇古怪的都有。 对于这些，实话说，我并没有太放在心上。 反正如我声明里所说，该保留证据的保留证据，等着时机合适的时候，秋后算账。 比较让人头疼的，是那些疯狂的楚佳赟粉丝，在后台给我发来了各种带有侮辱性的私信，甚至不乏死亡威胁。 最夸张的，是有人还在私信里爆出了我的身份证号和家庭住址。 这就有些让人不寒而栗了。 对于这种情况，已经委托荀律统一处理，报警备案了。 其实摸着良心说，哪怕是碰到了个人信息泄露这种情况，我依旧秉持着暂时息事宁人的态度在处理这件事。 我的想法很简单，场子是肯定要找回来的。 但要等手上家伙事的时候再找，比如等匡正义这边把追车的事调查清楚，等楚佳赟顺顺当当地把综艺拍完，播出，然后再说。 只是很可惜，这个想法在跟小悦通了电话之后，发生了根本性的转变。 “刘总，我刚想给你打电话。” 从她的声音里，我听出了一些难以抑制的愤怒。 “怎么了？”我问道。 “你刚刚有一封发件人是律所的快递，我一开始以为是荀律这边发过来的，所以也没细看，就直接给你拆了。结果发现，里面是一封律师函……” “啊？律师函？” “嗯……” “我被人告了？！”我有些意外。 “刘总，如果你被人告了的话，那收到的是应该是法院传票，而且是以挂号信的形式，需要本人签收的那种……”小悦冷着声调提醒我道。 被小悦这么一科普，我老脸一红：“哦哦……所以谁又看我不顺眼了？” “是……趣游纪节目组委托律所发过来的……” “嗯？他们又搞什么？”我一时有些想不明白，他们都已经发声明说我主动退出了，还搞律师函做什么？ “这律师函的大意是，介于你现在的舆论形象，给节目造成了很大的负面影响，所以后期他们可能会使用技术手段消除你的镜头。因此而产生的额外费用可能需要你来承担。” 听小悦这么说，我有些不可思议道：“他们这是要踩我踩到底？！” 对面安静了片刻，而后又怯怯地继续补充道：“这个……根据律师函，他们的主要依据是，之前签的合同里有一条，说如果因为节目嘉宾个人原因导致节目无法播出或者产生额外费用的，节目组有权向嘉宾或其所属公司追责。” “艹！”实在没忍住爆了一句粗口，我调整了一下呼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后，对小悦吩咐道：“这样，你先把这个律师函转给荀律，看看他是什么意见。” “好的！” “这事儿你表姐知道了吗？” “没有，我这刚看完律师函你的电话就打过来了，还没来得及告诉她。” “那行吧，我给她打电话。”应了一句，我接着说道：“第二件事，你去找孙杰，让他联系徐静远，问问他们什么时候方便，我们直接过去。” 挂断了小悦的电话，我忍不住想道：看来还是得做些事情提醒一下某些人，让他们知道，暂时的退让，不等于认怂。 第850章 安排 思考了许久，我当先拨通了楚佳赟的电话。 响了好一会儿，对面才传来楚佳赟懒洋洋的声音。 她这状态搞得我一愣，下意识地看了看时间，随后苦笑道：“姐姐……这都4点多了，你别告诉我你还没起来啊？” “昨天……算了。我早上去了趟医院，下午回来再补个觉。” 听她这么一说，我关心道：“嗯？你头上伤完全好了？” “差不多了，过两天就能去做祛疤手术了。” “那挺好。离告别帽子的日子不远了。” “起码还有一个多月呢。”随口应了一句，楚佳赟问道：“这个时间找我，有什么事？” “也没什么大事，我就跟你说一声，我刚刚收到了趣游纪节目组发过来的律师函，说他们会用技术手段去掉我的戏份，还让我赔偿因为这事而产生的费用。” 沉默了片刻，楚佳赟忽然高声说道：“什么？！他们怎么这么不要脸？！” 顿了顿，她激动道：“那行！我这就联系张铭，让他通知节目组，这后面的节目我也退出不录了！” “停停停！你先别激动！” “我能不激动吗？！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说实话，对于楚佳赟这般反应，我心里还是挺受用的。 所以我笑着宽慰她道：“淡定一些，头上伤刚好，小心一生气，血压一高，再把伤口崩开。” “刘畅！你有没有良心！！！我这是在替谁生气？！” 见她真的怒了，我赶忙安抚道：“我知道，我知道，你是在替我鸣不平。但在生气之前，能不能稍微耐心一点，让我把话说完？” 冷哼一声，楚佳赟嗡声道：“那你说！” “首先一点，后续的节目呢，我也建议你暂时先别录了……” 不等我说完，楚佳赟立刻插话道：“那行，我这就给张铭发消息。你接着说。” 闻言，我赶忙制止她道：“你先等一会儿！” “怎么？你不也同意我不录吗？” “我的意思是，同意你不录，但不是直接退出，而是告诉节目组，你是因为头上的伤暂时退出这一期。” “切！你以为我傻吗？冠冕堂皇的理由我当然会找。”顿了顿，她不屑道：“但既然找了，就索性推到底，分什么这一期下一期的，累不累？” 耐着性子，我解释道：“是这样，我现在已经跟他们撕破脸了，所以你这边的态度就不要再强硬了，没有太大意义的同时，还容易遭人话柄。” “你这话我不同意！”楚佳赟义愤填膺道：“我现在是你女朋友，你都被他们发律师函要求索赔了，我要是还能对他们笑脸相迎，那我不成白眼狼了？到时候再被某些贱人拿出来阴阳怪气的渲染一下，我受不了那气！” 微微扬起嘴角，我略带狠厉地说道：“你放心，你说的‘某些贱人’应该蹦跶不了多久了。” 听我这么一说，楚佳赟立刻愣道：“嗯？所以你的意思是……” 见她反应过来了，我呵呵一笑，重新强调了一遍道：“所以我的意思是，你不用跟他们撕破脸，话也收着说。反正最后的结果都是一样的，这综艺，咱不录了。” “哈！你要这么打算你早说啊！害我白白置了这么大气。” 听她这会儿直接阴转晴了，我笑道：“我也没想到你反应会这么大啊？” “切！你爱想不想！”吐槽了一句，楚佳赟接着问道：“那他们这索赔，你打算怎么处理？” “拖着呗，”无甚所谓的应了一句，我嗤笑道：“而且如果连筱筱要是真坐实了偷税漏税，那这节目压根就没法播。试想，一个播都没法播的节目，还有什么资格要额外的制作费？做梦呢？” “所以，你这算是……釜底抽薪？” “我这叫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原本我是准备忍的，忍到你顺利录完，顺利播出。哪怕他们把我的份额都剪了，我也无所谓。但现在这样……我实在忍不下去了。”顿了顿，我郑重地向楚佳赟抱歉道：“所以现在看来，大概率是浪费了你一个月时间，我……” “打住打住！”不等我说下去，楚佳赟直接用嫌弃的口吻说道：“肉麻话别说！我受不了。” 顿了顿，她忽然瓮声瓮气地关照我道：“要是没什么事，晚上早点回来吃饭！” “啊？”对于她这忽然转换的话题，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啊什么啊，昨天打包回来好多，吃不完。” “哦……” “那先这样，挂了！” 看着手机无奈地摇了摇头，虽说刚刚这通电话结束的有些仓促甚至让我有些莫名其妙，但不论如何，跟楚佳赟聊完，我刚刚压抑的心情也缓解了不少。 而后，我又先后跟荀律和崔毓通了电话。 找荀律主要就是想告诉他，对于趣游纪节目组发来的这个律师函采用拖字诀。 而找崔毓的目的，那就更不用说了。 举报信什么的，那天她去楚佳赟家的时候我就已经弄好给她了。 所以如今这个电话，我要说的内容其实就两个字：开搞！ 乍一听我没头没尾的话，崔毓明显愣了愣，但很快，反应过来的她就把这事儿应下来。并告诉我，现在已经是周五快下班了，等下周一下午，她就会去帮我搜集一些证据。 一旦确认有问题，她会给我打电话。 当然，崔毓这边也向我保证过，因为连筱筱的企业是在她的管辖范围内的，所以她查出问题是她职责范围内的事情。 即使后面事情闹大，她也完全有办法独善其身，将自己置身事外。 同时，她还提醒过我，连筱筱是名人，多多少少肯定会有些门路。 所以如果事情不是特别严重，可能大概率会有人出面替她说情，如果真碰到了这种情况，她也只能选择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意思意思走个过场就完了。 因此，我的计划是，双管齐下。 一方面，等崔毓这边确认有问题之后，我会第一时间联系蒋记者，不论花多大的代价，我要让他把这件事第一时间给我捅出去！ 兵贵神速，首先采取舆论裹挟的方式，把事情先闹大。 另一方面，上头有人的也不止她连筱筱一个。 所以在把事情捅出去之后，我会去见一次杜劲松。 之前不是已经跟他说好了吗，要去跟他讨教一下茅台封装的技术和应用来着。 东西匡正义早就已经准备好了。 正好借着这个由头，旁敲侧击地让他帮一下忙，毕竟，合法纳税是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明星艺人就更要以身作则了，你说是不是？ 这么一来，即使崔毓一再强调，让我不用担心她，但如果有杜劲松这条线能给她点支持，多少也算是能让我安心一点。 安排完了这些事情，我也没什么心思再继续留在这里了。 叫上匡正义，跟甘静打了声招呼，便早早回了家。 半道上，我接到了谷梦瑶打来的电话。 刚“喂”了一声，她就用极快的语速说道：“姐夫，你同学要跟你讲话。” 我这儿还没反应过来呢，胡雨欣那充满揶揄的声音就传来道：“刘畅同学，你打算怎么还你欠我的人情？” “啊？” 呵呵一笑，胡雨欣解释道：“给你小姨子加急做衣服的事儿我答应了，但你在我这儿的面子，也已经余额不足了。所以你打算怎么充值？” 搞清楚了状况，我立刻反应道：“秦莉在你边上不？” 略微一愣，胡雨欣应道：“在啊。” “你不是要跟我的服装品牌谈合作吗？秦总是我公司的大股东，合作的细节，比如利润分配之类的，你直接找她谈就好。她说什么就是什么，我绝无二话！”顿了顿，我试探着问她道：“这样……可以不？” “哈！”了一声，胡雨欣促狭道：“那刘总这言下之意……就是即使我跟秦总聊出个一九开，你一我九，你也认？” “认！我家领导说啥就是啥，我绝对服从！” “咯咯咯……好，谈不谈的成先另说，但就冲你这态度和诚意，下次我还给你插队。” 说完这句，电话被交还到了谷梦瑶手里。 听她“喂”了一声，我笑道：“小祖宗，这下满意了吗？” “满意满意。”笑嘻嘻地应了一句，谷梦瑶说了句“你稍等一下”。我估计她是换了个地方，片刻后，就听她问我道：“姐夫，昨儿个忘记问你了，那综艺你是不录吗？” 第851章 和事佬 听谷梦瑶这么问，我笑着调侃她道：“哈！这么大的事儿你到现在才想起来问？” 讪笑了两声，谷梦瑶说道：“这不是昨天所有心思都放在给你跟我姐打掩护上面了吗？” “知道，跟你开个玩笑。”应了一句，我回答她道：“确实不录了。而且不仅不录了，还跟节目组杠上了……” 对于谷梦瑶，我完全没有任何隐瞒，直接就把我的打算说了出来。 而且被她这么一提醒，我忽然想起来，YA是这个节目的重要赞助商，我这么一搞……岂不是要损害YA的利益？ 对此，谷梦瑶的反应比较淡定：“如果这事儿真能把连筱筱搞趴下，那我爸这边无非就是找节目制作公司和连筱筱索赔。而且我觉得你不用有任何心理负担，这事儿本来就是你我妈她们背黑锅。他们有点附带伤害和损失，也是意料之中的事儿。” 顿了顿，她又补充道：“而且” 叹了口气，我诚恳道：“你这么说，我心里还好受些。等你回去替我跟你爸说一声抱歉。” “嘿！你这么说虚不虚伪？” “这哪里虚伪了？”我失笑道：“让我背黑锅的是你妈，我现在伤害到的是你爸，说声对不起有什么问题？” “行行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话我一定帮你带到。”应付了一句，谷梦瑶接着道：“我其实就想听听你的意见，既然现在你跟楚佳赟都不去了，那我还要不要继续去？” “你那课题搞定了？”我下意识问道。 “录了两次该收集的也收集差不多了，再去也改变不了什么了。” 听她这意思，看起来她是打定主意不想继续录了。 想到这里，我忽然灵光一闪道：“要照你这个思路说下去的话……你觉得有没有可能让你爸从这个节目里撤资？” “啊？” 嘿嘿一笑，我鸡贼道：“你想啊，楚佳赟是YA的代言人，在录节目的时候破了相，眼瞅着之后的录制都参加不了了。而我作为最大赞助商的公主邀请的嘉宾，竟然沦落到因为一些子虚乌有的事情被节目组索赔程度。你是不是可以找你爸提一提撤资的事情？” 顿了顿，我继续开脑洞道：“而且，我刚刚说的这些事情，我不信邓义群他们想不到彻底得罪我之后的结果。所以我推测，他们很可能有后手，或许是备用的赞助商，亦或许是备用的嘉宾人选。” “所以……如果这个时候YA提出撤资，他们很可能会痛快答应。等他们把钱一退……你这里把连筱筱偷税漏税的事儿往外给一爆……”谷梦瑶顺着我的话融会贯通道：“釜底抽薪的同时，我们还能尽量降低损失，而且这样一来，挽回损失的速度比打官司可快多了！” 闻言，我笑着继续说道：“虽然只能要回一部分损失，但已经花出去的部分最后还是可以通过走司法程序往回要的嘛！而且跟名人打官司，还能增加点曝光率，最后即使要不回来，就当花钱买广告也挺好。” “可以可以！我现在就去找我爸！让他立刻马上找节目组！” 话音刚落，还不等我接话呢，谷梦瑶直接就挂断了电话。 几分钟后，秦莉发来了消息，问我到底跟谷梦瑶说了什么，怎么回来之后拿着东西直接就冲出门去了。 我笑眯眯地回道：天机不可泄露！ 秦莉不爽回道：不说拉倒！ 我这支棱不过半分钟，看她这回复以及一连串小刀子的表情，直接放低姿态回道：晚上视频的时候再跟你说。 秦莉傲娇：切！我还不乐意听了！ 回去这一路，我在脑子里仔细过了过现在的状况，确定我这里该安排的工作都已经安排妥当，接下去就是等各方回复之后。 便收拾心情，安心回家吃饭。 刚一到家，我就明白过来，为什么今天楚佳赟会特意让我早点回家吃饭了。 因为家里来客人了。 不对，准确的说是家里的原主人回来了，而我们才是客人。 看着在客厅沙发上笑呵呵的蒋婷，我怔怔道：“蒋婷姐？！你怎么来了？！” “怎么，不欢迎我来？”蒋婷笑呵呵地反问道。 嗤笑一声，我故意揶揄她道：“这哪敢啊！你是房东，咱们这一大家子现在寄人篱下，怎么敢不欢迎你呢？” “哟！看来我们刘总还带着小情绪呢？”蒋婷依旧保持刚刚的笑容。 “你老公呢？他怎么不来？”放下东西，我大大咧咧地坐到她边上问道。 轻笑一声，蒋婷把姿态放的很低道：“一方面确实是事情太多走不开，另一方面，也是没脸来。所以才让我过来当个和事佬，让你消消气。”顿了顿，她接着说道：“你放心，今天我既然来了，对你所有的问题，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对你所有的要求，能满足的，我一定尽量满足。” 听她这么说，我收起刚才的随意，坐直身体认真道：“蒋婷姐，我实话实说，我自己倒没什么。既然应下了这事儿，那不论遇到什么事儿，我能扛肯定扛，扛不住硬扛也要会扛。” 摆手制止了蒋婷要说话的举动，我指了指从我进门到现在，一直坐在边上一声不吭的楚佳赟，有些不解地问道：“但你看看你们乐果的优质资产，都被人给开瓢了。你们竟然一声不吭，这……就有点说不过去了吧？” 话音刚落，刚刚还跟个小媳妇似的楚佳赟忽然开口道：“你别瞎说，我这就是刮伤，哪里有到被人开瓢那么夸张？！” “那被人跟踪威胁呢？” “那……你怎么知道人家威胁的是我，不是你？”略一停顿，她瞪眼数落我道：“而且小悦都告诉我了，你身份证、家庭住址都被人给扒出来了！昨天还心这么大的在外面喝成这样，你就不怕真被人给半路劫了，把你打成个半身不遂？” “不是……” “好了好了，你俩能不能别在我面前秀恩爱了？！”蒋婷忽然失笑着打断我俩道。 “姐！你别胡说！我这是在纠正他的夸大其词！”楚佳赟立刻反驳。 “他为你打抱不平，你担心他的安全，还不是秀恩爱？而且纠正就纠正，被我一说，你脸红什么？” “我……我……我这是热的……” “行行行，热的热的。明天我就让人来修一下这里的空调，看看是不是哪里坏了，不制冷！” “哎呀！姐！！！” “咯咯咯……” 见俩人有愈演愈烈的趋势，我有些无语地起身说道：“要不……你俩先聊，我回避一下？” “别！”话音刚落，蒋婷立刻推了一把整个人都快挂在自己身上的楚佳赟，让她坐好。 而后叫住我道：“好好好，我不开玩笑了，咱们好好说。“ 停顿片刻，她又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刚刚说到哪儿了？” 叹了口气，我指了指楚佳赟，有气无力地说道：“说到她都被人开瓢了，你们乐果连声都没吱一下。” “嗯，对！”应了一句，蒋婷解释道：“这个事情，我需要替乐果管理层跟二位解释一下。佳赟受伤这事管理层之所以没表示，一方面是不希望在明面上激化跟连筱筱经纪公司的矛盾，另一方面，也是处于保护佳赟隐私的考虑。毕竟当时在现场，你都已经冲在前面处理好一切了，我们再介入，多少有些画蛇添足。” 顿了顿，她继续说道：“而且，在佳赟受伤后的第一时间，张铭这边就联系取消了后续所有的通告和商演。公司对此是持支持态度的，所以单就这点来说，其实公司也不是完全没有表示。毕竟正常情况下，这一个多月的时间佳赟至少能给公司带来几百万的收入，这是实打实的。” 听她这么说，我瞬间不乐意道：“不是，姐，你刚刚这话的意思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家员工工作的时候受了工伤，公司安排给予正常恢复休息的时间，员工还要反过来谢谢公司？” “你抵触情绪不要这么重。”安抚了我一句，蒋婷说道：“虽然站在普通旱涝保收员工的角度，你这么解释没有太大的问题，但佳赟工作性质特殊，对于她来说，少开了一个月工，就意味着少了一个月的收入。只是咱们将心比心，你也是企业主，如果你旗下的网红受伤停工，必要的恢复时间确实应该给，但作为企业主，难道你只会单纯考虑对方身体状况吗？” 蒋婷说得这些确实无懈可击。 假设丁可人受伤停工，那就意味着她所有团队，还有相关的工作全部要停下来。 而这些人的工资是不会因为丁可人受伤就停发的。 她停工这段时间少挣的钱，和这段时间内付出去的钱，一出一进……对于公司来说，确实是一个比较大的损失。 “姐……你别说了，我心里知道的……”此时，楚佳赟弱弱地跟了一句。 “呵呵，你心里清楚没用，现在是你男朋友心里不舒服，觉得我们冷落你，不替你着想！” 对于蒋婷的揶揄，我多少有些无地自容，暗叹自己关心则乱。 而楚佳赟则是低声嘟囔了一句：“假的，假男朋友……” 第852章 你了解我吗？ 笑了笑，蒋婷没再继续调侃楚佳赟：“不管真的假的，反正站在朋友的角度，我觉得他说的没问题。你确实受了委屈，而且很大程度上，还是替公司受的。所以我们确实应该有点表示。” 说着，蒋婷从身边的包里拿出一份文件，然后开始大致介绍后续乐果会在楚佳赟身上投入的资源。 培训、代言、包装、宣传、公益、电影，反正只要楚佳赟吃得消吃得住，全都往上堆。 总得来说，用一句话总结：就是往死里捧。 用蒋婷自己的话说，现在楚佳赟是乐果最重要的资产之一，所以必须倾囊相助。 国内一线是基本配置，还要在国际上声名鹊起。 看着此刻两眼冒光，蠢蠢欲动，事业心俨然爆棚的楚佳赟。 我忽然意识到，这场注定会分手的假恋爱，其实只是她未来璀璨星途中的沧海一粟罢了。 甚至可能在若干年后，她都不会记得这件事，更不会记得有我这么一个人。 就好像她曾今跟某位男演员演过那么一场戏，时间久了她可能只会记得有这么一件事，但跟她演过对手戏的人，估计连面容都不会再回忆得起来。 所以此刻，我不禁问自己： 唏嘘吗？ 很唏嘘。 遗憾吗？ 挺遗憾的。 但怎么说呢……好歹我还在名义上跟她处过男女朋友，这事儿应该能吹一辈子。 所以此刻，我更多的，是欣慰，是由衷地替她感到高兴。 趁着楚佳赟还在认真研究计划书的功夫，蒋婷对我说道：“我刚刚听佳赟说了，最近你因为帮她受到了一些不太公平的待遇。” 说着，她又从包里掏出一份文件，放到我面前。 见我疑惑，她开口介绍道：“这份文件，是谷董和泱荣草拟的，关于游戏公司3%股份的所有权赠予协议。你可以拿回去让你的律师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里面……” “不是，你等会儿！”不等蒋婷说下去，我指了指手上的文件蹙眉打断她道：“这东西具体是什么先另说，我想先了解一下，谷董朱董给我这些是什么意思？蒋婷姐你能不能给定个性？” 见她一时语塞，我直截了当地问道：“这是对于我替你们照顾楚佳赟而支付的报酬，还是我遭受所谓不公平对待的补偿，亦或是我作为游戏公司员工的奖励？” 此话一出，蒋婷脸上当即布满了尴尬。 嗤笑一声，我继续说道：“如果是报酬，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不需要。原因之前在拒绝谷董给我乐果股份的时候就已经说过了。如果是补偿，那我觉得这东西不应该由他们来给，如果是奖励，那我觉得我更没法要了，因为我只是个拿钱办事的顾问而已。劳动关系都不在那里，而且我自认也没有表现突出道能拿股份的程度。” 深吸了一口气，被我呛得不轻的蒋婷尽量保持平静的口吻说道：“刘畅，我还是那句，你不要有这么重的抵触情绪，这些股份既不是报酬，也不是补偿，更不是奖励，应该说是感谢更准确一些。” 定睛看了蒋婷好一会儿，我指着自己讷讷地问她道：“蒋婷姐，你了解我吗？” “呃……” 扯着嘴角自嘲地笑了笑，我看着蒋婷说道：“其实我这人没有什么大的志向，只想着小富即安，有一份过得去的事业，以后跟自己爱的人组建一个美满的家庭就可以了。但偏偏事与愿违，我一次又一次，被迫地卷到了资本的斗争里去。但没关系，我认。谁让我逃不出秦莉的魔爪，爱上她了呢？” 摊了摊手，我接着说道：“所以我就得去接受她的价值观，她的处事逻辑，她的一切。然后……我就走到了今天这一步。因此，我一开始答应做这些是因为秦莉，是她让我答应的。” 看了眼正注视着我的楚佳赟，也不知怎的，我有些忽然有些释然，所以很很坦然地说道：“而现在，我是发自内心的想要帮楚佳赟……” “所以……你跟佳赟……”蒋婷神色古怪地打断我。 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我笑道：“呵呵，蒋婷姐，你不用这么看着我。儒家说，我们人生在世做事情，别把所做的事情当成得到自己目的的手段，而是这件事本应当做。” 笑了笑，看了眼坐在对面，或震惊或无措的两人，最终，我把目光落回了蒋婷身上道：“这段时间我跟楚佳赟相处下来，她帮了我很多，更不用说我俩之间还顶着男女朋友的名号。我只是个有正常七情六欲的普通人而已，所以不用这么大惊小怪。” “你这是承认了？你喜欢佳赟？”蒋婷抓住我的潜台词直接道。 耸了耸肩，我坦然答道：“喜欢她又不代表我要跟她怎么样，或者真的跟秦莉分手，单纯就是喜欢而已。难不成你跟你老公认识到现在，就没有碰到过让你有那么一点动心的人？” 抬手制止了蒋婷想要说话的举动，我笑道：“当然，我相信要不了多久，这种喜欢就会顺理成章地变成欣赏甚至敬仰……哈，有些扯远了。” 摆了摆手，我回到正题道：“绕了这么大一圈，其实我只是想说，如今这件事，我之所以会答应去做，而且做到现在这么个程度。出发点，是为了帮助秦莉去达成她想达成的目标。当然，现在，可能还要加上护着楚佳赟，让她能没有负担地实现她想实现的目标。” “但这跟你收下这些股份不冲突啊？”蒋婷蹙眉道。 呼出一口气，我摊手道：“可能是我这个人比较矫情吧，如果把我现在为楚佳赟做的事情视为一种交易，那确实不冲突。只是，如果是交易，那我就会不自觉地为自己设置一个边界。我再不会主观地把自己定位成她的男朋友，而会定位成她的保镖，她的保姆，亦或是挡箭牌。” “你要不要把事情搞的那么教条？分的那么清楚？”蒋婷苦笑问道。 指了指面前的文件，我纠正她道：“本来我没想分那么清楚，但现在，是你们在提醒我，我现在是无偿劳动。所以如果你们想在楚佳赟这件事情上把我当员工，觉得我不收钱就不会好好办事，那行，这钱我收了。以后咱们就换个相处模式，你们是老板，我给你们打工。你们让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听我这么说，蒋婷有些哭笑不得地说道：“不是，你不要钻牛角尖，泱荣怎么可能会认为你是不收钱就不会好好办事的人呢？” 耸了耸肩，我悻悻地说道：“其实我也不是什么有钱人，跟你俩比起来，我甚至都可以说很穷。但是，穷人有穷人的骨气，我也有我赚钱的原则和方式。原本，我是想把你们当朋友相处的，可以掏心掏肺的那种。所以我完全没想过，帮你们一个忙，你们竟然拿还会给钱。但你们现在的做法，让我意识到，好像我想多了。可能在你们的世界里，一切就都是明码标价的。” 说到这里，谈话似乎进入了僵局。 只见蒋婷脸色一阵变换，明显是在组织措辞。 只是还未及她开口，安怡的脑袋就从餐厅那边探出来，“几位老板，刘叔叔饭做好了，让我来喊你们吃饭。” 听她这么一喊，我顺势站起来笑道：“那行，先吃饭，蒋婷姐难得有机会尝尝我家刘老师的手艺。” 吃饭的过程，还是很轻松愉快的。 我爸现在是个网红老师，而且我这几天出的这些狗屁倒灶的事情，他的账号完全没有波及到。 究其原因，可能是因为热衷这些八卦的人，绝对不会是他的粉丝。 而且我们公司也没通过任何途径宣扬过他跟我之间的关系。 所以他的账号很侥幸地就置身了事外。 另外，蒋婷竟然表示，她是我爸的粉丝，而且还用小号关注过他。 我原以为蒋婷客气的话术，但未曾想，她还真能说出几个我爸讲过的内容。 这可让我爸涨了不少面子。 吃过晚饭，我很自然地被蒋婷叫出去单独谈话。 这次没了楚佳赟在一边，她较之之前更加直白，不过这份直白不是关于钱，而是关于感情：“刘畅，你跟佳赟到什么程度了？” 看着她好奇心满满的样子，我笑道：“呵呵，蒋婷姐，如果我跟她真发生了什么实质性的关系，我还能这么坦然地告诉你，我对她有好感吗？” 闻言，蒋婷立刻撇嘴：“切！你不是说我不了解你吗？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说一套做一套的人？” “哈哈，没想到你还挺记仇。” “废话！哪个女人不记仇？” 看着表情愤愤的蒋婷，我无奈哄她道：“好好好，我道歉，行了吧？” 第853章 这又不是第一次了，还没习惯？ “少跟我假惺惺！”看出了我话语中的敷衍意味，蒋婷吐槽了一句，回过味朝我确认道：“那所以你的意思是，你既然能坦然承认对她的好感，就意味着你对她不会再有进一步的举动？” “对啊，那不然呢？”摊了摊手，我失笑道，“我有女朋友，难道还真一脚踏两船？” “你也可以……呃……” 听她说一半不说了，我笑着替她补充道：“可以选择跟秦莉分手？” “我可没这么说啊！”她立刻撇清关系道。 有些好笑地看了她一眼，我坦然道：“其实我本来并不想跟你说这些的，但在看到她刚刚看了你给她的计划书，眼神中闪现出那种对成功的渴望之后。我忽然就觉得，我跟她之间，即使没有秦莉，也注定不可能会有结果。” “怎么着，怕她以后太耀眼看不上你？”蒋婷嗤笑道。 有些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我无奈道：“姐，你这话成立的前提是，我跟秦莉分手，而后真的跟楚佳赟在一起。” “切！是你自己先假设的。” 语气一滞，我慢了半拍苦笑道：“不管怎么说吧，我就是个胸无大志，而且走了狗屎运的普通人而已。而且我觉得现在我和她的相处方式也挺好。” “你……你这是在耽误她你知道吗！？” 面对蒋婷愤怒的责怪，我虽然能理解她的出发点，但我自己也很无奈，甚至委屈：“不是，姐。现在的情况也不是我造成的，我倒是想摆脱，但能摆脱的了吗？” 看了眼有些语塞的蒋婷，我直接摊手道：“所以我只能尽量坦然地去面对，想着把话说开，这样大家都好知道彼此的底线在哪儿。但我这么做了，你又怪我耽误她，那你告诉我，我现在应该怎么办？” 虽然我这话带着情绪，但也确实是无可奈何。 我也不想跟楚佳赟继续纠缠不清，但现实是，现在碍于各方压力，我和她根本无法摆脱彼此。 甚至包括蒋婷在内的这些人，都还在不遗余力地用行动支持、鼓励我继续扛下去。 而且，在这个过程中，我还得照顾楚佳赟的情绪，因为所有的事情，都需要她的配合。如果我跟她关系僵了，这件事对我们两个人来说，都将变成一种折磨。 甚至再往大了说，还有可能会影响到乐果的上市进程，进而在影响到卢虹这边的某些政治利益。 所以我还不能摆烂，不能躺平，得尽心尽力。 至于钱，不是我不想要，而是我不能要。 一方面，如我之前说的，当时谷韵芝要给我乐果的股份我都没拿，现在这游戏公司的股份，我还怎么拿？拿了算什么意思？丢了西瓜捡了芝麻，假清高？ 另一方面，现在跟我打交道的这些人，都是大佬，在他们的心里，每个人都是有价值的。只不过衡量每个人价值的角度可能不太一样。 第一种人，直接用钱打发就可以，这种人说好听点，叫打工仔，说难听点，就是一条给点甜头就会摇尾乞怜的狗； 第二种人，可以适当地做做交易，这样的人，有一定的能力，也有一定的价值，但说实话，对于大佬来说，有限； 第三种人，是能够让大佬信任，甚至重托的，并且能给大佬带来巨大利益和前景的人。而这样的人，可能短期内得不到什么实质性的好处，但从长远来看，受到大佬刮目相看的人，境遇会差吗？ 第四种人，是能跟大佬平起平坐的人，他们同样也是某些领域的大佬。这种……普通人就别多想了。 当然，还有第五种人，就是大佬们都要望其鼻息的人，比如卢虹…… 所以站在我的角度，若是有朝一日，我能成为第三种人，就已经很满足了。 只是现在，我应该还处于第二种人的程度。 因此，从这个角度来分析，答应谷韵芝跟楚佳赟假扮男女朋友，虽然在感情上我很抵触，但从利益上来看，这事儿确实对我来说是个机会。 一个能够赢得大佬本尊重的机会。 所以，如果我收下了这点股份，那可能在他们的眼里，我很可能会从第二种人，转变成第一种。 这实在是有些得不偿失。 “哎……我说不过你，你俩的事儿我也管不了，你们自己把握吧……”叹了口气，蒋婷无奈道：“反正刚刚我抽空把你的意思发消息转告给泱荣了，他让我告诉你，谷董那里他管不了，但站在他的角度，他欠你的人情，不是这点股份就能还的了的，所以他叫你别多想。” “呃……？朱哥真这么说？”这话把我搞一愣。 闻言，蒋婷嗤笑嘲讽：“要不要我把我跟他的聊天记录给你看看？” “不用不用……我就随口一问。”我赶忙摆手。 “行了，文件我放这儿，你再考虑考虑吧。”说着，蒋婷从包里拿出刚刚她收起来的文件塞在了我手里。 随后，她转过身，摇曳着腰肢过去跟客厅跟大家打过招呼，告辞离开。 送走了蒋婷没多久，楚佳赟意料之中的敲响了我的房门。 “给你拿了瓶饮料。”把瓶子放在桌上，她很自然地往身后的床上一坐，看上去欲言又止。 道了声谢，我拧开瓶盖喝了一口，似笑非笑道：“想说什么就说呗，坐那儿扭捏啥呢？” 白了我一眼，楚佳赟看似随意地指了指我放在桌上的文件道：“这股份你真不打算要？” “实话实说，没想好。”我坦诚道。 “跟什么过不去也别跟钱过不去，你说是不是？” 沉吟片刻，我点头道：“嗯……你这话在理。” 听我这么说，楚佳赟立刻高兴道：“所以你答应了？不矫情？” 笑了笑，我调侃道：“你们一个个都逼着我，好像我不拿就会出工不出力，把你卖了一样，我要是再推辞，岂不是不识好歹？而且老板们也不会对我放心不是？” 撇了撇嘴，楚佳赟嘟囔道：“切！我可没这么说过。” “行了行了，你赶紧去跟你的老板汇报吧，我要打两个电话。” 见我下了逐客令，楚佳赟不情不愿地站起身，磨磨蹭蹭的到门口，而后忽然转头问我道：“所以……你现在是我的保镖，保姆，和挡箭牌了？” 错愕地看了她一眼，我失笑道：“我不一直都是吗？” “那之前做的不情不愿，现在收了钱，你是不是就心甘情愿了？”楚佳赟闪着眼睛，看上去一脸天真地问道。 “不是，你纠结这个做什么？”我不太理解。 “我就好奇问问不行吗？”楚佳赟当即瞪眼。 见她坚持，我只得正面回答道：“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天经地义。而且就算我不情不愿，那也是最开始的时候，之后……我并没有什么不情愿，这点你应该明白。” 沉默片刻，楚佳赟悠悠问道：“那……按照你的逻辑，如果你签了这份协议，是不是就会把跟我……跟我谈恋爱这事情……当成一份工作？” 看着她幽幽怨怨的样子，虽然心里清楚她为什么这么问…… 但这里也不是当初在船上，外面更没有放烟花，所以此刻的我更为理性。 再加上刚刚在楼下蒋婷给她勾勒的未来蓝图……我只能理智地说道：“刚刚在客厅我跟蒋婷已经说得很明白了，本来我没这么想，但现在……我不得不这么去认为。” 说完，我下意识地避开了她的目光。 只是在余光里，我看到楚佳赟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而后好像还微不可察的笑了笑，最终，她点了点头，语调平稳，不辨喜怒地说道：“行，那你先忙，我不打扰你了。” 说罢，她没有丝毫犹豫地转身离开，并顺手帮我带上了门。 伴随着房门关闭的声音，我心里都知道，我和她之间的关系，也如同这道紧闭的房门一样，中间多了一道阻隔。 不过……这样也好。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呼出一口气，我看了看时间，觉得差不多了，便拿起手机给秦莉拨了个视频过去。 “哟，刘总这是其乐融融完了，想到我了？”刚一接通，秦莉就有些阴阳怪气的来了这么一句。 “其乐融融个毛线，晚上蒋婷过来吃了个饭。”我撇嘴吐槽道。 “蒋婷？” “嗯，她是代表朱泱荣给我送钱来的。”应了一句，我便把游戏公司股份的事儿跟秦莉说了。 待我说完，秦莉轻笑道：“人家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你就当是朱泱荣还你帮他求婚的人情呗。” “出于什么理由收下这笔钱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怎么收。” “什么意思？” 见秦莉不解，我解释道：“你不是弄了个投资公司吗？所以我就想……” 不等我说下去，秦莉忽然一脸兴奋地打断我道：“你想让我的投资公司帮你代持这些股份？” “代持？！”我一愣，我之前单纯就是想让她的投资公司把这些股份接了，完全没想过搞什么代持。 “对啊。”应了一句，秦莉兴奋道：“这提议好！这样能够更好地管理和运作股权，为股权的增值和保值提供更大的保障。某些情况下，直接持有股权可能会受到法律限制或者禁止。如果你找我代持，还可以规避这些限制和规定，从而更好地实现投资目的。一举多得啊！” “不是……代持什么啊，你直接拿去就好了啊！”我有些无语地说道。 话音刚落，秦莉立刻蹙眉反问道：“人家给你送钱，你转头送给我？” 听秦莉这么说，我无甚所谓道：“对啊，这又不是第一次了，还没习惯？” 第854章 吃你的宵夜去吧！ “不行！”秦莉想都没想地拒绝道，“你要是同意我的投资公司给你代持，那这事儿我答应你，如果你要白送，那这事儿没商量！” “嘿！你跟我怎么一个毛病，白送钱还不要？” 略显风情地白了我一眼，秦莉撇嘴：“切，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呗。” 听她这么说，我呵呵笑道：“既然都是一家人了，分什么你我？” “亲兄弟明算账。”义正言辞地回了我一句，秦莉有些吃味地说道：“现在名义上你不是我男朋友，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以后咱俩关于钱的事情，还是得分分清楚。” “嘿！你这话什么意思？！”我顿时瞪眼质问道。 “字面意思。” “那什么叫‘不必要的麻烦’？” “比如被某些有心人查到我们之间还有经济上的赠予行为。”秦莉淡定解释道。 沉吟了好一会儿，我开口问秦莉道：“不是，如果让你的投资公司作为股权受让方接受股份，那对外来说，名义上不还是你的公司拿了股份吗？还是说如果之后你跟我签订了股权代持协议，我作为这部分股权的实际持有人这件事情，需要向所有股东披露？” 这话说的有点绕，说直白一点，就是在我认知中的“股份代持”，是秦莉的投资公司直接去跟朱泱荣签订股权赠予协议，拿到股权。 而后，我再跟秦莉的投资公司签订一份股权代持协议。 我理解这是一个很司空见惯的操作，这样，对于外界来说，朱泱荣送出来的股权是秦莉的投资公司拿了。 而我，则是作为一个隐形持股人存在的。因为投资公司跟我的代持协议，原则上应该是不需要向外界公开的。 但秦莉这话，让我觉得如果这么操作，我还是要向游戏公司的股东们坦白，我刘畅是实际持股人的事实，从而让整件事变得有据可循。 但……这不符合逻辑啊…… 如果要这么搞的话，那些上市公司高层还怎么悄咪咪套现？ 总不能等解禁期一过，一个个都光明正大减持吧？这公司股价不乱了套了？ 正当我胡思乱想之际，秦莉忽然表情尴尬地说道：“呃……这个……你说的倒也没问题……刚刚……好像是我把问题想复杂了……” 见我不明所以，秦莉跟我大致解释了一下她的思路。 按照她的说法，接受朱泱荣赠予股权的步骤应该是： 1、我先和朱泱荣签订股权赠予\/转让协议； 2、秦莉的投资公司跟我签订股权代持协议； 3、我、秦莉的投资公司，还有游戏公司签署一份保密协议，防止信息外泄； 4、如果有必要的话，还要根据公司章程，签署一份披露协议，向所有股东公开披露股权代持的相关情况，包括代持协议、股权转让协议等相关文件。 而如果按照我的想法，只要两步，即，第一，秦莉的投资公司跟朱泱荣签订股权赠予\/转让协议，第二，我和秦莉的投资公司签订股权代持协议，就完了。 了不起我再跟秦莉这边签一份保密协议即可。 至于第四步，是不存在的。起码不需要留下书面文件，只要股权赠与方知道有这事儿就可以了。 显然，秦莉是把这个问题复杂化了。 听完秦莉的解释，我啧啧嘴，促狭道：“看来秦总这业务能力，还有待提高啊。” 俏脸一红，秦莉逞强嘴硬道：“我……我这么想，主要是因为，如果按照你说的方法操作，到时候你要是不肯跟我签代持协议，那就等于这股份还是我拿了。” “我本来就是这么想的，是你非要整出一个代持之类的云云。” “那不行！我刚刚就已经说过了，你要是同意我的投资公司给你代持股份，那这事儿我很乐意帮你办，但如果你要白送，那这事儿没商量！” 得，说了半天又绕回来了。 只是见秦莉异常坚持，最终我只能点头道：“行行行，那就按你说的办，我一会儿跟蒋婷说。” 嘿嘿一笑，见我同意，秦莉直接大包大揽道：“这事儿你别管了，既然你答应了，那等下周我见着大妈妈，直接帮你操作好就是了。你到时候只要跟我签一个代持协议就好。” 顿了顿，她冷声道：“我警告你啊，这协议你必须签！别给我出什么幺蛾子！” 听了她这话，我心里不屑：切！我不签你还能逼我不成？ 只是不等我开口，就听秦莉忽然妩媚一笑道：“不过也没关系，你要是不签，我就代你签。” “呃……” 这……好像只听说过有人伪造借条欠条，从来没听说过谁会上赶着伪造赠予协议的…… 正事儿聊完，接下去的时间，我和秦莉的话题也逐渐开始往小情侣间，不那么正经的方向发展。 比如明天周六，闲来无事，自然很想找秦莉去某处探讨一下许久没有探讨过的生理卫生知识。 然而很可惜，秦莉表示家里大人管得严，现在哪怕是出门上班，都有专人全天候跟着。一方面是为了防止狗仔记者，保证安全，另一方面，也是为了阻止秦莉跟我过度接触。 昨天能跑出来，已经算是法外开恩，让我趁早打消这种不切实际的念头。 聊到昨天，她很自然地跟我问起今天下午跟谷梦瑶到底说了什么，导致她疯疯癫癫地就跑了出去。 也是巧，正好她问到这个问题，谷梦瑶的的消息，就接踵而来。 跟秦莉说了一声，我打开跟谷梦瑶的聊天对话框。 消息里，她告诉我道：我已经跟我爸谈妥了。明天我会向趣游纪节目组正式提出退出录制的要求。YA会在后天，向节目组提出撤资要求。 另外，她甚至提出，介于昨晚的这顿酒局，她还打算明天联合林辉一起罢工。 至于其他人艺人，虽然有两个关系不错，但因为他们都是拿了通告费的，所以谷梦瑶也就不费这个心思了。 原本我还想调侃谷梦瑶可以试着攒捯一下韩潇，但可能是我在看谷梦瑶消息的时候不自觉的露出了邪笑，秦莉忽然问我道：“你这什么表情？怎么笑的这么邪恶？” 回过神，我下意识摸摸脸道：“啊？有吗？” “有！”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秦莉问道：“所以梦瑶跟你说什么了？” 于是乎，我也没藏着掖着，把我跟谷梦瑶密谋的事儿，以及后续对付孔硕的计划一股脑地都告诉了秦莉。 末了，为了防止秦莉心理出现不平衡的情况，我赶忙强调道：“我这么做是为了保护你家大妈妈公司的重要资产，而且我现在属于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纯属工作需要。顺便维护一下个人权益。” 听我这么说，原本脸色还有些阴郁的秦莉忽然“噗嗤”一笑，笑盈盈地问道：“我什么都没说，你这么紧张做什么？此地无银三百两？” “不不不，我只是跟你强调一下，我现在充其量就是个仓库管理员的角色。” “行了，别这么谨小慎微。”看似大度地应了一句，秦莉忽然嘟囔道：“你们现在同住一个屋檐下，要发生什么我也不知道，反正，我眼不见为净。” “大姐，我们现在充其量就属于合租关系，吃过晚饭基本上就各自回房间了。能发生什么啊……” 只是我这儿话音刚落，就听到门外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 不等我开口回应，外面就传来楚佳赟的声音道：“你电话打完了吗？小悦她们准备叫宵夜，让我来问问，你要不要？” “呃……”听到楚佳赟的声音，我心中顿时万马奔腾。 刚刚才说晚上各自回房就互不打扰，立刻就被打了脸。 果不其然，楚佳赟刚刚这话原封不动地通过手机话筒传到了秦莉的耳朵里。 “呵呵，你管理的重要资产看来还挺知恩图报的，这才几点，就问你要不要吃宵夜了。”屁笑肉不笑地讽刺了一句，不等我开口解释，秦莉直接冷声道：“那我不打扰你们几个人把酒言欢了，就先这样吧。” 说着，直接就挂断了视频电话。 略一犹豫，我直接朝门外喊了声，“我不吃了，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而后再次尝试拨通秦莉的电话，第一次，她不接，第二次，挂断，第三次，依旧挂断。 于是我这边准备打字解释，只是还没等我打出几个字，就见她发来一条怨念十足的消息道：吃你的宵夜去吧！ 第855章 两个恭候多时的消息 我赶忙删了刚刚的内容重打道：我刚刚已经拒绝了。 秦莉：我说了，眼不见为净。另外，你刚刚说的情况我知道了，我就补充一点，你可以联系一下荀律，他在地产圈有点人脉，所以你可以让他提前帮你提前了解一下孔硕他爸的情况。 看着屏幕上别扭中带着关心的文字，我除了无奈叹息，好像也做不了什么。 所以还是那句，距离产生不了美，而只是距离本身。 今夜注定是难眠的一晚，除了白天发生了这么些个事儿让我有些辗转反侧以外。 伴随着外卖的到来，楼下几个人又是一阵闹腾，更是搞得我心烦意乱。 这别墅花了这么多钱装修，怎么就没把隔音搞搞好呢？ 之后两天，除了吃饭倒水，其余所有时间，我都选择了在房间里，用躺尸的状态度过。 当然，两天里也有两个恭候多时的消息传到我耳中。 首当其冲的，是匡正义跟那追车的哥们儿喝了一顿酒，并且成功套取了一些有用的信息。 和我预料的差不多，这朋友就是个打工的，也不能算是底层，名义上也是夜总会安保部的一个小队长，手下有3-5个人的样子。 那天跟车的活儿是他所在夜总会老板接的，经过层层委派，最终落到了他的头上。 委托人这哥们儿见过几次，是个大老板的跟班，可能是秘书或者助理之类的。 具体什么来路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的老板私下里叫那人为：煤老板的马仔。 那人得到的指令也比较简单，就是跟上去吓唬吓唬就好了。 只不过那天，这哥们儿被副驾上的朋友一攒捯，有些上头，所以才会穷追不舍。 而后，就马失了前蹄。 虽说站在他的角度，老板吩咐的事情也算是办妥了，但却惹了一身骚。 最关键的是，吓唬人这事儿，他老板也就给了三千块钱奖金。 退一万步讲，如果他的车是跟目标的车撞了，那他还有理由让老板给报销一点修车钱，但现在是被其它车子给整残了，这么个情况，连报销的由头都找不到，只能苦哈哈地自己兜底。 实话实说，这朋友也挺惨的。 至于他是如何掌握我行踪这点，匡正义坦言，那人警惕性比较高，虽然酒喝了不少，但那人却一直没有松口。 只是含糊地告诉匡正义，那天是有人提前告诉了他我的位置，他才过去蹲点的。 以上就是匡正义这里得到的全部信息。 综合来看，基本上能总结出两点。 第一、生出这次的事端基本上可以锁定孔硕无疑； 第二、根据那人说法，他是在得知我的行踪后去蹲守的，而当天，知道我跟楚佳赟行踪的，一个是蒋记者以及他安排偷拍的人还有一个就是陈沐。不过陈沐的嫌疑完全可以排除，因为我去找他纯粹属于临时起意。 所以也就是说，透露我行踪的给对方的人，不是蒋记者，就是蒋记者安排的狗仔…… 虽然感情上来说，我更愿意相信是蒋记者安排的人把我的行踪透露出去的。 因为我跟蒋记者之间合作过好几次，我和他之间还是有一些信任基础存在的。 但话又说回来，出来混，无非就是求财，我和蒋记者的合作关系，想必在他那个圈子里也不是什么秘密。 所以不论是孔硕也好，连筱筱也罢，他们肯定能有自己的渠道联系到蒋记者或者他身边的人。而后，只要钱给到位，获取到我的行踪，并不是什么难事。 所以也就是说，那天我百分百属于被人给卖了的情况。 虽然心里多少有些不爽，但也无可奈何，算是情理之中意料之外吧。 另外一件事，就是关于《趣游纪》这个综艺了。 星期天晚些时候，谷梦瑶给我来了个电话，告诉了我两个消息。 其实严格意义上来说，她这通电话属于汇报情况。 首先，她和林辉已经在周六的时候，通过邮件的方式，双双向节目组提出了，退出录制的要求。理由很简单，因为后续工作安排与节目录制有冲突。 依照之前的合约，这理由是站得住脚的。 所以星期天中午11点半左右，节目组给予了两人回复，同意结束合作。 整个过程出乎意料的顺利，甚至《趣游纪》节目组都没有一个人给这俩人打过电话挽留一下，仿佛早就预料到一般。 就在谷梦瑶和林辉收到了节目组同意结束合作的官方邮件之后的两个小时，也就是下午一点半左右，YA正式向节目组提出了撤资的诉求。 理由同样冠冕堂皇，依照YA在与节目组签订的合同中的退出条款，即节目嘉宾，也就是他们的代言人楚佳赟，若因为节目组管理不当的原因，导致其退出节目录制。那YA有权提出撤资要求。 这逻辑也能理解，YA之所以赞助这档节目，当然就是希望自家的代言人能多给YA露露脸。 现在你们把人整受伤了，能不能重新回去参与录制变成了未知数。 更不要说，董事长的闺女，YA的小公主也不录了，那我还赞助个毛线？ 此消息一出，节目组终于有了反应，据谷梦瑶说，邓义群亲自给梁茂堂打了一个电话，希望说服YA不要撤资。 这个电话属于意料之中，所以YA这边早有预案。 起初，作为YA市场部负责人的梁茂堂用无奈的口吻，态度坚决地表示，这事儿是YA董事长秦屿安钦定的，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当然，撤资也是撤的后续还没有发生的部分，之前录的内容，以及已经发生的费用，YA还是会买单的。 但是呢，因为大部分的赞助费YA已经打给了制作公司，为了后续还能把没花出去的钱要回来，梁茂堂很是客气地友情提醒邓义群，虽然两家现在合作下去的机会渺茫了，但本着与人方便与己方便的原则，他可以给邓义群一点小建议。 邓义群也不傻，听梁茂堂这么一说，立刻会意。 当即表示如果梁茂堂指的路走得通，能让他把这节目继续做下去，那他一定尽最大努力，用最快的时间，把YA这边没花完的赞助费如数奉还。 于是乎，梁茂堂笑呵呵地建议邓义群，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求YA回心转意，不如调转枪头，想想怎么找人接盘，把这项目继续做下去。 毕竟，在他们这个节目里，背后有“金主”的，也不止楚佳赟一个人。 听到梁茂堂的暗示，邓义群一开始还有些苦哈哈地不明所以。 虽不知道他是真傻还是装傻，梁茂堂还是耐着性子按照内部商定好的剧本，提了一下连筱筱，顺便再提了一下孔硕。 反应了一会儿之后，邓义群立刻茅塞顿开，当即表示明白。 而后的流程就出奇地雷厉风行，就在谷梦瑶给我打电话的半个小时前，《趣游纪》节目组在其官方微博上发布声明，表示节目如今已经更换了赞助商。 新晋赞助商为：鑫荣集团旗下的高端酒店管理品牌，Kw。 而这个鑫荣集团，是孔硕老子孔鑫诚的公司，至于这个Kw……貌似话事人就是孔硕。 听谷梦瑶在那儿绘声绘色把这些事情说完，我第一反应就是问：“那YA之前的赞助费能要回来吗？” “嘿嘿，这问题问到点子上了！”笑呵呵地回了一句，谷梦瑶语出惊人道：“据说人孔公子暗错错地放了话，只要楚佳赟伤好之后继续参与录制，他甚至可以把YA之前的赞助费也全出了。而且，还明确表示，如果节目组搞的定，所有录制可以暂缓，等楚佳赟伤愈复出再说。” 所以也就是说……孔公子有意要把之前YA出镜的痕迹全抹掉，换成他的Kw。 我擦嘞，这接盘侠够大气，够意思啊！ 要么不接，要接就全包圆了？！ “不是，这孔公子这么明目张胆，霸气侧漏地接盘……连筱筱那里是什么反应？” 听我下意识地这么问，谷梦瑶立刻嘲讽我道：“我靠！大哥，刚刚还夸你问到点子上，这几句话的功夫你就现原形了？现在重点是连筱筱的态度吗？是楚佳赟的好不好？！” “楚佳赟能有什么态度？”嗤笑反问了一句，我接着说道：“后续的事情她都了解，她有什么理由不答应？” 撇了撇嘴，谷梦瑶鄙视我道：“切！你能不能不要把问题想这么简单？再怎么说人家也是你名义上的女朋友，一方面自己男朋友被搞得被迫退出了节目，另一方面是有个富二代明目张胆地在那儿讨好她，即使她最终会答应，但方式方法还是很讲究的好不好。” “目标我们都已经给她设定好了，具体要怎么执行，难道不应该是她需要考虑的问题吗？” 被我这不屑一顾的态度明显搞得一愣，谷梦瑶停顿片刻后敏锐道：“嗯？你俩吵架了？” 实在没忍住，我态度不善地反问她道：“不是，咱这是在聊正事呢，能不能别扯这些有的没的？” 听对面没了声响，我觉得可能自己刚刚有点过了，于是放缓语气补充道：“她还有经纪人呢，有些不方便说的话，张铭可以代她说，或者张铭干脆就跳出来当个坏人，‘逼迫’她继续留下。反正最终的结果就是那样，你也不用想太多。” 第856章 多了一扇门 沉默了好一会儿，谷梦瑶赞同我道：“嗯……你说的也对。而且既然节目组已经发了公告，那说明那边大概率应该已经谈妥了。” 点了点头，正当我想接话的时候，谷梦瑶忽然又杀了个回马枪道：“所以也就是说，你俩即使同在一个屋檐下，她处理完这事儿也没跟你打过招呼？” “呃……” “所以你俩确实吵架了对吧？” 不想再跟他纠结这种无聊的话题，我冷声道：“你还有没有别的事儿了？没事儿我挂了！” “喂喂喂，”赶忙叫住我，谷梦瑶笑嘻嘻地开口求我道：“好不容易能吃口瓜，你就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吧？” 深吸了一口气，我尽量用平和地语气回答她道：“我刚刚已经告诉过你了，我没跟她吵架。” “切！没劲！不说就不说。我还不稀罕问呢！”气哼哼地说了一句，谷梦瑶直接就把电话给挂了。 看着手机，我无奈地摇了摇头。 事实上我确实没说谎，我跟楚佳赟没吵架。 甚至跟秦莉也没有吵。 就是我和她俩彼此之间都多了一扇门，让沟通变得不通畅了而已。 但此时此刻，就像我跟谷梦瑶说的那样，我们在聊的是正事，所以我还是得硬着头皮去敲一下我和楚佳赟之间的这道门。 “咚咚咚” 敲了敲对面的门，我开口道：“是我，睡了吗？” “门没锁，你进来吧。”楚佳赟的声音从里面传来道。 这应该是我住进这里以来，第一次进楚佳赟的房间。 而且真不是我夸张，在门打开的一瞬间，我确确实实地感受到一股香风扑面而来。 跟我的房间一样，这里也是一个套间，里面自带卫生间和浴室。 从空气中的湿度来看，刚刚的这股香风，应该是她洗澡用的沐浴露或者洗发水的味道。 此刻的楚佳赟正穿着一件浅粉色的连衣长裙，抱着一份厚实的剧本，靠坐在飘窗边上。 两条白皙修长的腿就这么笔直地放在飘窗上的白色毛毯上，白的有些晃眼。 从她红润的脸颊来看，她应该刚洗完澡没多久。 “怎么了？”她看向我，当先开口道。 回过神，我站在门口道：“刚刚梦瑶给我打了个电话，说趣游纪那边已经发了公告，确认YA这边已经撤资了，孔硕那边的公司作为新赞助商接了盘，但条件是你要继续录下去。所以我就想问问你，你这边回复过了吗？” 歪头看了我一会儿，楚佳赟冲我甜甜一笑，话里有话地说道：“作为一个签约艺人，我能做的，也只是向我的经纪人发发牢骚而已。但要说直接单方面拒绝某个已经签了约的通告……正常情况下，我好像没有这个权力，毕竟……我还是挺敬业的，你说对吧？” 听到她这么说，我笑道：“哈，确实，你说的没毛病。我就是听说之后过来问你一声，那不打扰你看剧本了。” 说罢，我冲她点了点头，正准备关门离开的时候，楚佳赟忽然叫住我道：“刘畅，昨天匡正义是不是去见了那天追我们车的司机？” 既然她这么问，我也没隐瞒，坦然点头道：“嗯，是的。” “那……他问出什么了吗？” 今天白天匡正义都在，除了下午晚些时候回家看了看他父母。既然楚佳赟问出刚刚这个问题，我理解她应该是跟匡正义沟通过的，所以我疑惑道：“他没告诉你？” 幽怨地看了我一眼，楚佳赟无奈道：“没有。他说这事情他不方便直接告诉我，如果我想知道的话，就让我直接问你。” 我想想也对，对于匡正义来说，这事儿他是对我负责的，要不要告诉楚佳赟应该由我决定。 只不过站在我的角度，虽说这事儿楚佳赟也是当事人之一，但对于她一个姑娘家来说，好像确实没必要跟她说太多。 而且她对于孔硕的警惕性现在基本上已经拉满了，所以就算让她知道，无非也就是徒增烦恼而已。 于是乎，沉吟偏口我避重就轻道：“根据正义说的，我现在只能大概确定，应该是我认识的那个娱记卖了我的行踪。” “那……是什么人指使的呢？” 略微一愣，我答道：“那人嘴挺严的，这方面没有套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一点都没有？”追问了一句，不等我接话，始终直勾勾看着我的楚佳赟忽然说道，“你犹豫了！” 话音刚落，一股浓浓的失望浮现在她的脸上，随即，她用低沉的语调说道：“我们之前说好了要互相坦诚，互通有无的……” 看她这楚楚可怜的样子，我心里一软，只得无奈解释道：“你别多想，主要是匡正义问出来的东西没有明确的指向性，充其量就只是推测，我觉得就算告诉你了，除了让你平添烦恼以外，没什么实际意义……” “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 带着怨气，口吻强硬的说了这么一句，只见她一个转身，直接光着脚从飘窗站到了地上，就这么怒目圆睁地看着我。 站在我的角度，她这话虽然听上去挺有气势，而且她刚刚这套一气呵成的动作，也挺连贯。 只是…… 就着她这身穿搭，结合她现在气鼓鼓的表情，非但没什么威慑力，反而让我觉得有些……可爱…… 再加上从我进门开始她就一直抱在胸前的剧本，导致我现在心里就只有一个疑问：她……是不是没穿内衣？ “喂！我跟你说话呢！你能不能尊重我一点？！” “呃……”回过神，我挪开自己的目光，尴尬地清了清嗓子道：“咳咳……这个……反正那人说，他老板私底下管让他们跟踪吓唬我的人，叫煤老板的马仔。” 表情滞了滞，楚佳赟讷讷道：“所以……从你认识的娱记那里买你的行踪，然后派人跟踪下午我们的……是孔硕？” “按照现在掌握的信息来看，也只有这一个答案……”答了一句，看她一脸细思恐极的样子，我换了个轻松的口吻宽慰她道：“反正现在就只是推断而已，也做不得数，你也别太往心里去，反正……” “你是不是明天去山西？”楚佳赟忽然打断我道。 “呃……对啊。” “那……”纠结了片刻，楚佳赟低声说道：“那……你自己小心一点。” “呵呵，放心，正义跟我一起去的。” “嗯……” 见她说完，我便开口告辞道：“那行，我还得过去收拾行李，就不打扰你了。” “刘畅……”楚佳赟又一次叫住我。 “啊？” “……算了，没事。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哦……” 对于楚佳赟的欲言又止，我也没多想，关上门，老老实实回房间收拾东西。 其实原本我还想着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跟秦莉通个电话聊一聊的。 但回想起哪怕我周五晚上一再跟她解释我没搭理楚佳赟，但这两天她仍旧是一副对我爱搭不理的状态…… 我还是放弃了这种自己给自己找不在的行为。 一夜无话。 次日，因为小悦给我订的是10点半的航班，所以7点刚过，我在和平时上班差不多的时间洗漱完，准备下楼笃笃定定地吃过早饭，8点之前出门去往机场跟孙杰汇合。 只是当我一开房门，迎面就看到楚佳赟几乎跟我在同一时间也打开了门。 “呃……早！”看到已经穿戴整齐的楚佳赟，我下意识开口道。 “早。” “今天怎么起这么早？”一边从身后拿出行李箱，我一边随口问道。 “你管我？！” 嘿！吃枪药了？我就随口这么一问，怎么态度这么恶劣？ 心里吐槽了一句，我选择乖乖闭上嘴。这大清早的，我可不想再去触她霉头。 到了楼下，我爸照例已经把早饭给准备好了。 看到楚佳赟，他的反应跟我一样，明显也是愣了愣，随后问道：“今天佳赟起这么早？” 然而，对于我爸，楚佳赟的态度却出奇地温和，不……应该说是温柔，“嗯，昨晚睡的早，早上就早点起来，一会儿去楼下跑步机跑跑步。” “哇！今天有小米粥啊！……谢谢叔叔！……嗯！真好吃！” 得，温柔完了又开始彩虹屁了……无视眼前发生的这一切，我开始专心埋头消灭眼前的食物。 趁着我吃饭的功夫，昨晚在家住没回来的匡正义已经帮我把行李搬上了车。 吃完起身，我跟桌上的几人打过招呼，准备出门。 当我看向楚佳赟的时候，我发现她和昨天一样，似乎又有点欲言又止。 但我等了片刻，发现她并没有说什么的举动。 于是我转身准备出门。 “喂！”楚佳赟叫住我。 “嗯？”我回头望向她。 “小心点……” “行，知道了。” 第857章 山西来值了 因为航班晚点了整整两个半小时，所以当我们一行三人拿着行李走出太原机场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半了。 原本我们还想着一点来钟到太原，两点半之前能到徐静远的公司参观参观，简单了解一下情况。 但现在看来……也只能作罢。换言之，今天算是废了。 于是乎，来接我们的徐静远就直接提议，到酒店办了入住，我们先休息休息，6点左右，直接去吃饭。 有意思的是，这次，徐静远给我们安排的酒店，竟然是孔家的产业。 对此，徐静远解释说，这么做的原因有两个，一方面是因为这家五星级酒店的一部分工程，是徐家承建的，住这里也好让我们对徐家的公司多一些直观了解；另一方面，是因为我之前在上海的时候主动跟她打听过孔家情况。 所以徐静远默认我可能对孔家的产业有点好奇，于是才安排了这个地方。 对此我自然没有过多的解释什么，人家是客户，又好吃好喝招待，我没什么资格挑三拣四。 客客气气地道了谢，我们一行三人也就遵从安排，一人一间地办理了入住。 我们仨的房间是挨着的，匡正义住我对门，孙杰住我隔壁。收拾完东西，这会儿差不多5点出头，眼看离吃饭的时间还有一段时间，左右无事我便提议去酒店周围逛一逛。 眼了看孙杰在边上可怜巴巴的样子，我对他好笑道：“要不还是我跟正义去吧，你跟徐静远可以单独待一会儿。”抬手看了看时间，我调侃他道：“离吃饭还有将近一个小时，应该够你发挥个五六七八次了吧？” 闻言，孙杰立马瞪眼道：“靠！什么五六七八次！我很持久的好不好？！” 见我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孙杰立刻苦笑道：“不是……哥，你能不能别老是往那方面想？静远现在是我们的客户……” 摆了摆手，我笑呵呵地揶揄道：“行行行，客户客户，我们赶紧下楼，别让‘客户’等急了。” 在大堂见到了等着我们的徐静远，听了我想在周围逛逛的提议，她面露难色道：“刘总，这里属于新区，周边的配套都还没建起来，附近也没什么好逛的。” 徐静远说的也确实是实话，刚刚来的路上我就看到，酒店东、北两侧有两处正在进行内部施工，看上去应该是写字楼的建筑。 西面是一个在建的商场。 唯一有点东西的就是我看到酒店南侧的裙楼，朝外开门的沿街店铺。 只不过刚刚在楼上的时候，我看到这些沿街店铺的对面，竖着一排砖墙，绵延了一整条路，而墙的另一边存在着一片农田，里面甚至还有一点农作物，稍远一点的地方甚至还有几间平房。 这番景象让我深感神奇，因为这和另外几个方向上在建的钢筋水泥建筑比起来，显得特别原生态，也特别突兀。 “要不咱们还是开车去饭店附近吧，那里东西比较多。” 听到徐静远这么一说，我觉得也有道理，于是点头道：“那行吧，听徐总安排。” 之前一直叫徐静远徐小姐，这次来，她特地给我发了一张名片，抬头上写的是宣传部总监。 所以我也就顺势叫她徐总，毕竟……我不能跟孙杰一样，叫她静远吧？ 于是乎，一行人上了车，当车子沿着南侧裙楼行驶的时候，我指向右侧的砖墙问徐静远道：“徐总，我好奇问一句，为什么咱们左手边高楼林立俨然一副cbd的样子，而右手边围墙后面，还有大片农田呢？” 言下之意就是我挺奇怪的，按说如果正常做好规划，哪怕是城中村我也能理解，但没道理还有农田吧？这也太神奇了。 听我这么问，徐静远笑道：“刘总，这边一片原本的土地性质是农业用地，而且是属于个人的。后来因为新区的发展需要，才改的商业用地。” 看了看我们右手边，徐静远接着说道：“我记得早两年这里还在施工的时候，我爸就说过，当初为了征地，开发商和政府花了很大的力气，也做了很多的工作，原本我们右手边的这片农田，应该是要算到鑫荣酒店里面的，只是这里的居民工作一直不松口，不肯转让土地，所以现在暂时就只能这样了。” “价钱谈不拢吗？”孙杰忽然开口问道。 “差不多吧，”应了一句，徐静远忽然压低声音朝我们八卦道：“其实我之前听我爸说，这里的农田之所以一直谈不下来，主要是因为鑫荣集团之前在太原下属的阳曲县……” 接着，徐静远给我们讲了一个故事。 早些年的时候，鑫荣集团在阳曲县花了大价钱，拍了地，投资做温泉度假村。 但不知道是当初勘察疏忽还是怎么的，反正开发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在规划用地以外的地方，又发现了一个泉眼，而且这个泉眼的位置离度假村非常近。 所以顺理成章的，鑫荣集团就想把这个泉眼也规划到度假村里面来。 只是这个时候整个工程项目已经推进到一定程度了，而且这处泉眼所在的位置，土地性质是农业用地，所以这个时候想要走正规渠道，改变土地性质，然后拿下这块地，不论是从时间，还是成本，亦或是实际可操作性的角度出发，都已经不太现实了。 于是便有人出主意，让鑫荣集团曲线救国。 经过调查，当时那片农业用地的所有者是个子女都去外地打工的留守老人。一方面因为子女在外赚的还算不错，另一方面老人年事已高，所以如今那块地也就荒在了那里，无人问津。 于是，鑫荣集团便通过中间人，找到老人，想把那片地给租下来。 谈判的过程很顺利，毕竟那地荒着也是荒着，突然有人找上门，说是愿意一次性地给个几万块钱的租金，租自己的荒地几十年，老人没理由不同意。 拿到了土地的使用权，外加在政府里的一通斡旋。 很快，这度假村就给建了起来，并投入了运营。 原本以为这是一件你好我好大家好的事儿。 但未曾想，几年后，老人离世，家里子女在整理遗物的时候，发现了当时签订的土地租赁合同。 再一查，很容易就发现了鑫荣集团以低价租赁自己老父亲的农业用地，并转做商用的事实。 于是乎，子女便将这事儿给闹大了。 再然后，据徐静远说，鑫荣集团花了一大笔封口费，才将这件事给压了下去。 只不过当时温泉度假村的事儿虽然明面上是压下去了，但并不代表这事儿就天衣无缝，没有别人知道。 好巧不巧，我们刚刚入住酒店南侧那片农田的所有人，就是当年老人的亲戚。 所以当他们得知找他们商量购买土地的是鑫荣集团之后，便顺理成章的狮子大开口。 只不过这次和之前不同，鑫荣集团是拿着尚方宝剑办事儿的，所以也没太惯着居民，拉扯了几回之后，就直接放弃了谈判，直接改了设计规划，你们爱咋咋地吧。 “所以说，这个烂摊子就又丢回给政府了。”徐静远接着说道，“但政府现在也没什么好办法，刚刚这块地方，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除非有新的开发商愿意过来接下这块地，并且重新规划，不然短期之内这种高楼林立夹杂农田原生态的场景，还将继续。” 听完徐静远说的这些，我表面上非常平静。 但内心里，却抑制不住的激动。 这叫什么？ 口渴了有人给你端茶递水，瞌睡了有人给送枕头，简直就是久旱逢甘露啊！ 怀揣着激动的心，压抑着颤抖的手，我默默地掏出手机，给荀律发了条消息：荀律，麻烦你一件事。能不能帮忙查一查鑫荣集团或者它的下属项目公司，在山西省太原市的阳曲县，是不是有一个温泉度假村的项目。这个项目里面是不是有私自改变土地用途的违规行为。如果有的话，我想要一些证据，这东西我有大用。 片刻后，荀律回复道：没问题，这事儿前两天小秦总跟我提过。原本我还想着过两天问问你情况呢，没想到你直接就在这儿有的放矢了。既然你给的目标这么明确，放心，这事儿包在我身上！ 看到荀律自信满满的回答。 我笑呵呵地在手机上打了一行字发给孙杰：一会儿逛街的时候你找机会挑一个徐静远喜欢的东西买了送给她，我给你报销。 见这家伙跟前排的徐静远聊得high，完全没看手机的意思，我轻轻推了推他，示意他看手机。 片刻后，他先诧异地看了我一眼，随即就给我回道：多少预算？ 想了想，我回道：一万以内随便挑。 看了眼我的回复，孙杰在一个徐静远看不到的角度，乐乐呵呵地给我比了个oK的手势。 见状，我收起手机，开口问对徐静远道：“徐总啊，这次山西真的来值了！晚上要跟你还有令尊，好好喝两杯。” 第858章 现原形 之前听徐静远介绍，其父徐咏年的发家史和孔硕的父亲孔鑫诚差不多，也是靠煤炭生意起家，而后开始往工程方向转。 只不过孔鑫诚上头有人，当初承包了好几个矿，而后转型资本也非常充沛。 相比之下，徐咏年基本可以说是小打小闹，凭着自己的运气一路走到了今天。 所以不论是当初的煤炭生意还是现在各自公司的体量，徐咏年跟孔鑫诚皆不可同日而语。 结合上述背景，再加上孙杰之前的遭遇。导致在我的印象里，会拿着两百万现金侮辱别人，又历经沧桑的工程公司老板，应该是个五大三粗，满脸横肉，不苟言笑的壮汉。 要是再配上个光头金项链，那就更加符合人设了。 但现实却跟我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徐静远的父亲徐咏年是个长相、谈吐都非常儒雅的中年人。玩去没有满脸横肉，也不壮硕，甚至连大腹便便都没有，就是个175左右，身材匀称的中年大叔，一点都不油腻…… 而且说话和声细语，温文尔雅，笑起来更是让人如沐春风。 在见到他的第一时间，我下意识地看了眼身边的孙杰，心说这跟你故事里那个为了女儿无所不用其极的父亲的形象，相差也太远了吧？ 当然，之所以会对徐咏年评价这么高，更重要的原因是因为，在徐静远平静地跟他介绍了我，匡正义，以及孙杰之后。 徐咏年跟孙杰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诚恳地道歉：“小孙，当年对不住！” 其实事后我仔细想想，对于徐咏年的这番态度也不是不能理解。 因为，之前帮他找关系拿项目这事儿，我明确表过态，是看在孙杰的面子上才帮的忙。 所以徐咏年一上来就表现出对孙杰某种程度上的“忏悔”，估计有很大一部分是想做给我看的。 但不管怎么说，一个50来岁的人，能当着自己女儿还有几个刚认识的人的面，低头向一个20多岁，还是女儿前男友的人认错……这份气度，还是值得肯定的。 不过就当时来说，徐咏年话一出口，在场所有人都直接愣住了，几人的表情都很精彩。 匡正义是不明所以，不过他也没多话。 我是单纯的有些意外，而后立马把目光先后投向了孙杰和徐静远。 前者明显有些错愕，但片刻后便表现出了释然，笑了笑之后，轻声开口道：“徐叔叔，没事的，都过去了。” 至于徐静远…… 在短暂的惊讶过后，只见她的目光在自己父亲和孙杰之间来回流转，神情极为复杂，我不知道该定义这种复杂为悔恨还是遗憾，亦或是有那么一丝丝的期待？ 我不知道。 但我知道的是，她百分百没有孙杰那种释然。 所以如果这么看的话……至少在这个当下，我好像有点相信孙杰说的，他跟徐静远不是我想象中的那种关系了。 “哈哈！好！冲你这句话，我们今天好好喝一个！”在徐咏年爽朗的笑声中，刚刚短暂的沉重立刻消散地无影无踪。 此时，刚刚徐静远介绍过，跟徐咏年一起过来的陈姓秘书，立刻开始张罗着给众人倒酒。 趁着这个功夫，简单问了一下我们这边今天的情况，徐咏年当先举起眼前二钱量的酒杯开口道：“来，我先提一杯，代表山西人民，欢迎诸位的到来！” 待身边的秘书又斟满了酒，徐咏年再次提了一杯道：“第二杯，我代表我们公司，欢迎几位莅临指导！” 秘书再次替他斟满酒，徐咏年第三次举起酒杯道：“诸位都是我闺女同学，朋友，今后难得聚在一起，我倚老卖老一句，希望你们年轻人以后多多交流！” 说罢，当先干了杯中酒。 于是乎，在场的众人也依样画葫芦，干了第三杯。 然而这还没完，我这刚刚吃了两口菜，就见徐咏年又提起了杯子，对我说道：“刘总，这杯酒，我代表我们公司以及我个人敬你，谢谢你之前的帮助。以后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 听徐咏年这么说，我笑着提起杯子道：“徐总，您不用这么客气。就像您说的，我跟孙杰是兄弟，他跟徐静远又是朋友是同学，所以这都是应该的。” “哈哈，说得不错，那就敬朋友！” 于是乎，我又被迫地干了一杯。 这徐咏年到底是老江湖，虽然说话温文尔雅，但菜还没吃几口，这酒已经几杯下去了，同时，还在这几句话中，定下了今天这顿饭的基调。 大意是，他今天过来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感谢我之前给他联系项目的事情。 这事儿算是他欠我一个人情。 至于他这边投桃报李找我们公司合作的事儿，具体的工作直接找徐静远就好，他这里该给的支持，肯定会给，让我们放心。 而且，今天这顿饭，主角是他闺女徐静远，他就是片绿叶。 吃了口菜，我这边刚想提杯回敬，就见徐咏年再次提起杯子，只不过这次不是对我，而是朝着孙杰示意道：“小孙，来，我敬你一个！谢谢你不计前嫌，这段时间对静远的照顾和提携！” 他这话明显把孙杰吓了一跳：“别别别！徐总，你这说的什么话？要敬也是我敬您，这样，我干了你随意。” 说罢，孙杰仰头干了杯中酒。那边徐咏年也没含糊，同样也干了。 他俩这边刚刚放下酒杯，那边徐静远立刻提起杯子，俨然有一副你方唱罢我登场的感觉：“刘总，我敬你一杯，谢谢你！” 这杯酒肯定躲不掉的，但其实这个时候我的第一反应是拉着孙杰给我垫背。 但转念一想，人家老子还坐在边上呢，我这不能太过分。 于是乎，我笑呵呵地举起杯子道：“小徐总言重了，应该是我谢谢你才对。” 说罢，我爽快地干了杯中酒。 而后，徐静远和她老子一样，朝孙杰举杯道：“孙杰，来，我敬你。” 话说的简单明了，没什么毛病。但不知怎的，当两人眼神对上的那一刻，原本还镇定自若，收放自如的徐静远忽然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只见她看孙杰的眼神逐渐从清明变成了复杂。 如果非要形容的话…… 说的有文化一点，叫一切尽在不言中。 说的赤裸裸一点的……那就是感情要溢出来了，甚至都快拉丝了。 连我的都能感受到徐静远此刻的情绪，更不要说孙杰了。 见他半天没反应，甚至看徐静远的眼神有些痴，我一边在桌底下踢了他一下，一边赶忙提起杯子对徐咏年说道：“来徐总，他们喝他们的，我们喝我们的，刚刚你敬我，这回我敬您！” 被我这么一打岔，孙杰总算是回过了神，提起酒杯开口道：“不用这么客气。” 而后，在匡正义和陈秘书礼貌性地给各自对面的人敬了酒之后，这场饭局才算是正式进入了吃饭环节。 刚刚已经说了，今天徐咏年主要是过来给自家闺女当陪客的，所以主角是徐静远。 于是乎，酒过三巡，见现场气氛已经比较热烈之后，徐咏年很适时地提出了告辞。 不过，他把自己的秘书留了下来，虽然名义上留下她是为了替我们安排后续的活动，但我感觉，他多少是不放心自己闺女，所以把自己秘书留下来看着点…… 老徐也确实有不放心的理由。 因为伴随着酒越喝越多，徐静远看孙杰的眼神已经越来越肆无忌惮。 不过孙杰倒是没什么大问题，除了头一次徐静远敬酒的时候他失了一次神之外，后续不管是语言还是眼神上的交流，都保持着礼貌和克制。 徐咏年一走，现场原本有些紧绷的气氛明显一松。 首先“现原形”的就是徐静远，她指着孙杰斥责道：“孙杰！你离我这么远做什么？给我坐过来！” 话音刚落，她身边陈秘书就拉着徐静远无奈规劝道：“静远……你冷静一点。” 瞪了陈秘书一眼，徐静远质问她道：“陈曦！我爸管着我，你也管着我？！” 此话一出，陈秘书立马就沉默了，除了抬头看了眼孙杰，没有再多说一句。 从她俩这状态来看…… 好像陈秘书跟徐静远很熟，甚至熟到了可以称为闺蜜的程度。 见陈秘书闭了嘴，徐静远转头看向孙杰嚷嚷道：“喂！跟你说话呢！你过来！” 叹了口气，孙杰默默站起身，跟挨着徐静远坐的匡正义换了个位置。 待孙杰坐下，徐静远拿起面前的分酒器，二话不说，就开始往孙杰面前，原本属于匡正义的空杯子里倒酒。 倒完之后，徐静远一脸平静地看着孙杰：“真心话大冒险，答不出，或者做不到的人喝酒，敢不敢？！” 看了看酒杯，又看了看徐静远，孙杰苦笑道：“不是……玩这么大？” “少废话！敢不敢？！” 眼看躲不过去，孙杰迂回道：“那……别就咱俩啊，这里这么多人呢，要玩一起玩呗？” 第859章 真心话 对于孙杰提议大家一起玩的想法，徐静远没意见，那其余人自然都没意见。 “我提议的，我先开始。”也没等我们说话，徐静远直接对着孙杰直奔主题道：“你对我还有没有感觉？” 我擦！玩这么大吗？！ 我有些不可思议地看向徐静远，而后又看向了目瞪口呆，有些无言以对的孙杰。 “……” 沉默了一会儿，孙杰举起酒杯干了。 趁着这个功夫，匡正义悄声问我道：“所以……孙总和徐总之前……” “当初被老徐总棒打鸳鸯……”我言简意赅。 “啊……难怪……”匡正义恍然。 “呵！行！”恼了一句，徐静远深吸一口气，示意孙杰道：“到你了，你来吧。” 看了徐静远好一会儿，孙杰好似下了很大的决心道：“当初你为什么不辞而别？” “……” 这回换徐静远沉默，不过在举起酒杯之前，她说了一句：“对不起。” 现场沉默了一会儿，我忽然反应过来，推了推匡正义道：“喂，到你了。” “啊？！”了一声，忽然被cue到的匡正义挠头道：“我……我能问什么？” 扶住额头，我随口说道：“随便问呗，问问人陈秘书跟徐总是怎么认识的，认识多久了，想问什么问什么。” “呃……刘总……这是你想问的吧？”匡正义一脸忠厚地说道。 “我……靠！随你随你！” 琢磨了一会儿，匡正义看向我，正气凛然地说道：“我还是问刘总你吧。” 待我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示意他赶紧，就听匡正义贼眉鼠眼地开口道：“你跟楚……嫂子，那个啥了吗？” “哈？！”我tm差点拿起盘子往他脑袋上砸过去！这狗东西！平时看上去老老实实，没想到一肚子都是坏水！！！ “哈！！！正义！问的好！！！”就在我不可思议之时，旁边的孙杰起哄道：“你就是我嘴替！” 做了两个深呼吸，无视了那边两个女人的窃窃私语，陈秘书捂嘴惊呼之后的满眼八卦。我淡定摇头：“没有。” 指了指孙杰和徐静远，我又补充道：“我跟她的关系，比这俩人还纯洁。” “我擦嘞！”话音刚落，孙杰立刻抗议道：“你回答问题就好好回答问题，带上我做什么？” 不屑的“切！”了一声，我冷哼道：“现在轮到我来吧？” 其实刚刚匡正义说的没错，我确实挺好奇陈秘书和徐静远的关系的。 但介于刚刚孙杰落井下石的表现……我对着孙杰问道：“来，刚刚匡正义问我的问题，我同样问问你，自从你俩重新遇到之后，有那啥过吗？” 看孙杰一脸正气，立马就要张口回答的样子，我瞬间意识到，她俩在重逢之后可能真还没睡过。 于是赶忙笑眯眯地补充道：“你思想不要这么龌龊，我说的那个啥，指的是拉个手，亲个嘴。” 听我这么一说，孙杰刚刚脸上的浩然正气顿时荡然无存，嘴角抽搐着，他反问我道：“到底是拉手还是亲嘴，你说说清楚！” 嘿！看他这样子就知道有戏。 琢磨片刻，我笑呵呵地问道：“那……就亲嘴吧。” 冷笑一声，孙杰铿锵有力地答道：“没有！” 哟呵！下意识地看了眼徐静远，发现她表情没有丝毫异样。 看来……还真是啊！ 我问完，那接下来就轮到了陈秘书，只是还没等她开口，孙杰就在边上给她支招道：“就他刚刚问我的问题，你问他，问他有没有跟他女朋友亲过嘴！” 闻言，陈秘书纠结道：“人家男女朋友……这问题没什么意义吧？” “没事，你就问，我这么说肯定有我的道理。” 见孙杰坚持，陈秘书怯怯地看向我：“那……刘总，我就问刚刚这个问题……” 他俩说话的时候我全程笑呵呵地看着热闹，完全没有插嘴的意思。 此时，我才笑呵呵提醒她道：“想清楚了？同样的问题只能问一次啊。” 听我这么说，陈秘书下意识地又看向孙杰，后者果断道：“就这么问！” “嗯……想清楚了。” 瞥了孙杰一眼，我悠悠答道：“当然亲过……” “哈！果然！”不等我说完，孙杰立刻表现的跟中了彩票一样兴奋。 只是不等他得意多久，我笑呵呵地补充道：“我这儿还有我跟她亲嘴的视频呢，你要不要看一看？” “啊？！”这话直接把陈秘书给整不会了。 但孙杰却立马反应了过来，瞪眼道：“靠！你耍赖！” 看向孙杰，我不爽道：“你这就过分了啊！我刚刚不仅都没制止你给人家支招，甚至还主动提供刚刚问题相关答案的视频证据，态度这么端正，你竟然还指责我耍赖？” 指了指他面前的酒杯，我冷笑道：“来来来，自觉点，罚一杯！” 见他还要反驳，我沉下脸道：“你差不多得了啊！” “呃……”被我这么一警告，孙杰终于意识到自己刚刚有些过。老老实实地举起杯子喝了酒。 退一万步讲，我可以容忍他把我和楚佳赟的事情告诉徐静远，但陈秘书是外人，这事儿如果在她这里节外生枝，那我肯定不会乐意。 转了一圈，现在主动权又回到了徐静远这里，不过好在经过刚刚一圈的插科打诨，她现在已经冷静了不少。 开始问一些无关痛痒的问题。 见她如此，其余人也都顺着这个节奏玩些有的没的。 当然，有些事情在后续的游戏中也揭开了谜团。 比如我如愿以偿知道了陈秘书和徐静远是中学同学，甚至当年孙杰在和徐静远谈恋爱的时候，还见过陈秘书一次。 几年前徐静远回到太原后，整个人郁郁寡欢都快废了，那段时间是陈秘书陪在她身边才算是帮着她度过了难关。 听她这么一说，后面的问题自然而然就围绕着徐静远抛弃孙杰回到太原而展开。 而在徐静远的默认下，陈秘书开始向我们娓娓道来了孙杰最关心的问题——当年徐静远为什么不辞而别的真相。 简单说，当时徐咏年在生意上出了点问题，于是不知道哪根筋搭错，妄图通过联姻的方式度过难关。 徐静远听到父亲这么个要求，当然誓死不从，当时她正住在孙杰家里，刚刚过上舒坦日子。甚至还憧憬着未来跟孙杰组建家庭的美梦呢。 怎么可能这个时候甩了孙杰回去跟个完全不认识的公子哥结婚？ 父女俩就这么僵持了一阵。 好巧不巧的，那时候她母亲忽然查出了癌症，虽然当时还不知道具体情况，但在徐静远的潜意识里，她认为，如果母亲的癌症很严重，那要是父亲如今这口气缓不过来，那以后可能治病都成问题。 所以无奈之下，徐静远只能妥协。 但条件是，她要求父亲不能亏待了孙杰。 于是，才有了当初徐咏年拿着现金去砸孙杰的桥段。 但当徐静远回到太原之后，她发现，母亲的病远没有自己想象的和她表现出来的这么严重。因为徐母得的是甲状腺癌……而且还是症状最轻的那种。以徐母这种情况，治愈之后几乎对寿命没有任何影响。 所以，徐静远理所当然地就认为，徐母之前在那儿要死要活，夸大其词的状态，无非就是想把自己骗回来，帮着自己的丈夫把公司的难关给渡过去。 得知真相之后，徐静远彻底崩溃，觉得整个世界都背叛了自己，甚至还因此搞起了绝食抗议。 这么一搞，徐咏年彻底慌了，尼玛，女儿这都快被自己给逼死了，还联个毛线的姻？ 既然有了决断，徐咏年快刀斩乱麻，一方面拒绝了联姻，而后壮士断腕通过变卖压箱底的产业，硬是挺了过来，另一方面，他找到陈曦，希望她能帮忙劝劝自己的女儿，婚可以不结，但别这么糟践自己。 也就是这么一来二去，在陈曦陪了徐静远一段时间后，眼见自己闺女虽然精气神没了，但起码身体有了好转，徐咏年干脆就把陈曦招致麾下，一来她给自己做秘书，二来也是希望她没事能顺带着照顾照顾徐静远。 待徐静远的情况好转之后，陈曦当时也鼓励过她，既然这里的事情已经解决了，干脆就去上海找孙杰，再续前缘。 但徐静远拒绝了，说自己实在没脸见他，而且这个时候已经大半年时间过去了，万一孙杰开始新生活了呢？ 陈秘书说到这里的时候，我忍不住看了看徐静远，心说你要是早点主动去找孙杰，人家还真就没开始新生活，你俩大概率还有机会。 但当你被动遇到人家的时候，人家也就被动地被你推向新生活了…… 哎……还真是挺作孽的。 我作为一个旁观者，听了这故事，我的反应是唏嘘。 但孙杰作为当事人，他听故事的角度就跟我完全不一样，只见他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然后怔怔地看向徐静远，木然地问道：“所以……当初是你让你爸给我钱的？” 第860章 夜半敲门 得！ 这小子开始钻牛角尖了。 我能理解孙杰，因为在他的潜意识里，他始终认为徐静远不辞而别是被迫的。 但现在听了陈秘书的解释，他赫然发现，虽然有被迫的成分在里面，但根本上来说，她还是主动自愿的。 而这里面最重要的是，她竟然还要求徐咏年出钱买断和自己的感情。 这什么意思？显得你有钱？显得你高尚？ 所以徐静远慌了，只见她下意识地想要拉住孙杰的手，但……被躲开了。 此刻，孙杰脸上的错愕已经一扫而空，转而换上了一副玩世不恭的表情，“徐总，这些事情你应该早点说。这样的话，当时我也不会装什么视金钱如粪土，道貌岸然地拒绝那笔钱了。而且，如果我收了钱，你心里也能过意得去一点，也不用这么痛苦地过一段要死要活的日子了。” “孙杰……你……” “行了！时间也差不多了。”不等徐静远说下去，孙杰直接打断她，举起面前的酒杯道：“来，今天最后一杯，我敬你，预祝我们今后合作愉快！” 我实在没想到，今天这局面会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 看孙杰一副公事公办，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德性，我心里暗骂一句：妈的，就你这副跟死了亲妈一样的嘴脸，还愉快个毛线！？ 于是，我赶忙举杯插话道：“徐总，孙总说的有道理，咱们的合作才刚开始，来日方长，你说是不是？” 还好，徐静远还算识大体，也给我面子，在深深地看了眼孙杰之后，她转向我努力挤出一点笑容道：“刘总，借你吉言。” 喝完这杯酒，这场饭局自然也就继续不下去了。 几人出门这一路，徐静远对孙杰那幽怨不舍的眼神，借着酒劲，完完全全毫无顾忌地释放了出来。 看得我忍不住的摇头，内心感叹：这都造的什么孽啊…… 哎……也是怪我，本来俩人也算是冰释前嫌，开开心心做朋友了。 现在这么一折腾……一夜回到解放前了。 再看孙杰，此时这家伙目不斜视，正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专注地往前走，妈的，还走挺快，赶着去投胎吗？ 所以啊，姜还是老的辣，徐咏年安排陈秘书留下来，还是非常有先见之明的，不服不行。 这要不是陈秘书拉着，估计徐静远直接就能拉着孙杰回酒店，跟他好好大战三百回合，让他拎拎清。 到楼下上了车，在陈秘书的坚持下，司机先送我们仨回酒店，然后再送两位女士回家。 这一路上，虽然我和陈秘书努力地在没话找话，试图用这种方式缓解一下尴尬。 但坦白说，收效甚微。 好不容易到了酒店，沉默了一路的徐静远忽然开口：“明天早上9点，我在大堂等你们。” 话音刚落，同样一路对我爱搭不理的孙杰非常公式化地客气道：“好的，有劳徐总了。明天见。” “嗯，明天见。” 这俩人的对话听上去没什么问题，但实际上问题大了。 下了车，目送她们乘坐的商务车离开。 我们也没着急上楼，待我给身边两人散了烟，我诚恳地对孙杰说道：“我给你道个歉，刚刚不应该刨根问底的。” “你为什么要道歉？”疑惑地看了我一眼，孙杰奇怪道：“我应该谢谢你好不好，你帮我解开了困扰我好多年的谜团。这不挺好吗？以后我跟她就能顺理成章地变成工作关系。你也不用一直揪着我俩的小辫子不放了。” 惊疑不定地看着孙杰，我讷讷道：“卧槽，你……套路这么深？” 深吸了一口烟，孙杰轻笑道：“我一直就说我跟她没什么，你不信。”想了想，孙杰纠正了一下刚刚这话：“不对，应该说，我对她始终就是一个态度，过去了就是过去了。但她显然不这么认为。虽然一直没挑明，但隔三差五地找个正大光明的理由找一下我，我也很烦的。” 耸了耸肩，他接着说道：“所以，今天我的反应不能说是套路，只能说是将计就计。我完全理解她当时这么做的理由，但时过境迁，再去纠结已经没有意义了。我对现在的生活挺满意，所以就像歌里唱的那样，有些人……一旦错过就不在。” “行吧，你心里有数就好。” “放心，不会耽误工作的。” 看他老神在在的样子，我点头道：“那如果这样的话，我和正义明儿个不去了，我去办点别的事。” “啊？！”孙杰石化。 “你一个人搞不定？”我好笑道。 “不是，这不是我一个人搞不搞得定的问题，而是你如果明天不去，那跟我来这么一趟的意义何在？” 拉下脸，我摆出老板架子道：“我是你老板，我做事还需要向你汇报？” “呃……” 经过一番讨价还价，最终，我决定明天一早先跟他去徐静远那里，中午吃过饭我和匡正义就先走。 按照原定的计划，今天如果飞机没有晚点，那我们应该会先去徐静远的公司，了解一下内部的大致情况同时，重点听取他们关于一些拿得出手的项目的介绍和汇报。 明天着重去参观几个太原市内，由他们承建的重点项目。 因为徐咏年开的是工程公司，所以其实公司内部没什么好多看的，主要还是要看他们参与过哪些项目的建设。 而对于业主方来说，免费的宣传机会，他们自然不会拒绝。所以徐静远她们已经跟明天要去的几个地方的业主打过招呼，他们承诺，会安排人接待我们。 当然，现在计划有变，那就只能明天上午先去公司走马观花一下，然后直接去第一个现场。 他们公司参与承建的项目肯定不止太原这么几个，还有一些是在其他城市。 所以我们这次过来，主要工作是先打个样，后续会安排专业导演带着摄像去其他的项目踩点，然后根据实际情况以及客户的要求给出拍摄的优先级，再具体给出拍摄计划和脚本策划。 这个项目大致就是这么个流程。 只不过因为徐静远下午给我说的那个故事，所以我临时决定改变明天下午行程。 一方面我想去跟南面的居民聊一聊，看看是不是如徐静远所说，他们之前针对鑫荣集团狮子大开口。 另一方面，我也想去阳曲县的那个度假村附近实地看一看，如果有可能的话，最好能找到那个拿了封口费的老人家属的联系方式。 这事情虽然拜托了荀律，但他这边更多的是通过官方渠道，而我这边就通过实地走访，正好来个双管齐下。 抽完烟，三人上楼各自回房。 今天喝了不少酒，我也没什么心思再工作或者想些其他有的没的。 洗漱完之后倒头就睡了。 只是睡到半夜，我忽然听到了一阵敲门声。 一开始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但恍惚间敲门声又一次传来。 片刻后，门铃声也随后响起。 这下我非常确定，门外有人。 晃了晃有些酸胀的脑袋，我抓起床头的水瓶喝了一口。瞥了眼床头酒店的电子钟，现在是凌晨3点。 不等我多想，门铃声响得更加急促了。 一边艰难地起身，我一边心里犯嘀咕：难不成匡正义找我有急事？ 晃晃悠悠地，甚至连鞋都没来得及穿，我直接按下把手，用力拉开了酒店厚重的房门。 只不过，因为我住酒店一直有下意识扣上防盗扣，或者防盗链的习惯，所以我这一下也没把门完全打开。 “哐”的一声，因为用力过猛，防盗扣的撞击声把我给吓了一跳。 不过，吓我一跳的并不止防盗扣这一件事，还有在门缝里露出来了半张脸。 我擦嘞！ 三更半夜，在我酒店房间外，竟然站了个陌生姑娘？！ 我顿时有些懵。 “是……刘先生吗？”门口这位长发披肩，身穿白t恤，牛仔热裤的姑娘俏生生地开口问道。 嗯？！对方竟然认识我？！ 虽然我现在还没完全清醒，但我基本上能确定，我不认识她。 “你哪位？”我下意识问道。 “刘哥，是你隔壁的朋友叫我过来的……”娇弱地问了一句，她又恳求我道：“能让我进去再说吗？求求你了……这大晚上的……我一个人站在外面，也不是回事。” 听她说完这番话，我算是彻底清醒了。 隔壁的朋友？ 先说孙杰，我跟他认识这么多年，一起出了这么多回差，让他自己掏腰包请我吃顿饭这小子都要嚷嚷半天，他现在能大方到直接招呼都不打，就给我叫这种“外卖”？！ 简直天方夜谭有木有？ 至于匡正义……那就更不用说了，不是我看不起他，就算他想这么做，但他有没有这种渠道啊？ 看着眼前姑娘可怜兮兮的表情，我第一反应是，这小姑娘，演技是真好，一颦一笑毫无违和感。 但第二反应则是……若非作伪，那就是常年从事皮肉生意的熟练工。是真有人帮我叫了个“外卖”。 只是，这好心人绝对不会是孙杰或者匡正义其中的任何一个！ 第861章 非法拘禁？ 见我没反应，小姑娘疑惑补充道：“哥，怎么了？” 把这小姑娘弄来的人摆明了没安好心，虽然内心冷笑连连，但嘴上我却装作若无其事地说道：“不好意思，我刚睡醒，我朋友也没跟我打过招呼，你让我给他打个电话确认一下可以吗？” 这是一句试探，因为我现在还不非常确定她单纯是演员，被雇来跟我玩仙人跳的，还是被人找来的真“外卖”。 “啊？这样啊……”小姑娘明显一愣，但随即轻笑着调侃了一句道：“呵呵，没想到哥哥你还挺谨慎。没关系，你去联系吧，我等你。” 看她这个反应，我基本确定，这应该不是仙人跳，而是真“外卖”。 因为如果是知道前因后果的演员，不太可能会允许我联系子虚乌有的“朋友”，她所有话术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我尽快开门。 但如果是“外卖”，那她不过是接单做生意而已，了不起被告知了一个自己是被找来招待金主的客户之类的理由。所以，她无所谓我打不打这个电话。 当然，以上这些，只是我的大致推测。介于现在我酒还没完全醒，我也没法想的更严密了。 但不论是仙人跳还是“外卖”，三斤半夜突然找上门，其目的肯定是为了让这姑娘进我房间，然后再留下证据。 瞥了眼扣上的防盗扣，我很庆幸自己有这么一个习惯。 不然的话……此时就已经说不清楚了。 关上门，我三步并作两步跑回床头，拿起手机拨打了对门匡正义的电话。 响了好几声之后，匡正义明显有些懵的声音传来道：“刘哥？怎么了？” “赶紧起来！我门口站了个出来卖的，说是我隔壁的人替我叫她来的，我估计十有八九，这会儿正有人蹲门口准备拍照……” 沉默了两秒，匡正义立刻回答道：“你别动，我去猫眼看一看。” 一阵嘻索声后，手机里又传来声音道：“我这里就看到她一个人。” 闻言，我苦笑吐槽：“你这不是废话嘛！要拍照，也不可能就站她身后吧？” “你现在什么情况，跟她已经打过照面了？” “他说是我隔壁的‘朋友’叫她来的，我就说我不知道这事儿，要打电话确认一下，她也没反对。” 又沉默了几秒，匡正义沉声道：“你先别动，我现在开门出去，看看走廊里有没有牛鬼蛇神，顺便找机会试探一下是哪个‘隔壁’的朋友把她带上来的。” 听匡正义这么一说，我立刻反应过来，这酒店上楼是要刷房卡的，我住26楼，如果不是有人接她，她不可能上得来。而且她明确说是隔壁……那说明……指使者就在边上…… 伴随着听筒里传来“咔嚓”的开门声。 而后一声女性的惊呼接踵而来。 显然，匡正义突然开门的声音吓了门口小姑娘一跳。 此时，我已经冲到门口凑近猫眼看起了热闹。 只见匡正义也被“吓了一跳”，然后下意识开口道：“姑娘，这三更半夜的，你站外面做什么？怪吓人的。” “呃……不好意思……”尴尬地答了一句，小姑娘指了指我的方向道：“我……我过来找朋友……” 点了点头，匡正义随意问道：“你也住这层？” “啊……我住前面……”说着，小姑娘朝她的右手边电梯间的方向指了指。 “不行你打电话吧，都这么晚了。”随口应了一句，匡正义也没再多说，拿起手机就往电梯间的方向走。 而门口的小姑娘也装模作样的拿起了手机，但我从猫眼里看的真切，她的目光却完全不在手机上，而是一直注视着走远的匡正义。 片刻后，我这边门外又传来了急促的门铃声。 正当我不知道应该咋办的时候，电话里忽然又传来了匡正义自说自话的声音道：“喂，没事！我刚刚一开门看到个小姑娘，被她吓一跳……嗯……你在房间等我一会儿……我坐电梯下来……不对……电梯只能到一楼，到不了你的楼层，我还是走楼梯吧。” 我这个房间处在电梯间和安全通道的中间，所以根据匡正义的提示，我理解他应该先查看了电梯间，发现那里没有问题，他这会儿应该往回走，去另一头检查安全通道了。 果不其然，片刻后，他明显又路过了小姑娘身边，还随口说了一句道：“不行，你先回房间吧，在这儿站着也不是回事。” “哦，好的，谢谢。” 随着小姑娘接了这句话，门口的门铃声就中断了。 匡正义又自顾自地说了几句，随后伴随着安全门厚重的声响，他沉声对我说道：“喂，刘哥，你现在让她去陪你那所谓的‘朋友’，看看她什么反应。” “好！” 应了一声，我深吸了一口气，等了片刻才对门外说道：“姑娘，我跟我朋友说过了，我这边不用你陪，这个……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去他那儿陪他吧？” 说罢，我凑近猫眼往外看。 只听外面“啊？！”了一声，随即，她明显骂了一句国骂，然后就转身往电梯间的方向走。 见她离开，我赶忙问匡正义道：“我看不到她了，什么情况？” “她还在走……停了！那应该是……2616……开门了……人进去了！” 屏息凝神地听匡正以给我现场直播，听他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我开口吐槽道：“我擦！真去陪那人了？” “我觉得有可能，反正钱都花了，没理由浪费。”匡正义深以为然道。 “那……报警？把他给点了？” 沉吟了一会儿，匡正义道：“我先看个十分钟，如果人不出来再说。” 只是话音刚落，匡正义忽然“嗯？！”了一声。 我立马紧张道：“咋了！？” “门又开了，那女人出来了！”压低声音应了一句，他立刻急促道：“先挂了，你原地别动，除非我找你，不然你千万别开门出来！” “不是，你……” “嘟嘟嘟……” 靠！ 有没有搞错啊！ 我是主角好不好！被你搞得一点参与感都没有是怎么回事！？ 气呼呼地收起手机，我先套了条裤子。 不死心地跑到门口猫眼看了看…… 嗯？！ 就在刚才，一道黑影“嗖”的一下忽然从我眼前闪过，是我眼花了？！ 正当我愣神之际，我好像隐约听到了匡正义说话的声音，没多大功夫，忽然传来了一声不大的惨呼，而后又戛然而止。 下意识地就想开门出去看看，但想到刚刚匡正义的吩咐，我强行停止住了转动门把手的动作。 拿着手机，开始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刚刚外面这动静……应该是匡正义跟人动手了吧？ 有了这个念头，我止不住地往下想道：他不会搞出人命了吧？ 但随即，我立刻否定了这个想法。 开玩笑！ 搞出人命这种事情，都是团伙作案。 匡正义如今这身份，应该是负责行动的打手。 而打手背后，起码得有一个懂技术的黑客，负责处理四周的监控。 一个司机，专门负责规跑路或者支援。 一个运筹帷幄的大脑，负责统揽全局。 这样的团队配置才适合搞大事，但现在…… 好像只有匡正义一个人在做所有的事情。 不对！ 不是我无能，而是敌人太狡猾！ 我已经算得警惕了，但敌人莫名其妙使出这种鬼招数，着实让我防不胜防！ 而且刚刚那小姑娘能准确找到我房间，甚至还能明确地说出我的姓氏，这说明对方明显有黑客之类，能提供信息的角色。 尼玛……细思恐极啊！ 思及此处，我立刻开始收拾东西，这地方不能待了！ 当我火急火燎地把行李收拾到一半的时候，我接到了匡正义的电话。 “2616，你过来吧。” “啊？！哦……” 我讷讷地收起手机，拿上房卡，小心翼翼打开房门，忍不住有些鬼鬼祟祟地探头往两边张望了一下，确定没人之后，才出门走到不远处的2616房间。 刚抬起手想要敲门，房门就自己打开了，而给我开门的人，是匡正义。 然而，当我进到室内，这场面让我彻底惊呆。 只见一个20来岁的男子正直挺挺地趴在地上，嘴里塞了条毛巾，而双手双脚，则被床尾给反绑在了一起，这样子……要是从中间穿上一根竹竿，我和匡正义一人挑一头，都可以带他出去称分量卖钱了…… “这……什么情况？”我有些结巴地问道，虽然这贱人确实要害朕，但也没害成不是？不至于这样吧…… 指了指放在床上的一个硕大的相机专用背包，匡正义淡定地应道：“拿钱办事的狗仔。”顿了顿，他又不屑道：“警惕性还挺强的，见事情没办成，直接就想开溜，还好我动作快，不然还真不一定能逮住他。” “呃……” 不是，大哥，人家要开溜……你就直接给人绑了？！ 这……这是非法拘禁啊！这要是人家报警，我们是要坐牢的！ 不理会已经被自己的骚操作震惊到说不出话的我，匡正义走到那人身边，拍了拍他的脸冷笑道：“现在能好好说话了不？” “唔唔唔……” “还不行？那你在这里再冷静冷静，我们出去吃个宵夜……不对，是早饭再回来。” “唔唔唔！！！” 嘴角抽搐地看向匡正义，我真心想替地上这哥们说一句：大哥，你把人嘴塞这么严实……人家想好好说也说不了啊…… 第862章 无间道 站起身，假意拉着cpU已经完全不够用的我往外走了两步。 匡正义又回过头，见身后的“唔唔”声都已经带上了哭腔，他才假惺惺地回到那人身边，笑呵呵地“规劝”他道：“大家都是文明人，有什么事情都能好好说的，对不对？” “嗯嗯嗯！！！” “你看，现在这样这多好，干嘛一上来非要喊打喊杀呢？这大半夜的，扰了人清梦就不好了嘛！” “嗯嗯嗯……” 虽然不知道地上这哥们想说什么，但我可以从他的眼神里，清楚的感到无尽的委屈…… 也就在此时，匡正义终于从他的嘴里拿出了毛巾。 那人咳嗽了好几声，哀求道：“大哥……求求你，能帮我松开吗……我……我脚麻了。” 闻言，匡正义极其无耻地责怪道：“哦，有这种要求，你早说呀！” 话音刚落，一滴眼泪从这哥们眼角无声滑落…… 折腾了一会儿，眼前这人终于重获自由，而且出乎我意料的是，期间，这人非但没有流露出丝毫的害怕，竟然还笑嘻嘻地一个劲讨好我和匡正义。 这状态，怎么看，怎么像他以前没少经历偷拍被抓，然后挨一顿毒打这种事。 待他揉着手腕在椅子上坐下。 此时，匡正义才开口问道：“好了，咱们也算不打不相识，说说吧，今天坑我老板这事儿，是谁找你来的？” 说罢，匡正义看了我一眼。 已经缓过劲来的我立刻会意，“放心，只要你配合，说实话，该给你的好处少不了你的。” 面对我和匡正义标准的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的套路。 这哥们儿先是一愣，随即立刻换上一副谄媚的笑脸道：“老板，我叫汪强，就是一狗仔。今天临时收到任务，说是让我安排一个‘小姐’到隔壁2610房间，只要拍下她进门的照片，就能拿到5万块钱好处费。所以我就找了个相熟的妹子，告诉她我要招待一个重要客户，让她自己去敲门进去。” 顿了顿，他怯懦地看了匡正义一眼，继续说道：“后面的事情……你们也知道了……现在任务没完成，照片也没拍到……” “这任务是谁给你的？”匡正义出声问道。 “哦，是这家酒店老板的秘书，房间也是他找人帮我开的。” 听到他这么说，我下意识地和匡正义对视了一眼，而后冷笑道：“呵，你说是这酒店老板的秘书就是酒店老板的秘书？” 我这边话音一落，匡正义立刻左右活动了一下脖子，往前跨了一步。 这汪强明显被匡正义这举动吓了一大跳，立刻往后一躲大声道：“我有录音！我有录音！！！可以证明对面的身份！” 止住脚步，匡正义挑挑眉毛，“愣着做什么，找出来啊？！” “那个……录音在手机里……” “哦！对！”一拍额头，匡正义从自己兜里掏出一个手机，点亮屏幕之后对着汪强的脸照了一下。 待手机解锁，匡正义问道：“告诉我录音在哪儿？” “呃……” 见汪强明显有些犹豫，匡正义猛地一抬手…… “电话！是电话录音！！！139那个……”和盘托出的同时，汪强吓得抬起胳膊和一条腿缩成一团。 “真tm贱！”骂了一句，匡正义瞪眼：“下次自觉一点！别跟挤牙膏似的！” “是是是……” 经过一番操作和确认，匡正义播放了一段录音。 汪强的声音当先传来：“你好哪位？” 对面一个冷漠的男声：“房涛。” 汪强瞬间抬高声调：“房涛？！荣鑫的房秘书？” 停顿了片刻，自称房涛的男子介绍道：“恩。” 低声重复了刚刚这句，汪强的语调猛然拔高，谄媚道：“哦哟！原来是房秘书！对不住对不住，小弟有眼不识泰山，您这换了号码一下没认出来！今天是哪阵风把房秘书给吹来了？” 冷笑一声，房涛语调平淡的吩咐道：“今天晚上，你找个女人去鑫荣酒店2610房间，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我要拿到这个女人进这间房间的照片。到时候你去前台，会有人给你开一间同楼层的房间。” 顿了顿，他继续说道：“还是老规矩，定金2万，拿到照片再给你3万。之后再怎么做，等我通知。” “谢谢房秘书！那……” 录音放到这里，后面也就没有什么再听下去的必要了。 掐断之后，匡正义拿着汪强的手机一顿操作，也没抬头，他直接问汪强道：“钱你是怎么收的？转账还是现金？” 这回不用再“提醒”，汪强老老实实答道：“有人加我百度转给我的……” “哦”了一声，匡正义拿出自己的手机又开始操作。 见他没了开口的意思，我似笑非笑地问汪强道：“看起来……这种栽赃陷害的事儿，你不是第一次替他们做了？” 听我这么疑问，汪强立刻举起右手，伸出三根手指，言辞恳切地说道：“呃……老板！我发誓，今天真是第一次！之前充其量就是帮他跟跟人，拍拍照，仅此而已！” 汪强刚信誓旦旦地说完，匡正义哼冷一声，嘲讽他道：“哟呵，这里还有跟刚刚那姑娘的聊天记录呢……我看看啊……” “别！” “嗯？！” “呃……” 简简单单几个字的对话，汪强乖乖闭上了嘴…… 旋即，匡正义饶有兴趣地念道：“哥，这回是个正常人吧？上次那个什么什么总，也不知道是不是吃了药，久的不行……为了套出他的话，我嘴唇差点都弄秃噜皮了！还有前一次你让我偷偷录像的那个变态富二代，差点把我给玩坏……” 往下滑了几次，匡正义啧啧称奇道：“啧啧啧，连带着录音录像竟然都有！录音……算了，视频……靠！还能有这种姿势？！” …… 听匡正义就这么咋咋呼呼地持续吐槽了好一会儿，而且时不时地，他还会把手机屏幕朝我这儿晃一晃，试图让我看清楚点…… 经历了几次之后，我觉得我可以很负责任地说一句：我真的好单纯！ 不过吐槽归吐槽，趁着匡正义在念着这些龌龊信息的时候，我也在快速权衡，要怎么处理，或者说利用他刚刚念的这些事，还有汪斌这个人。 比较简单粗暴的方法，自然是拿着证据直接刚正面，房涛现在的行为如无意外，诽谤、侮辱两个罪责肯定是逃不掉了。 但我觉得如果这么做，好像没办法利益最大化。 而且还会把汪斌给卖了，这么好的一个棋子，就这么给毁了……好像有点得不偿失。 所以说，如果最好是能让汪强玩一出无间道，把房涛拉下水，让他为我所用…… 正当我埋头思考之时，那边匡正义也差不多八卦完了，只见他笑呵呵地看着欲哭无泪的汪强道：“放心吧，我刚刚加了你的百度。这些聊天记录，还有之前的那些录音什么的，我都已经发给我自己并且保存好了。以后只要你乖乖配合，这些东西就会被妥善保管。懂了吗？” “明白明白！” 看着汪强在那谨小慎微，生怕匡正义一个不乐意就卸了他胳膊的样子，我笑着怀柔道：“别这样，我刚刚已经说了，如果你配合，今天这事儿我们不仅会当没有发生过，还会给你一笔好处费，你看这样行不行？” 眼底闪过一抹精光，汪强立刻摇尾乞怜道：“老板！你说要我干什么，我保证帮你办的妥妥当当。” “嗯……”琢磨了一会儿，我开口道：“这样，如果你能想办法把房涛叫出来，跟我碰个头，那他没给你的钱，我替他出了。” 眼睛明显一亮，汪强贼兮兮地问道：“叫到这里？” 听他这么问，我呵呵笑道：“如果你能把他交到这儿，我再给加1万。” 眼珠转了两圈，汪强忽然一笑，“老板，说话算数？” “当然！” 深吸了一口气，汪强朝匡正义伸手：“电话。” 没搭理汪强，匡正义还是像刚才一样对着他的脸照了一下，解锁手机后直接自顾自地拨了刚刚提到的139开头的那个号码，而后打开免提把手机凑到汪强面前。 匡正义的这个举动让汪强表情颇为尴尬，不过也还好，待电话接通，响了两声之后，我看他明显已经调整好了状态，看上去颇为自信。 可能因为这会儿是凌晨，所以电话响了好一会儿，一直没人接。 就在汪强的表情从刚才的自信即将转为丧气的时候，电话通了！ 紧接着，对面传来了一个疲惫的声音。 第863章 汪强的业务 伴随着“喂”的一声传来。 此时，汪强已经进入了状态，压抑着自己的嗓音说道：“房秘书吗？我汪强！” 对面沉默了片刻，好似反应了一下，而后言简意赅：“说！” 吸了口气，汪强语速极快地说道：“房秘书，我已经超额完成了任务，拍到了一些你肯定会感兴趣的劲爆画面，但你也知道规矩，这东西肯定要当面给你，而且只能是你，所以……” “你在哪儿？” “你们酒店2216房间。” “等我，半小时到！” 待匡正义挂断了电话，汪强一脸得意地看着我，那意思摆明就是：怎么样，我牛逼不？是不是说到做到？快夸夸我！ 人家把事情给办妥了，我自然也不会含糊，指了指匡正义，我笑道：“行，等天亮了，你跟我朋友去银行。到时候会取5万现金给你。” “呃？不应该……是4万吗？”话是汪强问的，但匡正义同样用眼神表达了自己的疑惑。 “哈哈，没想到你还挺实诚。” 见我夸他，汪强昂首挺胸，不无得意道：“那当然，我们这行也有我们这行的规矩，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如果事儿没办成，我还会退钱的。” 冷哼一声，匡正义忽然插嘴道：“那一会儿房涛来了，我看你把那两万退给他。” “呃……给我转钱的也不是他……” 眼看汪强嘴硬，匡正义立马吹胡子瞪眼。 见状，我失笑着摆了摆手打断想要继续敲打汪强的匡正义，劝他道：“行了，这是他跟房涛之间的问题，不关我们的事儿。” 听我这话明显有些偏向自己，汪强竟然有些狗仗人势地朝匡正义瞪了一眼。 看他如此，我蹙眉提醒他道：“朋友，得意归得意，千万别忘形。”指了指匡正义，我补充道：“虽然名义上他叫我一声老板，但我不一定压得住他。” 这汪强倒也能屈能伸，只见他听我说完，表情一滞，而后立刻放低姿态，对匡正义一顿道歉。 实在有些看不下去，我出声打断他道：“行了，说正事！” 听我这么说，汪强立刻收起刚才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德性，正襟危坐道：“老板你说。” 嘴角抽搐了一下，我压下内心想要吐槽的冲动，开口道：“这多出来的1万块钱，我希望你能整理一份材料给我。” “什么材料？”汪强瞬间有些紧张。 呵呵一笑，我没正面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迂回道：“咱们认识的过程，其实并不怎么愉快。我也不会怪你，毕竟你只是拿钱办事而已。” “嗯嗯！” 看着汪强一脸中二猛点头的样子，我好不容易才忍住没笑出来，清了清嗓子，我微笑道：“刚刚我朋友念了你不少聊天记录，我不知道这些年你给房涛办过多少是。但我想知道 的是……这里面有没有一些是能牵扯出房涛老板的？” 此话一出，汪强的表情立马变得有些僵硬。 见状，我笑容更胜道：“看你这表情，我觉得我猜的应该没错，多少是有一些的，对吧？” “这个……” 摆了摆手，我打断他，眯着眼睛，不徐不疾地说道：“我只需要有关房涛老板，也就是孔硕的内容就可以。你只要保证材料的真实性，至于其他的……我不关心，也不在乎，懂？” 言下之意就是，这里面关于你汪强的内容，你大可以去掉。 莫名其妙受了汪强这无妄之灾，如果不是运气好扣了个防盗扣，外加匡正义有能耐，弄不好这会儿，不是网上就已经有“楚佳赟男友招嫖”之类的文章出来，就是我已经被警察叔叔请去喝茶了。 到那个时候，我是无论如何都翻不了身了。 光是想想，我这脊背就阵阵发凉，说不出来的后怕。 所以，我得抓点东西在手上。 而这些东西的来源，自然就是眼前这位表情挣扎中带着纠结，思想斗争都写在脸上的汪强同志了。 “当然，这些东西你也可以不给我。”笑了笑，我身体前倾靠近汪强，用自认温柔的语调继续说道，“但你相信我，相信我的朋友，我们一定有办法找到你，不管你躲到哪里。” 说完，我眼神轻飘飘地看了看站在他身后的匡正义。 其实算起来，今天这次，算是我跟匡正义第二次紧密配合解决“高风险”问题了。 加之这段时间一直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我俩的默契已经很足。 所以见我看他，匡正义很自觉地去汪强的包里一阵翻找，不大一会儿，便翻出了汪强的身份证，并故意拿到他面前的桌上，用手机拍了张照。 而后，拿起身份证往敢怒不敢言的汪强胸口一拍，笑嘻嘻地说道：“哥们儿，机会给你了，记得把握。” 咽了口口水，汪强很识时务地选择配合，猛地点头表态道：“是是是！二位放心，我肯定用心整理！”顿了顿，他又看向我强调道，“不要钱，不要钱！” 都不用我开口，匡正义伸手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给你钱你就拿着，你不拿钱，我们怎么知道事情你会不会尽心尽力办呢？” 反正好赖话我和匡正义都说了。 在我们的威逼利诱下，汪强选择了配合，甚至当场就给了我们纳了投名状。 问匡正义要过手机，他一边打开网盘一边介绍他跟房涛的交往过程。 俩人认识的过程在一定程度上跟现在的情况差不太多。 因为汪强是个狗仔，而孔硕呢，又喜欢沾花惹草，所以早两年，汪强刚刚入行，经验不足。 那时候他正在跟踪偷拍一个有男朋友的小明星，而这个女明星正好被孔硕看上了，只不过当时孔硕还没得手。 原本以为拍到惊天大瓜的汪强，被房涛逮了个正着。 在一番“友好交流”之后，不知道是当时汪强声泪俱下的哀求，让房涛动了恻隐之心，还是汪强身上这股子见风使舵狗腿子的本性，让房涛生出了臭味相投的怜悯。 反正当时，房涛当场就给了汪强一个机会，不管他用什么方法，只要他能搞到这个小明星男朋友的黑料。 那这天的事情既往不咎不说，之后他还能保证汪强吃香喝辣。 汪强这狗腿子还是有点本事的，只这一次，房涛的这句“不管他用什么方法”，就被他给彻底融会贯通了。 对付小明星男朋友的方法，基本上跟今天他用来对付我的如出一辙。 只不过当时时间充裕，有很长时间的筹备期，所以那人是逐步落入的圈套，而非色令智昏地直接就被抓到把柄。 至于今天对付我，因为时间仓促，只能用简单粗暴的方法。 从这个小明星的男朋友开始，汪强仿佛打开了通往新世界的大门，成为了一只专叮有缝鸡蛋的苍蝇。 找鸭子勾引女人，找小姐勾引男人。 经过一段时间的实践，这种挖人墙角下作操作，被汪强玩得炉火纯青。 拍照，取证，卖钱，有时候甚至还两头卖钱。 同时，他还发展处了好几个业务骨干，即承接这类工作的男女，在几年时间里，愣是把这套pUA的东西，给弄成了一套体系。 甚至，除了搞黑料以外，他们还因此衍伸出了一些新项目。 比如：专业承接替人分手的业务，俗称职业分手师。 用他的话说，那部《分手大师》的电影，拍的就是个屁，远没有他们承接的业务来的精彩。 而且，他现在做过的所有“项目”，只要准备时间充裕，几乎就没有失败过。 原因很简单，只要掌握了一个人的喜好，抓住其痛点。 那么，不论是什么年龄，什么性别，什么社会地位的人。 只要取向正常，功能正常，不可能拒绝得了一个，由内而外，各方面都在自己审美点上的人，对自己释放的吸引力。 而对于汪强来说，绝大部分时候，他要的也不是什么决定性的证据。只要似是而非就照片聊天记录，或者转账记录，其实已经可以了。 就好比今天，他根本不在乎小姑娘是不是真的跟我发生什么实质性的关系，只要她能进我房间的门，他的任务就已经完成了。 只是……他的运气不好。 对于汪强说的这些观点，我并不怀疑，甚至深表认同。 因为哪怕是身价千万，甚至上亿的大佬，也有大把的人，每个月找网红“充值”几万甚至几十万，不为别的，就单纯是为了聊天。 因为那些女人，真的很懂你，可以让你心甘情愿地为她们掏出兜里的钱。 而这些大佬和这样的网红发生过什么吗？ 很大的可能是，他们可能连手都没牵过，更不要说什么发生任何超友谊的事情了。 为什么？ 因为大佬根本不缺能跟他发生超友谊关系的女人，而且根据边际效应递减的原理，一旦跟一个女人发生过关系，那这个女人对于大佬的吸引力，就会直线下降。 就好像可乐，永远是第一口最好喝。 而那些一个月能忽悠大佬几十万的网红会不懂这个道理吗？ 第864章 贵圈真乱 所以说，汪强的经历充分说明了一点，人性是最不值得考验的。 当然，搞黑料这种事情也有马失前蹄的时候。 汪强也确实有过那么几次被抓的经历。 不过具体怎么回事，他没说。 这其实也就解释了，从我一进门看，他就表现出那副滚刀肉样子的原因。 同时，还印证了，为什么匡正义会评价汪强警惕性很强。 因为之前事情败露过，下场可能挺凄惨。 所以今天当从那小姑娘这里得知，我让她回去找所谓“朋友”的第一时间，汪强就选择了脚底抹油。而且还是很“聪明”的选择跟小姑娘分开跑路。 只可惜，他的这份“聪明”却给了匡正义一个绝佳的机会，直接就把他控制在了房门口。 当时汪强还试图反抗，但他这三脚猫的身手，在匡正义这里，完全不够看。 最终结果就是，被反绑到了地上。 只不过，虽然汪强承认自己遭遇过几次滑铁卢，但那都是其他业务。 而对于房涛这边给的“项目”，汪强很确定的表示，除了今天之外，其他的都没有出现过任何失误。 这主要是因为，除了头两次搞的是相对普通的人以外，之后每一次，房涛让他帮忙搞的，搞得都不是普通人。 不是明星大腕，就是商业大佬。 所以事情一旦败露，任何一个都能把他弄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因此，他不得不留一手用来自保，毕竟他也是念过书的，知道从法律层面上来说，主犯和从犯，量刑是完全不一样的。 所以每次跟房涛或者他的手下人沟通，能录音的，汪强都录了音。 有些东西能拍照的，他都悄悄拍了照。 甚至还有房涛让他拍摄的视频，这小子全都留了备份。 只不过这些备份，都是手机对着相机屏幕的翻拍。 原始文件，他是不敢直接拷贝的，因为网上随处都可以找到检查文件是否被拷贝过的工具，所以他不敢造次。 这么做，就是怕有朝一日自己栽了的时候，能有点保命的东西。 比如现在。 他正在给我和匡正义展示他在自己网盘的一个加密文件夹里留存的一段录音。 这录音质量不咋地，环境音比较嘈杂，但声音的主人依旧能分辨出是房涛，只不过这个时候，他明显有些喝多了，说话大着舌头。 汪强适时解释道：“这是他在KtV里喝多了，搂着我吐槽，顺便给我派活的时候，我偷偷录的。” 录音里，房涛吐槽的内容，是有关鑫荣在深圳有个项目，推进中遇到了一些来自官方的阻力，说那些人尸位素餐，占着茅坑不拉屎不说，还吃拿卡要，搞得他们工作很难推进。 而派活的部分，则提到，虽然工作很难开展，但经过一系列的公关，最终，房涛的老板，也就是孔硕这边在偶然中得知，处在整件事咽喉位置的官员，平时没少利用他的公子敛财，所以如果他们能搞定这个衙内，并许以足够多的好处……那些阻碍，自然就迎刃而解了。 所以重点就是怎么去投衙内的所好。 经过多方了解，最终，孔硕得知，这衙内有个比较特殊的癖好：多人运动。 于是乎，在娱乐圈有些人脉的孔公子便准备利用衙内的这个癖好，安排几个人玩得开的小明星去陪他好好玩玩。 顺便再拍点素材，如果衙内在玩好之后乖乖配合那也就算了，但如果不然……有素材在手，也好防范于未然。 只不过这事情有一个难点，即衙内生性谨慎，这种事情又上不了台面，所以一般他都只在自己的私人住处玩，绝不会在酒店或者其他陌生地方胡搞。 所以孔硕想拍素材这事儿……有点门槛。 于是乎，汪强的工作机会就来了，房涛希望他能发挥特长，帮忙搞定这件事，最好是能拍到实际办事的画面。 录音的内容到这里也就完了。 几乎没有停顿，汪强又打开了另一个名为视频的文件夹，而后颇为得意地介绍道：“嘿嘿，那衙内住15楼，为了这事儿，我特地买了一个微型无人机，自己改了图传。” 顿了顿，他有些眉飞色舞地介绍道：“那天我最担心的就是那衙内拉窗帘，但还好，我运气很不错，房间里是拉了窗帘，但客厅没有。而且你们不知道，这里面有庄媛！没想到她看上去清清纯纯，实际上竟然这么奔放……” 看着明显是用手机翻拍的视频缩略图上，那几具在沙发上纠缠的白花花肉体，我果断制止了汪强点下去的动作，“行了！不用放！意思到了就可以了。” “呃……”动作一滞，汪强讪笑着停下手上的动作。 但随即，他话锋一转道：“老板，我建议你还是看一看。因为……里面有孔硕……” “嗯？！”汪强此话一出，让我觉得有些匪夷所思。 你说他有自己给自己录小视频也就算了，毕竟有陈老师的珠玉在前，很多人先后效仿，这是可以理解的，只要电脑硬盘保护好，这都不是问题。 但孔硕这情况，就不太一样了。 为了搞别人，明知会有人偷拍的状况下，自己还出境……这是什么心态？ 看出了我的不解，汪强开口解释道：“老板，起初我也不理解为什么孔硕也会在里面。但后来我想通了，我估计，孔硕在这里大概率是那衙内要求的，毕竟一起票过昌，甚至还是‘连襟’的兄弟……关系总会比别人进一点。” 我不否认汪强这么分析有一定道理，但我觉得应该还有一种可能性存在。 刚刚房涛在录音里说，这衙内的父亲是他们在深圳项目里的关键人物。 所以如果直接用威胁的手段搞他，那很可能遭到雷霆打击，别说项目不要搞了，估计连孔硕自己或者鑫荣集团都会出问题。 所以他选择自己提枪上阵，被拍了，就可以说，是他自己花了大价钱才把事情摆平的。 这样，俩人既是一起票过昌的兄弟，又是患难与共的朋友，外加合作中产生的利益，衙内没理由不尽心尽力地帮忙。 于是乎，我勉为其难地陪拉了一下快进。 嗯……刚刚汪强提到的庄媛我知道，人设一直是清纯玉女，邻家妹妹，国民初恋的形象。 没想到……会的还挺多…… 确认看到孔硕出境之后，我示意汪强关了视频。 妈的，老子半个来月没碰过女人了，现在让我看这种东西，虽然没声音……但总感觉体内有股压抑不住的燥热。 呼出一口气，我稳定了一下情绪，把思绪拉回到正事上。 相比于视频内容，其实我更关心的，是这里面的另一位男主角到底是谁。 只不过对于这个问题，汪强面露难色道：“我只负责到地方拍，其他的我一概不知，也不可能多嘴去问。” 顿了顿，他又强调道：“而且因为孔硕要进去，当时房涛就坐在我边上看我操作，接到孔硕的信号，我才放飞的无人机。只不过后来房涛为了避嫌，在我飞到附近的时候就下去抽烟，让我好了告诉他。我是趁着这个机会，偷偷转了租来车子上的行车记录仪角度，才拍到的……” 这倒也是，我这个问题确实有些强人所难。 点了点头，我指了指匡正义道：“那行，刚刚你给我们听的录音还有视频，你分享给他。”想了想，我又补充道，“算了，你先整理吧，如果还有其他合适的，一并发给他。抓紧时间，房涛应该马上就要到了。” 应下了这桩差使，汪强开始埋头捣鼓。 之后的半个小时里，匡正义和汪强一起，在那筛选内容。 而我，则跑到阳台一边抽烟，一边思考。 刚刚房涛在KtV里的录音，这东西价值很大，它可以证明孔硕是抱着坑衙内的目的，才组织的那次多人运动。 只是要怎么用，什么时候用，这是个技术活，我得好好想想。 至于刚刚看到的视频……那就是个烫手山芋，甚至可以说就是个定时炸弹。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很容易理解。 但话说回来，既然我有了录音，即使我说没有这个视频，估计也不会有人信吧？ 所以其实也没什么好纠结的，这汪强有什么我拿什么就好。 至于有什么用……那就再说了！ 在外面吹了吹风，又抽了根烟，我回到室内加入他俩的行列。 此时，汪强已经拿出了电脑，而他的电脑上展示的，是孔硕跟各种不同的女人，在不同场合同框的偷拍照片或者视频。 看到这些，我都惊呆了！ 我记得蒋记者当初跟我说过，说孔硕这人很难跟。 平时就算拍到，也会被要求删除照片。 那汪强这些照片又是怎么拍到的？！ 正当我惊疑不定的时候，一边的匡正义神秘一笑，而后说了一句打死我都想不到的话。 他说：“老板，这些照片和视频，是连筱筱让拍的。” 我擦，贵圈真乱！ 第865章 道德标兵 匡正义这个信息还是有点意思的。 因为这说明，敌人的内部好像并不是很和谐。 连筱筱让人偷拍孔硕了解他的行踪，这能理解。 因为人家还想着上位呢。 但是蒋记者之前就说过，孔硕的照片很难拍。 只是眼前的汪强不但拍了，而且还是高清无码的那种。虽然从照片的角度来看，同样属于偷拍范畴，但……好像看起来拍的挺容易嘛。 这说明什么？ 说明有人在给他提供方便。 而且这个提供方便的人，显然不可能是孔硕，但却是一个能清楚了解孔硕行踪的人。 “你拍这些照片的时候，房涛知道吗？”我直接问道。 毫无疑问汪强是个妙人，所以我这一问，他直接就知无不言道：“知道，还是他让我跟连筱筱牵上线的。” “哦？” 见我一脸似笑非笑，汪强立刻补充：“我觉得他对连筱筱有那个意思，不过他俩具体有没有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听他这么说，我脸上瞬间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原本还觉得，如果就因为今天汪强想栽赃的事儿把房涛骗过来，虽然能拿捏住他，但多少有些差点一次。 但如果加上他觊觎，甚至背着孔硕私通连筱筱的证据…… 那就八九不离十了。 想到这里，我下意识地抬头看了眼匡正义。 忽然觉得，当老板除了自己要洁身自好以外，还应该多关心一下自己身边人的私人生活状况。 不然你看孔硕，自己的行踪竟然被贴身秘书卖给自己包养的小三，还浑然不知…… 哦对了，偶尔甚至还要带着亲信下属一起出去玩玩，放松放松。 你看我，带着匡正义去坐了一趟游艇，撮合了他和小悦。 这孔硕……如果当初带着房涛去十几楼体验一下多人运动……是不是就会好一点？ 趁我胡思乱想之际，那边汪强弱弱地说道：“老板……跟孔硕有关系的东西……能给你们的东西我都给了……你看……” 听他这么说，我抬头看了眼匡正义，后者立刻点头应道：“我这边已经存好了。” “行，那你倒是给汪记者把钱给结了吧。”想了想，我转头看向汪强问道：“哦，对了，一万买这么多材料，是不是少了点？” 天地良心，我是真的很认真的在问这个问题，不说孔硕这些照片，单就之前的视频来说，这分分钟就能卖百八十倍不止，就卖一万……人家是吃亏了，而且还是大亏。 只是，面对我的问题，汪强立刻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少！不少！一点都不少！” 好吧，机会我给你了，既然你不要，那我也没什么好客气的。 待汪强这里收拾好东西，又过了大概十五分钟，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匡正义第一时间去猫眼看了一看，刚刚他已经问汪强要过房涛的照片了，所以这会儿匡正义朝我点了点头。 而后，汪强很自觉地立刻起身到门口，问了一句：“谁？” “我！” 听到门外的声音，汪强在匡正义的示意下后退，由后者开门。 门一打开，房涛就迫不及待地一边进门一边开口问：“你拍到了什么……” 话音刚落，房涛立刻意识到，房间里不止汪强一个人。 “你们……艹……啊！” 只不过，后续的话他说不下去了。因为匡正义已经把他反着手，侧着脸给按到了墙上。 挣扎……基本是不可能的，只不过在房涛破口大骂之前，我走到了他的面前。 歪着头，我看到房涛的瞳孔急剧收缩，显然，他已经认出我了。 笑了笑，我刻意地冲他挥了挥手，打招呼道：“房秘书，久仰。” “是你！？” 简简单单两个字，配合他现在的表情，我从里面体会到了，丰富的情感，比如震惊、愤怒，不甘等多种情绪。 但我觉得很可笑，他妈的，我跟你无冤无仇，是你搞我在先。 现在被我反杀，震惊我理解，但你愤怒个毛，不甘个屁啊？！ “汪强！你个二五仔！！！啊！！！” “你声音轻点，这大半夜的吵到别人不好。”匡正义很适时地“提醒”了房涛一句。 但房涛显然不买账，只见他额头青筋暴起，虽然已经一头冷汗，但嘴上却冷笑威胁道：“有本事你们弄死我！不然我保证你们今天出不了太原！！！” 在匡正义又想用力的当口，我抬手制止他道：“冷静，冷静，对我们的房秘书客气一点。” “哼！知道怕了？老子在这里混了这么多年，有的是办法……” 无视了给点阳光就灿烂的房涛继续逼逼，我直接在他身上一阵摸索，然后掏出手机对着他的脸解锁。 见状，房涛停止了威胁，瞪着眼睛怒道：“姓刘的！你干嘛？！” 我一边操作，一边淡定开口反问他道：“房秘书，今天你下套整我这事儿呢，刚刚汪记者已经跟我坦白了，而且我还掌握了一些，关于你指使他诬陷我的直接证据。所以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我其实可以直接选择报警，或者干脆曝光这些证据的，但……为什么还要麻烦汪记者，大老远把你骗过来呢？” 不等他回答，我冲他晃了晃他的手机，忽然换了个话题问他道：“这个是你老板孔硕的百度对吧？” 没回答我的问题，房涛一改刚才的嚣张，警惕道：“你……想做什么？” 没回答，那就是默认了，于是我一边继续操作手机，一边笑着回答道：“没什么，就是想加孔总个好友，然后把你说鑫荣集团房秘书想要搞我的录音发给他听一听。” “你……” “顺便再把他跟连筱筱一起拉个群，跟他俩分享分享，孔总跟不同姑娘出来进去照片，顺便提醒他，平时小心一点，毕竟他身边……二五仔也不少。” 停下手上动作，我忽然否定刚刚的提议，目不转睛地盯着房涛说道：“不对，要不还是先加你的百度吧，到时候我把你也拉进群聊。这样你也好第一时间知道，这俩人是个什么反应。” 果然，等我把话说完，房涛虽然没有吭声，但他的脸色变了。 一拍额头，我继续添了把柴道：“哦对了！我有连筱筱的联系方式，嗯……要不我先给她打个电话，问问她有没有兴趣明天……不对，今天过来一趟太原，聊一聊他委托汪记者偷拍你老板照片的事儿？” 见他眼中闪过挣扎，但依旧没有接话。 我也没再多说，直接拿着他的手机自顾自说道：“我还是用房秘书的电话打吧，说不定效果更好。” “别！！！”喊了一声，房涛有如泄了气的皮球，无奈又痛苦地嘟囔了一句：“她现在跟孔总在一块儿……” 听他这番态度，我看了匡正义一眼，后者会意后，松开了房涛。 揉了揉疼痛的肩膀，仿佛认命一般，房涛有气无力地问道：“你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笑了笑，我也没接话，只是示意几人坐下。 坐定之后，我看向低头蹙眉，好似神游天外的房涛，表情疑惑地问道：“房秘书，我觉得刚刚这个问题，应该我问你才对，你，或者说你老板，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诧异地看了我一眼，房涛笑了笑，语调嘲讽道：“刘总，大家都是聪明人，既然坐在这里，就不用这么绕圈子了吧？” 摊了摊手，我无奈道：“房秘书，如你所说，我没兴趣跟你绕圈子。我跟孔硕就见过一次，无冤无仇，甚至话都没说两句，你们就接二连三的对我不惜动用恐吓，甚至栽赃的手段。难道他就是为了楚佳赟？他孔总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至于吗？” 我这么问自然不是真的不知道原因，而是想通过房涛的嘴，尝试着试探一下，孔硕背后的人是不是真是徐远。 然而房涛对这个问题的答案，却有些出乎我的意料，只见他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神情严肃，语调认真地吐出两个字：“至于！” “啊？！” 沉吟片刻，房涛有些难以启齿地解释道：“孔总……他确实比较喜欢……有男朋友的女人……” 我脑海中赫然飘出3个字：曹操病！ 哦对，当初楚佳赟也跟我提过，说这孔硕不在乎她有男朋友的事实…… “呵，你主非常人也，他喜欢别人家的媳妇儿？” 对于我赤裸裸的鄙视，房涛竟然还替他主子辩解了一句：“这个……结了婚的女人他倒是不碰。” 听到这话，我实在没忍住报了粗口道：“艹！那我是不是还要给他颁一面道德标兵的锦旗？” 骂了一句，我也懒得再跟他纠结这个，言归正传道：“行了，我也懒得跟你废话。我现在手上有各种各样能让你身败名裂甚至坐牢的证据，其他我也不要求你，就希望你平时没事的时候帮我盯着点你家主子，有什么风吹草动给我提个醒。” 我这番话显然在房涛的意料之中，所以他没什么犹豫地点头道：“这没问题。” “嗯”了一声，我笑呵呵地说道：“另外，我这儿还有一件事想要让你帮忙……” 第866章 压箱底的东西 “什么？”房涛警惕道。 “我听说，你们鑫荣集团在阳曲县有个温泉度假村？” “嗯……是有这么一个项目。你要知道什么？” “别紧张，我就是想了解一下，这个项目当时在开发的过程中，有没有问附近的居民签署过什么土地租赁合同，如果有的话……我希望能看到相关的文件。” 眼珠转了转，房涛沉吟道：“这个具体我不清楚，但回去我可以帮你了解一下，如果有的话，我发给你。” 说罢，房涛死死地盯着我道：“刘总，你交代的事情我会办好，但……” 不等他说下去，我立刻笑呵呵地摆手道：“房秘书放心，我也就是个普通老百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这么做充其量就是自保，外加保护我爱的人。就这点来说，我觉得房秘书应该跟我有很大的共鸣才是。” 顿了顿，我假装不经意地提醒他道：“都说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最长情的表白就是陪伴，我觉得要不了多久，房秘书就会等到这么一个，陪伴连小姐的机会了。” “你……” 不给房涛说下去的机会，我朝匡正义点了点头：“时间也不早了，后面对接的事儿，就交给你了。” 说罢，我晃晃悠悠地出了门，又晃晃悠悠地回了自己的房间。 只是在关上我房门的那一刹那，我整个人都在发抖。 是的，我刚刚完全是在强装镇定。 这也许不是我这辈子第一次威胁别人，但却是我这辈子第一次用这种拿住别人把柄的方式要挟他人为我干活。再结合之前小姐敲门事件的后怕，我甚至感觉，我现在有些虚脱。 流氓不是一天练成的，他们需要看N遍古惑仔，学到形似之后，再跟着带头大哥耳濡目染，做到神似。 等跟着大哥经历过一些事情之后，他们才能真正升华到流氓本氓。 但今天，我好像完全跳过了中间这些步骤，甚至连流氓这个身份都跳过了，直接化身成为了带头大哥。 说实话，我内心的是惶恐的，是崩溃的，更是被迫的。 甚至此时此刻，我都不知道可以跟谁去说这件事，来缓解自己心里的压力。 看来，所谓的逼上梁山，也就是如此了。 点了根烟，借助尼古丁的功效，我逐渐止住了颤抖，并且慢慢冷静了下来。 于是，我开始有心思捋一捋现在的情况。 首先，我问了自己几个看似简单的问题。 1、我手里有什么？ 2、这些东西能帮助我，达到怎么样的目的？ 3、为了达到这些目的，我要做什么？ 第一个问题，我手里有什么？ 来之前，我已经让崔毓在帮我查连筱筱偷税漏税的证据了； 刚刚从汪强那里，得到了有关孔硕的那些视频和照片； 孔硕的秘书房涛，被我抓住了小辫子，一方面是他诬陷我的证据，一方面是他联合连筱筱背叛孔硕的证据；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房涛这边应该能给我找到鑫荣私自变更土地使用性质的直接证据。 至于第二个，这些东西能帮助我，达到怎么样的目的？ 这个问题很好回答，这些东西可以掣肘孔硕，甚至帮助我彻底摆脱孔硕对我造成的威胁。 只是原本知道鑫荣私自变更土地使用性质这件事的时候，我想到的是利用这件事，牵扯一下孔硕的精力，让他没工夫搞我就行。 但现在有了其他的东西……我开始止不住地想，说不定能一次性扳倒他呢？ 第三个问题，要怎么做，才能彻底摆脱孔硕这个瘟神呢？ 首先明确一点，简单粗暴地曝光这些东西，是不理智，甚至不现实的。因为狗急了跳墙，兔子急了咬人，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要是把这些东西直接就这么丢出去……可能分分钟会有生命危险…… 所以接下去的问题就是，怎么有技巧地把这些慢慢漏出去，而后假他人之手，向孔硕发难。 原本我在得知鑫荣私自变更土地使用性质这件事的时候想的是，等找到相关证据，或者说等弹药齐备的时候，再找古言儒商量，看看是把这件事交给他，通过他的渠道处理，还是通过什么其他途径把这事儿曝光出去。 不过现在就现在的情况来看，弹药好像有点多，所以……可以提早跟他碰个头。 正好，这里我是一刻也不想待了。 于是乎，我给古言儒发了条百度，问他现在在哪儿，只要不是在国外，我现在就过去找他。 既然有了决定，我便开始继续把刚刚没收拾好的东西收拾完。 几乎跟我拉上行李箱拉链差不多时间，门铃响起。 这回我先凑近猫眼看了一下，确定门外站的是匡正义之后，我才小心翼翼地拉开门。 进屋后，匡正义见我已经收拾好行李箱，稍微愣了愣问道：“要走？” 翻了个白眼，我不爽道：“都已经这样了，还待？” 其实我还有后半句，我又不是你，上过刀山下过火海，捆个人跟绑只鸡似的轻松写意…… 不过这话我是没脸说出口的。 好歹我是他老板，面子总要留一些。 “不是，我的意思是，咱们准备回上海了？” 听他这么一解释，我老脸一红，清了清嗓子道：“我刚刚发了消息给古言儒，问他在哪儿，我们过去找他。” 顿了顿，我像是跟匡正义说，又像是自言自语般地说道：“先把温泉度假村和今天发生的事情告诉他，其余的……先捂一捂。” 对于我的想法，匡正义没有置评，当然，我也不指望他置评。 不过，虽然匡正义不会评论，但不代表他不会替人解忧：“房涛和汪强已经走了，之后的事情我会跟进。另外，我觉得这俩人二五仔当惯了，所以后续我会找人盯着他们。有什么风吹草动，我会第一时间跟你汇报。” 至于具体他找什么人，怎么盯，这个我没多问。 反正之前我给过他50万活动经费。 所以我只是问了一句：“身上钱还够吗？” “放心，这种事情花不了几个钱。”应了一句，他忽然有些不好意思地挠头道：“这个……我跟你说一下，我刚刚趁汪强不注意的时候，把他网盘里所有内容，都存到我的网盘里去了。” “what？！” 嘿嘿一笑，匡正义贼贼地说道：“一样给钱了，当然是能拿多少拿多少了。” “不是……那些重要的东西，他不都设密码了吗？” “也叫密码？！” 看着一脸正直，好像脸上写着“为民除害”一般的匡正义，我抽了抽嘴角，点头道：“那你先看看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再说吧。” 顿了顿，我忽然想起来道：“这汪强既然这么有自我保护意识……你说……他的网盘里会不会有连筱筱和孔硕的内容？” 听我这么一说，匡正义眼前一亮道：“这个……弄不好还真有可能！” 看了看时间，这会儿才凌晨4点多，天都还没亮呢。 反正左右无事，于是我提议道：“那……要不……我们先看看？” “看看就看看！” 于是乎，我从背包里掏出电脑，开机，打开网盘应用，然后让匡正义扫码登陆他的账号。 登陆了账号之后，匡正义撇嘴吐槽道：“这汪强的文件夹竟然有1.5个t，上万个文件。害我当场就买了个超级会员，把容量扩充到了5t，不然还存不过去……。” 虽然文件数量巨大，但你还别说，单就每个文件夹的命名方式来说，这汪强对于项目分类这件事还是挺专业的。 根目录下，他就把所有做过的项目，根据“分手类”、“捉奸类”、“偷拍类”、“栽赃类”等等不同的项目性质，进行分类。 进入不同分组之后，又会根据委托人进行分类。 进入委托人分类之后，还会根据项目时间再进行分类。 时间分类完了，再以地点分类，最后再是详细的内容。 另外，每个项目的文件夹里，还会包含这个项目涉及到的详细信息和其他相关记录，包括但不限于目标人物的介绍，习惯等等。 甚至还会包含执行该项目过程中所产生费用的详细明细。 反正等等等等吧，事无巨细的都会保存在里面。 看的我啧啧称奇，直言汪强是个人才，这尼玛哪里是个狗仔做的事，这特工接近目标的细致程度，也不过如此了吧？ 相对于我来说，匡正义反应要好一些，因为这东西他在之前已经看过了。 也正是因为此，所以他轻车熟路地指挥操作电脑的我，找到了以连筱筱命名的文件夹。最后直接让我往下翻。 见他目的性这么强，我疑惑道：“你知道他把压箱底的东西藏哪儿？” 嗤笑一声，匡正义也没说话，只是让我在某几个文件夹范围内随机打开就行。 见他如此，我也没再细问，只是随手点开了一个叫“千禧花园”的文件夹。 然后……我被眼前的照片给惊呆了！ 第867章 不知检点 很久以前，我在网上看到过一张照片。 照片应该拍的是在公园的长凳上，坐了两男一女三个人。 左边两个男的，右边一个女的。 女人依偎在中间男子的肩膀上，但她的手，却绕过中间男子的背后，和最右边的那个男人牵在一起。 当然，如果放到现在，很多好心网友会给中间男子的头上p上一顶原谅色的帽子。 但就当时来说，很多人还没用过pS这种东西，所以绝大多数人只会留下一句“祝愿他们三人幸福快乐”的祝福。 而眼前我看到的照片，基本就是这么个意思。 根据度娘的解释，文件夹名字上的“千禧花园”是一处在深圳的高端别墅社区。 我猜十有八九，这地方，应该是孔硕的一处别院。 几十张照片所表现的情况刚刚已经说了。 但这里面还有一段视频，就更加劲爆，或者说刺激一点。 因为里面房涛和连筱筱，竟然在孔硕的背后亲了个嘴。 甚至……还是连筱筱主动的。 看她俩在亲完之后，一个嗔怒，一个狡黠，而在孔硕回头后，又立刻转为波澜不惊的样子…… 显然，这事情没少背着孔硕做。 虽说连筱筱严格上来说也不能算是老板娘，但背后挖老板的墙角…… 我只能说，房涛真勇，连筱筱……真浪。 总的来说，汪强的这些文件基本上可以说是一个宝藏。 因为房涛，或者说孔硕的关系，里面有各种各样明星、尤其是女明星的偷拍照。 同时，还保存着一些商业大佬，尤其是地产圈大佬或者他们子嗣私生活混乱的证据。 后面这部分我特地仔细看了，很庆幸，这里面没有我认识的那些人，比如秦泰安或者沈毅诚…… 但不管牵扯到谁，这文件夹里面的东西基本都大同小异，既然找到了我想要的，确认了没有我关注的。我也就失去了兴趣，剩下的，直接交给匡正义去整理就好了。 而这个时候，时间不知不觉，已经来到了6点。 也就在这个时候，我收到了古言儒的消息：今天早班机回上海，下午晚一点有时间，到时候一起吃饭。 所以很自然地，我调整了行程，直接给我和匡正义订了中午回上海的机票。 …… 看到我和匡正义拖着行李箱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孙杰有些懵圈：“不是，哥，你要回去了？” 我心说老子差点就身败名裂了，不回去找回场子，难道还留在这儿被人搓扁揉圆吗？ 所以有时候知道的少也有知道少的好处。 只不过面上，我还是淡定解释了一句：“嗯，临时有点事，早上跟你一起去徐总那里转一圈，中午的飞机。” 和孙杰一样懵圈的还有徐静远，不过她表现的就淡定了许多，甚至我还从她的眼底看到了一丝窃喜：我这烦人的电灯泡终于走了。 不过我也没揭穿，老老实实地跟徐静远去走个过场。 匡正义这边则是去处理跟汪强结账的事宜。 中午的时候，我俩在机场碰头，一起回上海。 落地之后我也没急着回家，而是直接去了自家茶馆，因为我和古言儒约在了哪里。 大概5点多的时候，古言儒如约而至。 “刚从山西回来？”寒暄过后，古言儒瞥了瞥我的行李箱，笑呵呵地问我。 “嗯，差点没交代在那里。”我自嘲道。 “嗯？” 也没绕圈子，除了我从汪强那里搞来了一堆核弹的事儿我没说以外，我把今天临晨发生的事情，以及鑫荣温泉度假村的事情一股脑地说了。 末了，看着低头沉思的古言儒，我总结道：“度假村的租赁协议，我下飞机的时候房涛已经发给我了。另外，我的律师也给了我反馈，所以现在已经可以确定，在温泉度假村建设期间，他们私自改变的土地性质。” 点了点头，古言儒没有急着表态，而是问了我我一句道：“你想怎么做？” 给他添了杯水，我不急不缓地说道：“现在不是我想怎么做，而是领导们想怎么做。” 其实来之前我就已经想的很清楚了，我现在的位置是肉盾，吸引火力用的。 而且作为棋子，我也有棋子的觉悟。 适当发挥主观能动性可以，但发挥的太过……不但没有必要，可能还会起到反作用。 毕竟，我现在的位置，无法窥探全局。 所以怎么反击这种事情，还是交给古言儒这个纽带，让他去找大佬们评估要怎么做吧。 我这里能做的，无非就是小打小闹，搞一搞连筱筱。至于其他的……放平心态，不要多想。 似乎是我的态度让他挺满意，古言儒松开眉头道：“你说的这事儿……可大可小。现在……显然不是爆出去的合适时机。不过你放心，肯定不会当事情没发生过的。” “明白，孔家家大业大，这种小事，除了稍微找点麻烦以外，也不可能让他伤筋动骨。”无甚所谓地应了一句，我忽然想起来道：“哦对了，我听那个狗仔说，之前孔硕为了深圳的一个项目，好像给什么当地领导的儿子下过套……” “嗯？！这又是什么情况？” 见他来了兴趣，我笑呵呵地大致解释了一下。 听过之后，古言儒眯着眼睛喃喃道：“这事情有点意思……” 片刻后，他忽然提议道：“这样，既然是在深圳，那这事儿我去找魏栩孜打听打听，看看他这里有没有什么切入点。” 听到他提起魏栩孜，我心说就魏栩孜那斯的尿性……要是给他看视频，说不定他能直接指着屏幕就跟人家认连襟…… 不过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该说的都已经说清楚了。 然后就是闲聊加娱乐的环节。 不过因为咱俩都属于出差刚回来，状态都不太好。所以晚饭压根就没挪地方，直接在茶馆叫了外卖，对付对付也就散了。 匡正义趁着我和古言儒在一块儿的时候去家里拿了车，所以回去的时候是他开车来接的我，路上，我忽然觉得很累，身体累，心更累。 这几天跟秦莉的交流几乎没有。 去山西的时候我还给她发过百度，说我去出差了。 她也回了一条，说是让我一路小心。 正常吗？ 看上去挺正常的。 但这一来一回的消息，感觉毫无感情。 就是一种公式化的沟通而已。 而后，她就没再跟我说过一句，当然，我也没主动再找她。 所以，今天回上海的时候，虽然犹豫了那么一下，但最终，我也懒得再跟她发消息报备什么行踪了。 而现在想着回去还要面对一大家子人……我顿时有气无力地问匡正义道：“有时间帮我问问你家小悦，我什么时候才能搬走？” 匡正义多少感受到了一些我的情绪，所以他还挺体贴的问我道：“你指搬哪里？楚佳赟楼下还是你父母原来的住处？” “我现在想一个人住……” “呃……” 那首歌怎么唱来着的？ 哦，想回到过去，试着让故事继续。 我tm现在就想回到当初那一室一厅，拿着万把块的工资。每天乐乐呵呵，只要想着怎么把项目做好就行的简单日子。 只是……看着窗外往后飞逝的景色，感觉就和时间一样，他们都没法往回走…… 感受到匡正义被我噎到了，于是，我就笑着解释道：“其实不用她说我自己也能回答这个问题，我估摸着，等连筱筱的事情有了声响，我这儿应该也就能解套了。估计……应该还有个一两个星期吧。” 这种规律，其实有个人挺熟的，那就是汪大哥。 毕竟，每每到他发新歌的时候，总会有那么一两件大事冒出来，跟他抢风头。 其实提到这茬，我忽然就很想跟崔毓联系一下，问问她这里查的怎么样了。 但紧接着，我就按下了这份冲动。 这事儿急不得，只能等她的消息。 到家8点多，这个时间，我爸妈应该已经回房间看电视了。 而其他人…… 反正目力所及之处，没见到人影。 正当我松了口气，准备提着行李上楼的时候，一楼角落上的那个房间忽然开了门。 小悦探了个脑袋出来，见到我和匡正义之后，一脸欣喜地迎了过来。 “刘总，你们回来啦？” 听上去这话是对我说的，但她的眼睛却一直看着匡正义。 无奈地摆了摆手，我也懒得搭理她，直接跟匡正义点了点头，自己上了楼。 随即，背后便传来了小悦的窃窃私语：“刘总怎么了？你们出差不顺利？” “不该问的事情别问！！！” 嗯！看起来匡正义对小悦这儿还是挺…… “啊！嘶……” “姓匡的！两天不见胆肥了是吧？！你刚刚什么态度？会不会好好说话！？嗯？！” “我错了我错了！” “你错哪儿了？！” 对不起，是我唐突了…… 能把人绑的跟小鸡仔似的匡正义，在小悦这儿……就是个战五渣。 哎…… 无奈摇了摇头，我兀自提着行李上楼梯，眼不见为净。 刚到两楼，我就看到一张笑盈盈的俏脸，红唇微张，轻轻柔柔地说道：“回来了？” “啊……啊！回来了。” “不是明天才回来的吗？怎么提前了？” “啊……临时有点事，就先回来了。” “晚饭吃了吗？” “吃过了。” “那你早点休息吧。” “嗯，你也是。” 简单几句话，我全程跟楚佳赟没有任何眼神交流。 关上门，我呼出一口气。 忍不住在心里吐槽，他妈的，没穿内衣你出来晃个什么劲，搞得我眼睛都不敢随便看。 现在的小姑娘，怎么都不知检点？ 第868章 思想觉悟一下就起来了 不用去录那倒霉催的综艺。 后面几天，我终于有时间专心投入工作。 而我工作的重点，就是尽一切可能，把公司的风险降低。 比如让荀律这边的人再一次确认所有跟客户的合同里面有没有法律风险，并且要求袁晓这边制定一系列应对直播带货的产品出现质量问题，或者因为主播的不当言论造成负面影响之后的应对策略。 总而言之，未雨绸缪，将警报级别拉到最高。 虽然难免搞得有些人心惶惶，但没办法，明哲保身，真要出问题就来不及了。 对于公司内部的这些事情其实都还挺顺利的。 只是外面的事情就不一定了。 在我回去上班的第二天，周四。我接到了崔毓的电话。 电话里，她有些无奈地告诉我，调查的事儿她做了，甚至已经拿到了一些证据。 初步估计，连筱筱这家承接影视广告制作的公司这两年少缴的税款，大概在2-300左右。 实话实说，金额肯定不算很多，但结合这两年国家对于明星艺人偷税漏税行为的打击力度来说，碍于连筱筱的知名度和其股东的身份…… 这2-300万的事情虽不会送她进去，但断送她前途，想必也是够了的。 然而，原本并不复杂的一件事，让崔毓心生无奈的地方就是……有人找她打招呼了，让她得饶人处且饶人，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别太较真。 当然，这事儿在我跟她接触的时候，其实就已经有心理准备了。 所以我宽慰崔毓道：“姐，没事儿。你先答应着，等我这边消息。” 挂断崔毓的电话，我第一时间联系了杜劲松。 约他周末的时间学习白酒封装技术。 于是乎，我在周六的时候，抱了一箱台子，几条华子，外加一盒化妆品，登了杜劲松的门。 给我开门的，是一位看上去30岁左右，不施粉黛，面目清秀，皮肤雪白，身上带着一种书卷气的女子。 实话实说，跟林徽因有的神似。 “是刘畅吧？来来来，赶紧进来。”趁我愣神的功夫，对方先开口道。 还不及我接话，杜劲松就从她身后闪了过来。 见到他，我神情讷讷，小心翼翼地问道：“这……是嫂子吧？” “靠！你小子会不会说话？！”笑骂一句，他一边接过我手上的东西，一边失笑道：“你来我家，给你开门的不是女主人还能是谁？” “不是……嫂子这气质和样貌，如果穿身旗袍……说她是林徽因我都信！” “哼哼！算你小子有眼光，有不少人说我老婆长得像林徽因。” 见杜劲松一脸嘚瑟，他老婆立刻揶揄道：“那梁思成可比你帅多了。” “那是那是，我可不敢跟梁大师比较，不论是才华还是颜值，那都是出类拔萃的存在。”充满求生欲的回了一句，杜劲松冲我介绍道：“这是我太太，鲁月萍。” “嫂子好！” 待我规规矩矩的叫了一声，鲁月萍一边引我进门，一边轻笑道：“我一直在跟我们家老杜说，要当面感谢你。” 待我不明所以的“啊？”了一声，杜劲松在一边吃味道：“还不是因为我之前从你那儿拿了两套化妆品惹出来的事儿？” 听杜劲松这么说，我才回想起来，之前跟他吃饭的时候，他告诉我，鲁月萍在他第一次拿着我给他的化妆品回家之后，对他的评价是“总算开窍了”。 借由这个话题，我轻松地开启了今天杜劲松的家宴。 虽然鲁月萍的样子看上去像是个教育工作者，但我记得之前跟杜劲松吃饭的时候就说过，鲁月萍是在公安系统工作的。 所以席间，我自然问了不少关于这方面的问题。 比如，传说中的违章消分是不是真的存在。 对此，鲁月萍笑着表示，虽说她在公安系统，但她属于经侦，我的问题，问的其实是归交警管。 这是两个分支。 不过消分这事儿，她也算知道一些。 因为如今电子警察的普及，原则上说想要消分是消不了的。 但理论上，也不是不可能。 首先，如果是电子警察抓拍，那如果你认识相关的审核人员，那理论上，只要他认识你的车牌号，他就可以在审核过程中，直接从源头删除这次违章记录。 另外，如果是由交警开具的违章罚单，比如违章停车这种。原则上说，如果你认识违章发生所在区县的交警队里的人，那你要做的，就是尽快（切勿拖到第二天）找到开具罚单的交警队，然后把罚单还给人家。 因为违章单据上面是有编号的，交警每天回去都是要把相关单据上交。所以如果你第一时间把单据还回去了……那就意味着，这次违章并没有发生。人家随便找个借口，就把这事儿给抹掉了。 对于鲁月萍的科普，我大呼：没用的知识又增加了！ 嗯？等等！ 她刚刚说她是哪个部门来着？经侦？ 在我的理解中，今天过来这里，是我跟杜劲松之前那顿饭之后的一种默契行为。 原则上说，他应该知道今天坐在这里，肯定是有事求他办。 而且所办之事，必然跟他被委派跟我接触的原因息息相关。 于是乎，我下意识地看了眼杜劲松。当然，身为高官秘书，眼力见这种能力，他肯定是拉满的，所以我这儿刚一露苗头，他立刻就直言不讳道：“刘畅，想说什么直接说就是了，在我和你嫂子面前，有什么好纠结的？” 有了这个台阶，我立刻顺坡下道：“这个……嫂子，是这样，我表哥的前妻也就是我前嫂子，在徐汇税局工作。最近她在管理她下属企业的过程中，发现有一家公司存在偷税漏税的行为。虽然金额不大，但多少也是存在违法行为的。只不过……” 再一次看了看杜劲松，见他老神在在的完全没有反应，我才接着说道：“只不过，她这刚刚掌握了一点证据，就直接被上级叫停调查了……” 果不其然，跟我之前的预判差不多，我这话音刚落，他立刻拍了下桌子，吹胡子瞪眼道：“嗯？还有这种事情！？” 说实话，我觉得杜劲松这段演的都点过了。 同样的，估计鲁月萍跟我也有同样的想法，因为她在开口之前，嫌弃地斜了自己老公一眼。 “徐汇税局？这我们经常打交道，你嫂……前嫂子叫什么名字？” “崔毓。” 默默地复述了两遍崔毓的名字，鲁月萍抬头问我道：“崔老师……我好像有点印象，你有她照片吗？我不确定我印象中的崔老师和你说的是不是一个人。” 这世界其实并不大，当我找到了崔毓的朋友圈，给鲁月萍看了照片之后，就见她笃定道：“行了，我认识。虽然不熟，但打过两次交道！” 此时，在边上一直没怎么说话的杜劲松忽然开口好似不经意地问道：“这公司是做什么的？” “影视制作和推广宣传的。”我立刻答道。 “哟！那跟我这边算是专业对口啊！”笑呵呵地接了一句，杜劲松不紧不慢地说道：“最近部里一直在强调，要加强影视行业从业人员及企业的管理和引导，你们说，这不正好撞枪口上了吗？” 不得不承认，在衙门里当差的人，水平就是高。 支持鲁月萍下场查一查这件事，你不明说，非要把这事儿上升到政策高度。 说成大势所趋的样子，搞得我思想觉悟一下就起来了！ 所以赶忙举杯，彩虹屁吹起：“杜哥所言甚是！我这勉强也算是半个影视行业的从业人员，咱择日不如撞日，你一定要给我好好讲一讲，从政策层面，怎么管理和引导影视行业的相关企业和人员的。来来来，我干了，你随意。” 伴随着杜劲松的笑声，以及之后鲁月萍开口问我要崔毓联系方式的行为，刚刚我提的这事儿，也就算定了。 达成了此行的目的，后续的饭局我自然也就放松了不少。 只是聊着聊着，我不知道是杜劲松喝了不少酒，有些上头的缘故，还是什么其他原因，他开始有意无意地向我关心起楚佳赟的情况来。 从杜劲松的话里话外，我得听出来，我和楚佳赟的实际关系，他并没有告诉鲁月萍。 甚至鲁月萍见他聊起了楚佳赟，还很跟着他一道八卦起我跟楚佳赟的事情。 这就搞得我非常感尴尬了，有一句没一句地应付了半天。我心里忍不住地直打鼓。 这杜劲松突然之间这么关心楚佳赟……难道这是丈母娘授意的？还是秦莉这里最近跟我关系有些紧张，就派他过来当斥候试探我？ 第869章 导演换人！！！ 正当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杜劲松长叹一声，看上去身心俱疲地说道：“刘畅，你是楚佳赟的男朋友，那你知不知道她有个‘站姐’？” “站姐？”下意识地反问一句，随即，一张年轻俊俏的面孔便浮现在我眼前，“啊！知道，我还见过一次。” 恍然地回了这么一句，我回过神，看向满脸苦笑的杜劲松，好似明白了什么，“所以……” 无奈地笑了笑，他轻声问我道：“你见过的那个‘站姐’，是不是长得小小的，一副古灵精怪的样子？” “呃……对……应该是叫……祖嘉妮。” “哈！”了一声，杜劲松摆出了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扶额苦笑。 见他如此，我只得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一边的鲁月萍。 后者笑了笑，向我小声解释道：“那是他外甥女。” “呃……”我万万没想到，竟然还有这层关系呢？！ 看杜劲松这表情，是想让我劝她外甥女迷途知返？ 只是祖嘉妮这情况，我大致也清楚，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这也不是简单一刀切就能解决的问题。 更何况，就我之前跟她接触之后的理解，小姑娘思路清爽的很。 虽然是以人民币玩家的身份硬生生地站到了粉丝食物链的顶端，但人家这么做的底层逻辑，就是跟楚佳赟交个朋友。平时也没有什么过分的举动。 这要怎么搞？ 脑子里这弯转了好久，我才试探着说道：“杜哥，祖嘉妮的情况我大概知道一些，她现在大几了？” “开学大四了。”鲁月萍替杜劲松答道。 思绪回转，我再一次试探道：“啊……那这样的话……要不你让她来我公司实个习？” 此话出口，眼看杜劲松脸上逐渐多云转晴，我暗自松了口气，看来我是猜对了，于是立刻补充道：“她对粉丝经济这套东西这么熟悉，正好我公司旗下有那么几个粉丝量还不错的网红，到时候可以让她运营一下。楚佳赟要是没事也会来公司，这样，工作追星两不误。” 终于，杜劲松提起酒杯，“刘畅，那我就代我姐谢谢你了！” 于是乎，我也提起酒杯跟杜劲松碰了碰。 他在笑，我也在笑。 只不过他笑的应该挺真诚，毕竟我表现得比较拎得清，但我笑的就有些虚伪，因为我心里正在吐槽，妈的，这种事儿就不能直说吗？ 中午吃过饭，杜劲松带着我又好好钻研了一阵白酒封装的技术。 最终，在我的坚持下，杜劲松半推半地接受了我留下的2瓶台子。 而我，也心满意足地离开了杜府。 出门，上了匡正义的车，我安排他拿两瓶酒给宋政委送过去。 随即，我拨通了崔毓的电话，将刚才鲁月萍的情况做了告知。 电话里，崔毓的反应比较淡定，嗯嗯啊啊了一阵之后，就把电话给挂了。 开始我还奇怪呢，但没过多久在接到大哥电话之后，也就释然了，敢情这会儿她正跟大哥在一块儿呢。 “你小子有没有良心？！拿崔毓当枪使？！”都没有废话，电话刚接通，大哥就是一通质问。 “哥，所以我这不是找了人给嫂子保驾护航了吗？” 苦笑着应了一句，大哥立刻怒道：“少给我来这套！” 俗话说蛇打七寸，见大哥这么紧张，我似笑非笑地揶揄道：“不是，哥，这是我跟我姐之间的事儿，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语气明显一滞，但他马上反应过来，“你少岔开话题！现在在说你的事呢！” 见他堂而皇之的逃避问题，我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道：“不是，大哥，我女朋友被人明目张胆地欺负到头上，我难道不应该干回去？难不成你希望我就这么忍气吞声？” “那你也不应该找崔毓，让她给你冲锋陷阵！” “所以我找了经侦的人，外加市里宣传部的秘书给她掠阵，抵消她的压力。有什么问题吗？还是你觉得，这事儿放到台面上之后，对大嫂的前途，会造成什么严重的影响？” 这话说的直白点，就是崔毓本来就没什么上进心，明确地打算在专管员这个岗位上干一辈子。 诚然，搞连筱筱这事确实可能会得罪一部分人。 但我也已经给她找了后台，那些人只要智商正常看到这个阵仗也不会不开眼地再去跟崔毓较什么真。 所以，虽然不可否认我确实找了崔毓并把她当枪使了，但这次的事情，对于崔毓来说，在很大程度上反而不一定是坏事。 试想，你身边有一个可以背景通天，但却无欲无求的大神……难道不好吗？ 显然大哥也知道这个道理，所以他不吱声。 笑了笑，我调侃他道：“下次你要关心大嫂你就好好关心，别拿我当垫脚石行不行？” “靠！” 难得能让大哥吃瘪，所以挂了电话，我的心情好了不少。 只是这份好心情延续到我踏进家门的那一刻，被弄的支离破碎。 倒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情。 而是我在进门的时候接到了袁晓的一个电话。 “刘总……你……知道了吗？” 听他唯唯诺诺不明不白的问题，我好笑道：“什么我就知道了？” 不等袁晓接话，我就见厅里看到我回来的小悦立刻抱着个ipad，连鞋都顾不得穿就冲了过来。 只不过她在看到我打电话之后，生生地把要说的话给咽了下去。 站在那儿一脸纠结的看着我。 电话那头的袁晓欲言又止，眼前的小悦神色慌张，那就只有一种可能，公司出事了。 深吸了一口气，我对着电话沉声道：“到底出了什么事，你直说吧。” “是陈总……” 嗯？陈依依？她出了什么事？ 心下刚问出这个问题，我立马一咯噔，随即，我基本上已经猜到他要说什么了。 看来有些事，还是藏不住了。 只是我猜中了结果，却完全没有猜中过程。 “陈总今天上午开了直播，本来这也没什么，平时她就是分享分享日常什么的。但……她今天她直播到中午出去吃饭的时候，意外地碰到了她男朋友和……另外一个女的举止亲密……所以原本分享日常的直播……就变成了现场……现场捉奸……” wtF？！还能这么玩的？！ 正当我不知道怎么置评的时候，袁晓替我说了一句：“我只能说……直播效果相当炸裂……” 艹，能tm不炸裂吗？ 陈依依现在个人账号也有个一百多万粉丝，平时开直播虽然只是分享日常。 但直播在线人数常年在大几千人的样子。 加上她自己出境的其他账号，全网总粉丝加起来能有上千万。 高低是个名人。 现在这个名人直播自己被绿……这效果…… 此时，袁晓忽然话锋一转道：“不过因为这件事，我们公司所有网红以及其他相关账号下面，一片和谐。全是清一色安慰陈总，唾弃渣男的。” “陈总……你跟她联系过了吗？她现在在哪儿？” “联系过了，她说她现在回公司。准备跟我们商量一下后续对策。” “她情绪怎么样？” “听上去……非常冷静……”回了我一句，袁晓沉吟道：“冷静到在电话里还提议我，说让我安排一波水军，正好趁着这个机会，用你和秦总互相祝福，各自安好的分手方式，踩那渣男一波，给她出气的同时，也能在一定程度上给你正名。” “艹！她这么说的？！” “对！我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刘总你看……” 叹了口气，我点头道：“行，你按陈总说的先安排下去。我现在去公司。” 挂断了袁晓的电话，我看向还在我面前站着的小悦：“你找我也是想说陈总的事情？” “嗯嗯……”小悦猛点头。 “去收拾东西，我们现在去公司！” 说罢，我招呼匡正义准备出门。 “我……能一起去吗？”忽然，楚佳赟从不知道哪里冒出来弱弱地问道。 我下意识地想回一句：你去做什么？ 但话到嘴边，又觉得这么说好像有点不近人情。 毕竟她跟陈依依也认识，说不定她过去之后还能起到一些安慰的作用。 看了眼此时正穿着居家服的楚佳赟，我点头道：“那你去换衣服吧，我和正义在这里等你。” …… 不出没几分钟，所以只是简单换了身衣服的楚佳赟，就火急火燎地从楼上下来。 对此，我本来设想情况的是： 我故作惊讶地问一句：这么快？！ 她没好气地白我一眼：那我上去再化个妆？ 我顺势夸她一句：不用，这样挺好看。 我知道她是知道我着急所以才动作这么迅速，她也知道我知道她知道我着急。然后我们彼此心照不宣地笑笑。 一切就很完美。 但现实却是…… 我这边刚瞪大眼睛，摆出惊讶的样子，还没开口呢，楚佳赟就直接朝我瞪了一眼，抢白道：“看什么看？！没见过素颜这么好看的女明星吗？！”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走啊！？你不着急吗？还杵在那儿干嘛呢？” 妈的！导演换人！！！ 这女演员不会接戏！ 第870章 我等你的“汇报”！！！ 车上，我忽然想起来杜劲松关照我的事情。 于是问楚佳赟要祖嘉妮的百度。 “嗯？你好好的要她百度做什么？”楚佳赟一脸警惕。 “给她介绍实习工作。” “啊？”此刻楚佳赟脸上写满了，“我不李姐”这几个字。 笑了笑，我给她解释了一下里面的人物关系。 听过之后，恍然的楚佳赟也没再多说，直接当着我的面给祖嘉妮打了电话。 两人寒暄过后，楚佳赟也没绕圈子，直说道：“嘉妮，你开学之后是不是大四了？” “对啊。” “那实习的工作找好了吗？” “没有，这不还有一个月嘛，等开学之后再说呗。”祖嘉妮大大咧咧地说道。 “是这样，你姐夫公司正好想招一个粉丝运营岗的实习生，有没有兴趣去他那里试试？” 几乎没有思考，祖嘉妮立刻答应道：“真的！？好啊！” 听她答应的如此爽快，我忽然觉得……这祖嘉妮会不会是个坑？ 不过此时此刻，也没功夫让我多想这事儿。 因为去公司这一路，一堆人因为陈依依的事情给我打电话发消息，询问情况。 尤其是公司里的那些人，一个个不敢在群里说什么，就跟说好了一样，先后给我打电话。 好不容易被我骂回去之后，我竟然接到了秦莉给我打来的电话。 接通后的第一时间，我没有开口，巧合的是，她也没有。 我俩就这么沉默了一会儿，她的声音悠悠传来道：“说话不方便？” “还好，你说。” “陈依依的事我听说了。” “嗯，我正在去公司处理这件事的路上。” “我……能做点什么吗？” 其实我能很清晰地从秦莉的话语中感受到她的情绪，比如安慰，比如思念。 但我现在真的没有闲情雅致去跟她撩骚。 问了问情绪，我沉声道：“你……静等事态发展吧。” 沉默了片刻，我又补充道：“起码目前来看，这事情除了给陈依依自己戴了顶绿帽子，算是负面消息以外，其他……不论对我个人，还是对公司，好像都不是什么太坏的消息。” 秦莉很敏感，听我这么一说，她立刻接道：“所以……你的意思是……这是她自己……” “我没有任何意思。” 凭良心说，秦莉确实是说出了我心中所想，但这事儿……实在太过丢脸。 但凡是个要点脸的人，谁会愿意拿着这种事情当着上万人的面去说？ 所以，要说如今这事情是陈依依自导自演……坦白说，我不怎么愿意相信。 至于袁晓说的那些陈依依各种冷静的状态，我更愿意认为，这是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的结果。 这就好像你的直系亲属在医院去世，你内心肯定是极度悲伤的，但请相信我，很大概率是，你还来不及把这种悲伤表现到极致的时候，你就没工夫去想自己心里怎么难过这回事了。 因为从医生宣布你的亲属临床死亡的那一刻开始，后续殡葬服务的人员，就会像闻着血腥味的鲨鱼一样找到你。 各种各样的选择、决断立刻接踵而至。 尤其是现如今，大多数人都是独生子女的情况下，那帮赚这些钱的人，更加不会给你机会让你有功夫去悲伤去缅怀。 现实吗？ 很现实。 所以你才会看到很多人，在亲人过世一段时间之后，忽然在某个角落发现一个被遗落的物件，崩溃大哭。 在某种程度上，亲人离世的时候，你是被动地被推着往前走的，而陈依依现在的情况……大概率是自己迫使自己往前走，不要回头看，更不要想，遇到问题，解决问题，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当然，上述这些只是我的主观臆测，但人嘛，总是愿意相信自己想要相信的。 就比如我相信陈依依是被迫的，而秦莉却认为，她是故意的。 “我觉得她在面临大是大非的时候，是个非常决绝的人。” 妈的，她这话瞬间让我想起了那个在医院门口的晚上…… 只是这还没完，只听秦莉继续冷静分析道：“我看了她直播的录屏，如果她不想这事情闹大，那发现男朋友出轨的第一时间，就应该中断直播，但她没有。甚至在整个过程中，她连情绪都没有失控，只是非常冷静地，在听对方解释，还数次直击要害地揭露对方的谎言。直至那个小三忍不住跳起来撒泼……” 她说的这些我都知道，因为一上车，小悦就已经给我讲过了。 这事情发生在某餐厅的露台，时值盛夏，虽然餐厅在露台安装了风扇，但还是非常热的。 但陈依依不在乎，她就是想找个安静的地方边吃饭，边跟粉丝闲聊。 此地虽然热，但胜在安静，没人打扰。 所以在她的坚持下，餐厅给安排了空调扇。 陈依依直播内容主要就是分享一些她在运营其他账号时候的感悟，说实话，她分享的内容很有深度。 加之她出众的长相，动听的声音，导致她的粉丝粘性非常高。 今天其实也不例外，她和往常一样，把手机放在桌面上对着自己，一边吃饭一边跟粉丝闲聊。 只是，今天她聊到一半的时候，整个人就被定住了。 而后，手机就被放到了一边的座位上，上面还压了个包。而虽然之后的直播中，镜头一直没有动过。但她跟夏明轩还有另外一位小三的对话，却被原原本本地播了出去。 从小悦这边总结的内容来说。 整个过程大致是： 夏明轩和一个女人也同样进了餐厅露台，被陈依依看个正着，夏明轩也看到了陈依依。 于是夏明轩第一时间打发走了小三，过来找陈依依尬聊。 陈依依完全没给他面子，直接夺命三连问：你不是说去出差了吗？为什么还会在这儿？刚刚跟他一起进来，又被打发走的女人是不是那个你说一直缠着你的下属？ 这三个问题一出，刚刚还在陈依依直播间不明所以的群众，直接就炸了。 原本是想过来看美女聊其他人的人生百态的，没想到突然就变成看……不对，是听美女直播自己的感情伦理故事了？这怎么能让直播间的吃瓜群众们不上头？ 后面的事情就很简单了，夏明轩唯唯诺诺地说了一堆漏洞百出的解释。 在被陈依依一一反驳后，他就开始承认错误，表忠心，反正绕了半天无非就是想说，我只是犯了每个男人都会犯的错误而已，你就原谅我一次，我保证再也不会了。 而就在此时，下属小三突然冒了出来，以画外音的形式，说了一堆，让直播间吃瓜群众直呼三观尽毁的言论。 反正中心思想是，她虽然知道夏明轩有女朋友，但她能确定，夏明轩现在爱的是她，而非陈依依，所以麻烦陈依依赶紧滚蛋，不要占着茅坑不拉屎。 然后，陈依依一个字都没说，就是在那儿哭。 此时，直播间炸的更厉害了，清一色在那唾弃夏明轩和那小三，顺便安慰自家主播。 夏明轩看到陈依依一哭，顿时乱了方寸，当即表示，别听小三瞎逼逼，自己跟她不过是逢场作戏，绝无可能，自始至终，他心里只有陈依依。 此话一出，小三怒了，瞬间把矛头指向了夏明轩一通输出。 大意是：昨天晚上还叫人家小甜甜，原配一来，就喊我牛夫人？！ 渣男！！！拔x无情！！！ 正当直播间吃瓜群众听得正起劲的时候，陈依依稳定住了情绪，用悠悠的语调，给夏明轩下了判决：“夏明轩，谢谢你送了我一场美好的梦境，我曾经希夷过，希望自己永远不要醒。但很可惜，梦，终究只是梦。我不后悔认识你，希望你也一样。再见！” 几秒钟后，一切戛然而止，直播间出现一行提示，主播暂时离开直播间。 半小时后，包含着关键对话录音，即文字字幕的视频，被传上各个视频网站，并迅速获得了网友关注。 一个小时后，“我不后悔认识你，希望你也一样。”这句话，冲上了热搜，甚至变成了一个标签话题，被大家各种转发讨论。 两个小时后的现在，我听到秦莉刚才那番话，忍不住冷下声调问道：“所以呢？你想说什么？” 被我的质问噎了一下，秦莉慢了半拍，缓和语气道：“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跟你分析一下状况……” 不等她说下去，我直接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打断道：“秦总，我刚刚已经说了，不论陈依依这次的行为是有意还是无意，起码就目前的状况来看，除了她个人会背负一些不怎么正面的名声以外，公司不会因为这件事受到什么损失，甚至还会因祸得福，因此获得更多的关注。至于您关心的其他问题，等我去公司了解了具体情况，有了定论之后，再向您做汇报，您看可以吗？” “好！我等你的‘汇报’！！！嘟嘟嘟……” 第871章 分手应该体面 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秦莉口吻听上去已经有些咬牙切齿，尤其是“汇报”这个词，她还加了重音。 我知道她在阴阳怪气些什么，但我真的没有心情去纠结她一个劲在那分析陈依依的行为，到底是就事论事还是想暗示些其他有的没的了。 之前我主动找她，她对我爱搭不理，现在我差点就被人给玩死不算，这边突然又出了这种幺蛾子，她又忽然冒出来，我也知道她是关心，但这话……说着说着就变了味，我也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算了，反正也见不着面，爱咋咋地吧，先把眼前的事情解决好再说。 挂了电话，车厢里一片安静，我也没有再跟眼前几人说话的欲望，只是转头看向窗外，默默地想着事情。 如果陈依依直播分手这事儿，袁晓已经跟我分析过了，就是我刚刚跟秦莉说的那样，对公司百利而无一害，甚至对她个人……都有很大的好处。 因为她的拿得起放不下，因为她面对渣男前男友的果决，让她忽然成为了全网称赞的对象，她的粉丝量在几个小时之内出现了激增。 而她的行为，就像《体面》这首歌里唱的那样，分手应该体面，谁都不用说抱歉，她陈依依敢给就敢心碎。 陈依依，俨然成为了当今独立女性面对感情挫折时的榜样。 当然，也有那么一部分人觉得她处理的太温和了，应该拳打渣男，手撕小三。 只不过这部分的声音不高，没有掀起太大的风浪。 但殊不知，根据小悦的回报，渣男夏明轩，因为陈依依最后字正腔圆的喊出了他的名字，其实没过多久，祖宗十八代都已经被人给人肉出来了。 哦，对了，还有他那个下属小三，同样没能幸免。 不出一个小时，这两人的社交账号，朋友圈截图，都已经被发到了网上。显然，社会性死亡这个词，已经结结实实的落到了两人的头上。 这些，都只是表面现象，我更关心的是，秦莉刚刚说的那一句，她当时为什么不停止直播。 要知道，直播手机只要按下锁屏键，就能中断直播。 但陈依依没有，她选择直接把手机放在了一边，甚至还拿包挡住了手机…… 最重要的是，楚佳赟不止一次的暗示，甚至明示过我，陈依依跟夏明轩的感情不和，分手是早晚的事情。甚至……也不排除，陈依依其实早就知道夏明轩在外面有情况的可能…… 因此，如果说那包挡住手机的行为是陈依依在情绪激动的情况下，做出的无意识举动…… 坦白说，我都觉得有些牵强。 所以，难道这一切是她有预谋的？ 那为什么呢？ 为了博眼球，博流量，借着事件去营销自己，让自己更出名？ 但……也没必要借着这种事情吧？ 想不明白，只能去问当事人了。 一路到了公司，虽然今天是周末，但饶是如此，车子刚进园区大门的时候，我还是看到了有好几个嗅觉灵敏的记者或是网红，已经堵在公司大楼门口，正在跟保安交涉着什么。 “呵，最近咱们园区的安保力量加强了不少啊。”看到如此“盛况”，我忍不住调侃，“也不知道这会儿他们是冲我来的，还是冲我们陈总来的。” “门口都这么多人，车库估计也会有。”匡正义接话道：“刘总，你看我们……” 不等他说完，我轻笑打断道：“既来之则安之，我总不能当一辈子缩头乌龟吧？” 话音刚落，手里忽然多了一抹柔软，随即，这抹柔软又向我传来了一阵不重，但却坚定的力量。 转头看了看，发现身边这一路都没怎么说话的姑娘，此刻正笑容嫣然地看着我，眼睛里还不时地闪着光。 呵，不知怎的，在这个刹那，我忽然有些理解夏明轩了。 不是不爱，而是在某个需要陪伴的当下，身边的人不是她，而是另一个能无条件信任和支持你的人。 见匡正义停了车，我往那只柔夷上回馈了一些力量，点了点头，松开她，推门下车。 和刚刚匡正义预料的差不多，地库通往办公楼的电梯间也有那么几个人正在跟保安交涉着什么。 但伴随着我们这一行人的出现，立刻从四面八方涌出来十来个人，扛着长枪短炮，一股脑地就往我脸上怼。 “刘总，请问您和秦莉秦总真的是和平分手吗？” “楚佳赟小姐，刘总是因为您才跟秦总分手的吗？” “刘总，请问您怎么看您的副总陈依依被渣男绿了这件事？” “楚佳赟小姐，您今天跟刘总一起出现，是为了安慰陈依依吗？” “刘总……” “楚小姐……” 从刚刚这些人争先恐后的提问来看，现在关注我和楚佳赟事情的人，跟关注陈依依分手事件的人，差不多一半对一半。 不过，既然刚刚都已经说了不想再做缩头乌龟。 此刻，我忽然站住脚步，看向周围这些人，待众人安静下来，我开口冷静陈述道：“感谢诸位这么关心我和佳赟，还有我们陈总。关于我和佳赟的事情，之前不论是我自己还是通过我公司的渠道，亦或是秦莉小姐，都已经做过解释，这里我不再做过多赘述。” 往周围扫了一圈，尤其是那几个拿着手机不知道是在录像还是直播的人，我继续说道：“而关于我们陈总的事，既然我现在站在这里，就是想要回来对整件事做一个深入的了解。并且在这里，我可以向大家保证，我一定尽我所能，尽快给诸位一个答复。当然，在此之前，也请大家不要过分渲染这件事，毕竟我们陈总是一位女性，又是这次事件当中，受到伤害的一方，她现在需要的关心和体谅，谢谢大家！” 说罢，我牵着楚佳赟快步进入电梯间，此时，小悦已经先一步按了电梯在等我们了。 而保安们也非常有眼力见的和匡正义一起，阻挡着面前这些“好事者”。 当电梯门关闭的那一刻，我从面前的不锈钢的反射中看到，楚佳赟正笑盈盈地看着我。 “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嘿嘿，没什么。” 话音刚落，小悦在那冷不丁地撇了句嘴：“她是在犯花痴。” “祝小悦！”楚佳赟立刻炸毛。 然而小悦完全不在乎，倚着电梯扶手，在那儿接着说：“切！不就是说了两句冠冕堂皇的话吗，至于你这样吗？” “匡正义！你不管管？！”楚佳赟立刻朝匡正义发难。 “表姐……我……” 还没等匡正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就见小悦轻描淡写地瞟了他一眼，嘴里“嗯？”了一声。 而后，匡正义就给楚佳赟投去了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 看到这状态，我只能开口，用调侃的方式说道：“啧啧啧，还真是一物降一物，我们这么勇猛的匡正义同志，在小悦面前，竟然温顺得像只猫一样，小悦驭夫有道啊。” 话音刚落，楚佳赟立刻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也没说话，只是似笑非笑地用眼神在小悦和匡正义身上来回瞟了好久。 最终小悦败下阵来，面红耳赤地娇嗔道：“姐！你……你别看了！” 刚想调侃两句，我们的电梯到达了公司楼层。 待小悦和匡正义先行走出电梯，楚佳赟拉住我拖后两步，在我耳边轻声八卦道：“你说……这俩人是不是已经那啥过了？” 看着楚佳赟一脸兴奋的样子，我有些无语，刚刚只不过是随口说了一句，化解她的尴尬。 怎么就能被她联想到这方面？ 好在她问了一句之后，也没打算让我接话，直接对前面的小悦说道：“祝悦，你今天晚上跟我睡，我有话跟你说。” 说罢，她还故意问了匡正义一句道：“正义，晚上借你家小悦用一用，你不介意吧？” 此话一出，小悦当即转过身，再一次面红耳赤地嗔道：“知道了！知道了！这事情你问他做什么？！” 瞥了眼没有回头，但耳根已经通红的匡正义，再看小悦这反应…… 我擦嘞，这俩人…… 实在没忍住，我抬手拍了一下匡正义的肩膀：“靠！匡正义，你可以啊！不声不响就把事儿给办了？！牛逼！！！” “刘总！小悦还在这儿呢，你别说的这么……直接。” 哈！！！伴随着匡正义这句话，他俩的关系有了实质性进展这事儿，算是坐实了。 而小悦在匡正义说完之后，表情一滞，随后也顾不了这么多，直接上手对着匡正义的胳膊又掐又拧。 后者虽然嘴上讨饶连连，但眼神中的宠溺和幸福，却是怎么也藏不住了。 而楚佳赟也在边上一边露出姨母笑，一边感慨了一句：“真好，总算能跟小悦的父母一个满意的交代了。” 只不过，这种打打闹闹的欢乐氛围，在匡正义推开公司大门的那一刻，瞬间就被迎面袭来的压抑氛围冲得荡然无存。 深吸一口气，我对迎上来的袁晓问道：“陈总呢？” 下意识地朝某个方向看了一眼，袁晓小心翼翼地说道：“在她办公室……发呆……” 第872章 到底谁失恋？ 顺着袁晓眼神的方向，我看到了在那个格子间里，正看着窗外发呆的陈依依。 “我过来的时候陈总已经到了，她除了问了问我这边安排的情况以外，就一直坐在那儿，甚至连姿势都没换过。看到她这样……我也没敢打扰她。” “那你这边事情，都按照陈总的要求安排好了？” “都安排好了！” “那……” 原本我还想问问具体的，但刚说了一个字，身边的楚佳赟就推了推我道：“别问了，赶紧进去跟陈依依谈谈吧！其他的事情我和小悦帮你盯着，我们都有经验，保证把那渣男往死里踩的同事，帮你家陈总把独立、知性、明事理的形象给立起来，你放心吧。” 暗自叹了口气，示意袁晓该干嘛干嘛去，我朝楚佳赟点点头，抬脚往陈依依的办公室走。 到了门口，我象征性的敲了敲门。 待我推开门的同时，她也转头看向了我。 “来了？”很随意地问了一句，听起来她对于我的到来，并不感到意外。 “那里有咖啡和茶叶，你自便。”朝我身后的柜子抬了抬下巴，她又补充了一句。 想了想，我弱弱地问道：“要不……去我那儿拿点酒？” 上下打量了我一番，陈依依指了指自己，面无表情地问道：“我看起来像是需要借酒消愁的样子？” 都不用犹豫，我猛地点了好几下头。 “噗嗤”一声，陈依依笑了，“那行啊，你去拿吧，我好像很久没跟你喝过酒了。” 嗯？我怎么觉得我是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呢？ 但也没办法，话都已经说去了。我只能去到自己的办公室，斟酌片刻，我拿了瓶没开过封的蓝方出来，又拿了两个杯子去公司的冰箱里装了几个冰块，在其余人同情的目光中，回到了陈依依面前。 “哟，下血本了？” 点了点头，我深以为然道：“舍命陪君子！” 我说的是实话，中午跟杜劲松喝了差不多半斤白酒，虽然没上头，但这会儿酒肯定还没散。 不过这会儿，我也没跟陈依依解释这么多。 开了瓶，往杯子里倒三分之一量的酒。 我提起酒杯跟她碰了碰，“恭喜你重获自由。” “谢谢。” 抿了一口酒，我这酒杯还没离开嘴唇呢，她就指着我道：“你不干？” “啊？” 鄙视地看了我一眼，她仰头就把自己的杯中酒给干了。 得！ 我确实给自己挖了个坑。 无奈干了杯中酒，随着浓郁的麦芽味在口腔中弥散开来，我呼出一口气，实在没忍住开口问她道：“能抽烟吗？” “今天心情好，破例允许你在这儿抽一次。” 嘴角抽了抽，我起身到窗口，掏出一根烟点上。 “要不我让他们叫点吃的？总不能干喝吧？”我看向陈依依，提议道。 “切”了一声，她不屑道：“想问什么你就直接问，能不能别绕圈子？难不成，你还真打算陪我在这儿把这瓶酒全喝了？” 原本我是想徐徐图之的，但她忽然打乱了我的节奏，让我很不适应。 调整了片刻，我试探着开口道：“那……我问了？” “等等！” 见她反悔，我立刻在心里吐槽：你看你看！果然吧！这女人失恋，说话做事毫无逻辑可言。早知道我就应该直接说，装什么风度？ “你问之前能不能答应我一个要求？”不及我开口，她立刻补充道：“你放心，肯定是你办得到的。” “嗯，你说。”我没理由拒绝。 但陈依依并没有急着开口，而是又给我和自己倒了两杯酒，而且不等我坐回去，自己就直接干了。 “靠！你慢点喝！” “呼……今天心情好，你管我？抽快点！等你呢！” 好好好，你失恋，你老大。 猛地吸了一口，我拉开门朝外面喊道：“小悦，给我和陈总整点吃的。你们自己看着办。” 待小悦应了一声。 我坐回刚刚的位置，又仰头闷了一杯。 放下杯子，我看着她道：“说吧，想让我帮你做什么。” 低头沉默了好一会儿，陈依依注视着眼前的酒杯，缓缓开口道：“我想让你带我去见个人。” “谁啊？” “顾明耀。” “啊？！”我是万万没想到，在这么个节骨眼，陈依依竟然会提到顾明耀！ “呵呵，你不会连你的救命恩人都忘了吧？” “这怎么可能呢？”我苦笑，“只是……你怎么突然提起他了？” 尼玛，你被人绿了，失恋了，莫名其妙让我带你去见当初我车祸的时候救我的人，这是什么鬼？！ “你答应过，会带我去见他的呀。”陈依依看着我，表情人畜无害。 “不是……你……” “我这个要求很过分？”陈依依直接打断我。 “呃……那倒也没有。” “那这个要求很难办到？” “也……不至于。” “那你为什么推三阻四？” “我没……行行行！我答应你还不行吗？” “那你现在就给他打电话！” “我发条消息……”见她就这么直直地盯着我，我赶忙投降道：“好好好，我打电话……” 于是乎，我当着陈依依的面拨通了顾明耀的电话。 “哟！今儿个怎么有功夫给我打电话了？”刚一接通，对面传来顾明耀笑呵呵的声音。 “顾哥，这几天有空吗？想着很久没见了，想跟你聚聚。”迫于眼前的压力，我连寒暄都省了，直奔主题。 “好啊！明天晚上呗，你过来虹桥这边？我早点下班。”对面也爽快，直接就说了时间地点。 “好，没问题。”顿了顿，我补充道：“明天我带个朋友一起过来可以吧？” “行啊，没问题！” “行，顾哥，那明天见。” 挂断电话，我给了陈依依一个“现在你满意了？”的眼神。 笑了笑，陈依依忽然颇为郑重地朝我道了声谢：“谢谢。” 这让我百思不得其解，有些不明就里地问：“你这是在闹哪出？” “明天见完顾耀明，我再告诉你。” 听她这么说，我对这个答案倒也不急于一时，“那……行吧。” “好了，那咱们言归正传，关于今天的事情，你想问什么直接问吧。” 只是，我这刚想开口，她忽然面带狡黠地说道：“但……我只给你三个问题的机会！你想想清楚再问。” 我tm…… 虽然我很不想承认，但实话实说，我这会儿心态有点崩。 陈依依现在谈话的节奏，还有玩弄我心态的方式，是一个刚刚发现自己被绿了的人，应该有的吗？ 还是说，她因为受到了严重刺激，有点心理扭曲，甚至……变态了？ 玩不过别人，开始来玩我？在我这儿找存在感、掌控感？ 我tm招谁惹谁了？ 妈的，原本还想安慰安慰她，现在我只想快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行！ 三个问题是吧？老子看谁玩得过谁！ “你在发现夏明轩之后，是故意不中断直播的？” “是。” 我擦嘞？！这么坦荡的吗？！ “所以……你早就知道他外面有人了？” “对啊。” 靠！这笑嘻嘻的模样是个什么意思？照这个逻辑，别人眼里她是被绿了，但实际上……她这是在甩包袱？！ 想到这里，我颤颤巍巍地问她道：“你别告诉我……今天揭穿他出轨的行为，是提前计划好的啊？！” 嗤笑一声，陈依依摇头：“你也太看得起我了，今天是真的碰巧遇到他们，然后就选择了将计就计。” 听她这么说，我稍微松了一口气，但不等我接话，她就用一种自鸣得意的表情说道：“现在这样不挺好嘛，我名正言顺地甩了渣男不说，顺便还上了热搜，因为这事儿红了一把，提高了知名度的同时，还让你和楚佳赟的破事成为了过去式，一举数得。” 如果不是我认识她很长时间，知道她善于用伪装来掩盖自己内心的实际想法，我就真被她现在这种“快夸夸我”的表情给骗到了。 叹了口气，我在我自己的酒杯里倒了第三杯酒，举起酒杯道：“这杯酒算是我给你的赔罪，从创业到现在，我给你的压力很大，尤其是最近。所以从一定程度上来说，你跟夏明轩走到今天这一步，这里面有我的责任。” “你要这么说的话……那一杯可能不够，起码得三杯。”陈依依悠悠道。 我擦！灌我酒？！但看着她幽怨的样子，我咬牙点头道：“行！三杯就三杯！” 为了省事，我直接把杯子倒满，而后看向陈依依问道：“这点算三杯，可以吧？” “没毛病。” 深吸了一口气，我一口喝下了杯中酒。 强忍着胃中翻滚，我放下杯子，无奈道：“所以，现在到底是谁失恋？” “我啊！” “你失恋为什么我喝这么多？” “谁规定失恋了一定要喝很多？我就喜欢看别人喝不行吗？再说了，这酒又不是我花钱买的，别人喝的多，我也不心疼啊！” 第873章 累了，毁灭吧！ “你说……这算不算是我遭的报应？” 这是陈依依在小悦拿来了一些吃的东西之后，说的第一句还算是有意义的话。 避开了她悠悠的眼神，正当我不知道要怎么接话之际，她继续说道：“不过这样也挺好，从今往后，我就能专注工作了。” 感觉她有点走火入魔，我劝道：“要不你放几天假，出去散散心？” 斜睨了我一眼，她又话里有话地点我道：“我现在需要转移注意力，不能让自己放空，这点道理别人不懂，你还不明白？” 顿了顿，她继续阴阳怪气：“所以说，还是你潇洒，能在秦莉眼皮子底下跟楚佳赟这样的美女卿卿我我。” 几杯黄汤下肚，现在我多少也有点上头，听她这样反复刺激，我一时没忍住道：“你在这里含沙射影地数落我是什么意思？是我让夏明轩出轨的吗？还是说，你把我身上的这些破事都告诉他了，然后他在那有样学样？” “你少血口喷人！我没把你的事情告诉任何人！”哼哧了几声，陈依依胸口起伏道：“你别不识好人心！要不是因为你最近被骂的惨，我至于把自己被绿的事情搞到如今这人尽皆知的地步吗！？” 所以，结合之前我那几个问题，她这言下之意就是…… 她早知道夏明轩出轨，但原本是想低调处理，给大家都留点面子。 但因为我现在被人骂的太凶，热度还持续不下，所以既然今天碰到了机会，干脆将计就计，把这事儿闹大，来了个自爆。 见我怔怔地看着自己，陈依依嗤笑嘲讽道：“怎么，现在知道我的良苦用心了？哼哼，我……” “砰！” 我猛地一拍桌子，站起来指着她的鼻子暴怒道：“陈依依！！！你能不能别动不动就自作聪明，想当然地来做我的主？！每次都打着为我好的名义，给自己找罪受！你是不是觉得这样很伟大！？很高尚！？我就应该对你这样的行为感恩戴德！？” 来回走了几步，我指着自己的鼻子：“找个热点吸引火力，这么简单的套路只有你知道，我不知道？！你能不能稍微动动你自己的脑子，这世界上就只有你自己最聪明？！任何事情，只要你觉得对，你就直接做了！根本想不到跟别人打个招呼，商量商量？！” 掏出一根烟，当着她的面直接点上深吸了一口，我冷笑道：“哦不对，你是挺聪明的，还很替我着想，急中生智，在短短几分钟甚至几秒钟之内就权衡出了利弊，用直播自己被戴绿帽子的方式制造热点，不仅成功让自己火了一把，还帮公司带了一波流量，顺便还解决了我的这里问题，一句输的，实在是高啊！我佩服你佩服得五体投地。” 顿了顿，我眯着眼睛反问：“你是不是希望我对你说这些？” 不等她回答，我嗤笑一声：“我原本以为，当初你自作主张甩了我的事情，已经让你明白了什么叫没事别他妈瞎操心！但没想到，这么长时间过去，你不仅没吸取教训，反而还在一条道上走到黑了！？” 拿起酒杯，喝干了杯中酒，看着涨红了脸，连眉毛都在颤抖的陈依依，我叹息道：“你这么做，只会让我再一次意识到，自己特别无能，没能照顾好你……” 抽了口烟，我把烟蒂往窗外里一扔，最后留下一句道：“明天等我电话，我带你去见顾明耀。至于其他的事情……过几天你就会知道了。” 出了办公室，我冷眼瞟了瞟这群在外面竖着耳朵以小悦为首的吃瓜群众：“想知道什么？要不你们直接来问我？” “没……没什么想知道的。”讪笑着答了一句，小悦眼珠转了转，赶忙换了个话题道：“刘总，我们现在……” 不等她说下去，我直接开口：“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把那姓夏的，还有那个傻逼小三往死里踩！” “哦哦！遵命！” 转头看了眼正襟危坐目不斜视的袁晓，“别装了，过来！” 整个人一激灵，袁晓一脸谄媚地凑近我道：“刘总，什么吩咐？” “根据之前订好的方向，以公司的名义，给陈总拟一份声明，差不多你就发出去，顺便去把门外的记者网红给打发了。” 吩咐完这俩人，我走到楚佳赟身边，低声叹息道：“刚刚我话说的有点重，你去陪陪她吧。” “切！自己骂爽了，让我去给你擦屁股。”虽然嘟囔着吐槽了我一句，顺便还白了我一眼，楚佳赟还是站起身，去了陈依依的办公室。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我叫来匡正义，给了他蒋记者的联系方式，而后吩咐道：“下周等我通知，你去找这个蒋记者，让他就连筱筱的事情在该怎么报道怎么报道。另外，之前透露我行踪的事情，你记得拿着之前跟追我车的司机聊天的录音敲打一下他，这次要是他办得好，那以后少不了他的独家新闻。如果办不好……那我只能找人替我出气了。” 匡正义一下没转过弯来，下意识问道：“找谁？” “这你自己去问你家小悦吧，问问她，他们乐果的高总是怎么把生意做到如今这么大的。” 安排好这些事儿，我忽然想到趣游纪那边赞助费的事。 于是给谷梦瑶发了个消息，问她YA那边的赞助费怎么样了。 没多大会儿，她回道：赞助费已于昨天如数收到了。 正当我感叹孔总这个接盘侠当的高效，谷梦瑶又跟了一句：你那边的事情安排的怎么样了？什么时候开始？ 我言简意赅：下周看新闻，提前告诉你。 联系过谷梦瑶，我自然想到了秦莉。 但好像感觉是第一次，我在拨通她电话的时候，出现了犹豫。 不过犹豫归犹豫，答应她要汇报的，还是得打个电话。 “情况了解完了？”我无法从秦莉的声音中分辨出什么喜怒。 “嗯……了解完了。” “所以？” 叹了口气，我如实说道：“所以秦总料事如神，你说的全对。虽然今天算是和渣男偶遇，但后面把整个过程直播出去，确实是陈依依故意为之的结果。” “目的？” “她早就知道渣男有外遇，所以碰到这个机会就直接曝光了。还有就是……”顿了顿，我万般无奈地坦诚道：“还有就是，她想着这么做能吸引舆论目光，替我这边吸引一点注意力。” 话说到这份上，我自己都觉得陈依依这次的做法……真的没法不让我多想。 所以我忍不住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补充了一句道：“刚刚我跟她拍了桌子，让她没事别他妈瞎操心……” 说实话，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已经做好接受秦莉冷嘲热讽的心理准备了。 但……想象中的暴风雨却并未如期而至，迎来的只是一阵沉默。 半晌之后，秦莉长叹了一声：“哎……我知道了。” 不等我接话，她丢下一句：“先这样吧。”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这一下把我给整不会了！ 不出几分钟，楚佳赟过来敲我门。 见到她，我疑惑道：“谈完了？怎么样？” 在我对面坐下，楚佳赟叹了口气：“我把之后你打算对连筱筱做的事情告诉了她，她的脸色才好看一点。” “那你怎么过来了？” 只不过这问题用不着楚佳赟回答，因为我话音刚落，就看到陈依依提着包出了公司。 指了指外面，我讷讷问道：“她……这什么情况？” 耸了耸肩，楚佳赟摇头道：“接了个电话，说要出去，就把我给赶出来了。” “艹！她刚刚喝酒了！” “放心，我看她叫了车的。” “那楼下的记者……” “没看到正义跟出去了吗？” 听楚佳赟这么说，我心下稍安。 随即，就听她说道：“有句话，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看着她似笑非笑的表情，我脱口而出：“那你还是别讲了。” 嘴角抽了抽，楚佳赟假装没听到：“好的，那我就讲一讲。” 我鄙视道：“那你废什么话？假不假？” 轻笑一声，楚佳赟笑眯眯地问我道：“你知道她这是去见谁？” 翻了个白眼，我没好气道：“这我上哪儿知道去？” 我这语气不耐烦，但楚佳赟也不恼，只是悠悠说道：“我猜，她这会儿大概率去见的，是你家秦莉。” wtF？！ 所以刚刚秦莉挂了我的电话之后，第一时间就联系陈依依了？ “你……怎么知道？”我不信邪地问。 “我瞄了一眼她的来电显示。”应了一句，楚佳赟继续笑呵呵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现在的情况是：你的前女友为了减轻你的舆论压力，下午自爆被绿，高调分手，你的现女友在得知此事之后，好像跟你吵了一架。现在又约了你的前女友见面。所以我想采访你一下，你现在作何感想？” “我？”指了指自己，正好此时看到匡正义已经回来了，我平静地站起身，一边朝匡正义招了招手，一边回答楚佳赟道：“今天喝了不少，我现在想回家睡觉。” 翻译一下我此刻内心最真实的想法，五个字：累了，毁灭吧！ 第874章 表错情 事实证明，很多事既然已经发生了，那你让它去发生就好了，没必要上赶着去掺和。 甚至连一点脑细胞都没必要为它浪费，因为如果它之后的发展跟你没有关系，那对你的生活其实根本就不会产生任何实质影响。 就比如从周六晚上到星期一早上，陈依依跟秦莉见面这件事，压根就没有在我的生活中，溅起任何水花。我该吃吃该喝喝，甚至还在周日下午的时候，还跟匡正义回中粮那里探了探，发现风头很快就能过去，最迟下周，我们就能举家搬回那里了。 至于顾明耀那里，陈依依自己主动提出她不去了。这女人想一出是一出，我也懒得问原因，不去挺好，我跟顾哥还有匡正义，喝的甚是爽快。 话说回来，如果一件事之后的发展注定会跟你有关系，那等到它影响你的那天，你自然就会知道了。 这就比如星期一我到公司开过例会之后没多久，陈依依面无表情地来到我的办公室。 而后一屁股坐在我对面，就这么一声不吭地沉默着。 也没惯着她，我开口吐槽：“有事儿说事儿，一脸不情愿地坐在这里做什么？跟我示威？” 依旧没说话，她直接掏出一个文件袋，往我桌子上一拍，示意我自己看。 因为她拍出来的时候正面朝下，所以我也没看到具体是什么内容。 单看厚度，也就是一两张纸的样子。 看看桌面，又看看她，我也没伸手，只是饶有兴致地看着她问道：“辞职信？” 这三个字说出口，她终于有了反应，但也只是屁笑肉不笑地反问了一句：“如果是呢？” 虽然我心里认为这东西大概率不是辞职信，但看她这表情……反倒让我有些吃不准了。 所以我下意识地开始用指关节有节奏地轻轻敲击着桌面，并在心里问自己，如果真是辞职信，那我是放她走，还是尽力挽留？ 陈依依现在掌握着公司所有的自有内容生产业务，虽然这部分业务还没达到盈利的阶段，但却是我最看重，也是未来最大的倚仗。 如果她现在撂挑子不干……等于我这段时间很大一部分的努力都白费了。 或者说，她最近半年甚至更长时间的努力也白费了。 所以你看，很多事情就不要提前关心，因为那会让你过早的产生烦恼。 虽然现在我也很烦，但至少过了个轻松愉快的周末不是吗？ 至于今后的事情……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她陈依依并不欠我的，业务上的事情……就之后再说吧。 反正即使她今天提出离职，之后还是会有一段时间来做交接的，我相信这点职业道德她还是有的。 我觉得我应该是沉默了一段时间，但在这期间，陈依依并没有开口打扰我，直至我想明白这些事，并且语调轻松地笑着问她道：“想清楚了？” “想清楚了！” 既然大家都有了决断，那事情就简单多了，好聚好散吧。 “那行！只要你保证给我不少于两个月的缓冲期，让我找人接手你的工作……那之后公司股份如果你不想留了，我按正常的价格出钱买，如果你想留着，那就到时间正常给你分红。你看可以吗？” “这么上道？”陈依依似笑非笑地问道。 笑了笑，我不答反问：“前两天你见过秦莉了吧？” 听我这么问，陈依依明显一愣，慢了半拍点头：“她告诉你的？” “没有，我猜的。” 想了想，陈依依问道：“是不是楚佳赟跟你八卦的？” 耸了耸肩，我不置可否：“我怎么知道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很感谢这段时间你对我的帮助，不论是出于什么原因，通过什么样的方式，我都由衷地向你表示感谢。另外……我对前几天跟你说了重话表示抱歉，是我态度不好，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我很认真的说完这些，就见陈依依脸上的表情渐渐开始丰富，从一开始的似笑非笑，逐渐变成了捂嘴轻笑，最后发展成了前仰后合，花枝乱颤。 这就让我很尴尬了，有些摸不知道头脑地说道：“不是……我刚刚说的很搞笑吗？” “咯咯咯……你……你看看我给你的是……是什么再说……咯咯咯……” 嗯？！ 呃…… 艹！ 看着手上这份《股权代持协议》，我的脚趾忍不住地在鞋里一阵抠…… 妈蛋！表错情了！ 我相信我刚刚的表情一定很精彩，所以陈依依在那儿做了好几次的深呼吸，依旧没能止住笑。 强忍住骂人的冲动，我咬牙切齿道：“羊水破了吗？要不要我帮你叫120？” “咯咯咯……对不起……让我缓一缓，笑得我肚子都疼……” “……” “呼……呼……我实在没想到，你会以为我想辞职……” “……” “哎呀！好了好了！你别这样瞪着我！刚刚是我不对，我承认错误。好了吧？” “……” “我过来除了帮秦莉转交这个协议，还想跟你聊一聊别的。” “……” 沉默了片刻，陈依依猛地一拍桌子，陡然提高声调怒道：“刘畅！！！我跟你聊正事呢！能不能正常点？！！” 这一嗓子吼完，我立刻感受到原本还有些嘈杂的公司瞬间变得落针可闻，环境音降低了几十分贝。 连带着，外面所有人的目光“嗖”的一下，全部集中到了我办公室这边。 但随着陈依依面无表情的缓缓将目光投向了玻璃隔断外面，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刚刚仿佛被按了暂停键的办公室，一下又恢复了之前的活力，所有人该干嘛干嘛，好像刚刚这一切是我的幻觉…… 就……很离谱。 待她在转过头把目光投向我，我立刻老老实实地递上了笑脸：“陈总您说……” 深吸了一口气，陈依依说道：“我今天其实是来跟你道歉的……” 闻言，我立刻谄媚道：“别别别，您这说的哪里话？您这为公司鞠躬尽瘁，我还跟你呼来喝去，是我不开眼！怎么着也应该是我跟你说抱歉……” “姓刘的，你给我闭嘴！！！” “哎……您说您说……” “那天楚佳赟告诉我，其实你们之前吃饭的时候遇见过夏明轩对吧？” “呃……” “这么一说，其实最近我有好几次都发现你看着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原来就这事儿啊。” “……” 自嘲地笑了笑，陈依依好似自言自语般地低声陈述道：“其实我跟他……就算没有那女的，估计要不了多久也会分手。理由跟你前天在我办公室说的差不多，我工作太忙，压力很大，没时间陪他。用他的话说，明明我们之间的距离只有十几公里，但却硬生生地被我弄得好像远隔千山万水一样。所以……分手是注定的。” 顿了顿，她立刻补充道：“当然，我这不是怪你，其实家大多数时候，工作上的压力是我自己给自己的。尤其是公司刚起步那会儿，看着你跟孙杰拼命地在接业务，然后把赚到的钱投到我这里，我是真的很着急……而一着急，自然就疏忽了他。两个人在一起，如果一直不见面，久而久之，敢情自然就淡了……” “我觉得你是在内涵我。”实在没忍住，我插嘴道。 轻笑一声，陈依依也没否认，坦然承认道：“自信点，把‘我觉得’这三个字去掉，我就是在内涵你。” 无视了我的怒目圆睁，她接着说道：“虽然你跟秦莉的情况跟我不一样，但……殊途同归。情侣之间见不着面，终归不是什么好事。更何况，你身边还有个这么漂亮的楚佳赟，跟你出双入对……” 听她这么说，我蹙眉问道：“所以秦莉跟你说了什么了？还有，现在你到底是在说你的事，还是在教育我？” “你别误会，那天秦莉没跟我说任何你俩之间的事情，但我能感觉的出来，你们两个之间多少有那么一点隔阂。我说这些，也只是希望你们能克服眼下的困难，不要重蹈我的覆辙。毕竟……你俩的感情基础，比我和夏明轩要好很多。而且我相信，你心里是有她的。” “谢谢啊！”我不无嘲讽地说道。 也没在意我的态度，陈依依笑了笑，继续说道：“其实我觉得你心里应该一直都清楚，我对你始终都是带着歉意的，想要弥补之前对你的伤害……你听我说完。” 抬手制止了我说话的冲动，她接着道：“这种弥补不是说想要跟你再续前缘，而是想在工作上尽我所能地去帮助你。所以那天你骂我骂的很对，我确实有点想当然，总会做一些自己觉得的对的事情，而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我也全然没有顾及别人的感受。对你如是，对夏明轩亦如是……” 第875章 来呀，互相伤害 看着好似在忏悔的陈依依，我自责道：“对不起，我那天不是……” 好似没听到我说的话，陈依依眼神有些空洞地继续说道：“虽然我知道早晚会跟夏明轩分手，但其实昨天真发生了之后，我心里还是忍不住地觉得疼……” 哎……所以照这么看来，我个人觉得，陈依依对夏明轩肯定是有感情的。 这好像是一句废话，如果没感情，当初也不会决定在一起。 只是在感情发展的过程中，她自己没好好经营，聚少离多的情况下，导致被人趁虚而入。 如果单纯从夏明轩和陈依依两个人感情的角度上来看，男方其实并没有什么过错，两个人走到这般田地，是女方的责任。 但现在的情况是，夏明轩在俩人还没明确分手的情况下，就迫不及待地进入了下一段感情。 好巧不巧的，他这一脚踏两船的行为还被撞了个正着。 这瞬间就让原本还对他带着歉疚的陈依依，可以顺理成章地站在道德制高点对他进行唾弃，一点负罪感都不存在了。 而原本在这段感情中受了委屈的夏明轩，直接就面临了社会性死亡。 所以说，这个故事教育我们，不论男女，遇到性情冷淡的另一半，如果不是爱到死去活来上赶着想要用自己的热情把对方捂热的，一定要快刀斩乱麻，干脆点及时止损。 不然你看看夏明轩，一手好牌被打得稀烂不说，还被这两天网上的各路水军和吃瓜群众，喷成了筛子。顺带着，连夏明轩的公司，都遭了殃。 所以他们公司的公关部昨天下午紧急发了声明，大意是，夏明轩这档子破事，属于员工个人行为，公司不知情，更无权干涉。关键是这事儿它不违法，所以站在公司层面，也只能在道义上进行谴责，顺便对陈女士的遭遇表示同情。同时，呼吁广大网友理性看待，不要上纲上线，迁怒到他们。 言下之意就是：求求诸位键盘侠，高抬贵手，别伤及无辜。毕竟底下员工私自乱搞，我们也很冤，但你要说因为这种感情方面的事情就开除人家……面子上抹不开，也不好这么直接。所以最好的结果是，这俩人迫于压力，自己主动提出离职。 至于陈依依这边，星期六晚些时候，已经用外交辞令发了声明。 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深表遗憾。这是他国内政，我们无权干涉，所以尊重人家的选择。但站在道义层面，我们还是要对过错方表示强烈谴责。 当然，私底下，小悦和袁晓俨然已经让水军把夏明轩和那小三塑造成了男版潘金莲和女版西门庆。 逻辑上没什么大问题，唯一就是……这样一来，岂不是把陈依依比做武大郎了？ 对此，袁晓义正言辞的言之凿凿，他说我这种想法格局明显就小了，要把格局打开。 首先，样貌肯定是次要的，即使我们陈总美若天仙，他夏明轩该出轨不是照样出轨？大朗再丑，金莲不还是嫁给他了吗？所以不要纠结外貌，要看事情的本质，寻找大朗和陈总之间的共通点。 那俩人的共通点是什么呢？ 首当其冲的，也是最根本的一点，大朗和陈总都是创业者。 大朗卖烧饼，陈总做内容。本质上都是在创造价值，是不是一毛一样？！ 其次，大朗为家庭，起早贪黑，勤勤恳恳；陈总为公司呕心沥血，兢兢业业。是不是殊途同归？！ 这么优秀的两个人，潘金莲也好夏明轩也罢，竟然不知道好好珍惜，还去外面偷人。 你说是不是该死？！ 是不是该浸猪笼？！ 是不是应该遭到广大网友的唾弃？！ 虽然陈总大人大量，选择理解，选择包容，选择原谅。 但陈总的广大粉丝能答应吗！？ 大朗烧饼的忠实顾客能答应吗！？ 嗯……虽然总感觉哪里不太对，但……神奇的是，这逻辑好像也确实能说得通啊…… 看着眼前神情凄然的陈依依，我轻声安慰道：“这个……看开点，起码夏明轩没喂你喝药……” “嗯？！” 怔怔地看了我一眼，反应过来的陈依依顿时怒道：“你才武大郎！你全家武大郎！” 虽然被骂了，但被我这么一打岔，陈依依的情绪明显好了一些。 呼出一口气，她接着说道：“其实还有一件事，我想跟你道歉，或者也不能说是道歉，说是坦白比较合适。就是前天让你约顾明耀这件事。” “啊……你说。”这事儿我也确实挺好奇的。 “我说过，我要当面去谢谢他的……” “不是，你等一会儿……”打断了陈依依，我不解问道：“你谢谢他？” 淡定地掏出手机，陈依依轻笑道：“要我给你看看当时你跟我的聊天记录吗？” 听她这么一说，死去的记忆立刻开始攻击我。 妈的，这是当时她脚受伤住我家的时候我说的话，当时，她还跟我…… 反正那段时间，我一度想要过要跟她复合的，只不过她想要用让我带她去见顾明耀这件事，确认我想跟她复合，是出于一时的妥协，还是心里真的已经放下了当初车祸的芥蒂。 见我眼神闪烁，明显已经回忆起当时的事情。 她笑呵呵的放下手机，神情轻松地说道：“所以，前天当你不假思索地答应带我去见顾明耀的时候，我就很确定，当初的那件事，已经在你这里彻底过去了。” 其实车祸这事儿，我早就已经不纠结了。 只是我没想到，这个事情在她这儿，竟然被惦记了这么长时间。 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我开口道：“这事情都过去这么就急了，你不提，我都已经忘了。” “有些事情……你可以举重若轻的一笑置之，但我不行。” 听她这么说，我刚想蹙眉开口，但她却抢在我前面，对我嫣然一笑：“不过现在既然已经确定你不再为这件事困扰……那我想，我也能彻底释怀了。” 虽说她说这番话的口吻轻松，表情也很自然，但我还是在她的眼底，捕获到了疾闪而过的一丝落寞。 我不敢深究往下深究，因为我怕知道一些不该知道的事情。 所以我打着哈哈道：“你这话给我的感觉还是想要撂挑子辞职啊。” “哈！刘总请放心，只要您不喂我喝药，我是不会离开现在的工作岗位。”顿了顿，她歪头纠正道：“不对，你以前喂我喝过药。那我就应该说，只要你以后不再喂我喝药，我就不会离开现在工作岗位。” “擦！” 如果这是个电视剧，那此处就是植入广告出现的绝佳时刻，我就应该随手抄起一包感冒冲剂，并用关切的口吻说一句：“来，大朗，把药喝了！” 但很可惜，我身边没有这种东西。 所以我只能指着她面前的水杯，面无表情地说道：“陈大朗！请你带着你的药，立刻马上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给我卖命去！！！” “不许叫我大朗！！！” 嗤笑一声，我轻飘飘地接道：“名字就是代号，你介意就说明你心里有鬼！” “代你个头！我警告你……” “咚咚咚……” 不等炸毛的陈依依把话说完，门外传来了敲门声，随即小悦的脑袋就探了进来，只见她瞟了眼陈依依，随即，犹犹豫豫地对我说道：“刘总……这个……你能不能出来一下？” 虽然疑惑，但我也没拒绝。 不过在我开口之前，陈依依当先开口道：“没事，小悦，你进来说吧，我们聊完了。” 说着，她还不忘瞪我一眼。 错身让过陈依依，小悦对她笑了笑，等她出去之后，走到我跟前。 见她这一系列的操作，明显就是避着陈依依，我开口道：“又怎么了？” “夏明轩到楼下了，想上来找陈总，但陈总好像把他的联系方式给拉黑了。加上最近我们这儿安保比较严，没有工作证不让上来，所以他这会儿正在楼下呢……” 听小悦这么一说，我下意识问道：“他在楼下闹了？” “闹倒是没闹，但……”下意识地看了看陈依依办公室的方向，小悦担忧道：“他现在这么……出名，一直在楼下待着也不是回事啊。” 嗤笑一声，我揶揄她道：“他出名还不是拜你和袁晓所赐？” “刘总，这话我就不爱听了！”小悦噘嘴道：“我和袁总也是听你的吩咐办的事，不夸我也就算了，还埋汰我？” 想了想，我觉得小悦这话说的也没毛病，他们确实是严格按照我的命令在执行甚至还合理利用了发散性思维，让民间故事和当心时事做了一次“梦幻联动”，该说不说，办的挺好，值得表扬。 “嗯……我倒是想夸你，但这事儿吧……它产生了附带伤害，虽然你们言之凿凿逻辑缜密，但陈大朗这里……终归还是心有怨念的。” 瞪大了眼睛，小悦直接被我给气笑了：“哈！刘总！你不要贼喊捉贼！陈大朗名字明显是你喊出来的，我们可从来没这么叫过。”顿了顿，她立刻反击道：“而且你要这么说的话，我还想问问你呢，你能不能跟我们讲讲，当初陈总，是怎么甩你的？” “祝小悦！我看你是想上天啊？！” 对于我的指责，小悦一脸无所谓，那表情和眼神分明就是想说：嘿嘿！来呀，互相伤害呀！ 第876章 三声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搞出那么大动静，夏明轩会找上门，这是意料之中，更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网上带节奏的水军肆无忌惮这么明显，但凡有点智商都能看得出来。 不过……这事儿我个人认为，应该是由陈依依自己出面去跟夏明轩谈的，我们这些外人能做的，充其量就是保证她的人身安全。 所以我让小悦去通知一下陈依依，如果她没意见，就叫匡正义下去把人接上来，或者由他陪着陈依依，跟夏明轩去其他地方聊。 最终，陈依依选择去我们公司的茶馆。 星期一上午，那里也没人，挺好。 前后才一个多小时，陈依依就在匡正义的陪同下，一脸阴郁地回到了公司。 从我们公司到茶馆大概半小时，来回加上停车之类的，起码一个小时。 所以也就是说，这夏明轩和陈依依总共也没谈超过半小时？ 这什么情况？ 还好，我的疑问也没持续多久，匡正义就过来跟我汇报情况了。 当然，他屁股后面还跟着脸上写着八卦二字的小悦。 “你跟着过来干什么？” 贼兮兮地笑了笑，小悦很自觉地答道：“嘿嘿，刘总，我给你买了咖啡。” 说着，她从身后提出两杯咖啡，分别给了我和匡正义。 但匡正义却笑呵呵地把咖啡推到了小悦面前，轻轻摇了摇头，后者立刻报以了一个甜甜的微笑。 “咳咳！要恩爱麻烦回去恩爱，这里是公司。”提醒了两人一句，我言归正传：“说说吧，什么情况，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这个……”露出了一个复杂的表情，匡正义给我和小悦讲述了一下大致的情况。 夏明轩整个人看起来很颓废，浑浑噩噩的。 只是当陈依依出现的时候，他的眼睛里才恢复了神采，仿佛陈依依是他的续命良药一般。 面对这种情况，匡正义很清楚，如果谈的好，那什么都好说。 他夏明轩依旧可以保持风度。 但如果谈不好…… 处于这种状态的夏明轩，要么彻底颓了，要么就会出现歇斯底里的情况。 万一这个时候陈依依一个没留神，在从言语或者肢体动作上对他进行了刺激……那夏明轩很可能会失控。 不说对陈依依的生命安全造成什么危害吧，但挨个骂甚至挨个打，还是有概率很高的。 所以匡正义很自觉的没有离陈依依太远，好让他在情况发生的时候，能第一时间介入。 当然，这样也给了他了解整件事情的机会。 而陈依依也很配合，对匡正义在她身边这事儿没有任何反对。 不过，这不代表夏明轩没意见。 “这位……” “没事，我们说我们的，你不用在意他。”陈依依很淡定。 “呵……”苦笑了一声，夏明轩有些颓然地问道：“我现在在你这里已经沦落到，谈个话都需要考虑安全问题的程度了吗？” “我们就不要绕圈子了，你想说什么直接说就好。”无视夏明轩的卖惨，陈依依直奔主题。 深吸了一口气，夏明轩点头道：“这件事是我的错，我也知道我们已经不可能再回到原来的关系了，但……能不能拜托你看在过往的情分上，让你的人高抬贵手？有什么事情冲我来就好，不要去为难一个女人，毕竟一个巴掌拍不响……” “哈？！”陈依依有些不可思议：“所以你的意思是，你今天过来找我，不是为了谈我们之间的事情，而是为了替那个女人求情？” “不是不是！依依，你听我解释，我……” “夏明轩！”陈依依直接打断他道：“其实我一直认为，我们两个走到今天这步田地的主要问题在我。甚至这几天我还尝试着站在你的角度去想，如果我是你，有我这样一个一心只知道工作，一个月也见不了几面的女朋友，我会怎么样……” 呼出一口，陈依依叹息道：“结果很明显，我也会受不了。所以如果这个时候，有一个人出来无条件的陪着你，体贴你，关心你，你动心是完全可以理解的。不过，你可能不知道，其实我尝试过修复我们之间的关系……” “依依……” 没理会夏明轩，陈依依继续说道：“上个月有一天周五的时候，我特地提早下班，去你公司等你……但很可惜，我看到的是你跟那个女人有说有笑的一起下楼，然后一起上车、拥吻，而后离开……正是因为刚刚说的那份歉疚，我没有选择拆穿你。因为你既然已经踏出了那一步，那我希望你能早一点跟我提出分手，然后和她好好相处下去。” 说到这里，陈依依看向夏明轩，“说起来也挺可笑的，我这么做，其实就是希望能把分手的主动权交给你，毕竟是我做的不好，把你推出去的。所以我想当然地认为，让你甩了我，会让你心里好受一点。” “呃……” 看着夏明轩脸上从错愕到纠结，再到后悔的转换，陈依依耸了耸肩，嗤笑一声继续说道：“而且其实我之后也已经很明确的暗示过你了，说我们之间出了一些问题，应该好好想一想，找一找原因？但你是怎么回答我的？说你正好最近要频繁出差，我们之间的问题，等你出差回来之后再说。你甚至还说让我安心工作，别胡思乱想……” “依依……你别说了，我知道这都是我的错……” 依旧没有理会夏明轩，陈依依自顾自说道：“只是没想到，在你‘出差’的这段时间，竟然在餐厅让我碰到你们两个。说句实话，如果当时你看到我的时候，不是第一时间把她赶走，在我面前撇清跟她的关系，求我原谅。那我还不会选择把这事儿曝光出去。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夏明轩下意识地问道。 “因为如果你能在我面前坦然正视这件事，那我会坦然地祝福你们。毕竟，我俩感情走到尽头的原罪，在我。”不屑地笑了笑，陈依依不留情面地说道：“但很可惜，你没这个种。所以在我看来，你当时的反应无非就是想要稳住我，以后再继续一脚踏两船。但如果这样……那个女人在你眼里，又算是什么呢？” “我……我没打算一脚踏两船……我……” “夏明轩，没必要再辩解什么了，这样会显得更苍白。” 噎了夏明轩一句，陈依依叹息道：“后来那个女人出现了，其实她再次出现的时候我还挺高兴的。因为如果能接着她的嘴，把我的问题都说出来，那我也能顺着这个台阶，诚恳地向你认个错，届时，事情也不会闹得像现在这么难看。但……我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竟然通篇只是在强调她跟你是有多么相爱，你对她是有多好，我根本配不上你，让我有点自知之明，早点退出这些话……” 摇了摇头，她无奈道：“所以说，现在网上对她的评价也好，攻击也罢，我只能说，是她自找的，我……爱莫能助。” 说到这里，陈依依看向有口难言的夏明轩叹息道：“你为什么就不能等一等……等我们两分手之后再跟她在一起呢？” “等一等？！哈哈哈！！”此时，夏明轩终于忍不住，怒极反笑道：“你能不能要点脸？！” 指着陈依依，他控诉道：“追你的时候，你说你事业在转型期，让我等一等，好，我等。你进了现在的公司，好不容易我们关系进了一步在一起了，你又说现在公司刚成立，你要先把事业稳住，让我再等一等。好，我也答应你了。现在，你又站在道德制高点审判我，说喜欢上别人这事儿，我也应该要等一等？！” 红着眼睛看向陈依依，夏明轩一字一顿道：“你说你不知道我把她当成什么，那陈依依，我现在想问问你，你又把我当成什么了？！啊？！！！” 如果说前面一段话，夏明轩还保持着理智的话，那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他已经完全失控了。 因为这个字，他几乎是吼出来的。 这个时候，匡正义的作用就体现出来了。 从始至终一直没有说过一个字的他，适时地介入了两人的谈话，“夏先生，麻烦你冷静一点，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绪。” “控制？！你tm让我怎么控制！！！”指着陈依依，红了眼的夏明轩怒视匡正义：“拜她所赐，我事业事业毁了，名声名声也毁了！你说我怎么控制！！！” 趁着夏明轩说话的功夫，匡正义把坐在那儿，神情呆滞的陈依依拉到自己身后，淡然地又重复了一遍刚刚的话：“夏先生，我最后提醒你一次，麻烦你冷静一点。” “我tm冷静不了！！！ ”说着，夏明轩就冲匡正义挥出了拳头。 “啊！”一声惊叫。 “哎……”一声叹息。 “啊！！！”一声惨叫。 三声过后，世界回归了平静。 第877章 蒋记者的交代 “所以……你把夏明轩给揍了！？”我瞪着眼睛不可思议地问道。 “怎么可能？！我只是控制住他了而已。”匡正义理所当然道。 回想起太原酒店房间里的那个画面，我嘴角抽搐一阵后问道：“然后呢？” “然后？确定他冷静了，我和陈总就回来了啊。” 想了想，我还是不怎么放心地多问了一句：“我冒昧问一句，这夏明轩……” “没事，我有分寸。充其量就是胳膊稍微扭了一下，回去涂几天红花油就好了。”顿了顿，匡正义又补充道：“茶馆都是有监控的，一来他先动的手，二来我只是控制住他不让他继续施暴而已，多余的动作一个都没有。所以，这事儿就算他报警闹到派出所也是我有理，放心吧。” 听他这么说，我和小悦都松了一口气。 “那陈总呢？她之后是什么态度？”小悦出声问道。 “态度……”挠了挠头，匡正义一拍脑袋，忽然想起来道：“哦！她让我转告你，停了水军，算不算态度？” 匡正义这里刚说完，小悦就直接望向我，征求我的意见。 想了想，我点头道：“行吧，就按陈总的意思来。” 应下这事儿，小悦忽然越俎代庖地对匡正义说道：“你说完了吗？如果说完的话你先出去，我跟刘总单独聊两句。” “哦”了一声，匡正义询问我道：“那刘总我先出去了？” “去吧。” 待匡正义出了办公室，我对上小悦似笑非笑的眼神，揶揄道：“祝总，人走了，想说什么你就说吧。” “哎呀！刘总，别这么说嘛。”笑嘻嘻地应了一句，小悦挑着眉毛明示我道：“刘总，说吧，打算给多少封口费？” 对于她这种公然索贿的行为，我一脸正气地唾弃道：“祝小悦，你别得寸进尺啊！” “行！”点了点头，小悦站起身，笑呵呵地对我说道：“那我就去告诉别人，我们陈总之所以会跟夏明轩分手，就是因为她把夏明轩当成你的……” “祝小悦！！！”喊了她一声，我怒道：“东西可以乱吃，话别乱说！” “我乱说？”指了指自己，小悦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笑嘻嘻道：“前两天晚上，我跟佳赟姐睡一屋，她已经把你、陈总还有秦总的事儿都告诉我了。正义一根筋，我又不傻，所以……嘿嘿。” 内心发出来一声哀鸣。 虽然我知道，刚刚匡正义叙述的事情，尤其是夏明轩最后的一句，陈依依没有作答的质问，已经可以比较清晰地说明……他俩的这段感情里，起码在一开始的时候，陈依依并没有多爱夏明轩。 结合我和陈依依的情况来说，她一开始对夏明轩不冷不热，若即若离的态度……大概率是因为，她陈依依心里还有我…… 哎…… 秦莉，甚至楚佳赟，她们一早就已经看穿了陈依依的心理，不止一次的跟我提过。 但我却对此嗤之以鼻，人家陈依依都已经有男朋友了，还扯这些做什么？ 只不过现在看来……我的这种想法，不过是一块掩盖在逃避这个词上的遮羞布而已。 倒霉的夏明轩，被陈依依当成了挡箭牌，最终竟然还落下了一个渣男的名号…… 瞬间让我觉得，好像还挺对不起他的样子。 不过还好，起码陈依依明确表示，后来她的态度转变了。 但……已经来不及了。 人夏明轩的耐心已经被耗没了。 当然，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而且，我是绝对不可能给小悦什么狗屁封口费的。 因为一旦给了，就是坐实了我跟陈依依有猫腻，或者说，我承认陈依依跟夏明轩分手的主要原因是在于我。 所以我只能反其道而行之，直接摆烂道：“随便你，反正星期六我跟陈总在办公室吵架说的话，现在全公司上下，肯定都已经知道了。你要真想再嚷嚷什么，我不阻止你。” 说罢，我看了眼在原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的小悦，冷脸嘲讽道：“祝总，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吗？没有的话，要不，请你回你的工位，该干嘛干嘛去？” “呃……哦……” 见她夹着尾巴出去，我内心冷笑道：哼！小样，跟我斗！ 伴随着小悦灰溜溜的离开，我把目光投向了秦莉委托陈依依转交给的份代持协议。 犹豫片刻，我给秦莉拨了个电话。 “秦总，协议我收到了，但你说这么重要的东西，你就直接让人转交给我，是不是太儿戏了？” “所以？”秦莉的声音听起来心情不错。 “所以我怎么说也是你的甲方，你是不是应该当面跟我介绍一下这份协议的内容，以示诚意？” 话说到这份上，我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我想跟她见一面。 哪怕是在公司，在公开场合，都没关系。 “抱歉，我现在陪我爸到广州看个投资项目，至少要等周末才能回来，要不……等我回来可以吗？”秦莉遗憾道。 对于秦莉这个答案……坦白说，我感觉有点膈应。 如果说股权代持协议是她给我的台阶，那如今这个电话，就是我顺着台阶下了。 但她竟然在这个节骨眼出差？还是陪她爸……这…… “啊？！你出差了？” 对于我下意识的问题，秦莉没好气道：“怎么，就许你不声不响去出差，不许我去？” “不是，我去之前有跟你说过的。” “那我现在不也告诉你了吗？”秦莉理直气壮。 “不是，你……” “你什么你？！老实给我待着，等我回来再找你算账！” 虽然秦莉这语气不善，但听到她冲我发脾气，我心里忽然就感觉心安了不少。 所以我下意识地问道：“这个……去哪儿算？” 这话把秦莉搞得一愣，但很快她就反应过来，语调生硬地答道：“等我回来再说！先这样！” 嘿！所以……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雨过天晴了？ 没来由的，我突然就很好奇，那天陈依依跟秦莉到底聊了什么。 …… 某种程度上说，陈依依分手这件事，在我们撤了水军之后，基本上就算是过去了。后面两天该收尾收尾，该稳定新增粉丝稳定新增粉丝就好。 总的来看，陈依依这次算是标准的牺牲她一人，成就了千万家，甚至包括她自己。 因为她红了，所以开始有不少广告商找上门，想跟她合作。 几天后，崔毓和鲁月萍先后给我来了电话，告诉我，税务上的事情已经有了进展。 同时，她俩很自觉地给我发了一些可以向外界透露的相关证据的截图。 比如税务网站上，关于某某企业偷税漏税的公示信息。 这就是明确告诉我，后续该怎么操作就可以开始操作了。 于是乎，我吩咐匡正义带着证据找到蒋记者，威逼利诱下，他当着匡正义的面，直接就给我打了个电话。 在那儿一个劲地捶胸顿足地保证，我的行踪绝对不是他透露出去的。 同时保证，连筱筱这事儿他肯定给我办得漂漂亮亮，在这之后，也会针对上次的事情给我一个满意的交代！ 对此，我的回答是：“既然蒋记者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那小弟我，就静候佳音了。” 连筱筱偷税漏税的事儿在推进的同时，古言儒这里对于孔硕这边的问题也有了一些进展。 “栩孜那里来了消息，跟孔硕走的比较近的，是他们那边住建委一个副主任的儿子，栩孜的父亲之前好像还在他这里吃过两次亏。” 简简单单一句话，其中的信息量非常巨大。但巨大的信息量，也意味着，这事儿已经跟我没太大关系了，所以我很有自知之明的没有再细问，只是把我这边准备曝光连筱筱偷税漏税的事儿跟古言儒提了一提。 待我说完，古言儒沉吟片刻后轻笑道：“哈哈！来而不往非礼也。我之前还在考虑你跟我提的温泉度假村的事情什么时候出手合适，既然你这边要从侧面夏手，那我就策应一下，来个双管齐下，找人给孔硕上点眼药！” 虽然具体怎么给孔硕上眼药，他没细说，但有了古言儒的这番承诺，我这边也不算是孤军奋战了。 而相关战果，可以说是立竿见影。 根据蒋记者这里的实时反馈，当天晚上，就有狗仔大V在自己的自媒体账号上高调宣布，明天下午两点，将曝光某准一线女星偷税漏税的确凿证据，以及娱乐圈中因为利益纠葛而做出的令人发指的龌龊事。 次日两点，L姓女星名下某影视公司，漏缴税款的相关证据被悉数曝光。 同时曝光的，还有另外一段由某狗仔与另一个人的两通话录音拼接而成的录音，还有一个视频。 录音内容大意是，对方知道该狗仔最近在跟某女星，现在有人开价20万，购买某女星的行踪和车辆信息。 狗仔虽然答应了，但疑惑地问了一句要这个做什么。 但话还没说完，就被对方粗暴打断，让他不该问的别瞎问。 而后，音频一转，第二个录音的内容是该狗仔质问对方，要某女星的位置和车辆信息到底要做什么，他只是个狗仔，平时充其量就是偷拍一下别人，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所以他希望对方保证，要这些信息不是害人。 片刻后对方说道：要这信息只不过是想给某人一个教训，不会搞出什么事情，让他放心。 而后的视频，则是一台牌照被打了马赛克的SUV，在视频车前各种点刹，抢道，别车，最后竖中指的视频。 配合这视频中经过处理的对白（这车要干什么？为什么一直跟着我们？小心！），很清晰的就能表示，SUV的行为，就是刚刚电话中的所谓“教训”。 显然，关于录音和视频，是蒋记者答应给我的交代。 第878章 引导舆论 蒋记者那段行车记录仪的视频，自然是匡正义提供的。 至于录音，他也给我提前做了告知，甚至还给把完整版发给了我。 所以我第一时间知会了张铭，让他准备好后续兜底，并适时引导舆论。 相关内容发布后，可谓一石激起千层浪。 第一波热点，自然就是L姓女星的身份，伴随着张铭这边安排的大批水军介入，用张铭自己的话说，保证不出十五分钟，除了连筱筱的身份证号不曝光，其他的，都会给她扒得干干净净。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崔毓给我的税务网站公示信息第一时间被曝光，连带着，这家企业的股权结构也被一并扒出，矛头直指连筱筱。 紧接着，鲁月萍这里利用自己职务之便查询到的，连筱筱在全国各地企业所有企业的大致情况，也一并被爆出，内容极为详细。 当然，曝光者也说了，这些只是连筱筱直接或间接持股的企业名字，至于这些企业是不是有问题，这还得打个问号。 只不过他有一事不明，就是为什么一个演员，名下会有这么多奇奇怪怪的关联公司？她是要做什么？ 言下之意就是，如果没猫腻，她搞这么多公司干嘛呢？ 呵呵，杀人诛心。 我第一时间给崔毓和鲁月萍打了电话。 对于前者，我比较关心她这边的压力大不大。 但崔毓却笑呵呵的反问：“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至于鲁月萍则是简单粗暴：“这才哪儿到哪儿？你杜哥那儿还没出声呢。” 这话当时我只听懂了一半，因为杜劲松虽然之前说过他们部里有关于这方面的说法，但没说具体要怎么发声驰援。 不过也没关系，既然嫂子都这么说了，那等着就是。 这个时候，网上那些连筱筱的粉丝还在奋力为自己的偶像洗白。 核心论点无非就是，公司偷税漏税，跟连筱筱有什么关系？我家姐姐是干干净净的白月光，怎么可能会沾染上凡尘！？ 甚至于，还有不少脑残粉丝开始言语攻击税务系统，说他们吃饱了撑的，不干人事。 但即便如此，官方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一直到了第二天下午，税务部门的官方账号，发了一条看似废话的微博，内容是：依法纳税是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 而后，杜劲松所在的市委_宣传部通过官方渠道（微博，百度公众号等），发布了一篇文题为《明星偷逃税的N种套路》的长文。 很快，包括税务在内各大官方主流媒体及其账号相继转发。 此时之后，我才明白鲁月萍昨天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是官方下场锤某些人了。 看到这篇文章，我第一时间给杜劲松发了条消息，也没说什么，就是约他有空再喝一顿酒。 而他则回我道：嘉妮的事，谢谢了，我姐特地关照我，说要约你一起吃个饭，当面表示一下感谢。 看到这话，其实我还挺受宠若惊的，因为如果我没记错，祖嘉妮的母亲应该是利乐的高管，而她的父亲好像是开4S店的。这种家庭……要给孩子弄个实习的差事根本就是分分钟的事情。 所以即便祖嘉妮实习的这事儿，因为她本人的原因落到我头上……也不至于这么郑重其事吧？ 而且他们越是这样，就越让我觉得，这祖嘉妮……弄不好真是个坑…… 不过这些是后话了，先说眼门前。 在连筱筱这边的事情曝光之后，小悦一直就处在亢奋状态。 具体表现为，时不时地就过来跟我汇报一下各方反应。 比如预料之中的，趣游纪那边给楚佳赟发了通知，说后续录制无限期推迟。 再比如预料之外的，在L姓女星几乎都已经跟连筱筱画上等号的节骨眼，这女人竟然还死鸭子嘴硬，发声明否认自己有偷税漏税的行为。 只不过打脸打的非常快，在她发了这个微博而后的几个小时，官方就冒出了之前提到的那篇文章。 这就……很魔幻。 当然，录音和视频闹出的动静更大。 因为大家都在猜，被“警告”的到底是谁。 所以很快就有大神通过技术手段，从对视频车引擎盖的分析，到对肇事SUV玻璃上反光细节放大等一系列内容，进行了科学严谨的分析论证。 最后得出结论：视频车是一台银灰色的雷克萨斯Lx570。 尼玛……这操作，让我叹为观止。 这还没完，确认了车型，各位键盘侦探们就开始深挖，娱乐圈中有多少人有Lx570这台车。 此时有人提出，是不是有在车管所工作的人，可以直接从档案里获取这个车型的车主信息，看看有几个是娱乐圈的就行了，下方评论中点赞最多的一条是：我看刑！ 当然，这都是玩笑话，因为车辆以及车主信息，显然属于公民隐私，如果被故意泄露，一旦遭到报警，那泄露人是要被拘留的。 所以这条捷径是走不了了。 但不要紧，互联网有记忆啊！ 神通广大的网友们开始从各种视频资料的蛛丝马迹中开始寻找，并且顺利拔出了几个拥有，或者跟这台车同框过的明星艺人，这其中，就包含楚佳赟。 证据是一张楚佳赟从这台车驾驶室下来的照片。虽然照片没有把整台车都给拍进去，但从车身细节上来看，并不难辨认车型。 于此同时，又有人开始分析视频中两车追逐是发生在哪里。 这部分的分析很快就有了结论，因为一边的江水和另一边的工地，参照物非常显眼。 所以很快，就被人指认出，这是上海的徐汇滨江。 此时，线索已经汇总成了一句话：追车威胁事件，发生在上海，一位拥有Lx570的明星身上。 虽然网友们找出来跟Lx570有关系的明星，除了楚佳赟以外，还有两三个也生活在上海。 这个时候，依照我和张铭之前沟通的策略。 我方水军开始介入。 第一步，有自称是法律从业者的人跳出来分析录音中所说的内容，以及追车威胁是否涉嫌违法。 中心思想是，首先，并不能通过这段掐头去尾的录音，就证明这追车视频跟录音有直接关联。其次，只要恶意别车的行为没有造成严重后果，那基本上除了被交警出面教育几句，可能连罚个几百块扣个两三分都够不上，更不要说有些网友嚷嚷的寻衅滋事了。 第二步，有人突然在网上发布了一段楚佳赟在录制某综艺视频期间，被连筱筱撞倒脑袋着地的视频。并逐帧分析了当时连筱筱的行为，最终认定，她是故意的。同时还找出了当时有人拍到的楚佳赟满脸是血的画面。 底下立刻有人带节奏，问出了一个灵魂拷问：连筱筱跟楚佳赟是有多大仇？！ 而后就引发了一系列似是而非的讨论。 水军甲：连筱筱跟楚佳赟争过郭导电影的角色，但落选了！ 连筱筱粉丝：不可能！我家连姐咖位演技都比楚佳赟高，怎么可能落选！有黑幕！ 水军乙：据说连筱筱背后的金主正在追求楚佳赟，所以连筱筱心生嫉妒！ 连筱筱粉丝：你放屁！我家连姐一路走来靠的是实力！ 水军丙：她俩参与录制的综艺最近换了赞助商，赞助商就是连筱筱的金主，但人家投资的条件里明确说，楚佳赟不能缺席！ 连筱筱粉丝：你这说的完全不符合逻辑！狗屁不通！ 水军丁：等等？！楚佳赟是不是有一辆Lx570？ 连筱筱粉丝：嗯？！不是接着黑我家姐姐吗？你这什么套路？ 吃瓜群众：再等等！！！连筱筱跟楚佳赟有仇……楚佳赟有Lx570……Lx570被人恶意别车……我擦！我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连筱筱粉丝：我去你x的！你这开的什么脑洞！！！我要告你诽谤！！！ 事情发展到这个节骨眼的时候，张铭这里走了第三步。 最初引起这场风波狗仔大V，突然修改了当初的微博。 保留L姓女星偷税漏税的内容，但删除了录音和视频。并留下了一句耐人寻味的话道：多行不义必自毙，天道好轮回。 连筱筱粉丝：我狗你全家每人500屁的回！！！ 第879章 还地于民 其实跟张铭商量走这么三步，来引导舆论，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楚佳赟受欺负这事儿，不能这么忍了，今天这是一次性找回场子，这是其一； 趣游纪节目组吃里扒外“认贼作父”，不教育一把也难解心头之恨，这是其二； 其三，也是最重要的，这几天的操作中，已经非常明确地带出了孔硕。虽然没有指名道姓，更没有深究，但言外之意已经很清楚，我就是要告诉孔硕以及孔硕背后的朋友：把连筱筱按在地上摩擦不是最终目的，更不是杀鸡儆猴，而是正式给你们这群人下了战书。 当然，我相信，现在这个时候孔硕是不会意识到这些的，而且他也不一定有功夫意识到这些。 因为根据匡正义的线报，连筱筱偷税漏税的消息一出，她就第一时间找到了孔硕，并缠着他替自己想办法。 然而，在官方都已经下场的情况下，孔硕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理所当然的，连筱筱被抛弃了。 而正如我之前在太原酒店里跟我们的线报——房涛先生说的那样，这个时候，他终于等到了一个，可以名正言顺陪伴连小姐的机会。 也正是因为我的一语中的，所以他才会这么积极主动地给我们提供消息。 不过我相信，等古言儒这里开始了行动，那要不了多久，孔硕就会反应过来。意识到所有的事情，都有我的推波助澜。 只不过趁着古言儒这里还没动手的档口，这几天密切关注事情走向的我，也算趁着周末休息，得空透了口气。 而具体透气的方式可能和别人想象的不太一样，那就是——搬家。 是的，我终于结束了为期大半个月，与一群人同住的集体生活。 其实和大家住一起这件事本身，我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好，甚至因为人多热闹，我父母还很享受。 但他们享受不代表我享受，尤其是在连筱筱这件事开始运作之后，我非常明显的感觉到，楚佳赟看我的眼神都变得不一样了。 虽然在有其他人在的时候，她表现的很正常。 但有的时候，特别是我某几天加班，晚回来的时候，她都会特意在二楼等我。 那眼神……温柔得都快掐出水来了。 每每见到这样的场景，我只能装傻充愣，生硬地打个招呼，直接回房间。 妈的，陈依依这事儿我还不知道过没过去，楚佳赟这里又跟我玩柔情似水的眼神杀。老子惹不起，躲得起！ 所以周六这天搬家的时候，我特别高兴。 终于清净了！不用每天回家都提心吊胆，担心上二楼碰着“倩女幽魂”了。 至于我父母这边，他们虽然喜欢甚至享受现在这大半个月的生活状态，但他们心里也知道，这里毕竟是人家免费给我们住的。 现在风头过去，那搬回原来的地方，也是必然之举。 所以他们也就坦然接受了。 只不过相较于我的迫不及待，和我父母的坦然接受，楚佳赟就显得不情不愿。只不过碍于我父母在场，她不怎么好发作。 但这不代表在别人看不见的角落，她依旧能保持淡定。 “砰！” 正在房间埋头收拾东西的我，忽然听到房门关上的声音。 回头一看，就看到一脸幽怨的楚佳赟正抱着双手看着我。 “你东西收拾好了？”问了一句，我继续手上的工作。 “安怡在帮我收拾。”回答本身挺正常，但语调中，明显带着情绪。 也没在意，我开口调侃：“啧啧啧，所以你是过来跟我炫耀的吗？” “不，我是过来‘谢谢’你的！”谢谢两个字，她刻意加了重音。 不过我依旧没有在意，注意力依旧放在行李上，嘴上有些敷衍地反问道：“有什么好谢的？” “刘畅！你到底有没有听懂我……” 正当楚佳赟明显有些生气地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我的手机忽然响，瞥了眼来电显示，我立刻摆手打断她道：“抱歉，我接个电话……” 接通电话，我表情凝重的地说道：“喂，古哥！” 相对于我的紧张，那边倒是很轻松：“刘畅，我这边的事情办妥了。” 呼出一口气，我问道：“方便透露一点吗？” “当然！”应了一句，古言儒煞有介事地介绍道：“太原的土地管理部门接到热心群众举报，阳曲县鑫荣温泉度假村存在私自占用农业用地的违规行为。市委相关部门高度重视，组织了相关部门的同志前往实地走访，确定该问题属实。现在已经成立正式的专项调查组，对该问题进行调查，并将于之后采取相应的行政措施，还地于民。” 听他这么公式化地说了半天，我忍不住笑着唱道：“解放区的天，是晴朗的天，解放区的人民好喜欢，民主政府爱人民呀，共产党的恩情说不完！” 被我这么一逗，古言儒也哈哈大笑了一阵，但笑过之后，他提醒我道：“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后面你自己小心点。” 挂断了古言儒的电话，我低头沉思了片刻，随即，忽然意识到边上还有一个人，于是看向楚佳赟抱歉道：“啊……不好意思，刚刚说到哪儿了？” 眼神一阵闪烁，楚佳赟悠悠问道：“我能问问，你们在山西到底干了什么吗？” “嗯？为什么这么问？”我略带警惕地问道。 在床边坐下，楚佳赟说道：“小悦说自从你们从山西回来，匡正义一直都神神秘秘的，好多次打电话接电话都背着她，要不是她知道匡正义一再保证是工作，她都怀疑这家伙是不是外面有人了。但你说他现在也就是你的司机，哪里有那么多工作呢？除非……” 看了看我，楚佳赟认真道：“除非是你给他安排了一些不怎么见得了人的事，就好像之前他跟人撞车一样。” 略一思索，我笑呵呵地解释道：“呵呵，楚大明星慧眼过人，实不相瞒，这次去山西还真有那么一点点收获……” 说着我大致给她解释了一下鑫荣温泉酒店私自更改、使用农业用地的事情。而且现在这件事已经有官方介入了，之后，孔硕那边会受到一些影响。虽不至于伤筋动骨，但恶心他一下，让他出点血，肯定没问题。 沉默了片刻，楚佳赟担忧道：“那……你这样会不会给自己惹上麻烦？” 听她这么问，我心说，我没这样都已经惹上一身骚了，现在压根就是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 所以我满不在乎地说道：“你这话说的，我不惹麻烦，麻烦就不来惹我了？”见楚佳赟还想说什么，我直接抢白道：“我想对你说的是，与其在这儿操心我，不如担心担心你自己。要不了多久你就要进郭导的组了，孔硕是投资人之一，到时候你自己小心点才是真的。” 表情一滞，楚佳赟站起身来冷哼道：“哼！不劳刘总费心了，我的事情我自己能搞定！” “哦，你心里有数就好。”平淡地点头应了一句，我转身继续收拾东西。 其实我哪里会不知道楚佳赟过来是想要表达什么，但……有些事情说明白了，只会让大家更尴尬。 诚然，站在她的角度，我对连筱筱做的这些事情，看上去确实是在替她出气。 但实际上呢？ 事情发展到现在的程度，我做这些的根本目的，早就已经不是为了保护她，或者应该说绝大部分原因不是为了保护她，而是为了保护我自己。 埋头收拾了一会儿东西，这个过程中，我虽然没看楚佳赟的表情，但从她的呼吸频率来看，这会儿应该很郁闷，甚至很生气。 不过也没多久，刚刚那粗重的呼吸声音就趋于了平缓。 正当我觉得她应该已经调整好情绪，准备开口换个轻松的话题问她的时候，她忽然开口问了一连串的问题：“对了，这几天你家陈总和秦总怎么样了？之前她俩是见了面吧？然后呢？还有，我可是听说了，那夏什么的之前在你们公司茶馆差点就跟陈依依动手了！但你好像也没什么表示，就这么不闻不问？” 下意识看了她一眼，果然，她那似笑非笑的脸上，写满了戏谑和狡黠。 摇了摇头，我不急不缓地答道：“她俩见面的事情，我没问，也不想问。夏明轩那里热度已经下来了，陈依依这几天工作状态没什么问题，既然她不提，我就只当不知道，免得说出来大家尴尬。至于秦莉，她这礼拜出差了，周末才能回来。” 显然，我的答案没达到楚佳赟的预期，但她也并没有打算就此放弃，而是数落我道：“你这老板、前男友是怎么当的？人家陈总刚失恋，你也不知道多关心关心她的状态？” “纠正一句，是前前男友。” “不要在意这些没用的细节！”小手一挥，楚佳赟继续，“我觉得你这不行啊，再怎么说陈总也是你的左膀右臂，你多少得关心她一下吧？” 拉起行李箱的拉链，我站起身，看向不依不饶的楚佳赟，思考了一下之后点头道：“嗯，你说的也对。” 说罢，我掏出手机当着她的面拨通了陈依依的电话：“陈总，晚上有空吗？一起吃个饭。” “嗯？你今天不是搬家吗？怎么有空找我吃饭？” “是这样，最近我这边事情挺多的，现在好不容闲下来，忽然觉得好像对你这边疏于关心，所以就想问问你，晚上有没有时间，一起吃个饭。联络联络感情。” “咯咯咯……你这无事献殷勤，我怎么感觉你找我没什么好事？” 冷下脸，我不爽道：“少扯别的，晚上行不行给句痛快话。” 又是一阵轻笑，陈依依答道：“晚上估计不太方便，我妈来了，我要陪她吃饭。” “啊？你妈……董阿姨来了？那一起呗，好久没见她了。” 说出这句的时候，我笑盈盈地看向在一边表情有些不自然的楚佳赟，眼神里传递了几个字：现在，你满意了？ 第880章 新的，今天特意买的 “呃……”犹豫了片刻，陈依依点头道：“那要不……我问问我妈？” 话音刚落，对面就依稀传来了陈母董岑的声音：“谁啊？” “刘畅……他说很久没见你了，晚上想跟你一起吃顿饭。” 陈依依说完这句，片刻后，听筒里传来了董岑的声音道：“喂，刘畅吗？” “哎，是我，董阿姨。” “你找依依有要紧事？” “也没什么要紧事，就是听她说您过来了，这不是好久没见您了吗，就想说跟您一起吃个饭。”顿了顿，我又补充道：“当然了，我这也就是随口一提，您不用放在心上。” “呵呵呵，你都这么说了，我哪能不放心上？”笑呵呵地调侃了一句，董岑说道：“那要不这样吧，现在时间还早，一会儿我跟依依去买点菜，你过来家里吃。顺便，把你女朋友也叫上。” 听董岑这么问，我其实下意识地就想问一句：你让我叫上哪个女朋友？ 但这么问不仅不对劲，还有点作死的意味。跟何况，现实情况是，正牌女朋友想带我也带不了，而眼前这位……带了也不合适。 而且人家也估计也就是客气一句，怎么能真带呢？多尴尬。 所以我只能随口答道：“啊……我女朋友晚上有事，我一个人来就行了。”顿了顿，我立马换了个重点道：“还有，晚上您就别麻烦了，我过来接了您出去吃就好了。” 听我这么说，董岑笑着拒绝道：“不麻烦！依依这丫头每天就是外卖，家里厨房跟个摆设似的，晚上我本来就是想跟她在家弄点吃的，你来无非就是多添一个菜一双筷子的事儿。” 得，既然人董教授都这么说了，我自然也没有再纠结什么。 约好了时间，客气两句之后便挂断了电话。 收起手机，我朝楚佳赟抬了抬下巴道：“现在连我们陈总的母亲都一起关心到了。满意了？” “切！我满不满意有什么关系，陈依依的母亲满意才重要。”丢下这一句，楚佳赟扭着腰身，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哈！我真是被她这反应给气笑了，等着她的后背我没好气的想：好好的在那儿没事找事不说，到头来自己还甩起脸了，还在那切，切你个头！要切也是我切才对！ 不过还没等我在心里吐槽完，楚佳赟忽然转过身，瞪了我一眼拉着脸道：“还有，我晚上没事！” 我擦！ 人家让我带女朋友去！你…… 呃……好像名义上你确实是我女朋友哈…… 至于秦莉……刚刚已经说了，别说她现在不在上海，就算在上海，想带，估计也不一定带得了…… 那按照这个逻辑，好像我刚刚脱口而出想问的那句，带哪个女朋友……好像是一句废话。 因为我只有一个可以带。 艹！为什么突然感觉自己好像渣得很理直气壮的样子。 回过神，看着眼前气鼓鼓的漂亮脸蛋，我忽然意识到：所以，她摆出这副臭脸，是在气我不带她？ 靠！嚣张个毛啊？！ 想起这几天她那自以为温柔，实则渗人的举动我顿时气不打一处来道：“没事也不带你去！” “你……” “你什么你？” “行！刘畅！你给我等着！” 嘿！吓唬我？ 你以为我是林辉，厦大的？！ 提着行李箱下楼，跟钟立、匡正义一起，把我们的东西各自搬上车然后出发回家。 一路无话回到中粮。简单收拾了东西，中午一群人在家随便吃了点，我便和匡正义出了门。 其实我之所以评价楚佳赟今天给我没事找事，主要是因为下午我这边的事儿还是挺多的。 首先，因为昨天匡正义接到了4S店的电话，说我丢在那儿快三个星期的车已经弄好了，随时可以去取。 所以出门的第一件事，便是去取我的特斯拉。 同时，匡正义约了租车行的人过来把他之前租的车取走，顺便结了费用。 完事儿之后，我俩又开车，去了一家最近的沃尔沃4S店，定了一台中配的S90，落地大概40万不到。 是的，时隔几个月之后，公司又中了一个沪牌额度。 所以匡正义第一时间提出再给我买一台车，至于买车费用什么的，昨天匡正义就已经跟财务申请好了，所以今天他是带着全款和全套手续过来的。 其实就二线豪华品牌沃尔沃来说，新车的实际裸车价比指导价要低10万。 就这价格……能与之媲美的也就只有同为二线豪华品牌的凯迪拉克了。 但谁让沃尔沃是出了名的撞不死呢？ 所以几乎没有纠结的，我直接拍板选了沃尔沃。 因为是现车，所以根据销售说法，下周基本上就能过来提车了。 而后的时间，我去商场给陈母买了点体积不大，价钱也没有太贵的补品。 搞定之后，才让匡正义开车送我到了陈依依的住处，位于莘庄附近的一个小区，环境算不得很好，因为房子看上去已经有年头了。但也不算差，因为哪怕是周末车位什么的都还挺富裕，而且很多地方一看就是刚刚改造好的。 我靠，她之前不是住广播电台附近的吗？什么时候搬的家？而且她现在住的地方离公司很近，最多也就3-5公里的样子。 不过仔细一想，我就释然了，广播电台……这都多久之前的事情了。 看来楚佳赟说的也确实没错，我好像是有很久没关心过陈依依了，甚至连她搬家这种事都没听说过。 临下车前，我打发匡正义直接去找小悦，并表示车子也留给他，晚上我自己打车回去就好。 但匡正义死活不愿意，说他一会儿跟小悦就约在附近，我这边结束了叫他过来送我回去，也不怎么耽误事儿。 见他一脸不情愿的样子，我笑道：“兄弟，我这车这么扎眼，万一又被人盯上怎么办？所以还是你开走，一方面帮我吸引火力，另一方面，你去谈恋爱，有个车也方便点不是吗？” 顿了顿，我可以打趣他道：“但是，有一点我得提醒你，你跟小悦不许在我车上做什么不该做的事，听到没？” 原以为我这话会让匡正义面红耳赤，但没想到的是，他竟然一脸坦然地答道：“留个，你放心，你这车上是有车内摄像头的，虽然官方说他们没有随意调取内容的权限。但美国人的东西……谁说的清呢？所以如果有需要，我会跟小悦去开个钟点房。” 我擦嘞！ 这小子脸皮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厚了！？ 此刻，我心里忽然升起了一股恶趣味：嘿！我还就不信这个邪了！ 于是我假装不经意地问道：“嗯……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去见小悦的父母？” 果不其然，听我这么一说，匡正义的脸色立刻写满了尴尬，虽不至于面红耳赤，但嘴皮却明显没了刚才的利落：“呃……这个……我们……还没考虑到这么远……” 见自己的目的答道，我笑呵呵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匡正义同志，路漫漫其修远兮，继续上下而求索吧！” 赶走了匡正义，我提着东西按了楼下的门铃，伴随着一楼大门大开启，几分钟后，我便来到了陈依依新家的门口。 看到了一身居家服，在门口迎我的陈依依。 这一瞬间，我感觉好像回到了一年多之前…… “来了？” 听她柔声问了这么一句，我下意识地开了句玩笑道：“人来了，魂没有。” “噗嗤”一声，她一边让开过道一边笑道：“那你的魂呢？” “跟正义的车走了。”随口应了一句，我把手上东西递给她道：“这是给阿姨买的东西，特地选的体积小的，方便她带回去。” “切！”了一声，她也不接，只是数落我道：“看我妈一会儿骂不骂你！” 说完，她指了指地上一双男式拖鞋道：“你穿那双的。”顿了顿，她又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补充道：“新的，今天特意买的。” 第881章 董教授终于说了一句公道话 特地买的？ 听她这么说，我心里有些好笑：一双拖鞋而已，新的旧的又怎么了？难不成我还介意你家有夏明轩穿过的拖鞋？ 不过转念一想，也可能是她自己介意家里有出轨前男友用过的东西这种事吧。所以才特地跟这么一句。 正当我低头换鞋之际，耳边忽然传来一个柔中带刚的女声，在那苛责我道：“你又买什么东西？每次见我都买！你要再这样，下次别来了！” 董岑这口气，吓了我一跳。 这怎么听怎么像是她真有点生气了。 于是我赶忙卖友求荣，指着陈依依张口就来：“她让我买的！” “嗯？！”董岑立刻转头看向自己的女儿。 “刘畅！你……” 不等陈依依反驳，我立刻先下手为强，苦哈哈地抢白道：“不是，陈依依，我买东西的时候就咨询你来着，说我今天过来就买一罐茶叶是不是不太够。然后你跟我说，一罐茶叶怎么够得上董教授亲手做的一顿饭？让我自己凭良心看着办。” “你……你……你血口喷人！！！”骂了我一句，陈依依转头搂着瞪着眼睛的董岑撒娇道：“妈！你别听他胡说八道！我怎么可能说得出这种话！？” 具体什么情况董岑心里自然有数，好在她也没深究，只是抬手点了点我，没好气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油嘴滑舌了？”顿了顿，她看了眼我手上的东西，丢下一句：“下不为例！” “好嘞好嘞！” 伴随着陈依依的冷哼以及她的白眼，我屁颠屁颠地提着东西跟俩人进了屋。 只是屁股刚粘上沙发，陈依依就阴阳怪气地问我道：“你女朋友呢？怎么不一起过来？” 愣了愣，我看着面色不善的陈依依，照着早上的话重复道：“她有事。” “哦”了一声，就在我刚想松口气的时候，她忽然发难，假假地问道：“对了，你知道我问的是你哪个女朋友吗？” “嗯？！这话什么意思？刘畅还有几个女朋友？”话音刚落，董岑立刻抬眼问道。 “嘶……”妈的，我这张嘴啊！！！ 不等我接话，董岑接着说道：“我之前听说，他现在不是在跟一个女明星谈恋爱吗？怎么……” “妈，我跟你说啊，我们刘总现在的生活可精彩了呢！”说道这里，她还不忘得意地瞥我一眼，这意思分明就是：小样，让你坑我！我坑不死你！ 既然明确了来者不善，那坦白这种事儿，显然还是自己说比较好。 所以我直接开口道：“这个……董阿姨，其实那个女明星跟我不是真的男女朋友关系。我这情况比较复杂……三言两语的也说不清楚。反正简而言之，我跟我原来的女朋友没分手，而您知道的这个明星，跟我的关系是假的，属于烟雾弹。” 看了看身边的女儿，见她没有反驳的意思，董岑反应了好一会儿之后才失笑摇头道：“看来我是真的年纪大了，你们年轻人的事情我理解不了。” 停顿片刻，董岑笑盈盈地看着我，语调不急不缓地说道：“但阿姨提醒你一句，静坐常思己过，闲谈莫论人非。凡事切莫急功近利，多听多看多想，记得要沉下心来。” 说罢，留下内心懵圈，但脸上却挂满“受教”字样的我，起身去厨房忙活了。 “嘿嘿！知道我家董教授的威力了吧？” 见董岑进了厨房，陈依依这才带着得意，开口调侃了我一句。 喃喃地重复了一遍董岑刚刚的话，我回过神，对陈依依苦笑叹息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静坐常思己过，闲谈莫论人非。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问题是我也想一日三省吾身，但试问，又有几个人能在有人把刀架在你脖子上的时候，还能冷静地思己过呢？反正我是做不到。 一个静字，和一个闲字，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就不怎么现实。 “切！少在这儿无病呻吟！” 对于陈依依的吐槽，我选择了沉默摇头，没有开口辩解什么。 见我没反应，她也没再深究，而是抱起双手翘起二郎腿，做审视状地问我道：“说吧，急急忙忙的找我什么事儿？” 见她一副你肯定找我没好事的样子，我无奈道：“真没什么事，单纯就是想关心关心你。” “嗯？！你有这么好心？！”陈依依依旧狐疑。 指了指自己的脸，我好笑道：“不是，我在你这儿就真是一个黑心资本家，除了压榨你的价值，就没别的了？” 撇了撇嘴，陈依依都没开口，不过从她扭曲的表情看来，潜台词就是：你还好意思说？！ 讪讪地笑了笑，我尴尬开口道：“阿姨刚刚不是说了嘛，要‘静坐常思己过’，我这不就是考虑了自己这段时间以来对陈总疏于关心，所以今天才过来找你谈心的嘛。” 歪头想了想，陈依依忽然表情认真地问道：“你有没有听说过这么一句话？” “什么？” “迟来的深情，比草都轻贱！” 伴随着我表情的逐渐扭曲，对面的陈依依笑得花枝乱颤。 算了，我忍……我是来关爱失恋人群的…… 深吸一口气，我悠悠问道：“这几天夏明轩没再来找过你？” 果然，此话一出，对面的笑声戛然而止，而后她面无表情地冷声道：“没！” “你是不是认识他爸？那他爸有没有找过你？” “关你什么事？” “那就找过了？怎么说的？” “……” “没事没事，不想说我不问。” “哼！” “听孙杰说，他找人打听了，夏明轩应该是辞职了。” “……” “那女的好像也跟着一起走了。” “……” “但我估计他俩应该不会有什么结果，要不你……” “刘！畅！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陈依依终于忍无可忍。 见她炸了毛，我反而露出了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道：“我是来关心你的呀。” 董岑连我有个明星女朋友都知道，那陈依依被人绿了这事儿，显然不可能不知道，不然她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 而且我猜，陈依依大概率没有跟母亲聊过这些事，所以董岑其实应该也是挺好奇的。 但碍于女儿的面子，又不好意思多问。 因此，我说的这些，大概率应该正中她的下怀。 这里插一句，陈依依租的这房子是一套两室一厅，看上去也就5-60个平方的样子。 我俩所在的客厅，也就在厨房边上，中间连扇门都没有，董岑完全听得到我们在聊什么。 但她却一直没吭一声，哪怕陈依依炸毛，她都只当没听到。 这也就充分证明，我刚刚的推测没错，陈依依没有跟董岑聊过夏明轩的事。起码分手之后的事情，她肯定不会提。 也正是吃准了这一点，我才肆无忌惮地在那跟陈依依聊夏明轩。 之后的事情就很简单了，一直到董岑做完饭之前，我都在刺激陈依依。 她越是不想让我说夏明轩，我就越是要说。 虽然我没见过他几次，但有限的几次碰面的过程中，我对他的印象还是挺深刻的。 尤其是最后一次在餐厅…… 而后，陈依依就彻底怒了，她开始冲我发泄自己的情绪，先骂我，又骂夏明轩，再骂那小三，直到开始数落自己，说自己咎由自取，说自己不知道珍惜。看得我一阵揪心…… 骂着骂着，就眼泪就开始倾泻而下，从一开始的嘤嘤抽泣，逐渐变成嚎啕大哭。 此时，早已闭上嘴的我，坐到她身边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低声安慰道：“哭吧哭吧……哭出来会好受一些。” 其实我过来的路上心里还是挺感谢楚佳赟今天挑的这个事的。 因为陈依依最近这个星期，表现的太正常了。 这本身就不怎么正常。 我自己也是得过心理疾病的人，所以我就推测，这应该是她故意压抑自己的表现。 所以一进门，我就变了法的刺激她。 最终，她终于被我刺激崩溃了。这是好事，发泄出来就没事了。 “刘畅！！！你混蛋！！！呜呜呜……” “是是是，我混蛋……” “我恨你！！！呜呜呜……” “恨吧恨吧……” “你去死！！！” “嗯……嗯？！”回头看了眼在那儿叹息摇头的董岑，我苦笑道：“阿姨……这几天我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可要替我做主，大义灭亲……啊！！！” 卧槽，这娘们竟然咬我？！ 特么太大意了！！！竟然没有闪！！！ …… 几分钟后，董岑笑呵呵地拿着棉签给我上药，我苦着脸问道：“阿姨……我这都被她给咬出血了，你说我一会儿要不要去打狂犬病疫苗？” “刘畅！！！你没完没了了是吧？！你这充其量就是破了点皮，哪里流血了？！”陈依依站在那儿怒目圆睁。 “你闭嘴！！！”一直没对陈依依说什么重话的董岑终于忍不住呵斥她道：“人家刘畅特地过来开解你！你竟然把人咬成这样！你还有理了！？平时刘畅这个当老板的平时压没压榨你我没看到，不好评论，但我看到的是，从头到尾一直都是你在翻来覆去地欺负他！” 看着满脸怒容的董岑，还有欲言又止一脸委屈的陈依依，我忍不住“泪流满面”：老天有眼啊！董教授终于说了一句公道话！！！ 第882章 被狗咬的 摆平了陈依依，之后晚饭的过程还是挺轻松愉快的。 问问董岑的近况，聊聊我们公司之后的发展。 总之轻轻松松地吃完了一顿饭。差不多8点不到的时候，我收到了匡正义的消息，说他问过陈依依了，知道我还没离开，所以半个小时之后会到小区门口等我。 好吧，既然他这么认真负责，我也理由拒绝他的好意。 于是乎，大概8点半的时候，我提出告辞。 临走的时候董岑让陈依依送送我，但我摆手道：“可别，我和陈依依现在都是站在风口浪尖的八卦人物，这要是让人看到咱俩一块儿走出去，那可就炸锅了！”顿了顿，我看了看我还残留着药水的胳膊心有余悸道：“您在这儿她都能把我弄挂彩，您要是不在，还指不定发生什么呢……” “刘畅！我已经道过歉了！！！” “切！道歉有用要警察做什么？今天要不是看在董阿姨面子上，我高低告你个故意伤害！” “你告你告，我现在就给你打电话报警！” 眼见我俩又要吵起来，董岑开口制止我俩道：“行了行了！你们能不能别吵了？！搞得我脑仁都疼！”见我俩乖乖闭嘴，她提议道：“那这样，我跟你们一起下去，顺便扔个垃圾。” 得，既然董教授都这么说了，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三人一起下了楼，董岑可以让我俩在原地等着，她去垃圾站扔垃圾，也是趁此机会给我俩留下单独谈话的空间。 看着母亲的背影，陈依依站在我边上低声道：“谢谢你……” “啊？”反应了一下，我恍然笑道：“见外了不是？” 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陈依依忽然笑道：“你知道那天我跟秦莉说了什么吗？” “啊？！”我再一次没反应过来，这话题也太跳跃了吧。 “我告诉她，我现在恢复单身了，让她把你看紧点。” “wtF！？” “咯咯咯……看把你给吓的。” 冷着脸，我瞪眼道：“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嗯，确实是个玩笑。”随口应了一句，正当我在努力判断她这句话到底是敷衍还是认真的时候，陈依依换了一种淡然的口吻说道：“反正我现在的想法很简单，好好把工作做好，只要公司不倒闭，我争取在这儿干到退休。” 这话打断了我刚才的思考，沉吟片刻，我补充道：“站在我的角度应该说，只要你在这儿干到退休，公司就不可能倒闭。” 弯头看了我一眼，陈依依笑问：“万一你把我炒了呢？” 耸了耸肩，我反问：“万一你自己辞职了呢？” 沉吟点头，陈依依赞同道：“也对，所以说以后的事谁知道呢？活在当下吧。” 朝扔完垃圾的董岑努了努嘴，我点头道：“活在当下，去吧，好好陪陪阿姨，今天是我叨扰了。” “不会，我妈见到你比见到我高兴。” 听她这酸溜溜的口吻，我撇了撇嘴，话里有话地吐槽她道：“那是因为我什么都告诉她。” 语气一滞，陈依依有点恼羞成怒地赶我道：“走走走！赶紧走！” 看着陈依依地快走两步过去挽住董岑，我朝后者打招呼道：“董阿姨，那我先走了！” “好，下次到杭州记得找我，我请你吃饭。” “好嘞！下次咱俩单约，不带陈依依！话，话不会说，还乱咬人！” “刘畅！！！你少挑拨……啊！” 不轻不重地打了陈依依一下，董岑冷脸数落她道：“人哪一句说错了？你看看人胳膊！” 所谓见好就收，看着悻悻闭嘴的陈依依，我朝董岑挥了挥手，转身去小区门口坐上了已经等候多时的匡正义的车。 原以为今天就这么过去了，但电梯门打开的那一刻。 我愕然发现家门口竟然站了两个熟人，分别是脸上挂着媚笑的邓义群以及正在尴尬搓手的龚锐。 “邓导，龚制片，你们怎么在这儿？怎么不进去？”我下意识问道。 “没有没有，知道刘总跟父母一起住，这会儿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冒昧过来只是等刘总，没必要打扰老人家休息。” 嗯？他俩怎么知道我跟我爸妈住一起？难道…… 猛然间，我回想起某人早上恶狠狠说的那句“你给我等着”。 好吧，原来这句话落在了这里…… 想想也是，如果这俩人是一早就过来，那没理由不给我打电话，即使他们没脸，那我父母肯定也会联系我。所以造成现在这样结果的唯一解释，就是楚佳赟给邓义群和龚锐引了路，不然他俩怎么可能上得来？ “你们等很久了？”我似笑非笑地问道。 “呃……其实……也没等多久。” 深吸了一口气，我无奈提议道：“二位，那要不……咱们换个地方聊？” “行行行，刘总，您说去哪儿，我跟着就是。” 二话不说，我直接领着两人走楼梯上楼。 “呃……刘总，您这是……”没走几步，邓义群就尴尬地开口问我。 “去楚佳赟家里啊，她住楼上。” “不是……刘总，我们这……刚从楼上下来……” 暗道了一句果然，我笑呵呵地答道：“没事，没人规定下来了不能再上去啊，你们说是不是？” 当我看到楚佳赟的时候，她脸上没有丝毫意外的表情。 哦，也不尽然，因为看到我手上的药水痕迹，她还是挺意外地问了一句：“你手怎么了？” “被狗咬了。”我随口应道。 “啊？！那去医院打过疫苗了吗？” 无视了她的问题，我回头看了眼正处在尴尬中的邓义群和龚锐，对楚佳赟道：“人邓导和龚制片在门口等半天了，你也不请人家进去坐坐？” “哦，哦……二位，快请进……”回过神的楚佳赟赶忙开口道。 给两人让开了位置，见他们讪笑着进了门，我面无表情地点头道：“那行，人我给你送回来了，我就先走了。” 说罢，转身就想走。 只是我这转身的动作还没做一半，就被楚佳赟眼疾手快的拉住，随即，就听她失笑喊道：“你不能走！！！” 看着她抓着我衣服，脸上又好气又好笑的表情，我继续面无表情：“松手！拉拉扯扯的，像什么样子！” “你答应不走我就松手！” 见她耍无赖，我看向正笑眯眯站在后面看热闹的张铭道：“喂！你不管管？这成何体统？” 摇了摇头，张铭一脸爱莫能助地说道：“你们这属于家庭内部矛盾，我不适合参与。而且，我今天就是个陪客，没什么发言权。” 哈！所以张铭的潜台词是，今天这出是楚佳赟搞出来的，他充其量就是过来看看戏。 另外，也算是避避嫌，毕竟邓义群和龚锐两个男人，跑到楚佳赟住处，她身边总得有个人看着点。 张铭话音刚落，楚佳赟立马顺着他的话说道：“对对对，我刚刚跟邓导龚制片也是这么说的，如今我的事儿，都是你做主，找我没用。” 瞪了楚佳赟一眼，我给了她一个：我特么什么时候能做你的主了！？的眼神。 而后，她还了我一个：我说你能你就能的眼神。 正当我和楚佳赟僵持不下的时候，邓义群开口打圆场道：“都是一家人，咱们不说两家话。刘总，您看……要不咱们进屋说？” 一边的龚锐立刻帮腔：“对啊，站在门口也不是回事。” 就在我犹豫的当口，楚佳赟抱着我的胳膊，连拉带拽一边把我往屋里拉，一边说道：“走走走，进去再说。” 俗话说，点到为止。 我刚刚这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做派其实也不全是做给邓义群和龚锐看的，主要是气不过楚佳赟这种先斩后奏的行为。 邓义群和龚锐找上门，这是情理之中，意料之外的事。 只不过我没想到楚佳赟会把他俩直接安排到我家门口。 还有一点，既然这俩人找上门了，那是不是说明……孔硕那里也快了呢？ 带着这种心思，我到客厅坐了下来。 而后我就发现，敢情小悦竟然也在。而且她还很是自觉地给我倒了杯水，甚至都还不敢正眼看我。 难怪邓义群和龚锐刚刚说他们没等多久，原来是有人给他们通风报信呢！ 这才让他们能精准掌握我的动向，知道我什么时候到家。 呵！还算有自知之明，等会儿再收拾你！ 瞪了眼小悦，我收回心思看向邓义群和龚锐道：“二位，今天特地过来找我，不知所为何事？” “刘总，今天过来，主要就是想跟您道个歉，之前的事儿是我们欠考虑，处理不当……” 道歉？！ 呵呵……我内心冷笑，你要是来道歉的，那我手上的伤就真的是狗咬的！ 陈依依：你才狗，你全家狗！ 第883章 诚意满满 “邓导别这么说，”摆了摆手，我笑着说道：“过去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我们应该向前看，您说是不是？” “对对对！刘总所言甚是。”应了一句，邓义群终于言归正传：“刘总您也知道，我们国家现在对劣迹艺人那是零容忍的。而有劣迹的企业也不太方便明目张胆地出现在电视节目上大肆宣扬……” “嗯？有劣迹的企业？”我忽然插了句嘴。 “呃……刘总不知道？”邓义群下意识反问道。 “所以邓导言下之意是……我应该知道些什么？”我蹙眉问道。 “不不不，刘总您别误会。”此时，一边的龚锐接过话头圆场道：“邓导的意思是，我们节目的新赞助商鑫荣集团今天一早被爆出了一些丑闻，只不过这事情还没公开，我这边正巧在鑫荣认识两个中层，这才偶然知道的，您这里没了解也正常。” 听龚锐三言两语的解释，再加上他一脸真诚的样子……我心下稍安。 温泉度假村的事情刚刚开始，那边调查组才刚刚成立，媒体报道之类的虽然后续会安排跟进，但眼下根本就还没开始。 所以乍一听邓义群说他知道鑫荣出了丑闻，我便以为他们这边是收到了孔硕这里的什么风声。 但转念再一想，应该也不会有这种可能。 都说了这是丑闻，所以这种家丑，孔硕这边捂盖子还来不及，没理由这么迫不及待地往外说，更何况还是跟八杆子打不到一起的邓义群他们说。 所以如今两人出现在这里，大概率是代表他们节目组在这儿未雨绸缪，而不是受到了什么指使。 果不其然，见我表情有所缓和，龚锐讪笑两声后继续说道，“我们这边紧急讨论之后一致认为，在当下这个节点，如果还继续让他们冠名……可能会有不必要的麻烦。所以一方面我们的后期在重新剪辑之前的内容去掉连筱筱的镜头，另一方面……” 看了看我的脸色，龚锐小心翼翼地说道：“我们也是希望是不是能通过您，再跟YA接触接触。毕竟……我们知道，您跟谷梦瑶关系很好，她又是YA董事长的千金。还有就是……之前我们退赞助费的时候，还是挺爽快的，咱们又有合作基础，所以……” 卧槽，听着龚锐的这番论调，我整个人都怔住了。 心里忍不住感叹：这当真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啊！ 原本见到邓义群和龚锐的第一反应，是以为他们只是因为怕被连筱筱的事情牵连，过来求楚佳赟别落井下石，毕竟我和张铭这边根本就没有刻意隐瞒什么，摆明了就是针对连筱筱欺负楚佳赟进而展开的报复。 冤有头债有主的道理，节目组这边但凡有点脑子，应该就能想明白。 另外，就像龚锐刚刚说的，节目现在还没有播出，想要亡羊补牢也为时未晚。之前说可以用技术手段把我的戏份都干掉，那连筱筱的肯定也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 所以他们过来求楚佳赟也在情理之中，但打死我也想不到，连筱筱的事情已经把他们弄成了惊弓之鸟，到了草木皆兵的程度。 甚至想出了再找YA挽回投资的主意，这脑回路……实在666啊！ 不过话又说回来，眼前谈的是生意，不是感情。 所以既然是生意，那原则上说，就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也正是因为此，那理论上也不是没得谈，关键就要看……他们愿意拿出怎么样的诚意了。 所以我得先讲困难，贬低他们，这样才方便坐地起价。 沉吟了好一会儿，我蹙眉道：“这有点难啊……”顿了顿，我补充道：“倒不是我不愿意帮二位这个忙，但一方面佳赟在整个录制的过程中并不怎么愉快，另一方面来说……对了！前几天我们公司陈总，陈依依在网上闹得挺凶的手撕渣男的事情……你们都知道吧？” 听我突然这么问，邓义群一脸懵圈，但龚锐在愣了一愣之后明显反应了过来，并简单地跟邓义群解释了几句。 摆手打断了邓义群之后的义愤填膺，我接着说道：“可能这个例子不那么恰当，但我个人认为，你们现在的情况，就好像是那个渣男过来找我，让我替他去找我们陈总说几句好话，求她原谅的同事，并且还要求我把之前他已经退还的，陈依依在谈恋爱期间送给他的东西，再要回去。理由是，当初分手的时候，我没有克扣这些东西，你提出要收回，我二话不说就给你了。你们自己说说，站在陈依依的角度，她听到这些话从我嘴里说出来，她会是什么反应？” 言下之意就是，你们节目组在拍摄期间就跟孔硕眉来眼去，一番操作后，逼得YA这边提出撤资，而同一时间，你们随即立刻找孔硕接盘。 但没过两天，孔硕出了问题，你们又立刻转头抛弃孔硕想到YA，认为当初退钱爽快，算是好聚好散，就想当然地认为自己又行了。 甚至还想拖我下水，让我替你们去把这种趋利避害，见风使舵，臭不要脸的行为美化一番之后再说出去，尼玛想什么美事呢？ 而且，有些话我说的还比较委婉，比如楚佳赟这边摆明了被连筱筱欺负的时候，你们连屁都没放一个，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 更不要说我这里有了点风吹草动，你们二话不说，招呼都不打一个就把我给踢走了。 这些事情，一句道歉就完了？ “噗嗤”一声，楚佳赟忽然笑了一声，见我们都看向她，她摆了摆手道：“她大概会再找条狗把你另一条胳膊也咬了。” “咳咳……”干咳了两声，我看向尴尬癌都犯了的两人，摊手道：“二位，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你们看……” 好了，我该说的说完了，接下来……请开始你们的表演。 “刘总！您说的声情并茂，句句在理。”吹了个彩虹屁，龚锐说道：“所以在过来之前，我们已经制定了一套大致的方案……” 实话实说，对于之后龚锐和邓义群联手讲述的方案来说，“大致”这两个字着实是谦虚了。 因为方案非常详尽，甚至他们还准备了ppt。 从提供优惠条件、增加投资回报、共同开发延伸品、提供相关数据支持、旗下其他节目的优先合作权以及让利等五个方面分别进行了阐述。 并且特地标注了这版方案跟之前方案的区别。 具体的就不细说了，反正大致来看，如果我是梁茂堂，闭着眼睛我就把这合同给签了。 因为条件实在太优渥了，光一个邓义群团队以成本价（只收取设备租赁费用，免除所有人工费）给YA拍摄三条广告片这一条，省个大几十万，那是闭着眼睛的。 因为邓义群的团队在业界非常有名。 这还没完，对于我这边，用邓义群和龚锐的话说，他们也是带着诚意来的。 方案里提到，在此之后，有关趣游纪，以及其他几个龚锐手上的综艺节目，在短视频渠道的内容营销，包括但不限于内容推广，与我公司旗下的访谈账号联合营销，线上线下的粉丝互动，甚至还包括未来的内容联合创作，版权合作等等，他们都将派专人与我们对接。 就这部分来说，不得不承认，他们真的很会来事，这方案的内容，对我的吸引力非常很大。 至于楚佳赟这边，他们也谈了之后计划中的几个综艺节目，其中有那么一两个，比较符合楚佳赟现阶段乃至出演了郭导电影，咖位提升之后的定位。 重点是，报酬异常丰厚。 听到龚锐向楚佳赟承诺的金额……我眼睛都直了。 妈的我公司今年一年都不一定能挣到这个数，她一个综艺…… 当然了，这是税前的报价，除了交税，再加上团队开销公司分成，最终到她手，估计一半也没有。 但是！注意这个但是！ 即使到她手里只有一半……不，哪怕打个四折，剩下来的这点钱也足够老子和公司里一帮人在那儿哼哧哼哧忙活小半年了！而且那还是公司的利润，不是到我个人手上的。 难怪这么多人挤破头想要去当明星，来钱实在太快，太容易了。 真特么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所以……继上次蒋婷在别墅跟楚佳赟规划未来之后，现实再一次提醒我，要认清形势。 人家是富婆，大富婆。 虽然她现在在我边上小鸟依人，但……还是醒醒吧！ 扯远了，回归正题。 对于邓义群和龚锐提出的合作方案，起码在我看来，不论是YA、楚佳赟还是我在内，都是满意的。 但问题是，眼前这两位墙头草加二五仔，还能不能被信任。 毕竟前车之鉴还在这儿呢。 对此，这两人的解决方案是，YA这边好说，答应的广告片可以先拍嘛，以此证明，我们的诚意满满。至于节目什么的，反正后期还要一段时间，后续所有安排，绝对保证公开透明。实在不行，邓义群和龚锐从趣游纪这个综艺下课，换导演和制片人上。 对于我这边，他们的策略是签订长期合同。潜台词就是，哪怕一次咱们合作不顺利，还可以有以后。 而楚佳赟这边就更简单了，买定离手，你签字，我给钱。而且保证不再跟孔硕及其公司扯上任何关系。至于连筱筱……那已经是过去式了。 第884章 男人的事，女人少管 “你就说，就人家开的这条件，该不该让小悦盯着你的行踪吧！” 这是在张铭下楼送邓义群和龚锐之后，楚佳赟揽着小悦冲我理直气壮说的。 见我依旧没有开口，楚佳赟又梗着脖子说道：“我一开始也没答应见他们，但谁让你自己去潇洒，不带我？不杀杀你的锐气，以后你尾巴更加要翘上天了！” 指了指我手上的疤，我面无表情道：“你看我这样子是去潇洒的？” 楚佳赟冷笑嘲讽道：“呵！对，你确实不是去潇洒的，应该说是出去风流快活的。”顿了顿，她撇嘴道：“刚刚趁你们谈话的时候，我研究过了，你这伤口的形状一看就是人咬的。还说是狗咬的，亏你讲的出口。” 见自己被她揭穿，我避重就轻道：“既然人家条件开这么好，你怎么早点不通知我，让我回来？” 翻了个白眼，楚佳赟鄙视我道：“拜托，人家是过来求你帮忙的，该摆的架子我不得帮你摆一下？上赶着让你回来多掉价？”顿了顿，她又嘟囔了一句：“不识好人心！” 哎……最难消受美人恩。 其实这个时候我是不应该再做什么事情去哄楚佳赟的。 但没办法，我不得不承认，从我刚刚敲开她家门开始，人家就处处替我着想，维护我作为一个男朋友的正面形象，面子给我都拉满了。 所以我要是还在这儿颐指气使地各种找茬……就显得我有些不识好歹了。 当然，直接低头认错肯定是不行的。 因为像楚佳赟的女人，本来就一直高高在上被人捧着，所以如果你在她面前低头低习惯了，她们就会趾高气昂地俯视你。 长此以往，就会失去跟她沟通的主动权，她们也就不会再把你当回事，因为你跟那些舔狗没区别。 所以说，要认错，要低头，得讲究技巧，讲究方式方法。 因为她们的情商很高，你稍微服个软，给个台阶，绝大多数时候，她们还是会顺坡下驴的。 就比如现在，我完全没有正面回答楚佳赟的意思，而是看了看时间，又摸了摸肚子：“你们饿不饿？我晚饭没吃饱，要不叫个外卖？” 再看此时楚佳赟的反应，先是一个错愕，但很快，她的嘴角就弯起了些许弧度。 只不过还没等这个弧度进一步扩大，她立马又拉下脸，瓮声瓮气地答道：“要吃你自己吃！” 看了看在一边眼巴巴的小悦，我拿出手机打开外卖软件，直接把手机往楚佳赟手上一丢，而后看着她说道：“你姐喜欢吃什么你了解，要吃什么你们自己点。” 说罢，我把空间留给她俩，拿了个还剩了点水的瓶子，去阳台抽烟。 这时候可能会有人问，为什么我不让小悦点了我报销，而是要拿自己的手机给楚佳赟来点呢？难道我就不怕她偷看我手机吗？ 笑话，小悦在边上呢，她怎么偷看？ 而且我就是去抽根烟的功夫，她就算想看也看不了什么东西。 最重要的是，我相信她不会看，因为我的这种行为是一种心理暗示，暗示我对她楚佳赟无条件的信任。 你看，我连手机都无条件交给你了，甚至在此期间，我人还不在边上，所以说，还有什么是我不愿意告诉你的呢？ 当然，站在楚佳赟的角度，她可能还会脑补一些其他东西。 至于是什么，我不想去费这个脑细胞猜。 反正无非就是我自己对我的付出，多少有了反馈之类的。 虽然这种行为有些无耻，但我也实在没有办法了。 原先想冷处理，但她不是给我扮贞子吓我，就是给我没事找事。 所以还是在一定限度内，对她好一点吧。 什么？直白的讲清楚？ 抱也抱了，亲也亲了，假情侣关系还要维持下去，这还怎么讲得清楚？ 也没多大会儿功夫，甚至我一根烟都还没抽完呢，楚佳赟就拿着我的手机出来找我。 我接过之后只是问了一句：“选好了？” “嗯，选了个炸鸡，你看看你还要不要别的什么。” 也没具体细看，我确认了一下地址，直接就点了付款，一边按指纹我一边说道：“没事，我都行。” 我知道楚佳赟这会儿肯定有话要说，所以灭了烟头之后，也没着急进去，而是看着远处的江景沉默着。 “晚饭吃的怎么样？” “还行吧。” “手怎么回事？” “刺激陈依依刺激的有点过，她发泄情绪的时候张嘴咬的。” “哈！我过几天告诉她，你骂她是狗！” 撇了撇嘴，我没好气道：“我这是陈述事实！还好当时她妈在，不然我觉得她可能不是咬胳膊，而是直接照着脖子咬了……” “切！你怎么不说她照着你嘴咬。” “那不能够，我嫌弃她被渣男亲过。啊！” 狠狠打了我一下，楚佳赟瞪眼数落道：“你能不能积点口德？！” 撇了撇嘴，我不屑道：“人是他自己选的，又是被她自己作跑的，现在又在那儿后悔，我这么说都已经是客气的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她对这夏什么的，是有感情的？” “不然呢？！”没好气地反问了一句，我补充道：“用她自己的原话说，刚开始没那么喜欢，但后来不知不觉又发现自己爱上了，只不过当她醒悟，想要主动一点的时候，愕然发现，人家已经对她失去了耐性，有了新欢。” 顿了顿，我恨铁不成钢道：“非要等到失去的时候才追悔莫及，早特么干嘛去了？你说这不是纯纯的脑子有病吗？” 转头看了我一会儿，楚佳赟语调夸张地调侃我道：“哟！这话怎么听起来酸溜溜的？还有点指桑骂槐的意思？” “自信点，就是在骂她。不长记性，不记教训。好好的两段感情，两个真心喜欢过她的人，全毁在了她自己的手里。不是活该是什么？” “那……之后呢？她有什么打算？是要休息一阵还是……” “说是准备嫁给工作。” 笑了笑，楚佳赟表示理解：“嗯……男人靠不住，只能靠事业。” 闻言，当即怒道：“靠！老子怎么靠不住了？！” “我又没说你，你这么着急承认做什么？”失笑吐槽了一句，楚佳赟轻轻撞了撞我的肩膀道：“怎么，前女友在你面前哭的梨花带雨，心里动恻隐之心了？” 呼出一口气，我叹息道：“恻隐之心说的有点过了，但一点都无动于衷那是骗人的。不然我也不会被你随便一激就打电话过去关心她，甚至还去跟她妈吃饭。”略一沉吟，我总结道：“我觉得我现在对她的想法主要是怒其不争哀其不幸。在某种程度上，她现在属于对的时间遇到了错的人，挺可惜的。” “我不这么认为。”否定了一句，楚佳赟悠悠说道：“错的时间遇到对的人才真的可惜……” 略微反应了一下，我立刻选择了闭嘴，她这话……我可是万万不敢往下接了。 不过她也很“体贴”地没打算让我往下接，直接就换了个话题问我道：“刚刚邓义群和龚锐跟你谈的事情，你准备怎么办？” “这能怎么办？人家上赶着送钱，还能不要？” 刚刚我已经让他们把方案发到我的邮箱了，我已经打定主意，明天跟谷梦瑶联系一下。让她去跟秦屿安梁茂堂沟通，人家既然服软让利，这么好的机会，YA没有任何理由错过。 其实如果是这么个条件的话，邓义群和龚锐完全可以直接去找梁茂堂谈。 但他们选择过来找我，想来，在他们的认知中，这么操作无形之中也算是送了我一个人情，可以弥补他们之前对我的伤害。 只是他们可能没想到，让YA撤资这个主意，从一开始就是我出的。 所以即使他们直接找梁茂堂，那边一样会承我的情。 不过这也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这俩人虽然没原则、不要脸，但眼力见是没话说的。 跟这样的人合作，绝大多数情况下还是会挺轻松愉快的。 我这刚回过神，就听楚佳赟带着担忧，犹犹豫豫地开口道：“那孔硕那边，你……” 一听这开头，我就知道她其实想关心我，担心我这里跟孔硕拉开车马搞对抗，属于自不量力，螳臂当车的行为。 但之前就说过，这些事情我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而且很多事情之所以不告诉她，那因为除了给她徒增烦恼以外，其实没有任何意义。 所以听她这么说，我故意不耐烦地打断她道：“男人的事，女人少管！” 第885章 是我该闪亮登场时候了 看着表情错愕，眼神中还带着不可思议的楚佳赟。 我叹了口气，沉声道：“这几天挺关键的，我不确定孔硕什么时候能反应过来是我在背后搞的鬼，而后又会作何反应。所以你现在的任务就是管好你自己！如非必要，最好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实在要出去，千万带着钟立带着安怡。之后进组，这两个人也要寸步不离。没必要的饭局不要参加，没什么关系的人也不要随便见，明白吗？” 所以，知识点又来了，有的时候，用最霸道的态度，说最温柔的话，反而有奇效。 你看楚佳赟，怔怔地看了我一会儿，就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嘟着嘴乖巧地应道：“哦……知道了。” 顿了顿，她忽然又关切地问道：“那……你会不会有危险？” 耸了耸肩，我笑道：“所以我今天去买了一辆沃尔沃啊。” “呃……” “行了，别瞎操心了！” 说着，我推着她进屋。 待张铭回来，几个人吃过宵夜，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这几天我跟秦莉是有联系的。 包括今天搬家，还有去陈依依家的事儿，我都有跟她说。 但她这次过去考察的项目好像挺大的，说是跟着她爸一个会接着一个会，一个地方接着一个地方的考察，所以很多时候回复我并不怎么及时。 不过也没事，毕竟她明天下午就回来了。 而且她也明确表示，等明天晚上跟她爸应酬完一起回上海的合作方代表，就过来找我。 于是我便提出，要不我直接过去接她。 秦莉没有任何犹豫的答应了。 我已经快一个月没有见到秦莉了，所以周日这天，虽说我强迫自己在家修身养性了一天，工作、看书、看片子，拉着匡正义做格斗练习等等等等，但始终都没法让自己彻底静下心来。 当然，除了因为期待见到秦莉比较激动以外，还因为中午的时候，匡正义收到了一条短信。 当时匡正义拿着手机，面色有些难看地对我说道：“刘哥，你看一下。” “嗯？什么？” 也没多解释，他直接把手机递到我面前。 这是一条房涛发过来的短信，内容简简单单十几个字：老板知道了，最近小心点，再联系。 “这是……” “估计他这会儿不方便打电话，而且情况比较急，所以只能发消息。” “所以呢？又要当缩头乌龟了？”把手机还给匡正义，我冷笑问道。 “那倒也不至于，但……最近肯定要小心一点，不论是出行还是其他方面。他现在应该是不方便跟我打电话，具体什么情况我知道之后第一时间告诉你。”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既然有内线提前告知了我们具体情况，那就小心一点呗。 比如晚上正式出门的时候，特地开的是我爸的车。 过去路上匡正义也特别警惕，来来回回绕了好多圈。确认没有被跟之后，才抵达了今晚秦莉吃饭的酒店。 在地库停了车，我联系秦莉，她说应该还有半小时就差不多了。 于是我无所事事地在车上刷着手机。 只是当我刷着刷着，就被一条朋友圈的内容所吸引。 配文就两个字：家宴。 配图是一张一群人围坐餐桌的照片。 乍一看其实没什么特别。但发这条朋友圈的人，是徐远。 这人平时几乎不怎么发朋友圈，但每次他只要一发，好像对我而言，都不是什么好事。 事实证明，我的感觉没错。 因为点开照片之后，我在里面看到了秦莉、秦屿安还有张素。 如果只是这样倒也没什么。 但毕竟人家确实是一家人。 但是，注意这个但是。 徐远身边坐着一个面容姣好的女人，两人举止亲昵。 而最让我在意的，是秦莉边上也坐着一个男人，看上去30来岁，戴着眼镜，温文尔雅，俨然一副斯文败类的样子。 尼玛！这是家宴？怎么个意思？恶心谁呢？ 以为我不知道今天这顿饭是招待合作方的？ 徐远身边那个女人肯定不是合作方，因为她看上去挺眼熟，从穿着打扮和气质来说，估计是个小明星，这也符合徐远的人设定位。 所以这男的大概率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合作方代表了。 那……为什么徐远会用“家宴”两个字呢？ 难不成桌面上的其他人有意想要撮合他和秦莉？ 艹！除了台面上那两个生面孔，其余几个人，有一个算一个，哪个人敢说自己不知道我和秦莉其实没分手？ 现在突然搞着出，是要搞我心态？那你干脆在发这个朋友圈的时候@我好了，这样岂不是就能保证我一定能看到了？ 越想越气，抬手截了个图就想把这朋友圈发给秦莉，问问她看没看到。 看看徐远是真小人还是假君子，堂而皇之的发这条朋友圈，有没有屏蔽秦莉。 但转念一想，好像也不着急这么一会儿，刚刚秦莉说一会儿他们会下地库取车。 所以才让我才让匡正义把车停在这里。 到时候我出现在他面前，岂不是更加打脸？ 换言之，我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我了，任凭你徐远怎么搞人心态，只要秦莉站在我这边，老子分分钟把你按在地上摩擦。 打定了主意，我心情顿时好了许多。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我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赶忙坐直身体猛拍前排匡正义的座位，一边把手机递过去一边急道：“正义！快看快看！这女的眼熟不眼熟！？” 匡正义被我吓得一激灵，整个人从座位上弹起来，缓了一下之后才接过手机，在我的指引下，放大图片，最终让徐远边上的女人停留在屏幕的正中央。 “这……”蹙眉辨认了好一会儿，最终，匡正义终于表现出了我希望看到的反应：“卧槽！！！这……这是……” 看匡正义指着手机目瞪口呆的样子，我笑呵呵地点头道：“嘿嘿，你跟我想的一样，这应该是庄媛。” 庄媛，清纯玉女，邻家妹妹，国民初恋，之前孔老板和深圳住建委某副主任公子多人运动视频中的女主之一。 万万没想到，如今，她竟然混到了徐远身边。 这真是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啊！ 笑呵呵地收回手机，我直接把这张照片发给了张铭，同时留言道：张哥，麻烦帮我辨认一下，这合影里面那个白衣服的女人，是不是庄媛。如果是的话，能不能帮我了解一下这个庄媛现在是什么情况。 片刻后，张铭回我道：应该是庄媛，你具体想了解什么？ 琢磨一会儿，我回道：她所属公司，圈子里人际关系的远近亲疏之类的。 也没多问，张铭直截了当道：收到，明天了解完联系你。 收起手机，我忍不住勾起嘴角，吩咐匡正义道：“给我们的汪记者找点活呗？” 闻言，匡正义立刻会意：“明白，我这就联系他，让他去盯着庄媛。” “嗯”了一声，我提醒他道：“只要他拍到我们想要的东西，钱这方面，别亏待了他。” “嘿嘿，懂。” 我想要什么呢？ 最好当然是能证明徐远和孔硕“连襟”关系的证据了！ 我真的好期待，期待汪强能超水平发挥，拍到这俩哥们儿一同奋战的画面。 不过我也知道，这应该不可能。 因为庄媛如果跟他俩是这样的关系，今天她是不可能出现在能被徐远称之为“家宴”的饭局上的。 所以我推断，这庄媛很可能是孔硕给徐远安排的“厚礼”，而庄媛本身估计也有几把刷子，竟然把徐远给搞定了。 啊……刷子她确实是有的，这个有视频认证。 啧啧啧，这事情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正当我沉浸在意淫徐远有一天意识到自己跟孔硕的真正关系，表情跟吃了苍蝇一样的时候，不远处的电梯间传来了一阵嘈杂。 定睛看去，发现刚刚照片上的那些人，一个不少都出现了。 只是这几个人物的位置关系和我想象的不太一样。 秦屿安和徐远走在前面，两人正交流着什么。 不认识的男子和秦莉走在中间，那男的正在跟秦莉说着话，秦莉正点头应着。 其实严格意义上说，那男子的行为举止还是比较正常的。但在我眼里，我就觉得，他跟秦莉说话时候的眼神表情，无一不充斥着谄媚。 还好，秦莉的样子看上去对他始终保持着带有距离感的礼貌。 最让我意外的是，庄媛竟然挽着张素走在几人最后。两人正窃窃私语地交流着什么，时不时地还能会心一笑。 呦呵！ 看来庄玉女除了活好，还走了伯母路线啊。 信息量好像又增加了。 一群人在驶来的车前寒暄了一阵，而后，秦屿安当先上车，张素在跟庄媛告别前还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惹得庄媛一阵娇嗔。啧啧啧，看来庄玉女的伯母路线走的非常成功。 跟众人打完招呼，张素迈步上车，跟秦屿安当先离开。此时，庄媛很自然地来到徐远身边挽住了他的胳膊。 剩下几人目送长辈离开后，又沟通了几句。 庄媛便当先上了一辆车，跟徐远依依惜别。 没多久，那个男人朝二人点了点头，转身回了电梯间。我估计他今晚应该住在楼上。 当现场就剩下两个人的时候，我看到秦莉做出了东张西望的举动。 这个时候，我意识到，是我该闪亮登场时候了。 第886章 你还在这里做什么？ 于是乎，我和匡正义先后推门下车。 几乎是我下车一瞬间，秦莉的目光就锁定了我。 虽然隔了老远，但我可以清楚地看到，她的眼睛瞬间就弯成了月牙形，嘴角也止不住地向上扬起。 趁着我迈步走近她的时候，她跟徐远说了句什么，而后完全不理会徐远的反应，就抬脚朝我走了过来。 此时的我还在脑海中设想，一会儿是抱着她转一圈好呢，还是直接跟她来个法式热吻好呢？ 顺便再把刚刚在车里的时候，针对见到徐远打招呼的腹稿再过了一遍。 其实事后我回想起来，这个时候我的余光里，其实有看到徐远在那儿勾着嘴角冷笑的。 只不过此时此刻，我的眼里只有秦莉一个人，并没有顾及这么多。 从距离上来说，我跟秦莉中间大概隔着2-30米的样子。 互相走近的话，其实最多也花不了半分钟就能面对面。 而就是在这不到半分钟的时间里，我们左手边一排停车位里的一辆商务车忽然启动，伴随着一阵轮胎的啸叫，猛地从车位里窜了出去，向我这边驶来。 因为我和这台车之间还有一段距离，所以这个时候其实我并没怎么当回事。 只是暗道一句：这人起步这么猛做什么？ 而后，就下意识的停下脚步往后退了退，准备让这辆车先过去。 但谁知道，这商务车竟然完全没有避让的意思，直直地就朝我这边冲过来。 实话实说，在这么瞬间，我整个人都是懵的，我完全没有想到，开车的人会朝我来。 因为这车库挺宽敞的，虽说我没退到最边上，但我面前的空挡，足够两个他的车身这么宽，正常人不可能过不去。 但显然，面前驾驶这台商务车的，并不属于正常人的范畴。 所以当我意识到危险，整个人猛地想往后退的时候，我脑海中有一个声音很清晰地告诉我：来不及了！ 许是肾上腺素急剧分泌的缘故，此刻，我的思维和视觉异常清晰和敏锐。 我跟我相隔十来米的秦莉，正表情狰狞地捂嘴惊呼。 而他身后的徐远，正往她身后冲，估计是想要拉住她，不让她过来。 嗯……也许这次我死不了，但缺胳膊少腿应该是大概率的事情了吧？ 我忽然有些释然。 不过脑海中这么想，不代表身体，以及求生本能允许我这么做。 所以我用力蹬地整个人开始往后倒，试图尽可能地躲开眼前车子的冲撞。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我忽然感受到领口、身前传来了一股巨大的力量，勒着我往后猛地一窜。 也就在这个时候，面前呼的一声，刚刚那台车，擦着我的鞋子开了过去。 艹！躺在地上的我感激地看了匡正义一眼，这家伙刚才救了我的命！ 但还来不及多想，耳边就传来了一阵尖锐的刹车声。 伴随着几声拉门关门的声音，谩骂声随即传来：“草泥马！长没长眼睛？会不会走路！” 不多时，面前出现了四个人，我这刚站起来，当先的一人二话不说照着我的胸口就狠推了一把。 伴随着浓烈的酒气，他嘴里继续骂骂咧咧：“特么的跟你说话呢！聋了还是哑了？！” 事态发展到这个程度，要是再看不出来这几个人是在故意找茬，那我就可以去死了。 当然，匡正义这个时候已经挡在我跟前，推开来人，语调冷淡地开口道：“几位，有话好好说，别动手。” “你是什么东西？！老子问的是他！” 趁着匡正义在跟几人对话的时候，我看向离我不过十来米距离的秦莉。 她脸上此刻已经挂着泪痕，还带着一丝劫后余生的庆幸。 不过这个时候，徐公子出现了，在她身边耳语了两句后，不由分说地就把秦莉给拽走了。 我对天发誓，我的第一反应就是追上去，但还没等我迈步，就见不远处的另一台车上下来了一个人。 这人我认识，秦莉的司机兼保镖。 他也看到了我，一边走向正在跟徐远拉扯的秦莉，一边微不可察地向我摆了摆手。 我知道，他的意思是，他会照顾秦莉，希望我不要把秦莉给卷进去。 长长地叹了口气，虽然不想承认，但事实上，我跟秦莉互诉衷肠这事儿，到这里大概率黄了。 顿住脚步，我看向几个还在跟匡正义拉扯的哥们，转身过去拍了拍匡正义的肩膀，示意他稍安勿躁。 忍着因为肾上腺素而导致的手部颤抖，同时压抑着内心的怒火，冷声问道：“兄弟，说吧，多少钱？” “哈！看来你还挺爽快！那行，一口价，5万！” “好啊，价格还挺公道的，百度还是支付宝？” “呵呵！都行。” “那你转我支付宝吧，百度容易限额，我给你付款码。” “嗯……啊？！”反应过来之后，眼前这人怒目圆睁：“艹！你耍我？！” 笑了笑，我指了指不远处的摄像头道：“兄弟，这里有监控的，是你撞我还是我撞你，一目了然。”顿了顿，见他握紧了拳头好像时刻准备动手的样子，我幽幽说道：“我奉劝你最好冷静一点，就凭你这一口酒气，外加动手在先，进去多久不好说，反正5万肯定是不够了。” 说罢，我伸手按住了身体已经处于紧绷状态的匡正义。 后者看了一眼，随即也就明白了过来。 在我和匡正义完成了一次眼神交流之际，面前一声暴喝传来：“艹！你特么当我是吓大的？！” 哎……都说过了，厦大的，我只认识一个林辉。 然后我就被揍了。 而在那人动手的瞬间，匡正义往后退了一步。 说实话，之后在监控里看到他往后退这一步的动作，怎么看怎么像见死不救，想让我自生自灭的意思。 想学打架，先要学会挨揍。 这是一个非常浅显易懂的道理。 我跟匡正义也练了一段时间，反击的手段也就刚开始的时候练过一两招。而后，基本上都是在挨揍，或者说，学习怎么挨揍才不会让自己受伤。 刚刚拉匡正义的这一下，一方面是想告诉他，让我试试最近这段时间的学习成果。 另一方面，也是要制造一个对方先动手的状态，这样，后续反击才能站得住脚，也会少一些麻烦。 不然的话，可能匡正义上去三下五除二就全搞定了，这还玩个毛线？ 刻意挨了几下，中间我看到了几次一招制敌的还手机会，但都强忍住没动。 其余几人见我一直没还手，也就在边上没动。 匡正义也一样，就在边上看着。 我甚至还听到秦莉在不远处的叫喊声，但具体喊什么我听不太清。 一直到我被对方踹了一脚，倒在了地上，抱着头蜷缩不动，被对方踹了一脚之后，我才听清秦莉带着哭腔的喊声。 “徐远！你放开我！！！让我过去！！！” “小莉，你冷静点，你过去只会添乱！！！” 呵呵，徐远，你小子给我等着！ “周毅！你看着干什么！！！快过去帮忙啊！！！” 嗯？周毅是谁？哦，应该是刚刚那个司机兼保镖的名字吧。 等一下，我这样算不算将计就计地上演了一出苦肉计？这样的话，晚上她应该就能陪陪我了吧？匡正义啊，你动作慢一点，让我多躺一会儿。 此时的我，躺在地上美滋滋地想道。 只是此刻我还没意识到，为什么刚刚那人踹我的那脚这么轻，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按理说，不应该多踹两脚的吗？怎么就停了呢？ 而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四周就已经哀鸿遍野了。 不等我收起姿势，耳边就传来匡正义叹息的声音道：“行了，差不多得了。没看人秦总都急哭了吗？” 虽说刚刚倒在地上绝大部分是装的，但被踹倒那一下，却是挨了个结实。 这会儿肚子生疼。 所以当我被匡正义扶起来的时候，一下真没能直起身来。 “艹……站不起来，肚子被踹麻了……” 这句话，正好被已经冲过来的秦莉听了个正着。 “你要不要紧？我们这就去医院！”抱着我的胳膊，秦莉疯了似的对匡正义吼道：“匡正义！！！还不去开车！！！” “这个……秦总，你别激动……刘哥应该没啥大事……” “你……”眼看秦莉又要发飙，我赶忙拉住她的手道：“冷静冷静，别骂他，我没事。” 此时，刚刚那个应该叫周毅的司机兼保镖突然插话道：“我已经报警了，秦小姐，要不你和刘先生先去车上休息一下，这里交给我和刘总的司机来处理。” 酒店地库的停车场，虽然人不多，但也不是完全没有人。 我们这里这么热闹，已经有好几个人在边上驻足围观，甚至明显有人正在录视频。 跟秦莉也算遇到过几次大事，所以我知道越是这种场合，她其实是最冷静的，所以就听她沉着吩咐道：“周哥，你去搞定那几个录视频的。正义，你看好地上这几个。” 顿了顿，她看向一边的徐远诧异道：“你还在这里做什么？” 第887章 尴尬 我猜此时徐远的脚趾肯定在鞋子里一阵猛抠。 尴尬，无与伦比的尴尬。 不过秦莉不在乎，她压根没搭理徐远。抱着我的胳膊就往我车子方向走。 拉开后排让我坐进去，她从另一边上车。 一上车，她的眼泪就止不住的往下流，同时紧张地反复确认检查我到底有没有事。 看她这样，我心疼地下意识地就想伸手去摸她脸，但发现我手上挺脏，就反手用手背给她擦。 但秦莉却不完全不在乎，抓着我的手就往自己脸上蹭。 只一下，她的脸就花了。 “哈，你变小花猫了。”我忍不住调侃。 “你到底要不要紧？！”秦莉带着哭腔质问。 摇了摇头，我柔声宽慰她道：“都说了没事。” 定睛看了我好一会儿，似乎是确认我真的没骗她之后，她猛吸了一下鼻子对我一阵拍打，一边打一遍质问：“你为什么不还手？！匡正义为什么不在第一时间动手帮你！？他是不是不想干了！？你吓死我了，你知不知道！！！唔……” 这个时候，堵住她的嘴，比任何道歉、解释都来的有效。 扯过两张纸巾，一张给她，一张擦了擦自己的脸，我嫌弃地吐槽道：“恶心死了，鼻涕擦我一脸。” “活该！”轻哼了一声，秦莉也没再搭理我，而是直接掏出电话联系荀律，让他派人赶过来。 安安静静地坐边上看她打完这个电话，我笑道：“这画面似曾相识有没有？” 上一次我在酒店大堂手被人踩骨裂，事后她也是这么雷厉风行，板着脸给荀律打电话。 这么一想……恍如隔世。 白了我一眼，秦莉收起电话，神情严肃地问我道：“刚刚到底怎么回事？” 往外面看了一眼，此时周毅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已经赶走了在外面围观的群众。 匡正义则一脸玩味地在把玩着一把车钥匙，时不时地抬头瞟一眼在边上站着，或捂着手，或捂着脸，一脸警惕的几个人。 不过这会儿，这几个人已经完全没了刚才的嚣张，眼神中对匡正义充满了畏惧。 看着这番场景，我感叹道：“是啊……到底怎么回事呢？” “喂！是我在问你！” 回过神，我看着秦莉，不答反问道：“我想先问问你，你不是说今天请的是合作伙伴吗？怎么会有徐远，而且他还发了个朋友圈，把这顿饭定性为‘家宴’，能解释一下不？” 听完我这话，秦莉足足愣了好几秒，然后才着急忙慌地掏出手机，打开百度一阵翻，但半天之后，她问我道：“我怎么没看到徐远发的朋友圈？” 暗道一声果然，我掏出手机打开百度……嘿！真没了！ 见秦莉蹙眉望向我，我也不着急，而是笑眯眯地问她道：“怎么？觉得我在骗你？” “没有！要骗我你也没必要在这种事情上骗我。” 我擦，这时候还有心思内涵我？ 不屑地“切”了一声，我打开相册递给她，不无得意道：“还好我截了图，不然这小子这么鸡贼，还真说不清楚。” 看到截图，秦莉的脸色瞬间变得很不好看。 不过我这儿还有让她更不好看的问题，接过她递还回来的手机，我沉声道：“这事情你知道一下就好了，我这里还有另外一个问题想问你。” “什么？” 呼出一口气，我看着秦莉，不急不缓地开口道：“徐远……知不知道我今天回来接你？” 伴随着瞳孔剧烈收缩，秦莉顿时陷入了沉默。 我不清楚她现在这反应是在回忆还是在做什么思想斗争。 但我选择不打扰她，而是望向车窗外。 因为此时，警察来了。 同时过来的，还有120。 匡正义这会儿正在跟一位警官交涉，而周毅正在朝我们这边走过来。 很明显，这个时候我再坐在车里，就有些不太合适了，所以我果断地推开了车门。 一只脚刚踏出去，我就听身后的秦莉好似泄了气一般地悠悠说道：“徐远和张素这几天一直有意无意地撮合我跟唐家栋，也就是这次的合作方……” “就是刚刚跟你们一起下楼的那个男的？”我回身问道。 “嗯”了一声，秦莉立刻解释道：“因为我表面上确实是单身的状态，所以在对方没有明确表示的情况下就开口说什么重话。更何况……他的身份在这次合作里还挺重要的……” 之前秦莉跟我说过，她这次跟秦屿安出差，是去考察芯片行业上下游产业的。 秦屿安也好，谷韵芝也罢，都有意在之后布局芯片产业，因为这是趋势。 只是我不太清楚，为什么在秦莉代表谷韵芝出面的情况下，徐远也会在。 不过这好像也不是特别重要，重要的是这个唐家栋，应该就是芯片行业大佬派出来具体负责这次合作的人。 “那……你爸什么态度？” 这是个很关键的问题，因为如果撮合秦莉和这个唐家栋是徐远、张素单方面的行为，那就没关系。但如果秦泰安态度暧昧……那这个问题……就有点大条了。 片刻后，秦莉低声回了我一句：“我爸……没有态度……” 猛然回头看了眼秦莉，她好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瞬间就把头低了下去。 是啊，秦莉现在是单身的状态，那什么唐家栋一表人才，身居高位，大概率上头还有人，如此前途无量的青年才俊，也难怪秦泰安会“没有态度”。 毕竟相对于我来说，这样的人，才是秦家公主的良配。 如果我是秦泰安，我也会更中意这样的人做我的女婿。而不是像我这样只配受人差遣，被人拿捏，甚至发展到随时随地有生命危险的工具人。 见秦莉没再开口，我先看了一眼已经走到近前的周毅，而后又问了秦莉一遍道：“所以我来接你的事情，你有没有跟徐远提过？” 唯唯诺诺地看了我一眼，秦莉咬着嘴唇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弱弱地答道：“今天上飞机回来的时候，我当着我爸和徐远的面说的……”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转身看向周毅：“这里如果没什么事了的话，麻烦送秦小姐回卢阿姨那里去。” “刘……”身后的秦莉刚想叫住我，周毅直接打断她道：“我刚刚跟卢……你母亲通了电话，她让你现在回去。” 说罢，他又回过头看向我，压低声音道：“卢部长让我转告你，有任何需要，联系杜秘书。” “好，谢谢。” “不客气。” 说句真心话，此刻，我心里是极度失望，甚至恐惧的。 因为我切切实实地感受到了，秦莉正在离我远去。 这不仅是当下物理上的事实，还有心理上的。 将近一个月没见过一面，好不容易能碰上面，我差点被人守株待兔故意撞死。 而且人家之所以能守在这里，还是拜她那刚刚跟她一起吃了“家宴”的便宜哥哥所赐，要不是他，这一切又怎么可能这么凑巧的都挤在一块发生呢？ 最重要的是，秦莉的父亲默许了徐远和张素撮合秦莉跟另一位青年才俊的举动。 这说明什么？ 说明人家老子在很大程度上，已经不看好我的未来了，所以现在就已经开始给自己女儿安排后路。 呵呵……所以照这么个情况分析，刚刚撞我这一出……到底是徐远还是秦泰安的手笔呢？ 所以站在我的角度，现在对秦莉这一家子人是个什么观感呢？ 母亲、大伯、还有伯母把我当枪使，父亲虽然在一定程度上置身事外，但却在如今我跟孔硕彻底斗起来的这么个节骨眼，明目张胆地给女儿安排了备胎…… 我真不知道自己是应该高兴还是应该悲哀。 僵硬地扭过脖子，回头深深地看了眼秦莉，我不知道这一眼过后，下一次再见到她会是什么时候。 所以我努力地挤出一丝笑容，想让自己看上去不要那么悲情。 但许是我笑得太过难看，就在跟我目光触碰的一瞬间，秦莉又哭了。 安耐住想要上去再轻轻触碰她脸颊的冲动，我毅然决然地转过身，看了看匡正义的方向，迈步走了过去。 一步、两步、三步、四步望着天……花板。 我觉得自己又行了。 起码直面现在眼前这惨淡的人生应该是可以了。 也就在我调整完情绪的时候，我发现徐远徐公子竟然还没走，此刻，他正站在不远处朝我的方向张望呢。 感受到我的目光，他同时也望向了我。原本焦急的表情瞬间就显得不太自然了。 所以，我选择对他笑了，而且还笑的很开心。 这让他的表情顿时变得更加不好看，见状，我不能自已地就笑得更开心了。 也就在这个时候，他的眼神突然越过我刚刚不自然的表情瞬间变成关切和焦急，只见他拨开面前的人，抬腿就朝我身后的方向跑了过去。 其实在他从我身边过去的时候，我是想开口打个招呼的。 毕竟大家都是文明人，他不仁我不能不义。 但他完全没有这心思，直直的就这么越过了我。 所以我也没回头，因为不用回头我也知道，他这是去找秦莉的。 很快的，身后就传来了秦莉彻底暴怒的吼声：“你给我滚！！！” 虽然此刻的我依旧没有回头，但想来……徐公子的脸上，应该比之前更尴尬了吧？ 呵呵，呵呵。 哎…… 第888章 这么爽快的吗？ 秦莉就这么被周毅一步三回头地给带走了，徐远灰溜溜地跟在她身后说着什么。 这些都是我通过面前车窗玻璃的反光看到的。 但我始终没有回头。 因为我不敢……我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她。 “刘先生！刘先生？” “啊……啊！赵警官您说。” 见我回过神，面前这位明显是被打过招呼的30来岁赵姓警官客气道：“你看你现在是先去医院，还是跟我们回分局？” 刚刚赵警官已经对我进行过简单的身份问询了，在我一一回答，并让医生确认我身体暂时无恙之后，他才这么问道。 叹了口气，我决定道：“还是去你们分局吧……” 上了自己的车去了分局，等我们到的时候，荀律已经在门口等我们了。 因为路上的时候我已经跟他通过电话，简单描述了一下事情发生的经过。他也跟我分析了大致情况。 虽然对方醉酒驾驶，但没有造成严重后果。 后面打人也没打出个所以然，自己还被教育了一顿，所以就算顶格处罚，也就是拘留个10天，罚个几百块。 如果我这里有产生医药费什么的再赔偿一下。 荀律这里最多再帮我争取个精神损失费，但……那也是有限的，而且如果人家不认这钱，那就要打官司，最后顶天也就要个5万块。大概率还要不到，因为没有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所以这会儿荀律只问了我一个问题：“你最终想要得到什么结果？赔钱还是……” 不知怎的，这会儿我看到荀律忽然有一种生疏感。 因为严格意义上说，他是秦泰安的人。 虽然我相信荀律的职业操守，但……怎么说呢。 这会儿我总觉得有些膈应。 不过膈应归膈应，该尊重人家专业的时候还是得尊重，叹了口气，我有些疲惫地说道：“该怎么处理怎么处理吧，我现在一个字不想多说。” 因为该说的在过来的路上我已经跟匡正义说了…… 时间回到20分钟前。 在去往分局的车上，我这边刚挂断了荀律的电话。具体什么情况匡正义也听到了。 他突然开口道：“刘哥，要不然我这几天再找几个人战友过来，等这几个人出来了，找机会打个照面，把该问的都给问出来。” 对此，我没有什么意见，只是关照他小心点。 我们俩这边刚商量好，匡正义忽然眉头紧锁的冷笑了一声，“呵！房涛来电话了。” “接呗，录音开免提。”我笑了笑说道。 电话刚一接通，那边房涛就火急火燎地嚷嚷道：“兄弟，你让你老板这两天千万小心！孔硕这边找了道上的人，说是要彻底废了他。” 顿了顿，他还不忘邀功：“我这刚刚从孔硕身边离开，第一时间就给你打电话了。” 匡正义冷笑道：“呵呵，要是等你通知，黄花菜都凉了。” “啊！？怎么会这么快！？”惊呼了一声，房涛颤颤巍巍地问道：“所以……你老板这是……” 此时，我开口道：“托房秘书的福，我现在好的很。” “啊……那就好那就好。”对面心有余悸的松了口气。 “所以房秘书刚刚说的这些，有什么证据吗？”我直截了当地问道。 “这……倒是没有……” 听房涛的语调尴尬，我笑呵呵地宽慰他道，“别紧张，放轻松，我们下次争取拿到一些好吗？” “是是是！一定一定！” “嗯”了一声，我循循善诱道：“那房秘书能不能回忆一下，今天有没有发生过什么特别的事情，让你觉得，是导致道上的人能这么快找到我的主要原因？另外，孔总是如何知道某些事情是因我而起的呢？” “刘总，坦白说，为什么他们能这么快找到你，这个我真不知道。”无奈地应了一句，房涛继续说道：“我只知道差不多中午的时候孔硕接了一个电话，虽然他只叫了一声徐总，但我估计，大概率应该是徐远，对了，你应该认识徐远吧？” 暗道了一句果然，我冷笑道：“呵呵，认识。” “嗯”了一声，房涛说道：“最近他俩走的挺近的。反正接了电话没说几句，我就听到孔硕就在那骂娘。挂了电话之后，他就联系了我们这里道上有名的大哥，跟他碰了个面，只不过具体怎么谈的我不清楚。但按照正常逻辑……即使要对你不利，应该也没这么快啊……除非……” “除非有人提前提供信息，通风报信。”我顺他的话接道。 “对对对！所以……” “没什么所以。”非常干脆地制止了房涛的试探，我直接吩咐他道：“你们那个所谓道上大哥的姓名联系方式记得发过来，另外，这次孔硕又没成功，下次他要是再想出什么招，麻烦房秘书跟这次一样，能尽可能提前告知。” “明白明白，不仅提前告诉你们，我还尽量留一些证据。”房涛狗腿子一般地保证道。 其实之前给我下套被揭穿的事儿我问过匡正义，最后房涛是怎么跟孔硕交代的。 他告诉我，房涛其实也没什么交代，就是实话实说，毕竟我把小姑娘赶走这事儿都是有监控的。 当然，至于后面匡正义控制汪强，又引来房涛之类的事情。 当天晚上我回房间之后，匡正义就已经带着房涛去把这些事情料理好了。 总体上来说，房涛的配合度很高。 所以眼下看他尾巴摇得这么勤快，我也得适当地给他点甜头。 “连小姐这边最近怎么样？” “呃……她……情绪比较低落。” “这样，你看看有没有合适的机会，跟连小姐提一下，我这边之后可能会有几个在短视频平台投放的迷你剧项目。如果她有兴趣……完全可以其他的形式来跟我合作嘛。先把眼下的难关过了，之后的事情，之后再说。” 言下之意就是，我本人欢迎你连筱筱来跟我合作，当然，就目前来看，只要隐蔽一点，不要你本人出面就行。但从长远来说，等风头过去，你连筱筱在业内混了这么长时间，即使以后不能参与正规影视剧的制作拍摄，那到我们这里来打打擦边球总可以。 同时，在某种程度上我也是在向房涛释放一个信号，之前针对你家连筱筱，那是情势所迫，我对她本人其实没有太大意见，怪只怪她跟孔硕走太近，同时，也有一部分道歉的意味在里面。 虽然这么说有点不要脸，但现实确实就是如此。 以现在连筱筱的境遇来说，吃穿肯定不用愁，但她心里势必憋着一口气。 我伸出橄榄枝属于雪中送炭，在她还没彻底凉完的时候，发掘一下自己在这个行业里的残余价值。 如果真等风头过去了，那……黄花菜都凉了。 房涛显然也是明白这点，但他的资源有限，所以这会儿听我这么一说，自然千恩万谢。 从这点来看，他对连筱筱，还真是真爱。 只不过……他难道就不嫌膈应吗？ 算了，这是人家的私事，我也不好评论。 挂断了房涛的电话，很快他就把那个所谓的道上大哥的电话发了过来。 哦，准确的说，人家现在是合法商人，根据房涛的说法，这位姓范的大哥现在是搞物流的。 哎……我做梦都想不到，我竟然有一天会跟这样的大哥通电话…… “喂，哪位？”对面传来了一个沉稳的男中音，听上去大概四五十岁的样子。 “请问是范威，范爷吗？”我语调恭敬地问道。 “嗯，你哪里？”对面不咸不淡的说道。 “范爷位高权重，肯定不知道我这种无名小卒。不过我刚刚跟范爷的人打了个照面，闹出了点误会，所以特地找人要了您的电话跟解释解释。” 本着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的原则，我把自己的姿态放的很低。 倒也不是有多怕他，主要是这范爷说到底，只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跟我本身无冤无仇。所以既然是能用钱搞定的事情，没必要搞的你死我活。 毕竟冤有头债有主，要拼命，肯定得跟姓孔的去拼。 听我这么说，范威饶有兴致地“哦？”了一声。 于是我接着说道：“我找范爷，其实就是希望范爷能高抬贵手，给个面子，让我跟孔公子自己解决我们之间的恩怨。” “哈哈哈！闹了半天，原来是孔公子的事情！”恍然大悟一般地笑了几声，范威忽然话锋一转，悠悠地问道：“那请问这位……” “我姓刘。” “刘先生，准备怎么让我给这个面子呢？” 嗤笑一声，我也没有废话，直接开口道：“20万。” “哈！你当我范某人……” “30万！” “哼，你也……” “40万！” “老子……” “50万！” “好！我范某人给你刘总一个面子！” 艹！这么爽快的吗？我还以为要100万呢…… 第889章 休止符 花乐果的钱，装自己的逼，其实我心里还是挺爽的。 只是我这逼还没装过瘾呢，他就趴了……实在让我大失所望。 而且就这个范威这么爽快的态度来看，现如今的道上……好像也没这么好混。 不过话又说回来，毕竟我只是让他别再插手而已，又不用付出什么。白赚50万……挺香的。 于是乎，我问他要了银行账号，甚至电话都没挂，就直接操作了转账。 事情闹到这份上，我觉得也没必要再绕什么圈子明哲保身了。 收到了钱，范威的态度立马客气了不少。拍着胸脯保证自己在道上混了这么多年，信誉绝对有保证。 既然收了我的钱，那之后不仅是他，甚至道上其他兄弟，他也会帮忙打招呼。 绝不会让他们掺和到我和孔硕之间的事情里面去。 当然了，作为老江湖，他说的话肯定没有这么直白，但意思就是这么个意思。 所以我也很给面子的表示，他那几个手下，虽然在事发的时候受了点皮肉之苦，但后续我肯定不会为难。 但希望他们出来之后别再瞎晃悠，不然我就没有这么好说话了。 在范威讪笑着保证肯定严加约束手下之后，我便没有再说下去的兴趣，假意客气了几句，直接挂断了电话。 所以，在分局门口见到荀律的时候，我已经懒得再多说什么。 心累，身体……更累。 进公安局就是走个过场，整个过程，我始终处于放空状态，几乎一个字都没说，全由荀律代劳了。 反正事发过程监控肯定都拍下来了，罚也罚不了那几个人什么，爱咋咋地吧。 赵警官也是个人精，临走的时候还悄咪咪上来问我，要不要在拘留期间对这几个人“特殊照顾”。 想了想，我有气无力地吐出几个字道：“点到为止吧。”顿了顿，我看向赵警官道：“有劳赵警官了。” 说罢，我主动提出加了赵警官的百度。 然后带着离开匡正义离开。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将近12点了。 因为搬家的时候匡正义就留了一点衣服在这里，所以晚上他就直接住在这儿，省得来回再折腾。 回房间洗漱的时候，我发现身上还是有了些许淤青。不过还好，也不算太严重。 其实从分局出来的时候，荀律有建议我去医院检查一下，但……我懒得去。 洗完澡出来，我看到手机上有一个未接电话，有几条百度消息。 电话是秦莉打来的，消息……也都是她发的。 主要就是问我情况。 暗自叹了口气，我简单地回她道：还刚到家，没什么事，放心。 消息刚发出去不出5秒，秦莉就回我道：生日快乐。 愣了愣，我忽然反应过来，对哦，已经过了12点了，今天还真是我的生日。 但……我好像并不怎么快乐。 自嘲地笑了笑，我打了两个特别有距离感的字：谢谢。 然后把手机往边上一扔，倒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 这一夜，可以用辗转反侧来形容。 我梦到自己没有躲过车祸，残了，甚至截了肢。 网上说我这是报应，咎由自取，说我多行不义必自毙。 很快公司倒了，身边的人一个个相继离我这个残废而去，父母终日以泪洗面。 我觉得这么活着没有任何意思。 所以我找了个月黑风高的日子，来到一处楼顶，迎着风，毫无畏惧地纵身一跃。 什么？我一个截了肢的瘸子是怎么跑到楼顶的？ 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我不想活了！ 只是，就在我往下跳的那一瞬间，我又看到了当初那个在洁白盐湖里，我始终无法接近的红裙女人。 所以，她到底……是谁呢？ “嘟嘟嘟，嘟嘟嘟。” 就在这个节骨眼，我被闹钟吵醒了。 看了看手机，上面有好几条未读百度，依旧是秦莉。 简单瞄了几眼，反正大意就是，对不起，相信她，给她时间，她会处理之类的。 说实话，这些文字在我看来非常苍白无力。 因为再怎么华丽的辞藻都抵不过一句，我来找你。 见了面，什么问题都不是问题。 见不了面，没有问题也会出问题。 吃了早饭出门上班。 到公司开了例会，我回到办公室给谷梦瑶打了个电话。 我开门见山地把昨天跟邓义群和龚锐谈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进行了转达，并且把方案发给了她。 让她这几天找机会跟秦屿安、梁茂堂聊一聊。 对这件事，谷梦瑶还是挺上心的，待我分析完利弊，她很郑重地答应会第一时间找她父亲聊这件事。 正式说完，我问了问她什么时候回香港。 简单关心几句之后，我便准备挂断电话。 但这个时候，她忽然犹犹豫豫地开口问道：“姐夫……昨晚……” 先是一愣，随即我也就释然了，这事儿瞒得了谁都瞒不了她。 所以我用轻松的语调答道：“没事，我这不好好的吗？” “废话！我当然知道你好好的！”怼了我一句，她缓下声调道：“我说的是你跟我姐……” 呵呵一笑，我不置可否地不答反问道：“你是心理学高材生，请问如果你是我，现在应该怎么处理跟你姐的关系？” “呃……” 见她被我问住，我无奈道：“所以，你就别费口舌了。知道你关心我，我很感谢。但现在这局面吧……已经不能为我或者你姐的意志所转移了。” 顿了顿，我悠悠补充道：“或者说，从一开始……就注定会是这么个结局。” “不是！事情才刚刚开始！你怎么就这么悲观呢？！”谷梦瑶大声嚷嚷道。 收起再跟谷梦瑶好生相劝的心思，我直截了当地嗤笑道：“我昨天在鬼门关前面走了一遭，悲观一点还不行了？” 见她再一次沉默一对，我打了声招呼，挂断了电话。 时间就这么过到了中午。 我这儿刚吃完饭，就见匡正义忽然抱着个盒子进了我的办公室，在我疑惑的眼神中，他解释说：“这是我刚刚去秦总那里拿过来的。” 这话说的我一愣，随即点头道了声谢。而后……就当没听到，扔了餐盒准备继续处理工作。 只是当我都已经把注意力放到了电脑上，匡正义还站在原地没动，于是我疑惑抬头：“怎么了？还有什么事？” 沉默片刻，他瓮声瓮气地说道：“秦总让你拆了礼物之后给她回个电话。” “哦，我知道了。” 敷衍了一句，当我再次把目光投向屏幕，这匡正义竟然还是没动。 见状，我只能无奈投降道：“行行行，我现在就拆，当着你的面拆可以了吧？” 于是乎，我在匡正义的“监视”下拆了包装。 里面是绿油油的盒子，配合着烫金的皇冠logo，显然这是一块手表。 这好像已经是秦莉送给我的第三块手表了。 只不过这次这块是最值钱的，劳力士，绿水鬼。 这东西有钱都不一定买得到。 倒是有心了。 但是……看着这硕大的绿盒子外加绿得发光的表盘…… 我止不住地想道：她是想内涵她自己还是要内涵我呢？ 拿出手机拨通秦莉电话，我看了眼匡正义，后者依旧没吱声，只是默默地离开了我的办公室。 “东西收到了？”秦莉温柔的声音传来。 “嗯，收到了。就是……有点绿。”我实话实说。 “呵！还有心情开玩笑，看来我白担心一个晚上了。”秦莉幽幽怨怨地说道。 暗自叹了口气，我实在没有心思跟她谈昨天晚上的事情，所以只能岔开话题聊正事：“股份代持协议我是快递给你，还是让匡正义给你送来？” 此话一出，对面立刻沉默下来。 我也没催促，只是掏出一根烟点上。 伴随着“嗑嗒”一声，对面嗔怪地说了一句：“你少抽点烟。” “哦，尽量。”我不带任何情绪地应了一句。 又是一阵沉默，秦莉叹息道：“你还是快递给我吧……” “好！”我答应的很干脆。 “刘畅……” “嗯？” “生日快乐……” 我知道，这句悠悠传来的生日快乐，浓缩了秦莉的千言万语。 虽然心里一肚子憋屈，但这会儿，我没选择再刺激她，柔下嗓音说了句：“谢谢……” 心里百转千回，最终我鼓起勇气，开口做了一次尝试道：“那晚上能一起……” 还没等我说下去，秦莉就用一种无奈的口吻喊了我一声“刘畅……” 顺理成章地，我被她给打断了。 而她的这一声，我感觉喊出的不是我的名字，而是一个休止符，我和她这段关系的休止符。 男朋友的生日，女朋友不愿意出来见上一面。 她又不在国外。 就这么难？ 算了，我已经完全没有了说下去的必要，哪怕她现在正在用一种近乎哀求的语调跟我解释着什么，但我全然听不进去…… 哦，好像还说晚上要跟我视频来着。 但……我已经没有再听下去的任何兴趣。 正巧，这个时候有个电话进来。 “先不说了，我这里有个电话进来。” 说完这句，我不理会她的反应直接挂断了电话。 而另一头的电话也在我挂断的同时，戛然而止。 艹！就不能再坚持一下？！再坚持一下…… 我就接了！ 第890章 陪伴这两个字，胜过千言万语。 给我打电话的是张铭。 待我回拨过去之后，他告诉我，昨天我托他找的关于庄媛的信息他找完了。 具体的他已经发到了我的邮箱，但有几个比较重要的信息，他选择特地打电话告诉我。 比如，庄媛的经纪约在前不久转到了张素所在的经纪公司。 再比如，办这件事的人，姓孔名硕。 再再比如，已经有娱记狗仔接到了在未来某时某刻，曝光庄媛跟徐家关系的通知。 总结起来就一句话，在孔硕的运作下，这庄媛已经在为嫁入豪门做打算，甚至造势了。 有点意思。 当然，更有意思的是下午将近5点半的时候，和孙杰开会开到一半的我，见他一脸纠结，看着我欲言又止的样子，顿时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不过还好，在他经过了一番思想斗争后，还是把手机递到我面前，给我看的一条财经新闻。 是的，不是娱乐八卦新闻，而是财经新闻。 标题是，华芯国际疑似有动作，国内芯片行业或将引来一轮洗牌。 内容大致和秦莉之前出差的时候告诉我的差不多，即华芯国际正在联合资本，投资芯片产业上下游。 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这篇报道的配图，或者说对于这张配图的注解。 原文是：三个小时前，记者拍摄到华芯国际华东区负责人唐家栋及其团队，与韵洪资本的投资经理、地产大亨秦泰安之女秦莉及其团队密进行了长达3个小时的闭门磋商。截止记者发稿时，两人正单独前往酒店餐厅共进晚餐，疑似庆祝协议达成。 嗯……前面跟秦莉通电话的时候，她好像跟我说过今天是达成合作的关键之类的话。 只不过我没细听。 我当然知道孙杰给我看这个消息是想要表达什么。 谈合作就谈合作，本来这就是团队行为，但故意渲染双方负责人身份不说，还刻意用上了“单独”，“共进晚餐”这种暧昧的词汇，很难不让人往别处联想。所以很明显，这是有人故意为之的结果。 如果只是这样也就算了，关键是今天下午的时候，人事那边安排了一个生日蛋糕，虽然每个月都会有那么一天，算是公司给这个月过生日的同事们的一个福利。 但这个月特地安排在今天……九成是为了拍我这个老板的马屁。 这就导致公司上下所有人，都知道今天是我生日这么个事实。 甚至还有人起哄，问我晚上跟楚佳赟去哪里庆祝。 当然，对于这个问题，我也只是笑而不语。 所以这会儿，我笑着把手机还给孙杰，也同样没有说什么。 等到散会，我看他还是那样欲言又止的样子，索性拉着他去我办公室抽了根烟，直说道：“人秦总正大杀四方，高歌猛进地入驻芯片领域，你这么愁眉苦脸做什么？” “不是……哥，今天是你生日啊……” “生日又怎么样，不能耽误赚钱啊。” 见他还想说什么，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谢谢你的关心，我心里有数。” 打发了孙杰，我收拾东西准备下班。 我今天过生日这种事情，如果没人知道也就算了，但现在搞得人尽皆知，还是早点走人为妙。 不过还没等我这边收拾完东西，陈依依就似笑非笑地出现在了我办公的门口。 见她这样，我没好气道：“有话你就直说。” “没事，我就过来看看有些人形单影只的样子。咯咯咯……” 看她笑的没心没肺，我反而很平静，淡定点头道：“你现在看到了。” 我这个反应，反而搞的陈依依一愣，收起笑容，她抱着双手来到我面前：“我要说是秦莉让我来的，你信吗？” “信啊，你说什么我都信。”我不假思索。 蹙眉啧了啧嘴，陈依依不悦道：“你怎么这么消极？” “消极？哪里消极了？”我一脸疑惑。 “孙杰告诉我了，他给你看了那条新闻。我不知道是谁在这里刻意渲染，但这肯定不是秦莉的本意。” 听她这么说，我停下手上的动作，看着她平静道：“秦莉现在是‘单身’，忘记了？” 愣了愣，陈依依不屑道：“所以呢？” 笑了笑，我一脸轻松地回答：“所以我现在要回家。” 眼底闪过失望，陈依依叹息道：“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我能理解她这话的意思，即我当初跟她感情出现危机的时候，我很努力的做了挽回。但现在……我的反应很消极。 想了想，我看向陈依依缓缓说道：“你现在这情况吧，说的好听点，我应该送你一句：未经他人事，莫劝他人善。说的直白点，就是建议你不要多管闲事，很危险的。” “这话什么意思？” 耸了耸肩，我如实答道：“字面意思。” 说罢，我朝她摆了摆手，转头拉开办公室的门准备离开。 “刘畅。”陈依依叫住了我，我以为她还准备不依不饶，瞬间就有些失去耐性，想要开口骂人，但当我回过头，却见陈依依面带笑容，语调轻柔地说了一句：“生日快乐。” 松开眉头，我真诚地对她笑了起来，“谢谢！由衷的。” 说罢，我转身离开。 到外面跟跟小悦打了声招呼，还没等我叫上正在那边跟同事说话的匡正义呢，周围忽然响起了一阵起哄声。 有些不明所以地抬头一看，便在公司门口处，看到了正俏生生站在那儿的楚佳赟。 微微一愣，我迈步来到她面前，轻声问道：“你怎么来了？” “切！男朋友过生日，我不来不是得被人喷死？”这话乍一听貌似并不怎么让人舒服，但如果结合她此刻脸上娇羞的表情，以及周围羡慕嫉妒恨的神态…… 我只能说，作为一个男人，我的虚荣心在此时此刻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更不要说她说完这句话之后，还大大方方地挎上了我的胳膊。 呼出一口气，我稳了稳心神，对身边的佳人说道：“走吧，请你吃饭。” 甜甜一笑，楚佳赟乖巧点头：“好呀！” “咔嚓，咔嚓……”我仿佛就听到了许多声心房破碎的声音。 …… 进了电梯，楚佳赟好像有些迫不及待地问道：“我们去哪儿？” 因为此刻边上就只剩下匡正义和钟立的时候，我也没着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又重复了一遍刚刚的问题：“你怎么来了？” 表情一滞，刚刚还笑盈盈的楚佳赟立刻拉下脸甩开我的胳膊怒道：“你有没有良心？我来给你解围，你就这种态度？” 还是那句，对付楚佳赟，不能认错，不能道歉，不能服软。 所以我就这么不说话，直直地看着她，一直看到她心虚，她噘嘴，她再次挎上我的胳膊。 “小悦说今天是你生日……原本我还认为你会去找秦莉的，但大半个小时前看到了新闻……正好那个时候我在回去路上，所以我就让钟哥直接送我过来了……” 听完楚佳赟委委屈屈的解释，不感动那是假的。 人家都体贴成这样了，我要是还无动于衷……那得多伤人心？ 所以我回答了她刚刚问我去哪儿的问题：“去超市吧。” “啊？” 看了眼转不过弯来的楚佳赟，我呵呵笑道：“想吃什么，回家给你做，就是可能要晚一点才能吃饭。” 脸上绽放出灿烂地笑容，眼前的姑娘小手一挥，掷地有声地乐道：“嘿嘿！没事，多晚都行！” 所以我总结，渣男其实分为两种，被动渣和主动渣。 虽然结果都是渣。 但过程上有本质的区别。 你看夏明轩，刚开始的时候人家对陈依依掏心掏肺，紧张地不行。 但陈依依呢？心捂不热。 这个时候，突然冒出来一个千依百顺，嘘寒问暖，恨不能把自己的满腔热情直接糊你脸上让你窒息的女人……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在爱你的和你爱的人之间，其实很多人在体验过之后都会选择前者。 在看看我，那边舞刀弄枪，差点都快把我给弄死了。 我也没多大要求，只不过是见个面而已，晚饭不行宵夜也可以嘛。 但得到的反馈是什么？一堆推诿的理由，外加一句晚上我们视频。 当然，我知道秦莉这么选择肯定不是想要绿我，但……彼此同一个城市，就算中间有艰难险阻，但两个人在一起，不就是应该克服这些困难的吗？ 不肯见面只肯视频……不管出于什么理由，在我眼里，其实跟提分手也没什么大区别了。 陈依依说我“以前不是这样的”，这话对也不对。 诚然，我是没有当初那么奋不顾身了。 但这不代表我没有努力。 我尝试了，表达了自己的立场。 但……结果却让人遗憾。 再看看身边的楚佳赟，不管未来如何，起码这个当下，义无反顾陪在我身边的，是她。 陪伴这两个字，胜过千言万语。 第891章 听了个正着 之所以选择在家做而不是出去吃，主要有两个原因。 第一，我不想再跑出去被人指指点点，更不想见一堆人疲于应酬。 第二，做饭这个事，我始终认为对我来说是一种放松，因为我现在的精神压力很大。 虽然针对第一点，楚佳赟多少有些假惺惺地建议说，是不是找个私密性好的KtV，约上三五好友一起聚一聚。 但被我以第二点为由拒绝了。 我现在要低调，如非必要谢绝见客。 不是我摆谱，而是我怕死…… 所以我现在对匡正义有一种过命之交的既视感，如果不是他昨天拉了我那一把，今天他们吃的就不是我的生日蛋糕，而是我的“豆腐饭”了。 想到这里，我又要吐槽一下秦莉了。 作为亲眼目睹这一切，我实际意义上的女朋友……从始至终，不论是百度还是电话，她没有表达过一句，对我情绪的关心，只是在强调她对于想要维持我们这段关系的坚持。 呵呵，那这某种程度上，不就跟搞网恋一样一样的吗？ 都这个岁数了……谁还需要柏拉图？反正我是不需要。 …… 我们一行四人去了趟超市，选了一些处理起来比较简单的食材之后，钟立和匡正义告辞离开。 我和楚佳赟去她家做饭。 前后忙活了一个小时，简单蒸了一条鱼，炒了一个蔬菜，外加煎了两块牛排。 趁我忙活的功夫，楚佳赟布置了餐桌，点了蜡烛，还醒了红酒。 反正……一切就差不多刚刚好。 “生日快乐。” “谢谢。” 碰了杯抿了口酒，我示意她道：“尝尝吧。” 吃了一口，楚佳赟很给面子的夸赞道：“可以啊！” 其实这个时候我的心情已经很放松了，所以故意不怎么正经地跟她开玩笑道：“这个地方，你应该眼睛瞪大，用力且频率不高地点两下头，再加一个语气助词‘嗯’，拖个长音，就完美了。” 皱了皱鼻子，楚佳赟轻哼道：“我这是发自内心的夸赞，你那是拙劣的表演，根本不是一回事。” 她倒是挺认真的。 见她如此，我笑着解释道：“你误会了，我知道我做的好吃，所以我的意思是，你可以适当地夸张一些，好让我的虚荣心更满足一点。” 这话的意思是，今天我高兴，你可以使劲点夸，我不介意。 但楚佳赟并不接招，反而故作惊讶地反问：“哈！我之前怎么没发现你脸皮这么厚？” “现在发现很迟吗？” 既然你不给面子，那咱就好好说道说道。 只是这话一说出口，我就有点后悔了。 因为如果她说发现的迟了，就会有一种她对我今天表现很失望的感觉，这会让我面子上有些挂不住。 如果她说发现的不迟，那又会显得特别暧昧，就好像她上赶着要讨好我一样……人家高低是个明星，虽然我们的关系确实挺暧昧，但人家也要面子啊。 很多事情能做不能说，说出来大家都尴尬。 所以，我这话说的……就有些唐突。起码对于我和楚佳赟现在的状况来说，很欠妥。 因此我立刻就想用自嘲的方式补救一句。 但还没等我开口，楚佳赟就笑呵呵地反问道：“你觉得呢？” 卧槽！高手，这是高手。 寥寥数字，直接就把我停在了杠头上，瞬间让我感觉自己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有点意思哈！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着急圆场了。 这个问题，我肯定不能替她表态，原因刚刚已经分析过了，怎么说都不妥当。 所以我选择打太极，我又把球踢回去道：“你怎么觉得，我就怎么觉得。” “那你认为我怎么觉得？”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楚佳赟几乎是不假思索的状态，而且眼神还越发玩味。 哟呵，这是将军了！ 这女人非逼我表态。 看样子，她就是想看我是愿意让自己面子挂不住，还是让她下不来台。 不过……这好像也不难选吧？ 当A和b两个看似标准的答案放在你面前，而且每个都明显有坑的时候，千万不要犹豫，选c，就对了！ 歌里不都唱了吗？ 就用这轻轻松松的一笔，毁了你所有的问题，都选c！ 所以我笑了笑，用同样玩味的表情看着楚佳赟，而后淡淡地说道：“我认为你觉得……发现的刚刚好。” “哈？！” 你看，节奏是不是被打乱了？ 理所当然的，她问了一句：“为什么？” 这个时候，你要做的不是一本正经的摆事实讲道理，说什么因为我的表现如何如何，所以你才会如何如何。 你要明白，人家是来跟你吃饭，跟你共度美好时光的，而不是听你来掰斥什么逻辑问题的。 那要怎么做呢？ 其实很简单，作类比就好，而且要用她跟你之间的事情作类比：“因为自从咱俩不再误会彼此之后，所有的事情发生的其实都刚刚好。比如我在你楼下替你挡了烂桃花，比如你在我晕过去的瞬间护住了我，比如拍短剧的时候你带我入戏，比如你受伤的时候我正巧在你身边，再比如你今天在我……挺无助的时候，正巧出现在我面前……这些，你说是不是都刚刚好？” 这真不是我故意要煽情，但我也没想到，这随便细数一下才发现，原来……我和楚佳赟之间竟然已经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了。 这还不算我因为她被踩踏断手，甚至还患上了心理疾病…… 我说着说着把自己都给说感动了，就更别说坐我对面的楚佳赟了。 好嘛……当我和她眼神触碰的时候，我就感觉她眼里的柔情都快溢出来了…… 艹！ 这……真不是我的本意啊…… 得赶紧收一收！ “不是……姐姐，咱能别聊了吗？菜都凉了。” 还好……经我这么一提醒，她总算恢复了一些理智。 见她收了神通，我松了口气，开始专注于消灭桌上的食物。 之后的过程，楚佳赟就变得异常乖巧。 说话轻声细语，吃饭细嚼慢咽。 我跟她在同一屋檐下也生活了大半个月，虽说她平时也没特别不淑女，但肯定没有像今天这样……规矩过。 看她耐着性子把牛排切的跟指甲盖差不多大小，而后一小口一小口地往嘴里送，我那叫一个着急啊！这东西凉了就不好吃了你不知道？ 我觉得她肯定知道，但她就这么不紧不慢的吃着喝着。 连带着，我也不自觉地放慢了自己咀嚼的速度，来配合她的节奏。 我一直说，楚佳赟作为一个明星，她的情商是拉满的。 所以在跟她聊天的过程中，我不自觉地就会想，我最近是不是因为跟她接触的多了，导致近朱者赤了？ 我自己的情商也有所提高了？ 就好比现在，我们的话题涵盖了很多方面，比如最近正在上映的电影，哪个歌手发的新歌，亦或是外面的景色等等等等。 但是，即便聊得很多，但我俩都很默契地没有去提任何有关最近这些糟心事的话题。 甚至都没有提到彼此的工作。 而且很神奇的是，这个过程竟然一点都不显得刻意。 真的，我很享受今天这顿晚饭。 如果我接到了匡正义打来的电话的话，我觉得我还可以继续跟楚佳赟聊很久。 这个时间接到匡正义的电话，这本身就不是什么让人觉得轻松的事情。 所以我在看到来电显示的一瞬间，立刻就皱起了眉头。 “怎么了？”楚佳赟问道。 “正义找我，我去抽根烟。” 应了一句，我起身去阳台。 “刘哥，说话方便吗？” 回头看了眼已经在收拾餐桌的楚佳赟，我答道：“你说。” “刚刚房涛给我来了个电话。” 暗道了一声果然，我示意匡正义继续说。 “他说孔硕那边已经从范爷那里知道了他们之前行动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情况。而且范爷也已经明确告诉孔硕，之后不会再继续介入你俩之间的纷争。” 这些都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如果只是这样，匡正义不至于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 所以我直说道：“说重点。” “重点是，孔硕让房涛连夜搜集我们公司的相关情况。按照房涛说法，孔硕可能要从商业层面入手跟你硬钢到底了。” 听匡正义这么一说，我好笑道：“嘿嘿，人家都是商业上搞不定，再想办法用手段把人搞定，这孔硕倒好，跟人家反过来，出了问题第一时间想搞人，现在发现人搞不定，反过来开始往商业层面想办法。这算什么，没有办法的办法？” 当然了，吐槽归吐槽，人家孔硕家大业大，如果他真找到什么切入点，要搞什么商业倾轧，我现在的情况，不说一定就扛不住，但大概率还是会伤筋动骨。 所以我接着问匡正义道：“房涛这里说什么具体方向了吗？” “暂时还没有，现在他就是给我们提个醒。但他说了，搞人下狠手的事儿他掺和不上，但商业方面孔硕只能指望他，所以如果之后有什么动向，他会第一时间通知。” “那行，有什么事你随时通知我。” 这事儿目前看还不算特别严重，最重要的是，我们有内应。所以这会儿我的心情并没有受到很大影响。 非要说影响的话，就是跟匡正义打电话的时候，我就意识到刚刚出来的着急，忘记把之前就用来灭烟的水瓶拿出来了，这会儿烟抽完了就有点尴尬。总不能直接往楼下扔。 在地上或者别的地方按灭，又把人家家里弄脏。 正当我回过身想要喊人帮忙的时候，我愕然发现，楚佳赟这会儿正呆呆地站在阳台内侧看着我，阳台的门开了一条缝，应该是我刚刚没有关好。 而从她的表情来看……我跟匡正义的对话，应该被她听了个正着。 于是乎，我整个人都不好了。 第892章 你心虚什么？ 愣神的功夫，一只洁白纤细的手臂从门缝里伸了出来，还拿着瓶子冲我晃了晃，那意思显然是：我给你送“烟灰缸”来了。 尴尬地接过瓶子，尴尬地拧开瓶盖，尴尬地灭了烟，尴尬地迎着“我看你怎么编”的眼神，尴尬走进房间，尴尬地开口：“这个……” “你刚刚说的房涛是不是孔硕的秘书？他为什么会通知你们？还有你刚刚说‘出了问题第一时间想搞人，现在发现人搞不定’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问出这几个问题的时候，楚佳赟用的不是质问的方式，而是好似喃喃自语般，用略带颤抖的嗓音说的。 很明显，这一会儿功夫她已经在脑海中脑补出了许多东西。 所以她现在的表现有惊诧，有不解，有担心，更有害怕。 而对于目前的我来说，我觉得自己现在这状态，有一种被老婆发现在跟其他女人撩骚，被问及跟那女人到底是什么关系的既视感。 所以在一瞬间，我只感觉自己脑袋里的含氧量急速升高，大脑开始高速运转。 完全坦白是不可能的，因为没有必要，更没有意义，编瞎话……坦白说一时半会儿我也编不出什么合理像样的，所以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避重就轻，尽量用平静的语调解释道：“呃……这中间确实发生了一些事情，反正现在的情况是，我手上抓了房涛的一些把柄，让他给我做无间道。所以这会儿他告诉我们，孔硕可能想要给我的公司挖点坑。” 紧张担心归紧张担心，但楚佳赟显然没有那么好糊弄，而且她的心理素质还挺好，就这么一两句话的功夫，已经缓过来不少。 深吸了一口气，她指了指我身后的沙发：“坐下说吧。” 这个时候我看了看时间，已经快10点了，所以这个时候其实我很想说一句：“时间也不早了，要不我还是先回去。” 但我要是敢这么说，那欲盖弥彰的意味就太过明显，原本可能还能糊弄过去的情况，极有可能被我搞砸。 所以我还是选择老老实实坐了下来。 “前天你才告诉我，‘如非必要，最好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实在要出去，千万带着钟立带着安怡’，今天秦莉就出了那样的消息，刚刚你还说了有人搞不定你……”悠悠说了这么一句，楚佳赟怔怔地看着我恳切地问道：“刘畅，我不是傻子，你能不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避重就轻看来也不好使了，那就事实口花花，活跃一下气氛，不然看她这水汪汪的眼睛，以她的演技，分分钟就能哭出来：“其实……也不是故意瞒着你，主要是这些事儿吧……我怕玷污了你冰清玉洁的心灵……” 此话出口，气氛倒是轻松了一点，效果也可以立竿见影，因为刚刚眼眶还有些微红的楚佳赟瞬间就收了神通。 只是……好像有点用力过猛了…… 只见她收起刚刚盈盈弱弱的状态，慢悠悠地抱着双手，似笑非笑地看了我一会儿，而后忽然嗤笑一声，毫不顾忌地揶揄我道：“呵呵，你这话假不假？我当初还色诱过你呢，当时你怎么不说我冰清玉洁？” 听她忽然岔开了我话，我立刻接道：“呃……你现在说这些话都这么坦然了吗？” “废话！你……”刚说几个字，她突然语气一滞，瞪了我一眼的同时，像踩了个急刹车一般又换回原来的话题道：“你别岔开话题！老老实实回答我刚刚的问题！” 顿了顿，她语调严肃地说道：“刘畅，不论是孔硕也好，房涛也罢，你跟这些人产生交集，发生矛盾，不论背后有着什么原因，但主要的起因还是因为我这个人，所以，我有知情权。更何况从你一开始，你就答应我，不论发生什么，你我都要互通有无的！” 显然，楚佳赟摆出了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气势。 看她认真的模样，我忽然有一种聪明反被聪明误的感觉。 我有些自嘲地叹了口气，但随即也忽然想通了，耍小聪明终归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一味地瞒着她同样如此。 原本我也确实是把她当合作伙伴来看的，但因为这中间发生了一系列的“不可抗力”，身陷囹圄的我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产生了思维惯性，自然而然地对她就生出了难以抑制的保护欲。 并且，我会理所当然地认为，这些龌龊事不是眼前这闪着水汪汪大眼睛，看上去奶凶奶凶的小姑娘应该关心的事情。 但……正如她所言，她有知情权。 而且有些事情……终究是假的；有些梦……终究是要醒的；有些责任……也不是我应该这么积极往身上揽的。 想明白了这些，我忽然感觉心里轻松了不少，坦然说道：“行吧，既然你被你听到了，那你想知道什么，你问吧。” 沉吟片刻，楚佳赟开口道：“你刚刚说抓到房涛把柄……” “这事儿……” 刚想把我这边的事情跟楚佳赟和盘托出，还没等我开口，我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听声音应该是百度电话。 朝楚佳赟尴尬地笑了笑，我拿出手机来一看，脸上本来尴尬的笑容瞬间……就更尴尬了。 赶忙按掉了声音，我下意识地朝楚佳赟瞟了一眼。 后者见我这样，回了我一个疑惑的眼神，那意思明显是：你要么接，要么挂，看我做什么？ “这个……秦莉找我视频，要不……” 我没选择继续往下说，因为潜台词已经很明显了，我在楚佳赟家里接秦莉的视频……这属于作死行为。所以，要不刚刚的事儿就换个时间再谈。 按理说这个时候，楚佳赟应该体谅一下我的难处，顺水推舟地结束今天的谈话，不说给彼此都留个体面吧，起码不至于尴尬。 但是！注意这个但是。 楚佳赟的反应却完全出乎我的意料。 只见她忽然一脸从容地翘起二郎腿，神情淡定地说道：“你就在这儿接呗。她去跟别人聊工作，你跟我也在聊工作，你心虚什么？”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这是你家…… 三更半夜，我在你家聊工作…… 你还不如说我跟你在酒店房间里聊夜光剧本呢！ “不是……” “赶紧的吧，一会儿她挂了你再打回去更可疑。”楚佳赟有些不耐烦地摆手催促了一句。 原本我还犹豫，但看到楚佳赟在说完刚刚这句话之后向我投来了一个轻蔑的眼神，怎么看怎么像是在说：你不接我看不起你，的意思。 靠！ 被她这么一看，我立刻有些绷不住，心说怕个鸟，老子行得正坐得直！ 于是乎，我把心一横，立刻起身跑去阳台，背对远处的黄浦江接通视频。 而就在我冲出去的一瞬间，我清晰地听到楚佳赟在我背后吐槽了一句：“怂货！” 算了，不跟她一般见识。 此刻我心里只想着，就算是掩耳盗铃，那起码我也努力了。 而且我也不算完全被动，毕竟秦莉今天不见我是事实。 错不在我，我为什么要认怂呢？ 所以一接通视频，我就先发制人，有些阴阳怪气地说道：“秦总几十个亿的生意谈好了？” 果然，听我这么一说，对面的秦莉脸色立刻有些垮，显然她肯定知道新闻的事。 站在我的角度，有些事点到为止就行了，没必要深究。 也就在此时，我才有心思注意了一下她身后的背景。 “嗯？你还在车上，刚结束？” 轻轻“嗯”了一声，秦莉略显疲惫地答道：“刚应酬完，这会儿在回家路上。” 看她这个状态，我眼底忍不住地闪过一丝心疼，“喝酒了？” “喝了点，不多。”应了一句，还没等我接话，她又开口问道：“你怎么在阳台上？” “我……”正当我犹豫要怎么答的时候，我忽然看见楚佳赟正在阳台内侧贼头贼脑地朝我这儿张望。 看她这鸡贼的样子，我没好气地朝她狠狠瞪了一眼。 “怎么了？”可能是看到了我的表情，秦莉的话音随即传来。 也没着急回答她，我慢悠悠地掏出烟点着，吐了一口烟雾之后才不急不缓地对面前屏幕里的秦莉坦白道：“我在楚佳赟这里。” 第893章 花钱使我快乐 其实用坦白这个词来形容刚刚这句话，好像有点不准确。 因为如果说“坦白”，那就好像我是做错了事，在承认错误。 但显然现在我并没有，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而已。 至于这个事实会导致秦莉如何联想，说实在的，我现在没心思去管。 因为刚刚这话里，有七成是赌气的成分，剩下三成，是我的一直以来，在跟秦莉相处的过程中习惯性的坦白。 就好像当初沈毅诚带着我去KtV喝花酒一样，我也照样如实跟秦莉汇报了。 而就眼前这状况来说，其实楚佳赟刚刚有一点说的是对的，我跟她所谓的“恋爱关系”，其实在本质上是一种工作。 那既然如此，我有什么理由好隐瞒呢？ 还不如直接说呢，她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好了，我问心无愧就行。 所以从某种角度来说，对于我和秦莉的这段关系，我的心态上，已经处在摆烂的状态。 即，你爱怎么想怎么想吧，我懒得解释了。 而秦莉好像也很配合，除了淡淡的“哦”了一声，便没了其他反应。 这一下把我整不会了。 我刚刚还阴阳了她一句，怎么换到我这里，她就好像她早知道我在楚佳赟这里一样，这么淡定？ 还是说，她笃定我就不会跟楚佳赟做出什么对不起她的事？ 亦或是……她对于我在做什么，其实已经不怎么关心了？ 靠！ 行！ 既然如此，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再没有什么废话，我直说道：“你工作谈完了，我这里还没结束，那就先这样吧。” “嗯……那你先忙吧。” 怔怔地看着被挂断的电话。 我的内心立刻泛起一阵苦笑。 呵呵，所以感情还是会消失的。 原本我认为感情这东西，其实不会消失，而是会转移。 但我现在发现，我的理解还是片面了。 之前的理解，是站在强势方做出的。而现如今，站在一个感情弱势方的角度，我看到的，就是秦莉对我的感情消失了。 至于她把原本放在我这儿的感情转到了哪里…… 我上哪儿知道去？ “聊完了？”见我挂断电话，楚佳赟又一次给我递了“烟灰缸”，顺便探头出来问了这么一句。 掐灭烟头，我没有回答她刚刚这个显而易见的问题。 而是走进屋内开口问道：“刚刚说到哪儿了？” “你刚刚说抓到房涛把柄……” “哦对！” 应了一句，我也懒得再思考什么，或者瞻前顾后些有的没的。没再藏着掖着，直接就把在太原半夜被姑娘敲房门，差点被栽赃，而后又把房涛框来的事情说了。 包括从汪强那里得到了一些孔硕和连筱筱照片、连筱筱和房涛关系的事儿、甚至连孔硕、庄媛多人运动的事情我也一股脑全说了。 听完之后，我看着表情有些骇然的楚佳赟，嗤笑着嘲讽道：“能不能别这副表情，怎么说刚刚我说的这些也是贵圈的事情，你不至于这么惊讶吧？” 被我这么一说，楚佳赟收起表情，白了我一眼道：“娱乐圈乱不代表我乱，我在这个圈子里，不代表我听到这些消息就不震惊。” 耸了耸肩，对于她这个观点我不置可否地说道：“反正就是这么一回事。现在房涛算是我的卧底，在跟孔硕玩无间道。” 想了想，我提议楚佳赟道：“我觉得房涛对连筱筱是真爱，让他给连筱筱献爱心送温暖，算是打了一巴掌，再给个甜枣的行为。现阶段有作用，但在我看来也不可能有很大作用。我跟孔硕现在已经彻底撕破脸了，他也已经彻底抛弃了连筱筱，你这边跟连筱筱有些交情，所以你看你要不要适当地介入这件事，从连筱筱这里找点孔硕的料。” 沉吟了片刻，楚佳赟郑重地点头道：“这事情我记下了，有什么进展我跟你说。” 听她这么说，我觉得今天这事儿也聊差不多了，刚想起身告辞，楚佳赟忽然又意有所指地开口问我道：“所以半夜找小姐敲你门，就是你刚刚说的，孔硕搞不定你的事情？” 愣了愣，我眼神有些飘忽地反问道：“对啊，不然呢？” 眯着眼睛看了我一会儿，楚佳赟摇头道：“我觉得肯定不止这些。” “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怼了她一句，我站起身：“能说的我都已经说完了，时间也不早了，今天要不就到这里吧。” 虽然看上去明显还有话想说，但犹豫片刻后，楚佳赟还是点了点头道：“那行吧，你早点回去休息，明天还要上班。” 当我来到门口换鞋的时候，楚佳赟忽然咋咋呼呼地说道：“哦对了！你等一下，我还有东西给你！” 说罢，不等我反应，颠颠的就往里屋跑。 片刻后，她拿着一个不算太大，但也不是很小的盒子出来递给我：“给！你的生日礼物。” “啊？这多不好意思？” “那你别伸手啊？”楚佳赟白了我一眼道。 “我能问问这里面啥不？太贵重的我就不收了。” “一副耳机。” 看着这盒子的体积，掂量了一下这东西的分量，我不太确定地问道：“你这耳机……不会是需要耳放推的那种吧？” 理论上说，耳机阻抗高的情况下,需要推动耳机使用的，不然耳机输出的声音会比较混、失真。 以前做活动的时候认识个接私活赚外快的录音师，开会的时候跟他闲聊，用他的话说，一万块钱以下的耳机，就听个响。 当时我觉得他这就纯粹是装逼，或者说职业鄙视。 但当后来项目推进的过程中，我去了一次他家里的小型录音棚之后，我才知道。 人家那说的……是实话。 当然了，几万块钱的耳机是后端的输出设备，有了这种档次的输出设备，那输入设备，解码设备，都必须上档次吧？这一成套下来……那就是天价了。 做个类比，就比如你花了一万块钱买了个显示器，那主机你得配好点吧？总不能用个3千块的主机，搭配一个上万的显示器吧？ 所以我很自然地问了楚佳赟这个问题。 收个耳机容易，万一她真送了个我个巨牛叉的，后续我还得再砸个几万块买设备，这不是得不偿失吗？ “哟，你还挺懂啊？”楚佳赟对我的反应还挺惊讶。 见状，我不无嘚瑟地谦虚了一句：“略懂略懂……” 原以为她会解释两句，但出乎我意料的是，她不仅丝毫没有解释的意思，反而她好像有什么阴谋诡计被揭穿一样，迫不及待地把我推出门。 末了，还探了个脑袋出来说道：“东西你先回去拆了再说。” 说罢，“砰”的一声，直接就把门给关了个严实。 这一系列的举动，搞得我有些哭笑不得。 但不管怎么说吧，过个生日能收到礼物还是挺高兴的。 当然，其实除了她以外，还有其他人给我送了礼物，或者发了红包。 包括但不限于我公司的一众管理层同事们以及我的兄弟姐妹们。 只是，这些人里，除了秦莉和楚佳赟，出手最阔绰的是丁可人…… 这女人直接在百度里给我转了6666，而且还很江湖气地留了一句言：听说今天你生日，赏你的。 妈的，如果少一位数，这钱我收也就收了。 现在不仅多了一位数，金额巨大，最重要的是，她这话怎么看怎么像是她包养我一样。 所以我直接就给她退了回去。 奶奶个熊，有钱了不起啊！ 心里虽然这么吐槽，但实际上我还是客客气气地道了声谢，并告诉她，好意心领了，但钱就不收了。 她倒也没说什么，这事儿就算是过去了。 等我下楼回到家收拾妥当，拆开楚佳赟给我的耳机包装之后一看，这东西果然不是便宜货深海赛尔的hd820，国行售价1.5w…… 最离谱的是，普通3.5mm的耳机插孔这玩意儿根本不适配。 包装里的连接线接口，比3.5的粗了一圈，这东西要用，最好还要搭配一个耳机放大器，拿东西市场价1.3个w…… 只能场外求助了：不是，姐姐，你这玩意儿还是要耳放啊…… 楚佳赟：嘿嘿，我家有全套设备，要不你过来，我帮你先把耳机煲开？ 靠！这送个礼物还带埋坑的？ 最重要的是，她说要帮我煲耳机……这不等于又把这东西要回去了吗？ 所谓煲耳机，主要就是通过长时间的音频播放，让耳机的机械系统迅速老化，从而提高音质的一致性，耳机元器件震动稳定性，使耳机更好地还原音频信号的目的。 这个过程通常几十个小时起跳。 而且这叫个什么事？东西给了我，我自己用不了，还要去她那儿用？ 姐姐，是个演员，又不是歌手，家里搞这么些个高端音频设备做什么？ 这不是明摆着带我入坑吗？ 真亏她想的出来！ 所以……我毅然决然地买了那个价值1.3万的配套耳机放大器。 不为别的，就为体验一下，这东西到底值不值这个价！ 另外，还有一个原因，我现在不快乐，而花钱，能使我获得快乐。 第894章 西格玛男人 花了钱买了一堆东西，我突然觉得我做一个永远不会掉入女人陷阱的“西格玛男人”还是挺爽的。 拿着耳机去找楚佳赟？ 太麻烦，没兴趣。 低声下气地再去找秦莉？ 呵呵……何必自找没趣呢？ 还不如自己一个人快活呢。 而这种快活的心情，持续到第三天的时候，就持续不下去了。 主要因为两个方面。 一方面自从我生日之后，秦莉就都再没有找过我。 当然，我也没有找她。 只是从她这两天发的比较频繁的朋友圈来看，她的日子貌似过得还挺滋润，跟各种大佬开会座谈，参与高逼格的酒会。 上流社会名媛范拿捏得相当到位。 相对来说，我就惨了很多，除了上班下班，就是折腾前两天买的那堆音频设备。 而我也赌气一般地发了好几个朋友圈，“炫耀”这堆铁疙瘩。 于是乎，我朋友圈的人设俨然奔着音频发烧友而去了。 本着心照不宣的原则，我心里很明白，这是我跟秦莉在较着劲。 说白了，就是玩一个谁先低头算谁输的游戏。 而且根据小吴，吴莉莉同志前两天无意间的汇报。我了解到，那天晚上秦莉在得知我的在楚佳赟家之所以会反应这么平淡，那是因为小吴同志私下里告诉秦莉，说楚佳赟在我生日那天下班的时候，突然出现在了公司。 所以如果站在秦莉的角度，在一定程度上，我甚至觉得她都可以把楚佳赟视作她自己的的替补。 这就导致她的心态很矛盾，恨吧，挺恨的，但恨的又无可奈何。所以只能表现出当时的那种淡定。 切！演的还挺好。 因此，在从小吴这里得知这些事之后，我第一反应就是想问问秦莉：难道就这么放心我跟楚佳赟独处？ 但我却不能这么做，毕竟咱们还玩着游戏呢，不是吗？ 至于我，之前想当西格玛男人所体验到的快乐，也从在钱花出去的那一刻，过渡到了拆箱后体验这些东西的头十几分钟。 对，也就头十几分钟我能感受到快乐，而后……其实也就那样了。 标准的边际效应递减。 楚佳赟这两天虽然没露面，但联系我倒是联系的挺勤快，主要的话题就集中在音频设备上。 现在，她俨然成为了带我入坑的领路人。 大家都是成年人，也都不傻，我当然知道她这么做是为什么。 但……还是那句，大家是合作关系，越界的事情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去做，那样不利于安定团结。 显然楚佳赟也明白这一点，所以她一直都只是跟我在线上沟通，本人没有露面，所以我也不得不感叹，她这分寸感拿捏的真是恰到好处。 另一方面，让我不再快乐的事情，是匡正义再一次接到了房涛的电话。 这次他给了明确的方向，说从他这边搜集到的资料来看，如非人为故意制造黑点，目前我公司目前最大最明显的漏洞，就是于安安和她那四十岁出头的离异中年好大哥了。 但具体孔硕想要怎么操作，房涛表示他这边现在还没有接到通知，但大概率应该是从于安安下手，因为孔硕这边已经另外找人联系狗仔去挖料了。 至于这事情为什么不找房涛经办，理由也很简单。 之前一直合作的汪强失败了，再加上连筱筱找上门缠着孔硕要说法的时候，房涛挡驾不力的缘故，让他对于房涛的执行力产生了一些质疑。 当然，这不是说孔硕就对房涛失去了信心。 因为按照房涛的说法，孔硕现在打算调整房涛的工作重心，逐步把房涛从这些龌龊事当中抽出来，让他专心于集团内部事务。 尤其是最近揭露出来的私自更改土地性质的事情，为了应付来自各方面的压力，房涛最近其实已经些些焦头烂额了。 如果再要让他去搞这些有的没的……也确实有些力不从心。 所以关于这些狗屁倒灶的龌龊事情，未来孔硕应该是打算另外找人来负责。 但具体是谁，房涛现在还没看出苗头。 不过总而言之吧，拜我所赐，最近孔硕的日子不怎么好过是一定的。 听到这个消息，我立马把包括丁克人在内的一众公司管理层，都找来进行了紧急商讨。 针对可能被造谣抹黑的点，其实无非就那几个，造谣诽谤公司服务差，产品质量有问题、合同违约，或者找谁军利用某些手段进行恶意差评之类的。 针对这些手段，我们都有一些列的应对措施。 总而言之，打铁还需自身硬，人正不怕影子斜。如果真发生这样事情，虽然处理起来会麻烦一些，但只要应对及时，处置得当，不仅能挽回声誉，甚至还能借机营销一波。 所以用袁晓自己的话说，他甚至还有点期待对面要怎么搞。 毕竟我们自己的产品不论是质量还是防伪甚至追溯，都是可以拍着胸脯保证的。 而第三方过来找我们带货的产品，一系列应该有的检测报告也都有。 但如果真有供货商跟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某洗发水那样，被专业打假人揭露之后，还死不认账…… 这方面，反正在合同，以及法律层面也已经做到了严防死守，问题不是太大。 所以，现在最严重的问题，就是于安安和她的好大哥。 只不过这事儿不适合当着所有人的面聊，所以我留下了袁晓和丁可人，并让人把匡正义一起叫了进来。 “最近于安安和那大哥怎么样？”我看着袁晓问道。 “自从上次你跟她谈了话之后，好大哥这边的打赏就维持在了相对正常的水平。”在电脑上看了看，袁晓补充道：“现在这大哥基本上每次直播也就打赏个3000块钱的样子。” “每次？”我追问了一句。 “嗯，每次。” “那……她俩私下里依旧保持着联系？”想了想，我换了个问法：“或者说，她俩现在属于什么关系？单纯主播和榜一大哥，还是朋友，亦或是……情人？” 对于这个问题，袁晓有些为难地答道：“这个……坦白说，属于于安安的个人隐私了，我只是旁敲侧击地问过她。她说他们俩现在算是朋友。” 说实话，我对袁晓这话嗤之以鼻。 人家房涛混到这个位置是吃素的？ 他都已经明确说了，这个于安安是我们这里的“漏洞”。 如果她和这个好大哥单纯只是朋友关系，能称之为“漏洞”？ 这里面摆明了有故事。 但具体是个什么样的故事，或者说，这故事发展到了什么样的程度……通过袁晓这个正规渠道，显然是没法继续深入了解了。 所以我先把目光投向了丁可人。 “这事儿我最近有跟她聊过。但是……”有些为难地看了我一眼，丁可人无奈道：“但是我之前也跟你说过，她最近对赚钱这事儿有些上头。所以我说的很多话，她听不进去……” 蹙眉想了想，我看着丁可人问道：“所以，你这话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知道一些她跟好大哥的事情，但你劝不住？” 尴尬地笑了笑，丁可人低头嘟囔道：“人艰不拆啊……” 听她这不着调的话，我用指关节敲了敲桌子，语调严厉地说道：“丁总，麻烦你搞清楚！我们几个没那么闲，没事凑一起探讨于安安的隐私。但可以预见的是，这件事极可能还会牵扯到你闺蜜、同事的前途乃至声誉，如果你现在不把情况说清楚，那等有一天人家跳出来说的时候，还来得及吗？” 苦笑着看了一眼，丁可人叹息着说道：“你别急，刚刚怪我没说清楚。主要是我看她最近突然出手阔绰了不少，身上也多了一些个奢侈品。但每次我问她，她都说是靠自己挣钱买的。只要我把话题稍微往那好大哥身上带一带，不是被她岔开，就是直接无视。” 摊了摊手，丁可人无奈道：“所以我只能说，我几乎可以确定，她跟这好大哥肯定有事，但具体什么事……她不说，我也不能强迫她说……” 听她说清楚原委，我点头道：“抱歉，刚刚是我误会你了。” 待丁可人摆了摆手示意没关系，我便把目光投向了最后的救命稻草匡正义。 这两天他还真找来了两个退役赋闲在家的战友，跟我商量了一下之后，暂时一个月先开价两万，一方面负责我平时出行的安全。因为虽说范爷答应了不掺和我和孔硕的事，也说了会在道上放话，让别人也不掺和。 但这种事情……谁说得准呢？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另一方面，在有一些特殊需要的时候，也可以有信得过的人手可以帮帮忙。 就比如现在。 都不用我开口，在我看向他的时候，匡正义就直说道：“我安排人去盯一盯。” “我去！刘总，你现在老板范儿很足啊！”话音刚落，丁可人直接就一句彩虹屁。 实话实说，听着……还真挺受用。 第895章 被偷家的既视感 对于公司被人盯上这事儿，虽说丁可人没有嗤之以鼻，但从她的举手投足来看，事情没落到自己头上，她多少还是没什么所谓的样子。 所以在会开完之后，我跟难得来一次公司的丁可人聊天的时候，还是提醒了她一下道：“最近不光是于安安、戴蕊，你自己也注意点。” “我注意什么？”嗤笑一声，丁可人阴阳怪气道：“注意给某人发生日红包的时候，金额不要太大？” 被她噎了一句，我扶额苦笑道：“金额是一方面，还有你说话的态度。” “我态度怎么了？” 看丁可人立刻摆出一副你不说清楚我要你好看的架势，我立刻摆手道：“没什么没什么，挺好的。”人家其实也没说什么过分的话，没必要因为自己的小纠结，就上纲上线。 见我认怂，丁可人轻哼一声，倒也没继续纠缠这个话题，而是转而问道：“最近你跟你家正房二房的相处，还和谐不？” “咳咳咳……”正在战术喝水的我立刻被呛到。 好不容易止住了咳，我瞪了她一眼道：“管好你自己，谢谢！” 好像我这话多好笑一样，丁可人大笑地指了指自己道：“来来来，刘总，你告诉告诉我。就我这成天守着个电脑除了在家直播就是工作拍摄的人，还需要怎么管？也跟安安一样，找个好大哥？” 听她这么说，我仔细思索了一阵，煞有介事地点头道：“嗯……说实话，你比于安安拎得清，找个好大哥也不失为一个好想法。” 此话出口，丁可人的脸肉眼可见地涨红，最终指着我怒吼道：“刘畅！你去死！！！” 说实话，这提议是她自己说的，我只不过顺着她的话往下说而已，这充其量就是个玩笑。 实在搞不懂她为什么突然发这么大火，搞得全公司都知道我踩到了丁可人的尾巴，让她当场炸了毛。 甚至连离开公司的时候，她都不忘朝我办公室的方向比个中指，不管我看不看得到，反正比就对了。 哦对了，这天晚点的时候，还发生了一件，情理之外，意料之中的事情。 之前就说过戴蕊最近在做故事型的情感账号。 效果其实还算不错，粉丝量也起来了。所以她之前就找我说想试试直播。 也就是在今天，戴蕊的直播首秀正式上线。 只不过在戴蕊提出直播想法的伊始，袁晓就不怎么看好这件事。 虽然最后我拍板让她试试，但即使到了一切准备就绪，只等临门一脚的当下，袁晓依旧不看好这件事。 甚至还拿我们被人针对这件事作为理由，试图延后这场直播。 换言之，在袁晓这儿，戴蕊这场直播遭遇滑铁卢，几乎是铁板钉钉的事儿。 但站在我的角度，我还是之前的论点，一场直播而已，就算是试试，也不会导致公司逝世。 稍微亏点钱，买戴蕊这个小姑娘的内疚和忠诚，我觉得这笔生意还是可以做的。 而且该做的预热该买的流量，事先都已经做好了。 理论上也不至于会如袁晓预计的那样悲观。 不过很可惜，我的一厢情愿，戴蕊的踌躇满志，其余所有参与这场直播的同事们的殷切期盼，都没有逃过袁晓这张开过光的嘴。 其实直播间人气是够的，整个直播过程的节奏也是没问题的，不论是送礼物还是玩抽奖，粉丝观众的参与度都oK，但销量……就是不温不火。 也不是说东西卖不出去。 而是和预期的销量相差比较大。 因为直播间买东西的套路一般都是制造奇货可居，量少价优的错觉。 根据直播间的人数一次性放少一点的东西，瞬间秒光之后再放一点，中间再逼逼一些有的没的，如此这般周而复始。 但戴蕊这场直播，从一开始，预估的直播转化率（直播间人数和下单人数的比例），大概在2%左右。 所以也就是说，1万人在线的情况下，一个产品一次最多也就100-200单。 而实际操作上，现场的工作人员更谨慎，一次就放50单。 但饶是如此……至始至终，都没有出现一上架就秒没的状况。总要过个一两分钟，戴蕊要喝一阵之后才会卖光。 其实当看到这种情况的时候，在场所有人，甚至可能包括戴蕊本人在内，都已经明白，袁晓这张嘴，确实开过光了。 今天这场直播，只要能把前期的投入赚回来，让公司不赔钱就已经是胜利了。 至于赚钱……别多想了。 结果也和预计的差不多，刨去所有直播前期投入的成本，供应商的货款，这场直播赚了总共两万块出头。 当然，如果算上现场十几个工作人员的工资开销，现场所有设备的折旧还有水电费…… 那肯定是亏欠的，但好在亏的也不算多。 直播到一半的时候，因为已经临近下班了，所以我找袁晓谈了一次话。 中心思想就一点，戴蕊直播滑铁卢事件，充分巩固了袁总作为我司运营部门核心的地位，同时，也证明了他高瞻远瞩，深谙直播行业规则的洞察力。 反正就是彩虹屁一阵吹，直到把袁晓吹的不好意思，吹的脸红。然后拍着胸脯保证，一会儿肯定做好戴蕊的安抚工作，让她踏踏实实做好本职工作，今后不再冒进，按部就班地为公司发展添砖加瓦之后。 这才笑呵呵地踩着点收拾东西下班回家。 回去路上，我忽然收到了廖欣的百度：刘畅同学，周末有空吗？ 看到这句话的瞬间，我猛地一拍额头。 靠！这两个星期完全把她约我的事儿给忘记了！ 所以我赶忙抱歉回道：哎呦！实在对不住！最近忙疯了。明后天我都有空，你说地方，我保证准时到！ 廖欣：呵呵，理解理解，你现在是名人企业家，忙点正常。 我开玩笑回道：我总感觉你在骂我，但我好像没证据。 廖欣也没纠结：还是你挑地方吧，我一普通人，没什么讲究。 我回道：那行，找好餐厅我发给你。 一会儿之后，我挑了一家陆家嘴附近不算太贵，但也不是很便宜的餐厅，预定了一个明天晚上的包厢，而后把地址和时间发给了她。 …… 其实这几天每次回家，我都有一种期望，期望我开门的一刹那，能看到客厅里坐着秦莉。 但俗话说得好，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见到秦莉大概率不太可能，但见到楚佳赟的可能性就大很多。 不过这星期前面几天，我竟然一天都没看到她。 甚至有好几次，我都想问问我父母，这楚佳赟有没有跟他们提过过来蹭饭的事情。 但还好我一直没问，因为在周五这天，我就如预期般的见到了过来蹭饭的楚佳赟。 尤其是当我见到她在那儿把我妈逗得眉开眼笑的时候，说实话，我心里的真实反应是：能憋到周五再过来我家蹭饭，也是难为她了。 “哟！刘总回来啦？” 所以当我换好鞋进了屋，听到她笑眯眯跟我打招呼的时候，我并没有任何惊讶，反而淡定地反问道：“哟，大明星终于露面了？” “你这什么话？”反问了一句，楚佳赟一脸纯真地说道：“我每天都有来吃饭啊，只不过一般都是中午，晚上我一般不怎么吃，所以就没来。” 哈？！ 搞了半天，原来她这是趁我不在的时候过来蹭过饭了？ 而且还是每天？！ 艹！瞬间有一种被人偷家的既视感。 嘴角一阵抽搐，我一边放东西一边看似随意，实则话里有话地调侃她道：“那今天怎么想起来晚上过来了？” 哪知，楚佳赟随口就回答道：“昨天叔叔说他托人弄了条羊腿晚上吃，现在正好三伏天，所以我就来了！” 听她这么说，我瞬间就不乐意了，看着我爸问道：“不是，敢情要是我今天不回来吃饭，这羊腿就错过了呗？” 言下之意就是，你们吃香的喝辣的，就完全想不到我这个亲儿子？！这要是知道家里有羊腿，我早就回来了！ 只是对于我的质问，我爸没开口，但我妈直接不耐烦地说道：“哪里来这么多废话？赶紧洗手吃饭！” 趁着我去洗手的功夫，楚佳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在我边上低声说道：“你别没良心！你自己看看这都几点了？要是不等你，叔叔阿姨早就吃完了。桌上哪里会有刚出锅的热菜？” 这道理我能不懂吗？ 我不爽的是这楚佳赟竟然悄无声息地就已经打入了我家内部！ 但这话我肯定不能直接说出口，所以我只是瞪了她一眼道：“我的点在于，他们要是早点告诉我，我就能早点下班，早点回来吃饭。” 表情一滞，楚佳赟可能没有料到我会是这么一个答案。 但很快，她就调整好一个傲娇的表情：“我劝你对我客气一点，不然我就不告诉你，我刚刚掌握的一个关于秦莉的消息。” “啊？你还能有她的消息？真的假的？” “切！爱信不信。” “切！爱说不说！” 丢下这么一句，楚佳赟昂首挺胸，迈着自信的步伐跑去厨房帮我爸端菜。 当然，我也没闲着，腆着脸凑到我妈跟前帮她分碗筷。 第896章 随她去吧 晚饭吃的还是挺开心的。 毕竟大家在一个屋檐下住了小一个月，都已经很熟了。 当然，如果没有楚佳赟在那控诉跟我我对她态度恶劣，我顺势吐槽她只管杀不管埋，带我入坑耳机圈之类互相抬杠的过程的话，那就更开心了。 吃过饭，楚佳赟借口要看我刚买的设备，光明正大地就跑进了我的房间。 当然，为了避嫌，我选择了不关房门。 等她对我的设备发表了一番“真知灼见”后，我抱着双手似笑非笑地说道：“想说什么你直说吧。” 转头看了看我，楚佳赟闪着眼睛道：“那我说了？” 好笑地看了她一眼：“你说啊。” “这个……邓导今天联系我了，说YA那边已经答应他们的合作方案，最迟下周应该就能签合同了。” 这事儿其实我早两天的时候已经知道了，梁茂堂亲自给我打了电话说要感谢我给他们支的招，让他们捞了个大便宜。 但这会儿我还是很给面子地故作惊讶道：“哟！那是好事儿啊。” 点了点头，楚佳赟继续说道：“所以原则上说，趣游纪很快就要恢复录制了。” “嗯……我记得你月底是不是要进组了？时间上来得及吗？” “时间上张哥已经帮我协调好了，问题不大。” 既然她说没问题，那我也就没再细问，而是颇为疑惑地问道：“所以呢？” 言下之意就是，你录你的综艺，跟我有啥关系？ “所以……”停顿了片刻，楚佳赟有些不好意思地问我道：“我就想问问你，你想不想再去参加一下？” “啊？！”震惊地看了她一眼，我赶忙摇头道：“不去不去！打死我也不去了！” 这真不是我不给楚佳赟或者邓义群、龚锐面子，实在是录这个破综艺太耽误事儿。 现在又逢多事之秋，万一公司出点什么幺蛾子，我反应都来不及。 楚佳赟估计早就预料到这么个结果，所以她也没多失望，只是耸了耸肩，有些遗憾地说道：“好吧，我猜你也会是这么个反应。” 松了口气，我接着她这话继续说道：“我、梦瑶、林辉都已经确定退出了，针对这情况，我相信邓导和龚制片应该会有专门的解决方案吧？” “无非就是让我们再推荐几个素人朋友去做常驻呗。”楚佳赟有些泄气地说道。 见她这般反应，我好笑道：“怎么，难不成你就我一个素人朋友？” 斜了我一眼，楚佳赟摊手道：“那你是我男朋友这事儿已经人尽皆知了，我总不能再找个男的去吧？” “为什么不行？”我疑惑反问，“之前我还打算邀请陈依依呢，这有什么的？” 听我提到陈依依，楚佳赟忽然眼前一亮道：“那要不邀请她去做常驻吧？” 对于这个提议，我倒没什么大意见：“我无所谓，你自己问她呗。她现在自带流量，真要能去……我觉得也不是什么坏事。只是……严格来说，她应该也不算素人吧？” “呃……你要这么说的话，好像也是。” 呵呵一笑，我摇头道：“那又绕回来了，难不成你就我一个素人朋友？”想了想，我又更正道：“也不对，这事情又不强求，你不推荐应该也没什么吧？” “嗯……”沉吟片刻，楚佳赟笑道：“也是，那这事儿就不提了。” 其实我现在处于松了一口气的状态，虽然之前节目组已经高调宣布我退出了《趣游纪》节目的录制，但如果说，按照现在这个情况，邓义群或者龚锐直接找到我，让我再次参与录制，碍于后续还有合作，我还真不好拂了他们的面子。 但如果是楚佳赟出面的话，由她替我拒绝，就会柔和一些。 想到这里，我忽然意识到：靠！所以这不会是她早就知道邓义群和龚锐的如意算盘，故意揽下这活，替我挡了吧？ 看她现在笑呵呵的样子，我内心的柔软瞬间就感觉被狠狠地触碰了一下。 刚想说点什么表示一下感谢，就听她再一次问道：“所以……你真不想知道我吃饭之前掌握的，关于秦莉的消息？” “呃……”看着她认真的模样，我叹息着说道：“我要说我不想知道，你信吗？” 摇了摇头，楚佳赟言辞恳切：“不信。” 苦笑一声，我做了个“请”的手势道：“还请楚小姐的仗义执言，鄙人洗耳恭听。” “嘿嘿，这还差不多。”嘚瑟了一句，楚佳赟小意地往门外看了一眼，而后朝我勾勾手指，示意我离她近点。 等我靠近之后，她才跟做贼似的压低声音道：“我下午过来的时候，无意间看到叔叔放在客厅茶几的手机收到一条秦莉刚刚给他发的消息。说她过几天过来看看叔叔阿姨。” “嗯！？真的？！” “切！骗你做什么？” “那我爸为什么不告诉我？” 想了想，楚佳赟给了个听起来不怎么靠谱的解释：“可能……没来得及？或者秦莉不让他们告诉你？” 听她这么说，我似笑非笑地调侃她道：“就好像你天天中午来我家蹭饭，但从来没告诉过我一样？” 脸上闪过一阵尴尬，慢了半拍之后楚佳赟立刻反驳我道：“你这么说就没意思了！我跟她在叔叔阿姨眼里的身份肯定是不一样的。叔叔阿姨关心我，让我来吃饭，那是看我一个人孤苦伶仃，可怜我照顾我。秦莉那是儿媳，性质完全不一样的好不好？” 相对于楚佳赟的卖惨，“儿媳”这个词，听起来相对更加刺耳一些。 不过在楚佳赟面前，我也没有多说什么。 只是有些意兴阑珊地淡淡道：“你也不用想这么多，至于秦莉……随她去吧。” 说完这句，我沉默片刻，调整了一下状态刚想说话，我的手机忽然就响。 拿起来一看，发现是杜劲松，抱歉地看了眼楚佳赟，我起身去窗边接通电话：“杜哥。” “刘老弟，没打扰你吧？” “嘿！杜哥，你这说的什么话，你找我有什么打扰不打扰的？”顿了顿，我收起玩笑：“杜哥找我有什么事？” 哈哈一笑，杜劲松言归正传道：“也没什么事，就想问问你，后天晚上有没有时间。之前麻烦你给我外甥女安排实习工作，现在听说安排好了，我姐和姐夫就想请你吃个饭表示一下感谢。” 啊……原来是这件事。 搞清楚状况，我恍然失笑道：“杜哥，这就是举手之劳的事情，没必要搞这么隆重吧？” 闻言，杜劲松长叹一声：“哎……兄弟啊，你是不知道。我家这小祖宗，一言难尽啊……” 说着，他简单介绍了一下祖嘉妮的情况，同时，也算是解开了我一直以来的疑惑。 正如我之前料想的一样，以祖嘉妮父母的条件，外加杜劲松这个舅舅的存在，其实想要给她安排一份实习工作压根就不是个事儿。 但祖嘉妮却很明确地表示说，从小到大你们都没怎么管过我，现在我要实习，要工作了，忽然又突然冒出来各种嘘寒问暖，抱歉，姑奶奶我不需要！ 当然，虽然拒绝了家里安排工作的意思，但从小在这种家庭耳濡目染的祖嘉妮肯定不是为了拒绝而拒绝，单纯搞对抗。 据杜劲松说，以他了解下来的情况来看，祖嘉妮这段时间，正跟她的几个室友埋头搞了个短视频账号，准备以此为基础自主创业。 按照现阶段她们的分工，祖嘉妮和另外一个女生属于幕后工作者，负责出谋划策，而另外两位，则负责在镜头前露脸。 账号的内容，主要就是分享女大学生的宿舍日常。 不过就目前来看，这个账号并没有什么太大的起色。 这倒不是说那两位负责在镜头前露脸的室友长得不行，而是她们的内容并没有什么新意。毕竟有句话说得好：天下美女千千万，抖音上面占一半。 所以如果只是一般的生活分享，没有爆点，也不打擦边球。那光人长得好看的情况下，其实并没有什么卵用，除了收获有限的一些老色批粉丝以外，变现转化之类的，根本就不要多想。 也就是在这么个节骨眼，我去了杜劲松家，而他也就忽然灵光一闪，想着是不是能安排祖嘉妮到我公司学习学习，也算变相给了她一些支持。 又因为我这边是杜劲松推荐的，祖嘉妮的父母在了解了我和他之间的渊源后，很自然地就表示要请我吃顿饭，表达感谢。 听他这么一说，我顿时心情好了不少。 原本还以为祖嘉妮是个坑，没想到不仅不是，甚至说不定还能成为一棵“摇钱树”！ 这么说来，对于星期天的饭局，我自然是欣然应允。 聊完约饭的事，杜劲松忽然话锋一转道：“对了，还有一件事。” “杜哥你说。” “我听说，你没打算追究那几个差点撞到你的人的责任？” 杜劲松此话一出，我下意识地转头望向了坐在我身后不远处的楚佳赟…… 第897章 让人搞不懂的套路 还好还好，楚佳赟这会儿正戴着我送她的耳机自己捣鼓呢，压根就没注意到我这边。 而且这东西虽然不降噪，但隔音效果还是很强的。 所以我也就没再注意她这边，把注意力又放回电话上，语调轻松地说道：“嗯，谢谢杜哥关心。这事儿就算真追究，其实也就那么回事。我也没磕着碰着，就算被打两下，也没什么大事。差不多得了。” 话音刚落，那边杜劲松就不悦道：“你这什么话？这几个人都有前科，这事情摆明了就是冲你来的！你……” “杜哥……”打断了他的话，我无奈叹息道：“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但又怎么样呢？你自己也说了，他们是惯犯。就算我追究，在没有造成什么实质性伤害的情况下，除了扣他们几天，稍微赔点钱，也就没有然后了。” 顿了顿，我轻笑调侃道：“难不成你还指望他们老老实实告诉你，是谁指使的？” “不是……你怎么就这么淡定呢？” “杜哥，我的状况你最清楚，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淡定也好，疯狂也罢，都改变不了任何事情。”沉吟片刻，我话里有话地感叹道：“而且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如果说一开始我单纯是脑袋一热为了别人在无私奉献，那现在……我怎么着都得为自己考虑考虑了。” 其实如果杜劲松不提这事，这些话我是不打算说的。 但既然他提了，不管他是出于对我个人的关心，还是身为卢虹的秘书，对我现在思想状态的一种试探…… 我觉得我都有必要说两句。 秦莉都被安排相亲了，这事情卢虹能不知道？ 我在秦莉眼皮子底下差点被人撞死，都已经这样了，我生日这天开口低三下四求秦莉想见一面，她竟然不同意…… 如果说之前是因为舆论压力，但现在这些压在我身上的负面舆论已经平息了，在这种情况下，秦莉依旧推三阻四地不跟我见面，撇除她本人的原因以外，除了卢虹不允许，我实在想不出其他理由。 从这么个角度分析，作为秦莉父母的秦泰安和卢虹，在我和秦莉关系这件事情上，已经摆出了态度。 那我还装什么圣人，摆什么几把毛清高？ 对于我的这番论调，杜劲松显然是不太方便置评的，所以他只是叹了口气道：“行吧……我知道了，咱们周日见面聊。” 挂断了杜劲松的电话。 我站在窗边，点起一根烟，沉吟了良久。 现如今，我和秦莉的沟通，基本上算是断了。 这周前两天，我还高兴在朋友圈发点东西，跟秦莉“遥相呼应”一下。 但后面几天……我连这个心思都没了。 不过秦莉倒是一直在坚持。 所以我偶尔想起来，还是会去她朋友圈看一看。 不过也就是看一看而已，没点赞，更不会评论。 在她的朋友圈，我偶尔会看到唐家栋的身影，虽然两人保持着正常的社交距离，但一开始的时候，我心里还是会免不了有些难受，甚至还忍不住会想，如果有一天，这俩人真的走到一起，我会是个什么心理状态。 不过很神奇的是，我发现自己除了微微泛酸以外，好像并没有其他什么过多的感觉。 究其原因，我认为可能是因为连我自己都已经有些回忆不起来，我跟秦莉上一次相处是个什么感觉了。 所以……有些事情还是应该要说清楚。 这么拖着也不是回事，下周……找个时间吧，如果实在不能见面……那就电话里说吧。 打定了主意，我在窗台上的烟灰缸里掐灭了烟头。 刚一转身，就迎来了楚佳赟略显愤恨的目光，正当我不明所以之时，她皱着眉头指了指还在冒着青烟的烟灰缸道：“你现在越来越肆无忌惮了！我还在这儿呢，你就这么抽！” 呃……我倒是忘了她还在这儿了。 一边把窗户开大一点通风，我一边抱歉道：“不好意思，刚刚有些出神，把你给忘了。” “呵呵……”冷笑一声，楚佳赟惺惺作态地幽怨道：“看来我在你这儿没什么存在感，这么大人在你面前竟然能把我给忘了。” 说罢，还假假地抹了抹眼角。 也没吃她这套，我朝她摆了摆手：“差不多得了，再演就过了，不行咱出去聊。” “切！我跟话不投机半句多！我去找阿姨去！”丢下这么一句，楚佳赟头也不回地起身出门。 见她这么干脆，我也没再说什么，但就在她跨出房门口的那一刻，我忽然开口提议道：“明天你有什么事吗？” 停下脚步，楚佳赟转过身，一脸不情不愿地问道：“干嘛？” “明天早上我跟正义去提车，你要没什么事的话……一起呗？顺便请你吃个饭。” 之所以会开口请她去吃饭，主要是想感谢她替我挡下趣游纪的那些糟心事。 虽不至于上升到还人情的程度，但也算是一定程度地向她释放一些善意。 抬杠归抬杠，但我们的革命友谊还是在的。 只是，我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这女人竟然完全不领情，只见她抱着双手，似笑非笑地看了我一会儿。随后一字一顿地吐出两个字道：“不！去！” 怔怔地看着她，我内心一阵mmp飘过：靠！特么爱去不去！ 深吸一口气，我忍住骂人的冲动，冲她点头道：“那行吧，麻烦帮我把门带一下，谢谢！” “哼！” “砰！” 靠！ 楚佳赟这反应就很迷，我请你吃饭，怎么你还发脾气了？ 就……很神奇。 一夜无话。 次日早上10点半，我和匡正义打了个车到了沃尔沃的4S店。 手续办完，我们没拒绝4S店的好意，让匡总体验了一把交车仪式。 而后，我们开着新车找了地方吃饭，下午的时候，见左右无事，我便想让匡正义载我去公司的茶馆坐一坐。 稳妥起见，我往那里打了个电话，结果被告知，下午没位置。 无奈之下，我只能让匡正义把我送到陆家嘴附近，然后找了个喝下午茶的地方，坐着发呆。 我本意是打算把匡正义打发走，让他去找小悦的。 但他却回我说：“她跟楚佳赟逛街去了，没功夫搭理我。” “擦！你就这么被她拿捏？” 面对我的揶揄，匡正义无甚所谓地笑道：“平时每天都见面，总得给她留点空间。而且今天是楚佳赟最后复诊的日子，她肯定要陪去的。” 被匡正义这么一提醒，我也反应了过来，她头上这伤口经过好几次治疗，好像确实好差不多了。就好比昨天看到她，我压根就没想起来还有这事儿。 难怪约她吃饭她不答应，原来是因为这事儿啊…… 如果这么说的话，好像确实是我对她疏于关心。 既然现在左右无事，我便给她发了个消息问道：复诊完了？下午啥安排？要不要带小悦过来跟正义一起喝个下午茶？ 片刻后，楚佳赟回了我一张电影屏幕的照片。 显然，人家现在正和小悦看电影呢。 于是我乖乖回道：打扰了。 然后我们俩大男人就在咖啡馆里傻坐了一个下午。 差不多5点半的时候，我收到了廖欣的百度，说她已经在陆家嘴了，问我什么时候到。 我直接给她分享了现在的位置，让她直接过来找我就好。 大概十五分钟后，我看到了一席碎花连衣裙，头上扎着马尾，看上去清清爽爽的廖欣。 起身迎了两步，我就听到眼前的姑娘笑盈盈地说道：“好久不见！” 笑了笑，我点头道：“好久不见！” 其实上一次跟她见面还挺不愉快的。 因为我碰巧撞破了她跟她外国老板抱着啃的画面。 那时候我正巧在跟秦莉视频，导致她误以为我拍了视频，所以她找到我，希望我能把视频删掉。 时过境迁，当我再看到她的时候，这一切就好似过眼云烟一般，都随风吹散了。 甚至多少有些相视一笑泯恩仇的感觉。 因为提前问了她想要什么，所以这会儿桌上已经放了她的饮料。 拿起来喝了一口，她开口问道：“最近怎么样？” “就那样吧，网上不都有吗？”自嘲地笑了笑，我开口问她道：“你呢？你最近怎么样？怎么突然想起来找我了？” 轻轻笑了笑，廖欣一本正经地说道：“很久没见了，找你叙叙旧。主要是网上把你的生活说的太过精彩，让我生出了找你本人求证的想法。” 对于她这番言论，我基本上是一个字都不信的。 看我过的精彩，找我叙旧？扯什么淡呢？ “不是，你这是把你的快乐建立在我的痛苦上？”我有些无奈地问道。 “你怎么知道我听了你的事情会快乐？”廖欣似笑非笑地问道。 靠，特么的你快不快乐跟我有毛线关系？ 现在的女人都怎么回事？ 有事情都不直接说，非要让人猜，非要绕圈子，有事你直接说事不行？ 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我直接摆烂道：“网上说的都是真的，所以我没什么好补充和解释的。” 说完这句，我看到桌上的手机亮了，是有人给我发百度。 见状，廖欣还算体贴地做了个手势，示意我先看手机。 点了点头，我拿起手机，解锁之后便看到楚佳赟问我道：我们电影看完了，晚上一起吃饭呗？你们在哪儿，我和小悦过来找你们。 我擦，这又是什么让人搞不懂的套路？ 第898章 告别 看到楚佳赟突然提出的约饭邀请，我直接回道：晚上约了人了，刚碰上头，要不我让正义过来找你们吧。 楚佳赟秒回道：哦，那我问问小悦，看她怎么说。 我回道：你们直接跟正义联系吧。 结束了跟楚佳赟的对话，略一思索，便把我和她刚刚这段对话截了个图，发给了这会儿已经坐到隔壁桌的匡正义。 至于他要怎么处理，就看他吧。 搞定这些。我把注意力放回了面前的廖欣身上。 只是坦白说，话题有些难找。 我不想聊自己，那就只能聊她。 聊她的话，最简单就是聊她的工作。她熟，我也不陌生。 但是只要一聊工作，免不了就会扯上她那外国色痞老板。所以这个话题肯定是个忌讳。 所以只能聊生活，但刚刚试探了一波，她又不接招，这你让我怎么弄？ 正当我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之际，廖欣忽然问道：“怎么了？有事？” “哦，没有，没什么大事。” 笑了笑，廖欣跟我确认了一句道：“你确定？” “哈，这有什么确不确定的？我又不是什么领导人，还有什么紧急情况需要我去处理。” 话音刚落，就见廖欣指了指桌上还没怎么喝过的饮料道：“这还挺好喝的，能打包吗？”见我一下没反应过来，她又笑着补充道：“我有点饿了，我们去你订的饭店边吃边聊吧？” 我倒是没想到，她会突然这么提议，但人家既然这么说了，我也没有拒绝的理由和必要。 于是我点头道：“应该可以吧。” 说完这句，我招呼服务员过来打包。 等服务员收拾好，我俩站起身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趁着这功夫，我朝一边的匡正义招了招手，待后者靠近，我开口问道：“小悦跟你联系了吗？” “嗯，联系了，他们一会儿直接去饭店。” 虽然匡正义没明说，但他说的饭店，显然就是我预定的那家。 想想也没毛病，我这里招待朋友，他们那里楚佳赟、钟立、小悦、匡正义，说不定还有安怡，正好可以凑一桌。完事了可以让钟立送我回去，小悦和正义……该干嘛干嘛去就好。 匡正义跟我交代完，朝廖欣点了点头，自觉地先我们一步往门口走。 此时，廖欣有些怔怔地看着已经离开的匡正义问道：“这位是……” “同事。” “同事？”反问一句，廖欣斜了我一眼，似笑非笑地问道：“你当我没见过世面？保镖认不出来？” 耸了耸肩，我否认道：“什么保镖？人家只是暂时当我几天助理，为了不显得我太装逼，一般有人问，我都会说是同事，对人家也尊重。” “呵呵，你现在这话反而更装。”抬起下巴示意了一下不远处的匡正义，她接着说道：“我有个表哥就是当兵的，我看你这个‘同事’走路的样子，跟他一模一样。” “随你怎么想吧。”我也懒得解释了。 有了匡正义的加入，尤其是在他确认了廖欣的猜测，承认自己确实当过兵之后。 廖欣好像一下对我失去了兴趣，在整个我们下楼取车的过程中对他一阵穷追猛打，问东问西。 当然，她除了问匡正义哪里人，家里几口人这种近乎查户口的问题以外，其他的关注点，主要还是集中在匡正义服役期间的相关问题上。 看得出来，匡正义有些不耐烦，要不是迫于无奈，估计他早就直接甩脸走人了。 乐乐呵呵地看着眼前的热闹，一直到上车之后，我才开口阻止廖欣道：“好了好了，你差不多行了，人家有女朋友。” 白了我一眼，廖欣没好气道：“我表哥从小跟我关系很好，后来他去当兵了，好几年没见，我就单纯想要想多了解了解军旅生活，不行吗？” “那你也考虑考虑人家的感受啊？”指了指前排的匡正义，我失笑道：“我们匡总很内向的，你这么奔放地穷追猛打，人家怎么受得了？” “好好好，我淑女一点。”听了我的话，廖欣果然收敛了不少，没有再揪着匡正义不放。 只是她把矛头指向了我…… “你俩怎么认识的？” “这不废话嘛，他是我同事，你说我俩怎么认识的？当然是在公司认识的了。”我忍不住吐槽道。 “哦……”了一声，廖欣又开始问一些关于我和匡正义平时工作的事情。 一边敷衍着她，我心里一边犯嘀咕，这女人到底什么意思？ 如果只是因为自己表哥的缘故，她现在所表现出来的热情，好像也有点太过头了。 但你要说她就这么几分钟功夫看上匡正义……这显然也有点扯淡。 不过好在我们刚刚这地方离晚上的餐厅很近，扯开了没几分钟，也就到了。 下车的时候，我明显看到匡正义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于是乎，在进入餐厅的过程中，我忍不住问廖欣道：“我们匡总到底哪里吸引你？让你表现出这么大的热情？” 看了我一眼，廖欣轻笑着问道：“想听实话？” “不然呢？” 没在意我的揶揄，廖欣笑容更甚地说道：“实话可能会有点扯。” 她这个回答顿时勾起了我的好奇心：“那你倒是说说看，到底有多扯？” “呵呵……你们匡总跟我前男友长得至少有七分相像，尤其是侧面。”顿了顿，她又补充道：“就是当初学校的那个。” 说实话，我对那人几乎已经没有什么印象了。 她说像就像吧，所以我也没太过纠结：“所以呢？” “所以我刚看到他的时候都惊呆了，要不是他说话声音还有举手投足的样子根本不一样，我都差点对着他喊我前男友的名字了。”廖欣有些心有余悸地说道。 嗯……这事儿确实如她所言，挺扯淡的。 不过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过来这一路，廖欣会对匡正义有着这么高的热情，并且对他查了户口。 敢情她是想确认，匡正义是不是她前男友失散多年的兄弟…… 哈哈！有点意思。一会儿回去的时候问问他，他是不是他父母亲生的，或者他父母当初生他的时候是不是双胞胎。 进了包厢点了菜，我和廖欣因为有了匡正义这个话题，又闲聊了一阵。 待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廖欣终于开口说出了她今天找我的真正目的。 放下面前的酒杯，她看着杯中猩红的液体，语调轻柔，红唇微张道：“刘畅，今天来找你其实……是来跟你告别的。” 说罢，她将目光从酒杯中移开，柔和地看向我，脸上露出了一个在我看来很温暖的笑容。 “啊？！”我这脑回路一下没转过弯，“告别？” “对，我要出国了。” 她这么说，我第一反应就是：难不成她跟那个美国老色批修成正果，小三上位了！？ 我靠！这也太刺激了吧！赶快说出来让我学习……不，让我听听。 当然了，心里这么想，话肯定不能这么说，得迂回。 “呃……那你的工作……” 第一步，先问工作情况。 “上一次给你打电话的时候，我就已经提出辞职了。所以我当时才告诉你，我最近一个多月都有时间。” “啊……”恍然应了一声，我接着问道：“那你要去哪个国家？” “澳洲。” 啊？！难道不应该是去美国吗？ 不对，澳洲也没所谓，反正都说英语，问题不大。 “那你是去国外工作还是……” “去念书。” “好端端的，怎么想起来去念书了？” “念书分什么年龄？” 嗯……她这么说也对，我不也混了个mbA吗？ 只是不等我接着问，她忽然又补充道：“主要是想换换环境。” 嘿嘿！有那味了！ “那你是一个人去？还是家里人陪着一起？” 看了我一眼，廖欣失笑道：“我这么大人了，出去念个书，难道还要人陪读啊？不过我那里有亲戚，万一有个什么事，也能照应照应。” “那你去念几年？” “3年。” “毕业之后呢？继续回来工作还是……” “看情况吧，如果毕业了能在那里顺利找找工作，那就不回来了。而且……我也不太想回来。” 听她这么说，我终于抓住机会打出一记直球道：“为什么？” “因为这里……有一些伤心的往事呗。”悠悠地说了这么一句，廖欣似有似无地瞟了我一眼。 见状，我立刻抱怨道：“喂喂喂，你别瞟我，我可没伤过你。” “咯咯咯……”伴随着一阵轻笑，廖欣指着我不急不缓地说道：“就算我现在给你机会让你伤我的心，你……有这胆子吗？” 我擦！这女人认真的？！ 不对，重点不应该是跟老色批修成正果了吗？怎么就伤心往事了？！ 第899章 打一场告别赛，但被拒绝了 不管眼前这娘们儿是不是在跟我卖惨博同情，也不管她是不是有意无意地勾引我。 总之，我对她没有任何想法。 我所说的想法，指的是包括同情、怜悯在内的偏负面的情绪，以及跟她发生任何超友谊关系的可能性。 当然，祝福还是有的。 而此时此刻，我已经能够敏锐地感觉到，空气中开始弥漫出，她所释放的荷尔蒙。 佐证之一，就是她看我的眼神，逐渐显得有些迷离和暧昧。 似追忆，也似遗憾，有那么一丝憧憬，更有些许的攻击性。 这也更加确定了我的想法，结合她刚刚说的告别…… 我感觉这女人今天约我出来，很有可能是想跟我来一场了却遗憾的友谊赛。 实话实说，就算她不嫌弃我……哦对，她连小三都做过了，也没资格和道理嫌弃我，我也多少有点嫌弃她。 虽然这么说可能有些不要脸，但现实是，作为我曾经的白月光，自从看到她跟美国老色批抱在一起啃之后……我对她的观感就真的只能用“看不起”这三个字来形容了。 这是一种固有形象在心中崩塌的感觉，就好比明星塌房一样，一个在你固有印象中，正直、善良，形象正面到一定程度的人，某一天突然被你自己发现，原来，他是一个人渣。 这种巨大的心理落差，会让你对这个人的观感发生180度转变，简而言之的话，就是因爱生恨。 当然，我对廖欣当然没到恨的地步。 正常沟通，叙叙旧我肯定是欢迎的，这也是我为什么今天会答应过来的原因。 当然，话题聊到现在这个程度……对于一个我不怎么感兴趣的寂寞空虚冷的人来说，我认为还是有必要摆明一下我的立场，提醒她不要再进一步做出什么让彼此都尴尬的事情。 所以我适时地举起了酒杯，跟她碰了碰，语调诚恳地说道：“那就祝你在大洋彼岸前程似锦，一帆风顺。” 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廖欣举起酒杯，低声说道：“谢谢！” “叮！” 酒杯的碰撞声，预示着她接收到了我释放的信号。 而我也在此刻，松了一口气。 就当我觉得之后这顿饭的氛围会相对轻松一些的时候，她忽然自嘲地笑了笑，然后没头没脑地冒出一句：“我跟James的事情……被他老婆知道了。” 我擦…… 这又是什么套路？ 刚刚我的信号传递的不够明确吗？还要接着卖惨？！ 但不管她是出于何种目的说出这么一件事，这话我都不怎么好接。 不过很突兀的，我忽然想起当初她在质问我有没有拍下她跟James视频之后，给我留下的那个复杂的眼神。 我记得那个眼神里，有迷茫，有挣扎，有不甘等等等等，但好像唯独没有后悔。 而现如今，从她刚刚这句话所展露出来的情绪来看，她好像依然是这般，言语中所展露出来的遗憾，远远大于后悔，不，压根就没有后悔。 妈的，如果要照这么分析……这女人是在别处吃了瘪之后，想要在我这儿找存在感？ 很不幸，事情跟我猜想的差不多，在开启刚才的话题之后，虽然她没细说她跟James之间的事情，但在猛灌了几杯酒之后，廖欣开始悉数念书时候，我跟她之间发生过的事情。 刚开始我还松了一口气，毕竟她要是跟我喋喋不休地诉说自己当小三的经历，我完全没法接话，但如果是说这些，至少我还能有些共鸣。 但问题是，这些事情说着说着，她就开始流眼泪。 说自己当初对不起我，年轻不懂事，不知道珍惜之类的云云。 然后，我除了在心里反复翻白眼，骂她脑子有病以外，我就只能敷衍地说两句“都过去了”“以后你会碰到更好的”之类没有营养的话。 其实关于她去留学的事情，我还是有比较多疑问没问出来的，比如她要去读什么专业，准备了多久之类的。毕竟读书这事情不可能想去就去，前期各种考试的准备、留学签证的申请，这都需要时间，需要长期规划。 那接下去引申出来的问题，就是James在这件事中扮演的是个什么角色。 不过就眼下的情况来看……这些问题可能这辈子都找不到答案了。 因为伴随着我的敷衍，廖欣这酒越喝越多，越喝越快，劝都劝不住的那种。 所以，当眼前的这瓶见底的时候，我开口叫停了今天的饭局。 早点结束吧，不论是饭局还是我跟她的情谊。 这是我此刻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这才哪儿到哪儿？才一瓶红酒，你就不行了？”这是此时眼角泪痕未干，脸上泛着红晕，有些微醺的廖欣给我的反馈。 对于她想继续喝的明示，我根本不想接茬：“我叫人送你回去吧。” 此话出口，她的眼眶立刻又红了：“你……你果然嫌弃我！” 说罢，直接把头埋在臂弯，趴在桌上开始抽泣。 按说此时的剧本正常情况应该是： 我坐到她身边，轻轻拍着她的后背，说些安抚宽慰的软话。 她再顺势止住抽泣，眼角噙泪，羞愤交加地抬头看着我，嘴上再说些嗔怪我的话。 我抬手轻轻擦掉挂在她脸庞的泪痕，轻轻摇头，用一种不舍，犹豫，又带着克制的目光凝视她。 直至两人慢慢靠近…… 而后，画面就应该转到第二天早上的酒店房间。 大致就是这么个流程，懂的都懂。 但是呢，我肯定不可能按常理出牌。 完全视而不见，那肯定不行，天知道我要是真没反应，这女人还能弄出什么幺蛾子来。 所以我选择适当安慰，一边抬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一边给匡正义发消息：你跟小悦过来我这边一下，帮忙把我面前的麻烦弄走。 哥们在边上有人！惹不起，我还不能叫支援，玩一招金蝉脱壳？ 我和廖欣所在的位置，是一个角落上的半开放式包间，背后有屏风，但没有门。有一定私密性，但肯定也不是完全私密。 所以当匡正义过来的时候，也不存在敲不敲门之类，给廖欣提个醒的事情。 但同样的，当楚佳赟跟着他们一起过来的时候，我同样也没有一个心理准备。 原本看到匡正义的时候，我的手还在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拍着廖欣的后背，但当我见楚佳赟那似笑非笑的眼神，以及拿出手机作势要拍照的举动，我立刻收回手，保持正襟危坐的状态。 同时，开始思考要怎么开口才能缓解一会儿即将到来的尴尬。 然而这一次，“善解人意”的楚佳赟女士再一次替我解了围，只不过这次用的方法是，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哟！怎么了这是？你欺负人家了？！” “呃……” 伴随着楚佳赟夸张的语调，廖欣也抬起了头，怔怔地看向已经走到我们近前的一群人。 但这还没完，楚佳赟直接走到我旁边，瞪了我一眼，推开我道：“起开！你把人欺负得连妆都哭花了，还坐在这里碍什么事！？” “哦……” 于是乎，我老老实实地往边上挪了个位置，顺带开始欣赏楚佳赟的表演。 只是她刚把手搭在廖欣肩膀上，就有些尴尬地回头问我道：“这个……人家怎么称呼？” “廖欣。” “哦”了一声，转过头的楚佳赟立刻用一种饱满的情绪，关切地问道：“廖姑娘，你怎么了？为什么哭这么伤心？是不是姓刘的欺负你了？你告诉我，我给你做主！” 她这一顿输出直接把廖欣给整不会了，抬起头越过楚佳赟，就这么红着眼睛看向我。 不等我开口，楚佳赟再一次痛心疾首地唏嘘道：“哎哟哟……你看这哭的，眼妆都花了，来，我这里有卸妆棉，我先帮你擦一擦。” 说罢，楚佳赟就开始低头往包里一阵翻找。 也就是趁着这个档口，我指着戴着口罩的楚佳赟，向看着我，神情呆滞有些不知所措的廖欣介绍道：“楚佳赟，我……女朋友。” 话音刚落，楚佳赟头都没抬地立刻接嘴道：“你别听他乱讲！把你弄成这样，我还是不是他女朋友得另说！” 话说完，东西也找到了，楚佳赟抬手就想给廖欣捯饬，但却被反应过来的廖欣给躲了。 “啊……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就好。谢谢你！”接过楚佳赟手上的东西，廖欣低声丢下一句“我去下洗手间。”便匆匆离开了座位。 在场除我之外的几人，就好像在现场看网球的观众一样，齐齐目送廖欣离开，待她离开视线后，又整齐划一地把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了我。 气场这个东西，也就在这一刹那，宛若实质地在我面前架起了一道枷锁。 “不是……” “老实交代吧，这什么情况？” 作为众人的嘴替，楚佳赟自然当仁不让的抱着双手，一脸似笑非笑的当先开口。 眼下这情况，想随沉默是金，搞无声抵抗肯定是不可能了。 所以，我只能老实交代。 于是乎，我深吸一口气，用极快的语速尽量口齿含糊地说了一句。 我以为他们听到的是：“@#%*？~！” 但经过同声传译大师楚佳赟的翻译后，大家听到的是：“廖欣要出国了，想在临走前跟刘畅打一场告别赛，但被拒绝了！” 第900章 到底是她扇的我，还是我扇的她？ “我看她除了身高差点，其他方面……都还凑合啊。你要不……” 瞪了楚佳赟一眼，我直接打断她道：“孔公子各方面条件也都还行，你为什么不凑合？” “刘畅，你有没有良心！恩将仇报！”楚佳赟顿时炸毛。 “一码归一码！”不耐烦地应了一句，我摆手道：“一会儿赶紧把她给弄走，我必有重谢！” “那你先把怎么个谢法说清楚。” 虽然明知楚佳赟在那趁火打劫，但没什么比先解决眼门前廖欣这个麻烦更重要的事情了。 所以我果断点头道：“你看着办，只要我能做到的，别太过分的都行。” “嘿！什么叫别太过分？” 面对楚佳赟的纠缠，我不想再废什么口舌，随口就答道：“只要对得起你的良心就行。” “行！这可是你说的啊！” “对对对，我说的。” “那最后问你一个问题，把她弄走，你是要循序渐进的徐徐图之的这种，还是立竿见影，即时见效的那种？” 想都没想，我立刻脱口而出道：“当然是立竿见影了！这不废话吗？” “好，那你受点委屈，配合一下。” “啊？什么……” 还没等我把剩下的意思两个字说出口，楚佳赟的眼眶瞬间就红了！ 最多不出三秒，眼泪就已经在她眼眶里打起了转。 我艹！这说哭就哭的本事，直接就把我看呆了。 她眼睛一眨不眨一眨地看着我，整个表情凝聚了委屈，不甘，气愤，心疼，等等情绪，这让原本就领教过她演技的我，又一次刷新了对她的认知。 不过这次因为我没有戏份的关系，所以上述这番评论，纯粹是站在客观角度说的。完全没有代入的因素在里面。 但说句实在话，如果真的有戏份需要我代入角色的话，就她这样的表情，我分分钟也就进去了。 说了这么多，其实实际上也就过了一两秒，一直到她左眼噙着的那滴珍珠泪滑落脸颊的瞬间，楚佳赟才颤抖着嗓音，沙哑，但却有力地骂了我一句：“刘畅！你混蛋！” 啊？这就对上戏了？ 不是，你事先也没个提示啊！我现在应该干什么？给什么反应？ 是接话还是怎么？我不知道啊！ 你是专业的，我不是…… “啪！” 清脆的一声手掌和面部接触的声音响起。 “啊！” 伴随着周围几人传来哗然惊呼，楚佳赟拿起自己的包带上口罩愤然离席，一整套动作行云流水。 我直接被打懵了。 她是真的打！而且力气还不小！ 一直到她离开座位，我才回过神。 下意识捂着脸，刚想回身脱口来一句国骂，就听不远处传来楚佳赟的声音道：“廖小姐，对不起，今天失礼了，下次有机会我当面给你道歉。” 说罢头也不回地就往外面走。 看到这个剧情，我要是还不明白刚才这是楚佳赟所说“立竿见影”可以搞定廖欣的操作。 心下有了判断，我的智商立刻上线，对着面前既然就吩咐道：“正义买单，小悦找餐厅善后，然后你俩一起送廖小姐回去，钟哥……” 其实钟立根本不用我说什么，在楚佳赟起身的时候就已经第一时间站起来，准备跟她走了。 至于刚刚补了妆回来，看到如此精彩一幕又一懵圈的廖欣，我只是在经过她身边的时候略带歉意地说道：“今天对不住，我们下次再约。” “哦……哦，你快去找楚佳赟吧。” 很自然的，廖欣给了一个正常人都会给的反应。虽然她脸上看上去很纠结，我猜她大概率是认为，刚才楚佳赟给我的那一巴掌，是因为她。 不过这样很好，就让她误会去吧。 我也没必要去解释。 于是乎，我心里唱着“解脱”，从兜里掏出如今已然常备的口罩戴上，抬腿快步跑出餐厅，追着楚佳赟而去。 原以为戏演完了，她会在门口稍微等我一下，然后到电梯口一起下楼。 但谁知道，我一出门，就已经完全看不到她的人影了，要不是钟立故意落后几步给我指了指方向，我直接就能把她给跟丢。 紧赶慢赶，好不容易在电梯口追上了她。 只是碍于这会儿是在公共场合，一方面我不好跟她拉拉扯扯，另一方面更不好当众把心里的疑惑给问出来。 于是乎，我就这么和钟立一起，跟着速度值+100，怒气值+的楚佳赟一声不吭地到了地库，上了车。 此时，钟立也很有眼力见地没第一时间上车。 但他不上车，自然有人让她上，“钟立！站外面干什么！？上来开车回家！” 被吓得一激灵，钟立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上车出发。 当然了，我们楚佳赟同学也没有厚此薄彼，这一路上，把我也给吓得不轻…… 看她一眼吧，就瞪回来。 想开口说话吧，又瞪回来。 实在没辙了，想试探着伸手拉拉她的衣角，直接就被她龇牙咧嘴地给打开，顺势又在我身上一阵招呼。 打着打着又哭了。 看她这神经质一般的状态，我心说，这又搞毛线？ 被扇耳光的是我好不好？ 你在这里又哭又闹个什么劲？ 但没办法，谁让人家女神刚刚帮了我一个大忙呢？ 所以在没搞清楚状况，甚至拒绝沟通的情况下，我只能老老实实地先陪着。 好在刚刚的餐厅离家不远，前后也就花了十五分钟，钟立的车就停到了地库。 刚一停稳，楚佳赟就迫不及待地拉开车门，低头冲进了电梯间。 我也不敢怠慢，跟钟立招呼了一声，有事给他打电话之后，便三步并作两步追着楚佳赟进了电梯。 在到电梯门口的时候，我还瞥见她红着眼睛跟个兔子似的在那拼命地按关门键，就好像我是她的天敌一样。 不过很可惜，我还是在电梯关门前赶上了。 这会儿没了外人，我也没按自己的楼层，只是看着她调侃了一句道：“不是，姐姐，你这么做很没素质知不知道？” “对！我就没素质了！那你跟进来做什么？！” 虽然这话很符合她刚刚对自己的评价，但我也没接着往下调侃。 因为起码她现在说话了，没跟在车上那样，完全拒绝沟通，自己不说，也不让我说。 沉吟片刻，我没着急在电梯里就把事情聊开，而是顾左右而言他先分散一下对手的注意力：“话说，刚刚那家餐厅味道怎么样？我刚刚光顾着头疼焦虑了，都没怎么仔细感受。” “那你再回去吃一顿啊。” 嗯……怒气值依旧全满。 “那你一起不？”我笑着调侃了一句。 “……”这次她没说话，而是回了我一个“你可以去屎吗？”的眼神。 “你们刚刚那桌是匡正义付的钱吗？” 我继续没话找话。 “你觉得呢？” 嗯？好像有的聊。 “我觉得可能是你付的，所以刚刚吃了多少，我转给你。” “呵呵……” “别呵啊，告诉我多少钱，给你钱你不要？” “呵呵呵……” 呃……好吧，对不起，是我唐突了，女神现在依旧拒绝沟通。 所以我只能放弃无谓的尝试，想着等跟着她回去再说。 想到这里，我不免有些担心，她一会儿不会不让我进门吧？ 下意识地看了她一眼……和预料的一样，换来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很快，电梯到了楚佳赟的楼层。 我就这么小心翼翼地跟着她到了门口，看着她按下密码，然后……嘿嘿！痛痛快快地被允许进了门。 而且进门之后，她也没把自己关房间里，而是选择把自己重重地扔在了客厅的沙发上。 抱着双手，冷冷地注视着我，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在她面前坐下。 其实这个时候我心里已经盘算好了，必须要反其道而行之，老子刚刚莫名其妙在毫无征兆地情况下挨了一巴掌。 特么的她得给我一个说法！ 所以坐下之后，我开始酝酿情绪。 没办法，我没人家专业，做不到情绪说来就来。 但是……还没等我在丹田运出五分气呢，面前的楚佳赟就先我一步爆发了。 只见，豆大的眼泪一颗接着一颗，好像断了线一样，从她的两个本来就已经略显红肿的眼眶里往外掉…… 这又是什么操作？对标演技，比谁先完整爆发情绪吗？！ 我怔怔地看着她，她这副被人“凌辱”一般的反应，让我彻底怀疑起了自己刚刚的记忆是不是产生了某种偏差。 于是乎，我脑子有些恍惚地蹙眉问道：“不是，我就想问问……你现在这个反应，难不成刚刚这一巴掌，是我扇的你？” “噗嗤……”没想到我认认真真问的一句话，竟然让楚佳赟忽然破涕为笑。 这让我更加凌乱了： 靠！到底是她扇的我，还是我扇的她？ 第901章 近乎摊牌的言行 我对天发誓，刚刚这句话我真的一点没有开玩笑的成分在里面。 但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戳中了楚佳赟小朋友的笑点。 笑着笑着，她忽然站起身，慢慢地向我靠近。 我下意识地往后躲，并且警告她道：“喂！你别逼我啊！我真扇你啊！” 不客气地拍开我指着她的手，往紧挨着我的身边一坐，她毫不顾忌地用手轻抚着我刚刚挨了那一巴掌的脸颊，收起刚才拍开我手时候的“凶狠”，一脸心疼地问道：“对不起，刚刚扇疼你了吧？” 对于楚佳赟此时如同变脸一般表现出来的温柔，这我完全没有一点享受的意思，反而更加断定我快被她给逼疯了！ 特么的，手腕不会又开始痛了吧？ 深吸了一口气，我忍不住跟她摊牌道：“大姐，能不能麻烦你给我解释一下，从出饭店开始到现在为止，你究竟是闹的哪出？” 悠悠地看了我一眼，楚佳赟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直接拽着我的手，把我拉到位于她主卧的卫生间门口。 看向此时脸上写满不解的我，指了指里面一个柜子，神色淡定地说道：“里面有你尺码的换洗衣服，都是我新买的，你先洗澡，晚上住这儿吧。” “wtF？！” 这回我彻底凌乱了，特么的甩了一个想要跟我玩友谊赛的，怎么现在又冒出来一个？而且还比刚刚那个更直接？！ 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强行稳定住心神，我努力让自己的语调平稳地问道：“我……能问一下你为什么，突然……”看了看浴室，我弱弱地继续道：“这样……” 楚佳赟依旧语调淡定：“因为你刚刚在桌面上答应我了，只要我帮你搞定眼前的麻烦，就会给我一个，对得起我良心的重谢。现在我就要这个，你陪我一个晚上！这事情没有昧着我的良心。” 我擦嘞！ 话还能这么说的？！ 震惊过后，我脑海中立刻就想道：跟楚佳赟睡一晚上……好像……也不是不可以哈？ 但……我总得先搞清楚为什么吧？ 所以我把注意力又放回了她的脸上。 这女人刚刚语调是淡定的，但此刻她的脸已经从面颊，红到了后脖颈。 所以基本可以断定，能说这样的虎狼之词，应该已经是她的极限了。 但实话实说，这样的话从眼前这个眼眶微肿，皮肤呈淡粉色，硬撑着害羞抬头和我对视的娇艳女人嘴里说出来……还真特么的别有一番风味。 啊呸呸呸！ 先把正事谈了再说！ “咳咳……”清了清嗓子，我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发现在她床边有一张化妆镜。 于是我拉着她走到那边，让她先坐在床上，而我则拉过化妆镜前的椅子，面对她坐下，语重心长地恳求道：“这个……佳赟啊，算我求求你，能跟我解释一下，你为什么会突然提出……这种要求吗？” 有句话叫金城所至金石为开，我看到现在神情复杂，看上去颇为纠结的楚佳赟，就立刻意识到，她有一种即将被我打动的趋势。 于是赶忙添了把火道：“不说我走了啊。” 说罢，我作势就要起身。 果不其然，楚佳赟立刻抬手道：“别！我说……” 这回我没有再催促她，而是给足她时间让她组织措辞。 沉默了好一会儿之后，她终于开了口。 但是和我预想中不太一样的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不是一连串陈述句，反而是一堆质问式的反问句：“我问你，你生日前一天，是不是差点被人撞死？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为什么不第一时间告诉我？！你知道我知道以后有多害怕吗？！你知道……” 无视了她说着说着就又开始的泪眼婆娑，反应过来的我震惊地打断道：“我靠！你怎么知道的！？” 这话出口的瞬间，我心里也想通了她刚刚所有的行为和反应的出发点…… 她是真的气我没告诉她实际情况，也是真的担心跟后怕。 正好今天借着廖欣的事情彻底爆发出来了。 眼神闪烁了一番，我再次沉着嗓子问道：“到底谁告诉你的？” 定定地看了我一会儿，楚佳赟突然朝我“扑”了过来，对我一阵“拳打脚踢”的同时，嘴上还不停嚷嚷：“秦莉告诉我的！你信吗？！你信吗！！！啊！？” 废话！我当然不信了！ 但我也没有制止她发泄自己的情绪，因为天知道她知道这事儿知道了多久…… 靠！搞不好她事发之后没几天就知道了！难怪她前面几天一直躲着我，也就昨天晚上的时候见了我一面。整个人还装的完全若无其事的样子，也是难为她了。 等她终于打累了，整个人直接一屁股坐在了我的身上，靠着我的肩膀一边嘤嘤抽泣，还一边控诉：“你……混蛋……你说……我是不是应该扇你一巴掌……” 哎…… 最难消受美人恩。 相比于安慰廖欣时候的敷衍，这会儿，我明显认真了很多。 没办法，谁让人家现在坐我怀里呢？还生怕我跑了似的搂着我的脖子…… 软玉在怀，只能认真安慰，不然……容易出其他问题。 “应该！一巴掌不够，要不再扇两下解恨？” “你说……我是不是不应该给你……给你好脸色……” “对！确实不能给！” “你说……你都为了我有生命危险了……我是不是应该以身相许？” “嗯……嗯？！” 掰开楚佳赟的手，扶着她的肩膀缓解了一下来自脖子以及胸口的压力。 轻轻擦了擦她脸上的泪痕，我苦笑道：“你这话逻辑就有问题。姓孔的不讲武德，现在他就是无所不用其极的为了搞我而搞我，跟你有什么关系？” “那……那就不能报警抓他吗？” 看着哭得智商都有些不在线的楚佳赟，我好笑道：“报警？证据呢？就凭房涛那两句话？还是你就觉得那几个老吃老做的哥们会反咬一口？” “那……” “行了，别多想了，现在我比较关心的是，你到底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此话一出，楚佳赟又要“扑”上来，但我早有准备，扶着她肩膀的手一用力，就止住了她的动作。 同时，我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道：“同样的招数用几次就没意思了。” 俏脸一红，楚佳赟低声嘟囔了一句：“那我刚刚已经说了……” 见她还是一副试图蒙混过关的样子，我叹了口气，趁她不留神之际，手上一用力，直接让她从我身上下来，站到了地上。 随后我也站起身，看着她认真道：“楚佳赟，你不想说，我也不会逼你。但你没必要随便编一个不靠谱的谎话来骗我。” “是你骗我在先的！” 她这话就明显是无理取闹了，我充其量叫隐瞒，怎么能叫骗她呢？ 但这个时候，讲道理显然不怎么合适，也没什么必要。因为你越跟她讲道理，就越容易陷入到她为你编织的陷阱里。 比如我说：我没骗你。 她就会立刻强调：我说你骗我，你就是骗我！ 你要是再敢多说一句，她就会立刻说：你凶我！ 甚至可能连这句都没有，眼泪直接就决堤了。 到这个时候，不是我的错，也变成我的错了。因为她完全有条件说，现在是被我直接给惹哭的，而一般情况下女人一哭就是女人有理。 就好像进屋之后的一系列操作一样，她哭的越凶，我就越手足无措。 所以趁现在这个时候她情绪稳定了，能躲尽量还是选择躲比较好。 毕竟我跟她不是真正的男女朋友，还有回旋的余地。 理了理衣服，我没有顺着她的话辩解什么，只是冲她点了点头，淡淡地说道：“你说我骗你就骗你吧，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某种程度上说，我现在这招算是以退为进了。 但坦白说，我对于效果并没有什么预期。 她说也好不说也罢，反正她都已经知道了。 至于是怎么知道的……我觉得大概率是张铭告诉她的，因为这事儿挺大条，很有可能传到他的耳朵里。出于保护楚佳赟的原由，他有理由告诫楚佳赟，让她减少外出。 当然，也可能是小悦这边跟荀律那边的人处理其他业务的时候无意间听说的，不过这种可能性不太大，因为荀律不可能告诉她关于孔硕的事情。 楚佳赟也就说不出：为了我有生命危险，这句话了。 反正无论是哪种情况，绝对不可能是秦莉告诉她的。 而且刚刚她也默认了她说谎的事实。 正当我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我的手忽然被牵住。 回头看了她一眼，我无奈问道：“又怎么了？” “对不起……我不该对你发脾气的……你……你别生气好不好？” 听到楚佳赟这么说，我说不出来心里是高兴还是遗憾。 其实坦白说，我更愿意她在听到我刚刚那句要离开的话之后指着我大吼，说出类似：你走！有本事你走出去试试！这样的话。 因为那样的话，我就能顺理成章地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也就不用再面对楚佳赟这近乎摊牌的言行了…… 第902章 惊天秘闻 自从一个月之前在游艇上发生了那一幕之后，最近这段时间，对于处理和楚佳赟关系的问题上，我一直表现的很谨慎。 避免不必要的接触，避免容易引起误会的言行。之前已经犯过每个男人都会犯的错了，趁着还没有陷得太深，我必须悬崖勒马，不能一错再错。 虽然之前我说过，我对渣男夏明轩有些感同身受，但感同身受不代表我能在跟秦莉还处在冷战阶段，没有个定性的时候，就去接受楚佳赟。 这是原则问题。 今天之前，我认为楚佳赟是明白我想法的，所以她表现出来的距离感也恰到好处。 但根据现在的情况来看，我差点被撞死的事，对她触动非常大。 加之今天让她帮我打发廖欣的诱因，导致楚佳赟绷不住了，甚至有点拼了的意思，非要我表个态才罢休。 她现在的行为，无异于打破了原本我和她之间好不容易维系起来的微妙平衡。 你看她现在的表情，低着头，抿着嘴，眼角挂泪，一副受了委屈的小媳妇模样。 在我看来，可不就是在等着我给她一个答案，摆出个态度来吗？ 叹了口气，我无奈问道：“所以，是张铭还是小悦告诉你的？” 微微一怔，楚佳赟咬了咬嘴唇，低声答道：“都不是……是我姑父在你生日那天早上打电话告诉我的……刚开始他也没明说，只是让我最近别跟着你到处乱跑……我觉得蹊跷就追问了几句。然后……他就告诉我了……” 啊……把高瞻给忘了。 想想也确实没毛病，我出事的时候，卢虹的人就在现场，谷韵芝、高瞻他们肯定会第一时间知道。而且最近我和孔硕之间的矛盾愈演愈烈，他们肯定也都清楚。 所以他会选择第一时间告诫自己的侄女，让她不要跟着我瞎跑，完全合乎情理。 哪怕他让楚佳赟就此跟我划清界限都是应该的。 “后来……中午的时候，蒋婷姐也给我打了个电话说了这个事情……” “蒋婷？她说什么了？” 没直接回答我的问题，楚佳赟只是晃了晃我的手，而后小心翼翼地问道：“我们……坐下说好不好？” 想了想，我点头提议道：“那去外面吧，这里……也没地方坐。” 主要是这里只有一把椅子，我也不好意思就这么大大咧咧地往人姑娘床上坐，万一坐着坐着……对吧。 更重要的是，这里四处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幽香，再配合面前随时随地希望自己被推倒的楚佳赟…… 还是出去比较好，毕竟……男孩子在外面要懂得保护自己。 对于我的提议，楚佳赟没有吱声，算是默认了。 看来只要我不走，这女人还是能商量的。 于是乎，就这么拉着死死攥着我手的楚佳赟再次回到了客厅，在我坐下的一瞬间，她整个人都靠在了我的身上，看那架势，好像生怕我一言不合就会夺路而逃…… “姐姐，你能不能别这样？” “我怎么样了？”楚佳赟闪着眼睛明知故问道。 “我不会跑……” “哦，那你让我抱一下嘛……” 得！发脾气不好使，这女人改策略，换撒娇了。 但……你还真别说，确实挺受用。 不管是心理上还是生理上，都挺爽。 经过短暂的心猿意马，我稳了稳心神后继续刚才的话题道：“蒋婷给你说什么了？” 沉吟片刻，楚佳赟瓮声瓮气地答道：“她让我想清楚，要不就专业一点，保持简单的‘合作’关系，要不……” 见她说一半不说了，我下意识问道：“要不什么？” 呼出一口气，楚佳赟悠悠道：“要不……就彻底跟你把关系坐实……” 靠！我特么就多余问这句！ 正当我不知道要怎么接的时候，已经把最难以启齿的部分说出来的楚佳赟，好像彻底放开了，坦然地继续说道：“原本我还挺犹豫的，但在知道了一些细节……以及得知出事之后的第二天，你连生日都没人陪的时候……我忽然意识到，其实有的时候做决定这件事，好像也没那么难……” 轻轻捏了捏我的手，楚佳赟抬起头，看向我道：“所以那天我去找你的目的很简单，我只希望我的男朋友……哪怕只是名义上的男朋友，能开开心心地过一个生日，仅此而已。” 顿了顿，她有些遗憾地说道：“其实我对自己的演技很有信心，如果不是因为今天有些情绪失控，我相信你根本不会发现我已经知道了那些事。也就不会把事情搞的这么糟糕……跟不会把你逼的这么紧，我……” 所以你看，显然楚佳赟自己也明白，我们之间的关系如果像之前一样，处在心照不宣的暧昧阶段。 那不论是进还是退，大家都能保留一份体面。 但今天因为她情绪的突然失控，导致她把话题挑明了。 或者退一万步说，哪怕她没说出让我留下来陪她睡一夜这话也行。 但……她说了…… 所以我俩之间的关系，就彻底没了转圜的余地。 轻轻拍了拍她的手，我苦笑着打断她道：“楚佳赟……我很感谢你为我所做的一切……说句实在话，我刘某何德何能，能受到你楚女神的青睐……” “你……直接说但是就好了。”不等我说完，楚佳赟叹了口气，悠悠地说了这么一句。 连带着，她轻轻地松开了我的胳膊，坐直身体，神情复杂地看着我。 挠了挠头，我用苦笑掩饰此刻内心的怅然若失，同时，我也知道，她这是准备好迎接我接下来要说的那些话了。 片刻后，我调整好情绪，看着她认真道：“但是……你是女神啊，那天在别墅里，蒋婷给你看的那些计划，哪怕我是个外行，我也看得出来，你注定了是要一飞冲天的！” 指了指自己，我语调诚恳：“至于我，只会是你生命中的一个过客……” 话音刚落，楚佳赟非常理智地接话道：“就算你说的对，你只是我生命中的过客，那过客之间，为什么不能留下一段美好的回忆呢？” 想了想，我很认真地回答道：“因为我有道德洁癖，通常都是我占领道德制高点抨击别人，我不想让别人抓住机会抨击我。” 听我这么说，楚佳赟忽然笑了，而后抱着双手一脸玩味地说道：“哈！所以也就是说，你一天不跟秦莉分手，就一天不会跟其他女人发生什么超友谊的关系，对吧？” “嗯……某种角度你可以这么理解。” 冷笑一声，楚佳赟忽然面无表情地质问我道：“那你之前在船上亲我算怎么回事？” “我……” 不给我说下去的机会，她忽然语出惊人地说出了一件惊天秘闻：“那天你跟林辉吃完饭，喝醉酒回来，硬是搂着我睡了大半夜又算怎么回事？！” “什么？！” 我靠！怎么还有这种事情？！ 我怎么一点都不记得？！ 不对！你怎么能凭空辱我清白？！ 也不对！她不可能拿这种事情开玩笑，所以重点是……我搂了她大半夜，不会…… 好似从我闪烁的眼神中看出了我的心路历程，楚佳赟嗤笑着讽刺道：“放心，没发生的我不会讹你，单纯就是搂着睡而已，没发生什么会让你从‘道德制高点’陨落的事情！” 顿了顿，她又补充道：“哦，如果你不信的话，我可以给你看别墅二楼走廊上的监控视频，里面很清楚的记录了，那天匡正义从你房间离开之后，我是几点进的你的房间，又是几点出来的。” 蒋婷朱泱荣的别墅公共区域有监控这事情，我是知道的。 所以她这么一说，我就知道，这事儿肯定赖不掉。 “不是不是！我打断一下，”在脑子里努力过了几遍她刚刚的话，我抓住重点问道：“我……不是不相信你的意思，只是想冒昧问一句，匡正义走了之后……你为什么还要进我房间？” 斜了我一眼，楚佳赟没好气喷道：“因为我贱，看他走了不放心你，想过去再看看你死了没有！” “呃……” 见我无言以对，楚佳赟摆出一副胜利者的姿态再次嘲讽道：“怎么，道德标兵，现在无言以对了？” 其实我现在想的是：我记得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我的衣服是换过的，按照楚佳赟的说法……看来衣服是正义替我换的，还好还好……起码还留了一丝颜面。 “我……” “要不要我给你描述一下当时的细节？” “不不不……” “别啊，看样子你是完全记不得了，我可以帮你回忆回忆的。”顿了顿，楚佳赟又笑眯眯地补充道：“放心，我保证，绝对不会有一丁点的夸大成分。” 听着楚佳赟一次又一次地往我身上“扎刀子”，我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自食其果，什么叫喝酒误事，什么叫无地自容…… 第903章 慢性中毒 对于现在的状况，我有些搞不明白。 这刚刚不还是我占据主动，要回绝她让我陪睡的要求吗？ 怎么几句话的功夫……主动权就180度转弯，跑到她那里去了？ 而且还让我毫无招架之力。这不科学啊！ 好在楚佳赟也没太让我难堪，见我把脸埋进了双手，做出了一副生无可恋的状态。 她也见好就收，得意地说道：“我跟你说这些，不是想要借此要挟你什么。而且其实监控什么的我已经删除了，你想看也看不了。” 她这言下之意就是，即使我不认账，其实也没关系，因为唯一的证据已经被销毁了。 其实站在我的角度，楚佳赟删了也好，留了也罢，这都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我确认她不会无中生有地弄出这么一件事，因为这对于我和她之间的关系健康发展来说，没有任何正向的意义和价值。 起码在我这儿没有。 就算有，也是在秦莉那儿。 所以不论她留没留档，我都只能认命，因为自作孽不可活。 往沙发上一躺，我深吸一口气，低头认罪道：“事已至此，我也没什么好辩解的，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切！你当我是土匪吗？” “我觉得你确实有把我绑上山，当压寨夫人的想法和打算。”耸了耸肩，我有气无力地说道。 “咯咯咯……”轻笑了一阵，楚佳赟朝卧室挑了挑眉毛：“小娘子，那你还不快去沐浴更衣？去给本大王暖床？” 从楚佳赟现在说话的方式来看，貌似她已经把心里积压的郁闷发泄得差不多了。 所以我试探着用埋怨的语调说道：“还说我骗你……你骗我的事情也不少。” 瞪了我一眼，楚佳赟没好气道：“我这怎么能叫骗！分明就是懒得跟你多啰嗦！” “对啊，懒得跟你多啰嗦……”笑了笑，我语调悠悠，一语双关地重复了一遍她刚刚的话，而后看着她道：“因为说出来也无济于事，不是吗？所以，咱们现在也就是半斤对八两，就别互相伤害了好不好？” “切！我哪句话伤害你了？”撇嘴不屑地应了这么一句，楚佳赟忽然换上一副不耐烦的表情，冲我摆了摆手：“算了算了，不想再跟你说这些有的没的了，赶紧回去吧。” 我擦嘞！ 她这态度转的让我顿时有些懵圈。 这就完了？ 不会是跟我玩什么欲擒故纵，以退为进，或者还有什么坑挖了还没露出来吧？ 看了我一眼，楚佳赟似笑非笑地问道：“怎么？不想走了？” “不是……就是……你……前后……我……” “噗嗤……”轻笑了一声，楚佳赟拉起我的手轻轻拍了拍，柔声道：“这些日子压在心里的话，我已经都说出来了。我想表达什么，你肯定也明白了。只要你答应我，以后不许再瞒着我任何事情，我就答应你，就此翻篇了好不好？” 正当我犹豫要怎么接这话的时候，她忽然叹息着调侃自己道：“我为刚刚的鲁莽向你道歉，希望不会因此破坏我在你心里的女神形象。” 有了她这个台阶，我顺势指了指空无一物的脚下开玩笑道：“来不及了，你看这地上，你的女神形象都碎成一片一片了。” “那……我帮你再补起来？” “啊？怎么……唔……” 你看你看！ 刚刚才说男孩子在外面要保护好自己。 这一不留神的，就被人掰着脑袋给强吻了。 我忽然觉得楚佳赟这个女人有毒，只不过她的这种毒性，属于缓释的类型。 所以我现在的症状，应该算是慢性中毒。 而且这种毒性平时不显山不露水，在潜移默化中就这么被感染了。 现如今，又因为一个诱因，导致她的毒性阶段性地在我身上释放了出来。 虽不至于一下就让我病入膏肓，毒发身亡，但……因为我身上本就有其他的一些“病灶”，导致如今的并发症，有些愈演愈烈的趋势。 体温升高，呼吸急促，思维停滞……不，应该说我在刻意地放弃挣扎，让一切随着本能，往控制不住的方向上发展。 “嗡嗡，嗡嗡，嗡嗡。” 忽然，我的手机在这个时候响起了一阵急促的震动外加提示音。 也就是这短短的几声提示，仿佛一剂强心针，让我的意识在瞬间恢复了清明。 几乎同一时间，楚佳赟用微不可闻的声音，嘤嘤般地提醒我道：“你……你手机……” “呼……” 艰难地支起身体，我从兜里掏出手机。 呵呵……说来讽刺，这会儿找我的竟然是廖欣。 她在百度上给我发了几条消息，分别写道： 我到家了。 今天对不起，没想到临走之前还给你的生活带来了这么大的困扰。 替我跟楚小姐说声抱歉，如果你有需要的话，我可以亲自跟她解释。 转头看了眼这会儿已经坐直身体，脸颊绯红，眼神中写满羞涩和幽怨，正装着若无其事，试图用整理衣服头发缓解尴尬的楚佳赟…… 我真心想回廖欣一句：我现在其实真心想对你说一声谢谢，但楚小姐……就不好说了…… 摇了摇头，在脑海中挥开了这些无聊的想法，我回她道：我跟她之间的事情，跟你没什么直接关系，你不用放在心上。另外，今天很抱歉，希望以后有机会能再请你吃顿饭聊表歉意。 几乎是在我回完消息，锁定屏幕的一瞬间，楚佳赟的话音就传来道：“没什么事吧？” “啊……没事。”应了一句，我尴尬道：“那个……” “那个……” 见楚佳赟跟我几乎同时开口，我赶忙抬了抬手示意道：“呃……你先说……” “时间不早了……要不……你先回去吧……” 我擦！ 所以我这算是被她吃干抹净，就不要了？ 不对，衣服都没脱，也不算吃干抹净。 但……听她这话，总让我有一种，自己像某种用完就被抛弃的东西一样的既视感…… 伤害性不大，侮辱性却极强。 感性上虽然不怎么爽，但理性上，我却明白，她这话是给了我一个很好的台阶，让我能有一个合适的理由离开这里。 毕竟，相比于我把她丢在这里，她主动赶我走，对她一个女生而言，脸面上相对好一些。 “那……我……” 不及我犹豫，楚佳赟推着我羞愤交加地嚷嚷道：“哎呀！走吧走吧！” 于是乎，我就晕晕乎乎地被生生地推出了门。 甚至出门的时候连鞋都没来得及穿好…… 伴随着“砰”的一声响，我回头讷讷地看着已经关上的门，抹了抹还留着口红余味的嘴唇，摇头苦笑。 好在下礼拜楚佳赟就要去录制趣游纪，之后她会马不停蹄地进组拍摄郭导的电影。 我跟她应该也会有一段时间见不到了。 不然……真的尴尬。 …… 次日下午，我坐着新车，前往和杜劲松约定好的地点吃饭。 路上，匡正义跟我汇报道：“昨天傍晚，于安安跟查立昂见了面。”这个查立昂，就是之前一直说的一直在给于安安打赏的好大哥。 见我没吱声，匡正义接着说道，“晚饭后，两人一起去了一个度假酒店……” 听到这个消息，我忍不住挑了挑眉：“昨天……如果我没记错，每个星期六晚上，于安安不是都应该有直播的吗？” “根据袁总那里的反馈，昨天晚上的直播她并没有耽误。甚至对于更换直播环境这件事，于安安也没有避讳，只是说想要换换心情。” 既然没有影响工作，我也就没有再纠结这件事，而是问道：“所以……这俩人现在属于正常恋爱的关系，还是单纯的各取所需？” “这个暂时无从判断，我们现在只知道，昨天两人是在港汇恒隆见的面，之后查立昂先后在LV和Gucci两家店里，给于安安买了不少于三件的东西。”可能是生怕自己没描述清楚，导致我不知道三样东西的价值，匡正义又补充道：“其中至少两个盒子的体积都不小，应该是一件衣服和……” “行了行了，别描述了。”打断了匡正义，我失笑道：“反正就是咱们的好大哥，昨天为于安安至少豪掷了三到五万，是这么个意思吧？” “差不多。” 反正匡正义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好大哥该花的钱花了，该得到的显然也已经得到了。 也难怪房涛会说于安安是我公司的漏洞。 这特么都光明正大跟人去开房了，那边还跟袁晓说，我们只是朋友…… 那怎么说，你俩打的是友谊赛呗？ “不过这里面有个细节。”此时，匡正义补充道：“她俩开房的时候，只有查立昂用身份证登了记，而于安安先是在大堂休息区坐着，等查立昂拿了房卡之后，才跟他一起上的楼。” 嗯？这操作有点意思啊。 当然，一般这种操作只能在五星级的酒店进行，因为地方大，同住人不想登记，随便找个地方猫着就行。 但稍微档次低点的酒店，因为大堂比较小，两个人去开房，前台一抬头就一目了然。然后就会顺理成章地要求同住人也出示身份证件进行入住登记，想逃你都逃不了。 也就是说，于安安不想自己的开放信息被留档咯？ 如果是这么一个情况，我忽然发现，之前我好像忽略了一个问题，即，既然于安安这么小心……为什么房涛之前会轻而易举地提出，于安安是我公司的“漏洞”呢？ 第904章 还是要坚持初心 原本在听匡正义说房涛指出我公司“漏洞”的时候，我只是想当然的认为房涛是通过了解于安安榜一大哥的打赏金额，以及一些捕风捉影的事情，推断出于安安跟他存在一些猫腻。 但现在回过来再想房涛的那些言论，我觉得他说的不是他的推断，而是判断。 于是我向匡正义提出，关于房涛为什么会发现于安安这个“漏洞”的问题。 “哦，这事之前你没问，我就没说。”应了一句，匡正义解释道：“这查立昂是做建材生意的，鑫荣又是房地产公司，他们是一个圈子的，所以通过熟人就很容易了解。” “通过熟人？怎么个熟悉法？能熟悉到查立昂跟于安安的事儿都门清？” “这个……我倒是没细问。”犹豫着应了一句，匡正义带着抱歉的语调解释道：“主要是我觉得他已经说了他们的切入点，所以……” “你尽快找机会问一下吧。”打断了匡正义的解释，我叹息道：“这事儿也怪我，没往心里去。要是当时就多问一句的话，现在也不用在这儿靠猜了。” 就刚刚匡正义随口解释的，关于地产圈的话语里，我多少能推断出一些端倪。 一般情况下，一个男人会在什么情况下跟另外一个男人宣扬他跟一个女人之间的关系呢？ 结合房涛能把于安安称之为我公司“漏洞”这个前提。 那一种可能，这俩人关系莫逆，情同手足。 所以聊天的过程中百无禁忌荤素不忌。但凡遇到什么奇葩事，不论荤素都会第一时间跟兄弟们分享。 就好像几年前，某尊同志，在参加全数男明星参与的综艺节目录制的时候，忽然被前女友爆出来的那些跟兄弟们的聊天记录一样。 虽说尺度巨大，但却直观地展现了，男人之间的那种毫无顾忌的聊天模式。 还有一种情况，这个所谓熟人，其实跟查立昂关系也就一般。但因为某种原因，查立昂还是指名道姓地，把他跟于安安的事就这么肆无忌惮的告诉了对方。 如果是这样，那说明于安安之于查立昂，就是个供后者炫耀的谈资。甚至对于查立昂来说，于安安只不过是他众多艳遇之中的一个而已。 不管是哪种可能吧，既然于安安能在房涛这里被定性为“漏洞”，那查立昂对外宣称的，他和于安安的关系，十有九十不会是男女朋友。 大概率……只能是被包养的情妇，甚至“玩物”…… 所以俩人去开房，不留于安安身份信息这个操作，到底是于安安本人的意思，还是查立昂的意思，这事情有待商榷。 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以现有的碎片信息已经基本可以判断，这俩人……大概率是各取所需的关系。 如果是这样的话……就有些难搞了。 很可能那个房涛嘴里所谓的熟人手上，会有查立昂明确说包养于安安的聊天记录或者录音。 我现在只能祈祷，于安安能有点防范意识，知道怎么规避风险了。 如若不然…… “刘哥……”耳边忽然响起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 “啊？怎么了？” “我们到了。” “哦，行。” “但是……” 见他吞吞吐吐，我好笑道：“想说什么说啊。”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指了指我们斜对面的一台黑色宝马5系，匡正义犹豫道：“那应该是嫂子的车……” “啊？！秦莉？” 如果是秦莉的话，就不难理解匡正义这会儿为什么这么纠结。 因为那天晚上从在分局出来的时候，匡正义就问过我一句，是不是还要去见秦莉。 但我给他的答复是，短期内她应该是不会见我了。 听闻此话，匡正义给我的反馈是诧异和震惊，甚至于，他最后还给了我一个带有同情的眼神。 而那个时候的我，也懒得多说他什么了。 所以第二天，哪怕是他应秦莉的要求去她那儿给我拿了礼物，还监视我当他面打开了礼物，并给秦莉回电话，但从他当时的表情以及瓮声瓮气的语调里，我可以分辨得出来，他对于当时做的这件事，态度上，是极不情愿的。 “嗯……那天我特地记了一下车牌。原以为等我们从分局出来的时候会看到……” 你看，事情都过去一个多礼拜了，这会儿他还记着仇呢。 “呵呵，行了。也许只是巧合呢？” 这话说的很敷衍，坦白说，我不能确定秦莉和她的车，在这个时间出现在这里是巧合，还是……其他什么可能。 既来之则安之，深吸了一口气，我推门下车。 其实我已经比之前说好的时间早到了至少20分钟，但当服务员推开包厢门的时候，我赫然发现，包括杜劲松在内，此时的包厢里的人，已经到齐了。 甚至比我预想中的还多了两个人：一个祖嘉妮，一个楚佳赟。 卧槽！这特么什么情况！？ 祖嘉妮在也就算了，毕竟这场饭局是此刻正在她身边，跟她长相有6-7分相似的中年男女，为了答谢我给她安排实习工作而提议的。所以她在这里，属于情理之中。 但……楚佳赟为什么会在这里！？这就很神奇啊！ 虽然之前联系祖嘉妮的是她……但点头的是我啊！她在这里凑什么热闹？ 还有一点，从昨天晚上我离开她家之后，我一直都不敢联系她，甚至还有些避之不及的意思。 现在……突然坐在一张桌上吃饭，我跟她之间……好尴尬的喔…… 只是，这还不是最尴尬的，因为这场饭局的台面上，还有好几个人，我跟她也不至于有太多交流互动的机会。 最尴尬的是，在祖嘉妮这一家三口眼里，我跟楚佳赟是一对。而在杜劲松这儿，我特么跟他老板的女儿才是一对…… 最最尴尬的是，他老板女儿，今天好像也在这儿吃饭…… 这尼玛…… 一会儿台面上，如果作为楚佳赟站姐的祖嘉妮一激动，说出什么不该说的，或者做出什么不该做的，要我怎么收场？ 如果我们饭吃一半，秦莉要是出现了，那我和杜劲松可能要一起吃不了兜着走！ 所以人啊，还是要坚持初心。 为什么呢？ 因为我最初就判断，祖嘉妮是个坑！ 但中间因为听了杜劲松的介绍改变了立场。 结果……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真是悔不当初啊！ 不过还好，让我稍感心安的是，就在我内心近乎把这顿饭定性为“鸿门宴”的时候，我接收到了现场的其中两人，先后给我传来的，内容近似的信号。 第一个信号来自于杜劲松，因为我在见到楚佳赟的第一时间，就看向了他；第二个，自然就来自于楚佳赟。 见我下意识地望向自己，杜劲松脸上闪过稍纵即逝的苦笑。好吧……看来他对于今天这出好像也挺无奈。 至于楚佳赟，她给我传递的信息相对杜劲松要更丰富一些。 当我的目光从杜劲松这里转到坐在祖嘉妮边上的楚佳赟脸上时，她往椅背上一靠，在一个祖嘉妮看不见的角度，无奈地朝后者瞟了一眼。 结合两人上述的眼神和表情，好吧，懂了。 楚佳赟今天之所以会出现在这个饭局上，始作俑者，显然就是这位让大人们操碎了心的小祖宗…… 逼逼了这么多，其实发生上述这些思考也好，眼神交流也罢的过程非常短暂。 短暂到其余人还没任何反应，作为饭局组织者的杜劲松便主动开口，对现场的情况做了一个解释。 “今天这事儿怪我，没跟我家小祖宗提前沟通好。”先自我批评了一句，杜劲松接着说道：“原来我以为她下午要跟其他朋友出去，也就没勉强。结果没想到，她说的朋友竟然是楚佳赟。所以她就被我姐一个打电话给抓过来了，跟你前后脚。” 到底是当秘书的人，说话水平就是高。 从杜劲松刚刚这番话里，我抓到了几个重点。 第一，祖嘉妮在她们家确实很让人头疼； 第二，杜劲松之前肯定跟祖嘉妮提过今天饭局，但祖嘉妮大概率没当回事，以约了朋友为由给推了，这也就解释了之前杜劲松只告诉我，这顿饭除了我和他以外，只有他姐和他姐夫四个人； 第三，祖嘉妮的母亲在得知今天跟楚佳赟约的所谓朋友其实是我女朋友的时候，二话没说，直接就勒令自己女儿滚过来。 但这里面还有一个问题，就是楚佳赟为什么要答应今天这场饭局？ 因为之前给祖嘉妮介绍实习工作的电话是楚佳赟替我打的，当时我就已经跟她说过，祖嘉妮的舅舅是秦莉母亲的秘书，他是知道我和楚佳赟实际情况的。 所以按理说，以楚佳赟的情商和智商，她应该很容易就判断出，今天这个场合她其实并不适合出现。那她又为什么会在这儿呢？ 第905章 好意我都心领了 作为一个有钱人家的孩子，我对于祖嘉妮的第一印象其实还是不错的。 长得可可爱爱，有礼貌，知进退，懂分寸。 但是……今天的祖嘉妮却完全颠覆了我的认知。 因为在自己家人面前，她好像换了一个人，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么多年以来，家里人疏于关心的原因，导致了她在父母面前产生了习惯性叛逆，下意识搞对抗的习惯。 就比如现在。 按照正常流程，杜劲松在解释完刚刚的情况之后，应该顺势给我和祖嘉妮的父母互相做一个介绍。双方寒暄后，我正式入席，开始今天的宴席。 祖嘉妮作为小辈，作为被照顾的对象，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没人que到她，她在这里没有开口的资格。 但是呢，能被杜劲松称之为“小祖宗”的祖嘉妮，显然不是一般人。 只见她直接就嬉皮笑脸地接过了话头，甚至于，还顺着刚才杜劲松的自我批评，做了展开同时，顺便还拆了舅舅杜劲松以及自己母亲的台。 “舅舅，这事儿严格来说其实也不怪你。主要怪我妈，当时她压根儿就没跟我说今天这顿饭到底请的是谁，就说让我跟着来。那我怎么可能会来，你说是不是？”顿了顿，在其余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又狡黠着说道：“你们不提前告诉跟谁吃饭，我也不提前告诉你们我带个人来。” 看着在边上扶额苦笑的楚佳赟，我心道：得！破案了，敢情楚佳赟是被“小祖宗”骗来抗议加挡枪的…… 话音刚落，坐在一边的中年人忍不住蹙眉沉声喊道：“嘉妮！” 听了这一声，原本还有些肆无忌惮趾高气昂的祖嘉妮，不情不愿地闭上了嘴。 虽然明显心有不甘，但至少比之刚才，已经收敛了许多。 呵，看来“孙悟空”也不是没人治得了，只是有可能“如来”平时比较忙，没什么功夫搭理她。 也就在此时，杜劲松终于找到机会开口给我们做了介绍。 祖嘉妮的父亲，叫祖柳林，看上去40多岁，仪表堂堂。他身边这位，留着短发看上去精致干练的女性叫杜晓冉，便是祖嘉妮的母亲。 我觉得可能是因为祖嘉妮在场的缘故，整个饭局的过程中，两人都很客气，甚至可以说克制。 就眼前这三位家长对我的态度来说，我感觉今天这顿饭，更像是一顿拜师宴。 感觉这顿饭之后，他们就彻底把自己的孩子交给我了。 所以原本我觉得，如果这顿饭是这么个定位，那有些事情，其实我是可以说的更清楚一点的。 比如在了解了祖嘉妮和她的“团队”之前所做的事情之后，我其实是考虑把她们一起招致麾下，在不改变她们“分享日常”的核心诉求的前提下，通过深入了解，挖掘一些跟容易产生爆点的内容。 我的出发点其实也很简单，既然几位家长信任我，愿意把孩子交到我手里让我带着。 又这么隆重的摆了一桌，那本着认真负责的态度，我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但现实却是，祖嘉妮的父母在整顿饭局的过程中，对我彬彬有礼的寒暄，点到为止的感谢，恰到好处的问询。 整个过程……就让我觉得很别扭，甚至有点憋屈。 就刚刚我说的对于之后祖嘉妮工作的规划，他们甚至都没让我说下去。 只是用客气中带着坚定的口吻告诉我：“刘总，我们相信你。” 那眼神……就让我有一种……被迫和孩子一起被关在家里待了两个月，突然接到通知，明天复课复工了。 你们……都懂吧？ 所以按照这个逻辑，我就能理解，祖嘉妮的父母为什么会是这么个表现了。 结合刚刚祖嘉妮眼里完全没有父母长辈的做派…… 她的父母确实得跟我寒暄，但要恰到好处，不能表现得太过亲近，因为这可能会让熊孩子觉得，老师跟家长串通好了，以后要坑她； 得对我感谢，但不能表现得太殷切，因为这可能会让熊孩子认为，他们好像很迫切地把自己这个累赘给送走； 得向我询问，但只能点到为止，不能对她未来的职业规划询问得太过详细，因为这可能会让敏感的熊孩子认为，他们又要强行干预自己的工作和生活。 所以……面对这样小心翼翼的父母，我就很难受。 当然，也很同情。 但这又有什么办法呢？ 孩子变成这样，绝大部分的责任，其实是在父母。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么一来，这顿饭吃的倒也算是轻松，而且之后我跟祖嘉妮之间工作上的沟通也会相对顺畅一些，不用太过顾忌杜劲松或者她父母的面子。 饭局尾声，祖嘉妮的父母先行提出告辞。 憋了一晚上的祖嘉妮终于在这个时候找到了机会，悄悄拉着楚佳赟说要去下一场。 楚佳赟没有第一时间表态，而是很自然地看向了我。 在无关父母的问题上，祖嘉妮的情商和智商瞬间又上了线，所以她立刻就开腔道：“姐夫，一起呗？一会儿就我几个室友，正好介绍你认识认识。” 看了眼楚佳赟，从她表情上来看，这事情她的态度是无可无不可。 而且祖嘉妮说的在一定程度上也没什么毛病，既然决定要跟她们合作，提前了解一下几个姑娘的实际情况也合情合理。 主观上说，和一群年轻貌美的小姑娘喝酒，这种事情我本身也没理由排斥。 但客观上说，一方面人家父母还在呢，我一个男人去参加一群姑娘的局，不成体统。 最重要的是，昨天晚上楚佳赟说我之前酒后差点乱性的故事还历历在目呢…… 而且即使我不去，钟立还在呢，安全上应该不需要担心。 所以我摆手拒绝道：“我就不去了，过段时间你们到我公司来，我让我公司负责内容的副总和你们聊，晚上你们玩的开心就好。” 既然有了定论，那台面上六个人分成三组，准备离开餐厅。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走在几人最后的杜劲松和我，终于有了机会单独聊几句的机会。 他拉着我低声道：“刘畅，今天实在不好意思，我是真没想到，我姐会把嘉妮叫过来。而且好巧不巧，她还把楚佳赟给带来了。” 摆了摆手，我轻笑道：“没事没事，这不挺好的嘛。而且在你们眼里的包袱，在我这儿说不定就是个宝箱。” “这个我倒是不担心。”应了一句，杜劲松再次压低声音说道：“主要是……今天约在这里，是……” “杜秘书？” 杜劲松的话刚说一半，就被身侧走廊的一声呼喊给打断了。 “嗯？”了一声，不等我俩寻声望去。一口京腔随即传来：“嘿！还真是您啊！太巧了！您怎么在这儿？！” 呵！真好！ 这不是之前离老远见过一眼，而后又在报纸上见过侧面的华芯国际太子爷唐家栋，唐公子吗？ 而此时的唐公子，脸上正挂着谄媚，伸出右手向杜劲松快步走来。 瞟了眼他身后的厕所，我心说：这哥们儿刚刚洗手没啊？ 俩人握了握手，简单寒暄了两句，杜劲松不远不近地说道：“今天过来，就是跟家里人吃顿饭，现在差不多准备回去了。” 俩人对话的功夫，前面几个人已经停下了脚步各自都回头看了一眼。 想来杜劲松这个身份，平时迎来送往的认识的人也多，所以当听到杜劲松这么一说，祖嘉妮的父母朝杜劲松或摆手或点头地打了招呼，随后转身离开。 祖嘉妮也差不多，笑嘻嘻地朝自己舅舅挥了挥手，拉着还在看我的楚佳赟扭头就走。 而这个时候，站在杜劲松身边的我，就很尴尬了。 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因为现在的局面不用猜都已经很清楚了，这唐家栋出现在这里十有八九就是跟秦莉一起的。 走，今天这局是人杜劲松组的，刚刚他话还没跟我说完，我总不能因为一个突然冒出来的人，就把他撂这儿。 不走，从这唐家栋的态度来看，明显他有求于杜劲松，我一无关人员在这儿明显碍事。 而且因为刚刚杜劲松说的是“跟家里人吃顿饭”，所以唐家栋直接就把我划归到了杜劲松亲属的这一类。 压根就没开口问我是哪位不说，还很礼貌地对我点了点头，并报以了微笑，算是打过招呼了。 而后，他就拉着杜劲松道：“杜秘书，今天真的赶巧了，我这儿有两位客人，您一定得认识认识。” 眼看人就快被唐家栋拉走的杜劲松一脸为难地回头看向了我，这意思我哪还能不知道呢？ 所以我抓紧机会道：“哥，那你有事就先忙，我先走了。”顿了顿，我有意无意地瞟了唐家栋一眼，又补充了一句道：“你要跟我说的事儿，我大概知道，今天谢谢你，咱们改天再约。” 说着，我朝唐家栋点了点头，毫不拖泥带水地转身离开。 刚刚这句话，一方面是给了唐家栋一个暗示，即，我跟杜劲松确实是他以为的亲戚关系。 同时，也是告诉杜劲松，看到唐家栋，我就明白了，为什么今天这顿饭为什么会安排在这里。 不管你是想做什么，好意我都心领了。 第906章 就是这个feel！倍儿爽！ 晃晃悠悠走到门外。 前面出门的时候，我倒是跟杜劲松提过，是不是需要送他，但他却说一会儿自己另有安排，又摆出了一副拉着我有话说的样子，所以我也没第一时间通知匡正义。 这会儿临时又出了一些变化，所以我只能再通知匡正义，让他现在把车开过来。 一般遇到今天这种情况，他会在附近找个饭店随便对付一口，如果离的不远，他就步行，如果有距离，那就开车。反正保证万一我临时找他，最多3-5分钟，也就是一炷香（一支烟）的时间，他就能出现。 所以这会儿，我就站在门口点起了一根烟。 正当我悠哉悠哉地抽着烟的时候，面前缓缓停下了一台商务车。 趁我愣神之际，商务车的中排车窗摇下，一张戴着口罩，闪着美眸的脸出现在我面前问道：“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 这话含义比较丰富，一方面是问我为什么没跟杜劲松在一起，另一方面是问我匡正义为什么没来。 “杜哥被人拉去应酬了，我通知正义晚了点，他马上到，你们先走吧。” “哦，那……”刚说两个字，楚佳赟就愣住了，随即，她的眼睛直直地朝我身后望去。 见状，我下意识地回过头。 也就是在这一刹那，我看到了一个身影正焦急的往我这儿疾走。而她脚下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响，仿佛正由远及近的敲击着我的心脏。 望着那张焦急的面孔，我机械一般地慢慢转过了身。 看来……还是有些高估自己了，因为之前我想当然地认为，当再次有机会见到秦莉的时候，我的心里势必不会再起很大的波澜。 但现实却在我脸上狠狠地给了一个巴掌。 此时此刻，我的内心不仅疾风骤雨，甚至我还很没出息地想就这么迈步朝她走过去，因为这样能让她少跑几步！ “滋……砰！” 身后貌似响起了商务车侧门被大力拉开，而后关上的声音。 但我依然无暇他顾，只是怔怔地看着眼前那个由远及近的身影。 终于，我下定决心，想不管不顾地抬起右脚迈步向前。 但就在这个时候，手臂上忽然传的微凉触感，却让我下意识地停下动作，低头看了一眼。 没什么意外的，这触感来自于胳膊上多出的这几根洁白修长的手指，而手指的主人，正是刚刚还在车上的楚佳赟。 她就这么光明正大的，在秦莉的面挽上了我的胳膊…… 抬头看了眼看到当下情况，已经缓缓放慢脚步的秦莉，我本能地就想抽出被楚佳赟挽住的胳膊。 只是，我稍一用力，就发现胳膊已经在这一瞬间被身边的女人给死死地抓住。 又尝试了一次，胳膊依旧在她手里纹丝不动。 我甚至有一种，要是我再用点力，胳膊铁定被她给抠破的既视感！ 而以她现在所用的力量来判断，除非我往另一侧倾斜重心，大幅度地发力猛抽，不然根本动不得半分。 但显然，理智告诉我，在这么一个公共场合，我不能做出这样有失体面的举动。 因此，我有些不可思议，甚至恼怒地看向了楚佳赟。 但后者却丝毫不畏惧我的目光，用一种坚定执拗的眼神，毫不妥协的与我对视。 艹！这娘们儿吃错药了？！ 趁着我跟楚佳赟较劲的功夫，秦莉已经走到了近前，并且开口喊了我一声：“刘畅……” 也就是这一声，打断了我和楚佳赟剑拔弩张的对峙。 刚想开口，身边的楚佳赟忽然用一种夸张的语调对秦莉说道：“秦小姐，原来你也在这儿啊！难怪刚刚我们出来的时候遇到华芯国际的唐总了！” 不得不说，虽然楚佳赟这番话阴阳怪气极尽做作。 但却好似迎头浇来的一盆冷水，让我彻底恢复了清醒。 顺带的，就连刚才因为跟楚佳赟较劲而用劲紧绷的手臂肌肉，都放松了下来。 然而，楚佳赟的表演并没有就此结束，只见她忽然转头向四周看了看，“善意”地提醒她道：“秦小姐，这里是室外，最近你跟唐总交往甚密，还是低调点比较好，别又被有心人人拍到了。” 被楚佳赟连续内涵两次，秦莉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但还好，这种不自然稍纵即逝，随即，那种独属于她的清冷笑容便回到了脸上：“楚小姐，我出来是想跟刘畅聊几句的，方便让我跟你的‘男朋友’借一步说话吗？” “男朋友”这几个字，秦莉故意加了重音。 其中的意味，对于我们在场的三人来说，不言而喻。 见楚佳赟一时没有接话，秦莉笑了笑，又不软不硬地回击她道：“放心，你在边上呢，就算真被记者拍到，也解释得清楚。” 听完秦莉这番话，楚佳赟好似恍然大悟般地说道：“秦小姐说得太对了！别说是‘男朋友’，就算是普通朋友，要是他在我眼皮子底下被恶意偷拍，或者……遇到其他什么‘事故’，就算拼了我的前途，我也绝对不会坐视不理，一走了之的！” 此话一出，我内心的真实反应是：就是这个feel！倍儿爽！！！感谢楚女侠为小弟出了一口恶气！女侠在上，请受小弟一拜！ 当然那，心里暗爽归心里暗爽，脸上我可不敢表现出分毫。 和表里不一的状态截然相反，秦莉的此刻内心的想法，这会儿已经完完全全通过她的表情和肢体语言暴露了出来。 只见她的脸色瞬间阴郁到了极致，胸口还在急剧起伏。 显然，楚佳赟刚才这番近乎直白的讽刺，彻彻底底地刺激到了秦莉，她是真的怒了。 但……我想说，怒了又怎样呢？ 这事儿说到南天门，都是她不占理。 眼看秦莉马上就有绷不住翻脸的趋势，我适时开口给她递了个台阶。 “你少说两句吧……”不轻不重地说了楚佳赟一句，我看了看不远处的一个休息区，询问秦莉道：“要不……我们去那边说？”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秦莉瓮声瓮气地吐出一个字：“嗯！” 说罢，连看都不看楚佳赟一眼，转身就往不远处走。 待秦莉走了几步，我转头压着嗓子对依旧抓着我胳膊不放的楚佳赟急声道：“女侠，我谢谢你的仗义执言，但……现在是不是能松开我了？” 瞪了我一眼，楚佳赟从牙缝里挤出声道：“看你这没出息的样子！要不是我及时拉住你，你是不是要冲上去跟她来个热情拥抱了？！” “我……” 不等我说下去，楚佳赟却忽然松开我，恨铁不成钢地低声骂道：“滚滚滚！我一会儿在正义车上等你！” “呃……” “嗯？！” 今天这场面，楚佳赟果断处理方式明显比我理智、清醒许多，所以见她瞪眼，我立刻点头应允道：“好好好！你说什么是什么！” 说罢，我无视耳边传来冷冷的一声“切！”，忍不住地快走几步，跟上已经走出好几米的秦莉。 来到休息区坐下，瞥了眼已经从刚才位置消失的楚佳赟，我这才放心大胆地看向秦莉。 见她依旧一副余怒未消的样子，我无奈开口道：“你……” 刚说一个字，秦莉就脸色不善地冲我开火道：“我不想从你嘴里听到任何替楚佳赟开脱的话！” 我一愣，忍不住在心里吐槽道：擦！她属蛔虫的吗？刚说一个字，就知道我要说什么？ “哼哼！”冷笑一声，秦莉继续怼我道：“怎么，被我说中了？” 沉吟片刻，我组织了一下措辞道：“我只是不希望你们把关系搞得这么僵，毕竟她在某种程度上，代表了你母亲的利益。” “呵！行啊刘畅，几天不见，水平见长啊！？” 本来我对秦莉就有意见，现在又见她没个好脸色一直在那儿对我冷嘲热讽，我终究没忍住冷下脸反问她道：“所以你今天费劲心思让杜劲松整了饭店偶遇这一出，就是为了来跟我抬杠吵架的？” 被我这么一说，秦莉表情一滞。片刻后，她终于收起了怒容，带着歉疚的眼神开口道：“抱歉，是我态度不好，我……” 摆了摆手，我没什么感情色彩地打断她道：“这些没有营养的话就不要说了，现在这个状况，我们的时间并不多，直接说重点，可以吗？” 看了我好一会儿，最终秦莉苦笑着摇了摇头：“所以在你眼里，我现在‘费尽心思’地跟你见上一面，就为了跟你谈利益谈条件的是吗？” 目光在秦莉的脸上停留了好一会儿，我很认真地说道：“换做以前……我想都不会往这方面想。但现在……我只能说，我很希望你接下去要说的话，能狠狠地打我的脸。” 第907章 我不会让你输 说实话，我很难过，因为从秦莉欲言又止的表情来看，我猜对了。 但就像我生日那天，打电话给她，开口卑微地想要约她见一面的时候一样，虽然已经不抱什么希望，我依旧不信邪，再次低声下气地问道：“所以……告诉我，我猜错了，好吗？” 张了张嘴，秦莉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和那天一样，艰难地喊了一声我的名字：“刘畅……我……” 见她如此，我也算是彻底死心了。 深吸一口气，我朝她笑了笑，用最后一丝理智打断她道：“行了，不用解释了，直接……” 但不等我把话说完，我就看到刚刚有过一面之缘唐家栋，拿着一件女式披肩急匆匆地朝我们这个方向走了过来。 而这件披肩我有印象，它的主人，正是坐在我身边的秦莉…… 至于之后发生的事情……除了让我的心情进一步跌至谷底以外，还有一个作用，就是再一次，让我和秦莉之间的对话戛然而止。 只见唐家栋完全无视了我的存在，径直走到秦莉身边：“秦莉，你在这儿啊，晚上外面凉，我给你把披肩带来了，你披上吧。” 说着，就绕到秦莉身后，准备帮她把披肩披上。 不等此刻表情错愕的秦莉开口，我直接起身，看着有些惊慌、想要开口解释什么的秦莉，用一种没有什么感情色彩的疏离口吻道：“秦总，不打扰你和你的……朋友了，有什么事情之后我们电话沟通吧。” 说着，我朝有些不明所以的唐家栋点了点头。 显然他已经认出了我，但因为他不知道我叫什么，所以导致一时之间，他不知道怎么开口。 而我压根也没打算跟他啰嗦，所以在他开口之前，我已经面无表情地走了。 但还没等我走出去两步，身后就传来秦莉带着哭腔的呼喊。 “刘畅！！！”这回秦莉真急了。 转过身，我强迫自己扯起嘴角，用一种近乎于调侃的口吻对秦莉说道：“秦总，麻烦你冷静点，生意不成仁义在。你现在这样，很容易让人误会我刚刚欺负你。” 说着，我瞟了一眼已经站到秦莉身前，虽然还没搞清楚眼下的状况，但看我的眼神已经非常不善的唐家栋。 而我向秦莉传达的意思也很明显，你如果再不注意控制自己的情绪，那你身边这位护花使者，很可能就会对我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举动。 到这个时候，只会让你更加难堪。 还好，秦莉很好的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并且在瞬间之内判断出了处理眼下这个情况的优先级。 只是当她刚刚做了一个深呼吸，对唐家栋才说了几个字：“唐总，这是……” 唐家栋就直接冷笑着插话道：“刘畅，刘总嘛，难怪刚刚在杜秘书边上的时候我就觉得你眼熟，我知道你！” 不等我反应，他面露讥讽地冷眼道：“怎么，你跟秦莉这都已经高调分手这么久了，还想着攀龙附凤呢？” 哈！？ 这话什么意思？ 哦……说我吃软饭呗？ 那行吧，来而不往非礼也。 轻轻叹了口气，我顺着他的话故作无奈道：“唐总所言甚是，不过这也没办法，生活所迫嘛。而且纵使贵如唐总，刚刚看到杜哥的时候，不也一样笑得很殷勤吗？所以啊，大家谁也没比谁高贵多少，就不用五十步笑百步了，你说是不是？” 看着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唐家栋，我忽然夸张地捂着嘴，假装说错话地补充道：“哎哟，对不住对不住，你看我这张的破嘴！唐总命好，投胎找了个好爹，可比我这种市井贱民高贵多了！” 妈了巴子的，老子当年做项目的时候，没少跟无赖流氓打交道。 你们这群自诩人上人的东西，屌个几把？ 别说今天过来是秦莉找我，就算是我腆着脸找她，关你屁事？！ 就算老子是吃软饭，也是凭的自己本事，你在旁边阴阳怪气个屌？惯的你？ 见这傻逼被我怼的没话说了，我看向在一边脸色同样精彩的秦莉道：“以后有什么吩咐直接打个电话发个消息说一声就行了，用不着再见什么面。我的名声臭也就臭了，但别污了你秦总的声誉。” 斜了眼唐家栋，我看向紧咬着嘴唇的秦莉最后补充道：“也省得你这‘相亲对象’再误会什么。” 也许是我刚刚加了重音的“相亲对象”这几个字算是顺着唐家栋的毛捋了一下，所以这会儿，他脸色稍好的得意道：“呵呵，难得刘总有自知之明，那以后就请你……” “唐总！”打断了唐家栋，秦莉瞥了他一眼，待他乖乖闭嘴，秦莉面无表情地看向他道：“唐总，我跟刘畅之前的关系是客观事实，他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你清楚，不需要你来替我判断。” 就在唐家栋面露尴尬想解释，又不知道怎么开口之际，秦莉看向我，教育道：“刘总，我和唐总是什么关系，同样也不需要你来替我判断。” 面对秦莉的说教，唐家栋现在的表现就像是吃了苍蝇一般，整张脸都拧在了一起，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呵呵……同样是富二代，这哥们感觉还不如秦莉那便宜哥哥徐远呢。 当然，从他这几分钟的表现来看，我也能理解他现在的状态。 人家对秦莉郎有情，但妾有没有意……这个只能说还无从确认。 所以现在被秦莉训斥了，下不来台的同时，多少也有些患得患失，生怕自己的举动被扣了印象分。 而相对有欲有求的唐家栋，我就淡定了很多。 因为对于身陷囹圄的我来说，最糟糕的，无非也就是眼前这俩人当着我的面秀恩爱。 但明显这两人还没发展到这个程度。 所以……好像也没有那么糟糕不是吗？ 于是乎，我耸了耸肩，把自己的姿态放到最低，不喜不怒地答道：“多谢秦总，鄙人受教了。” 应了这么一句，我顺势提出告辞：“那要不今天就到这儿，我就不打扰两位雅兴了。” 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的同时，秦莉冷哼一声，随即，没搭理我，更没搭理一边的唐家栋，毫无征兆地转身往回走。 后者一下没反应过来，在原地愣了半拍之后才急急忙忙地迈步追上秦莉。 看着这俩人的背影，我忽然没来由地想，这哥们儿愣是愣了点，但就冲关心和维护秦莉这两点来说，他对秦莉……好像还是可以的。而且看上去要比那个花花公子徐远靠谱得多。 也难怪秦泰安会默认这俩人相亲。 只是……秦莉看上去好像对这唐家栋并不怎么感冒。 就比如现在，我看着这哥们想伸手把披肩披到秦莉身上，但还没等他碰到秦莉，就被后者发现并瞪了一眼。 随即，这哥们儿一边讪笑，一边悻悻地收回了手。 我不知道秦莉这番举动是因为正在气头上的刻意拒绝，还是本来就不习惯其他男人的主动讨好。 不过这么一出戏码，让我的心里多少舒服了那么一点。 …… 车上，看着坐在我身边抱着手面色冷峻一言不发的楚佳赟，我实在没忍住嘴贱调侃她道：“差不多行了，我都没生气，你气什么？” “刘畅！！！你良心被狗吃了？！你说我气什么！？”吼了我几句，她接着愤慨的连脏话都飙了出来：“出了事她屁都不放一个，躲得比谁都快，你生日她明目张胆地去跟别的男人吃烛光晚餐。现在风头过了，想起你了，就用尽方法把你召之即来，你是她男朋友！不是她养的宠物！！！” 不等我接话，向来在驾驶座存在感很低的匡正义忽然冒了一句道：“就算是宠物，有个头疼脑热主人还会带着去看个病，陪在身边哄一哄呢……” 话音刚落，楚佳赟用力拍了拍匡正义的椅背大笑道：“哈！你看你看！连平时不声不响，这么老实的正义都看不下去了！” “佳赟姐，你也不用这么说，我只是就事论事，之前的事儿，秦总确实做的很不地道。” 眼看这俩人瞬间统一了阵线，我立刻拉下脸道：“你俩给我闭嘴！” 顿了顿，我引用刚才秦莉教育唐家栋的话道：“秦莉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你们清楚，不需要你俩来替我判断！” 嗤笑一声，楚佳赟往椅背上一靠：“行行行，正义，听到没？人家皇帝都不急，我们俩太监急什么？” 结束了这个话题，楚佳赟小手一挥命令我道：“一会儿到了地方，你也上去坐一坐，时间差不多我跟你一起走。” “我……” 刚说一个字，楚佳赟就瞪眼道：“不许拒绝！” 想想也是，刚刚楚佳赟在下车的时候就已经让钟立先送祖嘉妮走了，这会儿她坐我的车去第二场的KtV跟她们汇合。 如果我不去也就算了，但现在既然我都已经到楼下了，要是还不上去露个脸，多少都有些说不过去。 只不过我作为楚佳赟的男朋友，祖嘉妮未来的老板，今天这场酒的单……应该是跑不了要我买了。 哦对，当我们差不多要到地方的时候，我收到了一条秦莉发来的百度：我们都在跟这个世界做着抗争，只是地点不同，方式不同。所以请你相信，我不会让你输。 第908章 说吧，要怎么撇清关系？ 我当然相信秦莉不可能无缘无故做出那些事。 但举个不怎么恰当的例子，这就好像军属和军人一样。 军属心里明白，自己的另一半实在为国家做着贡献，但纵使这理由再正当，也架不住自己正在经历丧偶式的婚姻。 别冠冕堂皇的说什么，既然选择了军人就应该有心理准备。 是，他们是有心理准备，但纵使有心理准备，在实际经历过了那些手足无措、无助彷徨之后，依旧会产生失望和怀疑的情绪，失望自己的另一半在自己最需要他\/她的时候不在身边，怀疑自己当初是不是真的想得足够清楚，是不是真的对如今的情况做好了足够的心理准备。 我现在就处于这种失望和怀疑的状态。 秦莉说的我看不懂吗？ 当然看得懂。 我对她的信任还在吗？ 当然是在的。 但……纵使秦莉再有冠冕堂皇的理由……她也不是在保家卫国不是？ 所以我没选择回这条消息。 …… 今天也不是什么正式面试，我自己也没怎么在状态。 所以整个晚上，我除了不停被几个小姑娘轮番劝酒，基本就没做别的，更没有想别的。 甚至于，当我晕晕乎乎离开KtV的时候，我都没怎么记住除了祖嘉妮以外其他几个小姑娘的名字。 只记得她们一个穿白衣服，一个穿蓝衣服……嗯？还有一个穿什么衣服来这？忘记了…… 但我没忘记的是，上一次喝醉匡正义管杀不管埋的教训。 所以这回我虽然人有些发飘，但意识还是很清晰的。 到了地库，我坚持让匡正义跟着我回家，还让他给我证明，我这次回的是我自己的家，不是楚佳赟的。 最终，在二人哭笑不得的表情中。我关上了家门，回到自己的房间，重重地把自己摔在了床上。 我最后一刻的想法是：今天终于不会再有人过来让我搂着睡觉了…… …… “哎……都说说吧，于安安的事情要怎么搞。” 此时，已经是周二早上。 昨天，也就是周一下午的时候，于安安和好大哥的事情已经被挂到了网上。仅仅用时30分钟，便冲上了热搜。 内容是一系列的聊天记录截图。 包括但不限于女方（于安安）明目张胆，措辞毫不避讳地与好大哥商讨钱色交易的细节，比如短期还是长期，有套还是无套，人数上可以接受两女一男，但不接受两男一女等等一些让网友评价为“堪比女忧拍摄前调研”的问题。 待男方选择了长期后，女方开出了费用明细：除了一个月10万“生活费”，还要对方保证每个月不低于5万的置装费（可用实物抵扣，但必须实体店，不接受其他任何方式赠送）、2万的化妆品保养品购买费用、两人若外出就餐，正餐餐标不得低于人均500等等一系列的内容…… 最终，男方就回了一句：15万一个月别逼逼了。 根据聊天记录上的时间显示，一个小时后，女方回了一个字：好。 如果出了这些也就算了，毕竟截图没有头像没有用户名，所以网红千千万，谁说就是于安安？ 但好似不死的，聊天记录里有一张女方发过去勾引男方的自拍照。 虽然面部做了马赛克处理，但锁骨下方的一行纹身……彻底坐实了于安安的身份。 其实这件事，在星期一早上上班的路上我就已经知道了。 因为周日晚上去赴杜劲松宴的时候，我就让匡正义联系房涛，让他帮忙打听查立昂和他那个所谓朋友的情况。 但当天晚上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他没机会跟我说。 于是就只能等周一一早送我上班的时候，再把这事儿给告诉了我。 具体就不展开了，以为内已经全然没有了意义。 反正大意就是，查立昂原本就是个以包养小姑娘为乐的人。 但凡他身边稍微熟悉点的人，只要跟他流露出对这方面事情的兴趣，三杯黄汤一下肚，这查立昂就会“好为人师”地把自己的经历悉数告知。 只不过赶巧，这次他告诉的人，跟房涛认识而已。 而于安安不过是他众多包养对象中的一个。 原本我还想等上午忙完，下午找袁晓他们商量一下这件事。 但到了下午，还没等我找他们呢，他们就已经都知道了…… 再然后，就是从昨天下午一直延续到今天早上的各种控评，各种补救，各种……鸡飞狗跳。 因为有了之前丁可人离家出走上千公里的经验，所以事情一爆出来，第一件事就是找人“控制”住于安安。 所以这会儿，对于她的人身安全，我们倒是不怎么担心。 就现在实际情况来说，坦白讲，这件事于安安已经洗不白了。换言之，她这个人已经彻底烂掉了。 正大光明地跟人谈价钱……这事情要是上纲上线，不就是卖yin女票女昌吗？好在她还知道规避一些风险，平时出去都不登记自己身份证。 不然……算了算了，懒得再说她了。 不过话说回来，于安安现在毕竟还是我公司的网红艺人，之所以会问出刚刚的问题，也是本着能挽救就尽量挽救的初衷，看看是不是能通过集思广益，群策群力地帮她适当地挽回一些颜面。 但是……从眼前诸位的表情上来看，我觉得自己就好像是在抢救室外的家属，此时面对的，是几位刚从手术台上下来，面无表情沉默以对的主治医师。 所以按照正常流程，他们接下来要说的应该就是那句：对不起，我们尽力了…… 虽然我自己的内心也是这么认为的……不，应该说，我在这件事曝光伊始，我就坚定地认为，这于安安都没有任何抢救的必要。 我们要做的只有一件事，就是尽可能地减少公司的损失。 但看了眼坐在那儿的丁可人…… 我还是于心不忍地做了最后的尝试：“不是，毕竟这里面没有指名道姓，我们是不是能发个律师函，哪怕只是苟延残喘象征性地挣扎一下？” “刘总，事发后的第一时间我就已经咨询了荀律。他说……”在座的都不是傻子，所以接过话头的小悦说到这里，下意识地看了眼低着头的丁可人，见她没什么反应，才小心翼翼地说道：“发律师函肯定可以，但因为聊天记录里面有照片，虽然打了马赛克……但如果对方一怒之下发了原图……” 小悦没继续说往下说，但意思大家都明白。 所以我就直接拍桌子道：“他要是敢这么做，就直接告他泄露公民隐私！” 这是我能想到的唯一的切入点，因为现在曝光的内容，没头像没用户名，唯一的照片还打了码。 之所以这么做，也是说明对方明白，如果直接赤果果地转发，那泄露公民隐私这个罪名基本上就算是坐实了。 所以这也是一种不是办法的办法，总也好过什么都不做吧？ 象征性地也要抢救一下，做个心肺复苏你说是不是？ “但……即使人家不公开，这些证据明显也不像是伪造的……所以……这事情做不做都没有任何意义，反而会把公司拖进泥潭……”小悦弱弱地接道。 “靠！即使她于安安真的做了这些事情，那我们也不能见死不救啊！大家能坐在一起工作，那是前世修来的缘分！我们应该不抛弃不放弃！” “刘总……差不多行了……”正当我唾沫横飞地说着“大义”的时候，丁可人悠悠说了这么一句。 闻言，我立刻收起刚才的义愤填膺，一脸关切地望向她。 白了我一眼，丁可人扯起嘴角嘲讽道：“刘总，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虚伪了？” 完全没有一点被拆穿的尴尬，我坦然道：“你决定跟我重签合同的时候。” 我这句话的意思是，自从当初丁可人决定跟我重签合同开始，她就是我刘畅绝对相信的人。 所以现在她的朋友出事，哪怕我刚刚所说的话很虚伪，很假。但作为公司的负责人，我得表现出这么一个态度，一个考虑丁可人感受的态度。 所以即使最终的决定不会改变，但我还是得向外界传递一个：丁可人为了她朋友据理力争的信号，而后，再由我来做这个坏人。 见她这个时候基本算是已经表态妥协，于是我在说完刚才这句之后，把除丁可人之外的其他人都赶出了我的办公室。 “给我支烟吧。”这是丁可人在所有人都离开后说的第一句话。 犹豫了片刻，我还是给了她一支，并帮她点上。 看她抽烟的样子还挺有模样的，但…… “咳咳咳……靠！好多年不抽，接受不了这个味……”骂了一句，她抬手就把一整支烟给掐了，而后她把视线投向我：“说吧，要怎么撇清关系？” 第909章 赔了夫人又折兵 “如果你有意……把他当做朋友……不该收的钱别收，不该拿的东西也不要拿……如果你不打算跟人交朋友……公司一定会配合你，把该退的钱如数返还。甚至平台的扣点，公司也可以替你承担掉……好的，刘总，我知道怎么做了！” 当着丁可人的面，我播放了这段录音。里面清楚地记录了一个多月之前，我对于安安的提醒和忠告，她也用实际行动清楚地表明了自己的立场——当我的话放屁。 指了指手机，我叹息道：“你可以骂我卑鄙无耻。但我自从知道她跟这出手阔绰的好大哥见面开始，就觉得于安安十有八九逃不出这人的手掌心。事实证明……” “事实证明刘总高瞻远瞩，有先见之明，将风险扼杀在了摇篮里。”丁可人的讽刺张口就来。 苦笑着摇了摇头，我看着丁可人道：“横竖我已经是个坏人了，所以我希望你能拿着这段录音，去跟于安安谈一谈。她这段时间在公司赚了多少钱，我这边也有个大概的数，所以我的原则是，她可以留下一笔差不多的安家费，其余的钱该怎么赔怎么赔，不够的部分，公司来出。” 用指关节轻轻敲了敲桌子，我沉着嗓子一字一顿地说道：“可人，这是我对她最后的仁慈了。” 言下之意就是，如果于安安能接受我现在提的这个方案，那就请她尽快发布一个声明，把这件事的责任都揽下来，不要牵扯到公司。 如果她对于我现在这个解决方案不满意，那不好意思，我将选择公开这段录音，彻底跟她划清界限，和那些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网民一起，把于安安往死里踩。 到了这个时候，公司跟这件事划清界限的同时，她本人损失的，可就不单单只是名誉了，该赔多少钱，她一分钱都别想赖，甚至公司还会向她提出索赔。 根据财务这边的测算，于安安牵扯到的相关赔偿，不算我们这边需要她赔的违约金，光是广告商这边她大概要赔360多万。如果我们公司要向她提出索赔的话，那这个金额得奔6-700万去了。 这段时间公司给于安安转过去的工资提成，总计大概是40多万，算上她自己的打赏分成，这半年多的时间，于安安应该赚了有6-70万的样子。按说这个收入水平，她应该可以满足了。 实在没办法理解，她为什么还要去答应一个老男人的包养要求。 难不成这查立昂……有特长？ 算了，这不重要。 反正我的心理价位是，于安安掏个5-60万，剩下的公司暂时替她先出了。等年底分红的时候，再从我头上把因为这笔支出导致公司营收降低，致使各股东少拿的部分分红给他们补上。 这一方面算是我花钱买了个教训，另一方面，也是向我们公司的一姐丁可人，还有其他股东们表明一个态度：我处理严重问题还是有人情味的，所以你们以后都好好干，只要不是自己主观闯出来的祸，我愿意给你们兜底。尤其是丁可人，你从今往后当牛做马的，给我……不，给公司好好干。 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丁可人忽然笑了，还笑得很灿烂。 就在我不明所以地想要开口的时候，她语调诚恳地说道：“谢谢你……” “谢个毛！我缺你这声谢谢？”白了她一眼，我没好气地吐槽了一句。 但随即，就听她说道：“赔偿的事情你先别急着做决定，我先跟她商量商量，如果她不愿意出，或者拿不出来的话……那这钱，我替她出了。” 刚想接话，丁可人就摆手制止我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的这份人情，我心里记得。但安安……始终是我的朋友，她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就算要有人给她兜底擦屁股，这人也首先是我。”顿了顿，她言辞恳切地直视我道：“算我……求你……” 挣扎了片刻，最终，我呼出一口气，点头道：“好……听你的。” 笑着拍了拍手，丁可人站起身，毫不避讳地朝我抛了个媚眼道：“就喜欢你听话的样子。” 说罢，潇洒地拿起包，转身走人。 不过刚迈了没两步，她忽然又停下来，回头看了我一眼：“录音记得发给我，爱你哟~”说完这句，还不忘给我比个心。 “呃……” 一直到她走出办公室，我这被调戏得怦怦猛跳的小心脏，才得以恢复正常。 我擦…… 这是公司！！！她怎么能做出这么无法无天的事情！ 简直丧心病狂！！！ 玩笑归玩笑。 于安安这件事，我还是有些庆幸的。 还好我提前准备得当，现如今，网上已经开始出现带节奏的水军，开始把于安安个人的行为往公司层面上带。 想来如果不迅速搞定于安安，要不了多久，可能还会出现我跟于安安有一腿的造谣言论。如果事情真的发展到了这个地步……那就真的头疼了。 因为有句话说得好，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 丁可人的动作很迅速。 也就过了两天，于安安就在自己的微博上发布了一条公开声明。 内容很简单，就两点。 一是表示自己将于这两天与公司解约； 二是表示自己愿意承担因为自己的不当言行，所造成的所有后果。 其实还有一点，她没说，这是丁可人私下里告诉我的。就是于安安已经报了警，她将把包括好大哥查立昂在内的泄露聊天信息的人，一起告上法庭。 这里面就牵扯到一个法律界定的问题，即，包养不违法，但女票女昌却是违法的。 具体原因和解释这里就不展开了，有兴趣的自己去百度。 反正现在的情况就是于安安和好大哥的行为并没有违法，但把他们谈论钱色交易的聊天记录发出去，这事情就有可能违法。 嘿！就是这么神奇。 反正不管后面怎么着吧，于安安需要赔偿的钱，丁可人经过跟财务的协商，一次性地打到了公司的账上。 至此，于安安包养事件，就这么被高高举起，轻轻地落了下来。 从匡正义的反馈看来，孔硕对于于安安这件事雷声大雨点小的结果，好像气得摔了杯子。 对此，我比较嗤之以鼻，他妈的老子公司实打实地赔了300多万。虽然这笔钱最终是丁可人个人掏的，但公司损失了一个赚钱的网红，这么长时间的投入打了水漂不说，她的违约金我可是一分钱没要。 这一出一进……少说1000万没了啊！ 可能这些钱在孔公子眼里根本不算什么，但对我来说……可是肉疼的我好几天没睡好觉。 就这样他还觉得战果不丰盛？！ 行！先让他蹦跶几天，等我这边事情忙好了，高低我得再给他还个礼。 至于什么礼……还记得他给我们徐总发的菜吗？ 嘿嘿，汪记者这几天已经有了一些成果了。 但一方面我还没想好具体要怎么使用这些成果，另一方面……这两天我有正事。 比如此刻，我正在从浦东机场回市区的路上。 而我的身边，坐着有段时间没见的魏栩孜，而另外一台车上，坐着他公司的软件开发总监周越，和上次去深圳的时候没能见着的硬件开发总监洛鑫辉。 一上车，魏栩孜就兴致勃勃地直奔主题：“听说最近你跟某些人你来我往，打的不亦乐乎啊？” 嘴角一阵抽搐，我肉疼道：“托某些人的福，里外里的，我损失了小一千万……在一定程度上，算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哈哈哈！放心放心，只要咱们这事儿顺利，这些钱，哥哥我肯定帮你找补回来。” 我知道魏栩孜说的是如果我能顺利给他拉到投资，那后续他肯定会以其他方式给我或者我的公司一定程度上的好处。 不过这事儿八字还没一撇，先就听听吧。 魏栩孜自然也知道这个道理，所以他也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贱兮兮地问我道：“兄弟，你老实告诉我，古哥那边之前交代我打听一住建委副主任儿子的事儿。你手上是不是有什么实际的东西？” 听他这么一问，我眼神一凝道：“大哥，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啊。” “卧槽！这里又没外人，跟我你还藏着掖着？！”吐槽了一句，他当即表态道：“那这样，我把手机关机，给你放这儿总可以了吧？” 见他把话说到这份上…… 我无奈道：“哥，这事儿我可是连古哥都没提过啊……” 听我这么一说，魏栩孜眼睛顿时一亮，拍着胸脯保证道：“你放心，这事儿我绝逼烂肚子里！” 看他求知欲这么强烈的样子，我顿时笑道：“我只能说，该给你的时候，自然会给你。” 魏栩孜也是个妙人，听我这么一说，他竟然反倒不着急了，哈哈大笑道：“好好好！你刘畅对我胃口！有你这句话就行了！” 见他这么好沟通，我也放开道：“反正今天还是老规矩，先去把该做的工作做好，然后该吃吃，该喝喝，今天兄弟我舍命陪君子，绝对把魏总、周总和洛总给伺候好了。” 眼里精光一闪，魏栩孜眯着眼睛笑嘻嘻道：“那就有劳刘总，带我尝尝上海姑娘的口水啦？” 第910章 真的是我错了？ 一行人到了公司，受到了沈岩、甘静等人的热烈欢迎。 然后……就没我什么事了。 一群人迅速进入了工作状态，针对现阶段开发过程中遇到的问题和难点，进行了长达六个多小时的闭门讨论。 会议的主要目的，是为了解决AR眼镜在游戏过程中的适配和体验优化等问题。 同时也是确认下个月在诸位投资人面前正式演示demo的大致时间。 魏栩孜一行赶的是一早的航班，落地上海的时候9点半，到公司差不多11点，而等大家开完会结束的时候，已经是晚上5点多了。 舟车劳顿外加高强度的工作之后，顺理成章的，我们这边安排了晚宴，为几人接风洗尘。 饭局的过程不多做赘述，因为魏栩孜明显把重心放在了饭后的活动上，席间酒都没怎么多喝。 而饭后，作为在场唯一一位女士的甘静很有眼力见地提出了告辞。不过临走前，她特地找到我，不无担忧地提醒道：“悠着点，你现在可算是半个名人，去有些地方注意点影响。” 对于甘静的好意，我笑着宽慰她道：“甘总请放心，我心里有数，一会儿我们去的是正规量贩式KtV，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地方。” “啊？” 看着不明所以的甘静，我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半开玩笑道：“大人的事，小孩少管。” 推开我的手，甘静嫌弃道：“呸！你以为我想管你？” 品了品她这话，我疑惑道：“话里有话？” 斜了我一眼，甘静直言道：“梦瑶让我盯着你点。” “她？”嗯……想想也可以理解。 最近跟她堂姐的关系紧张，她想通过另一头表姐的关系适当给我念念紧箍咒也可以理解。 而且我心里也清楚，虽然她嘴上说不介意我跟楚佳赟怎么怎么样，但她一口一个姐夫叫着，根本上还是希望我能跟她堂姐有个结果。 但……今时不同往日。 我爱秦莉吗？ 肯定还是爱的。 但因为孔硕，因为楚佳赟，因为这几天于安安的事，还有之前跟唐少正面硬刚的事。种种这些堆砌在一起让我忽然意识到，其实自己的心态在很早以前就已经发生了变化。 现在的我，对于感情这种事，已经没有以前这么看重了。 虽不至于达到人生苦短及时行乐的地步，但我也不会再像以前一样，处处刻意地去跟和自己关系比较近的女生保持什么距离。甚至我还会故意开一些暧昧的小玩笑。 就比如现在，听她这么一说，我抬手轻轻搂过甘静的肩膀，看着她坏笑道：“我一直把梦瑶当亲妹妹看，而梦瑶也习惯了叫我姐夫。那你看，堂姐夫、表姐夫都是姐夫，所以……” 瞥了瞥我放在她肩上的手，甘静颇为淡定地问道：“你就不怕我把你这话传给梦瑶？” 哈哈一笑，我收回手，无甚所谓地说道：“传呗。” “呵！你现在是彻底摆烂，破罐子破摔了？” 耸了耸肩，我不置可否地问她道：“所以你这是不拒绝的意思？” 歪头看了我一眼，她不答反问道：“你跟秦莉……” 跟甘静认识了这么长时间，前前后后也跟她经历了不少事，所以对她，我还是本能的有一种亲近感。 所以听她这么问，我直说道：“感觉就快有个结果了。” “这么悲观？” 想了想，我笑眯眯地说道：“假设，你在你男朋友的面前差点被车撞死，还挨了一顿打，但事后他因为某些不得已的理由被迫被人带走了，除了发了几条不痛不痒的消息关心你两句，人就没出现过。” 说到这里，我看甘静猛然看向我，瞳孔还急剧收缩，于是便笑呵呵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待她缓过神之后，才继续不急不缓地说道：“但即使如此，在第二天，同时也是你生日的这天，你依然不死心，打电话求他想见个面。但他依然拒绝，甚至连理由都没说。当天下午，网上忽然爆出他跟别的女人一起共进晚餐的新闻……” 悠悠地点了根烟，深深地吸一口之后，我才开口问身边看着我的眼神已经完全变样的甘静道：“你觉得，如果你作为当事人，在这种情况下，哪怕你男朋友舌灿生莲，能把刚刚这些事情的理由说得合情合理天花乱坠，你……对他，或者说对你俩之间的感情，还会有信心吗？” 说完这些，看着张了张嘴，又有些无言以对的甘静，我失笑道：“行了，别这副表情，我都说了，是假设。” 见她还是一脸复杂地看着我，我冲她扬了扬下巴，开玩笑道：“看你这副表情，怎么，为了梦瑶，准备接受我刚刚的提议了？” 听我这么一说，甘静终于回过神，羞愤交加地推了我一下骂道：“去死！” …… 刚刚跟甘静说的我们一会儿去的是量贩式KtV这话，不是在开玩笑。 因为当初跟余姚嗨皮的时候我有过一次经验，甚至当时还在他的引荐下，加了一个叫胡琳的妈妈桑的百度。 所以眼下，这不就派上用场了吗？ 送走了甘静，我在上车之前提醒几个饥渴难耐的“饿狼”一会儿注意看手机。 而后，把他们和胡琳一起拉了一个群，因为提前已经跟胡琳打了招呼，所以刚在群里介绍完胡琳的身份，她就一股脑地发了一堆照片和视频出来。 “卧槽！刘畅，不，刘哥！这尼玛什么操作？！” 对于能让自诩老江湖的魏栩孜露出如此没见过世面的表情，我心里那叫一个舒爽！ 想来当初余姚给我介绍这些的时候，我应该也是一样，在充满求知欲的清澈眼神中，流露出浓浓的愚蠢吧？ 于是乎，我这个新晋老江湖，给他介绍了一下什么叫“大动作”什么叫“小动作”。 不过在胡琳这边，这部分的沟通我已经提前做好了，因为魏栩孜肯定选“大动作”，我不知道他的小弟是不是也有同样的需求，所以今天安排的妹子都是能带走的。 当然，对于魏栩孜，我这边还有额外的照顾。 因为他不是特意说了吗，想要喝点上海姑娘的口水，所以他的妹子，是胡琳单独发过来的，清一色身份证号310开头的本地姑娘。 低头捣鼓了好一会儿，待最终确定了自己的选择之后，魏栩孜笑眯眯地搓着手问我道：“你一会儿怎么说？” “什么怎么说？” “是准备在刚刚这些个里面选，还是自带菜？” 明白了他的意思，我好笑道：“不是，大哥，你们一个个在那儿彩旗飘飘，我自己带一个过来？你跟我开玩笑呢？” 给了我一个看白痴的眼神，魏栩孜有些不太理解地说道：“这里是你的主场啊大佬，你就没两个相熟的，能在这种场合带出来的妹子？” 嗯？还能有这种操作？ 见我一脸痴呆，魏栩孜拍了拍我的肩膀，用一副过来人的口吻语重心长道：“兄弟啊，以后你的应酬肯定会越来越多，培养两个信得过的妹子，总比每次出来叫生面孔靠谱吧？以后你事业越做越大，跟熟人在一起无所谓，但难免会碰到几个生面孔，万一里面心思活络的，给你下套呢？” 仔细品了品魏栩孜这话，好像……也有点道理啊。 不对不对！ 尼玛，我特么差点就被他给带偏了！ 我为什么要培养跟我一起出席这种风月场合的女人？！ 平时我又没什么需要去这种地方的机会，就算公司有这方面的应酬大多都是孙杰和袁晓去，我根本不需要出面。偶尔需要我露面的老关系，那也就是吃吃饭喝喝茶就可以的。 根本不存在喝花酒这一说。 回过味来的我，立马摇头道：“别别别，魏哥，你别带坏我。我平时没有这种需求，也就你过来，我陪陪你。不合适搞这些。” “你看你看，想差了不是？”叹了口气，魏栩孜一边摇着头，一边对我循循善诱道：“你的想法我知道，无非是平时你不好这口，但碍于情面呢，像今天这种日子，你又不能单吊。所以我就说，你可以找一个自己认识的，对今天这种场面无甚所谓的姑娘过来，这不就结了？” 耸了耸肩，魏栩孜说道：“我说的难听点你别介意，你旗下最近出事的那个主播，连被人包养这种事情都能接受，如果你早点带她去见识见识我们这种场合，说不定还能给你从其他方面创造价值呢，也不至于落到今天这般田地。更何况你叫她出去只是陪你喝酒，还不是陪别人，你说是不是？” 愣了愣，于安安的样子瞬间浮现到了我眼前，魏栩孜这番话不禁让我怀疑：难道……真的是我错了？没有做到“物尽其用”？ 第911章 只能推波助澜，但不能越俎代庖 我当然知道魏栩孜刚刚那番话并没有什么恶意。 虽然他刚刚提到“从其他方面创造价值”多少有点那方面的意思。 但总的来说，他只是拿于安安这个反面教材举了个例子。不是真想让我去学那些无良经纪公司，让旗下艺人陪酒公关。 只是站在我的立场，对于他的提议，第一反应肯定是浑身抗拒的。 且不论现在我公司旗下所谓的网红艺人有几个愿意做这事儿，即使有，只要我开了这口子，这要是传出去，那以后我在公司里的名声不就烂了？ 我知道找人家是来陪我的，但别人谁知道？ 他们就只知道，刘总今天找了自家网红某某某去了KtV陪酒，而且还是在酒桌上有陪酒小姐的情况下。 四舍五入一下，岂不是，不是认为刘总把自家网红看成小姐，就是认为刘总在拉皮条了？ 当然了，话又说回来，凡事都有两面性。 站在我个人的角度，这么操作确实能在很大程度上保护我自己。 别的不说，就说现在，我跟孔硕斗得这么险象环生的当口，他之前连我行踪都能准确把握，保不齐就能抓住个机会安排一个女人坐我边上，录音录像甚至下点药…… 这……简直防不胜防啊。 “怎么样，我说的是不是有道理？”正当我心里百转千回之际，魏栩孜忽然挑着眉毛蛊惑我道：“现在时间还来得及，你要不要试着找一个？” 顿了顿，他略显遗憾地补充道：“本来我是想推荐甘总的，但大家都认识，她又是高管，身份上不怎么合适。” “靠！你这是废话！” 今天这局，沈岩是同事，魏栩孜是客户，她往那儿一坐，别人还怎么玩？ “嘿嘿，你别急啊！”笑眯眯地应了一句，魏栩孜故作神秘地说道：“我倒是可以给你推荐一个人。” “你？” “怎么？你魏哥我可是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情场老手，看不起我？”瞪眼反问了一句，魏栩孜又换了一副贱兮兮的表情道：“放心，这人你也认识。但唯一的问题就是……你拉不拉的下这个脸跟她开这个口。不过我相信，只要你开了这个口，她只要有空，肯定会来。” 擦！我和魏栩孜共同认识的女人？而且还是我一个电话就能叫过来的？ 这……除了楚佳赟就是胡雨欣了呗？至于小悦……人匡正义就在前面开着车呢，提她那是作死。 这种场合楚佳赟是绝对不可能出现的，那也就是说……你特么直接报胡雨欣身份证号得了呗？ 卧槽，这什么情况？！胡雨欣不是服装设计师吗？魏栩孜为什么会认为她会同意出现在今天我们这种场合？！他都知道胡雨欣些什么事情？！ 这么一想，我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好像我对胡雨欣这些年发生的事情，好像一无所知的样子。哪怕是事业方面，我也就只知道一些皮毛。 但潜移默化中，我却告诉了她很多我的事情。 这……就很神奇啊。 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于是我讷讷地地看向魏栩孜道：“你是说……胡雨欣？！” 打了个响指，魏栩孜笑道：“哈哈，对咯！” “但……” 刚说了一个字，他就摆手打断我道：“我知道你现在肯定有很多问号，但你别急。先给她打个电话，把今天跟我喝花酒的事儿一五一十地跟她说，然后你实话就告诉她，这个电话是我让你打的，你就看她来不来。” “不是……这……” “她要是不在上海那没办法，但如果她在……”又一次打断了语无伦次的我，魏栩孜大手一挥，豪爽地说道：“要是她不来，今天晚上所有花销算我的。但要是她来……” 呼出一口气，我接道：“弟弟我一会儿把我叫的那个也让给你。” “哈哈哈！好！一言为定！” 说是这么说，但真要给胡雨欣打这个电话还是需要勇气的。 所以我琢磨着，是不是先发个百度铺垫一下。 但魏栩孜就在边上盯着呢，见我要发百度，他立刻阻止道：“喂喂喂，直接打电话，发百度算什么？” “不是，为什么不能发百度？”我顿时抱怨道。 “发消息人家能思考，能斟酌。文字很多时候分辨不出语气，一不留神就容易变味儿，懂不懂？”我刚想反驳，他立即又补充道：“而且你找她这事情又特殊，必须快刀斩乱麻，不给她反应时间，不然她分分钟拒绝你。” 看着他信誓旦旦的样子，我心里越发好奇，他到底知道胡雨欣什么事情，能让他这么笃定？ 虽然一忍再忍，但当我的手指停留在语音通话按键上方半天按不下去的时候，还是抓耳挠腮地暂时放弃，看向一直在用眼神鼓励我的魏栩孜，苦哈哈地说道：“不是，哥，你要不还是先告诉我一下背景资料吧？不然我实在是心里没底。” 别有深意地看了看我，魏栩孜故作高深道：“兄弟，你要知道，有些事情，尤其是男女之间的事情，外人能起到的作用，只能是推波助澜。如果越俎代庖，那很可能会导致原本有可能的两个人，彻底背道而驰。” “我靠！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吐槽了一句，见魏栩孜依旧一副神神叨叨的样子，我索性把心一横，拨通了胡雨欣的电话。 在拨通的一瞬间，魏栩孜眼疾手快的在我把手机放到耳边之前伸手按下了免提。 “我靠！你……” “通了通了……” 还不等我骂下去，他就压着嗓子神情夸张地猛指屏幕。 随即，胡雨欣惊讶中带着欣喜的声音传来道：“咦？这个时间你怎么会给我打电话？” 因为她周围的环境音略显嘈杂，所以我也没接她刚刚的话茬，而是顺势问道：“你在外面？是不是打扰你了？” “没有没有，今天下午刚落地上海，这会儿刚刚从工作室出来，正准备出去找吃的呢。”顿了顿，她笑着说道：“说来也巧，原本你不找我，我还想说明天找你呢。” 她的话音刚落，就见魏栩孜一脸欣慰地朝我比了个大拇指，那意思分明就是：兄弟，你有戏。 朝他翻了个白眼，刚把注意力放回手机，就听胡雨欣接着说道：“说吧，这大周五的怎么想起来找我了？” 好吧，真正的考验来了！ 犹豫了片刻，我有些难以启齿的说道：“这个……我今天找你算是……江湖救急……” “啊？怎么了？你要借钱吗？你说，要多少？如果你着急的话，我身上现在还有20万，不够的话我明天……” “不是不是，不是要借钱！”失笑着打断了她的絮絮叨叨，待她恢复平静后，我铺垫道：“这个……接下来我要说的话，完全就是字面意思，你千万不要做过度解读。” “嘿！有事你就直接说事，能不能别绕圈子？” 说实话，这个时候我已经很后悔了，后悔不应该被魏栩孜几句话就勾起好奇心，一冲动又真的给胡雨欣打这个电话。 只是现如今……箭在弦上，已经不得不发了。 所以面对她已经有些不耐烦的揶揄，我看了眼在边上静静看戏的魏栩孜，深吸一口气，只能豁出去一般地说道：“今天晚上魏栩孜到上海，我这边要招待他和他的同事，但是现场他叫了几个小姑娘。我自己不好这口，但这个场合要是我一个人在那傻坐也不是回事，所以魏栩孜就让我给你打这个电话，让你过来……过来……救我一命……” 其实我最后是想说陪我喝顿酒，但话到嘴边，就觉得要是真这么说，对面能直接炸了。 如果按照正常逻辑，人家胡雨欣高低也算是有点身份的人，我因为缺女人陪酒给她打电话……分明就是一种对她的侮辱。 饶是我玩了这么一个低级的文字游戏，充其量也就是在侮辱的内核上盖了一层遮羞布而已，并不能改变什么。 以胡雨欣的智商，不可能听不出来。 因此，在一口气说完这几句之后，我就直接往椅背上一倒，闭上眼睛，把手机拿远一些，静静地等待来自命运的审判。 毫不夸张地说，我都已经做好她对我破口大骂甚至把这件事情告诉楚佳赟，告诉秦莉，而后彻底搞臭我的心理准备了…… 但是，注意这个但是！ 我想的这一切完全没有发生！ 虽然对面沉默了很长时间，但她不仅没炸，反而还异常冷静地问我道：“魏栩孜让你给我打这个电话，说没说原因？” 听到这话，我瞬间从椅背上坐直，引上魏栩孜得意洋洋的目光精神一振道：“没有，完全没说！”顿了顿，我想起他刚才的话，总结着向胡雨欣转述道：“他说有些事情，他只能推波助澜，但不能越俎代庖。” 紧接着，对面又是一阵长时间的沉默。 期间，我实在忍不住按下了静音，质问魏栩孜到底怎么回事，但他一直保持着老神在在的样子，示意我稍安勿躁。 最终，经过了漫长的等待后，对面终于传来了胡雨欣平静中带着些许笑意的声音道：“行啊，既然魏总都已经开口了……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你把地址发给我，具体的……等我到了之后再跟你聊吧。”顿了顿，她又补充了一句道：“不过你们可能要稍等我一会儿，我得先回去换身衣服，现在这身可能不太合适。” 第912章 睡你边上安全点，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我其实一直很佩服创造出“轻熟女”这个词的人。 因为当胡雨欣出现的时候，身边的这些20出头的莺莺燕燕们，除了脸上相对比较丰富的胶原蛋白，而其他的一切……几乎全部黯然失色。 是的，是一切。 一切你能说得出来的，可以用来形容一个女人容貌，外表的词汇，从头到脚，从内到外。 胡雨欣秒杀现场所有的小女生。 哪怕同样一条带字母的丝袜，穿在另一个小姑娘腿上，和她腿上，前者给人的感觉是追求潮流，后者……那就是潮流本身。 再说的悬乎一点，同一条丝袜在胡雨欣身上，那是物衬人，而在小姑娘这儿，就是人衬物了。 换言之，这东西在胡雨欣这儿，会让我觉得她更加神秘性感，情不自禁地想要去了解她这个人，而在小姑娘这儿，我只会粗鄙地寻思：摸上去手感好不好，上面带字穿着会不会难受？ 至于魏栩孜这个贱人，自从我挂了胡雨欣的电话之后，他就一直秉持着一个原则：有问题问正主，别问我，问，就是不知道。 就这么如女王一般接受着在场所有男士的注目礼，胡雨欣款款的朝我走来，在我身边坐下，优雅地翘起二郎腿。 待另一边的魏栩孜如狗腿子一般地给她拿了个空杯子倒了酒，道了声谢的胡雨欣朝我嫣然一笑，端着酒杯示意道：“不好意思来晚了，这杯酒我干了。” 这一系列驾轻就熟的举动，彻底颠覆了她在我心中那个俏皮可爱，生气的时候还会满脸涨红的青涩形象。 所以……这些年在她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靠！刘畅，喝酒啊！发什么呆啊！别在那儿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行不行，丢不丢人？” 被魏栩孜大大咧咧的这么一调侃，我老脸一红，低头刚准备伸手拿自己的杯子，但一直纤纤玉手突然抢在我前面拿起酒杯，“魏总，这杯酒我代刘总敬你，谢谢你今天能想到我，给我这个机会。” 闻言，魏栩孜这货也没着急端酒杯，只是眯着眼睛笑呵呵地打量了胡雨欣一会儿，随后话里有话地说道：“嘿嘿，机会都是给有准备的人的，你说是不是？” 听他又阴阳怪气，早就看不惯他今天这种话说一半藏一半的我，忽然上头的一把拿过胡雨欣手上的杯子，看着她不耐烦道：“你跟他瞎逼逼个啥。” 说罢，转头瞪着魏栩孜：“你少在这里装大仙！废话少说，今天你和我两个人，必须有一个横着出去！来！喝酒！” “哈哈哈！好！这就对了！来来来！喝！” 得！这牛逼一吹，头一上，之前想好要问胡雨欣的问题顿时全被我抛之脑后。 当然，被我一同忘记的，也不仅仅是眼前的问题，还有诸多没出现在这里的糟心事，反正我也看开了，今朝有酒今朝醉嘛，难得放纵一次，又怎么了？ 更何况，我边上的姑娘还是认识十几年的熟人，还收个什么劲？ 酒嘛水嘛喝嘛！ 人嘛熟嘛玩嘛！ 这个晚上，除了各色酒水不一样的味道，我还见识到了胡雨欣别样的风情。 不要误会，不是脱了衣服之后的风情，而是在酒桌上或因为喝多表现出来的娇柔妩媚、小鸟依人，或因为玩游戏大杀四方而表现出的豪情万丈、舍我其谁。 她的这种状态变化，让在他身边的我时而虚荣心爆棚，时而又会恍惚地觉得，今天到底是谁在陪谁？ 反正就挺酸爽。 酸爽的代价自然就是酒越喝越多，游戏尺度越玩越大。 然后……我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 头疼欲裂，口渴难耐。 这是恢复意识的我最直观的两个生理反应。 于是我下意识地就想往边上床头柜去找水。 但还没等我把眼睛完全睁开，边上就传来一个女声，温柔地问道：“是不是要喝水？我去给你倒杯热的。” “哦，谢……” 恩？！ 为什么会有女人的声音？ 卧槽！！！ 我是谁，不，她是谁？！我在哪儿？！ 头疼不疼，嗓子干不干在这一刻已经不重要了。 猛地坐起身，刚刚的女人此刻已经离开了房间，虽未走远，但从我这个角度也已经看不到人了。 我又不敢贸然喊她，所以只能通过观察四周的环境，顺便努力地回忆昨天晚上的事情…… 这地方看着挺眼熟，肯定不是酒店。 衣服已经换了，但这纯白的t恤是哪里来的？ 裤子……靠！这大裤衩哪儿来的？我原来的裤子呢？ 内裤……艹！是一次性的…… 唯一的好消息是身上该在的零件都还在…… 所以……刚刚那个熟悉的声音是胡雨欣？我把她给睡了？！ 不对不对！我立刻否定了这个想法。 因为我好像依稀记得，虽说我昨晚最后是跟胡雨欣一起走的，但我应该有跟匡正义一起，先把她给送回去了来着。 回去的路上说了什么做了什么，这些我已经不记得了，但我非常确定，最后她下车的那一下，我是有印象的。 因为她当时抱了我…… 而且很神奇的是，现在回想起来，好像自从断片之后，但凡是跟她有什么比较越界的肢体接触，我的意识都会暂时性地恢复片刻。 比如在KtV里，她牵起我的手的那一刻；比如下车的时候，她给我拥抱的那一刻。 我不知道这是什么鬼毛病，但这些事情肯定不是我幻想出来的画面。 除此之外……在我有限的记忆里，应该就没有再跟她发生什么超友谊的行为了。 那么现在问题来了，如果不是胡雨欣，那刚刚那女人是谁？ 我又是…… 嗯？！ 忽然，眼前的梳妆台，还有梳妆台前的这把椅子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当记忆逐渐清晰，我猛然回过头。 顿时，我整个人都不好了！ 因为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硕大的半身艺术照，里面的女人身着白衬衫，香肩半露，微张的嘴唇，配合着魅惑的眼神，让我不禁打了个冷颤。不是因为冷，而是因为害怕。 艰难地吞了吞唾沫，我在内心哀嚎道：为什么！！！我为什么会在楚佳赟家里啊！！！ 用力揉了揉脑袋，我此刻只有一个念头：完了完了！我完全想不起来，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给，蜂蜜水。” 正当我捂头抓狂之际，温柔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随后，宽松的居家服，还有两条光滑雪白的大长腿便出现在我的身侧。 暗道了一声：非礼勿视！ 拿过水杯，我仰头开始“吨吨吨……” 然后…… “咳咳……” “你慢点！又没人跟你抢。”嗔怪地说了一句，她还凑过来拍我的背帮我顺气。 随即，又是一阵香风袭来…… 好不容易止住咳，我尴尬地道了声谢，待楚佳赟轻柔地接过我手上的杯子，我完全不敢看她地讪笑道：“这个……我……昨天……” 见我支支吾吾，楚佳赟顿时惊讶道：“不是吧？！你……又断片了？” 呃……这个“又”字……用的是真好…… 深吸了一口气，楚佳赟用一个相对平稳地语调问道：“所以……你还记得什么？” “我……可以……一点都不记得吗？”我弱弱地问道。 “呵！当然可以。”楚佳赟明显被我给气笑了，“那你需要我帮你回忆一下吗？” “嗯嗯嗯……” 呼出一口气，楚佳赟指了指身后的洗手间道：“那我去给你拿刷牙毛巾，你先洗漱吧。外面我有我中午点的粥，我去给你热一下。” “中午……？” “对啊，现在这已经下午2点多了。” 说着，她留下一脸木然的我，起身离开房间。 …… 吃了点白粥，我感觉胃里舒服了不少。 见我状态恢复得差不多楚佳赟语调幽怨地开口道：“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苦笑着摇了摇头，我委屈道：“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顿了顿，我立刻保证道：“但你放心，如果真发生了什么，我一定负责到底。” 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楚佳赟叹了口气，开口把昨天晚上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我。 昨天晚上……不，应该说是今天凌晨3点左右，我是自己一个人站在她家门口给她打了电话，让她给我开的门。 那个时候，我除了浑身酒气以外，行为举止完全没有任何异常。 当时我告诉她，我喝多了，回去怕打扰我父母休息，所以到她这里对付一宿。 甚至还让楚佳赟别管我，我直接睡沙发就好。 对于我的要求，楚佳赟自然是不同意，或者说不完全同意的。 于是乎，她把之前就已经准备好的t恤和一次性内裤都给了我，让我去客卧的卫生间自己洗漱。 趁着这个功夫，她给我铺了床，并让我洗漱完就在这个房间睡就好，她困得不行，就先回房间了。 但她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洗了澡换了衣服，甚至连牙都耍完的我，就这么坦坦然然地拧开了她的房门，大摇大摆拿着地上的垃圾桶往床边一放，随后就这么躺在了她的身边。 而且，当我看到被自己吓了一跳的楚佳赟怔怔看着我的时候，还振振有词地告诉她：“我喝多了，万一半夜吐了可能会导致窒息，所以睡你边上安全点，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第913章 向世间传递爱 我现在很想拍案而起，大吼一声：荒谬！ 但我知道，如果我敢这么做，那楚佳赟就敢把昨晚我在她卧室临睡前强迫她给我拍的视频给发到网上。 是的……我特么竟然还录了一段羞耻的视频！ 当然，内容特别正经，大意是强调我进她卧室单纯就是因为不想死，而不是对她图谋不轨。甚至还特地拍了我从客卧把被子抱过来铺好的过程。并且还信誓旦旦地告诉楚佳赟，如果她不信我，中间可以再放两碗水。 关键是整段视频我神情淡定，吐字清晰，逻辑严谨，语速不急不缓，完全看不出是酒后的状态。最神奇的是，视频中，我竟然还能有意识地避开一切可能暴露楚佳赟的地方，比如卧室里的照片，比如她本人…… 但是！现在！我特么完全不记得自己录过这个视频！！！ 我整个人是崩溃的，是凌乱的…… 见楚佳赟努力憋着笑的样子，我心灰意冷地问她道：“所以我这辈子是不是在你这儿就抬不起头了？” 歪头想了想，她不太确定地说道：“也不一定啊，说不定哪天我成了影后，去了好莱坞，我就把你这个‘过客‘’给忘了呢？” 好好好！我都这样了还不忘内涵我。 嗤笑一声，我咬牙切齿地反击道：“那我也是睡过影后我是的‘过客’！” “咯咯咯……你这视频里哪里看得出来是我的卧室？” “我……” “好了好了，”笑着打断了我的话，楚佳赟一边起身收拾东西一边用轻松的语调说道：“反正呢，不该发生的事情昨天晚上一件也没有发生，你就放心吧。” 还不及我反应，她忽然又轻声嘟囔了一句道：“毕竟录完这个视频，你整个人睡得跟猪一样，叫都叫不醒，你说能发生什么呢？” 说罢，她朝我狡黠地眨了眨眼，咯咯笑地拿着盆子餐具去了厨房。 不大一会儿，厨房里便响起了她轻快的歌声。 如果这个时候有一个镜头能把我俩放到一个画面里，那画面的中间，一定要用一个前景隔开，以表示我俩现在截然不同的心境。 如果再给这个镜头加一些渲染，那么她的这部分可以是彩色的，而我的这部分，则一定是黑白的…… “哦对了！”正当我颓然之际，楚佳赟忽然说道：“你手机我帮你调静音放客卧充电了，另外，我怕今天你要出去，所以一早就给正义发了消息，告诉他你在我这儿。” 如果是平时，面对楚佳赟这么善解人意的举动，我肯定会特别感动。 但今时今日……我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恐慌。 总感觉她这番温柔背后，是不是藏着什么杀招…… 找到手机，上面有一堆的信息。 信息主要是昨晚组的群里发的，基本都是魏栩孜的两个同事发的，从头到尾他都没回过。根据我零星的记忆，我估计他的情况不比我好到哪里去，这会儿醒没醒还另说。 最重要的是，他身边躺了两个妹子，也不知道这哥们儿扛不扛得住。 于是乎，我群里跟周越和洛鑫辉简单聊了一句，让他们放开手脚玩，反正昨天我都已经关照好了，今天那几个妹子还是会陪着他们，费用我也已经都结过了。 其实按照原计划，昨天魏栩孜他们过来，工作如果聊的顺利，那今天就是吃喝玩乐的一天，他们会坐明天上午的航班回深圳。 如果不顺利，那今天就是继续加班的一天。 现在的情况自然不用说了，工作很顺利，至于今天的吃喝玩乐，也有这些妹子可以陪同，我就不掺和了。 关于这几个妹子的费用问题，因为比较敏感，我这里就不细说了。 反正算上昨晚唱歌的包厢、酒水等等费用，我都是统一交给妈妈桑胡琳安排的，一共给了她8万块钱。 昨天晚上她也来了，而且到底是专业出身，看到我身边坐着胡雨欣，人家没有露出哪怕一点点的惊讶。 客气的打招呼，客气的给大家敬酒，坐了不到半小时便识趣地告了辞。 整个过程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所以魏栩孜这边剩下的事情，就是明天早上安排人送他们去机场就可以了。 这事情不用我操心，甘静那边会安排好。 搞定了魏栩孜这边，我点开胡雨欣的百度对话框，她是中午12点多给我发的百度，问我醒了没。 回想起昨天魏栩孜给挖的坑，我直接回道：刚醒，昨晚断片了，你看要不要约个地方帮我恢复一下记忆？ 回了胡雨欣，我又点开跟甘静的对话框，这女人早上10点多就给我发消息，酸不溜秋地问我昨天晚上是不是特别嗨。 回想起昨天晚饭之后跟她的对话，我直接回道：昨天跟你说的考虑好了吗？ 俗话说得好，渣一个是渣，渣一群……那就是在向世间传递爱的善举了。 我如是想道。 甘静几乎是秒回我道：我已经将你的诉求如数向你小姨子做了转达。你就等着面临她正义的审判吧！ 末了，还回了我一个“代表月亮消灭你”的表情包。 我笑呵呵地回道：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本人并不拒绝这个提议？ 甘静：刘畅，做个人吧！ 呵呵一笑，有些玩笑不适合开太过，所以我及时刹车，转而开始跟她聊了几句工作上的事情。 这边跟甘静聊得差不多，那边胡雨欣的消息也来了，待我结束了跟甘静的对话，就看她回我道：你竟然断片了！？哎……所以昨晚回去路上的那些海誓山盟，终究还是我错付了…… 看着她期期艾艾的文字，再结合她在昨天这种场合驾轻就熟的行为举止，我能信她就有鬼了。 所以我反其道而行之地回复道：少来这套！但凡昨天我要是对你做过什么，明天……不对，下周一咱俩就去把证领了。 果不其然，见我这么一说，她的态度立刻180度转弯：那我弱弱地问一句，今天再让你对我做点什么……还来得及吗？ 没再给她玩什么推拉，我直截了当说道：我这儿还有一堆问题等着你解答呢，你说个时间，当面聊。 见我不着她的道，胡雨欣发了个撇嘴的表情回道：没劲！那明天吧，明天我们找个地方喝点海鲜粥，正好我也有事找你。地址一会儿发给你。 沉浸式地回了一圈消息，我终归还是要直面惨淡的人生。 来到客厅，楚佳赟正在那儿一边晃悠着雪白娇嫩的小脚一边悠哉悠哉地吃着水果，见我出来，她还很热情地招呼我过去加入她的行列。 来到她侧面的单人沙发上坐下，我忽然想起来问道：“这两天你不是应该去录综艺了吗？即使综艺录完了，你不应该进组去了吗？为什么还会在这里？” 诧异地看了我一眼，楚佳赟冷哼道：“呵，这个问题你问的很好。虽然刚刚这句话暴露了你压根就不关心我这个女朋友行踪的事实，但不得不说，你运气很不错，因为邓导考虑到我要进组的原因压缩了拍摄进度，致使我能有不到一天的假期。” 顿了顿，她揶揄我道：“我是昨天晚上12点才到的家，准备坐今天晚上10点的飞机去深圳。所以也就是说，你要是昨天早一点或者今天晚一点来敲我门的话，不是要在外面的地上躺几个小时，就是有可能真的被自己的呕吐物噎死。” 被她这番话噎得有些无地自容，而且我昨天的行为也确实离谱的过分。 所以这会儿我只能乖乖认错道：“昨天确实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 “哼”了一声，楚佳赟颐指气使地说道：“那你过来这边坐好！”说着，她指了指自己身边隔了一点距离的地方。 虽然不太明白她让我这么做是何用意，但我还是乖乖照办。 待我坐好，她从边上的沙发上拿了条毯子往身上一盖，顺势就倒在了沙发上，而她的头，就这么枕在了我的腿上。 她这举动着实吓了我一跳，但还未等我反应，她就拍了我一下道：“别动！昨天晚上被你折腾得没睡好，早上又起来的早，现在让我睡一会儿，5点叫我！” 其实我很提醒她一句：什么叫昨晚被我折腾的没睡好？这话很容易让人误会的…… 但还没等我想好怎么措辞，她忽然把头转向我问道：“对了，忘了问你了，你一会儿要出去吗？如果你要出去的话，我就不睡了，别耽误你事。” “我不出去，你睡你的。”应了一句，我看着她忽闪忽闪的眼睛，心里忽然一软，下意识地说道：“晚上你要是不介意的话，我送你去机场。” “真的！？”简简单单两个字，但不论是语调还是神态，楚佳赟给我传递过来的信息，都让我的心绪有些复杂。 这不同于和甘静的玩笑，或者和胡雨欣的胡闹，这是一份切切实实，沉甸甸的感情…… 但转念一想，这么较真做什么呢？ 昨晚都已经“睡”过了，而且还是我在“无意识”的情况下主动找的人家。 现在装好人，不是又当又立嘛？ 心里有了决断，我整个人的心态也放松了不少，嘴角挂上些许弧度，装作不经意地问道：“这个……要不咱还是去床上睡……啊！嘶……” 第914章 女人，只会影响我赚钱的速度！ 以现在我和楚佳赟情侣关系的知名度来说，我们其实已经不需要再刻意地去炒作什么了。 或者说，即使我光明正大地送她过机场安检，其实也并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而且出于一定程度的报复心，对，就是报复心。 我甚至很愿意一路把她送进机场。 但这个提议却被楚同学给拒绝了。至于原因……她没细说，只是摇头表示，没有这个必要。 此时的车上也不止我们几个，还有开车的钟立，和准备回去时候开车的匡正义。 因为这台车上，除了我和匡正义以外的所有人，都会跟随楚佳赟去深圳进组。 车子就由我和匡正义开回去，省得再安排人过来把车开回去了。 到了停车场，虽然其余人刻意地把空间留给了我和楚佳赟，但除了轻轻和我拥抱了一下以外，她也并没有表现出什么不舍的情绪。而且这个拥抱还是在车里完成的，她甚至都没让我下车。 对于她的这般反应，其实我还挺奇怪的。 但我也不能直接问她：在家的时候躺我腿上两三个小时，把我腿都睡麻了都不挪地方。怎么现在要走了反应反而这么平淡？ 不过这些问题在我回去的路上，从楚佳赟发来的大段文字里，我得到了答案。 她写道： 刘畅，我知道你和秦莉的感情出了一些问题，我也知道你一直尽力地想去修补这些问题。 你应该明白，我的内心其实是很矛盾的，希望你成功，又不希望你成功。呵呵…… 如果你俩恢复如初，那我祝福你们。 但是，如果最终你俩走不下去，本质上，我不希望这中间有我的因素在里面。起码主观上，我不想让这部分因素成为秦莉用来指责你的理由。 所以虽然我很想靠近你，但我却不能，起码现在不能。 你明白的对吧？ 之前我在家，能做的就是尽量陪着你，照顾你。 现在我出去工作了，希望这段时间你能照顾好自己，一时的放纵无可厚非，毕竟你心里有怨，我也理解，但……作为你的女朋友，我由衷地希望你不要沉迷于此，更不要从放纵变成放浪，因为你如果变成那样，会伤了很多人的心。 你说你终归是我生命中的过客，在一定程度上我认可这句话。 但过客和过客是不一样的。 有的过客注定只是路人，用不了多久就会被遗忘。 但有的过客，哪怕只是惊鸿一瞥，也会在彼此形成一生难以磨灭的羁绊。 说实话，我不知道我们会不会有一个未来，更不知道你想象中，我的未来会不会达到那样的高度，但我知道的是，我终究是我。 这么多年在娱乐圈这个染缸里，我也没有变得多污秽不堪。 诚然，一方面是我运气好有个好姑父，但另一方面，也是我内心足够坚定，不然的话，即使有我姑父在，他也阻止不了我自甘堕落，不是吗？ 所以请你放心，即便有一天我真的能到达了某个难以企及的高度，我也不可能成为一个见异思迁的冷血动物。所以我警告你，以后少拿这件事搪塞我！ 这次离开几个月，也正好能让我们两个都冷静一下。再这么发展下去，我不知道我的理智还能保持多久。 其实这都怪你！我本来都已经想好清心寡欲，跟你保持距离了，但你总是时不时地过来撩我！尤其是喝完酒之后，我真的又痛苦又感动！ 痛苦的是你清醒的时候从来不会给我这么直接的反馈，但感动的是，正是因为在你酒后的这些“无意识”反馈让我确认，原来你心里是有我的。 但不管怎么说吧，都怪你，坏我道心！ 好了，不说了，我要登机了。 哦对了，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希望你偶尔想起我的时候，能给我发条消息，或者打个电话，这点要求，能做得到吧？好歹你也是我名义上的男朋友，如果这都拒绝……我会很没面子的。 苦笑着看完这一大段文字，我摇了摇头，手指轻触屏幕回道：不是怪我坏你道心吗？那怎么还要我给你发消息打电话？ 而后这条消息就有如石沉大海，没了音信…… 甚至于，在之后的两个星期里，我偶尔给她发的消息，她也是想回就回，不想回就不回。 而且即使回，也就寥寥几个字，毫无诚意可言。 这倒是让我有些弄不明白，她临走的时候给我发的这么长一堆文字，到底是真情还是假意，现在到底是工作忙，还是故意不理我。 但不管怎么说吧，就像她说的，分开一段时间也好。 让彼此都能适应一下没有对方的生活，冷静冷静。 …… 次日星期天，我因为一个临时突发的邀约放了胡雨欣的鸽子。 在我说明了原因之后，她很大度地表示无所谓，而且因为她下周都在上海，找我也是想聊公事，所以就约了周中的时候去我办公室再聊。 而能让我推掉胡雨欣约会的事情，起源于丁可人，更准确的说，其实应该是于安安。 在处理完所有的赔偿并委托律师之后替她打官司之后，于安安准备离开上海。不是回老家，而是去别的城市再谋发展。 临行前，她委托丁可人约我和孙杰还有戴蕊一起，最后吃一顿饭，算是真正意义上的散伙饭，因为她买了第二天一早的飞机票。 一听这人员配置，我就想起了当初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临时起意的唱歌活动。 时过境迁，人还是这么几个人，但心境和境遇……却发生了迥然不同的变化。 所以我没有拒绝这个邀请，一方面是给丁可人面子，另一方面，自然是有始有终地去跟于安安告个别。 这顿饭吃的比较压抑，因为于安安虽然忍了又忍，但最终还是没绷住，哭的撕心裂肺。 但是……这除了能得到在座众人的一点同情，并不能改变任何既定事实。 成年人的世界，付出了不一定有回报，但需要你承担的责任，到了某些时候却是怎么也跑不了的。 就好像码字写书，你可能只是把这件事当做一个乐子。也不一定有多少人看，更没指望有多少人看，同时也没有什么收入可言，但你依旧写的乐此不疲。 但如果有一天，有人发现你书里某些情节被某些人发现涉嫌抄袭，那他们找你的时候绝对不会手软。 因为天知道某天会不会你会不会因为这件事反过来咬他们一口，进而挡了他们的财路？所以必须先下手为强。 这也就是所谓的黑暗森林法则。 当然，我也从于安安这件事里学到了一些东西。 她之所以会选择离开，就是因为她想要离开现在这个环境，找个没有人认识她的地方重新开始。 这对她，对我们这些了解事情原委的人来说，都是一件好事。 而我们要做的，就是祝福她，并且以后再也不要向任何人去提及这件事。这也算是朋友一场，所能表达出的最后的善意了。 想明白这些事情，当我几天后再见到胡雨欣的时候，就淡定了许多。 也不再想去主动了解她之前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情，所以她不说，我也就没再问。 大家保持着心照不宣，这样很好。 关于她找我聊的公事，自然就是之前提过的，她想跟我旗下服装品牌搞合作的事情。 这件事我没有任何意见，所以顺理成章地，就安排孙杰跟她对接后续事宜。 但是……打死我都想不到，就是这么个顺理成章的安排，在未来却给我带来了巨大的灾难。 不过就现在来说，看着侃侃而谈，沟通顺畅的两人，我心里却是一阵暗爽，因为一方面公司的业务又有了长足的发展，另一方面，我也算是在很大程度上避免了跟胡雨欣的过度接触。 这女人身上的秘密太多，减少接触，自然就会减少不必要的麻烦。 另外，这周我也约见了祖嘉妮和她那几个室友。 依样画葫芦，我把陈依依和袁晓介绍给了她们，后续她们账号相关的内容创作以及运营就交给两人的专业团队去负责。 我就安安心心地做甩手掌柜就好。 哦对了，这礼拜还有两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发生。 一是我们的谢纯同学终于给我打了电话，休了一天假过来我们公司参观考察，并且在我和孙杰同学的联袂忽悠下，顺利上了我们的贼……不对，顺利加入了我们的创业团队。 司职客户总监，维护现有客户的同时，负责开拓一些医药行业的新客户。 另一件事，就是折腾好久的战争短剧剧本终于尘埃落定，这也就意味着，后续的一段时间，我的工作重心，就变成了为这部剧拉投资。 所以你看，没了女人的羁绊，我的事业高歌猛进，欣欣向荣。 女人，只会影响我赚钱的速度！ 第915章 来自梦瑶的正义审判 从八月底到现在的这两个多星期，我可以说是忙的天昏地暗，心力交瘁。 因为要谈投资，所以免不了去见各种形形色色的人，和他们交际应酬甚至虚与委蛇。 大部分人还是很好说话的，比如玩war game的那些个富二代。 只要酒喝到位就行。 而那些富二代也是要面子的人，对于风月场所，他们虽不至于嗤之以鼻，但也绝不是趋之若鹜。因为大家都知道我有个明星女朋友，算是公众人物，所以如果喝酒需要女伴的时候，他们也都会自己带过来，我这边也会找人过来救场。 而我找来救场的人，不包括胡雨欣。因为随着合作的深入，我对她的行踪掌握的比较清晰。 一方面几次应酬的时候，她都不在上海。 另一方面，还是之前那句，这女人身上秘密太多，我本能地有些抗拒。 所以我很自然地就断了在这种场合找她过来的念想。 但我身边也不缺美女，公司头牌丁可人，还有首席内容官陈依依，甚至游戏公司总经理甘静，都是居家旅行，交际应酬的不二名片。 跟我喝酒的人不是富二代，就是不同的厂商代表，业务有交集，合作有空间。 酒桌上虽然偶尔开一些荤玩笑，但大家也都保持着基本的礼貌和体面。 所以这几位女士都对出席这样的场合也并不排斥。 即使第一场喝高了，有人提议第二场，我也可以用自己身份敏感，或者干脆用跟身边女伴有点小暧昧的举动给对方一个男人都懂的眼神，借此推掉下一场。 总的来说，拉投资的过程相对还是挺顺利的。 毕竟投资额不高，我这边又有之前几部成功短剧的背书。 所以这件事情推进的很顺利。 唯一算是有点问题的，就是我跟几位女士之间的关系。 丁可人和陈依依就不说了，两人跟我本来就有点说不清道不明，所以搞些小暧昧这种事情，根本就是手到擒来，洒洒水的事。 尤其是丁可人，饭局之后恨不能直接就挂我身上。 陈依依相对好点，但碍于她不胜酒力，所以在有些上头之后，也就没把我当外人。端茶递水的使唤我使唤的那叫一个顺溜。 至于甘静……人前大大方方地该挽手挽手，该让我搂腰搂腰，再过分的事情其实也没了，算是给足我面子。 但饭局一结束，直接就跟我翻了脸。 一个劲骂我渣男，占她便宜。 但天地良心，挽手是她主动的，搂腰虽说不是，但她当时可没少往我身上靠，现在倒打一耙算是什么鬼？ 再说了，就这个档次的肢体接触，在这样的场合，算什么占便宜？ 来之前我就已经跟她说清楚，今天这场面，大家都有女伴，而且对方和游戏公司可能会有潜在的合作机会，所以她来，一方面是给我当个女伴，一方面也算是给自己公司谋求发展。 当时你不说什么，现在名片拿到了，后续的合作意向也谈妥了，这个时候翻脸不认账？好像有些说不过去吧？ 当然了，这些话我也就自己在心里吐槽了一下。 当着甘静的面，我只是顺着她的话有一句没一句的应承着。 她见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也就没再继续。 只是她和之前一样，不忘让我等着谷梦瑶“正义的审判。” 但实话实说，我都等了大半个月了，这“审判”怎么还没来呢？总不见得叫我去催她快一点吧？ 其实这些都是插曲，甚至玩笑，起码我是这么认为的。 当然，那天甘静也没再抓着这事儿不放。只是很郑重地告诉我说，之前她承诺过我，要将我给YA做的旗舰店游戏化运营的营销项目，提交广告奖项。 现在，这个事情已经有了下文，颁奖典礼定在几天之后的周末，邀请函到时候她会给我。让我到时候记得收拾得利落一点，跟她一起出席。 这个事情我还是挺在意的。 作为一个广告人，能拿上一个广告创意类的奖，虽说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作用。 但出去吹牛逼也能有点底气不是？ 所以周末这天，我特地穿上了一身帅气的西装，花了几百块给自己做了个造型。看上去人模狗样地出门去接了同样盛装的甘静前往会场。 你还真别说，以前没发现，但穿上礼服，甘静同学还真挺有料的。 “眼睛别乱瞄。”头都没转，甘静忽然面无表情地冒出这一句。 最近跟她相处比较多，所以我现在也算是掌握了甘静的一些套路，所以这会儿虽然被她揭穿，我非但没有不好意思，反而饶有兴趣地跟她讨论道：“你平时少穿一点宽松的衣服，身材这么好，不说露出来，但至少要显出来一些吧？难不成你打算单身一辈子？” “肤浅！”吐槽了一句，甘静没好气道：“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只关注这些外在的东西？” 嘿嘿一笑，我提醒她道：“有句话叫，始于颜值，忠于人品。所以首先你得知道包装自己，突出自己的优点。不然怎么去吸引异性呢？” “这话还有后半句。” “什么？” “陷于才华，败于现实。”甘静不辨喜怒地吐出这八个字。 “我擦嘞，你这是有感而发啊！” “呵呵……” “呵呵是什么意思？” “呵呵就是懒得搭理你这种低俗的人的意思。” 看着她一脸厌恶的表情，我没来由地一阵窝火。 所以没惯着她的毛病，我直接赶人道：“行，那一会儿到地方，咱俩分开进去好了。免得让你丢人。” “刘畅！你别太过分！！！” “我过分？！”听闻她这话，我有些不可思议地指了指自己。 见她依旧保持着刚才那种轻蔑的眼神，忍了几次没忍住，我直接开喷道：“甘静，我招你惹你了？！自从上次魏栩孜过来，我跟你开了那个玩笑之后。你就时不时地那话噎我，对我阴阳怪气，还各种莫名其妙厌恶我，我自认没对你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吧，你至于这样吗？！” 经过短暂的错愕，甘静张了张嘴，但却没有说任何反驳我的话。 既然如此，话也都说开了，我也明白了她的意思，很是干脆地说道：“如果那个玩笑触碰到了你的底线，让你对我这个人失望透顶，那也没问题，我表示理解。向你道歉的同时，我用人格保证：从今往后，咱俩之间，我绝对恪守本分，开口只聊公事，绝不牵扯半点私事。” 一股脑地发泄了自己积压在心里的情绪，我抱着双手往后座一靠，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同时我在心里权衡，一会儿这个颁奖典礼还有没有过去参与的必要。 因为来之前甘静已经明确地告诉我，我给YA做的那个项目拿了广告创意类的金奖。 这一听就是“买通”组委会，或者给组织方充值之后的必然结果。 没错，因为后续一些合作的关系，这次由广告协会牵头组织的颁奖典礼，YA赞助了。 所以理所当然的，YA的项目必然会得奖。 这就让我对这个奖项的期待直接跌到了谷底：敢情这不是哥们儿靠自己的能力拿的奖，而是资本基于自身利益考虑运作后的结果。 这也没什么大意思。 所以当我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我就动过干脆推脱不来的念头。 只是转念一想，人奥斯卡背后都有游说公司，资本运作，眼前这种所谓的广告奖……有也很正常。 所以最终我还是来了。 原本心里其实还挺高兴的，毕竟这是我工作这么些年来，第一次正儿八经的拿奖，运作就运作的吧，起码我还有这个被运作的资格你说是不是。 再加上还有美女作陪，过去玩玩，跟行业大佬混个点头之交，认识认识业界翘楚，说不定以后还有什么合作机会，未尝不是一件美事。 但现在被甘静这么一搞，原本的好心情荡然无存，甚至还急转直下，走向了另一个极端，觉得特别没意思。 说实话，我自己对我刚刚这突如其来的无名火，都觉得有点莫名其妙。 按照平时来说，我随便敷衍两句，或者哄一哄她也就过去了，反正她也不是第一次这样。 但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就是忍不住。 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段时间彻底没了秦莉的消息，而甘静又一定程度上跟秦莉沾亲带故的原因。 所以我这会儿忽然有些想念楚佳赟，到不是说我想从她这里寻求什么慰藉，但此时此刻，我不能否认的是，有她在身边确实能有效地帮我缓解大部分的焦虑情绪。 最重要的是，她让我不要放浪，这事儿我做到了。 但……她特么的却跟我玩起了若即若离。 这就很让人恼火！ 但是，注意这个但是！ 我自认这段时间没有放浪，但有人却不这么认为。 而这人……就是我身边的甘静。 因为在我闭上眼睛神游天外之际，她忽然悠悠地开口道：“其实……我完全没有厌恶你的意思。只是……看你最近多少有些放纵，甚至放浪形骸……” 顿了顿，她换了个怯怯的语调继续说道：“其实……最近我一直有跟梦瑶沟通你的事情，就是她……让我用这种态度对你的……” 缓缓转过头，我看向好似做错什么事，正低头不敢看我的甘静，不太确定地问道：“所以……这就是你所说的‘来自梦瑶的正义审判’？” 第916章 颁奖典礼1 见甘静苦笑着点了点头。 我恍然失笑道：“原来如此，我还以为她会找我一通喷呢。搞了半天，原来是拿你当枪使。” 甘静尴尬道：“你也不要这么说。大家都很关心你的……” “大家？呵呵……”我有些明知故问。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阴阳怪气？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她这么说，无非就是想让我接着话茬，往秦莉身上带。 但我并没有这么做，至少没有明目张胆地这么做：“你是不是对放纵，甚至放浪有什么误解？我最近并没有放纵，更没有放浪，我不知道你和谷梦瑶在那防些什么。” 甘静很敏感，立刻抓住重点嗤笑反问道：“你说在防什么？” “防着我对你做些什么不该做的事情？这不是扯淡吗？” 白了我一眼，甘静没好气道：“我发现你现在特别会装傻。” “你都说了我是装傻，那说明很多事情其实我是看的明白的。所以知道有所为有所不为。”瞥了她一眼，我接着内涵道：“但以前是真傻，很多事情看不明白。被人一忽悠，脑袋一热，就往上冲了。” 叹了口气，甘静明显听懂了我在说什么，有些无奈地反问道：“所以呢？你现在为了报复，为了刺激某些人，就有意无意地跟我，跟你公司的丁可人，还有陈依依各种玩暧昧？幼不幼稚？” “我擦！不是，你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还扯上丁可人和陈依依？！”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听她故作高深地回了这么一句，我也懒得深究，而是针对我和她之间的问题说道：“好，那她俩暂且不说，这里就你我，你摸着良心跟我说，我跟你什么时候玩过暧昧了？” 顿了顿，我又补充道：“别跟我说那个玩笑，这种鬼话你要是能信，我把脑袋拧下来让你当球踢。” 看了我一眼，甘静似笑非笑地道：“那如果我要是真信了呢？” “我……”深吸了一口气，我看向甘静道：“行！一会儿活动结束，你跟我去酒店。谁怂谁孙子！” 我特么拼了！ 你们不是想玩我吗？行，今天我就把谷梦瑶姐夫这个名头给彻底坐实了！ 让你们一个个在那给我指手画脚！ 老子今天就彻底浪到底了！ 我和你玩暧昧？现在到底谁在和谁玩？ 蹙眉看了我好一会儿，甘静似乎有些怕了，试探着问我道：“刘畅，你……玩真的？！” “你猜？”我反唇相讥。 “你……你别这样……” “我怎么样了？不是你说信了吗？那行啊，我让你彻底信到底还不对了？呵呵。”冷笑一声我接着说道：“反正也不是第一天当工具人了，给谁当都是当，反正我也不吃亏。” 气话归气话，我刚刚这些也没有把话说死。 因为我说的是活动结束之后，所以理论上她有的是时间找外援搬救兵，或者临阵脱逃都行。 要是我不给她这个机会，那我刚刚就应该直接拍着匡正义的椅背让他把车往最近的酒店开。 所以说，我这么做乍一看好像是破罐子破摔，但实际上还是留了一些底线。 最重要的目的是吓吓眼前这个女人，让她知道知道，视奸了我这么久，不付出点代价肯定是不行的。 路程的后半段，甘静都在拿着手机噼里啪啦打字。 我也懒得关心她是在和谁聊的这么火热，只是一门心思地望着窗外放空。 不，或者准确的说…… 我的心里多少是有那么一点点期待的吧。 …… 之前做活动这么多年，我从来没有做过颁奖礼的项目。 甚至参加都没参加过。 所以我想着，这活动高低是个“典礼”，所以应该有个什么红毯环节，让我能体验一把吧？以前虽然也搞过类似的环节，甚至也见过一些明星走过这种小型的“红毯”，但我自己是完全没有体验过的。 但是呢……这次并没有这种环节。 我才可能是因为来的都是些幕后工作者吧，也没什么明星大牌。所以除了寥寥几家媒体象征性地在拍拍照以外，别说红毯了，连点像样的布置都看不到。 甘静这会儿在我身边倒是挺乖巧的，因为她原本YA董事长秘书的身份，现场有不少人都认识她。 我也在现场见到几个熟人。 所以按说这个时候，我俩应该各自分开，找朋友闲聊几句。 因为离开场还有一段时间，这是主办方特地留给所有到来的嘉宾社交的时间。 想来有了刚刚车上的这一幕，甘静应该也会急不可耐地脱离我的“魔爪”。 但现实却是…… 认识她的人，她只是象征性地寒暄两句，打个招呼。我想去跟我认识的朋友说两句，她也就这么坦然地跟在我边上，甚至在两次我险些脱离她的视线之后，干脆直接就挽上了我的胳膊。 正当我想要调侃她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的时候，远处传来一阵嘈杂。 看着刚刚还无所事事的媒体们忽然如同打鸡血一样朝着一个方向涌去，我估计是主办方的大佬或者赞助商大佬出现了。 所以原本到嘴边对甘静的吐槽，我换成了正常的疑问：“你姨父今天也来了？” “怎么可能！”失笑地回了一句，甘静说道：“今天来的应该是梁总。” 恍然地点了点头：“啊……也是，这场合还用不着秦董亲自过来。” 回完甘静这一句，我忽然没来由地朝人群的方向忘了过去，而后就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而那张面孔的主人此时也正向我投来了一个别有深意的目光。 短暂的对视过后，我感觉那人微不可查地朝我笑了笑，这个笑容中好似别有深意。 但还没等我细品这个笑容的意味，我便在那人的身后又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随即，我笑了，笑得很高兴很兴奋，并且意味深长。 刚刚和我对视的那人也看到了我的笑容，一丝疑惑和不解立时从眼底闪过。但很快，我俩便被中间的人群隔开。一切又回归平静。 有意思，看来今天……一定会非常有意思。 “怎么了？”耳边忽然传来甘静的问询。 “哦，没事，看到一个熟人。” 既然主办方和赞助商的各位大佬都已经入场，那也预示着今天的活动即将正式开始。 所以都不用催促，刚刚在外场寒暄的众人便鱼贯而入，很快找到自己的位置坐定。 我和甘静因为背靠YA，所以我们的座位都比较靠前。 而在我右前方隔了三四排的地方，便坐着刚才看到的两个熟悉的身影。 于是乎颁奖典礼的前半段，我几乎都在思考一个问题：一会儿要是有机会聊上几句的话……我应该怎么打招呼呢？ 其实也不怪我出神，主要是典礼的过程反正就是那么回事，回首过去展望未来，中间穿插一点领导致辞，文艺表演之类的东西。 总之，经过冗长的铺垫，终于进入了颁奖环节。 前面颁的什么奖，谁代表什么公司上去的，又是谁给他们颁的奖，这些我通通不关心。甚至梁茂堂上台给人颁奖我都没怎么在意。 一直到主持人说道：“下面让我们有请本次颁奖礼的合作伙伴天武投资高级合伙人徐远先生上台，为我们颁奖！” 听到这句话，身边传来一声压抑的惊呼，随即甘静拉了拉我的衣袖低声说道：“他怎么在这？！” 转头看向她，我好笑道：“这个问题应该我问你才对吧？你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 瞥了我一眼，甘静点头道：“我找人问问。” 见她作势要掏手机，我摆手制止她道：“没这个必要，人家都已经来了，肯定有他的商业目的没必要找人去问。” 事实证明我的判断是正确的，因为徐远上台之后便大致说了自己此行的原因和目的。 和我预想的差不多，因为这次颁奖礼有好几家入围的广告公司或者广告主，都有天武投资的背景。 “儿子”们的发展这么好，当“爸爸”的，自然要派代表过来祝贺一下。 反正他随口这么一说，我们姑且这么一听。 而在徐远之后，坐在他身边的“清纯玉女”庄媛，也受到主持人的邀请，上台颁了一个奖。 有意思的是，获奖的案例里面，竟然有庄媛本人的参与。 主办方安排明星艺人给自己参与的项目颁奖……怎么说呢，不是不可以，但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不过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徐远和庄媛携手出现，而且座位还是紧挨着的。这里面所表达出来的信号……着实有些令人玩味。 正当我出神之际，忽然听到主持人铺垫了一大堆，最后慷慨激昂地说道：“让我们有请今天的神秘嘉宾，也是历尽艰辛，刚刚从机场赶过来的……楚佳赟女士，为我们揭晓今晚的最后一个创意大奖得主！” 我擦！？谁？！ 第917章 颁奖典礼2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楚佳赟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直到背后传来了一阵属于楚佳赟粉丝的山呼海啸，同时伴随着音乐，身着一席裸色礼服，盘着发髻的楚佳赟，优雅地出现在台上之时，我才瞬间明白了其中原委。 “过两个月我正好要参加一个颁奖礼……9月初，来得及吗？”这是当时在船上的时候，楚佳赟对胡雨欣说的话。 而此刻，她身上穿的礼服，正是出自胡雨欣的手笔。 坐在台下的我，如果用郭德纲的话来形容此刻的心情，那就应该是：台上这娘们儿的衣服，是爷买的！ 我真的很难形容现在的心情。 一方面有点生气，因为这女人在这半个多月的时间里就没怎么搭理过我。 一方面又挺高兴，毕竟她穿的这一身出现在这里，无疑给了我一个惊喜。 最后一方面，我还挺期待，因为有了刚刚庄媛的例子，不用想我也知道，接下来她要颁的这个奖，获奖人十有九十，是我。 呵！女人！ “很荣幸能在几个月之前收到组委会的邀请，让我有机会站在这里，给台下诸位广告介的大咖颁奖……”楚佳赟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 只不过同一时间，还有另一个促狭的声音，打断了我继续聆听台上的楚佳赟讲话的专注。 “呵呵，刘总，一会儿酒店还去吗？” 看她这幸灾乐祸，有恃无恐的样子，我瞬间明白过来：“你早就知道她会来？” “嘿嘿，对啊。”笑嘻嘻地应了一句，甘静说道：“原本还打算将计就计，在活动开始前偷偷带你去休息室吓吓你的，但她的航班晚点了，所以就没这么做。” 所以甘静的意思是，原本如果楚佳赟提前到了，她就准备借着我准备带她去酒店的由头，把我骗去休息室。 如果真这样，她届时的话术可能是：不是要去酒店吗？那我们在这里玩个更刺激的，你敢不敢？ 还好还好，因为楚佳赟飞机晚点，导致她的计划破产。如果她当时真这么说，说不定我还真就着了她的道。 因为按照之前的状态……我十有八九会说：你敢我就敢！ 然后……我估计这个小辫子能被甘静揪一辈子。 偷偷擦了把冷汗，我面无表情地看向她道：“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 “哈！那我等着哈！”无甚所谓地应了一句，甘静回头看了看道：“粉丝好像也是刚刚才放进来的，还不让举灯牌，怎么样，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你们把保密工作做这么好干什么？”我不解地问道。 既然有明星，而且还是赞助商YA 的代言人，那这活动就不应该搞这么低调啊！媒体应该多请几家，声势应该搞大一点，干嘛这么小家子气？不然怎么对得起YA的赞助费？ “切”了一声，甘静不屑道：“这好歹是有行业性质的颁奖，如果搞成品牌活动，或者明星粉丝见面会，那岂不是喧宾夺主，味道完全变了？所以这么个安排是梁总特地关照的。” 顿了顿，她还不忘吐槽我一句：“傻不傻，这么浅显的道理都不懂？” 啊……道理好像确实是这么个道理，我也承认是自己考虑不周，但她这态度……就让我很不爽。 正当我准备和甘静继续斗嘴之际，台上的楚佳赟已经到了宣读获奖名单的环节。 其实，今天这个颁奖典礼各个奖项的获奖人或者团体并不是单一的，此刻楚佳赟宣布的广告创意奖也一样，一共有四家个人或单位获得了该奖项。 只不过，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我的名字被楚佳赟放到了最后，而且还附赠了几句调侃。 “获得本年度广告创意大奖的最后一位……”故意顿了顿，楚佳赟故作惊讶地说道：“呀！最后一位是他啊，早知道这样的话，这奖应该换个人来颁。” 话音刚落，主持人很有眼力见地接话道：“嗯？所以最后一位获奖者，跟楚小姐还有渊源？” “这个……也不算很熟啦。”欲盖弥彰地接了一句，楚佳赟立马言归正传道：“我们还是回到主题上来，获得本年度广告创意大奖的最后一位是……来自‘畅所欲言’的刘畅先生！” 话音刚落，会场后方瞬间再次响起了一阵山呼海啸。 伴随着激昂的上场音乐，我淡定的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迈步上台。 待我们四个人在台上站定，礼仪小姐用托盘捧着四个奖杯上台，楚佳赟则在主持人的示意下依次从托盘中取出对应的奖杯颁发给我们几人。 看着她由远及近地向我走过来，说实话，此刻我的大脑是一片空白的。 我只知道我的目光正毫不掩饰地对她行着注目礼，直至她笑盈盈地出现在了我的面前，伸手把属于我的奖杯递到我的面前并轻声开口道：“刘先生，恭喜你。” 哈！虚不虚伪？ 几个礼拜前还叫人家小甜甜，现在叫我刘先生？ 只不过眼下这么多人呢，后面知道我和她关系的粉丝这个时候还在起哄。 所以我也不敢造次，只是笑眯眯地接过奖杯，轻声夸奖了一句道：“礼服很漂亮。” 随即，楚佳赟便赏了我一个白眼，我觉得这意思好像是在说：衣服哪有本小姐漂亮？ 我立刻回了一个“那是老子花钱买的衣服，夸一句怎么了？”的眼神。 她又回了一个“这里人多，老娘不跟你计较”的眼神。 颁发奖杯的流程过后，楚佳赟很自觉地退到一边，按照之前的惯例，每位获奖者可以有个半分钟一分钟的发表获奖感言的机会。 好不容易等话筒递到我手上的时候，后排突兀一声：“姐夫加油！”吓得我差点把话筒给摔地上。 尼玛，这声音听上去怎么这么耳熟？！ 不等我反应，主持人还在那儿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地调侃：“哦！难怪楚佳赟刚刚说，这奖应该换个人来颁，敢情这是怕有人说有黑幕啊！”顿了顿，他笑呵呵地给我递上话头道：“刘总，你觉得呢？” 深吸一口气，我看向这位主持人道：“我要说我来之前根本不知道某人会出现在这里……你信吗？” “不信！”下面的粉丝替他回答道。 “切！爱信不信！”假意傲娇了一句，伴随着台下的笑声，我正色道：“今天能站在这里，首先要感谢组委会，感谢YA，感谢梁总，感谢所有参与过这个项目的同仁。如果没有大家的通力协作，我们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上线一个影响力这么巨大的项目。” 因为时间不多，所以感谢完之后，我最后总结道：“作为一个广告人，其实每个项目都会教会我很多东西。而YA的这个项目就教会我一个道理，即，当我们遇到一个靠谱、执行力强大的金主爸爸的时候，大家千万要用尽浑身解数去薅他们的羊毛给他们画大饼，因为他们是真有钱，而且是真的会信你给他们画的饼！” “哈哈哈哈！” 伴随着台下的一阵笑声，我忽然想起来又补充道：“哦对了，以后我还要感谢在我第一次去YA的时候，负责下楼接我的那个非常爱笑的姑娘，她现在是我的老板之一，今天跟我一起来了。我想借着这个机会，替她征个婚，希望各位在座的优质单身男青年踊跃报名，为提高我们国家的结婚率尽一份绵薄之力。谢谢！” 哼哼！小样！跟我斗！ 待我发言完毕，主持人第一时间接过话头：“哈哈！没想到刘总不仅能力出众，风趣幽默，还是个体贴领导的暖男。难怪能收到楚佳赟这样美女的青睐！” 到这里，我在台上的戏份也就结束了。 我们几个配角顺势下台，楚佳赟作为明星自免不了留在台上回答几个简单的提问。 只是当我跟着其余几人从侧面下舞台的时候，就看到安怡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这里，顺势拦住我道：“刘哥，你跟我走。” 刚刚在台上狠狠地坑了甘静一把，这会儿回去势必要遭受一番凶残的打击报复。 所以我几乎没考虑，直接点头跟着安怡就往边上的通道离开。 没走几步，我便意料之中的，收到了来自甘静同学的怒火：姓刘的！跑得了一时，跑不了一世！有本事永远别出现在我面前！！！ 我立刻回道：我刚刚怎么说来着的？哦对了！来，大声跟我念：出来混迟早要还的！ 收起手机，我问前面带路的安怡道：“你们什么时候到的？” “半个小时前。”应了一句，安怡苦笑道：“如果不是飞机晚点，中午就应该到了。” 想了想，我眯着眼睛继续问道：“所以你们早就知道今天楚佳赟回来？都瞒着我？” “呃……刘哥，这不怨我，是佳赟姐不让我们说的……”尴尬地应了一句，她忽然指了指前方不远处的一个房间道：“刘哥，佳赟姐的休息室就在前面，门上贴了牌子，你先去，我一会儿再来。” 说罢，也不等我反应，一溜烟的就跑了。 看着她的背影摇了摇头，我也没着急去休息室，而是转了个弯，先去上了个厕所。 好巧不巧的，等从厕所出来的时候，遇到了从对面女厕所出来的庄媛。 微微一愣，随即，我的嘴角便不自觉地向上扬起…… 第918章 颁奖典礼3 从庄媛一闪而逝的错愕眼神，以及下意识后退一步的动作中，我基本可以断定，她知道我是谁。 不是说她因为我刚刚上台领奖而知道我的姓名，而是指她应该知道，我正在和她的另一位情人有仇。 不对，这么说也不准确，应该说：我跟她两个情人好像都有仇。 而庄媛……可能多少都知道一些个中原委，甚至不排除她对两边的情况都很了解的可能。 “庄小姐……认识我？”我明知故问道。 庄媛的心理素质很不错，可能也就半秒一秒的功夫，她就已经恢复正常，用甜甜的音调笑着回答我道：“刘总说笑了，刚刚您还在台上领了奖，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忘记？” “看来……庄小姐不仅长得好看，记性也挺好。”不咸不淡地的夸了一句，我忽然八卦了一句道：“所以庄小姐现在跟徐公子是……男女朋友？” 虽然庄媛此刻依旧面露笑容，但现在这个笑容和刚才比起来，明显带着一丝嘲讽。 而后便用她那软软糯糯的嗓音，七分娇羞三分得意地回答我道：“徐远是我未婚夫。” 恍然的“啊”了一声，我立刻抱歉道：“原来是徐太太，失敬失敬！” 不及庄媛反应，我忽然压低声音凑近她她说道：“那还请庄小姐替我转告孔公子，别人家的媳妇……他能不惦记最好还是别惦记。毕竟再好的兄弟，也不一定能够接受，别人和自己的‘未婚妻’有染，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眼睁睁地看着庄媛脸上的笑容逐渐凝固，我笑呵呵地跟她拉开距离道：“呵呵，庄小姐记性这么好，肯定不会忘记帮我这个忙的，对吧？” 说着，我朝她眨了眨眼，潇洒地转身离开。 汪强同志还是很给力的。 早在几个星期之前，他就已经把这段时间庄媛游离于孔硕和徐远之间的照片和音频都发了过来。 甚至这段时间还在陆陆续续的拍摄中。 根据他的反馈，最近这段时间庄媛没有接戏，通告也不是很多。 结合她刚刚的话，想来，她可能是刻意地减少通告量，为嫁入豪门，安心做她的阔太太做准备呢。 只是即便如此，她跟孔硕依旧保持着一周见一次的频率。 前几的见面其实还挺正常的，就是正常聊天，虽然找的地方比较僻静，但都是公共场所。 但最近这两次……一次是在车里，一次是去了孔硕的一处私宅。 私宅那次发生了什么不得而知。但车里那次……啧啧啧，反正孔硕下车的时候，第一步险些没站稳。 之所以说汪强给力，那是因为他发过来的每段视频是开头，都有拍摄手机上时间日期的习惯，用以证明视频的拍摄时间。 所以也就是说……算了也没什么好说。 反正孔硕和徐远这对连襟关系不是一般的近就对了。 其实看到庄媛本人，对我的触动还是挺大的。 这种触动不是说她有多好看，或者有多“清纯”、多“玉女”，而是那种近似于实实在在地触摸到某些嘴脸的不适感。 再想想那些所谓行业大佬，在徐远、梁茂堂面前谄媚的模样，同时结合自己现如今的境遇，我忽然意识到，什么狗屁明星、行业精英亦或是行业大佬，在资本及其代表面前，全特么得跪舔。 这些人有一个算一个，人前多光鲜人后就有多卑贱。 而当禁锢的思想、愚蠢的道德被资本无情践踏之后，人性这种东西，就变得不值一提，如一叶扁舟，既渺小，又萎靡。 所以转念一想，甘静也好，楚佳赟也罢，她们其实说的很对，反思这段时间我自己身上的变化，我好像也逐渐变成了他们其中的一员。 不，不是逐渐。而是在我答应谷韵芝假扮楚佳赟男朋友那一刻开始，我就已经成为资本的玩物。 甚是从本质上说，我和庄媛，没有任何区别。 都是在出卖自己换取资本的垂青。那又有什么好不适的呢？ 所以就如我之前跟杜劲松说的那样，我得为自己考虑。 考虑的重点就是，我能得到什么。 对于庄媛来说，人家出卖自己的目标很明确——嫁入豪门。 那我的目标呢？ 不要脸的说，原本可能是“入赘豪门”，但现在……这种可能性已经微乎其微了。 既然如此，为了不让自己的思想被禁锢，为了自己不再受所谓的道德所绑架。 我需要解放思想，彻底放飞自我。 毕竟……放手搏一搏，单车变摩托嘛。 不过放手一搏也不是随便瞎搞乱搞，比如在拿到汪强发过来足以证明孔硕、徐远连襟关系的证据之后，我就有想过：既然我手上有这么劲爆东西，为什么不跟孔硕虚与委蛇，从他身上捞点好处呢？ 比如：让他给我搞点什么利益输送，“人才”输送啥的？ 但这种想法瞬间就被我否定了。 因为对于大佬来说，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徐远或者说徐振可能会因为某些利益驱使跟秦泰安跟谷韵芝合纵连横。 但对于我这种小罗罗来说，只有旗帜鲜明讲政治，才可能得到大佬的赏识甚至庇佑。至于想玩什么小聪明…… 玩的好，那叫锦上添花，玩不好……那就是画蛇添足，变相自焚，没有金刚钻，咱还是别揽这瓷器活为妙。 因此眼前的我只有一条路——跟孔硕血战到底。 今天遇到庄媛，算是意外之喜。 我相信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要不了多久她就会主动联系上我。 即便她不联系我，过段时间我也会联系她。 至于之后要怎么弄……那就再说了。 至于徐远……貌似动不了，也没条件动。 毕竟今天他能跟YA的人站到一起就已经很说明问题了，起码在某些方面，他们有着共同的利益。 只不过我层次不够，不了解具体罢了。 感谢庄媛，这娘们儿确实有点东西，啥都没干，啥都没说，就让我整个人感觉通透了不老少。 心情不错地回到了休息，一推开门，我就看到了笑呵呵向我行注目礼的张铭。 “哈哈哈！怎么样，有没有被惊喜到？” 看到乐不可支的样子，我立马拉下脸，佯怒道：“惊喜没有，惊吓倒是不少。” 嘿嘿一笑，张铭也没再继续深究这个话题而是告诉我道：“剧组那边的事情安排差不多了，后面一段时间如无必要，我都会留在上海，专心给你搞短剧的事情。” 嗯……这倒是正事。 之前战争短剧的剧本策划之类的工作都是张铭在做，他这边搞定之后，我开始介入搞投资。 当然，这中间也少不了张铭的穿针引线。 只不过他人在外地没法亲临，所以有些事情多少打了点折扣。 但现在他人回来了，短剧也即将正式进入筹备期。有他在这边居中坐镇，不论是我们内部还是其他需要乐果提供资源配合的地方，相信都会顺畅不少。 所以我收起玩笑，开始认真跟他汇报这段时间这个项目进展的情况。 不大一会儿，当我们谈兴正浓的时候，休息室的门被推开。 楚佳赟施施然地就这么走了进来。但她身后的安怡却一脸被冒犯的样子一边走还一边骂：“那主持人就是个傻逼！一个劲打听郭导的新戏也就算了，竟然还问佳赟姐觉得这部戏的男主角和刘哥哪个更吸引人。” 听到这么个故事，我和张铭很自然地停下来对话，而后张铭看向楚佳赟开口问道：“所以你怎么回答的？” 听张铭这么问，我对她的回答也挺好奇，我也很自然地看向楚佳赟。 面对我俩的目光，她很淡定地问道：“与其关心我怎么回答，不如抓紧时间跟主办方再确认一下后续流程，我累一天了，想早点回家休息。” 闻言，张铭有些为难地答道：“晚上主办方有个晚宴……”说着，他还把目光投向了我。 被他看得一愣，我指了指自己诧异道：“怎么着，还要我一起去？” “你看你这话说的。”张铭讪笑道：“你跟你女朋友都一起出现在一个舞台上了，晚上难道不一起参加晚宴？” 撇开楚佳赟累不累的问题，如果没有徐远，那参加这个晚宴其实也没什么太大的问题。 但现在有徐远在……打死我也不想去。 所以没有跟他废话，我嗤笑嘲讽道：“来这活动，我又没收钱，去个毛线的晚宴。” 被我这么一说，张铭愣了半晌，讷讷地说道：“这个……我们好像……也没收钱哈？” “啊？那你们是谁请来的？” 第919章 不要把事情想的这么极端 我好像问了一句废话。 如果今天楚佳赟是主办方请来的，那她肯定会收钱。既然张铭表示他们没有，那请她过来的自然就是YA，也只能是YA，因为楚佳赟是YA的代言人。 所以感觉上，梁茂堂有点又当又立的意思啊。 想要让YA在这次颁奖典礼上露脸，但又不能露太多，太直白。 所以只能做出一副若隐若现，欲说还羞的样子。 那既然如此，该撑的场面已经撑过了，后续多出来的事情……想不参加就不参加咯。 只不过张铭碍于情面不好得罪金主爸爸，但我可没这么些个顾虑，直接一个电话打给甘静。 只是刚一接通，对面就是一通压低声音的咒骂：“刘畅！你这混蛋到底回不回来？！不回来我就走了！” 呃……要这么说的话……我被骂的好像也不是很冤。 刚刚在这儿跟张铭聊得忘我，已经完全把甘静给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尴尬地笑了笑，我连忙补救道：“对不住对不住，我这边跟人聊工作呢，一下忘了时间。这样，我让正义联系你，让他把你送回去可以吧？” “那你赶紧的！”没好气地应了一句，甘静又气不过地骂道：“还有！你刚刚帮我征婚的事儿没完！！！” 听她这么一说，我实在没忍住笑出了声。 不过也没敢太过分，因为几乎是在我笑出来的瞬间，我隔着手机都能感受到甘静咬牙切齿地喊出我名字时的那种盛怒。 于是我尽量克制住笑意道：“这样，你帮我个忙，我保证下周给你准备一份最诚挚的歉意。” 被我这么一忽悠，甘静果然收敛了脾气，故作矜持道：“那你先说说要我帮什么忙？” 呵呵，女人！ 暗自感叹了一句，我便把希望她能帮忙跟梁茂堂打个招呼，让我和楚佳赟可以免于出席一会儿的晚宴。理由我也说了，我不想费什么心思去应付徐远。 甘静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既然搞明白了状况，她自然也就一口应下了这件事。 待给匡正义发了消息，交代了工作并且告诉他我会和楚佳赟一起回去之后。 大概也就5分钟的样子，甘静便回了我一个“搞定”的表情。 收起手机，我笑着朝眼前几人拍手道：“好了各位，今天收工！” 伴随着安怡的一声欢呼，楚佳赟松了口气道：“那行，我给嘉妮发消息，让她早点回去吧。” “祖嘉妮今天也来了？！”反应了片刻，我一拍大腿道：“靠！难怪刚刚我在台上那一声吼这么耳熟！” 听我这么一说，楚佳赟在那哧哧地笑了起来。 见她这样，我气不打一处来道：“笑笑笑，就知道笑！人家为了你专程过来一趟，就这么把人打发走了？” “那不然呢？请她吃顿饭？”反问了一句，楚佳赟调侃道：“你是她老板，又是她姐夫，要请你自己请呗。” 听楚佳赟这么提议，我深以为然道：“甚是有理，我给她打电话，一会儿跟她一起吃饭。” 顿了顿，我对张铭道：“张哥你一起，正好咱们短剧里有个角色，我觉得挺符合祖嘉妮气质的。正好你这个制片人去面试一下。” “随你们的便，我反正要早点回去看趣游纪首播了。” “哦？！今天就播了？！” 听楚佳赟这么一说，我顿时来了兴趣。 因为经历了嘉宾中途退出、换赞助商、塌房、停播等等爆炸性的负面新闻，《趣游纪》如今的热度甚至可以说已然火出了天际。 不同的人，抱着不同的心态都在期待这个节目的播出。 比如很多人都想看看，传说中的“活人消失术”是不是真的存在，效果到底如何。不过这回消失的不是我，而是彻底凉了的连筱筱。所以也就是说这节目里还有我的镜头。 另外，据说更多的人则是好奇，为什么一档节目可以如此命运多舛，在经历了如此磨难之后，还能坚挺地照常播出。 所以说，我倒还真挺期待的。 “节目几点开始？”我好奇问道。 “切！自己不会上网看？” “你……” “行了行了，你俩别再抬杠了！”此时，安怡忽然看不下去插嘴道：“佳赟姐你也真是的，在剧组催着导演把你的戏份紧赶慢赶拍完，不就是为了这两天的假期，一来给刘哥一个惊喜，二来陪他看他的综艺首秀嘛！？” 顿了顿，她又看向我，用一副为我俩操碎心的样子苦口婆心道：“还有你，刘哥，祖嘉妮那里我去搞定，你就安安心心跟佳赟姐回去。你是不知道，为了这两天假期，佳赟姐……” “打住！”不等安怡说下去，楚佳赟有些绷不住地瞪了她一眼道：“就你话多！” “呵呵，那既然你们都有定论了……那收拾收拾，差不多走呗？”在一边看热闹的张铭，忽然笑呵呵地打了个圆场。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这个刚刚安排匡正义去送甘静的“孤家寡人”，好像也没有什么别的选择，跟着大部队走就是了。 于是乎，众人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也就在这时，休息室的门被敲响，离门口最近的钟立当先起身过去开门。 随后我便看到了一张我不怎么愿意看到的面孔。 而且这面孔的主人开口第一句竟然还是对着我说的：“哟！刘总也在呢？我想刚刚领完奖之后怎么看不着你，原来是过来这里会佳人了？” 不像张铭楚佳赟那样见到徐远为了以示礼貌直接站了起来，我坐在原地压根动都没动。 即使听到他当先提到我，我也只是扯起嘴角象征性地笑了笑，随意反问道：“所以徐总这是特地来找我的？” “不不不，刘总误会了。我过来主要是听说楚小姐推了一会儿的晚宴，觉得难得有机会能近距离一睹楚小姐芳容，因此才特地过来打声招呼。”顿了顿，他刻意放慢语调，笑眯眯地对楚佳赟柔声道：“希望楚小姐不要介意。” 徐远现在的这副腔调，给我感觉妥妥的就是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你特么想跟楚佳赟搭讪就搭讪，铺垫这么多做什么？ 不过不论徐远是伪君子还是真小人，站在楚佳赟的角度，人家客客气气地上门打招呼，再怎么说，本着伸手不打笑脸人的原则，她也不好拒人于千里之外。 但她不好拒绝，我又不是不可以。 所以不等楚佳赟接话，我直接问道：“咦？徐总一个人过来的？你未婚妻呢？刚刚还在厕所门口遇到她来着，我还跟她打了个招呼呢。” 言下之意就是，你特么都是有老婆的人，出来勾勾搭搭什么？ “哦，她啊，过来路上遇到几个合作过的广告公司负责人，我就没打扰她。” 且不论他这话真假，但话里的意思我是明白了，主要有两层，第一层，她楚佳赟是艺人，而徐远是潜在的金主爸爸，金主爸爸主动过来示好，艺人理应知道要怎么应对，轮不到我这个外人插嘴。 二来，他未婚妻跟别人聊天，他都没说什么，楚佳赟跟我这关系，我没事瞎逼逼什么？ 呵呵，你说我为什么要瞎逼逼呢？ 上次被你知道我的行踪，害得我差点丢了命，这口气老子还没咽下去呢，本来我还不想跟你起什么正面冲突，但既然现在你送上门，那就怪不得我了。 “哎呀！”一拍大腿，我故意夸张道：“徐总啊！如今世道险恶，你还是小心为上比较好！这段时间我认识好几个人都特么喜欢别人家的媳妇儿！而且这些人还都有那么几个共通点，比如家境殷实，比如长得帅，这些事情，你不得不防啊！” 话音刚落，那边的楚佳赟忽然干咳了几声。看她表情不怎么自然的样子，显然她差点没憋住笑出声。 不理会她的反应，我看着脸色不怎么好看的徐远接着语重心长道：“还有还有，徐总，之前我发生了什么事儿你也亲眼看到了。以后出门的时候多带几个人，千万别落单，不然你家这未过门的漂亮媳妇儿，指不定就便宜了谁呢！” 目光一凝，徐远冷笑道：“这话，刘总还是留给自己好一些吧？” 猛地一拍手，我继续演道：“这话说得太对了！！！” 站起身，我快步走到徐远身边，不顾他的抗拒，搂着他的肩膀往边上走了两步，压低声音道：“徐总，你见多识广，你认不认识书里写的那种，传说中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组织？” 顿了顿，我笑眯眯地继续说道：“是这样，之前的事情对我的触动真的很大，所以我最近就托人在香港买了份巨额保险。我就想啊，万一哪天我要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不管是意外还是其他什么，只要是跟我有仇的，就让我父母拿着巨额保费找人把那些动手的，策划的，提供消息的，都给我弄死陪葬！” 说到这里，我用力拍了拍徐远的肩膀，慢悠悠地问道：“徐总，你觉得我这个想法怎么样？可不可行？” “刘总……我们这是和谐社会，哪儿来的这种组织？”咽了口唾沫，徐远讪笑道：“我觉得你还是不要把事情想的这么极端比较好。” 第920章 幻灭 “极端？！”松开徐远的肩膀，我眯着眼睛冷笑道：“徐总，说得轻巧。要是有人背着你睡了你未婚妻，你能就这么算了？” 话音刚落，徐远当即拉下脸厉声道：“刘畅，东西可以乱吃，话可别乱说！” 见他真急了，我心里一乐，脸上立刻换上一副谄媚的笑容道：“哎呀！徐总别生气，你看我这张嘴，没个把门的，徐总你可千万别当真！不值当不值当！” 说着，我往后退了一步，示意楚佳赟道：“佳赟，徐总来找你的，你们聊，我出去抽根烟。” 只是临到门口，我又回过头看了眼脸色铁青的徐远出声提醒道：“徐总，玩笑归玩笑，但这年头，你不知道意外和明天哪个先来，所以出门还是带两个靠得住的保镖比较好！” 说罢，不理会脸上已然成猪肝色的徐远，笑呵呵地推门离开。 …… 抽烟的时候，我拿出手机刷了刷，忽然看到一条二十分钟前，许久未联系我的李曦同学发来的消息。 内容很简单，下周三约我吃晚饭。 看到这条消息，我内心颇为诧异，甚至觉得很魔幻。 虽说在之前录制综艺的时候，我跟她算是有过一点交集。 但坦白说，很久以前我跟她就没了工作上的交集，自从她跟甘静看上的那物业经理好上之后，我跟她……有过什么更多的接触。 现在她忽然约我吃饭……什么套路？ 所以这就很魔幻。 既然想不通，那就寻求场外援助，看看别人能不能想通。 于是，我拨通了这会儿已经在回家半路上的甘静的电话。 “又怎么了？” 听着她极度不耐烦的语调，我故作不悦道：“甘总，你这是什么态度？我刚刚可是在帮你解决终身大事，你不谢谢我也就算了，竟然还这么对我？信不信我去你家找叔叔阿姨哭诉？” “你来你来！你现在就来！我让他们等你吃晚饭！” 呵呵，跟我玩反其道而行之是吧？行！ “今天太仓促了，要不明天吧？”我试探着问道。 “呵呵，没关系，就来吃顿便饭，你不用准备什么东西。” “不不不，你误会了。”否定了一句，我大大咧咧地说道：“主要是怕今天去的太仓促，叔叔阿姨准备的菜不够吃。” 果然，听我这么一说，甘静炸毛道：“哈！！！刘畅，你能不能要点脸？” “行吧，那我问你个要点脸的问题，”应了一句，我问道：“你最近有跟李曦联系过吗？” 很明显，这个问题直接把甘静给问懵了。 隔了好一会儿，她才失笑道：“我跟她联系什么？” “我就好奇问问，她刚刚莫名其妙给我发消息说要约我吃饭，我摸不太准路数，所以就想打电话问问你，看看你知不知道些什么，我好有个参考。” “我不知道什么情况，跟她很久没联系了。” 听她说完这句，我基本也准备放弃了，打算随便闲聊两句就挂电话。 但谁知，她忽然咋呼道：“不对！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好像前段时间我听人说过一嘴，李曦貌似从YA离职了！” “啊？！”这消息让我有些惊讶，小两个月之前还在综艺录制的现场看到她，怎么这就离职了？ 甘静建议我道：“你如果想确定的话，直接联系一下梁总呗。” “专门找梁茂堂打听这个？小题大做了吧……”我有些抗拒地说道。 听我这么说，甘静无甚所谓道：“办法我告诉你了，要不要打听就是你自己的事了。” 即使这个消息不是太确定，但也足够了，没必要在小题大做找别人打听。 给甘静打这个电话……其实更多的是为了逗逗她而已。 至于李曦……仔细想想，我和她应该没到能开口借钱的程度，所以，船到桥头自然直吧。 “行，谢谢你。”道了声谢，我装作不经意地提醒她道：“回去记得跟叔叔阿姨说啊，明天晚上我过来你家吃饭。” “呵呵，行啊！”笑呵呵地应了一句，甘静随即平静补充：“只要你不怕有来无回，我家随时欢迎你！” 对于她这种语调，我犹豫着问道：“呃……你想干嘛？” “来了你不就知道了？”反问了一句，她忽然“咯咯咯……”的一阵轻笑。 被她这么一笑，我忽然有些毛骨悚然，心里暗道：这女人不会被我刺激傻了吧？ “不是，甘总，咱心里要是有什么事，千万别憋着，憋久了对身体不好……” 此话出口，甘静忽然止住笑，用一副冷漠的口吻斥责道：“少在这儿假慈悲！有这功夫，还是关心关心你自己吧！你才是那个憋坏的人！” 嗯？！这话怎么听上去怪怪的？我哪里憋坏了？ “不是……” 刚想辩驳一句，对面忽然就传来了“嘟嘟嘟”的忙音。 把手机从耳边拿下来一看…… 靠！这娘们儿懂不懂礼貌？招呼都不打一下就直接挂电话？！ …… 答应了李曦的约饭邀请，回到休息室的时候，我赫然发现，看到钟立跟门神似的站在休息室外面，而张铭正在跟一个戴着耳机的工作人员沟通着什么。 看这架势我吓一跳，虽然觉得我想的情况大概率不可能发生，但还是张口打断正在沟通的两人道：“怎么了这是？” 听到我这么问，张铭先是一愣，随即失笑摆手：“没什么，现在大部队正在集中退场，我在跟主办方协调安保，走安全通道呢。” 指了指身后，他补充了一句道：“安怡在里面帮佳赟换衣服。” 听他这么说，我恍然地点了点头，站到一边不再吱声。 这边张铭跟主办方协调完不大一会儿，休息室的门从里面被打开。 换了一身纯黑便服，戴了个硕大太阳眼镜的楚佳赟从里面颇有黑涩会大姐风范地走了出来，她身后则跟着推着箱子的安怡。 “可以走了吗？”大姐开口问道。 闻言，张铭看了眼面前的工作人员，后者会意后在对讲机里问了一句，随即点头，示意我们跟着他走。 于是乎，我又一次托了“大姐”的福，享受了一次VIp服务。 虽然七拐八弯地走过了安全通道，但到停车场的时候，还是遇到了一群热情高涨的粉丝。好在刚刚主办方已经联系了安保，所以待钟立取了车开过来，楚佳赟短暂地营业了片刻后，粉丝们便在安保的劝阻下让开了通道，使我们得以脱身。 虽然已经经历了好几次这样的场景，但这回却是我压力最大的一次。 因为你妹的人群里又有人在那儿喊“姐夫”。 搞得我想装没听到都不行，只能被迫朝他们挥了挥手。 这一挥手不要紧，这帮人直接嗨了，竟然还嚷嚷“抱一个”，“亲一个”。 特么的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所以好不容易等车子开出了停车场，我忍不住朝旁边的楚佳赟吐槽道：“我说大姐，以后能不能麻烦你稍微约束一下你的粉丝？刚刚这……” “你喊谁大姐？谁是你大姐？！” 得！人家关注的点跟我不一样，这是不小心踩着她尾巴了。 刚想解释一句，我兜里的手机就一阵震动。 略带歉意地看了眼楚佳赟，我掏出手机一看是有人给我发百度。 但解锁手机后一看内容，我整个人一激灵。 秦莉？ 之前她给我发了好几条： “恭喜你拿了奖。” “穿的挺帅，就是下次记得，这身最好要搭我给你买的那条深棕色领带。” “下次再有人叫你“姐夫”的时候，能不能别贱兮兮地朝人挥手？” 我靠！她今天来现场了！？ 不，确切的说，她刚刚就在停车场？！ 饶是现在已经开出了一段距离，我还是忍不住转身往后看了一眼。 但随即，我便自嘲地笑了笑。 看毛线，出都出来了，难不成还回去？再说，她既然来了，为什么不直接找我呢？在这儿玩这种马后炮是什么意思？ 正当我琢磨着要怎么回她的时候，又收到了一条她发过来的消息：听说你刚刚好像和徐远起了冲突，我知道你心里有气，但场面上我建议你最好还是能隐忍一些，有些事情不要操之过急。 如果说，看到她之前那几句，我心里还多少燃起一些希望的话，那现在……仅存的一些火苗也已经被彻彻底底地浇灭了，不，应该说幻灭！ 妈的！怎么个意思？ 别说今天是他徐远自己送上门，我只不过言语上刺激了他一下，就算是我主动上去把他按在地上摩擦，又怎么了？！ 我自认自己的城府还没达到，能笑着面对想要把我弄死的仇人的程度。 所以我阴阳怪气地回道：谨遵秦总教诲。不过我这里有个小建议，如果有一天您有机会参加我的追悼会的话，请务必答应我，把你刚才那句话加进悼词里，不胜感激。 回完消息，我忍了又忍，最终还是没能控制住自己，直接把秦莉给拉进了黑名单。 第921章 你哪个姐姐肚子里的孩子？ 虽然我知道，这么做很幼稚，也很无聊。 但此刻，伴随着胸口剧烈的起伏，我真的有一种一口气缓不过来的感觉。 太憋屈，太委屈了。 你秦莉不关心我，不肯见我，我都已经一而再再而三地忍了，让了。 现在竟然还劝我对仇人大度一点？！ 呵呵……也罢也罢，算我倒霉，算我活该，就这样吧。 “怎么了？”心里正难受的时候，耳边忽然传来一句温柔的问询。 我一怔，感觉这声音仿佛黑暗中的一丝光明，亦或是坠入深渊前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下意识地就想靠近她。 但随即，又一声问询打断了我进一步的想法和举动。 “刘哥，你是不是胸口不舒服？要不要去医院？” 心理暗示其实是一件很玄学的东西，其实原本我觉得一口气缓不过来，那只是一种心理上的状态。 但被安怡刚刚这么一说…… 靠，我特么真觉得自己有些气短。 根据安怡的惊呼来判断，我的脸色好像还有些惨白。 …… “没什么大事，就是压力过大，血压血脂有点高。你这情况也不用开什么药，回去多注意休息，多锻炼，少抽烟，少喝酒，少吃油腻腥辣。平时注意劳逸结合，工作应酬别太拼命，你还年轻呢！” 这是两个多小时候后，面前这位头发花白的主任医生，在看了我的各种检查单据之后，给我下的诊断和医嘱。 回去路上，我忽然想起来问楚佳赟道：“你说，咱俩第几次来医院了？” “不知道。” 看着她愁眉苦脸，紧锁眉头的样子，我尝试着开玩笑道：“所以你看，你平时对我好一点，别老是对我阴阳怪气爱搭不理的，我都被你气进医院了。” 可哪知，这玩笑开的好像有点过，话音刚落，她忽然转过头，厉声数落我道：“你还有脸说我？！我临走之前跟你怎么说的？！让你照顾好自己！但你呢？！隔三差五地出去应酬，花天酒地！现在好了吧？” 怔怔地看着脸红脖子粗的楚佳赟，我顿时委屈抱怨道：“不是……我哪里花天酒地了？！不对！谁特么告诉你，我出去花天酒地了？！” 抱着双手，楚佳赟冷笑道：“呵呵，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我擦！ 尼玛，你和甘静是穿一条裤子的？！ 嗯？！ 猛然间，我想到一个令人不寒而栗的可能。 深吸一口气，我小心翼翼地试探道：“你……不会跟那几个人……搞了个什么监视我的群吧？” 瞥了我一眼，楚佳赟讥笑反问：“你猜呢？” “我……” 这我特么怎么猜？！ 算了！一个个都神神叨叨，懒得再啰嗦，宝宝有小情绪了，气饱了，哼！ 到家下车。 临走前，安怡在那儿小心翼翼地说了一句：“姐，我明天早上8点到你这儿。” 说罢，在一个楚佳赟看不到的角度给我做了个加油的手势。 趁我哭笑不得之际，她脚底抹油一般地上了车，和钟立一起扬长而去。 于是乎，我俩就这么互相较着劲，相对无言的进了电梯，眼看就要到她的楼层，犹豫一会儿后，我还是开口道：“谢谢你。” 回过头，楚佳赟故作高冷的明知故问道：“谢什么？” 嘿！你说这人，非要我把话说明白是怎么的？ 我不要面子的？ 所以翻了个白眼，我没好气道：“你说我谢你什么？难道是谢谢你这两个多礼拜对我爱搭不理？” 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噗嗤”一声，她笑了而且还笑得很开心。 虽然不知道她此时的笑点在哪里，但……见到她笑靥如花的样子，我一直压抑的心情终究是舒缓了不少。 于是我抓住这个机会提议道：“这个……要一起吃点东西吗？去医院折腾了这么久，我有点饿了。” 正巧这时候她的楼层到了，她压根没搭理我，趁着电梯门还没完全打开的功夫，甩着两只手就往外走。 见状，我下意识开口叫住她道：“喂！你箱子不要了？” 止住脚步，楚佳赟回过头撇嘴鄙视我道：“切！你不会帮我拿？你说你这人，我给你机会都把握不住，还想在外面装大尾巴狼？” 见我被她训得一愣一愣的，一时无言以对，她有些来劲道：“就你这点水平，这点眼力见，能被你骗到的小姑娘是得多缺心眼？” 反应了好一会儿，我表情古怪地看向她问道：“所以你那道心……修补好了？” “呃……” 一句话把她怼没电，我好笑地推了她一下道：“赶紧开门吧，别‘呃呃呃’了，我真被你给‘呃’饿了。” 收回尴尬的表情，这女人一边按密码开门一边嘴硬嘟囔：“哼！等你想起来，我早饿死了！回来路上我就点了，一会儿就送到了。” “啊？那够咱俩吃吗？” 伴随着“嘀”的一声，楚佳赟回头瞪我道：“你说呢？” 呵！闹了半天，早就已经计划好把我忽悠回来了呗？ 那你就不能直说？非要这么跟我玩心眼？ 见她脱了鞋直接就往沙发上一躺，我指了指门口的箱子，“明天就走，箱子不收了？” “不想动……”懒洋洋地应了一句，她又吩咐我去把电视和网络电视盒子打开，准备收看《趣游纪》第一期。 虽然嘴上说着不想动，但躺了没多久，她就哼哼唧唧地起身去卫生间卸妆。 没多大会儿，外卖也就来了。 我自觉地下楼拿了外卖，这边刚跟外卖小哥接上头，我就接到了许婕打来的电话。 “咋了？”接通电话，我一边按门禁密码，一边随意答道。 “哥，你在哪儿？你没事吧？”对面传来许婕焦急的声音。 “我？我在家啊，我能有什么事？”我不明所以地问道。 “没事就好……”明显松了口气，许婕解释道：“你去医院的事情都上热搜了，说你跟楚佳赟出席完活动，直奔胸痛中心……” “wtF？！” 卧槽，这事传这么快的吗？ 按照许婕的说法，消息传的快还不是最离谱的，最离谱的是，要不是评论区有人上传了我进胸痛中心的照片，单就爆料的照片来说，甚至都有人说我是带楚佳赟去产检的。 我特么也是醉了。 挂了许婕问候的电话，心里热乎的同时，我也不得不感叹，人均自媒体的当下，但凡有个什么事，真是想捂盖子都捂不住。 就连已经习惯了处在媒体八卦中心的楚佳赟听到我说了这事之后也一脸不可思议，当即打开微博热搜。 趁她搜索的功夫，我疑惑道：“这事儿连许婕都知道了，张铭安怡他们怎么没人联系你？” 看了会儿手机，楚佳赟压根没当回事儿地说道：“有什么好说的，不是已经有自称是医院工作人员的人出面澄清了吗？就是普通急诊，没什么大事。为了这种捕风捉影的事儿占用公共资源，不值当。” 既然她不在意，我就更没什么好多说的了，收起瞎操心的心思，开始动手张罗晚饭。 一边吃饭一边看综艺，还真别说，这邓义群做人差点意思，但剪片子还真有点东西。如今这综艺，除了没了连筱筱，其余包括我在内的所有嘉宾，全都有出镜。 而且有些桥段，当初录制的时候也没感觉有什么好玩的，但经过剪辑，配上特效之后甚至可以说是化腐朽为神奇，感觉特别好玩。 就比如先导片里的一段，当时是楚佳赟为了跟我争一口气，非要嚷嚷自力更生，结果把自己搞的蓬头垢面狼狈得不行。 当时我看到之后，单纯就是觉得她挺可怜。 但现在在先导片里一看，她当时这个形象……真心有些滑稽。 很自然的，当电视画面里出现“乞丐”般的楚佳赟后，我下意识地看向边上这个此时已然不施粉黛的美女。 感受到我审视的目光，楚佳赟当即瞪眼道：“看什么看！” “凶什么凶！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看你？”我不甘示弱。 “你……” 不等楚佳赟说下去，我看向桌上响起来的手机，抬手打断她道：“打住！我接个电话先！” 拿起电话，我下意识地皱了皱眉。 尼玛，谷梦瑶…… 这是真“正义审判”来了？！ 起身走向阳台，这回我学乖了，记得拿了个水瓶。 “小姨子，找你姐夫我所为何事啊？” “哟！看来你没什么事啊？” 反应了片刻，我恍然道：“啊……你也是看到热搜了？” “也？” “对，我妹刚刚也打电话来问过我。” “哦”了一声，谷梦瑶有些随意地问道：“那这么说来……我是不是应该问问，我的小外甥预产期是什么时候？” 有些哭笑不得的愣了片刻，我调侃她道：“你问的是你哪个姐姐肚子里的孩子？” “哟！刘总现在可以啊！这种不要脸的话说起来脸不红心不跳。” 面对谷梦瑶的揶揄，我不要脸地接了一句道：“小姨子谬赞了。” 话音刚落，她忽然冷声道：“呵！你不都已经把我堂姐拉黑了吗？她肚子里要是有了，能是你的？！” 这话从她这儿说出来，我并不怎么感觉意外。 但我的心情好不容易才好了一点，实在不想再跟她聊秦莉。 于是我装傻道：“所以你那跟我有关系的小外甥，只能从你表姐肚子里出来了呗。” 第922章 广告邀约 见我这般不配合的反应，谷梦瑶软下态度道：“姐夫，你这又是何必呢？” 顿了顿，她说道：“实话跟你说，这个电话就是我姐让我给你打的。她本来是想百度上问问你情况的，但你把她给拉黑了，所以就只能让我过来关心关心你。” 眼看躲不了，我只能直面道：“那她就不能直接给我打电话？” “你这人能不能讲点道理？你都把她给拉黑了，她还给你打电话？人家不要面子的？！” 深吸一口气，我无奈道：“那请问，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把她给拉黑呢？” “我知道，她跟我说了。” “我承认这么做确实显得有点幼稚。但既然你知道原因，那你认为我该不该这么做呢？还有，请发挥一下你港大高材生的想象力，你说我为什么会在拉黑她没多久，就去了胸痛中心？” “这……” 眼看谷梦瑶没话说了，我总结陈词道：“我很感谢你关心我的身体状况，也请你将这份感谢转告给你姐。至于其他的事情，我现在不想谈。总之一句话，你现在还能跟我打这通电话，是我运气好。不然的话，你现在跟我联系的唯一方式，可能是在我坟头烧纸！” 话音刚落，谷梦瑶急道：“姐夫，你相信我，这事我姐……” “算了吧，梦瑶……”制止了她继续往下说，我点了根烟，不急不缓地说道：“她有她的苦衷，这点哪怕现在我都很坚信。但……两个人在一起，需要的是沟通不是吗？我尝试过跟她取得沟通，但她出于各种各样的原因选择拒绝，所以……我累了，身心俱疲的那种累。” 其实我想说的是我对秦莉已经死心了，不抱任何期望的那种。 但话到嘴边……想想还是算了。 但饶是如此，谷梦瑶还是很敏感地意识到了什么，“不是，姐夫，你不会……” 我知道她想说什么，所以笑了笑道：“放心，这事情我还没想好，总之……先让我缓一缓，好吗？” “好好好，你千万当心身体，有什么事情你可以直接找我。” “找你？然后你再让你表姐出面给我来个‘正义的审判’？” 听到我语气恢复正常，她也笑了起来，“哈哈！那是你自己活该，非要招惹她。” 也没再继续纠结这个话题，我叮嘱她道：“你才当心身体，一个人在外面，有什么事情千万记得跟家里说。” 虽然在接了谷梦瑶的电话之后，我俩谁都没多说一句，但这么些日子下来，我和她已经培养出了一些默契，很多事情彼此都心照不宣。 具体体现在： 刚刚电话响的时候，我非常确定她看到了来电显示，但她什么也没说； 再比如，我接完电话回来，她很明显态度变得温柔了好多，再没跟我抬杠不说，说话还轻声细语。 乖巧的吃完饭，没让我动手自己收拾了垃圾。 最后，拉着我坐到沙发上，靠在我身边安静地继续看我们的综艺。 我不知道她是不是通过她们几个女人的渠道了解到了些什么，但我知道的是，这两个多星期她没怎么搭理我，为的就是加班加点能有这么一天多的假期，回来给我颁个奖，或者说，见我一面。 所以我不能不识好歹，吃干抹净就拍拍屁股走人。 而且刚刚跟谷梦瑶都说了，我现在身心俱疲，能有这样一个机会放空一会儿，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所以……我就这么在她身边睡着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条毯子，电视也已经关了。 我的头靠在柔软的肩膀上，鼻息中还不时传来淡淡的幽香。至于肩膀的主人，正在边上安静的看着手机。 见我有了动静，她放下手机柔声问道：“醒了？” “啊……我睡着了？几点了？”坐直身体，我还处在有些懵的状态。 “还行，10点多。你也就睡了不到1个小时。”说着，楚佳赟活动了一下被我枕着的那个肩膀。 “对不起啊，把你胳膊枕麻了。”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没事，上次我枕你腿上睡更久。” 这话题不能进行下去了，再下去画风就要变了。 所以赶忙换了个方向问道：“下次什么时候再有假期？” 想了想，楚佳赟无奈道：“估计难了……” 又闲聊一会儿，今天晚上是不可能再有什么理由留宿在这里的，所以我适时地准备告辞回家。 楚佳赟也没留我，只是在临出门的时候闪着大眼睛，轻轻柔柔地关照我道：“平时注意休息，别再吓唬我了。” 这话里带着些许嗔怪，又带着点小幽怨，再配合上她这神仙颜值…… 所以鬼使神差地，我回了一句道：“只要你别再对我爱搭不理，那我肯定好好休息。” “切！难不成你还想让我每天查你岗？”这话听起来虽然不怎么耐烦，但她此刻上扬的嘴角，却告诉我，我刚刚这话让她非常受用。 耸了耸肩，我随意道：“这个看你。” 轻哼一声，楚佳赟白了我一眼，大大方方地跨前一步，在我的惊讶中，轻轻地搂住了我腰。 片刻后，她嘴里喃喃道：“抱一下，抱一下就好了……” 看来……她的道心再一次支离破碎了。 …… 次日，我没有和上次一样去机场送楚佳赟。 因为昨天我还没有开口说这事，她就提出让我别去。 究其原因，她说因为综艺节目的播出，我火了。 虽然不知道她如此判断的原因是什么，但基于她告诉我的，我俩现在同时有了知名度，如果一起出去，免不了被一番围追堵截，这样不安全。 所以我听了她的建议。 同时，我地证明了她昨天的判断——我火了。 中午出去吃个饭，被好几个人给认出来这也就算了。 最夸张的是，我竟然接到一个汽车厂商的广告邀约，这你敢信？！ 至于品牌……就是我最早的那台国产车。 对方直接把电话打到了我的手机上，说是因为趣游纪我落地之后的那段“口播”，让他们市场部的人觉得我非常适合给他们带一波流量。 我现在知名度也够，所以问我是不是可以考虑给他们拍一条广告视频。 在了解清楚对方来意的那一瞬，有一种难以言喻的膨胀感不可抑制地向我席卷而来。 我飘了。 因为我受到了市场的认可，实打实的认可。 甚至我还止不住地想，是不是应该找个经纪人了？ 不对，这事儿小悦就能做。 以后让她负责就行。 所以我下意识地就想把这事儿答应来着。 但忽然间，脑海中又有一个声音提醒我道：“之前录制综艺的时候摔过的坑这么快就忘记了？孔硕徐远还在那儿虎视眈眈，你确定你就这么迫切地想要跑到台前，受人观瞻，被人指点？” 是啊……我现在的处境很不妙。 虽然现在的舆论偏正向，但天知道哪一天又会发生什么，再一次让我变成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呢？ 所以对着电话，我客气地说考虑一下，交换了一个联系方式之后，过个几天看看是不是能通过别的什么方式合作，如果不行……那就只能委婉拒绝了。 但也就是因为这个思路，当我跟袁晓和孙杰提了之后，后者几乎想都没想，直接提出让我用丁可人或者陈依依的账号接这个广告，和她俩之一，甚是她俩一起出镜。 这样一方面也不算拒绝，另一方面，有了这两位的流量加持，要比我一个人出镜叫得出价钱。 嗯…… 一龙二凤…… 呸呸呸！我都在想什么？！ 于是乎，这件事交给孙杰去斡旋了。并且很快有了结果，一周出脚本，下周拍摄，下下周上线。 至于和我搭档的人选问题，客户经过一番讨论后，决定选择陈依依跟我合作。 选择陈依依的主要原因，是因为客人觉得，她的形象定位更符合他们这台车型的定位。 至于短片内容…… 孙杰自告奋勇地给客户讲了当初我和陈依依因为这台车所结下的“不解情缘”。 当然了，他没指名道姓，用的是“我有一个朋友”这种烂梗。 我看了大纲，基本没什么对手戏，我的戏份总结起来，就是傻笑、发呆、装酷，三个阶段。 而陈依依这边对应的就是，青涩、忧郁和洒脱。 风格上主打的是一个写意的画面，配合上内心戏的意识流。 根据剧情设定，我俩的对手戏就三场，一是青涩相遇，二是无奈分手，三是久别重逢。没有任何肢体接触，全凭演技。 而用我们孙编剧的话说：“你俩本色出演就可以了。” 第923章 无力回天 周一下班之前，孙杰就已经拿着广告片的梗概过来找我开会了。 根据他写的东西，这个短片就顺理成章被分为了三个段落，简而言之是缘起、缘落和缘灭。 虽然我手上的只是一个粗略的故事雏形。 但……特么的，这小子竟然先斩后奏了！ 他在把梗概拿给我们看之前，就已经得到了客户的高度认可！最关键的是，他这一手骚操作，让人家对于我们公司的效率和内容产出的质量颇为折服。 换言之，即使我和陈依依当场把这个混蛋给弄死，这广告大概率还就得这么拍。除非我们能在一两天内，弄出一个比这个方案更好的想法。 所以……看着这欠揍的混蛋拿着我和陈依依的事创造价值，我还没法冠冕堂皇地说他什么，这就很操蛋。 更操蛋的是，这小子还用一副大义凛然，我很为你们考虑的表情说：“陈总放心，后续脚本什么的，都由我这边来做，您就安安心心地把时间留出来就好。” 这件事是在我的办公室聊的，参与这个会议的除了我、孙杰和陈依依还有小吴和袁晓。 看着陈依依铁青的脸色，以及另外两个人想笑又不敢笑，忍的很辛苦的样子。 我叹了口气道：“陈总啊，麻烦你出去的时候让小悦在公司群里发个通知，就说为了庆祝我司接到第一个汽车项目，该项目合同签订当天，以及项目正式拍摄当天，该项目的头号功臣孙杰孙总，请全公司喝两次奶茶！” “不是，我……” 没有给孙杰说下去的机会，陈依依淡定点头：“好的刘总，我这就去！” 看清了形势，另外两个人立刻顺杆子往上爬道：“谢谢孙总！” …… 周三这天，我如约见到了李曦。 小姑娘一改之前在三亚、在西双版纳见到她时候的面黄肌瘦，整个人看上去容光焕发。 一问才知道，她确实是从YA离职了。 离职的原因我做梦都没想到，是因为她考上了港大的研究生。 “所以我今天请你吃饭，就想谢谢你当初给我指了条明路。” 李曦这话让我颇为感慨。 当初我单纯只是举手之劳，帮她咨询了谷梦瑶考港大研究生的相关事宜，后来甚至还介绍了她俩认识。 没想到一转眼，这姑娘真就凭自己的能力考上了！ 学习这件事，任何时候都不晚。 我非常佩服像她这样，工作一段时间后，能下定决心直接脱产去念书的人。 最重要的是，她跟谷梦瑶不同，人家不是什么富二代。 所有的学费路费之类的开销，不是申请的奖学金就是花的自己的积蓄。 单冲这点，我对她由衷的佩服还有祝福！ 这是一个对生活有自己明确追求的姑娘！ 而且坦白说，李曦找了那物业经理这事儿，站在我的角度来看，其实根本就不是个事儿。主要是我跟甘静比较熟，不得不同仇敌忾。 但客观来说，那物业经理又不是甘静的前男友，充其量算是爱而不得的意难平。 可好像也没有哪条规定说，我不能喜欢这样的意难平吧？ 虽然从道义的角度来说，这么做好像是对不起朋友。 而且一旦被朋友发现，很容易就会失去这个朋友。 但……少一个不远不近的朋友，跟自己追求真爱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呢？ 只是想到她这个男朋友，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现在她要去香港读书了，那她这个男朋友怎么办？ 这一去去三年，难道搞三年异地恋？以他俩这点感情基础……好像有点不靠谱吧。 当然了，这属于人家的私事，我不太适合主动去问。 只是我不问，不代表她不说。 “你知道我跟甘静喜欢的那个男生谈恋爱了吧？” 听她这么说，装傻肯定不合适，所以我只能尴尬点头道：“多少知道一点。” “嗯……我们分手了，我提的。”她很淡定的接了一句，就好像说的不是自己一样。 她这么干脆的揭晓答案，一下把我给整不会了：“啊？！” 噗嗤一笑，李曦指了指我道：“能不要摆出这样一副理解不了的表情吗？” 想了想，我中肯地说道：“你这么选择我能理解，但……不太好接受。” 怎么说呢，虽然李曦提分手有她现实层面的考量，但站在甘静朋友的角度，她的这种行为……给我感觉就像是某种程度上的炫富。 你求而不得的东西，我却可以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甚至一点留恋都没有。 气不气人？ 只不过李曦却好似没想那么多，只是自顾自的继续说道：“我要去三年，虽然他说了他愿意等我，但……换成你，这话你会信吗？” “这要看两个人之间的感情基础，”我依旧没有什么偏向性地答道：“具体问题具体分析吧。” 点了点头，李曦不置可否地说道：“我不想耽误他，所以还是决定快刀斩乱麻，现在狠心一点，总比将来剪不断理还乱得好。” “站在朋友的角度，我只能说，我尊重你的选择。” 这事儿压根就没有对错，或者说如果站在李曦的角度，在很大程度上，我甚至都有点钦佩她的果决。 这也就再次说明，她是一个对自己的人生目标极为明确的人。 这样的人，往往行事果断，断然不存在拖泥带水的情况。 吃完饭，李曦和之前一样，没让我送她。 而我也没有坚持，只是告诉她：“以后你跟梦瑶就是同学了，有事没事的多走动走动，互相帮助共同进步。” “你们的综艺我看了，你跟梦瑶关系真的挺不错，说实话，我挺羡慕的。” 这话乍一听还挺绿茶的，但就我的观感来说，她这话说的时候，语调平缓，神色很坦然。加之她马上就要离开上海，再见面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所以我觉得她单纯就是一句感叹，感叹自己的命不好。 于是我笑着调侃了一句道：“那如果你有姐姐的话，可以介绍给我认识认识，如果我有机会成为你姐夫，我保证，对你比对梦瑶还要好。” 听我这么一说，李曦哈哈大笑道：“哈哈哈！那行！等你哪天恢复单身了联系我，我把我姐介绍给你。” “行，一言为定。” 目送李曦融入行色匆匆的茫茫人海，我在原地失神地站了好久。 忽然觉得其实不应该是她羡慕别人，而是别人羡慕她。 因为她对自己的生活有着非常明确的规划，并且正在一步一步地，坚定地执行着这些规划。 反观我自己，好像有目标，但当我努力接近这个目标的时候，却愕然发现，这个目标好像跟我心目中想象的不一样了。 而这个时候，我想回头，已经来不及了。 因为在接近这个目标的时候，不论是有意还是无意，我都在不断地向外索取某些能量，而这些能量并非全然都是正能量，它们更近似于某种激发潜能的药剂。 当某一天药效过去之后，可以预见的，我的身体将被这种药剂所带来的副作用给侵蚀。 届时，我将只剩下一具空壳，一个傀儡，任人搓扁揉圆肆意摆布…… 我的内心其实是抗拒的，是厌恶的，但现实却告诉我，我已无力回天。 就比如现在，我如预想中的那样，接到了一个电话，一个来自庄媛的电话。 刚开始的时候我其实并不知道这个电话是庄媛打过来的。 那时候我还处在神游天外的状态，单纯就是不想接而已。 但后来她给我发来了一条短信，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并让我在方便的时候给她回过去。 那我就更不着急了。 和匡正义一起，闲庭信步地取了车，待车子开出一段距离之后，我才施施然地找到刚刚的未接来电，选择了拨通。 庄媛接电话的速度和她此刻的心情一样，都很迫切。 刚响两声，电话就通了，随即，虽然听筒中传来的声音和之前听到的没什么区别，但不论是语速还是态度，都没了之前的从容和甜腻。 有的，只是焦躁和不安。 “刘先生，冒昧打扰了。”客气了一句，庄媛开门见山：“颁奖典礼那天我们聊的仓促，我不确定是不是曲解了您有些话的意思。” 对于她能拿到我的电话，我一点都不意外，但我比较意外的是，在明知我可能掌握她一些证据的情况下，即使语调中带着焦虑，但她依然保持着良好的风度和礼貌。 嗯……能受到徐家的青睐，确实有点东西。 人家跟你客气，我也不能太粗鲁，对吧？ 所以我明知故问道：“庄小姐，我们聊了好几句，不知道您指的是哪几句话？” 此话一出，我可以明显感受到对面正在强行压制自己的脾气，因为她隔了好一会儿才挤出几个字道：“关于您希望我转告孔先生的那几句。” 啧啧啧，涵养功夫真好。 恍然地“啊……”了一声，我继续装傻道：“这几话……有什么歧义吗？” 对面清晰可闻地做了一个深呼吸：“刘先生，您看您什么时候方便，要不咱们还是见个面当面聊吧？” “哟哟哟，那可不能够啊！”夸张地应了一句，我胆小道：“我跟孔公子就只有一面之缘的情况下，都差点招来杀身之祸，这要是背着他跟您见面……” 不等我继续假惺惺地往下演，庄媛干脆地打断我道：“时间地点您来定，到时候您可以派人来接我，我保证一个人来。” “哎呀！庄小姐早这么说多好！那行，等我消息吧。” 第924章 让我爸妈考察考察 如果说和廖欣的散伙饭是对我个人过去的情感经历做一个告别的话，那和李曦的这顿散伙饭，就是跟我过去的工作经历做个告别。 同时，在很大程度上，也昭示着我未来的工作乃至生活重心，彻底从单纯踏踏实实地专注于事情本身，转变到了向资本服务。 不，准确的说，应该是竭尽所能地向资本谄媚…… 转眼又过了两天，周五。 游戏公司这边人头攒动，因为今天是AR游戏结合AR眼镜demo演示的日子。 包括古言儒、谷韵芝、朱泱荣、林辉在内的一众资本方大佬和代表齐聚一堂。 不算古言儒和林辉，这是我时隔多日第一次见到谷韵芝和朱泱荣。 按说如果换以前，我应该会对他们感到亲切。 因为一个，是我打心眼里尊敬的阿姨，一个，是对我有提携之恩的好大哥。 但现在……我只是把他们当成想要殚精竭虑从他们兜里忽悠出钱的大金主。 几个大佬里面，唯一能让我把他当做真朋友的，恐怕也只有林辉一个人，至于古言儒……他对于我来说，应该介于朋友和合作伙伴之间，甚至有时候，还有点领路人的意思。 对他，我还是比较感激的。 哦对了，让我有些意外，但也不算太过惊讶的是，今天秦莉竟然也在。 不过我跟她除了礼貌地点了点头以外，全程却几乎没有任何交流。 提案演示的过程很顺利，我做为主讲人之一，主要负责阐述整个demo的和未来上线后的相关计划和理念。 魏栩孜和沈岩负责阐述技术层面的东西，而甘静负责汇报相关的投入和产出情况。 整个过程很流畅也很成功， 大佬们问了很多相关问题，不过这些问题主要集中在技术和硬件应用层面，商业模式方面，我阐述的足够清楚，大佬们也都在商场摸爬滚打这么多年的老江湖，没有太多疑问。 看得出来，她很想跟我有一个单独交流的机会，但很可惜，我实在没有这个功夫。 不是我刻意躲她，而是真的没有这个条件。 前半程我忙着提案，后半程忙着回答问题，然后……除了林辉和古言儒，其余人都行色匆匆地离开了公司，好像很赶时间的样子。 只不过在临告别前，谷韵芝朝我招了招手，待我附耳过去，她说道：“过段时间我找你，带你见几个人。” 说罢也不等我反应，她便转身上车。 单独找我窃窃私语这事儿，就好像谷韵芝不开先例其他人不好意思一样。 在她之后，朱泱荣也叫我过去，拍了拍我的肩膀道：“有些事你别着急，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他这话就很笼统，搞得我好像明白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明白。只不过在这个场合，我能做的也只有老老实实点头应下。 这俩人说完，最终轮到了秦莉。 其余人好像说好了一般，该干嘛干嘛去了，甚至包括林辉也是。 “刘畅，我……” 看她一脸纠结难以启齿的样子，我无奈提醒她道：“秦总，公开场合，有事说事。” 深吸一口气，秦莉语速奇快地说道：“我知道我做了很多让你很失望的事情，具体原因我会找机会跟你当面解释清楚。到时候你想怎么骂我甚至打我都行，但在此之前，你休想因为这个理由跟我提分手！我不会同意的！” 虽然我也很想弄明白她说的那些所谓原因，但其实我很想说一句：我们现在这个状态，其实跟分手也没什么区别。 你那边家里默认了相亲对象，我这边还有个对我温柔似水“名义”上的女朋友。 就算拖下去，分手也不过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而且现在的秦莉让我觉得很分裂，如果她对我真如现在表现出来的这样在意，那她又为什么要做那些，让我觉得失望透顶的事情呢？ “行，你开心就好。”我极尽敷衍的答了一句。 其实哪怕在言语上我并没有提出什么反对意见，但我所表达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即，内心里，我已经对我俩这段关系有了一个定论。 而后，我便在秦莉的目光中看到了委屈，愤怒，无奈等等诸多情绪。 虽然她这个样子对我而言几乎没有任何意义，但这毕竟是公开场合，我也不能视而不见，“秦莉，没必要这样，真的。”叹了口气，我继续说道：“你想要我做什么，我照做就是了，从来都是这样，不是吗？” “但是……” 看她期期艾艾的样子，我忽然觉得有些厌烦。 一如我刚刚说的，说好听点，我觉得她有些分裂，但说难听点，她这根本就是虚伪！ 现在示弱，早特么干嘛去了？ 所以我有些失去耐性地加重语气道：“没有什么但是！秦总，我们都是成年人，要对自己的选择负责任！” 说罢，我朝她点了点头，走向不远处正在等我的人群。 …… 今天的路演很成功，所以虽然大佬们有事先走了，但剩下来的人，理所当然地安排了胡吃海喝的庆祝活动。 这帮人知道我刚刚跟秦莉的沟通不怎么愉快，所以对于我推了吃过饭之后后续活动的行为，他们也没多说什么。 只是魏栩孜私下里邀请我，说下周如果事情不多的话，周末找个时间去深圳找他玩，算是散散心。 想了下自己的工作，好像除了那个广告片，也没有什么非我不可的事情了。 所以几乎没有犹豫，我就答应了他的邀请。 第二场，自然又是一群大老爷们儿的花天酒地。 所以和我一起走的，还有甘静。 照例还是我送她回去。 “前两天我见过李曦了。” “哦。” “她确实从YA离了职，为了去香港读书。” “啊？！真的？！”从甘静的表现来看，她显然知道这件事。而且听她现在这个语调听起来，她应该还是挺为李曦感到高兴的。 只不过，在短暂的雀跃过后，她的情绪又低沉下来道：“那……她……” 我知道她要说什么，所以不用她说下去我便接道：“分手了，李曦提的。” “呵！”了一声，甘静便没了声响。 我知道她需要时间消化这个消息，所以也就没出声打扰她。 也没多大会儿功夫，我就见她掏出手机打开百度，点开了李曦的头像，给她打了一堆话。 具体内容我也没看，但我猜应该是一些冰释前嫌的祝福话吧。 发完消息，甘静收起手机轻声对我说道：“谢谢你。” 我有些不明所以地问道：“谢我做什么？” 朝我皱了皱鼻子，甘静有些耍无赖般地说道：“想谢就谢咯，你管我为什么？” 你看，所以这就是女人的特权。 同样一句话，要是一个男人说，不仅让人感觉不寒而栗，大概率还会换来一句：“神经病！” 但现在，我不仅拿她没办法，甚至还觉得她刚才有点小可爱。 只不过这种夸奖她的话，我是万万不能说的，免得又被她抓住把柄。 所以我选择直接不搭理。 甘静的心情显然挺不错，见我不理她也没恼，反而主动换了个话题道：“今天跟秦莉聊的不好？” “就那样吧，反正我认命了。” 品了品我这话，甘静问道：“那言下之意……她没认？” “她认不认有关系吗？”看了甘静一眼，我笑了笑，语气平和地说道，“家里都默认给她安排门当户对的相亲对象了，而且那人对她也挺有意思。看上去跟她也挺配的，我难不成这点眼力见都没有？” 顿了顿，我忽然脑洞大开地补充道：“我现在甚至觉得，她这么对我，其实就是想让我知难而退。那就如她所愿咯。” 看得出来，甘静还想开口劝我两句。但她自己心里也清楚，秦莉做出来的事情，已经不能用正常逻辑来形容了。哪怕我说的极端，但她的行为，说到哪儿，都是给我一种她压根就不想跟我继续下去的感觉。 所以张了张嘴，甘静没有再针对这个话题说些什么。 沉默了一会儿，她忽然语出惊人地问道：“你打算什么时候来我家吃饭？我跟我爸妈已经说过了。” “what？！Excuse me？！”吓得我连英文都爆出来了。 嗤嗤地笑了几声，甘静白了我一眼道：“听不懂中国话？” “不是……话我听得懂，但……上次不是说我敢去，你就敢让我有来无回吗？怎么现在又……” 不等我说完，甘静笑呵呵地反问道：“你不是想继续当梦瑶姐夫吗？那不得先让我爸妈考察考察？” 第925章 诡异的态度 面对甘静这种明显不符合常理的邀请，我断然不可能答应。 倒不是怕她父母知道我有所谓“女朋友”的事情，毕竟这事儿谷韵芝可以证明。 但也正是因为谷韵芝可以证明楚佳赟跟我的关系，那秦莉跟我的关系，自然也是瞒不住的。 我如果真想摆烂，摆也就摆了，反正我跟秦莉的事情也就这样了，分手不过也就是一句话的事情而已。 但她们家会怎么看待这个问题？ 或者说，她父母会怎么看待她？ 这才是我真正怕的。 假设刚刚甘静这话是认真的，虽然这种可能性无限趋向于零。 但我还是得认真考虑这个问题。 我其实并不讨厌甘静。 虽然没有上升到喜欢的程度，但如果真要跟她谈个恋爱，以现在我的心态来说，其实也并不怎么排斥。 至于楚佳赟…… 想什么呢！人家对你好，你对人家也有感觉，那就真要假戏真做？ 还是那句，感情这东西不会消失，但可以转移嘛。 有点扯远了，说回甘静的事。 反正不管她是某种试探，还是真想要约我去见她父母，这事情我无论如何是不可能答应的。 所以我笑呵呵地说道：“甘总，咱俩这关系，开开玩笑无伤大雅。但如果真要弄出点好歹来……坦白说，我是无所谓的，但你……确定扛得住？” “你为什么无所谓？”甘静似笑非笑地问。 “我跟楚佳赟是假的，这点你姨妈可以解释的清楚。跟秦莉……想断基本上也就断了。所以我可以没什么负担地跟你在一起，当然，前提是你也愿意的话。但是……”看了眼甘静，我接着说道：“但是我身上的这些烂事，你父母能接受吗？你姨妈能接受吗？如果她们给你压力，你能扛得住吗？” 依旧维持了刚刚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甘静似惊讶似感叹，但更像调侃地说道：“没想到你竟然想这么长远。” 耸了耸肩，我不置可否道：“虽然被外界评价为渣男，但该负的责任，我还是愿意负的。我向来信奉人不负我，我不负人。” “那……你觉得我扛得住吗？” 听她这么问，我不假思索地答道：“我觉得别说扛了，稍微忤逆一点父母的事，你都干不出来。” “哈？！我在你眼里就这么没用？！” 摊了摊手，我接话道：“这要看你怎么做，而不是光在这里动动嘴皮子，别人就能判断的。” “那你想我怎么做？” 靠！感觉自己被反将了一军。 我总不能说，你要主动点，跟我亲个嘴什么的吧？ 沉吟片刻，我把皮球又踢回去道：“如果你刚刚说的这些是认真的，那我个人觉得，要怎么做是你应该考虑的问题。站在我的角度，我需要做的是，根据你的行为判断这件事的可信程度，然后做出对应的举动。” 实话实说，这个时候我的内心是很矛盾，甚至很害怕的。 矛盾是因为，碍于甘静的微妙身份，我既希望通过她这张挡箭牌，得以快刀斩乱麻地切断跟秦莉的羁绊，但又怕一旦真的跟她发生点什么，我承受不住来自各方面潮水般的压力……甚至盛怒。 同时，我也害怕如果她真做了什么义无反顾的事，我也下定决心跟她在一起了。最后又落得个竹篮打水一场空的结局。 “其实最近你跟秦莉发生了那么些的事情，我一直挺关注的。”当我思考之际，甘静悠悠说道：“尤其是在得知你差点……出意外之后，我第一时间就跟梦瑶聊起这个事，听我这么一说，她就把我拉进了一个，有她、楚佳赟、陈依依的群里。” wtF？！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为什么会有这么个诡异的群组？！ “听梦瑶说，这个群最初是她组的。主要就是她觉得，你的心态起伏有点大。所以想让她们几个平时有什么事情的时候告诉她一下，互通有无。毕竟她现在在学心理学，多少算是学以致用。”顿了顿，甘静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所以我一进去，就把你调侃说要让梦瑶继续叫你姐夫的事儿给说了……” 无力地摇摇头，我摆手道：“呵！这不重要了，你继续说吧。” “然后……反正绝大多数的沟通还是挺正常的，梦瑶偶尔还会给我们支支招……” “哈！支招让你们对付我呗？” 甘静用一种“我劝你善良”的眼神看了我一眼，换了个措辞道：“是我描述的不准确，不应该叫支招，应该叫……看诊，嗯，她会告诉我们一些治病救人的方法。” 好好好，你们说什么都对，好了吧！ 没在意我脸上不自觉的抽搐，甘静继续说道：“不只是你，我们也都很诧异于秦莉为什么会对你如此的不闻不问。不过对于这个问题，梦瑶也有些摸不着头脑。所以渐渐的，这个群的画风就变的有些诡异，从一开始的单纯只是聊一些关于你的事情，到后来，连梦瑶都开始带头吐槽秦莉……” 说到这里，甘静低下头刻意降低语调道：“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我忽然发现你真的还挺可怜的，甚至开始觉得……” “觉得什么？觉得自己同情我？”我下意识地接口道。 深吸了一口气，她抬头深深看了我一眼道：“甚至觉得，如果我真的能帮到你，帮你走出这场阴霾，其实也未尝不是一件坏事。” 啊……懂了。 搞了半天，其实也不是什么喜不喜欢，单纯就是甘静同学的同情心有些泛滥。 吓我一跳，我还以为自己真海王附体，纯粹靠魅力把她给折服了呢！ 笑了笑，我开口道：“好意心领了，但我这……属于自己约的炮，含泪都要打完的情况。” 白了我一眼，低声骂了我一句“粗俗”，甘静悠悠说道：“其实……你也不用觉得同情是一个贬义词。其实如果你不口花花的话，我还是挺欣赏你的。” “谢谢你的欣赏，不过虽然同情不是个贬义词，但也不太像是个褒义词。” 轻轻笑了笑，甘静忽然说道：“其实我爸妈……最近准备开始张罗着帮我相亲了。” “哈！？那敢情好啊！”下意识地幸灾乐祸了一句，我忽然思绪一转，好像明白了些什么，但还是有些不敢置信地结巴道：“不是……你……不会……” 见我这般反应，甘静笑呵呵地说道：“嘿嘿，所以你现在明白，我约你去我家，不是在跟你开玩笑了吧？” “不是！实在躲不了，你去应付应付就完了。何必要带我去蹚这浑水呢？”我无奈抱怨道。 叹了口气，甘静无奈道：“因为我妈告诉我，她找我姨父让秦泰安给我也介绍一个那个唐什么的圈子里的人，关键是，秦泰安竟然还答应了！” 虽然对于这个消息我挺震惊的，但……那不是挺好的吗？ 实话实说，我对唐家栋本人并无恶感。 长得不算太帅吧，但也不差，虽然冲动了那么一点点，但出发点是在意自己中意的女人，这也能理解。 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他身边的人感觉应该也差不多。 再加上都是理工男，可能相对来说也少一些弯弯绕绕。赚的也不少，家庭条件也不会差。 所以……这不是挺好的吗？ 不等我接话，甘静又接着说道：“这个圈子怎么样我不评价，重点也不是这个，关键我气不过的是，秦泰安这么喜欢给人介绍男朋友，他怎么不去开个婚介所？还搞什么房地产？！” 捋了捋这里面的逻辑关系，我有些不太确定地问道：“所以呢？你把我拉下水是什么路数？单纯为了恶心秦泰安？” “对啊！他不是看不上你吗？她女儿不也莫名其妙伤害你吗？那行，我亲自出马，恶心死他们父女俩！” “你先等一等……”惊叹于她这脑洞的同时，我打断她的义愤填膺道：“你刚刚说你跟你父母说过，我要去你家吃饭了？” “对。” “那你是怎么跟他俩介绍我的？” “他们知道你啊，不用介绍。”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不会已经告诉你父母，我跟你……是那种关系了吧？” 耸了耸肩，甘静理所当然地说道：“对啊，之前我失恋，你和梦瑶一起安慰我开导我，现在跟我又是同事，相处久了日久生情，很符合逻辑啊。” 我靠！这女人先斩后奏？！ “你确定你不是在跟我开玩笑？” “不是啊，我很认真的。” 看了她好一会儿，我最终还是相信了她的话。 于是我有些不太好接受地说道：“不是……那我和秦莉……” “你跟她不是已经分手了吗？” “那我和楚佳赟……” “这我也已经跟他们解释过了，我妈还当场给我姨妈打了电话。” “不是，那你姨妈就没告诉你父母，我和秦莉实际上……” “这就是这件事比较神奇的地方了。”听我这么问，甘静忽然神秘一笑道：“说实话，那个时候我紧张的要死，生怕我姨妈当场说出你和秦莉其实没分手的事实。但你猜怎么着？” “你姨妈她……没说？” “呵呵，她不仅没说，反而还在我妈面前夸你来着，你说神不神奇？”笑呵呵地说了这么一句，甘静接着笑呵呵地开始介绍她父母对于这件事的反应，比如她母亲对这事情挺膈应。但她父亲就还好，毕竟从小到大，他对甘静的决定基本都是支持的。 但我却完全听不进这些，满脑子都只有一个疑问：谷韵芝为什么不反对我和甘静？甚至还隐隐地支持这件事？ 太诡异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 第926章 又一次沦为了工具 所以就连谷韵芝也不看好我和秦莉？ 不不不，应该说，包括谷韵芝在内，都看好秦莉跟那个唐家栋？ 所以她即使看到我和甘静凑一对，也没所谓？ 呵呵…… 根据这点信息，以我现在的位置看来，基本上可以得出两个信息。 其一，这唐家栋身上，有着不止秦泰安，甚至连谷韵芝都觊觎的巨大利益。 第二，我的身上貌似也有着某些她不想放弃的一些利益，不然她不会在甘静母亲面前不揭我短的同时，还说我好话，更不会在下午的时候拉我过去说要介绍什么人给我认识了。 许是见我半天没说话，以为我想拒绝她所以甘静有些不耐烦地拍了我一下道：“你怎么婆婆妈妈的？！我都不介意，你介意什么？之前是谁信誓旦旦说让我考虑一下的？现在我考虑好了，你又怂了？！” 看了眼甘静，我没着急回答她，而是拍了拍前面匡正义的椅背道：“正义找个地方靠边停一下，帮我下去买杯咖啡。”顿了顿，我又问甘静道：“你要喝什么？” 虽然我和甘静说刚刚这些的时候全然没有避讳匡正义，但接下去我要说的……考虑到甘静面子的问题，我还是选择单独跟她聊。 很快，匡正义找了个地方靠边停车，然后下去买东西。 此时，甘静有些奇怪地问道：“有什么事情你还要避着正义的？” “我要说这是照顾你的面子你信吗？” 此话一出，甘静立瞪大眼睛，脸色通红，仿佛受到奇耻大辱般地怒道：“刘畅！你……你竟然嫌弃我？！” 赶忙摆手将整个人都已经坐直的甘静安抚住，我苦笑道：“你先别激动！是我表述不当，我刚刚这话不是你理解的那个意思。” 见她脸色稍缓，我呼出一口气道：“你说的这件事，原则上我是同意的。但……这里面的风险我要跟你说清楚。” “切”了一声，甘静不屑道：“不就是你跟楚佳赟是明面上的男女朋友吗？这有什么的？” 看了她一眼，我无奈道：“对于假扮男女朋友这件事，我多少比你有点经验，这你不否认吧？” 待她瓮声瓮气地“嗯”了一声，我接着说道：“所以，如果你想让这件事被大多数人相信……那就有假戏真做的风险，这……你想过没有？” 话音刚落，甘静立刻不假思索地说道：“嗯？！所以你的意思是你跟楚佳赟假戏真做了？！” 对于她能这么快地关注到这么个重点，我也是挺佩服的。 也没藏着掖着，我直说道：“我是个正常人。就像你说的，朝夕相处几个月，甚至住在同一屋檐下一段时间，只要不是特别反感的异性，不可能不产生感情。” “那你们……” 知道她想问什么，所以没等她说下去，我就打断道：“我和她都挺理智的，所以不该发生的一件事情都没有发生。” 我不知道甘静是出于什么样考虑，才会在征得我同意之前，就自作主张告诉她父母乃至谷韵芝，我和她是那种关系。 但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就已然不可逆。 所以本着认真负责的态度，我得把顾虑跟她说清楚。 就像我今天跟秦莉说的那样，成年人，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任。 但她的关注点始终还是在我和楚佳赟的事情上：“呵，所以你把正义支走，到底是为了顾及我的面子，还是你自己的？” “我和楚佳赟的事情正义都知道。” 被我噎了一下，甘静慢了半拍才轻哼道：“说重点！” 沉吟片刻，我开口道：“你和楚佳赟不一样，她跟我维持现在的关系属于被动的，但你是主动的。我不知道你之前跟父母说这件事的时候，到底是出于一个什么样的心态。但如果撇开你想恶心秦泰安这点不谈……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确实对我有好感？” 这话听起来挺不要脸，但我觉得还是得问清楚比较好。 这样也好让我提前有个预判，不要像和楚佳赟那样，关系忽然变得一发不可收拾，然后又要强行收回来，搞得两个人都很难受，也很尴尬。 也正是因为这个问题，我才把匡正义给支出去的。 毕竟如果她否定也就算了，万一她给了个肯定的答案……还是没有第三个人比较好一点。 “其实我对你的看法经历了一个过程。”沉吟了好一会儿，甘静才轻声说道：“从最初你给YA做成项目时候的欣赏，到后来我失恋你开导安慰我时候的信任，再到最近了解了很多关于你事情之后的恻隐……” 呼出一口气，她终于还是直视我道：“我承认，我对你确实有好感。” 只是说完这句之后，还不等我开口，她立刻又有些不好意思地补充道：“但……我肯定还上升不到喜欢的程度。” 说罢，她还害羞地把头给低下去了…… 见她这个样子，我真心想调侃她一句：你说我是不是应该把匡正义给赶下去？ 当然，这话也就心里想想。现在这个节骨眼，这么说就是找死…… 不过话说回来，其实站在我的角度，我觉得她说的这些都是废话。 因为除了一见钟情，男女之间产生感情的过程不就是她说的这么几个阶段吗？相识、相知，最后互生情愫的相恋。 总结一下，她现在就是对我完成了前两步，至于最后一步……被她脑子一抽给简化了。 只不过，她的一时脑热，对我来说，却有些厌烦。 不是厌烦甘静，而是厌烦又要没事找事地去跟一个人演什么真情切意。 而且这还不像跟楚佳赟那样，绝大多数情况下在公开场合装装样子就好了，即使偶尔有朋友近距离的盘问，相对来说也容易应付，毕竟朋友嘛，通常都会点到为止。 但甘静这里，第一关就是要面对她父母，这……心理压力很大的。 想了半天，我还是决定先了解一下具体情况再做打算。 “你跟你爸妈具体是怎么说我俩的关系的？”见她有些不解，我又补充道：“我的意思是，你有没有跟他们说过，我们发展到什么程度了？” “啊……你问这个啊。”恍然应了一句，甘静忽然让我有些莫名其妙地瞪了我一眼道：“我就告诉他们我俩互有好感，但你碍于我的家庭对我避之不及，我喜欢你喜欢的不行，就对你死缠烂打。” 我去！玩这么大？ “不是……你这么说摆明了不符合逻辑啊……”我颇有自知之明的说道。 “哪里不符合逻辑了？”反问了一句，甘静有些气不过道：“你都被姓秦的一家欺负成这样了，还不许我抬一抬你？” 这话听起来还挺感动的，但她后面跟着的一句就让我有些哭笑不得了。 只听甘静接着说道：“本来这事儿我也没打算这么快告诉你，但今天我看自从秦莉跟你聊完之后，你整个人一直不在状态，正好趁着你送我的机会，就说出来让你高兴一下。” “不是，姐姐，我高不高兴先另说。压力是真的很大好不好……”我有些无奈地说道：“而且你自己都说你姨妈的反应很神奇，那你想过没有，她为什么是这么个反应？” “切！还能为什么，不就是看现在秦莉绑不住你了，想让我绑住你吗？” 诧异地看向甘静，我不可思议道：“你既然看得明白，还往火坑里跳？” 奇怪地看了我一眼，甘静反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是在往火坑里跳？你又怎么知道，如果我接受了秦泰安组织的相亲，那就不是一个比你更大的火坑？” 见我有些无言以对，甘静轻笑着分析道：“我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而且客观来说，你的条件很好很有前途，但不可否认的是，秦莉的条件更加出类拔萃。所以原本他们在没碰到比你更合适的人时，对你俩的事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遇到了，刚巧你和秦莉的关系又处在比较尴尬的阶段，于是很自然地选择顺水推舟，把秦莉推向更符合大家利益的人那里。” 看着冷静分析着这一切，眼神中尽显睿智的甘静。 我内心不得不感叹，大家族里出来的人，果然没有一个省油的灯。 至于我……很不幸的，又一次沦为了工具。虽说甘静用的理由是为我打抱不平，但……她好像从头到尾，都没有问过我的意愿吧？ 第927章 直面庄媛 “原本我也没打算掺和到这种事情里面来。但怎么说呢，一方面因为实在看不惯他们为了利益这么欺负你，另一方面我刚刚也说了，我对你有一些好感，所以如果家里催得紧一定要选个男朋友，那你也是个不错的人选。至于你跟楚佳赟……反正现在我俩的重点是恶心秦家人，至于其他的……以后再说吧。” 甘静这番话的言下之意就是，她对于我和楚佳赟现在暧昧的关系，是持一种无甚所谓的态度，再往深了说……好像也并不太看好我真能跟楚佳赟走到一起。 仔细想想，其实也没毛病，因为连我自己都觉得，我跟楚佳赟没可能。 现在这样，说白了，无非是两个被资本随意摆弄的工具人，抱团取暖罢了。 至于我和甘静……那就真的再说了。 真要有感觉，发展一下也不失为一种好的选择。起码比跟秦莉在一起要好一些，毕竟她的条件虽说不及秦莉这般鹤立鸡群，但也绝对不差，配我肯定绰绰有余。 呵！ 说来也真讽刺，当初一句“让梦瑶把姐夫这个称谓坐实”的玩笑话，弄不好还真就一语成谶了。 想到这里，我开口问她道：“那这件事，梦瑶知道了吗？” “我没主动跟她说过，但我姨妈姨父知道了，她……应该也算是知道了吧？” 谷梦瑶知不知道其实并不怎么重要，重要的是秦莉知不知道。 不过就她早上见我的反应来看……她应该还不知道……吧？ “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去我家？”甘静追问了一句道。 “这个……”犹豫片刻，我答道：“我实话实说，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就现在这个节骨眼，我有去你家见你父母的必要吗？” 我说这话的出发点也很简单，因为甘静刚刚说，她告诉父母的是，我跟她现在属于她对我死缠烂打，我没答应的阶段。 那既然如此，我实在没有道理上赶着跑去她家见她父母吧？ 甘静也听明白了我这层意思，沉吟片刻后点头道：“好像也对……”顿了顿，她立刻又问道：“那这事儿总不能一直就这么雷声大雨点小地拖下去吧？” “再等等吧，等一个契机……” 说着，我从包里掏出一个小盒子递给她道：“送你的，那天颁奖典礼上口出狂言，让你受委屈了，说好要给你赔礼道歉的。” 嘴上虽然不屑地“切”了一声，但甘静手上的动作却很麻利，接过盒子，她也没急着打开，而是白了我一眼道：“你要是在我刚刚说了这么多话之前拿出这东西，我还不会多想。现在掏出来，算什么意思？” 闻言，我直接没好气道：“送个礼物还唧唧歪歪，理由我刚刚都已经说过了，还跟我整这些有的没的，爱要不要！” 说罢，我作势就要把东西给拿回来。 只不过被她“眼疾手快”地给躲开了。 抱着盒子，她瞪眼道：“切！开个玩笑不行啊？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解风情。” “我这是在维持自己的人设，刚刚谁说的？现在是你对我死缠烂打，我对你爱搭不理。” 轻哼一声，甘静敷衍道：“行行行，那你继续高冷。我拆礼物。” 这是我前几天托陈沐给我寄过来的Alexandre de paris的发夹，反正看上去平平无奇，但就这么个东西，要价一千五。 贵倒也不是特别贵，但对于一个发夹来说……也是有点离谱。 …… 时值九月开学季，这也就意味着，我也要开学了。 这也算给我这段时间无聊的周末找了一些事情做，甚至对我来说，上课这件事在很大程度上是一种放松。 不过上课本身并没什么新奇的事儿，新奇的是周六这天，我的课后活动很丰富。 周六这天，因为战争短剧正式进入了筹备期，所以下午放学后，我和匡正义一起去了war game合作方的场地，第一次穿戴了完整的战术装备，在匡正义的指导下进行了一次“训练”。 一起过来的还有匡正义请来的两位战友，顾逸和李瞬。 算上今天，这俩人是我见的第三面。 平时他们都跟影子一样跟在我我周围，如果不是刻意去找，根本找不到。 因为短剧的缘故，这俩人和匡正义一起成为了战术顾问。 只不过匡正义属于纯顾问，但这俩人还在短剧里混了两个重要的反派角色。 在这三人的引导和指挥下，我和其他一些需要参与到剧集拍摄的小伙伴们一起，认认真真地学习了几个小时的战术知识。 并在今天结束前，打了一场没有教练参加的友谊比赛。 比赛的结果不重要，重要的是经历了这挥汗如雨的一下午，我的身体很累，但精神却无与伦比的放松。 就这样，带着饱满的精神，我于次日晚上8点，在自家的茶馆，见到了被顾逸接来的庄媛。 而且我特地吩咐他，让他来的路上不要兜圈子，如果有人跟，直接告诉我就好。 只不过很可惜，庄小姐很讲信用，说了一个人来，就是一个人来。 此时的茶馆只有我和庄媛两个人，早在几天前，我就已经特地吩咐过，今天晚上8点以后清场。 “庄小姐今天很漂亮。”给庄媛沏了茶，我由衷的夸奖道。 嫣然一笑，庄媛客气应道：“刘总也很帅气。” 闻言，我大笑道：“哈哈！这话我可不敢接，我这人一没钱二没势，哪里帅了？” “刘总不用妄自菲薄。如果您真如您所说的这样，这会儿，我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此刻的庄媛，虽然依旧保持着笑容，但眼神中的冷冽，却丝毫没有掩饰。 “庄小姐不必对我这么有敌意。”说罢，我不急不缓地喝了口茶，待放下茶杯，才笑呵呵地开口道：“其实在很大程度上，我俩都属于被资本裹挟着往前走的工具人。唯一的区别，就是我们想得到的东西不一样，方式方法也不尽相同罢了。” 顿了顿，我接着说道：“所以我在这里严正声明，今天找庄小姐过来，不是要搞对立，而是想跟你谈谈合作，我们合作共赢。” “哦？”了一声，依旧警惕的庄媛问道：“刘总想怎么个合作法呢？” “庄小姐现在离成为徐太太只有一步之遥，这点没错吧？” 见庄媛略显得意的“嗯”了一声，我便冒着风险试探着说道：“在这个节骨眼，有些人还在不开眼的‘骚扰’庄小姐，是不是……有些碍事？” 之所以说是试探，而且用了“骚扰”这个词，那是因为我目前还不是很确定，她跟孔硕至今仍维持着某些不正当的关系，是不是出于她自己的意愿。 如果是，那我刚刚这句话直接就把后续想要好好谈的可能性给堵死了； 但如果不是，那我和她瞬间就会被拉到同一阵营，同仇敌忾。 其实我个人更偏向于相信，她大概率是被迫的。 因为按常理来说，人家都已经要成为徐太太了，之前那些龌龊事和下作人，她巴不得早点划清界限撇清关系。哪里还可能希望自己被这些事情所牵绊，让它们成为可能阻碍自己嫁入豪门的绊脚石？ 还好，庄媛没有让我失望。 虽然表情多少有些不自然，但语气却很坚定地说道：“刘总，你到底想说什么？麻烦可以直说，有些事情我虽然不好直接出面，但……应该还是能帮上一点忙的。” 都说女人狠起来就没男人什么事了。 原本我还以为，即使跟庄媛谈的顺利，但想要从她这里拿到关于孔硕的东西多少会有些困难。 但未曾想，她竟然直接就有？！ 难怪人家能这么迅速地确立自己在徐家的地位！ 看着眼前的庄媛，杀伐果断，毫不拖泥带水的处事风格。 说实话，我顿时有了一种自叹弗如的感觉。 在我感叹之际，立场鲜明表了态的庄媛紧接着不辨喜怒地说道：“刘总想要的，我已经答应你了，那我想要的，刘总是不是也能给个说法呢？” 对于这个问题，我早已打过腹稿，所以我呵呵笑道：“庄小姐请放心，我们现在是合作伙伴，对于合作伙伴的风言风语，我向来秉承的都是不听不信不传的原则。” 言下之意就是，只要咱们的合作关系蓬勃健康，那你的事情我不会跟任何人提起。但如果我们的合作出现了裂痕…… 当然，我自己也知道，我这话说了其实和没说没区别。 而且口说无凭，到现在为止，我都没有向她展示过我手上到底有些什么。 所以如果我是她的话，我肯定要会提出一个交换条件，比如，我做了什么事，你把你手上有的东西给我之类的。 果不其然，庄媛在我说完后便小心翼翼地说道：“刘总，你我之间的所谓合作，我处于绝对的劣势。所以如果有些东西不能确定的话……我很难对刘总产生足够的信任。” 故作恍然地一拍脑袋，我抱歉道：“对不住对不住，这是我的疏忽。” 说着，我拿出手机打开一张视频截图，并递到她面前…… 第928章 想回到过去，试着让故事继续 截图就从前不久孔硕和她玩车震的视频里来的。 所以庄媛很轻易地就认出了视频内容。 见她脸色瞬间惨白，我给出了我的诚意道：“庄小姐你应该理解，你我无冤无仇，我之所以会有这种东西，本意肯定不是想要针对你。所以……只要你能提供一些关于中人有意义和价值的东西，你现在看到的东西，我都会尽数销毁，绝无备份。” 看着目光闪烁，眼里尽是挣扎的庄媛，我悠悠说道：“当然，这种事情也没法签字立据，主要还是看庄小姐是不是愿意相信我刘某人。” 说罢，我点了根烟，不再打扰庄媛的思考。 其实如今这事儿说到底，就是看她愿不愿意相信我的人品。 当然，我其实可以用人格担保，我一定会把最近拍到的这段视频给销毁，因为这东西毁不毁的其实没什么所谓，杀伤力真正巨大的是之前那些多人运动的视频资料。 试想，你的未婚妻如果是在跟你在一起的时候出去偷人被爆出来，那你可以毫无顾忌地跟她撕破脸，而且因为这种暴击伤害是一次性的，扛过去了也就过去了。 但如果她是在认识你之前跟别人玩的话…… 那这个时候，你是骂她呢，还是打她呢？亦或是……让她带你一起体验一下这种刺激呢？ 哈哈！想想徐公子知道这些之后的表情，我就好期待。 待我一支烟抽完，正犹豫要不要再续一根的时候，庄媛终于下定决心开口道：“好！我相信刘总是个言而有信的人！” 见她想明白，我笑呵呵地说道：“庄小姐快人快语，相信我们的合作一定会非常愉快！来，我以茶代酒，敬庄小姐一杯！” …… 送走了庄媛，我找来匡正义问道：“她说关于孔硕的这些东西，她需要一两周的时间整理，这事你盯着点。” 待匡正义应下，我又问他道：“对了，最近房涛那里有什么动静吗？” “目前没有，好像说是孔硕最近因为改变土地性质这事儿，被弄了个行政整改，度假村的一部分要规划重建，所以最近一直在弄这个事情，无暇他顾。” 哟呵！这是个好消息啊！ 难怪当初他搞了于安安，害我里外里损失大几百万要气的摔东西。 这度假村的一部分规划重建……这没个几千万估计下不来啊！ 行！我这也算是一换四甚至五了！有价值！ 后面的一周，我始终保持着一个比较好的心情。 一方面是因为周末两天休息的不错，另一方面，我很期待这周末去深圳，跟有望拿到融资的魏栩孜胡吃海喝一番的行程。 而且这大哥还跟我卖起了关子，具体要去玩什么还故意不告诉我。 这无形中就更加勾起了我的好奇心。 不过在此之前，我还要面对一个巨大的挑战——跟陈依依拍摄那该死的广告片。 因为大部分镜头都需要在外景完成，所以广告片拍摄的周期预计为两到三天。 所以我把去深圳的机票订在了周六下午。 意思也很清楚，老子很忙的，给你们两天半的时间已经很给面子了。 广告片的拍摄过程还是挺顺利的，尤其是我和陈依依个人的戏份。 之前就说过，傻笑、发呆、装酷；青涩、忧郁和洒脱。 难的，甚至可以说是痛苦的，是我和她的三场对手戏——“青涩相遇”，“无奈分手”以及“久别重逢”。 因为剧情相对简单，就是校园恋情，毕业后因为各奔东西而分手，多年后各自事业有成，又再次相遇。 根据导演的安排，第一天把我俩单独的戏份能拍的都基本拍完了。 后面的时间，留出来准备磨我俩的对手戏。 根据孙杰这个混蛋写的脚本，对于我和陈依依这两位演员来说，这一整条广告不仅没有肢体接触，甚至连对白都特么没有！ 所有的内心独白，全是后期配音。 换言之，全是内！心！戏！ 结果就是，“青涩相遇”那段，我和陈依依各种笑场，因为学生系妆造的关系，不论是我对着她，还是她对着我，反正我俩怎么着都“青涩”不起来…… 一段充其量就十来秒的戏份，愣是被我们拍了十几二十遍，算上妆造的时间，花了足足3-4个小时，才堪堪拍完。 好在工作人员上上下下都是自己人，而且当天孙杰被我踹着屁股给全组买了咖啡和奶茶，大家也都乐乐呵呵的没当回事。 第一场搞定，然后拍的是“久别重逢”，这场戏其实理论上会相对刚刚一场好一点，因为更加贴近现实。 但实际上，却要比之前那场难好多。 因为我和陈依依的眼神里，都要表现出丰富复杂的情感，惊讶、惊喜、无措、思念、回忆、惋惜、痛苦、欲言又止等等等等的一系列情绪，都要在短短一两秒内，尽可能地表现出来。 道理我都懂，但……老子表现不出来啊！ 这跟之前那场青涩的戏码不停NG的原因完全不一样，那个主要的原因是笑场，或者是肢体上的问题。 那些问题可以通过看回放，或者干脆导演现场提示来解决。 而且因为是笑场，所以现场的氛围还是比较欢乐和轻松的。 但现在这个…… 不管是我和陈依依还是剧组的工作人员，基本都处在一个相对压抑的环境中。 怎么拍怎么不对。 尽管导演已经尽可能地在引导我俩，但来来回回十几遍之后，还是过不去。 陈依依倒是还好，用导演的原话说，她的表现虽然不算完美，但勉强算是可以用。 但我这个…… 就在导演一筹莫展的时候，陈依依突然开口说：“导演，给我几分钟，我跟刘畅单独聊聊。” 实在没办法的导演，也就只好宣布休息10分钟，但陈依依却说不用，让大家准备好，她跟我说几句话就行。 我就这么任由她拉着我走到一边。 心说还在嘀咕：之前跟楚佳赟拍戏的时候，她也跟我这么玩。但楚佳赟是专业演员，有基础的。陈依依这个……虽然也是上戏毕业，但她学的不是表演啊……难不成殊途同归？亦或是……得到了楚佳赟的真传？ 等等！甘静不是说，她们不是有个群嘛！ 她们不会在来之前交流过了吧？ 正当我越想越觉得我这么分析完全有可能的时候，陈依依只用了三句话，就瞬间让我进入了状态。 她说道：“夏明轩其实一直都知道你是我的前男友，而且当初他追我的时候我就跟他明确说过，我不可能很快接受他，因为我心里有你。” “呃……” “但他却说他愿意等我，哪怕我只当他是个挡箭牌他也愿意。” “这……” “但可惜的是，就在他马上就要等到我的时候，他自己却先放弃了，这就导致……我好像又回到了原点。” “………” 说完这几句，陈依依甚至都没看我一眼，直接就招呼导演准备开拍。 虽然她这几句话跟剧情没有半毛钱关系，但效果却是立竿见影。 之后也就拍了三条，这部分戏份就过了。 导演在那一个劲的夸她的同时，还顺理成章地问我俩，她到底跟我说了什么，能让我立刻进入状态。 但不论是陈依依还是我，都对这件事闭口不谈。见状，导演也就不再过问。 这两场戏拍完时间正好是饭点，剩下“无奈分手”那段的设定是在晚上，所以大家正好一边吃饭，一边趁着等天黑。 同样也借着这个空档，我来到陈依依身边，想要跟她聊一聊刚刚那三句话的事情。 只还没等我开口，她就用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说道：“我现在拒绝跟你讨论任何关于刚才谈话的内容。” 见她这般反应，我下意识问道：“所以你刚刚那些话是骗我的？” “随你怎么想！”说罢，她还用一个“你能奈我何”的眼神瞥了我一眼。 我擦！ 行！算你狠！ 最后一场“无奈分手”的戏相对之前两场来说，快了很多。 因为在陈依依酝酿好感情，导演喊出“ActIoN”的瞬间，她的眼泪就直接夺眶而出，哭的稀里哗啦。 这导致我直接给看懵了。 下意识地就想深究一番，她为什么能哭成这样的原因。 只是还没来得及细想，就被导演一声痛骂给打断了：“刘畅！你发什么呆！演啊！” 嗯……还好这片子完全不需要同期声……导演随便怎么骂都行。 于是乎，我就这么怔怔地看着在自己面前哭成泪人的陈依依，从故作镇定，想安慰又不敢抬手触碰，到鼻头发酸眼眶微红，再到抬头看天，拼命想要伪装自己没有落泪。 最终，只能转过身，从兜里掏出烟，想点却怎么也点不着…… 对于我来说，此时的剧情是什么样，已经不重要了，我只觉得自己仿佛又回到了当初杭州的那个夜晚。 如果此处有bGm，我觉得应该是：想回到过去，试着让故事继续…… 第929章 左眼跳财，右眼跳灾 看着窗外急速缩小的城市，坐在飞往深圳的航班上的我多少有那么些意兴阑珊。 究其原因，一方面是因为今天这航班晚点了将近3个小时。 另一方面，自然是因为昨天结束拍摄之后，陈依依这女人好像逃也似地离开了现场，根本不给我找她说话的机会。 打电话直接不接，然后给我发了一条消息：好好休你的假吧！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这话不仅是对我和陈依依沟通上的评论，还有针对她跟我说的那几句话的评论。 客观来说，她的那些话是真的也好，假的也罢，我跟她都不可能回得去了。 我这边还一堆烂事不说，即使弄清楚了她说的那些事情，又有什么意义呢？我是能对她负责还是咋地？ 所以啊…… 我还是好好地享受我创业以来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假期吧。 这次总共请了两天的假，算上明天，也就是星期天的话，一共三天。 我打算头两天在魏栩孜的安排下好好玩玩，最后一天去探一下在深圳拍戏的楚佳赟的班。 正好这几天张铭也在深圳，还能跟他聊一下短剧的事情。 等等，说好来休假的呢？ 呵呵…… 好不容易等到了飞机落地，此时已经晚上8点多了，原本计划落地时间是5点，我还想着落地之后正好吃晚饭来着，但现在……晚饭只能变成宵夜了。 我和匡正义刚一开机，各自的手机就一阵响。 我这边在一堆消息中，当先找到起飞前最后联系过的魏栩孜，给他发了条百度，说自己已经落地，预计半小时后能见到他安排过来接机的人。 他直接安排我说：我跟司机打过招呼了，你们不用去酒店，先过来我这边。东西个入住登记我让人帮你搞定，赶紧的，就等你了。 正当我想问问他都有谁在等我的时候，他又跟了一句：别问都有谁，问就是有惊喜。 得，见人家把我的路都给堵死了，我也就乖乖闭上了嘴，开始对后续的行程迫不及待了起来。 但是，注意这个但是！ 天往往不随人愿，正当我准备点开其他人给我发来的百度时。 匡正义忽然把手机递到我面前，用极为低沉的嗓音说道：“刘哥，可能要出事。” 听他这么一说，我心里就一咯噔。 虽说匡正义刚刚说的是一种推测，但这种话从他嘴里冒出来…… 接过他的手机定睛一看，我的瞳孔立刻急剧收缩。 这是两个小时前，房涛给他发来的消息：你电话打不通，我刚刚在跟孔总应酬的时候，他临时接到郭导的电话。说是让他去参加剧组聚餐，大概率可能要跟他聊追加投资的事情，我听说饭局上有楚佳赟。只是我这边没法离开，所以他一个人去了，你最好通知一下楚小姐那边，让她小心一点。 立刻把手机递给匡正义我吩咐道：“你给钟立打电话，我给张铭打电话。” 在找张铭电话的过程中，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似分析似安慰自己般的喃喃道：“消息是房涛两个小时前给你发的，就算孔硕立刻过去，这会儿饭局最多也才进行到一半，还来得及。” 还好还好，好在我和匡正义现在正巧到了深圳，即便真有什么事…… 呸呸呸！不可能有事。张铭和钟立都在呢！ 心里这么想着，我拨通了张铭的电话。 只是伴随着电话没有人接的时间越来越长，我的心情也越发焦躁。 下意识地看向匡正义，发现他也同样脸色阴沉地拿着电话，显然，钟立的电话也一样没有人接。 见状，我果断道：“别等了！联系房涛要地址，我给安怡打电话。” 二话不说，匡正义照办。 而我把电话打给了安怡。 还好，这次运气不错，我俩几乎同时打通了各自的电话。 只是我这边的结果并不如意，因为在我一通抢白询问此刻安怡有没有和楚佳赟他们在一起之后，她给我的答案是：“今天佳赟姐跟郭导还有剧组其他演员吃饭，我没去。” “那钟立和张铭呢？！” “他俩送佳赟姐一起的呀。”理所当然地应了一句，安怡不安道：“怎么了刘哥，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没回答她的问题，我直接问道：“你知道他们去哪儿吃饭了吗？” “具体我不清楚，要不我帮你问一下告诉你吧？” “好，尽快！” 挂断了电话，我顺势看向身边的匡正义，后者摇头道：“他也要问了才能告诉我。” 这时候我一拍脑袋，暗道自己关心则乱，知道给她身边的人打电话，怎么就想不起来给楚佳赟打一个呢？ 于是我立刻拨通了她的电话。 但……结果却让我心情更加为之一沉。 因为同样没人接。 三个人同时不接电话，这事情怎么看，怎么都像正在不可收拾地往我最不敢去想的方向发展。 几分钟后，我和匡正义各自都收到了安怡和房涛发过来的餐厅地址。 经过焦急的等待，我俩在第一时间拿上随身行李冲出了飞机。 好在我们都没有托运行李，不然……也没什么不然，不拿就是了。 在往出口狂走的过程中，我和匡正义还在尝试着各自拨打张铭和钟立的电话。 但却一直处在无人接听的状态。 最后我也放弃了，直接给魏栩孜打了个电话，接通后，不理会他笑呵呵的问候，我直说道：“你那里我去不了了，楚佳赟那里出了点事，我现在要过去找她。” 对面反应了片刻，随即沉声问道：“怎么回事？” “具体不清楚，只知道孔硕去了一个她剧组的饭局，但她的经纪人和司机现在统统失联了。” “艹！告诉我地址，我带人过去。” 按说有魏栩孜这个地头蛇在，万一真有什么事也好有个照应。但想了想，我觉得现在情况还不明朗，所以暂时还是不要欠他这个人情比较好。 所以我开口道：“暂时先不用，有什么事情我第一时间给你打电话。” 魏栩孜也没争辩，干脆道：“那行，去哪儿你直接跟司机说，有事随时联系。” 十几分钟后，我和匡正义上了魏栩孜安排过来接我们的车。 刚开出去没多久，一直在尝试拨打钟立电话的匡正义终于把电话给打通了。 点开免提，匡正义急声道：“钟哥你在哪儿？！” “啊……？我在外面等楚佳赟吃饭啊。” 钟立犯着迷糊的语调里可以判断，他刚刚应该是睡着了。 我们这边暗自松了口气的同时，就听钟立解释道：“不好意思，这两天熬了几个大夜，眯了一会儿没听见你的电话。怎么了？” 没再废话，我直接开口抢白道：“钟哥，我现在不管你用什么办法，第一时间去确认楚佳赟的情况，如果她没事，你去找张铭，他电话跟你一样始终没人接。我和正义最多还有……” “40分钟。”司机很有眼力见地接了一句。 “40分钟左右到你那里！” 听我说完，钟立反应了片刻，随即也没问为什么，直接应道：“好！电话先别挂！” 话音刚落，我便听到一阵车子开门关门的声响。 片刻后，他沉声问道：“具体什么情况？” “两个小时前，孔硕被郭导叫来了今天的饭局。我和正义刚刚在飞机上，刚看到消息，打你们俩的电话都没人接。” “那你们联系过楚小姐吗？” “联系了，同样没人接电话。” “好，我知道了，你们等我消息。” 联系上了钟立，我身上的压力顿时轻了不少。起码有他在，安全上应该有所保证。 几分钟后，钟立的电话回了过来：“刘总，我在包厢门口看了一眼，孔硕虽然也在，但起码就我看的这一眼来看，没什么异常。” “里面一共有多少人？” “10来个人，都是这部戏的主创，导演、副导演、制片人都在，还有几个主要演员。” 钟立这句话里面，让我产生了两个念头。 一个是恍然：如果是这么个阵仗，那楚佳赟没法接电话甚至根本不看电话，是可以理解的，毕竟她在这部电影里只是个配角而已。 另一个是疑惑：既然是个配角，那今天这个导演制片人还有主创参加的局，为什么会有她这个配角在？而且这可是郭导的电影，就算是配角论资排辈……也轮不到楚佳赟吧？ 不过这个问题暂时还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张铭呢？” “他跟几个主创的经纪人在另外的包厢，我刚刚找到他的时候，已经喝趴下了。这会儿正在洗手间吐呢，我跟你们打完这个电话，会联系安怡过来照顾他。” 好吧，敢情他失联是因为喝多了…… 所以……今天楚佳赟能坐在这里，是他公关的结果？ 算了，不重要，反正现在现在情况已经明朗了，后面的事情等我到了再说吧。 包厢里这么多人，这孔硕应该也不至于做出什么违背楚佳赟意愿的事。 按说这个时候，我提着的一颗心已经可以落下来了。 但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右眼皮在这个时候一个劲的猛跳。 俗话说的好，左眼跳财，右眼跳灾。 难不成…… 第930章 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 半个多小时后，我们乘坐的车子来到了一个四周有围墙，大门宽度只能允许一台车进出封闭式的停车场门口。 这地方一看就是个高档的做私房菜的地方。 不仅如此，看到我们想进去，门口的岗亭立刻有一个保安过来询问我们，有没有预约。 我说过来接人，对方又详细询问了包厢号，甚至预订人的基本信息。 好在这些之前都从钟立处得到了信息，不然我们连这个大门都进不去。 车子进门之后我才明白过来，刚刚保安问的所谓包厢号，其实所谓的包厢号，其实指的是这里的单元号。 因为这一片区域里，目力所及之处大概有十来栋小洋楼，每一栋都是相对独立的存在。 估计这是为了保证私密性，让所有过来吃饭的客人都能享有独立空间。而这种空间是全方位的，可能不仅是用餐空间，连厨房，备餐之类的区域都是独立的。 这等手笔，实在不知道在这里吃顿饭要多少钱。 最关键的是，这地方外面看上去不显山不露水，但里面七拐八弯，甚至还有地下车库。 我们这会儿也是同样按照钟立提供的信息，进入了在一个不起眼角落里的地库入口，并沿着指示前往三号“包厢”地下室的入户门。 此时已经接近10点，如果是饭局的话，这个时间也差不多可以结束了。 所以我们下来地库的过程中，遇到了好几辆跟我们相向而行的车，看着这几台车一水的黑色贴膜，我估摸着弄不好这里面坐着的，就是郭导电影的几位主创大腕儿。 事实和我预料的也差不太多，因为当我们顺着标志来到三号“包厢”近前的时候，就看到好几个人正围在那儿说着什么。 也就是此时，坐在前排，眼尖的匡正义忽然说道：“好像是钟哥！” 还不等我反应，匡正义忽然就朝司机喊道：“艹！停车停车！” 话音刚落司机一脚刹车猛地踩停了车子，至于匡正义，已经在同一时间松开安全带推门下了车。 坐在后排的我这时候也已经明白过来，在我们车前10来米地方那看似围在一起说话的几人，明显分为两边，一边是钟立，另一边是四个大汉。 看这个架势，几人断然不是在友好协商，而是在互相瞪眼，眼看就有起冲突的架势。 所以我当即跟着匡正义一起推门下车。 直到我下车站直之后，才从刚刚车里看不见的角度发现，在拦着钟立的那几名大汉身后的一台商务车中排，孔硕正非常“绅士”地将虽然还能站立，但却有些软若无骨的楚佳赟往商务车上扶。 呵呵！原来如此，难怪钟立会如此激动！ 而这个时候，一个身材消瘦，带着棒球帽，看上去50多岁的男子也在几个人的簇拥下，从“包厢”的室内走了出来。 见到钟立等人正在嚷嚷，他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向身边的人询问了一句什么。 待边上人解释后，他有些无奈地朝钟立的方向看了一眼，随后对身边人挥了挥手。 那人会意后，径直朝钟立这边走了过去。 而此时，我看匡正义已经冲到了钟立身边，便敲了敲我们司机的车窗，待他摇下后对他吩咐道：“师傅，麻烦你把车子横在中间，别让其他车走。” 说罢，我不理会他的反应，迈步朝人群中走去。 一边走，一边朝远处的孔硕大声喊道：“孔总！我女朋友就不劳烦你照顾了吧？” 喊了这一嗓子，面前的所有人，包括那个戴着棒球帽的男子在内，全部把注意力集中到了我的身上。 不过我的眼睛里，只有孔硕一个。 所以我很清楚的看到，在我话音落下的一刹那，他整个人都一激灵。停下想给貌似还有些许意识的楚佳赟扣安全带的动作，用不可思议的眼神朝我的方向看了过来。 见状，我深吸了一口气，朝钟立和匡正义怒吼道：“你们俩他妈的是吃屎的吗！？有人拦着不会把他们打到拦不住为止吗？！” 略微一愣，钟立和匡正义几乎同时吐出了一句国骂。 俗话说，双拳难敌四手，但俗话又说，有心算无心。 所以当我喊出动手这话的时候，钟立对着面前一人的小腹就是一拳，那人不备瞬间中招，而后下意识猫妖。 钟立也没恋战，直接就向第二个人蹬出了一脚。 我跟着匡正义也练了一段时间了，虽说掌握不了什么格斗的精髓，但起码能看得出来，钟立这两下想的不是一招制敌，而是尽可能地降低附带伤害。 所以他这动作看上去就有点偏向于街头斗殴。 反观另一边的匡正义，相比之下他的动作就高效得多。 在我话音落下的一瞬间，一边骂人，他手掌化刀，一下就切在了离他最近的那个大汉的咽喉。后者连声都没吱一下，直接捂着脖子就跪在了地上。 在他边上的另一个人刚反应过来想要朝匡正义挥拳，只见匡正义一步探身，抓着那人的右手一个扭胯弯腰，给对方来了个标准的过肩摔。 伴随着“砰”的一声闷响，别说地上的那位完全摔闷的哥们，就是我在边上看的都觉得生疼。 几秒解决两个，匡正义完全没看钟立，几个箭步，“悄无声息”地绕到另外那个刚刚挨了钟立一拳，才缓过劲来的人身后。趁其不备之时，右手绕过其脖子，左手放在他的脑后，瞬间就完成了裸绞。 大概3-4秒之后，刚刚还在挣扎的那人彻底软了下来。 出来混是为了赚钱，而不是玩命。 眼看匡正义下手这么狠辣，这边还在跟钟立缠斗的哥们立刻收了手，示意自己认输。 此时，现场一片寂静。 除了刚刚被匡正义一个过肩摔砸在地上的朋友正在哼哼以外，没有任何一个人，再发出任何声响。 我知道，这个时候该我出场了。 接受着众人的注目礼，我走到已然有些呆滞的孔硕身前，看了眼意识模糊的楚佳赟，心里有些了判断后。 强忍住想要给他一巴掌冲动，抬手轻轻拍了两下他的脸，嘴角挂起邪笑道：“孔总，你的人伤了两个，晕了一个，要我帮你报警吗？” 见他完全没反应，我看向那个带着帽子，神色有些晦暗不明的中年人问道：“郭导是吧？久仰了。我看这里也就你最位高权重，所以如今这事儿你来摆句话，好不好？你说报警，我们就报警，你要说不报……这事儿我就自个儿看着办了？” 其实我一下车就已经认出他了。 这人和王家卫到哪儿都喜欢戴个太阳眼镜一样，他到哪儿都喜欢戴个帽子。 加之这两年几乎每部电影既叫好又叫座，曝光率虽然不高，但很难有人不认识他。 可能自诩大腕儿和长者的身份，所以见我说话颐指气使，他面子上有些过不去的同时，表情也从刚才的晦暗不明，变成了现在明晃晃的厌恶：“年轻人，得饶人处且饶人！” 艹！特么的倚老卖老咯？ 行，老东西你给我等着！ “呵呵，所以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您的意思是不想报警？” 见他不接话算是默认。 我也没再跟他废话，探身上前，一把将楚佳赟从座位上横抱起来。 而后，用只有孔硕听得到的声音说道：“这事儿没完。” 一边走，我一边吩咐匡正义：“给魏哥打电话，让他联系一家靠谱的医院，带佳赟去做血检。” 待他应下，我又看向钟立吼道：“张铭死了没有？！没死的话让他给高瞻打电话！让他立刻马上来深圳！告诉他，自己的外甥女都被畜生下药了！别特么再管什么公司上不上市了！还有，挨个给今天出现在这里的所有人打电话，问清楚他们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如果说不清楚，我明天让人亲自去剧组请他们来跟我说清楚！！！” 刚才，这番话我是明着说给郭导听的。 言外之意和刚刚跟孔硕说的一样：这事儿没完！ 看着楚佳赟现在在我怀里半昏半醒的状态，再加上身上压根就没有多少的酒味，这要不是被人下了药，老子把头拧下来给你当球踢！ 而且她作为你剧组的女演员，你特么竟然眼睁睁地看着孔硕这个畜生把她带走！特么的别以为我看不出来，刚刚你身边那个狗腿子明显是想过去打发钟立的！而不是去帮他的！ 被我抓了个现行，你竟然还有脸过来倚老卖老让我“得饶人处且饶人”？！ 他妈的，要是哪天这老畜生家的女眷，甚至他自己的闺女被人搞成楚佳赟这个样子，他会不会也希望过来救人的人放过施暴者，甚至还能得饶人处且饶人？ 所以，我不禁想问：这到底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 第931章 三个电话 给魏栩孜打电话的匡正义几乎就没有废什么口舌，因为前者给我们安排的司机早就已经把他看到的情况一五一十做了汇报。 半个多小时后，我们依照这位地头蛇的安排，到了一家魏栩孜父亲占了股份的私人医院。 而这一路上经历的事情……真的是一言难尽。 匡正义自不用说，打了一路的电话。 先跟魏栩孜联系，然后跟钟立、安怡联系。 至于我……整个去往医院的过程，几乎是在用尽全力安抚神志不清的楚佳赟。 但你要说她完全不清晰吧，好像也没有，因为刚刚把她从车上抱下来的时候，她很明确地认出了我。 所以我才能很顺利地把她从车里抱出来。 只是上了车之后没多久，她忽然又开始极度抗拒坐在她身边的我。 在我一再表明自己身份好一会儿之后，她忽然又毫无征兆地对我放下了戒心。甚至整个人毫不设防地直接挂在了我的身上。并就此开始说了一路，我几乎听不明白的胡话。 之所以说是“几乎”，那是因为偶尔也会有从她嘴里蹦出几个字清晰的字眼，比如“好晕”，比如“难受”，比如我的名字。 她这症状乍一看确实有点像喝醉，但还是之前那句，不论是她的身上还是嘴里，压根闻不出什么酒味。所以我怀疑，她可能被下了某种致幻的药物。 应该不是催情类的东西，因为她全程没有像影视剧里演的那样喊过热，说要脱衣服。 但她是不热，我却热的不行。还是由内而外的那种热。 想象一下，9月底的深圳，我正被一个意识不清，衣着单薄的美女挂在身上来回乱蹭，最要命的是，耳边还不时传来她在无意识情况下，从嗓子深处所发出的，完全不知所云的嘤嘤乱语…… 再配合上她迷离的眼神…… 妈的，所以姓孔的到底给她下的什么药？！ 饶是此刻车里空调开得很足，我还是止不住地觉得有些燥热。 当我们的车在医院门口停下来的时候，我看到了一群早已严阵以待的医生和护士。 在几名护士的帮助下，我把依旧神志不清的楚佳赟放在了担架床上，跟着医生一路往急诊走，待我简单地向为首的医生介绍了楚佳赟的情况后，一行人进入了急诊室。 而后，我就这么一路陪着楚佳赟抽血、催吐、洗胃等等一系列检查和治疗。 折腾了大半个小时后，楚佳赟在镇静药物的作用下，伴随着各种监护设备的运转声安静的睡着了。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我才终于得以从早就等在一边的魏栩孜手里接过一根烟，将楚佳赟交给安怡，跟着除了钟立以外的几个男人，跑到安全通道抽上一口。 轻轻拍了拍给我点烟的魏栩孜的手，我看向站在一边表情尴尬的张铭问道：“酒醒了？” “醒了醒了。”有些惶恐的应了一句，张铭也没废话，直接说道：“我已经联系了高总，跟刚刚那些艺人的经纪人也……” “行了行了，”摆手打断他，我不耐烦道：“告诉高瞻就可以了，至于其他人……” 不等我说下去，一边的古言儒直接开口打断道：“你就直说吧，想要把孔硕整到什么程度。” 没错，今天魏栩孜给我准备的其中一个“惊喜”，就是他把古言儒也给找来了。 还有一个“惊喜”，我理解应该就是这会儿正在病房陪着楚佳赟的胡雨欣。 其实我可以想象，今天要不是楚佳赟出了这档子事儿，我大概率就会被这俩人送上胡雨欣的床。 但怎么说呢，上帝为你关上了一扇门，就可能会给你开出另外一扇窗。 胡雨欣的床我是上不了了，但楚佳赟的……可能不远了……吧？ 当然，就现在的情况来说，这话充其量就是一句苦中作乐的调侃。 只是虽然是调侃，但刚刚看到楚佳赟在那儿催吐、洗胃的痛苦过程，不心疼不揪心那是假的。 再加上回想起她躺在病床上那惨白的脸色，其实我很想回古言儒一句：我特么想弄死那个姓孔的！ 但……可能吗？ 答案很明显。 所以我只能沉吟道：“你让我打几个电话之后再答复你可以吧？” 闻言，几人也没多说什么，先后掐灭烟头转身出去，把空间留给我。 只是在他们几个出门之前，我叫住匡正义对他说道：“你联系庄媛，让她把该给的东西立刻、马上给过来！” 略一思索，我觉得都已经到这份上了，有些东西也没必要再藏着掖着，所以我接着说道：“另外，庄小姐另外的那个视频，你给魏哥古哥欣赏一下。” 听我这么一说，除了魏栩孜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以外，古言儒和张铭都用一种古怪的表情看着我。 见状，我话里有话地说道：“俗话说得好，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呵呵。” 待几人簇拥着匡正义出去，我再次点燃一根烟，琢磨片刻后，拿出手机，把第一个电话打给了杜劲松。 接通后客气了两句，我直奔主题道：“杜哥，我想跟你打听个人。” “谁啊？” “郭伟光，郭导。” 有些意外的“嗯？！”了一声，杜劲松疑惑道：“好好的你打听他做什么？” 三言两语地如实将我这里的情况给他做了汇报，沉吟了好一会儿，杜劲松沉声道：“以我的了解，这人在京圈有点人脉……” 听他这么一说，我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 只不过还没等我接话，杜劲松忽然话锋一转道：“不过也有不少人看他不怎么顺眼。毕竟人家是艺术家，水平是有，但脾气也臭，所以也不是所有人都买他帐的。” 顿了顿，他接着说道：“你的情况我知道了，我明天一早去跟部长汇报一下。把他搞臭不太现实，但适当敲打一下，让他拎拎清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听他这么说，我顿时松了口气道：“那就谢谢杜哥了，等我回去请你喝酒。” 挂断了杜劲松的电话，第二个，我打给了宋政委。 接通之后，照例寒暄两句，我把刚刚跟杜劲松说的又跟他复述了一遍。 相对于杜劲松，宋政委对楚佳赟还是颇有好感的，毕竟之前消防宣传片的事，楚佳赟没少为他们出力。 “妈了个巴子的！这群人还有没有点良知！”骂了一句，宋政委立刻表态道：“你放心，我明天……不，现在就找人！深圳是吧？老子有战友在那儿，他奶奶的！不给他找点麻烦，当我们好欺负啊？！” 第三个电话，我在犹豫了一会儿之后……最终选择打给了高瞻。 刚一接通，还没等我开口呢，对面就传来了一阵让我有些“恶寒”的感激涕零的言论。 不过对于高瞻的感谢，我多少还是觉得有些受之有愧。 虽说如果没有我的“神兵天降”，楚佳赟今天多半怕是凶多吉少。但之所以她会沦落至此，这里面或多或少都有一些我个人的因素在里面。 毕竟按照孔公子的正常操作，即使她看上楚佳赟，大概率也不敢对她使用现在这种手段。 现在之所以这么做，估计不是就是被我逼急了，就是被人给拱了火，这才有些丧失理智。 因此，我在他说完第一句之后，就直接打断道：“高总，你别这么说。我这也是赶巧，另外……楚佳赟碰到这样的事情，我个人多少也有一点责任。” “不不不，这事情怎么能怪到你头上呢？！”回了一句，高瞻也没再纠结这个话题，转而问我道：“所以你给我打这个电话是……” “我是想问问高总，是不是方便出面给今天在场的几个演员大腕儿打个电话。从侧面也好，正面也罢，提一提今天这个事情。毕竟作为演艺圈的前辈，楚佳赟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发生这样的事情……传出去也不怎么光彩，你说是不是？” 这话的言下之意是，我不管那些人是不是事先就知道孔硕对楚佳赟干出了今天的事情，但她以这样一个状态被孔硕给弄出来，你们要说自己不知道……就有点扯淡了。 至于具体要怎么跟他们说，是用客气方式的聊，还是用威胁的方式谈，这方面，高瞻肯定比我有经验。 其实这件事原本我是可以自己做的，因为托了孔少的福，我有道上大哥范威，范爷的联系方式。 之前花了50万，跟他交了个朋友，现如今，我想让他帮忙找几个人上门去递个话，应该问题不是太大，了不起再花点钱骂。 但思前想后，我觉得这件事情应该还是由高瞻去做比较好。 毕竟人家好歹是楚佳赟的姑父嘛。我要是什么都做了，还要他做什么？所以这也是我在拨出这第三个电话之前，会有犹豫的原因。 果不其然，听我这么一说，高瞻立刻拍胸脯道：“这事儿张铭刚刚已经跟我说了，你放心，这事儿一定会给佳赟一个满意的交代！” 只是我这刚对高瞻的观感上升了一个台阶，他接下来说的话，就让我感觉……他怎么有些现原形的意思。 “刘畅，正好你给我打这个电话，我这儿有个事情想拜托你。” “高总别客气，你尽管说。” “我这儿有些事走不开，你正好在深圳，所以是不是能麻烦你替我照顾一下佳赟，这戏咱就暂时不拍了，等她身体好点之后，请你直接带她回上海。” 我擦！搞了半天，你这亲姑父压根没打算来！？ 第932章 公主与骑士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这点不仅从高瞻身上得到了印证，还在眼前这几位泛着邪笑的男人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刘总，刘哥！为首的魏栩孜揽着我的肩膀，谄媚的笑容让我不寒而栗：“这等资源，你这儿还有没有啊？” 厌恶地撇开他的手，我不耐烦道：“都在正义那里，我没怎么细看过，有没有你问他。” 调侃了两句，古言儒轻咳了两声说道：“说吧，要怎么搞？” 听他这么问，我便把刚才几个电话的事情照实说了，末了我略显克制地对古言儒道：“正义刚刚应该告诉你们了，庄媛手上有一些孔硕的料。但具体是什么，得等她发过来才知道，之后还要进行一下核实。反正我手里的子弹统统交给你，还有魏哥，要怎么打你们看着办，要我怎么冲锋陷阵，怎么配合，你们吱个声。” 话音刚落，魏栩孜当即表态道：“来之前我就打听过了，弟妹那片场就是我老子兄弟投资搞的。别的我不敢说，但三五天之内，他们要是能正常拍摄，我管那姓郭的叫爷爷。” 和魏栩孜大大咧咧拍着胸脯的样子截然不同，古言儒只是表情阴厉，声音低沉地安排道：“栩孜，明天你安排一下，我跟你爸见个面，聊一聊深圳住建委那副主任的事儿，刘畅，庄媛的东西你收到之后让正义直接发给我，后续的事情你们就别管了，具体我会看着办的。” 话音刚落，魏栩孜立马奉上彩虹屁道：“啧啧啧，大哥到底是大哥。说话办事的那种阴狠劲，我们这种当小弟的还真学不来。” 瞪了魏栩孜一眼，古言儒好似不经意一般地对我说道：“那个……刚刚那视频，记得也发我一份。” 听了古言儒这话我还没反应过来呢，边上魏栩孜就怪笑一声道：“嘿嘿！原来大哥好这口？！你怎么不早说……啊！” 搂头给了他一下，古言儒怒道：“我特么要这视频是办正事儿用的！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今天要不是出了事，你敢说你现在身边会少于两个女人？！” 啊……原来古言儒要的是庄媛的视频啊…… 这东西你要你就大大方方说呗，刚刚那般表现……怎么看怎么像是欲盖弥彰的样子。 所以趁着魏栩孜挨训的功夫，我弱弱地提议道：“这个……古哥啊，如果你真喜欢庄媛这个类型……要不我帮你去跟她说说？你这身份，相信她还是挺容易接受的……” 话音刚落，耳边就传来了一阵大笑，和一句国骂。 虽然刚刚我们的行为遭到了护士的呵斥，但嘻嘻哈哈了一阵，刚刚沉重的气氛也就被冲淡了不少。 见这边没什么事，魏栩孜他们几个也就准备告辞了。 当然了，临走之前，魏栩孜这个贱人还特地“好心”提醒我道：“刘畅啊，我和你古哥就先走了，你跟人胡雨欣好好聊几句道个谢。我和古哥今天忙前忙后那是分内事，但人胡雨欣……对吧？”说罢，还不忘朝我挤眉弄眼了一番。 眼睁睁地看着他和古言儒就这么迈步走远，我略显尴尬地来到胡雨欣身边。 刚刚魏栩孜这话压根就没避讳她，所以搞的我一时不知道怎么开这个口。 不过还好，胡雨欣很体贴的当先笑道：“谁说我今天过来就不是分内事了？我们现在是合作伙伴忘记了？更不用说我们还有十几年的交情。” 她替我找台阶是不假，但我也不能就这么顺坡下。 所以我郑重地说道：“不管怎么说，还是谢谢你。” 白了我一眼，胡雨欣似笑非笑地调侃我道：“哟，之前跟我喝酒拉我手的时候，可没见你跟我这么客气啊。”顿了顿，她又故作遗憾地说道：“哎……本来以为今天能有机会跟你再续前缘的，可惜啊……” 当我一时窘迫无言以对之际，她忽然话锋一转的宽慰我道：“行了，别这副表情。我就跟你开个玩笑。你现在这情况我大致也了解了，虽然复杂甚至危险，但对你来说又何尝不是一个跨越阶层的机会呢？” 我擦，胡雨欣这话让我有了一种醍醐灌顶的感觉。 对啊！风险与机会并存。 如今这事儿虽然凶险，而且可以预见的是，我在这里密谋什么的时候，对面那些人也不可能坐以待毙，乖乖立正挨打。 但是，如果能顺利把这件事搞定，甚至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还能给大佬们争取一些利益的话……那即使眼前我得不到什么好处，以后肯定也少不了机会。 有了明悟，我收拾心情开口邀请眼前的姑娘道：“那这样，等眼前这件事过去了，回上海我请你好好喝顿酒。” “就咱俩？”胡雨欣笑眯眯地问道。 “那不然呢？你是觉得我陪不高兴你？”我略带不爽地反问。 “哈！上次断片的可不是我。”她当即揭我短道。 嘴角一阵抽搐，我直言道：“废话少说！你找地方，我奉陪到底！” “行，一言为定！” 送走了几人，还没等进电梯呢，我就收到一条来自魏栩孜的消息道：医院我已经给你打好招呼了，没有你允许，闲杂人等不会放进来打扰弟妹。但这两天没事你别瞎跑，司机我给你留下了，跑腿办事你直接找他，有什么状况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 想了想，我用调侃的语调回道：知道了，赶紧去找妹子消消火吧，憋了一晚上，你也不容易。 魏栩孜：废话！要你说！？ 楚佳赟现在已经被安排到了一间单人病房，条件非常好，独立的陪护床、沙发、卫生间这些就不说了。甚至连微波炉、冰箱、饮水机都应有尽有。 见我回来，安怡立刻一激灵地站了起来，看她红着眼睛低着头，明显因为自责而哭过的样子我开口安慰她道：“别多想，你应该庆幸今天自己没去，不然你可能也会遭殃。而且她现在也没什么大事不是吗？医生都说了，她这情况最多也就两三天就能出院了。” 说罢，我看向房间里的其他人道：“反正这里有吃有喝有wiFi，还能洗澡。我就直接住这儿了，今天正义留在这儿，至于你们几个……赶紧回去休息吧，明天早点来。” 几人走后，我和匡正义各自洗漱休息。 当时间来到临晨三点多的时候，我和匡正义几乎同时被楚佳赟的呼喊声叫醒。 回到病房之前，她已经恢复了一些意识，知道我在她身边，所以这会儿，她喊的是我的名字。 只不过，匡正义睡的沙发离她比较近，一个翻身就直接能站道她床边，因此，先开口询问情况的是匡正义。而楚佳赟……就这么看着匡正义愣是没好意思开口。 一直到我来到她边上，她才轻轻拉住我衣角示意我离她近点。 其实看她这个状态我就已经知道她想干吗了，无非就是想要去厕所嘛。 果不其然，待我附耳过去之后，她轻轻的语调也应证了我的猜测。 讲真，这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就是个再正常不过的生理需求而已。但没办法，谁让她现在是病人，又是个女人，更是个有偶像包袱的明星呢？ 所以我给匡正义使了个眼色，会意后的匡正义也没说什么，丢了一句“我去抽根烟”就出了门。 按理说，因为她现在还很虚弱，这个时候比较合适的解决方案，应该是给她一个尿盆，让她在床上方便。 但……我跟她这关系，这么操作好像不太现实。 所以我只能扶着她下床，让她慢慢挪去厕所，可惜有的人却完全没打算这么办。 我这儿给她掀开被子，示意自己下来。等了一会儿，却就见她没有一点要自己动的意思。待我疑惑看向她的时候，就见楚佳赟正噘着嘴，闪着大眼睛，楚楚可怜地望着我。 那意思分明就是一个字：抱。 我直接被她这副样子给逗乐了。 得！照办呗！ 从支架上拿下输液袋递给她，我失笑道：“来吧，公主请拿好。” 待她笑嘻嘻地“哦”了一声，我弯下腰，用力把她拦腰抱起。 磨磨唧唧地上完了厕所，我应她的召唤，又进去把她给原路抱了回来。 挂好输液袋，又伺候她喝了点水，等她躺下帮她掖好被子，忙活完这一系列的琐事。我看着此刻脸上已经略微恢复一点血色的楚佳赟轻声开口道：“好了，公主再睡会儿吧。” 话音刚落，“公主”用那只没挂点滴的手，朝我招了招，示意我离她近点。 等我凑过去，她忽然搂着我脖子，猝不及防地在我脸上啄了一口，随即轻柔地说道：“谢谢你，我的骑士。” 第933章 叹为观止，精彩绝伦 如我昨天预料的一样，我这边在挖空心思对付他们的同时，那边也没闲着。 次日上午，我就接到了袁晓的电话，说我们这边有好些个视频、和短剧的某几集都被举报下了架。 虽说没有造成很大的损失，而且公司有一系列针对这种事态的危机处理机制，但事到临头的时候……还是觉得挺恶心的。 当然，我也知道袁晓给我打这个电话的目的除了要告诉我这件事，最重要的还是想知道我们这回到底得罪了谁，也好让他有点心理准备。 于是乎，我便顺水推舟的把昨天楚佳赟遇到的事情告诉了他。 待我说完，见对面直接没了动静，我失笑着说道：“放心，公司倒不了。不可否认，姓郭的在电影领域是个牛逼的存在，但我们又不是拍电影的，怕他个鸟！至于孔硕，之前就没把我们怎么样，现在还能翻得起什么风浪？” 这话其实并不是在给袁晓吃定心丸，单纯说说而已。 因为在袁晓给我打这个电话之前，魏栩孜就已经发百度通知过我，郭打导演的剧组今天停了工。 这里面有两方面的原因。 一是魏栩孜这里下的手，在他的授意下，场地方面今早突然通知剧组，说他们租用的摄影棚，空调通风系统出了问题，需要临时检修，希望他们停止拍摄，待工程部门检修完成后再继续。 当然，如果他们不嫌热，想在9月底，依旧30多度，闷热潮湿的室内继续拍摄，他们也无所谓。 只不过空调通风系统的检修是个大工程，如果因为维修过程中出现什么设备或者人员的事故，那场地方概不负责。 不过场地方也不是不讲道理，承诺说，这边检修耽误他们几天，后面会按照实际情况把时间补给他们。 什么？延期造成的损失不止场地费这么简单？ 那不好意思，这是你们的问题，在场地方的逻辑里，耽误你们几天补你们几天，这是个很简单的数学问题，不要跟我扯别的。 如果不同意，那你们就照常拍呗，空调我们也可以等你们走了再修。 要说场地方搞出来的幺蛾子克服克服还能应付的话，那宋政委这里弄出来的事情，就不是勒紧裤腰带吃点苦就能搞得定的事情了。 今天早上10点，就在场地方下了设备维修通知之后的半个小时，当地消防部门突然出现在摄影棚临检。 其实剧组在拍摄之前都是在当地的消防部门备过案的。 所以一般情况下，现场即使有问题，意思意思说几句，剧组临时抱佛脚整改完也就算了。毕竟这里有大导演，大明星。随便哪个出来说说好话，这事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了。用不着上纲上线。 但今天显然不一样，在这个过程中，消防部门确实发现了剧组在某些搭建和设备堆放方式上不符合消防安全规范，存在火灾隐患。 然后，当场就叫停了剧组的拍摄，勒令他们立即整改。 什么时候整改完了，什么时候到消防部门重新申请备案。 饶是现场的制片人，副导演，甚至导演亲自来说情，都不好使。 无奈之下，现场拍摄只得陷入停滞。 一早上连续出了两个幺蛾子，只要郭伟光脑子不出问题，心里肯定会有点逼数，知道自己是惹上麻烦了。 至于是得罪了谁？ 我相信，他很快就会想明白。而且不止他明白，他这部电影的男女主也会明白。 因为根据在我身边的张铭讲，高瞻那边已经开始发力了。 他自掏腰包，砸了1000万，硬生生地把一部S级制作电视剧的男主给换成了别人。 而这部剧原先的男主，就是昨天参与饭局，郭导这部电影男主角。 这是其一。 其二，高瞻这边联系了狗仔，准备把同样参加了昨天饭局，郭导电影女主的黑料给爆出去。 不过相对于之前对男主的杀伐果断，对于女主，高瞻却选择不没把事情做绝，而是让狗仔放话：说如果女主愿意出2000万，那这件事就当没发生过。 据说这女主基本上已经答应出这笔钱了。 只要钱一到账，狗仔就跟高瞻对半分。 原本我还想八卦一句：高瞻到底爆的是女主的什么料。 但听张铭讲到，2000万对半分的时候，我愣是把这话给憋回去了。 取而代之的，是对高瞻这一系列操作的叹为观止！ 这家伙等于一分钱没花，就办了两件事。 姜还是老的辣！高，实在是高！ 而且因为做这两件事的时候，高瞻压根就没藏着掖着，完全是挑明身份摆明车马这么干的。 所以不管是这俩男主也好，女主也罢，都在下午的时候，不约而同地把电话打到了张铭的手机上。 甚至说的话都差不太多：先过来看看楚佳赟，表示一下慰问。 对于这两个电话的标准答案，早先我就已经跟张铭关照好了，那就是——欢迎之至。 都是一个圈子里混的，该敲打的已经由高瞻出面敲打过了，没必要再拒人于千里之外。而且毕竟都是演技高超的演员，场面上肯定一派喜气祥和，其乐融融。 我也是难得有机会能见识到这些老戏骨在我面前飙戏的盛况。 包括楚佳赟也是，人家来之前在那里骂骂咧咧，说什么昨天这帮人就是帮凶！助纣为虐！眼睁睁看着她被带走，竟然连一个开口替她说话的人都没有！对他们一通咒骂。 但真等人到了，她又立刻换上一副“我没事，我理解”的表情，那叫一个通情达理。 楚佳赟之所以会是这般表现，那是因为这俩男女主到了之后，在那儿一个劲的在那儿悔恨，表示自己后知后觉，差点害楚佳赟出了大事。 在得知当时是我及时出现，英雄救美之后，盛赞我的同时，还顺带着痛骂孔硕不是个东西之类的云云。 神情之激愤，措辞之激烈，就好像楚佳赟是俩人亲妹妹一般。 搞得我差点忍不住给俩人鼓掌叫好，真是精彩绝伦！ 从他俩脸上一点看不出一个刚刚被顶替了角色，一个则是刚刚损失了2000万的样子，好演员！当之无愧的好演员！ 只是可惜的是，在我欣赏这番精彩表演欣赏到一半的时候，接到了一个电话，使我不得不中途离席。等我再回来的时候，他们也就顺势提出了告辞。 那是谁给我打的这个电话呢？ 答案是杜劲松。 所以我不得不在看的正津津有味的时候，立刻起身出门左转，到走廊尽头接通了电话。 “杜哥！” 完全没有废话，杜劲松语速极快地说道：“两个事儿，第一，楚佳赟的事情部长刚刚已经给北京那边的人打了电话，甚至还拍了桌子，后续继便官方不方便发什么声，但姓郭的肯定得被扒层皮。第二，山西那边的人已经跟部长打过招呼，后续会联合一些部门，整顿一下房地产市场的乱象。” 虽然杜劲松这番话说的简单，但我却忽然意识到，自己好像无意中成了未来一系列重大事件的导火索…… 所以我下意识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嘶……” 听我这般反应，那边的杜劲松呵呵笑道：“你不要有什么压力，部长让我转告你，你干的不错，有些人蹦跶不了多久了。” 听他这话，我下意识的就开始对号入座。 呵呵，“整顿房地产市场乱象”这种话都说出来了，孔硕也确实好景不长了。 不等我接话，那边杜劲松直接说道：“我这是偷偷溜出来给你打的这个电话，先不跟你说了，我回去开会了。” 话音刚落，杜劲松不给我任何反应的机会，毫不拖泥带水地挂断了电话。 看着电话，我不得不对杜劲松的处事风格心生感叹。 虽然他传话有功，但刚刚这通电话明明就是卢虹叫他给我打的，但被他最后这么一渲染，搞得他好像是冒着多大的风险，才找到机会给我打的这个电话一样。 虽说承他这个情我心甘情愿，但……也没必要这么刻意吧？ 无奈地摇头笑了笑，只一抬头，我吓了一跳，“卧槽！你怎么在这儿！？” “你跟谁打电话呢？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傻笑的？”来人不答反问道。 “我先问的你，你先回答。”我瞪眼说道。 “拜托！这里是深圳，从香港过个关跑过来很难吗？” 实话实说，能在这个时候看到谷梦瑶，我的心里说不出来的亲切。 所以我笑呵呵地伸开双臂：“来，给姐夫抱抱！” “滚！！！” 嫌弃地推开我，谷梦瑶问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刚刚跟谁打电话呢？” 想了想人物关系，我答道：“你婶婶的秘书。” “杜劲松？” “哦。” 看她如此平淡的反应，我不免失笑道：“哦？就没了？” 斜了我一眼，谷梦瑶疑惑道：“那还要我有什么反应？” 语气一滞，我讪笑道：“好吧，也是。” 正当我想开口换个话题的时候，她却忽然说道：“我还以为你跟我姐打电话呢。” 闻言，我下意识问道：“你哪个姐？” “哈！刘畅！你要上天啊！？” “大胆！叫姐夫！” “姐夫你个头！！！” “喂喂喂！你们注意点，这里是医院！” 第934章 疏导 其实不用问我也知道，谷梦瑶之所以出现在这里，肯定跟楚佳赟有直接关系。 甚至她十有九十已经清楚地了解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这点，从她进了病房，理都没理两位知名演员的反应来看，就能够证明。 待得俩人告辞，楚佳赟终于松了口气，拉着谷梦瑶的手感叹道：“刚刚跟他们聊这么一会儿，比我拍几天夜戏都累……” 顿了顿，她忽然反应过来，一惊一乍道：“呀！你怎么来了！？” 听楚佳赟这么问，谷梦瑶倒也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只是看上去有些心疼地抬手摸了摸她的脸。 而后便转过头，一脸担忧地问我道：“刘畅，所以她昨天被下的是什么药，是不是有什么副作用？” 瞥了瞥脸上表情略显疑惑的楚佳赟，我心里一笑，但脸上却带着凝重，长叹了口气道：“医生说她体内就是比较常见的致幻剂，具体叫什么我忘记了，副作用的话对绝大部分人来说不算太严重，但……这事情也是因人而异的，她的话……” 说到这里，我换上一脸的遗憾和伤感，语调沉重地说道：“反正过两天等她出院，她要是想吃什么，就带她去吃点什么吧……” “这么严重！？”谷梦瑶当即惊呼。 “嗯”了一声，我用不忍的目光看了看楚佳赟，而后对谷梦瑶说道：“医生说，她这情况轻则反应迟钝，记忆衰退，重则智力下降，发展成老年痴呆。” “不……不会吧……”不要误会，这带着颤音的话不是谷梦瑶说的，而是楚佳赟。 见她这般反应，我朝谷梦瑶摊了摊手，无奈道：“你看，你在她面前都半天了，甚至话都已经说了两句，她才突然问你，你怎么来了。我刚刚这话真的假的她也分不出来，所以是不是没救了？” “咯咯咯……” 伴随着谷梦瑶的一阵笑声，楚佳赟恼羞成怒道：“明明就是你自己理解能力差！！！我刚刚问梦瑶这话的意思是想说，她是怎么知道我住院的！！！不是你说的那个意思！！！” “好好好，你说的都对！我错了，我理解能力差好了吧？医生都说了，你现在需要静养。” “你少在这儿装好人！是你先惹我的！！！” “好了好了别吵了，”笑着打断了我俩的争执，谷梦瑶解释道：“今天星期天，本来我是想问问你有没有时间，过来找你吃个饭的。但打你电话是安怡接的，她说你住院了。那我肯定要过来看看你啊。” 见楚佳赟立马看向安怡，谷梦瑶把她的脸掰过来面相自己道：“别怪她，她原本没想说你为什么住院，但架不住我嚷嚷着要来，在我一再追问下，才把昨天晚上的事告诉我的。” 顿了顿，谷梦瑶一脸八卦地问道：“怎么样，被英雄救美的滋味如何？” 我原以为楚佳赟听到这个问题会脸颊绯红，羞涩地瞥我一眼，谷梦瑶见后顺理成章地把房间里包括我在内的其他几个男人赶出去，留下他们几个姑娘说些悄悄话。 但现实却是，楚佳赟一脸痛苦地回忆说：“什么滋味啊！我当时就觉得眼睛根本睁不开，一睁眼整个人就天旋地转。听得见边上有人说话，但怎么也听不清楚。说我身上没力气吧，我勉强能站起来，但要说有力气吧，没人扶着我根本站不稳。根本分不清谁是谁，晕晕乎乎地就跟人走了。” “那后来刘畅来了你认出他了吗？”谷梦瑶问道。 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楚佳赟说道：“说实话，我对那个时候的记忆比较模糊。刚开始的时候好像认出了他的声音，然后就失去了一段时间的意识，等稍微恢复了一点之后又特别害怕，不知道身边的人是谁，想着要反抗来着。但后来不知道怎么的，我不确定是我潜意识里觉得身边的人应该是他，还是从意识层面彻底放弃了抵抗。” 轻轻呼出一口气，楚佳赟声音有些颤抖地说道：“现在回想起来，有那么一刻，我心里真的特别绝望……想哭，可是却连哭的力气都没有……我其实并不指望刘畅能在这个时候出现，因为我知道这不现实。所以我就想，此刻我在身边的是谁都行，只要不要是那个给我下药的禽兽就好……” “那……你是什么时候意识到自己恢复意识的？”握着楚佳赟的手，谷梦瑶轻声问道。 “可能是在医院催吐的时候吧？我不太确定。”想了想，楚佳赟答道：“反正洗胃的时候我已经基本清醒了，知道自己在医院。尤其是当我看到他在我身边的时候，我真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但很神奇的是，这个时候，我反而不想哭了。” “为什么？因为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白马王子拉着自己的手，一脸担心地看着自己，所以化悲愤为幸福了？” 面对谷梦瑶赤裸裸的调侃，楚佳赟非但没有不好意思，反而很淡定地解释道：“并没有你说的这种感觉，因为这个时候我还是很难受的，这种难受不仅是生理上的，还有心理上的。” 叹了口气，楚佳赟悠悠说道：“因为我不确定自己是在什么时候、什么样的状态下被送来医院的……” 听她说到这里，我及时出声接过话头道：“这点我可以证明，她洗胃的时候我发现她恢复了意识，明显也认出我了。但她的眼神在那个时候是非常空洞的，完全没有神采。” 其实我说的算是比较委婉的，因为当时楚佳赟的眼神不仅没有神采，甚至可以说透露着一种绝望的死气。 结合她经历的事，和刚刚说的那些话，她刚刚想说但没说的大概率可能是：如果我是在被人侵犯后才被送来医院的，那可能我也没有什么活下去的欲望了。 所以我刚刚才及时接了话，不想让她说下去。 而且医生也在私下里特地叮嘱过我，一般遭遇到这种情况的女生，生理上的问题其实一般都不会太大，但心理上的问题才是更加需要注意的。 “不过呢，”我接着说道，“在我告诉她，我是在她被那禽兽带走之前就神兵天降救她于危难之后，她立马就哭得稀里哗啦，我都搞不清楚她到底是因为身体难受哭的，还是因为劫后余生才哭的。” 听我这么一说，楚佳赟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些许红晕，瞪了我一眼，有些结巴地纠正我道：“乱讲！我……我是在跟正义反复确认之后才哭的！” “切！所以我说的话你不信呗？” 闻言，楚佳赟理所当然地说道：“对啊！这种时候，我怎么可能相信你说的？万一你是哄我的呢？” 之后的一段时间，谷梦瑶又跟楚佳赟聊了很多细节上的东西。 比如她是什么时候察觉到自己身体不对劲的，醒过来之后又是什么时候完完全全放下的戒心，等等诸如此类的话题。 看得出来，谷梦瑶这是有意识地在给楚佳赟做着心理疏导。 所以在几个问题之后，我便招呼房间里的其他人一起出去，把空间留给了她俩。 好歹我也是接受过心理疏导的人，加之她遭受的事情又比较特殊，虽然没有遭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且谷梦瑶也没有刻意去营造一个心理疏导的氛围。 但作为一个有这方面经验的人，还是应该有一点眼力见，毕竟有些真正隐私的东西，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楚佳赟是不可能说得出口的。 出了病房，我和张铭一起去医生办公室询问楚佳赟的情况。 结果很不错，医生说她现在各项生理指征都不错，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明天就能出院了。 于是乎，张铭很有眼力见地让安怡去安排我们所有人明天中午回上海的机票。 至于楚佳赟体内残余药物的血液分析报告，正式版的，或者说有法律效力的，估计要过两天才会出来。 这方面我倒是不担心，因为这地方是魏栩孜安排的，不可能出现好好的报告被人篡改的情况。 既然安排了回程机票，我这边顺理成章地也给魏栩孜打了个电话，说明了一下情况。 在确认楚佳赟没什么事情之后，这老哥大大咧咧地说道：“那行吧，这次算你没来过，过段时间咱们重新来一遍。” 昨天刚见到刚胡雨欣的时候，我还想当然认为魏栩孜盯着我来深圳是想推着我和胡雨欣行苟且之事，但以胡雨欣两句话就让我醍醐灌顶的段位，还有她谜一样的过往，如果真是我想的那样，那我势必就把魏栩孜想的太简单了。 所以听他这么一说，我半开玩笑道：“不是大哥，你到底想拉我下什么水，你能直说不？只要你说明白了，不用你开口，我自己脱了衣服往里钻，行不？” 第935章 能不能要点脸啊秦莉！ 狡黠一笑，魏栩孜说道：“嘿嘿，这可是你说的啊！” “嗯，我说的。” “那还是等你下次再来的时候聊吧。” “靠！你……” 刚想说下去，电话里忽然“嘟嘟嘟”响，发现是一个陌生号码，于是我没再跟魏栩孜瞎扯：“我有电话进来，之后再联系吧。” 打过招呼，我接通了那个陌生号码。 一接通，那边传来一个女声，我反应了一下，还拿开手机看了眼号码，随后才疑惑问道：“你换号码了？” 闻言，对面悠悠说道：“怕你把我手机号码也拉黑……” “没有啊，我好像跟梦瑶说过。”下意识解释了一句，我忽然觉得好像也没什么大必要，于是问道：“算了，这不重要，找我什么事？” “现在我没事是不是就不能找你了？” 皱了皱眉，我有些不耐烦地问道：“秦总，咱说话能摸着良心不？这都一个多月了，没事的时候您找过我吗？” “我确实找过你妈。”秦莉不假思索道。 我擦，在这儿跟我玩谐音梗？ 还有，她找过我妈，我怎么不知道？ 不对，也不能说完全不知道，之前好像听楚佳赟提过一嘴。 但我父母对此只字未提，那我就当不知道就好了。最重要的是，我现在没什么心情跟她掰斥这些。 “哦”了一声，我再次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题道：“秦总到底找我什么事儿？” 我可以感受到对面在有意克制自己的脾气，好半晌之后，她才用一个相对平稳的语调关心我道：“昨天晚上的事情我听说了，你要不要紧？” 你看，不还是因为出了事儿才找我的吗？ 伸手不打笑脸人，虽然心里还是不怎么爽，但既然人家特定打电话来了，我自然不能再说什么过份的话：“我是没什么，但楚佳赟不是太好，这会儿梦瑶正在给她做心理疏导。”顿了顿，我调侃道：“也不知道你妹这个半吊子心理医生靠不靠谱。” 没理会我对谷梦瑶的吐槽，秦莉只是惊讶道：“梦瑶过去了？！” 对于她的吃惊，我还挺感同身受的：“坦白说，她过来我也挺意外，没想到她俩关系还挺好。” 其实这句话就是我单纯的有感而发而已，但就这么一句我自认没带什么偏向性的感叹，却换来了秦莉冷漠的回应：“她俩关系怎么样，我没兴趣知道。” 见她态度急转直下，那我自然没什么耐性再跟她闲聊：“抱歉，是我唐突了。秦总有什么吩咐直说吧。” 没有再废话，秦莉不带什么感情色彩地说道：“你在深圳，那你有空告诉魏栩孜一声，不出意外的话，谷董和朱总会对他的公司进行投资，如果算上我和林辉，总金额应该不会低于2个亿，第一期注资不低于5000万。” “哇哦！那是大好事啊！”感叹了一句，我应道：“放心，一会儿我就转告他。” “第二件事，如果你有机会见到郭伟光，那请你转告他，孔硕那边如果撤资，你这边可以找人接盘。” 呵呵，这算是图穷匕见了吧？ 心里暗道了一句果然，我用玩味的口吻问道：“谁接盘？你？” “不是，我表哥，贾程浩。” 反应了一下，我恍然般地脱口而出道：“啊……就是在日本见过，前段时间说是回国了，还跟你吃过饭的那个？” 此话出口，秦莉明显一滞，随即一改刚才公事公办的口吻，轻轻的“嗯”了一声。 我知道她为什么会这样，因为我也同样被死去的记忆攻击了一波。 但很快，我就回过神，并且想明白了秦莉……不，应该说是卢虹玩的这一手套路。 说白了，她这是准备借着楚佳赟被下药的东风，从所谓的“京圈”嘴里抢下一块肉。 只不过这里面有一个问题，就是郭伟光这个电影行业金字招牌，他的项目，为什么不让乐果牵头参与，而要把贾程浩推出来呢？ 正当我想要开口询问的时候，秦莉好似知道我在想什么一般地补充了一句道：“这部分的投资份额具体怎么分配，后续会另外再说。” 哦，懂了。 言下之意就是，接孔硕盘的这部分钱，会由各利益方分别出资，但可能中间有一些我不太理解的原因，所以他们不能直接出面，所以才把这个贾程浩推到台前，当一个代言人，也就是俗称的“白手套”。 沉默片刻，也不知道我哪里来的灵感，或者说勇气，直接提议道：“那行，话我可以帮你们传，但我有一个要求：我要掺一股。” 可能是我的这个想法太过出乎意料，隔了好半晌，秦莉怔怔地问道：“你……有那么多钱吗？”顿了顿，她又解释道：“你别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但这个项目的投资总额至少五千万起步，要是钱太少……人家不一定带你玩。” 笑了笑，我斩钉截铁道：“你告诉我一个准入门槛就可以了，多了不也现实。至于能不能找到这么些钱，那是我需要考虑的问题。” “刘畅，我能理解你的想法，但这里面的风险……” “我知道风险，这些不用你提醒。”打断了秦莉的话，我直言道：“秦总，既然你能理解我的想法，那你就说句痛快话，这忙能不能帮，能帮就帮，不能帮也没关系。而且我保证，不论结果如何，该传的话，我肯定帮你带到。” 之所以会有这么个提议，出发点很简单：我不能给你们这帮资本家打白工。 之前就已经反复强调过，我现在得为自己着想，用爱发电这种事，干过一两回就可以了。眼门前这个机会要是不把握，那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至于钱从哪儿来…… 不行先问公司借，年底还。或者家里多出来的那套小房子先抵押了，不够的再想其他办法。 我的想法是，以我现在的段位，他们能允许我插一脚，出个3-500万就已经顶天了。不可能奢望再多，一方面如秦莉所言，我没那么多资本，另一方面，我也有自知之明，作为一条狗，嚎两声要喝口汤没问题，但妄图要吃肉……呵呵。 另外，虽说电影投资属于一等一的高风险，但有郭伟光这块招牌……这风险对于我这种体量的投资来说……就一句：搏一搏，单车变摩托！赔了就算我倒霉！ “好！你的要求我帮你转达。” 听她爽快答应，我笑呵呵地客气了一句道：“有劳秦总。” 说完这句，对面经历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就当我想开口问她还在不在的时候，秦莉忽然提议道：“刘畅……我把当初你没要的乐果股份转给你吧。郭伟光这事儿你就别掺和了……” “为什么？我为什么不能掺和？”问了一句，我态度诚恳地补充道：“我的意思是，如果是因为我不够资格，那你直说就好，我没任何意见，真的。” “不是……不是因为这个。” “那是为什么？嫌蛋糕太小不够分？那不还是我不够资格吗？” “不，不是你想的那样。”顿了顿，秦莉叹息道：“如果要说资格，你比所有人都有资格参与这个项目的投资，因为这个口子就是你撕出来的，不然他们谁有能耐拿到这个项目？即便是我妈也不行。” “那……” 不等我说下去，秦莉忽然没头没尾地感叹了一句道：“刘畅，这和我想不一样，我不希望你变成现在这样……” 此话一出，我忽然觉得很可笑：“嘿？我现在怎么样了？” 全然不顾我的反应，秦莉继续自顾自道：“我们当初就说好的，你专注地去做一些具体的事情，而资本运作的事交给我。但如果在郭伟光这件事上，你开了进军资本的口子。那对于他们来说，你就是个有诉求，有野心的人。这样的人……对他们来说会更好控制，从今往后，你只会跟他们越绑越紧。刘畅，这不是我想看到的，我希望你还是原来那个……” 深吸一口气，我开口打断她道：“秦莉……我不想跟你吵架……” 她刚刚这些话的意思我理解。 无非就是说，按照原先我们商量的分工，我就负责踏踏实实做事，资本运作的事儿，她会搞定。 在这个过程中，不论是公司层面的业务还是个人层面的利益，她都会保证给到我。 换言之就是，她主外我主内。 嗯……原本这个设想是挺好的，我也没有任何意见。 就像她说的，我之前确实是在按照这个目标做，自认也确实没什么太大的野心。 但后来画风变了呀，是她先向资本低头，把我卖了的。 我反抗了！甚至还离家出走了！ 但最终的结果呢？她不该卖照样卖吗？ 再看眼下，秦泰安安排她跟优质对象相亲，卢虹默许；谷韵芝甚至还不拒绝我跟她外甥女凑一对…… 你们全家有一个算一个，都已经现实成这样了，我迎合你们还不对了？都已经这个局面了，你还想让我跟原来似的，对你用爱发电！？ 能不能要点脸啊秦莉！！！ 第936章 只剩利益 “我也不想跟你吵。但有些事情牵扯到保密协议，所以我现在不方便跟你说。最多还有两个月，等一切尘埃落定，我一定给你一个完整合理的解释。到那个时候……” “到那个时候，”接过秦莉的话，我实在没忍住摊牌道：“即使你的理由说的再天花乱坠，咱俩也再无可能了。” 我说的再无可能，指的不仅是我对她的感情届时势必已经消耗殆尽，还有秦泰安给她安排的亲事，以唐家栋对秦莉的在乎劲，还有秦莉的家世背景…… 弄不好再过一两个月，不说订婚，双方家长大概率可能都已经见过面，谈好一切了。 难不成到那个时候，我有精气神跳出来说我对秦莉是至死不渝的真爱？ 开什么国际玩笑？ 就算现在让我说这种话，我都已经说不出口了，更别说两个月以后了。 至于她说的，我如果表现出足够的野心，就会成为资本更愿意合作的对象，那不是正好吗？ 工作这么多年，什么窝囊气我没受过？ 只要给的钱够多，被人当枪使又怎么了？工作不在贵贱，钱多就行嘛！ 看看你自己做的事情，现在你来告诉我恪守本心？ 你咋不去劝贪官清廉，小姐从良呢？ 话既然已经说到了这份上，也顾不得太多了。面对沉默无言的秦莉，我没再等她开口，而是接着说道：“秦莉，我不是想推卸责任，但你应该清楚，我真的努力尝试过了，但结果……并不怎么好。有些话我一直想找机会当面跟你说，但既然今天……” “那就当面说！”斩钉截铁地打断了我的话，秦莉颤抖着说道：“那，那就等我处理完现在的事情，我们再当面说！” 叹了口气，我无奈苦笑道：“所以是两个月以后吗？这又有什么意义呢？” “呵，那你跟甘静凑一起就有意义了？” “呃？我……” 被她猝不及防地突施冷箭了这么一下，我下意识的就想解释一句，但秦莉完全没有给我说下去的机会，紧接着冷笑道：“你要真想羞辱我，怎么不去勾搭谷梦瑶？！” 实话实说，我被她这番惊世骇俗的论调给惊呆了。 但神奇的是，几乎是一瞬间，我就从震惊中恢复了过来。 而且，听着电话里秦莉粗重的喘息声，不知怎地，我的心态反而变得特别平静，没有任何多余的起伏。 “秦莉，按说你也好、梦瑶也好，亦或是甘静也罢，你们都是大家闺秀，而我是市井草民。所以在我的理解中，不论是说话还是做事，你们都应该比我更有分寸，更有底线。但最近我却发现，好像完全不是这样的。” 笑了笑，我接着说道：“我不知道是我的认知出现了问题，还是对你们这些大家闺秀的固有印象让我对你们有什么误解，总而言之吧，我可以对天发誓，从今往后，我对你们秦家任何的一个适龄女性，都不会，也不可能再有任何僭越的想法。” “刘畅，我……” “秦总，”恭恭敬敬喊了她一声，我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地说道：“你刚刚吩咐我的事情，我会办好。至于其他的事情……你看着办吧。如果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我要回病房了。” “那……我能提一个要求吗？” “你说。” “能把我从黑名单里拉出来吗？” “可以，没问题。” 我爽快的反应明显让秦莉一愣，但慢了半拍后，一声带着浓浓失落的“谢谢”便随即传来。 闻言，我没有半点波澜地客气道：“不用这样，这事应该是我跟你抱歉，对不住，给你添麻烦了。” 见她没了反应，我在一句“那就先这样”之后，挂断了电话。 去安全通道的窗口点了根烟，我先将秦莉的百度移出黑名单，而后给魏栩孜发了消息，告诉他，他大概率将要拿到投资。 片刻后，他回我道：事成之后必有重谢！ 看到这几个字，我笑了笑也没打算回他。 也就在这个时候，我收到了秦莉给我发来的一个委屈的表情。 我猜她应该是想看看我有没有把她从黑名单里移出来，现在既然确定了，我也就没搭理。 但就在我抽完烟准备回去的时候，她又给我发来了一条消息让我有些招架不住的消息道：两个月！两个月之后我们就去领证结婚！ 毫不夸张的说，看到这条消息，我的第一反应特别荒唐：特么的她不会是怀了别人的孩子，要找我当接盘侠吧？！ 但转念一想，这应该不太可能。 如果她怀孕了，那大概率应该是那唐家栋的，要是真这样，那秦家早就应该敲锣打鼓地筹备婚事了，如此动静我不可能不知道，不说谷梦瑶，甘静第一个就应该告诉我这事。 所以这个想法很荒谬。 在下了这个判断之后，我忽然一惊：理论上，我跟秦莉还没分手，但在想到她有可能出轨怀孕，让我喜当爹这种事情的时候，我竟然没有一丝愤怒，甚至连些许吃味的感觉都没有，整个人还淡定的一批。 我这状态，是不是……有点太过于平静了？ 为什么会这样？ 想了半天，最终我得出结论：爱不会消失，只是转移。所以理论上说，我现在应该是把对秦莉的感情转移到了对付孔硕徐远，以及搞钱这些事上，这才导致了我对这些事情无感。 当然了，无感归无感，这条消息还是要回的。 琢磨片刻，我手指轻动打字道：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咱以后还是聊些实际的，好吧？ 秦莉几乎秒回道：实际的东西我会给你！ 看到这句话，我掐灭烟头直接收起了手机，懒得回。 因为显而易见，我和她之间能谈的，也就只剩利益了。 回到病房门口，就见张铭、安怡、钟立和匡正义都跟门神似的在门口站着，很明显，里面的心理门诊还没结束。 于是乎，我准备开口问问一会儿晚上吃什么，毕竟马上就到饭点了。 还未及我开口，张铭抓着我低声说道：“刚刚郭伟光给我打电话了，说要来看看佳赟，我说下午佳赟见过俩前辈之后状态就不是很好，等过几天再说。” 张铭这番说辞是之前我们就已经商量好的，要是今天郭伟光说要来，那肯定是不不可能见的。 至于明天……明天上午楚佳赟就出院了，大部队中午吃过饭，直接就去机场回上海了，哪里还有时间见？ 什么？我们走了深圳这边剧组怎么办？ 艹！这关我们鸟事？！ 这傻逼不是张口就喜欢教育人吗？那让他去教育教育场地方，教育教育消防部门呗。 我惹不起，躲躲开总行吧？ “张哥霸气！”看着张铭邀功似的表情，我先吹了个彩虹屁，随即说道：“这里不是咱们的主场，所以咱们先战术撤退，晾一晾这傻逼。等回了上海，我们以逸待劳，这老小子要不了就多就会扛不住压力找上门，到那个时候，再好好给他个教训！” 为了让他彻底安心，我把杜劲松那里的情况跟张铭透露了一些。 听我这么一说，原本多少还有些没底气的张铭，立刻跟打了鸡血一样，下楼张罗晚饭的时候，走的那叫一个虎虎生风。 在门外闲聊了二十来分钟后，病房门被打开。 这预示着里面的心理干预已经结束，而且从谷梦瑶的脸色来看，效果应该还不错。 正当我想要跟着安怡他们几个迈步进去的时候，谷梦瑶拉住我：“聊两句？” 于是乎，我又一次回到了安全通道的那个窗口，不过这回，面前多了个谷梦瑶。 “说吧，想聊什么？”往窗台上一靠，我略显懒散地问道。 “你让我想想，该从那件事说起……” 见她假假的铺垫了一句，还煞有介事做沉思状，我好笑道：“想到什么说什么，跟我说话还讲究上了？” “也对！”应了一句，谷梦瑶开口道：“那就先说说病房里那位吧。” 关于楚佳赟，其实我心里大概有数。身体上的伤害并不算太大，但精神上的冲击一定不小。 用她自己的话说，这么些年，虽然有她姑父罩着，但娱乐圈的这些龌龊事，她肯定也没少遇到。长久以来都没出过事，足以证明她的小心谨慎，但现如今偏偏栽在了孔硕这里，而且还是在郭大导演的饭局上，被明目张胆的下了药。 这对她的打击不可谓不大。 这里补充一句，饭店包厢里的现场监控视频，在今天中午的时候魏栩孜已经通过其父亲的关系拿到，并且发了过来。 虽然孔硕往楚佳赟被子里洒下某种粉末的过程还算隐蔽，但还是被监控清晰地给捕捉到了。 至于现场的其他人，也许他们没看到孔硕下药的动作，但我实在不知道他们是出于一个什么心态，能眼睁睁地看着“不胜酒力”的楚佳赟就这么毫无反抗能力的倒在孔硕怀里，而后纷纷“颇有眼力见”地提出告辞的。 所以你们一个个都当楚佳赟是陪酒小姐？或者上赶着倒贴孔硕？ 就算真的如此，一杯酒喝下去就瘫软成这样……这帮人难道看不出来酒有问题？！ 所以这个视频没给楚佳赟看，因为我看了都气的肝疼，更别说她了。 第937章 “呵呵”二字 基于刚才的谈话，谷梦瑶对于楚佳赟心理状态的评估是：楚佳赟在意识恢复初期，经历了恐惧、无助和绝望的情绪。然而，在了解到自己并没有遭到侵犯后，她的心态逐渐恢复，这表明她对于安全感的认知逐渐增强。 现在看问题不是太大，因为这里是医院，还有这么多人陪着她，这些因素给了她很强的安全感，让她看上去很坦然。 但谷梦瑶直言说，她内心的大部分恐惧感其实只是处在一个被压制的阶段，并没有完全释放出来。所以不排除在回去之后，尤其是她一个人独处的时候，她内心那些尚未被完全消除的恐惧会突然被释放，严重的话，甚至可能会让她出现一些ptsd的症状。 比如警觉过度，易受惊吓，睡眠障碍等等，最严重的甚至可能上升到抑郁的程度。 心理治疗是一个过程，谷梦瑶刚刚跟楚佳赟的谈话，虽然可以帮助楚佳赟缓解内心的焦虑，但程度有限，只能说治标不治本。 因此，她建议我回去之后，一方面在短期内尽量不要让她一个人独处。 另一方面，带楚佳赟去进行一些专业的心理咨询和治疗，以帮助她更好地处理自己的情绪和心理创伤，并恢复自信和勇气。 郑重地点了点头，我保证道：“好的，我明白了！回去我就带她看心理医生。” “嗯”了一声，谷梦瑶接着说道：“现在说一说，经过这件事，她对你这个人可能会产生的心态变化。” “啊？！” “啊什么？”反问了一句，谷梦瑶眼底带着促狭，开口调侃我道：“玩了一出神兵天降英雄救美，你别告诉我你没想过，被你救下的美人从今往后会对你死心塌地，恨不能以身相许啊！” 摊了摊手，我一脸无辜道：“不骗你，到现在我都还没功夫往这方面想。”顿了顿，我咬牙切齿地补充道：“而且我始终弄不明白，那个傻逼为什么会如此明目张胆的，在这么多人在的情况下，就直接面前给她下药！” 收起顽劣的表情，谷梦瑶摆手道：“偏题了，那个亲手不在咱们讨论的范围。” “啊……你继续。” 沉吟片刻，谷梦瑶学院范儿十足地开口道：“随着时间的推移，楚佳赟会对你产生更深入的情感反应。她可能会感到你有更强烈的吸引力，会开始思考自己和你的关系，以及你是否也对她有同样的感觉。随后，她可能会对自己的情感反应感到困惑和不安，会感到自己在情感上过于依赖你，从而致使她感到无助和被动。” 翻了个白眼，我无情总结道：“说人话就是她会变的患得患失呗？” “咳咳……”清了清嗓子缓解了一下自己的尴尬，谷梦瑶接着说道：“我给她的建议是，在进行下一步的情感发展之前，先对自己进行深入的思考和自我评估。她需要了解自己的情感需求和期望，同时也需要对你有更深入的了解和认知，以便做出明智的决策。” 这回我都懒得自己总结了，直接怼道：“说人话，谢谢。” 瞪了我一眼，谷梦瑶没好气道：“说人话就是：让她想想清楚，是不是真的要往你这个火坑里跳！” 闻言，我顿时不乐意道：“我怎么就是火坑了？！” 冷笑一声，谷梦瑶反问道：“呵呵，你跟甘静怎么回事？跟秦莉现在到底什么情况？” 话音刚落，我毫不犹豫地答道：“我跟你堂姐的关系名存实亡，至于跟你表姐……我只能说，她就是单纯想要为我打抱不平，才自作主张弄的这出。” “我堂姐的事先放一边，就说甘静……你自己听听你刚刚这话，你听说过有哪个女人为了给一个男人打抱不平，把自己的名誉都搭进去的吗？” “这个问题我认为你应该去问她，而不是问我。” 平静地答了一句，不理会谷梦瑶如鲠在喉的表情，我似笑非笑地问她道：“实不相瞒，回病房之前，我刚刚跟你堂姐通过一个电话，你知道她对甘静这件事的评价是什么吗？” “什么？”她警惕道。 “她说，如果我要真想羞辱她，怎么不去勾搭你？”见谷梦瑶表情瞬间扭曲，我立刻抬手做投降状道：“我对天发誓，这话是你堂姐亲口说的！” 胸口剧烈起伏，谷梦瑶有些语无伦次地说道：“疯了疯了！她们一个个都疯了！” 无视有些抓狂的谷梦瑶，我甚至有些幸灾乐祸般的似嘲讽似感叹地说道：“所以我觉得相比你们来说，我还是有一些底线的。” “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可以放宽心，我对你们哪一个都不会有任何兴趣。” 沉默片刻，谷梦瑶试探着说道：“所以你跟我姐……” 不需要她说下去，我直接开口道：“我刚刚其实有机会在电话里说分手的，但被她态度强硬地打断了。她坚持让我再等她两个月，等她把现在这些不方便告诉我的事情处理完了，再当面跟我说。” 摊了摊手，我无奈道：“坦白说，我觉得这样没有任何意义，而且拖得越久，只会越让我对她无感。”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喜欢会议邂逅的女总裁请大家收藏：会议邂逅的女总裁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那你去找她啊！”谷梦瑶忽然抬高声调，“活人还能给尿憋死？！” 疑惑地看了她一眼，我淡然反问：“为什么？要不你给我一个还能为她奋不顾身的理由？” “我……” 看着无言以对的谷梦瑶，我耸肩道：“你看，给不出来不是吗？” “姐夫……” 被她这么一叫，我赶忙抬手：“别别别！你还是叫我名字，或者叫我哥也行。我现在听不得你叫我‘姐夫’，渗人。” 听我这么说，她仿佛抓住了我的某个小辫子，一个劲地在那儿喊：“姐夫姐夫姐夫……” 喊着喊着还把自己给喊乐了，又在那儿咯咯笑。 笑过之后，她看着面无表情的我，拍了拍我的肩膀道：“别不承认，你既然答应了我姐给她两个月时间，这说明其实你心里还是对这段感情抱有那么一点期待的。” 被她这么一说，我扪心自问了一下，好像多多少少确实有那么点意思。 我也打算没否认这点：“如果你一定要这么说，我也承认。” 想了想，我又补充道：“这么跟你说吧，如果我真的还对这段感情抱有什么期待的话，那我看到甚至想到她跟那个唐家栋在一块儿，我的心态就应该有起伏，但现实是，我不仅没有，反而还认为，这唐家栋其实比我更适合你姐。” 谷梦瑶不以为意道：“你不用跟我强调这些。我姐心里除了你不可能有别人。那唐家栋就是一厢情愿而已。” 也没跟她争辩什么，我点头敷衍道：“你说的都对。” 瞥了我一眼，她不屑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就是我叔和我婶默认我姐和唐家栋相亲嘛。但默认不代表强迫，你明白吗？” “呵呵……” “你别呵呵！你要是觉得自己不够资格，配不上我姐。那你就加油好好干！当不了富二代，当个富一代不就好了嘛？！” “呵呵……” “而且我姐又不是傻子，她不会反抗？！” “呵呵……” “你能不能别呵呵了！！！” “哦，呵呵。” “你……”抬手指了指我的脸，谷梦瑶深吸一口气道：“你是不信自己能当富一代，还是不信我姐会反抗？” 其实此刻，我真正想说的是：能不能当富一代，我不知道。但关于秦莉会不会反抗的问题……我只是单纯不信她能反抗得了而已。 但这话如果说出口，那势必会给谷梦瑶一种，我还对这段感情抱有期望的错觉。 所以看着好似有着某种执念，一副想要跟我辩明是非曲直，逼我表态的谷梦瑶……到了嘴边的这番话，我最终还是换成了…… “呵呵”二字。 “好了好了，别纠结了。”眼看谷梦瑶翻脸在即，我笑着岔开话题道：“一会儿吃过饭你早点回去吧，她也没什么大事了，明天一早我们就出院，下午的飞机回上海。” 从鼻子里出了口气，谷梦瑶态度不善地说道：“我晚上待在这儿陪她，你该干嘛干嘛去！” 叹了口气，我认真道：“我倒是也想，但谁知道姓的会不会狗急跳墙，再出什么幺蛾子？万一他搞个杀人灭口什么的，你在这儿不是给人送菜吗？所以还是早点让人送你回学校，别在这儿添乱，晚上我跟钟哥留在这儿。” 虽然我这话有些危言耸听的意思，但谷梦瑶也不是个无理取闹的人。 “那行吧，我吃过饭就走。”应了一句，就在我准备结束这段谈话的时候，她忽然拉住我道：“等一下！” “又咋了？” “李曦考到港大了，这事儿你知道的吧？” “知道啊，她临走前还特地请我吃了顿饭呢。怎么了？” “嗯……上礼拜她过来了，找过我。” “哦，然后呢？有什么问题？”我有些不明所以。 “就是说不出来有什么问题。”谷梦瑶神神叨叨地说道，“按说她以前在我爸公司工作，我俩也算有渊源，熟人过来互相照应一下也无可厚非。但……怎么说呢，我总感觉她接近我接近的有点刻意……” 听她这么描述，我顿时好笑道：“你是她前公司董事长的闺女，人家巴结你点不是很正常吗？” “问题就是她也不能算是巴结……就是……”想了半天，谷梦瑶有些沮丧地说道：“我也说不太好，反正就很奇怪。” “那你就离她远点呗。”满不在乎地跟了一句，心里却吐槽道：怎么还有被害妄想症了？ “嗯……那也就只能先这样了。” 喜欢会议邂逅的女总裁请大家收藏：会议邂逅的女总裁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938章 吸取教训，引以为戒 说实话，其实一直当我们一行人坐上飞机，且飞机关闭舱门的那一刻，我才真正把心落到了肚子里。 昨天跟谷梦瑶说的那些，关于孔硕狗急跳墙的话，在一定程度上并不是危言耸听。 因为今天早上，在安怡给楚佳赟办理出院手续的时候，我收到了两条古言儒发来的消息。 其中一条是一个新闻链接。 内容是山西省关于加强土地用途管制，土地审批、监察以及参与制度的若干意见。 其中，所谓的“土地参与制度”是指：鼓励公众参与土地管理政策的制定和实施过程，增强公众对土地管理的监督和参与度。 这中间就稍带提到了一个前不久某商业地产企业的度假村项目，私自更改土地性质的案例。 这个新闻看上去就是媒体借着某文件的指示精神附和着唱一段高调，但我理解这个新闻更深层次的意义是，鑫荣集团很“幸运”的，因为之前被“群众举报”的事情，成为了这次《意见》中所提及的典型。 这就是一个明确的信号，说明起码在山西地界上，政府要严肃处理类似事件。而作为典型的鑫荣集团，必然作为头一个拿来杀鸡儆猴，或者说开刀的对象。 我想，看到这条消息之后，孔硕或者他父亲孔鑫诚的内心os应该是：特么的不是已经赔过钱，在整改了吗？！怎么还要抓我出去游街示众？！ 另一条消息是一句话：昨天深圳住建委副主任的儿子已经被警方控制。 至于这哥们儿为什么这么快就会被抓……那就要感谢我们的庄媛庄小姐给提供的“子弹”了。 前天晚上在匡正义催过她之后，庄媛于次日也就是昨天凌晨发来了一个录音文件。 内容是他和孔硕在那儿肆无忌惮地对于权钱交易的讨论，里面甚至还指名道姓了住建委副主任的名字，以及利益链条上的其他一些人名。 我在听了这东西之后，第一时间让匡正义转给了古言儒以及魏栩孜。 根据录音上的内容，魏栩孜这边只用了一个白天的时间就确认，录音内容完全属实。 原本古言儒还想约魏栩孜的父亲，看看是不是能从其他方面找到什么证据之类的。但现在有了这份录音，而后的事情就很简单多了。 魏栩孜的父亲给自己在公安系统相熟的朋友递了话，古言儒那边又通过自己的渠道适当地给深圳公安系统打了招呼催了催，最终的结果就是现在这样，当天晚上人就被控制了。 至于具体他们是怎么操作的，为什么古言儒这边山西的关系能影响到深圳……这个我没问，人家自然也没说。 但不论他们那里怎么搞，我只能说，我属于标准的所谓不知者无畏。 因为如果古言儒昨天晚上就把这些事情告诉我，那我估计我当时就会立刻要求大家打包走人。 什么？晚上没有航班？ 那特么就不会开车？不就1500公里吗？几个人换着开，晚上出发，第二天上午就到了！ 至于郭伟光那里，我们上飞机之前他又联系了一次张铭。 后者直言，楚佳赟这里身体是没什么大碍，但现在的问题是心理层面的。反正现在剧组也停摆了，三五天内也看不到复工的可能，那不如趁着这个机会回上海，找心理医生看一看。如果剧组复工，那只要郭导提前一天通知，第二天无论如何她也就能回来了。 这一通冠冕堂皇的回答，怼的郭伟光哑口无言。 只不过今天郭伟光这通电话，显然醉翁之意不在酒。因为他旁敲侧击地向张铭试探了我的动向。 虽不知具体对面说了什么，但张铭客气的，甚至带着恭敬的回答，我当时却听的真切。 他说：“哦，佳赟的男朋友一直陪着她呢。郭导您也知道，出了这档子事儿，他心疼的不行，现在算是寸步不离的状态。” “……” “是是是，我一定如实向他转达。” “……” “哪里哪里。” “……” “好好好，您看您的时间，等您到了联系我，我来安排。” “……” “不会不会，您客气了。” “……” “好，那先这样，郭导您先忙。” 从他的这段对话里，我大致也猜出对面是个什么意思：无非就是过两天要来上海见我一面。 想来，在这小两天的时间里，不论是自下而上，还是自上而下的压力，他都已经感受到了。 自下而上，指的自然是来自场地方和消防部门的停工压力，可能还会有一些来自主创们的意见甚至牢骚； 自上而下，一方面指的是杜劲松那通电话里所说的，来自卢虹这边向北京的施压，另一方面……自然就是正处在泥菩萨过江状态的孔硕，极有可能会提出撤资。 哦不，我现在甚至认为，以郭导的人脉，他可能已经知道孔硕那里会出问题，所以……估计都不用孔硕自己提，郭导就会想办法把他的钱如数奉还。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喜欢会议邂逅的女总裁请大家收藏：会议邂逅的女总裁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呵呵，想想都已经50多的郭导，如今要面对来自这么多方面的压力……我这心里……还真有点小心疼呢。 所以这会儿，当飞机进入平飞状态后，从在上出院开始，就一直粘着我的楚佳赟在我耳边轻声开口道：“你准备什么时候见郭导？” 她之所以会问出这话，是因为我在张铭告诉我电话内容之后已经明确表态，说他来管他来，但我什么时候见他，得再看情况。 这话可能在包括楚佳赟在内的人看来，是我想要摆个谱，晾他几天。 但对我来说，其实主要是因为秦莉告诉我，她那表哥贾程浩这几天有其他事，不确定什么时候能办完。所以如果我要见郭伟光，最好是能提前至少一天告诉贾程浩，让他先回上海。 因此，这真不是我故意摆谱，而是客观原因导致我没法第一时间见他。 当然，楚佳赟会问出这个问题，其实还有一层原因。 那就是即使她确实受了委屈，但后面的戏她还的继续拍。而且郭导这种级别的腕儿，适当发发脾气可以，真要把他得罪狠了，以后她在这个圈子里势必会很难混。 明白她的顾虑，所以我解释道：“其实我是因为必须要安排他见个人，而那人现在有些事情走不开。所以得等郭导行程确定，我通知对方之后才能确定具体跟郭导见面的时间。” 见她欲言又止，我笑呵呵的又补充了一句道：“等安排完郭导和那人见面，不出意外的话，之后你就可以算是带资进组的人了。” 眼前一亮，楚佳赟瞪大眼睛，压抑着音量道：“所以你要投资郭导这部戏？！” 摇了摇头，我失笑道：“淡定点，我这么说主要是因为能把这项目撬开一个口子，那是用你的牺牲换来的，所以人家出大头的情况下，我充其量就是有资格跟着喝口汤而已。” “喝口汤也不错啊！郭导的电影，可不是一般人想投就能投的！而且基本上属于稳赚不赔。” 看她一脸认真的样子，我忽然提议道：“要不你也投点？” “啊？！这不合规矩吧？” 听出了楚佳赟话里的意动，我解释道：“假设我真能掺和进这个投资项目里。那首先，投资的金额也不会太大，估计3-500万顶天了。其次，如果你觉得你作为演员，以现在这种方式投资自己参演的电影有趁火打劫的意思，那其实你可以以我的名义投资，咱俩签个投资协议就好。” 顿了顿，我有些尴尬地继续说道：“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跟你比起来……我其实很穷的，让我一下子拿出3-500万现金……有些困难。” 不轻不重地拍了我一下，楚佳赟语气不善道：“你这说的都是什么话？你是觉得我会嫌弃你赚多赚少，还是觉得我会担心你坑了我的钱？” 苦笑一声，我无奈道：“我单纯就是觉得，亲兄弟要明算账。” “切”了一声，楚佳赟也没再纠结什么：“那行吧，我不跟你争，反正到时候要我投多少钱你直接告诉我就行，好吧？” 听她这么说，我顿时松了一口气。 因为我真担心她会跟我来一句，你差多少我借给你这种话。 之前跟秦莉都是这么操作的，所以导致现在包括我的公司在内，几乎所有的投资都是跟她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状态。这也就直接导致，我现在都不敢跟她彻底翻脸…… 哎……所以我现在得吸取教训，引以为戒。 喜欢会议邂逅的女总裁请大家收藏：会议邂逅的女总裁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939章 浑然不自知 飞机落地上海，今天是小悦开了一辆商务车过来接我们。 整台车连人带行李被塞的满满当当，要不是我和匡正义身上就俩随身背包，估计除了张铭，安怡都得打车自己走。 张铭自己走一方面是因为行李放不下，另一方面也是有任务在身，他这是去跟事先联系好的相熟的心理医生见面，争取明天就上门给楚佳赟做一个初步的心理评估。 上车后，已经知道这几天发生了什么的小悦，泪眼婆娑地拉着楚佳赟一阵嘘寒问暖。 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坐在最后一排，给这俩姐妹腾地方联络感情的我开口安排道：“那这样吧，这几天晚上你就住你姐家里，跟她一起睡，行吧？” “好好好！”小悦想都没想，直接点头答应。 但楚佳赟听了这话却一脸幽怨地朝我看过来，见状，我失笑揭穿她道：“怎么着？难不成晚上还要我陪你睡啊？” 虽然咱俩确实是一起“睡”过，但那都是我断片之后的行径，睡的也是素的。 所以即便我知道，这几天楚佳赟肯定会希望我跟她寸步不离，但神志清醒，加之已经几个月没碰过女人的我，断然不敢答应她的这种非分要求。 就她现在看我那眼神，这晚上躺一块儿，分分钟就得干柴烈火，不妥不妥。 撇了撇嘴，楚佳赟吐槽我道：“切！装什么正经？这两天你也不是没陪过。” “喂喂喂！你妹妹还在这儿呢，你可把话给我说清楚了！要这么说的话，那这两天陪你睡的可不止我一个，正义、钟哥可是都陪过的！” “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玩笑中，这事儿也就算是这么定下来了。 到了家，一行人提着行李上楼，楚佳赟从进电梯开始，就面对我，直接把脑袋抵在我的胸口。还有一下没一下地在那轻轻的撞着。 这动作虽说不算拥抱，但也确实挺暧昧的。 我是已经习惯了，而且人家现在身体还没完全康复，只要不是太过分，也就由着她。至于周围这帮人……更是已经见怪不怪。 当电梯到一楼的时候停了下来，应该是有邻居同样在等电梯。 楚佳赟此刻正背对着电梯口，感受到电梯停止上行后，她好似受到了某种惊吓一般，下意识地就搂住了我的腰。 本来这也没什么，邻居嘛，不认识的也没什么所谓。 但好巧不巧的，当电梯门打开的那一刻，门外站着的，是手上提了两个袋子，出去刚买了点水果回来的我爸妈。这就……尴尬了。 “叔叔阿姨。”匡正义反应比较快，当先开口喊了一句。其余人也紧随其后跟我爸妈打了招呼。 但他俩……完全没有搭理他们的意思。只是怔怔地看着我，还有在听到匡正义叫人之后，像触电一般松开我转身立正的楚佳赟。 “你们去卖水果？”妈的，打破尴尬的还得是我这个儿子。 “啊……啊！”此时，我爸当先反应过来，一边拉着我妈进电梯一边问我道：“你不是说明天才回来吗？” “嗯，出了点事情，临时改了行程。” “哦……佳赟也从深圳拍戏回来了？” “嗯。回来了。最近都在外面，没怎么关心过你们，你们身体都好吧？”本着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的原则，回过神来的楚佳赟颇为淡定地问道。 “好，好，都好。”笑呵呵地应了一句，我爸开口邀请电梯里这几人道：“晚上都没什么事儿吧？” 见没人提出什么意见，我爸当即拍板道：“那就一起来家里吃饭。” “叔叔，不用客气的，我跟钟哥一会儿就走了……” 这俩人在同一屋檐下相处了这么长时间，早就有了一套属于他俩的沟通方式。 所以我爸直接说道：“谁跟你客气？少废话，一会儿吃完饭再走。实在不好意思，那等会儿你和小钟去菜场买两个蔬菜回来，荤菜家里都有。”顿了顿，他又用命令般的口吻说道：“就两个，蔬菜，不许多买！听到没？” “是！”匡正义还特别给面子的立了个正。 每次看到他俩这样，我都觉得特别有意思。 但还没等我开心多久，我爸又把矛头指向我，轻描淡写地说道：“刘畅，你回家帮我准备饭菜。” 三言两语间，教导主任老刘同志就把我们安排的明明白白：姑娘们去楚佳赟那里帮着收拾东西；跑腿的活匡正义和钟立去干；我……老老实实跟着老两口回去接受审查。 认识我爸妈这么多年，我对他俩的套路自然非常清楚。 一般情况下，都是我爸唱红脸，我妈唱白脸。 偶尔角色也会转换。 像今天这个情况，显然红脸这个角色，落到了一直没出声的我妈身上。 但这两天我真的已经很累了，实在没有力气跟他们俩多解释什么。 所以一进门，我就在我妈开腔之前，先发制人道：“我就说一句，这次去我本来不并是奔着楚佳赟才去的深圳，但还好我去了，而且还去的及时，不然你们再看到她，可能就是从社会新闻上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喜欢会议邂逅的女总裁请大家收藏：会议邂逅的女总裁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这番言论直接把我妈给镇住了，哪怕是我爸也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有些不确定地开口问道：“你是说……” 叹了口气，我没有正面回答他：“她一个没爹没妈的小姑娘，在外面差点被人欺负。我刚巧到地方救了她一命，你们……就理解理解吧。” “这……上升到救命的程度了？”我妈反应过来后，有些不敢置信的问道。 叹了口气，我无奈道：“妈，别问了。总之这次……真的很严重。她经纪人明天已经给她约了心理医生过来做治疗了。” 见我妈不再言语，我对着我爸道：“我先去把东西放了，一会儿过来帮忙。” 等我收拾妥从房间里出来，当刚想去厨房，就被我妈半路拦住。 二话不说，就把我往沙发上拉。 见状，我苦笑道：“妈，你放过我，我真不想再跟你谈楚佳赟，而且我跟你保证，我跟她之间不是你刚刚看到的那样……” 瞪了我一眼，我妈说道：“没想跟你谈佳赟，我跟你谈秦莉！” 如果说刚才我还属于半推半就，但听她这么一说，我当即站住脚本，沉下脸道：“那我更不想谈！妈，你别逼我。” 神情一滞，许是完全没想到我的态度会这么强硬，我妈反应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她前段时间来家里找过我和你爸，当时……” “我知道她见过你们，”打断了她的话，我面无表情地说道：“但我没兴趣知道她跟你们说了什么，你也不用费这个口舌告诉我。” 看着我妈脸上闪过挣扎，我觉得那是一种话到嘴边却硬生生给憋回去的表情了。 我知道，这让她很难受。 所以我软下口吻道：“妈，我知道你关心我。但我跟秦莉的事情……比较复杂，很多事情不能说，也说不清楚。总之，你记住一句话，我们没有对不起对方，处不下去的根本原因，只能说是门不当户不对。” 话音刚落，我忽然发现我妈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非常精彩。 就在我不明所以之际，她张了张嘴，讷讷地说道：“不是……你说你跟她处不下去了？！” “呃……对啊，难道她找你们不是这么说的？” “她告诉我们的是，你俩感情很稳定，甚至……过两个月她想……她想跟你领证结婚……” 卧槽！什么鬼？！ 在我的震惊中，我妈解释道：“她来找我们，说是生怕你工作忙，没机会给我们解释最近新闻上关于她跟那真没芯的人报道，对她产生误会。她说那其实就是在合作中附带出来的问题，后续就被将计就计给用上了，一定程度上算是可以促进谈判进程。” 稳了稳心神，我嗤笑道：“所以也就是说，她过来是想告诉你们，她现在在对别人用美人计呗？” 不等我妈接话，我接着又问道：“领证结婚，那双方父母不用见的？她想结就结了？！” 面对我的灵魂拷问，我妈无视道：“你先坐下听我说完。” 待我坐到沙发上，不仅我妈，我爸也从厨房里闻声而来。 他接着我妈的话说道：“秦莉当时说，她父亲那一支把未来10年的投资重心都放到了芯片领域，资本投入非常巨大。只是在谈判的过程中，中芯国际的人突然冒出了对她有意思的想法，本着不影响合作的原则，加之对方也没做什么过分的事，她也就没给人家甩什么脸色。顺便还利用了这点，为他们争取了一些利益。” 话音刚落，不等我开口反驳，我妈立刻接话：“对啊，明面上你们俩分手了，有别家的男孩子想追求秦莉，站在秦莉父母的角度，人家也确实不好直接跳出来反对，你说对不对？” 虽然总感觉哪里不太对，但听他们这么一分析，好像……也确实是这个道理啊…… 于是乎，我就这么被莫名其妙地给带进了他俩的节奏，还浑然不自知。 不……可能这不是他俩的节奏，而是秦莉的…… 喜欢会议邂逅的女总裁请大家收藏：会议邂逅的女总裁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940章 绷不住了 “所以我和你爸现在就搞不明白了！秦莉说你俩好好的，甚至还打算结婚。你这边说你俩处不下去了，刚刚还跟佳赟在电梯里搂搂抱抱，这……到底应该听谁的？” “你这不是废话嘛！谁是你俩亲生的你们听谁的！” 怼了我妈两句，我看着这两位胳膊肘往外拐的至亲，有些没忍住道：“电梯里的事情我刚刚已经解释过了，不想再重复。关于秦莉的事情，我懒得去想她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来找你们，又是出于什么目的跟你们说了这么一番话，更懒得去深究她这番话里的漏洞。总之，我现在就一句话，如果你们还想你们的儿子多活两年，就千万别提什么跟她结婚的事情，算我求你们。” 话音刚落，我妈当即就怒了：“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想你多活两年？！我和你爸就是把我们看到的事情告诉你，又没拿刀架着你脖子逼你去结婚，怎么就跟要了你命一样？！” “行了行了，你少说两句！”此时，我爸忽然开口叫住我妈道：“现在这局面，他俩各执一词，甚至儿子话还说的这么重，这里面肯定有我们不知道的事情。” 见我爸说了句公道话，我叹了口气，态度缓和道：“很多事情不告诉你们是不想让你们担心，但你们自己想一想，即使我跟秦莉真的如她所说处得好好的。那以我现在对外和楚佳赟的关系，你觉得秦家可能同意我跟她的婚事吗？” 我不知道就双方父母见面这件事，秦莉是怎么跟我父母说的，但不管她怎么说，这里面肯定有巨大的逻辑漏洞。 所以我就搞不懂了，我爸妈怎么会相信她的话。 而且这种事情，只要我一开口，铁定就会被揭穿，这么简单的道理难道她想不到吗？ 另外还有一点，也是我从刚刚开始就一直觉得不对劲的地方。 退一万步说，即使秦泰安和卢虹不反对渲染唐家栋追求秦莉，这是出于利益诉求算事出有因，情有可原，那当甘静明确表示对我有意的时候，作为和秦家穿一条裤子的谷韵芝，为什么非但没有反对，反而还持支持的态度呢？ 关于后面的疑问，我父母这边肯定是无法回答的，但前一个，也就是关于婚事的逻辑漏洞，我父母却给了我答案。 此时，我爸接过话头道：“虽然如你所说，很多事情我们确实不清楚，但你妈刚刚有一句话说的没错，就是我们现在跟你所有的谈话内容，只是在做一个消息的搬运，没有添油加醋，更没有主观偏向。” 顿了顿，他接着不急不缓地说道：“关于你在意的双方家长见面的问题，秦莉告诉我们的是，她已经跟她父母沟通过这件事，她母亲那边没明确表态，但她父亲这边却很支持。所以如果双方家长见面，可以跟她父亲先碰一碰。至于她母亲那边……由她父亲出面去沟通。” 听到这些话，我脑袋瞬间有些发胀。 如果这是真的，那简直可以说是完全颠覆了我对秦泰安和卢虹的认知…… 因为一直以来，我都笃定的认为，最看不上我的是秦泰安，卢虹相对好一些。 但现在看来，我可能有些想当然，甚至想当然到离谱的程度。 难怪秦莉之前敢说出“去领证”这种话，原来她在一定程度上算是有恃无恐…… 那么现在问题来了，要是真如我爸所说，对于我俩的婚事，秦莉搞定了秦泰安，差不多搞定了卢虹，那我要答应吗？ 换言之，我心动了吗？ 要说不心动，那纯粹就是放屁。 但是，注意这个但是！ 心动之后的代价……是我能够承受的吗？ 看看现在，我只不过成为了资本的工具而已，就已经差点连命都丢了。真要结了婚，那我不仅是工具更会沦为奴隶。现在冲在前面堵抢眼，出了事无非就是受点皮肉之苦，以后皮肉之苦也许不需要再受，但我即将面对的却可能是比皮肉之苦更严酷的精神摧残。 所以……我真的准备好彻底出卖自己的灵魂了吗？ 这样的生活，真的是我想要的吗？ 而且如果我都已经从这个角度去思考婚姻了，那这个婚……还是它本来的意义吗？ 哪怕最终我跟秦莉领了证，结了婚。我还能跟她像以前那样，毫无顾忌的相处吗？ 婚后，我是不是应该提防秦莉又做出什么让我觉得无法接受，甚至崩溃的选择呢？ 所以我现在很困惑，困惑在秦莉看来，她这么迫切想要的这场婚姻，到底是一个可以用来交易的筹码，还是一个想要把我绑在她身边的枷锁？ 如果单纯是后者，那……扪心自问，在跟秦莉面对面谈过之后，要是她针对某些事，她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那我不是不可以考虑结这个婚的。 但以我现在对她的观感来说…… 我不认为她这么迫不及待地想结这个婚，出发点不可能这么单纯。 调整了一下心态，我看向我爸道：“行，你们说的情况我都已经知道了。你们给我两个月，两个月之后我会跟秦莉谈一次，谈完告诉你们结果。但是，就现在来说，我个人很抗拒跟她结婚。”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喜欢会议邂逅的女总裁请大家收藏：会议邂逅的女总裁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沉吟片刻，我爸试探着开口问道：“我能问一下，为什么你会出现现在这样抗拒跟秦莉结婚的心态吗？”可能是怕刺激到我，他立刻又补充道：“你不用说的很具体。” 纠结了好一会儿，我苦涩道：“因为她们家太现实，今天能为了利益把我推出去假扮人家男朋友，明天是不是就能把我推出去做别人的替罪羊？到那个时候……” 没敢再往下说，我痛苦地看了父母一眼，第一次向别人承认道：“爸，妈，说句真心话……我是真有点怕了……” 这是一个我始终不想去承认的事实。 差点被撞死，亲眼目睹楚佳赟被下了药，这两件事让我的三观被震的稀碎。相比之下，儿女情长这种事根本就不算什么。 虽不知这种让我三观炸裂的事情还要延续多久，但直到刚刚这刻之前，我还是坚定不移地认为，都不是个事儿，扛得住！ 直到我看到父母斑白的两鬓，苍老的面容…… 我忽然就有些绷不住了。 这是我的父母，纵使很多事情因为怕他们担心，我可以忍住不跟他们直说，但我在刚刚这一刻，我却无法忍住表达自己情绪的冲动。 很奇怪，也很突兀，说实话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 但也就在这一刻，我没来由地感到了一阵轻松，仿佛拿下了压在我身上的一个硕大包袱。 事后想来，我之所以会这样，可能是因为我迫切想要寻找一种自我认同。 父母能给我带来安全感，信任感和归属感。现如今，这些东西我已经没法从其他人身上获得了。 所以在得到我爸理解的那一刻，我应该是通过他的反馈得到了很大程度的慰藉。起码让我有了一种，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的既视感。 长长地叹了口气，我爸站起身，没再多说什么，只是拍了拍我的肩膀道：“走吧，去厨房，帮我做饭。” 晚饭的过程其乐融融。 几个人都是熟面孔了，今天也算是重温了一下当初在一起生活时候的感觉。 甚至我爸还破天荒地拿出了一瓶他藏了十好几年的五粮液，见到这东西，桌上的几个男人一个个都两眼放光。就连平时几乎不喝酒的钟立和匡正义也没忍住，一人倒了二两。 于是乎，四个男人一人分了二两，剩下的二两就留给了我妈、小悦和安怡，至于楚佳赟……只有干瞪眼的份。 酒肯定是好酒，但一人二两……着实有些不伦不类。 于是我让匡正义去车上拿了几瓶之前封好的茅台。 反正晚上已经商量好了，楚佳赟的陪睡对象，从小悦换成了安怡；小悦和匡正义一起，晚上睡楼下楚佳赟那里的客房；钟立睡我家的客房。 所以……就喝呗。 我爸是最先不胜酒力下桌的，我妈自然陪着他回了房间。 待两位长辈离席，这顿酒的性质立马就变了，变成了楚佳赟感谢我们几人舍身相救的答谢局。 而且这女人仗着自己喝的是水，一杯一杯的劝。 当然，她进攻的主要对象是钟立和匡正义。 只是这两人的酒量深不见底，反正我差不多喝到7-8两的时候，就觉得自己到极限了。这俩人起码一人喝了一斤半，而且未见明显异常，依旧眼神清明，吐字清晰，连舌头都没带大的。 所以酒局的最后，反而是喝水喝到想吐的楚佳赟第一个缴枪投降。 后面几天，除了第一天休假在家全程陪着楚佳赟以外，之后几个工作日，我仿佛又回到了当初和秦莉谈恋爱时候的那样，白天上班，晚上回来陪楚佳赟吃饭，聊天，看电影。 当然，这个过程也不只有我和她，还有小悦或者安怡，而且晚上睡觉是各自回去睡的。 也就是在这样看似平静的几天中，却发生了几件大事。 喜欢会议邂逅的女总裁请大家收藏：会议邂逅的女总裁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941章 大事 1 首当其冲的大事，是在我还处于半休假状态的那天通过一个电话得知的。 为什么说是“半休假状态”呢？ 因为这天说好了要陪楚佳赟的，但我既然回来了，那没道理不工作。 所以我就趁着早上她的卧室里接受着心理咨询的空档，拉着张铭，小悦以及匡正义跟袁晓、小吴以及陈依依他们开电话会，讨论战争短剧以及公司其他的一些事情。 之前的投诉风波已然过去，标准的雷声大雨点小。我猜可能是因为某些人现在有些自顾不暇的缘故。 而战争短剧这个项目经过一个多星期的筹备，也即将进入临门一脚的阶段。 所以其实需要讨论的事情还挺多。 不过作为老板，绝大多数时间，我基本都是在听。偶尔发表一下建议，但也仅仅是建议而已，听不听都行的那种。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我接到了来自朱泱荣的电话。 这大哥自从乐果开启ipo开始就已经消失了好几个月，上次见面还是在游戏公司的demo演示上，但也就简单聊了几句而已。 示意他们继续不用理我，我拿着手机和烟灰缸（嗯……水瓶不用了，楚佳赟不知道什么时候特地给我弄了个烟灰缸）去往阳台接电话。 “哟！今儿个这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朱董怎么想起小弟我来了？” 对于我赤裸裸的揶揄，朱泱荣哈哈大笑了一阵，随即便用沉稳的嗓音，端着点播音腔道：“尊敬的刘畅先生，给您打这个电话，是非常郑重地邀请您，以伴郎的身份参加鄙人朱泱荣与妻子蒋婷于下月24日，在巴厘岛举办的婚礼。不知您是否愿意拨冗出席？” “what！？真的假的？！” “靠！这种事情哪有开玩笑的！” 听朱泱荣笑骂一句，我赶忙解释道：“不是，我的意思是，你让我当你伴郎？真的假的？” “我能娶到老婆全凭你帮忙，你不当伴郎谁当？” “就我一个？” “还有俩！一个我发小，一个我当年投行的兄弟，连你三个。” “那伴娘……” “差不多配置，一个蒋婷的发小，一个闺蜜，还有楚佳赟。” “那……” 不等我说下去，朱泱荣好似未卜先知地说道：“放心，秦莉不去，我给你打电话之前就问了，不然我也不会请你当伴郎。” “靠！” 哈哈一笑，朱泱荣说道：“那我就当你答应了啊！佳赟那里蒋婷晚一点会给她打电话。” 妈的，肯定答应啊，特么的能受邀出席朱泱荣蒋婷婚礼的都是些什么人？不说以后能有什么机会，混个脸熟也好啊！ “行，你不嫌弃我肯定答应。” “那行，其他事情你都不用管了，这两天我让我助理过来找你拿护照，顺便带裁缝过来给你量尺寸定衣服。到时候咱们直接巴厘岛见！” “不是！你这新郎官这么不讲究？结婚之前都不请个客，搞个单身派对什么的？！” “放心！我们提前三天到巴厘岛，到时候统一搞！这种环节怎么可能少呢？” 于是乎这事儿就这么定下来了。 但临挂电话前，我忽然想起来问道：“对了！我能多带一个人不？”顿了顿，我解释道：“我助理兼保镖，最近不太平，所以……” “当然可以了！你带俩保镖都行！”笑呵呵地应了一句，朱泱荣忽然略显深沉地说道：“刘畅，私下跟你提一句。其实我和蒋婷的本意是想请秦莉当这个伴娘的，但一方面因为你们现在的情况不怎么合适，另一方面……秦莉最近不方便因私出国，所以才换成楚佳赟。希望你能理解。” “不方便因私出国？”作为乐果的股东，朱泱荣知道我和楚佳赟的事儿很正常，但他说的关于秦莉的这个情况是特么什么鬼？ “具体的我不方便细说，反正这事儿你知道一下就好。”正正经经地说了这么一句，他立刻换上一副老色批的语调嘿嘿笑道：“不过她不去也好，这样在异国他乡，你也能放得开，没在国内时候的那么些束缚和枷锁，你说是不是？” 对于他赤裸裸的明示，我忍住抱怨道：“靠！我跟楚佳赟不是……” “打住打住！”不给我说下去的机会，朱泱荣打断我道：“兄弟，听我一句劝，该放松的时候要学会放松，别一直绷着。而且有些事人家比你想的明白，你又何必多操这份心呢？” 顿了顿，他又笑着补充道：“而且我那几个兄弟可是觊觎楚佳赟很久了，一直嚷嚷着我给他们介绍呢。你小子不看紧点，小心到时候被人给撬了。” 于是乎，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 楚佳赟心理咨询的结果，总体上来说不算太差，当然也不能算太好。 和之前谷梦瑶推断的差不多，医生私下里跟我和张铭坦言，她多少有一些抑郁的倾向，但不是特别严重。除了后续的心理疏导以外，她建议我们平时对楚佳赟多一些陪伴。一两个星期之内，身边尽量不要离开人，之后再看情况。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喜欢会议邂逅的女总裁请大家收藏：会议邂逅的女总裁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听到这么个结果，张铭笑呵呵地拍了拍我的肩膀道：“那就辛苦你了。” 翻了个白眼，我没好气道：“要你个经纪人有何用？！” “呵呵，跑腿办事儿不得靠我？”说着，张铭送医生离开，顺道自己去乐果以及我公司处理一些相关事务去了。 下午的时候，楚佳赟接到了蒋婷打给她，邀请她做伴娘的电话。 在听说我也是伴郎后，她兴奋了整整一个下午。并且很愉快地确定了这次同去的人选。 我这里，匡正义和小悦，她那里，钟立和安怡。 嗯……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我开玩笑说，要不钟哥和安怡凑合凑合内部消化一下得了，还能给人家省个房间钱。 听我这么一说，安怡立刻嚷嚷：“你别乱说，钟哥有女朋友的！到时候我可以跟佳赟姐住一间！” 话音刚落，小悦便似笑非笑地接话道：“你又知道到时候你佳赟姐想跟你住一间了？” 略一反应，安怡点头道：“那不是更好吗？她跟刘哥一间，你和正义哥一间，我一间，钟哥一间，完美！” “你俩编排我编排的挺好啊？” 伴随着楚佳赟在一边悠悠地说了这么一句，几个女人闹成了一片。 而我的关注点则是在：“钟哥有女朋友？咋从来没听你提过？” 听我这么一问，钟立难得有些害羞地说道：“在老家呢，处了一段时间了，年底回去就准备把婚结了。明年就带着她一起过来，我已经托人给她安排好了工作。” “那敢情好啊！”高兴地应了一句，我看向匡正义道：“到时候咱们过去讨杯喜酒喝一喝？” 这话说到了匡正义的心坎里，就在他一个劲猛点头的时候，钟立也没什么犹豫，直接点头应道：“没问题，你俩到时候……” 只是不等他继续往下说，刚刚还在那儿跟另外两个女人笑闹的楚佳赟忽然冒出来一惊一乍道：“啊？！钟哥年底要结婚了？！那这婚礼我肯定要去的呀！！！” 听楚佳赟这么一说，刚刚还笑呵呵的钟立顿时为难道：“这个……佳赟，我没别的意思。你想来，我肯定欢迎，但我们那儿小地方，正义和刘畅两个老爷们儿对付对付也就算了，你的话……我怕你去了住不惯。” “不是钟哥，你要说‘住不下’我还能理解点，但‘住不惯’这理由，是不是太牵强了？”反问了一句，楚佳赟颇有微词地说道：“我在你眼里就这么娇贵？” 闻言，钟立赶忙摆手解释道：“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一方面也确实是住不下，另一方面，我老家附近的小县城，那里最好的宾馆估计连个三星都算不上，他俩过去凑合凑合没关系，你这一过去，不得出大事？所以……” 听钟立这么一解释，楚佳赟脸色缓和，口吻轻松地说道：“那我不住就不就好了？” 苦笑一声，钟立解释道：“我家离省会开车单程5个多小时，而且还有一段是山路，你这样来回赶，我心里过意不去啊……” 如果是这么个情况好像确实也有些棘手。 即便酒席放在中午，那5-6点就要出发，到地方11点左右，最多待俩小时，又得往回赶，这一天一大半时间都在路上。 虽说这种事儿楚佳赟为了赶通告也没少干过，但那是工作挣钱。 喝顿喜酒这么弄，钟立也的的确确会心里过意不去。 想了想，我最终提议道：“那这样，到时候咱们租两台越野房车过去，到时候找个僻静的地方把车一停，不就都解决了吗？” 此话出口立刻得到楚佳赟的积极响应：“这个好这个好！这样我们可以早几天直接从上海出发，一路开车过去！” 是不是直接从上海开车过去，这个再说，但关于朱泱荣和钟立这两场婚礼的观礼行程，基本上也就这么定下来了。 上述这些，算是本周发生的第一件大事，也算是直接影响到我生活的一件事。 而另外两件事，虽说多少跟我也有些联系，但对我的影响就并不是太大了。 喜欢会议邂逅的女总裁请大家收藏：会议邂逅的女总裁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942章 大事 2 第一件跟我关系不大的大事，消息来源是秦莉。 其实自从在深圳那天跟她通过电话，并把她从黑名单里拉出来之后，她跟我发消息的频率便高了许多。 但几天下来我发现，她每天给我发消息的时间好像有一些规律。 要不是早上9点前，要不就是晚上7点之后，中间都是没反应的。不过对于这个问题我也没细问。 因为她跟我说的内容都是一些特别正常的，关于工作上的事情。 比如她会问我关于公司，关于服装品牌的事。 人家是股东，有知情权，所以我只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这天，她是在晚上8点左右给我发了条消息，通知我说，就魏栩孜ar眼镜公司的投资金额，谷韵芝这边已经确定，总计两个亿。而秦莉、古言儒以及林辉这里，会以334的比例跟投总计金额一个亿的资金。 投资协议会在下周跟魏栩孜签，首期款项五千万则会在协议签订的三个工作日内到账。 啧啧啧，这哥们儿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收回艳羡的心思，我有些疑惑想，这么大的事儿，按说如果魏栩孜已经知道了，那他应该早就喜大普奔了，但现在一点没动静啊。 于是我问秦莉道：这事儿魏栩孜还不知道？ 秦莉：对，我先告诉的你，给你送个人情。 说实话，我现在有些不太习惯秦莉对我示好，所以我委婉道：古言儒知道了，他就知道了。 言下之意就是，他俩关系好，人情你给古言儒去吧。 但秦莉却回了一句让我非常费解的话道：古言儒现在还不知道他要投多少钱，这消息他最快也要后天才知道，我们这边内部还要走个投资申报的流程，才能正式通知他。 我问道：不是，那你刚刚不是你们三个会以334的比例投资一个亿吗？怎么古言儒还能不知道自己要出多少钱？ 秦莉：之前谈好的是，我大妈妈要是投，我们几个就跟投，她不投的话，我们也不投。另外，投资范围也有过框定，总金额2-3亿，我们三个合起来出大妈妈的一半。 哦，这么说我就明白了。 首先谷韵芝是决定投了，而在今天，她也正式确认了自己对于这个项目的具体投资金额：两个小目标。 根据“他们仨合起来投谷韵芝一半”的约定，秦莉他们几个需要掏出来的投资款就是：一个小目标。 但即便我搞明白了这些，我也还是不想去干喧宾夺主的事，所以我回道：这消息魏栩孜早晚要知道，早几天晚几天没区别。 秦莉：那行，当我没说。 正当我准备收起手机结束跟她的对话时，秦莉忽然又发了条消息道：朱泱荣和蒋婷的婚礼你会去当伴郎？ 见她提起这事，我忽然想起了朱泱荣的那句“不方便因私出国”，就在我没忍住想要问一下关于这句话意思的时候，秦莉酸溜溜地又发了条消息道：原本这个伴娘应该是我去当的。 嗯……这话说的倒也没错，之前我二哥结婚，她确实是上赶着去当了这个伴娘。 某种程度上说，她对结婚当伴娘这件事好像有什么执念。 想了想，我便顺水推舟道：朱泱荣说原本他们是想请你当这个伴娘的，但听他说，你好像最近不方便出国？ 然后……这条消息便如石沉大海一般没了音讯。 等她次日晚上再找我的时候，就直接就换成了别的话题，这件事……就被她这么莫名其妙地给略过了。 不过那个时候，我也没再有什么心思关注她为什么不方便隐私出国了，因为此时我的注意力，还有跟她探讨的话题，完全放到了另外一件大事上。 这天上午，突然有新闻爆出，乐果旗下的一名知名导演所属的工作室，被爆偷税漏税。 我看到这条消息的第一反应是：乐果正在ipo呢！这个时候爆出旗下重要子公司偷税漏税！？那还ipo个鸡巴毛啊？ 不过本着对朱泱荣这个老江湖的信任，这事儿我也没有第一时间找他询问。 毕竟归根结底，乐果ipo的事情跟我也没什么大关系。 不过这件事却关乎楚佳赟的直接利益。 所以这消息爆出来之后，搞得她惶惶不可终日。甚至还直接打电话给我，让我问问谷韵芝或者朱泱荣，到底什么情况。 闻言，我失笑反问她道：“你直接问你姑父不是更方便？” “我打电话问了，他就轻飘飘地给我来了一句，让我管好自己就行了，没事别瞎操心，说天塌不下来。” “那就是说，马照跑舞照跳咯？”听到高瞻这么笃定的评论，我笑容更甚道：“既然你姑父都这么说了，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楚佳赟说，这名导演主要的业务领域是电视剧，跟她还有过几次合作，业务水平很不错。甚至于年初的时候，乐果还投资了他一部大制作，预计年底就要播出了。 现在闹出这件事，这剧能不能照常播先不说，关键是势必会影响公司ipo。要是ipo被叫停，那乐果损失的就不是一部电视剧这么简单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喜欢会议邂逅的女总裁请大家收藏：会议邂逅的女总裁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道理自然是这么个道理，但这么浅显，连我们这种局外人都能想到的事情……朱泱荣、谷韵芝这种老狐狸会想不到？既然他们都能想到，高瞻还能如此淡定，只能说明这里面肯定有蹊跷。 另外，我高低也算是经历过几次被人恶意抹黑网暴的人，所以在这件事爆出之后没多久，看到网上顷刻间出现的那些铺天盖地的负面舆论，我立刻意识到：这事儿明显是有组织有预谋，针对乐果的一次狙击。 其目的自然不言而喻——阻止乐果ipo。 想到这里，我忽然有些不寒而栗。 我和楚佳赟最近经历的事情，不也是由这种高层博弈牵扯出来的吗？ 只不过我俩这事儿对于朱泱荣他们这个层次的人来说，充其量算是芝麻绿豆大小，可以忽略不计的“零星交火”，而现在正在上演的这些，可能才是真正大规模交战的开始。 这件事所牵扯的利益，是以百亿为单位的。别说曝光你偷税漏税了，就是找人弄死你全家，我估计真逼急了，也不是干不出来。 所以当晚上秦莉再一次联系我，并跟我谈及这件事的时候，我忍不住有些担忧地问她道：你这边不会有什么安全方面的问题吧？ 秦莉淡定回道：目前来说不会，就算真有这方面问题，也不会轮到我头上。 看了她这话，我恨不能抽自己一大嘴巴！ 妈的，对，是轮不到你头上，但特么就会轮到我头上呗？你金贵，我就是贱命一条！ 真多余问你！ 当然了，除了显摆自己高人一等，她还跟我透露了一些其他内容。 具体的她没细说，但总结一下就是，这事儿属于朱泱荣意料之中的。针对这个导演和他工作室相关防范于未然的工作，乐果在正式启动ipo的伊始就已经做好了。 换言之，这不过是送给对手咬的一个鱼饵罢了。 但是不管是不是做了防范于未然的工作，这导演的工作室隶属于乐果这事儿是有据可查的。 所以还是那句，一家正在ipo过程中的准上市企业突然爆出旗下子公司有偷税漏税的行为，这种事情的性质非常恶劣。大概率会影响ipo进程，甚至可能直接导致ipo失败。 这种局面，试问乐果，或者说朱泱荣要怎么应对？ 对于我不计前嫌，虚心求教的问题，秦莉非但没回答，反而还赤裸裸地讽刺我道：你又没有乐果股份，现在这么操心做什么？哦，我知道了，是替你那大明星女朋友担心的吧？ 见她摆明了不想好好聊，我也没客气，新账老账一起算道：不想说我也没逼你。另外纠正你一点，人家现在不仅仅是我名义的女朋友，更是同生共死的战友！ 这话意思很清楚，你不说就不说，没必要阴阳怪气。 另外，我替楚佳赟担心有什么问题？ 不说她现在确实顶着我女朋友的身份，单说老子出了事，她在得知真相之后各种对我温柔体贴陪吃陪喝陪聊，甚至还莫名其妙陪睡了两次（可惜我一点都不记得，想想就觉得很操蛋……），更不要说她还差点因为你们这些利益纠葛毁了清白！ 作为同时为你们这些资本卖命，冲在前线没支援，没情报，没补给，随时还可能遭到火力覆盖的“炮灰”，我关心一下同一个战壕里的战友怎么了？ 就你这种理所当然，高高在上的态度，我特么能跟你结婚有鬼了！ 把手机一扔，我便没再理会秦莉，当然她也没理我。 一直到次日早上，我在上班路上的时候，她突然给我发了个新闻视频的链接，并留言说道：你要的答案。 喜欢会议邂逅的女总裁请大家收藏：会议邂逅的女总裁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943章 战略纵深 秦莉给我发的新闻链接完全解释了我昨天所有的疑问。 这是乐果ceo高瞻在昨天下午接受了财经记者专访的视频。 内容比较冗长，从高瞻创业的艰辛开始一直聊到了最近的ipo，甚至还有上市成功后高瞻对于乐果的规划。 具体就不赘述了，重点是记者非常有针对性，且直接地问到了乐果旗下某某导演工作室偷税漏税的问题。 对此，高瞻当先说了一堆正能量的话，即依法纳税是每个公民和企业应尽的义务，乐果是作为一家守法的，且已经在做ipo申请的企业，自然对合理缴纳税款这件事坚决贯彻执行。 而后，他直言说，对于某某导演偷税漏税的行为，他表示遗憾，但他相信，某某导演将会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相应的代价。 待高瞻说完，导演很敏锐地给了记者切了一个特写镜头，而这个镜头很清晰地捕捉到了该名40岁左右的女记者，眼底一闪而逝的不解和疑惑。 我非常理解她的反应，因为换我我也抓瞎。 高瞻刚刚说得这么义愤填膺，就好像这工作室跟乐果没关系似的，这不是摆明了揣着明白装糊涂，甚至死鸭子嘴硬嘛？ 于是乎，她顺理成章的直接追问道：“高总，该导演工作室隶属于乐果旗下，他们的违法行为会不会影响乐果之后的ipo进程？” 此时的高瞻笑了笑，不过当时我并没怎么细品他这个笑容。 但事后反过来想的时候，我觉得他这个笑容的意味很深长，有些鸡贼，有些得意，甚至多少还有些不屑。 他说道：“我个人认为影响不并不大。” “为什么？”饶是女记者有些岁数，但听到高瞻这么一句话，也忍不住的错愕。 随着这个问题，接下来，就是高瞻的表演时间。 只见他不紧不慢地扶了扶眼镜，再悠悠地叹了口气，最后才用无奈的口吻说道：“在这里我可以给大家做一个科普。在企业ipo的过程中，关于信息披露的部分，如果涉及到国家机密，诸如涉密项目、军工项目等等，亦或是涉及到商业机密，即一旦该信息被披露，相关企业会受到重大损失的情况，这个时候，企业有条件可以申请‘信息豁免披露’。” 顿了顿，他继续说道：“虽然我现在不能说的太具体，因为涉及到一些商业机密，但我能告诉您的是，在乐果申请ipo之前，就已经跟被爆偷税漏税的导演工作室做完了股权交割。而且这部分信息已经去工商税务做了登记，只不过可能因为时间关系，和相关部门流程的原因，导致这部分信息暂时还没有被公示出来。” 说完这些，高瞻再一次笑了。 而这次的笑容配合刚才他说的内容，让我觉得他有一种一切尽在掌握的高深感。 关键是，“商业机密”这几个字，也把女记者后续想询问相关问题的路直接给堵死了。 比如我现在就很想知道，他们为什么会这么有先见之明地跟导演工作室撇清关系，是不是早就发现了这家伙手脚不干净？ 他们又是如何做到，让那导演在母公司准备ipo的节骨眼，同意独立出去的？这太匪夷所思了！ 但很显然，通过这个视频是没有办法得到这些问题的答案了。 所以昨天秦莉说的一点没错，这个偷税漏税的工作室，就是个鱼饵，所谓的未雨绸缪指的是去工商税务做登记之后，故意让他们不在系统内做更新。 什么？国家机关不可能听你的？ 呵呵……如果你能问出这问题……那我都懒得搭理你。 现在再想想他开头说的那些义正言辞的话，我只想对着屏幕骂一句：我信你个鬼！你个糟老头子坏得很！ 你们要不是早就知道这导演手脚不干净，我特么名字倒过来写！ 而且，天知道这样的鱼饵他们丢了多少个出去。 好了，现在有人咬钩了，接下去要做的就是顺藤摸瓜，给跳出来搞事情人一个快准狠的精准打击，起到一个杀鸡儆猴的作用。 666啊！ 我突然好期待，当他们顺着藤把瓜摸出来之后，到底会用什么方式反击呢？ 相信这天应该不会太远了。 看了这条视频，我给秦莉回了一句谢谢。 也就是在我回完这条消息之后没多久，张铭的电话打了过来，说郭伟光联系他，今天下午到上海，问我什么时候方便跟他见个面。 大致的情况我之前就已经跟张铭知会过了，所以这会儿我答道：“你让我联系一下，确定好告诉你。” 挂断张铭的电话，我直接给贾程浩打了电话。 告诉后者上述情况后，他表示明天，也就是周六他能到上海，让我把跟郭伟光的见面安排在晚上，在这之前，他先跟我见一面。 这样的安排也正合我意。 于是乎，周六这天白天上完mba的课，我在位于金茂大厦54楼，金茂君悦大酒店的咖啡厅里，见到了阔别已久的贾程浩。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喜欢会议邂逅的女总裁请大家收藏：会议邂逅的女总裁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其实这两天，我先后跟杜劲松和魏栩孜都有过沟通。 从他俩那里，大致了解了一些在这将近一周的时间里，我们的郭大导演都经历了什么。 所以当我和贾程浩寒暄过后，他眼含嘲讽地问出“这段时间郭导日子不好过吧？”这句话之后，我多少也能跟他讲上一些。 之前说过，我们的郭导分别承受了自下而上和自上而下的两方面压力。 自下而上这就不说了，该安抚安抚（场地方），该整改整改（消防），该敲打敲打（主要演员）。毕竟人家这么大牌的导演，大风大浪经历了不少。 但自上而下的压力，即便是再经历过大风大浪，我们的郭导也多少有些扛不住。 首先一点，咱们郭导也不是一个人在单打独斗，他也有公司也有团队。因为郭导的招牌，所以原则上来说，不论是他的公司还是团队，接的一般不是大型的商业项目（比如影视剧制作，比如给特别有钱的公司拍摄宣传片），就是一些有象征意义的政府项目（比如城市宣传片或者国家甚至国际大型赛事的推广片等等）。 而在上礼拜楚佳赟出了事情之后，郭导团队接的政府项目，有一个算一个，几乎全部陷入了停滞。 除了有一个马上就要提交成片，想换人也来不及的以外，两个还没开始的，纷纷告知郭导项目暂缓； 一个已经进行到一半的，因为还有时间富裕，给他们来了个态度180度转弯，原先这个好那个妙，这个不对那个不妥，修改意见汇总起来，基本跟推倒重来差不多了； 最狠的一个，好像是北京那边的某个部委，项目据说已经进行了一大半，已经接近成片了。但他们直接告诉郭导团队：你们的东西不能用了。至于为什么不能用……你自己猜呗。 什么？要尾款？ 可以啊！ 人家也没说不给，你慢慢等好了。另外，你再猜猜，这辈子能不能等到？ 换言之，如果想要把这个项目的尾款收回来，恐怕也只有起诉这一个途径可以走了。 但……郭导有这个胆子去起诉吗？ 之所以各方的反应会这么激烈，究其原因，我个人认为，根源来自于杜劲松所描述的，当时卢虹给北京打电话拍桌子的时候，原话说的是：我妯娌的外甥女被人在郭伟光的饭局上给下了药。 这特么四舍五入一下，不就等同于卢虹的外甥女在郭伟光的饭局上着了道嘛！？ 那还得了！？ 好了，上述这些基本描述了郭导收到了自上而下的压力后，所导致的后院起火。 而关于眼前这部电影，直接的结果就是，广电总局已经有人通知了郭伟光。 明面上来说，因为孔硕及其背后的鑫荣集团最近牵扯到一系列的负面新闻，所以总局那里建议他更换资方，不然审核可能会有问题。 更深层次的原因……自然就是他做了一些不该做的事情，得罪了一些不该得罪的人。所以必须让出一部分既有的利益，不然这事儿恐怕没法善了。 所以你看，从卢虹给北京打电话的那一刻开始，郭伟光的结果就已经注定了。 他必须把孔硕从嘴里吐出来这块蛋糕，给卢虹派过去的代表双手奉上，不然他分分钟就能被搞得万劫不复。 而且，不仅是郭伟光，包括之前孔硕所代表的利益方在内，他们一个屁都放不了，只能听之任之。 用有文化一点的话来说，卢虹用的叫阳谋。明着告诉你，我想要从你这儿分一块蛋糕出来，你还就是没办法阻止。 而用我的话来说，这就是占领道德制高点之后所带来的战略纵深，在这个范围内，卢虹可以随意落子，对方毫无招架之力。 只是，归根结底说，卢虹以及她所代表的利益集团之所以能如此游刃有余地获得现在这些利益，主要还是因为楚佳赟运气爆表，或者说孔硕点背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才得以实现。 这事情有它的偶然性。 但再怎么偶然，也是我们这些“炮灰”抛头颅洒热血地给他们换来的。 因此，此刻看着贾程浩，我毫无负担地说道：“不管你们准备在这个项目上投多少，我这边都想占一成。” 只是贾程浩的反应有些出乎我的意料：“啊？一成？我妹（秦莉）跟我说的是一成半啊？” 喜欢会议邂逅的女总裁请大家收藏：会议邂逅的女总裁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944章 做人留一线 略微一愣，我把姿态放的很低，诚恳地说道：“哥，我有自知之明，就一成足够了。” “你确定？”贾程浩歪着头确认道。 “我当然确定。” 鸡贼地笑了笑，贾程浩再次有些出乎我意料地说道：“实不相瞒，其实秦莉之前跟我说的是给你留两成，我这边压了半成。” 惊讶归惊讶，只是他这种耍小聪明的行为却让我有些不喜。 当然，他什么性格跟我没有太大的关系，而且鬼知道他哪句话是真的，说不定全都是胡编乱造，用来试探我的呢？ 反正听他的语气，我的要求在他的承受范围内，所以对付这种人，最行之有效的方式就是以不变应万变。 “不管秦莉说的是两成还是一成半，”收起了刚才略显卑微的语调，我斩钉截铁地答道，“我只要一成。” 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贾程浩点头道：“行！那就一成！具体金额多少，等我之后跟姓郭的谈完告诉你。” 正事聊完，我俩又闲谈了一阵。 只是不管怎么聊，我和他都有意地避开了秦莉。 我估计他应该是认为我和秦莉已经分手了吧，所以为了避免尴尬才不想提及。 看看时间差不多，我便起身带他前往位于隔壁上海中心68楼的一家粤菜馆。 今天晚上，张铭把晚饭订在那里。 张铭是站在餐厅门口迎接的我俩，待我简单介绍了一下身边的贾程浩后，张铭在我耳边轻声说道：“郭导脸色不太好。” 其实我挺理解此刻为什么张铭会表现的惴惴不安。 因为包厢里坐的是国内数一数二的大导演，如果换做平时，他这种小明星的经纪人是不可能有机会单独招待人家吃饭的。 现在有了这机会，按理说他应该使尽浑身解数巴结才对。 只是他又顶着楚佳赟这个苦主经纪人的身份，使得现场不允许他做得太露骨，再加上我让大忙人郭导硬生生的空等了一整天，身份上天然低郭伟光一等的张铭，自然会有一种如坐针毡的感觉。 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轻笑道：“没事，他脸色难看又不是因为你。” “我知道他现在这样不是因为我。”应了一句，张铭苦笑道：“但经纪人当久了，看到导演就跟老鼠见到猫似的。” 话音刚落，边上的贾程浩忽然接话道：“没事，我们一会儿给你撑腰！” 一路随意地说着话，我们跟着张铭来到了一个包厢。 里面坐着两个人，一个自不用说，50来岁戴个帽子的郭伟光，还有一位，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那天晚上受了郭伟光指示想要去打发钟立的那位。 经张铭介绍，这人是眼下楚佳赟参演的这部电影的制片人，徐晓平。 我之前听张铭说过他，知道这人在业界也是个人物，当时张铭介绍他的时候用的评价是：行事果决，人脉广。 可见站在张铭的角度，如果放在平时，那他对这个徐晓平的观感可以用推崇，甚至仰慕来形容，但放到现在的话，只能说是忌惮，甚至有些畏惧了。 徐晓平本人看上去比郭伟光年轻一些，大概40多不到50的样子，此刻整个人看上去慈眉善目，温文尔雅，毫无攻击性可言。 而相比之下，边上的郭伟光就如张铭一开始说的那样，面色阴沉目光不善。 所以这两人是过来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的？ 实际情况和我想的也差不太多。 这徐晓平一开口就满满的歉意：“刘总，实在对不住，我和郭导这次是专程过来给您赔礼道歉的。” 伸手不打笑脸人，见人家姿态放这么低，我立马摆手道：“别别别，徐制片您是长辈，这话说的就有些折煞小弟的意思了，咱们今天充其量就是过来解除误会，共谋发展的，哪里上升得到赔礼道歉的程度？” 话音刚落，郭伟光忽然皮笑肉不笑地开口吟诗作对道：“纵令然诺暂相许，终是悠悠行路心。” 他这莫名其妙冷不丁的一句古诗直接把在场所有人给干懵了，这导致气氛瞬间有些冷场。 这个时候，还是张铭最先反应过来，打了句圆场道：“呵呵，郭导到底是艺术家、文化人。说出来的话真有深度。” 瞥了眼此刻一副高高在上，不想与尔等下里巴人为伍的郭伟光，我笑着更正张铭道：“张哥，我觉得你说的不对！” “啊？” 看着表情瞬间僵硬的张铭，我笑眯眯道：“郭导岂止是有深度，还有高度！” 话音刚落，张铭明显松了口气，但我忽然表情丰富地长吁短叹道：“你看，我和郭导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就给我上了一课。原以为今后再没有机会聆听郭导教诲，但实在没想到，今天有幸跟郭导第二次见面，他竟然不计前嫌，依旧好为人师。你说，这是不是郭导的高度？” 说罢，我看向表情有些不自然的郭伟光：“郭导，那天晚上是我冒失，您大人有大量不跟我计较，我这做小辈的感激不尽。所以决定痛定思痛，痛改前非，做个虚心谦卑的人。正好您刚刚又说了句我不是特别明白的话，要不您当着大家伙的面，教教我，让我长长见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喜欢会议邂逅的女总裁请大家收藏：会议邂逅的女总裁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实话实说，刚刚他那句话我压根没听清楚，更别说听明白了。 不过没关系，其实根本不用听清，更不用听懂，因为这肯定不是一句好话。 既然你不给我脸，那我也没必要惯着你。 你不是喜欢装有文化吗？那行啊，我给你来个捧杀，承认自己没城府易冲动，而且还没文化。所以请你当着大家的面把刚刚那段阴阳怪气的话给翻译一遍呗？ 我倒要看看你这大艺术家，刚刚放了个什么样的屁！ 这个时候，徐晓平笑呵呵地接过话头道：“其实刚刚郭导是想说……” 不等他说下去，我一脸歉意地打断他道：“徐制片，咱们中华文化博大精深，同样一句话，不同的人，出于不同的目的，在不同的场合都可以解释出不同的意思，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咱们郭导是大艺术家，难得见识到他开金口，所以……您是不是就别剥夺我这个小迷弟追星的机会了？” 被我这么一说，徐晓平讪笑着闭上了嘴，一脸爱莫能助地看向边上的郭伟光。 后者眼见自己被逼到了墙角，终于出声道：“既然你还记得上次我给过你教诲，那……你还记得我都教了你什么吗？你听进去了吗？” “记得啊！”理所当然地应了一句，我好似没过脑子一般地直言道：“得饶人处且饶人嘛。” 只是说完这句，我看向郭伟光，在他还没来得急开口的时候继续说道：“而且我也听进去了！不然您认为，为什么今天我会坐在这里跟您吃这顿饭，而不是去某个法制节目的录制现场聊聊一些娱乐圈黑幕呢？” 特么的你是不长记性，还是看我年轻就喜欢在我面前倚老卖老？真以为今天我带着我这边利益方代表过来跟你坐一桌了，我就没脾气了？就特么可以让你把话搁我头上了？ “哦不对！”一拍脑袋，我故作恍然地说道：“这年头要曝光什么黑料好像不需要去什么正儿八经的媒体，我自己就是干自媒体的，随便找我公司旗下个有三五百万粉丝的小网红爆一下料就行了。” “别别别，刘总，您别这样。刚刚我不还说了嘛，今天来，就是跟您赔礼道歉的。”白脸徐晓平再次上线。 看向正一脸赔笑的徐晓平，我不明所以地问道：“啊？是这样的吗？那为什么郭导给我的感觉，好像是我应该向你们磕头赔罪一样？” 话音刚落，一直没怎么出声的贾程浩忽然旗帜鲜明的表态道：“兄弟，要不咱换个地方？哥哥请你吃饭喝酒去？” 看了他一眼，我忽然笑了。 随即，我从包里掏出一张纸和一个u盘往桌上一拍，懒得再拐弯抹角：“这里有两样东西，一个是当天饭店包厢的监控录像，一份是当天医院出具的楚佳赟的血液检测报告。我可以保证，面前的都是孤本，没有任何备份。现在我把这些东西交给贾总，后续所有的问题，请二位直接跟贾总谈。” 看了贾程浩一眼，我说道：“如果贾总谈的满意，那这些东西请你直接交给这二位，如果不满意，那后续怎么处理……” 不用我说下去，贾程浩立刻接话道：“放心，我明白。” 点了点头，我看向张铭道：“张哥，走吧！就别在这儿碍人眼了！” 走到门口，我忽然站住脚步，回头说道：“郭导，相对于得饶人处且饶人，我觉得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这话，更有道理一些，你说是不是？” 喜欢会议邂逅的女总裁请大家收藏：会议邂逅的女总裁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945章 真不好这口 告别了一路陪着笑脸把我们从包厢送出来的徐晓平，我看着心有不甘的张铭笑着说道：“走吧，换个地方，我请客，一会儿还要再见一次贾程浩呢。” 在附近另找了一家餐厅，待菜上齐，我看向仍有些郁郁寡欢的张铭开口道：“好了，能别一副受了委屈的小媳妇的表情吗？” 放下筷子，张铭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你就不怕这么走了，之后遭到郭导打击报复？” “呵呵，你就直说你担心楚佳赟之后路不好走不就完了？” 见自己被拆穿，张铭也没在意，反而坦然道：“对啊！你刚刚这么甩脸一走，这郭导的脸往哪儿搁？万一他之后迁怒楚佳赟……” “大哥，你这就是标准的关心则乱！” 刚刚这场面怎么说呢，确实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原本我以为，不说他郭伟光能低下高贵的头颅跟我认错道歉，但起码也不至于再端什么架子。 台面上的气氛好一点的话，虽然会显得虚伪，但起码面子上大家都过得去。就算差一点，也不至于撕破脸，最后大家其乐融融地把这事儿圆过去。 毕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嘛。 所以一开始徐晓平开口的时候，我就下意识地放低了姿态，给了他一个息事宁人，不想继续搞对抗的信号，好让这场饭局奔着你好我好大家好的方向去。 但我实在没想到，这郭导竟然如此“傲骨”，也完全不给在一边卖力演出的徐晓平的面子。直接就火力全开，想把我按在地上摩擦。 如果你有本事想这么弄也行，那就别来这里，别特么出现在我面前啊？跟孔硕似的，大家摆开架势真刀真枪的干呗。那我还敬你是条汉子，真心实意地叫你一声郭导。 但你现在既然都已经大老远地到上海了，我是不是可以默认你已经低头了？ 好，我照顾你老前辈的面子，一开始就摆正自己位置，说今天不是过来道什么歉的，是畅谈未来的，做错了吗？ 这不是你说的，得饶人处且饶人吗？ 反观郭伟光，你干了什么？ 退一万步讲，哪怕你现场不肯低头说一句软话，那也行！边上的徐晓平替你说了，我也不介意。 但最起码的尊重你得给我吧？端着架子在那阴阳我算怎么个事？显得你有能耐，有文化？ 我刚刚是装傻，不是真傻，真以为我听不懂他那句话什么意思？ 不就是讽刺我市侩，说一套做一套吗？ 但你也不自己撒泡尿照一照，你又好到哪里去呢？ 那天晚上的饭局，楚佳赟为什么会坐在那儿，孔硕又为什么会突然接到你郭伟光的电话，你特么心里没点逼数？ 再说了，咱俩都是资本手里的工具，分工不同而已，谁也没比谁高级多少。 你在那儿跟我摆什么谱，装什么蒜？ 但话又说回来，按说活了这么大岁数，如果连这点最基本的道理都不懂，那他郭伟光也不可能混到如今这个位置。 那他为什么还要故意这么做呢？ 我猜无非就两个可能性，不是有恃无恐，就是打心眼里看不起我。 但我认为不太可能是有恃无恐，因为今天双方出现在这里，其实代表的都不是自己。而是各自背后的利益集团。 既然如此，那刚刚说了这么多，某种程度上其实也可以看做郭伟光身后的利益集团，在向我身后的利益集团低头。 这是不可逆的，更不为郭伟光或者包括我在内的任何人的意志所转移。 所以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倚仗。 那剩下来唯一的可能就是他打心眼里看不起我。 这就好像很多人在外面谈生意的时候，哪怕心里把客户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但脸上依旧还得保持微笑，笑脸相迎。 这是最基本的职场法则。 但人郭伟光是艺术家，不是职场打工人。 之前杜劲松就跟我说过，这郭伟光脾气古怪，仗着自己大导演的身份，人家想怼谁怼谁。 显然，我就是那个被他怼的对象。 所以刚刚有那么一刻，我是真准备翻脸的。 你可以说我年轻，沉不住气，但我就是这么一个人。 早年做活动的时候，即使是客户把我惹毛了，只要我占领道德制高点，该怼的我照样也怼。因为我很早以前说过，如果真上纲上线，我丢的是只是一个客户一个项目，但你丢的有可能就是工作。 眼前这情况和当初又有什么区别呢？ 老子没占领道德制高点吗？ 老子现在不仅占领道德制高点，甚至还占领了法律的制高点！只要我愿意，分分钟代表正义消灭你！ 所以你郭伟光特么在我面前狂点什么？有什么资格狂？ 但是，注意这个但是！ 就在我怒气值即将max的时候，贾程浩突然开口说了一句话。 这句话其实很关键，而且很微妙。 他说：要不咱换个地方？哥哥请你吃饭喝酒去？ 这话看似是在旗帜鲜明地表态对我的支持，以及对郭伟光的唾弃。潜台词好像在说，去特么的，爱谁谁！兄弟不伺候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喜欢会议邂逅的女总裁请大家收藏：会议邂逅的女总裁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但实际上呢？ 他当时语气是看似愤慨，但其实是一种询问。 询问我是不是今天就不谈了？ 再往深一点说，他其实是在提醒我冷静一点，吃饭喝酒什么地方不行？但事情只能今天谈，在这里谈，跟眼前这两个人谈。 所以我冷静了。 然后立刻拿出了我之前准备好的东西，并把处置权完全丢给了他。 这么做有几层意思： 第一，我现在正式跟你交接，我该做的都做到了，接下去你们的事情我不掺和，甚至连听都不想听； 第二，刚刚郭伟光这傻逼的行径你看到了，我手上不是没有制他的东西，但我现在把这些东西交给你，让你看着处理。这是对你的信任，也是在给你送人情，希望作为资本代言人的你，一会儿用自己的能力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 第三，我当时说面前的报告和视频都只有一份，但……郭伟光，你要不要猜猜看，是不是真的就只有一份呢？ 对于贾程浩，我并不担心他会理解不了我的潜台词。 但郭伟光……就比较难讲了。 所以，最后我离开包厢时候特地跟他说了一句，得饶人处且饶人的道理我懂。所以我把我手上有的东西放到了明面上，你们但凡识点抬举，这些东西贾程浩肯定会交给你们。算是一定程度上给了你们一颗定心丸。 但是，你们谁也没法保证，我手里还有没有备份。 因此，我希望你们在之后的日子里夹起尾巴做人，别再出什么幺蛾子，尤其是对楚佳赟。 这点我不知道郭伟光听没听懂，但我确信，一路把我和张铭送到饭店门口，还一个劲说着好话的徐晓平肯定听懂了。 回到从饭店出来开始一直惴惴不安的张铭这里，我评价他关心则乱，是不是没毛病？ 差不多一个小时之后，我和张铭再一次见到了贾程浩。 刚一露面，屁股还没坐热呢，贾程浩就火急火燎地招呼服务员拿了菜单，又加了几个菜。 待他赶走对方，并催促尽快上菜后，我好笑道：“你刚刚没吃？” 抓起一只我和张铭都没碰的烤乳鸽腿，贾程浩一边吃的满嘴流油，一边含糊的反问道：“跟那姓郭的怎么吃得下去？” 喝了口水，他接着吐槽道：“你们走了之后，他全程臭着一张脸，所有的话，全都是徐晓平代他说的，就特么跟嘴替一样。而且这姓郭的看我那眼神，好像我欠了他好几百万似的。你说我能有什么胃口？赶紧谈妥就过来找你了。” 不等我接话，他又说道：“哦对了，你给我的东西我交给他们了，徐晓平说，后续剧组一方面会适当给楚佳赟增加点戏份，另一方面会再给她增加额外500万的片酬。” 顿了顿，他又好似不经意般地说道：“原本说是税前，我给争取到了税后。” 我这刚笑呵呵地替楚佳赟道了谢，他就摆手道：“别着急谢，我还没说完呢。光给钱肯定不行，所以我还让徐晓平承诺，郭伟光的下一部戏，有合适角色优先考虑楚佳赟。当然，口说无凭，张哥你之后记得去找徐晓平，他会跟你先把合同签了。他要是敢装傻或者抵赖，你直接找我，我去跟他说。” 你看，这甩手掌柜当的多香！ 虽说下一部戏还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但起码人家态度摆在那儿了。 所以张铭立刻红光满面地站起身，对贾程浩千恩万谢，甚至直接拍胸脯说，下一场他安排！ 也难怪张铭这么激动。 之前带蒋婷，刚觉得要熬出头的时候，她忽然抱了大腿，选择急流勇退。 后来当了楚佳赟的经纪人，虽不至于说一夜回到解放前，但楚佳赟的咖位多少比蒋婷要差点。 但这才多久，从楚佳赟接拍了消防宣传片开始，一路高歌猛进，咖位一升再升。 现在都已经预定了郭导下一部电影的角色了！这哪能不让他高兴？ “你俩去吧，我就不去了！”虽然很为他感到高兴，但我依旧开口拒绝道：“我明天还要上课，今天晚上就不陪你们嗨皮了。” 但不论是张铭还是贾程浩自然不会放过我，但我还是坚持道：“我不好这口，去了更扫你们的兴，你俩好好玩吧。” 喜欢会议邂逅的女总裁请大家收藏：会议邂逅的女总裁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946章 开大招 在俩人反复确认我确实不去之后，趁着张铭出去打电话安排的功夫，贾程浩怪异地看了我一眼，再次劝我道：“不是，我现在已经不是你大舅哥了，你不用再端着。而且你跟我妹还在一块儿，今儿这事儿我也不会告诉她的。” 摆了摆手，我笑着说道：“跟她没有任何关系，我对喝花酒、洗桑拿这种事情确实兴趣不大。而且也就是因为我当你和张铭是自己人，才开口实话实说的。不然我陪着去应酬就是了，何必要说出来拂了大家的面子呢，你说对不对？” 看了我好一会儿，贾程浩忽然拍了拍我的肩膀，神色凝重地问道：“刘畅，你……要不再考虑一下我妹妹？” 见他现在这副样子，我莞尔道：“哥，你太抬举我了，是我配不上秦莉。” “靠！你这什么话！？之前对你不了解，不好判断。但今天看你待人接物，举手投足的，哪里比别人差了！？” “打住打住！再夸我就要飘了。”看着贾程浩义愤填膺的样子，我笑道：“其实我和秦莉的事情我个人也觉得挺遗憾，但怎么说呢……可能在你眼里，这些不比别人差的处事方式，有很多其实都是她教会我的。” 顿了顿，我感叹道：“所以两个人在一起，即使最终不能有结果，但如果互相之间能在对方的生活和习惯里留下一些什么印迹，那就应该视之为一件很幸运，甚至幸福的事。至于其他的……”笑了笑，我调侃了一句道：“学郭导的风格说的话就是：佛曰，莫强求。” 有句话叫：即便不爱，也别伤害。 对于眼前这位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我不可能跟他解释很多，所以不如说点好话，赞扬一下秦莉的同时，也顺便抬高一下自己。 今天回家比预想中的早了很多，这才9点出头，我就已经跟匡正义运动完，回到房间收拾妥当，开始打游戏了。 嗯……最近突然又拾起了多年不玩的主机游戏。 而且专挑那些视效华丽甚至血腥，打击带感的动作游戏玩。 比如战神，比如只狼，或者稍次一点的三国无双。 无他，就是单纯求个爽快，发泄而已。 不过我这人有个比较奇怪的习惯，就是玩游戏的时长一般在一个到一个半小时。 过了这个时长，哪怕是之前再想玩的游戏，我也会突然觉得了无生趣。 举个不恰当的例子，这种状态，就好像网上说的，在完成最原始冲动之后的那一瞬间，男人会突然感到一阵空虚，甚至再看眼前刚刚给你带来身体愉悦的人，都会有一种索然无味的感觉。 我对于游戏也差不多是这样。 一个到一个半小时，就够了。 所以我不是特别理解，那些往那儿一坐，随随便便能玩个六七个小时的人，他们难道不会累吗？ 反正我是挺累的，哪怕只玩了一个多小时，我都觉得有些眼睛发胀。 看看这会儿也已经临近11点了，我便打算打完这个小boss存个盘，就结束今天的战斗。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电话忽然响。 一般这个时候找我的都是自己人，而且因为正打到关键时刻，所以我也没顾得上看来电显示，直接用余光瞄了眼手机的位置，抬手一划拉，把电话先给接通。隔了一两秒之后，才又抽空按了免提。 然后才开口“喂”了一声，并问了一句，“听得到吗？” 这里补充一下，我这房间里虽然有电视，但不是特别大的那种。 所以我是用的一个便携式显示器，外接音箱玩的游戏。 虽然16英寸的屏幕比之房间里的电视要小不少，但胜在可以离得很近。 而且音响也不用开很大声。 但饶是如此，因为游戏比较激烈，手机又放得离音箱很近，所以导致我虽然听到对方说了一声“喂，听得到吗？”且分辨出对面是个女的，但压根没能从声音里辨认出对方是谁。 还来不及等我有功夫抬眼看一下来电显示，我就听到手机里一个女声问道：“你在干嘛呢？怎么这么吵？” “打游戏！”想都没想，我直接回道，而且因为此刻真的很紧张，所以语调还有些咬牙切齿。 “呃……你什么时候玩上游戏了？” “你稍等一下……”挣扎着应了这一句，十几秒后，我终于有惊无险地打出了最后一击，松了口气按下暂停，顺势把目光投向手机。 呃……秦莉？！ “喂？” “打完了？” “嗯”了一声，我疑惑问道：“秦总怎么这个时间给我打电话？” 这话的潜台词是，平时你不都只会给我发消息的吗？ 但秦莉显然不是这么理解的，只听她用揶揄地口吻反问道：“怎么，又在楼下你‘女朋友’家？不方便？” 我下意识地就想回一句：你管得着吗？但话到嘴边觉得好像有些不妥，所以换成：“没什么方不方便的，有事儿说事儿吧。” 沉默了片刻，秦莉也没再纠结我在哪儿的问题，转而说道：“我听贾程浩说，你们今天谈过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喜欢会议邂逅的女总裁请大家收藏：会议邂逅的女总裁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嗯，谈完了。” “他有告诉你，你这边要准备多少钱吗？” “没有。”我如实答道。 “哦”了一声，秦莉沉吟道：“可能他还想再争取一点吧……反正就我所知，孔硕那里总共投了五千万，你这边如果要两成，那就是一千万。” 嗯……看来贾程浩没胡说，秦莉确实给我要了两成。 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只要一成。 待我告诉她这个情况后，她愣了片刻才惊诧道：“为什么？！” “因为我不敢要太多，而且也没那么多钱。” “你不够，我这里有啊！”秦莉脱口而出道。 “啊？！你也想参一股？！”我靠！如果她是这么个出发点……那我在贾程浩这里，就是彻彻底底地表错情了！于是我赶忙说道：“那……那要不再去跟他说一说？看看还能不能给你多要一成。” “你想什么呢？！”正当我有些过意不去的时候，秦莉忽然失笑道：“我的意思是，你钱不够的话，我可以借你，但我不掺和这件事。等钱回来了，你把本金还给我就行，不要你利息。” 啊……原来是这个意思啊，吓我一跳。 既然不是要入股投资，我没什么压力地直接拒绝道：“好意心领了，但投资有风险，万一亏了，我怕我还不起你这么些钱。而且现在我只要一成，500万的话，我咬咬牙还是凑得出来的。” “你拿什么凑？”秦莉用质问的口吻说道，“你有多少钱我心里清楚的很，你现在哪里掏的出来500万？” 闻言，我语气不悦道：“不是，秦总，我就想问一问，你现在是以什么样的身份在跟我说这件事？” 对面深吸了一口气，一字一顿地说道：“我以你女朋友的身份！” 不及我接话，秦莉立刻说道：“别跟我扯别的，你之前答应了我两个月，所以我现在还是你女朋友。而且我也笃定，在跟我正式分手之前，你会跟那些女人有暧昧，但绝对不会有什么实质性的事发生！” 这回换成我做了一个深呼吸，而后有些无力地说道：“何必要把事情搞得这么不体面呢？” “刘畅，你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你难道不知道我这么腆着脸天天找你是为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而且我也在尽量用平和的心态，在跟秦莉做沟通了。但结果就是，发消息只能聊公事，打电话不出三五句直接就吵起来。 所以说实话，我真的已经有些厌倦了。 思虑再三，我还是决定直接开大招：“秦莉，我跟楚佳赟……睡过了。” 沉默，摄人心魄的沉默。 除了电话里的沉重呼吸声，剩下能进入我耳朵的，就只有房间里主机风扇偶尔转一下所发出的声响。 我相信，刚刚这句话，但凡是个正常人，听到之后绝对不可能会接受。 只是力的作用是相互的，也许之前当我想到秦莉和唐家栋之间会发生什么的时候，并没有什么感觉。 但现在……当真正面临即将到来的真正分手的时候，我还是会不由自主的产生心悸：她也会和其他男人发生之前只会跟我发生的事情吧？ 心痛，难以抑制的心痛；后悔，恨不能抽自己几个大嘴巴的后悔！ 我特么真嘴贱！说什么不好，为什么要说这个！ 最关键是，我和楚佳赟……睡确实是一起睡过了，但也就是睡在一张床上而已，整个过程连纯聊天都没有。 这和秦莉理解的睡……完全就不是一个意思啊！ 特奶奶的……冲动是魔鬼啊！ 喜欢会议邂逅的女总裁请大家收藏：会议邂逅的女总裁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947章 不分手，好不好 “什么时候的事……” 正当我焦头烂额不知道要怎么办的时候，秦莉忽然说了这么一句。 这让我有些始料不及。 原本我以为她不是会厉声指责，就是会直接挂断电话，哪怕歇斯底里的哭骂也正常。但绝对不应该是冷静如斯地问我一个这样的问题。 没回过神来的我下意识的“啊？”了一声。 “我问你什么时候的事！”秦莉加重语气重复了一遍。 此刻，因为思维惯性的缘故，我还沉浸在刚才的心悸和后悔之中，所以导致在气势上，我已经完全蔫儿了，只能跟随心境硬着头皮有些含糊地说道：“上……上个月……” “在你差点被车撞之后？”秦莉立马问道。 “好像……是的吧……”我依旧有些不想直面这个问题。 但秦莉却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于是提高声调质问：“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么叫‘好像是的吧’！？” 被秦莉突如其来的暴躁吓了一跳，我赶忙确定道：“是……是的……” 深吸了一口气，她再次询问细节：“然后呢？她主动还是你主动的？” 听到她这么问，我下意识地老实回答道：“那天我陪魏栩孜喝酒喝多了，回家之后跑去敲她的门，然后……” 说到这里，但我忽然一愣！ 不对啊！特么的，不是我开的大招吗？！怎么突然之间被反制了呢？！ 于是我立马调整状态：“不是，我现在是出轨被抓了吗！？” 冷笑一声，秦莉说道：“呵！确实不是出轨被抓，而是主动招认。” “我……” 艹！我竟一时无言以对！你说气不气人！ 但是开弓没有回头箭，我总不能跟她把实话说了。 于是乎，我把心一横，彻底破罐子破摔道：“随便怎么着吧，反正事情我告诉你了。你说的对，我确实还没跟你正式分手，所以刚刚我的确是主动招认了出轨的事实。我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渣男，酒后乱性，乱搞男女关系，我配不上你，你就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毁灭吧，真的累了！ 说出这番话后，我如释重负的想道。 只是过了许久，秦莉的反应却在一次出乎了我的意料，甚至有些让我毛骨悚然。 因为……她笑了。 这……不会是被我刺激出什么问题了吧？ 听她笑了一会儿，正当我想要小心翼翼地问一句什么的时候，她忽然言词笃定地开口道：“刘畅，如果你不说刚刚这番话，我差点就信了。但……你越是这么气急败坏好似想要赶紧甩掉我这个包袱的样子，我就越觉得这件事有蹊跷。” 我擦！我都把话说到这种程度了，她竟然还能这么圆回去？！ 在我震惊之际，秦莉接着说道：“你刚刚这些话，我不会不信，但也不会尽信。所以到底怎么回事，我会自己了解清楚。在此之前，我还是不接受分手。” “不是，秦莉，你这样自欺欺人有什么意思吗？”质问了一句，我索性直说道：“你找我父母很是突兀地说你爸妈同意你跟我的婚事，这很反常你知道吗？而且在这种情况下，那头的谷韵芝竟然还不反对甘静跟我凑一起。这更让我觉得匪夷所思！” 叹了口气，我无奈问道：“我真的不明白，你们这一家人到底在搞些什么？还有，你最近又在搞什么，为什么不能跟我见面，为什么不能……” “你等一下！”不等我把话说完，秦莉忽然用略显兴奋的口吻打断我道：“所以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刚刚是在变相地承认，你和楚佳赟……是骗我的？” “我……” 其实我很想说一句，我刚刚不是在骗她。但反观我刚刚迫切求知的这番话，确实不像一个已经跟其他人走到一起，始乱终弃、不负责任的渣男会说出来的。所以话到嘴边，我终究还是犹豫了。 也就是趁我犹豫的这最多半秒功夫，哪怕隔着电话，秦莉依旧敏锐地捕捉到了我的情绪，并开心地笑道：“哈！你犹豫了！你果然是骗我的！” 听她这么说，我忽然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但话语中，却依旧嘴硬道：“你爱信不信！” 而秦莉则完全不理会我的反应，在那儿旁若无人地雀跃道：“不信不信！我就不信！哈哈！” 听着秦莉的笑声，我觉得有些恍惚，这是有多久没听过她这么肆无忌惮的笑声了…… 虽然我并未对她做任何回应，但客观的说，此刻，我的心情是放松的，甚至嘴角都不自觉地勾起了些许弧度。 因为我清楚的意识到，虽然我和秦莉之间的隔阂依旧存在，但当这些隔阂被暂时掩盖的时候，我跟她之间的原本就还在的感情，便会如星星之火一般燎开我心中的那一片枯木。 所以我决定坦诚，就像当初，哪怕我被沈毅诚拉去喝花酒，也选择如实告知一样，我坦白道：“我……其实真的跟楚佳赟睡过……两次……” 话音刚落，对面的笑声戛然而止。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喜欢会议邂逅的女总裁请大家收藏：会议邂逅的女总裁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所以我立刻尽量客观地补充道：“不过两次都是在我已经断片，完全没有意识的情况下发生的。而且据她所说……两次都没有发生任何不该发生的事情。” 顿了顿，我诚恳地说道：“既然已经把话说到这份上了，我也不想再骗你什么。只是客观地向你阐述已经发生的事实。具体如何判断，只能交给你自己定夺。” 见对面没有什么反应，我继续说道：“秦莉，我承认，也接受咱们并没有正式分手这件事。但最近一下子发生了很多事情，有些我能理解，也能处理。但有一些，即便是把我脑子想破都想不通。我迫切地想要跟你去沟通，但你却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忽然跟我划清了界限……” “对不起……刘畅……我……” 呼出一口气，我无视她的话，如独白般的继续说道：“就在我觉得我跟你已经走到头的时候，你忽然又出现了，一会儿冒出来说让我等你两个月，一会儿突然又去找了我父母说要跟我结婚……” “说句实在话，我真的不知道这两个月里又会发生多少糟心，甚至……致命的事情。” “那天当我父母主动告诉我，你之前找过他们的时候，我就跟他们说：我怕了，是真的怕了。整件事情刚开始的时候，其实我也怕，但那时候怕的是失去你。但时过境迁，现在我怕的是我父母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 当我说到这里的时候，秦莉带着哭腔道：“不会的，不会的……你别乱说……” 点了根烟，我看着袅袅上升的青烟，语调淡然地说道：“之前你说你觉得我变了，我不否认。因为作为一个经历过生死的人，如果还是过的一成不变，那我岂不是白在鬼门关面前走一回了吗？” 深吸了一口烟，我感慨道：“所以我变得现实，变得无利不起早，变得有攻击性，变得玩世不恭，变得学会接受身边人那看得见摸得着的好，而不再把期望寄托在那些……已经变的触不可及的坚持上。” “别说了……求求你……别说了……” 无视了秦莉哀求，我自顾自地继续说道：“我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甚至反而觉得自己变得相对轻松了一些，毕竟人生苦短及时行乐嘛！所以说，但凡是老祖宗留下来的处世哲学，就没有一句是说错的。如果有人理解不了，那只是他还没有经历过而已。” 顿了顿，我最后总结道：“时隔将近两个月，能跟你推心置腹地说这么多，我感到很高兴，也很放松。秦莉，我摸着良心说一句，其实对于能不能跟你继续走下去……或者说，能不能跟任何人走到一起，我已经不再抱有任何期望了。我现在想的，就是多陪陪父母，尽我所能，避免子欲养而亲不待的情况发生……仅此而已。” “不不不，你别乱说！我们还要在一起一辈子呢！我……我最近大部分的时间都在国外……你等我！你等我安排好手上的事情，我尽快回来！” 听着秦莉有些语无伦次的话，我恍然想道：啊……敢情是出国了啊，难怪之前她跟失踪似的，最近只有早上和晚上才会出现联系。但……出国这事儿又不是见不得人，为什么…… 不及我多想，秦莉深吸一口气，仿佛下了很大决心一般地说道：“你等我两周，两周之后我生日，那个时候我一定回国来找你！” 我不想欺骗自己，在听到她这么说的时候，我的心里猛地一颤。随即，一股期待感油然而生。 只是……不等这股火焰升到多高，它就好似被釜底抽薪一般戛然而止。 这应该是失望太久之后才会理所当然出现的心理起伏吧，我如是想到。 不过她这话倒是提醒了我，她生日快到了。 既然刚刚都承认了我们暂时还没分手的事实，那就趁着这两个星期时间，给她准备一个礼物，就当……是最后留个纪念吧。 摆正心态之后，我也没有说什么嘴硬，或者刺激她的话，只是淡定地答道：“到时候再说吧，见不见得到没关系，礼物我会给你准备好。” 话音刚落，刚刚情绪已经有些激动的秦莉突然哀求我道：“刘畅……我不要礼物，我……我只想我们不分手，好不好？” 喜欢会议邂逅的女总裁请大家收藏：会议邂逅的女总裁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