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级悟性:从穿进自己写的小说开始》 第1章 完了,不快乐了 “道之为物,惟恍惟惚。惚兮恍兮,其中有象;恍兮惚兮,其中有物。窈兮冥兮,其中有精;其精甚真。其中有信。自今及古,其名不去……” 氤氲殿中檀香袅袅,端坐上首身着灰色道袍的老者须发皆白,开口之间,道韵横生。 殿中一群年轻人听的如痴如醉。 聂阳也是其中一员,都穿着青绿的弟子道服。 只不过,与旁人不同的是,其他年轻人全都沉浸在道韵之中,周身灵气环绕。 反观聂阳,却是一脸茫然。 “什么情况?我刚才……不是在通宵码字吗?刚刚写完最后一章申请完本,眼前一黑,就……怎么回事?” 就在聂阳毫无头绪之时,一道纷杂的记忆宛若流水一般,涌入脑海之中。 眼神经过迷茫之后,便是一抹恍然。 “玄清宗,灵溪峰,上面讲道的,是灵溪峰首座灵溪真人?” 跟随着脑海中的记忆,聂阳终于明白发生了什么。 穿越! 穿越这个词儿,比较流行。 如果从科学的角度来说,穿越的原因大概就是因为宇宙磁场不稳定、二次元空间发生了某种不可控制的变异等等诸多原因,总而言之绕了八百圈也无法自圆其说。 但是从迷信的角度来说,就简单很多了。 一句话,踩了狗屎的运气。 “可是,为什么我会穿越到自己写的小说里边?我他妈当初为什么要在小说里设置那么多的险地危机?重点是,我作为一个穿越者,为什么没有穿越成主角?” 穿越到一个自己亲手创造的世界之中,聂阳自然知道自己当初写文的时候究竟有多坑。 远的暂且不说,就说主角方元起步修行的灵溪峰,所有弟子之中,除了方元,全员废物! 甚至于聂阳穿越的这个身份,在他码字的时候都没正儿八经给人起个龙套名字! 可想而知,穿越到这种不知名炮灰身上,该有多么的不快乐。 “麻烦了,该死的我当初为什么要让玄清宗灭门……” 想到日后玄清宗的发展方向,聂阳更不快乐了。 覆巢之下无完卵,想苟都苟不成,除非叛离玄清宗。 可问题是,经过这个坑逼写手写的书,宗外的世界也满是危险…… 就是不知道,现在的时间点,主角方元有没有拜入玄清派。 按照他所设置的时间线来说,主角方元拜入玄清派三年之后,玄清派遭到了灭门…… 就在他脑海里胡思乱想之时,冥冥之中,一道提示似乎浮现。 【身为穿越者的你灵魂与该世界天道契合,你得到了天道的眷顾,悟性提升】 【悟性提升……】 【悟性提升……】 …… 【悟性提升至满级】 聂阳:“!” “还有这种好事儿?” 聂阳挠了挠头,他从没在书里设置过什么悟性满级的设定啊。 天道倒是有,不过这玩意儿也是大后期才出场,而且跟主角方元颇有瓜葛,怎么现在提前出场了?还给自己灌了个悟性满级? “管他呢,反正我熟知书里的一切,这莫名其妙的悟性满级虽然突兀,但终归不是什么坏事!” 刚才他还在发愁听不懂灵溪真人所讲的道法,现在这悟性满级来的正是脱下裤子之后套上了安全带! 此刻的他,已然能听得懂灵溪真人讲道的内容了。 也明白了灵气该怎么入体,也明白了该怎么将灵气转化为自身法力。 有种天书变方言的轻松。 “斯哈……” 伴随着一声倒吸气,聂阳只感觉一股充沛的灵气自灵台进入,随即游走全身! 他的这种动静,自然立刻引起了灵溪真人的注意。 毕竟,作为玄清宗几大首座之一、灵溪峰扛把子,灵溪真人自然有两把刷子,这种动静当然不可能瞒得过他。 只不过,当灵溪真人的目光看到这股动静是聂阳所散发之后,不由得眉头微蹙。 “竟然是聂阳?” 聂阳这个弟子,他自然认识,收归门下已有半年,此子虽说心性不错,但是修行资质却极为普通。 说是普通,已经很抬举他了,准确来说,这孩子的资质是相当普通。 “半年的时间,也该开窍了……” 第2章 不亏是我塑造的主角 主角方元,自小生活在玄清宗山下的小山村,村中遭逢妖魔为祸,眼睁睁看着父母惨死,侥幸遇到下山降妖伏魔的上阳真人,将之连同村中其余十一名幸免于难的孩童一起带回玄清宗。 到了玄清宗之后,因资质非凡,方元拜入灵溪真人门下,一飞冲天。 十九岁弱冠之时便一举结成金丹,随后找出当年作恶的妖魔行踪之后,独自降妖。 而后,便名噪修行界,以惊才绝艳之资冠绝人间! 当然,这都是后话,如今的方元年仅九岁,还像个暴雨蹂躏了的小鹌鹑一样,站在玄清宗主峰大殿瑟瑟发抖。 “尔等且先自行修炼!” 心系上阳真人的伤势,灵溪真人停了讲道,撂下句话,匆匆去了主峰。 方元与其余一个孩子被道童带回灵溪峰,安顿住处。 而聂阳按照记忆里的路线回了自己的居所。 如今的他因为悟性满了,资质爆满到塞都没地方塞,所以对于灵溪真人所讲的道法自然驾轻就熟。 这道法名为天衍道经,虽算不上强横,但是用于入门却是最合适的。 至于以后想要更加强大的道法,当然不是什么大问题,毕竟这整个世界都是聂阳所塑造的,哪个地方有什么好东西,他还不是了如指掌? 修行不知数,日月如梭,岁月如流。 点点灵气宛若星辰一般闪烁着淡淡光芒,一道道线条飞舞盘旋,组成一座星河漩涡。 聂阳便端坐在这星河漩涡之中,灵气奔涌,汇聚灵台,转化为一道道法力存储在聂阳丹田之中。 眨眼便是一个月后! 经过一月苦修,有满级悟性加持,聂阳的修为已然飙升至练气六重! 虽暂未修行法术,但是一身灵力浑厚无比,走路步伐都轻盈了许多。 一大早,他便收拾妥当,直奔灵溪峰大殿。 算算日子,今儿又是灵溪真人一月一次的讲道日。 廊下、路上,其余弟子也是鱼贯而出,一边整理衣冠。一边口中念念有词,纷纷赶往大殿。 这些同门天赋一般,不过修行倒是勤奋。 惦记着灭宗,聂阳也没敢跟他们打招呼,一路埋头往前走。 拐弯儿时候,眼角却忽然扫到个身着青衣,竖着桀骜高马尾的男童,从一处洞府出来,也加入了乌泱泱的听课大军。 看着那标志性的高马尾、笔直的脊梁,聂阳立刻知道了这是谁。 方元! 这其实也是聂阳的恶趣味,为主角方元塑造了一个干脆利落的形象,高高竖起的马尾长发,桀骜不驯。 冷冰冰小帅哥一枚。 “我听了灵溪师尊的讲道,又有悟性加持,才能一个月到练气六重,这方元还没开始听道呢,光凭自动吸收灵气,居然已经达到了练气三重!” 看着这小子浑身透出的灵气,聂阳一眼就看出了方元的境界。 “果然不愧是我塑造的男主!” 聂阳暗赞一声。 不过随即他便想到,前期自己可是写了几桩机缘给方元。 所以男主方元才能得小有所成,后面……后面! 不是自得自满的时候。 玄清宗立宗才几年而已,主角出场后三年就灭宗了! 这方元资质虽然不错,但是跟自己满级悟性比起来,可就有点不够看了。 如果把那几桩机缘抢先截胡,再加上自己的逆天悟性加持,也许…… “也许,能帮助玄清宗躲过三年之后的灭宗之灾……” 聂阳暗下决心,虽然这样做有些对不住方元,但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大不了,跟方元搞好关系,日后多照顾照顾他也就是了。 主角肯定会成长的,只是三年,时间太短了。 一路无话,众弟子朝着大殿而去。 大殿之中,所有弟子到齐之后,灵溪真人又开始讲解道法,只是,相比上回,这次讲的道法明显更加晦涩难懂。 上次还能听懂几分的弟子们,这次全都是狗看星星,一脸茫然无比。 唯有聂阳靠着满级悟性,听的津津有味儿。 而坐在聂阳旁边的方元,灵气环绕的同时眉头微皱,很显然,这小子听懂了,但是有点吃力。 半个时辰之后,灵溪真人看向下方弟子,扫视一圈就定在了聂阳身上。 果然,如他猜测的一般,聂阳身上灵气流转,运转法门 第3章 破月秘法 跟着灵溪真人一路来到玄清宗后山,眼前赫然是一处瀑布,哗哗流水砸进深潭,掩盖的灵溪真人声音都小了不少。 “这么多年了,玄清宗难得出了两个资质非凡的弟子,为师也算后继有人了。” 灵溪真人一脸欣慰,看聂阳、方元两人的眼神慈爱有加。 “此前的讲道之法乃是玄清宗之法,除此之外,为师还有另一道法门,名曰破月秘法,今日,为师便传与你二人!” 听到灵溪真人这话,聂阳心中一动,暗道果然。 他在写文的时候,就写了灵溪真人欣赏方元资质,单独传授给方元破月秘法。 如今看来,自己塑造的灵溪真人是一个见到资质好的弟子就要大方出手的好师傅啊! 所谓破月秘法,其实是一种爆种秘技,怒气越高,对自身实力提升也就越大! 修炼到最为高深之处,足足可以短暂拔高自身一个大境界的修为! 就像是火山爆发,瞬间温度高涨,杀伤力惊人。 当然,这种秘法也有弊端,那就是在动用的过程之中,实力虽然提高了,但是智商……却会有所下降。 原著中的方元依靠破月秘法搞出不少的骚操作,不过聂阳却不觉得自己会走上方元的后尘。 毕竟,自己熟知剧情。 相比于聂阳的沉稳淡定,年近九岁的方元就显得激动无比了。 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眼含热泪大声说道:“弟子方元!必不负师尊厚望,努力修行,将宗门发扬光大!” 他这一跪,倒是整的聂阳有些尴尬了。 两手无措的扎着,像是雷劈了的稻草人。 灵溪真人看向了聂阳,那眼神在跪着的方元和站着的聂阳身上来回游移。 无疑是在说,为师把自家老底儿都要无私传授给你们了,你师弟都跪下谢恩了,你就没点表示? “咳,弟子多谢师尊。” 聂阳轻咳一声,也学着方元的模样,对着灵溪真人拜了下去。 男儿膝下有黄金,咬牙跪这一回,就当这黄金交学费了。 没办法,他虽然写了破月秘法,但是却并未写具体怎么修炼,还必须得灵溪真人传授。 沉浸学海,寸光难留。 回神,夜色已深了。 灵溪真人将完整的破月秘法传授给聂阳和方元。 又亲自教导二者运转了一遍之后,这才摆手道:“尔等先回去自行修炼,下次讲道,为师会仔细考校你们。” “是,多谢师尊。” 方元主动行礼告辞,小小年纪不大,对这些礼节倒是颇为熟络。 聂阳也赶紧有样学样的拱手行礼。 等到灵溪真人离去,聂阳暗自运转破月秘法,顿时感觉周身通透,练气六重的修为也是蠢蠢欲动。 “师兄,小弟先走一步。” 方元面上显得极为平静,但是脚下却是不慢,对着聂阳告辞之后,便飞奔而走衣摆都翻起了浪花,。 显然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去修行破月秘法。 “这小子,到底是个孩子。” 聂阳看着方元离去的身影,有些失笑。 又垂头掰手指暗自盘算,按照自己给他设定的道路来说,三天之后,方元便已将破月秘法入门。 小成后,方元一个人跑到后山潜修,潜修之中遇到了一只通灵神兽。 “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那只通灵神兽若是能为我所用,将来的路也会简单不少。” 与方元不同的是,聂阳此刻破月秘法已经入门,自然不急着修炼,他想要先收服那头通灵神兽的幼崽。 毕竟在小说之中,方元前期的修行以及后期的战斗,那通灵神兽可起了不小的助力。 聂阳理理衣襟,瞅准时机转头又溜进了后山。 “妈的,当初我把通灵神兽幼崽待的地方写详细点该有多好?” 聂阳一路寻觅,加之夜色已深,足足寻找了数个时辰也不见那通灵神兽幼崽的踪迹。 月亮已经高高挂在树梢头了。 这玄清宗后山规模不小,足有好几个小山头。 一直东方鱼肚白,聂阳终于发现了一抹踪迹。 崎岖小路之上,有着一串特殊的脚印蜿蜒而去。 聂阳循着脚印一路往前,果然看到一头棕色大熊。 这棕色大熊正在与一个人族修士搏斗! “找到 第4章 真大,真白 “嗯?是这个小丫头,居然昏过去了。” 循着血腥味,聂阳很快便来到了现场。 只见那棕熊奄奄一息的靠在一块巨石旁边,而那女扮男装的修士,则是倒在棕熊三丈之外,人事不省。 血腥味儿呛人。 “吼……” 耸了耸鼻尖,感受到聂阳怀中胖次的气味儿,那奄奄一息的棕熊突然来了精神,挣扎着起身就要朝着聂阳扑来。 “你着急个菠萝皮,又不是你的娃!” 聂阳上前一脚,直接将那摇摇欲坠的棕熊踹翻在地。 按照他的设定,这棕熊是宰了胖次的老娘,然后想要吞噬胖次,结果没有成功就被那晕过去的小丫头给拖住了。 “这小丫头,伤的不轻啊。” 聂阳沉吟片刻,解决了棕熊之后,上前查看了一番。 “罢了,反正你也不是什么反派,今日救你一回,希望日后你知恩图报……” 聂阳伸手将这小丫头扶起,缓缓将自身灵气渡入她的体内。 “嗯,还有外伤。” 以灵气疗养内伤,随后聂阳也没闲着,摸了几株止血的草药,随手将这小丫头的衣衫解开。 “我滴乖乖!得亏我不是写刘备文的,要不然我还得再给你写大点!” 一抹硕大的雪峰骤然入眼,聂阳懵了一瞬。 天地良心啊! 虽然这角色是他自己塑造的,但是各位读者老爷可以作证,他可从没写过这小丫头的身材。 好家伙,这小丫头发育的不赖啊! 深吸一口气,聂阳屏息控制着自己不去看,这时候鼻血喷出来就不礼貌了。 药草用手揉搓出汁后,敷在这小丫头的伤口之上。 “嗯……” 刚敷上,这小丫头一声低呼,渐渐睁开眼眸。 “谁?你是……” 聂阳吓得虎躯一震,手一哆嗦,一阵心痒的声音再度传来。 “完犊子!” 极度紧张之下,聂阳的智商瞬间飙升到二百五。 “别动,你伤的有些重,我在替你处理,这点伤算是给你长点记性,以后轻易不要再贸贸然进别人的宗门禁地。” 聂阳一脸的义正言辞:“姑娘,你也不想让你背后的势力惹上麻烦吧?” 他当然知道这小丫头的来历以及背后的势力。 “嗯?你!” 这小丫头总算是反应过来了,柳眉一拧,羞怒非常! “哪里的登徒子,你!” 用手隔开聂阳的狼爪,这小丫头说着就要起身。 然而聂阳却手下一重,雄浑的灵力顿时迸发,使得这小丫头无法动弹。 区区练气四重的修为,在聂阳手中,自然随意摆弄。 “姑娘,我是在为你疗伤。” 聂阳忍着鼻尖的瘙痒,一脸的正义凛然。 这小丫头惊惧之下倒是不开口了。 聂阳出手的一瞬间,她便明白了自己与眼前这人的实力差距。 “嗯,草药已经给你敷上了。” 聂阳就算再厚的脸皮,看着眼前这姑娘通红的小脸,也是不好意思再继续下去了,当即故作镇定的收回了手。 再继续下去,很可能把持不住。 谁好人家的君子看雪景会鼻孔眼儿冒血喷泉! “你究竟是什么人?” 那小丫头红着脸,连羞带怒理好衣衫,娇喝叱骂。 “有缘人。” 世外高人的范儿还没起就垮了。 看天看地看飞鸟,聂阳视线就是不看这小丫头。 可身边的视线灼热。 聂阳挠了挠头,又开口道:“你的外伤倒是不打紧,就是内伤比较麻烦,我虽然以灵气为你疗养,但是却无法完全痊愈,你最好还是尽快回去疗养。” “我记住你了!” 小丫头深吸一口气,忍着痛红着脸,开口说道:“虽然你为我疗伤,但是你……我林婉月有恩报恩,有仇报仇……” 感激加记仇一句话说的断断续续,咬牙切齿。 不料,她起身时候衣衫滑落,春光重现人间。 横看成岭侧成峰,羊脂暖玉一点红。 聂阳惊得瞳孔一定,慌忙挪开了视线,轻咳一 第5章 大燕蛤蟆叫山门 “你们去给礼殿长老说一声,我去找师尊!” 后山禁地不是谁都能进的,何况还不知道方元现在的状况,一切小心为上。 聂阳揣好胖次,第三次冲进后山,已经熟门熟路了。 瀑布水声依旧。 转弯儿就看见灵溪真人在训斥方元。 “方元,此乃后山禁地,你可知罪!” “弟子知错……” 方元身上还有血迹,狼狈不堪。 “宗门虽是方外之地,也有规矩礼法,若是人人如你这般恣意妄为,又何必拜山入宗,身处乡野岂不自在!” 灵溪真人暴喝出声,方元吓得一个哆嗦,下巴都快钻进胸口了。 不亏本命秘法是破月秘法的暴躁老头子,看着道风仙骨的,没想到这么快就破功了。 聂阳刻意放重脚步,提高了声音。 “师父!师傅!山门来人了,说是什么大燕王朝的……方元师弟也在啊?大师兄好像先去了……” “谁?大燕的人?你大师兄去了?唉呀!” 灵溪真人一听顾不上训方元了。 “你自去戒训堂领罚!”说完甩甩衣袖,风风火火的走了。 “弟子遵命。” 方元蔫儿了,眼巴巴的看师尊走远了。 聂阳眼珠一转,“师弟,我去看看,回来跟你说。” 聂阳赶到的时候,山门前热闹非凡。 长长的队伍声势浩大,香车美人摆了长龙阵,还有阵阵丝竹声,微风徐来,丝绸飘飘,是这深山里难得一见的奢靡。 可惜有道尖利声音煞风景。 “你们都是死人啊!叫你们宗主过来回话!这都两刻钟了,真是放肆。” 昂头叫嚣的是个肥肥的仆人,短腿大肚蛤蟆样,白眼翻的飞快,言语放肆无礼,引得年轻弟子心生不满。 “你又是哪儿来的蛤蟆精,也敢到仙家门口来叫嚣!”大师兄站在山门前,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 “在下玄清宗灵溪真人,宗主下山至今未归,宗门内外一应事务由我……” 灵溪真人急急赶来,站稳又是一幅世外高人的出尘模样,一把拉住暴走的大师兄,给了个眼神警告。 “真人?一个小小真人也配跟我说话……哎呦!” “徒儿!” 大师兄身法快的出奇,灵溪真人刚开口,彩色短腿儿蛤蟆已经在空中嚎叫了。 大师兄嫌弃的搓搓脚,擦掉脚底的油,玉阶都快被搓出火星子了。 周围的小弟子们早有眼色的让开了。 “我赢了,大师兄没忍过三句,三块下等灵石拿来!” “大师兄脾气更火爆了……” 有人明晃晃的打上山门了,小弟子还有心思打赌、看热闹,实在是过于散漫。 聂阳眼角抽了抽,心里有丝明悟,为什么灭宗时候,这群弟子会毫无还手之力了。 当初他写大燕王朝的人打上山门来,里面有个小管事,被脾气火爆的大师兄出面打的伤残,还惹了不少的事端…… 正想着,聂阳不动声色的扫视着对峙双方,搜寻那个小喽啰。 “大胆!” 车队里有个硕大的精雕细琢的华盖马车,婢女缓缓揭开帘帷,慢腾腾走出个大号肥蛤蟆。 里三层外三层的裹了锦衣,堆得一张肥脸活像是大肠戳了俩窟窿。 简直比妖怪还妖怪。 聂阳倒吸一口冷气,好家伙,这角色当初也没写这么丑啊。 大燕王朝的人来叫山门,要玄清宗乖乖听话上朝贡,还要挑宗门里样貌好、资质佳的年轻弟子去侍奉…… “在我大燕王朝地界儿开山立宗,要上报朝廷、立册朝贡、专人驻守……还要本大人亲自出马,见面就打了我的人。” 一步三喘,肥肉悠悠乱颤,一双豆豆眼盯着大师兄,上下来回打量,恶意满满。 “修道者还敢对平头百姓出手,你们……可真是胆大包天。” 灵溪真人挥袖拱手施礼,宽大的袖子阻断了大蛤蟆的视线。 灵溪真人正要开口硬刚,“大人……” 幸好礼殿的长老来了。 “哎呀,是郝大人亲自登门!贵客临门有失远迎啊,快快,礼殿已备下上好席面,为大人接风洗尘,请……” 大蛤蟆眉毛一挑,没打算给面子:“你是?” 第6章 老拳爆锤肥蛤蟆 方元身上的血腥味儿呛人,有股熊独有的骚臭味儿,见到聂阳还乖乖打招呼,小模样可怜至极。 “师兄。” 聂阳背手点头,走的四平八稳,背后啧飞快的把胖次丢进袖笼里藏好,幸好衣袖宽大,啊。 “师弟回来了?” “是,师兄刚说山门前来人了……” “嗯,是大燕王朝的郝大人,看着不像什么好人,没事儿,师尊他们能应付。” 三言两语说完,聂阳和方元各自回了自己的洞府。 “小小年纪,你还是个酒鬼!”没好气的扔下胖次,聂阳也有些疲累。 仙途遥遥,大道至艰,练气八重才是刚刚起步而已。 聂阳盘算着,沉心静气准备修行,心里却隐隐不安,总觉得好像忘了点儿什么。 胖次长着大嘴睡的香甜,一呼一吸间酒气更浓。 “好香,好香……”胖次砸吧砸吧嘴,吐了个泡泡,洞府里的灵气旋涡越来越大。 眨眼的功夫,灵气浓郁到肉眼可见。 沉浸在一片带着酒香的雾化灵气里,聂阳渐渐入了定。 忙活了整宿,收获不小,胖次作为神兽,享有得天独厚的机缘,Buff效果惊人。 一切都渐渐沉寂下来,和往常无异。 “郝大人!” 聂阳骤然惊醒,这郝大人可不是个好鸟,他有个不见天日的癖好! 方元呢? 聂阳一跃而起,可惜还是晚来一步,方元不在自己的洞府。 这下坏事了! 聂阳一拍大腿,随手抓了个洒扫的小童问话。 “方元呢?” 一时没控制好表情,五官乱飞,吓得小童哆哆嗦嗦说不出话来,抬手指了个方向。 是礼殿方向! 玄清虽说是个小宗门,占地也足有千顷。 聂阳马不停蹄地往礼殿跑,殿上寂静一片,郝大人不在坐上! “灵溪,大燕骄奢淫逸,已有颓败之相了。” “唉,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上阳真人他……玄清尚无一战之力。” 礼殿长老和灵溪真人脸色难看,聂阳抓紧时间的继续找人。 好在聂阳和方元昨儿才出了风头,一路问一路追,在灵药园前找到了方元。 不巧,肥蛤蟆样的郝大人也在,一双蝌蚪眼正上下扫视着方元。 “小弟子,在下初次到贵宝地,不慎……” 隔着半座山,聂阳都能听见郝大人的算盘打的噼里啪啦响。 方元眨巴眨巴眼睛,听不懂这郝大人的言下之意。 “你挡着我的路了,你让让。” 郝大人油腻的笑脸一僵。 聂阳却差点儿笑出来,主角方元这时候不过是个十来岁的小孩儿,简单直白。 天然呆克制弯弯绕。 现在找救兵来不及,聂阳灵机一动,朝药园扔了块儿巨石。 “轰!” 一阵火光溅射,巨石还没落下就粉身碎骨,烟雾里冲出个矮胖老头。 正是药园的郑长老,在踏上问道求仙路之前,他是山头上最大的土匪头头。 “哪个天杀的王八羔子在老子的山头搞事情?” 这一山头的灵药,是郑长老的心尖尖,浇水施肥都要翻翻黄历算吉时,宝贝的很。 “你是谁?在老子门前堵着作甚!是你要毁我灵药?” 大把的胡子眉毛都快吹到郝大人脸上了。 郝大人吓得肥肉一抖,拽着方元不放,还要拿腔作势的摆官威。 “不不不,道长仙人误会了,在下是大……” 郑长老看见肥蛤蟆背郝大人背后的小方元。 方元小木头立刻一板一眼的行礼,“长老,我来领罚。” “方元是吧?去去去,那千层塔上长了小蜘蛛,扫干净你就可以回去了。” 郑长老把手上的随意冲方元摆摆手,一双虎目又死死瞪着郝大人。 “那就是你丢的石头!你是哪个水沟沟蹦出来的肥蛤蟆,一身杂臭味,我的灵药都熏臭了!” 说着举起砂锅般大的拳头就要砸下来。 “在下……在下……” 郝大人顶着劲气冲击,身上肥肉波浪似得扩开,哆哆嗦嗦说不出一句囫囵话。 第7章 青鳞紫蟒要吃人 郝大人顶着颗巨大的痔疮头,叫嚣的阵势摆开。 聂阳怀里的胖次连抓带挠,哼哼唧唧的闹腾,好好的里衣都碎成了一溜一溜的流苏,幸好还有腰带兜着。 “咋了?我胸口统共这点儿布,都快让你抓成渔网透视装了!” “吃!饿!”胖次撅着腚,拼命的往药园方向拱。 “现在进不去,你等会儿,我带你吃好吃的……” “饿!吃!”胖次恼了,尖利的爪子瞬间抓破了聂阳胸口的衣衫。 聂阳一脑门的黑线,里衣是堆烂流苏,外衣又破洞装,眨眼就从仙家弟子成了丐帮的扮相。 胖次看着的聂阳黑透的脸色,垂着对儿乌黑圆眼睛,缩手缩脚自己爬进聂阳的袖带,还假模假样的开始打呼噜。 “等会儿让你吃个够,你藏好,别叫人发现了。” 郝大人长着大嘴还在叫嚣。 再抬眼,聂阳看看日头,时间差不多了,聂阳悄悄挪到方元身边。 方元有些无措,“聂师兄……” “不慌,师尊就来了。” 玄清宗弟子静静地看着,眼里的不忿越来越浓,还有人见势不妙去搬救兵。 修仙讲究道心,要是道心不稳,修行寸功难进。 “……天地玄黄,你们一堆小喽啰堆在这穷乡僻壤,还想当这天地外的第一!真是痴人说梦,听到都要笑掉大牙了!” 擦了鼻涕眼泪,郝大人觉得自己又行了,呱噪的声音在山谷间回荡。 郑长老忍无可忍:“格老子的!你个后门长前脸儿,不知反顺的尿壶桶蛤蟆!爷爷我今儿就要你知道黄泉路是有多好走!!” “嘶!” 年幼弟子倒吸一口冷气捂着心脏。 仙家道门的长老跳脚骂人,出口成脏,还不带重样的,场面略刺激。 聂阳往石头边儿躲了躲,有些丢人,“早知道写的斯文点儿了……” 现在后悔也晚了。 “大胆!我亲叔祖爷爷是我大燕的老祖宗!你找死!” 郝大人脖子气的比头粗,眼珠子差点瞪出眶。 “放你野爹的硫磺屁!亲娘都嫌你粘手的玩意儿!还亲叔祖爷爷呢,连汤带水儿叫的亲热,数你祖宗十八代,谁家会把胎盘养大了当孙子!” 郑长老声洪如钟,火力全开。 礼殿长老虚虚实实的拦着,两头转悠,看起来忙的不得了。 “你!”郝大人一口气没上来,差点厥过去。 “嘶……” 刚还热火的场子突然安静了。 郝大人气昏了头,没发现异常,还以为是自己耍威风镇住了场子。 “好好好,我倒要看看,玄清宗到底有多大的胆!还能破了这大燕的天不成!” 高昂着头准备继续输出,一对儿绿豆蛤蟆眼儿正对上巨大的蛇眼。 “啊啊啊啊啊!!” 浓浓的尿骚味传来,郝大人眼睛一翻,触电似得倒了下去。 好巧不巧,安详的倒在了自己的蛤蟆尿里。 这青鳞紫蟒比缸口还粗,顺着山石蜿蜒而下。 橘红得晚霞映衬着鳞片反射出金属般的寒光,仅一个扭身摆尾,郝大人身边的扈从就被卷了大半。 青鳞紫蟒一边吞食,一边继续卷人,所行之处带起一片腥风。 刚一碰面,大燕的人伤亡惨重,剩下的扈从们四散逃开,几十把刀剑斧叉砍在蛇身上,鳞片火星子飞溅,连划痕都没有一丝,扈从手上的精铁阔刀反而卷了刀刃。 一时之间,小小空地上好不热闹。 礼殿长老刚要出手,却被郑长老拉住了。 “等一等,那瘤子肉多,叫他吃点苦头先。” 体型庞大,一个顶三个的郝大人,被青鳞紫蟒轻飘飘一甩一卷,丁点儿看不见人形了。 “嘭!” 一声炸响,青鳞紫蟒卷曲的身形一震,郝大人掉了出来,不省人事。 “孽畜!” 半空中浮现一个中年人的身影,负手而立。 正是大燕王朝的供奉太虚真人。 青鳞紫蟒嘶鸣一声,长着大嘴却咬不到人,试探过一次,自知不是对手,立刻想要跑路。 “胆敢伤人,受死!” 太虚真人轻飘飘一挥手,如有实质的浩然灵气倾泻而出,青鳞紫蟒痛叫一声,硕大头颅皮球 第8章 老供奉强行要人 见到灵溪真人,老供奉太虚真人有了一丝好脸色。 “掌教真人有所感悟,闭关修行……” 当着这灾星的面儿,灵溪真人根本不敢说实话,要是知道掌教真人受伤在闭生死关,必定会多生事端。 太虚真人眉梢轻轻一挑,似笑非笑的应了一声。 “上阳倒是勤勉,立宗开山须苦心经营,这孩子我替你们先掌掌眼……” 端的是一派仙风道骨,体贴人心的神仙姿态。 “方元乃是我玄清宗弟子,岂是你能随意使唤的!” 灵溪真人刚想打哈哈糊弄过去,大师兄一撸袖子直接开喷。 场面死水一样安静,礼殿长老人都傻了。 胖次被血腥味刺激的憋不住了,在聂阳怀里闹腾,聂阳怕被人发现,只好捂紧肚子,装作腹痛。 太虚真人看大师兄如同看死人一般,“好胆量!” 意味深长的眼神最后却落在了嗤笑的聂阳身上。 不好! 聂阳惊出一身冷汗,低头装死,捂紧了自己的衣衫。 灵溪真人回过神来,赶忙找补,“太虚真人,是我……” 谁料太虚真人一挥手,反而呵呵笑起来,“不愧是南州玄清,好!不必再费时日,玄清就这三位人杰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太虚真人修的是修罗道,本就嗜好虐杀,性情阴晴不定,手下更是亡魂无数。 被人如此冒犯,怎会云淡风请? 郝大人擦着额头冷汗,“……敢问叔祖爷爷,您老人家说得是哪三位?” 太虚真人动动指尖,一股幽幽微风带起了方元、聂阳和大师兄三人。 完了。 聂阳人在半空抱着肚子,佝偻着腰,一动不敢动,生怕胖次被发现了。 旁边的方元眼神慌乱,大师兄脸都憋红了,看样子是被下了禁言术。 “是是,小蛤蟆定会亲自带回……”郝大人的的 “真人且慢!” 太虚真人甩袖,幽幽说道:“嗯?你有话要说?” 灵溪真人拱手先行了个揖礼,“这三个不成器的顽徒失礼冒犯道兄,不才今后定会严加管教……” “因果有感,灵溪慎言。”太虚真人眯着眼睛,向灵溪真人发出了警告。 半空中的聂阳他们三人,被太虚真人如有实质的威亚逼得几乎窒息。 化神大圆满境界的实力,仅仅是一个虚幻的化神,也足以碾压在场的所有人。 灵溪真人脚下的青石阶生生下陷了一寸,玄清弟子们多是练气期的入门弟子,更是个个面色痛苦。 郝大人和大燕仅剩的十几个扈从侍卫却丝毫不受影响。 要是一个不好,太虚真人大有当场弄死的打算。 灵溪真人轻叹一口气,退了一步,“如此,便有劳道兄了。” 太虚真人满意了,点点头,收了威势,“南州偏远,明日登梭舟即可。” “……道兄费心了。” 灵溪真人说着违心的话,脸上却不显山不漏水。 太虚真人的化神分身渐渐淡去,“改日再叙。” 威压一撤,聂阳和方元他们终于落地,聂阳从始至终捂着怀里的胖次。 “恭送老祖宗!” 郝大人不但是个好爪牙,更是个好狗腿子,一手一个,抓着方元和聂阳不撒手。 柿子专挑软的捏,大师兄长得五大三粗魁梧壮硕,郝大人不敢造次。 被湿滑油腻的肥手一抓,湿漉漉的。 想起刚在郝大人跪在自己的尿里,聂阳汗毛都炸了,“男男授受不亲!你给我撒开!” “你这蛤蟆精!还敢造次!把我两个师弟放了!”大师兄抬脚又要踢人。 郝大人拉着的方元和聂阳转圈圈,四个人玩开了老鹰抓小鸡。 “宗门重地,成何体统!” 灵溪真人动了怒,呵斥的时候带了灵力。 站在最前的郝大人毫无修为,扑通一下跪了个大马趴,鼻血飞溅,鼻涕眼泪又糊了一脸。 大师兄默契的捞回聂阳和方元,等郝大人磕完了才让开。 聂阳还不忘落井下石,“就是,光天化日的,成何体统!” 方元从看到太虚真人挥手斩巨蟒,就陷入了深思。 生在乡野山间,顶了天也就是个里长、村叔,没想过世间还有这样厉 第9章 意外捡漏如意梭 “弟子多谢各位师伯……” 聂阳话没说完,被郑长老一巴掌拍在肩上。 “谢什么,都是玄清宗的弟子,我们自然是要上心的。” 礼殿桑长老也是一脸关切。 “同门同宗,总是格外亲厚些,你们以后也会如此……” 却被郑长老打断了。 “好了好了,这老幺都哭出鼻涕泡了,你们还在这儿说教!” 几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了方元脸上,戏谑不已。 方元闹了个大红脸,抹眼泪的手抬也不是,放也不是,“弟子,弟子谨听教诲!” 聂阳闷笑一声,方元憨厚端方,现在还是个才十岁的孩子,老实的很。 没想到惹了桑长老和郑长老侧目。 “呦,刚才嗤笑那老贼头的人是你!” 郑长老手指头差点儿戳聂阳鼻孔里,桑长老眼神也很是玩味。 聂阳偏头躲过,连连摆手,“嘿嘿,不是我,弟子不过是打了个喷嚏,不是嗤笑……” “我说呢,那老贼不声不响的,怎么突然就点了你的名儿,是要把你和大师兄捆一起收拾啊!” 郑长老恍然大悟,说话还是一贯的无所顾忌。 方元扭头,一脸错愕,天然呆的傻样:“不是说听讲道,怎么收拾人?” 郑长老又是一巴掌,拍在方元头上。 “你师尊还没同你们说呢吧,那大燕王朝,可真是个狗屁倒灶的鸟地方……” “郑师弟!”灵溪真人眉头一皱,不满他的土匪习气和粗俗做派。 “咳,燕国本来就是一个鸟……小地方,夹在其他几国中间装孙子,不知怎么就拉拢攀附了个太虚真人,一两年势大起来,周围各国打了个遍,自称什么大燕王朝,皇帝老倌儿自家仓满肠肥,那才是天下第一土匪头头,可怜我们百姓一根儿脊梁骨都叫抽出二两油来,只恨我那时杀的少了……” “郑师兄……”桑长老无奈的拉住郑长老,接过话头。 “太虚真人,化神后期大圆满,修的又是无情道,行事最是偏狠霸道,到了这个境界的大能,少有像他这样沾染凡尘俗世的,再一步就是大乘,那可是世间无所匹敌的境界了!” 桑师叔心心念念的就是修为境界。 眼看话头又偏了,灵溪真人直接拿出件件灵器。 “这是龟息珠,可用做护甲,这是灵犀角,可抵迷幻阵,这是如意梭,可驱使做兵器。” 聂阳眉毛一挑,两眼放光,灵溪真人可是舍得,到底是一宗真人,家底还是有的。 这些灵器虽只是初级,威力比不了高级灵宝十分之一,却也是寻常弟子难得一见的好宝贝。 灵溪真人再打量过聂阳三人,心里就有了主意,说道:“方元入宗最晚,尚无自保之力,可用龟息珠,聂阳进来虽有感悟,实力不足,可用如意梭,林南七,你可用灵犀角,用法都在玉诀里了。” 三人收了丹药和符箓,纷纷接过宝贝和玉诀,齐齐再次谢礼道:“弟子必定谨记,多谢师尊赐宝。” 捏着如意梭,聂阳心里添了分安定,这可是个趁手的利器。 原本这利器是主角方元的,形似枣核,两头尖尖,可随心而动,一直跟着方元大杀四方。 如意梭被设定为成长型的灵器,随着方元一次次战斗,通过吞噬对手武器里的力量来一步步变强。 这次聂阳表现的异常优秀,灵溪真人一番权衡,给了方元保命抗伤的龟息珠,让聂阳悄无声息捡了个大漏。 有了趁手的兵刃,还要再搞点儿装备才行。 “灵器滴血认主后,还要炼化纯熟,颇费辰光,此去祸福相依,凡事勿忘三思而后行,不可恣意妄为,林南七留下,尔等可以退下了。” 大师兄抓耳挠腮想溜走,发出求救眼神,可在场几位无人敢接,抱拳揖礼后都跑的飞快。 郑长老更是三步并做两步,恨不得御剑起飞,聂阳小跑才跟上。 药谷里奇珍异草颇多,可得好好薅一把羊毛! “郑长老慢行,药谷受创,弟子愿效力修整!” “你?你不去炼化你师尊给的如意梭,要给我做苦力?”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郑长老很是怀疑聂阳。 背后灵溪真人对大师兄漫长的谆谆教诲开始了,“要你事事三思了再三思,你是混忘了!” 听到这动静,郑长老溜的更快。 聂阳拉着郑长老的胳膊,张口就来:“承蒙师叔厚爱,弟子感激涕零却无以为报,明日 第10章 找料喂灵兽灵器 有眼尖的小童惊叫着扑过来,却也无可奈何。 “气!”胖次两只后腿一蹬,双爪连挥,轻而易举就破开了巨蟒上颚的骨肉,剜出樱桃大小一颗妖丹,才满意的发出一声低吼。 “吼……” 从被蛇吞到的胖次剜妖丹,不过眨眼的功夫。 腥臭的蛇血块哗啦啦的落下来,浇了聂阳一头一脸。 “他令堂的!” 丢人,太丢人了。 蛇口咬紧不见一丝光亮,漆黑里,绿莹莹的妖丹发出微弱光芒,像是一个小小萤火虫。 胖次刚要把妖丹往嘴里塞,察觉聂阳低沉的神色,又讨好的递给聂阳。 “诶嘿,血刺呼啦的你就往人脸上怼,你多不礼貌呢!” “吃,吃吃,饿……” 胖次话都说不清,还知道献殷勤,双爪奉上妖丹讨好聂阳。 妖丹是妖的力量本源,不仅可用在灵器、法阵上,吞食炼化了也对胖次大大的有利。 小童的惊叫声引来了郑长老,怕出什么意外,一拍脑袋,二话不说取了板斧就要劈开蟒蛇头救人。 “长老,聂师兄还在里面……” “不知内里如何,要是偏了,聂师兄可就遭殃了。” 郑长老扔了板斧,打算手撕蟒蛇头。 聂阳隐约听见了动静,一脸黑线,接过胖次爪上龙眼大小的妖丹。 “要出去了,你先藏起来,我洗干净了给你吃。” 说罢,提起劲气,把心里憋着的那点儿郁郁之气灌于拳风,估摸了下方位,屏息一拳接一拳的击在侧方。 没了妖丹,青鳞紫蟒的防御大打折扣,嘴里没有鳞片防护,比从外面破开来的容易。 聂阳借拳气破空而出,一把板斧险险的擦着额发而过,好悬没被斧子劈了。 “嘶!” 聂阳张口刚要骂娘,扭头看见是郑长老又吞了回去,土匪老头子还埋头前面找地方下手救人呢。 没让蛇吞了,出来差点让人劈了,这寸劲儿!改天非得找个转运珠转转! 整整衣衫,聂阳绕到郑长老身后,装作无事的样子。 “郑长老慌慌张张的,找什么呢?” “我救人呢,那个聂小子,叫蛇吞了,你起开……诶?” 要救的人突然站在背后,郑长老愣了一瞬。 “郑长老,我是为取妖丹……” 话没说完被郑长老一巴掌拍在肩上,唾沫星子喷了一脸。 “小兔崽子净整些幺蛾子,害老子平白担心一场,还说帮忙,叫你越帮越忙!” 纵使聂阳现在是炼气八重,也是身形不稳,一阵剧痛。 “这蛇伤了师叔的灵药,我非把他扒皮抽筋不可,蛇鳞坚硬好做护甲、兵刃,废了可惜,才取了巧路……” “你倒是有心,也不怕血污……” 聂阳说的有鼻子有眼,郑长老半信半疑。 “不怕,我最会剥蛇皮,蛇牙蛇骨都是好宝贝,不过还要问郑长老借把锋利趁手的刀子,您看……” “料理蛇我也会,你消息倒是灵通,我这宝贝刚入手,还没来得及细看呢……都散了散了。” 等人都走了,郑长老又环顾一圈,好一阵儿才掏出把小小的玉剑。 掐了个剑诀,眨眼的功夫,剥皮、剃肉就完活儿了,童子们 这一手露的漂亮干净,郑长老止不住得意的显摆起来。 “你别看它玲珑小巧不过巴掌大,不起眼,这可是我从戒训堂那个老古董手里……咳……赢来的。” 戒训堂的老古董,说的就是打了方元一百鞭的陈长老。 聂阳等的就是这个,悄悄把如意梭握在掌心,戳破掌心,滴血忍认主。 袖里如意梭贴着手掌疯狂饮血,聂阳脸上却不显露分毫。 戒训堂的陈长老,手上可是有不少好东西,羊毛可以再添一把。 喂了神兽胖次,还得喂喂“神兵”如意梭不是? 聂阳收回思绪,专心和郑师叔说话。 “郑师叔好厉害的手艺,这玉剑,我怎么看着有点儿裂痕啊?” “啥!哪儿呢?” 郑长老一双虎目硬生生看成了斗鸡眼儿。 “就这儿呢,这儿,好大一条缝,长老你看。” 借着手型遮挡,聂阳掌里的如意梭迅速点了下小小的玉剑,只轻轻一 第11章 坑蒙拐骗信手来 耳边风声赫赫,如意梭绕在聂阳身边几次想要救主,都被聂阳叫停了。 “老古董!救人!” 离地足有数百丈,这样直愣愣的摔下去,聂阳非成肉泥不可! 郑长老须发倒立,急急出声摇人。 聂阳放心了,不枉他费心用了苦肉计。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聂阳搓干净了妖丹,一把塞进胖次嘴里,任由怀里的其他物件散落。 胖次吞了妖丹,即刻陷入昏睡,开始炼化青鳞紫蟒的妖丹。 丹药瓶丁零当啷碎了一地,符箓更是漫天飘散。 “谁家弟子这么莽撞!” 陈长老拎着聂阳落地,横纹竖皱一张脸板的铁青,稀溜溜山羊胡子好似一把钢针。 不像是仙门道人,倒像是个私塾先生。 “是灵溪师兄座下的徒弟,单看了眼玉诀,就能御剑飞行了,天资好的很!要不是你突然出声,把人吓着了,怎么会这样!小心把人摔坏了,师兄找你算账!” 郑长老半点儿不怂,炮弹一样对冲。 聂阳适时转醒,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手在背后弹弹指,指挥如意梭藏起来。 要薅就薅一把大的。 “哎呦,郑师叔,我头疼,脑仁晃悠的厉害,我头摔坏了!” “……不是,就是风大吹得,你脑瓜好好的。” 郑长老胡说八道的本事果真厉害。 “小小炼气弟子不知凶险,仗着有几分天资,肆意妄为,依照宗门规矩,鞭……” 陈长老张口就要轮鞭子抽人。 聂阳晃晃悠悠站定,扶着脑门大喊一声道:“哎呀,我的丹药!我的符箓!” 哀嚎声响亮至极,打断了陈长老,回音在山间谷里游荡来回。 “郑师叔!弟子该死,你和桑师叔一番心意,都毁了,桑师叔!我对不住你啊!郑师叔!弟子有愧啊!” 可怜巴巴的捡着碎瓷片子,聂阳鬼哭狼嚎的叫喊,实际半滴眼泪也没有。 丹药难得,郑长老好心好意送给聂阳他们,转眼全裹了泥尘,也气胀如鼓。 “别捡了,灵药师叔还有,连夜再给你炼制就是了,可惜这符箓跌进水里,多半是不能用了,灵溪师兄送的如意梭的……好好的东西白白糟蹋了!” “深夜吵嚷,成何体统!”陈师叔一张老脸板的更臭。 正热闹着,有个身高八尺的壮道童,跑来传上阳真人的话:“宗门内地,清净静修。” 陈长老、郑长老收了吹胡子瞪眼儿的架势,肃然整容,乖乖听话。 八尺道童点点头,转身就走。 戒训堂离掌教上阳真人的洞府进,也难怪这么快就听见动静了。 “上阳师兄受伤未愈,不能再连累他费心,去我训诫堂说话。” 训诫堂内,陈设简单,仅有一排书架,几张桌椅,墙上全是规矩条例,字字入墙三分,笔锋如刀。 刚一站定,郑长老先发制人,一副算总账的架势,瞪眼说道:“老古董,赔我丹药,我辛辛苦苦一番心意,教你害的全裹了泥巴!” “稍安勿躁,你在灵溪真人座下行几?” 聂阳抱着头叫唤头疼,哀哀说道:“弟子……名阳姓聂,如今才是炼气八重的修为,有幸聆听师尊教诲,还……未有排名……” 陈长老眉毛一皱,有些疑惑:“炼气八重?看着都十三四岁的年纪了,方才你说天资好?” “眼看人都摔坏了,你还问!我非去灵溪师兄那儿告你一状!” 郑长老甩了袖子,胖墩墩的矮短身材挤进椅子里,又重重叹了一口气。 “唉,大燕那个老贼手伸的长,分身亲点了三个弟子去,除了老大那个爆碳,还有个小弟子方元,都是灵溪师兄的弟子,大燕那是什么好去处!我们才巴巴的搜刮家底给他们,哼!看你做得好事!” 各色丹药沾了脏污,黏黏糊糊摔在桌上,陈长老颇为嫌弃。 “宗门规矩,不可违逆!” “你……臭酱炒石头,你油盐不进!我恨你是个棒槌!” “为人师者,怎可污言秽语!按宗门规矩……” “姓陈的,你陀螺当疯了,你见天儿的要抽人,规矩规矩!你我的账另算,老子认罚,既然弟子要入龙潭虎穴了,你这个做师叔的,就没点儿表示?” 陈长老脸皮一抽有些肉痛。 “你那些宝贝在哪儿呢?聂阳,还傻愣着干啥,还不快谢过你陈师叔!他可最是大方了… 第12章 如意梭享自助餐 “还有这个英灵旗,一般的小妖小鬼都不在话下,拿着!” “好。” “还有这蝎尾索,捆人最好,封了修为,不管是谁,要挣扎能当场活剐了一身好皮肉,嘿嘿,也拿着!” “……好。” 一件两件,郑长老件件都叫的上名号,慷他人之慨,轻松过瘾。 就是画风渐渐偏了,三言两语土匪气质尽显。 “还有这个辟邪驱魔的灵玉珠,直接打在恶鬼妖物身上,那动静,赏心悦目!” “大道至艰,不可嗜杀乱心,师弟慎言。” 陈长老眉头皱紧,眼里满是不赞同,生怕带坏了小弟子聂阳。 “叮~ 金属磕碰的声音响起。 如意梭一磕一个准儿,欢快的劲头正胜,不料却碰上了个硬茬儿,没收住发出了声异响。 陈长老警惕的回头,准备细细查看。 聂阳一惊,生怕被发现了,心念一转,急急指挥如意梭扎堆钻进灵宝里。 窜动间,架上的灵宝丁零当啷掉了一地。 “你最小气,架子上的宝贝多的都放不下了,还嫌我挑拣这么几样……” 郑长老一通阴阳怪气,眼珠子钉在层层的高架上,大有扫荡一空的架势。 陈张老有些后悔,不该大意把郑长老这个土匪放进了自家宝库,脚步一转,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郑长老。 “你看我做什么,你来挑?都是你的东西,你最知道好坏。” 郑长老眼珠一转,打算给自己也物色个宝贝。 陈长老却不上当,满脸的真诚:“你挑,若有不妥,吾会提点。” “这可是你说的,来,聂阳,来!咱们接着挑!” “是。” 不敢再张扬,聂阳让如意梭在灵宝堆躺着,慢慢吸取灵力锐气。 因此反应慢了一拍。 “这宝剑不错,虽是凡铁所铸的礼剑,却能削铁如泥,还有几分人皇的气运残留,倒也有些用处……” “这个不行!” 陈长老说的斩钉截铁。 “……这个玉如意挺好,内刻法阵有点儿简陋,倒是个不错的保命灵器。” “这个也不行。” “……” 空气安静了一瞬,郑长老有些恼火,心里有着点小算盘,深吸一口气,硬忍了。 “……这个阴阳尺可以,可以用来寻宝,还有千钧之力,也算的上是个杀器。” “这个不行。” 一而再再而三的被驳,郑长老恼了。 气的一个鼻孔两个大,火气烧心,咆哮道:“陈琳琅!你故意的!这个也不行!那个也不成!老子拿什么你都舍不得,你长了个饕餮的肚量,鸡贼的心!” “你!言语粗俗,举止无状,岂是为人师表的做派!” “什么做派?老子就是个种药材,搓药丸的泥腿子!你要不乐意给你就别显摆啊,大半夜的你露富溜人玩,也不嫌累的慌!” 两人斗鸡一样针锋相对,唾沫星子来回飞溅,聂阳悄悄退开一步。 陈长老库里的大半灵器都被如意梭霍霍了,一时难以炼化,南角儿那一片儿的灵气宝光都淡了。 在人眼皮子底下偷家,聂阳生怕被发现了。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有劳二位师叔费心费力,弟子有这两件玉诀已是感激不尽,时候不早了,弟子还要去桑师叔那儿,先告辞了。” 埋头行礼,说完聂阳就要溜,如意梭早已贴着地面先溜了。 却不料被郑长老一把扥住了,聂阳 “你看你看,吓跑了吧!你还为人师表呢,也不嫌寒酸!” “……那是千尘从前用过的。” 陈长老淡淡的一句,郑长老的蓝火加特林立刻熄火了 千尘,是陈长老那个天资出众却英年早逝的金丹弟子。 “这里面的东西,大多都是替他备下的,当初他身上要是再多些保命的手段,或是修为再高些,也不会才几十岁就……” “……咳,你倒是直说啊……”郑长老脸上的尴尬更浓。 “你虽年幼却也进退有度,很是知礼懂事,不错。” 被迫提起伤痛之处,陈长老也有些不耐,不理求和的郑长老,转而朝着聂阳说话。 “多谢陈师叔夸奖。” 第13章 薅羊毛该分几步 “弟子是宗门山脚下的弃婴,多亏掌教真人心善才能活命,知道了这个机缘,可以让桑师叔心想事成,为宗门计,特来告知。” “上阳心善,又志在天下福祉,却不知人心险恶胜妖魔百万倍!” 桑长老还是不信,言辞如刀,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割人性命的架势。 聂阳懒得和他争辩这个。 “如今是强者为尊的世道,师叔心有大计,却无力施展,岂不可惜?弟子承蒙掌教真人大恩,只一心为宗门考虑,从未有过旁的心思!” 聂阳说的是实话,眼神坦坦荡荡,眉宇间没有一丝心虚闪躲。 这桑师叔出自无忧城,父亲是无忧城主,威震一方,兄长更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可惜被掐着命脉,去了大燕,最后人死在大燕,无忧城也纳入了大燕疆土。 桑师叔潜在大燕,一心想要报仇,却意外失了元婴,修为跌至金丹,再无寸进。 “罢了,你说来听听。” 桑师叔收了杀人戾气和罗刹面孔,嘴上说了和缓的话,扇尖儿却还指着聂阳的胸腹。 羊上钩了。 危机解除没了杀意,聂阳摆摆手,让如意梭从背后悄悄退出去。 “今日大燕的郭大人师叔可还记得?不日就会领命来玄清,打着关心南州子弟的名头,暗地里监视、打压咱们玄清……” “这与我修为有何干系?” “一月后,在咱们南州东南三千里外的长青山上,会有夺天地造化的灵药——龙血菩提出世,到时天降异象,一定要抢在大燕的人前面拿到手!” “一个月后?你懂卜卦之术?”桑师叔正了脸色,有些意外。 聂阳顺杆往上爬,“略通一二,桑师叔拿到灵药,要立刻大张旗鼓的送往大燕……” “灵药难得,不给宗门留用,还立刻送给那老匹夫?” “桑师叔莫急,掌教真人伤重,玄清如今又力微,要是大燕的人进了玄清,那就真是内外堪忧,灵药再好也只有一株,哪比得上大燕国库丰盈?” “!” 桑师叔这下是真没想到,惊愕的表情卡在脸上,显得有些呆。 “嘿嘿,师叔忘了,弟子和大师兄还有方元他们,明日就要去大燕了,总不能空手而归吧……” “多少青年才俊折在了大燕,你一个小小炼气期,保命都来不及,你还惦记人家库房?” “桑师叔说的有理,所以弟子才厚着脸皮,前来求援……” “我现如今不过是金丹修为……” 桑师叔自嘲着苦笑一声,就要婉拒聂阳。 “符箓,桑师叔多给我些符箓就成了!修行之人多如牛毛,可又有几个金丹?师叔不必自谦!” “我刚给你的呢?” 聂阳挠挠头,掏出那沓皱皱巴巴的符箓,沾了水,又粘了各色丹药,已经花的彻底,不能用了。 “弟子有罪,不慎将师叔所赠符箓跌入了水中……” “……” 眨眼的功夫,和善变核善了,桑师叔一双圆眼里怒火如炬,亮的吓人。 刚才是要一刀两断的杀人,现在是要虐尸万鞭的阵仗了。 “你当这是豆腐皮呢?什么花花绿绿的!” 聂阳偏头躲开飞溅的唾沫星子,没提陈长老的那一茬儿,老实巴交的说道。 “不怪弟子,初次御剑飞行生了些岔子,所以弟子才来晚了,桑师叔勤勉,库存多多,也别存着了,交给弟子试试威力吧?” “就那一丈长的如意梭,你还御剑飞行?”桑师叔闻言哭笑不得。 “弟子如今只有这柄如意梭,也只好物尽其用,桑师叔家底丰厚,还请赐宝!” 白花花手掌心向上,聂阳眼巴巴的等着好处。 羊在那儿,不去薅怎么会有羊毛。 “你小子没脸没皮,竟不怕我?” 嬉笑怒骂,都像是打在了棉花里,桑长老没了脾气。 “桑师叔仁善,弟子为何要怕?” “我现如今也不过是金丹大圆满,能制的符箓不多,顶天也就是筑基中后期的威力……” 聂阳点头如磕蒜。 “尽够了,尽够了,弟子如今不过是练气八重,不与人结仇怨,也有没什么可被人图谋的,想来也不会有大能对会对我这样的小人物出手……” “哼,不提那个好杀生的老匹夫,大燕现在国之不国,妖魔横行,你还以为是什么好去处不成?跟我来!” 第14章 肥羊何止三两只 “没想到啊没想到,桑长老居然有这样的癖好,真是人不可貌相,啧啧啧……” 踏在如意梭上,月华如水,难得的静谧。 “神兽、武器、符箓、灵药……灵药糟蹋了点儿,不行,还是得去趟药谷补补货,嘿嘿嘿……” 聂阳慢悠悠的清点完自己的战利品,一转方向,马不停蹄又去了药谷。 “郑长老怎么突然连夜要炼制丹药?” “就是,还摘用了好多灵药,都是他老人家舍不得的上品,真是稀奇……” “还有那灵泉,平日里恨不得一滴一滴用的,现在眼都不眨一下,唰唰的倒!” 灵药娇气难得,摘取讲究天时地利,每样都有差异,不比粮食能一口气收获。 看样子,郑长老说话算后,不但重新炼制丹药,还下血本儿。 咂咂嘴,悄悄绕过童子们,聂阳直奔灯火通明的炼丹房。 “郑师叔,你这儿好生热闹!” 见了明火烟气,如意梭撒了欢儿似得在丹火中的来回穿梭。 “你怎么又来了?不是说去了你师叔那儿?” “桑师叔忙着赏明月、寒鸦,给了我符箓就打发我走了” “哦?他还有这雅兴?天天只知道低头画符箓的闷葫芦,还知道抬头赏月?” 刚拿了人的符箓,现在手还软着。 聂阳摸摸鼻子,尽力美化桑师叔这点儿小爱好:“……咳,桑师叔风雅,师叔你这丹炉得有两人高吧?这得消耗多少灵力啊?” 郑师叔眼睛一眯,寻摸出点儿意思。 聂阳有小贼的心思,怎么躲的过得老匪的眼睛。 “你从老桑那儿弄了好处?不错啊!怎么,现在还想从我这儿捞好处?” “哪儿能啊,都是师叔们宅心仁厚,又体恤厚爱弟子罢了,嘿嘿……” 郑长老听的眉开眼笑,嘴上却还是“有话直说,有屁快放!” “那弟子就有话直说了昂,那个什么劳什子郝大人,还敢在师叔的药谷门口撒野!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鸟,此去大燕,我定要他好看!” “什么郝大人,那就是太虚老贼的狗爪牙!狗屁不是,还敢叫山门!” “正是!那样的下作小人屡行不义,死不足惜,所以弟子特来和师叔商议,该给他个什么下场?” “你口气不小啊,还妄想在太虚老贼眼皮子底下做小动作?” “弟子机缘未到,现如今虽修为低微,却很愿意为师叔狠狠出口恶气!还请师叔不要吝啬手段,弟子保管使命必达!效果卓越!” 聂阳说的义正言辞,一脸坚毅、 “啧,你这话说的一套一套的,想老子上钩?还效果卓群?你好大的口气!” 郑长老仔细着火候,只从眼角看人,对聂阳所说嗤之以鼻。 “哎呀!明白了!弟子愚钝,郑师叔你看要不这样,我想法子把人给你送来,只要进了咱们玄清宗的地盘儿……那还不是师叔你说了算,昂~?” 郑长老身形一滞,有些意动,半是玩笑半是认真的说道:“你还有这本事?” “弟子略通卜卦……” 聂阳给了个高深莫测的眼神。 “一个月后,咱们南州境内可有绝世的灵药出世,要是再让大燕那些个鹰犬抢去,多可惜啊?” “灵药?卜卦还能算这个?唉呀!你早说嘛,你有这样的本事,我俩一起统统弄到手,修为必定会大涨,还怕什么太虚老贼!受什么窝囊鸟气!” 郑长老一拍大腿,抡起药炉就要拉着聂阳下山当土匪! “这人外有人,难保不会遭人暗算,那多吃亏!何况,那灵药虽难得,也算不得什么,那药的根下三尺三寸有块巴掌大的丑石,那才是好宝贝!这灵药还得一个月呢,可现在大燕已经盯上了咱们玄清……” 聂阳忧心忡忡,说的好像宝贝已经到手了一样。 “有大燕那个太虚老贼,确实棘手,要是眼红的人多了,那……也挺麻烦的,不能明抢,还暗抢啊?” 郑长老虽然踏了仙途,入了宗门,老老实实的侍弄灵药,心心念念的还是当土匪。 又一只羊,接着薅! “郑师叔啊,所以弟子才来求药,好处多的很!” 聂阳板着指头数,开始忽悠了。 “你看,我先把郝大人给你弄来,你想怎么收拾就怎么收拾!同时又能解宗门危机,掌教真人也能安心闭关养伤,师叔又能得了灵药……” 诱之以名,惑之以利, 第15章 鸡腿还能拢人心 郑长老笑的猥琐,聂阳乐颠颠忙着收灵药没看见。 就因为没看见,没多问一嘴,半个月后,聂阳肠子都悔青了…… 此时此刻,倒是盆满钵满的满心欢喜。 “多谢师叔如此费心!” “行啦,这些你收好,你说的那些,要是不成,咱们再想其他的办法!总能报仇!” 虽然土匪惯了,郑长老到底还是关心自家弟子的。 “弟子遵命!” “时候也不早了,你回去歇着吧,还要去大燕呢!” “一个月后长青山夺灵药,郑师叔可以和桑师叔联手,必有所得,一定不能有失!” 聂阳收拾妥当,又不放心的叮嘱了一遍。 “你卜的卦要真的准,肯定按计划来!” “师叔等我消息!” 揣着新线出炉的热乎丹药,聂阳拜别郑师叔,回了洞府,如意梭在门外扑蛾追虫,玩儿的不亦乐乎。 天色渐亮,已经微微泛白。 兜兜转转一整夜,收获颇丰。 一股脑儿掏出来,肩膀都轻了不少,各色灵药数十瓶,还满满一匝厚的符箓。 胖次四脚朝天露出圆滚滚肚皮,一呼一吸睡的香甜,青鳞紫蟒生了几分灵智,妖丹虽小,一时之间却也难以炼化,看样子一时半会儿还醒不来。 翘着二郎腿,聂阳开始细细盘算。 方元现在实力微弱,主要还是得活命,三年后的宗门危机,还是得靠自己。 唉,怎么偏偏是个一龙套,没有主角光环,自己还得费劲心急的抢夺资源…… “叮!” 如意梭轻响一声,聂阳迅速藏好丹药、符箓,推门而出。 原来是方元来了,眼下乌青,异常的沉默还带有丝丝紧张。 “聂师兄……” 小孩子出门前,总是心绪难安。 “你饿不饿?” 到了筑基期才能辟谷,炼气期弟子还是要吃五谷杂粮的。 蹲坐在门前阶上,聂阳和方元师兄弟两个,一人一只鸡腿。 方元小心翼翼拿着,一点一点的品。 看着太阳一点点爬上山头,方元脸上短短的绒毛被照的金黄,像是利爪还没长成的小兽。 “师兄,大燕真的那么危险?” “危险的何止是大燕……修仙,本就是与天地夺造化,大道险阻,危机四伏,必须得小心谨慎,时时留心。” 在这个世界里,主角身边危机四伏,聂阳不介意多多提醒方元。 “那个太虚真人看起来不像是那么坏的人啊……” “你眼睛这么厉害,还能看出好坏?” 聂阳啃着鸡腿,看日出雾散,发着呆解乏,有一搭没一搭的和方元说话。 “他杀妖兽救人就是好人,我爷爷就是被妖魔残害的,他为了护着我……” 方元鼻子嗡声嗡气的,强忍着不掉眼泪。 “年成不好,日子难过,爷爷还说要带我去看耍狮子的……” 作孽啊,聂阳这个坑手写的主角,就没几个人物能有个好身世。 聂阳刻意对方元冷言冷语的保持距离,避免一不小心自己被炮灰了。 可方元现在不过十岁小孩,聂阳还是心软了一下。 “……逝者已逝,活着的人还要好好活着,才不算辜负,只要你记得,他就永远在你心里。” 沉默一阵儿,方元一双眼还有泪光,却多了几分坚毅。 “我要好好修炼,斩尽天下妖魔!为我爷爷报仇!” 又大口大口吃完自己手上的鸡腿,专心和聂阳说话。 “师兄,你看起来不比我大多少,怎么什么都知道?” “……你多吃饭,能长心眼儿!” 聂阳几十岁的灵魂现在装进十三四岁躯壳,又“老”又嫩的。 一通胡说八道,牛皮吹的响亮,不知不觉天色已经大亮了。 有小童跑来传话:“两位师兄,掌教真人召见。” 两人一起到了掌教真人闭关的洞府前,大师兄也在。 “大师兄!” “聂师弟、方师弟。” 三人站在洞府门口,晨露渐渐打湿衣襟。 “此去大燕,坚守本心,勤勉修行,吾在此,等诸君归来。” 第16章 大燕梭舟到山门 期待落空,顿时索然无味。 麻头癞还装腔作势穿了广袖长袍,前后左右被十二仙娥簇拥着,慢悠悠下了云梯。 身后舟上人影重重,都在看底下的动静。 呸,辣了小爷的一双好眼! 聂阳暗骂一声,恨不得立刻用新鲜的柚子叶叶洗眼睛! 麻头癞身高不足四尺,仰头还没大师兄的腰带高,开口却很是傲慢。 “你便是那个……那个什么上阳真人?长得这么老……” 灵溪长真人睛一眯,笑里藏刀:“敢问小大人贵姓?” 暗讽这丑东西矮小。 “你!” 麻头癞横眉瞪眼,眉间鼓起的疮包裂开,飚出点点臭脓,红红黄黄的令人作呕! 聂阳五官扭曲,差点儿没吐出来。 仙娥们不慌不忙,给麻头癞净手洁面,擦香上粉,一套流程醇熟无比。 丑人多作怪,真的是开了眼了。 “我乃是大燕十三采青使之首,玉临风玉大人是也!郝英俊那个蠢货说的没错,你们这偏远破败的小小玄清,果真都是些野蛮刁民!” 这玉临风,别的不会,有手诡异的傀儡术,这才操纵了诸多妙龄女子为自己所用。 聂阳忍着反胃,再一次后悔,自己这个手有毒!简直是个坑手,写的配角,专坑自己! “放你娘的黄花屁!你个首尾不分!两头冒脓的乌龟王八羔子!就你?还玉大人是也……站起来还没老子养的黄狗高!你他娘的再憋一个歹屁,老子让你给我狗崽儿舔铃铛!” 郑长老眼睛一棱,率先开炮,大师兄上前一步,也准备好了开火。 桑长老和陈长老突然对梭舟起了兴趣,看的入迷,拉着灵溪真人说的头头是道。 走狗当惯了,还以为厉害的是自己。 眼见没人搭理他,麻头癞玉临风气的一个倒仰,又被仙娥侍女们温温柔柔的扶起来。 “好!好!好!南州玄清,我玉临风记下了,你们给我等着! 桑师叔挥袖转身,轻松拦下话,“哎呀呀,原来是大燕的玉大人啊,失敬失敬啊!” 聂阳后撤一步,借着郑长老的身形,悄悄在桑师叔背后说了句话。 “他极好美色,命门在身上,是个玉雕金镶的傀儡。” 桑师叔听完一张圆脸笑成了椭圆,眼里的刀子开了刃儿。 “玉大人,久仰久仰啊,大人好眼光,只是可惜这十二仙娥虽美,却不及在下在雷州见到的那位谪仙美人儿,那品貌!那神韵!玉容春雪,皓腕欺霜!” 桑师叔张口就来,说起美人儿简直魂不附体。 “可恨在下才疏学浅,只会堆砌辞藻的言语太过苍白……那位可比蓬莱仙岛上的仙子还胜几分!让人神往啊!” 麻头癞见状,勾起了心上那根弦儿,垂涎三尺,却还要嘴硬,“蓬莱仙子?雷州,也不是什么好地方,还能出什么美人儿……” “玉大人不信?我有名家潜心画就的雷州神女图,虽不比真人,却也有七八分像……” 两人说着美人儿,倒引来了郝大人。 郝大人提溜着华丽长袍比昨日还花哨几分,拖着肥胖身躯,满头大汗挪下层层高阶,尖利的嗓音和这玉临风有的一拼。 “美人?什么美人儿!我看看我看看!” 玉临风皱着一张麻癞脸,对郝大人嫌恶至极,想要神女图,转而急急讨好桑师叔。 “这个蠢货怎么还在,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却更重些,时气逼人在下有些急躁,先前失了礼仪,还望仙人道长海涵,另我有奇珍异宝,还请道长割爱!” 红口翻张,他语速快的惊人,说话还带颇有文思,丝毫没有前倨后恭的难堪。 “嘶……我乃一宗长老,凡人的奇珍异宝,也不过是金银一类的黄白俗物……” 桑师叔佯装踌躇,一脸懊悔,像是后悔自己一时嘴快。 “临风有一秘图,是个难得的大机缘!愿赠予仙人道长!” 桑师叔一脸为难。 郝大人淌汗如流油,走不快,只能高声大喊;“什么美人儿,哎呀,你倒是说啊,什么美人儿!” 玉临风眼看郝大人摇着层层肚腩渐渐逼近,犹豫不过一瞬,色心上头,果断拿出一个小小卷轴,塞进桑师叔手里。 “临风痴心,万望成全!” “即如此,还望玉大人好生珍之藏之!” 桑师叔装作碍不过情面,勉为其难的拿出个袖珍画 第17章 师兄弟舟上受辱 几位玄清的长辈暗暗释放威压,一重一重压下来,伤还没好的郝大人“咕咚”一声就栽倒在地。 麻头癞玉大人冷汗直冒,勉强笑着应了,“玄清弟子是太虚老祖宗亲点的人杰,不会有人刁难,不会有人刁难……” 哪还有半点儿先前的猖狂样,场面上总还要过得去。 灵溪真人出面收尾,慢悠悠道:“玄清偏远干热,难免上火,玉大人见笑了。” “哪里哪里,确实燥热,时辰确实不早了,在下这就要带着几位弟子启程了。” “如此,大人慢行。” 郝大人的扈从昨儿死伤大半,残存的几个还有重伤,看着倒地的郝大人,犯了难。 玉大人也没有好法子,他侍女虽多,却是打扇都嫌累手的娇滴滴,也无可奈何。 灵溪真人等大众人难堪够了,才轻飘飘一挥手,用灵力把郝大人送上梭舟。 “多谢仙人道长,就此别过了。” 故作豪气的样子,聂阳看的眼睛疼。 再次拜别后,大师兄带头,方元走在中间,聂阳晃悠悠坠在最后。 云梯还没走完,梭舟已经启程。 方元呆呆看着忽然远去的山门,有些恍然。 大师兄已经走了十来步,聂阳拍拍方元肩膀,又继续前行。 踏过最后一阶,舟上的重重人影一下清晰起来。 看年纪装扮,都是修仙问道的弟子,形形色色的,倒是男多女少,大多是炼气期修为。 他们的目光齐刷刷集中过来,审视打量,满是淡漠。 “这梭舟日行千里,三日也就到了,她们会安排你们的住处,舟上景致不错,” 玉大人靠着仙娥们,强打精神说完,就自顾自的休息去了。 为首的仙娥客气殷勤,“公子们请随奴婢来!” 大师兄登时脸红到了脖颈子,玄清宗上下,仙鹤都是公的,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女娇娥。 “来了!来了!” 他声音响亮粗嘎,引来一串儿嗤笑。 “哧!还公子呢!你看他那傻样,就是南州的乡巴佬……” “就是,边陲乡野的小门小户,还敢号称玄清……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大师兄名为理智的引线被点燃,扭头就是一顿狂喷。 “笑笑笑,笑你亲爹死的早,笑你后爹长得老,再敢露牙花子,门牙给你掰了,插你娘的坟上让狗刨!” “!!” 刚还憨憨的发痴,转头骂人不带换气的,大师兄真有郑师叔的风范。 甲板上的其他人都惊呆了,惊愕的表情卡在脸上,聂阳看见一群呆鹅头上满是问号。 求仙问道,修行之人都自视甚高,总是端着“仙人”的出尘架子,哪见过这样大师兄这款的! 聂阳悄悄后退一步,远离战火。 “哼!狂妄!我是郯城冯家的嫡传弟子冯十一,今儿就让你这不知高低的蠢货,长长记性!” 郯城冯家出过化神期的大能,在郯城算得上小有名气,冯十一自持有些资质,又是炼气期十二重,向来很是高傲。 原本,被老供奉点名的只有方元,他年幼嘴笨,受了冯十一好大的闲气。 可惜这次冯十一惹的大师兄,是筑基期。 旁观的聂阳敏锐的发现,说话间,冯十一眼神有意无意的瞥过右前方,那儿有个身着鹅黄的曼妙女子。 看来,还有逞能立威的意思在,那鹅黄的女子,应该就是冯家有意结亲的余家小姐,余芝台。 聂阳半垂眼帘,悄悄的观察众人,暗暗把名字和各色人物对上号。 大师兄随手解下包袱,丢给方元,“站开些,学着点儿。” 方元乖乖站到聂阳身边,两人再次结成看热闹联盟。 冯十一受不了大师兄的轻视,大喝一声,周身劲气急旋,流矢一样砸过来,武器都懒得动用,只用拳脚要揍大师兄。 十足的轻视,姿态摆的倒是高,可惜也只有姿态高而已。 大师兄撤步侧身,身形微微下沉,一双蒲扇似得大掌一前一后,夹住侧肋,紧盯着冯十一。 两人刚一交手,发出低沉的一声“嘭!” 冯十一如虹的气势停滞不前,斜斜被带出了一尺多远。 大师兄不等招式变老,前掌格挡开冯十一后,三指轻巧的一带,后手立刻肘击冯十一腰腹。 冯十一吃痛,没防住大师兄的力气如此之大 第18章 美人计蛇蝎艳福 大师兄面对自家小师弟,耐心又慈爱,慢慢和方元说话。 “练气才是入门,筑基才算的上是踏上大道,有了实力,才能在这世道安身立命,才能证道得道!” “道是什么?每个人的道都不一样吗?大师兄你的道是什么?” “……大师兄找着了给你看,吃饭,先填饱肚子再说。” 大师兄的智慧有限,还不足以解答这么有哲理的问题。 刚好有个圆脸尖下巴的侍女来送饭食,想来就是的大师兄赶紧招呼方元先填饱肚子。 “公子们请慢用,若有吩咐,可摇摇几上的小铃儿,灵芝听候差遣。” 水灵灵好大一个秋波送过来,大师兄眼神闪躲,痴笑着回礼。 灵芝妖妖娆娆的去了。 聂阳等半天也没见个秋波尾巴。 这小妞,眼里只有大师兄这个黑熊精。 十三四岁的躯壳,唉,聂阳揉了把脸。 醒掌杀人权,醉卧美人膝!等危机解了,他要通宵达旦的整! 案几上的饭食香气弥漫,看起来精致可口,碟盘都是下品灵玉制成。 方元简单用过后,就开始打坐冥想。 聂阳懒洋洋的靠在美人榻上,把玩儿寒光内敛的如意梭,等着看好戏。 灵芝进进出出的忙碌着,殷勤周到,收了碗碟,又要添热茶汤,秋波绵绵攻势凶猛。 “灵芝……但凭公子吩咐……” 一把嗓音婉转,柔嫩的能掐出水儿来。 她生了双妙眼,垂眸回首间,像是有柄小勾子,暧昧的暗示着,看的人心跳加速,口干舌燥。 大师兄扭来扭去,坐立难安,魂都让人勾出了二里地。 聂阳斜眼看着,这姑娘外热内冷,美人计用的也太明显了。 “哎呀~” 灵芝忙着送秋波,失手将上好的卢窑茶盏打碎了。 立刻慌了手脚,红了眼眶,“这可是上好的卢窑!这可如何是好!嘤……” 好戏开锣了! 一套卢窑的茶具价值连城,还有价无市,这灵芝可真舍得。 她抹着眼泪,慌慌张张又要用去拣碎瓷片,白嫩嫩指尖立刻鲜血直流。 大师兄“腾”的站起身,扎着手干着急,又不敢上手帮忙,额头都毛了汗。 “这……可如何是好!哎呀!流了这么多的血?” 灵芝捏着手又使劲儿挤了一把,血流的更多了。 这妹子……对自己都这么狠,大师兄手足无措,还在原地的干着急。 可怜灵芝妹子的手都的掐紫了。 “这么严重,还是先治伤吧。”聂阳懒懒的开口,他这个配角工具人,得发挥作用不是? “对对对,治伤!” 大师兄连连点头,在怀里掏啊掏啊,拿出个药瓶,隔空活生生给灵芝手上倒了一斤的止血药粉。 …… 不过一两公分的出血伤口,直接被药粉吸干了。 大师兄满意的点点头,颇有些自豪,异常认真的说道:“这是我郑师叔亲手炼制的灵药,保管药到病除!” 聂阳额头暴起一根青筋,再一次痛恨自己这个坑手,专坑自己! “……灵芝,多谢公子……灵芝卑贱,公子避嫌是应当的……” 大师兄脸上的自豪,碎了。 “那倒不是,只是男女授受不亲……” 眼看大师兄不上套,灵芝直接换了套路。 “……只是,就算这伤好了,卢窑碎了,管事凶悍,奴婢一条贱命也要没了……求公子救救奴吧!” 只见她垂着水汪汪一双泪眼,像是惊惧至极,挺着脊背,软绵绵往大师兄身上倒去,一双玉璧水蛇一样缠上了大师兄健壮的腰身,整个人瑟瑟发抖,贴着大师兄的宽肩,有意无意的磨人。 嘶! 刺激! 聂阳旁观全场,捂着鼻尖,脑里废料乱飞,要是小岛国,接下来……嘿嘿…… “滴滴答答……”鼻血两行,聂阳白捂了。 “聂师弟!” 大师兄直愣愣冲过来,抬手又要往聂阳脸上倒药粉。 聂阳赶紧制止,抬手矜持的擦干净了, “天干物燥,这两日有些累着,我并无大碍,大师兄,灵芝姑娘怪可怜的,你就帮帮她吧……” 第19章 妖魔邪物招魂幡 “卑鄙!你不要脸!” 方元没有大师兄的战斗力。 “卑鄙?胜者为王,要死的人了,还有空说这些……蠢货!” “你打不过我大师兄,就只知道欺负我们!” “你一个小小的炼气期,还敢对我说教?” 冯十一对着方元一阵猛踢,甚至的带上了灵力。 方元不过是练气期三重,现在就连那点的微弱的实力也用不出来,却忍痛一声不吭。 护身的法阵是防致命伤的,这种皮肉筋骨的伤痛还不足以触发。 这个打法,是要出人命的。 聂阳开口嘲讽,吸引火力:“你也就这点儿出息了!只敢趁我大师兄不在欺负我们!” 盘算时间,应该差不多了啊?怎么朱十八和黄二球这么慢! “最烦你们这种!罗里吧嗦的呱噪!” 冯十一转头来踢聂阳! 他令堂的,配角不好当啊……等会儿小爷就收拾的你叫爷爷! 聂阳腾转挪移,一边轻松躲开冯十一的攻击,一边装痛叫,配合着拖时间。 “你他娘的活腻歪了!” 大师兄终于来了…… 聂阳夸张的一歪头,装晕。 朱十八、黄二球被大师兄拎着,当破门器,直接头槌砸门。 单薄的门板碎成了渣渣,朱、黄二人也软绵绵晕了过去。 大师兄背后光芒万丈,宛如神兵天降。 “就凭你?招魂幡!哪怕你是筑基期,也要化作我的鬼仆!” 冯十一摇着一尺长的黑雾色小旗子,满脸自信。 浓浓的黑烟翻滚,让人头晕目眩。 旗上有无数人脸凸起凹陷,尖叫哀泣声在小小的舱底回荡,随着冯十一的喝声,有漆黑恶臭的骷髅钻出,唳啸着冲向大师兄! 有粘稠腥臭的不明液体滴落,木质地板瞬间被腐蚀出洞眼儿。 “就知道你不是个好鸟!弄这不上档次的幺蛾子!老子非打断你的腿!”大师兄恨不得扭下冯十一的头。 “你怕是忘了,你的两个好师弟还在我手上!” 冯十一扯着捆仙索,拽起方元和聂阳。 “无耻!” 方元声音虚弱不少,大师兄浓眉紧皱,眼里能得喷出火来。 冯十一当着大师兄的面儿,故意使劲儿踢踩他俩,聂阳悄悄翻个白眼,怂蛋! “你现在放了他们,我考虑考虑留你一条全尸!” “哈哈哈哈……人在我手上,你跪下给我磕三个响头,否则我现在就杀了他们!” 话不投机半句多! 大师兄恶鬼骷髅缠斗,他还分心留意着方元和聂阳,这骷髅犹如跗骨之蛆,不断吞噬他的灵力。 说话间骷髅还在源源不断的涌出,那一个骷髅就是一条人命! 十来步的距离,骷髅多的几乎看不清人形! 冯十一冷笑不断,掐着方元的脖子,一把将人举到半空! 方元现在瘦弱,手脚被捆,根本无力反抗。 “你敢!” 大师兄目眦欲裂,单手捏爆了一个血骷髅,血肉被腐蚀的滋滋作响。 “我数到三,你跪!还是不跪!” 大师兄攥紧拳头,僵直的站着,看冯十一的眼神像是在看死人,慢慢屈了右腿,单膝下跪。 “大……师兄!” 男儿膝下有黄金,方元眼里隐有泪意,艰难的出声,想要阻止大师兄。 冯十一猖狂的奸笑着,“哈哈哈哈哈,什么玄清宗大弟子,蠢货!这么简单的美人计都看不出来!” “灵芝是你的人?”大师兄感到意外。 “哼,小小婢女她也配!给点儿好处,就去色诱你了,这样的货色,你也能上当……磕头!光单膝跪可不行,你别忘了,你可是有两个师弟在我手上!” 冯十一手下一个用力,方元脸色紫涨,无声无息的晕了过去。 “你!” 大师兄服软了,垂头要下跪。 冯十一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着,脸上的脚印儿还在,跟着冯十一扭曲的五官变形。 聂阳趁着没人注意,反手斜向上扔出如意梭! 一击即中! 如意梭蚕食了陈长老的诸多灵器灵宝,锐气大涨,无风自动的招魂幡,呼啦 第20章 斩草决计要除根 玉临风冷汗如雨,慌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原地打转:“这,这,此前从未有过……有老祖宗在……” 太虚真人的凶悍名声远扬,哪个不长眼的敢来作死? 仗着有靠山,梭舟上多的是侍女仆从,武器都没几个。 其他各家弟子不好说什么,郝大人第一个不乐意:“好啊,玉临风!就知道你是个不老实的!我要去叔祖爷爷那儿告你!” 肥蛤蟆郝大人自认和太虚真人有亲,不甘屈居人下,一直想要当采青使的头头,趁机就要踩死玉临风的罪名。 不管是谁,只要牵扯上妖魔,后患无穷! 脚底下,黑雾浓烟和恶臭骷髅飞快的占领一层层船舱,所经之处死寂一片。 不能当好配角的老六不是好作者!考验演技的时候到了! 估摸着时间,底下冯十一那几个应该已经死的透透得了,为了避嫌,不能说和冯十一的私仇,在谁的场子,那就是谁的事! 聂阳指着玉临风的鼻子痛骂,“还在装!可恨你这大燕采青使竟然勾结妖魔,谋财害命,我们这么多的弟子,总有人能活着逃出去!倒那时,看你玉大人会有什么好下场!” 一字一句都是受害者的憋屈愤怒。 众人见他撑着伤重的大师兄,又扶着昏迷的方元,浑身狼狈,拖老带幼的,好不可怜,心里的天平已经偏向了聂阳。 “啊!!” “又怎么了!惊声尖叫成何体统!” 到了这儿,还有人端着架子,要讲究礼仪规矩, 有个美貌的仙娥侍女连滚带爬的往甲板上逃,怀里零碎的金银胡乱撒了一地这,侍女正是灵芝! 最后几阶,却被长长的衣摆绊倒,她急急的伸手求援。 背后紧追的骷颅呼啸而来,她肩膀被骷髅擦过,眨眼的功夫,便悄无声息的化作了脓血和骨头渣渣,。 “怎么回事?” “后面,好多骷髅!” 有了活人的气息,骷髅们仿佛找到了出口,呼啦啦一股脑儿蜂拥而上! 密密麻麻好型像火山喷发一样,用 貌美的侍女、打扇的小童,这些没有修为的寻常人最先被殃及,死神找上了门。 “啊!!救命!有妖魔!” “玉临风,你果真和妖魔有勾结!我这就了结了你!” “这是大燕的梭舟,当真有妖魔如此猖狂!” 华而不实的梭舟上无处可逃。 惊惶逃窜的,哀哀呼救的,还有怒极要杀人的,一个一个没了高高在上的假惺惺,人踩人,人推人,比灵芝叫的还要凄惨悲凉。 玉临风转头死死拽住郝大人胳膊,瑟瑟发抖,“我愿意让位给大人,求大人庇佑!” 黑雾浓烟慢慢笼罩整个梭舟,方圆十里的天色昏暗下来,浓稠的宛如胶质,视线渐渐受阻,这梭舟像是忽然沉入了沼泽。 像是天上凭空多了好大一块乌云。 不时有惨叫响起,寻常人、修士的魂魄成了新的骷髅,加入无穷无尽的骷髅大军。 梭舟上,各色灵器争先恐后的亮起,大多都是防护类的中品灵器,像是一个个脆弱的泡沫在浪潮里苦苦支撑。 都龟缩在灵器里,没人刚敢当出头鸟,这时候,要是敢出头,那就是老太太抱棺材跳悬崖,活腻歪了! 出发前陈师叔给的护命法阵亮起,形成一个厚厚的蛋形结界屏障,聂阳被护在中间。 腥臭骷髅游窜着,犹如层层海浪不断闯进似,试图撞破防护的结界屏障,伺机拿下人头。 聂阳竖着耳朵,趁没人注意这边儿,把大师兄和方元摆到一起,两个法阵的防护范围重叠,结界屏障更加结实。 犹豫了下,虽有些肉痛,聂还是打开郑长老给的保命药,抖抖手腕,滴了三滴。 “大师兄,我就得了这么一瓶,还没个荔枝大,可要省着点儿用,咱先吊着命,伤慢慢治昂……” “多谢方师弟……”大师兄有些羞愧,“我没留神叫人算计了,害你和方师弟被人欺凌……” “没事儿,方师弟挨揍挨得多!” 聂阳收起救命药,胖次睡得香甜,口水淌成了河,还没醒,稍微嫌弃的擦擦它口水。 现在这些骷髅无差别攻击,一个好对付,可源源不断的骷髅,一不留神碰到一点儿,就会立刻化为脓血。 好在陈长老的给的法阵也不是凡品,三个法阵叠加,足以支撑一阵儿了。 聂阳拖着方元和大师兄缩到角落,打算苟到最后。 第21章 你信大师兄一回 可这冯十一是个疯子,是不惜用自己祭旗,成了鬼奴也要弄死大师兄…… 可法阵的结界屏障颜色越来越淡,几乎透明,已经无力反击了。 冯十一这个没除干净的祸根还在…… 聂阳看着骷髅中的冯十一,比了个斩头的姿势,“大师兄!别提冯十一,只有妖魔邪物烂骷髅。” 大师兄了然,转转脖子也打算动手 聂阳掏出一张符箓,运起灵力,试杀伤力,“黑的杀人,骷髅是被魂魄操纵的,应该也有用……” “砰!” 不过巴掌大的符箓应令而出,宛若一道姜黄色的闪电,碰上骷髅的瞬间炸裂开来! 效果相当不错。 挤挤攘攘的腥臭骷髅瞬时间被炸出了空洞,淅淅沥沥都化作了腐蚀的酸液,法阵周围圆圆的一圈,都是被腐蚀的痕迹。 大师兄僵硬的转过脖子,看到聂阳手上的那沓符箓,人木了,“雷火符?……聂师弟?你!有这么多的雷火符?!” “雷火符就长这样啊?这也太抽象了……” 粗粗看去,聂阳按照颜色花纹分了,最底下的几张密密麻麻,几乎满是符文,中心有个小小的火苗。 大师兄看聂阳的眼神都变了,扭捏了一下,下定决心豁出去了,把自己胸脯拍的震天响。 “聂师弟,你大师兄我没事,你看你扔符箓也挺累手的,我去把他们都弄死,还能……嘿嘿,省省符箓?多好?” 大师兄一错不错的看着聂阳的手,掩饰不住的痴迷,口水飞流之下三千尺,都快成银河了。 两人相对无言。 聂阳满脸黑线,“大师兄,再拍你胸口的箭又回去了,冯十一还在,保不齐会有后患。” 法阵上的灵石,终于支撑不住,裂了细细的碎纹。 冯十一没错过这一点细碎的破裂声,上下颌骨搓响,“桀桀桀……吼!” 所有骷髅铆足了劲要碾死法阵中的人。 在不断加大的压力下,灵石耗尽灵气颜色灰败,碎成了齑粉,大师兄身上的法阵最先失效。 “灵石都碎了,他娘的,这招魂幡到底祸害了多少人!” 聂阳心里也有些发毛。 “可惜没有灵石,不然这法阵还能支撑一阵儿。” 法阵还剩两层。 骷髅冯十一空空的眼眶里鬼火一亮,恨不得立刻生吞活剥了大师兄。 “擒贼先擒王!”聂阳暴呵一声,气沉丹田,注入灵气的同时手腕翻飞,一张张符箓连线似得飞出。 符一连串的爆响,里三层外三层密不透风的骷髅终于有了漏洞。 “师弟,聂师弟,你扔慢点儿,扔慢点儿,这可是雷火符,有灵石都买不到的雷火符!” 大师兄抓耳挠腮,活像是剜了自己的心头肉。 聂阳分心控制如意梭出法阵,如穿花蝴蝶一样,连削带砍,敲碎骷髅,瓜切菜般容易,一个两个化成黑色酸液…… 可骷髅数量众多,一时之间难以靠近冯十一。 脚下一个不稳,甲板快被腐蚀透了。 生死关头到了! 大师兄抽出自己的武器,是把暗色的双手阔背剑,站在最前面严阵以待。 聂阳犹豫了下,还是叫醒方元,这种时候,能多一双眼睛也是好的。 “方师弟?方师弟!方元!” 窒息昏迷的人,不容易醒来,现在没有别的办法了。 “方元,妖魔杀人了!大师兄受伤了!我快不行了!!” 聂阳一声比一声喊得响亮,方元眼皮动了动,慢慢睁眼清醒过来。 “……师兄?天黑了?” 周围人多,聂阳不好说是冯十一死了还要纠缠,只说妖魔。 “妖魔疯了,要弄死所有人!” “妖魔!” 方元扶着喉咙迅速起身,“这么多的骷髅?” “骷髅都是鬼奴,被打中了就会化为脓血,死后魂魄也会成为鬼奴……” 大师兄不忘给小师弟提醒,顺手掏出一长一短两把匕首,递给方元防身。 “千万小心别被打到,师尊他们就来了!” 短短几句话的功夫,梭舟上不断有性命流失,惨叫声不绝于耳,最后的法阵也失效了。 法阵的结界一碎,如同决堤一般,铺天盖地的骷髅倾轧过来的。 “来了!” 第22章 送你冰火两重天 聂阳甩开大师兄的手,“男男授受不亲啊,大师兄。” 即使心系着符箓,大师兄也往余芝台的方向看了一眼。 “狐媚妖精!” 方元木着脸,深恶痛绝,活像是看到了杀父仇人。 “……” 大师兄挠挠头,“女子天生娇软……” 浑然忘了自己刚才上过当,被人用美人计算计,还收了重伤。 方元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丹凤眼,看着大师兄,又看看大师兄胸口的箭伤。 “天下妖魔都该死!” 方元为了给自己爷爷报仇,立下这样的重誓。 大师兄误会了,还以为方元是关心自己伤重,才说了这么重话,感动的直冒泪花。 “小师弟!” 简直牛头不对马嘴,聂阳打断了大师兄和方元的感动对话,“骷髅又来了!” 相比先前的遮天盖日,现在的骷髅数量还有三分之二。 “聂师弟,好师弟,你可别扔了,你再扔,妖魔没把我怎么样,我舍不得符箓,我非心痛死不可!” 大师兄拍了张红色的疗伤符箓在身上,大喝一声,运起周身的灵力,一把阔背剑舞出了残影。 “就凭你们这些渣杂鬼奴,也配死在稀有符箓之下,还不乖乖受死!” 九尺的男儿,针尖儿的心,扣门扣到一定境界也是一种个性。 大师兄在骷髅中杀了三进三出,胸口血流如注,撑着剑柄喘气。 骷髅没见少。 可他肩头却被腐蚀了几个血洞,还有几处擦伤,隐隐头散发着腥臭,稍有不慎,就会化为一滩脓血。 眼看没了符箓,骷髅在冯十一的指挥下再一次围了过来。 聂阳捏了一把雷火符,掌心却捏了张冰冻符。 “方元!扔周围,把他们都逼到一块儿!” “是!” 聂阳挥着如意梭,故意手忙脚乱的躲着骷髅,大喊:“雷火符!” 冯十一立刻回头,钻进骷颅堆里逃窜。 扔符箓的却是方元,不过是不痛不痒的驱邪符,伤不了骷髅。 一次两次,冯十一都慌忙逃窜,三次四次,他已有了懈怠之心。 毕竟符箓难得,谁也不会有这么多的符箓! 大师兄起身又要往前冲,聂阳瞥见,捂着肚子惨叫一声。 “哎呦!” 大师兄慌忙过来查看,“这是怎的了?伤在何处?” 后背大空! 冯十一没了顾忌,带着最后的骷髅呼啸而来,发动了全力一击! 乌泱泱的骷髅大军压顶,壮硕如大师兄也显得渺小。 聂阳躲在大师兄的影子里,一直在等。 瞅准这个机会,灌注灵力,手腕一抖,一把符箓犹如飞箭直射而出。 “砰!!” 雷火符和冰冻符几乎同时炸响,巨大的爆炸声冲击,方圆百里都为之一振,甲板上的人几乎同时昏死过去。 漫天的黑雾弥散开来,空中的云都被声浪震散了,落下一场酸雨。 甲板上,聂阳他们所在的一角,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样子,只留下一个巨大的空洞。 华丽如行宫的梭舟几经摧残,再也承受不住,发出沉重的吱嘎声,瞬间崩塌,颓势惊人。 “徒儿!!” 灵溪真人怒吼一声,御剑而至,郑、桑、陈三位长老也来了,还有那位替掌教真人传话的八尺道童也在。 炼气期会御剑飞行的人少之又少,天上淅淅沥沥掉下许多人!一个一个狼狈不堪,几乎很难辨认出谁是谁。 “救人!” 桑长老他们还在辨认的时候,八尺道童率先作出决定,灵溪真人点点头,也开始捡人。 “从上至下,郑师弟,你底下接应!” 五个人简单商议后,飞速救人。 郑长老矮胖胖的身形快如惊梦,接下一个个弟子,却怎么也没看到自家弟子熟悉的身影,脸色阴沉至极。 不过的片刻功夫,地上已有近百人,就连郝大人和玉大人都在,伤势或轻或重,好歹大多还活着。 可聂阳、方元、大师兄他们三人却始终不见踪迹。 “方元才十岁……” 陈长老想起自己的生死不明的亲传弟子,难掩伤感。 第23章 小爷深藏功与名 尽管周身剧痛,聂阳捂着胖次笑的畅快。 他们法阵所在的甲板早就被腐蚀了一圈儿,又靠近船头。 扔出符箓前,聂阳已经控制如意梭从缝隙钻下去,把底下船体豁开了出口。 雷火符和的冰冻符炸响的时候,聂阳踩着如意梭,一手拎着方元,一手拽着大师兄,踏破甲板,连飞带摔,飞快的钻出了梭舟。 流星似得坠进西南的河水之中,湍急的河水眨眼就把三人冲进了河道。 躲开了的爆炸的二次伤害,就是砸进河水的的姿势不太优美,有些肩痛。 “那些红色的保命符箓倒是真管用,咳……” 拿出郑长老给的保命药,估摸着喝了三分之一。 荔枝大小的药瓶已经空空如也了。 灵药入口的瞬间,有股淡淡的药香,化作一股精纯的灵气,顺着喉咙、筋骨血脉散开,周身熨帖,。 手背上小小的擦伤和淤青眨眼的功夫就消失不见,还有震荡的内脏和不适的筋骨,也慢慢归位。 一点儿暗伤都没留下。 聂阳起身活动活动,又给大师兄和方元喂了药,一点点儿把大师兄拖出水滩,伤口在活水里不容易止血。 “……聂师弟?这是在哪儿?” “这儿是地下,河边,这药这么灵?” 大师兄醒了,聂阳转头又去拖方元。 “河里?聂师弟你伤到哪儿了?” “我装的,那会儿没受伤,刚才倒是伤了,用了药,现在又好了。” 大师兄挠挠脑袋,又关心起了方元。 “……小师弟怎么了?” “砸河里,摔晕了。” 三人躺着石滩上,看被惊动的蝙蝠来回飞旋。 “我还以为你受伤了,真是福大命大!” “大师兄听过狼来了的故事没?” “没有,那是什么故事?你还听故事?” …… 大师兄成功打断了聂阳的那点儿小自得。 “聂师弟,你脑筋可真好使!符箓!那些符箓都用完了?” 大师兄一骨碌爬起来,两眼放光的盯着聂阳,垂涎三尺。 “……嗯,为了万无一失,我都扔出去了。” 聂阳睁着眼睛说瞎话,眼神坚定的很。 “大师兄……这儿,该不会都是蝙蝠屎吧?” “嗯?我看看……他奶奶的!” 大师兄跳进河里疯狂洗自己,聂阳也来回游了几圈儿,心里还是不舒服。 两人合力又把方元洗涮干净,才作罢。 缓过灵力耗尽的劲头,夜色已经渐深。 借着微弱的光亮,聂阳拄着如意梭探路,大师兄背着方元。 等两人一脚深,一脚浅的蹚出河道,外面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到了。 “先找个地方修整下,天亮了再说。” 摸黑找到个山洞,都已经月上中天了。 “习惯了御剑,走路倒是废人。” 聂阳深表同意,习惯了自在畅快、无所拘束的飞行,一步一步的踏脚印,效率低的可怜。 矮小的山洞亮起篝火,照亮了三人的的形容。 青色的弟子服一缕一缕的挂在身上,被火燎水淹,皱皱巴巴的,活像是老抹布、腌咸菜。 大师兄大马金刀的坐着,自有一股神气。 “……大师兄,你这都可以去做犀利哥了,哈哈哈哈哈……” “嘿嘿嘿……什么人物,很厉害吗?嘿嘿嘿……” 大师兄不明真相,看聂阳笑的开怀,也跟着乐呵。 高低的笑声在深夜传出去老远。 “师兄?” “呦,小师弟醒了?” 方元晃晃脑袋,还有些晕乎。 大师兄一拍大腿,“糟了,你俩小不点儿还是炼气期,得用饭食,我给忘了……你们等着,我去弄点吃的来!” 说罢起身就钻进了如墨夜色。 “大师兄!” 聂阳伸手都来不及拦人。 “聂师兄,我们这是在哪儿啊?” 方元抱着脑袋,缩在篝火旁边取暖。 “这儿是个小山洞,我和大师兄的灵力耗尽了,暂时不能御剑,修整下,明儿再赶 第24章 深山艳骨难安息 “到底还是人,兔吃草,鹰吃兔,都是道法自然。” 突然冒出来的晴儿,聂阳没有头绪,不愿多说。 脑中思绪如电,原有剧情已经到了结局,干预剧情,必然会有些许波折,为了安稳起见,还是小心为上。 否则,要是偏离太多,聂阳的优势没了,到那时,可就玄之又玄了。 “小道长真有意思,小女子虽不懂,却很愿意听小道长说话……” 晴儿眼尾微红,一滴晶莹泪悬着,羽睫宛若蝶翅,微微颤动撩人心弦。 这是在……撩人? 聂阳摸着胖次的手一抖,单身几十年,连姑娘的小手都没摸过,他毕业后一直窝着写小说。 小心跳一阵加速,难道,他二三十年的桃花运全聚在今儿了? 晴儿坐在身边,洞口的风带起一阵女儿香, 晕陶陶暖烘烘,只觉得比眼前的篝火还要烫人三分,才知道什么叫女儿香暖玉生烟…… 眼见聂阳也腼腆起来,方元又要去拿驱邪符,眉头一皱,想起刚刚的尴尬,生生忍住了。 “小道长,什么是道法自然?” 晴儿眨巴眨巴大眼睛,可爱懵懂。 聂阳稳住心神,沉吟了一阵才开口,颇有修仙的风流气派:“天地万物,道韵自在,相生相克,生死有时,都是亘古以来的自然。” “生死有时?我只知道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说到生死,晴儿忽然情绪激动起来,满脸的怨气和戾气,和刚才娇羞安静的样子判若两人! “……也有说因果报应,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而已。” 聂阳有些意外。 没想到这晴儿姑娘看着娇弱瘦小,还挺愤世嫉俗的,正义感爆棚啊! “天若有情有义,怎么会忍心看世间苦难不断,坏人作恶多端!” 晴儿越说越激动,双拳紧握,眼里好似有一团熊熊怒火,要烧尽世间所有的恶人。 要是有把刀,她能毫不犹豫的把仇人剁成饺子馅儿。 聂阳留心翻烤兔子,一个不留神,这暧昧的小粉红就聊崩了。 “(⊙o⊙)……” 看见聂阳和方元意外的眼神,她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眨眼的功夫,收了怒意,又成了那个羞羞怯怯的小姑娘。 “晴儿自小命苦,溺在这世间的苦难里,所以格外的讨厌那些恶人……一时失态,叫两位小道长见笑了。” “没事儿,没事儿,恶人嘛总是讨人厌的……呵呵……呵” 聂阳继续翻着兔子,尬笑的脸疼。 “都说会有恶人会有报应的,日子会好的,也没人说到底报应什么时候来,日子什么时候才会好……一日一日的熬着,人都……” 有一瞬,晴儿的脸几乎都在沉浸在黑暗里,神情莫测。 她不好意思的笑笑,“晴儿啰嗦了。” “有时候……什么都知道,也未必是好事。” 聂阳半真半假的说着,没有打算细问。 交浅言深,不是好事。 “小道长可会卜卦?请为小女子算上一卦吧。” “……” 聂阳哪会卜卦,他的未卜先知,是因为自己作为作者的上帝视角。 佳人相求,不好推拒。 折了几段枯草在手,聂阳装模作样的晃悠着,又问晴儿的姓氏和出身。 “敢问姑娘芳龄、生辰年月、哪里人士?” “……我是这博浪河边七星村的,今年中秋时就十六了,生辰……忘了。” 晴儿越说越面无表情,说到忘了的时候,已是粉面含霜,眼里带煞。 聂阳随意晃悠着枯草的手一抖,浑身的汗毛一点点竖起来,后脖子瞬间冒了一层白冒汗。 他想起来了! 博朗江七星村,是方元家旁边的村子,那儿被妖魔肆虐,方圆百里都成了死寂之地,没有一个活口…… 仅剩十来个孩子都被掌教上阳真人带上玄清宗。 晴儿一个弱女子,是怎么活下来的? 她,到底是人是鬼? 方元一听,眼睛瞬间张大,带了点儿意外之喜,“晴儿姐姐原来是七星村的,我是旁边方家村的小石头!” “呀!还有这缘分,方家竹生叔咳疾好了吗?春分遇到的时候他还咳着呢……” “竹生叔?有个竹生爷爷他……二十年前, 第25章 妖异血雾迷人心 聂阳生怕大师兄说出名字,立出言打断。 “何事?” 不能直说,聂阳只好说起其他,“内脏皮毛在这儿,会不会引来狼?” “不亏是聂师弟,就是心细,师弟放心,有我在,管它是狼是鬼,来一个我杀一个,来一对儿,我杀一双!” 晴儿脸一僵,似笑非笑的看着聂阳,眼里寒光乍现。 聂阳看的一清二楚,心里警铃大作,急忙找话题:“大师兄,不亏是你!上回你说下山杀了谁来着?” “你说的谁?我下山那么多次,妖魔、恶鬼、奸恶人,杀的可不少!报的上名号的,报不上名号的,那简直一双手都数不过来!我在武安山那回……” 聂阳送了口气,装作嘴馋烤肉,翻出郑师兄给的灵药,悄悄撒在兔肉上。 “大师兄的手艺不错,快尝尝!” 撕了个兔腿,直接塞进了大师兄嘴里。 “唔……就说我烤的不错吧!就是可惜没有香料,咦,这肉怎么有些苦?” 说着就要吐掉,被聂阳一巴掌堵回去了,“大师兄累昏头了,怎么舌头都不管用了!” 聂阳大口啃完自己手上那份沾了药粉的兔腿,疯狂运转吸收空中的灵气,强行运转干涸灵脉。 可勉强挤出的那丝丝灵力,也只够用一张符箓的。 晴儿不由分说拿走了大师兄手上剩下的兔腿,挨着大师兄的牙印,浅浅咬了一口。 “呀,真香呢,这位公子的手艺确实不俗……” 语气暧昧,媚眼如丝,好似没了骨头一般斜斜的倚靠在大师兄胳膊上。 大师兄看着她一双多情眼,呢喃着忘了词。 晴儿用了手段,眼看大师兄也要中招。 聂阳大喊:“大师兄,小师弟中招了!像是被怨鬼夺了魂!” “啥?” 大师兄左看看右看看,还没反应过来。 “小道长,哪儿有什么怨鬼?夜深天黑,多吓人呢……” 她一步三扭,抬手又要摸聂阳的肩膀。 聂阳翻腕挥刀斩下,躲开晴儿的阴爪,急步走到大师兄的身边。 “还想害人!我们都是修仙问道的弟子,我师兄他有的是手段,还不快快退下!” “呀……小道长好无情,刚还和奴家有说有笑,转眼儿又要对人家动刀子……真是叫人伤心呢……小石头过来。” 方元四肢僵硬,木木迈步。 晴儿看聂阳态度坚定,失望的收回落空的手,不再绕弯子。 大师兄明白了眼前的处境,“你好大的胆子!” 一把拉住方元,拿出灵溪真人给的灵犀角,深吸一口气,吹响灵犀角。 犹如金陵玉碎,清朗朗声浪宛若实质,一波一波涌入耳朵。 方元空洞的眼神一定,清醒过来。 “师兄!” “小心,别中了她的计!” 大师兄站在最前,展张开手臂护着方元和聂阳。 “师兄?你们不是兄弟!骗子!都是骗子!你们不得好死!!” 晴儿发出了歇斯底里的尖叫,眨眼间褪了一副好皮囊,现出了死状。 她的头以一种奇异的角度偏着,脸上妆容精致,眼角还有泪痕。可脖子的骨肉筋膜都暴露在外,身上还有个巨大的伤口,伤口几乎从左肩斩到右胯,肩膀、胸腹都不成样子,整个人血淋淋的,后背皮肉翻起,像是也有伤。 “你怎么这幅模样?”大师兄还有空关心“美人”。 方元一时吓着了,哆哆嗦嗦又拿了驱邪符出来。 “你们!都该死!” 晴儿咆哮着,身形骤然变大,甩手挥出大片大片猩红的血雾。 聂阳立刻将手上的符箓扔了出去! 可妖异的血雾像是活物,很快就淹没了聂阳三人的踪迹,篝火燃尽最后一丝光热,小小的山洞重新陷入黑暗。 聂阳立刻捂住口鼻,可惜身上的青色弟子道服已经没了样子,还是吸入了不少的血雾。 恍然间,眼前的一切天旋地转,扭曲变形,好像坠入了一个无边无际的陷阱, 揉揉眼睛,血雾迷眼,大师兄和方元已经不见了,聂阳立刻把红色的符箓的贴了满身,先保命再说。 “你有什么冤屈,你说话!弄这些幺蛾子,要是伤了人,小爷让你魂飞魄散,得不偿失!” 聂阳搂紧了胖次,缩在角落里喊话。 第26章 师弟喜好真清奇 聂阳暗道一声可惜。果然这晴儿再怎么打也不会有损伤,到底是几十年的怨鬼,有些道行。 趁着晴儿调整脑袋的时候,聂阳从大师兄手上抽走了灵溪角。 用尽全身力气,猛的吹响! 金陵玉碎的的声音再次响起,四周的血雾被激的荡开,可方元和大师兄还是没有清醒过来。 “哼!阵法已成,你这灵器再好,也不中用!你就眼睁睁看着他们魂魄尽失,死……” “当!” 聂阳反手又是一下,晴儿头更歪了。 再吹响灵犀角,声音清凌凌不断,可还是没用。 “你还打!” 她几次三番的凑过来,聂阳心急着走剧情,也没了耐心。 “我好好跟你说人话,你非要跟我走个四五六!你就利利落落说你有什么遗愿!小爷心善还能主持公道,为你报仇血恨,你非要害人!哪儿还有脸说你的冤屈!!” 一下接一下的拍,晴儿的头几乎转了一百八十度。 “他们先来害我的!我有什么错?我爹烂赌要卖了我换钱,只管价高不问去处,我清清白白一个姑娘,进了那腌脏地方,逃不了,走不掉!白日挨打,夜里卖笑!最后活活被那些禽兽给虐杀了!” 不过是个十五六岁的姑娘,真是个苦命的受害者。 “……冤有头债有主,你要报仇,何苦害了旁人?” 趁着晴儿还能说话,赶紧问清缘由,也好解了怨恨,各回各家。 “老天不长眼,我爹早死在了牌九上,那些禽兽却成了仙家弟子,去求什么长生福缘!真是可笑!” 怨鬼难离身死地,孤鬼要想追着仙门弟子报仇,确实难如登天。 “你只管说个名字,要是查过真有此事,我替你手刃禽兽!如何?” “说的好听,当初衣冠禽兽还说要给我赎身呢?我凭什么信你!” “嘿!我算是知道什么叫人善被鬼欺!我好好心好意帮你一回,难不成你还想缠着我作恶!” 聂阳收了善意,举起符箓,真起了杀心。 又吹响灵犀角,勉强动用灵力,聂阳的灵根都黯淡了许多。 晴儿退开几丈,对灵犀角也不是毫无顾忌。 “你离了我的眼睛,天高海阔,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小爷给你几分颜色,你还要在爷头上作画!你既然不信我,那也别说什么报仇了,你且再死一死吧!” 拉开架势,聂阳也不管不顾了。 “你果然是唬我的!你们都去死!”晴儿抬手扳回自己的头,已经 “嗷呜!” 关键时候,一声兽叫,震得人耳朵嗡响! 胖次从聂阳怀里探头,对着晴儿发出怒吼,上下两排小小的尖牙满是寒光。 “啊!这是什么?”晴儿尖叫着瑟瑟发抖,血雾也猛地撤开了一丈之地。 聂阳底气又添几分,有心开始说笑。 “醒了?你一颗妖丹吃醉了!一天一夜才醒!” “喔……喔饱……饱了……嗝!”胖次皱着鼻子,还打了个响亮的饱嗝。 “你好歹注意点儿形象!谁家神兽这么贪酒打嗝的!” “嗝!!”活似响雷当头炸。 聂阳满脸黑线,好像闻着味儿了。 胖次嘿嘿一笑,伸个懒腰,深吸一口气,附近的灵气疯狂涌来,冲开血雾阻隔,在身边卷起了小型的灵气龙卷风。 聂阳疯狂吸收灵气,化为甘霖,干涸枯竭的灵根的像是小树苗舒展枝叶又长高了一丝,炼气期九重! 从灵力耗尽的难堪中逃离,聂阳的筋骨甚至发出了愉悦的挣脱声,运转起破月秘法,任灵力在筋脉中的奔腾。 “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啊!” 妖鬼惧怕雷火,聂阳最不缺的就是雷火符! 一张一张雷火符连珠成线,贴着晴儿的脸炸开,血雾也发出滋滋的响声。 “啊!我的脸!我的脸!这是什么!” 晴儿因怨成鬼,又以色诱谋害人命,在这滔滔博朗江边上从未失手,还是第一次遇见聂阳这样的硬茬,惊惶之下,受伤不轻。 “……坏……坏银!” 胖次眼见的聂阳一身狼狈,小肚腩气的起起伏伏,后腿一蹬,扑咬晴儿。 怕误伤了胖次,聂阳立刻停了符箓。 “啊!我的手!我的脸!” 晴儿怎么也躲 第27章 金玉傀儡添人芯 红烟袅袅迷人眼,聂阳立刻屏息一脚踹开晴儿,退到风口上冷眼看她的下场。 “小道长!你心慈人善……饶命!饶命啊!” 胖次发了神威,晴儿抵不过,收了凶样,化作小女子模样,又要求饶。 “我无意伤你,你却一再相逼,还敢和小爷玩儿心眼子,当真是好言难劝找死的鬼!” 虽然有了防范,可红烟无孔不入,聂阳眼前越来越模糊,晕乎乎像是喝醉了酒,整个人轻飘飘的,像是魂魄要脱了这躯壳。 晴儿屡次害人,聂阳也动了真火,破月秘法再次运转,聂阳的境界骤然提到了练气十重! 一层一重境界,每重境界间的壁垒难破,需要积累数倍的实力,灵溪真人的破月秘法果然厉害! 聂阳的衣襟无风自动,眼里有了如芒杀意! “你一再欺我,我还能信你?” 往如意梭上贴了雷火符,凌空劈刀斩下,蓄力一击裹着雄厚的灵力,擦着空气滋滋作响! 胖次在前撒欢儿似的闹腾,聂阳在后备着符箓,随时准备致命一击。 眼见聂阳气势的更胜,又无论如何也甩不掉胖次,晴儿心念一转要拼个你死我活。 血雾瞬间鼓噪不安,凝结起来宛若实质,翻涌着掉头扑向聂阳,带起一片腥风。 “哈!你中了我的摄魂烟,凭你有天大的本事,你也别想活!” “看谁能笑到最后!今儿我就替天行道收了你!” 千钧一发之际,胖次叼着个红色的片状物,跳回了聂阳身上。 “什么玩意儿?不是都说了,别什么都咬!” “啊!!!!” 晴儿身形一顿,血雾漫无目的散在空中,她没了恣意妄为的底气。 胖次嘴里有个不过巴掌大的梳子,描金错银精致好看。 它的尖牙戳进梳子一分,晴儿的惨叫就更胜一分,胖次满脸得意,摇头晃脑的跟聂阳邀功。 聂阳忍着脑子里翻江倒海的晕眩,手上的如意梭逼近晴儿眉心。 “这……就是你底气?” 晴儿紧盯着那梳子,不敢轻举妄动。 “师弟!师弟!咱师尊的功法可是童子功!童!子!功!!” 大师兄站在山洞外,还善解人意的背过身,对自家师弟发出亲切友善的警示,声势如洪。 聂阳额头青筋一根接一根的暴起,搓搓后槽牙,恨不能大耳瓜子呼死这个憨货! 大师兄闭了嘴,又善解人意的走远了,可回音不绝。 “……童……子……功……” 话音落了,还特意吹响了灵犀角,想要聂阳保持清醒。 聂阳忍无可忍,张口就想骂人,可是头晕的厉害,一张嘴差点没吐了。 “呕……” 看聂阳难受,胖次还以为是晴儿又在作妖,用力咬梳子。 梳子薄脆,立刻发出吱呀的木裂声。 晴儿双膝跪地,连连磕头,“求小道长饶我一次,我报仇无望,急糊涂了才迷了心窍,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她磕头如捣蒜,露出后背衣裳的图纹,隐约看着居然是龙凤吉祥的团圆纹样…… 聂阳迟疑了一瞬。 她几乎声声血,也没了刚才的妖娆样子。 “我在那地方苦熬多年,只有他说要为我赎身从良,娶我为妻!一求就是两年,我就信了他!我蠢得居然信了他!红烛高照新婚夜,月黑风高杀人时!他抢了我的傍身钱财,还要把我再卖一次!我怎么能不恨!怎么能不恨啊……小道长……” “红口白牙,是非颠倒全凭你说,你杀人无数,又几次想要害我,我又怎么再信你!” 晴儿噗通跪下,毫不犹豫的并指起誓:“我孤魂一个,作下这些孽事,此后堕入十八层地狱也是活该,我愿为奴为婢,任小道长驱使!!只求给我一个亲手报仇的机会,奴但死无悔!” “……” 聂阳细细衡量,思忖着没有立刻答应。 山洞外,大师兄的灵犀角不响了,放开嗓子又喊了起来。 “师弟!师弟!咱们师尊的……诶,你出来了?这么快!那个晴儿呢?” 这话说的…… 聂阳白眼纷飞,忍不住出言讥讽:“怨鬼……已经伏法,夜深地偏,大师兄快省省嗓子吧!不知道得还以为黑熊精要下山吃人呢!” 大师兄的视线上下游移,并不生气,实打实的担忧聂阳的“根本”。 第28章 八尺道童公孙尺 大师兄垂头丧气,跟着灵溪真人去了。 郑师叔担心大师叔,也巴巴的跟着去了。 只剩八尺道童和聂阳、方元。 …… 沉默良久,八尺道童低头看着聂阳和方元。 “今儿,吓着了吧?” 方元从刚才出山洞开始,就有些闷闷的,眼看是不打算开口。 聂阳只好应话。 “……也还好,有大师兄在,我和方师弟没出什么力……” 八尺道童笑眯眯的看着聂阳的睁眼说瞎话,一双琉璃眼洞若观火。 “不过一日功夫,你的修为又涨了一个境界?你大师兄可还没有长进呢……” “嘿嘿……出门在外,不比平日里在宗门里安逸,弟子看见大师兄辛苦,又拼尽一己之力护我和小师弟周全,有所感悟,所以才……嘿嘿,还要多谢师尊和诸位师叔长老的教导。” 不轻不重的一个马屁拍了,八尺道童脸上没有什么,眼里却多了几分兴味。 “哦?那个怨鬼呢?” “……不敌师尊给的灵器灵犀角,已经魂飞魄散了。” 八尺道童彻底转过身来,直面聂阳。 “魂飞魄散……温礼粗野桀骜,一直霸道执拗,你们师兄弟还相处的不错?” 八尺道童提起大师兄,很是随意自在,聂阳暗自提高警惕。 宗门各峰长老按实力排名先后,真人、长老的弟子比道童高出一大截儿。 可眼前这个人,虽是道童打扮,可抬手就是能载六七人的一叶扁舟,还不知道姓甚名谁,小心为好。 “大师兄心善,对我和小师弟多有照顾,还有一手烤肉的好手艺。” “哼,他是和郑土匪混的久了,胆大包天,任意妄为!” 说起烤肉,八尺道童显而易见的带了怒意。 “人人各有机缘,你们师从灵溪真人,也可以多学些正道,温礼天性使然,你们虽是做师弟的,也要互相照顾,多加提点。” “……” 他越说语气越奇怪,聂阳和方元看着絮絮叨叨的八尺道童,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聂阳,方元!” 是桑师叔,瞧见了八尺道童,又匆匆走过来和道童低声说话。 “公孙道童也来了?掌教真人现下如何了?” “真人伤势不轻,此番梭舟出事,还要小心应对。” 桑师叔和公孙道童避开聂阳和方元,慢慢说着话。 “!” 聂阳心里却是一惊,这公孙道童就是掌教上阳真人的化神! 难怪,他身有法宝,又对长老颇为随意,就连灵溪真人也听他的。 “你们去那边儿,换身干净衣裳再来说话,梭舟上其他弟子背后的宗门、家族势力都来人了,要议事。” 顺着桑师叔的手看去,不远处有个木阁,形制和玄清一脉,门外有玄清的道童守着。 “是。” 换了衣物,总算是没了乞丐样,又是干净利落的仙家弟子。 “聂师兄,真是人有人忧,仙有仙愁,哪儿都难得安宁……” 方元的高马尾都垂下来了。 聂阳一心在想掌教上阳真人的事儿,也顾不上开解方元小朋友。 “只要你用眼看,用心听,这世上可以都是苦难,也可以都是欣喜,大师兄烤的兔肉浪费了,你还饿着吧,我去弄点儿吃的来,等会儿,只怕就再也顾不上了。” “聂师兄……” 不知道自己无意间让方元又感动了一把,聂阳偷摸踩着如意梭绕后凑近,偷听桑师叔和公孙道童说话。 “……他们都好说,可大燕的那位是化神大圆满的境界,却也棘手的很。” “真人说了,他虽重伤未愈,可也不碍什么,要是大燕那老匹夫还要赶鼻子上眼睛的,也不必多虑了……谁!” 没想到,隔了这么远,就两句话的功夫,就被公孙道童发现了。 聂阳收了如意梭,只来得及弓腰假装在捡兔子。 “原来是你,你在这儿做什么?” 公孙身法快的出奇,不见怎么动作就到了眼前,桑长老也悄悄收起了明朴笔。 “啊?我和方元饿了一天了,前头大师兄给烤的全糟蹋了,刚看见地上有,就来搞点儿吃的……长老用点儿么?” 桑长老哭笑不得,“这附近的兔子都是被梭舟 第29章 各方齐聚查事因 “是冯十一亲口所说,小师弟昏迷,大师兄身中暗箭,带着我和小师弟逃上甲板,那冯十一不惜拿自己性命祭旗,要拉所有人下水!幸亏有戒训堂陈师叔给的法阵相护,又用尽了桑师叔给的符箓,才护了我们性命……再醒来,就在博朗江里了。” “郯城冯家?招魂幡?是仙家宗族的弟子,不是其他妖魔?” “是,人多眼杂,大师兄怕还有同伙,只说是玉临风内外勾结,想要谋财害命。” 公孙道童捻着手指,原地踱步,看见聂阳还在,已经没了盘问逗弄的心思。 只摆摆手打发聂阳走人:“你桑师叔应该已经备好了吃食,你且去吧,这些事儿不要再和任何人提及,尤其是招魂幡,和温礼、方元也交代一声,去吧!” “是。” 聂阳不敢用如意梭,只好一步一步的用脚跑路。 刚走出没两步,公孙道童突然出声,“聂阳!”又随手丢了个锦囊过来。 “怀璧其罪,你自己多留心吧。” 锦囊触手温润,浮光如月华,一看就是个好东西。 公孙道童语气轻飘飘的,和那日在上阳真人闭关洞府外听到的,一模一样。 他一双眼锋利却清澈透底,没有一丝阴霾,视线停在聂阳前襟,胖次就在那儿。 聂阳低头捂着胖次,“是。” 拿人手短,聂阳这次答话诚心多了。 聂阳一气冲回木阁,才敢自在喘气。 他是作者,有着几乎全知的视角,才能占了几分先机。 可是这上阳真人,好似有着无形的触角,能够洞察人心,知晓万物。 “聂师兄回来了,桑师叔刚让人送了好多点心过来……” “嗯,兔子今儿是吃不上了,你不用等我了,先吃吧,我去净净手。” 到了无人之处,聂阳拿了锦囊细细查看,面料看起来价值不菲,可轻飘飘没半分重量,打开一看,什么也没有。 “怎么送个空的?这是什么意思?” 聂阳挠挠头,一时半会儿没弄明白公孙道童的意思。 “要我装上点儿东西再给他送回去?不会吧……就是单纯好看?也不至于……这么巴掌大小的锦囊,有什么用?锦囊妙计?囊?上阳真人给的锦囊……” 上扬真人有个乾坤袋! 思绪纷乱,聂阳捏着锦囊,滴血认主后,试探的塞了个药瓶进去。 婴儿拳头大小的药瓶塞进去,锦囊平平扁扁,还是没有一丝重量! 果真! 聂阳一股脑儿把自己袖袋、衣襟翻了个遍,里里外外藏的东西都拿了出来。 一样一样的往里塞。 一匝厚的符箓、沉甸甸几十个药瓶、还有玉诀、法阵,金玉傀儡、错金发梳,最后差点儿顺手把胖次塞进去。 心念一动又能立刻拿出来,这乾坤袋可是个好宝贝! “活物应该不能吧……怀璧其罪,最好的,也就是胖次了……” 胖次正撅着肥嘟嘟屁股,衔着口水,啃咬乾坤袋上的流苏。 “胖次!你进去看看?” “嗯?坎?坎?” 胖次扭着身子翻过身来,吭哧吭哧钻进乾坤袋,蛄蛹蛄蛹又钻了出来,轻松自在,并没有什么不适。 试了几次,已经安得心应手,再也不用兜着大瓶小瓶的累赘了。 正撸着胖次,外忽然吵嚷起来。 “……我叔祖爷爷即刻就到,还有什么,你们尽管去和他说吧!” 是肥蛤蟆郝大人。 “胖次,进去玩儿。” 收了东西出门一看,营地中间人影绰绰,好不热闹。 个个都是为了自家弟子来要说法的。 郝大人站在最里面,锦绸加身满面油光,丝毫不惧,玉大人苦着脸落后半步,怀里捧着半个画轴,眼神暗淡。 “聂阳,方元呢?” 陈师叔怕人多生事,回来找自家弟子。 “刚还在用点心,这会儿不知道哪儿去了。” “警醒着点儿,去,跟着你郑师叔,别凑热闹。” 陈师板着一张脸,眉间皱纹都能夹死一只苍蝇交代完,急匆匆又去找方元。 聂阳扭头迎面撞上了灵溪真人他们,方元也在。 “死伤了这么多的弟子,今儿还有的闹呢,你们师尊还有大事儿要办,你们跟着我,” 第30章 上阳化神对太虚 聂阳也想去看看,为免玄清宗的祸事,他得时刻盯着,不能漏了什么线索。 “大师兄一片赤诚,说的也有几分道理,郑师叔,咱们在这儿空等着瞎猜,还不如一起去看看,要是没什么,咱们立刻就回来,万一有个什么,师尊他们也好多个帮手不是?” 方元三两口吃了琼玉糕,也连连点头。 三对一,郑师叔也松动了:“那……咱们就偷偷过去看看?” “好!” “是!” 出了营地不远,最大的地台上灯火通明,最上首的正是太虚真人。 下首座次林立,人头影动。 “……太虚真人,吾乃梧州凤家族老,我族弟子凤光林,十五的年纪已练气十重!登舟不过一日,就死于妖魔邪物招魂幡下!你手下和妖魔勾结害人,证据确凿!你又作何解释!” “梧州凤家……你们一族,似乎都是早慧薄命之相啊?” “你!”凤家族老气的一个倒仰,眼珠子都得快对眼儿了。 “大道至艰,我怜惜有资质的孩子难求前程,你们养不出好苗子!这才收到羽翼之下,加以教导,一片慈心天可怜见,我堂堂化神,机缘无数,难不成还会觊觎你们那点儿东西!” “太虚真人义举,我神瑶宫没齿难忘,我们也是心痛,这耗尽心血精心培养的弟子,怎么就不明不白的没了,还是在真人的船上,被招魂幡这样下作的邪物,害的死无全尸!” 神瑶宫,宫主不过个化神初期,实力微弱,不敢正面硬刚。 太虚真人面无表情,眼里还有不屑。 “说出去简直滑天下之大稽!我问剑宗求仙问道的弟子!竟然成了招魂幡的鬼奴!这又是什么好前程!” 问剑宗,门下的剑修都是些疯子,就算是直对上实力比自己高出一大截的太虚真人,也无所畏惧。 一而再再而三,太虚真人眼神彻底冷了。 郝大人立刻跳出来了,“放肆!怎么和我叔祖爷爷说话呢!” 问剑宗的长老气焰更胜! “你才放肆!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跳出来和我叫嚣!你就是那个和妖魔勾结的郝大人?” 一柄巴掌大的剑停在来郝大人的咽喉,一言不合就要血溅当场! 郑师叔瞪大了眼:“这问剑宗的剑疯子真疯了?”聂阳咽了咽唾沫, “住口!” 太虚真人动了真怒,长身直立,短短两个字带了巨大的声压。 好似一波滔天巨浪打来,在场大多数是金丹修为,狼狈的翻下椅子,弟子们更是人仰马翻。 郑师叔还好,聂阳他们三个立刻被掀出了好几米远。 “妖魔横世,邪欲侵正,损伤这么多弟子,还有时间在这儿斗狠?” 问剑宗的长老抓着郝大人,眼睛通红,嗤笑一声:“呵!你说的轻松,你的弟子还好好的在大燕呆着,我的弟子!我的弟子没了!斗狠?” 像是受了刺激,他已经状似疯魔:“我的弟子在你的船上没了,还是被妖魔所害!大燕太虚!好大的威风!到底!是谁在斗狠!” 太虚真人的衣襟无风自动,眼里的杀意犹如实质,“寸心,道心不稳可是大忌!” 灵溪真人出言相劝,“太虚道兄心细提点,寸心道友,稳住道心,既有大仇,还要慢慢议事。” 可问剑宗的寸心,急于报仇,已经分不清好坏了。 “灵溪真人倒是好运气,听说三个徒儿全须全影儿的都找回来了,可怜我徒儿云山,死无全尸!身陨道消!就连剑柄……都是残的!” 寸心涕泪纵横,声嘶力竭。 灵溪真人顶着背后太虚的如刀目光,还想保下寸心,“还请寸心道友节哀……” “你徒弟好好的,你要我节哀!!” 碍于太虚真人的压力,许多人面现哀色,也无力劝解疯魔了的寸心。 聂阳远远看着,眼珠来回游移,忙于把人对上名号,见状脑中警铃大作。 “郑师叔,师尊心善口拙,这样下去怕是不好,我们师兄弟三个虽然狼狈,但到底也没受多大的伤……” 大师兄不乐意了,“师弟好大的忘性,这一番折腾,我胸口的伤可还在呢!箭都还没拔呢!” 郑师叔一个耳巴子扇大师兄头上,“你小声些,会不会偷听!” 一胖一壮两个小的,四个人挤的更紧了。 “……先别拔,大师兄,只怕要伤重的不行了才好,郑师叔,只怕要好好演一出苦肉计才行了……” 第31章 风波起使苦肉计 郑师叔立刻跟上,“我玄清宗地偏人少,每个弟子都当眼珠子一样的宝贝,掏空了家底给他们保命,又耗尽了灵力,才有此侥幸,不比郝大人,没有一丝修为,却连油皮儿都没破上一星儿……” “还有那个什么玉大人,两个凡俗人,居然都好好儿的!”散修东连春立刻补刀。 “老祖宗是我叔祖爷爷,我自然有我的保命法子!”郝大人跳脚起来,气焰嚣张。 神瑶宫的长老悲愤不已:“那梭舟上,难道只有你一人!还有我各家的徒儿!子孙!怎么不见梭舟有什么保命的法子!” “那梭舟,足有千丈,怎么能一个一个都护住!你这是胡搅蛮缠!强词夺理!” 郝大人言语有了错漏,慌乱下又一错再错。 “护了几个?!千丈梭舟,好大的气派,各家弟子近百人,还有仆从、侍女,怎么就单单护了你们两个!” 问剑宗的寸心抓住了把柄,撕开了血淋淋的遮羞布,言辞如刀锋,直逼太虚真人。 “我……我……” 郝大人欺软怕硬,怕了寸心,舌头像是被打了结,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我教导各家弟子总有上万,不成想,仙道艰难,妖魔却猖狂到了这一步,才有今日惨状,好在玄清宗的几位弟子还醒着,问出是谁,我必定亲自料理了他们!” 郑师叔嘴角一抿,脸上表情更惨了:“拢共三个弟子,大弟子温礼是筑基期,受伤最重,聂阳和方元不过是炼气期,根本没敢和妖魔邪物对上……” “我徒儿说乱起来的时候,那漫山倒海的骷髅,不小心碰上就会化为脓血,魂魄被掳,化成鬼奴,怎么……” “唉,弟子修为浅薄,又是第一次历练,我们几个老家伙,一人给了点儿东西,倒真用上了……法阵上的灵石都碎了……” 郑长老指了指桌上,大堆带血的纱布上,有三个法阵堆着,灵石的位置都空了。 “呦,五行护法阵,一个就得用五块儿灵石吧!三个!这样的奢侈……你们倒也舍得……” 陈师叔是个厚道的,“道兄好眼力,唉,可惜,这不是那能护山保宗的大阵法,用料低贱,只能贴身护住一个人,他们三个紧紧抱团儿,三层,才勉强撑了片刻……否则,他们也不至于伤重至此。” “一个重伤说不了,一个年纪太小不会说,那还有一个呢?” 郝大人总想拉玄清宗下水。 郑师兄挪开一步,“还有一个,也只剩半条命了……” 灵溪真人一回头,看见忽然半瘫在椅上聂阳,惊讶:“聂阳!你怎么成了这样?” 聂阳虚虚的靠在扶手上,唇色乌青,冷汗如浆,眼睑底下都起了痧点儿,一看就是中了剧毒,危在旦夕了。 “师尊……大师兄是为了护着我和小师弟,才会这样,骷髅、浓烟到处都是,他用尽了符箓,那骷髅还是不见少……师尊……” 声音低微,又气短难续,聂阳坐都坐不稳了。 郑师叔赶紧用药,“你快别说话了,会有解药的……会有的,歇着吧……” 即使听过了好几遍,再听聂阳说起,还是引人惋惜,气氛重又沉闷下来。 郝大人尖着嗓音,阴阳怪气的又开始挑唆:“符箓?小小玄清宗,倒是什么都有啊……” 郑师叔眉毛一立,差点儿又要破口大骂。 公孙道童上前一步,笑眯眯的开口:“唉,我们真人提起郝大人,说实在羞愧,大人前儿去时,没能好好招待,玄清宗蓬门瓦户的,纵使集尽了一宗长老的家底,也才三个下品法阵,十二张符箓,不比大燕……” “那是,我们大燕那可是……”肥蛤蟆郝大人被这么一捧,轻飘飘的骨头都轻了两分,又要吹嘘。 “你们真人是哪位?”太虚真人及时打断了郝大人。 公孙道童笑意更浓,白花花的牙齿亮人眼睛。 “玄清宗,上阳真人。” 提到上阳真人,太虚正视起来,发现看不透公孙道童的修为,还要试探,“上阳道友,耳聪目明,想来伤势大好了?” “太虚真人有心,我们真人担心新上山的几个孩子,又担心第一次出门在外的这几个,里里外外总是操心,所以让我一路远远跟着,做个照应……没成想,倒也真派上了用场,只是,他们虽有口气儿在,也实在算不上好,唉……” 太虚真人眼皮一撩,“上阳道友无碍我也就放心了,得空寻他论道,这次死伤众多,好歹那个小的还能跑能哭……” “唉,不过十岁的孩子,又受了连番惊吓,我们好不容易找着的时候,浑身的伤痕、泥灰,正在山洞里啃兔肉呢,可怜啊!没有郝大人的福运,头上 第32章 上阳真人大出血 “剑疯子虽狂了些,说的有也有理,我儿刚十八岁,就有了练气十一重的境界,可惜天纵英才!被妖魔邪物所害,无论找出来是谁,我郯城冯家非一点一点敲碎他的骨头!要他永世不得超生!” 郯城冯家这话说得硬气,同时还不忘拉拢其他人。 神瑶宫的长老连连点头,“都是如珠如玉的好孩子,怎么能不心痛!先前失礼,让太虚真人见笑了……” 情绪过去,还要面临现实,纵使心痛,神瑶宫长老也只能强颜欢笑给太虚真人赔笑脸。 太虚真人并不接话,寡淡的一张脸上,眼角眉梢都是嘲弄。 郝大人的那点儿机灵劲儿,全用在看太虚真人的眼色了,“你刚不是还嚣张吗!现在说什们么见笑?你当我叔祖爷爷是什么人物!” “太虚真人见谅,我不过金丹中期的修为,如今寿元将尽,临了了,徒儿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没了,我又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神瑶宫长老冲上头的劲儿过了,软话说的顺当,放下尊严,摇尾乞怜。 太虚真人还是没什么反应,神瑶宫长老一脸愁苦。 灵溪真人从大师兄榻前起身,“悲欢离合生死茫茫,也是人间哀事,唉,我的三个徒儿只剩半口气,幸好还有这半口气,才能得太虚道兄的灵药救命啊……” 前头自己说了灵药,太虚真人也不好推辞,肉痛的拿了瓶灵药出来的,犹豫着不好意思分三粒儿出来,直接给了灵溪真人一整瓶。 开了这个头,众人立刻跟上。 “这么多年,有太虚真人牵挂,各家弟子的修为才能有长进啊!这次,又要劳动太虚真人您费心了。” “太虚真人,真是劳苦功高,如今又赐下灵药,我们感激不尽……” “还请太虚真人主持大局,为我们这些弟子报仇雪恨!” 灵药还没到手,自然满口都是好话,捧的太虚真人活像是成了割自己血肉喂鹰的绝世圣人。 公孙道童适时地拱火,“太虚真人如此大方慷慨,我家真人知道了,也要自愧不如的……” 太虚真人看着满脸笑意的公孙道童,后槽牙都咬崩了,“今儿出门的匆忙,等会儿安派人看过了,自然会把对症的药送来。” “我等,多谢太虚真人!愿唯真人马首是瞻!” “弟子们有了真人的灵药,想来治伤活命也不成问题,”郯城冯家冯老头话锋一转,指向了玄清的几位弟子。 “我儿无福命薄,我冯家也没有五行护法阵这样的灵器,当时情状如何,还要听灵溪真人几位高徒再细说一二,也能早日找到那下作的真凶,除之而后快!” 这话挑不出毛病。 灵溪真人点点头,“合该如此,只是温礼伤重难言,方元年幼受惊过度,聂阳还好些,等用过了药,再说其他……” “我这混元丹虽只是中品,胜在药效稳妥,寻常的毒药不消一刻也就解了。”太虚真人不咸不淡的,却颇为自负。 “不急,一时半刻的不打紧,我们再心急,也等的住。” 郯城冯家老头皮笑肉不笑的,打定主意就在这儿等聂阳回话。 把太虚真人让到了外间儿的上座,又和问剑宗的剑疯子寸心站到一处说话,一副长袖善舞的奸人相。 其余各人也都按地位、亲疏依次坐下,桑师叔安排人和气团团的经营着,外头场子热闹的很。 灵溪真人把药喂到了聂阳嘴边,让郑师叔拦下了。 “灵溪师兄,这药……到底是不放心啊!” 公孙道童拿了药,略闻了闻,“都是些温补的药,用了好的快些。” 灵溪真人又要给聂阳喂药,公孙道童摆摆手,“哎,给温礼就好了,他俩用不上的。” 又笑眯眯的低头看着聂阳,“都是有些鬼机灵的好孩子,并无大碍。” “哎呀!那么多人就在外面你呢!你说出来不就露馅儿了!那我们不是白费心思了!”郑师叔急了。 “没事儿,他们听不见的。”公孙道童胸有成竹,半点儿没把那一群人放在心上。 “怎么回事?”灵溪真人还在状况之外,没懂怎么回事。 郑师叔放心了,松了嗓门说话:“灵溪师兄,你也太老实心善了!那些人叽叽喳喳夹枪带棒的,说咱们这三个弟子修为微弱不如他们的弟子厉害,还能有口气在,岂不是有大大的嫌疑?” “这又从何说起!无稽之谈!”灵溪真人给大师兄用了药,一听这话,满脸的不赞同。 “灵溪师兄啊!你快别学上阳师兄的烂好心了!”郑师叔指着公孙道童,浑然不知自己已经聊爆了。 第33章 祸水东引搞事情 灵溪真人又要唠叨,聂阳立刻转移话题。 “太虚真人他蛮狠霸道,拿捏着各家的弟子做人质,多行不义!见不惯咱们玄清有出头之日,看小师弟资质不错,非要捉了他去!抓的人多了,这不就出乱子了?还想踩在咱们头上拉屎撒尿!咱们偏就就好好的!气也气死他!” 聂阳说的铿锵有力,义愤填膺,上阳真人玩味不已。 “哦?太虚他是化神大圆满的境界,你不过一个炼气期的小弟子,弹弹手指头就能弄死你几百回,你就不怕他?他给了多少人机缘,你就不羡慕?” “机缘天定,我命由我!就算是巴结,我聂阳也不会跪着舔那老狗,有师尊和您老人家,哪儿还看的上他啊!” “和尊长说话,你啊我啊的成何体统!谄媚欺瞒,阿谀奉承,岂是君子之风!” 灵溪真人呵斥聂阳,声如雷鸣! “……弟子心中愤懑,口不择言,师尊勿怪,可要是那老……他还想明里暗里的欺负我们玄清宗,弟子们也不能答应!” 聂阳刚还恣意猖狂的放狠话,转眼又是委屈听话的小弟子,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浑然天成。 郑师叔和大师兄,一个站着一个躺着,两人看的目瞪口呆。 “你小小年纪不但有几分胆色,还有几分见识,那外面的那些人你又要如何打发啊?”上阳真人还有心思问聂阳的后手。 “弟子们一心为了玄清宗,可能力有限,但凭真人吩咐!” 聂阳抱拳行礼,方元也紧跟一句,“但凭真人吩咐!” 大师兄顾不得装了,也吵着嚷着说:“还有我!还有我!” 郑师叔也上前一步,十分意动,碍于灵溪真人的眼色,不好明说罢了。 “都是事实,等会儿,该怎么说就怎么说吧。”上阳真人轻描淡写,眼角看着聂阳的反应。 “是!啊?”聂阳猛的抬头,没能跟上这思路。 “细细问你们,也不过是怕有什么遗漏,平白惹了事端,你们这点儿心思,其他人未必没有,也不用太顾及,就是保险起见,短时间不要再出山门了,在宗里安心修炼吧!” “就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要是有人错了心思,你们几个这点儿实力,加起来也不够看的,小命儿难保啊!” 郑师叔点头认同,灵溪真人眼里也满是忧虑。 这可不行!聂阳心念几转,捏着袖里上阳真人给的乾坤袋,咬咬牙,拉了上阳真人到一边说悄悄话。 “掌教真人,我……招魂幡在我这儿。” 这回上阳真人是真惊着了:“难怪他们遍寻不得,你拿那东西做什么?” “真人还记得那个郯城的老东西吗?这破旗,是他儿子的。” “是他?你接着说。”上阳真人眼珠一转,也没了几分 “一上船他就欺负我们,被大师兄打掉了大牙,自觉丢脸,就拿了这玩意儿出来要杀人!旗被我的如意梭割破,他又不敌大师兄,那冯十一也心狠,生生用自己的性命祭了旗,做了这招魂幡的鬼奴,不死不休的要弄死我们……掉下船的时候,我顺手就拿了来,可这东西邪性,烧不掉砸不烂的……” “所以你就给藏起来了?现在拿出来,是为了什么?” “嘿嘿,他们这么乌乌泱泱的围着,咱们也不方便,弟子有个蠢办法,祸水东引,咱们只管看狗咬狗如何啊?” “你个滑头!花花心思多的很啊你!都是和那个郑土匪学坏了!”上阳真人笑骂一句,看聂阳颇为顺眼。 “只是,要劳驾掌教真您亲自出马,弟子不能出一份力,实在……惭愧啊!”聂阳还装模作样的擦汗。 “得了!几句话让我为你前忙后忙,你消消停停看热闹,还在这儿说惭愧?你师尊的几个徒弟,怎么就没一个像他的?” 聂阳陪着笑脸装傻,把破烂的招魂幡给了上阳真人。 “上阳师兄,外头来人催了,问聂阳什么时候出去回话,要是还不见好,就再送药进来……” “知道了,你们呆着吧,灵溪你和郑土匪看着点儿温礼的伤,我和聂阳去去就回!” 撤了禁制,外间儿的吵嚷说笑声又传来了进来。 上阳真人垂眉搭眼,拢了衣袖,跟在聂阳身后,“道童公孙尺,请先行!” 又是不起眼的八尺道童公孙尺。 聂阳点点头,脚步虚浮,以袖掩面,咳着进了外间前厅。 “咳咳……玄清宗弟子聂阳,见过各位真人、各位长老、各位前辈……咳咳咳……重伤未愈,让诸位尊长见笑了。” 第34章 几方会审拿真凶 满堂高坐,看聂阳一步两喘三咳嗽,脸上的青紫退了,病态的惨白吓人,晃晃悠悠随时都要送命的样子。 神瑶宫的长老心软,念着刚才灵溪真人的解围,上前几步扶着聂阳在下首坐下,“天可怜见,这都是做的什么孽呀!可怜这些孩子,要受这样的残害!” 这话又引了众人一番伤心、唏嘘。 郯城冯家的老东西撇撇嘴,看着聂阳的眼神很是不善。 “神瑶宫女修多,也难怪白长老这样面软心慈,只是我见惯了勾心斗角,也少不得多些疑心些了,还请诸位不要见怪,我想……先问问……” 他嘴上说的是诸位,却只看太虚真人的反应。 “无妨。”等了这么久,太虚真人眉间已有不耐,身后的两个狗腿子,郝大人和玉大人两股战战,吓的没了人形。 郯城冯家老东西的眯着三角阴鸷眼,视线锁定了聂阳。 来了! 聂阳勉强撑着椅子扶手,半搭着眼睛,一气口长一口气短,有气无力等着回话,一副老实像。 “听说你们是最先发现那妖魔邪物的?碰上的都化了脓血立刻就死了?” “是,托玉大人的福,咳咳,我们得了间好看风景的上房,看流云追星的时候,听到异响……” 冯家老东西突然插话打断了聂阳,“你们和我儿冯十一有过口角?还动了手?” 显然是已经怀疑了聂阳他们。 聂阳假装想了想,“好像是拌了两句嘴,我和小师弟说着话,我大师兄又生的高大,咳咳……咳,也没看见什么,就跟着玉大人安排的灵芝姐姐去房里了……” “这么说,你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不知道?”冯家老东西脸沉的能滴出水了。 “也就两句话的功夫,我大师兄和各位见礼后的就跟着灵芝姐姐去了房间里……” “妖魔邪物呢?你先说这个。”神瑶宫长老没忍住,插了句话。 聂阳捂着嘴猛咳一阵:“弟子修为低微,就记得,听见异响了之后,咳……顺着声音一路找过去,亲眼看见有飞鸟撞上了黑漆漆骷髅头,刹那间就得化成了的腥臭的脓血,好好的栏杆立刻被腐蚀了……” “你可看见有什么人?或者什么物件?” 聂阳装作犹豫的样子,“咳咳咳……骷髅太多了,好像是有个黑影闪过,速度太快,没看清长相,但是衣料上乘,咳咳,纹样花花绿绿的……” 说着还装作无意偷偷看了玉大人,上下打量他衣料。 “不!不是我!我没有!” 郝大人和玉大人连连摆手,急着解释。 偌大的前厅,瞬间安静下来,在场的都是几十岁、几百岁的老人精,顺着聂阳的眼神看向玉大人,气氛变得微妙起来。 郯冯家老东西沉吟了一阵儿,“那邪物如此厉害,你们是怎么逃掉的?” “大师兄认出是妖魔后,就想走开先叫救兵,咳咳咳……慌乱之下,我们不认路,兜兜转转,结果还是被发现了,好不容易逃上甲板,就立刻向我师尊求助!咳咳咳……” 聂阳捂着口鼻狂咳,手无力放下,掌心满是鲜红的血。 “哎呀,怎么咳安这样厉害,不是用了太虚真人的药吗?” “可怜啊,这样子,别说以后的修行了,就是活了也不中用了……” “都是妖魔邪物害人,我们定要联手起来,把这世上所有的妖魔铲除干净!” 众说纷纭,都在说要怎么弄死妖魔。 太虚真人捻了捻指尖,泼天的威压压向聂阳。 “座上这么多的前辈,你倒是一点儿不怕,口齿伶俐,胆大心细,倒是个好苗子,就这么没了也可惜了,跟我养好了,再慢慢回话吧,去吧!” 三言两语就要捉了聂阳去自己的地盘。 “太虚真人果真胸怀广大,只是,这儿受伤的弟子的众多,总不好一而再再而三的劳动太虚真人您的大驾,还是我们自己领回去照料,也少些麻烦……” “正是,正是!” 话说的好听,还是怕再有什么意外,不愿再把自家弟子交给太虚真人。 只有捏紧人质,才能挟弟子以令宗门,没有新的人质,要挟的力度也就不大了。 太虚真人脸一点点冷下来,郝大人和玉大人恨不能立刻死了干净。 “此次意外,事发突然,虽是妖魔作恶,但也是在我的梭舟上,凭蛛丝马迹一时半会儿还找不到人,先把活着的弟子的保住,再慢慢的挨个问话,总是得要他们付出代价!” “可是……不好让真人太过劳累。” 第35章 聂阳身死化脓血 “搜魂术,招魂幡,都是害人玩意儿,就是处置最下作的凶犯、叛徒,也不会用这样手段!” “这怎么能行!莫说他不过是个半大孩子!就算他真的个十恶不赦的混账的羔子,也不能用此邪术啊!” 太虚真人冷眼看着底下的人七嘴八舌,眼里的杀意越来越浓。 聂阳尾巴骨一凉,敏锐的发现了太虚心思。 这次出事,底下人被压迫的久了多有不满,太虚真人说这句试探的话,一是看玄清宗对聂阳的态度,而是刺探上阳真人伤势如何,三是看这些人还听不听话。 公孙道童一听太虚真人这话,也没了躬身听话的态度。 “太虚真人的这点儿关心,真是让人惶恐,说是心疼我家弟子,也舍得拿上好的灵药出来救命,可又不愿我家弟子回去养伤,非要千里迢迢去大燕!现在又要用什么搜魂术,当真是一时一变,没个准头!这前前后后的变数,又是为何啊?” 郎声如清波,纷纷杂杂的吵嚷声顿时没了,一双双眼睛都看着,等太虚真人发作。 太虚真人收了所有神色,直直的看着公孙道童,脸上平静无波,眼里惊涛骇浪, “在场的诸位弟子,那本来也是要去我大燕的,我叔祖爷爷看他们收了害可怜,舍了自己的本儿救了你家弟子的命,不领情还说三道四的,你是何居心啊?” “居心?我一个小小道童,我能有什么居心!” 上阳真人顶着公孙道童的皮相,比狗仗人势的郝蛤蟆还要蛮横!八尺的身高,傲视群雄,放开了嗓子骂,好像头顶轰隆隆打雷似的热闹。 太虚真人一般个头,悄无声息的坐下了,但下巴太高,只用鼻孔看人。 “我家三个弟子好好的!怎么出门半日,就只剩了半口气!这么多的弟子交到你们手上,难道你们一点儿都不当回事儿吗?救人的时候没见你多奋不顾身的,不找凶手,反倒要对幸存的弟子们用搜魂术,这又是什么道理!” 说到这个,郝蛤蟆顿时气短,“有我叔祖爷爷在,那个不长眼的敢以下犯上!这是意外!” “你说意外就意外!天灾人祸,蓄谋意外,谁又知道呢!” 公孙道童一通阴阳怪气,郝大人气的一张蛤蟆脸和浮囊肚起起伏伏,说不出个一二三。 “你!你反了!” “哎呦喂,戏本子看多了,相当土皇帝了?还反了?都是求仙问道的修行人,你一个凡俗的死蛤蟆还想操太监的心,你吆喝谁呢你!看样子你们也没什么要问的了,我家弟子呕血不止,恕不奉陪了……” “不过一试,南州玄清是要和我太虚作对吗?” 太虚真人站起身来扣住了聂阳右肩,和公孙道童对峙,手上用很了几分力道。 四周的火苗瞬间一抖,而后疯狂的燃烧起来,整个前厅明晃晃如同白昼。 不好,他有备而来,现在对上,没什么好果子吃。 心念一转,聂阳左看右看,骤然倒在椅上,扶着胸口,“师尊……”一句话没说完,喷了好大一口血出来。 “噗!” 血沫子飞溅,聂阳这口血喷的标准,活像是喷水壶炸了。 公孙道童立刻矮身查看聂阳的状态,“怎么了?伤势又加重了?” 趁其他人还没反应过来,聂阳在公孙道童耳边说了句:“太虚弱点是头发。” “哎呦呦,这可是心头血,眼看是活不成了……” “要不……就试试,反正他也是活不成了,就算是最后做点贡献?” “龚长老这话说的好轻松,那搜魂术是强行搜刮识海,就算是身强力壮的尚且不能支撑片刻,奄奄一息的人又能撑的了几息?” “歪门邪道,这种不正之术,要是开了这个先例,以后又当如何!” 现场分为三派,用不用搜魂术、在哪儿治伤、去不去大燕? 来来回回,乱成了一锅粥。 “上阳倒是好本事,座下道童都有这般胆色,真该挖出来,让世人都看看,长长见识!” “真人相貌平平,不见姿色,也就这头发还不错,好做把拂尘,给那蛤蟆太监打蚊虫!” 针尖对麦芒,你来我往都是试探。 公孙道童说起头发,太虚真人瞳孔猛的一缩,脚下迟疑了一瞬,不确定是这狂妄道童口不择言还是知道了什么。 “咳咳……我怕是活不成了,师尊……师尊啊,咳……大师兄……大师兄……” 聂阳大口大口的咳血,指着内室,活像快不行了。 郑师叔看见聂阳的惨样,扯着嗓门就嚷嚷开了:“呀!这才多久? 第36章 金蝉脱壳巧脱身 五行天降火,威力巨大,瞬间点燃了郑师叔的那些药粉,火星子四处溅开,半边山都烧了起来! 修为低的人被掀开了老远。 聂阳握着如意梭,竖起耳朵听外头的动静。 “老东西乱装逼,早晚坟头蹦野迪!还想对小爷下手,我非毁了你一身假皮囊!要你后悔到用丁字裤擦鼻涕!” 玄清有聂阳在,才能三个人都活了,其他人可没有的这份幸运,这些人疯狗一样,一直盯着玄清,总归是麻烦,不如釜底抽薪,隐入幕后还好行动。 何况还有大戏等着上场呢…… 胖次有滋有味的啃着聂阳的衣角,前襟都扯歪了。 “叮……叮子……” “忘了还有你这个小东西在,牙都没长全呢,别乱学人话!” 聂阳还有点儿良心,好歹是个小神兽,得有点儿神兽的样子。 “嘘嘘……蒸人?” 胖次口水滴答,说话含含糊糊,聂阳憋着笑,没打算纠正。 “对对对,呵呵……哈哈哈……嘘嘘真人,胖次真是会说话!” 外面已经乱了套,惨叫声不绝于耳。 “怎么回事?” “敌袭?敌袭!敌袭!” “是不是那些妖魔又来了?” 都是身有修行的老油条了,可还是被突如其来的这一波给整的措手不及,狼狈不堪。 灵溪真人托着大师兄,桑师叔拉着魔怔的陈师叔,都照应着。 郑师叔怒火难消,疯狂输出! “……你有脸做还不让人说!有本事你把我们都弄死了,单剩你一个!人呢!你个生儿子烂屁眼的的老货!你出来!” 太虚真人不见踪影,各家长辈带着自家的后生,面上形容难看,没人说话。 “这侥幸活命的弟子都有重伤,还要用这样下作的手段,最后还能剩几个活的?打的什么算盘,当我们都是傻的、瞎的不成!他那手段,怎么不往那俩丑八怪身上使!” “都几百上千岁的老祸害了,还想当土皇帝耀武扬威呢!打着为修仙而计的响亮名头,拿捏了我们的弟子,互相为人质,不说现在,就说以前,那好好的人,到你大燕说没就没了!死了不知道多少个了!尸骨无存!连句交代都没有!也不怕遭报应!” “郑道友!这次的祸事是妖魔犯下的,你可别气昏了头,冤枉了好人,惹了……” 有好心提醒的,想劝劝郑师叔别惹了活阎王。 “在场的,哪个心里没嘀咕过?老子土匪惯了,光棍一条,也这尿泡憋屈够了!要是我有个什么好歹,那就是太虚老贼他心虚下的毒手!还搜魂术,就算用了,看见什么也只有他一个人知道,说什么不都由他了,又有几分能信?” “哈哈哈哈!痛快!你虽言辞粗野,说的也有些道理,我寸心也是这样想的,要查,那就好好查!光明正大的查!用这种手段查,实在难以服众!” 剑疯子拂了身上的木渣,对郑师叔拱拱手,又对灵溪真人行礼,再次道歉。 “灵溪道兄,你那徒儿看着就机灵有天分,弟子难得,更难得有个传承的,可惜了,先前是我一时迷了心窍,失了礼,还请灵溪道兄不要见怪,多谢灵溪师兄护我一回,要有使唤,但凭差遣。” 灵溪真人眼里隐有泪意,许久才开口,心境和刚才已经截然不同了。 “……天灾有余口,人祸无生存,逝者已逝,我们这些还活着的尊长,也没别的能做了,等查明原委,有仇报仇,有怨报怨罢!” 灵溪真人是远近闻名的好脾气,没管束郑长老的失言,罕见的也发了狠,自己也放了话。 刚好,公孙道童拎着嚎哭的方元回来,“求仙问道艰难,天命机缘如此,我们这么多人,定能查个水落石出,到那时,自然有他的好果子吃!” 他也不气短,掷地有声! “温礼好不容易止了血,现在还虚弱着,别站着说话了,赶紧安歇吧!” 几个师叔长老里,桑师叔的修为最弱,被爆炸波及,掀飞了出去,踉跄着才回来。 “他胸口还有个箭呢!这儿什么都没了,一时半会儿不好再建,不如我们回吧!回了灵溪峰方便。” “可我种药做药还行,不会治外伤啊……”说起温礼的伤,郑师叔没了办法。 “我会啊,别的不敢说,问剑宗的弟子练剑、御剑常有伤痛,都是我们自己给看的,这都是外伤,箭伤和剑伤,也差不了多少,我来!” 剑疯子一头扎过来,揽到了自己身上。 “真的?那太好了,咱么这就回吧! 第37章 泼皮你居然装死 还有一个黑漆漆骷髅紧随着扁舟没入黑沉沉夜色。 “好啊!那梭舟上除了我们各家的弟子,那都是大燕的人,怎么不见对那几个大燕的喊打喊杀!” “坐一回梭舟就死伤过半,再坐一回?那不是要灭口吗!” 前前后后,本来就有疑心,这招魂幡的碎片一出,心头疑云更添了一重,三言两语碰面嚼舌头一说,更是没了定心,匆忙忙收了行囊,不等天亮就连夜跑了。 “这下,是真的要乱了……” 灵溪真人慨叹一句,满是担忧。 公孙道童抚着衣袖,嘴角用力往下压了又压。 “此地不宜久留,大弟子还伤重,小弟子刚才甩出去,也添了新伤,还是先回玄清吧!” “可怜聂阳,连个念想也没留下……”桑师叔看着认不出来的地界儿,很是伤感。 “唉,还请节哀啊!灵溪道兄,眼下大弟子还等着救命呢!箭拔出来,也算是个证据!” “好,回吧。” 出门不过一日,再回来,又是新的一天。 剑疯子寸心他们在殿内给温礼看伤,方元和陈师叔在殿外候着。 看着橘红的太阳爬上的山头,方元又淌眼泪,“聂师兄……昨儿还一起吃鸡腿儿呢,他怎么就没了!” 呜呜咽咽好似小兽悲鸣,陈师叔呆呆的,也跟着唤人。 “徒儿啊……为师来晚了……为师来晚了,徒儿啊……” 听着外头的动静,郑师叔撒药粉的手一抖,也跌下颗男儿泪来。 “外面什么动静?嘶……师叔,眼泪蜇人,你疼疼弟子,快收了神通吧!” 大师兄没看见的聂阳的“死状”,怕灵溪真人担心,还在胡说八道。 “你快闭嘴吧你!擦着要害过去,又拖了那么久,流了那么多的血,还有精神胡吣!” 郑师叔手腕儿一翻,哗啦啦倒了一瓶药粉,淡淡的药香猛的浓郁了。 “咳咳……郑师叔!你腌肉呢!倒了怕有二斤吧!就是群芳楼的头名儿花娘,也没有这么用脂粉的!” 乾坤袋里,聂阳翘着二郎腿,看热闹,“豁呦,郑师叔真大方!” 大师兄说完看见灵溪真人,才觉得不对劲儿,“……师……师尊也在啊,嘿嘿,我就是看话本子那么一说,我没去过!我再不说了,以后话本子也不看了……师尊您别生气……” 灵溪真人还是没有说话,面上更沧桑了几分。 “唉……” 郑师叔叹了口气,殿里沉闷不已。 “师尊,您怎么……不骂我了?” 桑师叔扭头看着外面一大一小的两个身影,肩膀也垮了。 “聂阳他……没了……” “郑师弟!” 大师兄脸上刻意摆出来的笑意一僵,人都傻了。 灵溪真人沉声说道:“事已至此,不用避忌。” “就是,聂阳是个机灵的好孩子,不想,出门半日就……唉……” “怎么可能!” 大师兄温礼挣扎起来,九尺高的大汉,几个人都按不住,胸口的药粉立刻被血冲散了,咕嘟嘟的冒。 聂阳扒着胖次,有些意外,“这么多的血……都成人干儿了。” “那聂师弟鬼主意多的,机灵鬼儿一样,要不是他,我和小师弟早没了!他怎么能死了?他!他怎么能死了!” 尾音哽咽,见灵溪真人没有反驳,更是慌乱。 “温礼,温礼!你快躺下,你身上的箭头还没拔呢!” “是谁害的?好好的,他怎么能死了呢?郑师叔,你不知道,聂师弟他,他有好多的符箓,好多我见都没见过,保命怎么也是管够了!他怎么能死了呢!” 委顿在地,没了往日那股嘚瑟劲儿。 心烦的把胖次揉了几个来回,聂阳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也不至于,我也没对他们有多好啊……” 方元在殿外,哭的更伤心了。 剑疯子仰头看着温礼的体格子,结结实实叹了句,“颇有我当年的风范!天生的剑修啊!” 郑师叔翻了个白眼儿,拉了剑疯子出去:“怎么能有人比我还没眼力见儿,我药粉用完了,陪我去取!” “你先好好养伤,总要人活着,才能图谋以后……”桑师叔好言相劝。 “以后?要是没有聂师弟,我早没命了!”大师兄疯了似得往外剜箭头,“是谁!我要给聂师弟报仇!” 第38章 大隐于市掏国库 桑师叔没想到聂阳贼心不死,还要去大燕。 “桑师叔是知道的,我会些卜算之术,卦象指向了大燕,事关咱们得玄清宗的生死存亡,我必须得去,去看看,也算应了这个卦。” “事关玄清宗?还非去不可?” 一连串儿的爆炸信息,灵溪真人像是在听天书。 “非去不可,未免横生枝节,我没死这事儿,一定不能让第四个人知道……” “凭你一个小小炼气期,能行吗?” “弟子会见机行事,嘿嘿……何况,还有外人在,桑师叔先前给的符箓,就不错,就是少了点儿,不经用……您看……” 桑师叔后悔白白搭了一句话。 “你当是烈火炼丹,只管添柴呢你!那都是我,我一笔一笔辛辛苦苦做出来的吗,耗尽了心血,还有!有事儿你就一口一个您,没事儿不见你多个笑脸儿的,你还到处跟人说我的喜欢看寒鸦!你……” 聂阳耳朵一动,听见了郑师叔的声音,公孙道童也发现了。 “他们回来了!” “桑师叔,您的符箓好使,保命吉利,派上用场总比明珠蒙尘了好……嘿嘿……” 又转头对灵溪真人叮嘱:“师尊,弟子人微力薄,也想为宗门出一份力,师尊放心,弟子去去就回。” “你何时成行?” “事不宜迟,掌教真人这就要送我出去了,师尊、师叔保重。” 聂阳躬身抱拳行了礼就要走,干脆利落。 心里默数:“一、二、三……” “慢着,这些你拿去,多的我没有了!” 桑师叔把袖带里的所有符箓都给了聂阳,还有几张,是他之前藏着掖着,看都不愿让聂阳多看一眼的“宝贝”。 “多谢桑师叔,有师叔的符箓庇佑,弟子一定平安归来,事事如意。” 聂阳使了个眼色,打着只有他和桑师叔才知道的哑谜,意思是一定会让太虚真人吃个暗亏。 不料,桑师叔正了脸色,“人活着最要紧,其他的都是命数,不可强求!” “你师叔所言甚是,按郑师弟所说,你在御剑上颇有天份,去剑冢试试吧!” 灵溪真人思忖了一阵,给聂阳开了个特例。 聂阳眼睛一亮,剑冢,那可是个好地方! “是!” 郑师叔推门而入的时候,聂阳的衣角刚好消失在侧角门。 “哎呀!温礼怎么搞成了这个样子!快用药!” 有郑师叔他们在,聂阳放心了,追问公孙道童:“掌教真人,这剑冢在哪儿啊?” “我用这幅样貌的时候,叫公孙尺,你还叫公孙道童就可以了,剑冢就在后山的碧青潭下,随我来吧。” 公孙道童闲庭信步的带路,每一次刚好能躲开他人视线,一直到后山,也没被人发现,这份自在从容,聂阳看的心动不已。 看看人家这份装逼的本事,不显山不露水,举手投足都是功力,不用刻意的摆架子,任谁打眼一看就知道这是位高人。 “你怎么知道那太虚的弱点?” “我算出来的。” “那……我的呢?”上阳真人似笑非笑的看着聂阳,背对着太阳,看不清表情! 没有人愿意暴露自己的命门,大意了! 聂阳的尾巴骨又开始发凉,但他仍装作没有异常,踢踢踏踏踩着杂草。 装作一脸郁闷:“我一年也只能算一卦,这才春天呢,要算得等来年春天了……何况,掌教真人是我见过最完美的人了,实力高超,又慈爱心善,心系苍生,哪儿有弱点啊!” “问你一句,你回了一堆,你和其他弟子倒是很不一样。” “嗨,我是灵溪真人捡回来的孤儿,自小在宗门里长大,和师尊、师兄格外亲厚,常听他们说起得掌教真人,自然更亲厚三分。” 后山瀑布终年不停,轰隆隆水声掩饰了聂阳犹如鼓鸣的心跳声,他再也不敢问东问西,言多必有失。 掌教真人认真的点点头,没再多问。 聂阳的一颗心稍稍放回肚子,总算是糊弄过关了。 “原来如此,到了。” 掌教真人挥挥手,展开了一个巨大的结界,带着聂阳一起沉入碧青潭底下。 越往下越冷,连条鱼都没看见,过了足足有半个小时,才触底。 借着结界的微光,聂阳看见黑不见光的潭底有近百个台阶,弯弯扭扭走到尽头,有个小小的门。 第39章 碧青潭底万剑冢 “大燕国库。” 聂阳一脸老实像的来回说车轱辘话,上阳真人被恶心的一噎。 这么问,到天黑也问不出来什么,上阳真人按着额头的青筋换了个问法。 “我问什么,你只管说的是或不是,多的一个字都不要说。” “是。” 聂阳心想,我一个文字工作者,还能怕你不成,说多错多,一两个字还方便呢…… “你是妖魔的人?” “不是。” “你是大燕的奸细?” “不是。” 门里的剑冢还是没有攻击聂阳,风平浪静什么都没有发生,上阳真人原本以为聂阳是的太虚真人的探子奸细,所以才会卖个点子给上阳真人,获得信任后,对玄清宗下黑手,暗 “那你怎么知道太虚真人的弱点?难不成你还真会卜算?” 一次性问了两个问题,聂阳眨眨眼睛,没有说话,上阳真人只好继续问。 “你要对我玄清宗不利?” “不是。” 费了半天时间,什么都没问出来,上阳真人也有些窝火,没了耐心。 “虽然剑冢没有攻击你,但是,我还是觉得不对劲,我现在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老老实实说了,就什么事都没有,要是还不说,你也不用出去了。” 聂阳脊椎一阵哆嗦,上阳真人是认真的,要是一个不好,炮灰聂阳就真的无了。 咽了口唾沫,聂阳慢慢吐露准备好的说辞。 “我只知道有人要对咱们玄清宗不利,所以想先搅乱一池水,他们一盘散沙不成气候,咱们才能没威胁,所以我想趁机去大燕看看……” 上阳真人淡淡的看着聂阳,一言不发,门口的波光一直慢慢悠悠的游荡,始终没有对聂阳发起过的任何攻击。 就算说话的语气和细枝末节有差别,但是聂阳前后言辞一致。 暗沉沉的潭水压山倒海的堵过来,聂阳的心脏都快憋炸了,这种等着命运捏在别人手里的感觉,就是等死。 渺小的蚂蚁被风浪卷着,浮沉皆不由己。 “呵,你倒是人小心大,还有这样感人至深的心思,很不容易啊!去吧!” 上阳真人收了手,撤了聂阳身上的定身咒。 聂阳迈出去的那一步这才落了地,勉强对上阳真人点点头,算是行礼。 门里有巨大的吸力传来,聂阳立刻就被吸进了门内。 一个踉跄,筋骨都发出了咯嘣嘣的炸响,抬头一看,半天才回过神来。 小小的门背后,是明晃晃一片无垠纯白。 刚从潭底的得一片漆黑过来,被刺眼的光线一激,聂阳本能的闭上了眼。 不适过后,聂阳看见涓涓水流不息,清澈却深不见底,中间有个巨大的湖心岛,岛上有棵巨大亭冠树,一片片小巧玲珑的鸡心树叶也是白的,风动叶响,叮咚悦耳,好似是天宫巧匠一片片精心雕刻出来珍宝,还有华彩流光盈动。 好像一株白玉玲珑树。 “这是剑冢?怎么一把剑也没有……” 活动完手脚,聂阳围着江心岛打转,一步一步,足足走了快一个时辰才转完一圈儿。 出了水声,叶声,这儿没有一个活物。 “有点儿邪门儿啊,这不管哪个方向看过去,这树看起来都是一模一样的,树杈的形状都一样,不至于吧?” 聂阳一边警惕的看着的四周,一边掏出桑师叔给的保命符箓,前胸后背,手脚胳膊,能够到地方都贴满了。 又拿了如意梭出来,可如意梭往日灵性的很,这会儿好似得昏睡了一般,沉甸甸的不听使唤。 “诶!奇了怪了……” 迫不得已,聂阳拿了金玉傀儡出来。 “晴儿,拜见主人……” 妖娆娆一把娇媚嗓子,余音绵软,挠的人尾巴骨酥酥发麻,微透的软纱覆身,白腻的肌肤和绯红的纱衣映衬着,姣好的身形若隐若现,她缓缓屈膝下拜,婀娜的曲线更是被挤压成了一个夸张的弧度,白嫩嫩粉嘟嘟一对儿呼之欲出,微抬的眼眸好似有个小勾子,勾的人口干舌燥。 聂阳鼻头一热,暗骂一句妖女! 掌心的符箓被汗水沁的皱皱巴巴。 可视线却怎么也不能从这片白,回到湖心岛上的那树白。 晴儿浅笑一声,“主人~” 又添了十成十的魅惑。 聂阳指尖一痛,迅速甩袖转身,昂首挺胸。 第40章 碧血丹心龙渊剑 要是聂阳没了,那他的灵器都会成为无主之物,这剑冢就再也出不去了! 晴儿挥袖放出大量的白骨骷髅,把聂阳和白玉叶片隔开。 她栖身的描金错银漆器梳被胖次咬裂了,聂阳把她安置在麻癞头玉大人那儿得来的金玉傀儡里,才能出了亡命之地。 胖次爪牙锋利,靠近地面的一圈儿树皮都被啃了个干净。 那些血又流出了来,白玉玲珑树恢复了白色,华光都淡了几分。 可聂阳还是没有清醒,身形僵硬犹如千年枯木,搬动不得。 胖次和晴儿守着聂阳,急的打转儿也没办法。 “血!主人的血还在外面,它不但饮血还食人魂魄!” 聂阳对这一切一无所知,他站在白茫茫一片荒漠里,头顶好似有烈日炙烤,一丁点儿阴凉都没有。 “我是谁?这是哪儿?” 嘀咕着这两句,聂阳一脚深一脚浅的走在茫茫白色荒漠里,像是无头苍蝇一样乱转。 耳边不断想起那三句诵诗,不知不觉聂阳也跟着开始一遍遍诵读。 “大风起兮云飞扬……” “……威加海内兮,魂归仙乡……” “……安得龙渊兮,斩四方!” 他脚步越来越快,嘴巴干裂,却没有流出一丝血,眼里的红血丝越来越多,连成一片,红着眼睛状似癫狂! “……安得龙渊兮,斩四方!” “……斩!四方!” 怒吼咆哮着,聂阳毫无章法的胡乱挥着手,湖水里的殷红鲜血好似开了锅一般沸腾。 晴儿和胖次一个没有实体,一个身形太小,根本按不住聂阳。 “杀!!!” 随着聂阳一声嘶吼,白玉玲珑树的叶片再次落下,更有数以万计的刀剑,从深不可测的湖水钻出! 叶芒、剑刃指向了唯一个两个活口,聂阳和胖次。 晴儿不算,她是怨魂。 胖次天不怕地不怕,也有点发憷,扭身钻回乾坤袋,还想拉聂阳进去。 可聂阳身中音阵幻术,浑身僵硬,又失血过多,得死沉死沉的根本拉不动。 无奈之下,晴儿钻进金玉傀儡,用尽所有的骷髅,推着聂阳滚下了湖水之中! 湖水清澈,可冰冷刺骨。 聂阳泡在混了自己鲜血的湖水中,呛咳之下,他无法再诵诗、吼叫,密密麻麻的叶片和数以万计的刀剑停顿下来。 总算是过了眼前这一关。 伤口被冰冷的湖水一刺激,聂阳激灵灵一个哆嗦,本能的想要蜷缩起来,血流的更多了。 晴儿托着聂阳的发髻,让聂阳的口鼻露出水面。 胖次撅着屁股翻乾坤袋里的灵药,可爪子到底没有手掌灵活,它试了几次都不没能成功。 晴儿有手,可她不认识字,也不敢随意给聂阳吃。 再一次陷入了困局。 聂阳嘴巴张张合合,又开始嘀咕那三句诗,叶片和刀剑又开始蠢蠢欲动,胖次的背毛都炸起来了。 情急之下,晴儿送了手,聂阳又淹进了水里,嘀咕声没了。 几次三番,聂阳越来越虚弱。 胖次急了,一脚踏在晴儿脸上,不让她再涮洗聂阳。 晴儿怕极了胖次,抽手护住自己的脸,她一松手,聂阳又呛了好几口水,沉进了湖底。 在音阵幻术里的聂阳,没了炙热的灼烧感,反而浑身冰凉,越来越冷,低头一看,干裂的手脚都结了冰。 “我是谁?我在哪儿?这是什么?” 聂阳神志不清,可刺骨的寒意越来越重,恍然间他看见了个人脸,似笑非笑,自己却一动不能动。 “!” 猛地一睁眼,聂阳发现自己在水里,水里还有许多长长短短,粗细不一根系,瞳孔骤然放大又缩小,他不会水! 挣扎着,聂阳没能浮起来,反而越往下沉了。 借着头顶微光,聂阳看见湖底好像有东西,横七竖八的隐有流光。 赌一把! 聂阳忍着咳意,任凭自己落入湖底。 原来湖底密密麻麻的都是宝剑!不知在此沉睡多久了。 聂阳本打算的随便抓起一柄,就能御剑而出,这是最快的。 可底下的灵器宝剑实在是太多了,一个压一个,又重若千钧,聂阳现在虚弱的只剩最后一口气了…… 第41章 三十年河东河西 劫后余生。 胖次呜嗷一声,扑在聂阳身上,一对儿乌黑豆豆眼儿,扑簌簌掉金豆子。 晴儿啜泣着,笑开了颜,没了刻意的妖妖娆娆,这破涕一笑宛如雨过天晴。 聂阳的小心脏不争气的扑腾了两下,握着的剑柄也变得滚烫。 心里暗骂一声,“妖女。” 扒住岸边,利利索索从湖水中起身,湿哒哒留下一串儿脚印。 聂阳这才发现湖心岛上的白玉玲珑树没了,湖心岛上光秃秃一片,眼前这片无边无际的白也开始褪色。 准确来说,是上色才对,湖心岛上飞速的冒出许多的鲜嫩的草叶,脆嫩的很,湖水也少了几分死气。 这个门后的奇异所在,仿佛活了过来。 湖水地下的宝剑们微微颤抖着,发出轻轻的金属击响。 白水绕青山,此地一为别……萧萧班马鸣,孤蓬万里征!! 像是有千千万万道声音同时唱响,从叙旧再到的声势浩大的道别,像是在厮杀不休的战场上送将军…… 聂阳的耳朵一动,听着这慷慨激昂的歌声越听,越觉得哪儿不对劲儿,和刚才大风起兮云飞扬那段儿不同,没有悲壮萧瑟的意味,倒像是欢送一样…… 偏头思索一阵没有头绪,聂阳决定先不想了。 单手捞起湿漉漉的胖次,它一甩脖子,刚好甩了聂阳一脸的水。 胖次对聂阳手上的白色龙鳞剑有很大的敌意,凑近了上去就是一口! 快的聂阳来不及撤手,“叮!”的一声,有东西飞出! 胖次痛叫一声,立刻撤嘴,皱着鼻子发出了愤怒的低吼声。 “不长记性!你怎么什么都敢上嘴啃一口,也不怕破伤风!来我看看……” 胖次掉了颗尖牙,左边儿的上嘴皮子有些塌,气哼哼的喘粗气,嘴皮子起起伏伏的好似鼓个个带毛小蛤蟆。 聂阳忍了又忍,才没笑出声来,缺牙巴还等着聂阳给它出气呢…… “打你个铁板板,怎么能崩了小胖墩儿的牙!威风都少了……还得长新的,多费劲啊!” 胖次看着聂阳拍打白色的宝剑,吭哧吭哧爬过去,转腚蹬腿一气呵成。 聂阳笑嘻嘻的看缺牙巴找场子,胖次虽然是神兽,但如今只有个满月猫的大小,顶多一个脑瓜崩的力道,不碍事。 谁承想,缺牙巴胖次又痛叫一声,飞快的钻到聂阳怀里,叫的更厉害了。 聂阳一惊,胖次可是如假包换的神兽,一般的剑岂能伤它! 缩着后腿哀哀的叫唤,聂阳仔细一看,得,上缺牙齿下破爪,胖次还对着剑低吼,却有了一丝怯意。 自此,胖次和这宝剑的梁子算是结下了,后来,还差点儿给聂阳惹出大祸,这都是后话了。 细细打量手里得的白玉龙鳞剑,相比一般的剑,它剑身略长,自上而下一片片鳞片相接紧密,刃边锋利无比,剑尖儿更有内敛的寒芒一点,摸起来没有丝毫缝隙,光滑如一,微凉却有些许坚硬皮革的质感。 随手挥挥剑,也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啊,聂阳刚想拿如意梭来对磕一下。 晴儿小声的提醒,“主人……这儿越来越暗了,该出去了……” 胖次一直在低吼,她躲得远远的,不敢靠近。 看了眼四周,收了散落的符箓、金玉傀儡,“嗯,该走了。” “你先回去,等出去了,我给你弄点儿好吃的补补,咱长个更大的,昂!” 胖次钻回乾坤袋呜呜嗷嗷的还在嚎叫,晴儿缩在傀儡里面装死。 刚要出去,聂阳又折返回来,摸索找到胖次掉落的尖牙,“好歹也算是神兽的牙齿,万一有用呢……” 踏过窄小门槛,背后的湖心洞天立刻消失不见,波光粼粼的结界背后,是千万个孤独的剑魂。 “你出来了!” 上阳得真人很是意外,脸上有不加掩饰的错愕。 聂阳没想到他就门外等着,立刻挂上了假笑,“嘿嘿,怎好让您老人家亲自等我,嘿嘿,荣幸之至,荣幸之至。” 上阳真人脸色莫名,看了聂阳一阵儿,“我活了上千年了,还是第一次见到你这么……” 和头头儿说话,场子不能冷,聂阳赶紧接话。 “尊老爱幼的?” 上阳真人又笑了出来,“……是厚颜无耻的。” 聂阳嘴角抽抽,假笑差点儿没挂住,尬笑两声打哈哈。 心里暗骂:就知道你个老登没憋好屁,还小爷出来了,小爷是早了 第42章 强抢宝剑闹乌龙 上阳真人,是玄清宗最大的顶梁柱,一贯都是胸有成竹,胜券在握的自在从容,人前人后,无论什么时候都是大师的派头,什么时候如此失态过? 堂堂一介宗门的掌教,像个被抢玩具的熊孩子一样撒泼、耍赖,说出去的谁信啊! 聂阳见到上阳真人这么大的反应,用脚指头盖盖儿想也知道这白玉玲珑剑是个好宝贝,紧紧抱在怀里,脑瓜子摇成了拨浪鼓。 “这是我的,到谁手,跟谁走!来抢的都是老黄狗!” “这就不是你能拿的东西!我好好说的时候,你好好听,你赶紧给我放回去!趁现在还来得及!” 上阳真人见劝说不管用,开始上手了! “好家伙!你还想明抢不成?你不要脸!你以老欺小,恃强凌弱!” 聂阳也懒得装了,语速飞快的骂完,催着如意梭子飞快上升,逃之夭夭。 “你!你还敢跑!”上阳真人反应过来立刻追上,肺管子都气炸了! “有本事你别追啊!” “有本事你别跑!” 聂阳七扭八歪的蛇皮路线逃跑,但是不往哪个方向跑,上阳真人都跟的紧紧的。 “你追我才要跑啊!” “你跑我才要追啊!” 翻个白眼,聂阳懒的再废口水,水底下不安全,还是得往外跑! 聂阳心念一动,才往头顶看了一眼,就被上阳真人发现了! “你现在是[死人],要是出去被发现了……那你可就真该凉透了!” 咽了咽唾沫,聂阳狠狠心,催着如意梭跃出后山深潭,不敢往前面人多的地方去,一头扎进了浓绿的深林里。 出了水面,上阳真人的结界泡沫一样的碎了,化为了得淡淡的灵气,消失在空中。 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跑出去了以后天大地大,你能耐我何? 上阳真人立在半空,微微一嗅,就找到了聂阳踪迹,微微一笑胜券在握。 “小狐狸崽子,还敢跑!” 聂阳边跑边回头看,生怕上阳真人跟来。 细条条的树梢抽打在脸上,身上,疼的厉害。 “都修仙了,还是被树条子抽……呸!什么运气!” 这柄剑足有三尺长,聂阳还得提防着不能留下痕迹, “……聂阳!出来!不然可没你的好果子吃!” 上阳真人追的紧,聂阳都没时间把剑塞进乾坤袋里,嘀嘀咕咕骂娘。 “老登,见了好的,眼红心热,还想抢小爷的!呸!” 上阳真人的声音远远传来,“……我可是都听到了,你个欺师灭祖,目无尊上的小兔崽子!” 聂阳后背一紧,缩着脑袋不敢再骂,躲在树后,一双眼睛滴溜溜转看,满眼都是绿油油、郁葱葱的树木草叶,没见到上阳真人。 长吁一口气,聂阳偷偷摸摸的,转头要继续逃,映入眼帘的是一片蓝灰色泛着锦光的衣襟。 一抬头,刚好看见上阳真人的[公孙脸],黑如锅底,眼冒凶光!阴恻恻的好似千年恶鬼。 “草!什么鬼!” 聂阳想也没想,抬手一张驱邪符贴到上阳真人的额头上! 手劲儿大了,一掌拍下去响的好像扇了上阳真人一个大耳光,“pia!!!” 上阳真人脸色更黑了,鼻孔喘粗气,聂阳的脑子“嗡”的一下,头疼! 在线求助,失手扇了山头头一耳光,要被灭口了,怎么办? “嘿嘿……掌教真人!我这可是顶级雷暴符箓,要是收到惊吓了,手一哆嗦,您的这张脸可就不好看了……” 聂阳睁着眼睛说瞎话,瞪着眼睛,不敢眨一下。 “呵呵……聂阳啊,小聂阳?你好大的胆子!”上阳真人忽然尽数收了怒气,笑的格外和蔼可亲。 好家伙,变脸如翻书,聂阳激灵灵一哆嗦。 一回生二回熟,聂阳又贴了一张! “嘿嘿,一时手抖,这张才是,掌教真人啊!你可别小看了,这可是满纹的真家伙!” 聂阳气沉丹田,指尖放了一丝丝灵力,雷暴符立刻滋滋作响,释放出紫色雷电。 方圆百里不见人烟的深山老林,一老一少瞪眼对峙,剑拔弩张。 “你还真敢下手?” “我胆儿小,又每个轻重的,还请掌教真人不要吓唬我……” 上阳真人双眼一眯,第一次正视聂阳。 第43章 传说神兽九色鹿 可恨现在实力太弱,不然早就打死这老瘪犊子了! “你那是什么眼神?” 上阳真人忽然看到了聂阳脸上的复杂表情,直觉不对。 后槽牙搓的嘎吱吱响,聂阳皮笑肉不笑的说:“掌教真人,你这是……在看牲口吗?” …… “咳,一时没留神,那有的绝世功法,还要捏骨揉筋,那骨头都是一寸一寸捏过,筋还要一点一点揉开,那都是牲口了?” 上阳真人自觉理亏,自顾自的圆场。 聂阳心里暗骂:人家是神仙眷侣的小龙女和杨过,你是活了几千年的肮脏老朽木!你能和人家的小龙女比!! “你这又是什么眼神!” 聂阳的眼神实在太奇怪了,上阳得真人恼羞成怒,虚张声势。 “我是跟你说这个事情,不是在说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 老头晴天一声巨吼,惊起大片寒鸦飞走。 “公孙……道童?” 聂阳和上阳真人同时回头,看到一只巨大的白色鹿! 鹿!居然开口说人话了? 眨巴眨巴眼睛,聂阳才反应过来,这他令堂的,是个妖兽! “你怎么在这儿?不是说了后山少来吗!” 妖兽,百十万个里面,一个能有灵智都是世间罕见,眼前这个还能开口说话,那是活了好几千年的大妖! 刚才是一对一,符箓还不管用,胜算渺茫的时候又来一个,二对一,胜算更少。 不能伤人,那就先保命! 聂阳偷摸摸的把红色符箓贴满,郑长老的灵药也捏在手里,双手举剑,严阵以待。 自以为还挺隐蔽,不料,上阳真人和巨大白鹿都看着他。 上阳真人无奈,白色巨鹿眼里满是笑意。 “公孙道童威风不减当年啊,小弟子还是那么怕你。” “哪里哪里,还不是九色鹿大人神出鬼没,吓着胆儿小的弟子了……” 一人一鹿,笑眯眯的互相嘲讽,聂阳身上皱皱巴巴的红色符箓跌下一张,孤零零随风飘零。 吾命休矣…… 利器虽然有益,主要还是自己的实力啊! 实力悬殊太大,好比蚂蚁拿神器也打不过创世神。 九色鹿?! 聂阳猛的回过神来,九色鹿那可是传说中的神兽!九色鹿,最是公平,又很善良,对人类没有恶意。 目前,还是一对一。 可是,九色鹿,怎么会出现在这小小玄清宗的后山? “咦,你拿的这个剑……” “是我的白玉玲珑剑!”聂阳立刻把剑藏在身侧,用自己的身形挡住。 “这个气息,不像是什么白玉玲珑剑啊?” “这是……龙渊。”上阳真人叹息着说出了这把剑的名字。 “!” 九色鹿不自觉往后退了一下,有些惧怕这个龙渊剑。 聂阳看着三尺长的洁白宝剑,喃喃的念到:“……龙……渊……” 第44章 重重幻境控人心 “公孙道童说的没错,我也听说过这把剑,每次出世,都会带起一片腥风血雨,搅得生灵涂炭,杀光所有人,甚至是主人后,再次消失不见……” “这……”聂阳看着手上的剑,呼吸都轻了两分。 “别说是你一个炼气期弟子,就是道心稳固、修炼有成的金丹期,都有好几个折在这剑上了……” 上阳真人一说一叹,活像聂阳已经不行了一样。 “掌教真人……这可如何是好啊!” “唉,也是天定,我一直避讳这剑的名字,还是被九色鹿道破了,因缘际会,应该的……” 说到这儿的,上阳真人看了眼九色鹿,有点怪罪的意思。 九色鹿一张长脸上甚至显露出了一丝尴尬,“我并非有意说破……” “掌教真人,我是真没有认主呢?” “你呀!血都快让人吸干了,你还滴血!腿脚还跑得快,现在怎么不跑了啊?” “掌教真人您老人家就别说风凉话了,趁现在,咱们赶紧给放回去,让它继续当树去!那不就好了吗?” “已经晚了!”上阳真人看着聂阳,恼火的很。 聂阳抱着剑,跟揣着火炭一样,坐立难安,来回打转。 “其实,我还听说,这个龙渊亦正亦邪,好像和持剑人有关……”九色鹿回忆着,一点点说线索。 “要是让人知道龙渊再次出世,自诩正道的定会杀了你,再夺剑镇压,有心术不正的,更是会杀了你再夺剑去作恶。” 聂阳想想都头皮发麻,“那……咱们给它毁了!” 话音刚落,龙渊剑嗡鸣一声震颤不已,寒光四起,温热的剑柄也变彻骨凉,聂阳差点儿握不住它! “这剑还有剑魂?居然这么桀骜不驯,还想噬主不成?” 上阳真人一声暴呵,肉眼可见的劲气震开,附近的地鼠都吱吱乱叫着四散逃开。 聂阳耳边又响起那句大风起兮云飞扬,眼前浮现了白茫茫一片沙漠,没有一个活物,满是荒凉。 转眼又身处在厮杀声不断的战场上,有个巨背阔剑当头斩下! “我草,什么玩意儿?又是幻像?” 聂阳一个侧滑躲开,持剑人足有八尺,盔甲上满是血污,腰间的口袋还在滴血,隔着两米远都能闻到血腥味儿,放眼望去,风沙里到处都有人倒下。 耳边风声一变,阔剑挥过来了!刀口对的是脖子! “你谁啊你!这么下死手!小爷可对你不客气了啊!”还没摸清状况,聂阳不想无谓的缠斗,用了腾挪的身法避让。 聂阳一直没有出手,眼前一花,场景再次变了。 整个人都陷在了沼泽了,特殊的土腥气和腐烂味儿熏眼睛,腰一下都在黏黏糊糊的泥浆里,背后有淅淅索索的声音,还有蛇类独有的嘶嘶声! 越来越近! “这回又是什么?”聂阳想要扭身看清,越动陷得越深。 好悬蛇信子擦着聂阳的眼珠子缩了回去,蛇涎拉丝带血,慢慢成了一滩,很快,那一块儿就被腐蚀的冒泡带起烟儿,蛇头足有车轱辘那么大! “蛇?还是蚺?这么大一只!怎么长得这么丑!到底是蜥蜴还是蛇!靠,还有毒?” 聂阳立刻反方向躺倒,增加身体沼泽的接触面积。 “胖次!快出来吃辣条了!” 胖次是神兽,天生有顶级的神兽威亚,应付一般的小喽啰自然不在话下,就算是体型长得再大也没有用。 可是预想中的画面没有出现,就连乾坤袋都不见踪影。 黑漆漆雾蒙蒙的泥沼里,只有聂阳和这条蛇蜥蜴对峙! 蛇蜥蜴左环右绕,包围了聂阳! 不妙,这回被泥沼限制了行动,要是用御剑术猛的飞出,瞬间爆发拉扯力会活活把聂阳撕成两半! 这么近的距离,要是用符箓,难保不会伤着自己,也没听说保命的符箓能防咬的…… 怎么办?怎么办! 不对!聂阳忽然想起上阳真人刚说的话:战场、沼泽…… 和潭底的剑冢不同,那时候是针对选剑人的试探,现在这战场、沼泽,是对持剑人的控制! 蛇蜥蜴越绕越紧,包围圈不断缩小。 龙渊剑上的点点流光熠熠生辉,是整片沼泽唯一的光亮。 要是用了龙渊剑,就表示了臣服,从此以后聂阳就是龙渊剑的仆从…… 想到这儿,聂阳躺平了。 “开什么玩笑,一把破剑还臭 第45章 狼狈为奸强联手 “杀……杀光……” 聂阳傻眼了,这怎么不但是个结巴,还是个复读机式的结巴。 “合着你就会说这一句?这么大的脑瓜子,居然是空心儿的?” 巨龙虽然不说话,鼻息又重了几分,聂阳甚至看见了透明的火焰…… “咳……这不是通力协作,互惠共利,友好交流嘛!那么大的龙了,不要年轻气盛,咳……你好好的当你的剑,别试图再操控我,这个能听懂嘛?” 聂阳操心巨龙反应迟钝,甚至想找个棍棍儿比划着给巨龙看。 “杀……杀光……” 巨龙的语气恢复了平淡,无论聂阳说什么,都只回这一句。 “年轻人,杀心不要这么重……我就当你听懂了,这么大的脑袋,肯定可聪明了,拉钩……算了,击掌吧!击掌为誓!以后你听我的,我就给你自由!” 又是长久的沉默,福至心灵,聂阳学着哼起了那首短曲儿。 “大风起兮云飞扬……” 巨龙眼睛一亮,惬意的在空中摆了摆尾巴,微风徐来,自在了许多。 聂阳哼了几遍,好奇心实在忍不住,试探的摸摸了龙角。 “我靠,怎么手感这么像鹿茸?这胡须!真软!” 得意忘形,顺手还摸了摸巨龙的下巴,就像撸楼下的流浪猫一样。 遭了!肯定要挨揍了…… 想象中的剧痛没有袭来,反倒是响起了低低的咕噜咕噜声…… 聂阳抽抽着嘴角,表情似喜似悲,这很难评,这么威严霸气侧漏的巨龙,居然咕噜咕噜的卖萌…… “要不,你别叫什么龙渊了,你就叫龙猫吧?看你这呼噜打的,云都得让你震散了。” 巨龙正偏头等聂阳挠另一边的痒痒,随意的点点头,“杀……咕噜咕噜……杀光……” “那咱们就说好了,从现在起,你就是我的龙猫了,不是什么龙渊了,以后,你得听我的,我给你按摩!” 聂阳咬紧牙关,“小爷我今儿就豁出去一双手!让你见识下什么叫顶级撸猫手法,定要你有一想二,彻底臣服!” 于是,在浩瀚云海里,除了肚皮,聂阳上上下下,从前往后,给龙猫来了全身按摩。 按一下,就念一句龙猫,一双胳膊都快散架,才算按完第一次。 巨龙已经舒服的眯眼睛了,眼睛眨巴眨巴就要睡着的架势。 这不行啊,活不能白干啊! 聂阳拖着两条软面条似的胳膊,抓住龙角,使劲儿晃:“醒醒!醒醒!击掌为誓!你!以后得认我做老大!听见没!” 巨龙懒懒的抬起眼皮,下巴一抬,聂阳的手刚好落在眉心凸起的一块儿鳞片上。 “……龙……龙猫……” 已经没有刚才的杀气,对聂阳的很是亲昵。 龙渊……不,现在应该叫龙猫了。 “嘿嘿……真聪明了,那什么,你现在都听我的了?” 龙猫点点头,长长的胡须在风中悠悠荡漾。 “嘿嘿……那你带我飞一圈儿!我看和御剑有什么区别。” 聂阳是知道什么叫顺杆爬,顶风上的。 龙猫眼睑微垂,有些无奈的意思,假装没听到,继续打瞌睡。 聂阳才不怕呢,龙角底下,胡须上面,就是耳朵,掀开耳朵口的绒毛:“龙猫!现在!立刻!马上!” 龙猫偏偏头,不耐的绕了下脖子,砸吧砸吧嘴。 一甩头,把聂阳甩头后颈,迎头长吟一声,踏云乘风,直上九霄! 又骤然放松,猛的下坠! 聂阳的小心脏砰砰狂跳! “这才叫飞!出门仰天长啸去,我辈岂是蓬蒿人!豪情万丈拔地起,当做天下第一仙!” 有龙猫在,不会有任何事,聂阳催着龙猫一次次加速,一忽儿如箭破空,一忽儿如云梯登顶,一忽儿如蛟龙入江…… 玩儿的不亦乐乎。 幻境外,上扬真人和九色鹿正焦头烂额。 正说着话,聂阳忽然一动不动,怎么叫都叫不醒,不多时,脸上又浮现了惊恐之色,转头又累的直喘气,没一会儿,突然又被龙渊剑带着上蹿下跳。 好好的密林,硬生生被剑气刮成了秃头、癞麻子,惨不忍睹。 “这,这是怎么回事啊?”九色鹿躲着锐气,在上阳真人背后发问。 “您不是堂堂的神兽,你怎么还躲在我一个凡人身后……” 第46章 雷击阴沉木剑鞘 “走一步看一步吧,唉,小小炼气期弟子,有这样大的主意,也不知是好是坏啊……” 这些对话聂阳统统不知,他在龙渊的幻境里,正美的骑龙呢! “龙……呼……猫……”龙猫呼呼船期,忽然身形就缩小了。 聂阳直直的栽下来了! “坏了!出事了!”九色鹿出声立刻预警。 “让他吃点苦头,才知道厉害……” 上阳真人有些气苦,打算要聂阳吃点苦头。 聂阳正欢快的享受穿云纵雾,龙猫忽然消失,他直接被踢出了幻境,晕晕乎乎搞清状况的时候,脸盘子离地面的只有不到两米了。 “龙!猫!” 掉在一边的龙渊剑,光芒都淡了不少,但听到聂阳的声音,立刻如流星一般托起聂阳。 “呼,不就让你带我兜风吗?怎么耍起了脾气呢?” 上阳真人和九色鹿过来的时候,正好听到聂阳的这句抱怨。 一人一鹿,两脸黑线。 “公孙道童,你玄清宗的弟子,都挺有个性的啊……” “见笑见笑,一般一般,是这剑的问题,他可是灵溪真人的弟子。” “灵溪啊……”九色鹿念了遍,“灵溪可是讲规矩的出了名的,教的弟子也不错,看来的确是的这把剑害人不浅。” 聂阳缓缓落地,拎着龙渊剑,还陶醉在刚才乘风而行的逍遥自在。 “现在知道厉害了吧!走,趁还来得及,把剑放回去……” 上阳真人抬起下巴,高高在上,等着聂阳跪哭求饶,乖乖服软。 还不忘给九色鹿一个眼神:知道厉害就听话了,我说的没错吧! 聂阳现在握着龙猫,自信吊炸天,随意的摆摆手,“掌教真人,现在没事儿了,从今以后,他都听我的了,我是它的老大!” “咳!咳咳咳!!疯了,真的疯了,好好地人,这么快就疯了……” 九色鹿转眼又躲到了上阳真人背后。 上阳真人脸色铁青,恨不得一巴掌聂阳:“你在口出什么狂言!你当什么老大!还都听你的……” “掌教真人你别不信啊,你看,我让他往东,它绝对不往西!” 聂阳越说越起劲儿,也没有外人在,兴奋的想要显摆自己的新利器! 上阳真人忍无可忍,“你……口出什么狂言!定身咒!” 眉飞色舞的聂阳成了木头人,只有眼珠子能转了。 “弟子年幼顽劣,让您见笑了,此间事实不足为外人道也,事不宜迟,我还要带回去赶紧的处理了,就先行……” 说完就要带着聂阳走人。 “公孙道童且慢,这剑还没有剑鞘吧,我倒是想起,要是有雷击阴沉木的话,用来做剑鞘,能对这剑约束一二,听说九峰山上就有,公孙道童不妨一试……” 九色鹿说完,微微颔首,又看了眼聂阳,轻轻巧巧的跃起,就消失不见了。 聂阳眼睁睁看着上阳真人又把自己拎着,押回了后山禁地,又传信叫来了灵溪真人。 “上阳师兄,所为何事啊?” “哦,也没别的事情,你徒弟把龙渊带出来了,温礼那个小土匪怎么样了?” “多谢上阳师兄关心,又郑师弟和寸心道友他们两人,已无大碍……什么?!师兄你说,他把什么带出来了?!!龙渊!!” 灵溪真人一对儿眼珠子都快瞪脱眶了,手指头都快戳进聂阳眼珠子里了。 上阳真人苦笑一声,“你这个徒儿有些捉摸不透,当初那剑冢还是咱们立下的规矩,他却没事儿人一样的吧龙渊带出来了……” 灵溪真人收手肃立,“是,已有配件者不得入,心怀奸恶者不得出,贪心多得者做剑奴……可是他怎么能带了龙渊出来呢?那几万柄剑做阵,才堪堪能压住龙渊的戾气……” “谁说不是呢!但凡有点儿鬼心思的人,都会死于剑下,他倒跟没事儿人一样,还把龙渊叫什么白玉玲珑剑!你是不知道,你这个徒弟可是个护食儿的……” 上阳真人跟灵溪真人长篇大论的细说。 “……我几次试探,他一丝未伤,带了龙渊出来,我还惊着了,他怕我抢了他的,跑的那叫一个快……” “一听说是个凶恶的妖剑,又不肯要了,死皮赖脸要我救命!“” 灵溪真人听得一愣一愣的,“短短半日,竟生了这许多事端?龙渊……当真是个祸害。” “何止啊,正说着话,他忽然愣了一会儿,又天上飞了一阵儿,突然就 第47章 烧成猴屁股红红 上阳真人和灵溪真人赶紧接住陈师叔,又急急关紧了房门,上阳真人挥手落下一层禁制,杜绝声音和人来打扰。 陈师叔右手焦黑,头发倒立,一张嘴吐出口焦黑的烟来。 “……呵……” “!” “陈师弟!你怎么样了?” “这龙渊如此厉害?” 聂阳心里却是有点儿高兴,这剑越厉害,对自己自然就越有利。 又在心里暗骂:自讨苦吃,让你们不听小爷言,吃苦就在眼前了吧…… “上阳师兄,陈师弟没有防备,才会如此,等我前去一试。” “你小心些,我为你护法。” 灵溪真人调动灵力厚厚的护在掌上,侧身严阵以待,一点点逼近,用指尖去够龙渊,想要凑近了,以速度决胜。 “嘭!” 灵溪真人虽然早有防备,还是一连退了十来步,才勉强稳住身形,为了泄力,脚下的青石板都被才裂了一排。 这次不止有雷电,更是有个巨大的火球在聂阳周围护着! 灵溪真人的衣袖都被点燃了,脸上也染了乌黑。 “怎么回事?好像这龙渊剑还护着聂阳一般?” “定是龙渊看你这小弟子修为低,好拿捏,才死死赖着,不愿离开,只为方便自己作恶罢了……” “如此,更要早早的解决了它才行!你我联手,一起吧!” 上阳真人提议,和灵溪真人一起,左右同时发起攻击。 聂阳乐呵呵等着看热闹,两个眼珠子都来不及看热闹:反正都是有大修为的大佬,也伤不了半根毫毛,嘿嘿,烧,都烧成猴子屁股才好! 对上两人,护着聂阳的火焰,雷电更胜! 映的上阳真人、灵溪真人和聂阳三张脸上都是火光。 聂阳笑不出来了,这龙猫,跟个水泵一样,瞬间就抽干了他体内的灵力。 他好不容易养起来的那点儿灵根都被抽干巴了,丹田抽抽的生疼。 眨眼的功夫,上阳真人和灵溪真人一左一右已经到了聂阳身侧,一个和火球雷电相对,一个劈手去夺剑。 灵溪真人连掌成风,浩瀚的灵力做底,一点点儿打散消磨斗大的火球,上阳真人挥袖为屏障,滋滋的雷电无声无息的消失在空中,找着缝隙,以灵力为触手,想要掠起龙渊。 聂阳左看右看,仿佛听见自己丹田破碎的声音,总觉得自己的血肉都干瘪了,这样下去,这剑没怎么样,自己先要不行了…… 抬眼对上陈师叔的视线,他脚步晃悠,还想要过来帮忙。 聂阳疯狂眨眼:放开我!不用打!再打你们没事儿,我要成人干儿了! 苍天有眼,陈师叔看到了聂阳惨白枯槁的脸色。 “二位师兄,停一停!聂阳不行了!” 这话说的,聂阳翻了个好大的白眼儿:怎么能说男人不行呢!什么时候也不能说男人不行啊!往后三十年,小爷还能迎风尿三丈呢!三丈算什么,三十丈都不在话下! “聂阳脸色是有些苍白啊,刚才还活蹦乱跳的皮猴子一样,现在怎么就只剩空壳壳的样子……” 第48章 说话是门儿艺术 即使是的上阳真人和灵溪真人见多识广,也惊了一跳。 “你你你!这怎么可能呢!没听说过谁家配件灵器这么听话的!” 上阳真人围着聂阳,看稀奇一样。 “还商量着,还要把自己的灵力要回来,嘶……难道是这龙渊剑被关的久了,改了性格了?” “……灵溪师弟,聂阳没学过御剑这些?” 灵溪真人摇摇头,抚着有些发麻的手腕儿,提醒上阳真人别靠的太近了。 “上阳真人忘了,聂阳现在就是个炼气期的小弟子,还是我给他们御剑的玉诀,那时候都觉得有点儿早了……” “对对对,老郑还跟我说过的,聂阳他囫囵个的看了一遍,就会御剑了,实在是颇有天分啊!” 三个人围着聂阳,六只眼睛,来回打量了聂阳,没有放过一丝一毫,一句接一句的自说自话,就是没怎么搭理的聂阳。 “上阳师兄,这聂阳确实有点资质,温礼说他胆大心细,一夜就从练气九重到了的炼气十重,这速度,别说整个南州,就算是中州,也没有听说有几个……” “难不成,是咱们玄清宗的弟子太厉害了,所以,把这龙渊剑给降服了?” 陈师叔一向不苟言笑,可这话说出口,自己都笑了一下。 聂阳半是虚脱半是无力的说:“陈师叔果真是见识不凡,就是你说的这样,弟子我报了玄清宗的名头,威风凛凛,大展神威,那它就乖乖的,什么都听我的了……” “噗……哈哈哈哈……听见没,你家小弟子说是他大展神威,龙渊……龙渊就都听的他的了……哈哈哈哈哈……” 上阳真人捧腹大笑,眼泪都飚出来了,先前的温和优雅,从容有度都不见踪影了。 灵溪真人有些无奈的苦笑,陈师叔的还是板着一张皱纹交错的平板儿脸。 “哈……琳琅啊,你一张脸板了这几百上千年了,什么皱纹也该平了,怎么不见少还越来越多了……” 玄清宗,上有上阳真人和郑长老这样不着调的掌教和长老,下才会有温礼和聂阳这样不着调的弟子。 陈师叔一张晚娘脸更黑了,“上阳师兄,龙渊……” “哦,对对对,龙渊剑这事儿还没了呢……”上阳真人端起架子,又是一派飘逸出尘的仙家派头。 扭脸儿看见萎靡不振的聂阳,一秒破功,“哈哈哈哈哈……神威,还威风凛凛……这口气,比玄清宗的山门都大!哈哈哈哈……” “师尊、掌教、师叔,你们有时间有心思笑话我,不如……给我点儿补灵力的家伙,招式是收回来了,弟子丹田灵根都快裂开了……” 上阳真人远远扔了块儿灵石,足有婴儿拳头大小,自己脚下却一动不动,并不靠近聂阳。 “小心驶得万年船,你捏着灵石恢复吧……我们给你护法,以防万一……” 要不怎么说人老成精格外贼呢。 聂阳隐晦的翻了个白眼儿,“弟子多谢掌教真人。” 有了灵石做补充,聂阳有意修复自己干涸龟裂的筋脉,一缕缕灵力滋润着破破烂烂的筋脉,痛并快乐着。 闭上眼,聂阳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筋骨嘎吱吱作响,灵力脉络也坚韧不少,就是体内的灵力脉络太细了,修补恢复起来,有点儿慢,不知道能不能拓宽…… 片刻功夫,聂阳脸色已经好了不少,睁开眼,一双眼乌黑如墨,精神焕发。 “现在,你老实交代吧。” “弟子从不说谎,掌教真人何出此言呢?” 陈师叔就连说话的顿挫都是一停一顿的,“你只管说你的,我们三个自有决断。” 得,好好说还偏不信邪,等着挨忽悠呢! 小爷打人就打脸,结结实实专打脸! 好不容易消停了,数百尺的大殿,呼吸可闻。 酝酿了良久,趁着有波微风过堂,聂阳才开口:“那是一个月黑风高夜……” “下湖底进剑冢是白天,就今儿早上……” 上阳真人毫不留情的打断了聂阳讲恐怖故事的气氛。 聂阳没有丁点儿犹豫,丝滑转场。 “那是一个朗朗乾坤日,掌教真人带着我到了后山深潭……” 上阳真人对聂阳脸皮厚度简直叹为观止。 “这段儿越过,龙渊剑!说关键的!” 聂阳握紧了掌心儿的灵石,等会儿小爷就要你大出血! “……剑冢里啊一望无际的白,就连树木草叶都是白的,湖心儿上还有个小岛,上面有棵巨大的树,鸡心树 第49章 盆满钵满学变脸 “你来回说的,也都差不多,可我怎么就觉得哪儿不对劲儿呢?” 上阳真人看着装鹌鹑的聂阳,总觉得有说不出来的怪异。 “弟子所说句句属实,掌教真人要是不信,我们可以再去湖底一试!” 聂阳说的斩钉截铁,一脸正义凛然。 “试什么?” 灵溪真人眉头一皱,看着上阳真人,眼里是满满的压迫感。 陈师叔也察觉了,对自家这个不靠谱的掌教很是不认同。 两个师弟的视线叠加,上阳真人不由的错开视线。 “你们那是什么眼神!我是师兄!你们是师弟,怎么你们倒像是我师尊一般!” 聂阳一看三人截然不同的眼神,咂摸出点儿味儿来,本来也是掌教真人这事儿做的不地道,不占理儿。 “就是剑冢那个剑阵啊,掌教真人怀疑我心怀歹意,说那剑冢几万把剑的剑阵,能辩好坏,要用万剑穿心来试探我……” “聂阳!”上阳真人出声阻止,可惜晚了。 “师兄!”灵溪真人和陈师叔语气里都是埋怨。 上阳真人语气绵绵如羔羊:“也没干什么,就问了几句话,然后他就得进了剑冢……” “对对对,掌教真人不过以为我是奸细、妖魔,以生死为考量,随意问了我几句话罢了,就算亮了刀刃,也没有伤我分毫……” 聂阳一脸诚恳,诚心实意的补刀,刀刀直戳要害。 “上阳师兄还动了刀刃?”灵溪真人简直都快不认识自家师兄了。 “聂阳!你!就知道你是个有鬼心眼儿的,你当着你师尊的面儿,挖坑埋人告黑状啊!你说还口出狂言说要去偷大燕国库,还要偷光!” 老的背后捅刀子,小的当面告小状,这哪儿是仙门宗派,就是孩子扮家家酒,惹急眼了要打架…… 陈师叔面皮绷不住了,重重的叹了口气,“上行下效,上梁不正下梁歪,上阳师兄是玄清宗的表率……” 上阳真人臊的满面通红,索性破罐子破摔,撕了文雅端方的面皮。 “好啦!往日里,你们个个都说我烂好心,我好不容易谨慎一回,你们又要啰嗦,难怪那郑土匪和温礼都要躲着你们两个,这样也不行,那样也不行,我堂堂的一宗掌教,不像是你们的师兄,倒像是你们的干孙子!” “上阳师兄!” “师兄!”灵溪真人立刻就要开始说事论理。 “是是是,我口无遮拦,我言行无状,我接着装还不行吗我!” 上阳真人眯着眼睛皱着脸,惫懒的胡乱甩甩手,放下衣袖,又带上了假惺惺的仙长面具。 挥挥衣袖就变了脸,这才是脸皮厚的最高境界,聂阳心服口服。 也不知道上阳真人的真容是什么样子? 不是自己的脸皮都能如此自然,果真厉害。 看来,要想大隐隐于市的搞事情,还得找机会,把上阳真人的这个“易容变脸术”给学会…… 正想着,聂阳正好对上了上阳真人眼里飞出来的两把刀子,嘶……还要学易容,不能得罪狠了…… “师尊,多亏上阳真人,不然,我就摔成肉饼了,还是他老人家不辞辛苦救了我呢……” 可惜上阳真人不领情:“晚了,小狐狸摇尾巴,前倨后恭,没安好心!” “弟子句句属实,从不说谎!”聂阳只差举手发毒誓了,恨不能叫人看见他一片“赤诚纯良。” “得了吧你,你糊弄鬼呢你!你……” 上阳真人可没那么快消气,还要再说聂阳两句。 “师兄,寸心还在前面呢!”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我来问话,聂阳,别的先不说了,你现在恢复好了?可能动用这龙渊剑?” “多谢掌教真人的灵石,已经好多了,唉,师尊你是不知道啊,一开始,那剑着实厉害,可惜,为了保命,桑师叔给的保命符箓又消耗殆尽了……” 大眼瞪小眼儿,聂阳等着上阳真人的“表示”。 上阳真人气笑了,“呵……你小子,你的意思是,还想要符箓?” “掌教真人还有其他宝物相赠?多谢上阳真人!” 白花花手掌向上,聂阳可不管别的,只等好处。 “符箓倒是没有,还有点儿散碎灵石,你拿去自己买就是了。” 又一袋到手,稳赚不赔。 “弟子聂阳谢过上阳真人!” “现在能说了吧?赶紧的!”上阳真 第50章 小爷打脸专业户 上阳真人和灵溪真人的忧虑最多,没有上手。 陈师叔斟酌了片刻,犹豫了没三息功夫,就放心大胆的拿了龙猫细细观看。 “陈琳琅!你大意啊!那聂阳是个小小炼气期弟子,定是被那龙渊剑给控制了,你怎么就轻信了呢!” “陈师弟!不可!你此举实在冒昧……” 上阳真人和灵溪真人两人加起来都来不及阻拦! 陈长老翻来覆去的查看龙渊剑,“当初,我们几个合力镇压,都没空细看看……这剑长三尺,双刃剑身,剑格趁手,剑脊笔直内敛,纹路清晰,通体光洁,没有一丝一毫的划痕破损,这真是那个千年传说的龙渊?” 翻腕转手又是一招拨云撩月,“确实不凡,只是单看着,也看不出是用什么法子制出来的,真可谓是巧夺天工啊!” 眼看陈长老越看越是心喜,急的上阳真人连声催促。 “让你看这妖异凶剑有没有问题,你怎么还夸起来了!难道……你堂堂一个金丹长老也被这龙渊剑给蛊惑控制了?!” “陈师弟,上阳师兄说的对,你现在可有不适?” 灵溪真人最关心的还是剑有没有问题,会不会害人,再次引起祸端。 陈师叔勉强把视线从龙渊剑上挪开,分给了自家两个是师兄一个安抚的眼神。 “无碍,我神志清明,未见异样,师兄尽可放心了。” 灵溪真人也有些疑心,“当真无碍?” 陈师叔的还是一板一眼,说话的语调都没有丝毫变化:“的确是没有丝毫不适,也没有什么影响我神志……” “完了完了,灵溪,快!陈琳琅也被这龙渊剑给祸害了!”上阳真人立刻招呼灵溪真人联手压制,还想找回作为师兄的得场子。 “我就说聂阳那个小兔崽子有问题!我就试探了一下,你们还觉得我不够光明磊落,看看现在!这要是把陈琳琅控制了,咱们玄清宗可就遭殃了,快!动手啊!” 龙渊剑凶名远扬,又有累累人命在身,灵溪真人也严阵以待,师兄弟两人联手拉开架势,要合力镇压陈师叔和龙渊剑。 “可我当真无碍啊,上阳师兄、灵溪师兄,你们……”陈师叔护着剑,步步闪躲,更没人信了。 这扑天灭顶的敌意,龙渊剑马上有所反应,剑刃带了密密麻麻的稀碎闪电,一点儿没有怯场的意思。 “灵溪师弟!左边儿!哎呦!” 灵溪真人还细心的护在聂阳前面,“上阳师兄,小心!这稀碎的雷电很是厉害!” “陈琳琅,你松手啊!哎呦!你清醒一点儿!” 上阳真人恨不能把陈琳琅打醒! “上阳师兄,不是我是这把剑!它也电我……嘶,是真疼啊……” 陈师叔的手都焦黑了,还舍不得撒手,绕着柱子躲人。 顾忌着剑在陈琳琅手上,上阳真人和灵溪真人没敢直接下手。 三个几百上千岁的老人家,咋咋呼呼在殿里躲猫猫,喊打喊杀喊镇压的,喊兄喊弟唤神志的,好不热闹! 墙上地下,到处都是焦黑,还有不少断掉的胡须和头发,上阳真人、灵溪真人和陈师叔三人,也添了狼狈。 聂阳额头青筋直起,勾勾手指,“龙猫!回来!” 龙猫长了眼睛一般,似乳燕归林,飞快回到聂阳手里。 “哎?我……我还没看着呢?” 反应最快的是陈师叔,他一直的恋恋不舍的看着聂阳手上的龙猫,那眼神,缠绵的像是在看梦中情人神女出浴,眼都能滴出蜜来。 好家伙!聂阳鸡皮疙瘩成堆成堆的掉,立刻撤步躲开,不巧撞到了上阳真人。 上阳真人和灵溪真人拉开的架势还没收回,目光甚至可以说有些呆滞,满头花白的头发乱蓬蓬的的。 “……你勾勾手指,它……它就听你的了?” 上阳真人声音字字拔高,尖的都没人音儿了。 “上阳师兄,难不成,是我寿元耗尽,人老眼花了?” 灵溪真人还疑心是不是自己老糊涂了。 “师尊,弟子当真从不说谎,不信您看……” 聂阳稳当的把龙猫放在师尊手上,“龙猫,给我师尊表演个喷泉,要雷电的!” 语气轻松的像是要蜻蜓点水,蝴蝶振翅。 “聂阳,你还想祸害你师尊不成!你个欺师灭祖的混账……” “滋~” 龙猫剑尖儿冒出了一股小小的电流,然后就蛄蛹蛄蛹的开始表演宝剑电喷泉! 第51章 换面皮天高海阔 “前面儿只有桑师弟和郑土匪在,你们快去看看吧!” 上阳真人打发了灵溪真人和陈师叔,又拎了聂阳跑路。 “走吧,我这个掌教真人亲自送你!” “弟子……” “我送你,没人会知道,你自己走,可就不一定了!” “多谢掌教真人。” “哎,多生分啊,叫师伯!”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变脸变的跟大蜥蜴似得,聂阳心里防备,嘴上却从善如流。 “有劳大师伯了。” 绕道后山,你好我好的说着不痛不痒的闲话。 等到没有其他人了,上阳真人立刻不装了。 “把你那什么……龙猫,还是龙渊的,哪来给你师伯我看看!” “掌教真人现在不怕我是奸细了?” “怕什么?我已经让灵溪摸过了你的骨头,你还是聂阳,又没有害人害玄清宗的意思,怕什么!他们都摸过了,我还没摸过呢!快给我看看。” 聂阳后脖颈子一凉,幸亏壳壳还是那个壳壳,不然,真就无声无息的被清算了。 “师尊和师叔是真心爱护我,哪怕是怀疑,也没有伤到弟子分毫,还赠如意梭、五行法阵,掌教真人可没给过我什么好东西……” “嘿,你个小兔崽子,翻脸不认人?我刚可是给了你好几袋儿灵石,那可都是上好的灵脉挖出来的……” “弟子聂阳,再次谢过掌教真人,可惜啊,灵石用完,就没了……” “那么多灵石还不够,你还想怎么样?你要什么?” 上阳真人护着自己袖带,后背隐隐有些发凉。 “也没别的,就是……掌教真人这变脸的秘术,可真是天衣无缝,前儿在外面,那么多人都没发现,弟子好生敬仰!” “你想学这个?你张口就来,还真敢开口。”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灵溪真人有意培养聂阳,以后自然一直会多加教导,记入自己名下,聂阳自己找他人要学东西,是有些不太合适的。 “技多不压身,弟子是师尊的弟子,也是玄清宗的弟子,此去大燕不仅是为玄清,更为了各位尊长和师兄弟们,自然还想有再见之日……” 聂阳里里外外站到了道德制高点,上阳真人没话说了。 “灵溪他为玄清教导入门弟子,也有数十了,他也知晓此间事由,想来也不会太介意,行吧,我可以教你,但是,只说一遍,能学多少,看你自己的悟性了……” 嘿!这不巧了么,小爷的悟性满级,只等你说话呢! “其实,也算不得什么秘术。” “能有变化,一个是内,一个是外,外最简单,就是靠夜云蚕、人面蛛、鲂名沙做成的蝉衣,覆于面上,用千年蜂王胶……算了,这儿有制好的,你拿去用就是,外,就是的你的身量、动作、习惯一类的,自己要能分清……” 懂了,面具是名贵玩意儿画好的,胶水儿沾牢就好,其他的外形条件,刻意作假就好。 “你要是有什么胎记、标记,招人青眼的,要记得遮掩……” 聂阳连连点头,心里一条条都记下了。 “还有,这东西有毒,解毒要用活五毒和……新鲜马尿做药糊脸十二个时辰,着实麻烦,你修为太低,最好不要超过十个时辰,不然会自己掉下来,胶水儿没了效用,这蝉衣容易破。” “弟子记下了,多谢师伯教诲。” “心眼儿似筛子的小兔崽子,有好处就是师伯,没好处就是掌教真人,给,这个我没用过,你这就带上试试!” 上阳真人给的面具,是张清秀的童子脸,五官精致,白嫩嫩像是个富家公子哥儿。 慢慢匀匀的涂了特制胶水,聂阳对着潭水里的倒影,仔细贴在脸上,凉凉的,没什么异物感。 “师伯?” “还行,胶水涂多了,坠的眼鼻歪了些,你再试试!” 聂阳小心翼翼的刮了点儿溢胶,又贴上了。 “现在呢?” “嗯,不错,你还真有点儿机灵劲儿,可以了,十个呼吸,胶也就干透了,给,这些胶都给你了。” “聂阳谢过大师伯!” 保命手段又多了一条,聂阳笑的有了两分真。 “得了!假的很,现在给我看看你那把剑。” “师伯请观,小心刃利。” 凉感没了,应该是胶水干透了,聂阳对着倒影做皱眉张嘴,试着做喜怒哀乐的各种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