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萩原研二的瞬息全宇宙》 1. 我从未去过那里 电话那头的声音有点失真,颤抖的音频里,另一头的人似乎正在高速疾驰的交通工具上,夜晚的风伴着引擎轰鸣。电话里的那个人拖长了声音,抱怨听起来十分甜腻。 “本来我也没抱什么希望但是你真的又不等我……所以莎朗你又在外面吃饭对吧。” 女明星相当愉快的一举杯,尽管对方看不见。她很满意的听见对面气的牙痒痒,调侃道:“只可惜即便我今天吃的是法餐,三小时也不够你赶回去洗澡换衣服再过来了。” 餐厅外看得到灯火闪耀的城市,这里是繁华的东京,这时是周五的晚上,寻欢作乐者倾巢而出。 三小时前,电话两头的人曾同时出现在一座位于东京郊区正在举办晚宴的豪宅。这座不断奏明金钱回响和人群欢笑的豪宅不断有举手投足间散发出精英特质的人进入,后院的玫瑰园里花瓣落在地上,幽幽地散发香气。一辆通体漆黑的汽车停在宅邸前,车上走下一男一女。 为首的女士将金发盘起,眼镜遮挡下的神色似乎温柔和蔼。她身着得体的黑色套裙,以一套金色系列珠宝加以点缀,但这丝毫不曾压制她的风韵。一旁很可能是她男伴的男性气质玩世不恭又带着一点迷离,将略长的头发在脑后扎起,紫色的双眸或许是他全身装扮中最珍贵的宝石,或许只有这样的男伴才配得上那样光彩夺目的女性。 女士相当平和的向侍应生致意:“我们收到了邀请。” 侍应生完全不怀疑他们胸口象征邀请的宝石胸针有作假的可能,拥有如此风采的人,进入这种级别的晚宴是常事。 更何况,那是女演员莎朗的女儿克丽丝吧!现实中见到真人果然比银幕中更好看,大美女的基因太强大了吧……她身边那个男伴又是谁呢?假如是男演员的话,那样一张脸,自己绝无可能没有印象;那就是有钱人了。 有钱还长的帅,多么幸运的人生啊。 侍应生自顾自地感叹,直到被下一个客人不耐烦的招呼过去。 贝尔摩德落座。 一瞬间她便成了全场的焦点,无数人目光灼灼的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她大大方方的向干邑吩咐了两句,干邑笑着离开了。 也许这给了某些人不合时宜的自信心,有个男人远远朝她举杯示意,同时一瓶香槟被送到了她面前,以及一张卡片。 “女士,您不俗的谈吐和出众的外貌令我神往至极,诚邀您与我一同进餐,我将无比感激。” 被搭讪的目标挑眉。 她扫了一眼这瓶酒。1907年的“沉默之船”,价值二十七万美元。 也许是他离我太远没有看清——贝尔摩德心情很好的想——也有可能那人是个暴发户,并未了解过自己身上佩戴的从1852年后就绝迹的手工花纹饰品。 “现在并不是品尝它的好时机。帮我转告他。” 贝尔摩德这样对侍应生说。如她所料,很快就有人来邀请她前往最高层宴会厅。 跟在侍应生身后两步的距离,贝尔摩德沿着螺旋阶梯一路向上。巴洛克风格的水晶吊灯也偏爱于她,使得众人的目光凝为实质。而后宴会的主人向她致意,将克丽丝温亚德的出现视为一种表彰。贝尔摩德脸上挂着神秘的笑容,心思却全不在此。 她比较喜欢和干邑出任务,有这个识趣的人陪在身边,心情终归要好一些。并且这次任务的重头戏并不在自己身上……贝尔摩德无心听宴会主人的自吹自擂,她透过窗户看着黄昏下的树影。 接下来黑暗会淹没许多哭号。 与此同时干邑正站在别墅监控室里,身边躺着两个昏迷不醒的保安。 “没想到别墅看起来很老,监控系统还很完善呢……”干邑的自言自语中带着孩童般天真的雀跃,而他的目标,那个满脸褶皱的老人穿着手工西装,再三向身边人抱怨:“太吵了!让我一个人去花园呆一会!” 收到。干邑径直前往后院。 在急促的步伐声中,他带上了白手套,系上领结。几个呼吸之间,他身上点缀的珠宝已被全部收入口袋,不便收起的就被随手搁置,只剩一套黑色西装。这里的侍者所打的领结系法干邑只是瞥了一眼就能在身上重现的别无二致,当他走出通向玫瑰园的回廊,已经能够彻底融入中野家侍应生的行列——只是过分英俊了些。 当然,比起中野友七这个七十多岁的老头子,干邑的动作快得多。他借枝蔓丛生的玫瑰遮挡住自己绝大多数的身形,静静等待目标踏入陷阱。夕阳将花茎的影子投射在地面,一如某种古老的捕猎夹。 然而干邑突然感受到了人的目光。简直不像是人类,而是那种温顺又好奇的小动物,兔子一样——他慢慢地回头,看见自己的背后有个穿着小洋装的女孩。黄昏将她的发丝染成金色,她本趴在草地上看书,现在则疑惑的打量着他。 这是中野家的外孙女舟桥佑希,中野友七十分宠爱她。背熟了资料的干邑精准无误的记起她的名字,于是挂起笑容,盘腿坐了下来,状似自然地搭话:“终于找到了……中野先生可一直在找您啊小小姐。” “人太多,我嫌烦。” 舟桥佑希抱着书翻了个身,从草地上站了起来,不以为意的回答。 “和老先生真是像。”干邑于是感叹,看着女孩的眼睛不易察觉地亮了一下,补充,“老先生也要来玫瑰园休息。” 听到他的话,舟桥佑希先撅着嘴:“我才不要别人打扰我。你也是……”但她笑的很甜,于是干邑说:“好,那你就藏起来,不要让先生抓到你!” 女孩立刻笑出声,远远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佑希?佑希在里面吗?” “快藏起来!”干邑轻轻推了一下舟桥佑希的肩膀,女孩乐不可支的跑远,消失在玫瑰丛里。于此同时,属于老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中野友七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画面,绕过玫瑰丛,草坪上还有孩童趴着的痕迹,旁边站着一名侍应生。于是他问:“佑希跑去哪里了?” 侍应生靠近他,抬起手似乎要指向某个方位,然而中野友七突然间感觉喉头一痛,然后一阵凉意挟住了声带,使得他连发出呼喊都做不到。他挣扎着想要退后,却被一把拉住胳膊拽了回去,最后只得毫无还手之力的倒在地上。在他愤怒、怨恨、不甘的眼睛里,倒映出干邑冰冷的笑意。 老人颓然的倒在地上,一滴血从针孔处流出来,泛着不详的黑色。与此同时太阳落山,夜幕笼罩了整片大地。 离开前玫瑰园的最后一步,干邑听见属于一个女孩的轻快的脚步和试探性的呼喊:“外公,外公?你有在找我吗?” 他并没有回头。 “结束了?” “当然。” “Good job.接下来的交给我。” 正当人们相谈甚欢的时候,克丽丝温亚德突然发出一声惊呼;她无比焦急,甚至先用母语英语说了一遍才改换成日语:“我的首饰被偷走了!” 中野家现任家主当然不敢怠慢,将整个别墅翻了个底朝天,而连同那套价值连城的首饰一同被找到的还有中野友七的尸体和针管。中野友七无声无息的死在玫瑰园里,而首饰和针管都恰好出现在曾邀请克丽丝一同进餐的某个男客身上。 干邑和贝尔摩德经过他的时候,他涨红了脸:“我都出大价钱请她喝沉默之船了,怎么可能去偷盗她的首饰?!” 结果是他被迫了解到这套首饰的真正年份。 于是警察先带走了这名嫌疑重大的男客,疏散了其他来宾。克丽丝看起来十分恐惧,依靠在男伴怀里匆匆离场。 但干邑听见着她的声音,干脆利索,没有半点恐惧:“西装的前襟被溅上了一滴,我暂且帮你遮住。不要露出马脚,尽快处理干净。” 干邑也就微微低头,在外人看来似乎是安抚:“我明白。” 而后他们在门口就分道扬镳,另有人开车前来接走克丽丝,这名男伴则开走了他们刚刚来时乘坐的汽车,消失在夜幕里。 三小时后。 听闻如此绝情的话语,对方闻言无比伤心的嘤了起来,贝尔摩德常常逗他玩,为了欣赏他表演出的“楚楚可怜”的哼唧。她此时倒是忘记自己依然在享用法餐,彻底抛弃了作为食物一部分的用餐礼仪,专心打起了电话。侍者目不斜视,只是将暗红色醇厚的红酒倒入杯中,酒液与贝尔摩德的红裙交相辉映。 “好了好了,开车就专心点。要是干邑都能出车祸的话,我看Gin的脸会变得更臭的。” 干邑哼哼唧唧的应了下来,想必不会往心里去。只是他嘴里的话似乎如此腻歪,驾车却是如弩箭离弦丝毫不含糊。 “以及……我要是你的话,去安全屋里洗完澡,不会急着回去的。” 依然在跨海大桥上高速行驶的干邑很捧场地问:“为什么呀?” 贝尔摩德一耸肩:“有个部门被彻底叫停了。拿钱不干活,boss正生气呢。有的被拆到别的部门去了,拆不掉的研究员又不能放走,还在清理呢。你现在回去有的是活干。” 在听完这句话后,干邑若有所思。 他特意在浴室里磨磨蹭蹭,温热的水从头顶流到脸颊再到身上。干邑近一米九的身高放在日本相当出挑,一不小心额头就有磕在花洒上的嫌疑。他随手抓起略长的碎发闻了闻,氨水味只消去了一点,应该还得再洗。 干邑相当头痛,不只是因为总是磕到花洒,他想下次应该申请换个抑制鲁米诺反应的试剂。 放在洗手台上的手机震动了两声,然后响铃。干邑长手长脚,门推开一条缝接通了电话,一个浑厚的男音有点结巴:“干邑,大,大哥让你立刻回来。有事。” 背景音吵吵嚷嚷的,有几声枪响,还有人的尖叫。 干邑很拽,大摇大摆的散步去了组织基地。路上橙黄色街灯亮起,干邑的面容暧昧不清,倒也大大方方的任路人看。 到了基地,他一边走一边不着痕迹的打量,空气沉闷的像是暴风雨前低沉的乌云,浓厚的低气压。 看来是还没开始,干邑思索着,径直走到了组织关押即将处决的成员的地方。如他所料,这里的人不少。看他进来,有些人畏惧地缩起来,似乎担心自己就是下一个被拽出去回不来的人,有些人则似乎早就麻木了,一动不动的眼睛像浑浊的玻璃珠在黑暗中透出死寂。 为您提供大神 我再也不想卡文了 的《萩原研二的瞬息全宇宙》最快更新 1. 我从未去过那里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2. 都是夜里听了巴赫的错 然而在这黑暗中干邑总觉得自己被人注视着,那目光几乎凝成实质,比他曾经挨过的狙击枪还令人发毛。于是他扭过头来,一个女研究员正平静地看着他,目光里多的仍是与他人如出一辙的防备,却透着点隐秘的期望和几乎无法理解的怜惜。干邑十分确定那一丝怜惜就是让他发毛的缘由,于是靠近了她:“有事要拜托我?” 干邑一边蹲下一边打量着女研究员。她留着一头栗色的短发,坐在地上,白大褂沾着灰,然而始终保住了非常体面的派头,超乎寻常的镇静。然而干邑不得不承认,哪怕自己回忆起他们之间曾有一场简短的谈话,也依然不知道她的名字或代号。 干邑是常常和许多人都能聊的风生水起,但这多半是缘于他强大的察言观色能力以及随机应变的本事;他也因此偷懒,总是忘掉别人的名字。 反正到时候也能猜出来或者想起来的。 女研究员右手轻轻的从耳朵上取下一个看不清的黑色小装饰,似乎不会比一枚蓝牙耳机更大,然而即使是灯光昏暗,组织里的人也好,干邑也好,都不该漏掉它的。 门口的看守似乎想要进来查看出了什么情况,然而远远看到干部干邑表情自然的笑着摇摇头,看守也就没再继续追究。打发了看守,干邑转过头不着痕迹的挡住监控,示意研究员解释。 她缓缓吐出一句话:“这是我的研究心血,采用了脑电波干涉技术……除非我主动出示,否则别人看不见它。”女研究员看了一眼干邑,对方点头,于是她继续说,“我要死了。我很清楚,我这种专攻人脑科学的没法进雪莉那套研究生理科学的班组——你们也不会放我走,我已经死了。但是我想把它留下来。它不可以消失。” 干邑的语调也很和气,在昏暗的灯光下模糊不清:“但是你为什么选择了我呢?在此之前,我们从不认识。” “请让我先解释转换器——就是我耳朵上这个——的用途。” “长话短说。” “戴上它,可以穿越到平行宇宙。” 干邑挑眉:“唔!本来你们的目标是意志转移,但是现在却打通了平行宇宙……好吧。虽然这样说很冷酷但,为了确保不是幻觉或清明梦之类的,请给我证据。” 她示意干邑更靠近一点,然后用气声说道:“我经过测试发现,平行宇宙里的人的名字通常不会变。萩原研二先生。” 空气诡异的寂静。 研究员本以为自己会被立刻挫骨扬灰,再不济也是被暴揍一顿之类的,不由得吐槽道:“我以为我现在就能死在你手里。” 干邑却神色如常,只是顺着说:“那么现在我可以知道你选择我的理由了吗?——我猜平行世界的我……是个遵纪守法的人?只是遵纪守法不够吧,也许是警察?” 她并没有感到意外,只是继续说:“我本来是想给波本的……不过我大概活不到他回国了吧。” 所以波本也是警察。 那家伙不是才拿上代号嘛,也不回国,自己都没怎么见过。是个什么样的人都不确定,更别提判断此人是不是卧底了。至于他自己……干邑眯着眼睛想,我和警察可扯不上关系。 于是他摆手:“好吧,再见了……不,恐怕是永别了吧。” 女研究员低低地说:“是啊,真遗憾。” 干邑反倒来了兴趣:“你的代号是什么?” “不要记我的代号。我的代号是这个组织给的,它不属于我,如今也要收回了。”女研究员摇摇头,“记住我的名字吧。唯。” 干邑离开的时候并没有回头,灯在他的身后一盏一盏的暗下去。干邑知道和唯见的大概是人生的最后一面,然而这又如何呢,每一天他都会与无数的人见最后一面。 对于唯的话,干邑信的其实还不少。毕竟那确实是他的真名。 一直以来他用的名字都是干邑,偶尔有需要证件的场合他则是三木健一,萩原研二实在是一个需要反应时间的名字。它代表了一个修车厂里上蹿下跳的小豆丁,一个同学老师眼里聪明却不努力的孩子王,一个女同学曾纷纷爱慕却不敢靠近的母单青少年,一个家里破产后无所事事的无业游民,一个误入歧途后却还青涩的二货。 破产两个字可以轻描淡写一笔带过,比起一些人被灭门或找不到亲生父母似乎也更温柔些。 家里终归会有些积蓄,省吃俭用也能供他上学。不过萩原研二他放弃了,那个年代正是日本青少年犯罪高发的时间段,女孩子还好一点,男孩子里将同学间的盗窃、敲诈视为理所应当的并不在少数。 萩原研二也不可避免的会接触到这样的同学,在目睹过一次抢劫后,萩原研二如法炮制。一开始他是被人挤着上前,不知不觉却站在了最前面;然后他们抱着纸币逃跑,事情开始朝着无可挽回的方向发展。 不,他并不是在辩解,将自己误入歧途的责任甩给交友不慎或者这个社会之类的。自己会变成这样只能说是天性使然,这个世界上很多人不是好,只是不够坏罢了。 再后来,他们惹到不该惹的人。萩原研二当时顶多算个情绪化的小孩,在极度的恐惧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自暴自弃之下,他拼了命的抵抗,最终被另一伙人看上,出面解了围。 人情债最难还。萩原研二当时没什么东西,只剩自己。 于是他将自己交了出去。 然后这个名字就此消失,萩原研二愚蠢的青春结束了。 但是他从不后悔,也没想过假如修车厂没倒闭自己会不会走上正道,这些想了也没用。更何况,他想要的生活已经以另一种方式来到了自己身边,在世俗的欢笑和悲苦中,人们第一次来到世界的血与泪中。 然而另一个世界将钥匙交到了他手里,并且邀请他前去看看。 干邑欣然前往。 按照那个研究员的意思,激活转换器的方式是做一件小概率事件。干邑稍作思考,做出了一个惊天地泣鬼神的决定:去翻警校的墙。 虽说平日里的干邑也十分随性,但翻墙进警校依然是一等一的惊悚,并且无法理解。无论琴酒又要怎么骂人,朗姆又要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3. 请不要欺骗 松田阵平开学就打架了。 这没什么,松田阵平理直气壮地想,降谷零那金毛混蛋合该被揍,只是对方的打架水平还是稍稍超出了自己的预料。畅快淋漓的打了一架后,他们各自回宿舍,他无意间一瞥看到好像有人翻窗进了自家幼驯染的宿舍,再抬头看却似乎只是幻觉。松田阵平是个挺轴的人,什么事放心里不搞清楚容易睡不好觉,于是一路跑上来敲门查房。 开门的瞬间萩的眼神很陌生,紫色的眼睛像矿石一样锋利而冰冷。那不是萩,他眯起的眼睛是刀锋折射的光,似笑非笑的神情让人摸不透虚实。松田阵平退后了半步,惊疑不定。 不过很快那陌生的感觉就消失了,像翻窗的那个身影一样都如幻觉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像雪人融化在阳光下。自家幼驯染重新露出了从小看到大的,阳光开朗还有点二的笑容,一手揽住他的肩膀,另一手关上门。松田阵平并不排斥他的肢体接触,这个事实让他放下心来。 “怎么打成这个样子啊,小阵平——”萩原研二又低下头细细打量他的脸,“咦”了一声:“你的牙呢……” 他带着不解的,形状漂亮的下垂紫色眼睛完整的倒映出一个暴躁池面逐渐愤怒的全过程。 而这张脸又逐渐被一个掐的关节泛白的拳头代替。 “呜呜小阵平连hagi酱都要打吗!” 一提到被降谷零打掉的牙,松田阵平立刻冒火,追着萩原研二在宿舍里开始新一轮斗殴:“我连警视总监都敢打,你我有什么不敢打!” 萩原研二雷声大雨点小的叫唤了一阵子,突然发力一摁就让松田阵平还没反应过来就流畅的坐在了床上,然后压低声音:“小阵平!再吵就真的要被巡逻教官抓啦!” 于是两个人一起安静下来,教官的脚步声果然来到了这一层,除此之外还有两个年轻人剧烈活动后咚咚咚的心跳声。于是松田阵平坐在床上,萩原研二坐在地上,两个人开始专心等教官离开。然而死活没等到象征离开的声音,萩原研二对松田阵平说:“他是不是想等你出去抓个正着?” “估计是。上个警校怎么这么多事。” 于是萩原研二尽可能小声的拉开柜子,翻出医疗包:“好吧,闲着也是闲着,给你包扎一下。” 松田阵平低头看着幼驯染忙活,他的手法比起从前进步飞速,有条不紊。他很有技巧的绕开了会导致疼痛的区域,同时也捆的尽可能不妨碍行动能力。于是松田阵平开始发呆:他刚刚本来没想动手锤萩的,不过为什么还是动手了呢? 是我想从他的反应里找到什么足以让我安心的线索吗? 一直以来,松田阵平都不擅长处理自己内心混乱的思索,他常常抛之脑后。这是一个父母离婚,常常被酗酒的亲生父亲责打的孩子本能保护自己的一种机制。很多事经不起细想,容易横生变故。 更何况在以往,对于松田阵平来说,萩原研二的身边就象征着放松和无条件的信任。无论是他的身体还是他的精神都呐喊着需要尽快得到休息。 总而言之,松田阵平没想明白,而且困了。 “困了就睡。”萩原研二轻轻拍了拍那头飘逸的卷毛,被对方反过来不轻不重的拍了回来:“我才不和你挤在一张床上睡,热死了。” 松田阵平挂着半月眼看自家幼驯染撇着嘴假哭,见自己不为所动又把眼泪塞回去(?),见自己死活不愿让步,萩原研二只得无奈又好笑地做了个手势:“好吧,伤员优先。” 说完他就去打地铺了。松田阵平这才美滋滋的上床睡觉,压到伤口了就龇牙咧嘴一下,没过一会就睡迷糊了。 从前的无数个夜晚也是这样,晚饭前松田阵平轻车熟路地跑进萩原家,有时还挂着彩;如果挂彩了,萩就会一边念叨一边给他上药,如果没挂彩,在和萩的家人一起吃完晚饭,并同时偷瞄两眼千速姐以后,萩原研二就会和松田阵平一起把家里拆个遍,然后被千速姐追的撒丫子出门乱跑。 他们经常玩的很晚很晚才回来,然后大人会放心不下让松田阵平一个人回家,邀请他和萩挤一挤睡一个晚上。每次别扭的嫌弃萩睡姿差缠人还热的是松田阵平,有意无意拖到很晚让萩原家家长留下自己的也是松田阵平,他不愿意回家,那股令人窒息的酒的味道,更窒息的是看不到尽头的生活。 反正他夜不归宿也不会有人来找他。 来到警校的第一个晚上,竟然和以往的生活没有多大区别。只可惜警校的床太小,根本挤不下两个大男人。 夜里只剩下他绵延又安定的呼吸声,在这无声的夜里。 萩原研二消失了,干邑重新出现。 干邑刚开门时还没入戏,差点吓了松田阵平一跳,不过很快就调整的天衣无缝,也不负干邑换头怪的外号。后面的表演则是他的正常发挥,包扎伤口时不光能看出自家幼驯染的打架习惯,也能品出另一方的一些招式。 两个人都仍然有些稚嫩,不得要领,但那都是时间可以解决的。他们的天赋正无与伦比的闪闪发光,并不能忽视。 倒是想见见那个降谷零了。干邑最后又过了一遍刚刚观察到的警校的构造,确认只要自己想跑谁也拦不住;平行世界的建筑似乎也没什么差距,唯一不同的只有樱花在夜空里寂静的开放。 “集合!三列纵队!” “报数!” 第二天教官们召集学生在操场集合,鬼冢班里两个挂彩的学生尤为显眼。干邑不着痕迹的打量了一眼降谷零,将对方嫩的像高中生一样的脸和昨晚松田阵平身上的伤一匹配,顿觉人不可貌相。连带着他身边吊着猫猫眼,气质温柔善良的诸伏景光也被划分在可能反差极大的类别里,问就是都跟降谷零做朋友了,怎么可能是真的老实人? 鬼冢教官也不是瞎子,刚要冲着松田阵平和降谷零兴师问罪,班长伊达航立刻巧妙的把话题揽过去:“其实,这两位同学昨晚熬夜帮我清理宿舍里的老鼠,不小心摔倒,今天早上才会受伤还困倦,所以!” 伊达航脸上挂着笑:“为了提高班级凝聚力,规范行为,我们鬼冢班多跑一圈!” 一大群男生轰隆隆跑过去,鬼冢八藏被猝不及防地晾在原地,显然也是头一次碰到如此神奇的学员,恐怕已经开始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4. true faith 但松田阵平……干邑又咀嚼了一遍他上课时的发言:他看起来是真心实意地想要维护这个秩序,却也痛恨这个秩序的施行者。 下课铃将他从回忆里拽出来了。同学们纷纷收拾东西,去走廊闲聊或是去水房接水。就在这一刻,在走动的无数人间,干邑突然对上了松田阵平的眼睛。 他看见对方眼中某样耀眼的、如同不甘的火种,倔强地在他灵魂里呐喊。于是干邑知道了自己不能以对待一个常见的,恃才傲物的天才少年去对待他,对方一定经历过某些变故,更有可能,对方是一个也曾被“缝隙”困住的人。 干邑计划在午休时去一趟档案室,他发现自己这个新到手的幼驯染的背后也许有一个精彩的故事。刚走到档案室门口,他发现门口正站着一个人。对方的特征十分鲜明,不用看第二眼就知道是他的好同期降谷零。 降谷零的情绪似乎并不算稳定,似乎在不可置信地看着档案室里的什么。干邑干脆利落的一个转身,头也不回地下楼。他不准备让降谷零知道自己来过。调查的计划被顺势改到了当天晚上,干邑打开电脑,很快,改变松田阵平父亲一生轨迹,同时也间接影响了松田阵平整个童年时光的案件的全过程都一览无余。 在从拳击馆回家的途中,松田丈太郎路过了两个男人的斗殴现场。松田丈太郎由于第二天要参加比赛,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直接离开。然而第二天,斗殴现场留下了一具尸体。在各种机缘巧合下,松田丈太郎被错误地逮捕了。虽然最终他洗脱了罪名,然而比赛也错过了。 假如这是某个超级英雄的起源电影,而松田丈太郎又恰好拥有什么超能力的话,可能会悟出一句能力越大责任越大之类的鸡汤,从此变成行侠仗义的超级英雄;但可惜这是霓虹,松田丈太郎的年龄又远远超过了超能力热血少年漫的主角。他只是一个普通人,一个“没那么坏”的普通人。所以他放弃了拳击,失去了生活来源,开始酗酒,家暴;他的生活就此落入了深渊。 扪心自问,见义勇为是道德层面上的义务,虽然松田丈太郎不太实诚但也很无辜,然而有人比他更无辜。是谁呢,是他儿子。 是他小小年纪就莫名其妙顶上“杀人犯的儿子”这种外号,被冷落,被殴打,被全班孤立的儿子。 干邑轻轻叹了口气,而后关掉了页面。 档案当然不会写的如此详细,事实上只有冷冰冰的两三行字。句号落下的时刻,公检法就已完成了他的使命,受害者如何抚平生活的皱褶,并不在考虑范围之内。 只是松田阵平如今的性格和行为习惯,足以让干邑反推出他的过往:干邑为组织供事多年,见过的惨案不计其数,这样的事见过太多。唯说得对,那些本本分分,努力生活在象征秩序中的普通人,被卡在了现实生活与规则之间不服帖的缝隙;而绝大多数人也不可避免地滑向深渊,奇迹的确难以复现。 这一次,缝隙吞噬了松田阵平的父亲,也堪堪咬住了松田阵平的裤脚。即便他的童年幸运地拥有了一个萩原研二陪着松田阵平拼命挣扎,最后成功脱身,双双从裂缝上跨越——但深渊的确曾对他们张开过眼睛。 结束查询后,干邑刚想关掉电脑,转念一想又回忆起自己刚来时意外碰到的降谷零,他正看着里面的某个人,会是谁呢? 他立刻就想到是诸伏景光。即使才过了短短一天,在干邑这里,降谷零和诸伏景光就已经深度绑定了。虽然这种假设下意识的源自于情感,档案室里的人当然也可能是其他的某位同学,但干邑依然想试一试。 短暂的加载时间后,他对着标题为“长野夫妻惨杀事件”的资料发愣。 嚯。 社会的缝隙有点多了哈。 这缝隙可真能卡人。 他现在很想拍一下诸伏景光的背,然后说:嘿,原来你也是卡路里? 只可惜对方没有听过唯女士的精彩演讲,无法get到自己的笑点。干邑无不带有一丝遗憾地想,同时一心两用地将诸伏夫妇被害的细节背了下来。在此之后,干邑又接连搜索了降谷零和伊达航的相关资料,当然也没漏掉“自己”,最后几近懵逼地发现各位同期们都在缝里卡着。 要么没妈,要么没爹妈,要么有过但是死了。 “自己”家里店铺倒闭,班长的父亲辞职不做警察当保洁,相比较而言居然还算是不那么重大的打击了。 这个日本社会现在已经发展到这个情况了吗?是不是要完蛋了啊? 干了很多坏事但就是很少内疚过的干邑少有地开始反思自己,是组织现在太嚣张了吗?日本现在的年轻一代看起来真的很不妙啊! 干邑先把电脑关机,然后又关上了资料室的灯。他把手插在兜里,一边思索一边慢慢走出机房所在的实验楼。他并没有特意激活声控灯,动作也很轻,于是整个走廊便沉浸在一片黑色之中。 他为了打发时间看过很多书。在心事混乱的时刻,干邑更愿意不去有目的的思考,他相信潜意识会带他自己到答案。于是他突然意识到,并不是那些足以摧毁人的风暴找到了他们,而是他们招来了风暴。 这是这个世界回报高尚之人的方式,他们的人生就是面临一个又一个风暴。战胜它,或者直到被无法撼动的悲剧杀死,成为献给正义的又一个祭品。 多么动听的结论啊,暴力又圣洁。 干邑点燃了香烟。 但他不愿意。 他只希望自己在乎的人能好好的在世界的某个角落。未必需要在他身边,只要他知道对方在那里就够了。 直到他回过神,才发现自己爬到了天台。就好像自己也面对了那股风暴,并且被风暴送到了天上。 夜幕四合里,干邑看见有人躺在天台的栏杆上打盹。于是他掐了烟,发现对方正是松田阵平。 对方似乎是闻到了烟味,皱了皱眉爬起来,看到来人又躺了回去;只是懒洋洋地举起一只手:“萩啊。你怎么又抽烟?别过来,蹭我一身味。” 干邑听罢一个箭步冲过去,抱着松田阵平一顿乱蹭,一边蹭还一边委屈:“小阵平嫌弃我啦!小阵平有了新欢就抛弃旧爱啦!hagi酱不活啦呜呜呜呜呜呜呜——” 松田阵平拼命挣扎起来:“那你倒是跳啊!这就是栏杆,你翻下去啊!嘴上叫的这么大声,抱我抱的死紧!松开!”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5. O children 听完这句话后降谷零和松田阵平难得默契了一回,指同时用鲜明强烈的肢体动作表现不想和对方扯上关系的决心。 干邑跟从内心把两个人全惹了一遍,看够了热闹。松田阵平和降谷零累了,终于开始勉强正常地交流起来。 三个人来当警察的原因听起来一个比一个扯淡,一个要揍警视总监,一个要找女人(听起来),一个则是来混铁饭碗——实际上干邑认为自己上警校的原因,更贴切的讲,是乱动实验器材。 不是那量子蓝牙耳机谁能跑到这来。 松田阵平又开始自述父亲被误捕的经历,他已经没那么怒不可遏了,但是依然不爽:“我一定会把警视总监揍一顿。” 降谷零看着松田阵平,冷静地想:就凭那家伙的脑子,能想出这种馊主意非常正常,完全就是本色出演。再看看对方的幼驯染,满脸肯定和包容,就好像松田阵平说自己明天要按炸弹把太阳炸掉半个也会不遗余力的支持的表情,内心随即爆发出一声呐喊—— 你俩锁死!千万别流入市场扰乱幼驯染标准! 干邑突然笑眯眯地开口:“小阵平。” 松田阵平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怎么了?突然这么正经。” “刚才我想说的话被突然出现的小降谷打断了,后面也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说;我怕睡一晚上第二天就忘了,所以一定要现在告诉你。”干邑目不转睛地看着松田阵平,对方好像已经隐隐有了一点预感,猜到自己即将要说的话,开始不自觉地躲藏——他从小到大一直都接受着萩原研二向来浓烈的情感表达,但即使是被如此直球的感情轰炸多年下来也依然承受不了。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啦,虽然脑海里有一个目的地,但是生活里的那些破事像山顶的巨石,一旦坠落下来就会越来越快,我们只能玩了命的跑,跑到哪里算哪里,顾不上别的,常常和目的地差了十万八千里。” 留着微长头发的青年眼中闪着雀跃的光,语气轻快: “但是你愿意去哪里我就愿意一起,我愿意拉着你一起屁滚尿流地从巨石下逃过去。” 松田阵平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真是隆重的许诺啊,无论去哪里都会跟上这种话……拿什么回复似乎都不够等价。 所以他最后只能狠狠杵了萩原研二一下,扭过头去。 而降谷零显然已经麻木了,他摆了摆手:“我不爱听这个——你俩有什么事麻烦回宿舍说,关起门,说个够,说通宵都没人管!” 干邑照例是乐不可支,在大笑的间隙,抽空抹去眼角因过分的快乐而出现的泪花时,他的心底却有个声音微不可察地讥讽他。 干邑。 你装得真像那么一回事,就好像一同训练的搭档你杀的少了似的。 上一个信你的都尸骨无存了,现在又准备祸害谁? 他没有走神太久,一抬头就看到降谷零被过于肉麻的话恶心跑了。他真的见不得有人对着松田阵平腻腻歪歪允允远远。 开什么玩笑,要吐了!.jpg 于是松田阵平也意识到这是该睡觉的时间了。他打了个哈欠站起来一边走一边说:“我要睡觉去了。——hagi,你不睡吗?” 他一边揉眼睛一边回头,同时伸了个懒腰。手臂刚刚举到半空就停滞住了,松田阵平维持着这个动作,眯了眯眼,发出“唔”的一声。 夜风吹了起来。 他看见萩原研二倚靠在栏杆上,嘴上依旧挂着笑,眼神却是冷的。像醉酒的人错误地踏入雪地,将死之前会被幻觉中的炎热欺骗,于是脱下衣服冻死在雪里。踩在栏杆上,风扬起他的头发——萩原研二无疑是自由的。松田阵平想,他从这背影里看见无所适从的自由:像没有学上的孩子,被倒掉的剩菜那样,不被人需要的自由。 一万盏灯在东京的夜里发亮。 于是他迟疑着出声:“hagi?” 对方转过来。在他的直视中露出了早有预谋般耐人寻味的表情。他说:“我意外看见了别人的秘密。不……算了,这是别人的事,我还是不要打扰人家的生活好了……” 松田阵平一下变得很无语:“不想说就别开那个头啊可恶!” “嗯嗯好吧——我不说的话小阵平晚上该睡不好觉了!”干邑拉起松田阵平的手,对方很自然地任由他拉着,就这么一直被拉到不属于自己的宿舍门口也不在乎。 “走!和我进屋!”干邑推松田阵平进自己宿舍已经推出了手感,同时下意识开始提前思考一会两人怎么分配床。 干邑关上门,顺手从床上拉下来两个坐垫,两个人面对面盘腿坐下来。虽然没有五分钟就该熄灯了,但是干邑当然会给自己的宿舍做电路改装,起码半夜亮个灯还是没什么问题的。他想象了一下,过个半年下一届学生住进自己的宿舍,惊讶地发现电路被改装过,半夜也不断电——这可是学长留下的丰富精神文化遗产啊。 “今天下午我路过档案室的时候看见小降谷在门口,里面好像有人……本来我是想当没看见的,但是总觉得会让小降谷趴在门口看的只有小诸伏了吧?我对他的印象还蛮好的哦?” 松田阵平冷漠脸:“你什么时候和他混熟的。” “感觉啦感觉!单方面印象好而已——”干邑说到一半抬起头,“啊,熄灯了。” 然后他拉开柜子,提出一个保险箱,并同时感觉到松田阵平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对方显然了解他的秉性——即使熟悉的是平行世界的自己也无伤大雅,平行世界间的人总有联系——他的语气里是掩盖不住的期待:“这是什么?” 干邑挑眉一笑:“这是我们一会要用到的神奇妙妙工具。” 于是松田阵平看着箱子里掏出一个台灯,一个折叠桌。 很合理。非常合理。 箱子里掏出一个电脑。 松田阵平:“哦。” 箱子里掏出一串车钥匙。 松田阵平:“啊?” 干邑说:“我上学带电脑怎么了?” 松田阵平不可置信地指着桌子: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6. 这都是你阴德的 像他说的,第二天的课还是照常上。对于干邑来说上学这种经历真是恍如隔世。他是聪明人,因而常常以己度人控制不好表现的分寸,万幸其他四个人也优秀的离奇,倒显得他不过是天才之一。 今天早上有射击课和法律课,干邑尽心尽力的演出一副有天赋的新手一回生二回熟的合理进步过程,扭头就看见小降谷连续五发正中靶心。 果然天才是不讲道理的。 而新到手的幼驯染松田阵平则在和自己的枪较劲,顺手就全拆了。鬼冢八藏看见眼前这一幕,气的肝火大动;再看和松田阵平最熟,唯一可能管住他的萩原研二还一副“男人拍手猫跳舞”的表情,一时间差点气昏过去—— 射击课结束,丢了一枚实弹。 刚才惹出大动静的松田阵平果然被怀疑了。鬼冢教官在这五个人里最看不惯的就是松田阵平,因而没忘了膈应他两句。伊达航上去打圆场好不容易把松田阵平拉开,降谷零又上去刺激他,与此同时萩原研二似乎在望着人群发呆。忽然间眼眸低垂,浓密的睫毛盖住了那双眼睛里的复杂情绪。 这就又是属于干邑的天赋了。从一群人里找到自己的目标,对于大部分人来说是复杂漫长的工序,那意味着一个个观察,推理,排除嫌疑或划入范围……对于干邑来说却是无比轻松。这就是他的天赋,从一群人里找到那个摸裤子口袋次数明显比别人多的,姿态畏缩的,那个人的呼吸声也不一样,动作也会略显僵硬,视线一直在飘忽,却不敢和任何人对视。 也许这个世界的萩原研二还需要扔一个鱼饵,但干邑不需要。他的最高纪录是在圣诞节当晚东京最繁华的十字路口找到一个携一枚戒指逃跑,棕色平底鞋上有一滴杀人时不小心蹭到血的女人,机会稍纵即逝,声音气味线索趋近于无,而那女人连路口都没有走过就被他锁定了,全程并不过五秒。至于这些初出茅庐的警校生,心思如同写在脸上,几乎都不用他排除干扰。 而干邑的表情依然是轻松,惬意的。猎物尚不知自己已经暴露,猎手仍潜伏在羊群之中。 玻璃破碎的声音突然在半空中炸响。干邑的回忆被打断,抬眼时的神色几乎算得上凶狠,只是一瞬的锋芒被立刻埋藏下去。鬼冢八藏为了救维修工人,脖子却被绳索缠住悬挂在空中。伊达航和诸伏景光立刻冲过去叠罗汉,松田阵平和降谷零则是默契的看向那支被拆的七零八落的枪。 于是干邑走向目标,不偏不倚。 他也曾这样走向组织的叛徒,走向即将被除掉的敌人,干邑并没有吓唬那个学生,不施加任何压力,因为他往往将这样的人看作死人。被他锁定的学生竟然颤抖了起来,为他注视死物般平静的眼神。像沼泽,像流沙。 也许这个人是从地狱里来的,圣经里天使常常丑陋无比,恶魔却有着动人心魄的美丽外表——可萩原研二不是我的同龄人吗! 他在心底无声咆哮——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气势?他怎么会知道呢?在诈我吧,一定是在诈我吧! 干邑摊手:“交出来吧。搜身的话就闹得不太好看了。” 说着目光轻轻的移向对方的裤子口袋,已经近乎挑明。 大家的印象里,萩原同学从来都是笑着的。这么可怕的表情,所有人似乎都是头一次见。 那个学生只好胆怯的交出子弹,冰冷又颤抖的手证明了他哆嗦的解释不过是谎言,他颤颤巍巍的直视对方,萩原同学刚刚冰冷的表情上突兀的挂起一个假笑,显得更诡异:“是吗?多谢同学的配合。”而后扭头就走。 干邑不在乎他有没有心理阴影。干邑只是将子弹递给松田阵平,同时表情也自然的显现出焦急,然后指挥大家再垒一个塔去帮忙分担伊达航和诸伏景光的压力,毕竟伊达航相当于靠肩膀扛着三个人的体重——刚刚没多少人正面感受过干邑的压迫感,眼下不过是班里人缘很好的萩原研二在组织同学一起救教官,配合是理所当然的事。 子弹划破了空气发出爆响,精确无误地击中了绳索。教官和建筑工人两个成年人从半空坠落,压力平分给了六七个同学一起分担,被稳稳接住。干邑侧着头,评估假如在场的只有自己能否成功解救。可能花的时间会稍微长一点?没有人托举的话,教官即便能活着下来喉咙也会受伤…… 三分钟,自己修枪也差不多是这个速度。三分钟,人不会窒息而死。这种事干邑理所当然的知道。 “想什么呢你!” 肩膀被猛拍一下,回头再看正是喜气洋洋的松田阵平。第一次合作完成一次救援任务,自己还在其中发挥了不小的作用,这对于本性善良又年轻气盛急需证明自己的松田阵平来说无异于是最好的表扬。于是干邑自然地张开胳膊一把将松田阵平搂住,对着他本就凌乱的羊毛卷一顿乱搓:“怎么样?在团队合作里出力很高兴吧?” 松田阵平在他的怀抱里挣扎无果,出言抗议却全被堵上只能“呜呜呜”的叫,遂放弃挣扎任由被搓了。真奇怪,这几天幼驯染怎么总是过分地肢体接触和直球输出?看着对方无可挑剔的侧脸和笑容,他不合时宜的想:他家这个幼驯染好像一进警校就突然平白无故年长了几岁,看自己像看小孩看小猫,做事像那晚包扎伤口时一样游刃有余。想到这里松田阵平很不服气,从夹缝中抽出一只胳膊去揉萩原研二的头发。两人最后又浮夸的掐架,似乎不顾同学死活。 伊达航也是家长心情,十分慈爱。诸伏景光看了以后似乎很羡慕:“原来也有这样的幼驯染啊。”暗地里手痒也想试试降谷零金毛的手感。或许不像松田阵平那种粗硬蓬的发质,而是又软又顺滑的?降谷零没有察觉到幼驯染蠢蠢欲动的手,一脸嫌弃:“松田那家伙像个妈宝。” 诸伏景光先是被逗乐了,然后发现zero的形容也许无比精确——萩原研二好像一直在给松田阵平当饲养员,奉行小猫咪能有什么错的指导思想,也爱屋及乌的照顾自己、zero和班长,好像平白比他们都大了几岁—— 不仅仅如此。总觉得最近几天身边的所有人对自己都很宽容。他眯了眯眼睛,不确定地想。假如食堂帮忙占座,出门主动帮忙带日用品,有了零食都是第一个找他分这种事情也算的话……只是班长和萩原平时就很贴心,这么做太正常;松田又太别扭,做了什么事巴不得谁都别知道;而zero……zero对自己而言几乎熟悉的像自己的半身一样的存在了,太过熟悉,反而反应不过来什么变化。 zero这算是灯下黑吗?诸伏景光哭笑不得地想。 自己也不能以为人家性格好就把人家的付出当成理所当然啊。 大家真是奇怪的态度,然而并不讨厌呢。 一周的课就这么上完了。星期六这天干邑和松田阵平起了个大早去赶新干线,坐到车上后松田阵平突然反应过来,抓着干邑说:“我们就这么不声不响地去找人是不是有点冒昧?” 看着他少有的紧张,干邑笑着说:“我早就打过电话了——我问诸伏警官能不能周六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7. hi 长野的刑警礼貌地问候了他们,而后将他们带进了自己的办公室。干邑没有过多进行无意义的寒暄,单刀直入:“那就麻烦诸伏警官重述一下当年的情况了。” 诸伏高明点了点头,说:“其实当年我因为参加夏令营而刚好错开了那次变故,也因而生还。关于案发现场的相关情报,我想我弟弟比我更了解。” 干邑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 “等我回家的时候,父母已经去世了,我从衣柜里找到了景光。当时出于各种各样的因素,案子最终没有结果。而最近一段时间里景光经过一些调查,他所确认的嫌疑人已经有了两个,”诸伏高明放慢了说话速度,看到对面的两个警校生颇有默契地同时俯下头开始在手机备忘录上记录。 “经营五金店的入江和经营洗衣店的外守一。” 干邑一边写,一边状似无意地提到:“这些人,似乎都在警校周围活动?真的有那么巧吗?因为小诸伏离开了长野,他们也就跟过来?” 诸伏高明听到了他话中的“小诸伏”,也明白这是在说他的弟弟。他一挑眉,心道眼前这孩子虽然没和景光说过两句话,却叫的很亲昵——虽然在自己这里萩原研二一直都是十分可靠的样子,但私下性格应该很热情。 他默默的做出自己的判断,嘴上倒是滴水不漏:“这样的巧合确实概率很小。我告诫过景光,不要因为急于得到结论,就在考虑不周的情况下找我商量。” “我倒觉得他不是考虑不周。我认可他的能力,所以我觉得他的判断一定有道理。”一旁闷了半天的松田阵平冷不丁突然出声,光看他的语气或许会以为他在抬杠,但他说的却都是肯定的话,“这里面一定还有别的内情。” 被目前还是警校学生,算是自己后辈的松田阵平否定了想法,诸伏高明却并不生气,相反,还很欣慰——欣慰于景光被同学肯定了。虽然同学看起来表面上是个不好相与的性格,但这么看来本性很不错。 干邑则是同时观察着两个人。松田阵平护短的表现他算是早有预料,而诸伏高明是个对弟弟很严格的人——但是同样很在乎他。即便已经和自己在电话里刀光剑影地试探过,事到如今也面对面说出了线索,然而还是在考察他们是否有成为诸伏景光朋友的品质。 不过小阵平看样子应该是过关了。 他们又交流了一些细节,交换了各自具体的想法和推理。15年前的案子确实难以得出结论,太多的线索都磨灭在了时间里。在诸伏高明面前,松田阵平不敢像他和干邑私下里发散到胡来的推论,只敢按部就班的做出一些基本的结论——饶是如此也能看出他的基本功相当不错了,起码这个警校没白上。 干邑也不抢话头,只是偶尔插一两句嘴,算是打补丁。 天色渐晚,倦鸟归巢,已有的线索再怎么盘逻辑也实在盘不出什么花了,于是干邑带着松田阵平告辞。在即将离开的时刻,诸伏高明的态度已经亲近很多,不像开始时那么生疏了。在离别的客套话说完后,他状似无意地问:“不知道景光在学校的表现怎么样?……你们觉得他是个什么样的同学呢?” 刚刚和干邑探讨案件的优秀又敏锐的警官在此刻,似乎只是一个普通的哥哥,会惴惴不安地询问弟弟的表现。干邑想起了自己刚刚进入办公室时,看见的数量远甚于正常值的中国古文集,想了想,说道: “萧萧肃肃,爽朗清举。” 诸伏高明在满意之余有些惊喜:“萩原也对古文了解一二?” 干邑立刻挥挥手:“了解算不上,只是读杂书时看到什么记什么,囫囵吞枣而已。” 这是真话,干邑本人对很多书都保持着广泛的阅读,但是并非出于爱好,而是为了和上流社会那些不爱直说的大人物沟通而硬灌进脑子里的。所以他从没有在车辆以外的领域投入更深的精力,装完了赶紧跑,省的露馅。 松田阵平倒也没觉得朋友装了个大的,自己没装会尴尬,很坦然就说:“我觉得景光他就是很细心,也很有担当和责任感的人。” 不过出去的时候还是狠狠地杵干邑。 强烈谴责这种偷跑行为! 于是作为精神补偿,干邑掏钱请松田阵平吃饭。 两人在新干线上看了两个半小时的麦田,下来以后临时找路又花了快半个小时——原谅干邑在自己的世界线来过长野,但是确实没去过警察局——总之没来得及吃午饭,于是干邑大手一挥,去吃自助烤肉。 到了夜里,出来觅食的人倒是很多。干邑其实有点怵,毕竟这么长时间以来他装的都挺好的,就是现在也不太清楚两个人的饮食习惯。 他不是没有留心过松田阵平在食堂点过什么菜,只觉得对方不怎么挑食。这是靠推理和观察也推不出来的——吃饭能反映的线索太多了。 更何况松田阵平可是直觉系。 于是干邑让松田阵平去拿,吃自助也是他的主意:最好今天一天就能把彼此的吃饭习惯摸清楚。在等烧烤锅热起来的时候,干邑无意间地一个抬头,然后看见了熟人。 当然,在这个世界他们应该是陌生人。 干邑眯着眼睛,从烟雾缭绕的餐厅向外望去。 外面那个站在路灯下施施然抽完一根烟的人留着一头银色的长发。 他看起来也与自己印象中的那个人有些差距,他更年轻。此时的琴酒也该只有二十二岁的。夜幕下那个人的面容在大衣高领和帽子的遮盖下看不清楚,因而干邑无法盖章定论。直到他亲眼目睹着那个人把燃尽的烟蒂收进了密封袋。 那就是他了。干邑心下了然,与此同时松田阵平刚好拿够了要吃的菜,干邑收回视线,匆匆扫了一眼——种类很丰富,肉特别多。 也对,两个人都是身体健康,热量消耗大的青年,吃这么多实属正常。松田阵平又不从事自己那种有一搭没一搭的特种工作,想怎么吃就怎么吃。 不过等他上岗以后就未必了。警情可不饶人啊。 干邑顺势起身,说是加菜,实则是去选菜区逛了一圈。他发现松田阵平很平等的把所有肉菜点了一遍,但是精准避开了所有沾辣椒,尤其是青椒的种类。于是他挑着选了清淡的蔬菜回去,路灯下的老熟人早就不见了。 他也就安心落座,心无旁骛地吃饭。 干邑和松田阵平考虑了一下,决定在长野住一晚再回去。第二天早上,当干邑拖着头发睡乱,匆匆忙忙梳了两下还在打哈欠的松田阵平跑到车站的时候,列车还有几分钟进站。 两人先是齐刷刷松了一口气,而后干邑在习惯性扫视周围环境时,心瞬间提了起来——请问车站偶遇老熟人是什么体验? 琴酒啊,琴酒。 您老怎么到新干线上来了? 松田阵平发觉身边人动作一僵,于是揉着眼睛疑惑地看向他。干邑深呼吸一口,而后扬起标准的微笑说:“没事,只是在想宿舍门锁了没有。” 上车后干邑先把松田阵平挤进内侧座位,而后一直假装不在意地用余光观察琴酒的动向,时不时为自己要和同事斗智斗勇掬一把辛酸泪。琴酒的身影上了车,与他擦肩而过的时候,干邑看见他左手提着一个方形的保险箱。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8. awaken 卫生间在列车的末尾。一个西式卫生间,一个和式卫生间,这两个是比较可能安装炸弹的地点。干邑先去了一趟清洁工具储存室,找全了自己需要的工具,而后拉开了西式卫生间的门。 西式卫生间里设置的是坐式马桶。虽然清理的十分干净,但是很多人还是会因为心理因素而选择设置蹲坑的和式卫生间。假如是干邑来设置炸.弹,也会选来人少的西式卫生间。 他拉开卫生间的门。 自己的猜想得到了印证。 列车继续行驶。在经过十几分钟后,干邑的手机响起了提示音。松田阵平发给他一条简短的讯息: 他来了。 然而干邑腾不出手,只好先把眼前的活计先干完。在地上蹲个十几分钟并不算难熬,但一边蹲一边干活的话就要稍微麻烦些……干活的同时还要注意门口人的行动的话更是麻烦加倍。他听见一个人的脚步慢慢向前,越来越近……然后停在门前。 咚咚咚。 他敲响了门。松田阵平看似装睡,实则一直在偷看后方。 那个人的警惕性很高,才十几分钟就动身了。松田阵平依然装着睡得昏天黑地的样子,右手掏出手机,借着衣服的遮掩快速盲打报信。 但是hagi他还是没有出来。 那个可疑的黑衣男子离西式卫生间越来越近了,hagi既没有半点要出来的意思,也没有回话。 于是松田阵平没法装下去了。他把盖在头上的外套一把掀开,直接回头看。那个人站定,而后敲响了卫生间的门。 咚咚咚。 咚咚咚。 男人敲门的动静越来越大,越来越急——松田阵平的手无意识地抓紧了扶手,时刻做好冲上去的准备……然而另一边的门打开了。 他心心念念关注着的幼驯染从和式卫生间里大方地探出头来,大摇大摆地走出来,还状似好奇实则近乎挑衅一般笑着和那名银发男子对视了一眼。 他的笑任何人都挑不出错来,光芒四射,眼睛里都是亮的。 与此同时,西式卫生间里一名男子发出了怒骂:“谁在外面!催着找死吗?” 萩原研二更加理直气壮了,像是欣赏够对方的恼怒又淋漓尽致地展现了自己的无辜后才回到自己身边。 松田阵平放下心来。 自家幼驯染回来的时候没有挑衅嫌疑人时的嚣张,似乎显露出真实的失落心情,松田阵平稍稍想一下也知道为什么。 萩是从和式卫生间出来的,但那个嫌疑人则是焦急地赶到西式卫生间——怎么看都知道是那里有猫腻。萩他找错了地方,不过也恰好撇清了自己的干系。 萩没事就好,调查的事还能慢慢来。 他们还是用短信交流。 有找到什么线索吗? 看样子是找错了。二选一还能选错,看来今天运气不太好啊…… 等会再去一趟好了。 我大概去不了了,那个人肯定盯上我了。 那我去一趟? 我觉得悬。他既然都注意到我了,未必不会一并关注你。 真难搞……你身上什么味啊。 新干线上的卫生间味确实冲鼻子。 啧。这种时候反而希望那个金毛混蛋能在这里了,让他装和我们不熟没准还有机会。我们不能直接上去控制他吗? 恐怕不行……那个人,我们暂且不方便招惹他。 我在卫生间里报警了,在我向警察描述他的外貌时,也有人很严肃的告诉我不能轻举妄动……我猜警察对他也无从下手。 干邑知道松田阵平这人身上全是油门,生怕他一脚踩下去直接开到琴酒头上,花了大口舌劝他不要冲动,勉强劝下他随机应变见机行事,而后静静地等待。 松田阵平一直在不停的回头,但干邑十分冷静,靠在座椅里似乎陷入了平静。列车一直向前,似乎无事发生——但是干邑感觉得到琴酒还在盯着自己。 不然怎么能当狙击手呢,耐心极强,长久埋伏。他苦笑一声,琴酒可是能追杀目标追杀到天涯海角——再在目标死后立刻遗忘对方的人。 所以干邑什么都不做。他极其坦诚,并不做多余的事——他知道自己和琴酒陷入了心理博弈。他会拼尽一切可能阻拦自己拆除炸.弹,为此当然敢于让乘客成为人质威胁自己……但其实自己都未必需要亲自去拆这个炸.弹。 他听见有人朝着列车车厢末尾走去。那人先打开了和式卫生间的门,似乎被吓了一跳,然后转而去敲西式卫生间的门——未果,里面有人了。虽然不是刚才吼了琴酒的人(这个人可不知道这是他人生少有的高光时刻),但想必也是被吓过去的。 所以那人只好捏着鼻子进去了。成功了一半,干邑想。 还得等。 又过了十几分钟,有人进去有人回来,但是和式卫生间里的人始终没有出来。又有人开始拍门了。 “砰砰砰!” “里面的人!好了没有啊!” “回个话行不?” 拍门的乘客一开始还很愤怒,在许久得不到回应时开始察觉到不对,叫来了乘务员: “这个人在里面一直都没出来啊,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一直留意着列车车厢末尾情况的松田阵平立刻动身,虽然还不知道这个异常事件和炸弹之间有什么联系,但几乎是一跃而起;他坐在内侧,还没等干邑站起来给他让位松田阵平就从他的身上飞了出去,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卫生间门口,在乘务员还没来的时候就一脚踹开了门—— 刚刚进去的那个乘客趴在地上,昏了过去,又像是已经死了;厕所里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气味。干邑来的并不慢,只比松田阵平晚起身一步而已,此时扫视了一眼卫生间后,左手把门关上,右手把松田阵平拖回来:“是有毒气体!快散开!” 干邑嘴上对着松田阵平说话,却看向琴酒。 老同事虽然偏爱大场面,热衷于把所有人炸上天,但是也同样有不错的推理能力。 假如你反应够快,现在就知道该做什么了。 他遥遥望去,琴酒果真在看他。事实上,在自己跑过去的时候,琴酒就已经起身了——但在众多好奇的乘客里,他的反应并不算显眼。但在知道有人昏迷在和式卫生间里,并且莫名其妙出现了有毒气体后,琴酒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他大步向前,在因为毒气而惊慌起来的人群中悄声进入了西式卫生间——那里是他刚刚安装炸.弹的地方。 琴酒在去卫生间的时候还带着他的那个空箱子。干邑低头,不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9. life itself 列车在下一站停靠,乘客们鱼贯而出。警察前来接管了车厢,造成意外的氯.气被交由专业人士处理。干邑、松田阵平、乘务员、还有那些前来帮忙的医学生们去和警察做了个笔录才被放出来。 笔录做完的时候是中午,警察们听说这些人里有两个警校生,相当热情地来围观后辈们。应该说这些人的热情只是过盛但完全不让人讨厌,女警们很喜欢开朗好相处的干邑,也特别爱逗动不动就闹别扭的松田阵平,直到把他逗得快要生气才停手。但她们没有轻易放走两人,而是又邀请他们一起在食堂吃了顿饭。 女前辈们对于两位类型大相径庭的男生做出了很高的评价。边吃边聊,花费的时间就得长一些。 食堂饭还真挺好吃的。 离开警察局后,回东京的车票得临时买,干邑和松田阵平直到周日傍晚才回到东京;一人扛着一个包,两个男大手拉手在东京的大街上狂奔赶门禁的行为堪称奇景。两人从车站跑到马路上,坐电梯的人看着他们一步三层楼梯,就此明白了车站的楼梯到底是给谁用的。两人一路冲进学校,宛如落水的边牧和德牧,不管他人死活,平等的将青春的活力像甩水一样甩的周围路人满身都是;飞跃人脸识别时几乎在比赛跨栏,人都过去了空留机器嘀嘀嘀报警:“非活物!警报!警报!” 得,去了趟长野回来被开除人籍了。 干邑一边跑一边听着背后松田阵平不可抑制的笑声,自己也高兴的像个二傻子似的。 他们最后是卡着点进校的,但还是在宿舍门口磨蹭了好一会才被宿管阿姨放进去;第二天是周一,学校周一升旗时调出了监控,想严厉批评学生不按时返校的行为,却只能对着截图上速度极快的两道残影发愣。 女警那边都在笑,而男警各班之间更熟悉,学生不约而同地朝着鬼冢班探头探脑。 毕竟鬼冢班有一群相当能整活的好兄弟,这点大家都形成了共识:要是犯事的是五个人的话,那就是鬼冢班五杰全齐;除了五个人的组合以外就是两个两个出现,基本考虑在那两对幼驯染里二选一。当然偶尔也有三人一起出现或者四缺一的随心配,反正这帮人整活永远都有新创意。 有人已经认出了两道残影究竟是谁,朝着干邑挤眉弄眼;没敢朝着松田阵平使小动作,怕下课被对方的大动作打的半身不遂。于是松田阵平继续理直气壮地垮脸,同时敏锐的听力捕捉到了队伍中降谷零的憋笑声。 诸伏景光的和伊达航的被他自动过滤了。松田阵平感觉手发痒,又想揍人。 要不怎么说领导是领导呢,领导肯定得有点本事。领导发现门口监控截图看不清人像,转而调出了男生宿舍门口的监控——于是十分炸裂的景象出现了:宿舍门口,两个男生气喘吁吁地赶到后发现门关了,于是哭天抢地(只有干邑一个,松田阵平拉不下脸)地拍门,嚎啕大哭(演的),撒泼打滚,在阿姨面前结结实实地表演了一出校园轻喜剧。 阿姨看的很开心,很善良地给他们加油。 表演地面动作的人起来了,非常失落的撇着嘴,拉着旁边一直在看戏的男生说了两句小话。 这时学生就全都笑得喘不过气了,领导抓住这短暂的间隙,还在上面义正言辞地发表讲话,要严厉批评这种明知故犯违反校纪的行为,与此同时监控还在他背后的大屏上继续播放。所以基本没人关注领导讲话的内容,大伙都在聚精会神地看监控,期待两个人还能整出什么活来。 他们没有辜负大家的期望。 在领导滔滔不绝、口若悬河期间,录像里的两个男生动了。一个兴致勃勃,一个不情不愿。 他们承载着观众们的期望动了。 他们又回到了宿舍门口。 然后撕心裂肺地喊: “妈!” “开个门吧妈!” “求你了妈!” “开门啊妈!” 此言一出,已经没人能绷住。门最后到底开没开,也没有人关注了。领导也讲不下去,脸上浮现出一种混乱的似笑非笑的表情;全场唯一笑不出来的是松田阵平。 干邑是相当坦诚的人,兴致上来了连自己都嘲笑。只要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他乐不可支,余光里看见松田阵平快气死了。干邑自信招惹,如同戳气鼓鼓河豚的海豚:“小阵平怎么不笑啊?” 松田阵平核善极了:“你猜我为什么不笑。” “我猜你生性不爱笑。” 在幼驯染开朗的笑声里,松田阵平深刻地认识到攘外必先安内。 说人话是他准备在暴揍降谷零之前先把幼驯染大义灭亲。 犯下此等大罪,鬼冢八藏气的差点昏过去,恍惚间似乎天花板上垂下来的绳子又缠在了他的脖子上。饶是班长伊达航再想发挥优秀的申论技巧给二位事件当事人减刑也基本没有可能,只好明哲保身安静低调避免战火波及自己和其他同学。 最后班上其他同学绕着操场跑五圈算防微杜渐,干邑和松田阵平被叉出去绕着校区跑十圈,按鬼冢八藏的意思就是“会跑?监控都拍不到?那就跑个够,好好反省!” 反省是不可能反省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反省的。也就是绕警校一圈观察哪里方便爬墙这样。 “呼……这个方位不错。下次我把车停这,我们动作快点,一般都是能赶上门禁。”干邑边跑边说。 松田阵平看了一眼,然后还是很不满意:“停那?第二天车就被拉跑了。” 刚刚路过操场的时候他们听见了同学吵吵嚷嚷的声音,看样子是休息了。今天早上有升旗,晚上没有晚训,干邑和松田阵平对视一眼,默契地撂了挑子。刚往食堂走了两步,看见伊达航远远地小跑过来,似乎是有点不好意思:“那个……我来是通知你们,教官说,让你俩负责一周的澡堂卫生来着,今天就要开始。” 松田阵平张了张嘴。但没声。 他这一天已经快被气昏过去了。 先是那金毛混蛋,然后是怨种幼驯染,现在是怎么看他都看不顺眼的教官。 干邑察觉不对,一把抓住松田阵平的手:“答应我,不要离校出走好吗!拜托了!和小阵平一起上完警校是我一生的请求!” “你一生的请求就是这样吗?我一生的请求就是求你别再拉我下水!” 松田阵平气急败坏地胡乱打幼驯染,动作漏洞百出,往旁边放个小女孩——不是说毛利兰那种,是真的普通小女孩——伸腿都能给他绊的结结实实摔一跤;但他一瞬间脑内把从小到大两人一起犯的事全都过了一遍,想到每次出坏主意的是萩,自己顶多算个从犯,但是最后老师永远把主要责任安在自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10. 不敢看评论,我是社恐 “所以就下周五,咱们四个人兵分两路调查入江和外守……话说你真的不准备去向小诸伏明牌吗?” 干邑做起安排来快得很,像是做过无数次。 降谷零摇摇头:“我不会逼他。我会等他想通了,做好准备,自愿告诉我。” 干邑了然。他低下头,手拨弄着地上的青草,声音闷闷的:“你可真有耐心。……我记得你们也是七岁时认识,十五年来你就这么一直等他开口?” “哦——那倒没有。我当时什么都不懂,”降谷零回忆起童年,脸上露出笑容,“我们当时就是成天跑到山里玩,上树掏鸟,下河摸鱼,什么都干——不会坐下来像查户口一样一聊半个多钟头,把对方家里几口人哪里上学哪里上班问清楚。小时候不问,长大就更不会问了。” “当时hiro他不怎么说话,也不喜欢和别的小孩一起玩。我就一直和他磨时间,没话找话,一直磨到他开口——第一句话就是叫了一声我的名字。我就高兴得不行,觉得前面那么多天全都很值得。” 朋友之间未必需要什么都聊的特别清楚。降谷零这么想着,也随口问道:“你们俩之间难道也事事都知根知底吗?未必吧?” 干邑心想你还真说对了,我和松田阵平之间何止是有所隐瞒,简直就是完全不熟。 但也不能露馅,他只好混过去:“不太敢提,害怕今天晚上把事情全摊开了说清楚,第二天我和小阵平就绝交了。” 伊达航听得哈哈大笑,说自己特别羡慕你们有幼驯染,人生添了好多快乐。降谷零说:“可是班长你有女朋友啊!” “就是。”干邑也来掺和一脚,“而且娜塔莉可是会陪伴班长你后半生的人啊!至于幼驯染……前半生里参与度是挺高,可是等哪天小阵平结婚,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的人生里就没有他了,哎……”他状似悲伤,动作夸张地擦掉不存在的眼泪,毫不意外地被背后的松田阵平敲了一记。 眼看对面一对幼驯染又要陷入旁若无人的互动中,降谷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装作无意提醒二位:“都这么晚了,你们的浴室卫生!可别忘了!” 这次干邑是真的要掉小珍珠了,撇着嘴被松田阵平拉走,遗憾离场。 干邑在浴室里卖力拖地,松田阵平是个没有感情的喷洗洁精战士。一瓶清洁剂很快用光,松田阵平将空瓶朝着一旁随手推过去。干邑立刻像找到好玩的,大呼小叫地拖空瓶前的地面,一边拖一边说:“我在打冰壶!” 松田阵平火速加入其中,随便抓了几个瓶子过来。玩得不亦乐乎。其中一个飘到一半倒了下来,里面的清洁剂也洒了出来。松田阵平过去扶,闻到了刺鼻的气味,还有点熟悉。拿起瓶身一看,原来是八四。 直到他们从浴室出来,松田阵平才想起来这股熟悉的刺鼻味道在哪里闻到过。 是新干线上,从卫生间里回来的萩身上的味道。 命运如同幻影,匆匆现身;它掀起面纱,给予了一个不明不白的提示后却匆匆离开。松田阵平不得不先把这件——自己的直觉冒冒失失呈上的线索——放在一边。 眼下最要紧的还是景光的事。 按道理来说,干邑都是和松田阵平一起结伴出校的;但是出校就得递条子,递条子就得写同行人。现在从教官到领导,任何人看见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的名字并排摆在一起就是马上驳回——谁也承担不起下一次全校闻名的宿管喜当妈事件。 知道这条不成文规定的时候,松田阵平气得要命,差点杀到办公楼用拳头物理说服老师——凭什么不让他们的名字并排写到一起!干邑及时架住他,一边笑一边安慰他:虽然他们的名字不能在明面上摆在一起,但是这恰恰说明全校师生心里都已经把他俩彻底绑定在一起了。这比一张纸来的更实在。 人是安抚好了,但是这个校还是得出;干邑只好拜托班长和降谷零一人一个,一个负责带松田阵平一个负责带自己。最后当然是班长和松田阵平一组,干邑和降谷零一组——他总觉得降谷零和松田阵平一起的话容易中道崩殂。干邑知道他们不是拎不清情况的人,面对危险他俩肯定会一致对外;但是没有危险的话他俩就是最大的危险,绝对会打起来。 眼下的嫌疑人有两个,一个是五金店的入江,一个是洗衣店的外守。 事实上,外守一本来就有给警校生洗衣服的业务,并不算陌生人。干邑一进去就自来熟地开始扯淡,其聊天跨度之大让旁边帮忙买水的降谷零大受震撼;明明刚出去的时候聊的还是警校日常生活作息,回来以后就成了挖掘机的护理与维修——这是在做什么?是准备开在挖掘机把警校平推了吗? 外守一似乎被逗的很高兴,时不时大笑,眼角都笑出了眼泪:“我说啊,你们这一届警校生可真好玩啊!”他平复了一下气息继续说,“昨天有几个孩子大晚上的跑出来吃东西,结果酱汁溅到外套上,就过来洗衣服。当时已经很晚了,我问他们为什么不急着回学校,他们说,他们说……” “他们说被门口拦了,直接跨过去就行;被宿管阿姨拦了,在门口喊妈就行!就算被记名字了,直接说自己是鬼冢班的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 外守一本着分享的意思说完以后,发现对面只有一个人笑。 “……同学,你怎么不笑啊?” “……我生性就不爱笑。” 干邑假笑:“自我介绍一下。我就是鬼冢班的萩原研二。” 旁边的降谷零笑得快在地上爬了,被外守一手一指:“那你是松田阵平?” “我才不是那天然卷呢!”没想到就这样还有自己的事,降谷零反应激烈,连忙挥挥手否认。 天聊到这个地步,干邑不走就显得心理素质太过优秀了。他心理素质是优秀,但是外守一的心理素质明显没他好:于是他就带着降谷零顺水推舟的离开了。 离开洗衣店后,松田阵平适时地给干邑发了入江的相关情报: 入江角夫,今年46岁,和太太一起生活。14年前在这个城市开了一家五金店,沉默寡言,不爱和人打交道,但街坊邻居都称赞他的磨刀技术简直是天下无双。肩膀上的刺青是10年前刺的,图案来自于他在居委会的乒乓球大赛上取得冠军后的奖杯。 降谷零也凑过来看短信内容,看到这里的时候点点头:“这个外守先生刚刚提到过。” 于是干邑回信: 外守一,今年50岁,独居生活。原本开洗衣店的是他的伯父,结果生病了。本来他只是在伯父住院的时候帮忙而已,结果伯父去世,他就一直经营至今…… 上臂刺的观音像,好像是因为他的妻子和母亲在20年前的交通事故中同时去世,为了纪念她们两人而刺的。刺的时候把观音的脸刺成了面对面。 PS:外守大叔也是个被街坊邻居称赞的修理工,毕业于某个大学的工科,听说简单的电器都能修好。 就像你一样哦! 在一旁看干邑打字的降谷零:……呕! 欺负我没带hiro出来? 偏偏干邑大大方方地看过来:“怎么啦?小降谷也要我夸夸吗?可以呀!唔!” 降谷零一把捂住他的嘴:“好了好了!你的心意我领了!” 于是干邑不再挣扎,继续编辑短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11. Tokyo Drifiting 听到这句话后,降谷零先是有点意外,又是早有预料的样子。 “公安。你可真是……果然瞒不了你。” 那还真不是自己洞悉力强。干邑回忆着。真不算,刚刚小降谷那句话突兀的就像在路人里混了个琴酒,那能看不到吗?他是故意告诉我的。彼此心知肚明,但用不着事事挑清。 而且未来小降谷还要保守更多秘密……人要撒下多少谎言,才能不动声色地过完这一生? 干邑似笑非笑地看着降谷零,直把对方看的发毛;然后打了个响指:“走,去一楼卖珠宝的地方。我送你个礼物。” 他一开始准备挑108颗珠子编手串,结果被降谷零拦住了。 “108的寓意未免太贪心了……再说,”降谷零有点难以启齿,“其实hiro他也需要这个。” 他看着干邑倒抽一口气,不好意思地挡住脸。 那谁让鬼冢班两对幼驯染捆绑出售的呢?卧底邀请的时候就是连着他们两个一起请的,降谷零也不好多说什么。 心里是狡辩的理直气壮,但是对上干邑看起来完美无缺却不停往外甩黑气的脸,降谷零还是选择了装死;一边装还一边腹诽:请萩原和松田去当卧底其实也挺好的,一个看着就不像好人,另一个恐吓起人来也阴飕飕的,这不是也挺合适。 过了很久,或者降谷零体感很久,干邑才认命了一样把108颗珠子放回去,重新选材料。他一边比划哪种颜色配起来合适,一边把自己在酒厂的同事们卖了个一干二净——隔壁世界线的同事算哪门子同事!没直接把名字和长相捅出来都算我情意深重了! 他一边说,手上也不闲着,没一会两条手链就编好了。干邑把手链交给降谷零,挤眉弄眼:“等小诸伏的事解决,就把这个给他吧。……马上就会解决了。” 下一个周末,考虑到上次四个人出去逛商场唯独没带诸伏景光,这次五个人一拍即合,晚上再一次出去吃饭闲逛。酒当然不能喝太多,只是又实在不甘心这么早就回学校——起码要玩够本吧。 于是他们开始纯聊天。聊了一会,干邑突然提议:“我们玩剧本杀吧!” “剧本杀?” 四个人一起回头:“什么意思?” 干邑稍微有些意外,不过立刻明白他们为何会没听说过了。在干邑的世界线里他24岁,这个世界线里他们才22岁,两边的年份都不一样,自己那个世界线里两年前剧本杀也确实不流行。换言之……干邑一愣,假如自己下次选一个自己26甚至28岁的世界线,岂不是能窥探未来的某些蛛丝马迹? 他没有允许自己思考太久,刚刚的复杂思绪反应在他脸上不过稍纵即逝。 “剧本杀是欧美国家非常流行的推理类派对游戏,玩家选择人物,阅读对应剧本寻找所有人里的真凶。”干邑一边说一边去问前台要了纸和笔,“我现在写一个剧本,接下来我会是本次剧本杀的DM……”他背过身去,不让其他人看清他笔的动作。干邑毫不怀疑这些人有只看笔杆运动轨迹猜测写字内容的本事,因为他自己也可以。 很快他写了四个本子,随机分发下去。 经过将近四小时的推理,最终的结果是伊达航所扮演的侦探才是真正的凶手,如今的调查只是为了除掉降谷零所扮演的幸存者,防止遭到指认。然而降谷零所经历的案件却并非伊达航犯下,而是邻居诸伏景光所做的模仿案。解析到这里,松田阵平还微微点头:“哦,难怪原本的凶手根本不用麻醉药,如果是班长这样的体型确实不需要,景老爷就要稍微难办一点……” 他听见了笑声。松田阵平不爽的拖长音:“hagi你又在笑什么?” 干邑眉眼弯弯:“既然已经结案,那么大家把各自的剧本摊开共享吧?” 四人依言,却没料到是四个空白的本子。 “啊……所以你们都是编的?” 四个人一同惊呼出声,干邑敏锐的看见诸伏景光在惊讶之余似乎还有些隐秘的放松,于是踱步到他身边:“没有想到吗,小诸伏?” 诸伏景光点点头:“嗯。我以为……” “以为我们全都知道了,对不对?” 干邑微微俯下身,听见了诸伏景光的心跳声,沉闷如擂鼓,又像夏季草原暴雨前的雷声,骤雨将至。 悦耳到有些蛊惑性的声音从自己的后脑传来,像温水一样舒适。诸伏景光心想:自己刚刚玩剧本杀时总有些既视感,剧情太过眼熟,害的他总以为他们都知道了;不过看到大家都是白纸一张,萩原他确实不是故意的……但陡然间他咚的一下坐直:“等等……你的意思?” “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干邑温柔却不由分说的把诸伏景光连着他的椅子一起推到所有人中间。松田阵平立刻一个箭步冲上来:“本来零说等你自己坦白——但是我实在是忍不了了啊!你在找杀害你爸妈的凶手对吧!” 诸伏景光还想犹豫,远远却看见幼驯染的眼神。 试着说出来吧,总要解决的不是吗? 我们会和你一起前进。 “只要我们五个在一起,就永远会有办法的。” 于是诸伏景光终于开口。 “十五年前,我正在和父母一起吃晚饭。突然门口传来了门铃声……” 然后就是噩梦一般的经历。 父母被杀,只剩当时还年幼的景光躲在墙柜里,一边忍耐着萦绕在鼻尖的血腥味,一边听着刺死父母的人在柜外幽幽地哼唱着如同疯人呓语般的调子,呼唤着景光幼年玩伴的名字,他也就目睹了那个让他铭记一生的,属于犯人的高脚杯刺青。 在极度的恐惧之下,他昏了过去,直到哥哥高明回家找到自己询问情况,他却陷入了神经性失语。 而后兄弟也彼此分离,这样留在东京的诸伏景光说是无亲无故也不为过;由于换了个环境,也没有什么孩子愿意和一个不会说话的陌生小孩一起玩。 直到遇到了降谷零。 诸伏景光彻头彻尾的坦白了,也曾有短暂的一刻十五年前空气中的血腥味弥漫至今如同梦魇,然而属于平静生活的春夜暖风也依旧将他们拉回了现实中。 这样平静的暖风还能再吹几年,没有人知道。 把小诸伏交给小降谷。 眼见诸伏景光靠在降谷零的肩膀上,似乎是回忆都已竭尽全力,干邑用口型对另外两个人说。 于是干邑就和松田阵平以及伊达航三个人在门口站成一排,或站或蹲。干邑突然想:不知道长野夫妻被杀案在自己那个世界线会不会照常发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12. Solar Waltz “我以为你前两天失恋了,失魂落魄的。”贝尔摩德一边调侃一边前行,干邑十分自然的绕到她右手边肩膀稍沉,做出方便她挽的姿势。贝尔摩德顺势挽上,两人的脸又十分能打,竟然把一个走廊走的像电影节红毯。 “我应该带你去颁奖的。主办方给我挑的保镖才和我净身高差不多,走路又快,挽手走路真是累死了。” 干邑替贝尔摩德拉开门:“像您这样优秀的女士可不需要我的保护,我去不过是沦为又一个陪衬。” 贝尔摩德十分受用。她嘴角勾起一个弧度,轻轻仰头看着干邑:“……像你这样的人怎么会失恋呢,谁会舍得离开你?我根本不怀疑,只要你愿意,就算是男人也会被你骗得团团转……” 贝尔摩德的表情突然停滞,然后露出了一个恶趣味的笑容,“也有人能拒绝你的。你是不是跑去追琴酒了?” 干邑闻言差点在楼梯上劈叉,勉强依靠过人的平衡能力稳住身形,一个大跨步站在了楼梯底。耳边是贝尔摩德愉悦的笑声,如酒杯里的冰块。她站在楼梯中间,笑得不能自已。贝尔摩德说这话当然是故意的,干邑也很清楚,因为琴酒就在楼梯的最上方,现在脸黑透了。 他的到来无声无息,然而三人彼此心知肚明。 银发的杀手像黑夜里挥刺出的长刀,折射出危险的光芒。他遥遥审视着干邑,似乎想从他身上看出点什么值得怀疑的破绽。随后他开口:“干邑,不要给组织,也不要给自己添麻烦。” 于是干邑笑着说:“你是说我的警校一夜游吗?我以后尽量少翻墙,走正门。” 他看见琴酒眼中除了不耐烦还有一丝的嫌弃和困惑。 “……啊,所以你不知道我偷跑警校的事啊?” 贝尔摩德靠在扶手上,好整以暇的看戏。 “你不该去主动接触朗姆的手下。”琴酒一步步走下楼梯,皮鞋踏在大理石瓷砖上发出清脆的声音。他墨绿色的眼睛似乎要穿透干邑的伪装直刺过来,干邑报之以坦然的回视,“还是说你知道了什么?” “不过是一些猜想和将死之人的胡言乱语。” 干邑和琴酒同样高挑,黑发的人,银发的人。紫色的眼睛,绿色的眼睛。带笑的嘴角,冰冷的审视。琴酒从贝尔摩德的身边通过,站定在干邑面前。小小的楼梯口塞下两个男人和一名女人,顿时变得逼仄起来。没人说话,声控灯随即熄灭,地上只剩被窗户分割锐利的月光。 “那么你的愿望要落空了。”琴酒少有这样讥讽,“朗姆带着他的人延长了驻外时间。” 一刻的沉默被拉的很长。 贝尔摩德轻轻扣击着扶手:“好了男孩们,假如你们坚持在这里开会的话,能否先放女士享受她珍贵的睡眠放松时间?” 声控灯重新亮起。干邑目送琴酒离开,背后传来女明星的抱怨:“他抓老鼠未免有些太过神经过敏。” 干邑不甚在意地耸肩:“这就是不休假带来的坏处。All work and no play make Jack a dull boy……” “Make Gin a dull boy.”贝尔摩德纠正道。 回到安全屋后干邑四下扫视,大概确定了那个萩原研二居住期间的生活习惯:抽油烟机上很干净,看样子并不会做饭。他又回想了一下松田阵平,感觉也不像是会做饭的样子。那个诸伏景光看着应该还挺擅长,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机会尝到。 干邑自己也算是会做饭,毕竟天天出去吃不健康,也不可能叫外卖,任务一派下来就来不及了。他的水平也就一般,属于生命体征维持餐;能用勺就不用刀,能在锅里吃就不多装一个盘子。卖相趋近于无,但是也挺好吃。番茄土豆青菜肉随便烩一锅,营养均衡又不发胖,烩门。他们这种很有天赋的人如果有什么事不会做,那不是因为学不会,而是因为没兴趣罢了。 他照例洗了个澡,然后躺在床上一边等头发干一边看手机备忘录。 “干邑你好。很抱歉我不知道你的真名,所以先这样叫好了。我是萩原研二,假如你看到这条信息的话,我们大概已经换回来了。假如我们还能换回来的话。” “啊……原来干邑做的是这种工作啊……” “组织里一团乱,少了很多人。是一直都是这样吗?” “有个人被拖走的时候看了我一眼,然后笑了起来,眼镜从鼻梁上滑脱被踩碎了。他认识我吗?” “那个代号为贝尔摩德的女士,其实是女演员莎朗对吧。” 中间隔了两三天。 “这次任务被击杀的是一名记者,叫田中正一,是被指派来调查和报道中野友七被杀案的。他了解到我参加过宴会,于是准备采访我。 在贝尔摩德的命令下,我假意接受了他的采访,实则吸引他到指定位置……他私德有愧,我告诉自己他应得。但是…… 干邑先生,我想我不擅长从事您的工作。” “赶紧换回来吧拜托……” 这条在已删除中。 而后道德水准很高的警校生——差点忘了,干邑替换他的时候萩原研二只参加了开学典礼,还一节课都没上呢。所以应该叫准警校生萩原研二发了十几条备忘录。干邑上下扫视一遍,态度良好,语言艺术极高,谈天说地聊八卦聊新闻聊历史,内容不固定重点很模糊,换了一般人大概看不出来真实意图,可惜干邑一目十行飞快提炼重点:对方在劝自己改邪归正,索性跳过不看。 备忘录一直划到下个月,除去汇报工作以外终于有一些新鲜内容。 “小阵平怎么没有消息了……前两天去北海道,碰见一名刑警,看起来倒很像警校开学时的班长伊达航,可那名刑警看起来似乎已婚,连孩子都有了吧。” “干邑先生,你对松田阵平这个人有印象吗?” “如果这个世界的小阵平和我认识的话,大概也会在组织里吧。” “我去试着调查了组织的成员分布,琴酒系的,贝尔摩德系的,没有人符合标准。只剩海外的朗姆了。” 中间隔了将近一个月。 “嘶……被警告了呀。那家伙在屏幕里让我收起我的好奇心。朗姆戴着眼罩,但那是他本来的面目吗?托您的福,我现在也会初步判断易容了。” “我被抓包是因为琴酒和贝尔摩德对我开放的信息权限明显高于朗姆对我的开放权限吗?” “虽然不是小阵平,但是波本…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13. Rusty Lake main theme 朗姆为苏格兰安排的任务地点位于荷兰阿姆斯特丹。与此同时,波本在蒙特利尔,黑麦和朗姆在旧金山。自从前往美国,他总是觉得不太安全,没来由的烦躁。朗姆很注重自己的直觉,组织高层从火与硝烟中拼杀得来的战斗直觉是最可靠的前哨。 就在这精神紧绷的时刻,青年磁性又好听,却让朗姆彻底愤怒的声音从电话里响了起来: “既然不让我交新朋友,那就只好我来找喽?山不到这边来,我就到山的那边去。” 朗姆捏了捏鼻梁,他之前从未听说过干邑的动向。 “……不要来插手我的工作。” “知道知道,我也不愿意和你共事。” “你这种人碰到波本也只会互相拖累进度。” 干邑状似惊讶:“谁说我要去蒙特利尔了?” 他拉开窗帘,窗外矗立着荷兰国立博物馆,蓝顶红砖,两侧是对称的尖塔。 “我会自己找到苏格兰的,不用告诉我他在哪。” 既然来荷兰玩,就不能只出任务。干邑潇洒的甩下那句话后挂断电话,然后上午逛荷兰国立博物馆下午逛伦勃朗故居,晚上乘坐阿姆斯特丹运河上的小船。 享受生活,公款旅行。 横扫经费,做回自己! 他第二天才前往任务地点。任务地点是劳拉范德博姆的公寓,而干邑是专程去确定她是否死去的。等他坐地铁晃晃悠悠过去,刚到大门口看见虚掩的门,干邑心说有情况。等他推开门看清屋内的景象,扭头就想走。 好多人啊.jpg 房间里那个沉默寡言气质阴冷,留着胡茬背着大提琴包的人应该就是苏格兰没错。但重点不是这个,干邑相信假如他愿意把兜帽摘下来,自己还能确认他是另一个世界里温柔好相处的警校生诸伏景光。 我才刚刚在隔壁见过你。 以及这里要是只有他们两个还好,但怎么还有一帮初中生啊。 又不能报警,也不能动手赶走。麻药倒是带了,但是得同时放倒三个……那个小男孩看起来不是很好骗,长头发的小女孩虽然怕的发抖,又好像能给自己造成一点干扰。 而且这里是荷兰诶。为什么这里会有五个日本人围着一具荷兰女性尸体面面相觑啊。 苏格兰不着痕迹的看了他一眼,而后眼底闪过的了然证明他已经将干邑这个代号和眼前青年的长相匹配了起来。而后是小男孩率先开口:“请问你是……?” 干邑已经迅速表现出悲伤不忍的表情:“劳拉的网友。我们在抗抑郁的论坛上交流认识,前几天我察觉到她状态不对,想来找她,可是……如果我早来一天就好了。”他很巧妙的表现出忍耐负面情绪的过程,声音也低沉下来,“我叫三木健一,你叫什么名字呢?” “工藤新一。” 干邑刚刚还在意外这么小的孩子居然能独自出国旅游,在听见他的名字后就了然了。 工藤新一,其父工藤优作是世界著名的推理小说家,母亲则是著名演员藤峰有希子……同时也是贝尔摩德的师妹。 假如要追踪她们的师承,恐怕还要追踪到魔术师黑羽盗一那里……如果自己没记错的话,他的儿子好像叫黑羽快斗——应该和工藤新一是同岁? 也不知道这两个孩子现在是否认识。 不过世界真是小啊,大人物之间的交往像是一种必然。这些信息也足够干邑推测剩下两个孩子的身份了,黑色长发的女孩刚刚自我介绍是毛利兰,毛利这个姓,他在另一个世界线老老实实上警校的时候听说过毛利小五郎这个人;而铃木园子的指向性就太明确了,铃木财团家的大小姐。前些天他暗杀了中野家的前任家主,倒也间接便宜了铃木家的发展…… 看出孩子们的局促不安,干邑蹲下来再次安抚:“绿川光也是我们论坛上的朋友之一啦,别害怕。”绿川光就是诸伏景光在组织里最常使用的名字。 干邑嘴上这样温柔的安抚,心里想的却是如果下次接到暗杀铃木次郎吉的任务,恐怕就要易容前往。万一被小孩认出可就糟糕了……可能在暗杀铃木次郎吉之前就得先让她闭嘴。 他尽可能不着痕迹的观察铃木园子,眼下她是三人中最有可能和他的未来扯上关系的。但让他没想到的是,铃木园子也在假装无意实则刻意的看他。 看着看着,脸上还泛起红晕。 干邑感觉自己被一个小女孩微妙的调戏了,但决定先装没看见。 工藤新一并不知道眼前这个男人的想法,大脑高速运转分析着已知的情报。所以那个人叫绿川光,名字未必是真的,但他们确实彼此认识。工藤新一低下头回忆;三木健一刚进门时,名叫绿川光的男人和三木健一确实有过很短暂的眼神交流,假如说他身上的阴暗气质是某些心理疾病造成的话,当然也解释的通。 经过交流,干邑大概梳理清楚了全过程:苏格兰按照朗姆布置下的指示前来杀死劳拉,由于苏格兰看起来太过阴郁,大提琴包对于工藤新一这样的未来侦探来说又实在是太显眼,于是正和毛利兰、铃木园子一起在荷兰旅游的国中生工藤新一就擅自开始了跟踪。他们三个一路跟在诸伏景光背后,戒备的看着他敲响了公寓大门,没有人出来开门。 他又敲了敲,最后好像不耐烦的暴力打开了大门,却发现公寓的主人,一名金发女子已经脸朝地倒在了血泊里。太过冲击的画面把三个孩子都吓得愣在原地,此时他们一直跟踪的男子缓缓转过头,连帽衫的阴影遮住了他的表情,显得尤为可怖。 他说:“……我注意到你们很久了。为什么要跟着我?” 听起来像是什么欧美高分犯罪电影的高潮,主角跟着杀人犯目睹了他作案的证据,下一秒却立刻被从藏身之处抓出来,紧接着应该是一段优秀的逃亡追逐战之类的——然而在这里,诸伏景光的的确确是清白的,或许将会出现的追逐战也被一个阳光帅气的大男孩打断了。 比起一看就像有反社会人格偏执变态杀人狂绿川光,还没有什么社会阅历的孩子们本能的靠近了起码看起来很好说话也像正常人的三木健一。干邑也做足了样子让孩子们鼓鼓囊囊缩在自己背后,像带崽的老母鸡。他意识到苏格兰再次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随后并不再言语。 是单纯的查看我的情况,还是对于这些孩子们在场的烦躁,又或是……担心他们的安危呢? 无论如何,干邑和苏格兰都十分默契的假装看不见工藤新一的小动作,任由他对尸体上手。干邑只是口头说了两句小孩子不要看尸体会做噩梦啦,实际上并没有真的阻拦。 毕竟他们的目标都不在此。 没人报警,警察当然不会来。虽然此时工藤新一还年幼,但也初步显示了未来名侦探的风采。他不害怕尸体,并敢于上手触摸,从尸体的连衣裙后背掏出一张卡片来,上面是一个方块的图形。 是宗教吗?还是暗号? 自己的预感没错,这起案件果然不是单独的。 干邑蹲在工藤新一旁边状似发呆,同时不着痕迹的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14. Family Tune 因为他没法确定苏格兰的阵营。阴郁的外表可以是伪装也可以是真实,光凭这短短的十几分钟的相处,能透露出的信息实在太少了。假如前去太过安全的地点,苏格兰又恰好还是红方的话,干邑总担心自己被阴个一两招;假如去比较危险的地点,红苏恐怕会在遭遇危险的时候放任他被攻击,以此除去组织的爪牙;黑苏没有道德保证,遭遇危险也同样可能见死不救甚至踩着他上位。 那就去那个会干扰人精神状态的地点好了。 假如苏格兰放弃和自己同行,独自一人难以成功逃脱;但有过前往经验的干邑想要离开不成问题。 “我们就去这里吧。” 干邑似乎是随便抽出了一张照片就拍板了:“湖畔,看起来风景还不错哦。” 湖畔。 “我们怎么去?”苏格兰抬眼。 “湖畔”听起来像是对照片的描述,然而实际上这张照片里并没有湖,房屋占据了画面的绝大部分空间,给照片平白增添了一股压抑,只有最边缘的一个钓竿象征着附近可能会有水源。相较之下“湖畔”更像是某个地点的特称,或是荷兰当地居民的一种习惯性称呼……但是诸伏景光可以想象,假如他对出租车司机说“去湖畔”或拿出照片给他看,司机大概率是不知道去哪的。 “嗯……你接受地铁出行吗?环保。” 干邑顶着苏格兰“去医院治治脑子”的眼神径直向外走,无视了他反复将大提琴包展示在自己面前的动作。直到苏格兰长叹一口气,祈祷荷兰人民的直觉不要太敏锐,好奇心不要太重,并准备加快步子跟上时,一辆车停在了干邑面前。 “我开玩笑的。” 干邑潇洒地打了个响指,拉开车门:“上车,我们不讲究日本那些后辈给前辈开门的规矩。” 苏格兰沉默的坐了进去,然后干邑也坐上车。 两人很长时间都没有过任何交谈,正当苏格兰以为他们会一直沉默到目的地,干邑突然发话了。 “……等一下无论看到什么,经历什么,都别怀疑自己。”干邑似笑非笑,“有很多人在去过那里后发疯,昏厥,有些人从无神论者变成了狂热的宗教信徒,有些科学家将多年的心血与研究付之一炬:你才刚刚拿到代号,疯掉实在是太亏了。” “假如有得选,不要再来锈湖第二次。” 湖畔的小屋比起照片上的影像更像是一座庄园。它有着褐色泥土砌成的墙壁,所有的光源来自于屋顶的火焰。它大概并不被人用来居住,而被用作仓库:因为里面并没有什么日常用品,倒是摆满了保险柜。柜门上有着奇异的多边形和器官的纹路。作为摆设的石膏像的部件可以转动,张开的嘴里放着一只蜗牛。 这应该是一座礼拜堂。苏格兰从这些装饰中判断出了建筑的真实用途。他和干邑一前一后的走着,突然间干邑问他: “苏格兰,你来这里应该不只是为了杀死劳拉吧。” 他转过身,烛火明灭,看不清神色。 “你知道自己在劳拉死后,应该拿着照片去其所指的地点,却表现的连锈湖都不知道……有人要害你。让你做这个任务的人,不论是否有意,他要害你,苏格兰。”干邑慢条斯理的说,“你有惹到谁吗?和谁有利益冲突?” 苏格兰并未表现出任何动摇的态度,神情冷淡,甚至还少见的带有一丝恼怒:“无可奉告。” 得到这种回复的干邑泰然自若,仿佛刚才的话只是玩笑,话题自然的过渡到了墙面上挂着的画:“哇,这张画我昨天还在国立博物馆里看见过!有多大可能博物馆里的是赝品,而这里的是真迹?” 油画里一名女子的面容平静温和,手捧的盘子里却放着一颗面目狰狞的人头,截断处血肉模糊。 苏格兰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干邑在他身边轻轻说道:“Salome with the head of john the baptist,莎乐美与施洗者圣约翰的头颅。”他拍了一下苏格兰的肩膀,“不过现在还不是欣赏它的时机。” 莎乐美这副画的两边另有两幅油画,只不过呈被打乱的拼图模式。他们各自选择了一副进行复原,等他们复原完毕后,莎乐美手中的盘子上的头颅竟然变成了一个黑方块。干邑刚要去拿,苏格兰立刻打断了他。 “这是我的任务内容之一,原则上我不应该让其他任何人经手。” 随后干邑露出了一个复杂的微笑,既像是怜悯又好像是幸灾乐祸的情绪一闪而过。他收回手:“好吧,请。” 苏格兰谨慎的将黑方块握在手里,暂时没有感觉出什么异样。他将方块收在外套夹层里,听见干邑在他身后轻松的喊:“嘿,苏格兰,快看外面的湖水!” 他闻声回头,整片湖水不知何时已经彻底变成了不详的猩红色。 然后一股难以言喻的晕眩和反胃感猛然袭来,苏格兰感觉双腿一软,直愣愣跪倒在礼拜堂的地上。他浑身发抖,头重脚轻,最后昏了过去,意识坠入黑暗。脑中留下的最后一个念头是:该不会其实想害我的就是你干邑吧。 干邑仍带着那副充满怜悯的笑容,慢慢坐了下来。他先把苏格兰背上的大提琴包解下来立在一边,随后又将他的姿势从俯趴改为仰卧,确认就算对方真的在昏迷中发生了呕吐也不至于窒息,然后自言自语道:“非要自己拿,好了吧,昏过去了。不过上次我来这里也是这样,习惯了就好了。” “不过要不是我非得来湖畔,你也不用遭罪,这算什么呢?算你倒霉好了。” 然后他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土,开始解锁墙柜。 干邑正在专心旋转密码盘,却听见苏格兰在痛苦的昏迷中喃喃自语: “不……离开我家……” 黑方块的效果确实是这样没错,它会激发使用者不愿回想、黑暗的记忆。 一边想着,干邑取出柜子里的灯油和打火机,准备点燃火把为远处划船的人发信号来接自己。 苏格兰仍在挣扎,边焦急的试图抬起胳膊边哀求:“不要!爸爸!妈妈!别出去求你了!” 倒入灯油的动作一滞,干邑习惯性挂在脸上的笑容僵住,随后不可置信地看向倒在地上的人。 然后他突然反应过来,先是一把捂住苏格兰的嘴不让他无意识透出更多要命的信息,然后从对方的衣兜里掏出手机——干邑用自己的手机拨打他的电话,在确认通话中没有杂音后才放开了苏格兰的嘴。 还好这里没有监听器。 干邑长舒一口气,随后轻拍苏格兰流着冷汗的脸颊:“放松,放松?别害怕,hiro……”他学降谷零在那次坦白后安慰诸伏景光的腔调,然而对方丝毫没有平静下来的迹象。 是对于保护幼驯染身份这件事印象太过深刻了吗,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和他的联系?干邑在心底叹了口气,有些后悔自己图省事只和贝尔摩德学易容不学变声的决定了。于是他换了个称呼:“景老爷?小诸伏?景光……平静下来,没事的,凶手已经被你们亲手抓起来了,没事的,这里很安全。” 连着换了三个称呼,干邑的宽慰总算有了点效果,苏格兰——应该说诸伏景光,抖的没那么剧烈了。干邑重新扶起火炬,注入灯油,点亮木柴,用火光指引着划船的人前来接应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15. I AM 诸伏景光一边收集齿轮,一边尽可能清楚的喊自己的问题:“黑方块、现在、在哪里?” “我身上!你要是能、活着出去,我自然会给你!别问了!” “最后一个问题!” 干邑拼好管道,发现还少一节输气管。 于是他大喊:“说!也别忘了找一节管子来!” 话音刚落,一截金属管气势万钧的飞过来,干邑反倒因这突如其来的袭击短暂找回了理智。他听见对面磕磕绊绊地问:“为什么、是,我们?” ……我怎么可能知道这个? 但一个念头突然出现在了干邑的脑中。锈湖选定了你们,锈湖选定了我们。为什么?他想问。 而后干邑发现自己说不出话了。 二人眼中墙壁上的花纹从浅灰色变成了黑色,然后也如血一般暗红,缓缓律动,像人类的呼吸,像跳动的心脏上缠绕的血管。 也许这里真是锈湖的心脏也说不定,毕竟它恰好位于湖心。 干邑趴在装置边,他已经眼花到完全看不清是否安装正确,只能靠听觉;诸伏景光搜查每个柜子,抬眼看到无数人的黑影从窗户、纸盒里探出来;被砍下头的鹿只剩身体僵硬的站着。 快去电梯点火! 干邑拉了诸伏景光一把,后面近乎是提着诸伏景光在跑。电梯看起来似乎只允许单人乘坐,但是干邑先把诸伏景光推进去,然后又侧过身,勉强把自己塞了进去。电梯门合上时,鹿头阴影被恰好隔绝在门外,空洞的眼睛目送他们下行。 电梯一直下降、下降……好像永无尽头。 干邑和诸伏景光在狭小的电梯里挤成一团,耳边只有电梯运行时轰隆隆的噪音和湖底的水波声。 也许在外守一疯狂的犯下杀人的恶行时,诸伏景光也是这样躲在衣柜里的。 我确认了他的经历,可还是没法识别出他是红是黑啊。贸然去调查警校名单的话,又难保不会引起其他成员的注意。 脱离了湖中小屋,头痛稍稍缓解了一些。干邑查看诸伏景光的情况,发现对方已经昏睡过去。 于是干邑将怀里的黑方块塞进诸伏景光的口袋里,然后调整动作,尽可能将无处安放的腿收起来不影响诸伏景光的姿势,也陷入了短暂的休憩。 等到诸伏景光醒来的时候,他正躺在湖畔。锈湖再次变得清澈透明,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他的大提琴包也立在一边,昨夜扭曲癫狂又失真的经历似乎真的变成了一场幻觉。但当他从干燥的地面站起身来,落在地上的黑色方块提醒他一切都是真实发生过的。 干邑还在一旁昏迷着。 诸伏景光想叫醒他,发现自己依然说不出话。幼年丧失双亲后曾患上的失语症,在十七年后再次袭来。他又动手推了对方两下,没有推动。 干邑看起来是很好说话的人,但是诸伏景光心里清楚他们之间的关系或许连一次稍重的肢体接触都无法承受。那个人依然是阴险狡诈又诡计多端的组织成员,现在只不过是把我当成了他的同伙而已才愿意照顾我…… 诸伏景光突然掏出枪,枪口对准了干邑毫无防备的额头。 假如我扣动扳机,会有多少人因此得救? 他十分冷静,手臂没有一丝一毫的颤抖。 但是这里是荷兰,没有人接应,朗姆也知道自己和他同行的情况下,杀死干邑相当于直接自爆。 但更致命的是,在我接触到黑方块期间,他又知道了些什么? 我卧底组织,并不是为了一时意气或者稚嫩的正义行事,也不应该因惧怕身份败露、可能面临死亡的结局就擅自行动,导致满盘皆输。诸伏景光将枪收了起来,翻涌的杀意平静,他开始冷静思考自己如何离开湖畔。而离开湖畔后…… 诸伏景光垂眸。 干邑是个聪明人。自己在混乱中的呓语,也许会在反复被咀嚼后变成透露自己身份的破绽。在这里他杀不了干邑,但是必须赶在一切还来得及以前—— 一阵压抑的沉默后,诸伏景光带上大提琴包离开了这里。 身在日本的贝尔摩德把照片发送给干邑。 在湖畔孤身一人醒来后,干邑继续在荷兰游玩观光了将近一个星期。在他醒来后的第二天,他一直要的波本的照片终于传到了他的手机上。 他看了一眼,然后悲痛的捂住头。 果然是降谷零没跑了。 他现在极其同情威士忌三人组剩下的那个尚未谋面的黑麦,好端端一个组织成员被两个日本警察包围了,也太惨了吧。 不行,我得找个机会提点他两句。 贝尔摩德可不知道他要照片干什么,此时在电话里调侃:“说吧,又看上哪个了?先是琴酒,然后是苏格兰,现在是波本……其实那个黑麦长得也不错,和琴酒是一个类型的,要的话我也发你。” 干邑一阵恶寒,然后假装深情款款:“其实我心底已经有人了,我一直在追寻他;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两小无猜,如今却天各一方,无处寻觅……” 日语中的“他”和“她”读音当然有差别,贝尔摩德被恶心到,在对面“噫”了一声,随后懒洋洋的说:“那你也得对苏格兰负责啊……也不知道你做了什么,结果人家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回国了,一回来就看心理医生——”她压低声音,“心理医生说苏格兰的失语症复发了,你到底干了什么?组织里全在议论你,说你看起来能玩很大,没想到真的能玩很大。” “想坑他一把,结果不小心连我自己一起坑了……无所谓,管他们怎么议论呢。” 干邑挂断电话,回想起在湖中小岛里诸伏景光的所作所为,不禁笑出声。 他毫不怀疑,假如当时他们身处日本而不是荷兰的话,诸伏景光是绝对可能冒着暴露的风险,铤而走险将自己当场逮捕。小诸伏对自己人和敌人的态度实在是泾渭分明,天差地别…… 对了,也不知道另一个世界里外守一的案件发展到什么进度了。 我答应过琴酒,下次进警校绝不翻窗。干邑心里憋着坏:说了要走正门就要走正门。 他回国后罕见地加班加点处理了堆积的任务,又留给即将被迫穿越世界线的萩原研二一备忘录的注意事项,就两手空空的去造访警校。 保安很礼貌但也很严谨:“非警校学员麻烦先登记身份和入校原因,稍后会有人来核实,假如理由充分会带领您进入。” 干邑指着自己笑着说:“非警校学员?我是鬼冢班的萩原研二啦。” 保安愣了一下,然后表情开始恍惚。 “……哦,是的,早上萩原同学确实打过招呼,要出去取班旗……” 世界线再次跳动了。干邑身上的黑色短袖和休闲裤在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警校生的制服,手上多出了一条旗帜。在保安放行后,干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16. Cypress 五人赶到外守一洗衣店时,店内空无一人。 洗衣机之间连着电线。 降谷零试探着拉开洗衣机的门,松田阵平立刻提醒:“别动!是炸.弹!” 即使外守一是工科出身,在洗衣房里装炸.弹还是太过奇葩了。 不要给工科生招来奇怪的刻板印象啊! 干邑暗自腹诽,伊达航则立刻做出了安排:“松田手受伤了,那就和零一起去疏散周边群众;萩原,你来拆弹可以吧?” 干邑点点头,轻松的态度也让周围人的神经没那么紧绷。 “那么我和诸伏去找外守一。” 安排完毕,五人各自开始了工作。 外守一安装的炸.弹碍于材料难以实现,并不算难拆。虽然干邑安装炸.弹的经验远远多于拆除炸.弹的经验,但了解构造终归是有好处的。干邑轻轻松松拆掉了一层的炸.弹,又再次检查了一编确认没有漏网之鱼后走上二楼。 此时外守一已经被诸伏景光摁在了地上,炸.弹引爆器也被踢掉。外守一还挣扎着爬行想要扣动引爆器,然而一楼没有任何反应。 “赶上了……真可靠啊,萩原。”伊达航长舒一口气,怀抱着从外守一手下抢下的人质,朝着他比了一个大拇指。 于是干邑也用同样的手势回应。 “那么班长和小诸伏就带着他们下楼吧?” 干邑麻利的找出一条长毛巾捆住外守一的双手,目送伊达航和诸伏景光下楼,然后开始检查二楼。 如果是自己的话,一楼和二楼都会有炸.弹的……而且二楼几乎全是收纳柜,简直是安装炸.弹的绝佳地点。干邑拉开一个抽屉,熟悉的红色倒计时在液晶屏幕上跳动。 不同于一楼的炸.弹,二楼的炸.弹竟然是定时的!外守一他本来就是奔着去死才装的炸.弹!倒计时还剩三分钟不到,勉强够拆掉这一个的时间,但—— 干邑将这一排的抽屉全部拉开,每个都有炸.弹。 来不及,完全来不及。 那就地躲藏呢? 不行……干邑面色凝重,他拉开衣柜,还有两个分量充足的炸.弹闪着不妙的红光。外守一那家伙究竟是从哪里搞来这么多材料? “滴滴”的倒计时声此起彼伏,干邑立刻放弃拆弹,当机立断朝着楼梯口跑去。 “看起来很顺利嘛!”看着诸伏景光押着外守一下楼,从居民区回来的降谷零很轻松的招呼。松田阵平则朝着诸伏景光背后看,始终没有看到萩原研二,于是出声问道:“萩呢?” 伊达航侧了侧身:“他刚才也上二楼了……奇怪,过会应该就会下来吧?” 听了这话,外守一本来低垂的头突然抬了起来,嘴唇颤抖着,他先是没头没脑的冒出一句:“现在几点?” 诸伏景光抬起手表看了一眼,回答道:“下午四点二十九。” 再抬起头,诸伏景光看见了外守一浑浊而疲惫的眼睛。他的声音极小,近乎喃喃自语:“……抱歉了孩子,我会在地下向你的父母和同学道歉的……” 什么—— 疑问还没出口,震耳欲聋而又近在咫尺的爆炸声突然响起!外守一突然爆发出惊人的力量,竟然撞开诸伏景光朝着楼上跑去! “还有炸.弹?!” 松田阵平更是目眦尽裂,咆哮道:“萩原!” 诸伏景光扭头去追外守一,松田阵平焦急的想要上楼找幼驯染,降谷零和伊达航根本拉不住。然而由于他们的行动太过同步,两个人竟然卡在了变形的楼梯上,一时间挣脱不开。木板和建筑的碎片燃烧着落下,黑烟从楼梯口漫出,呛的人睁不开眼睛。 由木头修建的洗衣店根本经不起燃烧。 就在这时,黑烟中狼狈的滚出一个人。定睛一看,那人是外守一。 松田阵平立刻满怀希望的抬头,烟雾中萩原研二站在高处,满身灰尘,手指隐隐有接触过高温的痕迹,偶尔还咳嗽两声;萩原研二脸上露出了罕见的——让人恐惧的粗暴——而他的右脚还没落地。于是松田阵平立刻明白,外守一刚刚要冲上去的时候,就被刚好跑到楼梯口的萩原研二一脚踢了下来。 不是教官教授的任何一种擒拿术,而是纯纯的泄愤。 但是——管他妈的呢!萩原他可是差点被害死了啊! “萩!快过来啊!” 松田阵平焦急的大喊。 但后面的降谷零立刻发出截然不同的呼喊:“萩原!后退!门框要倒了!” 话音刚落,楼梯口处的门框轰然倒塌,腾起大量灰尘,整个店面都跟着一震;不过这一瞬间倒方便诸伏景光和松田阵平从被卡住的状态下解脱出来。几秒后,烟尘勉强变淡了一些,楼梯口却被彻底堵死了。 诸伏景光架着外守一决定先把他送出去,松田阵平依然焦急的拍着废墟,边拍边喊:“萩!路被堵死了,你要怎么下来?” 干邑从废墟的缝隙中瞥见了松田阵平焦急又近乎绝望的脸,有那么一个瞬间他想,现在立刻做一件小概率事件,劈叉、唱歌、自杀或者别的什么之类,把那个萩原研二换过来受死算了;但是—— 我并不想就这么离开。 干邑惊悚的发觉了这个念头。 于是他怀着隐秘而疯狂的亢奋心情,与近在咫尺的死神斗智斗勇。濒死的威胁让肾上腺激素飙升,他感觉自己耳后的静脉在突突狂跳。 干邑又一次打量了四周一遍,二楼的窗户正开着,天光刺破烟尘。 于是他在松田阵平身上找到了破局点。 他已经呛的说不出一句连续的话,于是抬起手指了一下松田阵平的身上。诸伏景光一边向外奔跑,一边替干邑火场中一张一合的口型发音—— “樱花!他说樱花!” ——他说的是我们的班旗! 最后干邑信守承诺,果然在事情结束后陪着松田阵平来医院了。 然而准确来说,应该变成松田阵平陪他来医院,因为干邑身上的状况明显严重的多:火场呛入呼吸道的烟尘、或多或少的烫伤、划伤、背后遭遇的炸.弹冲击力、以及从高处坠落的冲击……虽然他被四人张开的班旗接住,但必要的检查一个都不能少,也得在医院住到能医生同意出院才行。 松田阵平每次来看他的时候都要抱怨:“你这下算是成功逃值日了个彻底……不行,我们的检讨必须你写!”干邑笑着说啊好好好对对对,然后扭头就装睡,把松田阵平气的牙痒痒。最后丢下一句:“等你能下床了,我非得揍你一顿不可!连着你的值日,还有下楼慢吞吞害人担心一起……” 然后其余三个人嘻嘻哈哈的笑成一团。松田阵平照例和降谷零开始新一轮斗嘴,只是顾着有个伤员在床上躺着才没上升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17. Not allowed 干邑不常住安全屋了。 为了防止萩原研二不小心接触到超出能力范围的东西,或者碰到无法处理的事情,干邑把所有的敏感文件和违禁品全都挪回了家里—— 黑衣组织的高级成员有个家怎么了,又不是谁都是琴酒。 干邑可是有正经身份的人,三木健一这个名字又不是专门拿来办.假.证的。 总之安全屋现在彻底交给萩原研二住了。干邑当时收拾东西的时候,老有人以为他要跑路了,还有人以为他洗白上岸了,连千里之外那个年纪轻轻的意大利教父都打电话过来挖墙脚——不是这家伙是怎么知道我搬家的? 当时干邑和气地听小教父开玩笑一样开出了不菲的条件,皮笑肉不笑地问他: “请问您的高考准备的怎么样了?” 对面不说话了。当年恶补中考的可怕经历犹在眼前,他的下属敲着叉子要给他补课了。 打完电话,继续搬东西。 干邑看着整洁的安全屋,总觉得自己在给萩原研二造信息茧房。 哦不对,照着他的性格,应该是信息芭比梦想豪宅。 与此同时,在继苏格兰从锈湖回日本后,波本和黑麦也接连回到了日本本部。朗姆和黑麦去了趟美国,期间朗姆浑身不适然而找不着原因,同时任务也并没有出什么大问题,只能把一切归咎于自己偶尔精神过敏。 威士忌组合为一体,眼下派任务就变得更方便了。三个人住在一起,波本和黑麦老掐架,苏格兰倒是和两个人都混的很好—— 黑麦这人的性格,和琴酒确实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而波本,却像是警校时期的诸伏景光。 波本看起来很温柔。但是当然是假的啦。 线人这么说道。 干邑此时坐在自己家中,就着打听到的消息胡思乱想。 莫非小诸伏和小降谷前来卧底的时候商量好了人设? 小诸伏借了小阵平的恶人气质,而小降谷则学习小诸伏的温柔性格…… 如果要闭环的话,小阵平岂不是要学我。干邑随手拿起包零食,边吃边想。 黑麦是个酷哥倒是意料之中——不如说他长成那个样子,可供选择的人设就只有一种。黑麦和苏格兰都好说,明面上看都是板上钉钉的犯罪分子,私下爱烹饪画画资助小孩投喂流浪猫流浪狗自家幼驯染(?)也没人管;倒是面子上看着和和气气的波本,一看就是演的。 不是说演的不好,人生如戏不可以演吗?可以演。组织里还有一个爱演的,她叫贝尔摩德。一般这种人都有一个统一的代称:神秘主义者,佩戴此称号能获得效果琴酒的仇恨值随行动点上升。 只是神秘主义者同样比较招好奇宝宝在意。 大部分普通成员看见神秘主义者:害怕,敬而远之,绕着走,怕和他们说两句话对面直接给你的情报扒个底掉。 有点本事的成员/打自己小算盘的卧底:好奇,研究,看能不能争取一下。 上司和boss:不可控因素,得时刻观察他的行动。 琴酒:看了就烦,毙了。 干邑:真有趣,该出门飙车了。 他不是不想再给自己找点乐子,比如骚扰一下威士忌们;但是他打探了一下动向,发现人家全都有任务;自己的公司又叫唤着让他快回来,再不回来就要破产了——此乃谎言。干邑知道董事会那帮人的专业程度,做生意方面一个人能顶一百个自己;但是再不回去,老头老太太们真能气的撂挑子——到时候自己还得打感情牌求人回来,不合算。 是啦,真有趣,不过我该飙车——哦不,上班去啦。 命里无缘就不强求喽。干邑想。 人生何处不青山呐。 与此同时的威士忌们当然没有干邑的潇洒快活,虽然归根结底爱尔兰也是威士忌,但是人家爱尔兰有个争气的干爹,和他们这种望爹成龙的成员不能比。 他们又马不停蹄地加入了下一次任务,此时正在同一辆车里:黑麦开车,苏格兰在副座,波本在最后一排。 这是最稳定的座次,有百分之九十的保证波本和黑麦不会在路上干起架来。轿车一路开到一座小别墅的花园里,然后三人下车,摁门铃。一个有点怯生生的声音响起:“哦,稍等,我来开门……” 过了一会,一个棕发戴眼镜的女孩急急忙忙跑了出来,隔着门看到三个大高个杵在门口被吓了一跳,但是还是靠近来:“请问是来应聘青天木绘里香小姐的保镖是吗?” 当中那个金发黑肤,看起来最好说话的男人点点头,脸上的微笑有效地缓解了女孩的紧张。她掏出手机,对着三个人打量了一遍又一遍,才勉强肯放他们进来。 “跟着我。……我是绘里香的经纪人,飞岛梨花。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她说话很急,看起来十分紧张。后面的三人不置可否,只是跟着她进入别墅。 出人意料的,别墅内部的装修并不华丽,也不甜美,更没有什么让人出人意料的装修;无论是家具还是墙纸颜色都淡淡的,很简约。纯白色的窗帘由风吹向天空,仿佛海浪上的一点泡沫。 这可和他们所得到的信息不太符合。 这次的任务目标青天木绘里香,是个甜蜜天真又妩媚可爱的新生代女明星。 她是最近突然火起来的:爱她的人用天花乱坠的语言赞扬她,赞扬她的每一处,赞扬她的性格,她的习惯。但是归根结底,还是因为她美。 她很美,是哪怕在美人如云的演艺圈也让别人望尘莫及的美;头小脸圆,身形小巧,黑发柔顺。任何一处都无比和谐,是让人夜半梦到能甜美安睡一夜的美。哪怕她脸上还挂着婴儿肥,小虎牙相较于其他牙齿微微长了一点——还是个孩子,准确来说,她今年年底刚满十五岁。 她说她的父亲是优秀的主治医生,母亲则是工程师。父母良好的家教、优渥的条件培养出了她。青天木绘里香有养尊处优的小女孩所能拥有的倚娇作媚的恣意,又有着让人狠不下心讨厌的天真可爱。 假如只有美丽,并不足以让她吸引如此多的注意力;然而这孩子不只是一个花瓶,她的演绎天赋也同样让人嫉妒。在继处女作中扮演了一名出场仅有几分钟却让人难以忘怀的幻影后,她的第二部作品同样涉及精神控制——而青天木绘里香则担任了女主角。 这部电影资金并不充裕,主演们全程并没有离开过那个灰暗的房间,主要剧情仅由主角之间的语言交流和网络聊天展开。这部作品的基调太过黑暗,青天木的表演又吓到了很多人——是的,她的表演让剧本好似发生在观众身边似的。但同样的,观众们带着恐惧痴迷起这位优雅又疯狂的角色,也因此爱上了演员青天木绘里香。 个中热情自不必谈,只需知道,在这部作品由于题材原因遭到封禁的时候,有疯狂的粉丝前去刺杀映画伦理管理委员会的审核员即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18. 505 当然,无论如何,绘里香的工作无法暂停。第二天降谷零和诸伏景光带着她去化妆室,结果由于两位的外貌条件太出众,还被新来的小爱豆当成了前辈。 丢大人的小爱豆捂着脸逃跑了,青天木绘里香倒是高兴的不行。又过了一会,进来一个小爱豆就对着坐在门口当门神的诸伏景光和降谷零问一句好,来一个鞠一躬,化妆间门口突变腹肌锻炼运动室。被鞠躬鞠的感觉自己要夭寿的降谷零嘴角抽搐,和青天木绘里香说明自己会在门外不远处呆着后就带上诸伏景光火速离开现场。 两个人找了处空调凉风最大档呼呼吹的地方坐下来,沉默了许久,降谷零低着头酝酿了一会,然后慢慢地说:“要是能一直这么清闲也挺好的。” 话音刚落,有个女助理打开化妆间的大门冲着他俩喊:“绘里香让你们给她买草莓吃!” 这下清闲不了了。降谷零无奈地站起来,拍了拍屁股上沾着的地上的灰——“我也去吧。”诸伏景光听后也主动起身,降谷零留意到他没戴帽子,于是两个人就这么大大方方地出门了。附近的便利店老板似乎是习惯这里高强度出没明星,同样把物价叫的很高。诸伏景光买了就买了,掏自己的钱。总不能问一个14岁的孩子报销吧,哪怕青天木绘里香不是自己现在名义上的老板,只是路过的一个普通小孩,想吃东西,自己也愿意买给他。这当然不是对所有民众来说。 诸伏景光想。如果是普通人被小孩拉着要东西吃,不买也无所谓的——但是自己不一样。 没有道德绑架所有警察的意思,而是他作为卧底的愧怍。日本警察诸伏景光正为了一个庞大的,触不可及的目标而前进着,无论是情感的联系也好,无辜者的生命也罢,就连他自己,也被装填入摧毁组织的这柄枪中成为一颗子弹。 因为最后的目标太遥远,既不知道能否成功,更无法确定自己能否看到黎明降至的曙光——路途太漫长了,漫长的让人心生恐惧:所以他急切地想要做一些看得见摸得着的好事,最后的结果能立竿见影地反映出来。 这让他相信自己依旧走在正确的道路上。 前几天他也是这样做的。和波本、黑麦一起出门,碰到了一个小女孩。黑麦出乎意料地抗拒,但他自己斟酌了一下,还是带女孩弹了自己的贝斯。他衷心地希望,那个孩子能拥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在普通但和平的生活中拥有一个爱好,这就是他为之努力的一切。 恶是容易被理解的,但如若置入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中,就变得暧昧且难以辨认;错综复杂,藕断丝连。如若强行分开,只剩绵延不绝的阵痛。 老板结账,草莓被装进塑料袋里包好,几滴水凝在果肉上,闪着晶莹剔透的光。两个人走进化妆间,把草莓放进青天木手里。她的头发已经被完全染黑了,即将被带去洗掉头上的染膏。诸伏景光又看了她一眼,金发被染回黑色后,青天木绘里香看起来完全是一个孩子。她捧着草莓一口一口地吃着,然后笑了起来。 他关上门,然后对降谷零说: “她不可以进入组织,绝对不行。” “当然。” 金发的混血儿叹气,仿佛意有所指: “青天木才14岁,她不会知道自己做出了什么样的选择,也许会一时兴起就同意加入。然后要么是变成没有心的恶魔,要么是为年少错误抱憾终身……” “但是她想拒绝也会十分困难。”诸伏景光提醒,“组织不会放过她。断送演艺事业都不算最可怕的,我怕的是组织会直接杀了她。” 对方好像还没从自己的上一句发言中回过味来,被诸伏景光出言提醒,似乎有些措手不及;然而波本的洞察能力立马上线。 更怕是组织命令我亲自动手。 降谷零从诸伏景光的眼睛里读出了他的心中所想。 “只能尽力一试。” 犹豫半晌,降谷零提出了不算方案的方案。 假死。 组织不会纠缠于这样一个小孩的死亡,而她现在还没火到家喻户晓的程度,顶多被怀念一句惊才艳绝——失去事业总比失去生命强。 这个方案的危险性不算大,唯一的不确定性是他们必须说服青天木绘里香配合。她初次体会到被人追捧,被许多人真心爱着的感觉;父母条件优渥,天赋又远在常人之上,青天木绘里香未必愿意放弃自己现在的生活,带着家人也一起销声匿迹。 到时候再说吧。注意到诸伏景光的顾虑,降谷零无声示意:先把这个话题放一放,等线索齐全再行决议。 也只能这样了。 诸伏景光苦笑:“……也许假死不成也会有别的解决方法。万一她真的迫不得已进入组织,大不了再把她捞出来就是了:总会有办法的。” 总会有办法的。 真的会有办法吗? 他们又沉默了一会,空调制冷的声音呼呼作响,宣告着夏日正盛。 于是一瞬间——关于往昔的回忆跋山涉水而来,那个晚上青草泥土的香气和蝉鸣一起出发,历经十七年抵达诸伏景光的身边;但是后来就再也没看过那么灿烂的场景了。 降谷零看见猫眼的男青年朝着他摇头。那摇头究竟是什么意思?它可以是太多意思了。 一道闪电突然划破天空,紧接着雷声轰鸣;独属于夏季的暴雨突然降临,空气依旧闷热。 但化妆间又开门了: “——绘里香又想喝酸奶了!” 而后诸伏景光什么也不说地离开,身影消失在由于窗外阴云密布而急速变暗的大楼里。 化妆师拍拍绘里香的肩膀:“好了,去拍定妆照吧。” 青天木闻言起立,跟着化妆师走了。 摄影棚里给她简单拍了两张照片,然后还不修图就直接发给了拍板的人。摄影师和青天木并排坐,老老实实地等反馈。 手机提示音响起,摄影师看了一眼手机后转述:“导演说你的造型做的太干净了……走吧,再给你调一下。” 青天木绘里香追问:“老板呢?老板怎么说?” “还没回,不过肯定是夸你好看。他又不懂这些,只能夸你了。” 直到定妆十几天后的一个晚上,准确说是傍晚,青天木的别墅门前被画上了奇怪的符号。符号很小,很难引人注意,但还是被波本发现了。他留了个心眼,当天晚上果然有人试图潜入别墅;只有一个人来,没有别的帮手,所以这个人很快就被黑麦摁住了。 他们三个站在瑟瑟发抖的小混混面前,少见的束手束脚起来;想了半天,最后报警了。 对,报警了。 三个人面面相觑,总觉得哪里不对。 但是确实不能在青天木家里施展大记忆恢复术,人家家里这么干净,总不能弄得一地血呼啦擦的,不合适。 警察来后其实也做不了什么。一没偷二没抢,第三也没闹出人命,顶多算一个踩踏草坪;更何况青天木绘里香的粉丝疯狂几乎是共同认知,那个人咬死了说自己是青天木的粉丝,直说自己是鬼迷心窍。 波本没惯着他,当场从此人的随身物品里找到了他想要用乙.醚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19. Germination 三个人立刻行动,加急运输——请尊重赤井秀一的车技。汽车的轮子基本上没有四个一起着地过,最高速的时候能全体离地;路过的车主无不赞叹这是什么最新款近地飞行器,并且报以赞扬的喇叭声。 降谷零在后排一边稳稳摁住青天木绘里香防止她被甩飞起来,一边饱含恶意地希望黑麦能被交警抓住狠狠地罚上一笔;赤井秀一当然是不知道这点的,当然,就算他知道,也会说交警追不上他。等到了片场,诸伏景光有些担心地查看绘里香的状态,害怕她会晕车呕吐——他想多了,绘里香爽的批爆,直冲黑麦竖大拇哥:她说她再也不让飞岛梨花送自己拍戏了,车就是要飙! 关于这点,降谷零也少见地部分同意了她的意见——毕竟他是个黑麦全否定bot,什么事沾上黑麦的边他都是要狠狠批判的;但是这次例外,飙车确实爽。 诸伏景光看着他俩,和善的表情掩盖不住杀气。 青天木绘里香还在起哄:“我就喜欢会飙车的人!” 这能怪她吗?青天木只是一个14岁的孩子,这能怪她吗? 当然得怪这两个男的。 暂且不说绘里香下车后车里如何鸡飞狗跳,降谷零和赤井秀一如何被诸伏景光训的抬不起头,终归是没误了孩子拍戏的事。 导演说是排练,还是满打满算耗了将近大半天的时间。飞岛梨花打电话给赤井秀一说自己今天来不了了,同时让他记得给绘里香准备午饭,赤井秀一反手就把任务扔给诸伏景光了。保镖彻底成保姆。借着出去准备午饭的机会,诸伏景光借以观察整个片场。 电影正式开拍后,绘里香苦恼的是自己不够天才,而这里多的是水平差劲还不努力的演员,只靠打光和配乐挽回大局——相比较而言绘里香依旧是优秀的那一个。 由于校区的地理位置太过偏僻,这里的大多数学区房都是未装修的,甚至还有一期房都没有建成。也就是说,各种窗纱店、家具店、灯具店都开设在这里。导演在这边转了几天后,选定了下次拍摄的窗帘店。 这段戏所要展现的是主角惊慌失措,心乱如麻的心路历程,故而选择了窗帘店。这种店铺中不同款式的窗帘也自动划分出了风格迥异的大量空间,像是非欧几里得空间,非常适合拍摄非现实的、反应内心的环境。 导演选定的店铺内部光线暗淡,窗帘风格全部是复古做旧的款式,有一股一千零一夜里的阿拉伯风格;繁复的花纹编织着金线,垂着大量的流苏。 这里的风格又不一样了。她去问导演,导演没解释太多,只一句话: “都是老板的意思。” 背后的意思不算难猜:老板知道你不擅长这种风格,直接大手一挥让电影换风格。 降谷零本着情报人员的职业道德,状似无意地和导演聊天: “你们老板到底是谁啊?就这么干涉拍摄内容,对导演不是很尊重啊。” 导演叹了口气: “没办法,那是老板啊,给我发钱的老板。” 他们聊了几句,青天木的妆造已经准备完毕了。导演让她在店铺里跑,来来回回地跑。这家窗帘店由于风格独特,平时并没有多少人前来选购,所以青天木绘里香跑起来后,灰尘腾空而起……但氛围更进一层。迷幻的,难以捉摸。 而降谷零在分析导演那寥寥几句话中透出的情报。 有钱,圈外人,不懂戏,会靠砸钱乱来……谁家的二世祖。为了迁就青天木能拉着整个剧组跑偏,不会和平井昌浩一样,也在追求青天木绘里香吧。 真是麻烦。 降谷零本来觉得boss会花这么大精力和时间过来吸纳一个还没大火的小演员是多此一举,现在看来却是牵一发动全身……难怪这么久了还没有放弃,也没有强行要求动用武力……一定有什么是他在顾忌的。 拍摄到了中午。工作人员开始休息吃午饭了,但绘里香没有从窗帘店的内部出来。 “我去叫她。”诸伏景光站了起来,降谷零想了想也跟上去。 店面比他们想的还要大。他们一直走到底也没有找到人,只有许多摄影设备摆放在走廊里。走廊左右全部是窗帘划分的小隔间,他们把每一个都掀开来看过了,都没有找到人。诸伏景光在走廊的尽头摸索了一下,然后掀开窗帘,看到了一扇门。打开门后,竟然是这家店的另一部分门面。 “我算是明白导演为什么要选这里了。”降谷零看着隐蔽的门心想:这家店的装修太超现实了。无数个千变万化但布局相同的小隔间,尽头却是一扇门—— 而后诸伏景光推开门,门外是和对面那幢楼连接的楼梯。他们在楼梯上看到了拖拽的痕迹,还有凌乱的脚印。 两个人对视一眼,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同样的话。 绘里香有危险! 他们立刻跑了起来,对面楼的门被一脚踹开后,他们看见几个男人正摁着绘里香,而为首的正是平井昌浩。诸伏景光上去就是一个正踹把平井昌浩踢开,左手抄起放在一边的晾衣杆狠狠捅在他的喉咙上。降谷零俯身抱起躺在地上的青天木绘里香,她皱着眉头咳嗽几声,却没有睁开眼睛。 于是他扛起女孩准备向外跑,先把人送到安全的地方再说;降谷零没忘了提醒诸伏景光:“注意安全!” 诸伏景光应声,面前的一群人里有两三个倒在窗帘里被缠的起不来,剩下的人暂且没有退去,但谁也没有上前。也许是认为对面明明只有一个人,想不到自己还能怎么输;但这群人不过是小混混。 打架仅凭人数优势,甚至连地形都不考虑——这么狭窄的过道,一群人只能一个个上,那和单挑又有什么区别?诸伏景光唯一需要斟酌的只有下手的度。不能直接把这群人摁死,还得留一命……总觉得自己可能会受伤啊。他提起全部精神,和面前所有人对峙着。 就当一个人跃跃欲试地准备冲上来时,他的表情突然一僵,然后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出现在他背后的是赤井秀一。 赤井秀一加入后,本就一边倒的局面变得更加不可逆转。在对面所有人失去反抗能力后,赤井秀一收起电棍,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背影似乎十分匆忙。诸伏景光愣了一下,只好先回头找绘里香和降谷零。出乎意料的,降谷零也没有直接带着青天木出去,而是找了一个隔间把她放在床上,自己则是守在窗帘外面。见诸伏景光回来,他快走几步上去,声音压低却是难掩的激动: “这是个好机会……你知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Eugene 青天木的话里透着丝丝寒意,诸伏景光怔怔地看着她,不可置信,却又有所预料:他似乎猜到了接下来的事情。在这一刻他感受到了和童年一样躲在衣柜时,眼睁睁看着悲剧发生却无能为力的痛苦。 明明我成为警察是想让所有人拥有一个更好的生活。但是我依旧做不到。沾着水珠的草莓也好,刚从冷柜里拿出的冒着丝丝寒气的酸奶也好,都太渺小,救不了她。 “我父亲没有被治好,也没有干脆利落地死去。”青天木堪称平静地说,“他变成了植物人,到目前为止已经花了三千万日元了。” “那你的母亲……” 青天木绘里香更柔和了:“建筑工人也是工程师嘛。”她扶着诸伏景光的头,让他偏过头去看那扇窗户,用气声说道:“如果老板那天没有下车,我现在没在拍戏的话,现在你过去向下看,会在毛坯房的阴影里看到一个灰头土脸的女人:她看起来好像已经六十了,但其实她还不到四十岁。她刚刚吃完了带来的土豆丝,现在脱下鞋子垫在头上当枕头;对面的某个小土包里睡着的,也许就是我的父亲。” 诸伏景光没有过去看,但是他真的想象出了这幅画面,好像眼前的确有一个过分苍老的女人正在水泥地上睡觉,面前摆着沾着油的空饭盒。青天木的话语并不比能让一张纸被吹起来的风更有力,她十分疲惫。 诸伏景光最后做出努力,哪怕他知道有些伤与自己并无干系,又已无可挽回。 但是他也是曾被家庭变故击中的孩子。他听见自己嘴里一字一句吐出的话语,那只属于长野夫妻灭门案的幸存者之一。 他最后的劝阻不如说是叹息:“……我依旧相信,你一定有的选的。一定的。” 她似乎开始了思考。诸伏景光借此拿出手机,看到降谷零说自己被飞岛梨花要求交出青天木绘里香,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他们的速度得加快了。 再三催促下,青天木只剩了一句话。 “我要告诉我老板。他一知道,我立刻走。” 诸伏景光已经可以理解她。对于青天木来说,她的老板给予她当演员的机会,无异于再生父母;她想要给老板一个交待,不想不辞而别。 “那我现在怎么去找你老板?” 他定了定神,知道眼前的阻碍就剩这一个,胜利几乎是触手可及。能给青天木这个机会的人,大概会是那种心地善良又宽宏大量的有钱人——如果向他说明情况,也许会主动来帮助他们掩饰也说不定。 “我老板?……”青天木绘里香止住了哭泣,轻轻抬起头,“他已经来了。我知道,他终于来见我了。” 诸伏景光回头。 窗帘下一双昂贵的皮鞋彰显了来者的身份,然而在此之前诸伏景光并没有听到半点脚步声。他还没想明白自己的位置究竟是怎么被发现的,那个人就掀开了窗帘。 他有一双熟悉的,笑着的紫色眼睛。 那个人是干邑。 “绘里香?好险,我终于找到你了,你没事吧?” 干邑朝着床上的女孩伸出手,他看起来是那么关怀备至,那样可信;但青天木绘里香不会知道。女孩就好像找到了主心骨一般安心下来,肉眼可见地放松。她彻底沉没在干邑的怀里,像一头干渴的幼鹿四处寻觅水源,最后却死在沼泽中。干邑与诸伏景光对视,带着无辜的神情:而这无辜的神情里的笑意却像是在肆意嘲笑他。 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无功。你相信你可以,你重燃你的希望——然后我会摧毁。 这样的失败者无可挽回。 所以干邑就是绘里香的老板。 诸伏景光的心像是被陨石砸中,余波是一阵深深的战栗。他知道一切已经变得无可挽回。 门外飞岛梨花和降谷零还在打口水仗。他看到赤井秀一跟在飞岛梨花身后便立刻确认——该死的莱伊,居然算计我!但是hiro那边还没好,他就必须撑住。降谷零挡在走廊口,正当他准备亲自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时,对面人的表情都变了。飞岛梨花、导演,以及剧务人员全部放松下来,而莱伊却变得更严肃——降谷零也就迟疑地转过去。 先是hiro面色阴沉地拖着已经昏迷的平井昌浩出来,他把人往地上一甩,力度之大应该能把他的鼻子摔进去;而后则是一个高挑的,留着中长发的男人抱着青天木绘里香出来。他很贴心地用窗帘把女孩裹了几层,确保她不会走光。而降谷零和赤井秀一都认出了那是谁。 组织里的干邑。 而且,按照目前的形式而言,他绝对不只是干邑。 他是…… “老板。” 一旁的导演迎了上去。 于是飞岛梨花先接过绘里香,剧组人员一起庆祝青天木劫后余生,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一个水泄不通;他们一起安抚青天木绘里香,一起唾弃平井昌浩,也围着干邑拍马屁:老板来的可真及时,老板在危难之际挺身而出。警车很快就到了,警察们将手铐拷在平井昌浩手上,压着他上警车,等待他的必将是牢狱之灾,每个人都很确定,老板不会放过他的。欢乐的人群像是刚刚杀青了一部都市轻喜剧,唯余威士忌们彻骨冰寒。 看着降谷零和赤井秀一不可置信的表情,诸伏景光仰起头。天空依旧湛蓝,一望无际,今天是个好天气;客观的景物的确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 青天木绘里香休息了一周后,电影还是继续拍。在干邑的帮助下,她成功地加入了组织,很快就有了代号:玛尔戈。 玛尔戈葡萄酒。它的原型是那位著名的美丽王后,玛戈王后。她备受民众喜爱,但喜爱并不管用。老年容色渐衰,她只能变卖自己的珠宝过活。 而组织正用华丽的宝石,美酒,众人的夸耀和虔诚的目光装点她。 玛尔戈不需要学太多体术,组织给她配备了新的,也是真正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say yes to heaven 干邑买起菜来真像个会过日子的人,他比老太太还能抢,还边抢边聊天,十分自来熟。 然后他就会在其他人转移注意力的时候跨擦跨擦往购物车里塞东西。 超市是随便找的,等干邑买完菜出来也到了绝大多数归家部学生放学的时间。在他拎着带有超市logo的塑料袋出门的一瞬间,却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信步朝着警校悠闲地走去。 超市离警校并不远,旁边就是有些年头的居民楼,已经到了锅碗瓢盆齐奏乐的时间,饭菜的香气飘了出来。一些老人在小区里闲聊,干邑很自然的加入其中,没过多久就混的如鱼得水了;还有几个老太太牵着他的手想要给他介绍自己的女儿,一边拉着他不让他走,一边悄悄让家里的孩子下楼;干邑笑着应付过去,在说话的间隙抓紧时间提出问题: “说起来,我记得前两年这附近好像发生过爆炸案?还是抢劫——我记不太清了。” 话题被成功的带跑偏了,人们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确实有的吧!”“有的!而且抢劫和爆炸离的很近的!”“虽然人被抓到了,可是当时爆炸伤亡还是很惨重的……”“抢劫便利店那次好像稍微好一点,毕竟附近是警校……”“我当时就在便利店里!” 干邑精准的捕捉到了这句话,于是找到了说话的女人,诚恳地看着她:“请问当时是什么情况呢?您方便说一下吗?” 女人被他看的有些脸红,连忙移开视线开始回忆:“当时,当时……我在便利店买第二天的早饭,然后有一群人冲了进来,他们居然有枪!把我们的手机全都没收了,便利店店门也被封上了……结果突然有个男生闯进来,劫匪问他为什么进来,他说以为在拍电影,劫匪就生气了,刚要动手,他身后就闯进来一群人把劫匪们全都摁在地上了。后来才知道他和那群人都是警校的学生。” 这件事的发展倒和他从备忘录里看到的差不多。于是干邑继续追问:“你还记得他的长相吗?” 女人无奈的摇头。干邑立刻做出十分泄气的表情:“唔,这样啊……好吧,谢谢你。”看到他这样的反应,女人于心不忍的继续苦思冥想,最后补充道:“就记得这么多了。那个男生应该是短发,眼睛上挑。” “只有他一个吗?” “一开始就只有他一个的,后面冲进来的那群人我就真的不记得了。” 干邑道谢后,又向别人询问爆炸案的线索。然而爆炸案的受害者更多,居民们描述的东一榔头西一棒子;案件具体怎么发展多数人也不清楚,甚至连多少人参与了抓捕外守一都不知道。 他没有听见任何与松田阵平有关的情报,顿觉失望,然而明面上并不显露出来。他抽空看了一眼手机,发现贝尔摩德给他发邮件说组织里又开会了。干邑立刻以公司临时加班为由离开小区,这理由倒也不算说谎。 这次干邑更嚣张,带着菜坐公交回去开会。其他成员几乎都是开自己的车,在这里等了他半天。看见干邑姗姗来迟还提着菜,琴酒脸都黑透了,简直想把干邑直接叉出去;贝尔摩德正在补妆,来的时候没忘了顺手把玛尔戈揣上。饶是知道他去买菜了,看见他后还是手一抖口红涂出了界。干邑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自信的环顾四周。 然后他在一个角落里的长沙发上找到了威士忌组。 黑麦和波本分坐两边,看起来恨不得从来没认识过对方;不过有苏格兰坐在中间把他们隔开,所以三个人目前还勉强能呆在同一张沙发上。 小降谷和黑麦关系不好吗? 考虑到上一个和降谷零关系不好整天扯头花的还是松田阵平,干邑好奇的多看了黑麦两眼,只可惜除了头发颜色以外,黑麦和松田阵平再也没有任何相似点了。 干邑只好遗憾的收回目光,看见会议主持朗姆对他投来愤怒的眼神。 开会迟到还走神的干邑根本不care,看来是宁可当场炒菜做晚饭也不想听朗姆废话。嚣张的无视让朗姆勃然大怒,克制着愤怒,嘲讽一般说道:“……看来干邑是对下一个行动胸有成竹了。本来boss的指令是贝尔摩德带队,我的安排是苏格兰和波本协助——不过波本不用去了,干邑,你,跟上。” “这样不好吧?”干邑眨了眨眼睛,“他们相处的那么好,我去横插一脚,多伤害感情啊。” “所以你在违抗我的安排吗?” “……我心里已经有人了。” 会议就这样在一片核气里结束了。并没有认真听朗姆说话的干邑带着空荡荡的脑壳厚颜无耻地去蹭贝尔摩德的车,顺带把同样溜号严重已经睡着了的玛尔戈塞了进去。干邑乖巧地听她把任务情报复述了一遍。 车停在了干邑的楼下。他道了声谢,抱着菜要出去;但贝尔摩德没有给车门解锁,她看着干邑推了几下门没开,疑惑地回头看她。 “有什么事吗?” 贝尔摩德叹了口气,似乎不知道怎么开口,这对于她来说实在是少有的情况。最后她斟酌着说:“今天开会的时候,苏格兰老盯着你的购物袋看。” “万一是他突然想做饭了呢。”干邑熟门熟路的信口开河,“苏格兰做饭很好吃的!” 原先他在警校时间线的世界住院的时候就软磨硬泡让诸伏景光做饭给他尝尝。这个要求不算过分,于是诸伏景光就在附近的饭馆里借用了一下厨房。最后的结果是病房里香气四溢,护士都跑来问他们点的是哪家的外卖。 “是他做的哦!” 四个人把诸伏景光围在中间,一人一句夸的他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我们景光很居家的,做饭香的嘞。 看干邑是这种反应,贝尔摩德的心头漫起一阵无语,颇有些泄愤意味的解锁车门:“后天那个任务我不去,我才懒得和你们俩呆在一起。” “那谁去?” “琴酒去。你俩要作妖在他面前作个爽,等他把你俩一起炸上天。” 干邑嗯嗯啊啊随口糊弄了两句,扛着睡熟的玛尔戈准备下车;贝尔摩德刚发动汽车走了没两百米,玛尔戈的眼睛立马睁开了,没半点困倦的样子。 “哟。”干邑把她放了下来,“睡醒啦。” 玛尔戈目光里满是自己干了件大事的兴奋,似乎等着干邑主动来问,但偏偏自己却又是只字不提:“你欠我顿饭。” “什么我欠你顿饭!不可以瞎说……” 干邑打开家门,把手头的东西放下。见玛尔戈双手抱胸,一副煞有介事的样子,他只好迁就道:“好吧,你干了什么大事?” 她摇头:“我要边吃边聊。” “你不说就别想吃饭。”干邑蹲下来给了她一个脑瓜崩,“都来蹭饭了,态度还不能好点?” 女孩被他弹的嗷嗷叫,干邑一边收拾房间一边随意地说:“所以呢?你把什么大秘密告诉贝尔摩德了?是苏格兰,波本,还是黑麦……又或是我的,你自己的呢?” 他回眸看向玛尔戈。那一刻干邑祈祷她说的只是自己和玛尔戈过去的那点破事,比如飙车飙到郊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cinnamon girl 与此同时在威士忌组的安全屋里,波本照例拿着扫把叉着腰在骂黑麦:“你看看你,留那么长头发费洗发水还掉了一地!哪天行动的时候让人揪着头发揍就改掉了!” 没人让波本收拾屋子,主要是他的性格就是闲不住。黑麦不准备提醒他这点(因为会被骂的更凶),也不想说自己是狙击手,假如哪天组织的狙击手都要上场近身格斗的话,组织应该已经被包了饺子了,自己当然也不用干了。 他捂着嘴轻咳一声,为了缓和气氛,黑麦转移话题:“我下次再给客厅里加个立灯吧。晚上有事的话可以不开大灯。” 波本冷笑一声:“你看我长得像不像个灯。” 于是黑麦还是闭嘴了,再不闭嘴有人要揪着他的头发揍了。 在波本单方面给黑麦找麻烦的时候,诸伏景光正在自己的房间里安静的收拾装备,只是时间比以往稍长一些。 第二天,诸伏景光一大早就出去了,消失了一整天,直到晚上才回来。 黑麦已经习惯波本和苏格兰一见如故并一致针对他的事实,也飞快地认识到了沉默是金。波本倒有点担心,是多问了一句:“出了什么事吗?” “没什么。本来想着吃顿饭,结果运气不好,卷进了一场杀人案——不过好在没检查我的随身物品。” 诸伏景光关上门,眯了眯猫眼,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你应该给莱伊做饭了吧?” 波本张了张嘴,欲盖弥彰地托着脸看向窗外。诸伏景光无奈地叹了口气,再看莱伊,竟然能从那张一直都没什么表情的酷哥脸上看出一丝委屈。 诸伏景光摇摇头,暗笑自己是想得太多了。关上门,他回忆了一遍被交代下来的计划,试着掩盖自己的心跳,即便自己依然亢奋的不像话。 他难以确定自己是否暴露在即。但无论如何,他所担忧的事会在明天得到结果。 在这座城市,川流不息的汽车上照耀着一道道闪耀的光线,摩天大楼充满着人间所有的神秘与美丽。树木和城市的霓虹灯点缀在宽阔的马路上,飞驰的汽车闪闪发亮。 这里是东京。 干邑坐进了琴酒的保时捷,怀着一种沉痛的心情。废话,他又不是对组织爱的深沉,和卷王搭档,没有当场哭出来已经很给面子了。琴酒看见了干邑的表情,顿时也感到无比烦躁,杀气不要钱一样向外乱飙。司机伏特加瑟瑟发抖,心想自己真不该出现在这里。 大佬堆里可怜无助但块头大长得老的伏特加害怕地抱紧了自己:等会副驾驶上还要坐个和干邑不清不楚的苏格兰,这日子可咋过啊。 似乎是感觉到琴酒的不爽,干邑懒洋洋地说:“我来开车吧。我垮着脸你还觉得烦,开车是眼下唯一能让我感到快乐的事情。” “然后我们就会在接到苏格兰之前就开到铁路上。”琴酒点燃一根烟,毫不留情地呛回去,“伏特加,开车。” 车外的风声变大了,夜空上掠过一道微弱的闪电。万家灯火,地铁载满乘客。黑色保时捷悄然停在威士忌们的安全屋门口。然而在这夜色中,在苏格兰即将上车前,偶然之间干邑从他的眼中读出了一丝丝紧张与慌乱,稍纵即逝,淹没在一片黑暗中。 只不过是一瞬的,某种微妙的发散性思维。那当然可以是一时眼花,光线太暗带来的幻觉;也可以是小诸伏和自己一样都痛恨卷王,见了琴酒就烦——但是干邑又想起贝尔摩德前两天,提到过的那句没头没尾的话:苏格兰盯着超市采购结束后的塑料袋看。 他有些头痛了。之前干邑信口胡说苏格兰想做饭当然是开玩笑,但是那究竟意味着什么他现在仍然是一头雾水。但有一件事十分清楚,那就是这次任务中,“卧底诸伏景光”一定会有所动作。 干邑又一次凝重地看了诸伏景光的后背一眼。 这次得高度戒备才行……否则可能会被抓回去蹲监狱啊。 哀叹自己惨遭窝里斗后,干邑开始一反常态地熟读任务对象资料。平时他都是大体上浏览一遍然后随机应变,只不过现在真的到了性命攸关的时刻——但是以后一直都要这样吗?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思维放空时,干邑也有了自己的打算。 他掏出手机给琴酒发邮件。 【等一下我看看能不能直接在宴会厅解决高桥。——Cognac】 【原因。——Gin】 【只能说……又是一种预感。——Cognac】 【总之你一会不要下车,有什么不对直接离开就是。——Cognac】 干邑关上手机。 虽然这次很大可能是冲着自己来的,但是得先给琴酒打个招呼。 闪电划破天空,暴雨倾盆而泄。车窗上水滴滑落,外界的景象开始变得模糊。 此次行动的目标是在于野家的宴会上套取企业家高桥雄一的行踪,然后在宴会结束后追踪并暗杀他。暗杀的原因是因为此人曾盗取了组织的某项绝密研究成果并泄露出去——虽然干邑不知道那是究竟什么,但boss的震怒让他起码明白了这项研究成果有多重要。 而且此人似乎仍然大张旗鼓地出现在各种活动上,沾沾自喜地炫耀自己得知了一个足以撼动人类命运的大秘密——这种无耻又愚蠢到令人绝望的行径深深激怒了boss,让他下达了不计一切代价也要暗杀他的命令,并派出自己最为亲近的贝尔摩德——只是这位千面魔女的情绪似乎也千变万化,竟然自顾自地撂挑子不干了。 只希望自己和琴酒的合作能让boss满意吧。干邑有些自暴自弃地想:假如boss不满意的话肯定也不会把贝尔摩德怎样,顶多也就是高举轻放;遭罪的还是自己和琴酒——但其实小诸伏他都未必会让我活着回去。 原本的任务分配是波本上前安装定位器,贝尔摩德负责追踪和暗杀——作为了解组织内机密的高桥雄一自然是知道贝尔摩德这名成员,必然会有所戒备,所以接近的工作安排给了波本——苏格兰作为狙击位,拥有良好的视野能够同时为两名同事提供支援。然而人员临时大换血,就变成了干邑定位并套取情报,琴酒负责宴会后的截杀,苏格兰依旧负责支援。 总觉得小诸伏其实想直接拿狙弄死我。 站在宴会中,神情泰然自若,谈吐应对得体的干邑其实正顶着背后来自千里之外的冰冷杀意。在如临深渊的险境中,他却无比平静。 我们本就该有相对而立的这一天的;只是最后谁能活下来就各凭本事。 宴会厅里明亮如白昼,欢声笑语和觥筹交错的声音组成了和谐的交响。这里像是天堂位于人间的投影,而某些人粗短、扣着昂贵戒指的手指间所能行驶的权力甚至真的近似于上帝。短短的一个呼吸,一次大笑,也许会有数千人为此失去工作、生活、甚至间接失去生命,亦会有人登上梦想中遥不可及的地位,享有不可思议的特权。他们的一举一动好似神迹,即便是赫尔墨斯还是玛门都无法与之相提并论,金钱会像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蜘蛛丝 正当干邑开始寻找机会离开的时候,似乎是被初来乍到的三木健一抬手就拿出的实例刺激到,高桥雄一下定决心:“这里的宴会厅的地下有个拍卖会。它邀请了我而我恰巧听说了拍卖内容中有一项,来自荷兰的——疑似有长生能力的药物。” 哦不。 干邑默默暂停了后撤的步子。 假如跟来的是贝尔摩德就好了。干邑有信心在十分钟内说服她和自己一起火速撤离现场,让小诸伏的准备打水漂;假如高桥雄一不提这茬,他也一样有信心五分钟内离开宴会厅与琴酒会合,即便小诸伏看到他俩会面还要下手,成功率也会大大降低——但是高桥雄一既然这么说了,琴酒没理由让自己撤离的。 一个人疑惑地说:“荷兰,不是大西洋吗?” “不是灯油啊,我不想去。” 高桥雄一被接踵而至的质疑弄得有些挂不住面子,求助般看向干邑:“三木先生?……” 与此同时,干邑耳机里琴酒的声音沉闷,冷酷又斩钉截铁:“跟上。” 他似乎还听见了淅淅沥沥的雨声,两声一模一样的雷鸣一前一后传来。那是现实和耳机中的延迟造成的。干邑立刻意识到:“你没有呆在车里。琴酒,你出来了对不对?” 隐形耳机那边的声音很不耐烦:“一切以任务和boss的指令为优先。你没有命令我的权力。” “OK。”干邑没有过多纠缠,紧接着问出下一个问题,“苏格兰呢?” “在他的狙击位点。” “他不在你身边吗?” “当然。” 好吧。这算是目前的唯一一个好消息了。干邑静下心,以手中目前已有的线索开始推理。 琴酒和小诸伏不会直接对上,那么我就还有能同时保住他们两个的机会;刚上车的时候小诸伏看见琴酒后有慌乱表现,看来是安排人手时以贝尔摩德作为目标标准了;琴酒不太可能出事。 小诸伏没有和琴酒呆在一起,不太可能被直接撞到和警察一起行动;只要有时间,我就还有弥补的余地。 那就剩下我了。 干邑一边向外走,一边用余光观察周边的环境。 有很多人在看我。非常非常多。他们并不是一直盯着看,而是匆匆瞟一眼便立刻转移视线——粗略估计,大约有一百多号人。假如我现在退场,他们既可能当场把我留下,通过交谈、邀请,甚至污蔑偷盗、污蔑感情关系的方式强行带走……也可能在我离开后下手,毕竟不用担心犯罪分子伤害宴会厅中的其他人了。 熟悉的手法。这原本也是我和琴酒处理高桥雄一的打算。 可是小诸伏究竟是什么时候决定动手的呢? 凭他警察的身份,找到这么多人,说服或不说服,总之要进入这个级别的宴会——可以,但可行性很小。 那么宴会也是为此举办的吗?这件事,莫非从皮斯科那里就已经出问题了? 推理尚有漏洞,但干邑一时无法找出破局点。他收回了将要离开的步伐,无视周遭显眼到过分的视线,静静等待高桥雄一带自己前往地下拍卖会。 宴会终场,高桥雄一兑现承诺。干邑跟在他身后。 通往地下只有楼梯。楼梯违反直觉的很长,并不转向,可以想见的陡峭。它通向黑暗的地底,照亮灯只散发昏暗的光线,无法照亮更远处。 这可真是动手的好地方。只要前面和后面一堵,自己就很难逃出去了。 高桥雄一又向前走了几步,见干邑站在最上层没有动的意思,回头问道:“三木先生,过来啊?” 干邑笑着说:“我突然想起有事——不陪你了。” 对方先是错愕,然后像是下定了决心:“您还能有什么事能重要的过我吗。” 干邑:…… 干邑:? 大哥你在说什么怪话。 干邑不合时宜地吐槽了一句,然后就看见高桥雄一露出一个绝望却勇敢坚定的眼神:“不杀了我,任务不完成,您的boss也会做出处罚,没准就让您耳机那边那位当场结果了您。” 原来他知道自己是任务目标啊。 事情突然变得有趣起来了。干邑开始给自己的推理打补丁: 也就是说,这些天内高桥雄一大张旗鼓地在各个宴会再三露面,其实是为了吸引组织出手。他是日本警察的诱饵。 干邑看着不停放狠话,却依然控制不住颤抖着后退的高桥雄一。他惊恐又无助,在强撑着挑起凶狠残忍又捉摸不透的组织成员干邑的怒火后,似乎失去了所有勇气。在他的幻想中,对面的男人也许会立刻开枪,或是三步并作两步杀下来把自己一刀捅死——幻想中血腥残忍的死法让他不寒而栗。 也许背后的那扇门会突然打开,假如接应的警察水平高超,高桥雄一或许还能活下来;反应不过来的话,当然能够成功围堵干邑,但高桥雄一难逃一死。然而这又如何呢。 干邑脸上挂着笑意,似乎与应酬时并无二致,眼中唯余冰冷的怜悯。 高桥雄一的妻子死了。 他觉得是自己的责任。 高桥雄一曾经是组织里的一个不起眼的成员,今年三十二岁。身体健康,不抽烟,偶尔喝酒。他学习的天分一般,活得勉强算努力,高考时运气好能和高中同学一起上大学,结婚。因为有了组织的帮助,他的事业也不错。假如不出意外的话,他可以和妻子一起活到牙都掉完。只是在每个和妻子真理子依偎在床上,数着对方的呼吸入眠的夜晚,高桥雄一总能听见一声枪响从遥远的地方传来,惊起乌鸦振翅。 他不能这么面对真理子。他想。 于是高桥雄一回到组织,悄悄收拾东西想要逃走。结果并不太妙,真理子冰冷的尸体成了他逃离的代价。 周五的早上,高桥雄一浑浑噩噩地走上街头。他忘记自己该干什么了,一名警察正匆匆忙忙路过。见到那名警察,高桥雄一露出了忧郁的笑容,面对这个平时他总害怕的人,他一反常态地迎了上去。 不幸中的万幸,这个组织在日本警方那里具有相当高的危险度,在听到他的描述后,警察们考虑到高桥雄一并没有真正意义上杀过人,决定把他先保护起来,有朝一日组织被捣毁,他会成为关键的证人。 高桥雄一摇摇头,说:长官们,我要的不是这个。 在他的坚持下,高桥雄一重新出现了;在每一次从宴会上下来,他总是疑心在下一步就会有一颗子弹旋转着要了他的命,或是某个美艳的女人会笑着从拐角处出现,然后自己的脖子就会飙出血来;甚至未必能劳动组织里那些拥有代号的大人物们的大驾:也许打开家门的一瞬间,棍棒就会像雨点一般落下。 但是这些都迟迟没有出现。 每个晚上高桥雄一还是要爬上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brooklyn baby 大门已经被封锁了,想要从那离开得保证把眼前的十几个人全部处理到失去行动能力才能慢慢撬锁:这期间警察随便掏出一个狙击手都能把自己打成海绵,静止靶比移动靶好打得多;地下拍卖会里的便衣仍然像无穷无尽般冲上来,躲过来自后方的一记砸肘后,干邑猛然想到了破局的方法。 他转身,微微侧身躲过一记直刺,一掌拍在对方的右臂上,反手缠臂顺势空掌击头。下一个人再上来时干邑先一步捉住他的手,左手推在他的下颚上,一发力就将对方抛了起来,砸在身后阻挡路线。——他要回拍卖行去。 看着面前的两个人接连失去攻击能力,第三个人开始尝试掏枪;干邑反应极快,见状滑出袖口的小刀就甩了上去。刀锋不偏不倚击中了那人的手腕,枪立刻滑脱。在从他身旁经过的瞬间,干邑没忘了顺手将那把枪也接到自己手里。然后头也不回地对着背后猛开几枪,将弹夹打空后砸在冲上来的人的脸上,沉重的冲击力让对方陷入了昏迷,向后倒的同时也阻碍了其他人的步伐。 楼梯上出现了混乱,干邑趁着短暂的空闲时间从怀里掏出纽扣炸.弹,抡圆了胳膊向后甩去;紧接着纵身一跃,从楼梯的最高层起跳,用自身的重力作为冲击力,同时调整动作,靠楼梯上的人当作自己落地的减震带。 在哀嚎和惊叫声此起彼伏之间,他听见有人精准地识别出了自己掷出的闪闪亮的小东西究竟是什么—— “那是炸.弹!后退!快后退!!” “砰!” 炸.弹引爆了。 即便碍于体积,纽扣炸.弹的威力并没有造成比肩普通炸.弹的威力——让干邑来评估,大概也就和当时外守一粗制滥造的炸.弹差不多吧。他只是躲在楼道里,都能有效隔绝绝大部分的冲击力。他低头看了看身下被自己半落半撞,正在挣扎的人,上面的人的状态也大概如此。纽扣炸.弹的威力等于我卯足了劲朝着每个人肚子上踹一脚。 他站起来,趁着短暂的进攻真空期一把推开了拍卖场的门。在门口,他又看见了高桥雄一。他已经毒发身亡,从扭曲的表情还能看出他在死前最后一刻依然不得安宁。 拍卖场里空空荡荡,主要光源全部集中在展览台顶端的大灯上;其余的小灯则提供着昏暗的光,前来拍卖的有钱人们似乎并不希望自己的脸被其他人看到。干邑在这一瞬间记住了场馆内所有细节;在必要时刻他可以转换成相机记忆法。而后他举起枪,连续打碎了场馆里所有的灯。 灯泡的碎裂声掩盖了他行动的声响,干邑凭借记忆,毫无障碍,精准的找到门——拍卖会当然不会只有一扇门——他找到了另一扇门,直通地下停车场。 但干邑没有离开。他在打开门后顺着展览台找到了后场仓库。这里同样没有开灯,只有位于地上的小窗户射入淡淡的月光。他背靠在架子上,听着杂乱的脚步声冲向了停车场——才点开耳机。 “你那边怎么样,Gin?” 他听见对面传来呼呼的风声和雨声,突然意识到外面现在还在下雨。 “杀死了——哼,无聊的老鼠。” 与游刃有余又狂傲到自负的话形成了对比,琴酒的一举一动都十分谨慎。他半蹲坐着,靠在楼顶的冷却塔背后,先是把帽子放在一边,然后徒手将长发打了个结,束在一起方便行动;他感觉到右手颤抖,使不上力气了。同时注入他身体里的麻醉剂也开始发挥效用——这股睡意暂且被右手上的枪伤所造成的疼痛压制着。 于是他脱下外套,露出里面灰绿色的毛衣——右手手臂处被血晕染。 在他背后的追兵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伤口流下的鲜血顺着楼梯汩汩而下。不同于干邑常用的擒拿术,琴酒更擅长于大开大合的械斗。 琴酒习惯于下死手。他不像干邑需要经营自己的社会身份,不能闹出太大的动静;琴酒没有社会所承认的身份,他的身心都寄于黑暗。 但警察们当然没有这种权限。他们需要在法律规定的范围内抓捕犯罪分子,也需要从他们的口中获取更多的情报因此投鼠忌器。 野兽与人赤手相搏,受伤的总是人。 贝尔摩德和干邑愿意有限地遵从社会的规则,所以他们的顾虑比常人少,然而不是没有;但琴酒并不遵守。 所以他是组织的Top killer。即使贝尔摩德和干邑的威胁度在警察的名单里名列前茅,爱尔兰的凶残和朗姆的神秘莫测也让人打起十二分精神对抗……但琴酒是不一样的。那是暴力所能造成的最纯粹的恐惧。 “你呢?” “我……?” 干邑刚要回答,却猛地想起诸伏景光还在听着。他犹豫了片刻,突然笑了起来。 “我在地下拍卖会,通向展览台的仓库里——” 他如实托出。 我并非特意想要与他战斗。事实上,或许会有一个更好的解决方案,虽然未必成功,但也能试试看。 干邑这样想。他也沉默地在地下宴会厅的仓库中等待。在一片漆黑中,人的听力会被不断放大。干邑听见了脚步声,从楼梯上传来。先是很小,而后越来越大,像是踏在他的心上。 然后门被推开,来自外界的光曾短暂地照亮了来人的身影,而后整个拍卖会又陷入一片黑暗。 我要等的人来了。 ……诸伏景光压根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展开。事实上,自己所锁定的任务目标老老实实地蹲他,这几乎可以和陷阱划上等号。他防备地看着干邑靠近自己,时刻准备发动攻击。然后他听见对面的人似乎十分委屈的样子: “停停停!先别动手。咱们一定要自己人打自己人吗?” 只是这里的灯光全灭,他看不清对面这人的神色。声音又惯会欺骗他人,于是诸伏景光继续咬死了不松口:“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我的意思是,我们是一起的。”干邑似乎是笑着在说,“重新认识一下,我是在你之前的卧底,只是出于一些不可控原因现在处于半断线状态……快叫我前辈啦,小诸伏。” ……这人在说什么? 还没等诸伏景光质问他什么,干邑就率先一步洋洋洒洒地背了起来: 带着荣耀和使命感服务国家和人民; 尊重人权,公正且亲切地履行职责; 严守纪律,保证团结; 每日三省吾身,提高能力,充实自我; 保持清正而踏实的生活态度…… 至于背诵的时候究竟想起了什么,就暂且不提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video games 黑麦是卧底。 ……黑麦是卧底。 干邑和诸伏景光双双捂住脸。 老天爷真是别出心裁,居然能在一个任务里的所有相关人员种类中凑齐日警卧底,FBI卧底,组织叛徒和二五仔。 干邑他不能否认,毕竟玛尔戈的价值真的没到组织花大价钱去争取的程度,组织试图把她拉进来,也许有其他的打算——但绝对不会是想要试探谁是卧底。 组织是绝对没想到的。他们招徕玛尔戈的行动如同鱼塘通电,一招下去,组织里目前有二心的几乎被全部电出来了;然而又由于假酒含量过高,导致谁也没被举报。 ……也算是因祸得福了吧。说真的当时简直可以在组织里成立一个小组织,直接干一个国中国出来。 那还能怎么办呢。玛尔戈睡了,大人可一个没睡。诸伏景光一个电话打过去,那两个人就其乐融融(可能吧)地来了,互相一通气,组织的底都要捅掉了。 干邑也想听,但是他被诸伏景光和和气气地请出去了。 凭什么玛尔戈就能在里面睡大觉? 他在外面叼着根烟突然意识到:这房子其实是我的才对吧? 行吧。就当溺爱同期了。他在外面抽了一根又一根,蹲在房檐下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夜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一包快抽完了,他听见诸伏景光推门——哎呀脚步识人不是超级正常的技能吗——出来。 “……我们大概讨论完了。现在有一个决定要争取你的意见。”他很理性地分析,“在接下来的行动中,你是准备继续在组织中供职,还是希望就此退出?” 干邑站起来,准备掐烟,他看见诸伏景光摇了摇头示意不必掐烟。对方这个反应反倒让他升腾起了玩笑的心思,弹出根烟递出去。没想到诸伏景光接过去了,甚至还真的等他给自己点。 哇哦。小诸伏学会抽烟了。 他本来觉得哪不对劲,想了想又觉得其实没什么不对劲的。都组织卧底了你还惦记人冰清玉洁三不沾呢,又不是过家家。 打火机在口袋里,但干邑懒得去拿。他直接偷懒用自己的烟去点诸伏景光的烟,从黑夜中这点微弱火光中观察对方的反应。这其实是一个很亲密的动作,超过了一般社交距离;但持续时间并不长,所以也不会那样冒犯。他看见对方的蓝色眼睛在某一瞬间稍微缩小了一点——那就还是很抗拒。 他还在防备我。 那我就知道我该选哪个了。 干邑不动声色地退回来,回到对彼此都好的距离。他靠在房外的扶手上。先吸了两三口烟,烟雾弥漫,看不清脸上的表情。而后干邑干脆利落道:“我退出。我早不想干了。” “……为什么?” 似乎是没想到对方的回答能顺从他心意,抑或是烟雾遮挡了一切,诸伏景光不由得追问。在他的意识中,干邑这个人除了准备在各种自己意想不到的地方跳出来创人以外,没有第二个顺服的理由。 为什么。 我只是说出了你想要的答案,换言之……其实你该问你自己的,小诸伏。 这是你的答案,不是我的。 而我没有强人所难的意思。 干邑眯起眼睛,随手撩了一把半长的黑发:“因为你。” “什么?” “我说因为我干一行恨一行,干着新行换旧行;三百六十行,行行都骂娘。所以准备跳槽了。” 说完这句话后干邑转身,对着雨幕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洒落的烟灰如同蝴蝶掉落的磷粉。 他不肯再说了。诸伏景光意识到这点,于是掐了烟,退回房子里,把这个决议转述给其他人。只是在商讨期间,他总归介意着一些事。毕竟他又不是耳背,刚才清清楚楚一句“因为你”没道理听不见。 但这点纠结很快就像糖融化进水里那样,不见了。 又过了一会,干邑潇洒地走进来——赤井秀一在旁边还来了一句:我不是锁门了……然后干邑不可置信地质问:这是我家,哥哥这是我家!你锁门就算了还不让我进来? 他长吁短叹,趴在沙发背上演够了才说正事:“……我刚才不是说可以退出组织吗?反正小诸伏现在身份不太稳,要不你举报我是卧底吧?然后——咔哒——你就安全啦。” 干邑用手比成枪械的样子,孩子气地做了个开火的动作。 但他没漏了其他人的表情一僵,只是一瞬间。 “……当然是假死,你们这是什么表情?” 降谷零回应道:“是因为我们刚刚提到了……算了。” 不必解释清楚,干邑示意自己基本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打住了话头。这个组织里八成还有别的卧底,而这名卧底上位的方式也许不太美妙,甚至可能踩在了挚爱亲朋的性命上……而后诸伏景光像是进行了一些困难的思考后,说到:“不,算了。做的多错的多。” “真的不用吗?” 干邑靠了过去,把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拉到了有些过分近后才堪堪停住,一双眼睛就这样看着诸伏景光。 “不用。” 诸伏景光拒绝了。但干邑不肯放过他,还是盯着他看——小小的技巧。倘若对对方的回应不满意,无需追问,只要盯着对方看,“有力量的注视”,就会得到更多解答。 当然,干邑本人也感受到了来自别人的“有力量的注视”——总觉得自己再和小诸伏靠得这么近,小降谷要爆发了哎。他一时绷不住,笑出了声。 好了好了。他看见诸伏景光还在想办法说服自己,示意不必再说。非要解释清楚的话就像戳破一个肥皂泡,可以,但是终归没有必要。 更何况肥皂泡这种东西,谁都知道不会长久地存在。 一小时后,谈话结束了,短暂的会议散场。从今以后,这一切将与自己毫无干系,组织也好,试图推翻组织的伟大的人们也好,已经找到了自己既定的轨道。会议的结束是好戏的开场,而演员们或有心或无意,则都成为了某个角色。——除我以外。 干邑想。但这一切毕竟都和我没关系了不是吗?我也试着想要参与其中,想要在组织中成为他们的共犯之类的——然而失败了,像演员遭到导演拒绝那样,我被拒绝了。之后我又提出靠自己的假死来当垫脚石,却又被拒绝了:就像演员应聘失败改行当道具师也遭到拒绝,我还真是失败。 即便如此我还是不死心,想着不能成为剧组的一份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love 后来干邑果真什么都不再插手。组织的一切也好,那一夜在他家会谈的三个人也罢,和他都没什么关系了。不出意外的话,他接下来的人生用一句话就能概括:吃喝玩乐。公司反正有人搭理,玛尔戈照样拍她的戏……或许一开始是我养活她,但现在是她养活我了。 他所能做的一切就是在玛尔戈的每一部新电影登录院线后,出现在公司宣布给全体员工带薪休假一天,再附赠两张电影票。 有一点寂寞,但也只有一点点而已。 但毕竟一切都向着好的方向发展。十四岁的女孩长到了十七岁,漂亮得大杀四方。当年虽然只有一米五,三年间却迅速窜到了一米七……她每次都宣称自己只有一六八。 感觉跟我当年也有点像?干邑心想:我从小就留长发,当年没发育,经常被事多的小男孩叫小妹妹。不过我当年脸皮厚,他们这么叫我就应,应着应着我就窜一米九了。再没人这么叫,还挺怀念。 干邑把耳朵上的转换器取下来,心想要不要再玩一次跨越世界线。自己之前去的那个应该已经修成正果了,去也没意思;不如开一个新的世界线。他的把玩着转换器,小小的流线型的仪器在指尖飞舞。我的手指一向很灵活,他这么看着,心思一下子就飘到另一个手指很灵活的爱戴墨镜的人身上。 ……我真的超级想小阵平的哎!干邑瞬间委屈了起来:但是就是无论如何都找不到这个人。我已经把组织翻了个底朝天,顺带的把警视厅也翻了个遍,就是没有。前几天去看了个电影,叫瞬息全宇宙,里面的情况和我还有点像;但如果真的按照那个电影的说法,万一这个世界的小阵平压根没有对应成人类怎么办?对应成石头,云彩,我一辈子也见不到的意象;这么一想,事情顿时变得可怕起来。 他手里转着转换器发呆,玛尔戈此时却高速突击跑进他家,站在干邑面前气喘吁吁:“我有两个一样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 “什么事?” “组织被那三个男的搞倒闭了。” “……?动作也太快……” 干邑本来还犯着困,一下子被搞清醒了。他收起转换器坐直,问绘里香: “所以另一个一样重要的事情呢?” “我的鱼被它吃了。四只!全吃了!” 青天木绘里香提起手里的东西来,一只尚处于幼年的纯黑色褴褛猫被她提着后脖颈,气急败坏地在半空中一阵狂挠。干邑看着这只猫,顿时头皮发麻,一个不详的预感浮上心头: “……小阵平?” 绘里香:? 她的眼神犀利了起来,心想有的爱猫人士真的素质差,我的鱼都死了人家捧着个猫亲亲抱抱,一点都不顾及鱼的死活,遂报复心增长,一天趁着干邑不在,偷了猫就送去做绝育。回来以后自家监护人对着猫嗷嗷哭嗷嗷哭,哭完以后拉着她的手:还好你去带它做绝育了。我带它去它肯定恨我,有你真好! 绘里香把自己的手抽出来。 然后一拳揍在干邑肚子上。 一生要强的女演员头也不回的走了,甚至都不惜得报销绝育的花费。 当天晚上,干邑抱着猫猫睡大觉,没取转换器。于是在睡梦中,一个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所思所想化为真实,所作所为皆有回应。心念一起则结局落地,你已行至终点。 是否再次探索前路? 干邑坐了起来。他看着窗外,月光里半透明的,留着蓝色短发的女孩的影像漂浮在空中,像是鬼魂,像是精灵。 “……你是谁?” 我应该已经过了圣诞老人会送礼物的年纪……更何况这是圣诞小女孩吧。不对现在压根不是圣诞节啊!干邑下床打开窗户,伸出手来想要把女孩拉进来。那个女孩不动,只是再次重复: 是否再次探索前路? 她像个设定好的程序。干邑回头,又摸了一把床上的猫。很顺滑的手感,心脏在皮毛下快速地,鲜活而有力量地跳动。真是完美的猫猫,但是我甚至没法确定你是不是那个我所期盼的人。 他直视着那个女孩,说:“是。” 眼前的场景立刻转换了,如同颜料融化在水里。在混乱的现实中,那个女孩成为唯一静止的图像。干邑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但女孩似乎完全不受影响。他最后追问: “你究竟是谁?” 她终于肯回答: “零。” 说实在的听到这个名字,干邑真的吓一跳。他心想这如果是我的幻觉,那说明我的潜意识一直在悄悄的把小降谷泥塑成一个蓝发小女孩;但是就算我思维断裂,这两者之间的差距也过于大了……所以这只是个巧合吧。 总觉得我被坑了。他最后看了一眼零,那个女孩神色平静,神态像那个给我转换器的女研究员。干邑突然想到:她或许把自己的一部分意志移植在转换器中,为的是托付给我;这样即便被组织处决,她也能继续活下去。借着我活下去。 但是我还是记不起那个女研究员的名字,只记得她如同咖啡般棕色的短发和母亲般的沉重。干邑又眯起眼睛看这个自称为零的幻影,正在随着现实稳定而散失;她像一瓶清凉的薄荷水。与绘里香彻底相反的不同的女性们,给我打开了另一种人生的大门。 而后现实彻底稳定下来,干邑头晕眼花了一会,而后打量起四周的环境……红色的,如同血一般的湖水。 诸伏景光在他身后警惕地问:“……你刚才怎么了?” 原来是锈湖。很好。 干邑立马转身,迎着诸伏景光防备的目光,将自己曾说过的话重复了一遍: “重新认识一下,我是在你之前的卧底。” 这次撤离锈湖比上次要从容太多了。什么湖中小屋,我没听说过。干邑迎着诸伏景光大受震撼的目光打电话叫了荷兰当地的一位侦探Dale——这就是人脉啊。他笑着糊弄了几句,然后将照片塞进了Dale的手中。 “……就这样吗?” 诸伏景光在一旁看着干邑离开湖中小屋后左转右转,在一只装鹦鹉的纸箱中捣鼓了一顿就掏出了一个黑方块,陷入沉思。我的任务目标应该不是什么宠物用品什么的吧。 当然不止这样。干邑嘴上随便应付了一下,心里想着那几张照片——各个都不是好打发的地方。这次我带小诸伏抄近道,从最安全的鹦鹉哈维的箱子里找到了黑方块应付任务;至于下次——最好别有下次。干脆再也不让他来锈湖好了。 当然这次没捣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doin time 乔鲁诺俯视着绘里香,这个一入场就成为全场焦点的女孩。无论是男女,都为她的魅力倾倒;这很容易让人忘记她只是个未成年的女孩。 “如果这就是她想要的,那么她应该已经满足了。” 乔鲁诺突然低声这样自言自语,没头没尾。但不等得到回应,他又状似无意地引开话题:“她确实美丽。尤其是,脖子上的这副珠宝……” 干邑闻声看去,但稍微端详了一下就眯起眼睛:“我好像见过……不是在她身上。是在谁的身上呢?” 是贝尔摩德的那副手工花纹饰品。她们的关系倒好,已经到了互相借珠宝的地步了吗?还是这么昂贵珍重的款式。 但是我总不能连玛尔戈的交际圈都管……即便她不是公众人物,家长也不必对孩子的人脉指手画脚;更何况她是演员,人际圈没准已经和我差不多,那就更不必要了。 “等一下由你去邀请她跳开场舞吧?” 他代替玛尔戈邀请乔鲁诺。小教父有些意外地回头:“我以为会是你们一起跳。” 怎么可能,干邑想。乔鲁诺上去邀请玛尔戈跳舞算是人物原型对演员诠释的肯定,我上去和她跳,金主糖爹的绯闻就要飞得漫天都是了。我好不容易才帮她把平井昌浩的事情压下去,自己又冒出来算怎么回事? 乔鲁诺似乎看出他的内心所想,一语道破:“凭您的这张脸,未必不会把那些腌臜的流言蜚语压制住。” 他看着这位合作伙伴。乔鲁诺虽不至于和干邑一样颜控,但他一路同行,伙伴总是有着相当优越的长相和极富特色的穿搭风格;那不勒斯隶属于意大利,这文艺复兴的发源地自然熏陶了他对美学的认知,而曾在日本的居住经历则给予他欣赏的另一角度。 比如他可以说,干邑的长相完全是那种不会遭人怪罪的类型。无论是五官的比例还是下垂的眼尾,看着既无辜又懒散,幼态但风情……像他亲手捡来的绘里香一样,两个人有着如出一辙的矛盾气质,却又完美统一平衡,让美貌具有了相当的层次感——这是足以出现在大银幕上的美丽。而对方留长的头发则更增添了一种无性别的氛围,这是日本男明星为之努力却总是弄巧成拙的气质。 宴会厅的一楼灯火通明,二楼却恰恰相反,只有飘摇的烛火。光影随风的摇晃,使得笼罩其中的人也多了一分难以捉摸的感觉。 看起来都是与罪恶毫无干系,会骗得人心甘情愿的人呢。如果他们一同出现,即便做出世俗意义上违反道德直觉的行径,也总是会被心软的人找补吧。 但是干邑依旧笑着摇摇头,于是这摄人心魄的,让人为之震颤的,会被他的话牵着走的美貌就扣在了乔鲁诺脸上。他说不出拒绝的话。 真可怕。 但我并非只是来支持盟友的电影事业。乔鲁诺摇摇头,把脑子和眼睛从甜蜜的陷阱里打捞出来: “既然如此,却之不恭。但是……我也有件事要拜托你。” 在昏暗的灯光下,他将身子朝着干邑偏了偏,示意对方微微俯下身子侧耳倾听。干邑疑惑地照做,心底倒开始跑毛:初流乃酱的亲戚全都是195双开门大壮汉,怎么到了他就变成了纤细的那不勒斯美神?身高连一米八都没过……咳咳这种话就算了,有些不尊重了。这样想着,对方已经将请求说出口。 干邑既不点头也不摇头,乔鲁诺就一直盯着他看,两人习惯哄人答应的小伎俩如出一辙;僵持了一会,干邑还是率先松口,然而不忘吐槽:“你就这样把人家的女儿丢给我看着?空条先生可还没离婚呢。” 说到这,乔鲁诺甚不礼貌地翻了个白眼:“就凭空条先生回家的频率,他对徐伦的照顾连普通离婚家庭的父亲都比不过。” “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嘛,别太刻薄——”干邑在心中补充,起码人家有个相当阳光可爱的小舅舅,在杜王町当刑警的那个,人家的替身疯狂钻石可就是个超级好用的医疗包。看在小仗助的份上也得关照关照嘛。 更何况,你们是一家人,所以怎么损对方都没关系;可我一个外人,听这种话还是太超过啦。 乔鲁诺没有食言,干邑同意帮忙照顾徐伦后,他就干脆地下楼,邀请绘里香跳了第一支舞。仅仅是几个照面,他就品出这个女孩的性子绝非柔顺;这其实并不意味着什么,他本人身边的女性们也一样的坚定顽强,不好对付——这是当然是不可多得的优点。 在他们这一舞完毕后,其余参加宴会的宾客纷纷起身踏入舞池。干邑倚靠在栏杆上,眼睛无意识地俯视着楼下人群,却意外看到一个相当眼熟的人。 说一个或许不对,毕竟工藤优作我也是认识的。他想:工藤有希子,原名藤峰有希子,著名女演员,我还见过她的儿子,那次是在荷兰。只不过这位演员20岁嫁给工藤优作后就息影了。虽然人家婚姻幸福家庭美满,但假如作为观众来看的话,果然还是有些遗憾的吧。 看着工藤有希子高高兴兴地拉着丈夫在舞池中舞蹈,跳着简单的转圈圈也高兴满足,干邑笑了一下,心中却有个预感,连忙在一旁的观众里搜寻了起来:他的预感不错,众多宾客中夹着个十来岁的男孩,看起来兴致缺缺—— 工藤新一。 小孩无聊的往嘴里狂塞果盘呢。父母之间的爱和对孩子的关注果然成反比。 ……所以说日本真是小啊。 干邑饶有兴致地看了一会工藤新一搞吃播,然而他吃的愁眉苦脸的,看着也没什么食欲。再看下去我要怀疑我们场地提供的果盘有毒了。 啊,这话不能乱说。想一想当今日本的犯罪率,总觉得有些话一出口就会成真呢。 他提心吊胆地等了一会,直到玛尔戈和乔鲁诺从楼梯上来,工藤新一百无聊赖地不知道跑到哪里逛,都没什么事发生。 玛尔戈刚开始和乔鲁诺聊天还能维持点礼貌,后面就开始乱创人,尽显被宠坏的风范,也算对得起干邑多年来的偏袒。就是创谁不好偏创乔鲁诺,干邑担心小教父搞报复,连忙把玛尔戈轰走。 直到小女孩被轰走,乔鲁诺才眨眨眼睛,说:“其实我不介意。” 对对对,你不介意——干邑表面上嗯嗯对对对,心想你的黄金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lucky ones 一开始干邑想:按理来说宴会厅是我控制的,一般人想到的肯定是让我来处理盗窃案;而工藤新一失踪,则自然该是他父母来寻找。但仔细分析下来,工藤优作的安排却是合理的。毕竟宴会厅场地小,工藤优作又善于推理,这里更加适合他。而工藤新一失踪,仅凭夫妻二人去寻找终归有些困难。 虽然别人看我是花瓶,但也知道我公司里的人不是花瓶;向我求助,为的是我的员工能够提供帮助。 既然都这么想,那我也这么做好了……现场的保安立刻四散开来检查场地,并关闭了出入口;干邑本人又闲在一边什么也不做。他看着工藤优作前去询问本次出席宴会的宾客名单,并且细心地观察场馆陈设……与此同时,耳麦里突然有情况汇报。 “……老板,我们在后厨发现了情况。” “什么?” “一具尸体。” 这个消息过分劲爆。干邑今晚吓了三回,连忙追问尸体的具体细节——别工藤新一死这了,我怎么给人家爹妈交代?但还好,保安回复说是个老头,也并非今夜的某位宾客。他为何混入宴会,如何混入宴会尚且不明,总之被发现之时就已死去。 干邑没有声张,准备自己先去探探情况。赶到后厨时,首先出现在眼前的是碎裂了一地的玻璃——有人从这里离开了。 所以小偷大概率已然逃跑。 他将手帕盖在手上,蹲下身检查尸体。这具尸体俯趴在地上,刚刚伸手去碰就感觉到一阵湿冷。干邑把他的脸转过来——要了命了,又是认识的人。 有时候人缘太好也不是好事。 不过好在这名死人并非同事,非要说的话——这是组织的竞争对手,但专注于盗窃宝石的动物园的某个高层。这个人皮肤苍白,口唇青紫色,瞳孔也散大着。这是心脏病的典型症状。干邑再观察周围环境,在玻璃碎片中看到了一瓶不起眼的药片。他猜这是速效救心片或者硝酸甘油。 白色的小药片。是硝酸甘油,他猜对了。 干邑对这种药品还挺感兴趣的。小剂量能够拯救人的性命,但一旦浓度高起来,也会变成取人性命的炸药。他将药瓶放回原位,小心复原环境,而后让保安通知工藤优作这边发现尸体的情况。 接着,他扶着破碎窗户的边沿,轻巧地跳了出去。 动物园都敢打到我的宴会上了,这再不去要个说法也太没面子了。 从宾客发觉宝石被盗到现在不超过半小时,沿路去找,还是来得及找到的。只要稍微构思一下周围的路况,很容易就能推测出动物园的逃跑方向——以及最有可能藏身的地点。 朝东南方向一直走到郊区,人迹罕至,同时又有着一片繁茂的树林。 与此同时,工藤新一本人就藏匿在这片树林之中。 在刚才的舞会上,他的确十分无聊,然而这份无聊在他看到有人穿梭在舞池之中,同时手脚也不太干净的时候,消失得无影无踪。他锁定了那个目标,一个长得还算清秀的男人冒冒失失地逃跑,还撞到了不少人;他一边道歉一边漫无目的的四处乱跑,最后冲进了后厨。 等到工藤新一独自追踪到场时,就看见那个小偷已经离开了——窗户玻璃碎了一地,大概是从窗口走的。而地上则多出了一具老人的尸体。他没有犹豫,立刻也从窗户翻了出去。 然而现在就到了这种境地。 工藤新一一边小心地用草树遮挡身形,一边开始复盘。在他追出去不久后,一些细枝末节的细节让他意识到这里正有一个团伙围绕在那个小偷身边。一些彼此对视的频率,某些难以察觉的小动作,一开始让他以为这名小偷是这个团伙派出的成员。但是过了一段时间,他惊讶地看到那个团伙一拥而上,将那名小偷一把摁住—— 拖进了树林。 他有心进去调查情况,但尚且不敢贸然行动。在边缘等待了一段时间后,悉悉索索的声音彰示着无论树林中发生了什么,现在都已经结束了。于是工藤新一一鼓作气,猫着腰冲了进去。 与此同时,那个团伙已经在撤退的路上了。工藤新一是从他们的背后方向潜入的,不太可能被发现,除非杀个回马枪。他的运气还算好,没有出现什么意外;但他听见那伙人不再移动了。 他们停在了树林周围,似乎议论着什么;而后四散开来。 ——他们发现我的行踪了吗? 然而没人回答工藤新一的问题。他只得自己在树林中穿梭,而后找到了那名小偷—— 这个年轻人已经死去了。也许就是被那个自己不知道名字的团伙杀死的。 工藤新一有心推理这人的死因;然而眼下线索太少,自己的安危又尚且没有保证,只能先集中注意力寻找逃脱的可能。而后他听见树林之外人群喧哗起来——似乎有什么人来了。 树木下垂着影子。黑暗里浮动的人影来来回回攒动,有个人向着君特报告:他看到了一个人。看不真切,但是确实朝着树林里去了。是害死德米特里的那小子的同伙吗? 君特短暂地犹豫了一下,让手下包围了树林,但却还没想好要不要行动。他担心自己这样拖延时间会被警察抓住。就在这时,一个人——谁也没发现他是什么时候到的——在他背后打了个响指,君特立刻转过头来。 “蜘蛛。晚上好,真没想到会在这种地方碰见你……” 干邑摆摆手。 “我们聊聊。” 作为动物园的高层之一,君特——或者说蜘蛛,其实听说过在小小的日本境内,有另一个盘踞在东京的组织。他们彼此之间都明确,在不久的将来,必然会有冲突爆发——但君特没想过是现在。 “首先,你们在我的场子惹事,甚至闹出了人命,这是你们有错在先。” 君特让手下们在周围盯梢,自己则和干邑找了个隐蔽的地方会谈。在此之前,他确实不知道那场庆功宴会和那个组织有关系——他们只是很自然地认为,一个宾客身份普遍较高的地方,会更有可能找到他们所需要的宝石。 但是君特并不准备由着对方数落自己。他反驳道:“请你注意措辞和逻辑。且不说犯下杀人行径的并非我们的成员,而是不知从哪个角落里跳出来的无名小贼——而且死去的是我们的成员。请你放尊重些。” 干邑不准备在口舌上争个高低。 “你们之间的纠葛,我没有任何要了解的兴趣。那些宝石,我也不准备现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blue jeans 其实他一开始没准备反悔的。组织和动物园必有一争,然而或许不是现在。他真要现在就惹了对面,多多少少会被BOSS闲置。干邑不是工作狂,这个组织里有琴酒一个就够了;但是就这么遗憾离场又不是他的风格。 上一次我已经匆匆了结了一次,谁知道我还有几次机会? 但是,但是。 干邑放眼望去,摩托车和它之上所承载的人精巧又准确地避开所有试图阻拦他们的人突入树林,带着无可挽留的势头;一瞬间偶然的灯光打在骑行者的脸上,把他的五官映照得如同明亮的火焰。带着风,势如破竹般的穿行从干邑的身边疾驰而过:宛如亿万年前的一颗彗星与地球相距最近一刻的电光火石。 干邑看了又看,看了又看,不禁微笑起来;他望着对方乌黑盘旋的发尾,被风扬起;如同一道速度极快的闪电,短暂间便归于无形。即便是我的匆匆一瞥,即便彼此之间一句话都不曾说过,即便骑手还带着头盔: 但那确确实实是松田阵平没错。 我最终还是遇到了他。 干邑不在乎周遭这帮人是不是还七手八脚地举着撬棍,小刀,或者别的什么;他不在乎。甚至于懒得分给动物园的成员们一个眼神,他追随着那道身影,也一并消失在树林中。小阵平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他猜和工藤家的儿子有关系;他们彼此认识。而在刚才的短暂擦肩而过中,他已经察觉到松田阵平与自己所具有的记忆里不同的一面。 但是这又如何?我不管这些。 即便豪爵铃木顶多算得上入门级赛车,在寂静的树林中整出的动静还是相当响亮,完全足够干邑循着声音追过去。摩托的车灯功率足够,一下把整个树林照的亮堂没有任何阴影。在这种情况下想要找一个半大的男孩,不算特别困难。 摩托车的引擎声停止了。 松田阵平潇洒地把头盔扣在摩托的把手上,晃了晃被压得凌乱的头发;干脆利落地一把捞起猫在草丛里的工藤新一,撂到后座上。浑身裹挟夏夜特有的热浪,以及这个年纪男孩特有的躁动、混乱、和灿烂的光芒。被这样强硬地拉起来,工藤新一满脸的无语,和松田阵平凑在一起嘀嘀咕咕说了点什么;而后松田阵平脸一板,作势要敲工藤新一的脑壳—— 他们追着打闹起来。 这些都被.干邑看在眼里。 他猜松田阵平今年才15岁。正是和青天木绘里香、工藤新一一般大的年纪。15岁,处在一个微妙的、孩童与大人之间的缓冲带;说话的声音偶尔会哑一下,像半夜抽筋的腿那样不听话。眼睛是青色的,泛着晶亮的光。手长腿长,然而骨骼窜得太快,肌肉还未来得及完全覆盖,因此看起来多了点转瞬即逝的纤细。很快就会消失的,独属于少年人的纤细。 干邑闭上眼。那些属于另一个世界的,光怪陆离又无从捉摸的记忆像水一样淹没了整个世界;然而睁开眼,又消失得无影无踪,正如蒸发的水那样留不下一点痕迹。我说不准这点异于常人的经历是会给我带来幸福还是灾厄——他想,我说不准的。这像是触网而起的网球,最终会坠落在哪一边,没有人知道;当它腾空的一瞬间就进入了神的领域,而我所能做的只有祷告。 而在一切真正发生以前,一些征兆就已经出现在了我的身上。干邑听见一个声音简直是从他的心里飘出来,骨头缝里钻出来那样:我不满足,我很不满足。仅仅是这样站在一边看着,我根本不满足。 他上前一步,精准地从阴影处迈步站在摩托车灯所能照耀到的光晕之下。 总不能现在就把目的显露得太明显。他想。于是干邑先对工藤新一礼貌的随口问候了几句,确认对方无事后就状似自然地将目光挪向松田阵平。 “……那么,请问这位是?” 其实我早就知道你的名字啦,是我在明知故问。干邑心想,是我在陪你排练初见的戏码,还是你在配合我制造一个饱含弦外之音的问候?不管了。 然而松田阵平的脾气还是那样,15岁的松田阵平尤是。他仰着头,眯着眼睛不肯开口,反倒是工藤新一代替他报出名字:“他是松田阵平。” 也许是担心对方的追问会激怒这个脾气不太好的朋友,工藤新一额外主动补充到:“他会出现在这里是我提前打了电话……我们一早就认识的。我们是幼驯染。” “好。” 成年人轻轻点了点头,脸上的从容表情没有丝毫的破裂。但是松田阵平越看越不顺眼,总觉得像是遭到了欺骗那样,属于动物一样的直觉叫嚣着一种违和感。 ……但是这又如何呢? 我从未见过这个——这个人叫什么?看着穿的很贵的样子,像是那种有着为非作歹特权的混蛋,但却要在太阳升起时披上人皮装的一副无害样子。我不认识他,我甘愿一辈子别和这种人扯上关系。松田阵平转过头,想带着工藤新一抓紧离开这里;然而此时自己这醉心于侦探推理的幼驯染却偏不遂他愿,固执地要和干邑说话。 “三木先生,请听我说一句话。我想庆功宴上一定发生了盗窃,甚至是连环盗窃案,对不对?” 工藤新一无视了小伙伴在背后拼命拉他的手——这已经是相当罕见难得的现象了。平日里他们分工明确,一个动脑一个上手干架。不是说其中一个就完全柔弱到丧失自理能力而另一个就大脑平滑没有一丝皱褶——不是的。只能说他们彼此都有更擅长的技能。对于工藤新一来说,能在小伙伴从小跟着拳击手父亲操练下练就的大猩猩体力下存活甚至面色如常地说话,简直是短暂突破了自身极限的奇迹。 干邑愣了一下,随后说是的。 “那么我想我已经找到了犯人——只不过很遗憾,他已经死去了。我没来得及救下他……”说到一半,工藤新一的神色明显的低落下来。他正为此而感到遗憾。干邑刚想宽慰几句,看见松田阵平先一步出手,相当大力地揉了揉工藤新一的头,又不知道说了什么;于是干邑又不动声色地等他们的小动作做完才继续说:“可以带我去看一下现场情况吗?” 听完他的请求,工藤新一先是下意识地点点头,然而又很快摇头:“现场的情况……不是很好看,我担心您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summer wine 我在这里见到你很多次了。当然,我清楚你家庭的情况,并且很愿意体谅你,但是这世界上不可能所有人都会体谅你。这个世界上,有更多比你更可怜的孩子,他们没有你这样优秀出众的能力,没有好运碰到伊达警官那样的好人为你父亲翻案。但是你可以成为下一个伊达警官,挽救更多无辜的孩子。要做到这一切,首先你是不是应该,把摩托还给你们的副校长?松田阵平?松田阵平?你又在走神吗? 佐藤美和子一直在持之以恒地试图劝服这样一个出众但叛逆的孩子。从松田阵平第一次无证驾驶机动车上街被抓开始,她就一直在同松田阵平讲道理。但是翻来覆去地讲,也没有用处;她总是提及自己的父亲,但松田阵平一想到自己的父亲就感到痛苦。我注定不能与她共情,松田阵平心想:一个死去了但形象光辉的父亲是不是要比活着但一败涂地的父亲对孩子更好?想到这里他坐直了争辩:“……难道因为世界上有比我更悲惨的孩子存在,我的不幸就不是不幸了吗?因为世界上有折断了手臂或者大腿的人,所以仅仅断掉手指就可以被划进身体健康的范畴吗?” 他说的很凌乱,毕竟他还年轻,也不是那种平时就常常剖析内心的敏感的孩子。佐藤美和子皱了皱眉:“……你在说什么?我想对你说的不是这些,不要转移话题。首先,你不应该……” 她的声音开始在松田阵平的耳朵里变得模糊不清,甚至不如旁边的鱼缸中增氧泵所发出的动静更明显,如同砂糖融化进水里,又像是老式电影画面里无意识的噪点。直到门开启关闭的声音传来,房间里就剩下松田阵平一个人。 我就知道。没人受得了我,哪怕是试图接近我的人最后也会放弃。松田阵平想,也许这是注定的情节吧,我迟早被人丢在原地。而刚才我告诉工藤让他没事抓紧走,现在倒不爽起来。我这是何苦? 然而无论如何,最后我还是一个人留下了。 小学时,我的父亲为了点莫名其妙的事情遭了一劫,此后我的同学们开始恶语相向。他们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可他们还是这样说。直到有一天,当时同样是个小孩的工藤新一脸上带着不正常的亢奋跑来。我以为他和其他人一样,是那种为了点不真切的谣言就肆意追问的人。但是他停下,手扶着膝盖喘啊喘——才这么点路就累成这样?——然后他说:松田,你父亲是冤枉的。 我搞清楚了。 松田阵平自己一个人呆在房间里实在觉得无聊,拿起桌上的笔丢着玩,然后那只笔挽了个花,在指尖飞了起来。 后来他再和工藤新一相识,认识毛利兰、铃木园子,然后看着这小子谈起恋爱来。有些人的人生还真是无限顺遂。松田阵平倒不是嫉妒,毕竟什么都有他的一份就是了——除了谈恋爱。铃木园子经常说他长得好,但是就是太气人,一张嘴实在可恨。好吧,我就是这样的人。想着那帮闹腾的人,松田阵平微笑起来。而后门再度打开,佐藤美和子进来叹了口气:“……既然你的态度这个样子的话,那叫你的监护人来吧。” 她看见松田阵平手里的笔还是满不在乎地转起来,而且越转越快:“好吧,好吧。如果你能把他叫来。” 但是他们彼此都清楚松田丈太郎是绝对叫不过来的。这个点,松田丈太郎要么是还在喝酒,要么就是已经醉成一滩烂泥。肯定叫不过来的。佐藤美和子倒没有被激怒,只是有些不忍——这个孩子已经无师自通了撕开童年的伤口来拒人于千里之外,实在是一种悲哀。然后这时门又一次推开,二人僵持的空间里突然多出一道声音: “……如果只是保释十五日以下拘留的话,保证金保释也是可行的吧?” 干邑晃了晃手里的材料。“全部流程我已经全部做好了,只差一个当事人签字。” 刚才还在指尖飞舞的笔掉在了地上。松田阵平没去捡,但闭上眼:我怎么忘了这还有个自来熟捣乱。 陡然间被打断谈话,佐藤美和子先是有些意外,但接过材料来一看又确实合理合法没有问题,公章齐全符合规定,于是简单嘱咐了两句就迅速离开了。干邑带着厚厚一沓纸,长腿一迈坐到松田阵平面前:“知道你不高兴看到我。不过我好歹给你弄到了保释材料,早点把它签了,我们也能早点走。动作要是够快,应该还来得及去学校还摩托。” 松田阵平不知道说什么,一时间拉不下脸,良心又告诉他自己态度该好点。既然想不出说什么,那就签字吧。一沓纸,一开始他还有耐心一张张翻开来,后面就没有耐心了,干脆只掀一个角找签字的横线;他也不看,就一口气签下去。就是隐约间感觉对面这成年人一直托腮看着自己的头顶,把他看的有点发毛——这人也太无聊了吧? 说不定今天晚上临时起意,随手保释个人也是有钱人无聊的消遣。这么想一想,松田阵平顿时硬气起来,笔走龙蛇一气呵成,把材料一递:“拿去!”说完和干邑一起出去了。没想到一出门就看见自己那聪明绝顶的幼驯染携自己的亲爹亲妈在门口等他,看到他出来了以后才放下心:“肯签就好。” ……什么肯签就好。不是保释我出来吗?我气性还没大到连保释都不肯吧?松田阵平开始自我反思:我的脾气有这么轴吗? 姑且把这点不合常理抛之脑后。松田阵平看着干邑应该是交完材料出来了,心想终于不干自己的事,上前去准备道个谢就抓紧走——结果在站到干邑面前的时候,对方居然无比自然地抓着自己的手往外走,与此同时自己的幼驯染也带着他爹妈迅速结伴撤离——等等? 他感到难以理解,大受震撼,拼命抽手——谁知道对方抓他倒不紧,就是怎么拽也拽不开——好好好,这么玩是吧?你抓个高中生动锁技,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了!当然在这种时刻,可能由于情绪太过激动,松田阵平一时忘记了本人也掌握了大量拳击格斗技巧,尽在门口搞起小学鸡较劲。然而他这么拼命折腾,也碍不过二人压根不是一个量级。 要是干邑真的只是个四体不勤的总裁倒还好说,可惜人家的私下身份说隐晦点算是个极限运动爱好者,说直白点就是打人——咦听起来怎么那么像蝙蝠侠()——再加上人家岁数比自己大了一轮,身体素质上的差距也明晃晃摆在这,抓松田阵平完全能连着人端上车。 现在的人口贩卖真嚣张啊!都卖到警察面前了,你们不管管吗?!松田阵平刚准备甩开了嗓子喊起来,干邑就仿佛心有所感,食指准确地搭在松田阵平嘴上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声音轻柔里带着点异常的欣喜:“你喊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serial killer 在这片刻之间,对于眼下相遇的喜悦和或许会有的离别的痛楚短暂地交融在一起。混合的,千丝万缕。萩原研二伸手把松田阵平的头盔扣得更严实些——而后感觉到了短暂的满足。或许是因为自己期待相逢的人坐在身前,就好像什么空荡荡的腹腔也被填满了一样。 世界上真的会有这种事吗?奇迹一般的。即便错开了许久,上天依然施舍下了一个可能,一个像强扭的瓜一样的可能。我过去的人生里那样煎熬,只不过是自己善于伪装才没有痛苦得失态——但是“I\''m not a man of too many faces,The mask I wear is one”——我并不是善变的人,我的面具始终如一。现在好事终于轮到我来了,终于终于。萩原研二这样想,一时间居然大胆地可怜起琴酒、朗姆、贝尔摩德,甚至BOSS。然而在这之中,在若干的翻天覆地的大人物之间,他却好死不死地想起高桥雄一来。 那个岌岌无名的男人死前声嘶力竭地质问有没有人爱过我。一时间好像有什么东西跨越时间跨越世界重重地报复了我。萩原研二突然想起这个人和他的妻子,那个只存在于情报里的女人,那个值得高桥雄一搭上一生的女人,此刻居然无比鲜活,像自己身前坐着的这个高中生一样鲜活地活过——天哪。 摩托车的轮胎在水泥地上刺耳地划出声响,堪堪算是安全地停在帝丹高中门口。松田阵平有些怀疑地回头看了萩原研二一眼,凭这个人刚才对这辆摩托自如的驾驶水平,没道理停个车会这么勉强。但是这又能说明什么呢?不过是小小的一个细节罢了,什么也说明不了。于是松田阵平什么也没说,下车走向教师办公楼。 天哪。 萩原研二扶着车,一时间却有点晃神。我曾经以为我和其他人是不一样的。他既冷静又崩溃;我以为我生来就是和琴酒,和贝尔摩德那样,大可以将别人视为猎物,比其他人更“平等”的人。但其实有些事是一样的,我开始恐惧起来。如果过去的某些事一定要在我身上找回利息的话,那么我希望我付得起。萩原研二想。起码不要收到别人的身上。 “……跟上啊?” 模糊的,校内主干道的路灯之下,松田阵平许久听不见身后的脚步声,于是不耐烦地转身催促。路边的树上还有些花未落,散发出点聊胜于无又毫无裨益的香气。萩原研二看着他,也同样轻轻地应声:“嗯。”在这声像这里的花香一样薄弱的应答里,他感觉自己却是心虚又羞愧的。 他开始以为自己的算盘打错了。松田阵平想:要是这个半道里杀出来的,非要给我当爹还有假名的像蝙蝠侠一样的人,连帮我挨老师数落都做不到,那压根不值当我对他高看一眼。 结果他想错了,看着平日里看自己最不顺眼的老师也被萩原研二哄得服服帖帖,他特别震撼,第一次感觉到多个爹多条路,条条大路通罗马;而多了那个最正确的爹,出生就在罗马……等等!我也要被带跑偏了! 松田阵平咬牙切齿,有的成年人是真的可恶。然而这时老师清了清嗓子,请他暂时离开去外面等着。有什么话是学生听不得的?他从没听过,但心下了然。无非就是告状呗,没关系,我受的起。 他出去时甚至顺手带上了门。然后老师转过来,声音压低了些对萩原研二说:“我想您一定清楚松田的情况。” 他不是不聪明,相反,他相当聪明,只是身边挂着个工藤新一,于是只能显出这个人打架特别狠还不爱听老师话。但这当然不意味着他不聪明,相反,既然是能玩到一起的小孩,肯定都是能跟上彼此的。如果实力相差太大,并不需要其他人主动做些什么,慢慢地就会被甩到身后。 “但是他太聪明了,您知道的吧。” 因为太聪明,而且又过分地早熟,所以对于自己的人生有着过度的掌控力和计划。个人意志也很强,不愿意做的事情坚决不做——“就比如这次周考吧。” “我们是有周考的,并不那么严肃,只是说对学生水平的一个检测。但是松田似乎很不认可——前两周他还好好写,在知道老师批改论文只看开头结尾以后,他开头结尾好好写,中间写的是……修理电视机的方法和副校长的摩托究竟怎么开。” 某个表情管理能力极强的人硬是没憋住,他笑了。 老师这样说着,没有说的是松田阵平还真的这样混了一个月。这不只是丢脸,非要追究下来的话,老师批改不上心也肯定是有责任的。他看了一眼萩原研二,从衣服的质感上认出这位起码是个有钱有势的人。一时间他也怀疑:这样的有钱人,真的会真情实意地代为扶养一个已经15岁,不太可能养的熟的男生吗? ……总不能真的是蝙蝠侠在找罗宾吧? “所以我们真的就要把松田丢给三木先生了吗?” 虽说刚才和爹妈一起逃之夭夭的也是他,但是工藤新一斟酌了一下,还是在回家路上关心起了朋友的安全。松田他确实比寻常同龄人厉害得多,但是如果成年人能跳脱出年龄限制,拿那种乱七八糟的东西对付他怎么办? 工藤有希子摸了摸他的头:“放心啦……这些我都了解过的。” 其实并非在庆功宴上,而是在一开始——突然冒出来青天木绘里香个这么年轻的小女孩拍戏,而且第三部戏就能接到真人事迹改编的电影,这位人物原型又是意大利的热情教父——其中含金量可见一斑。这简直就是明着告诉所有人这孩子后台够硬,明面上有意大利的势力为她保驾护航;而暗地里的呢? 位于日本本土,帮助她与意大利牵线的力量呢? 所以这其实是一个让人嫉妒眼红到可怕却让人不敢轻举妄动的信号。真正的圈内人想要打探绘里香的家庭状况不算秘密,而在这种家庭基础上却能得到这种水平的帮助,简直就像和魔鬼做了交易一样。——不,也许真的是魔鬼也说不定呢。 在等待儿子平安归来的时刻,工藤优作对妻子说:三木先生必然与他在媒体眼中的形象大相径庭;甚至可能截然相反。他从对方的盟友乔鲁诺乔巴拿的身上看出了危险的气息,但有希子则从青天木绘里香的身上读出了被溺爱的暗示。 在我们的电影中,有那种抱着盆栽,被杀手带在身边一起逃亡,然而却不受任何伤害的女孩。工藤有希子这样轻柔地为这位新鲜出炉的监护人辩白。 如果一名成年男性能够收养好一个女孩的话,那么他大可以抚养好一个男孩。魔鬼也是会有自留地的。 “又或许是储备粮。”工藤新一看不下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AOI 所谓公司加班当然并非实话,但那也不算是萩原研二找的借口。谈判到一半把人晾在一边虽然也是一种好用的技巧,但萩原研二并不准备动用这种技巧。 我想要的东西,必定需要我用同样的东西去交换。欺骗是一种得过且过的手段,长久不了。而且我一直都期盼着能拥有我曾在那个世界所体验过的感情。既然起点太晚,先天不足,那就需要更诚心才行。 所以吊人真的不是好习惯,是一种明知个人魅力不够格却还要加以掩饰的诈骗行为……萩原研二本人对自己其实是相当自信的,也是真的想着要慢慢经营关系——谁让事主动找到自己了呢。倒不是组织的事,是乔斯达家族有点简单的需要。 空条徐伦偷车被抓进去了——老实说这个事件真的挺有既视感的,毕竟自己刚刚才捞出来一个自行借用副校长摩托一用的孩子。现在远在千里之外的美国又出了相同的事,很难不让人产生一些联想。 但联想也只是联想了。萩原研二在一万米的高空两千公里外,以时速九百公里快速地前往美国。落地的时刻,复古的蓝鸟,棕榈树,海滨大道,黄金海岸,落日余晖。波澜壮阔的大海和一望无际的天空在远处交汇,五彩斑斓的平房掩映在灌木丛与沙滩中。即便这里的海岸比不上夏威夷,也足以让人心驰神往。 为那个女孩办理保释并不算麻烦,事实上,在美国,大量的青少年犯罪的事件,会在全国不同的地方同时发生。有些事件的过分程度会让萩原研二回想,我小时候似乎也没有他们做的这么绝,组织不来这里招生真是浪费。但是最后的结果就是我现在要天天顶着一个假名生活,而这里许许多多犯下恶行跨越道德底线的青少年,却还能拥有光芒万丈的前途。他并不想批判什么,毕竟怨恨也毫无用处。 以前他可能还会觉得人生实在不公吧,继而怨毒地诅咒所有幸运的人;但是现在毕竟有牵挂的事物,就总得小心再小心。仿佛头顶有看不见的天父注视,于是恳求至少看在我救过一只蜘蛛的份上,给我一根蜘蛛丝吧。 空条徐伦被放出来了。她不认得萩原研二,但是母亲此时又不能立刻来接;所以两个人只能坐在警察局门口等。萩原研二觉得稍微有点热,于是甜甜蜜蜜地问女警察讨了根发绳给头发扎起来。他的聊天水平还是那么高超,女警察被忽悠的专门找了根和他眼睛颜色一样的,还想亲手给他绑上,他拒绝了。 萩原研二目光移向一边。他发誓自己真的只是随便一看—— 然后又碰到了熟人。 他在这里看到了赤井秀一。 谁知道赤井秀一来佛罗里达警察局干什么,说不定FBI又有活要他接洽。但是这些和自己并没有什么关系,我也并非有意跟踪,完全就是计划之外的一次偶遇…… 但是这在赤井秀一眼里可就未必了。萩原研二转过头,开始腹诽:为什么我总是他乡遇故知?之前充当警校生的时候撞琴酒,现在从事本职工作的时候开始撞赤井秀一。乔鲁诺之前跟我说,混血儿总是两头都不讨好,我现在算是体会到了。天天横跳的代价就是这样,被两边追着打——好恨! 他突然起身。迎着空条徐伦怀疑的目光,萩原研二准备潇洒道别,并且走向赤井秀一。 就凭莱伊身为狙击手时在组织内的风评,萩原研二就基本不对“赤井秀一压根没看见我”这种可能抱有希望。反正都是要坦白,在哪不是坦白?此人信不信我另说,但是尽等着他主动来找我的话,倒也等得到;就是可能顺便还得带一双亮闪闪的银镯子。 我需要他来找我,但是不能是事件全部走向终局以后的那种抓捕,而是一次足以支撑起严肃谈话的会面。我需得引诱他,还要成功脱身。 并且是在美国,是对FBI的王牌? ……真是可怕。 萩原研二何尝不想直说呢。虽然他本人也算是玩心理博弈的好手,但实际上并不喜欢这么交流。但对方不会信的,或者说,只会信自己的头脑推理出的结果——抑或是事实。聪明人有时候也挺讨厌的。 热带的树木和城市的灯光点缀在宽阔的马路上,海岸的海风在侧面飞远,仿佛借着势头冲破佛罗里达,越过过大西洋。金色的余晖中,天边的私人飞机闪闪发亮,迎接着午后海洋上的暖风,黄昏的天空蔚蓝如地中海。这里很迷人,开向电影院的出租车向来把马路挤得水泄不通,香烟划出细小的烟圈。而与此同时那些囊中羞涩的年轻人茕茕孑立的去填饱肚子——这就是他们一生中最好的年华所换来的。 果真不同的国家有着不同的氛围,我也已经有点陶醉了。萩原研二这样想着,直直朝着赤井秀一走过去。当他们之间的距离已经近到不可忽视的程度时,对方终于认命般抬起头对视——当然仍旧是冷静的。萩原研二毫不怀疑对方已经做好了万全准备,包括但不限于我现在开始轰炸整个佛罗里达或者在大街上跟他打起来之类的。但我偏不遂他意。 他明面上仅仅是如同大多数搭讪的人那样,邀请人与自己聊聊,去喝一杯。一切行为都那样典型;当然,唯一不典型的是地点,在佛罗里达警察局门口搭讪FBI实属壮举。赤井秀一说不清自己能不能稍微松口气,毕竟对方不能直接表现出与自己熟识,说明他的身份尚需掩盖。那就是任务在身,而非跟踪自己一路到了美国——假如真是那样就是一场灾难。 赤井秀一不出错漏地回应了几句。然而萩原研二突然靠近他——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气声说:“——或者你该解释一下自己的所作所为了。猜猜我有没有告诉别人,告诉同事……告诉,boss——” 他们的距离相当近。 尾音还未落地,萩原研二就感觉自己被抓住了领子——带着极为凌厉可怕的气势,以及几乎能够杀人的凶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crimewave 萩原研二离开了空条家。他在这里的主要作用就是在空条夫人那里听她说自己多不容易,再去空条先生那里听他如何脱不开身。他说徐伦五岁时发烧,自己何尝不挂念?但是彼时杜王町有个穷凶极恶的连环杀人狂,最后还觉醒了时间回溯的能力。自己在那里也几乎活不下来,实在无暇回来照顾徐伦。时间回溯,时间回溯?时间真的能回溯吗? 萩原研二眼睛一亮,多追问了几句相关的信息。空条承太郎似乎察觉到什么,此人对于他人的情感迟钝,对于人类危险的欲望却敏锐:“吉良吉影早已经死去了。而且即便他活着,也只能时间回溯一小时。” 话语里是明晃晃的警告。 一小时,才一小时?这如何够呢。 萩原研二心想:我起码需要十万个吉良吉影一个个发动败者食尘,才能回到一切都没开始的时候。他有些失落,掏出烟盒来。但是想起空条承太郎许久不吸烟,他早为了妻女戒掉了;于是又将烟收起来。 他离开了这里。 空条夫人询问他是否需要自己相送。出于一种难以被宣之于口的不安的预警,萩原研二拒绝了她亲自相送,但提出要借了他们家的车一用。汽车有,但是先生在开。徐伦有一辆摩托,但是按她自己的口味改装的很厉害,涂装很花哨……她有些说不出口。在她看来萩原研二能将女儿保释出来,想必是道德和地位同样高尚的人,应该不会想要驾驶这种摩托。 她肯借给我?萩原研二却很惊喜。在空条夫人有些错愕的眼神中,他和与徐伦发色相同的KAWASAKI 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刚刚开出一段距离,萩原研二意识到自己的预感没有错。引擎声属于哪辆车,他一听就清楚;因此当赤井秀一在夜幕中出场时,那量红色雪佛兰如同野马一般奔腾在荒野之上。 赤井秀一的想法很简单。先前他想自己不能轻举妄动,不能被留下把柄以至于被组织发现真实身份,直到现在他也依旧这么认为。但是不能轻举妄动,不意味着自己就要坐以待毙,或者无助地寄希望于不被举报。 毕竟这里可是美国啊。假如连在自己的地盘上都畏畏缩缩不肯出手,那他还当什么王牌? 至于不能带着其他探员一同行动,这并不是能够阻拦他的理由。独自出击是赤井秀一的常态,而且对他也有利。带着一群人一起追组织成员,其心思昭然若揭;但自己出马,行为的理由就全凭自己说了算——谁说我在对干邑不利?我只是想追到他说说话,是他要跑的啊,和我有什么关系。 进可攻退可守,这次行动并无什么害处。 但赤井秀一清楚,自己并非完全立于不败之地。起码——起码谁从佛罗里达想要飞回日本,不仅选择自己开车,而且一路开往城市之间衔接处的荒野上?他清楚自己的行为目前而言,还在对方可预料的范围之内;或者说这就是对方口中的一起去喝一杯。 而后两辆车双双脱离公路,就此开往峡谷。两侧是较高的悬崖崖壁,中间则是磕磕绊绊起伏不平的崖底。即便赤井秀一从刚开始就一直开着车灯,但现在有了崖壁反射灯光,他方才能看清自己追猎的对手。干邑骑着美国那种不良青少年最爱玩的改装摩托,身上的衣服也从办正事的西装换成了适宜运动的全套工装,皮鞋换成了靴子,和摩托看起来倒还算相配。赤井秀一想,他果然是早有预料,为此还换了身衣服。 至于自己白天里看到他还扎了个小辫子,现在看却是散发,则是没什么必要的讯息。一根发绳终归玩不出什么花来。 突破了高速行驶所扬起的尘土,萩原研二已经肯定了徐伦的品味和动手能力;灵巧性极佳的川崎并非那种块头大声音更大的重型机车,它轻巧地足以爬上崖壁到驾驶员与地面平行的高度——这正是越野摩托该干的。再加上其曾创造过的26秒时速破四百的世界纪录,巅峰情况下甚至是雪佛兰的两倍——但速度并不能代表一切。 汽车自然也有他的好处,一条直道对二人都有利,也都不利。萩原研二知道自己骑摩托拼耐力是必然不能拼过赤井秀一的,一条直道虽然降低了路况差错对于他的干扰,但也同样堵死了他的应对方法;而自身旁吹拂的高速气流则无时无刻地不在消减他的体力。救赎之道仿佛只有一条:向前逃,直到一方力竭为止。 他觉得除非赤井秀一来个突发性心脏病,否则是不太可能比自己力竭更早。 而对于赤井秀一来说,他所能选择的选项似乎也很唯一:追,追到你们谁先放弃为止。 但他们都不约而同地打破了眼下地理环境带来的桎梏。 谁说只有一条直道? 崖壁也是路。 他们行进路线的第一次交叉是萩原研二带来的。他率先突上崖壁,而后凭最高速所带来的惯性,直直冲上崖顶,而后在半空中完成了一个漂亮的飞跃——甚至于在最高点,他以手势向赤井秀一致意。对方看了他的表现后情绪没有半点波动,立刻抄近道爬坡拉近距离,他们对这里的地形都一清二楚。 雪佛兰的底盘质量则算是相当可信一类,至少在这里绝对够用,甚至是绰绰有余;哪怕萩原研二为二人选择的赛车场地在此基础上添加泥泞与坑洼,雪佛兰也完全可以克服。于是在爬坡拉距离之后,赤井秀一直接钻山洞第二次抄近道:先上后下,这也是他们路线的第二次交叉。 这一次交叉里,二人几乎可以面对面说话了,川崎和雪佛兰虽然还在相向而行,但距离近到几次都算得上对撞,火星四溅;但川崎的速度优势再次领先,在拉开距离后,萩原研二再次冲向崖壁。 故技重施?这附近的确没有第二个近道可供我追击。 赤井秀一眯起眼睛。 但是若是他们彼此身份调换,自己在川崎上逃离追捕,则万万不可能继续直行。即便分秒之间他们行驶过有一段距离,但对于这道峡谷而言则才算刚刚开头。如果要在追击状态下一直拼耐力到峡谷尽头,则优势已经全部在自己手中。 虽说换了自己,恐怕连摩托这种工具都不肯选就是了。他现在留的是长发,赤井秀一可不想在追击时头发卷入后轮里——但是现在也够难受的了,这长发在夜风中总有遮掩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new eyes 萩原研二被朗姆的夺命连环call抓回了日本。此人在得知干邑直接和动物园撕破脸皮后就相当愤怒,他当然也知道组织和动物园必然会有一次冲突,然而不该是现在;凭干邑的能力,也不该把事情搞成这副德行。所以是故意捣乱吗? 朗姆相当烦躁,尤其是在得知干邑直接飞去了美国,这种烦躁到达了顶峰。在接到对方回到日本的消息后,他连休息的时间都不留,直接传唤干邑来开会。 ——就搞得像开会有用一样。萩原研二打了个哈欠,这内容是一点都不往脑子里进啊。不过不听不代表他就对现场的形势一点都不了解;起码最基本的,他既没有看到琴酒,也没看到波本。 他自己和贝尔摩德以及玛尔戈坐一起,对面一张沙发上坐着诸伏景光和赤井秀一,然后皮斯科也好爱尔兰也好,包括基安蒂科恩基尔都零零散散地分散坐着。 那就是动物园已经闹出动静来了。 他倒是对琴酒没什么兴趣,厚着脸皮向朗姆打探了一下波本最近的任务内容,被毫不客气地打回来了,意料之中。朗姆一个搞情报的,几乎没可能泄露自己那一派的信息。而对朗姆来说,既然真的惹出事来的人回来了,那也大可不用劳动自己手下的人力。 “今天晚上你有空闲时间就跟进行动吧。” 嚯,这真是一点休息的时间都不给我留啊。萩原研二刚想明里暗里的再拖一拖,或者想办法往降谷零那边凑一凑,旁边的赤井秀一立刻直截了当地回绝:“他没空。” 这一句话基本上把全场噎住了。萩原研二福至心灵,朝着诸伏景光那边一看,敏锐地察觉到刚才小诸伏也是想要发言的,他也有关于自己的计划。只是前面已经堵了个黑麦,自己再说话,那就基本上坐实了三个人有联系。他现在尚且不知黑麦的立场,也无法从干邑这样一个不明立场的人身上去二次假设。 一切都还没开始,不能太早明牌,因而只有先稳住。 他和萩原研二短暂地对视了一下,但仿佛对方也在斟酌些什么。赤井秀一被晾在旁边的时间不算长,但因为刚才发言了就尤为明显,于是他补充:“……算了,要是行动优先,我可以直接去你家等你。” 看上去是退让了,实际上却是步步紧逼。赤井秀一从兜里掏出那个钥匙来在手里把玩着,完全是做给其他人看。 萩原研二一时间摸不清对方的态度:这压根不是退让啊。说着好像自己让步了,实际上一个一米九的男的往家里一蹲,谁能放下心啊。 他有心直接在今天晚上直接把人凑齐谈话,但首先小降谷就来不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来。而且实际上赤井秀一光约我也没用,因为我确实什么都不知道。萩原研二想回绝,但是赤井秀一一直都不松口。 两个人当着朗姆的面,明里扯的无非就是别来我家偏去你家的垃圾话拉拉扯扯,扯的在场人都嫌异味,心想咱们组织里男性成员之间的关系真该管一管,这怎么有个搅屎棍子快把全体男成员祸害完了? 但实际上萩原研二和赤井秀一都挺急的。赤井秀一是急着定下时间:今天,或者明天,总之会面越早越好;后面干邑再加入针对动物园的行动,那就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再见,拖得越久暴露的风险就越大。而萩原研二则是拼了命地想从内而外的传递一个信息:赤井探员你先别急。别急是一种态度,一种张弛有度,一种不急不躁,一种泰然自若。我的意思是大哥我真的啥也不知道,具体行动内容找我谈完全白给,你得找小诸伏谈啊。或者等他找完我,我转述给你——但是这不费劲吗? 只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能明说,沟通实在没效率。萩原研二和赤井秀一交换了个眼神:要是能直接出去就好了。但是总不能说是出去上厕所吧?又不是jk,非得手拉手才能一起去卫生间。得给个借口,给个理由,抓紧——萩原研二又看了一眼诸伏景光。 对方心领神会,插嘴状似劝架: “……好了好了,人家不愿意那你就别招惹他嘛。”诸伏景光好声好气地劝解,这态度几乎不是苏格兰该有的。事出反常必有妖,果然他的下一句话马上变味,“就是干邑都是主动找我的,怎么换了你就不这样了呢……” 哇,真是顶级绿茶啊。 但是这个话头给的太好了,也够默契。萩原研二立刻接上:“……你也别生气,明明就是苏格兰先来的。” 他个人预期中的最好结果是赤井秀一真能听懂他的意思,然后主动推迟时间容后再议——就是明面上看着实在太没面子,被人挑衅了还能让道,就没见过这么憋屈的。很可惜,赤井秀一不准备走这条路。 最好结果无法达成,就正常演下去吧。 听到苏格兰话里有话的劝解,黑麦心里似乎是真的火了,起身快走几步就过来抓干邑,不顾对方挣扎就拉着出去,动作极快,其他人没一个来得及阻拦。等到门被关上,朗姆才从目瞪口呆中缓过神来,他问苏格兰:“你不拦一下?去找找人,把他俩赶紧叫回来……呃,趁来得及以前……” 拦是要拦的,但是肯定是拦你们。诸伏景光继续表演: “……我不敢呀。哎,都是我不好,我和干邑之间一直都是朋友的关系呀。黑麦人平时也不是这样的,但是他好像不怎么喜欢我……” 他一套茶言茶语给全场都干沉默了,朗姆朝着天空吹看不见的羽毛缓解心情,可能是要吐了。贝尔摩德用手遮着嘴对玛尔戈说:“……平时也这样?” 玛尔戈捂着脸:“求你了别让我说出来好吗。” 她装的像,心里倒清楚:就那两男的闹的这一出,谁信谁傻子。伏特加已经跟上琴酒开始没日没夜加班了,那在场就没人信。朗姆气的是工作被拖的七零八落,才不是手下乱搞男男关系;贝尔摩德看着在八卦,还是在朝她打探消息。她也这么似有若无地回答,却打起十二分戒备:贝尔摩德还会问我什么呢? 然而出乎她意料,贝尔摩德见一击不成,手撑着太阳穴,却好像休憩了一样。不知道打的什么主意。玛尔戈看她一眼,也装作休息了。 被赤井秀一拖出去的时候,萩原研二非常隐晦地看了一眼诸伏景光:相当成功的配合……接下来拖延时间也靠你了。对方微不可察地点点头,随后错开视线。能懂就好。萩原研二开始雷声大雨点小地假装挣扎,出了门后立刻恢复正常。 离开了有一定距离之后,赤井秀一用眼神询问:能说了吗? …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flashback 而后有什么结束了。萩原研二看着零再次出现在他的面前,蓝色头发的女孩歪了歪头,问他想要再来一次吗? 他罕见地犹豫起来。但是真正回忆起来,似乎也只记得和赤井秀一最后谈完话后他点了一支烟。萩原研二也想抽,但是突然想起来自己的烟在外套里,现在应该已经被冲成一滩烂泥了。 “给我也来一根。” 于是他伸手要烟。赤井秀一闻言,在装听不见和照他说的做中选择了后者,沉默着递给萩原研二一根,夹在他右手的食指与中指之间;并且未等他开口,赤井秀一就已经帮他点燃了香烟——打火机当然也一并淹死在了他的外套里。黯淡的隔间里,唯有被叼在嘴里的香烟的红色火光,随着他的呼吸一明一暗。 而在此火光之上,一双紫色的眼睛狡黠地盯着赤井秀一的反应,试图从他这里取得任何彰示内心秘密的线索。或许对方真的看出了什么,或许一切都是光影飘忽下的幻觉。这是一场沉默的交锋,而赤井秀一则清楚自己已经交出了力所能及的完美的答卷。 或许这也是一种告别。 零又问他要不要重来一遍。 在零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萩原研二正带着松田阵平去看绘里香的电影。漆黑的影院里,刚刚亲手杀死了自己朋友的少女在银幕上飞奔。在一切都尘埃落定的时刻,偏偏是萩原研二当年亲手为自己的孩子接下的剧本像是一颗迟来的子弹,划破空气。它频频暗示:你错过了一些事。你被灯下黑了,你的朋友们一点也不简单。 他面色如常地看完了电影,视命运的提醒为无物。在离开影院的时刻,松田阵平突然开了个玩笑:如果我们从这后面的小巷离开,也许世界上会多一个蝙蝠侠。而影院后面确实有一条小巷,黑暗像是幕布掩盖着什么。电影是散场了,但这里的似乎刚刚开始。 这笑话太没品了,哪怕是和他们素不相识,只是因为散场而一起离开,偶然间听见的路人也不可遏制地大笑起来。是的。萩原研二突然反问:如果蝙蝠侠知道后面发生的一切,你说他还会选择踏入这条小巷吗? 松田阵平先是愣了一下,刚想反驳:当然是不了。布鲁斯韦恩又不是被这个小巷里的什么东西变成了蝙蝠侠,他是自己踏上了周游世界的旅途才变成了蝙蝠侠,拒绝进入那条小巷,然后再宣布我要把世界上的所有武术高手打一遍,一点也不冲突。 但是松田阵平很快就反应过来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小巷并不是那个特定的地点——是他未来选择的道路。如果没有失去父母,人生没有横遭变故,布鲁斯韦恩,或者说蝙蝠侠,会拥有那种决心吗? 这问题对于眼下的情景未免太深刻,尤其是周围的路人还在捧腹大笑。好在萩原研二似乎并没有继续追溯下去的意思,很快就将这个问题抛之一旁。他们快速离开了这里。 他们分别,然后萩原研二回过头。 他突然意识到有些被他刻意忽略的事正被发现:比如彼此之间没有共事的经验则就没有共同话题。自己通过经营能和松田阵平维持一个很好,普通人之间友好的关系;但这不够,至少对于我来说不够。 幼驯染当然是不可能达到了。空条先生可是警告过我吉良吉影已死,回溯时间绝无可能。但我依旧想要更特殊一些,想要微妙的重叠在一起的人生。所以我要怎样?把小阵平拉进我的人生里吗?危险,又——充满了血腥气的人生里? 比如预设这样一个情景。我不曾对组织萌生二心,而小阵平一直以来与我同行;简单来说,我们都是组织的成员。当太阳落山前的最后十五分钟,金子一般的阳光如同琥珀一般滴落凝结,警察们躲在掩体后先是用喇叭喊话,然后开枪。十枪,一百枪。面前是悬崖,身下是堪比赫利俄斯的马车一般的1979蓝鸟漆皮,或者是谢尔比眼镜蛇。在最后的时刻,我会说:“让我们逃吧。”或者被他粗野的举动或点燃的香烟代替。 然后萩原研二在厨房回过神来。他还在做他的生命体征维持餐,对着一口锅拌不怎么好看但真的好吃的晚饭。孩童的嬉笑打闹的声音从楼下传来,别家的高压锅呲呲呲地叫着,冒出烟气来。金红色的晚霞里,似乎什么也没发生过。他意识到,其实什么都没发生,但其实什么又都发生过了。在一个最平凡普通,最安逸自然的黄昏,自己在脑内完成了一次虚构的死前大逃亡,幻想的主人公是自己和一个不到17岁的孩子。 饭做好了。 而说起来,对于干邑而言算不得功绩,但对于萩原研二来说则是了不起的进步的:他可算和小阵平混熟了,还得多亏了他爹当那个惨痛的对照组,凸显的自己这里是那么适宜居住。他说饭做好了,然后松田阵平过来,很自然地拿了双筷子和勺,守在锅前面开吃。一开始他看见这菜卖相不好,还挑挑拣拣;吃了一次就真香,还和绘里香抢饭吃,简直没出息。 所以你还有什么不满足吗? ……有的吧。有吗? 那些冰冷的,犹豫的彼此试探好像变得遥远起来。抓得住的才是真实。要就此放弃吗? ……我们之间的联系需得在激荡的冒险与战斗之中产生,日常但稳定的生活则绝不行。是的,即便到目前为止,我的谎言并未遭到揭穿,工藤新一那孩子虽然过分的聪明,但迄今为止他都没有接触到组织的机会,我不是敌人。 我们之间依旧存在着沟壑,这是知晓了一些事后,洞察者对于无知者之间形成的阻碍。不妨这样说,即便我肯认认真真地,无时无刻地去给小阵平开家长会,和他出去玩,看电影;甚至于哪怕我们吃同一口锅里的饭,睡同一张床,都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formula 那个陌生人举着甩棍冲过来就是一个正下劈。他甚至一句话不说,多的一个字都不肯透露,上来就是打。萩原研二反握格挡,边打边退,退到了外界光线照不到的地方:时间跨度太大,他无法保留着对于现场环境的全部记忆,但依旧有些印象。对方是否能背下来他不知道,但是有可能确实不记得,潜入黑暗能为他带来优势。 见自己的攻击被全部格挡,陌生人立刻改换打法,拉入高低位上中下齐攻;俯身扫腿接正手斜劈循环两套后跟横劈,打法极其凶狠,让萩原研二差点想起琴酒——并不是说二人的招式和进攻思路有多类似,而是这种一上来就取人性命的打法不像是任何调查局养出的探员,而是杀手才会有的意识。 萩原研二在应对甩棍劈杀的间隙中见缝插针的进攻,劈刺和挑棍交替,在对方靠近自己时扒住对方肩膀斜下刺:他们交手的动作极快,金属碰撞的声音铿锵作响。在极高频率的攻击中,干邑不忘预判对手的招式。对方持钝器,对自己持锐器必定要截;他可截刀也可截胳膊,干邑视他的应对上可格挡下可变招转腕勾挂。对方果然截胳膊,萩原研二立即双手协防后拉勾挂。 对方超人的身体素质限制了萩原研二,他是没法缴械,但他能凭技巧做到等效缴械——辅助手换持器手,握刀手顺手臂切划就能直接割喉。他本想直接这么做,但投鼠忌器了。因为不确定身份…… 如果我在这里做的太绝,后面或许就没有再和小诸伏搭上线的机会了。 于是他临时变招,反手右划刀接斜劈,在对方的身上划出一个结结实实的伤口;而对方也抓住这个机会,正下劈棍到他背后。 嘶。 够狠,这人都快把甩棍劈成电棍了。 他狼狈的后退几步泄力,依然感觉半边身子麻麻的。他抬手摸了一下胳膊上对方溅上的血迹,不知为何温度比他的手还低;这可不妙。 那个陌生男人不知道察觉到了什么,也回头看——就是现在,萩原研二趁他回头之际刺向陌生人的手腕。他终于意识到自己的行为不妥,回头时刀锋近在眼前,他躲闪不及,只好偏头靠锁骨硬接:刀刺进他的身体,然而划破表皮,刺进肌肉的阻力陡然上升——这家伙! 他甚至都不用刀卡进骨头缝,仅仅是肌肉都能阻碍刀的进出。 这不是詹姆斯邦德吧,这是克拉克肯特吧! 这又是组织里的哪个研究所忘记锁门了啊? 对方的出招依旧有破绽,萩原研二在被震惊到后依然能进行快速思考;他意识到对手的武器放到有些靠后,如果做不到后发先至的话,自己依旧有希望凭这短暂的窗口期扳回一城;他猜的没错,接下来过了两招,对方无论是格挡还是进攻都比自己慢一拍。 于是他立刻近身,短刀突入内围近乎无解。他所用的握法是正握,夺刀也难。突入内围后直接跟转臂左右划刀,对方的身上立刻多了好几道伤口。正当萩原研二想要乘胜追击时,本该由肾上腺素压制的疼痛雪崩般从他的背后传来—— 刚才那一下恐怕比自己想的还要严重。 与此同时对方开始利用起了甩棍的长度优势,不再给他机会打内围。萩原研二直起身接了两下,发现对方在现场学习他的打法。 他立刻感到不爽极了,再次埋坑准备勾挂:只是没那么容易得逞了。缴械失败,他转而接正手斜劈,虽然被格挡,但顺势下划,对方完全无法避开;要么用手硬抗,要么丢棍救手,干邑完成延迟缴械。 对手没有丢棍,于是萩原研二一路下劈,在对方的手关节出划出一道深可见骨的刀伤。 废了他一只手,好打一点。 然而下一刻,那人像感觉不到疼一样,用持器手抛接甩棍换了一个方向,棍尾出手砸过来;这一击受力点极小又难格挡,干邑抬手格挡但仍吃了部分力道——假如完整接下攻击的话不是骨折就是骨裂。意料之外的一招让萩原研二顺势倒地拉下位进攻,对面急速后退,看来是对于贴身突刺留下了心理阴影。 距离不够就翻滚贴近,连续两击不成立刻起身;对方已经做好了打头的起手式,只是碍于对手速度极快又做的好衔接才没得手。偏头去看,对面那人似乎就意识到棍尾突刺是行之有效的技巧,立刻突刺接横劈。在甩棍拉长了距离后,萩原研二抛刀变反握同时加长自己的进攻距离。此时两个人之间的动作试探居多,金属的碰撞声变得稀稀拉拉。 就在这时萩原研二陡然间反应过来了。 回忆着下手时奇异的手感,以及对方连吃了几次刺伤后行动却健步如飞;对手不是自己熟悉的那些人。甚至八成都不是人。 还有一个选项。 萩原研二短暂思考着现状,对方再一次逼近了自己;他刚要继续格挡,就悚然发现距离被拉的近得过分。陌生人趁着黑暗小碎步靠近,而自己因为听不到而没有做出有效逼退;现在的距离已经近到他能徒手控制住自己持器手的地步了。 对方似乎也放弃了技巧,抓住他的持器手后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是一阵乱打;他扛了几下,抓住了甩棍棍头,对方立刻就是一个反手用棍身锁他的喉。 在这种情况下,萩原研二将被控制住的右手上的刀抛出,而后左手放弃了控制甩棍,凌空抓刀实现换手,正握划刀勉强改变了局势。 他准备撤离了。但是这个陌生人的行动比他还快——甚至,居然也是撤离吗?这撤的是哪门子离,明明是大顺风—— 萩原研二回头,待看清情况后又叹气。 难怪。 原来是警视厅的增援到了。 这哪还有打出去的机会……我现在身上带着伤,还被山呼海啸地围着,直接坦白从宽吧。就是这有点太无语了点。前几次虽说没有参与感吧,但是好歹也没被抓进去过;这次又是在干什么? 一时间他的心里升腾出了一点惭愧;想一想琴酒,等自己被抓走了就要孤身面对组织里这乌泱泱的卧底大军,简直让人心生同情;但是转念一想,自己也不是什么好货,被抓了对琴酒来说也算是好事,顿时挺直了腰杆:我谁的也不欠。萩原研二摁响耳麦,清了清嗓子: “GIN,告诉你个好消息,我要被抓走了。”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smooth criminal 联系不上。 琴酒坐在保时捷的副驾上。他先快速包扎了右手,而后立刻联系干邑;发到苏格兰那里的邮件倒是很快就得到了回应,快到琴酒认为他是在蓄意摆烂。他臭着脸,准备先把干邑从地下拍卖行捞出来——但他察觉到一串车正正地从他眼前的路口驶过。 这次行动的警察全部是便衣,当然也就不会开出一串警车。但是那些车行驶的太恰到好处了:每辆车都和前面的车保持在同一条直线上,之间的距离也控制的一模一样,分毫不差。 他向伏特加说:“先追踪那串车。” 情况有变。 最坏的结果当然是干邑已经死了,但是没有确认情况以前,他就必须追击。 那串车行驶的方向正是警察厅。在车队的最中间,被其他车围起来的正是带着干邑的那一辆。但琴酒没法确认,而且他也没有试错的机会;追兵在他身后不近不远地跟着,如果确认了他的具体位置,必将如瓮中捉鳖。 琴酒最后确认,干邑必将在那串车里。但如果要确认他的具体位置,还需要更近的距离……或更好的视野。 他突然出声:“变道,然后朝着反方向开。但是别走远……看到前面那个桥洞了吗?” 伏特加从他的话里听出了不同寻常,紧张地咽了一口口水,用力点头。 后视镜里大哥开始脱掉他又厚又长的黑外套,摘掉了帽子。银色的长发本来只是打了个结,琴酒犹嫌麻烦,于是散开后重新盘起来。 做完这一切后,琴酒打开了车门。但并不引人注意,只是开了一条小缝。 在通过黑暗桥洞的一瞬间,他突然一跃而下!伏特加来根本没有减速,也压根来不及减速,就看着琴酒带着一柄狙击枪,从高速行驶的保时捷上跳下去;他在地上干脆利落地一翻身卸掉了绝大多数的冲击力,转身向最近的山坡跑去。伏特加看的目瞪口呆,关上车门后依然大受震撼。 琴酒爬上山坡。这里的视野很好,山上一片漆黑,但公路上疾驰的警车则被城市的灯光照的明亮。他支起狙击枪,趴伏在草丛里,寻找干邑。刚下过雨的山顶湿漉漉的,但他不在意——人才会在意环境,狼是不会的。 狼找到了自己的目标。 于是他的枪口微微偏转,而后一枪打中载有干邑的那辆车的……后面一辆的轮胎。 后面的车如多米诺骨牌一样撞在一起,一时间车辆喇叭和轮胎磨蹭地面的声音四起;前面的车见势也知情况有变,立即加快了行驶速度——错误的行动。 琴酒笑了,冰冷的笑容。此时如果所有车辆立刻停下,用车挡在外围,警察守在内侧的话,即便琴酒将他们成功逼停也无法强攻入内部,必须放弃;但现在他们加快了行驶速度,也就意味着车队已经被他从中撕出了一个豁口,弱点彻底暴露。此时的琴酒却又不像是狼,而像是老到的猎手—— 他问伏特加:“甩掉了吗?” “大哥,我已经甩掉他们,现在开过来了!” 很好。 “开上公路。绕过刚才发生追尾的路段,然后咬住他们的最后一辆车。” 猎人的猎犬突入兽群。 琴酒收起枪,带着一身的土腥和夜雨,以最快速度离开。他还带着伤,伤口因长时间的奔袭而开裂。血迹扩散的更大了。他下山的路无比激进,近乎跳崖;在他刚刚到达山脚的时候,他听见耳麦里伏特加兴奋地汇报:“报告大哥,我跟上最后那辆车了!但是他们好像也发现我在跟踪了!” 那些警车刚刚就在提速,伏特加要想跟上他们,速度也必定极快,不引起注意是绝对不可能的。琴酒想明白这点,知道已经不可能耽搁——而且自己也耽搁不起。 “立刻超车,然后侧撞逼停。我马上就到。” 听到他的命令,伏特加毫不犹豫踩下油门,从右侧超车;他很快就和最后那辆警车维持在了同一水平线上——而后狠狠地撞上去! 他是瞄准了驾驶撞的,虽然这辆车的驾驶员似乎有所察觉,但能用来避险的空间实在太有限了,所以还是不可避免地被撞到了一旁;而这点变动造成了角度的偏差,虽然伏特加尽力避开了驾驶位,但保时捷也或多或少地变形,他听见自己的右腿被猛烈地撞了一下,随后传来了清脆的骨头断裂的声音。前面的警车见此情形想要前来支援,但既拿不准敌方实力又有对先前追尾的同事们的顾虑:他们在等待一个命令。 而先前追踪伏特加的警车车队又在远处若隐若现——由于此次行动的特殊性,两组警车都没有明显标识。警察们无法判断阵营,不得不为谨慎起见,暂且避战:这里依然算城市,发生交火是下下策。 起码干邑死了。 行动的负责人是这么想的。 然而两辆车还在僵持。警车内的驾驶员暂且陷入昏迷,但副驾驶依旧在戒备;右腿的疼痛感逐渐变得难以忽视,伏特加还想继续问大哥有何吩咐,但他听着耳麦里琴酒赶路时,因负伤而显得不同寻常的粗重的喘息声,他闭嘴了。 他知道剩下的一切快要不用他操心了。自己只需要稳住局面,当个乌龟,拖够时间——一切都会迎刃而解。 只要我大哥到场,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警车里的那个副驾驶上的警察似乎终于按耐不住,手中拿着枪,推开因剧烈撞击而变形的车门。好像气势汹汹,却又外强中干;皮肤偏黑,像是那种最老实巴交的忠厚人发狠——这种人真的应该去干给社区里空巢老人背米背面送粮油的活计,出现在这里可真难为他。 那个警察的额头受了伤,还在流血。他给□□上膛,然后平举:“车里的人听好,我警告你,立刻放下武器,不要抵抗……” 他的话停下了。 因为胸口迸发出了一道血花。 警察似乎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倒在了地上。从他身后走出来的,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finish line “别拿枪指着我。或者你觉得这样谈话有感觉的话,可以。” 青天木绘里香点开了灯,而后被过亮的光线刺激地皱眉,而后补充:“……我们的时间,或者说能留给你的时间很紧。苏格兰,我们来谈谈。” “我要说在最前面的,以防你没有耐心直接开枪——我先说结论。有人在调查你。你猜到是谁了吗?” 他猜是贝尔摩德。诸伏景光能选择的选项其实并不多,半途跳车拒绝任务的贝尔摩德得算一个。而且更有可能的,贝尔摩德没有什么确切的证据——否则她早该动手了。虽然都说这种人总有些过分准的直觉,但要诸伏景光来说,直觉其实更应该被总结为感官越过大脑自主收集的信息。通常它无从捉摸,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总是在一切发生之后才想起命运早有征兆;但或许贝尔摩德不一样。 当某些事情刚刚发生,她内心就会有一种预感。 “……你是说,假如我今晚不对干邑动手,贝尔摩德就不会多管闲事;但我毕竟已经做了什么,所以贝尔摩德很快就会找上门来——是这样吗?” 绘里香点了点头。 所以说是谈判还真不错。他们一个有着更多的情报,而另一个则掌握着——至少在眼下场合的——主动权。 而我能否瞒过贝尔摩德呢?诸伏景光快速思考:或许可以瞒天过海,但却打消不了她的怀疑。如果贝尔摩德一进门,看见我站在血泊之中,绘里香倒在地上,而我告诉她自己从干邑的电脑中找出了他是日本警方卧底的证据——我可以做到让她挑不出毛病,但我让她就此相信我毫无问题。甚至于她可能会更加怀疑我。 毕竟在此之前,对于她来说一直有嫌疑的是我。但是突然间一切都变了,证据确凿,卧底另有其人。 这一切太突兀了,像是专门准备好的舞剧,只等观众入座就开演。而且证据太确凿,反而不自然。 甚至于就算我什么也不管,直接杀了绘里香,而后紧锣密鼓地继续计划—— “我会尽一切可能阻碍你的。哪怕我死了……也会这样做。”绘里香说,“要赌一下我有没有留后手吗?或者赌一下贝尔摩德还有多久到?” 房间内灯光的开关正被她握在手里,藏在身后。老板和贝尔摩德共同教过她一种沟通方式:灯语。 “我们当年用过。规则,暗号,全都是我们两个自行约定的。别人看了以后或许能意识到不对,但是不会知道里面的内容。”贝尔摩德托着红酒,饶有兴致地看着干邑把加密方式一层又一层地拆开来,细细地讲给玛尔戈;她扬起眉毛,添了一句:“这是当年你老板喝大了在我家蹦迪搓电灯开关的时候学会的。” 想到这里,绘里香紧张的心情被稍稍缓解了一点。 “……所以我们谈谈吧。” 诸伏景光收起了枪。那个哭泣着的女孩的确再也不会归来,而眼下的情况,则一度让诸伏景光怀疑自己当时所看到的形象是不是就压根算是表演的一种。但无论如何,他得谈判了。不是对一个误入歧途的孩子,而是一个足以与他谈论正事的组织成员。 “玛尔戈,我需要你帮我搞定贝尔摩德。她的推理要想成立,一切的立足点都在你。无论你是消失了,死了,只要你和干邑同时出现状况,我就会被她纳入嫌疑范围——所以反过来说,只要你能活着和她说话,就能有效地洗清我的嫌疑。” 诸伏景光率先表现了自己的诚意。 “所以这句话的意思是,我被允许活下来了?” 绘里香这句确认并无半点阴阳怪气的因素。相反,她是认真分析的。既然说是要谈判,那么什么被摆上了谈判桌,又能换得多少筹码,就是得量化讨论的范畴——我将我自己的命赢下了。但是远远这不够。 “你该知道,我顶多算个赠品,是奢侈品店里的小样——真正的大头还是我老板。”绘里香刚想这样说,但突然反应过来:节奏不对。我刚刚得到了筹码,现在必得给对方些什么。在这种基础上提出要求,是得寸进尺。于是她瞬间改换话头:“不,我们先不说这个。你的目标?先解决这个。” 她一边说一边拉上房内的所有窗帘,并且关灯。 听到这话,诸伏景光掏出u盘:“带我找干邑的电脑。……我需要让你在旁边看着吗?比如什么能拷,什么不能拷?” 他知道栽赃嫁祸是肯定玩不转了。也压根不提这档事,当着玛尔戈的面说这种话和放弃谈判没什么两样。而关于这点,绘里香倒爽快:“那种事我不管。组织里的事,我压根不清楚。” 这不是慷他人之慨,实在是她确信,就算是老板本人在这里的话,也绝对会放开了让苏格兰看资料。就凭老板的那副德行,也不知道苏格兰给他下了什么迷魂药了。——不会真的在追求吧?绘里香腹诽一番,表面上倒不显。只是想着自己这边也算做足让利姿态,是不是该到我的回合? 她接着刚才没说完的话继续道:“你光留我下来没有用。老板他必须不能出事才行……不死远远不够,他得回来。” “……你这个要求太勉强了。” “但是这个条件我没法让步。” 绘里香嘴上说话不停,手上仍在尽可能消除房屋内有外人闯入的痕迹。诸伏景光会意,也就是说合作还没破裂,但条件还得再谈谈……也是,玛尔戈必须保干邑。她现在无论是在普罗大众之间的视野里,还是在组织的控制范围中,说句不好听的,她的一切价值都是干邑赋予的。她若是想要保住地位和如今的生活,也就只能拼命抓住这个护身符。 但他对此没有干涉的权力。事实上,上面的人似乎更想抓到干邑——以至于到了无论死活的地步。缘由为何,诸伏景光都无从得知。他还想说点什么,绘里香突然推了他一把:“快!先上楼躲起来!” 自从刚才起,她就一直看着窗外。沉闷的摩托车引擎声若有似无地传来,绞紧她的神经。哪怕萩原研二曾经和她说过一些汽车相关知识,但也仅限于空泛的概论,绘里香并不能就此听出这辆摩托的所属。但当车灯有规律地划破夜空照射在房屋窗户上,最后一闪结束,她一直在谈判途中一心二用所解码的最后结果: “拖住,我即刻就到。” ……真要命。 “电脑就在我老板的书房,或者卧室里。你尽量拷完就跑,或者把电脑带走都行……剩下的交给我来。” 绘里香一边赶诸伏景光上楼,一边迅速揉乱头发放空精神,眼睛闭了一半后转头,门铃刚好被摁响。 一,二,三,四,五…… 当楼上的脚步消失之后,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catch the rainbow “呼,终于走了——”看着贝尔摩德离开,绘里香刚长舒一口气,就被萩原研二轻轻捂住嘴,现在还不是松懈的时机。他在自己身上查了一遍,尤其是刚才被推的地方——没有窃听器。你呢?他用眼神询问绘里香,女孩摇摇头。贝尔摩德刚刚只来得及碰她的下巴,至于她依靠在房间门框上,会不会做什么小动作…… “走吧,上楼。” 门口就算有窃听器,能发挥的作用也极有限。他不费心找,领着绘里香上楼。二楼的房间里,除了他一直给绘里香留的卧室大开着门以外,就剩下书房的门留着一点缝隙。萩原研二推门进去,窗户开着,窗帘则在夜空中随着风轻轻飘飞。桌上的文件七零八落,笔记本电脑也不翼而飞。 萩原研二这样看着,绘里香则在他背后探头探脑。“他走了?” “应该是。”他面色如常,今夜的一切被他的一句话轻飘飘带过,“好了,去睡觉吧。” 听到这句话,绘里香才如释重负,放松地抱住萩原研二的胳膊,几乎把全身的重量压了上去:“终——于结束了!今天晚上真是吓死人了!”她这样动作,身后的萩原研二微微“唔”了一声,但并不明显,像是那种电量不足的发声玩偶被挤压时的录音。绘里香回头,对方却好似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摸了摸她的头,手也一点不抖: “你有什么可怕她的……贝尔摩德不会对你怎么样的。放心吧,只要不是明晃晃的和组织对着干,和她的关系又闹的不是太僵,她就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过你。” “我知道啦……但是,但是还是很可怕啊。”绘里香比划,“我的知识基本上都是你俩教的,除了演戏又没在现实中用过,今天晚上突然来一个抽查考试,太吓人了。” “但是你做的很好。好了,回去睡觉吧。明天带你去吃点好吃的。” 他把绘里香哄进卧室里,看着她盖上被子带上睡帽,再帮她把门关上。随后萩原研二也进了自己的卧室,打开灯。这里一切完好无损:他先看门,直到他开门以前都依旧夹着根头发,把手也被微微压下,角度和自己离开时一模一样。窗帘拉开的比例未变,窗户也依旧锁着。抽屉拉开,不光表层如常,隔间也未被动过。——当然这一点相当好判断,如果他的抽屉隔间被动过的话,是会引起小型爆炸的。 嗯,看起来无事发生。 然后他把把手复位,因开门而掉落的头发夹回去。确认门关好了,他拉上窗帘,但关上灯。 一切都陷入了寂静。 接着他快走几步,一把拉开了嵌入式衣柜的门。 黑暗的卧室里,唯有荧蓝色的电脑屏幕作为唯一的光源,而这片光源所映照出来的,除了萩原研二本人,还有在此无声藏匿许久的诸伏景光……以及他手中拉开了保险,此刻抵在萩原研二脖子上的一把枪。 动作倒是利落。萩原研二情绪平静,也不躲,眼睛向下瞟了一眼,还问了句:“拷完了吗?还要多长时间?” 诸伏景光沉默了一会,收起枪。他俯身捡起地上的电脑,但全程都保持面对着萩原研二:“已经拷完了。” “全吗?没有遗漏吧?” “我连你证件照都拷了。” “满月照呢?……开玩笑的没有那种东西。” 他后退几步,把二人之间的距离拉开,一度剑拔弩张的气氛稍稍缓和了一些。萩原研二坐在床上,稍微思考了一下:“你现在走不掉吧?……小诸伏。” 这个称呼他是考虑过的。既然毒杀高桥雄一的宴会与埋伏照常发生,那么自己大概率是没有忽悠过同期的。不过没关系,现在也来得及。迎着诸伏景光刚刚放松又马上紧绷的眼神,萩原研二笑了笑:“别紧张。我是知道你名字没错,但是知道了也无妨的身份,安心就好。”他不挑明了说,只模棱两可地给出些信息,反正聪明人自己会推,也肯定只信自己推出的结论。 “你把我的书房搞成那个样子,是为绘里香留后手?要是她拦不住贝尔摩德,至少可以通过书房把人引走。……她今天很厉害吧!她怎么跟你说的?” 诸伏景光有些无语地看着干邑,对方像是炫耀孩子的老父亲来开家长会,一脸期待地问自己家闺女表现如何。 事实上我差点杀了她,然后今夜的走向会截然不同。但是她说服了我,并且拿出了对于她这个年纪而言算得上完美的解决方案。而我则为她兜底,并且也完成了自己的任务目标。 无论未来如何,但这一刻我在庆幸自己没有痛下杀手。这是失职吗?我背叛了自己的信仰了吗?在这之前,我提醒过自己不能轻信她,但结果是我们还是彼此依靠着瞒天过海。 ……所以我还是在为她高兴的。诸伏景光闭上眼,但是看清了自己潜意识中的态度:是的。我是在为她高兴,为她拥有保护自己,斡旋之中让自己活下去的能力而高兴。但这个苗头是危险的,未来或许会不可控。我就像误打误撞收养了受伤的狼的幼崽的牧羊人,先开始以为这是条做牧羊犬的好材料,但即便她长出尖锐的牙齿,瞳孔变尖,脚掌厚实粗糙,已经显出狼的样子来,我却仍然舍不得杀掉。 如果真的只是条狼就好了。要么规训它改化它,剪掉爪子拔掉牙齿让它做牧羊狼,要么教它生存技巧喂它吃带血的生肉,为它找一个好狼群,趁着雪化的春天放走它。但是偏偏没那么简单,狼走得了后面这条路,人不行。现在狼群的大部队找到了这条遗孤,她的父亲舔舐着她的皮毛,但是我得亲手把她连同她的父亲一起枪杀,连同身后的族群一起。我只能选这条……或许一开始是这样。 但是现在的情况就很怪。诸伏景光看着与自己,与这样一个近乎明牌了的卧底共处一室却怡然自乐的组织成员,心里满是无处抒发的荒谬;这感觉有点像自己举着□□靠近狼群,然后那只自己放归的狼的父亲突然站了起来,把身上的皮一脱,原来是一个n多年不洗澡头发乱蓬蓬但眼神里有光的人朝着自己打招呼:嘿你好!我是野生动物保护协会的!我跟着这批狼群爬了好几年了,感谢你为我的观察样本提供了新的类别:人养的狼! 就是特别的怪,特别怪。 诸伏景光努力摇摇头把一些奇形怪状的比喻从脑子里甩出去,把话题拉回正事上:“……接下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wonder of U 但是诸伏景光还是什么也没说。……好吧,本来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萩原研二把头发拨到一边,用冰袋敷了半个小时以后把衣服套回来,动作丝滑地倒在床上——然后嗷一声叫了起来——压着伤了,换一边。太困了,他头一沾枕头就睡着了。 在将近半夜四五点的时候,他旁边的诸伏景光一下坐了起来。他没怎么睡,显而易见。月光透过有些薄的窗帘洒下来,诸伏景光借着这光去看身旁熟睡的人;但是也只是看。迄今为止,干邑对他的示好纯粹却实在没有解释的通的理由,像个陷阱,比绘里香更像被多头蚴吃了脑子的小绵羊。 又一次。这个人又一次对自己不设防了。这股信赖从何而来?偏偏每次我都又恰好没有下手的机会。真是……他不再多想什么,手摁在门锁上尽量压低开锁时的音量,然后打开门准备离开。 然后他就在门口看见还在打哈欠的绘里香。 场面有些滑稽,还有点不着调。毕竟以诸伏景光的视角来看,既然绘里香疑心自己还在房间里并且准备盯梢,盯到后半夜居然盯困了;打哈欠还被目标任务抓个正着,实在是不专业。女孩哈欠打到一半,睁大了眼睛,似乎在确认他究竟是本人还是自己困睡着了以后做的梦。不是梦。她掐了自己一把,疼的龇牙咧嘴。 那就好。 她上前一步阻拦,声音不大:“别出去。贝尔摩德或许走了,或许没有,但是你最好别现在出去。……凭我老板的风评,你晚上悄悄溜出去都不如第二天早上光明正大的出来,起码后者顶多掉点面子,不会遭人怀疑。” 但诸伏景光似乎不吃这套。他不光不吃这套,还想抓着证人一并跑路,颇有种被警犬追就连警犬一并抱走的架势。他再一次抚上绘里香的肩膀,很真挚很有重量地问她:“如果再来一次机会,你愿意和我一起跑吗?” 天哪。 青天木绘里香想了想,或许自己这段时间以来的所作所为让对方感觉自己依然有救;又或者对方想要完成什么计划,自己的消失或者配合又或者信赖则是其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但无论如何,这都来的太晚了。 “……起码眼下我们并没有机会。”她指正道,“我堵你为的就是这个。我个人认为啊,个人判断:你要是弄出什么大动静,并且是关于我老板的,琴酒的反应会比贝尔摩德大。之前都是小打小闹,但是今天晚上这一次已经超过了这个范围。而我老板回来的时候坐的就是琴酒的车。你猜他有没有关注这里的事情发展?” 不妨说的更直白点。毕竟在组织里的行动组担任过狙击手,诸伏景光凭自己的思维逻辑去揣摩,绘里香的那番话不如直接翻译成:有概率外面的高楼上有个琴酒举着狙架这个别墅呢,架一晚上,你想出去最好手持活着的干邑作为证明。 我记得他不是受伤了吗?居然还能这么坚持……不过真的要能在这个晚上蹲到我,手臂上的伤换我一条命,对于琴酒来说是绝对不亏的。 这么斟酌着,诸伏景光打消了半夜离开的想法,但同时也是真情实意地伸手去摸了摸绘里香的头。我弄不懂她在想什么,小小的,被我一只手可以拢住的头里究竟在想什么。想我死还是想我生?无论如何,这个孩子在试着救我们两个。她什么都想要,想要每个人活下去,在自己身边,绕着自己不停地游啊游…… 她在养宠物。我明白了, 像养鱼一样养着我和干邑,养着zero、贝尔摩德,或许也包括黑麦。她小心翼翼地挑选了这些人一起住在她的鱼缸里,一旦谁和谁咬起来了就把他们分开,但是又不肯直接分缸或者放归大海。 而我的一切都是真实的,都是真挚的。 我不是没有想到会有人堵着,解决的逻辑也类似:我本来想的是带着绘里香离开,手持活着的玛尔戈应该也可以算是一种证明。然后我大摇大摆的走人,同时把那部电脑里伪造的证据全捅出来。诸伏景光思索:我的确有利用她的意图,我想要她做我的证明,得到她的信赖担保我的清白;但同时我也一样期盼她能够自由,能够很快地获得一个正常的生活。这也不冲突。 我的利用和我的期待同样真实,这并不冲突。 “好吧。我不会在独自离开了。快去睡觉吧,别再熬夜了。”诸伏景光理了理绘里香的衣角,把她的衣服拉平整防止她感冒,而后自然地推着她上楼,送她回卧室。在这一刻他似乎又回到了最早,第一次见到绘里香的时候——而他本人则是温和的,体贴的,善于体察别人心情的。似乎真的回到一开始了,但是却绝对有些不同。绘里香抬眼看上去,诸伏景光在她背后偏过头,微笑着示意她有话就说。 这就是这个人本来的样子。青天木绘里香意识到了这点。这个组织里到目前为止唯一一个和自己对峙过,算计过自己的人,却也对着自己笑,并且真真切切地希望自己活的更好。她的心忽然软了一下,对方的笑容似乎重重地砸到了她的心上。如果苏格兰的目标是征得我的信任的话,那么他绝对成功了。甚至是超额完成任务,有一瞬间我甚至想跑进我老板的卧室里把他摇醒,然后拖着他一起投诚了苏格兰背后的——日警?公安?FBI?CIA?我管他那么多呢。反正我先投了。 但这种冲动只停留了短短一瞬。因为透过诸伏景光的脸,那么巧合的是,她在对方的背后看见了自己母亲的照片,挂在墙上。女人平静的温和的目光透过相框和玻璃照射在她的脸上,其中并无半点责问和怨恨,只是对她说:想要什么就去做吧。不要被家庭的困境绊住了,因为这些并一切并不是你的责任,所以为了家庭去牺牲,也不该是你做的事情。 这温和的目光却把她一把从虚无缥缈的欣喜中拉了出来。离了组织我就什么都没有了。虽然妈妈总是支持着我的一切决定,但是我想要和她永远一起。为了她,为了妈妈,我的一切都是可以交出去的。于是沸腾的热血一下子冷却下来,青天木绘里香结束了她青少年时期的最后一次冲动行事。短短的阶梯走完,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nice boy 应该说萩原研二是压根不知道昏睡的一夜里,自己被收养的小女孩直接单方面卖出去了。他的确不知道,所以厨房里的那一句话也不是为了收买人心——事实上他有自己的期盼。 那可是庆功宴啊,绘里香的庆功宴——也是我抓到小阵平的地方。 要知道萩原研二恨不得直接把庆功宴挪的越早越好,又怕稍微有点什么差错就会导致结果天差地别,只能抓耳挠腮地等原定的时间。那几天他的衣服换了又换,一只胳膊上恨不得试五款香水。绘里香路过他的卧室门口:咳咳咳呛鼻子! “看你这副不值钱的样子。”绘里香抱着手臂靠在门口,闻着空气里四五种香水混合的味道,有点嫌弃,“你这样会让我以为我请来的女明星里有你喜欢的款。” “……范围放宽点。” “男的?!” “……也不算错?再宽点。” “不是人?” “倒也不至于啦!起码是人……就是还没成年好像……” “原来不是人的是你。” “……没记错的话好像现在还是我给你发钱的对吧。说话能不能稍微客气一点?” 再不使用有效手段劝阻的话,身后的孩子可能会口出一些过不了审的狂言。于是萩原研二叹了口气,放下手上搭着的领带,转过身直视着绘里香:“庆功宴就交给你了。这一次的,全权交给你了。放心,如果真的出了什么岔子,乔鲁诺会帮你顶一下,还有这次前来参加宴会的工藤夫妇,都会协助你的。你只要在最高最显眼的地方漂漂亮亮地站着,然后告诉所有人不用担心就好。” 他知道绘里香这是在做什么。她对于自己遭到忽视,本该关注自己的人转而对别的什么感兴趣有些不甘心。所以她在拼命地吸引注意力罢了。 “不用担心?如果真的出了什么岔子,我就是没办法解决怎么办?” 她一步一步挤过来。深吸一口气,混杂的不同种的香水的空气里,有一种尤为明显。在有一年,自己还没加入组织,但被萩原研二捡到了有个一两年,也以演员身份交识了莎朗的那一年,她十岁。日本下了漫长绵延的大雪,如同川端康成笔下的雪国一般,灰色的天空之下一片白茫茫。 绘里香不知道自己跟着这个半长头发的男人满世界乱跑是为了什么,但他保证说我和妈妈都不会再这么落魄下去了。这个冬天,谁也不会冻死。 萩原研二牵着她到了一个酒店,然后坐着透明电梯上楼。青天木绘里香心头一沉,心想有什么要落在我头上了。虽然她才十岁,但是有些事她知道的很早,这都是她过分美丽的功劳。她的手还被牵在萩原研二温暖的宽大的手掌中,这个人送她的新买的靴子即便趟过了那么那么厚的雪层,也一点都没有被浸湿。他肯送我这些,甚至直到现在他也没有展现任何恶意。即便如此也要下手了吗? 这么想着,绘里香用力的一吸鼻子。她想哭。酒店大堂里柠檬的味道拼命地往她鼻子里钻,好闻,她更想哭了。萩原研二听见了,俯下身子问她:你感冒了吗? 我没有。 罢了罢了。电梯又向上爬了一个楼层。就在这短短的十几秒里,她未曾落下的眼泪已经悄无声息地消失了。无论如何,起码我带回家去一双十分好用的靴子。 然后他把我带到一个女人面前,后来我知道她就是莎朗,也是贝尔摩德。一开始绘里香什么也没弄懂。她惊慌失措地看看贝尔摩德,又看看萩原研二。她害怕极了,而后听见萩原研二对贝尔摩德打了个招呼,接着说:……这就是我说的那个孩子啦。她没有什么别的爱好,但是特别特别喜欢看电影——所以我觉得你有帮她的办法。 听到这句话,贝尔摩德挑眉,没有立刻答应下来,而是说:普通人和明星之间是有壁的。电视剧明星和电影明星之间也有差距——她得达到我心里的及格线才行。 这位女明星的美丽当然无可置疑,她的及格线有多难达到可想而知。而此时绘里香则被萩原研二包的像个巨大的花卷,就剩一双眼睛,鼻子嘴巴包括头发都被包的严严实实。贝尔摩德上手去,先是轻轻摁下绘里香的围巾:……哦天哪。 贝尔摩德怀疑地看过来:你来之前带她整容了? 哎呀别管了……快讨论一下她怎么出道!快点啦! 无非就是做人设,做背景。现在的观众厌倦了卖惨那一套,更爱用羡慕和嫉妒混杂的心情提起自己爱的明星多么优秀,也总是不相信优秀的品格会诞生于穷苦的家庭。这话大致对,但其实也有错——但无论如何,都需得观众喜欢才好。 所以就到了最后一点。我觉得绘里香这个名字太普通了。按照她的性格,她的口味偏好……绘里香这个名字太素了。改个名吧,英龙华怎么样?贝尔摩德随口编了个名字。 你想改名吗? 绘里香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那个演这个杀手不太冷的女主的演员好像改过名。但是我好像没有改名的必要,我没有人际交往,没有日常生活,所以有必要改吗?她在发呆。看她没有回答,萩原研二直起身: 不用改了。 不用? 绘里香就是绘里香,没关系的。 于是那股柠檬味一下子变得好闻起来。其实她早该想到那不是什么酒店清新剂的味道,而正是萩原研二身上的香气;但是后来她逮着机会还是嘲笑:老板你天天拿空气清新剂熏衣服。这么说了几次,对方再也不用这个香水了。她说这些话出于什么原因,不清楚,不明白。或许是那个只有自己知晓的误解让她感到害臊,又或许是长久相处下来老板对自己的态度压根没往什么触碰公序良俗的走向发展,所以她感到惭愧;但是总而言之,她拒绝了这股香气。 结果老板他今天又拿出来用。厚厚的雪一瞬间,似乎又降下来。 “这是你诱拐小孩的专用香吗?” 没头没尾的,她踱步到对方的收纳柜旁,取出那支香,不甚在意地拿着上下打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homeage “你的那个监护人绝对有问题。” 橙黄色的云霞在天边蔓延。傍晚的热风里厚厚一沓没写完的作业被妥帖地装在书包里,校服上一股碱性的皂香味若即若离。告别了毛利兰和铃木园子——她们结伴,手拉着手要去学校后面的文具店里抽新款的按动笔盲盒,并且明令禁止地要求工藤新一不许去推理——老板已经念叨好几次了。之后,工藤新一在自家家门口停下,但并没有立刻进去,而是神秘兮兮地拉着松田阵平: “老爸告诉我那天的庆功宴不太简单。……虽然他说,那个年轻的少女明星的问题更大些,但是你后面冒出来的监护人,他一定知道什么。” 他在斟酌,在犹豫。一种奇妙的预感提醒他:有些事,是属于你和你父亲那个阶层应该了解,也能够承受的;一旦将它泄露出来,则万事皆休。不不不,这不是说他对于自己的小伙伴的身份有什么不屑和轻蔑;不是的。对于松田阵平,他甚至连怜悯也不敢有一丝;一旦有就是一种侮辱。哪怕是这个家伙小的时候,最落魄被全班同学排挤的时候,也丝毫不见可怜。他不是被孤立了,而是孤立了全班。 所以这是他的保护,不含任何感叹上帝不公的中二心境,纯粹的一种保护。以长久的在放学归家路上的聊天起誓,以多年来两个人,或者三个、四个人一起吃过的路边摊小零食起誓。热烘烘的放学时的晚风里,似乎预示着自由。 而在他对面的,松田阵平倒是满不在乎的样子。什么事发生了就是既定事实,为此忧愁则是无用之举。他看着工藤新一,然后眼神的焦点变远,到远处街边卖小吃的餐车和摊子上氤氲着热气的教育机构的窗户。他把棒棒糖棍从嘴里抽出来: “那是当然的吧。……给自己准备假名就够说明很多事了。” 不如说一切都发生的莫名其妙如同梦境。为什么自己被选中?我有什么值得那个人大动干戈办手续跑前跑后?或许是幻觉也说不定? 然后他发现自己的小伙伴眼神变得凝重起来了。直直盯着他的背后,像见了鬼一样。这眼神把松田阵平看得直炸毛:上次小伙伴这个表情还是八年前的盂兰盆节,他俩玩到很晚然后在路口分别时,工藤新一突然直勾勾盯着他背后看;直到沉默的时间长到松田阵平无法忍受,无论对方接下来说什么他都要朝着家没命狂奔之后;工藤新一才幽幽开口: “那家的灯怎么是红色的?” ……你小子。 后来呢,虽然不是阿飘,但是凑近一看,原来是远处的幼儿园着火了:红色的灯其实是火光,没人呼救是那天幼儿园放假,所以幸而没人受伤,只有财产损失——非要计较,受到伤害最大的,应该是松田阵平的心灵。 所以说这小子直勾勾盯着后面看一向没有好事,各种意义上。 松田阵平慢慢转过头去,发现自己这小伙伴的家隔壁不知什么时候被买下来了;新鲜出炉的屋主正在门口阳光开朗的打招呼——就是自己那倒贴上来的便宜监护人。 真是到哪都逃不掉。 一时间傍晚的热风灌满胸膛。松田阵平坦然带着点挑衅地看过去,与萩原研二对视了个结结实实;哪怕这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十分正常的周三schoolday的下午,他却觉得自己好像感觉到了一阵风:撕裂平凡生活的暴雨,以及足以划破面颊的滚烫砂石。 以及锋利的,同时又曲折婉转的人生。 他说:“你当人面抽烟?” 纯属没话找话。 对方确实叼着个什么东西,白色的小棍。 “怎么会呢。”萩原研二笑着走近,“我才不当着未成年面抽烟呢。”于是他把嘴里的棍拿出来,棒棒糖。和自己买的牌子一样。松田阵平一看就知道,顿时有种退路正在被围追堵截的危险感。这个人太了解自己,如同他们在他未曾察觉的时间里真正相处过。天上掉下来这么个人来,有点像一个精心准备的陷阱。 他开始觉得这一回头是错误的,但却也觉得没准这个人就是奔自己来的也说不定;所以即便现在不回头,将来也是要回头的。反正……反正总要走这一遭。 此后种种,是不被包装的伎俩。先是萩原研二在工藤宅门口不停的换着厉害的车停,松田阵平每每路过都要暗叹一声:钩直饵咸,这种水平的套路还想引我上钩?门都没有!对方倒也不恼,反而很有耐心地和工藤宅旁边的阿笠博士套近乎,那叫一个顺畅!阿笠博士的那些小发明让他拿到手,简直跟玩一样。没两天,这个胖胖的老头就被拿下了。 无妨。这才哪到哪。 后来萩原研二开始跟工藤新一刷面熟。肉眼可见,你再往你那个车上挂福尔摩斯挂件我就要不客气了!一边这么想着,松田阵平一边愤愤不平地坐上萩原研二的车——否则他怎么能看见那挂饰呢。与此同时工藤新一坐副驾,看见那挂饰眼睛都亮了。他还是照旧能挑出千奇百怪的看不惯的错来,一边却也能在对方的房子里安下住处。这里离高中近,早上能多睡半个小时,晚上也能,这就是整整一个小时的睡眠时间啊。 再怎么不爽,也不能拿自己的大好休息时间开玩笑。 松田阵平自认为自己是半点没有让步也没有妥协的,至于让萩原研二来讲呢:嗯,上回自己也是这么搞的,最后的结果则是两个人完全可以妥帖的住在一起,吃饭睡觉;没有任何不确定性,他想要的结果板上钉钉,是触手可及的未来。因此对方任何抵触的反应无法引起他的不安,只是调味。一脚油门,马自达上山。 这是老师布置下来的实践作业。去山上,找些草木,去判断它们的根系。柏油马路截断,接着是土路。他们下车,步行在山上的树林之间。地底传来轰鸣,运煤的火车远远的来,远远的去。但是有一瞬间,不合时宜的响声吸引了他们的全部注意力:那像是狠狠碾过了什么,听觉中,似乎整辆车都剧烈的颠簸了一下,火车上此生都本不该相遇的零件发出彼此敲打时令人不安的咔咔声。 感觉不妙。 三人对视一眼,循着声音发出的方向找过去,一开始不曾出现的声音也变得可以被听见了:有女孩呜呜哭泣的声音。待真的走上前去看,眼前的场景令人毛骨悚然。血肉的腥气扑鼻,有个年轻的女孩卧轨,现在已经看不出人型。旁边围着些同样年龄的孩子,有男有女,也许是来野营,但显然现在野营泡汤。他们全都一副胆怯紧张的表情,也有哭泣哀嚎或是吓得哆哆嗦嗦的。暂时看不出什么异常。 萩原研二是在场唯一的成年人。他站出来,好不容易才把这一群抖的像鹌鹑一样的孩子稳住,背在身后的手却打手语示意:工藤新一,调查可以,但不要声张。松田阵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cherry 对于松田阵平究竟想起了什么,萩原研二无从得知。但是对于他的推理能力,萩原研二当然并没有什么怀疑。 “但是不想当侦探吗?所以小阵平想过以后要做什么吗?” “现在去想?……还从来没想过。” “比如当警察怎么样?” “当警察?”不知道松田阵平想到了谁——按照表情来说他或许想到了当年那个粗略为父亲定罪的警察——他撇撇嘴。 “你从哪看出我要当警察?” 还没我那福尔摩斯迷的幼驯染聪明呢。——伊达警官不算,不算不算。 “但是我真的很认真很认真的觉得——小阵平以后会走上这条路呢。” 即便世界线改换了,但是总有些事应该是没有变化过的。萩原研二依旧相信着自己的判断,相信着——最最早的那个判断。穿透眼前灿烂的青春直指终局般残酷的命运。 这么想着,他感到心脏似乎被轻轻挠了一下。 但是自己能阻拦他吗?又不可能。 心存迷惘的话,就不要击发。松田阵平的第一反应的确没错……现在说这些,的确太早了。 萩原研二挪开视线。 与此同时,在场的另一个女孩四处打量一番,也仿佛发现了什么一样:“帆足光代,浜根京香……新谷直纪,好像也不在?” ……这么多人都不在事情就有些大条了。 “带我们去看看吧。”在路上萩原研二问清了这群孩子的一些基本信息:这些孩子刚刚高中毕业。从昨天开始,他们来到山上野营。自然是带上帐篷的,打算在这里住三天,或者四天。这个女孩提到的:帆足光代、浜根京香、新谷直纪,还有刚才带着工藤新一去找小飼薫理的男孩——沢石胜明,他们五个住在一个帐篷里。 “男女混住?” “……嗯。” 那就至少有一对情侣。萩原研二几乎是立刻得出了这个推断:小飼薫理和沢石胜明,应该就是一起的。另外三个人听起来像是一男两女……他暂且不妄下定论。 打开帐篷的门,他们再被吓了一跳:帐篷里横七竖八地躺着三个人,然而此时日照正中,再这样昏睡显然不合理;但总不能是都死去了吧。萩原研二立刻去试鼻息,这个还活着,这个也还活着……他稍稍感到安心。还剩这个。 他靠近那个女孩,结果就在他即将触碰到女孩的瞬间,就听得她呼吸不对;而后她惊恐地睁开眼,但绝不是正常醒来;她一定是早就醒了,只是刚刚一直在装睡。 但现在终于装不了了。 “这个是帆足光代。” 那个带他来的女孩在旁边怯生生地补充了一句。 倒了一地,唯独醒着的这个的嫌疑就大的可怕。但是她什么都不肯说,只是害怕的哭;这害怕不像伪装,但真的害怕也说明不了什么,不是没有那种边哭边把仇人大卸八块的凶手。但是硬问肯定是问不出东西来了。萩原研二让她坐起来好好安慰她,帆足光代终于断断续续地哭了起来。哭其实算是好兆头,吓得一点反应都没有了才可怕。 把人哄好以后,考虑到这么痛哭一顿可能会失水过多,萩原研二在帐篷里随便扫了两眼,看到一瓶饮料像是没有开过封,于是刚拿起来拧开准备递给她,帆足光代立刻过激地坐直:“不要!” 而后像是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她又软绵绵地补充了一句:“那个……被喝过了。” “好。” 萩原研二似乎是想都没想地立刻点头,并且把饮料放了回去。帆足光代一直自以为隐秘地悄悄打量着这个人;似乎真的只是一个过分英俊而不多怀疑的男人;她稍微安心了一点。所以她也没有看到在萩原研二转身的一瞬间,借助身体的遮挡,他飞快地晃了一下瓶身;指尖传来一点点潮湿的感觉,漏水。 瓶子上有孔,有人用注射器打进去了什么东西。 他无声地将饮料瓶归位。 与此同时工藤新一也回来了。身后跟着沢石胜明,磕磕绊绊——刚才去看他的状态就不怎么健康,现在则仿佛马上就要倒下了。他面色苍白还直发抖,身上的味道泛着一点点刚才不存在的酸。他吐过了。 那现场什么样可想而知。工藤新一凑过来,打开手机相册——倒在地上的女孩头被砸烂了,内里的肉都翻出来,像个爆了的西瓜。她的身体也被猛击很多下,但看创面,周围色泽没有什么变化。她倒在一片荒草中,头浸在溪水里。 死后还遭到了击打……致命伤在头部,身上的伤口没有生活反应,是生命反应停止后发生的。这必然是仇杀。 ……现在的孩子怎么这么恨同学。但是想了想自己基本没有上学经验,在组织里就职又经常巴不得有些实在碍事的同事拱出去,不发工资的上司和老板也全拱出去……萩原研二又有一点能共情了。他退到一边和松田阵平一起当规规矩矩的场外观众,看着工藤新一进入状态,开始细细盘问每个孩子昨夜究竟在哪,有没有人作证。他的眼睛中焕发出光彩,他在做的正是他喜欢的事。 “所以呢,你听完有什么想法吗?” 虽然他们靠在一边,但是都是耳聪目明的,能清清楚楚听见工藤新一的沟通内容。侦探这么一盘问下来,一个是沢石胜明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他说自己晚上出去闲逛了,但没人作证;问他为什么要出去闲逛,他也说不出个缘由;另一个就是帆足光代。她也什么都不说,吓得直发抖,被逼问的急了就哭。另外还有处在昏迷状态的孩子,也没有回答的条件。 萩原研二这么问松田阵平。那两个不说的当然有问题。松田阵平立刻想这么回答,又觉得这种级别的推测太初级。绞尽脑汁地推了一会,本着只能难为别人绝不内耗自己的优秀精神,他把这个问题扔了出去:“你觉得呢?” “我觉得是锐器伤。” “什么?” 松田阵平一开始没反应过来,稍微想了一下:哦,说的是小飼薫理。 “面皮被半剥半扯下来了。就算后面的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mirror masa 小飼薫理和沢石胜明曾经是一对情侣。两个孩子的家庭条件都相当不错,女孩的学习成绩很好,男孩也在学生会和体育相关的组织里担任着要务。总而言之,他们看起来很优秀,而且十分般配。 “但是昨天晚上他们分手了。沢石提出的。但其实薫理才是之前一直在生气的人。她之前一直都不满意,但她从来没想过分手,她希望沢石能改正。……说到底他改正不了的。当他意识到自己有挑剔的条件后,他就绝不会改正的。” “所以他做了什么呢?” “他劈腿了三个,还是四个女孩?隔壁学校的。你知道,我们这里的高中有差别,他就找那些差高中的女孩,一个人给五千日元。被薫理抓到的时候,他们在宾馆。开房的钱好像都是薫理的。” 似乎总是发生这种故事。帆足光代说:“那种男孩都是一样的。一个宿舍里的通常走出的也是一样的人。其中三个找到了女朋友,剩下那个就会随便,但也不随便地找一个。当然是漂亮的,家境好的,但是是出于喜欢吗?一般不是。只是好看的手提包。然后宿舍里的三个男的说:男人的一生应当有忠贞的妻和热情的妾,剩下的那个就会深以为然,不会觉得哪里不对。”说到这种事,到她了解的范畴,帆足光代渐渐放松了下来,“您应该懂吧?您看起来是懂的。” 我的确了解。萩原研二想到了一些事,但他同时也有点黑色幽默地想:然而我没上过几年学,你实在是看错了。他表面不显,只是继续说:“关于这些,我了解了。现在讲一下昨天晚上帐篷里发生的事吧。”我需要知道,为什么那些人全都昏迷了,但是只有你清醒着呢? “哦。那我就从头说起了。” 早上她们拍毕业照,课本还散乱的摊在教室的桌子上。中午小飼薫理和沢石胜明还有其他几个室友在学校旁的河流边登上一早就订好的车。车上有一些零食,也很好吃。 车停在山前。他们的老师要求女生拍毕业照要穿白色的裙子,小飼薫理的裙子大致和我们一样,只是悄悄做了收腰,改了版型。一个十八岁的女孩子,已经不再是一团陶土,而是一件即将做好的瓶子。 她们用拍立得四处乱拍,好几次拍到了不同人的手指,刚刚做好的玫红色指甲上似乎还带着橡胶油的气息,看起来像是合成的草莓果酱一样带着香精,在夕阳下闪着光。傍晚他们分在一个帐篷里的人坐在一起聊天,小飼薫理哭着跑进来。她眼泪汪汪地对帆足光代说:胜明说他再也不喜欢我了。他凭什么!帆足光代安慰她说:他会改正的。一边在心底想:他早就说要分手了,反正劝分你也不听。 然后呢?然后薫理高兴了。她喜欢听这种话。然后她提出一袋子饮料来,给我们一人分了一瓶。我们都喝了。晚上她又出去,没再回来。我以为……反正,本来今天早上七八点的时候我就醒了,结果他们都好像死了一样。我吓得要命,又不敢声张,怕被怀疑。害怕着害怕着,一直到你来。 她止住了话头。萩原研二点点头,哪怕他知道这远远没有交代干净:“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他也回去,工藤新一似乎止住了询问,正在思考些什么。见他过来,倒迅速走了几步迎上来:“这个案子很有意思,有点复杂。”他自己或许都没意识到自己的亢奋,手指来回地敲打着裤子的边缝。 “已经猜出真相了?” “还没有——但是能察觉出一点苗头。”工藤新一说,“首先,沢石胜明应该有服用某种可能致幻的药物。我初步判定是□□。”他出汗,痉挛,瞳孔放大。虽然看完死状凄惨的尸体,呕吐是正常情况,但服食药物过量也会导致恶心反胃。萩原研二看了手机上松田阵平发来的照片。那个人的背包里,塑料封口的袋子里装着橙色的、紫色的小药片。从一开始,他一见到这群孩子的时候,就在他们当中部分人身处夏日却不合常理的长袖上看了看。 “你说的对。还有吗?” “还有……他们所有人的陈述,都刻意模糊了时间。我直接去问,他们说是记不住。但是我真的去抓话头,却发现有一个时间段被他们集体略过不谈……那段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这很重要。” 他还在思考接下来的入手点。直觉告诉他沢石胜明身上必然有更多秘密,但如何令他开口呢。……还有。 “您怎么确认沢石胜明过量使用了药物?” 萩原研二大大方方地将手机展示给他看。工藤新一看过去,先是猜测得到验证的安心,随后反应过来:“松田还在那个帐篷里?” 对方点头。工藤新一瞬间开始掏手机,按下几个键后,帐篷里传来电话的响铃——哇哦。这么搞,小阵平会生气的吧。萩原研二饶有兴致地去看工藤新一的表情,对方似乎是不假思索地做出行动才意识到这种可能,僵了一下,但义无反顾地继续。友情诚可贵,生命价更高;若为真相故,二者皆可抛。养幼驯染就是干这个的。 与此同时,听见帐篷里传来不属于自己熟悉的任何一个同学的电话响铃声,沢石胜明立刻不可置信又不肯接受现实地回头打量;随后急匆匆地快步朝着二人走来。 这样一来,不想开口也得开口了。 沢石胜明不甘心又愤恨。他走过来,这几步就仿佛消耗了他所有的精气神,摇摇欲坠。 “我猜你们已经全看到了。一声招呼不打,就去翻别人的东西,你们,你们……”他于是控制不住情绪,说了很多脏的没边的话。他这样崩溃地发泄情绪,但另外两个人就好像听不到一样,静静地看着他无能狂怒。他感觉到了可怕的无能为力,于是破罐子破摔:“反正你们也知道了。无所谓。你们知道了又能怎么样?但是那段时间,我不在帐篷里的那段时间,就是去一个人嗨了。小飼薫理如何,在干什么,和我半点关系也没有。我没做过的事,就是没做过。” “那帐篷里昏迷着的那些孩子呢?也和你没关系吗?” 工藤新一接着补充:“□□一次性服用过量的症状是脱水、高热、昏厥……好好想想,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leia 所以他们为什么不说?同学死去,却纷纷缄口不言。帆足光代却很干脆地给出了答案:或许不算有力,但确实是实话。 “因为她是自杀的。井坪尚子是自杀的,没有人害她。所以大家在那段时间里什么都没做,什么都不说,也不算错。”她一摊手,“因为就是和我们没关系。” “但是自杀的是你们的同学。”工藤新一缓缓地说,“这难道不值得你们为之惊慌吗?” 帆足光代垂下头想了想,说或许吧。她对工藤新一的问话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然而对着萩原研二又不同。这或许要归因于二人的衣着。无论是工藤新一,还是松田阵平,他们穿的都是校服。萩原研二还是花里胡哨的,但没有穿特别明晃晃的贵的衣服;虽然他的审美如此,但与他那些拥有着特殊能力的替身使者好友相比,还是颇为素净。只是刚刚转身时,有一束光恰好打在他腕上的手表;罗杰杜彼。帆足光代呛了一下。 她知道这是罗杰杜彼王者系列,是F1赛事与倍耐力联名款;而对方手上这款的表带是F1一次赛季摩纳哥站法拉利车队冠军瓦特尔的冠军车的轮胎做成的。也就是说,对于萩原研二来说,他买这款表可能只是想贴身感受一下瓦特尔的风采,所以没意识到这究竟意味着什么;但是帆足光代则看得出来。她本不该知道,但小飼薫理却在几天前恰好说过。 学校举办了成人礼。她的妈妈到现场,送给她的是百达翡丽。在所有人艳羡的目光中她下场,对着帆足光代说:这可以顶半套房了。如果是罗杰杜彼,也是半套房;但要是王者系列,那就是一整套房拿下。面对这个普通家庭里出来的朋友,小飼薫理总是喜欢展示自己的财富,哪怕那财富严格意义上还不属于她。这个朋友亮闪闪的目光证明她将这一切牢记于心。 所以这件事和她会有什么关系呢?帆足光代还小,她自以为隐秘的视线其实早被看了个一清二楚,变换的态度也突兀得明显。 或许直接让被优待的大人出面干涉,很多事情一下就能被问出来;但工藤新一依旧想试试凭自己在帆足光代这里问出点什么来:绕远路才是走捷径。他说:“我们不觉得沢石胜明会是造成这一切的凶手。” 这是显而易见的。虽然中毒学生的昏迷也许真是服用了过量的□□导致的,但并不可能是沢石胜明所为。他的包里药片量很大,细分下来却刚好够他这几天服用的剂量,没有多的用来毒害一帐篷的人。更何况那些都是药片而非粉末,那饮料里的□□却都是药粉溶于水造成;而且也需要注射器。并且最为关键的一个叙述点:那饮料是小飼薫理掏出来发给所有人的。 你起码得洗刷自己的嫌疑。帆足光代,再说些什么出来。 她果然上套。也许是觉察到自己嫌疑开始慢慢大起来,她手足无措;最后说: “我觉得……或许是小飼薫理下的毒也说不定。虽然他们早闹矛盾了,但是昨夜才分手。为此痛哭了一番,私下却跟我说:她要自杀的;没准几天下来,她改换了主意,打算让身边人也殉她的情。”而我是她的朋友。帆足光代心想:证据就是自己压根没事,而浜根京香昏迷的最深,她对浜根京香一直都不是很客气,她一时不察放过了我,也很合理。 然后出于某种理由,傍晚她追着男朋友出去。几番纠缠之下,沢石胜明忍无可忍杀了她;也算是合情合理。 帆足光代说出自己的猜测,是被怀疑之下所做出的本能的辩解,为了清除自己的嫌疑。工藤新一听着,觉得帆足光代没有撒谎,她当真这么认为。但他不认可这个解释,井坪尚子还在铁轨上躺着,所有人的叙述似乎都避开了她。他要找到这个联系。 “你说小飼薫理和沢石胜明分手,是昨天晚上?”他循着逻辑理了一遍,觉得中间缺了什么,“他们感情最后走向无可挽回的境地,一定有什么关键的事发生了。” 工藤新一注视着帆足光代的表情,试探地问:“……难道和井坪尚子有关系?” 对方沉默不语。 ——所以这算什么?又一个被渣男玩弄了感情的女孩绝望之余选择了主动结束自己的生命?他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对劲;肯定不会只有这么简单。那两个女孩,被同一个男性连接起来的两个女孩,彼此之间的爱恨也一样的轻率,容易被挑动。学校老师说:单选题里两个彼此互斥的选项中必然有一个是正确的,那么小飼薫理和井坪尚子中也必然有一个是凶手。只是按照时间线来梳理的话,井坪尚子的死亡早于小飼薫理,这么一看,似乎结论显而易见;然而真是如此吗? 人死如灯灭,然而这灯会被再度点亮吗? “所以在知道这件事后,小飼薫理,对井坪尚子的态度是什么样的?”在一旁许久没有作声的萩原研二突然询问她。在帆足光代的回避中,他得到了答案,“关系很不好?” 这是一种委婉的说法。 通常而言关系好不好这种形容,只被用于相互平等的两个人之间。如果是地位不平等的两个人之间,则会被换成一种更尖锐,也更难以面对的词语。欺凌。 退一万步讲,即便小飼薫理自己没有意识去做,身边的人也会帮她做的。 工藤新一听到这里,突然想到什么,很急迫地询问:“井坪尚子到底是什么时候死去的?” 他的思路跳的太快,才刚刚发现两个死者之间有矛盾,就立刻锁定了嫌疑人;哪怕是死人也一样的怀疑。 “昨……哦不,今天早上。怎么了?” 他急匆匆赶去铁轨上,火车不回头地开远了;留下没有人愿意看的狼藉。如果真的是今天早上,她才死去的呢。工藤新一颤抖起来:在刚才他一直试图从这么多人的证词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easy way 与此同时工藤新一也几乎确认了目标。但在指认之前,他还有事要做。摊开那块布,不知算不算是他预料之中的;诈胡。松田阵平当然没捡回什么凶器来,虚张声势,吓一下这些人。但他也不是什么都没干,纯在山上看风景。 松田阵平说:“起码警察们已经找到小飼薫理了。……这山上的路有那么难认吗?他们非要我带着。” 其实还真的挺难认的。工藤新一心说:就算是他走过一次,第二次走也得适当动动脑子;你压根没去过,光在我手机上看看照片就能找到,以后当警犬一定是一把好手(咦)。我和你这种一出生大脑就内置指南针,动物直觉准的吓人的选手懒得较劲。 警察来了就好办。不用单凭脑子推推推,有检测器械之类的,更遂松田阵平的心意;在这点上,他短暂地脱离侦探的视角,与警察们站在同一阵线。但松田阵平还是满足幼驯染的表达欲:“大侦探,有想法了?” “嗯。不出意外的话,注射器应该会被藏在小飼薫理的包里;只要稍微做一下检验就好。上面应该会有两种可能,要么是没有指纹,要么有,但是是井坪尚子的。……现在,就去验证我的猜测吧。” 他们一起走到帐篷前。但还没进去,就听见萩原研二在里面,语气算不得焦急,反而平静:“先等等,不要进来。”随后门被掀开一角,眼里残存着喜悦和疑惑的情绪,复杂交织着的帆足光代被踉跄着推出来;什么嘛,搞得好像女子高中生在里面羞怯的换衣服一样。 帐篷里,方才躺的平平的浜根京香早就干脆利落地坐了起来,一手抓着一把小刀,另一手则伸入自己的书包里攥着什么东西。因为昏迷了许久,所以她的头发也结在一起,隐约散发着潮湿的蒸汽;嗓子一开始也糊糊的,清了清才好些。 “让他们进来听也无妨的。” 她轻轻地说。 “好。”萩原研二点点头,但随即补充道,“你还在发高烧。那些□□你结结实实地把它们全都服用进了身体里,你需要补水。桌子上这些水里,哪瓶是安全的?” “我不想喝她喝过的。”浜根京香干脆利落地一口回绝。于是对方不再多说,让另外两个男孩进来。帐篷里过分凝重的气氛让谁也没有率先发言。看着他们,浜根京香表现出了临死般的包容与宽恕,也不在乎他们会说出什么;毕竟事已至此,她没什么好怕的。 从哪里开始说好呢。她维持着这个动作,慢慢地说:“你们,看见过自己的遗照吗?” 自己成人那天拍摄的写真,穿着婚纱,很漂亮。她回忆起来。但相册还没到手,同学就先一步拿到了。黑白色的被框在黑色的相框里,扔在她的桌子上。于是她很长时间来都不再回忆18岁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 看起来美丽的乖巧的,聪慧的优秀的,内里却包藏祸心。小飼薫理和沢石胜明,他们的人生似乎已经一片开阔,看不出挫折来。这样幸福的人,没有嫉妒和争抢的必要了,他们的面庞应该是柔和宽容的,不应当展现那种穷人才会有的丑恶嘴脸吧。但其实不是的。嫉妒是一种恶,而恶从来都是没有理由的。 在这个团伙里,她是最底层,对现况最没有办法反抗的一个。被差遣着买饮料,做值日,都不得不做。但井坪尚子遭受的当然比她更严重,如果不是火车的碾压,她身上的疤应当十分吓人。至于一些更过分的流言,或许也是真的。 这么比较下来,浜根京香似乎忍忍也就过去了;孩童身上总有种伟大的特质,善于忍耐。忍耐不充足的睡眠,忍耐全家带来的压力;扛到毕业,然后和这群人一拍两散,不失为一种稳妥的方式。 那天的书店之旅真是场错误。暴雨后是连绵的潮湿,浜根京香在书店碰到了井坪尚子,偏偏撞在科幻分区。先开始她怕,怕对方身上烟头烫出来的疤;然而那本两百日元的科幻杂志是木板,小飼薫理的欺凌是绳索:搭成了一座危桥,她们颤颤巍巍的在万米高空上,朝着彼此摸索着挪过去。 有一天晚上,浜根京香看着眼前的教学楼若有所思:被封住罐口一段时间后的跳蚤就跳不高了。井坪尚子却对着天空说:那人类造不出高速的飞船,是不是也是被光速封住了罐口?那一刻,浜根京香觉得:这个人是有未来的。她应该活下去。 于是她终于想到反抗。很奇怪的,以前自己居然只是默默地忍受;竟从来没发现这个小小的团伙也不是铁板一块。如果自己是一只被封过上限的跳蚤的话,那现在终于又得到了跃出瓶口的能力。浜根京香悄悄开始录音,拍照,并且挑拨这些人的关系。在她那小小的手机里,一小半的证据全都是井坪尚子的照片。浜根京香成了一个小小的卧底,别人都在的时候她也跟着拍照,走了以后她会内疚的递出纱布。 证据交了几次,但没有用。上面的人把事情压了下来,然后井坪尚子会被欺负的更狠。而且更严重的,因为沢石胜明见色起意的随口一提,她的处境变得更加艰难。井坪尚子的头靠在浜根京香的怀里,跪倒在脏污的厕所地面上。她感觉自己的头被圈了起来,眼泪掉在头顶,像一场迟到了多年的大雨。 不闹出人命来,他们就永远都能压下去。井坪尚子说。她太虚弱了,一点也不动弹;如同被鬣狗掏出了肠子的瞪羚幼崽,却连哀叫的声音都发不出来。浜根京香把这句话记在了心里,她动手了。小飼薫理又差她去买饮料,钱照例是她掏,名也照例记在自己身上。为了井坪尚子,她甘愿连自己一起下毒。一个帐篷里却留下帆足光代没被害,动机在小飼薫理身上,嫌疑在沢石胜明那里。 “但是井坪尚子说那句话,也有她自己的计划。”工藤新一轻轻地补充,“她说要付出人命的代价的时候,说的却是她自己的。”他意识到这次看似复杂的情况其实是两个千丝万缕又毫不相干的彼此独立的案子叠加出来的,而浜根京香显然不知道井坪尚子的计划。所以这一部分,需得他来解释。 前一天在沢石胜明面前假装死去的井坪尚子的死讯,借他的口,传遍了所有人。然后夜幕降临,她湿漉漉地爬上岸,如同在河流的心脏中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vantlentlne 或许博得他人的心就是这么容易。那天在山上,全程被隔绝出来的松田阵平(那两个人不约而同的认为这个案子可能会让他想起不高兴的事,需要他回避)相当苦相当累,漫山遍野的找证据,还负责给警察带路;结果一回头,工藤新一开始跟萩原研二后面当小尾巴:嘿!一眼没盯住,我的幼驯染可让人撬走了!这是什么道理? 一时间他心头警铃大作,更可怕的是这个警铃还是二重奏:表面上那层幸灾乐祸:你的幼驯染被撬走了,快追回来啊!地下那层则隐秘些,还有点无理取闹:人家可把你周围的人撬了个遍了,怎么没撬你?有的时候找找自己的原因,有没有认真和人经营关系? ……所以这怎么算?松田阵平感觉自己有点没来由的不平衡。再上车的时候,他闷声不响地抢了副驾驶坐,把工藤新一挤到后头去了。 “看我干嘛?偶尔坐一下副驾驶又没什么。” 对着对方探究又跃跃欲试的眼神,松田阵平理直气壮地顶回去。话出口的时候他就有点后悔:萩原研二什么也没说,自己就抢先自说自话一大堆,显得兵荒马乱,气势上就矮了一截;但是他听见笑声。隐没在话里的,一点点喜不自胜,象征着努力卓有成效的笑声。 “好啊。我的车,你想坐哪里都可以……驾驶座都可以。但是前提是不能被逮住。过两天我载你去郊区,然后剩下的,就全都遂你心意。全都。” 于是松田阵平感觉自己的心上有一个看不见的,小小的,无声无息的炸弹砰的一下炸开。没有伤及他分毫,但是使他头晕眼花——甚至都没察觉到对方是故意引诱他上钩。看吧,再直的钩,也架不住饵料又香又往嘴里硬塞。 工藤新一坐在后座,看着前面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偏过头傻乐,一时间无端觉得自己的用途好像走到了尽头。 ……好样的。我还是去找小兰玩吧。至于松田,我相信他会幸福的。 他的感觉相当准确。萩原研二是个合格的成年人,能一边充满人文关怀一边无情地把他推出去;明明电话里短信上的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亲密贴心,但如若工藤新一真的问到萩原研二现在在哪: “哦我现在在郊外呢,你过来不方便,就算了吧!” 背景是汽车引擎的轰鸣。 “松田呢?” “在我边上。让他跟你接个电话?” 远远还能听见熟悉的那个声音“啊?啊?什么事啊萩!” 啊什么啊。你现在都干脆管人家叫萩了,什么时候混的这么亲密? 我没你这个幼驯染! “……算了。” 工藤新一“啪”的把翻盖手机合上。面对着眼前的两个女生,他语气疲惫:“松田还是来不了。以后咱们也用不着约他,反正下了课这人就马上被一辆马自达当场生吞带走……以后就当没这个人吧。” “——什么啊!太过分了吧!”铃木园子立刻不满意还带着点夸张地叫了起来,而毛利兰则笑着安抚她。 不如说能把松田阵平捡走,也算是个厉害人物?她不确定地想。 和变化的行迹相呼应的,松田阵平开始更多的往萩原研二的一切财产里窜。这意味着不只是那辆车,还有公司,还有家。有时候在对方家里留的晚了,天色昏暗。松田阵平有心探求对方更多的信息,说的土些,是男人你成功地吸引了我的注意力。但萩原研二偏偏不遂他心意,那些物质层面的随时对他展开,但精神层面和某些难以捉摸的过去则仍是一团迷雾。 那种事不能等着我亲口告诉你。很好奇的话,就自己想办法吧。白给的东西最不值钱了。 “主菜还没有上吗?” “休假了嘛。周末,来咖啡馆的人就是要多些……小阵平再耐心等等啦。” 叉和刀敲打的声音于是在一瞬间蔓延上来。最繁华的地段,最受人欢迎的咖啡馆,人总是挤挤挨挨的。 “……我以为凭你的性格,会考虑找人少又贵的店,或者干脆包一个时段下来。” “不是没有人少又贵的店。”萩原研二有些闲不住地搅和了一下饮料,原本分好的层被搅和成一团,“但是那通常都是难吃的,专门用来谈事的场所。那很没意思。至于包一个时段……那就太引人注目了。等不及了?” 一语双关。 从天而降一个浑身谜团的人,不引发好奇心是不行的。萩原研二只展示,但对原因缄口不提;像是除了主菜以外全部上齐的筵席,直到探求和贪婪开始烧灼……是因为饥饿还是因为不被满足的心情?或许兼而有之。 ……但这也同样烧灼了他自己。今天萩原研二本来做了打算,下一记猛料:按道理来说他记得波本,或者说小降谷在这里;只要他们适时展现出相识的迹象,这会是铺垫谜团的最后一根稻草。但他看了几眼,发现波本不在这里……不过想想小降谷的工作日程,他不在也是正常的。 不过是他自己也等不及罢了。不要紧,还会有下一次。 他调整了心情。吃完饭后离开咖啡馆,接下来的行程是回公司坐着混个打卡,然后麻溜带走小阵平玩自己的。一切在这里都是正常的,直到有人敲响他办公室的门。他说进来,对方不进,依旧固执的敲他的门。 某种预兆出现了。一瞬间他头皮发麻做好了最坏的准备,开门看到的是那只特别能打的暴力兔子。这或许也是一记猛药,就是猛的太超过了点。但毕竟没有倒霉至此,一开门,看到的是诸伏景光。 但他戴着帽子。萩原研二斟酌了一下,还是考虑叫他:“苏格兰?” “嗯。你有新的任务了。” “又是动物园?” “是。时间很紧,明天。具体信息都在你手机上。” 萩原研二没有把门彻底打开,毕竟松田阵平还在他的办公室里坐着狂补作业;他本来是想着用身体挡一挡,不让这两个人面对面碰上陡生事端;但他看着金属门框,弯折又模糊的倒影里他偏偏就是能辨认出来,松田阵平早把作业甩开八里地,探头探脑地看着这边;他觉得很可爱,于是鬼使神差地让开了。 他想看就让他看好了。 目光转回来,诸伏景光不说话,但是就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mamas boy 汽车公路匆匆的和人行道相交高低不平的砖石妨碍汽车的前行。驶过港口会在那里瞥见许多建筑,而海港那里停泊着无数巨轮。关门的电影院里透出苍白的光,天边是一片灰黑色的云雾。在漆黑的大海上灯塔顶闪耀着一星半点红光,群山的形态模糊不清。 琴酒在对讲机里对他说:“在三楼。你只要把痕迹处理干净就行。” “是是,我清楚。” 不一直都是这么过来的吗。 萩原研二记得自己第一次给琴酒收拾他搞出来的一摊子是16岁的时候,两个人都16。——一旦知道他们两个同年龄,再看一眼两个人的长相,大概就能想见谁的工作态度更积极。 当然那会琴酒还没领到代号,所以叫他一声黑泽阵也不过分。但是真要追究起来,他们应该在14岁的时候就认识了;只是中间的两年回想起来竟然没什么能留下深刻印象的事。稍微推理一下,一群小孩被关在仓鼠笼里杀杀杀,倒也的确没什么可说的。萩原研二是不记得的,但是关于他们什么时候相遇,琴酒倒是很确定,每每问到便能立刻给出答案;但是若问他发生了什么:不知道,记不住,没有意义。 我以为他会是什么都抛之脑后的那种人;但这一切倒也没那么重要。一点点薄薄的印象罢了,没有到那种能深刻地拴住人的地步。萩原研二停下车,他到地方了。毕竟我已经轻易的背离了——那甚至都不能说是同盟者的誓言,只不过是未曾出口的短暂共行——忠诚,想必这点缘分在琴酒那也一样浅薄无味。 车停在一座居民楼前。萩原研二稍微有些疑惑,在想为什么组织火并动物园能火并到别人家里去;再怎么看动物园里都没有日子人,组织里更没有。他怀着这样的心情摸黑进需要他处理的房间。带上手套后一路抚摸着贴着壁纸的墙面,他找到了电灯的开关;然而这并不能按下,他也只是借此了解环境罢了。 走进卧室,地上倒着两个人,一男一女,衣服倒都穿的十分整齐。先看男的,一枪爆头,结果的十分干脆;勉强还能辨认出长相,脸熟;的确是动物园的某个高层没错。 一直以来收拾现场的操作都是固定的。在这里,只要能把死者的身份处理的干净,警方多半会当作流浪汉,不会费心查是否有人谋杀。所以要把尸体毁容,牙齿磨平,手指的指纹也要毁掉。而在做完这一切之后,别忘了检查尸体身上是否携带了什么有效证件;否则之前的一切就做了无用功。 接下来是抛尸。经常杀人的朋友都知道,杀人容易抛尸难。毁坏尸体个人特征是最后的防线,也就是做最坏打算:尸体被警察找到,如何撇清自己的关系。但避免被警察找到的技巧也大有可谈:比如在尸体消化系统内注射酸奶加速腐坏速度,并且在掩埋的上方放置一具动物尸体来混淆警犬的示警。 当然,两具尸体且都死于枪上,流血量当然也足够大。很快血液将会浸透墙纸,并且迅速腐烂;怎么样也无法根除这种气味。紧接着窗帘外侧将会爬满苍蝇,这证明房间里曾发生过死亡。按照长久以来的经验,萩原研二依旧选择让一只动物死在这里。 光是看一眼男尸的体态就大概知道如何下手了。看下一个。 他又把那名女性翻过来。她的中枪位置在胸口,因而保留了完整的面部特征。但当确认身份后,萩原研二感到事情有些大条了。 宫野明美。 在看清她长相后的第一时间,萩原研二的思路已经飞快的跳到了赤井秀一是不是已经被怀疑的份上;毕竟事实清清楚楚:黑麦的女朋友和动物园暗中有往来,板上钉钉的背叛组织未果,被琴酒当场抓获,处决。但说实话,仅凭宫野明美在组织中的地位,即便背叛了,也很难做出有效的反击。 自从知道莱伊是FBI探员后,萩原研二静悄悄的收集着情报,自然也没有漏过宫野明美。 先开始他以为这是FBI为赤井秀一安排的搭档,但很快这个猜测就被否定了。宫野明美与FBI无从联系,在组织内也没有什么地位可言。既没有像她妹妹那样天赋异禀的智力,也没有能够结果别人性命的武力。所以说,她对动物园甚至都没什么情报可以泄露出去。 甚至还没我背叛的狠呢。但宫野明美死去了,我还活着。他感到了一丝荒谬。 这种为同僚真情实意的担心只持续了短短几秒,随后萩原研二的理智立刻回笼;既然处理宫野明美尸体的活还能交到自己手里,说明琴酒对赤井秀一还没有下一步行动计划;倘若有,那么自己应当已经被拉入计划中了。 这么说起来,在琴酒的思路里,他似乎并不把宫野明美和莱伊绑定在一起。他应该认为他们之间没有任何感情基础,莱伊也完全是利用宫野明美进入组织。一旦目标达成,则跳板就变得不甚重要。会有这种想法,大概得多亏了赤井秀一一直以来对宫野明美的态度。他成功地将他们之间的联系断了个一干二净,甚至说上一句反目成仇也不为过;比陌生人还要彼此隔阂。 虽然是一种保护,但对于被保护的人来说则有些不近人情了。如果被保护的一方还不知为何,则就更加悖理违情了。至于赤井秀一有没有真情实意的爱过宫野明美…… 这就是他人的私事了。起码不该是我能够触碰到的层面。萩原研二这么想。那些爱也好,恨也好,都是传奇的故事和惊险交锋之下无关痛痒,珍贵又易碎的奢侈品;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更没有左右结局的本事,尘埃落定后也不会被提及。 但是萩原研二轻轻扶正宫野明美的脸,让她死前因极度恐惧和绝望而紧绷的肌肉放松下来;这一刻,终于她看起来平静又安详。距离生命结束并未过去多久,使得宫野明美的身体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attention 松田阵平翻窗跳了进来。他是如何找人,如何跟踪,又如何侦察……不必赘述,只需要知道他在完成这一切的同时都少不了工藤新一在他耳机那头翻着白眼当人工智能兼高德地图,并且每每报点都要补充一句:你到底为什么偏偏和他杠上了? 我哪里知道?或许是直觉吧。其实也有原因,只是实在没必要说出来。更何况萩每次看我时的眼神,总像是在可惜我怎么还没主动探寻他的秘密。 他披着夜在东京穿行,赴一场未经邀请的约。 小伙伴的推理能力果然经得起考验,那边手头做着事,一心二用,嘴上报点,精准无误。松田阵平踩着楼房外的凸起跃进三楼,此前什么样的情景都想好了……但事情还是超出了他的预料。 他先是看见萩原研二抱着一个女人,而后精准无误地识别出她已死的事实,头皮一阵发麻。无论如何,死人都是大事。但去看萩原研二脸上的表情,起码可以确认这个人并不是他杀的。反而一种宽解的慈悲,依旧残留在对方脸上。而且萩原研二抱人的动作也颇为得当,一点看不出杀人犯会有的戾气;他想要给这个女人一个体面的终结。 此时一种混沌的正义占据了松田阵平的内心:他想,杀人是要偿命的,但要问清缘由。若是我的朋友作案,我就得帮他一把;要是你杀了我的朋友,那你必须偿还,我不管理由。这句话的意思是,我决定偏袒一下,将萩原研二预设为一个好人……虽然也可能是前来扰乱他平稳人生的人。但这二者不冲突。 青少年的朴素的善恶观是一捧未成形的陶土,还没个定型;松田阵平目前的饲养员似乎并无此意,但彼此间的影响却不可避免。而他自己未曾发觉的,明目张胆的偏袒,其实已有预兆。 所以二人见面,松田阵平说的第一句话是:“这就是你想给我看的吗?” 平心静气。虽然大多数时候他的脾气不怎么样,但是面对一些能改变他人生轨迹甚至于决定他生死的选择的时候,松田阵平通常很冷静。 他想:如果之前你所做的一切试探和引诱是为了揭露这样大的一个秘密的话,那么我开始能够理解了。有种说法是维系一段关系的最佳手段就是共享的秘密,照我来看这个秘密的价值估计足够我们共享到死。 甚至于对方还点点头。松田阵平都没想到自己问出的那样的问题还能收到回答,卡了一下。若说这监护人是熟练掌握生活经验的成年人,有些时候却也展现出与社会秩序相不符的非人的价值观。他愈发好奇,简直觉得这人可能是一个都市传说;被都市传说盯上的自己则如同轻小说的男主。然而这种奇妙的气氛维持了不到两秒钟,萩原研二突然将宫野明美抛回床上,同时空出的手拉住松田阵平;他一开始没有搞清情况,但接下来钥匙转动门锁的声音解答了所有困惑。 开门的是伏特加。身后没有跟着别人。萩原研二长舒一口气,知道糊弄这个人不需要什么精力,刚才实在是反应过激。“你来有什么事?” 伏特加说:“大哥让我来拿个东西。那个男的身上的。” “什么?” “衣服。”伏特加又强调,“一件特定的衣服,碎的布料也行。” 他听了觉得荒谬。要一件衣服,那人都要被我剁成馅了,衣服肯定全烧了,你现在问我要?没有,你看着办吧。 伏特加就在原地站着老老实实上报,皱着眉头听电话,听完以后转告:“大哥说你现在拿不出来也不要紧,但是以后得抽个空找到这个人家里,去找相同的衣服。” 萩原研二跃跃欲试地拱火:“你转告你大哥,说那人的衣服他穿不上。实在缺钱买衣服可以挪用公款,不然显得咱们BOSS跟热情前任一样抠。”听他说话,伏特加下意识点点头,嘴都张开了才反应过来,话到嘴边才堪堪憋了回去。不是我说你们两个说话能不能别扯上我?那种话你干邑说完了还是活蹦乱跳,我说完明年就该一岁了。本来加班就烦。反正任务转告过你,我的工作完成了。 他转身离开,消失在楼道的阴影里,萩原研二关上门,返回卧室。他本来准备了两个袋子,但临时起意想要让宫野明美好端端的走完最后一程,于是就闲置出来一个。这下也不是全无用途,起码可以藏一个偷偷跑出来围观抛尸现场的高中生。一个长条静静地倒在地上像个长条全麦面包,但萩原研二拉开顶上的收紧绳,松田阵平马上腾一下坐起来,像游戏抽卡出新角色了一样。 “呼——走了?” “走了。” 两个人又面对面大眼瞪小眼一会,这个场景怎么看怎么怪异。但即便如此,松田阵平还是生不起任何怀疑的念头来,防备心好像被一整个放倒了一样。你这个人,最好不要辜负我的信任。否则我绝对得从你身上讨回来;他用一贯的玩笑语气问:“你不会真的是什么杀人放火的坏人吧。” 他确信这份轻松与信任成功地传达到了,否则萩原研二不会胆大包天到厚着脸皮理直气壮地应了一声:“你怎么知道?完蛋了,要把你灭口了。”随后不怀好意地把松田阵平摁回袋子里,顶上的口一扎,任他在里面踢腿挥拳也视若无睹,扛着撂进副驾驶,如同一个训练有素的人贩子。宫野明美反倒是萩原研二小心翼翼接下来的,安置在后座上;身上的血迹被处理干净,看上去真如一场短暂的浅眠。 松田阵平已经挣脱出来了,在副驾驶上生闷气;我浪费我大好的休息时间,明天早上还要起个大早去上课,结果你用这么个袋子回报我。但是宫野明美就在后排,这种平和和安宁让他没有办法闹起来,像是下了一夜的雨后角落潮湿的火药。他憋了又憋,才问: “那她……你准备把她带到哪去呢?” 多么具有人情味的问题。萩原研二说:“我要带她去海边。” 这里离海可远了去了。松田阵平说:“那你得负责第二天送我上学。”结果此话一出驾驶座上那人开始绷不住的乐,一问,倒也诚恳地回答:“我就是觉得你第二天还要上学这个事特别好笑。”有的诚恳还不如不诚恳,松田阵平总觉得萩原研二稳定发挥的情商在对自己的时候就处于一个若有似无的叠加态,除非上手来两下,否则永远在挑衅。上手来两下果然是万能的。 终于闹腾完了,本来想着在车上补两觉,也补不了了。从海边回来再补吧。车窗摇下来一半,夜风呼呼的吹,山峦的阴影在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mamagun 即便确认赤井秀一不会这么早暴露,也相信着他的能力,但却不能不把前女友被害的消息告诉他。为了不把无关的人牵连进来,赤井秀一所做的努力不可谓不努力;琴酒虽然处决了宫野明美,但一丝一毫都没有想到赤井秀一——或者说莱伊——身上去。 这也是当然的事。毕竟一个是代号成员,另一个则是普通的连做打手也不够强壮的普通成员。相较下来,自然是天壤之别。所有人都相信他们之间已无联系,而这或许是事实。然而即便如此,这密不透风的防护也未能保下她的命来——这防护唯一的作用,是令赤井秀一得知消息的时间延后至几乎与其他人一样。 “几乎”。 意思是他还是早了那么一点点的。 这背后的意思则是,他除去比别人早了一点点以外,还珍贵地享有了一点私人空间,一段不必介怀暴露身份的可以最大限度发泄情绪的时间。倘若他愿意,那么这个知会他消息的人也不介意听赤井秀一说点什么,并且给予一些安慰。 当然,赤井秀一并不要这个。 他抽烟。在这个狭小的隔间里,他抽烟。通风差的离谱,二手烟浓的像着了火灾。需得知道,这个男人即便如此——算得上坦诚地抒发自己的情绪,内里依旧是防备着的,并且时时刻刻做好出手的准备。烟雾是他的遮挡,是他的防护。请不必苛责赤井秀一为什么不全心全意地为前女友哀悼,毕竟眼下并没有这个条件。 但是什么也没有发生。干邑,或者说萩原研二,只是在他呼出的烟雾里平静的站在对面看着他。什么都没有发生。赤井秀一异常地清醒;明白他又一次与危险擦肩而过;他再一次幸存下来。又或许是被留了下来,但这种心情:所谓幸存下来的士兵对于自己的存活感到愧疚而责难自己为什么不跟随战友一起牺牲的心情,还是留到一切尘埃落定后再说吧。 与此同时,他不知道对面这个人正盘算着下一次怎么稍稍捞宫野明美一把。如果他知道,或许就能理解那平静从何而来。 一支烟的功夫,一切结束了。刚才的一切好像是幻觉;然后赤井秀一变回莱伊,萩原研二变回干邑来。两个人出门,大雨从天而降。前日里送走宫野明美时还是阳光万里的好天气,现在就大雨倾盆。谁都没带伞。他们在隔间里谈话时,大雨下了已有一阵了。去旁边的便利店借:来晚了,就剩一把了。萩原研二还在思考未成年人开自己的车出来接人被抓的概率有多大以及真被抓了主要责任人在谁,赤井秀一说: “不用了。一会我还有任务,搭档会来接我。” 那就好。萩原研二长舒一口气。那起码下周一小阵平用不着再上一次主席台或者大屏了。这么看来自己实在有愧于老师们殷切的期望,他们本来寄希望于多个成年人帮忙管孩子,结果现在成了成年人带头闹事,影响太坏。高中这么闹一闹还行,上了大学虽说不用担心未成年的问题,但闹大了的后果则要麻烦得多。他真心实意地这么想,扭过头一看,倒觉得远处来的车有些眼熟,也有些耳熟。 但是光凭生活经验来看,则无法确认这车到底是不是来接赤井秀一的。毕竟它不减速,有一种全险半挂反复碾压,盲区误撞无罪释放的架势。他还在想这是搭档还是仇人,赤井秀一上前两步。那看来就是了,可能这位搭档给他发了讯息说自己到了。 萩原研二也跟着上前两步。没有想加班的意思,只是最后送人几步,少淋点雨,很基本的情商。一柄黑色的雨伞撑在他们两个之间,一眼看过去,要比路人撑的伞高出来一截。那辆车还是没有减速的意思。 他觉得自己能从中品味到一点祸心。说时迟那时快,车堪堪在二人面前一个急刹车——好吧毕竟人家开的不是半挂,想创人也不会这种时候上(咦)——赤井秀一只觉得眼前一黑,心想着我已经混入组织了就不必要再来一遍巩固地位了吧!而后才意识到自己不是被撞昏迷了,而是雨伞,本来该在他头顶的黑色的雨伞,现在却罩在他面前。 赤井秀一回头,发现萩原研二表情一言难尽。他问:“接你的是波本?” 他说是。萩原研二心说那就正常了。雨伞在他手里迅速转了一圈,沿着伞的骨架甩出不少水来,远超正常量——降谷零当然不会选择当街把人撞死。他的选择是当一回低素质人才,开车水溅过路人。如果有条件的话,他可能还想把中间的车字去了。 不过他还是没成功。萩原研二心想,反正迟早有一天你们两个还是要合作的,现在闹的稍微留点分寸,以后也好合作。当然你说小降谷就算摊牌了也不会给好脸色那就另当别论;只是别说赤井秀一是一位情绪稳定的FBI探员,就算他是一位情绪稳定的水豚也不能这么霍霍啊。为了你们的前途我真是操碎了心了都。 哦对。忘记问了。 他没急着把伞支起来,而是用它做了隔断;萩原研二问: “你们还没有……说清楚吗?” 赤井秀一摇了摇头。 这样啊。 伞支起来了,他的语调重新又变得轻快起来:“那我觉得你不能管他叫搭档。你说有搭档,搭档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好嘞是搭档,不好嘞是敌档,什么是敌档?就是敌人的搭档就叫搭档……”他话说一半,赤井秀一一头扎进车里;虽然不见得表情有什么松动,然而颇有种逃跑的仓皇。 在窜进车里的时候,赤井秀一还在想:我因为他给了我一点可供怀念明美的时间和肯为我挡一下水花四溅的动作就认为这可能是个细心温柔的好人,真是蒙了心了。这分明是个恐怖分子,会拿美丽的玻璃纸包装实际上会爆炸的危险品的那种人,刚刚给予了正面的情感体验就让氛围变成笑话。但说到底,他对我没有恶意,也不会特意针对我。这是个体面人,不会主动给别人难堪,也会在别人倒霉时适当地帮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stay with me 当零——说的是蓝头发那个小女孩——当她再次出现的时候,雨都还没停。萩原研二试着去构思,赤井秀一究竟是怀揣着一种什么样的心情,一上车就坦白的。 想不出来。和驾车风格截然不同的,面对大事,他反倒是下意识先踩刹车的。所以说在某些危急时刻捕捉到不同寻常的线索,他不是没有这个能力,却也只是捕捉到,习惯还是谋定而后动。按理来说忠于自己的心意也没什么可指摘,但真到了生死存亡悬在半空中的微妙时刻,比拼的就是这一瞬抓住机会行事的魄力。 毕竟你的敌人也同样决绝。你的敌人促使着你的每个决断,先后得呼应联系,还要矢志不渝,并且同时保有必死的勇气和求生的决心。 我的一生当然是危险的。但若是说真的被逼到这种境地,或许不多。萩原研二心想:事实上这责任在我,我压根都不把自己的生命放上赌桌——有这个转换器,我将永远不会死去——自然也不会被逼入绝境。当然这不意味着他完全无法理解赤井秀一,相反,他完全可以欣赏这种魅力。只能说这人行动力是真的强,做决断也是真利落,同时还有一颗不怕被殴打的决心。 所以这样的人就能成大事。我呢,负责跟在他们身后当气氛组好了。就是还要从头开始刷好感度,虽然也很好玩,但是好累啊……咦。 ……说起来,假如我交换的世界线里,与我对应的人已经死去了,交换会如何进行,还是说让我直接死去? 萩原研二的思路突然飘到了始料未及的地方。要是这么说来,那我也不能说永远不死——万一哪天慌不择路的跑到自己早已死去的世界线里,还真的就这么死去了,未免有些太滑稽。我总得问问零,或者给自己留条后路…… 有空再说吧。 周遭的环境依旧是先融化再重塑。但他都已经做好一落地就和人打一架的准备了,肌肉绷紧,却落入了一个明亮的环境。充足的光线意味着安全,大雨忽而停滞而后向天飞去,突然出现的天花板则挡住了他眺望夜空的视线。这里是室内。 手里的雨伞也不见了。 他打量四周。 这次的出生点卡到交番忽悠孩子签卖身契……哦不,抚养权转让知情书了啊? 他抬眼去看,松田阵平特别卖力的签字,还是一眼不看,还不知道什么未来会降临到他身上。不过没关系,我保证是不会让你失望的未来。 零的设置也越来越人性化了嘛。萩原研二很高兴,但是直觉认为时间线后移的原因还是自己开始用本名了。他透过交番的窗户看着天空,半透明的发着蓝莹莹光芒的零什么也不说,不喜不怒地还在那里。月亮透过她的身躯,恰好停在了胸膛靠左的地方,如同心脏。 这时门却突然推开了。 萩原研二循声看过去,稍稍惊讶了片刻:却是工藤有希子。她孩子气地推开门,只探出头来打量里面的情景。看见松田阵平还在卖力签字,她眼睛滴溜一转,早知道孩子在签卖身契,却不点破,还为他加油。不过这种行为由有希子来做,倒是一点讨人嫌的意味都没有,纯粹就是活泼可爱招人喜欢。 平日里他们的相处模式应该也大抵如此,因为松田阵平压根不抬头,熟门熟路地回了一句:在写了,阿姨。有希子立刻不干了:阵平不可以叫阿姨!要叫姐姐!松田阵平说:嗯嗯,好的有希子阿姨。 但是都是笑着的。松田阵平刚才还以为自己被全世界抛弃了,一个人在房间里大搞内心戏,差点黑化呢;同学的妈妈就凑了过来。所以他嘴上不停嫌弃,实际上还是很高兴。而工藤有希子也不觉得自己被这么说有问题:首先,松田阵平可是实实在在的管她叫阿姨,辈分可分的门清(虽然有希子不想要就是了);其次,她也很享受这样的拌嘴。这显得她也加入其中,成为青春靓丽的女子高中生了一样。 他俩互相说了点旁人听了极为没大没小,自己倒觉得没问题的话,终于以有希子凭借自己丰富的人生经验给松田阵平噎回去作为结语。松田阵平愤愤不平地低下头继续写他的卖身契,工藤有希子则朝着萩原研二勾了勾手:出来一下。 我?这怎么找我还有事。萩原研二指着自己,工藤有希子用力点头。于是他起身跟上,出去后关上门。走廊里的声控灯似乎不太灵敏,所以在关上门后光源就全部消失了,还剩一些聊胜于无的月光。工藤有希子停下,而后体贴地说:“我知道您有些事脱不开身,所以剩下的我帮您完成,监护权转让知情书,我会帮您完成属于您的那部分签字……唔,这也是女明星的本领啦,再多就不能问了。” 话到此处,她的气质却变得微妙起来。马路上汽车驶过,光线在她脸上去而复返。光影交织,倒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毕竟,A secret makes a woman woman……对吧。” 这句话一出,萩原研二心里咯噔一下:你别是贝尔摩德假扮的。 我养的哪个孩子你都要来看一眼,请给同事留一点私人空间。然而随后又想起来,虽然工藤有希子和贝尔摩德不该相识,但藤峰有希子和莎朗应当是认识的,且关系还不错。那这句话就有迹可循,解释的通,还好。只是我有什么脱不开身的呢? 我特意挑了个时间迎接家庭新成员,什么时候搞出工作狂的新人设了? 工藤有希子看出他的不解来,自己也变得不太确定:“……咦,绘里香没事吗?那前些天工作室的公告,还有今天的庆功宴,为什么只来了乔鲁诺先生?” 他心里又咯噔一声。 ——好样的。所以这是第二个变更点吗。 他立刻掏出手机翻收件箱,先看贝尔摩德的:稍微往上一找,她说绘里香出事了。按照时间来算,是自己被那个长得像兔子一样的男人绊在地下拍卖场的时候。……也是,诸伏景光原定的行动开始的时机。有个结论轻易地跳到他面前:这一次你没能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deep down 萩原研二一路寂静又快速地回到基地。用上了潜行的技巧。 他知道,再往后的世界里,自己对于组织的防备不得不再再加重。但何处可去呢?像是一气之下办了离职,但还没找到下家的无业游民;尤其是这无业游民还搞不清情况,本来家里就有狗了,还准备捡猫。在这之中他品到一丝丝惶然,但还在继续向前行进。越来越近了,到地方了。 这是组织所谓的,可以算是提供救治的部门,左手边是医生的办公室,右手边门关的死死的,不用拉,也知道拉不开。凭经验也知道绘里香多半就在这里了。 他拨弄两下办公室的锁,撬了几下,开了。里面没人也不开灯,那他也不开。于是他很耐心的等医生,同时备好了枪;两手准备都要做好。谈得拢就谈,谈不拢就准备攻坚。不硬气一把撕破脸皮,你组织是真不知道我叛变了哈;以后有事别冲着宫野明美去,冲着我来!就凭她泄露的情报,还压根算不得叛徒。 为了光荣宣布自己搞叛变,萩原研二下定决心今天非得整个大活出来,闹得越大越好。实在有必要的话,动武把绘里香抓出来也没关系;虽然组织的药品研究在世界范围内也算靠前,但说就医服务水平则实在缺乏人道主义关怀。绘里香又不可能是被魔法轰炸了,总没有别的医院治不了的道理。 过了个把小时,门被推开了。萩原研二当机立断,一手关门隔绝逃跑路线一手把枪怼上去——但是怼了一半,他发现不对。即便现在处于两眼一抹黑的状态,他依旧能从对方的呼吸轻重里判断出事情不如他预料。他还是坚持把门关上,然后才开灯。 直视过去,没看到人,却看到白花花的墙壁——不是说闹鬼了,也不是说萩原研二干脆利落的劫持了一个替身;只是需要他低头。 茶色短发的女孩穿着白大褂,双手环在胸前,表情倒是不动声色,甚至还颇有气势地仰头回看过去;但是她的手却在衣服与手臂的缝隙之间牢牢抓紧了白大褂,指尖泛白。其实她是害怕的,但宁可死撑着不漏分毫;手背上隐隐约约还能看到她因用力抓握而凸出的骨头,也同样在微微地发抖。 只一眼——就能确定这还是个孩子。又一个孩子。无论她是谁,这柄枪抵的就没有底气。萩原研二再定睛一看,在她的胸牌上读出她的名字,就更加没有底气;宫野志保。不用想也知道她和宫野明美的关系。 刚才还想着整个大的,结果出师未捷身先死了。面对宫野志保,无论是出于同情心还是出于对她可能牵扯的人物关系的考量,他没法使出一些粗暴的手段来逼迫她就范。虽然他不明白,身为研究员并且和绘里香基本同岁的宫野志保为什么会被朗姆调去照顾绘里香,但是如果是她的话…… 坏结果是自己跑了这么一趟毫无用处。但是如果负责她的有且只有宫野志保的话,那让绘里香在这里多呆一阵子也无妨。他不那么担忧了。 ……不过说起来,宫野志保的声音听起来也有些耳熟。暂且没想起来在哪听到过。这一点点的似曾相识让萩原研二再次品到了丝丝好奇。他先试着提出要求: “我想去对面的房间找人。你愿意让我进去吗?” “……你找她干什么?她现在身体还没好,也昏迷着,问她话也不会回答的。” 回答也算是在意料之中。宫野志保断然拒绝,即便她现在还是控制不住地发抖,并且整个人的肢体动作都呈现出一种极其想要逃跑的趋势。 被她回绝,萩原研二倒不生气,反而隐秘的欣喜:这个女孩是肯维护绘里香的,哪怕面前顶着把(其实不会开火的)枪也绝不动摇;与之相比那点恐惧和颤抖简直是微不可察,不必在意。朗姆这老东西总算做了件好事。但是在欣喜过后,他也清楚宫野志保其实做不到什么。绘里香真的遭到什么,她也没有太多保护她的手段。 他升腾起一个想法:反正捡一个是捡,捡两个是捡,那么捡三个也算捡吧!即便无法做到真正意义上的收养,但起码提供点帮助还是做得到的。 “宫野志保。” 在此种情形下再用些腻腻歪歪的昵称,又是对一位未成年女性,当然不合适。但宫野志保却也被吓了一跳——不必苛责她。这么长时间以来,她的精神被绷的太紧了。她猛地抬头,对方啪地关了灯。 她更紧张了,几乎到了难以呼吸,头晕眼花的地步。宫野志保不知道的是,对方怀着的念头却是:反正马上要翻窗走了,关灯是告别的意思,也蕴含着“我从未来过这里”的潜台词。当然这些她统统都不知道。 甚至于对方离开时的话也因她的惊恐而沾上了恶意和不详般。他继续,甚至有些轻快地说:“那么,绘里香就托付给你了吧。”声音正在离宫野志保远去,黑暗也同时切断了信息接受能力,以至于这番话听起来愈加模糊不清,“请转告她,我从未来过这里——并且,晚上不许再熬夜了。” 一阵风刮过。办公室里只剩宫野志保一人了。她才堪堪一抹额上虚汗,只是手脚还是不住发软。定了定神,本来要来办公室做什么,也全忘了;眼下摆在所有事项之前最优先的是确认一下玛尔戈——直到刚才她才知道玛尔戈的真名是绘里香——的健康状态。 她紧张又低微地喘息着拉开办公室的门,刚想出去就又被吓了一跳;不知什么时候门口就一直站着一个人,长久未动;高大的身形像一堵墙一样堵在门口。由于办公室里没开灯,于是所有的光源只来源于走廊尽头的安全出口指示灯,姑且算是勾勒出这个人的轮廓来。 ……是朗姆。宫野志保眯着眼睛,勉强辨认出这人的身份来。也不知道他站在这里多久了;宫野志保马上低下头:我刚才究竟说了什么?有没有说出会惹来麻烦的话来? 像是看出她心中所想,朗姆开口了。 “为什么这么紧张,雪莉?” 他的语气说不上威胁,反而有种轻柔的安抚感。 “你什么也没做错。干邑一定用枪吓唬你了吧?他真过分。但是你坚定地藏住了玛尔戈,这不是做的很好吗?” 惯会做出这种收买人心的态度来。宫野志保低着头,闭了闭眼睛:倘若你真觉得过分,那刚才为什么不直接开门赶人?为什么要放我在一个几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after like 大概三四天后,松田阵平知道自己把自己卖了。但全程的主导人不再是将来的饲养员,而是工藤有希子。她润物细无声的把孩子的东西全给收拾了放进他未来的新家中,与此同时松田丈太郎依旧倒在沙发上不省人事。 当年头一次让工藤有希子进家的时候,松田阵平是有点虚的;前一天他蹲在沙发边上磨破了嘴皮子,父亲也一副充耳不闻的样子;他也因此不抱什么希望。但是到第二天真的打开灯,父亲却勉强在沙发上坐起来了。虽然空气里的酒气还是散不掉的,家里细看之下也还是一团糟。 好在工藤有希子什么都不说,不分出半点注意力来。这让松田阵平感到安心;当然,她这次前来只是为了给个准信:您儿子以后可能会在我家留宿,不知道您同不同意。他当然说不出什么反对的话,连送走两个人时的声音也一并虚弱起来;甚至不比他的影子更有力。 或许在某一刻,在灿烂的阳光下,他因酗酒而出现的幻觉中,也曾出现过一幅画来;那是这位拳击手贫瘠如沙漠般的艺术素养里唯一留下的印象:母亲站在左边,一袭白裙举着伞;儿子则在右边,小小的身影,似乎一辈子都只是个孩子;那是莫奈的《撑阳伞的女人》。倘若孩子的母亲还在的话,那我的生活也许并不会落到这种地步;孩子也会更体面些。孩子,孩子,孩子。 他混沌的眼睛清明了,一种过去人生里少有过的剧痛的失去感漫上心头,挟住他的咽喉来。这让他抓着沙发扶手站了起来。松田丈太郎看清了,自己孩子身边的女人却是工藤有希子,是别人的母亲。罢了,虽然有些地方不对,但我的孩子也会变的更加体面的。这个小小的孩子从我身边飞走了;他过去曾经寂寞独处的时光已经不再了。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他明明会有更好的人生,我真傻!为什么一定要亲眼看着他成人呢,虽然他借我的一部分出生,但为什么非要看到结局呢。 他又坐了下来。后来松田阵平也回过家,但是再激不起父亲的一点点反应;后来工藤有希子,工藤优作也来过这里,但是再没出现那天松田丈太郎——或许称得上一句严阵以待?——的态度。他还是躺在沙发上,似乎下一个进门的无论是知名小说家和他的女星妻子,还是穷凶极恶的歹徒,他都不在乎了。 而这一切在松田阵平看来呢,则是父亲与他的情谊只能维持那么短短的一次照面。我们之间的父子情真是淡薄,不如酒液浓稠。他想。酒液姑且还会挂壁,我倒就这么从他身边流走了,再无回头之日。 这次也一样。那一次像是临了了的机器用光了自己最后一点电一样,后面机器坏了,也再充不进电。松田丈太郎自此不再有任何反应,哪怕听见监护权转让了也毫无异议。或许在第一天儿子被带离时他就料到有此日,甚至心底还要说一句:有些慢了,你们有钱人倒是真沉得住气。他很坦然。既然已经踏过了心底的那条线,那么离线五十步远还是一百步远,有什么区别呢? 至于儿子如何感受,他已经想不出来了。被酒精搅的混乱的大脑很难模拟出如此精细的场景;他只知道松田阵平没有回头。恨我吗,应当的。最后还是我对不住你;可是我还是希望你幸福。 但说实话,无论后来松田阵平如何去想,起码他现在一定是没有精力责怪亲爹不送自己的;他目前还在恨自己为什么签字不看题头,事情陡然飘摇到自己从未想过的程度;被朋友的妈送到一个装修精致造价高昂且主人天天不着家的宅邸里,散养。一开始他很担心自己是不是要被噶腰子了,住了几个月,觉得如果这就是要噶腰子的配置的话,那成本未免也太高了些;但他还没舒心下来几天,在宅邸里一翻:好家伙,都是我爱玩的。 事情变得不妙起来,自己的爱好什么时候被人摸的门清?这不是个好兆头。但是意识到这点也别无他法,总不能对着空气打拳无能狂怒虚空索敌。一时间他宛如陷入了潘神的迷宫,桌上摆满丰盛的筵席,然而哪怕只动一颗葡萄或许都会引来手中镶着眼球的怪物的追杀。但是松田阵平头铁,怪物,什么怪物?他能打过我吗?如果说他之前是焦虑的住在这里的话,那现在就是一边焦虑一边玩设施。 要是真有什么冲我来,起码让我玩个够本。 更何况工藤新一也开始悄悄往这跑。一开始还藏着掖着,后面就光明正大;放两个青春期男生在内容物精彩纷呈还没大家长管着的宅邸里,晚上能闹成什么样,可想而知;其中情节自不必多说,只要知道若不是这俩人天生聪颖不学也会,那么这些天简直可以说是:进厂之道,就在其中。 又这么过了一段时间,制裁他们的不是屋主,不是工藤夫妇,而是月考。 “真不能再熬了,下个星期就月考了。” “是啊,不能上考场什么都会结果写一半倒地不起了啊。” 然后一熬熬到两三点。 “不行不行,今天晚上一定按时睡。” “对对,互相监督。” 然后又一起熬到两三点。 一说到这个就来气。两个人再一次去学校趴桌睡觉,然后被罚站门口清醒,结果站一半又双双倒地后—— “真不能再睡那么晚了,真的。松田,我说一个数,今天晚上,十一点前,必须入睡。”工藤新一竖起一根手指,严正表明自己的决心。 “你这也太激进了。”松田阵平揉揉撞的很疼的后脑勺,好像有点肿,“平日里都是两三点睡,十一点谁睡得着?” “每次我强压着你看两篇小说,你睡的不很快吗?” “那我带着你来回绕着街区跑五圈你回去也睡的很死啊?可以十一点睡,回去我就练你自由搏击。” “我的天哪松田你听听自己说的是人话吗?”工藤新一先破防了,“我那不是睡,是让你打晕了……” “那你非要压着我读小说和在精神层面上打我一顿有什么区别?”松田阵平不甘示弱反唇相讥,“我已经够给你面子了,我读书入眠最高纪录是暮光之城,翻不过四页必睡无疑;我读福尔摩斯好歹能坚持到十四页……” “嗨嗨?” 医务室的门被敲响——别问为什么是医务室,谁得了后脑勺磕大包还能逃一整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moon sea 一旦认真做起计划来就不得不感叹一句:这任务参与成员安排到底是谁搞的?像是生怕不会闹出乱子来,竟然能把波本和黑麦排一起,还天天排。平心而论,这二位的能力当然不差;所以想对他们做出些小动作,当然也得找对高配的搭档来。 萩原研二朝着后视镜看了一眼,俩小孩堆在后排,遮着嘴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说什么,像窝啾啾叫的小鸟。倘若我端出这窝小鸟,只为单独叫出赤井秀一,不知道算不算慎重对待。嗯,能给工藤新一提名高配,我身为成年人的气度已经尽数体现了;但顶配只有我和小阵平才算,这个是红线让不得。 他这里一边开车一边推演接下来可能出现的情况,小鸟还在啾啾叫。松田阵平一脑袋问号,而且还不合时宜地困了起来,哈欠连天。一边打哈欠一边拿胳膊肘杵工藤新一:“你是怎么被抓来的?” “老妈亲手把我扔出来的——你知道的啦,她对着漂亮的脸就走不动道。”这不算夸张,工藤有希子奉行的可不是无菌教育,对孩子也没有过保护的倾向;一听萩原研二要带孩子大半夜出去溜一圈,问都没问就通过了。她的态度或许可以同时展现出两重事实来:一方面,她对儿子的能力极为信赖;而在另一方面,这位拥有假名、有自己小心思、暗藏绝活还偷自己幼驯染的算她半个影视行业的同行,在她这也有不低的可信度。 老妈的交友范围实在广泛。所以里面有几个自己以前从未听说过,但却像蝙蝠侠一般的人物,也算不得稀奇事。所以虽未明说,但是两个人都把这当作一次精彩万分的冒险,是生活中的调味……不会太危险。 与此同时驾驶座上的人还在陷入沉思。他知道自己提出的目标就算再离谱点,这两个孩子也未必办不到;更何况,他们不可能一辈子都不和组织打交道。但是现在还是有些早,他们能触及到什么程度,也得先慢慢来。 到地方了。萩原研二一踩刹车,同时手机伸到后排:“记住这两张脸。再过半个小时,他们应该会一起走过来。” “你们要做的是想办法把这一个——”他指着赤井秀一说,“单独调出来,引到朝西走左拐的小巷里。别引起另一个的怀疑,也保护好自己。后面的,你们不用管。” “什么啊,准备把人骗进小巷打闷棍搞商战?”松田阵平听着这个要求,怎么听怎么怪异,“你怎么不自己上?” 我要是能自己上当然自己上了啊。萩原研二心底微不可察地叹气:原因有二。第一,虽然自己坚信小诸伏绝不会对绘里香出手,但也无法否认他的计划里把绘里香列为目标过。自己这边是论迹不论心了,但万一对面论心不论迹了怎么办?我自然没有敌意,但他们要是以为我为了给绘里香争口气而来……那不就麻烦了吗。波本和莱伊搭伙,已经是一点就爆的气氛了;我再跳出来,还不知道会出多大乱子呢。至于其二嘛…… “你问我为什么不亲自去?” 萩原研二笑了起来,恶趣味地故意模糊了话头:“因为我今天晚上……计划是去和他女朋友来个约会。” 这话实在劲爆极了,水溅油锅都不足以形容:简直是水溅硫酸!思路彻底跑偏到蒙麻袋打闷棍上的二人震撼的握住彼此的手,对视一眼,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到了同样的意思:你们成年人玩的也太脏了,虾仁,还要猪心!不光打商业对手的闷棍,连他女朋友也不放过!商战恐怖如斯! 直到萩原研二都施施然离开了,俩大男孩下了车还在无声尖叫。一方面朴素的价值观提醒自己:这种强抢民女的恶霸行径该制止才行;另一方面,又实在是想看热闹。虽说稍微想想就知道事情不会真的像话里表述的那样,但听着是真狗血啊。对视良久,松田阵平和工藤新一齐齐皱着脸,百感交集化为一声感叹:“噫!” 这就是我的理由之二了。离开的时候,萩原研二再次确认了一下时间,嗯,不出意外的话,现在是宫野明美第一次赴动物园的邀约,或者说受他们的诱骗。猎人大概已经在此恭候了,只是猎物还没到;这不打紧,他等不到了。 这名成员不甚重视地笑着打开门的时候,并没有想到猎人和猎物的身份早已转换;总之,在开门后的0.5秒内,随着□□下被削弱的枪声一并响起的,是他倒地时愤懑不堪又漏气的怨恨:“……怎么,怎么是你?我知道了,是宫野明美,那个女人……呸!还当她是什么呢,原来也这么撒谎成性,这么下贱!亏我们还给她机会……”他的骂声甚至无法更响亮,因为肺被打穿了。血顺着颤抖的指缝流出来,堵不上,止不住。 他再也没有继续往下说的机会了。萩原研二这次用枪指着他的头:“你该闭嘴了。”他这才从怒火中回神,想起自己的命还被人握在手里,如此迟钝!但求饶也晚了;他的命被人握在手里,那人却嫌脏手。 枪口第二次喷吐出火焰来,他板上钉钉地倒下,死掉了。萩原研二隔着袖子拖着他的胳膊,随手往里一扔;这人死在门框上,里面的暂且不用管可以一会再收拾,但得把外面的血擦干净。宫野明美是胆小了些,却也没那么笨,看到不对没准直接就跑了。要是慌不择路撞到赶来的琴酒那里……这谁也救不了啊。 他想找抹布,但这里没有。想起上回琴酒说要这人身上的衣服,布料也行;那就撕他衣服吧。撕一块擦血,剩下的交了。就在萩原研二俯下身子,扯他衣摆的时候,能看出这衣服必然造价不菲,针脚很密,布料他没怎么见过,但确实舒服。摸着柔软轻薄,但撕起来也颇需些力气。 但是琴酒问我要这衣服,总不能真是想搜同款吧。还是他终于穿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streets 宫野明美很崩溃。 萩原研二也很崩溃。 杀人不拿布盖,也不让他瞑目,是我的责任;我发誓以后坚决不会再犯,本着人道主义关怀给每个人一个体面的死法,确保他们死得其所,含笑九泉。宫野小姐你喊两句没关系,我能理解;掉眼泪也是正常的,但是能不能别一边喊一边哭一边拿指甲扣我?虽然她怕得要死,哭的也惨,但是完全不妨碍她玩了命挣扎;从这点来看,真佩服她。 好痛,还不能还手。更痛了。我也想哭,咱俩面对面坐着哭吧。 这种事想想就算了。他顶着宫野明美的攻击,顽强地把她拖到卧室里。这种情况下跟她讲道理,她是不会听的。面对这样的状态,萩原研二决口不提让她安静,反倒说:“是不是地震了?” 听到这话,宫野明美止住动作,惊疑不定地四下打量,也难得保持静止,她得感受地面是不是真的在震动。当然没有了。就这这短短几秒的真空期,萩原研二终于有机会让她闭嘴——物理手段。他捂住宫野明美的嘴,口头警告她别吵也别乱动,辅以枪械做威胁,让她乖乖呆在柜子里;心里道一声歉:对不起,要是时间充裕,我可以慢慢跟你讲的;但是有什么事也先等过会琴酒来检查完走了以后再说吧。 “你现在不能走。”萩原研二一边娴熟地布置现场,一边尽可能简洁地把情况说明白,“琴酒马上就要到了。你这么聪明,一定知道他为什么来。现在,躲进柜子里——不是衣柜,踩着床躲到上面的方形柜里,别出声,或许有救。” 无论她是已经看清了挣扎并无必要也好,还是当真信了这番话也罢;宫野明美还是照他说的,踩着床的边沿勉强缩进柜子里。然而在最后时分,她闷闷地问:“……为什么救我?” 因为我诚心可怜你?因为你男朋友身份不简单?因为动物园或许有别的动作,并不如表面上那么简单,你活着能提供更多信息?……这些原因,以宫野明美的身份,或许肩负不起来。怀璧其罪。她知道的太多,却没有保守的能力,是一场灾难。 萩原研二抬起头,说出的话像个玩笑一般轻飘飘落地: “因为我姑娘在你妹妹手上。要是这次能顺利活下来,记得给我写张证明材料,我凭证明去宫野志保那里提货。” 他挥挥手,示意宫野明美安静点,呆好别出声。接下来怎么诳琴酒,怎么骗他走,还有的准备。 于是宫野明美就静悄悄缩进柜子里。柜门一关,里面黑漆漆的。但好在没有大老鼠蜘蛛蟑螂跑来跑去,所以不难挨。最惊险的时刻莫过于听见脚步声踢踢踏踏地来到这个房间,琴酒和干邑的脚步声截然不同:一个沉沉的闷闷的,像擂鼓;另一个轻的像鬼一样,没声音。她分得清。 她不敢轻举妄动,像躲八尺大人的孩子那样谨慎;不露头,被敲柜门也不开,怀着能破釜沉舟在这等到天亮的决心;直到萩原研二伸手捞她出来,看见对方手臂上被自己抠的破了皮了,她感到愧疚起来。刚才真是吓破了胆,反抗也收不住力道。现在危机勉强算是解除了,自己最起码得跟人家道歉吧。 这有什么。你才不过抠破皮,你男朋友之前恨不得撞死我,他我都没说什么。萩原研二摆了摆手,但宫野明美要走,他拦了一下:“先别急,再看看。”又嘱咐很多话来,比如等会朝着哪边跑,怎么跑,走哪条路;感觉自己被跟踪了怎么办,感觉被追上了也别慌,按遭人贩子绑架的处理方式处理。 她点点头,一转过来,地上那具男尸的上衣却不翼而飞了。她又是浑身一震,不过也没那么害怕了,也不惊叫;只是小心翼翼地绕开来,省的踩到。一晚上被高强度精神震慑好几次,无论如何也得习惯了。 再说,衣服消失虽然奇怪,但也算不得什么非追根究底的事来。这么想着,她在一旁捡起墨镜,安安静静坐好了。直到萩原研二转身,一句话不说,朝着门口打了个手势;宫野明美立刻会意,裹着围巾带上眼镜。从对方身边离开的时候,她微微侧过头,觉得得说些什么;但是话卡住了。我能说什么呢。 萩原研二似乎看出她未竟的意思来。但他只是示意:去吧。剩下的交给我。 好吧。宫野明美点点头,轻巧又急促地下楼了。 她离开,房间里就剩下一个人。一边收拾现场,萩原研二一边复盘——宫野明美藏好后,他重又把血迹洒在门口。琴酒来的时候,也问他没有别人来?我可不知道还会有人来。他一摊手。于是琴酒在屋里转了两圈,最后确信宫野明美是看见了门口的血迹,于是察觉到事情不妙,临了了又跑了。食草动物没有反抗的能力,所以只能逃跑。兔子进化出灵敏的听力,瞪羚在出生后的三十分钟内就能跑得比人类最快的博尔特还快了。如果不够机灵,又怎么能生存呢。 想不到你也会犯这种错误。琴酒这样说,眼神盯死了萩原研二。对方心想你这人真是一点同事情面不讲,终究是错付了。但是呢,他怀疑的又一点错没有;好吧,谁错付谁还不一定呢。这叫什么错误?我又不知道她会来。他理直气壮地顶回去,看不出差别,平日里他也这副样子。 你会主动给自己惹出的事来收尾,真少见。 有空说这些不如把绘里香放了。 听他少有的刺里带话,琴酒什么也没说。他转身要去追杀宫野明美了,伏特加停车在楼下。将将离开的时候,萩原研二想起上回的事来,也为了省的被杀回马枪,叫住他:你要他的衣服吗?应该需要的吧? 到这里,琴酒身形一顿。再转过来的时候,明显态度不一样了;先开始是只有防备,现在倒真真正正意外了。 所以那天的事,也有你的一份?你是故意招惹动物园的? 啥啊啥啊啥啊?他非要死我这我能怎么办?萩原研二一头问号,但是顽强地绷住了,没露怯,反过来谜语人回去: 你要这么觉得那就这么觉得吧。不过……要依照我的想法呢,反正我们两个组织之间迟早要起冲突,早点晚点也无妨。 不知道,先模棱两可画大饼。如果真出了什么事,再说你想多了。我当老板这么多年也不是白当的。 既然你有挑起事态的打算,那我希望你有解决问题的方案。不要做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swing dance 谁也没先开口。宫野明美在一夜极度紧张恐惧的逃亡之后,陡然间来到安全地带,一把抱住赤井秀一的脖子。她在发抖,然而渐渐的平息了。走到这一步,我离安全已经十分接近了。拥抱在一起的人,心跳也会渐渐趋同;赤井秀一的情绪一向十分稳定,训练有素的心脏也规律地搏动着;像永不停摆的钟表。 宫野明美感觉自己被虚虚地环了起来,一只手罩在她的后脑上,是一种无法言喻的伟大庇佑,像大雨骤然落下。她从赤井秀一的脸侧去看小巷外的夜空,却看出明天当是晴天。 这一刻他们的心贴得从未如此临近,精神上也头一次这样同频。她这才突然明白:指望这个男人的恋爱是不现实的;他的一切都建立在危险之中,是生死搏杀得来的自己,塑造的自己。这个男人是一支枪,指望他来做洗完澡后吹头的电吹风是不现实的;如果他真为你吹风,那他是演的。 这话的意思是,先前的一切在她的记忆中逐渐远去了;她当年太单纯,竟然将爱情和不可抗拒的命运混为一谈。这一刻,她见到的并非诸星大,而是赤井秀一。性命有虞,危险迫在眉睫;而她端起这柄枪。 黑暗中,她没有那么好的视力,看不见头顶上一双沉默的碧绿色眼睛注视着她,然而赤井秀一的呼吸打在她头顶,频率也如他的心跳般均匀。这人做吹风机时一塌糊涂,但确实是一把好枪。 所以宫野明美先开口:“接下来我该做什么?我是不是该改头换面,离开日本?还是说我得配合假死,做你忠诚的保证?” 意外于她的勇气。赤井秀一一挑眉:“可行。”但是想的有些远了。首先,我们得想办法从波本的眼皮子底下顺利的逃亡。宫野明美的手指此时就搭在他的颈侧,冰冷柔软,而且潮湿,像一个夜晚。手转而搭在他的胳膊上,他们已进入了逃亡状态。赤井秀一探出头查看外界的状况,波本不在。拿出手机来看,得他主动去问乃至打电话,对方才不情不愿回一条短信:在案发现场走不开,你自己走,但是车留下。 脱不开身那就好。 他转而斟酌如何安全地把宫野明美送走。 如果当真能送到海外当然好,只要能送到;但如若其中真的出了岔子,FBI难道就是铁板一块了吗?我看未必。赤井秀一也未尝不曾意识到这点。其中任何一处扯皮,任何一次失误,最后的结果都有可能谬以千里。 那安置在日本呢?离开东京,但会不会只是无用功?或者她会有什么想法。 “你想去哪里?”他顺便提醒道,“别调副驾驶的座椅,下一个人会察觉。” 总不能波本说要他留车就真留吧?难道带着宫野明美两条腿压马路? “难道不能说是别的成员坐过副驾驶?” 宫野明美随口提了一句,并且按照赤井秀一之前的要求用围巾包住头——这是最大限度能减少毛发脱落的方法了。她并没等到回答,然而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来,每个成员究竟都习惯于多高的座椅,副驾驶上本该呆的这位门清。 好吧。 至于去哪里,其实没有那么重要。宫野明美听着赤井秀一简明扼要地分析了一下纽约和东京各自的优劣,并且表示如果她愿意的话,去伦敦可能稍微麻烦些,但并不是不行。 我明白了。她说:“你说的这些我都考虑过,我也都想过。……我知道凭我的能力,应该帮不上什么忙,还站的十分靠近风暴中心,也让你们碍手碍脚的。” 她的用词是你们。赤井秀一记住这个词。你们。他愈发能确定这句话背后的意味,知道宫野明美的出逃绝非她一人之力。今夜的基督山伯爵,悄悄地推了他们一把,二人方才相见。 “但是我不可以丢下志保一个人走得远远的,就像我确认她也不会丢下我那样。”宫野明美慢慢的,诚恳地说,“为了她,我会奋不顾身。” 于是有一刻赤井秀一也想起自己的妹妹来。记忆里她小小的像个刺猬,又像颗豆子;看着很小一个,但是是实心的。扎进人堆里像是潜泳,然而声音变作泡泡浮上来。和社会规训的女孩模样远远不同,但我无条件的爱她。可惜我无法亲眼见识她如何长大,她在我看不到的地方一下子变成了大孩子。当然。我当然能理解这种感情;因为我也正为了我的家人而奋不顾身。 他说:“我明白了。” 刚刚表明心意的话说来不过脑子,出口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宫野明美知道这下自己的意愿能得到实现,第一反应是欣喜,随后是忧虑。 “这样会不会很麻烦?会妨碍你们的行动吗?我,我也只是说一下,不要太在意……” 她急迫地问,但声音越来越弱,自己动摇了。赤井秀一摇摇头。 “你不用担心。”他面色平静如常,发动汽车,“是你提出了这个想法,而我拍的板。这其中我的参与不可忽视,因此所有的都有我的一份。困难也好,责任也好;哪怕是失败后的后果也好,我们都会一起承担。分配大概是,一半一半吧。” 他们离开了。 几天后搜寻宫野明美未果的琴酒得到了黑麦的消息:她逃到我这里来了。当然,汇报的主旨大意如此,真要还原则还得加上许多挑动人神经的怪话来;他们也不怎么和睦。反正最后的结果是,琴酒要在远处通过微型摄像机亲眼看着宫野明美死去,动手的也必须是黑麦本人,不可经他人之手。 黑麦答应了。那夜山林里枪声惊起飞鸟,而后是一声爆炸。宫野明美在录像带里哭的肝肠寸断,苦苦哀求他放了自己;说了许多好话,说我们之间的爱,难道都是假的吗?你真的没有爱过我,哪怕一点点?眼泪不要钱的流。她得到的回答是:你太吵了。你说的那些,我全忘了;倒难为你记得。 那双漂亮的,像是雌鹿般又大又拥有蜷曲睫毛的眼里的高光顿时熄灭了。她的心上挨了一枪,血液立刻喷出来。星星点点,几乎溅到摄像头上,被毫不留情地抹掉。黑麦扭头就走,一丝怜悯都不肯施舍。说来也怪,也许是山里信号不好,偏偏此时微型摄像机出了点岔子,连带着耳麦的通信也不畅起来。等信号恢复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california dreaming 后来谁看见我的第一反应,都是想拯救我。 这样的戏码头一次上演还是很有趣的,但是多了令人乏味。这一次我想看点不一样的。绘里香睁开眼,房间内昏暗无光,拉着窗帘。其实看不出这里的具体情况,房间里没有什么明显的标志□□械,但她从水果的馨香中闻到点酒精的味道。肩胛上一阵隐约的疼痛;她心下了然:火光喷出时还以为我会死在房子里,没想到活了下来。也许是老板来的及时,也许是老师救得迅速。 她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她用没打点滴的那只手试着碰了一下包扎好的地方,背后立刻有个冷淡的少女声传来: “别乱动你的伤口。” 绘里香立刻想要偏头去看,女孩及时补充:“也不要扭头,别说话。” 她端着托盘走了过来,干脆利落地将快要挂完的空瓶取下来,换上新的吊瓶。茶色的短发修饰着她精致的面庞,与娴熟动作所不符的是独属于未成年少女的纤细身材。组织里的科学家很多,但天才至此的非宫野志保莫属。 当然,绘里香是不认识的。她也只能靠看胸牌认人。她和宫野志保简单聊了两句,觉得对方似乎不是很想和自己说话;但回答利落,不算缺点。送我来的是朗姆。听到这里绘里香一皱眉,总觉得这个一开会就有效让她入眠的老东西一出手就有问题,让人不得不防。她只能姑且当作两位搞情报的起了冲突,朗姆想挖墙脚。 我会假意接受,然后当双面间谍。绘里香这么想:原因无他,朗姆实在没自己老板好看,看见长得好看的人会延年益寿的。我若是穷困潦倒,那么什么时候死都无所谓;但是现在我生活美满幸福,我要长命百岁。 她不知道的是与此同时宫野志保正在真情实意地感到惭愧,甚至连她自己都无从得知。朗姆在带绘里香来的时候,吩咐宫野志保一个隐秘的任务:虽然击中玛尔戈的那枚子弹没有造成穿透伤,但它奇妙的消失了;宫野志保需得解析出子弹型号。这有助于追查武器来源,更有助于找到这名枪手。这句话背后的意思相当残酷,意思是在解析出子弹型号之前,玛尔戈的伤口不能愈合。 然后呢?解析出子弹型号呢? 试药。 宫野志保的心跟着这句话一起落下来。 能短暂地脱离杀人药剂的研制,当然是好的。但接踵而至的却是这样的任务,那么也残忍地没差。宫野志保的心像一汪兜不住的温水,总要溢出来可怜可怜绘里香;为了不让自己的心虚被看出来,她冷酷地告诉自己:也许这孩子看起来无害,手头也是有过个把人命的。不要可怜她,你毕竟自身难保。真心有时候是致命的。 又过了一段时间,她再一次换药。为了不被看出来药物的名称及作用,还特意改了拉丁文标签。绘里香就靠在床头眯着眼睛看: “医生,那不是日文吧,是英文吗?” “不是。” “……所以那是什么?是意大利语?德语?”她的性子像小孩一样,随性而起而落,不猜了,“你直接告诉我吧,医生。我没读过书。”但宫野志保费劲编了一堆像模像样的功能用法之后,她又不听。听了个开头就听不懂了,压根没到能揭穿宫野志保值得费心力去编造的谎言的地步。于是后半截话卡在她嘴里。 “但是我老板说以后可能会给我接国内靠拉丁美洲的书改的音乐剧……是不是叫《百年孤独》来着?拉丁美洲,用的是拉丁语吧?”她伸手攥住宫野志保的衣角,“教教我读它。” 宫野志保想说不是。拉丁美洲用的是殖民时期带去的西班牙语和葡萄牙语,拉丁语则是古罗马人的语言,这根本不挨着。但不知道出于什么样的心情,宫野志保竟然没有立刻拒绝,反倒抬头看去,瓶身上贴着一行字:Regenerationem capillarium ac synthesin fibroblastarum collagenarum in aegrotis notabiliter inhibere possunt, ita diuturnum vulnus aegrotis non sanantibus. 宫野志保对着这行字稍稍停顿了一刻,而后顺畅地念: “Fons fluminis profundus in terra latet, ac futura propter amorem videre non possumus. Non habeo fabulam narrare tibi.” 绘里香说:“啊?慢点医生,什么?” 宫野志保很耐心又重复一遍,后面还拆开来,一个词一个词教。绘里香努力地支棱起来,像一只半身不遂的小海豹,趴在宫野志保膝盖上。她眼睛里看着的字是:甾体类化合物,能够明显的抑制患者毛细血管的新生以及纤维细胞和胶原的合成,由此导致患者发生长期的伤口不愈合;她嘴里念:河流的源头深藏大地,因为爱着才看不到未来。我没有可以讲给你的故事,钻石就是雨滴。 让受害者不明不白地念造成自己伤害的药物,她做不出来。她宁可让绘里香用拉丁文背诗。女孩趴伏在她膝上,心脏的跳动清晰地传达到宫野志保这里。有活力的心跳,这副身体正努力地活着,拼命地修补伤口,虽然免疫系统不明白为什么一直修复不好,但是还是让绘里香活下去。 这或许是一种更偏向于出现于医者身上的怜悯。绘里香反应很快,学的也好,虽然压根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学完这句话,嘴里自言自语着:等我去面试,也给导演显摆显摆。宫野志保即将离开时,却想起自己有一回做实验看到的事。 事实上,很多最终即将被用于人类身上的医学技术,在研制时通常选用比格犬。它们繁殖能力强、疼痛感低、服从性高、遗传性稳定、体型适中、没有攻击性、性格开朗。那次她要通过在比格耳朵的毛细血管注射空气来杀死它,但临了了,忽然又说改成用兔子。她刚把针头扎进比格的耳朵,还没注入空气。那就拔出来吧。至于这只犬,状态完全允许下一次继续使用。 她把比格关进去,转而提溜出一只兔子,这次杀的干脆。然而宫野志保无意间瞥见那只关在笼子里的比格,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杀兔子。宫野志保不能确定它能不能理解,或许是理解了;那只比格一声不吭,只是很安静地舔了舔从耳朵上流下的血,然后趴下不看她了。后来它什么时候被用掉,也记不清了。 回忆到此结束。宫野志保转身,她不回头地走了。想起这件事并没有让她大发慈悲,反倒坚定了她独善其身的意志;虽然这意志的到来是灾难性的,因为宫野志保并未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moonsea 宫野志保究竟做了什么,又如何心理斗争,绘里香统统不知晓。她只觉得这一夜挂水结束后身体比以前舒服,还盘算是不是安息香溶液的效用;要不下回别吐,悄悄喝了吧。结果就在她放飞思维中,宫野志保在她对面醒来。 二人相顾无言。 “……你怎么在这。” “昨天你让我上床睡觉的啊?” “啊?昨天晚上?啥啊?” 一时间宫野志保迷惑了起来,开始怀疑起昨晚发生的一切的真实性,并且怀疑自己是不是摊上了一个善于诈骗又恃靓行凶的小混蛋;或者稍微好一点,是个双重人格。但很快她也彻底清醒,想起昨晚的一针麻醉是自己亲手打进去的;做了麻醉的人,胡言乱语很正常。只是邀请自己一起抱着睡觉也没什么大不了,自己以前还见过胡言乱语到把银行卡密码都说出来的人。 但是上了手术台以后,银行卡密码对于这个人也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而后她终于想起更多。比如自己自作主张换了药,系统和数据库里要各自分开重新做数据;得想办法让药品用量对上才行。还有垃圾桶里的医疗废品,以后得小心清理了。她是不认为朗姆能对医学乃至任何领域都了解透彻的,但是这是搞情报的人,手下最不缺的就是人才;他不了解医学,但有的是了解医学的人为他刺探情报。为了能够上位,那些人当然是愿意翻垃圾桶的,甚至能为了抢垃圾桶大打出手。 宫野志保并不嫌恶这些人的丑陋嘴脸,她只觉得这很悲哀。 她这一去就是一整天,留绘里香裹着被子,在温度适宜的单人病房里对着窗外的金红色夕阳发呆。在绘里香此时的逻辑中,虽然她对于宫野志保表面上冷冰冰的态度不太感冒——她习惯的还是别人主动来靠近她;在这点上老板做的最好。苏格兰其实也不错,但是仅限任务期间,结束后就那样了。 他要是能永远这么对我就好了。那蛋饼是真香。我老板会做饭,但他做饭是好吃,但长相简直不敢恭维,像直接做出食物处于胃里的状态。绘里香稍微走神,转念还是聚焦于自身所处环境。 但是起码宫野志保是我的医生,我的小命和未来穿一字领的自由还攥在她手里;所以看在这份上,我可以不作弄她。 这念头难得可贵的持久,一直维持到宫野志保夜晚回来;与外出前截然不同的,她回来时满脸恐慌还残余着,也无比害怕,揪着绘里香不停重复:“一旦有人来,我会在进来之前用指甲刮门上的玻璃。你听到,就立刻装昏迷。要装得像,要把眼睛闭死,眼皮不能颤抖,听见了吗?” 绘里香皱眉,随后又舒展开,为她话中出现的人物。老板来接我了,就是太慢!得好好想办法让他赔我个什么。……不过志保是不是还以为我是横遭双方追讨的可怜小孩? 刚刚下定的决心旋即被抛之脑后。不作弄是不可能的,作弄你一下又如何?她突然出声:“志保,你受过骗吗?” 对方压根没跟上她的思路。但这不要紧;绘里香心想:反正隐瞒也不能算欺骗,起码不能等价;我不告诉志保老板和我的关系,她就不会急着把我丢走,我就可以继续留在这里。但是留在这里做什么呢?谁在乎?好玩就够了。 而且真正追究起来,老板回来后,自己的处境其实可能比志保还好些;结果现在是志保在为我的安危忙前忙后,感觉很新奇,像路上碰到的猫跟着回了家还不算,甚至跳上灶台给我做了四菜一汤。 宫野志保不明白她在说什么。但是无论如何,总得多在意她一点。叮嘱事无巨细,足以让一个学前班的孩子乖乖呆在家里;她问:“你听懂了吗?绘里香?” 她知道我叫绘里香了。 真名象征的意义很复杂。绘里香被叫得一愣,仿佛心里的那点小算盘都被看了个一清二楚;迟疑片刻,她才轻巧地应下:“嗯。我知道了。”表面上看着乖巧,但背地里还要絮叨两句:老板怎么啥都往外说。 绘里香行事先看合不合心意,再看合不合逻辑。眼下合了她心意,终于肯动一动逻辑:老板来过,又走了。他不可能只来吓唬我医生吧,这不医闹吗?这一天晚上宫野志保还让她含安息香溶液入睡,但是说什么都不肯和她睡在同一张床上。虽然脸上看不出来,但大概率是害羞了。 不来才方便我动作。绘里香转而声音放软,甜蜜蜜地对宫野志保说软话:“志保,志保?你也累了吧,你也含一口安息香,今晚好好睡吧。”宫野志保被她缠着推脱不了,就着她对嘴的试管口,半推半就地意思了一下。熄灯后,绘里香一直卡着点,到三四点才悄悄从被窝里钻出来,光着脚;这样声音小。 她慢慢推开办公室的门,先找宫野志保;医生累了一天了,后面又遭两个大人连续恐吓,现在窝在角上的懒人沙发,裹着毛毯睡觉;除了呼吸的均匀起伏外,身体一动不动。绘里香试探她是不是真的睡着了,在办公室里无声学大猩猩求偶,在地上阴暗爬行,宫野志保没一点动静。 那应该是真睡着了。于是她放下心来,开始静下心模拟萩原研二可能的行动轨迹。他如何教我的,如何蹲别人,如何设置埋伏;如果要动手,怎么摆肢体动作,确保对方逃不掉……当然,老板和我身高差了二十公分,肯定不会和他教我的一模一样。 如果我是他的话…… 绘里香踮起脚尖,抬头,摸黑在头顶的门框上扣啊扣,一颗细小的圆形装置被她送入手心。找到了,在这里。她借着暗淡的月光确认了一下,是我要的。 按道理来说她该立刻回去装睡,但一种莫名的直觉让她不由得又走到懒人沙发前,打量起宫野志保来。对方的姿势一点没变,呼吸均匀,眼皮也不颤一下。茶色短发的女孩窝在这里,像一只温驯的猫。绘里香差一点就以自己撸猫的习惯,上手去碰对方的头,但动作一个急刹车,堪堪止住;理智告诉她这不是猫,你弄错了。 这种幽微的情绪短暂的出现,却不知道为何而来。前几天我所说的一切,其实并非全部虚假。我的确没上过学,但是也和老板,和老师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how did i ever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 宫野志保上前来,动作甚至称得上一句轻柔——地给绘里香掖了掖被角,对方方才做过相同的事。 “告诉我,你手里的是什么?” 她侧坐在床沿上。 是什么,你其实应该也猜得出大概。绘里香看着她,心想你也是聪明人,有些事你肯定早弄清楚了……欺骗没有意义。“有通讯功能的通讯器。”她如实相告。事实上,绘里香觉得没准宫野志保早知道有这么个小东西,但没轻率地去动;并猜出些二者之间的联系来,所以就等着自己的行动验证。 所以我迟早要把我和老板之间的交流跟她坦白一二的。我该怎么同她说呢。 她在脑内急速地回顾了一遍刚才的对话。其实主旨大意就三点:第一,想办法让志保把你偷偷放出来。其实这点我或许已经做到了,甚至可能是超额完成;绘里香思索着,因为几天下来,我从她的只言片语中,听出她其实一点都不肯效忠于组织;别说让她放走我,没准推志保一把,她自己就会逃离组织。 只是萩原研二似乎不太放心,为此还给她留了筹码,考虑地相当细致。倘若你们的关系被你搅和到无可挽回,比波本和黑麦之间更糟的地步的话——我也不是那么讨人嫌吧!听到这里,绘里香生气地抗议:只要我肯装,再凭这张脸,我能让任何人喜欢我。 ——是的,但是你通常一点不肯装。萩原研二在对面心平气和地说,或者确切来说是敲——而且你们两个谁不好看呢。 他这恭维的话明明直白无比却说的清新脱俗,一下子给绘里香说爱听了。只能说忍人自有一番训狗绝技。他真心实意地为绘里香考虑地面面俱到,并且留够了后路:如果你们的关系水深火热,那么你可以凭这个与志保交易,得到她放你离开的凭证。 萩原研二说的是宫野明美留下的录音带。 当然,准确来说,是宫野艾琳娜留给大女儿让她替妹妹保存的。但眼下姐姐离开组织,不免的担心妹妹独自一人在组织内独木难支,故而升腾起将录音带留给宫野志保的意思;另一方面,这也是所谓的“凭证”,即萩原研二从琴酒手下保她时,曾半是调侃半是认真地要求她给出的凭证。 宫野明美曾悄悄来找他,由于此时她正处于被组织追捕的状态,也并未准备好假死需要的客观条件,所以只能偷偷地来,也不能随意走动,只能说出录音带所在的地址。萩原研二并不图省事,自己去取了后收在绘里香知道的地方。 你知道的,就是那里。 那里,哪里?绘里香眨了眨眼睛,随即想到了选地。你还真是一点创意没有,什么都往那里藏…… 她打这电码去,对方不回应,转而另起话头: 如果你觉得事情谈的不可靠,那就再加一条;告诉宫野志保,此后她所听到的一切消息都不可信,宫野明美还活着;并且如果她担忧处境,可以来找我。 找你?绘里香觉得心里头不大舒畅:又找你。你要办幼儿园吗?见到小孩就养,你的主意真轻率。这么多,你管得过来? 话说到这,她又不爱听了。是的,我是在志保这里被封闭治疗许久,外面的事无从得知,自然也不知道你做出了什么;但是当我试着模拟你的行动,站立在门框前寻找那枚小小的监听器时,却隐隐约约闻到熟悉的像酒店大堂清新剂般的柠檬香气。那香水你许久不用了,结果现在又拿了出来。 绘里香觉得不爽,于是装没听见,反问道:你不能来接我吗?我一个伤员,你还让我自便,多么不体贴。 对方很快回复:我原本的计划的确是要接你走的;但是眼下出了点状况,我脱不开身。不过不用担心,一有机会,我会很快来见你;有些事我得向你确认一下。 平心而论萩原研二这要求不过分。毕竟三步走战略给你列得清清楚楚,去哪里干什么怎么说都条理清晰地交代完毕;照着答案抄总会吧!但他每次敲击的背景音里都能含含混混听见个男生说话的声音;虽然完全听不清内容,但偏偏就是膈应人。像被压在一百层褥子下的豌豆,就是会硌的特定的人睡不着觉。 一时间绘里香顿觉疲乏,她把头探出被子想要喘口气,而后就这么不礼貌地和宫野志保对视了。 哦不。 或许是过分的尴尬,让她忽略了一个事实;那就是现在凌晨四点,老板不睡觉就算了,为什么还有人陪着他熬?又或者说,出现了什么事才能让他带着孩子一起熬大夜? 与此同时,她老板家里绝大多数的房间都熄了灯,唯独书房灯火通明。倘若真走进去看,还会怀疑自己究竟走到了哪里——这里比起叫书房,更该被叫做实验室或者车间之类…… 毕竟宫野明美要假死,技术支持是必不可少的——这正是萩原研二拖家带口(咦)熬大夜的理由。阿笠博士的确能提供一些帮助,但是怎么好意思让老人熬大夜呢。更何况,眼下正有两个精力充沛的技术型人才,并且乐意提供技术援助。 当然,松田阵平的课还得照上。但是他也是真的破罐子破摔了,反正我考试还是照常发挥,我上课就睡了;你让我出去罚站那我就站着睡。课堂上教的东西,压根比不上半夜捣鼓耳麦和微型摄像头来得有趣。更何况搞完这两样,还有个大件等着他;萩原研二放心地把那两样交给他练手,并且承诺那两样做好后,那个需要满足条件极为苛刻的炸.弹也可以由两人合作完成。 他的信赖来的全无道理——但是管那么多做什么。松田阵平一向不爱纠结这些,虽然人心和电路同样的纠结复杂,但他显然只偏好研究其中一个;先开始的两样做起来简单得像益智玩具,没半点难度。于是第二天晚上,松田阵平就和萩原研二面对面对着同一块装置拼拼拆拆起来。 需得清楚的一件事是:虽然二人在机械制造方面的观念素养相差无几,其中的不足也顶多是年龄差距造成;但他们依旧会争执。 而且争执得厉害。 因为一些原因不得不和他们住在一起的工藤新一被迫目睹了一切。这两个人的争论气氛相当微妙,虽然因观点不同输出起来是真的不留情面,但任何一个有眼睛的人都能察觉到他们一个暗里享受,一个明着享受——享受争执,享受对方被自己的理论气到说不出话或者诧异到想用扳手以理服人;也享受片刻间气的恨不得和这人决一死战,而后又突然大彻大悟达成共识——那一刻天地都宽广了,宇宙都辽阔了,一切事物变得可爱起来;两人靠在一起,心想身边这人虽然轴起来真可气;但冷静下来想,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always forever…… 关于工藤新一变小这回事,说简单倒也不简单。据他描述,自己在那晚推理完毕后,也就是在附近多转悠了两圈,扭头就被人打了闷棍。天知道自己昏迷期间发生了什么事,反正醒来的时候倒是好端端坐到萩原研二车上了。 工藤新一松了一口气,结果感觉身上哪里都怪怪的;低头一看,好家伙,我手短短,脚也短短。衣服松垮垮的,我变小了?啊?这世界上还有这种事!他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被像抱猫一样一整个抱起;松田阵平跟找着新玩具了一样,抱着他一顿乱揉。工藤新一宁死不屈拼命抵抗:“松手,我现在身上不舒服!”松田阵平不放手,大言不惭:“怎么会?我摸着挺舒服的。” 听了这话工藤新一更不舒服了。 小孩身上软,摸着没骨头,头发也软乎乎的;松田阵平抱着变小了的工藤新一,感觉自己抱了个大号抱枕,还自带加热功能。自己这发小长开了确实帅,但小时候真是可爱的没处说。本以为再也没有机会亲眼见证,只能依靠回忆重温,没想到还能出这么回事。 松田阵平在这不着调,驾驶座上的成年人倒还算靠谱。萩原研二先说自己如何察觉他久久不归出了问题,和松田阵平一起去找,然后两人大眼瞪小眼地对着地上这摊衣服里裹着的、目测年龄不超过七岁的小孩发愣。 虽然事实相当超乎想象,但是萩原研二毕竟会下意识地关注周围人的穿着,自然而然地也辨认出地上的衣服属于工藤新一,并且排除了是工藤新一主动照顾走失儿童这种可能——你借衣服可以,脱裤子就免了吧!至于松田阵平呢,人家是正儿八经跟着工藤新一一起长大的,自然对这张脸倒背如流,一眼就看出这是七岁时的工藤新一,甚至从一开始就不认为这可能是长得过像的亲戚或者别的。 这小子七岁多那会,睡觉打盹就这副神态,错不了的。 确认身份后,接下来的问题倒不困难,只是手续处理起来麻烦;生造一个不存在的人出来,做足背景故事确保万无一失,再办理相关证件。他们先和工藤夫妇沟通,说你儿子出了点事,打视频说看看看,他变小了。谁知二老心态超级无敌好,第一天等到孩子到,确认人没有问题以后第二天直接坐飞机跑了;简直不知道他们的安全感从何而来。松田阵平拽着工藤新一说:你爸爸妈妈不要你咯!怎么办呀!工藤新一大为愤怒(他这几天被怨种发小冒犯的快气蒙了),说我只是身体变小了,头脑依旧灵活! 他没想到这话还会被人偷偷记住,以后还会被揪着重复,生生把一句又帅又有气势的宣言说成自己的过敏原,后来再听到总会红着脸躲避;那是江户川柯南说的,和我工藤新一没有半毛钱关系谢谢。 既然当事人的家长已经自信万分地把孩子全权交出来,那还是得给人家把孩子看好;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你一言我一语地给工藤新一编背景故事打补丁,从去哪上学到如何解释工藤新一为什么消失。话说着说着又回到怎么骗过毛利兰这里。要不是形势所迫,谁想欺瞒呢?但是她暂且没有承担这一切的能力,不像眼前的这二位一样有着能把眼前迫近的灾厄轻巧就跨过的力量。 在无数插科打诨结束后的余韵里,工藤新一才终于体察到这件事的影响多么深远,代价又如何超越了可能带来的好处……只是我身边的这些人,他们的能量太大了;以至于这种令一个人完全消失的事件波及到他们,也全然不会对他们的生活造成什么影响。举重若轻。这又是目睹、经过、乃至承受、克服什么样的事件才能得出的生活态度呢。 “所以呢?你想好怎么去见小兰了吗?”对着工藤新一稍显诧异的眼神,松田阵平解释说,“我们不知道你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变回去。如果时间太长,你不可能永远不见她;如果要见,你也不可能就这么去。起码得遮一遮这张脸……我认得出,没道理她认不出。”她认识你,比我还早。 他又端详片刻,忽然从口袋里掏出墨镜(工藤新一:为啥你会随身揣墨镜啊);往工藤新一脸上一戴,说:“这下好了!这样就认不出来了!”工藤新一跳起来锤他的腿,可惜不痛不痒:“哪里好!你家小学生天天戴墨镜上学!” 他俩又拉扯起来,而后被佐藤美和子一手一个摁住;远处萩原研二还在填各种表格,手法娴熟;毕竟无中生人和办理收养他都是熟练工了。工藤新一探头探脑看了两眼,突然说:“感觉这画面好眼熟——之前从宴会厅上下来,他也是这么骗你——啊不是,呃,帮你……”他后脑勺挨了一下。松田阵平斜了他一眼:“得了。好好想想你的名字吧,以后都要用的。” 松田阵平把起名的重担丢给工藤新一自己,此人思前想后苦思冥想,最后说:要不我就叫江户川柯南吧。这名字起的太过行为艺术,松田阵平听后欲言又止,止又欲言;最后意有所指:“以后你孩子的名字还是让孩妈起,你就往边上稍稍。”等萩原研二过来,他听了这个名字以后倒是没有乐,也看出来这是两个推理小说家的名字拼出来的,笑着说新一……哦不,现在该叫柯南了。柯南是真的很喜欢推理呢。 江户川柯南这才回头,义正言辞地指责松田阵平:“你看看萩原先生!人家的素养就很高!哪像你,天天就知道拿我找乐子……” 他话说到一半,突然感觉自己被从背后抱了个满怀;侧头一看,萩原研二抱着他,也不正经起来:“怎么就叫的这么生分呢……心理年龄不还是十多岁吗?来,叫哥哥。”当事人江户川柯南还没急,松田阵平先急:“那不行。他得管我叫哥,管你叫哥那我不就又和他一个辈分了。” “那让他管咱俩都叫哥。这样我们俩是一辈的。”萩原研二从善如流地顺着讨论这套没营养的争论,心里倒想我们如果真的一样大就好了;你不来找我,那我等等你也是可以的。为此我可以把我现在所有的一切全都抛之脑后,什么身份什么地位的,都可以不要,重新度过一次人生,也甘心在高中渡劫……哦不,高中生可养不起一条比格,我不可以玩净身出户那一套。 萩原研二遗憾地打住了这个念头,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runaway 我就没见…… 而关于这一切,绘里香统统都不知道。她只是被宫野志保堵着,要自己坦诚相告。绘里香犹豫着构思了一下,决定以实话相告;但是是不完全的实话。不完全的实话有时比谎话要厉害多了。 她勾勾手指示意宫野志保再凑近点,对方依言。于是绘里香把头搭在她肩膀上,对着她耳朵悄悄说:“你什么时候有空?” 我哪天都没空,但哪天都有空。宫野志保反问道:“你要做什么呢?” “出组织玩一趟啊……意思是没带你哦。”她又笑着重复了一遍,意有所指,“没带你,听懂了吗?” 宫野志保静静地注视了她一会,点点头离开了;但并不是向对方传递信息,反而像是推断合预想后的自我肯定。 第二天凌晨,天将亮未亮的时候,绘里香静悄悄地翻墙跑路了。又过了近一个小时,雪莉急匆匆追出来,举着证件,说是有病人逃跑;当守卫提出要帮忙时,她却拒绝了。她说这名病人不敢闹出大动静,必然是靠两条腿跑。我骑摩托自己就能追上,省的你们下手不知轻重,把人弄死了。 这么说着,宫野志保手指上的钥匙串转了一圈;发动哈雷,她扬长而去。在下个街区的拐角,绘里香本来猫的严严实实,听见这发动机的声音立马抬头冲出来。宫野志保在她面前停下,递出一个头盔来。 “我就知道你聪明。”绘里香一边戴头盔一边往后座上去,“两个人一起逃跑目标太大了。不如一逃一追,也省的别人掺和。”一旦都被怀疑,双狼互咬是基本原则。这点绘里香很清楚。 宫野志保算是认了她的恭维,下巴向前一挑“坐到前面来。坐在后排不方便指路,说,你要去哪里?” “一处废弃厂房而已。周围都是居民楼,也没什么标志性建筑……我一路指给你就是了。”绘里香从善如流坐到前面来,头盔上被宫野志保不轻不重地敲了一下,发出清脆的空腔会有的声音:“头埋低点,挡路。” 好好好!绘里香在头盔里猛地“啧”一声。我就是学不会开车能有什么办法!哪怕我老板能把车开成航空飞机我也不会开车又怎样!但凡我能自己上,早就自己上了……她听见后面传来一声似有若无的轻笑。绘里香狐疑地转过头,宫野志保表情一点没变,反倒问她:“怎么了,有事?” “……没事。” “没事就把头转回去。小心落枕……” 她话音未落,哈雷就已冲了出去。 车慢慢开得有些偏僻了。先是大路,然后是人行道,再然后是小巷。高低不平的砖石让车一颠一颠的。她们驶过旧城区,在那里瞥见许多存在了十几年的苍蝇馆子夫妻小店;关门的旧电影院从破损的窗户玻璃里透出苍白的光。她们越过一根过分粗糙的水泥柱:上面挂着一面褪了色的巨大广告牌,大概是眼科相关吧。看不清字迹,唯独剩下一只黯淡的眼睛忧郁又肃穆地俯瞰这片城区。 “往土路上开。” 绘里香肯定地说。宫野志保依言,哈雷的后轮溅起尘土。 天开始逐渐热了起来。聊天的人散去,闲逛的人变少,慢慢从路上绝迹。高温下的道路边沿闪烁,然而空气低压提示着降至的大雨。在她们驶过这一处居民区,来到更偏僻的地方后,突然下起大雨;天色立刻暗淡下来。 绘里香费劲地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然后遮住两个人。万幸的是正午下雨,故而温度不低,脱了外套也不受影响。 在近半个小时后,越过排污管道,路过干涸了许多的河流,她们终于抵达了目的地。在那河流边,绘里香说:“这里十来年前是很宽的。当时一直有孩子喜欢手拉手横穿河流,然后被浪打得死去活来——现在却成这副样子了。”水流细小近似于无,露出河床。旁边的芦苇也一副要枯不枯青黄不接的样子。而且水质浑浊看不清底,表面还飘着一些闪着诡异油光的废料。不说是人,狗也不肯进去。 宫野志保对她的叙述表示异议:“说的跟真的一样。十来年前你都没有出生呢。” “我也没说这是我亲眼见过的啊——我没见过,但自然会有人对我说。” 她转过头冲着宫野志保挤眉弄眼,但全被头盔隔绝。宫野志保手法娴熟地弹了一下头盔:“坐好,小心扭脖子。” 绘里香只好兴致缺缺地转回来。一抬头:“就是这里。停车吧。” 在二人面前的是荒废的厂房,里面长满了野草。玻璃窗无人擦拭变得逐渐模糊不清,有几块还碎裂了。但也可以说是无比完美的秘密基地选址;不用担心别人打扰。什么杂七杂八的东西都往里堆,不会莫名其妙的就找不见了。 偌大的空间无比寂静,每走一步都会腾起大量灰尘。电路系统许久没有维护过了,灯自然也开不了。宫野志保使劲摁开关也没用,还落得一手脏。 她嫌弃地拍拍手,余光里看到绘里香径直走向一个方向,过了一会又回来,手里抱着个东西。“你的。” “我的?” “是。就是你的。” 一路上绘里香全然没有告诉过宫野志保自己究竟是来做什么的。宫野志保也就由着她指路,当自己是个莫得感情的司机;没想到这会和自己有关。她接过东西,打开来看,是几卷录音带。 她不明所以,手边又没有录音机,不知道内容是什么;但她把单个磁带拿起来看,却看见上面贴着张纸,字迹清秀,写着自己的名字。 ……我没见过这行字。它与姐姐的字迹相似,细微之处却不同。宫野志保低头思索片刻,突然为自己的猜测惊异起来:有一种可能……会不会有一种可能,这是妈妈留下的……她的手攥紧了外包装,急切地追问绘里香: “这是谁留给我的?” “……你姐姐。” 姐姐会留给我的东西,必然不会伤害我;宫野志保本该高兴的,只可惜她太聪明,反应得太快,偶得礼物的喜悦还没来得及生效就被忧虑取代。她喃喃自语:“姐姐给的。……她为什么不亲自交给我呢?绘里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Tong Poo 妈呀终于…… 我所生活的世界是一个仓鼠跑跑轮。或许这个比喻太过可爱了一些,真实情况则远非如此理想;毕竟仓鼠跑跑轮里,不会有拿着枪,举着刀,或者下药阴你的仓鼠;但宫野志保从出生起就在组织里,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她都以为这个世界就这样运转。环境的确恶劣了些,但是有姐姐在,倒并非完全不能活。 带着令人怀念的温度和柔和的光芒,轻轻将我从睡梦中唤醒的,是明美吗?不,志保,那是第一抹晨光。透过寒冬的风而来,替我拂去肩上落雪,带来温暖的,是明美吗?不,志保,那是第一阵春风。 因为亲爱的明美。她比阳光更轻快,比风更温暖。 但是她忽而远远地,不见了。倒退进昨日的幻梦里……不见了。我这才发觉,我过去的十多年人生,竟然贫瘠到一句话即可概括。 直到日暮时分,她方才独自回到组织里。 那一天,被摆在明面上的一切都并无什么可取之处。起码看起来是这样的;玛尔戈出逃,雪莉出去追病人。不料对方有个极混账也极溺爱的饲养员,居然由着孩子胡来,半道把人掳走了。明摆着就是令人血压升高的医患纠纷,理由正当又无辜的医生遭熊家长熊孩子精神攻击,疲惫地回到组织。朗姆怎么生气怎么恼怒,火也不能往雪莉身上撒,毕竟毫无意义;至于那两个人,则远远地早跑去了他无从干涉的地方。 人家的理由也充分。在组织里治治治半天不见好,干邑却认识能让伤者马上恢复健康的人;不劳你费心。关于那些有着特异功能,一举一动时而犹如鬼魂时而宛若天启,却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组织里稍微排得上名号的都有所耳闻。不是没有胆大的试图去私自接触,但多半被锤个再起不能打包扔回来;你心不诚。替身是建立于精神上的能量,连带着替身使者也对他人的心极为敏感。 等到这些人能开口后,面对同僚的询问,他们纷纷声泪俱下:谁知道那个具有修复能力的小警察,人家也是个能奶能打的暴力奶妈,曾经一拳干碎亲妈又不动声色治好。有些人甚至险些被抓紧杜王町警察局里去,丢人的要命。 这么来两三回,什么人都该偃旗息鼓了。是,当然有普通人反杀替身使者的案例(甚至那普通人还是个14岁少女),但你怎么就确定是自己呢? 故而整件事的关注点被有意无意地带偏了。在无数留言和对自己从未见识过的奇迹之间,言语的嘈杂声淹没了一切,宛如海浪波涛之上的泡沫;在这之下,宫野志保匆匆地下潜。没人知道这一切其实汇集在她身上。 她想起自己与这二人作别之时的情景来。宫野志保试图验证自己的猜想,也急于找到自己的盟友,于是问绘里香自己可否再见干邑一面。她看出此人虽然一行一止全由着绘里香性子来,但实际上他才抓着狗绳。绘里香既不肯定也不否定,反倒将视线投向她背后:我说了不算,你应该看得出来。 绘里香脸上绽出笑容,真情实意的。 你应该去问他……转过去,去问他。她的表情依旧好看,只是稍微有些说不出的勉强,隐秘到宫野志保以为自己看错了。 宫野志保回头,发现那晚如同狂风过境入室抢劫又匆匆离开的男人正在废弃厂房门口站着,和绘里香打招呼。见自己回头,也轻轻点头做问候。他先关心了绘里香身上的伤处,而后诚恳地向宫野志保道谢,并且为自己当时吓到她感到很抱歉。在此时,宫野志保和青天木绘里香的手还拉在一起呢;链接着一颗平静的心和另一颗紧张的心。 我该开口。我该问什么?直接要他帮我脱离组织,是不是要求的太过分?宫野志保紧张地斟酌措辞,同时感觉自己的手被绘里香捏了一下。于是她安下心来。 她用最不易出错的措辞,只说自己想找个地方和萩原研二单独沟通一些事宜。现在吗?现在最好。但是现在不太行。 ……这样啊。 这样的话,是拒绝吧。宫野志保倒不觉得不满,心态依旧很平和;只是开始想怎么合理的退出谈话。 然后这个时候,绘里香探出头:咦? 你咦什么? 我还以为你会答应她。 我猜我知道志保的想法。她的事倘若真要摊开了讲,咱们三个今天谁都回不去;第二天组织里就要说我带着两个代号成员——算上自己一共三个——全跑了。萩原研二打趣说,你别盼着我死。我现在死了继承权轮不到你,别造反。……志保需要我送一下吗? 不用了。宫野志保挑眉,您觉得门口的哈雷是谁的呢? 不会是—— 总而言之,他俩经过一番交谈,最后的结果是:萩原研二一度萌生了换个姑娘的心思。你怎么就能对车一窍不通到这地步呢!他语重心长地对绘里香说,一点没遗传我的优秀基因,感觉不像我亲生的。绘里香听完勃然大怒: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我上哪遗传你的基因,神经病!我诅咒你一辈子单身。 说到这里的时候,宫野志保挥挥手:走了。你们的家务事不是很适合我听,未婚先育单身父亲和他的叛逆期女儿,再见。 她离开后,萩原研二思索一阵,先问: “我交代给你的事,你办好了吗?” 绘里香连连否定,信口开河地胡扯: “全砸了,什么都做错了,谁也没瞒过;组织上上下下对我们的计划一清二楚,倾巢出动;我和志保爆杀了全组织的守卫跑出来,你就等着被追杀到天涯海角去吧。怎么样,要不要把我立成继承人?” 一听这话萩原研二就知道问题不大。 “没事就行。回家。” 不是你来真的?绘里香这次是真疑惑了:“不找你的新狗玩啦?”萩原研二反过来声情并茂:“我们一大家子把日子过好比什么都重要。” “一大家子。”绘里香意义不明地重复了一遍,“我们这一家子都有谁啊。” “苏格兰。” 萩原研二这句话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心想那这还真是一大家子;但是对方接下来的话却已经和这一切没什么关系了。 “……的事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aqua 精通人性的女讲师…… 人总在要找的时候找不到。这像个定律。真去探寻组织的分工之后,才发现这里真是忙。所有人的任务被安排得满满的,也压根问不出对方究竟在干什么。相较之下,萩原研二头一次真真切切感觉到自己的清闲。 他倒不担心诸伏景光会不会在这点间隙,自己照看不到的地方出点什么事;他对这些人的能力都很有信心。尤其是在经由那名兔子杀手的追猎之后,间接所展现的信息,或许诸伏景光对于世界线的跳跃也有部分可控——或最起码的,可观测的能力。 要是这样的话,那就可以更放心些。 而且在经由多方打听后,根据已有的线索来看,组织其实并未向苏格兰分配过满的任务。对方却短暂地消失,同时波本也未表现出什么负面情绪……或许对方正在履行他身为卧底的职责。他身后的警方需要他做些什么,所以他回去了。 ……所以现在真的只有我还闲着了。萩原研二这么感叹。绘里香一边斜着眼看他,一边往脸上扑粉:“当然。我都比你忙。” 她恢复的很好。毕竟那子弹上并没有涂抹什么乱七八糟的药,唯一会造成的魔法伤害可能只有破伤风。但这点苗条也被宫野志保的处理掐断了,所以她的状态完全恢复到了正常,可能还要更好一点。 理所当然的,有些事也需要她去做。 “那我就得沾你的光了。”萩原研二笑着说。他虽然笑着,但心情却并不那么轻松。他当然不至于自己给自己找活干,但闲到这种程度,倒总觉得自己被排除在外了一样。 眼下的事倒还算是都处理完毕了。 前几天送江户川柯南去帝丹小学,无意间在教师办公室里看见了宫野明美,或者说广田雅美。披散的长发扎了一个简单干练的马尾,桌子上堆着厚厚一沓作业;细看之下,办公桌上还贴着花花绿绿的便利贴,可能是她学生送礼物时的祝贺;也都被宫野明美收了起来。她也看到了萩原研二。两个人隔着整个办公室遥遥对视了一眼旋即错开眼神,看不出彼此认识的迹象来。 但是错开眼神装不认识,不代表就完全不在意对方的状况了。大概一周后江户川柯南上到她的课,课后她借着了解新转校的同学的名义,留江户川柯南闲谈。 她的开场白很普通,无外乎就是夸一夸柯南的表现很好,反应很快学的也不错;生活的习惯吗?同学有没有欺负你?这些都是常规的问题。看差不多了,宫野明美垂着眼睛,状似无意:“……报道那天送柯南君来的,是远房表亲吗?” “……啊,是。广田老师怎么会知道?” “因为柯南君第一天来的时候,老师听到了。” 她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嗯,没记错的话,你父母为你在日本找的监护人,姓三木?和柯南君的姓不一样呢。上网搜了一下,居然能搜到你监护人的名字……真是不一般的人啊。说实话,老师猜测过你是不是和妈妈姓。不过后面又觉得,如果真是那样,那你就不会在这里上学啦。” 这么说着,宫野明美也在心里暗暗想:这么一来算是知道萩原先生对外使用的名字了?那么这个孩子与他又是什么关系呢……凭他在学校表现出来的聪慧,总觉得绝对也不是普通的孩子啊。 她这里有意无意地试探,江户川柯南也瞬间绷紧了精神;因为是刚不久才遭暗算的原因,现在听见别人多提一两句,他都要警惕。印象里自己报道那天,这位老师应该一直在座位上,没有起身,更没有到自己这里来;广田雅美坐的那么远,却分出注意力来观察我这里的动静了吗?是偶然,还是有意为之呢。 但江户川柯南并不害怕。他大大方方说了自己早就准备好的说法,挑不出错来。说完还笑了,他本来就不是会对潜在的危险退缩不前的性格。宫野明美看着他,微微愣了一下,但也放松下来。伸出手摸了一下江户川柯南的脸,动作又快又轻:“嗯,老师知道了。聊的有些晚了,需要我送你回家吗?” 她的手热,而且软。就在这一触即离的短促瞬间,江户川柯南眨了眨眼睛。他的逻辑告诉他:这个女人或许并非那样危险,甚至可能与你一样,是幸存者;她应该没有摸过枪,手指上没有茧子。他的感性则对自己说:无论广田老师到底是什么身份,但她——起码是个温柔的人。你应当意识到这点。 当然最终江户川柯南还是拒绝了宫野明美试图送他回家的提议。他一直摸不准家里的饲养员什么时候在;有的时候他整天整天地窝在家里,当你觉得他应该还会再呆一阵的时候,一转眼,这人就不见了。要是广田老师送我回家的时候直接碰到萩原先生,既有可能无事发生甚至坐下聊天,却也不是没可能当场炸锅……总之,还是先放一放吧。 宫野明美并不强求。听到孩子拒绝就顺水推舟道:“可以自己回家啊,也好。那老师就陪你到校门口吧。”出门的时候正是傍晚,太阳将沉未沉,散发着灿烂的金红色光芒。在校门口,宫野明美挥手和江户川柯南作别。“再见啦。柯南君。”江户川柯南也和她道别,却看见她视线即将移开时,却猛地回望。 江户川柯南转过头,一名金色短发,带着老式眼镜的女子从门口路过。虽然离得远看不太清,但她的面容则忠实地诉说了她的国籍,应该是美国人;出现在这里,有一种可能是隔壁高中的外教。而且她的到来应该在自己变小之后……看这反应,广田老师认识她?还是只是对外国人感到好奇? 但当他回头看去,宫野明美已经转身离开有一段距离。校园里茂盛的树木枝条下的阴影斑驳,宫野明美走在其中,几乎已经回到了教学楼。来不及问她……小学和高中的老师,或许也没那么熟识,所以也没有什么问的必要吧。 他回去后,在餐桌上问了松田。松田阵平虽然上课没什么劲头,但新来了位外教还是清楚的。 “茱蒂老师是美国人。” “原来真的是老师。” “美国人吗。”萩原研二重复了一遍。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kizuna 注意看,这座…… 事情想要说清得倒退回一个普通的上学日。白天里的事自然没什么好说的,无非就是小学课程、叽叽喳喳的课间和一群吵吵闹闹非要缠着江户川柯南组侦探团不可的孩子;与过往的每一天都并无差异。放学时他们碰到了广田雅美老师,这也没什么问题:小学的老师和学生一起放学也很正常。 在走到路口——无论是帝丹高中也好,帝丹小学也罢,学生们放学都是要走到这里来的。就在这里,江户川柯南第二次看到了那名金发的外教。不同于上次仅仅只是路过,这一次她似乎是早早站在这里,等了有一阵子。 这位外教的出场方式也极为特别。广田雅美老师有着十分温柔娴静的气质,这一点很招孩子们喜欢,却也可以想见会对人生造成什么样的麻烦。总而言之,一名骑着摩托路过的混混看上了她手中的包,于是加速朝她冲来;起初广田雅美和除江户川柯南以外的孩子们都没有反应过来,只是觉得耳边传来的摩托车引擎声莫名地越来越大;而后江户川柯南看了一眼,立刻出言提醒:但此时混混与她之间的距离也十分贴近。 面对此种情况,广田雅美老师相当快速便做出反应;她立刻将手里的包掷出,但是朝着混混前行的反方向。这迫使他不得不下车去捡,与此同时广田雅美立刻接手了失去驾驶员的摩托车。另一边,满眼只有手提包的小混混似乎察觉到什么不对,但当他抱着包站起来的瞬间,脑后便挨了一下。在他倒在地上失去意识前,看到的最后一个画面是一名英姿飒爽的外国女人,即便穿着高跟鞋和紧身半裙,也丝毫不影响她丝滑又顺畅的招式;而刚刚击中他后脑的手尚且未收回。 她把手提包从失去意识的混混怀中掏出来,递给广田雅美:“Hereyouare,lady.你的包。” 广田雅美立刻双手接过:“……非常感谢。”她张了张嘴,似乎拿不准用什么称呼;对方立刻接上:“茱蒂。茱蒂圣提米利翁,帝丹高中的英语老师。” 听到这话,广田雅美垂下眼睛,只是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她的表现略微有些不自然,但这点不合理立刻被孩子们欢呼雀跃的声音盖了过去。这些自认为是侦探的孩子们,亲眼看到正义战胜邪恶发生在面前,个个高兴得不得了。茱蒂也和气地和他们挨个打招呼,然而江户川柯南看得出她还有话要和广田雅美说。 如他所料,茱蒂的暗示很快被广田雅美领悟,两名女士不着痕迹地与孩子们分开,转而一同前往僻静无人的地方。这让江户川柯南有些好奇,想了想还是决定跟上。身体变小了还是有些好处的,起码躲藏变得容易许多;一个花坛就能把他挡住。 他藏得还算严实,然而即便如此,两位女士之间的谈话也并不会指名道姓还清清楚楚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清楚。江户川柯南只听到一段没头没尾的对话: “……我的来意,你应该明白。” “嗯,几天前我就听说了。有什么事需要我做吗?” “我们想拜托你,给那个人也带句话。……明美,我们为还要麻烦你,感到很抱歉。但是确实只有你能做。” “不,我并不介意。” 她短暂地沉默了一会,期间唯有傍晚的风吹拂草叶的沙沙声。江户川柯南磨蹭着冒出头看了一眼,她们只静静站在那里,看不出名堂来。江户川柯南只好缩回来,耐心等了一会,才又听见声音: “……不过呢,你要是真的觉得过意不去的话呢……” 这是广田雅美……或者说,明美的声音。她语调温和起来,带着点轻快: “那就麻烦你们,好好地把‘她’带回来,带到我的面前吧。” “……这是自然。没有你的请求,这也是我们应该做的。” 茱蒂像是有些错愕,但旋即恢复了正常,并做出肯定的表示。 “那就好。怎么,以为我说的是……?茱蒂。那些事,虽然我不能说我完全不在乎,更不要求你释怀——事实上,你的底气应当比我更充足——” “——请别这样说。” “但眼下不是纠结的好时机。我想你也明白的。” 茱蒂叫住了她的话,但明美顺畅地继续说了下去。 “在一切结束之前,请先把我当成和你们一样的人吧。不要因为无关紧要的事而瞻前顾后。” 再往后就没有什么话了。她们一同走来,步伐轻快;没有说什么,但气氛并不尴尬。与此同时,江户川柯南则呼哧带喘地扛着小书包快跑,倘若是17岁时的他,时间是够他去取完装备然后跟上明美老师的;然而眼下一个书包就拖慢了他的速度。此时江户川柯南倒也叹起气来:有时候鸡蛋也是要放在同一个篮子的,自己的装备放得这一堆那一堆,譬如滑板在萩原先生那里,足球腰带却在阿笠博士家;取都不好取。 就在这时,他感觉自己一下被提起来了;双脚悬空的感觉很不好受,但当他回头看见熟悉的脸以后,又放下心来不再挣扎;同时不轻不重地锤了松田阵平的胳膊一下:“行行好,先放我下来吧。” 松田阵平不放,反倒新奇地问:“这么着急回家,你惹了老师被追着揍啦?”一溜烟的就从路边窜过去连我都没看见,还背着有自己半个人那么大的书包,看着跟回窝过冬屯粮的小仓鼠似的。 “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江户川柯南一点不认输,“不过你来了也好。起码省得我去取滑板的功夫了。” “……你又把我当你司机,工藤。”松田阵平听出他话里的未尽之意来,提溜着江户川柯南像提溜兔子,非要对方面朝自己不可。人家脸朝过来了,却一点不心虚,明目张胆,像是算准了他对着这张7岁的脸说不出重话来。 某种意义上来说他算的确实准。接下来松田阵平不多废话,却也不放下他,口口声声道:不是要赶路吗当然这样最快啦!然后把江户川柯南当个书包挂件一样拖回家。家里倒是空的,二位的监护人这几天都不在,也不知道去干嘛了,不过也方便挪用公车—— 江户川柯南很自觉地坐到副驾驶上了。虽然安全带的高度实在不适合他,绑到身上颇有种上吊的美;但他还是坐好了。需要他指路,错不得。 看他这么自觉,松田阵平很满意:“这就对了嘛。没上过我副驾驶的人和死了有什么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cosmos midnigh…… 追随着象征着宫野明美位置的信标,江户川柯南一路潜入进了那个追思会所在的场地。他仅凭现在的体型在这里穿梭,如同小兽误入摩登都市。匆匆看去只能看到一双又一双或行或停的腿,想要立刻找到她有些困难。 电影巨星的追悼会阵容的确豪华。江户川柯南四处打量一番,看到了一个美丽的夺目的女星。他认得这个人:虽说他对影视业没什么兴趣,但毕竟为了松田有没有被带走噶腰子这种事真情实意地和老妈探讨过监护人的品行是否足够可靠,而工藤有希子则举出青天木绘里香做论据。想到这里江户川柯南又困惑起来:按道理来说,自己和这个女孩无论如何都该见面的,但却彼此不相识。是我们这边最近太忙了吗?还是我们所接触的世界,对于她来说太超过了呢? 她是疾步走进会场的。沉闷的大厅因为她的到来有了一丝流动的风;从她飘动的裙摆,顺着丝织物的纹理。看起来像是刚从某个私人宴会上回来,虽然身着大片纯黑,也绝不掩饰脸上飞扬的神色和于无声处暗下功夫的装点。这份美无疑是轻佻又薄情的,连带着纤细的高跟鞋踢踏在地板上的声音也像是年轻女孩的讥笑;只撕破了掩在表面的体面,揭露这场追悼会的可怜主角不被人在意的事实。 江户川柯南多在她身上看了一眼,随后转移视线。此行目的并不在她身上,因此也不多在那浪费时间。他心有所感,忽然想看松田阵平的反应;他看到对方目不斜视,并无半点非分之想,视青天木绘里香和其他满脸皱纹的老头或是大腹便便的政客之间并无不同。绝对的美是具有侵略性的,但松田阵平轻而易举便将这一切无视掉了。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倒真是了不得的天分。 察觉到发小的视线从下而上扫射而来,松田阵平半蹲下来:“怎么,她有问题?” “……怎么会?而且你怎么知道我在说谁啊。而且她还什么都没做,怎么会有问题啊。” “是嘛。但我怎么看她怎么别扭呢。” “这可构不成我的推理论据;说真的,以你的性格,恐怕看这里的所有人都不顺眼吧。” 他们只因为绘里香显眼的出挑才短暂进行了一场关于她的讨论,随后又继续寻找宫野明美。虽然手中没有她的照片,但向侍应生形容了一下后,对方并不辜负自己能够供职于这种层级的场地所应有的职业修养,也不因为他们从头到尾的学生装扮而流露出轻视的目光来。“我记得这位小姐;你们要寻找她,没记错的话在这个方向。” 她轻轻一指,声音不大却刚好能让人听清。江户川柯南先是看过去,随后要道谢时她就已经无声无息地退下了。 顺着她指的方向走过去,光线暗了下来,是死路。抬头去望是绵延向上的楼梯暴露在建筑之外,辅以朱红色的镂空隔板作为防止高坠的保护。上楼吗?但角落里有一片地上有不同寻常的划痕呈旋转状,光线暗淡,不仔细看便难以发觉。然而摆在面前的墙体倒还是铁板一块,倒正彰示着其中的不寻常来。 松田阵平站定,歪着头端详了一会,突然伸过手去,曲起手指随意地敲了一下。沉闷中略微有一丝空洞,说明门很重,但背后必然是有空腔的。甚至再大胆一点设想,背后是密道也说不定。 “……不会就是从这走的吧……”松田阵平上去推,整个身体都贴上去;推了两下没推动,“所以是拉的?但是没有受力点,那就是只允许从里面出来的单向门吗。这是什么有去无回门啊。” “应该也可能是电磁门。”江户川柯南摇摇头,“一时半会推不开就算了。……真的走到找无可找的死路再考虑强拆吧,不如先上去看看。” 宴会厅的二楼以上都是中间落空的设计,乘透明定向电梯一路升至顶楼则可以遍观全景。虽然并不像最下层大厅那样,大部分的宾客聚集于此;但每层也少不了三五人聚集。此外每层自然也有隔间方便有需要的政客或是商人进行私密性较强的谈话,真要一个个翻过去耗时必然不短。 这里的墙面雪白的像鸽子的羽毛,但被壁灯映衬出不同的色彩。这里照旧订购了昂贵的装饰品,波西米亚的玻璃器皿、荷兰的桌布、各式各样的灯具、烛台、花瓶、帷幔和壁毯,以及每层楼角落里都配备的一架钢琴,可手弹也可自动。为确保效率,松田阵平和江户川柯南分开来各自行动。此时天已大黑,沿山脚一路导向府邸的路灯却还未来得及点亮;天地上下混为一谈,只从窗户的反光重看见一抹不一样的明亮。 江户川柯南点了点眼镜,镜片随即为他放大了眼前的景象:倘若说这座主楼的装修带着庄重与故意为之的年代感的话,那光亮所属的建筑就毫无疑问是生气勃勃又活泼可爱的;四周围满石榴花、欧洲蕨和秋海棠,从未拉上窗帘的窗户看去,还能发现有欢乐地谈天,穿着粉红色薄纱裙和白色靴子,神色飞扬的女孩。就在此时他又想起那扇打不开的门和密道,也许是他多心,但按照方向来说也许就是通向那里。他将这个猜想放进心底,随后继续沿着楼梯向上搜寻。 约莫到第四层,江户川柯南终于看出些端倪,最终确认在一群聚集的女客之中,几次三番靠近背后的房间门,手似有若无地敲击又以黑纱覆面的女人有可能就是自己要找的人。明美老师。谈话尚未结束,宫野明美却已经展现出一丝焦急来,好在她并不用焦急太久,女客们散去,她找了个由头留下。 人散完了对于江户川柯南来说既有优势也有危险。假如那个看不清面容的女人真是明美老师,那么一定会认出自己;她或许不会做什么,但大抵会延后行动。好在这里的走廊足够宽,在人尚未散尽的时候江户川柯南就已经借着壁毯、灯光以及宾客们的遮挡找到了一处藏身之所。变小的体型还是有好处的,毕竟这下子一架钢琴和它旁边的窗帘就能把江户川柯南遮得严严实实。 女人短促地连敲了五下门,房间里终于走出一个人来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drivers license…… 莫名其妙出了岔子的钢琴还在发了疯一样地演奏着。音符像失控的山洪一般奔涌,仿佛拥有了实体,真的漫过整个走廊。杂乱无章之中却也不是不能听,一种莫名的旋律萦绕在这里。这个走廊一片大亮,再躲回去不知是把对面当瞎子还是当傻子。江户川柯南低着头,保持着镇定试图离开现场——脚下的动作勉强可以算作快走;实际上要他自己来说,大步地跑或许都赶不及。 那个人也同样是一身黑衣,和这里的大多数人的装扮并无差别。只是头上带着顶帽子,借以顶光投射下的阴影遮住了自己的面容,神色和表情都在阴影中模糊不清。追悼会上可不建议戴帽子……江户川柯南心想这里到底混杂了多少人。 然而他越是这样焦急,越是无可奈何地看着走廊尽头的那人迈出步子,却拿不准是朝自己背后去还是要上下楼——小孩的步幅还是追不上成年人的步幅。他们是先后脚抵达楼梯口的,差不了多少。就在对方即将离开本楼层的时候,江户川柯南就在他旁边,仰起头则刚好也是唯一的机会能够打量清楚此人的面容。他这么想,对方也这么想。于是在这短暂的子弹时间中,他们竟然对视了;认出此人后,江户川柯南顿时感到如天崩地裂一般。 大概过了五分钟——其实这时间不算很长,但在一个思绪混乱的人那里,一个世纪都快要过去了。江户川柯南这才掏出手机,敲短信让松田阵平过来找自己。他来的很快,刚刚看到江户川柯南,开门见山就道:“有情况。” “我这里也有情况。但是你先说。” 松田阵平刚准备开口,却突然皱眉,大步走向那架钢琴:“……怎么这么吵。你不觉得吵吗?”他掀开琴盖把穿孔纸带掏出来,钢琴方才不甘心地沉默下来。他刚准备离开,却又在此站定几秒;才不确定道:“工藤。你有经验。你告诉我,在你和怪盗基德打交道这么多次里,他有用过炸弹吗?” “……不会吧。”江户川柯南立刻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莫非一直躲在一架随时可能爆炸的钢琴后面? 他用手撑住琴键,费力地把自己撑起来。看到仓内规律明暗交替的红色灯光,沉默片刻,斩钉截铁道:“这不是怪盗基德安的。” “我也觉得不像。”松田阵平示意他把手缩回去,自己要关盖了,“我也记得怪盗基德顶多是偷偷珠宝再放几个烟雾弹,从来没有挪用如此大批量□□的先例……这不是他的风格,但很可能准备拿基德做顶包。” 他察觉到江户川柯南应该是听出自己话中的弦外之音,瞪大双眼看向他,不可置信地重复一遍:“……大批量?” “是,大批量。”松田阵平确切地重复了一遍,“当然不止在这钢琴里。在我刚才走过的楼层里,只要抬头看看,头顶的阴影中到处都是闪烁着不详的红光。简直像进了蝙蝠冬眠的洞穴一样……去保洁间找找工具吧,我们有活要干了。” 他的手却被抓住了。松田阵平有些意外,低头看却对上了江户川柯南闪亮又坚定的眼神。哪怕那只拉住他的手变得幼小,掌心略微有些濡湿;哪怕那只手没变小之前也不比自己更有力,像它的主人一样,体力总是比自己逊一筹;但他并不放手。 “松田。我有话要对你说,很重要的。”江户川柯南的语气是前所未有的郑重,“听我说完。” 那番话结束后他们都沉默了一会。没有吵闹的失控钢琴,楼道陷入了黑暗。而在这之中,松田阵平的声音并不十分响亮,但在低缓中带着无可辩驳的力量:“工藤啊。你要不要听自己在说什么?” “如果你要阻拦我的话……我不听从。” 江户川柯南一听自己被叫了真姓,知道事情麻烦起来。但是麻烦就麻烦吧,他让步不了。 “你真应该听听自己在说什么。”松田阵平叹了口气。工藤新一从小就轴,这点他很清楚;虽然在外人看来自己是脾气更差的那一个,他自己也不辩解,就是喜欢臭着脸没办法;但这不意味着工藤新一就好说话了。这家伙真认起死理来,什么都劝不回去;又不能真动物理手段,几次三番都得干看着他自顾自走远。但是就凭他现如今的身形,这么小一点,还没人腿高;放江户川柯南自己上和送菜有什么区别? “你说你刚才碰到了自己变小前看见的最后一个人;同时也是咱们搞碰瓷那天碰到的那两人中的另外一个——那个金发的混血儿是吗。” 江户川柯南用力地点点头,随后脸就被松田阵平捏住:“你这人是真怪。正常人碰到和自己不幸遭遇有关、甚至有嫌疑是亲手缔造这一切的人时,能够劫后余生便已经是天大的幸运,哪有你这样,活下来还不肯罢休,非要追上去的?” 我当然知道。江户川柯南想出言辩解,可惜被捏着腮帮子说不清话,只能在心里大说特说:趋利避害是人的本能,更何况那一瞬间视线对上时血液冻结般的恐慌也绝非幻觉;帽檐压不住那个人金色的头发,紫灰色的眼睛看向我时也不过是匆匆一瞥;但特征如此清晰,我绝不会记错;再来一次我也会害怕,但再来一百次我还是会追上去。 于逻辑而言,从他的表现上来看,似乎还未把被喂下药物的工藤新一和眼前这个冒冒失失的小孩联系到一起;或许他更感兴趣的是明美老师和与她交谈的神秘金发男人。但难保回去后稍作猜测便透过眼镜察觉出二者之间的相似来。凭他那天与我共同做出的推理,他绝不是愚钝的人,相反,还相当聪明。放这样一个人回去,得出什么结论来简直是不可避免的发展。倘若不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时间窗口,尽己所能地探寻其中的秘辛,那往后的路只会千百倍地难走。 按意志来说,则绝无后退的道理。甚至于——其实江户川柯南有考虑到自己身体变小所带来的客观条件限制的,但他认清了这点,还是决定自己上。 “或许你愿意让我去?工藤,拆弹的活交给你也没问题?” “……不。” 那是我的命运,所以也需要我去面对。一个人不把自己当成博弈的胜负手的话,那就只有饮败的结局。——这不是说将自己所能完成的一切做到极致就能百分百得到好结局,不是的;外部环境不以个人意志为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high voltage …… 江户川柯南点点头,转身踏出走廊。然而在此时,全场的灯光突然熄灭,从天顶到大厅,整个建筑陷入了黑暗。他听见主持人清了清嗓子:“在场的各位来宾,我们现在一起欣赏酒卷导演生前未曾公诸于世的幻灯片——各位来宾,你们有谁知道这是在什么地方拍的画面吗?” 黑白的影像出现在幕布上。 而后主持人不间断地开始介绍影片内容,江户川柯南听见了悉悉索索的脚步声在众人之中穿行……这让他感到不安。 在漆黑的会场中,先是伴随着快门声亮起的闪光灯——主持人委婉地提醒:“就算这张照片如何珍贵,闪光灯也是留不住它的哦。” 在众人的笑声中,一声——说是一声或许不够确切——巨响却突然爆发。与此同时,绽放在夜空之中的是明亮的闪光。极大的声光刺激让江户川柯南先下意识地看向窗外,他看到就在那聚集着女孩们,与自己所处之地气氛截然不同的地方,灯光突然脱离控制,转向照射入人群中。所有人先是爆发出一阵惊呼,随后好像有人反应过来一般,惊叫道:“是基德!”“基德!”人潮开始朝着灯光的照射地拼命地涌动,既有想要将他抓捕归案的警察,也有单纯想看个热闹的宾客;基德并未出现,然而却有数以百计的鸽子在灯光中凭空出现,它们扇动翅膀,挣扎着起飞,将人们弄得晕头转向。 就在羽毛飞舞中,无数人被明晃晃的灯光照的双眼犯疼,乱作一团。但基德不在那里。他不想用人造的灯光为自己镀金。江户川柯南虽然并不能马上判断出怪盗基德所使用的技巧,但凭借一种思维惯性猜到了对方下一次即将出现的地方——故而他一直看着月亮下。 在楼顶的顶端,他清清楚楚地看到一个一身白衣的人从天台顶冒出头,而后是身体,站在了边缘。那才是怪盗基德。此时没有人注意得到他,基德也就好整以暇地看着众人从狂热中平息,直到第一个人指出他。 基德一扬披风,让今夜的月光完整地打在他身上。 “Ladiesandgentlemen,it\''sShowtime——” 张扬的,自信的,同时年轻的有些过分的声音预示着好戏开场。他在惊叫中凭空消失,留下气得跳脚的警察和守卫们。 江户川柯南多看了他两眼。但旋即感到头皮发麻,虽然并未回头,但感到什么从他背后呼啸而过。这一切几乎是在同一时刻内发生,由于笑声和惊叫声内外衍射无比嘈杂,潜藏在其中的那一声枪响令人难以识别——但接下来玻璃破碎的声音,和被碎片反射的光点昭示了究竟发生什么。电灯拉开,有人倒在了吊灯之下。 遥遥向下一看,他很快认出了死者是谁。是吞口重彦。那个涉嫌受贿上报,风声不断的政客。在追寻和自己可能相关的人和解决近在咫尺的案件之间,他斟酌不过一秒,便飞快地跑下楼。下场后他不由得暗自感叹自己抉择正确,在攒动惊慌的人头之间他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铃木园子。哪怕自己自变小以来都没和铃木园子见过面,也暂且没做好准备……但守在自己亲友的身边终归让人更有安全感。 就在江户川柯南暗自庆幸的时候,会场的大门被短暂地打开了。那些记者又一次堵在门口,闪光灯的声音如同枪炮齐发,急着窥探内部的秘密……门又关上了。但嘈杂的人声依旧能透过门的隔绝传导而来。让人心烦。而不知道是谁起了个头,在会场参加追思会的宾客之中,也有叫嚣着要求赶紧放自己出去的。声浪越来越大,人头攒动拥挤;不知道是不是门外记者的动作太大,推门太过用力,将这附近的人挤了个趔趄。 刚刚平息的喧闹声重又复燃,然而这一次并不像之前那样仅仅是无意义的发泄情绪,可以明确听到有人在指挥秩序:“让开,让开,小心别踩到!”“别推了有人摔倒了!”“把门关上!” 江户川柯南透过人群的间隙去看,勉强看出那人是谁来;是青天木绘里香。她此时侧坐在地上,裙摆在地面散开像一大朵花。发丝垂在腮边遮挡了面容,看不清表情;然而无法探究的情绪则更是让人浮想联翩,身形也是可以想见的楚楚可怜。门口的闪光灯无视了守卫的阻拦,一下全部对准了她。饶是她控制不住平衡摔倒,也丝毫没有表现出失态来,反而展现出不一样的风姿来。 她身边衣着笔挺的男士立刻严肃起来,挽袖口的挽袖口,检查着装的检查着装;誓要展现出最佳角度,连身上的气味也不要出错方才压低重心伸出手;然而有人早抢在他们前面。就他们费心整理自己的功夫,离得远的人走几步路都到了。铃木园子不管身上穿着的是多么贵重的礼服,拿出时如何平整没有褶皱,完美如同上天的造物;她不管这些。她是铃木家的二小姐,从来是她穿衣服,不是衣服穿她;直接蹲下扶住绘里香的胳膊:“你还好吗?脚腕有扭到吗?” “我还好。”绘里香轻轻地说。于是铃木园子开始发力拉她起来。第一下似乎是因为地板打滑,但很快绘里香就站了起来。她迅速低了下头,道谢后就有急着要离开的架势。但铃木园子却拉住她不让走,脸上还十分不好意思。与此同时江户川柯南也费劲挤了过来,随后听到的第一句话是: “绘里香啊,那个……以后还办有怪盗基德参与的小型宴会,能不能叫上我啊?” 此言一出听得江户川柯南也险些一头栽在地上,心想我说园子你怎么还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怎么现场闹出这么大乱子你还有心思想怪盗基德的事! 一听这话,绘里香也大为震撼——几乎已经做出了符合社交礼仪内所能允许的最大表情;应该说任何人听到这种发言都很难维持表情平静,于是她急匆匆点了几下头就准备走;然而这种反应却让铃木园子认为是一种拒绝的表现——其实她的解读倒也没有错——于是更加急迫地恳求: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ball breaker^^…… 一开始当整片夜空被照亮的时候,松田阵平叼着手电筒,心想怪盗基德这小子要是肯多照一会也好。省的他肌肉僵硬,现在下巴有点麻。但那光逐渐地暗淡了,预料之中;接替这个大动静的是别的大动静:巨大的爆响和人群的呼叫。 这外面乱七八糟的在干嘛,吵得要死。松田阵平皱眉心想:我在这好好的拆弹,谁也别来打搅我。怪盗基德到底在干嘛呢……算了,心浮气躁乃是大忌,无论如何,等到眼下的情况解决,气还是消不下去的话,下次和工藤一起去给基德添添乱子。转念一想,回忆起自己这发小天生的神异体质,松田阵平又忽然不确定起来;莫不是下面出了什么乱子,死人了吧……今天的一切都充斥着隐隐约约的危险感,感觉不死几个人很难收场的样子;就算今天不死,以后也绝对会出事。 这种预感反复回响。一股对于危机的直觉愈演愈烈,随之而来的是愈加沉重的脚步声;有人在走廊之间穿梭。不,有很多人;这种程度……这里遭到劫持了? ——我的判断还真是该死的准啊。随着粗重的脚步声一同响起的则是急切又粗鲁的呵斥声,他判断之中的劫匪开始赶人了。或者说找人?这点推测在松田阵平的脑内一闪而过。劫持人质必定会搜查房间,倘若我不跑,搜到我几乎是必然事件;然而松田阵平面前的装置内部结构外露,不同颜色的线交织在一起;完全还没到他可以脱离的时机。 三分钟。 他相信自己在三分钟之内可以解决掉手头这个最棘手的麻烦,但三分钟也同样足够这个楼层的劫持者转到自己的房门口附近;三分钟后,他只能选择躲在这个房间并保证不被发现。如果能成功把这次躲掉的话,得想办法找到工藤才行。 在最后一剪落下的瞬间,松田阵平极快地将手头的工具连同零件展露无遗的残骸朝着角落一推,将其粗略地遮挡了一下,掩盖有人来过的迹象后就转身快速躲进衣柜里。进来后他快速打量内部构件,暗暗感叹装修精致各有优缺点。衣柜内放置了感应开关,一旦拉开柜门内置照明灯就会亮起;但同时也在里面悬挂了几件备用衣物,男女款皆有;女士的长裙刚好能允许他在其后躲藏。也是他误打误撞运气好;倘若换做是个成年男性就未必能躲下了。 他拉上门,举起外套捂住衣柜内置灯以防光线透出,同时自己则趴在柜门上尝试听外界的声音。经过了两层门的隔绝,脚步声变得模糊不清,甚至不如他本人此时的心跳剧烈。这脚步声随着开门变得清晰,同时衣柜内置灯结束了照亮时间,熄灭了。 在一片漆黑之中松田阵平等待着劫匪的动作。有两种可能:乐观一点,劫匪是个纯混子打工人,一个月就拿那么点钱谁玩命?不查柜子,意思意思就走了;现实一点,劫匪会拉开柜子。这也没关系,衣柜里接线的熨斗他已经准备好并且预热了,颠起来分量也很足;烫面和砸核桃总得吃一个。至于砸了这个以后怎么办,那是以后的事。 而生活总是这样,永远在你准备做判断题的时候咔嚓一下塞进来第三个选项,硬生生掰成选择题。先是房间门打开,脚步声变得清晰起来,松田阵平随即捏紧了手里的熨斗;但他听力敏锐,隔着门却听见不寻常的声音。不是另一个脚步声,而是些别的。 房门口传来奇怪的动静。应该是什么东西砸在地上,因为地上覆着地毯,所以只是发出了一声钝响;并不十分吸引人注意,故而整层楼里,只有这个房间里的人能听见。 粗重的脚步声停滞,随后折返。声音越来越小,这意味着这个人出去查看情况了。 随后则是令人感到可怕的寂静;毕竟劫匪出去了总得做点什么,或是检查无误后继续手头的工作,或是干脆借着这个由头离开,也不查衣柜。但是这个人出去后就陷入了悄无声息的境地,哪怕是石头扔进井里都该有个动静,他却像凭空消失了一般。 在这种情况下,松田阵平只能做出最坏的打算:他并不将那声物品砸地的声音看作同盟者的援手,而是一种试探的手段;所以他更加耐心,也更努力地将自己遮蔽起来;并且推了一下熨斗。 但这之后则是更长时间的寂静。当然,也不完全如此。空间中有一种悉悉索索的声音回荡;然而它太细小了,几乎听不到。这种事就跟宿舍里进了一只蜘蛛一样:比蜘蛛爬到床上更可怕的是蜘蛛不见了。 于是他伸出手,手指搭在柜门上。这是他目前唯一可以了解外界的方式,虽然聊胜于无。但堵车的人也会喜欢下车看两眼,即便毫无裨益也会这样去做。松田阵平感受着房间内任何人可能导致的一点点震动,本来是应该没有什么结果的;但他偏偏感觉到了。他的手指灵活,并且敏感,因此察觉到有什么搭在门上。 像蜻蜓点水一般,是十分轻柔的动作,甚至稀薄得像个幻觉。有人也扶住了衣柜的门,和自己一样,一里一外。 该来的还是来了。松田阵平心想反正这衣柜也迟早被怀疑,如何被怀疑倒也无所谓。我的熨斗已经准备好了。 但一门之隔的人似乎没有动静。他就好像是突然爱上了这个衣柜,然后和衣柜悄悄地来了一场只存在脑内的绝世虐恋;或者是衣柜门带电,把人电在门口了。松田阵平感到毛骨悚然,比起直接的威胁,这种莫名其妙的行动也同样颇具压迫感。 最后将松田阵平从中解救出来的——假如他的判断没错的话——恐怕是那些劫匪之中的某名成员。 因为他听到一句不耐烦的催促: “好了没?就等你了!” “……我马上出来。” 据此他推断出劫匪应该带了头盔、面罩或者任何覆盖面部特征的装备。那句询问和回应同样含混不清。 而后脚步声远去,门被关上。刚才出现在这里的人的确是离开了没错。但内里恐怕是换了个人;松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INFECTED 脾气最…… 是我不认识的外国人啊,但为什么会觉得熟悉呢。松田阵平皱着眉头在那犯嘀咕,想了想决定先放过那点似有若无的恍惚。眼下并不是追根究底的好时机:对方显然是与自己统一阵线,或确切点说,目前是。 既然已经组成同盟,有些事就可以先往后稍稍。只是这金色长发宛若阿富汗猎犬般顺滑的外国人摘下面罩许久也没有要主动自我介绍的意思,显然是有所隐瞒;松田阵平不抱什么希望地问了一句名字,对方只用“过会你就知道了”搪塞。不说就不说吧,你不说,那我也不说;咱俩一会就用那个谁互相称呼。松田阵平心里不屑,嘴上倒直截了当:“你来找我是为了什么事?” “我只是想,你这样一个人拆,太没效率,又危险。”外国人并不介意他的态度,侃侃而谈;松田阵平发觉他说日语并没有什么口音,虽然标准,却并不是好事。这样不就听不出对方的国籍了吗。 “你没有考虑过报警让警察接手吗?” “我已经这么做了。” 虽然松田阵平对于自己所拥有的才能一清二楚并且不羞于展示,但他自己也知道个人英雄主义是行不通的;简单来说,配合一同行动的人越多,成功的几率越大,这是一条朴实的定理。更何况警视厅的警察们对于□□处理、人质疏散等等肯定更加专业,这毕竟是专业培训过的内容。松田阵平自然清楚,所以也在第一时间把电话分开来打给了伊达警官和佐藤警官——他是有这二位的联系方式的——比他把这条讯息告诉工藤新一的时间要更早;几乎是一发现炸.弹后就即刻通知。 对方的行动当然也同样迅速,然而在短暂的间隔之后告诉给他的并不是好消息;他们进不来。那些记者形成了相当结实的隔绝层,而且具有相当的藐视公检法的勇气;一秒钟扯出八百个理由来,似乎忘记了警察不会和自己抢生意和拍到第一张照片的机会。 “但眼下的确不是突入的好时机。”佐藤美和子在电话那头有条不紊地解释,“事实上,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我们也决定继续留着这群记者来吸引注意力。” “你们准备伪装成记者吗?” “或者人质。” 佐藤美和子答道。这是她一贯常用的技巧,许多歹徒都曾因她的性别而放松过警惕,或者轻狂自大地错误估计了自己的实力,最终同意了交换人质的请求——他们终究为看轻一个女人而付出了代价。关于这点,松田阵平自然清楚。他不再操心这些,自有大人去为他操心。然而此时电话中的背景音里传来个模模糊糊的男声:“让我接一下电话。” 是伊达航。他又问了几个问题,大致是确认现场环境以及建筑构造。松田阵平一一回答,片刻斟酌之后,还是选择把自己暂且打不开的密道的存在告诉伊达航。在会场的角落里有一条密道,但是似乎被封上了。伊达航听后沉吟片刻,忽然说:“我很高兴。” 松田阵平以为伊达航是为这条密道而高兴。即便暂时打不开,但毕竟是一条路。谁成想伊达航的下一句话仿佛是知道他的心思一样,说的是:“不只是为这条密道,松田。我很高兴,因为你不光拥有发现它的洞察力,还肯主动和我交流,和我沟通。我从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知道你是个了不起的孩子;以后也一定会变成了不起的大人的。在此之前,请先保护自己直到成长为一个大人吧。松田,我并不是要阻止你的想法,只是接下来的行动中,请务必要保护好自己的安全。” 佐藤美和子听不到电话那头说了什么,只看见伊达航结束电话,于是打趣道:“他又听不下去啦?” “这次他可没挂电话。” “真的?”佐藤美和子挑了挑眉,“那实在是了不起的进步。” 她知道松田阵平的抵触并没有恶意,甚至不针对任何一个人;但孩子不别扭了,终归是好的。所以她也很高兴。 真要命,我应该没脸红吧。松田阵平回忆着那通通话,心想自己当时真是鬼迷心窍了,非得红着脸把那段肉麻的要死了的话听完;我什么时候成那种会被甜言蜜语蛊惑的人了?我做这一切是为了几句轻飘飘的表扬吗?当然不是。所以我做这一切是为了什么呢?他又想起自己七八岁的时候——现在看来真是尴尬的要人钻进地里去了——当着伊达航的面上嗷嗷哭边哭边骂要揍警视总监一顿,伊达航也不阻拦,乐呵呵地说啊对对对顺便给他擦宽面条泪;现在突然提起小时候的那档子破事绝不是一种青春期自恋式的回忆性自叙,而是想借此证明一个事实:我做这一切,对我将来揍警视总监的伟大抱负毫无裨益。 不是为了别人的肯定,不是为了报复,自然也谈不上什么物质奖励……那我为什么还要这么去做呢。 在我不假辞色,漠不关心的外表掩饰下,却要跳动着一颗温热又鲜活的心;它非要驱使着我做一些对自己有百害而无一利的行动,这是多么愚蠢的行为啊。然而我却无法停止。 这样就算是个了不起的人吗? “警察进不来,对不对?” 那个金发外国人的话把他从回忆拉到现实里来了。 松田阵平应付着点点头。 “外面的记者的确烦人。”他笑了起来,“不过刚巧,我知道能让他们进入会场的方法。我想你肯定也猜出来了,对吧?” 密道。 那个外国人并不点明。言尽于此,但二者都明白了最后的答案。 无论他的情报来源是什么——总而言之,如果此人的话句句属实,那么这里并非只有一条密道。四通八达,十分适合有需要的人在其中快速移动,穿梭在不同的房间。 “事实上这不是那种‘你想的’通道。它的建造并不为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或是一个潜藏百年的阴谋又或者是为了一场惊险刺激的杀人案;不是的。实际上,它只不过是为了让侍者能提供更加准时、舒适,且不突兀,润物细无声的服务。你有没有发现这里的服务生常常来无影去无踪?” 他说的的确属实。关于这点,松田阵平也察觉到了;先开始,自己和工藤在寻求服务生的帮助时,的确发现对方的出现和消失都宛若幽灵融化在空气中;他们不是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Thriller 爆!…… 有一种鸟是用笼子永远也关不住的,它的每一片羽毛上都沾着太阳的光辉;同样的有的人你也永远控制不了他的行动,虽然此人尚且年幼,但他的一举一动都彰示着未来必然会发展成大猩猩的结局。 松田阵平看了一眼室内的指示牌后,随即决定向上跑。这倒不是修建的人特别坦诚,直接在指示牌上标注了“密道指挥中心请于顶楼右拐左手边第二个房间”之类的;但它备注了监控室在顶楼。 控制全场的通道,少不了监控系统的辅助;那么控制开关应该不会离监控室太远,或者说干脆就在其中。二者应该不太可能分开修建,毕竟有钱人是有钱,但并不是冤大头;而且他们既然为高效率付出了这么多努力,没道理在这种地方绕远路。 不过这楼道未免有些空旷了。是他们已经押解人质到大厅了吗?松田阵平没敢大大咧咧地直接探头出去看,也不敢坐电梯;摁楼层的提示音会吸引来不必要的注意力,在这种情况下,要时刻小心。松田阵平一路谨慎地顺着楼梯向上,同时掩盖住自己的身影。一边上行,一边回忆刚才的情况。 被平白无故关了个禁闭,松田阵平再次回忆了一边刚才的情形。这一回忆倒还真让他想起了个线索来;刚才对线的时候,那个——想想口音和对方的表现,松田阵平可以确认这大概率是个意大利人——意大利来的阿富汗猎犬虽说逆着光,看不太清细节,但那人笑的时候,嘴部闪过一抹诡异的光。 金光。 当时急着对线,居然连这么重要的特征都后置到待定栏了。松田阵平一回忆起来就感觉自己那并不算多么超前的审美被人摁在地上痛殴了一顿:他满嘴金牙。 金牙还刻字。 松田阵平切换成照相机记忆法模拟了一遍当时的情景,总算是拼凑出那行字母来:——zeppelin?是姓吧,齐贝林?我记住你了。 整个宅邸被修建成中空的环形结构。在四楼以上,则在两侧多添了露天的一段回廊;想必在修建时的目标应该是为了能够让宾客们度过一个完美惬意的夜晚,并观测夜晚的群星——这正是宅邸选址于偏远郊区的原因之一。在如今的东京,能够窥见黑夜衣摆上碎钻的地方,唯有城市的边沿。 这使得内部建筑构造更为曲折复杂,颇有点迷宫的意思。一方面有利于躲藏,另一方面却也得时时刻刻防备着背后的阴影。这里正一视同仁地算计着所有人。 松田阵平听到远处山陵上盘旋的路段车轮碾压地面,如同雷鸣。这动静在他爬升至四楼朝上后,即刻变得明显起来。夜风从很远很远的地方吹来,这里顿时在感官上向四面八方延展,宽广无垠。 转过走廊转角,在呼啸的风声中,松田阵平敏锐地捕捉到一点点微小的声音。类似于机械开关的声音。他先确认自己周遭的环境是否安全:应该可以算得上安全。他看向背后,一扇看起来相当有分量(意思是不太容易被他夺门而出)的暗褐色厚实木门在自己背后严严实实地关闭着。不知道里面有没有人,听不到声音。 换言之这里如果真的钻出人来想套他的麻袋的话,首先要先推动这厚重的木门;这种分量,不可能弄不出声音。这么一来,也留够反应的时间了,勉强算安全吧。 这么做出判断后,松田阵平小心地循着声音方向摸索过去。他看见走廊尽头那个金发的意大利人蹲在门口摆弄着什么;再凑近一些,则看得更清楚。他——现在或许可以称呼其为齐贝林。齐贝林手里握着螺丝刀,将一扇不起眼的小门门口的一块板子卸了下来,里面明显可以看到有一处空间。 松田阵平走了上去,示威一般叫出齐贝林这个姓。对方的反应慢了半拍,随后转过头来,并未表现出什么大惊失色的态度,似乎早料到关他是白关。 好在他没有更嚣张一些,来一句“太慢了”或者“你让我等太久了”之类的话,否则松田阵平真要先算算总账才肯罢休。齐贝林只说:“你来了。” 不然呢,还能是别人假扮的?怪盗基德在分会场堂堂上班,没空管我们这。松田阵平习惯性地想呛声,又忍了忍憋回去,说话还是很顶:“这里就是控制台了吗?” 齐贝林想要回答他,但粗暴的声音在他们背后轰然大作,比风声更喧闹,比雷声更撼然。随后是混乱的脚步声逐渐靠近他们;在走廊的尽头,一个人刚刚露出半个脑袋来,齐贝林就以不可思议的速度从怀中掏出枪来;甚至不需要双手协作,右手仅仅凭借运动的惯性就让枪虚空上膛,从拔出枪到射击不超过0.3秒;这甚至是在有一定转身角度的基础上完成的动作。他击中了。血花绽出的并不明显,这里的死亡竟然是遮掩着而来的。 当然枪声盖过了一切。倘若一枪不够,就多来几枪。齐贝林的枪法不错,拔枪更有种西部牛仔的气势,倒让人觉得他头上长发秀密却好像缺了点什么;应该是一顶牛仔帽。这人应当披着披风骑着马在辽阔的北美平原上飞驰。敌人应声倒地,与此同时齐贝林也飞快地对松田阵平说:“这个就交给你。”随后他闪身而去。 不必他特意交代,松田阵平早就自己上手去端空格内的装置了。 松田阵平的视力不错,也没戴墨镜,自然看那抹血花看得清清楚楚。但这种时候他不争辩,毕竟事态愈演愈烈,由不得他争辩。因为亲眼看见那枚子弹钻入人的头里,所以他也不妄想会不会只是受伤。他的手探进去,随后碰到了一个盒子。别是什么“惊喜盒子”吧。他的神经立刻紧绷起来,拿出来一看,万幸不是那种一言不合就爆炸的玩意。但它是第二层防护,未必就比一个炸.弹难拆多少。 好在这里的是我。松田阵平这样想着,手上动作不停。他感觉到自己的状态稍微有些偏差,但还在理智的管控范围内,因此不算什么要命的疏漏。这点不在线并非无法接受人命在自己面前流逝;需得知道松田阵平的意思并不是说他就放任这群劫匪去死了,并不是;但他们的死亡本不该给他带来什么情绪波动。虽然这个意大利人看起来神神叨叨的,一举一动显得有一搭没一搭,像个神经病;但松田阵平毫不怀疑他敢于往自己手上沾血。不为什么,他就是知道。 他只是对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71章 the show must …… 松田阵平试着去找江户川柯南的影子。好消息是大厅尚且未遭到劫持,坏消息是连带着自己的发小也一起找不着人。他只能先安慰自己,不管硬件条件被削成什么样,工藤都还没到连求救信号都发不出来就直接被带走的程度。自己这里一直都没收到他的报警,说明并没有那么凶险。 他把大厅监控最小化到角落里,随后开始在整个控制系统中寻找全场通道的控制中枢,并一心二用地拿着眼镜戳戳戳,戳出通话来;稍微等了片刻,语音即被接通。江户川柯南的声音小但并非虚弱,应该是正猫到哪个角落里不想被人发现;但呼吸平稳,大概率没有受伤,还算安全。 “喂喂喂?” “你那边情况还好吧?” “还好。你呢?” “我看不到你。你在哪?” “我在桌子底下,你看不到正常。怎么,你在监控室?” “是啦。坏消息,大厅很快就要被劫持了……继续在桌子底下猫好吧,别乱跑。” 松田阵平听到通讯对面沉默了一会。他非常能理解,并且也对于当下混乱不堪的局势表达了不满的情绪。当然,同仇敌忾的一起吐槽完现实也没用,所以在确认对方安全状况并互通情报后,他们又关闭了通讯。 躲在桌布垂坠的桌子下面,江户川柯南暂停了通讯,开始回忆所有可用情报。除去那条也许可能是的紫色手帕外,在刚才发生了一个短暂的小插曲;有人痛恨吞口重彦极了,在他的死尸前还大口大口干饭;结果这么缺德还是遭了报应,他从饭里吃到了个碎裂的半环,于是万分恼怒地将其吐了出来,并且嚷嚷着要找厨师的事。 在场几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他吸引,于是无人在意角落里的桌子下,一只小手悄悄地把破碎的半环收了起来。线索虽然尚且没能被联系起来,然而江户川柯南本能地认为这个半环可能会是破局点。即使直觉错误,侦探素养也不允许他将任何可疑线索置之不理。 他本来是想在之后寻找机会离场并继续追寻自己变小的线索的,但听到松田阵平说这里即将被劫持,想了想,决定还是先留下来为好。他要看着事态解决,为此暂时放弃自己恢复原样的可能也不是不行。 于是江户川柯南在将半环拿到手后,依然躲藏在桌子下面。被提前知会了接下来事情的发展,他反倒少有地静了下来。他听见喧闹人声掩盖下的脚步声,如同从天而降;听见他们来到大厅控制局面;听到劫匪驱赶门口的记者。说来好笑,警察怎么也赶不走的记者,到了现在反倒听话极了。 这样想着,江户川柯南不知怎么又想起那圆环。他拿出来一看,在桌下暗淡无光的狭小空间中,他却看见那圆环的边沿隐约发着蓝绿色的荧光。 ……夜光涂料? 江户川柯南突然想通了。迅速将持紫色手帕的宾客名单在脑内过了一遍,同时反过去又拨打到松田阵平那边:“你是在监控室对吧?” “是,怎么了?” “监控倒回吞口重彦死前。我需要知道吊灯掉落之前所有人的站位……我已经知道凶手是用什么手法杀死他的了,现在,只剩确认身份了。” 在江户川柯南的两次传呼期间,松田阵平已经找到了激活密道的控制入口——应该说他早有预料,在这里也同样有设置问题:他能够提出三个是非题,而电脑会据此做出三个回答,但是以1和2代替是和否。他需要判断出哪一次给出的答案是实话,哪一次是谎言,哪一次则是随机的答案,并且用这个顺序输入字母ABC才能激活控制入口。 “我已经问过一个问题了。‘2’应该就是‘是’的意思。” “你怎么问的?” “我问的是:‘如果我问你第二个问题的解答是否是随机给出,你会回答2吗?’它说‘1’。所以第二个问题不是随机答案,第一个问题无论对错都会说‘否’。” “你的思路是对的。接下来的思考交给我,松田,你现在去看监控,把你判断有嫌疑的人的特征全部告诉我。” 发小把电话打来倒和松田阵平的意。不是盘不明白逻辑,实在是比起抽象问题,找人更合他的喜好;遂直接将题目转述给了江户川柯南。对方干脆地承诺自己来想这个问题,让松田阵平来看监控。 首先排除身处吊灯之下的来客。他们瞄不准吊环,会被巨大的水晶吊灯遮掩视线。也排除刚刚吐出吊环碎片的三瓶先生和做司仪受大家注意的麦仓先生。如此一来,七个人排除了四个,只剩樽见先生和南条小姐,以及枡山先生。 他将这个结论告诉江户川柯南,对面也刚好想出了第二个问题。 “第二个问题,直接问1+1是不是等于2。你直接先把第二个问题的答案正误判出来吧。” “它说不是。” “二是错误答案。那第一和第三个问题……为什么这个问题只让按照顺序回答啊。这个问题的原型应该是三神问题,但三神问题是可以重复问同一个神问题的。” “我开了。” “啊?” “我问的第三个问题是不确定的问题。我问他薛定谔的猫会马上死吗?他居然给了个答案出来。那他肯定是乱说的那个,一是给正确答案的。” “……你小子反应倒快。” “过奖。这题目这么难,没想到出来的密码居然是ABC。真是……总感觉凭小兰的运气,她有很大概率蒙对啊。” 江户川柯南歪着头想想,感觉还真有这可能。他悄悄撩起桌布看向外面,看见劫匪的首领正在指挥所有人蹲到一起去。没有人表现出特别的抗拒,虽然脸上表情难看,但大多很听从命令,也不反抗;甚至连可能引起误会的小动作也没有。地位高的人中的确有颐指气使的,但高到一定程度就会开始惜命。 然而变故就在此发生。 其中一个人忽然毫无征兆地举枪射杀了抱头蹲在一边的枡山宪三。没有理由,甚至那人脸上的表情还未反应过来,身躯就已轰然倒地。 ——为什么?! 这种没来由的简直如随机作案的杀人选择吓呆了众人,不乏有尖锐的惊叫声此起彼伏响起,却又很快安静下来;谁也不敢让自己充当下一个出头鸟。而开枪的人似乎不准备对自己的行为做出任何解释,这种沉默带来的压迫感是铺天盖地的。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72章 the other side…… 应当指出的一点是,江户川柯南察觉到的问题,其实并非立刻扎根到青天木绘里香身上。他所在意的是那名劫匪倒下前的状态。事实上,在便衣状态的佐藤美和子即将动作之前,江户川柯南明确地看出他有开枪的意图;想必距离更近,正面对上的佐藤美和子自己也有这种预感,所以在背摔前就已经做出了可能会被枪击的心理准备。 但她最终没有受伤。一定有人做了什么。 于是在安全后,江户川柯南拼了命的挤开人群凑了上去,佐藤美和子早已投身于镇压其他劫匪的工作,故而江户川柯南勉强还能看一眼。那个人呈昏迷状态倒在地上,但身下却有暗红色的血。他的装备厚重地裹在身上,找不到创口在哪,也无法判出形成原因。但江户川柯南发觉了地上的玻璃碴子——这当然不是凶器。江户川柯南四处打量并向上仰视,最终视线锁定了一处楼层的窗户。 它碎了,玻璃的碎片在月光下闪闪发亮。 警察处理劫持人质的案子会准备个把狙击手也正常。 就在这时,他眼前一黑——或者说眼前一紫。江户川柯南马上伸手去摸,从头上摘下一张紫色的手帕来。这是青天木绘里香藏起的那条手帕吗?它是香的,但夹杂着火药的味道,还有烧灼的痕迹。小苍兰和二氧化硫的味道在空气里纠缠不清,随后升入高空。 他的推理早已成型,但现在才算是亲手得到了全部的证据。虽然以现在的身形不好大大咧咧地去找警察说明情况,但只要我收着证据,松田回来就可以让他代劳。……哎,感觉我没变回去之前会经常让松田当代言人啊。关于这点,江户川柯南还是挺高兴的;他看得出无论是伊达警官还是佐藤警官,包括彼此接触不多的目暮警官对松田的观感都还不错,只是自己这发小别别扭扭不肯认,一个劲地往后躲。但现在接触多了,关系一定会和缓的吧。 江户川柯南刚想到松田阵平,随即就感觉自己被一只手像拎猫那样拎起来;说来真是让人五味杂陈五脏六腑五谷杂粮,被拎得多了,他马上感觉出这是松田阵平来。被折腾这么多回,他早就看开了不在乎那些细节,直接无视了这过分的携带方式转头道:“来得正好啊松田,拿着这两个东西去跟伊达警官说一下吧……” “等会再说。” “……发生什么事了?” “说来话长——到地方你亲眼看到就知道了。” 在察觉到自己正在飞快地靠近大门,江户川柯南挣扎起来: “——等一下你是要离开宅邸去别的地方吗?” “是啊,不然呢?” “等一下等一下!我的事还没有办完啊!” “你说这晚被伪装成意外的故意杀人案?我等下会回来。” “不是啊!”江户川柯南对着空气打了套拳好不容易挣脱跳了下来,“是那个和我变小有关系的人……他现在还在顶楼,拦住他并非完全没可能啊。” 他和松田阵平对视,然而一对视便吓了一跳;他从未在对方的眼中看到这种神情:又急切,又迟疑;似乎现在发生任何事都无法阻止松田阵平的行动,但他自己就无端抗拒着亲眼目睹真相。他看起来像是被人狠狠地欺骗,又被抛下了。 “松田……发生什么了?” 江户川柯南不确定地问。 松田阵平抿着嘴,皱着眉头几次开口却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最后只没头没尾地再一次重复:“……你过去了,亲眼看到就知道了。” 他语焉不详。江户川柯南明白松田阵平会如此少见地展现出这副样子,必然是什么让人难以接受的事情发生;它比多加了几个限制的三神问题还难解,比与警官们和和气气不别扭地对话还难做到。我该分担他的困厄的。可是我才刚刚为公众们牺牲过一次,再次让步,有些太苛责我了。求求你了,至少描述一下事情有多严重吧。江户川柯南在心底恳求:只要你一开口,我就会立刻说服自己跟上。他感到自己的胸口正在收紧。 我只要这一句话,别无所求。 然而就在这时,顶楼忽然传来推搡桌椅的声音,仿佛一场会议结束而人们急着返回家中。但显然那里发生的事比开会要惊险得多——因为密集到吓人的枪声不遮不掩地响了起来,与之一同绽出的还有玻璃的碎片,在夜空中闪着动人又不详的光芒。阴影悄无声息地降临,带着螺旋桨的声音来而复归。江户川柯南和松田阵平两个人都没想到这种事情发生,一起对着天空愣了几秒才回神。 “哦,我想,不用取舍了。” 江户川柯南好半天才干干巴巴地这样说。松田阵平并不回答,而是直接抄起江户川柯南就直奔宅外而去。 车开得像火箭。江户川柯南明确感觉到松田阵平脾气差的厉害,甚至迁怒到了这辆车上。他不多嘴,只看向窗外,黑色的天幕下勉强还能看见直升机的一个黑影。松田阵平秉持着杀人放火般的决心,追着那直升机疾驰而去。他们追击的人像是一条河的不同支流,最终汇聚到一起,涛涛而去。 在这种时刻,他回想起刚才发生的一切来。 松田阵平打开了密道的机关。说来也怪,他输入ABC后身后马上传来个声音:打开了?真厉害啊。他一回头,发现是那位齐贝林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背后。奇怪的不是他来去无踪,奇怪的是他出现而自己毫无感觉。我怎么会对这样的危险分子放松警惕?他心里觉得奇怪,表面上不显,只硬硬地答了声是。 那就好。齐贝林说好啊,你把构造图给警察们解释一下,就安全了。他回过头来笑了一下,几欲先走。到这里,紧急关头下被加了诸多buff的三观随着密道控制中枢一起被重置,松田阵平想起面前这人刚刚杀了许多人来;即使杀的全是劫匪,也不是法律所允许的。他有心让今晚圆满,那就先从所有嫌疑人伏法开始吧。 松田阵平是想抓他。但是他清楚自己上去硬碰硬没有取胜的把握,于是旁敲侧击地问齐贝林要去哪里。齐贝林说要去接一个人走;于是松田阵平又问:谁,长什么样子?我刚才看过监控,或许记得。 好吧他不记得。谁会闲的没事干把现场所有人的动向都记得?但他非得给自己寻个由头,起码跟上才行。就在这时他们即将走到了走廊上的露天部分,没有照亮。面前是宽广的夜空,走廊两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73章 wildest dream^…… 其实用绳梯爬直升机是一个比较灾难的行为。不知道有没有大学生给自己的床装过绳梯,下床的时候简直是加油特种兵;一个滑铲就把下铺的头铲飞了,全宿舍保研。好就好在直升机的光打的够猛,所以在空中飘摇的过程也可以避而不谈;除去青天木绘里香成心不让他特别好过,不主动爬绳梯,只在萩原研二身上挂着。 她没看见松田阵平,也懒得费心思去探究。到目前为止,此人尚未与她打过任何照面,对她来说毫无意义。 绘里香乐:“你今天怎么穿成这副德行。”贝尔摩德跟我吐槽了,说干邑的描述简直是天方夜谭,谁家正经人能穿成这副德行满街乱跑?长发配络腮胡配口绿配金牙(还刻字),要不是这位的脸在江山在生生顶住了灾难搭配,贝尔摩德又好说歹说的把口绿扣下了,否则几乎做不到暗中潜入。 萩原研二心说你倒是先从我身上下来!自己爬,自己爬!没看见我忙着呢吗。但是显然爬绳梯不用嘴爬,所以他自己也知道那个理由挺难解释的通的;所以干脆避而不谈,容后再议。他只说:“看了些有的没的的旧报纸……”他调转话头,“接下来你是准备和我一起行动呢,还是提前放你回家?” 绘里香这才高抬贵手攀住绳梯,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嗯,有点困。我要去回去睡觉了。” “好。那就等会把你放到别馆的楼顶。” 他们成功登上了直升机。直升机上只有一个人就是驾驶员,绘里香爬上后座以后就窝起来大睡特睡;萩原研二则慢慢挪到驾驶舱。他们都先在后视镜中看到了彼此;一个对视以后,都无声地笑了起来。萩原研二先说: “……那一枪真是太感谢你了。” 一只骨节分明修长的手在面板上摁下几个按钮,屏幕随即跳出几个弹窗来;上面的字有小又密。直升机被调整为了自动驾驶模式。而后他摘下耳机,转过头来。 诸伏景光眯着弯弯的猫眼,心情很好地说:“你怎么知道是我开的枪呢?” 我当然知道了。萩原研二顺理成章地坐到副驾驶上。明美千里迢迢地赶来,提供的信息足以让我把赤井秀一从现场排除;那还能剩谁,总不至于是琴酒吧。我还知道你有些重复的记忆,只是悄悄装了这么久,我差点被你晃点过去。就不能对我稍微温柔点吗? “我没告诉她这件事。”萩原研二没有正面回答,只是陈述眼下的情况,“你想要让她知道吗?” 于是诸伏景光转过头去看后座,青天木绘里香早睡的不省人事;呼吸均匀,发丝散乱着落在脸颊上。“不,别告诉她。”诸伏景光又着重重复了一遍,加上了限定词,“以后也没有必要告诉她。” “好。” 萩原研二立刻答允下来,别的一句都不多问。他们随即沉默下来,然而一点不尴尬;萩原研二思索着,这实在是意外之喜;本来以为自己来来回回刷好感的行为遥遥无期,结果没想到人家早给你悄悄记在账上。虽然只表现出三分,没准心里早就存了七分。他从高空眺望整个东京,虽然景色与以往没什么不同,然而无端端的,霓虹灯就要更绚丽夺目,车流行驶的声音就是更优美动听;真让人感到幸福,只要你也心意相通。 这种惊喜不亚于一个每天体弱多病咬牙坚持操场阳光爬的脆皮大学生体测前夕只求能坚持跑完全程,最后成绩下来却几乎满分;实在是让人高兴。萩原研二非常快乐,几乎要把自己刚刚在最擅长的科目整花活的事情抛之脑后。 整个花活而已嘛,没逝的。他安慰自己。可是压根安慰不了一点;当时热血上头想这么做就这么做了,现在倒是越来越后悔。 事实上他大概能猜到刚才发生了什么。在攀着护栏看到绘里香的头被枪指着的时候,萩原研二感觉自己身上的血都凉了一半,恨不得321跳,不是跳楼是跳世界线;哪怕皮斯科那家伙先死了也不解气;是的。虽然此人最开始决定关闭密道的时候并无要取走玛尔戈性命的意思,或许只是想让同僚能靠谱些别乱跑;然而当现场遭到控制,关闭的密道也同时无法让绘里香及时撤离;那他就不可避免地遭到迁怒。 所以死了就死了吧。当然不会继续生他的气了,但是……就这样吧。 今夜其实是凶险万分。差一点组织的大部分高级成员就要被动物园包圆在里面,但最终翻盘,并悄无声息地完美撤退,反过来将动物园留在了陷阱之内。——当然,现在就这么说或许有些伤人心了。连神明看了也要摇头叹息:这两个男的自顾自地凑在一起,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实在是太过分了。 “zero还在顶层的会议室被堵着呢。”诸伏景光温柔地催促着,但这不满并不叫人感到厌烦抵触,只让所有谈话对象自觉内疚,“你没有什么要说的了吗?” “……啊对不起,以为他早出来了。”萩原研二马上收敛了四散的思绪,“不过现场已经被收拾的差不多了吧?既然小降谷已无后顾之忧,那么天空也是路啊。” 他意有所指。诸伏景光立刻明白了他话中隐含的意思,叹气:“非得弄出这么大动静吗?” 萩原研二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思路习惯性地法外狂徒了,连忙辩解:“这是人家的私人宅邸,不会找政府报销修葺费用的……” “我说的不是这个……”诸伏景光感觉对方何止是在自己的底线上反复试探,简直就是拿底线跳皮筋;这人三观有时候真是微妙的可刑,然而同时也的确可行。遂换了个话题,“算了。绘里香呢,你准备把她放到哪里?” “那边楼顶。” “好。” 诸伏景光这又带上耳机,重新切换了手动驾驶。从暗流涌动的山上宅邸中脱身,方才感觉到外面有多宽广,连空气都自由起来。借着这点短暂的空闲,萩原研二开始复盘。他大概能猜到这一晚上的操盘手是谁,也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74章 死ぬのがいいわ 声优梗没…… 不知道就不知道吧。或许是还没到该我知道的时机。 萩原研二不好明说自己幻听到女孩的声音。这话说出去实在是太怪了;更何况也用不着他问,诸伏景光反过来早就察觉到他神色有异,问他出了什么事。按这个反应来看,那人家肯定没听到就是了。也许我真在自己不曾察觉的时刻在悬崖边沿触及了一下世界の禁忌也说不定……没有失身跌落悬崖粉身碎骨,反倒只是无事发生,已经算是天大的万幸了。于是他也不再要求更多。 临时转接上来的监控虽说有些延迟,但也很能看明白形势了。伊达航和佐藤美和子带队很有一套,效率也高;用不了多久,这里就会被警察们接手。从肃清现场,到搜救人质,他们可能留下的窗口期转瞬即逝。这对于宾客们而言当然是好消息,然而对降谷零来说倒是喜忧参半……怎么说呢。 本着尊重世界线变动的原则,萩原研二谨慎地向诸伏景光求证了二位的人际关系。诸伏景光回答说:zero的话,和伊达警官并不认识。 哦…… 怎么,他们应当认识一下? 诸伏景光偏过头来,似乎有些意外。萩原研二摇摇头:只是班长……伊达警官,他的确是一个很值得结识的人。 这点我赞同。这下轮到萩原研二惊讶了;诸伏景光笑吟吟地说,我和伊达认识。他的确是我见过最富有责任心,最优秀的刑警了。 这倒也不奇怪。想起日警和公安那档子错综复杂的恩怨纠葛,再想想这三位的职责划分,确实会发生这种情况。但很快诸伏景光又说:他的女儿,或许因为是混血儿的关系,长得很漂亮,又聪明又健康;性子却跳得没边了!遗传了亲妈的脸和亲爹的身体素质,光看外表简直是诈骗。但是看着她的脸,又说不出重话来。 这种层面上的交往,或许已经超出了一般甚至要好同事之间的交往限度吧。把自己家闺女给同事遛遛也就罢了,能让同事教育她……听着这番话,萩原研二想了想,到目前而言能对绘里香插手行动的,除去自己,或许只有贝尔摩德了吧?……但其实我的命令也失灵时不灵的,有没有一种可能她的亲妈是贝尔摩德,我只是提款机。想着想着愈发感到心拔凉拔凉,不敢细想,于是回神。 但小诸伏能和班长私交甚笃压根不算什么需要被担心的事。我恨不得我们五个人一起把日子过好。萩原研二心里跑火车,嘴上也不闲着:你像一个偏袒混血儿的斯内普,小诸伏。那姑娘遗传了她母亲的美貌,却偏生了一副亲爹的雄壮体格和他年轻时的性子。诸伏景光听懂了,噗嗤一下乐了,扭过头对着窗户笑得发抖:偏袒我认了。但是你也注意一下你的发言,我对娜塔莉女士没有任何想法,不利于团结的话不要说。 好好好。萩原研二做手势示意自己再也不乱说话了,直升机又调成自动驾驶悬停在空中,两个人头挨头挤在一起,继续在相较之下屏幕小了点的手机上看监控的实时转播。在眼下这种情况,降谷零什么时候离开,如何离开,都需要斟酌。 事情走到这种地步,“弄出个大动静”反倒成了不得不评鉴的一环。其实如果不是非做不可,诸伏景光也是不愿意让降谷零铤而走险,用最吸引人眼球(甚至于在场的警察和他并不相识)的方法离开,当然,哪怕日警和公安互相信息不完全相通,也不至于搞出当场把人逮捕归案的结果来;在卧底之前,教官是一定教授过这样的情况下要如何全身而退,不弄出不必要的麻烦的方案。然而此一时彼一时。 凭今夜朗姆对于全场牵一发而动全身的掌控而言,他当然会知道自己的直系下属波本的行动;可以说,他将波本放在了全场最危险却也最安全的地方。安全在于其他人在宅邸里跑来跑去打这打那飞上飞下,唯独却留波本一直驻守会议室搞谈判。谅动物园再鱼死网破也总不能把他连着自己家上司一起一梭子扫掉;然而危险则在于此。 如果连这种程度的危机都不能成功化解,不被警察抓住都做不到的话,我是不会来捞人的。萩原研二完全可以想象出朗姆说出这种话的神态。但倘若真的出来,则也要接受我的试探和调查——你又为什么能跑出来呢?你又是如何跑出来的呢?经典的第二十二条军规,自相矛盾的问题。他永远也不放下戒备心。 因此,降谷零所要做出的答卷,其实完全不在于谈判的结果——反正对面都被物理手段镇压了,既然能直接拆吃入腹,为什么还要白费嘴皮子呢。 想到这里,萩原研二忽然想了解一下二位之前的计划。他压低了声音——其实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总之神秘兮兮地问:“你们原定的计划是什么?” “zero说他有办法让东道主直接敞开大门当着动物园成员的面送自己离开……不过这是警察未到场时我们的计划。警察来以后我们还是倾向于潜行的。” “……总感觉这比我想的大动作还大动作啊。”萩原研二咋舌,能让东道主直接把人送出来,这不是明摆着上面有人?所以小降谷准备走的人设是自带势力加盟,和组织呈合作关系?虽然不失为是一种剑走偏锋的手段,不过听着还是好刺激。 但其实这么一来,计划其实又算是诡异的回到了正轨上……虽然处理方式截然不同,但是精髓和内核都是差不多的。既然你怀疑我的话,那我就明牌;只要我足够坦白,那就战无不胜。如何逃脱,全程都在电视台的转播,在记者的闪光灯里,在口述中;倘若你放不下心,就试试在交错复杂的信息流中找出什么是正确的那个吧……当然,不能留下照片,只能在文字稿中留存。这样不会被直接抓出身份来,但够用。 那这么一看,我们也不算完全没默契嘛。萩原研二的思路突然又拐回那个所谓的“争一个名额”上——抱歉啦脑子是多线程处理器的人思维就是跳的很快——他突然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等一下。今天晚上,这个所谓的谈判的主家,不会就是小降谷的……”他没敢继续往下说,抬手指了一下上面。 诸伏景光托着腮只是笑,不置可否。 好嘛。那这就好办多了。萩原研二顿时感觉浑身轻松;原来是小降谷回娘家!那他安全的不行嘛。只剩动物园在这里辛辛苦苦熬了几天老头也熬不过打工皇帝,临了了发现对家和东家沆瀣一气……太可怜了,好好笑。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75章 love of my lif…… 他实在是危言耸听。人不会飞起来,只有鸽子才会。事实则是,降谷零在用枪打碎了身后的落地窗后,助跑两步而后大跨步地飞跃起来,抓住了在光线暗淡时近乎与夜空融为一体的绳梯。听起来相当震撼,事实上也的确如此。在其后两三周的时间内,媒体的报道依旧对今夜发生的一切充满了探究的热情。“酒卷导演的追悼会及吞口重彦遇袭身亡及受害者身份最尊贵绑架案及怪盗基德又一次行动(别馆的也算嘛。)”说起来未免太繁复,于是一个代称就跳了出来。在集合了这次遭到偷盗的宝石的品类以及这一夜不知为何总是遭到伤害的玻璃之后,它得到了一个名字。 水晶之夜。 应该说有些新闻工作者可能缺乏一些对于社会公序良俗的基本尊敬,但是他们的文字水平其实相当不错。这么一个明褒暗贬的称号能被想出来,算得上双关史上的又一进步。 至于刚才的一长串名字里,为什么没有提到一个从顶楼飞出来挂绳梯的选手呢;还是得感谢怪盗基德。 他这回带出来的鸽子里有个好死不死往这边直升机飞的——由此其实可以猜测一下,基德为自己准备的交通工具里指不定就有一架差不多的直升机——在降谷零腾空的一瞬间,那只鸽子也恰好与他保持着同样的方向飞进直升机舱内。于是需要基德背的锅又多了一个。只能说挺惨的这孩子。毕竟一旦你拥有随时随地出现在任何地方的能力,就会在人们的口口相传中被发扬光大;最后变成每时每刻出现在所有地方,达成少年侦探推理漫爆改热血忍术战斗漫的成就。 在舱门打开的一瞬间,风声铺天盖地地从外界拼命向内涌来。声音顿时变得清晰了起来;变成了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方才的舱内是温暖舒适且安逸的,显然这不仅仅缘于全封闭的空间以及配备的供暖系统,还缘于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事……它通过有声的言语和无声的沉默构筑而成。倘若时间能够停止,那么在这一刻所有人都应当收获幸福。然而时间继续流淌,一种召唤变得同风声一样清晰:安逸只是片刻,争斗则从不停止;它正是由应对者自身的高贵品质召唤而来,故而也将会伴行直至命运尽头。 一开始是一只手。然后降谷零攀着绳梯登上直升机。风卷起他的短发来,使得他整个人看起来神采奕奕——全然不像是和一群老狐狸打了几天嘴仗的架势。熬老头战术是这样的;一般都是三天三夜起价开始谈,谁也别休息。或许相较起他以往的行动而言,这已经显得相当安全……但他完全值得一句辛苦了。 毕竟他的任务开始的时间点早于所有人。在一开始,动物园和组织之间的冲突其实应当被定性为竞争倾轧;那个被萩原研二脑子里的声音自动抹去——当然他现在严重怀疑就是公安——的权力机构提供了一个宝贵到绝对无法被忽视的名额,诱导两个组织之间起了冲突,最终在谈判桌上会面。 日本是一个老龄化严重的国家。动物园在上谈判桌时,摆到台面上的都是一群走路都颤颤巍巍的老头;这当然是弊大于利的。比如当他们看见对面上来的简直像个刚毕业的大学生(对不起我们公安头头长得就是嫩没办法)的时候,除去嘲笑他没有经验,就是恼怒于自己不被重视:他们并没有想过第三种可能,就是组织压根不准备在谈判桌上押宝,而只是在这里牵制他们;时机一到,则直接逃脱。 当然,也不能说动物园完全就弱智至此,一点别的动作都没有……起码他们还是准备了人手的。在他们一开始的决议中,是想把组织的高层直接全围了或者杀;为此我派了这么多人,何愁大事不成! 但是比拼人数真的没有意义。哪怕到最后,那群老头也还在虚张声势:门口已经被我们的人围了个彻底,波本,你是准备自己出去呢,还是等我们的手下进来抓你?他面色如常,对方只当是强颜欢笑,殊不知降谷零此时已经在听耳麦报时了。确认了自己现在撕破脸皮也无伤大雅,动物园的所有武力已经被全部控制,不会拿大厅中的宾客怎样;他说了解。 这让动物园的高层们错以为是服软的先兆。他们正庆贺着行动的成功,然而余光瞥见波本并未展露半点丧气来,而是慢条斯理地站起来,并且——先摘去身上款式简约但其实相当有分量的配饰:戒指,手表,以及别的有宝石镶嵌的装饰品,一个个摆在桌面上;而后是外套,连同其上嵌着斯里兰卡蓝宝石的胸针也一并被他搭在椅背上。 而后十指交叉,做了个拉伸。长时间坐在椅子上,让人感觉身体都不受自己控制了。 到了这种程度,不猜对方要做些肢体动作显然说不过去;毕竟肉眼可见的,波本裹在白色衬衫袖下的手臂肌肉正随着他的热身动作被唤醒,如同荒原中锁定猎物后立即进入起跑准备姿势的猎豹。但当动物园高层们想要说些什么,并且指挥外面来人的时候,他们眼睁睁看着波本如同变魔术般从白色手套中拿出支极纤细的枪来,虽然秀气,但谁也不敢用自己的命来怀疑它的威力。因而所有人都定在原地,连句“正义凛然”的质问都不敢出声,只能在心底怒骂——该死的,他是怎么带进来的?为了保证安全,连我们都没有配枪,这个会议室按理来说应该是完全没有武器的呀…… 所以啊。 哪怕他们想到第三种可能,认真去防范了组织的对策,也没有可能翻盘……因为还有一双眼睛,正在看着你们呢。而对于这一切,你们却什么都不知道。降谷零垂下眼睛,给枪上膛;在众多或恼怒或恐惧的眼神中,却反将枪口对准背后;随着子弹击发,玻璃碎裂,夜空对他敞开怀抱。与此同时,会议室的门终于打开,高层万分欣喜地指挥手下捉住他,却与警察们撞了个对眼。在一片混乱中,他转身。 还不能说成果斐然,今夜远没到结束的时候。 只是几天连轴转下来……觉得有些辛苦罢了。想要一句宽慰,应该算不上泄气的要求。 诸伏景光也的确是这样说的。然而就在此时,一只鸽子像炮弹一样撞进机舱,带着翻飞的羽毛,还精准无比地冲进萩原研二怀里。落进他手里后,羽毛烘热,咕咕地叫;然而并不乱扑腾,是个温顺的暖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76章 KOKO 有的架不得不打…… 当一个人在坐车,他应该更希望自己拥有一个情绪稳定的司机。哪怕很赶时间也一样;如果司机是熟人,并不会让乘客放下紧张的心理,而是更加忐忑,却缺乏了质问的正当性。江户川柯南现在就是这种感觉,这车坐得他越来越慌,生怕什么以自己的绝顶头脑也无法预料到的烈性事件发生。 车程远到足以酝酿好一个完美的“大动作”。他感觉松田阵平整个人像一根被扭得很厉害的皮筋,随时都可能突然发射给人来一下,这方向是无法预料的。但还没等他冥思苦想出解决方案——这对于一个侦探来说实在是苛求,往往他赶到现场的时候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已经全发生了,用不上做事前干预——皮筋就突然松懈下来了,那股子似乎咬着什么的气场忽然消弭于无形。而后凝滞的空间渐渐流动起来了,声音从窗外膨胀进车内,有什么变得不一样了。 直升机的螺旋桨声音停了下来。他们到地方了。下车以后他们才意识到在东京最偏僻的地方居然还有一块这么大又这么没用的废弃建筑,它占地广,而且高得不像话,像一座小山丘。实在是杀人越货的好地方,看起来也像是会发生些什么的样子。但真要去探寻,这里在从前究竟发生过什么,或许远比今夜的续集更加精彩。 里面漆黑一片。这是自然,毕竟是已经废弃的建筑,不会有配备完好的照明设施;江户川柯南咔吧打开了手表上的灯。事实上,它内里只不过是长了一些青苔,墙壁上偶有裂隙;既没有因天花板的缺漏而淅淅沥沥漏水,夜没有生出霉坏的气味,已经算得上是还不错的地方了。如果有无家可归的流浪者,想必很愿意在这里居住……但毕竟没有。为什么没有呢。 他们又往前走,在大致浏览过一个楼层后,猜出这或许是某个废弃的研究所。但是这里面收拾的实在是太干净了,以至于连一张承载信息的纸都找不到,更别提装置设备或者别的什么;谁也不可能对着空荡荡的连着水池的桌子猜用途。 在左转右拐之后,他们或许了解了这里没有人居住的原因。有一处乍看不觉得,只像是普通的内嵌式设计,然而脚下的触感不对。小心翼翼地走过去探个头,发现下面竟然是深不见底的大洞,简直是要通到地球另一端去。 如果是有人担心自己大半夜看不清路不小心掉下去的话,这里依旧不会干净到这种地步。一定会有走投无路的人谨慎又固执地留宿在这里。毕竟摔下摔死只是可能出现在未来某一天的概率事件,找不到地方住的话冻死在冬天则是板上钉钉的未来。为了能少付点房租,有很多人都愿意住死过人的房屋。 行至边沿,脚踩上去,地板顿时发出咯吱咯吱令人牙酸的声音。与此同时混凝土里灌注的钢筋也像是有了生命一样,弄出如同将要破土而出般的动静。江户川柯南有心要试试这里的深度,于是捡起地上有他小半个手掌大的石子,想扔下去。到底的时候读秒就能靠自由落体心算高度了。他卡准了秒针指向整点的时候把石头丢下去,看着指针划过一格又一格,多一秒他就更意外一分。那块石头的大小让它无法无声无息地消失,这座建筑的地上部分和地下部分同样庞大的令人吃惊。 他依旧没有听见坠地的声音。然而就在江户川柯南聚精会神地盯着表盘的时候,松田阵平一把攥住他的表,连同发出强烈光线的灯一起。他还没出言解释什么,而江户川柯南只是意外地抬头打量了他一眼,随后马上反应过来,两个人一起蹲下。 松田阵平的手依旧死死地摁着表盘和灯,不让一丝光泄露出来。江户川柯南手忙脚乱地从缝隙中找到关灯的按钮,旋转一下,世界方才和平了。他们猫着腰,依靠这里错综复杂的管道和折叠回旋的楼梯掩盖身形,呼吸放轻,看到有人从下面经过。 光线陡然消失,人眼需要一段时间休整才能恢复视觉。而这人行的太快,身上又好像穿着全黑的套装并套的很严实,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但是毕竟刚才就有被人拿易容骗了个团团转的经验,所以外貌在松田阵平这里变得不可信了。他想起一直追捕怪盗基德的中森警官,一时间诡异地体察了他的心情,并由衷地希望这位警官回家后不会疑神疑鬼,突然产生妻女是易容的想法。那样生活就鸡飞狗跳了。 江户川柯南马上就起了要跟的心思,但是想起自己刚才夭折的测深,只好停下来四处寻觅石头。大小适宜的一时半会偏找不到,江户川柯南看着碎裂的地砖,升腾起要不要扣一块砖下来的想法。松田阵平见他转来转去,问:“在找什么?” “再试试高度。” “刚才不是扔了一块?五秒……不到。四秒五,四秒四八?” 谁也不知道刚才那种混乱的场面下,松田阵平是怎么分出神来内心读数的……哪怕江户川柯南在还身为工藤新一的时候就见识过,松田阵平卡时间尤其是卡几点几秒的时间特别准;小到即将下课的时候偶尔犯中二病命令下课铃响好让自己抢饭,大到去逛商场老板说开始计时摁到七秒整就免单——咦好像也算不得什么大事……不过对于学生来说能省下一两天的饭钱可是天底下第一要紧事!——都是了不起的成就。 但能做到和愿意做还是两码事。 相较于很早就找到自己的目标并且热情地为之努力的工藤新一来说,在此之前,松田阵平也还没对自己的未来有过一个认真的考量,也尚且没有什么能够让他感觉到“非要付出全身的努力并且要十二分地认真”才能抵达。所以在此之前,松田阵平在认为无关痛痒和自己判断能支付代价之后,常常乐意于掉链子玩。反正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小处,也压根不用力挽狂澜就能解决。 漏计数也是这样的。大不了就跟着一块抠砖,反正又不是只能扔一次;地壳也不会突然抬高,下面的人也不会突然一个光翼展开直接飞上来和他们对线……明明是小问题,但是感觉今天松田格外认真,以至于一点点容错率都不留。江户川柯南嘴上说:“那大概也就是一百米的样子……这底下居然有二十多层将近三十层楼高。”心里却在想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77章 diet mountain …… 眼熟归眼熟,能不能顺利找到人得两说。赤井秀一不是房间里的挂饰,拿不准他会出现在哪里。 更何况还有个琴酒拿着朗姆派下的任务,随时可能出现;萩原研二很自觉地过会还是独立出来。毕竟人家或许已经放开戒备,也不在乎当他面议事;赤井秀一有意见就让他憋着。但旁边杵着一个大男人当挂件还是不合适。四个人全杵在一起属于极大的战力浪费。再来呢,他也有自己的事要做。 他的车当然都有定位,所以也清楚知道车和驾驶员的动向。不出意外的话,掩盖在所谓“水晶之夜”下,这个废旧研究所即将发生的一切才会是今夜的高潮;但不是越多人在越好。意思是,未成年人能够参与宴会,看见冠冕堂皇之下被掩饰的机锋就够了;真正触及真刀真枪血液与硝烟,不是个好主意。 越向里面走越叫人感到熟悉。但这种熟悉是一阵一阵的,时而让他感觉“这段路我一定走过”,时而却认为只不过是错觉。一样的,左拐右拐后萩原研二也看到了那片深渊——一种奇怪的感觉漫上他的心头;又抗拒,又向往;一片寂静,然而却好像听见千万声呼唤从下方传来,像哭也像笑。 诸伏景光在他背后忽然叫了一声全名,这才让他反应过来。 自己已经离那里非常近了。 “你的脸色不太对……身体不舒服?” “……没有,还好。”就是产生了点幻觉……不过说出来可不算是还好的样子,“你们呢,有感觉身体不舒服吗?” 诸伏景光摇摇头,降谷零不做声,定定地凝视片刻,而后移开视线,也说自己没什么感觉。 所以只有我对此有反应吗?于是他也做出了判断:这液体的成分大概不太妙,今夜的行动结束后,最好还是连同这整片地方一起查封了才好……但对于那股奇妙的熟悉感,萩原研二最终还是没有说。忽然间他的手机震动了一下。萩原研二抬起手,接通电话;绘里香的声音从另一头传来。 “你现在在哪里?周围有人吗?” “直接说事。” 她说:“明天下午贝尔摩德会有一个任务。她今天没有出现,但没有闲着……啧。一时半会说不明白,但是也用不着你清楚来龙去脉。等一下我把地址和确切时间搞到,就发给你,你必须在第一时间去给我告诉苏格兰。” “嗯好。……但是你说话很不客气啊。”连老板都不叫了。 绘里香大概没有听见我的后半句。萩原研二眨了眨眼睛,一看手机,已经退回桌面了。……孩子不是睡觉去了吗,为什么突然跳起来报了贝尔摩德的任务内容呢?他暂时还想不出原因,但直觉认为有点不妙。绘里香从不好好说话,爱开玩笑,也爱牵动人的情绪。很少见她说话这么干脆,一方面或许是外界因素,她在不方便长时间聊天的地方;但更重要的,她的情绪很不对劲。像裹在冰面下的熔岩,在近在眼前的地方沸腾着,却尚未爆发。未成形的念头最危险。 更何况,要我告诉小诸伏吗?这相当于直接让警察去抓贝尔摩德了……这决断果决且猝不及防。 他在等情报之前,先给诸伏景光通知了一声,算打个招呼,留个心理准备。 听了他的话,诸伏景光稍作思考:如果是明天下午的话,今天不能不准备。 ……我明白,hiro你直接回警视厅去吧。 诸伏景光欲言又止。降谷零说:我真的不会打起来的。 你知道吗,其实如果你说的是打几巴掌就停手,我还是能信的。诸伏景光说,但是zero,你和莱伊不可能不打的。你答应的这么干脆,肯定有问题。 我发誓。我可以让萩原盯梢。 无辜被cue的萩原研二连忙摆手:别拉我啊。我要是和小降谷一起去的话,自己的事就完不成了。一个孩子已经送回家去了,可还有一个没找着呢。再说了,如果真的起了冲突,我劝不劝都不合适。甚至于我个人认为在场只有一个人有资格干涉小降谷的行动,至于这个人是谁,显而易见。 他急忙把自己摘了出来,再一看,不由得感叹起自己决策的正确性。诸伏景光语气软了下来说:好啦,我知道zero不是那种情绪一上来就不管不顾的人,不会耽误正事的,对吗?说话的语气听起来,感觉手上多少有个幼师资格证;而降谷零拼命点头:嗯嗯。 我真受不了你们了。眼见着诸伏景光交代下要留心的叮嘱,而降谷零每句答应得都态度良好;简直像妈妈要出差留下孩子一个人在家,于是招呼不要给陌生人开门一样。而且别看小降谷现在答应得好,一会动手也绝不含糊;而关于这点,小诸伏不可能不清楚。这就是他们的相处方法,早习惯成自然了,只有我是无辜路人。 萩原研二在一旁看着,心说以后这种活动我就不参加了,出门出任务的时候高高兴兴的,结果回家也是拉着脸说我的幼驯染怎么不是幼驯染了,回来也吃不下饭了,车也不乐意开了,所以这种活动我以后就不参加了,真的麻烦二位了谢谢,天杀的我要报警抓你们!不过真报警了被抓的还是我,甚至可能还是二位动手,光速出警。想想顿觉世态炎凉,一股委屈油然而生。 诸伏景光离开了。而后萩原研二也说自己有些事要办,这个他刚才就提过了;并不是什么凭空冒出来的原因,也绝不是因为忍不了你俩说话的气氛。刚好;降谷零也能趁着这个机会去找赤井秀一问清有关宫野明美的一切。问话的时候顺手打两架不很正常? 想到这里,他再度回忆起自己在那座刚被打碎了落地窗的宅邸里看见的人。在谈判的途中,降谷零短暂地离开了房间。这是被允许的,然而他却在众多身着黑衣的人中看见个女人;她的身形看起来眼熟,气质也与那个人相近。但她黑纱覆面,行色匆匆;并且似乎急着去什么地方,很快地穿越楼层,而始终看不清面容。 降谷零的心狂跳起来。万分期待她是,又害怕她是;甚至在还未确定她身份之时就已经贷款担忧起她的安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78章 i was all over…… 葱茏的树丛中扎着点现代科技缔造出的光滑反光。拨开枝叶后,眼前的一切向诸伏景光表明人家并没有说错。确实有一辆车停在这里,而且虽不说崭新的过分,却也起码是今年的流行款,绝无可能与这研究所同一时代;说不准就是萩原研二本人的车。然而他怎么会停到这里呢,又是什么时候停到这里的呢。 他拿出车钥匙来,而后顺利地坐进去,发动,开上大路。诸伏景光坦然自若地做这一切,丝毫不怀疑,也不犹豫。他平日里瞻前顾后,然而此刻,无论是理智和感情都安安稳稳地躺在原地,没有半点要跳起来报警的意思。毕竟此人确实可信:重来好几次,都不曾做出什么会阻挠行动的事。如果人家真的叫来了他那些既神奇,又隐秘的朋友来帮忙——虽然诸伏景光至今不曾亲眼见过任何一位替身使者,也很好奇真有人的能力会与车相关吗(其实他的猜测歪打正着,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海洋生物学家空条先生年轻时也曾被车创的乱跑)——那么怀疑就是一件失礼的事。 再来呢,如果轻易地质疑已交付信任的人的话,不就显得这份信任也廉价起来了嘛;连带着前面的确认也变成无用功。在现在的情形下,不由得他去做无用功;用哥哥的话去说呢,落子无悔。 说起来,再等一下,就要见到他了。诸伏景光感到一丝安心,像温热的血液从心脏扩散到四肢百骸。这本是血缘给予的力量,飘摇的灵魂被拽回大地。故而他不再纠结这宛若机械降神般出现的汽车,对电话对面发生了什么一无所知。 事情究竟如何发展,细说起来像惊悚小说,但又差点味;而且这次不是未成年人遭迫害了,欺骗小孩的成年人付出了他当付出的代价。经常会有这样的事:恐怖电影的男主角碰到一闪怎么也打不开的门,拼命扭门把手时,属于孩童的一只冰冷的手搭了上来;但松田阵平显然已经脱离此列,多少算半个成年人了。只是身边的人都比他岁数大,块头也大:实际上十七岁的男孩,已经出落成一个漂亮的年轻人。更何况他身体健康,心理正常,碰见事绝不内耗;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会长成很优秀的大人。 可惜我等不及。松田阵平心想:我身边的——可恶的——大人们正在紧锣密鼓地做天底下第一大事,稍有不慎我就跟不上,会被从车上丢下来。为此他抓住了(心目中的)掌握这趟车的司机的手,我们必须好好谈谈。 司机说,当然,所有我未曾告诉你的事,终归都是要告诉你的。但是不是现在,起码,等到出了这栋楼再说吧。 听到这种话,松田阵平浑身像过了电;这种糊弄人的标准答案,说起来用不着费一点心力,是最廉价的打发手段。所以我也是那种可以被轻巧打发掉的人吗?可对你来说,谁才算贵重的呢? 他再次扣紧了萩原研二的手腕,说:就在这儿,给我说清楚。 与此同时,他开始习惯性地回忆刚才的情景;自己在这门口堵到萩原研二时,他微微喘着气,发丝是乱的;所以他应该在急迫地找着什么。在寻找些什么呢?就在这时,他扣住的那只手却反过来,灵活地攥了回来;体型的差距对松田阵平而言造不成多少体力上的差距,却让行为平白无故地缺了几分气势;这气势在谈判时足以拿捏生死。为了弥补这点缺失,他抬头定定直视对方。他们剑拔弩张地握起手来。 看不清表情。 也无所谓。他听见对方说:“好。我可以全部告诉你,但是在这之前,你得答应我两件事。”萩原研二竖起另一只手的食指,“第一,我需要你带来的车钥匙,第二,和我一起离开这里,越快越好。我可没有在打发你;谁会在赶人的时候连自己一起扫地出门?”细听之下,还是有点亲昵的委屈。 这亲昵算是给下文定了基调。无论如何,事情总不会变得哀婉到无可挽回。松田阵平无意识地松了一口气;在更早——指上一个世界线——面对将宫野明美遗体收拢在怀中的萩原研二,他曾做出个判断来:共享的秘密越庞大,维系的关系越绵长。当然不一定是健康关系,但终究得死死活活地死绑在一起,彼此当对方生命里的一个祸害;不可能到这里就戛然而止。于是他一挑下巴:“说。” …… 事情的来龙去脉很快就交代完了,松田阵平干脆地交了钥匙。无论如何,这辆车是人家的,处置权当然也不在自己手上;愿意陪着耐心地解释事情发展经过,算是态度很好了。萩原研二把车钥匙藏好又打电话叫诸伏景光来取,转头发现腿边少个小挂件:虽然人江户川柯南矮,但不能当没有。 他挂断电话,得到了江户川柯南又当独狼,一个人窜出去的消息。松田阵平回答他的时候,脸上还是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得了,看来小阵平也不知道人跑哪去了,摇人吧!一通问,最后降谷零和赤井秀一都回消息说,你说的那孩子在我所处位置附近。 那意思就是说你俩现在呆在一起呗?想了想一直以来江户川柯南精准索敌小降谷的执念,大概能还原出当时的情景:孩子精准追目前自己变小的唯一线索过去,然后大惊失色地看见俩男的突然打起来了。萩原研二回了一句:辛苦小降谷一边打架一边回我消息,注意看路,别摔了。降谷零回他六个点,让他少在hiro面前造谣。 萩原研二说啊对对对,但是得把那倒霉孩子领回来,不然等会出点什么岔子,万一来不及救救麻烦了。小降谷,你想办法把他带出去吧,吓出去也行。电话那头稍稍沉默两秒,反问道:明美的事,你知道多少? 问得干脆利落,上一秒还在扯皮,现在却跳到这里。像一枚子弹穿透空气直直击中要害,被打得猝不及防的时候,萩原研二方才想起当时曾去过的那个世界线:小降谷的枪法一向很准,想必在这里也一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79章 reflections …… 起初他并未得到回答。那一瞬的沉默仿佛千钧之重;其实这早在松田阵平预料之中。他被瞒不是一次两次了,人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在此基础上,再能上火的人也该服气了。当然,要问他真的服气了吗?仿佛。 他也有招。他补上一句:就是那个蓝眼睛的,他现在好像留胡茬了。非要算的话,这原因没准得算到我头上……跑题了。我是说,我想知道他是谁。你不说,我就不走。 诸伏景光。 什么?他愣了一下,这个名字掉落的猝不及防,八个音节从两次呼吸之间的缝隙快速袭来。一说到走不走的问题,萩原研二总是特别痛快。但他垂着眼睛,看不出情绪。语气倒十分寻常。 而后记忆回笼。他想起很多事来。其实不是什么惊险刺激的冒险故事,只不过是两三次照面而已;也不曾有许多交谈。唯独听见过一次琴声,若有若无,隔着几个房间传来。然而松田阵平对这种事不感兴趣,甚至于很多年以来都以为贝斯是吉他的绰号;得亏他这话从不曾让学校玩乐队的朋友听到,否则贝斯手一生气撂挑子,就没人帮鼓手搬镲片了。——自然也无从得知当年听见的是什么乐器,更谬论知道那是什么歌。 萩原研二拉起他的手说:好了,现在可以走了吗? 嗯。松田阵平觉得还有什么话没说完,但也不得不离开了。有萩原研二拉着带路,他走路的动作顿时变得十分大胆起来,也不担心被人发现;仿佛这个人是万能通行证。走的铁架子尘土飞扬。下了几层楼梯,很快那种铁制的路面被六边形地砖替代,地缝被泥土填埋。虽然在这里东绕西绕,然而直觉可以想见,他们正向外走去。 他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你把我们的车借人了,我们怎么回呢? 不用担心。不会步行三小时搞夜晚citywalking的。萩原研二安抚了一句,但他直直向前走,没有回头。 依旧有几盏灯硕果仅存,然而也脏污的不成样子了。在打开最后一扇门的时候,四周漆黑一片,但属于夜晚的气息正扑面而来,松田阵平心里明白自己这是出研究所了。在这片空地上,唯有一盏路灯亮着,照射出苍白的光;在它下面停着一辆日产蓝鸟,梦中的八零年U11日产蓝鸟。 这是1980年10月才开始正式发行的,第一款正式被称作日产的蓝鸟。在她以前,所有的蓝鸟都是“Datsun”;她未必就是在1980年就被丢弃在这里的,但想必也很有一段年头。窗户虽然保持完好,但蒙上一层厚厚的尘土。仪表信息简洁明了,与同年的老奔驰如出一辙;仪表显示历程:27万多公里,够绕地球将近7圈。期间经历发生的一切,现在却已经叫人无从知晓。 萩原研二拉开车门。她在这片杂草丛里沉默许久,却依旧能够完美发动,拐上大路。松田阵平刚想上副驾驶,被赶去后座:“副驾驶上安全带是坏的。去后面,安全。”松田阵平很想问:就凭咱们成天玩车的水平,一般不出事;而真要出什么事的话,似乎又远在安全带力所能及的程度。但他更想问:你怎么知道呢? 他早就觉得奇怪了。先开始此人在偌大也无比复杂的废弃研究所里自动寻路,他只当是行动提前踩过点;但找这辆车的时候,我分明看你也不像确定的样子。走走停停,四处打量;真找到的时候,还很意外。 “……很奇怪。可我就是知道这里有一辆车,就是知道副驾驶上的安全带是坏的。”松田阵平问了,得到的回答荒谬但诚恳。那诚恳不似作假,他只好转去后座。汽车行驶一阵后有个管状东西滚动着轻轻敲了他的脚后跟一下。他弯腰去找,在座椅下发现一支口红,上面缠着一根紫色长卷发。谁?我身边有哪位女性的头发是紫色的吗?不,连男性也没有。他抬起头,窗外的景色正在飞速向后退去。 星辰片刻不宁的闪烁。夜里疾驰而来的火车,地底传来轰隆隆的雷声,拖着稀疏的烟尘。倦鸟归巢,猫在月光下轻盈的跳过围墙。松田阵平不觉得困——事实上刚才有一段时间他确实像睡觉,但是过了那个点以后,就不困了,反而百倍的精神。他现在是有些饿了。松田阵平坐直向着前排看了一眼,发觉萩原研二正一手把着方向盘一手看消息。看完后就不回了,往副座上一丢,大概只是全身心地开车。 事实上刚刚意识到松田阵平和诸伏景光可能相识的时候,萩原研二只觉得脑子乱乱的抓不住终点;很多混乱的情绪和念头在脑子里打架,于是理智率先站出来稳住了局面。他给降谷零发消息,给诸伏景光发消息,问他们的年龄;借以疏通时间轴。 彼时降谷零正跟在江户川柯南后面,像边牧驱赶绵羊;吓唬人也是有说法在里面的,度要掌控得刚刚好。好在他对此颇有经验,也很难讲降谷零此时是不是秉持着训导下属的态度去赶这个孩子;如果是的话,该给江户川柯南道喜恭喜提前加入零组取得大编制。 在得到那句似有若无的回应后,降谷零反倒清楚了那问题的答案;再看向赤井秀一,看着此人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宁可和自己精彩斗殴也绝不直说的态度,一股厌弃(其实每天都很厌弃,但从厌弃中开出了新的厌弃)不由得涌上心头:呵,我就暂且不在这种时候和你计较那些事。他还在嘴硬,而把自己真实的打算藏在心底。接下来他则会带人围住这片城区,不会再放人走,也不会让任何人进入,连空路也封锁,一只鸟都别想飞进来。直到次日早上八点,一切才会恢复正常。能给FBI这么大的活动空间和行动时间,已经是他所能做出的极大让步,这是看在明美的面子上。 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会直接把琴酒就这么交到FBI手里。你能成功抓捕到琴酒,但放不放你们走,还得过日本公安的这一道。既然在这片土地上,你就必须合作。这一点,即便是明美亲自现身我也不能放过。 赤井秀一听后,默默地转身走了;一句话不说,也不回头。消失在一片漆黑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80章 Railroad Man^^…… 他转手把手机丢回副驾驶上。蓝鸟已经很旧了,它的弹簧也无力,因而手机只弹起来一点点高度。他当然看见诸伏景光劝自己立刻离开:不止于是离开这个建筑,而是要连这个街区也一并走得远远的。 却一点紧迫感都没有。萩原研二看向窗外,但他的本意并非是在现实中的景象里寻求什么……他想要的,到了现在,很难得到。眼见着其他几个人陆陆续续地将自己穿成串,命运密不可分地连接缠绕在一起;萩原研二很乐观地想:该轮到我了吧! 该轮到我了吗? 他在心底悄悄地呼唤蓝头发的零。零。可不可以,在下一次,让我遇见他们的早些?三岁而已,不是什么要命的差距对吧?通常而言,当他摆出这副模样,又端出这副语气,很少有人会心狠地拒绝。 但这次零没有回答。她甚至不曾出现。 一轮月亮依旧悬在空中。 零不回答。 萩原研二一点不失态,神色如常,冷静地要命,简直到了有些危险的程度。他活了这么一段年岁所得到的知识,虽然冷酷、残忍并且毋庸置疑地跑偏;但其实还是教导了他一些正常生活里用得到的东西。比如说得不到就掀桌子,只会一无所获。想要桌子上美味的蛋糕的话,要动作轻柔、快准狠地把它端走;哭啊,叫啊,拽啊,把桌布扯翻,就会把什么都毁了,什么也得不到。 它还有许许多多的变体:比如说强扭的瓜不甜、欲速则不达之类;要萩原研二本人自己说呢,还可以是:我们本来不顺路。本来相向而行,我却偏要跟上:谎称自己顺路。他不觉得锥心痛,只想着别久亦不成悲。伤心呗!可又能有什么办法呢?反正迟早会习惯的。像许许多多以前。 一辆车同他们擦肩而过。这里依旧僻静,少有人往这来。它打灯极亮,一瞬间刺破黑夜,照进车内来。给松田阵平照生气了,带上墨镜抱怨一句;算是替萩原研二骂过了。真正该骂的人不做声,他平常倒也不刻薄。他只是看着这束光带来的影子……多么执拗。哪怕两个人已经被座椅隔开,影子却还是不偏不倚倒向松田阵平……我当然清楚我最想要什么;如果有得选。 他突然踩了一脚刹车。萩原研二回头问:小阵平,你饿吗? 他怎么知道我饿了,是不是他也饿了?松田阵平腹诽,然而表面上诚实地点头。下车。萩原研二打了个手势。什么?荒郊野岭的难道会有LAWSON或者FamilyMart吗……松田阵平探出头来一看。简直无力吐槽;甚至分不清荒郊野岭的有一片瓜地和萩原研二知道这里有片瓜地,哪个更离奇;每一个都很离奇。但有的吃,谁纠结这个呢。 这里原先应该是有人照看的,但不知道现在为什么没有了。照看的人大抵搬家了吧。倘若年岁渐长,对于一个老人来说的话,住在这么偏僻的地方会是一件很麻烦的事;只是这西瓜却依旧很旺盛地长,生命力顽强。 萩原研二掏出刀来取下一个最大的西瓜。他的神色依旧从容不迫,慢条斯理。简直不像是蹲在路边吃瓜,反而像是享用什么极郑重的佳肴;“——一看就不饿!”松田阵平评价。此时他已经库库炫完半个瓜了。一刻也没有为被火速炫掉的西瓜哀悼,马上赶到战场的是——另外半个西瓜!不要小瞧一个发育良好的青少年的胃口。 相反的,萩原研二在边上,吃一口闻一下,吃一口闻一下。不知怎么的,他感觉那西瓜熟的有些过头,散发出甜到无法忽视的香气;像什么呢……隐约有好事即将行到尽头的腐败感无法忽视。但很快他知道这是心理作用,是错觉。他问松田阵平:小阵平,你有没有觉得这个西瓜味道不对啊。 松田阵平抄起另一个瓜,抹了抹嘴:完全想不起来是什么味呢。不会真的有问题吧?可是哪怕嘴里回上来的甘甜也完全正常,没有丝毫破绽。没有啊,很好吃。 我明白了。没什么。萩原研二低下头,不是西瓜的问题,是我的问题。他想起自己在研究所大楼里被逮住的时候,反客为主攥住松田阵平的手腕,而自己的中指和无名指正搭在他桡动脉上。当时感觉他的脉搏跳的很快,以为是逮我逮得很激动。现在想来,我摸到的说不准是我自己的指腹动脉,激动万分地跳动,连自己也不知道。若要这么说的话,我曾猜错许多次人心,然而自己未察觉。 这种想法一出,萩原研二知道自己要完蛋。连被公认拿手的技术都被自己怀疑,想必整个人都要栽进坑里。但他就是控制不住地后悔,害怕自己过分卖弄,以至弄巧成拙;推得两颗心渐行渐远。粘腻的西瓜汁不止顺着手臂流进他的袖子里,也顺着他再不能花言巧语粉饰太平的喉咙流入食管,黏着西瓜汁的那副面容将再也不会游刃有余。 完蛋的一个显著表现是自视又弗如远甚;从这点来看,有些人完蛋的很彻底。 等他俩把瓜啃完,掏出纸来把手擦干净后,又返回车上。上车后萩原研二得到通知,这通知是由公安发短信给每一位居民,要求他们不得在今夜至明早八点前往城市边沿某区域,感谢大家配合。如果有人不慎在此期间误入,面对公职人员请不要惊慌;核查过身份后自会于第二天早上放行。请勿自行离开,请勿暴力冲卡,否则一律按照妨碍公务处理。后附上详细地址。 不用细看就知道是哪个区域,我脚底下呗。萩原研二觉得无所谓。他不是头铁,也不是早已给自己找好退路——哪怕他真想跑,其实也未必就跑不掉——而是整个人陷入一种心如止水般的平静。他知道自己在计较什么,真要说明白其实十分小心眼。他尚且不知道在某一次世界里工藤有希子对他的开脱是:魔鬼也得有自留地吧。听着很中二,但此刻则正符合他的心境:该死的,我的自留地哪去了? 你们都认识,就我是新来的? 当然理智依旧坚决地告诉——或者算得上警告他:这与任何人都没有责任,都没有干系。责怪、嫉妒乃至怨恨,都没有意义;只是徒增折磨。他想这个我知道。我也一直心怀感恩,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81章 table for two^…… 首先应该回答一个问题。绘里香随口问过萩原研二:“你今天怎么穿成这副德行。”她现在可能都未必想知道答案了,连同自己亲口提出的问题也大概不怎么在意;但姑且还是回答一下吧。 事情的起因像上文中提到的那样:萩原研二有心要试试跳跃世界线是否有什么限制,于是不停地辗转了许久,最终得出了结论:不会让死人复生,但也不会连自己一起死;而是会带着自己本来的身体去当黑户。他试了几次,确定都是这么个流程。哪怕有的世界里,他所对应的人并不叫这个名字。 在某些世界中,其实既没有萩原研二,也没有松田阵平。也没有降谷零,没有诸伏景光……甚至可能连组织都没有。他们没有机会相熟,彼此天各一方,或许一辈子都不会见面。但是他们又会以奇妙的方式对应着。 这里他的对应者是一名名叫杰洛齐贝林的意大利青年。在和他相似的许多世界中,萩原研二不难构建出他的人生;1890年,一场横断北美大陆、总长六千公里的超长程赛马“STEELBALLRUN”即将展开。在比赛开始的前夕,备赛的杰洛齐贝林遇见了曾经的天才骑手,如今半身不遂的乔尼乔斯达。 二人结伴而行,彼此帮助,成长,向着终点前进。在甜糖山的冰雪里用宝贵的遗体交换了半瓶葡萄酒:“请在天黑之前使用完毕”;枯萎的枝条褪去,为了触网而起的球和遗体干杯。在最后杰洛为了乔尼牺牲,却也为他留下了开启制胜路线的唯一钥匙。 有些世界中他牺牲了,有些世界中则是乔尼牺牲;还有些世界里二人同死同活,如此种种,不一而足。但这样的结局,并未被他见证。谁知道这是怎么对应的呢,他不知道原理,也不知道依凭;唯一能够感受到的,是他们声音相似。 但除此以外也没有别的了。毕竟他上线顶号的时候,竟然因为“态度过分好,也过分常识人了”被乔尼觉出异样;他发誓自己表现出的不过是正常人该有的态度与认知,居然会获得这样的评价……这位原主到底在怎么虐待残疾人啊喂。他了解情况后,意识到这里的时间线实在是太早了,呆久了大抵没什么意义;人命说到底也不过须臾,能留下什么延续百年呢?于是即刻抽身。 虽然号主大概有虐待残疾人的嫌疑,但奇妙的装扮一把戳中了萩原研二的心:他的审美一直都在悬崖边上来回横跳,谁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突然受到奇妙的感召;总之,最后受折磨的还是贝尔摩德。她做到最后破口大骂说再纠结你口中那个修的像绿化带一样的胡子我就上园艺剪。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而他回程时,则稍微出了点差错。当然不是什么关系到生死存亡的问题,只是不过选错了落脚点,不小心回到相近的世界,没扎准地方。没关系,转换器又没有CD,想走马上就能走。萩原研二刚想驱动转换器火速跑路,但在身体逐渐具现化的瞬间,感觉到自己是坐着的。这不是什么毁天灭地的大事,因此他也只犹豫了半秒。然而就是这一点点夹缝中的时间,零——蓝头发那个,她在萩原研二背后探出头来: 这是那个你第一次来的世界。 想要留下看看吗? 可以留,但也未必有这个必要。萩原研二思索片刻,刚想回绝,却立刻听见扭动门把手的声音;抬头一看,大脑抢先为他分析出这里的情报:病房,但不算要紧。你受伤了,也许当时严重,但有一段时间,所以在一定程度上痊愈……然后门被打开。 好嘛,当面跑路这不纯属找事。大脑分析的很好,以后不要再分析了。 于是他端起架子来准备开装。还好是以前也来过的地方,装起来不用两眼一抹黑;扫了一眼病人信息,嗯,这时间怎么换算的啊,居然都干到25了。不过对于成年人来说,三年倒不是特别长的鸿沟,但反正一切当心一点终归没错。 开门的人和他一个四目相对。哦,严谨一点,中间隔着副墨镜。妈呀,好久没见到成年的松田阵平了,恍如隔世(字面意义)。 还不等他说话,松田阵平端详他两秒,语气平常地开口:醒了?走,下楼散步去。 说完顺便揭下一旁挂着的两件羽绒服来,一件甩过来,一件自己披;萩原研二伸手去接,是接住了。但动作不太好看,像过电一样手抖了一下。不过好在马上就恢复正常。再做同样的动作,又不痛了。 他什么也没问,跟着下楼了。 外头雪刚停,证据是道上的雪新鲜绵软且透白。萩原研二知道这是到冬天了,但裹得严实,不觉得冷。雪上走路,深一脚浅一脚。绕着院子走了约莫五分之一,松田阵平突然问吃不吃橘子。吃。于是从兜里掏出两个小但鲜艳的橘子来,是铺天盖地的白里少有的亮色。看他兜鼓的架势,这两个必然不是全部。他到底把果篮顺成什么样了?萩原研二觉得好笑,想先从对方手里拿走一个。 还是我剥吧。 松田阵平含含糊糊地说。 啊,好。 萩原研二收回手。 香水的前调一般是柑橘调之类的水果香。它们之所以是前调,是因为来的快,极易沾染上;但去的也快,十分钟就消失了。松田阵平剥个橘子,修长的手指上沾满了香气。他自己不吃,先递了一瓣过去。萩原研二接了过来,感觉到这瓣橘子上还残留着体温。放进嘴里的时候萩原研二面色如常,于是松田阵平也吃了一瓣,脸马上皱得像啃了大蒜的僵尸:你这人怎么这么能憋!他控诉:酸得要死。长得倒漂亮,有什么用?中看不中用。说着狠狠瞥来一记眼刀,仿佛从未意识到自己有多么中看。萩原研二笑得不能自已,说,可是小阵平拿我试橘子哎。 什么?哪有的事!松田阵平顾左右而言他,不着痕迹地把只吃了两瓣的橘子塞回兜里。随后他们开始聊起天来。说的都是些无意义的废话,全是那种头秃得像灯泡一样的上司的八卦;倘若要传出去,整个办公室的同事都把耳朵凑了上来。但说的凌乱,像稀薄的雾气,无用地横亘在粉饰的太平与真正想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82章 opus 23 花活来咯…… 松田阵平看向萩原研二。 对方并不直视他。 他于是继续说:我其实深信不疑了这个理论好多年,并且经常拿这个骚扰金发大老师:每次我往波洛一坐,就悄悄招呼他:快来。他就过来,然后我问他:一个人要是有双重人格,第二人格犯了事,怎么判?大老师骂我神经病,并且给我的三明治加很多青椒。于是后来我说:如果我祈祷猫神显灵让拜托困境,但猫神通过一个无辜的人受到生命威胁来拯救我,请问我该怎么量刑?大老师叹了口气,说咱们还是来聊聊双重人格吧。 ……你没问小诸伏吗。 不敢。 哈哈。萩原研二又笑了,但依旧不看松田阵平。 不过我现在真的信猫神保佑了。松田阵平说:刚刚毕业那年,你有一次出任务,我觉得特别不安,催你快点下来。当时真的觉得可能会有坏事发生,但最终还是没有。问你发生了什么,吓得我一身冷汗:时间复跳,谁防的住?可你为什么早在跳动之前就突然觉得不对,不顾周围撤离工作还没做完就不管不顾地给它拆了个稀巴烂呢?你说你也不知道,给不出理由来。领了个处分。但总比出事好。 后来也常常出这样的情况,这份工作还真是危险:但时不时的,当我觉得事情不对时,你却做出了奇妙的应对;像神迹一样。经常把规章抛之脑后——神明办事是不是就是这样的?你是怎么得到猫的信任的?不过这一次,你伤的确实有些重。猫的尾巴是不是要用完了。 迎着松田阵平的目光,萩原研二咽了口口水,说: ……咱们还是来聊聊双重人格吧。 喂。 我是说真的。萩原研二低着头,眼神专注得好像这里面有一辆只有他看得见的世界上最棒最完美的车——这个雪可太雪了。如果,我是说如果,真的有这么一回事呢? 真的,有这么一个灵魂,使用这副躯壳,做出些不对的事呢? 话一出口他就直咬舌尖。问的太失败了,既直白,又不够直白;就跟那种投故事还要说我一个朋友怎么怎么样的,实际上大家都懂。然而最后一个词转到嘴边,嗫嚅几句,却被轴成“不对”这么轻飘飘的两个字——搞得跟只是像小学生犯下不交作业这种事一样“不对”。这能划等号吗。 他更后悔,为什么要说出口呢?“世界上没有比假花更鲜艳的花朵”,他一直都清楚的。不说就是相安无事,但我太想从这个人嘴里听见任何一句我所期待的话了,甚至于不是我期待的,也可以。是他,就可以。 结果就热血上头,直接问了出来。多么欠考虑的行为!像是很多家长告诫孩子,回到家,家里没人,一定要打开所有的柜子检查里面有没有藏人。但是他们忘记叮嘱:如果真的有人呢?该怎么办?有的孩子聪明,想到这一层;但聪明得晚了,已经回到家中,关上家门,发出响亮的声音。如果柜子里藏着人,一定知道自己回来了。 接下来怎么办呢?他害怕极了,放下书包,连灯都不敢开;于是在漆黑一片的门口,他惧怕任何即将出现的动静。 不知道。教官没教。松田阵平懒洋洋甩下这么句话,大老师骂我神经病,也没说怎么量刑,别纠结了。他这句话激的萩原研二一颤;但不明显。 但是…… 但是如果世界上真有那么个人的话,其实……松田阵平抬起头,看向天空。它刚刚放晴,湛蓝宽广,但现在又开始慢慢变白。其实我觉得,也挺孤独的不是吗。 我不相信世界上有绝对的,固定的好人,也没有永远的十恶不赦的坏人。但是,我既不是想要为罪犯辩驳;也绝不是想抹黑英雄。松田阵平慢慢地说,依照我个人的混沌的正义观来说:如果这世界没有法律,会转的比较惨痛;但不是不能转。一个人可能既是好人,又是坏人;你所做的任何行为,都有它相应的后果;正是你所作的事导致了后果。这是正常的事。但老天爷年纪大老花眼,也许会把量搞错:比如你只是凶了点,却招来一顿打直接残废;这显然不合适。于是有了法律。 这不针对一些穷凶极恶的歹徒。他们已经没有身为人类的知觉,退行成了彻头彻尾的畜生,就得用对畜生的方式对待;心灵上的击打无法令一个没有心的人痛苦,因此他们不在我的考虑范围内。 但总之,报应会来的,会以意想不到的方式到来的。 我相信他不是没有心的人。所以报应迟早会来,而且越晚越让人难以承受。松田阵平说,所以如果是我的话,会立刻想办法解决它。但说完这些,说完正义与邪恶,这些条条框框……对你的话,我则有些……呃,多余?也不对,反正你就意会一下吧。我有些特殊对待的,你当是双标也可以。 就我个人而言,则希望他能在每个晚上,都能拥有足以安睡的心境。知道自己所走着的道路正直且可信,每晚不因心虚而梦魇。 他这么说,眼睛却一直看着萩原研二。 说的是“他”,其实是你。 ……世界上有真正的幸福吗? 不知道。没人达到过真正的幸福,人总是不满足。因此他们总是想靠近,更靠近,并且彼此攀比,有时甚至认为,自己不幸福也无所谓,能比别人更幸福,心里便好受多了……谁知道呢。但是我希望你幸福。倘若不幸福,却只是让我知道你在这里,就可以了。 天地间一片寂静。 过了很久很久,萩原研二说:我觉得脚有些累。我们找个地方坐一会吧。松田阵平微微颔首,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幻觉一般;旁边有一处座椅,积着一层不薄不厚的雪。松田阵平把它扫下去,两个人并排坐到一起,又开始聊头秃得像灯泡一样的领导的坏话;说他看见下属吃泡面必要顺走半根烤肠,借用了桌上的笔总是不还;最后在他那偶尔来警视厅办公室写作业的小女儿的铅笔盒里重现江湖。 其实刚开始的那些话,并没有让萩原研二觉得无地自容;他只是觉得很中听,很自豪,保着一个极其自恋的派头,像刚从实验室顺回一个过分顺滑的玻璃研杵或是特别锋利的剪刀,刚开始只是高兴,并且觉得自己占了便宜。但后面不幸才会接踵而至;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83章 TV in black an…… 一直以来,一种隐隐的如同恶意般无头无尾的黑影一直追随在萩原研二身后,但它不动手,只是追随;而且从不露面,并不作声。在它真的做了什么之前,往往更容易先将猎物逼疯。但是这黑影终究散去了,变得面目清晰起来。有人为他揭去了这层遮盖,让二者不管不顾地面对面。 如今终究是解脱了。 所以,即便在车上睡眠质量未必高,蓝鸟的弹簧也正渐渐失去了弹性;但萩原研二并没有做什么奇怪的乱七八糟的梦。上天最终的判决将在第二天显露出真容;是否偏爱,抑或是怜惜;都将会有个结果。 只要坦然接受就是了。 第二天早上阳光刺破天际。萩原研二还迷迷糊糊的,听见旁边有叮叮当当的声音;他瞬间清醒,猛地扭头,发出动静的人被他猝不及防的动作吓了一下;止住手里的动作,睁圆了双眼,看着他。 看清这是谁后,萩原研二放下心来,同时也升腾起希望。他心想:真的会有这样的事吗,上天终于肯做片刻好人,手下留情,我得以偷生;太阳多明媚啊,天地是多么宽广啊。倘若我祈祷,竟然也能让它们为我停留片刻吗? 声音的来源是零。——对还是蓝头发那个——她蹲坐在副驾驶座椅上,小心翼翼地捡地上的东西,再排列整齐。见萩原研二反应这么大,似乎是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或者手里的某个东西处理方式不妥当下一秒就要当场爆炸;于是整个人定在那里,手脚全都不知道该怎么放了,像察觉到危险的猫头鹰那样。独独睁大了眼睛——剔透的像红宝石,比白色羽毛的鸽子的眼睛更鲜艳。 “……不,没关系。放着吧,等一会我来捡。” 察觉到自己再不出声,零有定在原地僵持到天荒地老的架势;萩原研二连忙出声。零听后,动作微不可察地点点头,将手里的东西全摆开:但似乎并不全交了出来。事实上这也不过是一两秒的事,但萩原研二对别人的小动作相当敏锐,于是看见零把一个闪着金属反光的管状物品不着痕迹地收进手心。 先开始萩原研二没主动吱声;他只是静静清点装备的数量,准备借排除法找出零究竟私藏了什么来。如果不是什么重要或者操作不当会炸膛的东西,她要是真的喜欢,就送给她也没关系。但是一番清点下来,什么都没少;甚至零件也都齐全。他在这数数,零在旁边,轻轻地问他: “回去了那个世界一次,我先前,以为你不高兴。” “……啊,还好啦。有些事当时做了,觉得很合自己心意;现在想法变了,想划清干系。但是被迫直面,先开始觉得抬不起头,但仔细想想,这是不得不经历的一环;无非是早点来还是晚点来。” 零点点头:“嗯。只要你觉得高兴,就好。” 他们沉默了片刻,但并不觉得尴尬。 而与此同时,萩原研二也终于反应过来零收回手里的是什么:嗯,感觉像是dior家的烈焰蓝金;更确切点说,像是95年期间的那一版……总觉得是莎朗转型克丽丝那段时间的流行款。但又不是她偏爱的颜色;她喜欢桑葚紫。 反正不是我自己带来的啦,我就也管不着。他倒不觉得小姑娘偏爱口红如何,哪怕这是个赛博朋克小姑娘,偷偷收个口红就收呗;又没有规定赛博小姑娘只能涂赛博口红。 他这么胡思乱想,旁边的零安静地捏着那管口红,突然重又挑起话头: “……现在,是不是可以回家了?” 被她这么一说,萩原研二反应过来。人总是在晚上伤春悲秋,第二天早上又生龙活虎起来。“当然。”他回答,同时视线不由自主地转向后视镜,从中找到了自己被原谅、被宽恕的证据;并且从今往后,在每一次外界的风雨袭击拷打的时候,他都会永远记得这一刻,并将此作为自己存活至今的依凭。再也不恐惧,再也不怀疑;佛陀垂下了蜘蛛丝,并且这一次它没有断裂。 他不再感到孤独了。 当然,有些事依旧是不公平的;比如寄托于两个人身上的情感究竟能不能被一个人承受?亦或者说,这四个人——甚至于其中两两之间都从未相见——究竟如何阐释这种纤细的,随时可能遗失在世界间缝隙的关系?谁也不知道,没有任何可供参考的先例。但是:“只要让我知道你在这里……就足够了。” 就当你二十多岁,又重新降临在这世上;第一次呼吸,第一次体会到心脏搏动。接下来开上你的车,带上想带的人;回家去吧。不用回头,别看来路。 但汽车并未发动。 在极度的欣喜与幸运簇拥之下,萩原研二却忽然想到一处不同寻常的细节来;或许是什么的征兆,他突然发问: “零?你可以碰到东西了?” 不止这点。 零的自我意识变得强烈且明显了。先前的零看起来,像是被提前设计好的live2D动画;问话也如预先设计好的程序,还只能识别是或不是的答案。识别不通就再重复一遍问题,直到得到符合格式的回答为之;说她是个SIRI都抬举了,简直可以和那个拿改良三神当密保问题的小程序打的有来有回。 但她突然之间,就像个鲜活的女孩那样了。会被吓到、会主动提出问题、看见合眼缘的小物件就悄悄收起来……萩原研二无法确定这是她真的进化了,还是在自己叫人叫不到的一段时间里悄悄被做了个升级。无论如何,我还是希望她是个有自我意识的小孩;而不是一团冷冰冰的代码吧。虽然做个人挺痛苦的,但我还是这样希望……不过我身边的孩子是不是多的有些过分了。 零承认了: “嗯。但是,别人还是看不到我。我拿起东西,会像飘在空中。” ……这听起来好像替身。该不会我是个什么替身使者吧,难道昨天晚上我不小心让箭扎了一下?还是易容成替身使者就会拥有能力?但他端详了一下,又觉得零不像个替身。他当时好奇替身长什么样,一开始问海洋学家空条先生,他描述了一下:浑身紫色的,有波浪般的长卷发,越描述越抽象。萩原研二问:能画出来吗?于是一张纸和一支笔凭空飞了起来,出来了一张画。总之,替身很不像个人样。他拿起画来端详的时候,空条先生顿了顿,说:有人会画的。谁?不在了。 后来他又拿这个去问东方警官。当时的东方警官还不是警官,是杜王町里一个快乐的放假回家的大学生。仗助倒没什么心理阴影,也没个把难以忘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84章 rico 你俩疑似有点那个了 虽然说着肯定能坐车回,但最后还是citywalking了。 该说不说,降谷零肯定是比突然emo情绪大爆发的萩原研二靠谱点;虽然是通过吓唬小孩这种手段给江户川柯南带出去的,然而还是比半路撂挑子的选手快一些。但是按道理来说,他也不可能亲口告诉江户川柯南:你那倒霉发小让人拐卖了,没什么生命威胁,但是今天晚上回不来;不用担心。他要是这么说,那江户川柯南只会更担心。我早说了你监护人有问题!.jpg 他回来后,听到确切的消息:去过的那个废弃研究所被死死地封闭直至次日早上八点。这个消息一出,江户川柯南登时反倒放下心来。最怕的是这边火烧眉毛了,官方还一点动静都没有;眼下一切尚未惹出大乱子,警方就迅速行动起来,说明一切都还在掌控之中。这是好征兆。 于是他就一个人搁着等到第二天早上九点多,回来俩人走路走的忘情了没命了,直到市区才打上车。在沙发上没坐一会,萩原研二那边一个电话打过来;他当时估计都不想接,但看见联系人的名字,还是愁眉苦脸地一声叹气,阴暗地爬行到隔壁房间接电话去了。江户川柯南瞅了两眼二位的神态,感觉松田阵平马上就又要打盹;马上给人拽起。虽然在人家的屋子里讨论屋主是个不太礼貌而且细看下来还有些搞笑的行为,然而实在是没得选了。速战速决吧,赶紧的。 松田阵平本来要着了,又被挤醒:“什么事?” “问你几个问题。” 俩人嘀嘀咕咕一通,算是把那个招人恨的马甲扒了。顺便还讨论出宫野明美的事;虽然目前来说他们还不知道宫野明美能被保下来,究竟会造成多大的影响:这个女人身上牵动着很多颗心。他们不了解这点,对她的过去也仅能从江户川柯南这段时间与所谓“雅美老师”的相处种窥见一二;然而还是愿意为之感到高兴。 可知的情报就到这里。一个浑身都是秘密的男人,不像一个浑身都是秘密的女人;秘密并不更多地成为他魅力的一部分,而是化为他有威胁的证据。江户川柯南清楚地知道:无论是现在身为孩童身份的自己,还是原先作为高中生的工藤新一,对于萩原研二其人的了解,都是不够的;哪怕也算是同吃同住,朝夕相处;但还是不够的。他看得出。那个人,并不展露出自己的真实面貌来。 而且这份伪装并不处于防备抑或是欺骗。有些人即便坐在房子中,内心也依旧会升腾起一种抑制不住的渴望:我要回家去。可是家在哪儿呢?或许压根不存在吧。自己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连萩原研二自己都无法搞清。这是个很难想象,但却常出现的事情:明明是善于揣摩人心的人,但却认不清自己的心。人在还未长成时是一块可以随意塑性的陶土,但在还未定型时就被一刻不停地随意揉圆捏扁的话,就永远也无法定型,一辈子认不清自己真实的形状。但这也不是在描述彼得潘症候群……起码萩原研二签各种知情书之类的相当顺手,一点不迟疑,不逃避;也就是说他知晓且乐意于肩负起自己的责任。这就不是彼得潘。他从不住在永无岛。 话说到这,就不得不问专业人士。这么长时间以来,和萩原研二打交道最久,也最可能分辨出些许蛛丝马迹的非松田阵平莫属。“所以你看出来了点什么吗?” 松田阵平听了这句话后,稍微顿了顿,思索一会后才开口: “我能看出来点什么呢?” 他托着腮,窝在沙发里,还是一副不情愿的样子,拖拖拉拉补了一句:“我已经到了,‘看不清他’的距离了。”江户川柯南听完以后心想啊,你俩掰了?看不出来啊,掰了还大清早citywalking,说说怎么个事?于是松田阵平竖起一根手指,放在江户川柯南面前:“这样,你能看清吗?” 江户川柯南点点头。松田阵平把手指凑近:“这样呢?”又凑近了点:“现在呢?是不是看不清了?……你看,我已经到了这个距离,看不清了。” “好了你别说了。”江户川柯南一把把他的手指攥住。很想说点什么,但觉得说了估计没用;因为他恨不得从十二指肠发出一句叹息:你小子花这么大精力做比喻,目的就是为了炫耀你俩多亲近?呵呵我要吐了。他倒不是不能理解,甚至于自己正有这种体验:譬如现在老师布置下来个作业要求迅速概括身边人的特质,他也不会选松田阵平写。毕竟他俩凑在一起十来年,对彼此认识得久,也越多看到对方身上不同也不常展露的一面,绝不是一篇文章就能写完的。 可是那是十来年啊,你俩才哪到哪。话到这儿,叹息的其实是工藤新一:咱俩多年情谊,结果现在被横刀夺爱,有一种惨遭偷家的悲痛与恨铁不成钢。罢了,再怎么样还是溺爱一下吧。他最后戳了戳松田阵平,让他凡事还是注意,以自己为重;哪知松田阵平歪着头稍作思考:“但是我真觉得他人没你说的那么危险,真的;你多和他呆一阵子,其实人不错的,你不了解他。” 江户川柯南刚准备离开,听到这里,实在忍不了了:“那些找很丑的男朋友的女生也是这么说的:‘什么?我男朋友也不是很丑吧,他只是不上相,可能每个人审美不一样哈哈但是你真是冤枉他了,只能说各花入各眼他一点都不丑啊。什么你说我这是臆想的?……’你现在就这德行。……喂!” 他感觉自己被从背后托着腋下抱起来了;然后脸朝下栽进抱枕堆里。松田阵平说:“我求你了让我躺会吧,我真困得不行了,明天还要上课,真要命……”从抱枕堆里挣扎出来的江户川柯南像一个艰难破土而出的小萝卜,一时间想起自己还有小学作业没有应付,也苦哈哈补作业去了;比小萝卜还惨,小萝卜不用写作业。 江户川柯南踩着拖鞋,啪嗒啪嗒回房间,关上门;松田阵平刚刚紧紧闭着眼,现在才睁开。可以睡,但没必要;后面江户川柯南搁他旁边颇为不甘心地嘚吧嘚吧嘚,想要找回自己身为发小的最后一点尊严的时候:说来让人痛心,其实没进他耳朵里。他是个典型单线程,想起个事来就爱揪着,别人劝不住;说什么他都当噪音。 其实不是什么要紧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85章 cameos 怎么感觉这…… 萩原研二打完电话出来的时候,客厅里很安静。该写作业的写作业,借口要睡觉的人一翻身头朝里,不知道是真睡了还是装的。 他一开始没准备接这个电话。倘若这是个游戏,有明确的阵营偏向值的话,萩原研二自认为虽然还不至于根正苗红到直接跳反拿大编制的地步;但真要算进组织成员,自己和琴酒还不知道谁会先提出异议。因为这一点,他为保不出岔子,准备了两个手机。这次响的是属于组织的那个手机——当然,里面并不止有琴酒贝尔摩德,也是有降谷零诸伏景光赤井秀一的;但得管他们叫波本苏格兰莱伊。 其实对于电话的内容,萩原研二有一种猜测:毕竟在昨夜的行动之后,他实在想不到赤井秀一还能留下卧底的理由……无论成功失败,大概率他都是要撤离的;FBI也不至于缺人缺成这德行,紧抓着一只羊薅羊毛。大不了就是组织派我去逮人呗!我就啊对对对。结果拿起手机来一看,得,是绘里香的电话。 挂谁的也不能挂她的啊。挂她的人下一秒就顺着网线过来打人了。这姑娘最近热爱玩电脑,卓有成效。 她一开口,话说得没头没尾:“你告诉苏格兰了吗?” “啊?哦,说了。” 绘里香沉默了一阵,说好。顿了一下,又反问:“琴酒现在在哪?你们晚上的行动,成功了吗?” “我不知道。” 萩原研二相当坦诚,毫不犹豫地回答。 听到这种回答,绘里香倒有些意外:“居然这样吗。嗯……嗯……” “你嗯什么呢。”电话对面的声音跟断线的嘟嘟声一样有节奏。萩原研二打断她,直截了当地反问,“怎么,你觉得我真是心狠的人?” “一半一半啦,没我心狠。”她扯了两句,才说,“我觉得你爱憎分明,很厉害。” “你那不像是夸我厉害的样子。” “你介意这个?”绘里香愉快起来,“安心啦,你做什么我都无所谓。只是呢,我从前听过一句话:爱的反义词不是恨,是漠不关心。从前不觉得,也从没感觉到。但是今天亲眼目睹,我算是明白了。漠不关心的确是残忍的攻击。而且战无不胜。” 这样啊,萩原研二把这句话在心底转圜了几圈,思来想去,才轻轻地说:也不算吧。 绘里香不解,问他原因。他解释时,甚至有些局促:我不问结局,是为了假装自己琴酒不仅未被捉住,甚至于带伤还顺利大逃亡,消失在世界的一角。心底清楚卷土重来是无望的事,于是最终决定不再出现。我要让这个自己虚构出的结局可信,只能是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他缓缓地说,心中清楚绘里香肯定要起哄;果不其然,听到这里,女孩呦呦呦呦呦呦地怪叫起来。 但我不是因为接受不了他死去的结局。在这怪叫之中,萩原研二说话慢条斯理,但并不迟疑:他死去本身代表不了什么,但死后可能引发的一系列事情,会像链式反应一样接连被引爆;我必须排雷,就从现在开始。 你知道,很多事情,活着的时候是看不清的;只有在一方死去的时候,才慢慢地出现。萩原研二不确定绘里香愿不愿意听;他只能先解释,并且希望她一辈子不要有能领悟到这点的机会。倘若是你的话,绘里香,你觉得我和琴酒之间是什么关系呢?很难定义对吧,因为本身也没有形成什么具象化的联系;因为没有情感的交流。甚至于可以说,在他活着的时候,我们在某些极端的时刻,可以合作,可以依赖,却是陌生人。这是不冲突的。 但当他死后,一切就都被盖棺定论了;的确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但却在你的背后、一路走来的脚印和影子里,不声不响地跟着。是的,无法造成任何伤害,只是跟着。而且更可怕的一点是:死人有着天然的优势。因为他们将不再惹你生气,你们彼此之间也不再产生矛盾。并且在我们的文化中,逝者总是享有宽容和尊重。 我在做什么,绘里香,你不是不清楚。我选择了怎样的一条路去走,你一直看在眼里;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也无从知晓。但的确困难,且来之不易。为了能达成我的目的,和所希冀的人在一切结束后共处一室,并无所顾忌地聊天,我会为这样的结局奋不顾身。在这种时候,我不希望我的背后有一个影子。 这倒不是说他们忍不了,最后引发怀疑,反手给我抓了吃牢饭……虽然我个人还是把吃牢饭放进了未来计划之一的。想要得到幸福,总得拿出点诚意吧。但是你也看得出来,我所选择的人,他们太正义、品行太高尚;这样的人,反倒会一再迁就我的私心,并且试图弥补。我不要。凭什么最后五个人的意志,却被一个死人牵着跑?我一直都认为生者为大,现在也依旧这么认为。 我不能确保我的心可以不偏不倚地舍弃过去,见面都三分情呢。所以,我也不觉得我是多么厉害的人,仅凭理性就能彻底约束自身。 绘里香沉默了片刻,而后轻轻地笑了:我依旧保留我的意见。你很厉害,你爱憎分明。很多人能认清自己想要什么就够了不起,谈何能够坚决地、毫不迟疑并不计得失地为得到它而付出巨大努力呢。不后悔不纠结,就是超常发挥了。 她话里有话。萩原研二品出这点苗头,想要旁敲侧击地问点问题,但绘里香突然用一个消息打断了这段谈话。她平淡且冷静地说: “赤井秀一,他昨晚行动之前做好了送走宫野志保的准备。但是那个——我打探到是叫卡迈尔的对贝尔摩德还是太勉强了。……我看他,就觉得这人不行。块头大,长得凶,却差一点。但和贝尔摩德这种等级的人叫阵的话,差一点就差很多。” “那一夜贝尔摩德——我不确定她是接到了明确命令追击志保和带她离开的人,还是自行做出了判断;我更倾向于后者,也希望是后者。”绘里香表现出少有的冷淡,“因为如果说贝尔摩德是拿到了——比如朗姆,或者boss的命令去追击宫野志保,那说明,至少赤井秀一的行动就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86章 暗叫 我个人比较偏爱降速…… 她好久没见飞岛梨花。当时这个女人比她岁数大些,但有些时候看起来反倒像刚毕业的大学生,只有在危机时刻才爆发出惊人的潜力和不寻常的表现来。她确实有能力,上限也高;萩原研二留她不算收留,反倒是白捡,血赚。当然一开始不是这样的,空降CEO,并且董事长也不避讳CEO曾为手下最吸金的女明星担任经纪人的过去,很难不让人怀疑这是任人唯亲,也难保不会质疑飞岛梨花的能力。 后来质疑的人就变少了。再后来,几乎没有了。而这一回回去,萩原研二领着身后的青天木绘里香,刚一推开门,听见有人对飞岛梨花说:“只要您一声令下,我们马上推举你成为新的董事长!” 没人应他。此人顿觉不妙,一回头,差点原地吊死;全场就绘里香嘎嘎乐。 萩原研二推她一下:“不许乐。” “对不起老板,我没乐哈哈哈哈哈哈!” 周围人一哄而散,就剩下飞岛梨花和那个倒霉蛋。他不是头铁,是石化了。萩原研二拽着宛如橡皮鸭子一样呱呱叫的青天木绘里香经过他身边时,绘里香悄悄背起手冲着他比了个大拇指,并附唇语:兄弟,真行,我看好你!回头跟我私聊,我们共商抄老板鱿鱼的大计。也不知道他看见没。 萩原研二不管这个。在绘里香的嘴里,他一天要被炒鱿鱼流离失所八百回,早已办理东京流浪汉职业资格认定证书。他拽着小女孩放到飞岛梨花面前,一顿跑火车:“既然你俩之前就认识那我就不费劲介绍了过几天我会回来接她在此之前拜托你照顾她拜拜了您嘞!”说完果断开溜,在公司多呆一秒他都要昏迷了。 …… ……? 飞岛梨花大受震撼,但不说。她只好从办公椅上站起来,走到青天木绘里香面前,惊觉这个小姑娘跟施了化肥一样(倒也不必)狂窜身高,一开始以为孩子好面子穿增高鞋,低头一看,平底的,但是确实变高了。 变高是好事啊。你老板养你养的还不错!她刚想拍拍绘里香胳膊说点慰藉的话,对方就好像猜到她心中所想,冷哼一声:“我长这么高和他没半毛钱关系。那个男的在外头偷偷养猫,我天天吃地上的。” “……乖哈,地上的还是少吃吧。” 绘里香气哼哼地——她老板一走她就这德行。小时候这样长大了还这样,从来不带变的。飞岛梨花看见她这幅神态,才觉出熟悉来,一边顺毛一边给孩子带走了,处理她回家后的相关事宜,顺手给员工放了带薪假。 坐在飞岛梨花的后座上,绘里香习惯性地昏昏欲睡。仿佛回到小时候,苦命的在各种辅导班里跑来跑去;有资本当然是够的,但她总觉得,自己用了这份资本,反倒就不能和萩原研二站到一起去了,跟在后面都不够;是,老板他放在他那群各个身怀绝技,能文能武长相十分出众的同事里,只是百花齐放;但放进普通人堆里才看出他有多出挑。这样的人,只消看一眼就知道他不同寻常,交往的人也绝不普通。 我要跟在他身后,就得付出极大的努力。她很积极,以至于不顾方向地一心向前;现在总算卓有成效。 青天木绘里香,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站在命运的对面。 先前她所经受的一切,心里都清楚:不过是萩原研二他们直视命运风暴侵袭时,自己被四散的气浪搏了个趔趄;远远不算什么。 但如今却不同了。她似乎看到天幕之中,有什么对她张开眼。 事情要从昨晚说起。她返回基地后,觉得困倦无比,却无法入睡。在床上辗转反侧几个小时,感到心焦。彼时她还没想到那里去:绘里香相信第六感,或者说所有演艺圈的人,或多或少都要敬重那些捉摸不透的线索三分。但她只锁定了老板那里,怀疑是他和官方走得太近被抓了,一边心里嘀咕这么大人了还控制不住分寸,一边起身想做点什么。 就在这时,贝尔摩德的电话忽然而至;去,通知开毒气室的装置。顺便代我向上汇报,一份给Boss,一份给朗姆;说我今夜擅自行动,之后会做出合理的解释,并承担相应的责罚。望诸位……但贝尔摩德的语气中透着危险的喜悦,似乎压根不在乎可能到来的后果;是她有信心不会遭到惩罚,还是行动带来的成果十分值当,哪怕她为此遭些折磨也稳赚不赔?绘里香不知道。 对于这种事,她直觉地要小心为上。保护自己的最佳手段,是不掺和。她说:我去不成。你看这大晚上的哪有车啊,我不会,你也知道。我就不去了哈,晚安老师。贝尔摩德打断了她的开脱:不可以哦,littlequeen……卡尔瓦多斯就在楼下。请不要让他白跑一趟。嘟嘟两声喇叭声从门口传来。 这舔狗真是忠心,我要吐了。绘里香翻了个白眼,依然想做挣扎:我还不知道什么情况呢,老师,你不能让我不明不白地去。 贝尔摩德说:乖,上了车再说也是一样的。 她没法,只能在卡尔瓦多斯僵硬死板地像封锁路线的红外线光般的目光里上车。上车后,贝尔摩德才肯解释现在的情况。波本用一种十分张狂的方式成功从会议室里离开,和苏格兰上的同一架直升机;你老板不知道跑到哪里鬼混,但不死就不重要。琴酒受朗姆的指示去一处废弃研究所取东西,莱伊似乎在那附近活动。基安蒂和科恩好像受到了阻击,但这阻击来自于谁呢?似乎,有来自海外的力量搅局;他们真烦人。她对局势了解如数家珍,侃侃而谈;在这点上,贝尔摩德倒真的没有撒谎。但她越得意,绘里香越觉不妙:像是看见一条蛇冲着自己微笑。 她直截了当地问:我不管那些。我只想知道我为什么要去开毒气室。 嗯哼。你真无趣,弃我难得的坦诚于不顾。贝尔摩德眨眨眼,嘴角依旧带着笑意,反倒将答案层层包裹起来:你先别急,听我说。 科恩汇报回来,那些阻击他的人中,有个女人,我们很多年前曾见过一面;当时她很小,岁数不比现在的你大。没想到,现在居然找回来了……抱歉,我是不是跑题了?啊呀,你知道,我一高兴,就忍不住多说一些。 而在这里,有个家伙混了进来,悄悄地,带走了雪莉;她没有抵抗,必然是先前有所准备。她是怎么和外头的人搭上线的呢?真是隐秘啊;差一点就让她得逞了。玛尔戈,不如让我来检验一下教学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87章 愛して愛して愛して 青天……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下车的。绘里香希望卡尔瓦多斯没有看出异样;大概率是没有的。因为她听见汽车的发动声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响起,他飞也似的回去找贝尔摩德了。好。那我该做什么呢?我又能做什么呢? 一时想不出来。但绘里香不能让任何人看出破绽,面对一个个比她高出一个头来,人高马大,如同沉默的城墙一般的手下,她沉下声,尽可能冷静地先转达了贝尔摩德的要求:启用毒气室。 他们依言,行动如统筹良好的蚁群。她借此走进毒气室,四处去看,试图从中找到任何得以脱出的可能。没有。怎么可能有?设计之初就不曾准备的用途,现在也不会凭空冒出来。她只在一个小角落里发觉一个正正方方的小排气口,那大小实在勉强。趁着没人看向自己,她趴了下去,动作迅速地比划一下:头能过,但也只有头能过,肩膀就卡住了。如果志保是个十岁朝下的孩子就好了。 ……但是这怎么可能呢。绘里香起身,又转而试图操作控制台即将投放的气体;做不到。没有储备。 道道都是死局。 她极度的痛苦之下又转回这个通风口,想从里面盯出花来。她自己都不明白自己的心在为什么而不甘,只是如本能般,寻求一丝转机。绘里香抖着手,忽然鬼使神差般焦急地翻找起身上的东西来。啪嗒,一个瓢虫形的胸针落进手里。她看着这个东西,头脑虽然混乱,却依旧正常运转,回忆起来源。 这个东西是乔鲁诺——那个小教父来参加庆功宴时带来的礼物。准确来说,这不是给我的,而是给老板的。它看起来似乎只是个配饰,外人也看不出什么,但老板一看就被震住了:……天。这真是…… 但你会收下的吧,萩原先生?你应当知道,这对我而言并不算什么。乔鲁诺笑着说。 是。萩原研二收下了,然后他转头把这个转赠给我。 这的确是个胸针没错,但关键的时候还是足以救你的命的。萩原研二把这胸针给她的时候,贴心地解释了来由:这是黄金体验触碰过的胸针。初流乃他现在拥有了镇魂曲,对能力的控制更进一步,所以这胸针现在可以作为接收指令而击发的装置,而且反复使用;如果你那天,某个器官受损的厉害,就立刻捧着它,塞进伤口。虽然痛,但会成为你的器官,而且绝不会有排异反应。收好它,这是你的第二条命。 说这话的时候,他相当认真。莫非他被我受伤吓到了?绘里香眨眨眼睛,却打岔:这个也可以变成动物吧? ……理论上讲可以是动植物。 好。绘里香说:我要让它当我可以活八十年的小金鱼。然后一溜烟跑掉了。后来她真的不再佩戴也不再向外出示,但自己其实一直秘密地收着。 ……但我现在又能拿它做什么呢。 青天木绘里香死死地攥着它,最后一把丢进了通风管道,像是把自己那颗被无形的手捏的死紧的潮湿的心也丢了进去;同时口中默念:变成草,变成树,变成那种根系发达到足以顶破水泥地的植物。长吧,疯长,撑大通风管道,顶破门。然后转身离开,仿佛听见身后枝条缓慢生长的声音。这动静唯有她自己知晓。一旦侧耳细听,就感觉自己的心似乎也一并破土而出。 过后全场奇异地寂静。绘里香不回头,但知道是贝尔摩德来了。她匆匆地走去,希望自己见到宫野志保时,对方是清醒的。即便此时绘里香畏惧与宫野志保目光相对,但倘若志保醒着,我就可以告诉她朝哪儿躲。她看见跟在贝尔摩德后面的卡尔瓦多斯抱着个少女。她头脱力地垂着,并不朝向绘里香,看不清神态,但应当是昏迷的。 我把她带回来了。贝尔摩德轻佻而不甚在意地拨动宫野志保棕色的头发,卡尔瓦多斯,放下她。 把她给我。 绘里香不自觉地命令他。卡尔瓦多斯皱眉,但碍于贝尔摩德都没说什么(她甚至饶有兴致)——如果卡尔瓦多斯是个识趣的,应该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贝尔摩德从不把他当作与自己同一等级的人,却将玛尔戈认定为接班人,并默许她对卡尔瓦多斯指手画脚,像看见王储学着执政的国王一般满意。 也许卡尔瓦多斯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愿意知道。 他把宫野志保推向绘里香。正如贝尔摩德所说的:玛尔戈还是年幼了。她接宫野志保,接的有些踉跄;但还是接住了,并且跌跌撞撞地架着她前去毒气室。周围的手下们不插手,然而让出一条道,簇拥着她。像是约定俗成,又像是恭迎储君夺得她应有的权力。并且在看见她接手宫野志保后,多了几分敬畏与忠诚:年幼的小狮子,和年幼但见过血的小狮子不是一个品种。 在被簇拥着向前的几步里,几乎有什么如同美酒一般金光闪闪且醇香甜美又溺人沉沦的东西远远朝着绘里香招手:你看,其实贝尔摩德能给你的很多。你会拥有许多常人一辈子都得不到的东西,只要踏出这一步;亲爱的,你不想试试吗?连上天都这样指引;宫野志保不会听见你的指引,你更不必叫醒她。叫一个女孩于睡梦中无痛苦也好看地死去,是你能给予的最大的仁慈。 在这有毒到甜腻的空气中,绘里香觉得窒息。仿佛被投入毒气室的是她自己,正因无法呼吸而渐渐死去。无论今晚结果如何,我都会完蛋的。绘里香冷静且绝望地想:我终于能够理解我老板的心,明白他如何在见面前紧张又小心地挑选香气,明白他如何不顾一切地朝着想去的方向前行;他一定很幸福吧。现在回头看看,我和志保又何尝不曾有过安逸的时光呢?出了我的父母,她则是唯一一个与我同床共枕过的人了。当时只道是寻常。现在再想捉住那点吉光片羽;不可能了。 我曾经以为我是这天下第一坏种,有着邪恶的坏主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88章 viking 好员工要善于…… 绘里香并不感到行动胜利的喜悦和大获全胜的痛快。先前她背对贝尔摩德,眼睛中只看见宫野志保,于是单线程的比格脑子心心念念的只有她;想到宫野志保也许会就这么死去,感到过量的痛苦扼住了咽喉;然而她现在如愿以偿,却并不享受到她应得的快乐。看见贝尔摩德转身离开的瞬间,她却感到未曾令人满意的窘迫漫上心头。所作所为如海中的一帆孤舟,左右两侧扯着她的都是痛苦到足以将人撕碎的风。 我是多么可笑啊!在已经做出背离自己阵营的行动之后,却依旧将贝尔摩德的教授也当做自己的一部分……直到撕破遮盖,整个人都暴露在苦涩的真空中,却又怀念起那点狭小空间里的温暖来。绘里香几乎以为贝尔摩德会立刻下令将她捉住的。她的眼神那么冰冷,那么失望。哪怕她发怒呢。 但她还是没有。贝尔摩德转身就走。这不是对敌人,简直是对一团垃圾。裁缝在看到自己辛苦剪裁的礼服破了个无法修补的大洞之后,或许也会失望,也会生气,但那完全出于对自己心血的付之东流;至于那礼服,现在也的确是一团垃圾了,没什么好说的。尽快扔掉吧,多耗费半分心力都是一种浪费。 所以贝尔摩德除去叫了声名字外,什么都不多说。离开前也不吩咐手下做任何的抓捕工作。她就只是离开。而由于她们之间信息交流在外人看来是在太少,因此,也没人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沉默的人依旧沉默着,如同夜幕下黑色的海潮:因潮汐而起落,流水般无形。聚散离合,却不约而同绕开绘里香,从她身后去了;简直是莫西分海一般,于无声处。 但绘里香对某些事总是特别轴;当然也包括这件。一种决心使得她非要听到结局不可;非要得一句贝尔摩德的结论不可。她为此在这里苦守一夜不曾合眼,但那如盖棺定论般的结局最终未来。她于是终于想出理由来。 如她所说的那样。贝尔摩德一生中曾落下多名孩子的性命并不除去后患;但这并非源于怜惜以及所谓母性的柔情。她应当是不在乎这些的,但同时也不惧怕多年后被长大成人的孩子报仇。 但绘里香。你有一点不同;你有个监护人。他的确喜新厌旧,此刻不知道在哪里鬼混;说不准还和他的新狗在玩,无比幸福,甚至一时半会想不起你。但你现在好端端在这里,背后有他看不见的庇佑笼罩在天顶。这多番的因素,最终造就如今的结局。你不上不下,不死不活。但依旧在这里。 她拍拍身上的灰,站起身:许久没有活动,觉得腿麻的不听使唤,刚站起来又一屁股坐下去。龇牙咧嘴地无声呐喊片刻,才终于缓解,磕磕绊绊地下楼去。 直到第二天她才有拨通萩原研二的电话,一边习惯性腹诽这人是不是又去干什么惊险刺激又有害社会公序良俗的活动,一边想开口,但又无法细说。只是问自己传递出的情报有没有得了妥善利用,表面上如同什么都不曾发生。也是,我能说什么呢?自己做出这种行动,又后悔,又思来想去,最后难道还要哭哭啼啼的找别人开解吗。每个人都在自己的黑夜里安详地做着梦,你或许会梦到别人,并觉得不是孤身一人;但说到底,谁也不会冲进谁的梦中。 她想起那年全日本的大雪来。那么厚的积雪,到了来年,竟然化的一干二净;即便是那么厚的雪,也终究是会化得一干二净,找不到痕迹的。 后来春天一年一年的来。 电话那头察觉出她话里的不对,但青天木绘里香依旧矢口否认自己把事态炒到白热化,稍有不慎或许也会搭在那里的事实;她模糊了终点更改了结局,试图将一切掩盖在铺天盖地的皑皑白雪之下。 但萩原研二立刻说:我马上来接你。 春天又来了。 “绘里香?” 飞岛梨花突然出声: “我们到了。下车。” 她听见绘里香闷闷地应声。起身朝着家里走的时候,看见她依旧高挑,但身形单薄了些许,电影明星或许不用像舞台爱豆那样极端地瘦,但BMI正常对她们来说依然属于超重范畴。这一刻,飞岛梨花未必知道背后缘由,但她觉得难过。天明明是大亮的。 所以她几步上前,打开门后,自己先进去:这与先前不同。原先她做经纪人时,于情于理都是该先让绘里香先进去的。事实上,在大多数时刻,绘里香也通常是那个先进门的一个:在外面自不必多说,自己家老板在在场的时候对她也相当照顾。而组织中的成员呢,即便私底下烟酒都来,但明面上却尚且能对她保持着难得的人性。先把那群卧底排除,剩下的正统真酒里,朗姆很喜欢装,没关系,她也喜欢;已经死去的皮斯克其实还行,但仅限还行了。爱尔兰倒是说得过去,我吃过他的小零食,虽然只有一次。至于贝尔摩德……她慌乱起来。还是不再想她了;她再也不会是我的老师了。还有琴酒。这个人我倒从未和他一同行动过,但也不觉得遗憾。我觉得他是无趣的男人,不过是一把会吟诗的刀,看着觉得没什么隐藏的秘密亟待发掘。 所以她看见飞岛梨花抢在自己之前进了门,虽然也不习惯,刚刚挑起半边眉毛,又想起现在梨花花又不是你的员工,是来照顾你的人……她肯让你就让,不让又无所谓,说明不了什么……她跟在飞岛梨花身后,扶着门框脱鞋,等到双脚都踩在柔软的毛绒上,忽然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被抱住了。 飞岛梨花毫无保留地把她整个人拢在怀里,说:“欢迎回家呀!” 她半天听不见回声,心里觉得奇怪。低下头想看绘里香的脸,没想到孩子钻进她怀里,越发地用力,死活不肯放松手臂,更不肯出来。飞岛梨花觉得好笑,但更觉得可爱,于是朝后倒去;两个人一同倒在沙发上。 后来绘里香又和萩原研二软磨硬泡几句,方才套路出对方现如今的住所来。她的借口是万一碰到自己和梨花花都解决不了的问题,又碰巧失去了通讯手段怎么办?只能找你。萩原研二听到她的要求后如临大敌:迄今为止他也曾化解不少冲突,本人也未尝不曾在危机边缘走过钢丝,但面临猫狗打架依旧束手无策。他为绘里香准备的时间通常都是周一到周五的白天,就是看准了高中生在学校苦哈哈上课,不会突然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89章 no light no lig…… 绘里香一点不信服地回去了。 应该说,有些人话多且社牛,但这和她别扭完全不冲突。当时在电话里,她那么深刻地剖析了自己的心,那么诚恳地表达了肯定,但到面对面的时候,就什么都说不出口。萩原研二说:这车里不会有旁人听的。你不肯说吗? 绘里香摇摇头。 那就不问了。萩原研二收回视线,不再追问。 她像个咬合得死紧的蚌壳,拼了命地将那颗珍珠守在怀里,恐怕到世界末日才肯吐露出来。萩原研二看着她,女孩正年轻,心里藏着事,他看得出来。并且直觉和宫野志保有关。他一开始以为是绘里香在志保那里呆着,拼了命地讨人嫌,害的他头痛,头痛自己刚把人家的姐姐保下来,扭头家里的比格就冲出去给人家妹妹做比菜。 多冒昧呢。 现在看来,似乎不是,但事情更复杂了,或许比做比菜更难搞。 不过都活着事情就算是还有转机。不想说就不说吧,我这个监护人也天天藏着掖着……谁没有颗珍珠呢。就是这对青少年造成的坏影响简直不可估量。 他把绘里香送回飞岛梨花的家去。 回来的时候,碰见帝丹高中放学。这次既没看见宫野明美,也没看见茱蒂斯泰琳。可以猜到原因。今天早上绘里香来查岗,两个人斗智斗勇期间忽然被齐齐通知了一声:去抓莱伊,他是FBI的卧底。昨天晚上阻击了琴酒,现二人下落不明。 赤井秀一既然已经成功脱身,那茱蒂必然也跟着一同离开;否则被扣下了反而横生枝节。 绘里香看了一眼,撇撇嘴说:反正也从来不去的。这种事情,波本应该很上头吧?有机会公报私仇,大好的机会啊。 萩原研二很平静地说:这次不一样。而且我也帮你提交申请了。准备准备吧……最迟下个月,去美国。 给绘里香吓够呛。她大为震惊,几乎准备当场逃窜。以为自己不慎碰到琴酒,或是波本;酒厂基石,恐怖如斯。但被一把抓住衣领,同时听到萩原研二十分郑重地对她说:只要你能成功踏上去美国的路,就算成功了一半了;你会得到自由的……所以这次别忘了把你的小金鱼带上。以后说不准就不会回来了。她呆愣片刻,心中冒出的第一个念头反而是: 你呢? 她说: 老板你呢? 萩原研二说:我比你稍微严重一点儿呀……但是很快也就没事了。 她听得似懂非懂,点点头。其实她想说:我是比格呀,听不懂;什么美国不美国的,我觉得我的一切都还没结束呢。我才刚刚鼓起勇气面对我人生的灾厄,结果你突然说我可以走了,简直是蜘蛛侠纵横宇宙。 什么玩意。算了。她摇摇头,专心致志地开始找新狗存在的证据。但直到最后也没找到;结局以教导主任青天木绘里香没能抓住早恋学生萩原研二的任何马脚为结。但她觉得这集自己绝对看过;那个最后赶到的孩子应该是幌子,是用来迷惑警犬的小动物尸体。 萩原研二倒不管这个。能成功给孩子哄出去就是成功,看出门道来就看呗,没看出来不就白教了。他挠了挠头,回想起另一回事来。绘里香刚下车没几步,被他叫住:等一下。以后你打我另一个手机号吧。萩原研二状似无意。 反手把绘里香的电话塞进自己那个通讯录里塞满根正苗红好青年的手机。 先前说过他回来时刚好到帝丹高中放学,左右没看见熟人,于是扭头回家去,也不停留。他方才应付查岗时的说辞并不是无中生有,江户川柯南今天是真的该在野营的,但是怎么提前回来了呢?他问了,江户川柯南听了以后,一张小脸上竟然显现出沧桑的神情来,并老气横秋地叹气:“害,还能怎么着?又碰到事了呗。” 得,说到这,不必往下了。就凭江户川柯南同学的神异体质,他猜的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是小侦探就是想显摆显摆自己如何大显神威,7岁也好17岁也罢,说到底也都是孩子。所以萩原研二也乐得捧场,在旁边态度积极地当听众。听到他说带队野营的是雅美老师(他怀疑江户川柯南已经猜到广田雅美身份了,孩子说到这嘴吃了个螺丝,生生把Miya-扭成Masa-),有些意外地打断:“咦,她居然还在当老师吗?” 江户川柯南抬头看了他一眼,完全不意外他会在意一个小学老师;早看出你们有联系了,只是反问:“雅美老师似乎有所牵挂呢。”语气却很笃定,“我先前以为老师有孩子,但觉得年龄对不上;所以该是有妹妹在吧。” 他观察萩原研二的神情。人家的情绪相当稳定,听到这里,还笑了。江户川柯南知道自己说对了,于是继续叙述,但重心逐渐偏移到了宫野明美身上,说她在野营地点近乎亲眼目睹案发,再加上她本人够聪明,于是这次柯南少有的不必上麻醉针,有意识地带宫野明美走了走现场又说了几句话,引导着就得到了真相。 我说他怎么出奇的兴奋;原来这次的兴奋点在于自己成功地引导他人了啊。看江户川柯南还在嘚吧嘚吧嘚,萩原研二没忍住,摸了他的头,心里感叹:真是乐于助人的小萝北。被莫名其妙摸了头的江户川柯南:? 感觉自己同时又被夸了又被骂了,不确定,再看看。 他说后面宫野明美去交番做笔录。但考虑到江户川柯南此人这次上窜下跳频率也高,于是也带着一起去了。一番沟通下来,在场无人不感叹这孩子脑子聪明说话有条理,也都很喜欢他。出来的时候他坐在宫野明美的车上,即将被放下的一瞬间,宫野明美忽然出声;既像是希冀,又像是喃喃自语: “……其实老师想找一个人,但是……不敢对警察们说啊。” 说这话的时候,宫野明美偏过头去,只朝着自己那侧的车窗。再转过来的时候,已经面色如常:“再见,柯南君。明天见。” 只是眼中似有泪光。 听到这,萩原研二长叹一口气,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想:赤井秀一居然真的把事实和盘托出。当时的情况说不定是这样的:他就这么告诉宫野明美:你的妹妹,我们没能带出来。抱歉,但是明美,请先稳定一下情绪,再听我说。宫野明美可能已经猜到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90章 aloha 您说得对。 江户川柯南察觉到自己那话一出,萩原研二的神情顿时变得复杂起来。不知道想了什么,最后长叹一声,沉默了下去。江户川柯南也就由着他沉默,在一旁不出声,侧着小心翼翼地打量他的神色。 其实他更加在意的,反倒是今天不请自来的青天木绘里香。是,她今天戴着墨镜来,头发也早改回黑色,出去逛一圈,如果不是她的熟人、铁杆粉丝或者影视圈相关从业人员,并不那么容易将她认出来。 但江户川柯南……不说是熟人吧,但确实自打晚宴结束后就一直惦记着青天木绘里香。惦记她高跟鞋里的一抹紫色,惦记她的出现与消失,还有小苍兰的香气。哪怕她刚刚开门的瞬间,江户川柯南的第一句话确实是发自内心,但马上回过味来。双重含义,即是反应出现在是什么情况,也是闻到熟悉的味道——这把他拽回那个夜晚。 ……如果来的是她的话,那我大概可以理解萩原先生为什么要那么小心把松田的踪迹暴露给她,以至于要我把他的东西全背走……我在车上的时候心里一直觉得是不是有些过了,更重要的是到场一坐,我包里装着两份,总觉得脑子多少带点毛病;但最终连那份一次性的都没用上。 过了一阵子,江户川柯南觉得自己给出的时间够长了:哪怕这段时间里萩原研二在脑子里把哥德巴赫猜想到费马大定理推了一遍,现在也该有个结论了吧,指会或不会——他清了清嗓子,刚想把自己心心念念惦记的事问出口,门铃却刚好在这个时候响了。 看着萩原研二赶去开门,江户川柯南埋下头;生生把话咽回肚子里去真是噎够呛。他在心里嘴松田这家伙回来的真不是时候。结果刚嘴一半,嘴不出来了,他看见萩原研二忽然止住开门的动作,使劲比划叫他回房间去;同时江户川柯南本人的耳朵也精确地捕捉到门外那点难以辨认却又熟悉的少女嗓音——等等毛利兰怎么突然来了啊!猝不及防的突然袭击把江户川柯南吓得差点原地起飞,噔噔噔跑去楼上,开门进屋关门一气呵成。 萩原研二这才敢开门,状似无事发生地表现出平日里的神色:他先看见毛利兰,穿着校服提着包似乎是刚放学,神色大致得体,但略微有些紧张;然后松田阵平从边上挤过来,他倒是一以贯之的大咧咧不在乎。他也提着包,估计两人是放学路上聊着聊着中途起意拐回来的。至于聊的是什么,就有待商榷(不过这里倒也能看出工藤新一这小子见色忘友,隔着一扇门但光听着毛利兰的声音听不见松田阵平的声音;这何尝不是一种见色忘友之人人恒见色忘友之)。 毛利兰回来的路上听了一耳朵松田阵平说他怎么和萩原研二(不过没用本名)不着调,其主旨大意无外乎是让她别因为监护人社会地位高就害怕不敢寻求帮助,归根结底这人和铃木园子没什么不同,可能还要更二一点。毛利兰点点头,心里却觉得松田阵平那是幸存者偏差,三木先生对别人和对松田肯定是有区别的。他的经验应该不适合自己硬套。所以刚开门的时候,她还是认真注意了自己的仪态,刚想先握个手,就瞳孔地震地看见松田阵平自信进门,包一撂鞋一脱外套一挂来了一套丝滑小连招超级大动作直接在沙发上瘫成一摊猫饼——呃等等等等? 她大受震撼,目光呆滞,连带着手也卡在半空中,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动作。萩原研二看她动作凝固,狐疑地回头:“怎么了,我背后有什么吗?” 又转回来:“没什么啊?” 这哪能是没什么啊!毛利兰欲言又止,止又欲言,欲言又止——您背后有一摊猫饼啊!这不太对吧! 像是看出她心中所想,萩原研二笑笑说:“没什么啊。小阵平平时也这样的。” 这什么称呼啊哈哈怎么和我一起从小玩到大的发小名字好像呢连沙发上瘫着的那个人也都有点像我发小呢但是他什么时候都是酷哥什么时候瘫成过这个样子所以我果然还是认错人了吧啊啊啊啊啊啊毛利兰啊你压根没有认错人别骗自己了所以你发小怎么成这德行了啊是做梦吧! 就在这时,松田阵平在沙发上瘫着,忽然出声,倒不是对她: “Hagi,也不是什么麻烦的事,就是小兰要去办一些文件但是不太清楚流程,想来问问你——唉我说,你直接开车带她去比较省事……” 萩原研二听了以后只觉得松田阵平仗着旁人不清楚其中细致内情,偏偏玩闹似的叫起他真名来,实在是嚣张的可爱。这种光明正大地说些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的秘密的感觉确实有趣,于是整个人都高兴地收不住,甜甜地——毛利兰心想对着一个快一米九的成年男性我该用这个词吗,但是如果看到现场直播的话我的国文老师应该会原谅我的吧——应了一声;说好呀小阵平,我知道啦。 她大受震撼。她看了又看。 毛利兰:……? 毛利兰:…… 毛利兰:! 她的眼神瞬间变成宇宙猫猫头,甭管她想着什么了,反正是想通了,也可能是想开了:“您说得对。” 虽然不知道她想到了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说什么了就对对对,但是孩子好歹不站门口纠结了,也行。萩原研二招呼毛利兰进来坐下慢慢讲事情的原委。在两个人都没有注意到的角落,猫饼松田阵平悄悄地爬起来,长舒一口气:小兰应该没看出什么异样吧……看样子是没有。还好。 他把毛利兰往家领还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江户川柯南这几天本来都该在外野营不回来的;没看人家漱口杯都给收起来防止吃灰了嘛。所以把毛利兰领回来,大概率是不会被发现有问题的。 所以毛利兰说自己这些天不小心在路上捡到个无家可归的小女孩,问她名字也不知道,家在哪也不回答,爸爸妈妈的名字也说不出来,走投无路之下只能去报警立案并办理收养手续,准备先照顾好她,等到家长报警了再说……但是她不熟悉流程,日本的行政处理效率也就那样(甚至还在用传真机),天天这缺文件那缺文件还得她一个高中生东奔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91章 vivi 有落足之地的候鸟…… 毛利侦探事务所在二楼。毛利兰正要带萩原研二上楼去,但在即将踏上楼梯的时刻,萩原研二摇了摇头,后撤半步,示意自己在这里等就好了。 毛利兰迟疑了一下,随后不确定地去问:“……是担心家里没人吗?没关系的三木先生,我爸爸也在的。”言下之意,我不会随随便便地带陌生人和自己独处……不必担心。更何况我信得过您。 即便前些时候的相处紧张,这也从不出于对他的防备……敢于先以宽容和信赖的态度去面对别人的话,如果在往后的生活中也能永远地保留,是一个伟大幸运促成的奇迹。萩原研二不着痕迹地打量她一眼,看见一双很澄澈的双眼——他不加解释,反倒继续问:“但是你捡到的那孩子也在吧?” 毛利兰点点头。毕竟她也无处可去啊…… 那就是了。 萩原研二再次示意让她上去,自己在楼下等待。他坚持如此,也不是什么让人无法接受的要求;或许这是什么社交礼仪?毛利兰不确定地想:或许这种级别的大人物自有自的一套行为标准,比如去别人家必得征求主人的同意才能进门之类的……但我去园子家可从来没注意过。和我在一起时,她可实在不像个千金大小姐啊。毛利兰实在搞不明白,就不再多说什么,径自上去了。 萩原研二独自站在楼下。 太阳还未落山。日本高中没有晚自习,他认为这是极大的好处;上学时的晚霞总是人生中极为难以割舍的风景,毕业后就再看不到了。哪怕他几乎不曾体会过常人般普通的上下学时光,但也不得不承认这一点。 他听见青少年嬉笑打闹的声音。听见校门口叫唤的小摊,与此同时香气随着晚风扩散。换到几星期以前,想必自己还要心酸几分;但现在倒坦然了。萩原研二平静地感受着这一切,从不属于自己的别人的生活碎片中寻找本属于自己的过去;像小心翼翼地踏着初春漂浮的碎冰渡河。倘若不够从容,一定会跌进河里,最后湿漉漉地爬出来的;但他现在相当坦然,也就轻轻略过旧日的河流,再向前去了。 他将记忆收拢。 不上楼是有考量的。他用宫野志保的视角想象了一下:首先,自己成功逃出毒气室幸而未死,又运气很好被高中女生捡到(这么看来幸运的女生也把幸运带给了其他人),而不是老光棍或者别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人,应该是很珍惜的;同时也不免患得患失,觉得要么自己的过去是一场梦,要么觉得眼下的安逸是肥皂泡。 萩原研二姑且认为是后者。否则志保不会连名字都不告诉毛利兰,摆明的是担心连累身边人,万一遭人一刺激,第二天夜里估计就悄悄跑了;这再一跑,想抓回来,就难上加难了。他不希望自己成为那个刺激。 如果是他,把年纪调小十几岁,再体会到历经千辛万苦才从将死的场合逃脱,在这如梦一般幸福的时刻却在收留自己的少女背后看见熟悉的,来自过去的阴影——想一想,就能感受到有多灾难了。 所以他不上去。侦探事务所当然有窗,志保听见有人找,从窗户就能看到来人是谁。萩原研二把选择权交给宫野志保了,给她做心理准备的时间,也是试她的态度;要是真的对组织恐惧到一定程度,那他以后也要小心点避开。 他抬起头。楼房的窗户是这样的,里面可以看到外面,但外面看不到里面。从楼下望上去,可以看见其中倒影着的天边的夕阳。虽然看不见其中布置,然而感官灵敏的人,自然会有所察觉;萩原研二感觉到一道目光。 多年以来他经常体会到这种感觉,被人居高临下注视,被人由背后监视;不一而足。但多是攻击性的,或是充满探究;然而这道目光实在不同。很像刚出生的小动物濡湿的双眼,又有些防备,还有点胆怯;溢着颤颤巍巍的水光,仿佛下一秒就要挥舞着自己新结识的小短腿火速逃离。 这是这么多年以来,最无害的注视了。萩原研二一时间联想起纪录片里一脚深一脚浅bia唧bia唧趟泥地的小火烈鸟,很想乐;但随即想到那纪录片下一个镜头就切到腿上裹满盐碱跟不上大部队的小鸟,又笑不出来。他年少时泪腺发达,看了就眼泪汪汪;此时贝尔摩德在一旁笑吟吟补上一句:摄制组不会干涉正常的弱肉强食优胜劣汰,不会上去为它们去除腿上的盐碱的。他随即嗷嗷哭嗷嗷哭,贝尔摩德看乐子,觉得小孩还是会哭会笑的好玩。像黑泽阵那种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的,实在没意思。 她一边在心里拉踩另一个青少年,一边听着当年尤其稚嫩的萩原研二小朋友下定决心说以后要专门蹲在泥地里当给火烈鸟修脚的。她说嗯对对对,反手把电视调到汽修的节目,刚才还眼泪汪汪的小孩马上又神情振奋。少年人的爱恨都是轻佻的,像清晨凝结在草叶上的露水;来的快去的也快;为小火烈鸟留下的眼泪水还没掉在地上,就又咧开嘴笑了。贝尔摩德摇晃着手里的酒杯,这样的孩子她看过太多次,很快,连人都杀得的心,也就不会再真情实感地管小鸟了。这么想着,她很快将眼前的一切抛之脑后。 站在侦探事务所下面,萩原研二很耐心地感觉到那股视线消失,知道会有个结果。很快毛利兰下楼来,神情满是歉意:“对不起啊三木先生,她比较怕生……” “没关系。”萩原研二说,“我答应过你陪你去熟悉一下流程,也还是会去的。包括她以后应该也是在帝丹小学读书,没问题吧?” 这附近的确没有更近的小学了。毛利兰想想自己童年也是在那里度过,故而没什么异议。萩原研二则暗自松了口气:只要能确保把志保送到这里读书,但凡她看见宫野明美一眼,都绝无可能再乱跑了。这就算是一层保障。只要她还能留在米花町,至少不太可能明着出什么乱子,也还算是比较安全。 想到这里,萩原研二又问:“说起来,她是不是还是没有说自己叫什么?或者小兰给她起名字了吗?” 毛利兰摇摇头,说还没来得及。萩原研二于是说:“那就起一个吧。”到时候也好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92章 i love u so 于…… 卡尔瓦多斯实在是个不称职的麻醉师。宫野志保对于药物的选用颇为熟悉,半道上醒来时就知道此人学艺不精,压根不到分量,自己就这么醒来了。可醒来了又该如何呢,她一直都找不到机会逃走。 闭着眼睛趴在绘里香背上的时候,她看不清绘里香的脸。但听见尤为颤抖的呼吸,感觉其中隐藏着不能落泪的哭泣。宫野志保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心情。都说将要死去的人只有两种情绪,要么是宽容谅解了全世界,要么是不甘愤恨地仇视身边每一个人;这两种却都不是她。这可以说明我能活着离开吗?这并不是一个可以互推的结论吧?但我别无选择了。只能相信,去拼那个可能。爬山时最好只向上看;向下看就会两腿发软不能动弹了。上山容易下山难。 绘里香还在向前走。宫野志保随着她的动作,假装手臂脱离落下,不留痕迹地划过自己身侧的口袋,感觉到里面东西还在;还在就好。等一下,我就要靠它从若干死亡的结局中赌一个生还的可能。亲手制造的屠刀,竟然也能劈开封死的终局吗。 她感觉绘里香停了下来,又拉起自己垂下的胳膊,重又放在自己的肩膀上。宫野志保体会着手腕上传来的触感,对方的手又凉又抖,仿佛接下来要进毒气室的不是自己而是她一样。她们离得太近,死神的臂膀又宽广,于是一下揽住两条脆弱的生命,来自死亡的寒气侵袭而来。而她们只能相互依偎着取暖。 宫野志保一直假装自己处于昏迷。哪怕是最后时分,也没有睁眼。她心底想,如果这是我们的最后一面,我却没有睁眼,或许是极大的遗憾;可倘若我并无生还的可能,遗憾也就随着我的性命一同消逝了。死去的话就只能在生者的记忆里为非作歹,我不想死去。我不想死去。她服下红白相间的胶囊。 剧痛之中混乱的人影在她的脑子里来回地切换。很多张面容;远看像是姐姐明美的人,凑近了却是贝尔摩德的脸,离开时却丢下绘里香对她说的话;还有挥之不去的安息香的气味,宛若黄泉路上的焚香。她挣扎着爬到通风管道口,哪怕是自己的身体已经变小的现在,管道看起来还是狭窄无比,一不留神就会卡死在里面,或者窒息昏迷,最后在排废气时中毒,逃不开的结局。 但宫野志保就是不死心。她伸手揭掉金属板,却发现里面的空间宽敞得让人难以置信;伸出手摸了摸,触感是极其坚韧的植物纤维夹杂在砖石之中。这里没有光,也没有养分,是不是还会有有害气体排出,怎么会有植物生长,以至于生生将空间撑开? 然而眼下显然不是搞科研的好时机。她也不顾这东西是否有毒,随手摘下叶片塞进嘴里嚼了嚼,一股清苦的味道满溢在整个口腔,还有少的可怜的汁液;但这足以让她昏沉的头脑清醒。 宫野志保不知道这是什么。这植物的特征不属于她曾见过的任何研究目标——一方面,她主业不在此;另一方面,黄金体验催生的植物终归和普通的植物不一样。虽然未必有药用价值,但其中暗含的生命能量,在如今生理年龄只有七岁的宫野志保体内,令她精神焕发,已经绰绰有余了。 于是她向前爬。与此同时,她短暂变灵敏的听力也察觉到身后嘶嘶放气的声音,知道自己必须得加紧动作,同时降低呼吸频率,并又摘下一片叶子含住。但直到她爬出来,也未曾闻到任何一点刺激性气味;她不知道的是,自己背后所有的植物正沉默地替她吸收了毒气,迅速地枯萎,又迅速地二度生发,短短片刻几度生死。直到宫野志保爬出来后,她才回头去看,却震撼地看见整个通道内如同巨树蔓延的根系般蜿蜒的植物在同一瞬间干枯死去,失去生机。 她想捡来一片树叶,兴许以后会有机会搞明白这是什么。但手指刚刚碰到叶片,它就即刻化为尘土。一连几个都如此,宫野志保只好准备离开。但一辆车从她背后驶过,车灯一闪,枯叶败枝里黄铜色的光一闪而过。她拨开上面的杂物,看见那是一个光泽已经变得晦暗混浊的瓢虫形胸针。 宫野志保于是把它握在手心。 她在路上走了很久。身上没有钱,衣服也不合身,走得很累。她知道自己最好去工藤宅——那里是她敢于服下药物的凭依,是多年来唯一可能幸存的幸运儿。可她实在太累了,太累了。她走了一夜,从黑夜走到拂晓,在即将昏迷的一刻,她跌落在一个温热的怀抱里。 少女的声音从她背后传来:“咦,怎么这么小的孩子一个人在路上走啊……” 另一个少女顿了顿,说:“是啊,衣服也不合身……这可怎么办啊小兰?马上就要上课了哦。” “可是也不能放她在街上不管……她头不烫,可是凉的吓人,比烫还难搞。园子,拜托你帮我请个假吧。” “好吧。怎么说,说你去交番了?” “我感觉她的状态不足以支撑到交番……”一只手盖在宫野志保的额头上,“我先带她回我家去吧……” 随后这个温柔的声音转到了正面。宫野志保迷迷糊糊地看过去,恍惚间以为是宫野明美。什么嘛,我还是没成功活下来吗?一路上撑下来的干渴饥饿和寒冷在此刻终于发挥了实力,宫野志保难过极了,真把面前的人当成宫野明美,委屈地窝进去却不知道说什么,只叫了一声姐姐。 毛利兰愣了一下,随后更紧地把宫野志保抱进怀里,试图暖热她。那个雪人的比喻在此刻就模模糊糊出现在她脑子里;一个松软的小雪人,但好像就要在自己怀里化掉了。她腾出手摸了摸肩膀,感觉那里有点湿,正像小雪人化了一样。 清醒的小雪人就不再化了。后来宫野志保面对毛利兰,像一座冰山,十分有气势;这已经算给面子了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93. the swan NE [] 出来时天将黑不黑。已经过了一年之中白日最长的一天,于是黑夜的来临总是比前一天更早。金色已全然褪去了,整个世界笼罩在一片如海底般的深蓝之中,只剩天边有一线红色仍旧燃烧着。 已经有些暗得看不清人了,路灯也还没照明。但此时仍不失为一天中气温宜人的时段。萩原研二心说这天气还蛮好的,一会出去兜两圈算了。等一会就开窗吧。就在这个时候,毛利兰犹豫了又犹豫,忽然间像是做出了极重要的决定一般——这决定应该明显超过了捡个宫野志保回家——她缓慢地问: “三木先生……” “嗯?” 萩原研二寻声看去,从她眼里看到不同寻常的执着。他常看见形形色色的人认真起来的样子——一种是像磐石一样绝无动摇可能的,一种像草树般弯折也不崩断的;后者总是更顽强持久些。 与此同时松田阵平还在楼上和江户川柯南忍术对决;当然,听见人走了以后倒也不必藏着掖着了,可以放开来聊。松田阵平如预期般询问柯南为什么早回,发生了什么事……问到了以后两个人再洋洋洒洒瞎扯一通,随后语言如潮水,既然随潮汐起也随潮汐落,归于平静。松田阵平看着江户川柯南,直看的孩子发毛,心想你怎么跟第一天见我一样。 他只是看得很平静。有一种感觉——终归,十七岁的青少年的灵魂要拘禁在七岁的孩童的身躯里,多少有些不同寻常的。过剩的能量被强硬地锁死在方寸之地,像是随时可能喷发的休眠火山,安静地沸腾着。 “工藤。” 松田阵平忽然间状似无意地问: “你有没有想过,什么时候把真相告诉小兰……或是永远不让她知道?” 这个问题虽然来的猝不及防,但也算得上是意料之中吧。江户川柯南有点无奈地笑着心想:早知道该面对的……早或晚也没什么区别。他郑重地思考了一下,然后摇摇头。 “……不是吧。所以你真的要瞒她直到结束吗?” “我觉得这样会更简单些。” “也未必。”松田阵平犹豫片刻,又轻声地自言自语着重复一遍:也未必啊。 有一种说法是人与人之间永远无法彼此心意相通。不存在感同身受,只有自己也经受过同样的境地才能明白那是什么样的处境。松田阵平心想:被变小的男朋友糊弄,这种经历我肯定一辈子都不会有;即便是女朋友也应该……大概……很难出现这种情况。但是再宽限些,被糊弄,我可是遭受过的。除去那个搞糊弄的人莫名其妙的emo了又莫名其妙地想开以外,我自己又是如何体会的呢。 他忽然很笃定道:“我觉得小兰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工藤,你最好小心点。要知道,你变小这件事的影响不会随着你身体恢复正常而失去它的威力……如果你要瞒她,那就是一辈子的事情。” 江户川柯南无奈地说:“所以我现在正在避免以现在的状态和她见面。” “这也肯定不够的。毕竟根本问题没有解决,她还是会想办法找到你……” “是的,当然。”他认同地点点头。当然。随即陷入了长久的静思。 毛利兰今年十七岁。性别女,性格温柔善良,眼睛乌黑,面容清秀。虽然父母分居,但多年来一直由她照顾父亲,也可以看出她的情绪稳定,擅长家政并对家人负责。学习成绩处于中上游,不出意外的话会就读于一个好大学;人生一看即到底:一位相夫教子的大和抚子,寻找一位有着稳定收入的男性结婚,就会得到简单的幸福。光明的未来触手可及。虽然身上有一个小小的不和谐音程,但也无伤大雅:毛利兰会空手道。 没有哪位大和抚子的必修课是空手道,但似乎也没有明文规定大和抚子不该会空手道。倘若她愿意,这样简单的幸福依旧触手可及。这也是一个普通人,一辈子所能遐想到的最顶级的幸福了。 而她此时正站在晚风里。在深蓝色的天幕之下,黑夜阴霾即将侵袭的时刻,询问那个她自己暂时还不知道意味着什么的问题: “我想问您,关于新一的事。” 毛利兰当然并未觉察出这究竟代表着怎样的未来。毕竟,即便不是从小到大的好友以及恋人,即便只是同学,对方忽然不来学校了,当然也是一个很值得询问相关人的问题。一天之中,全世界各地会在不同时段的不同地方响起无数次这个问题。 唯独毛利兰的运气,不说好还是不好,但稀有的那个就是被她撞到了。 所以啊,这是要我去决断一个孩子的人生吗。萩原研二在心底颇有些中二的感叹,但旋即收回腹诽:未必。哪怕我今天真的说了什么,也未必会发生它百分百的实力去影响一个人接下来的人生。 所以只要平常地去对待吧。 他反问道: “……嗯,所以小兰是觉得,我有可能知晓其中的内情?” 她果然被打乱了思路,怀疑起自己这样算不算冒犯。芦苇草的确坚韧,但风一吹就飘摇起来了。 萩原研二继续问她:“关于工藤新一的事情,想来我也不会比他的父母更加熟悉……我认为询问他们会是更好的选择。小兰有问过他们的意思吗?如果他们不知道,我当然更不会了解;如果他们不愿意说的话,我自然也不好越俎代庖。” “嗯,啊,这样啊,抱歉,确实是我欠考虑了。不好意思……” 毛利兰垂下头,不再好意思直视萩原研二,并不知道对方其实正在等她的一句下文……这是一个简单的小测试。 她又走了几步,忽然抬起头:“……但是,但是,三木先生,您一定是知道什么的……” 眼神很执着。萩原研二不说什么,心想自己在话里留了个小气口,能被揪出来,说明毛利兰起码反应不慢。没有先天上的不足的话,普通人稍微训练一下,是可以有进步的。但是真的到了十分危急的决策时,天赋就变得极为重要。毛利兰有灵气,但她是那种有天赋的孩子吗? 说到底,想要从没有长成的孩子身上看出她未来即将成为的模样,还是太不可靠,也太傲慢了。 于是他先开口: “你应该向新一打过电话?” 毛利 94. everything stay…… [] 在他的话里,幽深的海底似乎张开眼睛,匆匆地留下一瞥,随即又合上了。毛利兰被吓了一跳,即便她自己都不知道这恐惧从何而来……它没有明确的发出者,却在一瞬间充满了身边的全部空间。 真危险啊。 这话题其实不算终止。在车上时毛利兰依旧不肯放弃,讨论说:我以后是不是可以去当警察……如果直到大学新一还是没有踪迹的话。萩原研二说:当然可以啦!我以前有个同学,就是为了找一个女人去报考的警校……毛利兰听了以后寻思这是我该知道的吗……怎么总感觉日本公检法岌岌可危了呢。 为了不让日本的公检法太草台班子,我是不是还是不要掺和这一脚比较好呢。 萩原研二似乎猜到了她心中所想,若有所指地说:距离22岁还有好几年可考虑呢。比起那么遥远的事情,小兰还是把收留的孩子顾好吧?能做到这一点就是非常不容易也十分了不起的事了……来,这是我的联系方式。有什么问题可以来问我。 啊,好的。毛利兰手忙脚乱地留下对方的电话号码。后面他们又聊了几句天,无非是关于如何照顾孩子——毛利兰很意外,她没想过像三木先生这样的人却清楚地了解一些关于幼小的女孩需要注意的事项……她不免产生一些猜测,但又觉得太冒昧,于是换了个不那么敏感的说法。 三木先生有妹妹吗? 驾驶座上的男人好像微微转过视线,不着痕迹地看她一眼,顿了顿才道:因为我看起来很擅长照顾孩子? 毛利兰不住地点头。她一开始萌生的那个念头其实是三木先生该不会有女儿吧——感觉有钱人身上,出点什么离谱事都不奇怪;但当面这么说则实在让人下不来台。所以她转而用不那么尖锐的用词。 她在想什么,萩原研二不会想不到。他想起比格那副造作样来,一时恶向胆边生开始凭空污人清白:我儿女双全。小兰大受震撼——这都是今天的几回了——看向他,得到补充:儿子你今天不还见到了。 毛利兰稍作思考,不由得笑了起来:她暂且做出假设:松田应该不知道他监护人对外常常占他便宜,而此刻这个秘密已经被她得知,只要稍作动作,一场腥风血雨则立刻会在他们二人之间爆发。她为此感到愉快,以至于漏听了萩原研二的下一句话: “……我没有姐妹。” ……呃,啊? 毛利兰回过神,追问道:抱歉先生,您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 没什么。我突然想到,你捡到的那个小孩,她似乎总是不太高兴? 嗯。我总觉得她是个寂寞的孩子。总是无声无息的,像落在沙地里的雨滴一样…… 我要出个馊主意了。萩原研二清了清嗓子,带她去帝丹小学。上一天课,她马上就会好。 啊?意思是有同龄人做伴的话她会更开心一点吗……可是谁家小孩会因为上学高兴啊!三木先生我觉得您出的主意实在是很不妙啊!您是那种会在过年的时候给孩子送全套试卷的大人吧! 她侧目打量着萩原研二的神情,半点问题都看不出来,她实在还没到能看懂这个人的段位,也缺乏对此人的认知;像兔子蜷曲的尾巴,是一个无伤大雅也无害的小秘密。于是她并不再纠结。 嘿嘿。 嘿嘿什么啊! 嘛,小兰你就信我一次吧。等到她到了学校,见到自己想见的人了,自然会变开朗许多;……啊,到了。 毛利兰下车。抬头看去,事务所依旧亮着灯;爸爸又在看电视赌马了。然而也只有这一处亮着灯,自己分出去的,为孩子留的房间则早已熄灯了。玻璃窗反射着夜空,像是星河落了下来变作窗帘遥遥悬在其间。 今天结束了。 是的。即便她觉得一切都还不到盖棺定论的时刻,没得到完美的注脚;但今天毕竟结束了。夜风绵长着从很远的地方吹来,清凉并湿润。她那点不甘销声匿迹的固执被风一吹,又四散开来。 她仍旧留在安全的明面上的世界里。就在这一刻,路灯终于亮了起来。整条路刹那间灯火通明,似乎世上没有任何邪恶可以遁形。有什么遥遥向她摇着手:小兰,过来啊,到灯下来,到有光亮的地方来。把今天晚上听到的一切都当做一个梦,当成童年幻想的延续——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没有奇怪的可疑人士。这都是你的多心,是成年前的一个玩笑。现在,结束你幼稚的少女时光吧。 后来她还是为宫野志保起名叫灰原哀。这个孩子,明确地提出要把名字里自己拟订的“爱”换成“哀”;真是丧气的话。这让毛利兰不禁捏了一把汗;倒不是控制欲大爆发非要灰原哀照自己说的做,而是她很担心灰原哀会因为这个名字被班上的孩子孤立。孩童的站队总是为着些不着边际的小事。 但她多虑了。幸运的是,这些孩子既不无聊又不坏;第一天灰原哀回来后提及班上的孩子,不咸不淡地说这帮孩子真是有活力。然而毛利兰试探着问她:你不喜欢他们吗?灰原哀憋了半天,才别别扭扭地来了一句:我才不会和这么幼稚的小孩较劲。 好好好。毛利兰心想小哀真是太可爱了。果然……还是个孩子呢。无论她这样的性格,是真的遇见过悲伤的事,还只是单纯的性格使然……但我遇见她在她生命中如此早的时间点,真是太幸运了。 又过了一两天。出门上学时一只蜘蛛攀着自己的丝垂在门框上,吓了毫无防备的毛利兰一跳,灰原哀仰望着并不被惊吓到,但仿佛神明指引般随口一提:出门时看见蜘蛛,意思是会遇见想见的人吧。 毛利兰听后当是工藤新一今天回学校;但一天的课上完也依旧不见人影,唯独在回家路上顺路看见松田阵平,他边上还有个个子很矮并且带着眼镜的男孩,但急匆匆说了几句话以后就混进小学生堆里了。唉,新一还是没有动静。毛利兰叹了口气,但随即调整好心态——唔,小学的孩子们下课了,小哀在哪里呢? < 95. alabaster 嗯对…… [] 有一天的一个早上,佐藤美和子敲响了毛利事务所的门。以为有客人上门的毛利小五郎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一分钟闪进卫生间把自己收拾的人模人样的,亮闪闪地打开房门。看见来人是佐藤警官,虽然意外,但也以为是警方碰到了什么棘手的案子需要他协助,于是摩拳擦掌准备大显身手;佐藤美和子却略过他。 小兰在吗? 厨房门关着,里面正在做早饭,应该只能听见蒸锅的热气声。灰原哀从旁边走过来打开门:小兰姐姐,佐藤警官来找你了。 毛利兰从厨房里歪一歪头:什么呀? 出来说。 啊,这锅豆包马上就蒸好了,请等一下…… 小兰姐姐,去吧。灰原哀摇摇头,从旁边搬了个板凳过来。佐藤美和子刚想出言没关系自己可以等,让孩子上灶台还是太危险了——就听见灰原哀慢条斯理地吩咐:大叔,也过来搭把手。 知道案子并不指望自己解决后毛利小五郎就十分泄气;现在被小女孩招呼,更加不满:喂——但还是去了。 没事,小哀很聪明,不用担心她。 ……哇哦。佐藤美和子感叹一声,随后严肃起来,现在你回忆一下,上周的周末,你有没有乘坐一趟下午的公交车? ……嗯。 你记得车上有什么可疑的人吗? 人太多了,我记不得啊。佐藤警官,有什么具体的外貌特点吗?最起码的,是男性还是女性呢? 佐藤美和子无奈地耸耸肩:我们不知道。 听到这样的回应,毛利兰很意外:居然连这样的信息都什么都不知道吗……这未免也太神秘了一点。 准确来说,是我们不知道这名嫌疑人会选择什么样的外貌脱离现场,所以也没办法给出提示。佐藤美和子这样说。 于是毛利兰陷入了良久的沉思。这时间太长也太安静了,以至于佐藤美和子几乎以为自己不会得到答案。也是,那人的确十分难以抓捕……她正想宽慰毛利兰几句:如果想不起来的话也不要太为此困扰,我们警方会调取当地监控进行排查……但毛利兰却忽然坚定地点头,语气笃定: “如果说可疑的人的话,我并不能下定论;毕竟我并不曾亲眼看见她做出什么损害他人利益的事,就这样把她归类于嫌疑人的话未免太过冒犯……但我的确见到了行为举止很特殊的人,现在也依旧留有印象。” 毛利兰乘坐大巴车回家,身边带着灰原哀。小学总是会布置些奇奇怪怪的小任务,比如让孩子在舞台剧上扮演小母鸡孵蛋,为此要去捡一堆鹅卵石来。一想到小哀会套在毛茸茸的圆形壳子里,毛利兰就笑的受不了;灰原哀在旁边神情平淡地举着杯子,等她开心够了才淡淡地补了一句:但是我可不会扮演小母鸡呢。毛绒玩偶壳子被我送给我的同桌啦,一个男孩。他高兴地嘴都合不拢。 ……他真的很高兴吗。 嗯,反正他合不拢嘴。灰原哀用杯子挡住自己的半张脸,无辜地眨眨眼。 好吧。小哀这样说,当然有她的道理。之后毛利兰带她去找鹅卵石,去了很偏远的地方。毕竟,城市里只能在公园的水池底捡,捡了还可能被罚款。黄色的阳光在石头上分割出斑斓的线,灰原哀穿着红色的外套,站在一个小山包上;风一吹外套便随之鼓动,远远看去,几乎以为是暂留于此,随时展翅的小鸟。 但很快灰原哀从山包上轻盈地跳了下来。毛利兰眨了眨眼,仍旧带着她坐大巴回。回家去只有一条线路,她们没得选。 这条线路同样也是漫长的;中间几次停下又走,车上乘客多了又少。在这一站,上车的人群中夹着个女人来;但毛利兰看不清楚她的长相,这个人戴着宽檐太阳帽和墨镜,脖子上挂着个有金色挂饰的项链。也盘着头发看不见发色。只有露出的下巴能看出这名女性的长相绝对不平凡,也凭此被毛利兰从人堆里精准地注意到。她就这么路过,然而还没靠近,毛利兰就感觉到灰原哀猛地抓住了自己的手。 她的心弦一紧,随即向前挤了挤,挡住灰原哀——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因为下一秒她的逻辑才得出个猜想:小哀,你身体不舒服吗?毛利兰凑过去担心地问,是不是晕车了呀? 是呀,坐在车上,同伴忽然感到难受,无论如何也该认为是晕车,或是低血糖犯了。这些可能的解决方案里可不包含自己挺身而出挡住对方;可我为什么第一反应就是这个呢?毛利兰很愿意相信自己身边的一切正被明面上的一切合理地规范着,不会有任何超出自己认知范围的事发生,但身体所做出的第一反应将她真正的念头袒露无余。学空手道的时候,老师对她说:或许生活在现代社会环境,你不会经常凭它谋生;但是!毛利同学,这是武技,它生来是为了对决,为了取走对方的命或是保住你的性命而生的。它甚至不需要你特意动脑子去想,只要训练到一定程度,你的身体会抢在你的头脑之前进行判断并做出行动。 所以我感觉到了危险吗。毛利兰心生惶恐,感觉自己仿佛在温暖的羊水里躺了十七年,今天才暴露在冰冷的空气中;从前自己总是否认那些自己不能理解的事情存在,但她或许不再能否认了。 她刚要直起上半身,寻觅究竟是什么给自己带来了危险感;但灰原哀一把拉住她的领子:不要看,她低低地说,先等她过去。 毛利兰照她说的做了。虽然小哀并没有指明“她”是谁,但毛利兰偏偏精确地锁定了对方;余光里瞥见那个身影向后去,终于落座;才轻声开口:然后呢,小哀? ……我不知道。 灰原哀抬起头,脸上却是少见的迷茫:接下来该干什么,我也不知道。 毛利兰只好又提心吊胆地坐回去,假装无事发生,自己只是个平常的乘客;时不时捏一下灰原 96. drips 大学生你们 [] 佐藤美和子犹豫了一下,在内心斗争许久。她拿不准这种事告诉毛利兰会不会有什么问题;照例来说,办案中的警官将案件内情告诉无关人士是十分不合流程的事,对此也有明确规定。 但今天的这次来访,其实并不算出于正式。佐藤美和子也有自己的考量,所以斟酌了一下,还是决定说出口。她在发出第一个音节之前,快速地瞥了眼毛利兰脸上的神情;惊觉有什么大事要发生在对方人生里。 同样也是上周。当天上午,一切正常。同事里该工作的工作,悄悄摸鱼的摸鱼,警视厅的每一天都是这样的。佐藤美和子出去——她记得是去走廊里接热水,一出门就看到有个少女在门口打转。 她扎着单马尾,栗色头发,带着眼镜,脸上有浅浅的雀斑。看着不过二十出头,没准连大学都没毕业。上衣是紧身的条纹毛线衣,配了件杏色的马甲,脖子上挂着一副相机。很容易看得出她身材纤细又轻薄,高挑而且健康。人一到25身体就开始走下坡路,无论如何也救不回来;但年轻人即便胡乱穿衣乃至套麻袋,整宿整宿的熬大夜,都有一种青涩的生命力呼之欲出。这都是年轻的好处。这个女生带着股刚刚成年的女孩介于学生和女人之间混淆的气质,在门口打转。 佐藤美和子微微提起声音招呼她:请问这位小姐,来警视厅有什么事吗? 那个少女看了她一眼,眼睛微微一亮,快速走过来,同时手不着痕迹地护住胸前的相机,很轻快地说:太好啦,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就有人请我进去啦……警官女士,我有事要说。但是我先不能说是什么。 她压低声音凑到佐藤美和子耳边说:这是一个天大的秘密,没有十成的把握我绝不会透露。我怕被找到,报复。 佐藤美和子没有立刻动作,她先是偏过头,闻到这个少女身上没有任何香水的味道,顶多能头上洗发水的香气;个子倒高,感觉比自己蹬高跟鞋也差不到哪里,这孩子穿的还是普通的运动跑鞋。即便是她主动靠到佐藤美和子身边,也依旧小心翼翼地护着胸口的相机。对于一个大学生来讲,一副相机的确昂贵,好一点的能掏空几个月的生活费也不为过;但仅仅只是因为它贵重吗?如果真要珍惜,应该放在宿舍里吧。还是说,这里面是什么证据…… 她心里有了些隐隐约约未成形的猜想,权且先藏在心里,点点头。嗯,我会带你去休息室先安置下来,嗯,这位…… 安绫。古坂安绫。她及时地补充。 好的古坂小姐,请去走廊尽头的休息室稍微坐一会—— 不要。 她回绝地干脆利落:我想去自己找个警察说。——我可不是不相信您哦,但是事情很——麻烦,多个人也方便些……更何况,这可是参观警视厅的绝佳机会,嗯哼? 佐藤美和子心想让她看见我那帮摸鱼同事那还能得了?公信力也不是这么霍霍的。但是人家正像个清澈的大学生那么期待着,自己也不好把人打发了,遂挡在前面先进门,进门时猛猛咳了两声,办公室里顿时一片兵荒马乱,但几十秒内就收拾的差不多了——这才让古坂安绫进门。 她手里依旧半捧着那个相机,一声不吭地扫射四周一圈,于是从诸多半真半假似乎在努力工作的警察之中相中了一个,遂对着佐藤美和子咬耳朵:警官女士,我觉得他还行唉!看着挺老实也敬业,感觉不像是那种领导不在就摸鱼领导一来装努力的人唉! 哪一个?——另外,你叫我佐藤警官就好了。 好的佐藤警官!就是角落里那个啦! 佐藤美和子一边口头答应,心里却在尴尬:合着一帮摸鱼成年人完全没糊弄过去人家青春靓丽女大学生嘛……也是,大伙都是当学生过来,都这么糊弄班主任。算了看破不说破,对大家都好。顺着古坂安绫的有方向的眼神指引看过去——嗯,这大学生确实不一般——佐藤美和子感觉稍微有点脸红,但不细看绝对看不出来。古坂安绫精确地定位到了高木涉头上,确信这是位实在人。她猜的挺对的。 两位警察和古坂安绫一起到休息室里落座。古坂安绫先简单地做了个自我介绍:她是个学传媒的大学生没错;前阵子老师布置作业下来要求学生们选择一个有一定年头的案件,采取学到的知识进行有自己风格的采访。 当然,老师的任务很简单,并不严苛。当然,大部分的学生也想着作业嘛,交了不就行了。但在这个侦探遍地跑的世界里,总有那么个把人士,当着和侦探扯不上关系的职业,然后一头扎进案子里。 古坂安绫可能误以为老师所要求记录的案件是“悬案”,于是立刻发挥了强大的主观能动性开始四处奔走寻找相关线索。本来也只是为了撰写一篇详尽的报告,然而搜集着搜集着,一不小心,她发现自己手上拿到的线索,似乎有了点眉目。 古坂安绫深沉地想:要是真成了,这不得给我加个十分八分的?为了分,冲冲冲! 她没带什么纸质材料,只是一个人就冲来了;当对面的两位警官投来疑惑的目光后,她自信道:只要听我讲就好啦,一切都印在我的脑子里了。 ……秀岛家是住在长野的一家四口,父亲是教师,母亲在家里打理生意。一共有四个孩子,最大的是大学生,都是群好孩子,没有犯罪记录的荣誉学生。大女儿在高中有过一次早恋,不过除此之外也没有什么了。 他们的孩子在十年前失踪,尸体没有任何相关踪迹。人间蒸发,没有目击证人,也没人知道他们到底去了哪。邻居提供线索说警铃被触发,可能有入侵者。当时的报告称,在小儿子房内的床罩上都发现过高浓度的□□。 碍于当时的科技手段限制,此事并未能立即得到解决;后来时间一长,也没有人管了。警察一茬换了一茬,新来的人压根不知道当年发生过这种事,解决的希望愈发渺茫。 然而尘封已久的档案却被古坂安绫翻了出来。每天白天上课夜里探险的,这么折腾了快一个星期,自己终于有了些眉目。 前天晚上,她找到了自己锁定的地方。那是栋工业建筑,金属结构。入口破 97. life lomograph…… [] 屋内三个人听到声音,愣了一下,齐齐朝着门口看去。除去古坂安绫,她是真的不认识这是谁;其他两位听到声音就猜到是谁。门被推开,伊达航站在门口。 房间里坐三个人还好,四个人就有些拥挤了。尤其是伊达航个头这么大,又准备出去搬了个板凳来。古坂安绫说别麻烦啦,让佐藤警官坐过来和我挤挤,伊达警官和高木警官挤挤喽。伊达航一听也行,其他人也没异议,于是就这么着吧。 前面的他没听到,古坂安绫又对他简明扼要地把之前的事简单说了一遍,随后才讲起自己回到学校后的遭遇。舍友说有陌生社交账号加她们,说自己苦恋古坂安绫多年想要向她求爱,希望舍友告诉自己她的行动。舍友当然严正拒绝了,并且将这件事转告给她。古坂安绫心想我这几天不是上课就是在外面满街乱跑,学校里哪来的男生看上我?她反应快,马上就猜到自己那一天冒冒失失闯进去的研究所有问题,有人盯上了她;于是在舍友的提议下飞奔着来警视厅。 伊达航听到这里,思考片刻,说:大学倒也为你提供了庇护。 这是自然。倘若古坂安绫是个独居女性,恐怕被尾随一阵,就堵在家门口杀了。且不论袭击她的人会是谁,反正这帮人一路跟她跟到大学,估计也挺纳闷。想在这么多宿舍楼这么多寝室里找到她并且杀进来直取她的性命,没那么容易。 伊达航忽然再次向她确认:你是前天晚上找到那个地方的? 嗯,是啊。 然后昨天你的舍友收到了讯息。伊达航有些凝重:一个晚上,他们就直接确定了你的寝室。这不是普通的势力可以做到的。 关于那些向你舍友打探消息的人,你还知道多少? ……唔,头像不一样?古坂安绫歪着头思索,不过好像,都是动物来着。 伊达航听了这条消息,没多想就立刻起身:走吧,那个研究所在哪里?你指路,我们现在就去。高木,佐藤你们也一起。 另外两个人正要起身,古坂安绫又说:啊,等一下。 什么? 她终于肯摘下胸前的相机——这个在佐藤美和子推断中可能十分重要的相机。古坂安绫顺手将它递出来:这个相机,录下了前天晚上我在研究所里看到的一小段录像……我跑出来的时候不小心撞墙,它磕了一下;不过不严重,很快就能修好,只是还没来得及修。嗯……佐藤警官,我们去的时候,你去找技术人员把里面的录像拷出来吧。 佐藤美和子把它接过来。刚刚拿到手,准备走就忽然意识到不对,转过来:你前天不是马上跑的?你居然还有闲心拍照,甚至录像?糟,说漏嘴了。 古坂安绫:嗯嗯啊啊对对对是是是呃不知道我走啦!遂火速离开现场。 这倒霉孩子!不过作大死到这种程度,还能全身而退,甚至全须全尾的跑来警视厅摇人……倒也很幸运啊。 她摇摇头,翻来覆去的拿着相机检查,外表确实有几道划痕。送去检验,维修人员也不搞那些复杂的高难度操作,不停开机关机就给重新启动了。佐藤美和子正想说万变不离其宗,听见维修人员擦了擦汗说:还好开关机游泳,这玩意贵而且真有些年头。不过贵是贵,老却是半老不老;是不新,可也没有老到能当古董的地步;不上不下的卡在那里了。佐藤美和子一边走到屏幕前查看解析出的录像,一边猜想这或许是古坂的爸爸或者妈妈留下来的相机……那大概就更珍贵了。 录像带的开头画质有些模糊,像是那种老旧数码相机的画质,什么在其中一闪而过。随后画质清晰了起来,展现了这个世纪现代科技应有的实力。然而画面不停地摇晃,古坂安绫的喘气声在背景里若有若无。 在漆黑一片的画面尽头,有几个人影。不太清晰,一闪而过。说到底,古坂安绫应该是把相机当成了录音机;大部分时间画面里都是黑色,其中只有许多噪点在明灭。或许是因为距离过远,那些人的交谈很难听清。一旁立刻有人递上耳机,佐藤美和子接过,只听见含混不清的几个词组。 “……这东西怎么处理啊。恶心……” “这破任务怎么落到我头上了。” “不是说……” “没来啊。” “废话,还想她来?” “不是说……好看……” “胆子真大!” 随后是良久的沉默。沉默后,一声爆响忽然传来。古坂安绫被这猝不及防的声音吓了一跳,在背景中发出了吸气的声音,随后夺路狂奔——这一定是出于身体本能的自我保护意识。在她身后传来几声怒吼: “有人!” “别让她跑了!”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随后录像中断。 哪怕知道主人公现在就好端端地站在这里,刚刚从自己面前离开,身边也有自己两个同事的保护,在观看录像带的时候佐藤美和子还是不由得为女孩担忧。直到录像结束,她方才放下心来;也反应出那声爆响是什么——是枪声。 ……枪声。 他们在那里做了什么……不出意外的话,一定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佐藤美和子没有犹豫,立刻把自己得到的线索告诉了伊达航和高木涉。你们一定要注意安全,可能有枪械。两个人都回答说收到,会小心。你先在警视厅按兵不动,如果情况不对,再立刻增援。古坂安绫的声音从通话的缝里钻出来:佐藤警官,我也收到啦! 佐藤美和子挂断电话,心里却还是不安;觉得哪里就是有问题,于是开始确认:当年的资料,古坂安绫说的没问题,她的记忆精确,一点也不出错。她的资料呢?找到了她的大学,层层调查下去,学校给出的回应不清不楚,一会儿说确有其人,一会儿又说好像没这么个学生,自相矛盾。佐藤美和子听的烦躁,把电话挂了。 她偏过头,依旧看见纸杯上的唇膏印。只是已经干透了,所以也不再发亮。淡淡的粉色凝固在杯壁,像一片干透的樱花花瓣。 仅仅是自己这边察觉到矛盾点,当然是不够的。归根结底,伊达航和他们的关系确实好,但给出的依旧是“指令”。是不允许自作主张的。而无论是伊达航还是高木涉,都没有向她发出过增援信号;但也同样没有主动向她发过什么消息。佐藤美和子没有轻举妄动,直到暮色四合,看见他们两个人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