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鲤福妃带崽经商后赢麻了》 第一章 穿成倒霉蛋 “今天我就将话撂在这里了!要么将这房子让给我们!要么我将这小野种的身世捅出去,让你们母子浸猪笼!你自己选吧!” 宋浅刚睁开眼,就对上了一张凶神恶煞的脸,指着她骂骂咧咧地说道。 “坏人!欺负我娘亲!坏蛋!”还不等宋浅回过神来,一个五岁左右的小男孩猛地冲出来,将手里头拿着的木头玩具朝着那男人狠狠地砸了过去。 那男人被砸了一下,本来就不好看的脸色变得越发的狰狞,当即一把揪住了小男孩的衣领,将他整个人提了起来,骂道:“小杂种!给你脸了是不是!竟然还敢对我动手!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你这个坏蛋!放开我!放开我!娘亲!娘亲救我!”孩子到底年纪小,被提在半空瞪着小短腿,吓得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 宋浅听到哭声,本来空白怔愣的脑子就像是咯噔一下,瞬间接受了一股不属于她的回忆。 她穿越了,从一个顺风顺水的人形锦鲤小白领穿成了一个大大的倒霉蛋! 原主也叫宋浅,但从小就是个孤女,父母不详,被养父母捡回来养大的。 不过,养父母却接连亡故,哥嫂觉得是宋浅这个倒霉蛋克死了养父母,所以转手就将她卖给了桃花村的徐家当媳妇。 然而,新婚当天,丈夫因为厌恶她克父克母的名声所以一怒之下竟然逃婚从军去了,而且还战死了沙场! 这不,除了克父克母之外,她又背上了一个克夫的恶名! 更倒霉的是,原身在某日上山采野菜的时候突然被打晕,还被人夺了清白的身子,而且还一举怀了孕。 寡妇怀孕,本来就要被唾沫星子淹死的,好在徐家老太太仁善,觉得儿子逃婚对不住她,护住了她,对外就说这孩子是新婚夜怀上的,还照顾她,让她将孩子生了下来,当成宋家的孩子养大,并且取名元宝。 不过,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这徐家的大房不知道从哪儿得知了元宝的身世,在老太太刚刚过世后,就冲进来威胁她,要将徐家的宅子夺去,否则就将元宝的身世捅出去,让他们母子浸猪笼。 宋浅看着元宝惊慌的样子,当即站了起来,对着徐大伯道:“大伯,有话好好说,不要拿小孩子出气。” 徐大伯冷笑了一声,看着宋浅,道:“可以!你两母子马上收拾包袱滚出去,将这宅子让给你二堂哥娶媳妇,我就饶了这个小崽子!” 宋浅脸上浮起了一抹犹豫,这要是搬出去,她无亲无故的,还带着个孩子,如何活下去? “坏蛋!这是奶奶留给我们的房子!凭什么让给你!我咬死你这个大坏蛋!”元宝猛地扭过头,在徐大伯的手腕上狠狠咬了一口。 这一口元宝是用了狠劲的,所以徐大伯的手腕当即就被咬出了血。 徐大伯疼痛之下怒火高涨,扬起手就朝着元宝的脑袋狠狠扇了一下,骂道:“小崽子!我打死你!打死你!” 元宝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 宋浅见状,只觉得心口顿时像是被撕裂了一般,心痛如绞。 她猛地上前,一把从徐大伯的手上狠狠将元宝夺回来,紧紧抱在怀中,低声安慰道:“元宝不哭,娘在呢。” 元宝抬起俊俏可爱的小脸,双眸还挂着两颗眼泪,却无比坚定道:“娘亲别怕,元宝是小男子汉,会保护你的!” 宋浅只觉得心中暖洋洋的,虽然穿越异世,而且还成了个倒霉蛋,但是有这么可爱懂事的儿子跟她相依为命,也算是老天爷给她的补偿了。 “哼!你们娘俩别在我眼前耍花枪了!徐文彦死了,这宅子世我们徐家的东西,本来就应该归我!让你们孤儿寡母住了这么多年,我也算仁至义尽了!今日我是铁了心要收回宅子的!要么你们自己收拾东西滚出去!要么我揭穿这小野种的身世,让你们浸猪笼之后我再住进来!” 徐大伯冷冷地看着宋浅,神色笃定地说道。 宋浅咬了咬唇,这是古代,若是元宝的身世被捅出去,就算不被浸猪笼,她和元宝也会被唾沫星子淹死的。 权衡利弊之下,她只能妥协。 “大伯,这宅子你收回可以,但是我和元宝孤儿寡母的,我婆婆刚走,你就赶走我们,这传了出去,你的名声也不好听,而且二堂哥现在正在说亲,若是被女方家里听到了风言风语,这亲事还不一定能成呢。” 徐大伯听了宋浅的话,眼底也闪过了一抹顾虑来。 “要不这样吧,我可以搬出宅子,但是大伯那边有个破草房,可否将那个破草房和地都记在元宝名下,让我们母子住过去?”宋浅用商量的口吻说道。 那破烂的草房,不过是豆丁大的地方,而且在村子边缘,对于他们来说不值一提。 “行,既然你这么识趣,也省得人家说我赶尽杀绝,那破草房就给你们了!给你们半天时间搬家,明日我要看到这宅子空出来!”徐大伯冷哼了一声,答应了。 宋浅为了免去后顾之忧,当即道:“口说无凭,咱们还是要去找里正过来,写了文书摁了手印,否则日后若你反悔,我们母子俩岂不是无处可去?” 徐大伯眼馋徐文彦这个大宅子已经多年,眼看宅子弄到手,也不介意折腾一下。 很快,徐大伯和宋浅就找来了里正见证,签下了那破草房过给元宝的文书。 宋浅拿了文书,也没有耽搁,将东西都从宅子里头搬了过来。 她和婆母两个妇人过日子本就艰难,所以屋中也没有多少东西。 只得一张破床,两张被褥,还有一些锅碗瓢灶。 最值钱的,也就是后院两只母鸡了。 那破草房多年不住人,很是破烂,宋浅又请了村里头的一个大叔帮忙修缮了一下屋顶和门窗这才带着元宝住了进去。 收拾妥当之后,宋浅愁容满脸地看着厨房中仅剩的粮食。 只得两碗糙米,几条红薯,还有一只南瓜。 “娘,我饿了——”元宝拽了拽宋浅,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话音未落,刚刚修缮好的破门忽然发出砰的一声巨响,将宋浅和元宝都吓了一大跳。 宋浅猛地抬起眼,竟然见到一个男人摔了进来,直接跌在了门口。 她走到那男人身侧,试探性地叫了一声,道:“这位大哥,你——你还好吗?” 然而,那男人一动不动,也没有回应。 宋浅大着胆子将他的脸翻过来,一张俊美清绝的俊脸就映入了她的眼帘。 这男人长得也太好了吧! 冷厉如剑的眉,狭长好看的眼,高挺立体的鼻,菲薄紧抿的唇,下颌线清晰的下巴,轮廓完美而英朗,有种天生的矜贵气质。 然而,宋浅将手指探到了他的鼻子间,却发现这男人居然没了呼吸! 宋浅吓了一大跳,但是看男人青紫的面色,像是突发的状况导致不能呼吸了? 可以做心肺复苏!没错!还可以抢救一下的!奇快妏敩 宋浅强行镇定了下来,急忙半跪在到男人身前,解开了他繁重的外衣,摁住了他的肋下,开始给他心肺复苏。 不幸中的万幸,在宋浅坚持了十几分钟后,这男人总算发出了一声沉重的咳嗽,缓缓恢复了呼吸。 宋浅见他脸上的青紫渐渐褪去,恢复了正常的呼吸,虽然还没有清醒过来,不过应该没有生命危险了。 做心肺复苏也是个技术活,她这才大舒了一口气,满头大汗地瘫软在地上。 “娘——”元宝虽然不懂发生了什么,但是看着屋子中突然出现了一个陌生男人,圆溜溜的双眸也浮起了一抹戒备和警惕来。 “没事的,元宝,娘亲救了一条命呢。”宋浅看着儿子,又费力地将男人挪到床上,给他喂了一点温水。 见男人顺利喝下了水,宋浅彻底放下心来,去了厨房煮了一锅红薯粥。 糙米的口感不如大米,煮出来的粥也没有大米的粘稠香甜,不过加了带着一丝甜味还有淀粉的红薯,本来清汤寡水的糙米粥倒也多了一些滋味。 元宝是个皮实的孩子,本来就不挑食,不知道是今天搬家饿得太狠了,还是这锅番薯粥格外的香甜,元宝竟然一口气喝了整整一大碗,将本来瘪瘪的肚子都喝得圆圆滚滚的了。 “娘亲,那个人不喝粥吗?会不会饿坏?”元宝吃饱后,还意犹未尽地舔了舔碗,用一双闪亮闪亮的眼睛看向了宋浅。 因为粘稠的那部分宋浅都盛到元宝的碗里头了,所以锅底剩下的那些都差不多是米汤了。 救人救到底,宋浅将剩下的米汤倒出来,然后端到床边,用枕头将那个男人垫高,然后喂了半碗米汤进去。 宋浅刚好收起碗,刚刚被自己用九牛二虎嵌进去的木门再次砰的一声,跌在了地上。 宋浅极为无语地抬起眼看过去,便见外头站着一群不知所措的陌生男人。 为首的人自然也看到了宋浅旁边躺着的男人,顿时大喜,猛地冲进来,确认男人还活着之后,这才客客气气地看向了宋浅,道:“多谢夫人救了我们家主子。” 宋浅正要开口,那人已经手忙脚乱将床上的男人背起来,道:“夫人,我们家主子得了病,需要马上救治,就不叨扰了。” 不等宋浅反应过来,那群人就带着这个男人一阵风似的上了马车,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宋浅看着地上还一颤一颤的门板,任命地走过去,再次费力地将门板扶了起来,找了一块趁手的石头,努力将门板钉了回去。 这倒霉蛋就是倒霉蛋,跟自己上辈子的锦鲤体制完全没法比。 这救了个人,吃了她半碗米粥,就换得一句敷衍的谢谢,居然还将她门板都弄坏了两次! “娘亲,元宝困了,咱们睡觉吧。”宋浅正在心中叹气,元宝便挪到了她的身侧,软萌软萌地开口道。 第二章 吃肉惹祸事 看到孩子被自己洗的白白净净的小脸蛋,宋浅的心情这才稍微好了一些,抱起了元宝,道:“好,咱们睡觉,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她起身,再次检查加固了一下门窗,这才和元宝歇了下来。 这边,距离桃子村不远的城中,一个还算豪华的宅子上,一种侍卫都紧张无比地守着床上的男人。 吃了药之后,男人总算是缓缓睁开了双眸。 为首的侍卫这才长舒了一口气,凑近了男人,沉声道:“谢天谢地,爷,你总算是醒过来了。” 躺在床上的男人不是旁人,正是大周赫赫有名的摄政王姬长夜,战功赫赫权倾朝野,本来为了防止皇帝对自己忌惮过甚,姬长夜一直都在驻守边关。 这次回京,是因为他突然中了一种剧毒,需要回京修养,并且寻名医解毒,谁想到刚挨到京郊就遭遇了刺杀,刺激之下竟然毒发了—— 姬长夜想到自己昏过去的前一幕,微微眯起了深眸,沉声道:“谁救了我?当时我记得跟你们都走失了——” 若是没有猜错,他记得,昏迷前停留在自己脑子的最后一瞬,是一个女人。 “回爷的话,的确有人救了你,我们已经查过了,是桃子村的一个寡妇,叫宋浅的,她丈夫当兵战死了,她跟婆母和儿子相依为命,前几日婆母也死了,如今只剩下她跟儿子。” 姬长夜听了属下的话,额间的眉心紧紧蹙了起来。 他回京本可不走这条道的,只是几年前出征西北的时候—— 他在桃子村,出了一点小意外。 他这次回来特地绕路经过桃子村,是想要找一个人的。 “人家救我一命,你们明日一早,挑些东西送过去。”姬长夜沉声吩咐道。 属下有些疑惑,道:“爷,为何要送东西?送银子不行吗?” 姬长夜像是看着智、障一般看着这个下属。 另一个下属也给了他一记暴栗,道:“你有没有脑子?人家一个寡妇带着儿子,你送银子去被人家知道,他们守得住吗?倒不如大张旗鼓送些米面粮肉,这样别人哪怕妒忌,总不至于为了点吃的去偷抢。” 那下属这才恍然大悟,道:“还是爷想得周到,属下明日就去办。” 次日一早,姬长夜的下属果然就大张旗鼓地进了桃子村,车上装着满满一车大米,白面,还有肉,蛋,糖等东西,拉到了宋浅家门口。 宋浅这会儿也是刚起来,正发愁今天的早饭怎么解决,外头就传来了一阵阵吵杂声。 她打开门,姬长夜的下属当即客气道:“这位娘子,昨日你救了我家主子,我们家主子特地让我送些送些东西过来以示谢意。” 说罢,另外两个下属有条不紊地将车子中的东西搬进了宋浅的屋子中。 这几个人也不多话,搬完了东西之后,就上车离开了。 周边早就围满看热闹的村民,有几个婶子实在是按耐不住好奇,看着宋浅打听道:“妹子,这些人是什么来路啊,怎么往你家送这么多东西?” 宋浅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如实道:“昨天晚上他们家主子撞到我门上昏了过去,我给他吃了半碗稀饭,所以今天特地送了这么多东西感谢我的。” “你怎么住到这破房子来了?这破房子不是你们家大伯的吗?”大婶又疑惑地说道。 “大伯家的二堂哥马上要娶亲了,住在这里不够地方,所以跟我换了房子。”宋浅微笑着说道。 徐大伯家是什么人,桃子村的村民也都清楚了,这是看徐老婆子走了,欺负人家孤儿寡母了。 那婶子的眼底由原来的艳羡变成了同情,也没有再问什么。 桃子村地方不大,屁大点事儿很快就传得全村都知道了。 徐大伯母一听宋浅白捡了这么多的米面粮肉,心里头顿时就老大不高兴起来了,看着徐大伯道:“你说这要是咱们家没有跟她换房子住!那男人可不就是我们救了吗?这米面粮肉可不就是送到咱们家里头来了!听人家说满满一车子呢!少说也有几百斤!够咱们一家人吃好几个月了!” 徐大伯冷哼了一声,道:“瞧你这头发长见识短的样子!几袋米面能跟这个宅子比吗?要是将这个宅子卖了,够你吃三年了!送点米面也值得这么眼馋,又不是银子!” 徐大伯母被大伯父这么呵斥,心里头仍然有些不甘,低声嘀咕道:“谁让你这么猴急!要是我们晚一天换房子,这米面粮肉也是咱们的,宅子也是咱们的!” 徐大伯懒得跟她说话,转身去院子劈柴了。 徐家的大孙子大牛听两人这么说,顿时好奇地看向了徐大伯母,道:“阿奶,什么肉?咱们家今天吃肉吗?” 大伯母看见孙子眼巴巴的样子,忽然计上心来,招呼大牛过来,道:“你那堂婶婶家里今天指定炖肉,你去找元宝玩儿,等她吃饭了,你就留在那里吃肉。” 大牛一听有肉吃,哈喇子顿时就流了下来,点了点头,撒腿就往宋浅那破草房跑去。 这边,宋浅将送来的米面都拖进了厨房的大缸里头放好了。 这才发现,那大米中,竟然还藏着一包银子。 她打开袋子数了数,居然整整一百两! 宋浅这下着实吓了一跳,再想想昨晚那个男人的穿着,低声嘀咕道:“看他穿着,出手又这么大方,定然是财主家的傻儿子了,这么看来,我倒是没有继承原主的倒霉蛋体质,我还是个上辈子的小锦鲤啊!!” 本来家徒四壁,有了这包银子,宋浅心里头的底气都足了不少。 这银子省着点花,够她跟儿子过一辈子了,不过坐吃山空不是办法,她明日上街去看看,看能不能盘个小店面找份营生,那才是长久之计呢! 宋浅将银子藏妥帖,这才将他们送来的一大扇排骨跺了出来,她取出两条,打算今天炖来吃,剩下的用粗盐腌制一下,保存起来慢慢吃。 家里没有什么调味料,不过倒是有一摊子腌制的酸菜,所以宋浅打算做一个酸菜炖大排骨。 将排骨清晰干净砍成大块,放到锅里头加入酸菜,放点水,用柴火大火炖着就可以了。 另外,宋浅又拿出了一点白面揉了,做成锅贴,贴在了锅边。 不多时,锅中的酸菜排骨就发出一阵阵浓郁的肉香了。 宋浅揭开锅盖,锅边的锅贴也刚刚好。 她看着这一锅肉都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更别提在院子外面玩的元宝和大牛了。 “元宝,吃饭了,赶紧洗手。”宋浅招呼了一声。 元宝一听,当即道:“好咧,娘亲,我这就洗手。” 说着,元宝将手中的竹蜻蜓还给了大牛,道:“大牛哥,我娘叫我吃饭了,不跟你玩了。” 然而,大牛却一把拉住了元宝,闻到空气飘溢出来的肉香味,他早就按耐不住口水直流了。 他看向了元宝,压低声音威胁道:“你玩了我的竹蜻蜓,必须留我在你家吃饭,否则我以后要叫全村的孩子不跟你玩!” 元宝到底年纪小,被他这么一吓唬,只好答应了。 元宝洗了手,这才走进屋子,低着头,有些不好意思道:“娘,我让大牛哥也留在咱们家吃饭,可以吗?” 宋浅也不是小气的人,不过一个孩子,也就给他拿了个碗。 锅里头炖了两条排骨,她砍成了六大块,本来想要娘俩每人三块的,既然大牛来了,宋浅往他的碗里头夹了一大块,又给了他一个锅贴。 剩下五块,她给了元宝三块,自己两块。 然而,宋浅想不到的是,大牛三下五除二就啃完了自己嘴里头的大排骨,他没有吃碗里头的锅贴,反而拿着筷子直接去元宝的碗里头,又夹了一块排骨。 宋浅的眼底闪过了一抹不悦。 元宝见自己的排骨被大牛抢走了,也老大不高兴了,道:“大牛哥,你自己碗里头有,为什么还要抢我的!还给我!我也要吃肉!” 然而,大牛非但没有将排骨还给元宝,反而直接一巴掌呼在了元宝的头上,道:“你就是个野种,你也配吃这么好的肉!将你碗里的肉都给我!否则我就揍你!” 一听大牛这话,宋浅也来气了。 她猛地伸出筷子,一把卡住了大牛碗里那块肉,稳稳当当地夹到了元宝的碗里头,冷着脸道:“大牛!这话谁教你的!你一个小孩子,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我好心好意留你吃饭!你不但不谢我,还要抢我儿子的肉还吃!这就算了,你居然敢出手打元宝!” 大牛见自己的肉被夹走了,顿时不干了。 他猛地站了起来,对着宋浅气势汹汹道:“我就要打他,他就是个野种!我要吃肉!给我肉吃!” 说着,他竟然要去抢元宝的碗。 这小孩子简直是太没教养了! 宋浅气得不行,猛地上前,一把拧住了他的耳朵,就将他扔到了外面,骂道:“要吃肉啊,你回家去要肉吃!” 大牛见宋浅不给他吃肉,顿时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阿奶!他们不给我肉吃!他们不给我肉吃!”大牛就像是在家里那样,撒泼地大哭大叫道。 大伯母听了大牛的哭声,紧赶慢赶地小跑着过来,见大牛躺在地上撒泼打滚,急忙将大牛拉起来,道:“大牛,怎么了?谁欺负你了?阿奶给你报仇!” 大牛见自己阿奶过来了,就像是有了依仗一般,指着宋浅骂道:“她不给我吃肉!” 大伯母看向了宋浅,道:“宋浅啊,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小气,跟小孩子还计较!你们家炖肉,给他吃点怎么了?这么大的人,还跟孩子刷脾气呢,传出去丢人不丢人啊!” 宋浅冷笑了一声,对着大伯母道:“大伯母,你这话说得就不对了!你可别说我小气,我给了他一大块排骨呢还有一个锅贴呢!谁知道他倒好,一句谢谢都没有,反而还要抢我家元宝的碗,还动手打了元宝!我不动手打回去,已经是我最大的忍耐了,再让我看到他他打元宝,我绝对不会客气的!” 第三章 教训流氓 听大牛竟然还打了元宝,大伯母的脸上多少有些挂不住了。 而且他已经吃了人家一大块排骨了,也算是解馋了,大伯母这才拉着大牛的手,道:“大牛,走吧,回家吃饭。” 然而,大牛刚刚吃了一块色香味俱全的炖排骨,那种软烂浓郁的香味还萦绕在唇齿间,刚刚勾起了馋虫就没得吃了,如何肯依? 他不肯起来,仍然躺在地上又哭又叫道:“不!不回家吃饭!不要吃窝窝头!我要吃肉!我要吃肉!阿奶,我要吃肉!你让我来这里吃肉的!我要吃肉!” 听了大牛的话,宋浅心里头顿时就露出了一抹冷笑。 怪不得呢,平日里头大牛最是瞧不上元宝的,今天竟然破天荒的主动来找元宝玩。 原来是有人教唆的。 大伯母脸上挂不住了,也不管大牛了,猛地甩开他,道:“你要吃肉你自己去找肉吃!你爱吃不吃!我不管你了!” 说着,大伯母颇有些落荒而逃地走了。 宋浅勾唇一笑,看着地上不依不饶的大牛,道:“大牛,你不是想吃肉吗?” 大牛一听宋浅这话,顿时一骨碌爬了起来,双眸期盼地看向了宋浅。 宋浅道:“你回家将你家鸡弄死了,你阿奶可不就给你炖肉吃了吗?总之我家的肉是给元宝吃的,可不给你这样的坏蛋吃。” 说着,宋浅啪的一下,将门都给关上了。 大牛正馋着呢,见宋浅关上了门,吃排骨是无望了,当下一想,没错啊,只要将鸡弄死了,那阿奶可不就得炖肉了吗? 他撒丫子跑回家。 大伯母见大牛总算回来了,还骂骂咧咧道:“那死丫头果真这么心硬,你都这样了,还不留下你吃肉?” 话音未落,大牛已经钻进了后院的鸡窝,猛地拎出了一只母鸡来。 “臭小子,你捉鸡做什么——那只鸡要留着下蛋给你弟弟煮粥吃的!你娘没奶、水!” 然而,不等她说完,大牛已经咔擦一下,直接将鸡脖子都给扭断了。 “你要饿死你弟弟是不是!你这个混账东西!”大伯母见那只鸡死了,气得差点吐血,当即就抄起了旁边的扫帚,朝着大牛的身上招呼下去。 这边,宋浅坐下不久,就听见那边传来了大伯母骂骂咧咧的咒骂以及大牛惊天动地的哭嚎。奇快妏敩 听了这声音,她都觉得格外的下饭,一口气吃了两个锅贴。 这房子跟前还有块空地,宋浅打算将地挖了,用来种菜。 她让元宝在旁边玩着,拿来锄头,开始开荒。 正干着,身后忽然传来了一道流里流气的声音,道:“小寡妇,种地呢?你一个妇道人家挖地累坏了吧?要不要我帮忙?我家里可是有牛的。” 宋浅抬起眼,就对上了一双不怀好意的双眸。 是村里头出了名的流氓痞子,徐彪。 宋浅的脸色瞬间沉冷了下来,语气冰冷道:“不用了。” 徐彪还想继续跟宋浅套近乎,笑着道:“客气啥呢,这样吧,我给你将地耕了,你留我吃顿饭,如何?” 话音未落,宋浅已经用锄头猛地撅起一把泥巴,劈头盖脸地朝着徐彪飞了过去,寒着脸道:“滚!” 徐彪被飞了一头一脸的泥土,就连嘴里头都有,见宋浅还是一如既往的刚烈冷漠,他这才骂骂咧咧地走了。 “呸!不过是个寡妇!克星!老子看得上你你还不识好歹!就该你守一辈子的寡!小贱人!”徐彪一边吐着嘴里头的泥巴,一边咒骂道。 他恰好经过徐大伯母的菜地,被大伯母听了个正着。 大伯母刚因为宋浅死了一只鸡,没有鸡蛋给小孙子拌粥吃,小孙子哭了半天了。 听徐彪这么一骂,她眼底顿时闪过了一抹阴毒的光芒,招了招手,示意徐彪过来。 “大娘,有事?”徐彪走近了徐大伯母,满脸戾气地问道。 徐大伯母一笑,道:“怎么?又惹了那小寡妇了,我说你,眼馋了人家这么多年了,还没有拿下?” 徐彪气闷不已道:“别提了,这宋浅就是个傻子,我看她是打定主意要给徐文彦守一辈子寡了!性子刚烈得狠,都不带正眼瞧人的!” 徐大伯母冷哼了一声,凑近了徐彪,道:“她就是再刚烈,你要是将生米煮生了熟饭,她还能怎么蹦跶?以往她住在宅子里头,有围墙,可是如今,她住的可是个破草房,一间破草房而已,还能拦得住你吗?” 听徐大伯母这么一说,徐彪顿时也露出了一抹了然的笑意来。 对啊,如今宋浅可是搬到那破草房去住了。 那地方又偏远些,附近都没有邻居,只得徐家这一个宅子,既然徐大伯母都给自己献计了,想必他们也不会管闲事的。 徐彪当下来了主意,道:“没错,大娘说的不错!这事儿要是成了,回头让大娘吃杯喜酒。” 这徐彪因为游手好闲,三十好几都没有娶媳妇,若是真将宋浅睡了,自然就可以娶回家了。 到时候将那拖油瓶卖了,还能得几个钱! 徐彪心里头越想越美,心急如焚地盼着天黑。 宋浅自然不知道自己被徐彪算计上了。 忙活了一整天,她总算是开好了菜地,撒了一些菜种,浇上了水,这才做了晚饭。 晚饭吃的仍然是排骨,不过这一次,宋浅做的是排骨焖饭。 将排骨切成小块,只放了一点姜丝和盐腌制,等白米饭蒸得差不多到时候将排骨扑上去,再蒸个十来分钟,一锅香喷喷的排骨焖饭就做好了。 嫩滑可口的排骨,香浓有嚼劲的大米饭,让元宝吃得意犹未尽。 “娘亲,你做饭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吃了?”元宝舔完最后一粒米饭,有些疑惑地看着宋浅。 宋浅愣了一下,当即解释道:“娘亲做饭什么时候都这么好吃啊,只是以前没有肉,没有大米,所以只能煮粥,元宝放心,以后娘亲天天给你做这么好吃的饭,让元宝吃得饱饱的,长得高高的。” 元宝重重地点了点头,道:“元宝长得高高的,就能保护娘亲,不让坏人欺负。” 宋浅摸了摸儿子的头,道:“好。元宝真乖。” 她收拾了碗筷,用热水给元宝和自己洗漱了一番在,这才躺倒了床上去。 元宝很快就沉入了梦乡,但是宋浅却听见窗口处发出了一阵细微的声响。 有贼? 宋浅当即警惕了起来,紧紧盯着了窗口,并且摸出了一把锋利的剪刀,放到了枕头下。 果不其然,窗口再次发出了一声响动,紧接着有人将窗框整个端了下来。 再接着,一阵落地声响后,一阵脚步声缓缓走到了宋浅的床前。 “小寡妇,我来了,嘻嘻——”徐彪见宋浅仍然在熟睡,当即嘻嘻一笑,脱下了自己的衣裳。 就在徐彪将衣裳都脱光,想要压在宋浅身上的那一瞬,本来熟睡中的宋浅瞬间睁开眼,猛地朝着剪刀,抵在了宋彪的命、根子上。 徐彪浑身只剩下一条亵裤,清晰地感觉到剪刀的锋利和寒冷。 本来心情得意洋洋的徐彪瞬间浑身汗毛竖立,头皮紧绷,举起双手,谨慎又卑微地看着宋浅,道:“宋娘子,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 宋浅冷笑了一声,道:“你都摸到我的床上来,还有什么好说的?今天不费了这个祸根,日后你还不是要欺负我?” 说着,宋浅手中的剪刀动了动。 那徐彪吓得冷汗淋漓,恨不得当即给宋浅噗通一下跪下来了。 他脸色煞白,求饶道:“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宋娘子饶命啊!都是你们家大伯母挑唆我的!要不然给我十个胆子也不敢啊!” 又是大伯母! 宋浅眼底闪过了一抹冷色,拿着剪刀就在徐彪的小腹处猛地划了一道。 徐彪又痛又怕,看着小腹处涌出来的鲜血,声音发颤道:“宋娘子,饶命啊!宋娘子,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宋浅冷冷地剜了他一眼,冷声道:“立刻滚!再有下次,捅的就是你命、根子了!” 徐彪见她手下留情,这才松了一口气,连衣服都顾不得拿,惊慌失措地从窗口处跳了出去。 因为走得太急,天又黑,徐彪走出不远处,猛地踩中了一坨牛屎,整个人猛地一滑,瞬间跌在地上,来了个狗啃泥。 好巧不巧,他摔倒的地方也是依托牛屎,整张脸都埋进了牛屎中。 徐彪忍着恶臭和疼痛,骂骂咧咧地起来,一瘸一拐地离开了。 宋浅目睹着徐彪离开,这才将窗框捡起来,又锤锤打打地嵌了回去。 虽然赶走了徐彪,不过宋浅这晚上睡得并不好。 次日,她起了个大早,将原先存下来的一些铜板全都拿了出来,请了一个大叔过来将窗子和门紧紧钉了一遍。 解决了心头大患,宋浅想拿银子到城里头上添置点东西,顺便给元宝弄两身好点的衣裳。 但是他们家一直穷,今日又加固了门窗,若是贸然买了太多东西回来,恐怕会招人眼红。 宋浅想到村里头的女眷时不时会上山采些蘑菇拿到街上卖换些零钱,她为了掩人耳目,决定也上山采点山货。 她背起了篮子,叮嘱元宝在家关好门,这才带着柴刀上了山。 为了采多些蘑菇,宋浅一口气爬到了山顶,这山顶来的人少,不仅能采多些蘑菇,按照她这锦鲤属性,说不定能够采到一些好药材。 若是能采到野山参或者灵芝什么的,那就更好了。 然而,宋浅想不到,来到山顶,竟然能碰到熟人。 没错,正是她那天救的那个男人,还有他的下属。 不过,此时,那男人的情况看起来不是很好,正躺在担架上,面无血色,惨白如纸。 “这,这是怎么了?”宋浅吓了一跳,看向了那个下属。 那个下属见是宋浅,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我家主子得了怪病,情况很不好,需要服用千年灵芝,我们多方打听,听说这处悬崖有一株千年灵芝,我们想来碰碰运气,但是找了好半天了,灵芝的影子都看不到。” 宋浅又看了看躺在担架上的男人,长得这么俊,又这么年轻,偏偏得了怪病,若是就这么死了,着实太可惜了。 第四章 让你跟着她 想到人家这么大方给了自己一百两银子,宋浅心生怜悯,道:“不如让我下去试试吧,我这个人运气向来不错,多个人帮忙多一分力量嘛。” 下属也是没有办法了,点了点头,当即给了宋浅一条长长的绳子,让另一个下属攥住,将宋浅吊到了悬崖下面。 “若是你害怕了,就拽两下绳子,我们拉你上来。”下属说道。 宋浅看着下面云烟耸动的悬崖,虽然有些害怕,但是为了救人,还是点了点头。 她顺着绳子摸索到悬崖底下。 这边,另一个下属忽然看向了那个答应了为首的长风,道:“侍卫长,那个小寡妇刚才说她运气不错,可是我明明记得调查的人说她是个倒霉蛋啊,不仅克死父母,克死养父母,还克死了丈夫和婆婆——” 长风听了下属这话,也突然想到了自己调查的资料,嘴角顿时就抽了抽。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下去的宋浅顿时就拽了两下绳子。 “看吧,你居然相信一个村姑,寡妇,刚下去就害怕了,怎么找灵芝?”那个下属恹恹地说道。 两人合力将宋浅拉了起来。 然而,宋浅还没有站稳,就从怀中背篓中掏出了一朵硕大的灵芝,道:“找到了!真的有灵芝!不过它跟前长了一大株草,遮挡住了!我正好一脚踩在那株草上,这才发现的!” 长风接过了宋浅手中的灵芝,仔细检验了一遍,果真是千年的好灵芝。 “太好了!主子有救了!” 长风当即将灵芝交给了队伍中的大夫。 大夫用灵芝研磨碎,放入其它的药中,扶起了姬长夜,将药汤灌了进去。 一碗药汤下去,不过一炷香的时间,本来奄奄一息的姬长夜就缓缓睁开了双眸。 “爷,你终于醒了!吓死我们了!” “这毒太蹊跷了,非要千年灵芝才能压下去,这次多亏了这位小娘子,是她在悬崖上找到灵芝的!”长风指着宋浅道。 “没事,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宋浅见姬长夜的脸色恢复如常,心中也浮起了一抹救人性命的喜悦来,毫不在意地说道。 姬长夜顿了顿目光,也认出了宋浅来。 “多谢小娘子,你又救了我一次,不知道小娘子想要些什么谢礼?”姬长夜的身体底子好,刚才看着凶险,只是毒发到了极致,这会儿灵芝将毒性压制了下去,面色已经恢复了七成,声音也沉静从容。 “你们都给了我这么多东西了,真不用了。”宋浅推拒道。 长风见宋浅穿的十分朴素,再想到她那个一碰就调门的茅草房,忍不住道:“这怎么能行呢?一码归一码,你可是救了我们家爷两次啊,救命之恩啊,你想要什么答谢尽管开口,我们家爷都会答应的。” 听长风这么说,宋浅忽然来了兴致,饶有兴味地看向了姬长夜,道:“真的什么要求都可以答应?” 姬长夜对上她清亮好看的双眸,缓缓点了点头。 “那救命之恩,要不你以身相许吧。”宋浅直截了当道。 长风正在拿着水壶喝水,一听宋浅这话,吓得将嘴里头的水都喷了出来,紧接着就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姬长夜不咸不淡地抬起眼,深深地睨了长风一眼。 长风受到来自主子的压迫感,这才死死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姬长夜想到自己接连克死的几个未婚妻,有些愧疚地看向了宋浅,道:“不是我不同意,只是小娘子是我的恩人,我不能恩将仇报,你还是换一样吧。” 真要嫁给他,他怕这小娘子挨不过三日就死了。 宋浅笑了笑,道:“别这么紧张,我只是开玩笑的,公子天人之姿,想必是人中龙凤,我怎么会攀高枝?不过,刚才也是有感而发,我是个寡妇,带着个儿子,着实想要找个男人撑住门楣的。” 要不然,总归是被人家欺负的。 昨天晚上有徐彪,明天后天指不定会有张彪李彪。 “我还要采蘑菇,你既然恢复了,那趁早下山吧,真的不用谢礼了。”宋浅站起来,拿过了自己了柴刀,转身走进了树林子中。 姬长夜看着宋浅单薄的背影,联想到她刚才说的话,忽然道:“长风——” 长风吓得噗通一下就跪在了地上,道:“爷,使不得啊,你不会是要我娶了这个小寡妇来给她撑门楣吧?我,我只想跟着爷,爷,你可不能这样抛弃我啊!” 姬长夜的眼底闪过了一抹嫌弃,无语地揉了揉自己的眉心,道:“蠢货!让你跟着她,保护她的安全,这段时间我们还要留在此地,看能不能给她找个合适的男人吧。” 原来是要保护她,吓死了。 长风这才舒了一口气,不着痕迹地跟上了宋浅。 宋浅今天运气不错,采了一大篮子的蘑菇。 她趁着天色未黑,急忙背着篓子下山。 回到家中,宋浅将这些蘑菇晾了起来,准备明早一大早就上街卖掉。 这新鲜的蘑菇,跟鸡汤那可是绝配。 宋浅本来还养着两只鸡的,为了今天的新鲜蘑菇,宰了一只。 将宰杀好的鸡肉砍成大块,放到锅中用姜片大火炖着,炖到鸡肉差不多了,再将新鲜的蘑菇放进去,直到蘑菇熟透,一锅鲜美到让人恨不得将舌头都吞掉的鸡肉蘑菇汤就炖好了。 这鸡肉炖蘑菇,香味可不是盖的,那味道一阵接着一阵的,让人垂涎三尺。 这个别人不是旁人,正是受命保护宋浅的长风。 “元宝,快点洗手吃饭了。”宋浅做好饭菜后,走出院子去叫儿子。 早就馋得不行的长风实在忍不住了,从屋顶中翻身下来,直接拿了一只大碗,盛了满满一大碗的鸡肉和蘑菇。 他迫不及待地喝了一小口,顿时惊为天人,鲜美得眼睛都眯起来了。 这小寡妇的厨艺也太好了吧!实在太鲜美了。 长风恨不得当即一口将这一碗满满当当的鸡肉和鸡汤干掉,但是想到自己主子这几日都没有胃口吃东西,忠心还是战胜了食欲。 他随手拿了个罐子将鸡汤倒进去,盖好,然后嗖的一下又翻身越了出去。 姬长夜住在城里头,走路的话有一段时间,不过长风会轻功,从一片树林子跃过去倒是挺快的。 他捧着鸡汤,很快就来到了姬长夜的眼前。 姬长夜也正在吃晚饭,看着一桌子的饭菜,并没有什么胃口。 见长风回来,他眉心皱的更紧了,沉声道:“你回来做什么?不是让你保护他们母子吗?” 长风献宝似的端出了一个小瓦罐,道:“给你送好东西来了,想不到那小寡妇的厨艺这么好,她杀了只鸡炖了蘑菇,那香味简直了,香的我恨不得从屋顶掉下来,我偷偷喝了一口,鲜美到极致,比咱们吃过的所有酒楼都要好!想着你没有什么胃口,特地偷了一小罐让你尝尝鲜。” 偷的? 姬长夜眼底顿时又露出了一抹嫌弃。 “你尝尝嘛,真的很好喝!很惊艳的!”长风跟了姬长夜二十多年了,猜透了他的心思,当即劝道。 姬长夜见他一副自己不喝了这罐鸡汤就不走的样子,这才勉为其难地打开了罐子。 这瓦罐的保温效果不错,打开盖子,还有白烟冒出来,滚烫滚烫的。 姬长夜拿来勺子,轻轻舀了一勺,递到了唇边。 这一入口,他本来寡淡的味蕾仿佛瞬间活了过来。 长风说得没错,的确是鲜美! 一鲜美到极致,还带了一丝甜。 姬长夜被打开了胃口,一小会就将那罐子鸡汤喝了个干净,就连鸡肉和蘑菇都吃完了。 最后,还吃了整整一碗饭。 长风见他吃得香,肚子里头的馋虫也被勾起来了。 见姬长夜喝完了汤,他二话没说,收拾了罐子,一转眼就不见了功夫。 他要是赶回去得及时,还能吃口热乎的,剩下的。 长风心急火燎地和赶回到宋浅的家中。 谢天谢地,锅里头还有很多,而且宋浅母子都已经洗漱休息了。 他也不客气,偷偷盛了一大碗,连锅里头的剩饭都没有放过,泡着汤汁喝了满满一大碗。 次日,宋浅起了个大早。 因为赶着去城里头卖蘑菇,所以没有来得及做早饭,所以并没有发现厨房里头的状况。 她带着元宝,背上了满满一箩筐的蘑菇,等了村里头的驴车,就到城里头上去了。 今日正好是集市,很是热闹。 宋浅找了个位置将蘑菇摆出来,叫卖了起来。 元宝看着无聊,道:“娘,我可以自己去逛逛吗?” 宋浅担心,道:“不行的,你是不是肚子饿了?娘给你钱,你去对面买两个肉烧饼吃着,等娘卖完蘑菇,就跟你一起逛集市。” 元宝接过了宋浅给了两个铜板,乖巧地点了点头。 元宝刚走,就有一个年轻男人走到了宋浅的蘑菇跟前,道:“这蘑菇看着不错,怎么卖?” 宋浅来的路上问过村里头的人了,道:“这蘑菇三文钱一斤,您还要多少呢?” 那年轻男人道:“你这个箩筐看起来有三十斤,我给你一个铜板,这箩筐送我了。” 说着,生怕宋浅不答应一般,直接扔下了一吊钱,背着箩筐就走了。 宋浅:“.......”那个箩筐也不值得十个铜板啊。 她收起了手中的一吊钱,抬眼看去,却发现就这么一晃神,元宝竟然不见了! 宋浅心里头顿时咯噔了一下,脸色都吓得有些白了。 就在此时,她突然听见了元宝的哭声。 宋浅顺着哭声看过去,便见元宝被一个八字胡子的老汉拎着,骂道:“你这小崽子,就是你碰坏了我家的山羊!赶紧叫你家大人来!” “我没有!我就摸了一下!”元宝大哭大叫道。 宋浅急忙走了过去,道:“这位老伯,这是我儿子,这是怎么了?” 那老伯见宋浅过来,顿时冷哼了一声,指着跟前一个病恹恹的老山羊道:“你就是他娘?你儿子撞坏了我的山羊!你看这事儿怎么办吧!” 元宝眼中憋着泪花,看向了宋浅,道:“娘,我没有,我就是摸了一下,没有撞坏他的山羊!” 第五章 做个双皮奶 那老伯听元宝竟然还狡辩,当即站了起来,指着元宝骂道:“你这兔崽子,你还狡辩!明明就是你撞坏了我的山羊!只有你碰过我的山羊!他就这样病怏怏的了,不是你是谁!你们要么赔钱,要么将我的山羊买了!” 见这老汉是要讹定他们母子了,宋浅心中有些憋屈。 但是见那山羊瘦得弱不禁风的样子,而且一双眼睛含着泪看着她,宋浅竟然心软了。 “行,你开个价,我买了。”宋浅沉声道。 “还算你识趣,那就五十文钱吧!这是最低价了!”老汉冷哼道。 其实,这只山上早就有病了,一直都是病怏怏的,也不肯吃东西,都瘦成皮包骨了。 若是健康的山羊,五十文钱可买不来。 宋浅见价格还算合理,也没有多话,掏出钱给那老汉。 就在交钱的时候,那山羊忽然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哀嚎,竟然打起滚来,一副马上就要死掉的样子。 那老汉生怕宋浅反悔,一把将宋浅的铜板夺过,塞进了钱袋中,道:“货物售出,概不退换!这羊是你的了,赶紧拉走吧,趁着没死,杀了还勉强能吃几天。” 宋浅见羊贩子这模样,再看了看这羊,便明白自己是上当了。 不过既然买了,这羊她是打算养着的。 “附近有没有兽医啊?我这羊病的严重,我想要看看——”宋浅看向了旁边看热闹的人,客气地询问道。 “那边就有个看养牛的老汉,我帮你叫来吧。”一个心善的大婶说道,赶紧走过去将兽医叫了过来。 那羊贩子见宋浅还要请兽医给这羊看病,忍不住嗤笑道:“还看什么,都病了几个月了,看了也是浪费钱的,不如趁着没死杀了划算。” 宋浅没有搭理他,见那只羊还在痛苦的哀嚎,忙不迭上前迎那兽医,道:“大伯,帮我看看这只羊,它好像很痛苦。” 兽医蹲了下来,看了看那山羊,又摸了摸它的肚子,这才道:“哎哟,这不是病了,这是要生小羊羔了!瘦得厉害,不知道好不好生,幸好你遇到了我!” 竟然是要生小羊羔的! 那兽医惊艳老道,很快就帮老羊将小羊羔接了下来。 “哎哟,这小娘子运气真是不错,五十文钱买一送一!得了两只羊!真划算!” “就是!这羊不是得病,以后好好养着,能卖几百文钱呢!赚大发了!” “没错啊,这小娘子是个有福气的,这事儿可不多见。”给羊接生的兽医也说道。 宋浅也很高兴,但是那羊贩子却不高兴,当即上前,道:“这羊我不卖了!五十文钱买两只兔子差不多,哪能买两只羊!这钱给你,将羊还给我!” 说着,他竟然想要上前抢下宋浅怀中的小羊羔。 “这羊我不卖了!怎么,你还要强买不成!这钱给你!我要回我的羊!”羊贩子气得胡子一翘一翘的。 “你这人怎么这样!出尔反尔!刚才是你逼着我买的,还说货物售出,概不退换!现在又要抢回去!有这样的道理吗?”宋浅护住了小羊羔,冷声说道。 “我的道理就是道理!这羊是我的,我说卖就卖!不卖就不卖!赶紧将羊给我!”那羊贩子蛮横地瞪了宋浅一眼,上前一步,一副不将羊羔抢到手不罢休的样子。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竟然飞出了一颗世子,直接砸中了那羊贩子的额头。 羊贩子的额头上顿时鲜血直流,死死捂住了自己的额头,大喊道:“是谁!谁算计老子!” 然而,市集上熙熙攘攘的都是人,根本就看不出是谁动的手。 “你这样的行为,多的是人看不惯,我劝你不要再生事!”宋浅也冷冷地看了羊贩子一眼,冷声说道。 那羊贩子不甘心,指着宋浅骂道:“今日这羊,我是非要要回去不可的!天皇老子来了也不管用!” 说着,他还使劲推搡了宋浅一把! 然而,他刚要抢走宋浅怀中的小羊羔,又有两颗世子飞了出来,这一次直接崩掉了他的一颗大门牙。 这牙突然崩掉,羊贩子痛得哇哇大叫,捂住鲜血直流的嘴巴,不敢再闹事,反而见鬼似的落荒而逃了。 宋浅也有些狐疑。 这到底是哪位侠义人士在暗中偷偷帮她? 她抬起眼在四周的人群中环视了一圈,没有发现了什么异样,只好请了个驴车,带上两只羊,回了桃子村。 回到家中,她用稻草暂时给两只羊弄了个窝。 因为老山羊刚刚生产,需要进补,所以宋浅想要将昨天晚上剩下的鸡汤给老山羊吃了。 然而,揭开锅盖后,本来还剩下的半锅鸡汤,却已经空空如也了。 宋浅的脸上顿时浮起了一抹怀疑人生的神色。 这—— 难道是她记错了?还是家里头进了猫猫狗狗什么的偷吃了? 她没有过多琢磨,很快又将另一只鸡杀了,炖了鸡汤给山羊吃。 这一次鸡汤是整只炖的,汤给老山羊吃,肉她和元宝两个人吃了。 因为这只鸡是整只的,长风虽然馋,却也没有太好意思下手,只能等他们娘俩吃剩晚上再打算了。 喝了几趟之后,老山羊很快就产奶了。 小羊羔吃不了多少,这些山羊奶流着浪费了,所以宋浅用盆子接了一些。 元宝见宋浅端进来半盆子洁白的羊奶,有些好奇,问道:“娘,你接羊奶做什么?这可是小羊羔的的口粮啊。” 宋浅道:“小羊羔刚刚出生,吃不了这么多,这羊奶很有营养的,我不想让它浪费了,要不你尝一口?” 元宝对吃的都很感兴趣,当即用小勺子舀了一勺子放到嘴里。 然而,这羊奶刚刚进嘴就被他噗的一声吐了出来。 “不好吃!一股味!不好吃!”元宝觉得味道太重了,急忙喝了两口水漱口。 这刚刚挤出来的羊奶的确很膻,味道很大,难怪元宝吃不下去。 不过—— “娘亲加工一下,它就可以变成很好吃的东西了!娘亲给你做个饭后甜品,双皮奶!”宋浅忽然兴高采烈地说道。 “双皮奶?真的会好吃吗?这个羊奶伟大这么大?真的能做出好吃的?”元宝很是疑惑,半信半疑地看着宋浅。 宋浅看着他又馋又怕的样子,只觉得忍俊不禁。 她摸了摸元宝的头,道:“真的可以,你要相信娘亲啊,娘亲这就动手做。” 说着,她端着羊奶进了厨房。 首先,她将羊奶倒进锅中烧开。 双皮奶用的奶必须是刚刚煮开就可以了,若是烧久了,就结不起奶皮了。 另外拿一个碗,放入两只蛋清,两勺糖,搅拌到白糖融化。 等羊奶放凉之后,用筷子将上面结的那一层奶皮刺破,然后再将羊奶缓缓倒进装着蛋清的碗中。搅拌均匀后,再沿着碗边缓缓倒回刚开始留着奶皮的那只碗中。 这个时候,可以看到奶皮缓缓浮起来。 最后,将羊奶放到锅中隔着纱布蒸十五分钟,就可以做成嫩滑无比的双皮奶了。 羊奶多,所以宋浅一共做了两大碗。 做成功之后,宋浅兴高采烈地将热气腾腾的双皮奶端了出来,道:“元宝!快来!看娘亲做好了!这个可好吃了!” 说着,宋浅将双皮奶放到了桌面上。 元宝看着碗中嫩嫩滑滑,如同鸡蛋羹的双皮奶食欲大动。 不过,想到刚才嘴里头的膻味,元宝还有些阴影,可怜巴巴地看着宋浅,道:“娘,这个不会有味道了吗?真的会好吃吗?” 宋浅点了点头,道:“真的,要不你先试着尝一小口看看?” 元宝到底被好奇战胜了阴影,拿着勺子轻轻挖了一勺子双皮奶下来。 他小心翼翼地凑到了嘴边,轻轻抿了一口。又嫩又滑的感觉瞬间充斥着口腔。 元宝好吃得双眸瞬间发亮。 “怎么样?好吃吗?”宋浅将他的表情变化收在眼底,有些好笑地说道。 元宝重重地点了点头。 “好吃!这个太好吃了!比鸡蛋羹还好吃!还是甜的!”元宝当即肯定地说道。 “好吃就好,你慢慢吃,这个既好吃,又有营养,对你长身体还有帮助呢。”宋浅说道。 元宝挖了一大勺,放进了嘴里头,越吃越香,夸赞道:“娘亲你好厉害!你什么都会做!这个太好吃了!比城里头买的糕点和糖葫芦都要好吃!” 这话无意中点醒了宋浅。 她想到今天在市集上看到,虽然有些卖零嘴的,但是并没有看到有卖甜品的铺子。 她正要找个适合自己的营生,若是她到城里头开个甜品铺子的话,这简直就是个商机啊。 宋浅越想越觉得可行,忍不住在元宝的脸上亲了一口,道:“乖儿子,你可真聪明!我怎么没有想到呢!我可以去城里头开个甜品铺子啊!这样我就能赚钱了!” 元宝虽然不知道开铺子是什么意思,但是用实际行动告诉了宋浅这个计划的可行性。 “娘亲,元宝吃完了,还想吃。”元宝将空空的碗底露给了宋浅看。 宋浅道:“你只能再吃一口了,不能再吃了,吃得太撑晚上睡觉不好睡的。” 说着,她转身走进厨房,要将另一份双皮奶也端出来。 然而,她却发现锅中的双皮奶竟然不翼而飞了。 “这——这是——”宋浅一时间脑子都有些转不过来了,这是被野猫偷吃了吗? 但是野猫偷吃了,好歹也留个碗啊,总不能碗也吃了? 她绝对想不到,这个时候,她的双皮奶,已经放到了姬长夜的桌面上。 有了上次吃鸡汤的经验,姬长夜已经知道这东西定然味道不错的。 他没有丝毫的废话,拿起勺子就吃。 知道好吃,但是想不到这么好吃。 入口香浓软滑,口感细腻而清新,吃着令人忍不住心情都变好了。 见姬长夜吃得如此之香,长风忍不住咽了好几次口水,道:“爷,这个东西叫双皮奶,是用羊奶做出来的,这个东西真的有这么好吃吗?” 姬长夜淡漠地白了长风一眼,道:“你天天守在人家屋顶上,你没吃着?” 第六章 合作愉快 长风露出了一副冤枉不已的神色来,道:“宋娘子只做了两份,她儿子吃了一份,剩下一份让我偷来给你了,宋娘子自己都没有吃着,我上哪儿吃去?” 姬长夜倒也没有想到人家只做了两份。 “你拿人家东西不知道给点银子?就这样偷来了?”姬长夜再次用冷沉沉的目光看着他。 长风脑子一转,忽然道:“我觉得给银子,不如给铺子,我刚才听宋娘子说了,她打算来城里头开个铺子,就卖甜品,到时候她开了铺子的话,咱们想要吃,也不用偷偷摸摸的了。” 姬长夜觉得很是有道理,点了点头,道:“可以,我明日让管家去物色一家合适的铺子买下来。” 长风心里头瞬间生出了对美食的憧憬,收拾了一下碗,又回到了宋家。 宋浅给元宝洗漱之后,回到厨房,发现她那只碗又回来,而且还被洗干净了。 这就有些玄乎了。 她眸光暗沉了几分,有些纳闷。 既然决定要开甜品铺子,接下来的几日,宋浅都在实验做甜品。 她怕元宝吃坏牙齿,所以每日只做一道。 第二日,她做的是驴打滚。 第三日,她做的是藕粉。 第四日,她做的是糯米糍。 第五日,她做的是蛋挞。 接连几天,她发现自己做的甜品总会不翼而飞一些。 她特地多做一些,却发现做的越多,丢得越多。 宋浅又不是傻子,她这会儿还能不明白吗? 她这是被人盯上了。 第六日,因为这会儿正是夏天,所以宋浅用硝石做了冰块,又从山里头摘了一些野果回来,做了冰淇淋。 她只做了两个,元宝一个,她一个。 元宝吃了之后,开心到飞起,道:“娘亲!你太厉害了!这个冰淇淋太好吃了!冰冰凉凉的,吃了浑身都凉爽!” 宋浅故意道:“那可是,不过这个冰淇淋好吃归好吃,就是不好保存,要马上做出来,马上吃掉,要不然就要化了。元宝要是喜欢的话,明日娘亲在做一个不同口味的给元宝吃。” 元宝点了点头,道:“太好了!娘亲,元宝觉得太幸福了!每天都有不同的甜品吃!” 宋浅笑了笑,道:“那是当然,这个冰淇淋,只有元宝能吃到,若是旁人想要吃,只能来到咱们家才能吃到了。” 说罢,宋浅给元宝擦了嘴,娘俩这才睡了下去。 他们睡得香甜。 但是姬长夜却睡不着了。 这几日,他已经习惯了长风每日给他投喂甜品,所以没听晚上晚饭都没有吃多少。 但是今天,一直等到半夜,长风都没有回来。 姬长夜实在是睡不着,半夜气得从床上起来,对管家道:“长风没有回来吗?” 管家见姬长夜脸色沉冷,一副蕴藏怒火的样子,无辜地摇了摇头,道:“并不见长风暗卫回来。” 这小子是不是再也忍不住,自己偷吃了? 果然,什么忠心耿耿你!哼! 还不是被一份美食就收买了。 姬长夜面沉如水,神色幽冷,踱了两步之后气狠狠地坐了下来,道:“我怀疑长风背叛了本王,给他发个新号,让他立刻滚回来。” 管家听得那是一头雾水。 长风暗卫背叛王爷? 这不可能吧? 这绝对不可能的啊。 不过,王爷的命令也不能不听啊!管家只好发了个信号。 不多时,长风就气喘吁吁地回到了姬长夜的跟前。 “王爷,可是有急事?”长风擦了擦汗,神色焦急地看向了姬长夜。www..Com 姬长夜抿了抿薄唇,这才冷声道:“为何今天晚上没有甜品?” 长风:“.......”什么?他大半夜的将自己十万火急般召回来,就是为了甜品? 这还是他认识的王爷吗? “这,这——是这样的,王爷,今天晚上宋娘子做了冰淇淋,听她说那个东西要即做即吃才可以,要不然会划掉,而且她就做了两个,都吃掉了,属下想偷都没有办法啊。” 姬长夜:“.......” 静默良久,他这才用手指敲了敲桌面,道:“她已经发现了,管家,将你今日买下的铺子地契拿着,明早去一趟桃子村。” 次日一早,宋浅就起来琢磨新甜品了。 她将自己要做的甜品初步列出来一个胆子,都是前世比较火的一些甜品。 今日,她打算做芋泥饼。 将芋头削皮之后上锅蒸,蒸熟后趁着热度放入白糖搅拌均匀。 用南瓜和面粉做出冰皮,然后包入芋泥,再下锅油炸到表层金黄,香喷喷的南瓜芋泥饼就做好了。 宋浅又做了豆浆,就这南瓜芋泥饼吃,就是一顿香喷喷的碳水大餐早饭了。 “元宝,小心烫嘴,这里头很烫的,你要小心些。” 说着,宋浅给元宝吹了吹,这才将一只芋泥饼撕开发,放到他的碗里头。 就在此时,门外忽然传来了一阵马蹄声。 马蹄声停下之后,很快门外就传来了敲门声。 宋浅打开门,意外地发现门外站着三个人。 都是她眼熟的。 姬长夜,长风,还有管家。 宋浅有些狐疑,道:“这?” 姬长夜淡淡地睨了长风一眼。 长风心领神会,上前一步,道:“宋娘子,不好意思,我们这次过来,是特地给你道歉的。” “道歉?这是怎么了?”宋浅心里头已经猜的七七八八了,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一直偷自己甜品吃的人,竟然是姬长夜的人。 “是这样的,宋娘子,那天在山上,你说想要个男人支撑门楣,我猜测你是被欺负了,所以暗中派他留了下来,保护你,不过他嘴馋,偷了你好些东西,所以今日,我这个当主子的,特地登门赔罪。” 得,东西就是爷吃的,锅就是他背的。 还有比他更惨的下属吗?窦娥都没有他冤啊! 一听姬长夜这话,宋浅当即就想到了买羊那天,那个羊贩子被暗中飞出的石子吓退了。 她顿时感激地看向了长风,道:“原来是这位大哥在暗中保护我们!你们真的是太客气了?你们吃早饭了吗?赶紧坐下一起吃吧。” 说着,十分客气地让长风落座,还给他盛了一碗豆浆。 长风觉得背后爷的眼睛已经妒忌得出火了,急忙将豆浆端到姬长夜跟前,道:“爷,你先吃。” 姬长夜这才咳咳了两声,道:“宋娘子太客气了。” 话是这么说,手上的动作却没有一个多余的,又是吃着南瓜芋泥饼,又是喝着豆浆,悠闲自然得跟在自家一般。 宋浅见状,又进厨房多炸了几个饼。 这几个饼,都被他们一扫而光了。 “宋娘子,是这样的,那日我听你说想要开个甜品店来着,为了感谢你,我们家爷正好有个铺子闲着,不知道你有没有意向?”吃饱喝足,长风这才装模做样地说道。 “真的吗?我正好想要这两天去找铺子呢!”宋浅双眸发亮,觉得长风简直就是她的贵人啊。 “不用看!这铺子就在运城最好的城中心,人流量和位置都十分好,这可是花了——”管家下意识地,差点将花了一百两黄金才买下来的话脱口而出了。 听了管家的话,宋浅看着姬长夜,道:“这么好的铺子,做什么生意都可以,你们为何要出租?” 然而,姬长夜却直接将契约放到了桌面上,道:“这铺子不是出租,是直接送给你的。你毕竟救了我两次,这算是我的一点小心意,不成敬意。” 什么! 这么好的铺子就这样送给她了? 宋浅受宠若惊,急忙诚惶诚恐道:“这如何使得?我已经收了你们银子了,而且这位大哥还保护了我这么多日,还要你们的铺子,这样我岂不是贪得无厌了?这铺子就当时你们租给我的,我每个月给你们付租金。” 姬长夜见宋浅一副吓坏的样子,眸色暗沉了几分。 长风急忙道:“宋娘子,是这样的,我们主子听说你能做出那个什么冰淇淋,很有兴致,要不你做两个给他尝尝?他大把的钱,一点都不缺钱,若是这东西他吃着满意的,你以后隔三岔五给他送点,就算是当租金了。” 大老远过来就为了吃冰淇淋? 宋浅用眼角的余光偷偷瞄了一眼不言苟笑,神色清冷的姬长夜,心里头顿时有些怀疑那些被偷走的甜品到底落在了谁的肚子里头。 “那行,我这就去做几个出来给你们尝尝。” 正好昨天做的冰还剩了很多。 宋浅走进了厨房,不多时,就做了几个冰淇淋出来。 几人吃了,都惊为天人。 长风好奇道:“宋娘子,你们村也有冰窖吗?这大热天的还能取冰?” 这话一出,宋浅当即笑了一下,道:“我们桃子村就是个小地方,哪可能有冰窖呢?这冰是我自己做出来的。” “冰还能做出来?”长风吓了一跳,不可思议地看着宋浅。 “你竟然会做冰?”姬长夜也有些吃惊,眸色暗沉地看着宋浅。 宋浅见他们对做冰很有兴趣,当即将做冰的方子写了下来,递给了姬长夜,道:“这就是做冰的方子,其实卖冰也是一个财路,只是我个人没有那么大的能力,倒不如将这个方子送给公子,这样我接受你的铺子也心安理得一些。” 姬长夜想不到宋浅这么大方聪慧,看了那个方子,他震惊了好一瞬。 “宋娘子是个爽快人,这个方子我手下了,铺子的地契在这里,你可以先去看看,里头装修都是极好的,接手就可以开业。”姬长夜将方子折叠好,放进了怀中,将地契给了宋浅。 一个做冰的方子换了一个铺子,宋浅觉得太划算了。 这做冰虽然可以挣大钱,但是她一个无权无势的小寡妇,要是真做这个生意,只能是惹祸上身,倒不如交给有实力的人。 双方合作愉快,长风道:“宋娘子要看铺子,正好我们回去,不如坐我们的便车吧?” 宋浅急忙应道:“那感情好,而且不不太认识路,还得劳烦你们带一把路。” 宋浅锁了门,带着元宝就上了姬长夜的马车。 马车宽敞,但是宋浅坐在姬长夜的身侧,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檀木香,还是有些不自在。 正好此时,马车晃了一下,宋浅一个没有坐稳,竟然整个人都栽倒了姬长夜的怀抱中。 第七章 遇到小偷 姬长夜眸色一暗,手下意识的把人给扶住,入手却十分柔软,让他不自觉的都愣了神。 倒是宋浅被吓了一跳,一边用手撑住凳子,一边对着姬长夜道:“实在是抱歉,我,我不是故意的,你没事吧?”她的眼中满是羞愧,搁这地方,该不会认为她是在投怀送抱吧? 姬长夜只觉得怀中一空,一股凉风吹过,也让他的心静了几分,“我没事,你坐稳就好。” 宋浅连忙点头,坐到了另一旁,还伸手把元宝抱在了怀里,以防又一个不小心,朝着姬长夜扑过去。 马车的速度很快,不过半个时辰就到了店铺的门口,还没下车,就听到外面传来喧闹的声音,想来这个店铺的地段是真的好! 宋浅心下更加激动,有了这么个人流量大的店铺,她岂不是就能多挣点钱?说不定以后还能成为富豪? 当即她的脸上满是笑容,跟在管家的身后,一步步观察着店里的环境,心下琢磨着,什么地方该怎么设计。 值得庆幸的是,店铺果然如姬长夜所说,里面的东西都很新,她只需要摆放好柜子,就能找个时间开业了! “怎么样?宋娘子这个地方你还满意吗?”管家停下脚步,看向了宋浅。 “当然满意,这么好的地段若是开上甜品店,生意肯定不错。”宋浅不由得感叹道。 管家忍不住扁了扁嘴,这可是花了一百两黄金买下的店铺,怎么可能不好? 元宝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宋浅的身边,指着一处问道:“娘亲,那个字念什么?” 宋浅回过头往那边看去,“茶,茶水的茶,也是奶茶的茶。小元宝,你是想喝奶茶了吗?那等我们回去后,我就给你做奶茶,保管你一定会喜欢的。”她笑意盈盈的伸手摸了摸元宝的头,一脸宠溺的说着。 元宝点了点头,“娘亲,你做的东西都很好吃,我一定要多喝一些。”只要一想到等会有吃的,元宝的心情就很不错,这些天他最期待的就是每日吃饭时间。 殊不知一旁的姬长夜听到奶茶二字后,眼睛都亮了几分,他抬头看向长风,长风瞬间就明白了意思,赶忙来到宋浅的面前。 “宋娘子,你刚才说的奶茶,是什么样的?能不能多做上一些,也给我们主子尝一尝?”长风一本正经的说着,见宋浅的眼中有些顾虑,身后又有一道凌厉的目光盯着他,他只觉得身子都凉了几分。 没等宋浅开口,长风又接着说道:“宋娘子,奶茶这个东西你应该还没做过吧?不如就让我们试吃一下?你也好在店里售卖,说不定还能多挣一笔钱,不是吗?” 宋浅意外的看了长风一眼,又看向姬长夜,破天荒的点了点头,“行啊,你们若是不介意的话。” “这怎么会介意呢,宋娘子做的这么好吃...”长风尴尬的笑了笑,心中却很高兴,又能吃上美味了。 过了一会儿,宋浅总算是记住了店铺的位置,对着面前的姬长夜道:“你们应该还有事要忙吧?我打算去街上逛一逛,等会就自己回去了,等研究好开业的时间,我会派人告诉你们的。” 她的身上还揣了那一百两银子,得想法子去外面换点零头,到时候买东西也不至于太过显眼。最主要的是她来到这里,还没好好的逛过街,顺便看一下附近卖的吃食,她到时候也能在店铺里推广新品。 姬长夜倒是没有拒绝,但暗中还是派了长风跟着她。 宋浅并不知道这些,她一手牵着元宝,在街上这边看看,那边瞧瞧,看到的每一个东西都觉得新奇。但还是没忘记把银子换成零钱,为了方便,还把银子藏在身上好几个地方,就怕不小心掉了,那就得不偿失了。 她并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落在了附近的一个混混眼中。看她从当铺里走了出来,混混心中一喜,悄然的跟了上去。 就在宋浅替元宝买糖葫芦的时候,混混趁机朝着她撞了过去,手在她的腰间一摸,顺势就往外面跑去。 宋浅赶忙护住元宝,不满的朝着混混瞪了过去,“你没长眼吗?怎么能往小孩子的身上撞,万一...” 她的话还没说完,目光就被混混手中的钱袋给吸引了,这,这不就是她的钱袋吗?她赶忙往腰间一摸,那里已经空了,她的心里瞬间就想到了什么。 “你,你这个小偷,来人呐,抓住他,他是小偷。”她对着混混大喊一声,抱起元宝就往他的方向跑去。 她连银子都还没用,就被人给偷了,她又怎么能甘心?更何况还是在她这么穷的时候,她一定不能放过他! 可惜,她的话瞬间就被喧闹的叫卖声给淹没了,宋浅气得不行,喊出的声音越来越大,“快把他给抓住,他是小偷,不能让他逃了。” 她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元宝被她抱在怀里,脸上也因着急气得通红。小小的他只知道前面的人拿走了娘亲的东西,若不是他怕耽搁了娘亲,他也很想跑上前去抓住那个人! 前面的混混眼看周围的人并没有敢来追他的,心也放下了许多,偏偏身后的宋浅一个劲的叫嚷着,着实把他心底的火气也冲了上来,他索性也渐渐的停下了脚步,转过头看向宋浅。 宋浅看到小偷停下,跑的速度也快了几分,“小偷,你赶紧把我的钱袋拿出来,否则我立刻报官!”她很是气愤。 混混冷哼一声,手中的钱袋在宋浅的眼前挥了挥,“谁说这银子是你的?明明就是我的!” “你胡说,那银子是我刚在当铺换的,你赶紧拿出来!”宋浅说着,伸手就要去抢。 她并不知道,混混的另一只手上不知何时拿出了一把匕首,在宋浅的手伸出来时,眼神一厉,狠狠的就刺了过去。 等到宋浅察觉到时,她的身子已经移不开了,只得把怀中的元宝往一侧藏一藏,免得被匕首误伤。 就在这关键时刻,一道身影突然出现,一脚就踢开了手持匕首的混混。 “光天化日之下,就欺负女人,看我不好好收拾你一顿!” 宋浅顺着声音往前看去,认出这人是附近村里的一个猎户,名字叫石雷。 混混看到石雷后,心里一下子就慌了,他本就习惯欺凌弱小,对上这么个身强力壮的猎户,哪能是他的对手?当即就把怀中抢到的钱袋交了出来,“你,你就放了我吧,我真不是故意的,钱袋子,这不就是吗?我都给你行不行?” 他说着,一手捂着自己的肚子,痛苦的哀嚎着。早知道今日要遇到石雷这么个意外,他就不该出门,不该抢了这个女人的钱袋子! 石雷冷哼一声,把钱袋子拿在手上,走到宋浅的面前,把银子递给了她,轻声道:“宋娘子,你先看看银子的数量对不对,这人是街上的混混,平日里最喜欢偷鸡摸狗了。”www..Com 宋浅打开钱袋子随意看了看,见银子都在,不由得放下心来,“谢谢你,不过你没受伤吧?他的手上还有匕首,说不定会伤到别的人。不如把他送到官府,让他受到应有的惩罚。” 宋浅一脸感激的说着,可当她把目光落到混混那边时,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那个混混已经跑远了,连人影都不见了,气的不由得跺了跺脚!这么轻易就把人给放走了,下一次还不知道谁会是受害者! 石雷倒是不清楚宋浅的心里在想些什么,见她的身边还带着一个小孩子,心下不由得一软,缓缓蹲下了身子。 “你们母子两人带着银子实在是危险,若是你们买好东西了,不如我送你们回去吧?”石雷话一出口,顿时察觉到自己有些不妥,赶忙解释道:“我,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放心我送你们回到村口就行,绝不会给你们添麻烦的。” 宋浅看了看石雷,缓缓点了下头。刚才的她差不多都把外面的吃食都记在心上了,心中也拟定好店铺里要卖的东西,倒是没有想逛下去的心思。 “那我们就先回去吧,不过要麻烦你了,让你跟我们走一趟。”宋浅感激的对着石雷笑了笑。 两人一前一后的往镇外走去,宋浅抱着元宝,走路的步伐慢了一些,石雷见状,还特意把元宝抱在了怀里。远远看去,这三人就像是一家三口,气氛十分的温馨。 这一幕被暗处的长风看在了眼里,心下不免有些惊叹。 这看似弱小的宋娘子,居然也会有人喜欢?最主要的是那个石雷望着宋浅的眼神中,都带着几丝好感,他在暗处看的最是清楚。 万一到时候宋娘子跟这个猎户在一起,那这个店铺还能不能继续开着了?宋娘子做的吃食,是不是就没他们的份了?想到那些美食的滋味,长风的心里就有些难受。 为了那些美食,长风赶忙跑回了府里,把他刚才在街道上看到的事情一五一十的汇报给了姬长夜。 末了还不忘说上一句,“主子,那个石雷摆明了就是看上了宋娘子,万一宋娘子她真的....” 不等长风说完,霍危楼直接就把他的话打断了,“她的私生活跟你有什么关系?我让你跟着她,是为了保护她,她被小偷偷了银子,你怎么不出手帮忙?看来你是把我安排给你的事忘在了脑后!” 长风的脸色一白,扑通一声就跪在地上,“主子,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见那个猎户出手了,就...." "所以这些都是你的借口?”霍危楼冷漠的看着他。 长风赶忙领罪,心下无比懊恼,早知道他就该动手收拾那个混混一顿,平白害他受惩罚。 只见霍危楼轻飘飘的扫了长风一眼,“那就罚你去刷马桶,若是刷不干净,你也就不必回来了。” “主子,我,我能不能不刷马桶?”长风满脸委屈。 第八章 不守妇道 一路上,石雷为了不影响宋浅的名声,特意抱着元宝和她一前一后的走着,他并没发现自己的耳朵微红,连眼神都不敢往宋浅的脸上看去。 好不容易到家,刚被放下地,元宝就迫不及待的跑到宋浅的面前,“娘亲,你现在要做奶茶吗?要不要元宝帮帮你?”他抬起头期待的望着宋浅,忍不住咽了咽口水,那小模样看的宋浅好笑不已。 她伸手摸了摸元宝的脑袋,轻声道:“你先在院子里玩着,等好了我再叫你。” 接着她又对着门口的石雷道:“石大哥,不如你帮我看着元宝吧,我去厨房做点东西。” 石雷轻嗯一声,并没选择进屋,就这么依靠在门口,望着院子里自顾玩耍的元宝,气氛十分和谐。 宋浅走进厨房,拿出今日刚采买的新茶,烧好火后就把新茶放了些在锅里,轻轻的翻炒起来。差不多的时候,再放点红糖,一起混合.... 很快,一股清香就传了出来,吸引了院子里的元宝。 他吸了吸鼻子,着急忙慌的往厨房跑去,“娘亲,好香啊,你已经做好了吗?”他闻着这香味,就知道这个奶茶一定很好吃。 石雷也被这香味吸引,看着厨房里忙碌的宋浅,他的嘴角渐渐的露出一抹笑意。 她,似乎变得更好了! 宋浅把锅里的奶茶倒了些出来,递给了着急的元宝,“你小心些,还有点烫,锅里还多着呢,都给你留着。” 元宝点了点头,抱着碗坐在小凳子上,轻轻的抿了几口,“真甜,比以前大伯母给的糖水还好吃。” 听到这话,宋浅的眼神不由得暗了暗,什么糖水,不过是大牛吃剩下不想喝的水罢了,里面的糖早就被大牛糟蹋的一干二净。 “元宝,你放心,以后你想喝奶茶,娘亲都给你做。但你不能多喝,糖吃多了牙齿会掉的。”宋浅蹲下身子,轻声对着元宝说着。 元宝高兴的笑着,“娘亲,我记着了。”说完又忙着喝奶茶。 宋浅轻笑一声,从锅里又倒了些奶茶,走到了院门口,“石大哥,这是我刚做出来的奶茶,你不妨也尝尝,给我提个意见。” 听到这话,石雷也不好拒绝,更何况刚才的香味还萦绕在他的鼻间,他顺手就接了过去,小心的喝了起来。 不得不说,味道果真不错,且这个奶茶在镇上都没见过,他能喝上只感觉十分幸运。 就在他想开口说些感谢的话时,一道突兀的声音传了出来,打破了这抹平静。 “哟,我以为是我看花了眼,没想到还真是石猎户。宋浅,光天化日之下,你就跟别的男人在一起说笑,你对得起死去的老二吗?” 徐大伯母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讽刺,眼睛死死的盯着宋浅手中的碗。刚才她若是没听错的话,是这小妮子做了个叫奶茶的玩意,闻着还挺香的。 这么香的东西,宋浅不想着一起生活过的他们,居然给一个外人尝鲜,简直是个白眼狼! 宋浅的脸色一下子就冷了下来,她看向一步步走来的徐大伯母,眼神冰冷,“大嫂这是什么意思?我们正大光明的站在一起说话,有何不可?” “哼,说不定那个小野种的爹就是石猎户了吧?眼看老二死了没几年,你就想着改嫁的事,真不要脸!”徐大伯母越说越觉得很有可能,平日里都不见宋浅跟别的男人说话,如今刚搬出来,就把石雷领回了家,元宝的爹不是他还能是谁? 第九章 店铺开业 等到长风洗漱好后,拿到这个画着工具的纸张,心里满是惊讶,因为那上面的工具他们都没见过,且上面标注的尺寸似乎也挺专业。 眼看长风盯着手中的画不动弹,宋浅有些懵,“长风,这个东西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还是说那个制作的师傅....”若真是这个问题,看来她就得想其他的办法了。 长风回过神来,赶忙摆了摆手,“不,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宋娘子真厉害,什么都会,谁若是能娶了你,一定特别的幸运!”长风一脸认真的说着。 宋浅笑了笑,“借你吉言了,不过我如今并不想这些事。你还是赶紧去找制作工具的师傅吧,店铺开业的事情最重要了,我想你也愿意早点品尝到美味吧?” 听到这话,长风十分赞同,就为了那点美味,他也要赶紧做好这事! 又过了两日,长风把那些工具都带到了宋浅的院子里,宋浅也不耽搁,拿起工具就开始制作。 不得不说,有了工具的她做事情就是事半功倍,终于在隔日中午,一切都安排好了。 “宋娘子,你打算什么时候开业?咦,这些都是新品吗?怎么这么小?是不是镇上卖的那种糕点啊?”长风看到院子的桌上摆放着一堆吃食,口水直流,人也从暗处走了出来。 他觉得在有好吃的情况下,他现身也不会有什么影响,说不定宋浅会看在他帮忙之下,大方给他一些吃食。 果然,宋浅随口就说了一句,“这些都是甜品,类似于之前的双皮奶,也有小蛋糕。不过目前的味道比较缺乏,只有奶味和原味的。等以后有什么新鲜的水果,我再加进去也不迟。” 说到这个,她就觉得有些无奈,好几个小蛋糕上都能放水果,看上去也能更加吸引人,味道也好吃。可惜这个镇上,压根就没什么水果,哪怕有一些价格也很贵。她若是加进去,别说利润了,自己不赔钱都是好的。 “甜品?是饭后吃的吗?”长风说着,眼睛都快落在上面,光是闻着香味,都很香亲自尝一尝。 宋浅瞧着长风的举动好笑不已,“你若喜欢的话,就拿两个去尝尝吧,顺便也让你家主子试试。” 得了答复,长风也不客气,顺手拿起几个比较好看的,一个闪身就离开了。他听宋娘子说过,这些蛋糕上的奶油得趁早吃,不然天气太热会化掉的。 等到长风委屈巴巴的回来,手中只剩下几个空壳子。他本想给主子吃上一两个,剩下的一个他也能尝尝鲜,偏偏姬长夜直接就抢了过去,三两下就把甜品给吃光了,连壳子上的都不放过。 若不是他对姬长夜足够的忠心,只怕这些甜品都不会送到他的手上! 宋浅不知道长风的遭遇,见他回来,赶忙招呼他一起帮忙,把那些甜品放在冰块的桶里排好,再用马车送到镇上的店铺里。 店铺里也早已打扫干净,宋浅先把制作好的冰块放在特定的柜子里,再把甜品摆在柜子上,利用那透着的凉意来保存甜品,那效果就如现代的冰箱一般。 第二天一早,店铺顺利开业,宋浅利用百姓们喜欢占便宜的心思,特意把所有甜皮都打了折扣。 短短半天的功夫,用两天时间制作的甜品都售卖一空,甚至有的人都开始预订了。宋浅根本忙不过来,好在元宝十分懂事,乖巧的待在柜子里,时不时的还给客人拿小的甜品。 第十章 带进官府 徐彪没想到宋浅的反应这么快,且那些百姓还要帮她的忙,一时间有些懵,等他回过神来,身子已经被捆住,且隐隐有朝着外面走的趋势。 他的心一下子就慌了,“宋娘子,你,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只是来跟你道歉的,把我捆着未免也太仗势欺人了吧?”他说着,示意宋浅替他松绑。 热心的百姓见徐彪这么说,不由得冷哼一声,“你本就是混混,肯定是做了什么事情,让宋娘子这么气愤。我劝你一会见到县令,最好早点说清楚。否则那些刑罚落在你头上,不死也得蜕出一层皮。” 县令?徐彪长这么大,纵然平日里喜欢偷鸡摸狗,但那些被偷的人都不敢生事,以至于他压根就没见过县令!只看着众人对县令的后怕,他就觉得县令宛如那老虎一般,让人不敢靠近。 “我,我明明什么都没做,为什么要报官?宋娘子,你可不能污蔑我,我就是端茶道歉。”他尽力的解释着,一双脚就像是在地上生了根,愣是不动一步。 开玩笑,要真见了县令,他还能全须全尾的出来吗?根本不可能! 眼看众人的目光都在自己的身上,宋浅抿了抿嘴,抬手指着地上被打碎的茶杯,“你是来道歉的?那你为何会在茶杯里放些不该放的东西?若不是想我死了得到我的铺子,你怎么可能会来?” 听到自己的伎俩被宋浅识破,徐彪有些意外,明明他下药的时候,宋浅的目光都没落在他身上,怎么会知道? 不过他还是梗着脖子道:“宋娘子,你说我茶杯有毒,你有什么证据?我又没这么傻。”他自认茶杯已毁,剩下的药粉都被他给扔了,哪来的证据?奇快妏敩 宋浅轻飘飘的扫了一眼徐彪,“谁说我没有证据?茶杯虽然被我摔了,但上面残留的茶水还是能检验出来有没有毒。” 徐彪猛地朝着碎了的茶杯看去,果然大的碎片上还是有水,最后的一丝希望瞬间破灭。 宋浅可不管徐彪的反应,招呼着众人帮她把徐彪送到官府,奖励就是她店里的甜品都打折,这话一出,帮忙的人更多了。 大势已去,徐彪满脑子都是自己被惩治的凄惨模样,身子忍不住一抖,赶忙冲着宋浅道:“宋娘子,我,我说,我什么都说。” 宋浅停下脚步,看向徐彪,“我劝你最好说真话,否则县令大人可不会手下留情。” “我,我的确是要对你下药,但这事的主谋不是我,我之前被你打了一顿,怎么敢随便找你的麻烦?都是你的大嫂,是她让我这么做的。”徐彪不敢隐瞒,把徐大伯母找他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他是觉得,徐大伯母跟宋浅好歹也是一家人,说不定她能看在这个的份上,饶了他一次。毕竟谁都会觉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也不会伤了一家人的和气。 谁知,宋浅却淡淡的回了一句,“大嫂为何会让你对我下药?” 徐彪不以为意,“自然是觉得你这店铺的生意好,妄想分一杯羹罢了。而且你刚被他们赶了出来,哪有脸找你要?等你一死,你的所有东西不都是他们的吗?”他自顾猜测着,不然那徐大伯母怎么会给他这么多的好处? 离得近的人听到徐彪的招认,脸上满是意外。谁也没想到,害了宋浅的居然是她家人,真是可怜了她们母子俩。 等了片刻,徐彪没有得到宋浅的回复,心下不免有些担心,小心翼翼的抬起头,“宋娘子,我,我什么都招了,你能不能饶了我?我真的再也不敢了,以后我看见你,一定躲得远远的,绝不给你添麻烦,可以吗?” 宋浅皱着眉头,徐大伯母一家的心太黑了,她都被赶出来了也不罢休,摆明了是想利用她得到更多的好处。若是她时常在背后找人对她下手,她倒是能看出来,可元宝呢?他还小,什么都不明白。 想到这,宋浅的脸色变了变,“把他送去官府,至于怎么判决,还是让县令大人决定。光天化日之下就敢下药害人,谁知道下一个受害的会是谁?这种事情一定要严惩!” 本来还觉得宋浅太过斤斤计较的百姓,听了她的解释后,纷纷赞同。毕竟他们可没有宋浅的好运气,万一他们无意间喝下,岂不是就死了? 于是,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把徐彪带到了官府,宋浅毫不夸张的说出事情的经过,有了徐彪之前的招认,事情就变得简单起来。 县令立刻派了人前去村里把徐大伯母带到官府,宋浅等人则待在原地,等待着官差回来。在这期间,徐彪心灰意冷的瘫坐在地上,连看都不敢看宋浅,他知道这一次他是真的栽了。 “县令大人,之前徐彪胆大妄为,深夜潜入我家,意图对我不轨。若不是我睡觉警醒,趁他不注意的时候把他打了一顿,说不定他已经得手了。还请大人替我做主,还我清白。” 宋浅上前一步,对着上首的县令开口道。她可不会允许徐彪这样的混混太早出狱,那些被他欺负了的女人,肯定不止一个。 听到这话,徐彪的头猛的抬了起来,脑海中想起宋浅拿着一把剪刀,在他身前比划的样子,只觉得后背一凉,身子忍不住的哆嗦。 “宋娘子,我,我当时真不是故意的,平日里我虽然有贼心,但也没有贼胆啊。对了,我记得我当初还没想到这茬,就听你大嫂说你们搬出来了,在那个茅草屋里住。还说那里没有院子拦住,方便我行事,我这才…” 徐彪硬着头皮解释着,只要一想到当初他听信徐大伯母的话,跑去对宋浅下手,他就觉得后悔不已!如今他更是不知什么时候能出狱,自然有什么说什么。 一听到这件事也有徐大伯母插手,围观的众人都不免唏嘘起来。宋浅不过是嫁给了他家二弟,怎么就惹了他们的不快?好歹也替徐家生了个儿子,好歹也要看在一家人的份上,尽量多加照顾吧。 而刚被官差带来的徐大伯母,还没来得及歇口气询问带她的来的原因,就听到徐彪指认她出主意欺负宋浅,她的心扑通直跳,就差没跪倒在地了。 “你,你污蔑!我什么时候让你去欺负她了?明明是你贼心不死,就是想占她便宜,你可不能随便就怪在我的身上。难不成你欺负了别人,也都是我指认的?真是笑话!” 徐大伯母当即就跳了出来,怒斥地上的徐彪,脸上因着愤怒涨的通红,若不是情况不允许,她都想直接冲到他的面前,暴打他一顿再说。 “本来就是你,有什么不敢承认的?若不是你说我能得手,我会去吗?她一闹腾,你们是唯一住在她家附近的,万一出来帮忙,我岂不就被抓了?我又不是傻子。”徐彪毫不客气的说着,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样。 徐大伯母气的不行,她已经察觉到周围的人看自己的眼神都不对了,这事若真的承认下来,徐家的名声就彻底的坏了,到时候大牛还怎么娶媳妇?徐大伯那里就不会轻饶了她! “简直是胡说八道!”徐大伯母说完这句,赶忙看向县令,“大人,草民是冤枉的,我想这其中应该是有什么误会,不如我先跟宋浅聊一聊,说不定我们能和解啊。”徐大伯母讨好的说着。 对此,县令倒是没什么意见,在这种小镇上,能自己解决的事情他都不会多加干涉,双方和解那是最好的。他当这个县令就没指望过有什么业绩,只在这镇上悠闲地混口饭吃,就已经很不错了。 宋浅看着徐大伯母走到了自己的面前,脸上带着几分恨意,“我没什么跟你好说的,看到县令大人惩治你,我就十分满意。” “你,宋浅,你要想明白,若是你真的要咬紧我不放,我就不会那么客气了。元宝的亲爹根本不是老二,这件事爆出去,他就是个小野种,而你则会被浸猪笼!到时候谁生谁死还不一定呢,你可别逼我,我的嘴可没那么严实。” 徐大伯母说出这番话的时候,脸上还带着些许得意,她根本就不怕宋浅。之前她也是利用此事,才让她搬出徐家的,说明这个把柄她很在乎。 “哦?你打算让我浸猪笼?那也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命去做这件事了。别以为你威胁我,我就要怕你,这次我不会妥协!”宋浅冷着脸开口道。 对于这样爱占便宜的人,她若是一再后退,只会让他们更加得寸进尺。更何况如今她有钱,哪怕质疑元宝身世的人多些,她也不必害怕,大不了就用一些钱来平息这次的流言,反正他们迟早都会面对这个情况。 徐大伯母看着宋浅油盐不进的样子,心里本就憋着一股怒火,若是她不给县令求情,她肯定会被入狱的,名声也会有影响!既然她不仁,那就不怪她了。 只见她气势汹汹的往前走了几步,对着在场的众人以及上首的县令道:“回大人,宋浅在新婚之夜,就与人苟且,给我们家老二戴了绿帽子,还生了一个小野种,这种耻辱的事情,按理来说应该严惩才对!” “求大人看在我家老二去了军营后,已经战死的份上,一定要为他做主。宋浅不要脸,可不能把我们徐家毁了。我之前做出这些事,也是为了给我家老二泄愤,求大人网开一面…” 徐大伯母说到后来,眼眶微红,看着宋浅的目光中满是恨意,隐隐的还能看出几分幸灾乐祸。她坐牢又如何?面前的这个女人可会被浸猪笼,必死无疑! 众人大惊失色,纷纷望着前面那淡定的宋浅,她居然给人戴了绿帽子?那她的儿子元宝,亲爹又是谁? 第十一章 真相与玉佩 “这般不知廉耻的娼妇当应浸猪笼啊。” “亡夫战死沙场,自家媳妇竟做出这种事来,真是家门不幸啊。” 被徐大伯母一番话软了舌根的百姓众说纷纭,眼神立刻剜向立在堂前的宋浅身上,似乎下一刻就要将她捉去浸猪笼。 见目的达成,徐大伯母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跪着爬上了县令桌前的台阶,嘴里还哭喊着:“青天大老爷,您可以要为我这苦命的兄弟做主啊!” 说完拿着发脏的粗麻袖口擦了擦强挤出来的眼泪,得逞的眼神还不停瞥向宋浅。 这下看你这小妮子还有什么说的! 见局势一发不可收拾,县令眉眼一横,将手中的惊堂木怒拍在桌子上,语气里透露着不可忤逆的威严:“在朝堂上哭闹成何体统!你们将本县令置于何地?又将律法置于何地?” 徐大伯母听此一惊,识趣的急忙从地上爬起,假意抹着眼泪站到了一旁,不敢再出声。 相比之下宋浅镇定自若,对徐大伯母所作所为也不恼,稳若泰山般站在堂前。 县令上下将她打量两眼,说道:“宋娘子,徐家娘子所说的你可认?” 县令早些时候便听闻宋浅的甜品铺子生意何等火爆,就连自家夫人对吃食何等挑剔,也称赞不绝。人品在坊间传闻不错,大抵也不相信她能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可如今闹到这般田地,就只能希望她自求多福了。 宋浅浅出一口浊气,开口道:“县令大人,各位父老百姓。小娘子如今能站在堂前告状,本是那贼人徐彪听信挑唆妄想加害小娘子,小娘子是托大人的福才没让徐彪和大伯母得逞。只想替我这孤儿寡母讨个公道,不想大伯母凭一己之词就想污蔑小娘子,小娘子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宋浅说罢作势也学着徐大伯母抹泪,又抢在徐大伯母前继续说道:“我那薄命的丈夫与婆婆要是知道自家人妄想断了自家人的香火,妯娌想将徐家后代赶尽杀绝,就是在黄泉路上也难安啊。” 虽然宋浅不曾见过那抛下自己逃婚的徐文彦和待原主不错的婆婆,但将他们叨扰出来但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宋浅一番声情并茂的哭诉果真调转了风向,百姓们又纷纷同情起她来,指责徐家心狠手辣,有的甚至跟着抹起了泪。 徐大伯母见此着急了起来,生怕众人被宋浅彻底动容,惊呼一声跳了出来。 她指着宋浅鼻子,全然没了刚才的弱模样:“你这贱蹄子胡说什么?你那房子是自己搬出去的,我们何时抢了?你这娼妇不仅大婚与人苟且,前几日还和猎户不清不楚!谁知道又有没有野种在你那肚子里!” 县令见她大吵大闹,没将自己放在眼中十分不悦,挥手示意几个官卒将她拖到外面。 徐大伯母从宋浅身旁而过,还想垂死挣扎将她的脸划花解气。不想官卒力气甚大,宋浅也反应快躲了过去,让她失了意。 “不管真假,这等家事律法无从定罪。可贼人徐彪妄想下毒加害人命,扰乱坊市混乱民心无可厚非。来人,将他打入大牢!” 县令见百姓围观,心里也想尽快了解此案,以安民心。 自徐大伯母大闹起,徐彪就无人问津。他本想与自己辩解一番,不料徐大伯母这张嘴什么都说,这下两人算是真的走投无路了。 退堂后,百姓见没了热闹可看纷纷散去。宋浅也松了口气,准备离去时又被惦念那打折甜品的百姓围了起来。 宋浅自然不能食言,带人向甜品铺子而去。而长风事先安排好的暗卫,也快马加鞭赶去了姬长夜的住处。 另一边的甜品铺子前一大一小的身影在暖风中不知何去何从。 长风一手抱着元宝,一手拎着买好的猪脚,哼着小曲回到甜品铺子,却发现不见了宋浅的身影。 元宝从长风怀中落了地,一脸茫然的问向同样不解的长风:“伯伯,娘亲去哪了?” 长风四下打量摇头,又琢磨起了元宝的话,万分无奈道:“谁教你叫我伯伯的?我这般意气风发,生龙活虎,应当叫哥哥。”说罢便缠着元宝唤他两声哥哥听听。 “是娘亲教我的,说看着年轻的叫哥哥,老的叫伯伯。”见元宝理直气壮的模样,长风欲哭无泪。 他不仅没找到人吃到猪脚,还被觉得暮老唤作伯伯,他这差事何等不易!回去定叫爷给他加些俸禄。 只是当务之急要找到宋浅,不然爷那没法交代,自己的俸禄也加不成了。 “那宋娘子可真是厉害,将那贼人送到了府衙,不然还不知祸害多少人呢。” “是啊,但也不知那徐家娘子所说是否为真?可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我都在这等了快半个时辰了,我家那娘子吵着要吃甜品,这人为何还不回来?” 长风听一旁的二人对话,心中不免一紧急忙上前询问:“二位兄台,这宋娘子因何去了府衙?又发生了何事?”这要是宋浅出了差池,爷定饶不了他啊!也吃不到美食了! 得知事情的来龙去脉后,长风不容多想抱起摆弄猪脚的元宝就像县衙赶去,不想迎面遇见了归来的宋浅。 长风上下打量着宋浅,见她毫发无伤后才松了口气。怀中的元宝向宋浅张开了双臂,顺势被宋浅抱了过去,稚嫩的声音说着:“娘亲,我和伯伯等了您好久,您去何处了?” “娘亲去买了些东西,配上长风伯伯买的猪脚回去给元宝做好吃的,走我们回去。” 长风在原处欲哭无泪,为何要称他为伯伯啊! 趁着宋浅带着元宝做饭的闲隙,长风赶回了宅邸,欲将宋浅之事告知姬长夜。他快步入了书房,行礼开口道:“爷,今日宋娘子与徐家娘子在县衙……” 见面前的姬长夜神色淡然,一言不发。长风的声音也悠悠而散,他明了姬长夜已是知道了这些事,也不再往下说。 将面前的书本合上后,姬长夜说道:“我叫你贴身保护他们母子,你去何处了?” 长风未先开口却先跪下,一副请罪的模样:“爷,是属下的错。但绝非您想的那般,是宋娘子差我去买猪脚……” 姬长夜无心听此,挥手让他闭嘴,开口道:“你难道不觉得徐家娘子的话有何问题吗?” 在暗卫前来禀告此事后,姬长夜便差人去县衙取来了证供,看下一番后,只觉得徐大伯母的话有些问题。 长风先是一怔,终是在姬长夜手下做事多年,很快猜到姬长夜所想,试探道:“徐家娘子所说的宋娘子与其亡夫大婚之日……那日凑巧是您的……” 二人相视一眼心中明了,长风立即请示道:“爷此事过于巧合,属下认为还当是提审徐家娘子,方能得知来龙去脉,以罢产生误会。” 姬长夜觉得长风所说在理,当即差人备马车前去县衙。而长风则再次姬长夜被差回宋浅身旁,目的不过那一碗惹人垂涎的猪脚。 县令得知姬长夜而来特意亲自前往相迎:“小的……” 姬长夜不愿兴师动众,制止了他:“县令大人不必多礼,如此大张旗鼓对您我二人都不好。我此次前来是要提审徐家娘子,不知县令能否行个方便?” “那是自然,请您随我来。”姬长夜开口的事他岂能不应?若是将他伺候好了,日后显贵便不得愁了。 打着这个算盘,县令一路亲自掌灯替姬长夜引路到了大牢。 阴冷潮湿的空气里还混着刺鼻的腐臭,姬长夜不适的用手帕捂住口鼻,轻咳了两声。 “喂!出来!”狱卒解了铁链,用棍子敲了敲木栏,缩在角落的徐大伯母当即起身,连滚带爬的出现在他们面前。 见了县令,徐大伯母抹起了泪:“县令大人,小的就知道您明察秋毫,不会白白让百姓受了冤屈。” 县令冷眼相待,命人将她拖到了刑室,嘴里还道:“你这等人何来的清白?再废话小心打断你的腿。”能被姬长夜提审的犯人,定是犯了不为人知的大罪,他也不必给好脸色了。 徐大伯母后怕起来却挣扎不开,一路被拖到了刑室,看着满墙瘆人的刑具,徐大伯母魂都被吓走了半条。 “徐娘子。”姬长夜的声音在徐大伯母听来像是索命的阎王,她扑到姬长夜脚下道:“大人,小的清清白白什么事也没做啊!都怪那个宋浅,是她不要脸!” 姬长夜脸色一沉,眸底闪过几分阴鸷,也不愿与她拐弯抹角,平白浪费时间:“宋娘子与其亡夫大婚当日发生了什么?” 徐大伯母脸上闪过一抹狐疑,只觉眼前人奇怪,不知他为何问起宋浅的事。 “小的不知,我什么都不知道。爷您大发慈悲将小的放出去吧,小的发誓定不会再找宋浅的麻烦。” 见她冥顽不灵,姬长夜眼神示意手下将人绑了起来,其中一人取下了墙上的刑具。 霎时间一声惨叫回荡在阴冷的大牢中,候在门外的县令不禁心头一紧。 一旁的狱卒也小声议论起来:“里面那位爷也太狠了。” “就是,我们平日里也就吓唬一下,他直接动了手,太狠了。” 两人正说的欢,却被县令眉眼一横,当即住了嘴,本分的站在两侧守着。 不知过了几时,徐大伯母难以忍受也不再嘴硬,将来龙去脉尽数招供。 “那日徐文彦未曾与宋浅圆房,是连夜逃婚去了军营当了兵。我本还可怜这妯娌,不想次日见她便衣衫不整回来,身上还多了块玉佩。那老婆子糊涂一时,不将她赶出去反倒将人留下,养了那野种。你这叫我徐家的脸面放在哪里?真是命苦啊!” “玉佩?”姬长夜垂下眼眸思虑着,未曾将徐大伯母埋怨宋浅丢了徐家颜面的话听进心里。片刻后,吩咐道:“按律法将她关入大牢,叫个郎中来上药。” 说罢姬长夜便不顾徐大伯母求饶的声音,扬长而去。 第十二章 赶走闹事客 与此同时的另一边,宋浅已经麻利地将猪脚处理干净焯水,又与买来的豆子一并炖上,不就便散出了原汁原味的香气。 开锅后宋浅撒上粗盐和葱花,焖了片刻后盛出一碗给早已迫不及待的元宝。 随后递去一碗给垂涎欲滴的长风,对方急忙接过嘴里还说道:“多谢宋娘子。” “要是有细盐便更好了。”这古代制盐技术有限,多为含有杂质的粗盐,味道自然不比现代的细盐。 长风狂风席卷般尽数将猪脚收入肚中,又觉得意犹未尽,可想起自家那位主子,他便擦干净嘴,盛满一罐准备给姬长夜送去。 “宋娘子,那我且先将此送与我家爷去。”见宋浅眼神直楞似乎在思虑什么,长风也不再叨扰,转身离去。 宋浅想到曾看过有关粗盐提纯的方法,虽然没有太大把握,却也可以一试。如此想着,宋浅嘱咐元宝乖乖在此,自己则去准备提纯粗盐的工具。 姬长夜风尘仆仆从县衙回来,刚踏入书房便见长风捧着罐子在此候着。 “爷,宋娘子炖的猪脚鲜甜可口,您快些尝尝。”说罢长风已为姬长夜盛出满满一碗,姬长夜本被琐事烦心,想让长风出去。 可看着这乳白的猪脚汤,闻着香气,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了。 一碗猪脚汤暖了肚后,姬长夜才想起正事。长风到底在姬长夜身旁多年,见他神色复杂也猜到三分,开口道:“爷,可是那徐家娘子交代出什么了?” “宋娘子有一玉佩,正是在那日得来的。”姬长夜在听到徐大伯母说起玉佩时,心中便了然那日与自己行云雨之事的人正是女主。 “既然如此,想必元宝便是小少爷。”长风面色蔓上几分惊愕,声音也拔高了不少。 看着自家主子,长风眼珠一转试探道:“那爷您作何打算?既然已知宋娘子便是那日女子,元宝又是您的小少爷,不妨给二人个名分,也好叫他们母子二人有个依靠?” 听着长风的提议,姬长夜不禁长叹一口气:“我又何尝不曾想过此事,只是……”忆起往日那几位女子因自己命格凶煞而平白葬送生命,姬长夜便不忍再将救过自己两次的宋浅拉下浑水。 长风提早便猜到姬长夜会因此事而拒,他本想再劝阻一番,可见姬长夜眉头微皱,几分忧愁便将嘴边的话生生咽了回去。 可长风当真为姬长夜的终生大事而着急,这宋娘子又吃苦耐劳、天资聪慧,错过了便不可一遇,但自家主子的决定岂能是他左右的? 长风不禁暗叹浊气,看来自己只能先替姬长夜守好宋浅,等他想通那日! 夜已入深,宋浅依照着记忆将粗盐蒸煮、过滤,最后便是静候蒸发结晶。 因为工具设备有限,宋浅也难保能否成功。若是真的能成,便可多推出些吃食,生意也能更上一层楼。 想着日后的白花花的银子,宋浅便心花怒放。 元宝不曾来叨扰,这让宋浅有些奇怪。来到外面才见元宝已在桌子前睡着,宋浅怕他在此受凉便将他抱起放在床榻上。 一番折腾宋浅也难逃倦意,将四下门窗检查了一番后也收拾着睡下。 次日醒来,盐果真提成,虽然不抵现代精加工的细盐,却也不错了。 宋浅用这盐给元宝做了葱花饼,还熬了一锅香甜的白粥,又拌了小菜,一顿简单的早饭就做好了。 元宝也早早起来洗漱好,乖巧的坐在桌前。宋浅将东西端上来,招呼道:“长风,出来吃早饭吧。” 瞬息间,宋浅还没来得及看清,一个身影就已经坐在了桌前。 长风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却被刚出锅的葱油饼烫了手,这让元宝咯咯的笑了起来。 宋浅并未急着坐下来,而是拿出油纸包上几个葱油饼放在锅盖上,对着长风嘱咐道:“你且吃完了将这些给公子送去,这葱油饼凉了可就不好吃了。” “多谢宋娘子还惦念着我家爷。” 长风突然想起什么,连手中的葱油饼也顾不上,见宋浅落座后便问道:“宋娘子觉得我家爷如何?” 宋浅自然没猜透长风话中意思,只当饭时闲聊,稍作思考后道:“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玉树临风,多才多金。” 长风闻此眸底一亮,难掩几分兴奋:“那便是好了?” 宋浅后知后觉,追问道:“你问这做什么?” 可长风却不再接话。 宋浅来到铺子中,见门前冷清也不奇怪。毕竟昨日闹出那等事情,百姓对她存有几分偏见也不稀奇。 只是这甜品材料难以久留,任凭在这里放置都会白白浪费,这损失可不是一星半点。想到这,宋浅不禁几分愁容。 但很快,宋浅将烦躁抛之脑后,打起精神收拾起铺子。 “这宋娘子可真是不检点,大婚当日无人苟且,也难怪被妯娌记恨。” “就是,如今将自家人送入了牢狱,可真是最毒不过妇人心。我看啊,她这生意做不长,谁人见了不嫌脏?” 听着铺外妇人嚼舌根,宋浅动作一顿却未曾停下,自当是抛之脑后不管不顾,也免得自己受气。可外面人见宋浅不曾反驳,便更加变本加厉。 “你说她这孤儿寡母哪来的钱买下地段这么好的商铺?” “还能为何?不过是攀上哪家的高枝,与人家做了姨娘罢。只是可怜那家大爷,还要受着一个野种吃自家粮米。” 二人说的正尽兴,一盆脏水便尽数向二人泼来,将她们的衣服淋得湿透,还混着蛋壳与烂菜果子。 “你这小娘子这是作甚!” 二人尖声利喝,引来了过往的百姓围观。 宋浅将木盆放下,眼神在二人身上打量,毫不遮掩的嫌弃道:“这烈日炎炎的,我这不为您二位去去暑。再说了,脏水可不就得泼到脏地?” 说她便罢,自己权当被蚊子叮咬两口。但她们竟骂起了元宝,自己必然不让。 “你这小娘子伶牙俐齿,仗着这么大的铺子,有了几个铜板子就欺负我们平民百姓,这天下还有没有王道?” “就是,你做的那些脏事还容不得旁人说了?若是听不得当初为何要做?立什么贞洁牌坊?” 这妇人丝毫不让步,眼神剜了宋浅一眼,冷哼道:“我看这铺子是幌,暗地里还不知道做什么勾当!”此话一出人群议论纷纷,纵然不细说,明眼人心里也有了数。 宋浅坦然自若的站在铺前,听她们二人一唱一和完,也不恼怒:“你这般笃定想必自己也做了不少这等子事,做人啊,有这说教旁人的功夫还不如先除除自己的臭气。” 说罢众人也闻到了空气中弥漫的臭气,是泼在二人身上的泔水味。二人见说不过女主,脸面上挂不住,便仓皇而逃。 在屋檐上的长风见此舒了口气,自己笨见二位老妇人来势汹汹,宋浅必然吃些亏。但事实证明,是他多虑了。这宋浅果真刚烈,容不得受半分委屈,不知为何长风竟有些欣慰。 宋浅见二人离去,趁着人群还未曾散去便喊道:“今日铺子所有甜品打折,先到先得买一赠一!” 纵然宋浅名声多臭,可这到眼前的便宜不占就吃亏了。 百姓们此刻也顾不得其他的,一窝蜂的冲入了店铺,让原本清冷的地界再次热闹起来。 虽说今日不抵过往盈利的多,却也没损失多大。宋浅将账目一一记好,便带着一旁自行玩乐的元宝锁好铺子回去。 因长风一路护着,走这夜路宋浅也安心不少。元宝趴在宋浅肩头,带着睡意的声音说道:“娘亲,明日一早我们吃些什么?” 听此宋浅不禁笑了:“元宝这么喜欢吃娘亲做的饭啊?” “当然!娘亲做的饭是天下第一好吃!”元宝强撑着精神,说完了还打了哈欠。 宋浅将他抱好,声音也放轻了些:“明早娘亲给你做包子吃,好不好?” 元宝没再回应而是在宋浅肩头睡着了,长风不知从何处出现将元宝抱在自己怀中:“我来吧,宋娘子。” 这元宝的确有些重,压的宋浅臂膀有些酸痛,见长风为自己分担也没有拒绝。 这一路两人各怀心事。 宋浅在想铺子不能一味卖甜品,太过单一若是一日百姓不喜欢了,表示功亏一篑,必须要多上些其他吃食。 而长风一路不停偷看着宋浅,想着如何打消姬长夜的顾虑,将二人撮合在一起。www..Com 还真是让人头疼啊。 长风将元宝放在床榻上,还不等宋浅说一句话就转身消失在了她面前,幸亏宋浅对此已经见怪不怪。 宋浅正准备吹灯入睡,却见草房外一个身影闪过,这让本能的警惕起来,片刻后发现不再有动静宋浅才安下心来。 而那个身影正是石雷。 从宋浅房前离去后他一路回到了家中,石母见他这幅模样便猜到他定是又去见了那宋娘子,便开口道:“那徐家老二战死沙场多年,这宋娘子孤儿寡母的也吃了苦,如今苦尽甘来。唯独啊,缺了个男人撑着门楣。我儿啊,你不是早早便倾心那宋娘子吗?何不……” “娘!那宋娘子不守妇道,我……” 石母所言非错,他的确早早变对宋浅倾心。可那百姓传闻她大婚之日与人苟且,不守妇道,这种事可是丢了祖上的脸面,就此他也退缩了,不敢逾越,再有非分之想。 见自家儿子如此,石母恨铁不成钢的点了点他的脑袋,语重心长的劝道:“儿啊,那徐娘子空口无凭,如今又进了大牢,谁还在乎她那胡言乱语的话?眼下这宋娘子正当得意,生意做的风生水起,定是大把的白花花的银子在手里,这才是打紧的啊。” 石雷为人老实,一时猜不透石母所言是何意思,心心念念的满是宋浅的那些流言蜚语。 见自家儿子不曾开窍,石母便开门见山:“若是你将她娶进家门,那那些银子不都是我石家的?那野种日后好处理,你们二人的日子还有什么愁的?” 第十三章 石雷的维护 石雷还有些犹豫,于心不忍算计宋浅,尤其是她孤儿寡母闯出如今这般天地也不容易。 奈何石母软磨硬泡,石雷最后定了定心神,开口答应道:“那便按娘所说的办,倘若不成,我们也不得伤了他们母子。” 石母见石雷答应下来满心欢喜,还未听清他的话,就连连答应下来:“那是自然,明日你便去她家里帮忙,好叫她觉得你可依靠,用不了多久她便能对你死心塌地。” 这宋浅是个寡妇本就流言四起,又传闻不检点与人纠缠不清,独自带着孩子做成那么大的生意,背后定然举步维艰。这时若有个可依靠的男人,必然不会起疑心,还会死心塌地的。 打着如意算盘,石母好似已经看到日后白花花的银子了,迫不及待的想让宋浅进门。 石雷望着窗外无云无月的夜色,不禁忆起过往与宋浅相见的图景。他叹出一口浊气,也不再多想徒增烦恼,锁上门窗便入了梦。 次日。 因为昨晚宋浅许诺元宝今日要为他包包子,而这发面至关重要所费时间甚久,所以要比往日起的更早,免得耽搁其他时间。 面发好了,宋浅用猪肉和大葱调了荤馅,又用青菜混着鸡蛋调了素馅。一切准备就绪,宋浅熟练的包好了包子,上锅蒸着。 元宝也十分懂事,还未等宋浅来叫就独自起来,还替宋浅叠好了被褥,这让宋浅满心欣慰,对元宝更加喜爱。 趁着元宝洗漱的间隙,宋浅又做了蛋花汤和小菜配着包子吃。 元宝见有包子吃也顾不得烫咬了一大口,毫不吝啬的夸赞着宋浅:“娘亲做的真好吃,是这天下独一份的美味。” 被元宝甜言蜜语夸赞的宋浅快要笑成花儿了,想起什么后,宋浅起身大声道:“长风,快些来吃早饭!” 没有人回应。 宋浅以为是自己的声音太小,又喊道:“长风,吃早饭了。” 还是未有人回应。 宋浅起身来到院中四下观望,又再屋顶上张望一圈还是未寻到长风的半点踪迹。 平日里还未等她出言,这长风就顺着香气自己寻来了。 如今是怎么了,连人影都寻不到半点了。 宋浅四下想着,突然忆起,想必是姬长夜有何要紧事将他唤回去了。 那她便安心了,也不再多想,进屋同元宝一并吃起了早饭。 与此同时的长风见着院中来往的人不禁怨声载道,他早知宋浅今早要做包子,心心念念了一夜,不想被姬长夜召回,还被安排了查验东西的苦差事。 他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东西可都齐全了?”姬长夜踏入院中,四下的人皆听下手中的活,对着姬长夜行礼。 姬长夜挥手让他们起身,院里再次被过往的人充斥起来。 长风也收起了怨气,眉眼间严肃几分,将勾画好的清单递与姬长夜,说道:“爷,您所要的东西都备齐全了。只是有的太过稀缺,所能寻到的寥寥无几,不够您所钦点的数目。” 这姬长夜所要的东西多半十分珍贵、稀缺。普通人就算穷尽一切也难得,可见这姬长夜动用了多大的手笔和钱财才寻来这些物件。 只是长风不解,自家主子要这些有何用处? 姬长夜只是寥寥数眼便将纸递还长风,长风跟他多年,已是心腹,所以他办事自己也放心,不必多嘱咐。 “既然已经齐备,你便将此送与宋娘子。若她不肯收下,便说是抵她的那些甜品的银两,劳驾她日后多做些吃食送来。” 姬长夜早些时候便听宋浅想寻这些物件,便暗暗记在心中。背地里劳人花了大价钱寻到,直等备齐一并送与宋浅。 只是宋浅公私分明,不爱贪图便宜。也不曾因他的身份而见钱眼开。若自己这般唐突送去这些东西,她必然顾虑不肯收下,所以便找些由子塞给她,她也不便相拒了。 虽然姬长夜神色淡然,语气未曾有半分波澜。但长风得知自家主子所作所为是为了宋浅后,便是副欣喜若狂的模样,连连应下差事。 姬长夜嫌弃的瞥向他,暗叹了一口气。这长风这么些年在他身边究竟学了什么啊,竟然这般不稳重? 长风也顾不上这些,提上东西拜别姬长夜便离开直奔宋浅家中。 而宋浅与元宝吃过早饭后,也准备去镇上的甜品铺子。近些时日流言四起,多少都影响了生意,宋浅便要更卖力招揽客人,以免断送了往日的努力。 临走之时,宋浅将包子用油纸包好放入了自行缝制的布袋中。好在见到长风时给他,也方便他带去给姬长夜尝尝。 “娘亲,为什么我们的铺子里不卖包子呢?”元宝的话让宋浅轻笑起来,她锁好门抱起元宝解释道:“我们是甜品铺子,卖了肉包子就不叫甜品铺子了。” 宋浅突然定住脚步。 可包子不仅咸口的啊! 她可以做流沙包、热狗面包这些咸口的吃食,若是再搭配着甜口的饮品,定能大卖! 宋浅想到这儿,眸底一亮。在元宝软软的脸颊上亲了一口,道:“谢谢元宝,给娘亲提的好点子!” 元宝虽然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让宋浅如此高兴,可听到娘亲夸自己,也神气的扬起下巴笑了起来。 而在院子外不远处踱步的石雷听到母子二人的笑声,心中更加紧张。在这烈烈夏日,额头上竟出了一层冷汗。 他听从石母的话,一早便在宋浅家外候着,好护送他们母子去镇上,以此来获得宋浅的青睐。但终归心虚不忍诓骗宋浅,正犹豫着要不要上前。 宋浅抱着元宝走出家门,一眼便发现了不远处的石雷。元宝对石雷印象还不错,便招手呼喊道:“石伯伯!” 见宋浅母子二人已经发现了自己,石雷便没了退路只能硬着头皮走过去,强装镇定道:“没想到在这儿遇到你们母子了。” 可这儿正是他们的家门口啊! 宋浅听出他话语中的破绽,又见他神色不对略带慌张,便猜出他是有时前来:“石大哥,你来此是有何事情吧?尽管说来。” 石雷曾帮她打跑贼人,拿回钱袋。这份恩情她始终记着,若石雷真有求于她,只要不过分她定答应。 见宋浅神色认真,石雷心中五味杂陈却还信了石母的话,摇了摇头道:“无事,宋娘子想多了。只是我前几日在山上猎到几只野物,今日去镇上卖了,正巧路过你家门口就想着顺路一并去。何况你们孤儿寡母的,若再遇到贼人怎么办?” 石雷所言也并非没有道理,如今长风不在若再遇到什么事,她手无缚鸡之力,还带着元宝定然不能应付。 “那还要麻烦石大哥了。” “宋娘子客气了。” 二人一并走着,这也引来了村里其他百姓的驻足观望。 这徐大伯母被宋浅送入大牢前那些话也传进了村子里,爱嚼舌根的人此刻便按耐不住了。 “呦,这不徐家老二的婆娘吗?” “徐家老二早早便战死沙场了,没看人家身旁的男人吗?没准这就是下家呢。” “这徐家人还在就如此猖狂,还真是不守妇道啊,也不怕徐家老二冤魂来索命。” 宋浅神色一沉,捂住了元宝的耳朵。 石雷听着这些闲言碎语,又见宋浅的模样,心中很是心疼。终于忍不住停下,对着那两个妇人道:“住嘴!休得再胡说!” 宋浅停下脚步,略有些吃惊的看着石雷,没想到他会维护自己。 那妇人嘴巴厉害,自然不饶人,起身道:“还说你们二人清白?都维护到这般境地了,自己做了什么下贱的事还容不得让人说了?呸,我要是徐家老太,必然连你同那个野种一并扔进河里。” 见二人言语过分,宋浅也不再想忍气吞声,只是她还未来得及出言反驳就被石雷抢先:“若再让我听你们二人胡说八道,我就!” 石雷身材魁梧,又常年以打猎为生,总是散发着血气。所以拳头举起后便吓得二人一惊,也说不出话来,互相推搡着进了院子,不敢招惹石雷。 “石大哥,谢谢你,让你见笑了。” 听得宋浅的话,石雷嘴笨的只磕绊,好在最后说出了话:“宋娘子这说的哪里的话,这些婆子就爱传些闲话,你别往心里去。何况你我二人清清白白,行的正便不怕这些。” 宋浅听得这些心中不禁几分感慨,自己也是第一次在这个年代听得一个人站在自己的角度,为自己说话。 “石大哥是个明白人,我也说些掏心窝的话。这寡妇甚至是女子,不仅要忍受着流言蜚语还要被处处误会,限制自由身,还不容得我们辩解。这就是那些害人的观念所致,若有朝一日能消除这些偏见,女子也可以闯出一番天地。那时人人平等,社会何尝苦恼不繁华?” 正如她所生活的现代社会,女子也可以闯出自己的事业,真正的平等自由起来。 可身处这个年代,想改变固有的封建观念何谈容易啊。想到这儿宋浅不禁叹气,是对自己的身不由己也是可怜那些与自己相同命运的女子。 她们不似自己这般幸运有先进的思想,只能麻木的任人宰割。 听着宋浅的话,石雷不知从何安慰。宋浅也后知后觉,带有歉意的说道:“抱歉石大哥,是我唐突了,我们走吧。” 石雷点了点头,跟上宋浅的步伐。 一路上二人有说有笑,这被提着东西前来的长风尽收眼底。他打量着石雷,发现他正是那日帮宋浅抢回荷包的男人后,顿时警惕起来。 这人对宋娘子有意,自己必然要帮爷守好宋娘子,不让这人得逞。 如此想着,长风提着东西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两人面前。宋浅见他拿着这么多的东西很是惊讶,忙问道:“你怎么拿了这么多东西?” 长风并未回应宋浅,而是横冲直撞的挡在两人中间,将他们硬生生的分开。 元宝不解长风为何要这么做,便开口问道:“长风伯伯,您的眼神怎么了?这边明明有路,为何要挤在娘亲和石伯伯的中间?” 第十四章 姬长夜父子相见 “长风伯伯是担忧哪来的莽夫子撞到你娘亲,特地来护着。”大抵是明了元宝的真实身份,长风也不再忧心他唤自己‘伯伯’了。 元宝不明长风话中的意思,转着小脑袋四下寻着哪来的莽夫子。 “娘亲,莽夫子在何处?” 宋浅拍了拍元宝的背,说道:“别听你长风伯伯胡说。” 长风欲哭无泪,解释不得。直至看向手中提着的大包小裹,才猛然忆起正事。 只见他眼睛一转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开口就连声音也大了几分:“宋娘子,这是您早些时日对我家爷所说起的东西。我家爷废了精力才将它备齐,这不叫我给您送来。” 话音未落还转头看向身后跟着的石雷。 宋浅些许惊讶,因为那次自己不过随意提起,不想被姬长夜听去记在了心里,还费时费力替自己找来。 “多谢你家爷了,我也没什么答谢的,到了铺子我多做些吃食,与你送给你家爷去。” “多谢宋娘子。由此可见,您在我家爷的眼中地位举足轻重,我家爷对您那更是有求必应。您说说,我家爷腰缠万贯,风流倜傥,玉树临风,心思又细懂得心疼人,这种人上哪找去啊。”长风说罢神情还留有几分崇拜之色,满是对姬长夜的欣赏。 宋娘子忽然听得他这般的夸赞只觉得奇怪,对着他的心思也多了猜忌:“你今日是怎的了?说这些做什么。” 长风收起异样的神色,多了几分正经,往宋浅身旁近了近:“宋娘子,我家爷呢虽说是个大好人,但不是对谁都如此,您懂了吧?” 他是对你有意,何况娃都有了,这层窗户纸还不好捅破? 见宋浅摇了摇头,长风也不再打哑语,直言道:“您聪慧能干,人美心善。我家爷又对您独一份关心,您们二人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 听此宋浅心中一惊,忙让长风住口:“此等事哪能胡说?你家爷帮我,多是见我母子二人可怜,我又无意救了他两次。这哪能与终身之事牵扯上,定是你糊涂了才会说这些。” “宋娘子,我哪里说错了?您细想想,若是我家爷对您无意,不过百两黄金打发了,还用得着将您的话记在心中?日夜念着。” 长风的话敲在了宋浅的心窝子上,细想与姬长夜相识起,他便处处帮着自己,哪怕自己的恩情不足为重…… 不对她究竟在想什么?竟然被长风几句话扰了心智,白日里胡思乱想起来。她与姬长夜不过朋友罢了,不能逾越。 “长风若是你再胡说,日后我做的东西便没你的份了。”宋浅皱起了眉头,语气也带着怒气,让长风只得闭口不敢多言。 元宝听得二人所言不明所以,又见宋浅动怒,便不敢言语,只能靠在宋浅的肩头假意小憩。 一直跟在二人身后的石雷听得长风一直夸赞姬长夜与宋浅多么般配,心中自然不爽,直觉得空落落的。可他终究无名无分,没有资格说些什么,只能将不满咽回肚子。 而长风接下来一路便觉得背后凉嗖嗖的,却没有在意,与元宝一路说笑到了镇上。 “宋娘子,我便先去了。”石雷对着宋浅告了别,在长风的注视下走去长街中,很快便不见了身影。 宋浅并未耽搁时间,紧着将甜品摆上,又钻进后院准备做些饮品和面包。 元宝十分乖巧的在一旁玩耍,而长风则在打扫店铺,顺便招呼客人。 宋浅事先泡好的绿豆蒸熟,拿出一半去皮捣碎添上糖浆和牛乳搅拌,直至没了颗粒感。又将留出来的绿豆带皮捣碎铺在准备好的杯子里,加入牛奶添上适量的冰块。 如此清凉解暑的绿豆冰沙牛乳就做好了。 宋浅拿出两杯给了元宝和干完活满头大汗的长风,待两人喝下忙着询问如何。 长风还未喝完就忙着竖起大拇指。 “娘亲,我还想喝。”元宝递来一滴不剩的杯子,唇边还沾着牛乳。 宋浅取出手帕替他擦拭干净,说道:“这东西太凉,喝多了对胃不好。待会儿,娘亲给你做三明治吃可行?” “好吧,三明治是什么?娘亲。”元宝的眼底闪过亮光,问着。 宋浅也不知从何与他解释,只能说:“待会娘亲做出来便知道了。” 说罢宋浅便起身去查看自己烤的面包,因为设备不抵现代,味道差了些但还是不错。宋浅将面包修饰好,切下有些糊的地方,又切成了面包片。 然后加上煎好鸡蛋与烤好的猪肉薄片,还有番茄,因为没有生菜只能用黄瓜片代替。 长风看着宋浅将这些东西夹进去十分好奇:“宋娘子,这些东西分开与夹在里面有何区别?” “当然有区别,你且尝尝。”宋浅将三明治对称切开,夹上油纸递给元宝和长风。 长风忙咬下一大口,顿时一惊。这些东西在一起口感十分丰富,猪肉片有些烤制后油脂的香脆,配上清爽的黄瓜片与番茄片,再加上面包片的麦香与微甜,味道果然不错。 宋浅见后轻叹一口气:“若是再有番茄酱与沙拉酱便更不错了,待我回去便试一试能否做出来。”若是做出番茄酱与沙拉酱,她还可以推出现代人的深夜乐趣——炸鸡。 宋浅又做出很多三明治,将它们包好放在盘子里,与绿豆冰沙牛乳一并摆在了柜台里。 长风拿到姬长夜的那份正准备送去却被宋浅叫停了身影,只见宋浅又从后院拿来罐子说道:“我见你家爷老是咳嗽,便炖了些银耳莲子羹,能缓解咳疾,劳烦你一并送去罢。” 长风听此便笑着打谱道:“娘子怎么这般关心我家爷,我便说您们二人心有灵犀,什么事都想着彼此。” 见长风又说起此等事,宋浅也毫不客气的向他递了白眼,威胁道:“你若是再胡说一句,日后我这铺子的东西你休想再吃一口。” 这招果真好用,长风立马收起调侃的模样。眼神瞥向一旁玩耍的元宝,顿时起了心思,试探着问:“宋娘子,这元宝在店里也没什么事,不如随我去街上玩玩,也免得你繁忙之余还要劳神挂念着。再说了,像他这么大的孩童都在街上跟伙伴玩耍。”www..Com 带元宝去玩自然是由子,实际上长风是想,这元宝毕竟是姬长夜的亲生骨肉,两人多见一见也能拉进情分,不然生分着日后也不好,便想着带元宝去与姬长夜见见。 宋浅有些犹豫,而元宝听了长风的话当即放下手中风车,一把抱住了宋浅的腰,对着宋浅说道:“我不去,我要跟着娘亲。娘亲在哪,我便在哪。” 这元宝自幼便亲近宋浅,对着旁人生分自然不愿跟着走。 长风见此便放下东西,蹲到他身旁说道:“元宝啊,街上好玩的东西多着呢。有风车、拨浪鼓还有布袋虎,长风伯伯还能给你买糖人,就买你最喜欢的老虎怎么样?” 本着小孩子都爱玩的心思,长风将街上的玩物描述的绘声绘色,见元宝不言语以为他动摇了,不成想下一刻元宝回头将宋浅抱的更紧,嘴里还说着:“那我也不去!娘亲做的东西比街上的好吃多了。娘亲,我不要去。” 说罢,元宝抱着宋浅的腰晃了起来,还不停的撒娇。 长风略带无奈的起来,看来自家小少爷果然继承了姬长夜的聪慧,不好骗啊。 宋浅起初也有些犹豫,多半是担心元宝会出什么事情。但是又想起长风的话,像元宝这个年纪的孩童正是玩乐的年纪,老是在家里,长大了便会孤僻些,她自然不想如此。 宋浅蹲下替元宝打理好了衣服,说道:“元宝,长风伯伯说的不错。街上好玩的玩意多着呢,而且还有许多同元宝年龄相仿的小朋友,你去了还能和他们一并玩耍,交上朋友不是?” “可是,娘亲……” “这样元宝,你且跟着长风伯伯去,等回来娘亲给你做烤鱼如何?” 听到宋浅的美食诱惑,元宝才不情不愿的答应和长风离开了。宋浅目送两人身影消失才放下心来,又在店铺外吆喝了几声,招揽起客人来,用了不大功夫便将东西售空了。 而长风带着元宝和东西便不使用轻功,又不忍小少爷受颠簸,所以下了血本自掏腰包一路乘着马车到了姬长夜的住处。 院内的小厮见长风抱来个娃娃都十分好奇,而长风也不能直言出元宝的真实身份,只能敷衍过他们,将元宝抱进了姬长夜的书房。 正在看书的姬长夜听闻动静,抬眸间一个小小的身影便闯入了视线中。四目相对,二人眉眼间果真几分相像。 “爷,这是元宝。你……宋娘子的小公子的。”幸亏长风脑子转的快,将‘你的小少爷’这几个字生生咽了回去,还打了圆场。 姬长夜收起几分惊讶,神色淡然,对着长风道:“这路途偏远,带着个孩子,你也不怕出些什么事。” “爷您放心,属下办事定然考虑周全。为了不让元宝受颠簸,属下没有用轻功,还下血本租了辆马车,跟运宝贝似的将元宝带到您跟前儿了。”长风委屈道,话语里还颇有邀功的意思。 姬长夜听此也放心了些,正准备和元宝说上几句话,就见他退后几步满脸警惕的看着他,好似他进了狼窝一般。 长风急忙将宋浅做好的东西拿出来,缓解着气氛:“这是宋娘子做的绿豆豆沙牛乳和三明治,还有宋娘子特意为您做的银耳莲子羹,说是能缓解咳疾。” 姬长夜听着长风特意加重强调的后面的话,心里油生一股暖意还有异样。自家主子的模样被长风尽收眼底,他不禁暗自窃喜,看来撮合两人成功有很大的几率。 姬长夜正准备食用时,眼神瞥向元宝,便邀请他一起。 元宝还沉浸在长风诓骗自己的怒气中,又对姬长夜抱有几分警惕,不愿意前去。可是耐不住宋浅做的太过美味,最后还是妥协坐到了姬长夜对面。 第十五章 他是坏男人 姬长夜舀起一勺银耳莲子羹,入口并不甜腻,莲子的清香在齿间流连忘返,还有银耳独特的爽、滑口感,划过喉咙让人全身暖了起来。 听长风说,这是宋浅特意为他做的。 是为了他。 姬长夜忙收起心中的异样,抬眸望向眼前的元宝,唇角微动却没说出什么来。 心想这是他的亲生骨肉,如今却与他如此生分,想来日后要多来往来往。奇快妏敩 而元宝自然不知他们的心思,吃下一块三明治,又饮下一杯绿豆豆沙牛乳后,拿出手帕擦干净了嘴巴,随后起身道:“长风伯伯,我要回去找娘亲。” “元宝啊,这府上有意思的玩意多着呢,你再多待会儿可好?”长风忙着安抚元宝,自己好不容易将他带来姬长夜眼前的,两人还未说上几句话,怎么能就此把他送回去? 姬长夜见此想让长风顺遂元宝的意,将他送回去,不然这元宝要是认定他们蛮不讲理,日后该怎么亲近? 可还未等姬长夜开口,元宝便一副大人模样,双手叉腰退了两步望着二人。 随后义正言辞道:“我知道你们的心思,你们不过是想借我接近我娘亲罢了。我且告诉你们休想,有我在,就不允许任何人欺负娘亲。虽然你们对娘亲的确不错,但是我不认定你们是良配。” 长风想拦下元宝,恐他失言惹了姬长夜。 可姬长夜听了却不愠不恼,反倒一副笑意问道:“哦?那你且说说为何我与你娘亲不相配?” “因为男人有钱就是坏人,他们家里明明有很多夫人,却还是花言巧语诓骗女子。更何况,你还这么有钱,家里肯定好多姨娘。”元宝神色认真,语气里还有对这类人的不屑与愤怒。 长风惊讶在原地,咽了口口水。这元宝年纪如此小,都是从哪听来的这些话?宋娘子总不会教他这些吧? 听到元宝这些话,姬长夜竟然来了兴趣,好奇地问道:“那元宝所认为的好男人该是何什么?又有何作为?” 元宝听此当下挺起了胸膛,语气认真道:“当然是学富五车、满腹经纶的读书人,亦或是为人憨厚、勤俭持家的老实人。我娘亲说了,人穷不可怕就怕心术不正。还教我要么读书有知识,明了世间是非道理,好振兴国家造福百姓。要么老实本分、心思纯良,虽说不为国争光,却也不做为害他人的事。行的正坐得端,将来不被人戳脊梁骨。” 长风听此不禁佩服起宋浅,虽说是一代妇人家又身处乡下野村,没读过书却懂得如此大道理,教的出来正直的人才。 姬长夜也有几分惊讶宋浅能说出此等话,却又想到自与她相识来,她便与旁人不同,看来自己还是未曾了解他。 而元宝这些话他也不好反驳,又觉得自己与孩童争论着实无趣,便道:“我还要处理些事情,长风你且带元宝在府上玩乐些时辰,若是他喜欢什么只管拿去,不必过问我。待到晚些时候,你定将他平安送回去,切勿叫宋娘子担心。” 长风见自家聪慧伶俐的主子在几岁孩童前吃了瘪,不禁发笑,却又不敢在姬长夜面前显露出来,只能强忍着应下他的话,随后带着元宝离开了书房。 待到离书房很远的院子中,长风才敢放声笑出来。元宝站在地上回了回神,见长风这般模样些许疑惑,便问道:“长风伯伯,你在笑什么?” “元宝啊,你和你娘亲是独一份让我家主子吃了瘪的人,你说哪里不好笑了?” 元宝撇了撇嘴一口否认:“不好笑,长风伯伯,你何时送我回去?娘亲还说要为我做烤鱼呢。” “元宝啊,这烤鱼耗费时间可长。再者说你娘亲既知你跟着我定会放心,所以咱们再在这儿多待上些时辰也无妨。这样,长风伯伯带你去后院看鸟雀可好?” 元宝听到有鸟雀可看犹豫着答应下,长风便抱着他去了后院。 这元宝终究是孩童爱玩的秉性,不一会儿便将要回去找宋浅的事抛之脑后。 天色渐晚,长风约莫着宋浅也要关门回村了,便带着元宝乘着马车回程。 路上长风还对元宝在姬长夜面前所说的那些话思虑着,便问道:“元宝,你当真觉得那些读书人、老实人是好男人?” “那是自然啊。” “元宝啊,这好男人不是钱财地位可以权衡的。你看,有些读书人会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老实人也是装模作样,他们指不定背地里做什么坏事。而有些富贵人家也会心地善良,扶危济困,对夫人一心一意。且说如此,你还能笃定读书人、老实人便是好男人,有钱的人便是坏男人吗?” 元宝神色思虑起来,长风以为自己的说辞动容了元宝,不想元宝还是一副认真的模样:“笃定。” 还是白说了,长风欲哭无泪。 而另一边的宋浅去街上买了条鲈鱼回来,还请了老板替自己处理干净。就等长风与元宝回来,好一并回去村子做烤鱼。 宋浅正在后院打理,忽然听闻前堂传来声音:“可有人在?” “真是对不住,我们打烊了。”宋浅从后院走来,看清来人时一惊,此人竟然是这铺子的东家,程温瑜程公子。 听闻宋浅此话,程温瑜便道:“程某不知,叨扰宋娘子了,那程某明日再来。” 宋浅忙将人拦下:“程公子留步,我还不急着关门。您这一路风尘仆仆,既然来了便喝杯茶再走吧。正巧我新做了些凉茶,您也替我尝尝口味如何。” 还不等程温瑜开口,宋浅便转身去了后院。如此下来程温瑜便不好拒绝美意,寻着处坐下便见宋浅端来了茶盏。 这凉茶入口清凉回甘,不带晦涩,还隐隐间有鲜果的果香,着实解暑。 “宋娘子厨艺精湛,这茶也做的与旁人不同,甚是美味,看来今日程某口福不浅。”程温瑜举止投足间温文尔雅,话语也不急不躁,让人听了甚是舒心。 “多谢程公子夸赞,若是你爱喝便常来。还不知今日程公子前来是有何事?”这宋浅与程温瑜也不算熟络,不过交接铺子时打过几次照面,又再开业时遵着礼数请人过来喝了杯酒,所以宋浅也猜不到他们间还能有何事。 “未曾有何要紧事,是程某出门办事路过此处,便想来看看。是程某唐突,拜访未曾告知,还叨扰了宋娘子”程温瑜直言道,语气间还有几分歉意。 “不打紧,这东家能来是看得起我,我忙着迎下还来不及呢,怎会觉得叨扰?程公子未必也客气了。”宋浅急忙接话道。 长风和元宝乘着马车到了铺子外,忍着割肉的痛,长风从荷包里拿出几枚铜板给了车夫,才抱着元宝下了马车。 自家主子只管嘱咐他保小少爷平安,却不曾想到谁来护他荷包平安。待他回去,定要与主子说清此事,好叫他看在自己护小少爷有功的事情上,再不济把来往的马车钱给他。 长风正准备抱着元宝进去,不想却见一个男人正与宋浅一起,两人看起来相谈甚欢。 “这人是谁?为何觉得眼熟。”长风回想着此人的身份,只觉得奇怪。明明觉得眼熟,却想不到在何处见过。 还是元宝记性好,很快便想起来,告知长风道:“此人是这铺子的东家,程公子。平日来过几次,不过娘亲都在后院忙碌,我便与程公子说上过几句话。我很喜欢他,我想娘亲也是。” “此人哪里比得上我家主子?他哪好了?还叫你这般喜欢他?”长风听闻元宝的话,立即为自家主子鸣不平,左看看,右看看都未曾在此人身上看出半分能与姬长夜媲美的地方。 元宝举起小手,开始掰手指数起了程温瑜的优胜之处:“程公子是读书人,满腹经纶、心地善良、为人正直,还模样俊俏,与旁人交谈时不急不躁,十分耐心。” 不等长风开口便继续说道:“虽说娘亲是没了夫君,还带着我这般半大的孩童,但程公子也有任夫人不幸病逝,损了门第声誉。更何况我娘亲厨艺精湛,模样也是出水芙蓉般俊俏。所以不管如何,娶了娘亲都算不得程公子吃亏。” 长风听此也觉得元宝所说在理,程温瑜的确没什么坏处,身份门第都配得上宋娘子。若真是程温瑜对宋浅有意,元宝又喜欢他,那自家主子可谓是危险了。 但是他作为姬长夜的得力属下,断然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家夫人被旁人拐了去,也不能任由自家小少爷将二人拆散。所以便抱着元宝不由分说踏入了铺中,生生打断了二人。 “宋娘子,我将元宝带回来了。” 程温瑜闻声起身正要与长风问礼时,便见对方看着自己的眼神不对劲,似乎是在警惕着自己什么,直觉得脊背蒙上曾冷汗。 元宝被放下,宋浅也发现了长风不对劲,忙说道:“程公子,这位是长风,是姬公子的手下,想来你们应是见过。” 毕竟长风作为姬长夜的心腹手下,这铺子又是经过姬长夜的手才给她的,其中他们必然见过。 “见过的,不知您家公子进来可好?” “好的很,劳烦程公子挂念了。” 还未等程温瑜开口,长风便当做没他这个人一般对着宋浅态度恭敬道:“宋娘子,天色已晚,夜路难走,我送你们回去罢。” 宋浅正准备应下,一旁的程温瑜突然开口道:“宋娘子,若是不嫌弃,我备辆马车送你们回去罢。长风侍卫所言极是,这夜路难走。想来那时程某想将城中的一处宅院与你们母子二人住着,也免得两地奔波,防着危险再者也不会浪费时间,却被宋娘子相拒,当是可惜。若是宋娘子不嫌弃,今日程某再将此处宅院相送,宋娘子可会收下?” 虽不知程温瑜为何对自己这般关照,但宋浅不会白白占人便宜,便出言婉拒:“程公子美意我无理收下,如今也没什么不便,不劳烦程公子挂念了。” 第十六章 恨铁不成钢 见宋浅态度坚决,程温瑜便退一步而求其次道:“宋娘子如此,程某也不便强求。但毕竟夜路难行,宋娘子还是答应与程某同乘马车,也免得颠簸小公子不是?” 话已至此,宋浅思路片刻便应了下来:“那便劳烦程公子了。” 长风见两人一拍即合,心中更觉得程温瑜对女主不怀好意。为了替姬长夜守住宋浅,忙挤到二人面前对着程温瑜说道:“程公子所言极是,若是不嫌弃,我可否与之同乘马车?” 有他在,休想打宋浅半分注意。 程温瑜自然猜不到长风的这层心思,欣然答应。宋浅便和长风从后院拿上鲈鱼与一袋糯米,又抱起元宝一前一后上了马车。 “程伯伯,那是何字?”元宝指着路过的一家商铺上的牌匾问道。 “百药堂,是家药房。” 程温瑜很喜欢元宝,让他依偎在自己的怀中,耐心的掀着帘子回答元宝所问的问题。 宋浅见此只觉得不妥,却又不知为何。 马车快要驶出镇子,宋浅忽然见得不远处一抹行走的背影熟悉,看清了正脸后便叫停了马车,掀开帘子说道:“石大哥。” 石雷本对一旁而过的马车并不在意,只当哪家少爷小姐,不成想马车上的人竟是宋浅。 “宋娘子,你这是……”话到嘴边被石雷咽了回去,心想自己无名无分,贸然问起宋浅为何乘此马车很是唐突。 “这是铺子东家的马车,公子心善,见天色已晚便邀我们同乘马车。” 宋浅解释着,想到什么便转首对程温瑜道:“程公子,此人是我朋友。这天色晚,小路上野物多,算是危险。不知程公子能否答应让我这朋友也上马车,劳累您送他一段?” 程温瑜轻笑着点头:“宋娘子心善,程某当是不能拒绝。若是您的朋友不嫌弃,便上来吧。” “如此便谢过程公子了。”说罢宋浅便邀请石雷上来。 “多谢宋娘子与公子好意,可我是个粗人,浑身都是野味的臭气,若是弄脏了这马车,我表示打一辈子猎也偿还不起啊。”再者自己也没有身份坐的起这等马车,想到这儿石雷便回绝了宋浅的好意。 “石大哥这是说的哪里的话?这是程公子的好意,你权当卖我个面子。你若是不上来,我便亲自下去请你上来。” 说着宋浅作势就要下马车,石雷见此忙开口道:“那石某便谢过程公子与宋娘子的好意。”说着他坐上了马车,与赶车的小厮一并在外,说什么都不肯进来。 宋浅也不好再强求他。 马车停在了草屋外,长风一只手抱起熟睡的元宝,一只手拎起带回来的东西先行一步进了院子。而石雷早在村口便下了马车,谢过礼后与他们分道扬镳。 宋浅下了马车对着程温瑜说道:“多谢程公子相送,既然已到家门口若是程公子不嫌弃便留下来喝杯茶水再走?” 程温瑜看向夜空便婉言相拒:“谢过宋娘子好意,程某还有这事要回去了,待等改日再登门拜访。” 说罢,车夫便驾着马车离开了。 马车在月色下驶着,而车内的程温瑜全然没有了刚才的温柔神色。 “公子,这宋家娘子竟然如此不识好歹。您所相送的那做宅邸可值万两黄金,她竟然不要。凭着几分姿色,在您面前如此搔首弄姿,和外男拉拉扯扯不成礼数,看来镇上的那些传闻十有八九便是真的。您对她如此便是抬举她,给足了她脸面。不然她这个寡妇如此不守妇道,是叫人戳着脊梁骨过活的。” 车夫边赶着马车边说道,面上是对宋浅相拒程温瑜愤懑不平,可心里是想着那价值不菲的宅院竟被人拒绝,自己得不到生了嫉妒。 程温瑜听此并未出言,那车夫也不收敛继续说道:“公子您读过书又财富万贯,多少才女千金对您倾心。可您偏偏对这乡野村妇上了心,还被那村妇羞辱。” “什么时候我做事轮得你来指指点点?”程温瑜终于开口,言语间的冰冷让车夫顿时清了神,若不是赶着马车他定然是跪在地上磕头求饶了。 “你只管摆正自己的位置,清楚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其他事轮不得你多嘴。” 这其中牵扯过多,连程温瑜也难以一时理的清楚。 “是小的多嘴,小的该死,还望公子莫要怪罪。”说着这小厮就抽起了自己耳光,程温瑜无心看他这般做戏,几分不耐道:“够了,这般子忠心还是留在办事上。我交代你的事情定然不能出半点差池,否则我拿你是问。” “公子放心,小的定会做到滴水不漏。”小厮连忙应下。 惨白的月色下,程温瑜的眼底闪过几分阴鸷。 这边的宋浅也没有多做停留,转身进了屋子。而趴在窗口偷听的长风听到动静急忙往里走,不想脚下失意直直绊了过去。 如此宋浅推开门便见长风趴在地上:“长风你这是出何事了?” “无事,是我觉得宋娘子家的这地别有洞天,想趴下来好生看看。” 宋浅听着长风的话并未搭茬,心里却想着日后让元宝离他远些,不然也会变得像他这般智商堪忧。 宋娘子也没有耽搁,麻利的洗手下厨。 她先将打理好的鲈鱼清洗干净改刀,又将葱姜蒜混着调料均匀的抹在鱼的正反面,又放置到一旁腌制半个时辰,确保入味。 再次期间她搬出早些时候让工匠师傅做的大深盘清洗干净,又让长风打下手,准备好了配菜切片备用。 待鱼腌制入味便要进行烤制,因为没有烤箱所以她要用最原始的烤制方法代替。www..Com 在院中架起了火堆,长风在宋浅的安排下一直守在旁边确保不会烤糊。 而宋浅则是在炒底料做料汁,一切都准备好后把深盘架在火堆上,底层铺上配菜又将鱼放上去,最后浇上浇汁大火煮开,再小火温着。 如此烤鱼便做好了。 在里屋熟睡的元宝也被香味勾住醒来,宋浅便招呼着让他来吃饭。 “宋娘子,就你这手艺。在这镇上称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长风毫不客气的夸赞着,但又猛然想起程温瑜,顿时没了胃口。 为了不让宋浅与元宝看出异样,长风忙起身道:“这么晚了,宋娘子与元宝早些歇息。宋娘子,我可否能拿些烤鱼与我家爷尝尝?” 今日的长风些许怪异,但宋浅并没有多问,装好烤鱼后递给长风:“这烤鱼油腻,姬公子少吃为佳,莫要贪嘴再加重了咳疾。明日我再炖些梨汤,给他送去。” 见宋浅还念着自家主子咳疾的事,长风险些感动的痛哭流涕,忙替姬长夜谢道:“多谢宋娘子挂念着我家爷,那我便先行去了。” 话落长风便施展轻功一路回到了府上。 “将这些热一热送到书房。”长风将烤鱼交与底下小厮,便来到书房见了姬长夜。 “爷,您可知今日宋娘子遇到了何事?” 姬长夜的视线落在烛光下的书页上,并未抬眸瞧一瞧长风,便道:“宋娘子遇到了什么事,与我有何干系?” “为何与您没有干系?您们可是……”长风将话音收了回来,见姬长夜这般满不在意的模样,心里直觉得愤懑。 自己的夫人都要叫人抢去了,居然一点也不着急! “你只管做好自己分内的事便罢了,这些闲事莫要多管。若是没别的事便出去罢,莫要打搅我读书。”话音落下,姬长夜不紧不慢地翻动起了书页。 长风也不再多嘴,扭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神色出了书房。 见小厮将热好的烤鱼端来,长风不由分说的抢过道:“爷不想吃了,你回去罢。” 小厮见长风一脸怒气,也不敢多嘴,只得低下头快步离开了这里。 长风生着姬长夜的闷气,转身端着烤鱼去了自己的屋子。 而姬长夜既然不知外面发生了何事,心里还奇怪着今日宋浅为何没做吃食让长风送来。 本以为是宋浅劳累忘却了,可接连几日都是如此,而那长风也不知为何身上总憋着股气,对姬长夜也是神色不对,像是在生他的气。 “你发没发现,这几日长风侍卫怪的很,不像往日那般对爷的话说一不二。”一个扫地的小厮拉着另一个小厮低声的说着。 “你还别说,我还见着他鬼鬼祟祟的拿着食盒进了自己的屋子。保不齐里面装着什么,没准啊,他早就背叛了爷,和别家主子串通什么呢。”另一个小厮手舞足蹈的说着,不想下一刻就被人从后面结结实实踢了一脚。 “哪个杂碎踢我!”小厮转身握着扫把就要打上去,可看清来人后顿时灭了气焰,声音都抖了起来:“长风,你怎么在这儿?” 难不成他们二人刚说的话都被他听了去? 事实也的确如此,长风跟随姬长夜多年忠心耿耿,自然听不得旁人说他背叛主子的话。可也不能直言出自己为何如此的原因,长风只能将这口闷气憋在心口。 “白日里不好好做工在这里干什么?小心把你们打出去!”见长风横了眼两人也不敢在此滞留,忙拖着扫把去了。 长风在原地看向姬长夜的书房,重重的吐出口浊气,转身施展轻功去了铺子。 这几日那程温瑜总是派着马车前来送宋浅与元宝回村,长风便觉得他不怀好意,为了不打草惊蛇每次都远远的跟着。 可一连几日都未曾有异样,长风也就放下了怀疑的心思。只当是程温瑜对宋浅有意,做这些讨好罢了。 况且如此宋浅也损失不了什么,还能免受夜路颠簸的苦,长风便不再跟着了。 而宋浅早些时候也觉得不妥,但是耐不住车夫磨破了嘴皮子,便安心的坐着,也不曾多想,只觉得这是程温瑜的一番好意。 这日铺子生意不错,早早便将东西卖完了。宋浅也得以带着元宝早些回去,四下不见长风的身影也不见程家马车,便要抱着元宝独自回去。 第十七章 山贼拦路 “宋娘子!” 宋浅还未行出多远,便听得身后传来程家小厮的声音。回身之时,小厮已勒马停下。 “路上有事耽搁误了时辰,还望宋娘子莫要怪罪。”小厮忙开口解释道。 “无妨,应是劳烦你了,我母子二人感激还来不及呢。” 这程温瑜派来马车相送是情分,若是不帮也是本分,她哪来的由子怪罪呢? 宋浅如此想着,觉得多日来不清不楚的承蒙程温瑜好意不妥,便说道:“今日天色尚早,我们母子二人快些回去即可,就不麻烦你了,你也早些回去歇息罢。” 那小厮听此,忙说道:“宋娘子言重了,小的正要说,今日回了程家便要同着公子去外县办些事,恐怕日后不能相送娘子了。这今日马车既然已经赶来,娘子便不要推辞了。” 这是程温瑜的一片好意,又辛苦着小厮将马车赶来,自己再推脱便是驳了程温瑜的娘子。思来想去,宋浅也不再推辞应下小厮的话,将元宝抱上马车,自己也坐了进去。 “娘亲,今日我们吃些什么?” 马车一如既往地驶出镇子,去了乡下村子。元宝靠在宋浅怀中,开口问着。 宋浅稍加思索,答道:“近来天气炎热,火气旺。多吃油腻之物免不得对身体不好,如此娘亲回去给你做些清粥,配上小菜如何?” 元宝好生养,也不挑剔,便美美地应下。 马车骤然停下,颠簸着元宝险些摔着。宋浅听得外面传来嘈杂声音,察觉不对劲,忙掀起一角帘子查看。 只见马车前立着几只高马,马上坐着几个拿着弯月大刀的山贼模样的壮汉。 “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若想接此过,留下买路财。”带头的山贼开口道。 那小厮听此腿直打颤,一软跌下马车跪在地上求饶道:“各位好汉有话好说,有话好说。”www..Com “娘亲,出何事了?”元宝还想探出脑袋去,忙被宋浅按了回去。 “莫要出声,安生在此待着。” 这还是宋浅第一次遇着山贼拦路,不免心底打鼓。可是她还带着元宝,自然要护他周全,平安度过此事。 况且听着这几个山贼的意思,多是要些银两便过去了。 如此想着宋浅便定了定心神,又摸了摸腰间还算鼓的荷包,心中有了数,就掀开帘子下了马车。 那几个山贼宋浅下了马车,眸底亮起了光。其中为首的山贼翻身下马,走到了宋浅面前。其他山贼还言语轻佻的调侃着。 “这小娘子模样可真俊俏啊。” 听着这些言语,宋浅自然不满却也没表现出来,看着面前的山贼道:“各位好汉,规矩我们都懂,这小小心意不成敬意,若是各位好汉不嫌弃便收下,发善心放我们过去罢。” 说着,宋浅便将荷包递了过去。 山贼接过掂量了几下,当即露出笑意:“小娘子莫要怕,我们兄弟也不是不讲道理,既然娘子如此有诚心,我们也不能不讲道理不是?” 宋浅顿时松了口气,趁着山贼露出笑模样,忙趁热打铁:“即使如此便谢过各位好汉,我们先行告辞了。” 宋浅转身对小厮使了颜色,小厮心领神会忙从地上爬起准备赶马车。 可还未等宋浅走了几步,那山贼便大步流星走到宋浅面前将她拦下,其余的山贼也横起眉眼,亮出大刀,一副不饶人的模样。 那马儿受了惊向天嘶鸣,在原地蹦着,小厮忙费力安抚好。而坐在车中的元宝经此一惊,无意惊叫出声。 宋浅原本不安的心顿时沉了沉,暗叫不好。可还不等她近了马车,山贼就将元宝从马车里拎着后衣领提了出来。 元宝在空中扑腾着腿,宋浅怕他惹怒了山贼,忙着开口:“元宝,别怕,娘亲在这儿。” 元宝果真平复了下来,可一双眼睛还是怒瞪着山贼,毫无畏惧道:“坏人!休想伤害我娘亲。” “好汉,童言无忌,您大人有大量莫要怪罪。” 山贼听了元宝的话放声大笑道:“你小子有血性,我们可未曾想伤害你娘亲,不过是想请她去我们寨上喝杯茶罢了。” 说着还动作轻浮地摸向宋浅的脸颊,宋浅一惊忙退后躲开。 宋浅知道他们那些心思,不过是劫财又想劫色。如今元宝在他手中,她便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心里打着如何逃跑的主意,嘴上周旋拖延时间。 “大哥,不如将她带回寨中做压寨夫人,至于那个小的,趁着荒山上宰了便是。” 听着山贼的话,宋浅害怕起来,觉得这些贼人心狠手辣很有可能做出这些事来。 “如此也是好的,小娘子便跟着我回去罢。”被称为大哥的山贼,说着将元宝扔在地上,要来扛起宋浅。 听着元宝的哭声,宋浅不知何来的力气推开山贼,跑过去将元宝紧紧护在怀中:“元宝别怕,娘亲在这里不会让他们伤害你的。” 山贼动了怒,出声咒骂一句,拖着刀向二人走来。女主还是不肯松开元宝,闭上眼睛也认了命。 “住手!” 一个声音传来,宋浅猛然睁开眼睛,便看到石雷前来,手中还举着弓箭。 不知为何,这山贼见了石雷,便忙上马掉头离开,样子全然没了刚才的威武,十分狼狈,宋浅不禁奇怪起来。 石雷对此也犯起了嘀咕,却也没多想,忙走到宋浅身旁将她与元宝扶起,关切的问道:“宋娘子,元宝,你们可曾受伤?” 宋浅并未受伤,可元宝经那山贼一摔,浑身衣服都粘上了沙土,膝盖处与嘴角都被搓破见了血。 宋浅忙拿着手帕,心疼的擦干净元宝嘴角的血渍,语气里满是自责:“对不起元宝,是娘亲没能护好你,叫那些贼人伤了你。” 元宝强忍伤痛,故作笑颜,伸出小手擦干净宋浅眼角划过的泪水:“娘亲,元宝不疼,元宝没事。都怪元宝太矮小,让那些山贼伤害了娘亲。” 石雷见宋浅这副伤心模样,心上也跟扎了刺般的疼了起来。 那小厮见没了事也松了口气,开口说道:“宋娘子,我们快些回去罢,要是这些山贼折返回来便不好了。” 一旁的石雷也跟着附和:“此言正是,宋娘子我们快些回去,别让这些山贼再拦了道。这元宝身上的伤也要上药,不然天气热,怕不是要溃烂。”说着便从宋浅怀中抱起元宝,将他放到了马车上。 宋浅也没有耽搁,与石雷一并上了马车,而那小厮还软着腿,驱车远离了这是非地。 定了心神后宋浅这才反应过来,刚才是石雷出现才赶走了那些山贼,忙出言道谢:“多谢石大哥,若不是你恐怕我与元宝今日便会在此丧了命。” “宋娘子言重了,我也没做什么,那些贼人就上马离开了。”这正是奇怪之处,毕竟石雷孤身一人也没什么趁手的武器,他们为何见了他便落荒而逃? 宋浅抱着元宝,也细想起了此事。 “况且我在这条道走了许久,从未听过有山贼拦路的事,怎么今日却发生了此等事?” 那赶车的小厮听此便说道:“我听说那山贼常年在山里,不时会下山祸害百姓。许是公子你运气好,没遇到过罢了。” 宋浅也想起自己从未听说过山贼下山祸害百姓的事,今日着实奇怪。不过小厮说的也全然不是传闻,便半信半疑着。 马车停在村口,石雷嘱咐了宋浅夜里关紧门窗,找东西防着身后便与拜别独自去了家。 小厮生怕路上再遇到贼人拦路,便在将宋浅与元宝送回家中后忙驱车离开。 宋浅没有耽搁,紧着给元宝的伤口消毒上了药,虽然元宝疼着五官扭在了一起却也没出声喊一句疼,这让宋浅更加心疼。 夜里宋浅关紧了门窗却还是心有余悸,又推着桌椅堵严实了门,又拿了把菜刀压在枕头下,才安心些。 元宝清楚宋浅还在忧心此事,便出言安慰道:“娘亲别怕,元宝护着您。若是那些贼人还敢来犯,我便将他们纷纷打趴下求饶。” 见元宝如此护着自己,宋浅不免欣慰,让他躺下后轻轻拍着他的背。 经此一事,宋浅便深深意识到,这镇上与村子的路着实危险重重,加上白日时间会越来越短,贼人们必然更加猖狂。况且日后没有马车相送,也不是好运每次都能遇上石雷,这样下去就不是办法。 她早些时候便想过,要在镇上买处宅院,如此便免了颠簸还能安全些。可是细数着自己开店以来的银两流水,还是不够,不禁暗叹一口气。 看来日后自己要加倍努力,多赚些银两,不让元宝与自己吃苦。 次日清晨,还是不见长风,宋浅觉得奇怪可也没有多想,便准备带着元宝去铺子里。走出院子见石雷在外,觉得奇怪便问道:“石大哥,你为何在这里?” 石雷解释道:“我见宋娘子你们二人昨日受了惊,又觉得那帮贼人不会死心。便想着今日护送你们过去,免得出什么事。” 宋浅的确还后怕着,就没有推辞:“如此便麻烦石大哥了。” 这一路宋浅提着心,好在平安无事。三人来到了铺子里,元宝远着就见到长风在铺子外:“长风伯伯!” 话音落下便从宋浅怀中落了地,跑到长风面前又被其抱起。 宋浅见此,一边开了店门一边打趣二人道:“这元宝每每吃饭时都会念着你,还让我多做些好给你留着。” 这几日长风生着姬长夜的闷气,对元宝也不像往日那般关心,今日听到宋浅的一番话,又见元宝这般亲近自己不免心中愧疚几分。 “元宝,待会儿长风伯伯带你去买糖人如何?” 元宝听此举着手欢声道:“好!” 长风眼尖看到了元宝手心上的擦伤,心中一紧急忙问道:“元宝,你怎么受伤了?” 元宝也没隐瞒,直言道:“昨日我同娘亲回去,半路遇到了山贼。他们要抓娘亲回去做压寨夫人,还把我扔在了地上,要在深山老林里宰了我。” 第十八章 围剿山贼 宋浅听此忙让元宝住嘴,还打算将此事遮掩过去,说道:“元宝昨夜做了噩梦,梦着那山贼做坏事……”www..Com 长风自然不信,也顾不上宋浅那般打马虎,直问元宝:“元宝,昨日发生何事了?你且告诉长风伯伯。” 元宝瞧了瞧宋浅,便低下头不敢再多言。长风见元宝不开口,就追问起宋浅:“宋娘子,到底发生何事了?若是你不说,我便派人去查,终会查个水落石出来。”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宋浅也或多或少知道些长风的脾气秉性,清楚他的确干得出来这等子事,也就不再隐瞒,说道:“昨个夜里,我同元宝乘着程家马车回村,路上遇到伙山贼劫财拦路,我等没有还手之力,险些丧命与刀下,好在石大哥出现及时赶走了他们。” “竟有此事,这些山贼太过猖狂了!都怪我,若是我在你们身旁,断然不会让那帮子匪徒肆意妄为。”说到这儿,长风更加自责。 一旁始终沉默的石雷听此不禁冷哼出声,说道:“现在说这些还作何用处?你不过嘴上说说罢了,就算你在,也不见得能护得住宋娘子与元宝。” 这番话竟然长风一时不知如何反驳,他几句话也是说的不错。现在说什么都晚了,细想可是石雷又有何身份来教训他? 他不过凑巧遇到这档子事,在宋浅眼前献了功,说出这些话来指不定心里打什么算盘。 见二人说话剑拔弩张,宋浅忙说道:“此事既已过去便提不得了。长风我昨个夜里走时炖好了梨子水,你且拿些回去给姬公子罢。” 长风瞪了眼石雷,也没再开口,接过宋浅递来的罐子就转身去了。 这边的宅院。 姬长夜正与着院中花草浇水。 拎着水桶归来的小厮见此忙跪下:“爷,您怎得干这等粗活?” “无妨。” 姬长夜话音落下便见长风抱着罐子进了院子,于是挥手让小厮退下,自己坐在了藤椅上问道:“这般急躁,发生何事了?” 想来这几日长风对自己避之不及,姬长夜还未寻着机会问清楚,今日就有意问上一问。可看长风这般急躁模样,想必有什么急事,话到嘴边也就问不出口了。 “爷,昨日夜里,宋娘子与元宝乘着程家马车回村的路上,遇到了伙山贼拦路。那山贼猖狂,劫财不说还伤了人。现下那元宝身上可没有好地方了!还有姓石的那个猎户,凑着巧救下宋娘子与元宝便得意的不得了,想来是有意邀功,好叫宋娘子对他另眼相待!” 长风越说越气,险些将怀中的罐子扔到地上去,借此来泄愤。 姬长夜听此面容上顿时染上几分愠色,语气也冷淡下来,夹杂着责怪之意:“此等事为何这时才来告知我?我当初派你护着她们母子二人,你便是如此办差的?这般不谨慎,你太让我失望了!” 他早该察觉长风这几日不对劲会不会懈怠保护宋浅与元宝,不然也不至于发生这等事。 长风见自家主子动怒,又自责又委屈,气势弱弱道:“是属下的失职,若是属下听爷的命令时时跟着宋娘子与元宝便好了。可是属下失职也是有原因的,是……” “你还要找借口?”姬长夜一拍桌子,见长风还要狡辩,恨不得泼他一身水。 长风深知姬长夜脾性,忙退了两步继续说道:“还是爷您自己个对宋娘子与元宝的事不上心?也不过问,好叫那程温瑜与猎户钻了空子,个顶个上赶着关心宋娘子,好叫宋娘子将您忘却。” 姬长夜本就在气头上,又听到宋浅有人关心,不知为何更加愤懑。 长风怕他动怒牵动旧疾,忙将带来的宋浅炖的梨子水倒上一杯给姬长夜递过去。 姬长夜喝下后身心果真舒快不少,也压下了怒火,当下要紧的是解决此事免得宋浅再遭遇不测。因此他对着长风命令道:“去查一查这伙山贼底细,与县衙知会一声带人围剿。若是此事你再办不好,可要知道后果是什么。” 为了将功补过,长风自然要仔细着办。 “爷您放心,属下定然让那帮山贼付出代价,叫他们伤害宋娘子与元宝。” 说罢在姬长夜的沉默下,长风转身出了宅院,不做停滞的去调查。 很快他便查清了这帮山贼的底细,也正如那程家小厮所说,他们平日藏在深山里,不时便下山惊扰百姓。这县令也几次三番派兵围剿,不是败兵就是无果而归。 听着百姓叫苦,此事也就成了县令的一块心病。如今听说姬长夜要派人相助剿匪自然应答下来,不敢懈怠。 一切准备就绪,长风便带着姬长夜的人马与县兵趁着入夜进了山。 如此一来时不惊动百姓惹得人心惶惶,二来时免得走漏风声,好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县兵领头带路,长风的人马跟在后面时刻注意着风吹草动。 很快他们就摸到了山贼的老巢,为了不惊动他们,离着几公里他们就停下前进,寻着处藏身地商量计划。 长风先是派了几个身手好的手下去探风,待他们回来知道这山贼人数不多,守夜的人也不多,若是硬攻他们也胜券在握。 “不能贸然行事,若是这帮山贼有意迷惑我们怎么办?还是要想个万全之策。”长风不禁佩服起自己的聪明才智。 一番商量下来决定,县兵先带着队人马制造混乱吸引山贼注意,剩下的人再趁乱攻打。 此主意果真奏效。 因为山贼沉迷玩乐戒备松弛,被打了措不及防。而且长风所带手下身手不凡,那些县兵也十分卖力不曾拖后腿,所以他们没有损失,轻而易举攻下山贼老巢。 “想当初老子叱咤风云,如今若不是一时失意被你们这些……”山贼头目被擒住后。对着长风啐了一口,十分不服气的说着。 长风一脚踢在他身后让其直直跪下,山贼顿时没了气焰,却还是嘴硬着:“今日栽在你手里老子人了,但死也死个明白,敢问你是什么人?谁派你来的?” “这不是你该问的,你只需要知道自己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把他带走。”长风无心与他废话,满脑子都想着元宝身上的伤,若不是还有县兵在这儿,他定然好生教训他们。 县兵正忙着清点山贼老巢内的东西,好将这些年他们豪取抢夺来的尽数归还百姓。 做好姬长夜交代的事,长风就带着人马离开回去复命。至于那些山贼何处何从,便全权交由县府给百姓们个交代。 得了姬长夜夸许的长风喜气洋洋地去了铺子,还在路上买了元宝爱吃的糖人。 可当长风刚踏入铺子里,便见着程温瑜在此。两人相聊正欢,并未察觉长风的身影。 长风也不急着打搅二人,而是悄无声息退了出去,趴在门外听着两人对话。 “程某几日前与朋友相会,才知宋娘子去见了他家挂卖的宅邸一事。宋娘子有所顾虑不肯收下程某相送的宅院,程某强求不来。可若是宋娘子急着寻下住处,不妨与程某说上一说,程某也可帮帮宋娘子,也免得娘子四处奔波劳累。” 听着程温瑜的话,长风心里泛起嘀咕。 好个程温瑜,就知道他对宋娘子不怀好意!如今还明目张胆起来了?当他家爷不复存在是吗? 正在旁出玩耍的元宝眼尖瞧见了长风的一角衣服,起身便道:“长风伯伯!” 宋浅和程温瑜听此纷纷望向店门外,长风见暴露也不遮遮掩掩,走到宋浅面前便说道:“宋娘子,前几日的那伙山贼已被围剿,这日后你与元宝赶路也不此顾忌了。” 宋浅有些惊讶,她还不曾得知山贼被围剿的消息,就详细的问了一下。 长风瞥了一眼程温瑜,又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道:“我家爷听闻宋娘子你与元宝遭遇了山贼十分担忧,紧着叫我去调查,这一查便知那伙子山贼在镇外十余里的深山老林里,不时骚扰百姓。我家爷便派我带着人马和县兵一起前去,那县令老爷听了我家爷肯出面派人剿匪,不肯有半分耽搁,对我家爷所交代的唯命是从。这才将山贼一网打尽,好与您和元宝出了口恶气。” 长风这番话笼统下来的意思便是,姬长夜十分担心宋浅与元宝因山贼受伤的事,便调动大量人手只为了给二人报仇,可见宋浅与元宝对姬长夜来说地位何等重要。 程温瑜自然也听出了其中意思,更是知道长风是故意将这番话说与自己听。心中不免生出几分异样,不是对长风的挑衅,而是听闻姬长夜关心宋浅对她有意的这等子事。 又觉得他能让县令与县兵与他唯命是从,看来这姬长夜能耐非凡,身份必然不简单。 长风见程温瑜脸色沉了下去,心中不免因目的达到而得意起来。 而宋浅细细听着长风的话,对其中几点不禁奇怪,凝眉问道:“他们既然身处十几里开外的深山,为何要到此处劫道?况且那日山贼只是前来寥寥数人,你难道不觉得奇怪吗?” “这有何奇怪?况且你们母子二人手无缚鸡之力,单单一个山贼便可拿下,要那么多人作甚?”长风还沉浸在让程温瑜吃瘪的喜悦中,听着宋浅所提出的问题一时不解。 宋浅便与着他解释道:“正如你所说,这山贼老巢离着镇子甚远,而且镇上县府对着剿匪一事相当重视。他们若只是只为了几两碎银,便派着寥寥数人前来十几里开外的地界,此做法危险不说,若是真遇到县兵被围剿得不偿失。还有根据你刚刚说的,若他们早知是我们母子那般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经过,便不会多派来人。那他们是如何笃定所遇到的是我们,而不是旁人?再说那日他们见着石大哥便落荒而逃,若真劫道,他们如此害怕作甚?” 长风后知后觉,惊声道:“所以说这伙山贼早知道你们母子会路过那里,便早早埋伏,不想被猎户撞破阴谋才会仓皇而逃。” 第十九章 嫌他愚笨 宋浅神色凝重道:“如此我便觉得事有蹊跷,我与他们无冤无仇,想来是与人指使。”只是她从未得罪过何人,就算是徐家为徐大伯母寻仇,可也都是藉藉无名的乡下百姓,一来没有钱财买她的的命,二来没有也没有胆子。 长风听此长叹一口气,不禁懊悔起来。 自己当初只管着听从姬长夜,一心为宋娘子与元宝报仇,未曾想到其中不对劲。不然定能留下活口,好问清楚来龙去脉,也能揪出幕后指使者,不让宋娘子日后提心吊胆着。 可如今说什么都晚了。 一旁的程温瑜将二人所言听在心中,暗暗松了口气。 宋浅不免对长风为自己与元宝出头的做法心生感动,还觉得此事毫无头绪查起来也麻烦,便不再多想平生烦恼。 见长风满脸懊悔与自责,宋浅便出言安慰道:“长风,多谢你。只是此事蹊跷,一时半会儿也难以调查清楚,再说我与元宝也没什么大碍,你就别记挂在心中自责了。” “娘亲说的是,长风伯伯,谢谢你帮我与娘亲教训贼人。”在一旁玩耍的元宝也跑过来抱住长风,仰着小脑袋出声安慰着。 长风心中一股暖流涌入,但心里还是不痛快,将发生这些事的种种归咎到了自己身上。他摸着元宝的小脑袋,心里暗暗发誓日后自己在定然不会再让此事发生。 宋浅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又想起程温瑜还在这里,便露出带有歉意的笑容:“叫程公子见笑了。” “哪里,宋娘子言重了。那日我家小厮赶车回来确实与我提起几句,不过那时我紧着去镇外办事没得细听。说来也是程某疏忽,若是再增派几位人手跟着,也不叫那些山贼猖狂,伤了娘子与元宝。”说罢,程温瑜也面露自责之色。 宋浅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开口安慰程温瑜与长风,心里想着这两个大男人为何如此感性? 为了岔开话题,宋浅转身去了后院,回来时手中端来两只食盒:“早些时候我蒸了糯米,做了些软糯的吃食。若是程公子不嫌弃,便拿与府上尝一尝。长风,想来还是要劳烦你将此送与你家公子,当做我的一番小小的心意,也好答谢姬公子。” 宋浅也未曾想过,姬长夜会派人剿匪,虽不知他这般的目的是什么,但是听长风话来多半是为了她与元宝。就此她也不得沉默,只是那些金银珠宝他定然见得多,所以她就做了拿手的甜品,也好表明自己是真心实意答谢。 二人各自接过食盒。 程温瑜回眸望向外面天色,随即拱手拜别道:“今日程某还有事要做,多谢宋娘子的心意,如此程某便先失陪了。” “程公子一路慢走,元宝。” 元宝还沉浸着安慰长风,直到宋浅提醒才发觉程温瑜要离开,忙追上去两步对着程温瑜的背影道:“程伯伯,一路平安。” 程温瑜听闻便止下脚步,回身应道:“过些时日花灯节,程伯伯带你去看花灯,那时元宝可要等着程伯伯。”程温瑜语气轻缓,带有几分笑意,叫人听了舒心不已。 元宝满心欢喜的应下,心里已经盘算起自己那时该拎着什么样式的花灯了。 宋浅这时才想起,过几日镇子里要举办花灯节。寓意倒也不深重,说是为了祭拜灶神奶奶,届时整个镇子便会一夜灯火通明,街市上吃食与花灯物件数不胜数。 如此她也可以多做些甜品,摆在铺子外。那时整个镇子的百姓都会游街玩乐,定期卖的快些。 打着这个算盘,宋浅便要早些备好食材。 长风也不多做停留,带着食盒去了府邸。 见着姬长夜后,他便将宋浅所猜忌的种种尽数告知出来,还抱怨道:“爷啊,您可真是糊涂一时啊,若是将那些山贼留下活口,咱也能问得清楚不是?问了清楚,就能将幕后指使抓住,哎!” 听着长风重叹,姬长夜不为所动,神色淡然的将指间的棋子落下:“跟了我这么久,你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这山贼既然有意加害宋娘子,必然不会一次善罢甘休。所以将他们留下便会后患无穷,宋娘子也总是有块心病。往日里是我疏忽,如今便要弥补上,避免有后顾之忧。” 听着姬长夜的话,长风还是一脸不解:“爷,您担心宋娘子担惊受怕过日子没错,可是这山贼都死了,我们上哪找幕后指使去?”自己都反应过来了,这自家爷怎么还糊涂起来了呢?这还是平日里那个机智聪慧的姬长夜吗?长风不禁担忧起是姬长夜隐疾伤了根。www..Com 姬长夜瞥了一眼长风,万般无奈,却还是耐心解释着:“你当我未曾想到此处?在你围剿山贼时,我便派暗卫前去护着宋娘子与元宝周全,仔细着与她们母子打交道的人。再者你觉得为何我派你去剿匪还要惊动县兵?无非是想将此事闹大,叫幕后指使知晓。” 长风仔细的听着,品读着姬长夜的话。 “如此大动干戈,便是让那些人认为我们的目的从始至终都是为了剿匪,并没有怀疑他们。而且你这藏不住事的性子,如今将此事散布出去,定能叫那些人放松了警惕,这马脚自然而然就露出来了。” 长风一番思虑下终于明白了姬长夜这么做的目的,不禁佩服起自家主子的谋略。 “不愧是爷,只有您才能想出此等万全之策。不暴露半分,便让那些贼人乱了阵脚,自投罗网。” 听着长风的夸赞,姬长夜几分无奈的摇了摇头,吐出口浊气。 这些年他究竟在自己手下学了些什么? 长风还在滔滔不绝的夸赞姬长夜,可一瞬间反应过来,委屈道:“合着爷您起初不肯将所谋划的告知属下,是嫌属下蠢笨,藏不住事,乱了您的计划?” 见姬长夜沉默不语,许是认同了他的话,长风便更加委屈起来,还说道:“既然爷嫌弃属下愚笨,属下也没得由子侍奉爷了。如此爷您便指条明路给属下,好叫属下趁早些离开这儿,免得落下什么念想日夜记挂着。” 他这是与自己叫嚣,用离开威胁自己? 姬长夜见着他无赖,几次欲言又止,终得想出个由子开口道:“你跟了我许多年,此次未将计谋告知你,是因为看重你,才将此事交与你去办,况且我深知你我主仆二人心意相通,纵然我不说你也能将我的心思猜出七八分,这是对你的一番信任。” 见姬长夜神色坚定,长风直觉得刚才的自己太过糊涂,竟然质疑爷对自己的信任,太不应该了! 而且听闻姬长夜说自己是他重视的人,长风的心情顿时雨过天晴,难掩喜悦之色。 “爷,既然计划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您还需要属下做什么?属下定能做好,不枉负爷的信任。”长风趁热打铁想与姬长夜分担。 第二十章 花灯节赏月 正如宋浅所想,这镇上的花灯节尤为热闹,哪怕是身处深闺的千金小姐也提着花灯到街市里游玩一番。 铺子里上新的甜品不出半个时辰便空了。 宋浅闲下来,果真如承诺元宝那般做出个老虎样式的花灯。点上烛火便递给了元宝,还不放心的嘱咐道:“小心些,切勿打翻了。” 若是惹了走水,那就是酿成大祸了。 如此宋浅更是觉得科技让人的生活更加方便,若是放在现在,在里面放上灯泡便不用如此提心吊胆了。只是现代虽然有着技术,可人情淡了,对这节日也不重视了,哪来的心思提灯逛会呢? 元宝提着花灯满心欢喜,说道:“娘亲,我们何时去逛会?这天色也暗了,刚刚元宝眼见着东面的铺子都挂起了红灯笼呢。” 经此一说,宋浅才恍然间忆起自己还未将铺子好生装点一番,难怪这几日她总觉得忘记些什么。 “宋娘子!元宝!” 正当宋浅望着自家死气沉沉的铺子发愁懊悔时,长风携着一行伙计前来,手里还拎着彩绸与大红灯笼。 长风散去一身的风尘仆仆,解释道:“宋娘子,这花灯节讲究的就是个热闹。我方才前来远着见你这铺子什么都没有,就差几个伙计前来忙着装点装点。未曾先行告知,惊扰了宋娘子,还望宋娘子勿要怪罪。” “我方才刚刚忆起,正愁着该如何是好你便来了,我紧着感激还来不及,哪能怪罪。待伙计们忙完,留下喝杯水。我早些时候熬了锅酸梅汤,酸甜清爽甚是可口。” 听着有酸梅汤,长风便迫不及待了。 正当二人说话时,伙计们便麻利的挂起了红灯笼,还将彩绸悬于房梁之上,好生热闹。 宋浅忙去后院端来酸梅汤与着几人分了下去,而长风得了闲时,元宝就将自己的老虎花灯递过去,几分得意道:“长风伯伯,这是娘亲给我做的花灯,如何?” 长风也故作羡慕的神色:“宋娘子心灵手巧,长风伯伯好生羡慕元宝有宋娘子这般的娘亲,这花灯可是天下独一份呢。” 宋娘子被他这般夸赞哭笑不得,又招呼着伙计喝下杯酸梅汤后,走到铺子外张望了几眼。见百姓纷纷走上街市,忽然想到什么,回首与长风道:“姬公子如此时景,不出来游玩一番吗?” 长风见宋浅提起自家主子好生开心,可细想了这番话又些许愁容:“宋娘子也知晓,我家主子生性冷淡,又常年隐疾伴身,自然对这番热闹的图景不为所动,更别提与之游玩了。” 往年里,任凭长风如何劝说,姬长夜都不肯踏出庭院半步,当真是要与世隔绝。就此长风也不耗费口舌,故出来时也没与姬长夜说上一番。 “原是如此,当是惹人几分惋惜。”看来这姬长夜是享受不了人多热闹的快乐了。 元宝急着要去街市上看花灯逛会,宋浅也不再耽搁,长风见此遣散了众位伙计随着她母子二人去了街上。 宋浅闩上门,回身时见台下身影不禁一惊。长风抱着元宝,惊声道:“爷!您怎得在此处?”他不是不爱热闹吗? 姬长夜挥手遣下马车,迈步前来,冷言道:“近来你主意大的很,何去何从都不与我说上一番。是不是日后,这府邸都要与你听之任之?” 这长风一早便不见了踪影,叫他好番寻找。忽然忆起今日花灯节,猜到他是来铺子里了。他也是多年未见这镇上百姓热闹的时景了,估摸着宋浅与元宝喜欢便想着前来与之共同逛逛。 长风抱着元宝也不好跪下,但神色慌乱解释着:“爷就是借属下几个熊心豹子胆,属下也不敢生出白点子大逆不道的想法。属下是念着爷您往日里的习惯,才没叨扰您。” 宋浅见长风这般辩解,这番不禁轻笑几声,姬长夜闻此抬眸视线与宋浅相撞。 几日不见她消瘦许多,想来是铺子繁忙又有山贼一事忧心所致。姬长夜不禁自责起来,若是他早些时候发觉将她护好,便不会如此。 而宋浅见着姬长夜脸色微变愁容,只觉得奇怪,心想这姬长夜如此感性吗? “宋娘子是要去逛会吗?正巧我也有此意,若是不嫌弃可能与宋娘子同行?” 姬长夜今日所作所为彻底颠覆了长风的认知,他可记得自家主子生性冷淡、沉默寡言、不善言辞、不近女色……但如今这些都被他自行推翻,还都是因为宋娘子! 这还是他往日里的爷吗! 突如其来的邀请让宋浅一时愣神,可见姬长夜不似玩笑话,便恍惚着应下。 姬长夜嘴角微扬,眸底掠过一丝愉悦,看起来十分满意。 他瞥了眼长风,便跟上了宋浅的步子。长风在元宝的提醒下也不耽误时间,快步追了上去。 这花灯节的猜灯谜、放花灯、听小曲、见杂技好不热闹,直让元宝与宋浅花了眼,玩的不亦乐乎。 姬长夜虽是跟来却还是沉默寡言,只是跟在宋浅与元宝身后见着她们玩乐,不时浅笑。 而长风浑身挂着大包小裹,艰难的在人群中穿梭紧随着三人的身影。 不知逛了几个时辰,宋浅与元宝也耗费了不少体力,直言走不动,坐在石阶上不起来。 长风放下大包小裹,一屁股坐在石阶上。 见姬长夜还是如石像般立在一旁,让宋浅都替他累,便说道:“姬公子,你且坐下歇一歇。” 姬长夜打眼扫过万人踏过的石阶,婉言相拒道:“不必了,我还未曾觉得乏累。” 长风清楚自家主子的秉性,起身准备叫来暗卫去寻一把软榻椅子时,只见宋浅拿出帕子铺在石阶上,直将姬长夜拉过来坐下。 主仆二人双双震惊说不出话来。 而宋浅宛若没事人般坐下,还指着繁星点点的夜色道:“公子,你看。”这是她在现代看不到的,现代里高楼耸立不知锁住了多少美景,只徒留压抑与人们。 姬长夜随之望去,虽说这月色他看过许多遍,却独觉此次不同。因为往日里都是他孤身一人望月寄愁,如今却是与人相伴共度佳时。 这身下的尘土便也不足为奇了。 起初长风还忧心姬长夜会因此动怒,可见他还有心思赏月便松心不少。心中也不禁佩服起宋浅,能让自家主子改变如此之大的,她是独一个。看来姬长夜对她,当是真心啊。 元宝有些乏累已经靠在宋浅肩头睡下,宋浅见此也无心赏月起身道:“今日多劳烦姬公子与长风陪着我母子二人玩乐,看来元宝玩累了,我便带着他回去了。告辞,姬公子。” 姬长夜起身叫停宋浅的背影:“天色已晚,让长风赶着马车送你们回去罢。” “那就谢过姬公子了。”宋娘子还是对之前的事心有余悸,便也没推辞答应下来。 长风即刻拿下那些包裹,拜别临走时又折返回来,对着姬长夜道:“那爷您?” “我自会乘着马车回去,你且护好她们母子二人,去罢。” 见长风与宋浅母子二人的身影消失,姬长夜方收回视线,眼神瞥向石阶上的帕子忍不住俯身拾起,摩挲着一角绣着的兰花,眸底思绪万千。 良久他轻叹浊气,收起手帕上了身后赶来的马车,回了府邸。 次日宋浅醒来便听着院里有动静,心想这光天化日之下贼人还敢如此猖狂?当她持着柴刀出去时,却见石雷正抡着斧头砍柴。 石雷闻声抬眸望去,宋浅忙收起柴刀,掩饰般笑道:“石大哥,你怎么在此?” 石雷正要开口时,便想起昨个儿夜里石母对自己的嘱咐。 “这宋娘子无依无靠,你多帮衬做些重活,好叫她觉得你对他有恩。” “你们二人多来往,村里传起话来,女子面皮薄又觉得你人不错,自然就从了你。” 宋浅偷偷放下柴刀,见石雷愣神便出声唤道:“石大哥?” 石雷回过神来忙说道:“我见你常动灶火,这砍柴又是力气活,你带着元宝定应付不过来,便想着帮衬些,也不麻烦。” 他这么做也不单单是听从石母的话,而且他还觉得对宋浅有意的不论是程温瑜与长风的主子,这二人都有钱有势自己自然比不上,也就只能做些粗活讨宋浅欢心。 看到院里堆起的柴火堆,宋浅感激道:“还是劳烦石大哥了,如此便留下吃早饭吧,也算我对石大哥答谢的一番心意。” 不等石雷应答,宋浅就转身进了厨房准备烧水做饭,不想打开水缸的盖子里面的水已经见了底。 宋浅就此挑起担子要去打水,石雷见此忙放下手中的斧头前来抢去担子:“这水井在村子的那面,你来往不便,我去罢。” “这哪行啊?还是我去罢。” 一番争抢下来,宋浅还是拗不过石雷只能妥协望着他挑着担子去了。 趁着这个闲隙,宋浅与元宝穿好衣服,用剩下的水洗漱干净。 “宋娘子!”院外传来王家媳妇赵梅英的声音,她是来归还前几日借走的罐子。 说来她还是在这村子里为数不多与宋浅交好的妇人,夫家虽说穷了点却也是正直人家,个顶个的心善。而且两人年纪相仿,都有个年纪半大的儿子,这话自然而然就多了起来。 赵梅英见元宝正叠着自己的衣物,不禁羡慕道:“还是你家元宝懂事,哪像我家大壮,这一天净给我惹祸。” 宋浅将罐子放下,搭腔道:“大壮这孩子脑子灵光胆子大,日后定能立番事业。” 赵梅英这才露出笑颜:“如此好了,我与他阿爹也就能享清福了。” 二人说话间,就见石雷挑着满满两桶水回来填满了水缸,放下担子后又去砍柴,期间只与二人点头并未出声。 赵梅英见此低声对着宋浅调侃:“这猎户对你们母子倒是上心,这不一早就来干活。您家老二都去了那么些年了,你也该为自己找个依靠了。我看这猎户就不错,你们二人也相配。” 第二十一章 元宝与人打架 “这话可不能胡说,传出去可是要坏了石大哥的声誉。况且石大哥不过是看我们母子可怜罢了,哪来那么多说道?”宋浅忙让赵梅英住口,眼神瞥向石雷,见他闷声砍柴并未听到二人的对话也就松了口气。 这村里人多耳杂,更是有几个人家喜欢嚼舌根子。她本就因寡妇身份诟病,石雷清白一个人与她过多接触,保不齐惹祸上身。那时若是因为自己给他添麻烦,宋浅定会自责。 见宋浅神情严肃,赵梅英便不再玩笑,临走时说道:“晚些时候若是得了空闲,好叫元宝去我家玩。昨个儿我家那口子雕了个打鸟弹弓,大壮直说要来找元宝一同玩呢。” 元宝一听有新鲜玩意眼神都亮了起来。 宋浅现在门槛前送客,应答道:“哎!大壮喜食我做的绿豆糕,晚些时候元宝去时叫他一并带去。” 宋浅的糕点甜品在村子里也打响了名号,各家孩童争抢着与元宝玩,一来为了尝尝鲜,二来是家里长辈见宋浅辉煌腾达想套近乎。元宝深知他们那些心思,离得远远的,唯独和大壮玩得来。 “多谢宋娘子了,那我先行去了。” 赵梅英走出院子时还深瞧了石雷一眼,对方顿感不适耳根红的发烫,因为刚才二人玩笑的话都被他听了去。 宋浅做了荷包蛋清汤面,又想着石雷替她家做活辛苦,便给他多卧了个鸡蛋。 端上来时石雷忙说道:“宋娘子这是作甚?这鸡蛋珍贵还是留给元宝吃罢。” 这村子里养起鸡的人家不多,鸡蛋更是稀罕物。何况这宋浅与元宝孤儿寡母的,日子本就过得紧,他哪能安心吃下?如此想着他便动筷要将鸡蛋递到元宝碗里。 元宝眼疾手快,忙捂着碗口端起,别过身去说道:“石伯伯,这是娘亲见你干活辛苦特意为你卧的,您若是不吃,可就是辜负了娘亲一片好意。” 宋浅也跟着附和:“是啊,石大哥。那砍柴挑水都是力气活,这大早上做这么多哪还吃得消?我也没什么答谢的,这点子心意你就别推辞了。” “那便多谢宋娘子了。”石雷见母子俩这般说,也不好再推辞。见他吃了下去,宋浅也舒心不少。 用过早饭,时辰还早。 石雷见院子里的活都做的差不多了,便要告辞,临走时还嘱托宋浅去镇上当心些。 送走石雷后,宋浅回屋收拾着碗筷,不禁想起了赵梅英那番话。 这原主带着元宝为徐家老二守寡多年,惨遭婆家人算计,村子里还处处诟病她,着实吃了不少苦。如今她占了身子,又做起生意,村子那些人心底更加排挤她,没准还生了坏心思。她和元宝孤儿寡母守着破草房,日夜提心吊胆日子也不好过,确实需要个男人立起门户,好叫那些人不敢动坏心思。 石雷是个猎户,虽说未曾大富大贵,但好在为人老实知上进。况且见他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想来是对原主有心意,若是嫁给他日子必然也不难过。 宋浅这般想着还洗着碗,一时不注意碗从手心滑了出去,掉落在地碎成了几瓣。宋浅一惊回过神来,元宝也听到动静从院里跑进来。 “娘亲,您没事吧?” 宋浅隔着抹布将碎片收拾起,回应道:“娘亲没事,吓到元宝了吧?” 见宋浅神色凝重,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元宝断然她是遇到了烦心事,一番追问下,宋浅才说出心里话。 “元宝,咱家就你我母子二人,日子过得提心吊胆的,重活什么的做的也费劲。所以娘亲想着与你找个爹爹,这样你我母子二人也能有个依靠不是?这石伯伯为人老实,对你同娘亲还好,你觉得如何?喜不喜欢他?” 虽说她的现代思想让她对女人只能依靠男人的这类说辞嗤之以鼻,可当她身处这个时代时才感同身受。这个时代女人的束缚太多,这让她们不得不这么做。虽说有几个靠自己就能发家的,却也是少数。 元宝聪明,自然听懂了宋浅话中的意思,一脸严肃的问道:“那娘亲您与石伯伯可是两情相悦?”他想起那日娘亲对他说的那些话,只有两情相悦的人才能真正的谈起婚姻嫁娶,怎么如今娘亲变了卦? 这话将宋浅问住,怔楞过后她回道:“元宝,娘亲与你谈论的与这无关。” “怎么无关?娘亲您说过,只有两人两情相悦才能谈及婚姻嫁娶。虽然石伯伯对您是真心实意,但是您对石伯伯只单单有感激之意,为何要与他谈婚论嫁?再说了,我觉得您们二人性格不合,日后定然矛盾不断。何不就此打住?也免得日后生出事端。”元宝这番的义正言辞点破了宋浅这一时兴起的心思。 元宝所言极是。自己只不过感激石雷的帮助并没有其他心思,但是他对自己是认真的。若是因为想找个依靠就谈婚论嫁,岂不是将石雷的感情玩弄了? 还是怪她过于大意,未想到此处。 “元宝说的是,是娘亲心思多了,那我们便不再提起此事。你能帮娘亲将里屋昨夜泡的那半盆绿豆拿来吗?娘亲与你同大壮哥哥做绿豆糕吃。”奇快妏敩 元宝满心欢喜的照做,见他跑进里屋,宋浅起身轻叹口气,将那些不切实际的心思都压在了心底,不再去想。 做完家里的琐事,宋浅带着元宝去了镇上。今日生意甚好,甜品与冷饮不出半个时辰便卖空了。 宋浅今日也无心再多做,又念着赵梅英让元宝去她家找大壮玩,便早早挂上牌子去街市上买了些东西,就此去了村子。 见绿豆已经泡好,宋浅麻利去皮蒸熟,又加入牛乳搅拌均匀成泥妆,再放进锅中加入白糖、麦芽糖、油翻炒成不沾勺的状态,最后拿出来定型放凉就可以了。 宋浅将绿豆糕放入食盒,递给元宝时还嘱咐道:“路上慢些别摔倒打翻了食盒。”元宝连连应下,随后离开去了赵梅英家里。 宋浅未得闲时忙去做晚饭,正当她将米淘好时,外面传来哪家娘子的声音:“徐老二家的,你家元宝在水井旁与人打了架,你快些去看看罢!” 听此宋浅心中一惊,担心元宝出事忙扔下手中木盆赶去了水井旁。 只见食盒里的绿豆糕洒了满地,王家娘子一手护着自家儿子铁棍,一手好生使着力气拧着元宝的耳朵,嘴里还骂道:“你这有娘生没娘养的小野种!” 宋浅顿时来了气,快步上前将人推倒在地。王家娘子和铁棍齐齐摔在地上,疼的哎呀咧嘴。 “元宝,娘亲来了。”宋浅看着元宝被拧红的耳朵和浑身的尘土,心疼的将他抱在怀里。 元宝强忍着眼泪对着起来的王家母子挥着拳头,语气充满怒气:“再说我娘亲,我就把你的门牙打掉!” 元宝本拎着食盒满心欢喜的前去找大壮,不想半路遇到铁棍抢东西,元宝不肯给,铁棍就口出恶言,将在王家娘子那学来的辱骂宋浅的话尽数脱出。两人打了一架,王家娘子赶来不分青红皂白就喊打元宝,就此出现了宋浅所看到的那一幕。 “你个野种!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王家娘子作势还要来追打,宋浅将元宝护在身后,抬手重重的打了她一耳光,这一巴掌让王家娘子头晕目眩在原地愣了许久。 宋浅的眼底含怒,语气也冷了许多:“你算什么东西?今天你敢动元宝一根手指头试试?” 王家娘子不愿丢了气焰,继续挑衅道:“你又算什么东西?一个和人勾结生下野种的娼妇!有本事你打死我啊!仗着自己有野男人撑腰,还骑到老娘头上来了?”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听到王家娘子如此恶毒的话,不禁议论纷纷。 “怎么当着孩子说这些。” “太过分了,怪不得教出的儿子是个小强盗!” 不少人见了元宝和铁棍打架是因为什么,心中自然明镜似的口伐王家娘子。 宋浅脸色阴沉,弯身捡起地上的食盒向王家娘子走来:“今日,你且看我敢与不敢。”此时的她活像个索命的阎罗,王家娘子见她动真格的顿时害怕起来,拉着铁棍不停退后。 人群里突然跑出几个人。 长风刚刚赶来就见此幕,未曾多想就将二人隔开,把宋浅拉了好远,嘴里还劝道:“宋娘子切勿冲动,怒火攻心做了错事!” 王家的人也出来将王家娘子和铁棍护住,生怕宋浅真的动起杀心。 “那村妇虽然嘴巴不干净,人也看着恶毒一副小人之样,但是她罪不至死啊!”长风的话语声奇大,村民们听了不禁暗暗发笑。 王家娘子被这般言语羞辱挂不住面子,却又不敢招惹宋浅,只能躲在自家人后面咬牙切齿。 长风一边劝说着,一边将宋浅手中的食盆拿下扔到远处。 宋浅也恢复了些理智,弯身将元宝抱起,对着王家人威胁道:“你这命好生惜着,若再有下次,你这贱命可就不保了。” 说罢,宋浅抱着元宝穿过人群离开。 长风临走时眼神阴沉的瞥了一眼王家人,心里将这笔账记下,待到日后好生讨回来。 “你这臭婆娘招惹她作甚!嫌我王家好日子过够了是吧!”王家男人见人走后气不打一处来,若不是旁人拦着这一巴掌就要落在王家娘子脸上了。 “你心疼她,你去当那野种的爹!我不怕她,有本事她就真的把我这条命给阎王爷送去啊!” “你个臭婆娘还不住嘴!” 水井旁即刻上演了番闹剧。 宋浅无心顾及其他,一路紧抱着元宝快步去了家里,给他的伤上药。 “娘亲对不起,元宝闯祸了。” 元宝抿着嘴低声道,满脸都是自责。 宋浅心口一紧将他抱入怀中,轻轻拍着他的背:“不怪元宝,是他们的错。” 这村子容不下她们母子的大有人在,今日王家娘子敢这般挑衅,没准日后做出什么。 为了元宝,她也要早些离开这地界。 第二十二章 他越界了 此时长风已经追来,问道:“宋娘子、元宝,到底发生何事了?” 元宝将来龙去脉告知,长风顿时怒气冲天,握着拳头砸在手心上:“早知就不将宋娘子拦下,好生教训那悍妇一番,出口恶气。” “长风,近来恐怕要麻烦你在镇上与我们母子寻个落脚地。不用太大够住便可,租金之类的我自行解决,还有莫要告诉你家主子。”宋浅是怕姬长夜得知此事后,替自己寻处宅院还不肯收下租金。自己不想欠着人情债,所以这自然不能让姬长夜知晓。 “放心吧宋娘子,此事交与我定然没问题。”长风虽嘴上应答着,心里却盘算着要是姬长夜知晓,他会如何做才能打动宋浅的心。 宋浅轻叹口气,望着玩乐的二人。 但愿一切顺遂。 入夜,长风在宋浅与元宝睡下后才回了姬长夜的府邸。 他本想明日一早再将发生的事告知姬长夜,不想见书房还明着灯,就试探的敲响门:“爷。” “进。” 姬长夜置下毛笔,见长风这么晚前来便询问起缘由。 长风将今日所发生的事告知了姬长夜,还愤懑不平道:“爷,既然宋娘子都开口了要在镇里找处宅院,您看……” 您主动送一座出去! 长风满怀期待的看着姬长夜抬起眼眸,以为他终于懂得如何做了,不想姬长夜思虑片刻后开口道:“那你就去替她寻上一处。” 为什么您就是不开窍啊! “爷,属下的意思是您名下的宅院那般多,挑出一套与宋娘子住着,这般您不也有由子多同元宝和宋娘子相处?” 听着长风的话,姬长夜觉得有几分道理,回应道:“既然如此,便将城东那套院子与他们母子二人。”城东的宅子离着铺子近不说,也不华贵,能叫宋浅看不出端倪来。 长风欢喜的应下离开。 照着这个趋势下去,将宋娘子与元宝接过门便不是久远的事了! 次日宋浅早早醒来,来到院子便见石雷挑着两桶水回来。 惊讶之余,宋浅忙推开门让石雷进来放下水桶。 “多谢石大哥,总是麻烦你。” 石雷接过毛巾来擦干净汗水,憨厚的一笑回应:“宋娘子言重了,你自己挑水也不方便,我不过是举手之劳。” “只是这般日日劳烦石大哥,我心底也过意不去啊。”这石雷与她们无亲无恩的,总是这般让他来干重活,宋浅总觉得占了便宜。 一番思虑下,宋浅回了里屋,出来时手中多了个荷包。正当石雷疑惑时,宋浅将荷包递来说道:“若是石大哥不嫌弃,便收下这些。”荷包里是铜板,石雷当下明白,宋浅这般是要付他工钱。 “宋娘子这是做什么?石某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哪能安心收下这些?”石雷推脱着,将荷包塞回宋浅手中。 “石大哥这般才是叫我不心安,若是你不收下日后便不必来了。”宋浅不能平白受着石雷的好,让他误会什么,就此言语威胁着。 石雷果真心急起来,忙收下荷包,生怕明日宋浅真的不让他来了。 “石大哥留下来吃早饭吧,我做了粥和包子,也不知道合不合你口味。”说着宋浅便进了屋忙活起来。 看着她单薄的身影,石雷只觉得心疼。昨日的事他也听说了,不禁有些内疚是自己与她添了麻烦,可是她从来不抱怨。石雷通过与宋浅这段时间的接触,对她的为人心知肚明,若是没这些子事败坏了她的名声,她也不至于被拖累,活在风言风语中。 在宋浅家里吃过早饭后,石雷就去了家里。石母正在喂鸡,见石雷回来便上前嗔怪道:“这清早的你去哪里了?水也不挑,柴也不砍!” 石雷并未出言反驳,只是将宋浅给他的工钱交给了石母,石母顿时喜笑颜开:“儿啊,这是哪来的?” 石雷将去宋浅家做活,她付给他工钱的事告知了石母。 石母掂量着荷包,不禁沾沾自喜说道:“不想这宋娘子如此大方,看来当初为娘让你多与她相处是对的。照这般下去,她迟早是你的人。儿啊,这样下去你不能光干活啊,怎么着也得……若是事成了,你我母子的好日子可就不远了。” 石雷见石母这般算计,不禁皱起眉头。 起初他的确是照着石母的挑唆才接近宋浅,可经过这段时日的相知,他似乎对宋浅生出了几分真心,不禁开始排斥起石母的心思。 见自家儿子不应,石母猜出了他的心思,多少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点着他的额头,嘱咐道:“你难不成对那宋娘子动了真心?儿啊,细想想若不是她那点子本事,你觉得这等子贱妇配得上你吗?你可别动了错心思,让为娘失望。” 她石家世代清清白白,若不是看重宋浅那点钱财与本事,怎么会允许一个与人勾结的娼妇进门? 听到石母侮辱宋浅,石雷顿时不悦道:“母亲!宋娘子她人很好,绝非传言那般。” “无风不起浪!若她做不来那事,谁会有心思污蔑她?我的傻儿子,你啊,是被那小娘子迷了心窍了!” 听到石母的话,石雷顿时怔楞住。 石母说的也不是全无道理,的确是无风不起浪,若宋浅没做过这些事,那些人纵然捅破了天也污蔑不到她半分。 是他动了不该动的心思。 “是,母亲,我明白了。” “这才是我的好儿子。” 石母见自家儿子开了窍也就放下心来,随后捧着荷包满脸笑意的拉着石雷回了屋。 次日,依照着石母的嘱托,石雷照常去了宋浅的草房。 临近草房,石雷便见着一个陌生的面孔在宋浅的院子外走过,还不停的往里张望,十分奇怪。这不是村子里的人,石雷顿时升起几分警惕。而那人也在见了石雷后快步离开,似乎在害怕什么。 见宋浅出来,石雷忙将此事告知:“宋娘子,我刚在你家院子外发现个可疑的人,他总是往里面张望,像是在找什么。” 听闻此事,宋浅也是一惊,但是转念想到前几日长风提起过会派人替他来守着她与元宝,许是长风的人。 就此宋浅并未多想,还安慰着石雷,让他不必过于警惕。有了宋浅的这些话,石雷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心里还泛着嘀咕。 送走了石雷后,宋浅带着元宝去了镇上的铺子里。今日的生意不错,早早关门后,宋浅还要去看宅院。 前几日,她看上一处不错的院子。与东家都敲定了租金与时日,今日去正是交房。 不想东家竟将她赶了出来,还说道:“娘子啊,你走吧。这处院子我不租了,你且另寻他处吧。”说完便关紧了大门。 事发突然,宋浅也问不到缘由只能作罢,自认倒霉。本以为只是意外,不想接下来接二连三的事让宋浅察觉了端倪。 “这院子不会租给你的,你就别为难我了,趁早离去也免得你我二人丢了脸面。”又一个东家将宋浅扫地出门,同样也没有任何缘由。她又不是瘟神,怎么一个个都这般? 元宝拉了拉宋浅的衣袖问道:“娘亲,为什么伯伯们要将我们赶出来?” 宋浅正准备向元宝解释时,视线里突然闯入个奇怪的身影,对方在被发现后匆匆离开。宋浅忙抱起元宝追了上去,不成想还是跟丢了,看着街市上熙攘的人群,宋浅直觉得对方的衣物十分眼熟。 与长风的衣物十分相像!难不成是姬长夜手下的人?若是如此,那她这段时间屡屡碰壁,便是姬长夜在幕后操控! 想到此处,宋浅不禁气愤起来。 长风去了铺子,刚踏入门槛里便觉得今日的气氛不对劲,好似有几把冷箭对着自己。 “宋娘子,这是发生何事了?”宋浅这眼神好似要将他活剐了一般,可是他也记不得自己何事惹到她了。 元宝同情的瞥了一眼长风,却不敢出声告知他缘由,只是默不作声的在一旁玩耍。 宋浅深呼一口气,强压着怒气:“前几日我托你与我找处宅院,想必你将此事告知了你家主子吧?” 长风不禁一惊,还想辩解,可是见宋浅神色严肃带有几分怒气,也就不敢有所隐瞒,承认道:“宋娘子你听我解释,我也是为了您好啊,想着我家主子财大权大……” 能替您寻个好住处。 可还未等他说完,宋浅便打断道:“所以你家主子便仗着有权有势耍我?四处阻拦我做事。你家主子对我的恩情,我这辈子都不会忘。但是这不代表他可以为所欲为,过多插手我的生活,不尊重我。” 她本以为姬长夜是何等体面人,不想也能做出这等子事,好叫她吃惊与愤怒。 长风听此只觉得奇怪,自家主子不是答应要将城东那处宅院送与宋娘子吗?怎么会做出这些事? 但如今的宋浅正在气头上,长风根本解释不得半句。 “还要劳烦你告诉你家主子,我的事我能处理好,希望他不要过多插手。”宋浅说罢便要起身离开。 长风认为姬长夜这般做定是另有隐情,便忙替姬长夜辩解道:“宋娘子,我家主子没准只是担忧您同元宝的安全,担心您被那些人诓骗。我家主子对您如何,您也是知道的,怎么会做对不起您的事呢?” 虽说姬长夜对她和元宝的确不错,但是他也不能屡次三番的干涉自己的生活,他这已经是越界了。 听着长风的解释,宋浅的神色更加不悦,也不再理会长风,转身去了后院。 元宝这才走来长风身旁,安慰他道:“长风伯伯,今日娘亲动了大怒,还是不要招惹她为好。” 长风欲哭无泪,他也不发生了何事便受此无妄之灾,今日着实倒霉了些。 就此长风回到府邸后,便直奔向姬长夜的书房,打算将此事问清楚。 “这般不稳重,发生何事了?”见长风莽撞的闯进来,姬长夜微微皱起眉头,却也未责怪长风。 因为他习惯了。 第二十三章 宋浅是他的外室 “爷,不是早些时候敲定,您要将城东的那处宅院送与宋娘子吗?您大可以先行告知,何必让宋娘子四处奔波又使其屡屡碰壁?” 听闻长风的话语,姬长夜一头雾水,凝眉问道:“你在说什么胡话?那城东的宅院许久未有人烟甚是杂乱,我是想派人先行打扫干净在送与宋娘子。你口中所提宋娘子屡屡碰壁,又是从何说起?” 长风一时语噎,快些回神后将今日宋浅所说的一字不漏的权全告知。 姬长夜听后否认是自己所为,如此下来长风便更加觉得此事蹊跷。 既然不是自家主子所为,断然不能叫宋浅就这样误会下去,如此想着,长风拜别姬长夜后忙赶回铺子。 姬长夜也无心翻阅书简,细想着长风所说的此事,心中暗暗升起几分不安。 究竟是何人假冒他的手下阻拦宋浅?他们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 长风一路不敢耽搁半分,来到铺子,发现程温瑜的马车正停在外面。当他踏入门槛时,便听到了程温瑜与宋浅的话语声。 “劳烦程公子了。”宋浅从程温瑜手中接过盖了印章的租赁合同,语气里满怀感激。 程温瑜见宋浅这般开心,轻笑道:“宋娘子言重了,此事称不得上麻烦。能帮到宋娘子,是程某的荣幸。” 昨日,程温瑜前来见宋浅神色满怀忧愁,一番询问下才知宋浅是为寻找宅院发愁,于是出言应下。 宋浅本不想劳烦程温瑜,却推脱不开只能答应。而程温瑜应下此事后也未曾耽搁,很快便替宋浅寻了处不错的宅院。 今日他前来,正是来送租赁凭据的。 宋浅小心的将凭据收起,心中的一块重石终得落下。这样以后她与元宝也不必日夜提心吊胆的了,来回路上还能少受着颠簸。 长风本就对程温瑜存有戒心,如今又见他讨好般的替宋浅办事,心中更加坚信他不怀好意,便出言打断二人:“宋娘子!” 程温瑜见长风前来,便拱手拜别道:“宋娘子,程某此次前来的目的是送凭据的。如今凭据已平安的到了宋娘子手上,程某便先告辞了。晚些时候东家会差人前来,引着娘子前去瞧瞧宅院。” 说罢,他与长风擦肩而过离开。 见程温瑜离去,长风也不再藏着掖着,直言道:“宋娘子,这程温瑜如此轻松便寻到了宅院,想必这地界便是他名下的。如此说来,他这心思可就难猜了。” “长风,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知道你是担心我,可是这程公子也没有由子害我啊。你若是不放心,便晚些时候随我同去瞧一瞧这宅院,如何?”宋浅听了长风编排程温瑜的话语,本有几分怒气,却又念起长风是忧心他们母子的平安,语气就柔了下来。 见宋浅与程温瑜说好话,长风也不便再说什么。心想着若是在那宅院里发现了什么,便能敲定这程温瑜不怀好意,好叫宋浅看清他的真面目。 果真如程温瑜所说,不出一个时辰东家就派来小厮引着宋浅三人乘上马车去了宅院。 此地界离着铺子不远,若是徒步也费不了多少时间。 “娘子,请。”小厮推开门,毕恭毕敬的将宋浅三人进了院子。 院子里被打扫的十分干净,虽然不是很大但是厨房、厢房应有尽有。而且院子角落的一处地是被开垦出来,特地种东西的地方,这让宋浅十分满意。 “宋娘子,这院子坐北朝南,集天时地利人和风水极好,可是养人。”小厮满脸堆笑的跟在三人身后,还不忘夸赞着宅院。 只是三人都无心听他所说的这些,都是敷衍的点了点头。小厮见状悻悻的住了口,不再言语。 长风自从踏入院子里便四处打量着,不放过任何地方。一番搜查下来,并没有发现任何不对劲的地方。看来这程温瑜是真心帮衬宋浅,幸好他没动歪心思。 “元宝,喜不喜欢这里?” 元宝跑进了卧房又跑入厨房,对四处都十分好奇,听闻宋浅的话连连点头:“喜欢!” 见元宝都心悦此处,长风便更没什么挑剔的了,但心里还是觉得此处没有自家主子所挑的地界好。如此也更加惋惜姬长夜被人捷足先登,让程温瑜先行一步讨好了宋浅。 “长风,晚些时候还要劳烦你替我草房里的东西搬进来。”虽说这里的家具一应俱全,但是宋浅宝贝那些厨具,自然不能舍下。 长风回过神来,无心的应道:“是。” 好生将宅院里里外外查看了一番,见四下都很满意,宋浅也安心了不少,于是同元宝同乘马车回了村子的草房。 而长风则是一路赶回了府邸,将程温瑜替宋浅寻了处宅院的事情告知姬长夜。 “爷,这程温瑜不摆明着要讨好宋娘子?让属下奇怪的是,这镇上律法严明,哪怕只是普通租赁田地宅院没有两日也是拿不到凭据的。可是听宋娘子所言,这程温瑜不出半日便将凭据拿到手了。属下本怀疑那本就是他下房产,可那凭据没有半点假处。这程温瑜究竟是何身份,才能做到此地步?” 长风十分无奈,满心想着这程温瑜有本事,定是叫宋浅对他刮目相看了,如此下来自家主子的地位可就不保了。 听到长风的这些话,姬长夜不禁觉得过往是自己小瞧这程温瑜了,看来他的身份绝非读书人那般简单。 “长风,你寻个信得过的人去查一查程温瑜的底细。” 姬长夜话音落下,书房外便传来小厮的话语声:“爷,院外一位姓程的公子请见您。” 长风一惊:“爷,不会是程温瑜吧?” 姬长夜起身万分瞥了一眼长风,说道:“就算是他又如何?跟了我这么多年,遇到事情还是这般不稳重。” 长风顿时哑口无言,悻悻地跟在姬长夜身后一同去了前堂。如他所想,果真是程温瑜。 “程公子,请坐。”姬长夜坐上主位后,便礼请程温瑜落座。而长风站在他身后,眼神直勾勾的盯着程温瑜,好像怕他做什么不利姬长夜的事一般。 程温瑜被他这般盯着很是奇怪,想问清楚时却欲言又止。姬长夜察觉异样,心中暗叹一口浊气,出言道:“长风,你去端茶来。” “是。” 长风离去后,程温瑜果真舒服许多。 姬长夜深知程温瑜此次前来定是有何事找他,便开门见山的问道:“不知程公子此次前来,所为何事?” 听闻小厮来传话时,姬长夜想着平日里二人并未有什么交集,不过是见过几面罢了,便十分奇怪他来找自己是什么。 难不成是为了宋浅的事? 程温瑜还本有意与姬长夜客套几句,不想对方如此坦率,那他也不必拐弯抹角,直言挑明了自己前来的目的,说道:“程某此次前来是为了宋娘子的事。” 听此姬长夜神色微变。 “宋娘子托我在镇上寻处宅院与她,程某那时也未曾多想便应下了。如今后知后觉是程某没了分寸,逾越了与宋娘子的交情,叫姬公子不悦了。”程温瑜的语气诚恳,这番话却叫人摸不到头脑。 “不知程公子这番话是何意思?”姬长夜神色淡然语气平静,没有丝毫波澜。 不知道是真的未曾听懂程温瑜话中的意思,还是有意装傻充愣。 程温瑜眼神在姬长夜扫过,隐隐着几分算计与思虑,随后轻笑道:“程某觉得这宋娘子既然是姬公子的人,哪怕是未曾进府程某这般没有分寸的交好想来也是冒犯了姬公子。所以此番前来,便是真心实意来赔罪的。还望姬公子莫要嫌弃怪罪,不要迁怒宋娘子。” 这程温瑜说宋浅是他的人,却没有八抬大轿进府给个名分,便是认定宋浅是姬长夜在外所养的外室。 姬长夜明了了程温瑜的心思,出言否认道:“想来程公子在其中误会了什么,我与宋娘子不过是朋友罢了,并没有其他关系。” 此时长风端来两盏茶来,愣生生打断了程温瑜即将说出口的话。长风恭敬地将姬长夜地茶盏置下,随后亲手捧着茶盏来到程温瑜面前,罕见的好声好气的说道:“程公子,这是我家爷珍藏的上好的茶叶,您尝尝?” 程温瑜不明所以地接过茶盏,正准备放下时又被长风的惊呼惊到再次捧起。 “程公子,您快些尝尝啊,可不要辜负我家主子待客的一番好意啊。” 姬长夜轻轻地用茶盖刮着杯沿,见长风这般反常便猜到他定憋着什么坏心思。 耐不住长风这般‘热情’,程温瑜只好喝下一口,不想刚刚入口便觉得喉咙十分晦涩,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长风见目的达到暗自窃喜,可看到姬长夜阴沉下来的神色后顿时收敛起来。 程温瑜忍着不适,逞强的开口道“这上好的茶叶果真与寻常的茶叶不同。” 姬长夜正想开口让人送来一杯清水,不想这程温瑜却很快宛若什么都没发生般,恢复了正常的神色,还继续接起了他不久前说的话。 “姬公子,这等子事镇上多的是,您也不必为了脸面否认,好叫伤了宋娘子的心不是?此次的事确是程某唐突,欠佳考虑,还希望姬公子海涵不要误会,程某对宋娘子绝对没有不该动的心思……” 在姬长夜身后的长风听着程温瑜这些不着边际的话,险些要将人打出去。 而姬长夜听到这些眉头紧蹙,语气冷漠下来:“程公子,你当真是误会了。我与宋娘子绝对是清白的。因为宋娘子与我有过两次救命之恩,所以我所做的这些都不过是报答罢了,绝非程公子想的那般。若是程公子这番话传出去,可是要坏了宋娘子的名声。” 他无心再与程温瑜废话,正欲起身离开时又止了动作,说道:“程公子自己对宋娘子并无坏心便是最好的,我相信程公子帮衬宋娘子不过是出自好友的义气罢了。” 第二十四章 小厮吃俏食 察觉姬长夜话语里的不悦,程温瑜眼底闪过一丝计谋得逞的得意之色。他如愿达到了目的,便也顾不得姬长夜在说些什么。 “姬公子还是误会程某了,程某还是要事缠身,便先行告辞了。”说着,程温瑜便起身拱手拜礼。 姬长夜早就对他不耐烦,盼不得他早些离开,说道:“长风,送客。” 长风也是不情不愿,应下后将人送与门外后也不留半句送别的话,就转身回府紧闭宅门。 “爷,人已送走。”长风踏入门槛,还沉浸在刚刚程温瑜所说的那些话中,几分不知从何而来的怒气。 姬长夜置下茶盏,终得空闲忆起长风刚才的所作所为,不禁几分好奇,便开口问道:“你与那程温瑜的茶盏中放了何物?叫他那副神色?” 提及此事,长风扬起下巴,洋洋得意起来:“属下不过放了几大勺黄连粉罢了,叫他多吃吃哑巴亏,好住上口。” 就是他这张充满花言巧语的嘴将宋浅哄骗,如今又上门前来寻衅滋事,说些不着边际的胡话,惹得姬长夜不快。长风只恨得当初没再多放几勺黄连粉,好直接让他说不出话来。 听闻长风此话,姬长夜虽没有明面夸赞,心里却十分满意,轻抑下一口茶。 可又想到程温瑜所说的那些话,姬长夜不禁有胡思软想起来。 他觉得程温瑜这般与宋浅撇清关系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保不齐他的心中当真对宋浅有几分私心。如此姬长夜便懊悔起来,往日里自己只顾着提防着石雷,全然没想起过程温瑜,如今看来着实晚了。 这程温瑜定然在宋浅眼前落下了好口碑,将自己比了下去。 长风本以为姬长夜因为自己替程温瑜的茶盏加料一事动了怒,就垂下头大气不敢出的立在他面前。可这时眼神一瞥,却见姬长夜面色凝重,隐隐着懊悔与担忧。 长风瞬息间猜透了姬长夜的心思,竟然有些幸灾乐祸的开口:“爷,属下早些时候便与您提起过这程温瑜非等闲之辈,读过书有副好口才,不定说了多少好话接近宋娘子。可是您呢,偏偏不信邪,一心防着那姓石的猎户。如今到了这步田地才幡然醒悟,是不是为时已晚了?” 姬长夜无心反驳长风,况且他所说也无误,句句敲在了他的心窝上,只得轻轻揉起眉心,借此缓解疲惫。 见姬长夜不言语,长风便全然没了刚才的怯懦,更加胆大起来说道:“以属下见得,莫不是爷您打心眼里觉得如宋娘子这般的村妇身份,只配得上那打猎的猎户,配不上程温瑜那般的读书人?” 说到后面,他还有几分不满,大抵是依着自己的猜测觉得自家主子眼界过于狭隘,将尊卑之礼念之过重。 姬长夜终得缓过神来,有了几分精神,听了长风的话回道:“我何时说过这些话?你如今倒是觉得自己聪慧,大着胆子揣测我的想法?” “那爷倒是细来说说,宋娘子怎得配不上程温瑜这般的读书人,配不得您这等子尊贵身份?”长风乘胜追击,心里打起了算盘忙问着。若是自家主子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便表示他心里是有宋娘子的,而且不在乎她的身份,如此撮合二人便更加简单了。 姬长夜欲言又止,望着长风追问的神色最终摇头道:“我看是这几日交与你的差事过于轻松,才叫你得了闲空来与我说起些不着边际的话语。如此便命你去协同管家,将库房中的粮油金银清点清楚,晚些时候交上账目来。若是办不好,断然罚你。” 姬长夜从未觉得宋浅的身份如何低下,反而在他眼中,宋浅与那些王府管家小姐无异。而且对比那些十指不沾阳春的千金大小姐,宋浅能吃下苦、性格坚韧,思想更是不同于旁人,十分独立与充满自己的想法。 至于为何觉得她不能与自己交好,是因为姬长夜忧心自己克妻的气运。担心宋浅会被自己连累,如同前几位无辜的女子般命丧黄泉。若宋浅是真因他而出事,姬长夜定会深深自责。www..Com “爷,您可知那库房多大?物件足有几千件……”长风见姬长夜深色冷漠便识相的忙住口,心理悔恨交加,都怪他多嘴,惹了这座大佛讨了苦果子吃。 可能有什么办法,他只能遵从照做,谁让姬长夜是他的主子呢? 于是在姬长夜的目视下,长风出了前堂。 姬长夜将刚才所想抛掷脑外,又思虑起程温瑜前来说这些话是为了什么。 他当初租下店面时便找人彻查了程温瑜的底细,这程温瑜祖上世代从商,家底丰厚。而且他是个读书人,也获得了不小的名誉。不论是文人笔墨交往间,还是生意往来上都有口皆碑。又平日里多接济穷苦百姓,在坊间也是被称赞连连,并没什坏名声。 如此想来他既然是个商人,接近帮衬宋浅,大抵是看中了宋浅手中红火的生意,想与之交好合作以此来赚取红利。就因此说的过去,所以平日里姬长夜就未曾插手二人之间的来往,也不曾多想。 可如今程温瑜竟找上门来,又将他与宋浅牵扯上关联,姬长夜便觉得此事要仔细查上一番。他记起宋浅与元宝遭遇山贼时,正是乘着程温瑜派去的马车。 联想种种,所以他大胆猜测此事与程温瑜有关。 “来人,去后院将长风唤来。” 在外候着的小厮得命后马不停蹄的赶向后院,只见长风站在库房外不敢有一丝懈怠的清点着伙计们搬出来的物件。 “长风侍卫。” 长风听此惊呼一声:“你为什么要此时前来!如此害得我将这玉串子有几挂都忘了!” 小厮虽然知晓此时不宜招惹长风,却还是小心翼翼的传话:“爷唤您去前堂一趟。” 长风听闻是姬长夜派人前来的顿时浇灭了气焰,悻悻地去了前堂:“爷,您唤属下前来有何吩咐?” 姬长夜手指轻叩桌面,吩咐道:“你去细查一下程家那马车夫,切勿露了马脚,打草惊蛇。” “是!”长风欣然应下,不敢有半分耽搁,起身后便去了府邸。 程府的门房。 “进来这公子也不知在忙些什么,虽说四处奔波却乘不得马车,如此我便清闲下来了。”赶马车的小厮耿虎靠在门楣上与府上的其他小厮说着,神情间是难以遮掩的得意。 其他小厮也如他愿,纷纷偷来羡慕的眼神:“要说还是你得公子重用,这福气惹我们眼红啊。” “都在此处偷闲什么?工钱不想要了?”管家推门而入,横着眉眼叫此处顿时鸦雀无声,除了耿虎各个都弓腰垂头的离开去做工。 管家也清楚程温瑜平日里器重耿虎,便也不敢得罪,语气软了些:“耿虎,今日公子没安排你随同,你便回去好生歇着,好有精力力气侍奉公子不是?” 耿虎也是副高高在上的模样,语气傲气的拖起来:“伍管家这番话啊也有几分道理,那我便回去了,这府上的琐事就让你费心费力了,记得多盯着这帮人些,别做事不仔细惹得公子动了肝火也连累了自己。” 说罢,还真如忠告般瞧了瞧管家的肩膀。 管家瞧着耿虎这副狗仗人势的模样,啐了一口小声道:“我看你还能得意几天!” 长风早些时候便在程府外的暗处守着,见耿虎走出远门出了巷口忙跟了上去。 他一路紧跟着耿虎在街市上穿梭。 看耿虎四下停留,什么都感兴趣的模样,长风不禁暗叹这又是份苦差事。 最后长风跟着他去了处酒楼,看着酒楼辉煌昂贵的装潢,想来这程家小厮的待遇还真是不错。 “爷,里面请。”酒楼小二迎上耿虎,眼神打量到他身上的穿着,热情顿时减半,心想着这是哪家下人不知好歹来这里? 耿虎见多了这副嘴角,也不恼怒,直走向一处空桌前坐下,说道:“来二两好酒,你再掂量几个好菜。” “我们这儿……”菜价可不便宜。 小二欲言又止,耿虎见此不屑一笑:“你放心,这酒菜钱定然一个铜板都少不了你。” 听耿虎这番话,小二也不敢再说些什么,只能心里泛着嘀咕去了后厨。 耿虎前脚进来,后脚长风也被掌柜亲自迎了进来。这姬长夜过去常吃这家酒楼,长风对此自然熟络,算得上老主顾,凡是在这儿做工的都深知他的身份,自然不敢怠慢。 “姬公子此次想吃些什么?酒楼新来了位掌勺师父,做得手好粤菜,知道姬公子喜食清淡,要不与您做上几道尝尝?”掌柜本想带着长风去二楼的包厢好生待着,不想这长风进来就坐在了一楼,他只好也跟在此处毕恭毕敬的问起。 长风此时注意满在不远处的耿虎身上,全然对掌柜所说的提不起半分兴趣,敷衍道:“你看着办,挂账。” “是。”掌柜不敢耽搁,忙赶去了后厨。 此时耿虎点的酒菜也上了齐全,小二却没有退下去的意思,这引来了耿虎的不满:“你在此处要做什么?” “我们酒楼的规矩是上菜后便要结账,结了账才能让您动筷子。”酒楼自然是没这规矩的,不过是小二见耿虎衣着寒酸,怕他酒足饭饱后不认账。 耿虎无可奈何,只能伸手去摸钱袋却摸了空,恍惚想起今早他走的急送程温瑜去往城西,一时忘了钱袋还挂在另一件衣衫上。 见耿虎四下摸索摸不出个所以然来,小二当下说道:“原来是个吃俏食的!来人,给我打出去!”不知从何处走出几个壮汉,要将耿虎拖出去毒打一顿。 正当此时,一个声音响起:“住手。” 原是长风前来。 小二见来人忙换了副嘴脸,毕恭毕敬道:“长风大爷,这人是个吃俏食的,小的们照规矩办事,若是扰了您的雅兴,还望您大人有大量莫要怪罪。” 耿虎挣扎着,见了长风忙喊道:“长风!你快帮我!” 第二十五章 问出真相 “还愣着干什么?紧些扔出去。”小二不悦的催促着,生怕扰了长风的雅兴。 壮汉得令就要将人拖出去,关键时刻长风悠悠开口:“此人是我朋友。” 小二听此顿时五雷轰顶忙追上壮汉将人救了下来,又满脸求饶的神色道:“小的有眼无珠,不知这位爷是长风大爷的朋友,多有得罪多有得罪。” 耿虎从地上爬起,见小二对自己如此恭敬,便作势甩下衣袖上的尘土与褶皱,装模作样起来:“哼!今儿是本大爷心情好,不与你计较,这要是放在往日,定叫你这狗眼看人低的没好果子吃。” 小二连连卑躬屈膝,不敢出一言语反驳。 长风见耿虎这般狗仗人势不禁心里暗嘲,但面上还是副和气的神色:“耿兄,这人不知者无罪,算你与我个脸面,今日之事便算了罢。” “既然长风兄开口,那便算了。” 见长风递来台阶,耿虎也不好再斤斤计较,便挥袖赶下了小二,与长风落座。 耿虎殷勤地为长风斟满酒杯,才想起来问道:“今日还真是凑巧,竟然在此处遇到了长风兄。”还叫他见了自己如此丢脸面的模样,耿虎想到此处不禁无地自容起来。 长风无言的轻笑着,心里泛着嘀咕:哪来那么多巧合,我都跟你一路了,竟然未曾察觉三分,还真是愚笨。 耿虎并未察觉出长风的不对劲,自顾自的吃起酒菜。长风见状忙思索起来如何套出耿虎的话,眼睛一转有了主意。 “来来来,耿兄,喝酒、喝酒。”长风捧起酒壶一杯接连一杯的替耿虎灌酒。 耿虎有些招架不住,置下酒杯后问道:“哎,长风兄今日你是怎的了?既是你我兄弟二人吃酒,如此急着做什么?” 长风生怕耿虎察觉什么端倪,便回笑道:“耿兄这说的哪里话?我只是这家酒楼的酒甚好,想让你多尝尝罢了。” “原是如此,那我断然不得辜负长风兄的美意。”说着,耿虎又将酒盅的酒一饮而尽。 听闻此话,长风松了口气,便继续笑呵呵地给耿虎灌酒。 这耿虎的酒量远不及看上去那般好,不等几杯烈酒下肚,便醉醺醺的开始说起大话来:“这程温瑜别看他是个读书人,实际上就是个人模狗样的伪君子!老子替他做这么多事,他还把老子当狗一样呼来喝去的,小心哪天老子都给他捅出去,叫他没得好下场!” 见耿虎这般手舞足蹈,愤懑不平的模样,长风便认定这程温瑜叫耿虎替他做了许多见不得人的勾当。 如此长风就乘胜追击,按下耿虎欲想再倒酒的手,试探道:“前段日子,城中甜品铺子的宋娘子遭了山贼,这其中可是有什么蹊跷?” 耿虎忽得甩下他的手,惹得长风一惊以为是耿虎发现了什么,正欲说些什么补救,对方直接按着他的头紧挨着自己。 闻着刺鼻的酒气,长风强忍不适。 若不是为了情报,他哪受得了? “我和你,这你还真的问对人了。” 此时的耿虎已经被酒精彻底麻痹,全然记不得长风的身份。他警惕的抬头四处张望,随后低下头小声道:“那伙子山贼在劫道姓宋那个娘们之前,我就见过他们了。没想到那些个废物收了我的钱办出这等子破事,呸!连一个娘们和小崽子都搞不定,一群废物。” 幸亏长风躲闪的及时才没让耿虎的口水喷到脸上,他嫌弃的将耿虎的脸推开。 耿虎也没在意,一边傻笑着一边捧着酒壶再度灌起酒来,还意犹未尽的招呼小二上酒。 长风已经得到了自己想知道的,再也没有闲暇陪着耿虎在此喝酒,此时的他只想要快些将这些告知姬长夜。 “长风大爷,这些酒菜可合胃口?”小二端来一壶酒,见长风起身有离去的意思,忙开口道,虽然没有明说大抵意思是想问问这账该如何结算。 长风瞥了一眼耿虎,回道:“此人是程家小厮,你们若是要账便去程家。”他受了这耿虎醉酒后的臭气,可再也没有好心与他结账。 容不得小二多问,长风便大步离去。 “哎!”小二不禁长叹一声,还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到头来还是要与这个吃俏食的纠缠。 不过既然已知他是程家小厮,便冤有头债有主,他们也不至于赔了钱。 “你们几个,把他送去程家,在与着管家对下账目将银两算回来。若是少一个铜板,掌柜的可轻饶不了你们。”奇快妏敩 耿虎还想讨酒吃,不想扑向小二端着的酒壶扑了空,还被两个壮汉拉扯着衣衫拖了出去。脑袋撞在了门槛上,顿时天旋地转,两眼一黑昏死过去,没了意识。 耿虎被送到程家门房里时还是副不省人事的模样,管家见了心里暗骂,替他算清了酒楼的要账。 “真是拎不清自己的下贱身份,敢去那酒楼吃酒,还这副模样回来,丢了程府的颜面,若是公子在断然罚他跪上几个时辰。”见其他下人围来瞧热闹,管家索性杀鸡儆猴起来,痛快的骂着躺在地上的耿虎。 就在此时,出门办事的程温瑜下了马车,进了府邸的大门便见院中被人围起,不禁凝眉出声道:“你们在此处做什么?” 听了程温瑜的声音,下人们忙散去,躲在暗处看热闹。 “公子,您回来了。”管家不禁后背起了冷汗,生怕刚才自己那番话叫程温瑜听了去。毕竟在这样的大户人家里,只有主子训斥下人的份,哪轮得到他这等子身份立威。 好在程温瑜并未听到。 见耿虎不省人事的醉酒样子,程温瑜油生几分怒气:“府上有规矩,任何人做工时候不得饮酒闹事,来人把他浇醒。” 管家忙叫人拎来一大桶冷水,尽数浇在耿虎身上,如此下来耿虎的意识顿时清醒过来,应激地从地上坐起:“哪个该死的!” 见程温瑜正立在自己的眼前,耿虎到嘴边的话不敢再说出来,认罪般的跪在地上掌嘴:“小的愚钝,不知道公子在此,小的该死,还望公子莫要怪罪!” “你难道不知府上规矩吗?跟着我许多年,竟还是这副散漫模样。究竟发生何事了,你如实招来!” 耿虎被吓得声音都颤抖起来,却不敢有所隐瞒,将事情原委娓娓道来:“小的今日得了闲空,便想着出去吃些酒,一时上了头就去了酒楼遇着长风侍卫,二人叙旧贪杯就醉了酒。小的没了意识,醒来就见着您了。”说起这些,耿虎才觉得脑袋传来阵阵刺痛,不知何时撞到了什么地方,竟然肿了起来。 原本只是依照规矩走走过场的程温瑜听到耿虎提起长风,顿时心中一紧。 “你来我书房。” 见着程温瑜走远,耿虎不知所措的瘫坐在地上。心想自己不过贪杯醉了酒,程温瑜不会真的要大动干戈罚自己吧? 其他人也窃窃私语起来。 “耿虎,公子的命令,还不快去?”管家俨然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催促起来。 耿虎这才双腿打着颤去了后院书房。 程温瑜将门窗紧闭,追问道:“你说你醉酒后是与那长风在一起?” “是,他起初是来与小的解围的……” 见程温瑜突然这副担忧的模样,耿虎不禁奇怪起来,又将自己与长风相遇的事说了一遍:“想来也奇怪,他好像是有备而来,恰巧在那家酒楼里又恰巧替小的解围。” 程温瑜思虑着坐下,强忍着心中油然升起的几分不安,问道:“那他问你什么了没有?又或是你说漏嘴了些什么?” 耿虎作势思虑起来,说实话他那是见酒如梦,哪还想的起来这些,更何况醉酒后什么都不知道,而自己这副德行心知肚明,大抵就是长风问什么他说什么。 可耿虎自然不能如实禀告,便摇头道:“小的嘴严实的很,他定然问不出什么。” 程温瑜打量着耿虎,见他几分心虚心里暗叫不好,他早该防着姬长夜会怀疑自己,派长风来打探消息。若是他们知道了什么,那自己的计划便会一败涂地。 可如今他们只听到了只言片语,定会不死心再来调查,所以留着耿虎就是后患无穷。 程温瑜换了副模样,笑道:“我自然信你,对了早些时候我在河西面的布坊里留下几块料子,你且与我取回来自己喜欢那块就留下做身衣服,剩下的交与管家便可。” 耿虎是个死心思的人,又见钱眼开,见自己有好处便将之前的种种都忘却了,满心都是那块上好的料子值多少钱。 “谢谢公子!”耿虎听后跪地嗑头,因为被冷水浇身,浑身都是水珠,还甩到了程温瑜身上,惹来万分不满。 “罢了,你快些去。” 耿虎应下后忙退去了书房,换了身干净衣裳神气的大摇大摆的出了程府。 “公子竟然没罚他?” “还是交了好运,得公子重用。” 管家见耿虎跟没事人一般不禁咬碎了牙齿,却只能咽回肚里。 河西的布坊。 “耿大爷,程公子的布料。” 掌柜的将布料送来,耿虎轻蔑的摸了摸露出满意的神色:“你家布坊的料子是好,若是做了衣裳穿出去多神气。” 那掌柜顿时自夸起来:“您说的在理,我这李氏布匹在整个镇子称第二,谁家敢称第一?还是程公子与爷您的眼光好啊。” 耿虎很是受用这些赞誉,边捧起布料起身向外走去边说道:“有公子赏识是你们的福气,回去我多替你们在公子面前说着好话,好叫你们生意兴隆些。”这镇上的商户谁家都想与程家交好,掌柜的自然欣然应下,恭送着耿虎离去。 耿虎走在路上盘算着自己该留下哪匹布料做衣裳,突然自己面前走来几个衣衫褴褛的乞丐模样的男人。 见他们挡了自己的路,耿虎顿时来了怒火,叫喊道:“臭乞丐挡到本大爷路了,知不知道?快点滚开!” 第二十六章 住进宋浅家 几人非但不让还向着耿虎逼近,而且面目阴沉让人不寒而栗。 见四下无人,这荒郊野岭的地界,耿虎终感一丝不对劲,转身想跑却被散开的布料绊倒,没等从地上爬起就被壮汉拎着衣领拖走。 一声惨叫声划破了天际,但很快被隐没在悄然而至的夜色中。 次日听闻有人在河道里发现个死人,忙报官叫来官府的衙役将尸体抬到了府衙。 很快就有程家下人来报官,说是自家公子平日里赶马车的车夫,昨日醉酒后去布坊取布一夜未归,就此双方辨认尸体,便认出了这尸体正是耿虎。 县令对此等事见怪不怪,为了安抚民心,也就派人前来走个过场验尸,而这程温瑜自然也在堂上等候结果。 验尸的人在耿虎身上又是扎扎针又是看看眼皮,摸索好个时辰后,上前一步跪下禀告道:“大人,此人身上没有致命的伤痕,也没有中毒的迹象,应是醉酒失足落河淹死的。” 程温瑜听后,眼底闪过一丝不可言喻的安心,便语气悲痛的接话道:“平日里耿虎就喜欢喝酒,早些时候便劝他喝酒误事,他偏是不听,如今竟然酿成了大祸,叫人痛惜。他家里还有位八十的老母,张管家你将人接过来安排个住处,叫人照顾着别亏待了老人家。再去棺材铺打口棺材,好生送耿虎上路。” 围观的百姓听闻程温瑜竟然为了一个小厮做到如此地步,不禁纷纷夸赞起程温瑜是个好心人。 “还请程公子节哀顺变,既然已经真相大白,断定耿虎是自己失足淹死的,那各位就散去吧,退堂!”县令也没再深究,拍下惊堂木后起身请着程温瑜去后院喝茶。 百姓们纷纷散去,耿虎的尸体也被程家的小厮们抬回了程府。 那验尸倌与张管家相互递了个眼神,双双来到后院无人处。www..Com “你事做得好,公子自然不得亏了你。”张管家将一袋鼓鼓的荷包塞到验尸倌的手中。 “那是那是,规矩我都懂,保证收了东西嘴巴不会说出半个字去。”验尸倌颠了颠重量,满脸笑意的收起来。 耿虎的死也就如此不明不白的被掩盖过去了。 远在府邸的长风听闻此事后满是震惊,很快便猜到其中有人捣鬼,许是将此事告知了姬长夜。 姬长夜早就猜到了会有此等事发生,只是未曾想过有人竟然这么快就沉不住气,看来那些事牵扯着他们最终的目的,才不能暴露。 “爷,如今我们该怎么办?耿虎死了,就没有地方套出话来了,要我说,我们直接把程温瑜抓了严刑拷打,没准能直接得到他们的目的,省事还省力。” 听闻长风这般冲动的话,姬长夜面露难色,其实他心中也想快些解决这些琐事,也懊悔没提防着程温瑜,才会走到这个地步。 “一来这程温瑜在镇上也是有威望的人,名声不错,加之他是宋娘子的朋友,二人关系不错,二来我们也没有证据证明程温瑜与此事有关。若真的如你说的将人抓住,对外、对宋娘子,我们都没有办法交代。而且若是他身后还有更大的势力,这么做只会打草惊蛇。” 长风这才冷静下来,也觉得自己太过冲动。但这个办法不行,还能有什么办法?但总不能任其事态发展,今日是耿虎出了事,明日没准就是宋浅和元宝,太危险了。 姬长夜一时陷入了思想的绝境,凝眉望着书案上被吹动的宣纸。 正当姬长夜一筹莫展之际,长风宛若想到了什么好主意般惊呼一声:“爷,我觉得!” 姬长夜正在沉思,被他一惊一乍后,积攒了些怒气:“早就叫你做事稳重些,有话便好好说,这样出去岂不是丢了我府邸的脸面?想到了什么办法?说来听听。” 长风羞红了脸,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发,继续开口说起自己的计划:“反正您是为了保护宋娘子和元宝也调查此事,而耿虎和他幕后指使也是为了宋娘子和元宝才做这些,所以我们干脆也别调查他们是谁有什么目的,只管把宋娘子和元宝保护好不就万事大吉了?” 姬长夜认同的点点头,竟然还有几分欣慰:“办法不错,那就多增派些人手,若是有什么风吹草动,第一时间来禀告我。” 长风满怀期待的神色顿时黯淡下来,他暗叹一口气继续说道:“爷,您听我说完。这派人守着宋娘子总会有意外的时候,若是您派我们做什么事,该怎么守?所以属下觉得,要想做到万无一失,唯一的办法就是您亲自去守着宋娘子和元宝。属下都看了,在宋娘子住处的附近,有一户宅院主人要回老家,地方就空了下来,大小地段都不错属下就将它盘了下来,您便住进去,好能时时看着宋娘子和元宝。” 听着长风的滔滔不绝,姬长夜就知晓这长风是早有预谋,就趁着这个机会说出来。 虽然说他这个方法不错,但是如此唐突的住到宋浅附近去也没有合适的理由,再惹来宋浅的误会,得不偿失。 因此姬长夜犹豫后摇头拒绝道:“还是算了吧,此番太过折腾,还容易打草惊蛇。” “爷您放心,搬东西这件事不用您操心。属下带着几个人手在晚上不动声色的就能把整个府邸搬过去,保证不会打草惊蛇。属下嘴笨,所以还要靠您自己想着怎么和宋娘子解释就好了。”早知道姬长夜会以各种理由相拒,长风就提前准备好了说辞。 这宋娘子聪慧,不会说也会猜透人想做什么,他也是为了两人好但压不住宋浅的盘问,就把耍嘴皮子的活交给姬长夜,如此也好让他们二人增进增进感情。 长风不禁开始沾沾自喜,佩服起自己的头脑,见姬长夜不言语就权当他答应下来,满心欢喜的就去办事。 而这姬长夜也是半推半就,有了长风这些话也就不好再拒绝,任由他去做。 入夜,长风携同着几个人高马大的人手穿上夜行衣鬼鬼祟祟的开始往新的住处搬东西。 听着窗外淅淅沥沥地小雨拍打窗纸,姬长夜无眠便出了卧房,来到院中看他们忙碌。 见东西都搬了齐全,长风摘下面罩走来行礼:“爷,这边东西都收拾好了。”随后他一招手,几个人又进了卧房把剩下的床榻和书案搬了出来。 姬长夜见着几分不解:“这些东西昨日里搬来的,怎么又都搬走了?再说我睡哪?” 难不成搬了家他还要守着家徒四壁的空房子睡上一夜?这岂不是太寒酸了。 “爷,从现在开始您不要管属下自然有分寸了,您睡觉的去处属下也都安排好了,您不必忧心。” 姬长夜不禁皱眉,不清楚这长风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待雨停后,只见着长风举起火把一把点了院子。还紧护着姬长夜,提醒着姬长夜小心些,别被火势伤道。 望着黑夜里熊熊的烈火,姬长夜立在马车前神色十分复杂无奈,片刻后他用满怀疲惫的嗓音说道:“长风,你跟我这么多年,我当真教了你这些吗?搬走可以,你烧了它做什么?这与白日里搬家有什么分别,不都是打草惊蛇,昭告人家我们搬走了?”越说心中的怒火就越难以压制,姬长夜抚着胸口,尽量不让自己的旧疾复发。 长风忙扶住姬长夜,替他顺着气,说道:“爷,您就放心吧,属下这招定能起到作用。” 说完长风就挥手叫来人,却不是救火而是四下高喊着走水了,惹来了附近的百姓帮忙救火。看着这一幕,长风满意的点头笑着。 他的目的正是…… 宋浅早些时候见天气阴沉,断定有场大雨。便早早关了铺子的门,带着元宝回了新宅子,做了些暖身的吃食。 吃过饭后,宋浅正哄着元宝入睡,突然听到外面传来的嘈杂,仔细辨认后知道是附近一处宅院走水,将院子烧了干净。 “还真是苦了那家的人,所以说元宝啊,千万不能随意玩火,容易酿成大祸。”宋浅也没有再去查看,刚躺下却又听到院子里传来大门被叩响的声音。 这么晚了,会是谁? 宋浅提起了警惕,让元宝好生待着后,自己拿起院子中的锄头想去趴门缝看看,不想一个身影突然从墙头上跳下来。 “啊!”宋浅也顾不上什么,只管挥舞着锄头。 长风被打的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制止,只管叫喊着:“宋娘子!宋娘子!别打了,别打了,是我!是长风!” 听到熟悉的声音后,宋浅才停了下来,见是长风后几分难以置信:“你怎么在这儿?” 长风揉着发痛的胳膊,没先解释而是转身打开了大门,宋浅刚想追问就看到了姬长夜的身影站在门外。 “姬公子?你们这是。” “宋娘子,这么晚了还来叨扰你,我们……”姬长夜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这长风居然想出把宅院烧了这个借口住到宋浅家里,还不提前告诉他。 长风怕姬长夜说漏嘴,忙制止他,对着宋浅说道:“宋娘子也许听到了,刚才那边有人喊走水了。这好巧不巧,被烧了的正是我家公子的住处。这火势迅猛,没救过来,烧的可是干净,这么晚了我家公子没有去处,我就想到您了,您看……” 宋浅明白了长风的意思,倒也没多想,身子侧开让出了路:“这深更半夜的的确难以找到客栈,雨夜湿冷,若是姬公子不嫌弃就在我这儿暂住一夜。” 目的达成! 长风欣喜若狂的开始往里面搬东西。 姬长夜见他这副模样不禁暗叹,表面上对着宋浅露出歉意的笑容:“多谢宋娘子收留,还要多多麻烦宋娘子了。” 元宝听到动静,裹着被子走进院子:“娘亲,发生何事了?”竟然迎面与姬长夜撞上,骤然间大眼瞪小眼,气氛很是尴尬。 第二十七章 他的好心 “元宝,快些将姬公子请入堂上喝茶。” 元宝还是不为所动,硬生生地站在原地。见没有动静,宋浅不得已走来露出歉意的神色,对着同样一动不动的姬长夜说道:“姬公子,元宝有些累了,你快些去堂上坐着,我将地方收拾出来,你好些早生休息。” 说罢还拍了拍元宝的肩膀,示意他给一些反应,元宝这才转身回了卧房,姬长夜微微勾起嘴角应道:“亏了宋娘子费心神,你只需要交代长风去做便罢。” 宋浅似乎在最后一句话里听出了隐隐的咬牙切齿? 再去看长风,不知一直为何露出着难以抑制的笑容,如风般在院中穿梭着搬着东西。 宋浅将另两间厢房收拾出来,铺上了新床褥,领着姬长夜走入一间道:“事发突然,今晚姬公子且先将就将就,明日我再好生里里外外收拾下,时日不早了,您休息吧,若是有什么事只管唤我。” 见宋浅出去,姬长夜心中莫名紧张的心情放松下来,因为宋浅没有怀疑任何事情。 次日,宋浅早早起来做早饭。她都记着姬长夜的口味,所以今日的吃食清淡了些。 青菜肉丝粥、香酥小饼、鸡蛋羹、爽口小菜……元宝走来看着满桌的吃食不禁垂涎欲滴,不禁心想看来这姬长夜前来也不是什么坏事,最起码饭菜样式比往日只有他们母子二人时多了许多。 “元宝,你去叫姬公子与长风伯伯前来。” 宋浅忙着将煎鸡蛋盛上来,对着走来的元宝说着,又想到什么嘱咐道:“姬公子家里走了水,一时半会要住在家里,你不要将他当做坏人般警惕着,态度好些。”宋浅昨晚就看出来元宝对着姬长夜有些敌意,生怕这些个时日他们二人会产生不愉快。 元宝不想让宋浅因自己而担心,便点头应下来,转头跑去了院子。 “长风伯伯,我娘亲叫你们去吃早饭。”院子里,长风正在归整搬来的物件,听到后迫不及待跑了过去。看着那紧闭的房门,元宝愣了一下走上前敲响了门。奇快妏敩 “进。”姬长夜正在翻看书籍,听到敲门声以为是长风,刚想派他去做些事情,抬眸间就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影犹豫的站在门口,没有进来。 “我娘亲叫您去吃早饭。”元宝也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姬长夜,印象里两人见面的次数不多,总觉得称呼他为伯伯十分的别扭。 姬长夜一时间也惊讶元宝会前来,反应过来后内心百感交集,却只是起身应道:“谢谢你娘亲,还有你。”说罢来到元宝身旁,犹豫着拍了拍他的脑袋。 元宝被拍完后才想着躲开,刚想说些什么,就看见姬长夜从书案下取来一个盒子,打开后是一把金锁:“早些时日便托着铺子掌柜将它打好,今日才有空闲给你。” 说到底元宝是他的亲生骨肉,他后悔自己未尽到责任,如今只能尽自己所能弥补一些,纵然宋浅与元宝不肯接受。 “这太过名贵,娘亲定然不会叫我收下,多谢公子好意。”说罢元宝将盒子推远。 姬长夜早就猜到元宝顾及着宋浅,便取出金锁弯身塞入了元宝的怀中,还略带些威胁道:“你若是不收下就是博了我的颜面,若是我不高兴,你娘亲会怎么样?” 元宝低下头思索着撇了撇嘴角,只好将金锁拿在手中:“那到时候,您可要与娘亲好生解释一番,是你要送给我的。” 姬长夜满意的点头:“放心。” 说罢,二人终于去了前堂的饭桌上,四人很是其乐融融般坐下用起了早饭。 房梁上,一个身影将这些尽收眼底,转身跳入外墙,四处警惕着离开了。 程府。 “姬长夜去了宋娘子的住处?”程温瑜听着探子前来所禀告的话,心中犯起了嘀咕。 这姬长夜的府上远在他处,怎么会在宋浅家里附近的宅院出事?看来是这姬长夜故意而为之,不知心里抱着什么目的。 “知道了,张管家去备下马车,前往宋娘子的住处。”在外候着的张管家听闻吩咐,忙起身去安排好马车,将程温瑜送去了宋浅的住处。 长风正在宋浅的安排下将带来的物件搬入仓房,突然听闻外面传来动静,二人疑惑式的停在原地,眼见着程温瑜走入院中。 “程公子?您怎么来了。”宋浅忙放下东西,将人迎入了前堂。而长风见此,心里清楚这程温瑜不是善茬,此次前来定别有用心,忙趁着二人说话的间隙,去了姬长夜所在的厢房,将此事告知。 “他这是听闻了你我二人前来此处的消息,大抵是前来寻我的。如此,你我二人不得不露面了。”说罢,姬长夜起身去了前堂。 二人见面后,全然没有前几日府邸的那些琐事的不愉快,都装出一副熟络的模样。 程温瑜笑迎姬长夜,说道:“姬公子,我在府上听闻这边的宅院走了水,心想着你受了惊,便前来看一看。” “如此便多谢程公子的好意。”二人坐下后,宋浅端来两盅热茶,见二人这副笑模样,心里只觉得奇怪,得知程温瑜是前来寻姬长夜的,便没有多问去了他处做活。 “这昨夜下了场大雨,这莫名走了水还真叫人奇怪啊。” 姬长夜听出程温瑜话中意思,看来程温瑜是怀疑到了他别有用心。此次前来,大抵是为了试探。 “这世事难料,总有千奇百怪的事发生,都没有确切的定数。还多亏了宋娘子的收留,否则任昨夜的湿冷气,还不知该如何是好。”姬长夜面色平淡,没有丝毫程温瑜意想中的露出马脚。 程温瑜见姬长夜不为所动,便隐晦些道出心中想法:“姬公子身份尊贵,住在此处着实委屈了些。若是姬公子不嫌弃,程某还有一处闲下的宅院,离这里不远,要是姬公子答应下来,程某晚些时候就派人来搬东西。” 姬长夜喝茶的动作一顿,片刻后开口道:“还是不要劳烦程公子了,宋娘子好心收留我们,这费了心思也不好再叨扰她的清闲。” 长风正巧进来,听到了两人之间的对话,毫不客气的对着程温瑜说道:“程公子当真是日理万机了了,这什么风吹草动都让您听到,还劳烦着您大驾光临,来到这里游说。” 长风对着程温瑜本就是憋着一股气,话语之间自然是没有留下脸面,阴阳怪气的。程温瑜听后被噎了一口气,但也不恼怒,只当是长风说了些无关痛痒的话,并没有搭腔。 见姬长夜油盐不进,程温瑜心里一盘算,嘴上回应道:“这宋娘子孤儿寡母的在这里,您住在这里难免会引来一些闲话,旁人会说些什么,我想您心知肚明,如此对着宋娘子的声誉也不好,会落下话柄。再严重些说下来,日后纵然您不再此处,旁人也会觉得宋娘子是个肤浅轻浮之人。” 这附近虽说没有村子里那些没有好心的村妇,但也是看着四周的笑话,若是宋浅这般的寡妇留两个男人祝在此处,难免会让人多想,对着宋浅的名声会有影响。 还未等姬长夜再开口,一旁的长风没有忍住,也借着这个话语趁机借题发挥,继续开腔道:“这程公子对宋娘子与元宝当真是考虑周全,四处为人家的名声着想。但宋娘子与我家爷行的正坐得端,心里明镜似的怎得怕这些风言风语?再说了宋娘子本是生意人,平日里忙的不可开交,眼界高着呢,哪来的闲心去管这些无关痛痒的事?人家自己都不在乎,程公子在这里着急上了,话还说的如此难听,怎得眼界脏到如此地步?” 姬长夜放纵着长风说这些,并未因礼数而训斥他,甚至心里舒坦下来,觉得程温瑜此次前来挑事该当这些骂。 程温瑜见着姬长夜只是喝茶,没有说话的意思,心里大概明了这主仆二人是串通一气,合起来羞辱他。 但是他此次前来的目的并不是与他们二人拌嘴,讨得嘴上的舒坦,便看他露出温和的笑容,说道:“这生意归生意,是个明眼人都分的清楚。但是这旁人有的总归是没什么自己的想法,众说纷纭之下难免跟着搭腔。这宋娘子让您借住在此处是情分,自然不会对您开口说些什么,但是总归闲言碎语挡不住,时间久了她也挺不住不是?” 程温瑜话里话外的意思便是,这宋浅终是个女人家,能挺着闲言碎语挺到什么地步呢?纵然嘴上不说,心里也不好受。 姬长夜自然在住进来的时候就考虑到了这些,就说道:“我住进来时便想好不会让宋娘子的名誉扫地,也想过不能白住。所以我会付给宋娘子一些银两,当做房费。如此下来,旁人也不好说些什么。待我寻到合适的住处,定然会快些搬出去,不会对宋娘子造成麻烦。实不相瞒程公子,这么多年我的身体旧疾新疾缠身,平日里靠着药物调节吃不下东西憔悴的很,多亏了宋娘子的手艺,让我气色才能好一些。她也与我两次救命之恩,我不是忘恩负义之人,若是宋娘子有什么需要,我定会倾尽所有帮助她。” 不论是出于什么原因,姬长夜早些时候便是想好,只要宋浅开口,他定会帮忙。 如此这番话下来,程温瑜无话可说,找不到什么口子再去和姬长夜争论,只能尴尬的点着头迎合着。 就在此时,宋浅做完手中的活前来,见着几人之间气氛低沉便清楚刚才的时间里他们聊的不愉快,就开口道:“程公子若是不嫌弃,就留下来吃些我做的新品,替我尝尝味道,若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好告诉我改进。” 姬长夜见宋浅先是与程温瑜开口,心里有些异样,长风见状自然要替自家主子找机会,便抢在程温瑜前面开口道:“宋娘子,这几日还要多麻烦你。我家爷心里过意不去,不如这样我们的付些房租,如此下来您不会有损失,我们也能住的心安。” 第二十八章 懂得心疼人 “怎得突然提起这档子事?姬公子对我有恩,我若是收了这钱才真的是难以心安。如此下来,当真是生分了。”宋浅听后忙开口道,本来铺子就是姬长夜替她寻来的,平日里也帮过她许多,所以他在这里住下,宋浅没半分讨要房租的想法。 姬长夜向长风递去了一个眼神,长风立马心领神会,回应道:“您们母子二人也不容易,我们在这里不说占着地方,也会麻烦您做着一日三餐,四处耗费着,当然要表达着心意。宋娘子,您还是别推脱了。” 见他们之间你一言,我一句的,程温瑜也没有机会插话,自然也明了姬长夜和长风这般是做给自己看的,既然如此他再留下来便是自讨没趣。所以趁着二人推脱间,程温瑜默不作声的迈脚离去。 宋浅望向一言不发的姬长夜,定了定心神道:“姬公子,我清楚您的所想,可是这钱我真的不能收。” 她的眼神一瞥,才发现已经不见了程温瑜的身影,她四下望了几眼,不清楚在问谁道:“程公子所去何处了?早些时候还在此处。”此人来得奇怪,走的也怪。 长风巴不得程温瑜快些离开,一挥手毫不在意的说:“这程公子估计有什么急事要去办,因为您来之前他便提起过要走。我们也不得将人拦下,好耽误了人家的急事不是?”长风所说在理,宋浅便轻轻点头,也没再多问。因为她清楚程温瑜此次前来就是为了姬长夜和长风,所商量的事定然和她没有关系,所以她也没有心情去多管。 见宋浅态度坚决,僵持的推脱下气氛一度陷入了尴尬,长风望向姬长夜,等他拿个主意。姬长夜置下茶盏,轻微摇头。 这般是做给程温瑜看,既然他已经离开了,他们之间也不需要再推脱了。长风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话锋一转道:“宋娘子,这已临近晌午,折腾了一个上午大家也都饿了。再说他这大病初愈,身体本就虚弱,郎中嘱托过要好生滋补着。您也清楚我家主子喜欢您的手艺,对他人所做的不喜欢,所以能否劳烦宋娘子去做些吃食?” 这几日长风忙着替姬长夜出谋划策,四处看管人手搬家搬东西,接连好几日都未曾去店铺里帮宋浅做活,也没有尝到宋浅做的吃食,早就心想了。如今光明正大的搬进来,他也贪心的想好生的尝尝宋浅的手艺。 宋浅见长风与姬长夜不再提起此事,自己也不好再开口,听到长风的这些话忙点头应下:“若是你不说,我都不记得时辰了。我这就去买些菜,做些吃食来。你们且先吃些甜品打打牙祭,我去去就来。” 说罢宋浅便转身要出去买菜,姬长夜终得开口,在宋浅踏出门槛时将她叫住:“宋娘子,且先留步。这两日麻烦你了,半夜叨扰本就惹得你疲惫。这又清晨起来与我们做些早饭,我们也不好劳烦你了。这样,长风你去街上酒楼里买些菜肴来。晌午我们且先这般吃一吃,待到晚上便去酒楼里好生摆上一桌,以表我对宋娘子的感谢之意。”奇快妏敩 其实姬长夜心中也有私心,他明眼式的见着宋浅忙活了一个上午,此刻又要去街上买菜做饭肯定疲惫坏了,他有些心疼宋浅,所以将她制止下来。 长风先是没有反应过来,觉得姬长夜既然喜欢吃宋浅做的菜,此刻又搬了进来,可以近水楼台先得月,吃上宋浅做的菜轻而易举,为何又要支使自己去酒楼里买吃食?突然姬长夜看向他,眼神微微看向宋浅,长风这才反应过来。 自家主子这是心疼宋娘子了!长风明了姬长夜的意思后,不禁欣慰起来,因为自家主子终得开窍了,知道心疼人了。 “啊!没错!宋娘子,昨夜搬进来也是叨扰您了,惹得您连着半夜未得休息。这晌午就不劳烦您了,我去街市上的酒楼买些好菜,您不要嫌弃。您和元宝喜欢吃些什么?我这就去买。”说着长风就看到了在门外偷偷探头的元宝,急忙上前将元宝拉进来。 元宝第一眼就和姬长夜对视上,两方冷漠的眼神交织着,停滞了片刻后,元宝才收回视线,也听到了长风问的话:“元宝,告诉长风伯伯你喜欢吃些什么?长风伯伯去酒楼里买回来,还有你想要什么,我一并带回来。” 元宝在得到宋浅的肯定后,才敢开口回答道:“长风伯伯,你买什么都可以,我都喜欢吃。如果可以,能不能给我买一串糖葫芦?娘亲早些时日便提着要做与我吃,可是这几天她太忙了,元宝实在想吃,只能劳烦长风伯伯替元宝在街市上买来了。” 宋浅尴尬的干笑两声,却没有开口,因为元宝所说不错,自己的确和元宝说过要给他做糖葫芦吃,没想到琐事耽搁了。 长风听后满心欢喜的应下,起身又问起宋浅:“那宋娘子,您想吃些什么?”至于姬长夜,他就不必多问了,因为自己已经跟着他许多年,对他的饮食习惯了如指掌。 “我吃什么都可以,你不必多买,够吃便可,不然就浪费了。”听完宋浅的嘱咐,长风拜别几人转身离去。 宋浅也要将手中剩下的活做完,等她也离开后,元宝和姬长夜面面相觑,气氛陷入冷寂。 “元宝,你也到了去学堂的年纪。你娘亲平日里繁忙,没有功夫去学堂替你操办此事,如此过些时日,让长风替你去看上一看,你意下如何?”姬长夜的最后一句话有些仿佛是对一个属下吩咐的语气。 元宝愣了愣回应道:“这还要过问娘亲,其实我也不是非去学堂不可。平日里,娘亲都给教我读书认字,不过她有些教导的字与书卷上不同。” 听到元宝的话,姬长夜并不惊讶。因为他以为宋浅常年生活在乡下,没有读过什么书,教起书字来自然费力些。 “是吗?你能拿来与我看上一看吗?”这元宝是他的亲生骨肉,他早些年不清楚错过了他的成长,如今既然有机会,他一定要弥补回来,尽自己最大的努力。 元宝点点头,出去又回来时,怀中捧着两本书,一本是宋浅托人带来的古书,一本是宋浅教他识字的本子。 姬长夜先是翻看了古书,因为宋浅所选的书十分适合元宝的年与阅历,所以他满意的勾起嘴角。可当他翻开另一个本子的时候,神情蒙上几分惊讶。 宋浅的字体十分娟秀,让人赏心悦目。可也正如元宝所说,宋浅所写出的字体很多与他所学的不同,很多字的笔画十分简约,让人难以分辨是什么字。 “你娘亲可曾说过,她是从何学来的这些?”姬长夜不禁开口问起。 元宝思索片刻后摇了摇头,姬长夜也不再多问,只是心中奇怪。他放下书本,对着元宝说道:“日后若是你有闲时,便可来寻我,我教你读书认字。” 元宝对姬长夜还抱着几分警惕,没有很快答应,只是拿起两本书转身向外走去,还留下几句话:“多谢您,可娘亲说过无功不受禄您的好意我不能平白受着。”在他看来,姬长夜这么做不过是借口想接近宋浅罢了。果然有钱的男人,都是坏人! 姬长夜也不好强迫元宝,没有坚持。 长风去了镇上最好的酒楼,花了大手笔买下一桌的酒菜,掌柜的喜笑颜开差人好生的赶着马车将长风与这些酒菜送了回来。 见着一桌子的菜,宋浅有些惊讶:“长风,我不是与你说过不必买下太多,吃不完会浪费。况且这一桌酒菜定然价值不菲,我也没做什么,怎得安心受着?” 长风就清楚宋浅会有顾虑,忙开口安慰道:“宋娘子这说的是哪里话?我家爷像是那种小气的人吗?再说宋娘子您也没说您爱吃什么,我怕买的少了了不合您胃口,索性就多点点儿,也能误打误撞挑到您爱吃的。” 说完他像是想起什么,从身后拿出两只糖葫芦递给元宝,元宝拿到后满心欢喜。 “那我便拿上两样,与元宝回去房里吃便好。”说罢宋浅眼扫过桌上酒菜,火速端起两只盘子同元宝去了房里。 长风想要追上去让人留下,恰巧姬长夜进来,说道:“既然宋娘子想要去房里吃,就不要强人所难,如此你再送去几盘菜肴。”姬长夜猜到了宋浅为什么会如此做,想必她也担忧那些风言风语,想要辟邪。他也不想给宋浅造成麻烦,所以就劝长风别再去追。 猜不透两人的心思,长风只觉得心累,心里暗叹一口气后,听从吩咐又端去了酒菜。回来时间姬长夜已经怡然自得的吃了起来,也忙着端上饭菜去旁处大吃特吃起来。 “长风,过来一起吃。”姬长夜置下筷子,见长风蹲在门槛上吃饭,心中异样起来,就开口让人前来坐下。长风还是听从姬长夜的命令,虽然内心惶恐却还是走来坐下。 这一顿饭吃的他是心惊胆战。 这边的宋浅却没有了食欲,满脸忧愁只是看着元宝愣神,元宝吃下一口菜后微微皱起眉头:“娘亲,元宝吃着并没有您做的好吃。”这酒楼还是做了噱头。 宋浅听后终于露出笑颜,轻轻抚摸着元宝的脑袋,说道:“等到晚上,娘亲再与你做些好吃的,行不行?现在你就先将就吃一点。” 元宝听后点点头,为了不让宋浅与他担心,乖巧的吃下满满一碗。 而这边的姬长夜也同元宝想法一样,觉得这家酒楼的手艺不好,所以并没有吃下多少。长风见后,清楚姬长夜是吃惯了宋浅做的菜,对这些难以下咽,可是不能再麻烦宋浅,所以他趁着宋浅去做活没有心情来注意他们时,翻墙出去给姬长夜买来了些点心。 “爷,您先吃些垫垫肚子吧。放心吧,我是趁着宋娘子不注意时买来的。” 姬长夜也是有些饿了,便也不再挑什么。 第二十九章 他的皇兄 长风见姬长夜略有些难以下咽的模样,便出言调侃道:“爷,您可是想宋娘子的手艺了?觉得这东西没有宋娘子做的好吃?” 这番话直接说到了姬长夜的心坎里,他这是越来越依赖宋浅的手艺了,长久下去他也怕自己无法自拔,从而因为自己的命格而伤害了宋浅。 想到这里,姬长夜矢口否认:“切勿胡说,我只是当下没什么胃口罢了。” 并且姬长夜还从心中勒令自己,从现在开始,他要学会接受别人的厨艺,不能再心心念念着宋浅所做的东西! 见自家主子嘴硬,长风也识趣地不再调侃,生怕惹得他恼羞成怒,自己吃不了兜着走。 而另一边的程温瑜乘着马车回到程府后,内心莫名压着股怒火,长风回怼自己的那些不敬的话语至今还回绕在耳边,这让他越想越气,觉得自己此番前去丢尽了颜面。 堂前候着的仆人见程温瑜面色阴郁都胆战心惊的,低下头大气都不敢出。 程温瑜平复下来后,又觉得起姬长夜搬去宋浅的宅院疑点多多,那时自己忙于劝他搬出去,都没有细想这件事。 “来人。” 张管家战战兢兢的从外而来,弓着腰问道:“公子,有何吩咐?” “你差个信得过的人,去官府调查一下姬长夜的宅院是如何走水的。还有那处宅院往日里的主人家是谁,和姬长夜有什么关系。”他倒要看看这姬长夜大费周章搬进宋浅的宅院,背后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听到程温瑜的吩咐,张管家心里不禁犯起了嘀咕,自家公子怎么总和这个姬长夜与宋浅纠缠不清?次次因二人碰壁。www..Com 见张管家在原地走神,程温瑜本就愤怒的心情借此宣泄出来:“你还在这里做什么?是将我的话做了耳旁风吗?还不快去!” “是,是!公子息怒,息怒。”张管家吓得语气都结巴起来,忙鞠躬踉跄着退了出去。 走出前堂,张管家不禁摇头暗叹:看来今天自家公子在姬长夜那儿吃的瘪不小啊。 张管家不敢耽搁程温瑜的吩咐,找了位信得过的心腹,将此事好生嘱咐:“此次前去,你切勿大张旗鼓,叫不得旁人知道此事。若是问不出什么就到此为止,别叫县府的人动了气。倘若问出个一星半点,就将这个交与那人,好走个人情。”说罢,张管家将一只鼓鼓地荷包塞进了心腹向三手中。 张管家又满意的笑了两声:“若是做好了,公子那里的好处少不了你的。”没准他还能从中捞到什么油水。 向三心领神会,将差事应下:“您放心,这事定不会走漏半点风声。”说罢他便转身去了县府。 县衙。 “今日可得是你付酒钱啊,你可是赢了大家不少。” 一伙衙役从县衙走出来,商量着要去街市上寻个摊位喝点小酒。 一个走在后面落了单,被躲在暗处的向三抓住机会,急忙将人拦了下来。 那人见是向三,语气惊讶:“三爷?您怎么在这儿。”这程家在镇上的名气甚大,这向三又是张管家提携的人手,做什么事都带着,久而久之他们也都认识了。 “亏你小子没将我忘了,走请你吃酒去。”没想到遇到了熟人,如此下来想问出什么就轻而易举了,向三不禁心里窃喜。 一听有酒喝,赵光也没有多想,笑呵呵的就跟着向三走了。 来到小摊上,见向三点了一大桌的酒菜,赵光也不愚笨,当下猜到这是向三有事求于自己。但是既然向三还没有挑明,他也不便说,便将心思藏在酒里,一杯接着一杯下肚。 向三见时机差不多了,便如同无意间提起道:“这几日县衙里可有什么案子?” “无非是些子琐事,今日谁家的牛丢了,昨日谁家与谁家因为一亩三分地打了起来,到堂上击鼓……要说起最大的案子,就是前几日一处院子走了水,烧的干净什么都没剩。那院子可是大,还有许多名贵物件,真是可惜了。”赵光见向三只是问起这个,也就放松了心思,说起了这些。 向三听后心里有了数,清楚赵光所说的正是姬长夜的那处院子。 于是搭着话茬,继续问道:“是挺可惜的,我记得接连下了几日的大雨,怎得会如此不小心起了火呢?火势还这么大,将整座院子烧了个干净?” 赵光将酒一饮而尽,此时已经有了些醉意,向三问什么便说什么:“说是无意打翻了烛火,那小小烛火能起了多大的势?哎,这富贵人家就是不一样,连同那指腹大的火苗都能造势吞了院子。可是见那家公子不急不躁的模样,想必也不在乎这处院子,叫人眼红啊。” 向三也无意听起张管家提起过姬长夜,清楚他有权有势,可是在这儿地界,那么大那么好的宅院少说黄金万两,这么没了居然不心疼,这得多有钱啊。 “那户人家是什么来历啊?” 赵光盯着酒杯思索片刻后,口齿不清的回答:“我听县衙里的人说,那人是帝京来的,就连我们县令爷都对他毕恭毕敬,端茶倒水的,想来不单单只是普通的富家子弟,没准家里有个大官呢。”这般便说的过去了。 向三听闻此话后思索着垂下眼眸,他已经问到了自己想问的,所以见着赵光不胜酒力倒下去后也没有心情管他,只是付了酒钱就将人丢在此处,匆匆赶回程府复命。 张管家将人引到程温瑜的书房,示意着他将所问道的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打翻了烛火,多卑劣的借口啊。”程温瑜眼底闪过几分阴鸷,不禁冷笑两声。 果真如他所想,此事就是姬长夜与长风串通一气做的戏。看来姬长夜为了接近宋浅,可谓真的是不择手段啊。 “公子,那赵光说姬长夜来自帝京,看来身份不简单啊。”张管家的话让程温瑜微微点头认同。 片刻后,程温瑜提笔写下一封修书交与向三,嘱咐道:“你定要将此信交与这信上的人,记得莫要走官道,这帝京不同于这里,戒备森严若是惹了麻烦后果不堪设想。等他拿到这封信自然懂得怎么做,所以你不要多问。” 此人是程温瑜在帝京的后台,平日里他们常常书信来往,为了保全后路,所以程温瑜从未在外人面前提起过此人。如今既然姬长夜与帝京有了关系,他也只好麻烦那人去调查姬长夜。 向三见自己得到了公子的重用,满心欢喜:“是,公子放心!” 见人离去后,程温瑜垂眸思索着,随即对着张管家说道:“派人跟着他,若是出了差错,不要留活口。”此话一出让张管家身躯一震,额头上冒了层冷汗,反应过来后连忙答应。 退出去后,张管家心里想着程温瑜不会轻易信得过任何人,但愿向三能一路平安。 只是程温瑜忘了,他能派人盯着姬长夜和宋浅,姬长夜也能派人神不知鬼不觉的监视着他。而且姬长夜派来的人远比程温瑜厉害的多,待向三刚出了程府就将人打晕绑了起来。 长风得到信后亲自来搜向三的身,果真搜出了程温瑜让他送去的那封信,紧着时间忙叫人做了个赝品出来重新放回了向三身上。 等向三醒来后,丝毫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事,想着程温瑜交代的话,也就没有多想,忙继续赶路。 “爷,这是程温瑜让人送去帝京的信。”长风将信交给了姬长夜,见着上面帝京的字眼,语气都严肃了几分。 姬长夜神态自若,不慌不忙的拆开信封看到了上面的内容,这封信是给他的皇兄的,程温瑜是想让他调查自己在帝京的身份。 姬长夜早就猜到程温瑜会怀疑自己,只是没有想到程温瑜还和自己的皇兄有联系。 说来也巧,他这位皇兄和他可谓是水火不容,两人关系冷漠而且发生过一些过节,自从他来到这里后就再也没有联系过。 “爷,这程温瑜既然要派人去帝京,想来就是怀疑您的身份了,接下来该怎么办?”长风不禁有些担忧起来,忙询问姬长夜的打算。 姬长夜将信纸叠好,原封不动的放回了信封里,看不出半分担忧:“依着程温瑜在信上所写的,看来我这位皇兄还是贼心不死啊。” 在姬长夜旧疾复发来到这座镇子之前,他曾调查到了皇兄有谋反的心思,只是苦于没有证据,姬长夜不能将他怎么的。 而这程温瑜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忘记了自己可以抓住他们的把柄。所以这封信就是一个契机,接下来的他只需要等待合适的时间,就可以完成当年没有完成的事情了。 长风听了姬长夜摸不到头脑的话,开始不停的在房间里踱步,神色担忧复杂,终于停下来对着姬长夜说道:“爷,当务之急是程温瑜怀疑到了您的身份。若是真的让那位插手,您在这里也就待不长了。” 姬长夜的旧疾好不容易稳定下来,也遇到了良人宋浅,本想着在此处好生的过活下去,不想招惹上了程温瑜这个是非,又要回到往日那提心吊胆的日子。 “我教过你许多遍,遇事要冷静,切勿焦躁。既然他相查便让他查,纵然他查到了什么也不能做些什么,我们只管静观其变即可。”更何况,若是程温瑜真的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还敢不敢造次就另当别论了。 想到什么后,姬长夜提笔也写下一封修书交与长风:“这封信需要你亲手交到他手上,切勿让旁人截了去。他看到这封信后就会知道怎么做了,若是你见到了他代我问好。” 姬长夜所提起的此人正是在帝京时与他交好的小王爷,他写信让他帮忙在帝京拖延住他这位皇兄,替他掩人耳目,隐藏行踪。 这样下来,他不用出面,也能不让他这位皇兄起疑,调查出来什么。 第三十章 和阳王府 帝京,晋王府。 “王爷,有位客人求见您。此人几分怪状,顶着斗笠未曾以真面目示人,老奴不敢擅作主张将人放进来,还望王爷您拿个主意。”李管家敲开书房的门,请示道。 和宇锦闻言抬眸,片刻思索下并未想起自己今日约了人,虽然奇怪但还是说道:“将人请入前堂,本王这就来。” 带着斗笠,被闷了满头热汗的长风望着晋王府镶着金边的檀木牌匾,不禁心中慨叹起辉煌,看来这晋王确是得了重用,是当今天下身旁的红人,才能享此殊荣。 至此他又忆起,若是自家主子在这帝京,这府邸牌匾就是用上名贵的翡翠也不为过啊。 “这位客人,王爷请您前去前堂。”李管家踏出门槛,恭敬地引着长风进了府邸。 因为姬长夜临行前有过嘱托,所以长风才没敢挑明身份,这才戴着斗笠来到帝京,并求见姬长夜的昔日好友,就是当今的晋王爷,和宇锦。 而和宇锦在听了李管家的禀告后并未耽搁时间,当下置下毛笔前往前堂。 当长风的身影闯入他的眼际时,和宇锦便油生几分熟悉,待到长风摘下斗笠更是一惊,语调都是抑制不住的喜悦:“长风,你怎得在此处?那姬大哥可否是回了帝京,当今又身处何处?” “晋王爷,劳您挂念。此番只有属下一人回了帝京。我家爷旧疾还未痊愈,又因琐事拌着,暂时回不来。” 长风深知姬长夜与和宇锦多年情谊,可听到和宇锦的这些话还是不禁感动起来,因为在这帝京,到处都是腐烂冰冷的利益与吃人的权财,这般情谊不多见了。 和宇锦眸底的期待之色暗淡下来,冷静下来后他坐下来道:“是啊,姬大哥的病一时半会难以痊愈,也不宜受颠簸。这帝京脏的很,他若是不回来,还能好的快些。那长风你此次离了姬大哥回来,又来见我,可是出了什么事?” 这平日里,长风都与姬长夜形影不离,除非是姬长夜有什么要紧事需要长风去办,所以和宇锦很快说中了长风此番前来的目的。 时间紧迫,长风暂且抛下叙旧,将姬长夜亲笔所写的修书呈与和宇锦:“晋王爷,我家爷的身份被怀疑了。” 和宇锦闻此心中一惊,忙拆开信封,大致通读了信件后明白了来龙去脉,他作出思索的神情,说道:“我从未想过姬长和在那种偏僻小镇还能有眼线,他的手笔可真是大啊。” 当年和宇锦和姬长夜一并查出姬长和有谋反之心,苦于没有证据不能治姬长和的罪,姬长夜还莫名染上剧毒受伤,此事便一直让和宇锦牵挂着,耿耿于怀。 和宇锦本以为几年过去,姬长和会有所收敛,不想他还是贼心不死,那就不要怪他与姬长夜手下不曾留情了。 长风神色担忧的望着和宇锦,见他眉头舒展开忙问道:“那晋王爷,接下来该如何是好?若是我家爷的身份暴露,此人起了杀心,在那种地方着实凶多吉少啊。” 和宇锦出言安慰道:“此事你同姬大哥不必担忧,全交由我去办便好。多亏帝京与那小镇相隔甚远,才有机会让我们动手。”纵然姬长和多么能耐,这书信也逃不了路途颠簸,正是如此,这一路颠沛流离若是出了什么意外,也不会有人怀疑什么。 见和宇锦已经拿下了主意,长风一路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既然姬长夜信得过和宇锦,他也没有理由再担忧什么。 李管家送茶前来,和宇锦当即将人叫住吩咐道:“你去挑几个信得过的暗卫,在和阳王府外守着。有什么外人前去时警惕些,等人出来后将人拦下搜身,若是搜到什么信件定要送来。”此招便是偷梁换柱。 长风忙跪下礼拜道:“属下替我家爷谢过晋王爷相助,对了这是我家爷让属下与您带来的,让您尝尝鲜。”说罢长风将包裹里带来的盒子打开放在和宇锦面前。 看着里面的蛋糕,和宇锦几分新奇的问道:“此为何物?” “此为甜品蛋糕,是我家爷在镇上结识的一位娘子所做的吃食,味道美味样式也新鲜,这天下都寻不到,我家爷便让属下与王爷带来两块尝一尝。”长风记得宋浅说过,这蛋糕上的奶油若是放久了便会变质坏掉,所以他特意放入冰盒里,还连夜赶路总算来得及,这奶油只是有些变干并未变质。 听闻是姬长夜让他送来的,和宇锦也不再犹豫什么,尝了一口后称赞道:“却是新鲜玩意,从未在帝京尝过。此位娘子当是手巧,如此说来姬大哥可是有口福了。” 长风听后尴尬的干笑两声,心想道有福是有福,奈何自家主子不争气,他不主动将这份福气收下啊!若是开窍,宋浅早就是他家夫人了,这福气要多少有多少啊。 和宇锦替长风安排了住处,让他在事情办好后再离开,长风没有拒绝却难以安心住下,心里担忧着此事能否办成。 直到夜里,李管家安排的暗卫来报抓住了一个人,还搜出了一封书信。 长风与和宇锦忙前去关押人的柴房,而被打晕拖来的人正是向三。 搜出来的那封信确是姬长和的回信,上面详细的写下了姬长夜的身份,这若是到了程温瑜手中后果可谓是不堪设想。 “这封信并非姬长和的笔迹,他近来忙得很,想必是他手下与程温瑜常联系的人代笔。若是我们赶在姬长和回来前将那人拿下,此事暴露的几率便会降低。”此番和宇锦不禁有些后悔是在人从和阳王府出来后再拿下了,可因为长风不宜露面,这般做所以也难说会不会打草惊蛇,抓错人。 因为这封信必须由向三亲手交到程温瑜手中才能被相信,而且在这之前也必须让向三清楚这封信是他亲自从和阳王府拿出来的。 长风听此便说道:“我去将人抓住,定会悄无声息。” “万万不可,那和阳王府戒备森严,独你孤身前往难以对付,若是暴露后果不堪设想。”和宇锦并未给长风机会,忙拒绝道。 虽然和宇锦信得过长风,凭他多年来的身手和经验的确做起这种绑人的事来不难,但对方毕竟是和阳王府的人,那里高手云集更有天子派来的皇家护卫,再加上长风妄想孤身前往,更是难上加难。 长风顿时泄了气,没有了主意。 和宇锦倒是不慌不忙,静下心来思虑片刻后有了主意:“如今也只能赌一把,听闻姬长和两日后回府,会设宴小款朝中众臣与家眷,那时我们可以趁乱潜入,先找到那人打晕带出来,找位身形与他相似的尸体替他假死,说是醉酒点了柴垛被烧死的,能拖一段时间就拖一段时间。” 其实这个法子和宇锦也没有底,只能借着姬长和平日里繁忙,还有此次宴会人多手杂的由子拖延着,走一步算一步。如今他没有多少权势,只能做到此地步,便只能求着姬长夜早些痊愈平安返回帝京了。 见和宇锦四下为难的神色,长风感激:“此番还要劳烦晋王爷了,若是不可切勿暴露自己,引火上身,我家爷自然也不愿看您如此为难。” “能为姬大哥解难,哪谈得上这些?你且放心,这些事我还是做得来的。如今我不便多留你,姬大哥定也着急着等你回去,你就先赶回去,若是此事成了我就差人送信过去,若是不成你当真要咬紧牙,不可说出你曾来见过我,将姬大哥卷入此事中。” 长风还想跪谢和宇锦,被人扶起。 为了不辜负和宇锦,长风没有多做停留,连夜赶回了镇上,将此事一五一十的告知姬长夜,听此姬长夜几分后悔将和宇锦卷进来。 可如今说什么都晚了,只能求一切平安,可若是真的出事了,他定然不能让和宇锦担着罪,因为这说明他躲不过了,与姬长和之间也是时候了解了。 正当二人说起此事时,突然传来敲门声,随后传来宋浅的声音:“姬公子,我做了些藕粉桂花糕和蜂蜜茶,送来与您尝尝。” 得到姬长夜的点头后,长风前去开门,趁这个时候姬长夜将书信收了起来,所以宋浅进来后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多谢宋娘子。” 今日宋浅将散落的青丝尽数绾上,十分干净利落。因为刚做完活,她的额前还蒙着一层细汗,脸颊染上了红晕。姬长夜见此忙挪开视线,此时只觉得胸口闷热,心脏跳的很快。 长风的注意全在吃食上,忙招呼姬长夜,见他耳根发红不免一惊:“爷,您可是哪里不舒服?是不是旧疾犯了?” 说着长风就要去扶姬长夜,不成想对方十分有力一把将他推开,开口道:“我没事,长风你去帮宋娘子做些活。” 宋浅正欲离开,听此忙开口拒绝:“不用,院里和铺上活不多,我一个人就可以做。”长风也跟着附和点头,他着实舍不得那香甜可口的藕粉桂花糕和蜂蜜茶啊! 姬长夜却一口咬定:“都是搬东西的重活,宋娘子一人恐难以对付,还是叫长风前去帮忙吧。” 此时的他已经平复了许多,可还是不愿他们注意自己这副模样,语气都有些匆忙。 长风像是看出了什么,豁然开朗的应道:“是,爷说的是。宋娘子,您就不要客气了,有什么活我都能做。我们快走吧,别耽误了铺子里的生意。” 宋浅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长风半推半拉的带走了。姬长夜这才回过头来,看着面前的藕粉桂花糕和蜂蜜茶,不禁觉得自己刚才太过奇怪了。 自己这是怎么了? 接下来的两天,长风常去铺子里帮忙,却是副心不在焉的模样,因为他用挂念着帝京和阳王府的那件事。 夜里他护着宋浅和元宝回了宅院,正欲去姬长夜的房里去时,突然望见屋顶上一个黑影闪过,下一刻落到了自己面前。 第三十一章 他们才是最佳主仆 长风以为是哪来的贼人,刚想出手擒住就听到了对方熟悉的声音:“是我,长风。” 是和宇锦的属下古源。 惊讶之余,长风害怕屋内的宋浅有所察觉什么,急忙将人带入房中。 “长风,这是何人?”姬长夜解下外衣听到外面的动静从屏风后走来,看到他身旁的蒙面人时问道。 古源扯下面罩,语气隐隐着兴奋,跪拜道:“爷,是属下。” 见来人竟是古源,姬长夜些许惊讶,猜到了他此次前来所为何事,便忙问道:“宇锦可安好?”他太了解姬长和的手段,所以这几日心中深深地记挂着。 “劳烦您挂念着,属下此次前来正是负王爷的吩咐来传话的。那日和阳王府宴会,属下与几位兄弟制造混乱趁机潜入,找到那人后将他带去了城外荒庙,王爷问清了来龙去脉得知他还未曾见到姬长和,所以姬长和还不知您在此处。王爷照着计划起了场大火,找了具尸体代替,也没人怀疑。姬长和想查也无从查起,此事便不了了之。后来王爷在百里外替那人与家人置办了宅院又贴补了万两黄金,那人倒也识趣连夜赶着马车去了。王爷又派人看着他,怕他再回来。” 听了古源的叙述,长风连着几日悬着的心终于落地,替姬长夜开心道:“不愧是晋王爷,若是换了旁人恐怕难以想的这么周全。爷,如此下来日子便能安生了。” “这番辛苦宇锦了,可这姬长和非等闲之辈,他生性多疑,就算此时他看不出端倪,也难保他日后不察觉蛛丝马迹。古源待你回去后,传话你家王爷,叫他定要谨慎些,若是姬长和敢做手脚,就叫他进宫寻求庇佑。”他虽然不在帝京,但在宫中在天子面前还是有些脸面的,这姬长和虽然胆大妄为,但目前还是不会公然对他们做什么,皇宫能暂为庇佑所。 古源应下,见天色不早便拜别道:“爷,属下不宜在此处多做停留。此番替王爷传话,话递到了属下的任务就完成了。王爷还叫属下与您说,这镇上偏僻您照顾好自己,望来日回到帝京能与他一醉方休。” 姬长夜颔首应下,说道:“那是定然,待我将这些事处理玩,定会回到帝京与他相见。”现在的他担忧的是和宇锦在帝京单枪匹马,恐难以应付姬长和,会发生什么不测。 长风难得与好友相见,得知他即刻要启程时,内心万分不舍,抱着他重重地拍着他的后背:“好兄弟,等回到帝京,我们也不醉不归!” 古源从长风的怀抱中挣脱出来,退了两步拉开两人距离:“我不和你喝,我斗胆妄想多活几年。”他依稀记得和长风喝醉,被他拖到河边醒酒栽进了河里。 “我们的情谊……”长风怔楞在原地,声音颤抖着说不出后半句话。 姬长夜望着二人说笑,不禁俯首勾唇。 突然外面传来宋浅的声音:“姬公子、长风,我做了些樱桃酥酪,来送给你们尝尝。” 长风一惊望向姬长夜,等他拿个主意。这万不可让她看到古源在这里啊! 古源还不知发生了什么,就被长风推进了屏风后,还被警告不许弄出半分声响。纵然无奈,他也只能乖巧的在此处藏着。 姬长夜作出读书的模样,眼神瞥向长风打开的门,神色平静似乎什么都未发生。 宋浅等了片刻才等来长风开门,她端着木盘正欲进去就被长风拿过木盘,还听他说道:“多谢宋娘子,宋娘子这么晚了早些歇息吧。这碗用完了只管交给我,保证给您洗的干干净净的。” 他的话宛若一阵风,在宋浅耳边掠过又匆匆消散,未让她反应过来。 等宋浅回过神来,长风已经关上了门。 “哎,我……” 宋浅无奈下只好作罢,转身回了房。 听闻门外没了动静,长风才松了口气,将木盘放下端出两碗酥酪:“爷,您尝尝。” 想起屏风后还有人,长风忙走过去将人叫了出来,古源见此再次拜别:“那爷,属下先行离去了。” 姬长夜正品味着樱桃酥酪,所以只是对古源微微颔首,长风自告奋勇将人送走。 等长风回来后心念着要吃酥酪,却发现两只碗干干净净,而姬长夜正用手帕擦着唇角。www..Com “爷,酥酪呢?” “吃了,明日再让宋娘子做一碗给你。” “一口没留啊……” 长风欲哭无泪,可对方是自己的主子怎么办?只能端着盘子去洗碗啊。 明天他定要多吃一碗找补回来! 而这边的程温瑜早几日就收到了所谓“和阳王府”送来的信,信上写着姬长夜不过是帝京中小小的富家子弟,有些钱却称不上名号。 程温瑜并未对这封信产生怀疑,深信不疑姬长夜并没有什么靠山,心中舒畅不少。 如此他再接近宋浅做些什么,姬长夜都算不上麻烦了。 和阳王府。 姬长和操劳白日后回到府上,正欲宽衣入睡时,暗卫突然前来求见。 他几分不耐的推开贴在身侧的姨娘,问道:“何事?” 暗卫将在晋王府追踪到和宇锦派古源前去镇子的事禀告,姬长和听后思索起来。 和宇锦怎么会突然注意到那不出名的小镇?可联想到他这几年都在寻找姬长夜的下落,心中就有了猜想。 也许姬长夜就在那里。 前几年和宇锦和姬长夜不知从何怀疑他有谋反之心,因为怕他们找到证据,姬长和安排人手前去灭口,可这姬长夜不知为何染上剧毒,就此没了音信不知去了何处。 而这和宇锦构不成威胁,所以这么多年他都留他苟活,也注意到他四处寻找姬长夜的动作,不成想真叫他寻到了。 照当年的形式来看,姬长夜现如今应该还被旧疾缠身,身体虚弱。若是叫他找到趁机杀死,岂不是轻而易举? 如此想着,姬长和便吩咐道:“派人跟着和宇锦和他手下的人,若是再有动作便跟去查个水落石出。” 就此姬长和真正开始怀疑起自己手下得死,觉得蹊跷起来又与和宇锦联系了起来。将所有事串起来后,姬长和明了一切,不禁露出阴鸷的笑:“姬长夜啊,此番我看你还能不能逃出我的手掌心。” 他还真的期望与他快些相见。 那时便是了解一切的时候。 而晋王府中焦急等待古源消息的和宇锦不明所以,终于见到古源回来后,忙上前询问:“可是见到姬大哥了?话传到没有?他身体如何,现如今住在何处,可舒适?” 见自家王爷如此着急,古源安慰道:“王爷,您放心,话属下都传到了。姬大人的面色红润,气色相较之前好了许多。如今住在镇上中心的大宅院里,风水不错。只是……” 见古源语气停顿下来,和宇锦顿感紧张,追问道:“只是什么?” “只是姬大人的院里好像有位娘子,属下撞到她来送吃食,因为不便露面被长风藏进了屏风后,因此未曾看清那位娘子面容。”不过他临走时瞥了一眼那樱桃酥酪,色香俱全,能猜想到那位娘子定是心灵手巧的人。 和宇锦凝眉品味起古源的话来:“一位娘子?”难不成是姬长夜娶来的夫人?可他未曾听闻长风提起过。况且依着姬长夜那命格,这位娘子还能活下来,得是什么样的人啊。 难不成是姬长夜的命格变好了? “不行,本王要亲自去瞧瞧。”和宇锦近来觉得心慌得很,恐怕姬长夜那里出了什么事,便下了注意要亲自动身前去。 古源还未反应过来就见自家王爷走出前堂,招呼李管家备起马车。 可和宇锦不过十七的少年,与姬长夜相差几岁却是志同道合的好友,虽然被封为王爷可没出过几次帝京,此番路途遥远,他哪能撑得住啊! 古源想着就要去劝和宇锦,不想对方已经抱上了行李上了马车,还将要上来的古源赶了下去。 “你留下来替我主持着王府,看着姬长和,若是他有风吹草动就差人去镇上寻我。此番本王的行踪不可叫旁人知道,记下了?” 和宇锦神色认真,古源也不敢多说什么,连连应下。 目送着马车远去,古源不禁暗叹一口气,他总觉得和宇锦这副性子倒与长风配的很。 而被姬长和安插来的几个暗卫见和宇锦出了王府后,急忙跟了上去,还差出一人前去禀告姬长和。 和宇锦怕被人发现行踪,连夜让车夫赶去了镇子,到了镇子外时叫停下了马车。 “你回去吧,本王自己去。” 说着和宇锦就将包袱挎在了身上,见车夫一脸担忧不肯离去时想到了什么,说道:“你我二人换一下衣服。” 他不想暴露身份,便要穿着朴素些。 “王爷,这不妥。”车夫听此忙跪下,一副恳求饶命的神色。 和宇锦见四下无人才松了口气,命令人站起来:“本王的命令你也要忤逆?” 这他哪敢啊?纵然心中万分惶恐,车夫还是与和宇锦在马车里换了衣服。 卸下那身华服,哪怕身着粗布麻衣,和宇锦也觉得一身畅快,仿佛压在身上的什么东西消失了一般。 而车夫穿着绫罗绸缎腿都打颤,却还是在和宇锦的威胁下赶着马车离去了。 和宇锦就此进了镇子。 他本以为这镇子不过指腹大的地方,不想人口云集四处热闹非凡,竟让他迷了路。 和宇锦顺着人群一路走着,为了不暴露他和姬长夜的身份,他不得向旁人问路,只能盲目的寻着。 终究是养尊处优习惯了,走了一段路就感觉腰酸背痛,和宇锦找了处酒家要了碗水喝,包袱就此被他放在身旁,无暇顾及。 等歇过了神来,和宇锦摸向包袱里的荷包想要付钱,却发现荷包不见了。 他四下张望着,在人群中寻到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他大喊一声人就撒腿跑走了。 就此想追也追不上了。 摊主见他可怜,还只是一碗水就没收钱,打发着让他走了。 第三十二章 他堂堂晋王爷 街市的一方。 “娘亲,我们还没有买红豆。”元宝紧紧地拉着宋浅的衣袖,提醒道。 “多亏元宝心念着,娘亲都险些忘却。既然如此,我们便快些去,好能赶回去。” 今日的她要做红豆年糕汤,若是没有红豆可就完了。这般想着,她弯身抱起元宝向街市上的摊位走去。 两人正巧与和宇锦擦肩而过,现如今和宇锦身无分文,又身处人生地不熟的外乡,可谓是举步维艰。况且从小养尊处优的他不知从何讨要吃食,愣生生饿了几天。 今日的艳阳毒辣的很,和宇锦拖着口干舌燥、意识混沌的身体走在街市上,周围人见他这副模样避之不及,生怕他倒下后说是自己的责任。 与宋浅身旁走过时,他再也坚持不住,眼前一黑便饿晕过去。 宋浅对此突发状况先是一惊,反应过来后忙蹲下身子查看和宇锦的状况。 见他面露病态,几分瘦弱,宋浅猜想他应是生了什么病。好在铺子就在附近,几个认识宋浅的人主动前来帮忙,一并将和宇锦抬去了铺子里。 宋浅让和宇锦躺在后院的躺椅上,为其喂了些水,还是没有醒来的迹象。她正欲去叫来郎中,和宇锦却自己悠悠转醒。 “此为何处?”和宇锦想要起身,却发觉自己四肢无力,根本起不来,只能用沙哑的喉咙询问。 “这是我的铺子,在街上你晕倒在我身旁,我就将你带来此处。现下你可有不舒服的地方?我叫来郎中与你瞧瞧。” 和宇锦虽见宋浅模样陌生,此时却也顾不得那么多,急切地说道:“我要用膳!” 宋浅先是被这突如其来铿锵有力的声音惊到,反应过来后忙去屋内张罗做了一大碗面。 因为过于饥饿,此时的和宇锦也顾不得那些礼数,接过碗后狼吞虎咽起来。 宋浅想他应是不够吃,又让元宝去端来些甜品和早上做的包子,和宇锦来者不拒,很快将这些收入腹中。 元宝看着这副场景,走到宋浅身旁轻轻的拉着她的衣袖,低声耳语道:“娘亲,这位伯伯好能吃啊,不会吃坏了吗?” 被元宝这么一说,宋浅也有些担心起来,可是和宇锦没有停下来的架势,刚想劝慰他慢些吃,就被对方抢先开了口。 “你放心,我不会白白占你便宜。你心善与我这顿吃食,我记在心里。等我回去了就嘉奖你,现在你可以说自己想要什么,不必拘谨,这是你应得的。”和宇锦这番话让宋浅与元宝面面相觑,双双摸不到头脑。 空气凝结了片刻后,元宝低声道:“娘亲,此人怕不是饿傻了,还是叫来郎中瞧一瞧吧。”此时的和宇锦一身粗布麻衣,还因为多日风尘破烂不堪,任谁见了这副模样,都不会相信他所说嘉奖的这类荒唐话。 见宋浅和元宝俨然副不相信的模样,和宇锦便信誓旦旦道:“你们可知我的身份?说出来定叫你们一惊,不过现在我不能暴露身份。但是赌上我的声誉,我断然不会框你们……” “纵然你此时说的天花乱坠,也不过是纸上谈兵。不如你先将这顿饭钱结了,再说这些也不迟啊。”元宝见他略有些高高在上还有吹牛迹象的模样,心里不爽,当即说道。 和宇锦顿时语塞,眼下他身无分文,哪付的起饭钱?于是支支吾吾起来。 元宝轻笑一声,抱起臂膀道:“如此便不必多说什么,既然你没钱不如留下来做活,抵消了这顿饭钱如何?” 宋浅见元宝有意和和宇锦为难,便忙将他拉到身侧:“元宝,断不可如此无礼。” 此时的和宇锦面红耳赤,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宋浅打量了他两眼,问道:“小兄弟,你为何会变成这副模样?” 和宇锦说来就气愤,握紧了拳头道:“我本是前来寻人,坐下喝完水的功夫就被那天杀地灭的贼人偷去了荷包。若是没有此事,我断然不会如今这么狼狈。”想他堂堂晋王爷,沦落到如此地步,可真是耻辱。 宋浅听闻他所说的,又见他年纪尚小,衣衫褴褛,心想着若是他出去不几天还是会饿晕在街上,就委婉的问道:“眼下这贼人已是无处可寻,你也没有去处。若是不嫌弃,可以留在我这里,等休养几日你若是有意,我可以给你些盘缠离去。你仔细想想,想好了再给我答复。” 和宇锦清楚宋浅和元宝没有恶意,他们的话也很没有错,自己的确无处可去。想起自己还要在这镇上找到姬长夜,留在此处也能方便些,于是就答应了下来。 元宝也仔细想了想刚才自己的话,的确有些咄咄逼人了,便走到和宇锦面前道:“刚才我的话却又不妥,可是我没有恶意,望你莫要放在心上。” 和宇锦看着及腰的元宝,开口道:“无妨,你说的也没有错,多谢你们好心将我留下。”他并没有将元宝的话放在心上,其实他也觉得自己刚才那番话太过唐突。 他穿成这样夸大海口说要嘉奖人家,他自己听了都不信!想他刚才的模样,定是叫宋浅和元宝腹诽嘲笑了吧?想他的一世英名,如此和宇锦现如今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元宝,我还有事要做,你就陪着……小兄弟,还不知你怎么称呼。” 和宇锦稍作思索后说道:“我叫阿锦,娘子称呼我为阿锦便好。”出门在外,不能泄露身份,不然会引来祸患。 宋浅低声重复了一声,便勾唇道:“真是好名字,那你便安心在此处待着。元宝,我做了凉茶,你端来与阿锦喝了吧。我还有事要做,就先失陪了。” 说罢,宋浅便去前面的铺子忙活去了。 元宝看着和宇锦,眼睛一转心里有了鬼主意,轻咳两声后说道:“既然我娘亲和你都同意留下来做伙计,那事不宜迟,我们快些去做活。” 说出的话泼出的水,和宇锦纵然没做过粗活,此事也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好啊,那我要做什么?” 元宝坐到躺椅上,随手指向角落堆放的箩筐道:“娘亲说要将那处收拾得当,箩筐就搬去仓房吧。” “好。”和宇锦挽起衣袖一副视死如归的模走向那堆箩筐。 接下来的两个时辰里,元宝坐在躺椅上悠哉地用扇子扇风,指使着和宇锦一一做着院子里的杂活。 而和宇锦不敢怠慢,他奔波在院子的四处,做着从前从未沾染过的脏活累活,叫苦不迭。 “想我晋王爷一世英名,什么时候做过这些?”和宇锦握着扫把在地上狠狠地扫过,嘴里还低声地说着。 这几分动静传到元宝的耳朵里,他当即坐起身来问道:“你说什么?” 和宇锦不能暴露身份,忙遮掩起来:“没说什么,没说什么。” 元宝将信将疑却没有多问。 宋浅在前堂忙活完,走到院子里便看见元宝躺在躺椅上睡了过去,和宇锦在一处握着扫把与地面较劲,一副要把石砖扫出坑来的架势。 “元宝!”她打眼一瞧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被惊醒的元宝从躺椅上坐了起来,看到宋浅凝眉暗叫不好,来不及解释当即起身向仓房跑去。 看着这母子俩的模样,和宇锦先是一副大仇得报的对元宝嘲笑模样,可很快被一股莫名的感伤席卷全身。 这也许就是平民百姓的生活吧。 平淡、快乐。 他有些想要接受这种日子,但很快接下来的几天让他彻底打消了这个想法。 因为元宝在被宋浅说教一番后并没有收敛,虽然跟着他一起做活,却也是偷懒至极,把所有事都堆给他,而和宇锦不得拒绝,只能默默忍受叫苦连连。 今日将东西都放好后,和宇锦瘫坐下来,心里竟然想着要去县衙表明身份,一来能摆脱这种处境,二来也能借着县衙之手找到姬长夜,可谓是一箭双雕。 “阿锦,你快看我拿来了什么。”元宝从前堂回来,手里多了两碗红豆年糕汤,他将其中一碗递给了和宇锦。 虽然平日里元宝总是投机取巧让他多做些活,但也会给他许多美味的吃食,带着他去街市上游玩,所以和宇锦对这个鬼灵精怪的萝卜丁是又爱又恨。 和宇锦接过后闻到了香甜的气味顿时胃口大开,元宝边吃边说:“长风伯伯来了,还给娘亲带来两条鱼,这样我们晚上就能吃烤鱼了。阿锦,我娘亲做的烤鱼一绝,保证你吃了还想吃。” 听闻长风二字,和宇锦动作一顿。 不会是他所想的那个长风吧? 见和宇锦神情呆滞,元宝以为他哪里不舒服便放下碗问道:“阿锦,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叫娘亲来。” 和宇锦急忙将他拦下:“元宝,我没事。你那位长风伯伯是何许人也?我能否去瞧一瞧?” “好啊,我带你去。”元宝虽然奇怪和宇锦为何对长风好奇,但也没说什么。他拉着和宇锦来到后院通往前堂的门旁,掀开一角帘子后,两人纷纷探出一颗脑袋。 元宝指着宋浅面前的人道:“那位就是长风伯伯,他经常给我买糖人和糖葫芦,带着我去玩,现如今还住在我家宅院。” 看清长风的面容时,和宇锦一惊,果然是他所想的那个长风。 听说长风住在元宝家的宅院,和宇锦又想起了古源对他说过,姬长夜的家里有位娘子,不会就是宋浅吧! 这巧合未免太多了吧? 谨防自己被发现,和宇锦紧着要回去后院,却突然听到了长风与宋浅说的话。 “最近我家爷可谓是愁坏了,这小晋王出走的消息不知为何传遍了帝京,陛下四处寻着人。我家爷从暗里得知小晋王八成是来寻他的,便说等找到小晋王就把他送回去,免得惹来什么祸患。”说着,长风又叹了口气。 这古源竟然半分消息都没有向他透露,若是等自己见到他,必然教训他一番。 “阿锦,你怎么出了这么多汗?”元宝看着和宇锦满头细汗,也没觉得今日有多热,十分奇怪。 第三十三章 他可真机智 和宇锦并未听清元宝的话,只因他现在满心皆是如果暴露身份,此行定会无果,绝对不能让姬长夜知道他在此处。如此,和宇锦便打消了去县衙挑明身份的想法。 “姬公子身子欠佳,万不可因为此事劳神费心,再牵动旧疾复发,得不偿失。我后院炖了鸡汤,你回去时一并带上吧。” 宋浅说罢便向后院走去,元宝与和宇锦忙收回身子,逃也般的要跑回后院。可就在此时,前堂似乎来了客人,将宋浅绊住。 “元宝,阿锦将后院灶上炖的鸡汤端来。”宋浅忙着招呼客人,这般活自然而然就落在了元宝与和宇锦头上。 元宝不敢怠慢忙拉着和宇锦去端鸡汤,走到半路和宇锦猛的止了脚步。 这鸡汤是要送去长风的手中,那自己定会暴露无疑,得找个法子隐藏身份,不然就要被送回那帝京。 “阿锦,你去哪里?”元宝眼见着和宇锦去了仓房,不禁几分气愤他丢下活给自己。可见他再次回来时,元宝忍不住捧腹大笑。 因为和宇锦为隐瞒身份,竟将锅底灰抹了满脸,还在土里打了个滚将束发弄得凌乱不堪,不仔细看确如变了个人一般。 元宝这副模样惹得和宇锦面红耳赤,他扭下头道:“别笑了!我们快些将鸡汤送去。” 想他堂堂晋王爷,竟沦落到如此地步,可谓是耻辱!但总比锁在那深宅大院来的好。 宋浅将客人送走后,见二人迟迟不来以为是出了何事,便要去查看一番。长风不忍劳烦宋浅,也担心元宝做不来,便亲自前去后院。 正当他推开门时,一张黝黑的脸与他撞了满怀。长风被此惊吓到,连连向后踉跄几步,久久难以平复。 宋浅也被和宇锦这副模样惊到:“阿锦,你这是发生何事了?” 和宇锦匆匆将鸡汤放下,背过去躲闪着长风,不让他看清自己的面容,面对宋浅的询问,他开口前还特意改了口音:“没什么,不过来时摔了一跤。” 元宝自然清楚和宇锦这副模样是为何,但见他不想说出实情便也不多嘴。 长风看和宇锦支支吾吾,一副鬼鬼祟祟的模样心生警惕,担忧他是姬长和派来的眼线,会对宋浅不利便上前一步按住了他的肩头,盘问道:“这位小兄弟,可是有何不舒服的地方?要不要我带你去看郎中?” 和宇锦身子一抖,忙从长风手下逃脱出来:“不用,多谢你的好意。” “看小兄弟的模样,应不是镇子上的人。”长风上下打量起和宇锦。 “我……不是……。”和宇锦所变换的口音口齿不清,支支吾吾半天连贯不出一句话,根本问不出什么来。 长风坚信此人有问题,便想将他强行翻过身来,看清他的面容。和宇锦察觉后挣扎不断,店里顿时乱作一团。 宋浅见场面一发不可收拾,忙将长风制止下来,替和宇锦解释道:“长风,阿锦他是外乡人。前几日来镇子上寻亲,不想半路叫贼人偷了钱袋,一连饿了几天被我撞见昏倒。我见他年纪尚小无处可去,就将他带回来,让他留下做个帮手。”奇快妏敩 长风对着躲在宋浅身后的和宇锦冷哼一声,语气笃定道:“娘子,我见此人行为举止古怪,无头无脑的让您带回来,保不齐是早有计谋,若是如此恐怕会对您和元宝不利。不如将他交与我,送到县衙保准能问出什么。” “我不去县衙!”和宇锦一听便急躁起来,抓住宋浅的衣袖生怕长风真的将他带去。 宋浅挡在和宇锦面前,对着长风神色严肃了几分,说道:“长风,阿锦他没有恶意。这几日在这儿勤勤恳恳的做活,若是心里有鬼我和元宝早就中招了,何苦等你来察觉什么,将他送去县衙?”一连几日的观察,宋浅觉得和宇锦不像坏人,便放心了许多。 长风听此欲言又止,话到嘴边又被噎了回去,因为宋浅所说的也有几分道理。 宋浅松了严肃的神色,语气带有几分劝慰:“长风,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总不能见着他在我面前活活饿死,顺手让他留下来也能有个吃得饱住的暖,就当做个好事,为自己积德。再说这铺子里往日只有我同元宝二人,确是忙不过来。阿锦做事利索,留下来也能替我分忧。这两全其美的事情,也不必掺杂那么多的猜忌。” 长风垂下眼眸思索片刻,觉得既然宋浅心有分寸,自己也不必过多掺和她的决定,便出言道:“既然宋娘子已经下了决定,我也不便多说什么。若是有什么事,宋娘子万不可隐瞒,尽管与我说,我也好能帮上些什么。”说罢,还警告式的望了一眼和宇锦。 因为是背对着长风,所以和宇锦猛的觉得身后寒毛直竖,让他身子打颤。 插曲过后,宋浅又替长风装了些甜品,让他与鸡汤一并带会去。长风应下后又说道:“宋娘子今日若是不忙可不可以早些回去,我沿着街市买了些肉,想麻烦您包包子。” 宋浅听此轻笑道:“当然可以,那你回去将肉剁碎备着,我收拾得当后就快些回去。” “哎,您放心吧。”长风难以遮掩笑意,随后转身离去。 听到动静,和宇锦走到门口向外探头,看到长风的身影渐行渐远,心里生了个主意。 元宝想来叫和宇锦回去后院,不想还没碰到他,和宇锦就捂着腹部叫喊道:“哎呦,我的肚子。” 宋浅听此忙走来俯身问着:“肚子疼?是不是吃坏东西了?要不要去看郎中?” 这几天和宇锦顿顿吃的肚饱,吃的也杂,宋浅早早就担心他这般吃会吃坏的,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和宇锦微微眯着双眼,瞥向宋浅,摆手道:“不用麻烦了宋娘子,我去趟茅房就好了,我这就去。”说罢不顾宋浅多问,和宇锦就起身跑去了外面的茅房。 “这孩子……元宝,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宋浅直起身来后摇头轻叹,又想着元宝这几日和和宇锦胡吃海塞的,没准也会不舒服便转身来到元宝面前检查。 元宝蹦蹦跳跳的摇着头,说道:“娘亲不用担心元宝,元宝好的很。大概是这几天阿锦吃的太多了,所以娘亲不用担心他。” 宋浅微微颔首,让元宝在此处守着,等和宇锦回来,若是他还不舒服就来找自己。见元宝答应后,宋浅就放下心来去后院忙碌。 而和宇锦跑到拐角处后忙藏起身来,见身后没有宋浅和元宝的身影,便放下覆在腹部的手,直起腰来。 原来他刚才都是装模作样,只是为了光明正大的跑出来,目的是跟踪长风。 和宇锦看着不远处长风的背影,蹑手蹑脚的跟了上去。因为他深知长风的身手敏捷,功夫厉害所以不敢太过接近,只能远远的跟着。 见长风停在摊位前买肉,和宇锦不禁想起了他与宋浅的对话,心里默默地猜忌起长风和宋浅的关系。 这长风是姬长夜地贴身侍卫,在帝京都是赫赫有名的存在。姬长夜对他十分信任也十分大方,在帝京赠与他好几处宅院,还有意向陛下举荐长风,想让陛下给长风个封号或者是官职。不过这都是几年前的老话了,自从姬长夜身中剧毒隐退名利场后,长风对他不离不弃一直来到这里,所以封官一事就搁浅了。 而宋浅只是小镇子里的小妇人,说难听点和帝京城里的农妇没得半分差别。虽然名下有个铺子,生意还不错,算得上德才兼备,可终究是个寡妇还拖累着个孩子。 不过这长风对宋浅这般恭敬和唯命是从,八成是心悦于她。不过宋浅怎么看都配不上长风的身份,总而言之才和宇锦看来就是她高攀了。 但日后自己拿这件事揶揄长风也不是不可以,没准自己在姬长夜面前替二人说个好话,姬长夜还能有心替宋浅提提身份,二人便能般配起来,那个时候长风定会万分感谢他。 如此想着,和宇锦沾沾自喜起来。 可等他反应过来自己是来跟踪长风的时候,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他跟丢了。 和宇锦不禁捶墙懊悔起来,都怪自己喜欢胡思乱想。 “请问……” 一只手拍了拍和宇锦的肩膀,犹豫着发问。而和宇锦正处在气头上,不耐烦的转身甩掉那人的手,说道:“干什么!” 看清对方的脸后,双方纷纷怔楞在原地。 “费谷?”见是自家的属下,和宇锦几分难以置信,睁大眼睛开口道。 而确认面前的人正是自己找了几天几夜的和宇锦后,费谷顿时感动涕零起来,跪下抱着和宇锦的大腿哭道:“王爷!属下终于找到您了,属下找的您好苦啊!” 和宇锦害怕自己的身份暴露,急忙挣脱开费谷,说道:“费谷,你快点起来!别叫我王爷,我命令你起来!” 听到命令二字,费谷即刻爬起来。 和宇锦拍了拍身上的褶皱,看到费谷满脸泪痕嫌弃道:“擦干净!堂堂七尺男儿,晋王府的一等侍卫,哭成这样成何体统?若是传出去,我这脸面往哪搁?” “王……爷,您怎得折腾成这副模样了?都怪属下无能,若是属下能早些寻到您,您也不至于变成如今这副模样。”看着和宇锦满脸煤灰,衣衫褴褛的样子,费谷又忍不住自责起来,自家小王爷哪受过这种罪啊! 和宇锦忙将他拒之千里之外,不让他再靠近自己哭哭啼啼,见四下无人后才说道:“谁让你来的?” “您走的第二天,帝京就传遍了您失踪的消息。您让古源留下来主持大局,属下担心您孤身一人会出什么事,就来寻您。不曾想这镇子看着不大,寻一个人却这么难。” 既然帝京传遍了,依照着姬长和的心思,大抵是猜到他此行前来是寻找姬长夜的。既然费谷都能找到他,姬长和手下的人肯定也能找到他,幸亏他还没去找姬长夜,否则一切就完了。 他可真是机智。 第三十四章 乍一看挺帅 见和宇锦露出沾沾自喜的神色,费谷小心翼翼地问道:“爷,接下来该怎么办?” 听此话和宇锦又头疼起来,思索片刻后回答:“你回去后就散出消息,就说我去游山玩水,一时半会儿回不得帝京。告诉那些人我十分安全,惹不得他们来寻我。至于姬长和那里,想必他不得轻信,你就和古源商量着,不论用什么办法只管绊住他,明白没有?” 合着和宇锦也没有两全其美的法子。 费谷顿时欲哭无泪:“爷,要是叫属下留下保护您或者与那些人打打杀杀,属下在所不辞。可这拿主意的差事,属下同古源两人加起来也顶不住和阳王一人啊。”让他们想办法,不亚于将他们推入火坑。 对自己属下的这两人和宇锦自然是深知他们的秉性,想来此事却是为难他们二人的头脑了,可眼下这是不是办法的办法。 “哪来那么多说道?叫你做什么就做什么,难不成你要违背我啊?”和宇锦此时也只能赶鸭子上架,威胁起费谷来。 这一招果真奏效,叫费谷连连求饶:“属下万万不敢,您说什么属下照做就是了。” “那你就抓紧时间快些回去,若是耽误了事,等我回去拿你是问。”见费谷还停留在此处,和宇锦不禁气愤起他反应慢,举起拳头吓唬他快些动身。 费谷见此忙转身要离去,可没走两步就被突然想起来什么的和宇锦叫停。 和宇锦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伸出手说道:“你带没带金银盘缠?给我点。”他穿够了这些粗布麻衣,因为他被惹得起了疹子,便想着去裁缝店做身得体的衣服。 可是他没有钱,也不能开口向宋浅要,只能寄托希望于费谷,毕竟晋王府家大业大,这盘缠定然不在话下。 费谷浑身摸索了一番,呆滞道:“属下一路担忧您,不留神就将盘缠丢了。” 和宇锦听此又惊讶又生气,手舞足蹈地险些对费谷拳打脚踢起来,他咬牙切齿道:“你还能干些什么?连盘缠都能丢!堂堂晋王府怎么会有你这般愚笨之人?随了谁了?” 和宇锦的话语声戛然而止,仔细想想自己也将盘缠弄丢了,费谷自幼就跟着他,不论从何而论,似乎都随了他。 但怎么偏偏在丢盘缠的事上主仆一心了! 费谷见和宇锦喜怒无常、阴晴不定,深知不能再留下来招惹他,便拜别道:“您放心,您交代的事情属下定能办好,如此属下就先告辞了,您多多保重。” 说罢,费谷逃也般的离开了。 独留下和宇锦一人在原地暗暗心堵生气。 不成想这费谷动作还算快,没几日整个帝京就传遍了晋王府的小王爷游山玩水的消息。 而古源也根据费谷的传话大致明了了和宇锦的意思,现在的他既然知道姬长夜的行踪,却不愿意相认,定是不想叫姬长夜知晓他在那座镇子里。如此,他便要帮和宇锦隐瞒此事。 想到此处,古源忙提笔写信,交于下人让其送去姬长夜手中。 “爷,这是从帝京递来的信,想必是古源他们有了晋王爷的下落。”长风将门紧闭起来,随后才放心把信递到了姬长夜手中。 姬长夜拆开后浏览上面的内容,信上大致的意思是和宇锦生性贪玩,前去天涯游山玩水了,还托人递来了平安表示并无危险,叫姬长夜不必担忧。 长风听此后不禁喜悦道:“晋王爷无事便好,如此您也能放下心了。”不过这古源并未亲自前来送与信纸,想必是被麻烦事绊在了帝京不得脱身。想到此处,长风不禁暗喜起自己的差事轻快,还想着日后有机会就拿着此事好生揶揄番古源。 本是令人高兴的事,可姬长夜却从中察觉到了异样,他置下信纸悠悠开口道:“宇锦无声无息的离开帝京,定是叫姬长和起了警惕。他这般做无非是想蒙蔽姬长和,没准他已经寻到了此处。” 可为何还要瞒他不来见他?是有什么隐情吗?自己真是越来越猜不透这孩子心之所想了。 如此姬长夜不能再坐以待毙,他思索片刻后吩咐长风道:“你去县衙和驻守镇子边关的侍卫那问一问,看看近来有没有外地来的生人,照着宇锦的模样排查一番,切记不可遗漏半分。”既然和宇锦不想来找他,那么自己就主动寻到他问清楚原委。 “是,属下这就办。”姬长夜的计谋一出就让长风佩服的五体投地。 长风刚转身时,无意想起宋浅店里的阿锦来。他也是外乡人,所来的时间与和宇锦出走的时间相差没有几天,而且他举止奇怪,总感觉是在隐瞒什么。 “长风。”见长风身影停滞在原地,姬长夜以为他是发生了什么事,便出声唤其名字。 长风的思绪被拉回,他回首望了姬长夜一眼,最终也没将阿锦的事告知。 转念一想,那人衣衫褴褛,面容粗糙。怎么可能是娇生惯养的晋王爷?还是他多疑了,总爱胡思乱想。 将自己所想推翻后,长风忙回道:“没什么,爷,属下这就前往县府调查此事。” 姬长夜没有多问什么,微微颔首,让他前去小心些。 就在此时,院中突然传来宋浅的声音:“长风,快来帮我搬些东西。” 长风一惊,忙看向姬长夜,仿佛在问是去县府还是搬东西。时辰已是用膳的时候,两人早些时候便盼着宋浅回来,所以这调查推迟些也没有什么。 想到这里,姬长夜开口道:“宋娘子正在唤你,你快些前去帮忙。” 这正和长风心意,应下后就跑去了院中。 宋浅正将一吊肉拎进院中,见长风姗姗来迟忙说道:“你可算来了,快些帮我将院外的烤炉搬回来。”他们买了许多东西,多亏有人将他们送回来,若是耽误了人家的时间,宋浅会感觉过意不去。 长风没有解释来晚的缘由,听从宋浅的催促急忙将外面马车上她所说的烤炉搬进来。 元宝此时也抱着一箩筐的蔬菜,用劲力气地向院子里挪去,心里还想着阿锦去哪里了怎么还不回来,不然逃不了搬东西。 “元宝,拎不动就将它放上来。”长风走到元宝身旁,见他吃力的模样便蹲下身子,示意他将箩筐放到烤炉上,自己一并搬进去。 元宝刚想把箩筐放上去,可想到自己已经是小男子汉了,要帮宋浅分担就放弃了这个想法,转头继续向院中走去,还逞强的说道:“谢谢您,长风伯伯,我可以的。” 长风见元宝的背影,不禁感叹他长大了。 宋浅见东西都准备好后,出院子送走了车夫,随后回来解释自己准备这些的目的:“这几日大家都辛苦了,今晚我给大家做烧烤吃,好好犒劳大家一下。” 实际上是宋浅见姬长夜近来烦心事太多,觉得他总这般憋在心里,定会对身体不好,就想着做些合他胃口的吃食,让他高兴点。 当然这些只有宋浅自己清楚。 姬长夜从房中走出来,看到院中的东西,视线最终落到宋浅身上,说道:“辛苦宋娘子了。” 一时间宋浅竟然忘记了接话,望着姬长夜愣了神,多亏元宝及时拉了拉她的衣袖,才让她收回视线。 这个男人乍一看还挺帅。 宋浅尴尬的咳嗽了两声,随后号召所有人干活,元宝和长风兴致勃勃的去洗菜切菜。 姬长夜也有意想来帮忙却被宋浅拒绝,无奈之下只好在一旁看他们忙碌。 长风将烤炉生起火后,烧烤正式开始。 宋浅将串好的羊肉串、土豆片、辣椒还有蘑菇等等都放在了架子上,听着油脂被烤制发出的声音,元宝和长风已经迫不及待了。 刷上秘制的调料后再烤制些许时候后,宋浅将烤串递给面前的元宝和长风,看着他们被烫到的模样后笑道:“慢些吃,小心烫。” 说罢,她起身将烤串递来给姬长夜。 “这烤串烟雾缭绕的,姬公子便先在此处吧,别被呛到不然容易牵动旧疾。” 听到宋浅的话,姬长夜回应道:“还是宋娘子考虑周全,这番就要麻烦你了。” 看着两人和谐的相处,长风顿感欣慰。 一旁的元宝啃着羊肉串,小声嘟囔道:“这阿锦到底去哪里了?真可惜,这美味的烧烤他是尝不到了。” 元宝不知道的是,他心心念念的和宇锦此事正在院子外。 看着面前的高强,和宇锦搬来几块石头垫脚才勉强爬上去,探出头看到了院子里。 他自从跟丢了长风后便清楚想要通过他找到姬长夜的下落,完全行不通。于是他将目标放在了宋浅身上,不过前几日宋浅总是忙碌到很晚才回来,说来惭愧他因为怕走夜路,就没有跟着她。今日她早早关了铺子,自己也就获得了机会,终于找到了这里。 只是和宇锦不清楚的是,在他按照计划先出去躲着伺机跟踪时,宋浅与元宝找了他许久要让他同去宅院吃烧烤。 “想我堂堂晋王府王爷,竟在这里爬墙,可真是耻辱。”说罢和宇锦又吃力的扒紧了墙头,生怕自己掉下去。 他看向院中发现宋浅、元宝、长风都在此处,唯独不见姬长夜的身影。 实际上是姬长夜被敞开的房门遮住了,和宇锦没有注意到罢了。 “去哪了?怎么没有他?难不成他不住在这里?”那他岂不是白跑一趟!而且他还没有用膳,闻着院子里传来的香气不禁饥肠辘辘。 可若是自己此事暴露,定会被长风送去姬长夜面前,那自己就要被送回帝京,之前的所作所为都会功亏一篑。 他吃了这么多苦,自然不愿意轻易放弃。 可宋浅做的这吃食太诱人了,还真是叫他进退两难。 就在此时脚下的垫脚石不稳塌陷,发出了不小的动静,和宇锦也因此摔了下去,但是他不敢发出声音只是闷哼。 姬长夜察觉了动静,示意长风前去查看。 第三十五章 这小子有点傻 长风授意起身向外走去,而宋浅与元宝正专心烤制肉串并没有注意到两人的交流。 和宇锦见久久未曾有人前来,松了口气,暗喜道自己没有暴露。如此想着便再次起身爬上了墙头,见着院子里又没了长风的身影,和宇锦不禁腹诽起他去了哪里。 而此时的长风此时已经靠在了不远处的墙壁上,饶有兴趣地望着不停探头的和宇锦。 和宇锦正四处寻找着长风和姬长夜,全然不知自己已经被发现了。www..Com 长风的视线瞥向地上散落的小石子,心里有了坏主意,弯身捡起一颗后径直弹向和宇锦脚下的石堆。 因为力气很大,而且石堆本就不稳固,经此一番更是招架不住再次坍塌。 “哎呦!” 听到墙外传来的声音,姬长夜便清楚是长风将人抓住了。 而宋浅也被吸引去了注意,发现长风不在后几分奇怪发问:“外面什么声音?长风去了哪里了?” 为了不让宋浅疑心,姬长夜便出言安慰道:“宋娘子不必在意,长风是我早些时候差去取一些东西,至于外面的声响,想必是过路人不小心撞到了吧。” “原是如此。”听闻此话,宋浅又重新坐了回去,认为是自己太过疑心,便不再多想。 而外面和宇锦吃痛着正欲起身却突然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顿时僵硬在原地,反应过来后忙躺在地上,背对着走来的长风。 “你是什么人?”长风走近后拎住了和宇锦的后衣领,不费吹灰之力就将他提了起来。 好在和宇锦在来时就将面容弄得脏兮兮的,和那日长风初见他时所差无异。 也因此,在长风看清楚他的脸时,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说道:“原来是你小子,你在这里鬼鬼祟祟的做什么?”他就知道这小子没有好心思,不过那日是在宋浅面前装出楚楚可怜的痴傻模样,好诓骗宋浅。不成想今日就露出了狐狸尾巴,还叫他抓住。 和宇锦心中犹如五雷轰顶,无比懊悔刚刚为何闹出了动静,眼见着长风紧盯着自己,害怕暴露的和宇锦只得不停闪躲,解释道:“我是跟着宋娘子来的,她叫我来的。” “宋娘子唤你前来,你为何不光明正大的走正门,偏偏要在此处爬墙头?被我抓了现行,你还有什么说的?”长风自然不相信他的慌话,紧紧的抓着他的衣领让他挣扎不得。 长风的话叫和宇锦无从反驳,而这也坐实了他前来另有目的,不怀好意。 和宇锦索性不再挣扎,说道:“既然你不肯信我,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从着就是了。”说罢,眼神还小心翼翼地瞥向长风,隐着担忧,因为他真的怕长风会当真将他灭口。 “你还当起英雄来了。” 长风见此竟然有些哭笑不得,伸手作势就要一拳打在和宇锦的身上,而和宇锦见此没了气焰忙捂着脸求饶道:“别打我!我错了,你就放了我吧,我真的什么都没做。” 若不是此时他落魄不能暴露身份,不然定叫长风后悔! 长风将他放下,笑道:“我又没说真的要打你,你至于怕成这副模样吗?真是白白浪费你这身形。” 见自己被戏弄,和宇锦顿时恼羞成怒,横起眉眼瞪向长风。长风以为他要动手,作势防住,正当两人僵持时,和宇锦的腹部突然传来声音,气氛陷入了尴尬。 长风不禁嗤笑出声,而和宇锦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觉得自己一世英名毁于一旦了。 “元宝回来的时候就不停地提起你,想与你同享那烧烤。你不知啊,那羊肉串鲜美无比,入口即化还散发着焦香。还有烤蘑菇、土豆片、玉米……让人吃了还想吃。” 长风故意描绘的绘声绘色,还不挺的观察着和宇锦的神色,见他上钩不停地吞咽口水后,趁机说道:“怎么样?想不想吃?” 和宇锦鬼使神差的颔首,反应过来后又急忙摇头:“我才不会上你的当。”若是他进去遇到姬长夜定会暴露身份,这长风竟然想到用如此卑鄙的招数诓骗他。 他是不会上当的! 长风故意露出可惜的神色:“那你可就没有口福了,哎真可惜啊。”见和宇锦最后关头没有上钩,长风也就消散了戏弄他的心思。 依照着姬长夜的意思,应是想盘问和宇锦一番,如此就要将他带去一处隐蔽处,免得让其他人发现。所以长风开始盘算,如何把和宇锦哄骗过去。 见长风露出沉思的神情,和宇锦心里认定这是个好机会可以溜走。不想他刚迈出一步就被长风发现提着衣领拎了回来,和宇锦万分无奈的靠着墙壁滑坐在地上:“你到底要怎么样?我都说了我什么都没做。” 在晋王府哪敢有人这么对他? 他可是堂堂晋王爷啊! 不过长风没认出他的身份,只当他是死鸭子嘴硬,临了都不肯交代。 “你再陪我去个地方,等到了那里我就将你放回来。而且我不会对宋娘子和元宝提起这件事,如何?” 听到长风的话,和宇锦顿时来了精神。 仔细想想长风也不能将自己怎么样,不过是去个地方,自己做到了就能摆脱他,何乐而不为?所以和宇锦满脸笑意欣然答应下来。 长风看他如此好骗,不禁暗暗摇头。 此人怎么这么好糊弄?他是怎么做到一路来到镇上而不会被人拐去的。 既然目的达成,长风不再废话带着和宇锦离开,并且在临走前还向姬长夜发出了暗号。 听到传来的鸟鸣,姬长夜唇角微微上扬,心想着长风做事还挺麻利。 “姬公子,你这是要去哪里?”宋浅见姬长夜起身回了房披上披风就要离开,忙起身询问。 姬长夜回应道:“镇上来了一位故人,相约此时前去会面。宋娘子,我先行失陪了。” 既然是他的朋友前来,宋浅便不方便再多问,只能微微颔首目送着他离去。 “娘亲,故人是什么意思?” 宋浅俯下身子替元宝擦干净唇角的油渍,耐心的解释道:“大概是一位认识了很久的朋友的意思。元宝啊,人生在世知己难求。所以日后不论发生如何变故,都莫要忘了曾经的人,记住了吗?” 元宝点了点头,宋浅所说的话他都会牢牢记在心中,如此说来他都有些想大壮了。 他们早些还相约一同去林间用弹弓打鸟,只是不知宋浅何时才能携他回去村里。 与此同时,和宇锦随着长风出了镇子才察觉出几分不对:“我们要去的地方怎么如此遥远?你究竟要带我去哪里?” 长风见他终于反应过来,也不再与他打哑语,轻笑一声后伸手将他打晕,见他瘫倒在地还说道:“你怎么这么愚蠢,才察觉出不对?不过一切都晚了。” 说罢就拖着他去了附近的破庙里,还用着麻绳将他捆了起来,以防他醒来逃跑。 做完这一切,长风便转身离去。 因为他还要去将姬长夜接来,不知是他的动作太慢了,还是什么,当他赶到镇子外时,姬长夜正乘着马车缓缓而来。 见四下无人,长风掀开帘子禀告道:“爷,人已经被属下打晕绑在了不远处的破庙里,就等着您前去盘问了。” 长风办事姬长夜十分放心,所以他不慌不忙,命令车夫继续前进后问道:“是什么人?” “是宋娘子前几日上街带回来的,说是他的盘缠都被贼人偷了去,一连几日都未曾吃东西这才饿晕在了宋娘子身旁。宋娘子见他可怜就把他留在铺子里打杂,属下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就觉得此人鬼鬼祟祟,没安好心。那时他还装模作样惹宋娘子可怜,拦下不让我询问。不想才几天就按耐不住,看样子是冲着人来的。” 听着长风的话,姬长夜垂眸陷入沉思。 那么他是为了谁而来? 若是宋浅和元宝,他大可在铺子中就动手,那里有大把的时间而且不会有人察觉,不至于跟到这里。所以绝大的可能,是冲着长风或是姬长夜来的。 不过他的幕后指使是谁?有什么目的。 这些还要等见到和宇锦后才能问清楚。 马车停在破庙外将二人放下后并不敢多做停留,怕被有心人察觉不对,所以奉姬长夜的吩咐等过些时辰再来接上他们离开。 姬长夜踏入破庙的门槛,当下感觉身体不适,忙拿出手帕遮住了口鼻,才缓和许多。 长风将四下观望了一番,确认没有异样后才安心的将破庙门关上。 被他打晕的和宇锦此时还未转醒,垂下脑袋没有动静。 “是属下手下重了。”长风与姬长夜相视一眼,十分心虚。 姬长夜吐出一口浊气,几分无奈的吩咐道:“将他弄醒。” 长风走到和宇锦面前,拼命的摇晃着他的臂膀,果然不出几下和宇锦就被摇醒。 感受着头晕目眩,和宇锦悠悠开口:“大胆!信不信本……”等他的视线清晰起来后,逆着光下长风和姬长夜的身影双双而立,顿时将他本能脱口的话咽了回去。 “我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说要放我回去吗?为什么骗我!”看清姬长夜的面容后,和宇锦忙低下头回避他的视线,还不挺的大声质问长风,企图分散两人的注意。 长风见他大吼大叫怕引来人,忙上前捂住他的嘴巴:“闭嘴,再说话就把你扔到山上喂狼,你信不信?” 和宇锦当然信! 所以他顿时不吵不闹,心里盘算着怎么逃跑。长风见将他稳定下来后,起身对姬长夜说:“爷,您想问什么可以问了。要是他做了什么不尊敬您的事,您千万别动怒牵动了旧疾,这小子属下见着多少有些……” 和宇锦瞥见长风投来看疯子和傻子的眼神不禁又要生气,可是碍于姬长夜在场也只能忍气吞声,默默将这笔账记在心中。 姬长夜并没有着急开口询问什么,而是蹲下身子,望着和宇锦缓缓吐出一句话:“好久不见,宇锦。” 第三十六章 他要一头撞死 “爷,您是不是日日念着晋王爷糊涂了,那晋王爷可在帝京呢,哪能听着您唤他。”听闻姬长夜的话,长风不禁笑道。可琢磨出了姬长夜话中的几分认真,他的笑容戛然而止。 自己绑的竟然是和宇锦! 和宇锦见身份暴露还妄想矢口狡辩:“你认错人了,我才不是什么和宇锦。” 姬长夜不禁勾唇浅笑,片刻和宇锦反应过来时才知道自己这是不打自招。 “姬大哥,您怎么认出我来的?”既然伪装不下去了,和宇锦干脆挑明了身份。 “你真的以为在脸上抹些泥巴就能易容,以此来就能瞒天过海吗?这副模样去帝京的街市上走一圈,谁认不出来?”姬长夜无奈的暗叹口气,觉得和宇锦未免孩子气了些,这幸亏他没有招摇不然就会被有心之人抓去,那时候后果可想而知。 和宇锦不禁望向一旁的长风,而长风也羞愧的瞥向和宇锦,双方的视线交织由生尴尬。 还真的有人没认出来。 “长风,还不快与晋王爷松绑。” 刚才的他紧管着吃惊,竟然忘了和宇锦还被绑着,经姬长夜提醒长风才反应过来,忙跪下身子替和宇锦解开绳索,还赔罪道:“王爷,是属下眼拙没认出您的尊贵身份。还冒昧的将让您摔倒、打晕您再绑到这儿……属下罪该万死,还望王爷恕罪。” 忆起自与和宇锦初次相见时,自己便胆大妄为的拎住了王爷的衣领,又发生之后种种大逆不道的冒犯,长风此时后悔不已。 “你还能说得出口!本王的衣服都被你弄破了,浑身都是伤痕。而且本王堂堂晋王爷,谁敢提着本王的衣领!” 不成想这些全被长风揽了去,虽说是自己有意隐瞒身份,但和宇锦还是忍不了! 和宇锦翻开衣袖将摔出的淤青给姬长夜看,满心期待着姬长夜能出言关心自己两句。 “长风你也太不小心了,这宇锦身份尊贵,你这般冒犯我可是要治你的罪。” 听到姬长夜为自己说话,和宇锦不禁洋洋得意起来。 长风顿时五雷轰顶,但很快姬长夜话锋一转:“但如此也能说明你的伪装出神入化,好叫长风都未将你认出。既然长风都不知你的身份,这有了过失也是难免的。你是名震四海的晋王爷,这种事怕是不会计较?” 姬长夜的话借着夸和宇锦,实则为长风开脱,可小晋王爷只管听去了被夸的话,也就不在乎什么,难掩笑意地挥手道:“姬大哥所言极是,本王自然不会计较这般小事,长风你起来吧。” 见自己大难不死,长风向姬长夜投去钦佩的目光,果然还得是自家主子懂得救自己于水火之中。 而姬长夜见长风对自己挤眉弄眼的,不禁凝眉,心想着他今日又怎么了。 和宇锦此次前来的目的正是寻找姬长夜,又经历了一波三折后,见着姬长夜便是更加亲切,抱着姬长夜的臂膀便说道:“姬大哥,你不知道我找你找的多苦啊。这几日做那粗活,叫我腰酸背痛的,我什么时候受过这苦啊。姬大哥啊,这么多年我日日夜夜想着你啊。” 听着这惹人不寒而栗的柔声细语,姬长夜生出几分不适,忙将人推开:“几年不见,你怎么学成这番模样?我看你是来这里劳累的,既然如此便让长风将你送回帝京吧。” 虽说和宇锦向帝京里的人递了信,说他在游山玩水。可这拙劣的伪装很容易被姬长和那伙人识破,想必此时已经动了歪心思,再耽搁几日他也难保和宇锦能在镇上平安。 所以不管如何,和宇锦都必须回帝京。 “本王不回去!本王好不容易从帝京,从姬长和眼皮子底下逃出来,又在此处吃了许多苦,哪能说回去就回去?况且,姬大哥你忍心你我二人许久未见,短短几时就要分别吗?”听姬长夜要送自己回去,和宇锦当即凝固了笑意,抱起臂膀出言拒绝。 姬长夜就清楚他会是这副模样,却没有心软而是语气更冷几分道:“你也明了自己是当朝晋王爷,这身上重担难道拎不清吗?你当真你不在乎坊间如何传颂你那出走帝京的丰功伟绩?说这晋王爷一意孤行,顾不上大局。听得此话你也安心?况且陛下那儿你又该如何交代?你这番着实欠佳考虑。” 这话也有几分道理,但是和宇锦生性如此定不会因为几句话动摇。 更何况他本心才不想回去,可见姬长夜如此态度想必轻易劝说不了他。 见和宇锦久久未有回应,姬长夜当是说动了他,便吩咐起长风:“去备下马车,护送晋王爷回帝京。” “是。”不想长风刚刚迈出步子就被和宇锦拉了回来让他留下,惹得长风一时不知所措,不知何去何从。 事已至此,和宇锦很快有了注意,惊声一句后开口道:“姬大哥,其实我此次前来是有要事要告诉你的。” 姬长夜带着怀疑的眼神在他身上打量一番,最终叹气妥协:“什么要紧事?” 好似怕隔墙有耳,和宇锦神秘兮兮地拉着姬长夜俯首,低声道:“其实我在帝京里探到了消息,那姬长和贼心不死,这么多年一直在秘密调查你的行踪,想要谋杀你。眼下他大抵是明了我的行踪,若是我此时回去定是会让他起疑云,如此和通风报信有什么两异。到那时,姬大哥你被困在这小镇里,举足无措可就是要入了姬长和的贼手!” 姬长夜微微垂眸思索,和宇锦趁热打铁:“所以现在的我绝对不能回到帝京。我这是为了你好啊,姬大哥。你就让我留下来吧,我发誓不会与你添麻烦。” 若非和宇锦最后一句话,姬长夜还能相信他的话几分于是一口回绝:“不行,你必须回去。” 见这相劝的法子行不通,和宇锦顿时没了主意,索性瘫坐外地拉住了姬长夜的衣摆,无赖道:“我不管,我就不回去。哪怕你派长风将我五花大绑回去,我也有千种万种法子跑出来,不信我们就试试看!” 姬长夜面色平静,无言而立。 耍赖的不行,和宇锦就卖起惨来,强挤出几滴泪来哭道:“姬大哥,我都为你来这里了,你不能就把我这么送回去啊。就让我留下吧,我做什么都行,别把我送回去。” 姬长夜依旧面色平静,不为所动。 来软的不行,就怪不得他来硬的了。如此想着和宇锦猛然起身,擦干净眼角的余泪,转身抱上身后的柱子,一副壮士赴死的模样,振振有词道:“姬大哥,若是你执意送我回去。我也是有骨气的,绝不会轻易屈服。所以你不让我留下,我就撞死在这里!” 事态发展至此,长风真心怕这和宇锦来真的,到时候冒出人命得不偿失。 于是他来到和宇锦身旁劝道:“晋王爷,我家爷也是为了您好。您何必做到如此地步呢?有话好说啊。” “本王是堂堂晋王爷,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反正若是要送我回去,就把我的尸骨送到陛下面前!” 被和宇锦这番聒噪到心烦的姬长夜万般无奈的望向他,片刻后叹道:“罢了,既然你想留下便留下吧。” 达到目的后,和宇锦当即松开柱子,满脸笑意地走到姬长夜身旁,正想好生叙旧一番时被姬长夜抵住额头制止在原处,不得靠近他。 “留下可以,但不许惹麻烦。” 只要让他留下一切都好说。 “我且问你,在宋娘子铺子里的这段时日,你可曾透露过自己的身份?或是让宋娘子与元宝有所察觉。”姬长和眉眼间难掩的担忧。 因为这和宇锦在帝京时十分高调,不论去哪里都要宣扬番自己的身份。虽然没有坏心,但是若是在这里暴露,不是件好事。 况且姬长夜也有几分私心,因为和宇锦身份复杂,又深陷他与姬长和的纠缠中。若是宋浅知晓了和宇锦的身份,难免会被牵扯其中,而且这姬长和心狠手辣,难说会不会对宋浅和元宝做什么。所以保险起见,他们任何一个人都不能暴露身份,殃及无辜。 和宇锦听清姬长夜的话后,当下否认:“姬大哥,你就放心吧,我的身份保准没泄露半分,在这种事上我还是有分寸的。” 他也清楚在这种地方暴露身份无疑是将自己推入火坑,且不说姬长和会不会趁人之危。就说这穷乡僻壤的地方,来个贪财的贼人听说他的王爷身份,定会给他掠去的。 听得此话,姬长夜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也不禁欣慰这和宇锦难得没坏事。 “许久未见你倒成熟了不少,我早些时候还以为你会暴露,如此看来是我多虑了。” 姬长夜此话也不知是在夸他心思变得缜密起来,还是在说他早些时候办事不精。 不过当下的和宇锦已经顾不得这么多了。 他趁机说道:“姬大哥,既然你都同意我就下来了。不如就让我去你府上住着吧,在宋娘子的铺子里也没个人替我宽衣,睡得也不踏实,而且。” “而且什么?” 提起这个和宇锦更加激动,好似个告状的孩子:“而且那元宝总是惫懒,明明是宋娘子交与我二人的事。他总借口把一切都与我去做,我这身子骨哪能受着这些?没几日就垮了,到时候再落下个病根怎么办?” 见和宇锦如此绘声绘色,长风便能想到自家小少爷是如何使唤堂堂晋王爷的,不禁嗤笑出声。 本就以此为羞的和宇锦听到笑声后,回首冷眼看向长风,警告道:“长风,你若是再笑,我就让姬大哥也把你送去做活。”奇快妏敩 让他也尝尝自己的苦头,看还笑不笑得出来。 他平日里没少干,也没觉得累啊。长风腹诽着,但面上还是作出求饶:“属下知罪,还望晋王爷大人有大量,莫要同属下计较。” 和宇锦以为是自己震慑住了长风,得意的回过头去,就在此时姬长夜开口道:“不行。” 第三十七章 都这么傻 和宇锦听闻此话顿时泄了气,却还是不死心的询问缘由。 “平日里你在帝京养尊处优,叫旁人都顺着你,那是因为你是王爷。可来到了这儿,又隐着身份你便不是晋王爷,旁人哪能伺候你?况且你身子骨羸弱,确是需要锻炼一番。如此你留在宋娘子的铺子中做活,可是个良机。” 何况眼下他还住在宋浅的院子中,和宇锦就没有身份光明正大留在他身旁。而且若是他留下来,定是日日夜夜缠着自己。姬长夜一想到此处便心烦意乱,隐隐觉得头作痛,为了给自己觅一时清闲,就游说起和宇锦妥协。 他这个算盘打的可算好。 和宇锦深知姬长夜让自己留下来已是最大的让步,再多些要求恐怕就要把自己送回去了,所以他无奈下只好妥协。 兜兜转转还是未曾从元宝手中逃脱,和宇锦叫苦不迭,甚至不愿想象自己日后的日子该如何过去。 见人被自己说服,解决了这个麻烦,姬长夜也松了口气。 因为时候不早了,他们也不便在此处多徘徊,长风就去叫来马车载着一行人回了镇上。 几经折腾,和宇锦早就筋疲力尽。下了马车便要进院子,说着要好生休息般。幸得长风眼疾手快,将人拦在门外说道:“晋王爷,此处是宋娘子的宅院,您这番贸然闯入恐怕会惊扰到宋娘子,不如问问我家爷该怎么办。” “宋浅的宅院?这是为何。”和宇锦凝眉问道,满心惊讶。合着这姬长夜主仆二人是寄人篱下,对方还是那村妇! 想他姬大哥身份尊贵,在帝京腰缠万贯,怎得沦落到此等地步了。 姬长夜不紧不慢地下了马车,听到了二人的对话,面对和宇锦投来的疑惑眼神,语气云淡风轻道:“此事说来话长,日后再与你细说。长风说的对,你这番进入太过冒犯,惊扰到宋娘子就不好了。你还是回铺子上吧,长风你送他去。” 和宇锦稀里糊涂地被长风抬上马车,反应过来急忙掀开帘子准备询问清楚,可不想里面的宋浅听到动静前来开了门。 长风急忙翻身进了马车,将和宇锦锢住,又将其嘴严严实实覆上,任凭他如何挣扎也挣扎不开。 万不可让宋浅知晓和宇锦在此处,否则身份定会暴露无疑。姬长夜将长风的举动尽收眼底,心中几分满意。 “原是姬公子和长风回来了,这马车。”宋浅见马车不停晃动,还传来奇怪的声音,不禁神色复杂地询问。 这姬长夜与长风出去又做了什么。 姬长夜迈步上前遮住了宋浅的视线,回答道:“想必是宋娘子日夜劳累,心神乏倦产生了幻觉,这马车什么也没有。” “它明明在……” 宋浅还未说完,姬长夜就踏入了门槛,将她逼退几步,随后转身合上门彻底将外面之景隔绝起来。 姬长夜嘴角上扬,露出温和的神色:“时候不早了,宋娘子早些歇息吧。” 就在此时在厢房沐浴的元宝也在唤她,宋浅便忙转身前去。 替元宝倒水时,宋浅不禁觉得今日奇怪之事太多了。先是四处寻不到阿锦的身影,长风与姬长夜又莫名离席,还有不久前那马车。 这主仆二人究竟在搞什么名堂。 “娘亲,水够了。”眼见着水快要流出木桶,元宝终得忍不住提醒。 宋浅反应过来急忙将多余的水舀出来,满心歉意:“对不起元宝,这水烫不烫?” 元宝知道宋浅有心事,便乖巧的摇头。 见着元宝红红的脸颊,宋浅觉得是自己想的太多了,何况这些事本就与她无关。 于是她便将此事放置起来,不再深究。 马车驶出了巷口,长风才敢松开和宇锦,不等小王爷开口,他就跪下认罪:“王爷,是属下胆大妄为,可属下也是为了您好,还望王爷赎罪。”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 这长风主动认罪,和宇锦也不好不依不饶,只能正襟危坐起来,但依旧改不了嘴硬:“这要是在帝京,本王定要治你的罪,你要将本王送去哪里。” “宋娘子的铺子上,这是我家爷吩咐的。”姬长夜的吩咐,长风不敢违背。 听到自己的去处,和宇锦当即反对:“那种地方能配得上我王爷的身份吗?本王不住。不让本王住在那宅院里就罢了,就不能替本王寻一处客栈吗?本王也能住的舒心些。” 见小王爷动怒,长风也是副为难的神色说道:“王爷,属下和我家爷也深知您身份尊贵,吃不得这份苦。可眼下形势复杂,您若是去住客栈保不齐会暴露身份,属下一时不能赶过去保护你,除了差错怎么办?这住在宋娘子的铺子上也能寻一份保障不是?况且醒来就能吃到宋娘子做的吃食,多是件好事。” 和宇锦明显动摇了,别的不说就说他在铺子里的几日,宋浅丝毫不吝啬那些吃食,还变着法子给他和元宝做吃的,待遇的确不错。 其他的话也有几分道理,一番思虑下和宇锦便妥协下来,欣然接受住在铺子里。 将人平安送去后,长风拿上打道回府。 姬长夜罕见的夸赞了他今日的所作所为,这让长风高兴的久久都不能平复。 见他这副模样,姬长夜不禁摇头叹息。 怎么觉得这长风和和宇锦才是主仆。 都这么……傻。 次日宋浅给他们二人留了早饭,便带着元宝去了铺子中。 正在睡梦中的和宇锦突然被摇醒,意识混沌的随手一挥将元宝推到了一旁。 见他还不醒,元宝又想起昨日寻了他好半天的事,不禁几分生气。于是伸手费力扯下和宇锦的被子,扔到了一旁。 因为快要入秋,所以和宇锦感受到了一阵凉风袭来。这才让他悠悠转醒,看清了元宝。 “你怎么在这?”和宇锦猛然坐起身子,下意识的以为元宝要将自己拖去做活。 元宝抱起臂膀,神色俨然像个大人般教训起和宇锦:“你昨日出去为何不告诉我和娘亲,惹得我们找到你天黑都没有寻到人影。昨日我娘亲还做了烤串,我本想替你留一些,可娘亲告诉我会坏。是你自己没有口福没有吃到,后不后悔?” 昨日在长风和姬长夜离去后,宋浅见元宝鬼鬼祟祟的要回去卧房,将他拦下后发现了替和宇锦留下的烤串。 宋浅清楚平日里这二人打打闹闹的,但心里都想着对方,所以元宝不想吃独食要替和宇锦留一些。可这地方没有冰箱,这些东西放一晚上很容易坏。 宋浅劝了一会儿才劝动元宝,许诺下次再做一次,元宝才放弃,但心里还是遗憾。 和宇锦也忆起了昨日在墙外闻到的香气,自己没有吃到着实有些可惜。 又听到元宝想着自己的话,和宇锦不禁感动起来,心想着这小子也不是那么没有人性。 但很快元宝神色一变,露出几分坏笑:“为了弥补你昨日害我找了那么久,今日你就陪我一同帮娘亲挑豆子吧。” “我不要!” 经过一番追逐,和宇锦还是被元宝捉去挑豆子了。看来他还是要听姬长夜的话多锻炼,不然被一孩童追上,说出去他这晋王爷的脸面要放在哪里。 宋浅正在前堂忙活擦桌子,抬眸间一个身影闯入。 “宋娘子。”是石雷。 早就知晓他会前来的宋浅并未惊讶,热情的请他落座,还去倒了杯茶。 石雷急忙接过,又将手中拎的包裹放在就近的桌子上,说道:“宋娘子,这是你要的东西。前几日那老板有事不在,所以今日才给你送来。” 宋浅前几日随口一提想要这些东西,石雷便自告奋勇的揽下,要替她寻来。 “多谢石大哥了,你还真的有门路找来这些东西。”宋浅轻笑道,随后唤来元宝和和宇锦将这包裹拿到仓房去。 正在因挑豆子而叫苦连连的和宇锦听到动静,满心不情愿可还是被元宝拉去。 石雷见铺子里添了生面孔,不禁奇怪便问道:“宋娘子,这位是?” 刚搬起包裹一角的和宇锦听闻此话不禁心惊,生怕石雷认识自己的身份。可转念一想,看他这副装扮不过平头百姓,哪能识得他。 “这是阿锦,我早些时候招进来的伙计。虽说年纪不大,但做事十分麻利认真。”听到宋浅夸赞自己,和宇锦不禁暗暗高兴。 元宝一个人拖着包裹吃力,见和宇锦满脸笑意地在原地扭扭捏捏,不禁生气:“阿锦,你在干什么,快来帮我啊。” 和宇锦这才反应过来,与元宝合力将包裹搬去了后院。 “这东西真重,走,阿锦,我们去前堂喝点茶水歇一歇。” 两人再次来到了前堂,喝茶歇息的间隙还听到了宋浅与石雷的话语声。 宋浅清楚石雷有门路寻来食材,思考一番后说道:“石大哥,我这铺子日后需要的东西太多了。你也知道平日里我忙不过来,也没有门路去弄来这些东西。不如我给你工钱,你定时定量的替我送来?算是聘用你。”www..Com 石雷视线一直停留在宋浅身上,听到此话一时半会儿竟然红了脸,支支吾吾地应下:“宋娘子这说的哪里话,只要你需要我定能替你送来,还谈什么工钱不工钱的。” 正在喝茶的和宇锦闻此差点呛到。 看着二人,和宇锦顿时明了这石雷对宋浅有意,而且时日不少。那这宋浅要是被石雷夺去,长风得有多伤心啊。 虽然说这长风得罪他不少,但这么多年的情分在,他断然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此事发生! “石大哥,你就别跟我客气了。此事就这么定了,你等我这去取纸笔来。”宋浅不再给石雷开口的机会,转身去了柜台。 就在此时,长风踏入铺子里,恰巧与石雷迎面相撞。 见他在此处,长风不禁奇怪。心想着这小子前来定是为了宋娘子,居然还不死心。垂涎着宋娘子,是不将他和姬长夜放在眼里了。 太嚣张了。 就此,长风没有给他好脸色。 第三十八章 他跟不上 正因长风的神色,和宇锦确信了自己的猜想。 他对宋浅有意。 “石大哥,劳烦你在此处写下名字。”宋浅归来时见长风在此不禁惊讶,但还是先将手中的纸笔递与石雷。 长风趁机瞥去,动作不做遮掩十分光明正大。石雷被引去注意忙将纸扣在身上,还转了过去,不让他看到半分。 但长风还是大致看清楚了纸上的内容。 得知宋浅要雇佣石雷,长风必然反对,将人拉到一旁便说:“宋娘子,您需要什么尽管对我,对我家爷开口就是。何必再雇佣他?再说他对您……他打猎忙生计,恐怕吃不消。” 让石雷留在宋浅身旁与让狼进羊群有什么差别?长风断然不能眼睁睁看着宋浅成为待宰的羔羊,被石雷这只老狼觊觎。 可宋浅不明所以,以为长风是担心石雷办不来此事,就说道:“石大哥久居此处,常与镇上的商贩打交道,这门路十分广,此事你不必担忧。我有分寸,谢谢你的提醒。” 长风还想开口力挽狂澜,可宋浅不再与他说话的机会,径直走到石雷面前接过已经签下名字的纸张。 不远处的元宝与和宇锦将此尽收眼底。 “长风伯伯好像不喜欢石伯伯。”元宝撇着唇角,眉眼间尽是疑惑。 而和宇锦仿佛看透了一切,笑道:“他当然不喜欢他,估计马上就会恨他。” 因妒生恨。 元宝的疑惑更深,想问清楚。可转眼的功夫和宇锦就不见了踪影,再回首时发现他竟然去了长风身旁。 “晋王……阿锦?”长风正瞪着石雷,心想着如何将他从宋浅赶走。在瞬间他就被和宇锦拉去了一旁,看清面容后长风险些说漏嘴。好在及时止损,才没引来宋浅与石雷的注意。 “跟我走。” 话音落下和宇锦不由分说的就将他带走。 长风跟着来到小巷里才被松开,以为和宇锦有什么要紧事,忙问道:“王爷,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和宇锦四下张望确认无人后,神秘兮兮地看向长风:“铺子里那人是什么身份?” “石雷啊,是宋娘子同村的猎户,有日子没见到他了,没想到他还敢来。”虽然不清楚和宇锦为何会问起此事,但提及石雷,长风总感觉气短胸闷,十分不满。 长风的神色不出和宇锦所料,便继续开腔:“我见此人对宋浅有意,而且是惦念许久了。宋浅也不刻意回避,想来是存心的。如此你便要多加小心,看紧了宋浅。” 听他这一通侃侃而谈,长风顿时明白了和宇锦是误会他心悦宋浅,替他鸣不平。本想出口解释,但长风转念一想,这小王爷点子多,索性将计就计,就借他手撮合宋浅与姬长夜,岂不美哉? 于是长风故作愁容,叹息道:“王爷有所不知,属下与宋娘子相识许久,可一直未有机会说出心意,才引来了石雷觊觎她,真是愁坏属下了。王爷聪慧过人,不知能否指点属下一二?替属下出出主意,叫属下完了心意?” 和宇锦本就对自己猜对了长风对宋浅有意而沾沾自喜,如今又被夸赞聪慧过人,更是没有细想直接拍着胸脯说:“要本王怎么帮你。” “还劳烦王爷注意着宋娘子平日里的举动,若是有什么事便告诉属下,再替属下制造些机会,不知王爷能否答应?” 到时候自己再从姬长夜那里做出接应,还愁两人没有相处的机会吗? 长风这个算盘打的直作响。 “没问题,此等小事就包在本王身上。”可惜和宇锦被蒙在了鼓中,还胸有成竹将此事揽在了自己身上,势在必得的要撮合成功长风和宋浅两人。 回去时石雷已经离去,宋浅这才注意到两人出去了,不过没有细问,转身去了后院收拾起石雷带来的东西。 元宝走来一副气鼓鼓的模样,对着两人说道:“你们去哪里了?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居然都不告诉我。” “哪敢有事情瞒着元宝啊,带着你出去买糖葫芦就原谅我好不好?”长风将元宝抱起来,见他点头就兴致勃勃的去了街市。 和宇锦被遗忘下来,望着长风的背影还有几分生气。但转念一想,元宝是宋浅的骨肉。若是讨好了他,娶到宋浅还不简单? 不得不说长风这个主意十分机智。 因为答应了长风要盯着宋浅的一举一动,所以和宇锦接下来的日子都跟在了她身后。 起初宋浅以为是巧合,可接连几日终叫她忍不住,停下步子询问和宇锦:“阿锦,你总是跟着我,是不是有事要与我说?你不必拘谨,尽管开口便是。” 和宇锦顿时慌了神,总不能说自己是受人之托特地跟着她的吧? 宋浅还以为他的事难以启齿,刚想安慰他时,元宝就从仓房里拖着箩筐跑来:“娘亲,我们明日踏青时用这个箩筐如何?可以放下许多东西。” 踏青? 和宇锦觉得这是个好机会,可以想法子为长风与宋浅造成独处,于是便聚精会神的听起两人对话。 “元宝,这箩筐太大了,我们拿不了这么多东西。”宋浅蹲下身子将元宝脸颊上蹭的灰尘擦掉,耐心地解释起来。 元宝失落的撇了撇嘴:“我是想让娘亲多带些吃食,这样我可以吃个够。” “就猜出你这个心思,放心吧吃食少不了,况且我们要是去登高,太多东西难以带上山去,太麻烦了。所以将它放回仓房吧。”宋浅被元宝逗笑,突然想起和宇锦便要邀他同去,可起身时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宋浅微微凝眉,暗叹口气。心想着这孩子还真是神出鬼没,还是等他回来再说吧。 此时的和宇锦跑去了宋浅的宅院,敲开门后便把前来开门的长风拉去了巷子里。 “王爷,您这么着急做什么?” 和宇锦跑的气喘吁吁,平复下来后将宋浅明日要去踏青登高一事告知他听。 虽说不知道他们要去哪里,但听着登高二字时,长风也猜出七八分是去就近的灵山,因为这四面八方只有那一座山,而且离着宋浅之前居住的村子不远。正是因为熟知那里,她才会放心前去。 “你且听本王的,等那日他们母子出发时,我从篮子里添些东西。那宋浅走到半路拿着定吃力,这时你便出现主动拿过去,宋浅肯定会心存感激将此事记在心中。” 和宇锦在来的路上就计划好了一切,长风听到后也觉得十分有用,便夸奖起他来:“不愧是大名鼎鼎的晋王爷,这种天衣无缝的法子只有您能想出来。那此事便这么定了,明日还多劳烦王爷了,属下在此谢过。” 小王爷自认为聪慧绝顶,喜笑颜开的挥手道:“客气客气,举手之劳罢了。” 送走他后,长风忙回到房中。 “发生何事了?”见人这么久才回来,姬长夜不禁奇怪。 可这长风却所问非所答说:“爷,您看这进了秋日,就没有那般燥热。您不如明日出去走走,也能透口气对身体好。” 不知他为何忽然提起此事,姬长夜刚想问清楚却又觉得长风说的有几分道理。 而且等过几日进了寒秋便没机会了, “如此你去安排吧,可想好去哪了?”姬长夜了解长风,知晓他定是早就拿了主意才来问自己的。 见如此顺利,长风强忍着笑意:“不如去灵山踏青登高吧,听闻哪里山顶景色怡人十分喜人。”关键还有宋浅和元宝前去, 姬长夜没再多问,全权交由长风去办。 次日宋浅将东西装好后便要带着元宝出发,令她奇怪的是还没有寻到和宇锦。 “娘亲,我们快走吧。”元宝早已经迫不及待,看宋浅如此磨蹭不禁催促着。见时间不早,便不再耽搁锁上店门离去。 暗处的和宇锦悄无声息的跟上,在长风到来之前,自己要替他看好宋浅。 与此同时这边的长风让姬长夜乘上马车,随后快马加鞭的赶去。 来到灵山脚下,长风借口临走时茶水喝多了,姬长夜便让他动作快些解决,得到机会的长风很快找到和宇锦。 “你怎么动作这么慢?宋浅和元宝早就上山了。”和宇锦没想到宋浅和元宝腿脚体力这么好,来到这里歇都不带歇的就向山上走去,他实在跟不上就只能在此处便歇息便等着和长风会合。 长风见和宇锦坐到这种地步,不禁替自家主子感动涕零:“辛苦王爷了,属下无以报答,日后……” “你别废话了,再啰嗦就追不上宋浅了,你千万别让本王的心思白费。快去!本王自会跟上。”和宇锦终于清楚为何长风这么久都未与宋浅表明心意,还不是因为他太磨蹭了。奇快妏敩 听了他的话,长风觉得很有道理,便急忙折返回去带着姬长夜上了山。 “爷,感觉如何?”跟在姬长夜身后,长风四处张望,寻着宋浅的身影。还不禁有些着急,觉得此时他们的行动太慢了。 反观姬长夜神情自若,当真享受着山间清新沁人的空气,缓步而上。 “你选的此地当是不错,不过看你的模样,是不是有什么要紧事?” 长风怕被看穿急忙否认:“爷,属下只是有些乏累了,并没有什么要紧事。” 这宋浅和元宝怎么走的这么快?还不见两人的踪影,此事不会错过吧。 姬长夜不再询问将心神放松下来,就在此时突然看到不远处出现的身影。 正是宋浅同元宝。 此时的宋浅将篮子放下,扶着身旁的树干捶了捶腰:“这篮子怎么突然这么沉?我记得装下的东西不多啊。”好似是她临走时将篮子放下后去了后院回来时就变重了。 太奇怪了。 “娘亲,要不我们回去吧?”元宝不忍宋浅如此受累,便开口说。 宋浅不想扫兴元宝,安慰道:“娘亲没事,等娘亲歇一歇就继续走。” “宋娘子。” 回身时,姬长夜正从不远处走来。 第三十九章 他要棒打鸳鸯 “姬公子,您怎么在此处?” 宋浅对他出现在此处十分惊讶。 而姬长夜此时也明白了长风的心思,原是因宋浅在这儿,所以故意将他引此处。 元宝走到宋浅身旁拉住了她的衣袖,冷漠地看着姬长夜。 “见今日天气不错,便想着出来走走。不想如此巧,在这见到了宋娘子和元宝。”姬长夜并未说出实情,也注意到长风不知何时不见了踪影,若是让自己抓到他定要问清楚。 和宇锦气喘吁吁的从后赶来,身影隐没在草丛间扶着树干,抬眸便看到了不远处的身影,以为是长风成功了,正暗下叫好。不想看清面容,发现竟然是姬长夜。 他顿时怔楞在原地,不明所以。 就在此时,长风跑来说道:“王爷,属下正要去找您呢。” 为了不被发现,和宇锦质问的语气刻意被压低:“这怎么回事?你不应该站在那里吗?为什么是姬大哥?” 见事情败露,长风也不再隐瞒,将和宇锦拉着自己衣袖的手缓缓拿下,说道:“回王爷,其实对宋娘子有意并非属下,而是我家爷。之所以没告诉您,是因为我家爷害羞。” 要不是姬长夜嘴硬不肯承认自己对宋浅有意,他也不至于忙活到这种地步。还冒着胆子欺骗晋王爷,这可是死罪啊!他都不要命了,姬长夜可不能错过这个机会。 “你的意思是,本王被你戏弄了?”和宇锦从未想过,自己这番忙前忙后竟然是为旁人做了嫁衣,被戏耍地团团转。 长风忙跪下请罪:“王爷,属下不是有意欺瞒您的。属下所做的这些,都是为了我家爷后半生的幸福啊。” 正要动怒的和宇锦总算听进了长风的话,他微微凝眉,不可置信的问道:“你是说,姬大哥对那宋浅有意?” 对这番让人摸不到头脑的变脸,长风惊愕地点了点头。 和宇锦顿时犹如晴天霹雳般怔楞住了神色,视线看向不远处的身影恍然大悟。 姬大哥竟然对那个村姑有意! 他的身份这么尊贵,怎么可以和一个村妇纠缠不清?而且自己居然帮着长风撮合两人。 想到此处,和宇锦顿感懊悔。 后悔自己为什么轻信长风。 “王爷,您没事吧?”长风手忙脚乱的看着因打击而胸闷气短的和宇锦,正当他扶住他时,对方突然甩开他的手。 “不行,这种事绝对不能发生。”和宇锦嘀咕着,竟径直就向宋浅三人的方向冲去。 他要去棒打鸳鸯,他绝对不允许姬大哥被这个村妇绊住,如今能拯救此事的只有他了。 而长风心惊,想要阻止他却为时已晚。 得知姬长夜来此处的缘由后,宋浅看他孤身一人便说道:“若是姬公子不嫌弃,便与我和元宝同行吧,人多也能互相照顾。” 她心里还想着长风去哪里了,竟然放心让旧疾缠身的姬长夜独自上山。 既然遇上了,她不能坐视不管。 正守着箩筐的元宝闻此猛然起身,想冲过来出言拒绝姬长夜同行,不想还未开口就被不远处的声音抢先:“不可!” 三人对凭空出现的和宇锦十分惊讶。 和宇锦却不管不顾,近了姬长夜的身就要将他带走,还说道:“姬大哥,你断然不能留在此处,这就是个阴谋。” 姬长夜纹丝不动,凝眉问道:“什么阴谋?还有你为何会在此处?” 长风此时赶来将二人分开,看着姬长夜时心虚的垂下了头,姬长夜顿时明白来龙去脉。 看来自己能在此处,全是二人的算计。 宋浅和元宝对突如其来的变故不明所以,在看清来人是和宇锦后,元宝惊呼一声:“阿锦,你怎么在这里?” “就是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宋浅忙附和着追问。 而此时的和宇锦全然被冲昏了头脑,丝毫不顾直说道:“姬大哥,我绝对不会同意你将这位村妇娶进门!她的身份根本配不上你。要不是长风诓骗我,事情不会到此地步。”长风见自己被牵扯进来,心惊胆战地想要辩解,却被姬长夜一个眼神吓得退去旁处。 元宝听到和宇锦说自己的娘亲是村妇后十分气愤,走过来叉着腰打断他:“阿锦!我娘亲才不是村妇,她怎么就配不上姬公子了?我娘亲生的模样美,心地善良还会做美食,怎么就配不上了?”此时的元宝只顾着为宋浅鸣不平,丝毫没有察觉话语间的不对。 宋浅急忙捂住他的口,将他拉到身后,看向和宇锦时眼神也蒙上几分严肃:“阿锦,不知道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和姬公子……” “你和姬大哥绝对没有可能,只要我有在。姬大哥,这个时候你可不能糊涂啊。她这个村妇什么都不懂,你怎么就对她有意?” 在帝京时,姬长夜身份尊贵腰缠万贯,又模样俊俏饱读诗书。心属的女儿家上到重臣才女,下到商家千金,哪个不比出身小镇,生在乡野的宋浅好上百倍千倍? 况且他是皇子,若是娶个乡野寡妇岂不是会招来闲话? 姬长夜神色沉了下去,出声喝止住和宇锦:“够了。我对谁有意还容不得你来说三道四,宋娘子才德兼备哪有你说的那般不堪?你若是在口无遮拦,勿要怪我不讲情面。” 见姬长夜替宋浅说话,和宇锦没有丝毫到此为止的念想,继续说道:“姬大哥,不论她对你有多少恩情。她终究是个乡野村妇,而你呢?堂堂帝京皇……” 长风眼见着和宇锦要说漏嘴,急忙走上来打断了和宇锦的话:“阿锦,你是不是感觉心神慌乱?意识模糊,我带你去看看郎中吧。早就劝你夜里冷,盖好被子,你偏偏不听。如今好了吧,染上风寒开始胡言乱语。” 若不是长风反应快,恐怕和宇锦就要将姬长夜的身份暴露出来。 “我哪里……”和宇锦刚想开口就对上了姬长夜充满警告的视线,瞬息间不敢言语。 “阿锦这副模样的确像是染了风寒,心神不宁胡言乱语。不如就让长风携你去瞧瞧郎中,若是再出此症状便要去好生歇息了。” 他要是再乱说一句话,就要被送回帝京。 明了姬长夜话语中的意思,和宇锦只得悻悻地闭了口,不敢再多言。 随后在授意下,长风将和宇锦带去了旁处。好让他冷静些,回回心神,免得再出什么差错。 宋浅看着这场闹剧草草收场,心中不免疑惑万分,望着二人的背影问道:“姬公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您们为什么会和阿锦认识。” 长风认识阿锦这情有可原,因为早些时候二人在店中见过面。可是如今看来,姬长夜也和阿锦有牵扯,甚者像是相识了许久。 而且阿锦似乎刚才差点说漏姬长夜的秘密。 面对宋浅的问题,姬长夜暗叹口气,面上露出些许疲惫的神色解释:“此事说来话长,在我刚来到镇子上时见过阿锦。那时的他随着家人来此卖草药,被恶霸欺负时,是我派长风前去解围,如此就熟悉了。前几日才知道阿锦家里出了变故人变得有些疯癫,他来寻亲饿昏被宋娘子您救下,再见便想着帮衬他,就让他跟来了。今日的事是在人的意料之外,许是阿锦忆起了往事惹得心智慌乱,才说了胡话。所以宋娘子不必往心里去,我回去会安抚好阿锦,让您受惊了。” 宋浅还记得第一次见阿锦时,他就十分奇怪,爱说些不着边际的话。经此说法,才知道他经历过这些。 这样她也没什么可追问清楚的了。 “原是如此,阿锦也是个可怜孩子。”奇快妏敩 待一切说清楚后,元宝终得忍不住说道:“娘亲,我们可以去山上了吗?再不去就要到晌午了。”他也觉得阿锦奇怪,但看宋浅几人都不再细谈,便转念扑在了踏青一事上。 这才发现他们已经耽搁了不少时间。 宋浅对元宝萌生愧疚,忙准备拿上箩筐继续前行。就在此时,姬长夜前来先拿起了箩筐:“山路吃力,这东西累人,我来吧。” “这怎么行?姬公子,你的旧疾还未痊愈。”若是牵动复发,她岂不是还要将人从山上背下去?他可比这箩筐重多了。 可姬长夜态度坚决,宋浅拗不过他,只好放手却时刻看着他的举动,满是担忧。 三个身影就此向山上走去。 和宇锦被长风带去了不远处的树林间,此时的他已经冷静了许多,却还是对姬长夜和宋浅的事情耿耿于怀。 “姬大哥往日的那些夫人哪个不是出身名门望族,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而这宋浅呢,虽然说有经商头脑,手艺精湛,但守着寡带着孩子整日抛头露面的,传出去岂不是毁了姬大哥的声誉?本王这么做不是为他好吗。” 长风见他还是死守己见,几分无奈的劝道:“王爷,您所说的种种我家爷何尝没有考虑过?但这些都远不抵世间缘分。我家爷对宋娘子倾心有意,就不会在乎她的身份,哪怕她是路旁的乞丐,我家爷也断不会嫌弃半分。这就是情,您不懂自然会不理解。” “情?在那帝京要情何用?宋浅能助他的仕途吗?只会平白惹来嘲弄罢了。”和宇锦不屑一顾的说道。 在权财为首的帝京,又有几对真情。 “可此地不是帝京。” 长风相信,就算是在帝京。姬长夜也会力排众议,不轻易放弃这番情意。 这话让和宇锦些许怔楞,片刻后他挥袖道:“罢了罢了,你们主仆一心,我说不过你们还不行?我们去找姬大哥。” 可三人早已经不再原地。 二人自知被忽视抛下后,急忙追赶。 元宝发现了条小河,此时正挽着裤腿在河里。宋浅就坐在旁处的石头上,替元宝指着什么位置有鱼,见他扑了空还会笑着调侃。 不远处,姬长夜望着二人感受到了难得宁静。他居然妄想,日后都能如此。 第四十章 他娶不到媳妇 “娘亲,您看。”元宝将掌心摊开,一块晶莹剔透的石头呈现而来。 宋浅故作惊喜的接过,夸赞道:“元宝真厉害,居然能找到这么漂亮的石头。” 在她找出手帕准备将石头擦干净,抬眸时林间草丛里传来动静。 宋浅忙起身向周遭望去,却再也寻不到半分踪迹。 元宝见此问道:“娘亲,发生何事了?” “没事,娘亲眼花了。”也许是她多虑了,或是神情恍惚将林间野物认错。 不远处的姬长夜将这些尽收眼底,在宋浅重新坐下时,不远处的丛林间一个身影矗立。 这惹得姬长夜微微凝眉,随后像是知晓什么一般转身向旁处走去。 而那身影就此隐没消失。 来到处空草地,姬长夜望着空无一人的四周,声音冷冷道:“出来吧。” 叶落无声,惊的鸟儿四飞。 “主上。”身着黑衣的蒙面人霎时间跪在姬长夜面前,十分恭敬。 “你怎么会来此处?我不让你在帝京守好吗,为何擅自离守?” 此人是他安插在帝京的眼线,混迹在皇宫与各位皇子间,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都会给他递来信。正因为他毫无征兆的突然出现在此处,才让姬长夜奇怪起来。 “回主上,帝京布坊安进千金安诗双不知从何处打听到了您在镇上的消息,今日清晨赶着马车来到了此处。属下担心安家大小姐行为如此鲁莽,恐会为您引来祸患,所以特地来报。擅自离守,还望主上恕罪。” 安诗双是安家大小姐,安家世代经营布坊,在帝京内赫赫有名。就连皇宫丝绸贡品都出自她家,可谓是风光无限。 早些时候姬长夜还在帝京,结识了安诗双。她如那些千金小姐一般,对他一见倾心,经常纠缠在他身旁。纵然姬长夜多次相拒,她都不肯放弃。 更令姬长夜吃惊的便是,她如今竟然追到此处了,还真是锲而不舍。 轻轻吐出一口浊气后,姬长夜满是无奈,不禁有些心烦意乱:“罢了,且由她去吧。你快些回去帝京守着,有什么风吹草动第一时间告诉我。” 虽说安诗双依着只言片语的传闻寻到了此处,但一时半会是找不到的。 姬长夜也不想惹上此麻烦,更何况还有许多事要做,无暇顾及她。 “是,属下告退。” 蒙面人得令后起身瞬息间不见了踪影。 姬长夜也就此回去了小河旁,此时的宋浅与元宝正四处寻着他的身影。 见他从不远处的丛林间走出,宋浅奇怪的问:“姬公子,您这是去了何处?” 姬长夜仿佛什么事都未曾发生过一般,轻笑着回应:“我见长风与阿锦久久未跟上来,平生几分担忧,便去寻了一番,但还是没寻到他们二人。” “可是出了什么意外?”宋浅听石雷曾提过这山上野物多,有的见了人便凶猛起来,很容易伤人。 姬长夜否认道:“宋娘子不必忧心,长风武功高强,阿锦跟着他断然不会出事。”毕竟是皇家培养出来的侍卫,若是连小小野物都对付不了,传出去岂不是笑话? 就在二人说话的间隙,长风带着一脸幽怨的和宇锦从小路上出现。 “爷,可算找到你们了。” 就在刚刚他们跟着姬长夜的足迹准备来寻他们,不想和宇锦生性急躁又憋着气,迷路不说还险些滚落山崖,多亏长风将他救下。 因此二人才姗姗来迟。 见和宇锦身上衣服多处被刮破,满是泥土。元宝走到他身旁,关切的问:“阿锦,你是去哪里了?怎么身上如此破烂?” 宋浅闻此前来将和宇锦前后打量番,发现他的掌心也被擦伤正滴着血。 “你做什么。”和宇锦见宋浅握住了自己的手急忙想要收回,不想她的力气很大,让他没有挣脱开。当和宇锦以为宋浅会因自己之前侮辱她的话而报复时,她居然是拿出了手帕替自己包扎上了伤口。 “回去还要消毒再上药,不然这种天气很容易感染,若是染了破伤风……”宋浅的话语戛然而止,眼眸也不住的垂下。 她险些忘了这个年代没有破伤风一说,而且医疗水平有限,若真的感染也无力回天。 “破伤风是什么?”和宇锦满脸不解,他竟然萌生了几分愧疚,但很快被自己隐没。不知是什么在作祟,让道歉的话说不出口。 宋浅很快岔开了话题:“走了这么久的山路,大家都饿了吧?快来吃东西,我特意做的炸鸡和饭团。” 一听有东西吃,所有人的烦恼都被抛之脑后,纷纷前来坐下。 正当宋浅准备掀开遮盖篮子的布时,和宇锦不知何顾惊呼一声:“等等!” 众人经此纷纷投去疑云的目光,和宇锦的心虚难以遮掩,悻悻地低下头。 “娘亲,快些吧,元宝好饿。” 在元宝的催促下,宋浅扯下了布,两块石头赫然出现在几人的视线中。 长风顿时明白了所以然,看向和宇锦时被他的眼神警告,大抵的意思是让他别乱说话。 “元宝,这是你放的吗?”宋浅心生奇怪,她记得清楚自己临走时并没有在篮子里放石头。以为是元宝的戏弄,不想他摇了头。 宋浅相信元宝,仔细想着出发前的种种。 “好了好了,这点小事不用计较,我们快用膳吧。”和宇锦害怕宋浅真的发现什么蛛丝马迹,急忙直起身一脸僵硬的笑容,随后将石头扔到一旁。 长风也忙附和:“属下最喜欢宋娘子做的炸鸡了,爷您快尝尝。” 宋浅与姬长夜不明所以的眼神在和宇锦身上一闪而过,似乎彼此都心知肚明,却没有一个人出言点破。 用过膳后,众人停歇片刻。因为元宝的兴致不减,众人便陪着他继续向上爬。 这拿篮子的活自然而然就落到了长风头上,就此他与和宇锦跟在了三人身后。 “这么看来,他二人倒是般配。”摩挲着手掌上的手帕,和宇锦突然开口。 此时的姬长夜与宋浅并肩而行,双双看着元宝在前面玩乐,虽然无言却透露着岁月静好般的氛围。 长风以为和宇锦想通了什么,搭腔附和道:“的确般配,毕竟二人情投意合……” “我说错了,他们二人一点也不般配,哪来的情投意合。”和宇锦后知后觉自己说出了心里话,红着耳根忙否认。 随后也许是怕自己言多必失,或是被长风迷惑了心智,和宇锦决定不与他同行,快步追上了上面的三人。 宋浅的眼神瞥向身旁的姬长夜,心中不免异样,觉得有什么在心口掠过。正准备开口打破沉寂时,一个身影突然横冲直撞的来到两人中间,硬生生将他们二人隔开。 姬长夜被此番折腾冷眼看去,原本还一脸得意的和宇锦顿时泄了气,心惊胆战地解释道:“我刚脚滑了,不知为何就到你们二人中间了,我不是有意的。” 深知他小心思的姬长夜自然不会相信这话,只听他说道:“看来阿锦身上不如意的地方甚多,不如让长风带你回去瞧一瞧郎中,别落下了什么病根。” 有和宇锦在这里,他与宋浅便不会安宁。 “不用了,我什么事也没有。我去找元宝,你们不用顾及我。”谁知道姬长夜这话中的看郎中是不是要将他送回帝京,保险起见他还是不要招惹他为好。 元宝正遍地寻着野花,见和宇锦来到自己身旁,便说:“阿锦你可算来了,快帮我找野花。娘亲说送给女子花,女子就会心生喜悦。我要采下许多花送与娘亲,让她高兴。” “好。”虽然嘴上答应,和宇锦却心神不宁,暗中观察着宋浅与姬长夜的一举一动。 正因为一心二用,所以将他将自己采下的花递与元宝时,惹来了元宝的生气:“阿锦,我要的是花,不是野草。”这时和宇锦才发现自己心不在焉,一路采的都是野草。 “它们有什么不同?野草也很好看。”和宇锦无力的替自己辩解着。 元宝叉着腰毫不客气的回道:“娘亲没有说过送女子野草她们会开心,阿锦小心将来娶不到媳妇。” “你才娶不到媳妇呢。” “你娶不到!” 二人就此打闹着一路跑上了山顶。 宋浅望着二人无奈的笑道追了上去。 此时已是黄昏之时,宋浅的眼底映着天际布下的霞云,她不觉得停下脚步愣了神。 好久没有看过这种景象了。 姬长夜轻声来到她身旁,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心想这种天象常见,她为何会如此着迷? 似乎在重逢第一次相见时,宋浅就给姬长夜种感觉。他总觉得她与旁人不同,不像是这个镇子,确切来说也不像这个朝代的人。 那么她的身上究竟有什么秘密? “姬公子。”听到宋浅唤自己,姬长夜才回过神来。 “我们要回去了,不然入了夜,山上不安全。”宋浅并未察觉出他的异样,带着疲惫的元宝与和宇锦就向山下走去。 姬长夜暗叹口气。 自己究竟在想什么,宋浅的身世与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他们不过是……朋友罢了。 下山的速度很快,他们总算赶在日落前坐上了马车回到宅院。这次和宇锦如愿以偿留下来,不用再回去住仓房。 姬长夜也趁机嘱咐他安分些,若是惹了麻烦就将他送回帝京。和宇锦满口答应,还装模作样地举起手指发誓,姬长夜才相信他几分。 次日,宋浅一早便起来做好早饭后就离开了宅院。 今日是缴纳税款的日子,各家各户都要前往府衙登记在案,不然就要被官吏催债。 姬长夜也很早醒来,看着宋浅离去的背影又想到前来寻他的安诗双,不禁头疼。 不知能躲过她几时。 与此同时,府衙外。 “小姐,我们这般闯入是不是不妥?”丫鬟莺儿望着那高大的牌匾不禁怯懦起来。 她身旁穿金戴银,身着绸缎服饰的女子听此瞪了她一眼,语气十分不满:“我堂堂安家大小姐,这种穷乡僻壤的小小县令敢对本小姐不敬?”奇快妏敩 她正是安家大小姐安诗双。 第四十一章 宋诗双被骗 莺儿不敢忤逆安诗双,缩了缩身子不敢再多说一句话,生怕惹得她动怒。 “本小姐身旁怎么有你这般愚笨之人。” 安诗双嫌她蠢笨胆小,甩开她的搀扶便径直向府衙的大门走去。 她来此镇子是要寻姬长夜的踪影,不成想找了多时半分头绪都没有。安诗双耐不住性子,索性直接去府衙想要问个清楚。 不成想她刚踏上台阶就被看守的官吏拦下:“什么人如此大胆?若是有冤且击鼓便可,不得擅闯府衙。” 安诗双在帝京被安家夫妇娇生惯养,向来对人呼来喝去,更无人敢顶撞她。 官吏这般不敬毫无疑问的让她动了怒,当即蛮横起来:“你这身份卑贱的下人怎敢对本小姐大呼小叫?还不跪下给本小姐磕头赔罪?” 而这官吏不识安诗双的身份,当她是哪来闹事的人,毫不客气的回道:“在府衙面前撒野,叫我与你跪下休想!” 这番动静引来了街市上的百姓纷纷驻足而望,指指点点猜忌着安诗双的身份和不饶人。 见动静闹大,莺儿谨记着老爷临走时嘱托她勿要招摇的话语,便前来劝说安诗双:“小姐,此处不是帝京,还是不要如此为难他。” 安诗双在气头上,当下迁怒莺儿,一巴掌打在了她的脸上:“闭嘴!什么时候轮到你这贱婢来说教本小姐了?”www..Com 平白挨了打的莺儿委屈万分,垂下头抹起了眼泪,不敢再多言。 官吏见她如此放肆,在府衙面前打人,四目相对便要上前将她压去县令爷面前。 “这是谁家女子如此招摇过市,快让县令爷好好治治她这骄横。” “在府衙前撒野,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百姓议论纷纷起来。 此时县令从里听到嘈杂前来:“发生什么事了?如此聒噪。” “大人,此人胆敢在府衙闹事。” 安诗双挣脱开官吏的手,指着他们说:“你们竟然敢这么对本小姐,等回去帝京我就让我爹来教训你们,让你们滚出府衙。” 县令一听帝京二字当即向安诗双打量过去,见她衣着不凡便开口道:“这位小姐,不知您来我这府衙有何贵干?又为何与官吏产生了冲突,若是有什么冤屈尽管说来。” 安诗双闻他是县令,满眼都是不屑一顾冷哼道:“本小姐来镇上寻一人,你是县令定能知晓此人身在何处。” 毕竟姬长夜名声远扬。 “何人?” “姬长夜。” 县令神情微变,侧身将安诗双请进院中。 莺儿紧随其后,内心惴惴不安。 百姓们见没了热闹可看纷纷散去。 安诗双早就没了耐性,坐下后催促道:“你若是知道说来便可,何必兜圈子?本小姐可没有心思与你浪费。” 这能与姬长夜相识的人,身份定然不凡。可如此贸然前来寻人,县令也不得轻易相信。毕竟姬长夜在镇上的事,知晓的人少之又少。 “贸然问起小姐闺名?不知可否告知。” “本小姐是帝京安家大小姐,安诗双。”安诗双以家世为荣,也以为县令在得知自己的身世后必然对她毕恭毕敬。 县令的确听闻过帝京安家的大名,但是仅凭安诗双的只言片语,毫无说服性。 于是他追问道:“不知小姐此次前来寻姬公子所为何事?您们二人之间可有书信为证?或是信物。” 安诗双盛气凌人的气焰顿时弱了几分,她垂眸思索片刻后又不耐烦起来:“本小姐也是受人之托,在她那听来姬公子在镇上。再者本小姐与姬公子是旧相识,要什么信物书信?你快些说来他现在身在何处,若是不说或是戏耍本小姐。本小姐就让我爹向王爷请令,摘下你这顶乌纱帽。” 见她拿不出半分证据证明自己的身份,还如此羞辱自己。县令顿时脸色一沉,起身对外的官吏冷声吩咐道:“来人,将她扔出去。” 莺儿心惊,忙挡在安诗双身前护住她。 安诗双心中也生了几分恐惧:“本小姐该说的都说了,你这是做什么?” “你空口无凭就妄想冒充安家之女,打听姬公子的下落,还大胆惊动王爷。本官怀疑你图谋不轨,将你扔出去有何不妥?” 不由得安诗双再多说半句话,二人就被推出了府衙的大门。 就在此时,前来缴纳税款的宋浅在不远处望见了这一幕。 本以为她们是受了欺负,便忙上前去扶住踉跄的安诗双,关切地问道:“这位娘子,发生什么事了?” 见宋浅满手茧子身穿粗布麻衣,安诗双厌恶的将她推开:“你这村妇,谁准你碰本小姐的?这可是上等的绸缎,碰脏了你掉十次脑袋也不足以。” 莺儿看向宋浅的眼神掺杂几分同情,示意她快些离开,别招惹安诗双。 宋浅不是软弱之人,却也不想与安诗双这等人计较,将衣袖上的褶皱抚平后,看向一脸愤懑不平的安诗双说道:“这位娘子,人生在世若是自己将好运都败光了,日后身处水深火热之时就没人能助你平安。” “你这等粗鲁的贱婢懂什么?”安诗双凝眉打量着宋浅,抬手间被莺儿拦下。 “小姐,我们别与这等人计较,动气伤身啊。你还不快走!” 宋浅也没心思再理会安诗双,转身向府衙走去。 “你这贱婢什么都做不了,爹为什么派你跟着我,累赘罢了!” 莺儿被安诗双泄愤般掐在身上,这一幕也被在那儿等候的宋浅尽收眼底。 她不禁可怜起莺儿摊上这样的主子。 就在此时她的视线被街市上的一个男子吸引,那男子鬼鬼祟祟徘徊在安诗双二人的不远处,似乎在谋划什么。 宋浅想起在铺子里听闻客人说,最近这带出了拐子,也就是人贩子。常对孤身在外的孩童与女子下手,将他们卖去了青楼或是大户人家做下人。 这安诗双与莺儿看模样并非镇上的人,若是人贩子下手,一时半会也让人察觉不出来。 宋浅顿感不妙,刚想前去提醒二人就被官吏叫住:“娘子,你在此处画押即刻。” 这安诗双瞧不起她,若是自己贸然前去说不定只能讨嫌还会惊动人贩子。如此想着,宋浅便看向面前的官吏说道:“大人,我见那人有些鬼鬼祟祟的模样,莫不是拐子?” 顺着宋浅的眼神,官吏看去果真看到那男子。不过空口无凭,他不敢冒然行事说道:“未明了此人身份,我们也不能抓他。若是抓错了,岂不是得罪?” “这镇上近来闹得凶,而这拐子又神出鬼没的着实让人心慌。俗话说,宁可错杀一万不可放过一人。若那人真是拐子,您将他捉住就能立功,那时候镇上的百姓都称您为大英雄呢。” 经宋浅如此一说,官吏动摇。 “娘子所言也不是没有道理,此事就交由我们,娘子快些回去吧。” 见说动他后,宋浅没有停留离开了府衙。与安诗双擦肩而过时,还能听到她对宋浅的厌恶与侮辱。 此时的她还没有意识到自己会经历什么。 “小姐,若是真的寻不到姬公子该怎么办?”莺儿担忧的问着,因为她们的盘缠不多了,而且安诗双吃不来苦。住下后吃食与客栈都要花费,若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剩下的银两撑不住她们回去帝京。 听闻莺儿丧气的话,安诗双训斥道:“你若是再多言,本小姐就将你的嘴缝上。赵流音说姬公子就在镇上,她还能诓骗我不成?这县令不识好歹,等我找到姬公子就定他的罪。” “可这赵小姐那时说的是姬公子大抵在此处,这是不是传言还未从得知。” 但是安诗双在听后便不顾一切,在家里撒泼打滚也要来丝毫没有想过此事的真伪。 莺儿看的透彻,知道赵流音也想找姬长夜,不过不愿意前来冒险便挑唆起安诗双。而这安诗双也是好骗,三言两语就轻信不已。 “你!”见莺儿忤逆自己,安诗双不由分说便要教训她。 就在此时,早些时候便徘徊在周遭的男子丰山走上前来:“这位小姐可是在寻人?” “和你有何干系?” 见安诗双这般态度,丰山不急不躁,眼神暗暗的打量着二人,满眼都是算计的说道:“小姐口中的那位姬公子我知他在何处。” 丰山将二人刚才的话听得清楚,一语便让安诗双入了陷阱。 “你当真知晓?快些带我去,赏赐少不了你的。”安诗双现在满心都是找到姬长夜,丝毫不多想其中的蹊跷。 丰山见她如此轻易上钩,急忙引着她离开,还望向周遭窃喜自己并没有被发现。 他不知道的是自己的这些举动都被不远处官吏安插的手下尽收眼底,在他们离开后,手下找到官吏通报。 为了将人贩子一网打尽,官吏并没有当即抓捕而是和手下跟着他们一路去了镇子外。 安诗双还兴致勃勃的幻想着与姬长夜相见时自己还说些什么,只有莺儿察觉不对。 “小姐,为何要来镇子外?”看着眼前丰山的背影,莺儿小声的问道。 安诗双以为她又在胡思乱想,便说道:“你怎么这么多话?让你跟着就跟着。” 就此他们来到了一座破庙里。 这时的安诗双才由生几分不安,质问着丰山:“你把本小姐带到这里来做什么?不是去找姬公子吗?” 突然身后的门被紧闭,在暗处走来几个壮汉将她们二人团团围住。 丰山露出真面目,满脸鄙夷地望着安诗双:“什么姬公子?我不过是骗你的不想你还当真了。至于做什么,我还没想好。” 一旁的一个男人不怀好意在安诗双身上打量:“山哥,这娘子生的细皮嫩肉的,若是卖去青楼定能卖个好价钱。” 听到他们这般言语侮辱自己,安诗双顿时生起怒气:“你们这帮贱民,胆敢侮辱本小姐,都给本小姐等着!莺儿,我们走。” 说罢,安诗双转身便要离去。 身后的几人见状挡在了门前。 丰山此时已经没了耐心,走到安诗双面前将她打倒在地:“你给我老实点。” 第四十二章 狗咬吕洞宾 莺儿忙上前护住安诗双,斗着胆子对丰山一行贼人说道:“有什么事冲我来。”www..Com “还是个忠心的主儿。”丰山冷笑道。 他可是看见安诗双是如何对待她的,不想她还是护着安诗双。 还真是愚忠。 安诗双从恍惚间回过神来,对丰山也产生些许畏惧。从地上起身后,她将莺儿包袱中的钱袋拿出来呈给丰山:“本小姐知晓你们是什么人,这些银两足矣,快让我们离开。” 一个贼人接过钱袋掂了掂,神情为难道:“就这么点,打发叫花子啊!”骤然间,阴鸷爬上他的面孔。 终于认清自己处境的安诗双满心惶恐,连声音都颤抖起来:“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干什么?很快你就会知道了。”丰山懒得与她费口舌,示意身旁的贼人将两人绑起来。 眼见着指粗的麻绳离自己越来越近,安诗双惊叫起来,全然没有千金小姐的端庄。 就在此时,破庙的木门被踹开,一行官吏持棍而入将贼人尽数擒住。 得救后莺儿忙扶起受惊的安诗双,安抚着她。 丰山惊讶万分,他不知官吏为何会知晓此事,明明自己做的天衣无缝,就此被押走时还愤懑不平。 官吏望向安诗双二人的神色蔓上担忧,前来一步问道:“二位娘子受惊了,这贼人可伤害你们了?” 安诗双满心都想着自己被丰山掌锢,油生万分委屈,因为从没有人敢这么对她。 当听到官吏的询问时,安诗双便将所有过错归咎到他身上:“若非你们来的这么慢,那贱民便不会打到我!本小姐出了事,你们都吃不了兜着走!等本小姐回到帝京,便让我爹将你们这些贱民都卖去边疆!” 她要将受过的屈辱一一讨回来。 官吏带来的人见自己前来搭救却被好心当成驴肝肺不禁气愤,对着安诗双也没了好腔调:“你这娘子怎么不识好歹?若不是宋娘子看出你有危险让我们来搭救,此时你早就被拐子卖了。做人要心明,不然如此行事啊。” 早知道让她多吃些苦头,也能磨一磨她这娇蛮的傲气,他们心想着。 安诗双与莺儿听闻“宋娘子”面面相觑,不禁奇怪起来,这人是谁? 莺儿脑子灵光,很快便想起被安诗双侮辱的宋浅。想到人家平白被骂,还发善心帮她们,莺儿不禁愧疚起来。 而安诗双也后自后觉起来,可非但没有感激还说道:“那个村妇?她能有如此好心?”记得家中父亲说起过,这种镇子的市井百姓都十分记仇。自己早些辱骂过她,她不记恨自己还好意帮助,安诗双定是不信。 官吏身后的小兵听不下去了,上前一步道:“你这简直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帝京来的又如何?大户人家又如何?心思不正,比不上我镇上女子半分!若我是宋娘子,定不会救你这种忘恩负义的小人!” 小兵和其家人受过宋浅的恩惠,将她当做恩人,听到安诗双侮辱她自然是不让。 “你不过府衙小兵,谁给你的胆子和本小姐这么说话?”安诗双又恢复了那副高高在上,娇纵待人的模样。 见气氛僵持起来,一直沉默的官吏将小兵拉退身后,假意训斥道:“谁教你这么说话了?还不闭嘴。” 他们毕竟是府衙的人,履行的便是救人的差事。像咒人出事,不予搭救的话不宜从他们口中说出,若是让有心人听去免不了麻烦。 小兵纵有万分不服气,也只能咽下去。 安诗双见他不敢出声,洋洋得意起来,以为是自己的身份让他忌惮。 事实上没有人知道她的身份,官吏不过是不想同她计较罢了。 丰山一行人被带去了牢狱,还没动刑就被吓晕了过去,被水泼醒后对所作所为供认不讳,苦恼府衙许久的失踪案子终于得以解决。 至于安诗双和莺儿被例行带回府衙问了些话后就被放了出来。 安诗双还想问清楚姬长夜身处何处,可回应她的只有府衙紧闭的木门。 莺儿暗叹口气问道:“小姐,我们接下来要去哪里?”她想劝安诗双若是找不到便回去吧,在这里平白受罪不说,还危险重重。这次她们有贵人相助走运,下次又该如何? 可安诗双确信姬长夜就在此处,全然没有打道回府的心思。只是眼下毫无头绪,她便将注意放在了宋浅身上,想知晓她的身份。 实际上也是找乐子。 “你去查一查他们口中的宋娘子是何许人也,本小姐倒也看看她有什么身份。” 安诗双的吩咐莺儿不得不从,在客栈安顿好后便被紧赶着出来调查。 她向百姓打听宋浅,不费吹灰之力便知晓了宋浅的身份。 回去后便禀告安诗双:“小姐,那宋娘子名唤宋浅。是甜品铺子的掌柜,在镇上很出名。” “甜品铺子?”安诗双在帝京从未听过如此的商户,不禁更加好奇。 因此莺儿也受命前往铺子调查宋浅。 此时的铺子,长风正与宋浅搬东西。 “宋娘子,我觉得这铺子里摆上这些桌子也没什么用处。客人都是买上东西就走了,根本留不下来。不如就撤了吧,免得打扫的时候还耗费心神。” 宋浅正在核对账目,闻此视线扫视过整个铺子觉得长风说的不错。 这里的人不知道咖啡厅是什么,认为甜品和吃的点心无异,没有堂食的必要。所以她可以添些能堂食的食物,这些桌子就不会浪费。 “再放阵子吧,若是我想的办法行不通我们就将这些撤掉,再多设些柜子。”这个备用方案恰好能解决每日限量流失客人的弊端。 她还真是考虑周到。 长风清楚宋浅有分寸,便不再多言。 在铺子外鬼鬼祟祟探身的莺儿将一切尽收眼底,听得真切。使她震惊的是,姬长夜的贴身护卫长风竟然在此处。 宋浅和他是什么关系? “这位娘子,你这是做什么呢?”旁边茶楼出来的妇人见莺儿在此感觉奇怪的问着。 莺儿心惊怕被发现什么忙解释道:“我是来等人的,不过他还未来。” 妇人夸张的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眼神瞥向甜品铺子里冷哼道:“这宋浅也不知使了什么手段,好几个男人三天两头跑来这里。” 莺儿正愁着从何调查长风为何在此处,听到妇人的话顿时来了主意:“娘子,这话从何说起?里面这位是谁啊。” 这妇人平日里就爱与人嚼舌根子,而且她还看不惯宋浅,说起小话来就更起劲,拉着莺儿就滔滔不绝起来:“这宋浅不过寡妇,拖着半大小子。若非攀高枝,哪来的本事在这地段租下铺子?里面那个好像是个大老爷的下人,我也不清楚,反正经常来这里帮忙。还有他们同村的猎户……” 见妇人这里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话,莺儿顿时失了兴趣,心想着自己该如何逃脱妇人的喋喋不休。 不远处的程家马车正缓缓而来,最终停在铺子的石阶下,程温瑜从马车上下来。 莺儿的心不在焉被妇人察觉,她也清楚自己说的太多,便一句话岔开话题:“娘子听说话不像是镇子上的人,哪来的?” “帝京来的。”莺儿谢天谢地她终于住口。 踏上石阶的程温瑜将莺儿此话一字不落的听了去,不禁视线扫过她。 而莺儿正被妇人纠缠,全然没注意他。 宋浅抬眸间望见来人,起身前去迎道:“程公子,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从后院搬东西的长风听闻风吹草动,将东西一扔便跑来了前堂。 和宇锦被砸中了脚,吃痛的惊呼道:“长风你疯了?你要干什么?” 而长风见来人顿时警惕起来,一双充满威胁的眼神紧紧盯着程温瑜。 “南下时好友送了几匹好料子,我见这花色与娘子十分相配,就将它送来了。”程温瑜忽视掉那冷冽的目光,语气温和着回应宋浅。 待他话音落下,身后的下人便将绸缎呈了过来,看得出来都价值不菲。 宋浅自然不能收,便拒绝道:“无功不受禄,程公子的好意太贵重,恕我不能安心收下。”况且他这话语总让人怪怪的。 程温瑜就知晓宋浅会拒绝,眼底蒙上几分落寞却不失温雅:“宋娘子多虑了,这不过几匹料子谈不上贵重。也是程某唐突,无头无尾的便让你收下,惊吓到你了。若宋娘子真觉得过意不去,可以多送些甜品给我。” 区区一些吃食怎么顶的上这料子? 宋浅对此心知肚明,可见程温瑜这副模样算是不撞南墙不回头,而且快要入冬,自己和元宝也是要扯布料做衣服的。 一番思虑下,宋浅决定收下:“那多谢程公子好意了,程公子快些坐下我去倒茶。” 她决定在去程府送吃食时将布料的钱偷偷塞进去,这样自己也能心安不占他的便宜。 长风见宋浅收下东西不禁觉得程温瑜太能花言巧语,诓骗了宋浅。 趴在门框上偷听的和宇锦看到陌生面孔和宋浅如此熟悉,不禁好奇:“元宝,此人是谁啊。” “是这商户的东家,程温瑜伯伯。读书人,大户人家的公子。我娘亲的好友,也许是我未来的爹爹。”元宝对程温瑜十分喜爱,也觉得宋浅嫁与他定有好日子。 和宇锦惊讶万分,仔细打量起二人说道:“经你这么一说,他们二人还挺般配。” 最重要的是若是二人成了,姬长夜就不会被毒害了。如果是这样,和宇锦可以帮忙撮合两个人,简直是皆大欢喜。 “那是自然。”元宝不禁得意起自己的眼光。 “时候不早了,程某先行告辞。”程温瑜此行目的已经达到,转身离去。 期间长风一直被忽视,见那背影急忙走出来露出愤懑不平的神色。 此时的莺儿终于摆脱了妇人的纠缠,打算去别处问问。 程温瑜踏出铺子看到了莺儿远去。 此人是帝京来的,莫不是与姬长夜有关系? 如此想着,便唤来下人吩咐道:“追上那女子,透露些姬长夜的行踪。切记,别太张扬。” 第四十三章 厚颜无耻之人 莺儿走在街市上,拦下行过的百姓问起长风的事却无一例外都不知晓。 眼见着时辰不早,安诗双定等急了,回去断然会怪罪她办事不利,免不了毒打。 如此想着,莺儿不禁心惊着急起来。 “这位大哥,你知不知道这镇上铺子的那位宋娘子?” 被拦下的男子细细思索番后道:“听闻我家娘子提起过几句,不熟悉。” 看模样也难以问出什么,莺儿便将人放走。就在此时,被程温瑜派来的人趁机走来吸引了莺儿的注意。 果不其然他被拦下。 “这位大哥,请问你知不知道镇上甜品铺子的宋浅掌柜?”莺儿的眉眼间不抱几分希望,因为她大抵猜到得到的答案和之前无异。 不成想此人竟然回道:“认识,我们还算朋友。这位娘子,你打听这个做什么?” 莺儿的眸底掠过光亮,带着欣喜。 “我家主子与宋娘子早些时候交好,不过时过境迁,几年未见不知宋娘子过得可好。便打发我来寻一寻踪迹,无奈如今只知晓她在镇上开了家甜品铺子。大哥若是知道,可问宋娘子如今过得如何?” 男人按照程温瑜给的吩咐说道:“宋娘子如今在镇上尤为出名,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我听闻她在那边买了处宅院,家里有位半大的孩童。还有两位公子是对主仆,不知姓甚名谁。” 莺儿微微凝眉,细问起:“两位公子?大哥可曾见过?” 男人点了点头,还描绘了般长风的模样。 莺儿顿感惊讶,若那二人有位是长风,另一位定是姬长夜,他们竟然与宋浅住在一处! 不过也许是她多想了。 他眼神偷瞄着莺儿的神色,见她几分将信将疑后添油加醋道:“其中一人貌似唤作长风,我去铺子里时经常见他在那儿帮忙。看他对宋娘子恭敬的模样,大抵是宋娘子与他那位主子关系不错吧。” “大哥,你可知宋娘子现下的宅院在何处?”莺儿强忍着内心的惊讶问清楚。 男人指了地方便离去。 马车上,程温瑜正闭目养神。 “公子,事情办成了。”男人前来复命。 程温瑜还是有几分不放心,怕他多嘴便追问说:“你都和她说了什么?” “属下将姬长夜住在宋娘子的事情告诉了她,而那小娘子十分惊讶,对属下的话也是深信不疑。” 听闻此话程温瑜悬着的心放了下来,随后将身旁的钱袋扔去:“事情办的不错。” 男人拿了赏赐后连连跪谢。 看来这女子的确与姬长夜关系匪浅。 不过看她打扮不似帝京城内的千金大小姐,倒像个丫鬟模样。也许她是替人卖命,那么她背后是何许人也? 程温瑜来了兴致又差男人前去调查。 此时的莺儿也回到了客栈,不出意外的是安诗双在见到她时就数落道:“怎得如此晚才回来?是不是在外闲逛不好好做事?” 如此安诗双更加看不顺眼莺儿。 莺儿为了给自己辩解忙说道:“小姐,奴婢问到了那宋浅的身份,而且她还……” 见她说话吞吞吐吐,安诗双几分不耐烦催促道:“还什么?你尽管说来便是。” 莺儿咽下口水,语气颤抖着:“她是镇上甜品铺子的掌柜,在镇子中十分有名。奴婢在她铺子中见到了长风,又问到那姬公子此时正住在宋浅的宅院中。”说到最后,莺儿没了底气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安诗双。 安诗双的脸色由惊讶转为愤怒,拍桌起身咬牙切齿道:“什么?那个村妇居然和姬公子在一起!” 莺儿被遏制住肩膀,本能的恐惧起来。 她害怕安诗双会迁怒自己。 安诗双的眼底闪过阴鸷,看向莺儿询问:“你可打听到那处宅院在何处?” 莺儿忙点头,幸亏她问了清楚,不然后果不知会发生什么。 “你去找马车来,本小姐倒要亲眼看看清楚。”她才不相信像宋浅这般的乡野村妇怎会入得了姬长夜的眼睛,所以要眼见为实。 莺儿不敢耽搁急忙找来了马车,主仆二人乘着便去了宋浅的宅院。 此时的宋浅和元宝还有和宇锦刚好回到宅院,准备做晚饭。 “娘亲,这些放在水池旁吗?”元宝和和宇锦拎着满是菜、肉的箩筐踏入院中。 “对,放在那里便好。” 宋浅将整袋红薯放下,她准备在秋日的末尾给大家做烤红薯。 听闻动静的姬长夜和长风从房中走出。 长风急忙上前帮忙洗菜问道:“宋娘子,今晚我们吃什么?” “小炒肉、肉沫蒸蛋、凉拌黄瓜、冬瓜排骨汤、豆角焖饭。我还买了红薯,再烤些饭后吃。”宋浅报起菜名来,让人听了直咽口水。 姬长夜见她忙碌的身影,不觉得勾起唇角。他抬脚迈下石阶,走到宋浅身旁拿过她手中舀水的水瓢:“我来吧。” 宋浅心惊忙从他手中拿过,低下头道:“公子,这天寒水冷,你若是沾上再旧疾复发。还是我来吧,你快些回屋暖和着。等做好了,我再叫你。”还有一个原因是,宋浅觉得姬长夜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公子,做洗菜这种活定也做不好,到时还要费力多洗一遍。 长风也生火回来制止道:“就是啊爷,这里有我帮着宋娘子便好,您快些回去罢,别受了凉。”如此姬长夜也不得逞强坚持,只能回了房间。 “长风伯伯!快来!”长风刚想和宋浅寒暄两句就听到厨房里传来的动静,随后元宝和和宇锦咳嗽着跑步来,还飘出了烟雾。 “坏了!”长风忙跑回去看灶火,而元宝这两人还不长记性,竟又好奇的跟了回去。 宋浅看着这般小闹剧无奈的笑了笑。 日子如此安适的过下去,也不错。 此时的安诗双与莺儿已经乘着马车寻到此处,望着紧闭的大门,莺儿授意敲响。 “来了。”宋浅疑惑的打开大门,看清两人的面容时有些惊讶。 还没等她问清二人为何前来时,安诗双就推开她径直闯入了院子里。 安诗双看着被打扫的井井有条的院子,眼底不免闪过几分凶狠。 “你要干什么?”宋浅回过神来就看见对方将自己洗好的菜踢翻在地。 “干什么?果真如我所想,像你这种村妇也没什么大能耐,只能干些伺候人的粗活。” 安诗双莫名其妙的找茬让宋浅的脸色沉了沉,莺儿在一旁怯懦的看着不敢出声。 “我和你不熟,你为何特意上门来说这些?若是你是为之前的事来报复,我们可以去府衙说清楚。如果不是,请你立刻离开。否则,不要怪我不客气。”宋浅可不是任人欺凌的软柿子,安诗双这番挑衅已经是在触摸她的底线,所以她没必要客气。 安诗双才不会怕她,冷哼声道:“怎么?你想对本小姐做什么。你能对本小姐做什么?以你的下贱身份。像你这种人,根本配不上姬公子,你最好赶紧滚出去别再在纠缠姬公子。” 此话一出让宋浅凝眉奇怪,问道:“姬公子?是姬长夜吗?你认识他,为什么要这么说。”她前来的目的竟然是姬长夜。 以为她是在装傻,安诗双索性说道:“本小姐说的还不够明白吗?姬公子是当朝摄政王,在帝京深受陛下器重,身份何等尊贵。哪是你这种小门小户出身的下贱女子配得上的?若不是你使了手段,怎么会住进来?” 姬长夜换了身衣服从屏风后出来便听到外面传来的声音,他心中一紧忙推门查看。 正巧此时的长风将灶火生好,顶着满脸的灰尘从厨房出来散口气。 主仆二人双双看到了院中的安诗双,不禁惊讶起来。 而宋浅在听清姬长夜的身份后怔楞在原地,她起初只认为姬长夜是哪家贵公子,后来经历许多事猜到他是帝京的大户人家,不成想竟然是当朝摄政王。 不过这似乎和她没什么关系,自己也没有对他不敬的地方。 回过神来的宋浅也看到了出来的姬长夜与长风,还是问道:“不管姬公子是什么身份,听你的话应该是误会了什么。我和姬公子不过友人罢了,我受过姬公子的恩惠,他是我的恩人,不是你想的那般。” 安诗双还想不依不饶,就在此时姬长夜走来开口冷声道:“安大小姐,你怎么来了。” 既然她都能找到此处,想必也是确信自己在这里,姬长夜便不再隐藏。 长风忙上前准备护住姬长夜和宋浅,因为他深知这安诗双的脾性,也见过她蛮横不讲理的模样,怕她任性起来伤到二人。 见到姬长夜后,安诗双欣喜若狂:“姬公子,你果真在此处!双儿终于找到你了,你还记不记得双儿?你肯定记得双儿,毕竟在帝京你我可是多年的知音。” 长风不禁无奈起来。 心想她怎么好意思说出口?在帝京里明明是她日日纠缠着姬长夜,而自家主子一句话都不愿意和她说,怎么就是知音了? 此刻的宋浅也看明白了,合着自己惹上的这个娇纵的大小姐是姬长夜的烂桃花。 那他们之间的恩恩怨怨为什么牵扯自己? 见安诗双靠近自己,姬长夜侧身躲过,眼神瞥了眼宋浅后说道:“安大小姐,你我二人不过见过里面罢了,没这么熟络。安大小姐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来这里干什么?” “我当然是来找你的,你都不知道我找你找的多苦。遇到了贼人不说,还被这种村妇欺负侮辱,怎么会有这种粗鄙之人?”安诗双指着宋浅委屈起来,好似受了多大的皮肤。 宋浅见自己被污蔑,毫不客气的回道:“安大小姐是吧?敢问我何时欺负侮辱过你?我好心询问你为何被官吏赶出来,你不识好歹将我羞辱一番。我又好心提醒官吏与你从拐子手中脱身,你不感谢就罢了怎么还倒打一耙?我倒是没见过这般厚颜无耻之人。” 姬长夜听后微微凝眉。 居然发生了这么多事,她都不曾说起。 第四十四章 鸡飞蛋打 安诗双见事情真相大白,自己难以辩解后就看向姬长夜,企图借着交情继续颠倒黑白。 “姬公子……” 可是她忘了,在姬长夜眼中他们没有什么过深的交情。 “安大小姐,你还有什么可说的?长风,备马车护送安大小姐回帝京。若你念及我们相识的旧情,还望不要向旁人提起我的行踪。”姬长夜愣生生打断了她的话,眼神让安诗双不寒而栗的退后两步。 他为何这般维护宋浅?难不成他们真的如自己所想的…… 安诗双不敢细想,又听闻姬长夜要将自己送回去时彻底慌了神,要扑到他面前求情时被长风挡下。 若是自己被送回去免不了被父母说教一番,也会被赵流音看不起。 莺儿扶稳她,眼神示意她赶紧服软道歉,没准姬长夜会收回成命。 安诗双领会后忙开口:“姬公子,是我一时冲动、乱说了话冲撞你和宋娘子。但是我并未有恶意,宋娘子是我误会你了,还望你不要同我计较。你让我做什么都行,千万别将我送回帝京去。宋娘子,你这么善良断然不会对我见死不救吧?” 好啊,开始道德绑架她。 宋浅听出她话中的意味,清楚她想让自己在姬长夜面前求情。 安诗双不过大小姐的娇纵脾气,说话难听罢了,也没对自己有什么实质性伤害。若是她留下,影响不了自己什么。 如此想着,宋浅如安诗双所愿开口求情:“姬公子,既然安大小姐知错了,也不必不依不饶。况且她刚遭遇贼人,心神不稳还是留下来多休养几日,将身子骨养好。而且我相信安大小姐吃一堑长一智,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事情做过一次便不会再做第二次了。”www..Com 宋浅也在话里话外警告安诗双,若是想留下来可以,自己不会管她什么。但是她要是存心找麻烦,自己可不会心慈手软。 此时的元宝和和宇锦正趴在厨房的门框上看着院里的闹剧。 和宇锦看到安诗双时尤为震惊,更多是晦气。因为他在帝京时每日都能看到她跟在姬长夜身旁,自己还受过她这大小姐脾气。 若是让她留下,岂不是鸡飞蛋打? 元宝将和宇锦盯着安诗双看,不禁戏弄的开头:“阿锦,你不会对她心生爱慕了吧?娘亲说,喜欢一个人就会不停地看她。” 听到此话,和宇锦顿感胃里翻江倒海,甚者差点跳起来反驳:“你在胡说什么?我怎么会喜欢这等泼辣的女子?真不清楚宋娘子怎么想的,怎么能让她留下来,真是安生日子过够了吗?” 现在他绝不能让安诗双发现自己在这里,不然谁知道她会做出什么事来? 和宇锦可不想惹火上身,不过姬长夜最受罪,因为被安诗双纠缠上了。 元宝话里话外听出他貌似对安诗双十分熟悉,不禁怀疑起他的身世。 突然两人鼻间传来焦味,和宇锦吸了吸满脸疑惑的问道:“元宝,你烧什么东西了吗?” “我还想问你呢。” 正当二人寻找气味的来源时,双双猛然想起锅中还烧着水,这时候应该是烧干了。 两个人瞬间手脚忙乱起来。 姬长夜因为宋浅的求情也不好再说什么,片刻思虑后带有些警告的说道:“安大小姐想要留下,我阻止不了。但是希望你能安分守己些,毕竟这里不是帝京,也不是安家。” 在这里,没有人会顺着她这脾气。 莺儿怕安诗双说出不敬的话让姬长夜改了注意,便抢先开口:“公子放心,小姐十分有分寸,她不过是太过担心公子罢了。这天色似乎不早了,小姐折腾了一天想必累了吧?莺儿带您回客栈好好休息一番吧。” 安诗双刚想训斥莺儿逾越,但是看向姬长夜和宋浅后收敛起来说道:“这么一说,我确实有些乏累。那么姬公子,我先告辞了。” “安大小姐,慢走。”宋浅站在原地并没有相送的意思,她才不要惹麻烦上身。 姬长夜暗叹口气,眼神看向长风,长风瞬间心领神会快步追上安诗双主仆,将二人护送回去客栈。 等人离开后,宋浅露出疲惫。 没想到多管闲事给自己惹来这么多麻烦。 这时的她才想起姬长夜的身份。 他竟然是当朝的摄政王,竟然隐瞒身份到现在她都未曾发现。 宋浅想问清楚,可又不知从何开口。 姬长夜也知道自己身份败露,不能再隐瞒下去,况且他也因此时对宋浅心存愧疚,认为是自己的琐事给她带来了麻烦。 “姬公子……” “宋娘子……” 两人异口同声后,气氛凝结起尴尬。 姬长夜抬起眼眸,开口:“宋娘子,你先说吧。”长风对他说过,凡事要女子优先。 宋浅也不客气,直言:“姬公子,或许民女应该唤您一声王爷。是民女眼拙未认出您的身份,这段时间失礼了,还望王爷勿要怪罪。如此说来,阿锦的身份想必也非富即贵。” 好生想想,一切便能说通了。宋浅只怪自己愚笨,或是自己没有资格去听实话。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好像被抽干了什么。 见宋浅的语气带有几分疏远,姬长夜想要开口解释却被打断。 “王爷的大驾光临让民女的寒舍蓬荜生辉,若是有照顾不周的地方王爷多担待。时候不早了,民女这就去准备晚膳。王爷快些回屋吧,外面天豪别着了凉,那时是民女的罪过。”说罢宋浅便转身走去厨房。 姬长夜望着背影的远去,竞有些不知所措。 宋浅六神无主的走入厨房,见和宇锦和元宝趴在灶火前生火才回过神来:“我来吧。” 两个人满脸黑漆漆的起身。 和宇锦率先察觉到不对,刚想开口就见宋浅将手帕递到自己面前:“阿锦,您想必也是位身份尊贵的公子吧?怎么能干这种粗活。” 完了,都怪安诗双。 元宝听后满脸不可置信:“娘亲,您在说什么?阿锦他怎么会是公子。” 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衣衫褴褛连顿饱饭都吃不上,怎么会是公子? 后自后觉的元宝怔楞住,不想相信的他看向和宇锦想听他说清楚。 和宇锦见连姬长夜的身份都暴露了,自己也没有什么隐瞒下去的必要,便满脸无奈的承认:“本王是帝京的晋王府的主人,当今威名四海的晋王爷和宇锦,那些贵公子比不上我。”最后还不忘自夸。 元宝听后内心无比失落,望着和宇锦时像是被夺走了什么东西般委屈:“阿锦,我再也不想理你了。”说完,元宝便跑了出去。 和宇锦看着他的背影想要追出去又退了回来:“为什么不理我了,我什么也没做啊。” 应该掩面离去的不是宋浅吗?不对,自己怎么还心疼宋浅被姬长夜隐瞒着身份呢。 这都什么事啊!和宇锦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 安诗双回到客栈后顿时升起一股怒气,越来越觉得宋浅是在借着姬长夜的名字侮辱自己。 莺儿将她的披风接过,劝说道:“小姐,这宋浅看来与姬公子关系匪浅。若是贸然行事,想必会引来姬公子动怒,所以此事断不能意气用事。”安诗双的脾性她十分清楚,二人费劲千辛万苦来到此处,绝对不能轻易回去。 “那我们还能怎么办?我看那宋浅不过是狗仗人势罢了,有姬公子撑腰便要在本小姐头上作威作福。她就是个乡下的村妇罢了,本小姐还能怕她不成?”若不是有姬长夜在旁处,她给宋浅道歉的话万万说不出口。 见她这般沉不住气,莺儿四下思索了番说道:“小姐,眼下我们先将此事写信递去帝京,问清赵小姐接下来该如何做。”毕竟这件事是赵流音将她们派来的。 安诗双虽说对赵流音也不是忠心,但此事也只有她能帮自己,便低下了身段点头答应。 莺儿松了口气,心悦安诗双总算没发脾气。 她不敢怠慢,忙着手攒写信件。使进了最后的银两,托人送去了帝京。 信件很快到了赵流音的手中。 “小姐,这莺儿行事还算利落。当初您派她跟着安诗双果真没错。”丫鬟红音轻按着赵流音的肩,话语间是不遮掩的讨好与夸赞。 赵流音对此还算受用,将信从头到尾的仔细看了遍。 莺儿将宋浅与姬长夜的关系添油加醋的描绘了般,还写下了元宝与宅院的位置。 “这宋浅好大的胆子。”赵流音并未细想这内容是否为真,此时的她满心愤怒。 觉得是宋浅勾引了姬长夜。 一旁的红音察觉到赵流音的不悦,趁机说道:“小姐,这等村妇能留在王爷的身边,怕不是使了什么心机手段。” 赵流音恍然大悟,想起几年前姬长夜离去帝京时自己也跟了上去。在外时趁其不备与他下了药,本想借此促成二人的事。不想姬长夜竟趁她不注意离开,等她与长风寻到他时,看到了一个女子的身影。 若那日的人是宋浅,元宝岂不是姬长夜的孩子? 赵流音顿感不妙。 “小姐,怎么了?”红音还以为是自己那句话说错了,惹得赵流音不高兴,便小心翼翼的问着。 赵流音并未将自己所想的事告知红音,因为当初的事只有她和长风看到,若是传出去后果难以想象。 但是她不能坐以待毙,为了自己能顺利嫁与姬长夜,宋浅和元宝便不能再活下去。 “取来纸笔。” 红音忙去将纸笔拿来,赵流音写下了给安诗双的回信,隐晦着让她留意宋浅和元宝。 派人送去后,赵流音忙不迭的让红音替自己宽衣,乘上马车入宫。 皇宫。 当朝太后正在休整花草,一旁的太监讨好道:“太后,这花草经了您手才生的枝繁叶茂,要是换了旁人绝不能如此。” 太后眉眼慈笑,十分受用此话。 就在此时,有人来报:“禀太后,永安侯之女赵流音前来求见。” 太后闻此几分奇怪:“永安侯的女儿?她来找哀家做什么?宣吧。” 随后在搀扶下,她坐到了椅子上。 第四十五章 太后的密旨 赵流音在太监的引路下来到太后面前,礼数周全的下跪请安:“臣女叩见太后。” “快快起来,来人赐座。”太后眉眼含笑,并没有在意繁重的礼数忙让人坐下。 赵流音贵为永安侯之女,虽说是个庶女却打小跟随永安侯出入皇宫。为人知书达礼,是帝京当之无愧的才女。如此,深得太后的心。 “谢过太后。”赵流音一举一动间都未失了礼数,这让太后更加满意。 往日这些臣子千金都不得入宫求见,想来赵流音此次前来定是有急事,太后也不与她寒暄直言道:“流音啊,此次前来见哀家,可是有什么事要告诉哀家?” 被说中心思的赵流音并未着急说出自己的目的,而是笑道:“太后,流音是真的想您才想来与您说说话的。” 在这深宫到处都是勾心斗角,就算是皇帝也不曾与太后一条心,前来都是旁敲侧击让她帮衬着整顿后宫的琐事,让太后应付的心累。 如今这番话让太后听了心顺,喜笑颜开。 “你有这份心哀家就高兴了,你还是说吧,此次前来到底所为何事?”她也是经历了人生百态,怎么会看不透这点小心思。 这般下来赵流音也不再铺垫,说道:“太后,臣女此次前来,是因为得到了摄政王的下落。” 闻此太后大吃一惊,身旁的太监忙扶住她站起来不定的身影,劝道:“太后,您当心着身子。” 此时的太后全然顾不得这么多,在搀扶下走向赵流音握住她的手,难以置信的问道:“你说你知道了夜儿在何处?” “臣女不敢欺瞒太后。” 见赵流音斩钉截铁的模样,太后相信下来。她满心欢喜,险些老泪纵横。是为了不失仪态,才忍了下来。 多年前姬长夜离奇中毒离去帝京,谁也不知他去了何处。甚至是皇帝和她也不曾知晓,惦念他这么多年终于得到了回报。 “那夜儿此时在哪里?”太后忙不迭的想要问清楚。 赵流音早就想好了如何回答,说道:“在一处镇子上,名唤苏娄镇。离帝京不算近。臣女得知摄政王眼下身体并无大碍,只是……” 太后以为出了什么事,追问道:“只是什么?” “只是听闻摄政王与一位村妇同住,那村妇是个寡妇还拖带着孩子,在当地因此传了不少闲话,臣女怕有辱摄政王的威名。”赵流音眉眼间满是忧愁,装给太后看。实则她内心算计着,该怎么借太后的手除掉宋浅和元宝。 皇家名声最容不得玷污。 听此话的太后果真不满:“还有这等荒唐事?那村妇好大的胆子!” 赵流音见自己的目的达成忙添油加醋:“王爷向来注重皇室礼数,断然不会行这等大逆不道的事。定是那村妇存心接近,王爷可怜她才中了她的计。” 这番话让太后认定是宋浅勾引姬长夜。 “哀家断然不能眼睁睁看着夜儿被蒙了眼睛,流音你可有什么法子?” 赵流音假意思索片刻,将早就想出的主意告知:“太后,那村妇如此大胆向来一般的办法是打消不了她的歪心思。臣女斗胆请命前去,将此人从王爷身旁赶走。” 只要太后点头,她就算是将宋浅和元宝杀死也没有人会怪罪到她身上。 太后早就清楚赵流音对姬长夜有意,也清楚她提议的这个办法是有私心所在。但她对二人十分看好,也有心撮合二人,就对赵流音的那些小心思选择视而不见,答应下来。 可是如此贸然前去,对姬长夜也绝非件好事,没准会惹来什么麻烦。 太后思来想去最后决定:“哀家早些听闻过那个苏娄镇,它附近有座寺庙。庙中的空世大师传闻如真佛转世,凡是向他求教的人最后都能得偿所愿。你便前去替哀家替夜儿祈福,保佑我二人平安顺遂,如何?” 假借着祈福的名义前去既不会招摇,也能顺理成章的见到姬长夜。 太后这般一石二鸟果真不一般。 赵流音聪慧轻而易举的知道太后的用意,欣喜地跪下拜谢:“多谢太后,臣女定不负太后之意,虔诚祈福保佑太后与王爷。” “哀家信你,时候也不早了你快些回去准备着,能早些出发就早些出发。” 姬长夜是在太后眼下长大栽培的,对他自然是担心不已,可碍于种种她不能亲自去看看,就只能托付给赵流音。 “是。” 赵流音领命后退出殿内,在太监的护送下和候在太后宫外的红音一并离去皇宫。 看出太后的良苦用心,跟随多年的老太监趁机说道:“王爷若是知道太后如此挂念着,心里定会高兴的。” “但愿如此,夜儿这个孩子跟谁都不亲近。他那些兄弟姐妹多数心思不纯,关系好些的竟是外姓臣子,对这皇宫又能有几分挂念?” 太后不被允许摄政,但也清楚这么多年来同承一脉血统的皇子间的明争暗斗。她清楚姬长夜的脾性,不愿意与那些人为伍,久而久之就疏远了。 突然想到什么太后忙让人拿来纸笔。 此番赵流音前去太过贸然,姬长夜与她也不曾多亲近,定不会多留意。 太后有意撮合二人,便要递给姬长夜一道密旨让他好生招待赵流音,别出了什么事。 很快这道密旨就送去了姬长夜手中。 “爷,这不是皇家专用的宣纸吗。”长风将从院中发现的一卷信纸呈给姬长夜,认出它的特殊性时很是惊讶。 因为他们的身份宋浅已经知晓,所以长风不再压低声量,大大方方的问着。 姬长夜微微凝眉,急忙将它打开。 看过上面的内容后,姬长夜捏着纸角的指腹微微泛白,像是在压抑什么。 而落款鲜红的印章是在告诉他,这一切并不是幻想。事实就是太后已经知道他身在此处,而且让他好生招待赵流音。 信纸被姬长夜重重放下,随后随风飘到了长风的脚边,他疑惑的捡起看清了内容。 “爷,您在这里的事情,太后她老人家怎么会知道?” 除非是有人告密。 主仆二人不约而同的想到安诗双,因为只有她一人与帝京有联系。 此时的姬长夜烦躁不已,十分懊悔当初出面惹上安诗双这个祸患,让自己暴露。 但是比起这件事,更让他难以应对的是赵流音。仔细想来,他们二人算是熟络。不过赵流音与太后联系密切,保不齐是抱有什么目的前来的,他必须多加小心。 事到如今,一切都已成定局。 况且太后的吩咐他不得不从,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但愿一切顺利。 “爷,那宋娘子那里该怎么说?” 长风在帝京时就看出这赵流音对姬长夜有些许情谊,但姬长夜偏偏看不出来。 这前脚刚来一个安诗双,又要来一个赵流音。宋浅岂不是岌岌可危?反正在三人中,长风毫无疑问选择宋浅成为摄政王妃。 为了维护姬长夜与宋浅的感情,他必须做些什么,不能让赵流音和安诗双得逞。 姬长夜听此后又忧心起来,自己身份的事情还未给宋浅解释清楚。若是赵流音与她碰面再引起误会,这些事就更说不清了。 “你去安排上等的客栈,或是租下一座宅院让赵流音先住着,剩下的事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反正当务之急,他不能让赵流音见到宋浅,这样一切就有挽回的余地。 长风也没什么好办法只能照做,应下后就马不停蹄的要去办。不想刚走出书房,就见宋浅和元宝拎着菜篮从铺子上回来。 他们的身后还跟着慢了几步的和宇锦。 罕见没有看到和宇锦被元宝塞了大大小小包裹,本人和长风还有些不适应。 元宝见了长风也不似往日那般前来让他给自己买糖葫芦和糖人,而是乖巧的站在宋浅身旁,小心翼翼的看着他。 “宋娘子,我来吧。”长风习惯性的去接宋浅手中的篮子,却扑了空。 原来是宋浅偏身躲过。 “还是我来吧,这等活怎么能让你来做呢。”说罢,宋浅便拉着元宝去了厨房。 长风百思不得其解的愣在原地。 平常不都是他们一起做,怎么今日这么奇怪。 靠在门框上的和宇锦一副看透世事的模样走过来,拍了拍长风的肩膀安慰:“没什么要紧的,这几天我也是这么过来的。” 和宇锦已经习惯在铺子里帮工,本来他打算将仓房的东西好生收拾番,不想刚动手就被宋浅制止,还把他请去了前堂坐着。更让他难以接受的是,平日里对他吆五喝六的元宝竟然给他恭敬的端茶倒水。 但凡他有一点想干活的心思,都会被两人制止,就让他愣生生坐了好几天天。 不仅是身体上的不适,连心中都平生几分异样,觉得空落落的。 所以他十分理解现在长风的心境。 “为什么啊?” 见长风还没有反应过来,和宇锦只好解释道:“还不是因为安诗双暴露了我们的身份?这就会让宋娘子认为我们身份尊贵,做这些粗活不合适。我早就说安诗双不是个省油的灯,安家夫妇难道连女儿也管教不好吗?元宝已经好几天都没抢走我的被子让我干活了,你说他是不是真的恨我了?” 元宝自那天起就未和他说半句话,就连端茶倒水也都是匆匆干完离开,都不正眼瞧他,这竟让和宇锦感觉到几分伤心。 长风明白事情原委后,重重的叹了口气。 和宇锦也随之叹了口气,彼此听到后两人面面相觑又叹着气分别离去。 来到厨房,长风定了定心神向灶火旁的元宝走去,拿下他手中的柴火后说道:“元宝,这生火的活太危险。长风伯伯带你出去玩怎么样?街市上有处皮影戏可有意思了,想不想去看啊?伯伯还能给你买糖葫芦吃。” 这要是往日的元宝肯定满心欢喜的抱着长风就要去,可是今日的他面无表情,语气也低沉了些:“不用了,谢谢长风伯伯。我要留下帮娘亲生火做饭,您自己去吧。” www..Com 第四十六章 赵流音前来 宋浅听闻长风二人的对话,走来将菜篮递与元宝说道:“元宝,帮娘亲洗菜好不好?” “好的,娘亲。”元宝起身略过长风,径直向院子的水池走去。 这致使长风些许的不知所措,起身后他看向宋浅,突然灵光一闪想要缓和气氛就问道:“宋娘子,今晚吃什么?爷早些时候想吃糖醋鱼,我就去街市上买回来了,劳烦您动手。” 话音落下,长风便要去取来鱼,却不想被宋浅出言叫住。 以为宋浅有什么吩咐,长风折返回来仔细的听着。对方的视线落在他身上,眼底是前所未有的陌生,这让长风顿感不适。 “恐怕这日后我都不会给王爷做东西吃了,还请您动身前去酒楼看看吧。” 这番话让长风怔楞,赶忙询问缘由。 若是吃不到宋浅做的东西,简直比看到安诗双和赵流音还要难受。 宋浅转身坐在灶火前,看得出来她已经不想再多纠缠,却还是耐着性子说:“王爷身份尊贵,是皇亲国戚。民女手艺不精,若是吃食出了差错牵动王爷旧疾或是不适,该当死罪。民女不过平头百姓,还带着孩子这等罪过难以负担,所以不能再为王爷做吃食。” 若是姬长夜出了事,这万般罪过都会落在她身上,那时会有谁来帮衬她? 听闻此话长风顿感惊讶,十分不解的说道:“宋娘子怎么会这么想?往日里爷最喜您的手艺……” “往日里我不知晓王爷的身份!”宋浅扔下手中的柴火,起身时脱口而出的话不知道是在发泄质问还是不甘。 察觉到自己失态的宋浅情绪平复了许多,她的眼神瞥向姬长夜所在的房间随后收回,“您若是无事便出去罢,民女有些乏累,想要独自静一静。” 知道宋浅想法不会轻易改变的长风不好再说什么,只能无奈的叹着气摇头离去。 身后传来木门吱吖作响的声音,宋浅顿露疲态。 这些时日她不知该如何面对姬长夜,那种复杂矛盾的情绪让她难以入眠。宋浅似乎有千万句话想与姬长夜说,可见到他的那一刻就说不出口了。 她这是怎么了? 宋浅看着熊熊燃烧的灶火,烦躁的将柴火扔进去,就在此时元宝将洗干净的菜拎回来。 “娘亲。” 听到声音的宋浅急忙平复情绪,面向元宝时面露柔色:“谢谢,元宝今晚想吃什么?” “长风伯伯不是要做糖醋鱼吗?”元宝刚才听到了他们说的话,虽然他按照宋浅的话不与长风亲近,但相处这么久的时日,心里还是念着他们的。 宋浅摸了摸元宝的头,说道:“元宝想吃糖醋鱼的话,娘亲明天去街市上买鱼回来做?今晚娘亲给元宝做红烧肉和炸鸡好不好?” 元宝听出了话中的意思,乖巧的点点头。 “好了,去玩吧。”望着元宝的身影,宋浅也不再多想转身投入了忙碌中。 长风回到房中,见姬长夜正若无其事的看书后忙上前说道:“爷,您怎么还看的下去?” 被他吵闹到的姬长夜几分不悦,眼神只是瞥了他几眼便说道:“什么事?” “爷,刚才属下想让宋娘子帮忙做您爱吃的糖醋鱼,不想宋娘子说怕出事担罪,说日后都不会再做吃食给我们。”长风十分痛惜那些离他而去的美食,心想姬长夜肯定也是如此。 然而姬长夜似乎早就知晓这些事情,神色异常的平静,但是他眼底一闪而过的失落被长风捕捉到。 “既然宋娘子这么说,也不能强迫她做不愿意做的事情。日后若非大事,便不要去叨扰宋娘子或是元宝,听清楚了吗。” 多日来的朝夕相处,让姬长夜对宋浅的脾气秉性也算了解。知道她话说出口就不会轻易收回,这事也怪他当初的有意隐瞒。 若是早些告知便不会如此。 想到此处,姬长夜不免暗叹。 长风不解姬长夜为何会这般做,更多的是恨铁不成钢,说道:“爷,这件事从头至尾都是误会。若是您和宋娘子说开了这件事就过去了,何必如此折磨彼此。” 他当初为撮合二人那么努力,怎会眼睁睁看着二人疏远。 “你在胡说些什么?我和宋娘子自始至终都不过朋友罢了,又能解释什么?你做好自己的职务便罢,其余的事无需你再多嘴。”姬长夜的语气突然掺杂上几分怒气,这让长风不敢再开口。www..Com 为什么有误会不解决反倒要这样不清不楚下去呢?长风心想着。 万般压力下,长风只能不情不愿的应下:“是,属下明白。爷时辰不早了,您饿不饿?属下这去酒楼买来。” 不管如何,先吃东西最重要。 姬长夜并无胃口,刚想开口时和宇锦从外面走进来,毫不客气的说道:“本王想吃玉面楼的八宝鸭、杂合羹、光明虾炙、籽冬笋,再来碗肉米粥配着蜜糕。” 长风听闻后收回了踏出门槛的腿,满脸为难地说道:“晋王爷,这儿不是帝京,属下上哪去寻玉面楼的吃食?” 和宇锦坐到椅子上,露出生无可恋的神色说道:“本王当然知道,可怜这苏娄镇的酒楼的手艺都上不了台面。唯独这宋娘子的手艺还凑合,可如今看来是吃不上了。本王也只能说道说道,解解馋罢了。” 姬长夜闻此看向和宇锦,眼神里的冷意让和宇锦顿时灭了气焰。 他又没说错,和宇锦腹诽着。 为了不被殃及,长风忙抬脚离去。 “赵流音要来,姬大哥你可想好如何应对了吗?我看她此次前来定是别有目的,太后她老人家怎么会看不出来?这样想着,你就是被算计的那个人。”和宇锦难得正经起来。 “算计了又能如何?待赵流音前来,你断然不能出面,免得被姬长和知晓。” 别的他不确定,但是姬长夜坚信赵流音是不会暴露他的行踪,但是和宇锦就不一定了。 为了保护他,就不能让赵流音知道。 和宇锦微微凝眉点头,事态发展到如今的地步是谁都不想看见的,但是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临走时,和宇锦思虑着折返回来说道:“其实这件事大哥你还是有必要和宋娘子说清楚,不然误会越来越深就完了。”说罢,他便快步离去不见了踪影。 其实这段日子和宇锦都看在眼里,对宋浅的身份也就不那般在意。再者此事本就是他们做的不厚道,若他是宋浅估计都把姬长夜和长风赶出院子了。 但愿姬长夜能明白此事的轻重,别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再后悔。 不过和宇锦也有烦心的事,就是元宝怎么着都不肯和他说一句话,他也找个机会好生和元宝说清楚。 因为太后的旨意,赵流音的前来大张旗鼓,所以镇子上的大大小小官员都要亲自出镇相迎。 姬长夜也早早做了准备,乘着马车来到镇外,下了马车便看到了浩大的阵仗。 县令回身望见姬长夜急忙前来恭敬的说道:“今日天寒,您还是先回马车上吧。” “不必了,辛苦你们了。” 若非太后的旨意,又有谁愿意这般? 姬长夜的眼神里落在不远处的官道上,就在此时一辆奢华的马车缓缓而来。 县令见此快步绕过众人来到最前面,背影望着十分滑稽。 其他人也纷纷整理着衣衫,生怕在赵流音面前失了仪态,在太后面前丢了颜面。 当马车在他们面前停下后,红音先行下了马车随后扶下身着华服的赵流音。 “臣等恭候。” 县令忙带着众人恭敬的鞠躬。 虽然赵流音并非皇家子嗣,但她身上带着太后的懿旨,他们定然不敢怠慢失礼。 与此格格不入的便是人群后的姬长夜与长风。 “辛苦县令大人了。”赵流音的视线扫视过众人,隐没起眼底的厌恶后,她装模作样的回礼。 这些人的装腔作势她才不会放在眼里。 “二小姐折煞臣了,知道您奉太后懿旨前来祈福,臣等不敢怠慢早就备好了一切,您何时启程都可以。”县令隐隐有邀功的意味,可赵流音压根没细听他的话。因为此时的她已经看到了姬长夜的身影,注意全在他身上。 红音见她心不在焉,忙暗暗提醒。 反应过来的赵流音轻笑道:“县令大人考虑周全,回去后,我定会一五一十的告诉太后,太后若是知道定能欣慰朝中有你这般的臣子。” 这正中县令下怀,他刚想再出言讨好时,赵流音已经略过他向后走去。 长风见人径直冲他们想提醒姬长夜,可想到场合不适宜便作罢,悻悻的收回手。 此时的姬长夜面色淡如水,眼底冷漠的映着赵流音渐行渐近的身影。 “王爷,我们终于见面了。” 多年未见,赵流音强掩着心中的喜悦,但含情脉脉的眼神难以收敛。 又不熟,这么煽情干什么?长风心想着。 因为太后的旨意在,姬长夜不得不和赵流音搭腔,但是并未有亲近感。 “你一路舟车劳累,去客栈好生休息吧。” 赵流音急忙叫停要转身离开姬长夜:“王爷就没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 她前来就是为了见他一面,她不在乎这些繁琐礼仪只想看看姬长夜见到自己会怎么样。所以在看到姬长夜这么平静后,她不甘心。 望着那双期待的眸色,姬长夜不为所动,语气冷漠道:“既然你是奉太后旨意前来祈福的,就要多想想祈福的事。其他的事,还是不要费心去想,不然误了祈福太后是要怪罪的。县令已经安排好了一切,你只管去问他们便可。” 说罢姬长夜转身离去,并没有任何犹豫。 赵流音怔楞的停滞在原地,她努力平复着起伏的情绪,将愤怒和不甘收起。 为什么这么多年,他还是对她这般? “爷,这么对赵小姐是不是太过分了?毕竟是太后懿旨派来的人。”长风虽然开心赵流音吃瘪,但还是担心姬长夜会被怪罪。 “她又能和太后说什么?” 太后能同意她前来已经是大恩大德,赵流音又有什么脸面去诉说自己吃瘪了? 第四十七章 我来晚了 正当姬长夜与长风准备乘坐马车离开时,却看到宋浅的身影远处走来。 “爷,宋娘子怎么会在这儿?”长风小心翼翼地望向姬长夜,疑惑的询问。 然而姬长夜也不知为何,停滞下上马车的动作后迈步迎上宋浅。 “王爷有什么事吗?” 宋浅不远处就望见了姬长夜的身影,本想与其擦肩而过不理会,不想人竟主动拦住她。无奈之下,她只好停下,但语气十分冷漠。 闻此姬长夜的心底涌上些许落寞,却还是问道:“宋娘子前来所为何事?县令说过百姓此刻不得过路。” 为了喜迎赵流音,他们也是动了大阵仗。 “回王爷,是县令大人唤民女前来为从帝京而来的赵小姐做吃食的。” 因为宋浅所做的甜品新奇美味,身为县令的曾康安为了讨好赵流音特意来请她。宋浅碍于他是县令,才得以答应前来。 不想竟在此处遇见了姬长夜。 见宋浅对自己这般疏远,姬长夜欲言又止,最终将想要解释清楚的话语咽了回去。 “既然如此,宋娘子快些前去吧。” 这让长风看的着急,恨不得替姬长夜说出口,好解开误会让二人不这么别扭。 可是他终究不是他们二人,左右不了他们的想法也只能不停地叹气。 宋娘子不多做停留,与之擦肩而过。 见那背影渐行渐远,姬长夜才上了马车,不等长风多说一句话便吩咐驱车离去。 赵流音被送去了姬长夜早些时候让长风备下的宅院,宋浅自然而然也被曾康安带来此处。 “宋娘子,你就有什么本事就用本事,这可是从帝京奉太后懿旨前来的主儿。若是你得到了赏识,这日后定能辉煌腾达。”曾康安将宋浅拉进厨房,低声地说道。 只要赵流音满意,别说宋浅会辉煌腾达,自己也能得到美誉,简直是一举两得。 宋浅明白曾康安的心思,几句话让他放宽了心:“大人您放心吧,民女定会使劲浑身解数为赵小姐做吃食。” 见宋浅如此上道,曾康安才满意的离去厨房。 “小姐,听闻这曾县令唤来了那位宋娘子,此刻正在厨房中。”红音从院中回来,将自己所看到听闻的尽数禀告赵流音。 曾康安能请宋浅前来伺候她,想必她也是有本事在身的。 “那我便要看看她到底有什么门路。”能够迷惑姬长夜的心,留在他的院中。 赵流音的眼神闪过一丝阴鸷,心中正盘算着如何应付宋浅。 曾康安在厨房外等了许久,不停踱步生怕耽误时辰会惹来赵流音的不悦。可他不清楚这甜品如何做,自然也不敢进去叨扰宋浅。 十分两难。 好在下一刻宋浅便推开了紧闭的门,踏出门槛说道:“县令大人,可以端上去了。” 曾康安安排候着的下人忙进去将一盘盘精致的吃食端了出来,这次宋浅不仅做了拿手的甜品还做了些小吃。 可谓是色香味俱佳,让曾康安见了满心满意。 “宋娘子辛苦了,你且在这里等等,没准里面的那位主会唤你进去。”说罢,曾康安便跟在下人的后面走入堂前。 赵流音见满桌精致的吃食些许惊讶,她没想到宋浅竞有这般巧手,做的甚比帝京的酒楼还好上几分。 等赵流音落座后,曾康安微弓着身子上前一步说道:“赵小姐,此为臣唤镇上手艺不错的娘子做的甜品和小吃,您且赏脸尝尝。” 赵流音不曾理会他,一旁的红音轻车熟路地替她拿来东西放入盘中。被忽视的曾康安也不敢不满,只能退回原处静候。 “看样式很是新奇,在帝京里从未见过。”赵流音看着盘中的白玉卷悠悠开口。 曾康安闻此不禁心中暗喜,但很快紧张起来怕赵流音品尝后觉得味道不好。 想起莺儿信中所描绘的宋浅,赵流音便不对这东西抱有期许。 毕竟一个村妇能做出什么美味来? 可当入口时赵流音却是一惊。 这白玉卷口感层次丰富,味道不甜腻还十分香醇,着实惊艳。 红音细细观察着赵流音的神情,见她不曾露出厌恶,心领神会这东西是合她胃口的,便忙拿来另一盘小食。 赵流音吃过几样后都十分惊艳。 “赵小姐,这些可合胃口?”曾康安见时机成熟,忙上前问道。 虽然她不满宋浅,却不可置否的是这些吃食都很美味,让她挑不出半分差错。 至此赵流音便实话实说:“不想这镇上竞有此等手艺的人,县令大人我可否见一见她?” 正如曾康安所想,他忙退出去寻到了厨房外的宋浅。 “宋娘子,快,里面那位主儿要见你。”不等宋浅说上一句话便被曾康安拉去了堂上。 桌子上的吃食已经被撤了下去,赵流音直了直身子骨,眼神落在了前来的身影上。 “民女宋浅喜迎赵小姐。” 曾康安起初还忧心像宋浅这种没见过世面的人会在赵流音面前出什么差错,惹来赵流音怪罪。不想她不急不躁,十分得体,这让他悬着的心儿放了下来。 在宋浅未曾前来时,赵流音便幻想过无数她的模样。本以为她是那种饱受风霜的乡野村妇,不想模样竟这般标志,气质也有些脱俗。 怪不得姬长夜会将她留在身边。 不过就算貌若天仙,也改不了卑贱的身份,又哪能比得上她?赵流音这般想着。 不过赵流音并未将鄙夷的心境形于色,反倒是副言笑晏晏的模样说道:“宋娘子不必多礼,红音快些给宋娘子搬去椅子坐下。” 宋浅并未推辞从容的坐下。 “多谢赵小姐。” 此时的曾康安又将心提到了嗓子眼,眼神时刻瞥着宋浅的一举一动。 “宋娘子手艺精湛,着实让我惊叹。” 听闻赵流音的夸赞,宋浅总觉得并非真心却不能明说,应道:“赵小姐满意就好,民女能得到赵小姐的夸赞当是荣幸至极。” 见她应对自如并无胆怯,赵流音才开始正眼瞧向面前的宋浅。 她故作突然想起来什么,对身后的红音吩咐道:“红音,去取三百两银子,还有那对白银缠丝双扣镯也拿来。” 待东西取来后,赵流音便对宋浅说道:“今日辛苦宋娘子了,这些银两还有这对镯子当是你今日的工钱,还望不要嫌弃。” 这番话是要告诫宋浅,在他们这种身份的人的眼中,她不过是下人。 宋浅察觉出她话中的讽刺,所以并未收下红音递来满盘的银两和那对工艺精美的镯子。 “赵小姐言重了,能为赵小姐做吃食是民女的荣幸,怎么斗胆收下这些?” 对视上宋浅投来的眼神时,赵流音竟然觉得莫名的压迫,但是她并未胆怯而是笑道:“宋娘子此话是什么意思?” 目睹此幕的曾康安恨不得抓住宋浅的手收下东西,别去招惹赵流音,不然没好果子吃。 可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干着急。 感觉到赵流音话语间隐隐的不悦,宋浅并未妥协而是继续推脱道:“赵小姐客气了,这工钱民女的确没有理由收下。” 红音在赵流音多年,知道自家小姐要干什么,便变了神色上前狠厉的说道:“你怎么这么不知好歹?我家主儿赏你的,旁人求还求不来,你都当应跪下受着。果真是乡野村妇,这般不懂得规矩!” 突如其来的话语让宋浅怔住。 赵流音见此心中不免得意的冷笑,随后装出训斥的模样,装腔作势的替宋浅说话:“红音,谁教你这般说话的?宋娘子不知道帝京的规矩,也轮不到你来说教。” 这番话是在暗讽宋浅没见过世面。 “小姐,您善良大度不与这等人计较,可是奴婢看不过眼这村妇如此无礼。今日她必须下跪,不然就是破了规矩当应惩罚。”红音还是副咄咄逼人的模样,说着放下东西还要去拉扯宋浅的衣裳,势必要让她跪下认错。 赵流音突然拍桌,动了怒气的说道:“红音!你太没规矩了,怎么能如此对宋娘子?没规矩的下人,是不将我放在眼中吗?” 看这主仆二人一唱一和的模样,宋浅也明了几分,原是她们二人要给自己下马威。 于是她便一言不发,静静地看着二人。 曾康安也看出些眉目,虽然不知道宋浅是哪里得罪了赵流音,但闹到这种地步总归不好,便出来圆场道:“赵小姐,这宋娘子不知道帝京里规矩是什么样的,冒犯了您多担待,如今您大人有大量教会她规矩,这日后就不会再犯了。宋娘子,快些与赵小姐认错。” 说着他示意宋浅赶紧说些好话脱身。 “赵小姐……”宋浅也不想与之纠缠,只想快些远离是非,刚要开口就被红音打断。 “曾县令你何苦为她开脱?没准人家心里还说你多管闲事。看来宋娘子心高气傲,是不将我小姐放在眼中了?且告诉你,我家小姐可是奉太后懿旨前来祈福的,你这般就是不将太后放在眼中,可真是大逆不道!” 宋浅听闻此话不禁冷笑,看来这赵流音对自己的恨意不止一星半点,为了看她难堪还将太后出来了。 赵流音一言不发的望向红音,眼神里满是满意,随后又看向宋浅,等她服软下跪。 见宋浅不曾言语,红音以为自己的话震慑住了她,便动手要将她按下。 就在此时,一个声音突然响起。 “住手。” 刚想开口反驳的宋浅闻声转身,见来人竟是姬长夜十分惊讶。 赵流音起身不可置信的看着他说道:“王爷,你怎么会在此处?” 原来是姬长夜不放心宋浅来到这里,便派了暗卫在暗处守着。早在二人开始为难宋浅的时候,暗卫就回去通风报信。得知此事的姬长夜不曾半分耽搁,乘着马车赶来刚好看到红音大着胆子要强迫宋浅下跪。 红音未曾想到姬长夜前来,顿时没了刚才的气焰,胆战心惊的站在那里不敢抬头。 姬长夜并未机会赵流音,而是满脸愧疚地看向宋浅说道:“我来晚了。” 第四十八章 对彼此有意 宋浅对姬长夜此话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应答,只是微微颔首。 赵流音深知姬长夜听到了刚才的动静,所以望向红音时眼神警告她别乱说话。 “你刚才在干什么?”姬长夜突然转身质问起身后的红音,冷冽的眼神还扫过赵流音。 红音忌惮赵流音的威胁,但也屈服于姬长夜的威严,支支吾吾下心惊胆战地将刚才发生的一切说出。 赵流音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姬长夜的神色,在红音话落后直接反客为主:“红音,你怎么能如此大胆?刚才我在劝谓你,你还不知悔改!” 至此红音不敢出一言以复。 看着这主仆二人,姬长夜不免心中冷讽,他自然也看出了这些心思,不会轻信赵流音的话。 曾康安察觉到姬长夜身上的怒气,不敢再留下免得殃及池鱼,就此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宋浅望着这三人,难以置信此事竟会发展到这般模样,暗叹后道:“此事不过误会,劳烦王爷出面了,所以到此为止吧。” 她并不是看不出赵流音主仆的恶意,也不会大发善心原谅,但是她不想纠缠不清。而且想到以后两人十有八九打死不相往来,就没有必要再纠结此事。 姬长夜些许吃惊的看着宋浅,奇怪平日里不惧天地的宋浅怎么会忍气吞声? 不过他不会就此罢休,所以他并没有理会宋浅的话,而是径直望向红音。 “你这般咄咄逼人的态势是谁教你的?”说罢,姬长夜还瞥向赵流音,意有所指。 红音颤巍着身子苍白无力地解释:“王爷误会了,奴婢不过是在教宋娘子规矩。” “规矩?我倒想看看是什么规矩强迫让人跪下。太后威名岂是你轻易亵渎的?到底是谁给了你这么大的胆子?”姬长夜地语调并没有怒气,却不立而威。 这下总让红音撑不住逼问,求助般的看向赵流音,祈求她能为自己开脱。 可是下一刻,姬长夜就将矛头转向赵流音:“难道赵小姐往日里都是如此训诫下人?教她们狗仗人势,教她们咄咄逼人,教她们辱没皇家威严?难道太后的威严就是让你们假借来欺负平民百姓的?” 几句话让赵流音傻眼,但很快她反应过来,故作可怜兮兮的模样:“王爷,我怎么会做这种事情?刚才我也训斥过红音,可她压根不将我这个主子放在眼中。太后的威严我又岂敢亵渎?” 红音也想开口为自己解释一番,不过看向姬长夜那冷漠的神色时顿时不敢言语辩解。 赵流音清楚姬长夜是特意为了给宋浅出头,要想让此事过去必先讨好宋浅。 就此出乎所有人意料,赵流音居然面向宋浅说道:“宋娘子,是我教育底下人不周,冒犯了您。希望您大人有大量,莫要怪罪。” 赵流音堂堂永安侯之女,身份何等的尊贵,竟然给一界乡野村妇道歉认错,若是传回帝京,定然沦为茶余饭后的谈资。 宋浅本就无心讨回什么公道,刚想开口就被姬长夜制止,貌似要看看赵流音接下来会做些什么。 知道这么平白的道歉毫无用处,赵流音咬咬牙装出副大方温婉的模样来说道:“宋娘子手艺精湛,今日辛苦你了。我所送出的银两和镯子不过是你应得的,但宋娘子误会了什么,认为是我故意羞辱你才不肯收。红音性子有急,我说不听她你也看到了,多有冒犯还望宋娘子担待。” 如果宋浅还不接受的话,传出去就要说她得寸进尺,得理不饶人了。 洞穿赵流音话里的意思,宋浅便说道:“赵小姐的意思民女明了,此事确为误会,王爷也不必再忧心。”www..Com 听到此话,赵流音和红音双双松了口气。视线纷纷落在姬长夜身上,都在等他开口。 因为宋浅都已经不再计较,姬长夜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宋浅见此事就此打住后,转身离去。 在门外偷听的曾康安见身影离去,忙快步追了上去问道:“宋娘子,怎么样?” “劳烦县令大人忧心,民女什么事都没有。”宋浅并未停下脚步,边走边说。 “赵小姐是帝京来的,这规矩多你也别往心里去。”况且今日姬长夜亲自出面替她说话,赵流音都要礼让三分,所以宋浅就算不放在眼中也没有什么事。 听到曾康安说的话,宋浅也知道他是发自内心的为自己好,语气都放柔了些:“县令大人言重了。” 突然曾康安的神色为难起来,说道:“还有一事要劳烦着宋娘子。” “大人直说便好。”宋浅停下脚步,等待着曾康安的下篇。 “这赵小姐对你做的吃食都十分满意,所以日后能不能请你再与她做东西吃?”曾康安知道今天的这件事对宋浅来说很有影响,十分忧心会不会影响自己这个请求。 事实证明,曾康安的担心是正确的。今日的事情过后,宋浅便不想再与赵流音有交集。 所以,宋浅露出为难的神色:“县令大人,今日的事你也看见了。赵小姐身份尊贵,民女没见过世面确是伺候不来。若是出了什么事,民女担待不起。” “宋娘子放心,今日之事保证不会再发生,你就安下心来去做吃食,其余的事情都有我担待着。”曾康安不曾放弃,哀求着。 “县令大人,此事……” 宋浅还想开口拒绝,却被曾康安直接打断:“宋娘子,就这几日劳烦你辛苦着。你放心,日后你这铺子我保证它日日兴隆。” 耐不住曾康安的软磨硬泡,宋浅只好应下这件差事,却没有打包票。 曾康安见她答应下来,满心欢喜。 宋浅暗叹口气,心想着该作何应对解决这件棘手的事情。 与此同时。 “王爷。”赵流音忙叫住要随即宋浅离开的姬长夜,看向他的眼神满是深情。 姬长夜冷淡的望着她,碍于太后的面子,自己还是要应付她,便说道:“赵小姐还有什么事吗?” “自你我二人相见时,便未说上几句话。不知道这几年里,王爷你过得可好?”赵流音宛若刚才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泰然自若地看着姬长夜问到。 而姬长夜的态度万分冷漠,应付般回应道:“很好,劳烦赵小姐挂念。” 看到他对自己这般,赵流音不禁更加记恨宋浅,恨她平白就能受到姬长夜的袒护。而她在他身旁多年,却从未有过这样的待遇。 那个宋浅究竟有什么好的地方? 赵流音暗暗想着。 而姬长夜趁她愣神之际已经转身踏出门槛离去,长风从暗处出现准备同姬长夜上马车,不想赵流音反应过来后竟追了出来。 姬长夜无奈的叹气,对长风吩咐道:“你且跟上去瞧瞧宋娘子,若是出了什么事便来告诉我。” 随后他转身迎上了赵流音的纠缠。 而长风临危受命,不敢有半分耽搁,忙快步追了上去,刚好看见曾康安返回。 认出长风的身份后,曾康忙上前说道:“这位爷,您这是要去做什么?” 对他的讨好,长风选择视而不见,直接问道:“县令大人可曾知道宋娘子身处何处?” 见所有人都与宋浅有瓜葛,曾康安不禁头疼起来却不敢隐瞒,指了指那条不见边际的小巷,长风想都没想就跟了上去。 寻了许久,长风都未曾望见宋浅的身影。本以为是曾康安戏耍自己,刚想去问清楚时自己,却转身看见宋浅走向一处马车。 本着多年的暗卫素养,长风上前就将人拦下,看清正面面容时几分震惊。 “你怎么来了,长风。”宋浅起初奇怪怎么没在姬长夜身旁看到宋浅,还以为他被姬长夜训斥关了紧闭。 “宋娘子,你看起来神色难看,是遇到什么是事了吗?”长风刚想夸赞宋浅敢和赵流音叫板的勇气,不想看到了如此疲惫的她。 宋浅迈上马车的动作停滞下来,虽然自己抵触姬长夜,但长风始终都是无辜的,所以她也愿意对长风说出刚才红音为难自己的事情。 听闻此话后,长风十分震惊说道:“宋娘子,这赵流音赵小姐可不是等闲之辈。你还是少招惹她为妙。” 宋浅轻叹口气,说道:“我也不想和她再有交集,可是县令大人让我再负责赵小姐的日后几天的吃食。” 长风听闻后,不解宋浅为何会因为这件事而烦心,因为不过是做几顿吃食而已。 “我担心的是吃食上最容易被做手脚,若是出了什么事都会怪罪到我的头上,那个时候我便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谋害权贵在重罪,她平白背上罪名出了什么事,元宝到底该何去何从? 长风闻此眼珠一转,趁机说道:“宋娘子不必忧心,就算是你进了牢狱,我家爷也能将您救出来。”毕竟姬长夜是当朝摄政王,权势滔天,为她开脱罪名轻而易举。 宋浅忙让长风住嘴,解释说:“我和王爷没有半分关系,王爷犯不着为我开脱罪名,你这般说会让人误会的。” 长风见二人都这么别扭,不正视自己的内心,便再也看不下去说道:“怎么没有关系?明明有关系,不过是你们都不承认罢了。” “你在说什么……”宋浅话音未曾落下,就被长风打断。 “你们明明心悦彼此,却不愿意说出口,才一次又一次的产生误会。宋娘子,你敢说你对我家爷半分心都没有吗?” 长风的这番话让宋浅怔楞,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思绪停滞片刻后,宋浅强撑着内心的心虚说道:“我和王爷不过是朋友罢了,朋友之间相互帮助合乎情理,怎么能变成你口中所说的这种地步?” 仔细想想,她为何心中会这般异样。 他们明明就是朋友而已。 见宋浅眼神飘忽,长风就清楚自己没有说错,可是宋浅怎么样都嘴硬不肯承认,他十分无奈的摇了摇头。 第四十九章 哪个不长眼的 天色渐晚,长风担忧宋浅回去的路上会出事,所以说道:“宋娘子,此事我回去会与我家爷商量,若是想出什么对策就来告诉你。天色已晚,宋娘子回去的路上多加小心。” “你也是,快回去吧。”宋浅知晓怎么规劝长风,他都不会听自己的,所以索性不再推脱。 目送长风的背影远去,宋浅也上了马车。 回到铺子时,不见元宝和和宇锦的身影,宋浅心中一惊,忙出声唤二人:“元宝!” 后院传来动静,宋浅闻声前去,推开后院的门便见二人正追着一只鸡,不远处的草笼被踢翻外地。 这是宋浅买来打算炖鸡汤的,不知发生了什么竟变成现在的这般境地。 元宝先发现了宋浅,却无暇顾及,指着被逼到墙角的鸡说:“阿锦!抓住它!” 和宇锦闻声扑了上去,虽然撞到了墙上却幸运地抓住了。 “哎呦!”和宇锦紧紧地抱着鸡,坐起来吃痛的哀嚎着。 宋浅和元宝忙上前查看,鸡被重新关进了草笼,而和宇锦被二人扶起坐到椅子上。 “发生什么了?”宋浅边替和宇锦上药,边询问事情的经过。 知道原是元宝要喂鸡吃小米,不想弄坏了草笼,和宇锦回来看见就帮忙抓,这才出现了宋浅回来时看见的一幕。 “跑了就跑了罢,若是你们受伤出了事该怎么办?岂不是得不偿失。”宋浅收起药,又心疼又无奈的看着二人。 和宇锦偷偷瞥向元宝说道:“这幸亏是我回来了,不然凭着元宝才容易受伤。” 元宝这才反应过来,别扭的垂下头,小声地说道:“谢谢你。” 虽然头上和身上很疼,但令和宇锦开心的是,元宝终于肯理会他并且又唤了他声“阿锦”。 宋浅此时也忘却了和宇锦的身份,起身说道:“元宝,你带阿锦去休息。我这就去做饭,给你们炖鸡汤喝。” 突然忆起什么,宋浅忙改口:“王爷……” 和宇锦已经被元宝扶起,闻此摆手道:“还是叫我阿锦吧,我本就是隐瞒身份前来此处的,所以在这里没有王爷。你这么叫,岂不是将我们那几日的情分散尽了?” 本来他也不适应舍去王爷的身份,但经过多日的相处,才觉得用阿锦的身份与他们相处来最好。 元宝饶有所思的望着和宇锦,最终喜笑颜开:“阿锦!还是这么叫你好。” 见二人又恢复了往日的模样,宋浅也没再说什么。目送着二人离开,这才头疼起怎么处理鸡。 将鸡处理干净后,宋浅来到厨房。 望着那慢煨的小火,她不禁愣神起来。 长风说的那些话仿佛还回响在耳畔,她对姬长夜究竟是什么想法? 记起他们之间相处的点点滴滴,姬长夜的确每次都在为她着想,帮助她。 有时恍惚间,自己也对他心存异样。 是不是可以说自己对他动心了? 想到这里,宋浅心惊很快打消了这个想法,懊悔自己怎么会想到这里。 她现在的身份不过是小镇上的村妇,还带着一个半大孩子,怎么能斗胆和当朝权势滔天的摄政王有关系? 况且她本就不属于这个世代,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因为意外回去,所以不能在这里多留牵连。而且她的思想前卫,与姬长夜很多地方都难以磨合,是一定的隐患。 所以综合种种,宋浅都要对姬长夜敬而远之,撇清关系才能保自己和元宝的平安。 打消了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后,宋浅才想起灶火上还炖着鸡汤,忙上前查看。好在并未出差错,味道十分鲜美。 入夜,长风才陪同着姬长夜乘坐马车回到了宅院中。此时宋浅和元宝还有和宇锦已经安睡,为了不吵醒三人,他们动作很轻的回了房。 得了空闲,长风才将宋浅的事告诉姬长夜说:“爷,这曾康安想让宋娘子日后继续给赵小姐做吃食。但是宋娘子担忧,有人会存心在吃食里做手脚,那时找不到凶手,一切罪名都会落在她头上。这谋害皇亲国戚可是重罪,若是凭宋娘子一人可是难以对付。” 听闻长风的话,姬长夜并没有吃惊,好像一开始就已经猜到了。 思索了片刻后,姬长夜给出了对策:“此事若是拒绝难免引起他们的不满,宋娘子也会受到牵连,既然已经答应下来就只能照做。这样,你去告诉宋娘子,让她日后给赵流音做吃食也给我送来一份一模一样的。” 既然他们吃的东西是一样的,但是姬长夜没有事情,反倒是赵流音出了事,就说明是有人有意加害赵流音,却和宋浅没有关系。 长风领会的点了点头。 又听姬长夜继续说道:“但此事不能让赵流音和其他人知晓,免得他们再动什么歪心思。明日,你就将这些告诉宋娘子。” “是,爷。”长风领命后就准备离开,让姬长夜好生休息。可是想到了什么后,他又折返回来,欲言又止的看着姬长夜。 见他还不曾离开,姬长夜以为他有什么事,便说道:“若是有什么话,说出来便好,不必这么遮遮掩掩。” 长风定了定心神,大着胆子说:“爷,今日我询问宋娘子对您是不是有意……” 闻此,姬长夜停滞片刻忙开口道:“你问她这些做什么?”虽然嘴上这么说,但他心里还是期待着宋浅说了什么。 猜出他的心思后,长风继续说:“看宋娘子的模样,是承认了。不过你们二人都不曾挑明,这样下去终究会错过。所以爷,属下的建议就是您先表明心意,毕竟宋娘子是女人家,这种事情难以启齿……” 长风越说越激动,甚至开始手舞足蹈。 姬长夜闻此,不知为何由生些不好意思,忙打断长风:“你都在胡说什么?赶紧离开,我要休息了。” 说罢,便将人赶了出去。 长风看着紧闭的木门,十分欣慰姬长夜的反应,看来他也是间接承认这件事了。 次日,宋浅从房中出来便见长风的身影在院中徘徊。 “宋娘子!”长风望见宋浅后,急忙上前来。 闻他语气中的焦急,宋浅便问:“出什么事了?你这么着急。” 长风将昨夜与姬长夜商量的对策告知宋浅:“我家爷让您将做给赵小姐的吃食也送一份给他,这样有心人想做什么都很难得逞。” 宋浅有些惊讶姬长夜真的为自己想出对策,但是她没有任何理由去麻烦他为自己劳神伤身。 “谢谢王爷的好意,可是这件事本就与你们没有关系,怎么敢劳烦你们?” 长风见她担心这担心那,十分的无奈,开口安慰道:“宋娘子,你想这么多干什么?我家爷心甘情愿为您想办法,您不必推辞。况且眼下也只有这一个办法了,不然您说出一个更好的对策,我这就去告诉我家爷,让他不插手管这件事,您说吧。” 说罢,长风瞥向宋浅。 这让宋浅犯了难,长风说的不错。眼下也只有这一个办法了,不然她自己难以应对。 一番思想的争斗下,宋浅打算接受姬长夜的帮助,便说:“你说的不错,如此只能麻烦王爷和你了,请你替我向王爷道谢。” 长风这才满心欢喜的回去复命。 而宋浅则是去了厨房,毕竟还要将今早的吃食送去给赵流音,不可耽搁。 忙碌一番后,宋浅做好了吃食。与此同时,曾康安派来取餐的人也到了宅院外。 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宋浅折返回厨房,端着一模一样的吃食去了姬长夜的房外。 准备敲门的手停滞下来,宋浅纠结着要不要敲响,见到他后又该说什么。 最终,宋浅将餐盘放下,敲响门后转身离去,没有片刻停留。 这么多时日来,她还是难以直面姬长夜。 屋内的长风听闻动静,前去推开房门,看见了放在门口的东西。 “爷,宋娘子将吃食送来了。” 闻此,姬长夜抬首,内心很是期待。 长风放下餐盘,将盖在上面的盖子拿开,几道色香味俱全的吃食映入眼帘。 时蔬虾仁粥、烧麦、水煮蛋、凉拌黄瓜还有时令水果。 “早知道让宋娘子再多做一份了。”长风对着这些已经是垂涎欲滴,小声地嘟囔着。 姬长夜听闻他的话,也经不住美食的诱惑,迫不及待的享用起来。 长风心想着,哪个不长眼的会在在这里下毒,不是暴殄天物吗? 与此同时,曾康安收下的人已经将吃食送去了赵流音所在的宅院中。 “小姐,东西送来了。”红音将下人赶出去后,走到赵流音身旁说道。 望着铜镜中的自己,赵流音不禁心烦。 她的确有意在吃食里动手脚,借此来陷害宋浅,可是宋浅有姬长夜护着,自己不能明目张胆的做什么,不然会惹怒姬长夜。 清楚赵流音所想什么,红音出了主意:“小姐,我们不能明面做什么,但不代表别人不可以啊。” 若是她自己表现出宋浅的吃食有问题,旁人定会不相信。但是要是旁人去说,自己只管做个受害者,就会很有说服力。 想到这里,赵流音已经有了对策说道:“你先将宋浅送来的吃食放置别的屋去,切记别让人看见。再去把安诗双请来,等她到来,你就把吃食送过来,记住了吗?” “奴婢记下了,奴婢这就去办。” 红音不敢耽搁,拜退后忙去叫来安诗双。一路上还四处张望,生怕被别人发现了行踪。 莺儿扶着安诗双下了马车,看着气派的宅院,安诗双不满道:“她倒是好大的阵仗。” 她自己是安家嫡女,而赵流音不过是永安侯庶女,论身份自己比她尊贵不少,凭什么她要住那寒酸客栈?而赵流音能住在这里。 “小姐,赵小姐是奉太后懿旨前来的,县令定然不敢怠慢。”莺儿怕安诗双一时冲动得罪了赵流音,忙说道。 “我当然知道,用的着你说?”安诗双不悦的瞥向莺儿,随后在红音的引领下踏入院中。 第五十章 毒害赵流音 赵流音从存放吃食的偏房走出,若无其事的迎上安诗双,还作出亲近的模样的拉住可她的手,说道:“诗双,你可算来了。这几日,我时时念着你呢。” 虽然二人的待遇天差地别,但是安诗双经不住几句好话,很快将妒忌抛之脑后,反过来亲昵的挽上赵流音的胳膊回答:“你不知道,我来这里受了多大的苦难。” 赵流音假意听着安诗双说话,眼神瞥向红音,示意她把那些吃食端来。 踏入屋内,莺儿替安诗双搬来椅子,二人双双落座。 “你有所不知,那宋浅是何等人物。”安诗双提起此事还心头气闷,安耐不住的要和赵流音说上一说。 赵流音一副温婉的模样,竟替宋浅说话:“曾县令唤她来替我做吃食,我很是喜欢。不过就在我要给她钱作为报酬时,她大抵觉得我是在侮辱她,所以有些动怒不肯收下。” 听到后面的几句话,安诗双放下替她愤懑不平起来,说道:“那这宋浅也太过不知好歹了,你好心给她赏赐,她还生气,当真是蛮妇未曾见过世面。” 知道安诗双对宋浅抱有恨意,赵流音十分满意,正因此她也能实施计谋。 红音端着食盘前来,说道:“小姐,该用早膳了。” “这就是宋娘子送来的吃食,我已经吃了一段时日了,感觉十分不错。”赵流音故意欺骗安诗双,有意让她察觉什么。 果真如赵流音所想,安诗双不出片刻便察觉她脸上的疲惫之态,担忧地询问:“你的气色怎么这么不好?” 赵流音作出惊讶的模样,说道:“怎么会?” 说罢让红音递来铜镜,看着镜中的自己,赵流音满脸的不可置信:“我初来时还好好的,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平日里我也没做什么,没吃什么东西啊。” 她的眼神偷偷瞥向安诗双,不停的暗示。 安诗双上当,指着那食盘惊呼道:“你是不是因为吃了宋浅做的东西才变成这副模样?这些吃食里定是有毒!” “此话万不可胡说,别冤枉了好人。”赵流音还装出副善解人意的模样,为宋浅开脱。 此时的安诗双全然不知自己已经陷入了圈套,直接让莺儿取来银针验毒。 “小姐,给。” 接过银针后,安诗双一一置于碗中。 不出片刻,便见银针顶端变黑。 “你看我说什么,果真是这些吃食有问题!”安诗双像是有了什么重大的发现,举着银针在三人面前晃了晃。 赵流音大吃一惊,说道:“这怎么会?我与宋娘子无冤无仇,她为何要加害于我。” 原是她在安诗双前来前,走入偏房在饭菜里下了毒,这才是她为何从那里出来迎上安诗双的原因。 可怜安诗双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还一副打抱不平的模样,万分笃定的说:“定是那宋浅心眼小,还记恨着你要赏赐她的事情,才出此下作的手段,真是卑鄙!” 说罢,安诗双扔下手中的银针。 目的已经达成,赵流音故作孱弱般跌坐在椅子上,掩面轻泣问:“那我该怎么办?” 模样十分的可怜。 红音见此忙搭腔道:“小姐,此时定要将宋浅抓起来好生问清楚!不能让这等坏心肠的毒妇逍遥。” “对,必须要把宋浅抓起来。莺儿,你快去将县令找来,定让他捉拿宋浅归案!”安诗双此时已经不再细想其中的不妥,开口吩咐。 莺儿得命应下,不敢有半分耽搁离去。 县令府。 “大人,这是胭脂铺刘掌柜送来的。”官吏将一坛好酒呈了上来。 见此,曾康安眉笑眼开却不敢过于放肆,轻咳二声后,语气蛮不在乎的说:“知道了,将它放入地窖吧。” 官吏已经见怪不怪,熟练的搬起酒坛子向后院的地窖走去。 曾康安已经在盘算午膳时要好生品尝,正当他遐想时,另一名官吏前来报:“大人,门外自称赵流音小姐的丫鬟求见。” 听闻这个名字,曾康安惊的起身,不敢怠慢忙让将人请进来。 莺儿此时正在府衙外踱步,内心忐忑不安,生怕吃了闭门羹。如此的话,安诗双回去定要打骂她一番。 好在她聪慧,打着赵流音的名号,顺利进入府衙见到了曾康安。 “怎么会是你?”曾康安见来人不是红音,而是前段日子假冒安家千金的那伙人,不免心生不悦,以为是她特意戏弄自己。 如此想着,他便拍桌怒斥道:“行骗一次不够,还大胆打着赵小姐的名义来戏弄本官,你就不怕我将你关入大牢!来人,把她给我轰出去。” 手下官吏听令,走上前就要将莺儿赶出去。 “大人!奴婢没有戏弄您!我真的是赵小姐身旁的丫鬟。赵小姐被人险些毒害,现已知凶手,需要您前去抓人!”莺儿便踉跄着后退,便急着大声喊道。 曾康安闻此难免奇怪起来,但为以防万一还是将人唤了回来,带有几分怀疑的询问:“你说赵小姐被毒害,是怎么回事?此事容不得玩笑,你定要如实说出。” 若她真的是赵流音的丫鬟,此事不会为假。他要因为一时的糊涂而耽搁,让赵流音在苏娄镇出了事,这颗项上人头就不保了。 莺儿为了让曾康安信任自己,不惜跪下声情并茂的说道:“大人,此事奴婢不敢玩笑。我家小姐吃宋浅送来的吃食时,在其中验出了毒!那下毒人定是宋浅,她有意加害我家小姐,还望大人派人将其抓捕归案。” 说罢,她便重重磕下头,好似真的有天大的委屈。 听到这番话,曾康安不禁心惊。 心想宋浅怎么会毒害赵流音?她并不是这种人,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但事已至此,也只有两方对簿公堂了,才能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那时是还宋浅清白,还是归还赵流音一个公道才能有眉目。 “来人,去甜品铺子将掌柜宋浅带去赵小姐所在的宅院。再去备来一辆马车,本官要亲自去看看。” 曾康安还想着那坛美酒,可眼下只能失之交臂。万般无奈下,他起身携同莺儿一并离开府衙,乘上马车去了赵流音所在的宅院。 甜品铺子。 “娘亲,奶茶已经卖完了,看来十分受欢迎,娘亲下次可以多做些。这般元宝和阿锦也能有口福,多喝一些。”元宝站在椅子上,探头看向装着奶茶的木桶,跳下来后对宋浅说。 和宇锦也急忙跟着附和:“对!奶茶里面加些红豆十分美味。宋娘子,你下次多做些,也给姬大哥送去。” 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的和宇锦很快捂住嘴巴,十分尴尬的看向宋浅:“我没有别的意思,宋娘子你别误会也别生气。” 若是她生气不做奶茶了怎么办? 宋浅闻此有些哭笑不得,将箩筐放下后回答:“我生什么气?等待会闲下来,我就去给你们两个做奶茶。再做些芋圆还有麻薯,放在奶茶里会更加好喝。” 因为元宝和和宇锦并没有听过芋圆和麻薯是什么东西,所以充满了好奇。为了早点尝到美味,两人忙过来帮宋浅做活。 见两个人为了吃的可以做到这种地步,宋浅笑着摇头叹气,正当她准备去后院的时候,一伙官吏闯入了店中。 “宋浅是哪个?” 为首的官吏眉眼一横,视线扫过整个店铺。语气十分的凶狠,将三人吓了一跳。 宋浅不明所以,十分奇怪的走上前应道:“我就是,请问有什么事吗?” 对方看清她的面容后,语气冷淡:“有人报官说你下毒谋害赵小姐,县令大人特派我们前来将你带去审问。不要磨蹭,快点走!” 她下毒谋害赵流音? 果真如宋浅所担心的,真的有人在吃食上动手脚,来污蔑她。 定了定心神后,宋浅从容不迫的点头:“好,我跟你们去。”既然她没有做过亏心事,又怎么会惧怕审问这件事? 反应过来的元宝和和宇锦急忙拦下要跟着离开的宋浅。 “宋娘子,这其中肯定有什么误会。若是有心人而为之,你前去定不会有优势。”和宇锦万分担忧地看着宋浅,他相信宋浅肯定不会做出这些事情。 但是只要她前去,就是如了那些人的愿。她没权没势空凭一张嘴,不会讨到好果子吃。 所以不论什么原因,和宇锦都不会让宋浅这么轻易的踏出门槛。 官吏见面前不大的毛孩子拦路,十分不悦的将他推开,说道:“滚开!再阻拦小心连你一同捉去!” 和宇锦被元宝扶住踉跄的身子,满脸怒气的看着官吏。刚想张口说出自己的身份压制她,却被宋浅打断:“阿锦、元宝,你们放心,我不会有事的。我相信县令大人会明察秋毫,还我一个清白。你们两个人在这里好好待着,别四处乱跑等我回来,记住了吗?” 她知道和宇锦不宜暴露身份,便忙跟着官吏出了铺子,在二人着急的目送下离开。 此时的曾康安已经赶到了赵流音所在的宅院,刚踏入房内便见安诗双坐在堂上,不禁惊讶起来。 心想这人竟然和赵流音相识,那想必她真的是安家千金!那他那时将人如此粗鲁的赶了出去,岂不是冒犯?那他还能保住官位吗? 曾康安战战兢兢的弓着身子,不敢抬头看向两人说道:“赵小姐,我已经让人将宋浅带来,您可以说说此事究竟是怎么回事吗?”www..Com 安诗双此时沉浸在为赵流音愤懑不平中,将前几日和曾康安结下的梁子完全抛之脑后,语气带有怒气的替赵流音说:“还能怎么回事?都是那个毒妇存心报复!我可告诉你,这谋害皇亲国戚是死罪,今日定要把宋浅打入大牢!” 此时的曾康安额前已经蒙上层冷汗,他底气不足的回答道:“此事重大,不可妄下结论。待将人审问一番,调查清楚来龙去脉,定会替赵小姐讨回公道,不会让凶手逍遥法外。”他肯定不能听她们的片面之词,还有些原因是他相信宋浅。 可只能求宋浅真的是被冤枉的。 第五十一章 她就是凶手 宋浅被官吏带来了赵流音的宅院中,还未等她踏入门槛,就听到安诗双厉气尖声传来:“大胆贱妇,还不快快跪下!” 随之拍桌一响,莺儿和红音便双双上前将宋浅按倒在地,动弹不得。 站立身旁的曾康安心生不悦,觉得安诗双太不将他这县令放在眼中了,竟然敢当着他的面发号施令,太过狂妄了。 但是这两位都是从帝京来的主,他不可得罪,只能将这口气咽回肚子。同情的眼神扫过宋浅后,于心不忍道:“二位小姐,还是先将人放开吧。毕竟这么审问,她也不便回应。” 宋浅被二人紧紧的擒住双臂压着身子,心口窝在一起,觉得说不出话来。 赵流音也清楚这里不是帝京,太过霸道要是传入帝京太后的耳中,可就得不偿失了。 “放开她。诗双,此事尚未确定凶手就是宋娘子,你别太急躁。” 这样就将一切推到了安诗双的身上,让她做这个恶人。而赵流音却是那位善解人意,可怜的受害人。 这个算盘打的极好。 宋浅挣脱开二人的束缚,起身粗略地抚平衣袖上的褶皱,全然没有畏惧之意。 她还是觉得自己没做亏心事,为什么要怕? 曾康安怕安诗双在起什么幺蛾子,便抢先说道:“宋娘子,赵小姐在你今早送来的吃食中验出了毒,你可有解释?” “民女在将吃食送来前试过每道菜,现在我完好无埙的站在此处,就可以证明民女从未下过毒。”宋浅不卑不亢的语气很是坚定。 但是安诗双不信她的话,冷哼嘲讽道:“你这只言片语有什么说服力?这吃食是你做的,毒自然就是你下的!我看你就是嫉妒流音,才出此下作手段,可惜被我们识破。我劝你趁早认罪,别到时候跪地求饶。” 谋害皇亲国戚是死罪。 就算毒真的是宋浅下的,她认了罪也难逃一死,更别说和她没有半分关系。 曾康安在一旁已经出了身冷汗,他怕宋浅被冤枉,却要被逼就范。 他悄悄看向赵流音,等她说句话。 可她作为受害人,还在淡然喝茶,对发生的这些充耳不闻,好似与她无关般。 宋浅此时也看出来安诗双不过是被人挑唆着来指认她,真正的始作俑者要坐享其成,她自然不能轻易放过。 如此她忽视掉跳脚的安诗双,看向端坐的赵流音,神色平静的说道:“赵小姐,民女今早的吃食做了两份。一份送去了您这里,一份送到了王爷的手中。若您不相信下毒者不是民女,大可以唤来王爷问清楚。” 赵流音神色微变,端着茶盏的手骤然收紧。她看向宋浅,眼底闪过一丝难以置信。 没想到姬长夜也被卷入其中,若是他出面解决此事,她的计划岂不会暴露?那个时候,该怎么收场。 所以,断然不能将姬长夜找来。 奈何安诗双是个没头脑的,又被蒙在鼓中,对此自然是不怕,还说道:“打着王爷的名义,我看你是嫌罪不够重!” “民女有何不敢惊动王爷?因为民女行的正坐得端,没做过的事就是没做过。二位小姐不信我,就是不信王爷的威名。这种罪名,二位可担得起?”宋浅突然说出后面的几句话,惹得没机会插话的曾康安心惊胆战。 心想她怎么敢如此挑衅二人? 实则这正是宋浅的目的,为的就是激怒安诗双,让她吵闹能名正言顺的将姬长夜请来。接下来,就看赵流音是什么反应。 安诗双果真上当,觉得宋浅大胆挑衅自己,便说道:“好啊,便将王爷请来。以为本小姐怕你不成?反正下毒的人是你,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你现在最好想想该怎么给王爷认罪吧!曾康安,你还不快去!” “啊?是……”曾康安见场面一发不可收拾,又被安诗双一惊一乍的吓到,脑袋发热就要向外走去。 与此同时,盘算对策的赵流音急忙出声将人叫停:“曾大人!” 宋浅的视线落在她身上,大抵猜到她是心虚,不敢叫来姬长夜。 曾康安这时也恢复了些神智,将迈出门槛的脚收了回来。 “此事肯定是误会一场,又怎么能惊动王爷?没准是旁人有心陷害。宋娘子,今日冒犯了,你别往心里去。”赵流音绞着手帕起身,走到宋浅身旁,神色略显慌张的说着。 宋浅对此并不惊讶,因为她早就猜到赵流音会是这个反应。 但是事已至此,已经容不得她说了算了。 “这怎么可以?还是让王爷前来明察秋毫,就算凶手不是民女,也另有其人。更何况这件事都已经惊动了县令大人,为了赵小姐您的安全,还是将王爷前来吧,也能说清楚。” 宋浅的神色和语气十分坚定,好似将赵流音想要阻止的后路都拦断了般。 赵流音未曾想过宋浅会这么说,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宋浅趁着间隙忙对曾康安开口:“县令大人,去将王爷请来吧。” 虽然曾康安也不想闹大,但是为了证明宋浅的清白,加之安诗双在一旁不停地附和,不得不这么做。 “哎。”应下后他忙前去姬长夜的宅院。 与此同时,姬长夜也从赶回来的和宇锦口中得知宋浅被府衙的官吏带走,理由竟然是下毒谋害赵流音。 长风面露担忧和着急说道:“爷,宋娘子肯定不会做这种事情,这其中肯定有误会。” 还在气喘吁吁的和宇锦附和道:“我也这么觉得,现在该怎么办啊?姬大哥你既然知道了,我就先回去了,元宝还在铺子里呢。” 担心元宝独自一人会出什么事,和宇锦也无法分心想办法救出宋浅,就只能留下这些话赶了回去。 虽然姬长夜神色淡然,模样十分镇定。 但他内心也很是担忧,定了定心神后吩咐长风道:“备马车,你动作快,先前去看情况,别让他们对宋娘子做什么。” “是。”长风应下后就要出去。 不想曾康安已经携着马车前来,见到姬长夜后恭敬地跪下:“王爷,宋娘子出事了。” “本王都知道了,先去看看吧。” 姬长夜脚步迅速,看得出来他的担心。 路上问清了曾康安事情的来龙去脉后,姬长夜也想明白始作俑者肯定是他们认识的人,否则不会诬陷宋浅。 不知宋浅有没有受伤。 姬长夜略有些不安的捏着袖口想着,他一路盼着马车再快些,早点到达那里见到宋浅。 此时的赵流音坐在堂上,心里焦急的想着说辞,盘算着该怎么将这件事搪塞过去。 红音和莺儿也没想到会闹这么大,惴惴不安的候在一旁,不时眼神交流着。 只有安诗双一人内心窃喜这宋浅自投罗网,一定会被治罪。 宋浅从容的立在堂上,有些等的累了,正寻摸着地方坐下歇会儿时,外面突然响起长风的声音:“宋娘子!” 此刻的赵流音心高高悬起。 怎么来的这么快? 声音落下后,帘子被长风掀开,姬长夜走入了房中,身上散发的威严顿时让整个堂上都沉闷起来,没有人大口喘气。 见宋浅毫发无伤后,姬长夜松了口气。 随后他的视线扫视一周,直言道:“本王可以证明这毒不是宋娘子下的,因为本王让她送去过一模一样的吃食,为什么本王吃了没事?而赵小姐这份却有毒。可以看来,这吃食是送来的路上或是在此处才被下了毒啊。” 赵流音听此顿时乱了阵脚,一旁的红音忙上前扶住她。 定了心神后,赵流音勉强上前露出笑容说道:“王爷,此事就算了吧。这么大动干戈,我也过意不去。” “这怎么可以?这种事情必须要严查。若是真的出了什么事,就不好与太后和陛下,还有永安侯大人交代,所以不能让始作俑者逍遥法外。况且凶手今日害你没能成功,明日就敢再下手。若是连这个小小贼人都抓不住,传出去皇家威严有损,会惹得天下人嗤笑。”姬长夜的态度十分坚决,将此事说的很是严重。 不等旁人再说什么,他便开口吩咐长风说道:“将这处宅院封锁起来,再将接触过这些吃食的人都带来,逐个排查不放过任何一个,一定要找出凶手。” 长风领命后就去办,而曾康安也不敢在此处无所事事,忙跟着前去。 宋浅已经摆脱了嫌疑,视线落在姬长夜身上时,心想自己刚才太冲动了,怎么真的将他惊动来了。 碰巧姬长夜也向这边看来,见宋浅看着自己,以为她受惊害怕刚想开口安慰,就被宋浅打断:“多谢王爷替民女洗脱嫌疑。” 她还是对自己这般客气,很是别扭。 姬长夜都已经开口承认宋浅不是下毒者,再开口反驳岂不是和皇家威严作对? 但偏偏安诗双并不知道这些都是赵流音的计谋,虽说气焰收敛了不少,但还是十分针对宋浅:“就算这毒不是宋浅亲手下的,也不代表不是她指使的啊。若是待会查到了蛛丝马迹,她一定能原形毕露。” 莺儿望着她内心万般无奈,恨不得上前捂住她的嘴,让她别再说话。否则惹怒了姬长夜,再治罪就得不偿失了。 赵流音怎么会结交她? 听到安诗双依旧对自己不依不饶,宋浅也不动怒,更多的是不想和这种没有头脑和被利用的人计较。 见宋浅不出言反驳自己,安诗双就认定自己说到了她的痛处,更加笃定她就是凶手,于是得意洋洋起来继续讽刺:“你说你的手段未免也太低级了,不过你一个乡野村妇也就只能到这种地步了。流音不和你计较,你偏偏凑上来,等着真相大白,你跪地求饶也没用。” “既然安小姐这般笃定我就是凶手,不妨等王爷查清来龙去脉后再看看。我相信王爷明察秋毫,肯定能还我一个清白。”宋浅不想再听她废话,忍不住说道。 第五十二章 他鼓起了勇气 姬长夜听着安诗双的聒噪听得心烦,便开口说道:“此事没有真相大白前,任何人都不得乱说。否则,就不要怪本王不客气。” 安诗双这才闭嘴,在姬长夜面前不敢造次,只能暗暗的瞪着宋浅。 此刻长风和曾康安已经将这一路接触过吃食的人,还有赵流音的手下都召集在了院子中。派人看管后,二人前来复命。 “王爷,人都在院中。您要亲自去审,还是交于手下和曾县令?” 听到长风说的话,姬长夜作出思虑状。 红音怕真的查到她们头上,忙给赵流音使眼色,听她向前开口说:“王爷,此事不必大动干戈,没什么打紧的。若是耽误了太后命下的祈福礼,可就不好了。” 万般无奈下,赵流音不得不搬出太后。 本以为姬长夜会忌惮三分,拎得轻重。 不想他还是坚持己见,眼神都未曾落在她身上回答:“赵小姐放心,太后的祈福礼绝不会耽搁。这件事也不会轻易过去,毕竟谁也不知道这下毒者是不是还有其他阴谋,不可轻易放过。所以赵小姐,还是不要忧心此事。长风和县令大人一定能查明真相的。” 这下赵流音再也无话可说,没什么理由再去牵制姬长夜。 难道就任由其下去直到暴露吗? “本王亲自去看看,但还要劳烦县令大人陪同。”说罢,姬长夜便向外迈步。 曾康安怎么敢说个不字,偷偷擦下冷汗后,急忙微弓着身子跟了上去。 现在的房中只剩下几人面面相觑。 宋浅虽然不想留下来,但此时不能离开又无处可去,只能默不作声的将椅子搬去角落,悄无声息的坐下。 这边安诗双深深浅浅的用眼神剜着宋浅,却因为忌惮姬长夜而不敢再上前挑衅。只能在莺儿的搀扶下,端着身段坐下喝茶。 而赵流音终于想到了对策,突然间身子一软向下倒去。好在红音眼疾手快,将人扶住满脸担忧地唤道:“小姐!小姐,您怎么了?” 宋浅听到声音被吸引来视线,奇怪的眼神打量一番,一眼看穿赵流音是在装模作样,所以也不去理会。 “我有些不舒服,红音扶我去卧房。”赵流音的声音有气无力,好似真的病了般。 自认为与她姐妹情深的安诗双,此时担心的不得了,手忙脚乱的要来扶却被赵流音躲开。但是她并没有察觉什么,还说道:“要不要找郎中来?流音,你还好吗?” “不用找郎中来,我休息一会儿就好了。谢谢你,诗双。你不用扶我,让红音来就好。”赵流音急忙摆手,生怕暴露。 看着这出好戏,宋浅不禁想要上去摇醒安诗双告诉她,她被赵流音耍的团团转。快点清醒,别再痴傻着沦为被利用的棋子了。 但似乎安诗双不会听任何忠告。 目送着赵流音的身影回了卧房,宋浅起身准备去外面透透气,不然和安诗双在这里,免不了被她挖苦番,惹得心烦。 不想刚走了两步就被莺儿拦下,随后听到身后传来安诗双的声音:“站住!你要去哪里?是不是因为心虚要偷偷逃跑?我告诉你,有本小姐在这里,不会让你得逞的。” “谁说我要逃跑了?安小姐管天管地也不能限制人的自由不是?况且王爷都已经为我洗脱罪名了,安小姐还认定我是凶手,岂不是怀疑王爷?” 安诗双顿时哑口无言,宋浅也不再多言转身出了房中。 被召集来的众人此刻云集院中,纷纷低着头不敢直视前面的姬长夜。 长风正一一搜身,十分严格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无形中让所有人都紧张起来。 听闻身后的动静,姬长夜回首望见宋浅有些惊讶,随即向她走去说道:“宋娘子要去哪里吗?我派人送你去。” “多谢王爷,民女不是要离开这里。只是觉得屋里面太过闷热,出来走走罢了,还麻烦王爷插手这件事了。” 宋浅不敢抬头看着姬长夜,只能将视线放在不远处正在被搜查的众人身上。 “此事有些蹊跷,调查也是应该的。不过外面天气微凉,宋娘子别染了风寒。”说罢,姬长夜突然将身上的披风解下,给宋浅披去。 “王爷,这使不得。”宋浅忙偏身躲过,让姬长夜的动作扑了空。 宋浅反拿过披风重新替姬长夜披上,说道:“王爷旧疾尚未痊愈,才不该受凉。”她本没有身份和理由受着姬长夜这般待遇,更何况若是他真的牵动旧疾出了事,岂不是麻烦? 姬长夜内心万般无奈,他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来接近宋浅,想借此说清楚之前的误会,不想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 怎么想道歉就这么难啊? 若是长风在这里,没准就成功了。 如此想着,姬长夜第一次看向长风的眼神里满是期许和需要。 而这边的长风无意对视上这个眼神,不禁出了身冷汗。因为他没看出姬长夜要表达的意思,而是觉得自己慢吞吞地惹得姬长夜不悦了,于是急忙加快了进程。 见长风转身忽视了自己,姬长夜才觉得也许二人真的不适合当主仆。 “王爷。”宋浅见姬长夜愣神有些不明,以为他哪里不舒服,急忙轻唤他。 回过神来后,姬长夜尴尬的将刚才举着披风的手放下,摇头道:“我没事。” “无事便好。” 二人之间突然没了交流的气氛,只能各自立在院中,无趣的看着长风忙碌。 而此时的卧房中。 将赵流音扶到床榻上坐下后,红音便四下望着关紧了门窗。 “看来如今若是找不到凶手,他们就不会轻易停手了。”赵流音已经全然没了刚才虚弱的模样,十分严肃的和红音说着。 红音机灵,很快明了赵流音话中的意思,警惕着外面压低了声音说:“若是找人顶罪的话,小姐觉得安诗双如何?毕竟是以她的名义挑起的事端,那时就说她之前与宋浅结下梁子,有意加害。” 赵流音垂眸思索片刻后摇了摇头,否认道:“不可。那安诗双虽然愚笨,但她背后有安家,若是出了事必然会让安家人彻查到底,那时候暴露的风险很大。” 安家的布坊在帝京或是别的地方都赫赫有名,而且他们祖辈都是从商的,人脉必然不会少。更何况,能在帝京里站稳脚跟多年,独霸一方肯定有贵人相助,而且背景极大。 赵流音忌惮这些,自然不敢轻易打安诗双的主意。 但是眼下必须要找来一个人顶罪,而这个人一定要是她手下的,才不会出什么差错。 红音一点就通,眼珠微转顿时有了人选,告诉赵流音说:“那小姐觉得平儿如何?她不过是府上打理花草的丫鬟,被夫人派来伺候的,平常里不起眼。而且奴婢见到她在吃食送来时,跟着那些官吏去的偏房。若是把她推出去,也有话证明不是。” 赵流音这次点了点头,再说也没有其他办法了,只能放手一搏。 二人敲定下来后,红音便拿着那包药走了出去,而赵流音留在房中惴惴不安。 宋浅无意回身时望见红音除了房,心中奇怪她不在房中伺候着赵流音出来干什么。 正当她想探着身子再看看时,长风突然走过来大声的汇报,吸引回了她的视线。 “王爷!属下几人刚搜查了一番,这些人身上并没有奇怪的东西。” 因为院中还有丫鬟,所以曾康安派来了嬷嬷。此时她也搜完了姑娘们的身,走过来战战兢兢的说道:“王爷,老奴也没发现什么可疑的东西。” 姬长夜微微凝眉,说道:“什么都没有?难不成那毒是凭空来的?” 现在只能说明一件事,真正的下毒人并不在他们其中,那还能有谁呢? 就当众人心中腹诽之际,红音已经从平儿的房中回来,扶着赵流音踏出房中。 “王爷,既然在他们身上搜不到,没准就藏在其他地方。”此时的她还是未改脸上的虚弱之色,孱弱的语气说道。 宋浅不禁佩服她在姬长夜面前装的更像了。 但是姬长夜并没有在意她现在的模样,只是顺着她的话说道:“赵小姐说的没错,这毒药没准就藏在别的地方。长风,你带着人去把他们的住处搜上一番。” 赵流音没想到姬长夜这么轻易就信了自己的话,不禁心中暗喜。 此时的安诗双也走了出来,依旧不肯放过宋浅,说道:“王爷既然如此,就把宋浅的住处也搜一搜,免得她真的使了什么手段。” 宋浅不禁无奈的叹了口气。 自己究竟怎么得罪她了?揪着自己不依不饶,好像有天大的仇一样。 “如此说来,不如也将安小姐的住处搜一搜吧,毕竟是安小姐验出来的毒啊。”宋浅毫不客气的以牙还牙。 安诗双一听便急了:“你怎么还血口喷人?本小姐怎么会害流音啊。王爷,您别听她胡说!你这么说肯定是心虚了……” 姬长夜被聒噪的无奈,冷声打断了她的话:“住口,本王都说过此事与宋娘子无关。你还要不依不饶到什么地步?既然这件事也和你没有关系,你就不要再来捣乱。否则本王这就将你送回帝京,让安同甫好好管教你。” 听到要把她送回帝京,还要惊动她的父亲,安诗双顿时住了嘴,不敢出声。 赵流音见姬长夜如此护着宋浅,嫉妒的狠狠绞着手中的手帕,抒发怒气。 片刻后,长风带着一行官吏赶了回来。 “王爷,这是在丫鬟房中发现的。”说着他将一包药打开呈了上来。 曾康安上前两步闻了闻气味便认出这是什么,说道:“王爷,此为太初散。若是人服下,不久便会头晕目眩,最后暴毙而亡。不过苏娄镇偏僻,这毒药只有帝京有,早些时候就被禁用了,怎么会出现在此处?” 若是问他为什么会认识,还不是他早些时进京朝拜圣上,险些被这东西误杀。那个时候他就知道这太初散是禁物,除非是权贵才能买到,普通人寻不来。 如此就能证明,宋浅绝对不是凶手。 第五十三章 凶手认罪 听闻这毒药是从帝京而来,众人的眼神纷纷看向赵流音身处的方向。 这也让她难免慌张,强装镇定道:“长风,这东西是从谁的房中搜出来的?” 众人这才缓过神来收回了视线。 “回赵小姐,是在西偏房床榻下的暗格里搜出来的。” 听到此话,红音在一旁故作震惊的说:“小姐,那里不是平儿的房间?” 一句话让在人群中的丫鬟平儿慌了神,急忙跪着爬到几人面前,替自己辩解道:“王爷,小姐,奴婢不知这毒药是从哪里来的啊。而且奴婢怎么敢谋害小姐,请王爷明查!” 赵流音眼底闪过几分狠毒,语气却充满了难以置信和痛心,捂着胸口说:“你是我平日里提携的丫鬟,此事我倒想信不是你做的。可是如今证据确凿……王爷,还是您来决断吧。” 毕竟是姬长夜主张彻查此事,又奉太后之命护她周全。况且平儿是她的丫鬟,若是话说轻说重了都会引来说道。只有姬长夜开口,才能真的堵住那些人的嘴。 宋浅在一旁默不作声的站着,将她隐没起来的心思尽收眼底,心里不禁同情起地上藉藉无名的小丫鬟来,便开口道:“此事还是要再多斟酌下才好,免得错怪了好人。” 赵流音心惊,小心翼翼地瞥向宋浅,以为是她看出了什么。 刚想开口搭茬时,被训斥过的安诗双忘了刚才的囧样,对着宋浅说:“你这么维护她干什么?难不成你们两个是一伙的。那就是你指使她下毒害流音的了?” 此人还真是不记打。 宋浅就知道安诗双会出来反驳自己,几分无奈的暗叹口气后直接将她忽视,并看向姬长夜说:“王爷,还是再调查调查吧。” 她怕姬长夜一时糊涂,忘了这茬,再真的错怪好人,如了那些有心人的意。 “宋娘子说的没错,此事还需要进一步确凿。如此先将人关起来,本王亲自去那房间看看。” 长风领命后,将平儿关进了就近的柴房,随后他带着姬长夜和宋浅一并去了西偏房。 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赵流音不禁生出万般怒气,心想着都怪宋浅多嘴。 要不是她,这件事轻易就可以翻篇。她偏偏要横插一脚,明显是和自己对着干。 “也不知道宋浅给王爷喂了什么迷魂药,她说的王爷就听什么,还真是祸水。”安诗双丝毫不掩饰对宋浅的侮辱,愤懑不平道。 赵流音恨不得将这个聒噪多事的安诗双扔出门外,但她对自己还有用处,这个想法也只能作罢。 并且她还要对着安诗双笑脸相迎道:“诗双,这件事劳你费心了。不必为了不相干的人动怒,我们还是进屋休息吧,外面冷。” 说罢,二人双双进了屋内。 与此同时,姬长夜和宋浅已经跟着长风一行官吏来到了后院的西偏房。 “王爷,毒药就是从这里搜出来的。” 长风将二人引入卧房,把暗格的抽屉拉出来给他们看。 宋浅的视线却被地上明显的尘土印迹吸引了去,看得出来这是鞋印。 “宋娘子,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 宋娘子隐下心中的猜忌,摇了摇头道。 在赵流音将安诗双牵制住后,红音便被暗暗指使出了屋内。见外面空无一人,自己没有被发现后,就快步走向了柴房。 平儿蜷缩在潮湿阴冷的角落,眼睛已经委屈的哭肿,脸上的泪痕十分明显。 “平儿。”红音小心翼翼地看着周围,走到门外低声的唤着。 听到动静的平儿急忙起身来到门前,透过木门的缝隙,看清了红音的脸。 她脸上闪过一丝欣喜,以为红音是来救自己的,忙说:“红音姐姐,你也觉得我是冤枉的对不对?快把我放出去吧,这里还有老鼠。求求你了,把我放出来吧。”说着话,平儿的语气都忍不住哽咽起来。 她不清楚那包毒药自己从未见过,怎么就跑到她的房里了?这其中肯定有误会,自己是被人冤枉的。 红音却没有好脸色,而且是一脸的阴狠,声音冷漠道:“你小点声,要是把他们引来你就等着瞧吧。我就这么告诉你吧,你想脱罪没门了。赶紧认下这罪,还免得受苦。” 平儿顿时一颗心沉到了湖底,不可置信的看着红音,声音颤抖的问:“你什么意思?什么叫让我认下罪。难不成毒害小姐的事,是你做的!” 听她声音如此尖利,红音忙向四周看去,见没人被吸引来后冷哼说:“有些事情你不必过问,我知道你不想顶罪,觉得自己委屈。但是小姐让你你最好想想你那老家的父母,还有那个不争气的弟弟,若是你不认罪他们可就没有好日子过了。怎么,这下你再想想?” 这下平儿彻底明白,原来这件事都是赵流音一手造成的,自己也是替她顶罪的。 赵流音是永安侯的千金,其暗中手段她怎么能不晓得?若是她真的不从,那亲人定会没有好日子过。那个时候,她说理的地方都没有。 一番思虑下,平儿呆滞的点了点头,淡然的接受了这个事实:“是,平儿知道了。” 见她还算上道,红音露出满意的笑容,还装出副善良的模样说:“你放心吧,小姐不会忘记你今天的所作所为。等到时候,会从赌场里把你弟弟捞出来,再给你家里送些田地,怎么着也够你父母下辈子的吃穿用度了。你啊,现在最好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在王爷面前认罪吧,别什么话都说出来。” 说罢,红音便离去了。 因为这里并没有再搜出什么东西,宋浅正准备向外走时,姬长夜却将她叫住:“宋娘子,这件事你是不是也觉得蹊跷?” 原来他借口再来搜查一番,是为了躲避有心人,免得将他们的话听了去。 此时除了姬长夜和宋浅,其他人都被清了出去,门也被在外守着的长风紧紧的关上。 宋浅心中暗喜姬长夜也怀疑其中有猫腻。 “民女确实怀疑其中的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这平儿是跟着赵小姐来的丫鬟。若是想害她为什么不在路上动手,那时无人知晓成功的几率不是更大?为什么要冒着如此风险下毒毒害她。所以平儿很有可能只是替罪羊,这幕后指使另有其人。” 她并没有直接说出怀疑赵流音,一来没有证据,二来赵流音像姬长夜都是帝京来的,还背负着太后的懿旨,轻易得罪不起。 姬长夜听着宋浅的分析觉得很是在理,也说出了自己开始到现在的猜测:“这幕后指使作出这么大的阵仗,是为了陷害你。你可以想一想,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民女安分守己的做生意,平日里也没有出过镇子,能得罪谁呢?这番污蔑来的如此莫名其妙,可见那人对民女的杀意也是一时兴起。起初民女就担忧过会出事,不成想这么快就来了。” 宋浅望着姬长夜神色淡然,话中的意思已经很是明了,就是不知道姬长夜能否猜出。 对视片刻后,他似乎明白了什么,微微颔首后迈步向外走去,推开了紧闭的大门。 随即他们重新回到了前院,听到动静的赵流音和安诗双忙起身走了出来。奇快妏敩 在姬长夜的吩咐下,长风去柴房将一脸死寂的平儿带了过来。 赵流音略有些担忧地望着她,生怕她突然返回,还把红音的那些话说出来。 “本王问你,那毒药从何而来?” 平儿并没有依照赵流音所担忧地改口,而是把错真的都拦到了自己的身上:“回王爷,毒药是奴婢在帝京时,从太太房中偷来的。今早趁着没人,下到了他们送来的吃食中。奴婢没有想到,竟然被查了出来。” 看着她这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样,宋浅微微凝眉。明明之前还喊着自己被冤枉了,怎么突然改口了,难不成是被人威胁了? 如此想着,她看向了不远处的赵流音和红音,觉得这应该是她们干得出来的事。 被宋浅突如其来的眼神看的心虚,赵流音佯装镇定的走到姬长夜身旁,才让宋浅收回了视线。 姬长夜也对平儿突如其来的改变些许惊讶,但还是继续问道:“那你为何要毒害赵小姐,你们之间有什么过节?” 平儿空洞的眼神望向赵流音,满是不甘,好像她们之间真的有不共戴天的仇恨般,连语气充满了恨意:“她们赵府上上下下都看不起我的出身!对我动辄打骂,还经常羞辱我!有一次明明是别人打碎了东西污蔑到我身旁,赵流音却不问清楚,罚我在雨中跪了几个时辰,事后还要把我赶出去。从那个时候,我就下定决心要报复她,今天终于有机会了,没想到啊。” 平儿突然的发出瘆人的笑声,随后直起身来指着宋浅继续说:“我想趁着在这里杀了她,正好嫁祸给她。没想到竟然被你们识破了!赵流音,你活该!” 她真的不甘心就这么当了替罪羊,心中怨恨赵流音狠毒,拿家里人来要挟她。 但是没有办法,她这条贱命,生下来就被卖给了赵家,自己做不了主,只能认命。 话音落下突然平儿发疯般来撕扯赵流音的衣裳,官吏急忙将她拉开。 赵流音被吓坏了,直向姬长夜靠来,嘴里还装模作样的说着:“那时证据都指向你,我不得不依照着府上的规矩罚你。你可以和我说你的委屈,何必要把自己逼上这条路!” “我们这种做奴婢的,上哪里说理去?逼着我走上这条路不是我自己,是你!你这个毒妇,若不是你,我不会到如今的地步!为什么你没有吃那东西,不然你早就被阎王爷收去了!我恨你!我巴不得你去死!” 平儿怒吼着诅咒赵流音,若不是官吏按着,恐怕早已经冲上去掐住赵流音的脖子了。 “那你为何忍到现在才要杀她?况且你刚才还在叫冤,怎么被关了会就改口认罪,还如此激动?若是有人威胁你,你可以说出来。” 宋浅走到疯态的平儿面前,丝毫不惧怕的问着。 第五十四章 感谢王爷 平儿顿时停滞下来,呆呆的望着宋浅。奇快妏敩 “还有,我在你房中的地上发现了池塘附近的泥土,但你似乎没有去过池塘对吗?那么,是谁进去过?” 宋浅将自己刚才的猜忌说了出来,眼神还扫视过在场的所有人,语气充满了质问。 赵流音心中一惊,顿时抓紧了红音的手。她没有想到宋浅会在此时横插一脚,还发现了蛛丝马迹。 现在就只能让平儿别乱说话,才能保全她的计划不会暴露。 如此想着,赵流音冷冽的眼神看向平儿。似乎在说,若是她敢胡说,她的家人就完了。 注意到其中的威胁,平儿眼底仅存的求救顿时消失不见,骤然间推开宋浅,尖声厉气的喊道:“替我顶罪的人应该是你,你凭什么能脱身!我恨你们所有人!” 红音在得到赵流音的暗示,趁机开口说道:“王爷,这平儿早先在府里时就有些疯态,小打小闹过几回了。夫人和小姐念在她可怜,不计较将她留下。不成想她竟然能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可真是白眼狼一个。” 如此便说的通为何平儿反应这么大,原来本就是个疯子罢了。 宋浅向后踉跄几步站定身姿,望着平儿的眼神满是同情。她知道这其中肯定另有隐情,可是平儿不肯说出来,她就没办法揭开那些人的真面目。 也许这就是她的造化吧。 这么想着,宋浅只得无奈的转过身去,暗叹了口气,不再插手此事。 赵流音见此顺水推舟说:“王爷,这平儿跟了我最多年。如今虽然证据确凿,我却狠不下心来惩罚她。如何处置,还是由王爷定夺。”她才不会做这个恶人。 姬长夜见平儿铁了心要认下这罪,也就只能顺着她,不再拖延什么而是看向曾康安道:“此等大胆之人谋害皇亲国戚还妄污蔑他人,铁证如山人赃并获,不知悔过当是按朝中法律处置。但此处是苏娄镇,怎么处置还是交由县令大人吧。” “是,臣定会按照律法宣判此人。”此时的曾康安后背已经起了层冷汗,恭敬地领命。随后让官吏将刚疯了一阵,将自己弄得蓬头垢面的平儿带下去。 而且同时他也为宋浅能洗清冤屈而高兴。 见此事告一段落,赵流音便说:“多亏王爷明察秋毫才能为流音争得公告,若是王爷不嫌弃便留下来用膳如何?你我二人多年未见,也能好生叙叙旧,我想太后也是如此觉得。” 长风不禁腹诽赵流音懂得手段,而且觉得她自作多情。姬长夜折腾这么久,哪是为了给她讨公道?明明就是因为她们冤枉宋娘子,为了还宋娘子个清白罢了。 她怎么好意思说的出口这些话? 无奈的瞥了一眼后,长风想替姬长夜开脱远离她的纠缠,就开口道:“王爷,您不说身体不适吗?宋娘子给您家里炖着药,得按时吃药啊。” 听了没?就不想留下来,而且要回就回宋浅那里。 可姬长夜这次并没有顺着他的话说下去,忧色的眼神望向宋浅一瞬间,随后冷漠地看着赵流音居然答应了她的话。 赵流音是知道如何牵制姬长夜的,那就是将太后搬出来压他,这样姬长夜就算不想,也不得不答应下来。 长风万分震惊的看着自家主子,觉得他一定是累糊涂了。才会当着宋娘子的面,答应和赵流音留下来一起用膳。 听着他们的对话,宋浅神色淡然并没有长风意想中的不悦和愤怒。 “王爷、赵小姐。既然如此,民女便先告辞了。”说罢,宋浅转身便离去。 长风望着她的背影也只能干着急。 赵流音见碍事的宋浅离去心中满心欢喜,可又看到眼底对姬长夜虎视眈眈的安诗双顿时不悦起来,强颜欢笑对着她道:“诗双,今日你也辛苦了,早些回去休息吧。” 好不容易见到姬长夜,安诗双怎么可能轻易离开,但她没有听出赵流音话中的意思,一口否认说:“流音你客气了,我不辛苦,也不累。既然王爷要留下来吃饭,诗双必然要侍奉在左右。王爷,您说是不是?” 姬长夜无意理会她们之间的事情,从宋浅的方向收回视线后转身向屋中走去,并未理会她们中的任何一个。 安诗双正疑惑姬长夜为何对自己如此冷淡,赵流音强忍着不耐给莺儿使眼色。 莺儿不得不领命,壮着胆子对安诗双说:“小姐,今日您的确辛苦了,还是回去多休息好。王爷这里若是看到您憔悴的样子,可怎么办?不如等下次我们休息好了,再前来如何?”说罢她向后缩了缩身子,生怕安诗双会怪罪她多嘴,而打她。 听到这番话后,安诗双顿时担心起来,觉得莺儿说的话十分在理,便要拉着她离开:“你说的对,不能让王爷看到我这副模样。我们快点回去休息,下次才能早些见到王爷。” 莺儿顿时松了口气,跟着安诗双离去。 赵流音消散了不悦,露出满意的神色,随后吩咐在这里觉得莺儿遭遇祸害的红音说:“去最好的酒楼订来些酒菜,千万别怠慢了王爷。” “是,小姐。”红音不敢耽搁,急忙去办。 宋浅正往铺子里的方向走去,因为没有马车,她也只能徒步。 就在此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唤她。 “宋娘子!宋娘子留步!” 宋浅带着疑惑闻声转身,看到追上来的人是曾康安时有些惊讶,问道:“大人,是还有什么事情没有办妥需要我吗?” 难不成还要回去录个笔录?太麻烦了。 曾康安气喘吁吁的扶着墙摆了摆手,平复下呼吸后才张口:“我送来给你送东西的。” 话音落下,他从胸前的衣服里拿出个钱袋里,里面正是满满的银两,曾康安不由分说就塞给了宋浅。 宋浅急忙还了回去说道:“这些东西民女不能收下,大人这是做什么?” “今天的事委屈你了,若不是我强让你来做东西给赵小姐,也不会发生今天的事,让你被冤枉受侮辱。这些东西就当给你的补偿了,宋娘子你别推辞收下也算是给我个面子。” 曾康安对宋浅很是愧疚,因为是他让宋浅趟进这趟浑水的。 他不敢想今日若是没有姬长夜出面,宋浅会不会真的被当做凶手抓入大牢最终被斩首示众。幸亏有惊无险,让宋浅得以清白。但他依旧难以释怀,只能用这个方法来弥补宋浅。 宋浅知道曾康安对自己是真的有仁义,也知道这件事是他的无心之举,如此她就更不能收下来,否则难以心安。 “大人,这件事不怪任何人。要怪就怪那些有心人,存心要害人。这银两您还是收回吧,多做些善事就算弥补民女了,如何?” 见她死活不肯收下,一番拉扯下曾康安只好妥协,承诺道:“宋娘子放心吧,这些银两我断然不会私吞的。” 宋浅这才微微露出笑意,正当她准备离开时,曾康安又出声将她叫住。 见人支支吾吾的,宋浅便开口安慰:“大人,您有什么话直说便好。” “今天这件事吧,恕我直言。若是没有王爷出面,宋娘子你恐怕就出不来了。所以你可要好生感谢着王爷。虽说王爷在帝京里什么好东西都见过了,但你送去些东西也能表表心意不是?估计王爷啊,肯定高兴。” 听着曾康安的话,宋浅觉得很有道理,便点了点头应到:“还是县令大人考虑周全,民女的确要好生感谢着王爷。但也要感谢大人您,若不是您出言维护,估计民女也……若是大人不嫌弃,早些时候民女做些吃食送去县令府,不算贵重却也是心意,还望大人收下。” 若是拿钱感谢曾康安,传出去的名声也不好听,不如就送点吃的,既表达了感谢地心思也不会让曾康安为难,可谓是一举两得。 “既然宋娘子都如此说了,我也没有拒绝的理由不是。那就这么定了,宋娘子要不要我派辆马车送你回去?”曾康安这才注意到宋浅刚才是想走回去,这路程不近,走回去肯定耽误时间和事情。 况且他还知道宋浅带着个半大的孩童,此时肯定独自在家,没人看着出了事就不好了。 所以不等宋浅答应,他就吩咐追来的官吏去赶来辆马车,将宋浅送回去。 而曾康安担忧地元宝此时正在铺子中踱步,坐在桌前的和宇锦被他这番转的头晕,忍无可忍道:“我说元宝,你能不能安静的坐下来,待一会儿?” 元宝顿时停下脚步,插起腰来说:“阿锦,我娘亲都被那些官吏抓走了,我怎么能安心的坐下?也不知道娘亲怎么样了,那些坏人会不会为难她。明明我娘亲这么善良,怎么可能会下毒害别人!一定是他们搞错了,我要去看看娘亲。” 说着他就要跑出去,幸亏被眼疾手快的和宇锦抱住腰拖了回来。 和宇锦知道姬长夜一定会去保宋浅平安,所以一副毫不担忧的模样劝慰元宝:“你就放一百个心吧,我已经告诉了姬大哥,他一定会不遗余力的去救宋娘子的。现在只需要你老实的待在这里别出什么事,毕竟宋娘子将你托付给了我,我也能有个好交代不是?” 说完他就抱着元宝转了身,免得他再趁自己不注意跑了出去。 听着和宇锦的话,元宝顿时皱起眉头。 这件事姬长夜也会插手? 那他就更加担心宋浅了,别再被姬长夜这个坏男人骗了去! “我不管,我就要去找娘亲。阿锦,你不要拦着我。” 和宇锦见劝说无果只能紧紧的抱着元宝,就在两个人纠缠不清的时候,宋浅乘着马车在铺子外停下。 “元宝,阿锦?” 宋浅走进来不明所以的看着两人,以为两个人又起了什么矛盾,刚想问清楚就被跑来的元宝紧紧的抱住了腰。 “娘亲,元宝好担心你。” 听到带有哭腔的声音,宋浅顿时心中一紧。 第五十五章 同样不喜欢你 宋浅蹲下身子,轻轻替元宝擦去眼角的泪珠,开口时,语气也忍不住哽咽起来:“是娘亲回来晚了,让元宝担心了,对不起。” 元宝伸手覆上宋浅的脸颊,心疼地询问:“娘亲,他们有没有打您或者将您关起来?娘亲,元宝相信您不会害人的。” “他们没有对娘亲不好,也证明了娘亲没有害人是清白的,所以元宝不用担心娘亲。幸亏元宝听话没有乱跑,不然娘亲会着急的。这样,娘亲现在去给你做好吃的好不好?”宋浅轻声安慰着元宝。 看着母慈子孝的场面,和宇锦都险些掩面而泣起来。 但他堂堂晋王爷,怎么会哭哭啼啼的像个妇人?如此想着,和宇锦将眼眶里打转的眼泪硬生生憋了回去。 元宝停下抽噎,突然严肃的看着宋浅问:“娘亲,阿锦说他告诉了王爷这件事,是不是他把你救出来的?”他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其实元宝是想问这句话的。 宋浅有些惊讶他的反应,没有否认:“如果没有王爷,今天你就见不到娘亲了。” 元宝撇了撇唇角,一副他就知道的模样。 不过既然他救下了娘亲,就暂时不把和那些有钱的坏男人放在一起了吧。 宋浅见元宝已经平复下来,便起身对和宇锦说:“阿锦,多亏你留下来照顾元宝,不然我在那里又要多份牵挂,谢谢你。今晚你想吃什么,尽管说来我去做给你吃。” 和宇锦本就没想借此邀功,但是宋浅既然开口,他不说白不说。于是思考了片刻后,说了一堆菜名。 宋浅一一仔细的记下。 也许是后面也觉得自己点的太多了,和宇锦略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着说:“算了,这些菜式做起来麻烦。宋娘子你经此一遭肯定累坏了,我哪里好意思这么麻烦你,再说有人也饶不了我。这样吧,你做什么我吃什么如何?” 宋浅见他这张嘴还是爱胡说八道,哭笑不得的应下,随后去了后院。 而留下来的元宝和和宇锦面面相觑,最后元宝觉得自己在阿锦面前哭成这个样子很丢脸,于是背过身去对和宇锦说:“阿锦,你不许嘲笑我。” “我能嘲笑你什么?嘲笑你在宋娘子,自己的母亲面前哭吗?”和宇锦本来没注意这茬,但是元宝突然提起,让他瞬间来了逗一逗他的兴趣。于是上前和元宝周旋起来,势必要看到他满脸泪痕的模样。 听到前堂传来嬉笑的声音,宋娘子莫名的心安,连同手上干活的速度都快了不少。 她麻利的下厨给和宇锦做了平日里他吃的东西,同时还记着曾康安的话,给姬长夜做了相应的药膳。 宋浅将它们一一装入食盒中,走出后院对还在玩乐的二人说:“元宝、阿锦,我们回家吃饭。你看你们两个,每次玩都把身上弄得满是尘土,回去可要好生洗洗,知道了吗?” 说着她放下两个食盒,将手帕抽出来替二人仔细的掸去身上的尘土。 和宇锦看着神色认真的宋浅,不禁心中异样,回想起了那时家人也是这般对他,自从那次意外后,他已经许久没有感受过这种温情了。没想到,宋浅能这么对他。 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复杂情感的眼神,宋浅还以为和宇锦哪里不舒服,顿时担忧起来按住他的肩膀询问:“阿锦,你怎么了?” 回过神来的和宇锦轻轻拿下宋浅的手,恢复了平常的模样说:“我能有什么事啊?宋娘子,我们快走吧,我已经快一天没吃东西了。再说了,姬大哥还在家里等着呢。” 说罢,他就自告奋勇拎上一只食盒离开。 元宝看出他的不对,却没有告诉宋浅,而是一溜烟追了上去。 宋浅以为是自己多想了,就没在意。拿上剩下的食盒,锁好铺子就跟上了前面的二人。 与此同时的姬长夜和长风也早已经从赵流音的宅院里回来了。 现在的长风想起在那里的事情,都浑身感觉非常的不适。 两个时辰前。 姬长夜虽说同意留下,但依旧担忧宋浅是否平安离开,所以在房中稍有不安的踱步。 赵流音在吩咐红音去安排吃食回来后,正巧看到此幕,心中明了他是在担心宋浅,不免油生几分妒忌。 但是她很快将这种情绪隐没,对着姬长夜笑脸相迎:“王爷,多年未见,您可好?” 听到突如其来的声音,姬长夜几分被叨扰的不悦,但没有发作只是冷淡的回应:“除了旧疾不时复发,还算逍遥。” 见他对自己疏远,赵流音对此不在乎,依旧是满脸笑意的将椅子拉来:“王爷,您坐下吧,免得劳累身子。” 姬长夜也不客气和多说,直接坐下。 赵流音也借此机会坐到了最近的位置上。 “王爷,您变了许多。”赵流音的语调突然感伤起来,姬长夜不明所以十分不解。 “本王哪里变了?” 长风在确定宋浅平安坐上马车后回来,不想刚进门就听到了二人的这两句话。 王爷的确没变,还是同样的不喜欢你。 长风心想着,默不作声的守在了角落里。 “从前的你不会对我如此冷淡,是这么多年不见生疏了,还是有人和你说了什么?”赵流音暗指宋浅,姬长夜怎么听不出来。 于是他说:“从前本王也是这么对你的,哪来的耳旁风疏远你我二人。可能是你这几天劳累,又受了惊吓多想的。” 言外之意,原本他们二人就没有什么关系,别来找宋浅的麻烦。 赵流音因这番话说不出话来,好在此时红音携着酒楼的人将吃食送了进来。 “王爷,这都是您在帝京里爱吃的。今天您废了不少的心思,快吃些吧。”说罢,赵流音便起身要替姬长夜布菜。 姬长夜伸手制止赵流音说:“不必麻烦赵小姐,何况这等事你的身份不宜来做。” 长风听后急忙上前拿过赵流音手中的筷子,附和着姬长夜说:“王爷说得不错,赵小姐,这等粗活还是属下来吧。” 毕竟,他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若是让旁人看了去,再传出什么风言风语。 赵流音万分尴尬的坐下,一时间她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和姬长夜寒暄。奇快妏敩 而姬长夜并未注意到她心中的盘算,自顾自的用膳,心中还想着这酒楼的厨艺照着宋浅差远了。 “王爷,流音敬您一杯。” 又要唱什么戏?长风心想着。 姬长夜直接摇头拒绝,“本王不喜欢喝酒,早些时候便是。” “原是如此,都怪流音忘却。”说罢她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似乎是在自罚。 煎熬的用完膳后,姬长夜起身便告辞:“本王还有事情要做,多谢赵小姐的款待。” 赵流音的模样如同喝醉了番,起身来送姬长夜时,竟然身子一软向姬长夜倒来。 好在长风眼疾手快,将红音推过去挡在了姬长夜面前,接住了赵流音。 才喝了两小杯,怎么可能喝醉? 长风随后将姬长夜护在身后,生怕赵流音再生出什么主意,对姬长夜不利。 见自己的计谋失败,赵流音气不打一处来,心里怪着有人坏自己好事。被红音扶住后,还装模作样的说:“王爷,流音有些醉意,冒犯了王爷,还望王爷恕罪。” 姬长夜正眼都未曾瞧她,语气似乎是在忠告:“既然赵小姐酒量不佳,日后还不是不要喝酒了。免得出了什么事,得不偿失。既然你醉了,就不必出来相送。长风,我们走。” 说罢二人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赵流音望着背影,攥着衣裙的手越收越紧,脸上蒙上狠厉和阴郁。 她究竟哪点不如宋浅?姬长夜他竟然这般嫌弃自己。 红音怕旁人看去什么,急忙紧闭上门。 “长风。”听到有人唤自己的名字,长风才在回想中回过神来。 见是宋浅三人回来了,他急忙上前说道:“宋娘子,我还觉得天色渐晚,你们还不回来,我就要去接你们了。” “做菜耗费了些时辰,不用担心我们。这菜在食盒里还是热的,赶紧去洗洗回来吃饭。”宋浅把食盒放在屋里的木桌上,对着几人说道。 几人为了早些吃上美味的食物,马不停蹄的前去洗手。 宋浅这时已经将菜都摆上了桌,随后拿上特意给姬长夜做的药膳去了他的房中。 “王爷。” 正在看书静心的姬长夜闻声望去,见来人是宋浅,不知为何心中慌张起来,一时间都忘记了回话。 宋浅并没有多想,走进来将药膳放下后说道:“今日多亏了王爷您,民女才能洗脱冤屈。若非您,恐怕民女此时已经被关进大牢了。知道您在帝京里,什么金银珠宝都见怪不怪,若是民女送来难免觉得俗气。所以民女就做了些药膳,给王爷送来调理身子。还望王爷不要嫌弃,尝一尝。” 既然是你送来的,我又怎会嫌弃? 姬长夜如此想着,最终却未曾说出口。 “劳烦宋娘子了。”半天说了句不痛不痒的话,在门外偷听的长风无奈的暗叹口气。 在宋浅期许的目光下,姬长夜打开盖子尝了尝,随后夸奖道:“不愧是宋娘子的厨艺,尝着别有一番滋味。宋娘子,用心了。” 所以呢?接下来说你对她有意,想日后都吃上她做的饭菜,所以要把她娶进王府。长风在外面都忍不住想替姬长夜说出这些话。 看着手舞足蹈的长风,和宇锦和元宝不禁走来奇怪的问:“长风,你在这里干什么?” 长风害怕被里面的人发现,急忙带着两人向远处走去。 不幸的是姬长夜发现他在偷听,万幸的是姬长夜没有余力搭理他。 宋浅见时机差不多了,便开口说:“王爷,经过今日的事情,民女觉得您我二人之间还是不要多来往为好。毕竟民女还带着元宝,若是出了事,元宝该怎么办?况且保不齐也会连累他。民女只想安生的过好日子,有些事情不想也不会有牵扯,所以……” 第五十六章 被忽悠 宋浅的话戛然而止,姬长夜却了然于心。 自己的身份特殊,恩怨牵扯太多,保不齐什么时候会迎来不测,再连累了无辜。所以宋浅想与他保持界限,姬长夜并未惊讶。奇快妏敩 但是他并不想因此与宋浅疏远。 “宋娘子担心这些是自然的,但依照着今日发生的事来看,就算宋娘子与我刻意疏远,却还是有人存心陷害,为难你。赵流音今日,不就是这么做的吗?由此可见,这个法子大抵行不通。所以,不如宋娘子放下这些顾虑。若是他们知道你我二人是朋友,肯定不会再胆大做什么事。这样,也能保全你和元宝些。” 这话隐隐有着忽悠的意思,此时的姬长夜也是内心忐忑不安,试探的说,生怕宋浅会听出什么意思动怒。 听到姬长夜突然开口说出这些话,折返回来带着和宇锦和元宝偷听的长风顿时心生喜悦,觉得自家主子开窍了。 事实证明,姬长夜不必担忧什么。因为宋浅没有从中察觉其他意思。而是认为姬长夜说的也在理,毕竟他可是摄政王,靠上这棵大树,日子怎得不会好过? 如此她点了点头,却没有直接答应而是说:“王爷说的,民女回去后会好生考虑番。等定下心意,再与王爷答复。王爷这药膳对您的身子调节好,趁热吃了吧。民女就不再多做叨扰,先行退下了。” 说罢,宋浅便起身向外走去。 长风三人听到动静刚想起身跑到别处,不想与宋浅撞了正面,气氛顿时尴尬起来。 “宋娘子,好巧啊。”长风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懊悔自己究竟在说些什么。 知道三人在做什么的宋浅并没有戳穿,而是向堂上走去说:“快些来吃饭吧,等下饭菜都要凉了。” 和宇锦第一个冲进了房中,全然没有平日里他口口声声强调的端庄和气质。 不甘示弱的长风也接着踏入房中。 剩下的元宝却神情凝重的站在原地,他若有所思的看向姬长夜所在的房间,最终在宋浅的呼唤下迈步走去。 “这比我在帝京最好的酒楼里吃的还要美味,宋娘子你是怎么做的?”和宇锦将最后一块八宝鸭夹入碗中边吃边问。 宋浅便将步骤说给他听,可是烦琐的工序直接让和宇锦听得失去了兴趣和耐心,在宋浅话音落下后,他摆了摆手道:“太麻烦了,还好能吃到你的手艺。” 这下他倒可以考虑考虑永远留在苏娄镇,不为别的,就为了宋浅的手艺。不禁吃着美味,还不用担心被下毒杀害…… 想到这里,和宇锦又不禁想起赵流音被下毒一事,急忙将它从脑海里挥之去。 怎么能在吃饭的时候想这些,太晦气了。 正当屋中其乐融融之际,房顶上的黑影将其尽收眼底,随后在月色下离去。 红音见入了夜,便要去给赵流音铺床。 院里突然传来声响,她不得放下手中的活前去查看,不成想刚拉开房门就被一个黑影捂住了嘴巴拉进了屋内。 卧房中的赵流音走出来便见红音无声的挣扎着,不过她脸上并未恐惧之色,反倒是一脸淡然的对黑影说:“放开她。” 红音这才得以自由,她不明所以的望向赵流音,想开口问清这是怎么回事,此人是谁。 可赵流音并未理会她,而是坐在桌前,黑影顿时跪下来恭敬的说:“小姐,王爷他们现下都在宅院中。” 原来是自己人,红音这才反应过来。 赵流音这是在防她?连派去了人都不曾告诉她。所以在赵流音眼中,谁都不可信任。 红音这么想着却不敢面问出来,只能默不作声的站在一旁,听着二人的对话。 赵流音微微凝眉,面露不悦的问道:“他们?王爷也在那里。” 此人正是她派去跟着监视宋浅的,如今得知姬长夜还和宋浅住在一起,她就莫名的生出嫉妒,恨不得冲过去将二人分开。 察觉到空气中散发的怒气,黑衣人犹豫着回答:“是,王爷似乎自从离开了这里后就去了宋浅所在的宅院。宋浅给王爷做了药膳,二人还在房中说了片刻的话。” 这下赵流音更加惊讶和生气,她急忙追问:“他们说了什么?除了说话有没有做其他的事情。” 红音也跟着心中一紧,生怕赵流音会在下一刻大发雷霆,这样他们做下人的就会遭殃。 “二人并没有做什么,小的在屋顶上,离着二人是远了些,所以不知道二人说了什么,还望小姐不要怪罪。”黑衣人的声音竟然有些颤抖,他急忙向赵流音解释,平息她的怒火。 赵流音嫌弃的推开黑衣人,怪罪着他办事不精的说道:“我平日里养你们是干什么吃的?这么一点小事都做不好,竟然还希望我不要怪罪!” 黑衣人定好身影的,跪在地上磕头,满心恐惧的求饶:“是属下办事不利,小姐别怪罪,再给属下一个机会吧。” 他很清楚赵流音处罚他们的手段是什么,所以他很害怕赵流音真正动怒后,会要了自己这条命。 红音怕这里的动静引来外面人的注意,实则也有私心怕赵流音真的伤及无辜,便壮着胆子上前劝说:“小姐,这下人办事不利,您也别动怒伤了自己的身子。罚是要罚,可不能罚重了。” 听闻此话,在气头上的赵流音并没有细想,质问道:“你是在说我连惩罚你们的权利都没有了吗?难不成你们一个一个都在在我的头上作威作福?” “小姐,奴婢哪敢啊?这些做下人的又怎么敢冒犯您呢?之所以奴婢劝您别重罚他是是因为,一来这里不是帝京若是闹出人命难以收场,况且您是奉太后懿旨前来祈福的,这种事传进了太后的耳中,岂不会认为您不适合来祈福,下次就不让您来了。二来此番前来带着的人手不多,知根知底的更没几个。留着他,日后还有用呢,所以不能重罚。” 幸亏红音没有被赵流音的质问吓倒,定了定心神后言之有理的说着。 此时的赵流音已经冷静下来,也想通了红音的这些话,觉得自己一时冲动险些误了事,便点头答应:“你说的不错,那今日就不罚你了。你回去继续盯紧宋浅和王爷,若是再有什么风吹草动,第一时间来告知我,明白了吗?” 见自己逃过一劫,黑衣人心里感激着红音,忙应道:“是,小姐放心,属下定能将这件事办好。如此,属下先行退下。”说罢,黑衣人便出了屋子,转眼间不见了踪影。 红音如释重负的呼了口气,前去将门关上,回来看到了还因为宋浅和姬长夜在一起的事而耿耿于怀的赵流音,不禁又悬起心来。 “王爷究竟看上她什么了?” 赵流音望着屋中的角落,似乎是在自言自语,又似乎在说给红音听,语气里隐隐着不甘。 在她看来,宋浅是小镇里的乡野村妇。没有显赫的家世,也没有才艺只不过是有手好厨艺,这辈子是奴隶的命。任凭哪一点,都比不上在帝京永安侯之女出身,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被称为才女的她。 可偏偏她倾心姬长夜多年都未曾得到回应,而宋浅得到了。 所以她万分不甘,想不通姬长夜为什么对这样的女子有意,而不是她。 红音跟着赵流音许多年,自然知道她对姬长夜情根深种,便开口安慰:“小姐不必因此忧心,就算王爷真的对宋浅有意,可说到底宋浅都不过是平头百姓,身份配不上赫赫有名的王爷。况且二人身份悬殊,太后和陛下定不会同意二人在一起的。不然传出去,有损皇家颜面。只有您这样尊贵的身份,才能配得上王爷,太后更喜欢您不是吗?” 听到红音这么说,赵流音才打起了精神。 她怎么忘了太后和陛下这一遭? 姬长夜是被太后一心教养带大的,他的一举一动都被太后牵挂着,心里定然希望他能找到一个能辅佐他的妻子,所以宋浅就没有机会了。 “你说的对,若是太后知道了这件事,一定会想办法拆散他们二人的。快,快拿来纸笔。我要给太后写信,告诉太后这件事。有了太后的插手,王爷一定会认清那个女人的真面目,不会越陷越深。” 待红音取来笔墨后,赵流音立马提笔。但是她并没有直写宋浅和姬长夜的事情,而是旁敲侧击。并且在她笔下,宋浅是位心地善良,才华横溢的女子,不仅帮助抓住了下毒的贼人,还有好手艺对人也很和善,有了多方的相助。 可细细读下来,才能看出来她话里话外都在说宋浅是那种见钱眼开,看中姬长夜王爷身份想要攀附权贵的恶毒女子,并且还不守妇道,魅惑其他人为她所用。 这么写,她相信太后一定会看出来。 等信纸被送出去后,赵流音原本不安的心这才真的平复下来。她的眼底不免闪过几分狠厉,心想着这下宋浅定会离开姬长夜,身败名裂。那个时候,就不会有阻碍她和王爷。 这封信被连夜送回了帝京,送到了皇宫内太后的手中。 将信纸上的内容细细读了后,太后也如了赵流音的意,认定宋浅是纠缠姬长夜的红颜祸水,对此愤怒不已,而且大发雷霆:“怎么会有这么不知廉耻的女人!纠缠夜儿,是不将我皇家放在眼中吗!” 太监急忙上来帮太后顺气,劝谓道:“太后,您别动怒气坏了身子,为这种不守妇道的女子不值得。依着奴才看啊,若是再放任此女子在王爷身旁,恐怕会出事情。多亏赵家之女写信告知此事,不让都被蒙在鼓中。” 话里话外,还有着为赵流音邀功的意思。 太后此刻已经来不及细想这些,满心的想要将宋浅抓到帝京,好生的审问和惩罚一般。 但是此事她做不来,也不能做。 第五十七章 他们是兄弟 “启禀太后,和阳王求见。”小太监走进来恭敬的跪下禀告。 太后暂时放下了宋浅的事情,奇怪起来今日为何姬长和会前来见他。如此想着,便吩咐道:“快将人唤进来。” 小太监领命后忙起身退了出去,再回来的时候,身后跟着那一抹高大的身影。 “拜见太后。”姬长和的语气恭敬,却能听出其中的疏远和冷漠,大抵只是因为尊卑在此,并没有真心。 这姬长夜和姬长和虽然都是皇家子孙,有血缘关系,但是性格和做事风格都天差地别。对太后的亲近也不尽相同,相比从小在太后身旁长大的姬长夜,姬长和对这位老人也只是阶级的尊敬罢了,不曾有血缘上的亲近。 “快起来吧。”太后出声道,随后挥手让太监给姬长和赐座。 “多谢太后。”姬长和从容的坐下。 太后的眼神在他身上打量一番后,开门见山道:“和儿今日前来找哀家是有什么事啊?”他们都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平常把她这个老太婆忘却在脑后,等有事相求的时候才会过来表表孝心。太后对此都已经司空见惯,也就没有生气或者不悦的意思。 姬长和却是笑道:“太后您说的是哪里的话?和儿心念着您。这是刚从军营回来,进了皇宫就想来看看您。顺带为您带来了帝京新开家点心铺子做的核桃酥,和儿尝过十分不错,想着您爱吃就拿来了。”说罢,他起身将随身携带来的食盒放到太后面前。 太后这才放下心中的猜想。 想到姬长夜和姬长和是兄弟,就算不是一个妃子生的,却也是龙脉,打断骨头还连着筋,所以太后思来想去便开口说:“和儿,近来你可有夜儿的消息?” 听闻此话,姬长和眼底闪过几分戒备,面容上却十分淡然的回道:“回太后,这皇弟自从那年无故中毒后就没了踪影,没了消息。身为皇兄的我,这几年也四处寻着他的踪迹。不为别的,就为太后您心念着他呢。” 姬长和很懂得怎么讨太后的欢心,也从太后问出的这句话中察觉到,太后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难不成是关于姬长夜的消息?如此想着,他便要一步一步套出太后的心里话来。 但是太后在皇宫里摸爬滚打许多年,自然也知道姬长和这番话真真假假,为了姬长夜的安全她并没有说出实情,继续装出什么也不知道却担心着的模样:“你说的不错,哀家这些年日夜想着夜儿,可就是找不到他。哎,你们是兄弟,若是有了消息可要告诉哀家。” 见太后有所保留,姬长和并没有得寸进尺,而是顺着她的话说:“太后放心,这是必然的。您可要顾好身子,这比什么都重要,皇弟知道了也能心安。今日天色不早,和儿还有军务在身,不能多陪着您了。” “你有事情就去做,心里念着哀家,有这份心哀家就知足了。不用舍下重要的事来看哀家,这也让陛下难做不是?你快些去吧,路上小心些。” “是,多谢太后挂念,和儿告退。”说罢。姬长和转身便离去。 那背影让太后看了许久。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姬长和心思比姬长夜深得太多,若是二人争起权利来,谁赢谁输还真是难以知晓。但愿他们兄弟二人能一条心,太后心想着。 因为年纪大了,老是忧心挂念这些事情,太后的身子骨终归是受不来。 “扶我去休息休息吧。”太后在搀扶下,拖着疲惫的身子向里房走去。 看来,宋浅的事情要搁置段时间了。 离开太后寝宫的姬长和并未着急离宫,而是在宫外马车上静候着什么。 不出半个时辰,太后身旁的那个太监祝哲圣便望着四下无人来到了马车旁,并且掀开帘子坐了进去。 看着端坐在那里的姬长和,祝哲圣只觉得空气里散发着莫名的威严。因为此次前来是趁着太后歇息的间隙,所以他不能做过多耽搁,便小心翼翼地开口说:“王爷,是永安侯之女赵流音给太后来了信。” 姬长和闻此并不意外,他早就猜到,太后和赵流音这么大费周章的远去苏娄镇祈福是借口,肯定是有了姬长夜的下落。 如今,算是证实了。 “信上都说了些什么。”姬长和的语气十分冷漠,像是一把无形的刀刃刺在人的身上,让人不觉害怕的臣服。 祝哲圣思虑了片刻后回答:“说是跟在摄政王身旁的那位女子宋浅,用了不少的手段企图成为摄政王妃。太后对此十分生气,正想着如何去惩罚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村妇。” 听此,姬长和来了兴趣。 看来姬长夜在那儿的日子过得还不错,竟然有人投怀送抱。 “想来摄政王也对这位女子痴心一片吧。”姬长和很快就打探起宋浅对姬长夜是否重要,心里也跟着盘算着。 祝哲圣将自己所看到听到的,都一并的告诉他说:“依照着赵姑娘信里说的,二人都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了。老奴打摄政王爷在太后身旁时就伺候着,知道摄政王除了太后谁都不亲近,此后那些女子更是嗤之以鼻。想来这位宋浅定是对摄政王十分重要,才能被允许伺候在身旁。”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后,姬长和心中也有了主意。既然宋浅是姬长夜在乎的人,若是她出了事情,姬长夜会怎么办? 况且太后也有心思除掉宋浅,他何不借此机会以太后的名义做事,这样既能全身而退不被怀疑,还能挑拨太后和姬长夜的关系,又能让姬长夜陷入痛苦的绝望中。 简直是一箭三雕。 如此想着,姬长和十分满意不禁面露悦色。而自从上了马车,便观察着他的祝哲圣此时悬着的心也放下去,松了口气。 同时不禁感叹,虽然姬长夜和姬长和是同承龙脉的兄弟,却如此不同。 也因此二人不对付,不知将来如何。 “辛苦祝公公了,小小心意不成敬意,还望祝公公收下买些酒喝。”姬长和深知在这宫中做事要圆滑,尤其此人是太后身旁的红人,伺候多年的太监。日后有什么事还要依靠着他,所以必须讨好好了。就此,他将事先准备好的一袋金豆子给了祝哲圣。 得了心里想的好处后,祝哲圣满心欢喜已经顾不上觉得姬长和是在利用自己,只是盘算着这些钱该怎么花。 “王爷客气了,若是王爷日后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老奴就是。这天色不早了,老奴还要回去伺候太后用晚膳,就先退下了,望王爷别怪罪。”把钱袋小心的藏在袖口里后,祝哲圣便下了马车,见四下无人忙贴着墙根轻声快步的离去。 马车上原本和颜悦色的姬长和骤然间换了面色,隐隐着几分阴鸷。他看了一眼霞光下的深宫红墙,吩咐道:“回王府。” 回到王府后,姬长和还在思虑如何解决掉宋浅的事情,眉眼间不禁微微皱起。 因为在苏娄镇那种偏僻的地方,除掉一个名不经传的宋浅简单。但是她身后是姬长夜,他手下的长风和暗卫身手都不简单,若是派去个不抵他们的人,很容易败露事情。不得手的话,细细查起来对他不利,反倒弄巧成拙。 所以派谁去解决宋浅,成了他的心头难。 毕休前来送茶,见姬长和为什么事烦心便开口道:“王爷今日是遇到了什么事情吗?” 看着来人是他,姬长和心中的警惕和忌惮立马消散许多。因为毕休是自幼便在他身旁伺候着,这么多年经历大大小小的事,他都忠心耿耿,所以是他为数不多信任的人。 也因此,他在门窗紧闭后将自己心中的盘算告诉了毕休。 “王爷不如派程温瑜前去如何?毕竟他身在苏娄镇里,做起事来方便。到时成功了,咱们只需要暗中引导着把矛头都指向太后便可。就算真的失败,一切事情败露,王爷您和他的联系没有人知道,那时候就可以把所有过错推到他身上,王爷便能全身而退”毕休思虑片刻后开口出了主意。 姬长和细细听着他的话,觉得有几分道理,却又很快摇头否认道:“这程温瑜想来对宋浅也是存了心思的,不然前几次的事情,他为什么要手下留情。所以他不能值得我们信任,把这件事交给他很有可能坏事。况且他没有完全在我们的控制中,若是有了别的心思,吃亏连累的还是你我。” 他并不信任程温瑜,自然不能交给他。 毕休后自后觉其中的利弊,思来想去便自告奋勇的说:“王爷,莫不将此事交与属下去做,属下必然不会让您失望的。”更何况,姬长和十分信任他。 可是姬长和又摇了摇头,他担忧的是:“你前几日受了伤,身手不便。那宋浅既然对姬长夜来说很是重要,身旁必然有他手下的暗卫或是属下长风保护着。你此时的身子骨对峙上他们,岂不是自讨苦吃?况且你和长风那些人是打过照面的,若是被认出来就会查到我。那个时候,我的计划便功亏一篑。” 听到这些话,毕休心中难免失落懊悔。自责自己受伤太不是时候,否则就能为姬长和分忧。 那有谁能担此重任? 姬长和不会放弃这种天赐良机,一番思虑和排查下后,他终于想到了合适的人选。 “去将关庚叫来。” 毕休已经猜到他的心思,隐隐着不甘应下,随后带着一个戴着面具的男人走了进来。 关庚也是姬长和早些时候收到手下做侍卫的,平日里都以面具示人,没人见过他的真面目。而且出生入死保护他,也很忠心。姬长和对他,便有了些信任。 将事情交代好后,关庚跪地道:“王爷放心,属下定不会让您失望。” “切记不得暴露身份,若是走到逼不得已的地步……”姬长和的话戛然而止,却能在他的眼神中可以看到杀戮的血色。 关庚也心领神会,抽出腰间的断刃起誓:“属下就算死,也不会暴露王爷,请王爷放心。” 第五十八章 面相很合 姬长和按下他持刃的手说道:“本王对你自然是信任的。记住姬长夜手下的长风不可小觑,若是对峙上他不可硬拼,只能智取。” 关庚领命后转身离去启程去了苏娄镇。 “王爷,太后那里事后若是过问起来……”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毕休又忧心起这一茬,怕他们败露。 姬长和自然也是将此事考虑其中,便开口说道:“不论关庚得手与否,都是承着太后的旨意,姬长夜若想查,一时半会儿也查不到我们这里。但为了保险起见,关庚不能留。” 只有让关庚闭口,证据就断了,任凭他们怎么查都不会和他牵扯上。这就是他留下的退路,也是唯一一条。 见自家主子早已经考虑过前因后果,做了决断,毕休这才放下心来。 望着毕休燃起摇曳的烛火,姬长和已经想象到姬长夜因为失去了心爱之人的痛苦和颓败,心中不免得意起来。 几年前的债该算清楚了。 而远在苏娄镇的宋浅和姬长夜对此事全然不知,没有察觉已经被人算计了。 厨房内,宋浅正在研究新品。 可是这里不同于现代,材料匮乏不说就连特制的工具也是找不到踪影,这让制作出来的味道和模样都与想象中差了许多。 也让宋浅陷入了无尽的忧愁中。 看着桌子上失败的成品,宋浅长叹口气。此时她纠结起来,还要不要尝试。如果尝试下去,浪费的东西会很多,这几天他们都要吃这些东西了。如果不尝试,那么铺子里的甜品样式过于单一,客流量会日益损失。 就在此时,元宝和和宇锦玩乐些跑了进来。看着桌子上的东西,和宇锦二话不说就拿了起来,宋浅还来不及阻止说明,他就已经咬了一大口咀嚼着。 很快和宇锦的面容痛苦的挤在了一起,他急忙将口中的东西吐了出来,万分惊讶地说:“宋娘子,这是什么东西?怎么这个味道。” “这是我要做的慕斯,可是没有材料,味道就怪了许多,但是它是可以吃的。”宋娘子越解释越心虚,尤其是想到自己要把这些吃干净的时候,立马打了退堂鼓不准备再做。 和宇锦悻悻的将东西放下,并且退后一大步,对这些东西望而观之。 元宝知道宋浅近来来因为研究铺子里的甜品十分劳累,便开口给她出主意说:“娘亲,其实您不用想着变着花样做。您辛苦和材料难找不说,就是这价格对普通百姓来说也是笔不小的支出,够他们一家子吃许久呢,如此自然没有多少人买。” 所以不是宋浅做的不好吃,也不是百姓们吃腻了这些甜品,而是价格贵了些。买一次尝尝鲜还可以,老是去买钱包受不住,所以人来人往自然就少了下来。 听了元宝的话,宋浅才恍然大悟。这样不禁觉得她自己太过愚笨,没想到此处。 “那元宝,你说我们该怎么办?”宋浅立起身板来,神色认真的望着元宝,准备聆听他的建议。 元宝红了脸,知道宋浅是真的想听自己说,便开口道:“其实娘亲给元宝做的鸡蛋糕、小面包还有千层酥就很好吃,材料常见而且做法简单,元宝都学会了呢。若是娘亲把这些摆出来卖,顾客们肯定喜欢。” 其实元宝也盘算着,若是宋浅真的每天做这些,那他和阿锦就也有口福可以天天享用了。 宋浅细细将元宝这番话想了一通,觉得很是有道理。她顿时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还揉了揉元宝的脸颊说:“还是元宝厉害,那娘亲就听你的,明日开始多上些小点心。” 这样平价又实惠的食品也能在扩充一部分消费的群体,生意自然而然越做越大。 等稳定下来,宋浅也不想仅仅局限在甜品的领域,可以将现代的那些美食都想办法做出来让百姓们品尝,如此下来生意就能更上一层楼,那么她成为首富指日可待。 这么盘算的宋浅满心欢喜,可是当看向桌子上那些失败的成品后,顿时泄了气。 与此同时元宝和和宇锦似乎猜到了宋浅的小心思,顿时心中打起了警钟,元宝开口说道:“娘亲啊,这些东西就交给您了。元宝相信您,一定能完美的解决这些东西。那我和阿锦就先出去玩了,晚饭叫我们,谢谢娘亲。” 话音落下,二人转身迅速的跑走了。 果然关键时刻还得靠自己。 宋浅揉了揉眉心缓解着疲惫,准备起身收拾干净厨房内的残局时,一个身影遮住了门外投来的阳光。 “王爷,您怎么来这儿了?”宋浅看着厨房里绝对不可能出现的身影在自己面前,难免不可置信,心生奇怪后开口询问。 姬长夜看着惨不忍睹的厨房有些惊讶,嘴角不自觉的抽了抽后,强露出笑容道:“没事,因为在房中听到了动静,所以来看看。” 不会是她因为抢救糊掉的蛋糕时发出的尖叫惊动了他吧?那可就太丢脸了。宋浅露出尴尬的笑容,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自从上次姬长夜提议二人同盟后,宋浅对他也并不在排斥和远离。他们的关系又仿佛回到了过去那般,不亲近却很平静。 虽然姬长夜还想让两人的关系更近一步,但是思来想去后他还是选择乐在其中,不想打破这来之不易的平衡。 “对了,长风前几日回来和我说,你铺子上的人手不够。他不能时刻在铺子里帮忙,若是可以我替你物色个伙计怎么样?”姬长夜闲来无话便想起来了这件事,趁机提议。 因为长风终归是姬长夜手下的人,要保护姬长夜的安慰,兼顾铺子里的生意实在是有心无力。而这和宇锦,自从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后,虽说现在不和他疏远,但是宋浅也不敢多让他好过,怕他累坏身子。 所以铺子里的杂事多,她忙的身心疲惫,就想着找来个伙计分担一下。 不成想这种事长风竟然会告诉姬长夜。 宋浅不想让他插手忙摆手摇头道:“多劳王爷挂念,铺子里忙是忙了些,但是民女可以应付得来,不用请来帮手。”奇快妏敩 重要的是请来了伙计,她还要付工钱。本来铺子里的生意这段时间就不好,一家人还要吃穿用度,虽然有姬长夜补贴着吃喝。但她总归要给元宝攒着上学的钱,所以拿出来那么多,难免心疼。 见宋浅拒绝,姬长夜也没有强求。因为他害怕两人再起了争执,心生嫌疑就不好了。 “那若是宋娘子有需要的话,尽管对我开口便好,不必客气。”他也只能将话说到此处了。 宋浅对他的分寸很满意,便点了点头:“王爷放心吧。这里油烟大,还有些乱。王爷还是快些回去吧,别弄脏了衣裳。”最主要的是,她还要把残局收拾好。 姬长夜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走来的宋浅一步一步逼退到了门外。如此他也不好厚着脸皮再在这里待着,只能转身离去。 看着那背影进了屋子内,宋浅才松了口气,不容多想急忙投入忙碌中。 接下来的几日中,宋浅听从了元宝的建议,将昂贵且制作复杂的甜品做少了些,又上新了便宜实惠的蜂蜜小面包、鸡蛋糕等。 不出半日,铺子里的生意就红火了起来。甚至长队都排出了铺子,街上过往的百姓好奇的看进来,等了解后又兴致勃勃的想要尝尝到底有多好吃,就此又去排队。 “您的小面包,请拿好。”元宝和和宇锦这下忙的不可开交,也让他们暂时放下了对这些的垂涎,专心致志的帮宋浅做生意。 而宋浅正在后院里马不停蹄的做着东西供应,生意这么火爆是她没想到的,她如果知道就早在铺子外挂上告示,说全场限量。 可是现在为时已晚了。 程家的马车停在了铺子外,看着人海涌动的屋内,程温瑜满心疑惑的下了马车。 “这是怎么回事?”明明前段时间前来的时候,还没有这样,发生了什么? 随从的下人听到后前去询问排着队的百姓,回来后将事情原委告知了程温瑜。 “不知这掌柜的用了什么法子,生意竟然如此红火,真是叫周遭的铺子眼红。”下人跟着程温瑜不久,也不知道宋浅是谁,便忍不住的多了句嘴。 听到此话,程温瑜顿时皱起眉头。 看来他还是小瞧宋浅了,不成想她竟然能走到如今的地步,甚至还蒸蒸日上。 不知为何,他竟心生出些许的妒意。 见程温瑜怔神,下人开口唤道:“公子,您说停下来是要进去看看吗?” “等宾客散去些吧。”程温瑜也看见进出店内的都是穿着粗布麻衣的平民百姓,甚者还带着干农活的锄具满身都是泥土,他才不愿沾染这些,所以才要等他们都走了。 下人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却不敢多嘴,安静的候在一旁。 眼见着客人只增不减,材料却见了底,宋浅只能出来对着众人说:“对不住各位了,今日小店的材料不够了,所以请各位明日再来吧。而且从明日起,所有东西都限量销售,先到先得。真是对不住各位了。” 听了宋浅的话,没有买到的人虽然遗憾却也没有办法,只能互相商量着明天早点来。 见铺子里空了下来,程温瑜才前去。 宋浅还没等进后院就听到程温瑜的声音:“宋娘子,许久未见,铺子里的生意竟然如此红火。” “是程公子啊,的确这段时日都未曾见面了。我这新上新了东西,也没想到大家竟然这么喜欢。那里还有些,拿来给程公子尝尝?”宋娘子说着就要去柜台,却被程温瑜叫住。 “不必麻烦宋娘子了,想必你也累了。” 此时的元宝和和宇锦躲进了后院里,手中还拿着剩下的那些食物。 “他怎么来了?看样子就不怀好意。”和宇锦皱着眉头看向满脸笑意的程温瑜。 元宝却对程温瑜尤为满意,听到此话自然反驳:“程公子样子怎么了?” 明明和宋浅面相很和。 第五十九章 石雷受伤 虽然程温瑜面目间满是柔和,但和宇锦还是看出其本质心思不纯,难以揣测。 但是他不想和元宝谈论这毫不相干的人,便拿起元宝怀中盘子上的最后一块鸡蛋糕塞进了嘴里,迅速的跑开了。 “喂!那块是我的!”元宝此时也顾不上那二人在做些什么,转身惊呼一声便追着和宇锦在后院里跑来跑去,势必要教训他。 “程某从外向里看来,来往顾客这么多,想必店内很是拥挤吧?”程温瑜望着周围的陈设,似乎话里有话却让人猜不透什么。 的确因为人太多,所以宋浅将碍事的桌子都挪到了一侧,把地方空了出来。她正苦恼着,要不要将这些桌椅彻底的解决掉。 宋浅点了点头,只觉得空气中十分尴尬。 想到这红火的生意,程温瑜心中盘算起主意,便走上前来对宋浅说:“想必宋娘子也忙不过来,不如考虑找人合作如何?”奇快妏敩 听到这话,宋浅便猜到了程温瑜十分八分的心思,难不成他是想要和自己寻求合作? 果不其然,见宋浅不曾说话,程温瑜便直接开门见山的说:“程某想和宋娘子合作。因为宋娘子有技艺,而程某可以提供铺子和钱财。如果我们二人合作,可以带来更多的好处,不知宋娘子意下如何?” 程温瑜也对宋浅如此红火的生意起了贪念,自然要抓住机会为自己争取谋利。 这种诱惑很大,但是宋浅在片刻思虑后还是出言拒绝道:“程公子的意思我明白,可是眼下我并没有合作和扩大经营的想法,只想把这个铺子做好做大就足够了。至于其他的,还是日后再说吧。” 虽然投入的成本不多,但是风险不容小觑。况且她和程温瑜并不熟知,很难对彼此产生的绝对的信任。所以她没有资本去赌,就只能回绝了程温瑜的邀请。 也许是没有想到宋浅没有被自己开出的条件而诱惑,程温瑜有些惊讶,但很快他的脸上蔓延上笑容,遮掩了眼底不悦的阴鸷。 “既然宋娘子不愿意,程某也不便强求。眼下也没有其他事情,那程某先行告退。”说罢,程温瑜微弓身子作揖离去。 宋浅望着他的背影,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在心头翻涌,不知为何她隐隐觉得不安。 坐上马车后,程温瑜终于露出了阴郁的脸色,连同手指的关节都因为紧紧握住而泛白。 想起往日的种种,和那人本就有意指使他除掉宋浅,程温瑜不禁对不知好歹的宋浅起了杀心。觉得有些事情,不能再被他的心软而牵绊,必须要有一个了断。 于是在回到程府后,他便唤来了手下的暗卫吩咐道:“找机会除掉宋浅和那个孩子,切记不可暴露身份,否则后果你是知道的。” “是,属下谨记。” 目送暗卫的身影消失后,程温瑜轻轻摩挲起茶杯的杯身,露出了让人不寒而栗的笑容。 而宋浅几人对此一无所知。 在打扫干净铺子后,宋浅便带着元宝还有和宇锦一并去集市上购买明日所需的材料。 “我看看还需要买什么,面粉、鸡蛋、绿豆红豆都买了……还需要去买些肉,今晚我给你们做东坡肉吃,怎么样?”宋浅和两人站在巷口,清点好东西后,她突然想起这茬,话落便要搬起面粉前去。 此时的元宝和和宇锦因为拎着这些东西走了大半条街市,早就已经累的气喘吁吁,听到宋浅还有体力去买东西,两个人顿时坐在地上的石头上,说什么也不肯挪半步。 “那你们两个人就在这里等我吧,休息一下。把东西看住了,等我回来找到车在拉回去怎么样?”宋浅也知道两个人辛苦,并没有强迫两个人跟着自己继续行走,只能嘱咐两人。 此时的他们没有心情回应,只能有气无力的招了招手。宋浅见此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没有办法的转身离去。 也许是宋浅刚好赶上了人多的时间,所以好不容易才买上肉从摩肩擦踵的人群里挤出来。来不及歇息,她急忙往回赶,担心着两人会不会出什么事。 当她来到那个巷口的时候,竟然看见石雷正在二人身旁,似乎在询问什么。宋浅回过神来,急忙上前说道:“石大哥,你也来买东西吗?” 元宝和和宇锦正好不知道该怎么和石雷相处,见宋浅回来了就像是看到救星般,眼神纷纷投向她。 石雷望见宋浅后仓皇起身,浑身都是不知所在,语气紧张不自在的回应:“宋娘子,我是来卖野物的。准备回去的时候,看到元宝在这里,没见到你以为出了什么事,刚准备问问你就回来了。” 了解到事情原委后,宋浅便点了点头说:“原来是这样,我也是要去买东西,他们两个累了在这里,我就独自去了。” 天色也已经不早,石雷灵机一动将地上的面袋子抗在肩头上,又拎起一个大箩筐。 宋浅见此一惊忙问:“石大哥,你这是做什么?这东西繁重,别压坏了。” 石雷很是轻松的拿着这些东西,安慰宋浅说:“没事,一点也不重。我怕宋娘子你们拿不回去,就想着帮忙送你们回去。宋娘子别推辞,天色不早快些走吧。” 说罢石雷就拿着东西向铺子的方向走去,宋浅没有拒绝多说的机会只能接受,她招呼着元宝和和宇锦拿上轻快的东西跟了上去。 “这石雷还挺有力气。”和宇锦看着前面二人的背影不禁说道,跟在他身旁的元宝也跟着附和。 正是因为知道石雷对宋浅有意,和宇锦便将这力气归去了蛮力,觉得二人不相配。元宝也是如此,但原因是因为他一心觉得程温瑜才是宋浅最好的人选。 所以两人都时刻盯着他们,不让石雷对宋浅有逾越的举动,如此一路回到了铺子中。 “多谢石大哥,辛苦了。”宋浅把东西安置到后院中后,替石雷端来杯茶水。 石雷看着走近的宋浅十分不好意思,脸不禁红了起来,可宋浅只觉得他这是搬东西劳累的,并没有察觉什么。 “元宝,去叫来阿锦,我们要回去做饭吃了。”宋浅见这里已经没有什么好打扫的了,就准备带着东西和他们离开回家。 而石雷也借此机会说:“天色不早了,宋娘子我送你们回去罢。” “这怎么可以,本来让你帮忙搬东西就已经不好意思了,怎么能再麻烦你?”宋浅急忙摆手拒绝,可是石雷像是已经决定好。 “没关系,反正也是顺路。” 一番推脱下,宋浅只好答应下来。 就在此时,元宝从后院跑来说:“娘亲,阿锦让我们回去罢,不用顾及他。他说他现在非常累,不想再走路了。” 这是元宝刚去房间里找到躺在榻上半梦半醒和宇锦说的话,他本来还想把人拉起来,不成想对方力气太大,他没有办法只能作罢。 宋浅听后几分无奈:“这孩子怎么倒头就睡?”没有办法,就只能他们先回去做饭,等会儿再麻烦长风前来把他扛回去。 这种事已经不止发生一次了,所以宋浅和元宝并没有惊讶,反而很是熟练和平静。 在关好铺子的门后,宋浅和元宝拎着菜篮与石雷并肩而行。 “石大哥进来生意如何?天色越来越冷了,大抵野物不好打了吧?”宋浅为了缓解尴尬,只能有一搭没一搭的找话题。 石雷更加不适应和宋浅相处,只觉得自己连话都不会说了,强定下心神才回答:“是啊,所以这几天都歇在家里。今日运气好,逮到几只野兔子就来卖了。” 此时的三人还不知道,在暗处正有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他们。 就在他们路过偏僻的巷口拐角的时候,三人察觉到身后传来声响,正当他们转身时,一到寒光闪来,是一把锋利的剑刃。 而那人的目的就是宋浅,幸亏她反应迅速,惊险的躲过但还是划破了脸颊。 察觉痛意和落下温热的液体,宋浅反应过来急忙护住元宝,不明所以的看着那暗卫:“你是什么人?” 对方并没有给出回应,而是挥舞着剑刃再次冲来,宋浅躲闪不及只能护住元宝在原地等待下篇。关键时刻,石雷捡起周围的木棍前来迎上了暗卫。 宋浅急忙将元宝藏到安全的地方,转身时看到石雷被暗卫打的节节败退,身上的衣服都被划破露出了血肉模糊。 不容多想,宋浅急忙大声呼救。 终究不抵暗卫,石雷捂着胸口重重的那一刀倒地,视线渐渐模糊起来。他拼尽全力要起身去保护宋浅,可是根本没有力气。 暗卫不再管石雷,而是步步紧逼宋浅,准备按照程温瑜的吩咐解决她。 宋浅害怕的后退,直到身子抵在墙上,再也没了退路。此时的她,依旧没停下呼救。 究竟是什么人要取她的命? 宋浅不想这么死的不明不白,就在此时因为她的呼救,真的引来了周遭百姓的注意,他们纷纷举着火把前来查看。 暗卫见情况不妙,只能咬牙放弃纠缠,转身离去。 宋浅见脱离了危险,急忙冲向倒在血泊中的石雷,百姓们前来见此急忙去找来郎中。幸亏有他们的帮助,石雷才及时的捡回来条命。 而在家中等候的姬长夜见这么晚都不见他们的身影,心中不免担忧起来,忙派长风前去查看。正当他走到半路是,看到不远处赶来马车,宋浅和元宝正在上面。 “宋娘子!” 听到有人叫自己,宋浅忙让车夫停下。见来人是长风后,她松了口气说:“原来是你。”是因为受了惊吓,她险些以为又是哪个贼人,不禁将元宝紧紧的护在怀中。 长风察觉她的异样,又看见躺在马车里浑身是伤的石雷,不禁惊讶的询问:“这发生了什么?” 宋浅摇了摇头回答:“现在当务之急,还是先将石大哥带回家中吧,之后再告诉你。” 第六十章 报酬和封口费 石雷虽说送去郎中那里保住了命,如今却还是昏迷不醒。长风也不再多问,随着马车去了家中后,与马夫小心地把石雷抬到了榻上。 宋浅也已经缓过了神,此时的她已经顾不得身上的尘土,急忙对长风说:“麻烦打盆热水来,再给火炉里添些柴火,快点。” 长风听此不敢耽搁,忙去照做。 虽说他平日里和石雷互相看着不顺眼,可眼下石雷成了这副模样,他也想不到这些,帮着宋浅悉心照顾着石雷。 起初在房中暗暗担忧的姬长夜在听到院子里传来的动静后,赶忙出来查看,不想刚刚踏入屋子内就闻到了浓烈的血腥味。 “宋娘子,这是怎么了?”看清榻上人的模样后,姬长夜不免惊讶,很快心中担心起宋浅和元宝有没有受伤。 此时的宋浅已经用长风打来的热水替石雷擦拭干净,也终于得下空闲来缓神。听到姬长夜问出的问题,便回答道:“石大哥帮忙把东西送回来,不想路上遇到了贼人,为了护住我和元宝,石大哥就被贼人打伤成这副模样。” 现在的宋浅也不敢再回想当时的场景,只觉得后背一阵发凉。提及元宝时,宋浅急忙起身寻找,身旁元宝出了什么事。 最后在长风的身后找到了元宝,她急忙将人儿紧紧地抱在了怀中问道:“告诉娘亲,有没有受伤?” 元宝并没有惊吓过度,反倒十分的冷静,他拍了拍宋浅的后背,安慰道:“娘亲,元宝没事,娘亲不用担心我。”正是因为宋浅及时将他藏了起来,他才没有受伤。 宋浅这才将悬着的心彻底放下。 看着她这副模样,姬长夜心中顿时生出了心疼还有自责。如果他派着人时刻保护着宋浅,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都怪他一时疏忽大意才让宋浅受了惊讶。 长风察觉到自家主子心中的所想,又见他微微凝眉满是忧色,便开口缓和气氛道:“俗话说得好,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这句话出来,似乎气氛更沉闷了。 收到姬长夜和元宝冷漠不解的眼神,长风尴尬的退到角落,决定不再开口。 “他看起来伤的很重,郎中怎么说?”姬长夜不禁开始对石雷另眼相看起来,他原本石雷对宋浅不过是一时的新鲜,没想到他竟然会拼命的保护宋浅和元宝。 还是他小看了人。 宋浅当时还惊魂未定,所以只将郎中的话听清了七七八八,细想起那些话后不禁叹气道:“石大哥伤的很重,郎中只是开了几副药,让回来养着。能不能捡回来一条命,就只能看造化了。” 现在的她万分愧疚,却又无可奈何。 姬长夜想走上前来安慰宋浅,最终又止住了脚步,他不忍心看她这么忧愁自责下去便对长风吩咐说:“去赵流音的院子,说本王想请李太医前来。” 因为赵流音是奉太后之命前来祈福,阵仗十分大,所以什么东西都一应俱全。连同伺候的下人也是如此,这太医李都更是太后钦点随同前来,时刻防备着赵流音生病的。 虽然不再想和赵流音纠缠,但是为了帮助宋浅,姬长夜也只好去叨扰她。若是再发生些什么事情,也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当务之急,就是医治好石雷。 长风应下后马不停蹄的去办。 宋浅见姬长夜开口帮自己,万分感激的起身跪下行礼:“多谢王爷。” “宋娘子这是做什么,快快起来。不过是举手之劳,不必放在心上。”姬长夜上前扶起宋浅,很快心中不免异样起来。 心想着自己帮了石雷,她就行此大礼,平日里她并不是这样的。 而宋浅并没有察觉到姬长夜的这些情绪,而是露出欣喜的模样看向榻上依旧昏迷的石雷,觉得他终于有救了。 与此同时,赵流音院中。 在长风说出要请李都过去时,赵流音随即担忧起来:“为什么要请太医过去?王爷出什么事了?” 此时的她全然没有千金小姐的端庄,正抓着长风的衣袖询问。 长风一边不动声色的起身从她的手中挣脱开,一边回答:“赵小姐不必担心,王爷安然无恙。前来请走太医,是要为一位朋友看病。”他并没有说出石雷的事情,也是为了减少一些麻烦。 赵流音听到关心的人儿没事后松了口气,但很快猜忌着是不是宋浅生病,才让姬长夜不惜动用太医去看病。 如此想着她满心妒忌,但还是面色平和的说:“原是如此,不过李太医近来忙碌的很,恐怕没有时间前去复王爷的命啊。不过若是王爷需要,我倒是可以从镇上找个郎中。” 她才不会让宋浅好过,所以自然不愿意李都前去,哪怕是姬长夜的命令。 赵流音的心思被长风猜的透彻,心中盘算着就想出了法子对付她,于是故作为难的道:“还真是不巧,属下刚来时看着李太医差人去打酒想来有什么用处,不愧是太医啊,什么东西都能用来治病。既然他没有时间,属下也只能回去向王爷复命,就是不清楚王爷知道这件事后会不会大发雷霆,毕竟那位朋友很重要。”说着,他还小心的打量着赵流音。 居然用姬长夜来打压她? 赵流音顿生不悦,长风若不是姬长夜的人,这般威胁她定会被她拉下去打板子。 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她也不好再阻拦,只能露出不情愿的笑容回应:“这个时候大概李太医也没什么事,你就将他带去吧,千万别误了事情。” “那属下在此谢过赵小姐了。”长风不禁暗自窃喜自己这招实在高明。 没有办法,赵流音也就只能心怀怒气,不情不愿的看着长风将人带走。 “真是抬举那个村妇了。”红音也对此心生嫉妒,不满宋浅卑贱的身份居然配得上帝京里太医来医治。 赵流音不耐烦地看向她,将怒气都发泄到了她身上道:“闭嘴!什么时候轮到你开口了。你是想说本小姐在王爷的眼里,连那个村妇都比不上吗?” “小姐,奴婢不是这个意思,望小姐千万别怪罪。”红音急忙跪下来认错,想要平缓赵流音的怒气。 赵流音也不再理会她,满心都是对宋浅无尽的嫉妒,盘算着注意要教训不知天高地厚的她,让她明白她自己配不上姬长夜。 宋浅,我们走着瞧。赵流音心想着。 “娘亲,您不去休息吗?” 摇曳的烛火下,宋浅单薄的背影勉强的坚持守在石雷的床榻前。 元宝在门外看到这一幕不禁心疼起宋浅,推开门走进来后询问。 而姬长夜也在门外,犹豫着要不要进去劝说,因为元宝快了一步就收回了步子。 虽然姬长夜答应找来太医医治石雷,但宋浅想着郎中说的话总觉得心里不踏实,所以想要守在床边,以防止发生意外。 摸了摸元宝的头后,宋浅疲惫的面容上露出温柔的笑容说:“娘亲不累,所以不需要休息。元宝今天被吓坏了吧?快回去睡吧。你已经是男子汉了,不会害怕的对吧。” “元宝当然不怕,就是担心娘亲不好好休息会生病的。”元宝微微蹙眉,眉眼间竟然和姬长夜相象。 无意想到这里,宋浅以为是自己受到惊吓而看错了,急忙强迫自己忘掉这个想法。 就在此时,长风带着李都风风火火的走进了院子中。李都这一路不曾停歇,因为想要跟上武功伴身的长风,险些把药箱扔下去。 还在气喘吁吁中他看到了院子中的姬长夜,急忙跑来跪下行礼:“臣参见王爷。” “李太医不必多礼。这么晚了还叨扰你前来,实在过意不去。现下屋头里有位重伤的人,还请你前去看看。不论用什么方法,都请你务必将他医治好。”奇快妏敩 听到姬长夜的话后,李都自然是义不容辞的领命:“请王爷放心,臣定会拼尽毕生所学医治的。” 现在的他还在惊讶竟然见到了姬长夜,毕竟多年前出事后,谁也没有姬长夜的行踪。如今却叫他看到了,回去后定能炫耀番。 有了姬长夜的吩咐,李都不敢耽误,急忙进了卧房查看石雷的伤势。 姬长夜也走了进来,看着宋浅后出言安慰:“放心吧,李太医的医术在太医院里都数一数二,一定能医治好石雷的。” 宋浅自然是相信这些话的,于是放松下来点了点头。 很快李都就知晓了石雷的伤势,胸有成竹的从药箱中拿出药来给石雷上药。 一阵忙碌后他终于出了卧房,对着等候的几人说:“王爷,此人的伤势不轻,多处伤口都险些伤到致命处,所以昏迷是正常的。如今臣已上了药,再给他喂上几副汤药调理,很快便能痊愈。” 所以石雷是命大,不然此时早就已经…… “如此便好,那李太医把药方写好后交给长风,让他去药房抓药便好。既然不会危及性命,那他什么时候能醒?”姬长夜的最后一句话,也正是宋浅想听的。 李都此时正写着药方回答:“回王爷,最晚天亮了就能醒来。这几日他最好不要牵制伤口,不然很难说能否再医治好。” 将药方写好后,长风接过便没有停歇的去了药房抓药,很是辛苦。 李都又对宋浅嘱咐了些事,就要拿着药箱离开。 “李太医,今日的事还是不要让外人知道为好,还有本王在这里的事情。” 李都听后顿时领会其中的意思,十分识趣地回应:“王爷放心,今晚臣做了什么事,见了什么人都不会有其他人知道。” “那便有劳李太医了。”话音落下,姬长夜拿出一袋沉甸甸的荷包放到李都得手中。 这就算是报酬和封口费。 李都顿时作出惊讶推辞的模样:“王爷,这是做什么?” “李太医不必推辞,这是你应得的。想来长风已经安排好了马车送你回去,若是赵小姐问起,便说是院子里的下人染了风寒。毕竟她是奉太后的旨意前来祈福,不宜担心此事。” 更重要的是,因为此事蹊跷,难说她知道真相会做出什么和说些什么。 第六十一章 难为情 李都在朝廷中混迹多年,自然明白其中的隐情,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他也只能拿钱住嘴。 “是,王爷放心,那臣先告退了。”说罢,便转身向门外走去,身影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姬长夜目送他离去后才转身去了房中,见宋浅还守在石雷的床榻前,便出言劝说:“宋娘子,已经这么晚了还是早些休息为好。李太医说他不会有事,你也不必担心。若是熬坏了身子,该怎么办?”就算她自己不在乎,还有人为她心疼。 宋浅替石雷盖好被褥,并没有离去休息的意思,而是开口回答:“劳烦王爷费心了,这长风去抓药回来,民女还要替石大哥熬药。况且若是他醒了没人在身旁照应,再出了事怎么办?所以民女怎么能安心休息?” 更重要的是,石雷是为了她和元宝才会被伤成这模样,她理当伺候身旁。 知道劝说不动她,姬长夜也只好作罢。也许是明白了自己的心意,他也不曾离去而是陪着宋浅守在此处,而宋浅此时一心在石雷身上,也顾不上他,自然没有多说什么赶他离去。 就这样过了三更天。 长风的动作算是快的,带着几副汤药回来了。 “辛苦你了,我这就去熬药。”宋浅马不停蹄的接过汤药就去了厨房,忙碌的熬起药来。 见姬长夜在此,长风不免惊讶的说:“王爷,您怎么还不去休息?您可千万别熬坏了身子,再牵动了旧疾。” “无妨,我倒是没那么娇弱,连这种小事都受不得。倒是你,跟着忙碌了一个晚上早就累了,快些去休息吧。估计明日有更多麻烦事,需要你替我去做。”姬长夜摆手推开了要扶他的长风,语气难得柔和许多,对长风关心道。 长风自然是不肯,直言:“王爷此话真的见外,属下为王爷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怎么能叫苦?容属下多说一句,这石雷已经无大碍,还有什么麻烦事?”难不成姬长夜是要留他伺候石雷? 想到此处长风自然是不肯,不是因为二人之间的矛盾,而是他自始至终的伺候的人只有姬长夜,怎么能伺候其他人?况且他也伺候不好啊。 对自己的能力,长风还是心里有数的。 看着长风那变幻的神色,姬长夜就知道他心里又在想什么奇怪的事情,无奈的暗中叹气后索性直言道:“因为宋娘子他们遭遇袭击的事情太过蹊跷,想必背后是有人操控。但是此事调查起来不得打草惊蛇,所以本王需要你替我去暗暗调查番。不然,你以为是什么?” 二人主仆这么多年,难道连这小小的默契都没有吗? 长风这才反应过来,觉得肯定是自己这个晚上忙昏了头才没想到这一茬,于是露出难为情的憨笑说:“没什么,没什么。是属下一时间没有想到此处,不愧是王爷,如此足智多谋……” “好了,不必在这里贫嘴了,快点去歇息吧。对了,还是先去看看元宝,想必他受了惊吓也难以入眠。若是他想,今夜你就陪在他身旁罢。”姬长夜想起那半大的孩童,又嘱咐起长风。 长风一口答应,刚想前去又折返回来,小心翼翼地对着姬长夜说:“王爷,陪着元宝的这件事,似乎您比属下更合适对不对?”毕竟二人是亲父子,正好能借此机会拉近二人多年缺失的关系啊。所以不论从何出发,姬长夜都比他适合前去。 姬长夜听此不禁心中异样起来,他何尝不想亲自前去陪着元宝?只是平日里元宝都和他不亲近,甚至有意提防着他。此次更是受了惊吓,若是他贸然前去,再让元宝更加不好受,岂不是将二人的关系雪上加霜? 但是这些话依照着姬长夜的性子,自然是不可能对长风表明的,于是他恢复了往日的冷色说:“让你去就去,怎么这么多话?难不成想让本王罚你,你才肯老实的前去?” 怎么还无缘无故生气了?长风委屈的心想着。 “王爷别动怒,属下这就去。”留下这句话,他转身利索的离开了,不敢再多嘴惹姬长夜不悦。 与此同时,李都也乘着马车回到了赵流音的院子中。本想悄然回去房中,不想刚踏入门槛就被守在外面的红音带到了赵流音面前。 此时的李都早已经疲惫不堪,心里更是惦念着临走时打来的二两小酒,可是面前的人是赵流音,万般着急和不满也只能咽回肚子里去。 赵流音打量着他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询问道:“怎么样?可是那宋浅受了伤?” “回赵小姐,并非是那院中的宋娘子受伤。不过是王爷的贴身下人染了风寒有些严重罢了,王爷礼贤下士,怕他出了事就叫臣去看看。”李都照着吩咐,圆滑的回应着赵流音。 可是赵流音不是好哄骗的主儿,觉得李都所说的很是荒唐,语气里充斥着怒气:“下人?因为一个下人就如此大动干戈,你当本小姐是什么?敢骗我?” 李都心惊胆颤的仓皇跪下,慌不择言的替自己辩解:“赵小姐,臣怎么敢欺瞒您呢?臣所言非虚,真的是王爷手下的下人生病严重,才唤微臣前去的。” 纵然忌惮赵流音,但他还是选择保全姬长夜。 毕竟一个不过是仗着太后旨意,没有实权的永安侯庶女,一个却是大名鼎鼎、德高望重的摄政王爷,这孰轻孰重他拎得清楚。 红音见自家小姐被宋浅气的思绪混乱,便出言劝解:“小姐,这王爷对下人好在帝京时就是人尽皆知。而且李太医说那下人病的严重,这种镇子的郎中都是半路子想必治不好才来请走李太医的。您是奉着太后懿旨前来的,李太医怎么敢骗您呢?” 赵流音终得定下心神,也觉得这几日为了宋浅冲动属实是自降身价,所以很快她就收起了身上的厉气,露出温和的笑容摘下金丝镯塞给李都。 “我近来为祈福的事情操劳没休息好,说的话重了,李太医千万别往心里去。”这李都在太医院的地位她是清楚的,深知不能太过得罪,只好用此办法来弥补自己刚才的冲动。 李都见此满心欢喜,觉得自己今晚是走了大运,连连收财,日后岂不是更蒸蒸日上? 当然,他不能将这等心思形于色,只能故作推脱后收下,还趁机巴结:“臣谢过赵小姐的赏赐,您说您近来休息不好,碰巧微臣那里有几副专治此的药,为您煎来喝上几副,肯定有所缓解。” “那就谢过李太医了,等明日早上再去让红音取来吧,时候也不早了您快回去歇息吧。” “是,那臣先行告退。”说罢,李都便退了出去,回到房中好生端详今日收到的两份赏赐去了。 而这边的赵流音还是对他的话有所怀疑,但是苦于问不出什么,也没有证据就只能作罢。 此事若是有机会,她一定要调查清楚。 在熬好药后,宋浅在姬长夜的帮助下,给还在昏迷中的石雷勉强喂下一碗。 看着姬长夜袖口被撒下的药渍,宋浅急忙抽出手帕替他擦拭,还满是歉意的说:“弄脏了王爷的衣服,王爷别怪罪。” 姬长夜按下她的手,语气柔和的安慰道:“无妨,不过一件衣服不打紧的。” 看到二人无意间接触的手,彼此都很尴尬的悄无声息收回,装作若无其事起来。 姬长夜心中后悔起刚才的举动,以为宋浅肯定将他当作了动作轻浮的登徒子。 而宋浅心中也是万分异样,并不是对姬长夜此举的厌恶,而是难为情。 她这是怎么了?当务之急是要照顾好石雷,不应该想这些不切实际的东西。 自我劝说后,宋浅冷静下来出言打破了二人中的尴尬:“王爷,眼下石大哥已经喝下了药。也许和李太医说的一样,天亮了大抵就会醒来。所以民女一个人留下来守着就行,您还是回去休息吧。” 猛然间,宋浅想起了元宝。 见她起身准备出去,姬长夜猜到了她的心思及时叫住了她的脚步说:“你不用担心元宝,我已经派长风去陪他了,大抵现在已经睡下。你过去,动静大些没准就吵醒他们了。” 听到此话,宋浅才放心的折返回来。看着在微弱烛火下的姬长夜的身影,她莫名的安心起来。 姬长夜又继续说:“如你所说,石雷已经无碍,忙碌了一个晚上你才更应该去休息。” 宋浅定然是拒绝道:“石大哥醒来离不开人伺候,民女还是留下来为好。” 姬长夜暗叹口气,坐下来后心中盘算起该如何劝说宋浅回去。想着想着,他竟然支着桌子睡着了。等他醒来时,外面的天正蒙蒙亮。 烛火早早的就灭了,只留下残蜡勉强看清。 而宋浅也趴在榻沿睡着了。 姬长夜看到后起身将一旁的披风拿来替她披上,动作十分小心生怕吵醒她。 睡梦中的宋浅还微微凝眉,似乎担忧着什么。 姬长夜还想好好看看她的眉眼,就在此时床上的石雷有了动静,悠悠转醒过来。 宋浅被这动静吵醒,见人醒来十分欣喜,很快又担心的追问:“石大哥,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有些渴。”石雷的声音很虚弱,却极力的想要说清楚话给宋浅听,因为此时的他很是惊讶宋浅竟然在自己旁边守着,不禁觉得是自己在睡梦中。 宋浅拿来水给他喝下一些,确认他没有别的不舒服的地方后才放心下来。 姬长夜正站在旁边目睹着这幕,不知在想什么。 “那你再休息会儿,我去做些吃的来。”安顿好石雷后,宋浅正欲离开,突然发现了地上刚刚被自己起身滑落的披风。 当她捡起来时,姬长夜眼底一亮,但是没有说什么。而宋浅看了看披风,又看了看他,很快就猜到了是怎么回事,于是走到他面前。 第六十二章 父子谈话 “多谢王爷,这一夜辛苦您了。王爷有什么想吃的吗?民女一并做来。” 姬长夜本以为宋浅是来做什么的,见与自己所想大相径庭后十分不知所措,支支吾吾半天才说出来一句话:“宋娘子看着办便好,我有些累了先回去休息了。”说罢,他便快步离去。 回到房中后,姬长夜将门紧紧的关上,片刻后才平复下来自己的心情。 姬长夜这奇怪的反应并没有引来宋浅的多想,以为他是真的累了。 走到床榻前,宋浅见石雷安然的睡下,便放下心来去做早饭。因为他受伤其他人也折腾了许久,所以事宜吃一些清淡的东西。 很快她就做好了青菜肉丝粥、鸡蛋羹、各色小菜和早些时候蒸好的奶香馒头。 与此同时,天也大亮起来。 看着睡眼惺忪的长风和元宝从房中走出来,宋浅将粥盛好放下,对着二人说:“快些去洗漱干净,好来吃饭。” “知道了,娘亲。”元宝应下后,拉着险些走错方向的长风去了水池旁。 宋浅正准备将姬长夜这份端去时,身影已经从房中走过来说:“以后不必麻烦宋娘子再送去了,我出来吃便好。”说罢,他就伸手接过食盘放下。 虽然不知道姬长夜为什么突然做这个决定,但是宋浅没有多问,反倒心中莫名几分欣慰。 “出来多走动走动也是好的,那王爷您们赶紧吃吧,我先去看看石大哥。”看着元宝几人落座后,宋浅才放心的端着食盘去了厢房,准备喂石雷吃东西。 进去后便见石雷要起身下床,宋浅急忙上前制止他,故作生气的说道:“石大哥,你这是做什么?要是牵动了伤口该怎么办?” 石雷也因为伤口而疼的紧皱着眉头,听到此话后底气不足的替自己辩解:“我只是想看看自己能否走动,毕竟这小伤……” “什么小伤啊,你因此昏迷了一夜还算是小伤吗?”宋浅边说着,边让他靠着坐好,给他围上了布,以免弄脏衣服。 看着她在忙碌,石雷顿感不好意思的说:“这一夜肯定麻烦宋娘子了,待会我还是回去罢。” 宋浅用勺子舀起粥递到他嘴边,知道他在担心什么后开口安慰:“石大哥你别多想,这次你是因为我才受伤的,理应留下来让我照顾你。” 石雷对宋浅给自己喂饭的举动十分难为情,但是他没有力气去拿勺子,只能全程红着脸。 而宋浅并没有察觉什么,还以为是他不舒服,紧张的要去找郎中来,被石雷出言拦下:“宋娘子,我没事。你能不能帮我给家母捎个信?一夜未归,她独自在家肯定担心。” “石大哥放心吧,我这就送去信。”宋浅的一席话让石雷安下心来,点了点头后又觉得疲惫,便躺下休息了。 “今日铺子就先不开了,长风你若是有时间就去看看,将阿锦带回来。我回村子一趟,也许晌午赶不回来。锅中有饭到时候,热热就能吃,没有办法先委屈你们了。”宋浅在临上马车前,还在不放心的对着长风和元宝说着。 “宋娘子放心吧,真的不用我陪你去吗?”长风将抱着的元宝放下,就等宋浅点头上马车。 宋浅摇了摇头说:“不用了,来往也用不了多长的时间。况且石大哥身边还需要人照顾,你留下来做事我放心,快回去吧别在外面吹风生病,等回来后我给你们做好吃的。”话落,她就进了马车让赶车的马夫出发。 长风只好收回已经迈出的脚步,目送着马车离开后才带着元宝回了院子。 “宋娘子的意思是让我照顾那个猎户吗?”长风这才想起来宋浅的话,犹豫着询问元宝。 元宝点了点头给出肯定的答案:“没错。” 长风顿时五雷轰顶的愣在原地,心想着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他和石雷之前那般不对付,突然进去照顾他,岂不是很尴尬? 如此想着,长风突然将视线落在了元宝的身上,隐隐着不怀好意的说:“元宝,你看咱们两个人的关系是不是……” 元宝很快猜到他的心思,直接径直离开,还留下一句话:“加油,长风伯伯,别忘了把阿锦带回来。”说着,小小的身影就钻进了屋中。 什么关系好,到关键时刻都不顶用。长风无奈的叹了口气,只能认下自己的命。 正如宋浅所说,来往没有多长的时间。很快她就盛着马车来到了石雷家的院子外。石母正在喂鸡鸭,心里还担心着石雷怎么还不回来。 “石大娘。”宋浅在院子外出声唤道。 听到动静的石母闻声望去,见来人竟然是宋浅十分的震惊,心想着她怎么来了。 因为本来就觊觎宋浅的家底,所以石母顿时面露悦色,推开篱笆门将人儿热情的拉了进来,还说着:“宋娘子怎么来了?快进屋里坐。是来找石雷的吧,他这孩子不知道去哪了,一晚上没回来。估计是被野物绊在了山上,过会子就回来了。” 宋浅插不上嘴,只能等石母把她拉进里屋后才得以空子,说出了此行前来的目的:“石大娘,我这次前来就是要告诉您石大哥的事情。” 见宋浅眉眼忧愁,石母顿感不妙,脸上的笑容都僵硬下来,急忙追问道:“是不是石雷出了什么事?宋娘子,你快说啊。” “石大哥昨个夜里为了保护我被贼人所伤,昏迷了一夜,吃了药现下醒来正在我家里。您不必担心,石大哥没有性命之忧。”宋浅满怀歉意的说着。 石母听后,险些昏厥过去,幸亏被宋浅扶住。 她哭喊道:“我苦命的儿啊,怪不得一夜都没有回来,好叫人担心。”宋浅见此心中满不是滋味,替石母拍着胸脯顺了气之后,拿出了事先准备好的银两塞到了石母的手中。 “石大娘,这件事是因我而起。石大哥我会悉心照顾好的,您就放心吧。这是一点心意,您一个人不容易,若是不嫌弃也可以去我那里。” 听到宋浅的话,石母掂着袋子心里的确动心,却转念一想打消了要跟着宋浅离开的想法,抹着眼泪说:“宋娘子,老妇我是信你的,只是石雷在你那里给你填麻烦了。” “石大娘言重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晚些时候,因为石大哥的伤势一时半会而难以痊愈,所以我让那菜贩子再给您送来些米面菜肉,这样您也不必担忧粮食。”宋浅因为愧疚,早就盘算好了这些。 石母对此很是受用,虽然担心石雷,但能得到这么多的好处,自家儿子也能借此机会和宋浅多接触,她自然是万般欣喜。 “那就谢过宋娘子了。” 随后宋浅便要离开,将她送上马车后,石母捧着钱袋就回到屋里小心翼翼地藏了起来。 与此同时,和宇锦也已经被长风带回了宅院。 “究竟发生了什么?”和宇锦见长风一路愁眉苦脸,问什么都不说的架势很是奇怪。于是见到元宝后,便急忙上前来低声询问。 元宝并没有先告诉他,而是神秘兮兮的将他拉去厢房的窗户下,轻轻抬起窗户露出一条缝来。www..Com “你干什么?” 和宇锦想问清的时候被元宝捂住了嘴,并且被示意看向里面。他满脸疑惑的看去,只见长风端来盆温水浸湿了布巾,走到石雷面前生硬的开口:“起来,我给你擦擦脸。” 石雷看见来人竟然是长风时很是惊讶,听到他的话后说:“如果我能起来,就不用你了。” 长风这才想起来他浑身上下都是伤,于是犹豫着要不要把他扶起来,最后他还是没这么做。 石雷就这么躺着被长风擦干净脸和手。 期间水都流进了他的嘴里,惹来一阵不满:“你能不能把水拧干净,我都喝下去了。” “你怎么这么多事?老实点。” “你这难道不是宋娘子擦桌子的布吗?” “是吗?都擦到这个时候了,就这样吧。” 听着里面的吵闹,和宇锦和元宝悄无声息的离开了窗户下,不想转身迎面撞上了走来的姬长夜。 “姬大哥,我们什么也没干。” 听到和宇锦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话语,元宝十分无奈,随后面色冷淡的看向姬长夜。 姬长夜自然知道两个人在一起不会做什么好事,尤其是有和宇锦。但是他并不是前来询问这件事的,他看着元宝对和宇锦说:“我找元宝说些话,你先去做自己的事情吧。” “好的……”等会,他什么事也也没有啊。和宇锦已经准备转身离开时,突然反应折返回来。 元宝听到此话只是站在原地和姬长夜相视着,似乎并没有想要和他离开的意思。 若是长风在这里,肯定会说他们两个一模一样。 最终先是姬长夜不想僵持的挪开了视线,转身向自己的房中走去。和宇锦不明所以得看着,以为姬长夜改变了主意不想聊,不想下一刻元宝就跟了上去。 “哎!那我怎么办。”和宇锦无所适从的站在原地,看着二人的背影顿感落寞。 说到最后,还是只留下他孤身一人。 而姬长夜和元宝对身后的一幕一无所知,只是默不作声的一前一后来到了房中。 “王爷有什么事情吩咐便是。”这是宋浅交给他的,虽然元宝照做了,但是心里还是认为姬长夜和那些有钱变坏的男人没有两异。 早就想到元宝会和自己这么疏远,姬长夜并没有惊讶,而是从容的坐下后回答:“昨夜你受惊了。” “多亏了娘亲和石伯伯护着,没有受惊。”元宝没想到姬长夜会问这个,如实的回答着。 这让姬长夜不禁忆起自己儿时,那时的他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就连他们眉眼间都很相像。 “若是我早些时候派人跟着你们,保护你们就不会出这种事情了。” 听到此话,元宝以为姬长夜不过是在装模作样,便没有开口回应。 见他不说话,姬长夜收起自责,从身后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 第六十三章 石雷的心意 望着递来的木盒子,元宝迟疑不决的接过,开口问道:“王爷,您这是干什么?” “早些时候就备下了这玉佩,一直没有机会给你,今天正好得了空。” 盒子里是一枚麒麟样式的白玉,看起来质地晶莹剔透,不含半分杂质,属实为上等精品。 听闻是送与自己的,元宝当下将盒子退还回去,起身恭敬地说道:“王爷,娘亲说无功不受禄,草民并未做什么,就得来王爷这么贵重的赏赐,实在是受不住,万分惶恐。” 姬长夜起身将玉佩取出,绕过面前的书案,亲手替元宝别在腰间说:“你娘亲教导的不错,但是我送你的这枚玉佩不同,没有受不受得住一说。” 毕竟他们二人父子同承一条血脉,姬长夜内疚多年来从未关心过元宝,所以今后想多多弥补。现在的他不知该做些什么,也就只能送些东西表表嘱咐。 而元宝听到他的话更为诧异,不清楚他究竟想要表达的意思是什么。 知道自己说的话模棱两可会引来元宝怀疑,姬长夜便很快想出谎话来解释道:“这玉是我之前在庙里求来的,能保佑人平安富贵,所以不同。你也不必推辞,不过是个玉佩罢了。既然你还将我看做是王爷,就更不应该违背我的意愿是不是?” 为了防止元宝拒绝,姬长夜无奈之下只能搬出自己的身份,“强迫”元宝接受。 这种解释不算太牵强,元宝听后犹豫着最终接受:“多谢王爷的赏赐。” 姬长夜直觉得这声“王爷”听得刺耳,但是眼下却没有办法去改变,他只能强颜欢笑的回应:“不必多礼,没什么事了,你去玩吧。” 见元宝正要迈出门槛时,姬长夜忽然间又想起什么,叫停了他的步子说:“这件事还是不要告诉你娘亲为好,不然这东西恐怕就送不出去了。” 若是让宋浅知道,肯定想尽一切办法把玉佩送回来,不肯收下所以断然不能让她知晓。 元宝心中也是这么想的,虽然心中有些许不安,但还是点了点头。 等他来到院子中时,宋浅正巧从外面下了马车走了进来,元宝急忙捂住了玉佩,准备悄悄离开。 “元宝,你怎么了?”宋浅却发现了元宝这一举动,有些奇怪的走来问道。 元宝故作从容地摇了摇头,想出个理由为自己开脱说:“没什么娘亲,我是要去找阿锦呢。” 宋浅并没有深究元宝在藏什么东西,把装菜的篮子放下后,拿出糖葫芦和两包点心递给了他:“去和阿锦一起吃吧。” “谢谢娘亲!”元宝接过东西后急忙离开,生怕再停留一会儿就会被宋浅看出破绽。 等宋浅进去厢房时,便看到长风正坐在桌前支着脑袋小憩,而石雷则是无趣的靠在床榻上。 知道长风忙了一夜没有休息好,宋浅便放轻了动作害怕吵醒他。石雷发现了她的身影,一时间便要下床迎上来,宋浅见状急忙上前制止:“小心牵动伤口。” 动静惊醒了长风,看清宋浅时他慌忙起身说:“宋娘子,你回来了。”同时心中还后悔,自己怎么就睡了过去。再看石雷平安无事后,他才松了口气。 “我也是刚刚回来,辛苦你了,快点趁着空闲去休息吧。等会吃饭的时候,再叫你。” 听到宋浅的话,长风觉得自己要是离开,便真的难为情。看出了他的心思,宋浅出言安慰:“眼下没什么打紧的事情,你尽管去休息便是。就算你就在这里,也帮不了大忙。与其在这里耗费时间,还不如去休息休息呢。” 这话算是让长风定下心神,安心离开了。 石雷已经能抬手,便接过了宋浅递来的茶杯。 “我回村子里告诉了石大娘你受伤就在这里的事情,石大娘很是担心你。我本想着她孤身一人在那里若是出了事就不好,便想让她一并前来。大抵是老人家不愿意,我就留了些钱财,又叫人送去米面菜肉,这样就能饱腹了。”宋浅将自己此行的事情说了出来,是想安慰石雷不必过于忧心。 听到宋浅做了这些的石雷万分感动,又觉得难为情的说:“多谢宋娘子了,你能回去替我捎个信我就已经感激不尽了。还让你留下钱财,这让我如何报答啊?” “石大哥说的这是什么话?你的伤是因我而起,做这些都是应该的,何谈报答?”宋浅急忙说。 石雷看着扶着自己躺下又在屋内忙碌的宋浅,几次三番想要开口表明自己的心意,可都是欲言又止,心想着太过急躁,会物极必反。 还是要找个好时机。 通过宋浅接连几天悉心的照顾,石雷的伤势有所好转,已经可以下地走动。 入夜,宋浅照旧替石雷铺好床铺,起身对身后的他说:“这几日天寒风大,我将火炉就放在里屋,若是夜里灭了就辛苦着自己添些柴火。”毕竟现在石雷已经可以自理,她就不便日夜照顾着。 见宋浅正要离去,石雷出言叫住了她:“宋娘子,我有些话想说给你听。” “什么话?石大哥直说便是。”宋浅转身看向他,疑惑他有什么问题。 “宋娘子,其实在许久前我就对你有意。不过一直没有说出口,这几日我受伤劳烦你照顾,我也想明白了一件事。若是有些话不及时说出口,等出事的时候就会后悔了。我后怕过若是那日我没有福气丧命,就永远说不出我的心意了。”石雷在犹豫不决后,最终将压抑在心底的话说了出来。 而宋浅猛然间听到他这些话竟然有些不知所措,怔楞的望着他。 石雷见她不说话便继续开口:“我知道现在你富贵了,身份也和之前不同,大抵是看不起我这个猎户出身的。不过你只要知道我的心意便足够了,若是我石雷这辈子有福气,能得到宋娘子的心再好不过。” 最终他还是不忍心听从石母的话去欺骗宋浅,又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让他放下了之前的成见,态度十分的诚恳的表明自己的心意。 听到最后几句话,宋浅的确心中一惊,感知到了石雷对自己是一片真心的。那她该不该答应? 在这个世代里,她寡妇的身份足够扎眼,处处都是被指责戳脊梁骨的下场,而且没有人护着,实在是举步维艰。石雷虽然是猎户,不曾富贵是个糙人家,也只能勉强解决温饱。但是为人算老实,找他搭伙过日子是个不错的抉择。 那姬长夜呢?他贵为王爷身份,宋浅自然是不敢有不切实际的想法,况且与他在一起难免会被牵扯到皇家恩怨中,性命堪忧。种种下来,注定他们只能是过路人,不能有交集。 所以答应了石雷,不仅能有安生的日子,而且也能杜绝宋浅那些异想天开的想法。 见宋浅不曾言语,石雷便觉得是自己唐突吓到了她,心中猜想着宋浅肯定会拒绝,于是略显失落的开口说:“宋娘子这些话若是你不想听便不要往心里去,今夜是我唐突了。我打算明日就离开……” 经过一番挣扎后,宋浅打断了石雷的话,那双眼睛望着他十分淡然的说:“石大哥,今夜你的话很是诚恳,我听出来了。我很是感动,在这世道下,你没有嫌弃我们孤儿寡母,还处处帮着他们。所以这件事我会细细的考虑,再给你答复。” 宋浅并没有当下答应石雷,而是想再给自己一些时间考虑。因为她害怕因为自己的一时冲动和目的,而伤害了石雷还有违背了自己的真实意愿,从而后悔也来不及了。那样,对他们彼此都不公平。 听见宋浅并没有拒绝自己,石雷眼底满是欣喜,险些连话都说不出口了,定下心神后他回道:“多谢宋娘子,我可以等,等多久都可以。” 他不敢相信,心许多年的人儿真的答应下来。既然这么多年都等了过来,也就不差这点时间。 石雷的迁就和真诚似乎给了宋浅答案,她垂下眼眸快步转身离去,也许是怕再多看几眼,就会影响她的理智,从而意气用事。 回到自己的屋子里,宋浅久久未曾平复。她未曾点燃烛火,迎着惨白孤寂的月光坐在桌前,细想着刚才所发生的事情。 她来到这个年代后,所经历的一切事情似乎都在告诉她,她不得不接受这个世代的陋习和生活。去找个靠得住的男人撑起门楣,才能安生过活。 只是她并不想屈服,可还有什么办法? 没有睡下的元宝看见宋浅眉头凝起,满脸的忧愁便猜到她是遇到了烦心事,于是下了床榻走到她身旁问:“娘亲,您怎么了?为何还不休息。” 听到元宝的声音,宋浅才回过神来。 “元宝,记得娘亲往日和你说过,只有两情相悦的人在一起才会开心的话吧?” 元宝很快明白了宋浅的心事,握住了她的手似乎是在安慰:“娘亲,我记得。其实你做什么事,元宝都只希望你开心就好,其他事情都不在乎。” 一股感动涌上心头,宋浅摸着元宝的脸颊,将自己心里话说了出来:“娘亲经历了这么多,也知道有些想法在一个顽固的世代下就是不切实际。娘亲觉得是时候给你找个爹爹了,有他在咱们的日子会好过,对不对?”她还是想听听元宝的心思。 “娘亲,是不是石伯伯和你说什么了?”元宝见宋浅这副模样,不禁心疼起来。 宋浅默认了他的话。 “娘亲,咱们现在的日子就挺好的。元宝一定能保护好娘亲,赶走坏人。所以娘亲不必为了那些世俗的规矩而委屈自己,这样元宝也会心疼和内疚的。娘亲放心吧,不论发生什么事情,元宝都会永远陪在娘亲身边,不让您受欺负的。” 知道宋浅想要答应石雷是为了他们以后的日子,但是元宝并不想看着宋浅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 第六十四章 宋浅的心意 听着元宝的话,宋浅突然觉得喉咙哽咽,心中欣慰元宝长大心智成熟,处处为她着想。 但是这件事她已经下了决心,并且答应石雷会慎重考虑给出答复,所以不论如何她都要给出两全的结果。 宋浅想,也许试着和石雷相处,将他接纳进自己的生活中未尝不是件好事。 谁让她活在这个世代中呢? 暗暗做了决定后,宋浅轻轻抚摸元宝的脸颊说:“娘亲知道元宝会保护好娘亲,谢谢你。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吧。明天我们还要去铺子里呢。” 因为石雷的伤势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所以宋浅也打算两头跑,重新开张铺子的生意并且照顾石雷。 元宝不清楚宋浅是否真的放弃了这个想法,犹犹豫豫地点头上了床榻,乘着月色进入了梦乡。 次日,宋浅早早醒来做好了早饭。在二人吃完自己的那份后,她便挎上篮子带着元宝向外走去。 “宋娘子,你和元宝这是要去铺子里吗?”长风从房中出来时,瞧见宋浅和元宝正要离开,便奇怪的询问。 “是啊,铺子好几天都没有开张了,总不能将生意如此荒废下去。桌子上有我做的早饭,你们自己张罗着吃。对了,我还给王爷和石大哥做了药膳,麻烦你送去给他们。”宋浅停下身子应道,顺便嘱咐起长风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长风一一点头,随后略显担心的问:“宋娘子,要不您晚些走等等我,我陪着你们去。不然路上再遇到什么意外,我也能保护你们。” 知道长风在担心什么,宋浅便安慰他说:“不用了,你还是在家里照顾好王爷和石大哥吧。这光天化日的也没人敢明目张胆做什么,我和元宝早些回来就是了,就不麻烦你了。” 长风还想争取一下却被宋浅摇头相拒,无奈之下只好顺从她的意愿。 就在此时,石雷和姬长夜近乎同一时刻踏出屋门,瞧见了要出门的宋浅和元宝。 空气中似乎暗流涌动着一丝比较的气息。 偷偷瞥过彼此后,姬长夜抢先一步开口道:“宋娘子,不然还是叫长风陪你去吧。家里的事情不用你担忧,我们可以应付。”还着重强调了家里两字。 石雷自然也不甘示弱,拖着还不利索的身子走上前来两步说:“宋娘子,我陪你去吧。遇到危险,还能再保护你一次。”这句话似乎在告诉所有人,自己已经保护过宋浅并且还能一直保护。 知道两人之间暗暗较劲,长风怕物极必反惹来宋浅的动怒,便主动提到:“既然宋娘子不想人陪同去,就顺着您的愿。不过回来的时候,要我去接你,这样大家也都能放心。” “长风说的不错,时候不早了,你们早些用膳别等凉了对身子不好,我和元宝便先去了。”宋浅不想再看他们争执,于是急忙离开。 见彼此都没有得到好处,也算是安慰。姬长夜和石雷相视一眼后纷纷转身回了屋子。 而才出来的和宇锦还睡眼惺忪,正巧碰见此幕,不明所以的看向长风问:“发生什么事了?” 难不成他们打了一架?那姬长夜的身子骨怎么打得过身材魁梧的石雷啊。可转念一想,此刻的石雷受伤,手无缚鸡之力败给姬长夜也没什么。如此和宇锦便自顾自的幻想了场戏。 “回王爷,如您所想。”犹犹豫豫长风还是模棱两可的回答了和宇锦,因为他也不清楚该如何解释这件事情。总不能说姬长夜和石雷争相在宋浅面前表现,却打了个平手吧? 那岂不是有损姬长夜的名声。 和宇锦对长风的回答十分震惊,不敢相信自己居然猜对了,两人真的打了一架。 “姬大哥可以啊。”和宇锦不禁心中对他的敬佩更深几分。 长风自然不知道他怎么想的,心里正盘算着该怎么帮姬长夜打败石雷。 因为他们之间暗波涌动,所以为了避免出什么事端,长风都尽量不让二人相见。 “王爷要去做什么?吩咐属下就是了。”长风正陪着姬长夜读书,见他起身向外走去,急忙上前挡住门口问道。 见他这么反常的举动,姬长夜微微凝眉说:“我出去走走,你这是做什么?” 长风尴尬的收回拦下的胳膊,笑道:“没什么,没什么,王爷您请。”话音落下,他又跟在了姬长夜身后,有寸步不离的架势。 石雷此时也拄着拐杖从房中走出来转转,与姬长夜正撞上了。空气中顿时弥漫起尴尬的气氛。 “姬公子。” 石雷并不清楚姬长夜摄政王的身份,所以还以为他是个富家子弟,并没有忌惮。 长风忐忑的看着两人,准备随时应对突发状况。 “石兄弟,近来感觉如何?”姬长夜望着他,几分真心的关切的询问。 听到他们对彼此的称呼,长风不禁怔楞。 怎么还称兄道弟上了?怎么和他想的不同? 石雷一瘸一拐的走到姬长夜面前,面色已经比之前好上许多,他回应道:“宋娘子都和石某说过,是姬公子请来郎中开了药方,石某这条命也要多亏了姬公子,当是感激不尽。” “石兄弟言重了,毕竟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不能眼睁睁见人不救,实属是举手之劳。” 这种事情对姬长夜来说不过是小事一桩,自然不足挂齿。 石雷听出了姬长夜话中的意思,本以为自己落了下风,突然想起昨晚的事情便微微笑道:“说来惭愧,石某正有一事烦心,不知能否请姬公子指点一二?” “但说无妨。”此时的姬长夜还没有猜到石雷接下来想要说什么,心中不免疑惑。 得到了自己的目的后,石雷也不拐弯抹角直言道:“昨夜石某向宋娘子表明了心意,但是宋娘子只是说会仔细斟酌并没有明确给出答复,现下石某苦恼不知宋娘子的心思如何,可能请姬公子指点指点?” 此话一处便犹如五雷轰顶落在了姬长夜和长风,还有出来找东西吃的和宇锦头上,三人怔楞在原地震惊的望着石雷。 “你说什么?宋娘子接受了你的心意!”不等其他两人开口,和宇锦就抱着栗子饼快步走了过来。 石雷对突如其来的他一时没反应过来,木讷的点了点头后又摇头。 但是这个现在已经不重要了。 他们群在意的是宋浅表示会考虑,那就代表宋浅有可能接受石雷。 那姬长夜岂不是危险了? “怎么可能?你是不是伤好了也糊涂了?我和你说有些事可不能胡说啊,祸从口出知不知道?”虽然和宇锦从前觉得宋浅的身份配不上姬长夜,但是如今却觉得她和姬长夜很是相配,自然反应大了些。 第六十五章 他怎么娶到夫人的 不过石雷总是快姬长夜一步,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来到了宋浅面前,满心欢喜道:“宋娘子,你回来了。”其实他也想问清楚,宋浅是否想明白了。 宋浅见到他难免想起昨晚发生的事情,不免几分尴尬的笑着应道:“哎,回来了。石大哥你伤还没有好利索,这外面又吹风,别染了风寒。” 站在门前的姬长夜听到宋浅这么关心石雷,不免心中异样起来,望着他们二人的方向微微凝眉。 长风当然要为自家主子着想,便急忙上前接过宋浅手中的菜篮,直接将石雷的身影挡住说:“宋娘子,今晚要做什么好吃的啊。” 宋浅并没有注意到长风的这点小心思,顺着他的问题回答说:“我去集市上买了新鲜的羊肉,这天气凉了给你们做羊肉汤。还买了红薯和玉米,等吃过饭后烤了吃。” 听到今晚有美食可以吃的时候,和宇锦欢喜的从房中走了出来。当看到元宝时,他顿时想起来了之前和长风商量的对策,于是悄无声息的靠近了他。 元宝发现和宇锦的不对劲,直言问:“阿锦,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被发现的和宇锦尴尬的干笑两声,抬眸间对视上长风的视线,对方好像在说让他赶紧上,赶紧问。 你怎么不上?和宇锦心想着。但是因为这个主意是自己提出来的,他只好硬着头皮的将元宝拉走说:“我肩膀有点不舒服,你过来帮我捏捏行吗?” “那走吧。”元宝很容易的答应了他的请求,跟着他去了房间。 见人已经得手,长风也要完成自己的人物了。将菜篮归还给要去厨房的宋浅后,他突然转身架起了石雷的一边肩膀说:“石兄弟,宋娘子说的不错。眼下你的身子骨还是要多休息为好,我扶你进去。” 话音落下,他还递了一个眼神给姬长夜,示意他抓住和宋浅的独处机会。 宋浅见二人不似从前那般的剑拔弩张时,莫名欣慰起来。不在多说什么,就要去做晚膳。 领会长风的意愿后,姬长夜微微颔首随后跟着宋浅的脚步要去往厨房。 见二人的身影消失后,长风松了口气。 而不明所以的石雷因为长风突如其来的关心变得不知所措,反应过来时急忙挣脱开他的手说:“你这是做什么?”www..Com “我扶你进去休息啊。” 做戏要做全套,纵然心虚长风还是这般说着。 石雷听到此话一惊,但还是不相信长风会对自己这么好,于是自顾自的要向厨房走去。 长风见姬长夜和宋浅两人独处的机会要被搅和,急忙上前架住石雷,凭借力气将他带回了他的房中,还说着:“这是为你好,赶紧进来吧。” 石雷就这般稀里糊涂的被带了进去,挣扎不得。 和宇锦和元宝早就去了厢房中,见和宇锦像是个没事人般在屋里踱步,元宝就意识到他肩膀酸痛是假,想把自己诓骗来是真,于是起身便要出去。 和宇锦见状急忙将他拦下:“你要去哪啊。” “你把我带这里来是要做什么?还是有什么话要和我说。”元宝还要帮宋浅去洗菜,着实没有余力陪着和宇锦打哑语,便想催促他赶紧说出自己的目的。 这下子真的是赶鸭子上架,眼看着到了这个份上,和宇锦也只能问:“我近来见宋娘子些许不对劲,可是发生什么了?你别多想,我只是问问。” 他这此地无银三百两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所以元宝直接拆穿了他话中的意思:“你是不是知道我娘亲被石伯伯表明心意的事情了。”毕竟这几天能让宋浅烦心的只有这一件事。 和宇锦还想辩解番,但是看元宝的神情就知道自己的心思被一览无遗,索性直接问:“那宋娘子可是答应那个猎户了?” 知道这件事告诉和宇锦也无妨,元宝就说了实话:“眼下还没有答应,但是我娘亲说会考虑,七八分就是想答应下来了吧。我劝她仔细想想,可是这个世道对我们这般人不公,娘亲说只有这样,才能保全我们平安无事的活下去。”说罢,又听到一声叹息。 没想到石雷说的竟然是真的。 和宇锦顿时如坐针毡起来,心想要赶紧把这件事情告诉姬长夜才好,否则就来不及了。 元宝还想向和宇锦倾诉些什么,可抬眼之际就看到他快步走了出去。 果然还是靠不住。 与此同时的宋浅也发现姬长夜跟自己来了厨房,有些诧异的问:“王爷来这里做什么?是不是饿了,但恐怕还要等会儿。” “不是,我前来是有些话想和宋娘子说。”姬长夜想问清楚石雷所说的究竟是不是真的,宋浅的心意又是怎样的,可是话到嘴边就难以开口了。 宋浅放下手中的柴火,露出副认真的神色看向姬长夜说:“王爷但说无妨。” 正当姬长夜心里打了退堂鼓的时候,和宇锦从外面探了头说:“姬大哥,我能和你说点话吗?” 宋浅收回视线,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而姬长夜不明所以的跟和宇锦来到外面,想问清楚他又要做什么。 而和宇锦看清四下无人后,急忙用仅有他们二人的声音对姬长夜说:“我刚问了元宝,知道那个猎户说的都是真的。所以姬大哥,你要赶紧做些什么。” 再犹犹豫豫,宋浅就要被别人抢走了。 这番话将长风所安慰他的话都否决了,姬长夜再次生出几分嫉妒之意。在和宇锦眼神鼓舞士气下,转身走进厨房。 望着这坚定的背影,和宇锦不禁感叹不愧是曾经威风凛凛的摄政王。 长风将石雷锁在了房中后,急忙赶来和和宇锦一同躲在厨房窗户底下,听着二人的对话。 在得知石雷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够,长风也气不打一处来。心中想着姬长夜一定要抓住机会。 见姬长夜又回来,宋浅就知道他一定有什么重要的话要对自己的说。 “宋娘子,这几日你辛苦了。” 听到这不痛不痒的一句话,和宇锦和长风相视一眼,默契的都想进去帮姬长夜说清楚。 宋浅但是不以为然,以为只是闲聊的客套,于是回应道:“算不上辛苦,毕竟有些事也是因我而起,我应该做的。” “那石雷的伤势如何了?若是药不够了,我好叫长风再去抓些来。”姬长夜一步一步的询问着。 宋浅想了片刻回答:“已经快要痊愈了,不过是有些重伤的地方还要再养养。药还有些,够吃了。” 听到此话,姬长夜松了口气,因为他之前已经盘算好了对策,只要知道石雷的情况就可以实施。 “那便能让人放下心来了。宋娘子,我看你要照顾石兄弟,还要顾及铺子的生意太过辛苦。正巧我请来了位郎中,医术不及李太医却也赫赫有名,可以顺带给石兄弟照料着。这样,你也能轻松些,不耽误生意。不知道宋娘子意下如何?” 宋浅不知道姬长夜的真实目的是什么,可他这番话确实让人动心,但是还有些犹豫。 毕竟石雷是因为自己受伤的,若是自己不照顾他,把他给别人照顾,岂不是没有愧疚的诚意? 在窗底下的长风起初有些不解,觉得姬长夜一定是糊涂了,不然对石雷这么好干什么?还凭空说出个郎中出来,要照顾他。 但很快他就想明白了,姬长夜这是想让石雷彻底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减少他和宋浅相处的机会。这一招,实在是太妙了。 “你快去劝劝宋娘子,不然她可能不答应。”和宇锦听到里面的声音静下来觉得不对,急忙让长风进去配合姬长夜。 长风听从他的计策,假意前来看看听到了二人的对话,于是对宋浅说:“宋娘子,我家王爷说的不错。让郎中顺带照顾着石兄弟,一来对他的伤势有好处,二来也能让你放下心来关心铺子生意,岂不是一箭双雕,多好啊。” 虽然不知道长风怎么突然出现,但姬长夜对他这副反应很是满意,于是在他话音落下后,急忙转头看向宋浅,等待她的反应。 “这么说也是有几分道理的,那就按王爷说的办吧,晚些时候告诉石大哥一声。”宋浅仔细想了想,最终答应下来。 见目的达成,姬长夜顿感神清气爽。 可是和宇锦和长风还是觉得他的手段太过烦琐。 “姬大哥他之前那几个夫人都是怎么娶到手的?”和宇锦和长风趁姬长夜回了房,在外面商量起怎么帮衬他,和宇锦莫名就想起了这个问题。 毕竟他之前都能娶到夫人,怎么还是这么迟钝。 长风听后急忙做出噤声的手势,生怕里面的姬长夜听到什么,确认无碍后才对和宇锦说:“王爷啊,这件事千万不能在我家王爷面前提起啊。其实那几位夫人也都不过是素未谋面的联姻罢了,我家王爷对她们都是愧疚,对宋娘子是不一样的。” 前几位摄政王妃都无故暴毙身亡,因为不相识所以姬长夜更多的都是愧疚,毕竟她们是被自己命格克死的,根本谈不上爱。 听到此话和宇锦也算明白了,无奈的叹气摇头:“他要是把朝政上的本事用到这件事上,估计摄政王妃的位置早就有人坐上了。” 长风同样叹气,谁说不是呢。 晚饭后,宋浅果真向石雷提起这件事情。 一听这件事是姬长夜出的主意,石雷立马知道他这是在报复自己,自然是不愿意。 “宋娘子,还是不要麻烦了吧。” 宋浅以为他是难为情,便安慰他说:“石大哥不必觉得麻烦,有人照顾你我也能放心不是?那这件事就这么说定了,别推脱了。” 话落她便起身收拾桌子上的碗筷离去,石雷想再说什么都没有了机会。 就在此时,他看到了姬长夜身影在外面出现,脸上还隐隐着得逞后的笑意。 第六十六章 做的手好局 “姬公子当真是做的一手好局。”石雷不禁面色冷沉下来,语气怪异的说着。 他认定是姬长夜在背后挑唆,才会让宋浅答应这件事,从而作梗了他们的见面。 姬长夜对他不满的态度不以为然,很是淡然的回答:“石兄弟说什么,我为何听不明白?听闻这位郎中很会调理身子,找他来照顾石兄弟,不出几日便能痊愈。那时,岂不是最好。” 见他这副理直气壮,假意为自己好的模样,石雷气不打一处来。 石雷刚想出言戳穿他虚伪的面孔时,宋浅悠悠走来,看到二人同处一室没觉得什么,还嘱咐道:“二位还是抓紧回房吧,我见这夜里怕是要下雨呢。” 此时外面的月亮被厚重的云雾遮住,更比往日阴沉不少,看来真的会下雨。 石雷到嘴边的话被咽了回去,故意忽视掉姬长夜后走到宋浅面前说:“宋娘子,不知昨夜的事……”考虑的怎么样了。 察觉到他要说什么,宋浅急忙制止他,眼神瞥向姬长夜,生怕他知道些什么。 毕竟姬长夜可能会做出什么事来,那时候宅院里就没有安生时候了,宋浅可不想这样。 姬长夜微微凝眉望着二人,心中又升起几分妒忌之意,不悦的看向石雷。 “石大哥,今日我上街给你买了双鞋,很是厚实,以后等你好了也能穿着去打猎,就是不知道合不合脚。”宋浅急忙开口岔开话题,因为心虚的低下头不敢看二人。 石雷虽然因为没有说出口气到姬长夜,但知道宋浅关心自己后也十分欣喜说:“多谢宋娘子,只要是宋娘子送的,怎么着都合适。” 听到这句话,宋浅险些绊倒。 而姬长夜和外面偷听的长风和和宇锦,脸色都异样的难看。 “姬大哥也赶紧说啊。” 和宇锦的语气里既有对石雷的不满,也有对姬长夜的恨铁不成钢,十分着急。 相比之下长风就冷静多了,毕竟自家主子的性子他还是很了解的,知道就算是天被捅个大窟窿,他也说不过石雷。 但这就是问题所在! “石大哥,你快去试试那鞋子吧。”宋浅尴尬的笑了两声,随后打破尴尬,催促着和石雷一并离开。 等二人的背影远去后,长风和和宇锦急忙踏入门槛,准备给姬长夜出谋划策。 和宇锦率先说道:“姬大哥,想要哄女人开心不能单靠嘴上说说啊,你怎么着也得买东西意思意思不是?”况且姬长夜还是摄政王爷,买点珠宝绰绰有余啊。 长风立马在一旁附和:“王爷,晋王爷说的不错啊。属下看镇上东边那家就不错,花式技艺不比帝京里差。”既然说不过石雷,就从其他地方碾压他。 听着二人一唱一和,姬长夜思虑片刻后开口说:“宋娘子会收下吗?”这才是重中之重,二人瞬间闭上嘴,因为宋浅真的有可能不收。 那还能有什么主意? 三人再次陷入沉思中,突然和宇锦想出了主意说:“姬大哥,不如你带着宋娘子去吃饭,就你们二人。到时候我和长风替你们布好景致,等气氛烘托到刚好的时候,你就和宋娘子表明心意如何?” 他对自己的这个主意十分自信,觉得任谁也不会拒绝。姬长夜认为还不错,还不等他多说什么,长风就与和宇锦一拍即合双双决定此事。 姬长夜不禁又担忧起来,怕此事不成,反倒引来宋浅的厌恶,那岂不是功亏一篑? 知道他的担忧后,和宇锦自信的拍了拍胸脯保证说:“姬大哥,我做事你还不放心吗?包在我和长风身上,那时你只管说该说的话就行。” 因为是你们做事,所以我才不放心。姬长夜心想着,却还是感激二人为自己操碎了心。 与此同时,宋浅和石雷来到了房中,自然不知道三人在那处房里密谋着什么。 “石大哥,你快试试,看看合不合脚喜不喜欢。”宋浅将放在床榻下的一双棉鞋拿出来递给石雷,满心期待的看着他穿上,问道。 石雷之前因为上山打猎舍不得,也就没有穿过这么贵重的鞋,而且又是宋浅送的,便觉得不好意思起来说道:“宋娘子,这么贵重的东西我不能收,谢谢你。”话音落下还想脱下来还给她。 宋浅见状急忙阻止按下他的手:“石大哥你不必多想,这不过是一双鞋罢了谈不上贵重。况且日后越来越冷,你还要上山打猎,不穿厚实点冻坏了怎么办。”而且宋浅还是有愧疚在里面,想要补偿他。 石雷见宋浅关心自己,心中不免暖了起来,便问出了刚才没说完的话:“宋娘子,昨夜的事你考虑好了吗?别误会,你若是没想好就再想想。” 终归还是逃不过这个问题。 宋浅停下铺床的动作,定了定心神说:“石大哥,这种事情一时我也难以作出决定,再给我一点时间吧,放心不管我答不答应都会即刻告诉你。”她不想给石雷希望又让他失望,也不会平白受着他的帮助却又不给他答复,所以她会很快作出决定。 “没关系,宋娘子你慢慢想,不着急。”石雷觉得还是自己心急了,害怕宋浅会对自己产生厌恶。 铺好床后,宋浅说道:“石大哥,你早些休息吧,若是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这里气氛太过尴尬,等石雷没什么事情后,宋浅急忙快步离开。 石雷还想多和她说说话,可是没了机会,只能失落的站在原地,内心五味杂陈。 次日,宋浅带着元宝还有和宇锦去了铺子。 见三人离开后,长风便带着之前说好的郎中来到姬长夜的房中说:“爷,郎中带来了。” 因为不能暴露身份,所以长风很是谨慎。 “公子,在下公祖腾,是南山医术世家公祖氏第十八代传人。”来人留着仙骨飘飘的胡须,看模样确实有几分真本事。 姬长夜放下竹简回道:“神医,这次请你来是想让你替我号脉瞧一瞧。” 公祖腾放下药箱,取出东西二话不说开始号脉,中途他微微凝眉又舒展开,看的长风心都跟着七上八下。 片刻后,他收起东西说:“公子体内有一味毒,此毒不易清却能抑制。这多亏毒发时抑制住了,不然性命难保。”见他能说出姬长夜的旧疾,长风也就信他真的是坊间传闻的神医。 姬长夜也有几分惊讶,随后问道:“那您可有什么法子抑制或是清了这毒?” “此毒罕见,鄙人才疏学浅不敢保证能替公子清了这毒,只能开几副药替公子抑制着。”说着公祖腾就已经开始写起药方,置笔后被长风拿了去。 望着姬长夜的面容,公祖腾微微凝眉说:“公子,有一事不知该不该说。” “神医但说无妨。” “公子体内的毒已经多年了吧,这些年虽说能抑制住却是会不时毒发,不会要命却能耗费心血。所以接下来的时间,若是再不清理,恐怕毒发时就……”就会性命难保。 公祖腾的话戛然而止,却让人明白怎么回事。 姬长夜并没有恐惧之色,十分淡然的起身说:“多谢公祖神医了。还有一事要麻烦您,就是院中还有一位受伤的人,想请您过去瞧瞧。” “那请。” 就此长风引着公祖腾来到了石雷的房中。 石雷见他们真的找来了郎中十分惊讶更多的还有不满,更认为是姬长夜的计谋,所以对公祖腾想要给他号脉看病十分抗拒,不肯伸出手来。 公祖腾露出不满的神色,觉得自己是被戏耍了便说:“既然这位公子不肯,那鄙人先行离去了。” “神医神医,您别走。他就是有些受惊了,您放心交给我。”长风急忙将人拦下后,走到石雷身旁用蛮力把他的胳膊伸了出来,他在挣扎片刻后知道没有办法也就妥协了。 公祖腾号脉后说:“你伤的不仅是皮肉,还伤及了五脏六腑。你之前吃过的几副汤药算是保住了你的命,可是完全难以痊愈你的内伤,若是日后发怒用力很容易牵动,那时便会暴毙身亡。我再给你开几副药,你安心吃着,过几日看看成效。” 接过药方后,长风看石雷一言不发,急忙拉着他向公祖腾致谢:“麻烦神医了。” 等送走公祖腾后,长风折返回来发现石雷正要将药方撕碎,幸亏他眼疾手快上前夺了下来。 看到药方完好无损后,他不满的看着石雷说:“你毁了他作甚?没听神医说你的伤没痊愈吗?怎么,你就这么想驾鹤西游啊。我家爷还好心给你找来神医看病呢。” “又不是我求着你家爷找来郎中给我看病的,你们那种心思真当旁人猜不出来吗?不过是想在宋娘子面前邀功罢了,谁知道这郎中是不是你们找来诓骗人的。”石雷毫不客气的说着,内心对此十分抗拒。 长风听到这些话气不打一处来,指着石雷半天说不出来话,觉得他不可理喻。 在僵持了片刻后,长风愤愤离开。 真是好心当了驴肝肺, 姬长夜感觉着自己冰冷的指尖,想到了公祖腾所说的那些话。心想自己的命数真的快要尽了吗?那他便应该做些什么,不留下心愿。 那宋浅算他的心愿吗? 甜品铺子。 这几日的东西都是开张就被哄抢一空,所以留下了许多空闲的时间给他们。 “元宝,你这不行看我的。”和宇锦接过元宝手中的弹弓开始摆弄,而元宝目不转睛的看着。 宋浅看他二人蹲在门口,担心他们被晒着就说:“你们两个来这阴凉地方玩,后院还有山楂糕,想吃就去拿来吃。” 话音落下,一个身影出现在铺子外。 看清面容后,宋浅有些惊讶:“石大娘。”话音落下,她急忙上前搀扶住她。 和宇锦和元宝相视一眼纷纷奇怪起来。 石母还带着赶路的风尘仆仆,喘着粗气,接过宋浅递来的茶杯一饮而尽后说:“你在这镇上可真是出名啊,我还担心找不到你,不想一问就找到这了。” 第六十七章 戳脊梁骨 宋浅不清楚她为何前来,便问道:“石大娘这次上街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石母的面容看起来十分可怜,语气里满是担心的说:“我是想来看看石雷,这几日不见他很是担心。便今个儿来找你,不会给你添麻烦吧。” 话音落下,她的眼神小心翼翼的瞥向四周,看着偌大的铺子心里窃喜,认定宋浅已经辉煌腾达,肯定很有钱,觉得当初让石雷接近宋浅没错。 “怎么会麻烦,石大娘言重了。眼下石大哥正在家里休息,待会等我把这里收拾干净,就带着您去家里看望石大哥,如何?” 宋浅听清她前来的目的后并没有觉得有什么,毕竟母亲来探望受伤的儿子天经地义,于是急忙去做手里的活,还让元宝帮忙招呼着石母,和怠慢了他。 石母见宋浅去了后院,便满脸笑意的看向元宝,招手让他过来。元宝对她只觉得陌生,但出于礼节还是上前唤道:“石奶奶好。” “哎,好。这孩子一脸福相,将来肯定大有作为啊。”石母装出疼惜自己的亲孙子般拉着元宝的手,实则内心里还是觉得他是个拖油瓶。 元宝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石母的这番热情的话,只能露出尴尬的笑容。看向和宇锦时眼神里满是求救,希望他想想主意。 可是和宇锦也只是同情的忘了他一眼,示意自己也没有办法,只能让他自己自求多福。 “谢谢石奶奶。” 石母看着元宝,盘算着想要再问问宋浅的家底,不想被和宇锦看出了些端倪。 “石大娘是坐马车来的吗?”和宇锦上前将元宝不动声色的拉到自己身后,询问起石母。 石母看着和宇锦觉得眼生,十分奇怪的说:“这位小兄弟是?怎么没见过你啊。” “我是宋娘子招来的帮工,您自然没见过我。” 听到此话后石母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随后把主意打到了和宇锦的身上,旁敲侧击的打听:“那小兄弟,这铺子里平日很忙吧?” “不忙,时不时来两位客人,还有的大抵嫌弃太贵就走了。”和宇锦觉得此人很是奇怪,无缘无故的打听别人家生意做什么。 石母微微凝眉,心想怎么和石雷还有村子里人说的不同,若是生意不好岂不是也赚不了多少银两? 正当她还想再细问问的时候,宋浅已经从后院忙完前来说:“都收拾好了,石大娘我们走吧。” 没准只是近来生意不好。石母安慰着自己,随后在宋浅的搀扶下跟着出了铺子。 看着停在面前的马车,石母满心欢喜觉得新奇的说:“哎呦,这不是富家太太老爷才能坐的吗?得花多少银两啊。我来的时候,坐的是骡子车,那还花了十个铜板呢。”说起这个来,她就心疼的不行。 宋浅将她扶上马车,安慰道:“石大娘你不必忧心这个。骡子车坐的颠簸,您年纪大了还是要坐的舒服些。”况且平日里他们都是乘着马车回去的。 石母小心翼翼地坐在马车里,生怕不小心弄坏了什么东西再赔不起。 “宋娘子,你那院子离得远吧?”石母闲来无事便和宋浅聊了起来,心里还想着打听什么。 宋浅没有察觉到她的心思,实话回答:“算是远些,隔了一条街。平日里都会往家里那些菜、面,拎着重不方便,就按月租了辆马车,也能轻快些。” 石母一合计觉得肯定花了不少银两,想着若是石雷和宋浅成了,这些以后都是石家出钱,不免心疼起来,便说道:“其实这女人家多干些重活好,身子骨硬朗,你若是养好了将来肯定生个大胖小子。” 和宇锦听到此话一惊,险些从坐榻上跌下来。心想宋娘子干不干活和生孩子和你有什么关系。 而宋浅也对此微微凝眉,但很快舒展开。毕竟石母在这个世代活了许久,一些老旧的观念根深蒂固难以更改,便不计较什么。但是心里还是不舒服,便说:“女人还是莫要委屈了自己好。” 她既然有能力负担自己的生活,为什么还要给自己找罪受? “什么委屈不委屈的?自古以来女人家在家里干农活,相夫教子天经地义。再说了,你这活可不比当时我们,撑不上累。”石母并未顾及宋浅几人的心情,自顾自的说着。www..Com 这让宋浅不禁想起来身处现代时的那些七大姑八大姨,觉得现在石母说的话与她们大同小异。 但是她不能将不悦表现出来,只能尴尬的笑着,祈求马车快些到了宅院,好能让石母放过自己。 所以接下来一路上都是石母在滔滔不绝,不是她年轻时一人挑两桶水不觉得累,再就是她生下石雷两天后就下农地干活,大抵意思就是想让宋浅别娇气。 终于马车停在了宅院前,宋浅急忙打断石母说:“石大娘,我们到了快下车吧。” 元宝与和宇锦急忙下了马车,恐怕再在里面多待片刻,就要多听石母唠叨多久。 石母在宋浅的搀扶下下了马车,看着青砖绿瓦的围墙不免露出满意的笑容说:“这院子光是从外面看就气派,想必里面更是吧?” “也称不上气派的。”话音落下,宋浅便推开了院门。 看着偌大被收拾整洁的院子,石母更加喜悦。心想着自己日后若是住进这院子,岂不是享天人之乐。 “我就说气派吧,果然还是宋娘子,早就听闻村子里人说你有能耐发达了,今日一看果真如此。”石母换了副模样,全然没有在马车上时的斤斤计较,满嘴都是对宋浅的夸赞和隐隐的讨好。 宋浅不好意思的回道:“石大娘言重了。” 听到院子里传来动静的石雷急忙拄着拐杖出来,看到石母的那刻很是震惊的说:“娘?您怎么来了。”话音落下,便迎上来扶住了石母。 “为娘担心你,就来看看你!这宋娘子是个好人啊,不仅给我这个老婆子留下了银两,还送去了许多米面菜肉,又把你留下养伤,你可要好好感激人家。”石母握住石雷的手,嘴上如此说着,眼神里却在示意石雷赶紧讨好宋浅。 和宇锦观察细致,心想这母子俩可真是心意相通,都打着同一个主意。 看得出来这石母比石雷城府深,主意多,于是便担心起来姬长夜能不能应付。 “这都是我该做的,你们不必放在心上。”宋浅谦虚的说着,突然被石母拉去了手叠在石雷的手上握着,惊慌的她想要挣脱开,却发现石母力气大的很,她费力挣脱不开。 正好此幕被闻声而来的姬长夜和长风看到。 姬长夜微微凝眉,身上不由自主的散发着不悦的冷气。石母看到两人后吃惊的愣在原地,这才让宋浅得以机会拿出手退后了两步。 石母难以置信的看着姬长夜两人,又看向宋浅,最后看向石雷眼神示意他这二人是谁。 忽视掉他们母子俩,姬长夜对着宋浅柔声道:“宋娘子,不知道你还请了客人来。” 石雷俯下头在石母耳旁低语道:“他们二人是宋娘子的朋友,住在这里。” 听到最后一句“住在这里”的时候,石母脸色顿时阴沉下来,不悦的扫视过几人,语气阴阳怪气的说:“没想到宋娘子家中还有些几位男丁呢。” 如今看来村子里那些宋浅不洁身自好的传闻都是真的,果然是个不守妇道的寡妇,让祖宗丢脸。 听到此话,石雷急忙想要制止石母,免得她说什么过分的话引来宋浅的不满。可是石母此时哪能想到这些,恨铁不成钢的甩开石雷的手,从心里指责着他不争气,竟然让宋浅在眼皮底下养这么多男人。 宋浅虽然对她的语气些许不满,但是念及她是石雷的母亲后,还是耐着性子介绍道:“石大娘,这是姬公子和他的手下长风……” 可不等宋浅说完,石母便继续不满的说道:“宋娘子,不管是谁,寡妇在家里藏这么多男人传出去都是要叫人笑话的,被人戳着脊梁骨多影响清誉啊?” 听到此话长风瞬间不满,觉得石母话里话外都是在说宋浅没有贞洁,他们都是奸夫般。 于是长风毫不客气的反驳说:“嬷嬷,听宋娘子唤你一声大娘,想必年纪很大了吧?都这把年纪了还出来乱说话。有时间还是关心关心您儿子吧,在别人家里说三道四的传出去,对你对你儿子都不好吧。” 话里话外都像是在说,无事操心别人家的日子做什么。 石母没想到长风会反驳自己,当即想要倚老卖老,说长风没有教养顶撞她这个老妇人。 可是不等她开口,石雷就继续说:“再说了宋娘子想要谁在家里住着,也和你没有关系吧?你这充着哪门子的心来说教这个呢?况且按照您说的,家里有男人就是要不好的,那你家儿子石雷也在这里住着呢,传出去不也是影响不好啊。” 和宇锦听到长风说这些话都忍不住想要拍手叫绝,觉得就应该这样对这个多管闲事的人。 石母的脸色愈发难看,不悦的盯着长风。 而石雷也不满长风这么羞辱自己的母亲,想要和长风理论一番,但是在看到宋浅时又平复下来。觉得自己若是在这里大吵大闹,宋浅肯定会厌恶自己。 于是在石母想要回怼长风时将她拦下,小声的劝解:“娘,这两人咱们得罪不起。况且这里是宋娘子的宅院,在这里闹开了日后还如何面对宋娘子。” 长风洋洋得意的看着他们母子,觉得这几天心里的憋气都发泄了出来,别提多舒畅。 石母此时却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委屈的哭喊道:“怎么?难道他们有权有势就可以随意欺凌咱们平头百姓了吗?天下没有这样的道理。我的青天大老爷,您睁开眼睛看看,怎么会有这种人啊,这么说我老婆子。” 宋浅见此突发事件很是惊讶,没想到竟然会闹到这种地步,心里盘算着如何解决。 第六十八章 生米煮成熟饭 姬长夜冷眼看向她,知道她是想侮辱宋浅的名声。心中油生几分不满,但是并未表现出来。 石雷偷偷看向宋浅的神色,心中觉得石母再这般闹下去,只会让他在宋浅面前难堪,便劝石母说道:“娘,您别说了,这其中的事情不是您想的那样。” 可是石母却不这么想,她只觉得是自己儿子太过懦弱,怕了他们,恨铁不成钢的甩开他的手继续苦恼:“那是如何?外面人看到家里这么多男人,会来问你事情的原委吗?实话也不让人说了,可真是一手遮天,没有王法了。” 说罢,她拄着拐杖的身子就要倒下去。宋浅在旁边眼疾手快,和石雷双双扶住了她。 “石大娘,您……”宋浅已经无奈的不知该如何开口,心中也大抵猜到她此行前来的目的是什么。虽然十分不悦石母在这里的闹剧,但是看在石雷的面子上只能隐忍着。 “还真是个不省油的主儿。”和宇锦为了避免殃及池鱼,便拉着元宝来到不远处驻望。看到石母在这里撒泼,不禁冷笑的调侃道。 而元宝则是担忧的望向宋浅,害怕她会被石母怎么样。 姬长夜本以为自己多言会为宋浅引来更多的麻烦,但是如今见石母不依不饶,清楚再不出面解释,她就会一直闹下去。 于是他在长风还想替宋浅说话时开口:“长风,我平日里教你的尊老,你学到哪里去了?石大娘远道而来,是来探望自家人,什么时候轮到你开口了。”虽然表面上是训斥长风,但是姬长夜话中意思却有暗讽石母之意。 既然姬长夜都已经开口,长风就只能悻悻的退到他身后,心中依旧不服气,怎么平白让石母得了理,自己反而成了恶人。 随后姬长夜望向石母,眼神中隐隐着难言的威严,让石母一时间后怕起来。站直身子后,虽然是副不饶人的模样,却不敢造次。 “石大娘,石兄弟说的不错,这其中您肯定是误会了什么。我和宋娘子不过是朋友罢了,顾及交情又因为我自身患着隐疾,宋娘子才好心让我们住在这里。但我从未想过占宋娘子的便宜,您大可以问宋娘子,我可否少过一个铜板的租赁吃食的费用。” 这件事宋浅可以作证,姬长夜虽说是借住在这里,但是伙食费和租赁费的确没少过,纵使她不要,他也会让长风偷偷放在她房中。 石母将信将疑的看向宋浅,见她点头觉得自己没理了,气势就弱了下去。但是很快,她又理直气壮的说:“如此又如何?那也改不了你是个男人,和她这个寡妇同住一个屋檐下吧?” 说到底,石母是想把他赶出去。好让石雷和自己光明正大的住进来,顾及的也是自己日后的名声。 听闻石母的这番话,姬长夜面色转瞬即逝的一抹阴沉,但是并未让其他人察觉,他继续说:“这世道间,做好事也有罪了,应是没这般的道理。石大娘觉得宋娘子行君子之事是耻辱的,那难不成做小人才是当今正道?”话里话外,都是在说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石母并未听出姬长夜话中的嘲讽之意,但是石雷却结结实实的听了出来,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十分难看,但更加关心的是宋浅如今的神色,便偷偷瞥去。 宋浅没想到姬长夜会这么直言不讳,原本有些惊讶但是很快觉得窃喜,像是出了口气。但是她并没有形于色,依旧是副淡然的模样。 见她没有生气,石雷悬着的心放了下来,随后拉着石母向自己的屋子走去,“娘,我们进去再说吧。”不能再在这里让人看笑话了。 石母因为刚才姬长夜的那种眼神有些忌惮,于是默不作声的和石雷回了房中。 听到门被紧闭的声音,宋浅才觉得如释重负,看向姬长夜带有几分歉意:“王爷,给您添麻烦了。石大娘不过是来看看石大哥,用不了多久我就找人把她送回去。” 宋浅有些侥幸当初石母没有答应前来住下,不然这个院子里就没有一天安生日子可以过了。 姬长夜语气柔和下来,反过来安慰宋浅说:“我没事,倒是宋娘子别把那些话往心里去。毕竟是有些人不知事情原委,乱说话但也做不了什么。” “既然如此,大家都当此事过去了,不要再提了。民女先去做饭了,王爷先回去休息吧。”话音落下,宋浅提起被放置许久的菜篮子向厨房走去。 一直在暗处观望的和宇锦和元宝见此,急忙进厨房帮忙择菜,洗菜。 突然一阵冷风吹来,起初还不服气的长风此刻已经平复下来,将刚才的事情抛之脑后,对姬长夜说道:“王爷,眼见着起风了天凉,还是先回屋去吧。” 姬长夜若有所思的望向厨房,透过窗户看到了那忙碌的身影,随后听从长风的话转身回了房中。 与此同时,石母被石雷带回了房中,当即不满的将刚才在院中不敢明说的话说了出来:“果然村子里的传闻都是真的,这个宋浅还真是不守妇道,居然让这么多男人住在家中,传出去名声能好到哪里去?” 若不是看上了宋浅的这些家底,她才不会让自家儿子去沾染这种女人,并且她也不可能进石家的门。 石雷听到她又说这些话,强忍着不满的说:“娘,宋娘子真的不是您所想的那样。她与姬公子不过是朋友关系罢了,儿子在这里住的这几天,这些还是看得出来的。”纵然姬长夜对宋浅有意,可是宋浅对他无意便是足够的了。 “我的傻儿子,今儿你看他俩没有什么勾当,不代表以后不会有啊。我看你啊,还是被这个女人迷了心窍。”石母点着石雷的额头,又心疼的放下了来,语气着急的想要让石雷清楚,他们要的不过是宋浅的钱财,让他别越陷越深。 石雷想起了最初石母对他交代的话,但是如今的他并不想那么做,伤害了宋浅。 “你这几日在这里住着,可是向宋浅表明心意了?”石母不再计较这件事,而是关心起他们计划的进程,拉着石雷低声的询问。 “我已经像宋娘子表明了心意,她说会仔细的考虑,还没给我答复。我猜她大抵是有意……”石雷提起此事就想到了那晚发生的事情,不免脸红起来。 看他提起宋浅这副没出息的模样,石母万般无奈的说道:“什么有意?我看她不过是想拖延罢了,此事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只要你和她生米煮成熟饭,到时候她肯定没什么好说的,能安心进石家的门。” 这样她手中的铺子和这偌大的宅院都会是石家的,石母打着这个算盘自然不愿这件事拖下去。 第六十九章 太过分了 饭桌上,因为石母的闹剧导致气氛很是尴尬。 宋浅想要开口缓和,却发现根本没有话语。 “娘亲,我和阿锦吃完了,能不能去玩了。”元宝置下筷子后,试探着询问起宋浅。 宋浅在检查他都吃干净后点了点头,在二人的背影离开时还嘱咐说:“天黑了看点脚下。” 元宝匆匆应下一声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饭桌上顿时剩下三人僵持。 “姬公子,喝完汤吧,这是我炖了许久的鸡汤对身子好。”宋浅拿过就近姬长夜的汤碗替他盛了汤,石雷看到后顿时失落起来。 姬长夜的眼神瞥向他,隐隐着炫耀之意。 也许是怕石雷多想,宋浅又替他盛了碗放下说:“石大哥,你也喝汤。” 突然不慎间,她扔掉了汤匙,瓷制的勺子掉下去顿时碎落一地。 姬长夜一惊,想要查看宋浅是否被碎片伤到,可是对方直接起身向外走去说道:“我去再给你拿个汤匙过来,石大哥。” 石雷也不想麻烦宋浅,但是没来得及阻止。 眼下屋子里竟然只剩下他们二人面面相觑。 姬长夜还是从容的坐在桌前吃菜,反观石雷却有些心虚的坐立不安,他心中想的正是要不要听从石母的计谋,将宋浅骗出去下药。 他这副反常的模样很快被姬长夜注意到,便明了石雷是有什么事刻意隐瞒着,心中警惕了几分。 察觉到姬长夜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石雷终于开口道:“姬公子,今日我母亲所说的那些话是无心之言,你别往心里去。”这歉意很是不真诚。 知道他不过是走走过场罢了,姬长夜也不想心胸狭窄的计较这些,便回应道:“今日的事我并未记下来,你不用担心。石兄弟吃着郎中开着的药,感觉如何?可好些了?” 提起这件事,石雷不禁想到自己将长风熬好送来的药,悉数倒掉的一幕。他本就对姬长夜提着警惕,又怎么会安心吃下他派来的人开的药? 但是他不能明说此事,只能假惺惺地答谢说:“此事还未曾谢过姬公子,我服下后感觉很好。” 姬长夜微微挑眉,显然不信他的话。 置下筷子后,姬长夜没有了兴致在这里和石雷作戏,便起身向外走去,还留下一句话:“石兄弟慢用,我先回去休息了。” 在他的身影离去后,宋浅恰巧从厨房走回来。 “姬公子吃完了吗,今日怎的吃的这么少。”难不成是身子骨不适?宋浅想到此处不禁担忧起来,想着要去做些粥送去。 但很快这个念头被她自己打消,因为她打消自己太过关心姬长夜的事情了。 石雷接过汤匙后,已经没有心思再吃下东西。因为他一看到宋浅,就想到石母给他的那包药和出的主意,觉得十分对不住宋浅,甚至不敢抬眼瞧她。 见石雷也不对劲,宋浅担心的问:“石大哥,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如果两人同时出事,那岂不是要乱作一团。 “没,没事。宋娘子我有点困了,先回去了。”话音落下,石雷便起身匆匆离去。只留下宋浅一人在原地怔楞,奇怪今日的他们都怎么了。 与此同时,和宇锦和元宝正在偏房玩乐。只是和宇锦心不在焉的张望外面,像是在等候什么。 元宝注意到后问:“阿锦,你是在找什么东西吗?对了你可看到长风伯伯了,今日晚饭前就没寻到他的身影,娘亲还过问过。”他可是找了许久都没找到半分影子,不禁奇怪他去了哪里。奇快妏敩 和宇锦先是神色怔楞,但很快笑着回应:“我也没看到他,大概是被姬大哥派出去做事了吧?我不知道。你找他,是有什么事吗?”他的模样好像是知道些什么却在刻意隐瞒,神情很不自然。 “没什么,就是觉得今晚的饭菜很是可口,长风伯伯没有吃到可惜罢了。”元宝话音落下,困倦的打起了哈欠。 和宇锦急忙欣喜的开口:“元宝,你累了吧?要不要回去休息,明日我们再继续玩好吗?”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盼着自己去休息,但元宝的确有意,便起身放下东西向外走去,又看到和宇锦未曾动作,就问:“阿锦,你不去休息吗?” “我这就要去呢,你先回去吧,我把这里打扫一下。你若是害怕的话,我可以送你过去。” 他能主动打扫?元宝自然是不信的,他不禁怀疑起和宇锦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过他没有心思深究这件事,便拒绝了和宇锦的好意独自离去。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月色中,和宇锦如释重负的坐在地上,看到一地的东西顿时疲惫起来。 他刚才为什么要说自己是留下来收拾东西的? 可是话都已经说出口了,他不得不这么做。 就当他边悔恨边打扫时,一个身影在纸窗外闪过,随后走了进来:“晋王爷,一切置办妥当。” “你怎么走路没声音?” 和宇锦被突如其来出现的长风惊吓到,拍着胸脯平复下来后,才仔细琢磨起长风的话,不放心的追问:“酒楼什么的都安排好了?” 长风十分认真严肃的点了点头,并且保证道:“属下做事您放心,为了我家爷,定然是不会出半分差池的。” 他们密谋的正是撮合姬长夜与宋浅二人,所以长风才会借口出去订下酒楼安排妥当。 接下来就是要将二人带去酒楼,这也是最困难的一步,直接让二人苦恼起来。 毕竟两人都不好骗,多说还会暴露计谋。 就在此时,石雷准备去厨房添些热水,路过偏房时望见长风二人的身影觉得奇怪,便轻步前去窗下,仔细听着二人的对话。 和宇锦又不禁想起姬长夜的过往,疑惑的询问:“姬长夜之前都是怎么哄那些夫人的啊?” 也许是觉得此处只有他们二人,长风就没有忌讳和宇锦提起那些过世的夫人的事情,还一本正经的回应:“那时我家爷只顾着在外忙,哪还想得到与那几位夫人谈情?再说也没感情啊。后来待她们过世后,我家爷更没心思在乎这些了。” 所以姬长夜这几年和僧侣大差不差。若不是宋浅的出现,长风都险些怀疑自家主子脱离红尘了。 石雷听到这些话很是震惊,他没有想到从前的姬长夜居然有多位夫人。 那宋浅,岂不是也要被他诓骗?想到此处,石雷当然是不想发生的。于是他将此事记下,又轻手轻脚的离开了此处。 屋内的两人没有发觉他的踪迹,依旧烦心着该如何将二人都带去酒楼。 几日后,宋浅来到铺子中忙活,准备收拾干净便回去。不想竟然看到石雷前来,她有些惊讶的上前问道:“石大哥,你怎么来了。” 此时的石雷已经差不多痊愈,所以宋浅并不担心他前来的路上会牵动伤口。 石雷被询问起前来的目的时,些许难为情的回道:“宋娘子,承蒙你这几日的照顾,能不能请你去酒楼吃饭,以表我的心意。” “去酒楼?石大哥你想吃什么,我回去给你做就是了,何必去那里花钱呢。”宋浅听后便婉拒道,毕竟这件事情没什么值得被感谢。 知道宋浅会拒绝的石雷并没有气馁,继续硬着头皮的说:“宋娘子,你要是不答应,我心也难安。而且不过是吃饭而已,不必担心什么。”说起这话时,他又不禁心虚起来,毕竟他就是有目的的。 听到此话,宋浅觉得是石雷误会了自己将他想到坏处去了,便解释说:“石大哥,你别多想我没有其他意思,只是觉得去酒楼太浪费了。可既然你这么说了,我不答应也不行了。” 从后院出来的元宝与和宇锦恰巧听到这些,和宇锦顿时皱起眉头来,心想石雷好端端的怎么将宋浅约去酒楼?其中肯定有问题。 宋浅注意到他二人,就对他们说:“今晚恐怕我不能给你们做饭了,但是早上走时我做了包子,等回去时热热就可以吃。待会儿,我就把你们送回去。” 现在吃什么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和宇锦必须快些将此事告知姬长夜,便开口道:“宋娘子不用麻烦你了,我现在带着元宝回去就好,我认得路你放心把元宝交给我吧。” 元宝此时正消化着这些事情,突然听到和宇锦要带自己回家时尤为惊讶,不相信的问:“阿锦,你真的认识路吗?别出了什么差错。” 和宇锦自信的拍着胸脯说:“相信我,这种小事对我来说不过是小事一桩。” 宋浅听到此话心中的担忧也消散了许多,最终选择相信和宇锦,对着元宝说:“那你快些去收拾东西,准备和阿锦回去。” “那娘亲,你什么时候回来。”元宝最关心的还是这个,因为他总觉得石雷这番讨好肯定别有用意。 宋浅望了石雷一眼,便安慰道:“娘亲很快就会回去,你和阿锦赶紧趁着天黑前回去罢。” 此时的和宇锦已经将二人的东西收拾妥当,拉着元宝就出了铺子,向铺子外快步走去。 一直注视到二人身影消失,宋浅才收回视线来,对着石雷说:“石大哥,我们走吧。”说罢就锁好铺子和石雷离开了。 石雷没有想到此事竟成功,于是给宋浅带路,将她带去了事先准备的酒楼的二楼厢房。 看着此处富力恶魔装潢,宋浅有些不乖好意思的说:“石大哥,这此处看着都价格不菲,不如还是算了。”更何况,石雷只是个猎户,因为前几日受伤并未收入,怎么能付的起这酒楼的花销? “宋娘子千万别顾及什么,”石雷还是没说这是石母给他的,是因为怕宋浅猜到什么。 与此同时菜已经上来,纵然是宋浅想要离开却没有机会了,只能说:“那就有劳石大哥破费了。” 外面天色渐晚,石雷放在腿上的手中正握着那包腰,他犹豫着要不要使用。 第七十章 石雷的本性 突然一阵凉风袭来,原来是窗户被吹开。宋浅担心二人吹风生病,便置下筷子前去关上纸窗。 这是个大好的机会。 石雷握着药包的手紧了紧,最终他还是选择放弃这个办法,不想伤害宋浅,让她恨自己一辈子。 “近来天气愈来愈冷了,石大哥你穿的这么单薄容易染病,不如过些天去布坊扯块布做几件过冬的衣裳吧。”宋浅回来坐下,并不知道石雷在盘算什么。 见她这般关心自己,石雷便更加内疚自己竟然想下药伤害她,万幸的是他没有这么做。 为了掩盖自己的心虚,石雷笑着回应:“宋娘子说的是,也该到这个时候了。来,吃菜。”说罢,他边热情的替宋浅夹菜倒酒。 自从来到这里后,宋浅还未沾过酒,想到自己在现代那半两的酒量,她害怕不慎喝醉会做出什么来,便抬手推脱说:“石大哥,我不喝酒。” “原是这样,是我没问清楚,那你吃菜。”石雷并未强迫宋浅,又继续给她夹菜。 看着盘子中快要堆成山的食物,宋浅终于注意到石雷今晚很是不对劲。先是反常的要请她来酒楼吃饭,又是心不在焉的回话。 难道是遇到什么事不好开口吗。 不过看起来石雷并没有要说的意图,那宋浅也不好过问,只能笑着回应。 既然决定不用下药这个手段,那他只能想其他办法,让宋浅接受自己。 于是他先是喝了两杯酒壮胆子,随后对宋浅开口说:“宋娘子,那日的事情你考虑的如何了?” 果然还是因为这件事情,宋浅动作僵硬下来。知道终究要面对的她,定了定心神后回答:“石大哥,这几天我的确仔细的考虑过。我觉得我们彼此之间并不了解……” 话音未落,宋浅只觉得唇上传来温热,眼前是石雷放大的脸庞,隐隐间还传来了酒气。 她这是被亲了?宋浅反应过来,急忙想要推开石雷时,对方却缓缓松开了她。 眼下石雷的脸比她还要红上几分。 他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突然这么胆大,也许真的就是酒壮怂人胆? 宋浅难以接受突如其来发生的事情,尴尬的起身准备离开时被石雷拉住说:“宋娘子,难道你就真的对我无意吗?” 说罢石雷便将她拉入怀中,准备更进一步。 宋浅十分抗拒的挣脱开,退后几步警惕的看着石雷冷声说:“石大哥,你喝醉了,清醒一点。”此时她已经向后摸到了就近的瓷瓶,暗自下决定若是石雷敢再乱来她就用这砸晕他。 石雷的确有几分醉意,但是他不肯承认,还想上前接近宋浅,企图听到她说对自己有意。 宋浅继续刚才自己没有说完的话:“石大哥,你我二人相处时日不多,并不了解彼此,若是在一起日后定会矛盾不断。那日是我的错,给了你模棱两可的答案,但希望你日后别再误会。” 时至现在,她终于想通。觉得自己不能因为一时冲动就下了决定,日后肯定会后悔。 可是现在石雷听不进这些话,以为宋浅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才不肯承认,便说:“宋娘子,你是不是在顾及姬公子?因为他,你才不肯接受我的心意对不对?我是比不上他有钱有势,可是他对你有几分真心?只有我对你是一片真心的啊。” 这番话似乎在说,宋浅是看上了姬长夜的权财,才会拒绝石雷的,好像她是何等爱财之人。 宋浅读出几分意思后瞬间不悦起来,与石雷产生了分歧说:“石大哥,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只是因为姬公子有钱有势,才会拒绝你吗?在你眼里,我竟是这般肤浅的人。你我二人的事,自始至终都与姬公子无关,还望你不要乱说话。” 她从未想到,石雷的心思竟然是这般的,都是她过往时看错了人。 “宋娘子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不想让你被他诓骗罢了。他在来到此处遇见你之前,就已经有了多任夫人,如今还要接近你,可见心思不纯。”石雷心中一横,索性将那日在偏房偷听到的事情告诉了宋浅,想让她认清姬长夜的面目。 宋浅对此虽然有些惊讶,但是没有按石雷所想的对姬长夜产生恨意,觉得对自己被欺骗了,反而是冷眼看向石雷说:“石大哥说这些做什么?这本就是姬公子的私事,与我有何干系?倒是石大哥,为什么总将心思放在旁人身上,说出这些话来。” 她本以为石雷是个憨厚老实的猎户,可没想到他还有这般心思,不免失望起来。也因此觉得,石雷与她当真是不合适,不是同路人。 石雷听到此话时已经清醒不少,知道是自己说错话了,可是想要开口找补的时候已经没有了机会。 宋浅缓缓放下身后的瓷瓶,长舒了口气后对石雷说:“如今看来,你我当是二人无缘无分。那日所说的话就都忘却吧,以后我和你不过是朋友罢了。我看石大哥你的伤已经快要痊愈,正如你母亲所说的,留着男人在我的院中名声不好,所以明日我找来马车,就把你送回村子吧。” 这般举动,是真的要和他划清界限。 石雷没想到会闹到这种境地,知道自己再怎么挽留也无济于事,便想拉着姬长夜下水:“那姬公子呢?他也是男人家,住在你那里也会损坏你的名声。”既然他不能得到,姬长夜就也别想。 宋浅看向他的眸子时只觉得十分冷漠,并不想再与他争论什么,便转身开门离去上了马车回去,只留下石雷一人在原地后自后觉的懊悔起来。 此时窗外的一个黑影见二人不欢而散后,也盛着月色离开,竟然一路回到了宋浅的宅院中。 长风见院子中空无一人松了口气,随后摘下了掩面的黑巾,轻手轻脚的来到了姬长夜的房中。 原来是在和宇锦和元宝回来时,就将石雷带走宋浅的事情告诉了他们,姬长夜怕石雷对宋浅做些什么,就派长风前去盯着。 “王爷,宋娘子已经盛着马车回来了。” 姬长夜闻声抬起头来询问:“发生了什么?” 提到这儿,长风就气不打一处来,将石雷对宋浅做了什么悉数告诉了姬长夜。若不是自己是姬长夜派来跟踪的,他一定冲进去将石雷拉开打他一顿。 竟然这么大的胆子,敢沾染宋浅。 姬长夜没想到石雷竟然会做这些,听到此话后自然生气的凝起眉头,连同手中的竹简都被重重的放下。 长风见此,急忙劝阻:“王爷,您别生气,为了这等事气坏了身子多不为过。” 强忍着怒气,姬长夜冷声问道:“那宋娘子最后怎么说?”等宋浅回来若是提起此事委屈,他定然不会轻易放过石雷,要让他付出相应的代价。 “宋娘子说要给他备下马车,明日就离开。不过让属下奇怪的是,石雷竟然会知道前几任夫人的事情。”长风担心石雷的身份,会不会有什么蹊跷。不然他一个猎户,怎么会知道姬长夜的过往。 姬长夜听到此事却不感到意外,似乎早就知道了石雷会说这些一般。 见他不为所动,长风倒是着急起来:“王爷,我们还是派人去查查石雷吧,他也许真的是帝京那帮人的耳目,在这里监视我们呢。” 若真的是这样,那这里岂不是就暴露了,肯定不安全。那他们可要抓紧离开这里,免得被帝京那些人找来,出什么事情。 “他并不是谁的耳目,这件事他能说出来也在我意料之中。至于他为什么会知道这件事,还要问你自己和晋王爷那日在偏房说了什么。” 听到此话,长风顿时明白。原来石雷知道这件事,是因为自己泄露出去的。 不对,姬长夜为什么会知道那日偏房的事。 那么他和和宇锦盘算给二人制造机会的事情,姬长夜岂不是也一清二楚?奇快妏敩 长风试探的看向姬长夜,对方仿佛看透了他的心思微微点头,坐实了他的想法。 “王爷,都是属下的疏忽,请您惩罚属下。”长风立马跪地磕头,心里想着之前做的一起都功亏一篑了,那不是还要从头开始? 其实在他们一开始盘算的时候,姬长夜就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但是他没有说出来还是抱有私心的。所以石雷听到他们对话,将此事告诉宋浅,也是在他的谋划之内,为的就是让宋浅认清石雷的为人。 没想到,这件事居然会进行的这么顺利。这其中,也不乏和宇锦与长风的功劳,所以他赏赐他们二人还来不及,怎么会惩罚他们。 于是姬长夜看着长风便说:“起来吧,此事本就是我所计划好的,所以不怪你,和你没有关系。” 长风难以置信的起身。 “石雷能在宋娘子面前装的可怜,就是为了谋取宋娘子的信任。而宋娘子最看不惯为人小气,存心害他人的人。所以石雷将我过往的私事透露出去,必然惹来宋娘子不悦,看清他的本性,那她还会答应石雷的心意吗。” 听到姬长夜的计谋,长风不禁佩服起他来说:“不愧是王爷,竟然能考虑的如此周全。”他和和宇锦都是被算计的人,竟然半分没有发觉,可见姬长夜多么的厉害,不愧是当年名声显著的摄政王。 听到长风的夸奖,姬长夜谦虚的说:“不过是雕虫小技罢了,记得此事不要让旁人知道。” 长风连连应下,突然又想起来自己与和宇锦忙活这么多天的事,想着既然暴露也要向姬长夜可怜的讨些银两,起码能安慰二人。 “那王爷,属下和晋王爷筹划的事……” 姬长夜想到此事,轻咳两声回答:“你自己决定吧,如果想做下去就不要告诉晋王爷被我知晓的事情,若是不想便就此停手吧。” 若是问他的真心,他当然不想他们就此停手。 他还是万分期待他们会如何撮合他和宋浅的。 但是他不能明说,只能暗示长风。 第七十一章 他的私事 长风毕竟跟了姬长夜很多年,经过这番点播自然听出了姬长夜心中的意思,便说:“属下明白了王爷,那待会宋娘子他们回来该怎么办?” 若是得到姬长夜的允许,他定会把石雷打一顿。 “此事还是不要插手为好,你我二人就当今晚什么都不知道,懂了吗?”若是被宋浅知道他们在跟踪她,肯定也会产生隔阂,岂不是得不偿失。 怎么这么轻易就放过了石雷?长风心想。但是姬长夜的命令,他不得不听。 姬长夜又重新拿起了竹简,对长风说:“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明日石雷离开时你也跟着去看看。” “是,属下先行告退了。王爷您也注意着身子,别太过操劳。”长风担忧的看向姬长夜,因为他经常看书看到三更天,休息不好很容易牵动旧疾。 姬长夜微微颔首,算是应下了他的话。 在听到长风离去的关门声后,姬长夜突然将手中的竹简再次重重置下,脸上是显而易见的怒气。 石雷亲了宋浅的事他怎么可能装作不知道?又怎么这么轻易不放在心上? 若是可以,他也希望能教训石雷一番。 些许平复了怒气后,姬长夜听到院子里突然传来推门的声音,于是起身推开门缝查看。 原来是宋浅回来了,透过月色看到她凝起的眉头,可见此时的她很是不悦。 而石雷就跟在她身后进了院子,将门关好后,他还想追上去解释什么,可是宋浅没有给他机会,径直回房紧紧的关上了门。 石雷只能站在原地无奈又懊悔的叹了口气,最终灰溜溜地回到了自己的房中。 不知为何,看他这副落寞的模样,姬长夜竟然心情愉悦了许多。 石雷落到此番只能说是咎由自取,换不来可怜。 已经睡下的元宝听到动静醒来,看到宋浅回来后十分担心的上前说道:“娘亲,您回来了。” 看到他后,宋浅的怒气消散了许多,她努力平复不让元宝看出异常来回应:“娘亲吵醒你了吧?对不起,吃饭了没有啊。” 听到宋浅微微沙哑的声音,元宝顿时料到是发生了什么事。 “吃了,不仅吃了娘亲留下来的包子,还有王爷熬的粥,很好吃不过比不上娘亲做的。”元宝没敢多问,只能靠在宋浅怀中说着。 听到姬长夜居然下厨做饭,宋浅不免有些惊讶,他当是没有那些富贵人家的模样。就是不知道他的手艺如何,如此她竟然想尝尝。 但是很快,宋浅就打消了这个念头。毕竟他是高高在上的王爷,怎么能给他们这种百姓做饭吃? 宋浅让元宝躺下后给他盖好被子说:“是娘亲今天没给你们做饭,等明天给你做好吃的好不好?” “好!谢谢娘亲。”听到此话,元宝十分喜悦。 就在此时,宋浅在里侧摆放的衣物下看到了一个东西,像是玉佩一类的东西,不禁想要看看。 元宝发觉后,急忙出声转移宋浅的注意力:“娘亲我想喝水,能不能帮我倒一杯来?谢谢娘亲。” “好,你先坐起来。”宋浅话音落下便起身去给元宝倒水,也趁着间隙元宝将玉佩藏到了枕头下。 宋浅端水回来,边嘱咐他喝的慢些边去翻开了衣物,却发现什么也没有。 难不成是自己眼花了? “娘亲,你在找什么。”元宝为了不露出破绽,直接先发制人询问起宋浅。 她不禁觉得是自己今晚因为石雷受了惊吓,而看花了眼便摇摇头道:“没什么,是娘亲眼花了。你快些睡吧,娘亲去洗洗脸,这就来。” 随后宋浅便起身去了厨房打热水,而元宝也就此松了口气,幸亏没被发现什么。 不然他和姬长夜的约定就要暴露了。 宋浅在平复好了心情后,打算将今晚的事忘却,以后不再提起,然后就回去睡下了。 次日,石雷早早起来就收拾好了东西。经过一夜的反省,他知道是自己的错,日后难以面对宋浅,便识趣的要悄无声息的离开,免得尴尬。 不成想他打开房门就看到了院中的宋浅和姬长夜,二人正在井前争抢着一桶水。 原是宋浅想早些起来做饭,与石雷好聚好散。不想看到姬长夜出来要帮她挑水,便上前阻止。 听到动静的二人停下争抢,看到了石雷。 望着和谐的他们,石雷不禁觉得是姬长夜在向自己挑衅,觉得他知道了昨晚的事刻意在嘲讽他。 很快他就冷静下来,觉得是自己自作多情,明明昨晚的事只有他和宋浅知道,姬长夜又怎么嘲讽他?奇快妏敩 宋浅将水桶放下后对石雷说:“石大哥,不是说好吃完早饭再走吗?怎么这么着急。”她为了给他留下最后的面子,并没有提起昨晚的事,还撒谎让其他人觉得是他主动要离开的。 察觉到宋浅的这个心思,石雷不禁愧疚起来,感激的顺着她的话接下去:“我母亲在家里一个人不方便,既然我已经伤好了就要快些回去照顾她。多谢宋娘子好意,饭我就不吃了,先行告辞了。” 说罢他便拿着包袱离去,并且没有上宋浅事先准备好的马车,而是独自一人离去。 长风出来看到这一幕,竟然觉得石雷还算有骨气。不过想到他亲了宋浅,就觉得他没什么好地方。 宋浅望着他离去的方向微微凝眉,并没有在心中原谅昨晚的事,而是感慨人心难测,平日里那般老实的人竟然会到这地步。 姬长夜和长风相视一眼,随后装作什么也不知情的模样对宋浅说:“宋娘子,既然石兄弟是回去照顾石大娘的,就让他回去吧。” “是这个道理。王爷,您快些回屋子去吧,等我做好了早饭再叫你们。”说罢,宋浅便提着水向厨房走去。 早饭过后,长风先带着元宝和和宇锦去了铺子。而正当姬长夜要离去时,被宋浅叫住。 “宋娘子,是有什么事吗。” 看着他还是这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宋浅直接挑明说:“想必王爷已经知道昨晚的事情了吧。” 姬长夜其实也想过宋浅会猜到这处,便没有为自己辩解,直言道:“做完宋娘子你和石雷在酒楼的事情,我的确知道,不过宋娘子是怎么猜出来的?” “石雷所说的那些事毕竟是王爷的私事,若是王爷不想让别人知道,别人无论如何也不会知晓。所以石雷知道了此事,还能告知我,必然是您在背后透露的。王爷,民女说的可有错?” 昨晚她又不紧的将此事仔细想了想,觉得此事奇怪,便联想到了这些,没想到真的是姬长夜干的。 姬长夜默不作声的模样像是承认了一切,随后他说道:“只是我没有想到,石雷居然是这种人,之前还真是没看透他的本性,为何会这样?” “这不就是王爷您所想看到的吗。”不然他也不会大费周章的做这些事情。 说到底,她才是被摆了一道的人。 察觉宋浅有些不悦的姬长夜知道自己的心思被她看透,所以并没有再装傻充愣,而是对她说:“由此可见,石雷并不是你的良配不是吗?宋娘子,还是希望你能看清这些。” 说完这些话,他便转身离去。 看着姬长夜的背影,宋浅想到他所做的这些,怒气渐渐转为无奈和疑惑,不清楚他为什么突然对石雷的敌意如此之大,还做出了这些事情。 带着这件烦心事,宋浅心不在焉的来到了铺子里,此时的长风正带着元宝与和宇锦在收拾。 “娘亲,您来了。”元宝率先看到宋浅,急忙跑过来唤道。 听到这个声音的宋浅思绪被拉回来,她看着元宝想起今日还要带他去私塾看看,因为他也到了去上学的年纪,所以姬长夜的事情就先被放了下来。 “元宝,还记得娘亲昨晚和你说的事情吗?” 元宝顿时收起了脸上的笑容,变得不情不愿起来说:“记得,娘亲。” “那就快些去准备,待会儿咱们就走。” 长风和和宇锦听得一头雾水,便上前询问。 “元宝到了上学的年纪,今日我就想带他去见一位先生,去私塾上学。”宋浅解释道。 可是见元宝磨磨蹭蹭的,宋浅奇怪的前去,只看见元宝站在院子中,根本没有去拿东西。 “元宝,你在这里做什么?”宋浅疑惑的上前询问,还以为是他忘记将东西带来。 看到宋浅前来,元宝才挪了一步,但很快他又退了回来,并且支支吾吾的告诉宋浅说:“娘亲,我不想去上学。” 听到此话的宋浅有些吃惊,询问起原因来:“为什么?元宝,你之前不是喜欢读书识字的吗。” 宋浅并没有责怪元宝,而是蹲下身子来倾听。 “可是娘亲在家里交给元宝,元宝也能读书识字不是吗?为什么要去私塾,要去先生那里。”元宝不想离开宋浅,自然就不情愿。 听到这个原因后,宋浅思索几秒后回答:“元宝,娘亲不能教给你太多的东西,因为不适合。你到私塾去,听先生教给你,等将来你想出去做什么都是用的上。” 毕竟她来自现代,对古代的繁体字懂得不多,并且她所会的简体字在这里也没人看得懂。若是让元宝跟着她学,肯定在外派不上用场,还是要跟对的人学符合的东西。 元宝还是不情愿的说:“可是娘亲教给元宝的东西哪里用不上了?元宝已经认识了很多字了。娘亲不信,元宝可以写给娘亲看。” 宋浅只好继续解释:“元宝,娘亲知道你很聪明,学什么都快。但是娘亲真的有心无力,不能教你日后所需要的。等你跟着先生学会了,回来教给娘亲行不行?” 元宝也不想让宋浅担心为难,最后犹豫着点了点头答应下来:“那好吧娘亲,元宝也就去拿东西和您去见先生。”说罢,他转身就进了屋子。 宋浅起身看着懂事他,内心十分欣慰。 第七十二章 元宝去书院 “宋娘子,不然我送你们去吧。”长风见宋浅和元宝从后院出来,便上前问道。 “不用了,你和阿锦就在铺子里照顾着生意吧。我灶火上还蒸着绿豆,麻烦待会儿你给它拿下来。我和元宝去看看就回来,用不了多长时间的。那我们就先走了。”说罢,宋浅便拉着脸色沉闷的元宝上了铺子外的马车。 和宇锦此时才悠悠开口:“元宝看起来很不情愿,不知道他会不会真的答应留在私塾。” 正当他叹气之余,扫地的长风突然想起什么,丢下扫帚后匆匆留下一句话说:“晋王爷,我家王爷还有急事,属下先行离去,铺子劳您照看着。”说罢,便一溜烟离开了铺子不见踪影。 和宇锦还想问清楚所为何事,却没有了机会,只能悻悻地捡起地上的扫帚开始打扫。 路上宋浅还是忧心元宝的心思,便嘱咐道:“元宝,待会见了私塾的夫子万不可无礼,记住了吗。” 元宝虽然不情愿但是这种事情还是心中有数的,便出言安慰宋浅说:“娘亲,您放心吧。” 宋浅见他这么说,也将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马车行驶片刻,便来到了苏娄镇中心街市,一座十分辉煌的书院前。 二人下车后,守在门外的灰衣书童上前模样周礼的问道:“请问二位前来所为何事?” “我是城头甜品铺子的掌柜宋浅,早些时候便与你家夫子相约今日携同我儿前来拜师。”宋浅说出了此行的目的。 那书童小心翼翼的打量他们几眼,看到她和元宝身上穿的衣服面料不错,便对她的话相信几分,露出笑意道:“原是宋掌柜,我院夫子嘱咐过您会前来,那便请随我来。”说罢,便要在前引路。 宋浅在来此之前便已经打听清楚,这家书院的大儒是从帝京翰林院的先生,因为年事已高便来到此处开设书院私塾。听说平日里收学童的规矩很大,若是普通百姓家里的孩子很大的可能都不能来到此处学习,大多收的都是富人家的公子。 可是因为这是镇上唯一的书院,宋浅只能将元宝送到此处来。所以她为了顺利让元宝拜师,还特意准备了拜师礼,是她费了力气寻来的上好的茶叶,还有一些字画银两。 眼下令宋浅忧心的是,这些能否入夫子的眼。 “宋掌柜。”灰衣书童见宋浅在原处愣神,便出声唤道,拉回了宋浅的思绪。 她急忙应下一声,随后转身拿下马车上的东西跟随灰衣书童走入书院中。 “宋掌柜请在此处等候,我去叫夫子来。”灰衣书童恭敬地请宋浅和元宝落座,叫来人奉上热茶随后退了出去,前去寻夫子来。 宋浅趁着空闲打量起周遭,发现这里陈设简单,却摆着许多书画,还有笔砚文玩,十分雅致。 元宝却觉得这里十分无趣。 突然外面一位蓝衣书童引来两个身影,看清面容时宋浅心惊的起身。 竟然是姬长夜和长风。 他们怎么会在此处?宋浅心想着。刚想开口询问时,姬长夜却将在她身上的视线挪开,神情十分冷漠,好似他们并不相识般,长风也是如此。 “您请,先生正在后院等您。”这位蓝衣书童并未察觉到几人之间的眼神交流,在向宋浅礼数的作揖后,将姬长夜和长风径直引入了后院。 元宝见此走来拉了拉宋浅的衣袖,小声询问:“娘亲,为何王爷他们会来此处?也是前来拜师的吗?” “这件事不要张扬,你我只管装作什么也不知道便是,也不要向他人提及,记住了吗元宝。”宋浅想既然姬长夜不想与她相认,肯定是有什么苦衷,所以顺着他的心思嘱咐起元宝。 元宝点了点头,不再言语。 就在此时,又一位蓝衣书童将一对母子引入堂前说:“请二位在此等候,我去请夫子来。” 看来也是和他们一样前来拜师的。所以宋浅便热情的搭话说:“这位娘子,您们也是来拜师的?” 王娘子闻此,言语热情的回应:“是啊,这到了该读书识字的年纪,我和他爹都不认得也不能耽误孩子不是?便想着送来书院跟着夫子读书,将来若是能考取功名,便能光宗耀祖,我和他爹也能享清福了。” 听她说话时,宋浅便注意到她身上的粗布麻衣,还有手上的伤疤和茧子,想来也是一户辛苦劳作的人家。 趁着书童未将夫子带来时,二人又闲聊起来,而元宝很快就与王娘子家的孩子相识,一并到旁边玩耍去了。 听闻宋浅正是甜品铺子的宋掌柜时,王娘子投来艳羡的目光,又隐隐着忧伤说:“眼下的世道做生意可是太难了,稍有不慎便能赔的倾家荡产。” “听王娘子此话,想来往日里您家也是做生意的?做的是什么生意。”宋浅问出此话后又觉得不妥,便带有歉意的书:“是我唐突了,若王娘子不想说便不必回答。” “哎,有什么不能说的,宋娘子不必自责。我家之前是开香堂的,本来镇上就独我一家,生意还算红火,可不知从何处冒出一家香堂,抢了我家的生意,还总是针对我家。这种日子难过,没用了多久,我家便撑不下去只能关了门面,做些种地的粗活,补贴家用勉强度日。”王娘子话落微微叹气,其实在她的眉眼间,也能看出早些时候的风光无限。 可是世事无常,这也许就是他们的宿命。 宋浅随着她的视线望向在那处玩耍的元宝两人,又听王娘子说:“这人啊还是要饱读诗书有真本事,将来才能走的长远。所以就算我和他爹顿顿吃糠咽菜,也要让他来读书考取功名做官,到那个时候就不会受人欺负了。” 在这个世道,这的确是出路。 “人生无常,日后都能好起来的。”宋浅至此也只能如此安慰王娘子。 正当二人话音落下,蓝衣书童将新泡好的茶端了上来,可是还没到王娘子的手里时,灰衣书童回来将茶盏拦下说:“早些时候教给你的规矩都忘了吗。” 蓝衣书童只好战战兢兢的退下。 这是什么规矩?宋浅见此不免微微凝眉。 灰衣书童并未正眼瞧一瞧起身满脸笑意的王娘子,而是恭敬地对宋浅说:“宋掌柜的,我院夫子眼下正在书堂教书,快些时候便能前来,还请您再多等片刻。来,您喝茶。” 说罢,他亲自给宋浅斟茶。 “麻烦您了,这是小娘子带来的薄礼,还望您夫子手下。”眼下还是先办正事,所以宋浅将带来的盒子给了书童。 灰衣书童见此脸上笑意不减反增,转身放下后便对宋浅说:“宋掌柜的教子有方,我相信夫子定会欣然收下小公子的,还望宋掌柜的宽心。” 还不是因为给了他们拜师礼。元宝早已经看透他们的嘴脸,十分看不起的望向书童。 王娘子见此急忙上前询问:“这位小先生,夫子可提起我家永安来了?早些时候,我们也前来说过,夫子说会答应让永安也来书院上学的。” 灰衣书童见了王娘子,顿时面色一沉,冷漠下来说:“夫子何时说过此话?你又是何处来的?” 王娘子听此便着急起来:“我是镇子西头的王家的,王永安是我家孩子,夫子应是记得的啊。” 书童此时已经有些不耐烦,又有些驱赶之意:“什么王家?夫子从未提起过,我也没有听说过的,你不要胡说八道。快这里来,莫要在这里捣乱,不然我便让人将你赶出去!” 宋浅将元宝拉到身后,看着这一幕。 “小先生,别赶我们出去啊。我家为了让永安来书院读书已经落了许多债,可不能就此回去啊。您开开恩,就与夫子说一说,让我家永安也留下来吧。”王娘子拉住书童的衣袖开始苦苦哀求。 可是书童不为所动,反倒是一脸厌弃的将她甩开怒斥道:“王家算什么东西,你怎敢在这里撒泼?赶紧来人将她带出去,免得扰了先生和夫子的清听!” 王娘子摔倒在地,宋浅急忙上前将人扶起,冷声对书童说:“你怎得这般无礼?人生下来的便是平等的,你有为何如此趾高气昂?将人侮辱不说,如今还动手打人。难道夫子就教了你这些?” 书童见被自己恭维的宋浅也要替穷苦人家的王娘子说话,便一改恭敬,直言说:“不过是穷苦百姓,有什么资格来书院读书,还不如留在家中种地来的好。我家夫子和先生那都是饱读诗书,满腹经纶的才子,怎得教这种下贱人家?”说完,还十分鄙夷的望向王娘子和王永安。 宋浅很是尊敬王家夫妇能为了孩子做到这般境地,所以对书童侮辱的话很是生气。 可是王娘子受了侮辱只能咬咬牙,依旧是满脸哀求的说:“小先生,您就行行好,让我们见夫子一面吧。”宋浅见此心里也十分酸楚。 她将淹泣的王娘子扶着坐下,随后看向靠着夫子和大儒名声作威作福的书童说:“照你这般话说,若不是富贵人家的孩子都不配读书识字了,是不是?” 此时的书童还不懂反思,十分肯定的点头。 “那我问你,你又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你可说你的父族或是母族是何等的高高在上吗?”宋浅这番话让书童哑口无言,不知作何答复。 见他心虚的不言语,宋浅又继续说:“既然不是,你就也应该离开这里,并且没有任何资格侮辱王娘子和她的孩子。” “你这是在强词夺理!信不信我将你一并赶出去!”书童听到这些话便翻脸,威胁起宋浅。 可是这对宋浅来说并不起作用,她上前一步说:“好啊,你若是有能耐便将我赶走。让整个苏娄镇的百姓都看看,书院的人都是何等的高高在上,何等的威武。可是,你敢吗?” 书童没想到宋浅为了维护王家人竟然会做到这等地步,一时间哑然。 第七十三章 赶出书院 “那就请您保重身子,待到它时,再与您饮茶座谈。”一位年过花甲的老人将姬长夜请出后院,满脸笑意的对他说。 此人正是大名鼎鼎的书院大儒焦正青。 姬长夜对其态度也是十分恭敬的模样,因为早些时候在翰林院二人就曾相识,焦正青也算他的老师。 焦正青望着眼前的姬长夜,想起几年前他们还都身处帝京之时的日子,不禁感叹物是人非。 “宋掌柜的,我劝你还是小心说话为好,不然夫子可不会收下这孩子的。”灰衣书童见争辩不过宋浅,便拿元宝威胁起她来。 可谁知道,宋浅根本对此不以为然,甚至拉起元宝作势要向外走去,并且回答书童说:“书院有你这般势利小人,不待也罢。但是你最好记住,人的威风只是一时的,今日你瞧不上旁人,日后落难也必然遭人唾弃。” 路过王娘子和王永安身旁时,对方拉住宋浅着急道:“宋娘子,万万不可啊。你们都送了这么贵重的拜师礼了,若是轻易离去岂不是功亏一篑了。更何况,还是因我们才起了争执的。” “王娘子,你不必多想。今日看清了他们的真面目,我该庆幸没有将孩子留下来。若是不嫌弃,我送你们回去吧,你的衣服都勾破了。”宋浅拍了拍王娘子的手安慰说。 王娘子这才注意到自己刚才被推倒时弄坏的衣服,不禁露出心疼的模样,因为这是她唯一没有补丁的衣服了。 灰衣书童见她们要离去也不阻止,还是副高高在上的模样,恨不得几人快些离开,免得碍眼。 可是他没想到,刚才发生的一幕被从后院前来的焦正青与姬长夜尽收眼底。 听着灰衣书童对宋浅不敬的模样,姬长夜微微凝眉,隐着不满却没有表现出来,因为此时的他还不能与宋浅相认。 反观焦正青见自己书院下的书童竟然如此不知礼数,十分生气,厉声呵斥道:“你这是在做什么!” 灰衣书童听到这个声音不免一惊,转身看向竟然是焦正青前来,战战兢兢的上前佯装镇定的说:“先生,您怎么前来了?” 宋浅几人也被突如其来的声音震惊到,回身时看到站在身旁的姬长夜,对方看过来的眼底尽是担忧。 她没有看错吧? “我若是不来,今日这书院便是你说的算了,是不是?”焦正青并没有理会他的装傻充愣,拄着的拐杖几次三番都要抬起落在他的身上教训他,可是碍于自己的身份和客人在场,焦正青只能作罢。 灰衣书童依旧想要狡辩说:“回先生,是这位宋掌柜的在这里大呼小叫,学生不过是想将她请出去罢了。”简直是颠倒黑白。 王娘子不想让宋浅因为自己而受到牵连,所以在灰衣书童话音落下后,急忙向焦正青解释道:“先生,事情并非他所说的那般。是他看不起我家永安,嫌弃我王家出身卑贱,所以对我们冷嘲热讽还要将我们母子二人赶出去,甚者动手。是宋娘子看不惯他盛气凌人,便为我们出头,还被他威胁。” 听着王娘子的解释和自己刚才所听到的话语,焦正青便明了刚才发生了什么事,眉头更紧了些。 书童知道自己辩解无果,脸色顿时苍白起来。 “先生,书院教书育人向来讲究的是有教无类,这也是您多年来的秉承。今日有人却要破了这规矩,可见其心多么狂妄。”沉默许久的姬长夜悠悠开口,眼神在书童身上游走,仔细瞧瞧便能看出他眼神中的寒意,好像要将书童就地正法般。 察觉到自家主子的这个模样,长风便认定他是在与宋浅出头,心中不免暗自窃喜,还想着要将此事回去后告知和宇锦。 宋浅听到真相被托出不免松了口气,却又隐隐的担忧起来,害怕这焦正青如传闻般清高,脾气古怪,会维护书童从而让受了委屈的王娘子无处说理。 可焦正青接下来的话让宋浅清楚是自己多想了。 “老夫从翰林院退锦还乡来到此处开设书院,向来都是有教无类,广纳贤才无贫富贵贱之分,对着底下的夫子也都是如此教导的。你耳濡目染多年,却还是这副做派,简直是书院的耻辱!”焦正青动怒时身子都在发抖,长风和另位书童急忙上前将人扶稳。 “先生,是我错了,您千万别将我赶出书院,让我无处可去啊。”书童此时还没有真的意识到自己的过失,满心都在担心自己会被逐出书院,从而露宿街头,再也不得耀武扬威。 焦正青被扶着坐下后说:“照着书院的规矩,罚你会在院中两个时辰,并将礼法抄下百遍,牢记心中,记得日后不得如此行事。” 听到对书童的惩罚不过如此时,宋浅和元宝双双凝起眉头,看得出很是不满。 书童“死里逃生”后急忙跪地磕头,随后起身候在一旁。 焦正青也得闲时看向不远处的元宝和王永安,看到元宝眉眼间与姬长夜几分相象时,他不免一惊想要细看看时却听宋浅道:“先生,若无他事,我们便先行告辞了。” 说罢,便要拉着元宝远离这是非之地。虽然心中有些不甘这次白白前来,还搭进去贵重的拜师礼,但是与这些相比,宋浅还是不愿意让元宝留下受气。 王娘子大抵也知道经过此番闹剧,想要将王永安留在书院中便是比登天还难,识趣的跟在宋浅身后,想一并离去。 焦正青不得已收回视线后,急忙开口叫停四人:“留步,二位娘子。今日的事是书院的过失,还望几位不要往心里去。是老夫教导无方,在此替这不懂事的小生给四位赔个不是。若二位娘子和二位公子不嫌弃,肯给老夫和脸面,便都留在书院读书可好?” 听到焦正青的这番话,原本满心失望的王娘子顿时喜悦起来,忙拉着王永安跪到焦正青面前磕头说:“多谢先生高抬贵手,多谢先生。” 宋浅也没想到事态会到这种地步,心中还是希望元宝能留下来,毕竟苏娄镇上仅此一座书院。 但是经历了刚才的事情,宋浅便俯下身子询问元宝:“元宝,你想不想留在此处?”若是他不想,自己也不会勉强。 元宝斩钉截铁的摇了摇头大声的说:“娘亲,我不想留在这里,我们能不能回去了?”虽然他年纪尚小,却也能分得清是非,所以不愿意留下来。 焦正青将王永安扶起后,听到元宝的声音不免好奇起来,走到他面前露出慈祥的笑容问:“这位小公子,可否能说说为何不愿意留下?是老夫这书院不够气派或是没人能教得了你本事?” 元宝并不畏惧焦正青,反倒是一脸淡然的回答我:“先生,书院私塾是为了教书育人培养君子之心,还为了给朝廷招揽人才,并不需要多么金碧辉煌才能称得上书院。只要先生夫子明辨是非,认真教书育人,就算是陋室也能出君子。我不想留下来,真是因为有这位书童在此。” 低头不语的书童见元宝将矛头指向自己,心再次悬起来,想要来到焦正青面前辩解。可是元宝并没有给他机会,在焦正青期许的目光下继续说:“一人脾性如此,敢大胆的行荒唐事,就代表书院中这般人大有人在,若不及时止损,恐无需多日便能将书院从内部瓦解击垮。先生,我说的可对?” 焦正青没想到从元宝这般小小的身躯里竟然能有这样的思想,便更想将他收入坐下,好生培养番,将来定能成大器。于是便顺着他的话道:“那你说,该如何是好?” 元宝与宋浅相视一眼,又望向胆战心惊的书童,毫不客气的说道:“这等人还是赶出书院为好,免得祸害。” 焦正青本以为是孩童的玩笑,却见元宝眉眼间十分严肃,正巧他心中正有此意,于是对着书童冷声道:“这位小公子说的不错,书院里容不下你这般人,晚些时候你便收拾包裹离去吧。希望你日后记得,为人处事万不可如此嚣张跋扈。” 书童没想到兜兜转转还是要被赶出去,跪在地上磕头哀求着想要留下来。可没等多说几句便被前来的两位书童架着胳膊拖了下去。 姬长夜见此十分满意,不愧是他的血脉,就应该有如此魄力,做事果断。但很快便觉得元宝太过心直口快,这并不是件好事,若稍有不慎很有可能为他自己为宋浅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元宝见自己的话语被焦正青做到,终于满意的舒展开眉头,露出孩童满意的笑容。 宋浅也没有想到元宝竟然如此英勇,原本心中还有些担心,但是此刻尘埃落定也便放了下去。 见事情告一段落,姬长夜便与焦正青拜别离去。 坐上马车时,姬长夜忆起那书童的模样,觉得此人并不是省油的灯,便对长风说道:“这书童恐怕会心存恨意,日后对宋娘子和元宝报复。” “王爷您放心,此人属下会盯着的,不会让他伤害宋娘子和元宝半分。”长风心领神会,主动担下。 姬长夜这才放心不少,知道宋浅和元宝还要给焦正青和夫子敬茶才能进入书院,恐怕会耗费些时辰,便让长风和车夫先驱车离去。 正如他所想,此时的元宝和王永安已经双双被带去了正堂。姗姗来迟的夫子和焦正青端坐在上座,而元宝和王永安跪在下面,手中捧着茶盏。 “先生,请用茶。” 书童递来茶盏,二人喝下后又看着元宝和王永安磕头,满目笑意的挥手道:“起来吧。” 就此,二人算真正入了书院拜师读书。 焦正青也有些乏累,便将剩下的事交于夫子鲁子瑜后,在书童的搀扶下离去歇息。 “二人明日前来书院便可,记得身着院服,切勿误了时辰。”鲁子瑜见焦正青走后,便对宋浅和王娘子嘱咐道。 第七十四章 落魄的王家 宋浅和王娘子应下后,便拜别鲁子瑜,携着元宝和王永安双双离去。 来到书院门外,宋浅停下转身看向二人问:“王娘子,我送你们回去吧。” 因为听说她家在镇上的另一头,若是走回去怕是要走上一个时辰,太过劳累,所以她便想将人送回去,也算是搭个朋友交情。 “太过劳烦宋娘子了,我们母子有些时辰便能到了。”王娘子不想在麻烦宋浅,便回绝道。突然想到什么,她急忙让王永安对着宋浅跪下磕头。 宋浅被突如其来的场面惊到,反应过来时上前要扶起王永安,对着王娘子说:“您这是做什么啊,我什么也没做,怎么受得起这等大礼。” 王娘子拦下宋浅要扶起王永安的手,继续让他跪在地上,随后回应道:“今日若不是宋娘子,永安断然不得留在书院中读书,那我和他爹所受的苦都白受了。所以,宋娘子您受得起。” “多谢宋娘子。”王永安望向自己的娘亲,很快明白什么,对着宋浅不断磕头说着。 宋浅将他扶起来说:“今天的事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算不得什么。今后你和元宝一并留在书院中读书,互相照料着,好好读书将来为国成栋梁,我便知晓自己今日所做的都是对的。好不好?” “就是啊,今后我们就是同窗了。有我们互相照料,王娘子和娘亲便不用忧心了。”元宝也前来拉住他的手安慰着。 王永安试探的看向王娘子,似乎是在等她的号令,想着要不要继续跪下磕头感谢。 宋浅看出他的心思,便直起身来对满面感激的王娘子说:“王娘子,这件事你不必记在心中,好好将永安抚养成人比什么都重要。所以万不可再行此事了,若你认得我这个朋友。” 王娘子直觉得宋浅与那些富贵人家的人不同,她并没有嚣张跋扈,拜高踩低,十分的好心,甚者哪怕舍弃自己也要替她讨回公道。 通过宋浅这番话,王娘子点了点头:“能与宋娘子交好,是我这辈子的福分。只是道,你别嫌我。” “王娘子这说的哪里话。我看着天热也不早了,快要到响午该用午膳了,咱们都早些回去。”说罢,宋浅不等王娘子礼让,便拉着她上了马车,而元宝也带着王永安紧随其后。 因为许久未坐过这般上等的马车,王娘子和王永安都显得十分拘谨,生怕弄坏了什么东西。 宋浅看出二人的担忧,便对着元宝使眼色。 元宝一点就通,拿起盘子中的点心递给王永安说:“永安你尝尝,这是我娘亲亲手做的桂花糕,味道比旁人做的好吃多了。” 王永安不敢轻易下口,试探着看向王娘子,可是此时她正被宋浅拉着说话,无暇顾及他,最终在元宝的催促下,轻轻的咬了一口。 果真如元宝所说十分香甜可口。 孩童的心思单纯,经此一番二人便成了好友,丝毫没有拘谨的说笑玩乐起来。 “那是我家当家的不屑与他们为伍,他们见拉拢不成,便暗中使小手段。叫人前来污蔑不说,还打发地痞流氓上门寻衅滋事,守着铺子外,让客人都不敢轻易前来。后来我家当家的耐不住他们捣乱,只能关了铺子,带着我和永安种地纺布,勉强为生。”王娘子提及当年香堂铺子的事,几句话中全是叹息。 毕竟如此大的家业就这般落寞,任谁都接受不了。 宋浅闻此就觉得那伙人未免太猖狂,欺负人,于是问道:“那那些是何许人也,你们可知?” 王娘子话音为脱出口,便小心翼翼的看向周遭,随后低声对着宋浅回应:“那人名唤贾丞,是镇上地头贾家的大爷,平日里仗势欺人,无恶不作。可奈何贾家家大业大,有权有势,又与知府老爷沾亲带故。所以平日里被欺负的百姓也只能打碎了牙咽回肚子里去,谁也不敢惹怒他,生怕丢了性命。” 说到此处,她便想起了那时所受的耻辱与困难,不禁掩面轻泣起来,宋浅见此便觉得是自己不该提及此事,抽出手帕递与王娘子,想开口劝说她别说下去了。 不想王娘子擦干净眼泪后,又继续说:“在镇子上,他们见哪家哪户做什么生意红火起来了,便眼馋想要占为己有,把钱收进自家。于是便来拉拢你,让你为他所用。若是答应了,这钱你是落不到半个铜板,还要受他们压榨。可若是不答应,他们便暗里寻着小手段,明面上派地痞流氓来找事。等你撑不住了自己关门,他们便坐收渔翁之利。不少百姓都被欺辱过,可就是没处说理。” 若是有人辖制着他们,让他们不敢造次,许多百姓包括他们的日子便不会落魄到这种田地,叫他们抬不起头来。 宋娘子听后如感同身受般十分气闷的道:“竟然还有这种天理难容的事!简直是欺人太甚。” 可转念一想,如今的世道不都是如此? 不少人以强凌弱,被欺负的人却不能讨回,说到底还是统治和人心的腐朽。 所想改变此等事情的发生,必先变了这个世道。 “宋娘子,你可是那镇上独一家甜品铺子的掌柜的?”王娘子突然想起什么,神情严肃的望向宋浅,向她确认此事。 宋浅不明所以的点点头。 对方顿时露出担忧的神情来,解释道:“我听院中的人说,那贾丞看上了你家甜品铺子的生意,正想着法子夺到自己的手中。你可要谨慎点,提防着。他们那种人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请来,别到时候如我们般措手不及,最后白白便宜了那贼人。” 王娘子十分不想宋浅步自己的后尘。 宋浅对此有些惊讶,但是根据刚才王娘子所说的便不意外了,因为自己的甜品铺子在整个苏娄镇里都是独一家,生意十分好,被他们觊觎也算正常。不过她并不能大意,的确要提防着他们耍手段。 “多谢王娘子的告知,此番人真是太过可恶了。”宋浅反过来感激的拍了拍王娘子的手。 现下知晓王娘子家里原先是做香膏的,宋浅便想了个注意,先试探的了解询问:“王娘子,你家里现下还有没有意再靠着香堂赚钱?” “哎,我家当家的半辈子都熬在这上面了,自然不能轻易割舍。可是眼下饥饱都成问题,还有永安要去书院也是笔不小的花销,哪来的余力研究这些呢?”王娘子并没有察觉宋浅的意思,叹着气十分惋惜的说着。 知道这些后,宋浅便松了口气,因为这关乎着她接下来的计划,随后继续着问:“不知王娘子眼下可行的方便,带我前去家里看看香料?” 如果当时是突然关门,这香料难以销售出去,肯定有存货,这样下来她的计划就容易多了。 “这自然是方便的,可宋娘子你这是要做什么?是不是要做香包之类的?”王娘子奇怪的问。 宋浅摇了摇头,神秘兮兮的看着她说:“不是,等我见了那些香料便告诉王娘子我要做什么。” 王娘子一头雾水,却也只能应下来。 “你看这是娘亲给我亲手缝的香包。”王永安掀开打着补丁的衣服的一角,拿出挂在腰间的蓝布梅花样式的香包递给元宝看。 闻着上面散发来清幽的香气,元宝爱不释手:“这个气味比我在香包摊子上闻到的都香。” 王永安闻此小小的得意起来说:“这是自然,我家香料选用的都是最上等的,你若是喜欢送给你便好了,我家里还有许多,或是让我娘亲再给你绣一个。”王永安见元宝喜欢便毫不吝啬的送给了他。 元宝虽然喜欢却不能平白接受赠与,这是宋浅交给他的道理,于是便恋恋不舍的把香包还给他说:“我娘亲说不得轻易拿别人的东西,谢谢你。” 王永安见此又把香包塞回了他的怀中道:“什么别人,你我不是好友吗?日后还是同窗。不过是个香包,就当是你我二人之间的信物好了。若是你实在过意不去,也送我个东西。当是交换,如何?” 听到此话,元宝细细想后觉得算是妥当,于是从手腕上解下宋浅早些时候给他串起的红绳手串,递给王永安说:“那这个便与你,这是我娘亲给我串的,说是可以保人平安顺遂。” 王永安接过后也很是喜欢。 马车很快驶到了王娘子的家中,正在院中劈柴的王武见王娘子和王永安从外回来,担忧的上前问道:“永安读书的事可是妥了?”奇快妏敩 宋浅和元宝随同入了院中便闻到了许多香气,随后发现这里摆放着许多架子,架子上是晾晒的簸箕和香料。 王娘子欢喜的拉来宋浅说:“今日多亏了宋娘子,若不是她与我们母子二人说话,恐怕……” “宋娘子,我王家谢过你了。” 王武闻此不胜感激,又羞于自己满身尘土只得退后两步,生怕弄脏宋浅的衣裳。 “快,进屋别在这里站着。”王娘子热情的招呼着宋浅进屋,而元宝则是跟着王永安在院中玩耍。 来到屋内,宋浅看见这里虽然破旧却被收拾的干净妥当,看来王娘子也是个讲究的人家。 “家里小,宋娘子别嫌弃。”王娘子边倒水边说。 因为他们没有富余的钱财,所以只能租下这一间屋子,就此在这院中还住着其他三户。 宋浅毫不犹豫的坐下,以行动告诉他们自己并不是势利之人。 王武已经从外洗干净进来,可面对宋浅还是十分拘谨,因为他看得出宋浅身上的布料很上等,绝非普通人家可以买得起的,所以宋浅的身份非富即贵。 “宋娘子此次前来,是所为何事?” 宋浅来到了此处也不再遮遮掩掩,直言道:“王娘子说你家早些时候是做香堂生意的,正巧我知道一个香膏可以让王掌柜的试一试,没准能重振生意。” 第七十五章 东山再起 王武与王娘子闻之色变,满脸的难以置信,认为宋浅是在说笑。 毕竟他们现在身无分文,手中的秘方都已经被贾丞那伙人强取豪夺去,又没有铺子,若是想重振旗鼓谈何容易? “宋娘子说笑了,来喝茶。”王娘子将茶盏推向宋浅,打算借此机会谈及其他话题。 可宋浅的神色却十分认真,“王娘子,王大哥,此事我是在来的路上仔细想过的,并非心血来潮。” 若不是有几成的把握,宋浅也不会让王家去因自己的一时兴起而冒险。 其实王武心中对此是有所期待的,可种种原因让他望尘莫及,但又见宋浅如此笃定,便在深思熟虑了片刻后道:“宋娘子不妨说说。” 王娘子却是对东山再起不抱有任何希望,眼下的她只想过安生日子,将王永安送入书院将来考取功名做官,好让她和王武安度晚年,不必如此辛苦。所以她在听闻王武对此事有意时,急忙拉其衣袖制止。 “当家的,你别糊涂……” 王武闻此开口安慰道:“阿莲,你放心吧。若是行不通我也不会冒险,让你和孩子跟着我受苦。我们先听宋娘子如何安排,再做打算如何?” 宋浅望着二人,觉得王武在这个社会,算是个好男人。因为他并没有像这个世代的那些男子一般的大男子主义,见妻子插嘴管制会动怒甚者动手,而是好言劝慰,属实难见。 “是啊,王娘子,你先听我说说。若是觉得不可,就当是我多言,并不往心里去。若是觉得可以,我们便先试一试,没准能扭转乾坤,改变眼下的境地呢?”宋浅也顺着王武的话安慰着王娘子。 通过二人的劝说,王娘子也动摇了。毕竟眼下捉襟见肘的日子和王永安日后的赶考银两也是笔不小的钱财,若是此次成功便能不发愁了。 “既然如此,宋娘子您先说说看。”最终,她还是妥协了,望着宋浅道。 宋浅见此心生欢喜,急忙将自己想了许久的计划告诉二人:“我知道一个香膏的方子,是眼下新奇的样式,若是我们将此拿出去卖,肯定引来许多人。而且这香膏制作不难,我看王大哥你家院子里的香料齐全,再加之你有经验,肯定能做出上等品来。” 王武边听边应和的点头,想着此事不用自己投之钱财,也不费力可以试一试,于是看向王娘子,也想听听她的定夺。 “宋娘子的这个法子可以试试,多谢宋娘子,该如何答谢你啊。”王娘子望着宋浅险些热泪盈眶,起初她为了她们母子出头险些连累自家孩子,如今又给他们出谋划策,实在是好人。 王武拍了拍王娘子的手安慰她,心中也为她跟着自己吃了这么多苦而苦涩,便更加坚定此次要翻身。 “王娘子不必这么客气,可否有纸笔?我将法子写下给你们,王大哥你们先试一试。” 王娘子闻此急忙将王永安平日里读书识字的纸笔取来,宋浅行云流水的写下法子。 接过后王武细细的端详起来,觉得此番制香手法很是新奇,却又不烦琐自己可以做出来。 他想问上一问宋浅是从何而来的这张法子,却欲言又止觉得贸然询问过于唐突。 见外面天色渐晚,宋浅有些惊讶竟然过的如此快,便起身拜别二人说:“天色不早了,我便不在此处叨扰你们了。等王娘子你们做好后可以卖上一卖,若是有什么事就来甜品铺子询问,切勿客气。” “多谢宋娘子了,路上慢些。”王娘子和王武双双将宋浅送到院子内。 宋浅看到元宝和王永安正玩的不亦乐乎,虽然不忍打断却还是唤道:“元宝,我们该回去了。等有机会,你们二人再一起玩可好?” 元宝听此几分不舍的看向王永安说:“那我就先回去了,我们明日书院见可好?” “好!你快些去吧,我们明日书院见。”王永安说罢便向元宝挥手告别。 拉上走来的元宝的手,宋浅微微俯身安慰他说:“明日还可以再见不是?实在不行,便将他接去家中,或是将你送来如何?” 闻此,元宝喜笑颜开的点头。 见他开心了,宋浅便直身再次拜别,随后转身出了院子坐上马车而去。 王武的手中还拿着那份方子,王娘子还隐隐着不安问:“你说这法子究竟有没有用?” “如今只能先试一试了,快些去做饭吧,都这个时辰了永安该饿了,我去将剩下的柴劈完。”说罢王武便走到木桩前抡起斧头做活,不知心中在想什么,看起来些许心不在焉。 王娘子轻叹口气,心想着随天命,便去了厨房。 几日后,宋浅正在铺子里做活。因为接连几天都没有王娘子家的消息,不免有些担心。 因为元宝去了书院,和宇锦便剩下孤身一人,十分无聊的说:“宋娘子,元宝何时回来?” 不知何时,他竟然接受了这个小鬼头,还觉得若他不在身旁很是孤寂。 “你今日都问了十几遍了,元宝这才刚去书院,还有三个时辰才得以回来。”宋娘子将算盘和账本收了起来说。 和宇锦有些不可置信说:“竟然还要这么久!不然也将我送去书院罢。”最起码他不会这般无聊。 宋浅望着他轻笑的摇头,随后回身准备去后院收拾东西,为自己找着事情做。 就在此时,王娘子的声音响起:“宋娘子?” 看过去时,正是她小心翼翼的踏入铺子中。 宋浅见此眼底一亮,急忙迎了上去:“王娘子,你可算来了,这几天杳无音信叫我好担心。香膏可是制出来了?生意如何。” “劳烦宋娘子挂念了,生意……”提及这个,王娘子的笑意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便是几分忧色:“香膏是做出来了,气味新鲜比之前的方子都好。可是你也知道,这贾丞影响大的很,所以生意不怎么样,时至现在也没几个人来买。” 所以如今看来,东山再起算是白日做梦了。 宋浅闻此微微凝眉,她着实没想到会落到这番地步,于是细细的垂眸想着法子,不出片刻便真叫她想了出来。于是她拉着王娘子问道:“王娘子,那香膏你可带来了?” 虽然不知道宋浅怎么会突然提起这个,王娘子还是点头并把香膏拿了出来。宋浅先是试了试,确认味道不错后就松了口气,随即一并安慰王娘子说:“这没人买是因为大家都不知道有这新鲜玩意,若是宣扬出去,肯定引来大把的顾客。” “那如何做?如今大家都忌惮贾丞,唯恐避之不及,怎么敢来打听我家的事情。”王娘子叹气道。 “这件事好办,若是大家知道这香膏好用,还用顾及贾丞做什么?肯定都来买。此事便交给我了,王娘子你不必忧心只管回家等着顾客上门便好。” 见宋浅如此坚定,王娘子将信将疑的应下离开。 在一旁目睹此事的和宇锦在人走后才上前来,好奇的问:“宋娘子,你这是在做什么?” 宋浅将香膏递与他,和宇锦在闻过后十分惊喜,因为帝京最好的制香师都制不出这番味道。 “这若是拿来卖肯定生意很好。” 这话是这个道理,可该怎么办? 宋浅已经有了主意,只见她将香膏涂在身上,随后很是自信的转身回了后院,所过之处还留下了香气。 和宇锦不明白她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却不敢多问,只能悻悻的回到原处等着元宝回来。 宋浅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到了时辰,铺子里的客人就多了起来,而且很多都是慕名而来的富家小姐和门户太太,很是壮观。 宋浅已经忙的不可开交,帮忙的和宇锦也是如此。 正当宋浅准备将东西搬去铺子外时,突然被一个富家千金拦下,她还有些不明所以的问道:“这位小姐是有什么事情吗?大家都在排队,很快便能到您了,请您稍安勿躁。”思虑后她还以为是客人等的着急想要询问,就抢先开口。 富家小姐听着她的话果断摇头道:“我并不是想问这个。” 这让宋浅更加一头雾水:“那小姐您将我拦下是所为何事?”总不得是无事找事,想打了一架吧。 想到此处,宋浅不由担忧起来。毕竟她这个小铺子,如今还受不得这般折腾。 正当她想先服软脱身时,富家小姐突然凑近她的衣物闻了闻,惊喜的说:“没想到细细闻一下还是如此惊艳,掌柜你这用的是什么香膏?还是香包?” 原来是这个,宋浅闻此松了口气。 只要不是来找事的便好。 不过她转念一想,突然想到可以借这个机会推销一下,王娘子家里的香膏,照顾生意。 于是她将搬着的东西放下,拿出香膏盒子兴致勃勃的说:“这是城头王家香堂掌柜制成的,香膏房子和香气是整个苏娄镇甚至是帝京的独一份。我觉得此番香气很符合小姐您的气质,不妨买来试试?”最后还鼓吹番,宋浅便胸有成竹觉得此声音能成。 富家千金果真为此沾沾自喜,又心许这个香膏便道:“多谢掌柜的告知,晚些时候我便差人前去买来试试。” 见成功,宋浅很是高兴。 不仅如此,富家千金还买了许多甜点,可谓是一箭双雕,宋浅更加开心。 今日的事情过后,不出几日整个苏娄镇便流行起了这个香膏,几乎是富家千金、太太人手一份,并且都爱不释手。奇快妏敩 宋浅见此很是为王娘子一家开心。 “元宝,快些,我们要去王娘子家里了。”宋浅拎上率先准备好装点心的食盒,对着还在后院不知做什么磨磨蹭蹭的元宝唤道。 他是与和宇锦一并走出来的,手中还拿着被布包裹的东西,宋浅见此好奇的询问:“元宝,你拿的是什么?” “娘亲,这个先不能告诉你,这是给永安的。”元宝将东西揣在怀中,神秘兮兮的模样。 第七十六章 铺子的伙计 和宇锦闻此在一旁叹气道:“元宝为了给王家的那孩子准备这个,可是花费了不少心思。都没有时间和我一同玩乐,独留我一人很是孤独啊。”说罢,他露出神伤的模样,看起来真的很孤寂。 元宝拍了拍他有些狡辩的说:“阿锦,不是我没有时间。是我从书院回来的时候,你都在后院里睡觉,我想叫你起来,你几次三番还想打我呢。” 宋浅听到这些不禁嗤笑出声。 “我怎么不记得有这些事情,定然是你记错了。”和宇锦羞红了脸颊,急忙替自己解释。 元宝并没有再接话,而是暗自叹了口气。因为他知道不管如何说,和宇锦都不会承认。 宋浅眼见着时候不早了,便对元宝二人说:“已经不早了,元宝我们快些去还能早回来呢。阿锦,你若是不想在铺子里就锁上门回去罢。对了,麻烦告知王爷和长风,我早晨走的时候炖了雪梨汤,热热喝下去对身体好。” 和宇锦点了点头回应:“知道了,宋娘子。你们快去吧,这些事不用担心我会告诉他们的。”说罢,他还拍了拍元宝,让他赶紧跟着宋浅离开。 元宝躲开他的手快步跟上宋浅,踏出门槛时还转身向和宇锦做了鬼脸,似乎是在挑衅的玩笑。 就此宋浅和他一并坐上马车,扬长而去。 和宇锦站在门口,目送他们离去后才悠悠关上大门转身走向后院,期间还伸了懒腰活动着发酸的胳膊,打算睡半个时辰再回去。 一路来元宝都十分期待的能快些见到王永安,好将自己准备的礼物送给他。 宋浅将他快要探出马车的脑袋按了回来,严肃的教育说:“元宝,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不要将头伸出马车外面?这很危险懂不懂?” 元宝知道了错误的低下头回应:“知道了娘亲,元宝下次不会这么做了。”很快他就发现了不对劲,于是急忙询问宋浅:“娘亲,我们不是要去永安家中吗?为何和上次来的路不同?” 他刚才注意到道路两旁的低矮的房子变成了商铺,还有不少百姓来往,和上次看到的截然不同。 宋浅这才想起来和元宝解释起来:“因为香膏买的很好,所以王娘子租下了一个店面,好做生意。此番娘亲便是要带着你去铺子里看看,你也能和永安玩,好不好?” 只要能见到王永安,在哪里并不重要。元宝如此想着乖巧的点了点头,此时的他正努力按捺着想要看一看外面场景的心思。 终于在片刻后,马车停在了客人络绎不绝的铺子前。宋浅携着元宝下马车时,正巧看到王娘子在门外招揽客人,而王武和另一名伙计正在铺子里忙里忙外,王永安小小的身影也穿梭其中帮忙端东西。 “王娘子。”宋浅出声唤道。 王娘子听到有人叫自己急忙转身看来,发现竟然是宋浅,十分惊喜的迎上来道:“宋娘子,你可算来了。这几日我们一家就盼着你呢,快快请进。”说罢,便把她和元宝一并带去了后院。 这里照旧摆放着许多香料,整个院子里弥漫着浓郁的香气。 王永安在看到他们到来后,也欣然前来找到元宝说:“你可算来了,你快看这是娘亲给你和我绣的荷包,是你喜欢的老虎呢。”他将随身带着的两个样式的荷包递给元宝端详。 “真好看……我也有东西给你,我们去那边看看。”元宝把王永安拉到院子里的角落,王永安见此很是期待,目不转睛的看到元宝拿出了布包。 层层打开后,里面竟然是一只崭新的毛笔。 这是元宝和长风特意上街寻来的,因为他在书院时看到王永安的毛很旧,用不了多久便会坏掉,所以就想着送一支给他。 王永安见到后十分喜欢,更多的是感动。 “谢谢你,元宝。这一定很贵吧,我不能要。”他想把毛笔还给元宝,因为王娘子教导过他,不能随意接受别人的给的东西,尤其对他们来说很贵重的。 元宝拍了拍他的肩膀,把递来毛笔的手按了回去,装作个大人般说:“既然我们是朋友,这个是我送给你的,你就应该收下,不然就是不把我当朋友。难道你不把我当朋友吗?”他的语气里充满了威胁。 王永安听到此话后急忙辩解:“没有没有,你是我最好的朋友。那我就先收下了,日后只要你想要香包、香袋,什么花样、样式尽管开口,我和娘亲都能给你做来。”别的不敢说,但是香料香膏这些东西,他们应有尽有。 元宝点了点头,彼此在把互相送的东西小心翼翼的收起来,随后去了别处玩耍。 而宋浅跟着王娘子来到了屋子里,看到对方在忙里忙外的给她沏茶倒水,宋浅急忙制止说:“王娘子,不用这么麻烦的。” “这怎么行?你是我家的大恩人,我怎么能怠慢?”王娘子并没有听宋浅的劝说,自顾自的倒茶。她这话说的不错,如果没有宋浅那个香膏方子和那次的宣传,他们的生意不可能这么快又红火起来。 所以他们一家都认为遇到大善人了。 宋浅觉得此番赞誉太过沉重,于是说:“这些事不过是举手之劳,王娘子你们不必记在心中。我这次前来,就是想看看你们的生意如何。有没有困难的地方,需要我的帮忙。” 王娘子坐下后,看到前院红火的生意,满心欢喜的摇头回应:“没有什么困难的地方,劳烦宋娘子挂念着了,生意好的很呢。你没看,我家当家的那位和小伙计都忙不过来吗?还有我和永安。” 虽然很劳累,但是看到日日的进账,便什么都称不上什么了。 宋浅这时候才细细的注意到那位新来的伙计,几分好奇的询问:“王娘子,这人从何而来啊?” 王娘子听到这个问题一时间也被问住了,她垂眸思索起来,因为这几天实在是太忙了,所以记得事情杂七杂八,对这个没怎么上心,想起来时就有些吃力。 片刻后她终于想到一星半点,回答宋浅说:“他是在开了铺子第二天开的,说是找个能下脚的地方,工钱没什么要求。那几天实在是太忙,很缺人手,他来得及时,我和当家的也就没有多问,就把人留下来了。这几天下来,只知道他叫霍为。” 听到这些话,宋浅奇怪的微微凝眉,觉得蹊跷。毕竟这人来历不明,她猜测会不会是贾丞那边派来的人,毕竟以王娘子所说的,他们的确能干出这等子事来,若只是猜想还好,但要是真的,铺子里的生意就再次岌岌可危了。 所以她如果不想王娘子他们功亏一篑,就要想法子调查清楚这个霍为的来历。 王娘子以为宋浅愣神是不舒服,急忙开口询问:“宋娘子,你怎么了?” 被拉回思绪的宋浅露出遮掩心思的笑容,摇了摇头道:“没什么事,对了这是我自己做的甜品点心,店里新上的,味道还不错带给你们尝尝。” 宋浅将遗忘许久的食盒拎起来放到了桌子上,说话间还打开,顿时一股诱人的香气扑来。不仅是气味惹人垂涎,就连模样也让人喜爱。 “宋娘子你这是做什么,来就来带什么东西呢?这些好的东西,还是要留给自己吃啊。” 罕见听到和现代里差不多的话语,宋浅只觉得亲切,随后对王娘子说:“没事的,家里还有很多。这次就当你们替我试试它好不好吃,若是觉得好吃我也能放心摆上来卖,你说是不是?”www..Com 果不其然在宋浅这般说后,王娘子也放下心来接受。心中感叹着宋浅心灵手巧,竟然能做出这么多花样还有没见过的点心来。 前院的生意终于不忙了,王武将剩下的零碎交给霍为后,擦了擦脸上的汗来到后院,对宋浅说:“宋娘子,刚才实在是太忙了没来迎接你,别怪罪。” “生意红火是好事,再说大家都是朋友,谈什么迎接不迎接的?生分了不是?”宋浅起身回应王武,就在此时她的视线停留在了前院忙碌的霍为身上。 于是压低声音对王武说:“王大哥,此人来历不明还是小心些好,若是可以还是问清楚吧。”毕竟防人之心还是要有的,尤其是他们和贾丞之间的恩恩怨怨,很难说会不会留下什么祸患。 可是王武并不怀疑霍为,却还是礼貌回应:“多谢宋娘子提醒,有机会我便问问他。” “好,那我带着元宝先回去了。明日再来看看,留步不用送了。”宋浅叫停想要双双送她离开的王家夫妇,带着依依不舍王永安的元宝向铺子外走去。 就当她走到前堂时,正巧与霍为擦肩而过。虽然只有瞬间,却让宋浅察觉到他身上的不对劲。 对方似乎是在警惕她什么,小心翼翼的打量着,眼底还透露着隐隐的心虚,像做了坏事。 这就让宋浅更加笃定,此人有问题。 但是她没有明说,毕竟这种事情还是要交给王家夫妇去解决才好,她一个外人插手不合适。 王武和王娘子还是坚持将宋浅母子俩送上了马车,临了还说道:“宋娘子,有时间便过来啊。” 率先上了马车的元宝探出脑袋来对王永安说:“那我们明日书院见,那个时候我给你看看我的宝贝。” 王永安点头,对元宝挥手道:“那我们明日书院见,你一路小心。” “你们快回去吧,外面起风了小心着凉。”宋浅在拜别王家夫妇后也上了马车。 正在搬东西的霍为并没有专心致志,而是偷偷的站在里面目送着马车离开,才如释重负般叹了口气,将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此幕正巧被进来的王武和王娘子看到。 “是账目或是货物对不上吗?”王武见此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担心的询问。 霍为急忙摇头:“没有,是我有些累了。” 第七十七章 贾家的密谋 “如果累了就去休息一下吧,客人已经很少了,我们就可以应付的来。”王武对他说道,并没有发现他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倒是王娘子将宋浅所说的话记到了心里,就把人拉去了后院的角落,并且警惕这霍为。 王娘子想让王武盯紧点霍为,却被王武否决:“人家不过是来做工的,哪来的那么多心思?宋娘子是好心,但是咱们也不能随意怀疑别人是不是?” “你就是太容易相信别人,当初不也是这样?你的好心最后换来了什么?你还想被人算计去过那种苦日子,我和永安可不想。反正我觉得宋娘子说的不错,毕竟他突然出现来历不明,还是问清楚和警惕些好,道理就是这个道理,你不能乱发善心。” 听到王娘子的话,王武的脸色顿时难堪起来,严肃地将王娘子的手从自己的胳膊上拿下说:“当初的事情不过是个意外罢了,这些话你不必再多说了,我自己心知肚明。” 王武什么都好,就是太死脑筋,而且滥用好心。王娘子心里这么想着,对他的态度和话也就不知如何反驳,只能摇头叹气的带着不远处的王永安离开。 此时的霍为也在小心翼翼的观察着他们,虽然听不到他们口中的话,却也能猜出来他们是在口角自己。 就当他想凑近一些的时候,王娘子突然带着王永安走了出来。 见他鬼鬼祟祟的模样,王娘子满脸警惕的问:“你刚才在干什么?” “掌柜家的,是这东西在这里有些碍事,我想把它挪开。”霍为灵机一动看到了堆放在那门旁的东西,丝毫不脸红的撒谎说。 因为抓不出什么破绽,王娘子只好收起质问的态度,带着王永安离开。 松了口气后,霍为对着那边的王武说:“掌柜的,活都做完了,我先回房了。” 此时的王武正在心烦刚才和王娘子说的话,认为自己话语太重,定然是伤了王娘子。 听到霍为的话后,敷衍的点头:“你去吧。” 霍为应了一声后将东西放下就去了后院的小厢房。 入了夜,王武和王娘子将铺子的门闩上后便回去歇息了,丝毫没有注意到在他们屋子的门关上时,小厢房的门被轻轻推开了。 霍为蹑手蹑脚的贴着墙根出了后院通往前堂的门,正当他准备拿下铺子大门的门栓时,突然踢到了一旁堆放的板凳。 听到巨大的声音在空气中撞击回荡时,霍为的动作骤停,警惕的看向身后。 屋子里的王娘子正在铺床,听到这个声音后心中害怕的跳起来,急忙对王武说:“不会是进贼了吧?你快去看看。” “好,我去看看。”王武穿上已经脱下的外袄,拿着立在墙角的火钩和烛火就去了前堂。 听到脚步声传来,霍为急忙藏匿到暗处,透过缝隙和微弱的月光看到了王武的身影。 顿时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王武在前堂里寻了一圈,并没有看到可疑的身影后便以为是闹了老鼠,转身便离开了。 没有被找到的霍为松了口气,在确认人已经彻底离开后,急忙出来将门栓打开小心翼翼的离开。 乘着夜色,霍为来到了拐角的胡同里。 一个身影正在此处等他,是贾丞身旁的下人。 “怎么样?有没有偷到?”下人在见到他后,急忙询问贾丞交给他的事情。 可是霍为却是摇了摇头,下人顿时脸色阴沉下来,带有些威胁的说:“老爷可是十分相信你的,若是这点小事都做不好岂不是辜负了老爷的信任。” “这件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那王家夫妇总是守在铺子里,我根本没有机会下手。况且今日还来个姓宋的女子,大概就是那甜品铺子的宋浅。她不知道跟王家夫妇说了我什么,那王娘子都在提防我了。今晚吃饭的时候,总是盯着我。”若不是没有证据,恐怕现在的他已经被暴露了。奇快妏敩 下人听后也觉得此事有些难,便给他出主意说:“那你明日便和他们说铺子里的香料没有了,趁着他们出去买香料的空隙抓紧把方子偷到手交给我。” 这个主意的确不错,霍为想着。 “那老爷原先答应我的……”霍为最终还是为了这个,不然他才不会在这里受累干活还要提心吊胆。 下人无奈的叹了口气,不耐烦的回答:“老爷答应你的自然少不了你一个铜板,你只管做好吩咐的事情就行,不然半个铜板都别想看到。记住了没有?” 听到这些话,霍为顿时明白自己这是被架在了火上烤,不得不按贾丞吩咐的去做。 “知道了,请老爷放心。如果没别的事我就先回去了,不然再晚就要被王家夫妇发现了。” “去吧,记住要尽快得手!”下人看着霍为的背影,又出言嘱咐说。 不知为何,还是对他不相信。 次日,王娘子早早的便把王永安送去了书院。而且与同把元宝送往书院的宋浅,一并乘着马车回来。 “今日生意为何如何冷清?”宋浅随着王娘子踏入铺子内,看着和昨日人流量大相径庭的堂内有些奇怪,但更多的是担心。 此时王武从后院走来,听到宋浅的话回答说:“是制作香膏的原料没有了,需要的人家太多但是没有存货就只能让他们先回去等等,等做好了再来取。这不,我正要等阿莲回来一起去买香料呢。” 此时正在算账的霍为听到此话,内心窃喜起来,怕不急待的想要他们赶紧离开。 “正巧我也要去集市上买些东西,那我们就一起去吧。”因为铺子里甜品的原材料也没有了,宋浅正好趁着这个机会一并买回来,免得回去后再跑一趟。 王武和王娘子答应了下来,在简单的收拾后他们便要出发,临走时王武还对霍为嘱咐说:“记得看好铺子,若是有人来买香膏就先记下名字,告诉他们等香膏做出来再送去。” “记下了,掌柜的你们放心去吧。”霍为应下。 安排好这里后,王娘子和王武率先上了宋浅的马车。霍为见他们离开,便急不可耐的去了后院在王武和王娘子的房间里翻找着方子。 “究竟放到哪里去了?”找了一圈,霍为都没有找到,十分的不耐。 就当宋浅准备上去时,王娘子突然说:“坏了,荷包落在柜子上了,里面可是买香料的钱,我去拿。” 说着她便要下车,宋浅闻此急忙制止她说:“还是我去吧,毕竟我还没有上马车,你还要折腾。” 的确是这个道理,所以王娘子万分不好意思的对宋浅答谢说:“那就劳烦宋娘子了。” “没事,不麻烦。” 宋浅回到了铺子里果真看到放在柜子上的钱袋,准备拿上离开的时候,转身就看到霍为从王武他们的屋子里出来。警惕的她一眼看出有问题。 对方在看到她后很是惊讶,但更多的是慌张,似乎是做了什么坏事被人发现了般。 他在找什么?宋浅思虑着。最终也没有开口质问,而是若有所思的看着他离开上了马车。 霍为安慰着自己并没有发现什么,便又忧心起来方子究竟放在了哪里,于是就把整个铺子翻了个底朝天,可都没有找到。 宋浅他们来到集市后,王娘子发现宋浅像是有心事般,趁着王武前去买香料时便低声询问:“宋娘子,可是发生了什么?” “我刚才看到霍为从你们的房中出来。”宋浅思来想去还是将此事告诉了王娘子,对方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十分震惊,急忙关心是否丢了东西。 宋浅安慰她说:“我觉得他的目的并不是银两,不然他大可以在做账目的时候偷窃。我怀疑他的目的是香膏方子,没准他就是别人派来的眼线。” “眼线?难不成还是贾家人?”王娘子突然有些后怕,毕竟当初见识过贾家的厉害,若此次也落到他们的手里,岂不是重蹈覆辙? 知道王娘子在担心什么,宋浅把自己想好的计划告诉她:“王娘子你不必担心,如果他真的是眼线,肯定是为了那香膏方子。既然他想要,我们便给他。不过肯定不能让他得到真的方子,而是变动些的。” 王娘子大概猜到了宋浅想要做什么,虽然有些不确定却还是打算热放手一搏,但更多的是她相信宋浅是不会害自己的。 “我已经买好了,你们还有什么要买的吗?”王武将装满香料的箩筐纷纷抬上马车,询问起二人。 宋浅与王娘子相视一眼,默契的决定不将刚才密谋和知晓的事情告诉他。 “我还要去买些菜,若是你们二人累了不想前去就在此处等我,我很快回来。” 听到宋浅的话,王武否认说:“没什么累的,宋娘子要买的东西很多吧,我去帮你拿。” 王娘子要避开他和宋浅商讨霍为的事情,这自然是个大好的机会,不能被搅和。于是她让王武坐下,佯装无事的说:“你刚才已经很累了,还是我陪宋娘子去吧。你在此处看好香料和马车便好,我们去去就回来。很快的。” “还是我去吧,毕竟这是力气活,哪能你来干?”王武十分实诚,很想帮宋浅的忙,想处处报答她对王家的恩情。 王娘子再次将他推到马车身旁说:“宋娘子刚说要买的东西不多,我去也能帮忙拿回来。你快休息一下吧,等下回去还要熬制香膏呢。” 提起这件事情来,王武妥协了下来。 因为一般制香这种东西耗费的时间很长,他经常休息不好,再过一段时间身子会逐渐垮掉。所以王娘子说的对,他的确需要休息。 “那好吧,我就在此处等你们。”王武最终还是听从了王娘子的话,回到了马车上休息。 宋浅和王娘子见此急忙离开,生怕王武会突然反悔,从而打乱她们的谋划。 第七十八章 我要帮宋娘子 “等回去之后我们便这么做,如何?”宋浅将自己的计划说给了王娘子听,对方直点头表示认同。两人一拍即合,买上东西折返回去。 这边在等待二人的王武见人这么久还不回来,以为出了什么事情,便要前去寻找,不想刚下了马车就看见二人从不远处走来。 “我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情,刚想去找你们。”王武跑过来接过王娘子和宋浅手中的箩筐,十分轻松的放到了马车上,视线却在王娘子身上未曾挪开。 为什么来到了古代还要吃狗粮,宋浅心想。 “今日是大集,所以过往百姓比平日里多了些。你们还有没有要买的东西?若是没有的话,我们便回去吧,毕竟时辰不早了,还要赶制香膏呢。”宋浅其实是想快一点实现自己和王娘子的计划,便暗暗的催促着。奇快妏敩 如此三人便上了马车回到了铺子中。 此时的霍为因为在铺子里上上下下都没有看到方子的一点踪影,十分心急。但是因为宋浅他们已经回来,他只能按耐下心中的不耐,佯装刚做完活迎上了三人说:“掌柜的,你们回来了。” “回来了,快来帮我把香料搬到后院去。”王武随意应了一声,随后和霍为一并把马车上的箩筐拿到了后院摆放起来。 而王娘子则是去准备熬制香膏的东西,这让霍为顿时来了兴趣,心想着既然找不到方子,就看他们二人做也能记下来。 “慢些,千万别把香料撒了。”王武见霍为突然动作快速起来,急忙担心的嘱咐着。 无奈之下,霍为只好一边观察着王娘子和宋浅的进度,一边帮王武搬东西。 好在在她们准备好后,他也紧赶慢赶的将东西都搬了进来。 因为方子是独家的,所以王武将后院的门紧闭了起来,还要将霍为叫出去:“霍为,你先去……” 宋浅和王娘子相视一眼,打断了王武的话说:“制作的步骤复杂,需要人大下手。霍为力气大,比我和王娘子都强,不如让他留下来干活如何?这样也能多做些,备下来。” 听了宋浅的话,王武再三思虑后答应了下来说:“那好吧,那霍为你就留下来帮我。但是记得,方子不可外传,记住了吗?” 这顺遂了霍为的心意,此时的他正感叹自己被老天眷顾,便什么也没有听清的就应答下来说:“那是自然,请掌柜的放心。现在需要我做什么?” 王武怕耽误了时辰,便没有再多做嘱咐,直接吩咐霍为去做活。 而宋浅和王娘子也跟着打着下手。 之前的这些步骤都不过是铺垫,和制作其他香膏的步骤差不多,最重要的还是香料的配方。所以霍为在迫不及待下,终于等来了配制香料。 王武正准备下手时,王娘子突然想起来什么,原来是她忘记准备了之后需要的一样原料,想让王武前去寻找。 而王武看着已经着手准备配制的香料有些犹豫,宋浅趁机开口说:“王大哥你就放心的去吧,我和王娘子都知道要配制什么,由我们来就好。你赶紧去找吧,别耽误了时间。” 宋浅说的在理,王武便把这件事交给了两人,自己也是火急火燎的前去仓房翻找。 霍为目不转睛的盯着二人,生怕错过什么。 正因为宋浅和王娘子知道他的心思,所以并没有出言拆穿,以防打草惊蛇。而是佯装老练的配制起原先商量好的“改良配方”,就是将之前的香料配量和一两种香料做了调整。 但是这件事只有她们两个知道。 被算计的霍为此时还蒙在鼓里,以为二人做的就是远近闻名的香膏,并没有怀疑什么,反而是十分认真的记下了每一样。 王武终于找到了东西,返回来时,宋浅和王娘子已经进行了下一步的研磨。看着接近粉末的香料,王武并没有发现什么直接进行下一步。 宋浅和王娘子见计划顺利达成后十分开心。 可还有一个问题。 王娘子将宋浅带去了房里,担忧的询问:“那这些香膏做出来断然是不能卖给百姓们的,那岂不是太过浪费原料和精力了?” 宋浅早就考虑到了这个地方,拍了拍王娘子的肩膀说:“放心吧,今晚回去我便让人赶制些香膏将这些替换出来,保证不会出什么问题的。” 王娘子听到这些话时才安心不好,对宋浅感激道:“宋娘子这件事还是劳烦你了,你看你对我家里的事情这么上心,我这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才能遇到你啊。” “王娘子客气了,没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好了我们快些出去吧,免得让霍为起疑心。” 两人回到院中的时候,香膏的制作已经来到了尾声,霍为还是一脸认真的盯着不肯放过任何细节。 “如此再晾上一夜就好了。”王武擦了擦额头上蒙上的汗水,终于松了口气。 再看天色已经入夜。 “宋娘子,留下来吃完饭再走吧。”王娘子见宋浅准备离开时急忙开口。 “不用了,家里还有人等着我呢。”宋浅婉拒道,随后和王娘子使了颜色让她若是有什么事及时告诉自己,免得出了什么事来不及。 王娘子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随后送宋浅上了马车,目送她离去后才回去。 霍为已经回去了自己的房中,将自己牢牢记下的每个步骤都写了下来,准备过了三更就把方子交给贾丞的人,自己好能拿到手银两离开这地方。 就连王娘子做好了饭,他都没有出来。 终于来到了三更天,霍为效仿上一次鬼鬼祟祟的来到了胡同里,果然看到了在此接头的下人。 这一次他得意洋洋的将方子递给下人说:“这可是我废了很大的力气才拿来的,如此老爷便能满意了吧?” 下人打开扫了一眼后,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回答说:“那是,老爷日盼夜盼这个东西呢。” “那老爷应该把之前答应我的二百两银两给我了吧?”霍为急忙伸手,生怕他们反悔。 下人将三个沉甸甸的钱袋给了霍为说:“老爷说的话什么时候不做数过了?我告诉你,这件事不准告诉任何人,拿了钱就赶紧离开苏娄镇知道吗?” 既然都有二百银两了,谁还会在这里?霍为心想着,宝贝似的收起钱袋应下来。 但是他没有注意到下人眼底闪过的阴鸷。 他兴高采烈的准备连夜离开,不想还没有出胡同,就被人从身后用刀刺穿了胸膛,随后倒地不起。 “你算什么东西?还敢跟老爷谈条件?”下人走过来,语气不屑的说着,随后俯身捡起了钱袋。与此同时受他号令的暗卫将奄奄一息的霍为拖走,至于他的归宿是那里,吗就不好说了。 下人宛若什么都没有发生般整理好了衣服上的褶皱,随后走出了胡同,神色淡然的上了赶来的马车。夜黑风高下,马车上的“贾”字异常诡异。 贾府宅子的祠堂内,贾丞持着佛珠请合眼念念有词。听到身后的门被推开,他有些不满的说:“我不是说过,没有我的允许不能进来叨扰吗?” 下人听后跪在地上请罪道:“老爷恕罪,是小的没了规矩。但是此次前来,是有好消息告诉您。” 听到此处,贾丞皱起的眉头才舒展开。他睁开眼睛起身来到下人面前问:“什么好消息?” 下人急忙将霍为写下得方子呈给贾丞说:“是霍为从王家那里带来了香膏的方子。” 贾丞露出满意的神色,但很快又严肃起来。 “霍为呢?” 下人心领神会他的意思,说道:“人已经被处理了,老爷放心死人是开不了口的。” “这么多年你没有白跟我。那就吩咐下去,明日按着这个房子在王家对面开设铺子,让他们睁大眼睛看看,纵然这么多年过去,他们还是贾家的手下败将。” 接过贾丞递来的方子,下人露出狡黠的笑容迎合着贾丞说:“那是自然,他们算什么东西?怎么能和老爷您相提并论?” 被称赞的贾丞此时喜笑颜开。 “那铺子便交给你打理,别让我失望。” 得到奖赏的下人此时别提多开心了,应下后转身离开,他不能让贾丞失望就要早早谋划着。 贾丞转身看着祠堂上的牌位,眼底闪过奸诈。 外面的月光似乎更加惨白了。 与此同时,宋浅的院子中。 “宋娘子,这究竟是什么啊?”长风看着宋浅忙碌的制作香膏,在一旁一边打下手一边好奇的询问。 也来帮忙的和宇锦替宋浅解释说:“这东西叫香膏,你知不知道最近镇上盛行的王家香膏?就是这个东西。” “原来是这么做的啊,那宋娘子若是喜欢我去替您买来就是了,何必这么折腾的要自己做?” 虽然说宋浅心灵手巧,什么都会。但也不至于什么都亲力亲为,连这么复杂的工序也要尝试。 “那方子是我给王家夫妇的。”宋浅不轻不重的一句话顿时让长风与和宇锦双双震惊起来。 “这件事说来话长,多谢你们二人帮忙。快些做,好能早些歇息,明日还有活要做呢。” 正当宋浅忙碌的时候,听到动静的姬长夜从房中走出来,看到此幕很是惊讶反应过来后走到宋浅身旁,挽上衣袖便要帮宋浅一起做。 “王爷,快快停下。”宋浅和长风看到后双双阻止。 姬长夜却不以为然的说:“无妨。活动活动筋骨也是好的,像宋娘子说的多一个人帮忙也能快些,大家都能早些歇息不是?” “但是王爷,您身份尊贵怎么能做这种事情?”长风还是不同意的说。 一旁的和宇锦听到后皱了皱眉头,心想自己也是王爷,虽说不能和身为摄政王的姬长夜平起平坐,却也是尊贵身份,怎么长风还能安心让他帮忙?不来制止? “没事,你不用担心。在这里,没什么王爷的身份,更何况是我主动要帮宋娘子的。”姬长夜说话时还望向了宋浅,眼神万分真诚。 第七十九章 试探贾家铺子 宋浅听闻此话心中异样起来,眼神躲避开姬长夜,岔开话题说:“时候不早了,快些做吧。” 长风不禁同情的看向姬长夜,心想他好不容易主动出击一次,却被这般敷衍。 但是姬长夜并不这么想,反而投入十分的热情帮宋浅制作起香膏起来。 “他不是之前从来不做这些吗?”和宇锦走到长风身旁,压低声音的询问。 长风仿佛什么都懂般和他解释说:“王爷,您不懂,这就是爱的力量。” 看到他那份笑嘻嘻的模样,和宇锦皱了皱眉头辩解说:“我当然懂啊,谁不懂啊。” 所以这究竟是什么滋味,他还真不知道。 正当两人准备深入探究“爱”这个字的时候,姬长夜察觉到二人没有干活,便开口催促说:“你们两个快来帮忙,在那里说什么呢?” 听到此话的二人不敢再偷闲,飞快的投身帮忙。 终于在天快亮时,他们赶制出了对等的香膏。 宋浅带有歉意的看向疲惫的三人说:“劳烦你们帮忙了,这本来是我一个人的事情。”毕竟是她自己出的主意,本也应该她自己做而不是牵扯上其他人。 长风有气无力的抬手安慰说:“宋娘子,你别这么说。我们都是自愿帮你的,况且如果你一个人忙到很晚很累,我们也看不过去不是。” “就是啊,这点小活算什么?”和宇锦跟着附和说,却在下一刻伸了伸酸痛的胳膊,眉头紧皱起来。 反观姬长夜做了很多事却面色不改,看不出半分疲倦之态。 宋浅不禁想他身体素质居然这么好,身上有旧疾却一点也感觉不到累。 “那大家都快回去休息吧,这些东西白日起来我再收拾就好。”宋浅说罢便让三人各自回房休息,长风还想现在帮着宋浅收拾好,以免她白日里劳累。 可是不等他开口动身,就被宋浅推到了房前说:“你快回去休息吧。那些东西就放在那里吧。” 既然她都已经这么说了,长风也只好照做,在宋浅的注视下回房中紧闭房门,不敢出来。 而和宇锦却是不用督促,一溜烟钻进了房中倒在床榻上,不出片刻便呼呼大睡起来。 任谁也不敢想象他竟然是几个月前那帝京里意气风发、翩翩少年的小晋王爷。 还真是叫人认不出来,他也算伪装成功了。 当宋浅转身时,看到姬长夜还没有回屋便上前说:“王爷,快些会房间里歇息吧。” “宋娘子,你若是有什么难处尽管开口。”姬长夜总是担心宋浅在外会被有心人利用,再三思虑后还是说出了这些话。 宋浅在听到这突如其来的话语时有些诧异,但很快反应过来说:“王爷放心吧,我没有什么发难的地方。”就算有,她也不敢轻易和姬长夜开口。 宋浅还是害怕姬长夜的王爷身份,和他们之间的关系,怕太过逾越。 姬长夜听后点了点头又说:“宋娘子,其实在这里,你不用顾及我的王爷身份。因为我本就是隐瞒身份来到此处的,断然不会以王爷身份生活,你这般恭敬倒是让我有些……”不知所措。 谁都可以把他当做王爷,但唯独宋浅这般认为时,他十分的不适很是别扭,觉得正是因为这个身份才让他们之间有了不可以跨过的鸿沟和界限。 很是陌生。 他并不想这样,所以想说开了。 就是不知道宋浅会不会记在心里,真的照做。 事实证明,宋浅不会。 “王爷,有些事情是不能被改变和忽视的。民女却觉得能和您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已经是最大的殊荣了。若是再与您以平等的身份相称,就是不敬之罪。民女只是苏娄镇一个乡下寡妇,不想惹火上身,所以任何事情还是谨慎点为好。” 宋浅在话音落下后也有几分惊讶,因为她在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内心有过挣扎,犹豫要不要接受姬长夜所谓的平等,还是这样维持下去。 最终现实战胜了她的内心深处,让她继续以平民百姓的身份去面对这位帝京而来的尊贵的王爷。 听到宋浅的话,虽然没有挑明却让姬长夜明白了意思,他露出浅浅的苦笑说:“宋娘子想如何便如何吧。天色不早了,你也早些休息吧。”他现在能做的,就只有尊重宋浅的想法,让她别厌恶自己。 至于让她心中接受自己,也许是时间问题。 这般想着,姬长夜便转身回了房间中。 宋浅看着他微显落寞的身影,轻叹了口气。随后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中,计划白天将香膏送去。 终于到了白日,王娘子见霍为还未从房中出来,便有些奇怪的前去敲门:“霍为,你起来了吗?” 因为马上就要开门了,他若是不在,单凭她和王武根本忙不过来。而且她还有些担心那些香膏,着急着宋浅还没有将替换的好的香膏送来。 里面没有一点动静。 难不成还没醒来?王娘子心想着。 正当她再次准备敲门的时候,王武出现问:“发生什么事请了?” “已经这个时候了,霍为还没有出来。我刚才敲门也没有回应,怎么回事?” 听到王娘子的话,王武也奇怪起来,随后敲了几下门,见没有回应便直接推开了房门。 可是映入眼帘的却是空无一人的房间,甚至这里还弥漫着没有人的阴冷。 “人去哪里了?” 霍为并没有给两人留下任何信或是口信,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消失不见,很难不让人怀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王娘子和王武顿时从前后院里寻找起来,都没有找到半分踪迹。眼看着开铺子的时间快到了,两人只能决定一个人先开铺子,另一个人则去府衙报案。 当他们把铺子门推开时,宋浅便出现了。 “是我来早了,你们还没开门。”宋浅对王娘子使了一个眼色,想要告诉她自己拿来了香膏,但是需要把王武支开以防被察觉昨天的事情。 “当家的,你赶紧去府衙报案吧,铺子我来看着,快些去别耽误了事情。”王娘子正巧有理由把王武支开,在目送他离去后,急忙和宋浅把马车上的香膏都搬了下来,替换掉昨晚的香膏。 宋浅拿出手帕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才仔细的想起来王娘子的话,好奇的问:“王娘子,你让王大哥去府衙做什么?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们。” “不是,是霍为没在这里。我和当家的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他也没有留下任何信息,我和当家的怀疑出了什么事,就让他去府衙报案。”王娘子提起这件事情的时候,眉头还是紧皱的。看出来她很担心。 宋浅不解的点了点头,很奇怪霍为为何会无缘无故的消失不见,这背后肯定是人指使的杀人灭口。 正当二人为这件事情讨论时,对面的空铺子突然来了几个小厮搬东西装扮着那里。 起初两个人都没有在意,可是后来越看越不对劲,因为他们的牌匾说明他们也是制香的,并且颇有抢生意风头的意味。 王娘子仔细的看着,觉得其中有一人很是面熟,终于想起来的她惊呼一声说:“这是贾家的人。” 果然冤家路窄,还是躲不开吗? 这次的手段与上次来说绝对是如法炮制。 这让王娘子不禁皱起眉头,担心自己还会像几年前一样斗不过贾家,最后落得那种下场。 而宋浅则是证实了自己的想法,因为在她把错误的方子故意透露给霍为的第二天,贾家就迫不及待的派人来开设铺子,可见他们之前有很大的联系。 那么霍为的失踪是否与贾家有关? 想到这里。宋浅的疑惑豁然开朗。 但是她并没有把自己的猜想说出来,而是安慰心神不宁的王娘子说:“没关系,我们先观察两天,看看会发生什么再说。” “好。”也只有这样了。 毕竟他们现在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贾家人会做什么。 王武已经从府衙报案回来,告诉两人此时曾康安会派人去调查,如果有什么消息会通知他们。奇快妏敩 这让王娘子牵挂的一件事先放了下来。 不久后一切准备就绪,对面的铺子就盛大开业了,并且低价出售香膏,价格比王家整整低了一倍,这自然而然就吸引了不少客人过去。 看着被瓜分的客人,王娘子又担忧起来:“不会又要像几年前一样吧?” 宋浅觉得此次事情绝非那么简单,于是打算到对面的铺子打探打探。 “你还是别去了,毕竟贾家人……”王娘子欲言又止,她不想宋浅因为自己家里的事情再去趟浑水。 “没事,没人认得出我来。我就是过去看看,若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我就回来绝对不多做停留。”有了宋浅的这些话,王娘子也微微放下心来,望着她的身影去了对面的铺子。 这里就像是不久前王家夫妇的铺子般,人山人海,十分热闹。 宋浅好不容易排上了队伍。 小厮见她衣着不凡,和这里大多的平民百姓不同,便笑脸相迎的上来对宋浅说:“这位娘子,来买香膏的话请随我来。” “不是要排队吗?”宋浅有些诧异。 “您的身份不必排队,请随我来。” 听到小厮的话,宋浅跟着他来到了后院里。 他热情的将几款香膏呈了上来一一介绍,最后捧起最中间的一款说:“这是眼下镇上最流行的款式,非常符合您的气质。” 宋浅接过后闻了闻气味,果然和她的那个方子一样,不过是改良版。 这直接坐实了宋浅的想法。 “娘子,如何?”小厮见宋浅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以为她对这些都很喜欢,窃喜她也许能全部买下。 可宋浅却说:“很不错,下次再来看看吧。” 毕竟她只是来试探的,怎么可能真的买东西?这不是往里面搭钱吗? 她又不傻,怎么会做这种事情。 听闻此话,小厮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第八十章 铺子的闹事 “既然不买就请你赶紧离开,别耽误我们做生意。”这态度和刚才的模样大相径庭,完完全全是变了一个人。 宋浅闻此很是无奈。 她怎么就耽误他们做生意了?明明是他们将自己强行拉进来的,怎么这个时候变了脸? 宋浅不想和他计较什么,便转身要离去。 小厮还是不耐烦的身后催促着,若不是此行的目的是来替王娘子他们打探内情,需要低调不能惹事,宋浅断然不会忍受他的这种态度。 就当他们来到前堂的铺子里时,原本还推搡不动的人群突然散开,退到了两侧。 宋浅因此被逼退到了角落,举步维艰。 她踮起脚尖想要看清楚发生了什么。 原来是几家娘子用了贾家香堂铺子的铺子身上起了红疹,很是丑陋还奇痒无比。 “你们家的香膏究竟加了什么?为什么我们在使用后,脸和身子都变成了这副模样?”一位娘子将香膏重重的摔在柜台上,大声质问着。 “你怎么就能确定用的是我家的东西?”柜台后的掌柜的见此心中一震,但很快露出蛮不讲理的模样,好像断定这番那几家娘子就不会找出什么证据来。 果真如他所想,几位娘子面面相觑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看着掌柜的说他强词夺理。奇快妏敩 “既然没有证据,你们这就属于诬陷!特意想要毁坏我家的生意,来人将她们赶出去!”掌柜的露出得逞后的狡猾笑容,故作发怒的要将几人赶出去。 就在此时,宋浅从人群中艰难的挤出来。 “住手。”她的声音叫停了正要动手的几人。 顿时所有人的模样都落在了她身上,期待着宋浅接下来会做什么。 掌柜的见有人出来捣乱十分不满,不由分说的便连同宋浅要一并扔出去。 而宋浅见此却是神色淡然,没有半分恐惧之色。 “掌柜的,你说几位娘子手中的香膏不是从贾家的香堂里买的是吗?” 听到她的话,掌柜的懒得抬眼不耐的应道:“是我说的如何?她们拿不出半分证据就说是我家的香膏将她们的脸毁了,难道我们不冤枉吗。” 顿时人群里传来百姓们为掌柜的打抱不平的声音,还有的在下人的带动下开始声讨几人。 几位娘子十分委屈,她们什么都没有做,只是在这里买了香膏却毁了脸,没处说理还要被责备,属实委屈。 宋浅听到这些声音不禁暗暗冷笑,不屑他们的趋炎附势,但是她并没有因为这些而慌了阵脚,而是淡定的拿过一位娘子手中的香膏说:“这装香膏的盒子是你们家的对吧?而且如果我猜的不错,这里面应该刻着贾家的名号对吧?” 说着她还从柜台上拿来一个展示的香膏,两个的容器果真一模一样。 为了让自己的说辞更有说服力,宋浅拿出手帕将里面剩下的香膏擦干净,果然在里面的罐底出现了刻着的“贾”字。 这下让那些伸张正义的百姓哑口无言,纷纷缩着身子躲在人群中,没有了刚才的神采。 而掌柜的和手下的几位小厮见此脸色惨白起来,他们都忘了还有这个。 宋浅随后说:“既然证明这些香膏就是在贾家的香堂里买的,并且这几位娘子在使用后出现了过敏的症状,贾家香堂就应该给个交代!” 一番话顿时让整个铺子轰动起来。 几位娘子有了宋浅的帮忙,直起腰板把香膏扔向掌柜的就说:“赔钱!赔钱!” 其余已经买下香膏的百姓见有人使用后出了事,自然是不敢再带回家中,纷纷跟着躁动起来。 霎时间整个铺子里就响起了此起彼伏的讨伐声。 掌柜的和小厮们被团团围住,不知所措起来。 “好好好,我们赔钱我们赔钱。”掌柜的也是没有办法了,只能松口。这让他的心头在滴血,但更多的是提心吊胆。因为贾丞将这个铺子交给了他经营,如今出了差错他怎么脱得身来? 给他的处罚又将是什么? 就此掌柜的在柜台旁看着白花花的银两被拿走,心中暗暗记住了刚才出现捣乱的宋浅。 而此时的宋浅早已经趁乱出了贾家香堂,回到了王家香堂。 靠在门框上的王娘子将此事尽收眼底,十分惊讶。因为她本来还担心会像之前一般被贾家算计,然后关门大吉,没想到竟然是看了他们的笑话。 “宋娘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所以见宋娘子回来的王娘子,急忙的询问说。 “是我们的计谋成功了,如今就看着他们关门吧。”宋浅在之前就盘算好了如果按照计划行事会有今天这样的结果发生,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不过总算解决掉了一个心头病。 但这其中最让宋浅所担心的还是那几位过敏的娘子,毕竟她们什么也没做平白受了罪。 所以她已经计划好给她们找来郎中看病,并且尽自己的最大努力弥补她们。 给客人送完香膏回来的王武见对面的铺子与以往不同,担心他们在密谋什么便来询问。 听到王娘子将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后,王武惊讶又惊喜同时还松了口气。 这样他们的铺子就能保下了。 可是贾家的香堂就没这么幸运了。 贾丞听着下人说着这件事,又看了账本后顿时怒火中烧,将账本重重的摔在地上后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把掌柜的叫来,我要好好问问他!” 下人此时内心忐忑不安,毕竟这位掌柜的也是他精挑细选出来的,若是出了什么事他也没办法幸免。 都怪他连累了自己。 如此想着,下人阴沉着脸来到屋子外,看着被打的鼻青脸肿跪在地上的掌柜的,他并没有半分怜悯,冷声说:“老爷叫你进去。” 该来的终究还回来。 话虽然这么说,可是到了真时候掌柜的腿还是忍不住颤抖起来,险些要爬着过去。 他颤颤巍巍的来到下人面前问:“老爷是不是不怪罪我了?” “不怪罪?你想的倒是很美。若不是你没有脑子,就不会发生这些事情。搞垮了铺子不说,还会连累我!”下人冷哼一声,现在的他很想再打他一顿,以解心头之恨。 掌柜的也是有苦难言,他是真的没有想到宋浅会出现帮那几位娘子。 若不是她,这件事就不会发生。 突然想到这里的掌柜找到了为自己开脱的理由,急忙开口说:“其实这件事,都是一个女人造成的。” “女人?”下人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掌柜的,还以为是他不敢承认责任编造出来的理由。 正当下人又要嘲讽训斥他一番时,掌柜的继续说:“我怀疑她早就知道这件事情,否则不能那么快的时间内出现说那些话。”最起码他不可以反应这么快,否则也不会造成这种局面。 看他的模样不像胡编乱造,下人也开始觉得此事蹊跷,于是面色缓和了许多对着掌柜说:“待会进去的时候,你将此事经过一五一十的告诉老爷,知道了吗?尤其是那个女人。” 掌柜的见自己还有希望急忙应下。 随后他被下人引着见到了还在气头上的贾丞。 “说,究竟发生了什么?若是说不出来……”贾丞直接开门见山,威严险些让掌柜的再次跪下。 他在下人的示意下将铺子中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还夹带着求饶生怕贾丞不高兴真的把他扔去河里沉尸。 贾丞听到这些事情微微皱眉,也有几分不信。 就在此时,下人也跟着应和说:“老爷,这房子是从王家手中学来的,按理说应该不会出错,毕竟这么久以来他们都没走发生过什么事。所以证明,是我们的方子出了问题,至于为什么出了问题……” 无外乎两种原因,一个是霍为记错了,一个便是他从一开始看到记下来的方子就是错误的。而后者也只有王家铺子里的人可以左右,这就更能说明他们从一开始就被骗了。 反应过来的贾丞更加愤怒:“不自量力的东西,竟然敢骗我!”这让贾丞感受了万分侮辱,恨不得现在就给王家夫妇一个教训看看。 但是现在他不能明面做什么,也没有证据去证实这件事情,就只能将怒气发在下人和掌柜的身上:“你们两个废物,这点子小事都做不好!我养你们是干什么吃的!”说罢,还将手中的茶杯扔了出去。 茶盏砸在了下人的身上,落下来的碎了一地。 “去,每个人去领二十大板。” 听到贾丞的吩咐,掌柜的立马瘫软下来求饶说:“老爷,您大人有大量放过小人吧。这件事小的也不知道啊,属实是冤枉的。” 可是此时的贾丞什么也听不下去,反而更能增添他的怒气,惩罚更加重。 反观下人并没有因为惩罚而害怕,反而是一脸从容的模样,还跪下来继续替贾丞分析:“老爷,小的觉得若是真的是王家夫妇给了我们错的方子,这其中肯定有蹊跷。毕竟凭着王家夫妇的心思,根本想象不到这个法子,身旁肯定有人相助出主意。” 若是王家夫妇懂得这些谋略,那么几年前断然不会栽在他们的手中。所以下人思来想去,想到了掌柜的提起的那个女人,心中就猜想这件事和她有关。 贾丞听后思虑起来:“你说的有道理,去派人查查这件事看你说的是否是真的。”因为下人的这番话,贾丞免去了他的板子。 所以整个贾家此夜只回荡着掌柜的惨叫声,停手时他已经奄奄一息的昏了过去。 但是下人看到后并没有理会,反而是十分冷漠的离开,没有看上半眼。 经过他不懈的调查,终于查到了什么。 白日。 “老爷,那个女人正是甜品铺子的掌柜宋浅,坊间里都传她何等厉害才能走到这番地步。而且近来她和王家夫妇走的很近,时常出入铺子里,所以小的怀疑这件事就是她出的主意?” 第八十一章 谈“合作” 下人将自己调查到宋浅的事情告诉了贾丞。 在听此后,贾丞若有所思的皱起眉头。 他当然听过宋浅名下的铺子在苏娄镇内何等红火,他还有意派人去去谈“合作”。 不过她为何会和王家夫妇有牵连?还帮着他们对付自己,这其中发生了什么。贾丞不禁奇怪起来。 但眼下对他而言更多的是气愤,因为在整个苏娄镇内,没有敢这么和贾家作对,他断然不能轻易咽下这口气。 下人洞察了贾丞的心思,盘算着坏主意说:“老爷,小的认为这宋浅太不将您放在眼中。若是如此放任下去,不难是个祸患。所以小的觉得若是给她点颜色看看,让她知道贾家的厉害,就不会和您作对了,还会对您听之任之。” 此话正合贾丞的心意,所以他顺着下人的话吩咐说:“既然如此,就按照你说的做,去给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宋浅一点教训,让她知道贾家的厉害。” “是,请老爷放心,此事小的定然不会让您失望,维护好贾家的威望。”下人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内心窃喜的拜别贾丞后离开房间。奇快妏敩 来到院子中,他找来了人说:“去找段关来,我有事情要交给他去做。” 不久后,段关就被引来见到了下人。 “爷,这次您找我有什么事啊?”他丝毫不拘谨的坐下,拿起一旁的茶盏喝起茶来,浑身上下都透着地痞流氓的模样。 好巧不巧的,段关的确是镇上叫的上名来的地痞流氓,平日里带着手底下的小弟偷鸡摸狗的事情没少做,可是因为无法定罪,都是在府衙里关上就好就放出来了,所以让他们更加猖狂。以至于百姓们听到他们的一点风吹草动,就急忙关门谨防这几个瘟神。 但是他们都是欺软怕硬的主,平日里也就欺负欺负老实的铺子和百姓,若真的是个大户人家他们就该点头哈腰的不敢造次。 下人看到他这副模样,眼底难免闪过厌恶。毕竟他在这深宅大院中,规矩多自然看不起这些没有规矩,只知道混吃等死的人。 不过也正是这几点,让段关成了为他卖命的人。 “晚些时候,你带着几个你手底下的兄弟去镇上的甜品铺子,让那里的掌柜的知道什么叫低头做人,懂了吗?”下人说的很隐晦,也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段关对此早就已经轻车熟路,直接伸出手来掂了掂说:“这种事情小菜一碟,交给我们兄弟您和贾老爷就放心吧。不过近来兄弟们喝不上酒,若是到那里露了怯该怎么办?” 下人自然知道他什么意思,于是拿出事先准备好的钱袋放到他的手上,又不放心的嘱咐说:“那掌柜的不算是等闲之辈,你们去了千万别掉以轻心和大张旗鼓,再引来不必要的麻烦,连累了老爷。” 成功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后,段关对下人说的话也就没仔细听,满心都是该如何瓜分这银两。 他是去喝酒?还是逛花楼? 见下人还在喋喋不休的担忧,段关直接不耐的摆手向外走去,还留下了一句话:“请老爷放心,此事包在我们身上绝对不会发生什么差错。” 下人此时也觉得是自己过于多想,毕竟宋浅再怎么说也只是个女人家,这些地痞流氓前来闹事定然是招架不住,那个时候还怕不能拉拢她吗? 如此想着,下人悬着的心放下,劝说自己冷静些,随后回去伺候贾丞。 与此同时,甜品铺子。 “阿锦,元宝,把那个给我。”宋浅将两人递来的彩绸挂在梁子上,下来后满意的看着焕然一新的铺子,心中十分高兴。 翻新铺子是她前不久想出来的主意,毕竟一样东西看久了或多或少会有审美疲劳,换一种风格换一种心情,还能用新颖换来顾客们,何乐而不为? 元宝与和宇锦又帮忙忙了许久,此事的已经想累瘫在地不起来,突然和宇锦想到什么,起来向宋浅邀功说:“宋娘子,你看我们今天帮你好了这么多活,是不是也应该好好的犒劳我们一下?” 听到他的话,宋浅已经猜到了他的心思,于是将梯子搬到角落,笑嘻嘻的问:“那你说,我还如何犒劳你们?” “要求不多,我们就是想吃宋娘子你做的红烧排骨、回锅肉、葱油小饼可不可以?”好不容易可以来到这个机会,两个人自然有很多很多想吃的。 “好,待会儿我们就是买东西,等回去了就做给你们吃,行不行?” 见宋浅一口答应,两人十分开心,准备去后院里收拾东西跟着宋浅去集市买菜的时候,段关带着几个手底下的兄弟突然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 宋浅并不清楚他们此次前来的目的,还友善的上前说:“各位客人,今的限定甜品已经卖没了,所以请你们下次再来。” 段关并没有正眼看她,而是在整个铺子里转来转去,好像在找什么东西一样,但很快没了下篇。 宋浅奇怪他的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便将准备将这里再打量一次的段关叫住说:“这位公子,请问你前来是有什么需要吗?可以告诉我,等我做好了您再来取。” “不,我们不是来买东西。”段关面不改色的说。 至此,宋浅的眉头更皱,于是奇怪的问:“那您前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就在此时的,一个段关的手下让宋浅摆放好了的凳子弄得乱七八糟,事后还装作若无其事般。 该不会是捣乱的是吧? 段关顿时说:“宋娘子,我看你这儿的生意挺冷清的,但是为什么。你可以独树一帜?” 甚至都不把贾家放在眼里。 “是因为铺子里的大多的甜品都是限定的,所以卖的很快,若是公子们没有其他事情,还请下次来坐坐。因为我们还有事情。” 宋浅不想要感谢起来自己要回去给元宝和和宇锦做饭犒劳的这件事情,让他有机会可以赶人。 不过段关他们并不这么想,反而更加过分的几个人堵住了大门,将宋浅三人关在了铺子里。 宋浅皱了皱眉头,没想到贾家人真的和王家夫妇说的一样,这么厚颜无耻,不讲道理。 段关走过来看着三人笑着说:“掌柜的别害怕,我们也是拿钱办事,要不是你不知好歹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我们也不会在这里为难你是不是?”他还边说边向三人走来。 宋浅警惕的将元宝与和宇锦护在了身后,生怕这几个地痞流氓做出什么事来,伤害到他们。 同时她也有些后悔今天没有让长风跟来,不然这个时候,段关他们就不会在这里猖狂了。 不过好在她有两手准备,为了谨防万一,害怕贾家真的派来人报复,所以她特意让县令曾康安手下的人这几天来取甜品。 算一算日子,刚好是今天。 不过为什么他们还不来? 段关此时的仔细端详起宋浅来,随后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说:“宋掌柜的也是个标志的人物啊。”说着还要将手摸向她的脸,幸亏宋浅躲得快,才没有让他这种流氓得逞。 宋浅露出不悦的神色,冷声说:“这里不欢迎你们,赶紧离开这里。” 段关听后厚颜无耻的摊了摊手回答:“我们什么也没做,宋相掌柜的你就这么赶人,是不是太不尊重客人了?”随后他向其他人给了一个眼色。 其他人顿时心领神会,开始在铺子里大肆破坏,甚至将宋浅刚挂上不久的彩绸扯了下来。 宋浅看着这些十分生气,她把元宝两人送去了后院,随后拿着锄头出来迎上了段关,威胁道:“你们这些地痞流氓最好赶紧离开,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看着她瘦弱的身姿,配上这句话顿时让所有人觉得可笑至极。段关也阴沉下来脸色,露出真面目一步一步向宋浅逼近,随后用力夺下了她手中的锄头,恶狠狠的说:“在整个苏娄镇,贾家说的算,你竟然敢和贾老爷作对,你有几条命!” 说完还将她用力推倒在地。 宋浅摔得眼冒金星,好不容易缓过神来又被段关拎着衣服从地上撕扯起来。 “只要你现在开口向贾老爷跪地求饶,并且答应把这个铺子归为贾家。贾老爷也许会大发慈悲,饶了你和那两个孩子,不然……” “松开我!”宋浅不屈的挣扎着,她才不会被这种威胁恐吓到,白白将自己打拼了这么久的甜品铺子交出去,便宜了贾丞这个人! 见她如此不知好歹,段关直接失去了耐心。 他让两个手下去后院把和宇锦和元宝带来,自己则是要给宋浅教训。 正当他准备动手的时候,铺子外面突然传来了生意,正是曾康安的几位手下。 因为他们是从府衙而来,所以还穿着官吏的衣服,让人不严而威。 几人认出他们的身份后很是惊讶,段关急忙松开了宋浅,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宋娘子,这是怎么了?”为首的一个官吏察觉到铺子里的不对劲,于是询问起宋浅。说这句话的时候,他还扫视过段关几人。 这种眼神他们见得多了,但还是十分忌惮,完全没有了刚才的气焰,默不作声的站在一旁。 宋浅整理着衣袖上的褶皱直指段关几人说:“大人,这几人平白无故来到我的铺子里闹事,还要动手打人,实在没把律令放在眼中,请您为民女做主。” 在她说完这句话后,段关几人便反应过来,急忙一窝蜂的跑出了铺子不见踪影。 生怕被官吏他们抓住。 为首的官吏终于想起来段关是谁,怪不得觉得他眼熟。看到他们逃跑轻车熟路的背影,急忙派人追上去将他们抓回府衙好生看管。 随后他看向宋浅安慰说:“宋娘子你放心,这几人绝对跑不了,这件事我们也会还给你一个公道。” 宋浅将地上的凳子扶起来,向他致谢。 第八十二章 县令夫人宴会 此等风波风平浪静后,宋浅与官吏几人才想起他们前来的目的是为何。 宋浅急忙从后院取来食盒递与为首的官吏嘱咐道:“路上记得轻拿轻放,当日食用为佳,还劳烦您替民女拜见县令大人。” “宋娘子客气了,那我们就先去了。” 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宋浅不住的腿软坐在身旁的椅子上。刚才她虽然表面胆敢对峙段关一伙地痞流氓,但其实内心还是有些胆怯。 她孤身一个女人家,还牵挂着两个孩子,实在害怕他们会做出什么来。 听到外面没了动静,和宇锦才敢将抱住的元宝松开,因为刚才那些人还在的时候,他就吵着闹着要出去,为了保护他的安危,和宇锦只能紧紧抱住他。 现在没有了和宇锦的束缚,元宝急忙推开门,跑向宋浅,带着哭腔道:“娘亲!您没受伤吧!” 宋浅接住扑入怀中的元宝,心疼的安慰他说:“元宝别怕,娘亲没事,吓到你们了吧?” 和宇锦此时也缓步走出来,关切的看着宋浅,同时也有些自责,因为他没有保护宋浅。 “娘亲,他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来这里。”元宝拨开宋浅额前略显凌乱的碎发,微微凝眉问着。 因为他们平日里行事低调,没有得罪什么人。在这里许久,也没听说过会有人来收保护费,所以段关一伙人的来历很是可疑。 听闻此话,宋浅猛然想到了贾家。 毕竟现在和自己还有铺子有冲突的只有他们。 但是她的视线在元宝与和宇锦中间游走后,猜想的话欲言又止,毕竟这件事还是不让他们知道为好,免得惹来什么麻烦,身处危险。 元宝期待着宋浅的回答,他很早之前听到了宋浅和王娘子她们的对话,就略知一些,如今他更是想证实自己的猜想。 可是宋浅只是说:“娘亲也不知道,这件事就过去吧,以后他们就不敢来了。但是你们若是出去,不论去哪里都要小心知道吗?” 虽然他们这次失败了,不代表不会有下一次。而且他们行事卑鄙,很难说会不会在外趁机做什么。 所以她很担忧他们的安全。 在宋浅严肃的语气中,两人都明白这件事情不是儿戏,纷纷记在了心中。 宋浅此时也缓过了神来,腿终于不再发软。 “此事还是先不要告知王爷和长风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平白担心罢了。”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如果让两个人知道,贾家在镇上就很有可能受到很大的冲击甚至是消失,宋浅还计划着下一步,所以不能发生这种事情。 和宇锦正有此意回去说出这件事,可是听到宋浅的意思,他只能把这个想法打消掉。 随后三人一并将弄得乱七八糟的铺子收拾好,才带着东西回去了宅院。 这一夜,宋浅辗转难眠。 次日宋浅将元宝送去了书院,一直在看到他的身影彻底走进书院的房间里后,宋浅才放心离开。 随后她来到了王家的香堂,将昨日发生的段关一伙人来找事的经过告诉了王娘子。并且,她还说出了自己怀疑是贾家人派来报复她的想法。 王娘子听后尤为担忧的说:“这些地痞流氓和贾家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宋娘子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总不能坐以待毙,况且还有元宝让你牵挂着……都怪我们,若不是我们你也不会牵扯上这些事情。” 话说着,王娘子又自责起来。 宋浅急忙安慰她:“你别这么想,王娘子。这件事情和你们没有关系,你不是告诉过我,那贾家人早就对我的铺子觊觎了吗?不过这次是折个由子出手罢了,你也是受害者何必自责呢?” 随后她又神秘兮兮的对王娘子说:“其实这件事情也在我的意料之中,你就放心吧,我还有一份大礼要送给你呢。” 听到此话的王娘子一头雾水,不知道宋浅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一会儿是被贾家人找麻烦,一会儿子又说要给她一个礼物。 宋浅并没有告诉王娘子自己究竟在计划什么,而是继续说:“有件事我还要求王娘子帮忙。” “我?帮忙?宋娘子尽管说,我定当竭尽全力。”王娘子也没有想到自己可以帮上宋浅什么,毕竟这么久以来,都是她在帮着王家。 “我想让王娘子帮我引荐县令夫人。” 因为王家是开香堂生意的,在镇子上的女性群体里很受欢迎,正巧县令夫人也因为常来买香膏和王娘子他们熟悉了起来,所以宋浅想借此来实现自己的计划。 这对王娘子来说并不是难事,所以她一口答应下来。不过她还是奇怪宋浅究竟想做什么,但是如今宋浅既然不想开口,她也就没有追问。 虽然宋浅认识县令曾康安,但是却不能通过他去实施自己的计划,与他的夫人商量算是家长里短的事情不会惹人注目,但是若是和曾康安牵扯起来,必然会被有人之人涉及到官场,那个时候便是麻烦事。 王娘子将宋浅让帮忙引荐县令夫人的事情记在了心中。不久后便借着县令夫人再次前来要拿香膏的时候,让宋浅抓紧过来。 宋浅来到时,县令夫人正在此处挑选。 王娘子看到那身影后,便对她说道:“宋娘子,你来了。” 县令夫人闻此也顺着视线看去,正巧看到宋浅前来,注意力被吸引了过去。 这算是二人之间的暗语,王娘子此意正是想向县令夫人介绍宋浅时有个过渡。 宋浅心领神会,来到二人面前时故作疑惑的看着县令夫人说道:“王娘子,这位夫人是?” “这位是县令夫人,宋娘子切勿无礼。”王娘子故作着急的提醒,宋浅就此作势惊慌要行礼。 县令夫人及时将她扶住,语气柔和的说:“不必多礼,我也不是什么尊贵身份,大家都是百姓。” 宋浅之前就听曾康安说过,自己的夫人何等贤妻良母,如今看来确实如此。 这样也让宋浅放下不少心来,觉得接下来的交谈会顺利许多。 “县令夫人,这位是镇子上甜品铺子的掌柜的宋浅,宋掌柜。” 听到王娘子的介绍,县令夫人很是惊喜的看向宋浅说:“我知道宋掌柜的甜品铺子,我最爱吃你家里的蛋糕了,常常派人去买。康平也向我提起过你,说你为人正直,不似寻常女子很有魄力。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您客气了,若是您喜欢吃我做的甜品,等每日我做好给您送过去,如何?”宋浅并没有开门见山自己的目的,而是选择先和县令夫人套近乎。 这样有利于她接下来要做的。 县令夫人拍了拍宋浅的手说:“这怎么好意思呢?还劳烦宋娘子你单想着我,当真不必如此,若是我想吃便让手下人去买好了。” “您随意吩咐就好。”宋浅笑道。 她自然知道这些都是客套话,所以现在提及让县令夫人帮忙太过唐突,她还需要一个契机。 县令夫人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对着王娘子和宋浅说道:“明日我会在家里办个宴会,都是镇上的交好的姐妹,到时候你和宋娘子也来热闹热闹,不知二位意下如何?”宋浅没有想到才认识这么短的时间,县令夫人就邀请自己。 大抵还是顾及她铺子在镇上的面子。 这么好的机会,她自然不能轻易放过,于是和王娘子相视一眼后开口回应:“您说的我们自然要来,那时您别嫌我们麻烦就行。” “这是说的哪里的话,明日我派手下人来接你们便好,不然找不到地方。眼下没有其他的事情了,我便先去了,我们明日见。”县令夫人话落,便向外走去,王娘子和宋浅急忙迈步追上去,将人送上马车。 目送马车彻底离去后,王娘子一头雾水的望向宋浅,终于开口问出自己的所想:“宋娘子,你让我帮忙引荐县令夫人,究竟所为何事?刚才也没有听到你和她说些什么。” 两个人边走进铺子里,宋浅边回答:“你也知道,贾家那伙人是镇上的地头蛇,他能派来段关一伙人来我的铺子里捣乱就代表他没有很是忌惮的东西,这次不成功肯定也会有下次。我终归是个女人家,没什么靠山若是和他们硬拼断然是鸡蛋碰石头,没什么好下场。所以我就要找个人来帮我,这样不需要我自己出手,也能解决一个隐患。” 来到后院后,宋浅将门关好才继续刚才戛然而止的话说:“这种事情若非平常人肯定不行,所以我想借着知府夫人解决此事。正巧我从旁处知道县令夫人和知府夫人交好,肯定会邀请她前来这次的宴会。如此让你帮忙引荐县令夫人,就是想搭上知府夫人。” 听到这些话,王娘子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可是眼下她又不知道,宋浅能让知府夫人帮她做什么。 “王娘子,你知不知道妻妾成群的男人最害怕什么?”宋浅唇角勾起,露出不明所以的笑容,神秘兮兮的看着王娘子问出这句话。奇快妏敩 “怕什么?宋娘子,怎么你的话我越来越听不懂了,你还是直接告诉我吧,这里也没有什么人。”王娘子直接着急起来,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宋浅的计划。 可偏偏是这个时候,宋浅却不肯挑明只是安慰道:“王娘子,到时候你就瞧吧。我铺子里还有些事情,我便先回去了。晚些时候,我去接元宝顺便把永安接上,派着马车将他送回来,也免得你和王大哥费心这件事,那我告辞了。” 说罢,宋浅转身离去,只留下王娘子不明所以,呆愣的站在原地,思考着宋浅刚才的话。 宋浅回去后并没有闲下来,交代好长风去书院接上两个孩子后,就钻进了厨房开始为明日带去县令夫人那里的点心。 当然不止这些,她还要准备些金银细软之类的东西,以免在那些夫人看来寒酸。 第八十三章 平安顺遂 姬长夜来到院中时,在不远处看到了在厨房中忙碌的身影,不禁驻足相望。 若是往后岁月皆如此该多好?姬长夜我想。 他想就这般看着心上人,不用担忧是否有人觊觎他的身份和地位,以此来加害他同身边的人。 可是这终究会沦为奢望。 想到此处,姬长夜的眸底不禁蒙上几分落寞。 就在此时,在烟雾缭绕间,宋浅发现了他的身影。 将手中的盘子放下后,她随手拿来布擦干净手走出来问道:“王爷,您是有什么事吗?饭快做好了,等元宝和长风回来我们就能吃了。” 宋浅还以为是他饿了,急忙解释。 “知道,辛苦宋娘子了。我看你在做了很多甜品还准备了金银首饰,是有什么事情要办吗。”姬长夜期许的看向宋浅,想让她告诉自己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样,自己就可以帮她,不会让她独自面对。 听到此话的宋浅身体先是一僵,随后笑道:“没什么事,王爷不用挂念,是要去看一位老朋友。” 她并不想让姬长夜知道这件事情,然后插手。 虽然说他可以为她提供更多的帮助,但是宋浅难以平白无故的接受好处,她还是想靠自己。 姬长夜大抵已经猜到了宋浅会这么说拒绝自己,所以并没有强迫她说出来,而是迈步绕过她走进了烟雾徐徐的厨房内,还说着:“我来帮你吧,看起来要干的活还有很多,你一个人恐怕忙不过来。”www..Com “王爷,这万万使不得。”宋浅顾及姬长夜的身份,急忙转身走进去想要将姬长夜带出来。 不想视线被白雾蒙住,模糊起来。身下的腿被什么东西绊倒,便不受控制的向前倒去。 姬长夜注意到异样,眼疾手快的将宋浅拉住。 感受到温热的胸膛贴近,宋浅隐隐还能感觉到那跳动的心脏,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 不知道是不是水汽的缘故,让两人的脸颊上纷纷蔓上红晕,直到耳根。 率先反应过来的宋浅很快向后退了两步,没有犹豫的就跑到了外面。 而姬长夜站在原地,还在回想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刚才的他们,是不是抱在了一起? 想到这里,姬长夜的唇角情不自禁的上扬。他想克制从心底散发来的喜悦,可是难以做到。 而跑到院子中的宋浅并没有注意到他的模样。 感受到一阵风吹来,虽然夹杂着些许凉意,但也让宋浅的思绪彻底清醒了过来。 她覆上自己的脸颊,感受到那里还没有完全散去的热意时,难为情的捂住了脸。 不禁后悔起刚才发生的事情。 她怎么偏偏在那个时候绊倒了? 就此两个人各自揣着心思身处异地,努力的平复着,为的是不让其他人看出异样来。 随着马车停在了巷子口,元宝从马车上被长风抱了下来,刚刚站稳他就转身看向马车。 “元宝,我们明天见。”王永安掀开帘子,语气欢快的对元宝说。 听到这句话,元宝松了口气挥手应下:“好,那我们明天在书院里见,你别忘了夫子让背的东西。” 此时的马车已经缓缓而驶,王永安回答的声音只能在风中勉强传到元宝的耳朵里。 “我知道了,你快点回去吧,外面冷。” 目送着马车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后,元宝才转身离去。 长风跟在他身后问道:“元宝,你是如何和这个王公子相识的啊?我看你们很是要好。” 元宝将从头发生的事情简单说给了他听。 “原来是这样,你们年纪相仿,我看比你和小晋王爷还要好。”长风不禁笑道,但他很快就笑不出来了。 因为和宇锦此时就站在门口,面容些许幽怨的看着二人,尤其是听到了长风的话,那种眼神似乎是要将长风生吞了一样。 本着心虚不露面的心思,长风低下头跟在了元宝身后。 而元宝在看到他在这里的时候也有些惊讶,急忙走上前问:“阿锦,你怎么在这里?这里这么冷,染了风寒怎么办。”他并不能明白长风在怕什么。 “我刚从铺子里回来,不像你和那位王永安有马车接送,命真苦还要在这里挨冷受冻,没有人关心我。”和宇锦上下打量了元宝几眼,随后转身推开门走了进去。 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件事的元宝此时也很手足无措,他只能看着和宇锦的身影欲言又止。 长风也没有反应过来,居然会有这种事发生。 元宝这才觉得自己已经忽视了和宇锦多久,因为不论换谁都不会开心,所以他要去道歉并哄好他。 此时的宋浅和姬长夜已经各自平复好了心情,打算将这件事闭口不谈的时候,和宇锦突然推门而入并且一言不发,这样宋浅很是奇怪。 “阿锦,这是怎么了?”宋浅奇怪的询问着从后面跟上来的元宝和长风。 两人都摇了摇头,不知道是不知道还是不想说。 宋浅因为很关心和宇锦,所以还想追问的时候,姬长夜走出来打断了宋浅接下来的话。 “快速洗手吃饭吧,时候不早了。” 这是抢了她的词?宋浅不禁想。 因为她心中还有些尴尬,所以不敢去看姬长夜,更不敢因为这句话而询问他是不是抢了自己的词。 所以她嗯嗯哈哈的附和,随后转身钻进了厨房,继续让自己忙碌起来,以为想起刚才的事情。 元宝的全部心思都在生气的和宇锦身上,并没有察觉两人之间的微妙,再说长风本就对这种事情半斤八两,什么都不懂,自然没有看出什么。 并且咋姬长夜的授意下,屁颠屁颠的去帮宋浅干活,期间没有问出什么问题,这样宋浅松了口气。 饭桌上,宋浅和姬长夜之间的气氛依旧尴尬。 但是真的这么想的只有宋浅一个,因为姬长夜就坐在她的对面,抬头时就能看到,为了减少自己的尴尬,所以她整顿饭的脑袋都快要埋进了碗里,不敢抬头。 而姬长夜对那件事情牢记在心,十分期待有下一次,所以这次的饭他吃的很香,还比平日多吃了半碗。 长风将半碗饭放下,些许惊讶的说:“王爷,您近来的胃口不错,比往日多吃了半碗呢。”他还以为是姬长夜的旧疾有了缓解,但是没有经历刚才的事情,不知道姬长夜为什么会这样。 宋浅这个时候才微微抬眸,看向对面的人。但是又害怕被发现一样,迅速收回了眼神。 这个动作,刚好被姬长夜捕捉下来,不禁又心中高兴下来,也有兴致回答长风的问题:“近来身子和心情都不错,所以食物增了些。” “这样多好啊,王爷。看到您好,属下也就放心和开心了,既然如此就多吃些。”长风说着,又给姬长夜布了满满一盘子的菜,生怕他吃不饱的模样。 而姬长夜望了一眼宋浅,看到她深深低着头,有意无意的将饭送去口中。知道这么看着人有失教养,所以姬长夜很快将心思放在了桌前,不再看她。 当后自后觉看到盘子里小山般的菜后,姬长夜有些难以置信的看向笑呵呵的长风,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看模样是想要问他是不是痴了?怎么会夹这么多菜,他也吃不完啊。 长风还以为是姬长夜在满意自己做得好,不禁得意高兴的笑了笑。 看到这副模样,姬长夜才觉得自己妄想让长风彻底理解自己的暗语,简直比登上还难,于是暗叹了口气,开始想办法怎么解决面前的菜。 “我吃完了,你们慢慢吃。”宋浅好不容易吃下碗中的最后一粒饭,飞快的起身逃也般离开了这里。 元宝与和宇锦神色复杂,食难下咽。在宋浅离开后,也相继打了招呼下桌。 “阿锦。”元宝跟着和宇锦来到房间,在他要关门的时候顺着门缝钻了进来。 看到拦不住的小萝卜头,和宇锦叹了口气问:“你跟着我干什么?有什么事直说就好。” “你是不是还在生气?我并不是不把你当朋友,我和永安在同个书院读书,又有很多志同道合的信念,所以才要好了些。” 看着元宝真挚的眼神,和宇锦不禁开始后悔之前的态度,他坐在桌前的椅子上回答:“开始我的确因为这件事生过气,但是现在我没有。可能是我儿时的经历,让我害怕轻易得到什么又失去什么。” 他记得儿时家中的动荡,记得那些趋炎附势的“朋友”,所以他才对两个人的相处抱有很大的抵触,从前他只有姬长夜一个朋友,很孤独。 可是现在他遇到了很多帮助自己的人,所以在感觉一点被忽视的时候,他就难以接受。 不过现在好了,他在改,相信很快就能变好。 听着和宇锦讲着自己儿时的事,元宝很是认真的听着,最后开口安慰:“你放心吧,你是我的朋友,这辈子下辈子都不能变,所以千万别多想,实在不行你就和我们一起来学院如何?” 听到这个提议,和宇锦急忙拒绝:“我好不容易才逃脱了帝京那些老顽固的魔爪,才不要回去受罪。要去的话,你自己去吧。” “读书将来考取功名不好吗?”反正元宝觉得这是个很好的出路。 但是和宇锦并不这么认为,“你若是真的做了官,就会知道这条路不是那么好走的。”他在帝京里看到太多勾心斗角,才会觉得这条出路很艰难。 他不想让元宝牵扯其中,只能出言劝慰:“其实人这辈子过得平安顺遂,高高兴兴就好了。功名利禄,权力钱财都是身外之物,足以自保便好。” 若是可以,他真的不希望这里也弥漫起帝京那种明争暗斗,腐败的气息,去玷污本来纯白的百姓。 元宝听到他的话,有些诧异,但还是点了点头应和:“你说的对,平平安安就好。” “行了,既然事情都已经说清楚了,你就赶紧去背书吧,不然明早夫子查起来怎么办?我也要好生休息休息,明日见吧。”说罢,和宇锦便把元宝推出了房间。 第八十四章 他的身份 元宝站在门外,回过神来转身准备敲开门,却发现房内的灯已经被吹灭。 真的睡下的这么快吗?元宝自然不信。 可是既然和宇锦不想多说,他也不能强迫人家,无奈之下他只好摇摇头,随后回了自己的房间。 另一边,长风帮宋浅把碗筷搬到了厨房,随后又和她一起洗碗。 察觉到她今晚的不对劲,长风便好奇的询问:“宋娘子,我看你今天胃口不怎么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我去叫郎中来看看。” 听闻此话,宋浅又想到了白日里厨房发生的事,手中的盘子险些扔出去,平复下来后她拒绝说:“不用了,我没什么事,就是白日里零食吃多了。” “哦,这样啊。”长风似信非信的点了点头,随后又问:“我看厨房里多了几个食盒,宋娘子是要做什么啊。”平日里这些东西都是堆放在那里的,派不上什么用场。 宋浅肯定是要去那里给什么人东西才会把它们拿出来,如此他更要打听清楚了,这样才能告诉姬长夜,想尽办法处处撮合两人。 知道长风和姬长夜主仆一条心的宋浅也猜透了长风的心思,知道如果告诉他,他一定会转头告诉姬长夜,这样她白天做的隐瞒就功亏一篑了。 所以对于回答长风的话,宋浅也是刻意隐瞒着:“没什么,只是觉得放在那里容易发霉,若是日后有用处再收拾就晚了,所以打算明天清洗一下。” 将最后一个盘子放好后,宋浅便把长风往外赶:“你快点回去休息吧,不用管这些小事了。” 长风被推了出来,来不及问上一句,宋浅就不见了踪影,散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都在搞什么啊。”长风揉了揉头发,不明所以得说着。不过想来他今天的确有些累了,于是不再想这些事情,伸着懒腰打着哈欠就去了自己的房间。www..Com 今夜,有人欢喜有人忧,真是不平凡。 次日一早,为了避免被长风和姬长夜撞见询问,宋浅一大早就留了让长风吧元宝送去书院的字条,随后乘着马车飞快去了王娘子那里。 等到长风他们发现字条的时候,已经快要过去半个时辰了。长风看了看字条,又分别看了看站在自己面前脸色冷漠的元宝和姬长夜。 不愧是父子,竟然这么像。长风不禁想到,但很快他意识到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于是用咳嗽掩饰了自己的尴尬。 “长风,宋娘子究竟说什么了?她去哪里了。”姬长夜没时间去纠结长风刚才在想什么,他更关心的是宋浅的行踪和有没有提到他。 这样如果她有什么危险,他好第一时间赶过去。 元宝也紧跟着附和:“就是啊长风伯伯,我娘亲究竟有没有说去了哪里?怎么一大早就不见踪影了,也不送我去书院了。”元宝想到这里有些失落。 看着这父子俩一唱一和的模样,长风叹着气无奈回答:“王爷,元宝。宋娘子没有说她去了哪里,也没有留下什么信息,只是告诉让属下按时送元宝去书院,早饭正在锅里热着,拿出来就能吃……” 想到这里,长风一惊急忙跑向厨房。 因为饭还在锅里,不及时拿出来很容易等水烧干,糊了锅的。 纵然他的动作多么快,还是没来得及拯救他们的早饭,闻着传来的糊味,三人面面相觑。 这个眼神让他们明白,这顿早饭定然不简单。 啃着带着糊味的包子,元宝抬眼望向对面的姬长夜,欲言又止。 而姬长夜注意到了这个眼神,开口问:“元宝,你有什么话直说就好。” “王爷,长风。我在想,娘亲是不是去了王娘子的铺子里,因为这几天她总是去那里。永安和我说,他们在计划什么宴会的事情。” 元宝犹豫着还是把自己的猜想说了出来,因为他觉得这件事情不简单,宋浅他们肯定是遇到了什么麻烦,若真的是这样,没准姬长夜还能帮帮忙。 但是很快他又后悔了,因为宋浅告诉过他,不要让姬长夜他们来平白无故的帮他们,这样会欠下许多东西,惹来很多麻烦。 元宝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怎么对姬长夜有了信任,他不是认为男人有了钱就会变坏吗。 听到此话,长风和姬长夜双双皱眉。 他们怎么没想到这里。 又联想到昨天宋浅准备的食盒和金银首饰,姬长夜大抵清楚了这件事。 这场宴会的主办肯定不是普通人,不然不会让宋浅如此费心,至于为什么要接近这个人,定然是宋浅有什么事想要她帮忙。 可为什么不直接来找他? 毕竟在整个镇子里,他才是那个权利最大,身份最尊贵的人。 想到这里,姬长夜又不禁有些落寞,觉得宋浅还是在疏远自己。 看姬长夜眼神的落寞,长风不禁出言提醒说:“王爷,那我们要不要先查查宋娘子遇到了什么事,再想注意。”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让宋浅知道真正能帮她解决事情的是姬长夜,这才是最重要的。 长风说的没错,姬长夜急忙回过神来,还想问清楚元宝还不知不知道什么,就看到和宇锦伸着懒腰走来说:“你们吃什么呢?怎么不叫我一起。宋娘子走了啊,她不是说县令夫人亲自来接她吗?” 三个人的注意力全放在了最后一句话上。 和宇锦刚刚拿起一个包子咬了一大口就险些吐出来,皱眉头问:“这个包子怎么这个味道……”还不等话音落下,他就发现三个人紧紧的看着自己,好像他干了什么事情一样。 “怎么了?你们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和我说。”和宇锦不知所措的放下包子,警惕的看着三个人。 他总觉得他们不怀好意。 果不其然,下一刻三个人将他团团围住,由元宝为首开始质问:“阿锦,你说娘亲去了哪里?” “县令夫人举办的宴会啊,你们不知道吗?我以为她已经告诉你们了呢。”和宇锦这时也不敢继续吃饭,而且彻底精神了过来。 姬长夜又问:“你怎么知道?” 难不成宋浅只告诉了和宇锦,而不告诉他们? 凭什么。 想到这里,姬长夜不禁冷下了脸。 和宇锦咽着口水,欲哭无泪的说:“我是那次在铺子里无意偷听到的,我以为宋娘子回来会告诉你们,我也没想到你们不知道啊。再说这件事,它和我没关系,能不能先让我吃饭啊。” 就算那个包子有糊味,可和宇锦还是对它垂涎欲滴,因为他真的很饿。 看他这么可怜,三个人也意识到自己的行为过激了,于是纷纷带有歉意的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他们仔细的想着这个事情,而和宇锦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狼吞虎咽起来。 “你起码是王爷,注意一下举止。”姬长夜终于忍不住,开口提醒和宇锦。 最主要的是,这实属打扰他思考宋浅的事。 和宇锦却有自己的道理:“不是我说你,姬大哥,你这个思想太顽固了。俗话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都到这儿了,就把帝京那套做派丢了吧,不然太端着怎么融入百姓啊,岂不是等着被人发现。” 这么说的确有道理。 难不成宋浅和他疏远,是因为他没有舍弃王爷的架子?让她感觉自己格格不入?姬长夜心想。 如果长风知道他在想这些肯定欣慰,因为他已经能自己找原因,分析怎么和宋浅关系更进一步了。 话说着,姬长夜又去想这件事去了。 长风和元宝还在想着,女主去找县令夫人有什么事情,毕竟平日里她才不会和这些权贵有关系,不会上赶着巴结。 更何况,她要是真的有大事,应该去找县令曾康平解决,而不是找一个说不上话的县令夫人。 “王爷,要不要属下跟去看看?”长风突然提议,他已经跃跃欲试准备起身了。因为之前不用他提起这种事情,姬长夜也会主动吩咐他去做。 可是今天的姬长夜却开口说:“不必了,既然宋娘子不想告诉我们,肯定是有她自己的计划,若是我们冒然插手没准会弄巧成拙,到时候宋娘子惹了麻烦,心里定然过意不去,何必惹不自在呢。” 这个时候的姬长夜已经想通了。 宋浅顾及的是他王爷身份和权力,如果他不过分使用这份权利去干涉她的生活,没准她会放下成心。 不清楚姬长夜怎么会变了样的长风,纵然不理解也只能听命的重新坐回来。 元宝听着他们的对话,也决定相信宋浅按照自己的计划,定然能做好想做的事情。 他转身望向外面的天儿,突然下地着急的向外走,还说着:“长风!我们要迟到了!若是晚去,夫子定然会罚我抄诗文的,快点!” 坏了,他们关顾着说这件事了,竟然忘记了元宝如今还要去书院的事情。 这下长风不敢耽搁,向外跑去。 又想着坐马车在街上行走太麻烦,于是他索性直接背上元宝,用轻功前往书院。 好在最后终于赶上了,正当元宝如释重负的走进去的时候,守在门口的夫子突然将他拦下说:“元宝,你为何这个时候才来?罚你抄写诗文二十遍。若是抄不完,便不许进去。” “夫子,学生没有迟到啊。”元宝惊讶的说。 “若每个人都如同你一般,凡事都是侥幸的去做,那么这世间就不会有成大事者了。如今罚你,记没记下这个道理?”夫人微微摇头的说着。 既然都这么说了,元宝也知道的确是自己的原因才险些迟到,所以没有反驳而是点头认罚。 长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站在远处看着元宝跟着夫子进了门后才放心的离开。 他还是不放心宋浅,但是有姬长夜的命令,所以他不敢轻易前去,只能叹气摇头。 而这边的宋浅,早已经来到了王娘子的铺子里。 看到她手中的大包小裹,王娘子不进有些惊讶的问:“宋娘子,你为何拿了这么多东西。” 第八十五章 金银不成敬意 回过神来看向自己准备的只有一个篮子的香膏,王娘子不禁有些难为情。觉得这样会不会显得她不重视县令夫人和其他富贵人家的夫人?会不会落下话柄。 宋浅看出了她的所想,安慰说:“毕竟是求人办事,若是拿少了东西恐怕会求不来人。” 听到这里,王娘子也觉得是自己想多了,于是笑着拿起东西带着宋浅往外的马车走:“不说这件事了,我们快些去吧,别迟到。” 宋浅点了点头,随后两人一前一后的上了马车,来到了县令家里的宅院。 这里并不是县令府,而是独立出来的一个院子,专门给县令的家眷居住的。 看着比旁处宅院气派的府邸,宋浅不禁感叹不愧是县令府。 外面有着迎宾的小厮,看到二人从马车上下来左顾右盼的,急忙上前询问:“请问二位娘子可是来参加我家夫人准备的宴会的?不知二位娘子从何而来?” 正巧他们不知道从哪里找人呢,王娘子急忙开口应下:“是,我是王家香堂的王娘子,这位是甜品铺子的宋浅宋掌柜的,是那天县令夫人邀请来的。” 小厮细细的听着她说的话,稍加思索后忽然想起什么来说:“我家夫人的确像小的交代过会有二位铺子的掌柜的前来,想必就是您们二人了,请随小的进去。”说罢小厮做出请的动作,引着二人进了宅院。 注意到二人手中拎着的东西,小厮又停下来。 “二位娘子,东西交给小的们便是,到时候会替二位写上名字,这样也能轻松些。”说着他就要上前去接宋浅手中的东西。 准备的甜品被发现了没什么,若是准备的金银细软被发现了,她想要干什么的心思不就被识破了吗?她当然不想暴露。 于是侧身躲开了小厮想要拿那只撞着首饰的盒子说:“这个盒子里的甜品等不了太长时间,还是我快些拿去给县令夫人尝尝吧,平日里她总喜欢我做的甜品。至于其他的,还可以放一放,你就拿走吧。” 小厮的手被迫收回,他并没有进一步追问。 因为他清楚能被县令夫人邀请来的人都不简单,虽然宋浅和王娘子的身份不比这里其他人家夫人尊贵,但是手中是实打实的握着钱财和铺子。 所以她们不能被怠慢,说的话也要听一听。 “是小的唐突了,望娘子别怪罪。既然如此,那小的就把其他盒子拿下去了。” 宋浅没想到这么轻松就过了一关,不禁暗暗的松了口气,将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王娘子觉得拎着篮子手腕太过酸痛,而且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就交给了小厮拿下去。 “待会儿见了那些夫人还是少说话为好。”王娘子在去后院的路上对宋浅嘱咐。 以前开香堂的时候,她见过太过矫情的富家夫人,一个比一个心气高,若是哪句话不小心得罪了,日后可就有得罪受了。 宋浅看着不远处引路的小厮,拍了拍王娘子挽着自己的手安慰说:“没事的,我有分寸。若是出了什么事,你就只管先把自己撇清关系便是,别被连累。” 来这里之前,宋浅就已经想到了很多下场。 如果县令夫人欣然接受,她便可以顺利的实施下一个计划。若是县令夫人刚正不阿,不仅不收下还要曝光她,那她就功亏一篑了。 因为之前见过的那一面,宋浅觉得县令夫人并不是表面看起来的那么温柔善良,所以她要赌,无论什么下场她都会欣然接受。 但是不能连累王娘子,不然她过意不去。 “你这说的什么话,你若是出了事,我肯定站在你这边,因为我知道你不会做坏事的。” 王娘子这说的是真心话,不仅仅是因为宋浅帮过王家和自己多少次,而是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让王娘子觉得宋浅和这个镇子上的人都不同,也知道她很善良自然不会轻易抛弃她的。 宋浅的意识孤身一人来到一个陌生的世界,遭受太多苦难,没想到还能遇到王娘子这般交心的人,不禁让宋浅有些感动。 还不等她和王娘子说一些肺腑之言,小厮就把她们引来了宴会所在的后院。 “二位娘子,从这个门进去便是我家夫人所设的宴会了。”小厮轻轻推开门,随后退下。 一个宴会而已,至于这么神秘吗。 宋浅和王娘子面面相觑,心照不宣的想着。 不论怎么样,毕竟是带有目的来的,就算是盘丝洞宋浅也要进去看看。 推开门后是一条小路,顺着前进不久就听到了传来悠扬的乐声。 随后是女子们说笑玩乐的声音。 看到县令夫人被众位富家夫人围在一起,宋浅和王娘子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如何吸引她的注意。 两个人似乎与这里格格不入,因为每个人的身上都穿着上好的锦罗绸缎。 宋浅的衣服不过是比平常百姓好了些,而王娘子还是如以往般穿着粗布麻衣,不过是很干净。 周围人也是匆匆递来一个眼神便不再理会。 “宋娘子,王娘子。”县令夫人看到二人,便走来唤道,这也让其他人有兴趣看向两个人。 被打量和不屑的目光注视的顿感不适。 若不是要来让县令夫人帮忙,宋浅觉得她这辈子都不会来到各种宴会。 “县令夫人,我们没来迟吧。”宋浅假装大方的说。 县令夫人没有顾及两个人的穿着和身份,露出柔和的微笑回答:“没有,你们来的刚刚好。我还在想,派去的马车没有接到你们,是不是你们不来了。”说完,她露出了笑意。 周围也巴结附和着露出笑意,十分突兀。 还不等宋浅和王娘子说一句话解释,县令夫人便开口打断让两个人欲言又止。 “等我换身衣服前来,我们再开始宴会,到时候我介绍你们认识如何?”她的意思是想把宋浅和王娘子介绍给那些富家夫人认识。 但是宋浅并不想认识他们。 可看着县令夫人离去的背影,宋浅也无可奈何。 其他夫人见县令夫人已经离开,便自顾自的做自己的事情去了,完全不把宋浅和王娘子两个大活人当回事。 此时有个不同于其他夫人那般高高在上的娘子前来,真心的说话:“二位娘子好,听闻二位娘子是王家香堂和甜品铺子的掌柜的?” 看着她慈眉善目,宋浅和王娘子也能松了口气。 “是的,夫人。这位是王家香堂掌柜的,我是甜品铺子的宋浅。” 她给宋浅的感觉很舒服,也就想和她多说两句话。 “是这样啊,我很喜欢那款香膏还有宋掌柜的做的甜品。”这位夫人笑道。奇快妏敩 通过闲聊,两个人知道这位夫人是县令府官吏头子的夫人于秀婉,因为丈夫在县令府当差,所以也被县令夫人邀请了过来。 不同于其他人,她的身上布料也不奢华,很是朴素。想必在他们来之前,她也经历着同样被忽视和看不起的遭遇,这这让三人不禁兮兮相惜起来。 听着人群里已经传来对他们的议论,王娘子和于秀婉不禁有些不适应。 “宋娘子,要不然我们还是走吧。”王娘子受不了这种感觉,此时的她还不如回到香堂里忙碌。 于秀婉也有些不适,想跟着附和却又怕驳了县令夫人的面子,到时候自己的丈夫再在县令府受欺负。 宋浅的确也不喜欢这种感觉,但是她现在有事要办,自然不能离开。 “你就说自己有些不舒服,带着张夫人先离开。我想其他人也说不了什么。”这个主意的确不错。 但是细细想着,她们两个走了,宋浅该怎么办? 听到这个问题,宋浅叹了口气回答:“我还有点事情要做,你们先去外面若是等不来我就先离开,等我办完了事情便去找你们。” 看了眼天色,想必时辰已经不早了,若不再行动恐怕就没有机会了。所以她嘱咐完王娘子后,就拎着装着首饰的盒子,顺着刚才县令夫人离去的小路追去。 于秀婉不明所以得说:“王娘子,宋娘子这是要做什么?我们现在要去哪里。”若是就这么走了,抛下宋浅,岂不是太不讲情义了? 王娘子也有些担心,但最后下了决心:“宋娘子这么做肯定有她自己的理由,我们还是先走吧。” 说完就拉着于秀婉离开了。 两个人本来就不受其他人的关注,这下他们离开了也就没有人发现。 而宋浅一路寻着足迹,七拐八拐的终于阴差阳错的来到了县令夫人换衣服的地方。 她刚准备敲响门,县令夫人也刚好换好衣服打开了门。面面相觑的时候,两个人都被吓得不轻。 “哎呦,宋掌柜的,你这是做什么。”县令夫人的语气里隐隐着不满,却没有发泄出来。 “夫人,民女找您有点事。”宋浅为了速战速决并没有铺垫,直言道。 县令夫人皱了皱眉头,不明所以她要做什么。 随后两个人关上房门回到了房间中。 坐在一张桌子上,县令夫人就问:“不知道宋掌柜的找我有什么事情?我毕竟是个女人家,能做什么呢?” 宋浅此时也顾不得她是不是话里有话,或者是不是想婉拒自己。她直接将装有金银首饰的盒子打开,放在了县令夫人面前。 看到这么多宝贝,县令夫人又惊又喜。 她强忍着喜悦的心情,轻咳两声道:“宋掌柜的,你这是做什么啊,有什么事你直说就好了。” 听到这些话,宋浅就知道今天求她办的事情十有八九是成了。果然和她猜的不错,县令夫人绝对没有看起来的那么简单。 这样她也不再藏着掖着,说:“县令夫人,民女想要您帮忙引荐一下知府夫人,不知道县令夫人可否帮这个小忙?这是一点心意不成敬意,还望县令夫人收下。”说着,宋浅又将盒子向县令夫人的方向推了推。 似乎是在暗示些什么。 第八十六章 该做的样子 县令夫人心想这也不是什么难事,但是该做的样子还是要做做的。 于是她笑着把盒子推了一点回去:“我还以为是什么事情呢,这种事情小事一桩,宋掌柜的直接开口就是了,何必这么破费呢,我怎么好意思收下?” 这么说着,眼睛却不肯挪开一点。 宋浅看透了她的心思,便顺着她的意继续把盒子推到了她面前:“县令夫人人好善良,能舍面子帮帮民女,民女感激不尽。所以这点东西县令夫人还是收下吧,民女也能心安不是?您就别推脱了。” 话都已经说到这里了,该做的样子都做完了,县令夫人也就没有再继续装模作样的必要了,于是合上盒子的盖子,将它拎起放到了自己的脚边。 “那宋掌柜的想要知道些什么呢?若是我知道的,肯定竭尽全力帮你。”不过她也就是嘴上说说,告诉一些不痛不痒的事情。 不然真的惹出什么事情来,知府夫人定然会怪罪连累到她,那个时候岂不是玩火自焚? 宋浅也知道有些事情不能太过分,于是问道:“民女想问问知府夫人都喜欢什么?等到去拜访的时候也能拿出适合的礼物,免得出了笑话。” 这种事情没什么大不了的,县令夫人听后也就如实回答了宋浅:“这知府夫人出自书香门第,父亲是赫赫有名的书画大师,所以她就喜欢那些字画什么的。你若是想送些东西,送几副字画没准就能讨她欢心,也不需要多名贵。”毕竟这种人追求的都是精神,并不是所谓的功名利禄。 宋浅牢牢的记在心中,随后又问了几个无关痛痒的问题,无非是知府夫人平日里喜不喜欢与人交往之类的。 因为收了她给的金银首饰,所以县令夫人都耐着性子给她解释。 已经问的差不多的宋浅也就不再开口,她也怕问题太多会让县令夫人厌烦。 “今日多谢县令夫人,民女想问的事情都已经问完了,那民女就先告辞不打扰县令夫人的雅兴了。” 此时的县令夫人已经打开了房门,将刚才见钱眼开的模样收了起来,说道:“若宋掌柜的还有什么想问的只管来找我便是,不用客气。拿上就要用午膳了,宋掌柜的和我一起前去吧。” 想到还在外面等自己的王娘子和于秀婉,宋浅自然不能再留下来,便拒绝:“多谢县令夫人的好意,只是铺子里的生意太忙了,恐怕不能作陪您了,还望县令夫人不要怪罪。” 县令夫人本来也就是客气,这些人的何去何从和她没有关系,她还巴不得赶紧离开一个是一个,免得惹来麻烦。 于是她也不做挽留:“既然宋掌柜的忙,就去吧。别耽误了生意和正事,下次有机会再来。去送送宋掌柜的。”县令夫人扭头对着后面跟着的小厮吩咐。 这下宋浅也没有拒绝,跟着小厮离开了这里。 县令夫人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微微垂眸,这个时候才奇怪起来,她一个甜品铺子的掌柜的找知府夫人做什么?知府夫人又能帮她什么。 不过既然是拿钱帮忙,这件事也就和她没关系。 “去把宋掌柜送的东西放去我房间里,而且别对老爷说起,知道了吗?”县令夫人换了副冷漠的嘴脸对着刚才守在门外的下人们说。 “是。” 就此,县令夫人便不再多说,转身去了宴会。 正在门外焦急等待的王娘子见宋浅终于出来,上前询问:“可是办妥了?” “很顺利,我已经得到自己想要的了,你别担心了……张夫人去哪里了?”宋浅左顾右盼,没有看到于秀婉的身影,不禁有些奇怪。 难不成她还在宴会里?她不是说自己不喜欢那里吗,何必待在里面受罪。 “她已经走了,我们两个人一起出来的。”王娘子看透了宋浅的心思,安慰说。 这样宋浅也能松了口气,但是很快一个新的问题又困扰起她。 知府夫人喜欢的字画要去哪里弄来? 因为普通的字画肯定引不起她的注意,所以她就需要找一个与众不同的送给她,才能让她认识自己。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来难,他根本不知道究竟那里才能拿到。 就这样,她一脸愁容的带回了宅院。 长风正在洗自己的衣服,看宋浅回来后急忙上前说:“宋娘子,你去哪里了?你知不知道早晨起来没有看到你,我们都快着急死了。” 他的话音刚刚落下,从屋里听到动静的姬长夜就走出来咳嗽打断了他的话,似乎是在提醒他早晨他们决定不再过多过问宋浅的事情。 长风识趣的退到一边。 宋浅对他们这般奇怪的举动很是不解的问:“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没什么,宋娘子你吃饭了吗?没吃的话,锅里还热着饭呢,我去给你拿来。”长风为了缓解刚才的尴尬,急忙为自己找事情。 说这里,宋浅的肚子的确叫了叫。 “是有点饿了,那就麻烦你帮我一下吧。”她光顾着在县令夫人的宅院里想法设法让她帮自己了,居然忘记了吃东西。 长风应下后急忙钻进了厨房里,让宋浅惹姬长夜两个人独处。 想到昨天的事情,宋浅还是有些不好意思,不敢面对姬长夜,于是要找借口离开。 “我去换件衣服。” 不想路过姬长夜旁边的时候,宋浅被人叫住。“宋娘子,其实昨天的事情你不用放在心上,那只是个意外。” 在厨房里偷听的长风一头雾水。 什么意外?发生了什么。听这个意思,肯定不简单。难不成姬长夜在他不在的时候,表现的很大胆? 长风想到这里不禁有些惊讶,自家王爷这么深藏不露的吗。 宋浅听到这里又不禁脸红起来,急忙为自己辩解说:“我没有,王爷您想多了,昨天的事情我都不记得了,什么意外啊?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想回房间了,王爷保重。”说完宋浅一溜烟钻进了自己的房间了。 姬长夜看着她仓皇而去的身影,不禁自我怀疑是不是刚才的话说错了,可是他的本意只是想解释清楚,让宋浅别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没想到弄巧成拙,果然他还是要学会怎么说话。 见没了好戏可看,长风悻悻的回到了灶台前。 宋浅很快将这件事抛之脑后,因为还有一个更让她头疼的事情,就是字画究竟要去哪里找。 就这样一直到黄昏时,她还是没有头绪。 “宋娘子,快出来吃东西吧。”长风端着餐盘敲响了门。奇快妏敩 这些饭菜他已经热了不知道多少回,每次宋浅都是待着房间里说很快留出来,然后一直拖到饭菜凉了都没有出来的意思。 眼看着快要到去接萌宝的时候,长风也有些着急。 姬长夜此时走过来接过她手中的餐盘说:“你去接元宝回来吧,这个交给我了。” “可是,王爷……”您能有办法让宋浅出来吗。 姬长夜误解了长风接下来要说的话,还以为他要提起他王爷的身份尊贵,不能做这些粗活,所以说:“现在开始,这里没有什么王爷,忘了我对你吩咐的吗。” 爷您误会了,属下只是担心您再把宋娘子吓到。长风听到姬长夜的理解时有些惊讶却没有把心里话说出来,只能附和着点了点头。 “那属下便去接元宝了,您……”保重吧。 长风一步三回头的看着姬长夜,最后在对方威胁的眼神下才彻底离开。 宋浅此时无奈的叹了口气,看到外面的身影还在等着才想起来自己还没有吃东西,于是起身边打开门边说:“对不起长风,太麻烦你了。” 不想打开门,映入眼帘的面容竟然是姬长夜。 这让宋浅愣在原地,正当她惊讶的说不出话来的时候,姬长夜将餐盘递了过来:“宋娘子,不管什么事情,还是先吃些东西吧。” “好,谢谢王爷。”宋浅局促的点了点头,接过餐盘后,她准备关门把这位让自己尴尬的人拦在外面的时候,可刚有了动作就被姬长夜识破,眼疾手快拦下了要被关上的门。 您这样像是有疾病的人吗?宋浅难以置信的看着姬长夜拦在门框上的手,心里想着。 “宋娘子,我进来坐坐不介意吧?” 他都这么说了,宋浅再不同意就说不过去了,无奈之下她只好侧开身子将姬长夜放了进来。 他并没有乱走动,而是径直坐在了桌子前。 这种场景,宋浅就算不吃东西也没有胃口了。 两个人就这么尴尬的面对面坐着,都不敢看对方。 终于在僵持下,宋浅开口打破了尴尬:“王爷,这几天身体怎么样?好没好点?”她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宋浅不禁想打晕自己。 “吃了郎中开的药,已经好很多了。”他还跟认真的回答了这个问题。 宋浅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话题:“那便是好的。” 随后气氛陷入了低沉,没有人开口。 片刻的沉闷后,姬长夜还是开口询问:“宋娘子看起来有些烦恼,何不说出来听听,自己憋在心里也难受不是?” 的确是这样,但是告诉姬长夜,她便觉得不妥。 可是耐不住姬长夜的再三坚持,宋浅只好说:“只是近来想找些字画,看了许久都没有满意的,有些烦闷罢了。”况且她并不了解这个世代的审美和风格,后世熟知的名作也难以寻找,重要的是她的鉴赏能力不高,实在选不出来合适的送给知府夫人。 姬长夜听到这里,心里有了个主意,却没有对宋浅说出来,只是不痛不痒的安慰:“宋娘子别着急,慢慢找总归是能找到的。” 可是她现在就是个无头苍蝇,去哪里找都不知道,该怎么慢慢的找? “宋娘子先吃点东西吧,总得不能搞垮了身子。”至于这件事情,交给他去办便好。 姬长夜想着。 宋浅点了点头,才终于提起兴趣去吃东西,却还是索然无味。 第八十七章 大师的下落 长风将元宝接回来后,急忙来到宋浅的房间外,想看一看她有没有吃东西,自己家的王爷有没有被拒之门外。 看到两个人其乐融融的谈笑时,长风很是欣慰,觉得十分岁月静好,想一直如此。 可是元宝突然出现打破了在长风眼中极为美好的这一幕,宋浅和姬长夜也发现了他们已经回来,便停下来了谈论,视线双双落到他们身上。 “娘亲,今日在书院时,先生夸我了。”元宝迫不及待的将今日发生的事情分享给宋浅,等待着她再次夸赞自己。 如愿得到宋浅夸奖的元宝别提多开心了。 旁边的姬长夜并没有说什么,而是一副有事的模样起身走向外面,并且给了长风一个眼神让他跟上自己回到了房间里,并且紧闭房门。 长风还以为自己做了什么坏事,可仔细回想他这几天什么也没干,于是他弱弱地替自己辩解:“王爷,属下这几天也没有犯什么错,您这是……” 姬长夜顿时不解起来,不禁笑着问:“本王说你犯错了吗?怎么会这么想。” “属下每次做错了事情,您都是这副神色。”长风看到姬长夜微微皱起的眉头,就猜到发生了什么事。 听到此话,姬长夜微微惊讶,原来自己平常就是这个样子,但是这次的确是误会他了。 于是姬长夜给长风解释:“本王找你的确有些事情,不过并不是你犯了什么错,而是想让你帮本王去做点事情。”他仔细回想着宋浅说的想要找一些字画,恰好他有主意,但是不能当着宋浅的面公然说出来,就只能让长风偷偷去做。 一听自己没有犯什么错不会挨罚,长风顿时松了口气,又听清楚后面的话时他神色严肃起来:“王爷尽管吩咐,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属下也在所不辞。” 这副视死如归的模样让姬长夜有些无奈的说:“本王什么时候让你做过这些事情可?这次只是让你想办法旁敲侧击告诉宋娘子,镇上隐居的书画大师子桑川先生所在何处,让她找到他,懂了吗?” 这位子桑川曾经是帝京城内受万人追捧的书画大师,就连先帝和皇帝也对他垂爱有加,大大小小的宴会都有他题字画本记录,极为受宠。年纪轻轻便享尽了荣华富贵,直到几年前。 因为厌倦了官场上的明争暗斗和皇宫内的勾心斗角,所以他舍下一切来到了名不经传的苏娄镇隐居。 因为二人曾是故友,所以姬长夜知道他在此处。本来不想去叨扰老人家,但是耐不住这次是宋浅的事情。 长风稍作思考点了点头:“属下知道了,可是王爷,老人家素来不爱与人打交道,尤其是不相识的外人。宋娘子就算找去,恐怕也没办法见到先生啊。” 这的确是个问题。 姬长夜不禁思虑忧心起来,但是很快他舒展了眉头,安慰长风说:“我相信宋娘子一定有办法的,老人家也不是不通人情,世事难料没准他们二人一见如故,老人家甘心为宋娘子作画。若是不可,我们也不能强迫老人家,就当是命吧。” 眼下他只能帮宋浅想办法见到子桑川,剩下成功与否就只能看她自己的手段和命运了。 他也无能为力改变什么。 “属下明白了,王爷放心吧,这件事属下定然能做的天衣无缝,让宋娘子顺利的见到子桑川先生,并且发现不了是您的暗中计划。”长风作揖道。 听着他洪亮的声音,姬长夜无奈的叹了口气,压低声音说:“你这个声音,是不是生怕宋娘子和其他人不知道我们在计划什么?” 突然意识到的长风急忙捂住了自己的嘴。 “算了,你赶紧去吧,记住别让别人发现我们的行踪,尤其是宋娘子,否则后果你知道的。”他本来下定决心不再插手宋浅的事情,可是看到她因此烦心,食不下咽他就很心疼,控制不住自己帮忙。 就是不知道,他这么做能不能顺利帮到宋浅。 这几日,宋浅依旧为字画的事情忧愁。因为再找不到合适的字画,错过了与知府夫人见面的好时机,以后就没有机会了,之前做的事情也会功亏一篑。 那她就只能一切从头开始。 现在的她正要去集市上买东西,却是心不在焉的模样,还不小心撞到了过路人。 “对不起,对不起。” 宋浅急忙道歉,好在对方没有追究离开。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啊。宋浅心想。 好不容易买到了想要的东西后,宋浅正准备离开集市,突然看到不远处的摊位前围了不少人。 高台上的一个商贩正拿着一副字画对着围观的人说:“这可是书画大师子桑川先生的真迹,千金难求啊。是我师父求了许久才求来的。今日让您们看看,饱饱眼福,平常我可是舍不得拿出来的。”说完,他还将手中的画在众人眼前扫过。 “我听说过子桑川先生,可是他不是很久之前就隐居了吗?你从哪里弄来的?再说了,他只给宫里人作画,这怎么看都是假的。”百姓群里突然有人开口,顿时让人群议论纷纷。 商贩觉得自己被驳了面子,急忙反驳:“你说我这是假的有什么证据?你看看,这可是子桑川大师的印章,怎么会有假?” 宋浅正巧在找字画,看到此幕不禁凑到了人群的最前面。 不想刚来到,就被商贩选中说:“都说旁观者清,这位娘子您看看,这副画如何?”说完便把卷轴交到了宋浅手中。 这让她有些惊讶,因为如果照他说的这是真迹的话,怎么会放心交到她手里?但是看着这画技,的确不像是假的和半路子出家,是有几分真功夫的。 虽然没有听说过子桑川,但是这幅画让宋浅对他产生了莫大的兴趣,觉得自己可以找他的字画送给知府夫人,肯定会让她喜欢。 “这位掌柜,这幅画您卖不卖?”宋浅突然开口,让商贩和百姓们都吓了一跳。 “这位娘子,您可别被他骗了啊。” “就是,这子桑川大师谁不知道隐居这么多年,而且一幅画千金难求,他要是能拿来真迹怎么会在这里摆摊?” 这些话也让宋浅动摇。 堪比她有些犹豫的商贩急忙把围观的人赶走了,将宋浅拉到摊位后面说:“这位娘子,你手中的这幅画的确是假的。” 听到此话的宋浅顿时把画塞回了商贩的手中,幸亏她没有一时头热买下来。 “你要理解一下,毕竟只有噱头够了,我这些字画才能卖出去不是?而且我知道这位大师现在身在何处,你若是想寻得真迹,大可以自己去找他。”商贩急忙留下宋浅,说出了这些话。 “你说的当真?”宋浅将信将疑,毕竟他可是打着子桑川的名号在骗大家,真的不敢信。 商贩拍了拍胸脯,十分真诚的回答:“这位娘子,我真的没有骗你,况且骗你我有什么好处是不是?你若是信我,就去城外西头五里有独家院子,名为子川府,大师就在那里住着。若是不信,您今日就当没有遇见过我。” 宋浅微微垂眸,心想前去看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若是真的歪打正着她也不用这么烦心。 也许是看出了她的心思,商贩又说:“这位娘子,我听说这位子桑川大师性格有些古怪,平日里不喜欢和人打交道,也不喜欢那些金银之类的俗物。你若是想和他打交道,可以多拿些美食过去,没准就能和大师说上话了。” 做美食?这个她擅长啊。 正当宋浅还想再问什么的时候,一抬头就发现商贩不见了踪影,就连摊位上也是空无一人。 这是去哪里了?连摊位也不要了? 宋浅微微皱眉,觉得今日遇到的事情太过古怪了,她还要回去好好的考虑一番。 拐角的巷口里,商贩躲在暗处看到宋浅离开后松了口气,因为他已经把被嘱托的都说出来了,若是宋浅再多问两句,他就暴露了。 正当他准备返回去把摊位收起来的时候,长风突然出现在他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 “啊!”商贩被吓了一跳,惊叫着转身时被长风慌张的捂住了嘴巴。 “你喊什么?若是把宋娘子引回来怎么办?”长风边说边观察着宋浅的身影渐行渐远。 被松开的商贩满脸委屈的辩解:“谁让你突然出现,吓了我一跳,明明你刚才还不在这里……” “行了,是我的错,对不起。对了,你和宋娘子都说什么了?”长风还是比较关心这件事做的怎么样,毕竟是姬长夜吩咐的工作,他必须丝毫不差。www..Com 商贩听到这个,顿时有了邀功的模样:“你就放心吧,我把你说的话都告诉这位宋娘子了,她估计是相信了,肯定会去找子桑川大师的。” “那就行,这个给你。”长风拿出准备好的钱袋递给商贩,神色放松了不少。 “谢谢长风大哥和王爷。”商贩笑嘻嘻的把钱袋塞回了怀中。 实际上他根本不是什么书画贩子,而是跟着长风和姬长夜的手下,平日里不会在保护姬长夜时明里暗里露面,让大家知道他。而是会在诸如此事需要他的时候,出面帮姬长夜他们做事。 既然事情已经办妥,时间还早,长风就拉上商贩去了附近的小酒楼准备吃一顿。 “既然你拿到了爷给你的报酬,今天这顿酒钱可是要你请啊。”听到长风的话,已经被拉到酒楼外的商贩顿时反应过来想逃跑,却被长风拉了回来。 怎么会让他遇到这个“土匪”? 商贩十分心疼,毕竟是他辛苦赚来的钱啊。 但是长风不会可怜他。 回到了铺子中,宋浅还在考虑这件事,担心它是不是真的,若是假的她接下来该怎么办? 是坐以待毙,还是继续寻找合适的字画。 最终,她还是决定去试一试,因为就算不成功,也没什么损失。 第八十八章 别有用心 根据商贩所说,宋浅来到了城外西边五公里。 这里果然矗立着一座辉煌的宅院,牌匾上赫然写着“子川府”。因为周围都是成片的树林,所以宋浅就断定这里就是她找的地方。 此时的她不知,暗处正有一双眼睛注视着她。 在看到她走上台阶准备敲响宅院的门后,暗卫急忙转身离去,一路回到了程府。 程温瑜正心不在焉的读着诗书,在书房里着急的踱步,似乎是在等什么。 “公子。”听到暗卫的声音传来,程温瑜急忙关上书房的门,随后看到身后暗卫现身。 他上前询问:“可是查到什么了?” “宋浅已经找到了子桑川大师的住所。”暗卫将自己看到的告诉了程温瑜,对方的神色立马蔓延上喜悦。 因为这段时间来他也在马不停蹄的找着子桑川的下落,想要从他的手中拿到字画。可是一直没有头绪,正巧派去守在宋浅身旁的暗卫禀报了宋浅也在寻找子桑川的事情,所以他派人跟着她,竟然真的发现了线索。www..Com 不过他这么久都没有头绪,被宋浅这么轻而易举的找到,他也不禁有些佩服宋浅的手段。 细想着,单单凭她肯定不会找到子桑川,这暗中肯定也有什么人帮助她。不过当务之急是见到子桑川大师,拿到字画,至于这种事情还是过后再深究吧。 程温瑜如此想着,便吩咐手下说:“如今我们也不能完全确定那就是大师的宅院,这样你再去跟着调查番,若是真的便第一时间回来禀告我知道了吗?” “是!请公子放心。”暗卫应下后,在程温瑜的注视下转身离开了房间,很快消失在院子中。 当真是来影去无踪。 程温瑜稍稍安下心来,毕竟知道一点线索总比什么也不知道,像是个无头苍蝇来的好。 不过又有一个问题涌上了他的心头,那就是宋浅无缘无故寻找子桑川是要做什么。 程温瑜微微凝眉,又叫来一个手下说:“去查一查甜品铺子宋掌柜的近来都发生了什么。”他倒是要弄清楚,宋浅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而这边的宋浅还没等敲响门时,门就开了一条缝,随后小书童的脑袋探了出来,四下观望了一番后最后将视线落在了宋浅身上。 稍作打量了一番他就猜到了宋浅前来的目的,直言道:“这位娘子您请回吧,我家先生不在。” 说罢,就要把门合上。 宋浅眼疾手快急忙拦下说:“这位小先生,请问您家先生什么时候回来?我找他有些事情,不知道你能不能通融一下,替我禀告一下。” 她费劲千辛万苦找到这里,绝对不能轻而易举的以失败告终,哪怕是一点希望她也要抓住。 小书童没想到宋浅的力气这么大,拉扯不过她后只能无奈的松开木门,让宋浅一时间没站稳跌了个踉跄。 宋浅还以为他回心转意,刚想笑脸相迎说些什么,就看到小书童把门口挡的严严实实的。 “实不相瞒,您这样的我见多了。每个人前来都说找我家先生有事,可是哪个都是为了字画前来的,这其中的心思恐怕你们也都心知肚明。” 慕名前来根本没有多少真心,无非都是为了借着他的名头将要来的字画倒卖出去,好让自己赚得盆满钵满,白白浪费了子桑川的心血。 此番宋浅贸然前来,所以小书童也觉得宋浅正是因此而来,觉得她过于肤浅,和那些人没有什么两样,既然不愿意让她进来见子桑川。 听了这些话的宋浅先是一怔,但是很快平静下来。觉得自己可以理解小书童的心思,毕竟心思不纯正的人拿着自己的心血到处糟践,任谁也都没办法接受。 但是她这次是下了决心前来的,如果见不到子桑川大师并且带回去字画,她就会一直在这里等。 等到他愿意见自己。 “那就多谢小先生了。” 这种事情不能为难小书童,于是宋浅便转身下了台阶。 小书童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以为她知难而退,没想到她竟然坐到了石狮子下面,样子貌似要在这里等上许久。 “哎,你怎么坐在这里了?不是都告诉你了吗?今天先生不在,你就算在这里等到天黑都有可能没有办法见到他,还是赶紧离开这里吧。”小书童惊讶的前来,想要把宋浅赶走。 宋浅却没有起身的意思,对着小书童摇了摇头说:“我在这里等等也没事,你就回去吧不用管我。放心吧,我不会在这里又吵又闹打扰人的。” 看着她这么一根筋,小书童也没有办法再多规劝什么,只能摇摇头轻叹回了宅院。 其实他也不知道今天子桑川会不会回来,毕竟这位老先生脾气古怪,平日里见不到人影,不知道去了哪里,自己都很少能第一时间找到他。所以告诉宋浅今天大抵不能见到子桑川也不是无稽之谈。 这还是要看宋浅和他的缘分了。 外面的宋浅坐了一会儿后就觉得无趣起来,于是在看到周边落下的鸟儿后,起了心思拿出食盒里的小面包掰碎了喂给它们。 四处鸟儿们还有戒备之心,不敢轻易上前,直到发现宋浅并没有恶意后,才蹦蹦跶跶的啄食。 宋浅对此不亦说乎,很快就将手中的面包喂干净了。想到剩下的都是要送给子桑川的,她就不敢再拿出来,只能对着鸟儿们摇摇头。 也许是知道了她的意思,鸟儿们在片刻停顿后竞相飞走,穿梭在树林之间。 宋浅起身开始在周围走了起来,欣赏着美景。 这里有大片的竹林,因为到了时候竟然有些萧瑟,不过并不影响宋浅想到一个主意。 她可以用这些竹子做竹筒烤肉还有流水面。 正好这里有片空地,离着镇上的集市也不远,她大可以买来东西在这里边吃边等。 如此想着,宋浅并没有搁置,立马行动起来。 宋浅计划先要回去镇上买些肉和菜,再拿来一把砍刀砍竹子。 小书童在里面有些好奇宋浅此时还在不在,于是好奇的推开门来到了外面,没在石狮子下面看到那个身影,小书童并不奇怪。 觉得肯定是宋浅没有耐心等待离开了,之前的人都是这样,所以他见怪不怪。 不过他很快看到了被落下的食盒。 “怎么还不把东西拿走呢?”小书童嘟囔着,准备先把食盒拿进去,等宋浅寻回来的时候再交还给她,以免在外面出了什么事情。 不想等他刚拎起食盒的时候,宋浅就从不远处的树林小路上拎着买好的东西回来,招呼着小书童:“请等一下,那是我的东西。” 看到她箩筐里装着的肉和菜,小书童万分不解,但是没有多问什么只是把食盒归还回去,又赶人说:“你还是快走吧,别再在这里了。” “放心吧,你不用管我的。”宋浅对着小书童笑了笑,随后带着自己的东西走向了不远处的竹林。 这个人怎么这么奇怪?小书童不禁这么想。 但是只要她不像之前的那些人一样在宅院里大吵大闹,做什么都和他没有关系。 当他转身准备回去的时候,身后的竹林里突然传来重物倒下的声音,小书童被吓了一跳急忙转身看过去,只发现宋浅正握着砍刀研究着怎么把倒下的大竹子分割开。 你在做什么?这句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宋浅就发现了他,率先一步解释说:“这片竹林的竹子,我可以用用吗?”不过这先斩后奏,好像有点晚了。所以宋浅有些心虚,后知后觉觉得自己太唐突了。 小书童从震惊中缓和过来,尴尬的摇了摇头:“这片是野竹林,并不是我们的,你随意。”果然是个怪人,小书童害怕拿着砍刀的宋浅会做出什么来,急忙在说出这句话后回到了宅院,紧闭上大门。 得到这个答案的宋浅松了口气,继续忙自己的。她先是把竹子分割成合适的大小,又修整成自己需要的模样,清洗后就开始架火准备烤肉。 听到肉片发出滋滋的声音,香味顿时飘了出来,有些肉香还混着竹子的清香,让人垂涎欲滴。 宋浅急忙把蘸料调好,迫不及待的开始动筷。 在这里野炊还真的别有一番风味,就算拿不到字画能在这里这样一番,也不算白来。 如此想着,所以此时宋浅的注意力却在自己的竹筒烤肉上了,至于流水面还是等她彻底闲时下来,有了精力和新鲜竹子再做吧。 毕竟眼下的烤肉就足以让她心满意足了。 树林间穿梭过一个身影,正在行走的老人停下来闻到了浓郁的香气,眼底顿时蔓延上喜悦,顺着香气寻去。 拨开遮挡的草丛,宋浅烤肉的一幕映入眼帘。 老人有些惊讶和奇怪她会在这种地方,但是很快注意力就被烤肉吸引走了。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吃法,觉得新奇,于是情难自禁的走了出去,来到宋浅面前。 听到动静的宋浅抬眸看到了身穿粗布麻衣的老人来到,还以为他是哪家砍柴的过路人,急忙起身。 “这位娘子,能不能问问你在吃什么啊?” 宋浅将筷子放下,虽然觉得老人突如其来的询问有些奇怪,却还是耐心的回答:“这是竹筒烤肉,很好吃的,您要不要尝尝?”毕竟来都来了。 这正合了老人的心意,便接过了筷子。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多谢这位娘子了。”说罢便夹起了一片烤的卷起的肉来放到了嘴里。 肉香流连在唇齿间,虽然没有调味,却混着竹子的清香,有着独特的美味。 老人意犹未尽的点了点头,很是满意。 宋浅发现后急忙把蘸料碗递了过去:“您蘸着这个吃,再尝尝味道会不一样呢。” 老人照做又吃了一片,这次更让他惊艳,毫不吝啬的夸赞起来:“娘子的这种吃法很是美味,不知道是从哪里学来的呢?” “是我自己想的。”她也不能说从现代学来的,只能胡编乱造说是自己创的。 第八十九章 自己骂自己 老人投来赞许的目光,这样宋浅有些不好意思。 这时她才开始奇怪老人究竟从何而来。 正当她想开口问一问时,小书童推开门看到老人的身影惊呼一声,急忙跑过来恭敬的说:“先生,您怎么在这里?” 这一句先生的称呼,似乎拨开了宋浅的疑云。 看到了老人手上的老茧和没有被洗干净的墨迹,她猜想着面前的老人正是大名鼎鼎的书画大师子桑川,是她心心念念寻找了许久的人。 不过子桑川并不想这么快暴露身份,向小书童递了一个眼神后,开始解释:“我上次来送柴火的时候告诉过你,我会在今日再来的,你说我怎么在这里?” 心领神会到子桑川的意思后,小书童急忙跟着附和:“是是是,您上次来的时候说过。小生糊涂了,还没有您记得清。” 自家先生又要干什么?小书童这么想着。此时烤肉的香气也飘进了他的鼻腔里,大抵让他猜到了子桑川的心思,因为平日里他就对这些美食颇有兴趣,所以如今看到了自然要留下。 子桑川满意的看着书童,随后对宋浅歉意的笑了笑:“这位娘子,老朽也进去与主家商量商量柴火的事情,您不会走吧?”他舍不得这美味的烤肉,便认真的询问宋浅。 对他身份又数的宋浅当然要顺着他的意,却又伪装着不露出半分破绽的说:“老人家,我还要在这里等一等子大师,所以一时半会儿走不开。” 子桑川听到这句话后松了口气,放下心来和书童一并进入了院子里。 看着他们被到大门隔绝的身影,宋浅如释重负的坐了下来,心想着这老人家还真是踏如商贩所说般脾气古怪,想要隐瞒身份又想吃美食。 不过也庆幸她有这个手艺,不然还见不到子桑川,到时候可要两手空空的打道回府。 小书童和子桑川来到了院中,小书童将子桑川没回来之前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他。 想到宋浅的一举一动,小书童撇了撇嘴说:“果然和那些有心计的人没什么两样。听说您爱吃美食,就大费周章在这里等着您,实在是诡计多端。” 但是不可置否的,烤肉看起来闻起来真的美味。 子桑川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外面手艺很好的小娘子是来找自己的。 “你这样是不对的,我从未教导过你要将客人拒之门外,就算他们前来别有目的,我们也要将人请进来喝杯茶,尽一尽地主之谊,去通报我再做决定。这样,也不至于在别人那里落下话柄。” 若不是他从外面回来,也许两个人就遇不到了。最重要的是,他还会错过一顿美味的烤肉,那样实属可惜。 听到子桑川教导的话中隐隐责备之意,小书童也认识到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却有欠缺,便低下头认错道:“先生教导的是,是小的糊涂了。小的这就出去找那位娘子致歉,让人进来喝杯茶,原谅小的。” 说着,小书童便要转身去找。 子桑川急忙将他拦下,“算了,这件事既然已经发生了,想要弥补什么都来不及了。你的心思我也知道,不过是不想让那些人给我添麻烦添堵罢了,我只是让你以后不要这么做,这次我就去替你说说,我相信这位娘子不是小心眼的人,肯定能原谅你。” 听到这些话,小书童半推半就的应了下来。 子桑川就此便重新出了院子,看到宋浅果然在那里等着,并且又烤好了一些食物。 “先生,您出来了。”宋浅笑道。 她并没有戳穿子桑川的身份,一副把他当普通人的模样对待,给他搬来了石头坐在对面,和她一起吃起了烤肉。 小书童不敢离开子桑川,只能默不作声的站在旁边,闻着香气不停咽口水。 宋浅看到后,急忙招手让他过来:“一起来吃点。”她并没有记下之前小书童的态度,很是友善。 小书童也很想上前,可是迈了一步后就看向正在大快朵颐的子桑川,没有他的命令他也不敢轻举妄动。 为了不让宋浅发现,子桑川就只能先停下筷子,暗中给了小书童一个同意的眼神,随后又把注意力全放在了烤肉上。 小书童万分欣喜的搬来石头一起坐下。 宋浅听着他们对自己的烤肉称赞连连,心情十分舒畅,就烤的更加来劲。 这就让子桑川和小书童有了口福。 正当他们吃的津津有味的时候,子桑川突然想到宋浅此次前来是为了自己,又觉得不能白白吃宋浅东西,还让她受着被赶出来的委屈,所以就放缓了夹肉的动作,开始思虑怎么补偿宋浅。 宋浅见他停下来有些奇怪,还以为是哪里不合口味让他不满,就问:“老人家怎么了?是不是不好吃?” 子桑川急忙摇头,也想到了该怎么补偿宋浅,就旁敲侧击的询问:“这位娘子,你来这里是为了什么啊?这个地方偏僻,若是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宋浅听到此话,便心中有数,知道子桑川这是要打探她此次前来是否是为了找他要字画。 于是她故作惆怅道:“此事说来就话长了,不瞒您说,我此次前来正是为了这里的子桑川大师,想找到他求一副字画。不过我并不是慕名前来,是因为近来生意难做,我轻信他人被设局摆了一道,就连本钱都赔了进去。想着找人帮帮忙,就要投其所好寻几副字画也能换个人情,可是去了许多地方被骗了几次。” 如此说着,宋浅还故作委屈的擦了擦眼角强行挤出的眼泪来,但是子桑川和小书童并没有察觉什么。 甚至他们还觉得宋浅的经历实在是过于忐忑,小书童还暗暗自责觉得自己之前没有问清楚,就险些把人赶走了。 见两个人对自己所说的话满是同情的时候,宋浅急忙添油加醋:“我被人从房子里赶了出来,无处可去投靠朋友家中,偶然听说了大师的大名,听说他下笔如神,便想来碰碰运气,不想大师竟然不在。看来这次机会是错失了,我以后也只能再靠着自己的努力,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 她一个弱女子什么也没有,怎么能在这个世道存活下去?宋浅的话中意思就是这个。 子桑川自然也想到了这些,也相信了她的话。并且庆幸自己今日回来见到了她,不然他会愧疚一辈子。 纵然如此,他也不能轻易暴露自己的身份,于是突然起身对着宋浅说:“老朽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不就是一副字画吗?这有何难?也不欺瞒娘子说,老朽可觉得你口中的那个什么大师画的没有我好,也就那样吧。”奇快妏敩 小书童听到此话一惊,觉得自家先生难不成真的被这烤肉收买了,甚至开始编排自己。 而宋浅同样惊讶,因为她也没有想到老先生不仅没有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而且还编出来一个身份,还是对比自己。 子桑川越说越来劲,最后竟然一发不可收拾:“我看这大师的名号都是被吹嘘出来的,如果真的有能耐,为什么不给大家作画?所以还是怕到时候露了怯丢面子罢了。所以你也不用在这里苦苦等着他,费时费力不说,这要是他一直不回来,你还一直在这里吗?这林子里晚上可不一定有什么呢,你一个弱女子在这里岂不是太危险了?” 小书童暗中拉了好几次子桑川的衣袖,想让他少说一点,还在奇怪他是怎么能对自己骂出口的。 但是子桑川根本不听劝,小书童无可奈何只能退到一旁,假装什么都没听到,以防事后子桑川找到他询问,再牵扯到他天降横祸。 宋浅从震惊中缓过神来,假意询问:“若是按照老人家所说的,我此次便是白跑一趟了。既然拿不到书画,我也就只能回去另谋出路了,哎……” 正是最后这一句重重掺杂着无限忧愁的叹息让子桑川想出了个主意,急忙拦下要收拾东西离开的宋浅说:“这位娘子你先别气馁,虽然你见不到这位大师,但是我也可以给你画一副让你拿回去怎么样?我画的可比他好太多了。” 这正合了宋浅的意,但是她还是故作将信将疑的模样,不相信的看着子桑川问:“老人家,您别说笑,这种事情……” 这招激将法果然好使,为了证明自己的子桑川对着在一旁小书童吩咐:“去给我取来纸笔,今日就让娘子你开开眼,老朽我从来不说胡话的。” “这不合规矩啊。”小书童为难的看着他说。 毕竟子桑川曾经定下规矩,从不在外当着其他人的面作画,若是自己取来纸笔就是破了规矩。 子桑川此时已经被冲昏了头脑,什么也顾不得了,催着小书童赶紧去拿来,小书童没办法违抗,只能心中祈祷着子桑川事后不会后悔。 小书童替子桑川铺好了画纸,准备好了笔墨,随后退到了一旁,留给子桑川足够的地方让他发挥。 宋浅好奇的想上前看看,可是在察觉到子桑川身上因为专注而散发的压迫后,只能和小书童站在一起,探着身子想要偷看。 子桑川果然不是浪得虚名,下笔如神,行云流畅。很快便作出了一副画。 他擦了擦汗水,侧开身子让宋浅他们前来欣赏。 这画的正是他们刚才在竹林里烤肉的场景,墨水貌似被赋予了生命在宣纸上被勾勒,子桑川娴熟的技巧让上面的一切都栩栩如生,活灵活现。仿佛,他们进入了画中演绎着。 这让宋浅不禁拍手叫绝的夸赞:“老人家,您画的竟然如此好,果然比那位大师厉害太多了。” 子桑川洋洋得意的摸着自己的胡子,大手一挥道:“待过一会儿,就让人帮你卷起来带回去。这下,你可是有办法解决那些事情了吧?” “绰绰有余,今日我真是走了运才能遇到如此的高手,多谢老人家。” 第九十章 仗赵流音的势 子桑川被夸的十分受用,却又后知后觉些许不对,想到自己刚才的那些话还有宋浅的夸赞,总觉得是抬高了现在的自己,贬低了大师的身份。 究竟是哪里不对,他也说不上来。 不过他没有再说什么,也是怕多说无益,再暴露了他精心隐瞒的身份。 在小书童的帮助下,宋浅小心翼翼的将画轴卷起来收好,放入了随身携带的竹筐里。 费了这么大力气终于拿到了画,宋浅也得以让这几天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松了口气。 小书童将东西收了起来,子桑川则是继续坐下享用美味的烤肉,眼看着吃的差不多了,但是子桑川还是意犹未尽。 宋浅看出他的心思,就用剩下的食材给他做了些新花样的吃食。 看到宋浅精湛的厨艺和诱人的香气,子桑川忘记了刚才发生的事情,全身心的投入了美食当中,还不挺的夸赞宋浅:“宋娘子的厨艺真是高啊,不知宋娘子是跟随哪位大师学的?” 宋浅思虑了半刻后道:“是跟着我母亲学的,我技艺不精只学了些皮毛?” 这话其实不假,她还在现代的时候,其母亲的手艺就不错,她耳濡目染间就学会了。 这也让她在这无亲无故的世代有了吃饭的本领,不然早就饿死在那村子里的破草房了。 “娘子谦虚了。”子桑川说着,手中筷子夹东西的动作一直没有停下。 宋浅眼看着天色已经不早,况且画已经拿到手中,再不回去肯定会让姬长夜他们担心,于是将东西收拾好后拜别子桑川道:“老人家,天色不早,我还有事在身,先行告辞了。” 小书童看了一眼因为沉迷美食而没有听到宋浅话的子桑川,急忙提醒他。 “娘子慢走,这林子天黑易起风,你路上小心一些,注意安全。”子桑川本想说小书童将她送去,但又怕被宋浅察觉出端倪,只能这么说。 “多谢老人家关心,您也注意些。” 说罢宋娘子微微欠身,随后离开。 待身影远去后,子桑川嘱咐起小书童说:“你去跟着她,看她平安无事出了林子。” “是。”小书童急忙跟上去。 离去的宋浅走在林间的小路上,并没有察觉到有人在身后跟着自己。 她快步的走着,心中也是担心着会不会遇到什么。 就在此时,一辆马车从不远处飞速而来,虽然没有冲撞到宋浅,却也让她险些跌倒在地。 宋浅向后踉跄的时候,急忙护住手中装有画轴的竹筐,生怕因为不小心毁了辛辛苦苦得来的。 车夫勒住马匹,停下了马车。 车身颠簸了一下,坐在马车里的赵流音一惊,红音急忙查看她是否受伤,担忧的询问:“小姐,您没事吧?” “发生什么了?你去看看。”赵流音有些不悦。 红音应下后下了马车。 就看到车夫也已经跳下了马车,走到了刚刚站稳的宋浅面前,语气责怪的质问:“你难道没有长眼睛吗?知不知道这马车里坐的是什么人?若是冲撞了,你有几条命?” 宋浅检查了画轴并没有什么事后,拍着身上落下的灰尘,听到此话顿时皱起眉头,毫不客气的反驳道:“这路本来就窄,你们驾着马车行驶这么快,还险些撞到我,怎么就成我的错了?况且这马车里坐的什么人,也不是不讲理的由子。” 说这话的时候,宋浅望着不远处的马车,通体打量了一眼后觉得眼熟,思虑片刻后想起来在哪里见过。 上次在赵流音所住的宅院中解决下毒一事时,她在院外见过这马车,想来车夫口中所说的人物就是赵流音了。 可是这里这么偏僻,她怎么会来这种地方?宋浅心想。 见宋浅大着胆子反驳,车夫被驳了面子便说:“你这娘子怎么这么伶牙俐齿?强词夺理!我还就告诉你,若是今天出了事情,就是赔上你这条命也不足矣,知不知道!” 没想到一个小小的车夫都能借着赵流音的势这么嚣张跋扈,看来赵流音这次奉太后之命前来祈福的阵仗和架子还真是不小。 宋浅怕与之争辩会惹出什么事端,毕竟这里是荒郊野岭,若是赵流音和她手底下的人咬定她做了什么事情,旁人都会相信,她没处说理去。所以宋浅咽下了这口气,准备转身离去。 不想车夫却不让她离开了。 “你别走!刚才你吓到了我的马儿,害得受惊伤了马蹄子,这你可要赔给我!” 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她,听着车夫厚颜无耻的碰瓷,宋浅自然不想平白蒙冤便道:“你说是我伤了你的马儿可有什么证据?既然没有,你又如此纠缠不清,我们便要找个明事理的人来主持公道了。” 听到外面嘈杂的动静,尤其是车夫不依不饶的声音,赵流音觉得头疼,便掀开了帘子问向观望的红音说:“发生什么事情了?” 彼时的红音才从看戏中反应过来,于是急忙回答:“小姐,是我们的马车与过路人起了冲突。这过路人是甜品铺子掌柜的,宋浅。” 这个名字让赵流音记忆深刻更是因为姬长夜而恨之入骨,以至于在听到的时候不免心颤。 “扶我下来。”赵流音也有些奇怪宋浅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不成真的是冤家路窄?老天刻意让她们相遇? 红音将赵流音扶下马车站稳,随后指着不远处正在和车夫周旋的宋浅说:“小姐,您看。” 多日不见,宋浅还是当初那副模样。看到她那张脸,赵流音就想起了那天姬长夜四处护着她,不惜和自己对立的事情,手中的手帕也被她紧紧的攥在手中,皱成了一团。 但是很快她就松开了手,嘴角蔓延上一丝嘲讽道:“果然乡野村妇就是上不了台面,竟然会在光天化日之下,和人争吵。” 也许只有在身份等级,从小耳濡目染的观念下,赵流音才能在宋浅身上找出些优越感,她也借此安慰着自己,自欺欺人。 红音明白赵流音的心思,小心的附和着,想要讨赵流音欢心,“就是啊,这般女子怎么能和您相比呢?您是高高在上的苍穹,她就是河里的淤泥罢了。” 这话让赵流音很受用,她抬眸看了眼西下的夕阳,有些疲惫的道:“这时候也不早了,和她纠缠什么?到时候耽误了正事怎么办?” 她也是在听闻书画大师子桑川在此处后,又念着太后下旨的祈福一事,就想着讨来一副字画讨好太后。如果不是因为这件事情,她才不会劳累动身前往这偏僻的地方。 说罢,她便同红音一并走向了宋浅和车夫。 “你若是再纠缠不清,我就叫来县令府的人,让他们断断此事!”宋浅被车夫纠缠的烦躁,直接想搬出曾康安的县令府的人压住他。 不想车夫根本没将他们放在眼中:“就算是县令府的大老爷来了,见着我们主儿也是要点头哈腰的!你和他们算什么东西!” 还真是个狗仗人势的,宋浅心想着。 知道和他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的宋浅想直接转身离开,毕竟再怎么样他一个大男人也不敢在白日里公然对她拉拉扯扯。 不想她抬首之际便看到了赵流音主仆夫人款款而来,宋浅本不想和赵流音打照面,可是眼下看来是逃不掉了。 赵流音在来时就听到了车夫的话语,不禁凝眉。 就算她是奉着太后之命前来的,也应该低调行事。如今经过他这么大肆宣扬,借着她的名号作威作福,若是让有心人听了去,传到太后的耳中,他们岂不是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不过他说宋浅的那些话,倒是合她心意。 车夫也发现了赵流音前来,讨好般的露出笑容,弓着身子来到赵流音身旁道:“赵小姐,您怎么下马车了?” “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会这么吵闹?都这个时辰了,在这里和一些不重要的人和事纠缠不清,耽误了正事怎么办?” 宋浅警惕着的看着赵流音,因为从她的话中听出了些许嘲讽之意。 赵流音的视线落在宋浅身上,故作刚刚发现她在这里的模样惊讶道:“宋娘子,怎么会是你啊。” 你眼睛没问题吧,刚才走来的时候难道没看到我吗?宋浅心想着,这话自然不能说出口。 “原来是赵小姐。”眼下宋浅就算在不情愿和她打交道,也只能迎难而上敷衍着。 车夫见两人认识,还以为二人是朋友,不禁胆颤起来,以为自己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是我手下的人没了规矩,得罪了宋娘子,还希望宋娘子别计较。”赵流音还是作足了表面功夫。 宋浅现下只想快点离开,没有了为自己讨回公道的心思,于是颔首道:“赵小姐言重了,此事是个误会,说开了就好了。若是没有别的事,民女就先行告辞了。” 赵流音突然看到了她竹筐里的画轴,心中奇怪起来。毕竟她得到的消息里,这方圆几里只有子桑川的一座宅院,而宋浅恰巧出现在这里又拿着画轴。很容易就让人猜想,她是不是已经见到了子桑川,并且求来了书画。 带着这个猜想,赵流音有些不满,竟然让宋浅先自己一步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怎么哪里都有她啊。 不过听说子桑川脾气古怪,宋浅能拿到书画肯定有有什么办法讨好子桑川,如此赵流音想着从宋浅口中套套话,好让自己成功。 于是她伸手拿起了画轴,这动作让宋浅始料未及,想要阻止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只能谨慎的看着她拿着画轴,以防她不小心弄坏了。 “宋娘子,这画技艺精巧,让人赏心悦目肯定十分名贵吧。”赵流音看着画,小心的抚摸着。 宋浅不想暴露什么,便谎称:“没什么名贵之说,不过是我一个朋友的涂鸦之作罢了,值不了多少钱,我也是看着新鲜就讨来了。” 第九十一章 靠手段 宋浅想将画从赵流音的手中拿回来,不想对方拿的紧,没有丝毫还给她的意思。 因为怕在争夺的时候毁了画,宋浅只能收回手,却还是言语提醒着赵流音说:“赵小姐,民女还有事情在身,那边催了好久了。若是无事,民女便带着画离开了。” 最后一句话还特意加重了语气,提醒着赵流音要注意分寸。 对方果然察觉到了宋浅的意思,眼底闪过几分不悦,随后将画轴递给了红音。 红音心领神会赵流音的意思,在宋浅的注视下,将画轴粗暴的卷了起来,随后塞回了宋浅的怀中。 动作仿佛是在说:有什么了不起的,破东西上不了台面害怕别人看。 宋浅急忙的查看画轴,好在没有损坏,这才让她松了口气。 赵流音抬眸时被宋浅投过来带有些许怒气和警告的眼神下了一跳,有些心虚的挪开了眼睛继续自己的问题说:“宋娘子,你可认识来自帝京的书画大师子桑川大师?我觉得这画的技艺与子桑川大师很是相象,想必此画的师父也是个有名的人物吧?” 见赵流音的真实目的露了出来,经过这几次的打交道,宋浅知道她的性子,并不想将自己见过子桑川大师的事情让她知道,不然很容易变成麻烦。 所以她装作什么也不知道般,摇了摇头回答:“赵小姐说的这位是谁啊?既然您都说他来自帝京了,那民女自幼生活在这小镇子里,怎么可能认识呢?” 赵流音本来还怀疑宋浅这么说是为了提防自己,刻意不让自己知道。但是听了她接下来的话,又很合心意,觉得宋浅的身份不知道这些很正常。 于是她脸上的不悦消散了些。 知道宋浅的嘴严,如果不想说什么肯定问不出来。赵流音在这里也拿她没办法,就只能放人走。 终归可以脱身的宋浅暗暗松了口气,微微欠身道:“那民女就先行告退了,赵小姐一路顺风。”说罢,便转身匆匆离去,生怕赵流音返回继续让她留下。 红音看着宋浅的背影,撇了撇嘴道:“小姐,红音看这宋浅根本没把您放在眼里啊。” “给她几个胆子她也不敢这么干,行了别在这里耽误时间了,子桑川大师肯定在这里,我们快点去。”赵流音有些烦躁红音的这些话,将她推开自己身旁后,独自上了马车。 在一旁胆战心惊的车夫见此,急忙狗腿子式的小跑跟了上去,还讨好的说着:“小姐,您慢些。” 可惜赵流音根本不在乎他。 红音已经不是第一次这么被对待了,也许是司空见惯了,便吐了口浊气后跟了上去。 马车很快就穿过了林子,来到了竹林面前。 “小姐,这竹林的小路太过狭窄,马车过不去,所以得下来走一走。”车夫将马车停了下来,小心翼翼的掀开帘子说着。 赵流音无奈的叹了口气,最终还是接受了现实,在红音的搀扶下下了马车。 看着崎岖满是石子的土路,赵流音很是不满道:“这地方为什么会是这副模样?果然是野林子。”她不明白,为什么子桑川这般身份的人会来到这里。 红音不敢多说话,只能默默地替赵流音踢开面前的石子,怕她不小心绊着再怪到自己的身上。 如果不是为了太后下旨的祈福,她才不会降低身份来到这里浪费时间。赵流音这么想着,心不甘情不愿的走在土路上。 终于来到了子桑川的宅院前,赵流音将红音向前推了推催促着她:“你快去敲门,别耽误时间。” 红音只能快步的上前敲响了门。 正在院子里扫地的小书童听到敲门声后有些奇怪,今天来拜访的人怎么这么多? 他放下了扫把,上前打开了门探出头来看了一周,看到了红音的身影后问道:“请问您是来找谁的?” “这位小先生,我们是来拜访子桑川大师的。请问您能不能替我们通报一下大师,让我们见一见?”红音看了一眼不远处的赵流音,将此行的目的说了出来。 本来小书童是不想让他们进来的,但是想到了之前宋浅的那件事,子桑川对他的教诲便拉开了大门,对着二人招手道:“请二位先行进来等等,我去通报一下我家先生,有了信便告诉你们。” 赵流音和红音没有想到竟然这么轻松的就进来了,因为坊间传闻子桑川大师脾气古怪,平日里不怎么见人打交道。 难不成是听说了他们是为了太后祈福的事情前来的,特意的想要讨好才让他们进来的。 如此想着,赵流音不禁暗暗得意起来,觉得自己的身份尊贵,比宋浅强上了千倍万倍。 于是便大步的走进了院子里。 小书童见到此幕不禁腹诽起来,看来这次来的不是一个善茬,肯定很难对付。 于是脚下的步伐加快了不少,紧赶慢赶的来到了后院,匆匆的找到了正在摇椅上喝茶的子桑川。 “做什么?火急火燎的,我不是告诉过你,任何事情都要冷静处理?”子桑川放下茶杯,丝毫还没有意识到即将发生什么事情。 小书童还是副着急的模样,直言道:“先生,是来了一位娘子想要求见您。” “想见我就见我,你这么慌张干什么?难不成他们还是从帝京里来的不成?”子桑川边说着边缓缓起身,跟着小书童穿过后院来到了前堂,还看到了正在候着喝茶的赵流音。 看清她眉眼的时候,子桑川顿时一惊。他仔细的打量了一番,觉得这面目很是眼熟,仿佛从前在帝京的时候见过。 他又想起自己刚才的话,无奈的叹了口气。 “这位娘子,请问是您找我吗?”没办法,就算他再不想和帝京里的人牵扯起来,但还是硬着头皮走上前问道。 赵流音急忙起身,笑脸相迎的走上前去:“想必您便是子桑川大师吧?平日里听得您的名号,今日一见果真器宇不凡。” 听着虚伪的夸赞,子桑川有些不适。 看来她和那些慕名而来的权贵没什么两样的。 “娘子言重了,老朽没什么本事,担不起大师的名号。老朽看着娘子有些眼熟,可是从帝京而来?”子桑川求证着。 赵流音却误解了其中的意思,以为子桑川问着自己的身份,是为了讨好自己,但又想着自己是奉着太后的旨意前来的不能太过高调,便隐晦着说:“大师说的不错,小女正是从帝京而来的,没准您还在帝京的时候我们见过。” 话中意思隐隐着套近乎的意味。 子桑川自然听了出来,可是他还是装傻着说:“原是这样,那还真是巧了。赵小姐此次前来,难不成是为了和老朽叙旧的?”他打谱的说着。 赵流音急忙否认,将自己的目的说了出来:“大师,小女此次前来,是想着向您求幅画。这幅画对小女来说很是重要,不知您可否答应下来?” 果然是为了这个目的,小书童腹诽着。 他看向子桑川,不知道他怎么打算。 子桑川一副早早料到的模样,看着赵流音期许的模样回答:“这位娘子,恐怕老朽不能答应你的请求。” “这是为何,大师?” 赵流音顿时着急了起来,她还以为是自己没有挑明身份让子桑川误认为自己是乡野村妇。 子桑川解释道:“娘子,并不是老朽我眼界高,是老朽有个规矩。这一年只作一幅画相送一人,今日老朽已经送出去一副画了,所以不能答应你了。总不能让老朽破了规矩不是?” 赵流音听到此话,脸上的表情顿时难看起来。 子桑川说完这些后转身离去,并不想多说什么。小书童很是懂事,急忙拦下了想要跟上去再争取的赵流音。 见一个小书童都敢拦自己,赵流音顿时不满起来,可是想到自己是求人办事就只能咽下这口气。 “娘子,我送你们出去吧。我家先生都说了,他不能破了规矩,所以你们在这里等着也没有用,还是早些回去吧。这林子晚上可有野兽,到时候出了事情就不好了,您说是不是?”说着,小书童便做着将她们往外赶的动作。 赵流音和红音无奈的离开了前堂,来到院子后,赵流音停下来将自己的镯子塞到了小书童的怀中,想要求证自己的想法:“这位小先生,请问大师送出话的那人是不是位娘子?今日前来的。” 小书童惶恐的将镯子塞了回去:“您这是干什么?若是先生知道了,我便吃不了兜着走了。”依照着子桑川平日里的教导,就是给他几个胆子他也不敢拿客人的东西。 知道如果自己不说,她们就会纠缠到底后,小书童只好说:“今日前来的的确是位娘子,我家先生也的确是亲手画了一幅画送给她了。” “那这位娘子是怎么将画讨到手的?” 果然和赵流音想的不错,今日见到宋浅手中的那幅画确实是子桑川送的,想起她诓骗自己,赵流音便气不打一处来,暗暗发誓要让宋浅好看。 但同时她也很奇怪,宋浅乡野村妇的身份,怎么会让子桑川心甘情愿的送给她画? 小书童知道子桑川不在这里后,才放心的说:“也许是那位娘子打听到了我家先生喜欢美食,所以在外面做了一种美食叫什么竹筒烤肉,吸引了我家先生,我家先生被哄得高兴了,觉得和她投缘就送了幅画给她。” 果然是用了手段,和她想不错,宋浅是个狡猾之人能为了目的不择手段。如此赵流音对她的不满与恨意更加浓烈。 小书童也觉得是自己话太多了,于是催促着两人说:“这位娘子,您啊还是快些离开吧。别等着我家先生出来,再怪到我身上不是?别为难我了。” 赵流音也没有理由再在这里,只好和红音离开。 察觉到赵流音的怒气,红音害怕她冲动便劝慰道:“小姐,这宋浅太过分了,但是您也别生气。” 第九十二章 变心了 “我怎么能不生气?宋浅每次都会来抢我的风头,这就是不把我放在眼里。”赵流音此刻满心都是愤怒,咬牙切齿的说,丝毫没有千金小姐的仪态。 红音怕在这里大喊大叫会惹来祸事,急忙制止赵流音道:“小姐,这里耳杂。况且若是被子桑川大师听了去,岂不是更没有了机会?” 被这么一说,赵流音也知道自己太过冲动了。 不知为何,从前自己在帝京作为万众瞩目的赵家小姐可以忍受许多,可是遇见了宋浅之后,她便变了许多。也许是她真的怕被宋浅比了下去,可是她怎么能比宋浅一个村妇比了下去? 她可是帝京赵府的千金大小姐。 赵流音此时只觉得思绪很乱,平复下来心情后对着红音说:“那你说,如今该怎么办?这子桑川看起来是真的不肯再画一幅画给我们。” 难不成真的要让她挑明自己的身份,搬出太后来让子桑川识相,那若是被太后知道,肯定会认为她狐假虎威,到时候再对自己产生了成见,岂不是得不偿失? 赵流音就算是再想要到这幅画,将宋浅比下去。也不至于这么傻,做到这种地步。 红音在旁边分析说:“小姐,如今祈福快要结束了,我们在这里的时日不多,况且太后的生辰将至,若是拿不到画肯定耽误事情。若是如此,太后给了您机会您却因为宋浅在其中作梗没能成功,肯定会让太后觉得您办事不利。到时候,很有可能产生隔阂。” 听到红音的话,赵流音有些不耐烦的说:“我自然知道太后会对我们产生不满,我是想问你有什么办法解决这件事情。” 红音顿时哑然,她的确想了几个办法,可是仔细的想了想后又觉得不合适就没有说出来。 这几天,赵流音派过人去调查过宋浅。知道她这几天忙的不可开交,像是在忙什么事情。况且她来找子桑川讨画绝对不是那么简单,大抵是有求与人,想通这些后,赵流音心里大概有了主意。 既然宋浅有求与人,她就断然不会让她得手。 于是她吩咐着红音说:“你去查查宋浅要把这画送给谁,看此人我们是否认识,回来禀告我。” “是。” 红音做事很快,在回去不久后就将宋浅这段时间所发生的事情调查清楚了。 她不敢耽误,急忙回来禀告赵流音:“小姐查清楚了,这段时间宋浅和镇子上的王家香堂掌柜的走的很近,她通过王娘子认识了县令曾康安的夫人,又想着借她之手和子桑川大师的画认识知府夫人,大概是有事求于知府夫人。” 赵流音轻轻摩挲着杯身,想到了一个主意:“知府夫人,这样你去安排一下和知府夫人见面。时间就在宋浅要和她见面的时候,我倒要亲自去看看她要做些什么。” 这次她下决心要抢了宋浅的风头。 红音急忙去安排,知府夫人知道赵流音的名声,自然而然的是答应了这次的见面。 而宋浅此时也找到了县令夫人,又送了些糕点点心过来。 县令夫人自从上次和宋浅挑明了事情后,自然而然知道她为什么会来找自己,于是告诉她说:“我已经告诉了知府夫人,她同意见你了。” 其实县令夫人一开始告诉知府夫人有人想要求见她的时候,知府夫人是不同意见面的,大抵是心气高,又觉得乡野村妇没有见的必要。 可是得知对方是宋浅的时候,知府夫人却改了主意。因为宋浅的甜品铺子在整个苏娄镇都是有名的,她也尝过一两次的确不错。 而且她作为知府夫人,赵流音那件事听过几分。虽然不知道姬长夜的真实身份,却也知道是个身份尊贵的人护着宋浅,想着肯定是宋浅有什么手段或者是后台,如此她不敢怠慢,便答应了下来。 宋浅听后顿时喜笑颜开,语气里满是对县令夫人的感激之意,“多谢县令夫人牵线搭桥。” “宋娘子客气了,这件事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能见到知府夫人和让知府夫人帮你是不一样的,我也只能帮你见到知府夫人,剩下的只能靠你自己了。”最主要的是,县令夫人并不想惹火上身。 如果宋浅说的话想做的事情惹得知府夫人不悦,到时候她也可能被牵连,若自己再帮着宋浅,到时候出了事情后果不堪设想。 宋浅自然知道这其中县令夫人的想法,便出言宽慰她说:“县令夫人您放心,若是成了便是托您的福,若是不成就是我自己的造化不够和旁人无关。” 听到这话后,县令夫人放下了心来,在宋浅临走的时候又不放心的拉住了宋浅嘱咐:“到时候见了知府夫人,你千万别乱说话知道了吗?而且,你有没有准备好给知府夫人的东西?到时候我们可能不空手去。”就算宋浅不嫌丢人,她还嫌丢人呢。 “您放心吧,东西我都准备好了,就等着见到知府夫人了。”宋浅的话,仿佛给县令夫人吃了一颗定心丸,她放下心来目送着宋浅离去。奇快妏敩 终于到了见面的那一天。 宋浅早早的收拾好,将画轴小心翼翼的放在了竹筐里,和自己准备好的糕点一并拿上坐着马车离开了。 在院子里练武的长风见此有些奇怪的看着她的背影,恰巧这个时候姬长夜走出来,便问道:“王爷,这宋娘子是做什么去啊,怎么这么早就走了?” 姬长夜也有些好奇,但是想到自己曾经说过不要过多插手宋浅的事情,便将好奇收了起来,还对长风说:“宋娘子要做什么事情和我们没关系,别多问了。” “是,王爷。”长风难以置信的看着姬长夜,觉得他怎么突然间改变这么大,毕竟从前都是他处处的帮着宋浅跟着宋浅,就算是不想过多干预,也不能是如今这副漠不关心的样子? 难不成变心了?想到这里的长风顿时警觉起来,认为这种事情绝对不能发生,所以他旁敲侧击的想要问清楚姬长夜怎么了。 姬长夜见他鬼鬼祟祟的跟着自己,肯定是有什么话要说,于是直言道:“你有什么话就直说,这么扭扭捏捏一点也不像是我的手下。” 既然给了机会,长风自然而然要抓住。 可是话到嘴边又被咽了回去,因为他不敢说出口,毕竟谁敢这么质问摄政王? 见他欲言又止,姬长夜无奈的摇了摇头,不再理会的转身离开。 和宇锦恰巧走过,看到长风在这里踱步奇怪的上前来问:“长风,你在这里干什么?” 见可以交心的人来了,长风急忙把他拉到一旁,将自己怀疑姬长夜变心了的事情告诉了和宇锦。 在听到此话后,和宇锦觉得长风肯定是疯了,安慰他说:“姬大哥我还是了解的,他最重感情了,怎么可能说变心就变心?更何况这里有谁可以让姬大哥变心,难不成是那个姓赵的女儿?” 提起赵流音,和宇锦就感觉汗毛竖起。 他心想着就算姬长夜身有旧疾,脑子不好用了,也不应该看上赵流音啊。 长风细细的想着和宇锦的话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悬着的心缓缓的放了下来。 他相信自家王爷的眼光不会太差的。 “那宋娘子那边……” 长风打算跟着去看看,以免发生了什么事情,自己没有在身旁,很是不放心。 “你还是老实的在这里陪着姬大哥吧,宋娘子能有什么事情呢?你就别太担心了,我去睡个回笼觉啊,没事干别来找我。”和宇锦打了个哈欠,折返回了自己的屋子里。 长风只好放弃了跟上去的想法,但还是有些不安。 这边的宋浅跟着县令夫人来到了知府夫人的宅院外,下了马车后县令夫人对着宋浅说:“知府夫人就在这里了,待会儿进去的时候我会介绍你们认识。到时候你把带的东西给了知府夫人,再说你的事情,知道了吗?” 毕竟是找县令夫人帮忙,所以宋浅自然会听她的。 就在此时,一辆马车听到了宅院面前。 宋浅和县令夫人看着赵流音从上面下来后,双双都很惊讶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尤其是县令夫人,在片刻停滞后,急忙笑脸迎了上去:“这不是赵小姐吗?您怎么在这里呢。” 她作为县令夫人自然是听说过赵流音的。 赵流音知道两个人会出现在这里,并没有太过惊讶,只是看了她一眼态度十分的疏远:“原来是县令夫人啊,还真是凑巧能在这里遇到你……宋娘子也在这里啊。” 宋浅不得不和她对视上,察觉到对方眼底的不友善后,宋浅就清楚赵流音来者不善。 “赵小姐。” “宋娘子这是来找知府夫人吗?拿着这些东西?”赵流音不屑的眼神在宋浅手中拿的东西上扫过,有些看不起的意味。 宋浅并没有退缩,迎上了赵流音的对峙。 “在赵小姐的眼中,这自然入不了你的眼,可是如果知府夫人喜欢呢?”难不成她也看不起知府夫人的眼光? 听出宋浅话中的意思,赵流音的脸色顿时难堪起来,她本来还想回怼宋浅的时候,知府夫人突然带着丫鬟从宅院里走了出来。 “赵小姐,宛秋你们来了。” 宋浅被晾在了一遍,赵流音顿时得意起来。 县令夫人迎上了她,想着自己和宋浅的约定,急忙将她引到宋浅面前介绍说:“伏荷啊,这位就是我之前向你提起过的宋浅,甜品铺子的掌柜的,约在今天见面的,她还给你带了些东西。” 伏荷这时才将视线落在了宋浅身上,笑道:“你就是宋掌柜的啊,我吃过你家的甜品,很是不错。这几天老听宛秋提起你,今天终于见到你了。” 赵流音见自己被忽视了,急忙上前表现自己:“知府夫人,这几天怎么样?我记得您喜欢喝茶,特意让人从帝京带来了上好的茶叶,您尝尝。” 说着她接过红音递来的盒子,将宋浅挤到了一旁。 第九十三章 这画是假的 宋浅见她这副模样也不曾生气,只是默不作声的退到一旁。而伏荷清楚像赵流音这样的大小姐心气高,什么都想争个高下。 碍于面子她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顺着赵流音道:“赵小姐真是费心了,快别在这里待着了,大家快快进去吧。” 县令夫人给宋浅递了一个眼神,示意她跟上。 宋浅心领神会,拿着东西跟了上去。 知府夫人一路握着赵流音的手走向后院,时不时赵流音还会转身看向她们,似乎是在向宋浅得意。 “别理她。”县令夫人宛秋低声的和宋浅说。 宋浅点了点头,她自然不会无聊的去争这种事情,赵流音既然想要就让她拿去便是了。 来到了后院,伏荷果然在亭子里准备好了茶水和点心,等着她们前来落座。 作为主人,伏荷自然而然的坐到了主位上,随后招手让平日里的好姐妹宛秋坐了副位。 因为这次宛秋是为了帮宋浅引荐,所以在看到伏荷身旁还剩下一个位置的时候,她推着宋浅要让她坐过去,不想被一个身影抢了先。 宋浅踉跄几步,皱着眉看向宛若无事人般的赵流音,她一脸无辜的挽上伏荷的胳膊,对着宋浅假意关心:“宋娘子,你怎么了?是不是脚下有东西,不小心绊倒了?县令夫人,您还是扶着点宋娘子吧,免得摔倒了不是?” 她刚才怎么了,难道你不知道吗? “你……” 看着赵流音这副装模作样的样子,县令夫人没有受过这等气,当下就面色不悦起来,宋浅拉了拉她的衣袖示意她沉住气。 赵流音还是副笑嘻嘻的模样,这对比之下,就显得县令夫人脾气不好了。 而伏荷将刚才的一幕尽收眼底,但是她没有说什么,只是自顾自的喝着茶,毕竟这种事情只要她开口必定是要偏倒一方。 一边是从帝京里奉太后旨意前来的赵流音,一边是多年好友当地权利最大的县令的夫人,她若是想平安无事就都不能得罪。 最好的办法就是,不管不问。 至于宋浅,想必她也是个聪明人,自然知道这其中每个人的心思,不会大着胆子出什么事端。 宋浅这下只能坐到了离着伏荷些许远的地方。 “知道你们要来,我是日夜盼着啊。”伏荷三言两语就将原本剑拔弩张的气氛消散。 毕竟她都发话了,就算再不对付也要做做样子。 赵流音一直拉着伏荷嘘寒问暖,宋浅几次想要开口都被打断,根本插不上话,而她也不敢太放肆,怕惹了伏荷不悦。 宛秋见她这副样子,终于找到了机会将赵流音的话拦了下来说:“伏荷啊,我记得你不是很喜欢收集字画什么的吗?你那书房里全是宝贝啊。” 赵流音被硬生生的打断却没办法反驳,只能把愤怒往肚子里咽。 “你是知道我的,这人日子好了就要找点事情做,不然多没意思啊。先父先母喜欢读书识字,我比不上就喜欢些字画文玩之类的,也算是打发时间了。”伏荷隐隐着炫耀之意。 宛秋急忙顺着她的话说下去:“恰巧这次宋娘子带来了幅画说要呈给你,都知道你精通此物,何不来鉴赏鉴赏?”话音落下,宋浅就心领神会将画轴拿了出来,恭敬的递给伏荷。 赵流音见此暗叫不好,拿着手帕的手不禁收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画轴。 她很是后悔那日没有早些察觉宋浅这幅画就是从子桑川那里拿来的,不然她断然要毁掉,不让它出现在伏荷面前,抢了自己的风头。 伏荷对夸赞很是受用,加上本就有兴趣,便顺水推舟的答应了下来,随后让丫鬟帮忙打开画轴。 “此画……宋娘子是从何而来?”伏荷看着画上精湛的技艺很是惊讶,顿时被吸引而去,断定作画的人绝非平平之辈,便好奇的询问宋浅。 宛秋将宋浅推到了伏荷身旁,示意她抓住机会表现自己,宋浅也不辜负她的期望,很是从容的回答:“夫人,此画是民女从帝京而来著名的书画大师子桑川先生那里求来的,知道您喜欢字画就想拿来送给您,不知道您喜不喜欢。” 一听作画人竟然是子桑川,伏荷顿时面露悦色,难以置信的抚摸着画轴道:“不愧是子桑川大师所作,让人叹为观止。宋娘子有心了,我听说这子桑川大师平日里不喜欢与人打交道,你是怎么拿来的?” 因为如此,伏荷对宋浅的态度都亲近了许多。 “是大师觉得与民女投缘,民女也没别的本事就做了一些吃食,大师就好心将作了幅画与民女。”宋浅有些不好意思的说,伏荷听后笑了起来,继续研究起这画来。 而宛秋见没有出差错也松了口气,随后有些得意的看向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赵流音。 红音的手被掐了一下,她吃痛的皱了皱眉。抬眸间看到赵流音阴沉的脸色后,她瞬间明白了她是什么意思,便壮着胆子走到了画轴前。 宛秋顿时察觉到不对,觉得她不怀好意。 红音定了定心神后,装作若无其事般说道:“小姐,红音没见识,往日里见着那些书画大家的作品都是有印章落款的,这张画上没有。果然是大师,就是和别人不一样呢。” “红音,别胡说。”赵流音的眉头舒展开,假意嗔怪的走到她面前,随后看着画轴说:“还真的是,也许真的是大师与旁人不同吧,知府夫人,您说是不是?” 听到她们的话,伏荷也觉得不对起来。 虽然子桑川一画难求,但是往日里她穿梭在权贵之中,也是见过一两次他的真迹的。每张画下都有他特制的印章和落款,这张居然没有。 有了这个想法,并且以宋浅的身份,怎么可能让子桑川真的给她一幅画,种种伏荷不禁怀疑起这画的真假。而这正是赵流音主仆二人的目的。 宋浅没想到赵流音居然会用这个计谋,她大脑飞速的思考,正准备出言反驳的时候,就看到赵流音走上前来摸着画轴说:“这与子桑川大师画的还真是相象啊,想必这位大师也是追随子桑川大师的吧。”奇快妏敩 这句话仿佛是在说,宋浅这幅画不过是有人仿照着子桑川的手笔画的,并不是子桑川的亲笔。 宛秋听后放下出来反驳说:“赵小姐这么说可是有什么证据证明这不是子桑川大师的亲笔?既然没有,空口无凭可是要负责的。” “县令夫人这是做什么?我也不过是顺着我家丫鬟说的话说说罢了,宋娘子没有那么小气的,怎么会和一个下人计较呢,是不是?” 红音在一旁不敢出声的背着锅。 “下人说了什么,做主子的就要指导着她说的做的对不对,赵小姐这顺着丫鬟意思的,我还是第一次见,觉得新鲜的很。”此时的宛秋也不想给赵流音留面子了,毕竟从一进门开始她就四处打压她们,跟她们过不去。如今是在苏娄镇的地盘上,她身为县令夫人还怕她不成? 赵流音没想到竟然会被宛秋反驳,一时哑然。 旁边的宋浅此时也顺清了来龙去脉,眼神打量的看向赵流音和她的丫鬟。 这赵流音的确有心计,每次都靠着她的丫鬟来捣鬼,和她对着干到时候出了事情,都会怪罪到红音身上,而她则能全身而退。 她还真的是为红音感到不值。 宋浅本来觉得在伏荷面前彼此都是要脸面的人物,往日里的恩怨都先放下,体面的相处,不想赵流音不想安稳,那她就不用再让步了。 于是她顺着宛秋和赵流音自己的话说了下去:“看来赵府的育人的确让人惊叹,就连一个下人都能识得大师之作,对文雅之事懂得皮毛。那想必赵小姐对此更有研究吧?毕竟您见多识广,如今不如像我这小镇子的村妇露一手?让民女长长见识,看看您是如何鉴赏大师画作的。” 赵流音本来只是想宋浅难堪,没想到竟然引火上身。况且宋浅的要求并不过分,在别人眼里甚至是让她表现自己的机会。 感受到几道目光注视在自己身上,尤其其中还有伏荷的期待时,赵流音只好赶鸭子上架,强装镇定的来到了画轴面前,仔细的想从上面找出破绽。 可是她心知肚明这就是子桑川的亲笔,怎么可能有破绽?这下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宛秋看着她,不禁开口道:“赵小姐,既然这画什么破绽都没有,不就说明它是真的了吗?何必这么较真呢,别扰了大家的雅兴啊。” 宋浅却是不敢放松警惕,紧紧的盯着赵流音,好在她准备使坏的时候及时制止。 赵流音虽然找不出什么破绽,却还是语气笃定的说:“这画虽然乍一看像是出自子桑川大师,但是仔细看看便能看出此人手法不够熟练,下笔时不够坚定,很容易让画作的神韵偏转。”虽然赵流音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但是咬定此画就不是子桑川亲手画的就对了。 宋浅听着她这生硬的解释只觉得可笑,忍住了拆穿她的念头后,为自己辩解说:“夫人,都说大师不止会在印章和落款上下功夫,想必也会在作画时或是作画的工具上下文章,我们来看看这幅画上有什么,便能知道是不是子桑川大师的亲笔了。” 其实她也是猜的,但是她没有办法。宋浅只能赌,赌自己能猜对。 “对,宋娘子说的不错。”伏荷的反应仿佛肯定了宋浅的话,这子桑川的确会在画上做文章,来证明是自己的画。 这让宋浅顿时心中喜悦起来,但是赵流音却难以置信的僵硬在了原地。 她怎么没想到这一茬?若真的有,岂不是证明她说的那些话都是假的,这样伏荷会怎么想她? 可是现在的赵流音就算想要阻止也来不及了。 第九十四章 王爷驾到 伏荷虽然在人缘交际上有些心思,但是相比之下她更在意这画的真伪,于是并没有因为对方是赵流音就摆手将此事搁浅过去,而是认真的在画上寻找着。 宛秋此时也将心提到了嗓子眼,毕竟这宋浅是自己引荐的,并且刚才自己力争站在宋浅这边,若是画是假的,岂不是打了她的脸? 宋浅安慰式的拍了拍她的胳膊,模样很是胸有成竹,仿佛是在说相信她不会出错。 在场的几人视线无一不聚集在了伏荷和她手中的画上,万分紧张和期许的等待着结果。 不出片刻,伏荷果真在画纸上发现了什么。 她指着画十分欣喜,仿佛此刻手中的是什么无价之宝,虽然子桑川的画这么形容的确不夸张。 “这画纸上别有用心,有许多暗纹,我记得早些时候在子桑川大师的画上见过,想必这就真的是子桑川大师的亲笔,不过……” 她话锋一转,让原本松了口气的宛秋又紧张起来,急忙追问:“不过什么?” 赵流音却像是得到了希望般,觉得自己可以翻身。 “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记不清那暗纹是什么图案了,这也没准不是出自子桑川大师之手。但是我可以请在书院的焦正青大儒来帮忙看看,我同他都喜欢研究这些,想着他比我记得清楚。” 伏荷的话很是认真,毕竟这是她喜爱的东西,自然不能草草了事,于是她吩咐下人将画轴卷起来,又要唤人将焦正青请来。 宋浅并不怕,因为她有底气,这就是子桑川大师亲手画给她的画,不论谁来都改变不了。既然他们想要查,就放开让他们查。 看到宋浅气定神闲的模样,赵流音却着了急。 毕竟她只是想让宋浅在伏荷面前颜面扫地,让她请求她的事情泡汤罢了,若是真的较起真来她肯定会暴露心思,到时候岂不是她丢尽脸面? 于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赵流音叫停了要奉命离开的下人,欠了欠身子说:“夫人,是流音才疏学浅,妄自菲薄的说了大话让大家看了笑话,流音对此不通就当流音是乱说的,二位夫人和宋娘子也别往心里去。”说这话的时候,她紧紧的攥着手帕,心里十分的不甘。 以她的身份,怎么可以向这些人道歉? 本以为她低了头众人就会给她台阶下,这件事就当没有发生过一样,可是赵流音想错了。 伏荷并不清楚她的小心思,真当她只是想表现番才女的风范出了错,便说道:“无妨,赵小姐不用自责。这些我们也不懂,便叫来懂得的人指点一二,也能长长见识不是?”说着她又挥手让下人前去。 宛秋却真真切切的想要看赵流音出丑,挫一挫她嚣张的气焰,便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附和着:“就是啊赵小姐,这虚心求学总比不懂装懂好是不是?正巧我和宋娘子都是没看过世面的人,今日就托你和伏荷的面子,好好的长长见识出去不会丢人是不是?” 宋浅不言,从容的视线与赵流音有些慌张的视线交织,对方的眼底隐隐着不甘和愤怒,如果不是赵家千金的这个躯壳,恐怕此时的她已经冲来和宋浅扭打在一起了。 在等待焦正青前来时,伏荷终于想起来宛秋向她引荐宋浅的目的,她是有事情想要让自己帮帮忙。 因为她送了自己幅喜爱的画,伏荷对宋浅的态度就好了许多,主动向她搭话:“宋掌柜的,不知这几日的生意如何?” 终于步入了正题。 宋浅并没有直言自己被贾家打压的事情,而是面露疲惫的道:“眼下看勉强是可以的,不过日后的事情就难说了。”她故意的夸张了些,毕竟不可怜谁会帮她啊。 伏荷也不是个不懂脸色的人,很快猜到宋浅这是遇到了难处,于是继续问:“宋掌柜的可是遇到了什么事情?耽误了铺子里的生意,不妨说说。”就算她不给宛秋面子,也要给这幅画一个面子,不过也是要听听宋浅遇到了什么事,自己是否可以插手。 插手了会不会引来麻烦?这件事难不难……种种她都要问的清楚,才能考虑答应下来。 宋浅知道此事有希望,内心闪过几分欢喜,可当她准备开口的时候,下人突然跟着书院的焦正青前来,老人家虽然年纪大了身姿却很是利索。 焦正青刚进了亭子,还不等旁人向他问候,就听他急不可耐的问道:“夫人,子桑川大师的画在哪里?”说话间还带着气喘吁吁,这足以看得出来他对子桑川是多么的敬重和喜爱。 宋浅不禁佩服起来。 不过很快她看到了焦正青身后跟着的两个身影惊讶起来,因为对方竟然是元宝和长风。 长风将元宝放了下来,元宝急忙跑向宋浅,“娘亲!长风伯伯带元宝来看你了。” 接住元宝的宋浅扶住他的肩膀,奇怪的低声询问:“元宝,告诉娘亲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这个时候,元宝不是应该在书院里和王永安一起读书,长风在家里陪着姬长夜吗? 怎么会和焦正青一并出现在这里。 元宝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回首看向长风。他好像说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说。 原本还笑呵呵见到宋浅的长风,在看到那审视的眼神后,急忙收起了笑容,尴尬的看向周遭有些手足无措。 此时的焦正青几人双双围上了画轴研究着,伏荷是想求证这画的真伪,赵流音是在关心自己是否会出丑,而宛秋单纯只是想看赵流音会不会再嚣张。 所以这边就被他们忽视了。 宋浅得以走到长风面前将他拉到了一旁问:“长风,你不在家里好好待着陪王……姬公子,在这里干什么?还带着元宝一起来,这不是胡闹吗?” 长风眼神躲闪着,找了个借口为自己开脱说:“我是去书院给元宝送点吃的,就跟着来了。” “你这个借口你自己说出来信吗?给元宝送吃的,你会做吗?再者说了,送东西就送东西怎么会送到这里来了?”宋浅对长风一听就假的谎言很是头疼,心想怎么会有人连撒谎都不会? 因为焦正青老眼昏花需要研究很久,其他人等不及就纷纷散开。 宋浅见此也不想质问长风了,不想他突然大声说:“宋娘子,我家王爷听说你手中有子桑川大师的画作也很是好奇,所以这就要乘着马车过来了。” 宋浅惊讶他怎么暴露了姬长夜的身份,可是想要的阻止的时候却来不及了,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 而长风笑呵呵的不以为然,其实他心里有数。 听说姬长夜居然要大驾光临,众人有人欢喜有人忧愁。其实姬长夜身为摄政王身份在这里隐居的事情,几位官大的人都是知道的,所以伏荷自然知道姬长夜何等尊贵,十分荣幸他能来此。 甚至她还吩咐手下人将知府吴和宜请来,好一同迎接姬长夜。 而赵流音在听说姬长夜也会到来的时候脸色更加难看,觉得若是姬长夜看到她在这里丢脸,岂不是会对她产生成见?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她出丑的时候到来,赵流音不禁怀疑是宋浅故意这么做的,所以看向宋浅的眼神更加幽怨。 而宋浅对此却是毫不知情。 她心想自己煞费苦心的帮姬长夜隐瞒身份,他居然自爆了,而且要来看热闹,这还是从前的姬长夜吗?www..Com 而宛秋却没什么心思,因为姬长夜对她而言不过是个身份尊贵的主子罢了,自己和他也没什么关系,所以他来不来自己也不在乎。 所以她将视线放在了刚和宋浅腰一般高的元宝身上,对他招了招手:“来,到嬢嬢这里来了。” 元宝不认识她却知道能在这里的人身份都不简单,为了不让宋浅丢脸所以他乖巧的走了过去,宛秋将他抱着放在了腿上,亲切的给他拿糕点吃。 “谢谢嬢嬢。” “真有礼貌,你叫什么啊?” “嬢嬢叫我元宝就好。” 元宝嘴甜惹得宛秋很是喜欢他,便不顾那边的局势何等严峻,和元宝在这边玩了起来。 但是元宝的眼神却是时不时看向那边,落在宋浅身上的眼神隐隐有些担忧,毕竟这里是权贵人家,每个人各怀鬼胎,真是个虎狼窝,此刻的他居然希望姬长夜能快点来,好保护宋浅。 吴和宜在得知姬长夜要大驾的时候不敢有半分耽搁,匆匆赶来。 伏荷本还满脸笑意的迎上他,却不想看到了他身后跟来的小妾,小妾整理着些许不整的衣衫,想也知道在来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情。 伏荷的脸色顿时冷了下来,她推开吴和宜转身回到了亭子里。吴和宜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还带着小妾走了过去,想问问姬长夜什么时候到,可是伏荷冷着脸压根不理会他,其他人也就不敢搭话。 这是怎么了?吴和宜不明所以。 宋浅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不禁暗暗感叹。 就算是表面光鲜亮丽的富家太太,也要在深宅大院里和那些姨太太斗气,那时的她们和市井妇人根本没什么两样,甚至还不如她们活的开心。 这也许就是这个世代女人的普遍现象,哪怕她们也不想过这种生活,但是她们别无选择。 还真是不公平啊。 宋浅垂下眼眸,一股神伤涌上心头。 就在此时,姬长夜踏入了后院中。众人的眼神瞬间追随过去,吴和宜和伏荷此时换了副模样,恭敬式的迎了上去。 红音看着皱眉的赵流音在她身旁耳语道:“小姐,只要咬定我们并没有针对宋娘子便好,王爷就不会怪罪我们的。”听到此话的赵流音心中更加来气。 说什么都是为了宋浅! 可是如今的她没有脱身也只有这一个想法,就算再不情愿也要照着红音说的做。 看着被众人簇拥来的姬长夜,宋浅拉着元宝就要跪下行礼道:“拜见王……” 身子还没有跪下的时候,姬长夜就大手一挥道:“宋娘子多礼了,快快请起。” 第九十五章 宠妾灭妻 其他人见此,除了赵流音脸色僵硬外,都十分的吃惊,但都隐没在心底。 暗暗腹诽着,这宋浅和姬长夜竟然看着这般熟络?毕竟这里最大的知府都没有得到姬长夜的注意,一个小镇子的掌柜的就有这种待遇,怎么想都知道两人关系匪浅。 就此伏荷和吴和宜望向宋浅的眼神都不由自主的蒙上几分尊重,尤其是伏荷。 宋浅趁着旁人不注意,急忙递了个眼神过去,似乎是在问他怎么会有兴趣出现在这里? 但是姬长夜的眼神却让宋浅猜不透他什么意思。 其实姬长夜在得到长风的来信后不止止是想来凑热闹,更多的是知道宋浅在这里肯定不顺利,就想着借自己王爷的身份给她撑撑腰长长面子,让那些瞧不起她的人后悔都来不及。 可宋浅不明白他的所想,虽然不想让姬长夜来参与这件事情,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但是事已至此她也没有什么办法阻止,就只能顺其自然。 唯一能求的就是别再出什么差错。 见宋浅露出妥协的神色,姬长夜和长风便松了口气,心安理得的留了下来。 因为姬长夜的身份特殊,所以在场的人都忌惮着。就连焦正青也是小心翼翼的侧开身子,想让姬长夜上前一并鉴赏。 而伏荷此时就算是对子桑川的画多么感兴趣,却也不敢轻易前去,生怕扰了姬长夜。 “本王对这些不懂,比不上先生,就不献丑了。还是请先生好生看看,这画作的真伪。”姬长夜对自己的能力一清二楚,自然不会为了凸显自己的身份就不懂装懂,他直言完便坐到了就近的一把椅子上,模样看起来真的是想等着听结果。 焦正青也不推脱,继续将视线落在画作上。奇快妏敩 吴和宜此时满怀笑意的恭敬走上前来,将一盏茶呈与姬长夜道:“王爷大驾光临,使属下的院子蓬荜生辉,请王爷用茶。” 他身后的小妾此时正扭着身姿,满脸羞涩的望着姬长夜,不小心对视上时,还红了脸垂下头去,模样十分的娇滴。 姬长夜顿时觉得身上不寒而栗,急忙挪开视线,生怕多看几眼自己就会旧疾复发。 又看到吴和宜有些谄媚的表情,姬长夜便将这几处不满一并旁敲侧击的说了出来:“有些心思还是放在造福百姓,恪守本职上为好。至于这些,本王受不来也受不起。还有,身份品行不正的人还是别轻易带出来,到时候丢的还是你知府的见面,记住了吗?” 说完,他还有意无意的看了看小妾的方向。 吴和宜呈茶盏的动作一僵,心中自然猜到了姬长夜话中的意思,尴尬的将茶盏放下后,他心虚的灰溜溜的退到了一旁。 小妾刚想凑上来就被眼神警告吓了回去,虽然心有不满却又不敢说什么,只能装出楚楚可怜的模样,又让吴和宜心生荡漾,将她拉到旁处哄了起来。 伏荷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一口银牙都要咬碎了,奈何还有这么多人在场,她没办法做什么。 焦正青很快便将此画鉴赏了出来。 他看向众人捋着自己的胡子说:“此画的的确确是桑川兄的亲笔。”此话一出,原本因为小妾争宠的事情而生气的伏荷顿时喜笑颜开,宝贝似的上前抚摸着画轴,她也有了子桑川大师的画作,传出去肯定让他人羡慕。 一旁默不作声的赵流音握紧了红音的手,心也随着焦正青那番话毕后跌入了谷底。不过好在现在所有人心思不在她身上,没有嘲笑她的班门弄斧,丢尽了脸面。 可是这时想不起来,不代表过会儿会不会响起来,赵流音又担忧起来。但是她现在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走的话肯定会惊动其他人,到时候无疑是把自己往火坑里跳,不走的话,她可不留在这里丢人。 “先生,您是怎么看出来的呢?” 听到宛秋这么问,焦正青顿时得意起来,还有几分玩笑意味的回答:“宋掌柜的手艺整个镇子都是清楚的,我和桑川兄认识多年,知道他肯定是宋掌柜的手艺和美食所折服,才会心甘情愿的送出这幅画来。” 听到这里,宋浅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但是事实的确是这样。 姬长夜闻此并不意外,反而是松了口气,因为宋浅很聪明知道用自己擅长的手艺折服子桑川。 他没有想错什么。 伏荷又仔细得考究起画来,知道了这是子桑川送给宋浅的时候就知道这画中惟妙惟俏、身姿摇曳的人正是宋娘子。 她刚想惊呼说出来和宋浅套套近乎,能在姬长夜面前表现一番但是她却欲言又止。 随后伏荷视线落在了从始至终和宋浅对着干的赵流音身上,她猜到是赵流音和宋浅不对付,而赵流音有些忌惮姬长夜,若是两人有了冲突,姬长夜肯定站在宋浅这边,于是她有了心计。 她的话四处透露着讨好宋浅的意味,“臣妇就知道宋掌柜的豪爽,绝对不会拿仿画示人。想着大抵是有人嫉妒,才污蔑宋掌柜的这幅画是假的,这太过是搬弄是非了。还望今天的事情,宋掌柜的千万别往心里去。” 虽然话中没有提到赵流音,但是刚才和自己丫鬟红音一唱一和暗示宋浅这幅画是假的,正是她们,知道事情原委的人自然心知肚明。 赵流音自然也不例外,但是她不能接话,否则就在姬长夜面前坐实了自己针对宋浅的事情,所以脸色难看至极也没有说出什么来。 宛秋见此热闹唇角微微勾起,上前一步挽上了宋浅的胳膊说道:“宋掌柜的可不是那般人,再说了与那种善妒,满嘴空口无凭的人计较也是自降身价。是不是啊,宋掌柜的。” 宋浅本以为确定这画是真的,让伏荷知道自己并没有诓骗她便好,没想到她们还能说出这些话。 本着不想惹麻烦的宋浅只是笑了笑,并没有说什么。 姬长夜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大抵也才出了些发生了什么。他意味深长的眼神落在站在角落的赵流音和红音身上,对方顿时心惊,心虚的挪开视线。 吴和宜将下人叫来说道:“去备下午膳,将我存的那几坛好酒取来。” 既然姬长夜在这里,他必然要伺候好了,不然传出去该说他小气,怠慢了姬长夜,肯定惹人笑话。 下人应下后急忙去办。 小妾又扯了扯吴和宜的衣袖,用娇滴滴的声音说道:“老爷,您不是说要带我去酒楼吃饭吗?” 吴和宜被这声音化了心,宠溺的拍了拍她的手回应:“等把王爷伺候好了,我就带着你去。到时候,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行不行?” 小妾有些不情愿的扭了扭身子。 两人的动作旁人并没有看到,却让伏荷看的一清二楚。她的脸色沉了下来,知道姬长夜并没有注意后,便迈步来到两个人面前。 小妾见伏荷前来顿时老实下来,吴和宜却不怕她,也许是有些不满她打扰了他们二人,语气冷漠的问道:“夫人,你有什么事情吗?不在那里陪着王爷,来这里做什么?” 伏荷强压着怒气,时刻注意着姬长夜的方向,对着吴和宜道:“老爷,您还知道王爷在这里,让我一个妇人左右候着这合体统吗?您难道不知道吗?只要您把王爷伺候好了,将来的仕途还有什么难的?” 他当真是被狐狸精迷了心窍,居然拎不起这点利弊,伏荷不禁无奈叹气,很是恨铁不成钢。 很快伏荷又看向小妾,语气里充满了当家主母的风范,警告着说:“你是老爷的妾室,应该待在院子里,而不是四处招摇,尤其还大着胆子到王爷面前,这若是在帝京,够将你浸猪笼几回?” 话音落下,小妾就红了眼眶。 模样楚楚可怜,瞬间让吴和宜心疼不已,彼时的他也忘了姬长夜还在场,一心的想要为小妾讨回公道,于是语气提起来怒斥伏荷道:“她是我带来的,你怎么不教训我?在我面前,还轮不到你一个妇人说三道四,你若是再如此嚣张跋扈,我就休了你。” “你……”伏荷被这话震惊的在原地僵住。 她没有想到吴和宜竟然这么不知分寸,自己是为了他的将来和在王爷面前的面子着想,不想他竟然如此不知好歹,还因为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小妾要扬言休了自己。 伏荷顿时觉得心口作痛,半句话说不出来。 动静引来了这边人的注意,宋浅微微探身看去,顿时明白发生了什么。 “这是怎么了?”姬长夜刚想上前问清楚,就被宋浅拦了下来。 随后听到她低声的说:“王爷,这是他们的家事,我们还是不要过多掺和了。”而且依照着伏荷的性格,应该也不想这种事情被大家知道。 姬长夜微微凝眉,听从了宋浅的话。 但是就让她们在那里僵持着也不是办法,于是宋浅将元宝拉到了长风身旁,让他帮忙照料着,自己则是向伏荷走去。 “夫人,这眼看着就要到午时了,王爷好不容易来到这里千万别怠慢了,还是吩咐底下人准备午膳吧。”宋浅将伏荷拉到旁处几步说着。 她的眼神扫过还有些得意的小妾,略有些警告和压制性的意味顿时灭了小妾嚣张的气焰,让她不禁退后几步低下头不敢造次。 既然给了台阶下,伏荷自然不会说什么。 而吴和宜急于表现自己,上前谄媚的笑着道:“宋掌柜的不用担心,此时本知府已经想到了。早就吩咐了下人去准备,就请王爷和宋掌柜的移步。” “还是劳烦了吴知府。”姬长夜前来说着。 吴和宜满脸笑意的恭敬跟在姬长夜身后,讨好的说:“不麻烦不麻烦,王爷言重了,能为王爷做什么是下官的荣幸,只要王爷不嫌弃便好。” 如此,众人便移步了前堂。 第九十六章 没她做得好 宋浅跟着来到前堂的时候,看到了准备好的酒桌,识趣的想要坐到角落的位置,却不想还没等落座,就被伏荷叫停:“宋掌柜的,您应该坐在这里。” 随着伏荷的身影微微侧开,宋浅看到了身为主位的姬长夜旁边的座位,那是副位,在这里真的有身份可以坐在那里的应该是吴和宜。 不仅是其他人,就连宋浅本人也没有想到,在原地不敢轻易有动作上前。 赵流音本来是想要坐到那个位置的,却不想见伏荷居然把宋浅奉为上宾还让她坐在副位,挨着姬长夜,于是她急忙开口说:“知府大人,您还是快些落座吧。” 说着她走上前拉开了副位的椅子,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伏荷微微凝眉,觉得这赵流音是成心的和自己对着干。 吴和宜当然是有眼力见的,知道伏荷不会轻易坏了规矩,猜到是这宋浅和姬长夜关系匪浅,便不想轻易得罪,识趣的坐到了另一边姬长夜旁边的座位上。 伏荷对此将悬着的心放了下来,松了口气。 她还担心吴和宜看不出什么呢。 宛秋早早站在了一个不起眼的位置,还将元宝安排在了自己旁边的位置,打算照顾着。好像是在说,让宋浅好生用膳,元宝就交给自己了,并且元宝自己也是很乐意的。 见自己是赶鸭子上架,宋浅很是犹豫。 此时的姬长夜将视线落在她的身上,也在期待她接下来会做什么选择,又许是担心她不会坐在自己旁边,就轻咳两声后说:“宋娘子,还是快些落座吧,别等着菜都凉了。” 如此宋浅便没什么可开口说不坐在这里了,没办法她只能硬着头皮坐到了姬长夜旁边,果然刚刚落座就让她感觉到坐立难安,十分的不适。 而姬长夜却是心情大好,唇角情难自禁的勾起,这让一旁候着的长风十分满意。 其他人也不敢耽搁,急忙坐下。 赵流音无奈的选择了姬长夜对面的位置,本来还想着眉目传情,不想姬长夜压根就不看她,仿佛将她当不存在一般。 小妾被敢去了角落的位置,就算是她想求着吴和宜也没有可能了,毕竟若是丢了规矩,自己肯定是吃不了兜着走,这点她还是明白的。 “大家都别拘谨,随意些便是。”姬长夜虽然这么说,却也没有谁敢真的放肆。 看着满桌子的菜肴,宋浅却没什么胃口。一方面原因是折腾了这么久,已经感觉不到饥饿。另一方面是因为姬长夜坐在自己旁边,时不时的将视线落在她身上。好像在打量注意什么,她根本没心情吃。 看着宋浅动了几筷子就没了动静后。姬长夜还以为菜没有合她口味的,将低声问道:“宋娘子想吃些什么?吩咐着他们去做便是。” “多劳王爷关心,民女并不是不喜欢吃这些,只是现在并不曾感到饥饿,没有胃口了。”宋浅并不想展现自己多么的特殊,尤其是在外面,所以急忙否认。 姬长夜拿她没办法,只能自作主张的吩咐底下人再去做些其他吃食,而他所说的,基本都是平日里宋浅爱吃的。 听着他所说的,宋浅不免有些心中异样。 不过很快她就让自己快点清醒过来。 看着菜被替换上来,宋浅这才有了些胃口。 姬长夜也放心的和吴和宜闲聊起来。 就在此时,小妾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端着酒杯来到宋浅面前说:“宋掌柜的,妾身敬您,还望您别嫌弃妾身身份卑贱。” 她很懂察言观色,知道宋浅不简单后,就想要上前巴结巴结。 宋浅有些不明所以,反应过来后犹豫着拿起空的酒杯回应:“这怎么会,你想多了,大家都是平等的,只是我不喝酒。”www..Com 她尴尬的看着空酒杯,想着不能驳了人家的好意,刚准备以茶代酒的时候,伏荷看到了此幕心中一惊急忙上前打断说:“宋掌柜的,此事您别往心里去,是她没了分寸不懂得规矩,您别怪罪。” 说罢她就把小妾拉去了一旁。 “夫人,您弄疼我了。”小妾还觉得自己被伏荷拉扯过来十分的委屈,有些不满的说着。 若不是顾及还有外人尤其是身份尊贵的姬长夜在这里,伏荷恐怕这一巴掌已经落在了她身上。 伏荷强忍着怒气说:“那位是宋掌柜的,是王爷身旁的人,你有什么身份上前敬酒?怎么这么没规矩?真是将老爷和我的脸面丢尽了。” 虽然宋浅的身份看起来不是很高贵,但是她能和姬长夜,堂堂摄政王有关系,就足以代表她不是普通人。所以就连吴和宜和她想要上前敬酒,套近乎也是要深思熟虑的,她一个低贱的妾室怎么敢破规矩贸然前去? “夫人,您怎得这般说妾身。妾身也只不过是想和宋娘子亲近亲近,好在她面前说说老爷的好话啊。”小妾脑子转的很快急忙开口辩解,语气中还隐隐着责备,似乎是对伏荷冤枉她十分不满。 宋浅在伏荷将小妾带去了一旁的时候就察觉了不对,视线有意无意的瞥向这里,还零散的听到了两个人的对话,但大多都是小妾的声音。 她似乎也是故意想要大家听到她的话,好觉得伏荷是个度量小,没有当家主母包容万千的人。 又听到她提起吴和宜,宋浅就清楚伏荷绝对不是这个小妾的对手。 果然在小妾的话音落下后,伏荷一时语噎,不知道或是没有胆量去训斥她做的这件事。 小妾见此自以为占的了上风,于是摇曳着身姿坐回了座位上。 伏荷攥紧了手帕宣泄自己的不满,随后无奈的装作若无其事般也坐了回去。 本以为这件事情过去后,小妾能稍微的收敛一些,将自己的身份摆正,不想她突然开口说:“王爷,老爷,妾身早些时候在厨房里亲手备下了银耳莲子羹,想来这个时令喝着正好,如果王爷和宋娘子不嫌弃,就尝尝吧。”她特意加重了亲手两个字的语调,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因为是早有预谋,所以在她话音落下后,外面的下人听到动静就端着银耳莲子羹走了进来。小妾也不怯场,从容替众人盛上一碗放到了面前。 吴和宜满怀笑意的看着小妾的举动,眉眼间尽是满意,好像她给自己长了多大的脸一样。 但是伏荷的脸色却苍白至极,十分的气愤。 因为这种事情,应该是她这个作为正室夫人该做的,小妾将她的事情抢去了,肯定是想挑衅她的地位,太过嚣张了。 其他人也不是傻子,自然而然都看出来了。 赵流音知道接下来的事情不会简单,就打算看场好戏,看看伏荷能丢脸到什么地步,谁让她对自己冷嘲热讽,讨好宋浅? 姬长夜也没有动一口,只是将碗往前推了推,心里想着没有宋浅做得好,而且别有用心,所以他才不要吃。 “你别怪我多嘴,只是这莲子羹火候大了就会失了本身的鲜味,滋补的疗效也会减半,没有什么好处。下次,还是要掌握些火候比较好。毕竟,该是什么东西就是东西,谁也不能改变什么,毁了好材料。” 宋浅喝了一口莲子羹后,微微凝眉说着。 她并没有别的意思,小妾的脸色却变了变。 吴和宜却吃的津津有味,还和小妾眉目传情。 宛秋也为伏荷不平,心里很快有了注意,于是叫来随从的丫鬟低语了几句。 丫鬟领会后来到了伏荷身旁,将刚才宛秋说的话告诉了伏荷:“知府夫人,我家夫人说这小妾这么做肯定是要在大家面前表现自己,若是您此时说什么做什么肯定让她抓住把柄搬弄是非。所以我俩夫人让您稍安勿躁,毕竟您才是正妻。她一个贱妾,家里能有什么好教养呢?” 最后一句话无疑是点醒了伏荷。 她抬眸与对面的宛秋相视一眼,对方立马递来眼神,似乎是在说接下来的事情交给她了,让伏荷别担心,自己肯定会帮她出气。 但是伏荷还是有点担心,毕竟这个小妾是吴和宜最为宠爱的,自己若是做过了肯定会让吴和宜觉得自己小心眼,到时候两个人出现了隔阂怎么办? 这也怪她自己,平日里只顾着研究那些字画,根本不管后院的事情,所以吴和宜将什么人带进府里,今天去谁的房里睡,明天赏赐谁什么东西都不会和她商量,久而久之她这个正妻的身份在那些恃宠而骄的小妾们眼里已经名存实亡了。 自然而然对她就没了什么尊敬可言。 所以正当伏荷安分担心准备制止宛秋的时候,宛秋已经开口说:“宋娘子的,您说的这些也没什么用,毕竟姨娘家里从小也不喝这些东西,对不对啊?” 一场好戏上演了,不过宋浅有些不幸运,被迫加入了她们的对话中。 姬长夜担忧的看了她一眼,心想着毕竟是家事,自己一个外人插嘴总归是不好,也没有身份。 不过为了宋浅,他可以不顾这些。 “不懂可以学,只要姨娘想,若是不嫌弃可以来问问我。”宋浅飞速的思考了很久后也只能这么说,才不会得罪什么人。 小妾没有想到宛秋会突然出现为难自己,知道她没有伏荷那么好欺负,只能强装镇定的回应:“县令夫人说的不错,妾身家里小时候是没吃过这些好东西。”她隐隐些不安,害怕宛秋会说些家里的什么事情。 宛秋抓住了话柄,乘胜追击的说:“所以说你这种身份的人进了这院子,可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是知府大人和夫人给你的福分,有了这,才能吃到这银耳莲子羹,若我是你可不会忘了这些。” 话里话外都再说她的身份卑贱,若不是伏荷他们给她机会,她这辈子都翻不了身。 小妾此时面色苍白,语气弱了几分的回应:“县令夫人说的是,老爷和夫人的恩情妾身这辈子都记得。”说到后面,还有点咬牙切齿。 第九十七章 他不爱看热闹 吴和宜已经察觉到了一些不对,想要维护小妾的时候,宛秋却不想轻易放过她。 和伏荷相视一眼后,宛秋故意说:“我听我家老爷数学你那个堂哥近来在镇子上升了职,管着几十来号人,官儿还挺大的呢。” 提起这个,小妾地脸色缓和了许多。 这让宛秋抓住了机会,继续说:“若是我是你,有这种亲戚得了势,肯定更加得意呢。” 言外之意,是在说小妾之所以敢这么嚣张跋扈,不将伏荷正妻地身份放在眼里,正是因为有个堂哥升了官,仗着他的势。 小妾现在成为了被嘲讽地对象,为了挽回点脸面,她急忙开口说:“堂哥是凭着自己本事和其他人地提点才升了官,和妾身没什么关系,妾身能得意什么?再说妾身也不敢在王爷和老爷还有夫人面前造次。” 这还不是造次,难道她自己做了什么不知道吗?宋浅心想着,轻咳了两声和一旁同样看热闹地姬长夜正巧对视上,两个人不言而喻的齐刷刷再次看向那边。 伏荷见小妾被宛秋这么教训很是舒心,起初的担忧也被抛之脑后,但还是有意无意的看向吴和宜,看着他脸色难看心里还是有些不满。 吴和宜看着宛秋的眼神恨不得的将她赶出去,但是碍于姬长夜在这里,小妾的身份还上不了台面,他要是公开维护肯定会破了规矩丢了自己的脸面,所以只能想着等饭后再安慰小妾。 “对了!”宛秋突然惊呼了一声,随后装作为吴和宜的着想的模样说:“我听他们说,姨娘这堂哥比知府大人低不了多少,若是再立功没准就和知府大人平起平坐了,还真是令人羡慕啊。那个时候,还有人能替知府大人分忧,也能让您轻松点不是。” 简单来说就是,吴和宜的权力不保。俗话说一山不容二虎,那个时候他的位置肯定岌岌可危,对他以后得仕途也会有影响。 不仅是当事人吴和宜眉头微皱,察觉到了危机感,连同伏荷也是担忧起来。 她想着若是这小妾得了意挑唆他那个堂哥做什么事情,威胁了吴和宜就不好了,到时候肯定是个祸患,所以要提前解决免得日后担心。 于是在宛秋的授意下,她叫来候着的小妾吩咐说:“饭后你将姨娘带回去,罚她禁足半个月,月钱罚下半年,若是问起缘由来就说她今日破了规矩,当众顶撞主母,险些丢了府上的颜面。若是没有我的吩咐,她不能离开院子半步,就算是老爷的话也不可以。” 她今日就要挫一挫小妾嚣张的气焰。 丫鬟见平日里被小妾压着一头的伏荷终于硬气了起来十分的开心,急忙应下。 这顿饭让小妾吃的坐立难安,饭后她准备到吴和宜面前诉苦的时候,却被伏荷手下的丫鬟拦下了去路。 这下,小妾将在饭桌上积压的怒气发泄了出来:“你这是做什么?为什么拦下我?难道不知道我是谁呢?你什么身份,敢这么大胆?这么没规矩。” 丫鬟却是不怕她,因为她是正妻的大丫鬟,深究起来身份等级,像小妾这种妾室也只不过比她高了半级,对她应该是客客气气的而不是这副模样。 想着伏荷吩咐自己的事情,丫鬟冷笑一声,并没有在意小妾这些指责的话语,而是直言:“姨娘,您公然顶撞主母,还破了规矩在王爷面前丢了知府的脸面,所以夫人罚你在饭后回到自己的院子里禁足半个月,罚月钱半年,若是没有夫人的吩咐不得迈出院子半步。” “什么!”小妾听到这些话后十分的震惊,平日里不管她怎么做,伏荷都不敢说什么做什么,因为吴和宜宠着她,却不想今日竟然一反常态的敢罚她。 丫鬟的面色从容,不容置疑:“姨娘,这的确是夫人吩咐的,不是奴婢空穴来风。若是您不信可以去问问夫人,不过奴婢想夫人应该不想重复自己的话,尤其是对不守规矩的人。所以您别让奴婢为难,也是为了自己好,还是赶紧回去吧。” 小妾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所以自然不肯乖乖听话,索性将刚才宛秋有意无意挖苦她的怒气和委屈一并发了出来:“妾身做错了什么,夫人何必这么为难妾身?若是夫人对妾身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大可以说出来,告诉老爷让老爷评评理,若老爷也觉得妾身错了,妾身无话可说。又为何要背着老爷来惩罚妾身呢?” 她的声音很大声,好怕准备离开的众人听不到般。果真如她所想,在吵闹的动静传过去时,姬长夜为首的人纷纷回首,投来奇怪的眼神。 这达到了小妾的目的,她不禁内心得意起来。 但是反观伏荷和吴和宜的脸色却不怎么好,尤其是伏荷,她原本以为自己惩罚了小妾,会对她起到震慑的作用让她别再做什么坏规矩的事情,不想她竟然不知悔改。 而吴和宜则是担心的模样,看清她面前的人竟然是伏荷的丫鬟时,他的脸色微变,觉得是伏荷让手底下的人去为难小妾,还真是没有度量。 “吴大人,这发生了什么,你还是去看看吧。”姬长夜见被牵扯到的人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气氛很是尴尬,所以无奈的开口提醒。 宋浅还以为他要插手人家的家事,不过在听到他的话松了口气,毕竟这种事情只有他们自己能解决清楚,外人插手肯定惹满身的祸。若是处理好了还好说,但是出了点差错一定会落得不是人的地步。 “让王爷见笑了,臣这就去看看。”吴和宜有些难为情的拱手作揖,心里想着竟然让姬长夜看到了后院的丑事,以后可怎么办,但是事已至此他也没有什么挽留的办法,只能听从姬长夜的话先去解决问题,所以急忙迈步前去。 宛秋见伏荷还待在原地,急忙走到她身旁耳语提醒:“伏荷,你最好去旁边听着他们说什么,不然这个小狐狸精对知府大人说你坏话,颠倒黑白怎么办?你可不能让她得了机会如意。” 这些话让伏荷清醒过来,急忙照做跟了上去。 “王爷,现在怎么办?”宋浅在另一出好戏上演的前夕走到了姬长夜身旁,小声询问。 现在的他们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根本不知道何去何从。 姬长夜也在发愁这件事情,心想着自己不过是想来给宋浅撑腰的,没想到竟然会遇上这种事情,还真是倒霉。若是现在说离开,肯定不合时宜,但是继续留下,看着他们周旋自己的家事,难免尴尬。 思虑片刻后,他只得无奈的叹了口气:“不然我们先回去后院吧,去看看焦先生。” 刚才他们都前来用膳的时候,焦正青却因为沉迷研究子桑川的那幅画作并没有跟随他们前来,而是留在后院里对付了一顿饭后投身考究。 眼下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宋浅只能点头答应,于是她对着站在宛秋身旁的元宝招了招手说:“元宝过来,我们去后院找焦先生如何?” 元宝正和宛秋看那边发生的事情看得津津有味,听到了宋浅的话后,他有些犹豫最后还是选择和宋浅离开,他安慰自己,毕竟自己也不是爱看热闹的人。 “县令夫人,您要和我们一同去后院吗?”宋浅犹豫下还是唤了宛秋,但是对方显然有重要的事情做,只是对着他们摆了摆手,视线一直落在不远处僵持的四个人身上。 宋浅大抵明白了她是什么意思,她也不能说什么或者阻止什么,只好和姬长夜他们离开,远离了这里。 而这边的气氛的有些难言的意味。 小妾在看到吴和宜前来后,急忙委屈的上前搂住了他的胳膊,哽咽着说:“老爷,您可要为妾身做主啊,妾身从来没受过这么大的委屈。” 在看到姬长夜他们离去的背影时,原本还打算不了了之的吴和宜此时也为心爱的小妾讨起了公道,冷着脸看向丫鬟责怪说:“你是什么身份?我还没死呢,什么时候轮到你这种下贱坯子做主了?她是我的姨娘,是你的主子,你就这般没规矩?是谁教给你的!”话落还瞥了几眼伏荷。 丫鬟依照着规矩急忙跪下,却不愿意低下头颅,好像是在说她并没有错。 这种指桑骂槐的意味被伏荷察觉,她也不想自己的人平白受委屈,于是开口说:“老爷好大的气性,还没有问清楚呢就这般说话,若是王爷在这里,听到了这些该作何感想?老爷怎么样也该收敛些,尤其是为一些不值过的人。是姨娘运存在先,妾身才让她回去禁足,这点小小的惩罚已经是格外开恩了,不知道姨娘还有什么委屈的呢?” 说这些话的时候,伏荷鼓起了很大的勇气。因为她平常并不会管理这些,而且她从来没有忤逆过吴和宜,今日胆敢说这些话也是因为宛秋劝说和被小妾欺压够了。 吴和宜也对她今日的反常很是惊讶,但是更多的是生气,于是语气带有怒气的询问:“夫人这是什么意思?阿如做错了什么,竟然惹到你了?我还以为你的眼中只有那些破字画呢,像夫人这种人,大概想的是谁都不好是吧?那我你觉得怎么样?你是不是也要罚我?你有什么资格!反正我把话放在这里,今日谁敢让阿如禁足受罚,我就把她赶出去!” 见吴和宜真的给自己撑腰,小妾暗自窃喜,虽然依旧缩在吴和宜身后哭哭啼啼,唇角的笑意却难以遮掩。宛秋将这一切尽收眼底,觉得他们欺人太甚,伏荷太过软弱,于是便想向前说些什么。 不想她刚迈出步子,跪在地上的丫鬟就抢先一步开口:“老爷说这些话的时候,是真心的还是一时头脑发热,被有心人迷惑了心智?” 第九十八章 她的委屈 “大胆!你竟然敢这么和我说话!伏荷,这就是你教出来的人吗?还真是让我开了眼界。既然如此,就没有什么别的好说了。来人把她拖下去按照家法处置,然后赶出府上!”吴和宜地眉眼顿时横起,看起来十分地生气。 伏荷原本还有些担心是不是自己做的地确太过分了,但是听到这些话地时候顿时将这种担忧烟消云散,丝毫不畏惧地反驳:“老爷是在责备我教人无方吗?她是我的陪嫁丫鬟,是我房里的人。好像还轮不到老爷决定她的去留,更别提用什么家法。老爷怎么气糊涂了?果真是被花言巧语迷了心窍。” 见自家夫人这么硬气,丫鬟和伏荷顿感欣慰。 但是丫鬟也不想因为自己,再让伏荷和吴和宜之间产生了隔阂,于是磕头说:“老爷的罚,奴婢领了。但是有些话奴婢还是要说,不知老爷允不允许。” “辛儿,你……”伏荷见丫鬟这么容易的妥协下来,顿时着急起来。 因为吴和宜刚才已经过了过嘴瘾出了口气,并且念在她是伏荷的陪嫁身份,所以不耐烦的说:“有什么话赶紧说!别等着被赶了出去后来不及说。” 他还是铁了心要赶她出去,这么做似乎是在立威,警告伏荷这个家里还轮不到她做主,陶如也不动不得。 陶如没有想到吴和宜可以为了自己做到这种地步,心中更加恃宠而骄。 丫鬟安慰式的看了一眼伏荷,并不惧怕什么,说出了自己想说的话:“奴婢是跟着夫人进府的,记得那时老爷什么都没有,还是在酒楼里做跑堂的。但是夫人还是毅然决然的进了门,让娘家帮衬着您进了官府当差,才一步步走到如今。所以老爷别忘了,这些年的苦都是谁陪着您吃的,这些东西是因为谁才能让您拥有的。虽然说夫人家里已经没了什么人丁,但是俗话说恩情难忘,老爷应该记着。而不是有了别人的挑唆,就忘了夫人做的事情。” 伏荷不想提起这些,想要阻止丫鬟说下去,却来不及了。并且在听到这些话的时候,想到了这些年受过的苦,心里难免有些难受。 而吴和宜听到这些的时候后一时语噎,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因为的确如此。 陶如见此着了急,急忙拉了拉吴和宜的衣袖,想要提醒他继续帮自己说话,教训丫鬟。 但是吴和宜并没有继续这么做,反而是在片刻沉默思虑后,对着陶如说:“夫人做的不错,你的所作所为的确坏了规矩,有失体统。受了罚才能记得不会再犯,你也不用回去禁足了,就去祖宗祠堂跪着,抄写女德女训。什么时候记下来了,懂得了规矩再出来。” 伏荷惊讶的看向吴和宜,没想到平日里纵容宠爱陶如的他竟然会惩罚陶如。 “老爷,我……”陶如顿时晃了神,因为是吴和宜亲口所说,这下她没有可以维护自己,就算再不情愿也没地方求情就只能受着。 吴和宜不再听陶如说什么,挥了挥手就让手下人将她带走,以免自己反悔。 这场闹剧也就到此结束,宛秋还是觉得这种惩罚太便宜陶如了,但是已经很不错了,所以她在陶如被带走后急忙悄无声息的离开。 “夫人。让你受委屈了。我已经惩罚过她了,这件事就过去吧。我们赶紧去后院吧,别让王爷他们等的着急了。”吴和宜看向伏荷时,好像刚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装出了一幅琴瑟和鸣的模样。 伏荷也就不好再说什么,毕竟这是个台阶,若是她还是不依不饶就沦为和陶如没什么两样的人。于是她淡然一笑,和吴和宜一并去了后院。 而陶如直到被带到了祠堂外也不曾消停,嘴里一直喊着自己受了冤屈,要让吴和宜为自己做主。 将她架到祠堂外后,为首的嬷嬷冷眼瞪着她说:“姨娘,祠堂这种地方还是别大呼小叫了。毕竟是老爷的吩咐,您也怪罪和委屈。这做了什么错事就要承着什么惩罚。这是自古以来不变的规矩。所以请接下来您安静在这里思过,好好背诵女德女训,下次记得教训,别再犯了。”随后她吩咐人将陶如带了进去。 就算是陶如再不情愿,但是在她们的威逼利诱下,也只能咬牙切齿内心不甘的照做。 半个时辰过去了,嬷嬷也有些乏累,料定陶如没有胆子离开这里后才放下心来出去喝口茶水偷偷闲。 而陶如在发觉嬷嬷离开后,顿时累的瘫倒在地,将手中的毛笔扔下,揉着发酸的手,语气愤懑不平的说:“她算什么东西,竟然敢罚我!平日里老爷都是护着我的,怎么今日变了个人似的?还有伏荷!” 一旁候着的下人也壮着胆子上前讨好的安慰说:“姨娘,您测别生气了,为了这些人不值得过。” “你让我怎么不生气?这个贱人,人老珠黄家道中落,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摆夫人的架子?如今也不过是个喜欢书画的呆子罢了,我就等着她彻底失心疯那天,看看老爷还留不留她!那个时候,我才是这个府上的主母!”陶如毫不遮掩的咒骂着伏荷,以此来发泄自己心中的怒火。 就在此时,下人又想到了什么,觉得可以讨得陶如关心,就急忙说:“姨娘,奴婢觉得单单凭她一个人难以想到这些事情针对您,所以这其中肯定与她出主意。” 陶如听到这里,奇怪的抬起眼眸,追问说:“什么人?”这么说的确有道理,毕竟平日里的伏荷可不是这样的不然她怎么会这么嚣张,胆敢在她头上作威作福。 “奴婢觉得和今日前来的人脱不开关系,尤其是那位县令夫人和宋掌柜的,奴婢见着几次她们在一起密谋什么,没准就是在商量着怎么对付您呢。”下人将这件事情说的很真好像是真是发现的,但事实却是她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陶如本就在气头上,什么也顾不了了,所以没有细想下人的话,直接将这件事扣到了宋浅头上,咬牙切齿的说:“果然不是省油的灯,若不是他们在背后挑唆,那个老女人怎么敢这么对我?也不知道这个宋浅是什么身份,村姑罢了,有什么资格?” 不过宋浅和她无冤无仇,为什么要挑唆伏荷来针对她? 听到陶如的疑问,下人又猜测说:“听说这宋浅是做生意的,大抵是与姨娘娘家里的生意起了冲突,没有本事抗衡,才来针对姨娘的。”她的话无意间还夸赞了陶如的娘家人,各种讨好让陶如很是受用,所以更加听信她的话。 这让陶如警惕了起来,毕竟娘家的生意来之不易,千万不能这个时候出差错,她要回去看看。 偷闲回来的嬷嬷突然听到里面传来阵阵哀嚎,担心陶如想不开做了什么事情,急忙冲进去查看。 只看到陶如跌坐在地上,捂着腹部露出了痛苦的神色,嬷嬷上前扶起她询问:“姨娘,您这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快去叫郎中来!” 下人应下后匆匆跑了出去。 虽然陶如是过来受罚的,但也是一条人命,平日里也受得吴和宜宠爱,所以嬷嬷也是不能让她在这里出差错的,到时候怪罪到自己身上。 陶如皱着眉头说:“我突然感觉到腹痛难耐,不知道是不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缘故,还是昨晚受了风。请嬷嬷好心,给我找出落脚的地方。”www..Com “姨娘,老奴这扶您回院子,您且坚持一下,已经让人去请郎中了。”嬷嬷扶起陶如向外走说。 而陶如本就是装模作样的,所以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就作出更为难受的模样央求说:“嬷嬷,你能不能将老爷请来?” 这让嬷嬷露了难色,毕竟此时的吴和宜还在院子里陪着王爷,她怎么敢轻易上前打扰? 可是耐不过的陶如的苦苦哀求,嬷嬷只能答应下拉,所以在将她送到院子里安慰好后,她就在陶如的注视下去找吴和宜。 不过她并不是真心的,她本来就看不上恃宠而骄拎不清身份的陶如,刚才那么着急也是怕她出事连累了自己,所以她想让自己冒着被惩罚的危险请吴和宜绝对不可能。 就此她只是在院子在转了两圈,算着时间差不多了,就打算回去告诉陶如,吴和宜还在忙碌并不能前来,不想刚准备回去就遇到了从小路上走来的吴和宜。他的形色匆匆,是准备去祠堂看望陶如。 无奈之下,嬷嬷也只能上前将陶如难受,已经送回了院子的事情告诉吴和宜。 而对方在听到嬷嬷的话后,顿时慌了神,急忙赶去了陶如的院子里,扑到她的床前关切的询问:“阿如,怎么样了?你没事吧?都怪我。” 随后他着急的抓住一旁郎中的胳膊,询问起陶如的身体状况。 郎中早已经被下人收买了,所以在示意下撒谎说:“姨娘这是受了风寒,加上受了累所以有些旧疾复发,引起的腹痛,吃下几副汤药也只能缓和,若是想根治没有办法。”其实陶如一点事都没有,但是他故意说的很重,也是为了让吴和宜产生愧疚。 果真吴和宜的反应如小妾所想,自责的说:“都怪我,若不是我罚你就不会如此。” 小妾还装出幅大度的模样回答:“老爷千万别这么说,是阿如的错得罪了夫人才引来了惩罚。”这句话,就把所有的责任推到了伏荷身上。 “也不知道她今天是怎么了?竟然敢忤逆我,若不是看在她往日的情分上,我早就把她赶出去了,这样你也不用天天看她的脸色,活的这么委屈。是我对不住你,不过很快就能熬过去的。”吴和宜并没有怀疑什么,还给出了小妾承诺。 小妾感动的点了点头。 “你想要什么?尽管说来,我给你送来。” 第99章 第九十九章 陶家人 听到吴和宜的这句话,陶如的眼里顿时有了光亮,将自己早就盘算好地想法说了出来:“阿如自从来了府上,就没有回过娘家看看,家中父母年迈,哥哥也忙于生意难以照顾,所以想要回去看看。” 因为她小妾地身份,在进府的时候就不张扬,只是做了四人抬得花轿,没有敲锣打鼓地从后门进了府,所以更不能光明正大地像正妻一样回到娘家。 更何况,她当初是被家人“卖”进吴府地,这才让本来在地里做苦活的陶家得以有本钱做生意,让陶如的哥哥娶了媳妇,过到如今这般好日子,所以按理说她也没有回去的必要了。 吴和宜对陶如是万分愧疚,又觉得她的这个请求并不过分,所以一口答应下来:“是我欠考虑了,应该早就让你回去看看的。这样,你今日休息休息,明日一早我让人陪着你回去,听说你父亲爱喝酒,就把上次李大人送来的几坛酒一并带回去。” 陶如顿时亲昵的靠在吴和宜的怀中,用娇滴滴的声音说着:“老爷,阿如就知道您最疼阿如了。” 吴和宜感觉到内心一处暖流涌入,揽着陶如肩膀的手臂又收了收。 彼时伏荷在将姬长夜和宋浅送离府上后就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当下人来报陶如抱病,吴和宜匆匆前去后,伏荷顿时收不住已经憋了许久的怒气。 “她为什么每次都能让老爷对她这么上心?”伏荷彼时就连子桑川的画都无暇顾及了,其实她之前也将吴和宜偏袒陶如的事情看在眼中。但是没有能力也没有精力去管,可是今天的事情吴和宜维护陶如实在让她丢尽了颜面。 起初的丫鬟在一旁安慰说:“夫人您别生气,她终归是个上不了台面的小妾,也许老爷只是一时的兴趣罢了,等对她厌烦的那天,您是做主母的想要怎么样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她今日没了规矩,还是在王爷和宋娘子面前,若是以后出了事情,老爷要是仔细想想就知道该如何处置她了。” 伏荷冷静了下来,想着丫鬟的话,点了点头回应:“你说的不错,现在你去打听打听陶如在院子里怎么样了,老爷怎么说的。”她猜测这次陶如发病十有八九的只是装模作样,所以觉得陶如会跟着吴和宜说些什么,她要提前防备着。 丫鬟应下后急忙去打听,回来将陶如打算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伏荷。 “她怎么突然间提起要回娘家了?”伏荷微微凝眉思索着,突然间她像是想到了什么,将信将疑的询问说:“陶如的娘家是做什么生意的来?” 丫鬟也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低下眼眸思索了片刻后回答说:“好像是什么点心铺子?起初只是个小店面没什么客人,但是因为知府大人帮忙知会了几声,生意就好起来,但是最近又冷清下来了。” 突然她又开口说:“宋娘子也是做点心生意的吧?奴婢记得铺子离着陶家的铺子不远。” 这句话让伏荷明白了什么。 宋浅的铺子生意很好,肯定会抢了货物类型差不多的陶家生意。 原来还有这层关系。伏荷心想。 这下她大抵也猜到了陶如回去是想做什么,丫鬟和她也是一条心的,同样猜到了这件事,便试探性的询问:“那夫人,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要不要去只会儿宋娘子一声?毕竟她是王爷的人。”如果能讨好宋浅,就能搭上王爷,这样以后做什么事情就能轻松许多。 但是伏荷在听到后却摇了摇头,抬手制止了丫鬟接下来的话,略有思索着回答:“不,这件事情我们也只是猜测,若和这件事没有关系的话,我们贸然告诉宋娘子和王爷肯定会惹来祸事,到时候得不偿失了。所以我们还是静观其变,看看到时候会走到哪一步,到时再定夺也来得及。” 丫鬟想清楚了伏荷的顾虑,应下:“还是夫人考虑的周全,但是就任由她这么下去吗?” 看之前发生的事情,吴和宜对伏荷也只不过是念及旧情和顾及姬长夜在场,不然就会因为陶如和她闹翻。若是以后吴和宜不再想到这些,伏荷没有了娘家人的靠山,该怎么在府中生活下来? 伏荷万般无奈的叹了口气,如今她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其他的她也无能为力。 这边的宋浅和姬长夜同乘一辆马车离开。 因为无话,所以马车内的气氛有些沉闷,只有元宝和长风小声的玩闹声。 突然姬长夜的视线落在宋浅身上开口问:“宋娘子,您能得到子桑川的画很是让人佩服啊。” 他这典型属于没话找话,长风在听到这些后,不禁这么想着。于是和元宝玩乐的心思也被分走了些,小心翼翼的瞥向不远处的两人。 “王爷的话重了。其实也算是一种缘分吧,多亏子桑川大师肯将话赠于我,今天才得以来得及送给知府夫人。”宋浅有些惊讶姬长夜会突然开口,反应过来后急忙回答。 姬长夜虽然早就知道这件事情,却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一样说:“缘分这种东西还真是说不来,若是缘分到了有些事情自然而然就会顺理成章。”就是不知道他们之间是不是有缘分,还是有缘无分。 宋浅没有听出来姬长夜话中的意思,有些不知道该怎么接下来的话。 突然姬长夜又想到什么,开口问:“对了宋娘子,我听阿锦说今日铺子里来了一些人,是铺子不远处点心行当的陶家人,在铺子里转了一圈后有些鬼鬼祟祟的模样,不知道以前有没有发生过这种事情?” 宋浅听到后仔细的回想起来记忆中有没有陶家的人,好不容易捕捉到一点印象后她回复说:“是有一家点心行当的掌柜的姓陶,起初甜品铺子刚刚开业的时候,他们来过不知道是做什么,也是转了一圈就离开了。今天怎么又来了?” 仔细想想,他们之间生意还有些犯冲。 这让宋浅不禁担心起来,会不会对方想做些什么?但是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不应该把人心想的这么丑恶,便只当是巧合不再去想。 这个话题结束后,两个人之间又没有了话可说,马车内再度恢复了安静。 次日,小妾一点也不像昨日那副病恹恹的模样,换上了吴和宜给她最好的面料做的衣裳,还有让人眼红的金银细软,看起来容光焕发。 吴和宜特意背了一辆上好的马车在府外候着,甚者自己亲自出来相送。 伏荷要去朋友家中欣赏那副子桑川的画作,出来时正好看见陶如向吴和宜依依不舍的告别。 丫鬟跟在后面,投去了鄙夷的眼神。 伏荷虽然有些不满意却不能说什么,只想要快点离开,不看这糟心的画面,不想她竟然被陶如发现了,对方还有意的唤道:“夫人,您这是要去哪里啊?” 无奈之下,伏荷知道停下脚步,心中极不情愿的转身看向两人,表面平静的回应陶如的话:“去朋友家中,听说姨娘要回娘家看看?一路小心,记得帮我向二位老人问好,对了我还让人备下了些薄礼,让人帮你一起带上。”随后她给了丫鬟一个眼神。 本来这件事她就不想掺和惹来心烦,所以就想当做不知道一样,自然而然也没有准备什么礼物,可是现在陶如叫住了她,她怎么着也要拿出当家主母的身价来,不能太过小气。 丫鬟心领神会了伏荷的话,急忙退下去将那份不存在的礼物凑了出来,放到了马车上。 “妾身在这里替着自家父母谢过夫人的好意了。”陶如也像她一样,想把面子作足了。 既然戏已经做的差不多了,伏荷也就没有心思再在这里和她周旋,便辞别后离去。 伏荷自始至终都没有看过吴和宜一眼,只是打了声招呼。但是吴和宜并不在意,此时他的心思都在陶如身上,所以心里巴不得伏荷赶紧离开。目送着陶如上了马车离开后,他才放心的回到了府中。 陶如被送到了陶府,看着曾经的草房变成了如今的大宅院,陶如心里很是得意。 阔别里面的陶家人在得到吴和宜派人送来的信后,十分欢喜的在府外迎接。 看到了自家父母之后,陶如不禁掩面轻泣,紧紧的拉住了二老的手说:“父亲母亲,是女儿不孝,这么多年来没有回来看你们二老。” 起初把陶如卖进吴府的陶父此时对这位女儿满心骄傲,当初那副非打即骂的态度如今也大变了,心疼的看着陶如说:“是为父不好,但是为父看到你如今过的如此好,也就放心了。” 现在陶如在吴和宜那里受宠,让陶家也更上一层楼,陶家人当然不会后悔,甚至还有意想让陶如当知府夫人,心里暗暗盘算着。www..Com 陶如自然知道这些娘家人在想什么,但是不好撕破脸皮,因为她也害怕有一天吴和宜会再带进来一个女人,取代自己,要是娘家再没有本事,自己就真的无处可去,这些年的周旋也就白费了。 两方人表面上正在叙旧的时候。 不远处突然驶来一辆马车,从上面下来的人正是陶如同父同母的哥哥陶布,几年不见曾经瘦弱的他已经变成了膀大腰圆的富商模样。 看样子像是刚从什么地方逍遥快活回来。 陶父看到他后脸上顿时有几分不满:“你妹妹这么多年刚不容易回来,你怎么这个时候才回家!太没规矩了,你让我这个老脸放在哪里啊?” “老爹,我就是因为小如今天回来才匆匆赶回来的,您何必动这么大的气?”陶布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随后笑嘻嘻的走向陶如。 “小如,这么久不回来站在这里干什么?快些进去坐啊。”说着就把众人往院子里推,陶如只能半推半就的走进院子中。 第100章 同流合污 看着院子被打理的干净,陶如的脸色才缓和一些。几年不见,家中添了许多生面孔,陶母急忙拉着她一一认识。 “这是你嫂子。” 陶如被拉到一个面相有些刻薄女人面前,对方一见如故地上前来热情地握住了陶如的手,语气里装出来地亲近,“是妹妹回来了,我这做嫂子地初次见面也没准备什么礼物,您别怪罪啊。” 想来二人还是第一次见面,那时陶家地生意依仗着吴和宜刚刚有起色,陶布就把这位叫周南莲的女子娶回了家。 陶如得知这件事情的时候还派人调查了周南莲的身世。知道她是个寡妇名声不好的时候,还想反对这门亲事,不想陶布一意孤行将人带了回来,陶家人无可奈何只能接受,但是真的多年没给什么好脸色。 可周南莲并不在乎,用了手段拿到了陶家现在一半的掌家权,眼界自然就高了起来,还有些瞧不起做人家小妾的陶如。 为了让陶父陶母能在陶家在周南莲的脸色下过得好些,陶如就算再不情愿,也只能客气着对她。 “嫂子客气了,都是一家人谈这些做什么?倒是我这个做妹妹的,在你进门的时候没有回来。这是我的一点心意,希望能弥补一下。”说罢,陶如便将手腕上的两只金镯子摘下来塞到了周南莲手中。 周南莲的脸上是遮掩不住的贪婪和欣喜,接过金镯子后宝贝似的在手里摩挲。 旁边的陶布顿时露出不满意的神色,拉了拉她的衣袖说:“你这个娘们,家里又不是买不起,你要小妹的东西干什么?这么没出息,赶紧还给小妹。” “去一边去,你懂什么?这是小妹送我的,我不收下不就是疏远小妹?都是一家人,客气什么?”周南莲推开了陶布的手,恨铁不成钢的看了他两眼,随后又赔笑着面向陶如,透露着小家子气。 有钱不拿,这就是傻子。周南莲心想。 陶布见自己说话不好使,便要拿出当家人的威严来,陶如为了不造成什么麻烦,急忙圆场说:“哥,近来铺子里的生意怎么样?我听说做的不错,还真是靠你和嫂子的本事了。” “那是当然,你哥哥的头脑你还不清楚吗?不就是一个铺子吗?生意好……” 听着后面夸赞的声音,陶布顿时喜笑颜开,准备向陶如吹吹牛皮的时候,旁边的周南莲将金镯子收了起来,埋怨的打断了陶布的话:“好什么好?都快没有人去了还叫什么生意好?要不是我娘家的接济,日子早就过不下去了!嫁个男人没本事,要让女人养着,还在外面花天酒地,传出去脸面放在哪?” 她说着就假模假样的掩面轻泣起来。 陶家人的脸色听到这些话的时候顿时变了模样,尤其是陶父和陶布的面容青一阵白一阵的。 “你当着小妹的面乱说什么?还不赶紧滚回去,怎么哪里都有你。”陶布见自己的话被拆穿觉得挂不住脸面,尤其是在这个妹妹面前,便恼羞成怒的推搡起周南莲,想要隐瞒什么。 陶父也在一旁敲着拐杖附和:“女人家掺和这些事做什么?不愿意在陶家待着就滚出去!一个寡妇带着拖油瓶进来的有什么资格对陶家的事指手画脚!阿布,看看你这个好媳妇。” 陶母在一旁也想说什么,但是平日里就受着陶父的压制,就不敢说出来,只能在一旁默不作声。 但是陶如这次回来就是为了调查清楚这些事情,所以不能让陶布搪塞过去,就急忙拦下了陶布的动作,假意关切周南莲的说:“哥,你这是做什么?嫂嫂受了委屈说一说也没什么,你是个男人怎么能和女人动手呢?” 有了陶如的撑腰,周南莲便是副得理不饶人的模样,像是抓住了棵救命稻草一样拉住了陶如道:“小妹你有所不知,这铺子的生意早就大不如前了。可是这宅院里的花销不减,我是陶家的媳妇,总不能让公公婆婆挨饿受冻,所以就只能厚着脸皮求着娘家接济,我是个女人家总归会有想不开嘴的一天,到时候该怎么办啊?” 这句话无意是在点陶如,想让她考虑考虑陶家父母以后的生活,不能都堆给他们房中,更何况她现在还是吴和宜得意受宠的小妾,养一对老人何尝困难? 陶如不是傻子,又在深宅大院里摸爬滚打了好多年,怎么可能听不出周南莲话中的意思,但是现在的她连保全自己都难,所以不能轻易给出承诺,谨防日后连累了自己。 于是她只是开口安慰周南莲说:“嫂嫂我知道这么久来你受委屈了。不防和我说说,铺子里生意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我看看能不能帮你们。这样以后得日子也能有保障不是?” 既然陶如都这么说了,周南莲也不好得寸进尺,只能收起了装模作样的架势,对着陶布使了个眼色让他将发生了什么说出来。 但是陶布还有些顾虑,毕竟他不想在陶如面前承认自己没有本事,过得不如意。 见他这么犹豫,周南莲只好自己开口:“你不说我说。小妹,你听没听说过镇子上有家甜品铺子,掌柜的姓宋,是个寡妇拖累个半大的孩子?” 终于到了正题,陶如提起精神,急忙附和着点头说:“嫂子你说的这我知道,她做了什么?是抢你们的生意了吗?”若真是如此,她就不能坐以待毙。 周南莲的脸色犹豫起来,最后还是实话实说:“这倒也没明面上做什么。就是我们两家铺子挨得近,还都是做点心生意的。但是这姓宋的也不知道从哪里越来了稀奇手艺,做出的花样多,客人就都上她那里去买了,咱们家的生意就落寞了。” 果真是因为生意上的事情。 但是宋浅并不是有意的针对陶家,只能说无意。 “这个娘们算什么?照我说的去她店里警告一次,让她有多远滚多远,看她还敢跟我们作对。”陶布坐在椅子上喝着茶水,啐了一口后愤懑不平的说。 看他还是像从前那副粗鲁的模样,见过了几次大场面的陶如不禁露出嫌弃的神色,开口劝解:“哥,你还是太冲动了。毕竟人家并没有对我们明目张胆做什么,要是我们沉不住气动了手,到时候没有理的是我们,对铺子还是不利的。” 周南莲白了陶布一眼,也跟着陶如附和说:“小妹说的是,你哥这个脑子怎么做的来生意啊?太冲动了,还是你有本事才能混到如今的好位置,不愁下半生。那小妹你觉得应该怎么办?” 还不等陶如拿主意,陶父就沉不住气的嚷嚷起来:“还能有什么办法?我看这姓宋的寡妇赚钱的门路很多,我们和她都是做点心生意的,这谁做不是做?我看啊就把她那个铺子和方子想办法拿到手,这样整条街就只剩下我们陶家,那金子银子岂不是大把大把的流进来?” 果真是父子,听到陶父如此没有章法的主意后,陶布拍桌子加好应和:“还是老爹说的对,和那个娘们废话什么?把她手里的东西抢过来,钱不就都是我们的啊?” “但是宋娘子并没有得罪过我们,若是这么做岂不会引来诟病?” 虽然陶如觉得宋浅和伏荷他们是一伙的,但是她的确也没有伤害过自己,是无辜的,若是真的因为如此害了她,陶如那仅有的良心也过意不去。 “小妹啊,你应该比我们清楚这个铺子该有多赚钱吧?只要我们有了钱,在镇子上什么不能做?到时候看看谁还敢欺负你,欺负我们陶家?” 这句话算是说到了陶如的心坎中。 虽然吴和宜很宠爱她,但是她终归只是个小妾,身份还是比不上明媒正娶的伏荷,她感觉到自己处处被伏荷压着,久而久之也有些自卑起来。因为伏荷的家已经落没了,要是她的娘家再硬气起来,看看日后她在吴府的地位会不会还低伏荷一头。 如此陶如也有些动摇了,陶布乘胜追击道:“小妹,不要再想了。你放心吧,这件事情不用你插手,到时候出了事情,也怪不到你头上。到时候,你还是能在吴府里做你的姨太太,过好日子。” 过好日子。 陶如捏了捏手中的手绢,最终还是妥协下来。 “这件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的,哥哥,你做什么的时候还是要三思而后行,千万别被人抓住了把柄,到时候得不偿失。若是有什么事情,尽管写信来告诉我,若是我能做到,肯定在所不辞。” 听到这话,心里有盘算的陶家人终于把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吃了颗定心丸。 “小妹留下来吃午膳吧,尝尝嫂子的手艺。”周南莲仿佛已经看到了日后的好日子,岔开了话题,好像他们从来没有密谋过什么一样。陶如点了点头,随后被陶家的众人簇拥着去了前厅。 与此同时,宋浅并不知道自己即将被算计。 因为还有更让她忧愁的事情。 她原本以为找来了伏荷这个知府夫人帮忙,贾家的那些人就不会再打扰他们,不想非但没有任何作用,贾丞反而还变本加厉。 他不时的就让手下人来店里捣乱,吓跑了许多客人,但是因为没有做什么,她也不好将人赶出,报了几次官后,官吏也十分厌烦,索性到最后只是敷衍她,推脱着就不是来。 宋浅没办法,也只能先关门避避风头。 但是这样下去不行,毕竟她还要养活元宝,家里还要生活,好在有姬长夜按时的给银两,才勉强的过活下来。 “哎。”宋浅不禁叹了口气。 在一旁玩耍的元宝听到了她的叹气后,急忙跑过来关切的问:“娘亲,您怎么了?是不是遇到什么烦心的事情了?”元宝也知道近来家里发生了什么事,宋浅肯定是因为钱和这些事情头疼。 “娘亲,元宝不想去书院了。” 联名状纸 元宝的话让宋浅十分惊讶,还以为他是在书院里受了什么委屈才不想去的,所以急忙询问:“元宝,告诉娘亲,是不是在书院里发生了什么事情?是不是有人欺负你?” “没有人欺负我,娘亲您不要担心。元宝只是不想去那里读书而已,因为在家里读书也可以。” 其实真地原因是书院地学费太高了,宋浅如今的生意不好所以很难负担得起,元宝不想去也是不想给宋浅添麻烦。 但是他又不能说出实话,害怕宋浅会多想,无奈之下就只能编出这个理由来。毕竟他之前就不想去书院,这样说也不会让宋浅太过怀疑。 宋浅果真没有多想,真当元宝是这个原因,于是开口劝说她道:“元宝,你不是之前答应过娘亲,要好好地去书院里读书地吗?难不成你当时是骗娘亲地,这样不对知道吗?” 元宝看着宋浅的眼睛,低下头点了点头道。 “你放心吧,家里的事情不用你担心。你只管在书院里读书,开开心心的过日子就行。”宋浅摸着元宝的脸颊,让他安下心来。 就在此时,他们身后路过的姬长夜无意听到了他们的对话,猜到宋浅是遇到了麻烦。但是他并没有当面问什么,在回到书房后就让长风前来调查此事。 长风还没等走出门槛,就折返回来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所想:“王爷,属下猜大抵是那个姓贾的地主去宋娘子的铺子里捣乱了。” “的确有可能,但是也不能妄下结论,这样你去调查清楚,再派人去盯着姓贾的,保护好宋娘子的安危,但是不要轻易露面插手,引来不必要的麻烦。”最重要的是不能让宋浅知道。 长风应下后急忙去办,发现这件事的确是贾家人干的后,就按照姬长夜的安慰,派着人看着贾家,自己则是暗暗跟着宋浅。 王娘子在知道最近宋浅的铺子被贾家人盯上后,放下了手中香堂的生意后就过来看她。 “宋娘子,是我们连累了你。”要不是宋浅当初为了帮王家,也不会这么快惹上贾家,王娘子自然愧疚。 宋浅听她又这么说急忙安慰她:“王娘子都说过了别这么说,这贾丞早就盯上了我的生意,迟早都会有这一天的,所以你别多想。现在当务之急,是想解决这个局面,不然以后麻烦越来越大。” “确实,那宋娘子你有什么主意了吗?” 听到这句话,宋浅摇了摇头。 能用的办法她都用过了,已经想不出其他的了。 王娘子也没有什么办法,就只能干着急,无奈之下她也只好说一些安慰的话后离开。 宋浅似乎已经习惯了这件事,并没有再多想。她又试探着将铺子开了门,好在生意还不错。 不过该担心的事情还是来了。 贾家的手下又来了,还是像之前一样,他们只是拿着棍子站在店里。百姓们不想惹麻烦,东西都来不及买急忙离开,宋浅看到后着急也不能说什么。 再三思索后她从后院摸了把匕首藏在了身上,随后走到了那几个壮汉面前说:“各位若是不想买东西,就离开吧,在这里对你我二人都不好我这里的生意都坐不下去了。” 壮汉的眼神在铺子里扫过,无赖的回答:“宋掌柜的,我们兄弟几个也没有做什么?就只是劳累进来坐坐,讨口水喝,宋娘子何必这么赶人呢?” 还不等宋浅说什么,过来买甜品的同天街的裁缝铺掌柜的就打抱不平的开口:“什么也不做拿着棍子站在人家的店里,这不就是成心不想让人做生意?” 听到这些话后,壮汉起身举起棍子警告的喊着:“你算什么东西!不想惹麻烦就赶紧滚!” “你是从哪里来的无奈,还没有王法了。”裁缝铺老板也是个血气方刚的汉子,很是不服气壮汉的这种态度,扔下手中的盒子后就迎了上来。 宋浅不想因此连累其他人,急忙上前阻拦:“王掌柜的,您还是快些离开吧,没什么事情呢。”最起码他们还不敢明目张胆的做什么,但是王掌柜的如此迎上来就不好说了。www..Com 但是壮汉并不打算就此放过王掌柜的,将他的面容记下来后,在他临走时警告:“王掌柜的是吧,有时间我和我兄弟们去拜访一下。” 宋浅听到此话不禁一惊,急忙送王掌柜离开。 随后她回到了铺子里,冷着脸色开始驱赶众人:“我这里不欢迎你们,你们快走吧。”宋浅的心中还在祈祷,希望这次的事情不会连累王掌柜。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王掌柜壮着胆子出来帮宋浅,街坊四邻做生意的都看不下去他们以弱欺小,于是围在铺子外对他们指指点点。 听着百姓们讨伐的声音,其中一个想要挥舞着棍子上前用蛮力赶走他们,不想被为首的壮汉拦了下来,“别添麻烦。” 他们只是拿钱办事来警告警告宋浅,并不想和其他人起冲突,动起了手就是麻烦。 “走。”可是他们也不甘心在这里听着百姓们的谩骂声,只能留下警告的眼神后纷纷离开。 见麻烦短暂解决,宋浅才松了口气。 看向帮自己的街坊百姓们,她欠身行礼:“今日谢过各位了,今日铺子中的所有甜品打一折,算是我在此答谢各位了。” 宋浅卖的甜品本来就不贵,如果打了折就算是不要钱,这自然而然引来了人们的哄抢。 不过令宋浅担心的事情终于还是来了,她在将元宝送去了书院后,回到了街市上便看见许多百姓聚集在一起,围起来的空地上还有着嘈杂的吵闹声。 有人看到宋浅回来后,急忙拉着她穿过人群来到了最前面,指着摔倒在地上的王掌柜的对宋浅说:“宋掌柜的,您可算回来了,快想想办法吧。” 不明所以得宋浅在看到壮汉一伙人从王掌柜的铺子里出来后就知道发生了什么,果然王掌柜的还是被他们这些人报复了。 “你看看你家料子,刚穿了不到半个时辰就坏了,我大哥好心只是想让你帮忙缝补好,不追究你坑钱的事情,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嚣张!”小弟将一件看起来质量就不好的衣服扔在了王掌柜的身上。 王掌柜的扯下布料,解释说:“我的铺子里从来就没有这种布料,你这分明是故意来找茬的,别以为我会怕你!”他起身时,吐出来口中的血水,丝毫不惧怕面前的几人。 围观的百姓们听到此处也听明白了,这些人只不过是想报复王掌柜,随便找了个理由。 壮汉给了小弟一个眼神,小弟顿时冲过来作势要打王掌柜的,女主急忙挡在了王掌柜面前,才制止住了近在咫尺的拳头。 小弟打了个空满是气,看到是宋浅后便道:“臭娘们!你是不是想死啊,赶紧滚开!” 王掌柜看着宋浅这个瘦弱的身影,也想让她离开,不想宋浅就是不肯让开,还说道:“光天化日之下,你这是在欺负人!以多欺少,算什么男人?” 为首的壮汉赵厂听到后,走到宋浅面前上前打量了她几眼,皮笑肉不笑的回答:“宋娘子说的是,可就是有人想要管闲事我们能怎么办呢?兄弟们都不是吃素的,自然不能让人得意是不是?要我说啊,你就识趣点,也免得连累其他人。” 这句话就是在提醒宋浅,不要个贾家作对,不然他们不一定会做出什么伤害和宋浅有关系的人。 宋浅知道他们无赖,却还是被气到。 “宋娘子,别怕他们!”王掌柜扔下手中的衣服,气势汹汹的看着他们。 对方也已经跃跃欲试,宋浅低眉快速思索了片刻后,拦下了即将冲动的王掌柜的,对着赵厂一行人说:“不管如何,这都是我们之间的事情,和其他人没有关系,有什么事情冲我来。” “没想到宋娘子还是个烈女子,不过这些话都已经说完了,我们走着瞧。”赵厂他们自然知道不能当众伤害宋浅,就与她撞着肩膀挑衅离开。 宋浅咬了咬有些苍白的嘴唇,带有歉意的看向众人“今天给大家伙添麻烦了,真是对不住。” 人群里很快传来安慰的声音。 “宋掌柜的见外了,都是街里街坊的互相帮衬是应该,很何况你平日里也没少帮我们。” “就是啊宋掌柜的,这种人不能怕他,大不了就拼个你死我活,看他们有什么嚣张的。” 但是其中也不乏不满的声音。 “自己惹了麻烦让大家跟着受罪,真是讨厌!” 听着这些声音凝聚起来的嘈杂,宋浅便开口嘱咐:“大家伙近来生意注意点吧,若是有什么难处尽管来找我。”毕竟也是因为她的原因才这样。 果不其然,接下来的几天赵厂都会带着人来到街市上捣乱。有时候是水果摊被偷、光明正大的抢,有时候是裁缝铺的布料被破坏……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所以宋浅把众位掌柜的聚拢到了一起,商量要有什么对策缓解这个现象。 “我看啊,等下次他们再来的时候,就把他们绑起来打一顿,拿回属于我们的东西。”有的百姓胆子大,所以提起出了这个建议。 但是很快就被另一个人推翻:“你又不是土匪,打了人是要进多大牢的知不知道?太粗鲁了。要我说,还是报官比较好,不然为什么都说匪怕兵呢?” “之前也不是没有报过,可要是有用的话,这些人就不会这么嚣张了。”有的人摇了头叹了气,很是无奈,因为也没什么更好的办法了。 宋浅听着他们的对话,心中突然有了主意,在大家都陷入失望的时候开口:“那是因为指认他们的人太少了,所以那些当官的才不会放在心上,要是我们大家一起联名写下状书,我不相信县令爷不会真的看不见这件事,不去管!” 第一百零二章背后的人 听到宋浅的这些话,百姓们在稍加思索后纷纷起身应和起来,见这个办法没有被否认后,宋浅松了口气。 她并没有耽搁,去将纸笔取了过来,草拟了一张投名状后,又找了写字好看的人抄录一份,最后就是让参与地百姓们画押。 做完这些,宋浅便带着满腔愤怒,想要讨伐赵厂一伙地痞无赖地心思来到了县令府外。 宋浅为首,在百姓们的强烈建议下,敲响了鼓,沉重地鼓声顿时响彻起来。 闻声赶来地官吏见来人又是他们,不禁无奈道:“宋掌柜地,今日又因何事而来?还带着这么多人,你可千万别想不开在府衙闹事啊。” 前几次宋浅来报官,说是地痞流氓赵厂奉人之命来店里闹事,毕竟也没有闹起来,所以他们都当是个人恩怨没有细查,难不成宋浅是想要报复? 想到这里,官吏急忙让人去通报曾康安,免得出什么祸端。 “宋掌柜的闹事?您可真会说笑,那些人拿着棍子去宋掌柜的店里闹事的时候,你们怎么不管管?”有的人为宋浅打抱不平,而且又隐没在人群里,所以壮着胆子对这些拿着棍子的官吏喊道。 其他百姓也跟着附和,一时间整个府衙外乱作了一团,十分的嘈杂。原本不明所以的过路百姓在知道事情的原委后,也跟着讨伐官吏们的不作为。 与此同时的府衙后院。 “老爷,您不知道那天的精彩。”宛秋对这曾康安说着宋浅去给伏荷送画的时候发生的事情,说起来的时候还津津乐道。 听着她口中的宋浅,曾康安道:“这宋娘子的确不是一般人,虽然不知道她是什么身份,但是能知道她和王爷的关系绝对不是那么简单的。没准是……”曾康安到嘴边的话戛然而止,因为这种话随意说出口来,若是说错了是要被姬长夜的怪罪的。 见他说话说一半,十分的吊人胃口,宛秋急忙催促道:“老爷,没准是什么啊?您快说啊。” “算了吧,只是我的猜测罢了。你记得,出去的时候千万不能向旁人提起王爷的身份知道吗?更不能随意猜忌王爷和宋娘子的关系,别到时候祸从口出,咱们一家人就完了。”曾康安摇了摇头,对着宛秋不放心的嘱咐着。 曾康安不想说,宛秋也就没有追问,只是应下他的担心,并且保证她的嘴很是严实,绝对不会告诉其他人这件事的。 对宛秋的话,曾康安还是很信任的。 见天色已近晌午,曾康安便放弃了逗鸟,对着还在绣东西的宛秋说:“时候不早了,我们快点回去吧,用完午膳后我还在府衙里有事要做。” 宛秋点了点头,收拾好东西后就准备和曾康安离开,不想官吏匆匆赶来。 “急什么,后面有狗追着你啊。”曾康安见他这么不稳重,不禁嗔怪道。 官吏喘着粗气,有些惧怕曾康安的威严,但还是将外面发生的事情告诉了曾康安。 听到这其中是宋浅带的头,原本想让官吏去镇压一下的曾康安顿时严肃起来,准备亲自前去,不敢怠慢宋浅。 宛秋也想着跟着去看看热闹,却被曾康安拦了下来:“这种事情是凑热闹的吗?你要么在这里老实待着,要么就先回去等着我,我尽快处理完回去。” 听着他的话,宛秋悻悻的撇了撇嘴,但也是没有办法,只能听他的话自己先行回去。 而曾康安在跟着官吏前去外面的时候知道了宋浅前几次也来到了官府报案,因为手底下的官吏不认识宋浅,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所以就没有告诉他,直到今天,曾康安才知情。 所以现在的他内心万分的惶恐,祈祷着宋浅并没有什么大事,不然自己耽搁了什么,王爷再怪罪下来,到时候别说这顶乌纱帽了,就连这颗项上人头能不能保住都两说了。 如此想着,曾康安脚下的步子迈的更快了。 午时的太阳有些烈,落在了宋浅的脸上很是刺眼,她站在聚集在起来的百姓面前,面对官吏的驱赶并没有害怕,反而是从容不迫。 官吏们已经不想再这样下去,因为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讨伐的声音越来越大,很容易破坏他们官府的威严,所以在为首的人的示意下,手底下的官吏们持着武器开始驱赶她们。 宋浅见此急忙护着身旁的人向后退去。 匆匆赶来的曾康安看到此幕,急忙叫停:“住手!大胆!谁让你们这么做了!”若是真的伤到了宋浅,他该怎么向王爷交代? 听到县令的声音传来,官吏们瞬间住手退到了旁边,刚刚下达命令的官吏不知道曾康安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也不知道他怎么会让住手,便上前解释说:“大人,是这些刁民在府衙门外闹事,属下逼不得已才让赶人的,但是没有伤害他们。” “刁民?逼不得已!你这是要把我往绝路逼啊!”曾康安指着他气不打一处来,但是当务之急是去看看宋浅有没有受伤,于是他暂时放过了官吏。 宋浅站定身子后,冷眼扫过这些官吏,手上拍掉了衣袖上的灰尘,随后见到曾康安走向自己便欠了欠身子行礼道:“县令大人。” “宋娘子,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我手下这些没轻没重的,不知道什么叫礼数,若是冒犯了您,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跟他们计较。”曾康安见宋浅完好无损后才松了口气,很快他就为手底下的人求情。 “县令大人,您可以问问这里围观的百姓们,我们只是想要将这张状纸交给您,麻烦官吏大哥给送进去罢了,也没有要硬闯或是大喊大叫,怎么就是在这里闹事了?今日他们敢将武器指向自己的百姓,明日是不是就敢真的动手了?难不成府衙教导官吏都是如此?” 就连是帝京里的禁卫军也是要尊重百姓的,怎么会像他们一样用暴力来对待百姓? 听着宋浅的话,曾康安没有理由反驳,只能点头哈腰的应和着:“宋娘子说的是,这些没规矩的,回去我就教导他们,下次绝对不会再出现这种状况了。”此时的他心里还祈祷着,这件事不会被王爷知道,不然会让王爷觉得他做的不称职。奇快妏敩 宋浅暗暗叹了口气,害怕曾康安以为自己是在仗着谁的势来教训堂堂一县之令,“但是县令大人,今日的事情我们也有做得不对的地方,我不该带着大家伙来到这里联合报官,我在这里赔个不是了。” “不敢当不敢当,宋娘子你这么做是对的,这样才会让本官知道事情有多严重,才能好生的去解决不是?不知道宋娘子今日前来是要诉什么冤屈?”曾康安急忙扶起要俯身行礼的宋浅,害怕在这么下去发生不可控的事情,便急忙切入了正题。 宋浅也不敢耽误,看了眼几家铺子的掌柜的后,她将之前的那份状纸递给了曾康安。 曾康安只是粗略的看了几眼后就猜到发生了什么事情,便将宋浅邀请进了后院,“宋娘子不嫌弃的话,我们进去细细聊聊。” “好,那大家伙都先回去罢,若是有什么消息,我会第一时间告诉大家,今日辛苦大家伙了。”宋浅在临走的时候对着跟在自己身后的几家掌柜的说着。 她们都相信宋浅,而且折腾了这么久也的确有些累了,所以并没有拉扯就纷纷回去了。围观的百姓们见没有热闹可以看了后也离开了,就此宋浅才放下心来和曾康安来到了府衙的后院。 看到下人送上来的茶,宋浅有些吃惊的从椅子上起身,询问曾康安:“县令大人何必这么客气?民女受不起啊。” 按理说,她是告状之人,曾康安是县令,她们应该是在堂上审理这件事情,宋浅被特意请到后院坐下已经坏了规矩,若是在以待客之道对她,宋浅真的是没规矩了。 曾康安安慰她坐下说:“宋娘子千万别这么说,在我这里,你永远都是座上宾,我还后悔今天没有好茶招待你,让你在外面受累了。” 宋浅听此更是一头雾水了,她不知道曾康安怎么会对自己的态度如此。但是现在并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宋浅将状纸再次放到了曾康安面前说:“县令大人,民女此次前来就是想请您主持公道,这是我们一条街几位铺子掌柜的联名的诉告赵厂一行人的状纸,请您再看看为我们出出主意。” 曾康安听说过赵厂一行人,平日里小偷小摸,无恶不作,没少被镇子上的百姓们声讨,但是最后都不了了之。他也知道这行人背后的势力是谁,所以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是人严重的事情就敷衍过去了。原本他们只是狗仗人势做个小霸王而已,没有想到,他们竟然胆子这么大敢欺负到宋浅头上。 “宋娘子可是往日里和他们结下了梁子?或者是有什么误会冲突?”曾康安例行的询问,但是神色比较之前严肃了许多,虽然对方的这些人有些棘手,但是宋浅背后的王爷姬长夜更让他惧怕。 宋浅摇了摇头说道:“之前我都不认识这些人,但是我知道他们为什么会来我的铺子里闹事,而且清楚指使他们的人是谁。” 曾康安的心中一惊,虽然心知肚明宋浅即将要说出的名字是谁,但是他不想被认为是欺软怕硬只管那些富家人的好坏,而不顾及百姓的贪官,所以还是开口询问:“宋娘子但说无妨,若是让我知道了这个人是谁,一定不会让他这么嚣张。” 看着曾康安不算是坚定的眼神,宋浅心中不禁有些担忧,担心曾康安是都所说为真,但还是回答了他的话:“指使他们的人正是镇子上的贾家当家人,贾丞。” 这个名字重重砸在了曾康安的心上,即使早就做好了准备,却还是让他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第一百零三章女扮男装 见曾康安的神色呆滞起来,宋浅开口唤道:“县令大人,您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曾康安此时有点后怕起来,毕竟对方贾家人的身份也不容小觑,这下可让他两边做了难。 于是他干脆选择都不得罪,直接逃避地假意头疼,揉着眉心哎呦了起来:“近来天凉,我这头疼地老毛病真的是犯了。哎呦,疼死我了。”期间他地眼神还时不时地小心翼翼看向宋浅,生怕自己装地不够像不够卖力,让宋浅发现端倪。 但是在他装了不出片刻,宋浅识破的他的心计,万分无奈的停下了着急的关心,悠悠开口:“县令大人,您没必要装病吧?” 带着识破的尴尬,曾康安咳了咳,被迫恢复了正常的模样,赔笑的笑了笑。 “县令大人,若是您不想管这件事可以直说,没必要这样。”宋浅并不想和曾康安绕弯子,收起了状纸后直言道。 可是不说贾家人是如何为难他们这些商铺的,就说他们派人去铺子里闹事,府衙就应该插手,但是如今看曾康安的模样,大抵是不想管了。 这让宋浅既无奈又气愤。 曾康安察觉到宋浅的情绪不对,急忙起身来到她身边解释,语气里满是身不由己:“宋娘子看你这话说的,我也不是不想管,看到百姓们受苦我这良心上也是很过意不去的。但是你有所不知……” 曾康安的话停顿下来,宋浅想要字体问的时候,曾康安就主动的继续往下说。 “您所说的那位贾家人是这十里八乡有名的大乡绅,平日里明面上也做了不少好事。像是修路、修寺庙都有他们拿钱,还时不时捐东西给百姓们,这口碑自然是没话说。最主要的是,县令府有时候财政紧张,周转不开急得焦头烂额,都是贾家人帮忙出钱出力,我总不能做那忘恩负义的人是不是?这牵扯其中的事情太多,一时间想要说清楚太难了,更何况还是这么严肃的事情。” 听着曾康安稍加隐喻的话语,宋浅猜到了他想要说什么,简单点来说就是贾家势力太大,他和其他人都得罪不起。所以这件事恐怕不能帮宋浅了,只能让她不了了之或是自己想办法,别牵扯到他们。 “县令大人,正是因为你如此忌惮他们,才让他们如此无法无天。他们的生意本就靠着百姓们,若是伤害了百姓这声音还可以做下去吗?你们不管不顾,就会让他们越来越过分,最后酿成大祸。不能因为他们做了一点好事,就可以纵容他们做的坏事。况且,县令大人您是百姓们的父母官,如今这件事闹得这么大,你没有任何作为,百姓们该如何看您?影响了官威,日后百姓不服从府衙该怎么办?” 最后一句话的确让曾康安担忧起来,如果百姓不听他的话,整个镇子就会乱作一团,那么他这个县令的位置也是别想做了,所以不能让这种发生。 可是该怎么办又让曾康安犯了难,于是他求问:“宋娘子说的是,可是眼下能有什么办法呢?”他也不想明面上得罪贾家人,只能暗地里做些什么。 宋浅早就盘算好了主意,就等着曾康安问出口,便告诉他说:“县令大人担忧如果这件事由您来做的话会不会引来贾家人的报复,所以就要交给一个既有权利有能力的人解决,这样您可以完美脱身还能解决自己以后路上的绊脚石,岂不是一箭双雕?” 这个主意的确让曾康安心动,但是他很快就陷入了难题。就是该找什么人代替自己?这里除了他还有谁能解决这种事情? 见他又没了头绪,宋浅只好继续接下来的话:“您可以把这件事透露给知府大人,让他解决这件事情。知府大人有能力对付他们,这样就不会有人怪到您的身上不是?” 况且宋浅通过那天的短暂接触和在姬长夜口中大抵猜到了吴和宜的为人,不过是一个急于求成建功立业的人罢了,平日里没什么用武之地,所以只要知道这件事情,他就一定可以答应。 不然宋浅也不敢给曾康安出这个主意。 曾康安犹豫着最终点了点头,但是很快又犯难起来:“可是这贾家人是知府大人的亲戚,虽然说不怎么沾亲带故,但也是相识的,我们这般贸然去说,会不会引起什么不必要的麻烦?”比如吴和宜和贾家人联合起来一起复他们? 这让曾康安很是慌张,就在他准备开口拒绝的时候,宋浅急忙开口:“县令大人,我知道您的担心。可是我觉得知府大人和贾家人不是一路人,没准只是面子上看得过去,您只要写信但是不挑明让他直接对付贾家人,只能想让他们周璇着,我想不会出什么问题的。” 宋浅之所以敢这么想是因为,贾家的势力越来越强大,很容易威胁这几位官员的权利,而吴和宜的权利不小,肯定不愿意被夺走,所以他就算是嘴上不说黄,心里肯定也是想解决掉这个麻烦。 既然话都到了这个地步,曾康安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于是听从宋浅的建议,急忙让人送上来纸笔,准备写信给吴和宜说明这件事情。 正当他准备落笔的时候,宋浅又上前阻止他说:“县令大人,这件事还是私下里解决比较好,千万别走官府里的规矩。” 这让曾康安奇怪起来,毕竟走官府里的流程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但是宋浅的态度很是坚决,曾康安才听她的写了信,其中并没有直接挑明是为了什么事情,只是想见一见。 信很快就被送到了吴和宜的手中,他还以为是曾康安要给自己什么好处,便满怀期待的回了信,答应了见面。并且约定好了时间地点。 曾康安在得到回信后,急忙偷偷的来到了宋浅的铺子里,神秘兮兮的将她拉去了后院把这封信给她看,这个时候的他心里又打了退堂鼓。 因为他很是忧愁,如果真的见到了吴和宜,该怎么吧这件事说出口,总不能说让他去和自己的亲戚斗,这不是在吴和宜面前丢脸吗? 宋浅得知了他的想法后安慰他说:“县令大人您就相信我吧,知府大人绝对不是贾丞的那类人。你只管说便是,不用顾忌什么。” 曾康安还是不敢,他心里突然有了个主意便对着宋浅提议:“宋娘子,要不然还是你陪我一起去吧?这样我也不会太紧张,说错了什么话,到时候让我们想要办的事情功亏一篑。” “这当然是不行的,知府大人见过我,若是知道这件事是我提出来的,不答应了怎么办?”她才是真的不想让自己这么久的计划就此终止,所以不想跟着曾康安一同前去。 但是曾康安并不知道她是为了什么,软磨硬泡的劝阻:“宋娘子您也知道这件事情是您提出来的,所以有您跟着我一起去,可以更好的告诉知府大人我们想要做什么?那个时候,岂不是做事容易许多?” 虽然这么说很有道理,但是宋浅依旧坚持不肯去,但是曾康安并没有善罢甘休,依旧是不厌烦的劝说着,最终宋浅耐不住他的恳求,只能答应下来,但是她还有一个条件…… “我可以跟着您去,但是不能让知府大人认出我来。”这就让曾康安犯了难,毕竟吴和宜都已经见过宋浅了,怎么可能认不出来? 宋浅垂眸思索着,突然想到了一个好主意,她高兴的告诉曾康安说:“不如我女扮男装装作是您的手下,跟着您一起去怎么样?这样知府大人就很难认出我来了。”www..Com 这个主意的确不错,曾康安想了想后答应了下来。于是两个人不敢耽搁,急忙去准备。 次日清晨,宋浅家的宅院里。 宋浅的女扮男装的确很逼真,乍一看让人很难看出来,看着水面上倒映自己的身影,宋浅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样知府大人肯定认不出来,县令大人,我们快点出发吧,别让知府大人等急了。” 曾康安很是惊讶宋浅这么巨大的变化,想要问清楚她是怎么做的时候,他们已经要出发了,如此他也只能等到回来的时候再问了。 两个人准备出去乘坐马车离开的时候,长风伸着懒腰从房间里走出来,看到有些陌生的身影后,急忙上前拦下质问:“你是什么人?竟然敢擅闯这里!” “长风,是我。”虽然产生了误会却让宋浅很是开心,因为这意味着宋浅并没有什么破绽,就连长风也没有看出来。 听到熟悉的声音,长风惊讶的急忙松开宋浅道:“长风不知道竟然是宋娘子,多有得罪。” “得罪什么啊?我还要谢谢你呢,看到你这个反应我就知道自己的装扮没什么破绽,不会让人认出来。”宋浅心里不禁有些得意自己的化妆技巧。 长风想要问清楚宋浅这么做是为了什么,但是话到嘴边又想到姬长夜的教导,无奈之下他只好强忍着不说话,直到目送宋浅他们的背影离开了。 与此同时,姬长夜听到外面的动静出来看看,只看到被打开的大门和感受到吹过的风。 “发生了什么?” 长风将宋浅的女扮男装的事情告诉了他。 “宋娘子是要干什么啊?”长风不禁问道。 姬长夜不明所以的摇了摇头,随后给了长风一个眼神,对方早就跃跃欲试等到她这个眼神,心领神会了后并没有任何耽搁,快步悄无声息的跟了上去。 宋浅和曾康安他们是来到了一个酒楼里,因为这件事情被曾康安夸大的描述的很严重,所以吴和宜就让手底下的人在外面等着,看到宋浅跟着走进来后,还想把她赶出去。 曾康安还没有坐下的身子又弹了起来。急忙向吴和宜解释说:“这位是我的手下,不会说话是个哑巴,但是很聪明。” 第一百零四章他的百姓 宋浅低着头,身上的装扮和之前的她大相径庭,所以吴和宜并没有看出来什么端倪,况且这是曾康安带来地人,他也没什么值得怀疑地。更重要的是,她是个哑巴,就算听到了什么也透露不出去。 见吴和宜不再纠结宋浅地真实身份,曾康安暗暗松了口气,眼神求助式地看向宋浅,似乎是在问接下来该怎么办,该说些什么。 宋浅并不想让他拐弯抹角,于是对他使了眼色,想让他开门见山,曾康安硬着头皮点了点头,可是当他准备对吴和宜坦白此行地目的的时候,吴和宜抢先一步开口。 “康安兄,你这次找我出来是有什么事情要告诉我吧,不然怎么这么突然和匆忙?”吴和宜本来不想来的,因为他嫌弃会给自己找麻烦。 可是伏荷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就劝说他前来,意思是曾康安怎么着也是个县令,官职在镇子上已经是很大的了,况且他们之间还有亲戚关系,面子总归是要给的,所以他才万般不舍的离开小妾来到这里。 “您说的不错,此次麻烦您前来,的确是有事情想麻烦您。”曾康安犹犹豫豫的说,说到关键时刻的时候,他戛然而止,有要打退堂鼓的意思。 宋浅和吴和宜双双凝眉,宋浅眼神示意他别错过机会,抓紧说出来好解决心头之忧。而吴和宜也是着急想要回去和陶如温存,觉得曾康安犹犹豫豫的模样很是让他等不及。 被两边眼神的夹击下,曾康安无奈的说出之前计划的话语:“是这样的,我有一位朋友,最近遇到了一些麻烦,好像是和镇子上的贾家有了冲突或者是误会,让贾家人针对她,总是找人去她的地盘上捣乱,她找到了我。可是您也知道,我就只是个小县令,平日里还要依仗着贾家才能安抚住百姓,不让粮库吃紧,所以不好出头解决这件事情。”www..Com 说到这里,吴和宜就明白了他这次找自己前来究竟是为了什么,可是他也不想惹麻烦,所以急忙推脱:“你是县令都拿这件事没有办法,我一个名义上的知府能有什么办法呢?况且你所说的贾家我也是听说过打过交道的,直到他们不好惹,既然你我二人都心知肚明为什么还要给自己惹麻烦呢?” “可是这件事的确是贾家人做错了,是他们闹事我那位朋友迫不得已才来找我。而且我的这位朋友也不是平凡之人,她在镇子上也是颇有影响的,这件事百姓们都看着,若是没有交代,恐怕会让百姓们误会镇子上的官员都是贪生怕死,攀附权贵的小人。”曾康安还想争取一下,索性说出宋浅的身份不简单,想让吴和宜害怕起来,重视这件事情。 可是吴和宜对此根本不受用,他也摆出副为难的神情道:“你那位朋友受了委屈我也很气愤,但是这贾家人我们的确都得罪不起,总不能为了一个公道就把饭碗丢了吧?到时候,你那位朋友是心顺了,那你我二人和家里人该怎么办?喝西北风去吗。” 宋浅听到这里觉得惊讶,她没有想到吴和宜竟然是这般不顾百姓,欺软怕硬的人。虽然很想反驳他,但是理智告诉她,若是轻易暴露计划就会功亏一篑,想到这里,宋浅只好强忍着。 曾康安咬了咬牙,控制着自己不说出宋浅和王爷姬长夜的关系匪浅,碍于宋浅在一旁催促,他只好说:“那应该怎么办?不得罪贾家还能让镇子上的风言风语停下来,不败坏府衙的名声?还是您给个主意吧。” 他也没有什么办法了,只能破罐子破摔,听天由命了。 知道自己若是什么都不做的话,也对不起这个知府的身份,于是吴和宜细细思索着,给曾康安出主意说:“你想想他们有没有做什么?若是很多人一起来讨公道,你就说他们聚众闹事,是泼妇刁民,真压不住就都丢进大牢里坐上几天,出来后就都会老实了。” 听着吴和宜的馊主意,曾康安当下冷下了脸,十分不满的说:“我们是做官的,奉陛下之命来到这里造福百姓,就算是什么都不做为,也不能伤害百姓啊。将他们放进大牢里,安上莫须有的罪名,还不如将您我头上的这顶乌纱帽一并扔了!” 他在这里做官的这些人,不能说让百姓们享了盛世之乐,也没有让他们流离失所,还尽自己最大的努力维护他们,百姓们也知道曾康安算是个清官,平日里对此赞誉有加,也不惹麻烦,很是安逸。所以曾康安不允许任何人侮辱百姓们。 听到曾康安反驳的话,宋浅投去了“没有看错你”的目光,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因为她害怕曾康安耳根子软,再被吴和宜说动了过去,没想到他竟然会说出这些话维护百姓们,还真的让宋浅刮目相看。 但是被反驳的吴和宜却没有这么好脸色了,他拍着桌子起身指着曾康安的鼻子说:“你不想做官我想!知不知道得罪了贾家是什么后果?你有多少家底和命去从贾家人那里讨公道?”虽然这么说很难听,但是有些的确是事实。 贾家家大业大,单凭他自己的确没有能力抗衡。 “凡事都要想的周全一些,那些泼妇刁民说是贾家人指使着人去他们的地方闹事,可是有什么证据?既然没有,为什么不说是他们无中生有?这么多年,贾家人出钱修路搭桥,好事没少做,怎么想也不可能指使人去欺负人,所以只有一个可能,就是那些刁民在胡说八道。” 吴和宜尽力的说着贾家为数不多的良心事,想要不让曾康安拉自己下水,可是此时的曾康安根本听不进去,此时也顾不上他们之间职位的鸿沟,据理力争的说:“害怕危害百姓的这种事情贾家人怎么可能大肆宣扬出来?如果不是他们家大业大,有手段,百姓们何必怕他们,早就把真相说出来了。如果今天有人敢说出来,但是我们不作为,置之不理,下次还有人敢说出来吗?” 宋浅觉得时机差不多了,想要开口挑明这件事请的时候,曾康安却是真真切切的来到了气头上,对着吴和宜不断地反驳:“他贾家也是百姓出身,没什么值得高贵的。况且这镇子上还有我这个县令和你这个知府在,他们就算再有人脉也不敢轻易撒野。” 吴和宜想要插嘴为自己狡辩却根本没有什么机会,无奈之下他叹着气,趁着曾康安话语间的停顿时急忙开口说:“我知道你的意思了,康安兄。这件事的确是我欠考虑了,你尽管按着法律条令来解决便是,什么主意你来拿就好。就像是你说的,一定要为百姓考虑,秉公执法。” 曾康安和宋浅很是惊讶吴和宜突然态度大转弯,但是曾康安没有多想,还以为是自己的话语打动了吴和宜,沾沾自喜。但是宋浅却在其中察觉到了异样,猜测着这也许只是吴和宜的缓和之计,他不一定又有什么主意。 “请知府大人放心,我一定不会包庇任何人,秉公执法,还给百姓们一个交代。”曾康安也许是害怕吴和宜再次反悔,于是起身快步来到了门前,留下这句话后转身推门离开,不给吴和宜再开口的机会。 宋浅虽然心中有所怀疑却也无可奈何,只能就此打住,且先看看事态会发生什么,她已经将最坏的结果打算好了。 “真是造孽了。”吴和宜看着两个人消失的身影不禁如此说。 刚才他的善解人意和那些话都是装出来的,他的心中还是不同意曾康安和贾家对着干,用鸡蛋碰石头。但是他态度这么坚决,吴和宜只能把表面功夫作足了,没忍住在乘坐马车回去的路上发泄了一通怒火,这也就让车夫和随行的人大气不敢出,怕惹到她。 与此同时,偷偷来到陶家点心铺子的陶如也要离开,避免耽误了时间回去晚了会惹来他们的怀疑。 周南莲将她送到门口,突然指着不远处的铺子说道:“小妹你看,那个就是宋浅的铺子。” 陶如知道周南莲是想提醒自己尽快解决这件事请,但是她真的无可奈何只能装傻的岔开话题:“嫂子,这时辰也不早了,我就先行回去了,以免老爷回来找不到我该着急了。若是没什么事情,我就走了。” 说罢她就匆匆的送来周南莲的手,径直的上了马车,生怕在这里多停留一秒就会发生什么。 周南莲看着远去的马车不禁啐了一口,小声的说道:“真是狗眼看人低,狗仗人势!” “又嘀咕什么呢?还不快来帮忙?”陶布从后面搬东西走来,对着想要偷懒的周南莲吩咐。 这让她很是不满意的摇了摇头,但是还必须接受,无奈之下只能边辩解边回到了铺子里忙碌起来。 不过这个时候,她还在想着挪威接下来会做什么。 回到知府后,陶如赶在曾康安前一步回到了自己的房中,假意自己什么都没有做。 “阿如!”还没等坐下,陶如就听到了吴和宜粗矿的声音,急忙从榻上起身出来迎上了吴和宜:“老爷,您去哪里了?怎么不告诉妾身一声,让妾身好找啊。” 吴和宜走来很是愧疚的揽住她的肩膀,解释说:“只是有的事情比较棘手而已,不能在这里陪着你,真是可惜啊。” “老爷这说的什么话?若是有公务要做的时候,妾身什么时候拖累过老爷。老爷把我想成那副小气的人了,哼!”为了掩盖自己刚才出去才回来见娘家人的事情,陶如装的比平日里还黏人,但也是如此让吴和宜比较满意和心花怒放。 “是,是我想错了……哎。”如今烦心的事情让吴和宜就连笑容都是强颜欢笑。 第一百零五章 矿场坍塌 第一百零五章矿场坍塌 陶如察觉到他的心不在焉,于是装作贴心的询问:“老爷,您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烦心?不防和妾身说说,也能为您分忧不是?” 提起这件事吴和宜就十分的生气,义愤填膺的道:“他不想做这个官还想把我拉下水,居然还敢教训我,真是好大的胆子!” 听着他语气里的怒气,陶如急忙安抚他说:“老爷千万别动怒,为了这些人不值得。” “还是你为我着想。”吴和宜不禁为小妾的贴心而感动起来,不过很快他就发愁起来,因为这曾康安如果想要得罪贾家人帮他那个朋友的话,贾家人肯定会来找他,到时候他又要陷入两难的境地。 帮不帮,他都是捞不到好处。做这个知府,4还真是进退两难啊。 陶如猜到了他的心思,于是试探性的开口说:“老爷,您想不想权利再大一些?” 听到这句话,吴和宜一惊急忙捂住她的嘴巴,警告的说:“这种事情不能乱说,若是让有心之人听了去,我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陶如立马点了点头。 不过这句话对他来说的确诱惑很大,于是他松开了陶如,小心翼翼的询问:“你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奇快妏敩 陶如见吴和宜上钩,便不顾旁的说出了自己的计划:“不瞒老爷说,妾身娘家的生意近来走了运,不禁有所好转,而且还找到了一个靠山,就是帝京里的一位王爷。若是我们得到他的庇护,难道还怕这些麻烦人麻烦事烦心吗?” 这句话让吴和宜万分惊讶,同时将信将疑,因为陶如自家本来没什么本事若不是攀附他,现在就会在街上乞讨,怎么可能有能耐和帝京里的王爷有关系? 见吴和宜不信,陶如十分肯定的说:“老爷不信?妾身什么时候诓骗过老爷,不信的话可以写信给那位王爷证实一下,老爷。” 见她态度坚定,而且还敢证实,吴和宜才勉强相信了一点。 陶如想劝说吴和宜答应下来,但是吴和宜还是有些犹豫,因为毕竟姬长夜在此处,而且身份是摄政王,自己不想着讨好他,却去寻求其他人的庇护,若是被他知道了会不会对自己不利? 得罪他当然不是什么好事。 见吴和宜面露难色,陶如只好咬咬牙将准备当作最后筹码的秘密说了出来:“老爷您知道摄政王会为什么会离开帝京,来到这里吗?” 这让吴和宜一头雾水,毕竟在帝京人上人的生活不过,怎么会好端端的来到这个偏僻的镇子。 陶如凑近了吴和宜,低声的模样像是害怕被其他人听了去,很是神秘的继续说:“听说王爷当初是身中奇毒,一时间难以治愈才来到这里的。” 听到这句话,吴和宜神色慌张起来,虽然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但是他还是感觉到他们的对话被别人偷听了去,内心恐惧又想知道的更多点。 但是陶如貌似也只是知道这点,不过这足够让吴和宜震惊许久了。 能让摄政王中毒,而且无药可治的地步,下毒的人该是什么身份?有什么手段? 说到这里,吴和宜对姬长夜的忌惮就少了许多。因为他来这里的原因没有多少人知道,肯定行踪神秘不想暴露,这样就算他想对自己做什么也要三思而后行,过于根本没有机会和手段。 这样他对陶如所说的攀附帝京里的那位王爷,不禁有些想要答应的冲动。 但是在陶如期许的目光下,他还是摇头说道:“这件事我会回去后好生考虑的,记住今天的事情,今天我们之间所说的话,不要跟其他人提起,不要泄露出去知道了吗?” 希望幻灭后,陶如有些木讷的点了点头。 正当吴和宜准备将这些烦心事抛之脑后和陶如亲热一番时,手底下的人突然行色匆匆的赶来。 “急什么?又不是着火了。”吴和宜压着被打扰的怒气,催促着下人有什么事情赶紧说,没有事情就离开耽误他的事情。 下人缩了缩身子,有些怯懦吴和宜的说:“老爷,手底下的矿场出事了……” 还不等他说完,吴和宜就神色严肃起来打断了他的话,松开了陶如后他起身作势边往外走边说:“这件事去我书房里详细说说。” 陶如顿时急了,追上去问:“老爷,您这是……” 想到还要安抚她,吴和宜无奈的叹了口气,拍了拍她的肩膀说:“我去处理点事情,你先去做自己的事情吧,出去逛逛买些胭脂水粉,或是去听听戏,晚上我再来,听话去吧。” 陶如也不是没有眼力劲的人,事已至此她只能装出善解人意的模样点了点头,还关切的嘱咐说:“那老爷您注意着身子,千万别着急上火,气坏了。” “还是你心疼我,等我。”吴和宜见她如此贴心,心中不免一股暖流流过,因为眼下还有要紧事要做,所以吴和宜并没有多做停留的和下人离开了。 回到书房后,吴和宜将房间的门紧关上后询问:“你快说,矿场上出什么事情了?” 下人这时也缓过劲儿来了,不敢有什么耽搁的回答:“是城东的那座矿场出现了塌方,几位挖矿的矿工被埋在了下面,现在正在往外挖呢。” 听到这个消息,吴和宜顿时惊慌起来,拍桌道:“那城南的那个矿场有没有出什么事情?”他并没有在意被埋在矿场下面的几位百姓,眼下他更关心的还是如果矿场塌了自己将要损失多少银两。 “城南的矿场一切安好,并没有出事情,老爷放心,属下已经派人去守着了,肯定不会出意外。”听到下人的话,吴和宜才将悬着的心放下来。 因为他是个知府,而且这几个矿场是朝廷上交给他管的,所以出了事情他不能坐视不理,连面也不露,于是起身让人备下马车来到了城东的矿场。 幸亏这里离着镇子很远,不然要是让百姓们知道肯定会再引起恐慌。 “知府大人到!都让开!都让开!”下人粗暴的将围在矿场外等待帮忙救人的矿工门,开辟出了一条路,从马车上下来的吴和宜大摇大摆的走来。 矿工们现在就是想说些什么不满也不敢开口了,只能把垂下头小心翼翼的听着动静。 看着塌方很是严重的入口,吴和宜放下心疼起来,因为这代表着大把大把白花花的银子没了。 “人救出来了没有?” 吴和宜这时候才想起来假模假样的关心起那几位矿工,得到的回应就是其他人带有忧愁的否认。 “那还不快找人来救?快去啊!”吴和宜着急的推搡着他们,让他没注意到的是,几个身影从不远处走来,其中有几个浑身脏兮兮穿着粗布的人受了伤,被搀扶着去了旁处。 “等你找来人,恐怕就已经出事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吴和宜诧异的看去,看到了姬长夜的身影在这里时,他很是不知所措和惊讶。 姬长夜很是不满他身为百姓的父母官竟然出了事情这个时候才赶来,而且慌慌张张,一点实事也不做。 而他在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马不停蹄的带人赶来开始救助被困住的矿工们,如果不是他来得及时,恐怕就要有几条人命在这里了。 吴和宜急忙收起惊讶,弓着身子迎了上来,毕恭毕敬的作揖道:“王爷,微臣是被一些事情绊住了脚,而且是刚刚得知这件事情,但是不敢耽搁急忙好了过来,有些着急才没有带人手过来。” 听着他给自己的辩解,姬长夜的神色更加冷漠,但是眼下并不是纠结他究竟有没有称职的事情,当务之急是要将这里清理出来,以免还有矿工被埋在这下面他们没有发现,从而酿成了大祸。 见姬长夜吩咐手下人继续深挖的时候,吴和宜顿时心虚和害怕起来。因为这个矿场虽然是朝廷亲自交给他的,但是在交付后就不管不问,一切都是他打理着,所以他起了贪念,在矿场的赋税上动了手脚,中饱私囊把一部分装进了自己的荷包里。 若是姬长夜仔细的查起来,这件事肯定毫无疑问的会暴露,就算是到时候要是没有百姓被困住没有出事,他也难逃一死,这顶乌纱帽真的留不住了。 所以他肯定不能让这件事情发生。 “王爷,这种事情太过麻烦了,还是问问被救出来的矿工有没有人被困在下面,这样也能轻松些不是?”这是吴和宜打的一个算盘,这矿场坍塌的突然,人人都忙着自己逃生,怎么会注意其他人。也真是因为钻了这个空子,才让他暗中窃喜。 姬长夜并没有拒绝答应下来,但是也没有吩咐手底下的人停了下来,这让吴和宜出乎意料,有些着急。 “请问几位,这矿场底下还有人被困住吗?”姬长夜走到被解救出来不久的几人面前,询问着。 此时后面的吴和宜心都快要跳到了嗓子眼,他急忙对着几人使眼色,心里祈求着他们能知道自己的意思,就是不让他们多嘴,被困住的只有他们。 几位矿工不认识姬长夜,还当吴和宜是这里最大的官,害怕丢掉饭碗的他们只能迫于威严撒谎,表示没有其他人被困在了下面,只有他们。 姬长夜怕他们记错又问了一遍,结果得到的答案大同小异,所以心里也有些相信并没有还被困着。 吴和宜此时走到姬长夜身旁说:“王爷,这里的事情您还是交给微臣便好,微臣定能将受伤的百姓们安顿好。这里风尘大,别受了风寒。”他险些说出姬长夜身中奇毒的事情,幸亏自己反应快。 既然他们态度都这么坚定,姬长夜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点点头随后叫来长风让人都回家,自己也准备离开。 吴和宜不禁开心起来,因为送走了姬长夜就相当于给自己的生意送走了瘟神。便恭送马车离开。 第一百零六章 挺上心的 见马车渐行渐远,吴和宜急忙叫来身旁的手下:“去告诉城南的矿场先行停工,等风头过了再开工,让百姓们都先回去吧。” 眼下这里的矿场出事被姬长夜知道了,很有可能深查起来。所以他为了不让暴露的很惨烈,就不能让姬长夜去另一个矿场,抓住自己的把柄。 到时候影响自己的仕途。 下人得到命令后急忙照做离开,而此时的吴和宜还没有彻底放下心来,焦急不安的在原地踱步,就在此时他听到了不远处受伤的矿工的声音,顿时心生一股莫名的烦躁,快步走到了他们面前,准备发泄自己的怒气。 矿工们还以为吴和宜是来关心他们的伤势的,刚想起身迎接的时候,就听到吴和宜不耐烦的声音:“你们不赶紧回去在这里干什么?难道是要在矿里住上一辈子啊。” 因为他们都是苦力,根本不敢得罪吴和宜这样当大官的人,所以纵然怎么被羞辱,他们也只能忍气吞声的忍下来不可反驳。就算是他们有胆子和吴和宜对着干,将这些事情说出来,依照着他们低贱的身份也不会有人相信。 见他们沉默的一言不发,吴和宜觉得是自己的威严震慑住了他们,顿时有点得意起来,便变本加厉的说道:“你们难道听不懂我说的话吗?还不赶紧离开这里,指望谁把你们当大爷呢?”这些话说出口后,吴和宜顿感心情舒畅。 矿工们听到这些话的时候,有些愤怒又掺杂着难以置信的看了看彼此的伤势,又看了看吴和宜。 他们在矿下被压了许久,不仅是身上的衣服破败不堪,而且不是被压坏了胳膊就是腿,还有深深浅浅、大大小小的伤痕。 这让他们如何自己离开?就算是不享用有钱人家少爷的待遇,也不能如此羞辱驱赶他们! 其中一位一点的矿工伤势较轻,而且年纪尚轻,看得出来他对这种恶劣的态度很是不满,正当他准备起身给他们几个人讨回公道的时候,懂得人情世故的矿工急忙拦下他,小声的警告说:“知府大人你得罪不起,忍一事风平浪静,忍忍就过去了。” 吴和宜自然而然也听到了这些话,尤其听到自己在众人面前的地位很高的时候,他就十分高兴。 年轻矿工还望据理力争,可是在看到吴和宜不以为然的嚣张神色和老一点矿工充满警告的眼神后,他只能悻悻闭口,但是心上还是不服。 吴和宜此时像打发乞丐一样对他们招手:“行了,赶紧走吧都!” 不等他话音落下,下人就开始粗鲁的驱赶他们,纵然腿脚不利索,但是他们也只能被迫离开。 将碍眼的事情解决后,吴和宜才觉得轻松下来。 但是很快他又担忧起来,姬长夜是不是真的发现了什么?若是如此他该怎么全身而退? 毕竟他所做的事情若是深究起来,很难说会不会让自己的脑袋搬家。 他一定要想办法把这件事情和自己撇的干净。 与此同时,马车上。 受着路上的颠簸,姬长夜微微凝眉,心中的怀疑越来越深,便开口问道旁边的长风说:“你做的事情是不是被人发现了?” 在来到苏娄镇的时候,姬长夜为了安全起见就已经查了所有当官的人,包括县令曾康安还有知府吴和宜。曾康安平日里受点小恩小惠,对无关紧要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行为,姬长夜没证据也管不来。 但是吴和宜却有许多问题,其中牵扯的事情和人太多,所以让他必须重视起来…… 不久之前在去了知府府上后,姬长夜就让长风去调查,发现了矿场存在蹊跷的问题,不成想还没有调查多长时间,有什么发现,矿场就出了事情。这很难不让姬长夜怀疑,是不是自己和长风的计划被发现了,才会让他们先下手为强,企图销毁证据。www..Com 长风仔细的回想了自己所调查时的方法和手段,便摇了摇头安慰姬长夜说:“王爷放心,属下调查的时候没有任何人发现和起疑心,所以这件事情属下觉得不会被发现……” 话说到最后越来越没底气,毕竟对方敢和他们对着干,身份和手段决定不简单,很难说会不会查到什么。 很快长风又想到什么,急切的询问姬长夜说:“王爷,是不是帝京那里的人?他们查到了什么,那您的身份岂不是会被暴露?接下来该怎么办,不然您还是先离开镇子上,等过段时间风波过去了再回来,以免真的发生什么事情。” 听到这些话,姬长夜几分无奈的看向他。 “我又不是重犯,至于躲着吗?还要避风头。” 长风顿时有些难为情的笑了笑,还不等他否认解释自己的话,姬长夜又开口说:“最近你还是别继续调查下去了,毕竟这次矿场出事让不少眼睛都盯了过来,很难说你继续调查下去会引来什么事,到时候打草惊蛇就会让我们之前所计划做的事情功亏一篑。” 究竟是什么人想要阻止他查下去?又为什么要和他对着干?难道是他认识的人? “是,王爷放心吧。”长风点了点头,此时的他觉得车里闷得慌,又因为颠簸而有些难受便想着掀开帘子透透气,就在此时他看到了街边有熟悉的身影。 姬长夜听到长风的呼唤声,很是不解的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竟然看到了宋浅在和人不停地搬东西,箩筐和木筐里是布匹还有粮食蔬菜。 “宋娘子这是要干什么?”长风不禁发问。 难不成她想要再开个酒楼?这件事的风声怎么没听说过? 姬长夜也不清楚就没有回答长风的话,而是吩咐马车将马车停下,不等长风下来掀开帘子,他的身影就迫不及待的钻了出去,长风着急的跟上。 “请您把这个搬到那里去。” 宋浅将绑着袖子松了的绑带重新系上,又忙碌的指挥着帮忙的人搬东西,没有注意到身后姬长夜和长风的身影正在靠近。 “宋娘子。” 突然听到呼唤声的宋浅被结结实实的吓了一跳,她有些茫然的转身在看到来人的身影后十分惊讶的说:“王……公子,您怎么来了?” “宋娘子,只是路过看到你在这里忙碌,有些奇怪就想来问问,再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宋娘子,你这是在做什么?”姬长夜微微笑道说。 宋娘子将手擦干净后把人带到了空出的地方,解释说:“我听说城东的那家矿场坍塌出了事故,有百姓被困在了里面,肯定不少人丢了饭碗,就想着尽自己的一点微薄之力帮帮他们,送点吃的……” 他们做苦力的要是丢了工作肯定日子过得更苦,宋浅虽然不能帮他们太多,却也想和香堂的王娘子做点什么,所以她最大能做的就是送些吃的过去。 姬长夜听到宋浅的话很是诧异但很快又觉得在意料之中,毕竟自从他遇到宋浅后,她就经常帮助那些困苦的百姓,如今矿场坍塌,上百位的百姓流离失所,宋浅知道肯定不会坐视不管。 既然如此,他也想帮宋浅一点,哪怕只是出点银两买买食材也好。 正当他准备开口询问宋浅自己可以做些什么的时候,王娘子快步的跑来道:“宋娘子,这鸡蛋的斤两对不上,缺了许多你快来看看。” “我去看看,你先去看看米面送来了没有,早些时候做好别耽误了时辰,辛苦了。” 宋浅忙不迭的应着,随后有些歉意的看向姬长夜说:“公子,这里的事情太忙了脱不开身,您先回去吧,晚些时候我们再说。那我先去忙了,您保重。” 说罢,宋浅的身影便急匆匆的走了过去。姬长夜就算是想说什么也没有了机会,长风凑上前悠悠开口:“王爷,要不要帮帮宋娘子?” “我当然也知道,这样你去附近的粮店和菜摊看看,将东西都买来帮宋娘子他们整理好。” 长风急忙应下去办。 还不等他转身走了几步,姬长夜又将他唤了回来:“你再去找几个帮手过来,不然仅仅凭着宋娘子她们两个人肯定忙不过来。” “是王爷,属下这就去办,您先回去吧,别在这里受了凉。”长风临走时不放心的嘱咐说。 姬长夜点了点头,但是在长风离开后他并没有乘坐马车回去,而是来到了正在忙碌的宋浅和王娘子身边。 看到姬长夜还留在这里,宋浅几分不解的问:“公子,您怎么还在这里?您不是回去了吗。” 姬长夜在宋浅诧异的眼神下挽起袖子,边帮忙搬着箩筐边回答:“你们这么少人这么多东西怎么忙的过来,你不也说不能耽误时辰吗?所以多我一个人帮你们,咱们的动作就能快点。” “可是您……”他作为王爷怎么能做这种粗活。 “没事,快点搬吧。”姬长夜打断了宋浅的话,不再和她纠结这件事,而是尽心尽力的帮忙。 王娘子看到后,神色难以琢磨的来到宋浅身旁,低声的说:“宋娘子,这位看起来身份不简单,是哪家的少爷啊?貌似对你挺上心的啊。” 宋浅听到后急忙制止她继续说下说,“你别乱说,不过是朋友而已,哪里来的上心不上心?” 见宋浅急于辩解,王娘子就觉得两人之间肯定不简单,但是她也不是没有眼力的人,不再追问,只是意味深长的险些耸了耸宋浅的肩膀,让她不知所措的红了脸,随后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宋浅看向不远处搬东西的姬长夜,回想着王娘子的话,心中不禁异样起来,但是很快她就隐没了这个想法,转身投入了忙碌中。 姬长夜虽然之前不常做这些事情却也没有拖后腿,反而是因为有了他的帮助,还有长风找来的那些帮手,他们的速度快了许多,得以给宋浅留了许多做饭的时间。 第一百零七章 无非是在警告 宋浅在做完饭后装好就跟着其他人一并去了城东的矿场,而姬长夜和长风因为还有事情要办,所以不能和他们一起前去。在目送着宋浅他们乘坐马车离开后,姬长夜两人才放心的回去了。 本来路上一切顺利,不想马车刚刚靠近的时候,宋浅她们就被吴和宜留下来看管的人拦住了路。 “什么人啊?停下来停下来,不知道这里不让过去吗?赶紧回去。”拦路的人不耐烦的挥手驱赶,手中的鞭子微微惊到了就近拉车的马儿。 车夫急忙控制好失控的马后跳下来理论:“什么人啊?这不是官路,你怎么还管起来了?” 听到此话的拦路人顿时生起愤怒,上前推搡起来:“大爷我是知府大人派来的,是知府大人吩咐这里不允许过路的,你要是识相就赶紧离开,别逼我动手,知不知道?” “我管你谁派来的!赶紧给我让开!”车夫也不甘示弱,毫不客气的反击,推了回去。 听到动静的宋浅和王娘子从马车里探出头来,正好看到了这一幕。 “这是发生什么了?”王娘子奇怪的问着,随后就起身准备下去看看,宋浅急忙拦下她,想让她别轻易掺和这件事情,因为她听到了这是吴和宜的吩咐。 虽然她也听说吴和宜是镇子上矿场的负责人,这次矿场出了事情他不能坐视不管,但是吴和宜也没有理由封锁了道路,不让任何人过去。 这其中很难说是不是有什么隐情。 宋浅下了马车,将争吵的车夫拦下拉到了后面,对着拦路人温和的说:“这位大哥,我们是想给矿场上的兄弟们送点吃的,您就让我们进去吧,等把东西送到了,我们就走绝对不会出什么事情。” 本以为这些话可以说动拦路人,不想对方根本不给情面,将他们逼退了几步说:“我就是奉大人之命在这里守着,你们要做什么事情我根本管不着,现在抓紧走,要不然给你们点眼色看看。” 车夫还想上前辩解却被宋浅拦了下来,两个人无奈的回到马车旁边,王娘子急忙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听到宋浅的解释后,她面露忧愁:“那怎么办?这都做好了也没办法退回去了,这损失的不一星半点啊,这可怎么办啊?” “王娘子你先别着急,我想想办法。”宋浅也有些着急的在原地转了几圈,突然想到了一个办法。 她找来另一辆马车上的帮工的人,低声的告诉了自己的计划,随后带着人假意在拦路人面前离开,实则上是躲在了不远处的地方。 “宋娘子,这样可以吗?”王娘子有些担忧的询问,宋浅安慰让她别想太多,随后专注到了不远处,等待着继续她的计划。 被嘱咐的帮工来到了拦路人面前,拦路人并没有认出来他是和宋浅他们同行的人,也是像之前一样赶他离开。 “你这是什么态度啊?”帮工毫无征兆的挑起事端来,但是拦路人也不是吃素的,和帮工争吵起来。 正当两个人喋喋不休的时候,宋浅趁机让人赶着马车从旁边的路赶向了矿场的方向,而拦路人因为被帮工牵制着根本没有注意到身后发生的事情。 帮工看到宋浅她们顺利离开后,也没有了心思和拦路人继续周旋,于是敷衍着转身就离开。 “哎!什么人啊这是……”拦路人看着帮工离开后,气不打一处来却也无能为力,只能将这些事情不了了之,此时的他还不知道自己中了宋浅的计,自顾自的回去继续守着。 宋浅他们驱使着马车离开了拦路人的视线后,也不敢慢下来,马不停蹄的赶到了矿工们所在的地方。 看着他们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东倒西歪休息的时候,宋浅不禁有些难受,王娘子也心疼的说:“这也没有一个休息吃饭的地方,真苦啊。” 随后她招呼起了他们,听到动静后,矿工们撑着力气起了身,万分疑惑的看向他们,还以为他们是吴和宜派来的人,想到吴和宜所做的事情,所以他们并没有好脸色,议论纷纷的想要让宋浅他们离开。 “大家别激动,我们不是吴知府派来的。”宋浅急忙下了马车安抚矿工们。 此时一个为首的人走了出来问:“那你们是什么人,来这里干什么?” 此时帮工们已经把装在食盒里做好的饭从马车上搬了下来,闻到香气,饿了许久的矿工们有些安耐不住,眼睛直勾勾的看过来。 宋浅知道他们的心思,一边解释一边给他们每个人盛饭:“我和香堂的王娘子知道这里了矿场坍塌了,你们一时半会儿回不去,那也不能饿着不吃东西,身体怎么能撑得过去?所以就尽点微薄之力,想让大家伙吃顿热乎饭。” 原本矿工他们还不相信宋浅,但是耐不住饿意和宋浅他们的热情,很快就给去了信任,狼吞虎咽的吃起了饭,还不停地夸赞宋浅他们。 这件事情很快就传到了镇子里,不少百姓们都在夸赞宋浅和王娘子的善心,之前那些看不惯宋浅的人此时也都闭上了嘴,不敢说什么。 吴和宜自然而然也知道了这件事情,他万分愤怒的将负责这件事情的人叫到面前,劈头盖脸的训斥说:“不是让你们看住矿场吗?怎么会让人进去,而且还接触了矿工,若是传出去了什么风言风语,怎么办?我这个知府还能不能做?” “是,大人这件事是手底下的人办事不利,属下回去一定会教训他们的,让他们严加看管,绝对不会再让宋浅他们溜进去的,您放心吧。”下人急忙解释并且承诺。 不想吴和宜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抓起身旁桌子上的茶杯扔到了他的身边,茶水和陶瓷片一并溅出,下人被激到连滚带爬的后退,反应过来后又规规矩矩的跪好,胆战心惊的看着吴和宜。 “大人,是不是属下说错什么了?您别动怒。” “平日里我真是白养你了,教给你的那些都没有学会,真是愚笨!那宋浅什么身份?我要是拦了她,别说她背后的人会不会动怒,就是那些咸吃萝卜淡操心的百姓也会用嚼舌根子把我这个官罢了的!”吴和宜恨铁不成钢的解释着。 一想到宋浅和自己对着干,但是有王爷给她撑腰,自己就不能奈她何的时候,吴和宜就气不打一处来。 下人还是没有反应过来,胆怯的询问:“那大人,我们应该怎么办?难不成将人都撤回来?” “说你是白痴还真把自己当白痴了,要是撤回来别人该怎么看我?” 如此让下人也不知所措起来,不知道自己究竟应该该怎么做才能让吴和宜满意,于是他小心翼翼的看向吴和宜,等着他拿个主意。 吴和宜也懒得和一个下人去计较,平静下来脾气后,他无可奈何的大手一挥说:“继续派人守在那里,不允许其他人通行靠近矿场,但是宋娘子他们不用拦,若是能帮忙就帮帮忙。” 这样传出去,他也能赚个好名声,还不会得罪宋娘子和姬长夜,何乐而不为呢? 下人应下匆匆起身离开,生怕吴和宜又突然变卦,将事情赖到自己的头上。 在目送他离去后,吴和宜十分无力的坐在沙发上,此时陶如突然扭着腰肢从外走进来:“老爷。” “阿如,你怎么来了?”吴和宜看到她时又惊又喜。 其实不久前陶如就来到了外面,正好撞见吴和宜发脾气,为了不牵扯自己她才没有出面,就一直在外候着,还偷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当然她不能在吴和宜明面上表现出这些心思,便装作委屈的说:“老爷好久都没有去妾身那里了,妾身还以为老爷不喜欢妾身了呢。”说罢,她便坐在了吴和宜的腿上。 吴和宜急忙解释:“我哪能不喜欢你呢?只是最近出了太多的事情,忙的脱不开身,让你受委屈了。” “你说的是真的?矿场上出了事情,老爷怎么不和我说呢。”伏荷很晚才得知矿场坍塌的事情,那些还是他们家中没有落没的时候,帮助吴和宜一起打下来的心血,她不能坐视不管,所以在听到这个事情的时候,她就马不停蹄的想要找吴和宜问清楚。 不成想,刚来到外面就撞见了吴和宜和陶如亲热,伏荷急忙转过身后,有些生气的说:“这两个人还真是不安分,白日里竟然这么大胆。” “夫人,那我们要不要……” 伏荷看了丫鬟一眼,彼此明白了对方的意思后,伏荷转身便大摇大摆的走进了房门。www..Com 吴和宜率先发现了伏荷,急忙推开了陶如,起身惊魂未定的整理衣袖,心中难免心虚但还是装出若无其事的模样:“夫人,你怎么来了也不和我说一声啊?” 陶如不满的瞥了伏荷一眼,碍于她的身份却也只能悻悻的上前行礼:“参加夫人。” 没想到伏荷竟然直接忽视掉了她,好像她根本不存在一样,直接对着吴和宜开口:“老爷,您应该知道我来找您是为了什么事情。所以一些无关紧要的人还是先行离开吧,你说是吧?陶姨娘。” 既然她毫不避讳的说出来,陶如也就要顺着台阶往下走,虽然不情愿却也只能忍气吞声的离开。 吴和宜对此有些不满意的开口:“我不知道夫人要和我说什么事情,就算是有事情要说,陶姨娘都是吴府的人,这些事情当着她的面有什么说不得的?” 见他还是执迷不悟,伏荷强忍着怒气解释:“如果大人作为一家之主,觉得没能看好矿场致使出了坍塌的这种事情可以在一个小妾面前高谈阔论,不会觉得丢失脸面的话,我可以将陶姨娘叫回来,沏上一壶好茶,好好说一说听一听,您觉得怎么样?大人。” 这句话无非是在警告吴和宜。 第一百零八章 好好练练 这个世道,男子喜爱面子,尤其是被冠上了一家之主的名号和有在乎的人,自然而然不希望在他们面前出事情。 伏荷正是因此才得以吴和宜清醒一些,可也因此而觉得万分心痛,因为她所爱的人此时已经心许他人,并且还会在自己面前开口维护她。 吴和宜果真冷静下来,就连同语气都客气了几分的说:“夫人要和我们说什么事情呢?尽管说来吧。” 伏荷不想因为生气就耽误了正事,于是开门见山不和他废话的说:“我听说城东的矿场发生了坍塌事故,虽然矿工们都救了出来,可是如今有的回不去家中,日子过得紧凑。要不是宋娘子日日接济着吃食,恐怕如今早就……我想大人应该也应该知道了这件事情,对吧?” 如果不是宋浅,这些矿工的下场就算不用伏荷说,他们彼此也心知肚明。 吴和宜并没有在伏荷面前隐瞒什么,肯定的点了点头:“我知道这件事情,也正想着自己作为知府能不能帮帮他们,哪怕就是一袋粮食也是我的心意了。可是如今风头正盛,我不好出头啊。” 什么风头正盛?不过是他不想去而已。伏荷自然知道他的所想,感到万般无奈。如今看在他如今这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伏荷也没有拆穿他,毕竟是在看他们这么多年来的情意上,还有自己的心里还装有他,哪怕他对自己早已经厌烦。 “那就以老爷的名人让一帮人送些东西过去,怎么样也应该先压下百姓们的悠悠众口,免得坏了名声。”伏荷也只能帮吴和宜出主意到这里,其他的伏荷无能为力,当然也没有多余的心思去帮助他。 吴和宜万分欣慰的走到伏荷身旁抱住了她,但是嘴的确上虚情假意:“还是阿荷能够不离不弃的管我,那就听阿荷的,我这派人去办,放心吧。” 伏荷不动声色的挣脱开了吴和宜的手,微微欠身道:“那我先回去了,老爷还是要注意着身子,切勿劳累,好生休息。”吴和宜巴不得她赶紧离开,所以并没有说挽留的话,目送她走后,就迫不及待的去了陶如的院子中。 虽然以吴和宜的名义给矿工们捐了很多东西,但是百姓们依旧不想买账。 “我看他这个知府装装样子罢了,要是没有知府夫人他现在还不知道哪里做苦工呢。” “我听说他啊前几年带回去个小妾,现在冷落了夫人,简直是宠妾灭妻啊!” 宋浅在家里做好东西后正准备送到矿场上,不成想刚赶着马车出了巷口,就听到了过往百姓的话语。 不明所以得她看向王娘子,对方像是什么都知道一般,急忙给她解释:“这矿场刚出事的时候,听说知府大人连面都没露,也没有派人去救被困的矿工,后来去了还让人把过往的路封上,这百姓们能说他的好吗?这不如今捐了东西,还传出来是他家夫人掏的腰包,他呢?昨日还给妾室买了金镯子呢。” 宋浅听着点了点头,想到那日在知府府上时,伏荷被小妾为难顶撞的一幕时,不禁觉得她很是难做和可怜。纵然不满丈夫三妻四妾却也无能为力,还要替他收拾烂摊子,实在太辛苦了。 “如此确实是不得百姓的心……好了,我们快点赶路吧,别到时候饭菜都凉了,矿工们吃了不舒服。”听到宋浅的话,王娘子就吩咐车夫赶紧赶路。 她们没注意到,其实在马车后还挺着两个身影。 “王爷,这人都走远了,我们要不回去吧。宋娘子让属下今天早点去铺子里,好多预约的客人等着呢。”长风看着眼睛直勾勾盯着宋浅乘坐的马车的姬长夜,小心翼翼的开口说。 姬长夜才回过神来,转身准备回去的时候,突然一开始在巷口处说吴和宜坏话的两个人又开口。 “这宋浅到底攀上了哪家富老爷?竟然这么大的阵仗,还真是嚣张啊。” “就是啊,才捐了几袋粮食就让她昂首挺胸了,我看啊准是人家也嫌弃她是个寡妇,带着拖油瓶才没给她名分,养在这种地方。” “哎,你见没见过她家里住着的那个男人?看样子就是个病秧子,没准是她又背着富老爷养的呢,还真是不要脸面啊,做出这种恬不知耻的事情。” 听到这些大不敬的话后,长风又惊讶又愤怒,刚想上前教训他们的口无遮拦时,姬长夜居然快他一步向两个人走了过去。 其中一个人认出来姬长夜就是他口中所说的被宋浅养着的病秧子,急忙示意身旁的人别再说了,满脸尴尬的准备装作若无其事离开。 “我看二位说的尽兴,怎么突然走了?”姬长夜出言叫停两人的步子,虽然是以玩笑的口吻,却让人两个人感觉到不寒而栗。 其中一个人壮着胆子反驳:“我们想说什么想做什么和你没关系吧?你管得着吗?怎么会有这种多管闲事的人啊,我们不和你计较,走!”说了一大堆,不过是想有个理由离开罢了。 姬长夜当然不会轻易放过他们。 只见他挥了挥手,长风瞬间得令来到了他身旁,随后听到姬长夜吩咐:“长风,恐怕铺子里那边你要晚些去了。我看着二位仁兄身形瘦削,气虚血亏,不如你陪他们二人锻炼锻炼如何?” 长风也听不惯两人的出言不逊,知道自己可以放开做些什么的时候,迫不及待的摩拳擦掌起来应道:“您放心,这二位兄弟肯定能在手下这里受益匪浅,绝对不会让他们白来的。” 姬长夜准许式的点了点头,随后冷漠的转身向院子的方向走去,还不忘吩咐长风说:“记得小点声,别让别人偷了师。” “是!” 两个人听着二人云里雾里的话也知道是自己得罪错了人,可是还不等他们跪地求饶,就被长风扯着衣领双双扔进了偏僻的小巷。 而外面热闹的街市并没有人注意到这里发生了什么。 片刻后,长风揉着发酸的手腕,警告式的看着被打的鼻青脸肿的两个人问:“怎么样?有没有学会了什么东西!” 两人相视一眼,害怕到忙不迭的点头。 “学会了,学会了大爷。” 可是长风存心想逗逗两人,不依不饶的追问:“那你们说说,学到了什么,你先说。” 随着长风手中的树枝指向了其中一个有些壮的男人身上,他立刻慌乱的手足无措的说:“大爷,我们下次再也不冒犯宋娘子了,也不会再得罪你家公子了。你就发发善心,把我们放了吧,我们也没做什么。” “就是啊,大爷。我们已经知道错了,把我们放了吧。”另一个人跟着附和。 虽然知道他们这话没有多少真心,长风也懒得和他浪费时间,因为他的确要赶去铺子里了,那里只有和宇锦一个人手着实忙不过来。 就在他起身准备离开的时候,另两个人领会过长风的厉害,应激的捂着头求饶:“我们知道错了,大爷!” 长风对此很是无奈,却还是怕他们再惹事,于是威胁说:“知道错了,下次就别在让我逮着你们在背后嚼舌根子知道吗?不然这次只是给你们一点小教训,下次我就直接把你们的舌头拔下来,看看它究竟有多脏,知不知道!” 这些话果然起到了威慑的作用,在他们不断承诺发誓的声音下,长风也放心的离开了这里。 知道他离开后,两个人后怕的瘫倒在地,互相责怪起来。 “都怪你,要不是你先开口说那些话,我们至于挨顿揍,丢了这么大的脸面吗?”其中一个碰着自己淤青的嘴角,疼的龇牙咧嘴。 另一个被莫名怪罪全部的人也不甘示弱,一脚踢在了他被长风踢了一脚的腿上,顿时惨叫响彻,“又不是我一个人说的,你不也说了吗?谁知道姓宋的这个娘们后台这么硬,以后都不能得罪了。” 说着话,他艰难的起身,见旁边的人还在磨蹭,不耐烦的又踢了他一脚:“快点起来,在这里待着还不嫌丢人是吧?” “你又踢我干什么?”被踢的人强忍着疼痛,毫不客气的反击起来,两个人顿时扭打在一起。 纵然是外面多么热闹,但动静还是引来了过路的人注意,很快问讯而来的官兵将两个人拉开,一并带回了县令府,这下两个人万分后悔,却都不敢说出长风的事情,只能打碎了牙咽回了肚子里。 与此同时,宋浅的马车刚好顺利的躲过了拦路人的视线。不过如此顺利,自然会引来怀疑。 “宋娘子,这拦路的怎么都不管我们啊?” 之前几次他们都小心翼翼的却还是被发现了,宋浅他们几个都准备怎么应对了,不成想拦路人没有为难他们,还给他们指了条近路。而且在那之后就算是他们光明正大的路过,拦路人也没有管。 宋浅也有些怀疑,但是没有多想,权当是拦路人良心发现,不想看着矿工们吃苦,所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王娘子也在宋浅的安慰下,决定将这件事抛之脑后,不再去纠结。 经过这几天宋浅时不时的来送吃食和东西,基本上矿工们都和宋浅熟络了起来,相比之前的种种戒备也到了笑脸相迎,甚至翘首以盼的模样。 听到马车驶来的动静,矿工们急忙起身跑了过来,还没等宋浅下了马车,有一个矿工就迫不及待的询问:“宋娘子,今天做了什么好吃的?” “今天做了红烧鸡块、苜蓿柿子、清炒时蔬还有排骨莲藕汤,主食是我做的馒头,怎么样?”宋浅热情的回应着矿工们,也正是因为她这种态度,矿工们也更喜欢她而厌恶吝啬、装模作样的吴和宜。 王娘子也下了马车边帮忙边说:“宋娘子还给你们带来了自己做的蛋糕,这要是在铺子里卖可贵了呢,平常人除了预约都吃不到,今天你们可算是有口福了。” 第一百零九章 她的堂哥 宋浅听到王娘子提到钱的时候,急忙小声的制止她。而王娘子在看到矿工们得知这蛋糕不便宜后不敢伸手拿的怯懦时,也知道是自己说错了话,急忙笑着找补:“我记错了,这个是宋娘子做来练手的,大家替宋娘子尝尝味道怎么样?” 听到她如此说着,矿工们也稍微放下心来,蠢蠢欲动。宋浅见状,将一块装进盘子后就塞到了就近一个矿工的手中,催促着:“大家伙赶紧吃吧,不然待会凉了就不好了。希望大家吃完了告诉我怎么样,要是有问题我也能回去改进改进,麻烦大家伙了。” 既然都这么说了,矿工们才放下心,大快朵颐起来。宋浅和王娘子依旧忙碌的为还没有拿到食盒的矿工拿饭,突然一个矿工坐在不远处引起了宋浅的注意,因为他没有像别人一样来领饭,好像躲着什么。 宋浅还以为他受伤了不便行走,便拿上食盒上前去准备递给他,不想刚走近身后就传来了马儿的嘶鸣声,宋浅并没有先注意过去,而是将食盒先放在了那人的身边说:“这位兄弟,吃点东西吧。” 做完这些,她才转身看过去。 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从马上翻了下来,径直走到宋浅面前,拱手作揖道:“想必您就是宋娘子吧,我是这矿工的负责总领,我叫陈尧。前几天在外面有事脱不开身,知道矿场出事后今天才得以赶回来。我进了镇子就听说了这几天宋娘子做的好事,所以我替手底下的兄弟们谢过宋娘子了。” 他眼底隐隐显露的奸邪被宋浅察觉出来,心知肚明面前的人绝对不是什么善茬,但还是作足了表面功夫,谦虚的回答:“陈总领言重了,这矿场坍塌所有人都始料未及,受伤和没了去处的矿工比比皆是。我就想着尽自己的微薄之力,能帮一点是一点,也没做什么,不值得谢的。” 说罢,宋浅看了看不远处浑身脏兮兮的,透露着辛酸可怜气息的矿工们不禁叹了叹气。 但是陈尧貌似此行的目的并不是要来商量这些矿工们的去留,反而是十分的不在意,冷漠的瞥了两眼后就把宋浅引到了旁处:“宋娘子,既然东西都已经送到了,时候也不早了你们还是快点离开吧。至于以后就不用麻烦你们再来了,矿场要重新施工,烟雾缭绕的你们受不了的。” 话里话外都是在赶人,宋浅怎么可能听不出来。 “那这些矿工怎么办?他们大多都受了伤没办法多走动,还有许多本就是无家可归的人,除非你们在将矿场复工后还肯让他们回来。” 听到宋浅的话,陈尧十分无奈的直面这个问题回答:“宋娘子,他们大多都上了年纪还受了伤,这怎么能干的动活啊。我们不能因为好心,就耽误了自己吃饭的生意是吧?我可怜他们,谁可怜可怜我呢。” 宋浅皱起眉头,眉眼间蔓上几分怒气的看向他质问:“这些话,是知府大人的意思,还是你想这么做?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把他们赶走,他们应该去哪里?再怎么说也都是镇子上的百姓,若不是在矿场上做工,他们至于会变成这个样子吗?难不成,你们想把自己撇的一干二净,对他们不管不顾?” 就算是什么世道,人命也不能如此草芥,也不能这么欺负人。 陈尧见她转不过弯来,想要强迫她离开,不成想还没有开口,他们的不远处就传来了嘈杂的声音。 “让你滚没有听懂是不是!”陈尧的一个手下将刚才宋浅放在那人旁边的食盒踢倒,又对那人拳打脚踢起来,嘴里谩骂着。 那个人受伤了,要是这么打下去肯定会被打死。宋浅没有半分犹豫的冲上前,用尽力气推开了手下,维护着身后的人对着手下说:“你这是干什么?你太欺负人了,他还受着伤呢。” “你算什么东西啊!他挡了大爷的道,我让他让开怎么了?我不打女人,你赶紧起来,不然别怪我不客气!”手下嚣张的叫嚣着。 但是宋浅并不怕他,反而是上前一步,眼神犀利的紧紧盯着他说:“打啊,你敢打我吗?你能打我吗?”这句话脱口,顿时让所有人觉得她的身份不简单,是个有靠山的人。 但其实宋浅也很害怕,可是没有办法,这种人若是来软的肯定变本加厉,她现在只能希望,自己这样能够震慑住对方。 王娘子握紧手中盛汤的勺子,也壮着胆子跑到了宋浅身边,狠狠地盯着面前的手下。 这个时候她很后悔没有听宋浅的,为了省下那几个铜板没有多带几个手下过来。 其他矿工看着这剑拔弩张的一幕,害怕的端着食盒躲到了旁边,害怕会殃及到自己。 陈尧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种地步,在来之前,吴和宜告诉过他,不管如何都不能惹到宋浅,因为她身后的靠山他们都得罪不起。所以他害怕手下会惹出什么事端来,到时候连累他们的女吃不了兜着走,于是他大步走过去将手下踢开。 “什么东西!怎么跟宋娘子说话呢?丢不丢我的脸,赶紧滚开!” 宋浅冷漠的看着这一幕,知道他们是在做戏给自己看,所以不屑一顾的勾起唇角。 手下不服的站到旁边,心里想着老大怎么会因为一个臭娘们动手打自己。 “宋娘子对不住了,这手底下都是粗人,下手说话都没轻没重的,得罪你了。我替他向你向这位兄弟道歉了,还希望你们海涵。” 既然给了台阶,宋浅也不想闹得太难看,顺势而下却没有给他们好脸色,自顾自的转身去扶起了在地上苟延残喘的人,关切的询问:“您没事吧?有没有伤到哪里?” 那人在起来后急忙摆手,推开宋浅后就准备离开,突然一阵寒风吹过吹掉了他遮面的头巾,就此他惊慌的想要捡起来,却没有办法。 在他转过身来的时候,宋浅觉得他很是眼熟,奇怪的上前准备看得更仔细点,“这位兄弟,我觉得你的眉眼很像我家的一个人。”凭借着原主的记忆,她觉得这个人似曾相识,却一时间想不起来。 被拦下来的人也没有了办法,只能抬起头来看着宋浅,这也得以让宋浅认出了他的身份。 这正是元宝的大伯父,在徐家时的一位堂哥徐正德。记得原主还在的时候,虽然是切切实实有血缘的亲戚,却因为村里的风言风语,和一些事情他们很少走动,但是记忆中,这位堂哥对他们家还不错,最起码没有像其他徐家人一样看不惯他们。 令她没有想到的是,徐正德居然会在吴和宜的矿场里做工,还险些丧命于此。因为害怕原主的记忆让她知道的事情模糊,多说话多做事得罪了徐正德,所以宋浅轻描淡写的对着徐正德道:“堂哥,您怎么在这里?认出我来了,又怎么不和我打招呼啊。” 听到两个人之间还有亲戚关系的时候,陈尧觉得事情不妙,怒瞪了身后的手下一眼,好像是在说他惹到了不该惹的人,这下他们都麻烦了。 见宋浅与自己相认,徐正德顿感惊慌起来,眼神躲避的模样有几分疯癫之态,他想要找东西遮住自己的脸,但是一切徒劳无功后,他只能硬着头皮回答宋浅:“原来是老二家的,我没认出你来,不知道是你……你离我远点!滚开!滚开!” 见他的精神不对,身上的伤势还挺严重的,宋浅就认识到这其中的事情不简单,毕竟从前原主和他相见的时候,他还是个意气风发、浑身都是力气的农家郎,好端端的成了这副模样,怎么想都不正常。 陈尧微微眯眼,对着人群中的这帮矿工的头头儿招了招手,拎着他的衣领到一旁嘱咐说:“你去跟宋娘子说说,别让她起什么事端,大不了带这个人去看看病,要是事情闹大了,大人那里不好做。” 矿工头儿也没有想到自己只是想在旁边吃顿饱饭就惹火上身,因为对方的身份他得罪不起,就只能硬着头皮走到了宋浅身旁小心翼翼的说:“宋娘子,这位是我们矿场的工人,平日里不打不闹的闷声干活,人很老实。可是被埋在矿下救出来后,可能是受了惊,才变成这副模样。他平日里绝对不是这样的,您千万别生气!” 宋浅知道发生了什么时候,万分同情的叹了口气,安慰着有些受惊的徐正德说:“堂哥,待会你跟我走吧,我带你回镇子上看看郎中,你这伤势未免太重了些,若再不处理恐怕会出事的。” 还有一点令宋浅奇怪的是,为什么其他人被埋在矿场下救出来的时候基本没有受伤,独独徐正德伤这么重,难不成他还经历了什么? 听到宋浅的话,陈尧害怕要是徐正德跟着去说出了对矿场不好的话,那岂不是对他和吴和宜都不利?于是他便想上前阻止说:“宋娘子,你也知道他受了伤不适合颠簸,那就别把他带去镇子里了。待会我把郎中找来,你放心我们肯定能照顾好他。” “算了,还是不麻烦你们了。他是我的亲戚,我理性管他,放心马车上不会很颠簸。”更何况她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还有些话想要问问,自然不能让陈尧把徐正德留下来。 话说到这里还很有理有据,陈尧也不好再阻拦,不然传出去就该说他不近人情了,他只能答应下来。 收拾好东西后,宋娘子让徐正德上了马车,随后向陈尧一行人辞别:“那陈统领,我们就先离开了。明日我多做一些吃食送过来,你们也尝尝。”既然她做了就不能半途而废,眼睁睁看着这些矿工被利用完又被抛弃,最后无家可归的命丧黄泉。 听着宋浅公然和自己刚才说的那些话叫嚣,陈尧气不打一处来,对着离去的马车咬牙切齿。 第一百一十章 她的碌碌无为 马车上,王娘子看着徐正德有些莫名的后怕,便挨着宋浅近了近的坐着。 宋浅见这里也没有了外人,试探性的问向徐正德说:“堂哥,你怎么伤的这么重啊?” 提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徐正德的眼底突然蔓延上几分恐惧,他手舞足蹈的说着,虽然有些口齿不清,却还是让宋浅大致听出了他说的是什么。 “那天是我当班,我就想着离开的时候再检查检查,把大家伙叫出来收工回去,不成想撞到一伙贼人想要在矿里埋炸药。若是炸了,那整个矿场就完了,我本想找人来帮忙抓住他们,却被他们发现了要杀人灭口。我想求他们放了我,可是他们不肯,对我捂嘴灌药,还要把我和炸药绑在一起……我废了好大的力气才挣脱开,还没跑两步就被炸药炸晕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就是这样了……” 仔细看看,他的身上的确有被炸药里不小心露出来的火药灼伤的痕迹,还有大大小小的伤口,想必就是被那群人打的。 王娘子听着好像感同身受般,愤懑不平的说:“这是什么人啊?怎么能这么过分!还有没有王法了,居然这样欺负人。” 在这里,炸矿场可是重罪,若非有能耐的人根本不敢这么做,所以可能是吴和宜平日里和人结了仇,让人家蓄意报复,而徐正德就是被无辜牵扯进来的。 徐正德突然想到什么,跪在了宋浅面前,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哭诉:“老二家的,往日里我们两家没什么仇没什么怨,你辉煌了能不能看在我们的亲戚交情上,帮帮我。知道我还活着,那帮人肯定不会轻易放过我,我还有一家老小要养活,我要是死了他们可怎么办啊!” “堂哥,您快起来,快起来,这是做什么啊。”宋浅看他扑通一声跪下十分的惊讶,反应过来急忙上前将人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拉了起来。 徐正德说的也没错,他们一家没有看不起过宋浅一家,而且有时候还帮衬帮衬,看在这种交情上,宋浅想着自己的确应该帮帮,更何况还是人命关天的时候。 在把他扶起来后,宋浅答应他自己肯定会尽全力帮他,让他先放松下来别多想。徐正德之前在别人的口中知道了宋浅现在能耐大,所以对她的承诺深信不疑,并没有怀疑什么。 因为受到了惊吓,所以徐正德在被郎中看病的时候不是很顺利,折腾了很久才处理好。 宋浅将银两放下,万分歉意的看向老郎中道:“给您添麻烦了,耽误了这么长的时间。这点是我的心意,还希望您能收下别嫌弃。” 老郎中瞥了一眼,笑脸相迎来说:“宋掌柜的客气了,行医救人本来就是我的职责,更何况还有人特别关照过,我自然不能怠慢您,所以这银两您还是拿回去吧,不必这么客气。” 听到老郎中的话,宋浅一头雾水。 心想着自己这次第一次来这个医馆,老郎中怎么会认识自己,而且还说这种让人摸不到头脑的话。 正当宋浅准备问清楚的时候,老郎中已经拄着拐杖去了后院,抓药的药童挡在了宋浅面前,将几包药递于宋浅道:“宋娘子,这药记得早晚各一次,每次都炖煮到两个时辰……” 无奈之下,宋浅只能作罢想要问清楚的心思,将药钱和看病的银两结算清楚后,宋浅准备带着徐正德先去找家客栈安顿,不想刚走出医馆就看到了陈尧带人围在了他们面前。 周遭的百姓见此阵仗纷纷不敢上前,都绕着走。 宋浅脸色冷了几分,不解的询问:“陈总领,您这是做什么?”现在的他不应该在矿场上安抚百姓们吗?怎么会跟着她来到这里。 还有这架势,貌似是要挑起事端一般。 陈尧的视线扫过宋浅身后瑟瑟发抖的徐正德,回答说:“宋娘子,这徐正德可是跟矿场上签字画押,是不能离开矿场的。我不能不守规矩,让底下人看了笑话,到时候都学着我,那岂不是乱作一团了?所以现在,我要把他带走。” 在这之前的半个时辰,吴和宜知道徐正德被宋浅带走后,将陈尧好生训斥了一顿。告诉他,若是徐正德在外面说了什么有关矿场的坏话,那他们所有人的脑袋都有可能搬家,所以不论如何都要把徐正德带回去。陈尧为了不丢了矿场总领的饭碗,不让吴和宜生气,就只能冒着得罪宋浅的危险,来到这里抢人。 他也是无可奈何。 说罢陈尧就要上前两人拉扯走,宋浅看出徐正德的恐惧,急忙拦在他们中间,让陈尧有些无从下手。 “光天化日之下,你这是做什么?何况他身上的伤还没有痊愈,若是回到矿场的那种地方,更没有时日好了。现在矿场在重建,你就算是将他带回去也只能安排到旁处等着,还要管着吃喝花费钱,不如让他现在我这里养好伤再回去。”宋浅这么说也是想拖延一下,因为她觉得矿场坍塌和徐正德之前遇到的那些人有关,所以她想问清楚一点。 如果被徐正德带回去了,就算是他们知道这些事情也会煞费苦心将此事掩埋起来,不然会影响矿场的声音,那个时候徐正德得下场不得而知。 就算是看在去世的徐家婆婆的面子上,她也帮帮这位堂哥,也算是还点恩情。 陈尧听后,并不打算生出一点怜悯之心,强硬的回答:“宋娘子,你也是做生意的,若是你手底下的人签了卖身契却离开了,你会怎么样?你别为难我,我也没有办法,不然你去问问县令大人,这件事情也不能如你的愿。” 这些话让宋浅没了理,因为他说的不错,在这个世道,签了卖身契就应该履行自己的职务,旁人是干涉不来,她没办法也不能破坏法则,无奈之下她也只能先让徐正德回去。 “别啊,弟媳妇,老二家的,我不能回去。如果我回去了,会有人害死我的!你救救我,求你了,救救我不要让我回去!”徐正德恐惧的拉扯着宋浅的衣物,想要留下来,可是陈尧带来的人身强力壮,不费吹灰之力就把他带走了。 宋浅清楚,虽然陈尧用卖身契的事情来压她,将他们的目的说的冠冕堂皇,义正言辞的模样。其实就是想把徐正德控制在他们的手中,毕竟他知道一些什么,而且经历了这场事故,任谁遇到这种事情,触及了自己的利益都会这么做。 听着徐正德被扔到马车上的惨叫,宋浅终归是于心不忍,挣脱开王娘子好意的阻拦后,将浑身上下的银两都拿了出来,塞到陈尧手中:“陈总领,您大人物有本事,小娘子没有什么,这就是一点心意,希望您能收下,宽限宽限一天再把徐正德带回去,可行?”她这是想要拿钱贿赂他。 陈尧笑着颠了颠,宋浅本以为他和那些热一样,不成想下一刻银两就重新被放到了自己的手中,陈尧变了脸说:“宋娘子,你这是做什么啊?光天化日之下,贿赂我这可不好啊。你也别为难我,毕竟我上面的人我得罪不起,为了这几块银两就把命搭进去,怎么看我都划不来。所以这徐正德您就别管了,我们再怎么说也不会狠心让他死在矿场里不是?” 宋浅没有想到百试百灵的一招在这里竟然会失败,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 陈尧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后,随后吩咐着所有人上马车离开。 反应过来的宋浅还想再上前求求情,不成想刚靠近马车就被陈尧控制抬起前蹄的马儿落下时伤到,她向后踉跄了几步被王娘子接住。 陈尧露出副得意洋洋的模样,丝毫不掩饰他这么做就是故意的,而且在看到宋浅和王娘子不能把他怎么样的时候,笑的更加嚣张。 “宋娘子啊,人不管闲事才能活的长久。”留下这句话后,他调转马头带着手下大摇大摆的离开。 王娘子瞪了他们几眼,急忙关心起宋浅:“宋娘子,刚才那马儿险些伤到你,你没事吧?有没有哪里受伤?”这要是被伤到了,肯定不是小打小闹的轻伤,照着之前那些人的下场,估计会伤及内脏,最终不知而亡,想到这里王娘子就不寒而栗。 “我没事,幸亏躲得快还有你扶着我,才没有受伤。这些人的确是太嚣张了,看来知府大人给了他们不少权利,而且已经知道堂哥的事情了。”宋浅安慰着王娘子,将自己所想的说了出来。 王娘子听后惊呼了一声,虽然这件事和她没什么关系,但是如今看到宋浅被牵扯其中,她就觉得自己有必要管管了。 “那宋娘子怎么办?这要是上头人说了句话,这矿场的事情和那些员工岂不是……简直是仗势欺人,就没有人管管吗?” 听到她的控诉,宋浅几分无奈的笑道:“就算是知道有什么用呢?在这里知府的官位实际上比县令还要大,已经是最大的官了。他要是想隐瞒什么,做什么谁知道了又能阻拦的了什么?就算是能阻止,也是在用余生的一切做代价,有什么人可以赌得起?” 这些事情他们心知肚明,所以并不觉得陈尧今天敢这么做是在意料之外了。 王娘子没了声音,若有所思的低下了头。 宋浅看着早已经远去无影无踪的马车重重的叹了口气,现在的她也没有了头绪,没了办法。她不禁想是不是她太过多管闲事了,明明这些事情和她都没有关系,她也无能为力,所以不应该随意插手,破坏了原来拥有的平衡。 所以现在的无力和碌碌无为就是给她的惩罚。 正当宋浅准备将这件事先放下去的时候,旁边的王娘子一惊,好像是想到了什么事情,突如其来的动作让宋浅被结结实实的吓了一跳。 第一百一十一章 有的交代了 “宋娘子,我 第一百一十一章有的交代了 “宋娘子,我觉得这种事情现在满城风雨,知府大人就算是幕后掌控人也不敢轻易出面做些什么,只能指使手底下人的为他卖命,却也打着的不是他的旗号。”听着王娘子的话,宋浅似乎有点头绪了,却还是有些云里雾里,想让王娘子直接挑明说。 知道自己无关紧要的话说了最多后,王娘子有些难为情的红了脸,但还是急忙将自己想出来的计划告诉宋浅说:“既然姓陈的那个人是明面上的负责人,不如你就去找个官大的压他。只要是县令大人在整个镇子上明面说些什么,想必暗地里的知府大人也不能出面,这样你不就有机会做自己想做的了吗?” 宋浅终于明白了她话中的意思,王娘子是想让自己让县令大人出面压制陈尧,让整个镇子的人都以为是自己有理由有能力,这样幕后指使吴和宜露不得面,想要制止也也没有办法。 不得不说这的确是个好办法,宋浅又惊又喜的拍了拍王娘子的肩膀感谢说:“多谢你王娘子给我出这个主意,不然我就算是焦头烂额也没有办法了?以后有什么事情,我要是想不出主意来,就来请教请教你,那个时候您别嫌我烦。” 王娘子的脸此刻更红了,她没有想到自己的办法真的派上了用场,心里想着希望能帮到宋浅。 宋浅害怕徐正德回去后会出什么事,所以并没有耽误时间,在安排另一辆马车将王娘子送回香堂后,她马不停蹄的来到了曾康安的家中,准备求她帮忙。 在暗处的长风将这一切尽收眼底,急忙跑回去全都告诉了姬长夜,随后愤懑不平的说:“王爷,这姓陈的实在是太嚣张了?我们要不要找知府说一说这件事情,让宋娘子别犯难?” 姬长夜思索片刻后摇了摇头:“不可,我们不能牵扯这件事情。纵然不说会不会被那些在暗处盯着我们的人抓住把柄,而且宋娘子已经有了自己的主意,就按照她自己想的办吧,别到时候我们帮了倒忙,再给宋娘子徒增麻烦。” 长风虽然不满意这个命令,却也只能点点头。 突然姬长夜话锋一转:“不过这陈尧也是大胆,竟然敢对宋娘子那般,看来平日里吴和宜的教育不够位啊。长风,你去替吴和宜教导一下他,但是记得别被人发现下死手,好让吴和宜过来找麻烦,本王嫌烦知道了吗?” 长风这才合了心意,兴奋的应下后就迫不及待的出了门,准备为宋浅出口恶气。 与此同时,宋浅已经被门童请进了堂前,还被端来了上好的茶水伺候着,没有经历过这么让人伺候着,所以这让宋浅很是不适应,心里更加希望着曾康安赶紧出现。 “真是对不住宋掌柜的了,这府衙前有一宗案子忙到了现在,让你久等了。”曾康安姗姗来迟,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听得出来他对宋浅能来到自己的府上很是开心,毕竟她可是和王爷有关系的人。 宋浅看到他身上还没有脱下来的官服,就知道他说的是真的,便带有几分歉意的说:“县令大人言重了,应该是民女有事来叨扰您了。” 摘下乌纱帽后,曾康安挥手让人上了一杯凉茶,一饮而尽后只觉得浑身痛快,继续回答了宋浅的话:“宋娘子客气了不是?在这里没什么可以和我客气的,这样您找我来肯定是有什么事情吗?不然像您这种大忙人,什么风能把您吹到我这里来呢?” 听着他玩笑的调侃,二人不禁都笑了。 宋浅也就不再拐弯抹角,直接开门见山的说:“县令大人神机妙算,民女这次前来求见的确是有事情想要请县令大人帮帮忙。您知不知道前几日城东矿场坍塌出事的事情?” “这肯定知道啊,整个镇子都传遍了。”曾康安点了点头,不禁想到前几日吴和宜还派人前来,让自己多费费心安抚百姓,替他收拾收拾烂摊子,所以曾康安气不打一处来,觉得他在家里无所事事左拥右抱,自己却要替他忙前忙后,最后还要把功劳算到他头上,很是觉得不公平。 今天能在与吴和宜毫无纠葛关系的宋浅听到有关矿场的事情,曾康安顿时来了兴趣,迫不及待的听着送啥接下来的话。 “我有为家里婆婆家的亲戚在矿场上做工,不小心因为坍塌被埋在了里面受了伤,我就想着把他带出来养养伤,别落下什么病根到时候一家老小都等着他养活,出了事情怎么办?可是矿场那边的人说,我这位亲戚是签了卖身契的,不能离开矿场。” 听到这里,曾康安大抵猜出宋浅想让自己帮什么忙了,继续听宋浅说:“所以想请您替我向矿场的人说说,能不能先让我的那位朋友出来回家养好身体,再回去继续做工,您能不能帮帮我?” 曾康安并不知道这矿场中和这几天所发生的事情,以为就是普通的事情便承诺说:“这种事情简单,宋娘子放心就好,我肯定能将你这位亲戚好好的带回来的,绝对不会出什么意外。我这就让人去办,宋娘子回家等信就好。” 看曾康安的神色如此胸有成竹,宋浅也打算相信他,起身欠身道:“那就多谢县令大人了,民女先行告退,若是县令大人以后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民女便是,民女定然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曾康安听到这些话,慌张的制止她,有些担忧的向外看了看,好像是在找什么,于是回答她:“宋娘子,这些话您可不能在我这里说啊。这些事情不过都是举手之劳罢了,您不用放在心上。这样时辰也不早了,我让手下人送您回去,您慢走。” 宋浅的背后有摄政王姬长夜撑腰,曾康安怎么大着胆子敢让宋浅感谢自己? 将她送走了后,曾康安才觉得如释重负。 但是他并没有多做歇息,不敢有怠慢的吩咐人带着自己所写的信,赶着马车去了城东的矿场。 “还说什么了?快点交代,还能少吃一点苦头。”陈尧拿着棍子站在被打的奄奄一息的徐正德面前,踢了他两脚后威胁道。 徐正德原本严重的旧伤就没有好,加之被这么折腾,早就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所以根本说不出话来,就连眼睛都要睁不开了。 陈尧无奈的叹了口气,挥手让身旁的将他先拖下去关起来,突然听到外面的人说有人找自己。 他不耐烦的走出来,看清来人的马车,居然是县令府的,这让他不禁有些奇怪。看了周遭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后,陈尧才迈步走到马车面前说:“县令大人,您怎么来了?” 可是接下来出来的并不是曾康安,而是堂上记录案子的先生,这让陈尧莫名升起一股子怒气,觉得刚才的自己丢了人,居然给这种身份的人恭敬。 不过既然是曾康安的人,他不能过于怠慢,只是语气冷了许多:“不知道先生来这里干什么?烟雾缭绕的,可比不上你那书香满气的书房啊。” 见他的态度如此,先生有些高傲的扬起下巴,十分的不屑一顾的回答:“我这次来,是传达县令大人的命令的。您就是这里管事的总领,陈尧吧?” 听说曾康安有吩咐给他们,更让陈尧觉得奇怪起来,心想着曾康安怎么有心思管这里的闲事了?他有没有和吴和宜商量过,要是没有出了事情怎么办? “县令大人有什么事情?”陈尧小心翼翼的询问着。 先生把一张曾康安的手信递了过来,等他边看边说:“你们矿场上有一个叫徐正德的矿工,听说他受了很严重的伤,县令大人体恤百姓,所以特批让他离开矿场休养,等什么时候好了再回来。至于卖身契的规矩,县令大人说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做人应该有怜悯之心,不能做的太绝,会遭报应的。” 陈尧有些怒气的将手信攥了起来,想要质问曾康安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徐正德和他什么身份为什么指名道姓的要把他带走这里,难不成他也发现了什么? 如此陈尧断定这件事,吴和宜肯定不知情。若是自己守不住徐正德,让他离开肯定会被怪罪,到时候吃不了兜着走。 所以陈尧还想拖延一下说:“这徐正德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能让县令大人亲自挂念着,也许是县令大人从旁处听了什么风言风语,其实这徐正德只是有些擦伤而已,已经让郎中处理了并没有大碍,在矿场也能管着吃喝,出去遭罪干什么呢?” 可是先生并不想听他的废话,毕竟他此行的人物就是完成曾康安交给他把徐正德平安带走的命令,其他的事情他压根不在乎,甚至连陈尧也没放在眼里。 他直接大手一挥,让跟来的手下在木屋里一一寻找,终于在柴房里发现了气息微弱的徐正德,此时陈尧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他知道这下子自己就算是想要解释也无能为力了。 先生皱了皱眉头,急忙让人把徐正德送去镇上,随后也准备跟着离开。临走时,他对着陈尧说:“做人不能心太狠,不然这辈子不得好死,下辈子还债。你如今看他的这副模样,没准就是以后自己的下场。这心思不正的人就不要跟了,免得引来的债原地。” 陈尧已经不知所措起来,别看他平日里嚣张跋扈,但是真正遇到事情的时候却没了主意。 他现在很是担心如果知道自己让人在眼皮子底下把徐正德带走的话,吴和宜肯定不会轻易放他,那个时候他该怎么办? 先生说完这些话后,就驾着马车和徐正德一并离开,将人送到了郎中那里,好在伤的不是非常的重,这让县令曾康安和先生很是开心。 这样曾康安就对宋浅有的交代了。 第一百一十二章 另有隐情 但是正当曾康安准备将这件事情告诉宋浅的时候,守在徐正德旁边的手下却回来禀告说,陈尧又派人来将徐正德带走了。 曾康安觉得被驳了面子,怒气冲冲的决定亲自前去理论。不知道陈尧是不是提前知道他们的计划一样,早就在必经之路上守住了关卡,将曾康安所坐的马车拦了下来。 “知不知道这是县令大人的马车?你们怎么敢拦?还不快让开!” 听到这话的陈尧从背阴处起身走了过来,丝毫没有让步的模样,不屑一顾的说:“县令大人对不住了,小的也只不过是为人卖命而已,这一家大人下发的命令,小的也不得不照做。如果得罪了县令大人,县令大人觉得自己吃了亏可以去找我家大人说清楚,何必白费力气来这里呢?” 见他们竟然这么嚣张,安耐不住的曾康安掀开马车的帘子下来走到他面前,感受到这魁梧身材的压迫,曾康安毫不畏惧的说:“你也知道我是县令大人,那你这种身份人怎么敢和我这么说话?别忘了,我才是这个镇子的县令!” 虽然他吴和宜的官衔是这里最大的,但是他这个县令也不是吃素白白让人欺负的,真正受着帝京差遣有实权的人是他,加之这次吴和宜所作所为的确有些过分,所以他没必要客气和坐视不管。 “那还真是对不住了,县令大人!小的们都是吃着知府大人府里的饭过活的,所以也只能听知府大人的话,其他人不好使。”陈尧仗着背后有吴和宜撑腰,此时也不再收敛,叫嚣着。 他话音落下,周围的下人就拿着棍棒悠悠靠近,好像下一刻这里就会爆发一场恶战一般。 曾康安从来没有被人这么忤逆过,尤其是一些地痞流氓,这让他气的手指都跟着发抖,根本说不出话来,最后他只能指着陈尧放下狠话:“你给我等着,你会后悔今天的所作所为,这个镇子还不姓吴呢。” 说罢,他便转身坐上马车离开。 陈尧一行人还以为曾康安认怂了不敢反驳他们,所以更加的嚣张,一路口出狂言的回到了矿场上。 马车上,先生也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义愤填膺,但还是尚且保存着理智规劝气的不得以的曾康安说:“大人,为了这种人气坏了身子不值过。看来这知府大人的确是有不可告人的事情,不然为什么要守着一个已经坍塌了的矿场?岂不是做贼心虚?” 此时的曾康安怒气已经消散了不少,他也在暗暗庆幸刚才的自己面对陈尧的挑衅并没有失控,让有心之人得以趁虚而入抓住把柄。 听到先生的话后,他睁开眼睛冷哼了一声:“这吴和宜做的上不了台面的事情多了去了,也没见得他次次都隐瞒着,连手底下的人都狗仗人势。可想必这次是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我就看看他还能嚣张几天?”只是答应宋浅的事情没有办到,曾康安不禁又头疼起来。 先生还想和曾康安商量一下接下来该怎么走,毕竟和吴和宜手底下的陈尧起了冲突,不出半个时辰,吴和宜就会知道这件事情,到时候应该怎么解决呢。 可是在看到曾康安揉着眉心一副疲惫的模样后,先生识趣的闭上了嘴,想让曾康安先好好休息,将烦心的事情放一放。 与此同时,在家中的宋浅也是坐立难安,焦急的等待着曾康安的信儿。 长风见她在院中不断的踱步,连刚刚正在洗的菜都忘却了,便担心她会不会出什么事情,于是就过来询问姬长夜。 “宋娘子是有分寸的人,就别担心了。对了,最近镇子上有关矿场的事情又有什么风言风语了?我看你这几天不在家里带着,除了保护宋娘子外就是和阿锦往外跑,肯定知道些什么,和我说说。”姬长夜的确像有兴趣的模样,就连同手中的笔都放置了下来。 长风还想狡辩,不成想姬长夜露出了早已经知道一切的神色,他只好如实交代:“这矿场自从出事了就成了镇子上茶余饭后的谈资。最近有流言说,是因为矿场的主人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才会被蓄意报复炸了矿场。哦对!听说还有个证人呢,不过伤的太重了精神还不好,没说出来。”www..Com 姬长夜听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这吴和宜平日里靠着矿场吃了不少红利,却也没忘打点上下的关系,能得罪什么人呢?” 长风摇了摇头,随后手一挥开始胡说八道起来:“也没准是自家人的内讧,毕竟知府大人那么花心,又传言宠妾灭妻,这若手下是他的夫人,肯定要教训他。”听到长风声情并茂的说着,姬长夜几分无奈的投去眼神。 仿佛是在说,你的脑子里每天都在想些什么? 长风也认识到自己的想法过于奇怪了,识趣的闭上嘴巴,突然外面传来一声巨响随后是宋浅的惊呼声。 姬长夜和长风一惊,双双起身出了房间。 来到院子看到宋浅正准备一只被摔碎的陶瓷碗面前,手指上是一道被割伤的口子不停的往下流着鲜血,姬长夜急忙走上前去蹲下身子。 “长风,快拿药来!” 话音落下,姬长夜在几经犹豫下将宋浅手指上的血吸了出来,对于这一举动两个人在反应过来后都很惊讶。 长风把药箱拿了过来,并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还以为姬长夜见了血不舒服,就想让他先回去,自己帮宋浅处理。 此时一直在暗处看着这一切的和宇锦走了出来,将长风强行拉走到远处说:“我说你怎么越来越愚笨了?这种事情就应该姬大哥去做,你跟着凑什么热闹?” 长风很是委屈的解释:“属下看王爷的脸色不好,还以为他见了血不舒服,就想让他回去休息,这点小事属下也来帮宋娘子就好。怎么到您的口中就成了愚笨了呢?” 见他不开窍的模样,和宇锦万般无奈的揉了揉眉心,随后解释说:“姬大哥那怎么看都不像是怕血的模样啊,这明显是害羞了的模样。其实你对这种一概不知也是怪姬大哥,平日里将你看的太严,要是早就给你讨个老婆,也不至于到这种地步。” 从前的这主仆二人,还真的都是木头一样,和那些了断红尘出家的和尚没什么区别。只是想不到,如今好不容易铁树开花了,还是那副和尚的模样。 长风这才明白了一点,但是他还不放心,谁让他家王爷真的是个病秧子呢?不得不让他时刻小心,时刻操心着。 当他向那边看去的时候,居然来到宋浅扶着姬长夜,因为没有力气扶住险些摔倒,但是姬长夜反应快先接住了宋浅,这就导致现在的两个人像是抱在一起一样。 “怎么进展这么快?难道之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是因为宋娘子没有割破手指头?”听到长风这些话,和宇锦恨不得将他踢出去。他也懒得解释,只希望长风能再长点脑子。 当事人后知后觉,从刚才的惊讶中回过神来,急忙松开对方,尴尬的各站在一处。 宋浅轻咳了两声缓解尴尬说:“王爷刚才起身时感到眩晕是因为低血糖了,并没有什么大碍,好好补补调理调理就能有所好转了。” 低血糖这是现代的话语,但是用这个世代的语言,宋浅又没有办法解释清楚,无奈之下只能在说完一通后低下头来,不敢看姬长夜面对尴尬。 虽然姬长夜的确什么都没听懂,但是他还是热情的回应宋浅:“宋娘子说的对,这种病本王之前也犯过,那时不知道是正常的,还以为是什么大毛病,可是把大家都吓坏了。”听到这里,宋浅笑了笑。 随后她拿上地上的菜走向厨房,还不忘说:“王爷,这种小毛病如果不重视起来,积少成多也会酿成大祸。今晚我做点红糖姜茶,您多喝一点。” 如此姬长夜心情大好,就算是已经走进了房间,脸上的笑容依旧没有收起来。 长风有些吃惊的看着这一幕,越发的觉得姬长夜现在已经不需要自己的帮助就可以和宋浅在一起了。 次日,宋浅来到铺子里,又心想着徐正德的事情,所以心不在焉的干着活,就连有人进了铺子也不知道,直到后面的人出声唤道:“宋娘子。” 听出来是曾康安的声音后,宋浅急忙转身放下东西将人请了进来说:“县令大人,您此次前来是不是民女堂哥的事情办妥了?”如此说着她还往外张望,想要看到一辆马车,上面正是徐正德,可是并没有如此。 曾康安露出为难和愧疚的神色说:“真是对不住了,宋娘子,我的确派人去接人回来,还顺利送到了郎中那里。不成想陈尧他们突然闯进来将人带走。我只得重新前去,知府大人手底下的这几个人都轴的很,压根不听我的。所以……” 所以,徐正德还是被留在了那里。 “县令大人,您千万别自责,这种事情天命自有定数,可能是民女的堂哥注定这辈子不能离开那里了。”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宋浅其实内心里十分的着急和痛苦,但是她也只能竭尽全力的安慰其他人。 曾康安还是有些愧疚,好像是在自言自语的说:“你说他们守着徐正德干什么?此人平头百姓一个惹不出来什么麻烦。我了解吴和宜,觉得这种事情不像是她能做的出来的,所以这幕后指使可能另有其人,吴和宜不过是个挡箭牌。” 毕竟他是矿场的主人,还是镇子上的知府,他想做什么,一般人还真的阻止不过来,若是借着他的名义做什么事情的话,肯定不会有什么事情,这是个最好的伪装。 宋浅恰巧也想到了这里,她和县令当下一拍即合,觉得这其中背后的事情肯定又蹊跷。 第一百一十三章 彻底疯了 曾康安终于回过神来,看向宋浅后说:“这件事情,宋娘子放心我肯定再派去人查,有什么眉目一定会告诉你的,你就先放下心来回去好好休息吧。” 这几日,宋浅总是忙碌给矿场上送吃的还有徐正德的事情,起早贪黑的休息很不好,眼底下隐隐着两抹黑眼圈。 被他这一说,宋浅也觉得身心疲惫,清楚现在着急什么也解决不了,也就只能照着曾康安所说的,先回去等消息,毕竟他好歹是个县令,想查清这件事的手段还是有的。 于是宋浅起身微微欠身拜别:“那就麻烦县令大人了,民女先行回去等您的消息。您也多注意着休息,那民女告辞了。”说罢,宋浅抄转身向外走去。 曾康安急忙绕过茶案,跟上去送宋浅。 就在此时,恰巧宛秋前来给曾康安送午膳,看见宋浅在这里时很是惊讶的说:“宋娘子,您怎么来这里了?没提前打声招呼啊。吃没吃午饭?不然就留下来吧,我今天做了鱼,味道虽然比不上你的手艺却也不错,要不要留下来尝尝?” 自从上次在知府府上给伏荷送画一事后,宛秋见识到了宋浅的背后人是何等的尊贵,也看到了宋浅的本事,原本还有些嫌弃的感觉顿时烟消云散,如今的态度大抵有想要和宋浅做姐妹的心思。 宋浅虽然察觉出来了,但还是刻意装傻,依旧客气的恭恭敬敬的说:“谢过夫人的好意了,只是民女的铺子里还有事情,要是夫人不嫌弃,下次民女再壮着胆子留下,不知道夫人可否答应?” 宛秋有些被拒绝后的尴尬,但是她并没有生气,而是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回答:“当然可以啊,宋娘子能给我面子前来就好。那就这么说定了,到时候宋娘子可不能反悔啊。” 曾康安见两个人聊了起来,将宛秋拉到了身后说:“行了,宋娘子劳累了许久还是快让人家回去休息吧,你怎么这么多话啊?” 听到最后一句话的宛秋顿时脸色阴沉下来,但是碍于宋浅在场所以并没有生气,而是在笑嘻嘻的送走宋浅后骤然变了脸色。 曾康安后知后觉,顿时觉得脊背发凉,反应过来时想要跑回房间里躲避事端,不成想没有逃过宛秋的手掌心,被她拉住了衣服。 “现在已经开始嫌弃我话多了是吧?那谁话少,你把谁娶进府里来啊!”说罢宛秋就拧上了曾康安的耳朵,对方惨叫连连也没有让她放开。 曾康安不停地求饶:“我的好夫人!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怎么会嫌弃你呢是不是?哎哎哎!轻点!” “县令大人、夫人,民女的信纸……”困在这里了,话还没有说完,折返回来的宋浅就撞见了这一幕,但是曾康安和宛秋此时背对着她,并没有发现她的身影和听到她的声音。 听说曾康安的原配发妻是武馆馆主的女儿,从小耳濡目染性格强势,与曾康安恩爱有加,也正因为她的狠劲所以让曾康安不敢娶小妾进门,这么多年都是一心一意一双人。奇快妏敩 宋浅本来还不信,毕竟曾康安都是县令了,怎么可能真的没有一个小妾,如今看到这些,她总算是相信了。 知道自己出现的不合时宜的宋浅尴尬的退了回去,想着信纸上写的不过是和曾康安调查出来大同小异的事情后,宋浅觉得也无关紧要,不拿回来也没有什么关系,还是不要打扰他们夫妻了。 如此想着,宋浅不动声色的急忙离开,好像她刚才没有回来过,看到这些一样。 回到铺子里的宋浅并没有清闲下来,她要好生查一下这几日铺子的生意,毕竟自己这么久不在,很容易出现什么岔子。 可是事实告诉她,还是她多想了。 账目不仅没有任何问题,而且生意还比之前好了些,这让宋浅觉得是自己低估了长风和和宇锦。 “没看出来啊,你们还真的有经商头脑。” 听到宋浅的夸奖,两个人顿时得意的高兴起来,彼此看着好像是在暗暗较劲,表示是他们各自做的最好,才让铺子的生意如此兴隆。 宋浅拿出一些银两走到两人面前分给了两个人说:“这是你们这段时间的辛苦费,虽然不是很多但是你们比嫌弃。” 看着手中的银两,两人很是惊讶宋浅的话。 这还不算多?已经够一家普通百姓七天来好吃好喝的开销了,宋浅实在是太大方了。 正因如此,所以和宇锦和长风都不敢轻易收下这些银两,相视一眼够纷纷放回了宋浅的手中。 这个东西让宋浅诧异起来,“你们这是做什么?难不成是觉得这些太少了?还是不喜欢银两,喜欢金子?”那他们两个人实在是高估自己了,毕竟宋浅这几天为了给矿工们送饭送东西,已经将积蓄花的差不多了,要是长风与和宇锦真的想要金子,她还真不知道上哪里找来? 长风与和宇锦急忙摇头摆手说:“宋娘子您想错了,我们并不是不知足这些银两,只是觉得拿这么多银两过意不去,毕竟无功不受禄。” 和宇锦也跟着附和的点起了头来。 宋浅还想解释什么,但还没有说出口来,就被长风与和宇锦打断说:“宋娘子,若是您真的觉得我们这么做不错的话,不如多给我们做点好吃的便是了。这样多么实惠,属下和晋王爷还很高兴。” 宋浅见他们如此固执就只能答应不给他们钱,而是给他们做很多好吃的东西。 长风和和宇锦得逞的击掌,觉得今晚他们都有口福了,这多来益长风的主意。 第二天,宋浅照常在铺子里忙碌,突然外面停下了一辆马车,这让宋浅和其他帮忙的长风还有和宇锦都很惊讶,纷纷奇怪来的人是谁。 知道王娘子从上面匆匆下来时,宋浅才回过神来,但她还是不知道王娘子今天怎么突然来到了?毕竟如今也没有什么事情。 踏上台阶后,王娘子挤过拥挤的人群,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来到了宋浅旁边。 “王娘子你是有什么事情吗?”宋浅如此问着,此时的王娘子正气喘吁吁的喘着粗气,好不容易平静下来后十分惊喜的回答:“宋娘子我有事情和你说,是非常重要的事情。” 通过王娘子眼底的神色,宋浅顿时明白了王娘子要和自己说的话是什么,所以在把这里的生意交给长风与和宇锦后,匆匆跟着王娘子去了后院。 “王娘子,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么着急,是不是有什么不好的事?”宋浅担忧的问着,心中不禁想到是不是徐正德在矿场上出了事情。 而王娘子接下来要说的事情的确和徐正德有关,但并不算是一个坏消息。 “我打听到你的那位堂哥徐正德已经离开了矿场,听说是被通知让家里人接回去的,原因好像是因为徐正德彻底疯了。”听到最后一句话的宋浅有些奇怪又有些惊讶的皱了皱眉头。 这徐正德因为惊吓而有些精神失常都可以说的过去,怎么回去了好端端的就彻底疯了呢?这几天发生了什么事情。 王娘子也只打听到了这些,但是宋浅还想知道的更多一点,正当她准备去调查的时候,曾康安的身影在长风的引领下来到了后院。 “县令大人,民女正要去找您呢,徐正德他……”宋浅看到曾康安后,急忙想把徐正德的事情告诉他,不成想刚开口曾康安就抬手止住了她的话。 “宋娘子,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也听说矿场里的徐正德疯了,遇到谁就打谁还是下死手的那种。矿场的人都拿他没有办法,只能让他的家里人把他先带回去,矿场里赔了一大笔银两,还答应安顿着他家的两个儿子。按理说,矿场这么做已经是仁尽义尽了,所以他家也就没什么可闹的,很是消停。所以你不用担心,起码他是安全的。” 曾康安在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也很惊讶,毕竟好端端的一个人就疯了,矿场上也不再墨守成规,肯将人放回去。 不过仔细想想,如今这徐正德已经是个疯子了,基本上是人人见到躲着的那种,所以他说的话干的事就会被认为是发病了,并不会当真。也许矿场上的陈尧就是想到了这一点,才放心把人放回去。 宋浅有些愤懑不平的说:“这算是什么好事,把人折磨疯了充好人,这让他们家里接下来的日子该怎么过?不论是谁,也不得如此欺负人啊!我堂哥好端端的人,如今疯的不清不白,难不成就没有个说法?”如今这件事就不单单是徐正德的事情那么简单了,这代表这矿场中的黑暗,所以宋浅很是看不惯。 县令害怕她说的这些话被人听了去,急忙用自己听到的事情安慰宋浅说:“宋娘子,我听说这徐正德是因为被埋在矿场下面太久了,空气不流通,所以出现了幻觉受到惊吓,一时半刻也恢复不过来,就只能是这副疯癫的模样。所以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们也没办法去调查清楚,你还是别再管了。到时候再给自己惹来麻烦就不好了。” 这个理由很牵强,和徐正德自己所说的大相径庭,他们每个人都心知肚明。但是在真正的抉择面前,他们还是宁愿相信徐正德是疯子的事情,所以觉得不切实际的传闻是真的。 宋浅叹了口气,面露忧愁,他说的对,自己若是贸然行事的话,也有可能会被人盯上。 曾康安以为是他们之前的交情很深,于是劝说宋浅道:“我觉得你还是回去看看比较好,毕竟只有自己亲眼看到了才能相信是不是?而且你们也是亲戚身份,去关心关心也不会让人察觉出来。” 他这么说的确有道理,宋浅便点了头回答:“多谢县令大人,那就听您的,等我收拾一下就回去看看,看一下有没有我能帮得上忙的。” 第一百一十四章 回村子 听到宋浅的话,她身旁的王娘子急忙说道:“宋娘子,我陪同你一块前去吧,这样路上还能彼此有个照应不是?”奇快妏敩 曾康安也附和着点了点头,毕竟宋浅的身份不简单,他将此时贸然告诉她又建议她回去,这要是中途出了什么事情,肯定和自己脱不开关系,到时候就算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姬长夜惩罚他的。 所以让王娘子前去总归是有好处的。 但是宋浅还有些犹豫,心想着这是她家里的事情,也是她当初想要调查插手的,要是劳烦王娘子跟自己去颠簸,岂不是给她添麻烦了? 知道宋浅不好意思的王娘子摇了摇她的胳膊,安慰着说:“宋娘子,你就放心吧,我这几天也没有什么事情,香堂上来了个新伙计忙的过来。你一个人去,我们都不放心,要是我跟着去,互相照应着,也免得出什么事情。” 听到这里,宋浅也没有拒绝的理由,只能感激的看向王娘子答应说:“那就麻烦宋娘子了,那我们收拾一下,明早我和马车去接您。也谢过县令大人,今日还特地跑一趟来告诉民女这件事情,辛苦您了。” “宋娘子客气了,这是我答应你的,肯定要全心全力去办。”更何况,他也不敢不上心去做啊。 眼看着时候不早了,曾康安想起了县令府里还有案子要审,便拜别二人从铺子里离开回去了县令府。 在又送走王娘子后,宋浅也收拾好东西回到了宅院中。还没有推开宅院的门,宋浅就听到里面传来的嘈杂声,在房子的上空中还徐徐生着烟雾。 这让宋浅心中一惊,还以为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于是急忙推开门喊道:“元宝!王爷!你们没事吧!”但是当宋浅看清院子里发生的事情时,她怔楞在原地,很是难以置信。 元宝和姬长夜几人从厨房里咳嗽着一窝蜂似的跑了出来,在他们身后的厨房中正弥漫着呛鼻的烟雾,每个人的脸上都是黑色的灰尘,更加滑稽的是长风和元宝手中还拿着大葱,摇摇晃晃的模样。 听到宋浅的声音传来,几人顿时心虚的一惊,纷纷想逃避回答宋浅的话,可是现如今面前所发生的事情根本不能让他们隐瞒什么。 在众人把解释的话推脱来推脱去后,最终落在了长风的身上。 “怎么又是我?”长风有些委屈的走了出来,他知道自己如今已经没有了退路,就只能硬着头皮的对宋浅笑了笑。 宋浅这个时候也已经反应过来,知道他们并没有出什么事,而是准备把她的厨房拆了。 “说说吧,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放下手中的菜篮后,宋浅盯着众人询问。 她的视线落在姬长夜的身上,他的身上还穿着上等丝绸制成的衣服,英俊的面容纵然被灰尘遮住却还是难以遮掩,彼时的他正逃避着宋浅的视线,装作若无其事的看向旁边。 听到她的话后,长风急忙解释:“宋娘子我们不是故意要这么做的,只是商量着觉得你这几天太辛苦了,王爷就提议就想一起给你做顿饭,没想到小的笨手笨脚的搞砸了。”本来前半句话把责任都推到了姬长夜身上,但是在长风反应过来后急忙改口。 宋浅听到这个理由时有些惊讶,还有一股暖流流入自己的心中,心想着他们这么折腾居然是心疼她,想让她轻松一点,很是感动。 于是宋浅的脸色缓和了许多,“谢谢你们的好意,没有受伤吧?厨房坏了可以再修,你们没事就好。我知道你们心疼我,所以我很开心。接下来就交给我吧,你们快回去洗洗脸,换身衣服,别带着油烟气,快去吧。” 说罢宋浅就束起袖子走进了烟雾散的差不多的厨房,当她走进来看到满是狼藉的厨房后顿时脸色僵硬起来,因为案板上被砍得稀碎的是她准备做腊鸭的鸭子,她记得自己是将它好生的放了起来,还告诉过他们不要乱动,如今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几个人还沉浸在宋浅没有生气的舒心中,下一刻就听到了宋浅的喊声,问是谁动了她的鸭子。合伙做这件事的几人心虚起来,急忙回去了自己的房间。 宋浅追了出来准备问清楚,却发现一个人影都没有只能隐下愤怒,平复自己。 姬长夜抢先长风一步走进了房门中,紧随其后的长风关好门后,不禁壮着胆子调侃姬长夜:“王爷,这个主意还是您出的呢,您怎么跑的这么快呢?”难不成是害怕宋娘子?最后一句话,长风当然不敢说出口,但是他话中的意思已经让姬长夜心知肚明。 虽然的确是这样,但是姬长夜是绝对不会同意的,他开口为自己辩解:“我只是觉得外面有些冷罢了,难道不是你这几日太过清闲没来得及练武,自己的功夫了吗?”自己的心意宋浅肯定是清楚的,怎么可能真的忍心怪他?姬长夜如此想着,却不知为何越来越心虚。 知道他是在遮掩,长风也不敢戳破只能假意的附和:“王爷说的对,那属下就先去教武了,免得功夫下滑。”说罢,他便作揖行礼离去。 姬长夜还想说什么却没了机会,只能作罢。 接下来宋浅在厨房忙碌的时间里,几个人都心神不宁的,想要靠近厨房看看宋浅怎么样了,却又害怕宋浅会因为刚才的事情动怒而不敢上前,只能忐忑不安的等待着,直到宋浅一如既往的叫他们出去吃饭。 宋浅将菜全部端上桌子后还不见有人上桌不禁有些奇怪,其实她早就不生气了,毕竟鸭子没了可以再买,幸亏他们没有出事把院子点了,收拾收拾就好的事情她当然不会真的生气。 于是她逐个敲响了房门,这才让犹犹豫豫的他们走出了房间来到前厅里落座。 宋浅像是没事人一样招呼他们:“快,尝尝今天我做的菜味道怎么样?” 如果不是姬长夜装作从容的动筷,恐怕这顿饭就只有宋浅一个人在吃了。但还是,没有人说话。 宋浅知道他们在想什么,就想着用其他事情吸引他们的注意力。 “王爷,我明早要回村子里一趟。” 这件事情果然让众人一惊,短暂的忘却了厨房的事情,纷纷看向宋浅等她说完。 “宋娘子回村子里做什么?要不要带一点人手?”姬长夜问道,心里已经盘算着该让哪个暗卫跟着前去,还有要不要准备一些东西。 宋浅知道他又要帮自己的时候急忙摇头拒绝:“不用麻烦王爷挂念了,此行回去民女是想探望一位好友,用不了多长时间便能回来,所以大家不用担心。”听到这里,众人才松了口气。 元宝知道宋浅要回去村子里的时候,急忙说:“娘亲,元宝想跟着您一起回去,”其实他想要回去正是因为想念村子里之前玩的好的小伙伴,想回去看看他们,顺便保护一下宋浅,免得她被人欺负。 但是宋浅却拒绝的摇了摇头,带有歉意的:“元宝,娘亲这次回去是有事情要做并不是回去玩的,所以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回来,恐怕不会多做停留所以你没有多少时间去找那些小朋友。更何况,你明天不是还要去书院吗?这件事情可不容耽误啊。” 元宝听到了最后一句话知道这件事情和自己无缘了,于是只能点了点头:“那好吧,那若是娘亲看到了他们,请替元宝向他们打招呼。” 宋浅这下放下心来。 长风抽空大快朵颐起来,突然想到什么问:“宋娘子,那有人没有陪着您一同回去,这样路上也能有个照应是不是?” 这句话让姬长夜顿时精神起来,仔细的听着。他倒是想看看,是谁陪着宋浅前去。 宋浅也如实的回答,“是香堂的王娘子,我们一同回去。你们不用担心,我们之间可以照应的,而且用不了多久的时间我们就能回来。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了,王爷你们快吃吧不然饭菜该凉了,我先回去了。”说罢,宋浅就放下筷子离开了饭桌。 几人悬着的心放了下来,既然宋浅已经给了他们台阶下,他们也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看着桌子上的美味佳肴有了食欲,大快朵颐起来。 次日,宋浅一大早在众人还没有醒来的时候,就坐上马车来到了香堂外,刚好王娘子也已经收拾好,等着宋浅接上了她,一起去了村子里。 很久没有回来的宋浅觉得早先熟悉的事物已经有了些疏远,但是她并没有忘却这个地方。 王娘子却是第一次来这里,对周遭的一切都很好奇,还对宋浅在这里发生的事情听得津津有味。 大抵是行驶了半个时辰的路程,他们终于来到了村子里,来到了徐正德所在的房子前。 “好像就是这里了。”宋浅下了马车后打量着四周,不确定的说着。因为在她模糊的记忆中已经记不清自己是否来过这里,或许是没有或许是被原主忘却了,所以她不能笃定。 就在此时,屋子里的人发现了他们在院子外的踪影,急忙出来打开篱笆门。看清宋浅的面容后,妇人惊呼说:“老二家的!你怎么来了!” 在原主模糊的记忆中,宋浅知道这位妇人就是徐正德的生母,于是欠身行礼说:“婶子,是我。很对不住这么早就来打扰你,我是听说了堂哥在矿场上出了事情,就想着来看看,这是我的一点心意,您别嫌弃。”说罢宋浅就拿出了一个荷包,徐正德的母亲看到后又惊又喜,虽然很想要却还是把持住了。 “老二家的你这是做什么,一来还没等喝口水,进来坐坐呢就先这样,这不是骂我们吗?好了快别在这里了,既然来了就都是客,都进来坐都进来坐。” 宋浅还没来得及介绍王娘子,就被推着进了房子里。 第一百一十五章 变疯 不想宋浅刚走进门里,就迎面撞上了一个陌生的身影。 女人看起来尖嘴猴腮很是刻薄,看到宋浅他们前来后,十分不耐烦的扔下手中的箩筐说道:“怎么又来人了?别人家就这么好啊!” 宋浅和王娘子不明所以,因为他们根本不认识这个女人便被如此不礼貌的对待,王娘子当场想要反驳却被宋浅拦了下来,毕竟这里别人家里,她们不方便起什么冲突。 彼时,徐正德的母亲走了进来,看到女人一副生气的模样又看了看宋浅两人,心中一惊急忙解释说:“都怪我没介绍你们认识,这位是徐老二家的媳妇,这位是她的朋友。” 女人看向两人的眼神很是不屑,还翻了翻白眼。 徐母露出尴尬的笑容继续对着宋浅两人说:“这位是正德的媳妇阿英,前两年过门的,你们没有见过,正好今天认识认识,大家都是亲戚……” “要是没事我就去做饭了,你给徐正德洗脸吧。”还没等徐母话说完,裴英就绕过她们离开,而且说话的语气很是不恭敬,好像徐母是可以任她指使的下人一般。 宋浅看着这幕听到她说的话顿时皱起眉头,心想着徐正德怎么会娶这样的媳妇过门。 徐母倒是逆来顺受的模样,又或是早已经习惯,只能轻轻叹了口气,随后点了点头就要给她让路,不想被宋浅和王娘子拦了下来。 “不论你是谁家的媳妇,这对长辈最起码得尊重应该有吧?你这是什么态度,我们还是客人呢,就这样不闻不问。”王娘子终于忍不住,将不满说了出来。 而裴英在听到这些话的时候也是很不乐意的反驳:“又不是我求着你们来的,更何况你们来是为了徐正德,还和我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来找我的!我凭什么伺候你们,这个家都要我伺候,难道我嫁进来是给你们当老妈子的吗!” 她说的话也有些是真的,毕竟徐母年纪已经大了,地里的活和重活都干不动了。并且徐正德因为在矿场上受了伤,如今又疯癫起来,家里的事情别说帮忙了,不捣乱就已经很不错了。又因为徐正德是独生子女,所以这家里的活自然而然都落在了还年轻的裴英身上,的确辛苦些。 王娘子一时间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总觉得裴英又可怜又可气,毕竟她真的不尊重徐母。 徐母看她们因为自己的事情险些吵起来,自责的急忙拦下她们说:“好了好了。阿英忙了一个早上了快去休息吧,待会我做完了饭给你送去。老二家的,你不是要来看正德吗?我带你们去。” 宋浅也不想和裴英争执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便准备和王娘子一同随着徐母去看徐正德。 不成想已经准备离开的裴英听到这些话的时候却折返了回来,挡在了三个人面前。 “我说你还没完没了了。”王娘子见她又出现,不禁有些不耐烦和生气,觉得此人太过莫名其妙。 可是裴英却像是听不到她说话一样,故意忽视她,还作出了不屑的神色。 宋浅此时也因为很着急却被阻拦下来有些生气,但还是耐着性子的问:“嫂子,你还有什么事情吗?我们这想进去看看堂哥,等看完了我们就走,不会打扰你们的。” 徐母不知道自家这个儿媳妇又要干什么,小姐的直跺脚:“阿英啊,我不是让你回去休息吗?过来干什么?快让开,让老二家的进去看看就好了,你这是做什么呢?这正德刚出事,你就消停两天好不好?你平常这样就算了,今日有客人来,能不能听听娘的话?” 听徐母的话,好像裴英一直都是这样。 这个时候宋浅和王娘子也明白了,原来她并不是因为这些压力而变成这样的,而是天性就是这个样子,这样宋浅不禁心疼起来徐母。 她已经到了古稀之年,本来徐正德的事情就已经快要让她承受不住了,哪还经得起裴英这么折腾? “娘,她们又不是咱们老徐家的人,来咱们家里还要看正德这是干什么呀?就不怕她们也是从矿场上派来的人,想要存心害死你儿子!”裴英的话让本就着急的徐母更加着急,甚至还有些相信的慌张。 宋浅怕她误会,急忙解释说:“您放心,我和王娘子不是矿场上来的。这次来只是想看看堂哥怎么样了,并不会做其他的事情。”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啊!无凭无据的我们我们怎么相信你?何况徐正德已经疯了,就算你们进去看了又能怎么办?难不成你们是神医,能够妙手回春的将他治好,既然不会有什么好说的?你们要是真的想进去也可以啊,家里已经揭不开锅了,你们给些银两让我吃饱了,我就把你们放进去怎么样?” 说罢,裴英还摆出一副伸手的模样,好像不给她,她永远都不会让开。 徐母见事情闹到这个地步已经是无可奈何的模样,只能轻轻抽泣的去了一旁,王娘子见状急忙跟上去安慰,宋浅则还是在和裴英争辩。 此时的她听到的这些话很是生气,终于安耐不住了怒气呵斥说:“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他是你的丈夫,你怎么能不管他的死活?就算你不想管也就罢了,为什么要在这里说这些风凉话?这若是被堂哥听去了,他就不会心寒吗!你要知道,堂哥之所以会变成这个样子,就是因为要养活你才去矿场上做工出的事情,如今你倒是想撇清关系,你的良心何在?难道你的父母就只教过你如何不尊重长辈吗?” 裴英没想到宋浅的口齿这么伶俐,被反驳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欲言又止许多车的生气的瞪着宋浅。 在不远处安慰徐母的王娘子在听到这些的时候,不禁佩服起宋浅来,还心想宋浅能不能再多说点,这样就能解解他们的气。 “你!这里是我家,你赶紧和你的那个朋友滚出去,别逼我将你们赶出去。”宋浅的画句句戳在了裴英的心窝上,心虚的她无话可说,就只能推搡着宋浅她们,想要维护自己的脸面。 此时的徐母在王娘子的开导下将心情平复了下来,恰巧听到裴英的这些话,为了维护这个家积攒已久的怒气终于发泄了出来:“你给我闭嘴!这个家还轮不到你来做主当家,我还没死呢!之前我为了正德,为了这个家处处忍让你,本以为你会收敛一些,没想到如今的你越来越过分!若是正德还好端端的,你哪里敢这个样子!若是不想做徐家的儿媳妇你大可以离开,走了就别回来了!”www..Com 反正徐正德已经疯魔了,一时半会很难说会不会好起来,正巧裴英不满意在这个家里待着,她也没必要让她留下来,让自己平白的受着气。 但是裴英并不这么想,这徐母突然硬气起来,说出这些话让她一时间有些慌乱。因为在村子里,女子被婆家赶回娘家是一件耻辱的事情,这次做寡妇还丢人,裴英爱好面子自然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所以无奈下来,裴英只好先收敛一下盛气,极不情愿的让开,随后怒气冲冲的走了出去。 见这个麻烦解决掉,宋浅和王娘子终于松了口气。徐母虽然有些伤心和怒气,但还是笑脸相迎两个人,推开门让两个人走了进去,还不放心的跟在她们身后,她是怕徐正德突然发疯做什么事情伤害两个人。 看到徐正德蓬头垢面、衣衫破旧的躲在角落,听到声响还害怕的大叫起来,宋浅和王娘子相视一眼,都有些难以置信,徐正德居然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变成这副模样,他究竟经历了什么。 徐母又开始掉眼泪,心疼的看着徐正德对两人说:“当初我就不想让他离开家去那个矿场,可是他不停非要去,如今就出了事情。” 果然是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宋浅害怕惊吓到徐正德,便小心翼翼的上前,对方在察觉到她的靠近时,畏畏缩缩的发起抖来,嘴里还不停的说着:“你别过来!我什么都不会说的,你别过来!我不会说的……不会说的!” 话音落下,他就抓起地上被扔的满地的石子砸向了宋浅,多亏躲得快不然宋浅就要受伤了,徐母想上前关心被宋浅制止。 虽然被打了,但是宋浅并没有上前。因为知道如今的他们都没有办法靠近徐正德,所以宋浅去找来了郎中给他好生看看。 在郎中给徐正德检查的时候,宋浅问徐母说:“您这几天有没有遇到过什么可疑的人来找堂哥?” 徐母仔细的回想着摇了摇头说:“没有,自从那天矿场的人把他送回来后,就下了一点银两,就再也没有什么音信了。我想着正德这辈子也就是这个宿命了,没有死就已经是最大的福分了。” 若是徐正德真的死在了矿场上,也许徐母早就接受不了打击了,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宋浅听到这个回答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就在此时,郎中从里面走了出来找了个地方开始抄写药方边说:“我看这人并不像惊吓过度而造成的,因为有一种药物也能让人变成这幅模样。不过这也只是我的一个想法而已……这副药要熬够一个时辰,再早晚各一顿,等有了好转再来找我检查。” “您和我来。”王娘子明白宋浅的意思,就把郎中带了出去,就住了方法后又给了药钱,随后把人送到了马车上离开。 此时的宋浅和徐母正在思考郎中口中所提到的药物是怎么一回事?难不成就是说,让徐正德疯魔不说出真相的另有其人,并不单单只是矿工总领的陈尧。 这更让人来了兴趣,宋浅不禁在想他们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是想要隐瞒什么还是想表达什么? 第一百一十六章 垫付药钱 宋浅看向因为自己在这里而怯懦的徐正德,想要靠近问些什么,对方却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害怕的跑到了角落里蹲下,这让宋浅有些无可奈何,心想看来是问不出来什么东西了。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嘈杂的声音。 宋浅奇怪的起身向外走去,看到了裴英正在院子里和王娘子争吵,身旁还站着手足无措的郎中和着急的徐母。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宋浅急忙上前阻拦道:“这是发生了什么?你们别吵了。” 见宋浅上来阻止,两人争吵的声音戛然而止。裴英满是不可理喻的神色望向王娘子,而王娘子争吵的面红耳赤,十分不服气的瞪着裴英。 两个人彼此间都各不相让。 “宋娘子,你来的正好。我刚才正准备给郎中药钱送人离开,不想她突然出来说什么也不让给郎中钱,还无理取闹说让郎中把留下来的药都带回去!你听听,这是不是不可理喻!”尤其是王娘子的手臂还有刚才被裴英大力的阻拦时的红肿,这更让她不满。 裴英却也不想让步,尖声利气的反驳说:“什么叫我不可理喻,我还说你们不安好心呢,不知道从哪里弄来这个半吊子郎中开个药房来诓骗我们,让我白白的花冤枉钱。反正我是绝对不会拿钱给徐正德买药的,他这种疯病怎么可能是吃药治好的?要是有这些钱,我们的日子至于这么难过吗!” 徐母听着她的话,气的直拍胸口,王娘子急忙扶住她安慰她:“您老人家注意着身子,别因为这种不值得的人生气,气坏了身子多不好啊。” 宋浅也从来没见过如此尖酸刻薄的人,十分看不惯她这种性子便说:“他是你的丈夫,若是没有他在外面起早贪黑的做工,你哪有在家里的这种清闲日子?如今他出了事情,你就算不片刻不离开,也不应该如此冷血无情。郎中都说了,他的疯病并不是因为受到了惊吓,而是被药物所致,若是好生调理是有希望治好的,你怎么不明白呢?” 虽然宋浅的话说的不错,但是裴英却还是装傻充愣的回答:“我哪里知道这些?反正家里已经揭不开锅了,要是给他买药治病我们一家人喝西北风去吗?你这是饱汉不知饿汉饥。” 紧接着,她又嘟囔着说:“真是后悔嫁给了这个短命鬼,受这种罪,以后还要伺候着他和这个死老婆子,我这哪是过日子简直是受罪!” 宋浅很是气愤她这种话语,最后咬了咬牙说:“既然你不可能拿钱给堂哥买药,那这个钱就我来出,直到堂哥有所好转。” 她的话音落下后,听到的三个人都很惊讶,王娘子还以为她是一时间和裴英赌气说的气话,急忙上前小声的提醒:“宋娘子,你要好好想一想啊。这种事情可不是随口说说的,别中了她的圈套。” 徐母也不想麻烦宋娘子,于是劝慰说:“老二家的,我知道你心善,想帮衬我们,但是这药钱不是个小数目啊,你不用为我们这么做。” 普通人家都很难负担这药钱,更何况宋浅孤身一人还带着一个孩子,徐母想她的日子应该很难过,能来看他们已经是仁义尽致了,所以他们不能再给宋浅添麻烦,也不好意思真的让宋浅承担药钱。 但是裴英却抓住了宋浅的话柄,欣喜若狂的说道:“你说的可是真的?药钱就包在了你的身上,我可告诉你,你别想骗我们,反正到时候我是不会给徐正德付药钱的。”他们关心一个废人的死活,她可不关心,而且心中巴不得徐正德快点出事,也免得给她一个累赘连累。www..Com 可若是真的像宋浅他们所说的,这徐正德要是吃几服药就能好转的话,反正也不用她花钱,她肯定是乐意的。当然丑话也应该说在前头。 宋浅知道这是个圈套,但还是跳了进去,看着有些安耐不住开心的裴英说道:“我说的当然是真的,堂哥的药钱我会全部出了,不用你操心。虽然这样,但是我还是提醒你老实点,不然被我知道你又在作什么妖,我肯定不会像今天这样的客气。” 徐正德如今疯魔,而且徐母身子骨弱,肯定受不了她的折腾。宋浅虽然不能保证让他们过上好日子,但是这点小忙还是可以帮帮的。 就当是报答他们之前对自己和元宝好的答谢吧。 王娘子虽然很是惊讶宋浅的决定,但是在看到徐母身影瘦弱的身子后,动了恻隐之心,所以安慰着徐母说:“老人家您听到了没有,宋娘子答应这徐大哥以后吃药的钱她来解决,怎么样?” 此时的徐母已经是老泪纵横,满脸都是被感动的模样,亲切的拉着宋浅的手说:“老二家的,我虽然年纪大了,但是还是能明辨是非的,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不会有什么目的和主意,我会永远记得你今天对做的事情,等正德真的好起来后,我们一定会登门道谢的。” 听到她的话,宋浅急忙说:“您太客气了,我只是做了我力所能及的事情,并没有么好。您以后若是有什么事情尽管来找我,只要是我能做到的,肯定会义不容辞,在所不惜的。” 徐母感动的重重的点了点头。 此时在一旁目睹这一切听到她们对话的裴英很是不满两个人亲近,把她这个正儿八经进门的媳妇忘一干二净。 于是她开口生硬的打断了她们:“说完了没有,到底有完没完?你要是真的想帮我们何必这么偷偷摸摸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在说什么呢。”话到最后,有几分嘲讽的意思。 王娘子放下有些不乐意,认为是裴英没事找事,准备上前再次进行舌战的时候被宋浅拦了下来,无奈之下她只能咽下这口气,退到一旁瞪着裴英。 宋浅并不是想忍气吞声,而是她认为和这种人争论实在不值得,见没有其他什么事情后,她便拜别徐母说:“您老人家保重身子,我们就先回去了,若是机会下次还来看您。您不必为了堂哥的事情而忧心伤了身子,药我会让人定期送过来的,您不用操心。” “放心吧,这次还多劳烦你前来一次了。若是正德有些好转了,我定会让人去告诉你,好生感谢你一番……” 就在此时,旁边的裴英又极其不耐烦的说:“说完了没有啊?又不是生死离别,至于这么多话吗?我家里可没有做你们两人的饭,赶紧走吧别耽误我们吃饭。真是没有眼力见,把这里当自己家了。” 宋浅意味深长的警告了她一眼,随后拉着满腔怒火的王娘子离开上马车和他们告别。 第一百一十七章 被讹诈 宋浅被王娘子突如其来提起的事情有些不明所以,疑惑的看向她,还以为她是有什么事情。 王娘子见宋浅不开窍,又急忙的说出自己接下来的计划:“你可以请他帮一下你啊,就是保护个人,对他而言应该是小菜一碟吧。”之前发生的种种让王娘子清楚,姬长夜绝对不是常人,而且对宋浅也十分的特别,所以她想着如果宋浅找他帮忙的话,十有八九会成功。 这样下来,既能解决宋浅的一块心病,也能让徐正德一家得到保护,岂不是一举两得。 但是宋浅在听到这个主意的时候,没有一丝的思考就开口拒绝说:“这件事情还是不要麻烦他了,而且我和人家并不是那么的熟络,怎么好意思开口呢?”更何况要是被姬长夜知道这件事情,到时候再惹出什么不还有的麻烦来,把他牵扯进来,宋浅肯定会过意不去的。 “不熟络?”这种话,王娘子当然是不相信的,因为之前的她也看到了,这姬长夜对待宋浅尤为特殊,两个人怎么可能不熟? 但是既然宋浅这么说了,王娘子也不好强迫人家,只能顺着她的话应答下来点了点头,不再开口提起这件事情。 马车里顿时安静下来,宋浅此时也没有了闭目养神的心思,眼神透过帘子的缝隙看向外面嘈杂热闹的街市。 先将王娘子送回到王家香堂后,宋浅才让马车把自己送到铺子中看看,车夫照做驱车来到了铺子。 不成想宋浅刚下马车,就看到了铺子外围了不少百姓,因为平日里就算人多大家也都是井然有序的排队,所以宋浅一眼看出不对劲急忙上前。 随着里面的嘈杂声传来,宋浅便知道出事了。 “这宋掌柜的不在,里面这两位小伙计遇到了这桑娘子可真是倒了霉了。” “谁说不是呢?我看啊今天这桑娘子若讹不回去东西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听到看热闹的百姓的话,宋浅心中不免一紧。 因为她在来这里开甜品铺子的时候,就听过邻里的铺子掌柜提起过这个桑娘子桑曼柔。 这桑曼柔和她一样是个寡妇,带个半大的孩子。平日里给人家绣个手帕、纳个鞋底勉强为生,因为日子过得苦,所以为了节省开支就变得小肚鸡肠、精打细算起来。百姓们也都能理解她的不易,平日里都会帮衬着。不成想她越来越变本加厉,从之前的占小便宜到如今竟然会四处找事讹人。 整条街上的人几乎都被讹过,所以都躲着她,生怕自己再次会成为幸运儿,变成任桑曼柔宰割的羔羊。 宋浅起初也像他们一样有些担心,但是后来因为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就放松了警惕,都忘了还有这件事,不成想该来的总会来,还是让她遇到了。 有人发现了宋浅的来到,急忙说:“宋掌柜的,你快过来看看吧。桑娘子来了,就是之前说的那个桑曼柔,你可要小心一点,别上了她的当。” 宋浅点了点头感谢说:“我知道了,谢谢你。”话音落下,她就挤过人群来到了铺子里。 “我家孩子就是吃了你们家的什么苹果派才生病的,你们这种黑心商家居然想不管不顾,还有没有王法了!”桑曼柔将自己正在哭闹的孩子推到了长风还有和宇锦的面前,刚想是在说如果不给一个说法的话,这件事就不能完。 和宇锦和长风和她舌战许久,没有想到她的口齿竟然这么伶俐,现在的他们也已经招架不住了。就算怎么解释,桑曼柔还是不依不饶,真是叫他们没有办法,只能在心中祈祷宋浅赶紧回来。 就在此时,看到了宋浅的身影后,长风顿时表情欣喜起来,上前说道:“宋娘子您可算回来了,我们等你等得好苦啊。”和宇锦也上前附和着。 而桑曼柔在看到宋浅回来后,脸上顿时又装出副委屈的模样,一点也不像刚才的盛气凌人。 “你就是掌柜的?” 听到这种质问,宋浅已经准备好了应对麻烦,点了点口回应:“您好,我是这间甜品铺子的掌柜的宋浅,您就是桑娘子吧?” 听到宋浅认识自己,桑曼柔并不意外反倒内心有些窃喜,她直了直身子默认了宋浅的话。 外面看热闹的人此时更加多了,有的担心宋浅会招架不住桑曼柔,有的则是因为早先嫉妒宋浅所以想要看宋浅出丑。 “不知道桑娘子来我这里,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是发生了什么呢?”宋浅想先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才能想出对付的办法来。 还不等长风或是和宇锦开口解释,桑曼柔就抢先说:“是我儿子昨天吃了你们铺子里卖的苹果派,吃完了就开始上吐下泻的,说是不舒服。所以肯定是你们的苹果派有问题,我就想过来问清楚,但是你手底下的这两个伙计二话不说就要把我赶出去。你说这有没有王法,纵然我们是孤儿寡母也不能这么欺负我们啊。”话音落下,她就低头用手帕开始擦眼泪。 要是不明所以得人听到她的解释后,肯定就轻信了她的话,觉得是宋浅他们仗势欺人。但是宋浅是了解长风与和宇锦的,知道以他们的性子根本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所以她没有相信桑曼柔。 果然人群中有不少人都在为桑曼柔打抱不平,宋浅认出许多起哄的都是平日里明里暗里和她过不去的人,看来这次是让他们抓住了话柄,想要借此破坏宋浅和甜品铺子的名声。 长风也有些担心,因为刚才的相处下来他察觉到桑曼柔的城府很深,认为宋浅很容易中了桑曼柔的圈套,所以走到了宋浅旁边小声的嘱咐:“宋娘子小心一点,这个女人不好对付。我和晋王爷已经纠缠许久了,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宋浅投去安慰的眼神,好像是在说她可以应付不会上了圈套,让他放心。 “桑娘子,我想这其中可能会有什么误会。我们店里的一切甜品的食材用料都是最新鲜的,卫生可以保证,而且我们不会将头天剩下的东西再拿来卖。这么久了,我自己家里人也在吃都没有出现问题。是不是小公子吃了其他东西,才导致不舒服?” 随后宋浅看向离自己比较近的男孩,轻声细语的问道:“小朋友,你昨天在吃了苹果派之后还有没有吃其他的东西?” “我还吃了……”还不等小男孩把话说完,桑曼柔便紧张的把他拉到自己身边,生怕小男孩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宋掌柜的,你这是做什么?听传闻说你是个好心明事理的人,如今想要威逼利诱一个小孩子说出什么来推卸责任是吗?还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恐怕这铺子里的所有东西都不干净吧?”宋浅注意到桑曼柔的手落在小男孩的肩膀上,随后小男孩的哭声就撕心裂肺的响了起来。www..Com “没准是真的吧?看样子,桑娘子没有骗人。” “我早就怀疑铺子里的甜品有问题了,听说之前很多人吃了以后都出问题了呢。”有些人趁机开始诋毁宋浅,但是宋浅不以为然。 桑曼柔楚楚可怜的样子的确很容易让人相信她是受害者,宋浅不免佩服她的演技,觉得若是在现代她不如做演员真的可惜了。 恐怕她以往就是用这招来诓骗人的吧。 但是宋浅也不是吃素的,她并没有回答桑曼柔的画,而是看了眼长风与和宇锦问道:“昨天我们的铺子里有没有做苹果派?” 听到这话,原本还得意自己快要成功的桑曼柔脸色顿时一变,眼底满是担忧的握紧了手中的手帕。 长风与和宇锦仔细的回想了一下,随后双双摇头,异口同声的说:“没有啊。” 这个时候他们才反应过来,昨天宋浅根本没有做苹果派,桑曼柔从哪里买来苹果派给她的儿子吃,还出现了上吐下泻的状况? 都怪他们一时间心急,只想着如何赶快让桑曼柔离开,都忘记了这件事情。 “桑娘子您和大伙都听到了吧,昨天铺子里根本没有苹果派,想必昨天来过这里的客人也应该是知道的。所以桑娘子恐怕是买到了假冒我家铺子的苹果派,我还要谢谢你呢,让我知道了是谁在模仿我,不如您好人做到底,告诉我从哪里买来的,我好找他们讨个公道?” 宋浅会心一笑,随后看向桑曼柔说着。 听到她的话,被揭穿的桑曼柔的脸色顿时青一阵白一阵的,十分的难看。 但是她还是狡辩道:“你说没有就没有,有什么证据吗?也许是昨天的都卖完了,或者是没有其他人看到,你要是不想负责人就直说,何必如此呢?” 之前她也像这样对待其他铺子的掌柜的,那些人为了不造成麻烦所以不会深究什么,只是给钱打发她,可这正合了桑曼柔的意,所以她才会越来越过分,越来越肆无忌惮。只是没想到今天遇到了宋浅,让她不知所措起来。 就在此时,人群中突然响起了百姓们的声音。 “昨天的确没有苹果派,我还想买呢,但是伙计说没有做,我儿子回去听到后直哭呢。” “我也是没有买到,这宋掌柜家的苹果派是真的好吃,我们一家人都喜欢吃呢。” 听到这些,宋浅原本也有一些紧张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她看向彻底被揭穿的桑曼柔,并没有让她给出个说法,而是说:“桑娘子,东西不能乱吃,话也不能乱说。若是没有其他事情的话,大家都散了吧。” 话音落下,宋浅走到了柜台前开始往袋子里装甜品,长风与和宇锦都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奇怪的看着她。他们本来还想着看到宋浅戳穿桑曼柔,好生的讨回公道,没想到她一两句话就想让桑曼柔离开。 人群里顿时出现了谴责桑曼柔的声音。 第一百一十八章 姬长夜出面 听到这些声音,桑曼柔显得很是无地自容,她低下头来将小男孩的耳朵捂上,不让他听到这些声音。 而小男孩不明所以发生了什么,他只记得母亲在来这里之前教他说的话,他照做了可是桑曼柔并没有开心,所以他在想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什么。 “娘亲,我们能不能回家了?您不是说要给我做肉吃吗?我们今天是不是吃不上肉了。”小男孩拉着桑曼柔的衣袖问着,这让原本还愤愤不平的长风与和宇锦愣在了原地,随后他们相视一眼帮宋浅散了铺子外面围着的百姓们。 虽然人群离开了,但是那些声音依旧十分刺耳的留在这里,基本都是在说她不守妇道丢了已逝丈夫和婆家的颜面,很是不耻。 桑曼柔对着他温和的笑了笑,但是其中还掺杂着苦涩,她拉着他准备离开的时候被身后追上来的宋浅叫停了脚步:“桑娘子,请等一等。” “宋掌柜的,今天的事情是我做得不对,但是我没有什么能赔给你的,你不如大人有大量就放过我们母子吧。”她还是那副无赖的模样,这让原本对她和小男孩还有些许同情的长风与和宇锦顿时后悔起来。 宋浅却是不以为然,她将手中的袋子递向小男孩道:“小孩子都喜欢吃这些东西,拿回去给孩子吃吧。”看到小男孩黑瘦的胳膊,宋浅有些怔楞,但还是没有说什么的将袋子塞到他的手中。 明明听他们说桑曼柔的孩子和元宝差不多大,身形却差了这么多,所以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他们母子的日子过得并不好。奇快妏敩 可这并不是桑曼柔坑蒙拐骗的理由,宋浅深知这一点,所以她同情他们作为孤儿寡母想要在这个世道谋生的不容易,但也会觉得他们这么做不对。 桑曼柔没有想到宋浅会这么做,所以她在看向宋浅的神色里满是惊讶和不解,“宋掌柜的,你这是做什么?我没有钱买。”说罢她便想着把小男孩手中的袋子抢过来还给宋浅。 她本以为自己今天所做的事情会让宋浅对她产生恨意和厌恶,会把她赶出去没想到还送东西给他们。 “卖不完会剩下,放到明天的话就不新鲜了,那个时候如果有人吃到的话很容易生病的。所以给你们拿回去的话,还能避免浪费,希望别嫌弃。”宋浅安慰着她说。 对方还有些吃惊,随后又听到宋浅继续说:“桑娘子,你在做什么都是会被看到的,尤其孩子还这么小,你觉得你带着他每天做这些事情,等他长大了会变成什么样子呢?你应该也知道,你这么做会为别人带来很多麻烦,也会让你越来越堕落。所以,这是不对的,不论怎么说。” 哪怕他们过得多么可怜。 听到宋浅的话,桑曼柔一时语噎不知道该说什么。她之前为了讨生计,根本没有想过这些事情。 “我并不指望我会变成一位善人,让你认识到自己的所作所为然后改过自新。我只是希望不论如何别毁了孩子,别彻底的毁了自己。女人是这个世代的弱者,但是是最不可或缺的,你有自己的价值可以利用,日子总会越过越好的。如果可以的话,你可以让孩子每天来我这里拿剩下的甜品,避免浪费。” 如果她的本质不是这样,宋浅想她一定会明白的,这样她的这些话也没算白说。 桑曼柔听着这些话,终于反应过来后说道:“谢谢你宋掌柜,但是并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哪怕是这样的一间铺子,我都不敢想也不能想。你放心吧,我们母子以后不会再来打扰了。”话音落下,桑曼柔就带着小男孩离开了。 宋浅看着桑曼柔的背影想要跟上去的时候却收回了脚步,长风上前来打抱不平的说:“宋娘子,您说您这是干什么?这种人已经是自甘堕落了,您还想让她天天来,这不是为自己找麻烦吗?” “就是啊,宋娘子。你不知道在你没有回来的时候,这个女人的嘴皮子有多厉害,我和长风都没有说过他。我从来没见过这种人,好在最后被戳穿了真面目。”和宇锦也跟着附和。 宋浅暗暗叹了口气,看向二人道:“这也许就是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反之也如此。算了这件事情也没有对我们的铺子造成什么影响,就别再提了。收拾收拾,我去接元宝,你们就先去集市上买一些自己喜欢吃想要吃的菜回去,我回来给你们做好吃的。” 既然宋浅不再提起这件事,两个人也就识趣的闭上了嘴,乖乖的按照宋浅的话去做。 宋浅又装上了一份甜品,坐上马车来到了书院外,正巧看到元宝和王永安出来。 “元宝,永安。”听到宋浅的声音,两个人急忙和夫子拜别跑到了宋浅面前。 “慢一点,别摔倒了。” 宋浅将来这之前发生的事情都抛之脑后,就是为了不让元宝察觉到半分的不对劲。 “永安,你娘亲还没有来吗?要不我送你回去?”在这里没有看到王娘子,宋浅担心王永安独自在这里会出事,便对他说道。 王永安摇了摇头,“多谢宋姨,娘亲在早上的时候,让我先在这里等等,她忙完以后就会过来了。就不麻烦您了,您和元宝快些回去吧,天色不早了。” 宋浅听着这话,想着王娘子此时应该在来的路上了,若是自己现在接走了王永安,很有可能和王娘子错过,到时候找不到王永安,她定会着急的。 所以宋浅将之前备好的一份甜品递给了他说:“那你还是先回去书院里等吧,别在外面,天气也冷,等你娘亲来的时候再出来吧。” 王永安乖巧的点了点头,随后拜别宋浅,在他和元宝的注视下回到了书院中。 如此宋浅才放心的让元宝上了马车,自己紧跟其后,随后他们一并回去了家中。 推开门的时候,长风与和宇锦正在择菜洗菜。 “宋娘子,您可算回来了。我们寻思你这么晚不回来,还要去找您和元宝呢。” 长风将菜洗干净放下后,走过来说。 宋浅让元宝先回房间里读书,随后边走向厨房边回答:“王爷呢?今天不舒服吗,没有看到他出来。”平常姬长夜都会出来迎接他,所以今天没有出来很让宋浅奇怪。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问这个问题。 长风听到宋浅关心姬长夜的时候很惊喜,但是想到的确有些奇怪,不免担心起来急忙跑到书房,还不等敲门里面的人就已经打开了门。 两双眼睛四目相对的时候,空气里满是尴尬。 长风不知所措的笑了笑急忙行礼:“王爷,宋娘子和属下是见您很久没有出来,所以有些担心,就过来看看。您刚睡醒吧?” 姬长夜将扶在门框上的手拿了下来,回答长风的话说:“我没事,只是在房间里看书而已。你进来,我有事情要和你说。” 看姬长夜神神秘秘的模样,长风急忙走了进去。 “王爷,您有什么事情只管吩咐属下便是。”从前姬长夜没有这么多弯子,所以这一次不免让长风有些担心是不是有什么天大的事情。 姬长夜倒是不紧不慢,坐下来后才悠悠开口:“矿场上的眼线来说,那位名叫徐正德的矿工前几天受了刺激失心疯了,所以矿场上的负责人便让他回去了,赔了一点钱就不管不问了。” “王爷的意思是这徐正德失心疯的背后是有什么隐情?那王爷您要插手这件事情吗。”长风猜到了姬长夜的心思,试探着问道。 就在此时,宋浅想来问问二人那条鱼该怎么吃,没想到听到了两人的对话。 她微微凝眉,没想到姬长夜他们也在查这件事情,心中不免想到了王娘子给她出的主意。 也许徐正德的事情真的可以找姬长夜帮忙。 正当宋浅准备折返回去的时候,长风却推开了门。两个人面对面,不免有些尴尬,因为这样显得宋浅好像是在偷听一样,并且没有办法解释。 “我只是想来……就是问问。” 看向姬长夜的时候,宋浅语无伦次起来。 最终她还是选择将自己和王娘子去了徐正德家中的事情告诉了姬长夜,并且还说:“我堂哥之前说过,矿场上的爆炸是有人故意而为之,他还险些被灭口。所以这次突然失心疯,我怀疑是那伙人卷土重来,若真的如此恐怕堂哥一家都会有危险。” 听到宋浅的这些话,姬长夜的神情也跟着沉重了起来,不容犹豫就他吩咐长风说:“你去派人守着徐正德的家,别让他们出事,若是发现可疑的人定要告诉我们。” “是,王爷,属下这就去安排。” 长风应下后不容半分停留就转身离去。 宋浅没想到自己还没有开口,姬长夜就肯出手帮忙徐正德一家,感激的说:“多谢王爷的出手相救,民女在这里替堂哥谢过您了。”若是有了姬长夜的保护,想必那些人也不敢做什么了。 这让宋浅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连同脸上都露出了笑容。 姬长夜看到她高兴就知道自己这么做帮到了宋浅,也不免心生喜悦。 “王爷,民女先去做饭了。对了那条鱼,您想怎么吃呢?是清蒸呢还是红烧,还是做成松鼠桂鱼?”宋浅终于想起来了自己前来的正事,询问着。 姬长夜思索片刻后回答道:“松鼠桂鱼吧,记得元宝前几日就说要吃,正巧今天买回来了鱼。辛苦宋娘子了,我去帮你打下手吧。” 说着姬长夜便要起身却被宋浅拦了下来:“不必了王爷,没什么忙的不劳烦您打下手。”她有些意想不到,姬长夜什么时候关心上了元宝。 之前两个人暗暗之中还不对付,尤其是元宝经常对宋浅说有钱的男人会变坏,就有把姬长夜当案例的意味,尽管宋浅怎么解释他还是这么想。 但是不知怎的,两人发生了什么突然让元宝不这么想了。 第一百一十九章 居然会做这些 但是不管怎么说,如此便是好的,毕竟同住在一个屋檐下,还是要和睦相处才能过得开心。 如此宋浅便一口应下:“好嘞,王爷。那民女这就去,等做好了来招呼您吃饭。” “辛苦宋娘子了。”姬长夜点了点头,随后目送着宋浅的身影离开走向了厨房。 长风这边已经挑选好了人手,带着他们快马加鞭的前往徐正德的家中。 不想还没等到地方,就闻到了刺鼻的烟雾气息。 长风不免有些奇怪,看到有村民端着水往那边的方向跑去,就拦下了其中一个人询问:“请问发生了什么事?那边不是徐正德的家吗?” 村民显得很是着急,但还是回答了长风的问题:“是徐正德的家里起火了,火势很大,若不及时扑灭我们整个村子就完了。先不跟你说了,我们去救火了。”说着他就提着木桶跟着人群往那边跑去。 听说出事的真的是徐正德的家后,长风神色着急的要去帮忙,但是在临走前还不忘叫人去给姬长夜报信。 可是当长风和村民们将火势扑灭之后,草房已经被烧的一干二净了,而且不见徐正德和裴英的身影,只有一个浑身灰尘、步履蹒跚的老人家被扶了出来。 宋浅和姬长夜正等着长风回来一起吃饭,不想先等到了徐正德家中出事的消息。 “元宝,你和晋王爷乖乖的在家中吃饭,吃完饭,碗筷放在那里便好,等我们回来。若是有人来敲门,千万别开门知道吗?娘亲很快回来。”宋浅在临上马车之前不放心的嘱咐着元宝两人。 知道发生了事情让宋浅着急,所以元宝安慰着她说:“娘亲您就不用担心了,我和阿锦会乖乖的在家里的。你们去的时候记得小心一点,一定要平安回来。” “宋娘子他们又不是去做什么危险的事情。宋娘子,姬大哥你们就放心的去吧,元宝我会照顾好的,你们快去吧事情想必很着急。”和宇锦在旁边附和着。 看到两人如此懂事,宋浅也就放下心来,跟着姬长夜乘坐马车赶去了村子,赶到了徐正德家中。 “王爷,宋娘子您们终于来了。”长风满身灰尘,模样很是疲惫,在看到两个人的时候还是打起精神迎了上来,并且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宋浅让自己冷静下来,拍了拍长风的肩膀说:“辛苦你了,你先回去休息吧,这里交给我就好。” 但是长风并没有动作,他看了看姬长夜,等待着他发话,直到姬长夜对他满意的点了点头后,长风也显露出疲惫的模样去了他们身后的马车上。 宋浅发现了坐在不远处石头上的徐母,看着她单薄的身影,宋浅不免心疼的过来安慰她:“堂姑,这里风大我们先回去吧。”徐母已经是风烛残年之际,在大火之中折腾了这么久肯定对身体不好,所以宋浅想先带她去看郎中,避免出什么问题。 可是此时的徐母的眼神呆滞,仿佛被抽干了灵魂一般,失心疯般的喃喃自语:“没了,都没了,都烧没了,我的儿啊。”话尾,徐母终于忍不住的大哭起来,凄厉的哭声响彻在风中,随着被大火锻造的灰烬一同弥漫在宋浅身旁。 “没事,您别哭坏了身子,都过去了。”宋浅扶着徐母的身子不让她倒下,姬长夜看到后也急忙上前来帮忙,宋浅虽然有些惊讶却没有制止他。 两人一并将徐母扶到了马车上,宋浅让长风先照看着他,随后来到帮完忙准备离开的村民面前,询问道:“请问这徐正德家里怎么会起火啊?” 一位妇人听到宋浅的话,停下来打量着她说:“你是什么人啊?看着你有些眼生呢。” 徐正德家所在的村子虽然离着宋浅所在的村子不远,但是平日里也没什么来往,互相不认识很正常。 “徐正德是我堂哥,我们知道他家里出事后就赶了过来,没想到还是来晚了一步。好在老人家没什么事,就想问清楚出了什么事情,好安排后面的事情。”宋浅解释着,此时的她迫切想要知道。 因为她怀疑,徐正德家里的火灾绝对没那么简单,十有八九是和那些人有关。 妇人听后点了点头,心想着就算说了也没什么事,就没有怀疑宋浅话中的真假,把自己所知道的告诉了宋浅:“这徐正德不是疯了吗?他那个媳妇也不是什么正经人,对徐老太太不是使唤就是大喊大叫的,丝毫不在邻里之间避讳,一点也不孝顺。所以估计是老天开了眼,将他们两个收了回去,免得再祸害这徐老太太。可就是苦了她,这么大把年纪,辛苦了半辈子,没想到清福不说,接下来连个说话打棺材的送终的人都没有,真是可怜啊。” 妇人边说边唏嘘的摇头,好像真的在为徐母觉得不公平。 虽然宋浅觉得恶人有恶报,但是真的让老天降下惩罚夺走人性命的事情,她肯定是不会轻易相信的。所以她还是怀疑,这件事另有隐情。 可是在不明所以得村民的口中问不出来什么,她也就就此作罢,想着自己去好好调查。 “谢谢您啊,就不耽误您时间了。今天辛苦您了,多谢您,您快回去休息吧。”宋浅转身准备回马车上看看徐母的时候,妇人突然叫住了她。 “你刚才说这徐正德是你的堂哥,想必你们之间肯定是不远的亲戚。你也别怪我多嘴,不管怎么说,亲戚之间帮衬帮衬总归是不疏远的,你要是能帮就帮帮这徐老太太吧,她也怪可怜的,连个住的地方和儿子都没了,以后还不知道去哪里喝西北风呢。” 宋浅急忙点头:“您说的是,她是我堂姑,我定然不会对她不管不顾的,多谢您了。” 妇人看着宋浅面善也就不再说什么了,跟着人群离开了这里。 姬长夜在不远处注视着,对走过来的宋浅说:“宋娘子,怎么样?有没有问到什么?” 看到宋浅失望的摇了摇头,姬长夜便心知肚明,于是安慰她说:“你也别太着急了,这件事情我会派人去查。不管如何,总归会有水落石出的时候。那徐老太太,你想好怎么安排了吗?不然我让长风去安排一座院子,让老人家先住进去,最起码有个安身之地。” 他作为王爷,自然也不会对受苦的百姓弃之不顾,所以他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帮她。 宋浅点了点头,随后带有感激的说:“多谢王爷了,这里风大还有烟尘,您别牵动了旧疾。” “我没什么事的,宋娘子你先去看看老人家吧。长风性子直,别说了什么话刺激到老人家,这里我来安排就好。” 宋浅正有此意,所以在听到姬长夜的话后便转身上了马车。 此时的徐母还是喃喃自语的坐在角落,看样子还没有在惊吓中回过神来。 长风在一旁有些不知所措,就连休息也坐立难安的,生怕自己吓到老人家,但是又因为有姬长夜让他照顾着徐母的命令,所以他不敢轻易下去。 多亏宋浅来了,才让他看到希望,刚想开口时又想到徐母在这里,所以可以压低了声音说:“宋娘子,您可算来了,我这腿都麻了。” 宋浅带有歉意的看着他,“辛苦你了,又来了两辆马车,你去找一辆好好休息吧。这里我来就行,你快去吧,小心一点。” “多谢宋娘子了。”长风应下后急忙下了马车,纵然腿麻却还是动作麻利,生怕惊动了徐母。 宋浅看他离开后,来到了徐母身旁,轻声细语的说:“堂姑,您还记得我吗?” 徐母这个时候已经缓和了不少,听到宋浅的声音后停下了喃喃自语,随后僵硬的转头看向她,打量了许久后才挤出几个字:“老二家的。” 宋浅看她认出了自己很是高兴,急忙应道:“是我堂姑,您别怕有我在呢。” 徐母听到后不免嚎啕大哭起来,“我的儿啊!我们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啊!我的儿啊!什么都没了,留下我干什么啊,我还是死了算了!” 说着徐母就要往外冲,宋浅急忙拦下她安抚他的情绪说:“堂姑您别着急,有什么话好好说,好好说。您这样,堂哥和嫂子在天上看了也难以心安啊。您别着急,别着急。” 通过宋浅不懈的安慰,徐母终于平复了心情。 她仔细回想着,话语断断续续的说:“我记得我去做饭生火,裴英回去睡觉了,正德在屋里头说想要出去玩,我拦着他不让他去。突然间厨房里就起了大火,我记得我去拦正德的时候,没有点火,可怎么就着了火呢?都怪我,都怪我。” 听到徐母所描述的事情经过,宋浅更加断定这件事情是有人在背后捣鬼,于是她安慰徐母说:“您别自责,这件事和您没有关系,您不是说您没有点火吗?” “那怎么会突然起火呢?都是我的错,都怪我害死了正德和裴英,都是我啊……他们都去了,还留我一个老婆子做什么啊,我还不如去死啊!”徐母又自责起来,宋浅看着她鬓角的白发不免更加心疼,经过一番挣扎之下,她下了一个决定。 随后她握着徐母的手说:“您放心吧,有我在您不会无家可归的。”徐母不明所以,现在只管着伤心,根本没有把她的话听进去。 宋浅下了马车,看到姬长夜还在外面后便开口道:“王爷,我想把老人家接到家里去住。她这么大的年纪了,腿脚不利索,如今还受了刺激,所以若是跟着我住,我还能照顾着,免得出了什么事。” 看着宋浅着急的神色,姬长夜有些诧异,急忙应答:“宋娘子这当然是可以的,你做什么决定不必和我商量,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你尽管开口。现如今,还是先把老人机送去郎中那里吧,我已经让人安排好了。” 宋浅有些惊讶姬长夜会做这些。 第一百二十章 他们是夫妻 想到老人家此时的处境,宋浅并没有再多说什么,应下后急忙上了马车安抚徐母,跟着姬长夜的马车去了城里的药铺。 “您慢一些。”宋浅小心翼翼的扶着徐母,仔细的让她结结实实的踏上每一阶台阶,避免摔倒。 不知道是不是已经真的平复了下来,还是受得刺激太大,此时的徐母一言不发,眼神呆滞毫无生气。 姬长夜走在前面引路,药童在看到他的身影到来的时候,急忙扔下手中的药材跑去后院告诉老郎中。 老郎中在得知后拄着拐杖迎了上来:“您来了,快快请上后院。”说罢,就把他们往后院请。 “李郎中,这位就是我向您提起的老人家,她在大火中受了些刺激,你再看看有没有其他问题,麻烦您了。”姬长夜带着宋浅他们来到后院,并没有拐弯抹角,直接将视线放在了徐母身上。 李郎中听到后,来到徐母面前端详了几眼,大抵知道了她这是怎么了,但是具体的病因还是要把把脉才能知道,所以他神色严肃了几分的向姬长夜和宋浅作揖道:“二位请移步前堂喝茶,我替这位老人家把把脉,若是有什么事情便会告诉二位。” 清楚这个时候不应该有人打扰,所以宋浅和姬长夜都没有说什么,乖乖照做的来到了前堂。 药童立马端上了两杯热茶:“您二位用茶。”做完这些后,他便去了后院帮李郎中打下手。 宋浅这个时候才得以休息休息,姬长夜看她这副着急的神色便安慰说:“宋娘子,你不用太担心。这位李郎中师从帝京的太医院,是有真本事在身上的,所以老人家的病交给他不会出什么差错。你若是累了,还是回去休息吧,别到时候累坏了身子。” 听到了姬长夜的关心,宋浅的忧愁消散了许多,她轻轻揉着眉眼拒绝说:“多谢您的关心,不过回去休息就不必了。这老人家受了刺激,认识的也只有我了,若是我不在看到熟人,她该害怕了,到时候出了什么事怎么办?我想我这辈子都会过意不去的。” 宋浅总不能将人带到了这里再不管不顾。 毕竟徐母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亲人了,唯一可以算是说得出来的熟人也就是她了,所以宋浅要是再不出手帮忙,她就真的要露宿街头了。 这样,任谁也不忍心。 姬长夜知道劝不动她,应和点了点头,“不论如何,宋娘子还是要当心着自己的身子骨。不然你倒下了,老人家该怎么办呢?等李郎中检查完,我们就带着老人家回去吧,家里的房间也已经收拾好了,不过东西还是要置办的,这几天再叫人去街市上,或者是老人家自己喜欢什么就买些什么,让她过得舒服一下。对了,宋娘子你拿着这个。” 姬长夜说话的时候从袖口里拿出了一个锦袋,看样子很沉重,里面装着什么东西。 宋浅不明所以的接过,打开时里面是白花花的银子,这让她很是惊讶急忙推了回去,拒绝说:“您这是做什么?民女也没有做什么,怎么能平白无故的要这个呢?您还是那回去吧。” 就知道宋浅会拒绝的姬长夜急忙拦下了递过来的钱袋,不容宋浅拒绝就又推了回去:“宋娘子,你就别跟我客气了。就算你不说,我也知道你的难处。我别的忙可能帮不上你,但是这些还是帮的起的。” 他的意思是他只剩下钱了吗?宋浅不禁想着。 “我听长风说,街上的那个布坊里新进了许多从帝京来的布匹,有几样花色挺适合你的,长风已经让人送去了家中,有时间宋娘子若是不嫌弃就拿着这些布料去添几件新衣裳吧。”姬长夜在说这件事时候,眼神不敢直视宋浅,十分心虚的看向别处。 毕竟长风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说过这些话,去过布坊,又拿回来了什么布匹。 宋浅听到后看了看自己的衣裳,这个时候她自己才发现她的衣裳上有许多地方都出现了小小的口子,是被磨破的,还有的地方洗的褪了色,样式也是早就过了时的,不过很干净也让她穿着舒服,从前就没有注意到它已经很旧了。 “您不用这么破费的,衣服吗,不管新的旧的穿着舒服就好。从帝京来的料子想必也很昂贵,够普通百姓人家花销很久的了,民女也不过是个普通百姓,这种生活实在奢华不来,所以您别怪罪,民女还是想将布匹都送回去。”再说了她每天忙里忙外的,若是穿的和花孔雀一样,岂不是做什么都不方便。 姬长夜暗暗的叹了口气,心想着自己送出去的东西什么时候宋浅才能收下来,不会拒绝? 但无奈之下,他还是妥协说:“那就留下一匹宋娘子喜欢的吧,等逢年过节也好拿出来做新衣裳,那个时候你就别说什么奢华不奢华的了,剩下的都送回去,宋娘子这样如何?”这已经是他最大的让步了。 宋浅也不想和他僵持只能答应下来。 姬长夜这才露出了喜悦的笑容。 就在此时,李郎中已经在后院为徐母把完脉走了出来,看到他神色有些凝重,宋浅担心是不是徐母出了什么事,于是急忙上前询问:“请问郎中,老人家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李郎中抽出了被压在算盘下的纸,提起笔开始着手写药方,边写边说:“老人家在大火中困了许久,加之本身就患有咳疾,所以旧疾加重了不少。我且开个药方,回去按时吃着调养,总能不会让严重的过快。不止如此,老人家还有些受了刺激,险些失心疯,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果然和宋浅所想的差不多。 “家中只有老人家和她的儿子还有儿媳妇,儿子前几天得了疯病花光了家中的积蓄还是没有好转,想必老人家那个时候就有些着急了,这次大火来的突然,一家人都没有反应过来,老人家眼睁睁的看着儿子和儿媳妇葬身火海,定然接受不了,才变成这样。”见宋浅不说话,姬长夜只好代替说出来。 不是宋浅不想说,实在是她不知道该怎么说。 因为这种事情就算是谈及也会让人觉得可怜。 李郎中听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如此就能说得过去了。记得日后别让老人家再受到刺激了,不然会发生什么很难现在说清楚。这是药方,先让药童抓几副药回去吃着,看看成效如何?这副药的药性并没有很强,也是怕老人家接受不了。”说罢,他就把药方给了药童,等他去抓药的间隙,教给了宋浅该如何服用。 宋浅一一仔细的记下。 随后她来到了后院看着坐在竹椅上的徐母。 “堂姑,我们回去吧。”宋浅走来轻声的说着。 徐母见来人是她的时候才回过神来点了点头,在宋浅的帮助下她起身走向外面上了马车。 “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啊?正德他们呢?”徐母突然开口的话让宋浅和姬长夜有些错愕。 看来她这是受了刺激短暂失忆,宋浅想着现代时看到过的案例,知道现在只能顺着她的话说下去,不然很容易让她更加着急。 于是说:“堂姑啊,堂哥他们说要去做些生意,很快就回来,所以您先跟着去我家好不好?不然堂哥和堂嫂不放心您一个人在家里。” 听着宋浅的话,姬长夜微微凝起的眉头舒展开,他不言语只是听着宋浅接下来的要怎么办。 徐母自然是不会轻易相信,“真的吗?可是我怎么没听说过正德和裴英说起过啊?而且正德不是在矿场上做工吗?怎么好端端的要去做生意,他做的是什么生意?究竟在哪里?”看她的神色着急起来,宋浅急忙想着回答的话,同时想安抚她。 就在局面越来越乱的时候,姬长夜开口圆场说:“老人家,正德兄做的是布料生意。是我拜托他去帝京的铺子里帮忙的,想来那里的活比矿场里轻松不少,而且进账也不少,是个好差事。不告诉您,也是想等稳定了再把您安心的接过去过好日子,您千万别怪罪啊。” 徐母听到了帝京的名字,知道这是个好地方,而且看到姬长夜器宇不凡,她经过犹豫也选择相信了姬长夜的话,不过还是有些不放心的说:“这两个孩子怎么走了也不告诉为娘一声?我知道他们是为了我好,可是我找不到他们多着急啊。对了,我看你眼熟,你是徐老二家的吧?” 徐母这个时候渐渐平复下来,指着宋浅问。 宋浅急忙点了点头。 徐母又看向姬长夜端详起来,突然语出惊人:“徐老二,你是徐老二!这么多年不见,你怎么变了副模样?比以前俊郎了不少,而且你这模样定是考取功名做了官,你说你娘还有多欣慰啊,还有你这媳妇孩子都能跟着你过好日子了。我当初就让正德好生的读书,可是他不肯现在只能给别人干活,后悔了吧?还是读书好啊。” 两个人没有想到徐母的病情严重到这种地步。 宋浅还想解释清楚姬长夜的身份却被拦了下来,随后听到姬长夜小声的说:“老人家现在受了刺激,说什么就是什么吧,也不会出什么事情。我们就先顺着他,别戳穿她。” 为了徐母的病情考虑,宋浅只好答应下来。 但是她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好像,让姬长夜占到了便宜。 “哎,我记得你娘说过还想让你们生个娃呢。这样她也就有事情做了,不然每天就往我那里跑。”徐母突然说,随后看向两人。 宋浅还没有反应过来,姬长夜就笑道:“是啊堂姑,我娘是有这个打算也和我们商量了。不过这还是要过问娘子才好,若是她不肯,我们也不能强求不是?”说罢,他便看向了宋浅。 眼神很真挚,好像他们真的是夫妻般。 第一百二十一章 维护她 宋浅听到她的话时还有些惊吓,但是反应过来后还是配合的应答说:“是啊,堂姑,我们暂时还没有这个想法,肯定是娘太想抱孙子才这么说的。” 听到宋浅的这些话,姬长夜的唇角抑制不住,垂下头时微微勾起,可见内心的喜悦。 本以为徐母这是受了太大的刺激已经记忆错乱了,不想她时好时坏的。有时将姬长夜认成徐文彦,有时又记起两个人的身份,伤心欲绝自己家破人亡。 这可算是将两个人折腾坏了。 但是又无可奈何,毕竟徐母情况特殊。所以在马车回到了宅院后,宋浅便带着徐母去了已经收拾出来的房间,让她先好好休息,等有什么事情醒来再说。 可是徐母像是在担心什么,在宋浅即将离开之际拉住了她道:“你要干什么去?这里是哪里?为何要把我放在这里?” 听出她内心的恐惧和担忧,宋浅急忙安慰:“堂姑,这里是我的住所你就放心吧,这里不会有什么危险的,您好好休息,等饭做好了我就来叫您好吗?放心吧,我不会离开,你有什么事情尽管叫我,如何?” 听到宋浅的这些承诺,徐母才微微放下心来,终于松开了宋浅的衣袖,自顾自的坐在了床上说:“那你去吧,等我叫你的时候千万要来。” 知道徐母是因为还在害怕,宋浅就连连应答。 将人安抚好后,宋浅白终于松了口气,来到厨房准备做饭并且帮徐母煎药。 就在此时,长风不知道从哪里出现走进了厨房。 “宋娘子,我来帮你吧。”边说还边挽袖子。 因为知道自己忙不过来,并且不想耽误时间,宋浅就没有拒绝,还给长风安排活让他去做。 好在在两个人的共同努力下,进度很快。 宋浅正在煎药,长风边切菜边说:“宋娘子,那徐老人家以后怎么办,您想好了吗?”现在她能管得了她一时,还能管得了一辈子吗?毕竟外人都知道,两家人没有什么太深的交情,宋浅能做到这里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就算以后不管徐母也不会有人说什么。 宋浅已经忙的快要忘记想这件事情了,毕竟他当时想的就是先把徐母带回家里来,让她暂时有个住的地方,以后得事情的确还没有仔细的想过。 长风见她不说话,还以为她没有听到就又问了一遍:“宋娘子,你打算怎么安排老人家?” “老人家现在受了刺激,精神不稳定,若是让她一个人恐怕会出什么事情。我这里虽然没有什么大富大贵的生活,他老人家还是能养得起的,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人流离失所吧。”宋浅轻叹了口气,无奈的说着。 长风听后明白的点了点头,回答说:“宋娘子说的对,老人家可怜总不能不管不顾。不过宋娘子,您别怪我多嘴,这次的事情的确是你有点欠考虑了。” 长风的话让宋浅有些错愕,奇怪的看向他。 “你若是早些告诉我们徐老人家的事情,王爷就能早点派人过去保护着,恐怕是不会出这件事情了。所以您以后就别有那么多的顾虑,有什么事情尽管告诉我们就好了,这样也能避免许多麻烦。” 这么说的确有道理,宋浅这般愣住了神。 她起初不想告诉他们是因为担心给他们添麻烦,但是等出了事情后她才知道自己这么做太过欠考虑了,毕竟她并没有什么能力真的去保全徐正德一家。 “如若我们早就知道了这件事情,肯定能保全你堂哥一家,如此就不会让他们葬身火海。”长风的话语隐隐着有抱怨的意味。 宋浅也很自责的低下了头。 而这些话正好被前来的姬长夜听到,他微微凝眉,对着还想继续说下去的长风唤道:“长风,你在说什么?” 听到姬长夜的声音,长风惊吓到的险些把手中的菜刀扔了出去,他急忙换了脸色回应:“王爷,属下什么都没有说。宋娘子,你别往心里去,我都是瞎说的,千万别听我说的话。” 宋浅这个时候缓过了神来,看到姬长夜在这里的时候也有些惊讶,她急忙摇头帮长风开脱:“是啊王爷,长风什么都没说。我们两个人刚才在聊天,什么都没有说。” 姬长夜当然是不相信,毕竟他都已经听到了。 他看着宋浅疲惫和忧愁的神色,心中不免生出心疼的意思来,更加不满意刚才长风所说的话。 “这件事让大家都始料未及,宋娘子也没考虑到这个层面很正常,所以这件事和她没什么关系。你以后说话要注意一些,有什么话该说有什么话不该说你应该是有分寸的,我又不是没有教过你。若是以后我在听到你说起这些话,就不要怪我用规矩处置你。” 姬长夜的神色严肃,话语间没有玩笑的意味。 长风知道姬长夜是真的生气了,所以低着头不敢为自己辩解,只能点头免得让自己的哪句话让姬长夜更加生气。 宋浅见此急忙为长风求情:“王爷,长风真的没有说什么。而且我也没有往心里去,所以真的没什么,您也别生气了。” 姬长夜并没有听宋浅说这些话,只是安慰她说:“宋娘子,老人家里出了这种变故我们都很伤心,所以你也别自责,这件事情和你没关系。万幸的是,你不在那里所以没有出事。”若是宋浅在那里再多待一会儿,恐怕就会出事情了。 他也许真的会接受不了。 宋浅听到这些话的时候有些错愕,心中异样的回味着姬长夜说得这些话。 他是在关心自己吗? 经历了今天所发生的种种,宋浅似乎打消了与姬长夜的隔阂。 她望向姬长夜,微微张口欲言又止。 原来一直都是她想的太多了,才耽误了这么多的事情,若是她起初就放下了这些顾虑,恐怕不会出这么多的事情。 “王爷,饭快好了,我们吃饭吧。”宋浅出声打破了这个尴尬的局面,长风找到了台阶下急忙前去帮忙,这个时候他们才发现,时间已经过去了许久。 收拾好后,宋浅来到了徐母的房间,准备叫她去吃饭,不想刚推开门就看到徐母坐在了椅子上。 “堂姑,您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宋浅顿时紧张起来,担心的走我来询问着。 徐母的神情此时已经不像是之前的那般呆滞,眼底清亮了许多,她听到宋浅的话转过了头来说:“老二家的,正德他们是不是永远都回不来了。” 宋浅不知道该怎么告诉徐母,只能点了点头,还想找个理由搪塞过去的时候,徐母突然说:“我若是早点发现起火就好了,就能把正德带出来,不会让他死在那大火里。” 徐母能说出这些话来,大抵是因为她想起了什么。 宋浅急忙询问:“堂姑,那你记不记得是为什么起火?起火的时候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人在那里?或者是有没有奇怪的事情发生?” 她祈求着这个时候徐母不会再次糊涂,能快点吧当时发生的事情告诉她,也能让她正视自己的所想。 提到这些,徐母突然神色生气起来,怒拍着桌子说:“我就知道裴英不是个守妇道的人!恐怕若是没有她,家里就不会出事。” 这件事和裴英有关? 宋浅皱了皱眉,不知道这其中的缘由。 “在你离开不久后,她就鬼鬼祟祟的出去了,等回来的时候拿了许多银两,我问她,她还不说,十有八九就是外面的奸夫给她的。恶人有恶报,还没等她花呢,就被烧没了,还真是老天有眼。正德才出事几天,她就敢这么的明目张胆?” 徐母提到裴英的时候越说越气愤,宋浅急忙帮她拍着胸脯顺气,安慰说:“堂姑,您慢慢说别着急,千万别着急,有什么好好说,都已经过去了,这其中可能有什么误会。” 宋浅觉得,如果真的是裴英不守妇道在外面有了奸夫,想必也是同村的人,那怎么可能拿的出来她口中所说的大笔银两。 所以宋浅猜测,恐怕是将徐正德弄出事的那些人被裴英找到了,她想要一笔钱来作为补偿,引来了那些人的恼羞成怒,所以才会派人过来放过灭口。 如此宋浅就能确定,让徐正德变得疯魔的那些人,肯定有什么把柄被徐正德知道了,而且做的事情绝对没那么简单。 眼见着徐母越说越激动,宋浅急忙安抚她,将她带出了房间,让她去吃饭平复心情。 在饭后,徐母突然对宋浅说:“老二家的,我这就收拾收拾东西回去,给你添麻烦了。” “堂姑,你就在这里放心住着吧。不用着急回去和顾虑什么,我这里虽然不大,但是也够地方住,若是你一个人回去,让我实在放心不下来。”宋浅拦下了徐母,安慰她说。 但是徐母很是不好意思,推脱着表示自己想离开。 宋浅好说歹说才让她放心的住下来,好不容易将人哄进房间后,宋浅才松了口气走出来。 当她准备收拾碗筷去厨房的时候,竟然看到元宝与长风还有和宇锦正在刷碗。 “娘亲,这里交给我们就好了,您都已经忙了一天,快快回去休息吧。”元宝边说边把洗好的盘子放下,走过来要把宋浅拉出去厨房。 长风与和宇锦也应和着。 宋浅却是很不放心,一步三回头的说:“盘子应该放在柜子里的第三格,碗应该放在最上面的一格,吃剩下的菜……”虽然知道他们完全可以应付,但是宋浅还是想把这些事情都说一遍。 知道她在担心的元宝将她推出了厨房,胸有成竹的说:“娘亲你就放心我们吧,我们可以做好的,您赶紧回去休息吧,真的不用的担心我们。” 在看到他们的模样后,宋浅只好妥协下来:“那好吧,那你们收拾好后也赶紧去休息吧,别太晚了。” 还是让她欣慰啊。 第一百二十二章 引蛇出洞 宋浅离开了厨房,正准备回去自己的房间时,却看到姬长夜走了过来,对方的视线落在她身上,看得出来是为她而来。 所以宋浅先发制人的开口:“王爷,这么晚了还不休息,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没什么事情,就是在房间里闲来无事,觉得闷得慌,想出来走走。”姬长夜的话打消了宋浅的顾虑,让她松了口气。 话题戛然而止,空气中不免有几分尴尬。 宋浅想要找借口离开,却被姬长夜叫停了步子:“宋娘子……”宋浅应声停下,看到对方投来奇怪的眼神,姬长夜继续说:“因为那些人想害死你堂哥一家,但是却留下了老人家,难免顾虑,我怕他们会报复到你的身上。所以之后我会派人保护你,但是你放心,他们不会打扰到你。” 如今他知道了这件事情,若是宋浅再出了意外,他肯定会后悔不已,所以他定然要保护好宋浅。 “兜兜转转还是要麻烦王爷了,如今我也想明白了,有些事情还是不要自己逞强为好,不然造成了什么不好的结果,就没办法挽回了。”正因为经历了徐正德的这件事情,所以宋浅才会想通,就没有拒绝姬长夜的安排,欣然的接受下来了。 很少见宋浅没有拒绝他的帮助,姬长夜难免有些惊讶,但是很快就被欣喜而取代,脸上也不自觉的露出笑意,回答说:“这就对了,以后有什么时间,对我和长风尽管开口便是,不必客气。时间也不早了,宋娘子你早点回去休息吧,我也回去了。” “好,晚安,王爷。”宋浅将今天发生的事情抛之脑后,微微笑道。 听到她的话后,姬长夜不明所以的询问:“宋娘子,晚安是什么意思?”他怎么从来都没有听过或是在任何一本古书上看到这个词语? 这个时候,宋浅才后知后觉过来,自己现在所在的时代没有这种现代的词语,她一时间竟然说出了口。所以宋浅不免露出后悔的神色,但是不知道该怎么找补。 无奈之下,宋浅只能在姬长夜求知若渴的神色下,硬着口气解释说:“这是我之前在一本书上看到的词语,意思是祝愿对方能做个好梦,休息好。不过这本书无意间丢了,还真是可惜呢。” “原来是这样,那的确很可惜,毕竟这么稀奇的书我从未见过,还想着可以借鉴一下。”姬长夜并没有怀疑什么,顺着宋浅的话说下去。 见自己成功的圆了场,宋浅顿感轻松,急忙拜别姬长夜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因为她生怕自己再多说什么奇怪的话,让姬长夜怀疑什么。 这一段小插曲并没有让姬长夜过多在意,因为此时的他很是欢喜宋浅没之前那么疏远自己,还主动向自己敞开了心扉。 长风在厨房里刷碗完回来,推开门竟然看到姬长夜满脸笑意,不禁被吓了一跳,毕竟平日里的姬长夜可是冷淡至极的。 “王爷,您这是怎么了?” 该不会是看到什么东西受了刺激了吧?长风不免担心起来,小心翼翼的看着姬长夜询问。 姬长夜这个时候察觉到长风的前来,急忙收起了笑意,恢复了以往不苟言笑的神色,轻咳两声为自己掩饰说:“没什么,是你看错了。” “属下看错了?王爷这不可能啊,想当年您选拔贴身侍卫的时候,属下可是凭借着上好的眼力拔得头筹的,怎么会看错呢?”长风急忙为自己辩解。 这些话让姬长夜听得十分无奈和头疼,小声呢喃说:“我当初就应该加上有脑子这一项。” “王爷,您说什么?”长风此时还没有反应过来,姬长夜不想破坏喜悦的心情,所以不再和他纠缠这件事,只是吩咐他早些回去休息。 长风还想多问什么却不敢再开口,只能照做。 次日,宋浅因为挂念徐母神智再次不轻,会出什么事情,所以早早的起来就去了徐母的房中。 好在徐母并没有什么事情,十分的清醒。 “堂姑,有没有感觉到其他的地方不舒服。”宋浅把熬好的汤药端了过来,关切的询问着徐母的身体状况。 徐母将汤药喝下后摇了摇头回答:“没有,谢谢你,我现在什么事情都没有。”此时的她还有些后怕当时的火灾,劫后余生的她不敢想象,如果那个时候自己葬身火海该怎么办。 宋浅看她将汤药喝下后脸色很好才放下心来,于是在给她端来早餐后,试探的询问说:“堂姑,您仔细想想,在发生火灾之前,你有没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人?或者是什么奇怪的事情。这件事情还挺重要的,所以您要仔细想想。” 宋浅经过犹豫后没有把这件事情和徐正德他们有关的话说出口来,因为她怕再刺激到徐母,到时候问不出什么还会更加麻烦。 徐母并不知道宋浅问这些干什么,自然而然也没有把这件事情联想到和火灾有关,仔细的回想后真诚的摇了摇头说:“我并没有什么奇怪的人。要说奇怪的事情,还是裴英那个不守妇道的女人,竟然光天化日和奸夫见面,还带回来了那么多银两!” 见她又说起了这件事情,宋浅也不知道该怎么和她解释清楚,只能静静地听着她说话,并没有言语。 她在想,既然徐母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徐正德和裴英又已经葬身火海,死无对证,所以这条线索算是从此中断,继续往下查恐怕就困难了。 想到这里,宋浅不免叹了口气。 听见徐母还在喋喋不休,宋浅急忙想办法打断了她的话匣子:“堂姑啊,今天天热不错,郎中说还是多出去走走比较好。这样您披上披风,我陪着您在院子里走走好吗?” “你说的是,那我们这就去吧。”徐母答应了下来,宋浅露出了放松的神色,急忙帮徐母披上披风,搀扶着她来到了院子里。 此时,长风正在院子里练功,看到宋浅和徐母前来后停了下来,是怕自己这样会吓到徐母。 徐母倒是不怕生,亲切的和长风问好。 看到徐母在院子里走来走去,宋浅迎着有些刺眼的阳光站在了一旁,此时长风靠近小声的询问:“宋娘子,有没有在老人家的口中问出什么来?对那伙人有没有什么线索?” “没有。”宋浅有些失望的摇了摇头,她对比也很头疼,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长风也泄了气,无奈的感叹说:“那线索断了该怎么办?如今这种局面要是想查下去简直比登天还难,难不成这件事就只能到此为止那?如果不知道那伙人的线索,不知道他们要做什么,等他们再次出手的时候,我们就没有办法提前想政策应对,那时再出了事情怎么办?” 长风说的这些,宋浅自然而然也已经考虑到。 看来如今就算没有头绪,他们也应该想办法应对了,所以在片刻思考后,宋浅突然开口说:“既然主动找不到他们,那我们就来一招引蛇出洞如何?” “引蛇出洞?怎么个引法啊,宋娘子。”长风这个时候来了精神,迫切的想要知道宋浅接下来的计划。 宋浅看向不远处并没有注意到他们的徐母,正准备和长风商量自己的计划的时候,姬长夜突然从不远处走了过来。 他刚才把他们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宋娘子,这件事情太过冒险了,我们没有充足的准备,到时候得不偿失怎么办?”姬长夜在听到宋浅提出这个计划的时候,大抵就猜到了宋浅接下来想做什么,因为担心危险,所以他自然不会同意。 宋浅没想到姬长夜会否认的这么干脆。 长风还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知道的答案,所以又奇怪又不死心的追问:“王爷,为什么啊?宋娘子还没有说他要做什么呢,也许这个办法有用呢。现在我们不就是想要找到那伙人吗?既然有办法,当然要用啊。” “我当然也知道眼下得到那伙人的消息尤为重要,但是宋娘子你想这么做实在是太冒险了,若是出了什么事情怎么办?也许那帮人已经盯上你了。”这种事情没有预警,很是出其不意,很难说他们会不会招架的住,所以为了保险起见,姬长夜还是想劝宋浅再想想其他办法,不要去冒险。 但是宋浅此时却很坚定,不肯让步的解释:“但是王爷,这已经是眼下不是办法的办法了。也许只有这个办法才能不会让那些人起疑心,不会暴露我们。别的办法也有,但是冒的险不比这个办法小,而且很容易失败。等真的再失败的时候,我们就很难再将他们引出来了。” 她不放弃的分析着其中的利弊,眼神十分的坚定,貌似在说不论姬长夜怎么劝阻,她都会去尝试这个办法的。 姬长夜和宋浅僵持了片刻,最终再送宋浅的一再坚持下,无奈的答应下来,点了点头说:“那就按照宋娘子所说的做吧,不过一定要注意安全,若是有什么变动就要立刻停手,切勿给那些人趁虚而入的机会。”而且他也会增派更多人手保护宋浅,以免发生什么不可预测的意外。 宋浅这个时候舒展开了紧皱的眉头。 她也知道其中的危险,但是不论如何,她为了查明真相都要尝试一下,哪怕失败。 见两人双双一并定下了计划,长风却不明所以的惊呼道:“王爷,宋娘子,您们但是说说有什么计划啊。”他在这里听了半天,连计划的半句话都没有听到,就看到了两人从各抒己见到一拍即合。 可是他还什么都不知道呢! 但是宋浅和姬长夜此时却像没有听到他说话一样,没有一个人回答长风的问题。 宋浅去扶徐母,而姬长夜则是回了房间。奇快妏敩 只留下长风一个人在原处不明所以的看着两人离开,什么都没问出来。 第一百二十三章 什么心意 一头雾水的长风在将元宝送去了书院后,回来的时候被姬长夜叫去了书房。 “宋娘子想要引蛇出洞的这件事情恐怕会有什么危险,你去暗中保护着宋娘子,多派几个人手,若是有什么危险和事情,一定要告诉我。记得别暴露什么,以免打扰到了宋娘子的计划。”姬长夜将房门关上后,对着长风嘱咐说。 知道自己已经问不出什么的长风索性也不再纠结两个人的计划是什么,只管照着姬长夜的吩咐去做。 “是,王爷。那王爷,我们是否要派人去帮助宋娘子?”毕竟他们的手段比宋娘子大的多,若是想调查这点小事还是能调查出来的,但是只靠宋浅一个人,恐怕要耗费一些精力和时间。 姬长夜也不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但他还是摇了摇头:“不必了,若是我们插手被宋娘子知道了,又该让她多想了。既然她想查,就随她去吧。”等需要他的帮助的时候,他在出手也不迟。 长风会意的点了点头,随后去安排人手到宋浅的甜品铺子附近守着,自己也借着帮忙的由子在铺子里看着宋浅。 “长风,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和我说?”宋浅将搬得东西放下后,看着跟在自己身后装作若无其事的长风奇怪的问。 长风立马摇了摇头:“我能有什么事情呢,宋娘子。我只是觉得这里脏了,想要打扫一下而已。您不用在意我,只管当我不存在便是。”说罢,他露出了憨厚的笑容,宋浅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任由他去。 看到宋浅时不时的看向铺子外,长风猜到她在等什么人,不禁遐想起来,宋浅等的是谁。 难不成等的是那姓程的小子,或者是那个猎户? 想到这里,长风不禁为自家王爷担忧起来。 就在此时,一辆马车停在了铺子外面。 不仅是宋浅来了精神,站在不远处的长风也来了精神,探着身子想在看去,想要看清楚来的人是谁。 他必须要为自家主子的终身大事保驾护航。 但看到马车上下来的人是香堂铺子的王娘子时,长风莫名其妙的松了口气,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也收回了探出去的身子。 宋浅急忙迎了上去:“王娘子,你可算来了。” “宋娘子,这么着急的叫我来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王娘子的神色担忧,开口询问着。 宋浅神秘兮兮的并没有先告诉她,而是将她拉去了后院,一头雾水的王娘子也只能任意摆布。 与此同时,和宇锦抖着抹布从后院走出来,正巧宇两个人擦肩而过。 看着两人的背影和视线在宋浅身上挪不开的长风,和宇锦不禁调侃说:“我说你眼睛都快掉在宋娘子身上了,是不是又是姬大哥派你来的?要我说啊,他都已经表现的这么明显了,何必不自己前来呢?” 长风悻悻的收回视线,回答:“晋王爷,这次和您想的不一样。王爷交给我的,是正经任务。” 看他的模样,和宇锦不相信的摇着头擦桌子。 “宋娘子和王娘子又在计划什么呢?神秘兮兮的,还去后院的仓库锁上门了。” 和宇锦无意间的话让长风打足了精神,他立刻安耐不住的离开柜台向后院走去,这次他势必要听到他们究竟在计划什么。 和宇锦费劲的擦着柜台,对着长风呼唤道:“长风,你来帮帮我,那上面的部分我擦不到。长风,长风?”连着叫了好几声都没有人应答,和宇锦皱着眉头回头,想要看看长风究竟在干什么不理会自己。 可是这里,此时只有他一个人。 “人呢?”和宇锦惊呼着,无奈之下他只能自己想办法,叫苦连天的擦着柜台。 “我堂堂帝京晋王爷,陛下亲封……”就算是王爷有什么用?不还是要擦柜台吗,和宇锦简直欲哭无泪。 与此同时,长风已经来到了后院,看着禁闭的库房门,就轻手轻脚的走过去,耳朵附在门上想要听得清楚一些。 “王娘子,到时候您就只管让您的那些朋友把这些消息散播出去就是了,至于其他的事情不用理会,若是有可疑的打听,也说不知道,行吗。” 听到宋浅的话,王娘子没有犹豫的点了点头答应下来,但还是有些担心:“宋娘子,你说这样行得通吗?若是没有效果怎么办?毕竟那些矿工都被扣在了矿场上,能不能听到还是个问题呢。” 王娘子的担忧并不是空穴来风,宋浅也就考虑到了这一点,她大抵想到了办法,于是安慰王娘子肯定的说:“这件事情您放心吧,您只管去做便是,至于其他事情不用担心。” 想要让人听到流言还不简单吗,所以送钱很是胸有成竹,看到她这个态度,王娘子也就放下了顾虑点点头答应了下来。 “宋娘子,你就放心把这件事情交给我吧。有我在,肯定不会出什么问题。你还有其他事情吗?” 宋浅摇了摇头,“没有其他事情了,那就麻烦你了王娘子,真的很感谢你。” “宋娘子你这说是什么话?不过是个小忙罢了,又不是难事,说什么麻不麻烦的呢。再说了你肯信得过我,让我去做把我当朋友,我高兴还不来不及呢。”宋浅所认识的人中,的确只有王娘子人脉广,可以帮她做这件事,况且宋浅也真的信得过王娘子,才会和她说自己的计划,拖她办事。 宋浅露出感激的神色,握住并拍了拍王娘子的手说:“我这几天研究了一些新的甜品,王娘子你正好替我尝尝味道如何,走的时候你定要带回去。还有永安喜欢吃的小蛋糕,你也拿上一些。” “既然是宋娘子给的,那我就不客气的收下了。香堂那里今天还有事情,我就先回去了,你放心吧,这件事情交给我保证没有问题。”说着,王娘子就走到门前拉开了门。 在门外偷听的长风始料未及,被两个人的视线抓了正着,尴尬的他只能露出苦笑,装作若无其事的直起身来,掩饰着胡言乱语:“今天的天气不错,空气也很新鲜,是不是啊宋娘子,王娘子?” 两个人都心知肚明长风在这里想要干什么,但是都默契的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那我就先走了,宋娘子。”王娘子在拜别后,拿上宋浅送的东西火速的离开了,也不知道为什么。 宋浅这个时候看向长风,对方直接心虚的低下了头,小声的为自己辩解:“宋娘子,我不是故意的。谁让您和王爷都不肯告诉我计划什么,属下实在是太想知道了,才会做这种事情。不然放到以往,我是不会这么做的。” “你若是想要只管来问我便是了,难不成我还能刻意隐瞒你?”宋娘子又无奈又有些想笑的说。 长风听到这些话不免有些惊喜,“宋娘子,当真可以这样吗?问什么您都会说的?而且不会骗属下。” “这是当然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况且我信得过你,自然都可以告诉你。”宋浅肯定的说,此时她还没有意识到事情已经向不可控的方向发展了。 长风得到肯定答案后,心中顿时有了个主意,于是试探着说:“那宋娘子,您能不能告诉属下,您觉得王爷怎么样?或者说,您对王爷是什么感觉?” 听到这个意料之外的问题,宋浅停滞几秒后就想着拒绝回答,不成想被长风钻了空子抢先一步开口:“宋娘子,您说您什么都会告诉我的,难不成您连属下也信不过吗?” 她的确说过这样的话,没想到竟然把自己拉进了坑里,此时的宋浅后悔不已。 但是她也的确说过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无奈之下宋浅也只能硬着头皮回答,不过也是囫囵吞枣的想要敷衍了事:“能有什么感觉呢?王爷身份尊贵,我这种身份寒微的百姓,就只能想着如何伺候好王爷,这些就已经够我绞尽脑汁的了。” 知道她在逃避这个问题的长风想要追问到真的答案,不过宋浅却逃也般的匆匆去了前堂,根本不给他任何机会。 看来现在问这个问题还是太操之过急了,长风也只能再等一段时间,但是他是绝对不可能放弃的。 王娘子回去后就马不停蹄的完成了宋浅所拜托的事情,而且颇有成效。通过她那些朋友,关于矿场出事另有隐情的闲话很快就传遍了整座镇子,而且一发不可收拾,哪怕陈尧他们想刻意让矿工们与流言蜚语隔绝,但是纸包不住火,矿工们还是听说了。 知道自己一直被诓骗的矿工顿时坐不住了,想到自己受到的苦和被矿场耍的团团转的他们怒火中烧,纷纷拍案叫冤。 有的领头起来说:“为他们拼命做工的是我们,受伤的是我们,被诓骗的还是我们,天下没有这种不公平的道理。难道就因为我们是普通百姓,那些有权利有势力的人就可以任意的摆布我们吗?这样的我们,和那些被圈养的牛羊有什么区别!” 听到他慷慨激昂的话,有的矿工也跟着附和,当然也有胆子小的不敢加入,害怕会发生什么事情。 但是在周围人的带动下,他们的胆子也大了起来,加入进了声讨的队伍中,矿场上顿时响起了嘈杂的声响,很快就吸引了陈尧手下的注意。 “干什么?干什么!都安静一点,在吵什么?”他走过去凶神恶煞的制止矿工们,还粗鲁的动手将他们打趴下,企图震慑住他们。 不过此时的矿工已经不想再被骗下去,纷纷壮起胆子指责手下说:“光天化日之下打人!没有王法了!没有王法了!” “都安静一点,你们是不是都和徐正德一样得失心疯了!在不闭嘴小心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手下毫不畏惧的举起手中的棍子,威胁他们。 第一百二十四章 讲证据 如果放在之前,也许矿工们会畏惧他手中的棍棒,但是如今的他们已经没什么怕的了,于是有人上前抢下了他手中的棍子,反过来指向他道:“平日里你这么喜欢欺负我们,今天就让你看看我们的厉害,知道我们也都不是纸糊的老虎!” 看到他们向自己逼近,手下这个时候终于感到了局势的不妙,知道自己处于下风,便慌乱的想要安抚住情绪激动的矿工们说:“你们小心些,要是我出了事情,上面的人可不会饶了你们,到时候吃不了兜着走,别怪我没有提醒过你们。” 看他死到临头还是嘴硬,矿工们异口同声的想要教训他,于是更加讨伐的向他逼近。 “你们别过来啊,别过来!”手下惊呼着被矿工们团团围住,惨叫声顿时划破了天际,但是很快就被熙攘的人群埋没住。 俗话说天下没有不漏风的枪,所以矿场上矿工暴动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镇子上,并且满城风雨。 毕竟之前出事的时候,百姓们就听过关于矿场的事情,只是没有想到这么快又有了新的麻烦。 宋浅是在铺子里的时候听到来买东西的客人提起的这件事情,她原本还在担忧自己的计划很有可能被遏制,没想到这么顺利的就实施了起来。 不过也正如此,她很是自责。因为矿工们暴动,听说到矿场上一直在戏耍他们的消息,是宋浅联合王娘子散布出去的。但是现在只能祈求,那些矿工不会出事,也不会真的造成不可挽回的下场。 和宇锦走出来看到他心不在焉的模样,又在专注着传闻矿场上的事情,就猜到了她在想什么,于是走过去拿过她手中的账本说:“宋娘子,你若是有什么事就去吧,这里我可以应付。” “阿锦……算了吧,我没什么事。”就算再怎么在意,她也不能出面,否则很容易被对方察觉不对劲,识破她的计划,到时候都会功亏一篑了。 所以宋浅原本已经迈出去的脚又收了回来。 和宇锦并没有再劝阻宋浅,只是随她去,不过还是叹气感慨说:“可怜这些矿工了,这么久了矿场上也不给个交代,如今又出了这种事情,恐怕若是想要讨到公道会更加的难了。” 买东西的百姓听到他的话急忙跟着附和说:“就是啊,要我说啊,这些矿工的头子真不是人。平白无故的出了事情,让矿工们受伤还不能回家,家里老婆孩子父母哪个不需要银子养啊?这要是换我,当时就会闹起来,让他们知道我们平头百姓也不是好欺负的,不敢再怠慢我们。” 就这样,和宇锦与那位客人你一言,我一句的聊了起来,还不亦乐乎。 宋浅在旁边心中依旧担忧,心想着希望会有人前去解决这件事情。 正如他所想,县令曾康安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不过此时的他正在府衙里焦头烂额,因为这件事情太过棘手了。 前来禀告的官吏觉得他这样走来走去也不是办法,于是询问说:“大人,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要不要派人前去镇压一下,不要让事情的地步越来越严重,不然在镇子上风言风语总归是不好的。” 曾康安这才停下来,静心想着对策,思考后对着官吏吩咐说:“你去找人到矿场上看看如今的局势如何了,若是矿工们还在闹事就阻止他们,但是不要伤害他们,若是矿场的人想要对这些矿工们做什么,你们记得阻止,多带一些人手前去,我随后就到。” 他自然而然也听说了之前在矿场上发生的事情,知道这些矿工是无辜的,所以他们受了伤自己也是非常同情的。如今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最大限度的保证他们不会被伤害,其他事情还是要到现场去问清楚状况才能做决断。 官吏领命后不敢有丝毫怠慢的带着人马不停蹄的赶去了矿场,彼时的矿场风波还没有停歇,反而是愈演愈烈。 当他们到矿场上的时候,正好看到矿工们在四处破坏着矿场上的东西,毫无顾忌的发泄怒火。而陈尧留下来的那些手下正唯唯诺诺的被赶到了一旁蹲着,脸上被打的鼻青脸肿的,丝毫没有了之前的嚣张气焰,显然是害怕忌惮着那些矿工。 毕竟他们是真的下死手啊。 听到有人前来的动静,矿工们还以为是陈尧带着人前来增援了,纷纷停下手中砸东西的动作,不免有些忌惮的看过去,知道有人还是害怕陈尧他们,领头的人就出言给他们壮胆子:“大家都别怕,如今的我们已经不能再受这些人的压迫了,举起棍子来,大不了和他们拼个你死我活!” 经过他这些话的动员,矿工们的胆子果然大了起来,纷纷助威着向官吏他们迎上去。 但是在看到府衙的服饰后,矿工们有些惘然的停了下来,很是奇怪这些官吏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很快就有人猜测,会不会是陈尧他们上头的人让府衙的人来管他们?说到这里,矿工们更加的激动,架势好像是要把官吏们吞了一般,举着棍子,眼神像是对待陈尧手下人的那般敌对。 官吏来到近处才看清了他们的脸,看着黝黑满脸斑点粗糙的脸庞还有受伤的伤痕,官吏难免心生酸楚,更加的可怜这些矿工们的遭遇。 于是并没有矿工们预想的镇压,反而是让他们迎来了官吏的关心:“各位感觉如何?没有人受伤吧?”要是有人出了事情,恐怕曾康安是不会饶了他的,所以官吏急忙让手下给矿工们检查。 真的确认无误后,官吏才松了口气,费力的终于保住了饭碗。 矿工们却对这一举动十分的不解,领头的于是质问说:“不知各位当官的爷前来这里是干什么?难不成是要来抓我们的?如果是的话,你们就别白费力气了,反正我们已经想好了,开工没有回头简,就算是死我们也不会再任人欺负的。” 听到他们如此有骨气的话,官吏欣赏式的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夸赞说:“各位能这么想真的太好了,请你们放心,我们这次前来是奉县令大人的命令解决问题和保护你们的,不会伤害你们,县令大人反而是吩咐我们要保护好你们。” “保护我们?当官的能有这么好心?”有人不相信的提出了质疑,领头的制止了他,打量的将信将疑的看向官吏,看着他真挚的模样,最终选择了相信,“既然你这么说就一定要保护好我们。” “那是自然的,各位兄弟放心。既然说是前来解决问题的,能不能和我们展开说说发生了什么事情?”官吏切入了正题,准备问清楚的时候,不远处又一伙马车行驶了过来,速度很快停下来的时候,激起的尘土飞扬呛到了他们。 烟雾散去后,他们才看清楚前来的马车是知府吴和宜府上的。 被打的手下们看到自己的靠山来了,急忙推开看守他们的矿工,连滚带爬的来到了马车面前,哭诉说:“大人,您可算来了。您不知道啊,这些矿工造了反了!根本不把您放在眼里,小的们想要为您讨公道,不想竟然被这么欺负。” 听着他们颠倒黑白,脾气急躁的已经想要上前再教训一顿,不过被拦了下来。 马车上的人闻声下了马车,正是吴和宜府上的心腹袁清,甚至比陈尧在知府的位置还重要。 所以吴和宜这次能把他派来,可想而知是又多么的重视这件事和忌惮矿工们会越闹越大。 他下车后冷眼扫视过,冷冽的目光落在手下身上说:“如此不顾及形象,实在是有损知府的清誉。究竟发生什么事了?还不快说来。”因为他这些话,所以手下也不再哭惨,添油加醋的将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 官吏听着直皱眉头,想要上前替矿工们辩解,于是先套近乎的说:“这位兄弟幸会,我们是县令大人派来的,想来我们还是一家人呢,我家县令大人和知府大人那是有亲戚关系的……” 还不等他的话说完就被袁清打断说:“我今天奉知府大人的命令是来解决问题的,所以有什么关系有什么牵连和我并没有什么关系,希望我们还是就事论事,不要公报私仇比较好。” 随后他扫视过那些满脸愤怒的矿工,不屑的道:“平日里矿场上纪律严明,每个人都是按照知府大人的吩咐的规矩办,不会苛待矿工,不知道各位这是怎么了,平白的就要讨伐矿场。难不成,是串通一气有什么企图吗?” 听到他完全将这件事怪罪到了矿工们的头上,官吏就知道此人不是来主持公道解决事情的,而是来捣乱的。于是他也收起了想要套近乎的心思,神色也变得冷漠起来。 “这话就说的不对了,你刚刚来到这里,什么事情都还没有问清楚,怎么就知道是这些矿工兄弟无理取闹,不是你的手下人仗势欺人?凡事都要讲个证据,要是没有证据,话就不能乱说。祸从口出,若是没有口德的人终究也会报复到自己身上的。” 袁清的脸色沉了沉反驳说:“仗势欺人?这种事情怎么没有听说过?而且这次是他们无缘无故的闹事,难不成这样还是我的手下的错了吗?县令大人没有这么糊涂吧,怎么手下人如此愚笨?” 见他说到了曾康安,官吏也不想再留面子,逼近袁清说:“如果不是你们欺压矿工们,他们今天会闹事吗?还真是心黑看什么都是脏的。所以,你想怎么样?” “当然是要把他们带走,闹事的人自然有闹事的规矩制约,怎么会放任他们如此没规矩下去?”袁清不想和他起冲突,毕竟曾康安的身份还是要给面子的,于是就要强行让人带走矿工们。 官吏见状,急忙上前阻拦。 第一百二十五章 朝廷密令 “你要将这些矿工带到哪里去?”官吏猜到他并没有什么好心思,于是挡在矿工面前,心想着不能让袁清他们得逞。 当然他知道袁清背靠的人是知府吴和宜,单单凭借着自己在这里阻拦,肯定是抵挡不过的,所以他趁着袁清他们不注意,急忙向手底下不起眼的人示意,让他抓紧回去找来曾康安。 袁清很是不满他竟然会阻拦自己,而且在心底里瞧不起官吏,认为他不过是府衙里的一个走狗,于是不屑的回答:“我们来这里是奉知府大人的命令,你在这里百般阻挠,难不成是成心想和知府大人作对?看来,县令大人手底下的人还真是有血性啊。”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这些矿工今日你不能带走,再怎么说发生了这种事情,府衙率先出面解决是规矩。知府大人还真是体恤民情,插手这种小事。”难不成是他心虚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官吏虽然不想明面得罪袁清和他背后的吴和宜,但也不是任人摆布的软柿子,自然是要反驳回去,而且句句都戳到了袁清的心窝子。 只看到他脸色因为气愤苍白,怒气冲冲的瞪着官吏,但是这么多年来的为人处世让他不那么的容易冲动,于是对着手底下的人使了眼色,忽视掉官吏和其他士卒,不管不顾的让他们冲过去将矿工们赶上了牛车,强制的要把他们带走。 “住手!住手!县令大人有令,今天谁也不能离开这里,否则就别怪我们不讲情面。”官吏见袁清想破罐子破摔,索性也不再留情面,举起了手中的矛挥向那些人,震慑着他们停下动作退后。 袁清的脸色变了变,“看来县令大人是成心想和知府大人作对啊。” 如此,两方人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 而另一边的曾康安此时正焦头烂额的等着音信,可是官吏那里迟迟没有消息,他便猜到肯定是出了什么事情,于是就想再派人去看看,不成想官吏差遣回来的士卒此时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 曾康安一把抓住他询问:“怎么样了?事情解决了没有?”他祈祷着最好是解决了,不然不仅是百姓那里,就连吴和宜那边他都没办法交代。 士卒将矿场上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曾康安,知道吴和宜已经派人前去并且和自己的手下起了冲突后,曾康安露出悔色道:“早知道就不派他去了这下子可如何是好。”毕竟对方是吴和宜,得罪谁不好,非要得罪他。 所以原本就害怕这件事情的曾康安此时更加坐立难安,心急如焚。他不敢停歇的想着主意,好在用于让他找到了办法。 “去,快去。去宋娘子的宅院中请那位姬公子前去矿场,你就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出来便是,那位公子若是听到了肯定会有办法的。”知道姬长夜也在关心这件事的曾康安无奈之下,只能寻求他的帮助。 毕竟他是王爷,权势滔天,这种小事肯定能解决好。并且吴和宜忌惮的人是他,若是自己打着替王爷的名义办事,吴和宜就不敢报复回来。如此既能保护好那些矿工,也能保全自己,简直是一箭双雕,曾康安不禁感叹自己太聪明了。 在派人去请姬长夜后,曾康安也不敢耽误,自己也赶去了矿场,想在吴和宜之前先掌握这件事情的主动权,不然很容易发生不必要的麻烦。 好在等他来到的时候,这里并没有吴和宜的身影,顿时让他放松般的松了口气。 看到自己的人和袁清他们纠缠在一起,曾康安虽然有些害怕,却还是装出县令的威严来前去制止道:“都给我停下!光天化日之下,成何体统!” 听到曾康安的声音,扭打在一起的两伙人群在停滞片刻后急忙分开。官吏还在分开的时候,踢了袁清的手下一脚,对方想还手却被袁清拦了下来。 “大人!”官吏跪地行礼道。 袁清态度怠慢的打量了曾康安两眼,才不紧不慢的福身行礼说:“县令大人,您可算来了。不知道是不是您的指令,这位兄弟不由分说的就要阻拦我们将矿工们带走。小的们都是听从知府大人的,这若是交代的命令完不成,为难的还是我们。所以,这位兄弟莫不是有些无礼了。” 三言两语,丝毫不提他们的过错,官吏就如此被平白的扣了帽子,心中难掩盖愤怒,还想开口反驳,却被曾康安一个眼神制止下来。 所以他只好忍下怒气默不作声的退到一旁。 “知府大人?这种事情似乎不在知府大人的管辖范围之内吧。虽然是知府大人名义下的矿场,但是规矩还是要守的。毕竟镇子上的百姓们都看着呢,哪怕是知府大人也不能随心所欲是不是?” 曾康安虽然忌惮吴和宜,但是看到自己的人被这么欺负,吴和宜不把自己这个县令放在眼里,他也不会忍让,收敛着怒火反击着。 袁清微微凝眉,但还是不把他们放在眼中。 “可县令大人,不论如何。貌似知府大人的命令,在这个镇子上没有人可以违背吧?”谁让他是最大的官呢。如今的袁清索性也不再留情面,公然的叫嚣着。 曾康安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却又无可奈何。 与此同时,因为这件事情十万火急,所以派去的士卒很快来到了宋浅的宅院,找到了姬长夜。 知道这件事情的姬长夜并不意外,因为都在他的意料之中,毕竟之前就知道了宋浅想要做什么。 姬长夜知道这种事情自己还是要去看上一看的,于是跟着士卒很快去了矿场,好巧不巧,他们几乎是与吴和宜一并抵达的。 原本还因为曾康安插手这件事情,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吴和宜气势汹汹的下了马车,可是当他看到姬长夜在这里的时候瞬间露出笑颜前往,毕恭毕敬的对着姬长夜行礼:“参见王爷,您怎么来这里了?这里烟雾缭绕的,多伤身子啊。” “若是本王不来,恐怕今天矿场和镇子就要被你们闹翻了不是吗?”姬长夜对着他所做的事情十分愤怒,强忍着怒火冷漠的看向他。 吴和宜顿感脊背发凉,却又不敢反驳,只能怯生生的跟在姬长夜身后,来到了还在僵持的人群前。 除了曾康安外,所有人都对出现在这里的陌生面孔而奇怪,因为他们从前都没有见过姬长夜,但是看到曾康安和吴和宜对他恭敬的态度,他们就猜到姬长夜的身份不一般,如此也不敢再造次。 场面罕见的恢复了平静,不再剑拔弩张。 吴和宜害怕姬长夜会知道这其中发生了什么事情,从而怪罪到他的头上,便小声的对姬长夜劝阻说:“王爷,这种小事情还要劳烦您大驾,是属下们的过失,您放心这件事情属下们肯定会解决好。您的身份尊贵,在这种地方实在是有损您的身份啊。” 见他想要把自己劝回去,姬长夜就更加确信这其中有什么猫腻,吴和宜绝对脱不了干系。 “这种事情满城风雨难道还算小事吗?那知府大人告诉告诉我,什么事情算大事,非要在矿场上闹出人命来才算是大事吗?那你何不想想,到时当真出了这种事情,你的这顶乌纱帽还保的住吗。” 姬长夜的话让吴和宜僵硬在原地,心中由升几分不妙,无奈之下他只好使出杀手锏说:“王爷,恕属下直言。您的身份尊贵,在帝京里是说的上话的。但是朝中法规规定,您的这种身份不能越级管辖地方的事情的,您身为王爷不能不守规矩吧。所以,这件事情您还是不过问为好,放心的交给属下们,也能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不是?” 这是在拿朝廷压他?姬长夜冷冽的眼神看向有些得意的吴和宜,没有丝毫被他的话威胁到。 “你说的不错,按照规矩,我的确是没有权利插手过问地方的事情。” 吴和宜还以为姬长夜妥协了,眼神挑衅的看向曾康安,好像是在炫耀,哪怕他找来了姬长夜当帮手,也不会斗得过自己。 曾康安此时夜慌乱了起来,但是他还是理智的先让官吏他们离这里远点,避免知道姬长夜的身份。 “王爷,可是这些矿工……”曾康安不想这件事情如了吴和宜的愿,让他肆意妄为,再让矿工们受伤害,可是话还没有说完被姬长夜抬手示意打断。 “可是知府大人想必忘了一件事情,如果朝廷中肯给本王批文,本王管这点小事的权利还是有的。”姬长夜早就猜到吴和宜会用这件事情来压制自己,所以他之前就做好了准备。 吴和宜听到他的这句话不明所以的怔楞在原地,随后眼睁睁看到姬长夜拿出了一张密令。 上面正是由朝廷中央批准的密令,准许姬长夜调查此次苏娄镇矿场矿工的事情。 看到密令的曾康安悬着的心放了下来,他就知道姬长夜不会对这件事情坐视不管。 这下,吴和宜就算是想要阻止也没办法了。 密令在吴和宜面前一闪而过,随后就被姬长夜收了起来。 这时的姬长夜露出笑意问:“请问知府大人,如此下来本王可有过问这件事来龙去脉的权利了吗?” 此时的吴和宜已经十分的不知所措,他没有想到姬长夜居然会真的去朝廷中寻找密令来掺和这件事情,这下不管他说什么都是无用功了。 所以,今天的事情姬长夜是非管不可了。 “王爷,这边请。”占了上风的曾康安喜笑颜开,殷勤的带着姬长夜去了不远处的被袁清的手下看管的矿工面前。 彼时的他们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而且因为不认识他们,就恶狠狠的驱赶他们说:“来凑什么热闹?你们是什么人?赶紧离开!赶紧滚!” “大胆!这位是……”曾康安及时将姬长夜是王爷的身份的话咽了回去,话锋一转道:“我是县令!你算什么身份敢这么和我说话?” 第一百二十六章 自求多福 “县令大人?” 几人有些忌惮曾康安的话,但是想到是袁清安排他们在这里看着的,所以就又来了底气,语气轻佻道:“县令大人,小的们也是奉命在这里守着的,若是轻易离开,恐怕会遭受惩罚的。” 看到他们不知死活,吴和宜害怕会连累到自己,急忙上前嗔怪的责备:“费什么话!赶紧离开!一点规矩也没有,自己去领罚!” 说话间,吴和宜还小心翼翼的看着姬长夜的神色,生怕他会生气。可对方此时神色淡然,猜不透的心思,这才是更为可怕的。 虽然不认识姬长夜,但是吴和宜是他们的顶头上司,几人见他出面后战战兢兢的领命离开。 清扫点碍手碍脚的障碍后,姬长夜便想前去问清楚矿工们这么发生了什么事情。 而吴和宜紧紧的跟随着,想要听到他们的对话,但是却被发觉他小心思的曾康安拦了下来。 “知府大人,王爷在这里办事,我们还是退下吧,别叨扰了王爷。”曾康安怎么可能让吴和宜插手,破坏姬长夜的计划,毕竟他可以靠此外姬长夜面前驳得信任,所以此时也不害怕得罪吴和宜。 吴和宜自然不服气,轻蔑的视线落在曾康安身上,顾忌的小声威胁:“曾康安,别以为你现在有王爷给你撑腰就可以在我头上作威作福,要是王爷以后离开了镇子怎么办?你这个县令还想不想做了?” 如果这些话放到之前也许曾康安会细细的权衡利弊,但是现在他看到了矿工们被欺凌的无地自容,还有姬长夜有意维护他们,自己相当于和姬长夜身处同一个阵营,肯定多少会受到庇护。 所以他丝毫不畏惧的回应吴和宜,“知府大人,王爷想做什么是王爷自己所想的事情,我们这些做臣子不尽心尽力的辅佐,还要插手阻止是什么居心呢?且不说我这县令的位置保不保得住,若是您得罪了王爷,惹得王爷不开心,这知府的位置还能坐的住吗。” 吴和宜今天被人用官职的事情威胁了好几次,有一次竟然还是官职不如自己的曾康安,所以气不打一处来,但是仔细想他所说的话,确有几分道理。无奈之下,吴和宜只好在曾康安的注视下,退到了一旁。 矿工们看到姬长夜这么大阵仗的被一位县令,一位知府簇拥而来,就知道他的官比两人都大。心中所想顿时两极分化,有的认为姬长夜可以说的算帮他们,有的却害怕姬长夜也如吴和宜那般,利用职权盘剥他们。 知道矿工们对自己心存戒备,姬长夜放下姿态,温和的说:“各位放心,今天我来这里是解决问题的。不会徇私舞弊,包庇任何人,也不会让大家受委屈,有苦难言。所以请问有哪位可以和我说说今天在矿场上发生的事情,还有上一次矿场坍塌的事情?” 大家面面相觑,眼神推脱着谁先出头。 起初领头的矿工已经被打的鼻青脸肿,一瘸一拐的来到了姬长夜面前,还是那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壮着胆子道:“我们这些矿工都是镇子上的普通人家的百姓,当初被他们以工钱包吃包住哄骗到这里,天天做重活挨饿受冻不说,还克扣我们工钱。我们有的想要讨公道,可是还不等说出来就被他们拳打脚踢憋了回去。矿场出了事情,他们害怕风言风语传出去,就不让我们回家,天天给我们吃馊饭馊菜。也就是那几天宋娘子前来,大家有了口福。可是他们还不让人再来了,等徐正德出了事情后就更变本加厉了,说什么只要吃不饱没力气就不会乱说,这还是人干的事情吗!” 矿工越说越气愤,眼神瞪着在场矿上的人。 姬长夜闻此皱起眉头,他没想到这矿上竟然有这么多问题。于是询问旁边的曾康安和吴和宜:“你们知不知道这件事情?” 因为之前忌惮吴和宜,而且这矿场是吴和宜名下的,所以曾康安一般不会过问,于是诚实的摇了摇头回答:“小的不知,是小的失职。” 姬长夜也清楚他的难处,没有计较什么,随后将眼神放在了一头冷汗心虚的吴和宜身上。 对方也慌乱的摇头,但是没什么用处。 毕竟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小的真不知道啊,矿场上的事情平常都是手底下的陈尧和袁清再管,小的瞎了眼信任他们就没有过问过,真的不知道他们竟然如此没有良心,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您要相信小的,这件事情真的和小的没有关系啊。”吴和宜看着脸色阴沉的姬长夜,也顾不上什么,当着所有人的面跪地求饶。 袁清没想到吴和宜竟然会这么轻易的把自己供了出来,可是这些事情明明自己都向他汇报过,也是在他的授意下去办的。正当他想开口保全自己的时候,又找到了在吴和宜手中的把柄,万分无奈的住了嘴。 “这矿场在你的名下看管着。难道你的手下出了事情不会向你汇报吗?不知情又是从何说起?你身为父母官,不为百姓们办好事却想着投机取巧,苛待劳工。看来你这个知府做的太过失职,我想你应该回去好好想想了。” 姬长夜虽然生气,却想着自己现在是隐姓埋名在镇子上,插手这件事已经是铤而走险了,所以并没有公开让吴和宜彻底停职的权利,只能先让他回去反思,不让他插手捣乱。 吴和宜想要为自己狡辩,却被曾康安示意让人带上了马车,随后毛遂自荐的向姬长夜请示,自己亲自将吴和宜送回去。 姬长夜知道他在这里也没什么大用处,让他去办自己还能放心就同意了下来。 坐上马车后,恼羞成怒的吴和宜将怨气撒到了曾康安的头上:“你现在是有王爷撑腰了,你最好以后别落在我的手上。反正我现在只是回去反思,王爷没有权利停了我的职,所以以后我们走着瞧!” “知府大人,您还是消停一些吧。”曾康安被他的震耳欲聋的话吵的头疼,无奈的说。 “您也不想想,若不是您纵容手底下人肆意妄为,得罪了百姓,会走到今天的这种地步吗?我们做官的,本就应该替百姓考虑,靠着百姓的拥戴坐在这个位置上,可您呢?所以您啊怪不了旁人。如今王爷插手这件事情,很是生气您的所作所为,您何不趁着反思的时间好好想想该如何找补,让王爷网开一面,别到时候真的停了您的职。”www..Com 而且也别连累他,毕竟他们再怎么说还是有亲戚关系的,曾康安很有可能受牵连,他可不想因为吴和宜的糊涂,自己也丢了饭碗。 吴和宜这才平复下来,心中懊悔自己刚才说的那些话,若是他当下认错并承诺解决好,也许就会有机会将功补过,不会落在如今岌岌可危的田地。 本来看不起曾康安的他此时夜放下了姿态,向他寻求帮助。 但是曾康安却歉意的摇了摇头:“不是我不帮您啊,我只不过是个小小的县令,如今王爷动怒我的职位也不保,怎么帮您啊。” 吴和宜的脸上顿时露出失望的神色,但是曾康安也不想把一条路走绝了,谁也说不准吴和宜以后会不会复职,姬长夜离开。若是彻底得罪了吴和宜,自己可没有好日子过。 于是他装作好心的道:“不过您放心,我们怎么说也是亲戚。王爷那里,我定会替您说说好话的。” “如此便好,如此便好。”吴和宜微微放下心来,就这样被送回了府上。 看到神色呆滞光顾的吴和宜被曾康安扶下来,担忧他许久不回来,在宅子外候着的伏荷急忙上前扶住,询问曾康安说:“这是怎么了?怎么好端端的变成了这副模样?” “因为矿场上的事情,王爷动怒了。所以知府大人被王爷命令回来闭门思过,好生想着自己的过失。”曾康安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伏荷顿时不冷静起来,想问的再清楚一些的时候,曾康安已经转身上了马车离开。 “老爷,发生什么事了?”伏荷知道是有关矿场上的事情时就已经猜到来龙去脉了,也很担心吴和宜的下场和整个吴家的何去何从。 吴和宜也在忧虑此时,心不在焉的说不出半句话来,偏偏这个时候陶如还要前来捣乱。 只见她跑进来扑到了吴和宜的脚边哭喊道:“王爷!您怎么变成这副模样了!” “越来越没规矩了,知道老爷现在这样还出来大喊大叫,你这是什么居心?”伏荷厉声呵斥着陶如,让她顿时乖顺下来,不敢再哭出声,只能偷偷的抹着眼泪。 而吴和宜在看到她后恢复了精神,伸手出将她揽入怀中安慰:“我知道你担心我,我什么事情没有,别哭了。” 看到两人这副模样,伏荷就知道自己刚才的举动实在多余,合着两人根本就没有把她放在眼里。 伏荷强忍着怒气,最终还是打算顾全大局,先将吴和宜迫在眉睫的事情解决,但是还不等她多问几句,吴和宜就不耐烦的挥袖说:“问什么问?你是成心想揭我伤疤是不是!你一个妇人,告诉你了又能怎么样?难道你会到王爷面前给我求情吗?” “老爷,这件事情本就是你的过错。可是你现在为何一点悔过之心不曾有?花言巧语您便认为那是爱您,我只不过是想帮您却被您误会,天下没有这般的道理。你想对了,我不会去向王爷求情。这件事情我身为妇人,不能过问,那就请老爷自己多加保重,自求多福吧。”伏荷眼底的不可置信转为失望,她微微福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吴和宜这个时候才认识到自己刚才干了什么。 他这个知府位置本就是靠着伏荷的娘家得来的,做上官后每每遇到棘手的事情都有伏荷出主意平安度过,所以他根本自己解决不了。 可如今连伏荷都得罪了,他该怎么办? 第一百二十七章 起了杀心 “老爷,夫人今天这是怎么了?明知道您心情不好,还这么无礼的和您说话……” 陶如抓住机会就想要说伏荷的不是,不过这一次吴和宜并没有站在她身边,而是烦躁的责怪她:“她是当家主母,你有什么身份说她!” 见吴和宜生气,陶如也很识相的跪下认错:“是阿如的错,老爷您别动气,伤了身子。”虽然这么说,但是她的心里是十分不服气的。 这样坐以待毙下去也不是办法,既然如今不能让伏荷出主意,吴和宜只好寻求其他办法。 正当他一筹莫展的时候,突然想到一个人可以帮助自己,于是在陶如惊讶的神色下抛下她,让人备下马车。 原本跟随他一并从矿场上回来的手下目睹了矿场上发生的一切,迟迟没有照着他的吩咐去安排,还担心的询问:“大人,那位公子不是让您闭门思过吗?若是擅自出去,会不会被发现迎来惩罚?” 手下不过是听人差遣,可不想惹火上身。 吴和宜此时正站在后门焦急的观望着,听到他的话觉得十分晦气,举起手作势就要打他但是收敛了下来,咬牙切齿的说:“没有人看到,你我都不说,谁知道我们出去了?别废话了,赶紧去。要是耽误了我的好事,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知不知道?” “是,属下这就去。” 他手底下的人怎么都这么愚笨!吴和宜不禁叹气想着,终于在看到马车驶来后才露出笑颜。 看到马车上招摇的红色挂件后,吴和宜毫不犹豫的都摘了下来扔到一旁,避免在人群中太过显眼。 又嘱咐车夫别太高调行事后,才放下心来上了马车。手下想要跟着前去却被阻拦了在外面,当他一头雾水之际,吴和宜解释说:“若是你跟着我一并前去,目标太大很容易引来其他人的怀疑,所以你就在这里替我看着,有什么风吹草动就来找我知道了吗?”更重要的是,吴和宜并不想暴露关于自己的上线,不然会引来很多的麻烦。www..Com 手下人听话的留了下来,目送马车远去,才转身回去。 来到上线所在的宅院外,观察到没有人跟着自己的时候,吴和宜才鬼鬼祟祟的敲开门走了进去。 “老爷,吴知府来了。”管家来报,正在后院中饮茶的和滨神色微变,像是在意料之中的吩咐让他把人带到自己面前来。 吴和宜来到和滨面前后,立马跪下道:“大人,大人这次您一定要救救小的啊,小的遇到了很大的麻烦,只有您能出面解决了。” 还不等吴和宜说是什么麻烦,和滨就开口说:“矿场上来了什么人物?竟然能让堂堂的知府大人悻悻而归,让你忌惮到都找到我这里了。” 吴和宜还在奇怪他怎么会知道这些,可是转念一想,现在矿工们把事情闹得满城风雨,而且自己的手底下很有可能已经混入和滨的人,种种因素之下,他怎么可能不会知道? 既然他已经猜到自己前来所为何事,吴和宜也就不再绕弯子,直言说:“也是帝京的人物,不过这身份……”犹豫着,吴和宜还是不想把姬长夜的身份说出来,生怕得罪了。 和滨恨铁不成钢的叹了口气,不耐烦的催促说:“你若是不说,我该怎么帮你?难不成你打算自己解决这件事情?那你就可以离开了。”正好他也不想替吴和宜解决这个麻烦,毕竟下线没有了自己还可以再培养一个,并不是只有吴和宜可以做这个知府。 想到这里,和滨隐隐间已经有了杀心。 吴和宜万般犹豫下,只好全盘托出事情的经过,而且还强调了姬长夜是摄政王爷的身份。 没想到和滨听后脸色顿时阴沉下来,充满怒气的看着吴和宜质问:“你怎么会招惹到他!你知不知道你惹出的这个麻烦也会连累我?” “大人,小的也没想到王爷真的会掺和这件事情啊。王爷身份尊贵,小的也没有阻拦的权利,所以才会来找您想主意。这要是王爷查出了什么,没准就会找到您呢,所以您就大发慈悲,救救小的吧。” 吴和宜此时跪在地上,毫无尊严的祈求着和滨,但是对方落在他身上的眼神除了愤怒就是杀意。 既然姬长夜决心插手这件事情,就代表他会深查,不会放过任何蛛丝马迹,查到他的头上不过是时间问题。可是和滨并不想和姬长夜产生正面冲突,所以如今也就只有一个办法。 那就是除掉吴和宜,因为死人是不会乱说话的。到时候姬长夜死无对证,这件事情也就能不了了之。 如此想着,和滨态度大变安慰吴和宜说:“都怪你不小心一些,算了这件事情你不用担心了,交给我来办就好。你就回去等我的消息吧,对了你来我这里的事情没有被人发现吧?” “您放心,小的行踪隐蔽没有任何人发现。小的就知道您不会见死不救的,那小的就放心了,这就回去不在此处叨扰您了。”吴和宜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起身满意的离开。 他不知道的是,在看到他彻底的离开了宅院后,和滨就吩咐手底下的暗卫跟上他,找到合适的时机解决掉吴和宜。 一直跟踪吴和宜的暗卫急忙将这件事情回去禀告姬长夜,长风也在身边很快反应过来请示说:“王爷,要不要属下去救下吴和宜?”现在要是想要调查清楚矿场上的事情,就要靠吴和宜所以他定然不能出事情。 姬长夜垂眸微微思索了片刻后,放下手中的经书起身向外走去回答:“我们一并前去,我倒要看看这吴和宜如此嚣张,背后的靠山究竟是何许人也。” “是,属下这就去备马车。”长风刚要转身前去就被姬长夜出言拦了下来。 “马车体型太大很容易暴露,还是找来几匹马吧,这样也能快些赶过去,免得耽误事情。” 长风还在担心姬长夜这个身子骨能不能骑马车,但是知道这件事情十万火急,姬长夜有一再坚持,他只能按照吩咐照做。 准备好一切后,他们不敢耽搁快马加鞭赶去。 吴和宜的马车已经行驶进了树林中,车上的他还高兴着自己终于有人保全不会有后顾之忧了,丝毫没有察觉车外逼近的暗卫们。 突然领头的暗卫觉得时机已到,就带头带着人出了草丛,举着大刀将马车团团围住。 车夫一惊急忙勒住马儿,车子的骤停让马车里的吴和宜险些跌坐下来,不明所以的他还以为车夫是故意而为之,便生气的探出身子来嗔怪说:“你会不会赶马车!差点摔着我知不知道!你不想活了……” 话音未落,他也发现了自己此时的处境,呆滞的楞在原地,不知所措。 “各位不知是哪路的侠士?”吴和宜也不清楚自己怎么会问出这句话,他反应过来后不动声色的想要回到马车里躲起来,可是刚挪了一点,为首的暗卫就冲上前来,拎着他的后衣领将他拖下了马车。 “大侠!大侠!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啊。我是知府吴和宜,你们是不是认错人了!”他仔细想着自己也没有得罪什么有权利的人,怎么今天会遭遇这等横祸?慌乱中,他急忙求饶。 甚至他想用金银珠宝来收买暗卫们,但是对方根本不理会。 吴和宜眼睁睁的看着车夫被他们杀害,想到下一个就要轮到自己的时候,跪地上不停的磕头:“各位大爷,你们是想要金银珠宝还是什么啊?如果是金银珠宝我那里应有尽有,若是想要别的,您们开个条件,我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惜的帮大爷们办成啊,只要您们肯饶我一条小命。” 身处暗处的和滨和手下人将此幕尽收眼底,听着吴和宜响彻林子的求饶声,和滨冷漠道:“和他费什么话?早解决早些去了心头刺。要是再和他废话,这些人一条命也别想留下,听明白了没有?” 他正是因为不放心才会亲自跟上来,没想到还真如他所想。 “是。”手底下的人得令后,急忙来到暗处给为首的暗卫发了信号,让他速战速决别和吴和宜浪费时间,再招惹来不该招惹的人。 暗卫原本被吴和宜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不知所措,如今既然和滨已经下令,那他们也就不敢在犹豫,举起了手中明晃晃的刀准备了结吴和宜。 和滨正觉得接下来的事情已经在自己意料之中的时候,一只短剑突然出现打下了暗卫手中的大刀。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惊讶了。 和滨正奇怪是什么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人来捣乱的时候,姬长夜带着长风还有几个身手矫健的暗卫出现在了林子中,多年未见如今相见未免让和滨有些吃惊。 没想到他还真的插手了这件事情。 “大人,这怎么办?” 眼看着自己手底下的几个暗卫都被长风他们打趴下后,和滨也有些坐不住了,但是这个时候他不能轻易出去暴露,只能强行的让自己平静下来,先观察观察。 吴和宜见自己得救,立马有了大难不死的开心,扑到姬长夜的身边道:“多谢王爷的救命之恩,多谢王爷的救命之恩!” “行了,你认不认识这些人?看看是什么人想要害你。”姬长夜对他突如其来的感谢感到不不适,于是急忙阻止他,转移了话题。 吴和宜看着被长风带头按在地上被摘了面罩的暗卫仔细回想着,却发现这些面目极为普通根本没有印象,于是摇了摇头,突然他想到了什么,惊呼一声。 长风还以为他发现了什么,追问说:“知府大人你是不是已经知道是什么人想要害你了?” 吴和宜刚准备开口却又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摇了摇头说:“是我想错了,应该不可能。” 第一百二十八章 留有遗憾 姬长夜看出他的顾虑,视线看向深林中,一瞬间,隐没在树枝间的和滨恍惚的认为,姬长夜是在和自己对视。 可这大抵是不可能的,因为他的行踪比较隐蔽。 “你不用忌惮什么,实话实说便是。在这里本王虽然没有什么太大的权利,但是保住你的命,为你主持公道的小事还是做的来的。可你若是不肯告诉我,以后就没这么好的运气每次在生死存亡之际能遇到我们前来救你了。所以知府大人还是好好想想,但若是你不想说也是可以的,那这样本王还能轻松一些,不会再过问这件事情。” 话音未落,姬长夜作势就要转身离开。 吴和宜害怕这件事的真相真的如自己所想,若是这个时候不让姬长夜帮自己,那以后岂不是每天都要提心吊胆的活着? 所以在一阵犹豫后,吴和宜拦下了姬长夜,将自己所怀疑的说了出来:“王爷,小的怀疑这件事情是和滨做的。” 听到这个名字,还在压制贼人的长风突然惊呼出声:“怎么会是他?他怎么会在这镇子上?” 但是姬长夜的神色却是十分的淡然,并不惊讶这件事情,好像他早就知道了一样。 “你为什么觉得这件事是和滨为之?你有什么证据吗?本王劝你还是一五一十的说出来,不然调查不清楚,本王也不能帮你。若到时候凶多吉少,就是要看你的造化了。”姬长夜不留余地的追问着,这个时候正是能调查吴和宜所做的所有事情的好时候。 吴和宜虽然害怕自己做不下去这个知府,但是也更害怕自己的姓名难保。于是咬咬牙将自己替和滨做的事情全盘托出,其中就包括在矿场上发生的事情,还有把徐正德赶出矿场的事情。 在暗处的和滨听着吴和宜丝毫没有犹豫的背叛了自己,并没有愤怒,他挥手让身旁候着的人退了下去,嘴角勾起玩味的笑意,直勾勾的看着姬长夜他们。 长风已经让人将暗卫们带了下去,听完吴和宜所说的事情,他有些担忧的对姬长夜说:“王爷,这和滨虽然官职不是很大,却也是个要职,陛下先前很是器重,他当真的会做这些事情吗?没准也是吴和宜在瞎说,想要洗清自己的罪名。” 这和滨是和宇锦的亲堂叔,因为和宇锦的缘故在朝廷上混的还不错,加上本人却是有几分才华,皇帝也有些器重想要提拔,在姬长夜还没有离开帝京的时候,他就忙的不可来交,而且没有什么传闻,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还和这些事情有关? “凡事都有可能,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但是姬长夜好像并不怀疑吴和宜的话,反而是神色认真的继续询问他:“那他在指使你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有没有出面?” “回王爷,和滨是朝中重臣,这些上不了台面的事情,要是想做定然不会抛头露面让人抓住了把柄的。所以一直都是属下听从他的差遣作势,不去过问也不用担心后果如何。但是属下如今是真的后悔了,若是小的不那么糊涂,不一时利益熏心。就不会替和滨办事,也不会造成如今难以挽回的局面。” 吴和宜的神色真诚,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好似真的在悔过。 长风看不下去他这种装模作样,姬长夜也刚想说什么的时候,在深林中的身影穿过了草丛出现在他们面前,还不忘调侃吴和宜道:“知府大人这翻脸不认人的本事还真是让人惊叹。虽然我让你做的事情不光彩,可是你没有拒绝还拿到了价值不菲的好处,那个时候你可曾想过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吴和宜没想到他竟然会出现在这里,顿时僵硬在原地,惊讶的看着和滨一步步向他们靠近。 姬长夜早就猜到了他在这里,并且对他之前所做的事情掌握的一清二楚。 因为他是和宇锦的至亲,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所以姬长夜想要给他机会,让他回头是岸自己选择,可是他并没有任何悔过的心思,反而是变本加厉,姬长夜就知道像他这种人不用给任何的机会,哪怕是给了他们也不会珍惜。 所以他不可能手下留情。 “臣当是什么大人物来这个镇子上了,没想到竟然是王爷您,这么久都没有去看望您,还望王爷恕罪,毕竟属下并不知道王爷您在这里。”话里话外都在暗示姬长夜,表示他是悄无声息的来到这里的,之前不招摇以后也不能招摇。 姬长夜听出他话中的意思,知道是在警告自己。但是他并没有和滨所设想中的怒气,反而是一脸平静,不免让和滨有些惊讶,心想姬长夜竟然如此能忍。 “本王来这里的事情没有什么人知道,也不想昭告天下,所以你不知道也是正常的。只是让本王有些惊讶,这些事情竟然会和你有牵连。对了,您可曾去看过宇锦?”姬长夜此时还想给和滨最后的机会,想用和宇锦让他回头是岸,如此他还能有机会保他的下场不会太惨,也算是靠在和宇锦的面子上。 可是和滨冷笑几声,显而易见并不想接受姬长夜最后的机会,还挑衅的说:“宇锦早就不在帝京中了,若是我猜的不错,他此时也应该在这里吧?王爷,您莫不是想用宇锦来威胁我吧?那便是要让您失望了,这对我来说没有丝毫用处。更何况您和吴和宜在这里说了半天,可并没有证据证明这一切都是受我的指使,岂不是要让你们失望了?” 只要没有证据,就算是皇帝处理这件事情也要三思而后行,最后不了了之,更何况姬长夜? 和滨正是因为如此才十分的嚣张,他自认为自己已经将之前的所作所为留下的痕迹清扫的一干二净,根本找不出破绽。可是他远远低估了姬长夜,当看到姬长夜拿出个书薄后,他不免有些担忧的问:“这是什么?” “说来有些惭愧,如今本王手底下的人办事远不如从前了,调查这些证据竟然用了这么长的时间。不过好在没有耽误什么事情,如今能正好的拿给你看。”话音落下,姬长夜便把书薄扔到了和滨的脚底下,目睹着他拿起来书薄翻了翻后,脸色由怀疑到惊讶恐惧的神色。 果不其然,这正是和滨做这些事情所留下来的证据,每一个都足够他被打入大牢,甚至是丢了性命。 姬长夜早就在来这里的时候就注意到了吴和宜和身为他上线的和滨,只是让姬长夜奇怪的是,和滨身后应该有人支持着,可是他竟然查不到半分。 和滨还是死鸭子嘴硬,将手中的书薄撕碎扔在了地上,愤怒的喊着:“没准都是你们编出来的,我根本没有做这些事情。” 看着他自欺欺人的模样,姬长夜给出了最后的一击:“不管你承不承认,如今的你已经暴露了,而且很快就会迎来你应受的惩罚。你觉得你可以放弃吴和宜对他起杀心,你的上线就不会放弃你吗?” 这些话让和滨怔在原地。 姬长夜所说的并不是没有道理,他们之间的关系都是利益而已,和滨和吴和宜不过都是比自己地位高些人的走狗而已,本就微不足道,而且如今暴露了身份不能带来利益,被抛弃已经是注定的结局。www..Com 本以为和滨已经被说动了。 可是他突然癫狂的笑了起来,看着被风吹起的碎纸,他布满血丝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姬长夜说:“看来如今的我也只有死路一条了,不过没有关系。很快就会有一个人陪着我一起上路,这样黄泉路上我也就不会孤单了。” “你说什么?”姬长夜并不清楚他怎么会突然说这些,还以为他是受了刺激在胡言乱语。 可是接下来和滨的话让他慌了神。 “想必,甜品铺子的宋浅宋掌柜的,对您而言很是重要吧。”和滨露出狰狞的笑容,说的话让人不寒而栗。 话中意味很快被解读出来,姬长夜不敢耽搁什么,急忙吩咐长风先回去保护好宋浅。 听着萦绕在自己耳边和滨挑衅的笑容,姬长夜突然失控了情绪,走上前去将人一脚踢到,居高临下满是怒气的看着他:“如果宋娘子伤了一根寒毛,本王断然不会轻易放过你。” 知道自己没有猜错宋浅在姬长夜心中的位置,和滨更加疯狂的笑着。 吴和宜急忙上前阻止姬长夜说:“王爷,为了这种动气不值得。宋娘子福大命大,肯定不会出事的。眼下当务之急,还是要先将和滨押进大牢,以免留下后患……” 姬长夜突然看向他,让吴和宜被吓了一跳,小心翼翼的补充说:“被押入大牢的应该还有罪臣。” “来人,把他们带回去!”姬长夜没有心情和他们再浪费时间,转身就上了马快马加鞭的向铺子赶去,心中祈求着长风能快点到达保护好宋浅,希望不会出一点事情。 与此同时,宋浅在铺子中正在与和宇锦清点今日的账单,正是因为东西都卖完了所以他们才得以闲下来,边聊天边干活。 两人无意间聊到了家人。 “我婆婆过世许久了,眼下夫家中只有几位平日里来往不多的亲戚还有结下梁子的亲戚,说到底还是我们孤儿寡母两个人,不过也是清闲。”宋浅苦笑着。 和宇锦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宋浅,于是说起了自己的家人:“我的父母死的早,我很小就接管了晋王府,替我的父亲为陛下效命。家中的其他亲人都相继离世了,只有一位堂哥还在朝廷中任官。不过我已经好久没有见过他了。他待我很好不知道如今过得如何。”这么一对比,两人各有各的难处,也正因如此他们才能很好的理解对方。 “也许你也应该写信给他,或者是回去和他见一见,这世间世事难料,很难说下一刻会发生什么,还是不要留有遗憾的好。” 宋浅如此安慰着。 第一百二十九章 他也有暗卫 和宇锦听此点了点头:“宋娘子说的不错,如若有机会便真的要回去看看。”他起身将手中的东西放下,视线落在铺子外,无意间看到了几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向铺子逼近。 察觉不妙的他急忙对宋浅说:“宋娘子,外面有几个奇怪的人,该不会是来找我们的吧。” “找我们?什么人啊。”宋浅听此一头雾水,回首时果真看到了和宇锦口中所说的人。她看到了那些人手中没有被完全藏起来的大刀心中不免一惊,她反应过来后想要去将门闩上。 不成想还没有合上的门就被人从外面粗暴的推开,随后那伙人大摇大摆的闯了进来。 和宇锦扶住向后踉跄的宋浅,下意识的和她一并向后退,直到身子抵到了挡路的桌子才停下来。 “你们是谁?为何要闯入我的铺子中。”知道对方来者不善后,宋浅也就没有了礼待的模样,警惕的看着几人质问说。 为首的贼人带着面罩,透露着奸诈的眼神在铺子里环视一圈后,挥手让属下人关紧了身后的门。 外面被动静吸引的百姓的视线也就此隔绝。 “宋掌柜的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都动刀了。” “还愣着干什么啊,赶紧去报官啊,若是出了人命可就遭了。”头脑灵活的百姓已经向县令府的方向跑去,有的还聚集在铺子外看热闹,虽然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却可以无尽的猜忌。 刀刃反射的寒光在宋浅的眼间掠过,让她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她想转身拿起不远处的扫把勉强做防身的工具,不想被对方察觉到了动机,一瞬间就在有人拦在了她的面前,强行让她折返回去。 对方也终于在一阵恐吓后坐下回答了宋浅的话:“你不必知道我们是谁,只需要知道我们是要你们命的人。你也别怪我们,我们也都是奉命办事。我知道你是个寡妇带着个孩子不容易,所以你在临死前还有什么要求尽管说来吧。” 没想到还是个略微通人情的贼人。但是宋浅也没有傻到感动,毕竟这是个要要了她命的人。 “反正都是个将死之人了,大哥何不让我死个明白,让我知道得罪了谁,是谁想要了我的命。”一来这真的是宋浅的心里话,她不想死的不明不白。二来也算是拖延时间,她抱了很大的希望,觉得姬长夜会派人来救自己,所以她的眼神无意就看向大门。 小弟听不下去举着大刀逼向宋浅,不耐烦的说:“都要死了怎么废话这么多啊?别得罪进尺,我大哥看你可怜才让你说个请求,你怎么还这么没分寸。” 和宇锦急忙将宋浅拉到自己身后,眼神凌冽的瞪着面前的人,这时宋浅才发觉和宇锦在这镇子上的这段时间长大了不少,俨然是个大人了。 “行了,这里有你什么事?你是大哥还是我是大哥?我还没举刀呢,你凑什么热闹?”领头的男人看不下去,前来踢走了嚣张的小弟,但是这并不能代表他对宋浅他们心软了。 害怕再拖延下去会耽误了正事,领头的男人也就不再怜香惜玉,握着没有出鞘的刀径直走向了宋浅与和宇锦。 “既然宋掌柜的没有什么遗愿的话,那我们也就别互相耽误时间了。我痛快些,你配合一些。放心吧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很快的根本不疼。至于你身旁的这个小毛孩今天看到了我们几个,肯定也活不成了,还真是令人惋惜啊。” 还真是猫哭耗子假慈悲,和宇锦第一时间想到了这句话,但是细细品味他的话,他刚好像叫自己毛孩子,这不禁让和宇锦气不打一处来。 所以,和宇锦当场和他说:“胆子怎么这么肥?谁给你的权利?知不知道我是谁,就敢和我这么说话?你知不知道我是帝京大名鼎鼎的晋……”很快意识到自己险些说漏嘴的和宇锦的话戛然而止,但是气势依旧不减。 男人并没有听清和宇锦的话,只是认为他是死鸭子嘴硬,丝毫不给留情面的说:“本大爷还想着没有你什么事情,若是你听话的话就放你一条生路。可是你如此的吵闹,实在让我烦躁,所以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要怪就怪你自己吧。行了,大家都别废话了。” 眼看着已经耽误了时辰,领头的男人不再废话,对着两个手下使了眼色后,两个手下分别握着明晃晃的大刀走向女主与和宇锦。 看着手下站在自己的面前,已经举起了大刀,宋浅不禁想难道今天真的要丧命于此了吗? 当她准备接受事实的时候,和宇锦的神色却十分淡然,丝毫不畏惧自己已经死到临头。 就在此时,四下的窗户突然被冲破,几个暗卫豪无征兆的出现将贼人们团团围住,不出几下便让他们尽数倒地,没有了气息,而两个人也脱离了危险。 宋浅还以为是姬长夜派的人到了,不禁有劫后余生的欣喜。和宇锦知道她的想法后,有些哭笑不得的说:“宋娘子,好赖我也是个王爷不是?这几个暗卫我还是有的,不如你再想想,能这么及时这么速战速决的暗卫会出自谁手。” 和宇锦疯狂的暗示着,但宋浅还是一脸真诚的说出了姬长夜的名字,顿时让和宇锦失魂落魄起来,但很快宋浅话锋一转表明自己是在开玩笑,知道这些暗卫都是和宇锦安排的,这才让和宇锦开心起来。 缓和了有些紧张的气氛后,暗卫们已经手脚麻利的将尸体处理的干净,这么仿佛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彼时百姓们已经将县令府的人带了过来,外面也聚集了越来越多的人,大家都迫切的想要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毕竟刚才有人听到了里面传来打斗的声响,猜测肯定是宋浅和那位小伙计遭遇了不测。 听着百姓们七嘴八舌的叙述,官吏也不打算道听途说,直接吩咐手下们去打开房门,亲自的看一看发生了什么事情。 可正当他们准备撞开门的时候,宋浅在门里打开了门,当看到自己被围的水泄不通的铺子门口和几位作势要装门的官吏,她奇怪起来但又很快猜到发生了什么事情。 铺子里此时只剩下宋浅与和宇锦的身影,根本就没有什么提着刀的贼人,这不禁让起初目睹贼人们进去的百姓议论纷纷起来,讨论着人怎么会凭空消失。 “宋掌柜的,我们接到百姓报案,说是你的铺子里来了贼人,您和伙计可受了伤?眼下的贼人们是不是已经逃走?您不用担心,我们这就派人去追捕。”官吏像是经历了许多事情般,下定结论以为是贼人们在自己来之前没来得及动手就已经逃走,所以安慰宋浅还要派手下人去各个方向追。 宋浅不想暴露和宇锦的身份,所以这件事情自然也就不能曝光,如此她只能装傻充愣的道:“贼人?民女不知道官家口中所说的贼人是因何而起。今日铺子里有些事情没来得及开张,所以才拖到这个时候,准是百姓们等不及了说出来的笑话。还引来官家的关心,真是对不住了。若是管家不信,可以进我的铺子里搜查一番,看看有没有什么贼人。” 如今就只能先对不起帮她的百姓们了。 此话一出,百姓们也纷纷自我怀疑起来。因为他们很多都是半路来看的热闹,也是听不知道从何而起的话知道宋浅的铺子里来了不速之客。若是深究起来,也算是流言蜚语,所以才会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官吏不由自主的扫视了一眼铺子,果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又想着宋浅不至于窝藏对自己不利的人,也渐渐地相信这件事情是有人谎报,他们白跑一趟了。 有些生气的官吏觉得自己被戏耍了,但又无从发泄怒火,因为刚才去报官的人七嘴八舌他也分不清楚是谁带的头,又不能把气撒在无关的宋浅身上,所以他只能带着手下悻悻的准备离开。 心中有这款愧疚的宋浅急忙叫停了他们的步子,将事先准备好的盒子拿了出来递给官吏:“官家真是对不住因为一些误会叨扰了你们。这是民女的一点心意,还望官家不要嫌弃手下。” “为百姓们做事是我们的本职,谈什么叨扰不叨扰,宋娘子客气了。”官吏这时不知为何怒气消散了,也没有推脱宋浅的心意,毕竟平日里想要买铺子里的甜品要排好久的队,他也难以拒绝送上门的美味。 送走官吏们后,宋浅又对着准备散去的百姓们说:“各位,今天铺子里的甜品一律一个铜板两个!”听到此话,百姓们欣喜的转身一窝蜂的冲进了铺子里抢购起甜品来。 这可让和宇锦忙的不可开交。 宋浅正准备进去帮忙的时候,长风和姬长夜一前一后匆匆的赶了过来。 看到宋浅毫发无伤后,两人才松了口气。 但是姬长夜还是着急的询问宋浅:“宋娘子,这里可是发生了什么事?那些贼人做了什么?你有没有受伤?” 宋浅不清楚他们又是从此得知的这件事情,有些惊讶的询问:“你们怎么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 “这说来就话长了宋娘子,有些事情不便告知您还望理解。属下和王爷在知道您会出事的时候就快马加鞭的赶来,生怕您遭遇不测,如今看到您毫发无伤我们也就放心了。”长风看姬长夜此时已经向担心的缓不过神来,就替他向宋浅解释。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宋浅还是说:“多劳王爷和你担忧了。却有一伙贼人前来找事,多亏了晋王爷手底下的暗卫,我们才能留住性命,死里逃生。至于那些人的来历不明,这里人多耳杂,我们还是回家后再细细说来吧。” 看长风和姬长夜这副模样,宋浅就知道他们肯定知道什么,就想着说清楚也能让自己不再身处迷雾中。 第一百三十章 他的至亲 第一百三十章他的至亲 宋浅垂眸微微勾起唇角,转身走向柜台,准备去帮和宇锦。不想突然被上前来的姬长夜拉住了衣袖,此动作一出,双双怔楞在原地。 “您还有什么事情吗?”宋浅不知为何莫名由升一股担忧,好似是怕旁人看到会说闲话,因为她是个寡妇,与外男拉拉扯扯难免坏了规矩。 哪怕这个动作在现代时多么的正常。 姬长夜欲言又止,眼神紧紧的落在宋浅身上,他很想问清楚她究竟遇到了什么事情,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在长风的提醒和周遭已经投来奇怪的眼神下,姬长夜无奈的松开了宋浅。 “没事,宋娘子快去忙吧。长风,你留下来帮帮宋娘子。”话音未落,他便转身要离开。 长风急忙追上去,“王爷,那您呢?不如先去后院休息,等这里忙完了一并回去。” “不用,我自己可以回去。对了,你记得让阿锦早些回来,我有事情想告诉他。”今天发生的事情,姬长夜想和宇锦有资格知晓,以免日后暴露会让他们之间产生什么嫌隙。 姬长夜的话他不能违背,就嘱咐了车夫后目送着马车离开才回了去。 “王爷今天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旧疾又复发了?”宋浅虽然担忧二人在外的名声,却还是忍不住担心姬长夜,于是抓住机会询问。 长风知道自己不能说出真相,就摇了摇头否认:“王爷没事,宋娘子您别担心了。我想可能是今日王爷出去听戏有些累了,回去好好休息就没事了。” 既然长风已经这样说了,宋浅也知道点了点头,不再询问。 因为客人太多,所以铺子里的甜品很快就卖完了。宋浅送走有些失望的客人后,回来准备对好账单再回去,不想刚掀开就被长风合上。 “今天发生太多始料未及的事情了,宋娘子还是快点回去休息吧,账单明日我早些来就能对好了。再说了那伙人来历不明,很难说会不会卷土重来。为了安全着想,还是先回去吧。 长风的话有道理,况且账单明日对也来得及,于是宋浅就照他说的做,收拾好东西,闩上铺子的门就乘上马车回了宅子。 在巷口,两辆马车双双听下。 “娘亲!” 未闻其人先闻其声,在宋浅刚下马车,就被从另一辆马车上下来的元宝扑了满怀。 王娘子笑脸盈盈的走来道:“跑慢些,若是摔着了怎么办?” 这时宋浅才想起来今日发生的事情太多,竟然忘记了去书院接元宝,不禁自责起来。 “元宝对不起,今天娘亲没来得及去接你。” 元宝很懂事的摇摇头说:“娘亲忙,元宝不怪娘亲。今日多亏了王嬢嬢和永安,把元宝送回来。”说罢,他就转身跑到了王永安身旁。 王娘子这时也向宋浅解释说:“我去书院接永安的时候见你还不来,而且元宝说你也没告诉过他要在这里等等,就知道你有事缠身来不了。我想着这么小的孩子在这里等着要是出事了怎么办,就自作主张把他送回来。这一路上还望着,生怕和你错过呢。” 听着王娘子的话,宋浅立马感谢,王娘子听不得这些客套话连连摆摆手:“宋娘子你说这些干什么?不过是小事一桩罢了有什么麻烦的。你不知道元宝可聪明呢,这一路上说的话都有着大道理,我想着他将来肯定能去帝京里做大官,出人头地呢。” 元宝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宋浅望着他却说:“聪明是好,不过他这辈子能过得平安顺遂,喜乐无忧便好。至于做官,那官场深似泥潭,我倒不希望他被沾染。”其实今天的事宋浅已经猜了个大概,知道这件事情和姬长夜有关,更加想着帝京不是个好地方,地位太高也不是什么好事。 王娘子不知道宋浅怎么会突然有这样的感叹,突然想到什么她把宋浅拉到了一旁,低声的询问:“我听街上的百姓说今日有贼人去你的铺子里闹事了,你可哪里受伤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难不成是贾家那伙人使得手段?王娘子不禁这样想,心里万分的担忧宋浅和元宝。 宋浅摇了摇头,解释说:“都是传言罢了,今日官府的人也去了并没有发现什么贼人,想必是有人无聊瞎说。多谢王娘子挂念,对了我铺子里出了几款新品,有时间去尝尝?”宋浅担心自己无意间会说漏了嘴,便转移了话题。 王娘子还想问清楚,但是发现宋浅不想说后就作罢,找个借口就带着王永安回家了。 宋浅松了口气,转身准备离开却发现不见了和宇锦的身影,奇怪的询问长风:“阿锦去哪里了?” “不知道啊,刚还在这里,可能是看到哪里有热闹跑去看热闹了吧。宋娘子我们快点回去吧,属下已经一天没有吃东西了,再这样下去恐怕就饿死了。” 长风的模样像是在刻意隐瞒什么,宋浅拿他没办法就顺着他的话说下去:“那我们就赶紧回去做饭,今天我给你们做红烧狮子头怎么样?” 元宝顿时喜笑颜开,迫不及待的拉着宋浅向家里的方向走去。 而此时的和宇锦正在姬长夜的书房里。 看到对方替自己斟下的茶水,和宇锦顿时猜到他是有事情想要告诉自己,恰巧他今日觉得心中有股难言的不安,就不想拐弯抹角询问:“姬大哥,你找我有什么事?告诉长风让我快些回来。” 姬长夜的动作顿了顿,犹豫后还是试探的开口说:“阿锦,我记得你曾经说过你有个至亲在朝中做官,是不是有此事?”他害怕突然告诉和宇锦发生的事情,会让他承受不住,就想着寻循渐进。 “确有此事,不过我们有段时间没有联络了。不知道他如今如何了,宋娘子今日还劝我有时间回去看看,我想着这说的有道理,正要和你商量。不过姬大哥你问这件事情干什么?难不成是陛下派他来查你的事情了?”想到这里,和宇锦不禁皱起眉头。 若真的是这样,就相当于将他打入了两难的境界。一面是自己这个世界上唯一的至亲,一面是自己多年来的知心朋友。他自然不能坐视不管,可是他该怎么做决断,去帮任何一个人呢? 看透他的担心,姬长夜解释说:“你想多了,陛下是不会派人来查我的事情的。”因为当初他离开帝京的事情,皇帝是知情的,而且还帮了他不少忙,所以自然不会让他暴露。 和宇锦这才松了口气,“如此便好,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那他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他总觉得姬长夜无关无辜的提起他,这其中的隐情肯定不简单。 “的确发生了一些事情,我希望你能做好准备,不论你接下来听到了什么,都不要激动。” 这些话让和宇锦有些怔楞,多年来的相处让他清楚,接下来所说的话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情。 “姬大哥,你怎么愈发变得扭捏起来了?你和我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出口的事情吗?”他企图用玩笑来掩饰自己的尴尬,但还是被姬长夜看透。 最终在和宇锦担忧又期盼的神色下,姬长夜说道:“今日去宋娘子铺子里的那伙贼人是和滨派去的,他想用宋娘子的性命来威胁我,而且镇外矿场上的事情是他和知府吴和宜勾结做出来的。我调查了他这几年所做的事情,发现他早就暗中做着伤天害理的事情,勾结乱党、贪污谋利、危害百姓……种种罪行下来,他已经是死路一条所以如今被押在了府衙内,晚些时候我会上书陛下请示该如何处理。” 这个消息在和宇锦的耳际嗡鸣开来,他难以置信的怔楞在原地,有些口不择言的询问:“姬大哥,你说的这个和滨可是……”看着姬长夜认真的神色,和宇锦求证的话戛然而止,因为他知道自己没有听错。 “这怎么可能,他怎么会做这些事情?”和宇锦起身时有些站不稳,姬长夜劝说他冷静下来。 和宇锦瘫坐下来,声音都颤抖起来:“对不起姬大哥,我没想到他是这种人,竟然会想着害人。给你添了这么大的麻烦,对不起。”他伤心唯一的至亲会做出糊涂事,但更伤心的是和滨竟然会伤害姬长夜,明明姬长夜往日还帮衬过他。奇快妏敩 “这件事情不是你的错,世事难料,我也没想但有一天会看到他做出这些事情,变成这副样子。你不用太自责,一个人有一个人的命。” 姬长夜对这些事情早已经习以为常,因为在深不可测的皇宫内,这种背弃和背后捅刀子的事情司空见惯。如今和宇锦这副单纯的模样,着实让他惊讶。 他也是明事理的人,知道祸不及家人,和滨做的事情不应该让和宇锦受牵扯,于是对和宇锦说:“若是和滨做的事情被昭告,难免对你会出现影响,到时候你可要想好退路避免被牵连。陛下是个明眼的人,可那些有心之人就难说了。” 这是姬长夜在处理和滨的事情时最担心的事情,毕竟皇宫里人多耳杂,就算是他不想让旁人知道,也有可能会走漏风声。 “姬大哥你不必忧心这些,发生了什么事情就只管实话告知陛下便好。他触犯的国法不容放过。只是如今我还是觉得恍惚,我们只是几日未见,却发生了这些事情。”和宇锦一时间还是难以接受,尤其是在想到往日里他们之间所发生的事情,他对自己的照顾。 “他对你确实好,这些是不可否认的。所以要是你愿意,明日我带你去看看他。”虽然这样做坏了规矩,但是姬长夜还是不忍和宇锦这般伤心。 只是没想到和宇锦竟然拒绝了:“算了吧,我怕到时候我触景伤情。而且我想他此时也不想见我。” 毕竟谁也不想在最落魄的时候遇见重要的人。 第一百三十一章 保姻缘的平安符 姬长夜并没有强迫和宇锦现在答应自己,而是安慰的说:“既然如此就依照你自己的意愿吧,若是你想可以随时来找我。世事难料,你也别太难过。” 虽然和宇锦还是不愿意接受,但是在姬长夜的好言相劝宽慰之下也缓和了许多,最起码腿不再发软。 与此同时,宋浅本想来问问姬长夜自己今晚有没有什么想要吃的,不想听到了二人的对话。 姬长夜几句安慰的话飘进了宋浅的耳朵,不免让她有些惊讶,没想到姬长夜竟然还会安慰人。 想着两人谈话自己不适宜在这里久留后,宋浅就转身准备离开,不想这个时候和宇锦自己推开门走了出去,在宋浅身旁经过时,还是副有些失神的模样。 “阿锦……”宋浅还想要出声安慰和宇锦,想询问他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看着他的模样还是欲言又止,心想着这个时候他也许更需要冷静。 姬长夜不放心和宇锦一个人出来,害怕他会干傻事,就紧随其后的来到了门口,看到宋浅在这里的时候不免有些惊讶。 两人双双注视着和宇锦的身影平安无事的消失后才放下了心来,这时的宋浅也说出了自己想要问的:“王爷,今晚有什么想吃的吗?长风买了很多菜,若是不吃就不新鲜,该浪费了。” “宋娘子看着安排就好,没什么挑的。”姬长夜摇了摇头回答,心里想着尽量不给宋浅惹麻烦。 宋浅听此后也没有多想其中的意味,只当姬长夜是真的没有什么想吃的,因为想到刚才听到姬长夜对和宇锦说的话,所以宋浅突然不由自主的勾起唇角。 看到她的这副模样,姬长夜不免有些奇怪的询问:“宋娘子,您这是怎么了?”难不成是他身上有什么值得发笑的事情吗?如此想着,姬长夜急忙查看着自己身上是不是有奇怪的东西,发现并没有后才更加奇怪起来。 宋浅察觉到自己失态了,担心姬长夜会误会自己是在嘲笑他,所以急忙解释说:“没什么。只是刚才无意间听到了您安慰阿锦的话,没想到您竟然也这么会安慰人,有些惊讶并没有别的意思,您别误会。” 听此姬长夜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幸而并不是因为别的事情,可当反应过来宋浅是因此而对自己意外的时候,姬长夜轻笑说:“宋娘子有所不知,记得在帝京,那时我同阿锦都很小,初次相见时我就带着他溜出宫去看花灯,本以为天衣无缝,不想还是被抓住了。我安慰阿锦,让阿锦别怕,自己就逞强着跪了两个时辰。也就在那之后阿锦黏上了我。” 难得听到姬长夜有兴致对自己说了这么多的话,宋浅并没有出言叨扰打断,而是倚靠在就近的墙上,聚精会神的听着姬长夜所讲述的事情。 “我还记得教我们读书识字的先生,那时几位皇子兄弟总喜欢捉弄他,大抵就是本着先生不会生气或者是不敢生气的由子,如此才会肆意妄为越来越过分。我不愿意同他们狼狈为奸,就成了他们眼中的敌人,所以他们有一次在捉弄完先生后,将所有的过错污蔑到了我身上。从未生过气的先生那日大发雷霆,宛若变了一个人一样,罚我跪了两个时辰又打了手板。我记得是宫中的嬷嬷将我带回去的时候,不出几日先生就被赶出了皇宫。多年后再次相遇时,我才知道那时的他对我严苛是为了不让我同那些孩子一般,想让我成才。如今想想还是很愧疚,毕竟他是因我而离开的皇宫。” 话音未落,姬长夜的眸间已经蔓上几分自责,看得出来他真的是为这件事愧疚了许多年。 不过好在他再次遇到了这位先生,并且尽着自己最大的能力去弥补先生。 宋浅微微凝眉,安慰姬长夜说:“王爷,其实这件事情你不必自责。您并没有捉弄过先生是被冤枉的,所以真正应该愧疚的是那些污蔑的人,您已经做到了自己能做的极限,就已经很好了。如此想来那些人还真是过分,竟然会污蔑其他人。” 愤懑不平的说完这些话后,宋浅才后知后觉自己刚才是在不满那些身份尊贵的贵族子弟,不禁后悔自己多嘴。 “宋娘子说的不错,想来那些人的确很过分,我也在后悔当时的自己为何没有对他们反抗。”真的原因就是他当时并没有那个能力,母亲不受宠,自己又因为命格之事被遭人嫌弃,能在皇宫中平安活下来已经是令人难以置信的了,所以姬长夜就经常告诉自己忍一忍就过去了。 并且忍到了如今。 意识到气氛有些沉闷的姬长夜罕见的岔开了话题,继续讨论自己之前发生的趣事,让宋浅听得津津乐道。但这其中让宋浅感触最大的就是,自己从前从来没有听过姬长夜提起这些,今日竟然听到了。 这就意味着,姬长夜很是信任她才会敞开心扉。 如此宋浅在几分犹豫之下也决定说出自己的事情,敞开心扉的和姬长夜说说话:“我小时候并不生活在这里,我小时候生活的地方也和这里大相径庭。虽然不比别人的家中富裕到那里去,但是家人从未让我受过苦。也许真的谁也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在家中出了变故后,我也没有享受之前那种无忧无虑生活的权利了。也许我是幸运的,也许也是不幸运的。我不清楚,如果我当初来不了这个地方,我又该怎么办。” 在现代社会里她还怎么办?是继续平淡无味的人生,到年纪结婚生子,碌碌无为一辈子还是如何?所以她并不认为自己来到这里会在现代的社会中失去什么,反而在认识了姬长夜他们后,有了一个母亲的责任后竟然让她感谢能来到这里。 长风正在奇怪宋浅怎么这么久没有回来,便出了厨房来寻找,不成想看到了宋浅和姬长夜正在谈心。 看着两人对彼此都敞开了心扉,他十分的欣慰。可还有个事情在困扰着他,就是姬长夜的命格实在是太容易克人了。若是报应到宋浅身上,让她也像之前的那几个王妃一样出事了该怎么办? 那个时候,姬长夜岂不是会很伤心。 如此想着长风便觉得一定要想个注意避免这种事情发生,所以他听信着街上那些妇人的话,来到了寺庙中准备给姬长夜和宋浅求个平安符。 “大师,这真的有用吗?” 长风看着手中的两枚平安符,将信将疑的询问着面前敲着木鱼的僧人,毕竟他跟着姬长夜之前也不信这种东西,第一次难免没有经验。为了不出差错,他一定要问清楚了, “施主,世间万事自有道,尤其是姻缘之事,若非两人皆有意,纵然是佛家也难以插手。”奇快妏敩 听到僧人的话,长风有些难以置信:“那我求这个岂不是一点用处也没有啊。”但是转念又想,两个人若是两情相悦,岂不是就有用了。 长风确信宋浅和姬长夜肯定是彼此有意的,所以他这个平安符并不算白求。 如此想着,长风兴高采烈的回到了家中,马不停蹄的将求来的平安符给姬长夜,兴奋的说:“王爷,这是属下去庙里给您和宋娘子求得平安顺遂府,您和宋娘子带着肯定能报平安。”他并没有说出这符还有一种作用,就是保姻缘。 因为他害怕姬长夜会因为害羞而不敢收下。 但是被姬长夜看出了端倪,毕竟平安符的挂坠上硕大的“姻缘”二字他还是认识的,便打量了几眼。长风被他看得心虚,无奈之下解释了起来。 “你什么时候也相信这些了?本王不是告诉过你,这些东西不过是心灵慰藉罢了,何必当真。” 听到姬长夜的开口,长风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王爷,属下也是为了您和宋娘子好是不是?要不然依着您二人的性子,恐怕不用了十年八年,这戳破窗户纸的话定是都说不出口。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没准真的有用呢。您想啊,若是一点用处都没有,何必有那么多人前去求取,又何必又那么多人去还愿?” 长风说的话的确有道理,姬长夜有些被说动的模样,眼神落在平安符上挪不开。 “连僧人都说这种事情要看缘分,你求取来这个东西岂不是多此一举?下次别再做这种事情了,行了你去吧,去铺子里帮帮宋娘子的忙,想来应该挺忙的。”姬长夜冷漠的说,长风不免有些失落的应下离开。 确定他的背影彻底离开后,姬长夜眼看着四下无人,伸手拿起了桌子上的平安符放在手心上端详起来,看着上面的刺绣和字符,犹豫几分后他将平安符放在了自己的身上。 正如长风所说的,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没准就真的有用呢,就算没有用也不会造成什么损失。 做完这些,姬长夜不知为何感觉心情舒畅,满怀笑意的去看书了。 而在姬长夜碰了壁的长风并不打算放弃,而是拿着平安符来到了铺子里找到宋浅,准备将这个给宋浅,最起码他们中任何一个戴上都能有用。 宋浅从忙碌中抽出身来,还以为长风有什么要紧的事情,不想就只是为了给自己一个也可以保姻缘的平安符。她既奇怪又不忍辜负长风的好意,便问:“长风,你求这个平安符是要干什么啊?还是求给我的,这保姻缘是不是有些不妥啊?” 见宋浅也识破了,长风索性编起谎话来:“宋娘子你误会了,是寺庙中的大师说,单纯保平安的平安符已经没有了,这个也是一样的。” 听着这不着边际的谎话,宋浅竟然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虽然不知道他这是想干什么,但是看在他神色可怜的份上,宋浅还是收下了。 第一百三十二章 最疼她 长风原本还在担忧宋浅会和姬长夜一样认为他这是在迷信,没想到她真的收了下来,不免喜笑颜开。 宋浅看他真的容易开心,不禁也笑道:“怎么说都要谢谢你给我求来这个平安符,我相信它一定能保佑我们平安顺遂的。前面阿锦一个人忙不过来,你若是没有其他事情我就先去帮他了。” “没事了没事了,宋娘子你快去忙吧。我也要回去了,晚些时候还要跟着王爷去一趟府衙呢。”长风话音落下才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什么,慌忙住嘴,恐怕再多说什么。 宋浅听后皱了皱眉头,她猜测着姬长夜去府衙大抵就是为了昨日的事情,所以她没有多问什么。 见对方并没有对这件事情有怀疑,长风才松了口气,但离开的时候还是忐忑不安。 正如长风所说,当他回去的时候,姬长夜已经准备上马车前去府衙的大牢,看到人姗姗来迟,姬长夜不禁奇怪的问:“你去何处了?怎么这个时候才回来,我还四下找你呢。” 平日里,若非姬长夜自己的吩咐,长风对他绝对是寸步不离,所以突然不见了踪影,就让姬长夜知道他绝对是瞒着自己做了什么事情。 “都是属下误了时间,还望王爷莫要怪罪。属下是想着去宋娘子的铺子里帮忙来,但是路上遇到了一些事情就耽搁了,所以回来晚了。”长风自然不能将自己给宋浅也求了一个平安符的事情告诉姬长夜,不然就该惹麻烦了。 姬长夜并不相信他的话,因为长风一说谎话,手就会不由自主的摩挲衣角,所以在他的视线落在他的手上的时候就明白了他这是在骗自己,但是知道他不会做伤天害理、背叛自己的是事情,姬长夜就打算随他去,没有多问的上了马车。 长风这才松了口气,上了马车后,不敢耽搁的催促着车夫驱车离开这里。 “王爷,我们到了。”马车在镇子外二里的牢狱停了下来,长风看着四下无人跟来才放心的将姬长夜请下马车。 彼时的曾康安早早的就在牢狱外面候着,看着他们前来忙恭敬的迎了上来,跪地行礼道:“臣拜见王爷。”他是在府衙里喝茶歇息的时候,得知了姬长夜要去牢狱里提审和滨与伏荷,所以连鞋子都没来得及穿好就马不停蹄的赶到这里。 这些主子的想法还真是猜不透啊。明明都要将人押入帝京了,还要再临了提审一番,为自己添麻烦。曾康安不禁在心中腹诽着,但是面上是十分恭敬的模样,根本不敢表现出内心的想法来。 姬长夜下了马车后,看到他行此大礼便说:“不必多礼,记得本王早些时候就告诉过你,见到本王不必行礼,以免招摇引来不必要的麻烦。不论在何处,都是要仔细些,避免人多眼杂。” “是,臣记下了。王爷,这边请。”对于姬长夜的话,曾康安不敢不听,也不敢出言为自己辩解,能做的就只有连连答应,然后将人毕恭毕敬的请进去。 临了进门的时候,曾康安突然露出担忧的神色,放缓了步子询问姬长夜:“王爷,这几面阴冷潮湿,和外面简直是天差地别。您的身份尊贵,恐怕不适合进去,还是属下将人带出来,您去县令府上审吧。” 要是姬长夜从这里回去染上什么风寒,旧疾复发之类的病,他这个随行的县令岂不是罪过最大?别到时候自己只是听从姬长夜的安排却惹了一身的罪名,他就算是再忠心也难以接受这种事情了。 姬长夜知道他的顾虑,并没有停下来的意味,反过来安慰他说:“你不用担心,是本王自己要来这里这里的,不论发生了什么都和你无关。况且外面人多耳杂,不如这里安全。” “王爷,属下不是想要撇清责任……罢了,王爷您小心脚下。”曾康安还想劝阻的话戛然而止,因为他害怕自己如果多说了恐怕会惹得姬长夜不高兴,既然他自己都承认这件事情不会和他有关系,那么他能做的就只有寸步不离的陪着。 就此三人来到了牢狱之内,这里果真和曾康安所说般潮湿阴冷,连同落下的日光也少的可怜,还散发着难闻的意味,时不时响过老鼠的声音。 唯一让姬长夜没有想到的是,这里的犯人非常少,甚至是可以说没有,大多牢房都是空着的。 曾康安见姬长夜注意到了这一点,就解释说:“王爷,因为县府上法律法规仁智,一般的小事情两方和解便是算了,所以能被抓进来的都是犯了重罪的人,不论如何也就只能留在这里了。” 姬长夜点了点头,却看不出意味,貌似是在满意曾康安的这样计谋。 “吴和宜和和滨在何处?带本王去看看。” 说到这里,曾康安才反应过来姬长夜此行的目的是什么,不敢耽搁的急忙带着姬长夜来到了牢房的尽头,这里的牢房比旁处大些,而且并不像其他牢房那般被木桩隔开,而是被独立出来。 因为里面关押的一般都是犯了重罪的人。 自打建立起来,就只有和滨一人被关进了这里。 不过姬长夜并不打算先去处理和滨这个麻烦,而是来到了隔壁的牢房中找到了吴和宜。 畏缩在角落里的吴和宜听到身后传来动静,神色惊讶的转身,尤其是在看到来人是姬长夜的时候,不顾地上泥泞,连滚带爬的来到了姬长夜面前。 看着昔日里光鲜亮丽,在镇子上呼风唤雨的知府吴和宜如今落魄到这般田地,长风不禁在心中感叹世事难料。 “王爷,罪臣是冤枉的啊,罪臣是被人指使的,和罪臣没有一点关系啊。”吴和宜满是泥土和褶皱的双手抓住了姬长夜的袍子,祈求的说。 长风急忙两人拖到一旁,微微皱眉说:“大胆!王爷的衣服也是你一个有罪之人能轻易拉扯的?” 吴和宜并没有回答,只是直勾勾的看着长风,这让长风很是不适,觉得他这副模样太过奇怪了。 “无妨,长风你和曾县令先出去一些,我有些话想要问问他。”姬长夜神色淡然,好像刚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对着长风和曾康安说道。 两个人也很识趣,自觉的离开了这里。 吴和宜看着姬长夜不怒而威的眉眼,这个时候神智终于清醒了不少,忌惮的向后退了退。 “吴和宜,眼下的你可认得我是何人?”姬长夜听曾康安说过,吴和宜在被送到这里来的时候就有些神智不正常了,所以姬长夜想要问出发生了什么事情,就要先确保吴和宜的神智是清醒的。 突然清醒过来的吴和宜只能依稀记得点姬长夜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但是他们是来做什么的,让吴和宜还是有些难以想到。 “是王爷,是王爷。求王爷开恩放过罪臣吧,罪臣愿意当牛做马报答王爷的恩情。” 果然清醒和糊涂的时候没什么区别,姬长夜不禁如此想着。于是他也打算拐弯抹角,以免吴和宜什么时候突然又神志不清了,以免但时会耽误什么。 “这是你的造化,本王和其他人也无能为力,如果想要解决,就要靠自己的努力,不过本王可以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吴和宜一听到能够将功补过顿时来了精神,模样也清醒过来,再也不是那副涣散的模样。 “王爷有什么想要知道的,只管问便是。罪臣若是知道,自然不会欺瞒您的。”他都已经到这里了,要是再死性不改就只能等着被砍头了,他的家中还需要他回去撑着,怎么可以轻易倒下。 与此同时,被吴和宜所担心的知州府。 伏荷同陶如双双站在院子中,眼睁睁的看着县令府里的官吏们将东西一件件的搬出去。 陶如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神色着急的质问伏荷:“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是不是你趁着老爷这几天不在家中胡作非为?” 看她不分身份尊卑、无理取闹的模样,伏荷忍无可忍的掌锢到了她的脸上,训斥说:“都已经什么时候了,你还是这副死性不改的模样?老爷如今人在牢狱之中,是死是活尚且不知,你在这里无理取闹是要干什么?别忘了,你一天是吴家的妾,没有老爷的准许这辈子都是妾,还想爬到我头上作威作福?” 陶如被伏荷不收敛力道的巴掌打的恍惚起来,而吴和宜坐牢的消息犹如五雷轰顶般的落在她的身上,她满脸的难以置信,还认为这是伏荷瞎说的,可是她的神色和如今发生的事情,怎么样都不像是编出来的。 难道吴家真的落魄了?那她今后该何去何从?娘家怎么会收留她,她孤身一人能怎么办?难不成跟着伏荷过苦日子等吴和宜出来? 陶如绝对不会这么做,她做不到像伏荷那般好心,所以她必须为自己想一条后路。 伏荷见她终于安静下来回了房间,还以为是她听懂了自己的话,不成想她竟然回到房间里开始收拾值钱的东西准备离开。 跟来的伏荷原本的愧疚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愤怒,尤其是看到她滑稽的恨不得将所有的首饰放在这里身上的时候。 “你在干什么?” 听到伏荷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来,陶如难以置信的回身,他还想为自己辩解,可是没了机会。 因为如今的陶如已经知道小姐的秘密,所以此时的她已经不再忌惮知府府上的规矩。趾高气昂的承认了自己所做的事情:“既然这里容不下去我,那我便去其他地方就好了。反正他以后也做不成知府了,也就你这位不懂事的夫人还要等着他。”www..Com 伏荷竟然一时间无言以对,毕竟陶如的一些话的是事实,但是她还是不想彻底坏了规矩,于是对着她说:“素日里老爷最疼你,难道你就不怕他伤心吗?” 第一百三十三章 负心人 “老爷疼我是他还在府上的时候,如今他已经不是老爷了,也不能再疼我,我何必留在这里?况且夫人你不是看我不顺眼吗?如今我离开了这里,就能让您同老爷白头偕老了不是?”陶如听着伏荷的话不以为意,手中收拾的动作依旧没有停下来,反而是更加的着急,好像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这里。 听着她的这些话,伏荷望向她的眼神蔓上几分难以置信,她还想劝人留下的时候,陶如却拿上包袱径直离开了这里,甚至头也不回,不留下半分留恋。 可不知为何,陶如竟然停下了步子,转身对神情恍惚的伏荷道:“夫人,你也是个刚烈的女子。若非你我二人共处一处深宅,我不得不为生计而与你争斗,不然我想你我二人定会是情同姐妹。吴和宜负你多年,这次恐是老天难以看过眼,你不如就趁这个机会离开这里,离开他总比现在好的多。” 这么多年,陶如也是看清了许多事情。知道吴和宜一直都是在辜负伏荷,所以如今他大势已去,陶如不必再为了争宠和伏荷敌对,同为女子她不想再看她受苦,就不顾伏荷是如何想自己的,将这些话说出了口。 伏荷没有想到陶如竟然会和她说这些,怔楞片刻后神情淡然的回答:“老爷并没有向我递出休书,我便一直都是吴家的夫人,怎么能说离开就离开这里的那么轻易?你走吧,我会告诉老爷和对外说你身子抱恙,回娘家休整。日后还望珍重。” 其实如今吴家方寸大乱,已然是没有了任何的规矩,所以如果伏荷想要离开的人不知鬼不晓,简直是轻而易举,但也许她还是放不下这么多年的情谊,才会不顾日后困苦的留下,以吴和宜夫人的名义。 见伏荷不曾听从自己的建议,陶如知道自己是劝说不动她的,就不再多说什么转身毅然决然的离去。 偌大的吴府此时凄凉无比,一片死寂。 伏荷仿佛失了魂的倒坐在身旁的椅子上,眼神空洞的看着院中萧瑟的枯枝。 与此同时,一辆马车停在了吴府外。 宋浅和宛秋一前一后的从马车上走下来,刚刚站稳,就听到宛秋慨叹道:“还真是人走茶凉啊。” 不过是短短几日,吴府竟然空无一人,十分的萧条,全然没了往日的热闹。任谁见过曾经的风光,都会不禁唏嘘此刻的落魄。 “也不知夫人如何,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宋浅担忧的望向院子里,呢喃着。 在知道吴和宜出事被罢官免职后,宛秋就担心伏荷一个人会承受不住,便来找上宋浅想来看看。本来这件事情和宋浅是无关的,但是伏荷帮过她,来看看也在情理之中。 正当两个人准备进去的时候,突然撞上了从里面匆匆跑出来的陶如,她手中的包袱顿时掉了下来,金银首饰散落一地,十分的扎眼。 “你这是要干什么?”宛秋顿时察觉到不对,先陶如一步将她想要捡起来的金银首饰踢到了一旁。 因为对方是县令夫人,所以陶如只能强忍着怒火道:“夫人这是做什么?妾身不过是有事要出去办罢了,也不曾得罪过夫人,夫人何必这么大的怒火?” “出去办事?那你带上这些金银细软做什么?难道不是你知道吴家落魄,想要离开?”这可瞒不过宛秋的眼睛,所以她笃定的拉住了陶如的胳膊,气势汹汹的质问。 陶如挣脱不开,就一边心里盘算着怎么摆脱她离开,一边应付她:“夫人这属实是冤枉妾身了,妾身真的是有事要办。况且妾身因为担忧老爷的事情,整天郁郁寡欢,不慎染上风寒,身体抱恙。想着不要同夫人再添烦心事,就回娘家调养两天。” 显然宛秋并不相信她的话,毕竟陶如之前做过的种种事都让宛秋历历在目,知道她不是个善茬,如今说的话也不过都是在为自己开脱罢了。 本不想插手这件事情的宋浅看了看陶如,又看了看宛秋,暗叹一口气上前帮陶如从宛秋手中挣脱开来,还说道:“夫人,您就让她走吧。” 陶如被松开后生怕宛秋会继续纠缠不清,所以在快速的收拾好地上的东西,还不忘把金银首饰都捡回来后逃也般的离开了。 “宋娘子!你这是做什么?你难道不知道这个女人是想要抛弃吴家,对吴家不管不顾吗?”宛秋气不打一处来的说,很是后悔刚才没有抓紧陶如。 宋浅自然也知道这其中的道理,但还是冷静的对宛秋解释说:“看她的样子,应该是已经决定好要离开了。就算再怎么样拦下她有什么用?当初吴和宜是以小妾的身份将她带入府中,所以如今出了事情,她想和吴家撇清关系,离开这里也是合乎规矩的。况且她留下来也不能做什么,平白捣乱罢了,现在这个节骨眼上,夫人怎么说也难以承受。” 就算不为已经被关入大牢中的吴和宜着想,也要为孤身一人撑起这个家的伏荷想想。所以在听到宋浅的话后,宛秋冷静了不少。 “还是你想的周到,现在伏荷绝对不能再受刺激了吗,可她若是看到陶如收拾东西离开,肯定也会猜到了陶如这么做的目的,所以肯定会雪上加霜。”宛秋如此想着心中的担忧更甚,所以急忙向院子里走去,宋浅也快步跟上。 伏荷没想到这个时候能来看自己的竟然是吴和宜和宋浅,因为他在吴和宜出事后,去探监过,得知了吴和宜入狱还有个罪名就是帮助贼人伤害宋浅。所以如今再见宋浅,她内心愧疚不已。 “宋娘子,是我吴家对不住你啊。”伏荷如此说着就要跪下。 宋浅一惊扶住她坐下道:“夫人,您这是做什么啊?这件事和您无关,您不必如此。这么多天来,你受累了,可别再惊动身子了。” 看见伏荷这几日因为吴和宜的事情消瘦许多,宛秋心疼的拉住她的手劝慰说:“阿荷啊,事情已经发生了,再说什么也没用了。眼下你打算以后怎么办啊?”她一个女人家,没有了娘家可以依靠,留下这一堆烂摊子怎么能应付的过来? “还能怎么办?我是吴家的人,就要守住吴家,等当家人回来,也算是不辜负我们这么多年来的夫妻情谊。” 宋浅听着她的话,不禁想要告诉她,自己听姬长夜说,吴和宜这么多年来欺上瞒下、危害百姓、中饱私囊,罪名不亚于和滨,也许下辈子都要在监牢中度过了。伏荷若是想等,也是没有盼头的等,所以想劝她还是离开,但是话到嘴边她又说不出口了。 毕竟伏荷对吴和宜是真心相许,这下定了主意,就算再怎么劝说也改不了了。 “你啊,就是太心软。你上辈子都折在了吴家,下辈子还要替一个负心人收拾烂摊子……”在宋浅的示意下,宛秋话音戛然而止,不敢多说害怕伏荷多想。 看着院子中的萧条,宛秋清楚伏荷接下来的日子将过得很苦,就想让她跟着自己离开,虽然不会大富大贵,但是不愁吃喝有个落脚地也是好的。 但是伏荷拒绝了,她不想给宛秋添麻烦,而且大抵意思还是因为她还没有与吴和宜和离,作为夫妻她要留下。见她如此的坚持,宛秋无奈的叹气。 此时的宋浅已经离开了房间,她想找个地方放一些银两,尽自己的微薄之力帮帮伏荷,就算是报答她帮自己对付贾家的谢礼。 正当她来到书房的时候,看到了散落满地的书画和破碎的瓷器,其中就有她送给伏荷的那副子桑川的画,它已经没有昔日的光鲜,取而代之的是被无数人践踏的尘土,宛若破纸般丢在那里。 宋浅将它小心翼翼的捡了起来,尽可能的拍掉上面的尘土,重新挂到了墙上。 随后她又把装着银两的荷包放在了画前的柜子上,留下字条后宋浅便离开了这里。 “你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尽管来找我,你我是姐妹千万别客气,知道了吗?”临走时,宛秋还在嘱咐伏荷,直到对方连连答应下来才作罢。 马车渐行渐远,后面的宅子和伏荷的身影在彻底消失后,宛秋收回了视线放下帘子,问道:“宋娘子,王爷可说这吴和宜怎么发落了吗?” “这是官家事,王爷并没有和我提起过,想来不会从轻发落,毕竟那些矿场的百姓吃了不少苦。”宋浅知道姬长夜办的事不能轻易透露,就搪塞着宛秋。 “是啊,就是苦了伏荷了,好端端的一个千金大小姐跟了个穷书生,被负了不说如今还要替他守着吴家,真是不值过。” 宋浅并没有回答她的话,思绪不知飘到了何处。 当她回到家中的时候,长风已经将元宝接了回来,但是并没有歇息反而是收拾着东西,好似准备去哪里。 “长风,你这是要做什么?” “宋娘子,我去替王爷办点事,恐怕这几天都回不来了,就想着带上点干粮。”长风解释说。 宋浅看着他装的全都是隔夜的硬干粮,急忙帮他拿出来,边向厨房走边说:“这硬干粮你怎么吃的动?你等我半个时辰,我给你做些新鲜的。” 长风犯了难,看向走出来的姬长夜,想让他拿个主意。对方看着宋浅已经在忙碌的身影,对着长风点了点头,示意他可以等。 “谢谢宋娘子啊。”长风对着厨房喊着,但是宋浅正在专注和面并没有听到长风的话。 姬长夜趁这个时间,走到长风身旁说:“你路上小心一些,这次和滨和吴和宜出事,那些人肯定被惊动了,到时候人多耳杂难说会不会出事。” “是,王爷您就放心吧。属下还有一件事担心……”话音未落,长风就看向了在厨房里的宋浅。 第一百三十四章 晋王府的兄弟 “你但说无妨。” 听到姬长夜的这句话,长风才放心的将自己心中所想说了出来:“属下在想,如果这件事情传入了帝京,宋娘子的身份难免会被大家知道。若到时候成心想和您作对的人知道了宋娘子的存在,会不会借此来威胁您?” “你说的有道理,但是如今也没有其他办法了。就算我们刻意瞒着这件事不外传,但是吴和宜与和滨都是官员,怎么能瞒的住?眼下也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帝京那里再增派一些人手。”姬长夜早就想到这个问题,但因为没有什么解决的好办法,就只能默不作声,拿不定主意。 “是,属下知道了。”长风应下后,识趣的不再提起这件事情,安静的等待着宋娘子手中的活干完,可以让他离开。 而宋浅为了不耽误时间,一刻也不敢停歇。因为时间紧,所以她并没有蒸馒头之类的干粮,而是给长风烙了许多饼,又带上了一些清口的咸菜和酱肉。 看着被塞的满满的包袱,长风又感动又无奈的道:“宋娘子,其实我只去三四天就够了,这么多干粮在路上吃不了的。” “总比不够来的好,你记得小心些,照顾好自己。恐怕已经耽误不少时间了,不然备辆马车去吧。”宋浅将包袱递给长风,看着要入夜的天色问。 长风摇了摇头拒绝:“此去还是不要张扬,宋娘子您放心吧。”话音落下,长风就向门外走去,宋浅望着他的身影直到消失在巷口才收回视线。 回到院子里后,姬长夜走过来问:“宋娘子,听县令说,你和他的夫人今天去吴府看望了吴和宜的妻子?一切可还好?”正因为他发现宋浅在那回来后情绪就有些低落,所以担心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是的,王爷。事发突然,吴夫人一时间难以接受很是惆怅,但是没有什么大碍。还真是世事难料,谁也没有想到竟然会发生这种事情”宋浅回答。 “不论如何,这都是他自己选择的。宋娘子这几日出去办事记得小心一些,若是发生了什么定要告诉我,不要一个人扛着。”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和滨也不会伤害宋浅,所以姬长夜十分的愧疚,甚至在想如果自己不在这里,宋浅的日子会不会平安一些。 宋浅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放心吧,王爷。我们准备吃饭吧,这么久大家肯定都饿了。”随后,宋浅就走进了厨房开始收拾东西。 一直在暗处的和宇锦与元宝看到后急忙跑出来帮忙,只有姬长夜一个人站在外面望着宋浅的身影出神。 次日,帝京。 走在繁华的街市上,长风带着遮面的斗笠,穿梭在人群中,径直的向皇宫的方向赶去。 “站住!”突然巡逻的官兵拦住了他的去路,因为在百姓之中,他这副打扮未免奇怪了一些。 长风为了不和他们起冲突耽误事情,就听话的停了下来,心里盘算着该怎么应付这些碍事的官兵。 官兵走到他面前,持着剑柄要掀开他的斗笠,长风下意识的退了一步躲开,不想惹怒了官兵,对方一个眼神示意,长风就被人擒了起来。 “鬼鬼祟祟的,一看就不会干什么好事!把他带回去好生审问审问!” 听到官兵的话,长风顿时着急起来,因为如果他被抓了起来肯定耽误时间,到时候误了姬长夜交代给他的事情该怎么办? 于是他拼命的挣扎解释说:“你们放开我!有话好说,我只是来见好友罢了,并不是要做什么事。” “你说的话有什么证据吗?要是我们轻易的相信了你,到时候出事算谁的?你自己不想过安生日子,非要往大牢里去,也别连累我们啊。”官兵正愁这几天抓不到什么人,自己不能邀功,上面又紧着过问,这下不论长风真的是来干什么的,先把他抓回去总归是没错的。 见他们不分青红皂白的模样,长风便想着动武脱身,不成想刚准备动手,就听到一个声音传来:“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这个声音有些熟悉,但是长风一时间竟然想不起来了。但是这应该是个不简单的人物,因为几个官兵在看到他前来后顿时恭敬起来。 “古大爷,您怎么来这里了?” 古源看着被斗笠遮面的人奇怪起来,但是还是让几人松开了他,回答官兵的话说:“虽然是王将军给你们的权利,让你们负责帝京城里的治安,却也没告诉过你们要这般做啊。此人犯了什么事?还要被带去大牢中?” 官兵被问住了,因为这长风的确什么都没做,只不过是模样鬼鬼祟祟了一些。见他们支支吾吾的模样,古源就知道是他们冤枉人,顿时责怪说:“你们这是要做什么?难道戴个斗笠遮面,就算是我,你们也要抓起来了吗?” “古源?”这个时候,长风终于认出了古源的声音,顿时欣喜的按住了他的肩膀。 古源一惊,直到长风摘下斗笠后才认出他来,“长风?你怎么会在这里?是不是……”难道姬长夜也回来了?那和宇锦岂不是也回来了? 但是后面的画古源并没有说出口,因为身旁还有官兵几人,他害怕人多耳杂,就冷漠的对官兵几人说:“这里没有你们什么事情了,此人我会亲自送去大牢的。” 官兵们不敢拒绝古源,急忙离开了这里。 “你怎么会来也不给我个信?你做什么了,怎么还招惹到他们?他们可都是王将军,太子的人。幸亏是不认识你的身份,不然就麻烦了。” 听到古源对自己的喋喋不休,长风无奈的叹气回答:“这件事情说来话长,等待会我再告诉你。我正愁没有个落脚的地方呢,这下遇到你就好了。”要不然他在帝京里谨防着为了不能被人认出来,就要去住大街上了。 “你跟我来。”古源也觉得这里并不是说事情的好地方,就把手中的斗笠给长风重新带好,随后带着他从后门小心翼翼的回到了晋王府。 自从和宇锦去了苏娄镇后,这晋王府就冷清了下来,除了每天有下人打扫,或者是他和费谷在这里随时等着和宇锦的信,平常根本没有人来,所以让长风在这里十分的安全和保险。 安排好长风的住处后,古源迫不及待的问起长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晋王爷在苏娄镇里了一切安好,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你放心吧,晋王爷眼下跟我家王爷住在一起,没有人知道他的身份,平常里跟着宋娘子在铺子上帮忙打发时间,或者是跟着元宝玩乐,日子很是惬意呢。”听到长风的话,古源才松了口气。 但是很快他又奇怪起来,因为他不知道宋浅和元宝的身份,在听到长风的介绍和意味深长的眼神后,他顿时明白不再多问。 长风将一封信件拿出来说:“这次发生的事情着实有些棘手,是关乎苏娄镇前知府吴和宜,和晋王爷的堂哥和滨的。王爷不能独自断夺,就托我来到帝京里将这封信想办法递到陛下面前。” “和滨和大人?”古源自然知道和滨的身份,很是惊讶他居然会出事,那和宇锦岂不是很伤心?如此他便又担心起来。 在看到长风的忧愁后,他又说:“这件事我会帮你想办法的,你记着这几天还是不要出去招摇了,以免被和阳王他们的人认出来。我会安排好的,你就放心吧。对了,王爷走时只带了几件单薄的衣裳,等这件事情办完后,你回去时帮忙把我收拾好的厚衣裳带给王爷,免得天气冷生病。” “知道了,要我说当时晋王爷走时就应该带上你,免得你如今这么担心。”长风见事情安排的差不多后,不禁出言调侃古源。 古源提起这件事情就一脸苦相,叹着气说:“我倒是想跟着王爷去呢,可是王爷让我在这里守好晋王府,我能有什么办法?” 就在此时,一个身影抱着许多担心走进了院子中,“我说古源啊,今天这绿豆糕的味道真不错,你要不要尝尝?”费谷直到抬头的时候才看到长风,高兴的险些将手中的点心都扔了。 “长风,你怎么回来了?王爷呢?” 没有办法,长风又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和他解释了一遍。 “这样啊,其实想把信送到陛下的面前很容易。王爷在临走的时候,曾经提点的门生勾学义已经在朝中做了官,如今正是陛下身旁的红人,老说要找机会报答王爷的恩情呢。所以让他帮忙上书递信,岂不是轻而易举?” 听到费谷的话,这件事情顿时有了眉目。 长风万分感谢的看着两人道:“要不是遇到了你们,恐怕这信一时半会儿都送不到陛下的面前。” “说的哪里话?你我三人都是在为王爷和摄政王爷做事,两位主子是知己,我们三人又是兄弟,有什么事当然要一起想办法了。你以前可不是这副扭扭捏捏的模样啊,怎么去了镇子几年,愈发像个小娘子了。”费谷将手中的点心塞到长风手中,把他拉进了前堂,说是要好生叙叙旧。 长风恭敬不如从命,三人要了点酒菜,一醉方休直到深夜才醒来。 “坏了坏了!这要是耽误了差事怎么办?”长风看着外面晚霞,万般后悔自己的举动。 被惊醒的费谷醒来后安慰他说:“你放心吧,我刚才就写信给了勾大人,勾大人说忙完了晚饭后就过来与你我商量这件事情,估计明早上朝就可以把信上书给陛下。” 长风听后松了口气,但是又一惊:“晚饭后?那岂不是勾大人快要来了?别睡了,赶紧起来收拾!” 的确是这么个道理,反应过来三人不敢再休息,马不停蹄的收拾好残局,还不等消停半刻,勾学义的马车就停到了府外。 奇快妏敩 第一百三十五章 太子的嫉妒 长风三人不敢怠慢,恭恭敬敬的在门外迎接。对方长相大气,眉眼间正气凌然,看到他们后客气的回应:“三人太客气了,不知这次是不是王爷回来了,邀请学义来此?” 他在收到信的时候万分开心,还以为是和宇锦回来了,就急忙忙完手中的事情来到这里,期望着能见到和宇锦,当面感谢他的提携之恩。 “大人,这件事情说来话长。还请您先随着小的进去,属下再细说。”费谷警惕的看了看周围,勾学义顿时心领神会,知道他们害怕会有人在这里偷听什么的,就跟着三个人来到了院子中。 而他带来的人,则是在外面守着。 来到前堂没有看到和宇锦的身影,勾学义又忍不住询问:“请问王爷所在何处?” 这个时候,长风和古源才知道费谷是用和宇锦的名义将勾学义约来的,不禁心惊胆战起来,古源小声的质问费谷说:“你知不知道这是冒顶之罪?你有没有脑子,为什么要以王爷的名义约大人来?” “我不是害怕他不来吗?况且喝了点酒,之前给王爷起草写习惯了,一顺手就写成了王爷的口吻。现在想想,怎么向大人解释吧。”费谷也是非常的后悔,但是现在不是埋怨的时候,当务之急是解释清楚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并且请求勾学义帮忙。 最后两个人一致决定,把长风推了出去。 无奈之下,长风只好硬着头皮解释:“大人,是小的们没有规矩,私自用王爷的身份给您写信,请您治我们的罪。” 很显然勾学义在听到这个真相的时候更惊讶,但并没有责怪长风他们欺骗自己,而是十分的担心现在和宇锦身处何处,安危如何。 “大人放心,现在王爷十分的安全,而且日子过得比这里惬意很多,您不用担心。” 听到长风的话,勾学义将信将疑,随后道:“的确如此,离开了帝京不论去哪里都比在这里快乐的多,既然王爷没事就好。那费谷兄弟、古源兄弟,还有这位不知名的兄弟,此番约我前来,是有什么事情吗?但说无妨。” 在勾学义还在做晋王府的门生的时候,就和费谷、古源两人关系很好,甚至是称兄道弟,所以就算两人有数于他,他也会帮忙的。 长风有些尴尬的自我介绍:“大人,小的是摄政王爷的手下,小的名唤长风。” “原来是摄政王爷的手下,久仰摄政王爷的大名,只是可惜没有拜见过。” 在之前得到费谷和古源强烈的肯定下,长风才相信勾学义,就把这次前来要做的事情说了出来。 “这件事简单,请王爷和摄政王爷放心,我一定会把信完好无缺的给陛下的。”知道三人要办的事情也是受了姬长夜和和宇锦的授意,勾学义二话不说就答应了下来。 将信仔细的装好后,勾学义又说:“请长风兄弟回去的时候替小的向二位王爷问好,帝京事务繁多,小的一时半会脱不开身,不能亲自前去拜见。若是以后有什么要办的事情,小的定然在所不惜。” 见勾学义轻而易举的答应了这件事情,长风三人都很欣喜,随后又恭敬的送走了勾学义。 这下,长风心中的一颗石头算是落地了。 次日下了早朝,勾学义便将信送到了皇帝面前,恰巧太子姬祺瑞也在此处,皇帝并没有任何避讳的拆开了信,读完上面的内容后,长叹了一口气。 姬祺瑞急忙询问:“父皇,是何人的来信?是出了什么事情吗?”若是他可以借此替皇帝分忧,一定能让皇帝对他赞赏有加。 皇帝并没有察觉到姬祺瑞的小心思,揉着眉心说:“是摄政王的信,他说他所在镇子的知府与和滨勾结,欺上瞒下,管理的矿场出事,还多次暗算害人,更甚要对他不利。所以如今已经关入了大牢中,问朕接下来该怎么定夺。既然你知道了,有没有主意?” 平日里,太子是不会过问这件事情的,但是皇帝想着太子日后终归要继承大业,就想听他的主意。 “儿臣认为,这件事情说大可大,说小可小。若是被天下传开,恐怕会危害您的盛名,摄政王怎么会不知道这件事情?所以还敢如此大费周章的在朝廷里招摇,肯定是故意而为之,想要败坏您的名声,让所有人认为您治理不当。所以父皇,您一定要提防着这类人,免得被算计啊。” 姬祺瑞早就对姬长夜看不惯了,因为他是摄政王爷,在帝京的时候受到皇帝器重,一般朝中大事基本交由他帮忙定夺,姬祺瑞压根没有用武之地,还被下令要和姬长夜学习。两个人年纪相仿,年轻气盛的姬祺瑞自然不愿意听从姬长夜的话,所以如今得到了机会,自然要在皇帝面前说他的坏话,让两个人之间产生嫌隙,有助于他的势力大增。 听到姬祺瑞的话,皇帝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他怒拍书桌责备说:“谁教给你的这些!摄政王爷为人清廉,刚正不阿,怎么会算计到朕的头上?况且他难道不知道这件事传出去会发生什么吗?不然为何他还要写信来过问朕?你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平日里都耳濡目染了些什么?你这般,日后朕怎么放心把江山交给你?” 照姬祺瑞这般的,肯定会被奸臣迷惑心智四处猜忌,成为一个昏君。皇帝虽然生气,但是还是没有将这些话说出口,毕竟姬祺瑞还是个太子,还是要留些颜面的。 他很清楚自己的这个儿子自幼就和姬长夜不对付,总是嫉妒他,想要和他比一比,虽然每次都以失败告终。所以如今他当上了太子,嫉妒姬长夜的才能,想要将他拉下水也是在皇帝的意料之内的。 这正是他所担心的,若是姬祺瑞一直局限于眼前的争功攀比,不思进取日后肯定是吃亏的,怎么能治理好一个国家呢? 姬祺瑞没有想到皇帝竟然会为了维护姬长夜而责备自己,但是他不敢反驳,只能把恨意落在姬长夜的身上,心里不情愿的跪地道:“父皇息怒,儿臣知错了,这些话是儿臣一时情急担心父皇的清誉才说出来的,并非肺腑之言。”www..Com 好在他及时认错,才平息了皇帝的怒火。 他平复了片刻后,抬手示意姬祺瑞起来,“你起来吧,日后你这个脾气一定要收敛收敛,切勿急躁不然很容易误事,尤其是作为天下之主,若非一点度量都没有,怎能兼济天下?今日的事情就不和你计较了,若是日后朕再知道你这幅模样,就别朕不顾情面,惩罚你,记住了吗?” “是,父皇,儿臣记住了。”虽然姬祺瑞嘴上这么说,但是心中根本听不进皇帝的忠告,一心想要将姬长夜拉下水给他一个罪名,因为此刻的他已经被嫉妒蒙蔽了双眼。 皇帝将信件拿起来又端详了片刻,最后倾身执笔写下回信,又叫来了在门外候着的勾学义和太监。 “这是朕给摄政王的回信,你将它带给摄政王。” 接过信件后,勾学义恭敬的答应退下。 随后皇帝又对太监吩咐:“去下旨,罢免和滨与吴和宜的官职,押至当地府衙,按照律法发落,不必押至帝京。摄政王处事有功,在当地给他置办一处宅院,再送去一些上好的药材。摄政王的事情不必昭告,私下里做好便是了,不要将风声走漏出去。” 他知道姬长夜当初瞒着所有人离开这里,多年没有音信,就是因为不想让帝京里的一些人知道他的去向,上门找麻烦。所以他为了保全姬长夜的安危,就不下旨公然嘉奖他。 见皇帝为了姬长夜考虑的这么周到,姬祺瑞嫉妒的一口牙都要咬碎了,突然他心中有了个主意,便再太监退下去后请示说:“父皇,儿臣认为摄政王独自一人处理这些事情太过劳累,忙不过来。所以儿臣请示前去苏娄镇协助摄政王,替他分担,也替您分担忧愁。” 见皇帝犹豫不止,姬祺瑞知道他是在担心自己的办事能力,于是信誓旦旦的说:“父皇您放心吧,这件事情儿臣定能办好,不会出什么事的。” 皇帝虽然真的不放心姬祺瑞能不能做好,但是想来他是自己的儿子,日后总要学着处理这些事情,正好这次有这个机会,还有姬长夜指导他,就答应了下来,但还是不放心的嘱咐说:“那好吧,你便即刻动身前往苏娄镇,协助摄政王料理此事。但是记得切勿张扬让旁人知道,朕会对外宣称你前去视察民情,你也别暴露。到那里后,听从摄政王安排,不要意气用事,知道了吗。” “是,儿臣知道了。”姬祺瑞见自己的计谋得逞,十分的开心,对着皇帝的嘱咐也是句句敷衍着。 因为心中的主意,所以姬祺瑞在离开皇宫回到太子府后,没有耽搁的马不停蹄让手底下人收拾好东西,乘坐马车离开了帝京,去往苏娄镇。 和阳王府。 “王爷,太子离开了帝京,去了苏娄镇。” 听着属下人的汇报,姬长和不禁蹙眉问:“怎么又是这个苏娄镇?他去那里干什么,是陛下派他去的吗?” “是,是陛下派太子去苏娄镇体察民情。” “体察民情?好端端的做这种事干什么?”姬长和当下觉得这其中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属下心领神会,急忙询问:“王爷,要不要派人跟着太子他们?看看他们究竟是要做什么?” 姬长和思虑片刻后却摇了摇头说:“如果太子前去的事情有隐情的话也是陛下安排的,肯定会暗中派人跟着他保护他,那些都是禁军暗卫,我们惹不得,很容易暴露。所以还是观望为好,看看接下来,陛下还有什么安排。” 第一百三十六章 还是个村姑 “是,王爷。” 在属下退下去后,姬长和已经无心手中的诗书,揉着眉心思索着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不禁觉得很是奇怪,但是又毫无思绪,宛若一团乱麻。 最后想的有些头疼的他轻叹了口气,起身走向院子,选择先散散心让自己平静下来。 与此同时,姬祺瑞的马车已经离开了帝京城。 “殿下,您真的要帮摄政王去善后吗?岂不是很麻烦,而且那个镇子偏僻无比,要什么没什么,您的身子尊贵,去了岂不是受罪?”属下容们假意关切的询问,实则是想要讨好姬祺瑞。 姬祺瑞合着双眸养神,听到他的话后缓缓睁开了眼睛,回答说:“我这次前去是为了给自己善后,若是不去等着姬长夜查出什么来,我这个太子就做不了了,所以我不去行吗?” 听着姬祺瑞的话,容们简直一头雾水。 毕竟姬祺瑞一直都身处帝京,而姬长夜他们发生事情的镇子离这里很远,怎么可能和姬祺瑞有关系? “那和滨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本太子让他在那里捣乱,谁让他对姬长夜动手了?这难道不是找死吗?还险些暴露了本太子,真是与他那个堂弟和宇锦一样是个蠢东西。” 姬祺瑞说起这件事情就气不打一处来,尤其是在第一次听到这件事情的时候,他恨不得马上来到苏娄镇,让和滨那张嘴彻底闭上,免得乱说。 容们没想到自家主子和这件事情竟然还有这样的渊源,不禁又开始谄媚的对姬祺瑞说:“殿下您简直是太厉害了,竟然这么久了都没有让人发现和滨是您的人,手段实在是太高明了。” 听着容们的夸赞,姬祺瑞很是受用。 “行了,本太子这次也是看错了人,不然怎么会折腾我亲自前去。对了,你到了那里千万别和别人说起我刚才的那些话,要是暴露了什么,我为你是问。我让你做的事情,你做的怎么样了?” 姬祺瑞很是担心容们这张嘴,知道他没有个把门的,为了自己的安危他不得不威胁容们。 容们贪生怕死,听到姬祺瑞的话后连连点头。对他的吩咐自然也是不敢怠慢,急忙拿出了盒子打开,里面正有几瓶瓷瓶。 姬祺瑞随手拿起一瓶,打量着说:“这就是你说的用一点就能置人于死地的毒药?真的有那么管用吗?”他已经想好了,若是和滨真的想要供出他来将功补过,姬祺瑞就会在那之前将他毒死,保全自己。 “殿下,这东西不能轻易用手碰,若是不小心很容易死人的。” 听到容们的话,姬祺瑞险些把瓶子扔出去,嗔怪说:“你怎么不早说?若是本太子出了事,你这颗脑袋够掉几次!” “属下也是刚想起来那个卖毒药的和属下说的话,属下怎么能会弃您的安危不顾呢?实在是没有想起来。”容们委屈的说,姬祺瑞这就拿他没办法了。 “罢了罢了,反正到时候你别给我掉链子就好。本太子休息一会儿,到地方了你记得叫我,别耽误了时辰,很容易耽误事情的。”姬祺瑞说罢便打了个哈欠,身心疲惫的靠着睡着了。 容们也不敢打扰他,小心翼翼的将毒药们放起来后,来到了马车外和车夫一并坐着,免得在里面叨扰到了姬祺瑞睡觉的清静。 而勾学义在皇宫里拿到回信后就来到了晋王府,将事情告诉了长风三人。 “多谢勾大人此次相助,属下回去定会告诉王爷和晋王爷,”长风接过信件,如视珍宝的收好。费谷和古源也很为他开心,在一旁附和感谢勾学义。 “哎,三位兄弟话说重了。能为二位王爷效力是臣的荣幸,长风兄弟什么时候回去?我派马车送你回去,不然路途遥远你路上还容易受到颠簸。”勾学义被几人夸的难为情,开口岔开了话题。 长风听后放下拒绝,解释说:“大人,属下这次前来本就是不想被人发现的,若是回去的时候动用马车肯定会太过招摇,到时候被人发现了该不好了,所以谢过您的好意。” 勾学义明白这些道理,所以没有勉强。虽然不送长风回去了,但是他拿出了一沓银票递于长风道:“路上难免苦些,这是我的一些心意还希望长风兄弟手下,路上能付个过路费和饭钱,免得受苦。” “大人客气了,不过属下不能收下。因为要赶路,所以不会在路上停留。而且在来这里前,有位娘子替我装了许多干粮,不吃的话就会浪费了。对了,还没给你们尝尝宋娘子的手艺呢。不是我吹,她烙的饼很是好吃,这么久的还没有干,搭配上爽口的咸菜和酱香的酱肉,简直是一绝,在帝京里可没有这样的美味,就是拿八珍楼的美味和我换,我都不换呢。” 话音落下,长风就把东西拿了出来。 三个人见他如此吹捧,将信将疑的拿起饼。 真有他口中说的那么好吃? 显然他们是不信的,更是觉得这能和八珍味的美味相比却有着夸大其词了。 长风见他们不信,带头咬了一大口,随后催促着他们赶紧吃。所以在长风期许的眼神下,三人照着他的所说吃了起来。 果真如长风所说般美味。 “果真美味,请问长风兄弟,这位宋娘子是何方人士?竟然有这样的手艺,简直是让人惊叹。”勾学义不禁询问说。 长风这时骄傲的说:“现如今她是与我家王爷同住一个屋檐下的。” 顿时三人猜到了其中的意思。 很显然,长风正是想要如此。 勾学义顿时为自己刚才的言语而后悔,解释道:“微臣不知道这位娘子是王妃,出言得罪,还望王爷和夫人不要怪罪。” 费谷却看出了长风是有心的再撒谎,就洗小声的询问:“长风,你说的是真的吗?这位宋娘子真的是王妃吗?这种事情可不能乱说,不然被王爷知道了,你可要吃不了兜着走。” 被他这么一说,长风心虚了起来,没有底气的小声回答:“其实还不完全算是王妃,但是这是迟早的事情,我不过是把之后会发生的事情,稍微的提前了一下。况且这种事情,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 “你啊。”费谷就知道是这样,有些无奈的看着他叹了口气。 但是话已经说出口了,长风不禁慌乱起来该怎么办,最终他还是没有说出口,但是很快就回答说:“大人说这话实在是见外了,王爷和王妃都不是容易计较的人。怎么会因为这些小事生气呢?您就别多想了。如今这回音也已经到了手,属下在这里也就没有什么了事情,晚些时候就带着东西离开回去。” “既然长风兄弟已经决定好了,那我就祝你一路顺风,以后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助的话尽管写信给我,千万别客气,你们三位都是。我还有些事情,先行告辞了。”勾学义突然想到自己还没有处理好的公务,便离开了这里。 费谷很是不舍得长风离开,毕竟他才来了几天,若是回去,他们下一次见面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所以在将长风送到后院的后门后,两个人还是没有离开,一直目送着长风的身影消失才放下心回去。 长风和姬祺瑞他们近乎是同一时间到达了家中。 姬长夜在此之前接到了密信,知道姬祺瑞会来后表情十分的奇怪和抗拒,因为他并不想和他打交道,毕竟之前发生的事情还历历在目。但是皇命难违,他就算是再不情愿还是要出面迎接。 “王爷,外面风大还是披上吧。” 宋浅身穿斗篷,将手中的毛衣斗篷披在了姬长夜的身上,姬长夜顿时感动起来,甚至认为在这里等等也无妨。 但是宋浅并不知道他的这个心思,而是目不转睛的看着巷口,因为她在担心长风这么多天来,那吃的东西可够了。如果不够,路上饿了怎么办。 姬长夜偏头看向她,不禁劝说道:“宋娘子,你要不还是回去等着吧,外面太冷了。”实际上,姬长夜是在担心宋浅被姬祺瑞发现,到时候再引起麻烦,因为这个太子老师和他对着干,很难说会不会伤害宋浅。 但是宋浅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依旧想留下来等着,姬长夜拗不过她只能答应下来,但是身子却往前倾了倾,是想要挡住宋浅,却被宋浅误认为他是想要给自己挡风,心中不免升起几分感动。 终于姬祺瑞的马车在巷口停了下来。 “这是什么破地方?路上竟然这么单薄,那些刁民还挡住了本太子的去路,实在是太大胆了。”姬祺瑞生气的下了车,对着容们发泄怒火。 宋浅没想到等了这么久等来的居然是这样的人,不禁询问身旁的姬长夜:“王爷,请问这是您的朋友吗?” 姬长夜听着姬祺瑞的话皱了皱眉,显然很生气,毕竟他是个太子,竟然会说出这种话来,要是被流传出去,百姓暴动就完了。 “摄政王爷,这么久不见了。你还是一点都没有变。”姬祺瑞发现了姬长夜的存在,边走过来边说,声音很大好像害怕没有人听到她说话一样。 姬长夜冷着脸回答:“陛下难道没有告诉过你,来到这里就要低调一些。哪怕你是太子也不能随意暴露身份,免得那个时候惹来什么麻烦。”他要是不想继续做太子可别连累他也被发现。 听姬长夜看到自己的第一面就是说教,姬祺瑞很是不悦,正当他想要找补回来的时候,突然看到了姬长夜身后的宋浅,顿时来了兴趣,不禁凑近些想要看的更清楚一些。 姬长夜和宋浅双双发现了他的动作,一个遮住了姬祺瑞的视线,一个又往后退了退。 “你要干什么?”姬长夜冷声询问。 “你这么紧张干什么?我只是有些奇怪,这里怎么出现了不相干的人,貌似还是个村姑。” 第一百三十七章 给他便是 姬祺瑞打量的眼神在宋浅身上游走,隐隐的透露着不怀好意,这让宋浅很是不舒服。但是碍于刚才姬长夜所透露出他太子的身份,她也只能忍着。 “身为太子,竟然对自己的臣民出言不逊,难道不怕陛下怪罪吗。”姬长夜的话让姬祺瑞有些顾忌,终于不情愿的将视线从宋浅的身上挪开。 “王爷,您千万别动怒,再伤了身子怎么办?这里的郎中可没有帝京里的太医好啊。” 他绕过二人向院子里径直走去,四处观望着嫌弃的说:“眼下看着王爷的生活还真是清苦,怎能配得上您的身份呢?要是您当初没有离开帝京该多好啊。这种地方,怎么可以住人?”话音落下,他踢开了就近的小板凳。 虽然他话里对姬长夜的称呼很是恭敬,却毫不遮掩装模作样的意思。因为他知道,姬长夜是不会把这些事情告诉皇帝的。 声音引来了房间中元宝与和宇锦的注意,两人还以为宋浅发生了什么事情,急忙起身跑出来查看。 与此同时,姬长夜和宋浅也走进了院子中。 看清站在院子里的身影竟然是姬祺瑞的时候,和宇锦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他看向姬长夜,好像是在问这是怎么回事,但是这个姬长夜不能回答他。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晋王爷,你不是游玩去了吗?怎么还来到了摄政王的住处啊?”姬祺瑞话中的意味带有嘲讽和挑衅,很显然他知道和宇锦来到这里是为了什么,但还是阴阳怪气的说。 和宇锦瞪了他一眼,冷声回答:“太子殿下什么时候还管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了?本王想去哪里,难不成还要桩桩与您说清楚?”和宇锦自幼就不怕姬祺瑞,尤其是在知道他的为人后,加上皇帝觉得有愧和家,也就不管他们之间如何相处。 所以哪怕和宇锦对自己这个态度,姬祺瑞也拿他没办法,只能暗自里咬咬牙泄火。 “阿锦。”姬长夜上前出言制止了和宇锦,眼神示意他小心引火上身。 看在姬长夜的面子上,和宇锦只能作罢,悻悻的退到了一旁,但是眼神一直盯着姬祺瑞。 因为他知道这次的姬祺瑞来者不善,指不定做出什么事情,尤其这里还有元宝和宋浅的存在,到时候牵连两个人怎么办? 想到这里的和宇锦猛然反应过来,想让元宝跟在自己身边,别被姬祺瑞注意到,可是为时已晚了。 姬祺瑞看着面前有几分熟悉的眉眼,饶有兴趣的走到了元宝面前,这让宋浅心中一紧,不顾阻拦的来到了元宝身旁,将他护在了自己身后。 “这位娘子,你怕什么啊?我也喜欢小孩子,看到他不过是想说说话罢了。”话音落下,姬祺瑞就从衣袖中拿出几块被纸包着的糖果。 他对着元宝勾了勾手说:“你叫什么名字啊?为何在这里?” 宋浅想要替元宝赶紧回答完赶紧逃离姬祺瑞的视线,不想还不等她说话,元宝就自顾自的回答起来:“我叫元宝,这里是娘亲和我的家,自然要在这里。这位伯伯,您是何人?为何要来这里,是我娘亲或是姬公子的朋友吗。” 听着元宝从容,口齿清晰的回答,姬祺瑞不禁笑了起来,但是这个笑容却让人不寒而栗。 “还真是个聪慧的孩子。我不认识你的娘亲,而是你口中这位姬公子的朋友,您说是不是啊?”姬祺瑞直起身来,看着姬长夜问。 对方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径直走到了宋浅和元宝身旁,柔声的安慰两个人说:“宋娘子,你带着元宝先回房间里待会,这里我会处理好,吓到你们了,真是抱歉。”话音落下,他眼神的余光就凌冽的看向了想要听他们说什么的姬祺瑞身上,对方被警告后,识趣的退了两步。 “王爷,您……是,民女先行告辞。”可以应付的过来吗?宋浅看着姬长夜,担忧的话终归还是没有说出口,最后点头答应下来,带着元宝离开了院子,禁闭上房门,两耳不闻窗外事,不再掺和这件事情。 姬祺瑞还想从元宝身上找找乐子,不想被姬长夜坏了好事,不禁有些不悦但是不能表现出来。 “王爷,你说你和他们孤儿寡母共居一室,岂不是会招来闲话?陛下已经吩咐过,会为你安排新的居所,怎么样?”其实姬祺瑞还想问问他们是什么关系,毕竟这是多么年来,在姬长夜身旁看到的为数不多的女子。 姬长夜知道姬祺瑞这么好心的目的,他只不过是想要更好的监视自己而已。 所以他拒绝道:“多谢陛下的赏赐,太子殿下的牵挂劳累,只是眼下本王和宋娘子并不觉得我们在这里住着有什么不妥。所以正巧太子殿下可以前去住下,这里难以留下您的尊贵之身。” 和宇锦听到姬长夜的话后十分的赞同。心想着他才不要和姬祺瑞住在一个屋檐下,引来不悦。所以迎合着姬长夜说:“太子殿下,这里的确没有你住的地方。你不如出去,还能自由自在一点。” 听着两个人这么明目张胆的赶自己,姬祺瑞也不生气,反而是笑脸相迎的靠近姬长夜说:“王爷们说的都很有道理,那本太子就不客气了。对了,王爷您可知本太子此行前来是所为何事?” 听到他装腔作势的声音,和宇锦就不适起来,但是碍于姬长夜在,就不能起来反驳他,只能让他安静下来。 姬长夜的神色淡然,表现得临危不乱,他对着姬祺瑞招了招手,想将他带去了书房过说说发生了什么事情。 姬祺瑞并不担心什么,坦然的跟了上去。 “阿锦!”此时的元宝趁着宋浅没有发现自己,急忙跑了出来,在看到和宇锦后,他急忙询问起刚才为什么会发生刚才的事情。 和宇锦不想让元宝和宋浅被牵连这件事情,但又无可奈何,只能告诉元宝说:“此人是当朝太子,未来的君王。他自幼就和摄政王关系不和,如今借口来调查吴和宜一事,肯定是别有目的。不过好在,他不认识你们,再有姬大哥的维护,你和宋娘子应该不会受到他的伤害。但是记住你们千万别暴露出和姬大哥关系很好的模样就是了,不然很容易被姬祺瑞盯上。” 元宝虽然还是一头雾水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可见和宇锦的神色严肃就知道这件事并不是儿戏,连连答应下来他的话,还跑回去一字不落的告诉了宋浅。 “娘亲知道了,元宝记得这件事情别和外面的人说起,就算是有人问也不要说知道了吗?”宋浅仔细的听完后,应答着元宝。 现在的她并不担心姬祺瑞会不会猜忌她的身份,对她做什么事情来要挟姬长夜他们,唯一让她放心不下的就是元宝。 这姬祺瑞看面相就是个不好对付的人,身份还是当朝太子,看样子又和姬长夜他们不熟,如今知道了她和元宝的存在,很难说会做什么来。 与此同时书房。 “以上我所说的就是这段时间镇子上发生的事情,别看都怎么微不足道,但是你想要替镇子替百姓们做什么事情,这些都是必不可少的。”姬长夜冷着脸色讲完了所有东西,心中希望着姬祺瑞听懂了赶紧离开,千万惹他生气。 “摄政王,本太子是陛下亲自派来料理这边事情的,可如今你全权握着这几件事情,让本太子根本没有插手的事情,该怎么完成陛下交代的任务,若是做不到岂不是欺君之罪?” 姬祺瑞很不满意姬长夜对自己说话时候的趾高气昂,所以这个时候提及皇帝的身份,就是想让姬长夜将实权给自己。 但是姬长夜猜透了他的心思,本来想着不顾他的想法,可是后来又想到怎么说他都是太子,身份尊贵,皇帝不论怎么做,都不会放弃他这个太子身份的,所以姬长夜就不能轻举妄动。 突然一个身影从外面匆匆闯了进来,正是气喘吁吁的长风,他背着包袱面色疲惫,他刚想开口告诉姬长夜自己完成差事的好消息,就看到姬祺瑞在此处。 “拜见太子殿下。”长风并不知道姬祺瑞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家里,心中不禁想会不会是自己举动暴露了什么,不然他怎么可能找到这里? 姬长夜看穿了长风的心思,带着他来到了外面,低声回答说:“是陛下派她前来协助我处理吴和宜与和滨的事情。” “王爷,太子这哪里是来协助您啊?这不明摆着是想要监视您呢?或者是想要对您行不利之事?” “本王当然知道,可他是太子,能有什么办法?既然他想要这叫事情的决定权,本王给他便是,也免得给自己招惹麻烦。”姬长夜盘算好了这个主意,可是长风很是不理解,还觉得愤懑不平,以为是姬祺瑞威胁姬长夜,才让他把决定权让出来。 “王爷,您这是何必呢?若是让太子拿到了决定权,不就是可以让他为所欲为了吗?这件事本来就很棘手,还牵扯着晋王爷的亲戚,若是让他搞砸了,岂不是麻烦大了?更何况这本来就是陛下赋予您的权利啊。”这可算是皇帝重用的象征,怎么能轻易的拱手相让? 知道长风态度激动说这些事情是为了自己好,但姬长夜有自己的规划,就出言安抚长风说:“这件事情本王有分寸,你不用担心了。对了赶紧去封锁消息,不要让其他人知道太子来到了这里。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刚才进来的那么匆忙。” 见长风连连答应了自己的嘱托后,姬长夜才想起来自己是把他派出去做差事了,这么久肯定有结果告诉自己。 长风点了点头,小心翼翼的看了眼里面,确定姬祺瑞没有偷听后,才低声的说:“王爷您放心吧,您交代属下的几件事属下都办好了。” 第一百三十八章今天的反常 姬长夜很放心交代给长风的事情,就没有多问,其中不乏怕姬祺瑞会偷听的担忧。 “这几天你就跟在宋娘子的身旁,元宝那里再多派几个人保护着。若是有什么奇怪的人接近,不用过问我的意思,你定夺便是。”姬长夜的视线落在屋内,轻声呢喃道:“这几日的苏娄镇会很不太平。” 长风应承下来,就在此时姬祺瑞突然走出了屋子,几分调侃的说:“王爷,看来你和属下的关系还真好啊。怪不得都说,摄政王关爱属下,体恤民情呢。”听出他嘲讽的意味,姬长夜并没有生气,依旧平静的看着他。 “太子说笑了,若是有权之人做不到关爱手底下的人和百姓,岂不是滥权贪官?” 听到他的话,姬祺瑞的脸色沉了下来,但还是故作镇定的回应:“王爷说的是,看来本太子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向你学习呢。” 姬长夜刚想回答他,就看到了宋浅从厨房里出来,正用手巾擦着手,看来是做好了饭想来叫他们,不过因为碍于姬祺瑞的存在,所以她的步子犹豫下来,不知道该不该上前,只能眼神请示姬长夜。 “太子殿下,既然这次是陛下让你前来调查接手这件事情的,那臣明日就带着你去府衙看看,好顺利的承接调查下去。” 姬长夜的话让知情的长风和姬祺瑞双双怔在原地,都不敢相信姬长夜竟然这么轻易的交出了这件事情调查的权利。 不过很快,姬祺瑞由惊讶转为窃喜,欣然的接受下来:“王爷都这么说了,那本太子也就没有拒绝的道理了。那就按照你说的做,明日我们去府衙。” 既然得到了他这个回答,姬长夜顺势接话:“事情定下了,时候也不早了,太子殿下赶了一天的路,还是快些回去歇息吧。臣这几日有些不适,还望太子殿下恕罪臣不得送您离开。” 说罢,姬长夜便侧开了身子给姬祺瑞让出通向大门的路,心中迫不及待的想让他赶紧离开。 姬祺瑞也不是没有眼力见的人,知道姬长夜不想和自己过多打交道,也就不再这里讨人嫌,顺着姬长夜给出的台阶说:“王爷说的是,那本太子就先离开了,等明日再见时我们再商议接下来的事情。王爷保重身子,毕竟以后得事情还多着呢。” 后面话的意思模棱两可,不禁让空气中弥漫起难言的硝烟味。 但是姬长夜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微微低下头,表示恭送姬祺瑞离开,仔细看看他这个动作很不情愿。 长风作为属下人,因为姬长夜不愿意,就自然而然的担任起了送姬祺瑞的任务。 只是两个人刚走到厨房前的时候,姬祺瑞眼神看着宋浅竟然停了下来。 姬长夜顿时心中担忧起来,急忙上前几步,却又突然想到什么,迫不得已的停在了原地。 “太子殿下。”宋浅察觉到几分不对劲的危险,警惕的退后两步,随后恭敬的行礼,谨防姬祺瑞会怪罪。 姬祺瑞察觉到了姬长夜异常的目光,却装作没有看到一般,装作面色柔和的询问:“这位娘子,我看着你有些眼熟,我们可是从哪里见过?” 老土的开场白。宋浅不禁想,内心已经开始替姬祺瑞尴尬起来,但一点也没有表现出来。 “太子殿下身份尊贵,往来之人皆是有志之士,大家闺秀。民女不过小镇村妇,哪能有福气见过太子殿下?”宋浅还记得不久之前他叫自己村姑,怎么这会儿还换了一副嘴脸。 “是我出言不当,娘子别怪罪。王爷的眼光还真是好,将你留在了府上。就是不知道日后,身份会不会更上一层楼……”说话间,姬祺瑞的视线看向姬长夜,对方顿时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 姬祺瑞是想用宋浅来威胁他,不过如今说的这些话不过是在试探。 姬长夜绝对不会上他的当,就装出毫不在意的模样,强忍着心中的担忧,转身回了房间。 看到他毫不在乎的模样,姬祺瑞对宋浅失去了兴趣,因为她对姬长夜而言不过是个仆人,那么就算自己对她做什么,姬长夜都会无动于衷,自己还会白费力气,是在得不偿失。 宋浅觉得眼前的人很是奇怪,很想问问他怎么会当上太子,当然为了保住脑袋她把这个问题咽进了肚子里,只能尴尬的轻笑着道:“太子殿下说笑了。” “时间不早了,那本太子就先离开了。” 话音未落,姬祺瑞就冷脸了转身向门外走去。 态度转变的还真是快。宋浅看着他的背影,不禁失语起来。 长风将这座瘟神送走之后终于松了一口气,他如释重负的走回来,看着宋浅就上前安慰说:“宋娘子,今天的事情你千万别往心里去。这位太子……”就是这个样子。当然这种话,长风作为手下人绝对是不敢说出口的,不然就是以上犯上,是大不敬的罪。 宋浅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她并没有被姬祺瑞影响心情,好像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反过来安慰长风说:“我都懂,可以理解,毕竟……”是娇生惯养出来的,还身处在深宫之中。 而在听到姬祺瑞离开的声音后,在房间里不安踱步的姬长夜近乎是一瞬间的转身走了出来,声响瞬间吸引了院子里的长风和宋浅。 看着姬长夜第一次的不稳重,两人很是惊讶。 “宋娘子,你没事吧。”姬长夜此时已经没有了王爷的威严,神色担忧的快步走到宋浅面前询问。 宋浅被他的样子震惊的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只能怔楞的摇了摇头,这才让姬长夜放下心来。 很快他就反应过来,回想着自己刚才的举动,姬长夜顿时尴尬起来,几分不自在的解释:“无事便好,我是在想这件事情和你没有关系,若是把你牵扯进来,难免愧疚,没有其他意思。” 听着他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解释,宋浅忍不住笑了,但是为了缓解尴尬,她岔开了话题:“王爷,我们快些开饭吧,我这就去端菜。” 长风突然发现了姬长夜有些泛红的耳朵,却不敢声张出来,只能暗自欣喜的看着姬长夜。 “难不成去帝京一次,你换了个人?看着本王傻笑什么,快去帮宋娘子的忙。”姬长夜也察觉到了自己的异样,有些遮掩的说完这些话后,转身快步回了房间,还禁闭上房门。 靠在门框上,姬长夜奇怪起来刚才的自己是怎么了,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这么的不镇定,失了态。 是为了谁吗?这让姬长夜心中异样起来。 吃过饭后,长风来到了书房。 “王爷,您真的决定好将这个案子交由太子殿下去办吗?那您之前所安排的一切不都功亏一篑了吗?更何况,这个案子还和……老王爷有关。若是让太子殿下接手,您为了不让太子殿下察觉异样,就不能细查了,许多事情不了了之,难道不就是又回到了起点吗?” 姬长夜的父亲也是位德高为重的王爷,因为蒙冤而死坊间流言蜚语四起,姬长夜自幼就被指指点点,所以他下定决心要查明真相,还给父亲一个清白,也还这个世道一个公平。在长大后,他功成名就扶持当今的皇帝上位,虽然得以为老王爷沉冤昭雪,真相却迟迟是个谜团。 在知道和滨与吴和宜的事情也许与老王爷的冤情有关的时候,姬长夜就投注大量的精力来调查这件事情。 若真的是被太子接手,就是半途而废,又要从头查起,艰难可想而知。 长风的话让姬长夜放下了手中的经书,他沉默片刻后回答长风说:“你说的有道理,在那之前我也想到了这些,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陛下此番派姬祺瑞前来,无非就是想要借这个事情来考验姬祺瑞,哪怕他已经决定要让他继承江山,但是很多人不服气,若是姬祺瑞能把这件事情处理好就能让那些人闭嘴,到时候他继位时就会顺利许多。如此说来,你觉得本王若是拒绝,不就是驳了陛下的威严吗?”www..Com 这可是死罪,哪怕姬长夜并不怕,但是为了日后有机会调查清楚老王爷的事情,他必须能屈能伸,对这件事情只能退让,顺应皇帝的意愿。 更何况,姬祺瑞是储君,未来的皇帝。他这些面子还是要给的,不然就是给日后的自己挖坑。 听着姬长夜的身不由己,长风不免心疼起来他,“王爷,您怎么这么难啊?属下看着的都头疼了,您竟然还能有条不紊的分析做出万无一失的对策。” “这种事情日积月累,经历的多了自然而然就会了。有时候我倒是羡慕你们,不用因这些事情而烦心。”姬长夜说的是心里话,不仅如此,若他只是平头百姓,就不会顾虑太多,可以向宋浅表明心意。但是貌似天注定他这辈子也许都是忐忑的,他也就只能想想自由的生活来宽慰自己。 长风听到这些晃了神,急忙摆手:“王爷这是说什么?王爷您的身份尊贵,属下们羡慕您还来不及呢。” 就在此时,宋浅又来招呼他们:“王爷,长风什么来不及了?”她刚走来的时候恰巧听到这句话,还以为是两个人遇到了什么麻烦,急忙询问,好在并没有什么事情。 “饭菜都要凉了,王爷赶紧去吃吧,别到时候惹得胃疼。您说您前几日不舒服,我便特意给您熬了一锅鸡汤,还有银耳红枣羹。对身体好。” 姬长夜听着宋浅细心的话,顿时将之前所遇到的不开心的事情抛之脑后,笑着应答着宋浅,随后听话的跟了上去。 长风跟在身后,还惊叹着今日的姬长夜的反差。 与此同时,马车上的姬祺瑞一腔怒火无处发泄。 还是因为刚才与姬长夜所发生的事情。 第一百三十九章 为了姬长夜 容们掀开帘子弯着身子走了进来,见姬祺瑞面露不悦之色,便出言安慰:“殿下,千万别动怒,再气坏了身子,可不为过。” “你是没有看到姬长夜的那副嘴脸,简直是小人得志。若不是父皇碍于他爹的事情,对他家有愧,如今哪里轮的上他在本太子面前耀武扬威?”姬祺瑞越说越气愤,还忍无可忍的拍了一下扶手。 容们替他斟了杯茶,眼神里满是奸邪和讨好的道:“殿下,这摄政王再怎么说也只是过去辉煌罢了。如今他隐姓埋名在此处,为了不被旁人发现,根本不敢动用手中的权利。可是您不一样,您能做的可比他多的多了,这个节骨眼上,他哪能是您的对手呢?”话音未落,茶杯便被推到了姬祺瑞面前。 听着容们的话,正在气头上的姬祺瑞觉得很有道理,但是尚存的理智告诉他,正是因为在这个节骨眼上,他才不能对姬长夜做什么,免得皇帝到时候细查,查到他的头上。依照着皇帝对姬长夜的重视,他这太子之位哪怕能勉强保下,声誉在皇帝那里也肯定大不如前了。 所以,他并没有顺着容们的话说下去,而是道:“你去找人到大牢里探探风,看看那两个废物怎么样了。别忘了敲点他们,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尤其是和他有关的事情不能说出来,不然他就暴露了。 容们应下后知道姬祺瑞这个时候还不敢对姬长夜下手,也就不再争取,适可而止的应下这个差事离开了这里。 次日,姬祺瑞很早便去了矿场上调查这件事。 看着账目,姬祺瑞才知道自己在矿场上投入的银两赔的一干二净,甚至入不敷出,还亏损了几万两。哪怕且不说此,就说他安插在这里的生意和人手都黄的黄、散的散,简直是个亏本买卖。 知道吴和宜与和滨给自己捅下多大的篓子后,姬祺瑞气不打一处来,捏着账目的手缓缓收紧,直至纸上满是褶皱,但是这还不足以发泄他心中的怒火。 容们刚刚走进房间,一本账目就被用力的扔在了地上,带着无尽的怒火。 看着姬祺瑞因为这件事而头疼的样子,容们心中顿时升起了讨好的意味,依照着他多年的经验,他很快调整好了模样来到姬祺瑞面前说:“殿下千万别生气,可是这项目有什么问题?我这就找人来重新核实一遍。” “不用去了,再怎么核实也改变不了这两个蠢货在这里做的事情。本太子当初怎么就选择了他们两个人,简直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整个太子府都要赔进去了!”姬祺瑞所说的话一点也不夸张,因为他之前就是因为苏娄镇地处偏远地区,没有人会发现他们在做什么,所以姬祺瑞就选择了这里,拉拢有权有势的知府吴和宜,让他替自己做事,建立矿场。 没想到本来一帆风顺的日子,竟然被打破。 他当初可是将一切都投注到了这几面,如今矿场出事,姬祺瑞的损失可想而知。 更可气的是,若只是单纯的矿场出事就好了,没想到两个人还惹上了人命官司,他会不会被供出来简直岌岌可危,所以姬祺瑞才会萌生杀人灭口的想法。 “望殿下恕小的多嘴,小的认为这件事情损失没有摄政王爷的插手调查,就也许不过小事一桩,掀不起什么风浪就过去了。正是因为摄政王爷介入,所以才让他们两个人暴露,为太子殿下您带来不可磨灭的损失。”容们说话间眼神观察着姬祺瑞,想看看他听到这些话后会有什么反应和决断。 果然如他所想,姬祺瑞相信了这些话,十分生气的说:“在帝京的时候,他就喜欢多管闲事,给本太子带来了那么多的麻烦,没想到来到这里了还不消停,还想跟本太子对着干。不过是非今日,在帝京的时候还有父皇护着他,给他撑腰。现如今他在这种小镇上,本太子倒要看看他还有谁给他撑腰。” 容们就是要姬祺瑞这种反应,也许是怕他冷静下来后反悔,便急忙将自己心中的主意说了出来:“殿下,小的觉得这摄政王爷对那院子里的小娘子很是上心,对旁人王爷可不是这样的,所以小的觉得他们二人……” 突然容们故作认罪般的跪下,仓皇的磕头,“请太子殿下恕罪,都怪小的这张嘴胡说八道,太子殿下千万别生气。”说着他还作势打了自己两个耳光,好像真的在谢罪。 而姬祺瑞在听到他的话时,已经不再纠结他是否以下犯上,话中有什么不妥,而是仔细的琢磨他的意思,很快他便想到了如何对付姬长夜的主意。 “既然他姬长夜敢动本太子手底下的人,那就别怪本太子不客气,不就是个乡下的村姑吗?本太子连她还才弄不了吗?况且在这种偏僻的地方,像她这种微不足道的人就算死了也没有人去在意。”姬祺瑞的眼底突然蔓上几分阴险,容们知道此时的他已经彻底决定要从宋浅的身上做文章来报复姬长夜。 “既然他姬长夜敢动本太子手底下的人,那就别怪本太子不客气,不就是个乡下的村姑吗?本太子连她还才弄不了吗?况且在这种偏僻的地方,像她这种微不足道的人就算死了也没有人去在意。”姬祺瑞的眼底突然蔓上几分阴险,容们知道此时的他已经彻底决定要从宋浅的身上做文章来报复姬长夜。 为了讨好姬祺瑞,容们停下惩罚自己,跪着爬到了姬祺瑞面前,谄媚的说出自己的主意:“陛下,小的觉得这种事情不能冲动。俗话说得好,要是想一击击垮对方,就要先了解他。所以,小的无意间听到了有关吗娘子的事情,也许能为太子殿下提供什么呢……” 彼时的姬祺瑞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姬长夜伤心欲绝的模样,就催促着容们赶紧说出来。 “小的听说这小娘子名唤宋浅,是镇子外五里村子里徐家老二的妻子,那徐老二大婚翌日就失踪了,留下了宋浅和其老母在家中。后来这宋浅莫名有了身孕,明眼人都知道这是个野种,但徐老太太还是将孩子留了下来,并待他们母子犹如亲生的一般,四下的村子里流言蜚语。再后来不知道为什么认识了摄政王爷,在镇子上开设了一家铺子,生意不错。她和摄政王爷也搬到了同一个屋檐下居住,说是租客,直到如今。” 容们话音落下又突然想到什么,接着说:“小的还听说之前太后派赵小姐前来祈福,赵小姐就不断地针对宋娘子,而赵小姐对摄政王爷心有所属,所以这其中意味可想而知。” 听着他的话,姬祺瑞心中顿时有了主意,不怀好意的笑道:“原来是个不守妇道的寡妇,看来她很受姬长夜的重视,没准还是未来的摄政王妃。看来这姬长夜的眼界还真是不高,一个村姑都能入他的眼。那就没什么担心的了,既然是他先不仁的,就别怪我不义了。” 容们心照不宣的明白了姬祺瑞话中意思,适可而止的不在言语,恭敬的退到了一旁。 虽然姬祺瑞和容们已经商定了接下来的事情应该怎么做,但是当务之急姬祺瑞还是要先去刺探军情,再见见宋浅,才能更好的实施计划。 于是他让容们拟信,告知姬长夜,他要先去拜访。因为这样,姬长夜才不能拒绝他前去。不仅如此,他还想去过问过问赵流音,因为她和宋浅打过交道。 其中一封信很快送到了姬长夜的手中,读着上面隐晦着挑衅的话语,他多事明白了姬祺瑞接下来要干什么,于是他不敢耽搁的叫来了长风。 “王爷,您有什么吩咐?”长风还是一头雾水,显而易见他也不知道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姬长夜并没有什么废话,直言道:“从现在开始,你必须时时刻刻的守在宋娘子和元宝身旁,若是发现什么可疑的人或事,尤其是太子安排的人,不用过问我,你直接就地解决便是。” “是,王爷。是不是宋娘子又发生了什么事情,”起来想去,长风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 “是我怕因为太子来到了这里,若是被他知道我们往日的事情,他肯定会对宋娘子下手。所以先让你去保护着,也免得到不可挽救的地步。”姬长夜叹了口气的解释说,这个回答并不让长风感到吃惊,因为也许已经习惯了这种事情。 长风安慰着姬长夜说:“王爷您放心吧,宋娘子和元宝,属下肯定豁出命也会保护好他们。” 听到长风忠心的话,姬长夜欣慰的点了点头。 拜别后,长风就离开了这里去了铺子上。 原来同事,赵流音的院子前,姬祺瑞的马车如约而至。 “拜见太子殿下,恭迎太子殿下。”赵流音跪下行礼道,虽然必须按照规矩这么做,但是赵流音并不想听命一个没什么用太子所以在姬祺瑞让他们起来后,赵流音迫不及待的坐下,将茶放到了他面前,客气的说:“太子殿下能来这种地方还真是臣女的福气,太子殿下快些尝尝这新茶。” 太后的祈福还没有结束,如此赵流音不能够离开,因为上次的事情让姬长夜对他产生隔阂,所以她就想先不去姬长夜面前打扰。况且因为祈福的准备工作十分的繁忙,赵流音在这里借口多住几天还是可以的。 只是令她没有想到的事,太子姬祺瑞会突然在这里,所以肯定是有什么计谋。 姬祺瑞为了不耽误时间也不拐弯抹角,直言说:“此番来拜访赵小姐,的确是为了一些事情。不知道赵小姐可知宋浅宋娘子?” 听到这个名字,赵流音的脸色顿时变了变,因为她同宋浅之间的恩怨很深,没想到如今太子姬祺瑞这件事还能听到她的事情。 当然她也不是那种口不择言的人,所以试探性的询问:“太子殿下,您是不是和宋娘子之间发生了有什么事情。”不然像姬祺瑞这种身份尊贵的人,怎么可能会认识简冬这样的村姑。 难不成又是为了姬长夜的事情? 但是姬祺瑞并不打算告诉他真相,因为害怕她会搞砸了自己的计划。 第一百四十章 她配不上 可是赵流音背靠的赵家在帝京中也是数一数二的,所以姬祺瑞还是耐着性子谎称:“我同那位宋娘子昨日在街市上遇到过,她眉眼间几分相似故人。后来去见摄政王,再次遇见她,觉得很有缘分,就有些好奇。若是赵小姐不好回答,便不麻烦。” “太子殿下多虑了,这没什么不好说的。”赵流音在知道对方所问的事情和姬长夜无关后松了口气。 她仔细的思虑着,盘算好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后,道出了有关宋浅的事情,“这宋娘子听闻是个守活寡的寡妇,原本带着孩子在乡下与婆婆同住。机缘巧合下来到了镇子上开了家铺子,臣女被太后派来祈福,尝过她的手艺,实话说宋娘子的手艺绝对是数一数二的。但是她的为人便不得而知了……” 赵流音欲言又止,姬祺瑞听着着急,只能催促的询问:“为人?宋娘子为人怎么了?赵小姐。” “臣女也不知道得罪什么人了,竟然有人想给我下毒,正巧就下在了宋娘子送来的吃食上,大抵是臣女误会了。最后待王爷前来后,这件事便不了了之了。现在想想,还是有些后怕的。”赵流音见姬祺瑞相信了自己的话,便说的更加肯定,好像是真的一样,而后面的这段话就把给她下毒的帽子扣在了宋浅的头上。 姬祺瑞并没有打听到这些事情,让他意想不到的是,宋浅居然会干出这些事情。如此而来,他便有宋浅的把柄,到时候他想要做什么就十分的轻松了。 “那还有什么吗?” 当然仅仅有这个还不足够,毕竟并没有明确就是宋浅下的毒,所以他还需要更为确切的事情。 但是赵流音和宋浅打的交道不多,若是乱说的话肯定也会被姬祺瑞查出来,自然而然就不敢多说什么,便摇了摇头:“回太子殿下,其他的事情臣女便不知道了。” 姬祺瑞有些失望的应下一声,既然在她这里得不到自己想要的,那姬祺瑞也就没有什么留下来的必要了,于是他起身拜别赵流音,转身准备离去。 就在此时,赵流音突然追出来叫住了姬祺瑞道:“太子殿下,您接下来是要去见王爷吗?”提及姬长夜时,她的眼底蔓上几分欣喜和期待姬祺瑞的回答。 “正是,赵小姐还有什么事情吗?” 怎么事情这么多?姬祺瑞面对着赵流音不禁这么想。若不是她的背后是赵家,他可没有耐心在这里听她说话。同时姬祺瑞还有几分惋惜,像赵流音这样的绝世美人,又是第一才女,谁若是娶了定能飞黄腾达,奈何她偏偏心许对她无感的姬长夜,太为可惜。 “臣女敢请太子殿下代臣女向王爷问候,说多日未见,若是王爷肯赏赐臣女几分薄面,明日便在镇上食珍楼会面。麻烦太子殿下了,多谢太子殿下。” 听到赵流音的请求,姬祺瑞思索着只是带话并不难后,就答应了下来。这下赵流音可是十分的开心,尤其是想到明日可以见到姬长夜时。 而此时的姬长夜正在食珍楼的二楼房间里闲适的喝着茶,长风也端着茶碗站在窗户旁,时时的观望着下面的状况。 “王爷,太子殿下该不会忘记了今日和您有约吧?为何都过了约定的时辰一刻,太子殿下还是没有身影?”长风揉了揉发酸的脖颈,走回桌前道。 姬长夜却已经习以为常,“他还是和以前一样没有变,总是高高在上,目中无人,以此来彰显自己的身份尊贵,旁人只有等他的份。就是不知道,这以后还能不能有此的傲气了。”他的话意味深长,长风急忙来到门口,确定没有人后才放下心来。 毕竟姬长夜的这些话要是被听了去,哪怕皇帝再重视他,他这个摄政王爷的身份也保不住了,没准还会惹来杀身之祸。 “王爷,这个约难道不就是鸿门宴吗?太子殿下这是给您下马威看呢,您说您还来干什么啊。”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去看看宋浅,增进一下两个人的感情,但是这些话长风不敢说。 姬长夜放下茶杯,暗叹了一口气道:“我也不想来这里,我总觉得姬祺瑞这次让我前来肯定不简单,派去跟着他的暗卫来报,说他去了赵流音的住处。所以本王猜测,他这次十有八成是去问了宋娘子的事情,以他的为人,很有可能会对宋娘子不利。所以,本王一定要来看看,打探一下他的口风,好能及时想出对策,以备不时之需。” 长风听明白了姬长夜的意思,继续回到窗户观望着姬祺瑞得身影,还不忘说:“王爷,若是宋娘子知道了您的良苦用心,肯定心生感动的。”这样两个人的关系岂不是会更进一步?www..Com 有这个盘算,长风突然觉得枯燥的观望有了几分意思。而姬长夜听到了他的话后,他伸进袖口摸着那枚长风求来的平安符,也不免心中遐想起来。 就在此时,长风看到了姬祺瑞得马车从远处的街市行驶过来,停在了食珍楼的楼下。 “王爷,太子殿下来了。” 听到长风的话,姬长夜的神色顿时严肃起来。他默不作声的坐在桌前,眼神盯着紧闭的门,等待着姬祺瑞随时推门而入。 长风也严阵以待,站在姬长夜的身后。 可是两个人等了许久都没有动静,这不禁让他们奇怪起来。难不成这两层楼的楼梯,他们还没有走上来? “你去看看。”姬长夜不想浪费时间,就安排长风出去查看发生了什么事情。 长风来到外面张望着,突然在走廊尽头的房间看到了还在敲门的姬祺瑞和容们。 “这摄政王怎么回事?怎么还不开门呢?”姬祺瑞不禁抱怨着。 他这个太子究竟是怎么当上的。长风下意识的这么想,反应过来后他急忙忘却这个想法,毕竟是大不敬。 “太子殿下,王爷在那边的房间。”长风实在看不下去了,只能上前来提醒着。 空气顿时间尴尬起来,姬祺瑞和容们面面相觑。 姬祺瑞边替自己狡辩边向长风所说的方向走去,“本太子当然知道。容们,本太子都说了王爷不在那个屋子里,你还不信,这下本太子说的不错了吧?” 容们虽然也不知道明明是姬祺瑞万分确信的让自己敲门的,怎么就成为了自己的错误。可是对方是太子,再怎么不情愿他也只能反应迅速的应下,以免晚了让姬祺瑞丢了脸面。 长风看着两个人拙劣的演技,无话可说甚至觉得十分的滑稽,无奈只能强忍着笑意,将两个人引进了正确的房间。 彼时的姬长夜还是那副严肃的表情,长风难免怀疑他是用这个表情从之前坚持到了现在。 “王爷,真是对不住了。路上有些事情绊住了脚,才来晚了。”姬祺瑞坐下后向姬长夜装模作样的作揖道。 既然他给了一个台阶,姬长夜就必须走下来,所以他回应说:“太子殿下言重了,此事无妨,臣也是刚到不久,差不了多长的时间。” “那日走的匆忙,才想起来与王爷已经是许久未见,有很多话都想与你说呢。”姬祺瑞将斟好的茶推到姬长夜面前,笑道。 姬长夜自然知道他这是假客道,于是顺着他的话说:“太子殿下优秀,想来陛下肯定很是重视。听闻一些消息,陛下似乎已经将许多朝中大事都交由您查办了?”可是明眼人都知道,姬祺瑞这个太子之位和如今的权利来的很容易,甚至说并不服众。 因为姬祺瑞的母后是当今皇后,当初嫁给还是个小王爷的皇帝,帮助他一步一步走上皇帝的位置,皇帝重情重义将她封为皇帝,将姬祺瑞封为太子。而这姬祺瑞在当上太子后,自认为高枕无忧,各方面都没有出色的地方,不及一些兄弟,还暗中滥用自己太子的权利作威作福,皇帝知道却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把大事交给他也是想锻炼锻炼他。 哪怕姬祺瑞每次都难以做好。 姬祺瑞沾沾自喜自己的身份,对姬长夜话中的暗讽没有听出来。 又叙旧了一些不痛不痒的话语后,姬祺瑞终于想起了自己此行前来的目的,便神色也跟着严肃了一些,装作不经意的问:“王爷,你院子里的那位娘子可是镇子上甜品铺子的宋掌柜的。坊间对她的传闻很多,是个奇女子呢。” 果然姬祺瑞此行的目的和姬长夜猜想的一样,早就准备好了怎么回答的他,面色毫无波澜的说:“正是,不过臣与这位娘子并没有过多的交道。只是她救过臣一两次,臣给她了一间铺子和一处院子以示感谢。因为之前住的地方走水不能住人,深更半夜的只有她的院子离得近还是认识的人,便住了进去。她一个人带着孩子不容易想多赚一些钱,就主动想要当臣手底下的人,伺候臣的衣食起居。长风是个粗汉子,这些细致活做不来,臣就将她留下了。” 说这些话的时候,姬长夜还停留几处,故作回忆的模样,以免姬祺瑞看出什么破绽来。 听到姬长夜这样说,姬祺瑞不禁奇怪的皱了皱眉头,因为这个他在坊间听到的传闻不一样,一时间他也分不清楚哪个是真的。 “原来是这样,的确应该有个心灵手巧的人就在你的院子里伺候着你。”姬祺瑞敷衍着说,就在此时容们从外面回来再姬祺瑞耳旁低语了几句。 姬祺瑞顿时来了精神,看着姬长夜说:“王爷,这么久过去了。父皇很是担心你何时才能成家,虽说之前发生的事情都很奇怪,但也不能耽误正事是不是?本太子觉得这位宋娘子就不错,为人勤劳能干,长相貌美,若是有她照顾着你,父皇定能放心下来。” 姬长夜闻此脸色未变,随后他冷声道:“像这种乡野村姑,怎么能配得上我的身份?” 第一百四十一章 他打不过 就在此时,门外走来的宋浅听到此话,怔然的僵持在原地,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只要微微用力就可以被推开的门。 而在姬长夜自己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十分的后悔。因为这根本不是他的真心话,但是他不得不这么说,只有和宋浅撇清关系,姬祺瑞才不会伤害她。 长风知道姬长夜的无奈,心疼的望着他。 “这位娘子,请问您找谁?”小二突然走上楼来到宋浅身旁询问,突如其来的动静不禁惊到了有些出神的宋浅,还惊动了屋里面的人。 姬祺瑞会心一笑,顿时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偏头看向容们道:“怎么等了这么久还不上菜?岂不是耽误时间,你去看看。” “是,太子殿下。”容们心领神会,向二人作揖后,他便转身向外走去。 而姬长夜此时并没有在意外面发生的事情,还以为是其他房间的客人,可当容们拉开房门,宋浅的身影闯入眼界时,他不可思议的起身看着宋浅。 宋浅也没有想到姬长夜会在这里,因为她是被姬祺瑞邀请而来的。虽然不知道姬祺瑞有什么目的,但因为他太子的身份,宋浅不好回绝就答应前来。 没想到竟然是场鸿门宴。 两人面面相觑后,双双猜出这顿饭不过是姬祺瑞的示威。收起吃惊后,宋浅面色平静的对着屋子里的两人行礼道:“拜见太子殿下,王爷。” “宋娘子,您终于来了,太子殿下和王爷等了您许久呢,快些进去吧。”容们奸邪的弓着身子,在宋浅身旁低语,让人不寒而栗。 由此宋浅感觉到此人城府很深,很难对付。 没有深谋大略的姬祺瑞若是得到了容们这般人的相助,顺利坐上皇帝的位置也是不可能。而这正是最可怕的,因为姬祺瑞没有手段去害他的绊脚石,比如姬长夜,但是有了容们就不一定了…… 宋浅下意识的看向容们,瞬间两人的眼神交织,二人间空气中顿时弥漫上隐隐的对峙和提防。 无声的硝烟下,摸爬滚打许多年的容们自然略胜一筹,让宋浅率先收回了视线,因为她害怕会被容们看透什么。 注意到两人之间的小摩擦,姬长夜难免担忧的收紧了垂在身侧的手,但是碍于姬祺瑞在场,他不便做什么。 “容们真是愈发没规矩了,宋娘子别把他的话放在心上,你来的时间刚好,快坐下吧。”话音未落,姬祺瑞就示意了身旁的位置,刚好就在他和姬长夜的中间。 “多谢太子殿下赐座。” 这个位置很是尴尬,宋浅自然知道,在短暂的犹豫后,她不得的违背姬祺瑞的命令,就只好坐下。 长风从姬长夜的身旁离开来到窗户旁,趁着姬祺瑞不注意,就向被伪装成百姓的几位暗卫递了眼神,好像是在告诉他们,危险来临随时待命。 这正是在来之前,姬长夜吩咐他安排好的,以防姬祺瑞会做什么。不想,真的派上了用处。 做完这些后,长风为了不露出马脚,急忙回到了姬长夜的椅子后,小心翼翼的盯着姬祺瑞的动作。 “这容们怎么这么慢?手脚竟然变得这么不利索了,王爷,本太子去看看。”话音落下,姬祺瑞便起身推门离开。 姬长夜见来了机会,让长风去门口守着,自己则是看向了宋浅说:“宋娘子,您怎么会在这里?” “回王爷,是太子殿下让民女来的,民女不得抗旨,便如今身处此处。”虽然宋浅知道姬长夜的那些话十有八九是说给姬祺瑞作假听得,但一想到还是不禁几分失落。 这让她又不禁思虑起她和姬长夜的身份悬殊。 哪怕她拥有现代人的思想,但还是抵不过这个世代的规矩,终归是被潜移默化了。 就在此时,姬祺瑞借口离开了房间,正巧看到走上来的容们,他急忙两人拉到角落询问:“让你安排好的,都安排好了吗?” “您放心吧,太子殿下。小的安排的人手都是帝京皇家军队里数一数二的暗卫,准能护住您的周全。”容们见他这副耐不住性子的模样,几分无奈的回应。 就是因为他这个性子,之前的许多事才会失败。不然以容们的能耐,完全可以让他现如今在朝中站的稳稳的,何必还要来到这种地方受罪? “怎么放心?你也不是不知道姬长夜是什么人,他手底下管的可是禁军,比那些军营里的兵将厉害多了。本太子来这里被父皇监视着,什么都不敢带,若是姬长夜突然动怒了怎么办?本太子打得过他吗?”姬祺瑞对自己心知肚明,像他这种只读圣贤书的人,怎么可能打得过姬长夜? “殿下,您可是太子啊。一个小小的王爷怎么可能比得上您呢?况且他现在的兵权已经被陛下收回去了,不过是落个空头名号罢了,有什么可怕的呢?况且您是受着陛下旨意前来的,王爷怎么敢对您做什么?” 经过容们的提醒,姬祺瑞才想起来自己还有皇帝撑腰,顿时什么也不怕了。 “你这么说,本太子就放心了。行了,赶紧回去吧,别让姬长夜发觉什么。”话落后二人就向房间走去。 姬长夜听着宋浅对自己疏远的语气,想要向宋浅解释自己当时说的那些话另有隐情,可是在门口守着的长风察觉到外面有动静,经过他的提醒,姬长夜只好先收回到嘴边的话,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说出来。 推开门后,姬祺瑞并没有察觉到什么异样,笑着落座道:“久等了,王爷和宋娘子。本太子突然想起来在帝京里也有家食珍楼,不过比这里大的许多,往来也都是权贵……所以道,凡事只有真的才是最好的,那些弄虚作假,借人之威的往往长久不了。” 他这番话无非是在内涵姬长夜,嘲讽他背靠皇帝,不把他这个太子放在眼中,妄想作威作福。可这些,也不过是他独一人的猜想罢了。 其他人自然也听出了其中暗示的意思。 站在角落的容们听到此话顿时心中一紧,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姬祺瑞,心想着他好端端说这些话干什么?姬长夜又不是听不出他在挑衅,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事吗? 而姬长夜却面不改色回应:“太子殿下说的不错,可若是这真的东西食之无味,出现个假的又何妨?况且这假的就是比真的好上许多。” 长风顿时心中窃喜,觉得姬长夜回应的十分干脆,出了口恶气。如此他不禁有些得意的看向愁眉不展的容们,哪怕对方发觉了也不肯收敛。 这可让容们内心别扭不已,祈求着姬祺瑞接下来别再说那些不该说的话,惹来麻烦。 被夹在中间的宋浅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毕竟两个人对峙的眼神就在她面前交织而过。 而且两个还都不好惹。 因为姬长夜常年征战沙场加之与生俱来的不怒而威,让姬祺瑞率先败下阵来,悻悻的收回眼神。 随后他又将注意力放在了宋浅的身上。对她说:“宋娘子,今日贸然请你前来,还希望别怪罪。” “太子殿下言重了,民女身份卑微,犹如草芥,能得到太子殿下的邀约,同太子殿下同坐一桌,已经是民女前世今生修来的福分,高兴还来不及,怎么敢斗着胆子怪罪?”宋浅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不是好药,虽然厌烦他这种拐弯抹角的手段,但还是用她曾经看到多的电视剧台词敷衍姬祺瑞。 没想到姬祺瑞对此很是受用,因为宋浅话里很是尊重他的太子身份。 “宋娘子说笑了,对了本太子听说镇子上很是有名的一家甜品铺子,掌柜的正是宋娘子,真是让人意想不到啊。”姬祺瑞故作惊讶的对宋浅说,好像他刚刚才知道宋浅的身份一样。 对他这令人费解的举动,宋浅和姬长夜险些都没有反应过来,很是无话可说。但又必须说些什么缓解尴尬,但左想右想就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幸亏这个时候姬祺瑞还在自顾自的道:“宋娘子真是厉害,一个女人家又带着孩子,居然还能把生意做到这种程度。本太子在想,若宋娘子是男子定然能立一番自己的事业。” “恕民女直言,太子殿下别怪罪。女子自古以来就不会比男子差到何处,男子能做的事情,女子也能做到,甚者比男子做的还要好。若是如今能对女子的束缚少一些,民女相信女子的力量一定可以被更大的挖掘,让众生看到女子的能耐。” 宋浅的话很是激昂,但是她忘了自己面前的人是这个世代的太子,未来的皇帝。像他这种阶级的人,怎么会把她的这些话拿去想想,威胁自己的统治?不嘲笑、不打压就已经算好的了。 果然姬祺瑞在听到这些话后,眼底满是不可置信,后来演变为嘲讽与不屑,但是还是维持着表面功夫,语言含蓄的回答:“宋娘子可真会说笑,像你这般人有一个两个固然是好的。但要是多了起来,也难以管束,要是出了什么事情该怎么办?这天下可不能打乱啊。” 果然是这样,宋浅不免失落,看来还是要自己有权利才能改变之后的日子。 “太子让宋娘子前来是有什么事情吗?若是没有就让宋娘子先行回去了,您我兄弟二人还能好生叙旧一番,不然有人打扰着很是耽误事情。”姬长夜突然开口说道,神色非常的冷漠还有几分嫌弃。 但实际上,他是希望宋浅能离开这个地方,别被卷入他和姬祺瑞之间的事情,受到了牵连便不好了。 话题被打断,姬祺瑞也发现自己没有是什么事情了,已经知道了一些想要的,宋浅就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了,留在这里很不方便,没准还会打扰到他们,所以可以让宋浅离开了。 第一百四十二章 一肚子坏水 “太子殿下,王爷,民女先行告退。”宋浅行礼后转身向门外走去,临近关门的时候,她抬眸看向姬长夜,恰巧这时对方也在看她,明白彼此示意后,宋浅才彻底离开。 彼时各种菜肴已经端上了桌子,但是姬长夜没有丝毫胃口,于是他找了个借口说:“太子殿下,臣突感不适,恐怕不能随同您用膳了,还望太子殿下不要怪罪。” 姬祺瑞要办的事情已经做到了,所以姬长夜离开也没什么影响,正巧他也不想和姬长夜对峙,就佯装关心的说:“王爷言重了,要是感觉不舒服就回去吧,别出了什么事情。晚些时候,我让帝京来的太医去你的院子里替你看看。” 实际上,姬祺瑞巴不得姬长夜出事,这让他就不用担心坐上皇帝的路上会有阻挠。 “臣在此谢过太子殿下的好意了,那臣先行告退。”姬长夜虽然知道姬祺瑞的装模作样,却也懒得去细想,他现在满心想的都是等一下见到宋浅,该怎么和她解释才能让她别误会自己。 目送着姬长夜和长风离开后,容们关紧了房门,走到姬祺瑞身旁很是不解的问:“太子殿下,您怎么这么轻易的就让人离开了,那您大费周章的将王爷和宋浅约到这里,岂不是白费力气?”奇快妏敩 若是姬祺瑞想,这次绝对是个能够扳倒姬长夜的好机会。因为这里只有他们,若是姬祺瑞指认姬长夜有谋反的心思,肯定会成功。 姬祺瑞端着酒杯解释:“本太子是奉父皇的命令来到这里调查案子的,若是这个节骨眼上姬长夜出了什么事情,还和本太子有关,父皇难道不会怀疑是有我的插手吗?父皇本来就不信任我,到时候弄巧成拙,本太子还能做太子吗?你平日里挺灵光的,怎么这个事情上没了分寸。” 他知道容们是想抓住机会,而且出的主意也不是不可以,就是他打心底里忌惮姬长夜,而且从小时候就是这样,自然不敢轻易去招惹姬长夜。那时的他还有皇后撑腰,对姬长夜不是很防备,但是如今因为皇后在后宫做的那些事情,皇帝已经明里暗里和她疏远了,皇后势力大不如前。 如果有一天废后,姬祺瑞要为自己的将来做好打算,免得被连累,所以现在他能做的就是能屈能伸,沉住气,处理好这件事,让皇帝对自己刮目相看。 容们对待姬祺瑞的犹豫不决很是无奈,想要劝说他狠心一点,这样下手才不会留下把柄,但是又觉得他说的有点道理,这么做的确有保障,就犹豫着没有将自己劝说的话说出口。 食珍楼外,宋浅上了马车,让车夫驱马离开的时候,一个声音突然从外面传来:“兄弟兄弟,等等等。”是长风的声音。 还不等宋浅掀开帘子查看发生了什么事情,两个身影就相继坐了进来。 姬长夜面不改色的坐在了宋浅身旁,还有些尴尬的低下了头。 而长风却没有感觉到什么不妥,满脸笑意的对宋浅说:“宋娘子,您走的可真是快啊,属下和王爷都险些没有追上您呢。” “王爷,长风你们不是留下来和太子殿下用膳吗?怎么也离开了,太子殿下不会怪罪吗。”宋浅看得出来姬祺瑞是有意针对姬长夜,就不禁担心他离开会惹来姬祺瑞的不满,到时候再借口治他的罪。 此话长风没有资格回答,就看向了姬长夜,对方在注意到后,开口说:“怪罪我,他还没有那个胆子。宋娘子不用担心,我和太子殿下打了招呼才离开的,是因为身子有些不舒服,也许是担心过度。” 他还刻意强调了最后的两句话,宋浅怎么会听不明白他的意思,但还是装作什么也没听出来一样,按照之前关心他的模样,“不适?王爷可是复发了旧疾,那快去看郎中吧。” 话音落下,宋浅就想起身去和外面赶车的车夫说一声,调转方向去看郎中。 眼见着自己的意思并没有被宋浅领悟,姬长夜匆忙的拉住了要起身的宋浅道:“宋娘子,你误会我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宋浅一惊,此时也顾不上去听姬长夜的话,而是将视线落在了他抓着自己胳膊的手上,对方后知后觉,发现后慌张的收回了自己的手,几分难为情的将头转向旁处,如果仔细看看还能看到他微微泛红的耳根。 长风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他露出什么都懂的笑容,悄无声息的掀开帘子出去坐在了车夫身旁,给宋浅和姬长夜留出了空间。 “长风,宋娘子刚才是要干什么?去看郎中吗?”车夫边赶着车边询问长风,因为他刚才似乎隐隐约约听到了里面的动静,有些担心是自己没有听清楚,害怕耽误宋浅的事情。 长风摇了摇头说:“是你听错了,宋娘子是说要赶紧回家,不是去看郎中。”此时的他还是收敛不住笑意,春光满面的模样让车夫不禁怀疑刚才的自己听到了什么,可他确确实实听到的是去看郎中。 不过既然在里面的长风都这么说了,车夫也就不再多问,专心致志的赶着自己马车。 而在里面的宋浅和姬长夜此时也将去看郎中的事情抛之脑后,但是都不曾开口,因为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 “宋娘子,思来想去还是要和你解释一下,你在食珍楼里听到的那句话。”姬长夜经过内心的既有激动又有羞涩的五味杂陈后,终于想起来了自己追上宋浅来是有正事要做的,所以提起了这个话题。 宋浅本来因为发生在饭桌上的剑拔弩张而暂时的将此事忘却,没想到姬长夜主动提起,就又不禁想到了他所说的话,心中再次翻涌起来。 “宋娘子,那些话都不是我真心想要说的。我从未看低你的身份,认为自己高高在上。在我眼中,你我不过都是普通人罢了。我之所以会说这些话,不过是做给姬祺瑞一个样子看看,不然依照着他的性子和手段,若是知道你和我同住一个屋檐下,肯定会猜忌什么从而伤害你,我不想你因为我而受牵连,逼不得已才说了这些话……”姬长夜不知自己为什么开始解释后就有些语无伦次和不知所措,他拼命的想要解释清楚,但越着急越出差错,让他很是着急。 宋浅听后也恢复了自己冷静,安慰的解释:“王爷放心吧,我并没有将那些话放在心上,知道王爷是迫不得已才说出了违心的话,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我怎么可能轻易的就误会了您呢。”她承认自己有一瞬间是恍惚的,但是理智战胜了一切,宋浅告诉自己不能被谎言蒙蔽了双眼,而且如今亲耳听到了姬长夜的解释,她便更能释怀了。 这终于让姬长夜松了口气。 “不过王爷,太子殿下为何邀请您前来,又将我叫过来,可却没有做什么。仔细想想这件事情,疑点重重,很难不让人怀疑什么。”宋浅才不会相信姬祺瑞那么好心的请他们用膳,不抱任何目的。 恰巧姬长夜也在猜测姬祺瑞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依照着我对他的了解,知道他是个耐不住性子的人,有什么事情都很容易冲动。但是他今天邀请你我二人前来只是吃饭和问了些无关痛痒的问题……” “说明太子殿下这次的目标不是您也不是我,也许太子殿下一开始就没打算着对您或者我下手,而真正想要下手的对象另有其人,可是太子殿下要对付的人和您我二人又有什么关系,要牵扯您我进来?”宋浅继续姬长夜的话说下去,话到最后似乎一切都解释的通了,却又好像坠入了另一个谜团中。 毕竟如果姬祺瑞想要报复的人和他们有关,那么会是谁呢?身边的人基本都没有和姬祺瑞打过交道,没有理由让姬祺瑞大动干戈的计划。 姬长夜思索着宋浅的问题,也不免陷入僵局。 很快宋浅就知道自己的话说多了,毕竟这皇家之间的事情,她只是一介草民没有资格说评。 如此她不禁开口感叹说:“看来这在皇家人也不是好做的,日夜忧心着,仔细想想还不如平头百姓和山野之人,虽然日子没有大富大贵,锦衣玉食,却不用担心被算计着,过得很是清闲。” 这些话让姬长夜很有感触,但也不知道该怎么附和宋浅,谁让他就是那个皇家人呢。 话音落下,两个人之间没有了话题,只能各自坐在一处感受着马车的颠簸,直到马车停在了家门外。 “姬大哥,宋娘子你们可算回来了,怎么样?那姬祺瑞有没有为难你们?”三人刚走进院子,就被一直踱步的和宇锦发现,他急忙来到他们面前询问。 宋浅将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和宇锦,最后还安慰说:“放心吧,阿锦,太子殿下并没有对我们做什么。” “他要是敢对你们做什么,就真当姬大哥是吃素的了。”没想到,和宇锦的发型很是激动。 听着他的话,姬长夜有些奇怪的看着他,不禁有些期待他接下来的话,想听听他怎么形容自己。 可是和宇锦却不再说这件事情,而是气愤的数落起姬祺瑞,“他如今做这些事情肯定不怀好意,我就知道这么多年他一点也没变,活该没有一个人认可他太子的位置。你们可一定要小心,虽然这姬祺瑞脑子不好使,但是他身旁还有个容们,认识他的人都知道,他是个心狠手辣,满肚子都是坏水的人,没准就计划着对你们做什么。” 听着他的话,宋浅很是惊讶和宇锦怎么对姬祺瑞敌意这么大。 而姬长夜在一旁听到后开口说:“我说你这个口无遮拦的毛病也应该改改了,平日里说说就算了,这如今要是被太子的人听去了怎么办?他虽然没什么实权,但是惩罚你还是可以的,到时候怎么办?” 第一百四十三章 没实权的太子 宋浅在听到姬长夜的话时不禁想,王爷你说的话与和宇锦有什么区别?甚至比和宇锦还更有杀伤力。 因为姬长夜说姬祺瑞是个没有实权的太子,这要是被姬祺瑞听了去,肯定愤懑不已。可姬长夜并不在乎,谁让他说的是实话呢? 和宇锦肯定不想听话的住嘴,但是碍于姬长夜的威严,他也只能悻悻的撇着唇角道:“他心灵还挺脆弱的啊,不愧是被娇生惯养出来的太子殿下,这些实话都听不下去。”话中满满的阴阳怪气,任谁也都听得出来和宇锦的不满,姬长夜知道他与姬祺瑞的过往,所以并没有再劝说他尊重姬祺瑞。 “长风,你随我来。”姬长夜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和宇锦,随后带着长风回了书房,像是要商讨什么事情。 而和宇锦在原地消化着怒气,随后宋浅在一旁试探的询问:“阿锦,你要不要和我一起择菜?今晚包饺子吃?你和元宝不是已经吵着要吃饺子好几天了吗?再做几个小菜,而且我记得不久前我酿的果酒到今天也应该能喝了,怎么样?”她没有什么手段能让和宇锦开心起来,只能采用美食攻击。 果真和宇锦对此毫无抵抗力,本来还想装作高冷的他只是撑了片刻就装不下去了,露出欣然的笑容拉着宋浅向厨房走去:“宋娘子,这可是你说的。这次可不能再挟制我喝果酒了,还有我想吃凉拌鸡架,行不行?” 看到他恢复往日的模样,宋浅自然也高兴不已,便对他的请求连连答应:“知道了,给你做。不过果酒还是不能多喝,不然明日你断然起不来。况且你不是说明天一早要去裁缝铺子吗,耽误了怎么办?” “好吧,就听宋娘子的吧。”宋浅说的的确有道理,和宇锦没办法反驳,只能失落的答应下来。 宋浅看着他这副模样笑了笑,随后麻利的将今天需要的食材准备了出来。 知道姬长夜不喜食肉禽,宋浅就做了两种馅。一种香菇猪肉馅,一种是素三鲜。不仅如此,她还准备了多种蘸料和酸汤、麻辣、猪骨的汤底。而小菜她照着和宇锦的愿望做了凉拌酸辣鸡架,还有凉菜虾仁什锦菜以及经典的拍黄瓜。 因为今天经历的事情太耗费精力了,所以宋浅就想给每个人补一补,毕竟美食可以带来好心情是真的。 “阿锦,你在干什么?”宋浅将菜装进盘子中,转身就看到了和宇锦鬼鬼祟祟的站在锅边。锅里煮的饺子因为没有煮熟,所以还没有浮起来,漏勺放在锅边,好像也许是刚刚放下,所以还在晃动。 发现他腮帮子鼓鼓的,宋浅有些无奈又好笑的叹了口气,走过来说道:“阿锦,这饺子还没熟呢,饺子馅都是生的,要是吃坏了怎么办?我知道你爱吃饺子,可也不能这么心急,看你脸烫的通红的,别忍着了。” 宋浅话音落下,被揭穿的和宇锦坚持不下去,瞬间张开自己的嘴,用手不停地扇着想要散热。 看着他滑稽的模样,宋浅不禁被逗笑。 等和宇锦平静下来后,他不禁羞涩的红了脸,背对着宋浅砸蒜,心想着刚才的自己怎么这么丢脸。 “阿锦,有个问题不知道能不能问你。” 听到宋浅的话,和宇锦有些诧异,急忙回应:“宋娘子,你想要问什么尽管问,我如果知道肯定一五一十的告诉你。”他很是奇怪宋浅能有什么问题问他,难道是真的想问刚才的饺子有没有熟吗?他只记得自己因为烫,所以囫囵吞枣的嚼了两下就咽下去了,味道很是不错,就是生熟他真的没尝出来。 “你为什么那么讨厌太子殿下啊?如果你不想回答也可以不说的,但是说出来没准就能心情好一些,放下过往的事情。”宋浅最终还是没有安耐住自己的好奇心,毕竟这是人类的本能,但是如果和宇锦不想说,她肯定不会强求,并且会为自己的唐突道歉,尽可能的弥补和宇锦。 听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和宇锦手中的动作僵硬下来,很显然他十分惊讶宋浅想问的居然是这个。 宋浅以为是自己真的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于是慌忙道歉:“阿锦,要是你不想说就不说。真是对不住,都怪我多嘴问了不该问的,对不起。” 回过神来的和宇锦摇了摇头,勾起唇角安慰宋浅说:“宋娘子,我没事,只是惊讶你居然好奇这个。我和姬祺瑞之间的事情,没有什么不可说的,就是说起来有些复杂而已。” 随后和宇锦放下了手中的东西,回忆着过往开始讲述他同姬祺瑞之间发生的恩恩怨怨。 “那时我父亲是朝中的辅政大臣,很受陛下的重用。因为我同姬祺瑞年纪相仿,所以陛下就经常让我父亲带我出入宫中,和姬祺瑞做个玩伴。不知道是不是深宫中长大的缘由,姬祺瑞自幼就和其他孩子不同,背地做了许多坏事却在大人面前装作若无其事。我不想和他苟同,他就不止一次的陷害我。” “直至那次我母亲带我去后花园遇见了他,他找到我母亲寻求帮助,我母亲便去池边的大树上给他摘风筝,不想脚下打滑跌入了池中,她不习水性,我年幼没办法救她,还叫不来人,就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溺毙在我眼前。后来我才知道,那天的风筝是姬祺瑞故意放上去的,很容易拿下来,他只是想要戏弄我母亲。” “要是那时的我再努力去找人,也许母亲就不会命丧黄泉,现在还存于世间。” 话音未落,宋浅就发觉了他眼底的仇恨和懊悔。似乎也能感同身受他的无奈,走到了他身旁安慰他说:“阿锦,这件事情不怪你,你已经尽力了。有些是事情没办法改变,但是我相信夫人肯定不会怪你的,现在的她也许就在天上看着你,知道你如今有了功绩,年纪轻轻就当上了王爷,肯定以你为骄傲呢。”奇快妏敩 听到她的话,和宇锦抬眸看向她回应:“谢谢你宋娘子,果然说出来就好了许多。这么多年,我只和姬大哥说过这件事情,你是第二个知道这件事情的人。”他不和别人说的原因就是因为没有人会相信他口中的真相,源头就是因为姬祺瑞是太子,所以人们忌惮他的身份,哪怕是掩盖真相也不想得罪他。 直到如今,他还是不能替母亲报仇雪恨,这让和宇锦十分的内疚,发誓终归有一天他要亲手让姬祺瑞说出真相,还母亲一个公道。 宋浅像长辈一般摸了摸他的头发,“一切都已经过去了,最重要的还是要活在当下,期待未来。我想我们接下来应该赶紧把饺子盛出来了,不然它就该凉了,到时候就不好吃了。” 她成功的转移了话题,和宇锦的心情也好受了许多,他继续将这件事情埋在了心底,恢复了平常的模样。 两个人很快陷入了忙碌之中。 与此同时的书房中。 “王爷,这太子殿下的确去找了赵小姐,但是说了什么,属下没有能耐没有听到,但是属下猜测肯定是和宋娘子或者和您有关的,不然太子殿下为何要与赵小姐打交道?”两个人八竿子打不着,除了有宋浅和姬长夜这个共同话题,长风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理由了。 为什么不猜测两个人之间两情相悦的事情呢,因为每个色都心知肚明,以赵流音的眼界根本看不上、没有实权的姬祺瑞,甚至会打心底里瞧不起他。况且,赵流音对姬长夜倾心一片是众所周知的。所以就算长风猜测两个人结下了梁子,也不肯相信两个人之间会有什么火花。 姬长夜听到他的话,安慰说:“赵流音是奉着太后的命令前来的,姬祺瑞再不济也是个太子,代表的是皇帝未来的脸面。所以两个人身边时刻有上等的暗卫保护着,你近不了身很正常。若是你能轻松的听到他们的对话,才是真的不正常呢。”一时间,长风竟然不清楚姬长夜最后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是在嫌弃他没有能力,打不过那些所谓的上等安慰,还是真的在担心很轻松近他们的身,是有阴谋所在。 看到长风呆愣的站在原地思考这个问题,姬长夜有些无可奈何,却又不是嫌弃。 “阿锦说的有道理,姬祺瑞身旁的容们是个有城府的人,我们不得不防。但是我们以前和他近乎没有打过交道,所以你先去调查一下他的身世。他若是敢肆意妄为的帮姬祺瑞出那些害人的主意还不知悔改,肯定是背靠什么人,不然一个普通的人就算再奸,也不可能拿着他和主人的性命去冒险。”所以他猜测容们是被一个神秘的组织派来帮助姬祺瑞,那么这件事情他更要好生查查了。 长风反应过来应下,转身准备去完成姬长夜的吩咐,不成想刚拉开门就看到了宋浅从不远处走来,目的大概是想要叫他们去吃饭。 “王爷,怎么办?”长风看向姬长夜,对方对他点了点头,示意他吃完饭再去调查也来得及。 “哎,长风你出来了。你是要去接元宝吗?回来的时候记得帮我买点醋,醋都用完了。”宋浅说着从荷包里拿出铜板放在长风的手中。 这个时候长风才想起来自己还要去接元宝,为了不让人发现他是刚刚想起来,记性不好,长风就顺着宋浅的话说:“是啊,宋娘子,我正要去接元宝呢,我很快回来,绝对不会耽误回来吃饺子的。” “好,路上小心一点。”宋浅送长风出了门,嘱咐着说。随后她回到了院子里,看到走出来的姬长夜,宋浅便说:“王爷,再等一刻钟,长风他们回来我们就可以准备吃饭了。” “没事,我还不饿。宋娘子,你辛苦了。” 第一百四十四章 元宝失踪 “不辛苦,还有阿锦帮我呢。” 不知道为什么,宋浅回答姬长夜说话时,会忍不住的紧张,进而有些语无伦次。 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而不远处的和宇锦像是看透了一切一样,欣慰的笑着回了自己的房间。 看来自己当初回心转意帮助长风撮合宋浅和姬长夜是正确的,如今看两个人真的是越来越相配。 和宇锦本想在元宝回来的间隙先休息下,毕竟今天向宋浅说起了尘封已久的事情,他还有些难以接受,不成想他刚刚走进房间,挂在房门上的平安符就掉落下来。 “怎么会这样。”看着绳子上面的断裂的痕迹,和宇锦内心由升起一股不安,总觉得这断裂的平安符是在暗示着什么,好像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想到这里,和宇锦难免一惊,他急忙祈求着上天,不要让不好的事情发生,就是不知道这样管不管用,但总算安慰了和宇锦。可不久后,他再次忐忑不安起来,直到在房间里踱步起来,这种感觉就越来越强烈,宛若有一种压抑向他侵袭而来。 实在忍不住后,和宇锦想来到宋浅的房中找她说说发生的事情,缓解一下自己的紧张。可是当他刚踏进院子里,就看到长风匆匆的从屋顶上跳了下来。 听到动静的宋浅和姬长夜分别从厨房和书房里走了出来,看到他独自一人回来身旁没有跟着元宝的时候,宋浅急忙上前询问:“长风,元宝去哪里了?你没有找到他吗。”宋浅越来越担心,语气就越来越着急。 姬长夜也奇怪怎么会这样,就跟着宋浅一并追问长风。 “王爷,宋娘子,元宝不见了!” 长风的声音响彻在整个院子里。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宋浅宛若五雷轰顶般的呆滞在原地,她不可置信的看着长风,随后踉跄着快步来到他面前询问:“你说什么?元宝不见了?怎么会这样,你不是去接他了吗?平常都没有事情,怎么今天就出了事情?是不是他还在书院里,就是你没有找到他,对不对?” 看着接近崩溃的宋浅,姬长夜上前将她拉开,扶住她,以免她难以承受倒下去。 宋浅拉住姬长夜的衣袖,喉咙宛若被遏制住了一般,此时的她正渐渐地失去理智,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她只想知道元宝现在身在何处,是否平安,发生了什么。 “属下赶到了书院里没有找到元宝的身影,也以为他是想和属下开玩笑,躲在书院的角落里玩乐。可是属下和书院里的书童找了许久都没有发现元宝的身影,所以属下猜测元宝肯定是被人带走了。不然他平日里都很乖巧的在门口等着我,怎么可能自己去街上乱跑?”长风也很自责自己去晚了,不然早就把元宝接回来,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姬长夜表现的很是冷静,他询问长风说:“有没有派人去找?别放过镇子上的任何一处角落。赶紧去告诉曾康安让他也增派人手寻找,不论如何先将声势做出来。宋娘子,当务之急是要找到元宝,你现在家中休息让阿锦照顾你,吃点东西千万别着急。我去书院搜索,看看能不能找出蛛丝马迹。” 话音落下,姬长夜就看向那边同样震惊的和宇锦,郑重其事的说:“阿锦,宋娘子就托付给你了,你在家中照顾好宋娘子,等我们回来。” “知道了,姬大哥,你们就放心去吧。”和宇锦听到姬长夜的话后反应过来,急忙跑过来从另一侧扶住伤心的宋浅。 姬长夜不放心的看了宋浅一眼,为了不耽误时间,他就算再不放心也只能转身向外走去。 就在此时,冷静了不少的宋浅看着他的背影,慌忙的追了上来拦住姬长夜说:“王爷,我也要去,我一定要找到元宝。” “宋娘子,你知道你很担心元宝的安危,但是依照着你现在的模样肯定不会有什么好效果的,到时候再出了什么事情怎么办?你就相信姬大哥和长风吧,这件事情交给他们肯定会处理好。”和宇锦走到宋浅身旁,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就算再不忍说出这些话,但还是说了出来。 元宝是他的朋友,他怎么可能不担心?但是越是关键危机的时刻,就越要冷静,不然很容易弄巧成拙,到时候再对元宝不利让他受伤怎么办? 姬长夜也跟着附和和宇锦的话,因为他不想让宋浅再出事情,所以无论如何他都会竭尽全力将元宝找出来,再将那个幕后凶手抓住。 但是这个时候宋浅已经做好了决定,任谁也不能改变,知道劝说不了她后,姬长夜与和宇锦相视一眼也就不再阻拦,并且一同上了长风准备好的马车,快马加鞭的来到了书院。 此时的焦正青已经知道了发生的事情,他看到姬长夜和宋浅前来后,难怪歉意的迎上来道:“是老朽这书院没能耐,竟然让人从眼皮子底下带走了元宝,都怪我们啊,真是对不住了。”眼看着,焦正青拄着拐杖就要跪下,宋浅和姬长夜急忙扶住他。 “您千万别这么说,这件事情和您和书院都没有关系,您能出手相助帮我们一起找元宝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姬长夜扶起焦正青,感恩的说。 随后他们一并来到了书院中,焦正青回应着今天和元宝之间发生的事情,“老朽记得早日时是宋娘子将元宝送过来的,那个时候元宝还向我询问昨日讲的经书什么意思,随后他去了先生的跟随其他孩童学习。用午膳时,老朽又看到了他,他还将自己的鸡腿分给了家境不太好的同窗,老朽就夸赞他。不成想下午就没了踪影,我们问过了今日负责送走学生的先生,他说元宝一如既往的在门口等着人来接他,可是左等等不到,右等等不到,老朽看到后就让他先回书院里自己玩耍一会儿,很快就会有人来接他,他照着我说的话做,之后就没见过踪影,再听到他的事情后,就是长风说他不见了。”www..Com 谈及这些的时候,焦正青老是叹气,很是可惜这件事情。 宋浅在听到这些后,又有些伤心欲绝,不知所措的站立不安,姬长夜发现后走到她身旁安慰:“宋娘子,别担心,元宝不见的时间不久,若是这样寻找肯定能找到,就算是把整个镇子翻过来,我也绝不会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姬长夜的话的确有些作用,宋浅很快冷静下来,这个时候她才发现自己紧紧的抓着姬长夜的衣袖,本能的想要放开的她此时却犹豫了下来,因为这让能让她心安,不会因为元宝的事情彻底失去理智,还能保持清醒找到宋浅。 为了元宝,为了心中所不明的,宋浅就没有选择像之前那般触电一样松开姬长夜,而姬长夜在发觉这些时候,很是惊讶但是更多的是心安,觉得自己更有精力可以找到元宝了。 就在此时,长风将姬长夜排开跟着元宝的两个手下抓了过来,他把他们推到姬长夜面前质问:“不是让你们时刻都保护着元宝吗?为什么元宝消失不见的事情,你们不知道?那个时候,你们究竟去了哪里?”长风想着是他们惫懒,才会酿成大祸。 但是两个人面面相觑后顿时双双求饶起来:“王爷恕罪,王爷恕罪。小的们的确是被安排时刻跟着元宝少爷,不能让他受一点伤害,属下们深知王爷的恩情,所以自然不敢怠慢。可是今天的事情。真的是另我们前所未闻,只不过一刹那的时间,元宝少爷就消失不见了,我们也不知所措了。” 两个人的确没有辜负姬长夜的安排,而且对今天发生的事情,他们虽然目睹了发生的事情,但是因为贼人的速度的太快,还不得他们做什么,元宝就不见了踪影。 长风将信将疑的看着他们,也有些难以定夺,随后看向姬长夜,等他下达命令接下来干什么做。 “照你们这么说,今天发生的事和你们的确没有多大的的牵连,所以不必做什么来弥补。你们中可有人看清楚了那贼人的模样?”姬长夜是个分得清是非的人,若是没有证据的事情他绝对不会冤枉任何一个人,所以知道两个人也不是有意的后,他就让长风放开禁锢的他们。 两个人仔细回想着,却没有一个看到了那贼人的嘴脸,所以一切线索到这里就中断了。 宋浅强装镇静的看向焦正青问:“先生,这书院里今天有没有可疑的面容?或者是发生了什么奇怪的事情?”俗话说,事出反常必有妖,所以宋浅猜测着这件事情的真相。 而焦正青在回想后突然想到了什么说:“听你这么一说,今天的确有个可疑的人出现在书院里。就是之前您和王娘子一同来书院中求学,因为羞辱你们和没有规矩而被辞退的小书童今天回来了。底下人的人不知道他的身份,还以为他是哪家的公子来读书,就毫无防备的放了进来,随后就发生了元宝不见踪影的事情,所以这件事情也许和……” 焦正青的话欲言又止,他知道有些话点到为止,况且他还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证据就说是那个书童有意而为之,哪怕他很有这个动机。 “真的吗?”宋浅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很是高兴事件有了发展。而姬长夜在听到后,也想到了那个书童,不禁皱了皱眉,心想着他无权无势怎么可能壮着胆子来招惹宋浅? 所以这其中肯定另有隐情。 如此,姬长夜不敢耽搁什么,急忙吩咐手底下的人赶去调查书童的下落,还不忘安慰宋浅说:“不论怎么说,这件事情走了眉目。我相信,很快就能把元宝找回来的,他也肯定平安无事。” 第一百四十五章 找到元宝 宋浅强忍着内心的着急,同意了姬长夜的做法。 “宋娘子,你不要着急,元宝肯定会没事的。手底下的人办事都很快,元宝很快就能被找回来的。”姬长夜看着宋浅不安的神色,心疼的安慰着她。 宋浅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因为此时的她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缓解心中的慌张。 焦正青因为十分的自责,所以也派出了手下的人帮忙一起寻找,为此宋浅很是感激。 长风害怕耽搁时间,元宝就会受到更深的伤害,所以不肯放过任何蛛丝马迹,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他们找到了目击贼人带走元宝的人。 “王爷,宋娘子,这位大娘说她看到了一个蒙面黑衣人将元宝打晕带走了。”长风将人带到两人面前,眼看着终于有了头绪,几人都十分的开心。 宋浅上前拉住大娘的胳膊,着急的询问:“请问您真的看见是什么人带走了我家的孩子吗?” “我看着了,我认得你是甜品铺子的宋掌柜的,我经常到你那里买东西呢,每次都是元宝给我装袋子,怎么可能认错呢?”听到大娘的话,宋浅更加开心,追问着两个人的去向。 听到这个问题,大娘突然停滞下来,思索着说:“我当时正在买东西,只看到了他怀中的孩子是元宝,本来觉得奇怪想要追上去看看的时候,被人群绊住了脚,只模糊记得他们貌似是去了东南的方向。真是对不住了,宋掌柜的,我没有看清楚。” “您言重了,多谢您。”虽然不确定,但是宋浅现在哪怕只是不确定,她也赶去证实,最好的结果就是这是真的,这样就能救出元宝。 得到了这个消息后,几人都不敢有耽搁,姬长夜急忙让长风先带人去搜查,自己和宋浅随后就跟上去。长风应下后,就匆匆带人离开。 宋浅在临走前将自己的荷包拿出来,连带着里面的银子一并塞到了大娘的手中,请求的说:“如果您接下来再在镇子上或者其他地方发现了元宝的身影,一定要来告诉我,多谢您了。”她必须做好两手准备。 看着宋浅说着说着就要跪下,大娘急忙扶住她:“宋掌柜的你这是干什么啊?这种事情任谁都会着急的,我们见了也都会竭尽全力帮忙的。再说了我都是老主顾了,等以后我去你铺子上买东西,你就别给我限量就行了,这钱你拿回去,第一桶有地方用的到呢。”说着,大娘就把荷包重新塞回了宋浅的手中。 她可不是会趁人之危,见钱眼开的人。 宋浅感激的看着大娘,知道现在不能耽误时间,就先应下来,准备找回元宝后再好生感谢一下大娘。 “快去找吧,别误了时间。你放心吧,我会叫其他人也帮忙看着,怎么着也要找回元宝。”大娘推了推她的身子,宋浅点了点头就和姬长夜离开赶去东南的方向。 马车上,姬长夜看着手不住发抖和向外张望的宋浅,轻叹一口气将她拉了回来道:“宋娘子,你这样很危险的。这个节骨眼上,你可要照顾好自己,不然怎么有精力找元宝?” 可眼见着天色越来越晚,想着元宝现在的处境还岌岌可危,宋浅怎么能真的安心下来,此时这里除了姬长夜没有其他人,她便再也控制不住的落下了眼泪。 虽然这元宝是她来到这里才认识的孩子,实质上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但是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宋浅早就对他有了感情,把他当做了亲生孩子。若今天他出了什么事情,宋浅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接下来的生活,她肯定会一直活在愧疚之中的。 并且她在这个世代的牵挂也会烟消云散。 看着她瘦削的身影,姬长夜也感同身受的难过起来,终于在鼓足勇气后,姬长夜坐到她身旁揽住了他的肩膀,此时的宋浅已经无心在意这些,只觉得有个地方可以让她依靠,便顺势靠在了姬长夜的肩膀上。 这个举动让姬长夜突然惊讶的僵硬在原地,他很是不知所措的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只能拍了拍宋浅的肩膀来安慰她并缓解自己的尴尬。 平静下来的宋浅此时也发现了自己的异样,急忙起身坐到了一旁,开口道:“王爷您别怪罪,民女不是有意的,只是一时间难以控制情绪,失了态。”希望他们可以都忘记刚才发生的事情,不然宋浅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面对姬长夜。 姬长夜轻咳了两声,故作镇定的回答:“无妨,宋娘子多虑了。这都是人之常情,若是宋娘子还想……随时都可以来找我。”说完这些话,姬长夜就后悔了,心想着宋浅会不会在听到这些话的时候认为他不怀好意,想要趁人之危? 但是还是他多想了,因为宋浅此时正看向马车外,虽然入了夜,但是借着月光她还是隐隐约约看到了不远处矗立在林子中的破庙。瞬息间,宋浅的心情紧张起来,害怕元宝真的在里面受罪,又害怕他不在里面,自己还是没有找到他。 “王爷,这往东南来只有一座破香火庙,要不要进去看看?还是派人继续往前去?”长风下马,来到停下的马车前询问。 姬长夜下了马车,看着面前的破庙,吩咐说:“兵分两路,一队人马进去破庙,一队人马继续前进寻找蛛丝马迹,绝对不可以放过贼人。” “是,王爷。”长风立马去安排。 宋浅也迫不及待的下了马车,感受着冷风的呼啸,她不顾脚下路的不平,踉跄着就向破庙走去。 姬长夜并没有拦下她,而是派人和自己紧随其后,因为他清楚现在不想阻拦她。 看到破庙里发出的微弱光芒,宋浅就确信里面有人,便推门而入。 在看清里面的模样后,宋浅的眼底蔓上欣喜,忍不住唤道:“元宝。” 果真如她所想,元宝真的在这里。 不过现在的他模样很是狼狈,被五花大绑,堵住了嘴巴的绑在柱子上,身上脸上满是泥土和擦伤。 听到宋浅的声音,元宝从恍惚混沌的思绪中模糊的看到了她靠近,强迫自己醒来后,他十分着急却发不出声音,只能拼命的摇头,好像在告诉宋浅不要过来。可当宋浅发现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 她的半个身子已经过了门槛,就在此时一只冷箭从暗处飞来,宋浅来不及躲开只能用胳膊挡住脸,可是预期的疼痛没有落在身上,而且耳旁还传来了喘息声。 她缓缓睁开双眼,竟然看到了姬长夜在自己身旁,手中抓着那只冷箭的箭头,鲜红的血液不停的滴落在地上的枯草上。而姬长夜却面不改色,看向四周的眼神里满是冷冽和威严。 “王爷!” 长风带人闯进来,看到姬长夜受伤,急忙上前关心,却被对方推开:“别管我,去找那个贼人,应该还没有跑远。”话音落下,他就扔掉了冷箭,大步走向被绑住的元宝替他松绑,又细心的将自己身上的披风给元宝围上,丝毫不顾自己因为事态紧急里面只穿了一件薄衣。 元宝疲惫的靠在姬长夜身上昏睡了过去,此时的他也忘记了之前对姬长夜的误解和两个人之间的隔阂,任由姬长夜抱着上了马车。 “宋娘子,你也赶紧上去,别着凉了。放心吧,贼人长风会带回来的,我们先回去,找个合适的地方再提审贼人。况且现在当务之急,是要给元宝找个郎中,经过这么折腾天气又这么冷,肯定受不了。”说着,姬长夜就将宋浅推上了马车,不等对方说话就转身去了破庙内。 此时的长风带着人追进了林子里,穿梭在其中,长风凭借着好眼力已经看到了不远处还在垂死挣扎,奔跑不停的身影。 因为没有时间再和他周旋,长风便发动轻功,轻而易举的追了上去将人踢翻在地,顺势抓住了他的后衣领把人拎了起来。“我说你怪能跑的,这下跑不掉了吧?真是胆子大,什么人都敢绑!现在就要看看你的真面目。”说罢,长风不顾他的拼命挣扎,摘下了他的面巾。 果真是当初被赶出书院的书童,对方见自己被揭穿了身份,也就不再挣扎,认命的被长风扔在地上道:“罢了罢了,我就知道我跑不了。但是能让你们找这么久,看着那个孩子受罪,我就满足了。” 看着他说这些话时得意的模样,长风就气不打一处来,几次都要打他一顿泄气,可是都被身边的人拦了下来,没有办法他只能忍受着把人绑起来带回姬长夜的身边。 “我就知道你身份不简单,没想到竟然是王爷。不过我很好奇,我绑这个孩子是为了报复当初是因为宋浅我才被赶出书院的仇,你跟着着急什么?难不成你和宋浅这个寡妇还有一腿?”书童知道自己犯得罪已经逃脱不了一死了,所以就不再畏惧什么,毫无下限的乱说着。 姬长夜虽然生气却只是皱了皱眉,随后对长风示意,“把他押到县令府上,这一路最好让他安静一些,用一些特殊的方法也可以,不过别弄哑了,要不然审问的时候该什么也问不出来了。” 话音未落,书童就看清了姬长夜眼底的狠厉,顿时察觉不妙,虽然他已经不在乎生死,但是在死之前的折磨,他还是很害怕的。 长风心领神会,随后将人扔到了马背上,准备让他先吃一点苦头。 因为唯一一辆的马车先将宋浅他们送了回去,所以姬长夜也就跟着其他人一样,上了马匹,领头离开了这里。 月光下,他们的背影格外清楚。 就在此时,躲在破庙佛龛底下的几个人终于敢出来透口气。看着姬长夜他们离开的背影,其中一个人不禁说:“这是干什么?搞这么大的阵仗,果真富人家就是富人家啊。” 第一百四十六章 他的妻子 站在人群中的徐文彦探出头来,好似要确定什么事情,模样十分的渴知。 就在此时,留下来清扫的官兵发现了他们,急忙带人围上来询问:“你们是什么人?” “官爷,别误会!小的们都是邻镇的百姓,想要去南方谋生路,所以路过镇子想在这里凑合一晚上,没想到竟然撞上了这样的事情……但是官爷您放心,兄弟们嘴都很严,不会将今天晚上看到的事情说漏半个字的!”多亏为首的人口齿伶俐,才能抢在官吏们误会前解释清楚。 官吏看着他们身上的粗布麻衣和满手做农活的茧子,将信将疑的点了点头。而且已经折腾这么晚了,他没有心思去纠结这件事情,就得过且过,挥散了围着的人。 “下次出个声,让大家知道你们在这里,也免得误会。今天得亏是我在这里,换做别人,你们还没等开口就要被抓起来了。”官吏临走前又折返说道,直到得到为首的人连连感谢和夸赞后,才心满意足的向外走去。 几人见麻烦解决,纷纷疲惫的互相招呼休息,明天早上起来还要赶路,可是却有一个人追了出去。 看着他的背影,为首的人奇怪的问:“那不是徐文彦吗?他跟着出去干什么了?好不容易解释清楚了,他可别再惹什么事情,连累大家伙。” “不会吧,你多想了。这徐文彦平常老实巴交的,怎么可能去惹事?没准是解手去了,别担心了。哎!被那些人一折腾,老子的草席都被踩烂了,这可怎么睡啊?”男人踩了踩枯草,最后放弃的躺了上去,很快就呼呼大睡起来。 剩下的几个人也就不再纠结徐文彦究竟去干什么了,一个紧挨一个的躺下,因为这样能暖和一些。 而出去的徐文彦此时来到即将离开的官吏身后,小心翼翼的问:“官爷,能不能问您点事情?” 官吏回身打量了他几眼,虽然不情愿但还是应了下来,可免不了不耐烦的催促:“要问什么?快点,都这么晚了。” “请问今天被绑在破庙里的是哪家的孩子?还有那第一个闯进来的小娘子是何人啊?” 听到徐文彦的话,官吏顿时警惕了起来,语气严肃的质问:“你问这些干什么?和你有什么关系?”他是受曾康安命令前来保护姬长夜和宋浅的,自然知道他们的身份尊贵不能随意暴露,就怀疑徐文彦这样好奇,是不是要动什么歪心思。 察觉到自己的意思被误会了,徐文彦急忙解释:“官爷,您误会了。我认识那位娘子,她是不是姓宋,单字一个浅字?那被绑的孩子应是她的孩子,对不对?” “你怎么知道?难不成你是宋娘子的朋友?不过,宋娘子怎么可能和你这样……”官吏欲言又止,因为宋浅的甜品铺子在整个镇子上都是赫赫有名的,虽然不是达官显贵,但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再加上县令和王爷都庇护着她,身份尊贵。 而徐文彦一身打着布丁的麻衣,瘦削的模样怎么也不像个大户人家的公子,能够结识宋浅的确有些让人惊讶。 徐文彦听到这些话怔楞在原地,想要说什么却最终没有说出口。若是自己说出宋浅是自己的结发妻子,他岂不会是更加惊讶?但是徐文彦并没有说出来,因为他害怕会引来误会。 于是他顺着官吏的话说下去:“我和宋娘子是同村里长大的玩伴,多年未见没想到她的孩子都长这么大了,而且还过得风生水起。” 徐文彦很难去想宋浅能走到今日是发生了什么,而且现如今宋浅在镇子上居住,那村子里的房子和自己的母亲如何了?这是徐文彦这个时候非常想要知道的,但是他不能去问。 官吏听后点了点头,对他的态度也就转变了许多,“原来是这样啊。宋娘子很厉害的,在镇子上开了个甜品铺子,生意非常好,而且人脉关系很厉害,大家都夸她呢,这可是镇子这么多年独一份呢。” “那她丈夫呢?”徐文彦神色认真的问着这个问题,他猜测着是自己当初离开了家后,宋浅不知道从哪里怀个野种改嫁,找了个有钱的人家才能混到今天这个地步。 可是官吏的话打消了他这个猜想,“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听镇子上的百姓说。宋娘子是个寡妇,带着半大的孩子。因为婆婆去世,被婆家的亲戚欺负才离开了村子到镇子上开了个甜品铺子。这么说着,还真是不容易了,一个女人家。”官吏并没有把听说有关宋浅和姬长夜的事情说出来,免得给自己惹来祸端。 徐文彦对此有些难以置信,毕竟在成婚后,自己并没有碰过宋浅,她就有了身孕了,孩子如今还长这么大了,这怎么让他相信宋浅这么多年都是顶着他的遗孀的身份生活着。 官吏此时见耽误了不少时间,就先行离开了,不再管徐文彦。 “你怎么才回来?快回来休息吧,明天一早还要赶路呢。”还没有睡的人看到徐文彦僵硬的从外面回来,小声的招呼着。 而徐文彦坐在草席上,怔怔的开口:“你们先走吧,我过两天就追上你们。” “你要干什么?算了,随你去吧。”反正他也说的不算,左右不了徐文彦的想法,就只能由着他去。 破庙里的最后一盏蜡烛也被吹灭了,落在徐文彦身上的便只剩下了月光。他靠在柱子上,满脑子想的都是宋浅,全然没有睡意。 他接下来该怎么办? 与此同时,宋浅带着元宝来到了曾康安的县令府。被找来的公祖腾不敢耽搁,急忙带着元宝去把脉,而宋浅寸步不离的在一旁守着,担忧的看着昏迷不醒的元宝,生怕他出什么事情。 “宋娘子,您不用担心。元宝只是受了惊讶,鄙人开点安神的药,明早就能醒来了。”很快公祖腾就发现了病因,起身边走向外面坐下写药方,边对宋浅说。www..Com 宋浅闻此终于放下心来,但是看着元宝手腕和脚踝处被绳子勒出的红痕,就忍不住心疼。 此时长风走了进来,轻声的说:“宋娘子,王爷问您若是想可以去前堂一并审问那个书童,若是不想便在此处休息吧,都折腾一天了。”本来里姬长夜心疼宋浅不想让她再劳累,可是想着这应该告诉宋浅,就派长风来询问宋浅的意思。 “我要去看看。”宋浅看着这里还有下人照顾着元宝就放下了牵挂,打算去问清楚那人为何要对元宝下手,有没有虐待他。这比债,她是一定要替元宝讨回来的。 知道宋浅执拗,长风只能放弃劝说他留下来休息的想法,跟着人一并回到了前堂。 在这里,姬长夜和曾康安坐在椅子上,书童被五花大绑,还被打了一顿的扔在地上,恶狠狠的盯着他们。 宋浅坐下后,姬长夜终于开口:“宋娘子,元宝怎么样了?有没有什么危险?” 曾康安闻此动了动僵硬的身子,庆幸宋浅终于来了,不然因为姬长夜不开口,自己就大气不敢出,动也不敢动,都要坐成石像了,浑身很是酸痛。 “王爷请放心,元宝是受了惊吓,神医说开几副安神的药,大抵明早便能醒来。” 姬长夜悬着的心放了下来,但是他对书童的神情却依旧严肃甚至是恨意,谁让他大胆子的敢动元宝? “如此就好……县令大人,如今人都已经齐了,开始审问吧。” 被提到的曾康安急忙坐直身子,神情严肃的看着书童,按照平日里在公堂上审问犯人的方式对着贼人说:“叫什么名字?多大了?哪里的人,家中几口人,都有什么人在?” 书童害怕自己再因为不听话被打一顿,就不情愿的如实回答:“我叫娄敏才,年十又九,苏娄镇人,家中父母二人健在,无兄弟姐妹。这件事情是我自己要做的,和他们都没有关系,不要连累他们,也不要让他们前来,可以吗?大人。”再提及家人的时候,娄敏才的脸色终于着急了起来。 “这种案子都是要叫家人前来的,不然不合规矩。这个时候你后悔了,当初做这件事情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呢?”曾康安后知后觉姬长夜还在这里,这才收敛了几分。 姬长夜担忧看向身旁的宋浅,因为发现她神色严肃,紧紧的盯着娄敏才,害怕她冲动做什么事情,就低声的说:“宋娘子,若是不舒服就先回去休息吧,时候也不早了,我们在这里审问就好。” “王爷,我想在这里,您不用担心我。” 宋浅回绝了姬长夜的好意,继续看向娄敏才。 “我父母就我这一个儿子,要是知道了我出事,肯定会着急的,他们年纪都很大了,若是出了什么事情怎么办?”娄敏才着急起来,若不是身旁的官吏押着,恐怕就要跳起来了。 此时宋浅才开口说:“那你绑架元宝的时候,就没有想过他的母亲也会着急吗?既然你知道这个道理,为什么还要这么做?”宋浅越说激动,她想象不到如果自己今天找不到元宝该怎么办。 姬长夜起身拦下她,轻声安慰说:“宋娘子,别着急,有什么话好好说。” 娄敏才被说的心虚,哑口无言,低着头不敢看宋浅。可是宋浅怎么可能轻易的收回情绪,她也只能强制的让自己冷静下来,重新坐回座位上。 “那你说说,为什么要绑架元宝?又是怎么做的。”曾康安见状急忙岔开话题以免尴尬。 “都是因为这个女人才害得我被先生赶出了书院,我气不过就想绑架元宝给她点教训尝尝。所以我装作书童进了书院,在元宝玩的时候,看周边没有人就把他打晕带到了破庙里。” 宋浅就知道是这个原因,她看向娄敏才问道:“难道你不知道被赶出书院是你的问题吗。” 第一百四十七章 两个人很像 此刻的娄敏才还是不知悔改,“我有什么错?群不是你,我就不会被先生赶出去,走投无路在大街上乞讨偷生,丢尽了脸面!” 姬长夜为了不让宋浅因为这种人太过生气,就开口道:“像你这种心术不正,毫无仁义道德的人,早就不属于书院那般圣贤的地方。如今你还是不知自己的过错,那么说什么都是徒劳的。既然如此,曾县令,此人就全权交由你处置。律法何为,你便不能手下留情。” “是,您放心吧。”曾康安急忙应下。 吩咐罢,姬长夜看着情绪还是激动的宋浅,上前劝阻说:“宋娘子,这人犯得是法律,所以交给县令去处决最好不过,你我二人还是别插手了,免得引来麻烦。现在当务之急,是要照顾好受惊的元宝。” 姬长夜说的话很有道理,宋浅就不再纠结该怎么找娄敏才报仇,毕竟这个世代再怎么说也是有法律在的,她不能肆意妄为。就此她放下心结,跟着姬长夜回到了后院。 不仅是公祖腾在此处守着,就连宛秋也来了。 “王爷,宋娘子。”宛秋将给元宝擦拭身子的布巾放下,走到二人面前恭敬的向姬长夜行礼。 看到宋浅担忧的看着自己刚才的举动,宛秋急忙解释:“我问过神医了,说是可以用酒擦擦身子,想着你和王爷都在前堂忙着,我就帮忙了。” 这才让宋浅放下心来。 “哎,这孩子怎么就受了这样的苦呢?宋娘子,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好端端的,也没还让元宝被贼人绑架了呢?” 宋浅听到宛秋好奇的话语,便将今天发生的事情讲给了宛秋听,对方听后顿时由升一股怒气:“这不论大人之间有什么恩怨,也不应该牵扯在孩童身上。还干出这般下贱的事情,真是圣贤书都不知道读到哪里去了。不过好在元宝福大命大,没什么大事。” “是啊,幸亏为什么事情。”宋浅现在终于得以松了绷紧许久的弦,坐在椅子上,眼神还是后怕的紧紧落在屋子里元宝身上。 就在此时,她看到了姬长夜床榻边上,仔细的为元宝掖好被子,又拿起枕头边上的布巾继续替元宝擦拭掌心。 不知为何,宋浅觉得此时的光景十分的美好。 也许是他的错觉,她总感觉姬长夜和元宝的眉眼间很是相像,但是想到姬长夜的身份,宋浅就将这个想法打消了,并且强迫自己不要去想。 元宝怎么会和姬长夜有关系? 看到宋浅的眼神呆滞,明显的在愣神,宛秋便唤她的名字道:“宋娘子,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地方不舒服?要不要让神医也给你看看?” 宋浅反应过来后急忙摇头,可是坐在不远处的公祖腾却听到了这句话,就此他放下了手中的毛笔,起身竟然来到了宋浅的面前:“宋娘子,若是您愿意,请允许我替你把把脉。我看你气色不是很好,想必是有什么小毛病。这是不容忽视的,不然久而久之演变到不可挽回的地步就不好了。”他也是看在姬长夜的面子上,宋浅也觉得自己有些不对劲,就答应了公祖腾的话,宛秋急忙起身给两个人腾开地方。 把脉的时候,公祖腾的脸色平静,看不出半分有关宋浅身体好坏的蛛丝马迹,直到最后宋浅还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体究竟怎么样了,就忍不住开口询问:“神医,我身上没什么小毛病或者是大毛病吧?” 公祖腾起身回到了桌案前,提笔边写药方边回答:“宋娘子放心吧,没什么大毛病,但是有一些地方还是要注意的。你面色苍白,无红润之色,是气血亏所导致的。记得回去时多吃一些补血的东西,好生休息别过度劳累……” 宋浅听后连连答应下来,姬长夜此时也已经帮元宝擦好了身子,准备出来将水倒掉的时候,正巧听到公祖腾和宋浅说的话,便默默记在心里。 将水倒了后,姬长夜回来对着宋浅道:“宋娘子,眼下已经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了,你快点回去休息吧,神医都说让你注意休息,就别在撑着了。” 宛秋也顺着附和说:“王爷说的不错,宋娘子你看你脸色这么不好,再熬到白日出了什么事情怎么办。你也不用回去,这里厢房够住,平日里下人都打扫的干净,你赶紧去休息吧。” 宋浅坳不过两人,只能答应下来。临走时,还停下来说:“王爷,县令夫人你们也快点回去休息吧。”直到两个人连连答应下来,宋浅才肯去休息。 也许她是真的累了,刚躺下不久就睡了过去。 而此时房间里只剩下姬长夜三人,一个在认真的研究药书,一个守在元宝身旁,只有宛秋不知所措的站在外室,知道自己已经不适合继续就在这里后,宛秋便行礼拜别了姬长夜,匆匆离开此处。 “哎,夫人,怎么样了?”恰巧曾康安审问完了娄敏才,前来的路上和宛秋相遇,便担心的询问着姬长夜和宋浅的状况。 “放心吧,一切安好。宋娘子已经被我和王爷劝去休息了,那位神医和王爷正在房间里守着。这神医怎么劝也不肯去休息,而王爷,我一个臣妇也不敢去招惹,眼下估计也就只有你能前去劝说二人也早点休息。眼看着就要亮天了,彻夜不眠可难能行?” 听着宛秋的话,曾康安无奈和疲惫的叹了口气:“这次的事情很是棘手啊,没想到竟然有人不怕死的敢动王爷的人,我自然是不敢怠慢,要一字一句的问清楚问仔细了,没想到耽误了这么长的时间,还真是叫人撑不下去啊。既然王爷他们不想去休息,你我二人也就别多嘴了,任由他们去吧。你也赶紧回去吧,记得三人送些早膳过来,别怠慢了王爷。” 眼看着曾康安匆匆嘱咐完就在离开,宛秋急忙拦下他,担心的询问:“那你呢?你不和我一起回去吗?” “王爷在这里都没有休息,我怎么敢休息?放心吧,王爷不是那般人,肯定会让我休息的,到时候我随便找个地方凑合凑合就是了。” 宛秋还想关心曾康安几句,就被对方推了推,无奈的离开了这里。 看到曾康安的身影前来,姬长夜率先开口说:“县令大人,今天的事情麻烦你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吧,别耽误了第二日的公事。放心吧,你和我说的事情我会如实告诉陛下的。” 听到这里,曾康安原本还有些疲惫,但是顿时烟消云散,眉眼欣喜的险些跪到地上道谢,不过第一时间被姬长夜拦了下来。 “你不用客气县令大人,我不能向你肯定这件事情会被陛下重视,采取什么措施。但是我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帮你的。”他说出去的话自然不能轻易被辜负。 “王爷言重了,多劳您费心了,小的这就离开这里,不叨扰您了。”说罢,曾康安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不禁让姬长夜很是惊讶。 就这样,他在元宝的床榻旁守了一整夜。 直到天亮了,元宝才悠悠转醒。 “元宝,你醒了,感觉怎么样?还认不认识我?我是你的母亲。”宋浅十分的欣喜这个消息,但难免也很担心,直到元宝准确无误的说出她的问题后,宋浅松了口气。 元宝摇了摇头,声音还是有一点微弱的回答:“我已经没什么事情了,娘亲,我好像记不清昨天发生了什么事情,这该怎么办啊,娘亲?” “放心吧元宝,这个是正常的现象。你不要再多想了。现在饿不饿?娘亲去给你做吃得来?”宋浅还是不放心,关切的询问元宝。 元宝稍加思索后摇了摇头:“娘亲,我想要回到我们自己的家中。”虽然这里也很不错,但是总让宋元宝感到不安,所以想抓紧离开这里。 现在的宋浅看到元宝就忍不住想到他昨天的委屈,就对他的要求有求必应,得知他不想在这里后,立马让人备下马车,准备着带元宝离开。 此时的姬长夜正在为元宝被绑架的这件事情善后,因为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感这件事情居然被人折泄露了出去,但是又要从何说起? 因为昨天他们的真相根本不了没有人趁机,所以很显然是有人将这件事情泄露了出去。那么会是谁? 听到姬长夜的问题,长风心领神会,立马派人去将镇子上的风言风语制止下来, 可是这件事情还是传到了程温瑜的耳朵中,他一听到这件事情和姬长夜还有宋浅和元宝有关时,顿时来了兴趣,迫不及待的想要让手底下的人给自己讲清楚,可是手底下的人只是听了个大概,究竟发生了什么根本不得而知。 程温瑜是不会轻易放弃的,就让人要费劲一切手段也要弄清楚来龙去脉。 很快手底下的人就回来了,同样带回来了程温瑜期盼已久的消息,听到事情原委后,他将注意力放在了邻镇,自称是宋浅朋友的徐文彦身上。 “宋娘子什么时候有这样的朋友了?”他可是将宋浅的身世调查的一清二楚,怎么从来不知道她还有一个从小玩乐的伙伴? 所以自然而然他就开始怀疑这个徐文彦来历不简单,于是吩咐手底下的人说:“派人跟着那个男人,看看他的真实目的是什么,要做什么。” “是。” 手底下的人听到后急忙离开。 而程温瑜却是一副所有所思的模样。 而此时的徐文彦已经离开了那些同路人的队伍,独自的走在镇子外的小路上,这里尘土飞扬满是石子,看起来很是荒凉,与他现在的模样很是符合。 他想要回到村子里看看,便花了很久的事情走了回来,看着周遭熟悉又变动许多的东西,迫不及待的回到了自己的家中,却被大伯父几人拳打脚踢的扔了出来。 第一百四十八章 物是人非 “你们这是做什么?这明明是我家的地和房子!”徐文彦不服气的起身,却是不敢上前,害怕大伯父几人再下重手。 大伯父对着他啐了一口,毫不客气的说:“这里是你家的地怎么了?若不是你那个老婆,我们一家人也不至于家破人亡,妻离子散,走到如今的地步,吃了一顿没下顿。所以把这个房子和地抵给我们又能怎么样?反正你那个老娘也早就死了。你现在和死人也没有什么关系区别,不信你就去打听打听,看看十里八村谁不知道你徐文彦消失的无影无踪?已然是个死人了。” 听到这些话,徐文彦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还是委屈和生气的不打一处来。 “这个不是徐老二吗?他怎么回来了?” “他居然还活着,真没想到。” “看来这宋浅是守活寡呢,这要是徐文彦回来了,她和那个野种的名声肯定就不保了。” 眼看着周围聚集的百姓越来越多,徐文彦觉得这样吵闹下去脸面挂不住,就只能放下狠话:“你们这些强盗!给我等着,终归有一天你们会遭报应的!” 大伯父几人作势还是殴打徐文彦,对方抢在他们动手前急忙要快步离开,却没想到被人群拦了下来,根本无路可退。 而百姓们看到了这场闹剧,心中的猜忌却愈演愈烈,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他们当初都知道这徐文彦在大婚不久就离开了村子,这么多年来杳无音信,有人猜忌他是去前线进了军营,估计早就葬身沙场,不然不会一封信都不写。久而久之,大家都相信了这个传闻。所以如今再次见到活生生的徐文彦就不禁奇怪,他怎么还活着? 听着村子里的人的议论纷纷,被程温瑜派来跟踪徐文彦的人想起来程温瑜的嘱咐,在徐文彦手足无措的时候挤过人群来到了徐文彦面前。 “堂弟,你怎么在这里啊?叫我好找啊。” 徐文彦闻此很是诧异,奇怪的看着面前陌生的男人询问:“你是?我不认识你啊?” 那人以防暴露,急忙拉着他低声说:“我是来帮你解围的,你配合我一下,不然你别想离开这里了,到时候麻烦的不是你自己吗?” 他这番话说的有道理,况且徐文彦这个时候自己是真的没有任何办法脱身,虽然怀疑他的动机和话中意思的真假,徐文彦却只能接受,配合的大声回答:“真是对不住了堂哥,这里是我住过的地方,就想着回来看看,不成想惹来了误会,耽误了你我二人之间的事情,希望你别怪罪。” 突如其来的一场戏让在场的所有人措手不及,纷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时候,那人突然从袖口里拿出银两,塞到了百姓们手中,笑呵呵的说:“让大家看笑话了,我这位堂弟记性有些不好,总是乱说话乱作事,他不是你们口中所说的人,我在这里替他做过的事向大家赔不是了,希望大家别往心里去。” 说罢,他就来到了一脸怒气的大伯父一行人面前,放到他们手中比旁人多了一倍的银两说:“您再仔细看看,我这个堂弟是您口中的那个人吗?是不是两个人之间只是长得相像,发生了误会,您认错了呢?” 大伯父也不是愚笨的人,看到他的这个做法就心知肚明这是要干什么,本着拿人手短的道理,大伯父脸色一变,顿时满是歉意的来到徐文彦身旁,连忙赔不是:“我还真是年纪大了老糊涂了,将你错认成了我家的那个亲戚,还打了您真是对不住了,希望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怪罪。” 其他人得到了好处也纷纷附和。 哪怕知道这是银两的作用,但徐文彦还是端起架子来,将这出戏做的很真,眼神没有正眼瞧向大伯父的说:“下次您还是要看的仔细些,今天是遇到了我们不和你计较,若是换做了旁人会发生什么?可就不是如此简单就能作罢了。” 还真是蹬鼻子上脸。大伯父心中不禁对徐文彦翻了个白眼,强忍着还想将他打一顿的冲动连连点头。 围观的村民们此刻还是除外一无所知的模样,对发生的事情模棱两可,却因为拿到了银两不能多管闲事,就陆陆续续的散去,不再提及这件事。 那人见这件事情被销声匿迹下去松了口气,看着还在借着由子作威作福的徐文彦,不禁无奈的上前将人边拉走边做戏的说:“堂弟啊,不是我说你。下次不能乱走了,也不能随意的对着人做什么,每次都要我帮你收拾烂摊子……” 就这样,两个人一唱一和的离开了村子。 “我呸,终于走了,和他那个不要脸的女人一样,蹬鼻子上脸,不知死活,竟然欺负到我的头上了。”大伯父露出了真实面目,不再装模作样,周遭的人看到他这种转变很是惊讶。 有的人忍不住说:“你不也是拿了人家的银两后就变得和之前不一样了吗?这样看来,你们老徐家还真是一脉相承啊。” “你要是再乱说,我就连你也打一顿听到了没有!”大伯父怒气冲心,抓住对方衣领警告。对方果真忌惮他,慌乱的点了点头,这才被放过。 此刻的徐文彦跟着那人来到了村子外,见四下无人,他才敢开口说:“请问阁下是何许人也?多谢您今日解囊相助,不然我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不知道这样会不会麻烦,请问您为何要帮我?难不成您认识我?”这让徐文彦很是疑惑,毕竟之前他也没有见过这个人,他为什么要不顾后果的帮自己? 那人当然不能说出来是程温瑜派自己前来的,只能敷衍说:“我不过是过路人罢了,目睹了发生的所有事情,觉得那些人很是过分想让你流浪街口,便看不下去了帮帮你,也不是什么大的事情,仁兄别往心里去了。”说话间,他环顾四周,好像是准备找个机会离开。 徐文彦此时并没有察觉到那人的异样,想要再问什么的时候,对方便已经找到了合适离开的时机和方法,就打断了徐文彦的话:“我要在天黑前赶路,今日相遇即是缘,相信我们日后定能再次见到。” 说罢,他就转身离去。 徐文彦还想要问清楚他姓甚名谁准备来日报答,不想没有机会,就只能作罢。 眼下当务之急,他是要给自己找到一个落脚的地方,不然就要露宿街头,这么冷的人就算冻不死,也会冻得半残,他还没有调查清楚这么多年发生了什么事情,绝对不能出任何事情。 所以,徐文彦再次回到了起初的那个破庙里,想着在这里将就几天。 想着今天在村子里听到的事情,和大伯父口中所说的有关宋浅的事。徐文彦不禁想,有些事情是时候该有个了断了。 与此同时,程府。 那人回到了程府后,马不停蹄的将发生了什么事情一五一十的禀告了程温瑜,还特意强调了徐文彦其实是宋浅那名义上已经战死沙场的夫君。 “真没想到,他们两个人竟然还会有这层关系。”闻此,程温瑜很是欣喜。没想到宋浅还有这段过往,便觉得自己抓住了宋浅的把柄。 突然他想到了什么,急忙提笔向姬祺瑞写了拜贴,表示自己想要求见他,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姬祺瑞。 “这程温瑜要见本王做什么?”姬祺瑞收到了程温瑜的来信后十分的奇怪,觉得不可思议。 毕竟他之前告诉过程温瑜,没有什么必要两人不要见面,尤其是在和滨与吴和宜出事,自己奉皇帝的吩咐来到这里接受调查,两个人就连书信的往来更少之又少了,生怕被别人尤其是姬长夜发现什么,从而暴露。 容们听后,试探的询问:“太子殿下,那您是否前去?若是不想,小的这就给程公子回信,说是您有公事缠身走不开。若是您想去的话,小的这就去备马车。” 此时的姬祺瑞陷入了思虑之中。 就当容们猜测他不答应前去的时候,姬祺瑞居然答应了下来,还吩咐说:“你多派几个人去程温瑜的院子附近守着,备的马车记得低调一些,别让热发现了。本王要过去看一看他真的着急的找我前去,究竟有什么事情。” “是,小的这就去办。” 姬祺瑞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由升一种好的预感,觉得这次前去程温瑜肯定是告诉自己一个好消息,所以对此的期许便更加大了。 在门口守了许久的程温瑜终于看到一辆普通的马车向院子驶来,他急忙恭敬的上前迎着下了马车的姬祺瑞。看着带着斗笠的姬祺瑞,程温瑜不禁觉得这未免也太高调了,生怕别人不知道他身份不简单一样。 可是这些话,他不敢说出来,只能在心中暗暗的腹诽。 将大门紧闭后,姬祺瑞走进前堂才放心的摘下斗笠坐到了主位上,程温瑜急忙奉上茶,“拜见太子殿下。”说着他就要跪地行礼。 “行了行了,这个时候就别谈这些规矩了。说说吧,你找本太子有什么事情这么着急。若是被别人看到了,本太子就要被你连累了。” “是是是,太子殿下说的是,是小的欠考虑了,应该小的亲自上门拜访您。”程温瑜不敢反驳,只能顺从的听着,还不停地赔罪。 姬祺瑞没有精力听他说这些,便催促着他赶紧说出这次要说的事情。 提起这个,程温瑜便满心欣喜的将自己知道的宋浅和徐文彦的事情告诉了姬祺瑞。 听到这些后,姬祺瑞和程温瑜起初的反应一模一样,十分的不可思议,“所以说,宋浅不仅是在大婚以后不久就被丈夫抛弃,还和别人诞下一子。竟然这般的不守妇道,还真是让她的婆家和娘家蒙羞啊。”但是他这么说并不是因为在意这种规矩,而却是想要看戏。 第一百四十九章 街上遇见 程温瑜趁热打铁的说:“太子殿下,既然知道了这件事情,您接下来有没有什么吩咐?有什么计划对付宋浅和摄政王爷?” “这种事情若是被旁人知道了去,肯定丢的是宋娘子和徐家的脸面,到时候他们之间的恩怨如何,可就不得而知了。况且这姬长夜平日里和宋娘子纠缠过多,也不免得招来一些闲话……”姬长夜已经做好了看戏的准备,却不能将心中所想的如实说出来,就不停地暗示程温瑜,让他暗中推动这件事情向他们所希望的方向发展。 程温瑜顿时心领神会,眼底能上一层阴鸷的笑意,恭敬的应下来:“太子殿下,您放心吧。这件事情,属下一定会办好并且会天衣无缝,不让任何人抓住把柄。” “这件事情交给你,本太子是放心的。毕竟相对于和滨与吴和宜的那两个废物,你行事沉稳,考虑周全。”姬祺瑞见已经商量的差不多了,便起身准备离开,趁着程温瑜送他,两个人边向外走他边说。 程温瑜闻此很是欣喜。 这样他就更有动力去做好这件事情。 等人上了马车后,容们四下观望,确定没有人发现后才让车夫驱车离开了程温瑜家的院子。 “太子殿下,这程公子找您可是有什么大事?”因为两个人谈话,容们没有进去,所以对两个人所说的事情很是好奇,忍不住询问。想要知道的清楚一些还有一个目的就是,容们害怕姬祺瑞自己决断会留下什么尾巴,到时候出事。为了保全自己和姬祺瑞,他也只好壮着胆子询问。 姬祺瑞对此并没有责怪容们的多嘴,而是将程温瑜告诉他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给了容们听,“你听后有什么好主意?最好是能让宋浅和姬长夜他们一夜溃不成军的法子。” 容们思虑片刻后急忙回答说:“太子殿下,因为这件事情牵扯到摄政王爷,所以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程公子所说的事情毕竟不是您我亲眼所见,这事情的真假难以决断。所以还是要谨慎一些为好,这件事情您断然不得插手或者是出面,一切都交由程公子去做。到时候暴露了,您便可以全权脱身,不会受到牵连。” “本太子当然知道这个道理,所以让程温瑜去用点小手段挑拨一下他们之间的关系便是了。本王是想问你,接下来该怎么办?”他无奈的说着,有些对于容们将自己当做一无是处的人而不满。 哪怕事实的确是这样。 这么多年来容们能在姬祺瑞身旁混的风生水起也不是假的,在第一时间察觉到姬祺瑞微微的怒气后,他就立马跪下祈求说:“太子殿下恕罪,属下只是担心这件事情牵连到您,并没有其他意思。” 姬祺瑞很是惊讶容们居然猜到了自己的所想,但还是强装镇定的回答:“无妨无妨,你知道就好。别弄这些规矩了,赶紧出出主意,要是程温瑜那里成功的将徐文彦收为棋子,接下来该怎么办?” 思来想去他还是最相信容们的主意,认为他不会害自己,就连程温瑜的一颗忠心也提防着。 容们不敢耽搁,急忙静下心来想办法,好在他很快就想到了该怎么做才能万无一失。 “太子殿下,如果姓徐的成为了我们手底下的一颗棋子,就可以为我们随意摆弄。小的想这个时候的他得知自己家破人亡,宋娘子的所作所为,心中定然是万分的苦楚和恨意,想要蓄意报复宋娘子。到时候我分只需要给他制造机会,而且宋娘子一直都和摄政王爷在一起,若是这姓徐的失去了理智,指不定做出什么事请来。到时候您出面以失心疯定下他的罪过,这样既能不用费吹灰之力就能除掉您想要除掉的人,还能找个替罪羊,岂不是美哉?” 听着容们出的主意,姬祺瑞微微思索后觉得十分的有道理,于是就答应了下来。“既然如此,你便和程温瑜时时联系着,若是他那边得手了,你就按照你所说的做便是,不用来过问本太子。” “是,太子殿下。” 这一次的姬祺瑞要借刀杀人,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次日清晨,徐文彦从破庙中醒过来,舒展着酸痛的身子,突然腹部传来声响,一阵饥饿的感觉席卷了他的全身,让他难以忍耐。 来到镇子的街市上,看着热闹的早市,徐文彦漫无目的的在这里走着,他的目的就是闻闻这里早食得香气,因为他根本没有一个铜板可以让他饱腹,就只能闻闻味道来欺骗自己。 商贩们看到他浑身破烂的衣裳和脏兮兮的面容,就断定他是讨饭的,害怕他弄脏自己的摊子和吓跑其他顾客,就纷纷出来将他驱赶。 “快点快点走!” “我这里不施吃的,去旁处吧,别耽误做生意。” 徐文彦听着他们的话,心中仅存的傲骨让他不服气的小声反驳说:“你们全家才是乞丐呢!给我吃,我还不想吃呢。” 但是他的确已经是饥肠辘辘,并且这一圈下来,耗尽了他仅存的力气,让他挪动不了身子,只能坐在了角落里,意识逐渐模糊起来。 就在他要饿昏过去的时候,一个身影出现他面前,担忧的摇晃着他的身子,企图让他清醒过来。 可是这是徒劳无功的,对方很快猜出了他这是怎么了,就从随身携带的菜篮子里拿出了两个热乎乎的馅饼递到他的嘴边,“您醒醒!醒醒!” 闻到馅饼的香气,徐文彦顿时清醒过啦,二话不说的拿过馅饼就狼吞虎咽起来。 “这是多久没吃饭了。”跟在宋浅后面的和宇锦看到这一幕,不免很是震惊,毕竟他之前没见过这样的场景。 因为看到徐文彦吃的太快而被噎到,和宇锦急忙从隔壁的摊子上买来一碗豆浆,递到了徐文彦的面前说:“慢点吃,这里还有呢,别噎着。” 徐文彦接过来一饮而尽,两张馅饼也被他吃的干净。吃饱喝足后,他起身感激的抬头准备好生感谢一下遇到的两位好心人。 不成想刚抬头他就怔楞住了,想说的话堵在咽喉里发不出半点声音。 面前的宋浅并没有认出徐文彦来,奇怪的说:“这位公子,请问我脸上是有什么东西吗?”不然只是给了他两张馅饼吃,也不至于感激成这种地步吧? 此时的徐文彦想要表明自己的身份,再质问清楚宋浅自己离开的这么多年来究竟发生了什么,她现在和谁生活在一起,可还记得他这个结发丈夫。 但是这些话到嘴边他竟然说不出来了,只能紧紧地盯着宋浅,仿佛是想要将她心里最深处的模样看清楚一样。 宋浅被他这么盯着很是尴尬,一旁的和宇锦看出来就拉着她边离开边说:“宋娘子,我们还有很多东西要买呢,赶紧走吧。” 看着两个人远去的背影,徐文彦才反应过来刚才发生了什么,十分的懊悔刚才为什么没有问清楚。 很快他又奇怪起来,心想着宋浅为何不认识自己了,是真的将过去的模样忘却了,还只是不想和他相认了。毕竟是当初的自己抛弃了她,让她守活寡多面,宋浅怎么可能还想和他又牵连? 而且听说现在的她还和一个身份地位不简单的富家子弟住在一处宅院,他就更加的黯淡无光了。 想到这些,徐文彦便低下头内心自卑的离开这里,向自己栖身的破庙走去。 被拉走的宋浅与和宇锦终于停了下来。 “阿锦啊,你究竟要买什么?”宋浅看着周遭陌生的环境,不禁奇怪起来。 而和宇锦也坦白了,“我根本没有什么要买的东西,只是编个谎话把你从那个人的手中解救出来而已。宋娘子,我看那个人看你的眼神不对劲,好像是在盘算什么,肯定心思不纯。你要是继续留在那里,没准他就会做什么。以后你一个人出来可要小心一些,人心难测,别出了什么事情。” 原来竟然是因为这个。 “谢谢你阿锦,我知道了。今天的那个人的确很奇怪,看我的眼神让人后怕,好像是我哪里得罪了他一样。我总感觉在哪里见过他一样,却想不起来了。也许是我记错了,我根本不认识他。”宋浅本来也是好心的想要帮助困难的人,没想到竟然惹来了这样的忧心,很是无奈。 和宇锦发现徐文彦并没有追来后松了口气回答:“也没准他只是认错了人,宋娘子你也别往心里去了,不然只能徒增烦恼罢了,下次定要小心。” 宋浅答应下来,随后两个人继续在街市上寻找着需要的东西。 等待徐文彦回到了破庙的时候,突然发现这里出现了不速之客,他察觉到了不妙,可是还不等他转身逃跑,对方就将他打晕了。随着意识的模糊,徐文彦并不知道接下来将会发生什么,只能在心中为自己祈祷,希望不会出什么事情。 正当他醒来的时候,竟然发现他身处一个装潢奢华的酒楼厢房之中,面前还坐着一位身着锦罗绸缎的陌生男人,这不禁让他警惕的迅速起身,质问程温瑜说:“你是什么人,为何要将我带到此处?你有什的目的,我不过是个流浪的人罢了,根本没什么值钱的东西给你。这条命,你要是想要拿去就是了。” 反正经历了这些变故,他也觉得自己的人生没什么意义了,还不如当初在沙场上一死了之,就不用忧心这些事情, 程温瑜听着他的话,起身温柔的安抚:“徐公子你别误会,我并不是坏人。都怪手底下的人没有分寸,下手重了一些,让徐公子守委屈了。我在这里给徐公子赔不是了,希望您别怪罪。” 看着程温瑜的举动,徐文彦更加的茫然,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为什么认识自己,所以他心中的警惕还是没有放下。 第一百五十章 他是宋浅的夫君 程温瑜见此,索性起身端起酒杯来到徐文彦身旁,强忍着对他身上脏兮兮的不适,满脸笑意的塞给他一杯酒,举杯道:“徐公子,在下程某久仰大名,听闻您的事情,很是敬佩,早就想见见您了。没想到今日真的实现了,只是有些小误会。程某自罚一杯,以示歉意。” 还不等徐文彦开口,程温瑜就将酒一饮而尽,模样很是诚意,也让徐文彦开始动摇,有些想相信他。 “程公子,您可是那位大名鼎鼎的程温瑜公子?”徐文彦突然想到这个,急忙询问。 “正是在下。” 在得到确切的回答后,徐文彦很是惊讶,因为在离开这里之前,他就听说了有关程家的事情。尤其是程温瑜读书考取功名,功成名就回到了镇子上,让很多人都艳羡不已,徐文彦也不例外。 所以这次听闻是他是程温瑜,徐文彦就彻底的打消了对她的怀疑,“没想到竟然是程公子,徐某好福气竟然会在有生之年见到您。” “徐公子言重了,快快坐,”程温瑜见徐文彦放松了警惕很是开心,也准备实行接下来的计划。 二人相对而坐后,徐文彦也察觉到了自己此时的模样十分不妥,便满怀歉意的说:“程公子别怪罪,徐某这段时间颠沛流离,身上的衣服和身子变成了这副模样……” 程温瑜强忍着心中想要说出实话的冲动,违心的安慰:“徐公子这一路舟车劳顿,赶路风雨兼程,这一切都很正常。若是徐公子不嫌弃,晚些时候我让人送来一些衣物,徐公子换上。” “多谢程公子,徐某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了,请受徐某一拜。”徐文彦没想到只是刚刚相识的程温瑜竟然会待自己如此好,因为当下他的确需要这些东西便没有推脱。 见状,程温瑜急忙上前扶起他来:“徐公子,你这是干什么?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不必如此客气。”见对方已经一步一步走入自己设置的圈套,程温瑜不禁暗自窃喜。 两个人再次坐下后,程温瑜又说:“其实之前我就听过徐公子的大名了,知道您饱读诗书,满腹书生气又能厮杀战场,血气方刚。这有勇有谋,着实让程某佩服不已。想着若是有朝一日,能结识徐公子就是这辈子的福气了。” 被夸赞的徐文彦一时间不知所措起来,支支吾吾的回答:“徐某不敢当啊,不敢当。”虽然嘴上这么回答,但是徐文彦对夸赞还是十分受用的。脸上的笑意久久没有散去,程温瑜也抓住了他的这个突破口,准备乘胜追击。 “徐公子太过谦虚了,想来徐公子和程某年纪相仿,就能有如此的功绩,想必定有不少女主倾心于您把?”程温瑜试探的询问着,装作玩笑般。 徐文彦听此顿时心起异样,想起宋浅不免面露忧愁,感叹道:“像我这般一无是处的人,怎么可能得到佳人的倾心呢。想来一切不过都是黄粱一梦,梦醒后便一切都没有了。”说罢,他就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企图来冲淡心中的感伤。 程温瑜又给他倒上一杯,问道:“听闻徐公子此话,想来是有什么心事?若是徐公子不嫌弃,可以和程某说上一说,哪怕程某不能够出谋划策,也能让徐公子说出来舒心一些。” 也许是酒的作用,徐文彦思虑片刻后,将自己的心中话说了出来:“我本有一位家中说媒的妻子,不过我不喜她,不想与之不清不楚的成为夫妻,就在大婚不久后离开了家中,去了军营当兵。我在战场上九死一生,因为昏死被他人误会抛下。等我醒来后,就四处流浪,讨口饭吃。结识了几位朋友后,听说南方可以赚很多钱,就想着去碰碰运气,没准就能改命呢?不想在这里歇脚的时候遇到了那位被我抛下的妻子,还有个孩子。今非昔比,她和之前大相径庭,身旁出现了一位样样比我好的人,我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 他并不爱宋浅,所以觉得她如今在乎谁都和自己没有关系。但是他就是不甘心,因为宋浅名义上还是自己的结发妻子,若是自己杳无音信,她也应该给自己守寡,而不是和他人纠缠背叛自己。 听着徐文彦的话,程温瑜若有所思,随后装作同情的说:“徐公子的经历真是忐忑,让人不免感叹一声怀才不遇。按照徐公子的意思,夫人想必如今也是镇子上有头有脸的人物?” “不瞒程公子说,我这位结发妻子正是如今镇子上有名的宋氏甜品铺子的掌柜的,宋浅。您若是不信就罢了,我这副模样说出这般话来,确实不可信。”徐文彦自嘲道。 见自己终于引导他说出了这件事情,程温瑜知道可以实施接下来的计划了,于是故作惊讶的说:“竟然是甜品铺子的宋掌柜的!果然徐家人才济济,不仅出了像徐公子这般有勇有谋的男子,就连女子也毫不逊色。程某和徐公子还真是有缘分啊,如今宋掌柜甜品铺子的铺面正是程某名下的。”. 见徐文彦惊讶,程温瑜就继续往下说:“程某也是无意间结识宋娘子的,不,是徐夫人的。那时她带着小公子,一个人撑着铺子,生意很是火爆。就连县令大人和县令夫人对徐夫人的甜品都赞不绝口,很快就在镇子上打出了名堂,让人撑腰和羡慕。” 徐文彦只是想过宋浅如今有姬长夜的相助,日子过得不错。不成想她竟然做了生意,还人尽皆知。 程温瑜突然起身来到徐文彦的身旁,按着他的肩膀说:“徐公子一表人才,徐夫人巾帼不让须眉,还真是天生一对啊,真叫人羡慕。” “程公子言重了,宋娘子如今肯定怨恨我当初抛下她,怎么还会认我这个相公?”他很是担心如果宋浅知道了自己还活着会是什么反应,会怨恨他还是动用她的关系让自己在苏娄镇无处容身,以此来报复。 “徐公子说的是什么话?不管怎么说,你们二人并没有和离,而且你也没有休书休了徐夫人,她就还是你的妻子,这是改变不了的。既然如此,夫为妻纲,徐夫人作为女主,本就不应该出来抛头露面,丢了徐家的脸面。而且这甜品铺子和钱财都是徐家媳妇赚来的,理应就是徐家的,是徐公子的。所以,您要是想要那甜品铺子和徐夫人手中的权财岂不是轻而易举?” 听闻这些话,徐文彦有些后怕,“程公子,这么做是不是不厚道?毕竟那些都是宋娘子自己打拼出来的,我们也没有夫妻之实,她怎么可能心甘情愿的给我?”若是传出去,岂不是会让其他人认为他是强盗? 程温瑜就知道徐文彦会这么说,于是拉着他来到了窗边,此处正在甜品铺子的不远处,所以轻而易举的就能看到甜品铺子,程温瑜边指给他看边说:“徐公子,你看这铺子的生意十分火爆。况且徐夫人手中还有一处院子,肯定有很多人嫉妒觊觎。徐夫人只是个女子,怎么护得住?但是徐公子你不一样,若是将这些拿到了手中,日后定能做的更加盛大,到时候整个苏娄镇都会知道您的名号。” 徐文彦得知了宋浅手底下的财产竟然这么丰厚,而且程温瑜所说的名誉的确是他所欠缺和追求的,犹豫再三下,便用自己是宋浅的夫君,宋浅是自己的妻子就应该听从自己的命令的想法宽慰自己,让自己心安理得的接受了程温瑜的主意。 “程公子说的有道理,可是徐某如今一无是处,也没有身份和脸面出现在夫人面前。”没准他还会被当做失心疯打出来,那个时候岂不是更加丢脸? 程温瑜早已经准备好这个问题的回答,他将人重新拉回桌子前坐下,表示自己可以帮助他。 “多谢程公子,徐某感激不尽。他日等徐某发达了,定会涌泉相报,不会忘却程公子的恩情的。” 当务之急,就是要先证明徐文彦的身份,不然旁人是不会相信的。程温瑜就根据姬祺瑞的指示,动用自己的人脉证实了徐文彦的身份。 随后他穿着得体,改头换面重新回到了村子里。 大伯父见他还敢回来,二话不收就拿起锄头准备将他赶走,不成想被程温瑜派来的人踢翻在地,其他人见状也都不敢上前了。 “都说过了这地界早就不是你们老二家里的,你还要纠缠不清楚干什么?”大伯父不知恬耻的说着。 如今徐文彦有了程温瑜在后支持撑腰,所以说话的语气都硬气了不少,“是我纠缠不清楚?还是你们一家人不知廉耻的霸占我家的地方?就算这块地方写的不是我徐文彦的名字,也轮不到你们。” 众人被他散发的威严镇住,大伯父也没想到只是几日不见他就像换了个人,心想着不论如何还是别得罪,就换了副嘴角,笑呵呵的上前道:“老二啊,你看你生什么气呢?大家都是一家人,有什么话好好说,何必大动干戈,弄得都下不来台呢?” 徐文彦看到他态度的转变完全在意料之中,不免沾沾自喜起来,依旧端着架子道:“一家人?我可是知道你在我母亲去世后,就跑过来霸占了这房子,还将我的妻儿都赶了出去,这是一家人该做的事情吗?” 闻此大伯父很是惊讶徐文彦是怎么知道的。 这些事情当然是程温瑜告诉他的,为了成名的拿到宋浅的铺子和财产,就算徐文彦如今多不情愿,也只能承认宋浅还是自己的妻子,那个不知名的野种是自己的孩子,顾不上旁人怎么说了。 “老二啊,我想这其中肯定有什么误会。不是我们将你媳妇赶出去的,是她自己走的,况且如今她在镇子上,还能看得上这里吗?” 大伯父的嘴硬顿时让徐文彦怒气冲心。 第一百五十一章 她要休了他 “什么叫她还看不看得上这个地方?若不是你们当初将她逼走,她至于去镇子上吗?吃了那么多苦头,你们却是在这里大言不惭,满口的谎话!”徐文彦的模样好像是真的在为宋浅打抱不平,但是只有他自己清楚,只有这样才能将戏做全。 眼看着周遭已经围上了村民,大伯父不想丢人现眼,也不想得罪徐文彦,就只能低声下气的将人拉到旁处询问:“那你说怎么办?”他很害怕徐文彦会想把这个地方和房子拿回去,毕竟他们在这里住的舒舒服服的,再回到那个草房子里定然不愿意。 眼看着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徐文彦暗中窃喜,表面露出为难的神色来:“其实我也不想为难你们,毕竟大家都是一家人,这种事情都是小事不必计较。可如今我想要在苏娄镇落脚,宋浅那里和我吵了架,怨我当初抛弃他,我没了住处,可不就要上这来了?” 大伯父闻此顿时为徐文彦打抱不平起来,“岂有此理!她生是徐家的人,死是徐家的鬼?你是她男人,她的就是你的,怎么可以把你赶出来?真是没规矩,我就知道这个女人心术不正!” “所以我想请你帮我个忙,若是办成了,我有了落脚的地方,你们也可以继续住在这里不用折腾,岂不是两全其美?”徐文彦见时机成熟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大伯父本来不想掺和这些事情,但是如今把柄在徐文彦的手中,他万分无奈的答应下来。 “那就明早你们来镇子上,别忘了。”徐文彦嘱咐完后就离开了,只留下大伯父一家人气不打一处来,因为被徐文彦威胁了。 次日,清晨。 宋浅几人来到铺子,马不停蹄的忙碌着。 “宋娘子,我有件事情不知道该不该和你说。”和宇锦突然走过来说。 对方闻此点了点头,放下手中的活,担忧的看向他问:“发生什么事请了,阿锦?你但说无妨。” “我这几日发现好像有人在盯着我们的铺子。”和宇锦将这几日的疑虑说了出来。 宋浅闻此很是惊讶,“有人盯着我们?是什么人啊?”她也没有得罪什么人,难不成又是哪个对家用的手段? 这不禁让宋浅提起了警惕,但还是安慰和宇锦说:“没事的,我们先不要打草惊蛇,看看他们有什么动作。也没准是我们误会了人家呢。” 和宇锦听此点了点头,但心中的担忧还是不减,但是他什么也没再说,自顾自的干活去了。 准备工作都做好了,宋浅正准备开始做甜品,紧闭的铺子门就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怎么来的这么早?还没有开张呢。”长风奇怪的说,但是没有怀疑什么。他走到门前,准备打开门闩告诉客人还没有开张,不成想刚打开门,一伙人就浩浩汤汤的冲了进来。 不是别人,正是徐文彦带着大伯父他们。 宋浅的记忆中只有徐文彦模糊的印象,所以第一时间并没有认出为首的他来,但是她认出了他身后的大伯父,顿时明白他们是来找事的。 “这位客人,我们还没有开张,麻烦你们先回去吧。”长风定住踉跄的步子,上前来说,想要将几人清楚,可是对方根本没有把他放在眼中。 和宇锦顿时知道自己这几天看到的不是假的,看着对方来势汹汹,他走过来想将宋浅拉到后院,把这里交给长风,免得伤了宋浅。 不成想宋浅盯着大伯父,冷声道:“你们来这里干什么?要是闹事我劝你们想清楚,要是想买东西,我家的东西不会卖给你们的,你们趁早离开。” 徐文彦看着宋浅的模样,觉得她和自己记忆中的她简直是两个人,从前的她可没有这么硬气,还真是物是人非啊。 大伯父想上前教训宋浅,却被徐文彦拦了下来,只能悻悻的退了回去,但还是瞪着宋浅。 只见徐文彦走到宋浅面前,笑着说道:“好久不见。”此话一出,让宋浅几人怔楞。 尤其是宋浅,她蹙眉盯着徐文彦,还没有认出他的身份来,“你是?” “阿浅,你就别生气了。我知道我当初抛下你不对,如今我回来了定会对你加倍的好,把这么多年的欠缺补回来,对不起!”说着徐文彦就紧紧的抱住了宋浅,丝毫不顾她的挣扎。 而此时的宋浅也猛然想起了面前的人是谁。 他的脸与原主记忆中的那张脸完美重合。 “徐文彦?”在原主的记忆中,徐文彦离开后就再也没回来过,宋浅一直以为他死了,没想到竟然出现在这里。 徐文彦闻此还觉得是宋浅对自己余情未了,不成想下一刻对方就挣脱开他,并打了他一耳光。 “你!”徐文彦顿时生气,但是为了实施自己的计划,就只能强忍着怒气,依旧笑脸相迎,装作深情般道:“阿浅,我知道你恨我。所以你随便打,直到你解气肯原谅我为止。” 宋浅难以置信此人竟然会这么纠缠,也许是原主身体本能的反应,现在的她惊讶的说不出一句话来。 “我说你怎么这么没有分寸呢?没看到宋娘子根本不想理你吗?况且,你谁啊?上来就搂搂抱抱的,小心给你绑起来报官,让你长长记性。”和宇锦将宋浅护在身后,上下打量着徐文彦,丝毫不将他穿的的锦罗绸缎放在眼中,害怕他是什么有头有脸的人物。 毕竟要是他暴露身份,徐文彦是要给自己跪下磕头的。 “阿锦。”宋浅虽然不知道徐文彦为什么出现在这里,目的又是什么。但是预感他不怀好意,为了不让和宇锦被牵连,她就制止了和宇锦。 徐文彦没见过和宇锦,见他这么维护宋浅,而且那日宋浅来救元宝的时候,自己没有看清楚元宝的脸,一时间竟然将他误会成了元宝。便上前拉住了他,故作思念的道:“都长这么大了,阿浅你没有和孩子说过我是谁吗?我是你的父亲啊。” 和宇锦闻此顿时暴跳如雷,甩开徐文彦道:“我是你父亲!你知道我是谁吗?还这么大的胆子要当我的父亲!你怎么配得上?”他只是长得矮而已,再眼神不好也不能将他随意认成小孩子,还冒犯他的父亲。 宋浅顿时清楚徐文彦误会什么,虽然不想和他纠缠,却不得不开口解释:“他不是元宝,你认错人了。况且就算是元宝,你也不会是他的父亲。” 徐文彦反应过来自己认错了,很是尴尬。 但是听到宋浅的这些话后,他的最后一点耐心也被消磨殆尽,露出了真面目。 “宋浅,你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就算那个孩子是个野种,我也是你的丈夫,他理应奉我为父亲,你你奉我为夫君。” 长风看着宋浅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而且自己也听不惯徐文彦的话,虽然惊讶他是宋浅的夫君,但还是走上前来不客气的道:“这里不欢迎你,你赶紧离开,别逼我动手。” 大伯父带来的人见此顿时围了上来,模样大抵是要和长风硬碰硬。 “父亲?夫君?你也好意思说出这些话,当初大婚不久就离开的人是你,这么多年杳无音信,如今却出现在这里空谈?你有什么目的大可说来,何必这么拐弯抹角?”宋浅猜出他前来是有目的的,不想纠缠的她就直接开门见山。 徐文彦见撕破了脸,索性摊牌,“宋浅,你别忘了,我还没有给你休书。你就生是徐家的人,死是徐家的鬼。你是徐家的,你的东西也是徐家的。所以这铺子和你名下的那处宅院理应都有徐家的一份,我看你是个女人家难以应付大阵仗,如今我回来了,接手这铺子也是情理所在,是不是呢?” 大伯父几人急忙附和。 宋浅就知道他是这个目的,当然不肯让步,“你难不成是这么多年出去把脑子弄丢了吧?哪天法律法规规定我辛辛苦苦打拼出来的产业是徐家的?你就算不知廉耻也应该有分寸吧?既然你说我是个女人家,那你来抢女人家的东西,是不是不要脸面啊?” “你说的是什么话!老二这是给你留着脸面呢,不然只靠你生下个野种,老二就应该把你打个半死扔出去!还轮到你个女人作威作福了。”大伯父上前替徐文彦反驳道。 宋浅知道这件事情原主做的事情的确不占理,也就不反驳这件事情,但是她不肯让步,“若是真觉得我丢脸面,就将我休弃好了,何必又当又立?不过是觊觎我的家产,说的如此冠冕堂皇,徐家这个本事是祖传的吗?” 一听到宋浅想要自己休了她,徐文彦顿时警惕起来,毕竟如果自己真的休了她,那么她的铺子和宅院还有财产,自己一个铜板都拿不到。那折腾这么久,岂不是前功尽弃? 于是他反驳宋浅说:“过往的事情我可以既往不咎,若是你肯将手中的铺子和宅院交不来,我便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让你和那个孩子继续留下来,不会让你们流落街头。可如若你不肯,那就不要怪我不顾往日的情面了。” 说着他就接连踢倒了几个椅子,嚣张的好像是在威胁宋浅一样。 “那是我辛苦摆好的啊,你要是腿上有毛病就去看郎中啊。”和宇锦生气的说,长风阻拦下他。 因为他们纠缠不清,长风就准备强硬的将几个人扔出去,不想宋浅开口说:“你我二人之间本来也没有什么情谊可言。” 说罢她走到柜台后面,提笔写着什么。 在场的人都奇怪的看着她,不知道她要搞什么名堂。 片刻后,宋浅拿着一张写满字的宣纸走到徐文彦面前,塞到他怀中说:“休书我已经写好了,你写下自己的名字,或是按下手印也行。” 徐文彦看都没看就把纸扔到了地上,“我是不会休了你的。” “你想多了,是我要休了你。” 第一百五十二章 态度转变 宋浅此话一出,顿时让所有人惊讶的楞在原地,尤其是徐文彦和大伯父一行人不相信,宋浅一个女子,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 “宋娘子刚才是说,要休了那个人吗?”和宇锦走到长风身旁,有些不敢相信的询问,得到肯定答案后,他看向宋浅的眼神都满是敬佩。 长风点了点头,也很惊讶和佩服宋浅刚才说的话。毕竟这个在他们的认知中自古以来都是男人休弃女人,根本没有女人休弃男人,这史无前例而且不和规矩。 “你说什么?”徐文彦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难以置信的询问宋浅,但是对方坚定的眼神却告诉他,他没有听错,他会被一个女人休弃。 大伯父闻此顿时在一旁煽风点火:“这简直是荒谈,自古以来哪有女人休男人的?我看你是失心疯了,有一点钱就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凭借你做的那些事情,就算是将你浸猪笼都不为过。阿彦好心不休了你,让你个那个野种有个栖身之地,不至于沿街乞讨,你非但不感激还想坏规矩!阿彦,你可千万别心软,放过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 他话音刚刚落下,长风就上前将他踢翻在地。对方顿时摔在地上,龇牙咧嘴的捂着腰哀嚎:“哎呦,我的老腰啊!你是什么人!竟然敢打我!” “我打的就是你!你出言不逊,我没把你打成哑巴就不错了,看你还敢不敢再乱说一句话!”长风凶狠的瞪着他,此幕也让其他想要为大伯父打抱不平的人不敢上前招惹正在气头上的长风。 眼下的局势,宋浅一方占据了上风。 知道那些人被长风解决起来不过轻而易举,宋浅就不再理会,而是将注意力全部放在了徐文彦身上。 看着他盯着地上的休书没有动作,宋浅不免开口催促:“徐公子,你我夫妻一场,有缘无分。分开也要体面一些,别闹得这么僵持。你我都不爱对方,若是强行在一起,恐怕只会适得其反,带来无尽的麻烦。况且你我二人还不熟悉,不如放过对方自由,也让自己身上的担子轻一些。” 宋浅不能想象,如果她真的妥协跟着徐文彦会过什么样的生活,也许给她的下场就是不受待见,干一辈子的脏活累活,碌碌无为一生,而且元宝的生活也会因为他的身份而备受白眼。她不想被这个世俗所禁锢,不想自己的人生被别人左右。 所以宋浅不论如何都不能让这些事情发生,她能做的就是不顾外界的流言蜚语,毅然决然离开徐文彦,去过自己的生活,这也是她没有被这个世代同化的最后倔强。 徐文彦听着她的话,垂在两侧的手渐渐收紧握成了拳头,像是在忍耐什么。 宋浅注意到他的这个举动,害怕他会因为冲动而做出什么事情,就本能的向后退去,尽可能的安抚徐文彦说:“我希望这件事情你可以认真的考虑一下,如果这么做对你我二人未必不是好处。你千万别冲动,冲动是魔鬼,你也不想搭上自己的一生对吧?” 此时她的后背抵到了桌子,已经是无路可退。 “长风,阿锦。”宋浅不禁唤着长风两人,可是因为声音太小,而且长风与和宇锦此时正跟着大伯父他们纠缠,所以没有听到她的求救。 突然徐文彦有了动作,宋浅本能的躲了一下,却发现对方只是捡起了地上的休书,根本没有伤害她的心思,这让宋浅既尴尬又松了一口气。 “我还是那句话,我是不会休了你的,同样也不会让你休了我。不管怎么说,你都是我的妻子,一日夫妻百日恩,我知道之前的事情是我做错了,所以今日前来我不是想要逼迫你什么,只是想让你重新回到我的身边。我明白那时我对你的伤害,所以你一时间不接受我是理解的。既然如此,不如你再仔细想想,等冷静下来,我相信你会想通的。” 说罢,徐文彦就将那张休书撕了。碎片散落一地,宋浅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坚持,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别以为别人不知道,宋浅都做了些什么。要不是傍上了什么人,她一个女人一穷二白的还带着一个拖油瓶,怎么可能在镇子上最好的地段开铺子,还混到了如今的位置?自己不干净,还不让别人说了?”大伯父冷嘲热讽着。 和宇锦立马反驳:“你知道什么?这其中是有缘由的,宋娘子清清白白,轮到你来说三道四?” “那你说说,她清白在哪里?你敢说她这个铺子是自己挣来的?不是靠别人?” 大伯父这句话让和宇锦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虽然知情人清楚宋浅是因为对姬长夜有救命之恩,才被赠与了这间铺子。可是碍于姬长夜的身份和规避不必要的麻烦,这件事情就不能轻易说出来。所以和宇锦吃了亏,支支吾吾不知道能不能说。 “我就知道,说不出来了吧?”大伯父见这场口角自己赢得了上风,不禁洋洋得意起来,这让和宇锦看的气不打一处来。 看到徐文彦向这边走来,大伯父急忙上前道:“我说阿彦,女人不听话打一顿就好了,让她知道这个世道是谁做主,打老实了就不敢忤逆你了。” 跟着的几人立刻附和着。 可是徐文彦并没有回应,还抬手重重的给了大伯父一巴掌,咬牙切齿的警告着:“你算什么东西?我的家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指指点点了,我只是让你跟着过来,可没说让你胡作非为,说这些不尊敬我妻子的话,还不赶紧道歉!” 因为徐文彦这么多年来都在军营中,日夜操练所以力气很大,一巴掌险些让大伯父找不到东南西北。他瞪着徐文彦,好像是在质问他怎么突然变卦了,但是看着他眼底真的满是怒气,又想到他之前带去村子里的人,大伯父只能不情不愿的对宋浅说:“对不住了。” 知道他根本不是真心的,宋浅也不想计较这些事情,况且已经快要到开张的时间了,她就向长风示意,将几人赶出去。 徐文彦未免丢人主动的走了出去,但是大伯父几人却没有那么好运了,此时的街上已经有了不少早起的百姓,所以他们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扔出去的。 听着周遭百姓的窃窃私语,几个人挂不住脸面落荒而逃。 见这场闹剧终于结束,宋浅无奈的摇头道:“还真是世事难料。”她真的不曾想到徐文彦居然还活着,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将会麻烦很多,而且还会牵扯元宝,这是她最不愿意的,可是没有办法,她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最快的与徐文彦和离。奇快妏敩 长风还想问些关于徐文彦的事情,可是看到宋浅满脸愁容就没有张口,好在他知道宋浅的过往,清楚这件事情她也是身不由己,就没误会什么。 好在今日的生意不错,忙碌也让三个人暂时忘却了不开心的事情。 回去后,趁着宋浅在厨房里做饭,元宝被和宇锦牵扯住,长风急忙进了姬长夜的书房里。 见他火急火燎又欲言又止的模样,姬长夜奇怪的询问:“长风,你有什么事情要和我说吗?” 长风点了点头,却真的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毕竟这件事情挺乱的,他害怕姬长夜听后一时间难以接受再旧疾复发。 “没事,王爷,属下什么事情也没有。就是过来告诉您,马上要吃饭了。”他还是不敢说出来,就找个借口准备离开,不曾想被姬长夜叫住。 凭借着对他的了解,姬长夜明白他越支支吾吾,越表示他有什么事情要和自己说,而且还不是小事情。 “说吧,到底什么事情?你若是自己说出来,本王就不罚你,可若是非要本王自己动用手段问出来,下场可就不一样了。”虽然姬长夜不会处罚他,但是长风还是本能的选择自己开口。 “今日有个奇怪的人带了一伙人去宋娘子的铺子里闹事,简直是来者不善,来势汹汹。” “说重点,是谁派来的?”姬长夜貌似对闹事的这件事情已经司空见惯,一开始并没有在意。 但是随着长风接下来的话,让他顿时变了脸色。 “此人正是宋娘子失踪多年的丈夫,徐文彦。带着的正是她婆家的一伙人,说是让宋娘将自己的东西都交给徐家,原因只是因为她是女子并且还有丈夫。宋娘子不愿意,那些人险些动手。随后宋娘子提出和离,对方不愿意。宋娘子就在自己拿出了休书说要休了男人,这可是从未有过的啊。宋娘子简直太厉害了。这种场面都临危不惧。” 长风顿时沉浸在夸人的行列中。 姬长夜的确被这件事情震惊到,不过他的注意点是在徐文彦的身上。 “这徐文彦那是是进了军营,若是过得好就不会离开,所以他现在是狼狈不堪,没有去处落榻。” 听到姬长夜猜想的,长风联合自己所看到的,急忙否认道:“王爷这就是您猜错了,那姓徐的浑身锦罗绸缎,看起来十分的贵气,那衣服款式在镇子上都没有,想必是在帝京中来的。” “这就是奇怪的地方,他哪里来的银两去置办这些?而且他开口便是用夫妻身份威胁宋娘子交出铺子和宅院,想必是背后受人指使,觊觎宋娘子的权财。你去查查,看看这徐文彦回来后都与那些人有了关联。”这么说就能说的开了。 长风听后立马去照做。 入夜,长风回来了。 此时的宋浅几人已经歇息了,只有姬长夜书房的灯还亮着。 “王爷,查到了。果真如您所说,这徐文彦如今的模样和做的事情的确是有人在背后指使着,而这个人正是程温瑜,程公子。” 此话一出,姬长夜原本平静的脸色微变,有些不相信自己听到的。 第一百五十三章 徐文彦找到元宝 “当真是程温瑜?” “王爷,属下不敢说话,当真是程温瑜在后指使着。”长风肯定的说,事件瞬间变得模糊起来。 姬长夜眼下最不清楚的便是,“那程温瑜为何会相识徐文彦?” 长风思虑着,突然惊呼到:“王爷,岂不是那程温瑜因为之前和宋娘子的过节,所以存心报复宋娘子,就让人查到了宋娘子过往的事情,知道了徐文彦的存在,不过并没有真的找到他,而是让一个人来冒充徐文彦,哄骗宋娘子?” 毕竟这个徐文彦出现的过于突然,没有任何征兆,还和之前八竿子打不着的程温瑜有了牵连,很难不让人怀疑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隐情。 姬长夜也顺着怀疑到了这里,不过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劲,于是将自己的问题提了出来,“照着你所讲的事情,宋娘子眼下已经见过了徐文彦,他们之前是夫妻,怎么可能不知道对方的模样?所以程温瑜找人假冒徐文彦的事情大抵是不可能的。” 长风听后,解释说:“王爷,您有所不知。这宋娘子和徐文彦在大婚之前没有见过面,而且徐文彦是在大婚后第二日就离开了,并且当晚都没有回屋过夜,宋娘子没有见过他也是正常的。” 这就解开了为何宋浅一开始没有认出来徐文彦,好像陌生人般的疑问。 听到此话,姬长夜也就觉得长风所提的事情有了几分道理,于是安排长风说:“你去查查徐文彦这么多年来是怎么过活的。当年所在的军队是归属哪支部下,战况如何?又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他离开了军营到旁处讨生计,如何和程温瑜相识的,两个人之间有什么勾当都要查的清楚来汇报我。切记动作小心点,别被人发现。” “是,王爷您放心吧,就等着属下的好消息吧。”长风离开后,姬长夜细细回味着他所说的事情,想要从中找到蛛丝马迹,来调查清楚这件事情,可是一无所获。 此时的他思绪宛若一团麻一般,一半是因为姬祺瑞和帝京的事情,一半就是因为宋浅和徐文彦的事情。 若是这个徐文彦真的是宋浅那个失踪的丈夫,那么该怎么办?那个时候他就没有资格继续住在这里,并且见到宋浅,这是他所不敢想象的,所以他私心希望这个徐文彦的身份是假的,这样他就不用顾忌什么了。不过仅凭他所想根本是不可能的,一切都要听长风调查出来的结果是什么了。 与此同时的厨房中,宋浅靠在桌子上愣神,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地面,丝毫不顾旁处的东西。 她也想关于徐文彦今天到铺子里的事情。 因为他的突然出现,让宋浅一下子失去了方向。毕竟这个麻烦不小,斩不断理还乱。而且看在徐文彦如今的意思上,他和大伯父一家人觊觎她的铺子和宅院还有名下的财产,肯定不愿意和离,那么他们就还是名义上的夫妻,这让宋浅一时间接受不了。 却又无可奈何。 和宇锦从外面走来打算找一些水喝,不成想看到了锅里传来糊味,整个厨房弥漫着混沌的烟雾,而宋浅像是没有察觉一样呆愣的站在原地。 他急忙唤回宋浅的思绪:“宋娘子!宋娘子!” 宋浅反应过来也发现了厨房里的异样,近乎没有犹豫的就抓紧时间补救。好在只是饭菜糊了,并没有造成什么灾害。 看着宛若黑炭的饭菜,宋浅有些自责的说:“都怪我没有看好火,白白浪费了粮食。” 听到她的话,和宇锦用筷子在黑炭里拨了拨,企图找到幸存的饭菜来安慰宋浅,不成想什么都没有找到,他只好尴尬的咳嗽两声道:“没事的宋娘子,这看起来还是挺有食欲的。”话音落下,和宇锦就后悔说这句话了,因为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清楚他是在安慰自己,宋浅没办法挽救也就只能认命的耸了耸肩,“没办法了,那今天晚上我们就只能吃面条将就一下了。” “宋娘子手艺好,面条也好吃。我来帮你吧。”说着和宇锦就挽起袖子跃跃欲试,宋浅也没有拒绝。毕竟时间不早了,多一个人帮助能快一点做完,大家不至于饿肚子。 “宋娘子,今天那个人真的是……” 听到和宇锦的问题,宋浅暗叹了一口气,感叹该来的总会来,随后不避讳的回答说:“是,他就是我多年前失踪的丈夫,名义上的丈夫罢了,这么多年没有见他,突然出现还真是让人措手不及。” 但对宋浅而言,真相是她是在来到这个世代后才知道了徐文彦的存在,所以在严格意义上来说他们是绝对的陌生人,所以宋浅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但是因为她现在的身份和所占用的身子,让她不得不去接受和经历。 也给她徒增了许多的烦恼。 和宇锦听后,沉默片刻安慰她说:“既然是他当初抛弃了你,所以你们就没有任何牵连了,你不必为了一个毫不相干的人烦心,这是不值得的。他想要歪心思,那就万万不可让他得逞。宋娘子你千万不得松口,真的将铺子和宅院给他,他当初敢抛弃你一次,就肯定敢抛弃你第二次。”不论从什么方面出发,他们都是不想要眼睁睁的看着宋浅经历这种事情, 宋浅有些惊讶和宇锦会说出这些话来,因为这个世代尤其他还是生在帝京的皇家之中,从小被耳濡目染的应该都是老套的思想,认为宋浅是女子,一切都应该顺应丈夫。可是和宇锦并没有依照着这个思想长大,还和世俗处在了对立面。 一时间宋浅竟然不知道这件事是幸运的还是不幸运的,但是不论怎么说,她还是很开心听到这样的回答,于是回应和宇锦说:“放心吧,我是不会重蹈覆辙的,已经发生过一次的事情,我是不会让它发生第二遍的。其实我没什么,我就是担心元宝该怎么办,毕竟那些人没有分寸,什么都干得出来。” 她害怕这些人知道元宝的身份会将他当做眼中钉,肉中刺,会想尽办法的想要除掉元宝。 和宇锦也想到了此处,随着宋浅一并陷入了沉思中,但是很快他就肯定的安慰宋浅:“放心吧,宋娘子。那些人动不了元宝一个手指头。”他已经计划了,姬长夜肯定会派人保护元宝,他也会将暗卫安排到元宝的身旁,这样的保护下那些人就算想做什么也不会成功。 宋浅已经知道他的计划,并没有拒绝,“多谢你了,阿锦。” “宋娘子太客气了,这点事算不了什么。只是我想这件事情你还是和姬长夜说说吧,没准他可以帮你呢?多一个人多份力量,而且我相信有了姬大哥相助,那些人肯定不敢乱来。” 和姬长夜坦白并寻求帮助,宋浅想他大抵是做不到这件事情。不知道为何,她并不想让姬长夜看到过多自己困扰落魄的模样。 好像这样,他们之间的身份差距会更加的悬殊。那他们之间,也会越来越疏远,她并不想这样,所以思来想去宋浅还是决定不和姬长夜说这些事情,并且觉得能拖多久拖多久。 和宇锦劝不动她就只能作罢,心里想着她和姬长夜一样,性格都很倔强什么都不愿意开口。 此时的菜都准备好了,宋浅也不敢分神多想什么,她害怕还会做糊。 至于这件事情,她现在没有解决的头绪,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祈祷一切顺利。 所以直到晚饭吃完,他们都歇息了,宋浅还是没有主动的向姬长夜提起这件事情。对方知道她不想讨论,也就只能闭口不谈。 这一夜,所有人各怀心思。 次日,宋浅将元宝送到了书院外,在他准备进去的时候,宋浅还是不放心的将昨天晚上给元宝的嘱托说了一遍,大抵意思就是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 元宝并没有不耐烦,因为他看出来了宋浅是有心事,就乖巧的应答下来。 如此宋浅才发现的让元宝进了书院,直到看着他的身影彻底消失才肯作罢离开。 不过在她刚走不久,一直躲在暗处的徐文彦就走了出来,身旁还跟着程温瑜手底下的人。 “徐公子,宋娘子都走了,我们赶紧去追吧。” 而徐文彦现在的样子并没有这个意思,他紧紧的盯着书院,回味着刚才看到元宝的身影。 “着急什么?我们此次前来的目的不是她,追上去有什么用?”他就是特意想来看看元宝的。 属下被他训斥了一顿后都老实了下来,但是心里盘算着,等回去了定要告诉程温瑜好生的惩罚徐文彦,让他别不知道不知天高地厚。 不过现在并不是进去的好时候,所以在过了片刻后,徐文彦才走向了目的的书院。 门口的门童看到两个人前来急忙将人拦下:“请留步,请问二位公子前来是要找什么人吗。还是有什么事情,请告诉小的,小的进去禀报一声才能让你们同行。书院规矩若是冒犯,请二位公子别怪罪。” “我们是程温瑜程公子的朋友,,这次前来也为了帮他给先生送一些东西,我想先生应该告诉你了。”幸亏之前留了一手,不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听到属下的话和看到他手中的东西,书童仔细回想,发现的确有此事后才肯相信两个人,侧身让开:“是小的糊涂了,一时间没有想起来这件事情。还希望二位别怪罪,请。” 就这样,两个人顺利成章来到了书院里面。 “我先去送东西,你抓紧时间。” 该做的样子还是要做的,这也是为了争取时间,于是两个人兵分两路。 徐文彦不敢有耽搁的在书院里寻找着元宝的身影。 不知道找了多久,他终于找到了独自一人在池塘亭子里的元宝。 第一百五十四章去军营调查死因 元宝听到身后传来的声响,奇怪的起身查看,发现是个陌生的面孔后,他害怕徐文彦会像上次书童带走自己一样,急忙准备离开。却不成想,被徐文彦拦下了去路。 “你是什么人!你要是再不让开,我就叫人了!”元宝挣扎着,因为力量不抵徐文彦,所以一直没有挣脱开,只能大喊着借此来想吸引路过人的注意力,从而来解救自己。 徐文彦害怕真的引来人,急忙捂住元宝的嘴解释说:“你别喊!我不是要伤害你,只是想来看看你罢了。我是你母亲的朋友,你母亲是宋浅对不对?” 听到此话,元宝怔楞了一下,但是还是没有放下心中的警惕,趁其不备咬了他一口,让他放开了自己。 “你到底要干什么!” “你这孩子!”手上传来的刺痛让徐文彦顿时怒火中烧,可是看着元宝又强忍了下来。 “你为什么认识我母亲,究竟要做什么?”元宝毫不客气的质问,因为他对徐文彦的第一印象十分不好。 徐文彦急忙思考后回答:“我和你们之前是同村的,和你的母亲是旧相识了,最近回来就想来看看你们。你真的误会我了,不信你可以回去问你的母亲,看看我说的是不是真的。”说罢他便蹲下了身子,仔细看着元宝,果真在元宝的眉眼间隐约的看到了宋浅清秀的影子。 几年不见,他没有想到元宝竟然都这么大了。而且看起来一表人才,是个好苗子,将来一定会有出息。 奈何元宝并不是他和宋浅的孩子。 如此想着,徐文彦收起了对元宝第一眼而来的喜爱,暗自涌上了一股宋浅背叛他的恨意。 元宝将信将疑的看着他,没有选择轻信他的话,眼看着眼下他没有办法直接脱身,只能顺着徐文彦的话说:“你认识我母亲?我从来没听我母亲提起过,等我回去后问问母亲便能知晓了。” “你母亲当然不会向你提起我。”徐文彦的这句话让元宝十分的奇怪,不理解他为什么会说这个。 但是现在并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元宝小心的向四周张望,想到了主意,于是故作担忧的神色对徐文彦说:“你还是赶紧离开吧,这里不允许外人来的。要是被小先生们抓住了,你可就不能离开了,还会被报官呢。”他企图借此威胁徐文彦离开。 奈何徐文彦早就识破了他的小心思,根本就不怕这些,但是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留在这里就没有什么必要了,所以他准备离开。在临走时,他又折返回来对元宝说:“迟早有一天,我会亲口告诉你我的身份,我相信那个时候我们可以以一个新身份见面。” 话音落下,他便转身快点离开了这里,其实他内心还是有些忌惮会被发现的。 元宝回味着他这句话,正当他思考的时候,王永安从长廊的拐角前来,看到元宝在此处,长舒了一口气:“元宝,你没事吧?我从那边听到了你的声音,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情。”他还在担心因为自己一时间找不到地方,元宝会不会出事,眼下算是安慰了。 “我没事,只是刚才被绊住了,险些摔倒。”元宝并没有将刚才发生的事情告诉王永安,因为他想调查清楚来龙去脉,而且有些事情不过是他的猜想,他害怕自己猜错就没有妄下结论。 王永安相信了他的话,不再多想,拉着元宝回了学术房,这件事请也就仿佛没有发生过一样。 宋浅因为担心元宝的安危,便放下了手中的活,特意亲自来接元宝,看到他平安无事的从书院里走出来,宋浅悬着一天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看着宋浅直直的看着自己,仿佛自己下一刻就会消失一样,元宝更加坚信这段时间出了不小的事情,而且今天来找自己的那个人肯定也脱不了关系。 马车上,元宝小心翼翼的试探问:“娘亲,您在村子里有什么朋友吗?” “倒是没有熟悉的,你问这个是发生什么事了吗?”宋浅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奇怪的问。 元宝摇了摇头,装作不经意的回答:“没有,娘亲,什么事情都没有。只是今天永安和我说他之前在村子里有很多朋友,不过长大搬走了就没有再一起玩过了,说是很想念他们,我就想来问问娘亲在村子里是不是也有很多朋友。” 听到这个回答后,宋浅就没有再多想,耐心的回答元宝说:“也许娘亲之前有很多朋友,不过现在不熟悉而已。换个新环境,连同着身旁的人和关系都会随之变动,这没有什么,只是你还记不记得罢了。有时候,也许离开是新的开始。” “元宝知道了,娘亲。” 元宝见没有问出什么来,也没有追问,害怕宋浅起疑心,就适可而止的就此打住。 两个人回到了宅院后,宋浅去厨房忙碌,元宝借口回到房间里念书,但实际上满脑子都是徐文彦的事情,根本无心念书。 前来看他的和宇锦发现了他的异样,便敲门走进来道:“元宝,你今天有点不对劲啊,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怎么会?我能发生什么事?是你多想了。”元宝见自己被发现,急忙否认。 恰巧如此,让和宇锦更加坚信他有什么事情。 “说说吧,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奇怪的人?” 元宝听此一惊,奇怪他怎么会知道。 看到他震惊的神色,和宇锦满不在乎的解释说:“别忘了,这几天是谁的暗卫在保护着你。幸亏今天姬大哥没有派人过去,不然这个时候大家都知道那个姓徐的男人去找过你了,你觉得还能像现在一样安静吗?” 和宇锦说的很有道理,元宝清醒起来,但是很快反应过来道:“阿锦,你是不是认识那个人?他是谁?他为什么说认识娘亲,他们之间是不是真的认识?还是那个人别有目的,在骗我?” 听着元宝一连串的问题,和宇锦犹豫着要不要告诉他真相,最终他还是忍了下来,欺骗元宝说:“那个人说的不错,他的确认识宋娘子,不过是同村的见过几面罢了。他肯定是看宋娘子如今发达了,想来套近乎罢了,才会不择手段的找到你。你也不用在乎,他以后不会去了。” 为了不让元宝知道真相,和宇锦觉得自己有必要警告一下徐文彦,让他离元宝远一点。 毕竟不论怎么说,他和宋浅的恩怨都牵扯不到元宝。和宇锦自然不想看到他被利用,或者受伤害。 元宝还是相信和宇锦的话的,他只好放下心中的疑问,不再想这件事情,专心的去读书了。和宇锦见此也松了口气,庆幸元宝没有刨根问底,不然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圆这个谎话了。 他也不打算将这件事情告诉宋浅,就当做是他和元宝之间的小秘密。 与此同时,一天不见踪影的长风来到了姬长夜的书房。 “怎么样,查到了吗?” “回王爷,属下没有查到。因为这件事情关乎军队,如今军队管制严格,若是想介入必然要经过陛下的同意。所以王爷,这件事要不要向陛下汇报一下。免得到时候陛下误会您,又让那些有心之人抓住把柄,对您不利。” 姬长夜听到这个结果并没有惊讶,他认同长风的话,但是他早就已经准备好了应对的方法,于是他向长风解释说:“接下来你放心去查便是,我已经向陛下写信说明了这件事情,陛下答应让我们深入军营调查,不过不能涉及军事要事。” 毕竟他已经多年不上战场,又没有兵权,插手这件事情肯定会让人诟病,为了不给自己不给皇帝惹来麻烦,他还是选择退而求其次。 至于皇帝为什么会破例答应,这还要归结于姬长夜是以调查父母的死因牵扯军队,想要深入调查的理由禀报的皇帝,皇帝见此二话不说就同意了下来。 “那简直太好了,王爷这下您就放心吧,有了这个,属下便是当年徐文彦掉了几根头发都能查出来。”说罢,长风便跃跃欲试的准备去筹备这件事情。 奈何宋浅已经做好了饭前来招呼,他们只能吃完饭再讨论这件事情。 帝京,皇宫。 “什么!竟然会有这种事情!”太后听着眼线前来报告有关姬长夜想要深入军营调查其父母的死因时,表现的十分激动。 身旁的仆人立马跪下,生怕太后动怒。 眼线道:“回太后,的确如此。” 太后难以置信的坐下,随后又着急的询问:“皇帝那边怎么说?可是有阻拦夜儿?” “回太后,是王爷写信给了陛下,陛下十分支持王爷的提议,还特意告诉了军营的将军一行人,不论王爷问什么,他们定要一五一十的回答。” 听到此处,太后的眼底突然蒙上无尽的担忧和害怕,同时还有算计。 片刻后,她起身向殿外走去道:“起驾,去皇帝的寝宫,哀家有些事情要和他说。” 这时的皇帝正在处理政务,听到太监报太后驾到后,急忙放下手中的笔迎了上来:“母后,您怎么想着来这里来了?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吗?”毕竟平常没有什么事情的时候,太后根本不来理会他,突然前来还是让敌敌畏皇帝万分担心的。 等房门关上后,书房里只剩下太后和皇帝两个个人,连个端茶送水的下人也被太后赶了出去。 “母后,您就别绕弯子了。您有什么事情尽管告诉儿臣,若是缺了什么东西,儿臣给你置办。若是片刻什么东西,朕这里,您看上什么就拿走什么。还是下人伺候不周?惹您生气了?” 太后都一一的摇了摇头,因此让皇帝更加的一头雾水,根本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太后终于安耐不住,直言道:“皇帝,你是不是同意夜儿去军营里调查他父母的死因!” 第一百五十四章 去军营调查死因 元宝听到身后传来的声响,奇怪的起身查看,发现是个陌生的面孔后,他害怕徐文彦会像上次书童带走自己一样,急忙准备离开。却不成想,被徐文彦拦下了去路。 “你是什么人!你要是再不让开,我就叫人了!”元宝挣扎着,因为力量不抵徐文彦,所以一直没有挣脱开,只能大喊着借此来想吸引路过人的注意力,从而来解救自己。 徐文彦害怕真的引来人,急忙捂住元宝的嘴解释说:“你别喊!我不是要伤害你,只是想来看看你罢了。我是你母亲的朋友,你母亲是宋浅对不对?” 听到此话,元宝怔楞了一下,但是还是没有放下心中的警惕,趁其不备咬了他一口,让他放开了自己。 “你到底要干什么!” “你这孩子!”手上传来的刺痛让徐文彦顿时怒火中烧,可是看着元宝又强忍了下来。 “你为什么认识我母亲,究竟要做什么?”元宝毫不客气的质问,因为他对徐文彦的第一印象十分不好。 徐文彦急忙思考后回答:“我和你们之前是同村的,和你的母亲是旧相识了,最近回来就想来看看你们。你真的误会我了,不信你可以回去问你的母亲,看看我说的是不是真的。”说罢他便蹲下了身子,仔细看着元宝,果真在元宝的眉眼间隐约的看到了宋浅清秀的影子。 几年不见,他没有想到元宝竟然都这么大了。而且看起来一表人才,是个好苗子,将来一定会有出息。 奈何元宝并不是他和宋浅的孩子。 如此想着,徐文彦收起了对元宝第一眼而来的喜爱,暗自涌上了一股宋浅背叛他的恨意。 元宝将信将疑的看着他,没有选择轻信他的话,眼看着眼下他没有办法直接脱身,只能顺着徐文彦的话说:“你认识我母亲?我从来没听我母亲提起过,等我回去后问问母亲便能知晓了。” “你母亲当然不会向你提起我。”徐文彦的这句话让元宝十分的奇怪,不理解他为什么会说这个。 但是现在并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元宝小心的向四周张望,想到了主意,于是故作担忧的神色对徐文彦说:“你还是赶紧离开吧,这里不允许外人来的。要是被小先生们抓住了,你可就不能离开了,还会被报官呢。”他企图借此威胁徐文彦离开。 奈何徐文彦早就识破了他的小心思,根本就不怕这些,但是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留在这里就没有什么必要了,所以他准备离开。在临走时,他又折返回来对元宝说:“迟早有一天,我会亲口告诉你我的身份,我相信那个时候我们可以以一个新身份见面。” 话音落下,他便转身快点离开了这里,其实他内心还是有些忌惮会被发现的。 元宝回味着他这句话,正当他思考的时候,王永安从长廊的拐角前来,看到元宝在此处,长舒了一口气:“元宝,你没事吧?我从那边听到了你的声音,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情。”他还在担心因为自己一时间找不到地方,元宝会不会出事,眼下算是安慰了。 “我没事,只是刚才被绊住了,险些摔倒。”元宝并没有将刚才发生的事情告诉王永安,因为他想调查清楚来龙去脉,而且有些事情不过是他的猜想,他害怕自己猜错就没有妄下结论。 第一百五十五章 他怎么那么自信 皇帝闻此脸色微变,有些惊讶太后是从何而知,为了不让她察觉出自己的异样,皇帝面带平静,不以为然的回答:“母后想必是听到了一些流言蜚语,误会了吧,朕都不知道长夜如今身在何处,怎么能派人去帮他,或者是得到他的来信。” “皇帝你还想骗哀家到什么时候?哀家若是没有确切的证据,怎么会来找你?你觉得是哀家在无事找事吗?”太后满腔怒气,这让皇帝知道自己已经没有解释的余地了,只能坦白的应下来。 “母后是从何而得知的,消息竟然如此灵通。” 皇帝没有想到自己这么小心谨慎的保护着姬长夜的下落,还是被太后知道了。他不禁想如果抓到了太后的眼线,一定要好生教训他一顿。 太后冷哼一声回道:“哀家知道这些事情有何难?倒是你,有了夜儿下落这么重要的事情竟然都不和哀家说,难不成你害怕哀家会做什么?” 皇帝急忙否认,“母后,朕从来没这么想过。朕知道您疼爱长夜,这么多年不见想要知道他的下落,想看看他过的如何,朕又何尝不是呢。奈何长夜并不想要一些人知道他的踪迹,从而引来不必要的麻烦,为了长夜的安全,所以朕才没有生张。母后别动怒,是朕考虑不周,下次不会再发生这种事情了。” “哀家知道你疼爱夜儿,想要保全他的安全,但是你也不应该让他干涉军营里的事情啊,还不告诉哀家一声,自作主张,要是出了事怎么办。”太后十分生气皇帝想要隐瞒自己,而且还这么久。她一直都不知道皇帝竟然暗中纵容着姬长夜调查其父母的事情,若是让她知道,绝对不会让这件事有一点眉目。 但是皇帝并不知道他的真实心思,还以为她真的是过于担忧姬长夜,便开口解释:“母后,这一次是长夜发现了其父母的踪迹,不过因为是军营的原因所以要麻烦许多。朕不忍看他为这件事情忙前忙后,就批准了长夜去调查军营。希望他可以早日查清楚当年的真相,从而了却一个心愿。” 皇帝本以为依照着太后这般宠爱姬长夜,听到了这个借口会不再追问,反而会同意他这么多,但是太后的反应并不是这般的。 “那件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了,还穷追不舍要做什么?你知不知道军营是重地,并不是任何人都可以轻易进去的。今天你可以为了他开个先例,那日后若是有旁人来求你,你是不是都要一一答应?哀家告诉你,趁早让夜儿停手调查这件事情。” 太后的模样仿佛姬长夜想要调查军营的事情是什么天大的事情一样。 今天的太后怎么了?皇帝不禁奇怪。因为在他的记忆中,太后都是十分宠爱姬长夜的,怎么还突然变了卦,发生了什么? 真正的原因就在太后的心中埋藏着,她从来没有对让人提起过,所以更让皇帝难以理解。 看出皇帝的疑惑,太后有些虚心的解释说:“哀家是想,这件事情既然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不论真相是什么,到如今都不重要了。夜儿费心费力的去调查,到头来也许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平白添堵罢了。还不如不去调查,也免得失望。” 话里话外都是想要阻止姬长夜继续调查的意味。 “可是母后,当年的那件事如今看来是疑点重重,况且是以谜案封案,如今好不容易能找到蛛丝马迹,怎么能轻易放过?就算是我们想,那长夜该怎么办?朕又该怎么给长夜一个交代?”他怎么可能让姬长夜失望,所以不论如何都要帮助他。 “皇帝啊,你怎么和夜儿一般的固执?多年前的事情,若是你不说怎么会有人知道?若是调查出来什么还好,若是调查不出来还泄露了军营的机密,这条罪还归到谁的头上?是你这个做皇帝的,还是夜儿的头上?到时候,该如何让百姓们看你们?” 太后为了不落下诟病。冠冕堂皇的说着。甚至是还搬出了百姓来借此威胁皇帝。 皇帝听到此处终于奇怪起来,不明白平日里十分疼爱姬长夜的人,如今竟然会反对他调查自己亲生父母的事情,这其中会有什么隐情。 而真正的原因就是…… “后宫之人不得干政,皇后难道不清楚吗?”姬长夜的父亲王爷姬元正看着端坐在自己面前的人,冷声提醒着。 此人正是如今的太后,不过那时的她还是个皇后。 太后闻此。不屑的笑道:“本宫哪里干政了?你可看到了什么,或者有什么证据?若是没有,这种事情可千万不得开玩笑。”毕竟是关于“干政”。这种事情可瞎说不起。虽然他平日里向他们安置自己的眼线,但其实自己从来没有越界。若是被扣上这个帽子,她可就说不清楚了。 姬元正就知她不会承认,但是这件事情他绝对不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 直到姬元正不会善罢甘休,太后心生一计,先嘴上安抚姬元正说道:“本宫知道您是为国忧心,想要为陛下分担,一时间冲昏了头脑才会产生这些误会。本宫会向陛下请示,让您回去好生调养调养,等平静下来再回到朝中,如此也能避免出其他事情。” “皇后这是什么意思?”姬元正顿感不妙的望向皇后,两人眼神彼此相撞之间,好似两股熊熊大火在较量,准备将对方吞噬一般。 太后神态自若,并不畏惧姬元正会如何理解自己这番话,哪怕他真的猜到了其中的意思。 反正不论如何都有皇帝给她撑腰。 知道自己一时间斗不过势头正盛的太后,姬元正选择知难而退,识趣的拜别离去,但是心中的怒气不减分毫。 太后见人离开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心想着姬元正是什么身份和手段也想和她斗。 哪怕姬元正暂时收手不和自己对着干,但是太后明白长痛不如短痛,便在皇帝面前提起了姬元正的事情,借口他年岁已高,早些年争战沙场落下一身的病,应该回家休养,颐养天年才能算皇帝关爱官员。 皇帝听后竟然听从了太后的谗言,虽然明面上说是让姬元正回家休养,但实际上收回了他手中的权利,架空了他。 这让姬元正明白,太后的目的达到了。一旦他离开了朝纲,那么太后一党的势力将会更加猖狂,皇帝统治岌岌可危。 姬夫人劝他别和太后一行人争斗,那时不过是鸡蛋碰石头,落不得好下场。但姬元正还是一意孤行,还是不停的面见皇帝,想要劝说皇帝实行变法整顿朝纲,这直接威胁到了太后一党的势力利益。 所以太后决心除掉碍事的姬元正。 也就是在一夜,姬夫人带着姬长夜去军营探望姬元正,不想竟然走了水,大火连烧了一夜,军营帐篷被烧的一干二净,就连武器都没了。年仅一岁的姬长夜被奶娘护在怀中救了出来,但是姬元正和姬夫人却丧命火海。 谁也不知道究竟为什么会走水,听说这件事情的人也都只是可怜姬长夜,并没有人去探究真相。而且因为这件事关乎军营大事,又查不到罪魁祸首,只能找个替罪羊,久而久之这件事情就被人当做故事听去了。奇快妏敩 因为姬长夜年纪尚小,而且太后本意就是为了帮助先帝坐稳皇位,所以放过了姬长夜。 当太后一行人没有了阻碍,就在朝中肆意横行。奈何好景不长,太后总是被噩梦缠身梦到姬元正索命,同僚接二连三的出事罢官贬职,太后去求神拜佛,被告诉是天道轮回,太后心里过意不去,就让人将姬长夜带到皇宫中,让他按照辈分唤自己祖母,十分宠爱他。 正是因为忌惮军营里曾经发生过有关姬元正的事情,所以太后不想让姬长夜去军营中调查,以免他听说什么事情,从而暴露自己当初的所作所为。毕竟她现在不过是名义上的太后,早就没了权利,而姬长夜不同,就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支持他,自己怎么可能斗得过? 察觉到太后的愣神,皇帝不免奇怪的唤道:“母后,母后?您可是什么地方不舒服?朕传太医来瞧瞧?” “劳烦皇帝担心了,哀家没什么事。就是想起了一些事情愣神罢了。最近总是如此,也没什么妨碍,不必惊动太医了,弄得人尽皆知,显得哀家多矫情一般。”太后急忙拒绝,皇帝也不好勉强,只能任由着太后去。 太后清楚自己劝说不动皇帝,便只能现在面子上佯装不在意这件事情,免得暴露和皇帝对着干的心思,影响了计划,便借口离去了,准备回去好生计划着该如何阻止姬长夜。 而皇帝也没有因为太后的这段插曲而产生阻止姬长夜的想法,相反还写去了信告知姬长夜,让他放手去做,有什么事情尽管和他开口。 姬长夜在读到这封信的时候,顿时感觉到身心舒畅,不再顾忌什么,吩咐长风放手去查。 这件事情很快就被姬祺瑞知晓了。 “这个姬长夜还真是舍得大动干戈,竟然都查到军营里去了。”姬祺瑞还以为姬长夜不会插手管这种事情,没想到那个宋浅对他而言竟然这么重要。 容们思虑周全,很快考虑到了以后会发生的事情,提醒姬祺瑞说:“太子殿下,依照着摄政王爷的手段,相信有关徐文彦的事情很快就能查到蛛丝马迹,到时候要是再知道程温瑜和您有关系,摄政王爷会怎么做?” “他还能怎么做?难不成他没有任何证据就想要弹劾本太子吗?借给他两个胆子他也不敢。”他怎么说也是个太子,姬长夜怎么可能不给他面子? 您在摄政王爷心中如何,自己还不清楚吗?容们听着姬祺瑞的话不免腹诽着。 他是怎么做到这般自信满满的? 第一百五十六章 养了个废物 “太子殿下,这摄政王爷定然不敢忤逆您,但是眼下当务之急确实是如何不让摄政王爷查到您与程温瑜有关系啊。”容们几分无奈的提醒着。 姬祺瑞清楚容们在担心什么,也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就思虑片刻后回答说:“你先去查查这个程温瑜到底要干什么,还有徐文彦的底细如何,再想主意。” 之前程温瑜只是告诉了他这个主意,姬祺瑞以为他能处理好,就没有多过问,没有想到他这么快就惹来了姬长夜的主意,不得不让他重视起来。 还真是不让他省心。姬祺瑞不禁这么想,觉得有必要找来程温瑜问清楚。 容们应下后急忙去查,不敢有耽搁。 而此时的程温瑜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姬长夜盯上了,照旧约来了徐文彦,询问起他想办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因为这也是他们一并商量的。 “哎,一言难尽啊。” 看到徐文彦满脸愁容,程温瑜顿时明白事情的结果如何了他不禁面露不悦,隐隐有责怪徐文彦办事不利的意味,但是没有被徐文彦发现。 “徐公子不妨仔细说说,没准我还能给你出出主意呢。”程温瑜假模假样的安慰着徐文彦,对方并没有怀疑,还以为程温瑜对他是真心的。 于是徐文彦便将发生了什么事情告诉程温瑜说:“如果宋浅真的要与我和离怎么办?那个时候岂不是什么都得不到了?”他并不担心宋浅到底对自己是如何的情愫,他眼下在乎的只有宋浅名义下的那套宅子和铺子。只要能拿到这些,宋浅何去何从就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了。 程温瑜听此后,立马给徐文彦出主意说:“依着程某来看,这徐夫人没准只是想和你怄气,宣泄宣泄这么多年来的不满,属实正常。徐公子读过圣贤书,也明白这都是人之常情,徐夫人怎么可能的真的和您和离?您便任由着徐夫人闹,等她开心了再说其他事情也来得及。” 其实程温瑜心中并不是这么想的,经过和宋浅很长一段时间的接触,程温瑜明白和离的事情宋浅真的干得出来,而且不会犹豫半分。但是他在徐文彦面前这么说,也不过是想安慰他罢了,免得他也跟着闹起来,自己压不住再妨碍破坏了他的计划。 徐文彦在听后,因为内心着急所以并没有细想程温瑜的话,反而觉得十分的有道理,附和着说:“你说的不错,一定是宋浅怨恨我当初抛下她一去不回,想跟我赌气。这么说来,她心中是有我的,不然不会因为这件事情生气。”说着,徐文彦不禁唇角勾起。 既然宋浅心中是有他的,那等到宋浅闹够了,他想从她手中拿到铺子和宅子岂不是轻而易举。到时候他倒是可以考虑考虑重新接纳宋浅,不把她和那个野种赶出去,给他们留个吃饭和住的地方。 他们可真是好心。徐文彦这么想自己,心中窃喜起来。 程温瑜自然不知道他是因为想到了什么而满脸喜悦,当然他也并不在乎这些,反而觉得他十分的幼稚,不会考虑事情,不禁后悔当初是不是自己走眼摊上了个废物。 他自然是不能在明面上表现出来的,于是继续劝说徐文彦说:“那徐公子接下来打算怎么做?这若是真的闹起来可就没完没了了,所以总要想个办法让徐夫人知道您的真心,这样才能放下之前的隔阂,接受如今的您啊。” “程公子说的不错,但是这件事情我还要回去从长计议一下,免得出了什么差错难以挽回。今日多谢程公子宽慰,那徐某就先告辞了。到时候相见时,我们再细谈。”说着,徐文彦就起身向外走。 程温瑜巴不得赶紧把这尊瘟神送走,于是也不做挽留,但是给足了面子将人送到了门外目送着他的身影离去,脸上的笑模样也随之消失。 “公子,您真的要帮这个废物吗?有什么好处啊。”下人知道来龙去脉,十分不解程温瑜为什么要帮这种人,毕竟得不到任何的好处,还要自己倒贴,实在不为过。 程温瑜听后解释说:“这你就不懂了,这徐文彦是谁,是宋浅名义上的夫君。不管怎么说,他们二人都是一家人,这一家人怎么能分开呢?而且知道了他们才是一家人,这姬长夜还有什么理由留在宋浅的那里,怎么再给她撑腰?没有了姬长夜,我们若是想做什么就没有了阻碍,岂不是美哉?” “还是公子考虑的公道,属下都未曾想到过这些,是属下眼界低了。既然如此,公子要不要安排让人将这件事情在镇子上散播开来,因为越是越多人知道,公子的计划就越容易成功,宋娘子到时候肯定是哑口无言,没有什么余力反驳。” 程温瑜的眉头舒展开来,对着手底下的人说:“还是你跟我久了,聪明了一些,不像这个徐文彦,怎么说也读了几年的圣贤书,竟然这么愚笨。我当真担心会因为他的原因,将我的计划毁了。”他怎么当初瞎了眼,找到了他? 就这么看着,摸着良心说徐文彦当真配不上宋浅,要不是因为有目的,程温瑜才不愿意帮徐文彦,反而会站在宋浅这边。 得到了夸奖的属下人讨好的急忙去办这件事。 就当程温瑜认为这件事情暂时进展到这里的时候,突然姬祺瑞的人找了上门。 “太子殿下这么着急让我前去,可是出了什么事情?”程温瑜不免心中恐惧起来,哪怕他什么也没干。 带着斗笠免得被人发现的容们听后,有些不耐烦的回答:“您就放心吧,程公子,我家主子找您先去的确是问一些事情便是了,不是想要惩罚您。况且您办事深得我家主子的心,怎么可能出差错呢。” 越是这么说,程温瑜心中越慌张,脸上的神色难以遮掩起来。毕竟若是自己真的做错什么惹来了姬祺瑞的不满意,没准就要掉脑袋了,这个时候他怎么可能放下心来。但是无可奈何,他也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不敢耽搁的跟着容们一并来到了姬祺瑞的住所。 一路来到后院偏僻的小亭子里,两个人看到了正在此处的姬祺瑞,容们摘下斗笠恭敬的说:“太子殿下,小的已经将人带过来了。” 姬祺瑞正无聊的修剪着花丛,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敷衍的回应:“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临走时容们递给程温瑜一个难以琢磨的眼神,有同情也有几分看戏的模样,让程温瑜很不舒服,想要追上问清楚,但是又想到自己现在的处境,他也只能作罢,眼睁睁看着容们的身影消失。 无奈之下,他只好硬着头皮谄媚的说:“太子殿下,小的敢问您传唤小的前来是有什么事情吗?派人吩咐一句就好了,何必这么麻烦您呢?” “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就是你还记不记得那天逆向我提起过,说是见到了宋浅的夫君徐文彦,想要撮合他和宋浅在一起?” 程温瑜就知道姬祺瑞找自己前来是因为这件事情,所以从容不迫的回答说:“回殿下,事情的确是这样的。属下还犹豫着这种事情如此之小,要不要告知您。” “本太子不是告诉过你吗。有什么事一定要事告诉我,要不然出了什么差错该怎么办?程公子还真的是主意啊,竟然不知道本太子的话这么不好使了。。”姬祺瑞很是不满意程温瑜的喧宾夺主,觉得他不将自己这个堂堂的太子放在眼里了,大抵有想要警告他的意思。 程温瑜听出了姬祺瑞的意思,立马跪地惶恐的求饶说:“太子殿下误会了,属下并没有这个意思。属下清楚自己的身份。怎么敢向太子殿下隐瞒事情呢?” 姬祺瑞的脸色还是没有缓合,眼神犀利的落在程温瑜的身上,让对方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冷汗都已经流了一头。 门外偷听的容们知道眼下气氛紧张,两个人都不知道怎么缓和气氛,如此僵持下去很容易耽误事情,于是假意借送茶的名义走了进来道:“太子殿下,程公子,请用茶。” 程温瑜手抖着接过茶盏,根本没有心情喝上一口,而是小心的打量着姬祺瑞的神色。 容们见此开口说:“太子殿下,小的听闻宋娘子的铺子上来了个不速之客,好似唤徐文彦,带着宋娘子婆家的大伯父去闹了一通,到现在都让宋娘子头疼不已,日益警惕着,害怕再发生一次呢。” 说着他就看向了程温瑜,提示道:“这件事情可是程公子安排的?” 知道宋浅过得不如心,想必姬长夜也不会顺心。姬祺瑞的脸色终于缓和了许多,对着程温瑜问:“这件事真的是你指使的吗?” “回太子殿下,的确是小的为之。”程温瑜松了口气,庆幸自己让徐文彦这么去做,不然还不知道姬祺瑞该怎么生气呢。 程温瑜继续乘胜追击说:“太子殿下,小的正计划着让人将这件事情散播出去,到时候就算宋浅想要狡辩也没有办法了,殿下和小的计划的事情顺水推舟就能完成。” 难得两个人竟然想到了一起去,“不用了,本太子早早就想到了此处,已经让容们去办这件事情了。那你接下来计划着该如何办?最好是能一举扳倒宋浅和她背后的那个人的手段,去去本太子的心头刺。” 这下让程温瑜犯了难,因为他暂时还没有考虑过接下来的事情该怎么办,打算走一步看一步。 姬祺瑞皱了皱眉头,知道靠补上他便抱怨说:“也不知道本太子花这么多的银子和精力养你们这些废物干什么,这点小事都办不好!你最好赶紧给本太子一个答复,不然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太子殿下恕罪!太子殿下恕罪!小的这就想,这就想。” 奇快妏敩 第一百五十七章 毁了清白 程温瑜着急的模样直接让姬祺瑞没有了耐心,嫌弃的摆手道:“罢了罢了,量你也想不出来什么好办法。容们,你怎么看?” 相比之下,他还是更加相信容们。 容们早就想好了接下来该怎么办,就等着姬祺瑞需要自己,于是他立马上前说道:“太子殿下,小的认为既然这件事情已经人尽皆知,就要想办法不让宋浅和徐文彦和离,不让那位插手,到时候再把宅子和铺子抢过来,生米煮成熟饭,就算他们再想动什么手段都不能够了。” “你这不是废话吗?本太子当然知道如果宋浅要和徐文彦和离了会怎么样,不是问你该怎么阻止他们两个人和离吗?你能不能抓住我说的话的重点?不要显得我身旁的人都这么愚笨,传出去让不让人笑话?毕竟本太子这么聪慧,真的是。”姬祺瑞觉得自己身旁没有一个靠得住的,不禁叹气。 容们莫名其妙被训斥一通却也不敢说什么,只能点头哈腰的应和着:“太子殿下说的是,是小的的错。不如您先听听小的要说什么,如何?” “快快道来。” “根据小的调查和盘问,知道那徐文彦是在与宋浅大婚的不几日离开的,两人根本没有夫妻之实,所以宋浅不想要跟着徐文彦也是自然的。但是只要我们想办法,让两个人有了夫妻之实,小的不相信宋浅会不在乎名声和清白再闹着与徐文彦和离。”容们说此话的时候,眼底满是奸邪,虽然程温瑜自认为也不是个好人,但是这个眼神让他看了都不寒而栗。 程温瑜没有想到容们竟然会出这个主意,毕竟他读了这么多圣贤书,从来没有想过要毁了一个女人的清白。 俗话说蛇鼠一窝,姬祺瑞听到这个主意后竟然答应了下来,而且觉得十分有用,但是他还是有点顾虑,害怕如果姬长夜知道了,查到他的头上,恐怕会让他离不开苏娄镇,于是嘱咐容们说:“你要做什么就去做什么,但是记得千万别暴露身份,若是有人猜到了我们的身份当真格杀勿论,不能让姬长夜调查到我们身上,懂了吗?” “您就放心吧,太子殿下,这件事情小的一定会做的天衣无缝。” 解决完这件事情后,姬祺瑞有几分疲惫,便对着程温瑜说道:“这件事情你且配合着容们,别意气用事坏了本太子的好事,记住了吗?” “小的记住了,太子殿下放宽心。”虽然程温瑜并不想听命于容们,但是姬长夜都开口了他也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下。 “行了,你们都下去吧,本太子有些累了,要休息休息,有什么好消息再来禀报我。”说着姬祺瑞就起身向卧房走去,程温瑜无奈和容们一并退了出来。 眼下没有了姬祺瑞在眼前,程温瑜对容们也就没有了好脸色,内心十分的不满他刚才踩着自己在姬祺瑞面前出了多大的风头。 于是在走出房门的时候,程温瑜刻意挡住了容们眼前的路,抢在他前面迈出了门槛。 皇宫中有个规矩,就是身份大的人要走在头里,让人不得快步或是大步逾越,尤其是做下人的,只能走在后面。 程温瑜这一举动无非是在嘲讽容们,暗示他不过是姬祺瑞身旁的一条走狗罢了,要是想真的比比身份,他必然比不上自己。 容们何等精明,自然明白程温瑜的意思,但是他也不将冒犯放在心中,根本不生气,还笑道:“程公子别往心里去,太子殿下是昨个儿夜里没有休息好,起来时有些生闷气罢了。恰巧您的事情堵在了眼前,太子殿下无意才找您宣泄宣泄怒火。” “容们大爷还真是巧舌如簧、能言善辩啊,三言两语就能让太子殿下平息怒火,其中的本事还真是让人学不来呢。”程温瑜没好声调的说着,丝毫不掩饰自己的不悦。 听着他话中阴阳怪气的意味,容们也不是好欺负的,当即笑着反驳道:“程公子有精力在乎这些,不如多去想想该如何办到太子殿下安排的事情,也免得老是惹的太子殿下生气,自己在太子殿下眼里的信誉都没了。” 话音落下,程温瑜的脸色就难看至极。 可是还等不到他开口反驳一句,容们便道:“望程公子别怪罪,小的还要去办太子殿下交代的事情,恐怕不得已再陪同程公子了,程公子离去的时候记得路上小心一些。小的告退。”说罢,容们便拜别离去。 程温瑜在原地气不打一处来,却无处可撒,只能将这口恶气咽下,随后离去。 此时的宋浅还不知道他们的计划,正全心的投入在为元宝准备吃食。 “娘亲,有件事情不知道该不该和您说。”元宝在外犹豫过后走了进来,小声的对宋浅说。 宋浅听到后才注意到元宝的面目愁容,走到他身旁问道:“元宝,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告诉娘亲,没有关系的。” 同时她也很自责,因为这段时间她为徐文彦的事情忧心忡忡,无暇顾及元宝,如今才发现他的不对劲。 元宝看着宋浅的脸庞,将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收起愁容后勉强露出笑容道:“没事的娘亲,就是最近背的书太难了,我一时间背不下来,觉得烦心罢了。” 听后宋浅的担忧缓和许多,她安慰元宝说:“没事的,元宝。既然背不下来,我们就先歇一歇,不用着急。毕竟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对吧?” “是,娘亲说的不错,元宝知道了。那元宝先去看书了,娘亲辛苦了。”说着,元宝不等宋浅再追问什么,就转身离开了。 “这孩子。”宋浅起身有些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 就在此时,姬长夜恰巧从外面往进走,与元宝擦肩而过,察觉到他们之间气氛的不对,便开口问道:“宋娘子,这是怎么了?元宝有什么事情吗?” 见来人是姬长夜,宋浅没有多惊讶,从容的去干自己的事情,回答说:“元宝只是背不下来书,没什么要紧的。王爷您来这里是有什么事情吗?” “我也没什么事情,就是想问问……”姬长夜的话戛然而止,正当宋浅疑惑的时候,姬长夜转身关紧了房门,确保没有人偷听后才肯继续说。 “我想问问宋娘子你和徐文彦的事情,如果宋娘子觉得冒犯,不想提起这件事就不要说了,权当我没有问过。” 宋浅没有想过姬长夜会问这件事情,在几分犹豫过后,她开口道:“王爷多想了,没什么冒犯的,对我而言过往发生的事情也不过是身不由己的错罢了。若说实话的话,这其中真的发生了什么我也不得而知。”毕竟她也是之后才附身到真正的宋浅身上的。 至今都让宋浅觉得奇怪的就是,为什么自己没有在原主的记忆中得到具体有关徐文彦的事情,还有原主为什么会怀上元宝。所以在所有事情发生的时候,才会让她措手不及,不知道怎么应付。 这些话让姬长夜奇怪起来,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说。 毕竟谁会不记得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 可貌似她真的不记得当初他们之间的事情了。. 宋浅后知后觉自己在说什么,急忙开口找补道:“我是说,当初和徐文彦相处的不久他便离开了,我们二人之间并不了解,所以如今他突然闹成这样,不知道该怎么应付了。” 姬长夜虽然有些怀疑,但是因为察觉到宋浅并不想说便装作什么也不在乎,顺着她的话说下去:“那宋娘子如今打算怎么办?若是宋娘子愿意的话,我可以帮你,这种人对付起来并不困难。”可他身后的始作俑者就难说了。 但是为了宋浅,他也不怕碰一碰这硬东西。 “罢了,王爷费心了。这徐文彦没什么能耐,恐怕也是受人指使,一时间迷了心窍,不难对付。怕不是过不了几会儿,就会不了了之了。”宋浅清楚徐文彦要干什么,她并不想牵扯其他人,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姬长夜很是担心宋浅这么说不过是逞强,便道:“这件事情还是仔细为好。”所以不管眼下宋浅同不同意,姬长夜都要插手这件事情,去调查清楚徐文彦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两人之间不再谈论这件事情。 姬长夜内心存有疑问,试探着问:“宋娘子,当初的事情你真的不记得了吗?” “记得什么?王爷不妨直说。”宋浅奇怪的问。 见宋浅真的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姬长夜只好作罢,装作若无其事的摇了摇头:“无事,是我多想了,宋娘子不必放在心上。那宋娘子先忙吧,我先回去了。”话音落下,姬长夜就离开了。 真是奇怪啊。宋浅耸了耸肩,决心不再想这件事情,继续忙着做饭了。 “这真的能行得通吗?”徐文彦听到了程温瑜和自己说的计划后,顿时耸了起来,根本不敢去想做这种事情。 就知道他没有这个胆子,程温瑜强忍着心中的嫌弃,鼓励他说:“你就放心吧,我给你安排的事情什么时候出过差错?就算不成功,你觉得宋浅可能会出去乱说吗?再说了,你就不想要那座宅子和铺子了吗?若是你现在说不想要,我就不会再给你出主意。” 一番话让徐文彦犹豫了起来。 程温瑜乘胜追击说:“你不需要担心什么,这件事情会有人帮你处理好的。” 在利益的诱惑下,徐文彦最终点头答应下来说:“既然如此,那我就试试吧。若是不可以,这件事情并不是我自愿做的……” 程温瑜已经无心听他废话,只要他答应下来便好,随后去安排这件事情。 而徐文彦的心中久久难以平复,担心着这件事情能否顺利的完成。 两天后,徐文彦被程温瑜带到了铺子外的小巷中,这里可以清晰的看清铺子里发生的事情。 第一百五十八章 下手的好机会 “眼下只有宋浅一个人在铺子里,正是下手的好机会,你千万别辜负我们的计划啊。” 程温瑜都调查清楚了,这个时候长风去接元宝,而和宇锦被宋浅派去买东西,两个人一时半会都回不来。况且已经打烊,没有宾客的来往,就更让他们有机可乘。 徐文彦咽了口口水,心里给自己加油打气。 随后在程温瑜的催促下,壮起胆子向铺子走去。 宋浅还没有发现危险正向自己逼近,听到声响还以为是和宇锦回来了,转身笑道:“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在看清来人竟然是徐文彦的时候,宋浅僵持在了原地,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徐文彦紧紧抓着自己的衣服来缓解紧张,因为知道自己开弓没有回头箭,索性咬咬牙转身关紧了大门,将门闩好。 宋浅反应过来,警惕的向后退去。 “你来干什么!” 听着宋浅的质问,徐文彦不免心虚起来,他安慰着自己,故作凶狠的说:“你我二人是夫妻,你说我要干什么!” “我警告你,别过来!”宋浅当然知道他在说什么,她慌乱之下拿起算盘防身,准备先跑去后院,将徐文彦关在前面,好给自己争取逃跑的时间。 不成想,徐文彦看出了她的心思。竟然快步跑到了通往后院的通道前,将门关上。 宋浅顿时进退两难。 “徐文彦,我不是你真正的妻子你很清楚。你如果要做这种事情,我一定会报官把你抓起来的!你好不容易从吃人的战场上死里逃生,怎么会愿意再坐大牢呢?”宋浅抓住徐文彦害怕的事情,企图借此拉威胁他,果然有用。 徐文彦停下了逼近的脚步,他很怕真的如宋浅所说,自己要把这条好不容易保下来的命再送去大牢。但是很快程温瑜所说的话又浮现在他的脑海中,最终在巨大的利益前,他选择了妥协。 于是他装出毫不畏惧的模样继续逼近宋浅,还开口道:“我怕什么?你都说我们是夫妻,夫妻之间行夫妻之事,难道官府还要管这些吗?你大可以说出去,不过看看到时候那些人是唾弃你不守妇道,还是来责备我。” 宋浅一时间被这番话震惊的怔楞住,没想到徐文彦真的可以不要脸面到这种地步,不过他说的也是真的。在这个世代,那些人从来不会指责男人,不论发生了什么,最终要承担谩骂的永远都是她。 但是宋浅并不打算因此妥协他,既然这个法子行不通,宋浅只好镇定下来开始劝说徐文彦:“你根本不想这么做对不对?你要知道,你我二人并不熟识,你还读了那么多的圣贤书,难道圣贤书教给你的就是这些吗?既然如此,你何来颜面面对那些圣人君子,面对你的母亲!” “你不许提我母亲!”徐文彦在听到宋浅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毫无征兆的暴怒起来。 因为他听大伯父他们说,徐母就是因为宋浅才会这么早就驾鹤西游,当时肯定是宋浅贪图徐家的房子和田地,又看徐母没有依靠,才会下此死手。好在能拿到钱财后,和元宝的生父离开这里。徐文彦很是责怪宋浅,真的认为母亲的死和她脱不了干系。所以在听到宋浅提及自己的母亲时,才会反应这么强烈。 可怜的宋浅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就被徐文彦扑倒,狠狠地摔在了地上,一时间就连意识都模糊了一些。 她强行的让自己清醒过来,随后开始挣扎,不让徐文彦得手。 徐文彦本来就紧张,不想做这种事情,宋浅这么一闹就更加的手足无措让宋浅得空逃脱开来。 宋浅在得到机会后没有耽搁,跌跌撞撞的准备逃跑,还不停的大喊企图引起外面人的注意来救下自己。 徐文彦害怕她的叫声真的引来人,就横下心来,上前又抓住了宋浅,这次还捂住了她的嘴不让她喊出声来。 “呜呜呜!”宋浅突然摸到了什么东西,也不管什么,用尽力气砸向了徐文彦。 正是刚才她被迫掉落的那个算盘,随着上面的珠子四溅开来,徐文彦捂住后脑瘫坐在了地上。 宋浅喘着粗气,惊魂未定。想到此时容不得她愣神,她就推开站不稳的徐文彦向大门跑去。 “啊!”徐文彦看着掌心处的猩红,顿时被激怒。也不打算再犹豫,发了疯般的冲向宋浅。 宋浅慌乱的抽出门闩,可是因为本能的受惊手抖,让她在关键时刻掉了链子,怎么也打不开。 眼看着徐文彦越来越近,宋浅心中祈求着赶紧有人出现来救他,就在此时门突然被打开。 宋浅跌入了一个温热的怀中,她惘然的抬头,看清来人是姬长夜的时候松了口气,难言的委屈此时也化作泪水决堤而出。 姬长夜不可置信的看着宋浅身上有些凌乱的衣物,还有不远处发疯的徐文彦,顿时怒火攻心。 刚才正是长风打开的门。 至于他们为什么会在这里,是因为姬祺瑞今天不知道打什么主意邀请姬长夜前去喝茶,姬长夜发觉不对,恰巧长风带着元宝找来准备顺道和姬长夜一并回去,得知和宇锦也不在后,姬长夜害怕宋浅会出事,就带着他们赶了过来。 没想到,真的如他所想。 “抓住他!” 听到姬长夜的吩咐,长风冲了过去。 而徐文彦眼见着情况不对,转身就推开了通往后院的门,当他以为自己无路可逃的时候,几个黑影突然出现带着他用轻功翻过墙离开了这里。 长风跟着追了很远,但最后被街市上的行人挡住跟丢了,不甘心的他万分自责的回到了铺子里。 此时的铺子大门被紧锁,因为姬长夜不想让其他人看到宋浅的窘态,还将自己身上的披风解下来给宋浅细心的披上。 宋浅坐在椅子上眼神有些失神,她并不想回忆刚才发生的事情,但是这段恐怖的事情却一遍遍浮现。 唯一的庆幸是,徐文彦没有得逞。 “王爷,属下无能,人跟丢了。是一群黑衣人将他带走的,想必这件事情是有人指使,属下这就派人去查。”长风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宋浅,随后跪地道。 姬长夜尚存几分理智,他担忧和心疼的眼神落在宋浅身上,对着长风摆摆手道:“跟丢了不怪你,只怪那些人太过狡猾。你派人去查,务必要查出个水落石出来。到时候不用问我的意见,但是要记得不要让他们好过。” “是。”长风起身就带着满身的怒气向外走去。 打开门的时候,竟然看到和宇锦带着元宝站在门口。 长风惊讶他们怎么在这里,很快他想起来,自己本就是带着元宝和姬长夜一并赶过来的。当时因为听到了宋浅在里面的呼救声,情急之下两个人都忘记了元宝还在车上,一心去救宋浅了。 而和宇锦说他是买菜回来,看到姬长夜的马车在这里,就知道他们在这里。当他准备进来的时候,听到了马车里面有动静,才发现是元宝。就带着他准备一起进来,不想里面锁的紧紧的,他们根本打不开。 “长风伯伯,娘亲在哪里?” 听到元宝的问题,长风回首看向宋浅,觉得宋浅肯定不想让元宝看到自己这个样子,于是转首对着元宝说谎道:“元宝啊,宋娘子说这里还要忙一会儿。我先送你回去好不好?” 此时的和宇锦透过缝隙看到了里面不寻常的一幕,就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大事,但是元宝年纪还小,一心只知道要见到宋浅才能放心。于是他也帮着长风劝说元宝道:“元宝,我们先回去帮宋娘子择菜如何?这样等她忙完回来就能给我们做好吃的,也免得辛苦了,对不对?” “阿锦说的有道理,那我们就先回去给母亲择菜吧。”元宝思索后才肯松口,长风就此不敢耽搁的将两个人送了回去,生怕元宝再反悔。 姬长夜看着一言不发的宋浅,担忧的上前道:“宋娘子,若是想哭便哭出来吧,这样也能好受些。”他知道现在不能提起那些事情,也就只能这么安慰着她。 宋浅从惊吓中缓过来一些,开口时沙哑的声音传来。 “抓住他了吗?” “长风在查,一定会抓住他的。” “我想回家了,我们回家吧。”此时的宋浅什么也顾不上了,只想回到一个她认为安全的地方。 姬长夜应下来,随后准备去搀扶宋浅。没想到被宋浅应激的躲开了,很显然她还是没有从刚才徐文彦的惊吓中回过神来。 “对不住,王爷。”宋浅反应过来自己面前的人是谁,歉意的说。 姬长夜摇了摇头,柔声安慰:“没事,宋娘子你小心一些。” 宋浅点了点头就向外的马车走去,期间姬长夜跟在她身旁,谨慎的注意着她的每一步,生怕她站不稳摔倒受伤。 终于回到了家后,姬长夜让人去找了个女娘帮宋浅做事,这样宋浅就不用那么害怕。 姬长夜守在房门外迟迟没有离去,等到女娘出来后急忙询问宋浅如今怎么样了。 “公子您放心吧,娘子已经睡下,还是挺安稳的。” 听到女娘的话,姬长夜松了口气。 “还希望你今晚就留下来照顾着里面的那位娘子,要多少银两你尽管开口。”姬长夜害怕半夜再出什么事情,就把女娘留了下来。 元宝在屋子外看着这一幕一头雾水,询问身旁的和宇锦说:“阿锦,娘亲她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我能不能进去看看娘亲?” 和宇锦已经从姬长夜那里知道发生了什么,于是拉起元宝走向自己的房间说:“元宝,宋娘子的确是生病了,很容易传染。所以今晚你先和我住,等明日宋娘子有所好转你再去看她好吗?” “好吧。”元宝担忧的回首望去,最终跟着和宇锦离开了。 第一百五十九章 他房中的人 姬长夜在宋浅的房间外的外房守了一整夜,期间不敢有任何的放松,时刻的注意着里面的动静。庆幸的是,这一晚上宋浅睡得还算安稳,并没有出事。 长风从外回来找到姬长夜,得知此事很是惊讶,急忙替姬长夜又披了一件厚些的大衣说道:“王爷,您怎么能这么不注意着自己的身子?神医说过,您不宜着凉,不然该牵动旧疾了。”他知道姬长夜在乎宋浅,但是也不能不顾自己的身子。 “我没什么要紧的,我们别在这里说了,还是回书房吧,免得吵醒了宋娘子。”说着姬长夜起身站稳后便向外走去,看来一夜不眠还是撑不住。 长风骤然心疼也知道顾全旁人,跟着姬长夜回了书房后,他急忙给火炉子添了柴火,让这里再暖和一些,还去倒了热茶送到姬长夜手中。 看着他手被冻得发青,姬长夜将热茶放到了长风的手中:“你这手要谨慎些,切勿缓急了,不然生了冻疮可就毁了。我没什么事情,那外房也是有火炉的,倒是你这一夜辛苦了。” 看着手中的热茶,长风觉得心都是暖的。但是提到自己调查一夜调查到的结果时,长风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既有愤怒又有自责。 察觉到他的异样,姬长夜猜到发生了什么不好的意思便问:“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情?你且说来。” “王爷,属下调查到这件事情是徐文彦和姓程的那个伪君子商量而为之。属下本想将他们抓来押见给您,但是苦于没有证据,姓程的身份又不简单,很难说会不会发生什么意外。”一个徐文彦好说,可是程温瑜不好对付。 毕竟凡事讲证据,若是没有证据,就算是皇帝来了都不能随便抓人。 姬长夜已经猜到了这个绊脚石,十分的头疼。眼下要是想要去找证据,恐怕难上加难。 “没有证据,的确不能押他们前来。”姬长夜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 长风气不过,“王爷,那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吗?受委屈的人可是宋娘子啊,这些人若是不给教训,恐怕下一次会变本加厉啊。”他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伤害宋浅的人逍遥? 姬长夜当然也不肯善罢甘休,但是这属实是无奈之举,因为如今程温瑜已经将徐文彦摆在了明面上,坊间很多百姓都知道徐文彦没有死还回到了苏娄镇,并且与宋浅是夫妻。虽然不知道是谁将这个消息散播出去的,但是总归对他们而言是不利的。 毕竟谁会去管别人家的家事? “你继续派人盯紧徐文彦和程温瑜,我来想办法,这件事情不会这么轻易就过去吧。”虽然不能明面上给他们两个人什么教训,但是不代表姬长夜不会在暗中使手段让他们付出代价。 长风知道自家主子不是任人欺负的,对他很是信任,便顺着他的话去做了。 姬长夜看着茶盏中被激起涟漪的茶水眯了眯眼睛。决心要让徐文彦和程温瑜还有他们背后的那个指使人付出惨痛的代价。 有了皇帝的来信和支持,于是姬长夜就加大了在军营中的调查力度,丝毫不顾忌别的。 而姬长夜这个决定被太后派来的眼线看得一清二楚,并且很快传到了太后的耳朵中。 “他竟然还不死心?皇帝就是这么和哀家承诺的!”太后很是生气的怒拍桌子,周遭的下人急忙跪下,大气都不敢出,生怕自己会成为出气筒。 老太监那威闻此急忙上前安抚太后道:“太后啊,您千万别动怒,伤的是自己的身子。” “哀家能不生气吗?越不让他调查军营的事情他偏偏要调查,而且皇帝也和哀家对着来,太不把哀家放在眼中了,真是一个接一个翅膀都硬了。”照这样下去,姬长夜查出当年的真相简直易如反掌。 她怎么能不闻不问? “太后,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动怒,要冷静才能想出计策来啊。恕奴才多嘴,没准是陛下误会了您的意思,以为您是想让陛下支持摄政王爷呢,不妨您再去说说?” 太后也知道现在在这里生气都是无用功,觉得太监说的有几分道理后,她便不做耽搁坐着轿子来到了皇帝的上书房。 “母后,您怎么来了?” 皇帝正在处理政务,见太后前来急忙放下手中的折子迎了上来,还仔细的搀扶着她走进来。 “你怎么可能不知道哀家前来是为了什么?你是哀家身上掉下来的,你心里想的什么哀家还不知道吗?”太后也没有心思拐弯抹角,让奴婢们都退下去后,直言着。 见自己的心思被拆穿后,皇帝的神情严肃了几分,率先说:“母后您不用再劝说了,朕认为这件事让摄政王爷去调查没什么,他想要知道什么是他自己的事情,只要不危害朝政为何要阻拦呢?” 太后就知道他会这么说,有些无奈的劝说:“皇帝啊,你怎么越做皇帝越糊涂呢?眼下不是你我认为夜儿介入军营这件事情对不对,他想要调查什么事情对不对。而是那些旁观的人,他们若是看见堂堂皇家被人乱权,岂不是笑话?你既然为皇帝,就应该考虑周全,不是为了你所谓的义气啊。” 太后故意用这件事情来挟制着皇帝,以前她经常这么多,都很有成效,这次也不例外。 皇帝果然在仔细权衡利弊后犹豫了起来。 “可是摄政王爷说他只是想调查个士兵,应该不算逾越吧?母后。”皇帝冷静下来,还是想为姬长夜争取一下。 “我的儿啊,做了皇帝你更应该知道有些人有些事不要那么轻易的就相信了,谁知道这其中的真相是什么?就像夜儿对你说是调查一个名不见传的小士兵,没准背后调查的是个大将军呢?哀家也不是不信任夜儿,就是他从小在哀家身旁长大,怎么会不知道他的性子?你也不要因为一些事情,就对着人死心塌地,辜负了真正为你好的人。” 太后这番话暗示的已经十分明显了,皇帝自然而然听了出来,但是他并没有第一时间给出答复,而是说:“母后,这件事情朕会认真的考虑的。若是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朕要处理折子了,最近朝中的事情比较多,恐怕不能陪您了。” 逐客令都下的这么明显了,太后只好离开,但是不放心的她在临走时还在劝说皇帝,势必要让皇帝阻止姬长夜。 送走太后后,皇帝已经没有了心情处理公务。 他踱步在书房中,让陪在一旁的老太监十分的头疼,便开口劝说道:“陛下,您要如何解决这件事?还是说出来吧,别憋在心里。” “朕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一边是朕的母后,一边是朕看着长大的孩子,让朕很是难办。”皇帝不禁沉重的叹了口气。 因为太后的那些话,此时的他也有些动摇了:“也许母后说的不错,若是朕纵容摄政王爷如此没有界限的调查事情,恐怕会惹来其他大臣和子民的不满。所以,朕在想这件事情要不要就这么算了。” 他怎么说也是一国之君,凡事要以大局考虑,有时候不得不牺牲一些人或者事情,十分迫不得已。 这时老太监上前开口说:“陛下,其实摄政王爷不论真的想要调查什么都没有错。老奴跟在陛下身旁多年,也是和陛下一同看着摄政王爷长大的,都清楚摄政王爷不是那般没有分寸的人。王爷想要干什么肯定是有自己的计划,再说当年的事情的确有些蹊跷,王爷年幼失去家人,能走到今天的地步谈何容易?陛下如此重视王爷,怎么会忍心看他日夜苦恼着当初的事情?” 老太监是在太子府的时候就在皇帝身旁,这么多年过去皇帝对他很是信任,所以他一开口就又动摇了几分。 见此老太监继续说:“况且摄政王爷能力非凡,之前做的事情没有落下话柄的,陛下还不放心摄政王爷吗?” “是啊,朕是相信王爷办事的。母后这番属实是多虑了,过一会儿朕便写信让王爷带着朕的密旨前去调查,这样就没有人能阻拦他了。”皇帝终于下定了决心。 正当他准备写信的时候,又想到什么,便对着老太监吩咐说:“这样,你亲自前去。免得让有心人在信上动手脚,扰乱了计划。” “是,奴才遵旨。”老太监忙跪下接旨,心中还十分的兴奋,因为这么多年过去他终于可以再见姬长夜,看看这位他看着长大的孩子,也是他曾经的小主子。 没错他曾经年轻的时候在姬长夜的祖父家中做过事,因为姬长夜的祖父和年幼的父亲对他很好,他便将恩情记在心中,以至于之后离开了宅院来到太子府,他也没有忘记恩情。 皇帝派了几个暗卫跟着老太监一并来到了苏娄镇,得知这件事后,姬长夜早早便再宅子外等候。 两人相见的时候,老太监潸然泪下,“王爷,奴才终于再见到您了,了却了奴才的心愿。” 姬长夜对这位老太监印象很深,知道他是个好心人,便不顾礼节的搀扶着他走进了院子里。 “您怎么亲自前来了?这路上颠簸,让人写信来便是。” “奴才是奉陛下的圣旨前来的,是要告诉王爷。陛下支持您做的任何一件事情,请您放心大胆的去做。若是在军营中遇到有心人阻拦,可以搬出陛下的密旨压制,这样那些人就不敢造次。如此重要的信息,陛下害怕会被人篡改,就派奴才前来亲口告诉王爷。” 姬长夜明了后,像是吃了颗定心丸。 这下,他要做的事情就能顺理成章了。 老太监和他寒暄了许多,就在此时宋浅从外进来送茶,她并不认得老太监的身份,以为是姬长夜的朋友。 在看到宋浅的面容后,老太监很是惊讶。 因为他误会宋浅是姬长夜房中的人了。 第一百六十章 揭穿他们 “王爷,这位是……”难不成真的是王妃? 如此想着,老太监对着宋浅就要跪下行礼,而且满脸都是恭敬还有感动的模样。 宋浅被突如其来的大礼吓到,急忙上前扶起老太监,又惊讶又不解的说道:“老人家,您这是做什么啊?着实让后背惶恐。” 她这辈子也没想过,有一天会有一个年纪这般大的人对自己行大礼,这不是折她的阳寿吗? 姬长夜见老太监误会,笑着解释说:“您误会了,这位是这宅院的主人宋娘子。” 老太监听此才反应过来,忙带有歉意的说:“真是冒犯了宋娘子,是奴才眼拙了。” 这句话才让宋浅知道他是帝京来的人,而且好似对姬长夜很是恭敬的模样,难不成是他王府里的人? “您言重了,那民女便不再打扰您同王爷,先行退下了。”宋浅知道他既然不远万里来到这里,肯定是有要紧事要和姬长夜商量,就识趣的退了出去。 同样退出来不妨碍两个人叙旧的还有长风。 “长风,这位老人家是?”宋浅两个人边走向厨房边聊天,宋浅好奇的询问。 长风知道宋浅不是外人,就没有隐瞒的告诉她:“这位是陛下身旁的公公,跟着陛下许多年了。早些时候是在王爷祖父的院子里做事的,不知道为什么去了还身为太子的陛下的太子府上,自此就一直就在那里了,直至陛下登基到现在。老人家记得当初的恩情,所以对王爷很是好,王爷一岁生辰的时候还花尽了家当打了个金锁送给了王爷,是看着王爷长大的。” 闻此宋浅很是惊讶,没想到老人家竟然是皇宫里的人,那他刚才还给自己跪下,不禁让宋浅腿脚发软。 看出宋浅的担忧,长风安慰她说:“您也知道我家王爷身旁没个女色,老大不小了也没有妻室,谁都着急啊。所以老人家看到您,估计是误会了什么。才会行大礼,宋娘子也不用往心里去,权当做个梦过去了就是。”其实他巴不得老太监误会的会成真。 “王爷知道你这么说他吗?”宋浅难免有些害羞,但是还不忘调侃长风。 “宋娘子,您可千万别出卖属下啊。王爷要是知道属下这么说他,肯定罚我背书。属下一个练武的糙汉子实在读不下去那些书,可不想受折磨。”长风哀嚎着祈求着宋浅。 宋浅佯装为难的点了点头,“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也不能做坏人是吧?好了,快来给我打下手吧。” 眼见着这几天过去宋浅恢复的差不多了,长风发自内心的开心,急忙应下来帮宋浅打下手。 老太监在吃过饭后也准备离开了,毕竟他这次前来的行踪神秘,离开太久会让人发现的。 姬长夜目送着马车离开后才肯回来。 看到宋浅后,他不禁回味起老太监对他说的话。 “王爷别怪奴才多嘴,您也是时候成个家了。虽说之前发生了许多事,但是总要向前看。奴才觉得这位宋娘子就不错,您们若是相互有意何不在一起呢?免得辜负良人,在悔恨当初。” 宋浅是他的良人,那他呢。 周遭的人都看的出来他们十分适配,自己对宋浅的心意,偏偏只有宋浅看不出来。 他该怎么办呢?这不禁让姬长夜犯了难。 帝京,皇宫。 “荒唐,太荒唐了。”太后看着眼线写来的信很是生气,因为上面写的正是皇帝派老太监亲自去传话,还有姬长夜和宋浅的事情。 “他一意孤行非要去调查军营的事情就够让人头疼了,如今竟然还和一个乡野村妇纠缠不清,这是要将皇室的颜面置于何地啊?”这简直和太后所想的大相径庭,她本以为让赵流音前去,让他们多接触。宋浅就会知难而退,没想到愈演愈烈。 皇帝也和她对着干,简直让她的脸面扫地。 那威清楚眼下已经没什么好办法了,他想要劝太后别太为这件事情烦心,任由着他们去。不成想太后根本不甘心,如今的她还是改不掉摄政的野心。 正当太后焦头烂额的时候,害怕她生气的那威突然想到一个主意,便试探的说:“太后您别着急,当务之急是要阻止陛下和王爷的计划。可单单是靠一个人是绝对不行的,所以您需要一个得力的助手。” 只有得到强有力的帮助,他们才有说话的机会。 太后听后思虑片刻顿时有了想法,夸赞那威道:“好在哀家身旁还有你这样灵光的脑子,不然哀家都想不起来这件事情。你去将宋国公请来,就说哀家有要事找他。” 宋国公宋文林是当初也是现在他的党羽,当初还和他一起害过姬元正。可谓是知根知底,并且有很大的影响力和权力。所以太后认为如果找到他的话,很有可能能帮到自己。 但是在宋文林收到这封来信的时候,却没有真心的想要帮助太后,甚至是并不想在意。 因为在他的眼中,就算是姬长夜如今或是过去在朝中的名声有多大,他始终都认为姬长夜不过是个毛头小子,根本没有任何值得害怕的地方。 “太后这般实属是小题大做了,一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有什么可怕的?当初做的那些事情也没有见她有多害怕,怎么年纪越大越胆小了。” 听着宋文林口无遮拦的话,手底下不放心的提醒说:“国公,那您要怎么办呢?是不是该给太后一个回信?这能帮的还是帮帮吧,不然让太后误会您不将她放在眼中怎么办?”虽然宋文林的确是这样。 但也只能是在深宅大院中,不然出去说上一句都是掉脑袋的代价。 宋文林当然明白这个道理,况且当初他和太后合伙也没少干什么坏事,自己的不少把柄掌握在太后的手中。如今的她更是有权,要是自己不听从她的话,再把之前做的事情抖出去,他就完了。 “罢了罢了,还真是该来的总会来。你去给太后回信,这件事情我必定拼尽全力也会帮助她。再派人盯紧摄政王爷,看看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对了,太子是不是也在那个镇子上?这皇帝还想隐瞒,真是太天真了。别得罪他,没准以后就是我们自保的一条路呢。” “是。”下人应下后就去按照宋文林的安排做事,并且还调查到了这其中的来龙去脉。 他将这件事告诉了宋文林。 “真没想到,这程家的独苗子竟然还和姬祺瑞打上交道了,若是他家老爷子知道了不知道会被气成什么样子?”宋文林在知道姬祺瑞是幕后指使的事情后,很是鄙夷他竟然默许让手底下的人去做毁人清白的事情,这种手段简直太不光彩了,简直是丢了姬家的颜面,传出去定会让人唾弃。 下人闻此后也拿不定主意了,只能试探的问:“那国公,太子这边还用不用派人去牵线搭桥?” “罢了,量他这般货色也成不了气候,差他父皇实在是太远了。真不清楚,这陛下是怎么想的竟然会让这种废物做太子,将来朝廷交给他,岂不是全毁了?还不如摄政王呢。只管着表面上应付应付便是了,不用真心相待,免得费力。”在宋文林眼中,姬祺瑞这番前去做的事情就奠定了在他眼中的印象。 他觉得姬祺瑞能够做出这种事情来,肯定没有任何利用的必要了,注定不会有好下场。所以如今再怎么风光,也不过是个可以让人摆弄的棋子。 下人没想到宋文林这大半辈子过去了,还是这么口无遮掩,所以他提醒宋文林说:“国公,还是要注意一下,别被人听了去。” 宋文林却不以为然,“你怕什么?这里也没有其他人?况且老朽说的都是实话,哪句话冤枉他们了?老朽活了大半辈子了,还第一次做赔本的买卖。”可是怎么能怎么办呢?他受着太后的控制,当初合伙做了那么多坏事,如今这些还不都是自己换来的。 下人还有些担心,但是面对着宋文林难看的脸色还有自己这条容不得折腾的小命,下人只能听从他的安排。 太后知道宋文林肯插手这件事情的时候十分的开心,这样她终于不是孤军奋战了。 可是事情远远没有她想的那么顺利。 姬长夜又读了一遍皇帝派人寄来的信,不禁开始觉得皇帝话里有话,在心中藏着什么不好的感觉。 的确如太后所想,他这次想要去调查军营不单单是为了徐文彦的事情,还有当初发生在他父母身上蹊跷的事情。 所以在皇帝递来的信中,他隐隐约约感觉到自己父母当年的死因牵扯很多东西和人,而且另有隐情。 但是这些都在姬长夜的意料之中,他也调查到了当初父母的处境,知道自己的父亲身处要职,肯定备受关注,所以经常会惹来心思不纯的人嫉妒或是寻求合作祖国的报复。 没准他们的死就和其中有关。 “王爷,接下来该怎么办?突然间多了这么多双眼睛,要做什么事情就很难了。”长风调查回来后不禁吐露苦水。 “学会稳住气,越是这个时候越要冷噤下来。既然他们敢来,咱们就没什么怕的迎上。对了,让你查的有关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查出来了,王爷。这徐文彦当初是跟着驻扎在镇子外的一个编制内军队离开的。是属周将军坐下指挥着。当初战事吃紧,他便跟着四处奔波。后来周将军过世,很多人不满意如今的将军,就纷纷离开了军营,四处漂泊。而徐文彦死里逃生回到了苏娄镇,就遇到了程温瑜,两个一拍即合里决定好了该怎么对付宋娘子,没想到越来越过分。” 提起这件事情想到宋浅所受的委屈,长风就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现在就戳破他们之间的关系,好能教训他们一番。 第一百六十一章 故意为之 “这件事情果然是有预谋的,那姓程的那个人的目的何在,可查清楚了?”姬长夜冷哼一声,因为这件事在他的意料之中,所以并没有多惊讶,但是应激的气愤还是有的。 长风摇了摇头,姬长夜也没有为难和责备他,因为这件事的确查起来费时费力,还很容易暴露,让他们发现他们的计谋。 姬长夜眼眸低垂,思虑着接下来的主意。 突然他想到了一个主意,便对长风说:“你回帝京一趟,这趟不必隐瞒着但是要小心太子和和阳王的人。去找国公宋文林,询问他周建军军队的事情,可以旁敲侧击问一下太子与程温瑜有什么关系。” 长风有些不解的问:“王爷,这件事情和宋国公有什么关系啊?”明明这是在苏娄镇发生的事情,而宋文林远在帝京,并且这件事情牵扯的程温瑜与徐文彦都是名不经传的,怎么可能让宋文林听说过,和他有关联? “本王当然不是仅仅为了调查徐文彦的事情,这其中的隐情不便和你说,你尽管按照我的吩咐去做就是,其他的事情别问也别管,免得引火上身。”姬长夜当然知道这宋文林和这件事情没有关系,但也不是只是表面的,他真正要调查的东西没准就只有宋文林知道真相。 长风就此也不敢多问什么,听话的按着姬长夜的吩咐离开了,并且是马不停蹄的赶往帝京。 次日,宋浅醒来没看到平常在院子里练功的长风很是奇怪,思来想去还以为他是生病了,就没有再多想,但是她熬了粥给长风。 可直到吃饭的时候都没有见到长风,宋浅就询问和宇锦道:“阿锦,你看到长风了吗?他不在家里吗?” 和宇锦还处在睡梦中意识朦胧,自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便对着宋浅摇了摇头。 没有得到答案的宋浅皱了皱眉头,看到姬长夜前来,犹豫着还是对他开口:“王爷,您可看到长风在何处?今天早上他没有出来练功,我以为他是生病了。熬了粥准备给他送过去,可是敲了许久的门都没有人回应,问阿锦,阿锦也不知道。” “长风是被我派去帮我做一些事情,没什么事情,宋娘子不用担心。快些吃饭吧,不然凉了。”姬长夜三言两语岔开了话题。 这其中肯定是有什么隐情,宋浅不禁想到。在知道长风没事后她就松了口气,不再过问。 与此同时的长风已经来到了帝京中,并且第一时间找去了宋文林的国公府。 “你说你是谁?你骗谁呢?你说你是摄政王爷的贴身侍卫,我还说我是奇门遁甲的传人呢。”下人不耐烦的将站在台阶上的长风赶了下去,不屑的说。 长风也不是好惹的模样,当下反驳:“你这人怎么这样?就算不信也不能动手啊。再说你也没有证据,凭什么说我是胡说的?” 下人上下打量了他几眼,觉得自己的决断是没错的,“你就说你这副模样吧,堂堂摄政王爷身份尊贵,腰缠万贯。手底下的人怎么可能穿成这样?你要是想编谎话,也要编个真点的啊!我懒得和你争这些,快快离去,不然别怪我不客气!”说着他就给身后的两个打手使了眼色,让他们举起了手中的棍子。 因为姬长夜嘱咐过他,在外办事不要轻易惹事,长风也就只能暗暗捏紧了拳头,表面依旧客气的说:“我当然有证据证明自己的身份,这是王爷亲手交给我的玉佩,你拿给国公大人看看,相信国公大人看后便会相信我的身份为真了。” “你这……”下人见长风一脸认真的模样,心中也动摇了几分,毕竟如果是真的他怠慢了岂不是要吃不了兜着走?所以保险起见下,他也只能进去通报一声。 “你在这里等着,我进去给老爷通报一声。” 说着他就转身进了院子,还让两个打手看紧了长风,免得知道自己被耍了后,没机会教训他。 长风这下松了口气,因为不管怎么样,总算能到宋文林了。 “老爷,外面来了一个自称是摄政王爷贴身侍卫的人,想要求见您。” 听着下人来报的话,宋文林放下手中的筷子,不免怀疑起来:“他说他是摄政王爷的贴身侍卫?可有什么证据?”宋文林是清楚放不姬长夜离开帝京的内情的,觉得这么多年就连皇帝都找不到他,他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出现?还回了帝京?所以怀疑前来的人是假冒的。 “外面的人说怕您不信,就让小的将这个递与您,说您看了就会相信他的身份了。”说着下人就将手中的玉佩呈了过去。 “你说你能不能下次说话说全了,断断续续的。”宋文林不悦的看了他一眼,随手接过玉佩,这时他还是不相信长风的身份。 但是在看清楚玉佩的时候,他瞬间脸色一变,满是不可置信,随后对着下人交代:“将人带去前堂,奉上茶,我这就来。” “是。”下人还是第一次见到宋文林这副模样,也明白长风的身份没有造假,态度就恭敬了许多。 “长风大爷,老爷请您进去呢。”下人对着长风做出了请的手势,笑脸相迎。 长风对此见怪不怪,但还是觉得心里不对劲。所以就没有理会他,而是径直的走进了院子里。 下人也不敢造次,只能忍下来。 见到宋文林后,长风恭敬的行礼道:“国公大人。” 纵然如此,可宋文林的根本连看他一眼也没有,而是很清闲的把玩着手中的佛珠。 长风便保持着弓腰的姿态僵持了许久,他清楚这是宋文林给他的下马威,为了得到姬长夜想要的信息,长风也必须忍下来。 下人见此提醒道:“国公大人,人已经带来了。” 这下宋文林才抬眼看向长风,但还是那副满不在意的模样,敷衍的说:“是长风啊,你怎么会在这里?难不成是王爷回来帝京了?” “回国公大人,王爷如今不在帝京,只是让小的前来找国公大人办些事情,小的拜访唐突还望国公大人别怪罪。” “哦?王爷有什么事情需要老朽帮忙?你不用客气,尽管说来。”宋文林装作惊讶的说。 你哪里看得出来我在客气?长风不禁腹诽着。. 但是他表面上还是很恭敬的说:“王爷的身旁出了个麻烦的人,得知曾经在周将军手底下的军队里当差,王爷就想调查调查当初他在军营中的事情,陛下也已经批准。因为周将军去世后将军队的掌控权给了您,所以王爷就想前来问问国公大人有关当初军营的事情,有花名册或是其他纸书最好不过。” 宋文林没有想到姬长夜派人来找自己竟然是为了这件事情,当提及这支军队的时候宋文林难免因为做过的事情心虚,也终于明白太后为什么要嘱咐自己了。 宋文林为了不在长风面前露馅,急忙想出个主意应付:“真是可惜,军队早就遣散了,因为没有什么大事情就没在意那些花名册之类的,也不知道如今零落到何处了。”简言之就是不知所踪。 长风对此自然是不相信的。 但是宋文林又想出了套说辞来应付他,“这我也没有办法不是?丢了我上哪找去呢?要老朽说啊,王爷不如做个利索的,干脆将人除掉也免得日夜烦心,免得还要费力调查这件事情。” “国公大人……既然国公大人也没有办法,那小的便也只能回去向王爷复命。多谢国公大人相告,小的告退。”长风知道他在欺骗自己,气不打一处来。可又不能对他做什么,只能无奈离开。 下人将长风送走后折返回来,十分不解的询问宋文林道:“老爷,这欺骗了摄政王爷……” 要是得罪了姬长夜,再让他知道了真相,他们岂不是都要掉脑袋? “怕什么?现如今这些东西都掌握在我的手中,只要我不想让他们知道,他们就知道不了。就算他们知道又如何?没有了证据也照样没办法。”宋文林想明白了这个道理,就什么也不怕了。 下人听后也只能自己安慰自己。 希望不会出什么事情。 长风回去后,第一时间找到了姬长夜告知这件事情。 “王爷,您不知道那个国公有多么的嚣张?他怎么会轻易随意丢弃皇家军队的东西?肯定是故意的不想让告诉我们,让我们调查不到东西。”长风气呼呼的说着,这也不足以宣泄他的不满。 “如今看来,这宋文林也和这件事情有牵连了,不然怎么会替他们隐瞒这件事情。”所以宋文林十有八九已经和太子他们联上手了,准备一并来对付他。 这下就更让姬长夜怀疑当年的那支军队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王爷,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这下线索断了,总不能就此住手吧?”那他们之前所做的努力岂不是都白费了?宋浅受得委屈也无处讨伐去了。 姬长夜摇摇头,让长风沉住气,随后安抚他说:“你不用着急,既然他们存心不想让我们知道,所以就算我们怎么做也没有办法。既然这徐文彦当年是跟着军队当兵走了,军队是迫不得已解散的,他如今活着理应再回到军营之中,为朝廷效力。” 虽然不知道姬长夜为什么要这么安排,但是长风清楚他有自己的主意,而且心想这样肯定能让徐文彦吃到苦头就十分的开心应下去办,没多问什么。 而徐文彦在得知这件事情的时候,险些惊讶的昏倒,他没有想到自己好不容易离开了军营,马上就能拿到宋浅手中的铺子和院子,竟然还要回到军营中受罪。可是因为这个是姬长夜的命令,又有皇帝在背后给他撑腰,徐文彦不得不照做。 而姬祺瑞在得知这件事情后十分的愤怒。 第一百六十二章 去做近卫 “他姬长夜是成心要和本太子对着干是不是!” 听着姬祺瑞怒拍桌子的声音,门外的容们和徐文彦面面相觑,他们都不敢进去,生怕被正在气头上的姬祺瑞迁怒。 徐文彦不安的踱步着,他根本没有想到自己得罪了什么样子的大人物,才会走到如今的地步,竟然会被遣送回军营。 就在此时,里面传开了姬祺瑞的声音:“容们!徐文彦!人呢?都去哪里了,还不快来!” “快些进去吧,太子殿下如今正无处撒气呢。别耽搁时间,惹火上身就不好了。”相比听此浑身发抖的徐文彦,容们的神色很是淡然,冷静的对着腿软的徐文彦招手,看来他已经习惯了姬祺瑞发火的模样。 硬着头皮走进去后,徐文彦立马跪下行礼,随后小心翼翼的抬眼看向姬祺瑞,观察着他的神色。 容们镇定自若的开口:“小的来迟了。太子殿下可是有什么吩咐?” “你们把本太子交代给你们的事情和话都当做耳旁风了是不是?本太子千叮咛万嘱咐,这件事万不可叫姬长夜插手,结果还是叫他掺和了。徐文彦你是觉得自己有太多本事,要去姬长夜面前展示展示吗?还有容们你,本太子叫你安排好这件事情,你就不知道支开姬长夜和他手底下的长风吗?我看你是巴不得让他们发现。”姬祺瑞现如今已经被怒气冲昏了头,二话不说开始数落起两人来。 徐文彦战战兢兢的听着,此时的他已经害怕的说不出一句话来,一旁的容们就辩解道:“太子殿下消消气,这件事情的确是小的们办事不周,大意情敌才会不慎惹出这些麻烦了。但是小的不是要为自己开脱,而是不得已要说实话,这宋浅对摄政王爷而言意义非凡,小的们想要悄无声息的对她做什么事情简直被登天还难,太子殿下明察秋毫,想必是理解的。” 这番话扑灭了姬祺瑞一半的怒火,毕竟仔细想想,在姬长夜眼皮子底下做这些事情,被发现很有可能,并不是他们所愿的。如此姬祺瑞不再像刚才那般的生气,而是开始思虑些更重要的的对策。 “太子殿下,容们说的不错,这件事情根本不是我们能干预的。肯定是那个人成心想和太子殿下您对着干,才会拿小的开刀,想要挑衅您!”徐文彦慌不择言的说着,拼命的想要摆脱自己的错误。 容们听着他的辩解,心中不免几分嫌弃,但是没有明显的表现出来,因为姬祺瑞还没有彻底消气,不宜惹事。 姬祺瑞的确是这么想的,所以对徐文彦的责怪也就少了几分,冷静下来后也意识到当务之急是要想个主意,将徐文彦从军营中带出来,不让姬长夜得逞。 可是眼下处在着急上的他们根本想不出主意来。 所以,在徐文彦回去后就被就近的军队的人找了上来,强行带走编制军队了。这无非是在挑衅姬祺瑞,嘲笑他的无能为力。 本以为这件事情会以此为终,不想容们真的想出了主意,姬祺瑞虽然知道徐文彦一直都是和程温瑜在联系,所以不深究来说他怎么样都和自己无关,但是他就是咽不下这口气,所以听从了容们的建议。 容们提议是说,让姬祺瑞给宋文林写去一封信,借口以自己身旁缺少近卫为由,将徐文彦光明正大的调到自己的身旁,这样不仅名正言顺的可以继续他们接下来没有完成的计划,而且还可以反击姬长夜。 姬祺瑞对这个计划甚是满意,当即照做给宋文林递去了信,信上的意思还大抵有威胁的意思。 对此宋文林很是生气,“若是没有皇后的势力,他何来的底气敢威胁本国公?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下人大气不敢出,小心翼翼的询问:“那老爷,这信该怎么回?” 姬祺瑞再怎么样好赖也是太子殿下,况且若是怠慢了,得罪的肯定不止是他,还有他身后撑腰的皇后一党。宋文林年纪大了,对这些勾心斗角都是有心无力了,要是落下把柄被折腾来折腾去,他肯定受不了。 所以无奈之下,他只能答应帮姬祺瑞办这件事情,就当做搭个人情。 虽然宋文林快要退出朝纲了,但是之前树立的威信不小,并且只是姬祺瑞想要一个人,皇帝就没有过多询问,任由着他们去了,所以这件事办的十分顺利。 夜晚,军营中。 徐文彦面露痛苦的躺在草席上,因为他今天跟着军队操练,可受了不少苦,浑身上下动一动就宛若散架了一般,所以让他无比的想要逃离这里。 就在此时,一个老兵走进帐篷对徐文彦说道:“徐文彦,副将军叫你去帐篷里找他,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和你说。抓紧时间啊,马上就灭灯了,别到时候摸黑回来打扰到其他人。” “知道了,多谢。”徐文彦龇牙咧嘴的起身,艰难的来到了副将军的帐篷外,在得到允许后走了进去。 这时的他十分的忐忑不安,害怕是自己犯了什么错,要被军规处罚,可是他根本想不起来自己做了什么违反军规的事情。 见他抖着身子,副将军不明所以的问:“你怎么了?怎么抖成这个样子?不是让军需处给你发放过冬的衣裳了吗?” “回副将军,小的这是天生的,不碍事的。”他总不能说自己是因为害怕才会发抖吧?那样自己岂不是太丢脸了。 副将军听到这样的解释也没有怀疑什么,毕竟他将徐文彦找来的目的并不是关心他为什么发抖的。 徐文彦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找自己前来究竟所为何事,期待又紧张的听着副将军接下来的话。 “你小子算是走了运了。今个黄昏之时,帝京那边快马加鞭传来陛下圣旨,说是太子殿下让你去他身旁当差做近卫。能被陛下和太子殿下重用,你还真挺有本事的。今晚你就抓紧回去收拾收拾,明早早点过去,别耽误了太子殿下的事情。” 副将军不禁有些好奇徐文彦的身份,肯定不简单。不然一个小小的士兵,还弱不禁风的模样,怎么可能能够引来太子殿下和皇帝的注意? 徐文彦难以置信的僵持在原地,反应过来后万分的欣喜,迫不及待的谢恩跑回了自己的帐篷收拾东西,看得出来他这时就已经想要离开这里。 被他吵醒的士兵不禁抱怨道:“你在干什么?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现在徐文彦无心在乎这些。扛上包裹后他就坐在了帐篷口,时刻的盯着外面的月亮,算着时辰熬到了天亮。 果真如副将军所言,姬祺瑞派人来接他了。 “这是太子殿下的马车吧?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之前见过姬祺瑞的老兵一眼认出了马车上的标志,不禁开始腹诽徐文彦的身份究竟是什么。奇快妏敩 容们下了马车,忽视那些目光后直问徐文彦:“东西都收拾好了?还有没有要办的事情?” “没有了,你放心吧。”徐文彦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这里了,所以飞速并且肯定的回答。 可就算他有什么事情,容们也不想理会了,所以这样正好如他意。 随着徐文彦坐上马车离开,剩下军营的人纷纷小声议论起徐文彦的身份。 来到姬祺瑞所在的府邸后,徐文彦二话不说就跪地谢恩,姬祺瑞受不了此等谢礼,只觉得头疼便让他抓紧时间起来。 “你记得,本太子将你从那军营里带出来可不容易,你别再给本太子惹祸了,不然本太子可就不客气了,将你再次送到军营去,知道了吗?”若不是为了气姬长夜,他才不想让这么愚笨的人待在自己身旁,平白惹气受。 徐文彦当然清楚,当即发誓保证。 “行了,讲这些都没有用。现在姬长夜知道你从军营中出来了,不指定气成什么样呢,本太子倒是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他什么样子。” 姬祺瑞不禁遐想着,断定着姬长夜肯定气急败坏,可是姬长夜真实的反应与他所想大相径庭。 “王爷,太子这不明显的和您叫嚣吗?难道就任由着徐文彦去了吗?不给宋娘子出气了吗。”长风被派去盯着徐文彦他们,是目睹着徐文彦坐上马车从军营中离开的,若不是顾全大局,他肯定会将马车拦下。 姬长夜神态自若,虽然惊讶但是沉得住气,“现在说什么都没有了,人已经被调到了姬祺瑞的身边,这其中肯定不止他一个人的手段。”他大抵已经想到了是谁在背后帮着姬祺瑞了,可纵然知道他也没有办法去阻止或者改变什么。 若是他也上书提及这件事情,原本很简单的事情就会被放大,没准还会引来朝廷上的矛盾,让皇后一党借机抓住空隙来想办法对付他。 那个时候,以现在的状态他很难招架的住。 但同样,他也不是任人欺负的人。 “这件事情还是不要让宋娘子知情了,不然她很有可能产生恐惧,再发生什么事情。至于他们接下来要做什么,我们怎么应对,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你多派人跟着保护元宝和宋浅,绝对不允许发生任何事情,记住了吗?” “是,王爷。” 姬长夜暗叹了口气,没想到他深居在这个小镇子上还是不得安宁,甚至牵扯到了其他人。 本来姬长夜和长风很努力的瞒着宋浅这件事情,不成想还是出了事情。 看着与姬祺瑞别有用心差人送来的请帖,姬长夜心中当下明白,姬祺瑞这是摆了一场鸿门宴要和自己公然叫嚣了。 姬长夜甚至姬祺瑞的心思,就不想让宋浅前去,可是宋浅却说:“若是我不去,恐怕惹来的麻烦不是一星半点,那个时候该怎么应对?王爷不用担心我,我一个平平无奇的百姓,太子殿下对我做不了什么。” 宋浅就不信姬祺瑞堂堂太子真的会对她公然做什么。 第一百六十三章 不能沾染 “宋娘子说的在理。但这其中的意图不得不防,还是小心为妙。”姬长夜也是不得不同意让宋浅一并前去,不然他绝对不会让姬祺瑞见到宋浅,有机可乘。 见差不多商定下来,宋浅便转身准备离去。 姬长夜不知为何突然叫停了她的步子,“宋娘子,请留步。” 宋浅不明所以的回身相望,不解的询问:“还有什么事情吗?王爷。” “那时你我二人都要赴约,为了防止不当,长风是要跟随的。可记得元宝说他明日不去书院读书,阿锦又有事缠身要回帝京一趟,元宝该怎么办?”他们肯定不放心将元宝独自就在家里,只让几个暗卫看着。 “若是王爷不说,我都未曾考虑到这件事情,那我问问王娘子那边可有空闲看管元宝。”宋浅微微凝眉,想出了个主意来,随后二话不说的转身去办。 姬长夜同意这个做法,本来安下心来,不成想不出一个时辰,宋浅就带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 “王娘子道那时要一家回邻镇的村子里看望娘家人,恐怕带不得元宝。王爷,这该如何办啊?”宋浅不禁头疼起来,情急之下甚至心中萌生了不想赴约的想法,因为她不论如何都不能丢下元宝。 这个问题一时间难住了姬长夜,片刻后他想出个主意,却不敢敲定,便说出来询问宋浅的意见:“不然就让元宝随同我们一并前去吧,元宝乖巧不哭不闹,碍不了什么事,还能看管在身旁放心。” 宋浅听后仔细权衡着,觉得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就答应下来:“如此就听从王爷的安排吧。”只是她有些担心元宝跟随去,会不会遇到什么事,那个时候该和他作何解释,毕竟她竭尽全力的想要隐瞒,不让元宝趟这摊污水。 没办法,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既然已经决定好,姬长夜就提笔给姬祺瑞回了信,对方见姬长夜不忌讳的淡然前来很是惊讶。 “本太子现在真是越来越不懂他在想什么了,为了那个村姑竟让能做到这种地步,真是丢尽了姬家的脸面,怪不得只能窝囊的蜷缩在这小镇上,为人摆布。”姬祺瑞不屑的说着,随后吩咐下去让人紧罗密布的布置堂前堂后,好在明天迎接姬长夜他们。 容们害怕以姬祺瑞的性子会说错话搞砸事情,就小心的嘱咐说:“太子殿下,估计用膳时各位闲聊,难免会起口角。您那时可要沉得住气,多说无益,千万别让摄政王爷或是其他人抓住了把柄。”他很是不明白为何姬祺瑞定要让姬长夜他们知道徐文彦来到了自己身旁,这难道就是帝王家,心思深吗? 唯一令他庆幸的是,和宇锦不得赴约,不然依着和宇锦的性子,他和姬祺瑞断然会打起来,到时候场面便会一发不可收拾,前功尽弃。 但是姬祺瑞并没有想这么多,“本太子难道还怕这个不成?照着如今的身份,就算是本太子羞辱他们,他们也要受着谢恩本太子,哪还会畏惧因为小小口角起了争执。你就是太小心,才会让那些下等人小人得志。” 容们就知道姬祺瑞会这么说,也没有再开口解释,心里打算任由着他去,关键时刻自己再出手挽留。 还真是让人不省心。 到了约定的时间,姬长夜和宋浅带着元宝与长风如约而至,乘着马车来到了姬祺瑞所在的宅院外。 看着奢华辉煌的牌匾,姬长夜不禁凝眉。 心想这牌匾造价断然不便宜,可朝中主张勤俭,如此铺张浪费,他这个太子做的还真是高调。 宋浅也觉得这牌匾是夸张了,不成想来到院子里更让她吃惊,这里摆着上等木材做的架子,还放着价值不菲的古董,光是看着就让人叹为观止。 其中下人更是不尽其数。 这太子一个人要这么多下人伺候吗?她不禁想。 看来这身份尊贵就是不一样。 “原是王爷和宋娘子前来,欢迎二位。因有事在身有失远迎,还望王爷别怪罪。”姬祺瑞慢悠悠的从房间里走出来,看到姬长夜他们后顿时装模作样起来。 知道他的虚伪,姬长夜也不想配合与之演戏,便直言道:“太子言重了,臣等怎敢奢望太子殿下亲迎?耽误您把玩古董,品茶了。”语气中不乏意有所指的意思。 姬祺瑞尴尬的干笑了两声,若不是顾及见面,他恐怕早就反驳姬长夜了。如今也只能为了不惹来争吵,岔开话题说:“王爷说笑了,这位是?王爷不给本太子介绍介绍吗?” 突然他眼神落在跟在宋浅身后的元宝身旁,装模作样的询问说。 宋浅警惕的将元宝护在身后,时刻防备着姬祺瑞会不会做出什么伤害元宝的事情。 察觉到宋浅对自己的敌意,太子便解释说:“宋娘子和王爷,你们别多想,本太子只是好奇罢了。这孩子看着聪慧,可曾上了学堂?”姬祺瑞说着就看向了元宝,假模假样的露出了温和的笑容。 元宝并没有惧怕姬祺瑞的陌生和对他身份的忌惮,从容的回答说:“回太子殿下,草民如今正在书院读书,只是今日书院先生有事外出,才得以前来拜见您。” 看着元宝镇定的模样,姬祺瑞难免吃惊,在他的的印象中,就算是自己皇家的那些弟弟妹妹在这个年纪都是贪玩好动的模样,根本没有元宝这样的气魄。 所以很快姬祺瑞就笑了起来,还从身上的荷包中拿出了一锭银子递与元宝道:“你这孩子还真是口齿伶俐,看来宋娘子确实教子有方,让人佩服。喏,这便赏赐与你。” 看着递来的银子,元宝并没有为此心动,反而眼底满是嫌弃。宋浅抢先一步拒绝道:“谢太子殿下的赏赐,只是元宝年纪尚小,能得太子殿下赏识便是福分了,而这种贵重的赏赐着实受不起。” “这是给这孩子的赏赐,又不是给你的。你怎么知道他不想要?本太子还没有见过这天下没有人会不喜欢银子的。”说着姬祺瑞就把银子再次递到了元宝面前,宋浅顿时担心的望向他。 但很快她心中对元宝的信任占据了上风,她知道元宝对这些并不感兴趣。 果真如她所想,元宝还是没有接过来,还开口说道:“太子殿下,我娘亲说的不错,这赏赐太过贵重,草民无功不受禄自然是受不起的。况且人各有志,并非权财便能解决他人所想的。所以草民志不在此,若太子殿下要怪罪便都算在草民头上,千万别牵扯娘亲。” 听此宋浅松了口气,心想果然是自己教导出来的孩子,并没有被姬祺瑞的歪门邪道所蛊惑。 姬长夜同样欣慰,觉得元宝年纪大了,有得担当,想着若是元宝日后得以机会考取功名中榜做官,定然会是个为百姓们着想的清官。 姬祺瑞没想到元宝竟然会想到这些,便更加的尴尬了,无奈之下只能违心的夸赞:“你这小家伙所说的话还真是让人意想不到,想必将来定是个人物。既然你不收,本太子也不强求了。我想这孩子如此能言善辩应该是随父亲吧,你说呢宋娘子?” 因为姬祺瑞已经误会徐文彦就是元宝的生父,所以故意说此,想要为难宋浅。 与此同时,长风和姬长夜听了纷纷对姬祺瑞表现了不屑。 因为元宝的亲身父亲恰恰与他所说的相反。 长风可不知道姬长夜什么时候成为了能言善辩的人,毕竟平常都很难听到姬长夜多说两句话。 宋浅皱了皱眉头,很明显猜到了姬祺瑞的意图,并不想回答和掺和这件事情。 姬祺瑞见此也没有逼问,而是招呼他们向里面走去,将他们引到了后院。 “知道你们要来,这里本太子就让人打扫过了,随便做不必拘谨。来人,上茶。”姬祺瑞坐在了亭子的主位上,大抵有耀武扬威的模样。 但是其他人全然不在乎。 姬祺瑞话音落下,徐文彦就端着托盘,将茶水呈了上来。 宋浅虽然早有准备,但还是有些错不及防,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旁边的姬长夜和长风也纷纷猜出了姬祺瑞邀请他们前来的目的,无非是想要用徐文彦来挑衅。 但是他们也不是好对付的,姬长夜神态自若的坐姿端正,对徐文彦的斟茶表现的松弛有度,根本没有姬祺瑞预想中的模样,不禁让他失望起来。 徐文彦最后来到宋浅的面前,关切的询问:“夫人,多日不见可还安好?那日的事情是我做错了,你别生气了,原谅我可好?” 宋浅又回想起他那日对自己做的事情,不禁身体颤抖起来,紧张的开口回应:“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恐怕你是认错人了。”她祈求着徐文彦快些离开,不全是为了她自己,也是不想让元宝知道徐文彦的身份。 可徐文彦却不打算就此放弃,还变本加厉的说:“只要你不生气,怎么惩罚我都可以。别在孩子面前这样,行吗?” 此话让宋浅猛然抬头对视上他的眼神,宋浅很快明白,徐文彦已经和元宝见过面了。. 看着元宝并没有反驳的模样,宋浅只觉得头疼。没想到自己拼命想要隐瞒的事情,竟然这么轻易就被夺取了。 “元宝,你可还记得我?”徐文彦还不知恬耻的唤起了元宝的名字,亲昵的摸着他的头,俨然真的如父亲一般。 这让长风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亲手替姬长夜教训他一顿,可奈何姬祺瑞还在场,他也只能想想,随后怒气冲冲的盯着徐文彦。 宋浅将元宝挡在身后,警告的说:“你若是有什么事情和我说便是,何必问一个半大的孩子?况且,他又不认识你,怎么回答?”这时的她为了保护元宝,已经暂时忘记了有关那日的事情。而是气势汹汹的护住自己孩子,不让沾染? 第一百六十四章 也许是他的孩子 徐文彦听了宋浅的话,并没有因为她的敌意而生气或者是变了脸色,依旧是神色柔和的说:“我知道你怨我当初抛下了你和元宝,可那时的我真的是身不由己。这不我一有机会就想法设法的想回到你的身边,就算你不愿意原谅我,也改变不了你是我的妻子,元宝是我孩子的事实啊。” 姬长夜闻此眉头紧蹙,冷冽的目光落在了徐文彦的身上,若不是他顾及姬祺瑞还在这里,恐怕早已质问徐文彦是如何违心的说出这些事情的。 “一派胡言……”宋浅没想到有人竟然会不顾脸面到这种地步,竟然一时失语,不知该如何反驳。 徐文彦趁此乘胜追击,竟然大胆的抓起了宋浅的手,好似多么亲昵般。 “阿浅,我真的知错了,在军营的日夜我心中都牵挂着你,那时的我万般后悔,想着若是能重新来过,我断然不会扔下你和孩子。你可否能感受到我的一片痴心?我知你心中也是有我的,别生气了。”徐文彦含情脉脉的说出这些话,直让人皱眉头。 长风用十分嫌弃的眼神看着徐文彦,心想着谁教给他说这些话的。 就连与徐文彦同阵营的容们也听不下去了,虽然他不想承认这些话是姬祺瑞教给他的,但事实如此。若是交由他来教授,断然不会如此令人不适。按照他教的来说,宋浅没准还真的回心转意,死心塌地了。可如今看来,大抵是悬了。 姬祺瑞见宋浅被惊讶的愣住,还以为她深陷其中,难免沾沾自喜自己的文采。坐在他身旁的姬长夜也并没有觉得徐文彦的话有什么不妥,因为他现在专注的等着宋浅的答案,生怕她答应了徐文彦。 宋浅急忙抽走了自己的手,正准备反击不知天高地厚的徐文彦的时候,一旁的元宝突然冲上前用力的将徐文彦推了踉跄。 “离我娘亲远点!你这个不知恬耻的小人!” 说罢,元宝就站在了宋浅面前,想要护住她,哪怕他的身子太小,不足以面对身材高大的徐文彦,但是他绝对不会允许任何人欺负自己的娘亲。 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让所有人始料未及。反应过来后,长风不禁暗中为元宝捏了把冷汗,毕竟姬祺瑞还在这里,要是抓住元宝不敬的把柄,恐怕宋浅和元宝就要麻烦了,但同时他也为元宝叫好。 姬长夜的神色平静下来,心中为元宝的所作所为而看好,并不害怕他们会发生什么,因为自己在这里,姬祺瑞就不敢对他们做什么。 “元宝。”宋浅慌忙的将元宝拉道自己身后,对着神色有些愤怒的徐文彦说:“有什么冲我来,他还是个孩子,你要是个男人就不应该来招惹孩子。” 徐文彦本来就是装模作样,这下被激怒了就不顾自己起初的目的,想不依不饶的教训元宝。 不成想元宝继续开口:“我知道你是谁,也知道你和我娘亲过去的恩怨。你对我娘亲根本没有任何感情,你不爱她。所以现如今所做的,所悔过的都不过是想要诓骗我娘亲罢了。你真正的在乎的不过是我娘亲名下的铺子和宅院,竟然会这么不择手段,真是小人之举,惹人唾弃!所以你没有资格碰我娘亲。” 元宝将从一开始就积攒在心中的怒气发泄了出来。 在徐文彦还没有出现之前,他幻想过自己的父亲是什么样子的,不明所以的他错将失踪的徐文彦当成了自己的亲生父亲。 他竟然还觉得能配上宋浅的一定是何等厉害的人物,没想到竟然如此厚颜无耻,心中便知晓徐文彦一定不是他的生父,也就没什么维护的必要了。 徐文彦见自己被一个孩童揭穿了面目,于是恼羞成怒的辩解说:“你这孩子怎么胡说呢?凡事都要讲证据,你所说的可有什么确实的证据?还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竟然如此没有礼貌。俗话说棍棒下出孝子,你若是我教导出来的。我断然打的你服服帖帖的!” “你敢动他一根毫毛便试试?有什么冲我来?”宋浅见元宝陷入了危险,顿时什么也不顾的将元宝护在怀中,警告的看着徐文彦。 突如其来的转变让徐文彦措手不及,也察觉到自己失态了,就苍白无力的想要狡辩,“你听我解释,夫人,我并不是这个意思啊。” 姬祺瑞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没有想到本来能顺利办成的事情竟然会走到如今不可一发收拾的地步,便阴沉的脸色开口打断了慌不择言的徐文彦说:“行了,你下去罢,反正这里也没有了什么要做的。” 若是再这样,他一定会被暴露的。就算不走到这严重的一步,他的脸面也会被很快丢尽的。所以唯一的办法,就是把徐文彦赶下去。 无奈之下,徐文彦只好作罢,将心中的不悦咽下去,难怪不甘的退了下去。 宋浅没有想到元宝竟然会说出这些话来,不久的惊讶后就开始欣慰,对元宝替自己扳回一城十分的骄傲 长风和姬长夜也是如此,觉得元宝长了脸面。 于是姬长夜故意的替姬祺瑞倒了杯热茶:“看来身旁的人还是要调教调教才能和主人一条心,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啊。” 他话中的意有所指,姬祺瑞怎么可能听不出来,凡事他无可奈何只能认栽,谁让他当初要把徐文彦留下来帮自己?自己作的孽怎么着也要受着。 宋浅因为徐文彦说的话觉得心中十分不适,便找了个借口带着元宝离开了房间,准备到外面透透气,可不曾想又遇到了徐文彦。 这不是在里面,宋浅害怕自己没有人庇佑,徐也彦会做出格的事情,就带着元宝打算快步离开。 但徐文彦好像对他们早有预谋,径直的向他们走过来,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你要做什么?”宋浅冷声质问,同时四下张望着,准备找个合适的时机逃跑。 徐文彦此时与在里面表现的大相径庭,满脸的鄙夷和恼羞成怒,“怎么出来了?难道是那个姬长夜将你赶了出来?怪不得野路子就是野路子,对人家而言不过是随手扔掉的东西罢了。” 宋浅皱起眉头,捂住了元宝的耳朵后回答:“你若是想要发疯可以去别处,我没有时间在这里和你纠缠。你快点让开,还有你的那张嘴最好放干净一些,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我倒是想知道你怎么对我知道不客气的方法?是靠姬长夜吗?也是,毕竟以你们之间的关系,他肯定会帮你的对不对?你是何来的脸面说出这些话的?真是不守妇道的女人!”徐文彦逼近一步,气势汹汹。 “你把话说清楚,我也不清楚你是何来的脸面说出这些话的。我可以认为,你这般是恼羞成怒了吗?怪不得你如今只能苟活在别人的差遣下,被你那些所谓的亲戚诓骗的团团转都不知道。”就算徐文彦多么惹得他们害怕,可那处房子不还是没有还给他,现如今他不还是要苟且在姬祺瑞门下。 被戳到痛处的徐文彦满脸怒气,竟然要抬手打到宋浅,不过最终还是因为忌惮里面的人放了下来,到依旧指着宋浅的鼻子道:“你不是让我和你说清楚吗?那我便和你说清楚。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我离开村子后不久就怀了这个野种,明眼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像你这种不守妇道的女人就应该被唾弃,浸猪笼,要不是我娘心地善良,你认为你还可以站在这里耀武扬威吗?如今看来,想必那个奸夫就是姬长夜吧?不然他为什么要护着你这个带着拖油瓶的寡妇?” 在他看来,徐家不曾追究宋浅的不检点,宋浅就要对宋浅感恩戴德,更应该将如今所有的拱手相让,不然就是忘恩负义。 宋浅听到这些话后气不打一处来,但是她还没有失去理智,低声的反驳他:“我已说过你我二人之间并没有夫妻之实,而且彼此无意大可和离,是你不想的,目的不过是惦念我的家产罢了,何必说的如此冠冕堂皇?你别以为我不清楚,你在迎娶我之前做的事情。”她承认原主做的事情确实不对,但他们之间并不是真正的夫妻,而且徐文彦也不干净,就不能居高临下的来指责她。. 徐文彦闻此脸色骤变,好似测说中了心事。 实际上宋浅这句话是瞎说的,她不过是情急之下想出来的对策,没想到徐文彦真的有了反应,看来他的确干了什么不干净的事情。 “你胡说!你说我干什么了?空口无凭,你这是污蔑!” 听着对方仓皇的狡辩,宋浅当下冷哼一声:“你做过的事情难道自己不记得吗?非得要我说出来,让别人知道,到时候不光是你,就连整个徐家都会因你而丢尽脸面,你可要想好了。” 虽然她真的不知道什么,但是气势上要先压倒徐文彦,才能化险为夷。 果真对方像是在忌惮什么,咄咄逼人的气势随着思虑对策削减了不少。但很快他又嚣张起来:“我知道你没有任何证据,这些话都是编出来想要吓唬我罢了。但是你和姬长夜的事情我可是知道不少,私通的证据也不在少数,这个野种就是最好的证明。所以真正要权衡的人是你,想想如果说出来会发生什么?” 宋浅会被整个镇子的人戳脊梁骨,铺子的生意也会一落千丈,提后穷困潦倒,到时候就算她来求自己,徐文彦也会视而不见。 没想到徐文彦会豁出去的宋浅一时间也不知道改怎么反驳徐文彦,正当对方以为自己占据上风的时候,突然听宋浅冷笑一声后说:“你怎么就知道这元宝到底是不是姬长夜的孩子呢?你应该清楚姬长夜的身份罢,别看你眼下在此对他不恭敬,等我尽数告诉了他,那时就连太子都难以保你了。” 第一百六十五章 他没有资格 宋浅的话让徐文彦怔楞在原地,很显然他刚才的话只不过是想发泄怒火,没想到宋浅居然会接着他的话说下去,丝毫不避嫌。 “你,你胡说!你不过是个村姑罢了,王爷是什么身份,岂是你能高攀的?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我知道你说这些话只不过是想用来反击我罢了,让我生气从而在乎你,我告诉你别痴心妄想了,你这种想法简直是异想天开!” 徐文彦当然不会公然承认元宝不是自己的孩子,毕竟这种事情传出去会让自己脸面扫地。但是这也恰恰反应出他心中急切想要隐瞒真相的慌张,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是怎么回事。 宋浅冷哼一声说道:“你爱信不信,反正这件事情已经是定局,你不承认也要承认。我知道你现在借着太子的势力要在我面前耀武扬威,但是我劝你不要这么做,尤其是打元宝的主意。如果你执意要做什么的话,我希望你在那之前可以考虑清楚,去打听打听王爷的名声。” 说罢她便松开了覆在元宝耳朵上的手,随后带着元宝快步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徐文彦孤身站在原地,刚才宋浅的话让他既生气又心生忌惮,两种矛盾的情绪交织在一起让他不知所措,却也只能咬咬牙发泄自己的怒火。 要是元宝真的是姬长夜的孩子怎么办?到时候宋浅一跃成为王妃,他之前所计划的事情岂不是都要落空? 想到这里,徐文彦立刻决定要调查清楚宋浅说的是真是假,而且他并不打算先告诉姬祺瑞,因为他害怕姬祺瑞和容们知道这件事后,会借口不让他调查,到时候自己就真的没机会了。 宋浅带着元宝来到了外面的一条巷子中,确定徐文彦没有像狗皮膏药一样跟过来后,宋浅才松了口气,觉得自己暂时得以脱身了。 “娘亲,刚才的那个人其实我在书院中见过他。”就在此时,元宝拉着宋浅的衣袖,小心翼翼的开口。奇快妏敩 在听后宋浅果真反应很大,她担忧的按着元宝的肩膀询问:“你见过他?为什么不和娘亲说?那他有没有对你做什么,或者和你说什么奇怪的话?元宝你记住,像这种人基本没有什么实话,所以他的话绝对不要轻信。” 宋浅很害怕徐文彦会说出他们之间之前发生的事情,或者乱说什么话,她很不希望将无辜的孩子卷进来,所以对元宝所说的话十分紧张。 元宝不清楚宋浅为什么反应这么大,于是解释说:“娘亲,他什么都没有和我说,甚至没有告诉我他的身份。看样子,他和娘亲认识了很久,所以他是谁啊?”虽然他没有听清楚宋浅和徐文彦具体说了什么,但是看着他们的表情就断定他们之间一定发生了矛盾。 之前元宝没有见过徐文彦,所以更加怀疑徐文彦的身份。 在知道徐文彦甚至将名字和身份都没有告知的情况下,这让宋浅悬着的心放了下来。随后她看着元宝,神色认真的解释和嘱咐:“娘亲那位伯伯并不熟悉,想必他能找到你也是个意外,所以元宝不用在意这件事情,快些忘却了吧。而且记得以后再遇到他就不要上前搭话或是回答了,他不太喜欢别人和他说话。” 没办法之下,宋浅只能撒谎才能骗到元宝。 “知道了,娘亲。”元宝虽然不理解,但还是乖巧顺从的点了点头。 宋浅摸着元宝的头发,眼底满是担忧。她现在很害怕徐文彦会将元宝从自己身边带走,或者因为自己让元宝受到伤害。不然她也不会迫不得已撒谎说出姬长夜是元宝生父的事情,这么做只是想为元宝求得庇护。 “我们回家吧。”宋浅拉着元宝向家的方向走去。 元宝跟着她的步伐,不解的询问:“娘亲,我们不等王爷和长风伯伯吗?” 现在的宋浅满脑子想的都是自己将元宝撒谎成姬长夜孩子的事情,觉得甚是心虚便道:“王爷和长风伯伯自己可以回来的,不用担心。” 元宝点了点头,随后乖巧的跟着宋浅的步伐回到了院子。 与此同时,酒楼中的姬长夜和姬祺瑞还没有打算各自离开。他们就这般对峙着,剑拔弩张。 “父皇很是担忧王爷的身子,说若是可以还是回去帝京吧,毕竟这里穷乡僻壤没有好的郎中和环境,只会让原本的病情越来越严重。” 听着姬祺瑞的话,姬长夜没有犹豫的回答:“臣多谢陛下的挂念,但是美意就谢绝了。我在这里挺好的,并没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相比之下,这里能更好的让我修心养身,帝京太过喧哗热闹,不适合回去。”他好不容易从帝京中的魔爪中出来,摆脱了那些麻烦的人,怎么可能再回去? 姬祺瑞尴尬的笑了两声随后将话题引到了宋浅的身上,“没想到多年不见,王爷的身旁竟然出现了这般女人。本太子听说,她十分的有能耐,与男子能媲美,不知道王爷和她是怎么相识的呢。” “宋娘子是女子,但不代表她做不到男子能做的事情,甚至会比男子做的更好,所以将她和男子来比较大可不必,这个想法未免太局限了,太子殿下。至于本王与宋娘子是如何相识的,也是机缘巧合。她救过我两次,于我而言救命之恩今生难报,就想尽自己的能力帮她做一些事情,就走到了今天的地步。” 姬长夜有意无意的维护着宋浅,似乎是在告诫姬祺瑞,如果他想对宋浅下手的话,自己是不会坐以待毙的。 但是姬祺瑞并没有听出其中的意思,一心只是想引出姬长夜说出这些话来,好继续自己的计划。 “宋娘子的确是巾帼不让须眉,女中豪杰。但是不论如何,她与徐文彦都是夫妻,俗话说夫唱妇和,这宋娘子老是忤逆徐文彦是不是坏了规矩?” 听此姬长夜的脸色骤变,他冷眼看向姬祺瑞,在他眼底察觉到几分幸灾乐祸后,姬长夜冷静下拉知道这是姬祺瑞在故意激怒自己,这当然不能如他所愿,于是默不作声准备看看他接下来要干什么。 没有被打断的姬祺瑞顿时间口无遮拦,“而且本太子听说这宋娘子有些不检点,徐文彦怎么说也是在军队中为朝廷效力,家中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一定会分心,那时候该怎么对朝廷一心一意呢?这小事上升了国家大事,王爷说对不对呢?” 长风顿时安耐不住,但是碍于对方太子的身份,他也只能退回来,还小心的观察着姬长夜的神色。 从外面回来的容们恰好听到这些话,顿时心中敲响了警钟,他不清楚姬祺瑞为什的突然要说这些话来激怒姬长夜,他这一定没有和自己商量,属于擅作主张。 容们害怕事态变得不可控,便上前打断准备缓和一些气氛,“太子殿下,王爷。这是酒楼里的招牌酒,您二位尝尝。” 可是两个人没有一个人理会他。 姬长夜冷冽的眼神望向姬祺瑞,开口道:“宋娘子自己的事情自然要依她所愿,本王没有资格过问,同样旁人也没有资格评价。太子殿下还真是体恤民情,这种小事还记在心中。本王记得陛下派太子殿下前来是为何事,不知道太子殿下处理到什么地步了,是否可以让陛下满意。若是还不行的话,就还是将注意力放在这上面吧,不然陛下会不高兴的。本王有些累了,不能陪着太子殿下了。这酒就太子殿下自己享用吧,告退,” 说罢姬长夜就起身,神情严肃的向门外走去离开,丝毫没有给姬祺瑞这个太子留脸面,这也让姬祺瑞气的直拍桌子。 “真是胆子越来越大了,竟然敢这么和本太子说话!他不就是仗着父皇重视他,才不将所有人放在眼中吗?可是这样又如何,他不还是个中了毒旧疾缠身的将死之人,能再耀武扬威多久?现在他也没什么兵权实权了,本太子要是想让他死在这里简直是轻而易举,他居然还认不清楚自己的位置,还去帮那个寡妇!” 听着姬祺瑞的牢骚,容们几分无奈的劝解:“太子殿下,请您饶恕小的多嘴。您太急于求成了,这宋娘子既然对他们如此重要,就代表她有过人之处,一时半会在王爷的心中她是不会被轻易抹除,您这样自然是物极必反。” 姬祺瑞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但是心中的怒气一点没少,也是这个时候才想起来徐文彦还在外面。 “徐文彦在哪里?不过是让他出去一下,怎么还找不到人了?快去将人带来。”这下让姬祺瑞更加的生气了,毕竟如此来看只有他一个人在着急,对其他人而言都不过是过眼云烟。 容们来到这里外面寻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徐文彦的身影,就只能失望的回了回去。回去后,他两这件事情告诉了姬祺瑞。 姬祺瑞婷听到后,顿时说:“还真是让人失望。” “那太子殿下接下来该怎么办?我们还需要继续去寻找徐文彦吗?还是怎么办?” 姬祺瑞甩袖起身道:“这件事情本来就不是你我等局外人所说算的,所以还是将徐文彦找回来为好,这样才能进行接下来的计划。”他真是想不懂自己当初想要对付姬长夜,为什么要选择姬祺瑞这般的人。 容们领命后,不敢耽搁退了出来,急忙让所有人去找徐文彦。 不久后他们终于在巷子中如愿以偿的找到了徐文彦的身影,此时的他正因为宋浅的那些话担心,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有脚步声传来还有人的影子。 “我说你去哪里了?这个时候你不应该守在房间外面,随时等着,太子殿下都要生气了你知不知道?”容们说着就要将人拉回去,奈何和徐文彦力量悬殊,一连几次都没有成功。 第一百六十六章 谁是你夫人 容们已经没有了耐心,正准备再呼唤徐文彦的时候,对方突然开口:“不会是真的,不会是真的。” 一番话让容们皱起眉头,心想他只是不见了一会儿,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是遇到了什么事情,竟然有些失心疯的模样。 “你到底怎么了?” 徐文彦这个时候才发现容们的存在,终于恢复了几分正常的模样,开口解释说:“我没事,只是想到了一些事情,我们快点回去吧,不然太子殿下该生气了。”还不等容们再开口问什么,徐文彦就逃避般的拉着容们回去了。 姬长夜出来的时候并没有找到宋浅,不免着急起来,还以为她又发生了不测的事情。好在有长风安排的暗卫一直跟着宋浅,得知她带着元宝回了家后,姬长夜松了口气,随后马不停蹄的带着长风回了宅子。 “怎么样?好不好吃?” 看着吃面的元宝,宋浅语气和蔼的问。 元宝点了点头,还不忘吃面。 见此宋浅很是开心,由此心中更加不愿意让元宝和徐文彦有牵连,伤害到他。 “元宝,你要记得在外面的时候不要轻易相信陌生人,不论他们说什么都不要相信,记住了吗?” 元宝放下筷子回答:“娘亲,您已经嘱咐元宝好几次这些话了,元宝都记住了。娘亲您是不是遇到坏人欺负您了?您可以告诉元宝,元宝一定帮您教训那些坏人,不让娘亲受委屈。” 宋浅看着元宝欣慰的笑了笑,随后岔开话题:“娘亲没事,快吃吧不然待会面该坨了。”正当她看着元宝的眉眼时,不禁感觉他真的和姬长夜有几分相像,不知道是不是巧合。 这个时候宋浅也有些后悔,为了在徐文彦面前强撑,竟然说元宝是姬长夜的孩子,若是被人家听了去,她该怎么解释清楚?那个时候,人家该不会以为她不怀好意吧? 想到这里,宋浅就头疼起来。 就在此时,大门突然被打开,随后姬长夜和长风走了进来。 “王爷,你们回来了。”宋浅猛然起身,这种反应让姬长夜和长风被吓了一跳。 “宋娘子,你怎么了?” 听着长风的话,宋浅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的动作有些太突然,便尴尬的解释:“没什么,对了你们有没有吃饭?我灶台上煮了鸡汤面,还有很多你们要不要吃一些?” 刚才的插曲并没有让姬长夜和长风在意,听到宋浅的这句话后,长风急忙回答:“要吃要吃,王爷和我最喜欢吃宋娘子做的鸡汤面了。”没想到回到家就有这种好事,让长风不禁合不拢嘴。 姬长夜看向他几分无奈的笑了笑,但也附和的点了点头,“那就麻烦宋娘子了。”正巧他在姬祺瑞那里也没有多吃东西。 宋浅应下来就去给两个人盛面。 “不是我说,你们在家里偷偷吃好吃的,把我一个人扔在了铺子里是吗?”和宇锦突然从外面走进来,看着几人不禁插腰不满。 这个时候几个人才想起来和宇锦不在家中。 为了缓解尴尬,宋浅上前道:“我们当然记得你啊,这锅里还给你留着面呢,我再多给你下两个荷包蛋怎么样?绝对比他们的更好吃。” 和宇锦得了便宜卖乖起来,“还是宋娘子对我好,那我就勉为其难的原谅你们吧。” “行了,你去那里等着吧,马上就好。”说着宋浅就进了厨房。 和宇锦接着走到元宝面前道:“元宝,我不是听你说你们书院的先生要让你们把书背下来吗?你今天跟着他们去了姬祺瑞那里,想必还没有背吧?” 要不是和宇锦提醒,元宝真的快要将这件事忘却了,于是不耽搁的将汤喝完跑进了房间里。 和宇锦顺势坐在了他的位置上。 “你怎么回来了?这个时候没有客人吗。”姬长夜问道。 “当然有啊,不过我回来是要和你们说一件重要的事情,要不然我怎么把宋娘子和元宝支开了?”原来刚才的都是借口。 因为和宇锦这么神秘,所以姬长夜也严肃起来,认真的听着他要说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和宇锦压低了声音,“今天赵流音去铺子上了,买了好多甜品,还问了宋娘子和姬大哥,我没有告诉她你们的行踪,她找不到就自行离开了。” “她来铺子干什么?”姬长夜不免皱起眉头。 他记得自己已经好久顾不得赵流音了,还以为她早就祈完福回帝京了,没想到还留在镇子上。 和宇锦谨慎的观察着厨房,确定宋浅没有出来后继续说:“我也不知道,所以觉得很奇怪啊。她知不知道姬祺瑞也在这里啊?要是她知道的话,两个人狼狈为奸,宋娘子岂不是很危险?” 他在帝京里最不喜欢的人之一就有他们两个,虽然说一个讨厌姬长夜,一个倾心姬长夜,但是如今都知道宋浅在姬长夜身旁,没准会练手一并对付宋浅。 姬长夜也想到了这一茬,但是现在也不能妄下结论,只能静观其变。 “赵流音应该不知道姬祺瑞在这里,因为姬祺瑞是隐瞒着身份前来的,而且两个人之前没有太多的交道,就算认识应该也不会联手。”姬长夜虽然这样说,但是心中的警惕没有放下来。 和宇锦叹了口气道:“不管怎么样还是要小心点为好,不过这赵流音去铺子里还算是干了件好事的,她竟然将铺子里剩下的甜品都买了。也不知道她要吃多久。你还记不记得你生病的时候,她陪着你吃素一个月?这点我倒是挺同情她的,竟然会为了不爱自己的人做到这种地步,太傻了。” 长风立马为姬长夜辩解说:“晋王爷,这您就误会我们王爷了。我们王爷一开始就告诉赵小姐他们之间不过是朋友之谊,为了避嫌还很少打交道。可她老是跟踪我们王爷,才会知道他生病不食荤腥的,这谁受得了啊,痴心也不能到这种地步啊。” 姬长夜也附和的点了点头,“长风说的没错,赵小姐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很感谢她能为我做到这种地步,但是我不得接受她的好意,况且如今不一样了,我已经有了……”很快姬长夜认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急忙停住免得言多必失。 和宇锦却抓住了漏洞,不停歇的刨根问底:“有了什么?有了什么?姬大哥你说啊,说啊。” 此时毫不知情的宋浅端着卧了两个荷包蛋和放了腊肉的鸡汤面从厨房里走出来,直接让他们之间的对话结束,装作若无其事一般。 “谢谢宋娘子,那我就不客气了。”和宇锦接过来后迫不及待的吃起来。 而姬长夜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看向宋浅的时候,脸颊突然红了起来,长风发现后惊呼一声,吸引来了其他人的注意。 “没什么,没什么。”长风为了保全姬长夜的脸面,只能将这件事埋在心中,自己暗自窃喜。 尤其是在姬长夜提出要明天跟去铺子里的时候,长风不禁想自己家的王爷终于要出手了吗? 可是次日来到铺子的时候,长风就傻了眼。 因为帮不上宋浅什么忙,姬长夜就只是坐在柜台里收钱,两个人根本没有什么交集。 这和没来有什么区别? 长风着急的头疼起来,但是这件事还有个很开心的人,就是和宇锦。 “终于有人帮我收钱了,我可以睡一觉去了。”说着和宇锦就伸着懒腰去了后院。 正当长风准备追上去让和宇锦一起想想办法,撮合姬长夜和宋浅的时候,和宇锦将后院的门紧闭,让他无从前进。 当铺子准备打烊的时候竟然来了个不速之客。 宋浅在看到徐文彦再次踏足铺子后,那天发生的时候历历在目,这让她立马警惕起来,放下手中的活后,她上前来有意驱赶,“你来这里干什么?这里不欢迎你,你最好快点离开,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你误会我了,夫人……” “别叫我夫人,谁是你夫人?”宋浅立马打断他的话,否认了两个人现在名义上的关系。 徐文彦是在昨天的事情后,心里就对宋浅产生了厌恶,觉得她背叛了自己。所以再见到宋浅后,听到她说这些话,心中的怒火立马被点燃:“我警告你别得罪进尺,我能来到这里是给你面子,你做出了丢人的事情还让我别得罪进尺,你怎么说出这些话来的?” “你怎么想都可以,但是眼下就是我不可能再任你摆布,你最好快点离开,不然今天你一定会得罪人的。”宋浅指了指姬长夜所在的位置,可突然发现不在,原来是和长风去后院对账了。但是这下的确让徐文彦误会起来,觉得她是在戏弄自己。 徐文彦二话不说的要硬闯进来,宋浅拼尽的全力的想要拦住她。 就算不是为了姬长夜他们,也要为了元宝,毕竟现在元宝还在后院中。 正当两个人争执不休的时候,一辆价值不菲的马车停在了铺子外,随后走下来一个身影。 赵流音? 宋浅难以置信的看着马车上下来的人,惊讶她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徐文彦并不认识赵流音,还以为她是宋浅请来的帮手,就出言驱赶:“什么人?没有看到铺子都已经打烊了吗?赶紧离开这里。” 而赵流音对此却无动于衷,一旁的丫鬟红音立刻尖声责备:“哪里来的乡野村夫?有没有眼睛啊,竟然会不认识我们堂堂的赵流音小姐?” “什么赵小姐?我不认识,反正这里已经关门了,你们快点离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徐文彦才不管这些,现在的他只想要得到宋浅的顺从,好达到自己的目的。 红音没想到有人竟然会这么对赵流音,便看向赵流音想问问这种事情就快去该怎么办? 赵流音倒是面不改色,对着徐文彦幽幽开口:“不知道壮士是何许人也,看着眼生,还如此无礼。” 第一百六十七章 一类人 正当徐文彦准备回答的时候,害怕他惹怒赵流音牵扯自己和铺子的宋浅急忙上前打断了他,对着赵流音说:“赵小姐,此人不识你的身份,一时间出言不逊,还忘赵小姐别怪罪。” 徐文彦此时通过宋浅的话猜到了赵流音的身份不一般,原本嚣张的气焰也消散了许多,不敢出声。 听到宋浅说的话后,赵流音上下打量了站在一起的两个人,眼神里满是鄙夷,但还是表面客气的说:“无妨,原来是宋娘子的朋友啊,只是之前没有见过。”虽然这么说但是她心里想的却是两个人不愧是朋友,都一并的不知天高地厚。 宋浅看了徐文彦一眼,并没有说出他的真实身份,而是撒谎道:“这是同村的一个邻居罢了,之前都没有来镇子上,再说赵小姐身份尊贵,没有见过我们这种地位低下的人也正常,” 赵流音很满意宋浅的话,殊不知对方只是不想让她惹麻烦而已。 闲聊了几句后,宋浅便开口问:“不知道赵小姐大驾光临是有什么事情吗?”她记得自己之前并没有让赵流音来过铺子上,她突然拜访肯定是有事情。 赵流音皱了皱眉头解释:“我昨天就来过这里,想找你和王爷,可是晋王爷说你们不在,我便今天来了。”提起昨天的事情赵流音就十分的生气,一来是因为宋浅他们不在让自己白跑一趟,二来是因为昨天和宇锦对自己的态度一点也不好。 想她也是堂堂赵家的小姐,竟然会被怠慢,这就让赵流音很不开心,但是他没有处说理,谁让对方是王爷。 宋浅闻此满脸的疑惑,因为和宇锦回去后并没有向自己提起赵流音来到这里找她和姬长夜的事情,一定是赵流音昨天说了什么做了什么,让和宇锦不敢让自己知道。看来自己待会要找和宇锦问清楚了。 见宋浅愣神不回应自己的问题,赵流音给身旁的红音使了个眼色,心领神会的红音立马不满的对着宋浅说:“我们小姐和你说话呢,你有没有听到?发什么呆?还不快将我们小姐请进去?真是没规矩。” 徐文彦虽然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看如今两个人对宋浅的态度,就猜出来这赵流音不喜欢宋浅想要刻意针对他。 为了不引火上身,徐文彦便一言不发的退到了一旁,好似这里就没有他这个人一样。 宋浅的思绪被拉回来,听着对方对自己的不敬,宋浅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但是为了大局她还是强忍着怒气说:“赵小姐别怪罪,快快有请。” 赵流音趾高气昂的上了台阶,从宋浅的面前走过,还故意撞了她一下,随后装作若无其事的坐在了里面的桌子前。 她前后打量着这里,眼底满是嫌弃。 “宋娘子的生意做的真好,我昨天来的时候满是人,简直是寸步难行啊,想必平常很忙吧?”赵流音假意关心的问着。 宋浅摇了摇头回答:“多劳赵小姐关心了,其实忙习惯了就不觉得有多忙了。” “忙点好啊,不然平头百姓的该去干什么呢?你说是不是啊,宋娘子。”赵流音的话里话外都在嘲讽宋浅是个平头百姓,宋浅自然而然也听了出来,但是她没有动怒,依旧面色平静。 “赵小姐从小锦衣玉食的,自然要比我们这些苦命的人轻松一些,不然怎么会闲来无事来我这里,说这些话呢?”虽然赵流音是千金小姐,也不过是深宅中的花瓶,只知道依仗家族,若提起自己的真本事就会露怯,唯一能做的也就只有说别人的闲话,管闲事。 宋浅就是这个意思,她自然不会让赵流音欺负着自己,丝毫没有犹豫的就开口反击。 赵流音的脸色难看起来,强颜欢笑的回答:“宋娘子说的是啊,说的是啊。” 红音看出来自家主子的窘迫,急忙开口:“还愣着干什么?没看到我家小姐都说的口渴了吗?真是没有眼力见,连一杯茶也不知道呈上来。” “哎,红音,你这是做什么?宋娘子已经忙了一天,当然要休息休息,况且我也不是什么金贵的人,哪来要伺候的这么周到?” 主仆俩一唱一和,让气氛很快尴尬起来。 宋浅听不下去两个人的装模作样,急忙借口泡茶去了后院,远离两个人。 来到后院里,正巧看到姬长夜他们在仓房里对账本,宋浅不敢耽搁的急忙上前说:“王爷,赵流音赵小姐来了,正在前面呢。” 听到这个消息的姬长夜与和宇锦还有长风三人楞在原地,很是不可置信。 他们不敢相信,那个人竟然会这么快再次找上门。 唯有元宝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不解的看着三人问:“娘亲,他们这是怎么了?” 姬长夜率先反应过来,解释说:“赵小姐前来想必是为了买东西吧,估计没什么其他的事情。” 和宇锦立马附和:“就是啊,她能有什么事情呢?宋娘子您就将甜品都给她装上就好了,她拿到了自然会离开的。”但其实和宇锦心里想的是,赵流音怎么会这么难缠,她究竟有什么目的。 “可是甜品都已经卖完了,现在赵小姐正在前面坐着,想来应该不是前来买甜品的。而且听赵小姐说,她昨天还前来找过我和王爷,奈何我们不在,就只能打道回府。但是貌似那个时候,阿锦在铺子里对吗。”宋浅的话让和宇锦出了一声冷汗,他没想到赵流音不光难缠,而且什么都往外说。. 为了掩盖自己昨天刻意隐瞒宋浅,和宇锦笑着说:“这都是小事情,小事情,所以我觉得没什么值得和你们说的,就忘记了。如果赵流音是来找人的,想必不是你就是姬大哥对吧。” 说着他就拍了拍姬长夜的肩膀,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好像是在说一切都交给他了。 姬长夜没想到和宇锦这么靠不住,只能硬着头皮回答:“阿锦说的有道理,我就同宋娘子一并去看看吧,问问赵小姐究竟有什么事情。” 见有了人分散了宋浅对自己刻意隐瞒事情的注意,和宇锦松了一口气,但是很快又同情起姬长夜来,毕竟对方可是赵流音啊。 当务之急就是先送走跟赵流音,所以在有人陪自己后,宋浅才舒展了眉头,随后她就去沏茶了,不然伺候不好这个大小姐,她又要摊上麻烦了。 与此同时整个前堂里就剩下赵流音和丫鬟红音,还有站在角落里拘谨的徐文彦。 本以为自己没什么注意,徐文彦就想着先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等待以后再来。 只是没想到,赵流音注意到了他,并且开口说:“您还没有告诉我您的家世呢,看公子气宇非凡,想必是个读书人?” 被这样夸奖的徐文彦顿时忘却了之前对赵流音的防备,走上前来道:“赵小姐真是好眼力,我之前的确读过很多的书,不过后来……” 他多次尝试考取功名,但是次次落榜,无奈之下他才会在离开家后无处可去进了军营。 赵流音只是跟他客气一下,没想到徐文彦竟然真的会接话,这让她很是措手不及,冷静下来后她继续文:“不知道先生和宋娘子是什么关系啊。” 实话实说,她通过调查是认识徐文彦的,之所以不说是想要确保自己的计划不会被打乱。 “这宋娘子是我的妻子,只不过我们两个人因为一点小事发生了摩擦,所以她才会对我这副态度。也不怕赵小姐笑话,不过人不都是这样的吗?”徐文彦故作伤心的说,好似他真的在宋浅那里受了委屈一样。 赵流音并没有轻信他的话,但还是对他这种不顾脸面和真假的话不相信,甚至是内心嘲讽。 赵流音并没有轻信他的话,但还是对他这种不顾脸面和真假的话不相信,甚至是内心嘲讽。 可她表面上依旧真诚的回答徐文彦的话,“你说的不错,不过也并不是所有人都值得这般顺从的。有些人还是需要调教后才能听话,你说呢徐公子?” 这个时候的徐文彦已经顾不上赵流音是怎么知道自己的姓名,满心想的都是赵流音的这些话,还问道:“赵小姐说的极是,可是该怎么做呢?” 赵流音却没有再往下细说,而是给身旁的红音使了个眼色,对方立刻心领神会,走到徐文彦身旁低声说:“徐公子,请跟我来。” 虽然不知道赵流音此举是为了做什么,但是徐文彦还是鬼使神差的跟了上去。 来到外面后,红音见四下的人不多,就继续压低声音说:“徐公子现在是不是很烦恼这宋娘子并不接受您?” “你怎么知道!”徐文彦惊讶的说,红音立马让他小点声,不然会暴露。 与此同时,两个人都没有注意到的是一个小小的身影前来,是元宝来找自己掉的东西,无意间撞见了两个人,因为看到徐文彦,他就躲了起来想要听听他们在说什么。 “你不知道我们小姐的身份,想要知道这点小事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你就别管了,到底想不想让宋浅对你言听计从?”红音嫌弃的看着徐文彦,但还是为了赵流音交代的,强撑着耐心和他说。 徐文彦虽然不清楚为什么赵流音要插手这件事,但是很明显红音所说的方法更加吸引他,所以在短暂的犹豫下他点了点头。 红音见他已经上钩,就继续说:“这很简单,只要你们生米煮成熟饭,到时候再把消息散播出去,这宋娘子自然会听你摆布,到时候你想要什么,岂不是轻而易举?” 徐文彦听到竟然是这样的方法顿时失去了热情,失望的说:“这个方法我早就试过了,根本没有什么用,还差点被抓住,太冒险了。” 况且没有成功的话被传出去他这个脸面就丢尽了。 红音对此很是无语,顿时失去了耐心,咬牙切齿的说:“你就不能听我说完话吗?你那个方法当然不行,简直是愚蠢至极!” 第一百六十八章 告诉他又怎样 “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徐文彦见自己被侮辱顿时间急了起来,和红音对峙上。 片刻后两个人都后知后觉现在发生了什么,冷静下来后继续商量这件事。 红音继续说:“你上次的方法是霸王硬上弓,宋娘子又不是痴傻之人当然会找人来帮忙,让你险些被抓住。但是如果她说不出来话,什么都不能做该怎么办?那个时候你岂不是轻松得手?” 徐文彦很快明白红音在说什么,觉得她的主意很不错,片刻思虑后就答应了下来:“你说的有道理,那就按照这么做。不过为何赵小姐要帮我?有什么交换的要求,赵小姐尽管说来,不然我也过意不去。” 红音闻此上下嫌弃的打量了徐文彦两眼,不禁想他现在尽管因为姬祺瑞的缘故换下了那身破烂的乞丐服,但是依旧没有任何的贵气,与现在的行头大相径庭,这就是骨子里的东西是改变不了的。 所以他并没有任何值得赵流音利用的,让他这么做也不过是想要对付宋浅罢了。 当然红音不能这么说,就撒谎说:“我家小姐不过是看你可怜罢了,有些话不该问的别问,怎么这么多问题?怪不得成不了气候。” 徐文彦就此只好闭上嘴,不再多问。 两个人商定后,顿时装作若无其事的准备回来,而元宝将他们的对话尽收耳底,眼见他们就要回去,他也不敢逗留急忙顺着小门跑到了后院。 正巧遇见宋浅给赵流音送茶回来。 看到元宝慌忙的模样,宋浅不解的询问:“元宝,你遇到了什么?怎么这么害怕?” “娘亲,生米煮成熟饭是什么意思啊?”虽然元宝听到了红音和徐文彦的全部对话,但终归是因为年纪上小,所以不太懂其中的意思,自然不知道他们是在商量坏主意,只是想将自己不知道的询问询问宋浅。 而宋浅在听到这句话后顿时觉得惊讶,没想到元宝竟然会说出这些话,于是在放下手中的托盘后,她俯身询问:“元宝,你是从哪里听到这句话的?” “是我在门口找东西的时候,碰到了一个不认识的嬢嬢和娘亲很讨厌的那个徐文彦在一起说什么,生米煮成熟饭还有下药之类的……娘亲这些是在说该怎么照顾病人吗?”元宝天真的眼神看着宋浅,一副求知若渴的模样。 他们怎么会认识?宋浅这时候满心都是警惕,毕竟两个不怀好意的人在一起能有什么好事。 尤其其中一个人还是徐文彦。没准他们正在密谋该怎么对付自己,看来自己必须要采取什么手段防备了。 但是眼下要先应对的是元宝的好奇心,宋浅在思来想去该怎么解释后说:“元宝啊,这的确是在说该怎么照顾病人,而且很复杂,你应该听不懂,等再长大一些的时候就能明白了,知道吗?” “知道了,娘亲。”元宝似懂非懂的点头。 “元宝最乖了。行了快去吧,这件事情也别向其他人提起,就当做没有发生过一样好吗?” 听着宋浅的嘱托,元宝的头像小鸡啄米一样,这才让宋浅放下心来让他自己去玩。 随后她就开始盘算起该怎么应对他们对付自己的主意,一定要一击致命让他们以后都不敢再想。 因为元宝并不认识红音,所以不知道她的身份是什么,连带着宋浅也不知情和徐文彦商量这件事情的人是谁,也就没有往赵流音身旁想。 所以她在听到赵流音的声音后,照旧前来。 “赵小姐,你还有什么需要吗。”宋浅强颜欢笑道,若不是因为她是奉太后旨意从帝京前来的,自己得罪不起,宋浅才不想在这里伺候到处挑刺的人。 赵流音的眼神落在通往后院的门上,终于说出了此行的原本目的:“不知道王爷可否在这里?若是在的话,希望宋娘子将王爷请来,我有些话想和王爷说。”说着她的神色还娇羞起来,这让宋浅很是不解,但也不敢有什么反应就只能来到后院。 正巧毫不知情的姬长夜对完账本准备回到前堂,宋浅急忙拦下他说:“王爷,赵小姐正在前面等着你呢,想必找你是有什么急事。你快去看看吧。”顺便让她赶紧离开,自己还要回家呢,没有时间在这里浪费时间。 “赵流音还在这里?”姬长夜神色冷了下来,他本以为赵流音已经离开自己不用应付他了,没想到居然还在。而且自己如果不去的话她恐怕是要赖在这里了。 为了不给宋浅添麻烦,就算再不情愿姬长夜还是前去了。 赵流音紧张的等着,终于看到姬长夜后她露出笑容迎上来:“王爷,您终于来了,我还以为又要向昨天一样,等不到您呢。”她故意说出这些,就是为了让姬长夜知道自己多在乎她。 “赵小姐前来是有什么事情吗?大可以说来,不必客气。”不过好像姬长夜并不在乎她等了多长时间,反而有催促她快点说完离开的意味。 赵流音听此却也只能强颜欢笑,不敢表现不不满的模样,不然自己想尽办法见到姬长夜就要失败了。 于是她笑道解释:“其实也没有什么事情,就是我奉太后的旨意前来祈福,现如今祈福已经完成了,我也就要回去帝京了,不然家中的父亲该着急了。这次前来找您,就是为了向您辞行。不然等您找不到我的时候。该着急了。” 听到最后一句话,姬长夜的眼底闪过几分无奈的错愕,他怎么都不知道自己居然会因为找不到赵流音而着急?她为什么会这么认为? “住了这么长时间,一时间要离开恐怕还有很多东西和事情要收拾和安排,所以你如今已经告诉了本王你要离开,就抓紧回去忙吧。”姬长夜就不相信自己已经暗示的这么明显了,赵流音还要装傻听不懂。 事实上,他的确低估了赵流音。 “多劳烦王爷挂念了,东西交给底下人去收拾就好了,因为不知道王爷什么时候回帝京,所以在离别的时候还是想多看看王爷。”赵流音说到此处脸红了起来,好似她说的多么感人一样。 但是姬长夜没有听懂也不在乎,“既然已经看到了本王就回去休息吧,不然赶路的时候颠簸该休息不好了。要是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本王就要回去了,希望赵小姐一路顺风。”此时的姬长夜已经站起来准备离开了,赵流音着急的急忙将人拦下。 “王爷,您是真的听不懂我在说什么,还是在刻意装傻?是不是因为有人吹了耳旁风,才让您这么对我的,您以前在帝京的时候不是这样的。”说话间她的语气都带上了哭腔,借此企图让姬长夜心软。 可姬长夜照旧是一副冷漠的模样,“本王在帝京的时候也是这个样子,赵小姐怎么可能不知道呢?而且赵小姐的话既然已经带到了,还要多说什么呢。”难不成让自己去送她?这绝对不是可能的,毕竟在姬长夜看来两人没什么交集连朋友都算不上,这样实在是太怪了。 赵流音没想到姬长夜居然会把后路都断了,无话反驳的她也只好强压心中的不悦,拜别离去。 随后她就将发生这一切的原因归咎到了宋浅的头上,觉得若不是她的出现,姬长夜肯定不会对自己这样。所以她一定要让宋浅身败名裂。 “安排的怎么样了?”在上了马车后,赵流音就急不可耐的追问红音。 “放心吧小姐,这件事已经安排好了。” 听到红音的话,赵流音露出满意的冷笑:“我要让宋浅明白,不属于她的东西就别想来沾染。” “这件事情一定会成功的,小姐。” 两个人就这样谋划着,哪怕他们也不知道这叫事情究竟能不能成功。 宋浅听到了姬长夜对赵流音说的那些话,不禁很佩,心中也好受了许多。 正当宋浅在厨房里做饭的时候,元宝突然神秘兮兮的来到了姬长夜的书房里。 “元宝,你有什么事情吗?面对这位稀客,姬长夜放下竹简询问。 “王爷,我是来说我娘亲的事情的。”此时的元宝俨然像个大人一样,神情很是严肃,这也让姬长夜重视起来。 随着元宝将徐文彦和红音的事情说了一遍,姬长夜顿时心生怒火,元宝见此为了不让宋浅发生异常急忙安抚他:“我是因为知道王爷你对我的娘亲很好,才将这件事情告诉你的,在娘亲面前的时候我都是装傻的,所以请王爷您一定要保护好我的娘亲,别让她受伤,让那些坏人继续干坏事。” 他怎么可能这么不懂那天徐文彦和红音说的是什么意思?所作所为都不过是为了不让宋浅担心自己。 “放心吧元宝,既然我知道了这件事情就一定不会坐视不管,任由他们逍遥。”姬长夜没找到元宝竟然这么相信自己,立马保证。 而元宝在说出那些话之后还有些难为情,“王爷你房子吧,只要你能保护好我娘亲,等我长大了,一定报答你。”话音落下他就转身离开了,还真的有几分大人的模样。 姬长夜也知道了宋浅将这件事情瞒着自己,顿时觉得她将自己当成了外人,遇到困难竟然不给自己说。于是在吃过饭后,他找到了宋浅主动提起这件事情。 “宋娘子,这是不是真的?” 宋浅没想到这件事情姬长夜竟然也会知道,原本还想装傻充愣自己解决这件事情的她只好松口:“我本来想不告诉你们,自己一个人可以应付这件事情的,毕竟也不是什么太大的事情,可是如今王爷知道了这件事,就没办法了。”. 听着她的话,姬长夜不禁开口说:“可是宋娘子你很清楚单单凭你一个人,是对付不了徐文彦和他背后的人的。而且我也不是外人,告诉我又如何呢?” 第一百六十九章 办事不利 宋浅听闻姬长夜的这句话,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片刻后姬长夜也察觉到自己太过着急了,便解释说:“宋娘子,这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有我帮你,你放心便是。” 知道姬长夜是认真的宋浅只好答应下来。 “这徐文彦心思不纯,留到以后必然是个祸患,所以不去趁早解决,也能解后顾之忧。”姬长夜思虑后下定了主意。 但是宋浅听后却拒绝了,姬长夜还以为是她对徐文彦心软了,随后就听到对方解释:“王爷,这徐文彦也不是一点用处都没有,他是好对付的,但是眼下更重要的是要知道他的幕后指使是谁,他们究竟有什么目的。所以留下他一条命,可以帮助我们调查。等我们有了充足的证据后,就可以斩草除根。” 再者徐文彦现在名义上是姬祺瑞手底下的人,若是姬长夜出手让徐文彦出了事情,必然会被姬祺瑞借此抓住短处,将这件事情闹大,那个时候恐怕不仅是姬长夜的身份会暴露,而且会受到惩罚。如果是这样,宋浅会非常的愧疚,毕竟源头是她。 姬长夜思考后觉得宋浅说的有道理,就答应了下来,于是便问:“那宋娘子打算怎么做呢?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吗?” “暂时没什么好主意能够将他们一网打尽,所以我们就先顺其自然,真相终究会浮出水面的。”眼下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 但是姬长夜却不同意,原因是,“若是按着他们的计划来的话,宋娘子你肯定会处于危险之中,这实在太冒险了,要是出了事情该怎么办?”毕竟现在的他们并不知道徐文彦他们究竟要怎么做,这一切的不确定因素让姬长夜不放心。 宋浅知道他肯定不会答应的就劝解说:“王爷您放心吧,毕竟既然已经知道了徐文彦他们打的什么主意,我肯定有分寸,会防备着的,再者说不还有您呢吗?有您暗中保护着我,徐文彦肯定不会得手的。” 听到宋浅这么说,姬长夜有了被依靠的欢喜,又想着这么冒险是为了斩草除根,永绝后患,姬长夜便同意下来了,但是他也是有条件的。 就是自己会派暗卫全天跟着宋浅,宋浅若是想做什么必须小心谨慎,有什么事情一定要第一时间和他说,不能自己隐瞒着或是解决,让徐文彦他们在有机可乘。奇快妏敩 这些要求并不过分,而且宋浅明白这是姬长夜为了保护自己,就欣然答应。 商定这件事情后,宋浅想着自己还要准备明天甜品的材料,就急忙拜别去了厨房。 见她的身影离去,姬长夜叫来了长风。 “王爷,您有什么吩咐?” “我和宋娘子商量,要顺着徐文彦的主意来,看看他究竟要做什么。所以在没有彻底解决这件事情之前,你就一直跟在宋娘子的身边,必须寸步不离,不能让那些贼人有机可乘,记住了吗?”姬长夜嘱咐着。 长风应下来后,突然想到什么,急忙开口:“那王爷您呢?属下跟去保护宋娘子,您由谁来保护?”宋浅不能出事,姬长夜也不能出事,否则整个朝纲就要乱作一团了。 “不用担心我,这次的暗卫是由你亲自培养出来的,有他们在我身旁保护着你还不放心吗?如今陛下知道我在这里,所以他们就算再心思不纯,也不敢公然对我做什么,宋娘子就会被他们盯住,所以眼下最危险的就是宋娘子了。” 听了姬长夜的话,哪怕长风再不放心也不能够再多说什么了,只能顺着他们的意愿走。 “王爷您放心吧,这徐文彦实在是太过分了。若是有机会,属下一定要替宋娘子讨回公道,让他知道知道什么人不该招惹。”长风只想过徐文彦是个厚颜无耻的人,没想到他竟然会这么下流,所以在心中鄙夷他。于是就暗暗下了决心,准备见到徐也许彦一次就打他一顿来泄气。 姬长夜听到后顿时猜出他的心思,暗示并没有戳破,还暗示的说:“记得下手别太重,毕竟姬祺瑞比他难缠的多了,我实在懒得和他打交道。”这句话算是默许了长风所想的主意。 长风没想到姬长夜竟然会答应的这么畅快,心中别提多开心了。 “行了,你下去吧。”吩咐完后,姬长夜就准备看书了,于是就想让长风离开去忙自己的事情。 长风很听话,在听到后立马离开了这里。 但是此时的姬长夜却是一点书也看不下去了。因为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宋浅,也不知道怎么了。 商量了守株待兔后,宋浅和姬长夜就一直等着他们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 只是没有想到,这几天徐文彦杳无音信,好像什么都没有预谋一样,但是这并没有让宋浅和姬长夜放松警惕,依旧警惕着,准备随时迎接变故。 果不其然在一天时,徐文彦突然约宋浅单独出去,姬长夜知道后比宋浅还紧张,宋浅安慰他说:“不用担心王爷,我是不会去的。”因为她要放长线钓大鱼,引出徐文彦背后的人。 这让姬长夜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而徐文彦在知道宋浅不会前来的时候十分着急,但身旁的容们并不知道他和赵流音他们商量的计划,还以为他又怎么了,便催促着说:“快点进去吧,太子殿下还等着呢。你最近怎么了?怎么还总是心不在焉的,这样怎么在太子殿下手底下当差? 他很是不解为何姬祺瑞要将这个废物带在身边,甚至不惜惊动皇帝,明明徐文彦什么用处都没有。 “我知道了。”徐文彦反应过来后应下,随后跟着容们一并进了房间。 此时的姬祺瑞正在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对付姬长夜,看到两个人后,就对着其中的徐文彦说:“既然宋浅是你的夫人,她又在姬长夜身旁那么久,肯定知道一些秘密,她可曾对你无意间说起过什么?” 因为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所以姬祺瑞才这么问。 “回太子殿下,并没有。”宋浅见到他避之不及,怎么会心平气和的和他说话?而且还会说出关于姬长夜的事情。这么问,岂不是在为难他吗? 姬祺瑞就此陷入沉思中,因为现在的他已经没有了主意对付姬长夜。 徐文彦小心翼翼的观察着他的神色,容们在一旁心中暗自腹诽徐文彦没有本事,随后开口道:“太子殿下,因为陛下知晓这件事情,所以在这里我们是没有优势对付摄政王爷的,除非我们将摄政王爷引回帝京,在帝京中有许多暗中势力,到时候出了什么事情,证据就不会直指我们。” “你这个主意不错,可是我们怎么把姬长夜骗回帝京?他这个人诡计多端,心思缜密,本来当初就是要逃离我们的视线才来到这里的,所以如今若不是天大的事情恐怕不会打动他。”难得姬祺瑞开窍,没想到还真是个难题。 容们也没有想到好的手段。这让他们陷入了漩涡中,不过徐文彦现在想的不是这件事情,应该说他一开始就不在乎姬祺瑞和姬长夜之间的恩怨,他只是想要得到宋浅的宅子和铺子罢了,所以自然对他们之间的计划就显得轻视。 “罢了罢了,你们下去吧。” 两个人出来后,徐文彦看着天色像是突然想到什么,迈步就要离开却被容们拦下。 “你去哪里?”容们的眼神仿佛是徐文彦要瞒着他们去做什么坏事一样。 徐文彦的神色着急,慌乱的解释:“哎呀,你先放开我!我真的有急事!” “你能有什么急事?难不成你是摄政王爷那边派来的奸细?这下子借口要去通风报信!”容们早就这么怀疑了,再发现徐文彦不寻常的反应后更加确信,便要拉着他去姬祺瑞面前说清楚。 情急之下,徐文彦一咬牙道:“我吃坏了肚子。要去如厕!” 听到此话,容们顿时露出嫌弃的神色,急忙松开他,对着他摆了摆手:“快去快去!” 得到机会的徐文彦头也不回的快步离开了。 而容们在原地回想起刚才发生的事情后不免打了冷颤,连带着刚才对徐文彦的怀疑也消散了。 与此同时,徐文彦来到了后门。 他小心翼翼的打量了四周发现并没有发现自己后,蹑手蹑脚的打开门走了出去。 “在这里。” 红音带着面纱,穿着粗布麻衣在巷口对着徐文彦招了招手,等到他过来后两个人上了马车。 马车停在了赵流音的院子的后门,徐文彦下来后径直被带到了前堂,这里正有赵流音在等着。 “小姐,人来了。”红音摘下面纱走到赵流音的身后说道。 赵流音的视线在徐文彦的身上扫过,随后冷淡的说:“我交代你的事情办好了吗?” 徐文彦终于知道赵流音找自己前来的事情是什么了,顿时心慌起来,战战兢兢的回答:“还没……” “居然还没有办成!”赵流音闻此怒拍桌子,这让徐文彦害怕的直接跪了下来。 他一开始真的没有想到赵流音居然是这样的,不然他绝对不会和她合作。 “虽然没有成功,但是我真的在努力,可是这宋浅就是不上钩,我也没有办法啊。”这还真的不怪他不作为,!实在是宋浅不容易上钩。 可是赵流音却不打算听他的解释:“你居然还想狡辩?她一个乡野村夫,大字不识几个,你一个读过书的人居然还将她骗不来?难不成你不想要荣华富贵了?”赵流音知道徐文彦想要什么,就故意用这件事情来威胁他。 果真有效果,徐文彦立马着急了起来。“不不不,我要我要。小姐您再给我一点时间,这件事情我一定能办好,不会辜负小姐你的。” “这么久了还没有什么结果,你觉得我还会再相信你吗?” 第一百七十章 她看小说的套路 听到赵流音的话,徐文彦跪着爬到她脚下,央求的说:“赵小姐,再给我一些时间就行,我肯定能尽快将这件事情办好。” “那你告诉我一个具体的时间。”毕竟她马上就要启程回帝京了,到时候自己就更没有机会对付宋浅了,所以她需要在离开之前永绝后患。 徐文彦闻此低头沉思,小心翼翼的回答:“五天,五天内我一定得手。” 赵流音的脸色微变,几分威胁的说:“五天?未免也太长时间了吧?” “三天……三天内,就三天。”徐文彦迫不得已一咬牙承诺说。 可是赵流音还是不满意,她皱着眉头打量徐文彦,最终暗叹一口气道:“罢了,我知道你也没有什么能耐。不过这宋浅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不然怎么会拒绝你?红音?” “请小姐放心吧,奴婢和徐文彦做的天衣无缝,根本没有任何破绽,所以那个村姑肯定是看不出来什么的。”红音对宋浅很是不屑,所以肯定的说。 赵流音听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虽然心中还有些怀疑但是没有说出来。 徐文彦听着两个人的对话不敢出声,还在心里祈祷着赵流音不要再将矛头指向他,因为他本来就因为这件事烦心,再加上赵流音在身旁催促便更加的不知所措。 “这件事情必须快点办成……”赵流音思虑片刻后有了主意,便急忙吩咐红音说:“红音你亲自去太子府上和王爷的府上,说太后的生辰将至,我也要离开苏娄镇,就请他们前去寺庙小住几日,顺便给太后祈福。再旁敲侧击的让宋浅也跟着去,只有这样,我们动手成功的几率才大点。记得,千万别说是我的意愿,就说是太子的。” 不然说是她想要请他们去,姬长夜和宋浅肯定不会如愿上当,但是太子不一样,最起码他的身份可以压他们一头。 红音应下后急忙去办。 而徐文彦不禁腹诽这赵流音为什么要和宋浅处处对着干,若真的只是为了一个姬长夜,那么实在太不为过了。 正当他飘忽思绪的时候,赵流音突然将视线放在了他的身上,很是恨铁不成钢的说:“你也别闲着,提前去寺庙里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藏匿人的地方,或者是偏僻少有人去的地方,尽快些回来给我答复。记住了吗?” 徐文彦半晌才反应过来,这让赵流音更加看不起他,觉得这样愚笨的人早知道就不应该和他合作,还不是因为有姬长夜和宋浅的原因。 “王爷,这是我刚刚烤好的红薯,您尝尝。” 院子的亭子里,宋浅将火炉架上烤了红薯还有其他东西,其他人就围在炉子旁,十分的温馨。 长风从房间里走出来将更厚一些的大氅给姬长夜披上,“王爷天气凉,要不还是回去吧。” 听到他的话,姬长夜知道他是为了自己考虑,但还是拒绝了:“罢了,在外面多晒晒太阳也是挺好的,总不能总在屋子里吧?况且,我想陪陪宋娘子,”说话的间隙眼神还落在宋浅的身上,奇快妏敩 “那好吧,那王爷您要是不舒服一定要说。”长风拗不过姬长夜只能无奈的答应。 姬长夜点了点头后,竟然起身将身上的大氅脱下给宋浅披上,长风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而宋浅在感受到后同样惊讶,起身边脱下大氅边看着姬长夜问:“王爷你怎么能脱下这个?快快穿上,别着了凉。” 和宇锦在身旁看着,选择了默不作声。 “我近来火气很旺,没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刚才竟然还有些热呢。所以还是你披着吧。”姬长夜笑着拒绝说。 而宋浅还是感觉良心过不去,就准备再去找一件自己的外衣,好让姬长夜放心的收回自己的大氅。 可就当她走向的时候,大门突然被敲响。 “这个时候是什么人啊。谁啊!”和宇锦小声的嘟囔后,就边放声大喊边走到门前打开了大门。 看到趾高气昂的红音和招摇过市的马车在门口停着的时候,和宇锦的脸色顿时冷漠下来。 红音常年跟着赵流音穿梭在皇宫王府中,自然是认识和宇锦的,就讨好的福神行礼道:“参加晋王……” 只是还没有说完就被和宇锦毫不客气的打断:“别说了,你家小姐难道没有告诉过你什么话在外面能说,什么不能说吗?” “教……教过。”红音没有想到自己得来的竟然是这句话,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的呆滞点头。 和宇锦微微凝眉,有些不可置信的说:“怎么教过还不会,看来赵流音平日里待你如亲姐妹,不会让你学习这些规矩啊。” 这句话彻底让红音傻了眼,不知道怎么回答。 “行了,没什么事情就回去吧。”说着和宇锦转身就要回去还要将大门关上。 与此同时,红音竟然一时间真的听从了和宇锦的话,转身准备坐上马车打道回府,好在又及时反应过来折返了回来。 和宇锦没办法也只能折返回来想要将人赶回去。 虽然里面的几个人看不到外面发生了什么,但是却能看到和宇锦的身影站在门口。 “我去看看怎么回事。”宋浅不放心的起身向门口走去,随着距离的靠近她听到了和宇锦和红音的对话声。 “奉太子姬祺瑞的命令来的来的?你不是服侍的是赵流音吗?罢了我也不想管,那本王的命令你听不听啊?如果听的话,就赶紧回去。否则就是不将我放在眼中。”和宇锦才不相信赵流音这对主仆能有什么好事,所以才不想多打交道。 红音没想到竟然遇到个难缠的主儿,她当然不会知难而退,而是飞速的想着自己接下来怎么办。 当发现宋浅前来后,原本觉得没有了希望的红音急忙将注意力放在了宋浅的身上,说道:“宋娘子,过几日是老佛爷的生辰,因为摄政王爷和晋王爷都在此处,所以我太子殿下想要邀请二位去寺庙小住,为得太后祈福。又因为想来你和二位王爷交情深,就邀请您一并前去。这是太子殿下的好意,希望宋小姐别拒绝。这是请柬。” 说罢,红音就上前将请柬塞到了宋浅的怀中,好像并不给宋浅一个拒绝的机会。 和宇锦本来想直接抢过来的,但是因为宋浅发现及时躲开了,他就扑了空。 发现上面是太子的印章后宋浅皱了皱眉,没有第一时间答应而是说:“这件事情我会转告王爷的让王爷定夺的,请太子殿下放心。请问你还有什么事情吗?不如进来坐坐?” 因为见把请柬送到了宋浅的手中,红音算是完成了任务,又因为自己没有身份进去,红音就急忙回绝:“多谢宋娘子的好意,我就不进去了。既然请柬和太子殿下的话已经传达到了,我就先回去了。” 拜别和宇锦后,红音就转身上了马车离开。 “真是没有规矩,在我面前还敢称我,也不知道赵流音怎么教的。”和宇锦不满的说。 与此同时宋浅已经拿着请柬回了院子,和宇锦急忙追上去不解得的询问:“宋娘子,你应该知道姬祺瑞他们没有好心思,怎么还接下了请柬,这不是主动往火坑里跳吗?”如果是他一定扔掉装作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反正姬祺瑞也不敢对他怎么样。 要是宋浅这么做的话,还有他和姬长夜做掩护呢,姬祺瑞照样拿她没办法,只能吃哑巴亏,这也是他应得的。 “你们不收下没什么事情,毕竟你们和太子同属皇室成员,可我不一样。就算有你们护着我,太子照样也可以用天大的莫须有罪治我。所以就算我不想也只能接下来,先将表面应付过去就行了。”宋浅叹了口气道。 说着两个人就回到了亭子中,和宇锦义愤填膺的将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姬长夜也只能安慰着。 随后宋浅将自己手中的请柬放到了姬长夜面前,说道:“王爷,我并没有答应到底去不去,所以还需要你来定夺。” 姬长夜难解的将请柬打开,发现上面的确是姬祺瑞的印章,也就不再怀疑这是不是真的从姬祺瑞手中送过来的。 “姬祺瑞能让赵流音身旁的丫鬟帮自己送请柬,就代表他现在和赵流音在一起,这说明什么?说明他们两个人已经狼狈为奸了,这可不容小觑啊姬大哥。”和宇锦恍然大悟的说着。 这话的确有道理,但是姬长夜还是有问题:“不过这姬祺瑞平日里是个争强好斗的人,哪怕最后以败局收尾争一争。所以给太后祈福的这种事情,按理说他应该要独揽,怎么会想到我和阿锦。他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宋浅听后开口回答:“这很正常,毕竟太子和王爷你都身处水深火热的朝廷和皇宫之中,这要是不受宠就没有好日子过。尤其是继承大统的人选,所以勾心斗角使点小手段很正常,没什么怀疑惊讶的。” 毕竟在她看的小说中都是这个套路。 “宋娘子怎么知道?或是说为何如此笃定?”姬长夜不知道宋浅所想,所以惊讶宋浅的想法。 宋浅急忙找一个理由搪塞:“我只是突然想到的,王爷不必往心里去。”说完还尴尬的笑了笑。 姬长夜见她不想说就知道有什么难言之隐,所以不再追问,而是商量起这件事:“现如今我们怀疑姬祺瑞是别有目的的,所以去还是不去?你们有什么想法吗?” “依我看还是不去为好,宋娘子也说了,这姬祺瑞十有八九就是有目的的。那我们主动过去岂不是主动上刀山下火海?要我说就把这请柬扔了,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往日里老佛爷的生辰也没有见他们真的认真,怎么来这里还转性了?”和宇锦依旧坚持自己的想法,语气里充满了对姬祺瑞和赵流音的不屑。 “可若是不去,麻烦也不小。” 第一百七十一章 太好骗了 姬长夜呢喃着,宋浅也十分赞同他。 见没有什么多余的路可选,和宇锦只好答应:“那好吧,就去看看他们能有什么花招。说好了姬大哥,到时候记得拦着我点,我可不确定会不会将这一拳打到他的脸上,你可不能因为你们同承一条血脉偏向他啊。” “好,我知道了。”姬长夜无奈的笑着。 身旁的宋浅听后很是佩服和宇锦的胆子,竟然敢这么对储君,于是在和宇锦离开了这里后,小心翼翼的询问姬长夜:“王爷,为何阿锦敢这么对太子啊。” 看来并不是什么不可说的事情,姬长夜回想了一下从何说起就回答了宋浅:“阿锦的祖上是开国之将,替祖先将帝京打下来的,而且之后又出了许多有名的忠义将士和清官,所以和家在朝廷中尤为受重视。这太子之位来的难言,所以阿锦才会这样。” 一个正儿八经的传承人怎么可能看得起用手段得来荣华富贵的人? 宋浅明了的点了点头。 “宋娘子,你要是不想去也可以不去,至于太子那边我可以应付的过来。”他也不是不担心和宇锦说的事情,但是还是要问清楚宋浅不然擅自做主,错了怎么办。 宋浅也在纠结这件事情,因为她并不清楚他们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一方面自己担心如果不去的画就是驳了太子的面子,如果去的话没准就是进了他们的圈套中,那个时候想要脱身就难了。 看到她脸色的为难,姬长夜急忙解释:“宋娘子你掩饰一时半会想不出来就过一会儿再给我答复吧,这种事情着急不来。” “不了,王爷。这种事情还是速战速决比较好,我还是去吧,别到时候连累你。而且我相信有王爷保护着我,一些贼人干不出什来。”宋娘子笃定的说,虽然和姬长夜所期望的拒绝大相径庭,但是他还是选择尊重宋浅,答应了他的想法。 而自始至终名号被盗用的姬祺瑞也是刚刚收到红音送来的请柬,不过这上面的印章换成了姬长夜的。 “看来王爷都把请柬送到家门口了,本太子不去就不合适了。”姬祺瑞倒是没有多想这其中有没有什么计谋,还一心觉得是姬长夜找自己装样子,故意给太后看得, 既然这样,他哪怕是装样子也要比姬长夜装的好,让太后对他另眼相看,从而厌恶姬长夜。 红音见这位太子竟然这么好哄骗,比之前的和宇锦容易多了,就十分的逾越离去。 而容们在看到请柬后,靠着直觉怀疑了起来:“太子殿下,您就没有想过,为什么赵小姐的丫鬟会在摄政王爷的府上吗?而且这莫名其妙的就要邀请您去寺庙里小住,就算是为了太后的生辰也不至于如此,所以其中肯定有鬼,还望太子殿下不要轻易相信,三思而后行。” 令容们没有想到的是,姬祺瑞居然会说:“你懂什么,肯定是赵流音现在在姬长夜的身边呗?不然他们还能冒充姬长夜的名号来哄骗我啊?这姬长夜肯定没有什么好计划,想要在太后面前彰显自己,本太子贵为太子,怎么可以轻易被比下去,所以这次非去不可,万不可让姬长夜一个人出风头。”. “太子殿下……”容们没有想到姬祺瑞的脑回路居然这么清晰,正当他想开口再劝阻劝阻的时候。姬祺瑞却已经去差人收拾东西了,让他根本插不上嘴。 容们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心想着只能到时候走一步看一步,见招拆招了。 红音回到府上复命,“小姐,请柬已经分别给了太子殿下和摄政王爷。” “给他们有什么用,你可确定宋浅也会前去?”赵流音最关心的还是这个。 对于这件事情,红音心中也不是全有底的,但是为了不让赵流音觉得自己没用而惩罚自己,就撒谎道:“确定,请柬还是宋浅自己拿进去的呢。” “那就行……”赵流音悬着的心放了下来,突然她想到什么,担心追问红音:“那晋王爷去不去?” 这个和宇锦和她之前关系就不怎么样,而且经常和她对着干,打乱她实施在姬长夜身上的计划,所以若是这次让他前去的话,肯定会阻碍她的计划。 “小姐放心吧,这晋王爷看样子很不情愿前来,估摸着那天真的不会来,没有人打扫您的计划。”红音笃定的说,并且在想到和宇锦对自己恶劣的态度的时候还十分的气愤。 赵流音放下顾虑的点了点头,随后让红音再去将徐文彦请来商量一下。 不出一刻钟,红音从后院里将徐文彦引了过来。 徐文彦的神色有些着急,因为他是从姬祺瑞的府上,容们的眼皮子底下偷偷溜出来的。 要是在这里耽误的时间长了,容们或是姬祺瑞找不到自己,肯定会怀疑什么。到时候要是他和赵流音的勾当被发现了,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赵流音见此,嫌弃的说:“你这副神情是做什么?难不成不想要和我来商量计划?那这样,你自己去对付宋浅就好了,何必做出这副样子来。” “赵小姐您误会了,小的只是在担心这件事情会被太子殿下和摄政王殿下发现,那时候该怎么办?”徐文彦急忙解释说。 “这件事情不是你应该考虑的,你只需要按照我说的去做便是了,再说了就算是发现了你担忧有什么用?你能解决吗?”赵流音无奈的说。 我不是担心到时候你为了保全自己不救我吗?徐文彦不禁心中想着,但是不敢说出来。 而赵流音的确是这么想的,反正徐文彦现在是太子殿下的手下,到时候出了事情了肯定会被认定是殿下指使他去做的,和自己根本牵扯不少关系,所以她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行了,这种事情只允许成功不能失败。我已经帮你将宋浅成功的骗了过去,接下来的事就要交给你自己了,计划你已经知晓,别叫我失望,懂了吗?到时候如果成功了,我得不到任何好处,但是你不一样,你想要的都可以拿到手。”赵流音再次用徐文彦的软肋来要挟他,这让会让他办这件事情会更加的认真。 这些话对徐文彦的确有用,于是他跪下到:“请赵小姐放心吧,小的已经能将这件事情做好的。” “我相信你,行了你回去吧,别让其他人发现了。”赵流音也担心会被其他人怀疑,别到时候事情还没有办好,先被人发现了,这样就得不偿失了。 徐文彦应下后就拜别离去,心中还不免窃喜马上就能得手,殊不知他们的计划已经被宋浅他们察觉到了。 入夜,姬长夜透过窗纸看到外面还有烛火跳动不免奇怪,因为长风已经去休息了,他便自己披上衣服打算去看看。 来到院子的亭子里,发现竟然是宋浅在此。 “宋娘子,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在这里着了凉怎么办?”姬长夜走进亭子里坐到了宋浅身旁,发现她正在剥花生。 “我有些睡不着,就想着准备准备明天甜品的材料,王爷我是不是吵醒你了?”宋浅放下手中的花生,担心的看着姬长夜。 姬长夜急忙开口安慰宋浅:“宋娘子多想了,并没有吵醒我,我也是在房中看书有些乏累,就想着出来走走,才发现你在这里。” 这让宋浅松了口气,“如此便好。” 姬长夜看着月白的光落在宋浅的脸庞上,心中的担忧更甚,终于忍不住的询问:“宋娘子,你真的要前去那寺庙中吗?这其中有什么阴谋我们都不得而知,我可以脱身他们不敢对我做什么,但是你……” 虽然他会护死宋浅,但是能不能护得住就两说了。 宋浅听了姬长夜的话,思索片刻后回答:“太子殿下这样,说到底不就是想要引你我二人前去吗?若是你我二人不如就是驳了太子的颜面,到时候麻烦很多。还不如前去,让他们挑不出我们的错来,到时候再见招拆招,走一步看一步。”她可不想以大不敬忤逆的罪得罪太子。 姬长夜无奈的点头,“的确如此。不过我现在还想不通一件事情,就是为何太子会派红音来送请柬,就算是赵流音在太子的府上,他也不会这么做。虽然太子平日里没有什么头脑,但是他只信得过自己手底下的容们,怎么会放心让别人的手下来送这种东西?” 不说别的,在帝京的时候虽然姬祺瑞老是和姬长夜对着干,但是对他的事情也是尤为上心的,毕竟他觉得要更加了解对方才能打败对方。 白天的时候姬长夜只顾着担忧宋浅该怎么办,还没有细想这件事情,如今想来简直是漏洞百出。 “这代表着也许这并不是太子殿下的主意。”宋浅恍然大悟,想明白了这件事情。 姬长夜也很快明了,微微蹙起眉来。 “没准太子殿下也并不知道这件事情,一切都不过是红音他们主仆的主意罢了。为的就是给自己留一条后路,出了事情查不到自己身上,还能借着太子的手造成这件事情。”宋浅凭着多年看小说的经验,推演出了这套说辞。 “宋娘子说的有道理。既然如此,为了不露馅想必他们一定也给太子送去了同样的请柬。”不过虽然他们猜出了这些,可赵流音究竟要干什么他们却不得而知。 “所以如今也就只能顺势而为了,我会派人跟着宋娘子你,保护好你。”姬长夜说。 宋浅应了下来,突然想到什么:“明日我会将元宝送到王娘子那里,希望王爷能受累也派人过去,我害怕他们在你我身上得不到手回去打元宝的主意。” 经历过上次元宝被绑架的事情,宋浅便警惕了起来,生怕元宝会再出什么事情。 姬长夜也有这个想法,“宋娘子你放心吧,我会让人保护好元宝的。” 第一百七十二章 让暗卫剥花生 “那就多谢王爷了。”宋浅感激的说着。 姬长夜却觉得这样十分的别扭,因为这样好像他们之间的关系很疏远一样。 眼见着已经快要三更了,姬长夜起身说:“宋娘子快些回去休息吧,这些材料我会让人准备好的。” 说着姬长夜连着盆一同将花生端走了,这让宋浅没有办法,就只能回去休息。 次日一早,长风早早备下了马车,等了姬长夜出来后就立刻出发。 正当他准备去书房里找姬长夜的时候,突然一个黑影眨眼间出现在了他的面前,长风有些生气的说:“你吓死我了,怎么还神出鬼没的?”这正是姬长夜手底下的暗卫。 看清他手中竟然还拿着花生,长风顿时警惕起来,拉着他低声的劝告:“我可告诉你们啊,虽然你们能耐很大可以做到神出鬼没,但是这百姓的东西可不能随便拿知不知道?这是在损害王爷的形象。你们要是想吃,就来找我,我肯定会给你们买来的,而且管够。” 听到这些话,面纱下暗卫的神色虽然没有什么变化,但是心中还是很无奈,开口解释:“长风大哥,你误会了。我们都是您和王爷调教出来的,肯定不会干偷鸡摸狗的事情。这花生是王爷给我们的……” 长风松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说:“王爷给你们花生吃就代表着重视你们,怎么还不开心呢?行了,吃完赶紧回去,王爷要准备出发了,到时候还得指望你们暗中保护好两位王爷和宋娘子呢。”说着他就迈步准备前往姬长夜的房间,没想到再次被暗卫拦了下来。 “你还有什么事情吗?”长风奇怪的看着他。心想着这些暗卫什么都好,可就是在和别人相处的时候跟个木头一样,一点也不痛快。于是他就想要向姬长夜申请申请,锻炼一下这些暗卫的社交能力。 暗卫语气一如既往的冷淡,“王爷让我们几个人去宋娘子的铺子里剥花生,所以不能暗中保护两位王爷和宋娘子,但是还有其它暗卫。”他露出来的眼睛十分认真,这可让长风很是难以置信。 “王爷让你们留下来剥花生?怎么可能……”长风恍然想起来宋娘子本来计划今天作花生酥的,没准就是因为姬长夜知道了这件事情才会这么干的。 让堂堂帝京摄政王爷的顶级暗卫做剥花生的活儿,估计也就只有姬长夜一个人能做出来了。 暗卫和长风说话的时候还不忘剥手中的花生,看得出来他对姬长夜布置的任务很是一丝不苟。 “既然是王爷安排的,那你们就要好生完成,别出什么差错。我知道这件事了,你去吧。”虽然长风想不到姬长夜这么做,但还是接受了现实。 “是。”话音落下,暗卫就迅速消失了。 不管怎么说,姬长夜冻得怎么帮助宋浅,虽然这么做不会让宋浅清楚他的用心,但也算是开窍了。 正当长风准备进去房间的时候,姬长夜开门走了出来,奇怪的文:“你和谁说话呢?” “回王爷,是暗卫前来说您给他们安排了一些任务,所以不能跟着去,就又派来了几个暗卫,不然到时候找不到他们该误会了。”长风没有说出具体的事情,因为他不想戳穿姬长夜的小心思。 果然在听到这些话的时候,姬长夜的脸色有些不自然起来,掩饰的咳嗽了两声后说:“既然如此的话,我们赶紧出发吧。别耽误了时辰。” 说着就径直的自顾自向门外的马车走过去。 长风看着他的背影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后,随后也跟了上去。 等到宋浅将元宝送到了王娘子那里后,他们正式出发去了镇子外的寺庙。 因为是寒冬,所以坐落在半山腰的寺庙被落了霜的秃树包围着,随着冷冽的风呼啸,树枝随之摇曳,发出了刺耳的声音,让人很不舒服。 宋浅下了马车,紧了紧身上的披风后对还没有下车的姬长夜说:“王爷,外面的风不小,还是披上那件大氅吧。” “好。”姬长夜听了宋浅的话,把衣服披好后才从马车上下来。 与此同时,同样山上寺庙的台阶上,赵流音早早的在此等候姬长夜的到来,在看到他的马车后万分欣喜,但是因为宋浅的存在又让她心生嫉妒。 红音在一旁提醒道:“小姐,王爷他们来了。” “我看到了,还用你说吗?”赵流音迁怒到了红音的身上,吓得对方立马不敢说话,生怕会被牵连。 想着自己不能在宋浅面前认输,赵流音就换上平日里和善的模样下了台阶向姬长夜他们走去。 “王爷,您来了。”赵流音直接忽视了其他人,来到姬长夜面前欣喜的说。 不过姬长夜的脸色却很冷漠,“嗯,赵小姐也在这里着实是我没有想到的。” 赵流音反应得快,急忙解释:“太子殿下也给臣女发了请柬,再说了王爷也会来这里,那臣女怎么可能不来?”她的眼神一直停留在姬长夜的身上,十分神情。 宋浅和长风两个人站在旁处有些尴尬,而且长风不满赵流音一来就缠着姬长夜,所以提醒式的咳嗽了两声,居然真的吸引到了赵流音的主意。 不过赵流音并没有在乎长风,而是看着宋浅故作惊讶的说:“宋娘子你居然也来了,真的对不住刚才没有看到你。”这让赵流音十分的开心,因为宋浅前来他们就可以实施计划。 明明刚才她是从自己身旁经过的,怎么可能没有发现自己的存在呢? 宋浅露出笑容敷衍的应付着,“最近闲来无事,而且还没有在寺庙中欺负所,所以就陪同王爷前来了。”最主要的是,想要看看他们在耍什么花招。 赵流音无心在宋浅身上浪费时间,就点了点头,又将视线放在姬长夜身上,对着他们说:“我们快些上去吧,在这里容易受风。太子殿下已经到了,正在寺庙中等着呢。” 想到这一茬的赵流音难免升起几分担心,毕竟她是欺骗了两个人,如果他们了见面暴露了该怎么办。. 所以突然她停下来,对着后面的三个人说:“太子殿下刚想来的时候有些不舒服,所以还是不要打扰他了。臣女带着王爷去后面的禅房休息休息,如何?” 姬长夜的眼神不明所以,让赵流音有些心虚。 “不用了,既然太子殿下身体不舒服,本王就更要去看看了,总不能落个不敬的罪吧?” 此话一出顿时让赵流音慌乱起来,不过现在的他为了不暴露就不能阻止什么,不然会引起怀疑来。 宋浅看出她的小心思,但是并没有开口说什么,而是和姬长夜默契的对视了一眼。 就在此时,身后突然传来和宇锦的声音:“不是我说,你们这么早就出发了,怎么还在这里?” 和宇锦本来是想随同他们一起前来的,可是因为古源从帝京来说找他有些事情,才独自乘马车前来。 看到和宇锦在这里,赵流音的脸色更加难看起来,因为她担心和宇锦在这里会捣乱。 对方同样也注意到了她,心中有了个坏主意,所以故意的说:“赵小姐怎么也在这里啊?难道太子也让红音把请柬送给你了吗?本王好像记得太子的手底下是叫容们,什么时候改名叫红音了?”说着还将视线放在了她身旁的红音身上。 红音立马心虚的低下了头,赵流音不满的暗中瞪了她一样,随即解释说:“晋王爷说笑了,那天是臣女在太子殿下的府上商量事情,正巧太子殿下手底下的人出去办事了,所以臣女就让红音帮忙去送了请柬给王爷。没想到造成误会,希望王爷别怪罪。” “本王什么都没有误会,赵小姐恐怕是多想了。”和宇锦玩笑的说,随后径直绕过他们主仆带着姬长夜和宋浅往山上走去。 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赵流音终于不再遮掩内心的愤怒,看着质问:“你不是说晋王爷不会前来吗?为什么他现在出现在了这里?我们的计划怎么办?”说完还掐了她好几下。 红音疼的顿时流出了眼泪,抽噎着解释说:“小姐,奴婢的确听到晋王爷说不想要前来的,这肯定是晋王爷后面改了主意,不是奴婢的错啊。” 赵流音害怕她的哭声引来怀疑,随后喝止道:“行了,别哭了,要是让别人听到了怎么办?现在赶紧想办法,把晋王爷支开,要是这件事情再办杂了,我唯你是问,知道了吗?” 红音胆怯的收起心中的委屈,急忙应下后就和赵流音急忙追上姬长夜和宋浅他们。 “太子殿下,这摄政王爷将您约到这里来,自己却不露面着实说不过去啊。”容们开口说。 此时的姬祺瑞也是满腔怒火,“这个姬长夜也太不把本太子放在眼里了,竟然敢怠慢本太子。等本太子见到他,一定要让他清楚尊卑有序。” 就在他话音落下的下一刻,姬长夜踏过门槛出现在这里,顿时让姬祺瑞嚣张的气焰减少了一大半。 “太子殿下这是怎么了,刚才在不远处就听到太子殿下的声音,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姬长夜开口询问。 而姬祺瑞并没有容们预期中的威严,而是故作镇定的说:“没什么,就是觉得这里很是清净,可以修养身心。” 容们暗叹了口气,心想着姬祺瑞什么时候才能硬气起来,拿出太子的威严来。 姬长夜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三个身份尊贵的人率先落了座,随后姬长夜又让长风给宋浅搬来椅子:“宋娘子一路舟车劳累,快坐下来歇一歇吧。” “民女谢过王爷。”宋浅特意坐在了姬长夜的后面,是一个不起眼的位置,因为他不想面对姬祺瑞。 “王爷此次邀请本太子前来给皇祖母祈福,还真是用心了,要是皇祖母知道了这件事情,一定会感动的。” 听到姬祺瑞的话,姬长夜和宋浅立马明白了赵流音的计划是什么。 第一百七十三章 她面子大 而什么都不知情的和宇锦也忍住了刨根问底的心思,毕竟他清楚这件事情背后的阴谋不容小觑。 因为清楚这是赵流音的阴谋后,所以姬长夜并没有否认姬祺瑞的话,而是顺着说下去:“太子殿下说笑了,臣想太后如此宠爱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一定会比臣更加的用心此事。不然不会这么早来了,说起这件事情,因为路上颠簸臣的身体不大好,所以就让马车跑的慢了点,让太子殿下久等了,还真是对不住了。” 刚才他切切实实的听到了姬祺瑞的话,所以才会这么说,不让姬祺瑞起疑心。 果真咋听到这些话后,姬祺瑞对姬长夜的认错很是满意,觉得姬长夜不论如何都比自己低一等,便得意洋洋起来,并且没有任何怀疑。 而赵流音急赶慢赶的追了上来后,发现两个人并没有自己所猜想中的水火不容,或者是质问自己便松了口气,但是内心的警惕并没有放下来分毫。 姬长夜见赵流音前来就没有再提起这件事情,而且总在姬祺瑞准备说起这个话题的时候故意引开。 虽然这么做不会让赵流音发觉什么,但是姬祺瑞却坐不住了,忍无可忍的他起身道:“王爷,虽然平日里你在帝京被父皇赋予了许多权利,但是基本的尊卑有序,本太子想你是不会忘却的,可如今看来却不是这般的样子。”言外之意,就是在说姬长夜不懂得尊卑。 而姬长夜确实听出了其中的意味,便对着把心已经紧张到嗓子眼的赵流音说:“赵小姐,说话间有些口渴,不知道你能不能去向大师们讨一些水来喝?” 赵流音想要留下来听着他们说话,才能清楚自己会不会因此而暴露,便看向宋浅道:“王爷,不如让宋娘子前去吧,我看她在这里也没有什么意思,出去多走动走动也是好的,而且也经常干这些事情。”奇快妏敩 听出她话里话外的贬低,和宇锦抢在姬长夜面前开口,并且语气夹枪带棒的说:“什么叫宋娘子经常干这些,在这里就要去做什么?她是本王和摄政王爷邀请过来的客人,而且是座上宾,赵小姐怎么敢使唤她呢?依着本王看你身旁的那个下人挺机灵,让她去的话一定们办好的。要是赵小姐不放心,也可以跟着前去,这样就能防止有人想要在茶水里放什么东西,让摄政王爷和太子受伤了。况且赵小姐你的面子大,我们在这里不认识任何大师,怎么讨的过来?” 和宇锦说的这些话简直毫不客气,让赵流音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只能尴尬的对身旁的红音说:“听到了,赶紧去备来几杯茶水。罢了,我同你一并前去吧。”因为在这里难以忍受和宇锦的阴阳怪气,赵流音就跟着红音一并离开了。 见没有人理会自己的话,姬祺瑞就着急起来:“你们有没有人听本太子说话?喂!” “太子殿下,一路舟车劳顿,想必都已经累了,所以还是先回去休息吧,等到祈福的时候我们再细说。”说罢就不给姬祺瑞任何拒绝的机会,和宇锦什么也不顾的率先拉着宋浅离开了这里。 姬长夜也没有给姬祺瑞面子,转身离去。 这让姬祺瑞气不打一处来,对着容们发泄说:“本太子就让他们这么不放在眼中!真的是太放肆了,本太子要告诉父皇,让父皇也惩罚他们,这就是不把本太子放在眼中的代价!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备来纸笔,本太子要给父皇写信!” 容们看着姬祺瑞又发了脾气,正要开口安慰的时候,一位僧人从外走来,劝解道:“这位施主,佛家圣地切勿大声喧哗,扰了佛祖清净。”说罢,他就转身离去。 姬祺瑞被突然发生的这件事情弄的不知所措,反应过来后并没有悔改,反而更加的变本加厉:“看到了,一个和尚都敢这么对本太子!我要让父皇都杀了他们!”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容们强行按住姬祺瑞,劝说道:“太子殿下,越是眼下这个节骨眼越不能冲动啊!您贵为太子,若是现在让别人看去了笑话。不禁陛下那里没办法交代,而且在太后那里您也会落一个不孝的大不敬罪名啊。” 姬祺瑞听后终于渐渐冷静下来,顺着容们的话接着往下说:“你说的对,本太子是来给皇祖母祈福的,千万不能中了姬长夜的圈套,在皇祖母面前落下不好的印象。幸亏是你在我身旁,不然本太子就该冲动酿成大错了。快去,扶着本太子回去好生休息休息,等到祈福的时候千万不能让姬长夜抢了风头。” “是,太子殿下一定要放宽心。”容们见他没有一意孤行松了口气,于是扶着他离开了这里。 而回来的赵流音发现没有一个人在这里顿时奇怪起来,拉着刚才进来的那个僧人询问:“请问大师,刚才在这里的几位公子哪去了?” “施主,这几位施主已经回去禅房休息了。” 听到僧人说的,赵流音皱起了眉头。 “小姐,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红音担忧的询问,赵流音突然愤怒的将她手中的茶盘打翻,滚烫的茶水顿时烫伤了红音的胳膊和胸口。 可纵然如此疼痛,红音也只能紧咬着牙不敢出声,并且还跪下听着赵流音的训斥。 “你说该怎么办?还能怎么办?”她没想到在帝京能够高高在上的自己来到这里了居然这么不受待见。 僧人听到动静走出来,见此一幕急忙上前扶起红音,对着赵流音说:“这位施主,这里是佛家重地,不可意气用事。况且众生平等,您这般不妥。” 赵流音因为顾忌他还是这座寺庙的人,就没有过多为难,转身离去。 “这位施主,您的身上烫伤了,寺里有金疮药,您涂一下吧。”说着就领着红音去了后院,将金疮药递给她以后就离开了。 宋浅在隔壁的房间里看到了红音的身影,还觉得很是奇怪她怎么会一个人回来,身旁没有赵流音的身影,所以他们之间一定发生了什么事。 “在看什么?”姬长夜从宋浅的身后出现,声音将宋浅的思绪拉回了现实。 “没什么。”宋浅将视线收回来后,对姬长夜说道。 “我的暗卫来说,目前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看来他们还没有开始动手,但是不可以掉以轻心。马上祈福仪式就要开始了,宋娘子你准备好了吗?”姬长夜说道。 宋浅点了点头,“准备好了,希望不会出什么差错,毕竟我之前也没有干过这些事情,很担心会不会做不好。”她不明白明明是太后的生辰,和她有什么关系,赵流音非要自己也跟着去祈福。 姬长夜安慰的说:“放心吧宋娘子,到时候还有我在,不会出事的。” “如此便好,有王爷在我就放心了。” 两个人正说着,长风来报:“王爷,宋娘子。祈福仪式已经准备的妥当,太子殿下和赵小姐已经过去了,让属下来请您和宋娘子。” 听到此话后,姬长夜对宋浅说:“那我们就先过去吧,剩下的事情等回来再说。” 宋浅应和着,随后两个人叫上了和宇锦一并来到了祈福的院子里。 这里排场宏达,气势恢宏,大气磅礴,更是有百位僧人在此持珠打坐。 宋浅发现刚才还满脸泪痕的红音此时若无其事的站在了赵流音的身旁。 姬祺瑞发现他们几个人的身影后,嘲讽的说:“还真是比我这个太子还要尊贵啊,竟然这么晚才来,看来并没有把皇祖母放在眼中啊。” “太子,您要是不舒服大可以回去休息,何必出来呢?没有人告诉我们祈福的时间,快要开始了才通知我们,这要是追究起来,究竟是怪我们目中无人呢?还是要怪罪一些人的疏忽呢?”和宇锦刚刚睡醒,心情极差,正巧碰到姬祺瑞来挑衅,就毫不客气的说。 姬祺瑞对和宇锦的话无从反驳,只能吃哑巴亏,心中暗暗记下了这笔账,准备等到回到帝京的时候好生报复回去。 “你这样说话不妥,怎么说他也是太子。”姬长夜走到和宇锦身旁低声的说。 “我怕什么?姬大哥你就是太顾忌他,按理说他害怕你才对。”和宇锦不满的说着,但是因为还是听从姬长夜的话压低了声音,并没有让姬祺瑞听到。 “你啊,还是这么没规矩。到时候回了帝京,是要吃亏的知不知道?”毕竟谁不喜欢顺从的臣子?就算是皇帝再怎么看中和家,可到时候这皇位会传给姬祺瑞,现在这么得罪他,到时候和宇锦该怎么办? 和宇锦听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随后开口说:“放心吧姬大哥,我有分寸。”他也不是不听劝的人,更何况要保全和家的家业,他大不了以后不和姬祺瑞说话打交道就好了。但是他如果敢干什么事情,他也是不会客气的。 姬长夜听后松了口气,好在和宇锦没有这么固执。 “王爷,你们在干什么?祈福快要开始了。”宋浅走过来提醒,两个人便将这个话题暂时搁置,随后各自按照僧人的安排来到了指定的位置跪下。 也许是赵流音故意的,所以宋浅被安排到了一个不起眼的位置,这也正和了宋浅的心意。 随着鼓声开始,祈福仪式正式开始。 因为姬长夜他们的家世富贵,所以更加看中这天算的事情,祈福祭祖的事情更是经历了不少,所以对流程轻车熟路。 相比之下宋浅就没有这么流畅了,谁让她生活的现代已经很少有这样的习俗了?她根本见都没见过,哪里会这些?所以她只能看着周围的人来模仿他们。 姬长夜知道宋浅大抵不会这些,就特地让不用参加祈福的长风在暗中指导她。 有了这个加持,宋浅顺利了许多。 第一百七十四章 他们能商量什么 赵流音清楚以宋浅的身世肯定应付不过来这种大场面,所以在祈福的时候偷偷睁开眼睛的看向宋浅,想要看她出丑的模样,不过令赵流音失望的事,宋浅居然没有出错,并且做的十分好。 这根本不像她这个身份的人做得出来的。所以赵流音心想,肯定是姬长夜提前教过她了。 不知为何,赵流音的心中由升一股嫉妒和愤懑。但是由于现在是太后的祈福仪式,所以她并没有发作,而是咬紧了牙关。但是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她突然嘴角勾起一丝奸笑,因为待会就会让宋浅颜面扫地,荡然无存。 姬长夜注意到了她的异样,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后便没有再做什么。 而姬祺瑞也将视线放在了姬长夜的身上,时刻观察着他。 这场祈福仪式也在每个人各怀心思中结束了。 宋浅完成了繁琐的仪式后长舒了一口气,随后不想再听赵流音他们的客套话,随后借口来到了后山想要透透气,放松一下。 “还是这里轻松啊。”听着钟声,宋浅的心思平静了许多。 眺望着远处的高山,宋浅突然感觉到一阵凉风袭来,随后便萌生了一个想要回去的想法。 可正当她转身的时候,一个奇怪的身影出现在了她的视线中,鬼鬼祟祟的从刚才祈福仪式的方向往后山走去了。 此人正是赵流音身旁的丫鬟红音。 她这是要干什么去?宋浅奇怪的想着。 觉得他们不会干什么好事后,宋浅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心跟上去,这样的话就能搞清楚他们在干什么。 为了不让红音发现自己,宋浅小心翼翼的跟在后面。 终于跟着来到了后山的树林后,对方停下了脚步。 宋浅躲在了一棵足以把她遮住的大树后面,小心的探出头来观察着红音。 可是等了许久后,都没有人出现。 红音的神色也很着急,好像来的人很重要一样。 宋浅等的有些累了,靠在树上准备放松放松,没想到就在此时一个蒙着面巾的人出现在了红音面前。 “你怎么这么久才来?你到底干什么去了啊。”红音不满的抱怨道,说话间还四处打量着,生怕被人发现一样。 宋浅立马起了警惕,仔细的观察着两个人。 神秘人摘下了面巾,是徐文彦。 果然是他们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宋浅心想着。. 看到他气喘吁吁和大汗淋漓的模样,红音向后退了一步随即用手指遮住了鼻子,上下打量着说:“你这是干什么去了?怎么变成这副样子?实在是太臭了。” 徐文彦并没有红音对自己的嫌弃而生气,反而解释说:“你们的祈福仪式时间未免也太长了,这里野兽很多,我为了躲着它们还不被发现只能躲在树上。等了这么久可算是累死我了。” “这样啊,算了不说这件事情。让你准备的你都准备好了吗?别到时候出了岔子,小姐可是要怪罪的。你一个人受惩罚就是了,别再连累我。”说这话的时候,红音胳膊和胸口上的烫伤还在隐隐作痛,似乎是在提醒她,如果这次失败肯定会迎来更加严重的惩罚。 所以为了自己,红音也要让徐文彦必须得手。 徐文彦听着红音的话,笃定的点头:“你就放心吧,这件事情我肯定能做到,绝对不会失手。就是小姐到时候别反悔,答应我的事情一定要办到。”他大费周章就是为了宋浅的家产,绝对不能前功尽弃。 红音不耐烦的说:“知道了,知道了。我会告诉小姐的,绝对不会辜负你的。” 徐文彦这个时候才松了口气,放下心来,立马喜笑颜开道:“我就知道小姐不会食言的。那你快点告诉我宋浅的房间在哪里?” 听到自己的名字,宋浅意识到他们要对自己做什么,所以更加认真的听,害怕落下一句话。 红音将宋浅的房间告诉了徐文彦,然后嘱咐他说:“你记得这种事情一定要小心和迅速,不要还没等得手的时候就被发现了。到时候我回去和你做内应,等到宋浅她回去,我就给你发信号,到时候你就抓紧进去办事,该怎么办你都清楚。等到时机,我就会带人闯进去。那个时候宋浅的名声毁了,小姐会尽全力保你,事成了就给你想要的。” “哎。”徐文彦已经笑的合不拢嘴了。 宋浅听后心中一惊,大抵已经猜到了他们在计划什么,随后不敢耽误的急忙回去。 听到那边传来的动静,红音和徐文彦警惕的看过去。发现并没有任何人后,才放下心来离开。 宋浅匆匆的来到姬长夜的房间中,但是并没有找到任何身影,看来他们还没有回来。 这让宋浅很是着急,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便在房间中不停地踱步。 与此同时,祈福仪式上。 在发现宋浅已经离开了这里后,姬长夜三人也想要快点回去,不成想竟然被赵流音和姬祺瑞绊住了脚。 “王爷,按照规矩还要再上三炷香。”赵流音将香递给了姬长夜。 和宇锦不免奇怪,他怎么不知道还有这个规矩呢? 姬长夜也有这个疑问,但是并没有说什么。因为现在的他只想要赶紧结束这件事情,然后离开这里,所以就只能顺应着赵流音,接过后恭敬的上了香。 “那本王就先回去了。” 可就在这时候,姬祺瑞又叫住了他。 “王爷,你我兄弟二人好久没有一并走走了,本太子见这里不错,不如走走?” 面对姬祺瑞的盛情邀请,姬长夜并没有答应。 “多谢太子殿下的邀请,不过眼下臣有些不舒服,所以不能够陪您了。等到有机会了,再说吧。”说着姬长夜就转身离开。 见没有将姬长夜留下来,赵流音害怕宋浅的事情被撞破,就急忙迈步去追。 不成想被姬祺瑞拦了下来,“行了,别追他了。他既然不想就在这里,就任由着他去吧。你怎么说也是个世家大小姐,为何要如此糟践自己?” 依照着赵流音的家世,嫁给皇子不是问题,为什么要对自己体弱多病的姬长夜纠缠? 赵流音听到了他的话的时候,脸色微变,“太子殿下您在说什么啊?臣女听不懂。这件事情还是不要再说了,没有什么事情的话臣女也有累了,先回去了。”说着她就不再给姬祺瑞开口的机会,转身离开。 姬祺瑞盯着赵流音的身影,容们在一旁开口说:“太子殿下,我们也先回去吧。” 回过神来后,姬祺瑞点了点头。 宋浅发现红音没回来的时候还有些庆幸,但是很快又担心了起来。 不过好在姬长夜终于赶了回来。 “王爷,您可算回来了。我有事情要和您商量,很着急。”宋浅走过来将门关好后说道。 见宋浅的模样很是着急,姬长夜就安慰这说:“宋娘子你别先别着急,冷静下来再说。” “我刚才在后山的时候发现了赵小姐身旁的丫鬟红音,还有徐文彦。所以我怀疑这件事情,是赵小姐的主意。他们两个人在一起密谋什么,好像是关于对付我的。我一时间没有了注意,就想要来找您商量一下接下来该怎么办?” 听到宋浅的话,姬长夜就知道自己摆脱他们回来的做法是正确的。 “他们两个之间能商量什么主意?该不会是……”一旁的长风说话声戛然而止。 但是这让宋浅和姬长夜都明了这是什么意思。 所以相视一眼后,姬长夜开口说:“不如我派人将他们两个人抓住,直接解决怎么样?”他已经没有心思和徐文彦他们周旋,所以要永绝后患。 没想到宋浅却拒绝了,“我认为他们两个人绝对不是主谋,所以如果贸然将他们抓起来,然后解决恐怕会惊扰他背后的始作俑者,所以我们可以将计就计,利用他们来刺激一下背后的人,这样我们就可以真正意义上的斩草除根。” 姬长夜冷静了下来,思虑了片刻后答应说:“宋娘子说的有道理,是我着急所以没有了分寸。就按照宋娘子你说的做吧,不过我们现在不清楚他们的计划,该怎么将计就计呢?” “这个简单,他们两个人中肯定是红音出现在我面前,先实行前半部分的计划。而且若是真的有什么事情,她未必能控制住我。所以我到时候可以见招拆招,再趁机把她控制起来。”宋浅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姬长夜在听后,不放心的说:“要是徐文彦在埋伏怎么办?你一个人根本应付不过来。” “王爷,您怎么到这个时候就糊涂了呢?属下可以暗中看着宋娘子屋子里发生的事情,这样等到宋娘子有危险的时候属下就冲进去保护好她。”长风听不下去了开口说道。 姬长夜有些尴尬的点了点头,答应了他们的计划。 宋浅也不再耽误时间,去了自己的房间。 当她推开门的时候,发现红音居然真的鬼鬼祟祟的在房间里。 发现宋浅的时候,她的神情顿时慌乱起来,手足无措的问道:“宋娘子,你回来了啊。” “红音?你怎么在我这里?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啊?”宋浅边说边靠近红音,还不忘观察着周围,确保没有其他人在这里。 幸亏这里是禅房,没有什么可以躲避的地方。 现在屋里面,只有他们两个人。 红音还有些惊慌,故作镇定的说:“这不是到用膳的时候了吗?所有人我来给你送些吃的。”说着她就将食盒里的菜和酒端出来放在了桌子上。 看着盘子里的大鱼大肉,宋浅轻笑道:“这里是寺庙,这般荤腥恐怕是不合规矩吧?就像是人一般,我开玩笑的。” 红音的脸色僵硬起来,强颜欢笑的说:“宋娘子还真的会说笑,快坐下吃来吧。这世间常情,规矩该破还是要破的。不说这个了,来喝酒。” 说着就给宋浅面前的酒杯里倒满了酒。 第一百七十五章 偷梁换柱 宋浅看着这一桌酒菜,知道里面肯定有猫腻。但是她并不知道到底是菜有问题,还是酒有问题。 所以她不敢轻易的端起酒杯或者是下筷子。 红音见状,热情的催促说:“宋娘子,别愣着了,赶紧吃菜喝酒,哎!”红音的筷子突然掉落,滚到了宋浅的脚下。 “宋娘子,能帮我捡一下吗?” 听到红音的要求,宋浅并没有拒绝,弯下身替红音捡了起来。 正当这个时候,红音突然将手心中的药沫放到了宋浅的酒杯中,随后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面色平静。 “给你。”这个时候宋浅起身。 发现自己酒杯中的酒还微微泛着白沫,宋浅就知道她在这里面下了药,所以微微笑道:“红音,你能不能将门关一下,这桌酒菜怎么说在这里都是不合规矩的,要是被人发现就完了。” 红音觉得宋浅这么说很有道理,便起身去关门。 而宋浅也在这个时候趁机将彼此的酒杯调换,等到红音回来的时候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继续坐下开始想尽办法催促宋浅喝酒,“宋娘子,快快尝尝这酒怎么样?这可是帝京里最好的酒,多少人想要买还买不来呢。” “这酒竟然这么珍贵,那我就真的要好好尝一下了。红音,你也快点喝啊。我就先干为敬了,”说罢,宋浅在红音期许的目光下喝干了酒杯中的酒。奇快妏敩 见她喝下后,红音也开心的喝下。 可是宋浅并没有任何事情,不禁让红音奇怪和担心起来,可是想着应该是药效还没有发作就放心下来,继续和宋浅吃菜,还时刻观察着宋浅的模样,期待着她赶紧昏过去。 “红音,你是什么时候跟着赵小姐的。”因为药效还没有发作,所以宋浅打算拖延时间,有一搭没一搭的和红音聊起天来。 对方回想了一下回答道:“我是被小姐从街上捡回来的,所以我非常感激小姐。可以为她当牛做马。”红音的神色很是认真。 这让宋浅有些不解,因为她已经发现了红音身上的躺上的烫伤,心里猜测那十有八九是赵流音烫的。既然如此,红音为什么还要效忠于她。 红音的神色微变,刚准备再说什么的时候,突然感觉到意识模糊,踉踉跄跄的站起身来指着宋浅,有气无力的道:“你,你这是干了什么?” 宋浅随着起身,看着红音笑道:“当然是给你吃了你自己的东西啊,怎么样味道好不好啊?” 红音看着她纵然愤怒,但是现在也说不出半句话来,只能无力的抬抬手后昏倒在地。 看着地上的人,宋浅急忙从她的身上寻找可以联系徐文彦的东西。 而屋顶上的长风在发现屋子里的宋浅已经搞定后,急忙跑去通知了姬长夜过来。 “王爷,接下来就是让徐文彦过来,给这个红音一点教训,不过也别做的太过分。”宋浅说着。 但是姬长夜却摇了摇头:“只是惩罚一个小小丫鬟根本没有什么用,既然这个主意是赵流音出的,就应该由她来承受。” 听着姬长夜的话,宋浅不明所以的皱起眉头询问:“王爷,您该不会是想……”难不成是想让赵流音和徐文彦发生点什么? “你误会了宋娘子,他们之间不会发生什么事情的。只不过是想要他们之间装装样子,让赵流音他们知道教训,不会再做什么而已。” 听到姬长夜的话,宋浅深思熟虑后答应了下来。 可是很快宋浅又有了一个问题,“可是该怎么让赵小姐和徐文彦见面呢?我们有什么办法呢?” “这个就不用你费心了,宋娘子。我已经让人安排好了,现在只需要让徐文彦前来就好了。”姬长夜这么说着。 这下他们才知道,在宋浅和红音对峙的时候,姬长夜派人将赵流音打晕了,现在就放在隔壁的床榻上。 与此同时宋浅也从红音的身上找到了联系徐文彦的烟花,随后和和宇锦一同把红音抬到隔壁的房间,再把赵流音抬了过来给她换上宋浅的衣服,又推到床榻上盖上脑袋。 这样不仔细看还真的辨认不出来。 在禅房不远处等候的徐文彦感觉十分无聊,就靠在树上险些睡着,所以并没有发现禅房这边有没有发生什么异样。 在看到自己和红音约定好的烟花后,徐文彦急忙带好面纱蹑手蹑脚的走了过去。 令他窃喜的是,这里没有一个人,也就是说没有人发现他做的事情。 他小心翼翼的推开房间门走进来,看着床榻上昏迷的身影,冷哼道:“不管怎么说你还是落在了我的手中,这下我看你还能高傲到哪里去!”说罢便边脱衣服边向床榻走去。 不成想刚走了几步,身后的长风悄然出现,一闷棍结结实实的落在了徐文彦的头上,让他闷哼一声后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倒在了地上,激起一些灰尘。 长风扔下手中的棍子,将徐文彦抬到了床榻上赵流音的身边,边抬还边抱怨:“你看着弱不禁风的,怎么这么沉啊!累死我了。” 与此同时,知道长风已经得手的宋浅和姬长夜还有和宇锦也走了进来。 “接下来该怎么办?”和宇锦问道。 宋浅和姬长夜相视一眼后,各自尴尬的咳了两声。 “长风,你把徐文彦的衣服弄乱一点,或者是将上衣脱了。”姬长夜说道。 长风瞬间明了急忙照做。 随后宋浅对着三人道:“行了,你们快出去吧。”说罢就把三个人赶了出去。 宋浅把赵流音的衣服也弄乱后才出来,因为只有两个人这样才能够让大家信服。 等到出来后,宋浅询问和宇锦:“阿锦,红音怎么了?”他们刚才将红音送到了隔壁的禅房,还给喂了解药,估摸着这个时候应该醒过来了。 “我刚出来的时候,她已经有转醒的迹象了。所以接下来宋娘子你赶紧躲起来,等到时机合适的时候再出来,好叫他们打脸。” 听着歌宇锦的话,宋浅点了点头,于是她来到了一个比较隐蔽的地方,这里不仅可以藏匿人,而且还可以看清这里发生的一切。 等到宋浅藏好后,姬长夜几人也匆匆离开了,好似从来没有出现在过这里一样,但真相是他们也躲了起来,准备接下来的计划。 与此同时在隔壁的禅房中,红音在头疼欲裂中悠悠转醒,她看着周遭十分惊奇。因为她清楚的记得,自己是被宋浅算计晕倒了,没想到会出现在这里。 那现在自己没有完成第一个计划,接下来的事情肯定也会被耽误,所以红音打算去找赵流音商量这件事情。 因为害怕赵流音惩罚自己,所以红音内心是忐忑的。 为了不让下一个计划再次落空,红音打算先去确认宋浅在房间内。 走到她的房间前,红音突然发现门是虚掩着的。她小心翼翼的向里面看去,没想到竟然看到了两个衣裳凌乱的人影。 她惊讶的猛然推开门,发现床榻上的人真的是赵流音和徐文彦后难以置信的瘫倒在地。 而赵流音因为巨响醒来,看清自己现的处境后,她惊叫着将衣衫整理好,跑到红音面前,眼睛猩红的掐住她的脖子质问:“发生了什么?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不是让你对付宋浅吗?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话音落下,她就慌乱的检查自己的身上。 在看到宋浅故意画上去神似淤青的地方,赵流心已经来不及看是真是假就颤抖起来,宛若跌入了谷底。现在的她很是笃定自己和徐文彦发生了什么,不知道该怎么解决这件事情。 红音被赵流音松开后,顾不上脖子上传来的不适,匆忙的解释说:“小姐你误会奴婢了,奴婢不知道这件事情。奴婢本来是想要迷晕宋浅,没想到被她发现,奴婢就误入圈套被迷晕了。醒来就看到这些了,并不是故意的。” 可是现在的赵流音根本听不进去,满脑子想的都是她的清白被毁在了像徐文彦这样的人手中。 并且她还将这一切的错怪在了红音的身上,认为是她的粗心大意才会造成现如今的局面。 如此想着,她的眼底就流露出来难言的恐怖和冷血。赵流音拔下头上的簪子,用尖锐的一头一下又一下的扎在红音的身上。 “都怪你!都怪你!为什么这种事情不会发生在你的身上!我看你一定是故意的!”边说着赵流音就越来越癫狂,手中的动作也越来越用力。 红音被扎的哭喊起来,可就是不敢躲,因为躲开了面面临的痛苦将更大。 姬长夜和其他两个人见时机成熟,就故作声势的冲了进来,还边走边大喊:“这里有人通奸!快来人啊!快来人啊!” 赵流音听后急忙推开了红音,向后踉跄的坐在了地上,现在的她还没有完全平复。 因为大声的喊叫和姬长夜、和宇锦派出去的人在前来上香的百姓群中大肆宣扬这件事情,所以都挤到了这里看热闹。 姬祺瑞还以为通奸的人是宋浅,就欣喜若狂的前去准备好生的嘲讽一番。 于是大摇大摆的让容们推开人群,来到了最前面,“竟然会在本太子的眼皮底下发生这种事情,简直是太放肆了!让本太子看看究竟是谁这么不知廉耻。” 听到姬祺瑞幸灾乐祸前来声音,和宇锦不屑的瞪了他一眼,全然将姬长夜早上教过的东西忘了。 赵流音没有想到这件事情居然会牵扯这么大的动静,所以在察觉到众人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后,赵流音看向满脸泪痕和满身血窟窿的红音,突然指责的质问:“你怎么能干这种让人抬不起头来的事情!实在是太让我失望了!” 说罢她还装模作样的给了红音一个巴掌。 红音没有想到势态会发展到这个样子,而且没想到在这个节骨眼上,赵流音居然选择牺牲自己保全她自己。 第一百七十六章 为两人赐婚 宋浅见时机已经到了,就从藏匿的地方走出来,穿过人群来到了姬长夜的身旁,故作惊讶的指着屋子里询问:“这是发生了什么?怎么会有人干出这种事情来?今天可是太后的祈福仪式,况且这里还是佛家重地啊!” 一番话,让前来看热闹的百姓们纷纷应和。瞬息间,这里乱做成了一团。 而姬长夜和宋浅想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因为这样会让赵流音感受到压力,从而会害怕。 徐文彦被声音吵醒,坐起来茫然的看着发生在眼前的一切,问道:“这是发生了什么!我怎么会……宋浅,你怎么在那里?你不应该在我的身旁躺着吗?”徐文彦摸着发痛的脑袋惊奇的说,因为他只记得自己进来看到床榻上有身影,而她穿着宋浅的衣,自己就准备动手,没想到被人偷袭打晕…… 说到衣服,徐文彦的视线落在了不远处赵流音的身上,发现她的衣服居然和自己进来的时候看到的一模一样,而宋浅身上穿的却是另一件。一个想法顿时在他的脑海里浮现,但是他难以置信。. 刚才躺在床上的人究竟是谁?难不成真的是赵流音!这个想法让徐文彦惊讶的跌下床榻,连滚带爬的来到赵流音面前,打算开口问个清楚。 不成想赵流音却投来威胁的目光,好像是在说,只要徐文彦将自己知道的事情说出来他就死定了。 这让徐文彦不敢再开口。 姬祺瑞没有想到这个人居然是徐文彦,想着他还在自己的手底下当差,要是传出去自己的名声也会扫地,就犹豫起来要不要插手。 一旁的姬长夜看出他的心思,就添油加醋的说:“太子殿下,我记得这个人貌似是在你的手底下当差吧?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情,恐怕也就只有您能够解决了。我相信太子殿下英明神武,绝对会给大家伙一个好的交代,对不对?” 但是姬祺瑞为了彰显自己的身份,加上姬长夜的一番奉承,就派人上前控制住徐文彦质问的说:“说!和你通奸的那个人是谁!你们都干了些什么?要是不如实说,就别怪本太子按照律法处置你!” “太子殿下,我可是……您要救我啊。我可是在您的手底下做了好多的事情啊。”徐文彦求饶道。 但是在百姓和姬长夜面前,姬祺瑞便不顾及这些,义正言辞的回答:“不管你我之间是什么关系,如今你做出了这般不道德的事情,本太子都要按照规矩行事,你也不要多说了,本太子是不会心软的。你趁早自己交代,这样还能少受点惩罚。” 徐文彦见姬祺瑞也不帮自己了,就挣脱开他们的压制,跪着爬到宋浅的面前说:“阿浅,你是了解我的。知道我不会干这种事的对不对?我可是个读书人啊,怎么会做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啊!阿浅,你说句话啊。帮我!” 长风见状上前将徐文彦强行拉开,威胁他说:“你什么身份?宋娘子什么身份?竟然敢当众拉扯宋娘子,还真是不懂规矩!” 但是徐文彦现在已经顾不上这么多了,他只想要先捡回条命,别的他都可以舍弃。 宋浅听着他的话,冷哼道:“你要让我帮你?你也好意思说出这些话来?你说你是不会干出这些事情,可是如今人赃俱获,你还要狡辩什么?我劝你还是赶紧交代出来那个女人是谁,不然任何人来求情都是没用的。” 徐文彦见求饶没有用了就真的犹豫起来,要不要将自己所猜到的事情说出来。 宋浅就知道他会犹豫,随后引导着说:“你可要想好了,如果你主动说出来,受到的惩罚不会很严重。可若是你不肯自己说出来,被查出来后,丢的可就不是脸面了。如此,你还要考虑什么吗?” 宋浅说的很有道理。所以徐文彦转首看了一眼赵流音和红音他们,转过身来下定决心准备将自己所猜到的说出来。 可就在这个时候,身后突然传来赵流音训斥工薪贷的声音:“你这个不知道廉耻的东西!我将你带在身边这么多年,悉心调教,可是你是怎么做的!你居然会和这种人通奸!真是丢尽了我们赵家的脸!丢尽了我的脸!你要跑我怎么办?我也想要保你,可是如今我已经没有了任何办法。” 说着赵流音就故作为难的按住了红音的肩膀。好像真的在为红音的这一个举动而惋惜和责备。 红音对突如其来的扣罪名难以置信。 她盯着赵流音的眼睛,企图询问她这么做是真的想好了吗?她要牺牲自己? 赵流音的眼神很是笃定,还带有很大的威胁。 随后就听到她说:“你放心吧,如果你出了什么事情,我还是不会忘记你的。但是你要记得,下辈子绝对不要做这种事情了。”说着赵流音就装模作样的拿出手帕抹起眼泪。 好像她们之间的主仆情谊很是深厚一样。 “小姐,您真的好狠心啊。”红音红着眼眶低声的对着赵流音一字一顿的说。 红音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看清楚了赵流音的真面目,眼底对她满是失望。 “你放心吧,只要这次你帮了我,我就会还你自由,让你离开赵府。”赵流音借此威胁着红音,因为红音的梦想就是离开赵府出去找自己的父母家人。 他们之间的对话只有彼此能够听到。 所以看着两个人僵持,宋浅不禁担心他们又是再密谋什么事情。 红音听到赵流音无下限的要挟也就只能咬咬牙,转身跪在了众人面前,露出了自己脖子上因为赵流音刚才发狂而留下来的红痕说道:“和徐文彦通奸的人就是我,真是没想到竟然被你们发现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徐文彦想不到他们主仆之间居然会这么干,但是在听到红音最后一句话后,他急忙上前制止:“你快少说一些吧,咱俩罪不至死。你别再让咱俩冤死了。我怎么这么倒霉啊?” 他不过是想要一些钱而已,没想到竟然遇到了赵流音和红音这对主仆,简直是八字不合克他。 不仅计划失败了,自己还被定为通奸,这下颜面可以说是荡然无存。 而这一切,他全都怪在了宋浅的身上。 因为自己要做什么都是因为她,并且她能让赵流音穿着她的衣服出现在她的房间里,他的床榻上,就证明宋浅肯定是知道这件事情的真相。 没想到自己居然反被算计了。 徐文彦不禁佩服宋浅,同时也自我嘲讽,居然连宋浅一个女人都斗不过。 碍于红音不知道为什么已经主动承认这件事情,而徐文彦通奸板上钉钉的事情,徐文彦就没有什么好再隐瞒的了,为了在赵流音面前留下个好印象,让她日后觉得对自己有愧想要弥补自己,就顺着他们的话说了下去。 “红音说的没错,现在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你们让我干什么就干什么,绝对不说一个不字。” 听着两个人一个比一个笃定的话语,姬祺瑞很是无奈的制止的说:“行了,都闭嘴吧。这件事情还被你们当成了骄傲一样,这可是一件见不得人的事情啊?最起码,你们两个人要是有悔改的模样就应该把头低下来!” 红音和徐文彦相视一眼,好像彼此都做了重大的决定一眼。 “太子殿下,眼下前来上香的百姓都看着呢。这种事情可大可小,就要看太子殿下该怎么决断了。”姬长夜在一旁不冷不热的提醒说。 不过这也正是在暗示姬祺瑞,现在所有人都在等候身为一国储君的能力,能不能胜任好以后的皇位。 这算是把姬祺瑞推在了风口浪尖,而他也是第一次处理这种事情,根本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一旁的容们就提醒他说:“太子殿下,您可以问问他们之间这样多久了。刚才发生了什么……” 有了容们的帮助,姬祺瑞顿时有了信心。 这个时候赵流音过于急切的想要撇清自己和徐文彦刚才发生的事情,哪怕什么都没有但是她还是故意打骂着红音:“你这个不守妇道的女人!我现在是不会再管你了。你赶紧向太子殿下认错,让自己少受一些苦。”说着就把她推到了姬祺瑞的面前。 一旁的姬长夜看不下去了就解释说:“赵小姐,这件事情的确被你多想了。他们罪不至死,但是还是要受到一些惩罚的。” 赵流音听后露出了尴尬的神色,但是依旧时刻在强调这件事情是红音和徐文彦干的。 这也恰恰让在她的极力掩饰在宋浅眼中被一览无余。 宋浅没有想到,赵流音居然会这么狠心。毕竟按照红音所说的,她已经在赵流音的身旁待了许多年,并且做过了许多事情,在这个关乎清白甚至是性命的节骨眼上,还想着保全赵流音,自己来顶罪,可谓真的是忠心耿耿。 只是这样的手下还是要被赵流音推出去替自己脱身,宋浅真是不明白像这种自私狠毒的人居然还会有真心的人相待。 看来这个世道还真是不公平啊。 “太子殿下,这件事情发生的突然,而且还发生在寺庙和太后的祈福仪式上,所以绝对不可以轻饶了他们,您说该怎么办吧?”赵流音为了不让红音和徐文彦彻底的永绝后患不会供出来自己,竟然主动的向姬祺瑞请示惩罚两个人。 “还真是最毒妇人心啊。”和宇锦不禁说道。 突然他想到宋浅还在自己身旁,就急忙解释说:“我不是在说所有人啊,只是在说赵流音,宋娘子你千万别误会。”幸亏这姬长夜没有看上赵流音,不然现在摄政王府绝对会鸡飞狗跳。 “我没误会什么,你这么形容她也是对的。”宋浅轻声说道。 而姬祺瑞一开始就没想到要闹出人命,所以在众人期许的目光下,开口大声说道:“本太子决定为他们两个人赐婚!” 第一百七十七章 说谁谁清楚 听闻此话,众人神色皆惊。 徐文彦急忙爬到姬祺瑞脚旁,难以置信的恳求:“太子殿下,这件事情不能这么冲动啊。”这和他心中所想的根本不一样,他想要的是宋浅,并不是这个做别人家奴婢的红音。 容们也觉得不妥,上前劝解:“太子殿下,眼下他们违背了伦理纲常,按照规矩应该惩罚才是,您这帮非但不罚还要赐婚,实在是不妥,传到陛下的耳朵里,肯定会将您训斥一番。” 姬祺瑞听到这件事情会让皇帝听到后,神色也犹豫起来,不知道究竟该不该这么做。 红音也没有想到这件事情竟然会到这种地步,想着徐文彦一无是处,自己若是真的跟了他就是吃苦的命,为了自己的以后,红音哭着对着赵流音道:“小姐,小姐,您帮帮奴婢,奴婢不想嫁给徐文彦啊。”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红音突然爬到了宋浅面前,动作让姬长夜和宋浅都吓了一跳,纷纷退后两步。 “宋娘子,我知道你心好,你是清楚这件事情的真相的,求求您帮帮我,只要说出来真相便是,求您了。” 长风急忙拦下还要上前的红音。 宋浅若有所思的看了看红音,又看了看赵流音。这个眼神,顿时让两个人同时紧张了起来。 红音期盼着宋浅能说出实话,救自己于水火之中。而赵流音则是害怕宋浅知道什么,自己的清白就难以保全,会颜面尽失。 “我……” 宋浅还没有说完话就被姬长夜骤然打断,“宋娘子在这之前的时候一直是和本王在一起,怎么会知道这里到底发生了怎么样的事情?这种事情你们处理便是,何故牵扯他人?”说罢就上前将宋浅挡在了身后,还递给她一个不要多管闲事的眼神。 既然他们主仆想要算计别人,就应该有准备接受被别人算计。 而宋浅本来就没有想过要为其中一个人开脱什么,她刚才和姬长夜的想法是一样的,不想要蹚这趟浑水,不过是想开口解释罢了。 不过既然姬长夜先自己一步说出来,宋浅也就没再多说,点了点头后向后退去,模样是想要远离这些事端。 赵流音见此松了口气,庆幸没有人威胁自己了。而红音却眼神死寂起来,手脚无力的瘫倒在地。 现在的结果就是,哪怕她不想要接受这件事情,却都已经是定局了。 “太子殿下和王爷见笑了,臣女这个侍女从小就待在臣女的身旁,因为和臣女投缘,所以家里的父亲母亲都将她当干女儿一样,没有干过下人干的活,所以才这么不知道规矩。还希望太子殿下和王爷不要怪罪。”说罢,赵流音就装模作样的替红音俯身致歉。 姬祺瑞听后忙摆手道:“赵小姐,你这是说什么见外的话?如今出了这等子事情,这么多人看着呢,你作为红音的主子,是不是也应该做个主意了?可是要想好了,不然丢的不只是她和你的脸面,甚至是整个赵府的脸面。” 在这个世代,清白最重要,所以红音和徐文彦如今被冤枉的事情,哪怕不是真的也足以毁掉两人了。 甚者是连累更广。 赵流音早就计划好了,但还是故作思虑的走到太子面前,低声的说:“太子殿下,这种事情若是传出去,先不说臣女和赵家的脸面,就说红音也会身败名裂。怎么说她也是从小就跟在臣女身旁的,臣女实在不想要这种事情发生。所以如今太子殿下在此处,还望您给个主意,留给红音一条活路。” 两人相视一眼,姬祺瑞轻咳两声掩饰,随后低声回答:“你就放心吧,赵小姐。这些本太子都懂,有本太子在,肯定不会让赵家人身败名裂,沦为笑柄的。但是如今这种事情着实有些棘手,所以唯一的解决问题就是让他们两个人成婚,这样才能堵住众人的嘴,赵小姐你说是不是啊?” 赵流音急忙点了点头,好像生怕姬祺瑞下一刻会反悔一样。 两个人密谋后,赵流音拉开了两个人的距离,再假装咬牙沉痛的说:“红音,你如今做的事情简直是无法挽留的地步。按照规矩,你理应被浸猪笼或者是被乱棍打死。而且这里又是佛家重地,你行苟且之事扰乱佛家清净,按理说罪行更甚。我虽然是你的主子,却也不能包庇你,让他人看去了笑话。所以,请太子下定夺。出于私心,臣女恳求您能手下留情,留红音一条命。臣女愿意当牛做马,报答太子殿下的恩惠。” 赵流音的话语声十分的真诚,好像她很是关心红音,惋惜她一样。 被当做局外人的姬长夜和宋浅相视一眼,顿时心知肚明彼此都在想什么,但是也都默契的没有说出来。 可是和宇锦却没有那么多顾忌,用几个人能听到的声音直言道:“这个赵流音还真是不简单啊,不禁将罪名都推到了红音的头上,还在众人面前营造一个好主子的模样,真是两面三刀。而这个姬祺瑞,不知道和赵流音又商量了什么勾当,看这个模样今天红音和赵家绝对不会出任何事情。” 合着他们本来想要给赵流音一个教训,没想到非但没有成功,还助推了赵流音的好名声,真是让他们难以咽下这口气。 见此姬祺瑞也装作为难的说:“赵小姐,我知道你心疼自家的丫鬟,看来你们还真是主仆情深。既然如此的话,本太子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就按照之前说的给他们两个人赐婚,让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这个决定,不知道还有没有人有异议?” 说罢姬祺瑞向身后围观的百姓们扫视一眼,他们根本就是来看热闹,哪里会掺和这件事情,所以根本没有人搭理姬祺瑞,这也被姬祺瑞曲解成了所有人都很赞同自己做的,于是沾沾自喜起来。 “那么,既然没有人反对的话,本太子宣布即日替红音和徐文彦操办喜事,祝他们……” 还不等姬祺瑞说完话,就有一个声音骤然打破了他的高高在上,“奴婢有异议。” 宋浅惊讶的看向红音,没想到她竟然真的会反抗,虽然她对自己干过许多坏事,但是这件事情她这个反应,宋浅却很支持。因为她清楚徐文彦不是个好东西,若是红音身不由己,如同玩物般被当做替死鬼嫁给他,这日后的日子指不定多难过。 赵流音看着踉踉跄跄站起来的红音,急忙上前笑脸相迎的按住她的肩膀,阻止她靠近姬祺瑞,还劝说道:“红音你这是干什么?太子殿下救了你一条命,你还不赶紧跪下谢恩?再说了嫁给徐文彦有什么不好的,等你出嫁的时候我一定给你准备一套丰厚的嫁妆,到时候你孤苦无依,我会心疼的。” “小姐,红音跟了您这么多年,您吩咐的每一件事情红音都是没有一句怨言的去办,哪怕是遭报应的事情。可是您就是不念旧情,如今还如此心好的将奴婢许配给人,可真的是奴婢的好主子啊。” 红音的语气和话让赵流音感觉到后脊背一阵发凉,心虚的她继续说:“我知道你感激我,既然如此活得好好的就当是报答我了。”说罢,赵流音匆匆松开红音,退到一旁害怕再靠近她。 “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了,大家都散了吧。” 百姓们没想到竟然会是这个结局,觉得没有意思就纷纷散去。 等人都离开后,姬长夜对宋浅说:“我们也回去休息吧,折腾了这么久还看了场好戏,着实有些乏累。” “好。”宋浅点了点头,刚准备离开的她突然想到什么,尴尬的说:“这里好像就是我的房间,可是现如今好像我并不适合继续住在这里了。”说罢她抬眼看向了姬祺瑞他们。 姬长夜清楚闹出这种事情,任凭谁在这里也住不下去了,就对她道:“没关系,我隔壁的禅房还空着。告诉僧人一声,你就先在那里休息吧。若是有什么变动,我们再商量。” “那就这么定了,我们快些离开吧。”宋浅已经不想再继续待在这里了,就跟着姬长夜他们向门外走去。 而路过红音身旁的时候,对方看到宋浅后难眼都是对刚才宋浅不说实话的埋怨,但是对比他们计划对宋浅做的坏事来说,宋浅这样还是手下留情了。 突然红音挥舞着手向宋浅恶狠狠的扑过来,这一切让人始料未及,宋浅反应过来后急忙闪躲,却不能完全躲过。 危机时刻,一个身影放在了宋浅面前。 看着姬长夜被红音抓破的手背,宋浅慌忙上前查看,看着深深的血痕,宋浅道:“我们快去找郎中来,快!” “王爷!您没事吧?” 赵流音一惊,想要上前关心却被和宇锦拦下了路,让她根本近不了姬长夜的身。 此时的红音已经被长风压制住,挣扎不得。 看着鲜血涌出,姬长夜摇了摇头:“我没事,不用去看郎中。把她放开吧,她一定意义上也算是个可怜人。”听着姬长夜的话,长风虽然不情愿却还是放开了红音。 随后姬长夜看着红音悠悠道:“被自己人算计的滋味一定不好受吧,但这也是你自己咎由自取,怪不得任何人。这辈子做的孽已经不用下辈子来还了,等你们大婚的那一日,本王一定给你们送上一份大礼。至于那些背叛你的自己人,你是时候好好想想了。” 姬长夜的视线打量过心虚的几个人,凛冽的眼神让他们莫名胆怯的根本开不了口。 姬祺瑞感觉姬长夜在指桑骂槐。气急败坏的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最好说清楚了,什么背叛的人,什么做的孽!” 容们急忙制止姬祺瑞说下去,因为他这样无非起将自己推向风口浪尖,中了姬长夜的诡计。 “本王在说谁,说什么事一定都心知肚明。太子殿下,我们都累了所以就不奉陪了,先走一步。” 第一百七十八章 眼神不好 看着姬长夜头也不回的离去,姬祺瑞还想说什么却被容们阻拦了下来:“殿下,现如今最重要的是要先解决这件事情。”说话间,他的视线扫过徐文彦和红音,还掺杂着一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奇快妏敩 现如今这里也没有了值得姬祺瑞顾虑的目光,就不再掩饰自己的愤怒,瞪着徐文彦冷声道:“你跟着我来,本太子要好生审问审问你。” “恭送太子殿下。”赵流音福身送着姬祺瑞离开,在他们远去后,才注意起红音来。 对方眼神依旧死寂,没有生气。 赵流音并没有任何的愧疚,甚至是感觉到理所当然。因为清楚红音不会轻易答应这件事情,所以她转身关紧门,佯装关心的语重心长的说:“红音啊,其实我这也是为了你好。你看着徐文彦如今在太子殿下手底下做工,日后必然会受太子殿下的重视,那个时候你跟着他还怕没有好日子过吗?相比之下,若是呆在我身旁到二十五岁出去,能找到什么样的人,你肯定是清楚的。所以啊,你好好想想,我并没有再害你,甚至是给你谋了个好出路是不是?” 她面不红心不跳的胡言乱语着,而红音在听到这些的时候,难以置信的望向她问:“可是小姐,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清白啊?” 就算是有姬祺瑞赐婚又如何,传出去依旧是她和徐文彦私通,才会出这档子事情的,如此她的名声和清白算是毁于一旦了。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赵流音,自己只不过是替他办事还要被诬陷,这不禁让红音动摇要忠于赵流音的心思。 “清白?红音,你我主仆二人从小一起长大,我怎么会害你不在乎你呢?你相信我,跟了徐文彦一定会有好日子过得。我也会请示父亲和母亲,以赵府千金小姐的规格送你出嫁,让你风风光光的。”毕竟是她的丫鬟,而且是为了顶替她,若是太过寒酸必然引来他人的怀疑,怀疑是不是红音他们犯了什么事,到时候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就算是破财消灾了。 眼见着自己已经没有了拒绝的余地,红音也只能接受这一切,她看着赵流音,有气无力的回答:“红音谢过小姐的良苦用心了。” 赵流音见红音已经不再闹或是抵触,就没有耐心再安慰她的心情,直接起身向外走去,还边走边说:“过几天你们两个人就完婚,这种事情可不能耽误了。其他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本小姐都会给你安排好的。” 说罢,她就推开门离去了。 只剩下红音孤独的身影瘫坐在地上,听着门缝传来冷风的呼啸声,暗自神伤。 而徐文彦在和姬祺瑞回到了他的禅房后,也免不得一顿训斥。 “本太子怎么不知道你的计划?而且你不是要将宋浅收入囊中吗?为什么会和赵流音的丫鬟在一起?你难道不清楚这么做被发现的后果是什么吗?你自己坏了名声不说,还要连累本太子,让旁人觉得本太子是一个不称职的主子,简直是丢尽了本太子的脸面!说,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而且是和谁商计的,你最好如实交代,不然等到本太子查出那个人是谁的时候,必然唯你是问!” 姬祺瑞的画让徐文彦惊吓的瞬间跪在地上,慌不择言的开口解释:“太子殿下,您听小的解释。这件事情,是小的和赵小姐主仆商量的。之所以不告诉您,是害怕您担心。而且今天小的本来是打算算计宋浅,让我们两个人生米煮成熟饭,没想到竟然被人反过来算计,让小的和赵……赵小姐的丫鬟红音产生了误会。但是请太子殿下放心,小的和红音真的什么都没有干,是清白的。”他当时被人打晕怎么可能有意识,更别提会做什么了。 见徐文彦的模样并不想撒谎。姬祺瑞不敢相信的继续追问:“你说的可都是真的?” “是的,请太子殿下相信小的。若是小的有半句瞎话。就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徐文彦一边发誓一边说。 听到这么毒的誓言都已经说出来了,姬祺瑞将信将疑的也选择相信徐文彦,但是想到当下的处境,万分无奈的说:“如今本太子知道真相有什么用?那些人看到的热闹可不是这样的,他们已经认定了就不会轻易改变。” 徐文彦这下彻底慌乱了起来,急忙询问:“那太子殿下,如今小的该怎么办?请您给小的出一个主意啊。”他可不想什么都得不到还要被人诬陷,况且那个红音在他看来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这要是娶回家中,还不得每天都会鸡飞狗跳的,没有一天安生日子。 “本太子能怎么办?谁让你自己这么不小心?瞒着本太子不说,还要让本太子给你收拾烂摊子。”姬祺瑞听到徐文彦还想要依靠自己就又来了火气。 知道如今要讨好姬祺瑞,徐文彦就试探着道:“其实这些都怪宋浅他们,小的看到他们鬼鬼祟祟的,而且在误会发生的时候竟然那么快就出现了。摆明是提前计划好的。所以太子殿下,这就不能怪小的了。全是那宋浅算计小的,让您也跟着丢了脸面。” 现在为了平息姬祺瑞的怒火,徐文彦不得已污蔑起了宋浅和姬长夜。 果真在姬祺瑞听到这些后心情好了许多,既然事情已成定局,他也只好坦然接受。因为徐文彦名义上是自己的手下,所以姬祺瑞还是要给足了体面。 “这是你自己的婚事,就由你自己做主吧。等会儿去找容们要来银两,用来办婚事。本太子会让人给你们置办一套落脚的宅院,聘礼也会一并备好,就不用你操心了。” 徐文彦没想到姬祺瑞竟然对自己这么好,并没有想到姬祺瑞只为了日后再利用自己。 容们在门外听到这些话后,不免心中几分妒忌,毕竟徐文彦才跟在姬祺瑞身旁不久,就能让他付出这么多,而自己跟在他身旁多年,尽心尽力办了许多事情,姬祺瑞却还是对自己熟视无睹。 所以在等徐文彦如释重负的走出来后,容们并没有理会他,冷漠的转身打算视而不见的离开。 “容们,你正好在这里。太子殿下让我找你来拨一些银两,操办婚事的。估摸着也用不了多少,你看我是跟着你去呢?还是你拿来给我呢?” 容们不得已的止步,上下嫌弃的打量了几眼后,不耐烦的回道:“哪里从帝京里带来那么多银两给你?我又不是账房先生,找我来拨银两做什么?再者说你们的婚事不光彩,如此大摇大摆是要坏了规矩的。太子殿下不过是看你可怜才客气客气,没有到你居然还当真了,真是可笑。” 被容们莫名其妙的数落了一通后,徐文彦也毫不示弱的回怼:“你说这些话干什么?我哪里惹你了,你要是心中有火可以去找让你动怒的人撒,别殃及无辜。我是奉太子殿下之命来的,难不成你也觉得太子殿下的决定可笑?这些话你敢不敢去太子殿下面前说上一遍?在这里说的欢有什么用?” “你和那个宋浅还真是般配,在这种市井小镇出来的村夫。我不和你争辩,你去找旁人吧。”容们冷哼一声后,又要转身离去。 就在此时,一个愤怒的声音传来:“吵什么吵?本太子还在这里呢,你们就这么放肆!是不是根本不将本太子放在眼中?” 看到姬祺瑞站在房间门口,两个人顿时哑然,不敢再吵。 姬祺瑞并不知道容们怎么了,就没有再多问,吩咐下去:“容们,你去给徐文彦拿一些银两置办婚事。再去准备一套宅院和聘礼,规格就按照大夫的规格来,万不可让本太子丢了脸面,记住了吗?” 容们这才不情愿的回答:“是,太子殿下。” 徐文彦顿时露出得逞的笑容看向容们,十分的幸灾乐祸,自己还是赢了。 “你看着他做什么?还不赶紧去赵小姐的府上提亲?要是让别人知道你们之间的事情,岂不是闹了大笑话?到时候怎么办?”姬祺瑞又将矛头放在了徐文彦的身上。 这下该轮到容们幸灾乐祸了。 看着两个人终于离开的背影,姬祺瑞顿时感觉到清净了不少,他没有想到两个人竟然会这么不和,可是也没有办法。 如此想着,姬祺瑞转身回了屋子。 因为是姬祺瑞亲口吩咐的,容们就算再不情愿却还是要仔细的去办。在置办了一套不错的院子后,他又去了镇子上最繁华的街市,准备买一些首饰。 就当他路过宋浅的甜品铺子的时候,突然一个想法萌生在了他的脑海中,便满怀笑意的向铺子走去。 看着柜台里所剩无几的甜品,宋浅目送最后一位店里的顾客后,就想与和宇锦还有元宝将剩下的带回去。 正当他们准备开始的时候,和宇锦先注意到了从外面走进来的容们,顿时严肃的看着宋浅说:“宋娘子,姬祺瑞派人来了。” 宋浅不曾想过自己的甜品铺子会关姬祺瑞什么事,就急忙转身,再看到容们的时候,先发制人:。请问你来这里是有什么事情吗?或者是要转达太子殿下的吩咐吗? “宋娘子,您别紧张。我不是徐文彦,你不必怕我。” 听到容们的话,和宇锦顿时冷哼出声,很是不屑。 “晋王爷是有什么话要说吗?”容们的话语里隐隐着讽刺,但是表面上依旧风平浪静,若是不仔细听根本听不出来他的意思。 和宇锦也毫不客气的和回答:“你还真猜对了,本王再不济也是个正儿八经的王爷,开国大将的传人,你一个太子身旁的侍从,竟然不给本王问候,还真是眼界高啊?” “晋王爷误会了,小的只是一时间眼睛不舒服罢了,并没有什么。” 第一百七十九章 红音寻短见 容们装模作样的作揖,其中不曾真心的隐意被和宇锦一览无余。 宋浅不想与之废话,便直言道:“这时候也不早了,我们收拾收拾准备打烊回去了。请问你还有什么事情吗?” “这不是太子殿下给徐文彦和红音赐婚了吗?太子殿下吩咐小的置办大婚的嫁妆和宅院,路过这里的时候突然想起来,宋掌柜铺子的甜品甚是不错,就想大婚那日摆上,让大家伙都尝尝。”容们开口道,眼底里的奸邪隐隐的显露着。 大婚的徐文彦是她曾经的夫君,在他和别人的大婚上,出现了她做的甜品,这要是传出去岂不是特意在让她丢脸面?被传闲话? 宋浅瞬间清楚容们此行的目的就是为了挑衅自己,让自己难堪。在猜出了对方的心思后,宋浅刚准备反驳他,就被和宇锦抢了先。 “你要是存心来挑事可以在长风回来之前出去了,不然本王可不能保证你能否相安无事的走出这个铺子。如今看来你还真不愧是太子的手下,并未辜负她的期望,甚为愚蠢。但凡是明眼人应该都知道,徐文彦大婚最不能招惹关系的人就是宋娘子,你还要前来存心说上一通,真是让人生厌。” 这次和宇锦相信和姬祺瑞没有关系,因为以他的脑子根本想不到能借此来侮辱宋浅,所以肯定是容们自作主张,那他就没必要客气了。 容们脸上顿时被蔓延上被戳穿的错愕和几分难以接受,他急忙开口解释,企图力挽狂澜。 “晋王爷和宋娘子误会了,小的并没有二位所说的意思,是真心的想要为徐文彦办个好婚事。若是宋娘子不方便,那小的先行告辞了。”容们的解释很是苍白无力,在和宇锦和宋浅听来不过是敷衍和谎话。 宋浅顺着他的话说下去,“我们的确不方便,不能够接下这活儿了,所以你还是另请高明啊。若是没有别的事情了,我们要栓门了,多有冒犯。”说着宋浅就拿着栓门的东西往门外走去,并且不敬的逼退容们,直到大门外的石阶上。 容们后知后觉后,不甘心的想到再争取一下,不成想被晋文彦拦了下来。“都和你说了,我们已经打烊了,你要是再不走,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你身为太子身旁的人,应该知道禁军出来的暗卫是什么样子的吧?若是不想在姓徐的大婚上缺胳膊少腿的,就在本王发作之前离开。” 听着和宇锦的威胁,容们虽然心中不服气却不能够说什么,只能愤愤不平的离开。 因为他不仅清楚禁军暗卫的厉害,而且知道和宇锦真的干得出来这件事,所以好汉不吃眼前亏,他唯一的选择就是离开。 “你和他说了什么啊?怎么这么轻易就离开了。”宋浅奇怪的看着容们的背影询问,她已经准备好应付难缠的容们,没想到在听了和宇锦的话后他就这么轻易的离开了。 和宇锦听后摇了摇头,撒谎说:“我只是说如果他还是要纠缠不清的话,我就去告诉太子,让太子罚他。” “原来是这样,这么说来,太子和其他人应该有这段时间不会来纠缠我们,对吗?”毕竟大婚的事情就够让他们受得了,只要忙碌起来,他们就不会再管辖他们。也难得能够让他们有一个好日子过。 和宇锦不确定的点了点头,随后安慰宋浅说:“你放心吧宋娘子,就算是这些人想要来再挑衅麻烦,有我在肯定不会让你受委屈的。而且还有姬大哥在这里,谅太子也不敢做什么。” 正因为姬祺瑞没有能耐呢,没有姬长夜在朝廷中的势力强,所以才会和姬长夜相比,什么都暗中较劲,想要从中获得优越感。不过让他失望的事,从过去到今天,不论他怎么比都比不过姬长夜,说可怜还是有一些的。 不过和宇锦不可怜他,谁让他干了那么多的坏事呢? 宋浅听到这里后,不知哪里来的兴趣,便放下了手中的东西,询问和宇锦说:“能不能和我说说这太子殿下和王爷之间的事情?”人的本性就是爱凑热闹,宋浅也不例外,而且她也是想借此来了解了解姬长夜。 难得见宋浅对姬长夜的事情这么主动,虽然有很多事情不方便说出来,但是和宇锦还是尽力的和宋浅说着:“他们两个人的恩怨已经好多年了,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我就和你慢慢说吧。” 说着和宇锦就顺势坐下。开始手脚并用的向宋浅讲述着,“姬大哥的身世也是很惨的,这个我并不方便和你细说。他被人陷害身中剧毒,好不容易从鬼门关捡了一条命回来的,来到这里想避避风头。堂堂摄政王爷竟然会在这等小镇子落脚,还真是让人唏嘘。宋娘子,你是不知道当年姬大哥在帝京时的风头有多盛。不是我夸张的说,只要姬大哥归朝就是万人相迎,与陛下同轿回宫参加接风宴,规格都堪比国宴。而且姬大哥满腹经纶,惹得那些世家小姐纷纷倾心,可真是风光啊。” 正当和宇锦说的激动,宋浅也听得津津有味的时候,一个身影听到了他们的动静好奇的走了过来。 宋浅率先发现了姬长夜的身影,急忙假意咳嗽起来提醒和宇锦,奈何对方和她一点默契也没有。 “宋娘子,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啊,这好端端的咳嗽什么呢?”和宇锦走过来担心的询问。 “你后面,后面。”宋浅使着眼色,和宇锦这才注意到,转身向后看去,在看到了姬长夜后顿时怔楞在原地,尴尬的笑了起来。 “姬大哥,我正和宋娘子聊天呢。”和宇锦话音落下,急忙低声询问:“宋娘子,你怎么不提醒一下我啊?” 宋浅为了不让姬长夜发现他们两个人在窃窃私语,就低下头装作不经意的揉着脑袋回答:“我提醒了你啊,你太专注了,没有发现。” 姬长夜静静的看着两个人,片刻后笑道:“你们不用避着我说,这也事情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相反我也觉得应该找个机会告诉宋娘子这些事情了,不然大家之间都有顾忌着总感觉些许奇怪。” 听到姬长夜的这些话,和宇锦顿时松了口气,“你不早说姬大哥,可是不是你之前告诉我,不要告诉别人这些事情的吗?”突然和宇锦恍然大悟的看向姬长夜和宋浅两人,还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奇快妏敩 因为宋浅对于姬长夜而言是不一样的存在。 其他两个人也后知后觉了的和宇锦所想,但是并没有说出来,而是默契的挪开了视线看向旁处。 片刻后,姬长夜开口打破尴尬:“因为这些事情的真相早晚都会被别人知道,所以现在说出来也无妨。倒是你刚才说的,实在有些夸张了。” 第一百八十章 提前婚期 见赵流音还是这么的狠心,红音面露悲痛之色的倒在地上,喃喃自语:“看来,往日的那些旧情简直是一文不值啊。” 她对赵流音忠心耿耿,帮助她做了,隐瞒了许多的事情,没想到赵流音一点也不念及旧情,还要为了自己,落井下石的将她推入万丈深渊。 赵流音起身冷漠的扫了红音一眼,在离开前警告说:“在大婚之前,你最好老实一点,别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不然我不会让你好过的,你可别忘了,徐文彦是什么样的人。”她的语气让红音瞬间不寒而栗起来。 徐文彦正是那种为了权财什么都做得出来的人,若是赵流音施之小惠,她以后的日子断然不会好过。 想到这里,红音绝望的合上了双眼,仿佛是妥协了自己的命运,亦或是对日后无望选择了麻木相待。 “待会就会有人来给你丈量身形,你别丢了我的脸面。”说罢,赵流音就离开了房间并且紧闭了门。 看着候在外面的下人,赵流音吩咐说:“看好这里,别让她在里面出了什么事情,而且没有我的允许,不允许任何人进出。要是出了差错,我轻饶不了你们知道了吗?” “是,请小姐放心。” 赵流音离开后还是心有余悸,毕竟自己不能时时刻刻的看着红音,要是她再寻短见出了事情自己也没办法处理好,就想着尽快将婚事办完,这样不论有什么事情都可以推到徐文彦的身上,将自己摘的干净。 所以她让人备下马车来到了姬祺瑞的住处。 “赵小姐前来有什么事情吗?但说无妨。”姬祺瑞来到前堂看到赵流音后顿时猜到她有什么事情,便坐下后开门见山说。 赵流音开口回答:“既然太子殿下都这么说了,臣女也就不再绕弯子了。臣女此次前来,正式为了自家侍女和徐文彦的婚事。” “婚事?它不是已经定在了五天后吗?那可是个好日子呢。赵小姐还有什么问题吗?聘礼的话,赵小姐尽管放心,我太子府是不会失了排场的。” 听着的姬祺瑞话,赵流音急忙解释:“太子殿下误会了,这聘礼多少其实没有关系。臣女前来是想要商量能不能将大婚的日子提前一下?就定在三天后,可以吗?”她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把红音这个棘手的麻烦推出去了,所以才商量这件事情。 这让姬祺瑞一时间有些摸不到头脑,不清楚为什么赵流音会这么着急,毕竟这并不是一件小事,而且还是关乎着他们在外的名声,自然是要好生斟酌的。 赵流音也清楚贸然前来商量这件事情,姬祺瑞会起疑心的,就思考片刻后解释说:“是因为过些天臣女就要回到帝京向太后复命了,害怕会不能亲自送红音出嫁,而且这样回到帝京的话很难说会不会再见面,想想就遗憾。所以就想提前两天,也算是了却臣女的一个记挂。”只要能够搬出太后来,赵流音相信姬祺瑞十有八九会答应的。 果真在姬祺瑞听到了有关太后的事情后,神色都认真了许多,他看着赵流音些许犹豫后答应说:“既然如此,那就依照着赵小姐所说提前两天。反正那天也不算是坏日子,早点办完也能免得忧心。” 至于为什么他答应的这么干脆,是因为他本心也不想要仔细的给徐文彦操办,明眼人都知道这不过是个为了维护太子和赵家面子而做出的戏罢了,至于过程如何根本没有人在乎。 没想到姬祺瑞竟然这么轻易就答应了,赵流音不禁窃喜起来,随后起身道:“多谢太子殿下,待臣女回去后就加急操办这件事情,绝对不会耽搁时间的。” “赵小姐太过客气了,你所提出来的要求本太子必然是答应的。快要到用晚膳的时候了,不如赵小姐留下来用过膳再走?” 面对姬祺瑞的邀请,赵流音盛情难却,但是在片刻的犹豫后还是开口:“回太子殿下,真是对不住了,臣女回去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恐怕不能够留下来了,还希望太子殿下不要怪罪。” “赵小姐说笑了,若是有事情你就快回去吧,别耽误了。来日方长,待日后有机会你我二人再相聚。”姬祺瑞笑道。 这一幕被从外面回来准备汇报的容们尽收眼底。 “那臣女先行告退了。”说罢赵流音就转身离开了这里,姬祺瑞还让人去相送。 容们这才走进来,看着姬祺瑞的模样开口道:“太子殿下,该置办的东西都已经置办齐全了。就等到五日后……” “他们大婚的日子改了,本太子和赵小姐商量了一下,决定在三天后让他们成婚。你再安排一下吧,不能让本太子丢了脸面清楚了吗?” “换了日子?” 听到姬祺瑞的话,容们很是惊讶,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容们急忙住嘴解释:“小的意思是三日后的日子并不是大婚的好日子,恐怕会不妥。况且这突然更改着实有些突然,有些事情恐怕一时半会儿办不来。”这不是给他增添麻烦吗?容们想不明白,明明大婚的人是徐文彦,他却被吩咐忙的不可开交。 到底是谁要大婚? 更过分的事,如今居然还出了这等事。 “这个你就别管了,反正本太子已经和赵小姐商量好了,你就尽管按照我们的吩咐去做就是,到时候别让本太子丢了脸面。本太子相信,赵小姐并不是个鲁莽的人,决定这件事肯定另有隐情。” 再者说这件事也给他们造成不了什么损失,他有什么好担心的? 容们就知道姬祺瑞会用这套说辞来搪塞自己。几分恨铁不成钢的说:“太子殿下,您别忘了这次不是寻常的大婚啊?这其中关乎着许多隐情,若是不小心沾染可就麻烦了。就说赵小姐的事情,您应该知道这赵小姐对摄政王爷以心相许,难道不怕有什么事情她会告诉摄政王王爷吗?” 这番话让姬祺瑞不耐烦起来,他总觉得容们的这些话好像是在埋怨自己希望,于是他转身边向外走去边说:“本太子有分寸,用不着你来指导,你就做好本太子让你做的事情就好了。”他可是未来的皇帝,怎么会中了赵流音他们的圈套? 容们就知道姬祺瑞会这么固执,不愿意承认姬长夜他们确实比自己有谋略,这种心情他可以理解,毕竟谁也不希望在继承大统的路上有一个人出来当绊脚石,正因如此他就不能让姬祺瑞一错再错,所以他继续不死心的劝解:“太子殿下,世事难料,不得不防啊。” “够了!究竟我是太子还是你是太子!本太子这些事情还用你来教吗?还是说你也认为本太子什么都做不好吗?”姬祺瑞的神情突然激动起来,这突如其来模样让容们一怔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 见容们不再说话,姬祺瑞便转身离去。 知道现在不得劝阻姬祺瑞,容们也就只能先不提这件事情,自己想办法怎么应付。 徐文彦和红音的大婚之日很快到来,宋浅拿着姬祺瑞手底下人送来的请柬回到了院子里。正巧看到姬长夜从房间里出来,就走了过去道:“王爷,这是太子殿下派人送过来的请柬,是徐文彦和红音大婚的。您说去还是不去?” 实际上宋浅并不想去,毕竟这是徐文彦的大婚,自己这个身份前去若是被认出来多有不妥,可是不去的话就相当于驳了姬祺瑞的面子,所以就要问清姬长夜的意愿。 “去,为什么不去?”和宇锦突然走出来说。 宋浅和姬长夜两人纷纷看向他,等他说出来这些话的缘由。 “反正他们两个人的大婚就是为了遮掩羞耻之事,而且还把婚期提前了两天。这其中肯定会有不少的笑话,既然他们邀请我们去,为什么不去呢?这样不仅能看到一场好戏,还能吃到宴席上的美食,何乐而不为呢?”原来和宇锦打的是这个主意。 宋浅和姬长夜听了以后权当和宇锦在说笑。 “王爷,那我们到底去不去?”宋浅问道。 姬长夜思虑片刻后回答:“反正近来闲来无事,去看一看也没有什么。” 宋浅明白了他的意思,也同意了这件事情。 待到那日,宋浅将元宝送到了王娘子那里后,与姬长夜还有个宇锦如约乘坐马车来到了姬祺瑞的府上。 这里挂满了红绸与红灯笼,过往来的宾客络绎不绝,但都是姬祺瑞为了让排场大一些请来的平头百姓。 在这里并没有见到姬祺瑞,而是看到了正在接待客人的容们,因为对方都是平民百姓,所以容们的脸色和行为举止都很怠慢,不耐烦的将他们请了进去。 直到看到了姬长夜和宋浅他们的到来,容们的脸色才缓和许多,抛下了那些百姓后来到了三个人的面前,恭敬的作揖道:“拜见二位王爷,还有宋娘子。” “起来吧。”姬长夜挥手起身道。 和宇锦看着热闹的门口说道:“这太子还真的舍得手笔,看来他真的对徐文彦十分看重啊。”虽然他这句话中的确别有深意,但是在容们耳中却曲解成为了自己所想的意思。 姬祺瑞看重徐文彦,那么自己在他的眼中确实不重要的。 察觉到容们神情的变化,宋浅低声对姬长夜说道:“王爷,我们快点进去吧。这里人多眼杂,暴露了身份就不好了。” 宋浅说的有道理,姬长夜就开口对容们说:“太子殿下如今身在何处?你引着本王我们前去看看。” “太子殿下正在后院同徐文彦在一起,请两位王爷和宋娘子随小的前来。”说罢,三人就跟着容们来到了后院中,果真看到姬祺瑞和徐文彦在此处。 当看到宋浅也跟着前来后,徐文彦的神情顿时紧张起来,他想要来到宋浅面前,但是因为姬祺瑞在身旁就停了下来。 第一百八十一章 主动敬酒 而宋浅在看到徐文彦后刻意躲在了姬长夜和和宇锦的身后,为的就是不让他看到自己,以免尴尬。 姬祺瑞也注意到了有人来到这里,看清竟然是姬长夜三人后,眼底一闪而过几分惊讶和不满,但是很快他假意露出笑容迎了上来:“原来是摄政王和晋王还有宋娘子啊,真是对不住了,今天大喜的日子,本太子一时间太过高兴就没有亲自去迎接你们,还希望你们千万别怪罪。” 宋浅看着姬祺瑞夸张的笑容和身上华丽的锦罗绸缎,不禁心想今天究竟是谁的大婚之日?姬祺瑞竟然比徐文彦装扮的还像新郎官。 当然这些话她是不敢说出口来的。 但是一旁的和宇锦却胆子大的说:“太子殿下,您今天看起来确实很开心呢,若是外面不知情的人猛然一看,还以为您是新郎官呢。”这句话让姬祺瑞尴尬的怔楞在原地。 宋浅惊奇的看向和宇锦,十分佩服他。 而姬祺瑞想生气却不能够,毕竟和宇锦这些话看来并没有什么不尊敬的地方,无非是几分调侃之意,若是自己计较的话,反而会被认为小肚鸡肠。 无奈之下,姬祺瑞也只能尴尬的回应:“晋王爷这么久了还是这么的会说笑。行了大家都别在这里站着了,快快前去前堂喝茶。徐文彦你也准备一下去接花轿吧,千万别耽误了时辰,怠慢了新娘子。” 听到姬祺瑞的吩咐,徐文彦急忙将视线从宋浅的身上挪开,慌乱的答应下来后不得已离开了。 而宋浅刻意将他的视线忽略,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跟着姬长夜他们一并去了前堂。 与此同时,赵流音的住处。 这里同样张灯结彩,四处散发着喜气,府上的每个下人们都忙的不可开交。 而为了彰显自己对丫鬟疼爱有加,赵流音还特意让红音从那个寒酸的偏房搬到了一个不错的屋子,为的就是不让外人发现自己对红音的不好。 自从那天寻短见无果自己还被禁足看管了起来后,红音就知道自己的命运已经由不得自己做主了,能做的也就只有听从赵流音的安排,认命嫁给徐文彦,所以在下人给她梳妆的时候,她也不哭不闹,犹如木偶般任他们摆布。 赵流音看到她这样,也不在乎她心中的苦楚,只是安心她不会惹出麻烦来。 “你看你这样多好啊,凤冠霞帔,风风光光的嫁了出去,多少人想求也求不来呢。”赵流音扶着红音的肩膀,看着铜镜里面色麻木的她说道。 她为了不让外界给自己落下话柄,甚至去求情,让红音身着贵族的凤冠霞帔出嫁,这样传出去她的名声肯定更上一层楼。 眼看着自己到了最后还是要被赵流音当做树立好名声的垫脚石,红音心中的防线彻底决堤,对待赵流音仅存的救命之恩也消耗殆尽。 但是红音现在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宣泄怒气般的狠狠瞪着赵流音。 但是对方根本不在乎,“反正事已至此,谁也改变不了了,多说无益。你要是想要有个好日子过,就乖乖的嫁过去,别乱说话,否则别怪我不顾及往日的情面。行了,快要到了上花轿的时辰,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收起你那副模样,别在外面还给本小姐丢人。”说罢,赵流音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里。 红音不甘心的绞着手帕,任由着他们将盖头给自己盖上。 很快花轿就到了,同时来的还有骑在高马上的徐文彦。 赵流一为了将戏作足,彰显自己对红音的重视,还亲自的出现在了这里,将红音扶上了花轿。 在外人看来她对丫鬟情深义重,两个人是对好主仆,这也就达到了赵流音的目的。 徐文彦看着身着嫁衣的红音,一时间晃神,心想若是嫁给自己的是宋浅该多好啊。 回过神来后,他暗叹一口气无奈的进行着接下来的事情,骑在高马上引着花轿回了姬祺瑞的府上。 宋浅站在人群中看着徐文彦和红音拜了堂,随后红音被人送进了洞房,而徐文彦则是要留下来招呼宾客。 “还真是可怜啊。”虽然自己不喜欢红音甚至是痛恨红音对自己做的事情,但是这种由不得自己命运的事情,她还是不禁为红音唏嘘,觉得生在这个世代很是可怜。 一旁的姬长夜发现她在愣神,就询问道:“宋娘子,你是不是不喜欢待在这里?若是如此的话,我让长风送你回去。”现在的他不禁有些后悔,心想着自己当初不应该决定前来的,让宋浅看到徐文彦他们后心情不好。 宋浅摇了摇头,安慰说:“我没事,王爷。我只是觉得红音可怜罢了,毕竟这件事本来就不应该是她要承担的。我并没有忘记她做的事情,也清楚她应该受到惩罚,不过是为了这种事情,毕竟还有许多人也和她一样。”更让她心痛的是,她知道这种事情不对,却不能阻止。 这就是有心无力吧。 听着宋浅的话,姬长夜思虑片刻后说:“千年来,万事都是有自己的定数的。想必这就是她的命数,谁也改变不了的。宋娘子你也不必多想,给自己徒增烦恼了。” 姬长夜说的有道理,她何必为了一个害过自己的人而同情她?想到这里,宋浅的心情好了许多,也就不再多想这件事情,和一旁的和宇锦一样一心将注意力放在了面前的美味佳肴上。 赵流音和姬祺瑞坐在主桌上,赵流音面露喜悦,装作十分高兴。 徐文彦举着酒杯,违心的道:“希望赵小姐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红音的,不会让她受委屈。” “我当然信你,谁让你是太子殿下的手下呢?那我就把红音托付给你了,祝你们百年好合,永结同心。”赵流音也装模作样的回应。 实际上她看到徐文彦的时候内心十分的慌张,毕竟那天的真相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若是徐文彦不小心或者是醉酒说了出来,那么她所做的一切都会前功尽弃,将自己的脸面丢尽。. 所以在接下来她时时刻刻盯着徐文彦的一举一动,生怕他离开了自己的视线后会发生不可挽回的事情。 姬祺瑞发现赵流音的举动,并没有说什么。权当是她心疼红音,不舍的红音嫁人,想考验考验徐文彦罢了。 直到徐文彦最后来到宋浅和姬长夜所在的桌子上,赵流音发现了姬长夜后急忙起身走了过来。 姬祺瑞还来不及说什么就只看到了赵流音的背影,这让他难免嫉妒起来,明明他已经将姬长夜刻意安排到了隐蔽的角落,没想到还是被发现了。 “两位王爷。”徐文彦走过来举起了酒杯。 为了给个脸面,姬长夜也起身但是并没有举杯。相比之下和宇锦一心只有面前的美食,况且他看不起徐文彦就一点面子也不给。 意识到空气中略微有些好怕,和周围人投来的视线,宋浅低声对和宇锦说:“阿锦,徐文彦前来敬酒,你要不要起来应付一下。” 有了宋浅的劝阻,和宇锦才不情不愿的放下筷子起身看向徐文彦。 徐文彦立马抓住机会道:“多谢两位王爷前来,让小的婚宴蓬荜生辉。这一杯酒小的先干为敬,以表敬意。” 姬长夜看着这一幕,脸上并没有任何神情,良久后才缓缓开口:“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本王祝贺你。本王身体不好,这酒就不喝了。”说罢,姬长夜就坐下了,丝毫不给徐文彦面子。 和宇锦在示意下敷衍的开口:“祝你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话音落下他也很快坐下,不再理徐文彦。 可是这些徐文彦并不在乎,他期待的看向宋浅,希望她能对自己说些什么,可是令他失望的是,宋浅甚至连看都没有看他。 毕竟这种场合她来到这里就已经是非常尴尬的了,更别提说上一句话。 但是徐文彦不曾死心,他主动端着酒盅来到宋浅的面前开口说:“宋娘子,我没有想到你竟然也会来。” 徐文彦的举动让宋浅一惊,他没有想到徐文彦竟然会主动找到自己,现在这个节骨眼上,她没有回应恐怕是不行了,所以她看了一眼姬长夜后起身说道:“既然请柬都送过来了,我当然会来的。恭喜你啊,今天我也有些不舒服这酒就不喝了,真是对不住。” 现在看到徐文彦,宋浅就不禁想到了那日他对自己做的事情,不免还有些害怕。所以在说话的时候,她并没有直视徐文彦的眼睛。 徐文彦听到这些话的时候感觉十分别扭,他认为宋浅肯定是相信了他和红音之间的事情,所以想解释:“宋娘子,你听我说,有些事情……” 赵流音察觉到不对,急忙咳嗽两声提醒,让徐文彦别乱说话。 徐文彦无奈之下,只能先闭口不谈。 宋浅本来就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而且对他说的话不感兴趣,就说道:“徐公子,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这里宾客这么多,你千万别怠慢了客人们,赶紧去吧。” 这已经是明晃晃的赶人了,徐文彦要是再听不出来就不对劲了,知道现在不是解释的好时候,徐文彦只能作罢离开。 但是同行过来的赵流音眼下并没有离开的意思,反而是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将姬长夜身旁的和宇锦挤开了。 “不是,我说你……”和宇锦起身不满的看着赵流音,但是不能够说什么只能气呼呼的坐到了宋浅身旁。 “我和你说宋娘子,这个赵流音绝对没有什么好事。”和宇锦低声毫不客气的说着。 宋浅没有回应他,而是将视线落在了两个人身上。 姬长夜因为赵流音突然落座很是惊讶,反应过来后向一旁挪了挪椅子,想要离赵流音远一点。 但是对方并没有察觉到姬长夜的心思,又装作不经意的将椅子再次拉近了一些。 第一百八十二章 我们换一下 “赵小姐。”姬长夜终于忍不住开口提醒。 这句话很有用,果真让赵流音的动作停了下来。她尴尬的看着姬长夜,开口解释说:“王爷,你误会了。臣女只是想着你我二人这么久不见了,应该喝喝酒叙叙旧。而且,我们在帝京的时候不是经常这么干吗?”一句话让同桌上的几个人都纷纷愣神。 尤其是宋浅,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在听到这些话的时候心中很不是滋味,难道是因为在帝京的时候他们经常在一起吗?. 姬长夜听后生怕别人误会一样,急忙解释说:“赵小姐,可能是你记错了,我们在帝京的时候并没有一起喝过酒,毕竟本王的身份不好,太子说过不要饮酒,本王怎么会拿自己的身体冒险呢?”说这话的时候,姬长夜的视线落在了宋浅的身上,时刻观察着宋浅的神情。 不知道为什么和宇锦与长风看到这一幕后莫名的想笑,毕竟姬长夜很少这样。 宋浅的神色果真缓和了许多。 赵流音没想到姬长夜竟然会这么说,为了不在宋浅面前丢失面子,她急忙从其他的地方找补:“臣女记得王爷爱吃这个,来王爷。”赵流音边说边给姬长夜夹菜。 并且她还瞥了宋浅一眼,隐隐有着挑衅的意思。 但是宋浅只是静静地看着,并没有想要和赵流音对着干的意思,毕竟在她看来此举很是幼稚,在这种场合,他们之间何必闹得不可开交? 这让赵流音有些惊讶,但是很快她认为是宋浅自知斗不过自己就放弃了,所以见宋浅没什么动静,她就又变本加厉的拿出手帕想要替姬长夜擦拭唇角。 姬长夜仿佛提前知道了她的动作,在赵流音准备动手的时候,猛然起身走到和宇锦身旁道:“本王觉得那里有些闷,阿锦我们换一下。” 赵流音怔楞在原地,手还悬在半空十分尴尬。 “姬大哥你……”不能为了自己逃离苦海就把他推进去吧?和宇锦万分无奈的起身,不情愿的来到了空下来的座位旁,看到面露难堪的赵流音,他深呼一口气,视死如归的坐了下来。 在看到姬长夜坐在了宋浅的身旁后,赵流音捏紧了自己的华服,没想到自己已经为了他放下了世家小姐的尊贵,亲手给他夹菜,但是他还是不理不睬。并且还主动坐到了一个身份卑贱的下等人身旁,这简直是在打她的脸。 和宇锦已经感受到了赵流音的怒气,为了不牵连自己,他小心翼翼的将椅子向宋浅这边靠了靠。同时还略微怨恨的看向姬长夜,为什么要让他坐在这里? 奈何整张桌子就这么大,他想坐到别处去还没有机会,真是太折磨人了。 宋浅也没有想到姬长夜居然会这么做,急忙低声道:“王爷,您这是干什么?”这么做要是惹怒了赵流音,自己可就没有好果子吃了啊。 姬长夜低声的回答:“宋娘子,我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不然等下我装个病,我们离开这里罢?”要不是因为是姬祺瑞邀请他们前来,轻易不得离开,他早就走了。 “这个办法行得通吗?”宋浅也对这个办法心动了,但是想想让姬长夜装病有些不妥,就试探起来。 “当然行得通,等到待会看我的眼色行事。”姬长夜很开心宋浅并没有因为刚才赵流音的事情生气,并且还和自己统一了想法。 第一百八十三章 管好手下人 闻此声的宋浅和其余三人纷纷停下脚步。 “你这是……”发现竟然是徐文彦后,宋浅顿感不妙,可是哪怕是向后退了两步却还是被对方上前抓住了手。 宋浅慌乱的挣扎起来,姬长夜一惊反应过来后急忙上前推开徐文彦,满怀怒气警告的说:“你这是发什么疯!光天化日之下,当着本王的面还对宋娘子拉拉扯扯的!” 长风将人押住,生怕他再做什么事。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烈酒的缘故,徐文彦依旧不知收敛,大喊大叫着:“宋浅本来就是我媳妇!凭什么我不能碰他!你是谁,放开她!” 周遭的人听到这边的动静纷纷看过来,宋浅害怕自己的名声会被徐文彦搞臭,或者是不得已再次和徐文彦牵扯上关系,所以一口否认道:“你这是喝多了,在胡说什么?我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媳妇正在洞房里等你,你可别忘了。”看来她一定要找机会让徐文彦签下和离书,以备不时之需。 赵流音回来后也看到了这场闹剧,知道来龙去脉后害怕徐文彦再借着酒劲说什么,便一反常态的上前帮宋浅说话:“徐文彦,你酒量不好何必喝这么多?在这么重要的日子丢人?这要是让太子殿下看到了,必定要罚你的!罢了,你都喝成这个样子了,就让他们把你送回去洞房吧。” 说着她就向一旁的几个下人招手,对方顿时心领神会架着还在胡言乱语的徐文彦离开了这里。 “宋浅!你别走!别走啊!”徐文彦的声音渐渐消失,但是宋浅的后顾之忧还是没有消散,反而愈演愈烈,因为周边人的目光更加犀利了。 关键时刻,姬长夜不顾旁人的目光放在了宋浅的面前,这让宋浅心中不免一暖,但是赵流音却油生一股嫉妒,却还是无可奈何的露出笑容面对姬长夜说:“让王爷见笑了,他就是这样不胜酒力,闹出了这样的笑话。还希望王爷别往心里去。” 姬长夜冷冽的眼神扫过赵流音,知道她帮助宋浅不是真心的,可念在她的确帮忙赶走了徐文彦这个麻烦,所以并没有将怒气牵扯到身上,冷漠的回答:“还烦请赵小姐转告太子,让殿下管教好手底下的人,不要在外惹麻烦,尤其是在本王面前。那个时候,就别怪本王不念及太子的面子了。还有赵小姐,眼界不要放的太远,多关注关注比较好。” 看到姬长夜这副模样,和宇锦觉得大快人心并且很是怀念,因为在帝京的时候,他就是这样的。 赵流音的脸色越来越苍白难看,一口牙齿都要委屈的咬碎了才挤出几个字来:“王爷说的是,王爷放心,您的话臣女定会转告太子殿下的。”奇快妏敩 姬长夜并不在乎她会不会或者是怎么样告诉姬祺瑞,现在的他担心的都是刚才宋浅有没有被徐文彦弄伤,所以头也不回的带着几人离开了。 看着他们的背影,赵流音眼底的怒气再也忍不住。她不明白,为什么姬长夜总是要护着宋浅。 赵流音绝对不会允许像宋浅这样的人将自己比下去。 突然身后响起一个声音:“赵小姐,你怎么在这里?”是姬祺瑞。 赵流音收起脸上的不悦,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转身笑道:“太子殿下,臣女四处找您呢。这不是宴席也到最后了吗?臣女觉得各位来捧场不容易,不如送一些东西?” 看着那些还在吃喝的百姓,姬祺瑞不禁不悦起来,心想本太子摆了这么多的酒席请他们来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他们还想要什么?真当本太子是菩萨啊。 虽然这么想,但是开口时姬祺瑞却像是另一个人:“赵小姐说的有道理,毕竟这些百姓也不容易。我们麻烦人家前来,不应该让人家空手而归。这样本太子让人准备一些点心和银两,赵小姐您觉得如何?”哪怕这样会破费,但是仔细想想能让他在此处积攒民心,也是个不错的路子? 赵流音本来就是说说而已,没想到姬祺瑞真的想这么做,就顺着他的话说下去:“太子殿下还真是英明,这样做十分的妥当。既然是臣女的侍女出嫁,这其中的答谢礼也应该臣女出一半。” “赵小姐这说的是哪里的话?本太子的府上又不是拿不出这些来,哪能让赵小姐破费?所以赵小姐就别和本太子争了。”姬祺瑞急忙开口道。 这正合了赵流音的意,所以她连忙答应下来:“既然如此,臣女不得扫了太子殿下的美意。就依照着太子殿下所说的办吧。” 姬祺瑞并没有察觉到赵流音的心思,还觉得这样的自己十分有魅力,就不心疼那些白花花的银两了。 一旁的容们看到了一时间失语,不知道该说姬祺瑞什么好。还真是个实诚人,被人家摆了一道都没有反应过来,不过看起来姬祺瑞很是开心,容们觉得也没什么,就没有开口戳穿。 来到了外面备着的马车上,姬长夜二话不说就让宋浅先上了马车,随后自己也跟着进去。 和宇锦刚迈上一脚准备上去的时候,却居然被长风从身后抱着远离了马车。 “你干什么啊?长风!”和宇锦被放下来后,万般难以置信的看向长风,他心中很是委屈,因为长风没有让他上马车。 长风急忙让他小声点,自己也跟着压低了声音解释说:“晋王爷,是小的该死。但是您也别怪小的,眼看着王爷有什么话要和宋娘子说,所以您现在上去并不合适,您先委屈委屈,等他们两个人说完了,小的亲自送您上去。”他为了姬长夜和宋浅已经豁出去了,希望等到两个人修成正果的时候不要忘了自己。 和宇锦本来还有些怨念,但是听到这个解释后怒气消散了一半,无奈的妥协下来:“罢了罢了,就当本王做好事了。不是我说,你备马车的时候就没有想到这一茬多备一辆马车吗?” “晋王爷,您这不是说笑了?属下要是有这个能耐,估摸着王爷和宋娘子早就戳破那层窗户纸了,何必还这么费劲呢?”他又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哪能猜到两个人的心思,所以要走一步看一步。 “好吧好吧,也不怪你。哎,本王真是没想到啊。话说你力气怎么这么大?”知道自己没有选择的和宇锦瞬间转移了注意力,长风也打开了话匣子,所以接下来两个人开始研究了武术秘籍,甚至将马车里的两个人抛之脑后。 马车里。 宋浅察觉到空气里的压抑,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就开口试探的说:“王爷,您有什么事情吗?为什么阿锦和长风没有上来啊?” 该不会因为徐文彦的事情要迁怒自己吧? “宋娘子,你的手。”姬长夜良久后收起了脸上的冷漠,视线落在了宋浅刚才被徐文彦抓过的手腕上。 宋浅一时间难以置信他居然是在关心这件事。 反应过来后,她抬起手腕掀开了袖子。纤细白皙的手腕上,抓痕清晰可见。 刚才徐文彦猛然冲过来,宋浅没来得及躲闪,才会被抓的这么严重。但是幸运的是,并没有疼痛。 “估计待会就好了,没什么事。”宋浅宽慰着姬长夜道,可是对方依旧不死心,想要让宋浅去郎中那里看一看。 并且几次姬长夜都想亲自看看宋浅的伤,可是思虑着又打消了这个想法,因为觉得这样太冒犯宋浅了。 宋浅对他的坚持哭笑不得,“王爷,我知道你是担心我。可是我真的什么事情都没有,不信你看,已经消去了大半了,没什么要紧的了。”宋浅害怕他不信,将手腕抬到了他面前。 果真如宋浅所说,红色的地方淡了许多。 这下姬长夜才缓缓放下心来。 “王爷,我想还是要找办法和时机让徐文彦签下和离书,不然日后都是麻烦。”宋浅开口道。 姬长夜恢复了往日的模样,不再提及刚才发生的事情,应和着宋浅的话:“你说得对。不过现在徐文彦已经娶了红音,只要他对外宣称红音是正妻,那么你和她的事情暴露的就不会太快,那个时候我们就有充足的时间来计划这件事情。倘若徐文彦并不承认红音是他的正妻……” 那么就意味着,宋浅和宇文彦的关系的真相迟早会在某一刻闹得人尽皆知,那个时候他们就算是想要挽回什么都没有机会了。 这可真是个难事。 宋浅的神情失落下来,姬长夜见此开口安慰:“宋娘子,这件事情也不是没有我们可以干扰的地方。现如今徐文彦在姬祺瑞的手底下做事,什么事情都要听姬祺瑞,所以只要姬祺瑞命令他承认红音是正妻,徐文彦不敢不遵从。” 可是又有了新的问题,他们该怎么让姬祺瑞心甘情愿的命令徐文彦做这件事情? “这件事情交给本王就是,宋娘子你就不用担心了。”姬长夜笃定的说,宋浅见此也只好答应下来。 既然这件事谈妥了,他们也就应该回去了,想着和宇锦和长风还在外面,宋浅急忙掀开帘子打算叫两个人上来,不成想看到了接下来的一幕。 就是和宇锦想要靠着自己微薄的力量将长风打倒在地,不过每一拳都让他自己疼的龇牙咧嘴,可是他还是不肯放弃,一次又一次的试着。 “王爷,这怎么办?”宋浅不清楚两个人怎么突然开始做这种事情,于是打算让姬长夜出出主意。 在看到了两个人干的事情后,姬长夜的眉头凝了起来,几分无奈的说:“等他们打累吧。” 两个人真的等到他们结束后,才回去了家。 而洞房中,原本拿着剪刀防身的红音看着回到屋子里就呼呼大睡的徐文彦顿时松了口气,突然她想到了宋浅的话,于是大着胆子在徐文彦的身上摸索起来。 果真让她找到一个看起来值不少钱的玉佩。 第一百八十四章 太后的阴谋 一番犹豫下,红音将玉佩藏了起来,占为己有。毕竟这种东西只要说是徐文彦醉酒后不小心掉到了什么地方,就不会有人怀疑。 所以这让原本还有些顾虑的红音放了下心来。 面对醉酒的徐文彦,红音满脸都是嫌弃。她一脚将人踢下了床榻后,自己裹上被子睡了过去,丝毫不顾地上的徐文彦。 直到第二天起来,徐文彦浑身酸痛的从地上爬起来,因为丝毫不记得昨晚发生的事情,所以他还以为是自己不小心从床榻上滚了下来。 看着熟睡的红音,徐文彦一时间不知所措起来。 他现在才真的缓过神来,不可置信自己竟然真的娶了红音,那么他该怎么办? 徐文彦无奈的坐在床榻上,心中追悔莫及。 就在这时,红音醒了过来,看到身旁的徐文彦后,还以为他是想要对自己做什么,就又将人踢了下来,还警告的说:“我告诉你,别想对我打什么坏主意,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没想到在赵流音手底下做事的时候她欺负自己,如今成了婚还欺负自己,徐文彦难得硬气起来,但还是只敢站在不远处指着红音说:“我告诉你!现在我是你男人!你最好对我尊敬一些,不然我休了你!” 本以为红音和那些女人一样,听到休书两个字会对自己百依百顺,没想到红音完全不在乎。 “休就休!我还怕你不成!就怕你不敢休,别忘了你我二人的婚约是太子殿下亲自赐婚,你敢忤逆太子殿下?”红音巴不得徐文彦赶紧离开自己,所以并不怕他的威胁,这么说也是为了刺激徐文彦,让他冲动和自己和离。 意想不到的是自己的这番话居然徐文彦真的害怕了起来,甚至说话都结巴了起来:“你你,太卑鄙了!我惹不起你,还躲不起你吗?真是开了眼了。”说罢,徐文彦就气冲冲的出去了。 红音松了口气,不管怎么说她也算是守住了清白。 在梳妆后,她拉开了门发现徐文彦竟然坐在门口,便不耐烦的询问:“你坐在这里干什么!没看到挡住我了吗?” 徐文彦没想到自己就算是到了外面还是难逃,所以起身无奈的说:“你就当我不存在不行吗?”反正一个不想嫁一个不想娶,若不是碍于姬祺瑞的面子和自己的这条小命,徐文彦才不会娶红音呢。 但是既然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了,他能做的也就是让两人在他们面前做好戏,不露出破绽。不过显然,红音不会给这个颜面。 奈何他惹不起,却能躲得起。 正当徐文彦准备再换个地方的时候,容们突然出现在了两个人面前,开口道:“太子殿下让我来看看你们之间怎么样了。”他说哈的时候还隐隐着嘲讽他的意味,这徐文自然是不能深受。 “我们挺好的,希望太子殿下不要挂念。既然你已经看完了,就离开吧。我和红音还有事情要做。”这明晃晃的就是驱逐令,但是容们却丝毫不在乎。 “既然如此,我就先回去向殿下汇报了。 等到人真正的离开后,徐文彦松了口气。随后又恢复了和红音斗嘴的阶段。 赵流音因为大婚的事宜都安排的都差不多了,所以就马不停蹄的想要赶回去帝京,姬祺瑞在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还特意来送行。但是他并不是赵流音想要见的人,所以说话间有几分冷漠:“参见太子殿下,臣女没有想到您居然会来。” 第一百八十五章 太后圣旨 路过的百姓纷纷上前观摩,对这马车的来历议论纷纷。宋浅注意到了动静后,好奇地走了出来。 她本意并没有想到这辆马车上的人会和自己有牵连,毕竟如今看来他们并不是同属一个阶级的,所以出来也是像其他人一样准备看热闹。 从集市上买菜回来的长风满怀欣喜的向铺子走来,因为他买到了心心念念的排骨,可以让宋浅晚上做红烧排骨了。没想到自己的路居然被人群挡住了,长风奇怪的挤到了最前面,在看清停在这里的马车后,骤然间不可置信的僵硬在原地。 他们怎么会来这里?长风心想。反应过来的他心中敲起了警钟,不敢耽误的扔下手中的菜篮子,转身就不见了踪影。 宋浅原本看到他还想叫他一并看热闹,没想到话还没有说出口,长风就逃也般的离开了。 他这是怎么了?宋浅一边想一边走过去菜篮子捡起来,以免待会不注意让人拿了去,那么他们今晚就要空着肚子了。 正当宋浅准备回去铺子里的时候,马车的帘子被掀开,随后下来了几个下人模样的人。他们排列开,在通往铺子的台阶前让出了一条通道。其中一个看起来像是领头的掀开了帘子,随即一个衣着绫罗绸缎,头顶纱帽的白发老人探出了身子。另一个衣服就很廉价的立马跪趴在了地上,让老人踩着他的背落了地。 这阵仗在这偏僻的镇子还真是少见。 所以瞬间席卷了整个围观的人群,听着传来的议论声,老人轻蔑的眼神扫视过,随即响起了尖锐的声音:“你们哪位唤作宋浅!” 宋浅听到自己的名字的时候一惊,尤其是在看到老人的眼神和他的声音后,顿时不寒而栗,感觉不像是有什么好事。 “是晚辈,请问老人家您找晚辈做什么?”宋浅放下菜篮子后走到了老人面前,恭敬有礼的说。 老人身旁的人顿时尖声厉气嗔怪道:“大胆!这位可是帝京来的李中公公,贴身伺候老佛爷的。你这无知刁民见到大公公还不跪下!”说着他还想要抬手教训宋浅,却被李中一个冷冽的眼神挡了回去。 竟然是从帝京来的,而且还是太后身旁的人!这些话一出,顿时让所有人怔楞在原地。 宋浅反应及时,立马跪下道:“草民有眼不识泰山,没有认出大公公的身份,还希望大公公不要怪罪,权当草民愚昧无知。”不管怎么说先认错准没错,不然他们再给自己定了罪怎么办? 见宋浅这么上道,李中的脸色缓和了许多,故作慈爱的说:“快快起来,什么大公公不大公公的。杂家也是奉太后的命令前来宣旨的,不敢抬高自己的身份。手底下的人不懂事,还望诸位不要怪罪。”说罢他就丝毫没有架子的向周围的人作揖。 得民心的手段的确比那个手下好多了。 宋浅想不清楚这太后宣旨为什么要找自己?难不成是赵流音回去和太后说了什么,对方要为了给赵流音撑腰来教训自己?想到这里,宋浅不免咽了口口水,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她算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 等到再见到赵流音自己绝对不会放过她! 眼看着时辰不早了,李中急忙奉出黄绸懿旨,声音更加尖锐的喊到:“宋浅接旨!” 一声落下,不仅是宋浅,身旁的所有人都跪下叩拜等待着李中宣旨。 宋浅以前只在书中和电影中看到过这种阵仗,没想到真的见到了会这么壮观,而且更加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如今接旨的主人公变成了自己。 所以宋浅不敢再多想什么,急忙学着其他人的样子叩拜等着宣旨。 “太后亲笔,哀家听闻苏娄镇有家闻名的甜品铺子,样式新颖,令人流连忘返。掌柜宋浅心灵手巧,故欲请至帝京……”大抵意思就是,太后想要尝尝她的手艺,所以特地让人前来将她接去帝京。 可是自己的甜品怎么可能这么出名?不仔细想,也知道这其中有人在太后面前刻意提起了自己。除了赵流音和姬祺瑞,宋浅想不起别人来了。而这姬祺瑞和自己没有什么交集,不至于在太后面前卖弄她,所以十有八九是赵流音。 如今她非但不污蔑自己还在太后面前夸赞自己,肯定有鬼。虽然宋浅并不想与之有交集,引火上身。但是这是太后的旨意,若是她抗旨不去肯定会被惩罚。那个时候就得不偿失了,但是若是自己真的如他们的愿前去,指不定在帝京中有什么东西等着自己呢。 这简直是进退两难。 她这是造了什么孽啊,平日里也没有干坏事,怎么什么倒霉的事情都能落在他的头上? 可是走投无路的宋浅最终也只能乖乖的接旨。 李中看着她说:“为了不耽误时间,按照太后她老人家的意愿,今晚启程,不出两天就能到达帝京。所以你不用收拾行李了,耽误时间,到了帝京自然会有人替你置办。快别愣着了,上来。” 宋浅没想到这圣旨来的这么突然,自己也要跟着启程这么突然。她可以不收拾东西,但是她不能不管不顾元宝啊,所以宋浅祈求道:“公公,民女家中还有个孩童,若是民女就这么走了,放心不下他。所以请您再给民女一些时间,将孩子安顿好再走行吗?” “当然不行,这哪里有太后的旨意重要?你可要拎的清楚啊。行了,别废话了。”李中丝毫不给情面,甚至还要将宋浅强行推上马车。 不过宋浅是不会就这样妥协的,所以她冒着危险挣扎了起来,现在的她满心想的都是元宝。若是不能将他安顿好,宋浅一定不会放心的。 “真是胆大妄为!”李中没有了耐心直接动怒,正准备让人将宋浅强行绑起来带走的时候,一辆马车飞驰而来,人群急忙自觉的让出了路。 所以李中他们的路自然而然就被彻底挡住了。 不知道来人是谁的李中一行人不悦起来,正他们准备仗着太后的威名时,那辆马车上下来了一个人。 看清来人的面容,李中手脚忙乱的瞬间跪在地上,恭敬的行礼道:“老奴拜见摄政王爷。”现在的他震惊的思绪混乱起来,因为他竟然看到的竟然是活生生的摄政王姬长夜。 这要是传回帝京,必然引起不小的轰动。太后也一定会对他嘉赏的,谁让他找到了姬长夜? 姬长夜并没有理会他,而是扫过他径直来到宋浅面前,对着还辖制着她的几个下人冷声道:“本王命令你们松开她。” 此话一出,几个人都险些腿软瘫倒在地,不敢抗命的急忙松开宋浅。 “长风,带下去一人赏三十大板。太后那里,本王会说清楚的。”后面的一句话直接断了李中想以他们是太后的人为借口而求情的想法。 宋浅顾不得身上的伤,着急的看着姬长夜道:“王爷,元宝在哪里?” 姬长夜安慰着她说:“放心吧,现在阿锦在家里陪着他,我派了暗卫守着不会有事的。” 听到这些宋浅才松了口气。 见她神色缓和,姬长夜也安心了不少。奇快妏敩 还在地上跪着的李中没想到姬长夜和宋浅的关系竟然这么好,一想到自己刚才居然那么对宋浅,李中就顿时感觉到自己的好日子到头了,别想着能得到嘉赏了,就是能保住这条小命就算是谢天谢地了。 “王爷,老奴不知宋小姐……” “你不知道什么?”姬长夜直接打断了李中妄想解释的话,毫不客气的质问:“究竟是太后迫不及待的想要吃到宋娘子做的东西了,还是你为了讨好太后自己的擅作主张?就算是平头百姓,也不应该这么对他们,这是规矩,你在宫中这么多年还不懂吗?还是说你已经老糊涂了。不如本王告诉太后,将你换掉,以免再丢她老人家的脸面!” 李中战战兢兢的听着姬长夜的话,害怕的急忙解释:“王爷您误会了,老奴只是一时间着急,并没有想对宋小姐不敬。宋小姐,您说是不是?” 见自己突然被牵扯进来,宋浅看着李中祈求的眼神并没有心软,反而是实话告诉了姬长夜:“若是王爷再晚来一步,恐怕民女就已经被他们绑到马车上带走了。” 姬长夜见李中还是不知悔改更加气愤,于是不再听他的解释,直接了当的说:“这件事情本王会如实告诉陛下,想必陛下一定会根据宫规律法处置你的。” 这件事情已经是板上钉钉了,没有什么可以改变了。李中也明白了这个道理,所以只能接受。 不过他还是要遵照太后的旨意,于是小心翼翼的询问:“王爷,太后让老奴带宋小姐会帝京,到皇宫中显露厨艺。命令是今日启程,若是不能够办成,恐怕老奴这条命都要没了。所以请王爷和宋小姐宽宏大量,今日跟着老奴回去复命。” 现在的他左右夹击,真是进退两难。 姬长夜并没有阻止这件事,这让李中松了口气,但是他突然话锋一转:“不过本王会跟着一同回去。”他想好了,这么久自己也应该出现了,不然总这么躲着也不是办法,有些时候必须要有个了解和结果了。 “王爷,你……你可以要清楚啊。帝京里人多眼杂,要是出了什么事情该怎么办?”宋浅想要劝住姬长夜,毕竟现在帝京里不少人都等着姬长夜回去好做什么,所以他现在回去无非是羊入虎口。 “宋娘子,你放心吧。这件事情我已经考虑了许久了,并不是空穴来风。我有分寸,你不用担心。这件事情不能让元宝被牵扯进来,所以元宝我会托人安排给王娘子家里照顾,阿锦也要和我们一并回去。” 听着姬长夜的话,宋浅发现自己无从反驳,就只能听从他的安排,但还是很担心。 第一百八十六章 元宝跟随 姬长夜几句话就安排好了接下来的事情。 李中现在已经顾不得上自己会不会受到惩罚了,因为姬长夜时隔这么久决定要回去,如果太后和皇帝知道一定会非常开心的,到时候没准自己也会被嘉奖。所以现在的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去复命了。 还不等他开口,姬长夜就说道:“既然已经知道怎么做了,还不赶紧回去向太后和陛下复命?在这里耽误时间,就不怕被降罪吗?”他的语气十分不满,因为姬长夜还在因为刚才他们伤了宋浅的事情生气。 若不是念及他是太后身旁的人,姬长夜断然不会让他现在还能完好无缺的站在自己的眼前。 李中也正有这个想法,但是他突然想到了自己此行前来的目的,就看向宋浅对姬长夜说:“王爷,太后派奴才前来是想要将宋小姐带去帝京皇宫内的,既然奴才已经来到这里了,若是不按照太后的旨意来,回去恐怕难以复命。所以这宋小姐,是要和奴才一并离开的。待奴才回到帝京向太后与陛下禀告,一定会敲锣打鼓前来迎接您的。” 这么多年没有回去了,他们断然是不会让姬长夜的接风宴太过寒酸的,所以李中所说的敲锣打鼓并不夸张。 宋浅立马看向姬长夜,想听听他的决定。反正现在元宝已经安排妥当,自己就可以放心前去了。 没想到姬长夜一口回绝,“宋娘子要和本王一并前去,你只管自己回去便是。至于敲锣打鼓之类的就不必了,陛下向来主张节俭这般不是动摇了皇威吗?”他的语气很是坚定。 李中这下犯了难,祈求的说:“王爷,您这不是为难奴才吗?奴才若是带不回去宋娘子,定然交代不来。您就可怜可怜奴才吧。”他拿出了平常里在太后身旁谄媚的模样,想要求得姬长夜让步。 然而姬长夜还是不吃这一套,眼见着李中不达目的不罢休的纠缠,他只能威胁说:“现在你想带走宋娘子也行,不过本王有个要求。近来本王手底下的这些暗卫没有事情做,一个个的早就手痒痒了,不如你陪他们练练?要是你答应,本王立马让你带宋娘子走。” 此话一出,李中怔楞在原地。 帝京里谁不知道姬长夜手底下的暗卫都是禁军出身,身手不凡,随便一个都武艺高超,他若是陪他们练武,不出片刻就会一命呜呼了,他可不会想不开。所以在权衡利弊后,李中选择保全自己的小命,所以笑道:“王爷说笑了,奴才着急回去复命,这马车快的很。想必宋娘子受不了颠簸,所以不能一并将您带回去了。还希望宋娘子别怪罪。” 这态度转变的还真是快啊。宋浅心想。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宋浅也就顺着他们的安排,准备跟姬长夜他们同行。 眼看着那几辆出现就引起了不小轰动的马车离去,宋浅立马奇怪的看向姬长夜询问:“王爷,您怎么答应回去了?这不是会暴露身份吗?而且我们为什么不跟着他们一起离开,这样的话岂不是更加的方便,还不会耽误时间。” “我们进去说。”话音落下,姬长夜就拉着宋浅进了铺子,跟在后面的长风立马驱散看热闹的人群,四处观察的小心翼翼的关上大门,站在门口给两个人把风。 四下无人后,姬长夜才回答宋浅的问题:“太后动用了这么大的阵仗来找你,想必已经是知道了我在这里,我们之间的关系。她老人家不挑明,就是等着我自己出来。更何况这件事情已经牵扯到了你,若是我再不出面恐怕事态会变得一发不可收拾。不跟着他们一起回去,也是因为这次的风声太大,若是在路上被有心人算计就不好了。我们自己前去,在路上有个防备也能安全一些。” 听着姬长夜的解释,宋浅恍然大悟。随后她也说出了自己的猜想,“王爷,太后怎么会认识我?肯定是有人在太后面前提起了我,并且说了一些事情才让太后注意到了我。”不然凭借她一个名不经传,又在一个小镇子里,若非上天注定或者是意外,恐怕她这辈子都不能和皇宫的人与事有牵连。 姬长夜也想到了这个问题,所以并没有太大的反应,“能这么干的除了那个人也就只有赵流音了。” 之所以不怀疑姬祺瑞,是因为自己派去的人时时刻刻都盯着他,没有发现过他们和帝京有什么关于他和宋浅的联系,所以基本排除了是他的推动。 “那个人?”宋浅一头雾水的说道。 姬长夜摇了摇头回答:“也是帝京中的一个举足轻重的王爷,不过我还有阿锦向向来与他不合。我发现他安插了眼线,所以怀疑他。” 宋浅几分明了了。 就在此时,后院传来动静。 守在门口的长风一惊,刚才的他光顾着前门了,忘记了还有一个后门。 该不会是真的有人偷听吧? 这让屋子里的三个人都警惕起来,长风在姬长夜的授意下,蹑手蹑脚的向后院走去。 也许现在后院中的人已经发现了他们注意到了自己,所以想要逃跑,不过不小心的发出了不小的响声。 这可算是彻底的暴露了自己。 千钧一发之际,长风推开了后门,也将“偷听者”抓了个现行,在看清他们脸后,长风有些难以置信。 姬长夜见长风这么久还不回来,还以为他在和贼人的争斗中出了事情,便顾不上宋浅的阻拦向后院走去。 还没有彻底走近的时候,姬长夜就听到了长风的声音:“若是王爷发现你们在这里,肯定会生气的,趁王爷还没有发现赶紧翻出去。” “我好不容易翻进来的,你让我再翻出去?” “实在不行,您委屈委屈这里有个洞……不管怎么说,这里都是不是您们该来的地方,趁还没有被发现,快走吧。不然待会,谁也保不了你们啊。” 除了长风之外的另一个声音有些耳熟,姬长夜怀疑的彻底推开虚掩的门,打算一探究竟。 正在纠缠的三个人听到传来的动静顿时一惊,可是现在想要找地方躲起来已经来不及了,所以他们被姬长夜抓了个正着。 和宇锦看着姬长夜,尴尬的笑了笑:“姬大哥,你还没回去呢?”说着,他就把身旁的元宝往自己的身后拉了拉,看得出来他的本意是想要挡住他,不让姬长夜发现,奈何一切都晚了。 发现元宝没有在王娘子那里后,姬长夜十分的吃惊还有些怒气,可是为了不吓到元宝,他还是强忍着怒气问:“你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我不是告诉你们了吗,要把元宝送到王娘子那里,剩下的事情我安排好了回去通知你。你怎么擅作主张?” 若是元宝出了什么事情,他该怎么向宋浅交代? 和宇锦顿时委屈起来,想要解释却不知道从何解释,最终一咬牙直接说:“姬大哥,是元宝猜到了宋娘子出事了。所以说什么都要来看看宋娘子,不然就不肯乖乖的回去。我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啊,我刚才在前门敲了那么久都没有回应,无奈之下,就只能翻墙了。” 他的一席话让长风心虚的低下了头,原来刚才那么卖力敲门的人是和宇锦啊。自己还当是看热闹的百姓忽视了,所以想来能在这里见到他们,自己的功劳不可或缺啊。 宋浅也因为他们久久没有回来。所以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情,于是壮着胆子找到了一件趁手的武器向后院走去,在发现来人是元宝和和宇锦的时候,她又惊又喜,更多的是难以置信和安心。 而元宝在看到宋浅出现后,立马从何宇锦的身后跑出来扑到了宋浅的怀中,“娘亲,您出什么事情了?为什么要把元宝送到王嬢嬢那里?你是不是不想要元宝了?” 听着这些话,宋浅内心顿时愧疚起来,但是她不能心软,于是她对元宝说:“娘亲的确有事情要出一趟远门,所以你乖乖的在王嬢嬢的家中等娘亲回来好吗。” 元宝终归是孩童,所以耍赖说:“娘亲有什么事情,去哪里不能带上元宝。元宝很听话的。绝对不会给娘亲添麻烦,所以娘亲就让元宝跟着娘亲一起去吧,不然元宝会想娘亲想到睡不着的。” 宋浅何尝舍得将元宝离开自己的身边,自己出这么远的门,很久都不能够见到他?她是害怕自己在帝京中出了什么事情会连累元宝,所以为了保全他的安全,自己就只能狠心一些。 一旁的姬长夜见此,对着宋浅说:“不然就把元宝带上吧。” “什么?”宋浅不清楚为什么姬长夜突然改了主意,于是开口道:“王爷,元宝若是跟着去我没办法时时刻刻将他带在身旁,要是出了什么事该怎么办。” 就知道宋浅还有这个顾虑,于是姬长夜解释说:“留在这里危险也不小,你想你我都不在在这里,那些早有预谋的人肯定会伺机而动。到时候我们远在帝京不能第一时间赶回来,元宝岂不是凶多吉少?在帝京中虽然不能完全保证安全,但最起码我们不会耽误时间就能顾及到元宝。况且阿锦的暗卫基本都在帝京候命,他的宅子也很安全,到时候把元宝安置在那里,或者是在我的府上,基本不会出事的。” 听着这些话,加上元宝的不停央求,宋浅最终还是动摇了,妥协的说:“那就让元宝跟着我们一起去吧,不过到时候元宝你必须要听娘亲的,记住了吗。”现在她唯一的记挂就是元宝,若是让那些人得空抓住她的软肋就不好了。 宋浅这么轻易的答应了也让和宇锦松了口气,不然元宝就该一直黏着自己央求这件事情了。到时候他做不了主,还要被纠缠岂不是太倒霉了? 第一百八十七章 暗杀 “宋娘子,那铺子怎么办?”和宇锦突然想到这一茬,急忙询问宋浅。 宋浅闻此低头思虑了片刻道:“也就只能先关门,其他人经营我信不过。而且他们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不可能一直顾着铺子。最重要的是,平日里甜品基本都是我一个人做,这很快就要启程,一般人恐怕短时间内难以学会,到时候做不好再砸了铺子的招牌就得不偿失了。所以还是先关门吧,反正也耽误不了几天不是?” 她好不容易才带着铺子走到如今地步,绝对不能前功尽弃,为了一时的利益将铺子葬送出去。 听了她的解释,其他人也都明白了,不再过问铺子的事情。 既然已经安排好了,他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回去收拾东西,准备次日一早启程,不然耽误太长时间也是对太后的不敬。 入夜,宋浅在房间中收拾这几日的衣物。元宝走过来,轻声询问:“娘亲,我们要去很久吗?帝京是哪里,离家远吗?” “用不了太久吧,估计也就几天而已。不过也不好说,娘亲也不知道这其中究竟有什么深意,只能到了那里走一步看一步了。元宝不用担心,等到了帝京,王爷会安排好一切的。到时候,我们听他的就行了。”宋浅放下手中的衣物,安慰元宝说。 元宝皱了皱眉头,神色严肃的询问:“娘亲怎么知道,我们能信得过王爷和阿锦呢?都说身处皇室的人心思难测,为了自己什么都做得出来。要是到时候他们把我们出卖了怎么办?那我们还能回来吗?娘亲,我们能不能不去了,就留在镇子上,不去招惹他们。”元宝拉着宋浅的胳膊不停摇晃,祈求着。 宋浅听着他的话,有些惊讶他都是从什么地方听到这些话或者是知道这些事情的,但是她并没有第一时间询问,而是安慰的说:“元宝你想多了,经过这么久的相处,你还不知道王爷和阿锦是什么样的人吗?就算是有人想要害我们,娘亲也保护好元宝的。至于能不能不去这个问题,元宝你要记住,有些事情是绝对,没办法改变。如果娘亲不去,恐怕惹来的祸患会不小,到时候连累你,娘亲别提会有多后悔了。所以不论如何,娘亲都要去明白了吗?” 她也不想要趟帝京这趟浑水,但是她没有办法,谁让自己招惹上了麻烦的人?就算再不情愿,也就只能认命的接受了。 毕竟元宝还是小孩子,想不到这些很正常。 然而接下来元宝并没有不懂事的哭闹,而是在听到了宋浅的解释后,选择理解了宋浅,反过来安慰说:“娘亲的话元宝记住了,娘亲放心吧,等我到了帝京一定会听话的,不会让娘亲担心我的。而且如果有危险的话,我也一定能保护好娘亲的。” 听着元宝的话,宋浅心中很是感动,于是慈爱的摸了摸他的头,指着已经铺好床褥说:“时辰已经不早了,元宝要是听话就先去休息吧。不然明天要早早赶路,会起不来的。” “那娘亲呢?不和元宝一起休息吗?”元宝还以为宋浅要离开,急忙抓住了她的手。 看出他的小心思,宋浅解释道:“娘亲要先把行李收拾好,这样明天早上起来就不会太着急和丢三落四。元宝放心吧。等娘亲将这些东西装好就过去休息了,听话快去吧。” 元宝只好点点头,随后乖巧的在宋浅的注视下回到了床榻上,独自躺下准备休息。 宋浅欣慰的看着他的举动,此时的她也感觉有些累了,所以手中叠衣服的动作就快了许多。这样早早干完活,自己就可以去休息了。奇快妏敩 次日,清晨。 宋浅比平日里早醒了一个时辰,也就趁着其他人还没有起来的功夫做好了他们在路上的口粮。 “宋娘子,这早餐也太丰富了吧,您也太厉害了。”平日里醒的就很早的长风将备好的马车安排在门外后,来到厨房帮忙,看着宋浅准备的早餐很是惊讶。 宋浅谦虚的回答:“哪有,不过都是平常的早点罢了。我煮了你爱喝的瘦肉粥,你快去盛来吧。” 长风闻此顿时喜笑颜开,期待的去了厨房。 其他人也陆陆续续的醒来了,等都收拾好后,宋浅准备的早点也相继端了上来。 “快吃吧,等吃完了我们还要启程赶路呢,”宋浅提醒着说,其他人果真加快了手中的动作,深怕因为自己而耽误启程。这样的话,他们就不会耽误什么时间了。 如约坐上了马车后,他们刚刚启程到巷口,马车骤然停下,坐在里面的宋浅几人心里一惊后满是奇怪。和宇锦好奇的率先探出了头去,发现是姬祺瑞的马车拦住了他们的去路,长风正走过去准备协商。 等他将头伸回来后,宋浅和姬长夜虽然坐姿端正,却还是难掩对外面发生事情的好奇,所以双双看着和宇锦,哪怕是一句话不说,也让和宇锦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于是在两双期待的眼神下,和宇锦说道:“外面是太子的马车拦住了去路,看来他已经知道了我们的行踪,不然大清早的来这里干什么。还真是难缠啊,怎么哪里都有他啊。”和宇锦十分的不满,他没想到自己一早起来就被不该出现的人破坏了好心情。 姬长夜也有些无奈,但还是顾及礼数的下了马车,迎上了走上来的姬祺瑞,率先开口道:“太子殿下,真没想到还能在这里遇见你。” 对方假惺惺的笑着回答:“本太子办些事情路过这里,正巧发现你们的马车,就想来看看。” 这些话姬长夜当然是不相信的,毕竟昨天的李中前来的过于大张旗鼓,他时刻的看着自己和宋浅,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件事情?所以他现在出现在这里,十有八九就是为了打探他们的行踪和计划。 总之不曾安好心。 但是他们彼此心知肚明,所以姬长夜并没有明说,依旧是平静的神色回答:“正巧这几天天气不错,臣和宋娘子就想要一起出去走走,这早上的光景和空气不错,所以才会现在启程。若是太子殿下有兴趣,不如同去?”他也只是客气客气,毕竟知道姬祺瑞不会真的跟上来。 果真如姬长夜所想,姬祺瑞客气的回应说:“本太子还有别的事情,所以只能拒绝王爷的好意了,等下次有机会我们再一起去吧。” 这让坐在马车里的和宇锦松了口气,很是庆幸姬祺瑞没有真的答应,不然他们该怎么圆这个谎言? 在目送姬祺瑞离开了巷口彻底远去后,姬长夜才放心的回到了马车上,让车夫启程。 宋浅担忧的询问:“太子真的不会跟上来吗?看样子他已经知道了我们的计划,如果是这样的话,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离开?”就怕他会悄无声息的跟踪他们。 “宋娘子放心吧,王爷早就已经安排好了这件事情,如果太子殿下他们有什么苗头的话,会有人第一时间出现绊住他们,为我们争取时间,让太子殿下他们跟不上我们,这样就不会暴露了。”长风从外面进来恰巧听到宋浅的话就解释说。 姬长夜一言不发,默认了长风的说辞。 这让宋浅放下心来,便不再忧心这件事情,而是静等着马车向未知的帝京驶去。 眼见着快要入夜,元宝已经疲惫的躺在宋浅的腿上睡着了,宋浅就提议先休息一下,等到休息好了再赶路。姬长夜认同了宋浅的提议,于是让车夫将车停在了路边,过三个时辰后再继续赶路。 宋浅拿出提前准备好的吃食分给众人,正当所有人对这手艺赞不绝口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快马奔跑的声音,还有火把的影子倒影在帘子上。 姬长夜几人顿时警惕起来,长风先行起身向外走,准备查看一番发生了什么事情。 可是当他出去的时候却什么也没有,这不禁让长风奇怪起来,还以为是自己看错准备回去的时候,一个黑衣人突然从天而降,手中的利剑直直的向他劈来。 得以长风武功高强,反应敏捷躲过了对方的攻击。此时的他面露严肃,心知肚明他们这是遇到刺杀了。于是二话不说的叫出其他暗卫,与黑衣人厮杀在一起。 马车里的宋浅听到动静十分担忧,姬长夜安慰她说:“放心吧,长风能够应付。我们还是在这里待着吧,免得给他们添乱。” 既然姬长夜都这么说了,宋浅也只能暂时放下心中的顾虑,可就当她坐好的时候,身后的马车板子被刺穿,一柄刀刺了进来。 姬长夜急忙将宋浅拉到自己的身旁,万幸的是她的衣服只是被勾破了,并没有受伤。 那个黑衣人很快也被长风解决,看着满地的身影,长风急忙上了马车问道:“王爷,宋娘子,元宝,晋王爷,你们没有受伤吧?” “我们没事,可能查清他们的身份?”姬长夜边说边把身上的披风拿下来给宋浅披上,遮住了衣服被勾破的地方。 宋浅感谢的话没有机会说出口,只能放在心里。 长风为难的摇了摇头:“刚才都已经看过了,他们的脸大多数都被毁容了,满脸的疤痕根本辨认不出来面容。而且身上干净的很,什么有价值的东西都没有,所以想要调查起来还是有难度的。” “总有办法能够调查到的,我们先赶路吧,以免在路上再发生这种事情。等到了帝京,我们再好生调查。”眼下也就只能这么办了。 “是,王爷。”长风应下后让暗卫们将这里打扫干净,随后赶着马车离开了这里,仿佛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宋浅还是有些惊魂未定,所以几乎一整夜都没合眼,拉着元宝的手不知道在看什么。 “宋娘子,休息一会吧。” 第一百八十八章 皇帝的人 姬长夜看着宋浅的模样很是担心,便出言轻声的安慰,而对方却是倔强的很,摇了摇头后说:“不必了王爷,眼下也不累,睡不着。” 听到她这么说,姬长夜也不再劝慰,而是陪着她,哪怕自己也很累,却还是强撑着。 长风看不下去了,便低声对姬长夜说:“王爷,您还是休息一下吧,这里有属下看着不会再出什么事情了。不然这么耗着,您的身体也吃不消啊。”何况他的旧疾还是个隐患,公祖腾早就告诉过他不要过度操劳。 姬长夜害怕宋浅听到这些话,急忙制止长风继续说下去,可是他们忘记了此时的马车里十分安静,哪怕是一根针掉在地上也能被听得清楚,所以两个人的对话被宋浅全部听到了,根本不用再遮掩。 果真如姬长夜所想的,宋浅在听到这些后,顿时有些自责,也附和着长风劝他说:“是啊,王爷,你还是休息休息吧,不然牵动了旧疾怎么办?” 既然宋浅都这么说了,姬长夜也没有什么可以拒绝的余地了,只能顺着他们的意思答应下来:“我知道了,我小憩片刻,有什么事情定要叫醒我。那宋娘子……” 他都已经答应要休息了,宋浅也会答应吧。 可是这次并没有像姬长夜所想的,宋浅会答应下来,反而是将元宝安置在了这里,随后起身边掀开帘子边说:“总觉得这里有些闷得慌,我出去坐坐,就不打扰王爷了。元宝正巧也有些累了,若是王爷不介意就让他一同在这里休息吧。” “当然不会介意,宋娘子这说的哪里的话。”姬长夜尴尬又失落的笑着。 宋浅见此并没有多想什么,反而是放心的出去和长风坐在了外面。 眼见着她的背影消失,姬长夜稍加无奈的叹了口气,偏头看向靠在一起睡着的元宝与和宇锦,随后帮他们盖上了毯子,才坐到自己这边支着头睡着了。 坐在外面看着蒙蒙亮的天空,宋浅感觉有些冷意,就搓了搓手取暖。 长风发现了她的动作,秉承着将宋浅作为未来王妃照顾的理念,他急忙拿出大氅来怎么说也要给宋浅披上,几次的拒绝无果后,宋浅也只好坦然接受,并十分的感谢。 “宋娘子客气了,还冷不冷?要是还冷的话……”已经没有可以保暖的衣服了,正当长风的话说到一半十分尴尬的时候,他突然低头看到了自己身上的披风。 接下来的动作让宋浅一惊。 “来,宋娘子要是不嫌弃就穿我的。”说着他就已经解开了带子,准备脱下来。 宋浅见状急忙拦住他,笑着回应:“长风,我知道你害怕我冷。但是你刚才给我的那一件大氅已经非常的暖和了,我现在一点也不冷。所以你不用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给我,这样你也会生病的。在这种荒郊野外生病,可不好治,你说是不是?” 纵然宋浅已经故意说成这样,但是长风还是很固执,“放心吧,宋娘子。我是个练武的,之前还拿雪擦身子,一点也感觉不到冷。所以不会轻易生病的,倒是你身子骨这么单薄,王爷都快担心死了。”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的长风立马反应过来捂住了嘴巴。 庆幸的是,宋浅并没有听到后面的两句话,所以并不知道长风随口一说出来的心里话,依旧想办法劝说长风:“这不一样,你想啊这种地方你要是不小心真的生病了,那就没有人保护我和王爷了。我猜你也不想这样,对不对?” “真的吗?那……就听宋娘子的吧。我不脱了,不然就不能保护你和王爷了。”果然还是这招好使,直接让长风放下了这个想法,安静的去看车夫赶路。 也许是因为没有了声音安静下来,所以宋浅看着周围的萧条不禁想起了刚才他们遇到的刺杀事件。 那个时候她还掀开帘子看了几眼,突然发现那些黑衣人并没有真的想刺杀他们,更像是做戏,不然他们有无数次机会靠近马车,却都是巧妙的躲开了,这很难不让人起疑心。 宋浅怀疑他们的真正目的并不是想要杀了他。 那么他们想要干什么。 发觉宋浅的神色不对,长风急忙询问:“宋娘子,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刚才的那些黑衣人,你有没有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宋浅将自己的疑问说了出来。 长风垂下眼眸思索,的确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突然隔着帘子的马车后响起了姬长夜的声音:“那些人也许只是被派来试探我们的,想知道我们现在怎么样了,只是没想到还没有来得及回去复命,就命丧黄泉了。看来背后的人对我们的事情非常了解,知道我们在今天的时候会回去帝京。” 这很难不让人联想到会不会是姬祺瑞,毕竟他和姬长夜不对付,处处作对。而且清楚他们的行踪,派人来也不是不可能。 但是姬长夜并没有第一时间肯定下来,而是说道:“这件事情还是要再调查调查,幕后黑手是谁并不一定。”想要杀他的人不在少数,所以并不能很快就下定结论。 宋浅有些惊讶他的声音突然出现,但是冷静下来后也跟着附和:“王爷说的没错,那就等到帝京的时候再好生的调查吧。”. 就在他们说话的时候,不远处的草丛中又传来了声响,这让他们不禁间又警惕起来。 长风已经做好了防御的动作,并且召唤出了暗卫。 而宋浅也是被突然拉进了马车里。 “没事,交给长风他们便是。”姬长夜低声安慰着宋浅,这让宋浅放松不少。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迟迟没有声响。这让姬长夜和宋浅奇怪起来,但是又不敢轻易出去。 可是这么耗下去不是办法,所以姬长夜让宋浅来到马车的里侧,和元宝与和宇锦待在一起。嘱咐她说:“你在这里好生待着,我出去查看查看。” 还不等姬长夜转身离去,宋浅就急忙抓住了他的衣袖,不放心的说:“王爷,你可要小心啊。” “放心吧,我有分寸,要是出了什么事情,这里有个暗格,你和他们两个人躲进来,他们应该不会查看的这么仔细。”姬长夜安慰着。 宋浅点头应了下来。 姬长夜见此就转身出了马车,这让宋浅的心不免提了起来,害怕他们真的出什么事情。 可是外面的事情是他们意想不到的。 姬长夜看着不远处长风正在和一群黑衣人勾肩搭背,有说有笑的,好像他们是多年未见的好兄弟一样。 “长风,咱们都多久不见了?”其中一个像是领头的,当着长风和姬长夜的面就摘下了面纱。 露出来的面容让姬长夜微微皱起眉头,很快又舒展开,原本的担忧也消散不见。 因为这个人他认得。 此人正是皇帝手底下的人,看来是皇帝派人来接他们了。 正当长风和人叙旧的间隙发现了姬长夜,急忙上前来道:“王爷,您快看谁来接我们了。” “我看到了,你怎么也不来说一声,我们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情。”姬长夜的话让长风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参见王爷。”领头的人急忙带着手底下的人前来跪拜。 姬长夜挥手让他们起来,随后转身来到了马车旁说道:“宋娘子,没什么事情,放心吧。” 听到了姬长夜的话,宋浅的心放了下来,并且掀开帘子走了下来,看到面前的场景有些摸不大到头脑:“王爷,这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这些是陛下派来的人,不用担心。”姬长夜解释说,宋浅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姬长夜随后看向领头的叶蒙问:“陛下怎么说?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回王爷,陛下吩咐属下要护送您和晋王爷还有宋娘子平安到帝京中,其余的事情等到了帝京再商议。” 听到叶蒙的话,和姬长夜自己所想的差不多。 于是他回道:“陛下费心了,那我们就抓紧赶路吧。免得耽误时间,再遇到什么事情。” “是,王爷。”说罢叶蒙就安排人守在了暗处,跟着马车前进,随时应对突发的状况。 长风跟叶蒙坐在外面,长风将刚才的发生的刺客的事情告诉了叶蒙。 对方在听后,神情严肃起来,保证着说:“放心吧,这件事情等我回去后定会一五一十的告知陛下,陛下会彻查到底的,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心思不正之人。” “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我们还有多长时间能到帝京?”此时已经临近晌午,长风感觉他们已经赶了很远的路,不禁问道。 叶蒙看了眼天色,回道:“若是路上遇不到什么事情的话,大抵傍晚我们便能到帝京。要是有什么大事情耽搁了的话,大抵要晚两个时辰。” “那便是要抓紧赶路了。”不然等到了晚上更容易出事,而且早点抵达的话就能早点休息。 看出了他的疲惫后,叶蒙说道:“不如你去休息一会儿吧,这里有我看着,不会出什么事情的。不然休息不好,你也吃不消。” 之前姬长夜和宋浅也是这么劝他,可是他害怕会出什么事情,就坚持要守在外面。如今有了叶蒙的帮忙,他就能暂时放下心来,也不拒绝的靠在那里开始小憩。 送钱在里面听到了他们两个人的对话,便掀开帘子对长风说:“还是进来休息吧,不然外面这么冷,容易感染风寒。” “多谢宋娘子,不过不用了,若是我进去断然挤一些,我就在这里睡一会儿就好了。”长风急忙拒绝。 但是宋浅还是很坚持:“进来吧,若是真的生病了,就得不偿失了。” 姬长夜也说道:“宋娘子说的没错,进来吧。” 这下长风没办法拒绝,只好进来。 “你也进来吧。”宋浅看着叶蒙也开口邀请。 第一百八十九章 打扮的夸张 叶蒙没想到自己也被注意到了,心里很是感谢,但还是拒绝说:“多谢宋娘子好意,不过眼下属下不累,这外面也不是很冷。属下就在外面看着赶路,这样出了什么事情,属下还能第一时间解决。” 经过两个人的不断劝阻和推辞,宋浅只能作罢邀请,但还是担心他在外面会冷,便给他和车夫各自拿了一条毯子递过去:“披上这个吧,也能暖和些。” 这个他们是拒绝不了的,所以叶蒙接过来后,答谢了宋浅。 等到宋浅将注意力收回来的时候,就发现长风靠在那里已经睡了过去,并且因为劳累还打起了鼾,虽然有些刺耳,但是其他人并不在乎。 元宝在宋浅的授意下,给长风盖上了毯子。并且靠在他身旁,看起来了诗书。而和宇锦也是翻了个身躺在他们俩身旁又睡了个回笼觉。 姬长夜和宋浅看到这一幕,都不免心中几分欣慰,觉得此刻很是美好和来之不易。 正如叶蒙所说,因为这一路上并没有再遇到什么事情,所以他们的马车很快来到了帝京城外。 宋浅掀开帘子,小心的观察着这里。哪怕这是在城门外,但是过往的人依旧络绎不绝。并且往里面看去,灯火通明,很是热闹。 这也许就是最简单的国泰民安。 因为天色已经晚了,所以他们并没有先进皇宫。而是被带到了姬长夜的摄政王府外,准备在这里先歇息一晚上,等到第二日再进皇宫拜见皇帝。 因为姬长夜很久不在这里,而且在当初他离开的时候,就只是留了几个下人打扫,所以这里显得很是沉寂,偌大的门口只有挂着的灯笼显得有生气。 和宇锦下车后抻了抻好久没有活动的筋骨,对着姬长夜说:“姬大哥,那我也先回我的晋王府了。等到明天,我们再一起进皇宫,如何?” “好,那让长风将你送过去吧。”姬长夜知道离开帝京这么久,他也很想家,哪怕那里只有他一个人,却终归是从小住到大的地方,所以并没有挽留他留下来,还让长风护送他回去。 待两个人离去后,姬长夜对身旁有些局促的宋浅和元宝说:“我们进去说吧,外面人多耳杂。” 宋浅虽然早就想到姬长夜是摄政王爷,肯定身价不菲。可是如今看到他所住的宅院更加惊讶,因为这里简直有小半个苏娄镇那么大,看来还是她自己的思想狭隘了。 正是因为这种辉煌,所以才宋浅和元宝不敢轻易进去。 见宋浅很久没有动作,姬长夜奇怪的问:“宋娘子,是有什么地方不妥吗?若是你不想要住在这里,我可以让人安排一家客栈。等到明天早上,我再派人去接你们。” 她当然不是不想住在这里,毕竟谁想要放弃这王府去住客栈?宋浅只不过是一时间没有从冲击中回过神来,只听到她说:“我不是这个意思,王爷。我想我和元宝不过是太累了,并没有什么。住在这里挺好的,也免得折腾了不是?” 姬长夜见此心中原本隐隐着的失落烟消云散,急忙让人将大门打开,请宋浅和元宝请了进来。 没想到里面更加别有洞天。 宋浅惊讶的向里面走去,而元宝则是小心翼翼的跟在他的生后,也许是看出了两个人的心思,于是姬产业边把他们往里面带边说:“宋娘子,元宝来到这里不必客气,随意一些就好。这里平常没有什么人来,显得有些沉寂,别见怪。” “王爷放心吧,我们并没有拘束。”宋浅忙说。 这下姬长夜就放心了,于是让王府里的下人带宋浅和元宝去了客房休息,并且让人做了吃食送过去。 自己则是和长风来到了书房中。 看着很久没有涉足的地方,姬长夜一时间还有些难以适应,便对着长风说:“明天等到我们进去皇宫后,你去调查一下这些年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上门来拜访,再好生的筛查一下这些下人的身份,看他们可不可信。”那些人为了得到他的行踪已经是不择手段,所以肯定也会在王府中做什么手段。 “是,属下领命。”长风说罢后便退了下去,让姬长夜独自留在了这里,不再打扰他。 姬长夜见四下无人,便走到了放着卷轴的书架前。转动了花瓶后,书架顿时动了起来,片刻后一间密室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姬长夜走了进去,发现这里并没有人来过的痕迹就安心了许多,因为好久没有人来打扫过,所以这里有不少的尘土,姬长夜强忍着不适找出一个盒子,看着里面已经有些泛黄的信纸,他的眼底闪过几分落寞,随后像是想到什么一样将盒子盖好放了回去。 随后转身来到另一面墙面前,拿出一个小锦盒,里面躺着一个玉镯子,看起来已经有很多年了。他小心翼翼的拿出来,像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一样,将它放在了自己身上的锦囊中,随后离开了密室,再次转动花瓶将密室关了起来,仿佛并没有发生过一样。 与此同时,客房内。 看着这个比自己正房还要大的客房,宋浅不禁再次慨叹姬长夜的身价。 元宝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睡得时间太久了,还是换了地方并不适应,所以此刻的十分精神,看着宋浅询问:“娘亲,这里是不是王爷的家啊?” “是啊,王爷他也许从小到大就住在这里。元宝你还是快点休息吧,等明天早上还要将你送到阿锦那里呢,到时候你醒不过来该怎么办?”宋浅催促着说,并且已经铺好床准备让元宝拖去外套,但是却被元宝拒绝了。 “娘亲,元宝睡不着。元宝想回苏娄镇,想回自己的家里,不想在这里。”元宝拉住了宋浅的胳膊,可怜巴巴的说着。 宋浅摸着他的头发安慰着说:“娘亲知道你想要回家,但是现在的局势很复杂。是太后要娘亲来这里的,娘亲不能违抗圣旨,不然你和娘亲都没有办法活下去,知道了吗?你放心吧,等到这件事情结束后,娘亲立马带你回去帝京,好吗。在那之前,你要听娘亲的话,听王爷的话,知道了吗?” 宋浅当然也不想来到这里,这种水深火热的地方,但是为了活命她没有办法。 元宝听后虽然心中有一些不情愿,但是为了不让宋浅为自己担烦心,所以还是说:“娘亲,元宝记住了。娘亲放心吧,元宝肯定会乖乖的,不会给娘亲惹麻烦,等到这件事情结束后,我们就回去苏娄镇,回到家中去。” “知道了,那这下是不是可以睡觉了?” “嗯嗯。”元宝乖巧的点了点头,随后主动脱下外衣叠好躺在了床褥上。 宋浅坐在床榻旁,看着元宝熟睡的脸庞,轻声的叹了口气。她不知道明天该怎么样面对太后,并没有人教过她这些,若是出了差错该怎么办? 不知道过了多久,宋浅也觉得有些倦意,随后靠在床榻旁睡了过去。 次日,清晨。 侍女敲响了房门,宋浅在听到声音的时候,急忙起身打开了房门,看到她们手中端着的锦罗绸缎和不少金银首饰的时候有些惊讶的询问:“请问这是做什么。” “宋娘子,王爷吩咐让您换上衣服和让奴婢们为您收拾收拾,半个时辰后一并前往皇宫拜见。”侍女说。 宋浅听到后先是有些怔愣,但是很快反应过来,也欣然接受,偏身让开了门的位置,让她们走了进来。 随后宋浅就开始被打扮起来,完全被动,并没有拒绝的余地,只能任由她们摆布。 大抵过了半个时辰后,宋浅被推到了铜镜面前。 看着里面与平常素净大相径庭的自己,宋浅惊讶的盯着镜子,难以置信的说:“真的要打扮成这个样子吗。”她只是去觐见,又不是去晋封,为什么要打扮的这种隆重和夸张? 但是侍女并没有打算回答她的问题,在打扮完事后直接带着剩下的东西离开了这里。 与此同时,姬长夜走了进来。 看到宋浅的装扮后,也有些愣住。 宋浅还以为是自己太夸张了,便急忙询问:“王爷,你是不是也觉得我这样打扮十分的奇怪?” 姬长夜一时间看的怔楞,反应过来后摇了摇头:“没有,其实还好。好了,马车已经备好了,我们赶紧去吧,别耽误了时辰,到时候太后和陛下该怪罪了。”说着,他转身急忙离开了这里。 其实宋浅的打扮并不奇怪,相反明艳的装扮更能凸显她的美。但是她之前没有这样打扮过,所以才觉得自己这样有些奇怪。 但是现在时间已经来不及了,所以宋浅只能认定自己这样的装扮,急忙跟上姬长夜,来到了外面的马车前,发现姬长夜还在这里等自己。 “对不起啊王爷,我来晚了,没耽误时间吧?” “没有,宋娘子放心吧。先上马车吧。”说罢姬长夜就伸出了胳膊,宋浅不明所以,对方才开口说:“你穿成这样不方便,扶着我上来吧。” “好。”宋浅并没有拒绝,因为她这样真的不方便,在上了马车后,宋浅突然想到元宝,急忙询问:“王爷,那元宝呢?”自己今天早上走的实在太匆忙,并没有注意到元宝,所以着急起来。 姬长夜安慰她说:“放心吧,等元宝醒来,长风就会把他送到阿锦那里,不会出事情的。倒是宋娘子你接下来要仔细听我说,这皇宫里的规矩颇多,你定要记得不要乱说话乱做事,行礼的事情到那里会有人教给你,也不必担心,我会跟在你的身旁。陛下是个明事理的人,不会为难你的。但是太后……” 他跟在太后身旁长大,自然清楚她的脾气怎么样。更何况这次让宋浅前来,肯定是想要为难她,所以说很有可能宋浅怎么做她都不会满意,到时候就麻烦了,但是如今没有办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第一百九十章 拜见皇帝 宋浅安慰姬长夜说:“放心吧王爷,我不会给你添乱的。”至于皇宫里的这些规矩,她在现代的时候那些小说和电视剧不是白看的,不说做的十全十美,也能八九不离十,最起码不会冒犯到皇帝和太后。 姬长夜当然不知道宋浅是这么想的,所以还是十分的担心:“这件事情肯定没有那么简单,并不是一双眼睛在盯着我们。这件事情还是怪我,将你牵扯了进来,不然也不会走到如今的地步。”说着他就自责的叹了口气。 这件事的确要怪他。宋浅低下头心想着,毕竟要不是遇到了他,自己和他之间发生了这么多事,可能就也不会和帝京扯上关系。没办法这都是天意注定,和她自己的选择,怪不得任何人。 所以宋浅开口安慰:“其实这件事情和王爷没有关系,放心吧我可以应付的。就是这一早上,什么东西也没有吃,有点饿了。”好像是很配合自己一样,她的肚子突然发出了声音,这让宋浅不禁尴尬起来。 姬长夜也反应过来这一点,随后从马车一侧的架子上拿出了一个盒子,打开后里面正是点心。将盒子推到了宋浅面前后,他开口说:“吃吧,先垫一垫肚子。等到了皇宫中,自然会摆宴席。” 可是他自己也说皇宫的规矩颇多,到时候就算是满汉全席放在她的面前,她也不能吃的尽兴。但是眼下不是抱怨的时候,她还要抓紧时间垫垫肚子。 所以这一盒点心近乎全都进了她的肚子。 能吃是福,姬长夜心想。 就这样来到了皇宫外,前来迎接的太监立马迎了上来:“王爷,按照宫规您应该下车,步至拜见陛下和太后。” “宋娘子,我们下去吧。”姬长夜说道。 宋浅急忙盖上点心盒子的盖子,擦干净嘴角后,跟在姬长夜身后下了马车。 站在宫门之下,宋浅还有些局促,毕竟第一次应对这种大场面。不过姬长夜说话算话,让宋浅跟在自己身后,自己做什么她就跟着做什么。 经过那迎接的太监时对方那上下打量的眼神让宋浅一时间有些不适,对方仿佛是在说以她这种低下的身份还能来到这里简直是难以置信。 这个想法出现的时候,宋浅也被自己吓了一跳。不禁怀疑起自己这是怎么了,从前的她不会在意这些尊卑,因为她的思想来自平等的现代。也许是因为在这里的时间越来越长,所以她在潜移默化中也在被迫接受这种思想,她很害怕自己将来有一天会不会变得和这里的人一模一样。 那个时候的她,就不是她了。 姬长夜发觉宋浅的不对劲,急忙放缓步子直到与她平齐,低声的询问:“宋娘子,你怎么了?” 这句话拉回了宋浅的思绪,她急忙摇头:“我没事,发生什么事情了吗?王爷。” “没有,只是觉得你有些不对劲,所以想看看你怎么了。已经快要进大殿了,到时候你机灵一些,别被那些人抓住把柄。”姬长夜边走边说。 宋浅顿时紧张起来,“我们是先要去拜见陛下吗?” “没错,等拜见完陛下,我会带着你去拜见太后。”姬长夜回应说。 宋浅还没有见过皇帝,很是害怕自己的动作和言语不当会引来杀身之祸,便趁着太监进去通报的时候,小心翼翼的来到姬长夜的身旁低声的祈求:“王爷,我实在是不懂规矩。若是待会我有什么出格或者是做的不对的地方,请您一定要向陛下求情。说我真的不是故意冒犯陛下的,是真的不懂。” 听到宋浅的话,原本也有些担心的姬长夜莫名觉得好笑,便放松了心情,微微勾起唇角回道:“放心吧,我说过陛下是个明事理的人,不会为难你的。况且我在一旁,会提醒你的。到时候你只需要按照我的吩咐做就是了,别乱说话就可以平安度过这关。” 有了这些话,宋浅总算稍微放下心来。 在大殿中的皇帝看着自己派去暗中跟着太子的人呈上来的折子眉头紧皱,随后无奈的叹了口气,喃喃自语道:“早知道就不派他前去了。” 自己只是想要让姬祺瑞去历练历练,不成想什么成效都没有,而且还有不少的乱子,实在让人头疼。可是不得已废太子,一方面是眼下朝中几股势力没有了强有力的压制暗中涌动,一方面是自己答应过皇后要让姬祺瑞做储君,而且这些话还是当着众人说出来,若是自己亲手打破,恐怕威信会全无。 无奈之下,他只能再想办法怎么样才能挽回姬祺瑞闯下的祸端。 就在此时,太监来报:“参见陛下,王爷同民女宋浅在殿外求见,望陛下传旨。” 一听到是姬长夜他们来了后,皇帝的眉头顿时舒展开,肉眼可见的喜悦了不少,所以就连手中让自己糟心的折子也被扔到了一旁,急忙吩咐太监说:“快,让王爷和宋娘子进来。” 太监知道皇帝很是想念姬长夜,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他,所以不敢耽搁的来到殿外对着两个人传达了皇帝的旨意。 宋浅深呼了一口气,心想该来的总会来,便跟在姬长夜的身后上了台阶。 来到大殿后,宋浅有条不紊的学着姬长夜的动作跪拜请安,还在担心自己这样做对不对。不成想刚刚磕下头,皇帝就迫不及待的让他们平身。 没想到这么简单的就通过了,这让宋浅难免窃喜起来。不过这个时候她发现,原来皇帝这么轻易的放过他,是因为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和姬长夜叙旧。 只见他亲自从龙椅上走下来,扶起姬长夜后,忙开口询问:“阿夜,你在那个镇子上还好吗?这么多年有没有出什么事情?你的旧疾怎么样了,要不要朕找几个太医院的太医给你瞧瞧?你看你都消瘦了许多,想必是日夜操劳啊。” 看来自己还是因为姬长夜逃过了一节,宋浅心中想着,随后他不动声色的向后退了一步,为皇帝和姬长夜留出位置来,避免自己被发现后打搅两个人。 听着皇帝一连串的问题,姬长夜耐心的回答:“回陛下,一切安好。苏娄镇虽然偏僻是偏僻了些,但是并不输帝京,甚者比帝京更让人心安。臣的旧疾已经找神医瞧过了,神医说并无大碍,但是需要喝药调理。”他还是刻意隐瞒了自己的病情,不是害怕皇帝在听后会担心,而是担心这皇宫中不干净,会有什么偷听之人,便只能撒谎。 然而皇帝全然相信了他的话,并没有深究。这个时候他才反应过来,自己身旁还站着宋浅,便尴尬的来到她面前问道:“你就是宋浅?” 宋浅急忙福身行礼回道:“回陛下,草民正是宋浅。” 姬长夜的神色很是放松,看起来他很相信皇帝不会对宋浅做什么,但是宋浅不这么想了,毕竟对方可是天下之主。自己若是不小心,肯定小命就没啊。 而皇帝也察觉出了宋浅的紧张,急忙开口说道:“宋娘子你不必拘束,在这里就像是在自己的家一样。朕知道你在苏娄镇的时候救过阿夜两次,并且还老是照顾他,所以想向你道谢。” 宋浅一惊急忙拒绝:“陛下您谬赞了,草民不过是做了一些小事罢了,更何况王爷给了草民不少东西,应该是草民感激王爷和陛下才是。怎么受得起陛下的这些话呢?”要让一个天下之主给自己道谢,传出去谁信啊?可如果自己威胁皇帝这还说得过去,可是自己这条小命就过不去了。 姬长夜看着她着急和为难的模样,也附和着她说:“陛下,宋娘子的确是个好心人。但是您这样的确让她觉得受不起,还是别为难她了。若是陛下真的要嘉奖,臣想提议给宋娘子在苏娄镇置办一处宅院和几亩田地,也给她们母子二人一个保证。” 听着姬长夜的话,皇帝沉思片刻也觉得自己刚才那个样子的确会吓到宋浅,便歉意的回应:“是朕欠考虑了。那就依照着王爷所说,派人去给宋娘子在苏娄镇置办一处宅院,再赐五十亩良田。宋娘子,你还有什么想要的吗?尽管开口。” 都给自己这么多东西了,宋浅不是贪心的人,已经感觉够了,便跪下谢恩。 皇帝清楚姬长夜对宋浅的心思,而且调查过宋浅的确是个不错的人,便心中有了注意提议说:“宋娘子难得来一趟帝京,而且阿夜你也才回来,这么多年帝京变化颇大,所以晚些时候拜见过太后,就让人带着你们去街市上逛逛如何?若是今天不想,就多住几日,总有时间去的。” 姬长夜没想到皇帝会这么提议,便奇怪的望向他,看到他的眼色,果真如自己猜想的没错。虽然这么干有些羞涩,但是姬长夜还是感谢皇帝的助攻,附和着说:“是啊,宋娘子,何况也不着急回去,不如就在这里多住几日,到时候我们再一并回去。” 既然是皇帝和姬长夜的邀请,宋浅不得不答应下来,想着到时候再走一步看一步了。 皇帝见自己帮助姬长夜留住了宋浅心中很是开心,便吩咐下去让人大摆宴席,留下姬长夜和宋浅用膳。 “多谢陛下的好意,但是还要等臣同宋娘子拜见完太后后才能赴宴。” 听到姬长夜的话,皇帝摆手安慰:“没事,你们先去,忙完自己的事情再来也不迟。朕等你们,别让朕等空了就行。行了,快去吧。想必这个时候,太后正有时间。不然再晚一会儿,她就要去后花园了。到时候你们就找不到了她了。”也不能上自己这里来用膳了,这种事情可不让它发生。 “是,陛下。但是在这之前,臣还有一件事情要禀告陛下。”姬长夜突然想起什么来,急忙开口说。 第一百九十一章 太后的为难 见姬长夜的神色严肃,皇帝也意识到这件事情绝对没有那么简单,便做好了准备让姬长夜但说无妨。 “臣乘着马车在前来帝京的路上突然遭受一伙黑衣人的袭击,奇怪的是他们并不是真的想到攻击臣和宋娘子几人,更像是在打探什么。在他们准备回去通风报信的时候,臣的属下长风将他们解决掉了。不过并没有在他们的身上搜到什么东西,所以不知道他们的身份。这件事情臣调查起来有些困难,所以请陛下帮忙调查。” 皇帝在听后脸色很是难看,因为他没想到现在的那些人竟然都如此大胆,欺负他远在帝京,顾不得那里就想要灭了姬长夜的口,这样他绝对不允许。所以他向姬长夜保证说:“你放心吧,阿夜。这件事情别人调查不出来,朕一定能为你们讨个公道回来。所以你们快去快回,朕在这里等你们。” 姬长夜谢恩后带着宋浅行了拜别礼后离开了这里,马不停蹄的前往了太后的寝宫。 而皇帝此时陷入了思索之中,因为他一时间竟然想到能做这件事情的会是太后或者是赵家的赵流音。毕竟他们两个人最近走的很近,自己在后宫安插的眼线禀告他说两个人商量的人正是姬长夜和宋浅。 所以买通黑衣人打探消息也不是不可能。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他们未必也不太将自己这个皇帝放在眼中了,竟然敢明目张胆的干这种事情。他当然不能够坐以待毙,便让人下去查,收集证据才能让她们无从辩解。 与此同时,慈安宫。 太后知道今天姬长夜和宋浅会前来请安,便早早的准备起来,随时迎接两个人的到来。 左等右等后,终于看到了他们的身影,小太监满心欢喜的前来禀报。太后听后顿时坐直了身子,准备给宋浅一个下马威。 就当姬长夜和宋浅走到太后寝宫外时,姬长夜突然停下了脚步,这险些让后面的宋浅撞上他。不明所以的她奇怪的询问:“王爷,是有什么地方不对的吗?总不至于在外面还没有走几步就错了吧?要是这样的话,皇宫中的规矩未免太过了。 姬长夜并没有说什么,而是从袖口中拿出了自己昨天晚上在密室中拿出来的镯子递向宋浅说:“把这个戴上。” “这是什么?”宋浅边问边接过来。 “这个是可以保你的命,让太后不敢轻易的降罪于你。”姬长夜的神色认真,所说的话很有可信度。 宋浅听后没有犹豫的急忙将镯子戴上了,不管怎么样先保住自己的命比较重要,所以不管什么她都可以带上来。 见宋浅并没有过多的询问,姬长夜的神情放松了不少,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对她说:“我们进去吧。”说罢,就率先转身向里面走去。 变脸变得可真快。宋浅心想,但是不敢耽误的急忙跟了上去。 宋浅的行礼没有什么错,但是太后却迟迟没有让她平身,甚至让身旁的姬长夜起来,都没有想要搭理她的意思。 姬长夜看不下去想要开口提醒或者是劝阻太后,却被对方直接一摆手拒绝了。无奈之下,姬长夜只能闭口不言,只能眼睛盯着宋浅。 宋浅很清楚太后这是想给自己一个下马威,但是她不清楚为什么太后要对她敌意这么大,她明明什么也没干,如果真的是因为赵流音的一些话,那她这个太后也太分不清是非了。不过既然她想要消耗时间,让自己感觉到退缩,那自己偏偏不顺从他的意愿来,像是个没事人一样继续跪拜在地上。 这让原本还想要为难宋浅的太后一时间也没有了主意,因为她原本以为宋浅会求饶,没想到竟然这么坚持,看来还真的如赵流音所说的难以对付。 这下她没有什么理由继续让宋浅跪着,不然被别人看到了还以为自己是多么心狠手辣的人。 终于得以起来的宋浅想要抻抻手脚,但是想到自己还在太后的慈安宫内,只能强行忍了下来。 “你便是宋浅。”太后冷声询问。 “回太后,草民正是。”宋浅回答说。 太后听后想要在其中找到什么差错,但是这些话中并没有什么不妥,所以自己也就只能尴尬的继续说:“听他们说,你做甜品的手艺一绝,很多东西就连帝京也没有出现过。所以哀家想要尝尝你的手艺,不知道宋娘子可能给哀家做一些甜点?若是宋娘子不想的话,哀家也不会为难。一切全凭宋娘子的个人意愿。” 这些话乍一听还会以为太后是一个多么通情达理的人,可是仔细想想这和威胁有什么区别? 让她自己决定不就是说她必须要答应吗?不然她大费周章的将自己从苏娄镇里带过来,只是为了和自己说几句客套话,彰显她太后的行为处事吗? 宋浅当然不会这么轻易的就听从了她话中的表面意思,于是开口说:“太后谬赞,草民的手艺并没有传闻中的那么好。至于甜品铺子,不过是有些新颖才会吸引人前来的。既然太后想要尝尝草民的手艺,是草民三生都求不来的福气。怎么会不答应?到时候还希望太后能够海涵,草民的手艺让太后和其他人见笑了。”该客气的时候还是要客气的。 太后被这么说很是受用,但是很快反应过来自己是在为难宋浅,所以继续严肃的神态询问:“空口无凭,哀家向来只相信自己亲眼看到的。所以还要请宋娘子亲手为哀家做一些尝尝。” 这才是真正为难宋浅的地方,难得并不是这些甜品宋浅能不能做得出来,而是如果这其中太后吃出了问题,比如被人下毒。太后定然会怪罪在自己的身上,所以她纠结起来。 太后见此明显有些不悦的说:“看来宋娘子心气高的很啊,不过哀家也不是那种喜欢强人所难的人。所以既然宋娘子不愿意那么就下去吧。”下去后会发生过什么事情,就不得而知了。 宋浅当然也是十分的明白这一点,所以迫于压力之下,她也只好答应下来:“太后息怒,能为太后做一些甜品是我的荣幸。但是这些甜品最佳使用的时候,是在饭后。所以希望太后能再等一等,等到了饭后再吃甜点。” 这样还能留给她一些时间准备。 太后有些奇怪,直到有人前来说清楚苏娄镇的确有这个方法的时候,也只能答应下来:“既然如此,那就依照着宋娘子的意愿来吧。” 终于糊弄过去了,宋浅不免松了口气。 但是一关下来还有一关。 太后像是以前计划好了一样,直接询问宋浅说:“宋娘子成婚了罢,因为哀家听说你还有一个半大的儿子?是个很聪明的,现如今身在何处?怎么没有和你一起进宫呢?。” 没想到都已经调查到这种程度了,宋浅不禁佩服他们对自己的事情比自己还要上心。 于是回答说:“回太后,草民的确有一个儿子,如今跟在草民的身边,因为害怕他在皇宫内坏了规矩,所以不得带他前来。至于成婚一事,臣女与之前的的丈夫已经和离,如今没有了瓜葛。” 太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突然她看到了宋浅手腕上的镯子,顿时脸色难看起来。 因为这是姬长夜生母传下来的,按照规矩应该是给姬长夜的正妻,也就是摄政王妃的,如今居然出现在了宋浅的身上,自然让太后不满。 毕竟在她的心中,能配上这镯子的只有赵流音。 而且这也代表着姬长夜的态度,因为既然他能把镯子戴到宋浅的手上,就证明他想要保护她,是在向自己示威不要轻易动宋浅。那么自己的计划岂不是要被打乱了? 察觉到太后盯着自己的手腕,宋浅也发现了是自己戴着的镯子的问题,心中顿时担忧起来。在小心翼翼的看向姬长夜准备求救的时候,对方递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意思是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不用担心。 但是说不担心都是假的,宋浅还是觉得不寒而栗。不过值得庆幸的是,太后选择了息事宁人,并没有过问镯子的事情,但是对宋浅的敌意还是没有丝毫的减少。 看着太后给姬长夜赐座,自己还要在这里站着的时候,宋浅就觉得脚底很痛,因为这鞋底很硬,穿着走了一路早就疼痛难忍了,所以这下痛感就更严重了。 姬长夜也发现了宋浅的不对劲,于是对太后说道:“皇祖母,您是不是忘记给宋娘子赐座了。” “你皇祖母又不是老糊涂了,怎么忘记呢?哀家只是想宋娘子常年在田间务工,这恐怕是坐不住,所以就没有宣人赐座。宋娘子,你说呢?”太后装作为宋浅着想的模样,但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太后这是在针对宋浅,甚至是在嘲讽她来自小镇子的身份。 宋浅听出了其中的意味虽然感觉到冒犯,但还是顺着她的意思说下去:“太后明鉴,草民的确坐不住,何况草民身份卑贱,怎么敢坐下呢?” 太后心中就是这么想的,所以在听到宋浅的这些话后很是受用,脸色都缓和了许多。 “皇祖母,话是这么说,可是……”姬长夜还想要说什么,却直接被太后打断岔开了话题。 “夜儿,这么多年,你在那个苏娄镇过得怎么样?怎么不给皇祖母来一封信呢?让皇祖母担心了这么多年。” 宋浅知道太后这是在给自己下马威,所以给姬长夜使了一个眼神,让他不要再和太后说这件事情,以免让太后不高兴,到最后倒霉的还是她。 姬长夜只好作罢,回答了太后的话:“是夜儿考虑不周,让皇祖母担心了,还希望皇祖母别怪罪。夜儿在苏娄镇一切都好,这还要亏了宋娘子的照顾和两次救命之恩,不然夜儿恐怕不能站在了这里了。”. 太后听后,神色难以置信起来。 第一百九十二章 和太后对着干 太后并不是因为宋浅对姬长夜的恩情竟然如此之大,而是惊奇姬长夜竟然会将一个乡野村妇的恩情记这么久,实在有损皇家的颜面。 “夜儿是个懂得感激的人,所以才记得这么清楚。据哀家所知,夜儿赠于你了一间铺子作为答谢,对吗?”太后突然看向宋浅询问。 宋浅急忙开口回答:“回太后,确有此事。草民很是感激王爷,若不是因为有这间铺子,恐怕草民会走投无路的。”她猜想太后突然这么说是想要告诫自己,既然姬长夜已经给了她不小的报酬作为答谢,就不要再得寸进尺的奢求其他的东西,还要记住姬长夜的恩情。 所以宋浅为了不让太后抓住自己的把柄,就违心顺从她的心思说出这些话来。 果真太后的脸色相比之前好了许多,也许是顾忌宋浅救过姬长夜两次,所以一番挣扎下才不情不愿的说出接下来的话:“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更何况是救命之恩。你不妨说说,还想要什么。只要是哀家能办到的,一定会答应你的。”在她的心中,觉得宋浅无非是为了权财才接近姬长夜的,所以要用权财来打发宋浅,让她趁早死了坏心思。 宋浅也并不是逆来顺受的性格,对于太后隐晦的侮辱和看不起自然是几分不悦,但是顾全大局之下还是恭敬的回答:“太后言重了,草民不过是举手之劳,还要多亏王爷有福气,才能够化险为夷,草民只是凑巧罢了。况且王爷已经给草民一间铺子作为答谢了,草民不是贪心之人,也明白无功不受禄的道理,所以在这里谢过太后的好意,但是草民难以受之,还望太后不要怪罪。” 姬长夜听后神色复杂了不少,他不解的望向宋浅。她明明可以趁着这个机会让自己更上一层楼,给元宝和她自己更好的生活,怎么还拒绝了?但是很快依照着姬长夜对宋浅的了解,想清楚她这是因为有顾虑,也就理解了宋浅。 这些话正合太后的意愿,既然宋浅识趣的给了一阶台阶,所以她也就顺势而下开口说:“既然宋浅都这么拒绝了,哀家也不好强迫。不过你的恩情哀家是记着的,若是日后你有什么难处都可以来找哀家。”她也就是客气客气,宋浅自然是清楚的。 但是姬长夜却刻意愚昧,真诚的遵照太后说的话,帮宋浅说话:“皇祖母,宋娘子却有一事,不过不敢说。” “尽管说来,不必拘谨。”太后暗中咬了咬后槽牙,心想着姬长夜果真是被宋浅迷惑了心智,站在她那边,刻意和自己对着干。但是自己亲口说出来的话,也就只能自己承担。 宋浅惊奇又奇怪的骤然望向姬长夜,她自己还不知道自己有什么事情要和太后说,姬长夜这是唱哪出戏? “宋娘子的甜品铺子在帝京还是周遭的镇子都是未曾出现过的,所以想将铺子推广开来,眼下只需要在帝京里寻找一处土地便是。这也算是臣报答宋娘子一次的救命之恩,不过因为臣离开帝京多年,当初又将多余的土地归于朝堂,所以眼下没有多余的地界赠与宋娘子,只能斗胆烦请皇祖母做主了。”姬长夜毫不客气的说着。 虽然他说的这么云淡风轻,但实际上这件事并不是那么好解决的,更何况这里是帝京,法律严明,一时间就算是太后也要费上一番力气。若只是姬长夜想要的话也就算了,可偏偏是要为了宋浅,太后自然是不想这么干的。 但是自己的话已经说出口了,也不能反悔,就只能假意答应下来,心想着等到时候一拖再拖,反正宋浅也不敢说什么。 “夜儿放心吧,这种小事哀家还是能办得来的。这眼见这要近晌午了,哀家早就慕名宋浅的手艺,不如你现在去准备准备?也正巧在用膳过后让陛下同哀家尝尝这名声远扬的甜品。”太后终于想起了这一次让宋浅进京的目的,也顺利的岔开了刚才的话题,以免自己再答应什么事情。 宋浅早就做好了准备,所以紧接着答应了下来。正巧她也想借这个借口离开这里,能不再受太后的为难。没想到自己刚准备离开,姬长夜就开口说:“皇祖母,陛下已经邀请臣等前去参加宴会,恐怕要等到晚上的时候才能让宋娘子大显身手了,希望皇祖母别怪罪。” 太后知道他们两个人先去拜见了皇帝,没想到宋浅还能和皇帝有牵连,心中不免更气。 宋浅现在也不知道该听皇帝的还是要听太后的,两边她都得罪不起,实在是被夹在中间很难做。无奈之下,她只能把希望寄托在了姬长夜的身上,现如今只有他发话,宋浅也能安心。 姬长夜回首忘了宋浅一眼,好像是在征求她的意见,看她接下来想要怎么做。可是看到对方满眼的迷茫后,姬长夜就清楚她这是信任自己。 于是还不等太后开口替自己说话,就抢先说:“皇祖母,那臣等先行告退了。” 太后被赶鸭子上架,也只好作罢为难宋浅的心思,目送着两个人离开。 “去将赵家的赵流音找来,说哀家有要事找她。”现在的太后简直是气不打一处来,本来是想要给宋浅一个下马威,没想到还把自己算计进去了,还要白白的找来一处地界给他们。所以现在的她想要找赵流音来商量商量接下来该怎么办。 而姬长夜和宋浅在离开了太后的寝宫后,都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宋浅也终于得以机会询问姬长夜:“王爷,你怎么向太后开口要一处地呢?你也知道我是不会把铺子搬到帝京来的,这不是平白的浪费吗?”更何况,这不就更确定了在有些人眼中,自己想要接近姬长夜的小心思吗?她可不想浪费心思对付这些人。 “我这样也是想为你寻求一个庇佑,不管怎么说这块地是太后赠于你的,传出去肯定会让人认为太后对你重视,这样有些想要对你不利的人就不敢轻举妄动了。现如今我的势力恐怕已经大不如前,还让你跟着我惹上不少麻烦,若是不能够保护好你让你受伤,我肯定会十分的自责的。所以,我会想办法让他们不敢动你,保障你的安全。” 虽然这种事情很难面对,但是姬长夜心知肚明,自己身上的毒恐怕已经深入,用不了多久就会出事。所以在有生之年,他还是想保护好自己在乎的人。 宋浅没想到姬长夜会这么说,一时间怔楞在了原地,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姬长夜说的这些话意味深长,有些让人不适应。 但是明白他是为了自己好,宋浅还是感激的说:“还是王爷考虑的周到,在此谢过王爷了。那现在我们是要前去陛下那里,还是……”她认命去给太后做甜品。 比起后者,她还是更愿意去接受太后的为难。毕竟给太后做东西吃,若是被人污蔑给太后下毒之类的,她就算是有八张嘴也说不清楚了。所以答应这个差事,并且来这里完全就是给自己走了一条绝路。 “去陛下那里吧,毕竟刚才都已经和太后说过了,而且我们还答应了陛下。”姬长夜说。 等到他们来到皇帝这里时,对方已经让人准备上菜了,看到姬长夜他们后便迎上来说:“你们怎么这么晚才来?朕左等右等才他们你们等来。”虽然这么说,但是他的神情并没有不悦,反而是几分玩笑的意味。 这下宋浅算是相信姬长夜和皇帝的关系是很好的了,最起码相处的时候是有几分真心的,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一切都利益至上。 姬长夜也在见到皇帝的时候罕见的收起几分冷漠,并没有君臣之间的阶层隔阂,反而是真的像是对待一位长者般道:“臣这不是来了吗,还希望陛下别怪罪。” “快快,坐下来。今天是家宴,别老君臣的,多外道。再怎么说,你我二人同承一条血脉。总不该生分了不是?”说罢皇帝便招手让姬长夜和宋浅坐下,动作很是随意,真的像是平常人家用膳,没有皇家的规矩和约束。 姬长夜四周看了一下,问道:“陛下,皇后不来一起用膳吗?”像是这种宴席,皇后都是要出席的。所以按照规矩来想,这是有些奇怪的。 然而提起这个,皇帝的神情就蔓上几分惆怅,回答说:“这不是让太子独自前往苏娄镇调查和滨与吴和宜的事情吗?朕本意是想要让他前去历练一番,何况由你在那里还能指点他一二,以免将来承袭储君之位令人诟病。没想到这皇后知道了这件事情后,就认为朕这是要害了太子,才会将他送到那种地方。因为担心太子吃苦受累,没少和朕争论此事,如今和朕置气,索性不来了。哎,你说能怎么办?” 总不能因为这件事情废后吧?他也做不出这种事情来啊。自己也不能将皇后如何,就只能忍受着,实在忍无可忍了,才能和姬长夜说一说。 这下宋浅总算知道为什么姬祺瑞像是一个长不大的孩童了,闹了半天在帝京的时候竟然会被圣母如此娇养,也难怪什么事情都自己决定不了,还总是做不好什么事情。 姬长夜听后并不意外,因为自己走的时候,皇后就是如此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姬祺瑞即将承袭储君之位,还是如此模样,两个人真不愧是母子。 这件事情姬长夜不得多说什么,只能安慰皇帝说:“皇后担忧太子殿下也是情理之中。想必是如今没有胃口,等下再让人做好送去就是。陛下也操劳了许久,快快用膳吧。” 皇帝被姬长夜说动,也就不再想皇后和姬祺瑞的事情让自己烦心,而是全身心的投入和姬长夜把酒言欢,促膝长谈起来。而姬长夜也不知道是不是高兴或者是安心的缘故,也喝了许多酒。 第一百九十三章冲撞皇后 宋浅望着他,莫名的担心起姬长夜这么喝酒会不会引起旧疾,想要劝慰的时候却犹豫了起来,片刻过后她收起了这个心思。 毕竟自己没有任何的身份说出这些话来,再让别人误会,恐怕会给姬长夜带来麻烦。 姬长夜虽然和皇帝在交谈,但也时时刻刻注意着宋浅,发觉她的不对劲后趁着闲时便问:“宋娘子,你怎么了?”因为喝了许多酒的缘故,所以姬长夜的面色泛红,声音也沙哑低沉起来。 “王爷,别怪我破坏气氛。只是喝这么多酒对身体不好,还是要量力而行。”宋浅最后还是说出了自己心中所想。但是很快她意识到这是姬长夜和皇帝的叙旧,想喝多少都是人家的事情,自己贸然这么说,定然会被认为是多管闲事的。 但是姬长夜却不这么想,并没有宋浅预想中的不悦,而是顺从的表示:“我知道了,放心吧宋娘子,我有分寸不会出事的。”他的语气里还有几分愉悦,好似是在开心宋浅在关心自己。 皇帝此时也发觉到了姬长夜已经不能够再喝下去了,于是让在一旁伺候的下人都退下去后,便开口转移了话题:“你们在路上遇到的刺客,可还留下了什么有用的身份信息。”不然让他这么无头无脑的去调查的话,恐怕猴年马月也难以调查出来,所以想要再得到一些线索。 话题严肃起来后,姬长夜顺势放下手中的筷子,回答说:“当时臣和宋娘子都在马车里,倒是臣手下的长风目睹了这些此刻的前来,还将他们一网打尽。所以若是陛下想问什么,尽管问他便是。”说罢,姬长夜就让人将长风带来。 与此同时,外面突然传来动静。 还以为是长风自行前来,不想是太监带着和宇锦求见。眼见着身影竟然是他。宋浅不免惊讶起来,心中顿时油生一股担忧,没错她正是在想元宝怎么样了,现在在什么地方。 可是因为他是来拜见皇帝的,所以现在宋浅不方便上前询问什么,只能在原地着急。 “宇锦你也回来了,怎么也不给朕写信呢?朕好让人去迎接你。”皇帝又惊又喜,看着和宇锦就开始四下打量起来,生怕他什么地方受伤了。 和宇锦看了一眼宋浅两个人后,回答皇帝说:“回陛下,臣是同摄政王爷和宋娘子共乘马车回来的。因为府上事情众多,所以想都安顿好了再来拜见陛下,还希望陛下别怪罪。” 但事实上是因为他实在太累了,回到晋王府后就歇息了,直到一个时辰前才堪堪醒来。但是说起慌来讨皇帝欢心,他简直脸不红心不跳,很是让人佩服。 皇帝果真如他所想一般,喜笑颜开,将刚才的烦心事抛却脑后后,便热情的邀请和宇锦共饮一杯。 长风也在太监的引领下来到了前堂。听着是王爷找自己。还沾沾自喜以为王爷重用自己,不想刚刚推开门就看到了和宇锦与皇帝之间的推辞,大抵就是因为皇帝想要劝和宇锦喝一杯酒。不成想对方以不胜酒力为由直接拒绝了,皇帝也就不能够勉强。 和宇锦此次前来也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所以在发现他们还有正式要谈时候。尽管自己停留还没有超过一刻钟的时间,可还是准备离开了。 皇帝想要将他留下来,毕竟这么久不见要好生叙叙旧,不过最终也没有成功。 宋浅也识趣的退下,跟着和宇锦一前一后的离开了大殿,只剩下姬长夜和长风在里面。 “这种事情还用查吗?不是跟显而易见是谁做的吗?”和宇锦不满的小声说着。 听到他这些话后,宋浅当然清楚他也在说什么,因为他在遇到刺客的时候就猜测这件事是太子或者是和阳王为之,不过苦于没有证据也不能像皇帝挑明,所以心中很是烦闷和愤懑。 害怕他的口无遮拦让别人听了去,宋浅急忙上前劝阻:“阿锦,这里是皇宫,说话还是小心一些。听着有心,别到时候给你背后使了绊子。”到时候纵然皇帝再宠他,也不得由他胡来了。 和宇锦也不是不明白这些道理,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嘴,但是宋浅都已经这么说了他也只好点点头答应:“我知道了,宋娘子。对了,你给太后殿下做甜品了吗?她老人家怎么说?”他猜测太后一定会对宋浅的手艺赞不绝口。 而宋浅听到和宇锦这么说才想起来自己还要给太后做甜品,所以面露匆忙的询问:“你不说我都要忘了,厨房在哪里?现在做还来得及。” “御膳房,我也不知道在哪里啊。”和宇锦也跟着着急起来,燃眉之时他看到了经过大殿的太监,立刻带着宋浅上前问路。 小太监给他们指明了路后离去,而和宇锦与宋浅不敢再耽搁时间,马不停蹄的向御膳房赶去。 不成想这皇宫偌大,多亏了和宇锦的记忆才没有让他们迷路,不过在跨过一道宫门的时候,迎面一顶轿子险些和宋浅两人撞上。 抬轿的六位太监骤然停下,颠簸了一下,这让原本坐在上面闭目养神的女人惊醒。 “你们是什么人!冲撞了皇后娘娘,该当何罪!”掌事姑姑还没看清楚人脸就上前嗔怪道。 一听是皇后萧熙柔的轿子,宋浅两人双双拉着彼此跪下谢罪。和宇锦率先开口:“是臣不长眼睛冲撞了皇后娘娘,还希望皇后娘娘勿要怪罪。” 宋浅也有模有样的效仿着说:“民女冲撞了皇后娘娘罪该万死,还望皇后娘娘恕罪。” 萧熙柔冷艳的面容上转瞬即逝几分不悦和阴沉,但是很快被温和的笑容替代:“无妨,平身吧。” 没想到皇后竟然如此好说话,那怎么教出来的太子会是那副咄咄逼人,满是坏心思的模样?宋浅奇怪的想着,当她起身的时候才恍然大悟,这皇后没准就是在故作大度,展现一国之母的风范。 发现冲撞自己的人竟然是和宇锦后,皇后的笑意更浓,“原来是晋王爷,许久不见竟然一时间没有认出你来,是本宫眼拙了。”正是因为皇帝重用他,所以萧熙柔才会这么客气,不然换做了别人早就不是这副光景了。 和宇锦也很明白萧熙柔对自己这样是看在皇帝的面子上,所以也顺着台阶下来道:“回皇后娘娘,臣是有些时日没有来宫中了。这风吹日晒的也变了模样,娘娘认不出来不奇怪。”实话实说,他在苏娄镇的这段时间内没少好过,加上没有人像以前在晋王府那般伺候他,所以他消瘦了许多,也长高了不少,真的出立成了翩翩公子,少有了孩童的稚气。 “晋王爷,这位是……”萧熙柔注意到了一旁的宋浅,虽然她低着头,但是身着的华服和与和宇锦在一起,所以猜到她的身份不简单,这才提及她,并且打消了将怒气迁怒到她身上的想法。 宋浅见自己被注意到,急忙开口道:“回皇后娘娘,民女名唤宋浅,是太后殿下召进宫中的。” 原来是她,萧熙柔打量着宋浅心想。她听说太后要召一位小镇女子进宫,还是与姬长夜一同回来,自然是让她万分好奇。尤其是今天一见,更是出乎她意。因为宋浅并没有她所想中的那般普通,她的样貌身段不比帝京这些富家小姐差。 这就不禁让皇后多想些了什么,正是因为猜忌没有得到肯定,所以她对宋浅是观望的,并没有过度的为难或者是敬让。 “早早就听太后她老人家道有位手艺极好的女娘前来,想必就是你了。看这个方向,你们是要去御膳房对吧?”皇后收起自己的小心思。视线落在不远处询问两人,企图放松两人的心思。 “回皇后娘娘正是,宋娘子紧着去给太后她老人家做甜品,所以才匆忙了一些,眼看着时间紧,还希望皇后娘娘别去怪罪。臣当真是要带着宋娘子前去御膳房了。”和宇锦冷漠的说,还特意突出了一下太后,企图想要让皇后别再纠缠赶紧放他们离去。 果真这招有效,萧熙柔听到有太后的由子后不敢耽搁片刻,急忙让两人离去。 “皇后娘娘,那个人一看就是从穷乡僻壤出来的人,再好的锦罗绸缎也难以遮盖她身上的臭气,您怎么就放她走了么?”大宫女不悦的撇了撇嘴,在萧熙柔耳旁故意这么说。奇快妏敩 实际上她不过是嫉妒宋浅这种人也能配得起那身好料子,加上察觉萧熙柔对宋浅的不喜,就开口又讨好又愤懑的说。 而萧熙柔听后毫无波澜,还开口训斥说:“身为大宫女竟然能说出这些话来,你是要丢自己的脸面还是本宫的脸面?再这么口无遮拦,就别怪本宫不讲情分。”实际上她只不过是害怕会被别人听了去,到时候连累自己,所以才开口训斥。 大宫女只好悻悻的闭嘴。 而萧熙柔看着宋浅他们远去的身影,若有所思。 继续前往御膳房,居然宋浅终于忍不住问道:“阿锦,为什么看起来皇帝陛下和皇后娘娘很是尊重你呢?”因为和宇锦看起来很年轻,所以能让人这么尊重肯定有很多原因。 随着御膳房的目标越累越近,旁边的人也躲了起来,为了不暴露什么所以和宇锦模棱两可的回答说:“因为我的祖宗。”话音落下,他们也停在了御膳房外面,宋浅就骤然忘却了自己想要说的话,全都变成了无声的惊叹。 因为这个御膳房比她的宅院还要大,不愧是帝京的姬家,让人佩服的五体投地。 而和宇锦见怪不怪,提醒宋浅说:“时间已经不多了,宋娘子你可以吗?如果不行的话,我让人过来帮你的忙。”虽然没有人会做宋浅的甜品,但是打个下手还是可以的。 因为做的份数很多,所以宋浅欣然答应,这样自己还能轻松一些。 第一百九十四章 十恶不赦 眼见着和宇锦出去找帮手了,宋浅也不能再耽误时间,于是有条不紊的忙碌起来。 与此同时的大殿中,皇帝已经从长风和姬长夜的口中知道了刺客一事的来龙去脉,以及他们的猜想。不过皇帝没有附和,说实话他的心中是有几分慌乱的,因为他害怕这件事情会和姬祺瑞有关,如果是真的话,到时候他该怎么办? 但是他又不能放任这件事情不管,于是对着姬长夜和长风道:“放心吧,这件事朕定会查个水落石出,不会让贼人逍遥的。保险起见,这件事情还是不要向别人提起,以免惹来祸端。”更重要的是,在没有调查清楚之前,要是有关姬祺瑞的风言风语传出去就不好了。现在的他只能祈祷这件事和姬祺瑞没有关系,不要牵扯到他。 如果抛去姬祺瑞的嫌疑,那么皇帝的心中还是有两个人最有可能做出这件事情。那么就是太后与赵流音,毕竟这次让姬长夜回来帝京的也就只有他们两个人了。 不然不会这么巧合在姬长夜他们回来的路上,就有刺客出来拦路,并且并不是为了权财或者是伤人。显而易见是为了确认什么事情,或者是有更深的心思,而能铤而走险做这些事情的人,断然不是普普通通的人。所以皇帝才会将猜想放在太后和赵流音的身上,没有轻易怀疑其他人。 既然有皇帝的这个承诺,姬长夜便将心放了下来,这时他才发现宋浅不在这里,因为害怕她出什么事情,所以姬长夜顿时着急起来。 在匆匆拜别皇帝之后,姬长夜就要去找宋浅。 皇帝看到他这副着急的神色,奇怪的望向还未跟上去的长风道:“看来这阿夜与宋娘子的情谊颇重啊。”这里是皇宫重地,怎么想也应该知道不会出什么事情,所以姬长夜这般定然是着急过了,这也恰巧证明姬长夜待宋浅不似一般人。 长风的唇角难以抑制的勾起,见怪不怪的回答皇帝说:“回陛下,王爷在苏娄镇的时候和宋娘子朝夕相处,这情谊深厚也是不奇怪的。” 皇帝原本根本就没有想到姬长夜会对宋浅有什么情愫,直到听到长风的这些话后才恍然大悟,不过他并没有因为宋浅的身份而觉得姬长夜这样不合规矩,反而是内心舒畅十分的开心,毕竟姬长夜之前的事情他也是知道的,如今能有一个人陪伴在他的身边,他真心为姬长夜高兴。 不过现如今看来,姬长夜貌似和宋浅之间并没有发生什么事情,这让皇帝不禁想要为姬长夜出出主意,撮合他和宋浅。 姬长夜并不知道自己的举动被背后的两人尽收眼底,并且自己的心思被一览无余,现在的他只想到快些找到宋浅,确认她平安无事。 正当他打开房门准备出去的时候,宋浅带着和宇锦端着做好的甜点前来,看到姬长夜站在门口,不明所以的宋浅急忙上前说:“王爷,甜品已经做好了。太后一定会喜欢的,我还做了很多,让陛下和大家都尝尝。”说罢她就将甜点递到了姬长夜面前。 看到她平安无事,姬长夜松了口气说道:“原来你是去做甜品了,我还以为你去哪里了。”宋浅不知道刚才的他有多么的着急。 “我还能去哪里呢?对了,刚才在路上我和阿锦遇到了皇后娘娘,说了没几句话就分开了。”宋浅将刚才的事情告诉了姬长夜。 而姬长夜在听到这些话的时候陷入了沉思,因为他清楚皇后的真实为人,不相信皇后不会为难宋浅,除非她有什么目的。那么宋浅如果继续待在皇宫之内,很有可能有危险。 片刻后,姬长夜询问宋浅说:“皇后娘娘没有和你说什么吧?” 宋浅摇了摇头,这个时候她发现姬长夜的脸色有些不对劲,便着急了起来。 “王爷,你是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是不是旧疾又犯了?”她想要找来人,却发现这里是皇宫,自己的话不会有人听。 姬长夜看出她的着急,安慰说:“我没事的宋娘子。既然甜品已经做好了,就端进去吧。正巧陛下我们都已经吃完了饭,想尝尝这甜品。”他转移了话题,为得就是不让宋浅看出自己的顾虑。 “好。”宋浅答应后就将甜品端了进去。 姬长夜的神色淡然下来,也跟着走进去。 皇帝看着自己从未见过的甜品满是好奇与试探,不敢轻易的下手,还询问宋浅说:“宋娘子,这要怎么吃啊?”如今的他看起来并不像是一位高高在上的皇帝,反而几分平民百姓的模样,而且眉眼间还与姬长夜几分相似,不愧是有些血缘关系的族人。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宋浅对待皇帝的警惕少了许多,毕恭毕敬柔和的回答:“回陛下,直接吃就好了。” 听到宋浅的话,又看到其他人的动作,皇帝只好将信将疑的试探着将甜品放在了嘴里,发现味道很好后开始对宋浅赞不绝口:“宋娘子手艺精巧,做的此物甚是美味。” “多谢陛下的夸奖,草民手艺不精,若是不合陛下的口味,还望陛下千万别怪罪。”这个时候宋浅突然想到这些甜品原本是太后提出来要吃的,便开口想要给太后送去一些。 皇帝也刚刚想起来,就准许了宋浅的话。 姬长夜放下手中的甜品要跟随宋浅一同前去,因为害怕太后会为难宋浅。 不成想这时太后竟然带着萧熙柔与赵流音亲自找了上来,看起来来势汹汹。 宋浅和姬长夜被拦在了门口。 “参见太后,皇后娘娘。”宋浅率先反应过来,因为害怕两个人会因此怪罪她,所以急忙跪下行礼。 这让原本想要找事小题大做的太后和萧熙柔顿时没有了主意,只能悻悻的看向宋浅,觉得这次是她好运,下次就不一定了。 姬长夜觉得她们前来的心思不纯,行过礼后先发制人说:“不知道皇祖母和皇后娘娘前来是有什么事情吗?臣和宋娘子刚想将做好的甜品送过去。”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还能让他们亲自挪驾,这其中的心思不言而喻。 在太后的示意下,萧熙柔温和的笑着回答:“王爷,宋娘子,太后也是听说了宋娘子在做甜品过来的,想要尝尝这稀奇的玩意儿。”实际上,是她在和宋浅分开后就去太后面前说起这件事情,怂恿着太后前来,当然这其中也不乏赵流音的帮忙。 赵流音和太后她们前来的目的就是为了看宋浅出丑,而萧熙柔只是为了让姬长夜丢脸面,让皇帝清楚他不如太子姬祺瑞。 宋浅迫不得已露出敷衍的笑容,“谢过太后与皇后娘娘的抬举,若是您二位不嫌弃就请尝尝草民做的甜品。”说着她就端着甜品走到了三人面前。 赵流音不怀好意的眼神转瞬即逝。 眼看着甜品已经端到了自己的面前,太后看在皇帝和姬长夜的面子上并没有在此事上为难宋浅,率先拿起了一块甜点。 而萧熙柔为了在众人面前维护好自己皇后的脸面,也拿起甜品尝了尝。 只有赵流音在宋浅将盘子端到她面前的时候并没有任何动作,宋浅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生怕赵流音会有什么坏心思。 对方开口说:“在苏娄镇的时候,总能吃到宋娘子的甜品,不过今日臣女身体有些不适,所以就不能尝这甜点了。”说罢她还装模作样的捂了捂胸口,装的和真的一样。 宋浅心里翻了个白眼,心想不吃就不吃何必还要装病,要是真的吃下去没准还会将不舒服的错怪到她的身上,想到这里宋浅还庆幸赵流音的不吃之恩。 正当她准备退下去的时候,赵流音突然从下将宋浅端着的盘子打翻,剩下的甜品尽数摔落一地,旁边的太后和皇后躲闪得快并没有被误伤,但是宋浅就没有这么好运了,盘子重重的砸到了她的脚上,还被甜品脏了衣裙,样子着实狼狈。 不过还不等宋浅说什么,赵流音就故作自责和委屈的开口:“宋娘子,臣女知道你因为臣女不吃你做的甜品而生气,将盘子摔在了地上,是臣女的错。不过这里毕竟是皇宫,您也不能当着太后与陛下,还有皇后娘娘和王爷的面前做这么大逆不道的事情啊。”她就是要诬陷宋浅,让所有人都认为宋浅是一个没我规矩的人。 听到赵流音说的这些话,宋浅顿时无语起来,她也不听听自己究竟在说什么,刚才是她故意将盘子打掉还是自己不敬。真没想到,赵流音居然可以做到这种程度,宋浅真后悔刚才没有把盘子砸到赵流音的身上,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哪怕心里是这么想的,但是表面的功夫还是要做好的,不为别的就因为旁边是萧熙柔和太后。于是宋浅露出比赵流音还要委屈的神色,急忙跪下说:“是草民手脚笨,得罪了赵小姐,如果赵小姐想要罚我的话,草民心甘情愿受罚。” 刚才赵流音的动作被太后和萧熙柔尽收眼底,也许是因为她们都不喜欢宋浅,所以两个人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如今也只是站在一旁一言不发。 一时间赵流音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因为没想到宋浅居然会这么说,属实让她有一些措手不及。 但是为了不让自己暴露,赵流音急忙回过神来回答:“宋娘子这说的是什么话。臣女怎么敢罚您呢,还希望您别像之前那样惩罚臣女就行。”这么说的话,很容易让人误会赵流音被宋浅欺负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说的好像宋浅是那种十恶不赦,以上犯上的人般。 太后和萧熙柔的脸色已经变了,很显然她们打算顺着赵流音的话接下来准备借口惩罚宋浅。 就在其中太后想要开口的时候,姬长夜抢先道:“赵小姐有些话乱说没有证据可不好啊。” 第一百九十五章 彼此怀疑 赵流音的脸色一变,正是因为说这些话的人是姬长夜,所以不免心虚起来,但是还是嘴硬的回答:“王爷您有所不知,宋娘子她……”这个时候她还在想只要自己会乱说,宋浅没办法反驳,那么自己说的就是真的。 “你这人怎么这么会颠倒黑白呢?”和宇锦忍不住上前想要和赵流音理论一番,为宋浅讨回公道,却被姬长夜和长风拦了下来。 随后姬长夜看向赵流音,压根就不给她将这些谎话说出口的机会,“宋娘子她怎么了?刚才发生的事情恐怕只有你们之间清楚,凭借你一张嘴在这里颠倒黑白,是想要让陛下做出不明之举,坏了威名吗?” 姬长夜的语气十分冷漠,宛若一把冷箭扎在了每个心思不纯的人的心上,让他们虎躯一震。 宋浅这个时候还不能轻易说话,不然会被认为不尊敬太后和皇帝还有皇后,本来因为被冤枉委屈的无地自容时,姬长夜的这些话恰巧让她有了底气。 定了定心神后,宋浅开口道:“望陛下、太后、皇后娘娘、二位王爷勿要怪罪,草民有些话想要说出来……” “住口!你一介平头百姓,怎么敢随意插嘴?真是刁民,到这个时候了还想着抵赖?”太后索性也不装模作样的等待时机了,直接训斥起来。 宋浅被突如其来的罪名压住,明白这个时候不是自己反驳的好时机,只能闭上嘴将希望放在姬长夜的身上,希望他可以为自己讨回公道。 见宋浅不说话,这正合了三个人的心意。他们以为是宋浅知晓斗不过他们而放弃了,所以心中窃喜洋洋得意起来。 姬长夜递过去一个安慰的眼神,好像是在说这件事情包在他身上,绝对不会让宋浅受委屈。 于是他望向皇帝请示说:“陛下。臣请示将刚才这附近的奴才都召集过来,仔细盘问,看看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到底是宋娘子真的有意伤赵小姐,还是有的人存心污蔑宋娘子。臣相信陛下是明君,定然会还给冤屈之人一个公道。” 皇帝没想到这件事情竟然会发展到这种地步,他也清楚他们有意针对宋浅,而且现在的他还怀疑路上刺客的事情和赵流音与太后有关,所以并没有如太后他们的愿直接定了宋浅的嘴,反而顺着姬长夜的话说:“王爷说的对,朕绝对不会冤枉一个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心思不正的人。来人,将刚才这里的所有奴才带下去盘问,看看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一听这话,原本就撒谎心虚的太后三人顿时着急起来,赵流音的眼神里满是惊恐,相比之下太后和皇后表面就镇定许多,可心中依旧是慌乱不已。 “陛下,不必为了这种小事大动干戈吧?”太后临头还想挣扎一下。 “母后,既然这件事情发生在了朕的面前,朕必然要管。”但是皇帝压根就不想理会她,所以一口回绝了太后的心思。 太后见自己的劝说无用,就对一旁的萧熙柔使了眼色,让她上前劝阻皇帝。碍于太后的威严,萧熙柔只好壮着胆子来到皇帝面前道:“陛下,这件事情原本不应该闹这么大,还是算了吧。赵小姐也不会计较的,就这么过去吧。” 和宇锦越听越气愤,因为他们现在完全想要把所有的错都归咎到宋浅的身上,还要假装好人在皇帝面前说好话,让宋浅感激他们。 “皇后娘娘,这件事情貌似轮不到后宫来管吧?”姬长夜一句话驳回了萧熙柔的话,让对方的脸色难看起来,不得已的退到一旁不敢开口。 皇帝说:“这件事朕自然会查清楚,你们不用再多说了。”反正他也不会听,也不会信。 毕竟这种小事不比刺客的事情,所以在说完这些话后,皇帝看向太后和赵流音开口道:“母后,赵小姐,你们二位随朕来一下。其他人先散去吧,免得丢了皇家的颜面。阿夜,今天的事情对不住了,待他日你我再把酒言欢。” 说罢,他就转身率先进了大殿内。 太后和赵流音还以为皇帝找他们是这件事情,就心中忐忑的跟了进去。 萧熙柔面露尴尬的站在原地,看着对方几人的冷脸咬了咬牙笑着说:“王爷回来,应是大家都高兴的事情,所以发生了什么事情千万别往心里去。”反正这件事情她也没有做什么,姬长夜怪不到她的头上。 姬长夜瞥了她一眼,“皇后娘娘说的是,确实有些人有些事情不至于本王放在心上。既然没有什么事的话,本王与晋王爷还有宋娘子就去了。”话音落下,他与和宇锦就敷衍的行了礼。 宋浅从地上起来,因为跪的时间太久了,这里又是石头地所以腿麻的发软,但还是强忍着跪拜了皇后。 就在他们准备离开的时候,萧熙柔像是想到什么急忙开口询问:“王爷,本宫还有些事情想要问您,希望您可以告诉本宫。” 姬长夜已经猜到了她想要问的事是什么,本来不想要提及,但还是给了皇后一个面子。 “请问太子在苏娄镇如何了?他那时走的匆忙,本宫还没来得及相送,所以十分担心。这太子很少离开帝京,这外面的事情经历不多,尤其是那种偏僻的小镇子,要是出了差错,让本宫这个做母亲的该怎么办啊?” 姬祺瑞打小就养在她身边,是她怀胎十月生下来的,自己费尽心血将他送到太子的位置,就算是他再怎么没出息,也是自己的孩子,所以说不担心都是假的。 听到这些话,和宇锦不禁腹诽,你这个好儿子什么也干不了,只会给他们添堵。 “皇后娘娘放心,太子殿下一切安好,并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姬长夜清楚皇后心疼姬祺瑞,要是不问个清楚或者是出了点什么事情,肯定会纠缠不清,甚至是将脏水泼到他们身上。 为了不让自己被纠缠,所以就只能这么说。 萧熙柔听后将信将疑,依旧放心不下。正当她还想再问的仔细一些的时候,姬长夜他们已经转身远去,这让她在原地气愤不已。 发现宋浅走的一瘸一拐,姬长夜停下来询问:“宋娘子,你的腿……” “跪太久了,有些麻了。”宋浅有些不好意思,她刚才很着急噗通就跪在了地上,那声音确实十分的真诚,不禁有些尴尬。 姬长夜听后来到她身边伸出了胳膊说:“扶着我吧,能轻松一些。” 和宇锦与长风在前面看着失望的叹了口气,心想着这个时候姬长夜应该是将宋浅抱起来走,怎么还只是让对方扶着? 宋浅看着伸到自己面前的胳膊,犹豫了片刻后,腿上的麻感突然传来,让她鬼使神差的扶上了姬长夜的胳膊,这下想要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姬长夜心中窃喜,随后按照宋浅的速度,陪着她缓缓前行,一点也不着急。 早就已经来到马车旁边的长风与和宇锦靠在马车上,看着两个人。 “我听说民间有一个名唤画本的东西,上面有许多关于男女情爱的事情,不如你带着姬长夜去看看,让他长长这方面的见识,不然这要等到猴年马月,王府才能有一个新的王妃?”和宇锦给长风出主意说。 长风先是有找到了办法的欣喜,却又很快泄气,“晋王爷,这要是属下带着王爷前去,恐怕王爷会罚属下的。”他又不是没想过这种办法,可过分点来说姬长夜在这方面简直就是木头,一窍不通,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和宇锦猜到姬长夜就会这样,于是叹了口气回答:“辛苦你了,也辛苦宋娘子了。行了先上马车吧,依照着两个人这样恐怕一时半会儿到不了这里了。”这里的太阳毒的很,他可不想这么晒着,所以率先上了马车。 长风却饶有兴趣的继续看着姬长夜扶着宋浅走过来,两个人貌似是说到了有趣的事情,所以笑了起来,看起来十分的和谐。 其实这样也不错。长风心想。 与此同时,大殿内。 皇帝看着不明所以的太后和赵流音,并没有直接问姬长夜的事情和他们有没有关系,而是隐晦的问:“你们知不知道摄政王爷的马车在路上遇到了刺客行刺?现在那些刺客都已经丧命,没处可寻他们背后的始作俑者,着实让人有些头疼。” 听到这件事情,太后和赵流音的脸上无一不露出惊讶的神色,很显然她们不知道这件事情。 太后先开口说:“夜儿遇到了刺客?这件事情定展好生调查,捉住幕后凶手。” 赵流音紧跟着说:“还望陛下明察秋毫,不能让刺客背后的人猖狂下去。”她是真的担心姬长夜出什么事情,所以就想在离开皇宫后前去王府看望姬长夜。 皇帝观察着两个人的神色,怀疑两个人,所以想要从中看出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但是两个人的神色没有异常,这就让皇帝犯了难,现在的他不能够明确的说出自己心中所想,就只能说:“这件事情朕自然是不会轻易放过始作俑者,若是让朕查出来必然是必死无疑。可若是这背后的人主动出来认罪,朕可以考虑从轻发落。”这些话就是在警告两个人,只要她们承认做了什么,自己就可以保住她们。 太后和赵流音也听出来了皇帝的意思,但是她们清楚这件事情和自己没关系,自然而然就想到也许皇帝是在点彼此,所以认为是彼此派去了刺客。 皇帝见他们并没有说出来的意思,所以只好先到此为止,“这件事情朕就是告诉你们一下,现在已经没有什么事情了,你们早些回去吧,朕也要去批奏折了。” 在离开了大殿后,两个人双双回到了太后的寝宫,现如今的两个人心中各怀心事。 第一百九十六章 那天你在干什么? 因为真的担心姬把长夜的安危,所以两个人清楚这件事情断然要调查出真相。 所以太后直言道:“流音这件事情和你有没有关系?”因为她知道赵流音嫉妒宋浅,所以很有可能派去刺客刺杀宋浅,自然而然就认为是她做的。 “太后这是什么意思?请太后明查,臣女怎么可能会派人去伤害王爷?”赵流音顿时着急起来,因为她绝对不会派人伤害姬长夜,也不会让人污蔑自己。 但是太后此时却将赵流音的这副模样当做了她的恼羞成怒,冷声说道:“如果这件事情不是你干的话,为什么皇帝还要在你面前提及这件事情,不就是想要旁敲侧击你吗?既然你做过了这件事情,就是实话实说,不然等到皇帝查明真相,哀家也保不住你。”现在的她已经完全认定这件事情就是赵流音干的,而且想要让赵流音认罪。 可赵流音压根没有做过这件事情,所以根本没有理由承认,尤其是在听到太后的话后她不解的问道:“太后您难道就仅仅因为这些而怀疑臣女吗?既然如此,陛下说起这件事情的时候您也在场,便不一定是说给臣女听得,没准是说给您听的。”她还认定她就是始作俑者呢。 听到这些话,太后陷入了沉思。 听到赵流音这么说,也许这件事情也和她没有关系,如果他们两个人都没有做过这件事情的话,那么这件事情究竟是谁做的? “那天你在干什么?”太后突然发问。 赵流音思虑片刻后,回忆起那天自己做的事情,回答说:“那日我陪同家父前去了李尚书家中,并不知道王爷他们正在回来的路上。” “那日哀家还忙着处理后宫的事情,派去的李中也还没有回来将王爷独自回来的事情告诉哀家。”所以她根本就不知道姬长夜他们会回来,又怎么派去刺客刺杀他们? 所以现在很明显,这件事情和她们两个人一点关系也没有。 “还有什么人会派人去刺杀夜儿?”这件事情很是蹊跷,而且这件事情又和自己与赵流音有了牵扯,所以太后想要查清楚这件事情。 于是她打算派人去调查。 赵流音在一旁担心的询问:“太后,这件事情现在陛下已经在怀疑您和臣女了,我们该怎么像陛下证明清白。”现在皇帝并没有挑明说自己怀疑这件事和他们两人有关系,若是他们贸然前去提及这件事情,很有可能会被皇帝认为这件事情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是在掩盖他们的罪行,是心虚的表现。 现在的她们完全是进退两难。 太后安慰赵流音也是在安慰自己说:“这件事情既然陛下没有明确的怀疑我们两个,就是还没有证据证明这件事情和我们有关。既然如此,你我二人就不能主动提及这件事情,观望一下,等到陛下有什么举动后我们再想办法对付就好。” “是,太后。”虽然这么说,但是赵流音依旧心中忐忑不安。 不过既然太后已经这么说了,她也只好安静下来,静等事情的发展。 晋王府。 看着闷闷不乐的元宝,古源和费谷在一旁头疼不已,因为他们已经哄了许久,可元宝就是无动于衷,这实在让他们束手无策。 因为和宇锦将元宝安排给他们两个人后就去了皇宫,没有干过这件事情的两个人简直是手忙脚乱到了现在。 “我的小祖宗哎,您就笑一笑行吗?现在你饿不饿,我带你去吃东西如何?”古源蹲下身子来,在元宝的耳旁说着,脸上满怀期待。 元宝却只是看着他摇了摇头,重复着已经说了无数遍的问题,“伯伯,娘亲什么时候回来啊?她是不是不想要我了?”不是说好她很快就回来,然后带着他回去苏娄镇吗?可是都已经这个时辰了,元宝很难不想宋浅是不是不想带着他回去了。 这个问题让古源一时间难以回答,他起身求救式的看向费谷小声的说:“怎么办?要不你来试试吧。”他真的害怕如果自己哪句话说错了会让元宝伤心起来。 费谷面露难色,因为这个问题他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但是现在的他被赶鸭子上架,就只能硬着头皮来到元宝身旁说:“元宝啊,娘亲只不过是去皇宫内面见陛下与太后了,并不是不要你了。这个时辰了,他们很快就会回来了,放心吧。” 元宝楚楚可怜的看向费谷说:“真的吗?” “真的,我怎么会骗你呢?”费谷心想着这是谁家的孩子,竟然会这么招人喜欢。 古源看着被他哄好的元宝松了口气,“这简直比当侍卫还要难啊,不过总算是哄好了。”这个时候他也十分好奇元宝究竟是谁家的孩子,总不至于是和宇锦的吧?明明他也只是个孩子。再说出去不过一两年的时间,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孩子出来? “元宝,你的娘亲和爹爹是何人啊?为何会与我家晋王爷相识呢?如今来帝京是为了什么啊?”他们两个人在看到和宇锦回来的时候也是十分震惊,因为他这两天有很多事情要做,所以还没有来得及和他们谈起回来的目的。 觉得两个人对自己不错,又是个与锦的手下,所以元宝并没有对两个人产生警惕和敌意,就将他们两个人想要知道的说了出来,“我娘亲是苏娄镇甜品铺子的掌柜,我爹爹如今下落不明、生死未卜。此次前来帝京,是因为当今太后的圣旨,让我娘亲前来帝京做甜品,我娘亲就带着我同阿锦和摄政王爷,还有长风伯伯来到了这里。娘亲说,等做完甜品就带着我回苏娄镇,所以等娘亲回来我们就要走了。”奇快妏敩 他已经迫不及待了。 听着元宝有条不紊的话,古源和费谷纷纷觉得像元宝这般大的孩童竟然能完整的讲述出来这件事情,实在是少见。而且在知道他们是和姬长夜同归的时候,更是觉得元宝的身份不容小觑。 既然如此的话,他们就更应该保护好元宝,不要让他受伤害,否则两个人会吃不了兜着走。 就在此时,元宝突然从椅子上起身向外走去。 古源和费谷顿时着急起身追上去,“元宝,你这是要去哪里啊?快快回来!”当他们追到门口的时候,元宝停了下来。 原来是宋浅他们回来了。 “你这孩子耳朵还怪灵光的。”古源不禁说。 和宇锦从车上下来,看到古源和费谷气喘吁吁的模样很是奇怪,“你们两个人去干什么了?怎么累成这副模样?还是在王府门口。”这要是传出去,岂不是会让其他人认为他晋王府的每个人都是弱不禁风的,这实在有损声誉啊。, “回王爷,属下只是……”总不能说是因为照顾元宝就累成这样吧?古源这些话实在不好意思说出口,所以就将身旁的费谷推上前去,因为他的嘴皮子比自己厉害多了。 “回王爷,属下们刚刚陪元宝小少爷做游戏来,所以才成了这副模样,让王爷和摄政王爷见笑了。” 和宇锦本来就没有觉得两个人这样有什么问题,也就是说说笑罢了,见他们竟然如此认真的解释,和宇锦便走到两个人面前道:“辛苦你们了,待会自己去领一些银子喝酒去吧,晚上再回来也无妨。” 古源和费谷听到后立马跪谢,随后离去。 元宝跑到宋浅面前,有些不满的说道:“娘亲,您不是说很快就会回来带元宝回去苏娄镇吗?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元宝等了您这么久,还以为您不要元宝了。”说着他就委屈起来,眼泪都要掉出来了。 “元宝,实在对不起。在皇宫的时候,有些事情耽搁了,娘亲这不是回来了吗?况且娘亲怎么可能会不要元宝呢?怎么样,在这里玩的开不开心?”看到元宝平安无事,宋浅就松了一口气。 元宝回答:“很开心,两个伯伯一直在陪元宝玩,而且元宝很听话,没有给两位伯伯添麻烦。”等到他转头的时候发现古源和费谷并不在这里很是奇怪,但是也没有多想什么。 宋浅听后摸了摸元宝的脸颊,温和的回答:“元宝最乖了,不过娘亲想告诉你,恐怕一时半会我们不能回去苏娄镇了。”已经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们怎么可能轻易的让宋浅离开这里?为了不在路上出事情,宋浅也就只能暂时先留下来。 元宝听后脸上顿时露出失望的神色,“为什么啊,娘亲?这里根本就没有苏娄镇好,为什么还要留在这里?”他只是想要和宋浅过平淡的生活,至于被不被皇帝看重或者是其他什么可以为他们带来荣华富贵的人,元宝一律不在乎。 知道元宝会这样的宋浅安慰他说:“娘亲在这里的事情还没有办完,因为娘亲已经答应了人家所以不能够食言,所以就要留下来等到事情办法才能够离开。元宝放心吧,等娘亲将这里的事情处理好,就带着元宝回去如何?” 一旁的和宇锦也搭腔说:“就是啊元宝,宋娘子还有事情要做,你就再等等。况且这帝京中有许多好玩的东西,等晚上我就带你去看皮影戏怎么样?还有很多好吃的东西呢。” 但是这些东西已经吸引不了元宝了,不过因为宋浅都已经这么说了,所以元宝只能乖巧的答应下来,为了不让宋浅担心。 姬长夜这时走过来说:“既然如此的话,宋娘子和元宝还是住在我那里吧。” 宋浅听到后立马否决:“这不妥王爷,这实在不妥。” 看到宋浅的神色这么激动,姬长夜疑惑的望向她问:“有什么不妥吗?宋娘子。”还是说她压根就不想住在他那里,或者是不想要和自己有牵连? 这么想的姬长夜顿时失落起来。 长风看到后无奈的叹了口气,心想着姬长夜如今怎么这么容易多想,还是因为太在乎宋浅了吗? 第一百九十七章 偷溜出去 意识到姬长夜很有可能误解自己的意思后,宋浅急忙开口解释说:“如今您是帝京里大名鼎鼎的摄政王爷,若是让旁人知道我和元宝住在王府里,肯定会有许多的流言蜚语,到时候传出去对王爷的名声不好,容易让人误会。” 况且在帝京中想要对姬长夜下手的人更多,牵扯到她没有什么,可元宝还在这里,受了伤怎么办。 听到宋浅这么做是为了自己,姬长夜顿时心情愉悦起来,并且向宋浅保证说:“放心吧宋娘子,那些人是不会传风言风语的。况且你我二人之间是清白的。还用怕这些不切实际的东西吗?还有就是如今盯在你身上的眼睛众多,若是让你们出去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和阿锦一时间难以去救你们,发生了意外该怎么办?所以还是留在王府中为好,那里的暗卫时刻把守,会保证你们的安全的。” 姬长夜这么说确实有道理,所以让宋浅犹豫起来。这时候元宝拉了拉宋浅的衣袖说:“娘亲,不如我们就留在王府上吧。”不然他们出去后只能够住在驿站之中,那时候危险就不尽而知了。 “那好吧,就按照王爷说的做罢。”保证她和元宝的安全比那些流言蜚语重要多了,何况他们很快就能离开这里,何必在意其他人怎么说呢? 见宋浅答应下来,姬长夜别提多开心了。 看着姬长夜脸上不自知的笑容,和宇锦和一旁的长风小声道:“姬大哥以前不是这样的对吧?”反正自己是没有见过他在见到宋浅之前有过这样不值钱的笑容。 长风一副你懂得表情看向和宇锦回答说:“晋王爷您又不是不知道我家王爷为何这样。” “行吧。”和宇锦也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了,心想这要是被那些姬长夜收拾过的人看到,恐怕会非常的难以置信。 发现姬长夜和宋浅他们已经进了王府后,两个人也不再多说什么,急忙跟了上去。 在晋王府用过膳后,姬长夜便想同宋浅和元宝回去摄政王府。 “那元宝还是就在我这里吧,不然等到明日你们还要将他送过去,多折腾不是?”和宇锦已经和元宝在私下里商量好了,如果元宝能留下来自己就带他出去玩,所以首先要做的就是将元宝留下来。 宋浅毫无疑问的摇了摇头,“元宝这孩子淘气,恐怕阿锦你摆弄不了他,还是跟着我回去吧,若是有什么事情,也不至于手忙脚乱。”她害怕元宝会再出什么事情,就像是上次一样,所以不论怎么说都想着有机会就把元宝带在身边。 元宝因为已经与和宇锦商量好了,所以也附和着和宋浅求情说:“娘亲你放心吧,元宝很乖的,绝对不会给阿锦和两位伯伯添麻烦的,而且元宝已经是大孩子了,您就放心吧。” 可是宋浅还是不放心,所以依旧一口回绝。这让和宇锦还有元宝露出了失望的神色,看来他们的计划要付诸东流了。 不过此时姬长夜看出了两个人的小意思,心想着派人去保护着他们就不会出什么差错,还能让元宝开心,就也向宋浅求情:“宋娘子,既然元宝想要和阿锦一起,你就答应吧。反正阿锦也不能带着元宝去干什么,到时候我再多派几个暗卫守着,不会出什么差错。是吧,阿锦、元宝?” 没想到姬长夜也会给他们求情,两个人反应过来后急忙答应下来,这让宋浅也有些动摇了。她其实并不想挟制着元宝,让元宝永远和自己寸步不离,只是她害怕有什么事情发生,所以才会这么坚持。 不过既然姬长夜都这么说了,而且自己相信他不会让元宝受伤的。就答应了下来:“那好吧,不过元宝你记住了千万别惹麻烦听到了吗?阿锦,多谢你能照顾元宝了。” 见计谋成功,两个人别提多开心了。但是和宇锦还是按捺着喜悦,装作稳重的回答宋浅:“你放心吧,宋娘子。元宝在这我这里不会出什么事情。”而且会玩的很开心。 “既然如此,我们就先回去了。”临走之前,宋浅还是不放心的嘱咐元宝,直到被长风带走。 姬长夜在临走的时候又折返回来,告诉两个人说:“你们两个人出去的时候注意安全,若是发现了有什么可疑的事情或者是人,一定不要慌张,我派去的暗卫会保护好你们的。记得别太晚了。” 两个人连连答应下来,生怕姬长夜会反悔。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元宝不解的问:“阿锦,王爷是怎么看出来的啊?” 和宇锦不以为然的回答:“因为小时候,我们两个人经常这么干,他带着我偷偷溜出去玩。”他说的云淡风轻,却让元宝震惊不已,因为没想到姬长夜小时候竟然会干这种事情, 见他愣神,和宇锦走过来说:“行了别愣着了,赶紧去换一身衣裳,我带你出去看皮影戏。” “好!”元宝此时也将这些事情抛之脑后,兴高采烈的和元宝上街市上玩耍了。 回到摄政王府的宋浅自然不知道这件事情,还在担心元宝在那里会不会乖巧的时候,姬长夜突然走过来说:“宋娘子,若是有什么不习惯的地方尽管说出来,有什么需要吩咐下人去做便是,不必劳累。”他昨天已经看到不止一次宋浅拒绝了下人的帮忙,自己亲力亲为所有事情。 宋浅明白在这个世代,就算是心地再善良的人也离不开等级的束缚,这不是他们的本性只不过是在潜移默化中被每个人接受罢了。所以宋浅并没有拒绝姬长夜的话,而是顺着他的意思回答:“我知道了,王爷。”反正自己私下里做也不会被他发现。 “天色也不早了,宋娘子早些休息吧。”姬长夜本来是想要邀请宋浅一同赏月的,可是话到嘴边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了,最后也就只能说出这些了,所以在话音落下后他内心十分的后悔。 宋浅并不知道他怎么想的,所以回答说:“知道了王爷,你也早点休息,别再累着牵动了旧疾。”现在那位神医不在这里,出了什么事情他们该找谁去? 姬长夜的神色强装镇定,可是在宋浅转身离去后就再也忍不住,重重的叹了口气,心想着自己怎么这么胆怯,连这些话都说不出口。此时的他,完全没有注意到长风就在不远处看着。 等到他发现长风的踪迹后,十分尴尬的说:“你有什么事情吗?”自己刚才的样子岂不是都被长风看到了。想到这里姬长夜的内心就不安起来,他想要在长风的神色上寻找到蛛丝马迹,可是对方的表情并没有什么问题,看来应该是没有看到什么,想到这里的姬长夜松了口气。 但是他不知道的事情是,其实刚才长风目睹了全过程,只不过是为了给姬长夜留一些面子才没有表现出来,所以现在的他是强忍着的,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忍不住让姬长夜发现。 “王爷,有些事情请挪步书房再汇报。”长风的语气中是压不住的笑意,姬长夜听后顿时明白他刚才已经看到了一切,但是为了不尴尬他也只能装作若无其事的向书房快步走去。 长风平复了自己的心情过后,急忙跟了上去。 进了书房,姬长夜便问:“发生什么事情了?”现在的他还是在担心长风刚才看到了什么。 虽然现在的长风还是没有忘记刚才的事情,但是以为要汇报的事情很是重要,所以他收放自如的收起了刚才的笑意,语气认真的回答:“回王爷,那些刺客已经安顿好了,每个人给了几亩良田和一些银两,在乡下没有人会发现他们的身份。” 听到这里,姬长夜的思绪也被拉了回来,要是忘记了刚才担心的事情。 “他们之中没有可疑的人吧?”姬长夜担心这其中会有叛徒,将事情的真相说出去。 因为那天的刺客正是他亲自找来的,目的一来就是演一出戏来试探帝京中太后和赵流音背后的赵家,警告他们别乱来,让他们深陷其中,无暇顾及和伤害宋浅。二来这样的话就有理由让宋浅留在自己的身边,自己可以保护好他的安全,不会让那些人有机可乘,最重要的是他们可以朝夕相处,更加了解彼此。 长风看着姬长夜又露出不值钱的笑容,顿时勾起了刚才看到的画面,忍不住偷笑起来。姬长夜发现他的表情,立马恢复了严肃的模样,长风也感觉到自己再笑下去肯定会被姬长夜发现什么。所以就努力的克制自己。 “你时刻看着点那些刺客,如果他们想要什么,只要不过分都可以满足。唯一的就是不能够让他们出面,被其他人的发现那天的事情明白了吗。”不然他的计划就泡汤了,坐这些也就没有了意义。 “是,王爷。那陛下那里该如何交代,这件事情要是被调查出来还怎么办?”这可是欺君之罪,皇帝没准可以饶恕姬长夜,但是别人要是不小心知道了这件事情,肯定会为难姬长夜的,所以用完想知道万全之策,以被不时之需。 姬长夜思虑片刻后回答:“放心吧,这件事情我们没有留下注蛛丝马迹,不会被发现什么的。对了你去派人调查一下如今的太后和赵流音怎么样了。” 他们在知道这件事情后肯定会调查这件事情,并且会想尽办法来洗脱自己的嫌疑,没准就会把这件事牵扯到宋浅的身上,所以要提前知道他们会干什么,好想出对策。 长风承应下来后就去办这件事情, 而姬长夜在发现长风离去后,顿时又露出了担忧的神色,心想着长风肯定看到了刚才的事情,自己该怎么让长风忘记?这实在是一个问题。 与此同时,宋浅的房间中。 第一百九十八章 镯子来历 宋浅看着自己手腕上的镯子陷入了思索,今天的她光顾着想怎么应付太后他们,还有担心元宝了,忘记将镯子还给姬长夜了。 看着做工精致的镯子,宋浅不禁遐想起它的来历,也更加好奇为什么姬长夜会说这个桌子可以保她的安危,不会让太后他们公开对自己做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想的东西太多了,所以宋浅翻来覆去睡不着,就只好起身想到院子里走一走,没准累了的话回来就能睡着了。 她披上衣服推开门,发现一个身影正在亭子中。透过月光发现是姬长夜后,宋浅才放下心来,并且走过了过去问道:“王爷,怎么这么久了还不休息?” 姬长夜听到宋浅的声音一惊,没想到她也在这里,于是回答说:“这些天要做的事情太多了,所以睡不着想要出来走走。宋娘子怎么这么晚了。还不回去休息呢?况且夜里冷,怎么才穿这么点。”说着他就将自己身上的大氅脱下来递给宋浅。 “这不妥王爷,您的身体不得受凉快快披上吧。况且如今我也不冷,不需要穿这么多。”宋浅急忙拒绝,并没有去接。 姬长夜听后只得收回来自己的手,但是他并没有放弃,而是挥了挥手,随即几个暗卫从暗中出来,手中还拿着厚外衣和暖手炉,没想到姬长夜连这个都安排好了,宋浅也只好接受,以免让姬长夜伤心。 两个人随意的聊了两句后就没有了共同的话题,气氛折腾陷入了尴尬之中。这时候宋浅突然想到什么,抬起自己的手腕露出了那只镯子问姬长夜说:“王爷,这镯子是什么来头啊?做工十分的精致,而且为什么您会说这镯子可以不让太后为难我?” 姬长夜没有想到宋浅居然这么快就询问起了这只镯子,于是回答说:“这镯子是我娘留下来的东西,当初是先帝在她同父亲大婚的时候赏赐的,这是我娘唯一留下来的东西。”当初那场大火将整个王府烧的一干二净,只有这只镯子因为放在了姬长夜的襁褓中才得以留下来,并且成为了他们夫妇二人唯一留下来的东西。 不少人都觊觎这只镯子,可是不管给姬长夜什么他都不会把这镯子给别人,如今却给了宋浅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可是貌似宋浅并没有想到这里,而是在听姬长夜说完后慌张的将镯子摘了下来说:“既然这么贵重,那我就不能收下。王爷,这是伯母留给的,你还是好生收着吧,千万别出了什么差错。”不然到那个时候,姬长夜该会有多么的伤心啊。 姬长夜没有想到宋浅居然会这么做,有些哭笑不得的安慰回答:“宋娘子,这送出的东西就没有收回来的道理,况且如果我娘知道这只镯子是给了你的话,在天有灵肯定会开心的,所以你就收下吧。况且你在帝京一天,那些人就会威胁你一天。这镯子能够保你,所以最起码这几天先戴着。” 听着姬长夜的话,宋浅只好答应下来。 见自己劝说成功,姬长夜心中不免喜悦起来。 宋浅这个时候终于有了些许困意,所以在告别姬长夜后回到了房间中倒头就睡。 直到看到门关上,姬长夜才放心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并且还派去了几个暗卫在宋浅的房间周围守着。 这一夜,两个人睡得都十分的安稳。 次日一早,太后寝宫。 长公主姬涵双将筷子递与太后道:“母后,怎么看你闷闷不乐的,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什么事情?早些时候就和你说过,不要插手后宫的事情,那些莺莺燕燕做些什么都是有皇后管辖的,您哪能这么劳累啊。”这个时候她不禁不满萧熙柔的办事不利,同时还很心疼太后。 “你不懂,不是后宫的事情。”如果是后宫的事情她倒也不至于这么头疼了,毕竟那些人还不好对付吗。真正让她头疼的还是姬长夜在路上遇到刺客的事情,她想不明白姬长夜回来的事情没有人知道,怎么会有人提前用刺客去刺杀他? 姬涵双刚想开口询问是什么事情的时候,太后派过去调查这件事情的人就回来了。 太后这个时候也顾不得吃早饭还有身旁的长公主,迫不及待的询问此人有没有调查出来什么事情。 “回太后,属下无能,并没有调查出来什么。”他去了刺客出现的地方并没有发现什有用的东西,并且刺客的尸体已经找不到了,要是想要调查出来什么简直是大海捞针,根本做不到。 太后听到此话叹了口气,长公主虽然不明白具体的事情经过是什么,但是看到太后如此苦恼的模样,还是上前安慰说:“母后,您先别着急了。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不妨和儿臣说说。”她平日里都住在皇宫外的长公主府,今天好不容易来这里陪太后,自然是不愿意看到她唉声叹气的模样。 “你不知道是夜儿回帝京了。” 还没有听完的长公主不明所以的回答:“夜儿从外面回来不是一件高兴的事情吗?再说了您不是日日夜夜盼着他回来吗?怎么如今这么回来了反倒是不开心了呢。”其实她一直想不通为什么太后如此的宠爱姬长夜,明明他们之间的血缘并不是那么的浓,如今还以为他将自己变得唉声叹气的,所以姬涵双不禁对姬长夜产生了几分不满。 “你听哀家说完。此次回来的不只是夜儿,还有晋王府的那位小王爷和一位夜儿所在镇子上的一位女娘,他们在前来的途中遇到了一伙刺客刺杀,不知道是什么人做的。所以陛下现在怀疑到了哀家的身上,哀家没有做过这件事情,也不可能做这件事情,低了自证清白,就让人去调查,结果一无所获。”这下子她想要自证清白是不可能的了,所以该怎么办让她头疼起来, 而且这个时候安排在跟着宋浅他们的探子,将宋浅住在了摄政王府的事情一同禀报上来了,太后听后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心想着这宋浅太有手段了,不禁对她的厌恶更深了。 知道了事情经过的长公主回答说:“既然没有关系,您和皇兄说清楚便是了,为何还要这么折腾?您这么大的年纪了,身子骨经不起折腾。” “其实这件事情不足为奇,哀家现在担心的是那个从镇子上来的女娘不是个省油的灯,也不知道她给夜儿灌了什么迷魂汤,竟然让夜儿将他娘留下来的镯子给了她。要知道这种东西若是给了一个人,就代表着她即将是下一个女主人,夜儿的意思已经很清楚了,而且还和哀家示威。这小女娘仗着有夜儿的撑腰,简直是目中无人,狂妄的很。而且哀家知道她还有个拖油瓶,在镇子上的名声也不好,若是夜儿真的将她娶进了王府该怎么办?我皇家的威名何在?” 现在的太后说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而且说的像是真的一样,果然姬涵双在听完后就认定了宋浅不是一个省油的灯,是个狐媚子。 “母后,一个小小的女娘掀不起什么风浪来。现在夜儿对她言听计从,不过是还看着她新鲜罢了。等到这个新鲜劲过去了,夜儿自然会看清楚她的真面目离开她的。”姬涵双倒是很冷静,因为她打心眼起看不起宋浅,自然不会认为她能够有什么威胁性。 倒是太后并不这么想,因为她看得出来姬长夜对宋浅是真心的,不可能说放下就放下,倒是不能够在姬涵双面前这么说,她就只能继续撒谎说:“哀家当然知道这个道理,但是眼下当务之急是不能让这个小女娘兴风作浪,不然整个王府甚至是皇宫都会让她搅个天翻地覆。双儿,你从小聪慧伶俐,有没有什么注主意,能够灭灭这小女娘嚣张的气焰?” 太后期待的看向姬涵双,她这个女儿虽然说嫁不出去,但是却十分的聪明能干,只要有她出主意,太后就不担心自己还对付不了宋浅。 如果是换做别人的话,姬涵双是不会插手这件事情的,但是既然开口的人是自己的母后,她也只能想想主意,片刻后她开口说:“母后,这不是马上就要到宫宴了吗?我们可以让那小女娘一同前来,到时候为难她一些事情,只要她做不到就当是惹您不开心,到时候您想要给她赶回去,别人还会认为您大发慈悲了。这样既能在众人面前落个好名声,还能将那个小女娘赶过去,岂不是一箭双雕?” 听到姬涵双这个主意,太后顿时开心起来,“还是双儿靠得住,这个主意正好。到时候哀家就让这个不知廉耻的宋浅从哪来的回哪里去,让她不得已再纠缠夜儿,祸害我们皇家威名。” 随后她按照姬涵双的主意,将宫宴的请柬送了出去,还特意在给姬长夜的请柬中提到了宋浅,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想要让宋浅也前去赴宴。 知道他们没有好心思的宋浅自然清楚他们肯定会在宴会上为难自己,这次不是普通的宴会,若是出了差错不至于有性命之忧愁,这次可是宫宴,要是宋浅不小心出了什么事情,没准命就没了。可若是不去,现在命估计就没了。 所以这完全就是一条死路啊。 宋浅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穿越每一次都是生死抉择,就不能让她平平安安的活过这辈子吗? “你若是不想去,本王可以替你去说说。”姬长夜看出宋浅的担忧,想要帮她。 有这种好事,宋浅当然是十分乐意接受的。 “那就谢过王爷了。”不去的话,丢命的几率少一半她当然开心不已。 不过好像老天有意捉弄她一样,片刻后就又送来了一张请柬,而且是太后亲笔邀请宋浅前去。 看来这就是命,她不去也不行了。 第一百九十九章 是她存心的 宫宴是百年来的传统,介时不单单是皇宫之内,就连百姓的坊间街市也比平常更加热闹。因为非常重视这件事情,所以在真正的宫宴开始前会举行小型的宴会,以确保宫宴那天不会出差错。 当天,宋浅又是一早起来被几个侍女梳洗打扮,因为今天的日子特殊所以她比那日打扮的还要夸张,宋浅很不适应这样的自己,所以在房间里不停的踱步不愿意出去。 马车已经备下,见宋浅还不来姬长夜就让长风去将人请过来,当长风走进宋浅房间的院子里时,发现元宝正在拉扯宋浅要去坐马车,而宋浅则是拼死挣扎想要让侍女给自己卸下一些头饰下来,因为实在是太沉了,她都不敢转头有大动作生怕自己会头重脚轻。 长风看到此幕哭笑不得,上前安慰并且劝宋浅说:“宋娘子,其实您这样简直是倾国倾城,闭月羞花,沉鱼落雁,没什么的。更何况,比你头饰还要多的人有很多,而且其中还有一些男人呢。您这样已经很素净的,不用再摘了。” 听到这话的宋浅停下了挣扎,她看向长风将信将疑的问:“真的吗?我这么穿真的没问题吗?不会太招摇吧?”她本来就是抱着赴死的决心去的,这要是有机会没准还能逃跑,可是这头饰实在是太重了,她害怕自己会被拖后腿跑不了。 “真的没有什么问题,你就放心吧宋娘子。马车已经备好了,若是再不出发我们去迟了可是要被怪罪的。”说着他就让元宝与和宇锦左右开弓,将宋浅拉走了,因为真的害怕因为自己耽误时间,所以没办法宋浅也就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不过在马车停下来后,宋浅才知道他们其实早到了半个时辰,合着刚才长风都是在骗自己,目的就是为了让宋浅接受这个妆容前来。 而长风早就猜到自己会大难临头,所以借口停马车就离开了这里,生怕宋浅生气发作,自己来不及离开。 无奈的宋浅只能平息怒火。 向四周望去,也有很多个来到了。长风说的没错的是,这里比宋浅妆容夸张,头饰繁重的人不在少数,其中真的不乏有男人。不过无一例外的是,引着东西放在他们的身上简直是天作之合,十分合适。 这下让宋浅的心放下了不少,看来自己还真的不是头饰最多的。 “宋娘子,等下到了皇宫里面,先要开始的祭祀仪式。到时候我不得陪你,你看着周围的人做什么就跟着做什么。”他身为皇室子嗣,是要在祭台上参拜的,而像宋浅这般的人都是要在祭台下面的。 也许是因为没有人会在乎祭台下面的人,所以姬长夜才放心让宋浅在下面,只要不出现什么大动静,都是不会被发现的。 “放心吧,王爷,我会小心不出差错的。”宋浅保证说,就在此时一辆马车停在了两人面前,险些将宋浅刮倒。长风急忙上前护住宋浅和姬长夜,手已经摸上了腰间的佩剑。 马车的帘子被掀开,赵流音在丫鬟的搀扶下下了马车,看到宋浅和姬长夜的时候,她故作惊讶的说:“王爷,宋娘子你们也在这里啊。” 难道她不是在看到自己的时候故意驾着马车撞过来的吗?宋浅心中想着,这笔账她记下了,等到有机会她就会讨回来。 第二百章 长公主的考验 太后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真心的夸赞这个女儿。因为自己并没有完成这件事情,姬涵双难免有些心虚便借口还要准备这次小宴会的事情就离开了,以免再待下去自己会出什么差错。 因为这次并不是真正的宫宴,所以所有人也都是来走个过场,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皇帝不想要铺张,所以连之前的祭拜仪式都免除了,准备在宫宴当天一同举行。这可让宋浅松了口气,这样的话她还有时间可以学习,不至于在真正的宫宴上时出丑。 而且更加幸运的是,赵流音并没有再来找她的麻烦,让她安安静静的吃了顿饭,不过整场之中她总感觉有人在盯着自己,不禁觉得不对劲。 等到回到了王府上,宋浅还是在想这件事情。便对姬长夜说:“王爷,我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好。不然为什么总感觉有人盯着我?”不会是太后他们派过来,准备随时让她出丑的人吧?那为什么那么长的时间不动手,让她平安无事的离开。 姬长夜当时并没有注意到这些,所以一头雾水的看着宋浅,却还是安慰说:“宋娘子你做的很好,那些人没有办法挑出你的错来。所以在等到真正的宫要那天,你按照今天的表现就行了,不会出事的。” 听到这样的安慰,宋浅轻松了不少。 就当他们以为在真正的宫要来临之前不会有什么事情的时候,姬涵双突然托人给他们递来了一封信。 读完信纸上的内容后,姬长夜的脸色缓和了许多,很显然并不是什么不好的事情。宋浅也跟着松了口气,好奇的询问:“发生什么事情了啊,王爷。” “长公主,也就是我的皇姑邀请你去长公主府上,大抵是因为宫宴的事情。放心吧,到时候断然不只是你一个人,只要不惹出麻烦便是。你可要记得我这个皇姑不好惹,而且凡事追求极致都要做到最好,如果她让你做了什么事情,可以完成的不好,但是不能态度不端正,不然她真的容易生气。” 姬长夜倒是想要提宋浅求情,让她别前去。但是姬涵双早就知道他会做什么事情,于是特意在信件的最后表明宋浅必须前去,否则就要被赶出帝京。 无奈之下,姬长夜也就只能祝愿宋浅好运。 宋浅欲哭无泪,没想到自己想逃什么都逃不过。看来来帝京一趟,还真是危机重重,这简直就是来渡劫的。 和宇锦和长风同情的看向她,和宇锦还拍着她的肩膀安慰他说:“宋娘子你放心吧,这长公主并不是那么的可怕,不过是行事果断了一些,又严重了一些。不过你放心,有姬大哥的面子在,你不会被为难太深的。”最后这句话和宇锦承认自己是说了谎的,因为姬涵双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怎么会看在谁的面子上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呢?所以这么说也是为了安慰宋浅。 而此时的宋浅还不明白这究竟怎么了,但是透过他们的表现,宋浅知道这一次自己算是栽坑里了。没有办法,她也就是硬着头皮去。 当她来到长公主的府上的时候,比在信中规定的时间还早了半个时辰,这下姬涵双不会第一时间就找到了她的毛病。 这是接下来的一幕让宋浅傻了眼,因为姬涵双已经在这里了,并且看起来比宋浅来的还要早,然而她信中所写的会有许多管家小姐前来帮忙宫要的事情,并且培养他们,但是实际上真正站在这里的人也就只有宋浅和姬涵双,那其他人难不成都没有来吗? “草民拜见长公主殿下。”宋浅震惊之余并没有忘记还要懂得规矩,急忙跪拜行礼。这让原本准备好看到一个粗鲁之人的姬涵双有些怔楞,脸上严肃的神色都收了一些, 看得出来,她并不讨厌这个第一面见过的宋浅,但也不是因此喜欢她,至于接下来的印象还是要通过姬涵双的考验才行。 所以在接下来的安排之中,宋浅都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将其做到最好。但是人无完人,所以有些事情不能完全做的好,姬涵双就一直在旁边看着。发现宋浅什么事情都能做的有条不紊,不禁打破了太后对自己所形容的乡野村妇的模样。 看起来果然有些东西要眼见为实。 之前姬涵双是觉得宋浅和姬长夜的身份不符,一个是高高在上名声大噪的摄政王爷,一个是小镇子里的普通百姓,怎么看两个人都是门不当户不对。所以开始,姬涵双才会想要拆散他们,但是如今看到了这些后,心中的成见就少了不少。 最起码她并不认为两个人之间相差太多了。 见姬涵双一直盯着自己,宋浅顿时僵硬在原地。还以为是自己哪里做的不好,便开口询问:“长公主,是有什么事情吗?” “没事,你继续。”姬涵双压制住内心的欣喜,但表面依旧云淡风轻的看着宋浅,好像刚才的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宋浅只好按照自己的节奏继续做下去,并且她在其中还小心翼翼的观察姬涵双,生怕自己哪个地方做的不对劲,她就会来教训自己。但是很明显,她的这些顾虑是多余的。 直到所有事情的完成了,宋浅才走到姬涵双面前,等待着她对自己的评价。 “很不错,你之前做过这些事情吗?”如果不是之前经常过的话,怎么可能这么熟练?但是姬涵双转念一想,宋浅没有地方和时间可以让她练习,所以这种事情别告诉他刚学了一上午。 接下家宋浅的回答既在姬涵双的意料之中,又在自己的意料之外,“回长公主,这些事情草民之前从来没有做过。是因为害怕在您这里,在宫要上丢脸,所以自学了一段时间。是不是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还希望长公主别怪罪。” 她就知道自己只练习了短短几天根本不行,所以已经准备好受到姬涵双的训斥,没想到迎来的居然是夸赞的语气说:“你让我刮目相看,我没有想到你居然可以做的这么好。”好不夸张的说。宋浅就算是真的去完成宫宴上的事情并不比那些人差,而且同样也让姬涵双放下心来了,最起码宋浅终于有的地方配得上姬长夜了。 在休息的时候,姬涵双旁敲侧击的询问:“不知道宋娘子是怎么和我这个侄儿相识的呢?”姬长夜脾气古怪,姬涵双自认为两个人的性子很相像,所以好奇起来他们之间是怎么认识的人的,难道就是因为缘分这件事情吗? 宋浅毕竟是穿越的人,所以原主的记忆模糊,她当然想不出去就只能瞎编的说:“回长公主,是草民上山采药的时候遇见了受伤的王爷,将人救了下来,随后为了报恩王爷又给民女开了一间铺子,还真是有缘分啊。”没有办法,她也就只能从自己记忆中发生的事情来哄过去姬涵双。 姬涵双听后果然当真了,开口回答:“如今看来你和夜儿是有缘人。”只不过归根结底,宋浅还是要先摆脱这个卑贱的身份才能够和姬长夜有情人终成眷属,不然整个皇室恐怕都不会让宋浅成为皇家的人。 宋浅并没有听出姬涵双话中的意思,只能够看得出她的神色,发觉她并没有生气的时候才松了口气。 这么久过去了,信中所说的其他人还是没有出现。宋浅有了闲时,终于明白今天姬涵双费劲力气,就只是为了看看自己做的什么样。 不愧是姬涵双,这种主意也能想的出来。哪怕是被骗了,但是还有个好处就是宋浅知道自己并不用真的在宫宴上做什么,这让他不禁松了口气。 就在此时,姬涵双看到了宋浅手腕上的镯子,顿时明白了一切。看来这姬长夜这辈子都认定了宋浅来,不然不会把这么贵重的东西送给宋浅。 而且宋浅这般知书达理,做事井井有条,模样惊艳不似那般刻薄,除了家境差一些以外,其他与姬长夜相配绰绰有余,能够吸引到里长夜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正是因为这样,姬涵双心生不忍,觉得自己不应该听从太后的安排要拆散他们两个人,所以在片刻犹豫之下,她最最终彻底放弃了在宫宴上要让宋浅出丑的想法,并且打算如果两个人有什么事情的话,自己还可以帮助他们。 宋浅见姬涵双又愣神起来,不免心中紧张。便小心翼翼的上前询问:“长公主,接下来草民该干些什么?”总不能就一直在这里站着吧?况且宋浅很害怕在宫宴自己之前总是在重复这一天,那么她真的会坐不住,会立马带着元宝离开这里。 姬涵双回过神来,又是那副严肃冷漠的神色回答宋浅说:“时候也已经不早了,你可以回去了。记得明日还是要早些来,别忘却了。”说罢姬涵就吩咐一个丫鬟送客,随后自己离开去了书房之中。 果然和宋浅猜想的一样,这不禁让宋浅头疼起来,但是没有办法拒绝,她只好坦然接受,随后离开这里坐上马车回到了王府之中。 当宋浅走进去的时候,发现姬长夜在院子里不安的踱步,好像是在担忧什么,于是急忙上前问:“王爷,您这是在干什么啊?”发现宋浅平安无事的回来后,和长夜的脸色终于有了几分血色。. 可还不等他开口说话,一旁的长风就开口说:“宋娘子,这您还看不出来吗?王爷是担心你出什么事情了,所以才在这里着急的。” 见自己的小心思被戳破,姬长夜冷眼看向长风警告的说:“难不成是平常练功的时候太轻松了。不然本王再让你费力一些?” 长风听到后立马摇头拒绝:“王爷,您别来真的啊。是属下唐突了,说了不该说的话,王爷别怪罪下次属下绝对不会说了。”可是他说的是事实啊。 第二百零一章 他也太勇了 宋浅难忍,嗤笑出声。姬长夜闻此,顿时面露红晕,将身子背过去,叫两人见不得他此时的神色。 “宋娘子,你快瞧。”长风趁机来到宋浅身旁,小心翼翼地望着姬长夜低声笑道。 看来他还真是一点记性都不长,宋浅并无责怪他的意思,满是提醒的回答:“别叫王爷发现,当真是要罚你的。快去吧,将元宝和阿锦接来,晚上我与你们做火锅吃。” 不知道是不是在姬涵双那里打通了任督二脉,起初有些疲惫的宋浅此时精力充沛,便想起来给他们改善伙食。 长风自然是万般的愿意,应了一声后匆忙转身离去。恰巧此时姬长夜平静了心情,准备转身和长风继续说这件事情,却只看到一道背影的残影闪过。 “他这是着急去哪里?”姬长夜问道。 而宋浅自然也是实话实说:“我让他去把阿锦和元宝接来,今晚我给你们做火锅吃,大抵是因为他们都爱吃,所以比以往快了些。” 这哪是快了一些?恐怕平常练的功夫这时候倒展现出来了。姬长夜不禁想,但是看着脸不红,心不跳的宋浅他也只得将嘴边的话收了回去,随后尴尬的笑了两声说:“既然如此,宋娘子需要什么就和厨房的嬷嬷或是下人说,他们自然是会备好的。有需要帮忙的地方,便向我开口,不必客气。” 提及制作的工具,的确有一样让宋浅头疼,因为涮火锅特用的锅此时还放在苏娄镇的宅子里。 不过用别的锅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相比之下不太方便而已。 既然已经决定好吃什么后,宋浅便马不停蹄的将所需要的菜和肉都准备出来了,就当她准备炒底料的时候,将元宝与和宇锦从晋王府接回来的长风突然搬着一口锅走了进来。 “宋娘子,快看这是什么。”长风将手中的锅放下,对宋浅欣喜的说。 看清锅长什么样子的宋浅很是惊讶,因为这正是苏娄镇家中的那口专门吃火锅打的鸳鸯锅,只不过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这不禁让宋浅又惊喜又奇怪。 长风见此解释说:“其实元宝和晋王爷,还有属下早就计划着求宋娘子您回到帝京的时候与我们做顿火锅,害怕您不答应就把锅带来了。想着既然如此,您不答应也得答应了。”说着他自己还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 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她呢。宋浅听后哭笑不得,觉得他们的心眼太多了,不过也是解决了一件“难事”。所以他们这还是误打误撞的成功了。 “宋娘子,属下帮您。” 宋浅并没有拒绝长风,因为这炒底料她一个人还真的忙不过来。 吃过饭后,和宇锦还要带着元宝回晋王府,却被宋浅拦了下来,两个人不免心虚起来。 果然宋浅发现了元宝与和宇锦眼下的黑眼圈,敏锐的她立刻察觉到了两个人这几天晚上都没有好好休息,于是装作什么都知道了一样吓唬两人:“说吧,我都已经知道了。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终归是因为年龄的原因,两个人都没有宋浅城府深,所以不禁吓就将这两天干的事情都交代出来了,宋浅在听的过程中眉头越皱越深,因为没想到两个人竟然如此胆大。 长风在一旁听着都听不下去了,心中为两个人的天真而无奈,看来还是太年轻了,容易上当。 “又不是说不让你们两个人出去玩,不过这晚上出去多危险啊,况且晚上是休息的时间,不好好休息对身体不好。你们两个人难道是想要昼夜颠倒吗。”宋浅耐心的给两个人讲道理。 很显然和宇锦有自己应对的理由,“可是宋娘子,帝京只有晚上的街市才最热闹,最好玩啊。我只是想让元宝体验体验而已,而且有很多暗卫保护我们,不会出事情的,您就放心吧。” 这时一旁的长风跟着附和:“宋娘子,帝京晚上更热闹是真的,而且王爷也已经派去了人保护晋王爷和元宝,安全这件事情您就放心吧,不会出问题的。” 听到长风的话,宋浅明白合着这件事情,自始至终被隐瞒着的人就只有她自己,其他人都知道。 和宇锦急忙示意长风说错话了,元宝也手舞足蹈的提醒,长风才后知后觉,不过这时候已经没有什么挽回的余地了,现在的他只祈求一个地缝钻进去,不然等会见到姬长夜他就惨了。 说曹操曹操到,就在长风刚刚在心中祈祷完,下一刻姬长夜的身影就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正从不远处向他们走过来。宋浅已经做好了问清楚的架势,而姬长夜浑然不知还兴高采烈的准备前来对宋浅说,想明天带她去听小曲。 长风三人急忙向姬长夜使眼色和做动作,奈何姬长夜根本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还奇怪的询问:“你们三个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和我说?” 的确有事情,但是不能明说啊。三人不免心想。 见他们没有一个人回答自己,姬长夜就以为三个人又是在玩什么新鲜的玩意,索性不再理会。而是看向宋浅准备说明这次的目的,不过很快宋浅的神色让他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 “宋娘子,你这是怎么了?” 见姬长夜实在是猜不出来,长风索性到他耳旁低语说:“王爷,宋娘子知道您派暗卫保护晚上偷偷出去的元宝和晋王爷了。怎么办啊?”如果连姬长夜都没有办法的话,那他们十有八九是“死”定了。 姬长夜听到长风的话后先是满不在乎的安慰说:“怕什么,不就是被宋娘子知道了本王派暗卫保护晚上偷偷溜出去的阿锦和元宝吗?这有什么,你……”但是很快姬长夜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略有些嚣张的话戛然而止,显然易见他已经明白了自己的处境。 当他看向宋浅的时候,对方正在盯着他,好像是在等他将刚才的话说完。 “王爷,你要说什么?”宋浅开口的时候几人吓得虎躯一震,纷纷不敢再开口。 宋浅无奈的叹了口气解释说:“我只是担心你们两个人出去,毕竟这里不是苏娄镇,你们的身份很扎眼,要是有心人想要做什么该怎么办?”帝京里想要杀他们的人不在少数,就算做的再严谨也总有疏忽的时候。 这下几人没有什么可狡辩的了。 宋浅在嘱咐过后,还是同意和宇锦将元宝带走。 “宋娘子,其实这件事情。”姬长夜还想解释什么,但是宋浅这个时候已经很疲惫了,所以借口回去了自己的房间休息,姬长夜只能作罢。 次日宋浅正准备去姬涵双那里的时候,一辆马车突然出现在摄政王府外面,挡住了她的路。 看马车的外观价值不菲,想必是什么德高望重的人来找姬长夜的,所以宋浅选择不动声色的走过去,并且祈求对方不要看见自己。 不料对方下车后第一眼就发现了她。 “站住,摄政王爷可在府上?”下人走到宋浅的身旁将她拦下,很显然是将她当做了王府上的佣人。 见宋浅还没有反应过来回答,下人不耐烦的说:“怎么说话这么的费劲?我问你,王爷在不在府上?别耽误事情!” 此时长风走出来发现了他们,急忙走到宋浅两个人身旁,对下人冷声道:“这位是我家王爷的好友,太后请来的宋娘子,你怎么这般无礼?” 站在马车旁边的姬长和听到这些话眼神落在了宋浅的身上好奇的打量起来。 下人一听顿时没有了主意,急忙回到姬长和身旁禀告询问:“王爷,这下怎么办?” “本王早就告诉过你在外面行事低调一些,你可倒好四处给本王惹麻烦。”姬长和不悦的说。 长风给宋浅解释说:“这位就是和阳王,王爷的表兄,从前在帝京的时候就喜欢和王爷明争暗斗,估计这次也是不怀好意。宋娘子你尽管离他远一些就是了,属下让人送您去。”说罢,他就招手让一个下人前来带宋浅离开。 宋浅想着自己还要去姬涵双那里,就没有再多想。 而看着宋浅离去的姬长和收回了意味深长的视线,随后在下人的指引下进了王府,长风急忙前去禀告了姬长夜。 知道对方来者不善的姬长夜却十分镇定。 “三弟,许久未见啊。” 虽然姬长夜是其父母唯一的孩子,但是在这一系中他位列第三,而姬长和位列第二,所以才这呢称呼。 姬长和走进来故作亲昵的说着,他们之前从未有这么亲近过,所以让姬长夜很是不适,但是他还要强忍着去面对姬长和。 “二哥,近来可安好?”姬长夜虚情假意的询问。. 对方并没有安坐,而是在房间中不停的踱步,好像是在观察什么东西一样,姬长夜察觉到他的心思,所以来到他的面前将他的视线挡住,转移注意力的说:“二哥,我已经许久没有回到帝京中了,这些年可发生过什么事情了吗?像是有一些人或者是事。” 姬长夜若有所思的看向他,话中意有所指。 听到他的话,姬长和只能尴尬的坐下,隐瞒着什么似的想要搪塞过去,“还能有什么事情发生呢。这么多年来,你也是知道帝京这些人的,风起云涌难道不已经见怪不怪了吗?” 他既然都知道为什么还要问自己呢?这不明摆着想要从他的嘴里撬出什么话来吗? 姬长和当然不能够让姬长夜得逞。 “就怕有些人有些事在我还在帝京的时候就蓄谋已久,却也只能在我离开的时候才能够行动。这些年虽然我在外面不曾和帝京联系,却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所以二哥你在帝京中应该比我更清楚吧?” 长风在外面听着,心中不禁想,难道两人见面就要这么剑拔弩张吗?王爷未免也太勇敢了吧。 第二百零二章 被折服 姬长和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但是碍于情理他也只能强颜欢笑,突然他像是想到什么,询问起姬长夜说:“我在门口的时候遇见了一位女娘,想必就是在苏娄镇的那位宋娘子吧?” 没想到两个人已经见过一面了,这让姬长夜惴惴不安起来,因为姬长和如果已经知道宋浅是谁了,就很有可能会对她做什么,这就是让姬长夜最为担心的。 发现姬长夜并没有回答,姬长和就证实了自己的猜想,所以不再计较这个问题,以免打草惊蛇。 可此时的姬长夜已经提高了警惕,对姬长和的每一句话都仔细斟酌,所以姬长和接下来的问题都没有得到自己想要听到的答案。 片刻下来,就连门外的长风都难以忍受两个人你来我往的拉扯,庆幸的是姬长和已经没有什么法子应对姬长夜了,只能借口说要离开。 姬长夜巴不得他赶快离开,所以并没有挽留,还亲自的将他送到了门口,察觉到动静的长风急忙跑到一旁,以免被发现。 送走姬长和后,长风终于敢走到姬长夜面前说:“王爷,和阳王爷来找您有什么事情吗?刚才和阳王爷在王府门口的时候遇见了宋娘子,和阳王爷的随从对宋娘子不敬,和阳王爷倒也没有阻止。” 看到了吗?您不在的时候,他就是这么欺负您的人的。长风心中想着,急匆匆的观察着姬长夜的神色。但是对方的神色平静,好像没有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这让长风没有了精神。 虽然姬长夜表面是这样,但是他的内心并不是这么想的,在听到长风说起姬长和的手下对宋浅不敬的时候,他就已经觉得自己刚才的样子对姬长和实在是太客气了,姬长夜当然不会让这件事情这么轻易的掩埋过去,他总会找一个机会让那个人付出代价。 可长风不知道,还在一旁想着要怎么样让姬长夜关心宋浅,拉近两个人之间的关系。 与此同时,长公主府。 宋浅本以为今天还是和以往一样,但是当她将马车停下来,看到府外停了许多马车,并且还有很多走进府中的高官千金,应该是姬涵双邀请过来的,宋浅看到这些的时候不禁有些错愕,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犹豫着自己要不要进去,要是打扰了他们该不好了。 姬涵双的侍女春桃此时正站在门口,发现了宋浅的身影后,急忙笑脸相迎走了过来。 走下来的兵部尚书千金耿蓝尹还以为是姬涵双特地派过来迎接自己的,所以满面春光的看向其他人,好像是在炫耀她的身份地位,不过春桃竟然直接绕过她向旁处走了过去,这让耿蓝尹尴尬的怔楞在原地。 其他人也顺势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耿蓝尹听着他们的话脸色越来越难看,情急之下她猛然转身,想要看看究竟是谁可以让春桃亲自来接,抢了自己的风头。 当春桃走到衣着朴素的宋浅面前的时候,周遭的人纷纷惊讶的说不出话来,尤其是耿蓝尹在发现能让春桃亲自接待的人并没有自己华贵的时候,更加嫉妒的咬牙切齿。 但是春桃并没有在意其他人说什么或者是什么样的眼神,而是看着宋浅笑道:“宋娘子,长公主正在里面等着您,有重要的事情要和您说,所以让奴婢前来迎接您。如果您现在可以的话,就请随奴婢来吧。”说罢,春桃就恭敬的请宋浅向府上走去。 这下子让所有人开始猜宋浅的身份如何高贵,不然怎么会让身为长公主的姬涵双这么重视? 听着周遭的声音,耿蓝尹气不打一处来,气急败坏的说:“什么身份尊贵,本小姐看她衣着寒酸,不过是乡野村夫,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让长公主殿下看到她罢了。”哪怕她是兵部尚书的千金,姬涵双都没有用这种礼仪来接待过她,像宋浅这种看起来平平无奇的人凭什么比她还要吸引注意? 就此耿蓝尹在心中就记恨上可宋浅,决定一定要在待会儿的宴会上让宋浅出丑,这样姬涵双就知道他们之间的身份悬殊,从而轻视宋浅了。 如此想着,她又高傲的进了长公主府。 宋浅被春桃带到了后花园的书房中,发现姬涵双在这里后,宋浅急忙上前行礼:“参见长公主。” 姬涵双此时正忙着作画,所以对宋浅挥手道:“起来吧,不必多礼。这又不是皇宫,怎么还这么规矩?叫人被困在条条框框中,好生不自在。” “回长公主,无规矩不成方圆,草民自知身份,这礼数自然要面面俱到,不然岂不是以下犯上。”宋浅低下头恭敬的解释着。 姬涵双也已经完成了自己的画作,这才抬起头来看向宋浅回答刚才他的话:“心中若是真正的尊敬,便不用这些浮于表面的做戏而困住。就算是他们跪下来对你毕恭毕敬,可他的心中所想你又怎么知道呢?所以本公主从始至终就不喜欢这些规矩。” 宋浅只是听着并没有说话,因为她们的身份不同,所以想法也不同。姬涵双身份尊贵当然可以不在乎这些,但是宋浅不一样,她要非常小心以免丢掉性命,所以这些都是谨慎,别不小心丢了性命。 庆幸的是姬涵双并没有多提及这件事情,显而易见她有更加重要的事情,所以走到了宋浅面前说:“你应该已经都看到了,这从府上来往的都是帝京里有名望的千金小姐,今日本公主就让你们认识认识,这样你在帝京中也不至于太过孤单。” 姬涵双觉得宋浅同那些人不同,所以想要器重她,这要做的第一步就是告诉所有人宋浅在他的手底下做事,他们不得造次。 然而宋浅一点准备都没有,就这样被姬涵双拉着去了聚集着那些千金小姐的后花园,当她们来到的时候,原本热闹相谈甚欢的人群突然寂静起来,视线全都落在了她们的身上, 宋浅顿时感觉到她们打量在自己身上的视线混着嫉妒和隐隐的恨意,这让她些许的不适,而这一切的原因就是因为自己站在了长公主姬涵双的身边,这个让人眼红的位置。 为了让落在自己身上的仇恨少一些,宋浅不动声色的往旁边挪了挪,但是姬涵双却又将她拉回了自己的位置,对着走过来的其他人说:“这位是宋浅宋娘子,是太后亲召而来帝京的。有一手好厨艺,并且聪慧机灵,想来你们能相识也是件美事,就将她带来了。” 姬涵双很少带人来,并且当众称赞她,这让原本有些嫉妒的富家千金此时也不敢造次,想着宋浅的身份应该尊贵,不然不会被太后召见还让姬涵双这么大张旗鼓的介绍。 但还是有人依旧对此不屑一顾,耿蓝尹就是其中一位,并且带头对身旁的富家小姐们说:“大抵这谄媚的功夫才是真正的如火纯青,不然怎么会让太后殿下和长公主殿下看到她这个身份卑微的人?” 周遭的人立刻附和起来。 但是她们也就只敢在背地里小声的说着,十分害怕被姬涵双听到。 “还请大家多多关照。”宋浅被赶鸭子上架,被迫的对着所有人尴尬的说。 “她这是在说什么啊?” “这是他们镇子上的方言吗?” 宋浅这个时候才意识到自己说的现代的语言他们不懂,所以急忙对姬涵双说道:“长公主殿下恕罪,草民今日有些不舒服,一时间说了奇怪的话,还希望长公主殿下别怪罪。” 姬涵双虽然也没有听说过宋浅说的这句话,但倒是不在意,毕竟她也没听出什么不敬的意味来,所以神情严肃的看向窃窃私语的众人道:“没有听说过是你们才疏学浅,如今窃窃私语还有没有规矩了?本公主还在这里呢。” 众人听后果真闭上嘴不敢造次。 看来这宋浅对姬涵双来说还真是举足轻重地位,能让姬涵双不惜得罪那么多的富家小姐也要维护的人。 也许知道宋浅在这里并没有什么好处,所以姬涵双就带着宋浅离开了这里,按照昨天的约定来到了书房里,继续昨天的事情。. 这次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了赵流心的耳朵里,虽然她没有前来参加,但是知道姬涵双重视宋浅后就派人来这里打探,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赵流音的嫉妒更加强烈,她不明白为何皇帝和姬长夜对宋浅看重,就连太后身旁的姬涵双也如此。 但是太后事先警告过她,这件事交给姬涵双去做,自己不得插手以免打草惊蛇,但是她并不知道姬涵双已经被宋浅所折服,和她站在了一方。 可赵流音也不会让宋浅如此嚣张下去,所以她要借着别人的手来对付宋浅,这样如果他们查起来也不会查到自己的头上。 如此想着,赵流音心中已经有了人选。 所以她对身旁的丫鬟说:“去将兵部尚书耿尚书的千金耿蓝尹请来,就说我们特邀她前来。” 这个丫鬟听到赵流音的话后怔楞了一下,并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过了片刻后才呆愣的点了点头。 这让赵流音的神色难看起来,但是又非常的无奈,心想着如果红音还在这里的话,不会这么愚笨,早就明白了她的心思去做了。 可是红音现在还在苏娄镇中,赵流音一时间心中竟然有些后悔让红音离开了自己,但是又很快忘却了此事。 耿蓝尹在知道是赵流音邀请自己前来的时候,二话不说就驱车前来,并且猜到赵流音不可能闲来无事邀请自己,所以来到这里寒暄几句后开门见山的询问:“赵小姐,您找我前来是有什么事情吗?您就直说了吧,如果我能办到定然会义不容辞的。” 赵流音也没想到她竟然会这么爽快,所以不再拐弯抹角,直言:“你知不知道从苏娄镇来的宋浅宋娘子?” 第二百零三章 才见了一面 耿蓝尹听闻是和宋浅有关的事情,顿时来了兴致,恨不得将所有对宋浅的不满都告诉赵流音,“赵小姐,您有所不知。这个宋浅在长公主的宴会上简直嚣张至极,因为有长公主殿下撑腰所以不将任何人放在眼中。我们这些身份不高的人也就算了,但是就连您这样的人如果她也不放在眼中,岂不是太猖狂和不合规矩了。” 耿蓝尹边说边小心翼翼的观察着赵流音的脸色。 赵流音其实并不在乎宋浅在姬涵双的宴会上做了什么,她只在乎的是现在宋浅让耿蓝尹这些富家小姐记恨,如此她就能利用这些富家小姐来对付宋浅了。 所以在耿蓝尹期待的神色下,赵流音开口回答:“其实这个宋浅我之前也和她打过交道,的确是一个难缠和心机颇深的女子。在苏娄镇的时候,她为了在王爷面前崭露头角,不惜在我的吃食里下毒。更过分的是,她不止一次的在王爷面前颠倒黑白,陷害我,如今想来是在长公主殿下面前花言巧语,才让长公主殿下被她迷惑,看不清楚她的为人。这若是出了什么事情,还真是让人担心呢。” 说着赵流音还装模作样的唉声叹气起来,好像她说的都是真的,姬涵双接下来会危险重重一样。 如果换做别人,大抵是不会相信赵流音的话,但是耿蓝尹却对此深信不疑,并且愤懑不平的说:“这种人实在是太过分了,赵小姐您就是太善良了,才会让她这么嚣张。” 赵流音也顺势委屈的说下去:“哎,我能有什么办法呢。她的话让王爷他们深信不疑,我说什么都不过是徒劳的。” “那我们绝对不能让她这么张狂下去。”耿蓝尹果真相信了赵流音的说辞,于是起身认真的说。 赵流音心中窃喜得逞,但还是装模作样为难的说:“现在宋浅有长公主殿下护着,还有王爷在背后撑腰,我们就算是想要戳穿他的的真面目也是没有办法的,也就只能眼睁睁额的看着她这样下去了。” 此时的耿蓝尹已经完全被赵流音迷惑住,根本没有多想什么安慰赵流音说:“赵小姐,这件事情您就放心吧,交给我们几个是不会出什么差错的。”耿蓝尹口中的其他人正是那天在姬涵双府上,一并对宋浅不满的几个富家小姐。 虽然赵流音觉得凭她们几个身份不算高贵的掀不出什么风浪来,但是自己可以借刀杀人,也算是将自己撇的一干二净,查起来不会牵连自己,这也就让赵流音答应了耿蓝尹所说的办法。 为了不让耿蓝尹对自己起疑心,赵流音还故作担心的想要打退堂鼓,“这件事情不会出什么差错吧。不然还是算了吧,毕竟宋浅在帝京也停留不了多长时间。我们也就睁只眼闭只眼过去吧,不过就是要委屈一下你们了。” “赵小姐你不用担心,她一个乡野村姑就算是有长公主殿下和王爷在背后撑腰又能怎么样?若是她的真面目被戳穿,看看长公主殿下和王爷还能不能护得住她。到时候不是我们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吗?所以赵小姐您就别担心了,这件事情我自有安排,到时候您就等我的好消息,或者是看着宋浅离开帝京就是了。”耿蓝尹虽然还没有想好用什么主意,但是依旧胸有成竹,觉得自己一定可以将宋浅赶出帝京。 有了耿蓝尹的这些话,赵流音也就将悬着的心放了下来,感激的回应:“那就多谢耿小姐了。” 而宋浅并不知道自己什么都没做,却已经被人盯上准备算计了,此时的她还在姬涵双的府上继续学习有关宫宴的事宜。 “到时候前来赴宴的都是名门望族,皇亲国戚。哪怕坊间百姓们可以受邀进入皇宫之中,却也是没有资格坐在皇宫的宴席上。所以到时候你要懂得审视夺度,万不了怠慢接待了那些能够登上宴席的人。虽然宴会上不能够将你怎么样,但是宴席结束后便不得而知了,所以这件差事并不是那么好做的。”姬涵双此时已经准备让宋浅为自己打下手,所以要教给她规矩,免得到时候出了什么差错让她在帝京中丢尽脸面是小事,若是再丢了小命便不好了。 况且如果宋浅是个好苗子,要是在宴会上表现出色,太后就不会拿她怎么样,还能保全她,简直是一箭双雕。不然姬涵双也不会不惜得罪那些富家小姐,也要维护宋浅。 宋浅对姬涵双的别有用心还是明白几分的,所以才没有半途而废或者是敷衍了事,这也是让姬涵双得以欣慰的地方。 就当姬涵双指导宋浅的时候,太后身旁的掌事姑姑突然到来,倒是不是带来太后圣旨的,而是将姬涵双带去了旁的房间。 宋浅不明所以却也不敢说什么,毕竟对方可是太后的人,她自然是没有资格逾越这件事情的。 姬涵双心中已经有了猜忌,心想肯定是太后知道了什么事情,这次不是兴师问罪还能是什么呢。 果然在只剩下两个人的时候,掌事姑姑的脸色顿时着急起来,她并没有忙着传达太厚的话,而是担忧的对姬涵双说:“长公主,太后殿下已经知道您和宋浅的事情了,您说您这不是故意和太后殿下对着干吗?现在太后殿下非常的生气。” 姬涵双早已经猜到了这个结局,但依旧面不改色的回答:“姑姑您直说吧,母后现在要怎么办?”无非不过是想要让她趁早解决宋浅,能免除他们一个心病,但是姬涵双并不想这么做,所以只能先要听听太后准备做什么,自己好想办法应付。 “太后殿下让您不用等到宫宴了,而且不要心软,解决干净不要留下后患。”掌事姑姑心中也有几分无奈,毕竟太后也清楚现在的姬涵双不会杀了宋浅,所以这样逼迫她完全是让她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为难的还是姬涵双。 姬涵双早就猜到了太后会这么说,纵然不想答应却也只能表面应付的说:“麻烦姑姑回去告诉母后,儿臣知道该怎么办了,不过现在不是好的时机,贸然动手定然会引来夜儿和其他人的怀疑。而且母后不应该如此对一个人偏见这么大,若是她肯和宋浅打打交道,就不会想除掉宋浅了。”她最后还是想要争取一下,哪怕太后不会答应。 掌事姑姑看着姬涵双有些为难的神色心中也跟心疼,但是她的身份不敢多说什么,只能安慰姬涵双说:“长公主殿下,您也别太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了。而且她不过是个普通百姓罢了,就算出了什么事情又能怎么样呢?而且太后殿下身份尊贵又怎么会真的和这种身份地下的人过不去?” 就算是姬涵双现在不想对宋浅做什么,想要维护她,也要在太后面前装够样子,安抚住她,最起码太后这样不会自己擅自对宋浅出手,宋浅还能安全一些。 听了掌事姑姑的话,姬涵双点点头答应下来。 在将掌事姑姑送走后,姬涵双面露愁色的回到了书房之中,宋浅早已经在这里等待,因为姬涵双交代的事情她已经完成了。 看到姬涵双的模样,宋浅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而且十有八九没准和自己有关。 但是姬涵双看着宋浅并没有说什么,毕竟她也不能对宋浅直说现在有人想要让自己要了你的命,但是如果不说的话恐怕会没有机会让宋浅做好准备应付了。 “长公主殿下,您看看这样行不行。”宋浅开口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僵局,姬涵双听到声音反应过来后回答:“做的不错,到时候你就按照这样再仔细一些就是了。对了,宋娘子我有些事情要和你说。”姬涵双犹犹豫豫还是想将这件事告诉宋浅,思来想去觉得宋浅应该知道就准备告诉她。 不过在看到宋浅的眼神后,姬涵双还是选择将这件事放在心中,因为就算是告诉宋浅,那些别有用心的人也有的是办法对付宋浅,而且这样还会让宋浅徒增伤心,所以姬涵双只能放弃。 宋浅更加笃定姬涵双有什么事情和自己有关,并且会瞒着自己。 正当她准备大胆问清楚的时候,下人又来报说是有人求见姬涵双。 “今天这是怎么了?”这么多人回来找她,实属有些反常。如此想着姬涵双就跟着下人去了前堂。等她来到这里,发现那些人竟然是耿蓝尹一行人。毕竟平常里她们没有什么事情,是不会前来寻找自己的。 姬涵双对他们这些装模作样的人并没有好脸色,甚至是不耐烦的催促说:“各位来找本公主有什么事情直说就是了,不必拐弯抹角的,本公主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没有时间在这里浪费。” 耿蓝尹几个人虽然不满却也不敢说什么,在互相的眼神示意下,还是最终出主意的耿蓝尹被推到了最前面,赶鸭子上架的耿蓝尹只能硬着头皮,迎着姬涵双冷漠的视线,笑着回答:“长公主殿下,臣女几个是来找宋娘子的,听闻她在殿下您这里,就找来这里了,希望没有叨扰您。” “已经叨扰到本公主了,罢了。你们找宋娘子有什么事情?你们什么时候这么交好了?”姬涵双可是记得清楚宋浅和她们连话都没有说上一句,什么时候关系竟然这么近了? 见马上要被暴露的耿蓝尹急中生智的说:“回长公主殿下,是臣女几个听闻宋娘子威名很是敬佩,所以想前来见见宋娘子,还希望长公主殿下能够让宋娘子出来。” 听到这些解释,姬涵双并没有多想,对着她们几个人说:“你们等等,本公主还是要问问宋娘子的意愿,来人上茶。”说罢,姬涵双就去了后面的书房。 第二百零四章 众人围攻 有些千金小姐本来就是被耿蓝尹挑唆,一时间冲动才跟过来,如今看到姬涵双后,毫无疑问的打起了退堂鼓。 其中有胆子大的对耿蓝尹说:“耿小姐,要不我们还是回去罢,这件事情到此为止。毕竟宋娘子也没有对我们做什么,和我们又有什么关系呢。”况且这姬涵双对宋浅极为看重,若是他们出了差池,姬涵双肯定会怪罪到她们头上,那时候后悔也来不及了。 耿蓝尹已经答应了赵流音,自然是不能半途而废的,即使她现在也有些想要退缩,但还是故作镇定的回答:“到时候不还是我来做这些事情,你们有什么害怕的?况且我们这是为了不让长公主不被有心人诓骗,长公主知道了真相又怎么会责备我们?没准还会嘉赏我们呢。如果你们有人想要离开的话,就尽管走吧,别到时候再看到长公主嘉奖我们眼红。” 这些话让这些千金小姐们犹豫了起来,这得到什么金银珠宝的嘉奖是小事,重要的是可以在长公主姬涵双面前表现,到时候没准就能飞黄腾达了。 所以在耿蓝尹的威逼利诱下,很多人还是选择继续留下来,准备隔岸观火。 这下耿蓝尹得意了起来,觉得自己有很多帮忙,而宋浅孤身一人,胜负已定。 此时的姬涵双来到了后院,看着还在做活的宋浅叫停了她说:“宋娘子,你可认识兵部尚书之女耿蓝尹?” 宋浅还是第一次听这个名字,疑惑的摇了摇头回答:“回长公主殿下,草民从未听说过这位千金。可是有什么事情?长公主殿下尽管吩咐就是。” 听到这些话,姬涵双心里大抵明白了什么,于是思虑了片刻后说:“耿蓝尹带着其他的千金小姐找到了本公主的府上,说是要找你。本公主想着你应该和他们并不认识,如今看来果真如此。”那么她们借口来找宋浅就是计划着要做什么事情了。 宋浅没有想到不过是跟在姬涵双身旁露了一回脸,就惹来了这么大的麻烦。但是对方没有对自己做什么,要是轻易不前去恐怕会惹来什么麻烦。 所以宋浅放下了手中的东西,询问姬涵双道:“那依着长公主殿下,草民该不该去呢?” “去,为何不去?本公主到底要看看这些千金小姐能做什么名堂。你尽管去,有什么事情本公主会帮你的。”姬涵双的话让宋浅彻底放心下来,于是两人一前一后的来到了前堂。 等了许久的耿蓝尹几人看到人终于来了后顿时打起了精神,眼神纷纷落在了姬涵双身后的宋浅身上。 察觉到以耿蓝尹为首的人对自己的敌意,宋浅已经猜到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所以表现的很是从容,不骄不躁的站在了众人面前。 因为姬涵双还在这里,所以耿蓝尹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先对姬涵双装模作样的说:“多谢长公主殿下将宋娘子带来。” “耿小姐有什么话,有什么事情尽管说吧,宋娘子还要经管宫宴的事宜,没有太多的时间。”姬涵双这么说就已经是挑明不想要听她们的废话,她们几人怎么可能听不出来,却也只能装傻充愣尴尬的笑着。 宋浅趁这个间隙仔细的观察着耿蓝尹几人的神情,想要从中捕捉到什么,好用来对付她们接下来的为难。 姬涵双不再开口,好像是在说不再管这些事情。 从姬涵双这里受了冷脸色,耿蓝尹只好看向宋浅说:“宋娘子,久仰大名,今日终于见到您了。” 估计如果不是宋浅来到帝京,恐怕耿蓝尹这辈子都不会认识自己,所以这刻意的套近乎让宋浅有些不适,但还是强颜欢笑的回答:“耿小姐过奖了,草民不过是平头百姓罢了,没得什么厉害的地方。” “宋娘子你实在是太谦虚了,能被长公主殿下看重的人怎么会没有过人的地方呢?你这么说,让我们这些人何地自容呢。”耿蓝尹突然走到了宋浅的身旁,故作亲昵的抚上了宋浅的肩膀。 察觉到危险来临的宋浅不动声色的向后退了一步,依旧是恭敬和冷漠的回答说:“各位小姐们容貌倾城,聪慧过人,自然是草民这等比不上的。长公主殿下开恩得以器重草民,是草民生来的福分。” 这些话让耿蓝尹找不到什么纰漏,不禁让她气的咬紧了牙关,眼看着自己已经没有什么办法再找宋浅的岔,耿蓝尹显然有些坐不住了。 其他跟在她身旁的贵女们此时也纷纷开始怀疑起耿蓝尹,想着自己这个时候应不应该退却,免得继续下去引火上身。 宋浅也松了口气,正当她觉得她们的为难已经到此为止的时候,耿蓝尹突然盯上了她身穿的衣服,随后心中有了主意,故作惊奇的说:“宋娘子,你这件衣服貌似和我们的不一样。这难道就是坊间女子所穿的粗布麻衣吗?我们这些人才疏学浅,见识短还没有见过这种衣服呢。” 说着,她还捏起了宋浅的衣袖,满眼都是嫌弃的神色,仿佛这是什么不入流的东西。 宋浅这个时候已经明白,耿蓝尹这是走投无路开始从她的出身和身价上下手了。 车到山前必有路,宋浅很快就想好了回答的话语。看着耿蓝尹已经开始得意的神色,面不改色的回答说:“草民穿的粗布麻衣当然比不上耿小姐身上的绫罗绸缎,但是草民并不觉得这粗布麻衣和绫罗绸缎有什么区别。” “宋娘子你这是在说什么呢?这粗布麻衣怎么可能和丝绸相提并论呢?本小姐身上的这件衣服可是裁缝赶制了三个月才做出来的衣服,大抵能买百件宋娘子身上的这件衣服吧。”耿蓝尹隐隐有些不满的说。 宋浅听后条理清晰的解释说:“虽然这丝绸比粗布麻衣贵重,但是制作的工程并不比麻衣的制作,相比之下还是麻衣更加费时费力。而且这丝绸是蚕丝制成,而草民身上的这件麻衣是植物根茎混着其他材料制成的,本质上来说并没有什么区别。万物皆取之于自然,人也是自然之灵,所以草民并不觉得穿这麻衣有何不妥。” 听着宋浅的话,耿蓝尹几人怔楞在原地,她们实在没想到宋浅居然会这么回答。奇快妏敩 原本站在耿蓝尹身旁的几个富家千金此时听到了宋浅的话后,竟然萌生了想要倒戈的想法。 耿蓝尹一时间竟然接不上话来,急忙的看向周遭的几个人,想要让她们替自己说几句话,但是几个人为了不惹麻烦还是闭口不言。 姬涵双将手中的茶盏放下,悠悠开口说:“宋娘子果然是口齿伶俐,既然如此耿小姐可还有什么问题吗?如果没有什么问题的话,宋娘子就要回去了。”说着姬涵双就起身准备带着宋浅离开这里。 耿蓝尹顿时着急起来,因为她还没有办到答应赵流音的事情,但如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宋浅离开,正当她着急的时候,赵流音突然不请自来。 姬涵双也有些惊讶赵流音会来到此处,毕竟和这些富家千金相比,赵流音的身份更加尊贵些。 “参见长公主殿下。”赵流音走进来毕恭毕敬的行礼,期间宋浅的眼神和她对视上,对方眼底的不怀好意让宋浅明白又是一场血雨腥风。 这让宋浅无奈的叹了口气,心想着她实在是太累了,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去休息了,可是又来了个麻烦。 姬涵双也很无奈的重新坐下,几分不情愿的询问赵流音说:“赵小姐,你突然来到是有什么事情吗。”她们之间根本不熟,赵流音肯定是来者不善。 “倒也没有什么事情,臣女不过是照着太后殿下的旨意过来看看宫宴的事宜准备如何了。”赵流音说的话当然是假的,但是她脸不红心不跳,而且这个借口并不牵强。 耿蓝尹心虚的看着赵流音,对方犀利的眼神在她们身上扫过,几人顿时不敢出声退到了后面, 宋浅这下松了口气,只要不是来找自己麻烦的就行,但是很快她就觉得还是自己想的太简单了。 因为此时的赵流音已经将视线放在了自己的身上,并且开口说:“宋娘子,这眼看着已经到了要用膳的时候,都知道你的手艺不错,所以能不能请宋娘子给我们露一手,让我们尝尝你的手艺?” 原来是在这里等着他呢。 宋浅现在已经是被赶鸭子上架,无奈之下只能点头答应说:“既然赵小姐都这么说了,那么草民就献丑了。” 姬涵双听到后想要阻止宋浅,毕竟她已经看出来赵流音他们是在为难宋浅,所以想要替宋浅解围。 但是宋浅的话已经说出口,可能是害怕宋浅反悔,所以赵流音抢在姬涵双之前开口说:“既然宋娘子已经答应了,那我们就恭候了。还是辛苦宋娘子了,那用不用我们帮忙呢。” 她们是想要给自己帮忙还是捣乱呢?宋浅不禁想。于是开口说:“多谢赵小姐了,还是不用了。” 就在此时,赵流音给了耿蓝尹一个眼神,对方立马心领神会,开口说:“看来宋娘子还真是多才多艺,心灵手巧,不像我们这些富家小姐只会琴棋书画。”这就是变相的在说宋浅做的事情比不上他们。 宋浅听后并没有生气,反而是镇定自若的回答:“有一门手艺总归是好的,不论是什么。还请各位随草民来,请长公主殿下挪驾后花园。” 姬涵双不知道宋浅要搞什么名堂,还以为她是被赵流音他们逼迫的走投无路,打算破罐子破摔了。 没想到宋浅肯定的安慰说:“长公主放心吧,草民已经都安排好了,您只管随草民来就是了。” 看着宋浅坚定的神色,姬涵双只好相信他,和其他人一样跟着宋浅来到了后花园。 第二百零五章 争风吃醋 在穿过一片花丛后,一张摆满美食的长桌映入他们的眼帘,并且周遭还摆上了时节的鲜花。 姬涵双很是惊讶,她并不知道宋浅是何时布置的这些,她毫不知情。 而宋浅则是暗中松了口气,庆幸自己今日想着要和姬涵双商讨宫宴那日的菜肴,才会做这些菜来让她尝尝,没想到竟然还能替她解围。 因为刚才听了宋浅的话,几位贵女就有了倒戈的意味,如今见识了宋浅的手艺后,就对宋浅更为佩服,便不自觉的走到了宋浅身旁,开始恭维她。 “宋娘子还真是心灵手巧,竟然能自己准备这么多的菜肴,而且色香味俱全,若是宋娘子不嫌弃,有时间可能教教我们?”有的来到宋浅身旁,亲昵的挽起了宋浅的胳膊,好像他们之间很是熟络一样。 宋浅不适应的将胳膊抽出来,带有生疏感的回答:“各位小姐喜欢就好。” 赵流音没有想到自己本来是想要让宋浅出丑的,不成想偷鸡不成蚀把米,还铸就了宋浅在她们和姬涵双面前的名望,不禁让她有些气愤。 耿蓝尹不如赵流音沉得住气,直接叫喊道:“我看这些吃食精致,宋娘子想必在哪个镇子的时候叫都没有见过这样的菜肴吧?怎么可能做得出来呢?宋娘子不如说说这是从哪里请来的厨子,等回去的时候我也请他过来替我做一顿尝尝?” 耿蓝尹的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 宋浅听着这些话并没有生气,而姬涵双却是冷了脸色,毫不客气的说:“耿小姐若是不想要待在这里,大可以离开。宋娘子辛苦做的吃食,倒也不必与不安好心的人吃。”她已经忍了耿蓝尹许久,自己还在这里她就如此嚣张,若是自己不在还不知道要如何为难宋浅,所以她并没有再袖手旁观。 因为她长公主的身份,所以姬涵双并不担心会不会得罪耿蓝尹,相反还希望耿蓝尹能够明白她的意思,从而离开这里。 这些话让耿蓝尹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她急忙看向赵流音,想要让她帮自己,毕竟自己是因为答应了她的请求才来到这里,落得如今众矢之的的地步的。 但是见耿蓝尹得罪了姬涵双的赵流音并没有想要帮她意味,反而是开口帮着姬涵双说:“耿小姐,宋娘子的手艺有目共睹,你不能因为自己的嫉妒之心就如此污蔑宋娘子的手艺,并且还在长公主殿下面前出言不逊,这尚书的脸面可不能随意丢弃。” 赵流音的落井下石让耿蓝尹明白自己不过是赵流音利用的棋子,索性破罐子破摔的说:“赵小姐,您说这些话的时候,是不是早就在你我二人见面的时候想好了?长公主殿下和宋娘子,有些人知人知面不知心,您们可千万别中了他们的圈套啊。” 宋浅只是在一旁看着狗咬狗的热闹,并没有说什么。而姬涵双在听到后来到宋浅身旁说:“宋娘子,如今闹到了这种局面,你觉得该怎么办?” “回长公主殿下,草民认为这耿小姐想必是误会了什么才会说这些话,而赵小姐与她之间可能是之前的恩怨,所以并没有什么妨碍的。眼看着已经要过了用膳的时辰,这饭菜也不能久置。不如长公主殿下下令用膳吧,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 没有得罪任何一个人,而且还能打破尴尬的局面。姬涵双听着宋浅的主意甚是满意的点了点头,于是按照宋浅所说的吩咐赵流音和耿蓝尹道:“不论真想是什么,都到此为止吧。各位落座吧,怎么说也不能够辜负宋娘子的一片心意。” 其他看热闹的贵女不敢出声,纷纷听话的落座。其实看着这些色香味俱全的吃食他们早就迫不及待了,奈何赵流音和耿蓝尹纠缠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碍于姬涵双的身份和见面,两人不得不停下来较量。但是两个人暗中为了争夺姬涵双身旁的位置简直是煞费苦心。 不是赵流音借口给姬涵双倒茶将耿蓝尹故意挤开,就是耿蓝尹想要谄媚的恭维进而挡在了赵流音的面前。 宋浅看这里两人的手段很是惊讶,因为她从来没有见过,竟然真的会有人为了争宠而不择手段。为了不引火上身而且因为不喜欢受到别人的关注,所以宋浅打算坐到角落的位置。 不成想姬涵双竟然对宋浅招手说:“宋娘子,坐到这里来。”她所说的正是自己身旁的位置,也正是赵流音和耿蓝尹煞费苦心争夺的位置。 这让赵流音和耿蓝尹不禁怔楞下来,没想到她们这么费心的争夺还是比不过宋浅。 “是,长公主殿下。”宋浅没有退路就只能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到了那个令人眼红嫉妒的位置,刚刚坐下她就觉得坐立难安,如坐针毡。 但是在看到赵流音对自己露出嫉妒的神色后,宋浅突然豁然开朗,觉得自己坐在这里果真神气了不少,尤其是在想到她在姬长夜处处针对自己的时候。 发现宋浅竟然有些得意洋洋,赵流音差点难以抑制的教训宋浅,幸亏她还记得自己现在的身份和处境,才没有意气用事。 没有办法,赵流音和耿蓝尹只能坐在就近的位置。但是两个人之间的较量并没有停下来,并且将无辜的宋浅拉入局中,仅仅是因为她们的嫉妒。 “长公主殿下,您尝尝这个。”赵流音突然起身替姬涵双布菜,还悄无声息的将她身旁的丫鬟挤到一旁,这让丫鬟不知所措起来。 宋浅看到后,暗暗无奈的叹了口气,轻轻的对着慌乱的丫鬟说:“你先到一旁候着吧,别等长公主殿下找你的时候不在。” “是。”因为她是新来的,所以应付不过来这种突发的场面,一时间不知道也是正常的,幸而有宋浅提醒,不然她的下场不得而知。 丫鬟对着宋浅恭敬的微微福身,随后看向赵流音的眼神中充满了不满,觉得她想要表现竟然会来抢自己的活干,若是姬涵双怪罪下来应该是谁的责任? 耿蓝尹也不甘示弱,直接拿着酒壶走到姬涵双身旁道:“长公主殿下,您尝尝这桂花陈酿。” 宋浅被她挤得无地自容,想要将她推开的时候,没想到对方纹丝不动,宛若一座山一样。宋浅无奈之下只能将椅子往旁边挪了挪,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宽松后,宋浅松了口气。 姬涵双注意到了宋浅的不对劲,也察觉到赵流音和耿蓝尹的过界之举,于是不悦的开口说:“现在是用膳的时间,你们二位总围着本公主做什么?难道这偌大的公主府,还没有几个侍女伺候本公主吗?还至于麻烦两位贵女,本公主受不起啊。” 听着姬涵双说的话,宋浅只觉得畅快淋漓,心中出了一口气。而其他看热闹的贵女也是心中暗暗嘲讽起赵流音和耿蓝尹起来,心想别看两个人平日里在她们面前多么的嚣张,如今还不是被姬涵双因为一个小小百姓指着鼻子骂?还不得出言以复。 赵流音和姬涵双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不用说也知道她们现在丢尽了脸面,尤其是在看到宋浅眼底的喜悦之后,这种耻辱就愈加浓烈。 “长公主殿下还真是会说笑。”赵流音强忍着怒火笑道,但是现在的她笑起来比哭还难看。 两个人尴尬的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宋浅也得以回到原位,姬涵双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没有了赵流音两个人的纠缠,果真安静了许多。 其他人见没有热闹可看,并且气氛不比之前的紧张,就放心大胆的吃起了桌子上的菜肴。 “长公主殿下,宋娘子手艺还真是高超,这与臣女在家中和酒楼中尝过的味道都不一样,比他们美味了许多,不知道宋娘子是怎么做的呢?”其中一位看起来面相和善的富家千金开口转移了话题,气氛终于得以轻松起来,姬涵双投去了满意的眼神。 这位贵女所指的是松鼠桂鱼。 宋浅思索片刻后回答说:“这道菜要做到外酥里嫩、酸甜适口并有松红香味,最重要的就是火候和时间掌握,切记第一次炸和复炸的时间不能过长……”她仔细的介绍着,而其他人听得津津有味。 原本这些贵女以为宋浅只是会做表面功夫,没想到味道和其中的技巧这么多,所以彻底被她所折服,从耿蓝尹的阵营中倒戈,站在了宋浅和姬涵双这边。 看着他们纷纷露出钦佩的神色,耿蓝尹瞬间明白自己已经被这些贵女背叛,她气的咬牙切齿,身侧的裙摆也已经被她攥出了不少褶皱。 不过还有几个贵女没有背叛她,她们也是因为嫉妒宋浅在姬涵双面前出尽了风头,所以想要跟着耿蓝尹让宋浅出丑。. 赵流音因为察觉到了姬涵双的怒气,所以不敢轻举妄动,再在姬涵双面前明目张胆的动歪心思,所以只能不情愿的沉住气,打算再另找机会。 用过膳后,几人又在花园中闲逛了起来。 耿蓝尹不动声色的带着站在自己这边的贵女来到草丛后面,看着她们几人低声的说:“这个宋浅实在是太嚣张了,还有这个赵流音居然落井下石,不讲信用,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最后让她里外不是人。 其他人哪怕并不清楚真相是什么,但还是跟着附和:“这个宋浅竟然都不将耿小姐放在眼中,实在是太嚣张了。耿小姐就算您不计较,妹妹也咽不下这口气来。还有这个赵流音,竟然敢戏耍您,不就是仗着赵家的势力吗?若是没有赵家,她哪里敢对后耿小姐您不敬呢。” 听着他们的挑唆,耿蓝尹愈发的记恨起宋浅和赵流音,思索片刻后神色阴沉的说:“我要让他们付出应有的代价,让他们知道不应该得罪我。” “那耿小姐,您想要怎么做呢。” 第二百零六章 还有力气 赵流音突然从花丛后面走出来。 其他几位贵女见到她后急忙退到一旁,暗暗祈求着赵流音他们不会发现自己。 耿蓝尹的脸色骤变,带有敌意不满的说:“你来这里干什么?我没有时间给你纠缠。”很显然现在的她还没有从刚才被赵流音的气愤中走出来,所以对赵流音就不再客气。奇快妏敩 但是赵流音和刚才的她态度大相径庭,并没有因为耿蓝尹的话语而生气,相反笑道:“刚才的事,我在这里给耿小姐赔不是了。” 这突如其来的转变让耿蓝尹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毕竟刚才赵流音对她的针对可不是一星半点,这会儿竟然会给她道歉,怎么想这其中也有猫腻。 “你这是干什么。”难不成是又是新的手段?没准她就要借此来威胁自己,所以奇怪的质问。 赵流音开口解释刚才发生的事情,和现在自己的反常,“刚才在长公主殿下面前,若是我同耿小姐表现的势不两立,那么在宴会上若是我们合作一同做什么事情,都不会怀疑到我们的身上。这样下来,我们岂不是很容易脱身。”并且如果耿蓝尹被抓住了,这件事情只要自己咬定没有关系,就查不到自己的身上,到时候便可以全身而退。 耿蓝尹当然不知道赵流音打的是这个主意,但也是没有第一时间之内猜到赵流音究竟想要做什么,于是不做声的看着他,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所以刚才发生的事情都是在宋浅和长公主面前装模作样罢了,还希望耿小姐别怪罪。”赵流音再次放低姿态的低头说道,要知道她可是堂堂帝京赵家的小姐,并且还是太后身旁的人,这般给耿蓝尹这种人行礼的事情还真是千古难遇。 而这耿蓝尹也不是愚笨的人,知道这是赵流音在给自己台阶下,并且心里清楚如果自己这样倔强的坚持下去,不给赵流音面子,恐怕自己和整个耿家都会吃不了兜着走,所以耿蓝尹一改刚才气愤的模样,恭敬的回答:“赵小姐说笑了,赵小姐还真是良苦用心,聪慧过人。都怪小女太过愚笨,到现在才明白赵小姐的意思。” 一旁的贵女们听着两个人突然和好的时候内心十分的惊讶,心想着大户人家的关系还真是微妙,让人捉摸不透。 “那么赵小姐有什么主意呢。”耿蓝尹的心中其实也打着自己的小算盘,因为她心想着如果这件事的主意是赵流音想出来的,自己就不会受到太大的牵连,但是她没有想到自己已经走进了赵流音的圈套之中,被她利用。 赵流音其实早就想好了该怎么办,但是因为碍于还有其他人在这里,害怕被听去会暴露,所以赵流音若有所思的眼神落在不远处的几人身上。 耿蓝尹很快明白了赵流音的意思,所以冷脸对几位贵女说:“你们先离开吧,记住刚才看到的听到的不允许对任何一个人提起,不然后果你们自己是知道的,到时候别怪我不留情面。” “请耿小姐和赵小姐放心吧。” 几个人因为忌惮两个人的家世,所以不敢出言以复,只能在离开了这里后,才表现出心中的不满。 “她们怎么这么嚣张?还不是仗着家中的势力?不然她们算得上什么。” 因为有一个人敢将这些话说出来,所以剩下的人出大了胆子,纷纷开口附和。 “再不济咱们家中也都是做官的,职务不比她们差,怎么能任由她们欺负?” “就是啊,凭什么让我们听他们的。” 虽然这些贵女嘴上愤懑不平,但是还是不敢真正地背叛耿蓝尹和赵流音,他们也就只敢嘴上说说了,因为彼此心知肚明,所以在短暂的泄愤后,几人各自离开,刚才发生的事就没有人再提起。 眼见着将碍事的人赶走,耿蓝尹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听听赵流音的主意。 对方也没有了顾虑,放心的说:“其实这个办法很简单,并且很容易动手。我听说长公主殿下有意让婆宋浅负责宴会上的吃食,你想想到时候上至陛下和太后,下至各位官员都是要吃宋浅做的东西,如果这吃食出了什么问题的话,那么陛下和太后会如何呢?到时候就算是长公主殿下想要保住她,恐怕也是痴人说梦了。” 赵流音就不相信已经到了这种地步,还能有人抱的住宋浅,哪怕是姬长夜和姬涵双。 这个主意让耿蓝尹也觉得十分好,所以几乎没有犹豫的就开口答应了下来。 赵流音见自己的计谋达成第一步,心中不免窃喜,但是表面没有表现出来,因为害怕被察觉不对,所以还故作忧愁的说:“不过这件事情并不是说起来那么简单的,我没有办法接近皇宫,这可怎么办啊?”她堂堂赵家千金,怎么可能和皇宫中的人一点联系也没有? 但是耿蓝尹并没有第一时间想到这一茬,还真的以为这件事情赵流音没有能耐去做,所以脸上顿时露出得意的神色来:“赵小姐,其实这件事情并没有那么难办,我们可以买通御膳房的人,到时候就可以在食材上动手脚,这还不简单吗?这件事情就交给我吧,你不用担心了。” 在耿蓝尹没有发现的时候,赵流音的脸上露出嘲讽的笑容,她的目的正是如此,将一切棘手容易暴露的事情都交给耿蓝尹去做,自己则能全身而退。 两个人商量好了这个主意后,为了防止被发现,所以分别离开了这里。 与此同时的宋浅和姬涵双还不知道两个人计划的事情。 “到时候你可要做到万无一失,毕竟那天并不是平常训练的时候。”姬涵双和宋浅在后花园中漫步,还是不放心的叮嘱说,毕竟宫宴的日子越来越近了。 宋浅开口安慰:“长公主殿下您放心吧,草民不会出差错,不会辜负长公主殿下这几日的栽培。” 她也没有想到,之前想要为难自己的人,如今竟然会如此维护自己,提拔自己。 “本公子倒是不担心你会出什么差错,只是在想如果有心人动了手段,你该怎么办。到时候本公主是要留在太后身旁的,很难第一时间帮到你。如果太后怪罪下来,恐怕到时候就算是本公主也很难救下你了。”她虽然是长公主,但还是不能太明目张胆的忤逆太后,所以到时候宋浅只能靠自己。 宋浅也没有更好的办法解决这件事情,只能到时候走一步看一步,随机应变了,看来这几天她需要祈求着到时候别出什么事情, 看天色不早,姬涵双才想起来那些贵女还在自己的府上,就找来下人询问。 “回长公主殿下,一刻前小姐们都已经离开了。赵小姐和耿小姐也是。” 听到下人的回答,姬涵双的脸色缓和不少,“看来她们还是识趣的,知道自己离开。这也是本公主不愿意和这些贵女交好的原因,她们大都是因为家族利益才被迫来接近本公主的,这样的相处实在让人疲累。你这样倒是无忧无虑,让本公主羡慕。” 虽然她的身份尊贵,但是并没有外人口中的顺风顺水,如今的所有也都是她在皇宫中明争暗斗,几经险些丧命换来的,毕竟她还在娘胎的时候就已经被人开始算计了。 宋浅有些想不通她有权有势,要什么有什么还能说出这些话,这让那些吃不饱穿不暖的人该怎么办? 但是她还是很同情姬涵双,毕竟生在帝王家,哪有轻松如意的生活。 “回长公主殿下,草民虽然没有束缚是自由了一些,但也并不是无忧无虑的。人生各有不同,各自有各自的苦难,不过过去就好了。” 听了宋浅的话,姬涵双原本的忧愁被隐没,取而代之的是往日的冷漠,她边向原路返回边说:“时候不早了,宋娘子早些回去罢,本公主已经备下了马车,宋娘子走好,本公主还有着要事处理,不能相送。明日起不用来了,但是别忘了自己要勤加练习,到时候宫宴上别出丑。” “是,草民谢过长公主殿下,”宋浅在恭敬的将姬涵双送走了之后,迫不及待的来到外面坐上车子回去了摄政王府。 见宋浅终于回来,长风鼻涕一把泪一把的迎了上来说““宋娘子,您可算回来了。” 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的宋浅怔楞在原地询问:“长风,你这是做什么?可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这不禁让宋浅紧张起来,但是长风接下来的回答让她哭笑不得起来,“宋娘子您都不知道您不在的时候,我们吃的是什么,简直难以下咽啊。” 因为之前摄政王府很少人居住,平常里只有零星几个下人负责打扫,所以并没有掌勺的厨子,临时找来一个,没有想到居然手艺这么差,而且姬长夜像是在打什么主意。所以长风和姬长夜基本都没有吃饭,如今看到了宋浅回来,长风别提多高兴了。 因为他猜到自家主子这样,无非是想要宋浅关心自己,所以没有戳破。 “行了,我去给你们煮点面。”宋浅当然也看出了他们的小意思,但还是顺着他们,没有戳破。 长风顿时开心起来,迫不及待的将这件事情跑去告诉了姬长夜。 姬长夜因为听到了姬长和所说的那些话,正在心烦,看着长风跑进来便头也不抬的驱赶:“有什么事情待会儿再说,你先出去吧。” 可是长风已经迫不及待了,“王爷,是宋娘子回来了,您不去看看吗?”要不然就白饿自己了。 姬长夜听着长风的话,顿时将姬长和的事情抛之脑后,跟着长风来到了厨房之中。 发现宋浅正在忙碌,姬长夜不由分说的走进来帮忙,被宋浅发现后,也不顾她慌乱的阻拦,而是说:“还是我来吧,这些力气还是有的。” 第二百零七章 有缘无分 宋浅只好住手,看着姬长夜搬起了地上的柴火。在看到柴火将他那绸子的衣袖勾破的时候,宋浅简直心疼坏了,可是谁让姬长夜有钱,他自己都不在乎,所以宋浅也不能说什么。 “王爷,这些粗活还是交给属下吧。属下最擅长生火了。”长风走进来看到这一幕后,急忙上前拿过姬长夜手中的柴火,坐下开始生火。 姬长夜也没有阻止,正巧这般他就有更多的精力和宋浅相谈了,看来他是时候要找个机会嘉奖一下长风了。 宋浅将做好的面端了出来,虽然她在姬涵双府上的时候,因为客套所以并没有吃太多东西,但是现在她满怀心事,已经没有了胃口。 姬长夜看出了她的心思,就开口说:“宋娘子,你要是有什么烦心的事情的话尽管对我和长风说,没准我有什么地方就能帮到你呢。” 看着他期许的眼神,宋浅于心不忍的开口安慰:“我没有什么事情,王爷放心吧。对了王爷,过两天的宫宴,王爷可有什么打算了。”按理说这种级别的宴会,姬长夜是必然要参加的,所以宋浅才担心。 “不过小事,有什么担心的也?但是……” 毕竟姬长夜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所以对于宴会这种事情并没有什么烦心的,反而事看到了宋浅担忧的神色,姬长夜也就跟着紧张起来,但是更多的是担心宋浅会不会在宫宴上出事。 果然只有她自己没有经历过这些才显得担心,宋浅不禁心想。这时的她心中就更能认识到这帝京对自己来说意味着什么,所以想要回到苏娄真的心情就更加强烈了。 姬长夜察觉到自己可能说错了话,幸而及时住口。正当他准备开口圆场的时候,宋浅像是想到什么急忙开口道:“王爷,元宝呢?” “宋娘子放心吧,元宝现在正在晋王府上呢,而且晋王爷也没有将他带出去玩。”长风突然探出头来说道,宋浅听后终于松了口气。 这下她总能放心了。 因为还要等水烧开,所以宋浅和姬长夜先行出了厨房,到外面等候。 看着被四方院墙分割出来的狭小天地,宋浅犹豫再三后还是说出了自己考虑了许多天的话:“王爷,我想在宫宴结束后回苏娄镇。” “宋娘子,是有什么要紧事吗?”姬长夜的脸色突然变了变,担忧的询问。 宋浅摇了摇头,继续解释说:“王爷别多想,想回去一来是因为铺子的生意耽误太久,害怕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老主顾以后就不来了。二来是因为……我还是觉得这帝京勾心斗角的事情太多了。” 她才来了短短几天,就已经无辜的招惹到了许多人,并且都是身份不凡的人,现在的他们还不知道元宝和她的关系,也就只能算计她,若是日子久了知道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只要自己做错了什么,岂不是就是将元宝和自己推上火坑? “所以王爷,不论宫宴结束后您是否还要留在这里,我都要带着元宝回去了。帝京富贵迷人眼,只是这富贵让我觉得惶恐,多待下去恐怕连命都要搭进去。如果这次是一别的话,望日后能相见。”宋浅虽然心中也有几分不舍,但还是狠心说出这些话来。 毕竟姬长夜是摄政王爷,将来是要辅佐太子继位的,当初中毒离开帝京销声匿迹多年,这太子快要被立成储君的时候出现,恐怕会被人误会有谋权之意,就此皇帝也要顾忌这些而将他留下来,以免在暗中姬长夜会做什么。 这就是他的不易,可即使宋浅同情他,也就只能祝他好运,没办法帮助到他。 姬长夜其实早就猜到了宋浅会这么说,只是他没有想到竟然会来的这么突然,还让他始料未及。所以在慌乱中,他强装镇定的回答:“宋娘子如果想要离开,我自然是没有阻止的道理。到时候我会派几名暗卫跟在宋娘子身旁保护宋娘子和元宝。” 正如宋浅所想的,就算宫宴结束,姬长夜也不能第一时间离开这里,毕竟之前的许多麻烦还没有解决,留下来都是后顾之忧。 两人之间的气氛顿时犹如这腊月寒天般冰冷。 长风合事宜的出现,告知宋浅水烧开了,宋浅才可以借口逃离这尴尬的场面。 “王爷,外面冷风沁骨,不如进去吧。”长风前来担忧的劝阻姬长夜。 姬长夜却看着不远处摇曳的枯枝问道:“长风,你说本王和宋娘子当真是有缘无分吗?”不然为何老天让他们相识,却又设下了重重阻拦,最后沦为要分别的地步? 长风并不知道这里刚才发生了什么,还以为是姬长夜的胡思乱想,就开口安慰说:“王爷,您和宋娘子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怎么能说有缘无分呢?您看,宋娘子现如今不好好的站在您眼前吗?” 说着长风所说话,姬长夜望向厨房中忙碌的身影,喃喃自语道:“可我想要的不是隔岸相望啊。” 宫宴当天。 天还没亮和宇锦就带着昏昏欲睡的元宝来到了摄政王府,这时的宋浅也在紧张的装扮自己。 “宫宴这几年愈发的无趣了,那太后和皇后处处不允许,生生将宴会的趣味抹去了。”和宇锦喝着热茶,慨叹的说。 如果不是她们两个人娇气的不允许做这个做那个,平白生出那么多规矩,和宇锦定然会是第一个到皇宫里的人,如今却不愿前去了。 姬长夜在等着宋浅,闲来无事就与和宇锦聊了起来,“你啊,怎么回了帝京还是这般的口无遮拦?这要是叫太后和皇后听去,恐怕就要领板子了。” “我也没有说错什么啊。罢了罢了,我知道了,不然这些话我也就只能在你面前说说。还有这么多年我都是这样,姬大哥你还不知道吗。”不知道为什么,和宇锦就是和太后还有皇后不对付,这也许就是他们口中所说的八字不合,命里犯冲吧。 姬长夜知道他在外面还是有分寸的就没有多说什么,因为此时他已经对对面行人的路望眼欲穿了。 和宇锦知道他在等什么,就道:“姬大哥,我刚去看了,这宋娘子很快就能梳妆完了。你就别这么着急了,早晚都能见到不是?” 见自己的小心思被拆穿,姬长夜慌不择言的狡辩:“胡说,我哪里有在看宋娘子?对了,这几日你有没有督促元宝读书?”迫不得已之下,姬长夜突然想到这茬,瞬间扭转了风向。 和宇锦无言以对,只好作罢的说:“就知道斗不过你,这几日元宝自己有读书,都不用我督促。这一点,倒是和你像的很。”他记得儿时前来缠着姬长夜的时候,他都是在读书,有段时间他还想尽办法的将姬长夜的书藏起来,这样他就能陪自己玩了。 没想到元宝和他在一起生活一段时间,竟然也被他同化的一模一样了。 姬长夜闻此顿时心中异样起来,所想的自然是与和宇锦不同,但是没有说出来。 宋浅已经装扮好了。 在和宇锦一再保证会看好元宝之后,宋浅才答应让元宝随同前去,就这样几人一并坐上马车前往皇宫。 进了皇宫,宋浅就直奔御膳房,开始准备。 姬长夜与和宇锦还有元宝来到了后花园中先拜见了皇帝和太后,随后准备离开的时候,萧熙柔突然走过来看到了元宝,便故作慈祥的拉住了元宝的手说:“想必这就是宋娘子的孩子吧,和宋娘子长得还真是像呢。”说着就将一块精致的点心递在了元宝面前。 元宝出于礼数接了过来,行礼后说:“多谢皇后娘娘。” 和宇锦害怕萧熙柔不安好心,于是借口道:“皇后娘娘,元宝这孩子怕生。”说着就将元宝拉在了自己身边,生怕下一刻萧熙柔就会做什么。 萧熙柔不好发作,只能尴尬的笑道:“这么小的孩子怕生是正常的,他还没有拜见过太后和陛下吧?”她还真的说对了,是因为姬长夜并不想让元宝出现在他们的视野中,害怕惹麻烦,所以如今就算是萧熙柔开口,他们也不会带着元宝前去的。 “这孩子本王要送去给嬷嬷们照顾了,而且如今太后和皇帝还有要事缠身,所以就不叨扰他们了。皇后娘娘前来是有什么事情吗?若是没有事情,本王和晋王爷就先去了。”姬长夜没有闲心和她惺惺作态的做戏,所以迫不及待想要离开。 萧熙柔在两个人身上吃了瘪,未必然继续下去会更加的丢脸,所以先行两人一步借口离开。 与此同时的御膳房中。 负责打下手的大厨突然过来对宋浅着急的说:“宋娘子,食材出了问题。” 宋浅听后急忙跟着前去,发现他们所需要的新鲜蔬菜少了许多,如果这样做成菜肴端上去的话肯定会被皇帝降罪的。 所以御膳房中的人才急作一团。 宋浅和总厨却是很镇定。 “宋娘子,陛下让您负责这次的宴会,就请您拿个主意该怎么办吧?只是若是现在出去寻食材的话肯定是来不及了,所以还有没有其他的办法?”总厨说道。 宋浅沉思片刻后,作了一个铤而走险的决定:“不用去找缺少的食材,现有的已经足够这场宴会所需,所以我们就用这些来做便是。”难就难在要多想几种不同的做法,并且要让味道和口感不同,所以说这个想法还是很有挑战的。 并且如果被发现的话,可是要被降罪的,但这也是如今没有办法的办法了。 其他人听后也就只能跟着赌一把。 不容耽搁,在宋浅的带领下他们很快着手。 一个身影鬼鬼祟祟的从御膳房的后门出来,来到后花园一处偏僻的地方,对在这里耿蓝尹和赵流音说:“小姐,赵小姐。已经将他们所需要的食材动了手脚,并且没有被发现。” 第二百零八章 宴会出事 耿蓝尹原本担忧的神色终于得以平复下来,而赵流音不为所动,很是镇定对这个侍女说:“我们知道了,规矩你懂的,切勿让其他人知道这件事情。” 说着,赵流音从身上拿出了一个沉甸甸的荷包递到了侍女的手中,继续说:“这是你应得的,现在趁乱你可以离开皇宫,别叫人发现了,去吧。” “多谢赵小姐。”侍女欣喜若狂的收起荷包,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里。 耿蓝尹不明白赵流音为何要这么做,心中还在心疼那些银子,“赵小姐,不过是下人罢了。我们做主子的让他们做什么都是应该的,你竟然还要给他们油水,这不是娇纵他们吗?若是到时候不听管教了怎么办?” 赵流音听着耿蓝尹的话,心中非常的无奈,但还是碍于脸面向她故作耐心的解释:“我们让他们做的事情毕竟不是寻常小事,他们可以听从我们的命令做这些事情,也可能会听从别人的挑唆将我们供出去,到时候吃亏的还是我们。所以在那之前给了他们想要的,他们就会心中有愧,自然而然不敢说什么。只不过是花费一些银两罢了,有什么心疼的呢?”奇快妏敩 这些下贱的人缺少的就是他们所拥有的。 耿蓝尹虽然还是想不通赵流音为何要这么做,但是也想不费劲去想,就开口岔开了话题说:“时辰已经不早了,我们还要前去拜见陛下皇后娘娘和太后呢,别耽误太久到时候被降罪。” 赵流音也很识时局的答应了下来,此时他的心情十分的好,就是因为可以看到宋浅出丑了。 只是令她们没有想到的是,宋浅已经带着御膳房中的人将剩下的食材做成了色香味俱全的菜肴。 打下手的宫女忍不住夸赞道:“宋娘子还真是心灵手巧,厨艺精湛。竟然用这些就能做出这么好的菜肴来,这下就不用担忧会被降罪了。” “借你吉言,希望不会被陛下他们看出什么来。”宋浅笑道,但是心中依旧十分的无奈,虽然他们也是迫不得已,但是这也算是欺君之罪,暴露了他们都要受罚。 眼见着宫人们将菜肴一一端去了宴会上,宋浅才真正将悬着的心稍微放了放,既然已经将这个棘手的麻烦解决了,也是时候将背后捣乱的人揪出来了,宋浅绝对不会让他逃之夭夭的。 可是因为宋浅只是被派来掌勺的,并没有调查的权利,所以当她提出要调查的时候,起初那些恭维的人纷纷住嘴沉默起来,因为都不想要惹上麻烦。 他们心中所想的正是这件事和自己没有关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这让宋浅头疼不已,这时总厨走过来将她拉到一旁道:“宋娘子,反正这菜也已经做好端上去了不是?这么久都没有消息,说明陛下他们并没有看不什么端倪来,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吧。” 他们又不是愚笨之人,混迹皇宫如此之久自然看得出来这是有人在故意针对宋浅,而且是想要置于死地的那种,不然也不会冒险在宫宴上动手脚。 如此他们就更不想要惹上麻烦。 宋浅细想了他的话,也觉得有几分道理,但并不代表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她一定会找出想要捣乱的人究竟是谁。 因为这个时候达官显贵们都在用膳,宋浅总算轻松了一些,得以歇息片刻。 不过突然皇帝身旁的贴身太监来到了御膳房中,四处寻着宋浅的身影。 “哎呦,老奴可算找到您了。”太监气喘吁吁的拉着宋浅就要往外走,还没有反应过来的宋浅就这样被拉着走向大殿的宴席上。 期间宋浅想要问问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太监根本不给她这个机会,终于在大殿前两个人停了下来,宋浅急忙询问:“公公,发生什么事情了?” 宋浅不禁担心起来是不是他们做的菜有问题。 太监回答说:“是陛下和太后想要见您,大抵是因为您的手艺太好了,能在各位达官显贵前被奖赏,这可是别人都求不来的,宋娘子您可要珍惜啊。” 这让宋浅松了口气,只要不是惩罚就行。 “宣民女宋浅。” 随着太监声音的落下,原本宴会上还在四处洽谈的大臣和富家子弟们纷纷停下手中的事情,不约而同的看向殿门外。 在众目睽睽之下,宋浅被引入大殿中。 和宇锦对着大快朵颐的元宝道:“快看,是宋娘子来了。” 元宝立马放下手中的筷子,碍于这里是皇宫,所以并没有冲向宋浅,而是紧紧的盯着她。 这么做的同样还有姬长夜。 在宴会开始的时候,姬长夜就心不在焉,长风猜到他就是在想宋浅。 “草民宋浅拜见陛下、皇后娘娘,太后。”宋浅依照着之前姬涵双教过她的礼仪行礼,这让坐在侧座的姬涵双很是满意,同时也让姬长夜松了口气。 “平身吧。”皇帝笑道,可见他对宋浅准备宫宴是何等的满意。 幸而他们没有发现菜肴上的端倪。宋浅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想必宋娘子近来因为筹备宫宴的事情多劳累,长公主已经都告诉朕了,看来朕没有看错人。来人,宋娘子备制宫宴有功。赏黄金百两,宅院一处。” 皇帝当着大殿上所有人的面嘉赏了宋浅,这下那些心中各怀鬼胎的人就坐不住了。 太后眉头微蹙,很是不满意皇帝的这个做法。虽然宋浅这次做的的确不错,但是如此贵重的嘉赏若不是为国有功的人定然是受不起了,如此这般会让天下之人诟病,那些朝中客怕也会坐不住了。 到时候威胁的还是他们姬家的江山啊。 可皇帝日理万机,叱咤朝中多年怎么会想不到此点?在做这个决定之前,他仔细斟酌过,正因为如今朝中还有姬长夜坐镇,那些人不敢做什么,所以他才会一时高兴这么做。 宋浅没想到自己竟然这么轻易的就拿到了这么贵重的赏赐,一时间怔楞在原地。还要多亏姬涵双的暗中使了眼色提醒,才让宋浅缓过神来跪下谢恩。 已经回到宴会上的耿蓝尹目睹了所有,顿时愤懑不平起来,嫉妒宋浅怎么配得上这份殊荣? “一介乡野村妇竟然也这么嚣张,耿小姐,我看着这奖赏应该给您,而不是恰巧落在她头上。”看不惯的富家小姐挑唆耿蓝尹说着。 而对方也真的将这些话当真,所以看着宋浅的眼神就恶毒了几分,好像是要做什么事情一样。 不远处的赵流音听到了他们的话,心想着哪怕自己有什么不满却也没有说什么。她清楚若是这个时候出来说上宋浅的坏话就是在质疑君威,是以下犯上要定罪的,所以没有开口。 忙活了这么久,宋浅终于可以坐下来歇息一番,皇帝还特地将侧座姬长夜一旁的位置空了出来,让她坐下。 姬长夜已经难掩喜悦,但还是强装镇定。 正当他犹豫着准备开口的时候,突然有一位贵女在宴会上,众目睽睽之下险些昏死过去。 皇帝没有想到喜庆的宫宴上会出这种事情,所以急忙传来太医。 原本热闹的大殿上顿时弥漫上一股死寂。每个人都大气不敢出的等着接下来的吩咐, 萧熙柔急忙安慰有些着急的皇帝说:“陛下,有人生病是很正常的事情,并无大碍,您还是宣布宴会继续吧,不然会引发混乱的。”现如今大局为重。 皇帝犹豫起来。 刚才的贵女虽然没有昏死过去,却是胸闷气短的说不出一句话来,依旧虚弱的很。 宋浅趁乱来到了姬长夜的身旁,并且将元宝的眼睛捂住和护了可身旁后,对着姬长夜担忧的问:“王爷,这怎么办?”为何这件事情就不能顺利的过去呢?她只是想完成这件事情后平平安安的和元宝回去苏娄真,没想到路上的绊脚石这么多。 姬长夜现在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能妄下结论,只能安慰宋浅说:“没事的,宋娘子这件事情和你没有关系,不会牵扯到你的。” 可是在话音落下后,太医就走到殿中央,对着皇帝恭敬的行礼说:“陛下,此位小姐出现了胸闷气短的情况,是因为吃了相克的食物所导致的,” 闻此,所有人的视线聚集在宋浅的身上, 宋浅也呆愣在原地不敢相信,当再次询问他,才知道来龙去脉,得到了答案。 是因为她做的菜有问题。 耿蓝尹洋洋得意起来,看起来他们的计划陈成功了,这下子就要看宋浅该怎么出丑了。 赵流音表面不为所动,但是心中还是期待着能看到接下来的事情。 这下所有达官显贵们都不敢再动筷子,纷纷放了下来。 萧熙柔也故意惊呼道:“陛下,这刁民竟然敢在菜肴上动手脚,可见居心叵测。为了陛下和太后的安危,臣妾请求银针验毒。”如果验出什么来,那么她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的除掉宋浅了。 太后虽然看不起宋浅的出身,但是经过几次打交道,也是能看出些许她的本质来的,不太确信她能够做出在菜肴中下毒的事情。但是如今已经到了这种局面,宋浅要想要证明清白就只能采用这种办法,她也必须点头答应。 不过这对宋浅的名声可不好了。 而如今要验毒,宋浅就要被压制起来。见士兵们动手,姬长夜顿时坐不住了,起身冲到了大殿之中。 “陛下,母后,这件事情有蹊跷,不能妄下结论啊。还是先将人放开,臣愿为宋娘子做担保。”姬涵双担心姬长夜会一时冲动做出什么来,所以急忙走到大殿中将他赶去了一旁,随即说出这些话。 宋浅是她一手调教的,自然不相信她能干这些事情。 和宇锦也不相信,但是如今玄策还在这里,所以就算是担心他也只能将执意留下来的元宝抱了出去。 第二百零九章 不知死活 因为元宝很是担心宋浅会不会受到他们的欺负,所以不停地在和宇锦的怀中挣扎,已经顾不得这里是皇宫的喊叫着:“放我下来!我要去找娘亲!放我下来!” 来到大殿外,和宇锦如愿的将他放下来,急忙安抚他的情绪说:“元宝别担心,宋娘子在里面是不会出事情的。我带你去皇宫的后花园逛逛如何?那里面很是有趣呢。”奇快妏敩 “我不去!阿锦你骗人,他们明明在欺负娘亲!我要进去陪着娘亲。”元宝已经不是很容易被诓骗的孩童,所以对于和宇锦的谎话自然是不相信的。 和宇锦见骗不过他,很是无奈,但还是不放弃的劝说:“元宝,姬大哥和长风都在里面保护宋娘子呢,况且陛下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只要这件事情调查清楚和宋娘子无关,肯定不会怪罪宋娘子的。到时候宋娘子就可以出来,和我们一起回去了。” 他相信宋浅的为人,所以很笃定这件事情和宋浅无关,也是在安慰自己。 “是回去苏娄镇吗?这是娘亲答应我的。帝京一点也不好,到处都是坏人。等娘亲出来我们就回苏娄镇好不好?阿锦,你会会回去的对吧?”元宝满脸期待的询问。 和宇锦看着他的眼睛,于心不忍下没有说实话:“是,我也会和你们一起回去的,元宝放心吧,宋娘子不会有事的,我们应该相信她对吧?。那现在我们去后花园玩如何?”他和姬长夜一样,扎帝京中有太多的事情许多做个了断,所以并不清楚是否真的可以和他们一同回去。 元宝犹豫下点了点头,就像和宇锦说的,他应该相信自己的娘亲,所以放下这件事情同和宇锦去了后花园。 而大殿里的硝烟并没有消散,反而更浓。 姬长夜护在宋浅身旁,让想要动手的士兵们为难起来,未害怕得罪这位摄政王爷,所以纷纷犹豫在原地,不好轻举妄动。 皇帝将这些尽收眼底,合眼微微平复了自己的心情,开口劝说姬长夜:“阿夜,如果要验毒这些都是必须的,你这样实有不妥,会被让人误会蔑视国法和朕的,快些让开。放心吧,如果这件事情和宋娘子没关系,朕也不会平白冤枉一个好人的。” 现如今已经有了许多大臣将这幕尽收眼底,皇帝很是担心姬长夜这样会引来他们的不满,所以不得不这么说。 但是姬长夜并没有将那些人和眼神放在眼中,倔强的回答:“望陛下恕罪。臣认为如果想要验毒的话尽管来就是了,宋娘子没有做这些事情自然不会心虚的,所以将她绑起来也是无用功,何必还要让她受罪,搞坏她的名声呢?” 姬长夜这已经是公然叫嚣所有人维护宋浅了,有一些原本就看不惯姬长夜的大臣顿时跳出来道:“王爷,为了一个乡野村夫漠视国法,难道不是对陛下的不敬,对列祖列宗的忤逆吗?” 他话音落下,就收到了姬长夜凛冽的眼神,那大臣的嚣张顿时消失不见,不敢说话的坐下,好像刚才的自己什么也没有说一样。 宋浅害怕真的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劝说姬长夜说:“王爷,你别冲动,冷静一些。得罪陛下和这些大臣没有什么好处,况且我也不会有事,这件事情不是我做的,我自然是不认的。但是如今你这么护着我,不就更容易让人产生怀疑吗?” 这下姬长夜听到了宋浅的话后,终于冷静下来,心想自己刚才的确有些过于冲动。虽然还是担心宋浅会因此受委屈,但是依旧让出了挡在宋浅面前的路。 这让皇帝暗暗松了口气,心想好在这姬长夜还没有冲动到敢与他公然叫嚣的程度。 姬长夜的举动出乎众人意料,也同时让那些想要针对姬长夜的大臣们无话可说。 萧熙柔见事情的苗头并不是一味的指向宋浅时,生怕她会因此逃过一劫,所以急忙在皇帝面前隐晦的吹耳旁风:“陛下,眼下当务之急是应该调查清楚宋浅到底有没有在饭菜里下毒,您千万别被混淆视听啊。”话音未落,萧熙柔就看向太后,想让她也劝阻劝阻皇上,但是太后这一次却避开了她的眼神。 太后也不是愚笨之人,不可能看不出来这件事情的端倪,宋浅还没有到给人下毒的地步,摆明了是有人想要陷害宋浅。自己这个时候出来和萧熙柔一并的直指宋浅,岂不是就是光明正大的在皇帝和姬长夜的眼中将这件事情揽到自己身上? 她还想要缓和一下和姬长夜的关系,这样的事情自然是巴不得撇清任何关系。 见太后竟然不和自己站在一边,萧熙柔的脸色顿时僵硬在脸上,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尤其是在面对着皇帝和姬长夜双双的注视,一股撒谎的心虚就涌上了她的心头。 “皇后娘娘这是什么意思?不知道皇后娘娘有什么证据吗?竟然这么笃定下毒的人就一定是宋娘子,并且这饭菜一定是被下毒了?难不成皇后娘娘知道一些什么?不妨说出来,好让陛下能够查明真相。”姬长夜冷声的对着萧熙柔,丝毫不留脸面。 皇帝也怀疑萧熙柔会做些什么,主要是之前因为姬祺瑞的事情,她已经不知道和自己闹过多少回了,更是什么手段都用的出来。要不是顾忌着先帝遗嘱和多年来的重情重义,皇帝断然不会让她继续做这个皇后的。所以在两个人对峙的时候,皇帝并没有开口,看得不止是萧熙柔着急,大臣们也纷纷坐不住了。 毕竟这王爷和皇后在朝堂上针锋相对起来,传出去总归是不好听的,就此每个人都想着自己能够保全姬家的脸面,好能邀功,但是没有一个成功的,因为他们都插不上嘴。 萧熙柔发现没有人帮自己,要单枪匹马的时候硬着头皮反驳说:“皆知王爷和宋浅素来交好,如今在大殿上公然维护是不是多有不妥?难道王爷就不害怕传起什么风言风语吗?到时候丢的可是整个皇家的脸面,王爷可要斟酌好了。而且王爷不是相信宋浅什么都没有做吗?何必对查验这么抗拒?难不成是真的有什么问题?” 姬长夜已经对萧熙柔忍无可忍,正当他要回怼的时候,皇帝终于开口并且打断了他的话:“今日是宫宴,还是在大殿至上,祖宗脚下。你们这般吵闹成何体统?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会出这种事情,牵扯到其中的人朕是不会放过任何人,自然也不会随意冤枉一个人。摄政王爷,皇后说的也并不是全无道理,这查验既可以查出凶手和事情经过,也能还给宋娘子一个公道。皇后娘娘母仪天下,总不能害宋娘子吧?” 萧熙柔没准心里就是这么想的,没准这件事情就是她让人去做的。姬长夜不禁这么想着。 但是他并没有明说出来,因为不能够不给皇帝脸面,所以只好答应下来让人给宋浅查验,可依旧不允许他们将宋浅绑起来对她不敬。 萧熙柔也害怕将姬长夜彻底得罪,所以没有再不依不饶,只能答应下来。皇帝见他们两个人之间不再剑拔弩张,脸上的神情缓和了许多。 正所谓看热闹不嫌事大,耿蓝尹生怕皇帝他们会临时反悔直接判处宋浅无罪让自己的计划无功而返,所以一时冲动的走出来说:“陛下,皇后娘娘,王爷。臣女认为这件事情如果要查的话就不能只查一星半点,以免让有心人有机可乘。不如就将宴会上和还没有上齐的菜一并查验,才能知道宋娘子有没有真的下毒。” 赵流音没想到耿蓝尹竟然这么冲动,幸而她还没有将自己拉下水,不然在这个节骨眼上,她定然不会在皇帝和姬长夜的心里留下什么好印象。 所以既然这件事情还没有完全的和自己扯上关系,赵流音不动声色的缩了缩身子,让其他人看不到自己。 而作为耿蓝尹的老爹,身为兵部尚书的耿尚书见她竟然不知死活的主动掺和到这件事情里,险些手中的酒杯都拿不住了,强忍着怒气道:“你这是做什么?大胆!还不赶紧回来?” 说着他急忙起身离开宴席,强行拉着不情愿的耿蓝尹跪下,恭敬的请罪说:“陛下,王爷,小女一时间贪杯,想必眼下是喝醉了才会胡言乱语起来,还希望陛下和王爷不要将这件事放在心上,权当小女是在胡说八道。”这一不小心掉脑袋的事情,他可陪不起耿蓝尹。 而耿蓝尹并没有看出自己父亲的良苦用心,还以为是他胆小怕事,于是笃定的否认了自己父亲的话,“陛下,臣女并没有喝醉。所说的都是自己的心里话,臣女也是为了陛下和太后,还有皇后娘娘着想,自然是不敢胡说八道的,还希望陛下明鉴。” 能和自己老爹公然叫嚣的还真是不多见,皇帝一时间也有一些反应不过来,虽然她这样不合规矩但是确实为了他和太后与皇后,就不好开口怪罪,但也不想接受她的意见。 知道陛下开始犹豫的时候,耿蓝尹急忙向之前商量好的几个人使了眼色,让他们来帮自己。 因为在这之前,他们已经跟着耿蓝尹干了不少坏事,并且这次耿蓝尹十分笃定宋浅会受到惩罚,到时候他们这些人都可以受到嘉奖,再不济也能让陛下认识自己,所以这些富家千金决定放手一搏,纷纷不顾自家人的反对,走出来应和耿蓝尹,好像她说的事就真的。 皇帝一时间怔楞了一下,没想到竟然这么多人都是这么想的,并且有的大臣也应和这个办法。 这下耿蓝尹就嚣张了起来,对着宋浅嘲讽说:“宋娘子,你若是自己做了什么,还是自己抓紧承认吧,别到时候被查出了什么,那你就算是想要狡辩也不能够了。” 第二百一十章 为了个女人 宋浅毫不示弱的回怼:“耿小姐,有时候没有把握的事情还是不要着急出来邀功了,到时候如果打了脸该怎么办?我身正不怕影子斜,可是耿小姐就不一定了。” 两个人顾忌这是在皇宫里,所以对峙的声音不大,但依旧硝烟弥漫,让周围的人不寒而栗。 耿蓝尹面对宋浅的眼神顿时心虚起来,刹那间还以为宋浅已经知道了什么。 可宋浅并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她只是看着耿蓝尹这么积极的跳出来想要反击罢了,而因为这件事情并不是她做的,所以宋浅并不害怕。 但是宋浅低估了那些人想要害自己的决心。 赵流音见时间已经差不多了,于是对着身旁的丫鬟使了个眼神,对方心领神会后在观察了周围的其他人,确认没有人注意到自己的时候,起身出了大殿。 外面的人因为宫宴所以都降低了警惕性,丫鬟沿着小路快步的来到了御膳房的后门,这里的人还不知道大殿中发生的事情,有条不紊的将剩下的菜品装盘准备送到大殿中。 丫鬟趁着大家都在忙碌的时候,找到了之前收买下来的下人,急切的询问:“交代你的事情有没有办好?小姐那边已经办好了,可不能在你这里掉了链子,知不知道?不然,你全家都吃不了兜着走。” “小姐就放心吧,他们没有人注意到我,这件事还不是游刃有余?你看,这盘就是有毒的,待会儿就会被送到大殿去,不会出岔子的。”打下手的小斯笃定的说,并且有些得意洋洋。 这下丫鬟才露出了放松的神色,因为担心自己会被别人认出来,所以转身着急离去。 小厮装作若无其事的走到可忙碌的人群中。 他们都没有注意到不远处的草丛中的身影,长风在他们都离开后才出来。 刚刚他们之间的阴谋让他听了清楚,长风心想当务之急是要阻止他们的计划,所以在那盘菜被端走后,长风立马悄无声息的跟了上去。 在这帮下人走在同样大殿的路上的时候,长风心急如焚,不知道该用什么办法毁掉那盘菜,或者是拦下他们拖延时间。 就当长风焦头烂额的时候,一旁草丛中的石子吸引了他的注意,长风立马拿起石子扔向了那盘菜。 果不其然,那盘菜被打翻。 端菜的下人一惊,险些将整个托盘扔出去。 前面引路的公公听到动静后走过来,发现竟然是几盘菜被打翻了,顿时慌张的责备起来:“大胆!你是怎么看路的?难不成你的眼珠子是摆设吗?” 在宫宴这么重要的事情上出现了纰漏,他的脑袋还想不想要了? 下人急忙跪下,委屈的替自己辩解:“公公饶命,奴才好端端的在这里走着,因为害怕菜品会受到颠簸,所以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的。不知道从哪里突然飞出来一颗石子打翻了盘子,奴才才一个没站稳,险些摔倒,还请公公恕罪啊。” 他也十分的委屈,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就要承受惩罚,实在是委屈。 太监起初是不相信他这套说辞的,还以为是下人为了开脱的找的下贱借口,没想到真的从被打翻的菜盘子里找到了那颗石子,这下才让太监相信了几分。 “这是从哪里来的!”太监拿着石头开始大声的质问,并且转了一圈,想要恐吓着始作俑者主动出来。 但是躲在草丛中的长风不为所动,他小心翼翼的探出头来,确定那盘菜彻底被毁了之后才松了口气,并且躲得更深让他们发现不了自己。 太监见没有人出来也没有了办法,毕竟当务之急是应该先找办法将这几盘菜恢复原样,不然耽误了前面上菜的时辰,他们都别想活了。 所以太监暂时放弃了追查这个贼人是谁,急忙叫来小太监吩咐:“你腿脚快,快去御膳房重新吩咐做几道一模一样的菜送来,记得一定要快。”上菜的时间可以稍微拖延拖延,但是久了还是不行。 小太监应下来后,不敢耽误的跑去了御膳房。 长风害怕他们还会重新动手脚,所以又跟着小太监来到了御膳房,庆幸的是之前那个小厮因为觉得这件事办成了所以就离开了。 这才让这份菜没有再被动手脚,长风目送着他们离开后才真正地放心下来回去禀告姬长夜。 而其他人在原地焦急的等待着。 与此同时,大殿内的僵局还在持续,没有被打破。 丫鬟回来后窃喜自己做的天衣无缝,迫不及待的向赵流音邀功:“小姐,事情做成了并且万无一失,保证能让她身败名裂。” “没有被人发现吧?”赵流音担心的还是这个。 “放心吧,小姐,没有人看到。”丫鬟得意洋洋的回答,这才让赵流音松了口气,脸上的神情都缓和了许多。 在看向宋浅的时候,她的眼神满是轻蔑。 姬长夜在暗中将此尽收眼底,霎时间他出现了一个想法,可是却因为没有证据不能够妄下结论,就此也不能说出来,只能在心中怀疑。 宋浅虽然没有被押起来,可却被几个带刀侍卫围了起来,好像她真的可以对皇帝他们做什么一样。 而耿蓝尹依旧咄咄逼人,不肯放过宋浅。 “臣女想起来,在来到大殿拜见陛下和太后、皇后娘娘的时候,好像见过宋娘子鬼鬼祟祟的和御膳房的人说什么,不知道在商量什么见不得人的计划。”耿蓝尹的话仿佛是要认定宋浅的嫌疑。 那个一开始不适的贵女此时已经恢复了神智,大抵认清楚他们是误会自己的昏倒和宋浅有关的时候,急忙想站起来解释清楚,就是她的晕倒是因为自己之前就身体不适,如今加重了,和宋浅并没有关系。 可是她想要开口说话,却因为实在没有力气不能够说出话来解释清楚,就只能用手有气无力的摆弄,还被别人误会是因为她想要指定宋浅的错。 但是真相根本不是这样的。 宋浅发现了她的异样,急忙开口说:“陛下,这位小姐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 见这位贵女醒过来,皇帝也觉得有了希望,不假思索额的想让她说出自己为什么会晕倒,可是贵女的状况是在堪忧,皇帝也不能强迫,就先让人将她带下去医治。 临走时,贵女还担心的望向宋浅。 那个眼神就让宋浅笃定,自己做的东西没有问题,那么耿蓝尹他们如此咬定是他下了毒,那么他们肯定会想法设法的让这件事情变为消失,所以眼下最重要的就是阻止他们。 但是宋浅如今成为众矢之的,根本没有办法去做这件事情。自己也不能够和姬长夜说明这件事情,实在是没有了其他的办法。 第二百一十一章 过敏 萧熙柔还本想留在这里看宋浅身败名裂的一幕,但是皇帝既然已经这么吩咐下来了,也没有办法只能够应下来前去办。 姬涵双满是担忧的看着宋浅,一方面她是自己一手调教出来的,另一方面如今如果坐实下来,不光是宋浅她自己,连带着她也要受到惩罚。 可是每每姬涵双想要开口为宋浅求情的时候,太后总是在一旁阻拦她,不让她前去插手这件事情。 原本姬涵双还因为太后和自己的血缘关系而迁就着太后,可是到了这种地步她若是心中还有大义就不能够袖手旁观,于是她不再顾着太后的眼色,起身来到皇帝身旁说:“陛下,这件事情如果查出来不是宋娘子所为还怎么办?” 皇帝被突如其来的姬涵双吓了一跳,平复下来后严肃认真的回答:“长公主,这件事情朕自然会查清楚的,不会冤枉任何一个人,同样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贼人。宋浅如果是被人冤枉的,朕自然会为她正名并且赏赐百金以示安抚。倘若是宋浅真的干了这件事情,那么到时候谁来求情也不顶用了。朕知道你爱惜宋浅的才能,可不能纵容她肆意妄为吧?” “皇兄,臣妹不是要维护宋娘子。只是觉得这件事情疑点重重,倘若真的调查出来什么不该调查的东西或者是人,皇兄打算怎么办?”姬涵双偷偷的望向太后和赵流音,心中已经猜到了这件事情十有八九和他们有关系。 那个时候,皇帝是要就此打住,还是真的还给宋浅一个公道。 皇帝听到了姬涵双的话后,果真陷入了为难的境地。 但是很快他就架起了皇帝的威严,说道:“朕是不会徇私舞弊的,母后和你在这里折腾了这么久,应该也累了。不如你陪着母后回去寝宫稍作歇息,待到晚上的宴会时再前来吧。” 太后听到了他的话,终于开口说:“不必了,哀家的身子骨也没有那么差,哀家倒是想要看看究竟是怎么样的狂徒竟然敢在宫宴上做手脚,若是哀家不闻不问,岂不是对不起列祖列宗?” 姬涵双也不想离开,就站在了太后的身旁,默默地认可了太后的话。 皇帝也不好阻止她们在这里,就道:“既然母后想要在这里就在这里吧,小心着身子骨就是。双儿,你照顾好母后。”说罢,皇帝就向座下的姬长夜走去。 太后看向姬涵双,低声道:“你怀疑这件事情是哀家所为?不然也不会在皇帝面前说这些话。” “母后圣明,儿臣的确是这么想的。毕竟母后之前提点过儿臣,不过现如今既然母后能挑明这件事情,就代表这件事情并不是母后所为。儿臣肆意揣度,还望母后恕罪。”姬涵双说出了心中所想。 “宋浅是市井坊间出身之人,保不准为了荣华富贵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你也不要太过相信他,以至于和皇帝对着干,对你自己没有什么好处。”如果真的是宋浅所为,也正好能趁这个机会让姬长夜认清楚宋浅的真面目,从而对她死心,安心的回到帝京来做他的摄政王爷,辅佐太子继承大统。 太后的话让姬涵双无处反驳,也不想听之任之,就只能默不作声,暗暗的祈祷着宋浅不会做这种事情。 与此同时,皇帝走到了姬长夜的面前。 看他泰然自若的神色,皇帝不解的询问:“你为何如此相信宋浅是不会做这种事情的?” “回陛下,臣与宋娘子相处年岁已久。了解她的脾性,知道她并没有任何的野心,也没有什么仇家,而且还有一个尚且需要养育的孩童,怎么可能冒着生命危险做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肯定是有人蓄意陷害。臣虽然不能一时间给出这件事情不是她做的证据出来,但是能做的就是相信她。这也是这么多年的相处,臣能为宋娘子做的。所以臣愿意担保宋娘子不是始作俑者,如若臣说错了,甘愿受罚。” 姬长夜的态度十分坚决。 皇帝很少见到姬长夜除了国家大事之外能为一个人豁出这么多来,心中不免动摇几分。但是作为帝王的警觉又将他的励志拉了回来,他看似是在宽慰姬长夜的说:“朕也希望这件事情和宋浅无关。” 宋浅看着自己周遭围起来的侍卫,心中盘算着该如何解释。突然她注意到了不远处正在被太医们准备带走的那位贵女,她的身上隐约出现了红点,不像是中毒出现的征兆,所以宋浅像是想到了什么,顿时醒悟过来。 “干什么!老实一点!” 宋浅突然想要冲破侍卫们的看守,措不及防的侍卫们想要抓住宋浅,奈何对方的身形灵活躲过了他们的抓捕,径直的扑到了贵女面前。 掀开贵女胳膊上的衣袖后,宋浅看到了她皮肤上大片的红点,急忙开口询问:“你有没有对什么东西过敏?” 贵女现在的神智恢复了不少,她用尽力气点了点头,坐实了宋浅的猜想。 这时太医一惊,急忙将宋浅推开,嗔怪道:“你这是做什么?” 赶过来的侍卫们也将宋浅粗鲁的擒住,生生的将她从贵女面前拖走。 赵流音和耿蓝尹为了打倒宋浅所以还没有离开,看到了这一幕心中暗叫不好,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正在和皇帝说话的姬长夜发现宋浅被他们弄伤后,顾不上旁的急忙快步走过来对着几个侍卫冷声道:“松开她。” 侍卫听说过姬长夜的威名,也知道他的厉害,但是因为是皇帝让他们看管着宋浅,所以左右为难起来,纷纷看向皇帝等待着他的发号施令。 皇帝并没有第一时间吩咐他们松开宋浅,而是走了过来,询问他们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还不等宋浅开口,几个太医就争先恐后的指控起宋浅来,其中有一个德高望重的直接指着宋浅责怪:“陛下,这等狂徒下毒不够还妄想冲上来伤害这位贵女,可见其心之狠毒,还望陛下不要轻饶了这等毒妇。”其他几个太医纷纷跟着附和起来。 宋浅被侍卫们押着,身上的刺痛感让她紧皱着眉头,出于本能的挣扎着。 皇帝终于看向宋浅询问:“宋浅,他们说的可是真的?” 皇帝也发现宋浅因为被辖制着不能够说话,就对着几个侍卫挥了挥手,这才让他们松开了宋浅。 宋浅来不及顾得身上的疼痛,急忙的解释说:“陛下,刚才草民发现这位贵女的身上有红点,很显然是过敏的症状。就想要前来询问她是不是有什么东西过敏,才会这样的。是臣女过于偏激,一时间失了规矩,还望陛下恕罪。” 听到此话,姬长夜急忙查看贵女的胳膊,发现不仅是她的胳膊就连脖颈和脸上也出现了所说的红点。 “陛下,宋娘子说的不错。” “张太医,宋浅所说可属实?”皇帝询问起太医来。 一听到贵女是因为过敏成了这副模样,而不是自己一开始断定的中毒,张太医顿时着急起来,为了自己的名声和不让皇帝误会自己是故意篡改事实,所以嘴硬的说:“回陛下,老臣在太医院这么多年,疑难杂症见过许多。这分明就是吃的东西中了毒,怎么可能是过敏?既然宋浅说这是过敏的症状,何不解释解释是什么东西能导致她过敏?” 这些话一时间还真让宋浅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因为他还没有来得及问清楚就被他们擒住,又不是神算子,怎么可能知道贵女是因为什么才过敏的? 姬长夜知道宋浅的心思,就开口帮她说话:“陛下,这太医院的太医们常年在宫中待着,皇室们吉人天相。有老祖宗和神仙保佑着,也不会生出什么疑难杂症来,所以他们所见识的也不过是风寒之类的病。也许这真的是过敏的症状,只是他们没有见过罢了。亦或者是,有人在背后指使,他们明明知道这是什么病症,却还是一口咬定想要冤枉宋娘子。” 太医们听着姬长夜的话,顿时感觉到他是在侮辱他们,但是碍于他的身份也不敢反驳。 张太医强压着不满道:“王爷是想要说,老臣们都是没有见识的庸医?连一个小小的过敏都看不出来?可是宋浅口口声声断定这是过敏的症状,却又说不出是什么所致,难道就不值得怀疑吗?” 其实跟在他身旁的几个太医也已经看出了贵女昏倒的病因,当真是因为过敏所致,可是他们还没有在太医院站稳脚跟,要是张太医真的说服了他们,自己反对他,看到以后在太医院的日子就别想好过了。 姬长夜还没来得及开口反驳,宋浅就在一旁请示皇帝道:“陛下,刚才草民还没来得及看清这位贵女身上的红点就被抓了起来,所仅凭一眼就能断定出来病因,岂不是华佗转世?所以草民恳求陛下,让草民好生查看一番,才能找出过敏的真正原因来。” 眼下需要要想要解决事情,就需要证据。 所以皇帝点头答应了宋浅的请求。 张太医虽然不想让宋浅揭开真相,却不能够阻拦,只能不情不愿的让开地方,让宋浅靠近了贵女。 贵女很显然有什么话想要告诉宋浅,但是因为身体虚弱不能够说出话来,宋浅就安慰她说:“放心吧,这件事情我一定会给你一个公道。现在你只需要点头或者是摇头就是,明白了吗。” 对方配合的点了点头。 宋浅开始在贵女的身上寻找蛛丝马迹,很快她就从贵女的衣服上发现了类似于花粉的东西,于是开口询问说:“你可曾对花粉过敏?或者是以前接触花粉的时候,有没有类似的症状?” 贵女不假思索的点了点头。 这下让张太医的心彻底凉了起来,他已经开始设想被赶出了太医院,自己该何去何从。 而姬长夜则是松了口气。 第二百一十二章 被戳穿 赵流音知道这件事情瞒不了多久,就急忙看向太后,想要让她给自己一点办法。 但是太后如今身旁有姬涵双守着,不好明目张胆的和赵流音有牵连,这下她就只能自己想办法了。 耿蓝尹皱了皱眉头,很显然她并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因为赵流音之前就只是告诉她,让她安排人去破坏他们的食材,并没有让她参与之后的事情,也没有告诉她接下来该怎么办。 所以耿蓝尹来到了赵流音的身旁,有种被骗了的愤怒质问说:“这件事情接下来该怎么办?” 赵流音因为这件事情烦心,所以在耿蓝尹过来质问的时候很不耐烦,甚至将怒气发到了她的身上。 但是碍于还在大殿上,她就只能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如果不是因为你太过蠢笨,我就不会烦心你办事不利,会将这件事情搞砸,也不会另外准备一手!如今你还来问我该怎么办,我能有什么办法。” 赵流音起初会以为这件事情可以在自己的掌握之中,没想到宋浅他们竟然会这么快找到了线索,以至于如今还要面临着被拆穿的风险。 不过也不是全然没有好处,毕竟在贵女出事的时候,耿蓝尹误会了宋浅真的做了什么,并且一口咬定是宋浅下了毒,吸引去了所有人的注意。这样就算查出来了什么,也都会指定是她动的手脚,不会怀疑自己。 耿蓝尹发现自己不过是个被利用的棋子后,顿时怒火中烧,反驳的说:“别忘了,这些都是你让我做的。就算是我愚笨搞砸了这些,只要我把你说出去,说你威胁我,你觉得别人会不会相信?” 面对耿蓝尹的威胁,赵流音并不放在眼里,轻蔑的回答:“你觉得,我会害怕这件事情吗?你尽管去昭告天下,可就害怕还没有等你说出口来,就再也没有机会说话了。” “你!”耿蓝尹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但是脸上的怒气并没有削减? 两人狗咬狗的一幕并没有被人发现,因为所有人都在专注在宋浅和这位贵女的身上。 “你在来到大殿之前有没有进过后花园?” 贵女思索了片刻后摇了摇头,并且从喉咙里艰难的挤出几个字来:“我遇到了一个奇怪的人。” 听到他的话,宋浅茅塞顿开。 既然他没有去过后花园,并且遇到了一个奇怪的人,那么她身上的花粉就很有可能是被人故意撒上去的,宋浅很快得出了这个结论。 于是她起身将自己所想告诉了皇帝几人。 宋浅说完后,还看向贵女,害怕自己有什么地方说错了。但是对方肯定的点了点头,证明宋浅说的话大差不差。 但是张太医依旧狡辩着说:“陛下,这件事情不能够只听宋浅一人之言。这位小姐如今神志不清,所以宋浅仅凭着几句话就得出来的结论根本没有说服性,还望陛下明查。” 宋浅看着他的嘴脸,难以忍受的反驳道:“陛下,张太医自诩太医院的太医,可就连一个小小的过敏症都瞧不出来?难道不是你身为医者的失职吗?如今草民已经给出了解释和证据,张太医还是不相信,很难不让人怀疑是不是故意而为之。”她就不相信整个偌大的皇宫之中,就没有一个对花粉过敏的人。 张太医这摆明了是想要针对她,宋浅依然是不能相让。 被戳穿的张太医气急败坏,说道:“陛下,这就是市井小人的嘴脸。明明自己说的话漏洞百出,却还是一张嘴颠倒黑白。还妄想抹黑老臣太医的身份,想要否认老臣几十年来所学的,辱没先师,陛下可要给臣主持公道啊。” 姬长夜忍不住了开口替宋浅说话,反驳张太医无赖的话说:“张太医是想要借着自己年纪尚大来威胁陛下和宋娘子吗?你说你毕生所学被宋娘子辱没,可本王也没有见到你使尽了浑身解数治好这位贵女,这难道不是对你先师的不敬吗?按理说,你应该跪在他的画像前谢罪才对,竟然还在这里倚老卖老,若本王是你的先师,恐怕才会真的感觉被辱没。” 张太医的脸色已经难看至极,他想要让皇帝相信自己,突然他想到可以逆风翻盘的最后办法,于是急忙对皇帝说:“陛下,这宋浅做的菜还在查验是否有毒,不如将结果呈上来,就知道老臣所说是否为真,也能撕下她的真面目。” 宋浅见他还是这么的嘴硬,为了让他心服口服,就主动道:“陛下,张太医说的不错,草民自认为清白,就不害怕被查,一切等陛下定夺。” 刚才还吵得不开交的赵流音和耿蓝尹没想到宋浅竟然这么轻松,耿蓝尹不禁开始担心起来。 赵流音看着她,不屑的说:“怕什么?” “你当然不怕,又不是你揭发的她。我真不知道信了什么邪,竟然会让你牵着鼻子走。”耿蓝尹现如今已经十分后悔自己刚才的所作所为,所以现在的她对赵流音满是怨气。 赵流音也毫不客气的回怼:“和我有什么关系?当初要不是你自己嫉妒宋浅何必加入我的计划?如今后悔,想要将自己撇的干净,你觉得还有机会吗?现在你我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我劝你还是本分一些,别乱说话。”她已经不再装模作样了,反正她也有耿蓝尹的把柄,并不害怕她会对自己做出什么事情来。 “你……你也别太嚣张,毕竟出了事情,我身为耿家的嫡女定然是会被求情的,倒是你就不一定了,那种滋味自然是不好受的吧?”耿蓝尹不甘示弱的试探着赵流音的底线,并且在谈及这件事情的时候,一股天然浑成的傲气在她的神情让浮现。 这也是赵流音在帝京贵女阶级里唯一的败笔,并且是她不愿意提及的伤疤,所以在耿蓝尹话音落下的时候,她顿时怒火中烧,气急败坏的用力的抓住了耿蓝尹的胳膊。 “你最好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耿蓝尹没想到她的反应竟然会这么大,一时间被吓到的说不出话来。 很大的动静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赵流音为了自己在外苦苦经营的才女名声,只能够尴尬笑了笑,找补说:“刚才耿小姐有些不舒服。” 耿蓝尹脸色红润的不得了,所以并没有人相信赵流音的话,但也没有在乎她究竟要做什么,毕竟这个时候还有宋浅这件棘手的事情。 宋浅还在为自己和张太医据理力争,张太医因为心虚所以话越来越不着逻辑。 “陛下,若草民真的心思不纯,想要将宫宴毁于一旦,何必对一位贵女下手?可见始作俑者所做的事情漏洞百出,只需要深查定然能找出她。”况且宋浅还没有到用下毒这种最低级的手段,这不上赶着等着被治罪吗? 皇帝听后也觉得有几分道理,但是还是要讲证据,就催促身旁的人:“去问问查验的结果究竟如何了,怎么这般地慢?” 若是再拖下去,这里还指不定乱成什么样。 太监闻此,忙下去催促。 也是凑巧,待他前去询问时,验毒的医师就下了结论,太监喜出望外额的将他带到了皇帝面前,“陛下,医师查验的结果已经出来了。” “快快说来。”皇帝已经迫不及待了。 这时太后和姬涵双也屏气凝神,各怀心思的等待医师接下来的话。 赵流音和耿蓝尹也停下了拌嘴,纷纷望向这处。相比之下。耿蓝尹的神情更为紧张。因为赵流音已经清楚了结果会如何。 毕竟她是幕后的指使者。 在众目睽睽之下,医师从容的说:“陛下,这宴席上的所有饭菜都没有被下毒的痕迹。”此话一出在宋浅和姬长夜还有赵流音的意料之中。 宋浅放下了悬着的心,这下她终于能够证明清白了。姬涵双的神情也平静下来,还对太后说:“母后,您看儿臣的眼光不会出错吧,儿臣就知道这件事情不是宋浅所为。” 没想到竟然没将罪名安到她的头上,这让太后心中十分的失落。毕竟如果宋浅有了罪名,自己就可以遣送她回去苏娄镇和姬长夜断绝来往。 没想到还是失算了。 张太医的脸色已经铁青起来,他慌不择言的开口:“陛下,这位贵女也许,也有可能是过敏。” “张太医,看来还是朕欠考虑,总让你们太医院留在皇宫中。如今看来,到坊间历练历练也是不错的。”皇帝觉得责罚他们太重已经没有什么作用,但是又不能不给宋浅一个交代,就各自发抄了《百草经》后罚了俸禄就派送回去禁足了。 宋浅也不想和他们争个高低,也没有再提什么要求,一切按照皇帝所说的来。 “宋娘子,是朕和其他人误会……” 就在此时,赵流音突然出声打断了皇帝的话,并径直的走到了他们面前。 宋浅警惕的看着她,想知道她又要做什么幺蛾子。 “陛下,刚才医师所检查的都是宴席上的饭菜,可是刚才这位贵女所食用的饭菜已经撒了,不如查验一番宋娘子做的其他还没有呈上的产品。” 赵流音的话让宋浅瞬间明了,看来已经有人在还没有端上来的饭菜动手脚,就等着她上钩了。 姬长夜拦下想要说话的宋浅,对赵流音说:“查就查,毕竟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为什么怕呢?” 没想到姬长夜已经维护宋浅到了这种地步,赵流音简直气不打一处来,可是有没有办法回怼,只能勾起嘴角僵硬的笑着。 不过很快宋浅就嚣张不起来了,赵流音心想。 在外查验的医师已经归来,在皇帝的示意下将刚才所查验出来的结果说了出来,“陛下,外面的菜品全已查明,并没有任何下毒的痕迹。”奇快妏敩 听到此话,赵流音的脸色骤变,满是难以置信。 第二百一十三章 找姓赵的兴师问罪 “陛下,既然没有下毒的痕迹,就代表这件事情和宋娘子没有关系,并且是有人蓄意陷害。”姬长夜有意无意的望向赵流音和耿蓝尹说道。 宋浅也看向他们,等待着一个解释。 耿蓝尹慌张的捏紧了自己的衣袖,低声质问一旁的赵流音说:“你不是说这件事情万无一失吗?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赵流音清楚这件事情已经没有回头的余地了,所以心生一计,大声开口道:“耿小姐,现如今已经证据确凿,证明宋娘子是清白的,为什么你还是不依不饶,想要看到宋娘子被治罪呢?” 没想到赵流音竟然会落井下石的栽赃她,耿蓝尹急忙替自己辩解说:“陛下,都是赵流音她在胡说八道。臣女从来没有想过要陷害宋娘子,都是她在指……”还不等耿蓝尹指认赵流音,太后就出声打断了她的话。 “满口的胡言乱语,还有没有贵女的模样,耿家真是养出了个好女儿。自己做了错事非但不反省,还想要诬陷他人。陛下,这次的事情和耿蓝尹脱不了干系,你可要好生查查,还给宋氏一个公道。”太后的威严让人不寒而栗,都不敢说话。 皇帝和太后想到了一块去,所以对耿蓝尹说:“在这件事情没有查明真相之前,耿氏之女耿蓝尹监禁在耿家宅院,没有朕的旨意不得而出。另外因为陷害他人,赐二十大板。来人,拉下去。” 耿蓝尹没想到到最后竟然只有自己承担了所有的罪名,所以哭闹着不想要认罪,想让皇帝为自己做主,可是皇帝不为所动。 一想到自己要承受二十大板,耿蓝尹害怕自己以后再也站不起来了,就挣脱开所有人扑到了宋浅的脚旁祈求的说:“宋娘子,我真的不是存心想要害你的。我本来只是想破坏食材让你出丑罢了,并没有下毒诬陷你。你一定要相信我,为我求情啊。” 姬长夜示意长风将耿蓝尹拉开,免得伤了宋浅。 而宋浅也深知这件事仅凭耿蓝尹一个人是没有这个胆子敢在宫宴上做手脚的,所以必然有个始作俑者,而她猜想的正是赵流音。 太后像是在害怕耿蓝尹接下来会说什么,就催促着侍卫:“你们还愣着做什么?快将这疯妇拉下去!” 看着耿蓝尹被拖走的身影,宋浅转身对皇帝说:“陛下,这件事情肯定还有另外一个人。” 她并不是为了要救耿蓝尹,只是不想要让赵流音继续嚣张逍遥下去。 皇帝还想问清楚的时候后,太后又开口打断了他们的话:“宋娘子,折腾这么久了想必你也累了,不如早些回去休息吧。”这摆明了是想要赶走她,以免她在在这里追问事情的真相。 宋浅知道了太后要干什么,识相的闭口并没有再坚持自己想说的话。 姬长夜望向太后,别有深意的说:“太后明察秋毫,既然真相已经查明,那臣等先行退下了。”说罢他带着宋浅和长风离开了这里。 “母后,这件事情……”姬涵双凝眉,她大抵猜到了真相,只是不想拆穿,所以欲言又止。 太后起身对着赵流音使了眼色,示意她跟上自己,但对皇帝和姬涵双借口道:“哀家有些累了,宫宴的事情就劳双儿你费心了。” “是,母后。”姬涵双答应下来。 而皇帝目送着太后离去后,微微叹气。 这件事,总算是过去了。 待回到了太后的寝宫后,太后散退了宫中的下人后,对跟在身后的赵流音说:“哀家原以为你是聪明的,没想到竟也这般愚笨。” 赵流音清楚太后知道所有事情,于是装模作样的跪下认罪:“太后恕罪,是臣女一时间鬼迷心窍,不得已出此计策,实在是欠考虑。” “哼,你认错倒是认得挺快。这种事情若是被查明真相被传出去,你认为你赵家小姐的身份还能保住你吗?还是你认为这件事不会被拆穿?”太后并没有责怪赵流音对宋浅做这件事情不妥的意思,反而是恨铁不成钢她的做法不够缜密。 毕竟他们都想要将宋浅赶出帝京或者是永远没有机会出现在姬长夜的面前,至于什么手段都全视而不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赵流音立马装出楚楚可怜的模样,爬到太后面前道:“还请太后指点。” 太后见她悟性还不错脸色就缓和了许多,回答说:“虽然这件事情你并没有露面,让耿蓝尹顶了所有的罪。但是宋浅和夜儿还有皇帝并不是那么容易诓骗的,你真当他们不说是因为没有看出来吗?就皇帝来说,是看在赵家的面子上饶你一次。然而宋浅不会轻易放过你,这时也许正找证据想要引出你来呢。” 到时候所有矛头都指向赵流音,任何人都帮不了她。 “太后放心,这件事情臣女做的很隐晦,并没有留下任何证据来,宋浅她找不到证据来指认臣女。”赵流音似乎是在安慰太后也似乎是在自欺欺人。 太后看了她一眼,无奈的叹了口气。 “若真的如此,你就走运了。不过还是要当心一些,不可放过任何细微之处。若是你真的能将宋浅从夜儿的身旁除掉,哀家就可以做主让你成为摄政王妃。这一切的选择都在你自己,但是你要记住,哀家能帮的不过是微末,究竟该怎么做还是看你的悟性。不过到时候出了事情,可不要怪哀家。” 她看中赵家的实力,并且笃定赵家会忠诚于她,所以有了赵流音和她背后的势力制衡着姬长夜,等到太子即位,姬长夜就不会掀起很大的风浪,姬祺瑞也会坐稳他的皇位。 做这些,都不过是为了给姬祺瑞铺路。 不过赵流音并不在乎太后撮合她和姬长夜的目的是什么,只清楚自己能够和姬长夜在一起就是最重要的,所以宋浅这个绊脚石必须除掉。 与此同时…… 姬长夜和宋浅找到了在后花园中和侍女们玩耍的和宇锦与元宝, 看到宋浅他们平安无事,和宇锦松了口气。 “查清楚了没有?是不是姓赵的那个女人的阴谋?还有她那个帮凶,耿蓝尹。”和宇锦急切的询问。 但是这里并不是回答这些问题的好地方,所以在出宫的马车上,宋浅才将发生的一切告诉了和宇锦。 元宝看着宋浅因为被押解而受的伤很是心疼,十分细心的帮宋浅上药。 和宇锦愤懑不平的说:“这也太过分了!我就知道这赵流音和耿蓝尹不安好心。竟然还让赵流音脱身了,这口气就算是你们咽下去了,我都咽不下去,必须要找到机会好好教训教训这个赵流音。” “现在只不过是苦于没有证据,并且陛下可能顾忌赵家,所以不敢轻易的牵扯赵流音。不过这件事情断然是不能轻易过去的,我会找人收集证据。人在做天在看,总不能让她逃过去的。”最起码也要报她让自己被冤枉的仇。 姬长夜听后急忙跟着说:“还有我帮你。” “管他有没有证据,这种事情不用想都有她一份。宋娘子你放心吧,这口恶气我定能帮你出了。不然我这晋王的名号都是虚的,小小赵家,我晋王府还没有放在眼中。”毕竟谁让他是开国将军的后代,风光了几代人,对赵家这种沉积了多年才有起色的家族定然是不放在眼中的。奇快妏敩 宋浅还以为他是在说笑,所以并没有将他要替自己报仇的事情放在心上,只当他是随口说说,但依旧感激的说:“谢谢阿锦。” “阿锦说的不错,这件事情宋娘子你就放心吧,我们定然能够查个水落石出的。我已经让长风去调查耿蓝尹身旁的人,还有当时御膳房以及赵流音身旁的人,证据总能够找到的。”姬长夜的话让宋浅彻底安心下来。 和宇锦在一旁直接慨叹道:“姬大哥,你这摄政王做事的效率当真不是吹的啊。若是到时候查出了什么证据,一定要告诉我,我好找姓赵的那个女人兴师问罪去。” 姬长夜答应的点了点头。 这一次两个人想到了一起。 这次有惊无险更让宋浅坚定了要赶快回去苏娄真的决心,可是眼下这件事情还没有彻底结束,所以她与元宝还要在帝京待上几天。 次日,长风带来了消息,表示已经找到了御膳房中和这件事牵扯来的几人,姬长夜急忙将这件事情上奏给了陛下。 原本还想要息事宁人的皇帝见此也只能继续插手这件事情,正当他准备差人将姬长夜请进宫的时候,太后带着赵流音来到了大殿中。 “母后,您前来所为何事?差人来就是了,还亲自挪驾。”四下无人,皇帝就亲自上前扶着太后坐下。 “哀家知道宋浅的事情夜儿已经调查到了什么,他定然会告诉皇上你的,夜儿是哀家看着长大的,他有什么事情哀家定然要过来看看的。”实际上的目的还是谨防这件事情会牵扯到赵流音,所以他们才前来见招拆招。 皇帝没办法阻止太后,只能道:“母后还真是疼爱阿夜,朕已经派人去请他入宫了,母后请等一等。”说罢他别有深意的看了赵流音一眼,随后坐在了龙椅上。 赵流音还是有些心慌的,太后察觉到后眼神安慰她,有了太后撑腰,赵流音才松了口气。 姬长夜在得到宫里来的太监的圣旨后,不敢耽搁的坐上马车前往皇宫,没想到半路竟然被赶来的和宇锦拦下,说什么也要和他同行去皇宫。 为了不耽误时间,姬长夜答应下来。 在来到皇宫后,姬长夜与和宇锦拜见了皇帝与太后,完全忽视了在太后身旁的赵流音。 “你说你找到了证据,快快呈上来。”皇帝也没有进行无用的嘘寒问暖,直接进入了主题。 “回陛下,人就在殿外。”说罢和宇锦在姬长夜的授意下去了殿外,回来的时候身后跟着御膳房的几个人下人,还有后面看管他们的长风。 第二百一十四章 两人真的撕破脸了 赵流音在看到这几个人的时候,虽然面不改色强装镇定,但是心中已然按捺不住,紧张不已。 为了威胁他们不供出自己来,赵流音对着他们使眼色,但是几个人全当看不见,毕竟这个时候说出实话保住性命才是最重要的。 皇帝看着几人问道:“昨日宫宴,御膳房饭菜下毒一事,你们可知情?你们在说话前都想清楚,若是不说实话,朕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因为这是皇帝的威胁,几个人也不敢撒谎,其中一个人正准备说出实情来的时候,太后不合时宜的开口打断:“陛下,如果想要对铺公堂的话。为何不将昨日的耿家女子带过来,这样岂不是很少的调查?” 这么说也有几分道理,所以皇帝让人去带来耿蓝尹,准确是将人抬进来的,毕竟昨日的二十大板真够她受得。 “陛下,臣女是冤枉的啊。”耿蓝尹一进到殿中就开始喊冤,不过这个时候还没有调查出来真相,所以皇帝不想听她废话,直接开口道:“摄政王,你们说说自己发现的线索吧。” 姬长夜对长风使了眼神,长风就走出来恭敬的回答:“回陛下,属下是王爷的贴身侍卫。昨日属下突感不适就想着出去一下,可是皇宫偌大一时间迷了路,不知不觉的来到了御膳房,正巧撞见这个人在给宫宴上的菜肴下毒。属下害怕真的有人出事,尤其是损了龙体,就先将这盘菜用计破坏,本想着昨日禀告陛下,没想到属下突发急疾昏了过去,今日醒来就急忙来禀报,还望陛下恕罪。” 说罢长风还装模作样的咳了两声。 一旁的和宇锦内心对着长风满是佩服,毕竟他们可没有教给长风说这些,他还真是机灵。 被长风指认的那个下人一惊,下意识的脱口:“原来那个人就是你!”后知后觉自己说漏了嘴,下人急忙闭上嘴。 这时的赵流音揉紧了自己的衣袖,心想着这些人都不靠谱。 皇帝并没有怀疑长风说的事情是真是假,还关切道:“你跟着摄政王爷忠心耿耿,为了保护摄政王爷不畏生死,这些朕都是清楚的,过后就让太医院给你开几副药调理一下,这样才能更好的保护摄政王爷。” 长风听后急忙谢恩,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 一旁的几人听到这后,不禁心想,如今貌似不是说这件事情的时候。 皇帝也反应过来,急忙掩饰的说:“你们几个人可认罪?” 下人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了,不管怎么说都是死路一条,索性打算说出实话,毕竟可以多拉几个人下水,没想到他无意看向赵流音的时候,对方威胁的眼神就让他欲言又止了。 毕竟自己家人的性命还握在她的手中,若是自己真的说了实话,自己也会被关进大牢或者是丢了性命,而赵流音不至于被罚的很惨。 可是自己的家人就说不定了。 想到这里,牵扯进来的几个人面面相觑,貌似在彼此的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姬长夜察觉到他们之间的犹豫,开口暗示道:“陛下让你们说实话,所以不论如何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其余没有牵扯进来的人都会相安无事。但是如果你们不说实话,就是犯了欺君之罪,这可是重罪。” 说罢,姬长夜望向赵流音。 赵流音立马收起威胁的眼神,掩盖式的勾了勾唇角,眼神温柔的看着他,但是姬长夜并没有任何反应,并且满是怀疑, 这让赵流音的心中气不打一处来,却都只能默默忍下来,不然之前做的都要前功尽弃了。 好在片刻后,姬长夜就挪开了视线。 欺君之罪是要掉脑袋的,这让贪生怕死的他们顿时动摇起来,犹豫着又要将实话说出来。 太后突然开口:“夜儿想必是记错了,这欺君之罪是要诛九族的,就算是陛下慈悲为怀只罚他们几个人,但是家里人又能好过到哪里去呢?还不是被天天戳脊梁骨呢?所以说人还是要安分守己的好,尤其是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不要碰不要动,不然担不起啊。” 若是如实禀告,自己的家人很容易被牵连,但是如果按照赵流音所告诉的,就算是他们出了事情,家里人也能好过一些。 所以几个人犹豫片刻后下定了决心。 他们并没有供出赵流音,反而是将已经背锅被罚的耿蓝尹拉了出来。 “陛下,这些事情都是耿小姐让奴才们去做的。如果不照做,还会被耿小姐威胁一通。小的们都是穷苦人家出来的孩子,好不容易来到了帝京进了皇宫光宗耀祖,一家人都指着小的去养活。如果是不小心被赶出去了皇宫甚至是丢了性命,奴才一家可怎么办啊。所以不得不听命耿小姐的,去下毒陷害宋娘子。还请陛下恕罪,奴才真的知错了。” 其他人见他这么说,纷纷跪地磕头应和。 赵流音听此松了口气。 耿蓝尹在一旁被无辜牵扯进来十分的不理解,她愤怒的看着撒谎的几个人指控:“你们几个谎话说的倒是有鼻子有眼的,可都是在胡说八道!你们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这件事情是我指使的,还是说你们是受到了别人的指使?都想过来陷害我?” 她对这件事情根本不知情,赵流音竟然还想把这件事情安到她的身上,自然是不能忍受的。 姬长夜与和宇锦也没有想到几个人竟然会被赵流音威胁到这种程度,和他们起初所想的不一样,所以正准备向皇帝解释的时候。 耿蓝尹突然看到了一脸得意的赵流音,顿时安耐不住愤怒的心情,对着几个人道:“明明赵流音才是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你们为什么不揭发她要来诬陷我,欺骗所有人!”这时候的耿蓝尹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竟然不顾身上的疼痛冲到了赵流音的面前,甚至不在乎她的旁边还有太后。 因为现在的她全心是想把利用自己的赵流音的真面目揭开,还自己一个清白。 赵流音立马装出害怕的神色,没想到一个不注意就被耿蓝尹抓住了胳膊不停地厮打,还听到她愤怒的说:“你别想让我给你当垫背的,你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凭什么要让我去帮你承担骂名?这件事到底怎么回事,你对大家说清楚!还我的清白。” “我知道你犯了错被惩罚自己心中有怒气,但是也不能如今竟然这般漠视规矩的来到我面前耀武扬威!你这是对陛下,对太后的大不敬!难道你想要让耿家再次蒙羞吗?”赵流音装作无辜和关切的大声说着,实际上就是在说给皇帝和太后听。 太后的神色隐隐显露着满意,这下就可以说耿蓝尹是因为被拆穿气急败坏,而赵流音是被诬陷的,这样就能洗清楚赵流音的嫌疑,还真是不费吹灰之力。 和宇锦来到姬长夜身旁小声的说:“姬大哥,他们这是不是在做戏啊?还是说两个人真的撕破脸了?这样下来岂不是就不能看揭穿赵流音了?”那他们今天来到这里,做的局还有什么用处? 可是如今的局面就是这样,姬长夜无奈的暗暗叹了口气。 皇帝对他们的打闹很是不满,忍无可忍的开口呵斥道:“大殿之上,你们这样成何体统,还不快快住手!”说罢,他还让手底下的人去将两个人拉开。 耿蓝尹的力气出奇的大,在被拉开的时候还不死心的想要教训赵流音。 赵流音立马装作可怜被污蔑的模样跪下对着皇帝几个人说:“陛下,臣女对她做的事情并不知情,更别提是她的帮凶了。耿蓝尹一定是因为被揭穿所以气急败坏,想要拉臣女下水罢了。还恳请陛下明察秋毫,还臣女一个清白。” 她说的就像真的一样,也让皇帝险些立刻相信。 姬长夜害怕如此,就劝慰说:“陛下,这件事情还需要调查调查,不可以着急下结论。臣想如果耿蓝尹执意不认罪,可能这其中真的有什么猫腻,不妨碍仔细调查,不要错过任何机会。” 赵流音听后心里担忧起来,就看向太后,请求她棒棒自己, 太后也只好开口说:“陛下,既然已经人证物证都指明了凶手是耿蓝尹,就不要再费尽心思的去调查了吧。不然这件事情传出去,闹大就不好了。不论怎么说,还是要顾忌皇家颜面的。” 这下皇帝左右为难起来,片刻后众人都盯着皇帝等待着他的决断。 因为还没有确切的证据证明他们谁说的话是真是假,所以皇帝只能先找个理由拖延说:“这件事情需要调查的地方有很多很多,朕会接着派人去调查的。传朕旨意,耿家小姐继续在耿府关禁闭,而赵家小姐在事情没有调查清楚之前要配合调查,不可以与外人勾结。”奇快妏敩 这个决定有人欢喜有人愁。 赵流音开心自己的惩罚很轻,而和宇锦在忧愁赵忧愁却能相安无事的脱身。 耿蓝尹再次被侍卫们带了下去,嘴里依旧喊道:“赵流音,你一定会遭报应的!” 这场闹剧终于停了下来,太后不想要过多的逗留,直接起身向外走去,并且眼神示意让赵流音跟上自己。 和宇锦立马着急的指控:“陛下,这件事情不可能这么简单,一定是有人在背后谋划的。” 皇帝抬手打断了和宇锦的话说:“朕知道你想要说什么,朕也知道这件事情不可能是耿蓝尹一人所为,肯定是同谋的。可是眼下没有任何证据,那些人证指控的都是耿蓝尹一个人,况且太后有意维护赵流音,如果贸然将她抓捕或者是定罪,恐怕会引来不必要的祸端,到时候就连宋娘子也会被推到风口浪尖。我想,这都是我们不想要看到的。” 皇帝说的有道理,姬长夜也无奈的说:“还是陛下考虑周全,这件事的确不适合过深追究。” 第二百一十五章 她才最合适 和宇锦露出失望的神色说道:“那就只能让她这么置身之外了吗?”他定然是不能替宋浅咽下这口气,所以没有听姬长夜和皇帝的解释与劝说,已经自作主张的在心中盘算好了怎么报复赵流音的想法。 皇帝也知道宋浅受了委屈,一番思虑后他终于决定将大臣进贡的手串赐给宋浅,算是安抚她。 姬长夜知道宋浅不喜欢这种东西,想要的不过是个真相。因为如今没办法定赵流音的罪,所以能拿个皇帝的赏赐也是个不错的事情。. “那臣就替宋娘子谢过陛下了。”姬长夜在皇帝心疼的眼神下将手串揣了起来,也许是害怕皇帝突然变卦,所以急忙带着还在琢磨报复的和宇锦拜别离去。 皇帝看着他们的背影很是无奈的摇了摇头,叹着气呢喃着:“这次赔了夫人,下次又要折兵。” 没想到这场闹剧损失最大的人竟然是自己。 姬长夜与和宇锦回到了摄政王府,因为天气暖和,所以此时宋浅正带着元宝在后花园的亭子里读书。 “娘亲,这个字怎么读?”元宝指着书上的字问。 宋浅原本信心满满的凑过去准备教给元宝,却发现这繁体字自己根本不认识,只能尴尬的咳了两声掩饰说:“娘亲今天没有休息好,所以看不清东西。这字写的是什么,娘亲实在辨认不出来。” 这种鬼话元宝当然是不会相信的。 不过这也很让他奇怪,最终忍不住询问说:“娘亲,您怎么会不认识这个字?这明明很简单啊。” “娘亲只是……有点不舒服,老眼昏花而已。”说罢宋浅就装模作样的扶上自己的眼睛。 虽然说这样显得很假,但也比她说出自己是现代人来的好。 “娘亲不舒服?元宝看看。要不要去叫郎中来?”果然这招很好用,元宝将这件事抛之脑后,一心扑在了宋浅不舒服的事情上。 还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这一幕被不远处走来的姬长夜与和宇锦尽收眼底。 姬长夜微微凝眉,也很奇怪宋浅明明看起来很聪慧,不可能没有读过书,可又不识字,实在是让人惊讶。不过他并不想挑明这件事情,认为宋浅这么做一定有自己的苦衷。 “宋娘子,元宝,你们在做什么?”姬长夜走近来说。 宋浅借机起身回答:“没什么,就是天气暖和陪元宝读读书,也能透透气。王爷你们可否顺利?那赵流音是不是为难你们了?”依照着赵流音的手段和性格,肯定会想尽办法撇清自己,所以会不择手段。 提及这件事情,和宇锦就气不打一处来,愤懑不平的说:“那个赵流音简直太狡猾了,也不知道她拿什么威胁的那些下人,竟然对她死心塌地不肯说实话。若非如此,今天我和姬大哥断然不能让她如此嚣张。不过宋娘子你放心,我已经想到好办法教训她了,保证让她再也不敢招惹你。” 听着和宇锦的话还有他这愤怒的情绪,宋浅就知道自己猜的不错,安慰着他说:“既然早就已经知道就不要气着自己了,不值当。如今她能够全身而退,就代表着她断定自己不会被牵扯进来。若是强行的在她身上安这个罪名,恐怕会被反咬一口。这件事情我们要做的就是静观其变,等到这一次的时候作为我们的杀手锏,定然能击垮她。” 知道他们要被迫放弃追究这件事情,宋浅也是无奈的,但是没有办法只好认命。 姬长夜站到宋浅的身旁,点了点头应和说:“宋娘子说的没错,这件事就先过去吧。” 和宇锦无言的看了他一眼,觉得他简直是重色轻友,只要有宋浅在的地方,他什么都顺着宋浅。 可宋浅说的也有道理,和宇锦只能在他们面前妥协的回答:“你们要顾全大局,我懂。那这件事情就算了吧,我也累了就先回去了。”他怎么可能真的放弃,说这些话的时候心想赵流音一定要付出代价。 宋浅和姬长夜并不知道他的小心思,还以为他是真的放下了。 “阿锦,晚上我做大餐犒劳大家,你确定要走吗?”宋浅看出了他的失落,就上前拦住了他说。 和宇锦果然在听到这些话的时候开心了起来,也不说要离开的事情,而是留下来陪着元宝去读书了。 宋浅哭笑不得看着他,对一旁的姬长夜说:“王爷,既然宫宴已经结束了,这件事情我也不想要追究了。那我和元宝也到了该回去的时候了。” 姬长夜虽然早就知道宋浅终究要离开,但还是一时间接受不了,他不想要让宋浅离开,可是想要留住决心已定的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这时长风悄无声息的走到宋浅身后的视角盲区,对着姬长夜做出了捂胸口的动作。 宋浅察觉到身后有人就转身看去,长风立马收起动作,装作若无其事的笑了笑。 而姬长夜明白了他的意思,这是在给他出主意,所以按照长风的模样,他捂着胸口露出了痛苦的神色。 宋浅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到,急忙上前扶住他问:“王爷,你这是怎么了?能不能听到我说话?” “宋娘子,王爷他肯定是旧疾犯了,属下这就去叫郎中,您可以照顾好王爷啊。”长风在一旁助攻。 姬长夜暗暗中露出满意的神色来。 “放心吧,你快去。”宋浅一口答应下来,想都没有想。 而一旁的和宇锦一下子就猜出了姬长夜和长风这唱的是什么戏,不过没有拆穿,还安慰一旁不明所的元宝说:“放心吧,姬大哥好的很。” 元宝想不明白为何大人都这么奇怪,不过看在元宝这么平淡的份上,也就没有说什么。 半个时辰后。 守在外室的宋浅看着郎中从内室走出来,急忙上前询问姬长夜的情况。 “并没有危及到性命,不过也不能大意。待会草民开个方子给王爷,喝下去调理着。另外像王爷这副模样。还需要有人在身旁照顾着。” 郎中的话让宋浅怔了一下。 长风这个时候走进来带着郎中离开了这里,来到外面后,长风警惕着宋浅没有跟上来后,才鬼鬼祟祟的将一个沉甸甸的荷包递给郎中。 “大哥,我刚才演的还不错吧?有没有被看穿?”郎中急切的询问,若是被拆穿了,他可就完了。 “没有没有,演的好的很,我都信了。行了赶紧去吧,别让宋娘子看着你啊。” 这位正是长风找来陪着姬长夜演戏的,因为害怕让宋浅发现,所以才会让他赶紧离开。 假郎中应下来就要离去,可又想到什么似的折返回来担心的说:“大哥,那这药方该怎么办啊?”俗话说做戏做全套,可别因为这个暴露了。 这个长风早就想好了,于是安抚他说:“放心吧,我早就找人弄了一副补身子的药。虽然不能够治好王爷的病,但是也没有坏处。宋娘子不知道药方,未必也认识这些字,骗骗她绰绰有余。”只要能够将宋浅留下来,这些都不是难事。 知道万无一失的假郎中这才放心离开。 与此同时,宋浅来到内室。 卧榻上的姬长夜立马装的虚弱起来,沙哑着嗓子说:“宋娘子,你怎么来了?我没事。” “都成这副模样了,怎么没事?知道自己的身子不好,还这么折腾,这下出事了吧?”宋浅将倒好的水递给姬长夜,又心疼又无奈的说。 姬长夜听出宋浅这是在心疼自己,立马喜悦起来,可是想到自己还在装病就收起了自己的心思。 “这旧疾没有法子彻底医好,郎中定也是这么说的吧?”姬长夜失落的说着。 宋浅听后害怕他一蹶不振,糊安慰他说:“只要你想就没有做不到的事情。癌症都可以治,这怎么就治不了了?只不过还没有好法子罢了。” 姬长夜有些听不懂宋浅的话,“什么是癌症?这也是不治之症吗?” “啊,你听错了,我是说郎中不是像你那么说的。他说的是只需要好生调理就是,并且需要一个人在身旁照顾你。”宋浅反应过来现代的词语姬长夜听不懂,就急忙岔开话题。 姬长夜要听的就是这句,所以抛下了刚才还在疑惑的事情,故作为难的说:“这真的是一件难事,哪里去找一个合适的人选呢?” “我看府上的那个夏桃就不错,人机灵细心,关键是手艺不错,肯定能将你养的白白胖胖的。”宋浅认真的推荐起来。 不过这不是姬长夜想要的,就找了个借口推辞掉:“夏桃刚来府上没多少年,还不清楚我的旧疾是什么样的。如果到时候出了事情,恐怕她一时间难以应付的过来,所以不妥。” “这样啊。那秋雀如何?长风告诉我,她是摄政王府跟在你身旁最久的丫鬟之一,肯定经验丰富能够照顾好你。”宋浅又说道。 姬长夜很是无奈,心想着长风怎么什么都和她说。 这个自己倒是没有办法反驳,但还是拒绝说:“秋雀家中还有一位八十岁的老母要照顾,肯定顾不过来我,让她来回辛苦,我心里也过意不去。” “这是个问题。既然夏桃不行,秋雀也不行,那……” 还没等宋浅想出来,和宇锦就边走进来边说:“还是宋娘子你最合适了。” “我怎么合适了?” 和宇锦不紧不慢的回答:“姬大哥旧疾是什么样你见过,姬大哥的口味是怎么样你清楚。而且你温柔大方,细心体贴,幽默风趣,可以随时照顾姬大哥,难道不是最合适的吗?” 姬长夜满意和感激的看向和宇锦。 幸亏他及时出现。 这么一说倒是很有道理,宋浅也不禁被说动,不过很快反应过来拒绝:“但是我已经决定带着元宝回苏娄镇了,恐怕这件事是真的不能够插手了。” 此话一出,姬长夜的脸色顿时变了。 第二百一十六章 他的好脸色 和宇锦察觉到姬长夜的心情,不死心的劝说宋浅:“宋娘子,这姬大哥你也是知道的。嘴挑不说,能有几个人得到他的好脸色?也就只有你了。再说等到姬大哥处理完帝京的事情,你们就可以一同回去了。到时候在路上也能彼此照顾着,不然遇到了什么该怎么办?” 姬长夜满脸期待的等着宋浅的回答。 宋浅的脸色犹豫起来,她还是不想留在这里,正当她准备拒绝他们的时候,元宝从外面跑了进来。 “娘亲,元宝还想在帝京玩一段时间。”此话一出,众人惊讶起来。 “元宝,你不是想要回去苏娄镇吗?为何还要留下来?”宋浅奇怪的询问。 元宝这时做出耍赖的架势,央求着宋浅说:“娘亲,元宝改主意了。苏娄镇没有帝京好玩,而且回去了就见不到阿锦了,所以元宝想再住几天。求娘亲了,您放心,功课元宝不会落下的。”说着他就开始撒娇摇晃着宋浅的胳膊。 元宝很少这样,直接让和宇锦和姬长夜看楞了。 宋浅拗不过他,只好答应下来:“好吧。不过这几天你要听我的话,知道了吗?” “元宝知道了!那元宝就和阿锦出去玩了。”说着元宝生怕宋浅反悔一样,拉着还不明所以的和宇锦就跑去了外面。 不论如何,宋浅如今是留下来了。这让姬长夜难掩的开心,可是为了不暴露自己是在装病,就故作惋惜的说:“宋娘子,如果你还是想要回去的话,我就让人护送你们回去。” 宋浅思索片刻后摇了摇头说:“罢了,既然元宝想要在这里玩几天就再待几天吧。正巧我也可以先照顾着你,再物色着合适的人选。”到时候等她离开了,就不用担心姬长夜没有人照顾了。 姬长夜也没有贪心,觉得宋浅能留下来就是最好的了,所以强忍着兴奋答应下来。 元宝与和宇锦来到了外面。 “元宝,你真的想再在这里玩几天吗?”和宇锦记得不久前元宝就告诉他,他想要回去苏娄镇了,怎么好端端的又变卦了? 此时的元宝又恢复了平常里的冷漠神色,摇了摇头解释说:“其实我很想让娘亲回去苏娄镇,这样就没有几个人可以算计娘亲了。可是王爷似乎不想让娘亲回去,我知道他是不会害娘亲的。而且娘亲也是因为我才想回去安全的地方。所以只要我没事,娘亲就会放心的留在这里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突然对姬长夜改观了,明明之前他还是觉得姬长夜不是好人来。 和宇锦没有想到元宝竟然是为了这个,顿时替姬长夜为他感动的痛哭流涕,抱着元宝说:“元宝啊,你真是太聪明,太懂事了。姬大哥这下可要好生的感激你,不仅是他,我也是。你想要什么?且和我说来,我若是能办到的,定然会满足你。” 就全当是谢礼了。 元宝摇了摇头拒绝说:“算了,我也没有做什么,不过是说了几句话罢了。既然王爷想让娘亲留在这里,就一定要保护好她。外面的那些人对娘亲很不好,所是娘亲出了事情,我断不能轻扰他们。” “这个你放心元宝,我和姬大哥手底下的暗卫可都不是吃素的。保护好宋娘子简直是绰绰有余。”和宇锦得意的说。 “我相信你们。”元宝点了点头。 因为宫宴出了下毒一事,所以太后为了挽回皇家的脸面,在宫中设宴,邀请各位王爷和官员前来宫中参加宴会。 和宇锦原本是不想来的,但是在知道赵流音也会出席的时候,顿时改变了主意。 宋浅察觉到他要做什么事情,就提前说明:“阿锦,这毕竟是太后亲自组织的宴会,你还是安生一些为好,有些事情还是在宴会结束后再说吧。” 和宇锦害怕宋浅知道自己的计划从而阻止自己,就骗她说:“你放心吧,宋娘子。我有分寸,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我都是清楚的。” 宋浅还是有一些顾虑,但是既然和宇锦都这么保证了,她也只能相信他。 但是这场宴会宋浅没有去参加,是因为害怕再出现上次的事情,姬长夜也没有强求,留下了人保护宋浅后就带着和宇锦与长风去了皇宫中。 “姬大哥,我还有些事情先失陪了。”和宇锦在给皇帝和太后行过礼后就借口离开了,姬长夜也没有过问,回到了大殿之中。 太后见没有宋浅的身影心中暗喜,明知故问道:“夜儿,宋娘子怎么没有前来啊?” “回太后,宋娘子这几天身体不适,实在不宜拜见陛下和您,害怕有失礼仪,就在府中待着了。”姬长夜冷漠的解释着。 这样的话,就没有可以掺和姬长夜和赵流音的事情了。太后不禁想着,她已经告诉赵流音去后花园等着姬长夜,现在就差将姬长夜引到那里去,于是开口说:“阿夜,有些事情还是要当面说清楚为好。正巧流音在后花园等着你,有些事情要告诉你。哀家也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但是你前去看看就是不失礼仪。” 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只不过是在为了两个人能够见面而撒谎罢了。。 皇帝猜出来太后要做什么,因为知道姬长夜对赵流音根本无意,所以开口说:“阿夜乘坐马车一路舟车劳顿,不如好生去歇息歇息……” 本以为这样可以帮助姬长夜摆脱赵流音和太后,不成想太后直接投来不满的眼神,打断了皇帝的话说:“陛下,这件事情还是让他们自己做决定吧。哀家估摸着阿夜也想要去见流音的吧,毕竟之前有宋娘子在身旁,两个人都没有机会说上几句话。” 她的三两句话又将两个人没有交集的过错怪在了宋浅的身上,并且明晃晃的用宋浅威胁姬长夜。 姬长夜听出了她的意思,知道自己不能够拒绝太后,就假意答应下来说:“太后说的是,那臣这就去后花园。”说罢他行礼快步离开了这里,好像已经迫不及待了。 “陛下你看看,我说什么来着?”太后还以为是自己猜对了姬长夜的心思,以为他真的放弃了宋浅,就心情愉悦的对着为姬长夜满脸担忧的皇帝说。 皇帝没有应和,他很清楚姬长夜不会去见赵流音,如今反常的答应下来,保不准会出什么事情。 还真是有人欢喜有人愁。 来到大殿外面的时候,姬长夜果真没有向后花园的方向走去,反而是漫无目的的在皇宫里散起了步。 就在这时,姬长夜发现了和几个富家公子同行的和宇锦,几个人显然是在商量什么事情。 走在前面的小公子率先发现了姬长夜的身影,急忙向其他几个人使眼色,他们瞬间安静下来,不再谈论刚才的话题。 姬长夜察觉到几个人不像是要去做好事的模样,就询问起为首的和宇锦说:“阿锦,你们这是要去做什么?宴会马上就要开始了,别到时候耽误了。” “你放心吧,姬大哥。我们几个人就是闲来无事四处逛逛,也不会做什么耽误宴会的。”和宇锦保证的说着。 就在姬长夜想要开口再问什么的时候,和宇锦岔开了话题:“姬大哥,话说你这是要去做什么啊?这个时候你不应该在大殿里陪着太后和陛下吗?而且我听其他人说,太子要回来了。” 姬长夜并没有察觉到什么不对,一本正经的回答着和宇锦的问题:“是太后告诉我,赵流音在后花园里等着我,为了不必要的麻烦,我还是不去了。那日宫宴太子都没有回来,已经惹人诟病了,这次定然是要回来的,毕竟他是未来的储君。” “太子回不回来倒也不打紧,毕竟和你我之间并没有关系。我就是害怕他做些什么事情,威胁到你我和宋娘子,再加上在帝京中他还有个做皇后的母亲,要是我们不再多拉拢一些人恐怕是凶多吉少啊。”和宇锦将姬长夜拉到一旁,压低声音担忧的说。 和宇锦的担忧是有道理的,姬长夜当然也考虑到了这些,不过如今没有很好的计策,就只能说:“这件事情还需要从长计议,在太子没有回来之前还是不要轻举妄动。尤其是你这个沉不住气的性子,这个时候可不是和太子争个高下的时候,明白吗。” “知道了,姬大哥你放心吧。”和宇锦还不屑于同这种利用下作手段做上太子的人相争。 姬长夜也觉得要是再待下去肯定会被发现,所以离开了这里。 而和宇锦在他走远后,对着几个富家子弟说:“现在已经找到赵流音就在后花园,我们要不动声色的过去,这样才能够给赵流音的秩序。记住了不能够被人发现,不能够伤害赵流音,不然我们都有责任。”他只是想要教训教训赵流音,还没有到动手的地步,所以就嘱咐着。 几个富家子弟纷纷应和,随后几个人径直去了后花园,并且如愿的找到了赵流音。 他们躲在灌木丛后面,观察着赵流音。 看着她为了姬长夜精心布置的后花园亭子,一旁的富家子弟不禁感叹说:“这赵家的女儿就是不同,竟然如此奢侈和痴心。” 不过和宇锦并不在乎这些,他在意的只是赵流音害得特们陷入了舆论的漩涡,所以他有些许的不满。 “不过我们该怎么骗她过来呢?”其中一个富家子弟提出了比较关键的问题, 现在总不能半途而废吧? 和宇锦思索了片刻后走到一个富家子弟面前,按住他的肩膀郑重其事的说:“你和姬大哥的性格比较像,所以就只能辛苦你了。” 富家子弟像是被委托了大任般,十分认真的点了点头,这让和宇锦十分的开心。 就在此时,赵流音等了许久已经有些累了,她已经猜到了姬长夜十有八九不会前来,但还是自欺欺人的等着。 第二百一十七章 捉弄赵流音 突然不远处的小路上传来了动静,赵流音还以为是姬长夜前来,顿时整理起自己的衣裳,确认无误后面露笑意的迎了上去。 不成想在花丛的末了转弯处,看到的来人竟然是和宇锦,这不禁让赵流音失望起来,收起刚才的笑模样变得冷漠起来转身就要走。 和宇锦急忙上前拦住她说道:“赵小姐,本王奉摄政王爷的命令正四处找你呢,可真是让我好找,你怎么见到我就走呢?还是说,你不想去见摄政王爷。如果真的是这样,你说就是了。我定然会回去说清楚,不会让你为难的。” 一听到是姬长夜让和宇锦来找自己的,赵流音顿时来了兴趣,笑着掩饰刚才自己的举动,说:“晋王爷说笑了,臣女刚才是一时的不适,昏了头了。就算不是王爷唤臣女前去,晋王爷来找臣女,臣女怎么可能会无礼呢?” 她这睁眼说瞎话的本事还真是越来越如火纯青,要不是和宇锦清楚她的为人,恐怕就会被这种话诓骗了。 纵然不喜赵流音,但是为了自己心中所计划的事情,和宇锦还是咬咬牙勉强客气的道:“既然赵小姐都这么说了,本王若是不信就真的是在为难人了。那就请赵小姐随本王去找摄政王爷吧。” 赵流音点了点头,一想到马上就能见到姬长夜实施自己的计划,她的心情就愉悦不止,丝毫没有注意到和宇锦得逞后的坏笑,相信的跟着他去了见了所谓的“姬长夜。” 半刻钟后,赵流音发现他们来到了一处偏僻的地界才察觉出不对来,急忙询问前面的和宇锦说:“晋王爷,这里是哪里啊?为什么没有看到王爷呢。” “应该就是这里了,怎么会不见姬大哥呢?该不会是本王迷路了吧?赵小姐你可否认识路?”和宇锦故作惊讶的转身说着。 赵流音的神色顿时着急起来,因为她也没有来过这里,并且刚才在来的路上一直都在想见到姬长夜后该做什么,根本没有记路。 那么如今在这里困着,岂不是见不到姬长夜了? 想到这里,赵流音情难自禁额的开始责怪起和宇锦来:“晋王爷,你怎么会带错路呢?你不是要带我去找王爷吗?难不成是你故意带错的路?” 不然怎么会来到这种地方。 和宇锦故作不知情道:“本王也觉得奇怪,明明姬大哥所说的就是这里,怎么会见不到人呢?这该不会是坊间所说的鬼拦人吧?” 此话一出,赵流音的脸色骤变,慢慢的蔓延上几分恐惧之色,很显然她相信这些坊间传说是真的。 和宇锦察觉到她的脸色,心生喜悦,正因如此才可以实行他接下来的计划。 他轻刻了两声后,周遭的草丛里突然传来声响,在这死寂的偏僻园中很是诡异。 赵流音不动声色的走到了和宇锦的身旁,故作镇定的说:“晋王爷所说的不过是传闻罢了,哪来的这些怪谈,还是不要多想或是乱说了。当务之急,应是想办法离开这里。” “赵小姐说的对。不过万事并非空穴来风,这种事情还是相信为好,不然若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情,可就不好了。”和宇锦的语气若有所指,语气难以揣测,好像知道一些什么事情一样。 因为这里实在过于诡异,赵流音深感不适,就想要离开这里,如此想着就不顾身旁的和宇锦,独自沿着来时的小路折返,不成想一颗石子突然飞到她的脚下,逼停了她的步子。 不知为何,一阵阴风突然袭来,一个身着红衣的身影一闪而过,还隐隐的传来阴森的笑声。 赵流音这下也装不下去了,害怕的退到和宇锦身旁道:“晋王爷,这发生了什么事情啊。快快叫人前来啊,我们快些离开这里。” “赵小姐,本王也没有办法啊。”和宇锦也装的很害怕一样,让赵流音发现自己也靠不住,就更加的恐惧起来了。 突然一双只冰凉的手抓住了赵流音的脚踝,让她惊吓到慌乱的跌坐在地上,一时间失了神,全然不顾平时的才女模样。 和宇锦此时已经不见了踪影,这下赵流音彻底的慌了神,慌不择路的踉跄起身准备离开这里。 可是当她起身还没有走几步的时候,几个红衣身影在不远处将她团团围住,嘴里发出呜咽的声音,赵流音无可奈何的瘫坐在地上覆住双耳惊叫着。 躲起来的和宇锦在不远处目睹着这一幕,忍不住窃喜,对身旁制作声响的同伴说:“行了,吓唬吓唬她就是。别到时候出了什么事,告诉大家我们走吧。” “行。” 说罢小公子发了暗号,察觉到的其他几个人急忙撤离,只留下赵流音留下来瑟瑟发抖。 跑到没有的地界的时候,和宇锦才放声大笑:“这下她就嚣张不起来了。”让她老是针对宋浅。 这正是和宇锦和其他几个小公子联手为赵流音做出的一处好戏。目的就是捉弄她,让她不敢再嚣张。 几个人换了衣物后知晓宴会马上开始后就前往大殿,在路上还津津有味的讲述着刚才赵流音的窘迫。 “阿锦。” 也许是他们过于投入,并没有发觉到不远处的姬长夜向他们走过来。 因为许久没有找到他们的身影,并且他们的模样很奇怪,姬长夜就猜想几个人没有做什么好事。 果真和宇锦在看到姬长夜的时候莫名的心虚起来,沉默片刻故作镇定的回答:“姬大哥,你怎么在这里呢?” “陛下让本王来寻你的赵小姐前去,宴会马上就要开始了。如今你已经知道了,就快些前去吧。本王去找找赵小姐,别耽误了陛下的圣意。” 听到姬长夜的话后,和宇锦担心自己做的事情会败露,就急忙拦下了他说:“姬大哥,我刚才刚想看见赵小姐去找贵妃娘娘了,想必待会儿他们会一并前来。你身为王爷,也不适合前往后宫之地不是?” 因为贵妃是赵家的远方亲戚,为了各自的利益,赵流音和她来往密切,所以用她来当挡箭牌也是个法子,以至于姬长夜没有怀疑。 “既然如此,我们就一同过去吧。” 其他人见状也害怕姬长夜会发现什么,纷纷借口离开,只剩下觉得他们不够义气的和宇锦硬着头皮和姬长夜比肩同行。 来到大殿的时候,宴会已经要开始了。不过没有什么要紧的礼数。就算是晚来了也没有关系。 等待落座后,姬长夜发现贵妃在这里,可是赵流音的座位却空空如也。 这让他恍然大悟,和宇锦诓骗了自己。 而和宇锦已经心虚的低下头不敢去看姬长夜,只能佯装夹菜的埋头苦吃。 就在此时,一个小太监形色匆忙的来到了皇帝面前,在他耳旁低语片刻后,只看到皇帝的脸色微变,随后起身离开了龙椅上。 一旁的太后和萧熙柔察觉不对,急忙跟了上去。. 因为歌舞升平,每个人都沉浸在把酒言欢之中,并没有注意到他们,所以姬长夜带着不情愿的和宇锦也跟着来到了后面的议事院中。 两个人刚进去就看到了赵流音哭哭啼啼的站在皇帝和太后几人面前,她衣裳同发丝微微凌乱,还在惊吓中没有回过神来,很显然是刚才的事情让她吃尽了苦头。 “奴才奉命在后花园何处挂上福字以求祥瑞,就发现了赵小姐在一处偏僻的地界神色憔悴、胡言乱语,是受到了惊吓的模样。奴才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带着赵小姐前来禀告陛下。”发现赵流音在那处失神发疯的小太监将自己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和宇锦千算万算也没有算到那种地方居然还有人去,不过也庆幸有人发现了赵流音,不然真的出了什么事,他这辈子也赎不了罪。 听着小太监的话,几人尽显奇怪。 皇帝开口询问给赵流音把脉的太医说:“赵流音如今怎么样了?可还能恢复神智?不再胡言乱语。” “回陛下,赵小姐受到的惊吓是一时的。只要休整片刻,宁定心神就可以了。” 看着赵流音的模样,猜到她也没有办法说出真相,皇帝就只能作罢,让她先下去休息。 随后审问起赵流音身旁的丫鬟:“赵流音为何会去那种地方,在这期间有没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事情。” “回陛下,奴婢之前是一直跟在小姐身后的。但是小姐说要和摄政王爷单独相见,就让奴婢离去了,这期间发生了什么事情,奴婢并不知情,还望陛下恕罪。”她没想到跟着赵流音居然还有这么多事情,真是分秒得不到清闲,还要谨防她出事。 “摄政王,她说的可曾属实?”皇帝也没有想到这件事情居然会将姬长夜席卷起来,急忙询问姬长夜,希望这件事真的和他没有关系。 姬长夜的回答也让皇帝松了口气,“回陛下,臣的确在太后娘娘的通知得知赵小姐在寻臣,可是臣还有许多事情,就没有前去。所以赵小姐为何会去那个地方,会变成现在这样。” 话音落下,还若有所指的看向了和与锦,不过并没有说什么。 皇帝一挥手让人先带着赵流音去好生调理,不然容易丢掉脸面,况且是这种事情,很害怕会传出去从而丢掉皇家的威严。 “你们刚才做了什么?”姬长夜趁着还没有人发现自己,急忙询问身旁的和宇锦,不然以防初出什么事情。 和宇锦想要离开的时候却被拉了回来,没办法就只能硬着头了回来坐下,等待着被发现。 可是没有任何人怀疑他,好像这件事情并不是他做的一样。 就在此时,赵流音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跟着引路的下人来到了众人面前,这下和宇锦的心顿时悬了起来,紧张的看着赵流音。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如实说出来。” 第二百一十八章 驱邪两条路 赵流音上前跪着就开始抹眼泪,委屈的将刚才自己所经历的事情都说了出来,也许是惊讶过度,到现在身子还忍不住的发抖,看起来柔弱不止。 太后神色震怒,厉声道:“竟然还有如此荒唐的事情,究竟是什么人这么大胆,竟然敢在皇宫里装神弄鬼?陛下,这件事情你可要好生调查。这不仅关乎着赵小姐,也和皇家的威严密不可分啊。” 毕竟赵流音是重臣之女,若是在皇宫里出了什么事情,那么赵家岂不是要在朝廷之上掀起惊涛骇浪来?那时候都不得安生,皇家岂不是任人摆布? 皇帝自然是想到了这一层,也抱着要查明真相的态度询问赵流音说:“在那之前,你可遇到了什么奇怪的人或者是事情?” 赵流音用手帕擦掉没挤出来的泪珠,哽咽着回答:“奇怪的人……臣女是被晋王爷引到那里去的,后来不见了晋王爷的身影,此事甚是奇怪。” 果真矛头终究是指向了自己。 和宇锦低声对姬长夜说:“她装的还真像啊。” 随后他走上前,不由分说的先跪下才开口辩解:“回陛下,臣之前见过赵小姐不假,也的确是臣将赵小姐带到那处的,不过臣当时确实是迷路了。可臣并没有看到奇怪的事物,只记得赵小姐形色怪异像是看到了什么东西,慌乱之下前去找人来帮忙,等回去的时候赵小姐不见了踪影,还以为是她回去了。都是臣的失职,让赵小姐遇到了这种事情。” 和宇锦作势就懊悔的低下头。 既然她能装,那么自己比她还能装。 一旁的赵流音听到这番话险些都控制不住自己的神情了,眼神中透露着难以置信的看着和宇锦,心想明明是他设计捉弄自己,怎么还信口雌黄呢? 可是现在的她目的并不是想要让和宇锦如何,所以就没有揭穿他的谎话,反而顺着他对皇帝几人说:“陛下,的确如此。臣女与晋王爷同行迷了路,因为臣女当时真的看到了那些东西,所以一时间慌了神晕了过去,晋王爷没有寻到臣女,想必就是被这位小太监带走了。” 小太监站在后面低着头听他们说的话大气不敢出,毕竟和自己也没有关系,自己只不过是发现了赵流音而已,如此就不能乱说话,谨防得罪人。 皇帝见他们两个人口径一致就不再怀疑和宇锦和这件事情有什么牵连,挥手让他起来。 和宇锦回到姬长夜身旁,眼神示意,好像在说凭借着自己的聪明才智逃过一劫。 姬长夜没有任何反应,现在的他满心只想要知道赵流音究竟要做什么,有何目的。 就在此时,萧熙柔在一旁开口说:“陛下,赵小姐能看到这些不干净的东西想来并不是巧合。难不成是中了邪?这种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最重要的是,可千万别沾到其他人的身上啊。” “既然如此,就请来一位大师为你和整做皇宫驱邪祈福,朕倒要看看究竟是何等的邪祟在作怪!” 皇帝的旨意正巧是赵流音想要的,所以在暗中露出了得逞的笑容。 而她骗过了所有人,唯独姬长夜与和宇锦觉得她别有目的,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在回去摄政王府的路上,姬长夜不停的逼问让和宇锦终于说出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我只是想要为宋娘子出口气罢了,没想到她这么不经吓,竟然还闹到了陛下面前。不过如今看来,我是没什么事了,可她像是在憋着什么坏心思呢,姬大哥这件事情可不能掉以轻心啊,千万别让她借着这个由子肆意妄为。”尤其是疯癫的让皇帝给他们两个人赐婚,在和宇锦看来赵流音真的能干出这些事情来。 姬长夜知道和宇锦也是好心,这件事情的发展也不是他能左右的,但是他说的话很有道理,姬长夜自己也觉得赵流音此次来者不善。 “我会派人跟着赵流音看她要做什么的。这段时间你还是消停一些吧,再让你同行的那些小公子不要出来抛头露面了,眼下风声紧,等到这件事过去了再出来,记住了吗?”早知道以后会埋下这个隐患,当初姬长夜发现他们的时候就应该阻止他们。 和宇锦真的害怕引火上身,尤其是赵流音这个麻烦,就急忙答应了姬长夜的话。 “哎。”姬长夜疲惫的叹了口气。 回到摄政王府的时候,宋浅已经带着元宝将晚膳做好,等着他们回来。 饭后看着姬长夜的神情凝重,宋浅就猜到了发生了什么事情,于是在和宇锦和元宝离开之后,走到姬长夜身旁开口:“王爷,是不是在皇宫的时候遇到了什么事?怎么愁眉不展的。” 姬长夜苦笑的摇了摇头,并不打算让宋浅知道这件事情,可耐不住她的追问,就只能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宋浅听后神色淡然,宽慰他说:“既然赵流音不拆穿阿锦,就代表着她想要所有人相信她遇到了邪祟,好名正言顺、大张旗鼓的在所有人面前举行驱邪仪式。而这么做了,最后的结果无非就是真的有个邪祟缠上了她,她没有必要做局证明一个不存在的鬼魂,她要做的是真正找来一个邪祟。” 找个替罪羊。 而最佳人选不过是她。 听懂了宋浅的分析后,姬长夜终于明白自己内心的不安是为什么了。 当务之急,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他们就要找个办法来应对,以免到时候措手不及。 转眼间,皇帝就派太监来传旨,让姬长夜和宋浅入宫,果真和他们猜想的不错。 安顿好元宝跟着和宇锦后,姬长夜带着宋浅乘车来到了皇宫之中。 也许是避免张扬,所以驱邪仪式是在一处偏僻的院子里进行的。 来的人并不多,令姬长夜没有想到的是,姬长和居然会在这种地方。 对方在看到姬长夜的时候。只是颔首笑了笑,不过那个笑别有深意,好像是在提醒姬长夜接下来会有一场好戏一样。 姬长夜收回视线,心想这种场合他不能做什么,就松了口气放下心来。 驱邪仪式开始了,赵流音身着白衣站在法阵之中,大师拿着浮尘围着她振振有词,周遭的火盆里还升起了浓烟,这幕让所有人莫名的都默不作声。 宋浅到目前为止除了行礼时皇帝向她说了几句问候的话外,其余时间都站在姬长夜的身后无所事事。因为她清楚这是赵流音做的戏,而自己也不相信这些,所以并不觉得这声势浩大的仪式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不过本着尊重的原则还是安静的站着。 终于等到仪式结束后,宋浅才敢打了个哈欠。 第二百一十九章 身为一个母亲 大师的话充斥着每个人的耳际,正当宋浅准备替自己解释的时候,太后突然开口道:“陛下,这种事情可不能掉以轻心啊。” 此话无非是在告诉皇帝,如果他不惩罚宋浅,就会让整个朝廷陷入被诅咒的厄运之下。 这下皇帝进退两难。 别人忌惮太后,姬长夜却毫无畏惧的上前反驳说:“陛下,太后。这位所谓的大师口口声声说宋娘子命格不好,是煞星。可是他是从什么地方知道宋娘子的生辰八字的,更何况如果宋娘子真的是煞星,为何臣在苏娄镇多年也没有出任何事?怎么偏偏回了帝京,就出了这么多事,很难不怀疑是不是有人刻意而为之,为得就是污蔑宋娘子。” 此话有道理,大师听后立马出了身冷汗,心虚的低下头,思虑着该怎么反驳,在皇帝准备逼问前,他终于想出了说辞道,“陛下,这种事情讲究的是风水,宋浅正是因为来到了帝京,命格与帝京的天子龙气犯冲,才会带来这么多的祸事……”他越说越慌不择言,实在是编不下去了。 宋浅抓住他的破绽,跪到皇帝面前请求说:“陛下,草民自请写下草民的生辰八字,让真正的大师看看到底是不是煞星。如若草民真的是煞星,自请离去帝京,永不踏入,以免冒犯了陛下和太后。若草民非也,就是这荒唐的老道招摇撞骗,想要污蔑草民。到时候还望陛下能够处置他。” 这下赵流音心中一紧,没想到自己竟然忘记这一茬了,根本没有安排其他大师,若真如此就只能是暴露的下场了。 大师抬头小心翼翼的看向赵流音,想要她给自己出主意,毕竟自己可是她从大街上拉来的,说好只不过是说几句话就可以获得白银百两,没想到竟然会因为欺君之罪引来杀身之祸。 赵流音一咬牙忽视了大师投来的求救,若是只保住自己她绰绰有余,但是为了一个贱民她不必费心思,所以将自己若无其事的隔绝在外。 知道自己是赵流音的替罪羊后,大师终于露出了真面目,还没等皇帝答应下来,就跪爬着抱住了宋浅的腿,哭道:“小的错了,小的错了。还希望陛下和宋娘子别怪罪,小的全招!全招!” 宋浅没想到自己还没有实施计划他就安耐不住了,不过这也正好,省的她再费时费力了。 皇帝见他不打自招,就追问说:“你做了什么,如实招来。” “小的小的根本不是什么看风水的大师,不过是街边卖菜的商贩子罢了,是那天在街上买菜的时候,被……” 纵然现在赵流音不想要救他,但是想到自己一家老小的命还握在她手中,大师只能无奈撒谎的说:“是有人告诉小的皇宫中出了怪事,正在找人驱邪,赏金不少,小的家中生活拮据,就想着驱邪也不过是简单的玩意,糊弄过去就是了。没想到,竟然污蔑了他人,被人利用了。” 他现在后悔不已,不仅没有得到赵流音给他的承诺,还要把自己的命搭进去,到时候家中没有人照顾,好好一个家就只能这么散了。 宋浅听着他的话,虽然同情却没有替他求情,反而是说:“明明知道天上没有掉馅饼的事情,却还是要听从谗言铤而走险,你当真是糊涂。你难道不清楚,在那个人利用你的家人威胁你的时候,就是在告诉你,你没有回头路了吗?清楚你是无可奈何,可是错了就是错了,你应该受到惩罚。” 随后她看向皇帝几人,说道:“陛下,草民已经证明了清白可是听他的话,好像是有人刻意指使,还希望陛下能够严查,以免危及皇宫。” 赵流音没有想到这个人这么轻易的就交代了一切,不过好在没有暴露自己,就装作无辜的上前一步道:“陛下,既然他是被人利用的,宋娘子就不要咄咄逼人,不依不饶了。陛下体恤民意,不若当他离去,再赐几两银子补贴家用,” 她还真是将道德绑架运用的淋漓尽致。 宋浅无语的看了她一眼,毫不客气的开口反驳道:“赵小姐可要知道不知他人苦,莫劝他人善。今天若是站在这里,因为被污蔑而要被除掉的人是赵小姐,不知道赵小姐还怎么办呢?” “宋娘子话语是在犀利,臣女大病初愈满意承受,还望陛下准许臣女回去休息。”说着她就装作若不经风的咳嗽起来,这招果然好事,让她成功得到了准许离开了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全身而退。 到头来,倒是成了宋浅的不是了。 皇帝这么做实际上是不想要看到赵流音在自己面前又哭又闹,给自己图个清静,更何况这件事情的确有些不好插手。 宋浅也不想要让皇帝为难,就开口道:“陛下,这件事情草民并没有发生什么大碍,更何况他也是被人威胁利用的可怜人,这件事情还是不要闹大为好不然到时候不仅是麻烦,而且没准背后的人还会变本加厉,更加过分。”不过她也不会就这么心软的让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 皇帝就是想要这么做,可是碍于自己的身份不能说出来,好在宋浅替他说了不来,所以他没有任何犹豫的就答应了下来。 大师见宋浅竟然不计前嫌的饶恕了自己,所以在来到院子里后就跪了下来,对着宋浅感谢。 宋浅束手无策的看了姬长夜一眼,对方立马心领神会的让长风上前将大师拉开。 因为这里人多耳杂,所以他们来到了一处偏僻的角落,宋浅猜到他有话和自己说,就让他说出来。奇快妏敩 “宋娘子,你真是个好人。好人应该有好报,所以我想要告诉你,指使我做这些的都是赵流音,她用我的家人威胁我,我没有办法就只能按照她的话来做,希望你可以原谅我。” “你是个面善的人,我知道你的本意不是这样的。你放心吧,你的家人会平安无事的,赵流音不敢做什么,眼下你就安生的回去,先带着家人避避风头,等到过几天就没有人记得这件事情,到时候你们就可以恢复正常的生活了。” 听了宋浅的话,大师急忙点头。 目送着他离去的背影,姬长夜微微叹气道:“宋娘子眼下有什么计划吗?依照着赵流音的性格,这件事情不会善罢甘休,我们可要想好对策,以备不时之需。” 宋浅眼下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这件事算是告一段落后,宋浅和姬长夜回到了宅子里,发现元宝与和宇锦并不在府上,因为相信和宇锦所以宋浅没有多想什么,就准备去歇一歇。 不成想这个时候,和宇锦身旁的下人匆匆的赶来,对着姬长夜和宋浅禀告:“王爷,宋娘子。元宝小公子和其他小公子打起来了,我家王爷劝不就不比他大,就只能让小的前来禀告。” 一听到是元宝出了事情,宋浅也顾不上别的,还没有站稳就跑了出去,跟着下人的指引一句来到了街市上,此时那块地方已经被围的水泄不通。 好不容易挤到了前面,宋浅急忙上前拉开还在厮打的两个人,元宝还不甘心的继续挥舞拳头,想要再打一下对方,好树立自己的威严。 对方的人也赶了过来,二话不说的动手将宋浅和元宝狠狠地推倒外地,宋浅下意的护住了送钱的你您家,起身已经是怒火中烧道:“你怎么还打人!真是没有教养!” 她拦下要上前教训他的长风,以防对方再因为长风下手而故意污蔑他们。 “你们什么意思?竟然在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欺负我家少爷!还有没有王法了?”男人理直气壮的说,好像他知道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但实际上他和宋浅一样。 周遭围观的人纷纷唏嘘,指责男人断章取义,纷纷心疼起元宝来。 宋浅知道这种人蛮狠不讲理,就不理会的安慰元宝,询问他刚才的真相是什么。 “是他,说娘亲你是灾星!我说母亲绝对是清白的,他不相信还变本加厉的说娘亲你。我实在气不过,就打了他。”元宝一五一十的说出了真相。刚才目睹一切的百姓也纷纷附和。 听到这些,男人还想要不依不饶,蛮不讲理的说:“难道我家少爷说实话还有错了吗?现在整座帝京谁不知道你是个煞星,不然不会出这么多事情。自己做了这些事情,还不让别人说。” 面对周遭人的指责,男人视而不见,正当他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一辆马车停在了他的面前,随后姬长夜从上面走下来。 “是摄政王爷,他来做什么?” 周边人惊讶的看着,男人也不例外,一改刚才嚣张的态度,毕恭毕敬的走到姬长夜身旁谄媚的笑着:“是什么风让您来这里了?” 看来还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不然怎么会和姬长夜看起来这么熟络?不过这和宋浅没有任何关系,因为在她看来碰了元宝的人都不是好人。 姬长夜并没有理会他,而是径直的来到被元宝打的那个孩子面前,对方一看到他就莫名的害怕起来,立马收起了故意装出来的哭声,低着头不敢出声音。 “我记得齐妃教导孩子还没有差到这种地步吧?竟然听信传闻,肆意的欺辱他人。” 宋浅闻此有些震惊,没想到元宝打的孩子竟然还是个小皇子,这下岂不是麻烦大了? 不过宋浅并不打算以此就让元宝受委屈和他道歉,而是来到姬长夜身旁道:“王爷,我没有本事。没办法让皇子做什么,但是身为一位母亲,哪怕对方是高高在上的皇子,我也不允许他对我的孩子做什么。” 言外之意,如果他们不认错,宋浅是不会轻易放过他们的。可是对方并不是等闲之辈,怎么会他们道歉? 第二百二十章 累成这样还要被诬陷 姬长夜轻声安慰宋浅道:“宋娘子,你放心吧。”纵然齐妃受宠,姬长夜也丝毫不畏惧。 小皇子从被元宝教训的恍惚中回过神来,见有太监给自己撑腰,气焰立马嚣张起来,插着腰指着宋浅和元宝道:“你们这些下贱坯子竟然敢欺负本皇子,看本皇子怎么教训你们!” 刚才明明就是他在得知了元宝的身份后过来挑衅的,没想到倒打一耙还想要教训元宝。 宋浅将元宝护在自己的身后,冷声严肃的对着这无礼的小皇子说:“你别不讲理,哪怕你是皇子又怎么样?难道也能颠倒黑白不成?你现在立马向元宝道歉,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你们!大胆大胆!摄政王爷,你快看啊,这两个刁民想要对本皇子不利啊。你身为王爷,可不能坐视不管,让他们这么嚣张。”他可能刚才没有听到姬长夜维护宋浅和元宝,所以还不知死活的向姬长夜求救。 不过姬长夜一点也不想要装腔作势,直截了当的对着他回答:“这件事的确是你做错了,不论你的身份是什么,做错了事情就应该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而不是为皇家蒙羞,让皇家背负上无担当的名号。本王相信陛下也会这么做的,所以你现在最好道歉。” 小皇子没有想到姬长夜竟然不会帮着自己,顿时怒不可遏的转身带着小太监离去,还撂下狠话道:“你们给我等着,本皇子这就回去告诉母妃。” 目睹着小皇子离去的背影,宋浅并不畏惧,而是安慰着元宝也回去了摄政王府。 姬长夜追上来道:“宋娘子,你放心吧,我会处理好这件事情的。” 还不等姬长夜说完话就被宋浅打断,她神色淡然,轻轻抚摸着元宝的头发说:“王爷,我还是想带着元宝回苏娄镇了。” 若是她只有一个人在这里,不论是流言蜚语还是诬陷她都可以扛过来,但是现在有元宝在这里,还要受他们的欺负,所以不管怎么样,宋浅都想要离开这里了。 “宋娘子,我们先回去吧。”姬长夜沉默片刻后说着,肉眼可见的心情低落了许多。 两人一路无言,终于在回到了摄政王府的时候,姬长夜开口说:“宋娘子,你们什么时候启程?到时候我会安排好一切的,等再过段时间,我也会回去。” 他已经妥协了,因为他想清楚了,宋娘子在这里也不会开心和彻底安全的,所以不如让她回到苏娄镇,最起码不用受委屈。 宋浅没有想到姬长夜竟然会这么说,但是她还是没有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果真在当日,皇宫中的一纸诏书就将姬长夜和宋浅还有元宝叫去了皇宫之中。 被太监引到了皇帝的书房后,姬长夜宽慰身后紧紧拉着元宝手的宋浅说:“放心吧宋娘子,陛下明事理,不会为难你和元宝的。” 宋浅相信姬长夜的话就点了点头和他进了书房。 刚刚推开门,就听到了一个女人的抽噎声,“陛下,他们也太无法无天了,简直不将皇家放在眼中啊。曦儿什么事情都没有做,就被她这么威胁。而且摄政王还帮着她,这么明目张胆的简直是在向陛下您叫嚣啊。” 说话的人正是齐妃,小皇子的生母,也是如今后宫中比较受宠的嫔妃,不然她才不敢带着小皇子前来哭哭啼啼的。 宋浅打量了她一眼,果然倾国倾城,也难怪皇帝宠她,不过这可不是她能够让自己儿子嚣张跋扈的理由。 在行过礼后,宋浅带着元宝先站到了一旁,因为这齐妃和小皇子在见到他们的时候,就露出了恨不得将他们大卸八块的眼神,所以还是站的远一些,以免被她们赖上。 皇帝一大清早被吵的头疼欲裂,想要让齐妃离去吧,她又不依不饶,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架势传出去当真是名声有损,这才叫来了宋浅和元宝准备当面对质,让齐妃他们无话可说。 就在这时,萧熙柔也前来了。说是因为齐妃是后宫的人,所以她这后宫之主断然是要在场的。皇帝也觉得她不碍事,就让她留下来了,还能帮自己出谋划策,劝说劝说齐妃。 “陛下。您可要替曦儿做主啊。”齐妃哭的更加厉害了。好像真的受了很大的委屈一般。 宋浅无奈的叹了口气,没想到她竟然这么会做戏。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是真的呢。 元宝不忍宋浅被污蔑,但是碍于宋浅教给他的规矩,就只能强忍着,听着他们母子俩胡说八道。 小皇子也在齐妃的暗中手中下开始哭诉道:“父皇,儿臣只是想要找他玩罢了,不成想他竟然不领情,还辱没儿臣。” 他也不敢提自己这个比元宝高了一个头的身子被按在地上打的事情,还不够丢人的呢。 皇帝厌倦了他们这单面的说辞,却不是因为齐妃是自己宠爱的妃子,他要就训斥二人了,于是在他们还想要说什么之前让宋浅和元宝来说明真相。 “陛下,草民打了小皇子不假,但是这件事情是另有隐情的。当时这位皇子走过来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草民本来不想要理会的,但是他竟然辱没草民的娘亲,草民才没有忍住动了手。”元宝说的才真是的来龙去脉,不然按照他所说的逻辑也难通,毕竟自己都不知道的身份,何故去招惹他呢? 现在摆明了他们是想要为难宋浅母子。 姬长夜也上前来附和说““陛下,臣平日里素来与齐妃极其家中人都没有来往,所以并不会存在徇私舞弊的事情。臣的确是知晓,是小皇子先出言不逊,甚至是搬出皇家威名来作威作福。如今在陛下面前声泪俱下的告状,倒是有几分做贼心虚的模样。” 被说中的齐妃此时脸色难看至极,但还是硬着头皮反驳道:“曦儿平日里乖巧的很,怎么会做出这种违背规矩的事情,肯定是你们为了护住这个小刁民故意这也说的,陛下今日必须要给个交代,不然臣妾当真是活不下去了。” 还会以死相逼了。宋浅不禁心中冷笑,感叹着这齐妃的花样挺多。 可是她也不是吃素的,直接打断了齐妃的话,恭敬的对皇帝说:“陛下。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每个人都是逃不掉的。所以元宝翻了什么错,我们都会弥补。可如果是小皇子有错在身,还希望指望齐妃可以替给小皇子道歉。 她不需要别的,只是想要一个公式公证的道歉罢了。哪怕她知道这很难,但还是想试一试。 正当齐妃准备再反驳什么的时候,太后带着人急匆匆的来到了这里,皇帝看到她时很是意外。 “这件事情哀家也听说了,哀家相信齐妃和曦儿什么都没有做。”不知道太后怎么了,竟然会跟直接说这些话,一点遮挡也没有我用。 宋浅和元宝还想要反驳的时候,萧熙柔罕见竟然的开始反驳太后说:“母后,这件事情还是要问清楚比较少,不然冤枉了好人就不好了。” 没想到萧熙柔竟然会替他们说话,宋浅还以为是他转性了,所以有些难以置信的看向她。 太后也没有想到,平常里和自己站在统一阵营的萧熙柔竟然会公然反驳自己,自己这么做可是为了除掉宋浅,她难道不知道吗? 所以她为了不让自己吃亏,放下否认说:“若是不仔细一点,怎么去发现真相?若是哀家没有想错的话,这寺庙的意义又是过两天。” 皇帝没有想到这件事情竟然会牵扯到这么多人,他揉了揉眉心,对着想要开始争执的几个人说:“今天的事情是要找一个解决办法的,你们这么吵什么时候才能解决?难不成,你们是诚心的想让朕为难吗。还是说,你们在心中呢?” “既然你们各争其职,本王就亲自派去人调查这件事情,如果现在有什么事情的话还是可以解决的。别到时候如果朕知道了是其中有人想要戏弄朕,欺瞒朕,就别怪朕不客气!” 此话一出,所有人顿时安静下来。 小皇子和元宝被各自带下去问话,这里转眼只剩下了他们,一时间尴尬弥漫着。 太后坐了上座后,若有所指的开口说:“若不是母亲的教导,又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这明摆是想要说宋浅教育不加,让元宝成为了如今的这模样。 宋浅当然听得出来,不过也懒得和她计较,就装作听不见一样焦急的等着元宝回来。 姬长夜帮宋浅开口反驳:“太后,人性在下生的一刻就是注定好的,后天的教导也只不过是引导着他们该怎么做,可是刻在骨子里的坏却还是改不了的。”如果按照太后的说法,这些话更适用在小皇子和齐妃的身上。 宋浅害怕引火上身,就在身后小声的劝慰说:“王爷,还是算了吧,这种小事?若是引来陛下的不满就就不好了。” 到宋浅现在只想让元宝完好无损的离开这里,其他的事情自己都可以忍受。 太后发现了两个人在说小话,又开口很具有指向性的说:“夜儿,你可不能真的被蒙中了双眼。像村妇口中说出来的话,你觉得可信吗?” 宋浅听到她侮辱自己的身份,也有些控制不住。还不等她开口,姬长夜就将宋浅护在了身后,目的就是让太后知道,自己是要维护宋浅的。 太后果真在看到后怒火中烧,却不能够做什么。 当太后还想要找宋浅的茬时候,被带去问话的元宝和小皇子被送了回来。 看到小皇子脸上因为心虚而流出眼泪留下的泪痕,齐妃急忙哭诉的开口:“陛下,这些奴才对曦儿做了什么?怎么会变成这样?您快看看。” 皇帝看了一眼并无大碍。 一旁问话的老太监也是十分的委屈,小皇子进去就是哭自己也没有办法,好不容易哄好了才说出实话来,累成这样怎么还要被诬陷呢? 第二百二十一章 他当外人 齐妃见小皇子也不解释,就认定老太监和元宝对着小皇子做什么了,哭着闹着想要皇帝主持公道,但是皇帝却说:“朕看他完好无损的,怎么就认定别人欺负了呢?齐妃你别太过分,朕平日里再怎么宽待你,也不是今日你无理取闹的理由。” 发现皇帝不再处处顺从着自己,齐妃就带着小皇子跪在了太后面前,因为她刚才看出来太后不喜欢宋浅,若是找她维护他们母子,定然不会受委屈。 “太后,您可要为臣妾和曦儿做主啊。” 元宝握紧了宋浅的手,轻声的说:“娘亲,元宝和他在里面什么都没有做。是他自己进去就哭的,随后说出了真相,我们是被冤枉的。” 宋浅看着元宝不哭不闹的冷静的模样,心中很是心疼,心疼元宝才这个年纪就要面临这些勾心斗角的事情,所以她摸着元宝的头安慰说:“没事的元宝,不是你做的事情,是不会怪到你的头上的。有娘亲在这里,放心吧。” “齐妃,本王看你是受了刺激有些疯魔了,难不成是你也着了邪?你睁开眼睛仔细看看,他身上哪处有伤?你若是想无理取闹,本王和宋娘子没有时间和你耗费时间与精力。”姬长夜的声音隐隐着怒气,看得出来他在强忍着,不过是碍于皇帝和太后还在这里。况且他也没有遇到过这种不讲理的人,着实让人心生烦闷。 太后看样子还是想要维护齐妃和小皇子的,但是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萧熙柔抢先一步说:“齐妃,这种小事本来是不应该闹这么大的。平日里你的陛下宠爱,正是因为你的知书达理和温良贤惠,怎么今日荡然无存,甚至是恃宠而骄?如今闹得都下不来台,就是你的为人处世吗?作为后宫一主,没有管教好你,也是本宫的失职。” 本来后宫的人里应该归皇后管,况且这些话也说到了皇帝的心坎上,所以没有插话任凭萧熙柔开口教训齐妃。 “皇后娘娘,臣妾并不是在为自己讨公道。而是在为皇家子嗣讨公道啊,这等贱民不知天高地厚,难道不是不敬之罪吗?臣妾只不过是不想要让陛下被这种人冒犯罢了……”齐妃还在红口白齿的狡辩着。 皇帝这个时候也是忍耐了到了极致,动了怒的训斥齐妃说:“大胆!你是朕后宫的妃子,谁允许你妄自揣测君意,记不得自己的身份,愉悦行事?还真是朕平日里太过娇纵你,才让你如今这般的不知天高地厚。你今天实在是太让朕失望了,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齐妃回去将《修德经》抄写百遍。没有朕的允许不得擅自离开宫中。曦儿就先送去太妃那里,免得留在你身旁再愈发目中无人了。” 说罢他就挥手让候着的太监们去办这件事情。 齐妃听到这个旨意后,顿时傻了眼,开口求饶说:“陛下恕罪!陛下恕罪!是臣妾一时间糊涂了,希望陛下饶恕臣妾啊。” 就在此时,太监想要将曦儿从齐妃的怀中抢出来,但是齐妃抱的很紧不让小皇子离开自己半步。 听着小皇子因为被争抢而受伤的撕心裂肺的哭声。宋浅作为母亲有些不忍,就开口说道:“轻一些,小孩子经不起这样的折腾。” 太监听后果真轻了一些,但是齐妃到最后还是一拳难敌四手,小皇子被抱走了,而她也宛若心死了异样怔楞下来。 原本想要借着齐妃和小皇子的事情为难宋浅的太后此时也在看到了齐妃的下场后选择静观其变,不说一句话以免引火上身。 目中无神的齐妃就这样被带了下去,这件事情也告一段落。 皇帝暗叹了一口气,但是在面对姬长夜和宋浅的时候,还是笑脸相迎,好像刚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这就是元宝啊,之前一直听到夜儿提及你的名义,说你聪明伶俐,做事沉稳很是讨喜。今日一见,果真如此。”不然平常的孩童对于这么大的阵仗,很有可能被吓哭,没有几个可以像元宝这样冷静应对的。 元宝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随后就被皇帝带去后花园了,因为皇帝很是喜欢她。 宋浅有些担心,因为元宝不懂得皇宫中的规矩,要是不小心说错了话,做错了事情得罪到陛下该怎么办? 姬长夜看出了宋浅的担忧,开口安慰她说:“没事的,元宝这么聪颖,而且陛下是个不拘小节的人,不会和他计较这些事情的。只管随他们去吧,元宝得到了天下君主喜爱,难道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吗?” 天下有多少人想要得到皇帝的注意还求之不得,可是宋浅并不这么想。她宁愿元宝这辈子不会大富大贵,也不想让他膛进这趟浑水。 不过皇帝已经带着元宝离开了,宋浅也就只能劝慰自己不要想太多,而是静静地等待着两个人回来。 萧熙柔发现姬长夜趁着宋浅不注意离开了这里,就借机安慰宋浅,走到了她面前。 对于萧熙柔的印象,宋浅只记得这个人笑里藏刀,是想要联合赵流音陷害自己的人,因为没有好印象,所以顿时警惕起来。 “宋娘子,在这里待着肯定会感到烦闷的,不若你陪着本宫走走?也能消遣伐闷,如何?”萧熙柔假意的笑着。 既然皇后都开口了,宋浅不去就是抗旨,到时候定然会吃不了兜着走,所以答应下来。 而姬长夜则是跟着皇帝和元宝来到了后花园中。 皇帝先是和元宝玩闹了会儿,也许是感觉到了疲惫,所以让太监和宫女们陪着元宝,自己则是和姬长夜来到了亭子下面歇息。 想到刚才在书房中发生的种种事情,皇帝难免好奇的开口询问:“看来你很是重视宋娘子啊,不然怎么会不惜得罪太后也要维护她呢?” “陛下见笑了。臣并没有……” “别说你没有了,朕都看出来了。”皇帝当然是不会相信姬长夜口是心非的话,有几分玩笑的打断了他的话,随后还说:“你的年纪也已经不小了,之前发生的事情该过去的就过去吧。只能说是人各有命,富贵在天,老天爷想要做什么就做什么。所以之前的人和你都是有缘无分,你这么多年来已经做到仁尽义至了。这些事情,还是走出来为好。” 不然他难道真要愧疚一辈子吗? 皇帝并不想要看到姬长夜这副样子婉清,所以提醒他,并且姬长夜想的话,自己也已经帮助他选择到了一个合适的人选。 “陛下,臣不想要再连累任何人。所以这件事情这辈子都不会再想了,就算是为真的也不想相信了。”他这个命格克妻,简直是来一个克没了一个。 所以他不能够连累宋浅。 皇帝早就知道他这个问题,但还是不死心的说:“有时候缘分就是这样,可能会不合时宜也可能出现在的恰当好处。但有些事情和人,都需要人去主动。既然你对宋娘子有意。为何不现在就告诉她?” “臣怕……”姬长夜明显还是有所顾虑。 “怕什么?你说你那么危险的战场都敢上,这种事情还有什么难得呢?现在你就告诉朕,朕刚才说的那些话有没有错?”皇帝实在看不下去姬长夜如此犹豫,恨不得自己亲自的将他绑到宋浅的面前,将心里话全部都说出来。 姬长夜只能点了点头。 皇帝这才满意的笑了起来,随后他看向了不远处玩耍的元宝,不禁感叹道:“这个孩子很是聪明,刚才令朕没有想到的是,这孩子眉眼间竟然有几分像你,这还真是缘分啊。” 姬长夜听着皇帝的话,犹豫了几分后坦白说:“陛下,其实元宝就是臣的骨肉。” “就是你的骨肉……”皇帝直接怔楞在原地,难以置信的看着姬长夜,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急忙想让他再说一遍。 姬长夜知道这种事情一时间很难接受,所以又说了一遍:“元宝的的确确就是臣的骨肉,这一点臣是十分肯定的。瞒了这么久,还希望陛下不要怪罪。” 直到现在,皇帝还没有缓过来。 毕竟姬长夜只是离开帝京几年,回来的时候不仅带回来了个心仪的女子,并且还有一个孩子。 亏得自己还在担忧姬长夜下半辈子孤独终老怎么办?如今看来真的是自己多想了。 缓和一点后,皇帝问道:“怎么会这样?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件事情除了朕之外,还有谁知道吗?”现在的他,只想要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 “那年臣中毒离开帝京,前往苏娄镇,不成想路上遭遇了刺客,危机之下是宋娘子救了臣,还是两次,在第一次的时候发生了一些意外,就有了元宝。之前臣对这件事情也是不知情的,甚至不知道宋娘子的存在。直到第二次才反应过来,之后也确认了元宝就是臣的骨肉。这件事情臣只告诉了陛下一个人,其他人除了长风之外没有人知道。并且包括宋娘子在内,臣害怕告诉她后,我们二人会心生嫌隙疏远对方,所以想要等到一个合适的时机再说出这件事情。” 没想到这件事情背后的故事竟然是这样的。 皇帝花了一点时间接受,劝说自己这种事情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但心中是抑制不住的喜悦,毕竟宋娘子这么聪明贤惠,元宝又乖巧懂事,说白了姬长夜还真是好福气。 “刺客?为什么会遇到刺客?当初你离开帝京的事情除了朕之外没有其他人知道,怎么会有人让刺客行刺你?”更何况自己也是在姬长夜都离开帝京几十里地的时候才知道这件事情。 随后他又责怪起姬长夜来:“为什么这种事情你不早点告诉朕?这样的话,朕还可以帮你,你啊什么事情都不肯说,难道是把朕当外人吗?” 第二百二十二章 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姬长夜 第二百二十二章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姬长夜急忙解释说:“陛下别误会,臣并没有想要刻意隐瞒陛下,只是想这种事情若是在没有保障的情况下还是不要轻易说出来,因为臣害怕会有人将主意打在宋娘子和元宝的身上。”如今宋浅和元宝就是他的软肋,那些和他有仇的肯定会想尽办法伤害他们,借此来威胁姬长夜。 皇帝应和的点了点头:“你说的不错。你放下吧,这件事情朕是不会告诉其他人的。” 姬长夜相信皇帝,不然也不会将这些事情告诉他。但是这么说出来,总比憋在心里好,姬长夜顿感舒心许多。 看着元宝的笑颜,皇帝给姬长夜出主意说:“这孩子身份特殊,朕看着也不和你亲近,大抵是因为你这副不苟言笑的模样,你从小就是这样,让人不得靠近,更别提一个孩童了。你也陪他去玩玩,多沟通和交流,到时候说出真相的时候,关系就不会太僵硬。”他有些庆幸元宝还没有完全继承姬长夜的性格,不然又是一个孤僻寡言的孩子。 姬长夜也是想这么做的,但是真正去接触的时候,又打起了退堂鼓,因为他实在琢磨不透元宝的心思,毕竟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就认定自己是有钱且心眼坏的人,是来伤害他们的,这让他们该怎么相处? 皇帝知道姬长夜不擅长处理这些事情,也没有强迫他。他想到什么,询问对方道:“宋娘子是平民百姓出身,而你是赫赫有名的摄政王爷,你们之间的阶级未免差的太多了。” “陛下,臣并不在乎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只希望能够吃饱穿暖,各自平安就好。至于身份与王权富贵,从前在帝京的时候并不觉得有什么,可去了苏娄镇后就觉得这权利就是锁人的枷锁。若是臣并非生在帝王家,恐怕只会耕耘几亩小田,与山间林丛平淡度日。不会沾染半分。” 听着姬长夜的心声,皇帝也不拐弯抹角,直言道:“你要清楚,毕竟你们身份地位悬殊,如果你想要和宋娘子在一起的话,要面临的后果是什么。如果宋娘子同意和你在一起,她没有背景和家世,那么她今后的日子可就难测了,所以她也应该想好。” 皇帝现在担心的就是他们两个人日后将要遇到的事情是何等为难,所以私心里觉得他们二人还是不要更进一步,以免给彼此带来麻烦与杀身之祸。 知道皇帝说的有道理,不过姬长夜也没有完全听进去,思索了片刻后他显然是有了自己的主意,所以回答皇帝道:“陛下放心吧,臣断然不会让宋娘子受到半点委屈的。自己不行,让人就更不行了。” 这摆明是证明了他想要和宋浅在一起的决心,皇帝清楚自己劝不动生性倔强的姬长夜,就只能顺着他说:“臣当然是相信你的。” 这时元宝跑了过来,手中拿着抽芽的柳枝。 原来寒冬已经过去了。 姬长夜拍了拍元宝的头发说:“元宝好似长高了许多,这身上的衣裳定也穿着不合身了,而且这春日将至,冬衣不适宜了。晚些时候,带着你去裁缝店多做几身好衣裳。” 元宝没有想到姬长夜竟然会对自己这么亲近,顿时警惕起来,好像是在问姬长夜这么做有什么目的。 不过姬长夜和皇帝都没有察觉出元宝这个眼神是什么意思,只当他是有些累了。 因为听到了姬长夜想要给元宝做衣裳的事情,皇帝急忙说:“正巧宫中的绣娘们在做各宫的春衣,待会就带着元宝前去丈量尺寸,让他们给他做几身。” 这可是宫中的绣娘,手艺都是一等一的精湛,肯定比外面的那些裁缝做的好多了。 元宝反应过来忙谢恩。 随后皇帝让太监和丫鬟们带着元宝继续去玩。 “不管怎么说,也别怪朕心狠,只是这件事情很是难做。元宝打了曦儿这是事实,若是不给元宝一点惩罚,恐怕齐妃会闹个不停。齐家最近躁动不安,很难说会不会在朝廷上做什么。如今你不在朝廷上,那些人已经蠢蠢欲动许多年了。所以朕如果想要稳定住政局,就只能这么做,希望你和宋娘子还有元宝都不要怪朕,朕也是身不由己。” 也许真的与姬长夜所说的,这滔天的权利才真的是困住人的囚笼。 姬长夜听后并没有惊讶,他很是理解皇帝,并且笃定宋浅也不会埋怨皇帝,不会过度偏袒元宝的。 “你和宋娘子放心吧,朕不是偏袒曦儿,朕也会让曦儿受到惩罚,不能让元宝一个人白白受罪。”皇帝还是尽力的做到一碗水端平,因为他也去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知道这件事情有错在先的的确是曦儿,所以不能够护着他。 姬长夜说:“陛下明事果断,宋娘子是个讲理的人,不会为难陛下和任何一个人。所以请陛下放心。那么陛下您想要如何惩罚元宝呢?”最后一个问题才真的是姬长夜一个人所担心的。 皇帝就知道他会这样,如果自己罚的重了,他们几个也会向自己求情的,而且如果罚的太重,恐怕自己会被说成包庇皇子,自己的心里也会过意不去的。 所以他已经给出了最轻的惩罚。 姬长夜稍加思索后觉得这个办法行得通,就答应下来,毕竟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既然两个人商量已经没有了什么异议,准备在众人面前演一出戏,好显得自然一些。 与此同时,如果不是齐妃在宫中不舒服,又哭又闹的想要见皇帝,甚至是轻声,若萧熙柔不前去阻止的画话,恐怕就要带着宋浅把整座皇宫都要看一看了。 宋浅回到了皇帝的书房中,担心的不停踱步,觉得这么久了,元宝他们已经回来了,没想到杳无音信,这让宋浅不禁觉得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正当宋浅准备出去寻找的时候,姬长夜他们竟然回来了。 “娘亲,元宝看到了许多蝴蝶很是好看呢。本来是想要可是你娘亲说过,世间万物都是有灵和自由的,所以才没有抓回来给娘亲看看。”z 听着元宝的话,宋浅很是满意。 可是还没有等宋浅夸赞完元宝的时候,皇帝就向周遭的两个人吩咐。让他们前去抓住元宝。 宋浅面对突出起来的事情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目睹着元宝被强行抱走,急忙反应过来的时候,她追上去抓住了两个人,不同意他们将元带走。 “你们要做什么?要带着他去哪里?快点放心!”她果然身材瘦小,但是力气却出奇的大,也许是因为作为母亲的原因,死活保护好自己的孩子。 两个人没有伤害元宝我不能伤害宋浅。就十分为难的对宋浅解释这件事情。 “宋娘子,这是陛下的意思,但是希望你可以冷静下来下来,我们都不会伤害元宝还希望您可以松开,也别让我们难做不是?” 可是宋浅听不进去,紧紧的抓着元宝不让他离开半步,随后开口反驳说:“可是元宝没有做错什么,你们说这件事情是陛下的意思,为什么我没有见到陛下。该怎么样相信你们说的话是真的?难道你们就不是他们派来的吗?” 她虽然知道自己这样和齐妃没什么两样,但是她不可能控制住自己。 皇帝知道这种事情一般人很难接受,于是亲自来到了宋浅面前解释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宋浅听后微微陷入沉思,看来她听进去了皇帝的话,才缓缓松开了元宝。不过她很快又抓住了元宝,跪地请求皇帝说:“陛下,元宝他不是故意的,您能不能网开一面,不要惩罚的太重?” 姬长夜急忙上前来扶起宋浅,他还没有见过宋浅这个样子的,果然做了母亲后就不一样了。 “宋娘子,陛下他来就是为了这件事情。你还是先听听陛下的话,千万别冲动行事。这里可是皇宫,做了糊涂的事情,命可能就保不住了。”姬长夜小声的劝慰宋浅。 大抵是因为听到了姬长夜的声音,所以宋浅安心了许多,冷静了下来后她才发觉到自己有多么的冒犯皇帝,于是跪地请求皇帝的原谅。 “朕知道你的心情,这件事情也是朕欠考虑,不过这是眼下唯一的解决办法,还希望宋娘子能够好好的配合,不然不知道会引来什么样子的麻烦。” 皇帝耐心的解释了这件事情的缘由,以至于宋浅总算是冷静下来。 就在皇帝准备宣布继续让元宝留在公众禁足的事事情中,就引来了这么多的不满,可是都没有用。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自带嘈杂的来到了这里。 “元宝!”果然是和宇锦。 他是在家中听到了这些传闻,因为十分的担忧婆元宝,所以他马不停蹄的来到了皇宫之中。 皇帝有些惊讶他是什么折断的时间里过来的,于是开口问:“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了?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快快说来,别耽误别的事情,” 好巧不巧的是,和宇锦拆迁来就是因为这件事情,他不能够让元宝受委屈,所以想来解释清楚。 但是他来的并不巧,这个时候已经准备将元宝带走了。 因为和宇锦知道如果将元宝带走,宋浅会怎么样。于是开始帮元宝求情:“陛下,恕臣直言,这件事情不是元宝的错,元宝只是在维护自己而已,这有什么错?” 要不是那个小皇子来挑衅,怎么会被元宝按在地上打了一顿? 但是皇帝已经决定好了,就不会再轻易改变,于是让和宇锦还是省省力气,别浪费时间了。 “朕并没有偏心,也同样承认这件事情是曦儿的错,不过元宝打了人是事实,这么多人看着,朕必须要做到刚正不阿。”所以他也没有什么办法。 姬长夜没想到这件事情会越来越大,于是劝慰和宇锦说:“陛下说的没错,阿锦这件事情你不要再插手了。” 第二百二十三章 试试看的成功了 和宇锦还想要说什么的时候,姬长夜挡在了他面前,神色严肃的说:“阿锦,帝京中和规矩你都忘记了吗?莫要忤逆尊上,这件事该怎么做都是有道理的,你心疼元宝,谁不心疼元宝?你现在怎么愈发的没有分寸了。” 其实姬长夜也不想对和宇锦说这重的话,但是如果不这样,恐怕和宇锦不会反应过来。 “姬大哥……”和宇锦直接失言在原地,难以置信的看着姬长夜,又目睹着元宝被太监们带走。 而他什么都做不了。 皇帝也清楚和宇锦是什么样的脾气,并没有怪罪他的失礼,只是为他这么冲动有些失望的摇了摇头,随即和姬长夜一并离开了这里。 长风被姬长夜暗中授意留下来陪着和宇锦,并且看着他,以免他这个性子再冲动的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来。 两个人来到了外面, 看着他们越走越远,和宇锦急忙对身旁的长风说:“若是我们去给太监们点银子,他们是不是就能将元宝放出来了?”看来他还是没有将姬长夜的话听进去。 长风无奈的暗叹一口气,说出了事实:“晋王爷,您也知道这里是皇宫,那些太监公公都是陛下身旁的人,您给他们用银子能有什么用处?没准您刚给到他们的手中,后脚陛下就从他们口中知道了这件事情,到时候该怎么办?您还是回去休息休息吧,这件事情陛下和王爷都是有自己的分寸的,不是任何人能够改变的。” “那宋娘子怎么办?她要是知道元宝被关了紧闭,恐不会疯了才是,当初需要她,将她从苏娄镇接过来,如今不需要了就变着法子的想要将她赶回去,甚至是置于死地。上次驱邪的事情,还有这次齐妃的不依不饶怎么可能是巧合?这背后指使的人还真是高明,这么久了也没有露出马脚来。” 不然肯定会让他们调查到蛛丝马迹,宋浅和元宝肯定不会在这里受尽他们的算计,变成如今的这副模样,进退两难。 长风觉得和宇锦这些话说的有道理,就附和的点了点头,而和宇锦因为得到了支持就更加的口无遮拦,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有些人就是欺负宋娘子的身世平凡罢了,想尽办法的排挤她,竟然什么下作手段都能用出来,还能大言不惭的说自己的身份何等尊贵,真是让人作呕。”和宇锦现在已经完全明白宋浅这几天在帝京中受得委屈了,毕竟孤身一人带着孩子在异乡,被这里的人欺负,而身旁的人都靠不住或是不能依靠,实在是太委屈了。 “谁说不是呢?这样还不如回去苏娄镇,最起码在那里的时候,宋娘子和元宝比现在开心太多了。”长风也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去了,奈何姬长夜的事情还没有做完,就只能等待着。 和宇锦继续说:“姬大哥也是有点自私的,他明知道宋娘子在这里过得不开心,为什么还是为了自己想要让宋娘子留下来?这点他做的可不对。若是真的想要留下来宋娘子,就应该给她和元宝一个保障比如让她做摄政王妃,这样的话看看那些人还敢不敢欺负宋娘子,宋娘子就能在帝京里过得也开心了。” 虽然和宇锦就是随口一说,并没有真的想这么快就让宋浅不明不白的进入王府当王妃,但是长风别的话没有听进去,唯独让宋浅当王妃的这件事情牢牢的记了下来。 长风也十分的希望摄政王妃是宋浅,可是两个人彼此都犹豫着根本没有这方面的意思,所以只能够靠他与和宇锦的推波助澜了。 思索片刻后,长风拉着和宇锦神秘兮兮的说:“晋王爷,我们可以先劝说宋娘子当假王妃,这样就可以保护她和元宝了。反正她和王爷之间是做戏,发生不了什么,这样岂不是很好?” “没想到你出主意竟然这么损,我们这样算不算骗婚啊?我告诉你,我可不骗宋娘子,你这个法子行不通,行不通。”他可以去撮合宋浅和姬长夜,但是不能够骗宋浅,这样他就会对不起宋浅从一开始对他的好,属于是忘恩负义了。 眼见着和宇锦误会了自己的意思,长风急忙开口解释:“晋王爷,您误会属下的意思了。属下怎么会去骗宋娘子呢?只是想将这个计划告诉宋娘子,看她自己答不答应。如果宋娘子答应是最好的,如果不同意那么就过去了,谁也不提。您看这样行不行的通?”长风也不是没有良心的人,自然也不会做这种下贱的事情。 这下和宇锦松了口气,“还好还好,幸亏你不是想要先斩后奏诓骗宋娘子,不然我肯定第一个将你扔进护城河里。” 虽然自己什么也没有做,也没有想,但是在听到和宇锦的威胁的时候,长风还是情难自禁的害怕起来,强行笑着说:“属下怎么敢呢?” 为了转移话题,长风急忙说:“可是我们该怎么告诉宋娘子这件事情呢?若是冒昧的说,恐怕会让宋娘子感到害怕。这样的话岂不是物极必反?到时候再引出别的麻烦来。” 比如会被宋浅误会是姬长夜的意思,从而误会姬长夜的为人,气愤之下离开帝京。和他们老死不相往来。或者是宋浅觉得他们在戏弄她,根本不想答应这件事情,那么现在的他们在讨论什么劲? “别在这里说闲话了,我们还是赶紧去准备去。别到时候出了差错。”和宇锦看着长风直接离开的背影先是怔楞了一下,随后急忙跟了上去。 这时候的宋浅还在房间中,因为只剩下她一个人,还有元宝被带走后那种担心,所以整个房间都显得十分死寂。 直到长风和和谢谢锦走了进来才显得有几分生气,不过宋浅还是没有理会,心里正想着元宝在里面过得怎么样,那些人会不会以貌取人而苛待他,毕竟她曾经看得电视剧和小说中,好多太监都是在唯利是图的人,若非恩惠,他们就一点情面也不留,哪怕之前有多么的交好,在这一刻都是过眼云烟。 像她这样的成年人都难以应付这种事情,更别提元宝这样的孩童了,没准这个时候正在挨欺负,而她又不能够前去,只能够在这里担心。 就在此时和宇锦和长风走了进来。 宋浅还以为元宝的事情有了转折,期待的上前来询问两个人:“长风,阿锦。是不是元宝可以出来了?现在的他在哪呢?” 见宋浅比想象中的还要担心元宝,两个人面面相觑,就犹豫起来要不要将刚才商量的计划告诉宋浅。 不过这也是一个法子不是。 所以在和宇锦的眼神示意下,长风说道:“宋娘子,元宝的事情其实可大可小,如今有一个法子,不过要看您了。” “看我?我可以做什么?只要能够让元宝出来,我什么都可以做。”宋浅有些奇怪,但是现在已经不允许她多想了,急忙询问。 “也不是什么难事。属下有一个主意,只是个主意。同不同意和该怎么做都是宋娘子您自己决定,就是如果您的身份尊贵起来,那些人肯定不会再找您和元宝的麻烦……” 长风支支吾吾的说着,因为心虚。 宋浅这个时候着急起来,催促说:“到底该怎么做?长风你快说呀。放心吧,不论是什么样要求,我一定会试一试的。” 在不断的催促下,长风一咬牙说了出来:“如果您能够成为摄政王妃,元宝就是贵公子。到时候让他出来肯定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并且以后不会有人找你们的麻烦。” 竟然是这个。 宋浅虽然有心理准备,但还是有些怔楞。 和宇锦还以为宋浅是被吓到了,急忙开口:“宋娘子,你要是觉得这个法子行不通就不要答应,我们再想别的办法。不管怎么说我也是个王爷,肯定能有办法让元宝出来的。” 宋浅并没有被吓到,只是觉得难以置信。 没想到来自现代的自己,拥有着先进的思想,居然也会在这种社会下,迫不得已的因为亲情而要踏上牺牲自己一生的道路。 原来自己也在潜移默化中被这个世代的思想同化了。 “这件事情哪有说的那么容易?我和王爷之间没有理由婚嫁,这不是耽误彼此吗?”更何况以她现在的身份,嫁入王府完全是在帝京中自讨苦吃,指不定遭受多少的骂名和嫉妒,尤其是赵流音,她当真难以招架的住。 “你放心吧宋娘子,您和王爷不过是假成婚罢了,不会有什么难为的地方,这么做不也是为了给你和元宝一个保障吗?您不知道,在皇宫里被关禁闭是什么样的后果。”长风迫不得已的将元宝关禁闭的事情搬了出来,装作神色复杂,忧伤的模样。 宋浅察觉到不对,担心的追问他接下来的话。 长风借此添油加醋的说:“在皇宫中若是到犯了事情,没有任何的背景是会被欺负的很惨的。没有床铺,没有炉子。吃的是馊饭,喝的是冷水,时不时还会迎来他们的打骂和侮辱。更有一些变态的人,会……”他不再说下去,而是看着宋浅的脸色越来越担心。 和宇锦听着长风胡编乱造的功夫很是惊讶,想要提醒宋娘子这里面真真假假的时候,突然被长风挡住了沟通的视线,很显然他是害怕和宇锦说什么,所以将两个人隔了起来。 “你……”和宇锦气不打一处来,却又无可奈何,就只能放弃。 元宝就是宋浅的软肋,所以在听到这些事情和自己想象中的事情时很是惊讶,更多是担心,片刻后小心翼翼的说:“王爷婚娶的王妃,难道就没有标准吗?”不然普通人是不可能做长久王妃的。. 很显然,宋浅这样是动摇了。 长风一惊,知道自己试试看的计划居然成功了。 第二百二十四章 容得下他 和宇锦没有想到宋浅竟然这么轻易的就要答应下来了,还担忧的劝阻说:“宋娘子,你可要想清楚了。这件事情开弓没有回头箭,可不能够后悔。” “我也并没有想立马答应,只是想和王爷商量商量,看看这件事能不能行得通,他是否答应。如果行不通的话,我们再想其它办法来救元宝。”宋浅已经走投无路了,现在的她终于清楚在这个世界里没有权利只有被欺负的份。 长风兴奋的站起来,好像这个时候宋浅已经答应下来了一样,边向外走边说:“宋娘子,你放心吧,这件事属下会和王爷说明白的,您就等着属下的好消息吧。”折腾了这么久,两个人终于可以修成正果了,这让长风无比的期待。 可是刚刚拉开紧闭的大门,出现在门口的身影就将长风结结实实的吓了一跳,他平复下来后才看清楚此人竟然是姬长夜。 他的目的是想来安慰宋浅的,而很显然他将刚才他们的对他尽收耳底,全部都听到了。 宋浅因为这件事情,不知道为什么在面对姬长夜的时候有些心虚,于是转身去了内室,没有理会即将要向自己走过来的姬长夜。 而姬长夜不明白宋浅怎么会突然不理会自己。 正当他苦恼的时候,长风凑过来将刚才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姬长夜,还期待着他的回答,以为他会像自己一样开心,不成想姬长夜却皱了皱眉头。 姬长夜并不是对这件事情有什么想法,而是在想为什么元宝被关禁闭会和自己与宋浅的成婚扯上关系,片刻后他终于想通了。 也许这一切从一开始就是皇帝的计谋,他想要借此来让宋浅答应做王妃,从而达到目的。那么说明元宝被关禁闭是假的,没准他现在就在哪里被皇帝好吃好喝的供着,过得十分滋润。 没想到他竟然这么阴险。 姬长夜虽然也很想和宋浅成婚,但是并不想以这种方式来诓骗宋浅,这样他的良心过意不去。于是他准备去找皇帝说清楚这件事情,不成想还没有走了两步就被长风拦了下来。 “王爷,您这是干什么去?刚才属下说的,您没有听到吗?是宋娘子有意想和您成婚呢!”长风还不知道此时姬长夜心中所想,依旧十分的开心。 姬长夜的脸色微变,冷漠的说:“宋娘子很显然是不情愿的,这种事情若是本王答应了,和那些小人有什么区别?你这几日是怎么了,怎么变得如此没有分寸?难道本王平常里就是这么教你的吗?” 几句话褪去了长风身上的喜悦,他渐渐的冷静下来,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确有些不知分寸了,他早就应该知道宋浅这样也是迫不得已的。 长风他也是太过开心了,竟然没有反应过来。 姬长夜念在这点也就没有惩罚长风,而是对他说:“这件事情不允许再提起来,至于宋娘子说什么,你都先应付着,不过不要轻易答应尤其是这种事情,其他的你掂量着来。本王这就去找陛下说清楚,在我没回来之前,尽量不要让宋娘子离开这里。告诉她,我会将元宝平安带回来的。” “是,王爷请放心。”现在的长风无比的想要弥补自己刚才的糊涂,所以立马答应下来。 目送着姬长夜的身影离开了这里,和宇锦因为刚才两个人有话要说就在不远处等着,这时走到长风身旁询问:“王爷怎么说?有没有答应下来?” “并没有,而且王爷看起来还有些不高兴。说宋娘子这样是走投无路,自己不能够趁人之危,所以要去找陛下救出元宝了。”长风将刚才发生的事谁告诉了他。 和宇锦听后顿时露出满意的神色:“不愧是姬大哥,果然我没有看错人,”他就知道姬长夜岂不会趁人之危,果子很是欣慰。 长风有些失望的回答:“我相信王爷的决定,现在的我们要做的就是要在这里等着,并且我还要去告诉宋“娘子,”这样在出现的问题,他就是长夜。 这时宋浅注意到了姬长夜离开了这里,所以才敢出来走到院子中,准备和他们继续商讨的事情。 “王爷去哪里了。” 得知姬长夜真的去找皇帝了,宋浅很是惊讶。 一番犹豫之下,宋浅还是毅然决然的决定跟上去,准备将自己所长的事情告诉姬长夜。 虽然姬长夜坐的是马车,但是通过宋浅紧赶慢赶,还是追上了姬长夜的马车,强行的逼停了它。 因为这是在皇宫中,每个人的身份都很难猜到,车夫害怕自己得罪到不该得罪的人,于是急忙询问坐在马车里的姬长夜说:“王爷,有一位小姐拦住了马车。,接下来该怎么办?” 姬长夜掀开帘子,发现竟然是宋浅的时候很是惊讶,想不明白她究竟是怎么追上来的。 “王爷,能否借一步说话?”宋浅看着车夫,最终还是没有讲将自己心中的话说出来,因为她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这件事情。 姬长夜没有拒绝的点了点头,安排好别家去一边等待的时候,姬长夜下了马车来到宋浅面前,询问她说:“宋娘子找我有什的事情呢?陛下还等着我过去,可不敢耽搁一点。” 宋浅就此也没有拐弯抹角,而是直接说:“王爷,您难道是想要去找陛下吗,想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现在当务之急,是要让您从神经崩溃的边缘走回来。”姬长夜说着就要重新上车,没想到宋浅接下来的话让她有些怔楞:“王爷,其实这件事情也不是行不通,如果你我二人肯假结婚的话,陛下肯定想要冲喜,就会把元宝放出来,到时候毫不费力的救他出来,是一件多么好的事情。我知道这件事情对你而言是有些困难,所以王爷不同意也是应该的。只是希望王爷别误会,我只是想要救回来元宝,其他没有任何的想法,王爷别怪罪。” 自己真的只是为了救元宝,至于其他的当年,她还没有去想,甚至是不敢去想。 姬长夜当然知道这些,只是没有想到宋浅竟然这么的坚持,思索了片刻后说:“宋娘子,这件事情你还是要考虑清楚,毕竟这件事情不是儿戏。若是以后你后悔了该怎么办?你放心吧,不论如何,元宝我都会平安的救出来的。如果没有其他事情的话,我要先去找陛下了。” 宋浅还是不死心的追上去说:“王爷,我觉得这个方法我们可以先试一试,如果真的行不通的话,我恩再换别的法子也来得及。或者是王爷觉得自己亏了的话,我可以给我王爷报酬,王爷尽管开口。” 姬长夜听到宋浅的这些话的时候顿时生气起来,没想到他们之间的感情竟然可以用权财来衡量。 不过姬并没有发脾气。而是对着宋浅冷声说:“这件事暂且先放一放,宋娘子快些回去吧。” 说罢姬长夜拜别宋浅去了皇帝的书房,而宋浅目睹着马车的身影消失后,无奈的叹气回去了。 来到书房还没有走进去内室,姬长夜就听到了一阵欢乐的笑声,还有皇帝陪同孩童玩耍的嬉戏声音。 这让姬长夜更加笃定自己所想的,所以急忙走进去查看,发现竟然和自己想的一模一样,果然皇帝并没有将元宝关禁闭,反而好吃好喝的供着。 看来这的确是个计谋。 皇帝没有想到姬长夜竟然会,就责怪身旁的侍女们和侍卫们说:“你们都是做什么的?为什么王爷前来不通报一声?你们平日里学的规矩都学去哪里了?” 姬长夜知道他这是想要转变自己的注意力,所以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直截了当的说:“陛下,您这么做的目的究竟是为了什么呢?难道是为了警告齐妃,还是因为臣?” 皇帝没有想到姬长夜竟然这么快就猜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自己的确是为了撮合两个人才出此计谋的,不然自己才不会费尽心思的假戏真做,真的将小皇子关了紧闭。 可是纵然姬长夜猜出了真相,皇帝还是没有承认,装傻充愣的说:“你在说什么?朕为什么听不懂?朕是看在元宝太过可怜的份上,才让他出来的,这马上就会让他继续关禁闭的。” 坐在地上玩耍的元宝听后,不禁心想自从自己被太监带到了这里,就没有提起过被关禁闭的事情,一直都在玩甚至有些乐不思蜀。 元宝知道他们这么做是有计谋,为了不给宋浅惹麻烦,所以不说话只任由他们去讨论这件事情。 姬长夜问不出实话来十分的无奈,于是将皇帝喜欢听到的消息告诉了他,就是宋浅有意和自己成婚。 皇帝果然在听到后脸色喜悦起来,不过很快收起了,强装镇定的说:“那你呢?你怎么看?想要怎么办?” “臣觉得这件事情太过荒唐了,宋娘子这样完全是因为走投无路,不然不会做这种事情。所以臣不能够趁人之危,就不想答应。” 听着姬长夜的话,皇帝满心的恨铁不成钢,“既然宋娘子都这么说了,就代表着她可以为了这件事情承担住相应的责任,这样可以救人也能后让宋娘子安心,你为什么不答应呢?还真是糊涂?” 怪不得在苏娄镇这么多年,都没有任何的进展。 如果是这样的话,有进展才是真正的怪了。 姬长夜听到皇帝这么说了就断定,这件事情肯定是他一手策划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宋浅同意嫁给自己。既然如此的话,姬长夜断然不能够让他如意。 “陛下,臣已经决定好了。既然非要用这种方法才能够救出元宝的话,还不如不救。” 没想到姬长夜打算用破罐子破碎的方法来压迫自己,皇帝当然也不是吃素的当即反驳说:“那就让元宝继续留在这里吧,反正这么大的皇宫,容得下他。” 第二百二十五章 给他和宋浅赐婚 见皇帝竟然想和自己耍无赖,姬长夜甚是无奈。可是又没有其他的办法,就只能先行离开,去想一个更为周全的对策。 目睹着姬长夜的身影远去,皇帝重新回到元宝的身边,拿起桌子上的糕点递给元宝说:“元宝,你觉得你的娘亲和摄政王爷般不般配?” 元宝很清楚他为什么要问自己这个问题,在险些脱口而出不般配的时候,他及时反应过来模棱两可的回答:“回陛下,娘亲和王爷都是好人。若是没有那些事情的阻隔,就真的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了。” 这个没有明确的说是反对还是认同,却回答了皇帝的问题。这让皇帝不禁想到,元宝不愧是姬长夜的儿子,连小时候的聪明劲都是一模一样的。 如此这直接让皇帝更加坚定想让宋浅和姬长夜修成正果的心思了。 “元宝,接下来的几天,你继续留在朕这里,好不好?”皇帝问道。 元宝清楚他们这是在做什么,于是乖巧的点了点头回答:“回陛下,元宝愿意留在这里玩,这里有很多好玩的东西。”如果他不留下来,皇帝会不会怪罪宋浅,元宝心想,所以他可以留下来委屈自己。 皇帝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和元宝一并玩耍起来。 离开了皇帝这里后,姬长夜边走在回去的路上边想着该用什么对策来对付皇帝这个老狐狸。 就在此时,两个身影突然在拐角处出现。 仔细一看,正是和宇锦和长风。 心不在焉的姬长夜被结结实实的吓了一跳,平复下来后冷声问:“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为什么要刻意吓他? 和宇锦看着姬长夜略显疲惫的神情,围绕在他身旁调侃说:“看来姬大哥身价怪高的,就是不知道宋娘子要给多少好处才能够打动姬大哥呢。” 没错,刚才宋浅想用好处贿赂姬大哥的事情被他们两个人尽收眼底。 长风眼中的和宇锦顿时变得威风凛凛起来,毕竟他可不敢在姬长夜面前说这些话,简直是不要命你了。 不过和宇锦并不在乎,还冲着姬长夜笑。 姬长夜几分无奈的深呼了一口气,不知道该以怎么样的心情面对和宇锦的调侃。 见姬长夜不说话,和宇锦变本加厉的说:“看来宋娘子就算是想用钱来收买你,都不愿意和你假戏真做。可见宋娘子对你没有半分情感啊,这下姬大哥你应该放心了吧?你不是害怕宋娘子对你有什么情感,将来遇到麻烦吗?这下宋娘子对你没有半分情感,你们两个就可以先装模作样的成婚,以后再和离,对谁也没有什么坏处。” 和宇姬边说边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姬长夜的神情,想看看自己在说这些话的时候,他有什么反应。 果真姬长夜原本冷静的神情这时有了几分着急和难以置信,想必他也没有想到宋浅对自己真的是朋友的感情。 知道这些话起到了作用,和宇锦急忙对姬长夜身后的长风使了眼色,虽然长风不敢太过调侃姬长夜,但是为了他以后的幸福,还是硬着头皮说:“就是啊王爷,属下觉得如果宋娘子在您这里找不到办法,还可以去找别人,到时候成个婚或者什么,您还可以避免麻烦了不是?” 宋娘子真是对不住了,我不是有意说这些话来编排您的,只是自家王爷是个木头,不这么干他不会开窍的。长风在心中不停的说着。 果真姬长夜再也忍不住开口:“住口,怎么越说越荒唐了?难道本王就不能将元宝救出来吗?陛下竟然也跟着……”胡闹。 难不成真的要看着他和宋浅成婚,所有人才可以安心下来,不再做这些事情? 可是想到宋浅对自己没有半分情感,姬长夜的心中就五味杂陈,原来自己只是自作多情。 和宇锦不停姬长夜的话,继续说:“姬大哥,虽然宋娘子现在对你没有什么感情,可是等着到时候成了婚,你们再好好的培养感情不就是了?别这个时候犹豫了,等到宋娘子找到了别人,你再追悔莫及。”. 姬长夜还是犹豫着一言不发。 见状和宇锦带上长风假意离开。 “晋王爷,我们就这样走了吗?”长风问,还担心的想要回头看看姬长夜,没想到被个宇锦硬生生的拦了下来。 “别回头看,让他自己想。相信我,马上他就能想明白,你要是现在回去关心他,咱的计划不就泡汤了?继续走,继续走。”说着和宇锦就拉着长风加快了速度。 长风也只好听从和宇锦的话。 果不其然,身后突然传来了姬长夜的声音:“我同意了。” 还没等长风反应过来,就被和宇锦拉着跑到了姬长夜的面前。 “姬大哥,你同意什么了?”和宇锦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急忙追问。 姬大哥说:“我同意先和宋娘子成婚,我这就去和陛下说这件事情。你们两个人回去告诉宋娘子吧,如果她后悔了可以来找我和陛下。” 没想到自己的计划居然真的成功了,和宇锦开心的拉着长风就要回去将这个消息告诉宋浅。 而姬长夜则是回到了书房。 皇帝看见他回来,心中已经明白了几分,但还是装作不知情的问:“你怎么又回来了?是还有什么话要和朕说吗?” “回陛下……”姬长夜在房间中寻找着元宝的身影,可是没有找到有些担忧。 “元宝被带去休息了。”皇帝看出了姬长夜的心思就说着,姬长夜果真松了口气。 他一番沉思下,终于说出口:“陛下,臣请求陛下为臣和宋娘子赐婚。我们二人两情相悦,日久生情,也该到成婚的地步了,所以还望陛下答应。” 皇帝有些吃惊的看向姬长夜,没想到就出去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就改了主意,跟换了个人一样。 “你知不知道你是谁?你是帝京中的王爷,是大名鼎鼎的摄政王爷,将来是要辅佐太子登基的重臣。可是宋浅呢?一介农妇,就算是在苏娄镇中小有名气,风生水起又如何?在帝京中不过是个无名小卒罢了。你的身份,她配得上吗?将来她能在仕途上帮助你什么呢?甚至是拖累你。” 这并不是皇帝在吓唬姬长夜,而是实话。 他想用这些话来告诉姬长夜,如果执意和宋浅在一起,他面临的磨难可不是一星半点。 “与你同位,比你低位的王爷侯爷娶得都是千金小姐,大家闺秀。如果你执意娶了宋浅,将来面临的就是无尽的嘲笑。就算是这样,你也愿意坚持和宋浅成婚吗?朕给你一点时间,你想清楚了再来告诉朕。”说着皇帝就转身准备离开这里。 还没等走几步,就听到了姬长夜的声音:“陛下,臣已经想好了,臣还是请求陛下给臣和宋娘子赐婚。这些事情臣都不在乎,只在乎宋娘子。如果不能和宋娘子在一起,臣位居高位又有什么开心的呢?还希望陛下答应。” 说着姬长夜就跪下,重重的磕了一头。 皇帝怔楞在原地,因为自己说过姬长夜可以见到自己不用行大礼。 上一次姬长夜行此大礼还是因为他带兵打了胜仗归来,请求皇帝将那些百姓平安安置的时候。没想到今日竟然会为了宋浅行大礼,甚至是不顾一切。 良久后,皇帝开口:“朕答应了,你起来吧。” 姬长夜这才起来,脸上也比刚才多了几分笑意。 皇帝看着他,哭笑不得的叹了口气:“从小到大你都没有求过朕什么事,看来你真的和宋娘子是有情人,朕若是不答应恐怕就是没有人情味了。你快回去告诉宋娘子,朕让内务府选个良辰吉日,好让你们成婚。” “多谢陛下。”说罢姬长夜就离开了这里,心情比刚才来的时候舒畅姬许多。 回到宋浅所在的地方的时候,和宇锦和长风也在这里,和宋浅一样着急的等待着。 看来她没有去找自己,就是不后悔和自己成婚了。 看着姬长夜满面春风的走进来,和宇姬猜到了姬长夜这是遇到了好事,急忙上前询问:“姬大哥,陛下怎么说?答没答应?”若是不答应,岂不是之前做的事情都功亏一篑了?所以和宇锦是紧张的。 宋浅走到姬长夜面前,欲言又止。因为她回来后也想明白了,自己说的那个主意也许对姬长夜来说是个侮辱,就想着道歉。 可是还没等说出口,姬长夜就开口说:“宋娘子,陛下答应为你我二人赐婚。” 此话一出,所有人怔楞在原地。 宋浅难以置信的看着姬长夜,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姬长夜才又重复了刚才的这句话。 和宇锦和长风反应过来后兴奋的就差跳起来了。 宋浅也没有想到这件事情居然成了。 她看向姬长夜,竟然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是因为他们即将从朋友变为夫妻了吗? 姬长夜不知道宋浅的心思,还以为是她不高兴,不想答应这件事情,就有些失落的问:“宋娘子,你若是不想要成婚,可以告诉陛下取消婚约。” “不是,王爷别误会。这件事情陛下能够答应就是最好的,怎么会不答应呢?我只是有些意外,没想到这件事情居然可以成真。”宋浅开口说。 姬长夜的心情终于恢复了过来。 看着彼此,他们各怀心思。 这件事情很快就传进了太后的耳朵里,听到这个消息后,她气愤的拍桌子说:“太荒唐了!陛下怎么能够答应这种事情?” 她一发怒,房间里的所有人都跪下大气不敢出。 就在此时,萧熙柔从外走了进来。显然她也是听说了皇帝赐婚的事情来找太后的。 “拜见太后。” 太后见来人是她便说:“起来吧,你也是知道了陛下给夜儿和那个宋浅赐婚的事情才来的吧?” “您说的不错,臣妾正是因为这件事情前来的。” 第二百二十六章 听本皇子的 萧熙柔丝毫不掩饰自己前来的目的,因为这个时候太后正在气头上,若是自己说错了一句话,做错了事情岂不是会被迁怒。 太后揉了揉发痛的眉心,叹了口气似乎是在和萧熙柔说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这个夜儿真是长大了,居然真的娶了那个村妇,他难道是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吗?” 简直是丢尽了皇家的颜面。 萧熙柔听后附和着说:“这件事情的确是摄政王爷考虑不周了,但也许他是被那个宋浅迷惑了心智,才会向陛下请求这件事情的。” “你说的有几分道理。这桩婚事哀家是不会同意的,哀家这就去找皇帝,让他收回成命。就算是要娶,也应该是流音那样家世的女子,宋浅怎么能配得上?”可是奈何姬长夜不喜欢赵流音,自己也就只能想想。 一听说要去找皇帝,萧熙柔为了避免引火上身就没有随同前去,而是目送着太后离开了寝宫。 走在回宫的路上,萧熙柔对身上的丫鬟低声说:“去递一封密信给太子,告诉他帝京里的事情。切记不要让其他人发现。” 要是姬祺瑞能趁这个机会在太后面前展示自己,没准就会将姬长夜从如今的高位上赶下来,以后就不用担心被分权了。 打着这个主意,萧熙柔最终决定坐等渔翁之利。 太后来到了皇帝的宫中,太监想要进去禀报的时候被太后制止,就这样毫无征兆的走了进去。 正在批阅奏折的皇帝见太后居然来了有些吃惊,起身上前迎接道:“母后,您怎么来了?这门外的太监实在是失职,怎么也不禀报一声。” “是哀家让他们别费力来禀报的,哀家害怕打扰到你批奏折。”她本来是想要听听皇帝这里有没有什么消息,没想到竟然一点收获都没有,为了不暴露就只能说假话。 皇帝也没有心思去在乎太后这番话的真假,只在乎她如今前来有什么目的,不然平日里太后都不会露面,该不会是为了姬长夜和宋浅的婚事吧?他心想。 太后坐在椅子上,直截了当的说出了此行的目的,“陛下难道在为摄政王爷赐婚的时候没有想到过宋浅的身份吗?姑且不说她是寡妇,还有个孩子。就说她的出身,哪一点配得上夜儿了?夜儿的王妃怎么说也应该是一位千金小姐,哪里轮得到一位村妇?” 果然是为了这件事情。 皇帝无奈的暗叹了一口气,已经无心去解释这件事情就搪塞说:“母后,这两个人有情人终成眷属。谁又能左右呢?况且摄政王爷都不嫌弃宋浅的出身,特意前来求朕赐婚,朕哪里有拒绝的机会。况且这宋浅品行端正,聪明伶俐,不比那些千金小姐差。” 虽然自己也担心宋浅的身份将来会拖累姬长夜的仕途,可是想到既然姬长夜都不害怕,自己还有什么说的呢。 可是太后不这么想,坚持己见的说:“陛下你也太过宽待夜儿了,这宋浅下毒残害人的事情难道就这么过去了吗?而且她一个普通女子,怎么会和夜儿相识?断然是她处心积虑的使劲浑身解数才得到了夜儿的信任,这其中还不知道有什么目的。” 现在的她就是断定宋浅不是个好人。 知道她这么想,皇帝也不想无用功去解释了,索性直接威胁太后说:“母后,摄政王有分寸,既然他想要这么做就是有了自己的计划,朕也劝不住也不能劝。况且如今摄政王坚持,要是不答应恐怕会做出一些事情来,这可招架不住啊。” 最起码皇帝自己是招架不住。 这时的姬长夜虽然隐居多年,但是当初给出的禁军军权还没有收回来,帝京中的许多大臣还都受过他的恩惠,而且他本身还恶疾缠身。这若是自己不答应,惹急了他再骑兵造反威胁,或者是用伤害自己来让他答应,这真的是招架不住。 而且如今姬长夜不会行第一件事情,因为他既然选择了宋浅,就代表着如今的他对权利不感兴趣。可后者就不一定了,皇帝可不想失去一个得力的干将。 所以不想答应也得答应,别惹麻烦。 不过太后就不懂这个道理,还是坚持认为姬长夜找的王妃就应该像赵流音那样门当户对。 可是如今看来皇帝不肯取消这门婚事,还搪塞自己,太后就只能放弃。 “看来夜儿如今是厉害了,竟然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没有人可以挟制住他了。既然如此,哀家就去了,皇帝过会儿去哀家寝宫用膳别忘了。”说罢,太后就转身被搀扶着离开,丝毫不给皇帝说话的机会,这下就算是不想去也没有办法了。 听出太后话中阴阳怪气的味道,皇帝也只能装作不在乎,毕竟在乎了又能怎么办呢?难不成还因为这件事情和太后闹得不欢而散吗。 不过太后说的也有道理,宋浅的身份的确传出去有些配不上姬长夜,所以皇帝打算给宋浅个嘉奖或者是职位,这样有了自己的亲封,就算是再小的官职旁人也会对宋浅另眼相看的。 可是给什么职位或者是嘉奖成了个问题。 就在此时,老太监走了进来禀告:“陛下,五皇子想要面见陛下。” “怎么了?”五皇子正是姬祺曦,那个和元宝打架的小皇子,没想到如今被关了紧闭还这么闹腾。 “回陛下,五皇子在用膳时说御膳房的午膳不合口味,就将送去的菜撒了,盘子砸了。还罚了身旁伺候的嬷嬷和宫女们,说是让他们跪在院子里顶着木盆,里面装了水。若是撒出来,就要挨鞭子。”老太监将刚才听到的都说了出来。 听到此话皇帝顿时火冒三丈,“这个曦儿,如今愈发的没有规矩了!竟然如此对待下人!都是叫齐妃惯坏的。”这个姬祺曦从小被齐妃和皇帝娇生惯养,性格跋扈暴躁,如今更是因为有齐妃想要争宠的教导,变得愈发不可理喻。 皇帝突然想到一个职位比较适合宋浅,于是吩咐下去:“你去五皇子的宫中传朕旨意放了那些下人,告诉五皇子不准再肆意体罚。再去告诉宋浅,即日起让她专门负责五皇子的吃食,不管用什么办法,都要让五皇子挑不出毛病了。如果她能这件事情做好,朕可以答应她一个请求,并且会赐上黄金万两,就当是给她和摄政王爷的新婚贺礼。” 这样宋浅既能找到合适的事情做,还能后解决姬祺曦这用膳的毛病,还真是一箭双雕,免得让他煞费苦心了。 而宋浅在听到这个圣旨的时候是一点都开心不起来,没想到竟然要去伺候一个讨厌自己的人,这岂不是上赶着让人穿小鞋?而且又是在吃食当年,要是又跟当初的赵流音一样,污蔑自己下毒,那个时候是在苏娄镇,自己还有辩解的余地。这里可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没准什么时候就被这小子刺杀了。 可是皇帝的旨意她又不能够抗旨,就只能接旨,然后再想办法怎么样不给自己找麻烦,还能让姬祺曦满意。 很快就到了她前去的时辰,宋浅还没有想出什么好主意来,就只能硬着头皮跟着太监去了姬祺曦现在被关禁闭的地方。 没想到这里竟然这么偏僻,是在后宫的一个角落里,很久都不见一个人影,想必平日里没有人来。 看着这里许多破败的房子,宋浅的心也揪了揪,没想到这皇帝还真够狠的,竟然忍心将姬祺曦送到这种地方来关禁闭。 太监见她满脸震惊就开口解释说:“平日里要是妃嫔或者是皇子犯了错,够了年岁就会被送到这里来关禁闭,每天为皇帝和太后还有皇后祈福,也会派来原先宫中的人伺候,等到了时辰再回去。很多嫔妃和皇子来过这里一次,以后就不敢再犯错了,很是有用,还是先帝留下来的规矩。”说着他就带着宋浅穿过一条长廊,来到了一处看起来比其他地方好许多的宅院面前。 不知道是不是冷的原因,还是因为这里太过阴森诡秘,宋浅控制不住的打了个冷颤说:“来这里住上一段时间能不长记性吗?”恐怕再来一次都要疯魔了。 太监尖声尖气的笑了起来,“宋娘子还真是会求说笑,行了,五皇子就在里面。老奴奉陛下的指令只能将您送到这里了,等到晚膳做好了,会有人来接宋娘子您回去的。老奴先行告退。”说罢他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看来也是害怕这里的阴森恐怖。 宋浅壮了壮胆子,上前敲响了门。 没有人回应她就打算再敲两下,没想到门竟然自己开了,是因为常年的风吹雨打老化了。 宋浅走了进去,穿过不长的走廊就听到内院里传来了姬祺曦的声音:“都是一群废物!本皇子就是先吃蛋羹,这是什么东西!简直难以下咽,你们就是这么伺候的是吧!”说完就传来了砸东西的声音。 知道他脾气不好,没想到竟然这么不好。 看来这还真是个苦差事,宋浅很快就打退堂鼓了,准备先躲躲避一避风头,免得姬祺曦在气头上再牵连自己,可是宋浅还没有走几步就被姬祺曦发现了。 “居然是你!你竟然还敢来!害得本皇子和母妃如今的地步,你还敢来!”姬祺曦发现是宋浅后顿时生气,将手中的东西砸向宋浅,幸亏宋浅躲得快,不然今天就要交代在这里。 看到蛮横不讲理的姬祺曦,宋浅顿时来了气,“我是陛下派来照顾你饮食的,你要是这种态度就别怪我不给你饭吃。小孩子这么不讲礼貌,可是要受罚的。”很快她就后悔说这些话了,因为对面可是个皇子,她有多不要命竟然说这些。 其他看热闹的宫人也这么想。 还没有人敢这么教训他,所以姬祺曦从椅子上爬下来,走到宋浅面前恶狠狠的说:“这里是本皇子的地盘,你就得听本皇子的!” 第二百二十七章 让他哭个够 也许是仗着有姬祺曦的撑腰,原本臣服在他手底下怯懦的几人瞬间起身将宋浅团团围住,对方露出了得意的神色,好似在说宋浅此时也要对他言听计从,不然有她好果子吃。 宋浅明白如果单靠自己现在的身份绝对不能辖制住姬祺曦,还很容易不小心得罪她。所以宋浅能屈能伸,打算先服软随后再去找皇帝想办法。 “是草民无礼,还希望五皇子勿要怪罪。” 见她真的向自己服软,姬祺曦顿时嚣张起来,“你以为你认错了本皇子就会这么轻易的原谅你吗?别忘了若不是你和那个野孩子,本皇子也不至于在这种地方受罪,所以你要赔罪。” 宋浅暗中咬了咬牙,强忍着怒气道:“五皇子想要怎样惩罚草民?” 姬祺曦低头沉思了片刻,随后指了指院子角落已经长了苔藓的椅子说:“本皇子喜欢这个,想要用。你给本皇子清理干净,记得别有半点污渍,不然本皇子拿你是问!就到父皇面前说你对本皇子不敬,让父皇好生治你的罪!” 有了这个威胁,姬祺曦就不相信宋浅不会不听自己的。 这招很好使,让宋浅真的没有可拒绝的余地。 看着那发黑的椅子,宋浅就算是不情愿也只能答应下来,认命般的走向那把椅子,顿时潮湿的臭气就迎面袭来,宋浅捂住口鼻心想着等到她有了权利,都让这个姬祺曦还回来。 姬祺曦这才满意的回去屋子,剩下的下人除了有些同情宋浅外没有其他想法,纷纷离开这里去做自己的事情,他们还要感谢宋浅,若不是她出现吸引了姬祺曦的怒火,恐怕遭遇麻烦的就是他们了。 宋浅强忍着不适将椅子刷了出来,里里外外除了腐烂的地方都一干二净,这下姬祺曦肯定挑不出毛病来,所以宋浅就来到了他面前禀报自己已经完成了。 姬祺曦推开所有人前来检查,发现果真如此的时候,就想着找点麻烦,没想到没有一处瑕疵,这下姬祺曦就犯了难,可是他就是想要借口惩罚宋浅该怎么办? 突然他想到了什么,转过身来不悦的说:“父皇派你过来是给本皇子做饭的,你现如今做这些事情耽误了时辰,是想要饿死本皇子吗?你是什么居心!” 明明就是他有意为难,宋浅愤懑不平。 可是她没办法反驳,就只能先听姬祺曦教训自己,心中想要权利的欲望就愈发的强烈了。 终于熬过了姬祺曦的说教,宋浅来到厨房里看着那少的可怜的食材就头疼,可恶的是姬祺曦还想要六菜一汤一饭的标准,明显是在为难她,所以宋浅甚至没有了做饭的兴趣。 可是不做就是抗旨,宋浅就只能临时发挥凑了六道菜出来,并且每一道都色香味俱全,这下姬祺曦那个祖宗肯定挑不出差错来,不过也不一定,所以宋浅的心中还是有些忐忑的。 做的东西被端了进去,宋浅还要等着姬祺曦吃完了说满不满意才能离开,所以只能在门外踱步等待。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宋浅都要睡着了,突然下人叫她进去,宋浅急忙走了进去。 姬祺曦面前盘子里的东西都已经吃干净了,看来他还是比较喜欢自己的手艺的?宋浅心想,毕竟不喜欢就不会吃的这么干净。 不过她还是低估了姬祺曦的找事能力,他还是说出了自己的不满:“怎么每一道菜都做的这么少,难道你是觉得本皇子不配吃你做的东西吗?” 怎么还说到这里了?宋浅十分无奈。 她只能够解释说:“五皇子误会草民了,草民只是觉得以五皇子现如今的食量来看,应该这些就够了,若是做多了就浪费了,”现在还能吃上就已经不跟错了,若是再过几天就应该恐怕连这都见不到了。 就暂且让他过几天过日子吧。 终于在姬祺曦的折磨下脱身的宋浅二话不说就来到了皇帝的住处求见,皇帝也很爽快答应的让她进来。 “宋娘子,曦儿怎么样。”皇帝关切的问。 宋浅将姬祺曦正常的身体状况还有他对自己做的事情都告诉了皇帝,当然她有些话是自己瞎编的,不然没有舒服力。 果然在皇帝听到这些后,因为清楚姬祺曦真的容易干出这种事情后并没有怀疑宋浅说的是真是假。 “宋娘子,这件事情的确是委屈你了。不若你提出一个条件来,只要不过分朕全部都答应给你。” 当宋浅知道这件事情已经十有八九后,就毫不客气的说:“陛下,草民想要可以一点权利,这些并不过分,都是为了五皇子好。” “为什么?” 皇帝有些好奇,毕竟宋浅并不是贪图权利的人,突然之间想要权利着实让人意想不到。 “回鼻子,现如今五皇子殿下对草的出现不屑一顾,甚至是侮辱,并且还是和之前一样肆意妄为,不成一点成效,所以草民想要一点能够管制五皇子的权利,让他没有办法继续嚣张跋扈下去。如果草民有什么说错的地方,还希望陛下不要怪罪。” 宋浅将自己的心里话说了出来。 皇帝知道宋浅外姬祺曦那里肯定是受了委屈,不然也不会来到这里。一想到姬祺曦的确越来越没有规矩,若是在没有任何人管教,将来指不定会变成什么样子,所以思考过后,皇帝答应了宋浅的请求。 “多谢陛下,那草民先行告退。”好在皇帝是个明事理的人,宋浅心想,在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之后,宋浅就离开了这里,第二天再一次回到了姬祺曦关禁闭的地方。 姬祺曦还是在体罚下人,在发现宋浅的身影后,顿时将注意力放在了她的身上,看得出来他已经想好怎么样为难宋浅了。 “你怎么才来?知不知道本皇子都饿的不行了?为了惩罚你,你就去把这院子里里外外都擦一遍。”姬祺曦又提出了过分的要求。 其中一个下人还将提前准备好的用具拿了出来,递到宋浅面前,宋浅看了看清楚不管今天自己做什么都会被姬祺曦惩罚,不然也不会准备好这些东西,不过今天的她绝对不会像昨天一样被人任意欺负。 见宋浅无动于衷,姬祺曦生气的说:“本皇子让你去擦东西,你是聋了吗?为什么不听本皇子的话?你信不信本皇子现在就罚你?” “回五皇子,草民是奉陛下的旨意前来为您准备膳食的,并不是来做这种事情的。所以五皇子不要生气,这种事情草民是不会做的。”宋浅硬气的说,毕竟现在的她可是有皇帝撑腰的,谁说也不好使。 没想到宋浅竟然会拒绝自己,姬祺曦顿时觉得自己被侮辱了,于是拿起那些东西就砸在了宋浅身上,还吼道:“你有什么资格来管本皇子!本皇子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竟然这么不听话。来人啊,把她给我关起来,不给饭吃,我看她能嘴硬到什么程度?” 还没有人敢公然忤逆他,所以让他气不打一处来,发誓一定要让宋浅不好过。 宋浅清楚不能够被他任意欺负,于是眼神凛冽的看向走过来的几个人,将他们震慑在原地,不敢动弹。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姬祺曦催促着,几个人这才反应过来向宋浅逼近。 就在宋浅要被抓住之前,宋浅拿出了皇帝给自己的圣旨,这下让姬祺曦傻了眼,他不敢相信的还想上前争抢,不过被宋浅躲开了。 看着神情是难以置信的姬祺曦,宋浅一改昨天逆来顺受的模样说道:“五皇子,现在您应该去读书了,等到午膳做好的时候,草民会让人来叫你的。” “你,你……”姬祺曦被气的语无伦次,他不敢相信皇帝就真的给了这个村妇管制自己的权利,这要是传出去岂不是丢脸死了? 所以姬祺曦并不想听宋浅的。 “本皇子凭什么要听你的?谁知道你这旨意岂不是捏造出来的?”现在的他已经开始自欺欺人了。 宋浅也不生气,只是拿出圣旨来给姬祺曦看,说道:“五皇子请好好的看一看,这上面的玉玺和印章是不是陛下的。请问草民有没有撒谎?” 见这是板上钉钉的事情,索性耍起了无赖,躺在地上就开始侮辱宋浅,还说自己绝对不会屈服宋浅。 宋浅也不管他,就任由他在地上撒泼打滚,也不让其他人管他,不然他就会恃宠而骄,从而更加的嚣张跋扈。 “五皇子既然喜欢在地上打滚,那就等五皇子打个够再用膳吧,其他人也不要去管五皇子,不然打扰了五皇子的兴趣就不好了。”宋浅居然临下的看了他一眼,随后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奇快妏敩 其他人面面相觑,在皇帝的威严下,他们还是选择了听从宋浅的,不管姬祺曦怎么闹都无动于衷的站在一边。 起初姬祺曦的精力还是很旺盛,可是后来就没有力气再闹了,于是她起身恶狠狠的说:“你这个毒妇!竟然敢这么对本皇子!等本皇子告诉母亲,你就死定了!” 如果告诉齐妃,肯定不会轻饶了宋浅的。 在里面做饭的宋浅听到这些话后依旧无动于衷,毕竟自己现在是有皇命加身的人,还会怕他这个威胁? 见这招也不好用,姬祺曦顿时没了主意,难以置信的坐在地上,突然间就大哭了起来,看样子十分的委屈,其他人想要上前安慰却都被宋浅制止了。 “让他哭个够。” 第二百二十八章 就不给他吃 宋浅是第一个敢这么对姬祺曦的,这让原本还想要欺负的她的人不禁有几分佩服,毕竟这混世魔王鲜少有人可以压制住,就连齐妃都要顺从着,拿他无可奈何。 所以在姬祺曦还等着其他人像以前一样来扶起自己的时候,竟然没有一个人有动作,都站在原地面面相觑彼此,好像是在怂恿对方上前。 被姬祺曦打骂一顿和被皇帝以抗旨之命送进慎刑司,哪个轻哪个重他们还是分的清楚的。 “你们怎么都这么大的胆子!”姬祺曦只能自己起身,指着所有人怒火中烧的发泄脾气。 这时宋浅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对着姬祺曦说:“五皇子,饭已经做好了。草民问过了齐妃娘娘宫中小厨房的厨子,清楚您喜酸甜,就特意做了糖醋肉段和松鼠鱼,清炒时蔬还有饭后甜点山楂糕。若是您没有其他的事情,就快快用膳吧,不然午膳的时间就快过去了。” “本皇子就是不吃,你能怎么样?难不成你还能强塞进本皇子的嘴里吗?如果您敢这么做,父皇和母妃肯定不会饶恕你的。”姬祺曦清楚宋浅是皇帝派过来给自己做饭的,所以权当那些圣旨为浮云,在宋浅恭敬的态度上又恃宠而骄起来。 宋浅的神色淡然,并没有因为姬祺曦的话而有任何的情绪,只是说道:“草民不敢这么做,可既然五皇子不想吃饭,那么就不要吃了,草民不会强迫五皇子的,晚膳时间再看五皇子的意愿。” 话音落下,宋浅就让人将菜肴全部撤了下去,根本没有给姬祺曦犹豫和反悔的机会。 “你……你怎么!”其实姬祺曦早就已经饿了,没想到自己只是想要立立威严,宋浅就来真的。 看着宋浅的模样是不可能再端回来了,并且姬祺曦也不想要在她面前服软,所以只好硬着头皮,强忍着饥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中。 其他下人还觉得不妥,想去劝姬祺曦出来吃东西却被宋浅拦下来:“五皇子说不吃难道你们没有听到吗?五皇子的身份尊贵不可以违背。” 这些话又让几个人放弃。 “菜既然已经做了出来就不能够浪费,你们将它分了吧,记得晚膳之前不得给五皇子任何吃食。” 其他人也不知道为什么,宋浅身上散发的威力让人不怒而威,只能乖乖的听从。 宋浅离开这里后,几个人纷纷猜忌她的身份,并且真的躲了起来,以免姬祺曦出来找他们要吃食,并且还会为难他们。 来到宫门的时候,宋浅打算先回去看看元宝,可是现在没有马车,她只能在徘徊片刻后准备离开。 就在此时,一驾步辇出现在宋浅的面前。 看清上面坐的人后宋浅有些慌乱,此人正是姬长和,因为知道他和姬长夜不对付,为了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宋浅准备找地方离开。 可是对方已经发现了她,并且让人停在了宋浅面前悠悠开口说道:“宋娘子,竟然在这里能遇见你。是来随着摄政王前来的吗。” “参见王爷,草民是奉陛下之命为五皇子做膳食才在宫中的,也没有想到能遇见您。”能不能别问了?他们也不熟就当是路人路过吧,何必还要停下来进行这尴尬的对话呢。宋浅心想。 姬长和甚至下了步辇来到宋浅面前,“既然如此宋娘子怎么在这里?本王记得五皇子现如今应该在关禁闭,那里距离这里可不算是近。” 面对姬长和的问题,宋浅耐着心思的回答:“回王爷,草民是想要趁着空闲的时候回去看看,不成想没有可以回的办法,就想原路返回了。” “摄政王竟然不给你备一顶轿子或者是一辆马车,还真是不细心。”他真的是一有机会就要说说姬长夜的不是,知道他们两个人冤家一样,宋浅无奈的在心中暗叹了一口气。 姬长和突然说:“如果宋娘子方便的话,可以乘坐本王的马车回去,”没想到他居然能够这么的好心,宋浅当然是不相信他的。 哪怕这是个不错的办法,但是为了撇清和姬长和的牵连,以及不想要欠他的人情,所以宋浅拒绝了,很是干脆利落。 如此姬长和也不好再进一步的邀请,只能够作罢,也许是刚刚想起来这件事,所以他惊讶的说:“本王才知道你和摄政王的婚事,迟来的祝福还希望宋娘子不要怪罪。为了表达本王的诚意,过些时候会有一份礼物送到摄政王府,那个时候宋娘子就能知道是什么东西了。” 宋浅想不通还有什么东西可以让姬长和这么神神秘秘的,所以断定不是什么好东西,就打算在回去后查看一番再决定要接不接受。 “草民谢过王爷。”不管怎样还是要行礼感谢的。 不过姬长和却看着宋浅说了句意味深长的话:“宋娘子,有些事情想必阿夜还没有告诉你,如果你下定决心想要和他成婚,有些事还是要问清楚为好,不然等到到时候再追悔莫及。” 说罢他就转身上了步辇让人离开了。 宋浅回味着他的话微微凝眉,想不通姬长和为什么要这么说,是不是还是要和姬长夜对着干,所以故意和自己说这些事情的? 眼见着时辰也不早了,自己走过来花费了不少时间,回去也要耽误,所以宋浅就放弃了回去看看的想法,并且不再想姬长和的事情,向姬祺曦住的方向走去。 回来后,宋浅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了姬祺曦的房间,这里虽然破旧了一些但是因为齐妃交代个下人细心的缘故十分的舒适,怪不得姬祺曦在这里没有任何的恐慌,这种日子比那些百姓好了太多了。 但是她前来的目的并不是为了看姬祺曦住的怎么样,而是在走进去后四处查看起来。 姬祺曦不满的说:“你在做什么?你是害怕本皇子偷吃吗?那是绝对不可能的,本皇子说过不吃就是不吃,怎么可能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本皇子的毅力可是十分坚定的。” 他滔滔不绝的说着,但是宋浅还是没有放弃搜查,终于让她发现了蛛丝马迹。 在床榻的下面,宋浅闻到了一股熏烤的香气,拿出来的时候是一只还没有吃完的烤鸡,是被胡乱的包起来塞进去的。 看来自己回来的时候,姬祺曦正在大快朵颐。 宋浅将“罪证”放到了姬祺曦的面前询问:“五皇子可否能够说一下这是何物?又为什么能够出现在五皇子的床榻下面,并且少了一半?难不成是这东西主故意跑到了五皇子的床榻下?” 姬祺曦已经没有了理由狡辩,于是心虚的同意的点了点头。 看到此幕,宋浅又气又好笑。 说到底姬祺曦还是和元宝年纪相仿,若是好生教养不会变成如今的模样,所以生在这种勾心斗角的地方,还真是不幸,不这也是他的命,没办法逆天改命。 “若是草民没有记错的话,五皇子原本是决定不吃午膳的,为什么又能吃的下去烤鸡了呢?还是说有人刻意迫使五皇子动了心思,想要用里应外合的办法来自欺欺人?” 见他们的计划全部都被宋浅猜到了,姬祺曦无话可说,正当他准备死鸭子嘴硬的想要不承认的时候,宋浅径直的离开了房间将所有下人聚集在了一起。 不明所以得姬祺曦出来看热闹,听到宋浅问:“你们之中,给了五皇子这只烤鸡的人主动站出来,还有那些给五皇子递过东西的人一并出来。” 她就不相信皇帝的命令竟然还会有人不遵守,并且还公然叫板。 果不其然,基本这里的人都给姬祺曦送过东西,虽然平常里对他们又拿又骂,但是毕竟伺候了这么久,而且都是齐妃那里的人,所以肯定不忍心看着姬祺曦的肚意难耐,让他离去。 宋浅看着他们质问道:“有谁送过了东西?” 没有人主动承认。 那么宋浅只能将惩罚平摊,让每个人都在院子里跑步,以此来告诉他们,这就是给姬祺曦私自送东西吃的下场。 姬祺曦看着被体罚的下人们,急忙来到宋浅面前说:“你这是做什么?要吃东西的是本皇子,和他们有什么关系?而且你算什么东西竟然敢惩罚本皇子的下人,你是不是不想活了!信不信我这就去告诉母妃和父皇?” 宋浅无动于衷的回答:“五皇子,是您说过您不吃东西的,既然如此草民自然是要听从的。可是这些人竟然敢违背你的意思,草民奉陛下的命令来服侍您,肯定不允许不听从您话的现象出现。所以才要惩罚他们,这有什么不妥的呢?您可以去陛下面前说草民的不是,可是陛下相不相信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姬祺曦听到这些话后顿时没了嚣张的气焰,谁让自己说过不吃东西之类的话,没有理。 见姬祺曦不说话,宋浅也不再理会,催促院子里偷懒的几人:“不要偷奸耍滑,若是发现有人故意不好好跑步,那么所有人都要跟着受罚。不然就到陛下面前说清楚,该怎么你们自己想清楚。” 宋浅话落,几个人真的害怕会被送到皇帝面前,所以根本不敢偷懒,都用尽力气的跑着。 姬祺曦无可奈何,只能在院子里看着他们。而宋浅看着时辰差不多了,就去准备食材了。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说过这里食材的问题,这时候竟然多了些菜,这样宋浅就不用过多的因为要做什么而为难了。 接下来的就好姬,姬祺曦像是在抗议一般不吃东西还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可宋浅不吃这一套,任由他去做什么。 今日的宋浅照常去做饭,并没有注意到院子外面的事。 齐妃被侍女扶着下来,看到这里的萧瑟,齐妃顿时心疼起姬祺曦来说:“陛下竟然舍得让曦儿来这种地方,这里哪里能够住人啊?” 都怪宋浅和那个孩子,齐妃恶狠狠的想着,下定决心要报复他们来给姬祺曦出气。 第二百二十九章 饿两顿没事 齐妃身旁的侍女谄媚的说:“娘娘,等回去后,若是您在陛下面前替五皇子求情,陛下肯定会让五皇子回来的,毕竟,陛下最宠爱您了。” 这些话齐妃爱听,丝毫不记得前几日皇帝在面对她时无情的模样,得意洋洋的被扶着向院子里走去。 在看到所有下人都站在院子里,并没有进去伺候姬祺曦的时候,齐妃就隐隐觉得这其中不对劲,急忙让身旁的侍女上前询问。 “喂,你们为何都站在这里?竟然不进去伺候五皇子,还真是胆大包天了。”也许是因为齐妃如今尚且受宠的缘由,所以侍女也嚣张了起来。 其他人见来人是齐妃的人后顿时害怕起来,其中一个人被推出来兢兢战战的回答:“回齐妃娘娘,五皇子闹绝食,什么东西都不肯吃,宋娘子也下令不许任何人给五皇子吃的,不然就惩戒奴才们。现如今五皇子将自己关在里面,任凭谁也劝不出来。” 听到这些话,齐妃一惊,顿时心疼的上前想要推门而入,并且该说道:“曦儿,你出来,是母妃来了。那个女人是不是欺负你了?你告诉母妃,母妃替你出气。”她已经找到姬祺曦是怎么样被宋浅打骂的了,愈发觉得委屈,恨不得现在就到皇帝面前让他惩罚宋浅为他们母子二人出口恶气。 不过这也是她的想象罢了。 与此同时,宋浅听到动静从厨房中走出来。发现来人竟然是齐妃的时候,瞬间清楚她这是要找自己兴师问罪来了,看来这院子里今天是安静不下来了。 “参见齐妃娘娘。”宋浅并不害怕齐妃会将自己怎么样,于是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后,来到院子中向齐妃行礼,样子端庄大方,根本没有心虚的模样,因为她根本就没有做到他们所说的那么过分,就不害怕齐妃会怪罪自己。 齐妃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里面的姬祺曦也在听到齐妃的声音后,故作委屈的打开门跑了出来,扑到齐妃的怀中哭诉:“母妃,这个女人她欺负我。不给我饭吃,并且还当着我的面惩罚我的下人,实在是不将我这个皇子放在眼中。” “曦儿莫怕,母妃今日就是来替你主持公道的。这个女人心胸狭窄,恶毒至极,陛下断然不会轻饶了她的。”齐妃安慰着姬祺曦说道。 宋浅无动于衷的听着他们的威胁,并没有觉得这对自己有什么威胁,甚至有些疲累,因为她已经听到不下一次这种话了。 见宋浅这副模样,齐妃气急败坏的说:“你这个女人竟然不知悔改,等着本宫去陛下哪里说明一切,到时候你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看看你还嚣不嚣张!曦儿本宫带走了,不然本宫还怕他会被你毁了。”说着齐妃就带着姬祺曦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院子。 “什么跟什么啊。”齐妃压根也没有给自己解释的机会就这样下了定义,看来是想要在陛下面前好好的将自己一军了。怪不得她得了许多的恩宠,这没有一点本事还真的不行。 一听说要去陛下面前告状,其他人顿时慌张起来,好像他们做了什么样亏心事一样,而身为当事者的宋浅却毫无波澜,并不在乎齐妃在陛下面前怎么样说一句的坏话。 所以宋浅也能够若无其事的回去做自己的事情。 第二百三十章 容易上火 “陛下……”也许是知道自己说的话在皇帝这里已经没有什么用处了,所以齐妃识相的闭上嘴,不知道为何心中空落落的。其实她一直都是这样,变得应该是皇帝自己。 齐妃无神的看向自己身旁的姬祺曦,不禁有些后悔让姬祺曦当初做这种事情,如今竟然没有挽回的余地了,所以是她赌错了。 就当齐妃带着姬祺曦行礼准备退下的时候,皇帝突然开口:“让曦儿回去自己的宫中待着吧,不过禁闭还没有解除。你若是没有什么事情,还是少去看他,该守的规矩还是要守的。” 这已经是皇帝大发慈悲了,齐妃也不敢得寸进尺,只能行礼道:“多谢陛下。” 离开书房后,姬祺曦拉着齐妃的手询问:“母妃,接下来我们该去哪里?” “按照陛下说的,送你回来自己的宫中关禁闭。曦儿,如果那个女人还欺负你,你就让人告诉母妃,母妃肯定不会让你受委屈的。”齐妃后悔的摸了摸姬祺曦的头发,轻声的说。 姬祺曦点了点头,随后坐上马车回去了。 宋浅得知姬祺曦被送回了自己的寝宫后也跟着松了口气,因为这样她就可以不用每天去那么偏僻又阴冷的地方了,还能有时间出宫去看看元宝。 不知道是不是太开心的缘故,还是其他的原因。宋浅张罗了几个小厨房的人做了烧烤架子,准备在院子里烤肉吃。 下人们好奇的看着架子问:“宋娘子,这是要做什么啊?怎么没有见过这种做饭的物件呢。” 宋浅边收拾边解释说:“这东西叫烧烤炉,这样呢可以烤串,如果架上架子还可以烤肉呢。很好吃,等你们吃了就知道了。”她已经迫不及待了,所以在时辰堪堪到了的时候,就带着人去准备食材。看起来十分的隆重。 在房间中的姬祺曦听到动静后好奇的从窗户前查看,发现他们在院子中有条不紊的忙碌后心中也发痒,想要上前看看。 可是这件事情是宋浅组织的,姬祺曦拉不下来皇子的架子来就强忍着不让自己去注意他们。 就在此时,一个小宫女走进来道:“五皇子,这是齐妃娘娘送来的水果,让您尝尝。” 这水果一看就是皇帝赏赐的,因为在帝京中很少见,是下面的附属国进贡上来的,若不是齐妃受宠,恐怕这辈子连见上一见都是不可能的。 不过这个时候姬祺曦对这些一点兴趣都没有,他欲言又止还是没有问出有关宋浅的事情,像是掩饰的没有好脸色的说:“本皇子吃这些东西都吃腻了,现在看着就不舒服,就便宜你了吧。快快拿下去,别碍本皇子的眼,还有你胆子怎么这么大,没有经过本皇子的同意就擅自进来,信不信本皇子罚你?” 小宫女没想到自己只是按照齐妃的命令来送东西,就被姬祺曦这样对待,因为知道姬祺曦真的干得出来,所以急忙离开不敢耽搁。 房间里寂静下来,姬祺曦猛然关上门,拿起一本经书开始装模作样,企图和外面的热闹隔绝开来。 与此同时,宋浅已经带着其他人准备好了烧烤要用的东西,一切就绪就开始了。 所有人惊叹着宋浅的手艺和这烤串以及烤肉的美味,没想到竟然有一条还能吃到这么好吃的东西。 也许是太过入迷了,竟然没有人想起来房间里还有姬祺曦,宋浅虽然想到了但是并没有去叫,是在故意的忽视他。 看着晃着黑影的窗纸,宋浅故意将炉子对准了那个方向,好让香味传的更浓烈一些。. 果然姬祺曦在问道这香味后肚子叫了起来,现在的他很是后悔刚才没有留下来那些水果果腹,不然自己才不会对宋浅那样平民百姓吃的东西感兴趣。 无奈之下,他只能够喝水压一压,没想到饿意更加的强烈,这让姬祺曦烦躁的在房间里踱步。 突然他又听到院子里传来了声音。 他犹豫着还是推开了窗户缝隙,发现竟然是自己那些皇兄皇妹来了,并且直奔宋浅的烧烤架子。 他们都是在外面时路过闻到了这里的香气,因为是姬祺曦的寝宫,所以就没有顾忌的进来了,没想到做东西的竟然是其他人。 宋浅也没想到这竟然吸引了这么多人,她也没有感觉到烦恼,反而乐此不疲的请他们尝一尝。 这些皇子公主都对宋浅的手艺赞不绝口。 如此就更让姬祺曦感觉到好奇了。 注意到屋子里的人的动作,宋浅满意的勾了唇角,毕竟这么久了终于让姬祺曦对自己的手艺产生了兴趣,也算是没有白来这里。 本来姬祺曦以为就是这样了,所以并没有打算是这样的,因为他看到了些皇子和公主竟然在这里玩耍,不仅大快朵颐没事而且还嬉笑的打闹游戏看起来十分的开心。 姬祺曦握紧了拳头眼睛里满是羡慕,加上烤串的香气,最终他终于忍受不住,推开门走了进去。 所有人都被突然出现的他吓了一跳,其他人不明所以的看你的他,原来姬祺曦也在这里,他们竟然将他忘记了。 宋浅却一点也不意外,她自顾自的烤着东西,好像并不在乎姬祺曦出现在这里做什么。 “本皇子来吃点东西不行吗?”姬祺曦尴尬的说着,其他人反应过来立马热情的招呼他坐下,并且将烤肉和烤串放到了他面前。姬祺曦也毫不客气的吃了起来,并且吃的津津有味,谁让他已经好久都没有吃东西了呢? 宋浅偷偷看到这一幕,心中的一块石头终于放了下来,自己的任务总算是迈出了第一步,让姬祺曦吃了东西,这下可以和皇帝交代了,齐妃也不用再来找自己的不是。 将面前的东西吃干净后,姬祺曦意犹未尽的看向宋浅手底下的烤炉,意思是还想要再吃一些。 宋浅开口说:“还要再等等,一定要烤到时候才好吃,马上就好了。”她的语气很是温柔,让姬祺曦有些怔楞,这和前几天的她一点也不像,不过仔细想想,貌似宋浅真的没有刻意为难过自己,基本上都是因为自己的无理取闹和赌气。 纵然如此,宋浅还能不计前嫌,这让姬祺曦难免有些羞涩,觉得自己还是太过任性了。 于是他看向宋浅张了张口,夸奖的话还是没有说出口,依旧假装硬气的说:“手艺还不错,看来父皇并没有诓骗我。” 知道他这是在嘴硬,宋浅也没有拆穿他,也没有生气,反而将美味的烤肉盛出来放在了姬祺曦的面前,教他正确的吃法, 姬祺曦学的很认真,并且这时候也没有平常的嚣张跋扈了,谁让他本质里还是个孩童呢。 不知道是不是宋浅的没事打通了他的任督二脉,竟然让他在吃完东西后个其他皇子公主一并去玩耍了,而且还是开心。 “五皇子这是怎么了?” “平日里他都不和公主与皇子们玩耍的,今日这是怎么了?” 因为齐妃受宠,所以姬祺曦被教育的目中无人,平日里挖苦这些兄弟姐妹不说,更别提和他们一并玩耍了。 姬祺曦院子里得下人虽然惊讶姬祺曦的转变,但是更多的是开心,这才像一个孩童一样,并不是只会勾心斗角,不顾一切手段的小人。 与此同时,皇帝从宫外的小路上走过,听到姬祺曦院子里传来嬉笑打闹的声音时有些难以置信,急忙上前查看,但是他并没有直接进去而是透过门缝观察,因为他害怕如果自己突然出现,会打乱什么。 看到不少公主和皇子在姬祺曦的宫中玩耍,其他人还乐此不疲的吃着美食,一切都显得其乐融融,这是皇帝从来没有想过的。 除了惊讶之余,他更多的是欣慰和开心,毕竟姬祺曦终于和兄弟姐们们玩到一起去了,并且吃了东西,看来这宋浅还真是有一套。 皇帝顿时觉得自己当初的决定没有错,幸亏没有阻拦宋浅,不然姬祺曦还会像之前的那样。 太监想要进去通报皇帝驾到却被皇帝拦了下来,“罢了,让他们自己好好去玩吧。如果朕突然出现,肯定会扫了他们兴,到时候又是规规矩矩的,一点快乐都没有,所以朕还是不进去了,让他们自己好好玩吧。对了你去将这件事情告诉齐妃,但是让她千万别来打扰。”让齐妃高兴,但是也不能让她知道后过来吵闹,从而破坏这来之不易的和谐。 太监领旨,“奴才这就去办。”说罢在皇帝的授意下,他很快离开了这里。 皇帝听着里面的声音笑了笑,随后转身离开了这里,并没有让任何人发现他的踪迹,尤其是里面吃喝玩乐的众人。 齐妃在得到太监送来的消息后,又激动又担忧。因为姬祺曦终于肯吃东西不伤害自己的身体了,担忧的是他还是个孩子,如果宋浅不怀好意的想要教坏他该怎么办?到时候他还肯认自己这个母妃吗? 所以想到这里齐妃更加的反对宋浅留在姬祺曦的宫中,以免后顾之忧。 但是皇帝让人嘱咐她,不可以前去打扰他们,自己如果贸然前去肯定会被陛下责怪,所以齐妃想了想,最终想到了一个主意。 她对身旁的侍女说:“你去将陛下赏赐的那些水果送去,就说吃这些东西油腻,用水果清清口,让曦儿少吃一些免得上火,其他的什么都不用说。” 侍女应了下来,急忙去办。 这时正玩的开心的众人被突然打扰的侍女叫停下来,看着她的架势,肯定是齐妃让她故意来打扰他们的。 宋浅只是站在一旁,想要看看齐妃究竟打什么主意。 “这是我家娘娘送来的水果,说这些东西油腻,可以用水果清清口,并且让五皇子少吃一些,免得上火。”侍女原封不动的传达了齐妃的话,随后将东西放下离开了这里。 第二百三十一章 她才是王妃 众人因为齐妃的这一举动都没有兴致继续玩乐了,清楚她这是在赶人,纷纷识趣的找借口带着公主和皇子们离开了。 而宋浅留不住他们也就没有多什么,只是暗中叹了口气,心想看来这齐妃是认定要和自己作对了。 姬祺曦也不解齐妃为什么要让人送水果来,明明之前就已经送来了那么多。可是也没有多想,权当是齐妃关心他想让他多吃一些罢了,注意力还是全然在面前的烤肉上。 宋浅倒了杯清茶放到姬祺曦面前说:“五皇子,这重油重口味的东西吃多了对肠胃也不好,喝点茶吧,齐妃娘娘送来的水果也是有此意。” 虽然知道齐妃是在和自己过意不去,但是两人都不想伤害孩子,所以宋浅并没有宣泄不满,反而真的劝阻起了姬祺曦。 “我不想吃,水果哪里有烤肉好吃?”姬祺曦当然是拒绝的,并且不想看水果一眼。 眼见着劝说无果,宋浅有些无奈。 没办法她只好把剩下还没有烤的肉收了起来,这下就算是姬祺曦想吃也吃不成了,比空口劝说来的实在多了。 可是在吃完盘子中的肉的时候,姬祺曦意犹未尽的对身旁的下人说:“还不赶紧给本皇子再烤一些?愣着做什么呢?信不信本皇子去到父皇面前告你的状?” 下人露出为难的神色,慌张的跪下说:“五皇子,不是奴才不给您烤啊,是因为宋娘子将东西都撤下去了,实在没有办法啊。”他也不能把自己烤了吧? 姬祺曦听后跳下椅子来到宋浅面前,语气相比之前柔软了许多,“为什么要把东西撤下去?没看到本皇子还没有吃完吗?你怎么胆子这么大?”俗话说吃人嘴短,拿人手短,不然姬祺曦早就嚷嚷着要惩罚了宋浅了。 可是不管如何,宋浅都不想顺从他,态度强硬的说:“回五皇子,这油腻的肉不宜多吃,草民也是为了您的身体好,所以还希望五皇子恕罪。” “你怎么还得寸进尺?这是本皇子在命令你,你也不听了是吗?”姬祺曦显然有一些不高兴了,可是宋浅还是无动于衷,相比之下她可不想等到姬祺曦吃出什么毛病的时候再算到自己的头上,所以就不能任由他肆意妄为。 姬祺曦见此直接耍起赖来说:“本皇子不管,不论如何你都要把东西拿出来,否则就不要怪本皇子对你不客气。”他想自己都这么威胁了,宋浅不可能一点也不忌惮,可能会乖乖的将东西交出来。 可是他低估宋浅了,对方依旧油盐不进。 “五皇子,若是你喜欢吃什么,草民可以下次给您做,但是一次性真的不适宜吃太多。您可以去陛下那里告状,可就算如此草民还是不会拿出来的。” 齐妃今天的态度也摆明了,要是姬祺曦有什么事,这顶帽子就要扣在自己的身上了,她才不要给自己找不痛快, “要是五皇子没有吃饱的话,草民可以给您做别的东西吃,五皇子想要吃什么可以告诉草民。”宋浅已经做了最大的让步,现如今就看姬祺曦了。 姬祺曦发现自己不论怎么说都没有用处后就只能妥协,“好吧,那本皇子就听你的吧,那你下次一定要再做给本皇子吃。” “是,请五皇子放心。那草民给五皇子做碗阳春面吧,清淡一些但是也很美味。”宋浅有些吃惊姬祺曦居然会这么的好说话,没有之前的嚣张跋扈了。难不成真的自己的美食征服了他?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还真的不容易。 姬祺曦欣然答应,心中已经对这个厨艺极佳的宋浅多了几分好感,决心以后少为难她。 接下来的几天,姬祺曦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让宋浅都有点难以置信。 皇帝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就派人暗中观察着,发现宋浅居然让姬祺曦转变如此之大的时候很是欣慰。于是召见了宋浅。 “参加陛下。”宋浅还不知道皇帝找来自己是要干什么,因为自己今天的眼皮总跳,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 皇帝看着宋浅并没有第一时间进入正题,而是先说了几句寒暄的话,“想来这几日你辛苦了,为了照顾曦儿,都没有回去看一看。” “陛下交代的事情,草民定然不会敷衍了事,这都是草民应该做的,多谢陛下关心。”宋浅当然不是真的这么想的,她心中很是不情愿不让自己出宫回去看看的安排,没想到皇帝自己也知道这不妥,那还让他这么做。 现如今皇帝主动说起这件事情,该不会是想要什么办法来弥补自己吧?那这样想来还不如直接让她回家看看来的划算。 “朕知道你重情重义,答应别人的事情一定能够做好。所以朕打算为你和阿夜挑选一个良辰吉日尽快成婚,你看如何?”如今宋浅也算立了功,让她和姬长夜成婚绰绰有余了,所以皇帝觉得还是有事情尽快完成,免得夜长梦多。 没想到竟然是因为这件事情,这让宋浅有些怔楞,可是这个时候的自己根本想要的不是这个啊,为什么要这么着急的让他们成婚? 见宋浅不说话,皇帝还以为她是开心的不知所措了,于是安慰道:“你放心吧,这件事情朕定然不会马虎的,你尽管回去听朕的安排吧。到时候,准保让你和阿夜满意。” 没想到,他还自告奋勇。 所以眼下自己是插不上话了,所以宋浅只能够欣然接受,离开了这里。 看来自己想要回去的这件事情还需要再等等了。 在宋浅离开没有多久,这个消息就传进了赵流心的耳朵里,一听到皇帝竟然要为宋浅和姬长夜赐婚顿时着急起来,并且十分气愤。 “她一个乡下来的村妇凭什么?为什么陛下和王爷都觉得她好。我可是赵家的大小姐,是帝京名副其实的才女,论家世、样貌和才华哪一点比不上那个村妇,为什么!”赵流音愤懑不平,失去理智的将整个房间的东西砸了个稀巴烂。 明明她才和姬长夜门当户对。 丫鬟看着也不敢说什么,只能够干着急。 可是为了不让赵流音气急攻心,就开口劝说道:“赵小姐,陛下和王爷只不过是看着她可怜罢了,加上她使了手段让陛下和王爷觉得她救了王爷,才会恩赐于她,况且并没有说要封她为王妃,也许只是个地位低下的妾呢?等您嫁过去成为了正妻。她岂不是任您摆弄?”虽然不知道这么说对不对,但是丫鬟觉得这样说赵流音会开心一些,果然对方在听到这些话后平静了下来。 赵流音走到丫鬟面前按住她的肩膀问:“你也觉得王妃应该是我对不对?那个村妇根本不配对吗?”似乎从很小的时候,所有人都说她将来会是姬长夜的王妃,慢慢的她也这么认为了,以至于后来真正爱上姬长夜,这种病态的疯魔就更深了。 所以不论如何,她都要是摄政王妃。 丫鬟恐惧的点了点头,她也不敢否定。 突然赵流音想到什么,“如果宋浅是有目的的接近王爷,肯定会伤害他的。到时候陛下肯定不会同意她嫁入王府,这样就没有和我争抢王妃的位置了。” 那么该如何让宋浅伤害姬长夜才能胡惹怒皇帝? 下毒。赵流音的脑海里不自主的浮现这两个字,这也是目前最有效的方法了,上次她不就是这么做的吗?不过这次即将遭殃的人是王爷,查起来肯定不会潦草,可是只要他做好计划,这件事情到死都会和自己没有关系,可是宋浅就不会有那么好运了。 一想到宋浅要被关进大牢赵流音就开心不已。 所以她真的打算这么做。 于是,赵流音吩咐身旁的丫鬟说:“你去找一些少量不容易致死的毒药来,记住这次不能够让其他人发现,不然我就打死你,听清楚了吗?”一想到赵流音是真的惩罚,丫鬟就算是不情愿也不得不照做。 这样赵流音就可以借着宋浅的名义下毒,如此就算是天神来了,也难以救宋浅,到时候她必死无疑,这样就永绝后患了。 而与此同时的宋浅也终于得到了回去的圣旨,皇帝还说是因为自己那天太过开心了才忘记了这件事情,苦的宋浅又等了几天,不过好在有姬祺曦的陪伴,看着这个和元宝年龄相仿的孩童,宋浅就觉得其实也没有那么孤单了。 不然她还真的不知道自己这样能够撑多久。 “宋娘子,你要去哪里?”姬祺曦看到太监来的时候就猜到了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如今看到宋浅收拾东西就更加确信,原来是宋浅要离开了。 宋浅也有些不舍,但还是实话实说:“五皇子,草民完成了人物要回去王府了,恐怕以后都不能够照顾你了,你一定要保重好身子。现如今的你很好,千万别再被那些不适合的想法蛊惑了。”比如齐妃教导给他的那些,宋浅实在想象不到为什么要交给这么小的孩子去争斗,所以才这么想。 姬祺曦点了点头,还是有些拉不下面子来嘴硬的说:“反正我们早说好了,如果再见面,不论如何你都要给我做好吃的东西吃。”姬祺曦恋恋不舍的松开了宋浅的手,退到一旁没了之前的戾气。 而且直到将宋浅送出了宫里姬祺曦才打道回府。 齐妃来到姬祺曦的宫中,没想到自己的儿子居然对宋浅这么依依不舍,顿时有些生气, “曦儿,难道你忘记了我才是你的母妃吗?那种人有什么值得留恋的?” 听着齐妃毫无征兆的质问,姬祺曦有些吃惊,没想到平日里温和的母妃居然会这样对自己。 “母妃,其实宋娘子不是……”还没等姬祺曦说完话,齐妃就生气的打断了他的话:“她不过是个乡下来的寡妇而已,为了得到的想要的简直是不择手段,怎么就连你也别她诓骗了?” 第二百三十二章 还是让她得逞了 从来没见过齐妃这副模样的姬祺曦一时间失语,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个时候齐妃才后知后觉自己对姬祺曦的态度有问题,所以又很快恢复了往日的温和,安慰姬祺曦说:“曦儿,母妃只是害怕你也不要母妃了。害怕宋浅对你不好,让你受委屈。母妃并没有其他的意思,别害怕别害怕。” “母妃放心吧,曦儿不会不要母妃的,母妃永远是曦儿的母妃,不管谁来都不能够动摇。至于宋娘子,她这段时间对曦儿很好,没有虐待我。母妃可以不要把她想的那么坏,宋娘子真的很好。”姬祺曦还在为宋浅说话。 但是这次齐妃并没有动怒,因为害怕会让姬祺曦疏远自己,就只能强忍着心中的不满说:“母妃知道了,你放心吧,母妃想要宋娘子将你照顾的很好。” “母妃最好了。” 抱着姬祺曦,齐妃却若有所思。 与此同时,因为婚约的事情姬长夜来到皇宫面见了皇帝准备好生商量一番。 “折腾了这么久,总算是将心爱之人娶进了王府,还真是不容易啊。”皇帝调侃这姬长夜说。 姬长夜果真有一些不知所措,只能回答说:“陛下说笑了,总归结局是好的。”不论怎么说,他都娶到了宋浅,这才是最重要的。 知道他比任何人都开心的皇帝很是欣慰,最起码了却了一件让自己操心的事情,这下太后也不用每天都去自己的书房里说着要挑选位千金小姐做王妃了。 “这良辰吉日,朕脱不开手去选,其他人朕还信不过,朕想来想去还是你们自己定比较好。宋娘子没有了娘家人,但是这嫁妆不能寒酸,怎么说也是摄政王妃,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所以这嫁妆朕就让皇后去准备了,你尽管准备好自己的聘礼就是,其他的不用操心。”皇帝对他们的婚约已经是尽心尽力,这让姬长夜很是感动与感激。 看着姬长夜要跪下谢恩,皇帝急忙上前拦住说:“罢了罢了,你和朕客套什么?你若是如此,朕就该心寒了。”说着就将他扶了起来。 哪怕是这样,姬长夜还是要道谢的,“这件事多劳陛下费心,时候陛下有什么事,臣定然是义不容辞。不论是上战场还是……” “上什么战场上战场,之前还不是多亏你才能震慑住那些卒尔小国不来叨扰我们?边疆太平,哪来的战事呢?不过这朝廷中倒是不太平,你是摄政王,将来太子执政,一半是要靠你的。想来你多年不碰政事,若是此番回来也能……”皇帝还是希望姬长夜能够将才华用到朝廷上,所以借此劝说起他来。 不过姬长夜却露出为难的神色拒绝了,“陛下,臣已经多年不接触朝政,对如今朝廷上的局势并不清楚,若是贸然回来恐怕会引来很多麻烦,所以臣还是希望再等等吧。” 况且他现在回来也没有太大的用处,反而会引火上身,不若再观望观望。 皇帝清楚不能够强求他,就只好答应下来:“你的担忧是对的,那就再等等吧。”况且现如今姬祺瑞还没有回来,姬长夜还是不要太过张扬为好,不然自己的计划就会被打乱了。 想到姬祺瑞,皇帝有些奇怪。 “苏娄镇的事情应该解决的差不多了吧,为何这太子还不回来?非要朕下道旨才能让他回来吗?还是说他在那里遇到了什么事情?” 身为一朝太子消失这么久,实在在那些虎视眈眈的大臣面前难以交代。所以皇帝的意思,是想要让姬祺瑞回到帝京来。 姬长夜听出了他的意思,回答说:“回陛下,太子殿下在臣回到苏娄镇之前一切安好,也许是还有些琐事绊住了脚。不如陛下再派去一位信得过的人尽快解决妥当,好让太子归朝。” 这姬祺瑞也是真够厉害的,居然能按捺这么久,没有着急自己在帝京里会做什么,看来还是有皇后在背后的指点,才让他沉得住气。 看来真正难对付的还是萧熙柔和她背后萧家的势力,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自己和姬长和将会是他们最大的眼中钉,毕竟现在朝中皇家血脉势力最大的就是他们两个,足以和太子抗衡。 既然如此,萧熙柔就会用尽法子来对付他们。 “你说的对,朕这就派人去。正巧等到太子回来,也能为你和宋浅主持大婚。”皇帝说。 这话中的意思姬长夜明了。 皇帝这是在提醒他,将来继承大统的将会是太子,而自己是要尽心尽力辅佐他的,而这次太子主持大婚就是在彰显他们君主和臣子的身份。 看来皇帝也担心自己会谋权篡位,这也是正常的,起码皇帝还没有警惕到极端的地步,会想尽办法除掉他。但是姬长夜也不会坐以待毙,他对皇帝之位并不感兴趣,所以会安分守己,但是如果他们真的要对自己和宋浅他们做什么,他当然不会忍气吞声。 “谢过陛下,有太子殿下为臣和宋娘子主持大婚是臣等二人的福气。” 皇帝看见了他的几分真心也就不再谈论此事。 就在此时,外面的太监突然禀报萧熙柔来到。 一想到她很有可能算计自己和宋浅,姬长夜就不想要多打交道,所以在她进来的时候只是行了该行的礼,随后拜退离去。 皇帝也没有留他,任由他去。 “皇后找朕有什么事情吗?”刚说完太子的事情,皇后就来到这里了,不免有些太巧合了。当然皇帝只是转念一想,并没有深究。 萧熙柔收起在面对姬长夜时虚伪的笑容,转而露出温和的模样走到书案前的皇帝身旁,开口回答:“回陛下,臣妾前来是想告诉陛下,宋娘子的嫁妆一切准备好了。是按照郡主的嫁妆准备的,绝对不会让别人落下闲话的。” 没有想到宋浅还真的有手段,本以为招惹上难缠的齐妃和姬祺曦她就完了,可是她不仅收服了别人避之不及的姬祺曦,还让齐妃被皇帝疏远了。仅凭为自己解决了和齐妃的陈年烂账这一点,就让萧熙柔生出几分佩服。 所以在受到皇帝的命令的时候,她才没有去做手段,而是确确实实的为宋浅准备好了丰厚的嫁妆。 “皇后办事,朕向来都是放心的。摄政王娶亲是大庆的事情,万不可马虎。朕还让人去苏娄镇接太子回来,亲自为摄政王主婚,皇后觉得如何?” 想清楚皇帝的意思,萧熙柔心中别提多开心了,但还是强忍着,平静的回答:“想来陛下定然是经过深思熟虑才做的决定,臣妾断然是不会有异议。只是太子之前没有接触过这种事情,想必回来后要多加学习才能不辜负陛下的期许。” 萧熙柔清楚自己这个儿子,学东西慢些也没有什么耐心,这次恐怕如果自己不逼迫着肯定要便宜其他人了,这种被皇帝重用的事情断然不能拱手让人,所以萧熙柔一想到自己回来要面对的麻烦就头疼起来。 并且通过这种事情还能警告姬长夜,让他别动歪心思,将来的皇位一定是太子的。 “太子会明白朕的良苦用心的。”不管怎么说当初都是自己定下的太子,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皇帝是不会放弃他的,而且这也不是玩笑的事情。 突然萧熙柔想到什么,犹豫下还是询问说:“陛下,这宋娘子嫁入王府是要做王妃吗?” “不然呢?难不成摄政王费了这么久的时间和精力只是为了娶一个妾室吗?”况且看着姬长夜对宋浅的模样,也肯定不舍得让宋浅委屈做妾。 虽然知道会是这个结果,但是萧熙柔还是为了传达太后的意愿,假装为了姬长夜和宋浅担心的说:“臣妾知道陛下为了让宋娘子配得上王爷的身份做了很多的事情,比如让他去照顾五皇子。可是归根结底,这宋娘子的身份和阶层是无法改变的,传出去还是个乡下来的妇人,这身份大抵是配不上王妃的位置。” 太后的意思是飞上枝头变凤凰,可是宋浅连枝头都没有机会飞往,本质里还是只不知天高地厚的麻雀。是配不上姬长夜的。 在问完这些话的时候萧熙柔小心翼翼的看着皇帝变换的神色,她不理解太后为何还要异想天开的去改变一件既定的事情,还把自己当挡箭牌。 庆幸的是,皇帝没有生气,反而说:“朕也在想这件事情,不过想来摄政王和她两情相悦,身份这种身外之物就不重要了。” 大不了自己再给宋浅一个封号,比如郡主或是女史之类的,让她空挂一个名声成为王妃也不是不可以,反正没有人在乎是真是假。 “陛下说的有道理,这世上缺少的正是真正两情相悦的人,所以不应该拆散他们。”说到这里,萧熙柔就不由自主的想到了自己和皇帝,想当初自己和皇帝是青梅竹马,是他在众多秀女公主中选中的,没想到如今竟然会被一个进宫几年的齐妃压下去。 看来人都是会变得。 皇帝并没有注意到萧熙柔的情绪,而是说:“这些话是太后让你来问的吧?” “不是……”没想到皇帝都猜中了,那么她也没有什么理由搪塞了。 “你回去告诉太后,摄政王和宋浅成婚是摄政王自己下跪换来的,他应该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所以事已至此,就不要再想办法去拆散他们两个人。太后也不想看到摄政王再次因为这种事情出事吧?”尤其是太后的那些小动作,皇帝已经不想戳破了。 “是,陛下。”萧熙柔无奈也只能应下来,谁让她答应帮太后传话来? 离开了这里后,萧熙柔直奔太后的寝宫,将这些话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太后。 太后听后很是生气,毕竟她之前多次阻挠都没有用,还让姬长夜和自己的关系越来越远,没想到还是让宋浅得逞了。 奇快妏敩 第二百三十三章 比她这个王妃还重要 “皇帝能让你来告诉哀家这些话,肯定是要暗地里提防着哀家了。”也就意味着她自己亲手动不了任何的手脚,不然就会被皇帝治罪。 但是自己可以借他人之手来阻挠他们。 反正不论如何,太后现如今就是觉得宋浅配不上姬长夜,并且她已经为姬长夜物色了一位王妃的合适人选,就是赵流音。奈何姬长夜对她无半点心思,那么就只有自己亲自撮合了。 可是萧熙柔如今想清楚了,如果让姬长夜娶了没有任何能力的宋浅,在势力上就会被削弱大半,没准那些起初站在他阵营中的人会临阵倒戈,这样姬长夜就彻底没有了威胁姬祺瑞的能力,所以她巴不得姬长夜快些将宋浅娶为王妃。 但是面对太后,她没有办法明说自己的心思,就只能假装为难的替自己开脱:“太后,如今陛下四处提防着臣妾。恐怕臣妾说什么,陛下都会三思而后行,没准都不将臣妾的话放在心上。况且看模样,陛下是笃定让宋浅成为摄政王妃了,如若想阻拦,恐怕是公然和陛下对着干,惹陛下不高兴,物极必反。” 赵家势力不容小觑,萧熙柔才不会痴傻到让她去帮助姬长夜,威胁到自己和太子。再者她这种家世成为太子妃绰绰有余,为何要去当个小小王妃? 太后听出了萧熙柔的心思,可是如今自己俨然是不会让她全身而退的,毕竟他们已经共同做了这么事,怎么可能轻易的放过彼此这么好的棋子? 所以太后隐隐威胁的说道:“如今你身为皇后,位居高位,你说了什么做了什么,那些人顾忌你是皇后也不会说什么。可是将来等到太子登基,你就是太后,没有任何实权,到时候你应该怎么办?那些人想要做什么,难道不是轻而易举吗?哪怕是让陛下废了你的太后之位。那时候,太子可救不了你。” 她这是威胁自己? 萧熙柔没想到太后竟然会和自己撕破脸,到了彼此威胁的地步,可是她说的又十分有道理,不仅是未来就算是现在,太后在前朝是有势力的,太子的储君之位没有明确下来,自己的皇后之位也就岌岌可危,太后想要扳倒自己并不是那么吃力。 所以在明晃晃的威胁下,萧熙柔只能够咬咬牙妥协下来:“母后想要怎么做?” 太后露出满意的神色来,应该是在赞赏萧熙柔会懂得审视夺度。 “这件事情需要从长计议,不可以打草惊蛇,为了不暴露身份,我们还需要一个替罪羊……”太后很显然已经有了比较好的主意。 萧熙柔也只能任由他差遣。 与此同时,摄政王府。 因为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见到宋浅,所以在她回来后,元宝就寸步不离了,生怕宋浅再离开那么久。 和宇锦见他时时刻刻跟在宋浅身后,上前劝说道:“元宝,宋娘子这不是回来了吗?而且说不会再离开这么长的时间了,你就放心吧。宋娘子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你就别跟着宋娘子,妨碍她了。” “谢谢阿锦,我来说吧。”宋浅对元宝满是愧疚,但的确他老是这样跟着自己,自己比较难以做事。 于是蹲下来劝说元宝:“元宝,上次离开这么久是娘亲的错,娘亲发誓再也不会轻易离开元宝了,好吗?希望元宝能够原谅娘亲。” “元宝知道娘亲有自己的任务要去做,所以并没有生娘亲的气,元宝只是害怕娘亲再离开元宝这么久,这段时间我真的很想娘亲,可是阿锦和长风都和我说,只有这样娘亲才可以风风光光的嫁入王府。可是娘亲这般美丽,又聪明能干,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做才能够嫁入王府?”元宝说。 此话真的一时间让宋浅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元宝,毕竟这件事情这么看来是真的荒谬,这要是想要他们以后在帝京过得好一些,不被其他人指指点点,也就只有这一个办法了,不然宋浅也不理解这个做法。 就在和宇锦和宋浅都不知道该怎么向元宝解释的时候,他看出了两个人的为难,乖巧的不再纠结这件事情,而是问出了另一个致命的问题:“娘亲,我们什么时候回去苏娄镇?还是说等到娘亲成为了王妃,我们就再也回不去了。” “元宝这件事情不是那么绝对的,只要你想,娘亲可以想办法带你回去的。但是在那之前,恐怕我们需要先在帝京里住一段时间。”这个问题宋浅可以解释,但是解释并不是那么清楚。因为她也不清楚,姬长夜会不会想要回到苏娄镇。. 元宝看起来还想要问什么,但是和宇锦和宋浅都已经招架不住了,好在此时姬长夜从皇宫中回来了。 也许是听到了他们的对话,所以像是在替他们解围般开口:“元宝,宫中的绣娘到了,你不是答应过我要去丈量尺寸吗?快让阿锦带你去吧。” 宋浅还担心,自己这段时间不在,他们两个人该怎么相处,没想到竟然还不错。 因为姬长夜的这些话,所以元宝放弃了追问刚才自己提出的问题,而是主动的拉着和宇姬去了前堂,临走时还不放心的嘱咐宋浅说:“娘亲,你不可以自己悄无声息的离开,一定要告诉元宝。” “放心吧,我不会走了,快去吧。”宋浅安慰。 元宝这才彻底放心的与和宇锦离开。 姬长夜看着此幕,满心歉意的来到宋浅面前说:“这件事委屈你和元宝了。” “王爷说笑了,能够让元宝平安无事,这件事算不上什么。刚才元宝问我,我们还能不能回去苏娄镇,如今这件事情貌似要靠王爷定夺了。”谁让她现在的身份是王府的王妃呢?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视线之下,不能够自由,不然就会惹来麻烦。 姬长夜叹了口气回答说:“不瞒宋娘子说,我这段时间也在思考这件事情。陛下希望我能够回到朝廷之中,可是我不想,因为这么多年的搁置致使很难很快去把握一些事情,而且一旦沾染就难以脱身了。你和元宝是无辜的,不应该被牵扯进来,所以我会尽快想办法离开这里,最起码将你和元宝送到安全的地方。”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宋浅看着姬长夜,发现他的眼神疲惫,这几日肯定也是为这些事情劳神伤身,所以开口缓和焦灼的气氛道:“王爷,这件事不管怎么说都是以后得事情了,现在多说无益,多去想也只是徒增烦恼。如今当务之急是大婚的事情,需要操劳的地方还有许多,应该商量商量。” 这还是她第一次经历古代的婚礼,往日里光听说就知道有多么复杂了,更别说让她亲身经历了,所以要提前了解到流程,以免出错让别人挑理。 “我正想要和宋娘子说这些事情呢。陛下说嫁妆的事情不用你费心了,并且陛下准许宋娘子身着凤冠霞帔出嫁,派来的绣娘就在前面候着。至于聘礼和大婚的宴席,我都安排好了,宋娘子不用担心。” 合着她什么都不用做了。 这让宋浅十分的高兴,但这都不是最重要的,所以她急忙询问:“王爷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是说大婚当天或者是拜堂的时候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吗?有什么习俗?我不懂这些,恐怕当天会出差错,” 原来是担忧这件事情。 姬长夜知道后安慰她说:“宋娘子放心吧,宫里会派专门的嬷嬷来教授的,不用忧心。”不要说宋浅不懂这些,他也不懂还需要人来教授。 “这样啊,那我就放心了。”宋浅松了口气。 商量好这些后,绣娘就出现帮宋浅丈量尺寸,准备准备婚服。 在这期间,这些绣娘不停的夸赞宋浅,看样子是想要巴结宋浅,她还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只能学着自己看到过的小说情节里的人,赏赐给她们银两,以免她们动什么歪心思。 量完后,宋浅准备离开厢房去给元宝准备吃食,不成想竟然听到了绣娘们的对话。 “她这可真是飞上枝头变凤凰,竟然从一个村妇变成了摄政王妃,我要是有这福气该多好啊。”其中一个绣娘说。 另外一个急忙制止她说:“小声点,别被里面的那位听到了,不然人家是王妃让你吃不了兜着走,看你还有心思说出这些话来。” 可是这位绣娘胆子很大,根本不害怕的反驳:“怕什么?我刚才看到了,她模样老实巴交的,就算听到了还敢到王爷面前状告我不成?”这是将她当软柿子捏了? 宋浅猜到了她的心思,并没有现在出去,而是躲起来想听听她还能说什么。 “而且我听说,陛下本来是认为她的身份配不上王爷的,所以才让她去照顾难缠的五皇子。她确实有几分手段,不然五皇子怎么可能听她的?就此给了她赏赐,有了光彩才勉强配得上王爷。”绣娘更加肆无忌惮的说。 其他人本来是想要阻止的,可是听到此纷纷被勾起了兴趣,催促着她多说一些。 就在此时,宋浅走了出来,顿时让她们不敢出声,纷纷害怕的看着宋浅,胆战心惊的想着自己刚才的话有没有被听到。 为首的那个绣娘更是满身冷汗,心虚的行礼。 “绣娘的职务是不是在宫中很重要?”宋浅没有第一时间训斥他们,而是说了这摸不到头脑的话。 几个人面面相觑,其中一个壮着胆子回答:“回王妃,宫人们各司其职,都是为了伺候主子们,所以每个部门和职位都是同等的重要,没有高低贵贱之分。”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身为绣娘的身份在宫中何等重要,比我这个王妃还要厉害。”宋浅走到刚才的那个绣娘面前,泰然自若的说。 这让这位绣娘被吓得花容失色,顿时明白他们刚才的话被宋浅全部听去了,于是跪地求饶道:“王妃恕罪,奴才一时说错了话,没有不敬。” 第二百三十四章 被下毒了 “你自己刚才说了什么应该比我清楚,还用我一字一句的帮你回忆吗?你们该拿的不该拿的都已经拿到手了,就应该识趣的闭嘴,也是为自己日后积德。你们也别想着为了报复我,在婚服上动手脚,如果出了差错,陛下怪罪的可是你们啊。” 宋浅收起了起初的那副客气,明白还是要摆出几分架子,才不会让她们拎不清身份。 看来成为王妃,也不是什么好处都没有。 几位绣娘听着宋浅的提醒心中已经是惊慌不已,识趣的摆明了尊敬之心。 “起来吧,如果已经量好了尺寸就回去吧。”宋浅本意也没有想过分计较,就给了她们台阶下。 绣娘们不敢造次,逃也般的离开了。 姬长夜在前堂发现她们行色匆匆,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情,就叫住一位落单的绣娘询问:“怎么样?你 们这么着急做什么?难道是宋娘子有什么事情吗?” 总不能将刚才她们得罪宋浅的事情说出去,于是绣娘思来想去,壮着胆子撒谎道:“回王爷,是奴才们在宫中绣房还有事情,所以替王妃量好了尺寸后就要赶回去了。” 闻此,姬长夜才放心下来。 待她们离去后,和宇锦来到姬长夜面前说:“大婚将至,姬大哥可要小心一些。毕竟还有赵流音这个麻烦,这么久都没有动静,想必在暗中密谋什么呢。若是在大婚当日出事,宋娘子可怎么挂的住脸?” 宋浅本来就因为身份的缘由被外界诟病,若是大婚之日出了事情,唯恐更加抬不起头来,就别想在帝京站住脚了。 这几日繁忙的姬长夜竟然将赵流音这一茬忘却了,多亏了和宇锦的提醒。 “的确不对劲,看来我应该让长风去暗中调查一番,以防万一。”姬长夜说。 和宇锦不免调侃说:“迎娶宋娘子进门就这么开心吗?还昏了头脑,连这种事都没有考虑到。” 姬长夜的脸色骤变,面颊微红,俨然是和宇姬的话说中了他的所想。 为了掩饰自己的内心,姬长夜嘴硬的否认说:“这说的是什么话?我只是一时间忙,忘了而已。倒是你,不是自告奋勇帮我布置宴会吗?可是一切都安排妥当了?竟然有心思在此说笑。” “我说的不错吧?罢了,再说下去恐怕姬大哥你就要将我赶出去了,不说了还不行?宴会的事情你不用费心了,难道我做事你还不放心吗?什么时候出过查错?”和宇锦自信满满的说,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般,神色也有些为难。 “就是这宾客提上请柬的都有何人?那时候定然是文武百官都来祝贺,官大官小的若是没有名号,定然是挑理的事。可要是我们每个都送去了请柬,人家不领情,没准还以为是我们刻意上前巴结。姬大哥,你说该怎么办?” 处理不妥,落下话柄是小事,就怕他们在皇帝面前动什么歪心思。 姬长夜低头思索片刻后准备回答,却被走出来的宋浅抢了先:“不若这请柬一封都不送。” 听到此计,和宇锦满是不解的问:“宋娘子,何出此言?若是一封不送,岂不是显得王府小气?” “我同王爷是陛下赐婚,已经是人尽皆知,何必再送去请柬多此一举?倒是显得我们迫着人家对此事做出动作来,原本有不情不愿的如此岂不是心中生出怨恨来?而且就算是全都送去,也会有照顾不到地方。若真的祝福我和王爷的,知晓此事还需要一封请柬才能够请来吗?” 言外之意便是那些人想来便来,不想来就不想来,毕竟他们已然知道这件事情,也没有厚此薄彼,怠慢他们,来不来都是自己的事情了。 姬长夜听明白了宋浅的意思,应和着说:“此举已经算上万全之策了,那就依照着宋娘子所说,免去请柬吧。” 后知后觉的和宇锦露出明了的笑容,接应下来后就忙不迭的去操办,以免耽误了接下来的事。 看着和宇姬的背影,宋浅不禁说:“这段时间还真是麻烦阿锦了,让他费心费力的。” “是啊,他这次从苏娄镇回来帝京,比之前成熟许多了。若是再锻炼锻炼,陛下就能够放心的将先晋王的权利交赋于他了。”和宇锦也就能够成为真正意义上的王爷了。 不知为何,一想到他们几日后要成婚,彼此就感觉到莫名的难以适应。 所以二人之间的交流很快归为死寂,气氛尴尬起来。 “王爷,晚上有什么想要吃的东西吗?我去做。”宋浅也只能够靠此打破僵局了。 姬长夜急忙接话说:“宋娘子随意就是……这些事情还是交给底下的下人去做吧,宋娘子这几日在皇宫中劳累,还是好生歇息歇息吧。”并且她现在已经快要是王妃了,怎么可以再做这些事情? 而宋浅却还是难以适应自己被伺候,只有做这些才能够安心下来,帮助自己可以认清他们如此都只是逢场作戏,所以回答:“无妨,王爷不必担心。正巧我在宫中的御膳房学了几道菜,做给王爷尝尝。” 拗不过她的姬长夜只能同意。 接下来的几日都是如此,宋浅除了帮助出出宴会上的主意就是待在厨房中,而厨子看着身为准王妃的宋浅亲自下厨,也不敢说什么,只能侯在一旁,胆战心惊的害怕宋浅会受伤。 今日宋浅一如既往地将做好的菜端上来,差使了人去叫来姬长夜他们。 “宋娘子,这两天你还是歇一歇吧。不然等到大婚当日,有够你折腾的。”和宇锦提醒说。 宋浅却不以为然,还不知道大婚之日会发生什么,就胸有成竹的回答:“我这体力怎么也是上等的,结个婚罢了,能耗费多少力气呢?但是还是要多谢阿锦的关心。” 此时,宋浅注意到了姬长夜些许难看的脸色。 “王爷,你怎么了?是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宋浅顿时警惕起来,和宇锦也不开玩笑了,急忙让人去找来郎中。 而姬长夜却说不出话来,模样昏昏欲睡,不出片刻就昏了过去。 以为是他旧疾犯了的宋浅急忙去找来神医给的药丸,在和宇锦的帮助下给姬长夜服下。 “王爷,您坚持住,郎中马上来了。” 宋浅不免有些奇怪,毕竟这次姬长夜旧疾复发不同以往,实在是太过突然,毫无征兆,很难不怀疑。 片刻后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郎中还没有等来,却等来了长风押着两个鬼鬼祟祟的家丁进了院子。 “这是怎么回事?”和宇锦急忙开口问长风。 两个家丁被长风推到在地,旋即听到他禀报说:“这两个狂徒竟然斗胆在王爷和王妃的吃食中下毒,被属下抓住了现行,就将他们带来任凭王爷和王妃处置。” 长风后知后觉发现了晕过去的姬长夜,急忙询问:“王爷怎么样了?” “郎中快些到了,不用忧心。”和宇锦安慰着长风说。 宋浅这才想起来,自己这几天让厨房中的人打下手,自己放心的交给他们,没想到竟然有人下毒。 “你们是有人背后指使吗?”看着他们,宋浅质问道。 两个人嘴硬的很,不肯说话。 长风见此对宋浅说:“王妃请放心吧,属下有的是办法让他们开口。这件事就交给属下吧。” “好,那他们两个就交给你了。”宋浅知道自己这么问是问不出什么来的,就放心的交给了长风。 目送着长风押着两个人离开了这里,宋浅有些着急的询问:“郎中呢?为何还不来?” 宋浅话音落下,郎中就拎着药箱气喘吁吁的赶过来:“来了来了。” 和宇锦直接表达出了不满:“为何这般慢?若是王爷出了什么事情,你这就是渎职,后果你承担得起吗?”明明这些郎中都会被安排在王府很近的地方,平日里都是专门给王爷看病的,怎么会这么慢?很显然是自己怠慢。 郎中闻此急忙跪下狡辩,可是现在不是纠结这件事情的时候,所以宋浅催促说:“赶紧去给王爷看病吧,等到过后再算账。” “是。” 郎中急忙来到了内室中替姬长夜把脉,也许是刚才宋浅与和宇锦喂得药起了作用,姬长夜的脸色此时缓和了许多,没有那么难看了。 片刻后,郎中走了出来说:“王妃,晋王爷。王爷这是中毒的迹象,因为毒素不大,且服用了解毒的药,如今已经没有大碍了,只是有些虚弱,调养调养就是了。” “怎么会中毒?” 看来那些人今天不是第一次下毒了。宋浅想到此处眉头紧锁。 “大抵是下在每日的吃食中,才不会被轻易发现。这种毒素积少成多,服用少了不会威胁生命,可若是服用过量加之王爷身体本来就虚弱,后果可就难说了。”郎中如实的说。 宋浅与和宇锦面面相觑,大抵明白了怎么一回事。 “元宝,你先回去厢房,等娘亲处理好这件事后再给你煮面吃,在那之前不要吃任何东西,明白了吗?”宋浅走到外面的元宝面前说。 元宝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是知道这件事情很是棘手,为了不给宋浅添麻烦急忙答应下来:“娘亲放心吧,元宝会听话的。” “乖,去吧。”宋浅将他交给了信得过的下人糊后,就重新回到了房间中。 和宇锦询问郎中说:“那这种毒你可曾有了解?” “这种毒是外邦传入的,寻常百姓家是得不到亦或是从未听说过的,所以……”郎中欲言又止,就算是他不说明白大家也都清楚。 在这些当官或者是皇家有权有势的人之中,有人想要害姬长夜。 “行了,这件事不要走漏风声,你回去吧。” 因为现在已经无心追究郎中的责任了,所以对方窃喜急忙离开,害怕他们反悔。 宋浅对着和宇姬说:“这件事先不能够传出去,所以阿锦麻烦你去办这件事情了。” 第二百三十五章 他克妻她克夫 “宋娘子放心吧,这件事情交给我了。”和宇锦说罢,没有耽搁的离开去办这件事情。 就在此时,床榻上的姬长夜悠悠转醒,发现自己在内室里后不明所以得询问:“宋娘子,我这是怎么了?为何感觉头如此的疼?” 宋娘子急忙上前帮助他坐立起来,还将他被下毒的事情告知了。 “这也太大胆了,这又劳烦宋娘子了。”姬长夜有些后悔自己的不谨慎,又给宋浅添麻烦了。 “王爷别这么说,眼看着临近大婚下毒,肯定是想要破坏婚礼。长风已经将下毒的贼人带下去审问了,肯定能找到幕后黑手。”宋浅安慰姬长夜说。 在她话音落下,长风就独自行色匆匆的走进来。 宋浅急忙起身询问:“长风,有没有问出什么来?” 见姬长夜平安醒来的长风十分高兴,旋即将自己问出来的悉数禀报:“回王爷,王妃。这两位贼人是从赵府来的,赵流音吩咐他们多次少量的从王爷的吃食中下毒,因为这样既能够达到目的,还不容易被发现。属下质问赵流音此举的目的,可是两人死活不开口,情急之下竟然咬舌自尽。不过其中一个被属下救过来了,现如今被绑在了柴房中,咬着布头,又有专人看着,大抵不会出事。” 果真是有人在背后指使。 此人是赵流音,宋浅并不意外。毕竟她心属姬长夜,又生性嫉妒,能做出这种极端的事情来并不意外,可是按照她以往的行事风格,不应该给她或者是自己下毒吗?怎么还舍得害姬长夜了。 此处正是存有疑点的地方。 不过姬长夜并不想苦恼去纠结这些,而是说:“不论如何,赵流音残害王爷都是死罪,而且如今有了人证,她是逃不过的。” 宋浅闻此,急忙出去将姬长夜的那碗饭留了下来,没准这还能够成物证呢。 “那王爷我们现在就去陛下面前状告赵流音,我们有理还害怕她不认吗?此女嫉妒心太重,竟然都将主意打到您的身上了,日后还得了?”长风愤懑不平的说,有现在就去皇帝面前告状的架势。 可是姬长夜在沉思片刻后竟然开口否决了长风出的主意:“这样做无疑是打草惊蛇,陛下一时间是奈何不了赵流音的。” “为何?我们明明人证和物证都有,而且王爷您切切实实的被毒到了,她还能抵赖不成?”长风很是不解,显然现在的他已经被气愤的冲昏了头。 姬长夜解释说:“一来是这两个人看样子对赵流音很是忠诚,哪怕是死也不肯开口,要是我们把他带到陛下面前,他再临时不认账该怎么办?到时候赵流音死活不认,陛下也拿他没有办法,没准还会反噬到我们身上。二来赵家势力不容小觑,太后也维护她,要是找一个替死鬼何尝不容易?现在将这件事闹大,我们能够占的优势很小。” 而且如果这件事情被昭告天下,肯定大婚的期限要被延后了,并且还不知道赵流音这么做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不能够轻举妄动。 宋浅也明白了姬长夜的意思,在一旁说:“王爷是想要将计就计?看看赵流音要干什么,到时候掌握了十足的证据,再将其一举击破?” “确实如此。这样,长风你看好那些知道这件事情的人的嘴让他们不要出去乱说,就当不知道这件事情。再向外散播我中毒之事,说我已经是强弩之末,重病不起了。不论如何,一定要让外人信服。可若是有人想要来一探究竟,都尽全力的阻拦他们。有什么问题,第一时间来禀告我,明白了吗?”姬长夜吩咐长风说。 “是,属下这就去办。”长风承应下来后,急忙去办。 宋浅来到姬长夜面前担忧的说:“王爷,若是赵流音在王府中不止安排了两个人下毒,还有其他的眼线怎么办?我想现如今要做的应该是彻查每一个下人,并且防止他们对外通信,免得让赵流音知道我们的计划。” 姬长夜点了点头回答:“宋娘子所言极是,这件事我会吩咐下去的。对了,宋娘子和元宝也要装的像一些。没准等到我重病的消息放出去后,有一些人人登门来拜访,有的是真心关心,有的却是存心打探消息。到时候只靠长风和阿锦,那些人肯定不会全信,所以还需要宋娘子的帮忙。” “王爷放心吧,这件事情我有对策。不过如今你身体无大碍,但的确是中了毒,而且还有旧疾,当真不容小觑。想着王爷不如趁着这段时间好生的歇息调理一下,也能有底气和那些人斗。” 刚才看到姬长夜中毒晕倒,宋浅确实吓坏了,生怕会出什么事情。所以不论如何,她都要让姬长夜好生调养了,别再让她胆战心惊的。 姬长夜就此有些愧疚,所以宋浅说什么都答应了下来,这也让宋浅如意了不少。 但是很快姬长夜就沉浸在宋浅关心了自己的喜悦中,看着他变幻莫测的情绪,宋浅不敢言语,还以为是这毒药的后遗症,悄然的离开了这里去给元宝煮面。 不出半日,在长风与和宇锦不懈的鼓动传播下,姬长夜中毒重病卧床的消息传遍了帝京,顿时间坊间和朝廷的各家官员议论纷纷。 赵流音毫无意外的也得到了这个消息。 “小姐,我们是不是下手太重了?”丫鬟担忧的询问,毕竟赵流音还心属姬长夜,若是不小心将人毒死了该怎么办? 赵流音出奇的不以为然,还不满丫鬟的话,冷声回答:“担心什么?不是没有什么大事吗?他能够选择宋浅,还怕这个不成?你应该开心的是我们的计谋成功了,这样一来我们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的诬陷宋浅了。” “是,是奴婢多嘴了。”看她这么疯魔的模样,丫鬟也就不敢多言了,生怕她再给自己下毒。 此时的赵流音全然沉浸在自己可以一举扳倒宋浅的喜悦之中了,对姬长夜的现况也只是有些担心。不过很快她就冷静下来,明白现在不是庆祝的时候,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就是去散播宋浅的谣言。 “按照我之前交给你的去做,切记一定是在百姓之中传播宋浅克夫的事情,做的仔细点,别被发现了,不然你知道自己的下场是什么。”赵流音拉着丫鬟吩咐和威胁道。 丫鬟已经是大气不敢出了,疯狂的点头,随后在赵流音的注视下离开去办这件事情。 看着花盆中接近枯萎的花草,赵流音脸上露出阴险的笑容,心想宋浅还敢和自己斗,姬长夜的王妃不论如何都将是她,哪怕自己得不到,别人也不允许沾染。所以她甚至可以亲手去毁了姬长夜。 可是她并不知道,自己自认为的聪明,实际上已经掉进了姬长夜和宋浅的圈套中。 谣言散播的不久后,和宇锦和长风一身寻常装扮进了一家茶楼之中,打算在这里打探消息。 果然在他们坐下不久后,那些人就喝着茶磕着瓜子聊起了近日在帝京传的风言风语。 “要说这摄政王还真是命数不好啊。” 一听到关于姬长夜和宋浅的话题后,和宇锦和长风面面相觑,急忙将椅子挪了挪,要听的更细一点。 “本来自己是个克妻的命数,如今又娶了位克夫的乡下女子,也不知道上辈子造的什么孽啊。没听说吗?如今都已经卧床不起了,看来这没过门的王妃能耐怪大的。也不知道王爷还执意要娶她做什么,这要是我定然离她远远的,让她从什么地方来回到什么地方去。” “克夫就算了,我听说她还带了个孩子呢。瞧瞧之前的男人都被克死了,她还有什么脸面做王妃呢?竟然还妄想和赵家小姐赵流音相媲美,真是不自量力。” 听着他们的话,无疑都是在痛斥宋浅的。 这让长风与和宇锦坐不住了,可是也不能够说什么,以免暴露身份。所以只能够在忍不住之前离开,快速的回到王府才敢发泄出来。 “这赵流音还真是不择手段,什么话都说得出来,也不知道她哪里来的脸面。”长风说。 和宇锦也附和道:“看来这件事真的和她脱离不了关系了,原来给姬大哥下毒就是为了陷害宋娘子,还真是个有心机的女人,也不知道太后喜欢她什么。”庆幸的是姬长夜还是清醒的,没有听从太后的安排和赵流音有牵连。 不然自己唾弃的就是他们两个人了。 这时候宋浅从外面拉着元宝走进来,发现两个人愤懑不平的说些什么,就问道:“这是怎么了?竟然这么生气?” “王妃……”长风刚想要将那些话告诉宋浅就被和宇锦阻拦了下来。 毕竟如果宋浅听到这些话,肯定会伤心的。 所以和宇锦思考后说:“没什么,只是查明这件事情和赵流音的确有关系。而且她真正的目的是想要将这件事栽赃到宋娘子你身上,所以我和长风都觉得她这么做太过分了,想要唾弃她。” “原来是这样。如果是她做的,貌似就没有那么稀奇了,反倒觉得这样才正常。”不然实在让人想不通,她好端端的算计她自己爱的姬长夜做什么,是因爱生恨吗? 紧接着,宋浅又继续说:“长风啊,你还是叫我宋娘子吧,不然一口一个王妃的叫我,让人怪不适应的,总觉得疏远了。”好像他们之间只是主仆的关系了,而且她还没有过门,也没有说过这是真的成亲,这么叫怎么感觉怎么别扭。 长风有些疑惑,可还是顺从了宋浅:“是宋娘子,属下记住了。”谁让她是王妃呢?说什么自己都要照做。 这样顺耳许多了。 “那我们就将这件事情告诉王爷吧,看他接下来有什么计划应对。”宋浅说。 其他两人也跟着附和,达成了共识的三个人来到了姬长夜的书房外。 第二百三十六章 赶紧装晕 宋浅刚想敲门而入,却发现书房的门是虚掩着的,透过缝隙她发现姬长夜正在教元宝写毛笔字。 元宝学的很是认真,这段日子他和姬长夜的关系明显变好了许多,让宋浅很是欣慰。 虽然不想要打搅认真的二人,但宋浅还是敲响了门道:“王爷,长风与阿锦回来了,我们可以进来吗?” 听到声音的姬长夜合上手中的书,亲自来到门前推开了门,对着宋浅三人说:“请进。” 没想到姬长夜竟然这么快,和宇锦和长风面面相觑,纷纷露出调侃的笑容,而知道他们二人什么意思的姬长夜只得故意忽视他们。 “娘亲。”元宝在看到宋浅走进来后,迫不及待的想要上前,却发觉自己如今在读书写字,于是强忍着坐好。 姬长夜见状对元宝说:“今天就到这里吧,记得私下里温习和练习,这样过一段时间才能够有成效。”元宝很聪明,也给他省了不少力气。 元宝这才放心的合上书籍,将纸笔整理好后来到了宋浅面前。 “娘亲,今天元宝认识了许多字。” 宋浅亲昵的揉着元宝的头,好不吝啬的夸赞饭:“元宝如此聪明,比娘亲还要厉害。作为奖励,娘亲给你做红烧肉如何?” “红烧肉!好啊!”元宝听到有自己爱吃的东西顿时装不下去端庄了,高兴的手舞足蹈起来。 “那元宝先跟着侍女姐姐们去玩,等做好了娘亲再叫你,怎么样?”因为这里还要谈事情,不宜元宝听,所以宋浅只能先将元宝支开。 元宝为了口福一口答应下来,随后和侍女离开了这里。 长风与和宇锦这才放心的将自己在茶楼里听到的告诉了姬长夜。 “姬大哥,这赵流音兜兜转转还是想要害宋娘子,我们竟然没有想到这一茬,哎真狡猾。”和宇锦愤懑不平的说,同时很是担忧宋浅。 姬长夜也没有想到赵流音的最终目标是宋浅,甚至不惜耗费这么大的力气,兜这么大的弯。 宋浅安抚和宇锦说:“现如今我们既然已经知道了她的目的,就可以想出对策了。你也别太生气了,为这种事情气坏自己的身子不值过。” 和宇锦只得点点头。 “那王爷,我们如今该怎么办?还是按兵不动吗,这样岂不是助长他们的嚣张气焰?”长风更在乎的还是永绝后患,迫不及待的想要揭穿赵流音的真面目。 姬长夜却依旧摇了摇头回答:“还不到时候,这只是刚开始,我们要等到谣言风生水起的时候再出现打破,这样才更有杀伤力。而且还能够让赵流音措手不及,慌乱了阵脚,露出破绽,我们调查出真相来不就容易多了?不过这段时间是要暂且委屈宋娘子你了,这种事情归根结底是因我而起,我实在是对不住你啊。”他满怀歉意的看向宋浅。 事实的确如此,但多说无益,所以宋浅才不以为意的安慰说:“王爷什么都没有做,怎么能赖到你的身上呢?说到底还是赵流音自己心术不正,不然别人不能够左右她。王爷说的不错,既然已经知道了她的目的,我们就要沉住气等到一网打尽她。” 长风也被安抚下来,认同了这想法。 和宇姬突然凑过来调侃的说:“看到了没长风,这就叫夫妻同心,你说你多嘴干什么呢?” “阿锦。”姬长夜和宋浅自然是听到了和宇锦的话,有些害羞的异口同声的说。 话音落下,两人也难以置信的看向彼此,最终有些不知所措的挪开了视线,各自看向旁处。 和宇锦还是不收敛的调侃说:“知道了知道了,我说不过你们还不成吗?闭嘴就是了。” 正当他们沉浸在这来之不易的玩笑时,外面的人突然进来禀报说是皇帝派来了人探望姬长夜。 皇帝是阻拦不了的,所以姬长夜只能快些收拾的回了内室,躺在床榻上装成真的重病不起的模样。 而宋浅三人在装出伤心憔悴的神色后急忙出来迎接。 派来的人是皇帝身旁信任的掌事姑姑,令他们没有想到的是,太后身旁的老太监竟然也跟过来了,看来太后也知道了这件事情怀疑真假,所以让人过来打探消息了。 那他们就更不能马虎了。 三人在行了礼后,宋浅与和宇锦留下来牵制住他们,而长风则是悄无声息的回到了后院给姬长夜通风报信。 老太监看着宋浅疲惫的面容试探的说:“宋娘子这几日辛苦了,想必都没有休息好吧?”. 因为宋浅还没有过门,自然不能够称为王妃,再者太后也不想承认她王妃的身份,所以手底下的人称她为宋娘子时总是带有几分不屑。 似乎是在警示她的身份。 宋浅也不在乎,毕竟当务之急是应付他们,于是恭敬的回答说:“回公公,王爷这几日滴水未进,妾身恨不得替王爷遭罪,休息不休息的哪有那么重要呢?” “身子骨还是不能够熬坏的,不然该怎么伺候好王爷呢?”老太监挑不出理来就只能作罢从此处给宋浅下马威,不情愿的说了这些话后向里面走去。 皇帝身旁的掌事姑姑对姬长夜也是真心实意的尊重,所以压根没想着为难宋浅,也不满这老太监四处找事的做派,但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安慰宋浅说:“照顾王爷辛苦你了,今日奉陛下之命前来探望王爷,给你添麻烦了。” “姑姑言重了,妾身照顾王爷是应该的,哪里说得上辛苦呢?陛下疼爱臣子,是王爷与妾身的福气。妾身还怕对姑姑照顾不周,还希望姑姑不要怪罪。”宋浅对掌事姑姑的态度好了许多,毕竟礼尚往来吗。 就在此时,老太监尖声尖气的说:“还不快快引我们去见王爷?这是做什么呢?” 和宇锦此时忍不下去了,他尊重太后可不害怕她身旁这些狗仗人势的下人,于是挡在宋浅面前对他说:“你急什么?这么着急也不见得是不是真心想要去探望王爷。还有你是看不到未来的摄政王妃和本王在这里吗?竟然敢走到本王和摄政王妃前面?摄政王妃不和你计较,本王可不是这么好得罪的。” 自己怎么光想着如何为难宋浅了,竟然忘记了还有这个难缠的晋王爷。老太监想着。 这和宇锦可不是省油的灯,皇帝护着他,就连太后也不能拿他怎么样,得罪他可没有好处。 “晋王爷、摄政王妃恕罪。老奴只是奉太后之命,太过担忧王爷了,才一时间忘却了规矩,还希望晋王爷和摄政王妃不要怪罪。”老太监急忙认罪。 和宇锦给宋浅使了眼色,心领神会的宋浅做起了好人说:“罢了罢了,都知道你是担心王爷,这件事情就算了吧。我们快些走吧。”说着宋浅就引着掌事姑姑向后院走去。 没想到还没有给宋浅下马威,自己就先得罪了难缠的人,老太监已经想打道回府了。 在他愣神之际,和宇锦走到他面前说:“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快跟上来啊,还等本王和摄政王妃八抬大轿给你抬过去不成?” “不是不是,老奴这就走。”老太监慌不择言起来,这让和宇锦出了口气,于是也不再为难他,和他一前一后的跟上了宋浅他们。 后院的姬长夜得到了长风的信,知道宋浅他们已经来到了后急忙躺在床榻上,装出弱不禁风,重病缠身的虚弱模样来。 “是谁来了?”姬长夜说一句话就止不住的咳嗽起来,宋浅急忙上前担忧的说:“王爷,您快快躺下,郎中说您不宜起来。” 内室外的掌事姑姑光听着就揪心不已,深信不疑姬长夜病入膏肓了,而老太监则是用尽力气的想要看得清楚一些,好真的相信姬长夜没有装模作样。 “王爷,是陛下和太后派来的掌事姑姑与公公来了,是想要探望您的病情的。”宋浅说着说着就忍不住哽咽起来,装作十分心疼姬长夜的模样。 姬长夜也有模有样的虚弱的说:“原来如此,只可惜本王如今的模样不能够起身迎接了。” 掌事姑姑急忙说:“陛下的意思是王爷要好生的调养,宫中的太医会配好药送来的。王爷这段时间不要劳累,有什么事情陛下会安排妥当的。” 老太监也附和说:“太后的意思也是让王爷您安心治病,至于其他事情还是先放一放吧。”比如他和宋浅的婚事,在太后看来这无疑是个好理由。 “多谢陛下和太后的关心。” “这是太后赐给王爷的补身子的上等药材。”说着老太监就要抱着盒子冲进来,幸亏被身材魁梧的长风拦下,没有达到目的。 宋浅来到他面前要接过盒子:“妾身替王爷谢过太后的好意了,给我吧。”老太监还不想要松手,宋浅便用力抢了过来,放在了一旁。 现如今他的心思已经被一览无余,怎么会让他得逞呢? 见他们还想开口问什么的时候,宋浅来到姬长夜身旁低声的说:“晕,快装晕。” 姬长夜照做了。 看到此等变故,宋浅装模作样的很着急,顾不上两人的去请郎中,而和宇锦则是负责借口将两人请出去。 “王爷如此打不打紧?不若请示陛下,请太医前来?”掌事姑姑问。 “多谢姑姑,不过不必了。这位郎中清楚摄政王的病情,也让人放心。摄政王这几日总是这样,郎中说是身体虚弱,休息休息就好了,没什么大碍。就是今天怠慢了姑姑和公公,还希望二位别往心里去。”和宇锦几分恭敬的说,但也只是对掌事姑姑,至于老太监他压根不在乎。 知道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后,掌事姑姑说了几句话就要离开了,老太监也不好独自留下来,更别说要面对和宇锦,所以两人一并离去了。 目送着他们的马车渐行渐远,和宇锦才放心的回来。 在知道两人已经乘着马车离去后,宋浅从偏房走出来,对还在装晕的姬长夜说:“王爷,不用装了,人已经走了。” 听到此话,姬长夜才敢睁开眼睛从床榻上起身。 “如今陛下和太后也相信了姬大哥的病情是真的,就不信赵流音还能坐的住。”和宇锦十分得意。 看到一切都按照他们的计划走,几人就放心了不少。 皇宫中的皇帝和太后在确认了姬长夜的病情后各怀心思,旋即太后就摆驾皇帝的书房。 “陛下,如今夜儿卧病在床,而大婚之日将至,若是强行进行,恐怕会伤了身子啊。” 太后终于说了在理的话,和皇帝想到了一块去,于是皇帝无奈叹了口气说:“的确是这个道理,所以朕打算先将他们二人的大婚延后几日,等到摄政王的身子骨调养的差不多了再进行大婚。” 第二百三十七章 赵家的同流合污 如此的话,太后就还有机会将宋浅赶出帝京,所以心里别提多高兴了,但还是很担心姬长夜,于是向皇帝道:“不若派去几位太医在摄政王府住着,如果夜儿有什么事情,想必宋浅和那几个赤脚医生没办法应付的过来,还是宫里人放心。” 虽然宫里的太医的确有几位医术高明的,但是皇帝信不过他们,尤其是在姬长夜重病的节骨眼上,若是有心之人趁着这个机会通过太医加害姬长夜该怎么办? 所以皇帝几分为难的回绝道:“太后,这摄政王的病太过蹊跷,太医们去瞧过都束手无策,有时还真不比坊间这些见多识广的郎中们。束嵘从王府里回来说,这郎中开的药能医治摄政王,就还是让这个郎中瞧着吧。”若真的依照太后意思派去几个太医,和在王府里安插几个眼线有什么分别。 太后拗不过皇帝,也只能作罢。 等到太后回到了自己的寝宫后,就将婚期延后的消息告诉了赵流音,但是她还不知道姬长夜的病正是因为赵流音所起。 在得到了信后,赵流音喜笑颜开,感叹着自己废了这么大的劲终于成功了。 “小姐,接下来该怎么办啊?”丫鬟也替赵流音开心,急忙询问。 “当然是想办法除掉宋浅,这样这桩婚事就彻底的烟消云散了啊。”赵流音得意的阴险的开口。 就在她沉浸在得逞的喜悦时,一个声音突然从院子里响起:“什么事情,让阿音这么开心啊。” 来人是赵流音的父亲,赵府的当家人赵鸿祯。 赵流音自然是不能够告诉他这件事情的,所以摇了摇头撒谎道:“父亲,没什么,只是买到了心念的东西,比较高兴罢了。” 赵鸿祯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坐在了椅子上,意味深长的说:“难道不是做了什么事开心吗?” 这句话顿时让赵流音警惕起来。 难道是赵鸿祯猜到了什么事情吗? 正当赵流音愣神之际,赵鸿祯挥手让丫鬟下人都退了下去并且关上了门,随后露出了阴沉的脸色,拍桌怒斥道:“你怎么胆子越来越大了!” 赵流音心惊,急忙跪下,但还是在装傻充愣:“父亲在说什么,女儿听不懂。” “你还要和为父装傻不成?你做的那些事情我都知道了,你还真的以为天衣无缝吗?”赵鸿祯也一直都监视着姬长夜的一举一动,在知道他突然重病不起的时候,就知道这件事事出蹊跷,加之后院的下人们鬼鬼祟祟的,他抓起来一顿审问就知道了来龙去脉。 对于他这个女儿他之前不闻不问,是觉得她做事张弛有度,不会惹出什么麻烦来,没想到这么大胆,竟然给堂堂摄政王下毒,还致使一蹶不起。这若是皇帝查到他们的头上,整个赵家都会被她葬送。 清楚自己瞒不下去的赵流音也不再装模作样,泰然自若道:“父亲都知道了,那女儿没有什么好说的了。摄政王身上的毒的确是我下的,但是他们并没有怀疑是有人下了毒。因为摄政王常年旧疾缠身,说成旧疾复发也不为过。既然查不到女儿的头上,就和赵家没有关系,父亲何必如此担心?” 听着赵流音这些话,赵鸿祯难以置信的看着她,不敢相信能说出这么冷漠的话的人是自己的女儿,于是气愤的指着她说:“你想的倒是简单!如今是他们没有察觉到王爷重病的原因,不代表你下毒的事情可以被隐瞒过去。若是陛下察觉到异样插手调查怎么办?只要查到了这件事是因为下毒而起,那查到赵家还有什么难的?谋害王爷,这可是杀头大罪,并且整个赵家都要受到连累,你的目的就是这个吗?” 赵鸿祯看着赵流音甚至气愤的想要抬手打下去,但还是忍住了,恨铁不成钢的坐下来。 赵流音这时候才后知后觉自己的计划有多么的不成熟,但是她现如今也没有了其他的办法,她总不能够去主动认罪,而且也没有办法让姬长夜好起来。 “父亲,接下来该怎么办?” 听着赵流音后悔的询问,赵鸿祯思虑片刻后回答:“你一个女子能做什么?这件事我会来想办法的,你最好这段时间安分一些,不然我也保证不了能够保住你,记住了吗?” 赵流音现如今什么也不能做,就只能答应。 太后寝宫。 “太后,赵鸿祯赵大人求见。” 听到这个名字的太后些许奇怪的呢喃:“他怎么来了?”记得他们的交情还停留在许久之前,为了隐瞒当初的真相,他们已经许多年没有联系过。 如今赵鸿祯主动前来,目的肯定不简单。 “让他进来。” 随后赵鸿祯就被老太监引了进来。 “臣拜见太后。”赵鸿祯跪地行礼道。 看着他未变的面容,太后宣他平身,寒暄道:“你怎么来了?这么久没见,身子骨可还好啊?” “回太后,臣等一切安康。这些年因为要事缠身,也怕叨扰太后,所以没有来拜见,还希望太后恕罪。”赵鸿祯说起谎话来还真是脸不红心不跳。 想当初姬长夜的父母被他们害死后,赵鸿祯就害怕这件事会查到自己的头上,于是请缨回家养老了,更害怕和太后遇见引来旁人怀疑,说到底还是心虚。就这样两人躲着彼此十几年,本以为老死不相往来,没想到如今还是为了姬长夜的事情前来。 太后挥手将下人们都退了下去,这才安心的开口:“说吧,你有什么事情?不然你也不会来找哀家的。” “太后圣明,老臣来此是为了摄政王中毒一事。”赵鸿祯说道。 “摄政王?” 太后闻此正襟危坐起来,想不明白为何赵鸿祯要插手这件事情,镇了镇心神后问:“你怎么知道这件事情?这件事和你们赵家有什么关系?” 赵鸿祯发现太后并不知道姬长夜中毒的真相,暗暗冷笑,明白自己可以威胁她了,于是回答:“回太后,这坊间都传遍了,说是摄政王是被还没有过门的王妃克的,闹得沸沸扬扬的怎么会不知道?” “这种空穴来风的事情你也相信?”太后不屑的说。 “回太后,臣自然不相信这种事情。更重要的是,臣知道摄政王真正的病因。” 赵鸿祯一句话让太后皱了皱眉头,俨然是将信将疑他的说辞。 知道自己口说无凭,于是赵鸿祯将赵流音给姬长夜下毒一事尽数说出。 “大胆!竟然敢谋害王爷,你知不知道这是诛九族的死罪?你竟然还敢上哀家这里来,来人!将他拿下!”太后怒拍桌子指着赵鸿祯说。 赵鸿祯从容不迫的站在原地,在那些士兵还没有前来之际说道:“太后,您可要想清楚您抓了臣和整个赵家,对您有什么好处。当年的事情,可是您和臣一并做的。难道您忘记了吗?如果臣将这件事情告诉陛下和摄政王,您觉得是您抓了真正的凶手的功大,还是谋害摄政王的亲生父母,谋权篡位的罪过大?” 一番话,让太后慌了神。 她自然是知道如果当年的事暴露出来,不但自己养尊处优的太后之位保不住,就连性命都难保。 所以沉思片刻,太后想明白了赵鸿祯此行目的,也知道自己究竟该怎么做了。 所以在士兵们进来时,太后又让人退了下去。 “你说吧,你要干什么。” 如愿以偿后,赵鸿祯回答说:“无他,只需要太后在陛下查明这件事情的时候,保下小女即可。臣相信,这件事情对太后而言不过是小事一桩,对吧?” 他都已经用当年的事威胁太后了,就知道只有太后可以维护住赵流音。 所以太后不得不答应:“你说的哀家明白了。但是哀家丑话说在前头,哀家会尽全力去保护赵流音,可能不能保住,哀家可不能保证。” “臣相信太后。”毕竟当初那么大的事情她都能压下来,这件事还不是绰绰有余。 看着赵鸿祯奸诈的模样,太后手中的佛珠都要捏碎了,想着自己当初为何要同这种人同流合污。 在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后,赵鸿祯告退了。 老太监进来看到太后满脸的气愤,大气不敢出的询问:“太后,到了用膳的时候了。” “用膳?你看哀家还吃得下去东西吗!”太后将怒气撒在了老太监身上,但还是不顺心。 这赵流音怎么蠢笨到这种地步,为了成为王妃连毒害王爷这件事情都能做出来,亏得自己当初还想要将她许配给姬长夜。 正当太后生气之际,外面的人就进来告知太子从苏娄镇回来了。 “他回来干哀家什么事?不去禀报皇后来告诉哀家,是看哀家还不够烦心吗?” 看到太后如今的这副模样,谁也不敢去招惹了。 而这个消息,也传进了摄政王府。 “不就是回来吗?至于这么大的阵仗吗。”和宇锦不屑的说。 姬长夜制止他说:“怎么说也是太子,你总要尊重一些。” 第二百三十八章 投靠太子 要尊重姬祺瑞的话,和宇锦已经不知道听了多少遍了,只能应下来:“我知道了。” 可是他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劲于是道:“姬大哥,要是太子回来知道了你重病不起的事情,岂不是会八抬大轿的把自己抬过来看你的笑话?没准他还会和赵家勾结,再干出点什么事来。” 现如今太子一党想要拉拢势力,姬长夜病危是个绝妙的时机,不仅那些追捧他的势力会削弱,而且还会有很多人临阵倒戈,为他们所用。 就算是以姬祺瑞的头脑想不到这些,但是他身后还有皇后和整个萧家,实在是威胁。 “你说的并不是全无道理。不过我想,这段时间太子应该不敢造次,怎么样也要顾忌陛下。但是太子一党和赵家的确要提防着。对了,长风何在?一早上我就让他前去皇宫打探消息,怎么午膳时辰都过了,他还没有回来?” 姬长夜正疑惑着,长风和宋浅一并走了进来。 看长风风尘仆仆的模样,应该是刚回来。但是他脸上隐隐的怒气,却让三人看不懂了。 不问还好,一问长风就忍耐不住了,将自己打探的消息说了出来:“这赵家此举果然是为了针对宋娘子,想要推迟婚期。居然还是陛下自己主动提出来的,肯定是受了赵家的挑唆。王爷,这里咱们可不能坐以待毙了,不然没准婚约都要取消了。” 他们费了这么大力气撮合两个人,若是取消婚约岂不是一切前功尽弃? 姬长夜也没想到陛下居然决断的这么干脆,可是事已至此自己也不能够出面阻止,就只能够这样了。虽然抱有不甘,可也是无奈之举。奇快妏敩 宋浅听此安抚怒气冲冲的长风说:“怎么在苏娄镇这几年,你这脾气愈发的不安稳了?既然当初决定要以装病来引蛇出洞,就要清楚后果是什么。我想陛下延迟婚期未尝不是件好事,” 听此姬长夜的神色顿时着急起来,不过他表现的很隐晦,并没有被看出来。 意识到他们误会了自己的意思后,宋浅急忙解释:“我的意思是,如果赵流音的目的真的是想要破坏我同王爷的婚约,如今她达到了目的,肯定会迫不及待的进行下一步。这样,我们岂不是能够有机会抓住她的把柄了吗?” 原来如此。姬长夜暗暗松了口气。他还以为宋浅后悔了,正好想借此来解除两人的婚约。 和宇锦立即附和宋浅说道:“宋娘子说的对,这赵流音肯定沉不住气。到时候抓她个正着,看她还有什么可以狡辩的。” “要是她迟迟没有动作怎么办?或者是已经察觉到了我们的计划,故意按兵不动,想要反将我们一军该怎么办?”长风又不放心的说。 “你就不能盼点好的吗?”和宇锦无奈的看着长风说,着实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 长风后知后觉,难为情的笑了笑。 可是他说的也在理。 可就算是真如长风所说,那姬长夜也没有对策,能做的就只有按兵不动。 突然姬长夜像是想到了什么,说道:“赵流音想要借人手来害我。那么我们也可以借别人之手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宋浅正巧也有这个想法,于是问:“那王爷打算怎么做?我觉得这种事情,如果找她的死对头,这样会更好一些。” “你们说耿蓝尹如何?”姬长夜询问。 三个人听到这个名字有些惊讶,但是想来耿蓝尹和赵流音的渊源仇恨颇深,就觉得她是一个非常合适的人选。而且耿家势力不比赵家差,只要他们在背后推波助澜,不相信耿家会忍气吞声的咽下之前的那口恶气。 可是该怎么激发两家之间的矛盾又是个难题。 在一筹莫展之际,宋浅想到了一个主意:“像耿家和赵家这么大的产业,名下肯定有许多的产业铺子。就算是涉及的领域风马牛不相及,但是只要以彼此的名字前来找事,就不怕有矛盾的滋生。加之之前的怒火,耿家肯定会想尽办法对付赵家的。” 在苏娄镇做生意的时候,宋浅对这些已经是见怪不怪了,只是没想到有一天在生意上的勾心斗角还能用到这上面,但是没准真的有用。 听着她的计划,其余三人纷纷表示赞同。 于是这件事就交给了和宇锦和长风。 两个人在宋浅千叮咛万嘱咐下乔装打扮来到了帝京最奢华的街道,毕竟这里世家大族开设的铺子较多。 “晋王爷,您出的这招真的有用吗?”长风看着自己身上的大包小裹赵家的东西有些不相信。 别计划没有成功,还折进去了这么多本钱。 和宇锦胸有成竹的表示:“我什么时候出的主意不靠谱过?再者我亲自出马,这件事就已经成功了一半了,你就相信我吧。” 听着他对自己的自信,长风唯一的选择就是相信,不然都已经到了这一地步再打退堂鼓可就来不及了。 两个人扛着这些东西来到了耿家名下的一处杂货铺前,将东西铺开支成了一座小摊。 “来瞧一瞧,看一看啊。走过路过不要错过,赵氏出品,低价出售!”和宇锦卖力的吆喝起宋浅交给他的词,果然刚一开口就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长风本来一开始还放不开,但是逐渐的放开加入了和宇锦的吆喝中。 “大哥,您瞧瞧您在耿家买的这箩筐是什么糟烂的手艺啊?这还没等回家用上两天就坏了。您再看看我手里这个,正宗的古法老手艺。精美不说,质量也是比耿家的好上了不知多少倍。最重要的是,赵家的东西可比他耿家便宜多了。”长风拉住一位刚从耿家铺子里走出来的男人说道。 男人一听到价钱便宜了将近一半顿时动摇了,转身就回去将箩筐退了,喜滋滋的拿着长风推荐的箩筐离开了。 周遭围观的百姓见此都蜂拥而上,从铺子里出来的百姓也忍不住停下来,不少人都像第一位男人一样将从杂货铺买的东西退回去,转首买了长风两人推荐的所谓的赵家的东西。 很快,杂货铺面前就被围的水泄不通。 耿家杂货铺的掌柜的起初还奇怪为何这些百姓接二连三的反悔退东西,终于他发现了在门口正吆喝起劲的两个人顿时明白了什么。 “这两个人什么来路?竟然敢在耿家的铺子外面撒野?”掌柜生气的说。 手底下打听清楚的小二说:“这两个人是从赵家来的,故意将东西摆在了咱们铺子的外面,用非常低的价格来吸引百姓们,而且还对耿家出言不逊!” 整个帝京里姓赵的,敢和他们耿家公然叫嚣的也就只有赵鸿祯他们了。 “你在这里守着,我去告诉老爷。” 掌柜一番斟酌下,知道这件事自己难以应付,就要回去禀报耿老爷。 “掌柜的放心。” 就在此时,外面长风的声音愈发强烈,全都是对耿家的不敬,让人觉得耿家肯定是得罪赵家了,不然也不会被如此对待。 就在小二准备出去赶人的时候。长风与和宇锦竟然自己打包剩下零零碎碎的东西离开了,生怕被人抓到,暴露身份。 但是他们所造成的损害是确确实实的。 这件事被耿老爷知道后气不打一处来,毕竟赵家这次公然挑衅,实在是太过分了。 “爹,赵流音他们凭什么这么不讲理!”耿蓝尹在知道这件事情后直接来到了耿老爷的书房,她还在为上次赵流音将自己推出去当挡箭牌的事情耿耿于怀,发誓绝对不会放过赵流音的。 耿老爷也看不惯赵家的做派,更舍不得让自己的孩子受委屈,可是奈何赵家的背景不容小觑,而且没有证据证明赵流音是在污蔑耿蓝尹,所以上次的事情就只能得过且过。但是这一次他们直接在自己的地盘上撒野,不将自己放在眼中,耿老爷再也忍不住了。 “你放心蓝尹,爹这次一定会替你报仇的,哪怕是倾家荡产,爹也不让他们好过。”耿老爷安慰耿蓝尹说道。 耿蓝尹相信他,所以点头道:“这次爹一定要好生的教训他们。” “我这就到陛下面前参他一本,把他赵家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全都说出来,看看他赵家还有什么嚣张的。”耿老爷恶狠狠的说着,这让耿蓝尹开心了不少。 与此同时,赵家也知道了这件事情。 赵鸿祯奇怪的问管家道:“我们什么时候派人前去搅和耿家的生意了?是那几位掌柜安排的,还是你啊?或者是阿音?”他为什么一点印象也没有。 管家也万分不解的回答说:“老爷,手手底下的这几位掌柜都说了,这两人并不是他们派去的。而且还不认识他们,难不成是有人想要冒充赵家?” “他们如果和赵家没有关系,为何要到耿家的门外卖赵家的东西?哪有人会这也干啊?所以一种是这些掌柜的不记得自己做了什么事情。还有一种肯定是耿家想出来故意污蔑我们的。”赵鸿祯一番分析下笃定的说。 管家也没有办法和资格劝慰他不要胡思乱想,就只能任由他去。 次日,早朝结束,赵鸿祯之前的同僚就前来告诉了赵鸿祯,耿老爷在朝廷上公然向陛下参了他一本,而且陛下看到了奏折时甚是生气。 这让赵鸿祯慌了神,害怕耿老爷真的知道什么,如果告诉皇帝的话,他没准就是掉脑袋的命了。 于是他要想个办法。 这时赵流音得到了消息前来,赵鸿祯立即恨铁不成钢的指着她说:“你看看你干的好事,得罪了这么多人,现如今有人诚心污蔑赵家,到底该怎么办!” “父亲先别生气,我们还是要商议一下比较稳妥。”赵流音知道这些事情因自己而起,有些理亏的没有反驳赵鸿祯的话。 “现如今也就只有太子一党能够帮我们赵家了。” 第二百三十九章 太子被利用 “太子?”赵流音的脸色一变,旋即担忧的说道:“可是要怎么劝说太子帮助我们?光是皇后这里,就很难劝说。” 赵鸿祯无奈的叹了口气,解释说:“只要你现在去太子面前表明要帮助他对付摄政王,依照着我们赵家的实力,太子一党十有八九不会拒绝我们的。这件事能不能成,可还要看你了。”他直接将这一重任负在了赵流音的身上,让她拒绝不得。 “好吧,女儿记住了。”赵流音实际上不想和太子一党有牵扯,但是如今为了抵抗过耿家,她不得不这么做。反正她想,一旦解决了眼前的麻烦,自己就可以倒戈,那个时候太子一党并不能拿她如何。 赵鸿祯并不知道自己女儿的想法,还在为她的懂事而欣慰,随后去安排赵流音与太子相见,因为这件事属实是迫在眉睫。 待到赵鸿祯处理好一切,赵流音坐上马车来到了城里一处偏僻无人的宅院,说是姬祺瑞也在这里等候。果不其然,在她进去的时候发现了一抹身影正在房间中不断地踱步,看起来几分着急。 “臣女参见太子殿下,是臣女来迟了,还希望太子殿下不要怪罪。”赵流音一改刚才在马车上不情不愿的模样,笑着跪地拜礼。 姬祺瑞闻此急忙让她起来:“快快请起,本殿下也刚到不久,赵小姐不必多礼。请坐。”说罢,就让容们搬来一把椅子。 赵流音看着周遭破败的环境,强忍着厌恶坐在了姬祺瑞一旁。她并没有按照赵鸿祯交代的着急向姬祺瑞提起帮忙的事情,而是寒暄道:“太子殿下这段时间在苏娄镇辛苦了,如今总算是回来了。” “谈不上辛苦,承蒙父皇信任,将这些事情交给本殿下处理,自然是不能辜负父皇。只不过有些事情太过棘手,牵扯过多麻烦,本殿下要做到公平公正,才拖到这时候才回来。”姬祺瑞略微得意的说。 事实上,是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还不听容们等人的计策,可又害怕皇帝觉得他一无是处,所以才一拖再拖,好似真的遇到了棘手的事情,最终等到皇帝派去帮忙的人手,才匆匆解决了这些事情,得以回到帝京,不然还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时候。 容们还差点以为这辈子回不来帝京了呢。 赵流音对他在苏娄镇发生了什么事情根本不在乎,只是想过度一下再谈及正事。所以对于他说的话,也只是尴尬的笑着回应。 容们察觉到赵流音此行的目的不单纯,又看到姬祺瑞迟迟不谈正事,害怕他们悄然出宫耽误的时间太久,会引来他人的怀疑,于是忍不住在一旁说道:“太子殿下,想必赵小姐此次来找您是有什么事情吧?对吗,赵小姐?” 赵流音见终于可以说正事了,急忙搭腔说:“是的,太子殿下。此次与您相见,的确是有要事相求。就是不知道太子殿下,能不能答应臣女。”说罢,她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姬祺瑞见此生怜,全然不顾的追问:“赵小姐但说无妨,有什么事情还能是本太子做不到的吗?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比如那村妇宋浅?或者是摄政王?”他自始至终都认为姬长夜当真是不知好歹,竟然放着赵家小姐不要,偏偏心许村妇宋浅。 “都不是。是之前耿家大小姐妄想在宫宴的吃食上下毒,臣女不忍她的做法,就作证她下毒害人。陛下惩罚了这位大小姐,不想她怀恨在心。如今企图对赵家进行报复,臣女的父亲年岁已高,赵家属实是没有办法应对耿家的针对,无计可施之下就想着太子殿下重情重义,刚正不阿,一定不忍看着赵家被欺负的,就斗胆前来寻您。”赵流音突然哽咽着说,看起来更加的可怜。 她的招数被容们一眼看破,这是准备拉着姬祺瑞下水,为了保全姬祺瑞,他就想提醒一下慎重考虑,不要一时间被蒙蔽了心。 不成想姬祺瑞全然相信了她的说辞,一口答应下来:“岂有此理!竟然这么大胆,公然的以强凌弱,是不将陛下的威严和国法家规放在眼中了吗?赵小姐你放心吧,有本太子在,耿家就不会得逞。你们需要什么尽管开口,本太子一定会为你们主持公道的。” 没想到他竟然答应的这么干脆,赵流音心生欣喜毕竟没有耗费多大的力气,于是装作吃惊的跪下谢恩:“臣女谢过太子殿下的恩泽,如此而来,耿家断然不敢造次了。赵家定然会对太子殿下鞍前马后,忠心耿耿。” “快快起来,赵小姐着实见外。从今往后,你的事情就是本太子的事情,千万别和本太子客气。”姬祺瑞将赵流音扶起来,认为自己的一番话很有威严。 见自己的目的达成了,赵流音害怕继续留下来会出什么事情,就借口告辞了。而姬祺瑞和容们也准备起驾回宫,以免被发现。 容们坐在马车上,看着满面春风的姬祺瑞忍不住说:“太子殿下,您不觉得这赵流音和赵家此举很是刻意奇怪吗?俨然是为了得到您的庇护才说出那些违心的话的。不然赵流音之前对摄政王如此忠诚,怎么会转变的如此之快。所以小的认为,殿下还是要慎重一些,别被诓骗了。” 最可怕的是,容们认为这个很有可能是赵家与摄政王商量好的,想要引蛇出洞。 可是姬祺瑞全然听不进去,反驳道:“她一个女子能有什么坏心思?而且你看她的样子,怎么会是别有用心的人?肯定是被耿家欺负的无路可走了,才会来找本太子的。既然本太子能够帮她,为什么要袖手旁观?你怎么能把人想的这么坏?” 见姬祺瑞不开窍,容们也没有办法再劝说,就只能够任由他去,反正到时候上当受骗的人是他自己。 但是此时的姬祺瑞根本认识不到这一层,全然相信赵流音和赵家已经忠诚于自己了,自己和姬长夜的差距越来越小,陛下也会更加重用自己。 赵流音回到了赵家后,赵鸿祯就迫不及待的前来询问:“结果怎么样了?太子有没有答应?” “答应了,并且没有一丝怀疑。不过他身旁的那个下人好像看出了什么,想要提醒太子。但是太子没有在乎他,一口答应会帮助我们对付耿家。”赵流音回答说。 赵鸿祯听后安慰说:“怕什么,一个小小的是从还能够顶破天不成?到时候若是他碍了我们的事,就让他永远消失,这件事情还有什么担心的。如今太子都站在了我们这边,除非耿家有更厉害的人撑腰,不然也就只能是我们的手下败将。” 赵流音对此但是不在意,突然她想到什么询问:“父亲,为何听手底下的几个管家说是我们的人去了耿家铺子门前闹事,引来了耿家的不满。可是什么时候,我们派了人去挑衅?所以这件事情很是奇怪,我猜是有人刻意想要陷害我们。” “你说的有道理,这几天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我找了人去调查,并没有找到这两个人的行踪。能是什么人想要看到赵家和耿家出事?”赵鸿祯奇怪的问。 “也许是宋浅?是不是她察觉到了什么?故意想要我们难堪?”赵流音突然猜测,但是又很快否认了自己所想,毕竟自己做的天衣无缝,宋浅不可能知道而且拖到了现在才出手。 那究竟会是谁呢? 与此同时,摄政王府花园。 长风与和宇锦乐此不疲的议论着假扮赵家人的事情,觉得他们此时肯定乱做一团了。 宋浅发现圆子里的桃花已经开始抽芽了,果然是春天即将到来了。 “元宝,等到桃花开了,娘亲就给你做桃花酥酪如何?还有桃花羹。” 元宝听后自然是答应的,并且开始期盼桃花能尽快的盛开。 姬长夜坐在椅子上看着他们母女,和煦的阳光落在他的身上,暖洋洋的甚是舒服。 就在此时,有人来报九皇子姬祺穆前来探望。 长风与和宇锦闻此顿时停下了打闹,长风负责将姬长夜带回去装病,而宋浅也是被和宇锦拉到了王府外面迎接人的到来。 路上和宇锦还告诉宋浅说:“这位九皇子可是我和姬大哥志同道合的挚友。本人满腹经纶,洁身自好,平日里喜欢吟诗作赋,可是在政事上也有自己独到的见解,是陛下众多子嗣中最聪颖的。我就觉得他比太子更适合做太子,可是他平日里不争不抢的,除了把自己闷在书房里,就是来找我和姬大哥。大抵离开帝京这段时间,他没有人说话憋坏了。” 宋浅听着就已经觉得这姬祺穆不是等闲之辈了,果然前来后发现了在门外候着的他。 “拜见九皇子。”宋浅行礼道。 对方看到她是些许怔楞,反应过来后急忙说:“这位娘子想必就是二哥的王妃了,二嫂好。” “还没有过门,九皇子还是叫我宋娘子吧。”宋浅有些不适应的开口。 姬祺穆依照着她的意思改了口:“宋娘子。” 和宇锦急忙在一旁开口说:“怎么不见得你和我说一句话啊?难不成短短几年,你就将我忘却了?” “阿锦,我怎么会将你忘了?”姬祺穆笑道。 但是很快他又面露担忧神色问:“二哥的身体如何?可有好转?前几日我正在小县参加文人大会,得到了消息后就急忙赶回来,没想到还是耽搁了这么长时间,好在还是来了。” “九皇子请随草民来。”宋浅害怕外面人多耳杂,就将人引到了姬长夜的书房。 本以为姬长夜还是那副装病的模样,没想到他泰然自若的喝起了茶。 宋浅开始还得担心和惊讶,但是想到三人的关系就也觉得装病诓骗姬祺穆没什么必要了。 第二百四十章 班门弄斧的雕虫小技 姬祺穆当真怀疑过此事的真假,但是没有想到姬长夜竟然装的如此逼真,真是在外宣称的很是严重,在家里却是悠闲自得的模样。 “我早该猜到姬大哥不会诓骗你的,索性刚才就不慌里慌张的去做骗局了。”和宇锦笑道。 长风也后知后觉起来,怪不得姬长夜回到了这里后,就告诉他不用装作卧病在床,自己还以为是他装不下去了,没想到是来了挚友。 姬祺穆坐下后奇怪的询问:“二哥,你这是做什么名堂啊?为何对外宣称自己的恶耗。多亏听得手下人多提及坊间传闻,不然我还真得不到消息。若这是假的,难不成嫂子也是假的?” 见自己突然被提及,宋浅急忙替自己解释:“九皇子误会了,草民当真是王爷未过门的王妃,如假包换。” “这种事情,姬大哥是绝对不会开玩笑的,所以你就放心吧。”和宇锦说道。 而姬祺穆也因为自己的误会而对宋浅带有歉意,不过宋浅并不在乎这些。 姬长夜也回答他的问题,解释说:“这件事情的原委说来话长,只不过如今此举是最好的办法,是因为赵家的大小姐赵流音存心想要下毒加害我,目的是为了算计王妃。所以我将计就计,看看她接下来该怎么办。打算抓到他的把柄,从而推翻她,” 一听到居然和赵家有关,姬祺穆些许不敢相信,但是很快又觉得没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地。 “赵家还真是处心积虑,竟然连这种办法都用上了。不过如今看来他们在明面上并没有动作,想来暗地里正策划着什么。二哥和二嫂,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地方吗?尽管开口。”姬祺穆说道,眼神还落在了宋浅和姬长夜的身上。 宋浅听后摇了摇头拒绝道:“多谢九皇子好意,不过草民并没有什么事情,就不麻烦九皇子了。” “二嫂不必与我客气,这些年在帝京中,也算是知晓了那些达官显贵的真面目,可真是丑陋狰狞。辛苦您了,还要面对这些。” 没想到姬祺穆竟然敢这么说真话,怪不得与和宇锦能做成朋友,而且满身才华却不愿意争抢君王之位,恐怕是害怕不经意间说出的话会引来麻烦。 “你还是不要参与这些为好,当初我与王妃我们几人在讨论此事时就想过不要将你牵扯进来。毕竟你是如今威胁太子之位的最佳人选,而且除了太子还有其他皇子盯着你,你若牵扯进来,定然麻烦许多。” 谁让姬祺穆为人优秀,遭人嫉妒? “是啊,九皇子,姬大哥说的没毛病。这太子一党总觉得谁都是威胁太子之位的人,想方设法的想要除掉这些人,你不被牵扯就是最好的事。放心吧,我同姬大哥可以解决好这些事情的。”和宇锦附和说。 姬祺穆听此也知道后果,但还是有意帮忙,于是道:“那暗中需要什么帮助尽管和我开口,千万不要客气。看来如今赵家没有动作,肯定是在寻找新的应对方式,咱们也不能落后。” 可是他们还不知道赵流音进下来想干什么,也想不出万全之策来应对各种问题。 “这件事我会让人暗中打听一下的。有什么消息,我第一时间让人来告诉你们。”姬祺穆最终提议,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了,其他人答应下来。 第二百四十一章 谋权篡位 姬祺穆浅笑道:“宋娘子谦虚了,这家铺子的点心还不错。若是不嫌弃,这些点心宋娘子与阿锦就带回去吧。”说罢,他就示意身旁的随从将锦盒奉上。 宋浅刚想道谢拒绝,阿锦里毫不客气的接过说:“多谢九哥,晚些时候我让我府上的小斯给你送去些上好的茶叶,是从南边来的呢。” “多谢公子。”宋浅懂得他们皇宫里的人在外的规矩,于是福神行礼开口道。 又寒暄了两句,他们便分道扬镳,各自离去。 在人群中的探子见他们分别,也转身隐没在人群中,悄无声息的回到了太子府上,将这件事禀告给了姬祺瑞。 “看来赵小姐说的不错。这姬长夜无缘无故的与九皇子来往密切,肯定策划着什么事情。”姬祺瑞这下相信了赵姬音的话,并且决心做些什么。 此时容们还是担忧,于是劝说道:“太子殿下,要不要再观察一段时间?也许摄政王和九皇子并不是在密谋夺权之事,这赵小姐没准是空穴来风,误会了什么。到时候我们贸然行事,惹出了麻烦该如何解决?”毕竟看到赵家临阵倒戈的如此轻易,很难让人给予信任。 “他们二人来往密切是事实,还有什么可狡辩的?而且你说这老九平日里与书为伴,我们这些亲兄弟都很少来往,为何偏偏亲近他一个外戚?还有若是旁人就罢了,对方还是摄政王。是只要他想就可以在新帝登基时毫无限制的摄政,权力滔天。所以他们之间,除了皇位与政权,还有什么?” 姬祺瑞无奈的回复,觉得容们自打从苏娄镇回来后就疑神疑鬼的,不似从前那般聪机敏。 容们听此也有些许动摇,觉得姬祺瑞说的有道理,没准真的是自己多想了,便不再反驳。 “这老九还真让本太子大开眼界,以前还以为他是呆书生转世,还有他那个母妃也不争不抢的吃斋念佛,没想到几位兄弟中他居然是第一个露出野心来的。本太子见他们母子俩可怜,本想着登基后给他个王爷封号,拨几亩良地也是体面,可如今看来他这安生的日子是过不得了。”姬祺瑞睨着眼睛道。 如今的他迫不及待想要扳倒姬祺穆,所以询问一旁的容们道:“你说,有什么办法让老九知道这皇位是他碰不得的吗?而且能够杀一杀姬长夜的锐气,让他认清楚自己的身份,就算是将来本皇子登基,他是摄政王也要俯首称臣。” 容们思虑片刻后想到了注意,不过些许犹豫。 姬祺瑞见他欲言又止,就催促说:“你倒是说啊,这里就你我二人,有何不能说的?” “太子殿下,这个法子太过冒险了,可眼下也只有这一个最有效。就是您亲自去陛下面前旁敲侧击的揭露二人谋权之意,不过很有可能陛下不会相信从而认为您在挑拨离间,不顾手足情谊,到时候没准还会惩罚您,有一半的可能不成功。还有个法子就是等到摄政王与九皇子自己露出马脚,不过这实在是耗费时间,您恐怕等不来。” 毕竟谋权篡位可不是儿戏,严重些砍头或者是剥去太子之位都大有可能,姬祺瑞种种都是冒险之举。 听此姬祺瑞也有些犹豫了,他这太子之位可来之不易,是皇后的娘家与萧熙柔倾尽一切换来的。 他所背负的不止是自己的这份野心。 但是很快姬祺瑞就下定了决心,开口道:“贪生怕死可不是本太子的行事。他姬长夜与老九做了这些事情还想抵赖不成?况且如今姬长夜卧病在床,老九在朝中势力薄弱,他们拿什么和我斗?难道父皇分不清谁轻谁重吗?我可是打出生就被封为了太子,还怕什么?” 见他下定了决心,容们也不再劝阻。 两人商量了片刻,就备车来到了皇宫。 书房。 “你怎么进宫来见朕了?有什么要紧事吗?若是没有,就写奏折何必折腾一趟?”皇帝看到姬祺瑞前来些许惊讶,此时的他还有些生气姬祺瑞在苏娄镇时的做派,所以语气中带了些疏远与怒气,谁让姬祺瑞是太子,未来的新帝。 正当姬祺瑞准备开口之际,外面候着的束嵘走进来禀报:“陛下,皇后娘娘求见。” 皇帝当即明白了怎么回事,看了眼姬祺瑞后,无可奈何的说:“让皇后进来罢。”随后又说:“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们母子二人商量好嗯,来朕这里。” 而萧熙柔的确是在听到了姬祺瑞进宫的消息后,才马不停蹄的赶来的,因为姬祺瑞在归来帝京几日都没有进宫看她,让她十分担忧。 “参加陛下。” “起来吧,赐座。”皇帝也没挑明萧熙柔前来的目的,随后问起了姬祺瑞前来所为何事。 在定了定心神后,姬祺瑞开口道:“禀父皇。摄政王近来卧病在床,着实让人担忧。儿臣就前去探望,没想到撞见了九弟。不知道二人谈论了何事,在看到儿臣是,九弟神色慌张,俨然一副心虚的模样。儿臣还以为是九弟身体抱恙,没想到又过几日看见九弟与未过门的摄政王妃交换何物,像是信纸。坊间还有传闻,说是摄政王不闻旧政,是为了辅佐九子建立新政。儿臣身为太子,认为这些传言简直是大逆不道,可又不知真假不知道该如何做,便进宫觐见父皇,希望父皇能够指点一二。” 萧熙柔立马听懂了姬祺瑞的意思,于是帮腔说:“陛下,臣妾虽然为后宫之人,可也明白这新政何意。摄政王与九皇子如此不知遮掩的宣扬此事,可见其野心,太过大胆。而且如今陛下已设太子,难不成摄政王与九皇子是在质疑陛下的旨意吗?” 言外之意,就是他们胆大包天的想要谋权篡位。 皇帝本来不相信姬长夜和姬祺穆能做出这种事情,可是耐不住萧熙柔的推波助澜,竟然觉得这种事情无风不起浪,便心生怒气信以为真,怒斥道:“朕还活得好好,就这么大的胆子要建立新政,还将不将朕这位皇帝放在眼中?” 姬祺瑞没想到竟然如此轻松的就让皇帝相信了。 这时萧熙柔假意关心道:“陛下要当心龙体。这件事还是要叫来九皇子与摄政王当面对质才能知道真相,不如……”她很清楚依靠着皇帝的秉性,他既然认定了这件事,谁也否认不了,就怂恿他当面训斥姬祺穆和姬长夜,这样传出去,就算谋权篡位不是真的也会有人相信是真的。 如此姬祺瑞的计划就没有落空。 “来人!传旨到九皇子的府上,让他速速前来皇宫,朕有要紧事找他。至于摄政王,朕念在他重病的份上,就罚他俸禄一年,康复后抄写律法百遍!”如今还没有确凿的证据,将来还要依靠着姬长夜,所以皇帝斟酌下决心先给他个教训,让他认清自己。 姬祺瑞,听后虽然对姬长夜没有受到太重的伤害而惋惜,但好在让皇帝对自己的信任加深几分,这样他的太子之位就更加不容易被动摇。 知道皇帝真的动怒后,两人离开了书房。 分别之际,萧熙柔不放心的嘱咐说:“这件事若是没有进展,你切记不要焦躁行事,先安分守己一段时间,不让陛下很有可能怀疑你在诬陷他们。这个节骨眼上,可不能功亏一篑。母后能帮你的也就只有这些了,剩下的还需要你自己争取。” “母后,您放心,儿臣是不会说谎的,而且有人相助儿臣一并对付摄政王他们。” 听此话萧熙柔些许疑惑的问:“何人?可是什么世家大族,或者是哪位王爷?” 不过姬祺瑞并没有透露,反而是安抚萧熙柔说:“母后,儿臣定然会除掉摄政王的。” 虽然很好奇,但是萧熙柔并没有追问。 与此同时,刚回到家中的姬祺穆准备更衣就被一道圣旨唤入宫中。奇快妏敩 书房里看着皇帝阴沉的笑容,姬祺穆就清楚此事不是那么的简单,还没等他开口就被皇帝拍桌指责道:“亏得朕觉得你沉稳顾大局,聪颖懂事,没想到朕还没有驾崩,你就想着争权夺位了?还联合摄政王一并,当真以为朕不知道你们那些小动作吗?” 此事让姬祺穆一头雾水,急忙开口解释:“回父皇,儿臣从未有过这等大逆不道的……” 还未说完话,皇帝就打断了他:“证据都已经放在你眼前了,还想嘴硬?难不成是朕污蔑你?若朕没有证据,你自己没有做过这种事情,朕怎么会污蔑你?你实在太令朕失望了。朕罚你禁足。没有朕的命令不准再踏出府上半步。而且你和摄政王再也不许有来往!” “父皇,儿臣没有!”姬祺穆被侍卫带了出去,皇帝根本不听他的解释,也只能先认罚。 这件事很快传进了姬祺穆母妃靖妃耳朵里,顾不上一切的她前来求见想要为姬祺穆求情,却不被皇帝召见,哪怕已经跪了三个时辰。 同样,一道圣旨也让姬长夜他们一头雾水。 他们不过是来往几次,什么也没做就被莫名的认为是谋权篡位,而且还没有解释的余地。 “不用想也知道是太子干的,还有他身旁的那个侍从容们。不然其他人为何要针对你们二人!”在太监离去后和宇锦打抱不平的说。 说的的确是这个道理,但是姬长夜没有办法去揭发和收集证据,就只能认罚看看他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宋娘子,不知道你可不可以帮我一个忙。” “王爷尽管开口。”宋浅很是担心他,所以守在他身旁,也在想还用什么方法可以帮助他。 姬长夜沉思片刻后说道:“让他放心,这件事我一定会调查清楚的,先委屈他一段时间。毕竟现如今能够自由进出的只有你了。” “放心吧王爷。” 第二百四十二章 挨了一巴掌 姬长夜将写下的信件递给宋浅,担忧的嘱咐:“宋娘子,这件事辛苦你了。若是被发现,你就说是受到了我的威胁,这样陛下就不会将你如何。” “王爷放心吧。他们都不认识我,我还怕什么?”宋浅安慰说。 姬长夜还想说什么,却被宋浅打断阻拦:“王爷,咱们分头行动。我将信件交给九皇子,和他商量接下来的事。你和阿锦就去调查是何人所为此事,我们断然不能咽下这口气。” “我知道了,宋娘子。”姬长夜答应下来。 此时一旁听到的和宇锦低声对长风说:“宋娘子还真是有魄力,这么临危不惧也太厉害了。” “王爷可真是有福气了。”长风不禁说道。 竟然能遇到宋浅这般的女子,肯定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而商量对策的宋浅和姬长夜还不知道长风与和我他锦此时的所想。 次日,宋浅乔装打扮成了九皇子府上的下人,提着菜篮子准备从府上后门进入,例行检查时被皇帝派来的侍卫拦下。 “站住,什么人?” “是府上厨房的丫鬟,外出买菜。”宋浅压低了声音回答。 侍卫上前掀开盖住菜篮子的麻布查看,在翻了几下没有发现异样后推开了门说:“走吧。” 没想到这么轻易的就进来了,宋浅暗自松了口气,不成想刚踏进一只脚就又被拦下来了。 “我去过厨房,怎么没见过你?” 此时的宋浅的心悬了起来,定了定心神后转身泰然回答:“回大爷。奴婢是做杂货的,干的都是打扫厨房卫生的活。而且一般在做饭或是平常都不被准许进入厨房,只有在做完饭才允许进入打扫。这菜不是给九皇子吃的,是下人们吃的。” 掀开麻布仔细查看,果然是一些不新鲜的菜,侍卫这才相信了宋浅的话,不再为难她让她离开。 成功进了府内的宋浅快步来到无人处,准备换下下等丫鬟的装束,因为穿着这样的衣服是不能近身照顾主人家的,也就不能向九皇子转告姬长夜的话了。 可宋浅也不清楚丫鬟们的等级是什么样的,长风带给她的时候也没说清楚,就在走的时候,胡乱在里面套了件看起来还不错的衣裳。至于是什么等级,就看自己的运气了。 将外面套着的衣服脱下后,宋浅连同菜篮子一并藏在了草丛后面,稍作整理才走出来。 徘徊了片刻,宋浅就无奈的站在了原地。 因为她根本不知道路,到底该如何才能找到姬祺穆是接下来的一个大难题。 应当她迷茫之际,身后突然响起声音:“你怎么在这里?快别愣神了,到了午膳时间还不去伺候殿下?真是叫我好找!”一个与她身着同服的丫鬟上前来拉她离开了这里,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 她这是歪打正着了?宋浅心中由升窃喜。 但是被带到了地方后,宋浅就明白自己还是失策了,因为她不过是传菜的丫鬟罢了,还是近不了姬祺穆的身。 于是她边递菜边开始观察周遭,想要偷偷潜入。 很快宋浅又放弃了,因为这里被守得水泄不通,皇帝还真是害怕姬祺穆逃跑。 一阵无语充斥着宋浅的脑海,不注意间她没有拿稳递来的盘子,只听得一声清脆的响声,周围人纷纷停下来注视她。 “大胆!” 嬷嬷发现后走来一巴掌打在了宋浅的脸上。 此等手劲让宋浅一阵眩晕,好不容易反应过来就被按在了地上,听到嬷嬷的训斥声:“你知不知道这套盘子是陛下赐给殿下的?你这条命都赔不起!来人拖下去关起来,晚些时候再处置你!” “我……”宋浅想开口反驳,却想到自己此时的身份和处境,打碎了盘子又是事实就只好闭嘴。 就在她要被拖下去的时候,姬祺穆听到了动静让身旁的贴身侍女出面阻止:“殿下说,摔碎了一个盘子不打紧,不必惩罚。你,进来。” 宋浅没想到关键时刻竟然被救下了,在被松开后就急忙跟着贴身侍女走进去,生怕姬祺穆再返回,自己就没有机会了。 “奴婢参见殿下,谢过殿下恩典。”宋浅为了不暴露身份,跪地行谢礼。 姬祺穆声音柔和平静,真的没有动怒:“起来吧。下次当心点就是,不过规矩不能破,你便去后院打扫一时辰,权当惩罚了。” “奴婢谢过殿下。” 就在宋浅抬首之时,看清面容的姬祺穆一惊,但是没有表现出来,俨然他已经明白了怎么回事。 宋浅松了口气,不管怎么说他认出了自己就是。 可是怎么将这贴身侍女支开是个问题。 姬祺穆突然开口:“桑千,我看这侍女脸肿了,应是嬷嬷手重打的。你去我书房里取药来,再依照家法处置那位嬷嬷,叮嘱厨房重新做几道菜,这些菜不合我胃口就撤下去吧,你在旁边盯着别再出岔子。” 还是他有招啊,不过就是苦了这丫鬟。宋浅听着姬祺穆这些安排,不禁心想。 桑千倒是没有多想,当即去办了。 关上门确认无人后,姬祺穆急忙上前扶起宋浅道:“二嫂,你怎么来了?如今父皇对我存有疑心,派人守着,你贸然前来太危险了。” “我是和王爷商量好了才来的,放心吧若是我被发现了,你觉得我还能站在你面前吗?”宋浅安慰他说。 姬祺穆满怀歉意的看着宋浅肿起的半边脸,着实不知道该如何向姬长夜交代。 “委屈你了二嫂,这嬷嬷下手太重了,怪我管教不严。” 宋浅伸手碰了碰,还真是如此。但是她并没有责怪那位嬷嬷,而是说:“虽然这动手不对,但是她不知道我身份,你也不必自责。” 想到时间紧迫,宋浅不再寒暄,而是拿出姬长夜的信件递给他说:“这是王爷让我交给你的。他让你委屈一段时间,我们会查明这件事的真相,还你还王爷一个清白。这段时间你要保护好自己,那些人指不定会做什么。现如今我们一切安好,陛下念在王爷重病并没有过重惩罚。” 听到他们平安无事,姬祺穆这几日担忧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说道:“如此便好。这件事有一半责任在我,若是我前去再小心些就不会被抓住把柄。所以我不能让二哥和二嫂你们去调查这件事,我也想帮忙,不知道我能做什么。” “我觉得他们很有可能派人潜入府上来监视你的一举一动,所以殿下应该小心身边、手底下的人。现如今只知道是太子向陛下揭发了殿下你和王爷之间勾结的事情,但是我们都不相信太子可以独自计划这件事情,所以怀疑有人和他串通。所以其他的事情,殿下恐怕没办法参与,还是先保护好自己吧。”宋浅思虑着回答。 虽然不想,但这是事实,姬祺穆只能答应下来。 就在此时,桑千回来了。 宋浅急忙跪到地上,接过递来的药。 见该说的都已经说完,姬祺穆为了不让宋浅被暴露就说:“你下去吧,这顿饭不用来伺候了。” “是。”宋浅就此得以脱身。 一路上她都观察着四周,找回了起初的那丛草丛,重新换上了那身下等丫鬟的衣衫,不过这次没有拿上那菜篮子。 来到后门,侍卫见她要出来奇怪的问:“又干什么去?” “饭菜不合殿下口味,要吃街头的点心,厨房忙着重新备菜,就吩咐奴婢出去买来。” 两个侍卫相视一眼,知道街头的确有家点心铺子,又看到宋浅脸上的巴掌痕,猜到她可能是因为下等身份受了欺负,就允许她出去了。 离开了两位侍卫的视线,宋浅不禁庆幸这两个侍卫不负责,不然自己肯定进不去出不来。 半个时辰后,宋浅又从小门回到了王府。 好在陛下并没有派人看着这里,只有大门有些招摇,不过她从小门进入就不会有人发现了。 来到姬长夜的书房,和宇锦和长风正在这里。 “宋娘子,您终于回来了。”和宇姬看到她后高兴的迎上来,与此同时也发现了她脸上的巴掌痕。 和宇锦皱起眉头指着她的脸问:“宋娘子,你脸这是怎么了?” 宋浅急忙搪塞说:“不小心碰了,没事的。” 姬长夜走过来看了两眼,顿时看出怎么回事,担忧的询问:“是不是那里有人为难你?快,长风去取药来。” 这下他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之中,都怪自己答应让宋浅孤身前去。 “若是没有此,我还见不到九皇子呢。也算是因祸得福,成功信件和话带到了。”宋浅借此来安慰他们,但是姬长夜还是后悔却又无可奈何。 在长风拿来药后,姬长夜想替宋浅上药却被宋浅略微羞涩的躲开了,伸手拿过盒子说:“我自己可以的,谢谢王爷。” “宋娘子,你是怎么进去的?不是说陛下派了人守在九哥的府外吗?”和宇锦好奇的问, 宋浅将来龙去脉说给了他们听。 这时姬长夜想到了什么说:“长风正好调查到了一些事情,在禀报的时宋娘子回来了,那你就继续说完吧,没准可以提供一些有用的信息。” 长风闻此说道:“属下发现在王爷病重后,赵流音和赵家竟然与太子殿下有了通信,而且这次太子殿下笃定王爷与九皇子谋权篡位,肯定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或者是提供所谓的证据。这个人,很有可能是赵流音。不过属下不明白,赵流音向来站在王爷这边,怎么会突然投奔太子殿下?还帮着太子殿下来陷害王爷?” 就算是变心也不至于如此。 姬长夜听后解释说:“这件事并不奇怪,但是赵家能和太子一党有牵连,直接原因还是因为太后。” “太后?可是这太后平日里对太子可是不闻不问,怎么会突然有了牵连?”和宇锦不禁发问,心想难道是自己这么多年记错了? 第二百四十三章 假扮摄政王 “其实太后和赵家早就有牵连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他们有了交集。后来也许是因为这些年随着赵家势力不断壮大,为了不让陛下芥蒂,所以才故意缠绵和太后撇清关系。太后虽然素来对太子不闻不问,可是暗地里是忌惮着我,有意扶持太子的。所以如今太后为了让太子巩固地位,让赵家与太子交好合作就不让人意外了。”姬长夜继续解释说。 可是太后这些年待姬长夜的确不错,突然发现太子和赵家勾结污蔑自己,削减自己的威胁不择手段,这其中间接与太后有关,姬长夜心里总不是滋味。 和宇锦替姬长夜打抱不平的说:“此事不是儿戏,由此可见他们是真的想要治你于死地。如此为何还要对他们客气?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他们都嚣张欺负到我们头上了,姬大哥这次咱们可不能再忍了。” 宋浅沉思片刻也附和的开口:“阿锦说的对。太子和赵家妄想用此一网打尽我们,却没有成功,下次下手就会更狠。所以我们要在他们动手之前,先发制人,这样才能不被动,掌握上风。” “你们说的都有道理。这些年我也是对赵家容忍的过了,明知道他们野心勃勃,暗中做了不少勾当,却还是看在先父与赵家曾经交好的份上,一次次仁慈的放过他们,说到底还是我的错。但是这次,我定然不能再放任他们去了。”姬长夜下定决心的说。 说起与赵家的渊源,还是因为姬长夜的父亲与赵鸿祯曾经交好,以兄弟相称,在姬长夜的父母去世后,赵家的确护了姬长夜几年,后来姬长夜被太后所抚养,就没有多少来往了。 因为感恩赵家几年来的照顾,姬长夜相识赵流音,对她客气有加。如今看来,也不过是他天真,没有看透这家人的真面目罢了。 就在姬长夜准备拿主意时,和宇锦的暗卫突然出现,这一举动让几人有些奇怪,一股莫名的不安席卷在空气中。 和宇锦被耳语几句后皱起了眉头,旋即露出了惊讶的神色,急忙对几人开口说:“他说陛下给九哥下了道旨意,让他即可动身发配边疆。但是旨意是被护送到府上的,有护卫看管,所以并不知道他去了哪里。陛下从来没有发过这么大的火,而且这次不过是凭借着太子的只言片语,陛下就动怒要发配九哥,未免也太过严重了。” 一个皇子被下旨发配,就代表着他不受宠,将来皇位就算是不被太子继承,皇子争夺也没有姬祺穆的份了,而且边疆环境恶劣,他很难熬过去。 姬长夜立即起身,顾不上旁的想要进宫觐见陛下,说明事情的来龙去脉,还给姬祺穆公道。 宋浅和长风急忙将他拦下。 “王爷,要是这个时候去皇宫向陛下坦白一切,后果将会更加的严重。这可是欺君之罪,不但不能够替九皇子求情,还会牵连更多的人,得不偿失啊。”宋浅劝慰姬长夜说。 长风也在一旁说:“王爷,您千万别冲动。这个时候,您一定要冷静啊。” 姬长夜慢慢平静下来,意识到了自己刚才有多么的冲动,片刻后说道:“我知道了,是我冲动了。但是这件事不能坐以待毙,太子他们很有可能赶尽杀绝,在半路动手脚。那个时候,九皇子就危险了。而且他也是因为来看我才会被太子他们诬陷的,所以我必须要将他带回来。” 宋浅看着他的模样回答说:“道理是这个道理,但是我们还是要从长计议。首先,我们应该在不被发现的情况下离开这里,才能有机会去找九皇子。” 可是用什么办法又是个难题。 就在此时,和宇锦想到了办法。 “现如今只需要让他们知道姬大哥你在府上就好,所以需要有人假扮你,这样你就可以顺利出去找九皇子了。” 毕竟姬长夜病重,皇帝知道他不能出门,所以只要有人在王府里,他就不会怀疑什么。 这已经是不是办法的办法了,所以姬长夜答应下来,但是很快又有疑问道:“可是应该上哪里找一位人来代替我,要是应付不了来人怎么办?若是暴露,一切都功亏一篑了。” 这的确是个棘手的问题,正当几人犹豫时,和宇锦自告奋勇的说:“我来吧。我也算是了解姬大哥的人,你的一举一动,还有说话语气我是可以尽可能模仿的,而且我知道咱们要做什么,应付起那些人来绰绰有余。虽然身形有些差异,但是躺在床榻上,不近身,基本上是看不出来的。” 宋浅也觉得和宇锦比较合适,但是姬长夜却担忧的不想答应:“这件事还需要再商量商量……” “姬大哥,就别商量了。现如今耽误一刻钟,那些人就真有可能迫害到九哥,相信我,我可以应付的过来。宋娘子,元宝有府上的人照顾,你不用担心,而且我在也不会让他受伤害的。”和宇锦示意宋浅劝说姬长夜。 宋浅于是开口说:“那你小心些。不如让长风留下来保护你好了,王爷手底下的暗卫可以保护我们。这样你应付起那些人的时候就不费劲了。” “是啊,让长风留下来吧。”姬长夜思虑片刻后,附和着。 和宇锦本来还担心他们的安全,但是姬长夜都已经开口了,他也只好答应下来。 长风也觉得自己应该留下来帮和宇锦,所以就没有拒绝。 事不宜迟,他们马不停蹄的收拾好东西,顺着无人的后门悄然乘上马车离去。 幸而发配人的边疆只有四处地方,所以排查起来并不费力,而且依照着姬长夜的猜测,很快就锁定了一处地方,就是北方的寒地。 因为一般皇亲国戚被发配都会被流放到那处,一来是顾忌皇室脸面,不想要大肆宣扬,而且有变动的话还可以方便接他们回来,也算是留一条后路。 在他们离开后,和宇锦就换上了姬长夜的衣裳。 “还是有些不合身,但是不仔细看的话,是看不出来的。”长风围着和宇锦转了一圈说道。 和宇锦这才满意下来:“我猜啊,大抵也没有人前来,毕竟前几日都没有人。” 就在此时,下人来报:“晋王爷,和阳王前来拜见摄政王。” 知道来的人居然是姬长和,和宇锦慌乱的进了内室,躺在床榻上后用被子盖了严实,背对着门的方向,目的就是为了不被看到脸。 而长风则是来到了王府门外,迎接姬长和,也是有意从这里将人拦住。 “拜见和阳王。” 姬长和从马车上下来,看清楚来迎接自己的人是长风时脸色有些低沉,但是想到姬长夜重病在床,就没有多为难,而是问:“王爷身体可有好转?” 他这摆明了是来看热闹的,所以长风就敷衍的回答:“回和阳王,我家王爷的病情稳定,并没有恶耗的情况,也是没有好转的迹象。所以让属下前来迎接王爷,王爷道不能亲迎,还望和阳王不要怪罪。” “本王此次前来就是为了探访王爷的病情的,还望你带路,带本王去见摄政王。” 就知道他前来的目的是此,但是长风很快陷入慌张中,不过并未表现出来,他故意的拖延说:“王爷,此次主子的病症很是奇怪。恐怕会传染,王爷要三思而后行,做好准备再决定?” “既然本王敢来,就代表我不怕。你尽管引路,出了什么事情本王负责。”看来此刻的他已经下定了决定,就再也没退后的机会。 没办法下,长风就只能带着姬长和向后院的内室走去,没有办法,他就只能够祈求这时候的和宇锦已经准备好了一切。 来到了内室外,长风借口进去禀报,先将姬长和留在了外面,自己也是进了内室与和宇锦商量。 “怎么办?晋王爷,看样子和阳王不看到人是誓不罢休了。就这样让他进来吗?还是用计拦下?”长风小心警惕的观察着四周,低声询问和宇锦。 和宇锦也没有好的计策,就只能妥协的回答:“让他进来罢,不过只能在内室外,不能够近身,不然就被发现了,关键时候你记得给我打掩护。” 他想如果不让姬长和进来,恐怕事情更大。 如此长风忐忑不安的将姬长和请了进来,正当姬长和准备靠近床榻时,好在长风发现及时说:“回和阳王,郎中说王爷的并很容易传染,所以为了王爷考虑,王爷还是在这里吧,不要靠近。” “原来如此。”姬长和本来是不同意的,但是想到此事真真假假,有可能自己就被真的感染了,那个时候该怎么办?于是简直是哑巴吃黄连,自作自受。 如此成功避免了姬长和识破和宇锦的身份。 “摄政王为何以背示人?可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姬长和注意到了和宇锦的异常,急忙询问。 和宇锦大气不敢出,酝酿片刻说:“是有些不舒服,郎中说如此便能够缓和许多,所以和阳王见谅。” 他的声音和语气都已经很像姬长夜,但是姬长和还是听出了一些瑕疵,不过想到如今姬长夜在生病期间,所以没有过多的纠结。 “看到摄政王并无大碍,就让人放心了。”姬长和说出这就句话时,长风还以为他会就此作罢离开,没有想到他根本没有离开的意思。 和宇锦现在只想要将他送走,于是装作虚弱的说:“和阳王,咳咳,想来应该是旧疾复发,恐怕不能送你离去了,就让长风代替我吧送送一把。。. 这些话无疑是在提醒姬长和该离开了,对方也很识趣,并没有再纠缠,并且在离开前说道:“那便等到王爷好转之时,我再来拜访。” 说罢,姬长和就转身离去,长风急忙跟去相送,和宇锦终于松了口气, 第二百四十四章 不愧是九皇子 等到看着姬长和的马车彻底离开了,长风才放心的回到后院的内室,看着还躺在床榻上的和宇锦开口道:“晋王,人已经离开了。” “他肯定是想要来看姬大哥笑话的,不然他哪会如此好心的探望?幸而咱们两人机灵,配合的好,不然就会露馅了。这样是被姬长和发现,咱们离着牢狱之灾甚至是处死之日就不远了。”和宇锦急忙脱下了身上不合身的衣裳,劫后余生开心的说。 长风听此不免开始担心起姬长夜和宋浅他们的安危,毕竟自己不在身旁总是不放心的,所以低下头呢喃道:“也不知道王爷和王妃现如今到哪里了,有没有顺利见到九皇子。” 看到他精神不振,和宇锦开口安慰说:“你就放心吧。姬大哥手底下的暗卫就连宫中的高手都退避三舍,还怕保护不好他们吗?” 长风欲言又止,因为这时元宝找来了。 跟在他身后追上来的侍女立马跪地说道:“王爷,小公子要来看您们,路上急了些,不过没有摔倒。”这可是未来的摄政王府的小公子,他们可不能怠慢,所以任何地方都小心翼翼的。 “的确是我吵着要来看阿锦和长风的。本来告诉娘亲不用麻烦人特意来照顾我的,可是这位大姐姐就是不肯走。没有办法,我便只能将她带来了。”元宝生怕两个人误会是侍女对自己照顾不好,所以开口。 和宇锦看向侍女吩咐说:“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元宝交给本王和长风就是。” 侍女这才放心的退下去。 长风将元宝抱起来问道:“元宝前来是有什么事情吗?难道是买去的蜜饯不合口味吗?” 他们谨防元宝因为宋娘子离开一段时间而伤心,所以想法子的去寻来好吃的、好玩的送给他解闷,这样就会减少对宋娘子的思念。 可是如今元宝已经懂得了道理,自然不会再为这些而哭闹,为难旁人了。 “长风,阿锦。娘亲什么时候回来?娘亲临走时告诉元宝,三日后便能归来,是不是真的?” 元宝只是问出了自己心中的问题,却没想到难住了回答的长风与和宇锦。 毕竟他们也不敢随意承诺元宝,害怕到时候元宝见不到宋娘子会伤心,而且他们也不敢保证宋浅他们在路上会不会遇到事情耽搁,所以和宇锦只能搪塞的说:“元宝,你要相信宋娘子。既然她已经给出你承诺了,就代表着她肯定会信守承诺的。我们只需要在这里乖乖的等他们回来就是,所以这段时间元宝不要太纠结这件事情,劳神伤身的。跟着我和长风玩耍,不是很好吗?” 元宝当然清楚宋浅此次出去是有很重要的事情,所以不会不懂事的埋怨他们,更何况看在和宇锦和长风对自己的照顾,他也会乖巧听话的。 “当然好了。那我们就赶快去后院吧,那里比较宽敞,可以方便我们玩耍。”说罢他就拉着长风与和宇锦去了后院,也为了不让他们担心,没有在提及和宋浅与姬长夜有关的事情。 与此同时,宋浅掀开马车帘子,看着外面愈发陌生荒芜的地界,放下了帘子说:“我们启程并没有比九皇子晚多久,要是九皇子真的被送到了这里,大抵马上就能够追上吧。” 如果不是被送到这里,吗他们只好从头来过。 但是这样耽误的时间就会变长,宋浅担心两个人的身份和计谋暴露,而且还不放心元宝,所以心里祈祷着能赶快遇到姬祺穆他们。 姬长夜安慰宋浅道:“宋娘子放心吧,九皇子十有八九就是被送去了那个地方,所以只要我们马不停蹄的赶路,肯定能够找到的” 宋浅听后回答:“但愿如此。” 就在此时,驾车的侍卫进来禀报道:“王爷,王妃。前方三公里处发现一辆马车,随车几位,看模样应该是皇宫里的人。” 听闻此话,宋浅很是惊讶。 “真的是九皇子的马车吗?”因为也没准是过路的人,他们不能够贸然前去查看。 姬长夜也觉得宋浅说的有道理,于是沉思片刻后回答说:“找一个认得九皇子的暗卫来,让他去打听一下,切记别暴露自己。有消息了,赶紧回啦禀报本王。” 暗卫应下后急忙去办。 片刻后,前去查看的暗卫回啦禀报说:“王爷,王妃。马车上的人正是九皇子,不过周遭有人贴身伺候,恐怕这时候不宜贸然行事。” 不过这并不能够难倒姬长夜和宋浅。 与此同时,马车上正在闭目养神的姬祺穆睁眼发现陛下派来的那位老太监,正在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着实很是让人后怕,但是也不敢得罪,毕竟是陛下派来的,于是姬祺穆咳嗽了两声,借此希望能够提醒他,但是显然没有起作用。 对方依旧是看着姬祺穆,俨然很认真的遵从了皇帝的旨意。 就当姬祺穆也准备对他视而不见的时候,马车骤停,险些将他手中的书摔落。 太监立马一副警惕的模样,犹豫的看了看姬祺穆后开口说:“九皇子,老奴前去查看一番。” “你去吧。”姬祺穆答应下来。 这时候的他们,还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丝毫没有注意跟在他们后面的,宋浅和姬长夜所乘坐的马车。 而且为了不被发现,宋浅他们将马车停在的树枝缭乱的草丛后面,虽然不能挡的特别严实,但是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 当太监下了马车,发现了是马车的轮子陷入了土坑里,因为这次的押送是秘密的,所以为了不招摇过市,所以只有他和一位车夫送姬祺穆去流放之地。 这里没有别人,他只好不情不愿的对身材瘦小的车夫说:“过来将马车移出去,你是怎么赶得车?竟然这么不小心?亏得还是个车夫。” “我……”车夫也不清楚自己为何就将车赶进了坑里,他只记得刚才有人在后面拍他的肩膀,可是转头去找的时候根本没有人,一回头就陷入了坑里。. 所以相对太监的指责,他是有些不服气的,但是也不好说什么,毕竟他可是皇上的人,自己得罪不起。 这里荒郊野岭的,一阵冷风吹过。车夫就觉得刚才的事情脊背发凉,心想自己该不会遇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于是小心翼翼的将刚才的事告诉了太监。 太监听后自然是不相信的,还训斥车夫道:“我看你就是为了逃避责任才编出这种瞎话来的,这里能有什么?我怎么没有遇到?你还是快将车移出来吧,别废话了。耽误了时辰,陛下怪罪下来,你我二人都吃不了兜着走!” 车夫也不好说什么,只好低头查看坏掉的轮子。 就在他想询问轮子的事情时,起身发现太监竟然晕倒在地,不等他反应过来,身后就被人重重的打了一下,旋即晕了过去。 暗卫随后回去将这件事告诉了宋浅两人。 毕竟暗卫害怕真的害了人,所以动手的力道并没有太重,所以太监和车夫昏迷的时间不长。 为了不耽误时间被发现,宋浅和姬长夜二话不说的上了姬祺穆的马车。 看到他们两人竟然会出现在这里的姬祺穆才反应过来,刚才的事是他们做的。 “你们怎么来了?又是怎么找到这里的?这里这么危险,你们又是何必呢?”姬祺穆对此很是感动,但是同时又非常担忧两个人的安全。 宋浅安慰他说:“也没有什么难得,不辛苦。倒是九皇子在这种人迹罕至的地方才是真正的危险。” 姬长夜附和说:“是啊,是我连累你了。” “二哥,你说这些做什么?这件事本来就是我自己情愿去做,发自内心的想要去看望你,是他们误会了还妄想污蔑我,所以二哥你不要为难自责。那种地方也不是没有好处的,到时我一个人可以肆意的读书写字,不用担心会被人暗算了。”姬祺穆安慰他说。 宋浅感觉太监和车夫马上就会醒过来,所以提醒道:“王爷,还是和九皇子谈谈正事吧。” 闻此两个人也不再叙旧。 “陛下一开始并不是想要将我流放,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道圣旨放在了我的手中,告诉我我已经被流放了,失去了所有东西。”姬祺穆也没有想到此次无头无尾的污蔑竟然会有这么大的威力。 姬长夜思虑着他的话说道:“应该是他们忌惮你在朝中的势力会威胁到太子的储君之位,所以才迫不及待的想要将你赶出帝京。这十有八九是皇后的主意,并且暗中作梗。不然陛下不会只让两个人跟在身旁。而且更危险的是,那些人会觉得将你送出帝京还有很大的威胁,没准会在前往流放之地的路上,或者在那里落了脚后,赶尽杀绝。” 依照着皇后他们的毒辣和阴险,这些都是有目共睹的。 “现如今我已经是被流放之人,所以这件事情还希望二哥能继续查下去,断然不能够让小人得逞。”姬祺穆也愤懑不平自己遭遇的事情,但是他实在没有办法再去调查,只能将希望放呀姬长夜和宋浅身上。 宋浅安慰他说:“放心吧,这些事我们肯定会调查到底的,不会让你蒙受冤屈。但是还是要你先留在这里,不知道九皇子愿不愿意。” “自然愿意。你们尽管去办,至于我不用担心。但是这件事情绝对不能轻饶了他们!” 听着姬祺穆的话,两个人相视一眼答应了下来。 正巧太监和车夫悠悠转醒,而此时的宋浅和姬长夜已经来到了暗处,并没有暴露什么。 发现附近相安无事后,太监虽然奇怪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不敢耽搁,急忙让车夫将马车拉出来,准备离开这个地方。 看着远去的马车,宋浅开口说:“这若是换了旁人,恐怕是吃不来的,不愧是九皇子?” 第二百四十五章 被谋财 姬长夜望着远去的马车,对手底下的暗卫道:“从现在开始,暗处保护九皇子,直到九皇子平安返回帝京。不然,为你是问。” “是。”暗卫跪地接受命令,旋即起身去追赶马车。 宋浅看着周遭荒凉的景致,还是不免担心的说:“九皇子要去的地方恐怕也不会好到哪里去。吃不饱穿不暖就够了,要是再生了病无处就医可怎么办?” 这皇帝还真是狠心,真的将自己的亲骨肉送到这种地方,关键姬祺穆什么也没有做,仅凭着姬祺瑞的一面之词。看来哪怕是血缘也在权利和江山前不足为提。 “放心吧,我会找人在暗中接济他的。我们也快些回去吧,恐怕这个时候长风与阿锦已经招架不住了。”姬长夜安慰宋浅说,随后劝说她上了马车离开这里。 因为赶得路很长,所以在夜晚他们就要寻找客栈或是驿站住下,费力的寻了一圈终于让他们找到了。 宋浅与姬长夜走进来,觉得这家客栈很是怪异,却又说不上来哪里怪。 “两间上等房,再准备一些吃的送过来。”姬长夜将钱袋子放在柜台上,小二立马笑脸相迎,领着他们二人去了二楼。 “客官,请。” 店小二的眼神在两人的身上打量了一遍,露出了奸笑,热情的将他们引进了房间里。 “你先去吧,我们自己可以。”姬长夜说道。 等人退下去后,宋浅说出自己的担忧:“我总觉得这里几分怪异,或是我多想了。” “我也这么觉得,但是这是方圆几里唯一的客栈了,我们就先将就一个晚上。宋娘子你放心,我会派人保护你的,你尽管安心休息就是。待会儿吃完饭就去休息吧。”姬长夜将随身的包袱放下,关上房门回答了宋浅的话。 宋浅闻此点了点头,不论如何他们都已经进来了,既来之则安之。 很快店小二就将六道菜一道汤送了上来,还要提他们斟酒,却被宋浅拦了下来:“我们不喝酒,你拿下去吧。” “那客官你们吃好。”店小二有些怔楞的看着两人,反应过来后急忙点头退了出去。 宋浅总觉得他不怀好意,却没有证据。 可就在她准备将菜放入口中的时候发现了端倪,随即拦下了姬长夜,低声的说:“这菜好像有问题,味道不对。”这几道都是她平常姬做过的,就算是每个人的手艺不一样,也不应该散发出这么明显的异味,所以很有可能有问题。 姬长夜相信宋浅急忙放下筷子,问道:“难不成是想要谋财害命?” “大抵是,但也不排除别的可能。总之,这些菜是不能碰了。不过这样的话他们会知道我们发现了,所以对我们更加不利。”宋浅低头沉思起来,很快想到了主意。 只见她将放银两的钱袋子倒了干净,将每盘菜都拨乱拨出了一些。 “宋娘子,你这是做什么?这样带着钱袋子,不会是让衣服弄脏了吗?”姬长夜不解的询问。 对方解释说:“这里也没有塑料袋,也不能拿他们的东西,就只能拿这个来装了。这样的话,菜少了就可以让他们相信我们吃了,才能实施下一步,露出破绽来。而且这样也能将他们下药的证据保存下来,等到去官府或者是旁处报案的时候,他们就没有什么狡辩的了。” 姬长夜听懂后急忙帮宋浅的忙。 因为这些菜不能吃,宋浅就拿出了自己从王府中带出来的干粮大饼,递给姬长夜说:“王爷,你先吃这个,等到回到了帝京,再好生吃一顿。” “没事的宋娘子,谢谢宋娘子。”姬长夜接过后让宋浅我一并。 片刻后,店小二一副得逞了的神色前来收拾下去了这些“剩下”的菜,并没有怀疑什么,还以为宋浅和姬长夜他们一定吃了不少。 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后,宋浅看到了窗外的一抹身影,是姬长夜派来的暗卫保护她的安全的,所以宋浅没有被惊吓到,反而安心了许多。 因为赶了一条的路,宋浅早已经疲惫不堪,躺在床榻上不出片刻就睡了过去。 半夜,宋浅隐隐约约听到了外面传来声响。 店小二带着人小心翼翼的来到两人的房间外面,对他们吩咐说:“这两人一看就是大户人家来的,这带的金银财宝和银子肯定不在少数。他们已经吃了我炸下了蒙汗药的菜,这个时候肯定醒不过来。但是你们动作还是要快一点,别闹出人命和把人吵醒,明白了吗?” 在看到姬长夜大手笔的要了两间上等房和那一桌饭菜后,店小二就知道今晚能够狠赚一笔,心里已经乐开了花,忙不迭的指挥手底下的人进房间。 与此同时,宋浅已经彻底清醒过来。不过在听到门从外面被推开的声音后,她不敢轻举妄动就继续装睡,没有被他们发现。 店小二看着宋浅睡得如此沉,就急忙来到床榻边拿下了她放在这里的包袱,三下五除二的打开后,看着里面的银子顿时心花怒放。 看来今晚就是他发财的好时候。 “这些我就先替你收着了。”店小二抱着满满一包袱的银两,迫不及待的转身要离去,却不想被姬长夜拦住了去路。 这下店小二难以置信的看着他,刚想开口尖叫的时候就被暗卫一拳打晕过去。 听到重物落地的声音,宋浅才敢睁开眼睛起身。 看着倒在地上昏厥的店小二,和自己猜想的一模一样,果然是劫财的。 好在她的房间里就他一个。这时宋浅担心起了何隔壁的姬长夜,因为她刚才听到了不止两个人的声音,所以姬长夜的房间里有至少两人,很是危险。 “你在这里看着他,我去隔壁看看。”宋浅十分担心的快步走到门口,没想到刚拉开门就看到了被五花大绑的两个店里人被布塞住了嘴,满脸淤青。 他们身后站着的正是姬长夜和另一位暗卫。 两个同伙被推进了宋浅的房间,门被姬长夜关上,因为他害怕会被其他客人听到发现。 好在刚才暗卫没有用很大的力气,所以店小二很快就醒来了,同样也是被五花大绑的和其他两个人蹲在了宋浅两人面前。 “小声一些,别惊动了其他客人。”姬长夜一句威胁的话让三人慌不择路的点头,这才被拿下了塞住嘴巴的布头。 可以说话了后,店小二急忙求情:“大爷您就饶了我们吧,我们保证不会再发生了。” 可是宋浅和姬长夜却不肯心软,毕竟像他们这种人的话,很难让人信服,没准就是想要逃跑临时编出来的瞎话而已。 “想来被偷的已经不只是我们了,你们可知道这件事被揭穿发现后会引来怎么样的下场?”宋浅看着三人贪生怕死的模样无奈的说,心想他们既然害怕成这个样子还要偷东西,还真是贪心。 店小二回答道:“起初是不敢,但是次数多了就敢了。我们可以保证,这么久以来只偷了值钱的东西,没有害过人,伤害过人,”他还想用这一茬来辩解自己,可惜姬长夜和宋浅没有一个人吃这一套。 “那被你们偷了东西的客人该怎么办?就没有骨怀疑过你们吗?”宋浅再次问。 “有的怀疑过,不过这里旅途颠簸,荒凉无人,这不小心东西掉到了什么地方是个正常的事情,所以最后都没有怀疑到我们的头上。”店小二越说越没有底气,也许是也认识到了自己做的事多么可耻。 宋浅没想到他还隐隐的积分骄傲,于是说:“偷东西本来就是不对的。你们明知道还要去做,简直是目无王法。这该怎么办?王……姬公子?” 好在她及时停住了。宋浅松了口气,看向姬长夜。 “明天一早上就送去官府,不能纵容他们在留下来作恶了。就把他们关在我的屋子里,我们三个轮番看着他们,就不担心他们会溜走了。” 姬长夜说罢起身对宋浅说道:“那宋娘子就早些休息吧,明天一早还要赶路呢。” 随后,他就和两个暗卫押着他们回了他的房间。 店小二还想要找宋浅求情却被暗卫再次打晕。 这下宋浅总算放心入睡。 次日一早,姬长夜果然带着三个人一并乘坐了马车,不过是在马车外面和赶车的暗卫一并。 “这路上不会出什么事情吧?”宋浅看着三个人,很害怕他们会用什么报复。 姬长夜安慰道:“放心吧,他们不敢。” 宋浅这才减少了几分担忧。 距离帝京还要再赶一天的路,幸而中途会路过小镇,至此他们将店小二三个人留在这里的官府。 做完这一切后,他们继续赶路。 又过了两天,王府。 这几天没有人来找,所以和自己与长风很清闲。 “你说宋娘子和姬大哥怎么样了?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啊。”虽然自己过得很是清闲,没有什么麻烦,但是姬长夜和宋浅他们不在,自己总是不安心。 长风也附和道:“就是啊,王爷和王妃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啊?早知道就跟着去了,也不用这么担心了。” 就在此时,后院守着的人来报:“王爷与王妃回来了。” 听到此话,和宇锦和长风还有元宝喜笑颜开,迫不及待的向后院跑去,却突然想到这样会太过混乱,容易惊动不该惊动的人,所以选择留下来等待。 不一会儿,宋浅两人就走了过来。 元宝立马扑过去抱住了宋浅道:“娘亲,你终于回来了!元宝特别想您!” “娘亲也非常想你,晚上娘亲给你做好吃的,好吗。”宋浅亲昵的摸着元宝的头,将疲惫抛之脑后,笑着询问。 而元宝却摇了摇头:“娘亲赶路辛苦了,所以还是好好休息吧。元宝能见到娘亲就已经很开心了。” 听着他的话,宋浅很是感动。 姬长夜也附和:“这一句舟车劳顿,宋娘子不要管这些事情了,就安心去休息吧。” 奇快妏敩 第二百四十六章 拆散他们两个 宋浅这才安心的回到房间里休息了。 而和宇锦和长风将他们这几天不在府上,发生的事情全都告诉了姬长夜。 听说姬长和居然也来过后,姬长夜并没有担心。毕竟他清楚姬长和很识相,毕竟现如今他重病和太子一党的针对闹得不可开交,如此在皇帝面前谈及这两件事无疑是在自己跳进火坑,引火上身。 就算是他平日里和姬长夜对着干,但是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情他也是不会做的。 有了姬长夜的安慰,和宇锦多日来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终于不再担惊受怕了。 虽然这么说,但是长风还是不放心的说:“若是这和阳王与太子殿下联手了该怎么办?到时候王爷称重病在身,肯定不能公然来反对他们,可是不反击又显得我们可以任人宰割,这可怎么办?” 如今这种局势,太子一党就够已经让他们吃不消了,损失了许多,肯定不能再承受住姬长和。 但是一时半会儿之间。还真的找不到该如何预防这件事情发生的办法,就只能既来之则安之,见机行事了。于是姬长夜开口说:“我也要尽快找一个理由摆脱这重病,让他们措手不及。” 这么说着,俨然是他已经思虑了许久。 “长风,你安排一位信得过的暗卫,回去苏娄镇,找寻神医公祖腾,将人带入帝京假意与我看病,事后必然给予重金。记得一定不能让任何人发现。”姬长夜吩咐说。 “是,王爷。”长风应下后就去办这件事情了。 而和宇锦也是担心的询问:“姬大哥,你这是要做什么?要是那位神医不肯怎么办?总不能强迫他吧。那这和太子他们什么区别?” 肯定不能做这种事情。想来他自然是也不愿意冒险的,所以得等到他来到了这里后,我们再从长计议,反正我们不能再坐以待毙下去了。” 姬长夜最终决定说,和宇锦急忙点头附和,觉得他说的十分有道理。 果然如他们猜的不错,太子和赵家已经坐不住了。 早朝上,和宇锦正准备等皇帝无事让他们退下去,自己好回去,没想到在最后一刻,太子一党的李大臣突然开口说道:“陛下,如今坊间关于皇家的流言蜚语正盛,为了保全名誉,必然是要想一个办法来制止这些谣言。” 他还在装出一副十分关心光碟的模样,目的就是为了让皇帝更加信服自己。 这下和宇锦来了兴趣,洗耳恭听起了这太子和赵家一党的人究竟要闹什么幺蛾子。 在李大臣话音落下后,局外人没有胆子上前搭话,毕竟明眼的都可以看出来,他们这是在有意针对,他们可不想被无辜的卷进来。 就在朝廷上一片寂静之际,同为太子赵家一党的张副将军上前一步顺着李大臣的话继续说下去:“陛下,这些流言蜚语无一不是在说摄政王重病一事与宋浅有关的事情,说是宋浅克夫,命格不干净才会让摄政王变成如今这副模样。这些谣言最终损害的都是皇家脸面,所以为了大局考虑,臣希望废除宋浅与摄政王的婚约,如此不仅能够让摄政王恢复如初,还可以减少坊间的流言蜚语。” 在他说完这些话后,不少人壮了胆子,纷纷附和道,虽然理由千奇百怪、话语花里胡哨,但是其本质就是想要让宋浅和姬长夜解除婚约,最好是永远离开帝京,还美名其曰是为了皇家好, 和宇锦一听就知道是赵家在背后捣鬼,哪怕有这些传言但也是甚微,根本没有他们所说的这么严重,这些都不过是他们瞎编的而已。 他自然是不允许别人来污蔑宋浅,于是在众人错愕的目光下,他走出来禀报说:“陛下,臣以为这件事情简直是空穴来风。同为坊间,臣迄今为止,都没有听过关于宋娘子与摄政王之间的传闻。况且还被说的如此严重,所以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臣糊涂,完全不知道为何摄政王生病,就是宋娘子克的,这么说的道理何在。” 说这些话的时候,和宇锦视线扫过所有刚才附和张副将军的话的人,让他们都无话可说起来。 但是张福将军还是坚持己见,看来是被赵家收买的很彻底了,他居然跪下来说:“陛下,臣所言没有半句虚话,不相信的话陛下大可以派人去调查这件事情是不是真的。臣真的是在为朝廷和皇家的声誉考虑,晋王所言为了什么却不得而知了。” “陛下,臣想说张副将军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张副将军场面征战沙场,为何对这些事情了如指掌,还如此笃定臣所说的就是错的?”和宇锦一句话直接让张副将军慌乱起来,毕竟他不能说是按照别人的指使才会说的吧。这样岂不是欺君之罪,他整个都是吃不了兜着走兜着走。 看出他的阵脚慌了后,和宇锦乘胜追击说:“看来张副将军平日里还真是关注这些,那就请张副将军说一说宋娘子到底哪里不好了?既然你都不认识她,为何还要轻信别人口中的他?难不成是有人威胁你吗?这些你都可以来试一试。” 这些话直接让其他刚才还帮着张副将军的人不敢出声了,丝毫不顾赵家和太子给他么么的好处,毕竟性命最重要。 就在张副将军还想要狡辩什么的时候,皇帝忍无可忍的开口道:“够了,在朝廷上说这种事情,你们觉得合适吗?朕都替你们感到侮辱!行了这件事,不允许任何人再讨论下去,朕自然会有定夺,行了退朝!”说罢他就满脸忧心的离开了。 和宇锦观察到他的神情,清楚皇帝这很有可能是轻信了他们的这些鬼话想要真的照做,废除姬长夜和宋浅的婚约。 他一定不允许这种事情出现的。 所以在退朝后,的宇锦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去。 没想到离开了大殿后,居然遇到了张副将军,还有刚才附和他的几个人。 和宇锦本来无心去注意,可是没想到自己从他们身旁经过时,他们居然对着他阴阳怪气了起来。 “还真是冤家路窄啊,真没有想到有一天老夫这一身戎装会被乳臭未干的毛孩子教训。明明没有任何权利,只不过是空等着的名号罢了。” 和宇锦自然听出来这是在说自己,虽然不能对号入座,可是听到这些话的时候还是十分的不舒服,于是他开口反击说:“有些人被利用了还不知道。竟然还沾沾自喜,别到时候后悔就来不及了。”说罢他就大步流星的来了这里,独自留下张副将军气不打一处来及。 当离开皇宫,回到王府后,和宇锦就迫不及待的的将这叫视频的来龙去脉的讲给了姬长夜一个人, 姬长夜听后安慰和宇锦说:“多亏了你,不不然还不知道他们竟然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外面的流言蜚语越来越张扬。。 而且因为听了和宇锦谈及皇帝貌似要相信张副将军的话的时候着急起来。慌乱的说:“这些都只不过是流言蜚语罢了,怎么可能是真的呢?”他好不容易求来的婚约,怎么也可以这么轻易的被毁掉? 和宇锦看到他的反应后十分满意,于是安慰说:“你放心吧,姬大哥。只要你咬紧牙不松口,不承认外面的一切流言蜚语,他们就永远没有办法毁掉婚约。”这么说的话,让姬长夜的心情好了许多。 也逐渐平复下来,心想皇帝怎么可能真的轻信这些人毫无根据的话?于是放松了不少。 就在此时,长风引着从苏娄镇赶来的公祖腾走了进来。 在见到姬长夜的时候,公祖腾的脸上并没有惊讶,毕竟再来到这之前他就猜到了姬长夜的心思,也清楚此行被叫来的目的是为什么,所以他直截了当的询问:“王爷,想要臣如何帮您呢?” 没想到公祖腾竟然这么快就融入进来了。姬长夜连客套的话还没有说出来,就只能回答这个问题:“需要神医做的事情的不多,只需要对外宣称我的身体已经没有了大碍了。思来想去,能帮我的也就只有神医您了。”毕竟也没有多少人可以将重病不起的他医治好,也就请来有名的神医才可以让其他人信服,不会产生怀疑。 听着姬长夜的话,公祖腾大抵猜到了怎么一回事,再结合进来帝京里的风言风语,他明白了许多,于是回答说:“这件事没有问题。那么具体王爷想要怎么做呢?” “神医不能直接说我的身体无大碍了,而是配合我演一出戏。就是我会禀报陛下去寻找一位神医,借口才能外出。而神医这时候什么也不用做,等到最后的时候告诉所有人我的病痊愈了即可。所以这段时间,我为神医安排好了住处,并没有其他人知道您的踪迹,所以请您委屈一下这段时间先住在这里。” 姬长夜的模样很是真诚,加之之前肯合作的不少。公祖腾信得过他,所以答应了下来。 为了不耽误时间,姬长夜急忙后让长长风将这些事情散播出去。 而皇帝在知道姬长夜要找神医的时候,为了让他尽快好起来,还特意让宫中太医院的人前去查看。 可是姬长夜不想要皇宫和皇帝介入这件事情,于是借口将两个人请了出去,不然就要被皇帝发现真相了,到时候自己的计划肯定功亏一篑。 皇帝知道两位太子一无所获的回来后并没有意外,还以为姬长夜是得了不治之症,不停的替他祈福,也算是因为这次冲动的将他和老九定义为谋权篡位的补偿。哪怕他根本就看不见。 也许是害怕皇帝还不死心,于是姬长夜思来想去,最终决定给皇帝写去一封信件,大抵内容就是这位神医已经被找到。但是需要心诚的人亲自去求见才可以治病,所以姬长夜希望可以亲自动身。 第二百四十七章 无所顾忌的跟踪 皇帝很快就收到了姬长夜的亲笔信,看清楚上面的内容后,皇帝毫不犹豫的提笔回信,表示自己不会同意他在重病的时候还要四处奔波,让病情更加严重。 姬长夜也很快拿到了皇帝的回信,并且给了宋浅几人观看。 和宇锦当即说:“要是陛下不肯答应,这件事情就难办了。所以姬大哥,你打算怎么办?” “陛下担心我的病情,倒是如果我坚持的话,陛下大抵也会答应。所以如今能做的就是不停的上书请求,直到陛下答应这件事情。”姬长夜回答,已经有了自己的注意。 果然在他多次的请求上书后,皇帝的想法也动摇了。如果这神医的如姬长夜所说的这般,只要能够治好他的病,让他亲自前去拜访也不为过。而且姬长夜一再坚持,他也不好一直回绝,无奈之下他只能答应。 但是同时也因为过于担心姬长夜的病情,为了不折腾他还能见面,皇帝决定亲自前去王府,于是他咋信中讲这件事率先告诉了姬长夜,随后让手底下的人去准备。 当姬长夜他们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无一不紧张起来,毕竟这可是皇帝,要是被他发现了姬长夜的病是装出来的,肯定龙颜大怒他们可招架不住。 和宇姬不免说:“这陛下还真是出其不意,竟然会想到亲自来看你。不过说到底这是恩惠还是惊吓啊?”他看到这封信的时候下意识想到这些。 虽然说皇帝来到王府是一件好事,是可以耀武扬威的筹码,但是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们情愿皇帝不要来。 可是既来之则安之,宋浅开口劝说道:“眼下最重要的是不能让陛下发现王爷是装病的,所以不能让陛下靠近王爷。”这样暴露的概率就会小一些,可是想来想去,最终他们拿定主意,就是姬长夜的床榻挪入更大的屋子里,让皇帝和他的距离拉长,再加帷幔的遮挡,皇帝是看不清楚姬长夜的样子,就不会怀疑什么了。 很快他们就完成了所商量的计划,也就不害怕皇帝的到来了。 等到皇帝到来的第二日,全府上下都在门外候着,迎接皇帝,因为姬长夜是重病缠身,所以和皇帝特意免去了不行礼的事情带来的惩罚。 “参加陛下。” “平身,快平身,这种事情不能够张扬。”皇帝急忙上前扶起为首的几个人说。 好在是四下无人。 宋浅与和宇锦将皇帝引去了姬长夜所在的内室,此时的姬长夜躺在床榻上,模样很是虚弱,装的很像。 果真如宋浅所想,因为距离远并且有帷幔遮挡,皇帝并没有去仔细的查看姬长夜的模样,只能听到他阵阵揪心的咳嗽声,由此相信了他病重。 “你真的找到了那位神医,可以治好你的病?”皇帝还是不放心,毕竟他认为姬长夜如今不便走动。若是冒着生命危险前去,竹篮打水一场空,被江湖骗子诓骗了该怎么办。 姬长夜斩钉截铁的回答:“臣的确有这个想法,所以还希望陛下可以答应。这位神医脾气虽然古怪,但是本领不容小觑,臣担心若是去晚了,会错过,如此便是不值过了。”最终,姬长夜拿出了自己的病情来博取皇帝的同情,进而答应这件事情。 庆幸的是,皇帝咋听后居然答应了下来,虽然也是被逼无奈,但终归是可以离开王府了,并且是光明正大的。 “那你一句可是要小心一些,不能出其他意外。”陛下苦口婆心的劝说着接二连三的都快让姬长夜听烦了,但也只能一一忍受下来并且回应。 同样没有明说的是,皇帝大抵猜到了姬长夜的小心思,清楚他这是想要借口离开这里,毕竟他和姬祺穆很好,若是这个时候不去探望,实有不妥。 但是他们也不敢和他明说,就只能依靠着这种办法,也是无计可施。 皇帝也不是铁石心肠的,况且这一次他也没有想到将姬祺穆怎么样,只不过是为了杀鸡儆猴,等过一段时间就会有理由将他唤会帝京。 不过既然这个事故他们已经迫不及待了,皇帝也就只能够装作不知情的顺遂他们的意,况且只不过是见次面而已,也不能够做什么威胁到他。 见皇帝答应的这么痛快,和宇锦的内心别提多开心了,毕竟这一次他就可以不用假扮姬长夜,可以光明正大的离开王府了。 就在此时,皇帝突然对宋浅说:“这一路上摄政王重病在身肯定需要人照顾,就请宋娘子随同前往吧。至于元宝,就让他跟着朕回宫吧。这几天曦儿不停吵闹着要和元宝玩耍,正巧趁着这个时候。” 毕竟知道元宝是姬长夜的的亲骨肉,所以皇帝是断然不会对元宝做什么的,唯一的目的还真的就是为了给姬祺曦和元宝两人彼此找个玩伴。这样的话,他们也可以放心赶路,简直是一举两得。 既然皇帝都这么说了,自己也在想该不该带上元宝或者是怎么安放他,于是回答说:“草民谢过陛下,替元宝谢过陛下。”这样她也可以放心了。 皇帝见该说的都已经说完,该做的也已经做完,就让宋浅将元宝带过来,准备这一次离开就将他带去皇宫中,避免到时候还要麻烦。 宋浅在将元宝带来的路上还不放心的嘱咐说:“元宝,如果到了皇宫里,切记要遵守礼法,切记不要惹麻烦,但是也不能够让别人欺负到你,知道了吗?” 元宝急忙乖巧,来到了皇帝面前。 “这孩子聪明,朕带你进皇宫玩上两天如何?”皇帝温柔的说,简直出乎人意料。 “元宝谢过陛下?”元宝急忙按照宋浅教的那些简单,这更加让皇帝开心起来。 到临走的时候,虽然宋浅很是不舍元宝,但是想到在皇宫中元宝的日子不会难过,自己不能够贴身照顾她这样就是最好了。 元宝也是十分不舍宋浅,但是无可奈何,自己都已经答应了而且不想给宋浅惹麻烦,他就只好随着皇帝一并回到了宫中。 回到内室后。姬长夜已经从床榻上起来了,丝毫没有在之前的那副虚弱模样,这不禁三宋浅夸赞。 看出了宋浅的担忧不放心和思念元宝后,里长夜安慰说:“宋娘子你放心吧,陛下一定能够照顾好元宝的。” “我知道,王爷。”宋浅松了口气回答。 很快宋浅为了不让他们担心自己,就将这副情绪收了起来,继续问道:“那王爷,我们现在就动身吗?还是要再等一段时间。”如果是后者的话,宋浅和元宝就会很久不见面,这样的话早知道就不让皇帝将他带走了。 姬长夜察觉到了她的想法,于是说:“等下我们收拾好东西就出发。别耽误了时间。”虽然信得过皇帝,但是心中的思念却也是真的。姬长夜终于体验到了身为母亲的感受。 况且元宝就是他的亲骨肉,怎么能不担心? 不仅如此,姬长夜还下了个决定说:“我会派去暗卫暗中保护着元宝的,谨防出现任何意外。” 这下宋浅在此期待之下就更开心起来了。 与此同时,元宝已经被皇帝带到了皇宫之中,看着这陌生的地界,元宝不由自主的生疏起来。 “怎么不喜欢这里吗?”皇帝认真的询问。 元宝急忙摇头回答:“回陛下,元宝没有这么想。”千万别麻烦皇帝,元宝于是开口说。 但是皇帝还是执意让人将姬祺曦带来了,对方在见到元宝的时候十分开心。迫不及待的拉着元宝就离开去了后花园玩耍。 起初的元宝还有些拘谨和不知所措,这下也逐渐放松了下来,暂时忘记思念宋浅他们了。 可是在两个人休息的时候,元宝又不禁想姬长夜此番肯定是为了抢走宋浅,想要带着她远走高飞,可是想着宋浅肯定不会抛弃自己。所以将后面的想法打消了。可是还是对姬长夜很不满。但是转念一想。既然两个人要马上成亲了,这样也不是不可以。 元宝想到这里也不敢继续往下想,只能起身继续喝姬祺曦玩耍,暂且忘记了这样的烦恼。 这时候,宋浅和姬长夜还有和宇锦与长风在安顿好一切后,就收拾东西乘坐马车,准备北上去寻找姬祺穆。 因为演戏要全套,所以在姬长夜出门的时候,特意装成了重病的模样,这样就可以让别的人相信。 只是他们不知道是,这一切都被太子派来的人尽收眼底,回去将这件事如实禀报给了姬祺瑞。 姬祺瑞听后思考说:“这姬长夜病成这样还要出门,看来还是不太严重。不过他这样费劲的出去是为了什么,该不会是为了去见老九吧?” 因为没有潜入里面偷听,所以姬祺瑞就猜测侵。 一旁的容们说:“要是真的如此,就可以确信这摄政王与九皇子对皇位的觊觎,图谋不轨。若是陛下知道了这件事情,肯定会更加生气,就不会这么轻的惩罚他们了。”他的暗示已经足够明显了,所以姬祺瑞也猜到了。 于是姬祺瑞吩咐说:“去派人跟上去,本太子倒是要看看他究竟去做什么。若是发现他真的是去见老九,一定要留下证据,这样才能让父皇相信。”这样的话,自己就可以彻底扳倒最具有威胁性的两个人了,到时候皇位定然会是自己的。 忽然想到什么,他又说:“可若是被发现本太子跟踪他,父皇定会怪罪,所以本太子先请示,得到了同意就可以无所顾忌了。” 容们应下后就前去办。 与此同时,行驶在路上的宋浅和姬长夜他们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姬祺瑞盯上了和跟踪了。 “这么荒凉的地方,九哥怎么受得了啊。”和宇锦掀开帘子,看着外面的景致不禁感叹道。 同时他还觉得这皇帝未免太狠心了,竟然真的将姬祺穆流放到这种地方。 第二百四十八章 村庄落脚 马车行驶在路上,不知不觉间就临近黄昏了。因为在荒郊野岭,所以他们并不打算继续赶路,而是找到了就近的一座村子准备歇脚。 就在他们下了马车之际,原本还围观在村口的百姓们一并散去了,好似在恐惧什么。 这时候,一阵凌冽的风吹过,沙砾混在风中,刮的脸生疼。宋浅紧了紧身上的披风,对其他几人道:“我们现在应该去找村长,问过之后才能留下来。”不然贸然进入村子歇脚,很容易惊扰百姓们。 其他几人纷纷附和,于是他们进了村子,拉住了一位孩童问路:“请问村长家在哪里?” “那边,最大的屋子。”小男孩随手一指,旋即跑着离开了这里,很快就不见了踪影。 几个人也没有多想,权当是孩童年纪不大,生性喜欢玩乐和热闹。 随后几人按照男孩所指的地方来到了这片村落看起来最大的屋子外面。 一路走过来,宋浅注意到这里的房屋不论大小,都被干巴的篱笆围着,脚下的土地都已经干裂开,院子里也见不到牲畜和植物的身影。 这让宋浅不禁凝眉,心想这里旱灾如此严重,为何没听过人提起过? 虽然百姓们都纷纷躲得他们很远,但还是许久没有见过外来人,所以纷纷好奇跟在不远处,很快就将他们围了起来,并且窃窃私语。 “请问有人在家吗?”宋浅上前一步,扒着篱笆墙大声呼喊道。 屋子里的男人听到了外面的嘈杂,起身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走出来,看到宋浅他们的时候眼底闪过积分惊讶,但更多的是难以置信。 他打开拴着篱笆门的绳栓问道:“你们是何许人也?来我这村子有什么事情吗?” 自己平常可不会有过路人停留,很难不让男人怀疑宋浅他们的目的不纯,所以很是警惕。 察觉到他们的身份被质疑后,姬长夜急忙解释说:“您是村长吗?我们是过路的人家,要赶远路。因为看着天色渐晚,恐怕赶路会出什么事情,所以想在贵村歇一晚上,特地来询问您。” 男人上下打量了他们急眼,答非所问的说:“你们几位是帝京人吧?这穿着和口音都和我们这里的人不一样,倒是像极了帝京人。” “正是。”姬长夜直接承认。 眼见着两个人所说的话越来越偏离,和宇锦急忙拉开姬长夜,面对着男人道:“村长,您看有没有地方可以让我们住下?我们自然是不会白住的,您开个价?” 不管如何,先找个落脚点最重要,不然晚上住在马车里憋屈不说,还容易遭受野兽,他可不想如此。 男人沉思片刻后,俨然有些动心,但还是拒绝了:“过往都是朋友,谈这些做什么?这村子住下你们几个还是绰绰有余的,若是不嫌弃,就住在我屋头吧。正巧我一个人闷得慌,你们来还能有些生气儿。” 没想到他答应的如此干脆,几人十分开心。 发现百姓们还在这里围着,男人直接挥手驱赶道:“都在这里围着做什么?还不回家做饭?” 被这么一说,百姓们才不舍散去。 这时候宋浅发现这里的人都骨瘦如柴,宽厚破烂的过冬衣裳下藏着瘦弱的身躯,真个人看起来死气沉沉的,这也是这个村子怪的地方。 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他们变成了这副模样。 还不容宋浅多想,就被拉进了院子里。 安顿好马车后,他们来到了男人给他们收拾出来的房子。 “这能住人吗?”和宇锦看着周遭因为是土房子所以久经风霜出现了裂缝的墙壁,不禁担心起来,害怕它会半夜塌了,将他们压在下面。 也许是看穿了或者是听到了和宇锦的话,男人突然从门外出现,说道:“这间房子很多年了,虽然平常没有人住,但是我可以保证不会塌的。” 既然他都已经这么说了,几个人也就只能选择相信。很快他们就收拾好东西安顿了下来。 就在此时,和宇锦悠悠开口:“宋娘子,我饿了,你们呢。” 赶了一天的路,基本没有吃东西的几人也有些饿意,可是宋浅带来的干粮并不够吃的,所以她只能抱歉要让他们饿肚子了,突然男人出现说道:“饭做好了,你们快来吃吧。” 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周到。 不容他们多想,和宇锦就已经出去了,几人无奈的相视一笑,也跟了上去。 不过来到了外面的时候,他们才发现所为的饭菜不过是一个粗面馒头和一碗没有油水的野菜汤。 男人见他们来后说道:“这些野菜都是百姓们新摘的送过来的,村子里的人都爱吃,可就是太少了。快尝尝,不知道你们吃不吃的惯。” 听着这些话,宋浅忐忑不安的坐下,简直是如坐针毡,尤其是想到他们在帝京和苏娄镇的时候,每天都是大鱼大肉的,从来没有听说或者了解到这背后的故事,所以很是吃惊和可怜他们。 几个人面面相觑最后都拿起了那碗野菜汤,虽然有一种怪味很是难喝,倒是几个人为了不辜负男人和百姓们的辛苦,将这些汤一饮而尽。 宋浅刚放下碗,就注意到了在外面偷看的男孩,宋浅还以为他有什么事情,于是招手让他进来,想问清楚。不成想男孩得到了同意后,来到了宋浅身旁,对方正想开口,就看到他飞速的拿起一个馒头,揣在怀里跑走了。 几人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事情,纷纷觉得是难以置信。而男人看到了这些十分生气,抓起地上的树枝就要追上去,长风急忙拦下他。 “不过是个孩童罢了,不碍事的。” 没想到男人听到这些话来后,顿时神情严肃起来,指着几个黑馒头说:“这几个馒头是各家各户凑出来的,给你们吃本来就不够,如今还会被他抢去一个,你们吃什么?” 听着男人的话,几人纷纷自责在原地。 这个时候,宋浅顺势而为问出了这个问题:“村长,这里常年不下雨,那么地心该如何? “这天灾人祸的,我们也没有任何办法去制止她,这么多年来,祈福还是干什么,我都做过了,可是什么用处都没有。”男人满面愁容,他何尝不想要风调雨顺,可是偏偏老天就是不如愿,他能有什么办法。 宋浅看向姬长夜奇怪的问:“为何这里的旱灾如此严重,却从来在帝京中没有听说过?是不是另有隐情,或者是有人背后捣鬼?” 姬长夜和宋浅想到了一块去。回答说:“像是这种旱灾的程度,朝廷是要派来专门的人来帮忙的,可是都没有看到,由此可见的确是有人在背后捣鬼。” 男人听着两个人的对话很是好奇两个人的身份,还觉得两个人肯定不是普通人家,所以小心翼翼的打量了起来他们,企图找到蛛丝马迹。 与此同时。和宇锦艰难的咽下口中馒头,开口说:“这里的官员找了也没有用,不然这里的旱灾早就受到治理了。这里的那个官员听说已经升职许久了,这其中还有萧家的手段在,所以我怀疑这件事和他有关。”说道后面的时候,和宇锦警惕的看向男人,直到对方被看得不舒服,找借口离开了这几里才被和宇锦放心的说出来。 一听到竟然和太子有关,姬长夜和宋浅就大抵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毕竟这萧家可是姬祺瑞的外祖父祖母家里,起初他们刚刚崛起的时候也像当初的赵家一样摄政,想到依靠可靠的太子,没想到仔细培养的姬祺瑞居然和他们想的大相径庭,一点也没有他父亲的威严和能力,但也是揽着不小的势力,才能如今肆无忌惮的做这些事情。 宋浅气愤的说:“他们怎么可能对这些旱灾的地方不知情?不过是想要事不关己罢了。难道他们享受着这些就这么心安理得吗?”一想到整座村子的人每天靠着微薄的野菜和不舍的吃的粗面馒头度日,宋浅就觉得这些自私自利的小人真该也来试一试。 姬长夜安慰她说:“如今说这些也没有其他用处了,想必这萧家如今这样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们也不好上书给陛下,让他出面整治,不然就该暴露了我们此行的目的。”当务之急是要去探望姬祺穆,想办法将他从这种地方带出去。 所以这件事情,虽然姬长夜也气愤不已,但是想要帮助他们,却也是无能为力,唯一能做的就是给她们送一些吃食来,可是自己没有办法根治。 远处的男人看到两人神色严肃,还以为是自己说错了话,刚想上去告诉他们别往心里去的时候,宋浅就将那盘馒头递过来说:“村长,这馒头我们吃不了,太多了。你看是分给百姓一些,还是如何?” “也都是从各家各户借来的,就物归原主吧。”男人也没有贪便宜的心思,实话实说。. 此时的和宇锦为自己刚才吃了个馒头而感到自责,为了表达自己的歉意,他将身上的镯子摘下来说:“这值不少钱,有就会典当他,能换不少粮食。” “这太贵重了,我们不能收。只不过是一个馒头而已,哪里受得起这个呢?”男人想都没想就拒绝了。心想不论如何,也不能占便宜。 宋浅看着两个人推脱来推脱去,也不是个办法,就对两个人说:“这镯子就算留了下来。村长也没有地方去兑换银子,不过是废铜烂铁罢了。还不如等回去后,我们送一些吃食来划算,对不对?” 和宇锦思虑了几秒后立马答应下来。 本还想拒绝的男人见没有机会,也就只能接手,还不停的向他们道谢。 姬长夜看着他的模样,不禁有些后悔自己刚才的话,对方如此真心相待,他却害怕暴露行踪受到处罚,着实义,于是说:“这件事情我会多留意的。”言外之意就是他会像皇帝谈及的。 第二百四十九章 这些粗鄙的人 入夜,听着外面呼啸的寒风,宋浅久久不能入眠,翻来覆去的满脑都是黄昏时看到的灾民模样。 突然外面传来了响声,宋浅警惕的起身,透过门缝向外看去,看到了一对鬼鬼祟祟的身影,她急忙转身去叫醒熟睡的几人。 听到有歹人,长风翻身起来就冲了出去,不出片刻将两人抓了起来,剩下的几人举着火把走了出来,连同另一间屋子里的村长也被惊动,披着麻衣就跑到了院子里。 “什么人这么大胆子?竟然敢来偷东西?”和宇锦气愤的说,将火把靠近两人,发现是一男一女。 被抓住的俩人满脸恐慌,男人忙不迭的求饶说:“老爷你们大人有大量,就饶了我们吧,我们什么也没有拿。”说着他还翻找起自己的衣服来自证清白。 女人看到宋浅后,急忙扑过来说:“小姐,您饶了我们吧,我们真的什么也没有拿。就想着来找点吃的,家里两个孩子快要饿死了,看着你们富贵,就起了歹念,但是求您心好,赏我们一点吃的吧。大人饿着没事,但是孩子那么小,熬不过去就……”女人声泪俱下,满脸真诚并不是像是在说假话。 宋浅于心不忍,对着其他几人说:“可怜天下父母心,若真的如此就放过他们吧,况且并没有丢失什么东西。”不知道是不是做了母亲的原因,宋浅感觉到几分感同身受,不知不觉间想要放过他们。 姬长夜本来也没想过要为难两个人,于是顺着宋浅的话说下去:“你们先起来吧,我们不会将你们怎么样的。这里灾情肆虐,苦了你们了。长风,你去取一些干粮和银两来给他们吧。” 长风也看着两人的可怜模样揪心,但也害怕是合起伙来诓骗人的,于是低声担忧的问:“王爷,这两个人可信吗?” “不像是假的,你就去拿吧。”若是真的,他们见死不救岂能担得起自己的身份? “是。”长风得令后照做取来了从帝京出发时带上的干粮和一些银两递向这对夫妇。 不过他们对这些银两没有兴趣,只是拿过了干粮后开始不停地跪地磕头道谢。 “快快起来。” 宋浅安抚妇人道:“快回家去吧,家里的孩子还在等你们呢。” 妇人再次投来感激的目光,随后和男人一并离开了,他们的步伐匆忙,看得出来是真的有急事。 村长这个时候上前来满怀歉意的说:“村子里的人不懂规矩,还希望各位别怪罪,我替他们赔罪了。”说罢他就要跪下,和宇锦眼疾手快将他拦下。 “你这么一说,倒是我们的不是了。这件事我们不计较,你也别放在心上了。快回去休息吧,这么晚了。明早还要起来赶路呢,可要补充好体力。”说着他就打着哈欠回到了房间里。 村长见并没有发生什么大事,就事不关己的回去了,也顾不得其他人。 发现宋浅是有些受到惊吓了,于是姬长夜安抚她说:“宋娘子,夸回去休息吧。今天晚上我和长风轮流看着,不会再有人来了。” “好,那我先回去了。”宋浅点了点头,随后若有所思的回到了房间里, 而长风听到了姬长夜的话说:“王爷,这里我一个人守着就是了,您快回去休息吧。” “说过轮流值夜,哪能让你一个人守着?况且这般我也难以安稳的睡下去,所以你先回去休息吧,等到了时间我再叫你。”面对姬长夜命令,长风只好继续去做,将姬长夜留在了这里。 看着被狂风席卷呢地界,姬长夜微微凝眉,决心回到帝京后一定要改善这里和许多相同的地方,让百姓们可以果腹,这样才对得起自己王爷的身份。 就这样,姬长夜规划了一个晚上。期间还没有按照两个人之间的约定将长风叫起来换班,因为他想要让他多休息一会儿,毕竟白天还需要让他帮忙赶马车和保护宋浅与自己,实在是辛苦。 而长风得知了姬长夜的心思后,顿时感动嗯痛哭流涕,不过一次次的想要接近都被姬长夜拒绝了,不过他依旧很是快乐。 一大早,他们就起来收拾好了东西准备继续启程。 百姓们基本都好奇的前来送行,看着他们干的身子,宋浅又忍不住同情起他们来。 “宋娘子放心吧,这件事情我不会做事不管的,肯定会汇报给陛下,让他看看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竟然这么的大的灾情被瞒了下来,”姬长夜也十分的生气和同情他们,同时气愤朝中竟然有这样的人。看起来他们的势力也不小,不然这么的事情不可能被隐瞒下来,所以姬长夜知道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很快他们就再次启程,离开了这里。 一路上,宋浅突然发现这里景致越来越荒凉。之前四处还能从起初能看到草皮的模样,没想到到了这里竟然直接变成了寸草不生, “停下车吧。”骤然间,她发现了在街边乞讨的母子。于心不忍下他最终叫了停,随后下车将银两和一些吃食递给了他们,看着其母亲不断地跪地磕头感谢,宋浅鼻子一酸,将他们扶起来后就再也忍不住的回到了马车上。 姬长夜见此前来安慰说:“我们马上就能见到九皇子了,到时候肯定能够顺利的回来。元宝也会很想你的,是不是?” 这些话对宋浅来说的确有用。果然她的心情好了许多。 可是就在他们准备驱车离开的时候,外面的路就被灾民围的水泄不通。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时候,马车晃动起来。 掀开帘子,姬长夜和宋浅看到了外面的灾民们。 他们急忙下车,宋浅安抚他们说:“有什么事情,大家尽管开口,可千万别这般,不然很容易有人受伤。” 可是这么多人像是根本没有听到他们的话一般,继续拥挤着,多亏了和宇锦爬上了马车说:“再挤就都给你们送进官府!”这句威胁果然好用,灾民们纷纷退开了。虽然这么说的意味不大对,但是总归是稳住了他们。 这个时候像是为首的一个男人走过来说:“你们这些人锦衣玉食,当然不知道我们的痛苦?连着两年没有下雨,庄稼都旱死了!若是真的有办法,我们也不会用这种办法,你们就帮帮我们吧。”现如今,他们能够求救的似乎也只有宋浅他们了。 于是宋浅低声对姬长夜说:“不若先把百姓们送去就近的府衙,最起码的不用风吹日晒的,而且他们还可以通过自己的劳动来获得报酬,何乐而不为呢?”现如今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 姬长夜听后觉得很有道理,可正当他准备告诉灾民们这个主意的时候,不远处传来了马车停靠的声音。 仔细一看,竟然是太子姬祺瑞。 他怎么在这里? 现如今唯一的解释就是,太子姬祺瑞跟踪他们并且大抵知道自己的目的,不然为什么出现在这里?而且时间如此的碰巧,除了跟踪实在想不到别的好的形容词了。 宋浅担忧的低声道:“王爷该怎么办?若是被知道我们的目的,恐怕会引来不小的麻烦。”尤其是让姬祺瑞这个始作俑者知道他们是为了去看姬祺穆,肯定会告诉皇帝的,到时候还没有成功就被中断了。 姬长夜安慰宋浅说:“放心吧,只要我们还没有去到附近,太子就不会抓住我们什么把柄,到时候就算是他想要算计我们,他们也没有任何证据。” 虽然这么说,但是宋浅还是不愿意轻易的相信太子,毕竟已经被他算计了多少回,自己总要想办法。 太子看出了他们的意思,只不过是淡然一笑,但是并没有趁机什么,而是装作贤德的对着这些灾民说:“请大家不要拥挤,今天的东西人人有份。”但是此时他眼底的嫌弃被一览无余。 可是看到了有食物的灾民们再一次躁动起来。重新回到了拥挤的局势。 和宇锦见此不禁嘲笑起姬祺瑞来说:“没想到堂堂太子殿下。竟然连这些灾民都管不了。” 姬祺瑞立马脸色一变,面露不悦的看着他,随后发生的对这些灾民指着姬长夜说:“站在你们面前的人是当今,堂堂的摄政王也,若是你们再这样下去,可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没想到他竟然会拿自己来树立威严和威胁其他人说,就当姬长夜准备开口替自己辩解的时候,姬祺瑞已经是滔滔不绝,停不下来了。 “没找到,如今这摄政王夜受到陛下重用。你们若是得罪了他,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这些灾民听到了姬祺瑞的话后,纷纷吓得不敢靠近姬长夜,可是眼底里对太子送来的吃食表现出贪婪丝毫不减。 和宇锦听不下去了姬祺瑞的话,于是上前一步反驳说:“太子殿下这是突然怎么了?本来不是来送东西的吗?既然东西已经送到了,为何还不离开。还留下来说了这些话,看来后者才是你真正的目的吧?” “晋王爷,本太子难道想要说什么还要向你汇报吗?况且本太子在说话,晋王爷有什么身份来打断呢?就不害怕本太子治你得罪吗?”姬祺瑞不满的看向和宇锦,威胁道。 和宇锦确实不以为意的说:“既然太子殿下觉得臣的话说错了,就尽管惩罚就是了,不论什么臣都认。不过这件事情还是要先过问陛下的,毕竟陛下可从来都没有惩罚过臣。”因为他的家事,皇帝向来都是不过分的事情任由他去,知道他是好心只不过说话不好听,也都没有计较,所以如今姬祺瑞想要越过皇帝来惩罚和宇锦,的确是个冒险的事情。 姬祺瑞知道自己不能将和宇锦怎么样,就转而将怒气撒在了不远处的灾民身上:“你们这等粗鄙的人,为何还要奢望能有人来救你们?” 第二百五十章 难道不羞愧吗 宋浅见此不由得低声对一旁的姬长夜说道:“太子如此难道不怕失了人心,地位不保吗?” 姬长夜也不清楚向来注重口碑的姬祺瑞为何突然会做出这副样子,肯定是在密谋什么。 就在灾民群众窃窃私语,气愤姬祺瑞的言语时,对方突然话锋一转道:“这些话都是本太子无意间听到有人说给摄政王的,由此可见摄政王遇人不淑啊。”言外之意,能和这类人来往的,本质上也没有几分差别。 听出他话语中的阴阳怪气,宋浅上前一步反驳道:“太子殿下,您还真是神通广大,连王爷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您都能说出来啊。” “宋娘子,现如今本太子应该称呼你为一句王妃。本太子想说,并不是本太子神通广大,想来是因为摄政王对枕边人不信任,连这些话都不曾说啊。”姬祺瑞靠近几步,压低了声音嘲讽。 宋浅抬眸瞪着他,回答说:“太子殿下,有些事情做的太过,最终被反噬的只有自己。” “那本太子就要看看了。”姬祺瑞十分不以为然。 就在宋浅还想要说什么的时候,姬长夜上前来将她拉到身后说:“宋娘子,你先回到马车上吧。这里的事情我会解决好的,不用担心。”随即他向长风与和宇锦使眼色,让他们将宋浅带上了马车。 可是宋浅还是不放心,就掀开了帘子观察。 这时候姬祺瑞勾起唇角一笑,转身大声道:“还希望诸位不要怪罪,并不是摄政王见死不救,实在是因为朝中有规矩,若是违反了陛下就该动怒了,而且这样也对摄政王不利。但是大家不要担心,本太子已经带来了三天的口粮和棉衣,分给大家。” 这般说的姬长夜好似有那种只为了讨好权贵,却不管不顾百姓疾苦的小人做派,而他姬祺瑞却是宽厚仁义,为了百姓可以两袖清风的君子模样。 虽然句句都是在用国家法律来给姬长夜开脱,却也是每一句都在引导百姓们责怪姬长夜。 而最后的效果也达到了姬祺瑞的预测。 灾民们因为姬祺瑞推波助澜的挑唆,纷纷开始指责起姬长夜来。 “果然还是太子殿下顾忌我们百姓,这做王爷的就只自顾自,根本不管我们的死活!” “原来这个王爷关心我们都不过是在装模作样罢了,若是真的如他自己而言,为何不像太子殿下般帮助我们?我看他马车里的那位王妃也是,都是嘴上功夫罢了,这谁不会啊。” 听着灾民们此起彼伏的哀怨和责怪的声音,姬祺瑞甚至满意,转而看向姬长夜露出了挑衅和得意的笑容,觉得自己刚才的挑拨离间十分成功。 宋浅想要下马车替姬长夜解释,却被他转首时的眼神警示,还是要就在车上避免被牵扯进去,无奈之下,宋浅也只能回到马车里着急。 而长风听到了这些狗握紧了拳头,但是碍于对方太子的身份和一家王爷的颜面,他还是忍了下来。 可是一旁的和宇锦却不管不顾的冲上前去说:“你们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被人利用了还沉浸其中。刚才宋娘子和我们给你们的粮食,是我们最后的干粮!若是不给你们,我们可以再撑过去三天。但是如今却都给了你们,我们该何去何从还不知道呢。我们是没有太子给的多,但是那是我们现如今能给的所有。而太子呢?他把自己的所有交出去吗?” 和宇锦看向姬祺瑞说道,眼神中的质问让对方不禁退了两步,害怕和宇锦突然冲动做什么。 可是和宇锦也是因为顾忌他的身份,所以才没有上前指着鼻子骂,可还是咽不下去这口气,于是继续说:“太子殿下说臣说的这些话中可有假话?太子殿下为何不说话呢,难道是认同了臣所说的是属实的吗?”他一连串的追问,还没等姬祺瑞回答一个问题就被下一个问题堵住了嘴,根本不知道从何下口。 这下长风出了口恶气,而姬长夜害怕和宇锦太过得罪姬祺瑞,等到回到帝京的时候再被针对。于是上前阻拦劝阻道:“阿锦,别太得罪他。”会被报复。 可是如今的和宇锦已经控制不住自己了,模样势必是想要让太子回答清楚自己刚才的问题。 就当长风拉不住和宇锦的时候,宋浅终于忍不住下了马车,来到和宇锦面前对他说:“行了。”这句话的语气和声音很快就让和宇锦听出来,惊吓的回过神来看清楚了面前的宋浅的脸。 他不由得答应说:“宋娘子,我知道了。”这下他果然安静了下来,不再对着姬祺瑞指指点点。 这时候没有了和宇锦纠缠的姬祺瑞,竟然又恢复了刚才的嚣张模样,上前一步说:“王爷和王妃还真是琴瑟和鸣,竟然如此心系对方啊。对了,不说的话我都忘记了……” 突然姬祺瑞意有所指的边说边走到了姬长夜面前,长风还以为他想要伤害姬长夜,就上前挡在了两个人之间,目不转睛的看着姬长夜,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一旦有不利于姬长夜的动作他都能够第一时间制止。 虽然没想到长风会阻拦在他们中间,但是这并不碍姬祺瑞得事,他的视线越过长风看向他身后的姬长夜开口说:“本太子记得摄政王前几日还重病在床,为何突然就好了,难不成真的是神医妙手回春,但是本太子记得王爷此行告诉陛下就是来寻找神医的,没想到神医还没有找到,王爷的病就好了,还真是让人惊喜啊。难不成,王爷卧病在床是假,前来寻医问药是假,想要借机去看罪臣九皇子是真不成?” 说到最后,姬祺瑞故作惊讶,想要借此来刺激姬长夜,想要激怒他,但是并没有如他所愿,相反之下。 姬长夜的神色淡然,并不在乎姬祺瑞说了什么,只是开口回答:“天下事情真真假假,难道太子殿下并不明白这个道理吗?臣这么久身体不论如何也应该会好一些了。郎中告知要出来走动才能好的快。正巧因此有机会来寻找神医,彻底医治此病,这不也是正常的吗?为何太子殿下就笃定臣是来找九皇子的?而且太子殿下对九皇子的所在地如此清楚,肯定是来了不止一次,看来太子殿下比臣还要关心九皇子啊。”. 这些话有道理并且让人无从下手,让姬祺穆和容们一时间还真的找不到话来反驳。 和宇锦松了口气,他还以为这一次姬长夜又会不了了之,任由太子他们去说丝毫不反驳。 宋浅来到姬长夜的身旁说道:“还是别在这里和他们耗着了,再纠缠下去只会吃亏。”毕竟他们这次的确是诓骗了皇帝他们,若是被姬祺瑞告诉了皇帝,这就是欺君之罪,到时候的惩罚可就不单单是被流放和关禁闭那么简单了。 所以现在不能激怒姬祺瑞,虽然也不能够保证他不会告诉皇帝这些事情,但是最起码他还会顾忌,因为如果因为姬长夜装病的事情重新调查一系列事情,那么他和赵家勾结诬陷姬长夜与姬祺穆得事情也很容易暴露。 到时候伤兵一千,自损八百就不值过了。 姬长夜听从了宋浅的话,遵守着规矩行拜礼道:“太子殿下,臣等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就不能再此陪同太子殿下了,希望太子殿下不要怪罪。” 说罢他就转身上了马车,根本不给姬祺瑞答不答应的机会。 长风与和宇锦挑衅的看了姬祺瑞和容们一眼,随后跟着上了马车。 “太子殿下,如今该怎么办?”容们看着脸色难看的姬祺瑞小心翼翼的询问。 不久之前在姬祺瑞想要前来挑衅他们的时候,容们就不同意,毕竟这样就挑明了一些事情,对他们很是不利,但是姬祺瑞一意孤行,没想到如今还真是费力没有回报,对方对他的话简直是不痛不痒。 姬祺瑞果然气急败坏的说:“能怎么办?”现在的他也不能直接告诉皇帝这些真相,也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看着远去的马车,姬祺瑞突然听到了身后传来了灾民们的声音,他愤怒的转过身去瞪着他们,随即对容们说:“把这些东西给她们分下去,让他们滚远点,真是不中用。”他本来可以靠着这些灾民来将姬长夜一军的,没想到竟然没有丝毫用处。 吩咐过后,姬祺瑞就上了马车,打算眼不见为净。 而与姬祺瑞他们分道扬镳后,姬长夜让长风赶着马车,一路来到了最近的县城里。 和宇锦不明所以的询问:“姬大哥,你这是做什么?我们不应该去看九哥的吗?怎么会来这里。”按理来说,他们再赶一天的路就可以找到姬祺穆了,没想到这个时候姬长夜居然要去干别的事情, “我们说好的,要替这些灾民解决灾情。所以我们要找到县令来商量这件事情,不然仅仅靠我们是完成不了的。”姬长夜解释说。 “原来如此。刚才只顾着和太子对峙了,竟然把这茬子事都给忘却了,都怪这太子。无事还偏偏要来寻不痛快,陛下为何不让他继续留在苏娄镇,也免得碍眼了。”和宇锦不由自主的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宋浅笑道:“刚才你啊还真是不管不顾,再怎么说也是太子,你竟然就这么到他面前指手画脚,好几句话让他都回答不上来,吃了瘪。”不过看起来还真是让人舒爽。 虽然不想因为这种事情夸赞和宇锦,但是姬长夜还是说:“这次是太子做的太过分了,阿锦聪慧反应也快,但是还是要谨言慎行,免得被抓住了话柄,到时候被陛下治罪该怎么办?” “放心吧,我是有分寸的,况且这太子自己吃了瘪,怎么还可能去告状呢?难道不感到羞愧吗。” 第二百五十一章 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几人正在说话之际,马车来到了县令府前。 宋浅下了马车,环顾四周后发现县内依旧是荒凉一片,人烟稀少,看来这旱灾所过之地还真是不小。 “宋娘子,快来啊。”和宇锦转身发现宋浅还在原地,就急忙走来拉着她向县令府内走去。 不成想刚走到大门,就被守着的官吏拦下了。 “来者何人?做什么?” 因为没有提前告知,所以套门不知道是正常的。 可是就在长风想要说明的时候,对方不耐烦的招了招手说:“闲杂人员不能随意进入县令府,有什么事先击鼓。去去去,别在这里堵着。”说着他就动手开始驱赶长风他们。 “你知不知道我们是谁?就敢这么赶我们?”长风挣脱开他们的手,气愤的回答说。 对方不以为然的回答:“我管你是谁呢?今天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得先击鼓再进去!不然一律都出去,别来妨碍我们!” 宋浅看得出来他们就是害怕麻烦而已,便拉过来长风,自己上前一步说:“我们该在何处击鼓?府衙在何处?如今县令可在府衙中?” 没想到她竟然这么多问题,官吏瞪着宋浅回答说:“府衙就是这里,县令大人就在里面。不过不是你们想见就能见的,赶紧离开。” 正是因为看着他们穿着朴素,还以为他们是普通百姓,所以两个人才这么的不屑, “你们怎么这样啊?竟然是这么做官的,就不害怕被罢职吗?”和宇锦此时忍不住了,上前一步看着两个人警示。 对方非但没有察觉到和宇锦话里的意思,还恶意嘲讽回答:“知道又怎么样?这里荒无人烟,帝京里的皇帝怎么会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况且你们也没有那个本事,可以让陛下知道这件事情啊。” 没想到作为一个小小的官吏也能如此嚣张,可见民生如此和这些做官员的脱不了干系。 姬长夜此时跟受不住,拿出了自己的令牌放在两个人面前说:“这下你说我有没有本事?” 虽然不认识姬长夜,但是令牌上的内容和样式以及作用他们都是心知肚明的,所以在姬长夜拿出令牌后,两个人顿时明白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急忙跪下求饶:“是小的有眼无珠。还以为王爷不要怪罪。王爷宽宏大量,就饶了小的们一命吧。县令大人就在里面,王爷请进。” 虽然不确定这令牌的真假,但是为了以防万一,两个人还是选择先相信。 两人天差地别的态度在几人意料之中。 和宇锦也用他们不屑的态度对待两个人说:“你们不是说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都要先击鼓进去吗?不是说县令大人不在里面吗?” 两个人低着头恭敬的听着,根本不敢抬头回话,并且十分后悔自己刚才说的那些话,现在的他们只祈求姬长夜可以就他们一命。 “你进去通报一声吧。”姬长夜对其中一个人说,对方急忙起身走了进去,不敢有一点的怠慢。 宋浅来到姬长夜身旁无奈的开口说:“都是狗仗人势的人,也许他们早就知道了旱灾和百姓们的民不聊生,只不过都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才会造成如今这种不可以挽回的地步。” 而且看着县中荒凉一片,想来也没有几户人家,能在这里生存下去也算是不错的了。好好的一个县,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和这些做官的肯定有关系。所以,宋浅才会这么说。 姬长夜附和道:“那么想在这里赈灾恐怕真的是一件难事,并且很难在短时间之内成功啊。” 宋浅认同的点了点头回应,随后两个人跟着前面的长风与和宇您进了县令府内,去见如今的县令。 刚才的其中一个官吏已经进来禀报了,所以县令严来提前做好了迎接的架势,在姬长夜与和宇锦进来后,就跪地跪拜。 和宇锦认为他这是装模作样,肯定是知道了他们的身份才会这样,所以态度些许的不屑,没有搭理他,姬长夜见此不得已的说:“起来吧。” “多谢王爷。”起来的时候,严来的头上已经是一层冷汗,因为自己一个小小的县令,竟然能看到了姬长夜与和宇锦,着实有些着急与紧张。 姬长夜并没有质问刚才在外面发生的事情,因为这时候还有更重要的事情,于是进来坐下后没有给严来寒暄的机会,直接开门见山的说:“本王沿途灵魂你们县的地界,发现很多地方的百姓都食不果腹,受着旱灾带来的苦难。而且这县中亦是如此,大街上荒凉无人,哪里来的热闹?看来还是因为你们内部出现了问题,你有什么好说的吗?” 这些话让严来怔楞在原地,不知所措的看着姬长夜,俨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的问题。 和宇锦还以为是他心虚了,自己做过的事情都难以启齿,所以催促的说:“为何知道县中百姓们民不聊生,为什么还是民不聊生?这样你有什么解释。问你倒是说话啊,不然我们哪里知道真相?” 因为在和宇锦的顾忌和威胁,所以严来有些不敢来,就小心翼翼的开口回答说:“回王爷,臣也是刚刚来到,刚当了不久的县令。” 他也是两年前刚刚调过来的,所以对之前发生的事情,比如旱灾和一系列的天灾人祸,都是略知皮毛,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 所以才会在姬长夜他们前来后不知所措,不知该怎么应对他们, 这时候宋浅开口安慰说:“我们只不过是想要知道一些关于灾民和灾情的事情,你不用太过紧张,只管将自己知道的说出来就是了。” 因为有了宋浅的安慰,所以严来很快就冷静了下来,犹豫了几秒钟后开始了自己的解释说:“这里风水不好,并且受到很多因素的影响。所以在很久之前,这里就灾害四起。起初府衙没还能拿出一些粮食来赈济灾民,只是没有想到第二年竟然丝毫没有好找,反而变本加厉的,旱灾更加的严重,而且县衙内的粮食都已经空了,原本留着赈灾的银两也被偷走。没有了银两,府衙就没有办法赈灾。百姓们叫苦连天,纷纷离开的举家离开了这里,想要到外面谋生路。所以如今才会如此的荒凉。” 他在知道这些事情的时候也有些不甘,但是在现实之中,他还是选择了妥协。打算像之前的几位县令一般,将这件事情隐瞒下去。没想到今天竟然会说给了姬长夜他们,将守护很久的的秘密说了出来。 毕竟若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他现在就不只是一个小小的县令罢了。就算是将这些事情说了出来,她也没有办法前去解决了, 宋浅听着这些话,不禁对姬长耶说:“如此看来要解决的问题还有很多,那么我们该不该掺和?” “既然已经遇到了这种事情,就不能够见死不救,装作视而不见。所以不管怎么说,都要找试一试才能够知道自己行不行。”姬长夜回答。 宋浅若有所思后说:“这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那么王爷想好了该怎么决定吗。” “暂且还没有,毕竟还不知道事情的真相,所以还不想发现该怎么办,不然很容易两败俱伤,功亏一篑了吧。”姬长夜解释说,宋浅也明白了怎么回事。就没有再询问这个问题。. 这个时候,几人纷纷认真的听着严来所说的发生的事情:“那时候我还只是府衙上,一个人普通的人手,”所以不尼玛有些担心。“因为平常的事情,大家都没有注意,没有想到那个人竟然会鬼迷心窍,竟然会偷走了赈灾的银两,就在那个时候起,灾害就不会像的可受控制的袭来。” 和宇锦忍不住开口说:“你们难道就得有人看着呢?将这临时节日之前做了这些事情。怎么会有人毫不知情。肯定是你们之中有内鬼,”不然像是银两这种贵重的东西,都是应该好生的看管起来的,既然如此肯定就不会被偷。可是你们完全不一样,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你们不管不顾,所以如今变成了这副模样,和你们每个人都脱不了干系。 严来小心翼翼的看向和宇锦,不敢反驳他说的话很害怕自己有什么地方惹他不高兴了,再引来其他的麻烦。 “那为什么在赈灾的银两被偷了之后不上朝廷,陛下从未因这种事情和其他人动过怒,有什么不敢的?”宋浅突然发问。 这个问题严来根本回答不上来,于是他支支吾吾半天,最终还是选择说出自己的不容易,企图让他们来同情自己。 “都怪臣一时间糊涂,才会酿成如今的大错。但是臣已经尽全力的去弥补了,虽然如今县中的人家不多,但是所需要的银两也都是臣在其他县镇求来的,虽然不多但也能够维系生活。还是臣太过没用,不然不会变成如今的这副模样。”说话时他小心翼翼的看向其他人,没找到他们无动于衷,他不免有些尴尬。 虽然这些话并没有激起什么涟漪,但也是切切实实的传入了姬长夜的耳朵里,于是他开口说:“本王知道你也是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尽心尽力的做一位县令,但是你们归属朝廷,就应该有什么事情上报朝廷,而不是隐瞒着,到最后变成了一发不可收拾的局面,明白了吗?” 见姬长夜夸赞了自己,严来立马笑颜生花,回答说:“请王爷放心,从今天往后臣必然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不会辜负朝廷和百姓还有您,做一位称职的清官。臣这就去查当年的事情,绝对不会姑息的。”不论怎样。还是要现在姬长夜他们面前装模作样够了,这样才能够让他们信服,严不禁想。 而在沾沾自喜的时候,姬长夜已经看清楚了她的所想。 第二百五十二章 这招管不管用 为了让严来不会敷衍了事,姬长夜便开口暗暗提醒道:“这件事情事关民生大事,不可以含糊。若是你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大可以来找本王。” 灾情不仅会引起百姓们的性命堪忧,而且会人心涣散,动乱不可避免,威胁到朝中统治,民不聊生。所以必须要快点解决这个问题,首当其冲的便是让这些官员做出实绩来,不可无所事事。 “是,下官不会辜负王爷的教导的。想来舟车劳顿,二位王爷与这位娘子早已经身心疲惫。若是不嫌弃,下官斗胆留下王爷与娘子在此处落脚歇息。”严来拱手行礼道,不过他也只是随口一提罢了,毕竟这里果腹都是问题,荒凉无人的怎会让姬长夜他们肯留下来受罪?就此他已经做好了相送的准备。 不成想,事与愿违。 因为赈灾的事情迫在眉睫,所以姬长夜暂且想将去探望姬祺穆一事放置下来,等解决完这边的问题后再启程。 于是他便与其他三人提议说:“不若我们先留下来,等到这件事情妥善安排好后再离去也不迟。” “只不过九哥那里……”和宇锦还是有些担忧,毕竟一路走过来这边的荒凉让他心知肚明,姬祺穆在这里肯定是艰难度日,作为昔日最要好的朋友,若是自己没有去探望他,定然会愧疚一辈子。 姬长夜安慰说:“在他被送去那苦寒之地时,我就已经让手底下的暗卫跟着去照顾他了,虽然生活比不上帝京中,但是也不曾艰苦。况且老九聪慧能干,生存下去断然不是问题。”只不过是不比之前的奢华日子了,剩下的并没有其他变化。 和宇锦听到后果然被说动,在衡量了两件事情的轻重后,还是选择留下来跟随姬长夜一并解决灾情的问题。 他心想姬祺穆一定会理解他们的。 宋浅和长风没有其他意见,所以在严来错愕的神色下,他们决定留了下来。 这下就算是严来并不想接受却也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只好恭敬的将他们请进内院,谁让是他自己提出来的呢? 在把他们安顿下来后,严来就奉命去调查当初银两被盗的事情,而几个人则是商量起了接下来该怎么办,毕竟如此身影的调查,速度太慢并且很有可能没有成效,可是他们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总不能张贴出告示来寻找当年偷银两的人吧?他们怎么会自己承认呢。”和宇锦无奈的摊手说,俨然这表明是没有什么好办法了。 这下,他们仿佛陷入了迷局之中,不知所措。 这时候姬长夜开口道:“如今基本的是要先找到曾经经手过这些银两的人,总归是会有一些线索的。这也是最简单,我们现在可以用的办法了。” 不然他们就只能请求朝廷,可是到那时候姬长夜所欺骗皇帝的事情就会败露,到时候没准没能帮到百姓,还容易将自己折进去,所以就只能这么干。 宋浅思索片刻后也跟着附和:“也就只有这个办法了。只不过过去这么久,恐怕有些人忘记了当初的事情,也有些不想要被麻烦缠身,就隐瞒事实。倒不如我们就谎称那时候的贼人已经抓到,如果他们之中有同谋,肯定会慌乱阵脚,到时候拿下就能知道当年发生的事情的真相了。” “宋娘子说的是,我也赞同。”和宇锦说。 姬长夜答应了下来,决定就按照宋浅所说的来做。但是想要找到之前的那些人。还要靠严来,所以一行人着急的等待着,不过久了都没有音信,眼见着到了晚上,时候不早他们就只能先去歇息。 次日早晨,姬祺瑞快马加鞭回到了帝京之中。还没有停歇的,换了身干净得体的衣裳就进宫准备面见皇帝,但是因为皇帝正在早朝和大臣们商量边疆之事。 所以姬祺瑞先去了书房等待。 不成想没有等来皇帝先等到了萧熙柔,对方的行动小心翼翼的,看起来还是悄然的拿到了自己回来的消息,前来探望自己的。 “母后。”见四下无人,姬祺瑞迎了上来。 萧熙柔看着这几日因为在外面跟踪姬长夜而消瘦了许多的姬祺瑞,不免心疼起来摸着他的脸庞说:“这几日真是苦了你了。” “母后言重了。倒是母后,为何脸色如此的差?可是身体不舒服?儿臣这就去请太医前来诊脉。”姬祺瑞说着就要动身离开书房前去,却被萧熙柔拉住胳膊拦下了, 姬祺瑞不解的看向萧熙柔问:“母后这是做什么?若是拖垮了身子该怎么办。” “母后无事,不过是这几日担忧你,睡不着罢了。这下看到你相安无事,母后就放心了。倒是你,此番匆匆忙忙赶回来,可是遇到了什么事情?”萧熙柔又担心的询问,生怕姬祺瑞出什么事情。 姬祺瑞小心翼翼的看向四周,随之低声回答萧熙柔的问题:“儿臣发现姬长夜是装病的。便想着回来禀报父皇,定能治姬长夜的罪!”他看起来志在必得,很是得意。 可是萧熙柔却神情严肃,并且劝阻他放弃这个想法:“你父皇最厌恶的便是手足亲人之间的算计与谋害,若是被你父皇知道你私下里跟踪姬长夜,断然会动怒。况且陛下想来对姬长夜宽厚有加,知道了他是装病如何?也没有证据也没有损失,顶多罚一些俸禄就罢了,可是你就不一样了。”她苦口婆心的劝说。 好在姬祺瑞听进去了她的话,也认识到自己这番举动有多么的冲动,毕竟有一张底牌在手中不是坏事,姬长夜的欺君之罪就是他的底牌。等到姬长夜虎落平阳时,自己拿出来这些就是他致命的一击。 “儿臣知道了,多谢母亲的教诲,儿臣一定会牢记其中的。”姬祺瑞答应了萧熙柔的建议。 恰巧此时,皇帝从前朝回来。 在知道姬祺瑞和萧熙柔都在这里之后,他在门外无奈的叹了口气,心想他们又有什么事情来找他?记忆中,似乎没有几件好事。. 在一阵的犹豫之下,皇帝还是走了进去。 “参加陛下。” “参加父皇。” 皇帝绕过二人来到书案前,对着二人道:“起来吧。来找朕,是有什么事情吗?” 姬祺瑞与萧熙柔相视一眼,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姬长夜装病欺君之事,只是思考片刻后回答:“回父皇,儿臣此番前来是想要看看您同母后的身子。又带来了一些滋补的上品,”虽然这些都没有,但是姬祺瑞还是面不改色的说,看样子与真的一般。 萧熙柔也在一旁急忙为自己的儿子说好话:“确实如此陛下,太子还真是有心了。” 皇帝却不想谈论这件事情,毕竟前朝的政事就让他无比烦心了,自然是没有余力去听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于是他说:“我还以为你是来说我交代给你的事情的。”说着他意味深长的看了眼萧熙柔。 对方立马心领神会他的意思,行退礼道:“臣妾先行告退。”在萧熙柔离开之际,还不放心的眼神示意姬祺瑞,让他谨慎小心。 在她离开后,皇帝这才放心的直说道:“你不是向朕请示跟着摄政王他们吗?怎么你自己就这么快的回来了?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回父皇,是儿臣自己一时间身体不适,而且觉得王爷身旁有人照顾,并不会出什么事情就自己回来了。”姬长夜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萧熙柔说的有道理,所以顺着皇帝的话继续撒谎的说。 皇帝也没有怀疑什么,点了点头回答:“原来如此。那你何必进宫来,不回去养病,若是做了病根该怎么办?朕让太医给你瞧瞧,别耽误了。” 如果叫来了太医,那自己就会被识破,为了不惹皇帝动怒,所以姬祺瑞急忙起身说:“多谢父皇,不过儿臣的病情已经被郎中看过了,并没有什么大问题,只需要休息休息就好了,所以不必麻烦太医与父皇了。” “既然如此,那么朕也就不勉强了,随你吧。若是没有啥事情的话,你便退下吧,我先忙自己的公务去了。”说罢他就开始看起来折子,根本不给姬祺瑞回答的机会,见没有什么可以说的下去后,姬祺瑞只好离开了这里。 没想到外面的萧熙柔根本没有离开,而是在这里担心的等待着姬祺瑞。 “母后。” “出来了。有没有说什么啊?”萧熙柔期待的看着姬长夜,随后上前担心的问。 知道姬祺瑞将发生的事情都说出来了后,萧熙柔才松了口气,带着姬祺瑞回去了自己的寝宫。 与此同时,严来已经按照姬长夜他们所说的,找到了当初涉事的人,虽然有的不想来但是忌惮姬长夜的身份就只能前来, “辛苦你了。” 宋浅替严来端来一杯茶水,对方自然的接过来,长风急忙走过去说:“刚才给你递茶水的那个,可是大名鼎鼎的摄政王妃,这样你还敢接?” 此话一出,顿时让严来惊吓起来:“下官并不知道这位竟然是王妃,还希望王妃恕罪。” 宋浅此时正在倒茶,没找到突然眼前出现了严来给自己赔礼道歉,一时间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直到长风解释了后帮你才过来。 这时候姬长夜出现在了众人面前,长风急忙上前将严来调查到的事情。 “那就让他们都来到了院子里,散播出去凶手已经被绳之以法的消息,将领们之中肯定有不会有什么怀疑,所以放心了下来。”姬长夜已经迫不及待的想继续接下来的事情了,毕竟耽误一天,百姓们就很有可能出事,也了防止意外,就只能忙不迭。 “这招真的管用吗?宋娘子。”长风趁着宋浅没有其他事情,感兴趣的询问。 宋浅回答说:“不管管不管用,最起码我们的调查范围缩小了。” 第二百五十三章 是个木头 在前院安顿好那些人后,严来寻来后院,毕恭毕敬的对姬长夜道:“王爷,人已经都带过来了。您是现在亲自审问他们,还是交由下官去办?” “本王等亲自前去。辛苦你了,这治理灾情有功,陛下一定会嘉奖你的。”姬长夜为了让严来更加尽心尽力的去办这件事,就用了宋浅交给他的话术。虽然几分诓骗的意味在其中,不过效果很显著。 “是。” 等到宋浅他们准备好后,折返回来的严来又引着他们去了前院。 看着院子中这些苍老,瘦骨嶙峋的面容,宋浅不免几分惊讶,灾情的严重仿佛在这一刻更明显了。 虽然严来替他们准备了椅榻,但是姬长夜与宋浅他们并没有入座,只是站在了众人面前。 “这位是摄……”严来正准备介绍姬长夜的身份,却被姬长夜眼神示意阻拦了下来。 他急忙住嘴,退到了后面。 姬长夜于是上前对着众人说:“几位都是当年县中奉命押送赈灾银两的人,想必肯定知道当年银两被盗窃一事吧?” 此话一出,人群中传来了嘈杂的议论声。 见此姬长夜急忙再次出言稳住他们:“诸位,我想说的是,当初那位盗窃银两的贼人已经被我们抓到了。不过他说,还有一位同伙。可是没有提供身份证,所以此番就是想要问问各位,有没有什么线索可以提供给我们。若是帮助我们抓到了这位同伙,报酬定然不少。” 话音落下,人群中传来了寂静。所有人面面相觑,似乎不相信姬长夜所说的。 宋浅趁机在一旁不动声色的观察着每个人的神色,想要找到一丝蛛丝马迹,果真在片刻后,她看到了一个站在角落,神色奇怪的人。 就此宋浅将姬长夜带到一旁,低声的说:“王爷,你看那边的那个人,没准他知道些什么。”说着她就小心翼翼的将那个人指给姬长夜看。 “的确有些,我去试探一下。”说罢他就向人群走去,因为害怕太过直接打草惊蛇,所以姬长夜先是装模作样的问了几个人,都没有发现异样。 随后姬长夜走到了男人面前,因为对方瘦小的缘故,所以姬长夜靠近就居高临下将他包围住了。 对方在发现姬长夜来到这里后,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几步,眼神躲闪生怕姬长夜会问自己什么事情。 “这位兄弟,请问你可知道什么?” 没等姬长夜话音落下,他就急忙摇头回应:“我什么也不知道,别来问我。我还有事情,就先回去了,官爷。”说罢他就逃也般的向外面走去,却被眼疾手快的长风挡在面前,拦住了去路。 和宇锦也走上来道:“你这么着急做什么?难不成是心虚了?” 他紧盯着男人,似乎有几分质问的意思。 男人的脸色苍白,咬着牙没有说出话来,看样子是真的被吓到了。 姬长夜无奈的叹了口气,旋即对挡在他面前的和宇锦与长风说:“让他离开吧。” 既然姬长夜都这么说了,两人也不得不让开。 趁此,男人快步离去。 这时候,人群中有人说道:“官爷,他就是这样的人,平日里沉默寡言的,问什么都不说,而且还总有事情要做,每次都是匆匆离去。” 这么一说,倒也是个理由,毕竟个人的习惯都是难以改掉的。 可是宋浅还是觉得男人有问题。 既然都问过没有什么问题了后,姬长夜就让严来将所有人遣散了,等到有需要的时候再让他们回来。 严来就知道会是如此,找不到任何线索。可是自己又不敢说什么,只能询问道:“王爷,接下来该怎么办?需要继续调查他们吗?” “派人跟着吧。眼下很重要的是,需要你去散布一些消息。就说当初盗贼的通过将所有事情供出来了,只要那个盗贼还在这里,就一定会慌乱阵脚。到时候严抓县城的入城口与出城口,肯定会抓到他的。”现如今能做的,就是将他们诈出来。 虽然严来已经是不想折腾来折腾去,想着陈年旧事就这么过去算了,毕竟查起来如此费事。可是因为是姬长夜的吩咐,他不得不照做。 看着严来离去后,和宇锦走过来说:“姬大哥,这招真的有用吗?若是那个人已经不在这处了怎么办?我们在这里岂不是浪费时间?”到时候竹篮打水一场空,不仅没有抓到盗贼,还耽误了去看姬祺穆,实在是令人可惜。 “我想那个人当初既然成功拿到了银两,就不会离开这里。毕竟银两那么多,而且当时的县令府肯定不会不作为,关卡查的严,肯给不会让他跑的了。所以盗贼唯一的办法,就是继续留下来过他的日子,这样才不会引起怀疑。”宋浅说道。 姬长夜觉得他的话很有道理,于是跟着附和。 和宇锦虽然还是认为这太过巧合而不敢相信,但是也没有多说什么,选择相信他们。 毕竟死马当活马医了。 在严来的散播下,这一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座县城,人尽皆知,坊间所议论的都是此事。 “老爷,这件事……”管家小心翼翼的看着屠任的脸色,遣散了屋子里的下人询问。 屠任拍案怒气冲冲的说:“这个叛徒!竟然敢出卖我?果真当初就不应该留他的活口,如今酿成了这么大的麻烦。” 他是县上有名的豪绅,在这个饥荒肆虐的时候,整个府上还能过着奢靡的生活,全都是因为几年前的那批合力偷来的赈灾银两。 当初他们二人彼此约定不会将这件事说出去,分了银两后,两个人都不敢带着这么多的银子招摇过市,就留在了县城里。屠任拿着这些银两做生意,混的风生水起,让原本落没的家族东山再起。可是那个男人却拿着银两去赌混吃等死,不出几年就败光了,所以两个人现在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突然管家想到什么,惊讶的说:“老爷,他该不会是因为之前没有借钱给他而存心报复吧。” 在男人被债主追的时候来找到了屠任,想请他帮帮自己,屠任自然是不想惹上麻烦就和他撇的干净,毫无情面的将他赶了出去。 那时候男人就放下狠话让他等着。 “该不会真的是他来报复我了?”屠任瘫坐在椅子上,沉思凝眉的不知所措来。 若是这个时候查出去当年的事情,他偌大的家业就走投无路了,就全都毁了。 所以屠任自然不想要让这种事情发生的。 管家见此也着急起来,毕竟这种灾荒的年代,自己不在这里做管家,出去肯定会被饿死,所以他急忙出主意:“小的觉得他暂且还没有那个胆子会直接说出您来,不然这个时候官兵就会来了,没准这就是官府的激将法,想诓骗您主动认罪啊。”. “你说的有道理。还真是狡猾啊。不过这一次他不说不代表他以后会不会将我供出去,所以我们要永绝后患,让他彻底闭嘴。”屠任突然眼神阴鸷,恶狠狠的说出这些话来。 毕竟他觉得自己如今是整座县城最为尊贵的人,在自己的地盘上杀一个人简直是游刃有余,为了不是去这些,他就动了这个心思。 可是管家听后有些怯懦的询问:“老爷,这是不是太过了?不若就将他关起来,这样就不会出去乱说话了。”若是当时候暴露了杀人的事情,自己肯定会被连累,所以他丝毫阻止的。 屠任无奈的看了他一眼,不屑的说:“怕什么?他如今不过是孤家寡人一个,就算是但是也不会有人注意到他,所以怕什么?” 如果这样说的话,那么倒是没有可以顾忌的了。 于是管家应了下来,按照屠任的吩咐去准备。 为了避免夜长梦多,所以当天晚上,管家就带着找来的打手冲进了男人的家中抓住他准备灭口。 也就是此时,一个暗卫出现将他们一网打尽。 没想到居然被反将了一军。 长风出现将他们绑了起来说:“没想到吧?这件事情我们早就知道了,没想到你们竟然会这么久才有的小动作动作。 管家闻此追悔莫及的拍着自己的腿,心想要是自己当初的态度强硬一些,不来刺杀男人就不会发生如今的这种事情了。 见他们都不说话,但是长风并没有为难他们,于是说道:“行了,不要在这里了,都和我回府衙吧。到时候自然会有县令来治你们的罪,快走吧。”说罢长风就催促着他们上了马车, 在回到了县令府的时候,姬长夜和宋浅看到此幕恩替没有惊吓,反而是帮忙将他们关了起来。 “这下,我们是不是抓到了那个人?这样的话,我们是不是就离开这里了?”和宇锦突然走过来兴奋的询问,看得出来他这么很喜欢这种汤。 不过现如今这个问题还没有办法妥善的回答他,所以姬长夜尽可能的说:“他们想要动手杀了男人,但是其他人没有证据需要询问才能够得出来。 这番话自然是被听了去。其他人立马上的脸上骤然蒙上几分失望,他们本来想着利用这个机会一定转很多的日子,让他们好好生活。 不过这都是假象。 几个人很快就被关在了屋子里里面,准备被审问。 看着前几个人都十分配合,和宇锦还以为接下来的会是个善茬,没想到对方在开导自己面前错了后,问什么都不肯张口说话,一直僵硬的坐在姬长夜边。 这个时候,姬长夜走过来看着他们尴尬的气氛询问:“这是怎么了?是不是不配合调查?” “对,问什么都不回答,不知道还给我的一块木头在这里呢,”和宇锦边说边看向坐在的管家。 姬长夜很快就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于是给和宇锦出主意说:“你讲这件事散布出去,肯定会有人前来寻他的。” 第二百五十四章 请他指点迷津 和宇锦听后却又几分犹豫,担心的询问:“姬大哥,这有用吗?若是那人并不在乎一位管家的死活该怎么办?毕竟这种引火上身的事情,谁会喜欢?” 他们的话被管家听的真真切切,他急忙为屠任辩解说:“我陪着老爷出生入死,老爷不可能不管我的,你们别胡说八道!”话音落下,他骤然间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于是急忙住嘴,可说出来的话已经收不回来了。 “行了,既然你已经开口了,就说的清楚一些吧。既然你说这位老爷和你出生入死,不会放弃你的,那么这件事十有八九也是他指使你的吗?不然你和那人无冤无仇,何必动了杀念啊?”和宇锦趁机抓住话柄,想要诈他继续说下去。 可是管家并不是愚笨之人,摇了摇头回答说:“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别问我,问了我也不会说的。”没想到他还真的忠诚。 这下一切又回到了刚才的局面,和宇锦不能将他怎么办,就只能无奈的靠在椅子上对姬长夜说:“你看吧,什么都不肯说。这下该怎么办?还不能动刑,会被说虐待罪人,真是难做啊。幸而我平日里并不用做这些,不然我断然会疯魔的。” 姬长夜也因为没有办法而吐了口浊气。 就在此时,宋浅端着热茶走了进来。放下后对着两个人说:“喝杯茶暖暖身子吧,这几日水土不服,可别拖垮了身子。”因为没有在这种地方生活过,所以他们这几天上吐下泻的,根本不适应,如今也是吊着仅剩的不多的精力来调查这件事情。 这也就不怪和宇锦没有办法集中精力,没有耐心了,实在是因为难受难耐。 “多谢宋娘子,宋娘子辛苦了。”和宇锦拿起热茶,故意在管家面前举过,果然吸引到了对方的注意,但是正当和宇锦准备再说什么的时候,对方却毫无反应继续面无表情。 这时候宋浅注意到了此幕,她询问身旁?姬长夜说:“这是怎么了?” 姬长夜将来龙去脉告诉了宋浅。 听后宋浅若有所思,旋即来到管家面前说道:“你都已经被带到这里这么久了,可是你口中的老爷还没有出现,你觉得是怎么一回事?我猜一定是他还不知道这件事情对吧?如果知道的话,他一定会来救你的是不是。” 和宇锦与姬长夜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宋浅会这么说,但还是什么也没说,毕竟现在管家终于有了反应,转过身来看着宋浅回答说:“你说的没错。” “你看起来就是很忠诚的人,所以那你被派去杀了那个人,是不是也因为是那位老爷让你这么做的?毕竟你这么忠心耿耿,肯定不会让他看不起你的对吧?” 宋浅进而小心翼翼的问出了刚才和宇锦的问题,此刻其他两个人都屏气凝神,心想着接下来管家会不会还不说话。 果然管家在一瞬间沉默下来,没有说话。 就在宋浅以为自己也失败了的时候,管家突然开口喃喃自语的说:“那个人和我们没有什么关系,是你们误会了,老爷也没有让我去杀他,是我防止遇到危险才带了人过去。我要说的就只有这些,你们还是放我回去罢,如此将老百姓留在府衙,传出去府衙的名声就会扫地。” 本以为这个可以威胁到宋浅他们。 但是和宇锦根本不怕,直言道:“如果你什么都不肯说的话,那你就别想离开这里了。不然你就让你那位老爷来,我倒要看看人赃并获,他有什么能耐还可以将你带出去。” 要是论身份和权力的话,和宇锦他们还会害怕比不过他? 管家无话可说,就只能继续沉默寡言。 就在此时,长风突然进来禀报说:“王爷,太子殿下来了,正在外院。而且好像已经知道我们在这里了,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此话一出,几人不免惊讶起来。 毕竟好端端的为什么姬祺瑞会突然来到这里。 如果他已经来到这里,并且如果见到了严来的话,就代表他应该已经知道他们在这里了。 所以眼下不出去不行了。 姬长夜旋即起身对长风说:“你在这里看好他,不论什么发生什么,都不要让别人轻易带走他。” 说罢,他与宋浅还有和宇锦两个人一并来到了前院,果真在这里看到了已经等候多时的姬祺瑞。 “还真是让本太子意外,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摄政王与晋王,还有摄政王妃。”姬祺瑞话里有话的说。 姬长夜毫不示弱的回答:“太子殿下不是已经回去帝京了,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这里?是有什么事情吗?或者是陛下有什么吩咐。” 看姬祺瑞的模样,姬长夜大抵就猜到他什么也没有对皇帝说,不然就不是他们主仆二人前来了,而是宫中的侍卫一并前来将他们押送回去了。 姬祺瑞起身来到了姬长夜面前说道:“陛下已经知道这里旱灾严重,所以让本太子前来帮助缓解灾情。拒本太子所调查到的,多年前发生了赈灾的银两被盗窃的事情。而且刚才本太子问了严县长,听说摄政王你也在调查这件事情?有没有什么新的发现,或者是遇到了什么人。” 听着的姬祺瑞的话,姬长夜清楚是有人告诉了姬祺瑞什么,不然他不可能知道的这么清楚。 但是他没有证据,也不能够明说就只能笑着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说道:“太子殿下,本王也只是刚刚知道这件事情,还没有开始调查。” 姬祺瑞露出了一副不相信的模样,但是也没有多说什么,随后转身来到严来面前说道:“严县长,这件事情本太子会着手调查的,现在你就将你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本太子。包括所有事情,所有人。” 这下宋浅紧皱眉头。 毕竟不知道姬祺瑞突然插手这件事情是为了什么,而且严来也不会帮他们隐瞒什么,如果姬祺瑞拿到了所有的证据,很有可能破坏掉他们的计划。 那这么多天的时间他们就功亏一篑了。 可是他们也没有任何的办法阻止姬祺瑞。 可是严来并没有说什么,这让他们有些意外。 姬祺瑞见已经问不出来什么以后,就只好作罢。 他转而对姬长夜几人说道:“既然如此,本太子就先走了,摄政王保重。” 随后他就和容们离开了这里。 发现他彻底的离开后,姬长夜来到严来面前询问道:“刚才太子殿下询问你关于这件事情的线索,为什么不将已经有了线索的事情告诉他?” “回王爷,下官并不知道什么,所以没有任何线索可以告诉太子殿下。”严来回答道。 毕竟姬长夜和姬祺瑞相比,还是前者是真心想要帮助百姓们解决旱灾的问题,权衡之下,严来还是选择投靠姬长夜,所以刚才才欺骗了姬祺瑞。 姬长夜并没有怀疑严来的话,选择相信了他。 与此同时,姬祺瑞上了马车来到了屠任的府上。 屠任正毕恭毕敬的在府前等候着他。 “参见太子殿下。” 姬祺瑞下了马车后说道:“别太张扬了。” “是。” 屠任小心翼翼的看向四周,随后将姬祺瑞他们迎了进去。 坐在了主位上后,姬祺瑞拿起了桌子上的热茶轻抑了一口后说道:“你为何要惹出这种麻烦来?这种地方,你已经是赫赫有名的人物了,想要解决一个人轻而易举,明明知道已经有人在调查这件事情就不能收敛一点吗?让自己的手下人大张旗鼓的去杀人,是害怕他们调查不到吗?” 他很是恨铁不成钢的说。 在帝京的听到这些事情时候,姬祺瑞就知道麻烦会不断,最重要的是还将姬长夜他们牵扯进来了。 屠任立马跪地求饶说:“太子殿下,小的知错了,是小的考虑不周,给您添了麻烦。还希望太子殿下不要怪罪小的,小的愿意将功补过。还希望太子殿下给小的一个机会,小的愿意为太子殿下做任何事情。”没想到他居然把姬祺瑞招惹过来了,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情,一定会吃不了兜着走,所以屠任急忙认罪,能让姬祺瑞留一些情面。 听到了他的话后,姬祺瑞正有此意于是顺着他的话说道:“现如今只有一个解决的办法,为了保全你自己,只有杀掉你的那个手下,毕竟死人是不会乱说话的。这样才不会让摄政王他们问出什么来。” 这些话无疑是在点醒屠任,果真对方很快就明白了姬祺瑞的意思,但是他有些犹豫不决:“太子殿下,可是他已经跟了我这么多年。而且肯定不会乱说话,将我供出去的,不然现如今摄政王他们就会来抓小的了。” “现如今他不会说什么,难道你可以笃定他之后不会说什么吗?要是想从他的嘴里问出什么话来,依靠摄政王的手段还不是轻而易举?你想要等到那个时候吗?现如今这是最好的契机,如果错过了到时候后悔的就只有你自己啊。你现在有的一切都会消失,那么这么多年岂不是功亏一篑?” 而且还会连累许多人,如果深究姬祺瑞也会被涉及,毕竟屠任这么多年能在这里横行霸道,一大半原因是因为有他和萧家的原因。 听着姬祺瑞的挑唆,屠任果然有些动摇。 最终在踌躇下,他咬咬牙答应了下来:“小的谨听太子殿下的教诲,还希望太子殿下指点,接下来该怎么办。” “你去找来一个信得过,身手好的人。本太子可以帮他进入你手下被关起来的府衙,暗中解决他,还可以平安无事的出来,这期间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不会查到你的身上。怎么样?”姬祺瑞自然是不会让自己手底下人去冒险,毕竟很容易被识别出来。 到时候引火上身,可就麻烦了。 “是,小的这就去办,” 第二百五十五章 突然这么客气 其实姬祺瑞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他知道如果这件事情成功解决,一定会让皇帝对自己另眼相看,是一个绝佳的立功好机会,所以他才会冒着被暴露的风险给屠任出主意。 姬长夜,你拿什么和我争?他心想。 入夜,窗外荒凉凌冽的风不停呼啸。 宋浅好不容易这几日来终于主动有了睡意,可正当意识模糊之际,外面突然传来嘈杂的声音。 看着外面一闪而过的火光,宋浅急忙披上外套去了外面查看发生了什么。 姬长夜与和和宇锦被吵醒了,三人一并有声响,关押着管家的房子走去,没想到刚把火光正是长风。 “发生了什么?”姬长夜莫名心慌,于是上前急忙询问,威恐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果然证明了他的所想。 长风走过来禀报道:“王爷,王妃。刚才有贼想要进入房子里刺杀里面的人,幸亏发现的早,并没有让个人得逞。不过还是小的大意了。并没有抓住他,让他跑走了。”说话的时候,他低下了头,是真的不好意思以及德不配位。 宋浅安慰说:“这件事他们做的出其不意,若不是你及时发现,肯定就一发不可收拾了。所以不要自责,你没有做错任何事情。” 这番话果然对长风说到了关心的作用,他急忙点头回应说道:“多谢宋娘子。” 旋即管家就被带了出来,跪在他们面前。 姬长夜冷声质问道:“说,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是真的有贼人想要对你杀人灭口,还是你和其他人狼狈为奸,想要借此来桃之夭夭?”之所以这么怀疑后者,是因为之前发生了不少这样的事情。 管家还在后怕之中,久久不能够回神,在意识到自己被怀疑后急忙解释说:“回王爷的话,小的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样子的事情。况且小的一直都在这里,并没有出去过,您应该是知道的。如此为何还要怀疑是小的去外面通风报信,故意来找人大张旗鼓的做出这种动静来吧?” 所以管家很快就猜到这件事情一定是屠任在帮自己,不过他并没有想到其实是屠任真的动了杀心,还在沾沾自喜,却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屠任抛弃了。 宋浅也在仔细思考后附和着管家的话说:“王爷,的确是这个道理。那天他被我们带回来以后就一直是被关在了柴房之中,并且有人全天都在看着不怕他会对外面递了信,况且就算是他家老爷能够未雨绸缪,也不能算到如今他的所在地,所以,我怀疑是我们的人中出现了叛徒。”说罢她环顾七周,打量的眼神看到过所有人,并没有发现异常。 她也趁机观察一些表情,想要从中找到怪异的人。出乎预料和事他们需要的人,其中没有人一个人有希望。 没想到竟然会是这个结果。 那么究竟是什么人想要杀人灭口。 与此同时,屠府内。 姬祺瑞怒气冲冲的拍桌子对面前的屠任,强忍着怒气说道:“你不知道你给我惹来了多大的麻烦?我不是让你找一个身手矫健,信得过的人的呢。为什么还是被抓了,人没有申不出来” 屠任跪地求饶,回答说:“太子殿下,小的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小的挑选的的确是手下身手最为矫健,也是最为信得过的一个人了。并不知道还发生这种事情,还希望太子殿下恕罪。” 不过是没有成功杀一个人罢了。为何要动怒?不还是有下一次的机会吗?屠任这样想着,自然是不敢说出口来的。 姬祺瑞猜到了他们的心思,于是继续说:“这件事情和本太子没有任何的关系,但是对你而言是一个大个麻烦,所以现在本太子让你做的都是为你和整个屠家好,你怎么如此不知满足呢?”一番话成功的让屠任沉思,并且有些感同身受。 为了更好的控制住屠任的思想,姬祺瑞继续往下说:“你放心吧,这件事情有我在就不会查到你的头上的,但是前提是你要将这个隐患除去,我也才可以帮你。当然你可以为所欲为,这样的前提就是我不会帮你,不论遇到了什么样的问题。” 翻看屠任成功被诓骗到,饭卡急忙求饶表忠心, 这下姬祺瑞开心了不少,毕竟不会再有人比自己很快。 与此同时,府衙里。 当和宇锦知道了这些事情的时候后,立马猜测说:“既然不是他自己策划的,买就是别人策划的了。除了他口中的那位老爷还能有什么人呢?” 宋浅也想附和的时候,突然有人来禀报姬祺瑞正在大堂之中。 和宇锦立马不解的走到姬长夜身旁说:“他怎么又来了?不是昨天才刚来吗?这么快就有线索了?所以肯定是不乖好意,你和宋娘子一定要小心一些,别被他算计了。”俗话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平日里夺他们有多,所以和宇锦猜到这次也不是那么简单的。 姬长夜回答说:“不论如何,都要先过去看一看,以免被抓住了把柄,到时候一定都是麻烦,所以我们先去大堂吧。” 和宇锦与宋浅都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可就在他们准备前去的时候,突然姬祺瑞的身影主动来到了他们面前,而和宇锦险些撞到他身旁。 平复了心情后,和宇锦万般嫌弃的拍了拍身上的衣袖,仿佛沾了许多灰尘一样。 他来到宋浅身旁,低声的说:“我看他彼此前来不是善茬,小心一些。”向来他对姬祺瑞的第一感觉都是最准的,所以才会对宋浅这么说。 姬长夜走上前来询问:“太子殿下怎么来这里?是有什么事情吗?让人来转告一声就是,何必要亲自跑一趟呢?”真没想到说曹操曹操就到,不过姬长夜当然是希望他不要来给自己添麻烦。 没有想到还能竟然这么远。 姬祺瑞也不想和他们拐弯抹角,浪费时间。也没有失去什么,就直接说道:“不知道有刺客前来的事情有没有惊动到你?而且本太子还听说唯一的证人还被你们关了起来?”没想到她问出来的都是真的。 果然他是为了这件事而来的,和宇锦证实了自己心中的猜想,一时间的激动之下对姬祺瑞说道:“太子殿下知道的如此清楚,难不成是你亲眼所见了?可是臣记得太子殿下住的地方和这里离得很远,怎么会这么快就得到了消息呢?”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人机会给姬祺瑞通风报信,也没准昨天晚上的那暗卫就是姬祺瑞派来的。 听着歌与和宇锦的话,姬祺瑞难免有一些心虚。 但是很快他就知道如果自己这个时候功亏一篑,所以他突然收起了心虚,对着和宇锦冷笑道:“晋王爷调理清晰,每一句话好像是在理,但是又是每一句话都不在理啊,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呢?” 言外之意就是说和宇理多管闲事了,要是继续下去的话,就不别怪他不客气。 和宇锦还没有来得及为自己辩解什么的时候,姬祺瑞突然变了一副脸色,看起来是生气的模样,只听到他开口说:“难不成你是在怀疑这件事和本太子有关吗?没有证据的话,如此乱说可是要遭报应的。” 没想到他居然贼喊捉贼,这让姬长夜和宋浅更加坚信姬祺瑞有鬼,但是又不能光明正大的说出来。 宋浅替和宇锦来求情说:“太子殿下,他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胆子。敢怀疑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贵为太子,怎么会和臣等人来计较呢。您说是不是啊,太子殿下?还有晋王,你如今也是个王爷,怎么会什么话都不经过思考就说出来呢?”姬长夜也开口替和宇锦开脱,并且装模作样的责备起他来。 毕竟说到底,和宇锦说的并没有错。 既然姬长夜都已经说了,姬祺瑞也不好继续不依不饶,让人抓住了话柄,于是他直接选择忽略了这个问题,随后对姬长夜说:“当年赈灾的银两被盗一事,已经过去了那么久,调查起来肯定不容易。如果单凭我们自己,也都是一头雾水。” 听着他说了一大堆,姬长夜并没有耐心去听,于是隐晦的催促说:“所以太子殿下究竟想让我做什么?只管吩咐。” 宋浅还有和宇锦虽然不情愿,当还是答应下来。 见姬长夜这么轻松的就答应下来了,姬祺瑞很是开心,随后什么也没有计较的将他们请了进去。 没有想到竟然还是这个比较难得,姬祺瑞为何会突然变成这副模样?还真是让人不解风。 “快快坐下。”姬祺曦对着一旁的椅子说道,俨然已经将自己当做了这里最尊贵的人,虽然的确是如此,但是说此话的时候还是有些怀疑。 姬长夜从容的坐下,虽然知道姬祺瑞是不怀好意,但是他也没有其他的办法,用不能公然违背他不然和挑衅太子的权威有什么区别?到时候要是皇帝也跟着怪罪下来,肯定会连累切人的。 “太子殿下有什么话就直说吧,不用拐弯抹角的。”姬长夜看着他强挤出来的僵硬的笑容,终于忍不住开口,不然再看下去自己恐怕就要疯魔了。 姬祺瑞没有想到姬长夜竟然如此干脆,但是他真正的所想还不能够被他们知道。所以她就撒谎说:“就是这件事情调查起来太过棘手,想问问摄政王和晋王还有宋娘子接下来有没有什么办法?” “这种事情还是顺其自然为好,毕竟有些是不能够改变的,毕竟这种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当初的事情谁也不清楚,所以需要我们跟随者时间去寻找线索了……”姬长夜的话戛然而止,他这个时候反应过来,原来姬祺瑞突然这么客气,不过就是为了知道他们接下来的计划。 第二百五十六章 第一次见面 姬祺瑞发现姬长夜与宋浅不再说话后,明白自己的心思已经被他们看穿,于是催促说:“是有什么问题吗?出什么事情了?为何都不说话了?” 姬长夜与宋浅相视一眼,还是默契的不开口。 因为寂静而感到几分心虚的姬祺瑞正准备再开口说什么的时候,姬长夜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一般继续往下说:“因为过去太久了,所以一时间很容易判断错误。要有充足的证据证明那个人就是盗贼,这样才可以让别人相信,否则会有人认为这是敷衍了事。到时候失去了民心,失去了陛下的信任就不好了。” 宋浅欲言又止,她已经知道姬长夜要做什么了。 也许只有姬祺瑞没有察觉到姬长夜的意思,还真的将他这些话听进了心里,自顾自的呢喃道:“证据……”旋即他恍然大悟般起身说:“本太子知道了,这件事情本太子一定会调查的水落石出,给百姓和父皇一个交代。” 最重要的是让皇帝知道他在这里尽心尽力的为百姓谋福,如果在成功的做成一件事情就会让皇帝对自己刮目相看,到时候自己的太子之位就没有人敢多说什么了。 和宇锦不解的睨着眼睛看向他,还以为他被这里的荒凉景象惊吓到失心了,不然为何好声好气的来找姬长夜他们,还听了几句话就是顿悟的模样,很难不让人怀疑。 “太子殿下,这件事非同小可,若是真的调查起来,牵扯的人和事情太多,很容易引来麻烦和议论。所以并非嘴上功夫,说说就当这件事解决了。还希望太子殿下,一定要尽心尽力的解决这件事情,为这里的百姓解决旱灾,百姓们一定会对感恩戴德的。”姬长夜看出了姬祺瑞的小心思,十分为百姓们担忧的说。 若是姬祺瑞只是为了冠上救灾济世的名号,那么做什么都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对于百姓的疾苦也是不管不顾,到时候皇帝不明真相嘉奖姬祺瑞,使他达到了自己的目的,但是旱灾没有得到解决,百姓们的日子还是一如既往的贫苦,最后无人问津该怎么办? 不过姬祺瑞此时完全沉浸在被皇帝嘉奖的幻想中,对于姬长夜的话也是当了耳旁风,敷衍的答应下来说:“本太子知道了,这件事就包在本太子身上吧。王爷若是没有其他的事情吧,就回去帝京吧。免得被别人发现了端倪,可不是所有人都像本太子一样,可以帮你一并隐瞒这件事情。” 其实他并不在乎姬长夜在这里做什么,只是不想要有人来瓜分自己的功劳罢了,所以想用姬长夜装病的事情来劝退姬长夜。 听着姬祺瑞的话,和宇锦不满的啧了一声,刚想要开口的时候被宋浅及时拦住,眼神示意他不要冲动行事,免得姬祺瑞真的将这件事告诉皇帝。 和宇锦无奈的退回原位。 姬祺瑞自负的扫视过几人,旋即满怀笑意的离去,俨然已经将管家还在这里的事情忘却了。 等到人彻底离开后,和宇锦终于忍不住说:“太子不就是想要邀功吗?威胁让我们离开,好让别人觉得这些事情都是他操劳的。姬大哥,你可别听信他的谗言。若是他真的想要将你装病的事情告诉陛下,还用得着费这么大劲吗?所以千万别被他唬住。” 正是姬祺瑞的这些话,就让个宇锦下定决心留在这里,直到解决了旱灾的问题,不论如何都不能让姬祺瑞如愿。 “我知道他要做什么,说这些也不过是为了安抚住他。不管他的目的是什么,对于我们而言,眼下最重要的还是灾情和百姓。所以他想要做什么就去做吧,只要不妨碍我们就是。”姬长夜回答说。 旋即几人回到了看管管家的房间里。 长风正在这里守着,见他们回来后急忙禀报:“王爷,刚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这管家除了什么都不肯交代以外,还挺老实的。 因为他坚信屠任一定会派人来救自己的。 姬长夜并没有在乎管家,而是对长风说:“辛苦你这几天暗中监视太子,发生了什么有什么异常都来告诉我们。至于这里的事,你顾不过来就不用费心了,还有我们。” “王爷严重了,属下不曾辛苦。王爷放心,属下定然不会放过太子殿下的一举一动。”长风回答。 宋浅此时发现已经到了晌午就说:“我去做些吃食来,你们在这里等等。不管做什么,还是要吃点东西,不然熬不住。” 况且这里的环境恶劣,吃的东西也没有任何营养,翻来覆去不是土豆就是好生长的野菜,不见油水,所以几人这几天都消瘦了不少。如此可见,这里的百姓这么长时间是什么熬过来的。 姬长夜点了点头:“辛苦宋娘子了,我来帮你吧。”说着他就跟着宋浅出去了。 长风也想上前帮忙,却被和宇锦拦下了下来,一副无奈的模样对他说:“你傻啊?让他们独处不好吗?你我就在这里看着他就是了,别去凑热闹了。” 后知后觉和宇锦的话,长风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说:“瞧我这个脑子,怎么忘了这一回事了?那我们就不要过去了,还是留在这里吧。” 说着两个人就满脸笑意的坐下了。 坐在床榻边上的管家看着两人,无奈的开口:“不然你们还是出去吧,这里不是关我的地方吗。放心吧,我不会逃跑的。”他也只是想自己安静的待在这里,没想到他们竟然不走了。 和宇锦此时开口说:“你怎么这么多话呢?都已经被我们抓起来了,还这么多事。这里的百姓都已经皮包骨,消瘦无比,你却是这副肥头大耳的模样,由此可见你和你的主人家日子过得多么快活。能在旱灾肆虐的情况下,有此家底,不用脑子想想也知道是因为什么,还用我一一来告诉你吗。”奇快妏敩 听到这些话,管家的脸色一变,却还是不肯开口。 这时候和宇锦继续说:“所以我们都知道怎么回事,你就别嘴硬隐瞒了。有什么话还是现在都交代了吧,不然等到我们将你主人家的底细都查了清楚,你到时候该怎么办?是还要护着你的主人家吗?” 管家依旧不为所动,长风想要劝说和宇锦就此作罢,因为他知道不管说什么管家都不会动摇的。 “况且都已经这么久了,你的主人家不还是没有来救你吗?这就说明其实他根本不在乎你的死活。”和宇锦还是不肯死心的说。 “你胡说!老爷肯定是还不知道我在这里,我可知道他的全部事情,他怎么会对我弃之不管?你别想来诓骗我,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快点动手吧。” 和宇锦见他不为所动,还不死心就不再费心费力的劝阻了,转而对着长风道:“行了,我们走吧。反正不管说什么,他都不会说的。就把他留在这里吧,我们去吃饭吧。” 说罢两个人就离开了。 因为姬长夜吩咐过绝对不可以动刑,所以只能等管家自己开口,可是他死心塌地,就只能这么关着他,直到他自己想通为止。 管家没想到两个人竟然离开的这么干脆,还想追上去说什么的时候已经没有机会了,就只能转而回到床榻上重新坐着。 与此同时,厨房中。 宋浅和姬长夜正在清理着野菜。 “宋娘子,不若这些全都交由于我吧。”姬长夜看着还剩了不少难以清理的野菜后对着宋浅说。 “无妨,我们一同清理很快就可以清理好的。”宋浅拒绝说。 此时姬长夜的视线落在她身上,欲言又止。 宋浅发现他想要说什么,就道:“王爷有什么话直说就是。” “宋娘子可还记得在苏娄镇时我们第一次相见?”姬长夜犹豫着开口。 虽然不知道姬长夜要说什么,但是宋浅还是附和着:“自然是记得的。是王爷中毒昏倒,我将你救了起来。没想到缘分如此奇妙,竟然都到了这般。” 不知不觉间她已经来到这个世代这么久了,她从来没有想过会和姬长夜有牵连,竟然还阴差阳错的即将成为王妃了。 姬长夜闻此下意识的否认说:“并非如此,我们的第一次见面……” 虽说也是因为他中毒昏倒,是宋浅将自己救了下来,但是宋浅似乎已经不记得这件事情了。 果真宋浅疑惑的看向他问:“怎么了?难道是我记错了不成?可是我记得清楚啊。”她觉得不可能记错。 可是姬长夜的神色奇怪,好像真的是宋浅自己记错了,但是他并继续没有说什么,毕竟那时候的事情并不能直白的说出来,况且看着宋浅的模样,想必她也不会相信自己的话。 所以姬长夜还是选择将想说的话埋在了心里,搪塞着过去说:“没什么,是我记错了。如今宋娘子一说,我便想了起来。一时慨叹罢了,并没有其他的意思,宋娘子别误会。”说罢姬长夜就快去清理起了野菜,不给宋浅再问这件事情的机会。 宋浅也不再追问。 不出半个时辰,宋浅将野菜做成了野菜汤和野菜团子,还做了土豆泥与土豆丝,虽然不曾丰盛,却也是色香味俱全,让人食欲大开。 和宇锦和长风见着不禁夸赞宋浅说:“宋娘子心灵手巧,没想到难以下咽的野菜也能够做的如此美味。若是有这手艺,我们天天吃野菜也不是不可。” “哪能天天吃野菜?没有油水,营养不良,身体消受不住的。所以这旱灾要尽快解决,不能再让百姓们受苦了。”宋浅笑着回答两个人的话,旋即又是一副愁容。 其他人也纷纷应和。 与此同时,姬祺瑞回到了屠任的府上。 见人回来,屠任还以为姬祺瑞已经解决完了麻烦,于是上前来说:“殿下,人是不是已经解决了?那小的麻烦是不是就解决了?” 第二百五十七章 适不适合当太子 听到他的话,姬祺瑞很是不耐烦的回答说:“哪有那么轻松?而且这本来是你应该做的,本太子肯帮你没有将你送去府衙,就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你还妄想本太子替你当牛做马?” 既然已经知道了接下来该怎么做了,姬祺瑞就觉得屠任没有什么太大的用处了,就想和其撇清关系,不过他却不知道自己和他已然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挣脱不得了。 屠任脸色骤变,他没有想到当初满口答应要帮自己的姬祺瑞竟然会出尔反尔的如此干脆,如果他不肯帮自己,是不是就说明他要放弃自己了?看来自己已经对他们没有可以利用的地方了,屠任心想着这些。. 看来如此他就更不能够坐以待毙,任人宰割。 不过姬祺瑞并不知道屠任是这般想的,却也不去在乎,毕竟如今得到皇帝的认可才是最重要的。 所以接下来的就好内,姬祺瑞都装模作样的来到大街上关切百姓,有时也会从屠任府上的粮仓中拿出粮食来赈济他们,这可让平日里一毛不拔的屠任心疼的不得了,可是敢怒不敢言,只能暗中腹诽姬祺瑞。 长风回去后,就将自己看到的这些告诉了姬长夜几人,还说道:“太子殿下做出这种模样来,就是为了蛊惑人心。谁知道太子殿下的真正目的是什么,百姓们如此被容易的诓骗,到时候梦醒之时该怎么办?”长风十分心疼这些百姓作为棋子被姬祺瑞摆弄于股掌之间算计,还觉得让他来治理旱灾无疑是令人捧腹大笑的玩笑话。 可偏偏事实如此,没有办法更改。 和宇锦也附和道:“就是这个道理。真是想不通陛下为何会做如此荒唐的决定,肯定少不了太子一党的挑唆,还有前朝那些见风使舵的奸臣的妖言惑众。不就是欺负姬大哥如今离开了朝纲,不问政事吗?想当年姬大哥在朝中时,他们又是怎样的嘴脸?如此就罢了,还是非不分的选了太子来推崇。” 明明比姬祺瑞优秀的皇子大有人在,若非萧家与皇帝自己许下的承诺,这太子之位断不可是姬祺瑞。 宋浅将洗好的手帕拿出来晾晒,听到他们的话以后安抚他们道:“这太子想要借机向陛下邀功,就算是我们阻拦着不让他去做,可我们能够阻拦什么?本来我们就以欺君之事缠身,如今再得罪了他,回到帝京的日子岂不是步步艰险?况且这段时间我们也没有坐以待毙,收集着证据又想办法求雨缓解旱情,就不要和太子相比较了,怎么样心里有数就好。” 若是天天都因为姬祺瑞的事情而忧心忡忡,那能做好什么事情?与其这样,还不如安下心来做自己份内的事情,至于其他事情其他人就要抛之脑后。 这时候,姬听到了宋浅的话走出来,也跟着宋浅一并安慰两个人说:“宋娘子说的是,眼下就算是我们想要阻止太子也没有任何办法。于明面于暗地我们都动不得手,我知道你们担心百姓们的疾苦。所以正想要告诉你们不用担心,在太子来到这里的时候,我就知道他的目的并不单纯。所以第一时间给陛下写去了奏章,告诉陛下太子在这里所作所为,陛下是一个明事理的人,回信中说让太子前来也是想要锻炼他,并且平息前朝的一些言论,到时候他嘉奖太子的同时,也会派来专门的大臣负责赈灾一事。如此,你们不用过多担心和在意太子眼下做什么了。” 皇帝定然是明了姬祺瑞靠不住,却又不想要让别人质疑自己立他为太子的决定,便大张旗鼓的宣称让他前来赈灾,实则是做做样子,至于姬长夜生病一事,他尚未可知自己被骗了,也不想多问,只是嘱咐姬长夜看好姬祺瑞,别让他四处惹麻烦,败坏名声。 没想到皇帝居然会这么做,和宇锦与长风听后可算是放心了下来,心想派谁来都比姬祺瑞好的多。 “既然如此,是不是代表着我们也要离开了?陛下派来了专门的官员调查赈灾和当年失窃一事,我们还留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所以要回去吧?”宋浅突然发问,现如今她十分的想念和分钟元宝,所以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去看看。 听闻此话,姬长夜沉默了片刻后回答:“大抵如此不过还要看看陛下什么时候让赈灾的人过来,太子何时能够醒悟不再参与这件事情离开。所以我们很有可能还要再在这里待上一段时间。”说罢他担忧的看向宋浅,因为他的心思自己很清楚。 和宇锦听后惊呼一声道:“竟然还要再在这里待一段时间?那我们什么时候去看九哥?再这么耽误下去,九哥在那种地方都已经生根发芽了吧?”明明他们本意是来探望被流放的姬祺穆,没想到阴差阳错的开始调查这里的旱灾和当年失窃的事情,竟然都已经耽误这久了。 长风听后也跟着附和。 宋浅则是静静地望向姬长夜,等待着他的回答。 而姬长夜却在思虑片刻后回答:“我也不清楚,但是既然陛下已经决定好了,我们就安心的先在这里等一等吧,陛下一定知道我们的难处,所以不会让我们为难的。你们也别太着急,我也担心老九,可是这么担心也不是办法,就只能祈祷着快点结束,让百姓们过上好日子,我们也能够回到正轨。” 话是这个道理,但是真正的经历就是另外一回事了。虽然这么想,但是他们并没有在说什么,因为多说无益,就只能够顺其自然了。 与此同时,帝京皇宫。 皇帝坐在书房的椅子上,难得没有因为奏章缠身而疲惫不堪,但是依旧心不在焉的愣神。 在他看到姬长夜递来的奏章上有关姬祺瑞的所作所为时不免惊讶,但是更多的是沉思。 他在想是不是自己的判断出了错误,像姬祺瑞这种无才无能的人真的适合作为储君,将来继承大统吗?他愚钝的念及和皇后的情谊,守循当年的承诺,却忘记了考察姬祺瑞自身。 现如今覆在他身上并不属于他自己的荣光渐渐退散,皇帝终于开始思考这件事情。 这时候束嵘走进来将泡好的热茶呈上,这时她发现皇帝眉头紧皱,面色忧愁,就知道发生了让他担心,犹豫不决的事情,依靠着多年的了解,她清楚皇帝这些事情留在心里会留下心病,于是开口问道:“陛下,可是在烦心什么事情。” “有啊,这下朕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皇帝没有防备束嵘,而是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闻此,束嵘劝慰道:“陛下,有什么事情说出来虽然不能解决,但是心中也能好受许多。如此憋在心里,烦心也就只有自己知道。” “不,你不懂。俗话说清官难断家务事,况且这件事让朕根本不知道该不该去做,究竟是谁有罪,何人又成了功臣。”皇帝无奈的摇了摇头,很显然他就算是说也说不出口,谁让家丑不可外扬。 知道皇帝不想说了后,束嵘很识趣的住了口,再次让皇帝尝了茶水后想要离开,却不曾想这时候皇帝竟然开口说:“束嵘,你看看。”说罢他就将姬长夜写来的奏章递给了束嵘,让她查看一番。 束嵘知道这不合规矩,所以有些慌张的跪地拒绝道:“陛下这使不得,奴婢身份卑微,怎得胆大翻阅奏章?这可是大罪。”在皇帝身边几十载,自己严于律己,从来不靠近这些,生怕引来杀身之祸,没想到皇帝竟然主动让她查看,这和要她的命有什么区别? “怕什么,这上面又没有见不得人的东西,况且是朕让你看的,还怕会让你看到什么吗?”皇帝猜到她的心思,无奈的说。 闻此束嵘不得抗旨,就只能够照做的接过奏章,看着上面的内容时她有些惊讶,随后又平静了下来,将奏章小心翼翼的还了回去。 “你觉得,太子是不是并不适合做储君?这太子之位应该另有其人?”皇帝很明显想要一个答案,因为他不敢去想,或者是让他难以抉择。 束嵘本以为皇帝让自己看奏章就已经够荒谬,的了,没想到还要回答这种问题,这不是存心想要将她拉进火坑里面吗? 可是不回答又不行,于是束嵘在沉思片刻后开口说:“太子殿下心怀天下,关心民生想要为百姓们谋取更加好的生活,不过那种地方并不适合太子殿下的计划,结果才会不尽人意。而且太子殿下一心为了陛下,不然也不会做这些事情。反观摄政王,虽然计划缜密。一心为了百姓,但是不够圆滑,做事情容易得罪其他人。” 言外之意就是姬长夜是一个只为了得到皇帝嘉奖而不择手段的人,并且没有任何的才能。但是姬长夜并不同,他雄才大略才华横溢,正是因为处事不够圆滑才得罪了姬祺瑞,让他如此针对自己。 束嵘的话已经说的很隐晦了,但是明白的人就算是不说也会很远离。 听出了束嵘夸赞姬长夜和指出姬祺瑞的不足,皇帝只是暗暗思索着,并没有说什么。 毕竟事实的确如此,什么也改变不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让皇帝看到了姬长夜的运势,虽然现如今他身在异乡还生着病,已经没有了多少的权利却还是能让人记住并且推崇,由此可见众人对姬长夜的崇拜。 而这正是皇帝所担心的。 虽然清楚姬长夜不会谋反,对皇帝之位并不在乎,但是在位成为君王家这么多年,说是没有担忧和忌惮的小心思都是假的,而且自己的儿子成为了太子,将来登记的时候若是被人谋反该怎么办? 看来担心的事情还真的不少。 随后。皇帝重重的叹了口气。 说实话,刚才有一瞬间他动摇了。 第二百五十八章 探望九皇子 皇帝在想,是否有人更比姬祺瑞能胜任储君之位?答案自然是不在少数。既然如此,他该作何决断?是任由姬祺瑞将来继承大统被天下诟病,还是及时止损,替天下百姓谋得明君? 被困扰的他重重吐出一口浊气,旋即召人前来吩咐道:“传旨下去,派遣左华容前去相助太子赈灾,有什么事情他决绝便是,不用请示朕。” 左华容是近些年来从地方提点上来的侍郎,早些时候将手底下的县城治理的井井有条,风调雨顺,是远近闻名的清官,有一套好办法能够赈灾。更重要的是,他与太子一党并无牵连,不会顾及什么来帮助太子一同诓骗自己,所以皇帝才放心派他前去。 “是。” 次日,左华容一身轻装上阵要离去时,被前来的皇帝留住嘱咐说:“此番赈灾断不可有所隐瞒,一定要实事求是。” “陛下放心,臣定然不会投机取巧,犯下欺君之罪,让百姓苦不堪言。”左华容一口答应下来,而且就算皇帝不如此嘱咐,他也会这么做。. 皇帝的神色复杂,回答说:“朕并不是在担心你,而是太子。太子不谙世事,对这些事情自然是不懂的,到时候还需要你多提点,别让太子做了错事遭了骂名,不要因为一己私欲做尔虞我诈,大逆不道的事情。”他清楚姬祺瑞的秉性,所以才这么说。 左华容自然是明白了皇帝的意思,虽然他没有把握可以劝阻住身为太子的姬祺瑞,但是也绝对不会纵容他拿国计民生来玩笑,所以满口答应下来,让皇帝安心了不少,随后亲自送他上了马车离去。 五日后,左华容的马车来到了县城上。 早早得知此事的严来已经带人在县城入口守着,他没有想到竟然在这短短一段时间里,帝京来了这么多帮忙赈灾的人,虽然为百姓们有救了而开心,但是也忧心忡忡若都是不作为的人该怎么办? 不过遇到了左华容,这些烦心都是徒劳无功。 “参见侍郎。” 左华容急忙扶起行礼的严来,示意他别客气。 因为姬长夜他们暂时无事,就随着来到了这里迎接左华容,对方在见到他们的的时候依旧十分惊讶。 可是就在他想要按照规矩行礼的时候被姬长夜拦了下来:“此番你我二人都是来帮助百姓解决灾情的,所以不用如此客气。况且还有很多人不知道我的身份,若是暴露恐怕会受到影响。”左华容明了,于是照做。 “王爷,太子殿下如今身在何处?陛下吩咐臣前来相助太子殿下赈灾,臣还有很多事情想与太子殿下商量。”左华容环视一圈后不见姬祺瑞的身影,很是奇怪。平常这种场面,他都应该是大张旗鼓的出现才是,怎得还无影无踪了呢? 姬长夜也不知道他身在何处,正准备回答的时候,一旁的和宇锦替他开口道:“这几天都不见太子的踪影,想必也知道赈灾不是儿戏,想要撒手不管了吧?再者你和他能商量什么呢?还不如问我们来的实在。”所以他认为太子就是为了邀功,如今知难而退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左华容面露难色,就算是姬祺瑞想要弃之不管,自己都是要圆皇帝之命的,再不济也让他们见了面,自己好也回去向皇帝交代。 就在此时,远处突然出现了一辆马车。 认出来是姬祺瑞的马车后,左华容舒展了眉头。 和宇锦没想到姬祺瑞还挺有毅力的。 “臣左华容,参见太子殿下。”待马车停下,左华容恭敬的上前行礼。 其他人紧随其后。 姬长夜微微颔首后心里隐隐升出异样,总觉得发生了什么事情。 姬祺瑞满面春风的从马车上下来,昂首挺胸的扫视一圈后对左华容说道:“你回去罢,这里的旱灾本太子已经解决了,不需要你了,记得回去向父皇禀报。”此话一出,众人皆惊。 和宇锦难以置信的看着他,率先开口:“什么时候的事情啊?”简直是毫无征兆。 “自然是这几天的事情吗?晋王不是一直在府衙里吗?不知道也是正常的。”姬祺瑞若有所指的说着,好像和宇锦只是无所事事的人罢了。 其余三个人都知道这件事不会那么简单。 这时候宋浅望向四处,才发觉今日的县城很是寂静,鲜少有百姓的身影,与平日里大相径庭。 姬长夜与之相视一眼,知道宋浅和自己想到了一块去后,就对一旁的长风低声吩咐说:“去挨家挨户的看看,百姓们是否都在家中。” 长风虽然不明白为何要这么做,却还是遵命,悄无声息的没有被任何人发现离开了。 左华容自然也是不相信在短短的时间里,姬祺瑞能够解决困扰此地多年旱灾,最重要的是这里并没有任何变化,便试探的询问:“臣敢问太子殿下,是用了何种办法?田间作物可能循季而生?家中牲畜可有饲料养育?百姓生计……” 这一番话还未曾说完就被姬祺瑞打断:“本太子说解决就是解决了,还需要什么证明?难道你是想要质疑本太子不成?既然父皇派你来是协助本太子的,就做好你份内该做的事情便是,其余不该问的别再多嘴,否则就别怪本太子告知父皇你以下犯上!”他俨然是有些心虚了。 左华容怔然,没想到刚到此处就被吃了下马威。 眼见着周遭投来的视线,他尊姬祺瑞为太子,不好驳面,就只能先忍气吞声将想说的话按耐住,准备等到没有其他的人的时候再旁敲侧击姬祺瑞。 见左华容不说话,姬祺瑞还以为是他被自己的威严震慑住,便得意洋洋的坐上马车离去,好似他真得解决了这里的灾情。 “左大人,下官已经为大人准备了休息的地方。还请左大人,随下官而来。”严来这时上前说道。 左华容摇头拒绝道:“且先不急,还请严县令携本官前去田间地里看上一番,如此便能更好的替百姓们解决问题。”听了姬祺瑞那些荒唐话,他就清楚姬祺瑞靠不住,还是要他亲自插手才放心些。 严来拒绝不得,便只能照做。 临行时,左华容对着姬长夜几人跪地拜礼说:“下官初来乍到,对此处并不曾熟知。还望王爷若是发现了什么,烦请告知下官。如此便能早些发现问题,帮助百姓们解决问题。”这才是他此行的目的。 姬长夜和他想法一样,就没有多想答应下来。 看着左华容与严来离去的身影,和宇锦难掩担忧的说这:“太子究竟做了什么?已经解决了旱灾是什么意思?该不会是将百姓们都抓了起来了吧?”这个想法很是荒诞,可也是并无道理。 宋浅也跟着附和:“我也觉得太子所说的别有深意,所以猜测百姓们是出事了。不然为何今日街上的人这么少?就算是迎接左侍郎也不必如此吧?” 就在此时,长风的身影从远处匆匆赶来。 他在姬长夜耳旁低语了几句,脸色还残留着几分气愤和难以置信,由此可见她看到了什么。 也许是因为这件事情太过严重,所以姬长夜并没有第一时间告诉宋浅他们,而是在回去后才肯放心的将这件事说出来。 听到姬祺瑞居然为了缓解县中的灾情,居然让大部分灾民离开了这里去了别的地方,并且没有任何的赔偿。 “那些灾民能去何处?这方圆十里都是旱地,若是在路上出了事情该怎么办?他还真是胆大,居然能想出这种主意,我一定要告诉陛下。” 和宇锦愤懑不平的说,因为姬祺瑞全然将百姓们当成了任意的摆弄玩物,根本不是为了他们所想。不然也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遭人唾弃。 宋浅听着他们话开口:“长风,你可曾看到百姓们往什么地方去了?”如今不论如何埋怨姬祺瑞的所作所为,都抵不过将百姓带回来 长风思虑着,最终说:“我记得是往北面去了。应该是送去周遭的县城了。”不然没有别的地方了。 姬祺瑞还没有到丧心病狂的地步,为了自己想要在皇帝面前邀功的私欲,就诓骗迟迎去了知道他是这里的人。 “往北去了。”宋浅思虑着呢喃,很显然她已经找到了他们的最终归处人民。 和宇锦突然想到什么,惊呼道:“九哥不就是在那处地方里吗?真没想到竟然会这么巧。”如此说来,若是他们去查明这件事情,在随之见到姬祺穆肯定是容易的一件事情。 他们也没有想到竟然还有这一层关系。 “看来太子是故意而为之,他既然能跟到这里,就是肯定知道我们会做什么,要做什么,不然也会刻意将百姓们送到那里。一来是他想要邀功,而来是想要告诫我们要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还真是一石二鸟的计策,可是他却没想到竟然是漏洞百出。”姬长夜说道,他已经猜透了姬祺瑞的心思。所以并不惊讶。 没想到为了勾心斗角的权利,就可以将百姓们的命当做儿戏,这让宋浅更加坚定想要离开帝京,远离这些喧嚣,以免脏了自己。 这时长风开口问:“那王爷,接下来该怎么办?我们总不能坐以待毙吧?”他们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姬祺瑞用这种卑鄙的手段。 “既然太子不想要让我们插手这里的事情,那我们就先迷惑心智,让他陷入我们真的不涉及这件事情的假相中,这样就能够放松警惕。我们也可以趁着这个机会,前去探望老九,这样也能安心不少,不用日夜惦念着。”没想到,竟然是在这种时候有了机会去探望姬祺穆,不过也总比没有好的多。 这下和宇锦甚是开心,毕竟他心心念念许久了。 说时迟那时快,为了不让姬祺瑞察觉,他们当下悄无声息的收拾东西动身。皇帝在想,是否有人更比姬祺瑞能胜任储君之位?答案自然是不在少数。既然如此,他该作何决断?是任由姬祺瑞将来继承大统被天下诟病,还是及时止损,替天下百姓谋得明君? 被困扰的他重重吐出一口浊气,旋即召人前来吩咐道:“传旨下去,派遣左华容前去相助太子赈灾,有什么事情他决绝便是,不用请示朕。” 左华容是近些年来从地方提点上来的侍郎,早些时候将手底下的县城治理的井井有条,风调雨顺,是远近闻名的清官,有一套好办法能够赈灾。更重要的是,他与太子一党并无牵连,不会顾及什么来帮助太子一同诓骗自己,所以皇帝才放心派他前去。 “是。” 次日,左华容一身轻装上阵要离去时,被前来的皇帝留住嘱咐说:“此番赈灾断不可有所隐瞒,一定要实事求是。” “陛下放心,臣定然不会投机取巧,犯下欺君之罪,让百姓苦不堪言。”左华容一口答应下来,而且就算皇帝不如此嘱咐,他也会这么做。. 皇帝的神色复杂,回答说:“朕并不是在担心你,而是太子。太子不谙世事,对这些事情自然是不懂的,到时候还需要你多提点,别让太子做了错事遭了骂名,不要因为一己私欲做尔虞我诈,大逆不道的事情。”他清楚姬祺瑞的秉性,所以才这么说。 左华容自然是明白了皇帝的意思,虽然他没有把握可以劝阻住身为太子的姬祺瑞,但是也绝对不会纵容他拿国计民生来玩笑,所以满口答应下来,让皇帝安心了不少,随后亲自送他上了马车离去。 五日后,左华容的马车来到了县城上。 早早得知此事的严来已经带人在县城入口守着,他没有想到竟然在这短短一段时间里,帝京来了这么多帮忙赈灾的人,虽然为百姓们有救了而开心,但是也忧心忡忡若都是不作为的人该怎么办? 不过遇到了左华容,这些烦心都是徒劳无功。 “参见侍郎。” 左华容急忙扶起行礼的严来,示意他别客气。 因为姬长夜他们暂时无事,就随着来到了这里迎接左华容,对方在见到他们的的时候依旧十分惊讶。 可是就在他想要按照规矩行礼的时候被姬长夜拦了下来:“此番你我二人都是来帮助百姓解决灾情的,所以不用如此客气。况且还有很多人不知道我的身份,若是暴露恐怕会受到影响。”左华容明了,于是照做。 “王爷,太子殿下如今身在何处?陛下吩咐臣前来相助太子殿下赈灾,臣还有很多事情想与太子殿下商量。”左华容环视一圈后不见姬祺瑞的身影,很是奇怪。平常这种场面,他都应该是大张旗鼓的出现才是,怎得还无影无踪了呢? 姬长夜也不知道他身在何处,正准备回答的时候,一旁的和宇锦替他开口道:“这几天都不见太子的踪影,想必也知道赈灾不是儿戏,想要撒手不管了吧?再者你和他能商量什么呢?还不如问我们来的实在。”所以他认为太子就是为了邀功,如今知难而退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左华容面露难色,就算是姬祺瑞想要弃之不管,自己都是要圆皇帝之命的,再不济也让他们见了面,自己好也回去向皇帝交代。 就在此时,远处突然出现了一辆马车。 认出来是姬祺瑞的马车后,左华容舒展了眉头。 和宇锦没想到姬祺瑞还挺有毅力的。 “臣左华容,参见太子殿下。”待马车停下,左华容恭敬的上前行礼。 其他人紧随其后。 姬长夜微微颔首后心里隐隐升出异样,总觉得发生了什么事情。 姬祺瑞满面春风的从马车上下来,昂首挺胸的扫视一圈后对左华容说道:“你回去罢,这里的旱灾本太子已经解决了,不需要你了,记得回去向父皇禀报。”此话一出,众人皆惊。 和宇锦难以置信的看着他,率先开口:“什么时候的事情啊?”简直是毫无征兆。 “自然是这几天的事情吗?晋王不是一直在府衙里吗?不知道也是正常的。”姬祺瑞若有所指的说着,好像和宇锦只是无所事事的人罢了。 其余三个人都知道这件事不会那么简单。 这时候宋浅望向四处,才发觉今日的县城很是寂静,鲜少有百姓的身影,与平日里大相径庭。 姬长夜与之相视一眼,知道宋浅和自己想到了一块去后,就对一旁的长风低声吩咐说:“去挨家挨户的看看,百姓们是否都在家中。” 长风虽然不明白为何要这么做,却还是遵命,悄无声息的没有被任何人发现离开了。 左华容自然也是不相信在短短的时间里,姬祺瑞能够解决困扰此地多年旱灾,最重要的是这里并没有任何变化,便试探的询问:“臣敢问太子殿下,是用了何种办法?田间作物可能循季而生?家中牲畜可有饲料养育?百姓生计……” 这一番话还未曾说完就被姬祺瑞打断:“本太子说解决就是解决了,还需要什么证明?难道你是想要质疑本太子不成?既然父皇派你来是协助本太子的,就做好你份内该做的事情便是,其余不该问的别再多嘴,否则就别怪本太子告知父皇你以下犯上!”他俨然是有些心虚了。 左华容怔然,没想到刚到此处就被吃了下马威。 眼见着周遭投来的视线,他尊姬祺瑞为太子,不好驳面,就只能先忍气吞声将想说的话按耐住,准备等到没有其他的人的时候再旁敲侧击姬祺瑞。 见左华容不说话,姬祺瑞还以为是他被自己的威严震慑住,便得意洋洋的坐上马车离去,好似他真得解决了这里的灾情。 “左大人,下官已经为大人准备了休息的地方。还请左大人,随下官而来。”严来这时上前说道。 左华容摇头拒绝道:“且先不急,还请严县令携本官前去田间地里看上一番,如此便能更好的替百姓们解决问题。”听了姬祺瑞那些荒唐话,他就清楚姬祺瑞靠不住,还是要他亲自插手才放心些。 严来拒绝不得,便只能照做。 临行时,左华容对着姬长夜几人跪地拜礼说:“下官初来乍到,对此处并不曾熟知。还望王爷若是发现了什么,烦请告知下官。如此便能早些发现问题,帮助百姓们解决问题。”这才是他此行的目的。 姬长夜和他想法一样,就没有多想答应下来。 看着左华容与严来离去的身影,和宇锦难掩担忧的说这:“太子究竟做了什么?已经解决了旱灾是什么意思?该不会是将百姓们都抓了起来了吧?”这个想法很是荒诞,可也是并无道理。 宋浅也跟着附和:“我也觉得太子所说的别有深意,所以猜测百姓们是出事了。不然为何今日街上的人这么少?就算是迎接左侍郎也不必如此吧?” 就在此时,长风的身影从远处匆匆赶来。 他在姬长夜耳旁低语了几句,脸色还残留着几分气愤和难以置信,由此可见她看到了什么。 也许是因为这件事情太过严重,所以姬长夜并没有第一时间告诉宋浅他们,而是在回去后才肯放心的将这件事说出来。 听到姬祺瑞居然为了缓解县中的灾情,居然让大部分灾民离开了这里去了别的地方,并且没有任何的赔偿。 “那些灾民能去何处?这方圆十里都是旱地,若是在路上出了事情该怎么办?他还真是胆大,居然能想出这种主意,我一定要告诉陛下。” 和宇锦愤懑不平的说,因为姬祺瑞全然将百姓们当成了任意的摆弄玩物,根本不是为了他们所想。不然也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遭人唾弃。 宋浅听着他们话开口:“长风,你可曾看到百姓们往什么地方去了?”如今不论如何埋怨姬祺瑞的所作所为,都抵不过将百姓带回来 长风思虑着,最终说:“我记得是往北面去了。应该是送去周遭的县城了。”不然没有别的地方了。 姬祺瑞还没有到丧心病狂的地步,为了自己想要在皇帝面前邀功的私欲,就诓骗迟迎去了知道他是这里的人。 “往北去了。”宋浅思虑着呢喃,很显然她已经找到了他们的最终归处人民。 和宇锦突然想到什么,惊呼道:“九哥不就是在那处地方里吗?真没想到竟然会这么巧。”如此说来,若是他们去查明这件事情,在随之见到姬祺穆肯定是容易的一件事情。 他们也没有想到竟然还有这一层关系。 “看来太子是故意而为之,他既然能跟到这里,就是肯定知道我们会做什么,要做什么,不然也会刻意将百姓们送到那里。一来是他想要邀功,而来是想要告诫我们要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还真是一石二鸟的计策,可是他却没想到竟然是漏洞百出。”姬长夜说道,他已经猜透了姬祺瑞的心思。所以并不惊讶。 没想到为了勾心斗角的权利,就可以将百姓们的命当做儿戏,这让宋浅更加坚定想要离开帝京,远离这些喧嚣,以免脏了自己。 这时长风开口问:“那王爷,接下来该怎么办?我们总不能坐以待毙吧?”他们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姬祺瑞用这种卑鄙的手段。 “既然太子不想要让我们插手这里的事情,那我们就先迷惑心智,让他陷入我们真的不涉及这件事情的假相中,这样就能够放松警惕。我们也可以趁着这个机会,前去探望老九,这样也能安心不少,不用日夜惦念着。”没想到,竟然是在这种时候有了机会去探望姬祺穆,不过也总比没有好的多。 这下和宇锦甚是开心,毕竟他心心念念许久了。 说时迟那时快,为了不让姬祺瑞察觉,他们当下悄无声息的收拾东西动身。 第二百五十九章 还吃野菜 不出两日,宋浅他们就来到了姬祺穆被流放的地方,这里依旧荒凉无尽,百姓们的生活苦不堪言。 因为姬祺瑞将百姓们都赶到了这里,所以这里的街道上满是流浪的乞丐,让他们的马车无处下脚。为了不伤到百姓,所以宋浅他们不得已下了马车步行。 几经周折,他们来到了当地的县令府。 没想到姬祺穆竟然也在此处。 对于宋浅和姬长夜几人的到来,姬祺穆很是惊讶的迎上来道:“二哥,二嫂,你们怎么来了?” “九哥,你是不是没看到我们两个啊?”和宇锦从两人身后走出来调侃的说。 姬祺穆急忙摇头回答:“自然是看到了,怎么会忘记你们两个人呢?我们借一步说话。”接下来他想要问的事情,不能够被别人听了去。 此处的县令闻此识趣拜礼,恭敬的目送着他们去了后院,旋即带着几个衙役离开了这里。 来到后院,姬祺穆急忙请几人落座。 这里虽然不比帝京奢华,却在这里是上等的住地了,所以和宇锦好奇的询问:“九哥,这几日你都住在这里吗?还是说住在旁的地界?” 记得他听人提起过,被流放的不论是官员还是贵族皇室都不会有好日子过,不过看如今的姬祺穆模样,虽然没有在帝京时的那般神采奕奕,却还是清凡脱俗、一尘不染的模样,不像是吃了苦。奇快妏敩 “当初我被父皇下令逐到此处,原本是要住进城西的草房子里,不过我与这里的县令一见如故,相见恨晚,他便让我住下来了。这段日子,因为他的缘故也没有受到刁难与苦难,实在是感激不尽。”姬祺穆解释说,这下便一切说的通了。 如此也让宋浅他们起初担忧他生活的清苦的心放了下来了。 宋浅开口说:“哪怕如此,九皇子在此处孤身一人还是要小心为妙。毕竟这种地方偏僻,出了什么事情很难调查的清楚。”虽然她这么说有点不吉利,但是依照着姬祺瑞都能追到他们身后,那些看不惯姬祺穆一心想要除掉姬祺穆永绝后患的人,岂不是也能轻松的找来下手? 而且因为姬祺穆在此处被剥去了权利同暗卫,没有人保护手无寸铁,很容易丧命于此,而且这里相距帝京甚远,出了事情一时半会消息传不到帝京,等知道的时候一切都晚了。 “二嫂放心吧,我在这里一切都安好。不过最近有一件事的确让我烦心,就是不知道从何处来的灾民要进城。你们这一路上也看到了,这里灾情肆虐方圆百里皆是如此,原本在县城里的百姓们生活的已经是捉襟见肘,果腹都是问题。官府倾囊相助也维持不了几天,可又不能放任这些活生生的人命不管不顾,所以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正巧你们来了,也替我们拿拿主意,还怎得安顿这些百姓。” 这几天姬祺穆和这里的县令一直在为这件事烦心,去给帝京递了折子也是无功而返,根本没有人管这件事情,最终也只能压在他们身上。 怪不得他们来时街上是那副光景。宋浅心想。 如此姬祺瑞的荒唐就表现的更加淋漓尽致了。 和宇锦愤懑不平的告知:“我们前来正要告诉你这件事情呢。这些灾民全都是太子从另一个县城强行送过来的,为的就是成全他赈灾济世的美名,好让陛下嘉奖于他。就连这种手段都用的出来,由此可见他的心肠有多硬。” 姬祺穆没想到这件事竟然会和姬祺瑞有关。 可是想想自己能够被流放到这种地方全都是拜他所赐,若是他有几分怜悯之心,也不会这么做。 “现如今多说无益,这些灾民都是无辜的,我们应该要想该怎么才能安顿好他们,总不能坐视不管,任由他们自生自灭吧?”宋浅这时候开口。 姬祺穆应和的点了点头过:“二嫂说的有道理,当务之急应该是解决旱灾,至于其他的事情还是以后再说罢。毕竟就算是我们现在上奏说明事情的真相,这奏章也不会送到陛下面前的。而且太子既然能这么做,就代表不惧怕陛下的责备,没准也是陛下默许的呢?我们如此贸然的上奏阐述太子所做的错事,不是自讨苦吃吗?”再惹来皇帝的不高兴,可就不是流放这么简单了。 而且姬祺瑞将灾民送到了他这里,就摆明让他治理好,如果治好了这件事就可以不了了之,但是要出了差错,姬祺瑞就可以将一切过错放在他的身上,到时候受到惩罚的还是姬祺穆,实在是倒霉。 所以不论是为了百姓,还是自己,姬祺穆都没有任何退路。 可是很快姬祺穆的神色又担忧起来:“说了这么多,还是没有地方找到粮食或者是其他可以帮助我们和百姓。”一切都不过是空谈罢了,说再多有什么用处呢? 其他几人的神色也黯然下来,无言以对。 这时候姬长夜开口安抚几人说:“放心吧,我不是说过我已经写信亲自给陛下,请求陛下派遣人和所需要的银两前来赈济。所以这件事不用再忧心了,可是在他们还没有来到的这几天还需要忍耐一下。” 和宇锦率先松了口气,放松下来说:“那我们就再在这里等上两天就是。”也没有什么可以担心的了。 可此时的姬祺穆还是没有放宽心,将紧皱的眉头舒展开,询问下他说:“听了二哥你这么说,我就不担心朝廷那边会出什么事情了。可是这里的事情却又是拿不准了,毕竟太子所在的地方肯定是他们第一处赶到的地方。到时候所要用的东西都给了他们,其余的地方该怎么办?”而且如果太子拿着这些东西不作为就更加让人不赌了。 “陛下肯定也猜到了这回事,所以此番派来的人是侍郎左华容和太子一点关系都没有,不用担心他会偏袒太子他们的。而且听说还会有一位大臣前来,是尚书元睿慈,不正是你当年举荐的那个人吗?”这两个人都是刚正不阿,公正廉洁的人,肯定不会为了一己私欲来帮助太子委屈百姓的。 听此姬祺穆果真放轻松了不少。 不论如何,只要他们能明辨是非就好。 这件事情暂且就谈论到了此处,姬祺穆眼见着已经到了晌午,便起身对几人说道:“我去做一些吃食过来,你们在这里等一等吧。” 这几天和宇锦已经吃够了野菜和咯嗓子的粮食,还以为在这里能吃到一点不一样的东西,没想到只是换了一种做法罢了。可是不吃的话就没有别的吃的,所以和宇锦有抱怨也没有说出来。 与此同时,屠府。 左华容看着面前的大鱼大肉有些吃惊,迟迟不敢下手,而姬祺瑞确实不以为意,还嫌弃他拘谨于是说:“怎么不吃啊?难不成是饭菜不和口味,那就让他们再做一些上来,你说你想要吃什么的。” “太子殿下,这里的灾荒许久,哪里来的粮食和饲料喂养牲畜啊?”这些都是这里百姓桌子上不敢想象的,没想到姬祺瑞还能如此大张旗鼓的宣扬。 而姬祺瑞却是觉得这些已经是在正常不过,并没有感到有什么不妥,有些地方还觉得左华容太过死板, “吃饭就吃饭,你这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叫人怎么吃的下去啊?”姬祺瑞不耐烦的放下筷子。 这时候左华容开口说:“太子殿下,这治理灾情并不是儿戏。我们要不可只考虑县城中的这些百姓,连同周遭的村落和小县城也是要派人去考察和帮助的。不然这灾情和没有治理是一样的。” 听闻此话,姬祺瑞多事想到了被自己将百姓赶过去的县城,害怕左华容会撞破真相,转而告知皇帝,那自己辛辛苦苦做的伪装就暴露无疑了,所以急忙开口阻止说:“眼下我们能将自己面前的这一亩三分地管好就已经很不容易了,为何还要参与别的地区的事情?你觉得本太子应付的过来吗?” “这件事情太子殿下就不用担心了,”臣会派人组织好一切,到时候谨听殿下的安排就是。”左华容已然是下定了主意,轻易改不得。 说罢他就起身跪拜后向外走去。 没想到左华容说到做到,姬祺瑞此时也没有了吃东西的心心情,就让人都撤了下去。 没想到竟然会沦落到这种地步。 他应该想一想,等到左华容发现的时候。准备告知皇帝的时候想到解决办法。 不然自己就是玩吃不了兜着走了。 所以在发现左华容想要离开这里,他急忙派人跟了上去,一定不能够让他调查到事情的真相。 如此想着,他就让人故意的在马车上动了手脚,果真左华容所乘坐的马车在半路上险些散架,不得已下他们只好原路返回。 可是令姬祺瑞没有想到的是,在他们回来的路上,左华容遇到了姬祺穆所在的县城里的百姓,在有意无意的搭话中,他知道了有关姬祺瑞将灾民送到别的地方的事情,他十分的失望,因为他起初在看到灾情有所缓解的时候,还以为真的是姬祺瑞有了能耐居然还可以应付这种棘手的事情,没想到居然是用这种手段,亏得自己还在给皇帝的回信用夸赞他。 他心想自己绝对不可以再助纣为虐,替姬祺瑞隐瞒下去,一并诓骗皇帝诓骗百姓诓骗他们自己,于是在左华容回去后完完全全的将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在信中写给了皇帝,任凭姬祺瑞在外如何的解释或者是想要和他见面央求,可左华容就是不在乎。 严来看着嘈杂的院子,不禁暗叹一口气,心想着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可是就在他愣神的时候,太子突然掉转了矛头。将自己的所作所为的怪事都怪在了严来的头上说:“都怪他蛊惑本太子,不然本太子不会这么做。” 第二百六十章 去去浮躁 听闻姬祺瑞的诬陷,严来一时间怔神,俨然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被牵扯其中,便急忙解释道:“太子殿下此话何意?您的所想所作所为哪里是下官能够左右的?何况下官压根不知晓此事,殿下您也没有提起过,下官怎得蛊惑您啊?”他的声音洪亮,想让里面的左华容听的真切,免得被姬祺瑞骗去。 而不管严来作何解释,姬祺瑞依旧一口咬定道:“事到临头,你还要狡辩。难道不是你想要在陛下面前邀功,才给本太子出这种主意?都怪本太子一时间糊涂,竟然轻信了你的鬼话。你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就想将本太子推到了风口浪尖,可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不过如今你的阴谋败露,就别狡辩了。” 外面的对峙让屋子里的左华容动容,一时间竟然也不知道他们二人的话谁真谁假,知晓如此争论下去也不过徒劳无功,他便起身推开了房门。 姬祺瑞见此也放弃了与严来的争论,上前依旧不死心的说:“这件事情还希望侍郎大人明察秋毫,本太子并不知晓严县令竟然真的会将百姓们弃之不管,原本只是说想要找个不错的地方安顿这些百姓,都怪本太子一时间鬼迷心窍,竟然听信了他的鬼话,造成了如今这副不可挽回的局面,实在是本太子的错。” 说罢他便露出万分自责的神色,好似说的话是真的一般。 严来也不甘示弱的替自己解释说:“侍郎大人请明察秋毫,下官没有做过的事情和说过的话是绝对不会承认的,不管别人怎得压迫。”他有意无意的看向,被冤枉的神色不是假象。 左华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能够妥当,就只能对着两个人说:“太子殿下,严县令,这件事情本官已经写信禀报了陛下,相信陛下一定能找到更好的主意来解决这件事情。所以还希望太子殿下与严大人,在陛下的旨意不曾来到时不要冲动行事。” 既然如此,严来也不好再不依不饶,清者自清的离去。而姬祺瑞的神色复杂,像是不为了让旁人看出异样般头也不回匆忙离去。 两日后,皇帝的圣旨马不停蹄的被送过来。 圣旨并没有太盛的内容,不过是召姬祺瑞回到帝京中的嘱咐左华容权全负责赈灾的事情,至于其他的事情并没有被提及。 严来侥幸的逃过一劫却不能放松下来,毕竟等到姬祺瑞回到了帝京见到了皇帝,想要拉自己下水轻而易举,那时候便会更加的麻烦。所以在这种时候,就要想好应对的对策。 而姬祺瑞还以为皇帝想要夸赞自己,没想到回到了皇帝的面前时,他开口便对自己怒气冲冲的说:“你看看你做的好事!可真是将朕的脸面都丢尽了,朕让你替朕分忧,关心百姓疾苦,你就是这么做的?” 说罢他还怒拍桌子,眉头皱了起来。 由此可见,皇帝对姬祺瑞的所作所为失望至极。 可是姬祺瑞却不怕死的开口:“儿臣不知,为何父皇会发这么大的火,生这么大的气。所以儿臣斗胆请求陛下,究竟是何故才会如此?”现如今他能做的就是誓死不承认,因为如此皇帝手中也没有证据就不能将自己如何。多钱 没想到他这时候竟然还想要狡辩。 皇帝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他继续说:“你还想要什么样子的证据?难道是要朕现在站在你身边,将你所作所为的一切都说个遍?你敢说这件事情不是你做的吗?”在皇帝知道了姬祺瑞为了做样子诓骗自己的所作所为时,起初还有些不敢置信,可左华容并不会空穴来风,所以他才会这么生气。 生气自己煞费苦心培养费的人竟然这么轻易的诓骗自己,那么下一次还会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就不得而知了。 指着姬祺瑞的鼻子,皇帝迟迟说不出一句半句话来,最终他失望的坐在椅子上,对着还跪在面前却没有半分认错意味的姬祺瑞说道:“你下去吧,如果没有朕的旨意,不允许前来见这朕!”他真的不清楚该和面对他们,尤其是这种事情。 在这里并没有多做停留的姬祺瑞起身头也不回的家里了这里,好像他是被污蔑的一般。 因为在这里待着也不会让皇帝消气,反而会让他对自己的厌恶更加深刻,所以打算打道回府。 在回来之后,他惊奇的发现自己的外祖父,也就是萧熙柔的生父萧建元竟然会出现在这里。心想他的年纪都已经这么大了,而且身体不便,若非要紧的事情,肯定不会费时费力的前来。 “外祖父,您怎得来了?”姬祺瑞急忙上前询问。 而萧建元闻此没有拐弯抹角的说:“我听说你被陛下派去了整治灾情,可是出了点意外。不然陛下也不会如此着急的将你召回帝京,可有此事?”虽然他已经很久不问朝政,对于姬祺瑞的太子之位表面上也毫不在乎,但是实际上朝廷的四处都有他的眼线和势力,想要知道这些事情简直是轻而易举。 如果这次不是姬祺瑞所犯得错会威胁到他自己的太子之位,和萧家这么多年来在朝廷中积攒下来的名声威望,他才不会拖着年迈的身子前来,只为给姬祺瑞出主意,收拾烂摊子。 闻此,姬祺瑞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对他们是隐瞒不下去了,而且也就只有萧建元此刻能够帮助到自己,所以一番犹豫下,他只好将来龙去脉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萧建元,丝毫不敢有所隐瞒,害怕会影响他给自己出的主意和接下来的气运。 萧建元一开始也就想到让姬祺瑞去赈济旱灾不会成功,但是也没有想到他的胆子这么大,竟然没有和任何人商量就自作主张的做了这件事情。怪不得会引来陛下大动干戈,他的太子之位不保。 如果他是皇帝的话,就不会让姬祺瑞还有机会去反省,没准已经找到了理由罢免他,免得他再继续一错再错下去。 可是哪怕姬祺瑞的头脑和所作所为再上不了台面,再错的让人唾弃,他也是自己的外孙,是自己女儿的唯一后代。也是太子一党能够在朝中立足,势力大增的根本,所以不论如何他都要帮上一帮。 知道萧建元绝对不会放任自己不管的,所以姬祺瑞还不等萧建元说话就上前央求的说:“外公这件事情您说应该怎么办?孙儿已经彻底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再如此下去,恐怕孙儿要成为众矢之的了。”到时候皇帝废了自己的太子之位,。 “如今你便要一口咬定就是那个官员挑唆你这也做的,哪怕是他解释,你也不要松口。就算是如今陛下对你有些不满,但是你依旧还是大名鼎鼎的太子。所以你想,只要你一口咬定所有人就都会认为你是正确的,谁让你是太子呢?而他一个小小的县令,到时候就算是想要说什么也是无力回天了。” 此话一出,让姬祺瑞突然无比认同,果然还是一脉相承心有灵犀。 可是很快他又满脸愁容的说:“外祖父,若是这个法子不曾奏效该怎么办?现如今父皇不肯见我,而且就算是见了我也不允许我张口,这该怎么办?”因为如此,就算是他们磨破了嘴皮子又能怎么办呢? “这时候你怕什么?你就只管按照我说的去做就是。至于其他的,你就算是考虑了又能怎么样呢?”萧建元萧建元看着他无奈的说。 次日 姬祺瑞全然听从了萧建元的话,重新回到了皇帝的书房外面,和他想的一样,皇帝还是不肯见自己。所以在趁其不备下,他大声的说:“儿臣冤枉,还希望皇帝可以明察秋毫。到时候查出了端倪,儿臣无话可说。”他这般真诚,还真的让人觉得他是被冤枉了。可是事实怎么样,还是他自己知道。 不知道是不是这个方法真的奏效了,书房的门突然被推开,束嵘看着这面前的姬祺瑞神色淡然的开口说:“太子殿下,陛下召见。快快随我前来,别耽误了陛下现在的心情。”说罢他就引着姬祺瑞来到了皇帝面前,旋即识趣的退下了。 “儿臣参见父皇。”姬祺瑞跪地道。 而皇帝此时正在批阅奏章,对于姬祺瑞的到来也只是淡然一瞥,许久后才想起来他还在这里便开口说:“起来吧。” “是。”姬祺瑞强忍着膝盖酸痛,恭敬的回答。 “想必你前来找朕,还是因为昨天的那件事情吧?朕难道没有告诉你,这是你自己种下的因,不论结什么样子的果子,都要自己欣然接受吗?你说你自己受到了小人的蛊惑,可是最终的选择在你自己的身上。你的意志力不够坚定,才会让别人趁虚而入,任由别人来操控。” 虽然真的很生气姬祺瑞的所作所为,但是作为这么多年来的培养他还是有些心软,想要敲打他。 姬祺瑞对于这些话都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毕竟他能前来就是为了保全自己的太子之位,其他的一概不在乎,所以皇帝说什么他就跟应和。 “是,儿臣知错了。还希望父皇能够给儿臣指一条明路,让儿臣别再一错再错下去。”这个时候他最关心的还是自己的下场。 皇帝很显然已经不是才开始思考这个问题了,在这些事情败露的时候,他就开始替他能从这里溜走。 片刻后,听得皇帝开口说:“朕看你心气浮躁,容易被谗言所迷惑,是心神不定而导致的。所以这次你不用去帮助左侍郎了,就到九皇子所被流放的地方吧,这样既能消一消你身上的浮躁。也能够让你多看看当地的民情,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和你九弟多学一学,免得再出这种乱子。”这样也是为了他好,毕竟这件事情要是传遍了,太子的名声可就被毁了。 第二百六十一章 工程成功 “是,儿臣谨遵圣旨。” 说罢姬祺瑞便起身离开了这里,虽然他表面答应了皇帝的安排,但是在离开了皇宫回到了自己的太子府后,忍不住开始向萧建元抱怨说:“为何父皇要如此对我?我可是太子,是嫡长子!未来的君主。从前姬长夜和姬祺穆在帝京中的时候,被他们处处压一头就算了,没想到他们离开了这里还要压着我!我究竟哪里不如他们了?” 正因为他的身份尊贵,所以姬祺瑞才会觉得自己这般很是委屈,不然姬长夜他们自己都是不放在眼中的。 听着他的话,萧建元叹了口气安慰说:“陛下这么做也是为了你好。毕竟你这一次实在是过于冲动,顶撞了陛下的威严。只是让你前去流放之地受几天的苦,没有罢去你太子的身份,已经是陛下开恩了。你还有什么抱怨的?” 可是如今的姬祺瑞什么也听不进去,依旧坚持己见的说:“分明就是在胡说!父皇肯定是想要重用姬长夜和老九两个人,不然也不会放任他们在那里胡作非为!父皇这般实在是糊涂,难道就不怕他们行大逆不道之事吗?”他现在近乎癫狂,开始不顾一切的自言自语着平日里不可说出来的话。奇快妏敩 “我看你是失心疯了!太子,现在这个节骨眼你可不能再惹是生非了!这些话要是被有心人听去,传进陛下的耳朵里,别说你就连皇后还有我们整个萧都要受到惩罚。”萧建元十分无奈的说,看来如今自己不插手这件事情是行不通的了,不然依照着姬祺瑞现如今的模样,指不定会惹出什么祸乱来。 见姬祺瑞模样怔楞,萧建元便继续劝慰说:“你啊,就算不为了自己日后的人生仕途考虑,也要顾忌一下你母亲和萧家的颜面吧?我们尽心尽力的将你扶持到这种地步,你可不能以此来回报我们啊。现如今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不要操之过急,任何事情慢慢来才能够抓住它的本质,能够一招制敌。你若是现在着急,肯定会物极必反啊。”萧建元说道。 “祖父说的对有道理。”姬祺瑞神色淡然的看向他,萧建元还以为是自己的话起了作用,没想到接下来竟然听到姬祺瑞说:“既然父皇总喜欢拿我将他们比较,但是如果没有他们会不会就没有可以和我相比的人了?”此话一出,让人不免不寒而栗。 萧建元吃惊的看着面前的姬祺瑞,犹豫着开口说:“你的意思是想要……”说到后面,他就不说了,毕竟这种大逆不道的事事情还是不要说为好甚至只是想。 可是姬祺瑞却根本不在乎这些忌讳的继续说:“姬长夜和老九就应该永远留那里。”他的心想再:到时候就没有人可以阻止我了。到时候不管是他们还是谁都要听我的! 看着姬祺瑞露出奸笑,萧建元只觉得一阵阵心慌,已经猜到了他想要做什么,却还是不死心的说:“现如今你的势力不曾稳定,若是贸然行事肯定会以失败告终,到时候你该何去何从?而且你觉得摄政王和九皇子是那么轻易就能被打败的人吗?”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他们也不会忌惮这两个人,因为完全够不成威胁,可是事实与之大相径庭。 萧建元不仅担心的是姬祺瑞,更担心萧家在朝中的稳定以及日后的荣华富贵。 “祖父,这件事情我心中自有定数。您就不要再担心了,我会妥当处理好这件事情的。”说罢,姬祺瑞便毅然决然的转身离去。 随之,他吩咐身边的容们说:“派人去监视着姬长夜还有九皇子,趁其不备就下手。绝对不可以犹豫,不管用什么办法,记住了吗?”他的脸色阴鸷,话语间透露着狠厉。 容们还没有见过他这般,心中不免喜悦,毕竟他总算是为自己着想了,便一口答应下来,尽心尽力的去办这件事情。 与此同时,远在流放之地的姬长夜等人还不知道姬祺瑞的计谋,都全心的扑在如何治理旱灾上面。 “不然就按照老祖宗那般,搭台求雨,如果能求来便是最好的,求不来也没有什么损失不是?”和宇锦突然想到什么,急忙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可是很快就引来了宋浅的反驳:“这搭台需要人力物力和财力,都是一大笔开销。这里旱灾肆虐,百姓们都吃不饱,身子骨虚弱,哪里干的动重活?就算是人多势众,可是我们哪里有余粮来给他们?就算是台子搭好了,可是这雨也不是说下就能下的。若真的求神拜佛有用,那么世间也不会这么多的灾祸了。所以,到最后肯定会是空欢喜一场,一切不都功亏一篑了吗?” 突然她像是想到什么,询问起元睿慈来:“这附近有没有大河?或者是湖?” “有倒是有,不过离这里不近。而且也没有办法将水带过来,每次都是官府派人前去,装上水再回来。来回的折腾,大家都没有力气,也没有人乐意去了。”元睿慈无奈的叹了口气,他也想尽快的将灾情解决,可是天灾和人的不作为,他实在是没办法。 姬长夜听了这些话后,疑惑的看着宋浅问:“宋娘子可是想要引水?” 宋浅点了点头,说出了自己的主意:“既然有水就一定能有办法将它引过来,我们这就上书朝廷,派人前来挖渠引水。我们也去帮忙,总能挖完的。而且观察过这里的地形,那边降水颇多,地势低洼不易排水,涝灾肯定也不少。引水,不仅能够解决这边的旱灾,也能缓解那里的涝灾。” 现如今她也明白了,这旱灾和天气有关也和这里的人民不作为有关。 “宋娘子说的有道理,而且如果按照这条线路来说的话,途径的几座县城都可以得到水源,缓解旱灾。不过唯一的难题就是,这里的土质疏松,不易挖掘。”姬祺穆铺开地图,指着上面的线路对几人说。 这的确是个难题。 不过这也是最后的办法了,不论怎样都要试一试。 不容耽搁姬长夜就前去写奏章,随后交给长风让他送去了帝京。 总算是有了眉目后,几人的神色也舒缓了许多。 而这一切都被姬祺瑞派来的人尽收眼底,随后马不停蹄的赶回帝京,将这件事告知了姬祺瑞。 容们提议道:“殿下,这般我们是不容易下手的。不过我们可以制造一些混乱,这样就能神不知鬼不觉的除掉他们了。” 听着他的话,姬祺瑞来了兴趣询问:“什么混乱?说来听听。” 容们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随后覆在姬祺瑞的耳旁低语,听着他的主意姬祺瑞十分赞同:“如此就按照你说的去做,不论如何这一次他们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了。” “是。” 三日后,皇帝派来的队伍已经在宋浅的指挥下着手挖渠了,工程一切进行的都很顺利。 入夜,姬长夜进入驻扎的帐篷帐篷中准备和宋浅送一些吃的,发现她已经身心俱疲的坐在椅子上睡着了,今天的她实在是累坏了。 这般姬长夜不忍叫醒她,便将饭碗放在了一旁,随后解下身上的披风替宋浅盖上,还给她找了一个靠背,让她舒服一些。 宋浅在睡梦中察觉到这些,突然惊醒,她还以为是发生什么事情,急切的询问:“是不是出事了?” “没有,我只是看你睡着了,怕你着凉给你盖一盖,没想到把你吵醒了。”姬长夜安慰的解释说。 这下宋浅松了口气,也看到了身上的披风。 她递给姬长夜说:“这里夜晚寒冷,王爷你可要注意保护好甚身子,这里如果生了病很难找到办法医治的。别牵动了旧疾,受罪的是自己。” 姬长夜却没有接过来,而是说:“你是指挥这工程的主心骨,才更不应该生病倒下。我没事,神医给开的药吃了以后已经好了许多,没有什么要紧得了。所以就别担心我了,还是你穿上吧。” 两个人一时间僵持不断。 这是姬祺穆走进来准备和宋浅商量接下来的线路,看到姬长夜也在这里的时候顿时明了一切,急忙转身退了出去。 宋浅知道姬祺穆误会了什么,急忙起身想要追上去解释清楚,不过却被姬长夜拦了下来:“他不会多想的。”他只会浮想联翩。 “我还是觉得这里有些闷热,就想要出去透透气。王爷要不要一起?”宋浅给自己找了个理由解释。 姬长夜摇了摇头回答说:“现在外面正在刮风,若是出去肯定会生病。宋娘子,那你把饭吃了吧。我就先走了,过后好好休息,明天还要忙呢。”知道自己在这里宋浅不自在,所以姬长夜嘱咐后就选择离开了,免得让宋浅为难。 宋浅看着他的背影一时间有些愕然,现在的她也不知道该怎么样面对姬长夜,总觉得两个人之间的关心很微妙,在别人的眼中自己可是摄政王妃,可是只有他们自己知道,这一切都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 但是自己好像在冥冥之中已经对姬长夜分别不开了,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将他们牵制在了一起一般。 “王爷。”情不自禁中,宋浅突然唤住姬长夜。 姬长夜诧异的转过身来,但是在与宋浅对视的时候,宋浅又别过了头去,好像是在躲避什么。 “没事,早点休息吧。”听到了这句话,姬长夜略有失望的点头,转而离去。 因为皇帝不停地从帝京中派遣人手和运送物资过来,并且有左华容带人帮忙,加上工程不大并且一切顺利,所以不出三个月就一切完工了。 这三个月,宋浅与姬长夜都不曾离去。 “终于完工了。”宋浅看着徐徐而来的水了,十分高兴的说。 这也意味着她可以回去帝京和元宝见面了。“是,儿臣谨遵圣旨。” 说罢姬祺瑞便起身离开了这里,虽然他表面答应了皇帝的安排,但是在离开了皇宫回到了自己的太子府后,忍不住开始向萧建元抱怨说:“为何父皇要如此对我?我可是太子,是嫡长子!未来的君主。从前姬长夜和姬祺穆在帝京中的时候,被他们处处压一头就算了,没想到他们离开了这里还要压着我!我究竟哪里不如他们了?” 正因为他的身份尊贵,所以姬祺瑞才会觉得自己这般很是委屈,不然姬长夜他们自己都是不放在眼中的。 听着他的话,萧建元叹了口气安慰说:“陛下这么做也是为了你好。毕竟你这一次实在是过于冲动,顶撞了陛下的威严。只是让你前去流放之地受几天的苦,没有罢去你太子的身份,已经是陛下开恩了。你还有什么抱怨的?” 可是如今的姬祺瑞什么也听不进去,依旧坚持己见的说:“分明就是在胡说!父皇肯定是想要重用姬长夜和老九两个人,不然也不会放任他们在那里胡作非为!父皇这般实在是糊涂,难道就不怕他们行大逆不道之事吗?”他现在近乎癫狂,开始不顾一切的自言自语着平日里不可说出来的话。奇快妏敩 “我看你是失心疯了!太子,现在这个节骨眼你可不能再惹是生非了!这些话要是被有心人听去,传进陛下的耳朵里,别说你就连皇后还有我们整个萧都要受到惩罚。”萧建元十分无奈的说,看来如今自己不插手这件事情是行不通的了,不然依照着姬祺瑞现如今的模样,指不定会惹出什么祸乱来。 见姬祺瑞模样怔楞,萧建元便继续劝慰说:“你啊,就算不为了自己日后的人生仕途考虑,也要顾忌一下你母亲和萧家的颜面吧?我们尽心尽力的将你扶持到这种地步,你可不能以此来回报我们啊。现如今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不要操之过急,任何事情慢慢来才能够抓住它的本质,能够一招制敌。你若是现在着急,肯定会物极必反啊。”萧建元说道。 “祖父说的对有道理。”姬祺瑞神色淡然的看向他,萧建元还以为是自己的话起了作用,没想到接下来竟然听到姬祺瑞说:“既然父皇总喜欢拿我将他们比较,但是如果没有他们会不会就没有可以和我相比的人了?”此话一出,让人不免不寒而栗。 萧建元吃惊的看着面前的姬祺瑞,犹豫着开口说:“你的意思是想要……”说到后面,他就不说了,毕竟这种大逆不道的事事情还是不要说为好甚至只是想。 可是姬祺瑞却根本不在乎这些忌讳的继续说:“姬长夜和老九就应该永远留那里。”他的心想再:到时候就没有人可以阻止我了。到时候不管是他们还是谁都要听我的! 看着姬祺瑞露出奸笑,萧建元只觉得一阵阵心慌,已经猜到了他想要做什么,却还是不死心的说:“现如今你的势力不曾稳定,若是贸然行事肯定会以失败告终,到时候你该何去何从?而且你觉得摄政王和九皇子是那么轻易就能被打败的人吗?”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他们也不会忌惮这两个人,因为完全够不成威胁,可是事实与之大相径庭。 萧建元不仅担心的是姬祺瑞,更担心萧家在朝中的稳定以及日后的荣华富贵。 “祖父,这件事情我心中自有定数。您就不要再担心了,我会妥当处理好这件事情的。”说罢,姬祺瑞便毅然决然的转身离去。 随之,他吩咐身边的容们说:“派人去监视着姬长夜还有九皇子,趁其不备就下手。绝对不可以犹豫,不管用什么办法,记住了吗?”他的脸色阴鸷,话语间透露着狠厉。 容们还没有见过他这般,心中不免喜悦,毕竟他总算是为自己着想了,便一口答应下来,尽心尽力的去办这件事情。 与此同时,远在流放之地的姬长夜等人还不知道姬祺瑞的计谋,都全心的扑在如何治理旱灾上面。 “不然就按照老祖宗那般,搭台求雨,如果能求来便是最好的,求不来也没有什么损失不是?”和宇锦突然想到什么,急忙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可是很快就引来了宋浅的反驳:“这搭台需要人力物力和财力,都是一大笔开销。这里旱灾肆虐,百姓们都吃不饱,身子骨虚弱,哪里干的动重活?就算是人多势众,可是我们哪里有余粮来给他们?就算是台子搭好了,可是这雨也不是说下就能下的。若真的求神拜佛有用,那么世间也不会这么多的灾祸了。所以,到最后肯定会是空欢喜一场,一切不都功亏一篑了吗?” 突然她像是想到什么,询问起元睿慈来:“这附近有没有大河?或者是湖?” “有倒是有,不过离这里不近。而且也没有办法将水带过来,每次都是官府派人前去,装上水再回来。来回的折腾,大家都没有力气,也没有人乐意去了。”元睿慈无奈的叹了口气,他也想尽快的将灾情解决,可是天灾和人的不作为,他实在是没办法。 姬长夜听了这些话后,疑惑的看着宋浅问:“宋娘子可是想要引水?” 宋浅点了点头,说出了自己的主意:“既然有水就一定能有办法将它引过来,我们这就上书朝廷,派人前来挖渠引水。我们也去帮忙,总能挖完的。而且观察过这里的地形,那边降水颇多,地势低洼不易排水,涝灾肯定也不少。引水,不仅能够解决这边的旱灾,也能缓解那里的涝灾。” 现如今她也明白了,这旱灾和天气有关也和这里的人民不作为有关。 “宋娘子说的有道理,而且如果按照这条线路来说的话,途径的几座县城都可以得到水源,缓解旱灾。不过唯一的难题就是,这里的土质疏松,不易挖掘。”姬祺穆铺开地图,指着上面的线路对几人说。 这的确是个难题。 不过这也是最后的办法了,不论怎样都要试一试。 不容耽搁姬长夜就前去写奏章,随后交给长风让他送去了帝京。 总算是有了眉目后,几人的神色也舒缓了许多。 而这一切都被姬祺瑞派来的人尽收眼底,随后马不停蹄的赶回帝京,将这件事告知了姬祺瑞。 容们提议道:“殿下,这般我们是不容易下手的。不过我们可以制造一些混乱,这样就能神不知鬼不觉的除掉他们了。” 听着他的话,姬祺瑞来了兴趣询问:“什么混乱?说来听听。” 容们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随后覆在姬祺瑞的耳旁低语,听着他的主意姬祺瑞十分赞同:“如此就按照你说的去做,不论如何这一次他们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了。” “是。” 三日后,皇帝派来的队伍已经在宋浅的指挥下着手挖渠了,工程一切进行的都很顺利。 入夜,姬长夜进入驻扎的帐篷帐篷中准备和宋浅送一些吃的,发现她已经身心俱疲的坐在椅子上睡着了,今天的她实在是累坏了。 这般姬长夜不忍叫醒她,便将饭碗放在了一旁,随后解下身上的披风替宋浅盖上,还给她找了一个靠背,让她舒服一些。 宋浅在睡梦中察觉到这些,突然惊醒,她还以为是发生什么事情,急切的询问:“是不是出事了?” “没有,我只是看你睡着了,怕你着凉给你盖一盖,没想到把你吵醒了。”姬长夜安慰的解释说。 这下宋浅松了口气,也看到了身上的披风。 她递给姬长夜说:“这里夜晚寒冷,王爷你可要注意保护好甚身子,这里如果生了病很难找到办法医治的。别牵动了旧疾,受罪的是自己。” 姬长夜却没有接过来,而是说:“你是指挥这工程的主心骨,才更不应该生病倒下。我没事,神医给开的药吃了以后已经好了许多,没有什么要紧得了。所以就别担心我了,还是你穿上吧。” 两个人一时间僵持不断。 这是姬祺穆走进来准备和宋浅商量接下来的线路,看到姬长夜也在这里的时候顿时明了一切,急忙转身退了出去。 宋浅知道姬祺穆误会了什么,急忙起身想要追上去解释清楚,不过却被姬长夜拦了下来:“他不会多想的。”他只会浮想联翩。 “我还是觉得这里有些闷热,就想要出去透透气。王爷要不要一起?”宋浅给自己找了个理由解释。 姬长夜摇了摇头回答说:“现在外面正在刮风,若是出去肯定会生病。宋娘子,那你把饭吃了吧。我就先走了,过后好好休息,明天还要忙呢。”知道自己在这里宋浅不自在,所以姬长夜嘱咐后就选择离开了,免得让宋浅为难。 宋浅看着他的背影一时间有些愕然,现在的她也不知道该怎么样面对姬长夜,总觉得两个人之间的关心很微妙,在别人的眼中自己可是摄政王妃,可是只有他们自己知道,这一切都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 但是自己好像在冥冥之中已经对姬长夜分别不开了,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将他们牵制在了一起一般。 “王爷。”情不自禁中,宋浅突然唤住姬长夜。 姬长夜诧异的转过身来,但是在与宋浅对视的时候,宋浅又别过了头去,好像是在躲避什么。 “没事,早点休息吧。”听到了这句话,姬长夜略有失望的点头,转而离去。 因为皇帝不停地从帝京中派遣人手和运送物资过来,并且有左华容带人帮忙,加上工程不大并且一切顺利,所以不出三个月就一切完工了。 这三个月,宋浅与姬长夜都不曾离去。 “终于完工了。”宋浅看着徐徐而来的水了,十分高兴的说。 这也意味着她可以回去帝京和元宝见面了。 第二百六十二章 还用得着他吗? 姬长夜望着宋浅开心的面容,也情不自禁的勾起唇角,附和着说:“是啊,这般我们也可以光明正大的回去了。”而且没准之前的事情都可以一笔勾销,不会让皇帝再计较,将功抵过了。 就在此时,元睿慈同严来携着诸位县城中的百姓们前来道:“多谢王爷同王妃还有九皇子,不然我们还真的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是好,没准都要丧命于那旱灾之中啊。可是如今王爷和王妃、九皇子帮忙解决了这一大问题,就是给了我们一条活路啊。”说罢,他们一同跪地叩首。奇快妏敩 和宇锦同长风从驻扎的帐篷中走出来,见到如此大的阵仗,和宇锦不仅说:“果然还是要多做好事,不然得不了百姓的心啊。” 就像是姬祺瑞的所作所为,他竟然会不管不顾自己的臣民,将他们当做累赘般丢弃送走,难道就不怕他们寒心吗?这也说明,如果没有嫡长子的身份,他远远配不上太子储君的位置。 长风无声的附和的点了点头。 这时候姬祺穆走出来,和宇锦急忙上前将他拉到面前说:“九哥,如此陛下肯定不会计较过往,让你回到帝京去,不用再流放了。”虽然当时的真相还没有查出来,但是似乎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 “哪有那么容易啊。”虽然姬祺瑞神色淡然,但是在他的眼底看到失望和担忧,毕竟当初的那件事情已经让皇帝与他产生了隔阂,这次就算是回去也难以得到他的完全信任,这就宛若一颗重石般压在他的身上,是一生都不能被解开的心结。 毕竟若是没有了信任,他还会留在朝廷中,为人所用成为最后成为一捧黄土散落人间。这般的苟且偷生的活着,他是受不来的。所以还比杀了他还难受, 看出他的异样,和宇锦与长风相视一眼,决心开口安慰说:“九哥,不论如何我们都相信你是无辜的。不然我们也不会费经历千辛万苦的前来看你,对不对?” 听着他的话,姬祺穆的神色缓和许多。 与此同时,宋浅和姬长夜急忙招呼着跪在地上的百姓和官员起身,他们不过是做了该做的事情。就迎来了如此的大礼,实在是不可接受。 左华容感激的拱手行礼道:“多亏了王妃和王爷,不然我还不知道该怎么办呢。” “言重了,让百姓们过上好日子,是我们应该做的。就算是没有碰到的回报,我们也会毅然决然的做这件事情的,所以不足为提。”宋浅安慰着说。 姬长夜也点头附和。 就在众人高兴终于有水之时,突然有人前来禀报说发现了感染瘟疫的人。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纷纷退后,生怕来人就是沾染瘟疫的人,再传染了自己。 “平白无故的怎么会出现瘟疫呢?”和宇锦惊呼道,上前来的神色满是难以置信。毕竟这种事情可不是玩笑话,若是真得染上可真是完了。 “小的不敢说慌,若是王爷不相信,小的便引得王爷前去查看一番,究竟是真是假。”此人脸色笃定,况且这种事情不能玩笑,所以宋浅几人很快相信,跟随他来到了出现瘟疫的地方,是在县城的东边。 看着倒地不起的几位百姓,姬长夜正准备上前就被宋浅制止住:“若真是瘟疫,此番贸然靠近,定会染上,快把这个戴上。”说罢她取出一块面巾递给姬长夜,这原本是她用来防沙的,没想到在这里起了作用。 其余几人也纷纷寻来面巾照做。 “平白无故的怎么会突然出现瘟疫?最开始感染的是何人?”宋浅询问刚才来禀报的人。 男人思索片刻后回答:“是一个孩子。”说着就引着他们来到了一处房子里,破财的床榻上躺着就是已经奄奄一息的孩童。 严来上前来打量两眼后说道:“这孩子眼生,怎得在县里没有见过?是何家的孩童?”这县城不大,他还经常在县城里巡视,每家每户多少都眼熟,可以的孩子就看着眼生,实在想不起来。 “难不成,是外县来的?”和宇锦突然开口。 既然不是这县城的人,还是突然出现,除了从外县而来,也没有什么可以解释的了。 “可附近并没有染上瘟疫的村子啊,总不能是千里迢迢从远处来的吧?”严来奇怪的说。 这时候外面突然传来嘈杂,长风在门口望见外面的情形,急忙对里面的几个人说:“也不知道为什么外面几个沾染瘟疫的人向这边来了,下边人不敢拦该怎么办?” “也许就是找个地方休息吧。”和宇锦不以为意的说,可是在拉开门看清楚外面情形的时候,他又急忙关上门,对着里面的几个人说:“他们真的是染了瘟疫吗?我怎么看像是被邪祟附身了呢。” 闻此几人更加奇怪到底发生了什么。 可就在此时,原本就不结实的木门被撞破,多亏长风眼疾手快才将和宇锦从倒下的门后救了出来。 姬长夜护着宋浅急忙后退。 原来是那几个感染瘟疫的人冲了进来。 他们身体虚弱,眼珠充血跌跌撞撞的向屋子里的人扑来。 几人捂住口鼻躲避着他们。 长风也不顾他们是普通百姓了,抽出佩剑挥向他们,借此暂且将他们逼退。 趁机几人向外面跑去,可宋浅突然被一只手拉住了裙摆,她拼命的挣脱,可对方力气大的很,死死的抓住,苍白的手就要触碰到她,姬长夜见此忙用匕首割破了衣摆才得以让她脱身。 随着门“砰”的一声被关上,那几个疯魔的人被关在了里面,也许是没有了力气挣扎,很快就没有了动静。 姬长夜解下披风替宋浅披上,遮住了被撕坏衣服而裸露出来的皮肤,担心的询问:“宋娘子,你没有受伤吧?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没事,怎得好好的他们会发狂?” 从染上瘟疫,到如今发生的袭击,种种事情都透露着无尽的诡异,但无一的不都在说这件事的蹊跷。 宋浅望向姬长夜说出自己的所想:“难道是有人指使想要让我们染上瘟疫?”而这样的下场就是一死,如果真的有人指使这便是他最终的目的。 姬长夜蹙眉,思索起宋浅说的话,觉得很有道理。一时间,两个人脑中都一闪而过一个人的名字。但是默契下,他们彼此又没有说出来。 突然想到什么,宋浅急忙走到姬祺穆身旁道:“九皇子,快些派人去你们的县中,看看有没有人感染上瘟疫。如果没有,就让大家小心一些。” “知道了,你们在这里也要多加小心。”说罢姬祺穆就马不停蹄的与元睿慈赶了回去。 宋浅转而对其他人说:“大家都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烧掉,让附近的居民也照做,再找地方让他们搬离这里。眼下最重要的便是防疫,别让瘟疫肆虐。” 严来闻此急忙照做。 而换好衣服的几人也帮忙着疏散附近的百姓,忙的不可开交。 而就在此时,一辆马车从远处徐徐而来。 和宇锦停下手中动作,望着从马车上下来的身影不屑的说:“忙到这时候了才来,还用得着他吗?” 来人正是姬祺瑞。 姬长夜上前低声制止和宇锦:“怎么说也是太子,是陛下派来的,你言语间还是要尊重一些,不然听者有心,到时候在陛下面前参你一本,就够你受得了。”就算是觉得姬祺瑞德不配位,没有什么真本事,但是也不能这么放肆。 和宇锦无奈的妥协说:“知道了,我不去看他还不行了吗?”实在不行就眼不见心不烦。 知道他实在是和姬祺瑞不合,姬长夜也不强迫他做什么,就任由他去。但是自己还是要前去的,不然就太不合规矩了。 姬祺瑞踩在地上后,急忙让容们递来面巾给自己包的严严实实的,而且也不再上前,只等着姬长夜他们向自己走过来,毕竟靠的太近很有可能被传染上。 “太子殿下。” 姬长夜恭敬的说。 而姬祺瑞对此却毫不在意,只是对着忙碌的人群假惺惺的说:“本太子刚从帝京回来,听说这里有了瘟疫就忙着来看看,眼下怎么样了?那几个感染瘟疫的人,王爷说应该怎么处置?” “瘟疫确有,不过因为发现的及时,所以并没有扩散很大,接触过和得了瘟疫的人已经被关了起来,不出意外的话应该不会再传染了。至于如何处置,还要听太子殿下定夺。不过臣等提议,还是要尽全力医治,毕竟他们也不是心甘情愿被感染的。”姬长夜的话别有深意,姬祺瑞与之对视片刻便假意咳嗽的转过头去。 这时宋浅走来,姬祺瑞见状急忙向后退去,应该是因为她刚从那边接触过感染瘟疫的人。 宋浅也不在乎他对自己是何等的嫌弃与厌恶,毕竟自己心中对他也是万分的瞧不起,便说道:“太子殿下,此番突发瘟疫实在是蹊跷。源头竟然是一位不知身份的孩童,而且被感染的几位百姓竟然发了疯般的扑向王爷与草民等,实在让人想不通为何。难道就这么想让草民同王爷感染上瘟疫吗?还是说是巧合?” “本太子哪里知道?本太子也是刚刚从帝京回来的,还没有问你们为何突发此事,但是先让你来质问本太子来了,还真是没有天理。难不成,你还怀疑这瘟疫是本太子所致吗?”姬祺瑞突然面露急色,不示弱的对着宋浅说出这些话来。 这般更让宋浅笃定了心中所想。 得到了自己的答案后,宋浅开口道:“草民一时间心急如焚,烦心此事应该怎么办,无意间顶撞了太子殿下,还希望太子殿下不要怪罪。” 既然她都已经这么说了,姬祺瑞也不好没完没了的追究,就只能道:“本太子知道,自然是不会怪罪你的。” 第二百六十三章 比太子好 和宇锦在不远处听着他们所说的话,忍不住心中慨叹道这姬祺瑞还真是听不出好话坏话来,什么台阶都下。眼见着宋浅和姬长夜旁敲侧击敲不动他,便也忍不住上前道:“太子殿下还真是心系百姓,拎得清轻重。像赈灾修渠这般的小事不曾过问,而如今出了瘟疫,太子殿下便前来了,还真是让百姓们心暖。” 往日养活累活不做,如今却假惺惺的前来,想要将他们的所作所为一并交由成为他自己的功劳,实在是异想天开,和宇锦绝对不会让他如愿的。 他已经说的很是明了了,就是怀疑瘟疫这件事情和他姬祺瑞脱不了干系。 果真在听明白了和宇锦的话的意思后,姬祺瑞脸色骤变,十分难看可又不好发纵脾气,就只能暗中咬牙将气咽了回去,并且装模作样的回答说:“本太子也正因为这件事儿过意不去呢,奈何帝京中实在是难以脱身,不则本太子在的话,也不会发生这种事情。”说罢他自责的叹了口气,好似在反思。 事实上却是在这段时间里,他都在计划着该如何神不知鬼不觉的让姬长夜丧命于此,也确实一刻也没有闲着。 看他假惺惺的模样,和宇锦知道自己的话对他而言也是不痛不痒,说出来还平白惹自己一肚子气,便暗中同情还要和他对峙的宋浅和姬长夜,随后拜退而去。 此时远处姬祺穆同元睿慈驾马而返。 在看到姬祺瑞的身影时,姬祺穆脸色未变却顾忌着体面没有表现出自己对他的敌意,还迫不得已的跪地参拜。 他正是因为姬祺穆的污蔑才会被贬来如此地界,如今能心平气和的面对他属实不易,这也让宋浅很是佩服他的信念和强大的心理。 姬祺穆也没有想到竟然会在这里和姬祺穆有交集,毕竟自己在当初污蔑他谋反时就没有想过两个人还会再见面,还是在这种节骨眼上。 情难自禁的心虚让他轻咳两声缓解尴尬道:“起来吧,不知道为何九皇子会身在这里?这里突发瘟疫,还是不要沾染上位好,不然该如何向陛下交代?”现如今他再做出关心的架势,就不信姬祺穆他们能挑出什么刺来。 “多谢太子殿下关心,罪臣早已经知晓此事,此番前来也是为了同摄政王与王妃商谈此事,没想到太子殿下也在此处。”还真是让他意外。 “那你找摄政王是有什么事情?尽管说来。”姬祺瑞急忙岔开了话题,免得再让旁人觉得姬祺穆是被自己冤枉了的,再次提及几个月前的事情。 姬祺穆也不想因为他而耽误自己的事情,便对着宋浅和姬长夜说道:“这附近只有这一个县城有了瘟疫的现象,而且附近的县最近也没有平白无故前去的外县人。”此话一出就已经确定这件事情因果的巧合性了,很显然是有人在背后指使操控着。 宋浅垂眸思索,碍于姬祺瑞在此也不好说出自己真实的所想,就搪塞着道:“既然如此,当务之急还是要封锁住这里,不要让瘟疫传播出去。” 姬祺瑞没想到自己在这里宛若不存在一般,根本没有人顾得上他,还想要前来假情假意关心一番的他直接没有了兴致,便给自己找了个借口说要去办事,随后上了马车,灰溜溜的离开了,免得再在这里尴尬。 和宇锦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说:“终于走了,我还以为他要在这里站上一整天呢。宋娘子,你说这件事情会不会真的和太子有关啊?”他突然神秘兮兮的凑过来,低声询问宋浅。 “我也不清楚。眼下没有任何证据,也不能够妄自揣测,若是冤枉了人该怎么办?”宋浅摇了摇头,还是没有那么笃定。 “不论是何人做了这种事情都应该遭受天谴。”和宇锦看着深陷痛苦中的被感染瘟疫的百姓,十分心疼和气愤的说。 看着他激动的神情,宋浅安慰道:“好在现如今瘟疫并没有传播起来,只不过有几个人很快就能安排妥当。倒是你做事小心一些,别被感染了,不然可有你得罪受。”照着和宇锦这副模样,很难不让人担心他会不会被感染。 和宇锦信誓旦旦,胸有成竹的回答:“放心吧宋娘子,就依照着我的身子骨,这些根本对我构不成威胁,更别说感染了。”说罢他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向宋浅展示着说。 被他这一举动逗笑的宋浅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与此同时,站在不远处的姬长夜见姬祺穆神色奇怪,就猜到他是在为什么事情烦心于是开口开导说…“这些事情这个节骨眼还是不要说出来为好,不然陛下是不会相信我们的说辞的,不然当初也不会被太子那么轻易的就诓骗了。” “放心吧二哥,其实这件事情我早就已经不在乎了,毕竟都已经发生这么久了。来到这里,虽然日子比较清苦。但是不用在帝京中顾忌着那些勾心斗角,也很是轻松,而且我在这里也对太子构不成威胁,这样他就不会再针对我了。”姬祺穆反过来宽慰姬长夜说,毕竟他真的不相信在这里还能被针对。 姬长夜闻此松了口气,说出了自己铺垫已久要说出的话来:“就算此次瘟疫的事情与他脱不了干系,但是受苦的最终还是百姓,所以我们现如今所做的都是为了百姓,不应该因为他而放弃这些百姓。” “二哥,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道理我都懂,实不相瞒我也猜想这件事情的幕后指使是他,人应该自作自受,为自己所做的事情付出代价。而且他做出这种事情来,十有八九是为了针对我们,还有在陛下面前做什么手脚。既然他想要这么做,就要看看他究竟还有什么本事。”言外之意他是想要隔岸观火,对这件事情敬而远之,毕竟真的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姬长夜清楚他受得委屈,怨恨姬祺瑞是应该的。但还是不死心的劝说:“太子的所作所为的确令人诟病,应该付出代价,但是代价不应该是这些无辜的百姓。现如今我对外谎称恶病缠身,人心惶动,很难调集到物力来解决这件事情。可是你那边物资充足,还没有瘟疫的征兆,就想请你帮帮忙。还希望你能答应下来。”现在的他还面临着欺君之罪和姬祺瑞的针对,实在是心有力而气不足,实在没办法了。 姬祺穆看着他的模样,以及周遭的混乱明显有一些动心,但还是犹豫不决,毕竟原则不应该被动摇。 此时宋浅前来,听到两个人的对话后,也开口对姬祺穆说:“九皇子,恕我直言。彼此赈济就算是不为了别人,也是为了你自己。若是百姓们知道是你提供了防疫的人力物力,肯定会对你感恩戴德。而陛下如果知道了这件事,一定会对你有所改观,到时候将功补过,没准你就可以回去帝京了。” 闻此姬祺穆终于松口:“确实祸不及这些百姓,晚些时候我就将所需要的送过来。二哥,二嫂你们也要多加小心,这瘟疫扰人沾染上就很难除去。所以,我先回去安排这件事情了。” 见他答应下来,姬长夜和宋浅都很开心,目送着他骑马离去。 与此同时,姬祺瑞回到了屠任的府上。 多久不见他出来迎驾,姬祺瑞走进后院见他正指挥着家丁火急火燎的收拾着东西。 “你这是在做什么?”姬祺瑞奇怪的询问, 屠任听到了他的声音后面色忧虑,着急的回答:“太子殿下,这县城中出了瘟疫,可不能再待下去了。我这上有老下有小的,若是出了什么事有什么好歹可怎么办啊?所以小的正收拾东西,准备搬到隔壁县城的宅院里,等到瘟疫除去了再回来。所以您以后若是寻小的,便要到隔壁的县城了。”说着他还将花瓶塞进了满的不能再满的包裹里。 姬祺瑞露出无奈的神色,旋即将他手中的包裹踢翻在地,听见花瓶古董噼里啪啦碎了一地的声音,对着他说:“跑什么跑?这瘟疫又吃不了你。从前坏事做尽也没见得你害怕,如今倒是贪生怕死了?” 屠任跪在地上心疼自己的宝贝,却还是不敢忤逆姬祺瑞,只能委屈的呢喃:“来了危险不跑不是傻子吗?我的宝贝啊!” 况且有什么事情姬祺瑞跑的比谁都快,还只有他自己十分轻松。可是他呢?拖着上上下下十几口,颠簸路上吃喝都成问题,更别提赶路了。 “行了,晚些时候我让人从帝京的太子府再给你拿两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至于吗?起来,本太子要问你一些事情。”容们搬来一把椅子,让其坐下。 屠任抱着碎片起身,听着他说话。 “这瘟疫爆发的时候,摄政王和宋浅有什么动作吗?比如调查一些事情之类的?” 听着他的问题,屠任仔细回想后摇了摇头。 “没有?”姬祺瑞松了口气。 可是屠任却说:“小的也不知道。” 姬祺瑞愕然,心想早知道不问他了。 他还想要问什么,但是觉得这件事他都不知道更别提别的事情了,所以只能作罢起身离去,还不忘留下一句话来:“抓紧跑吧,别等瘟疫来了。” 果然和自己所想般,瘟疫如此严重。屠任心里惊讶,毕竟这是姬祺瑞亲口说的,此时便也顾不上自己那些摔碎的宝贝,急忙招呼着家丁继续收拾东西。奇快妏敩 很快姬祺穆派人送来的物资和人手就到了。 并且姬祺穆还亲自在街口处分发,安抚百姓们不要慌张,如此引来了无数百姓的称赞。 姬祺瑞也来装模作样,不成想刚下了马车就听到路过的百姓说:“这九皇子还真是心善啊,比头些日子来的那个太子好太多了,那个太子就是嘴上说说,你看看人家九皇子?这差距。”和宇锦在不远处听着他们所说的话,忍不住心中慨叹道这姬祺瑞还真是听不出好话坏话来,什么台阶都下。眼见着宋浅和姬长夜旁敲侧击敲不动他,便也忍不住上前道:“太子殿下还真是心系百姓,拎得清轻重。像赈灾修渠这般的小事不曾过问,而如今出了瘟疫,太子殿下便前来了,还真是让百姓们心暖。” 往日养活累活不做,如今却假惺惺的前来,想要将他们的所作所为一并交由成为他自己的功劳,实在是异想天开,和宇锦绝对不会让他如愿的。 他已经说的很是明了了,就是怀疑瘟疫这件事情和他姬祺瑞脱不了干系。 果真在听明白了和宇锦的话的意思后,姬祺瑞脸色骤变,十分难看可又不好发纵脾气,就只能暗中咬牙将气咽了回去,并且装模作样的回答说:“本太子也正因为这件事儿过意不去呢,奈何帝京中实在是难以脱身,不则本太子在的话,也不会发生这种事情。”说罢他自责的叹了口气,好似在反思。 事实上却是在这段时间里,他都在计划着该如何神不知鬼不觉的让姬长夜丧命于此,也确实一刻也没有闲着。 看他假惺惺的模样,和宇锦知道自己的话对他而言也是不痛不痒,说出来还平白惹自己一肚子气,便暗中同情还要和他对峙的宋浅和姬长夜,随后拜退而去。 此时远处姬祺穆同元睿慈驾马而返。 在看到姬祺瑞的身影时,姬祺穆脸色未变却顾忌着体面没有表现出自己对他的敌意,还迫不得已的跪地参拜。 他正是因为姬祺穆的污蔑才会被贬来如此地界,如今能心平气和的面对他属实不易,这也让宋浅很是佩服他的信念和强大的心理。 姬祺穆也没有想到竟然会在这里和姬祺穆有交集,毕竟自己在当初污蔑他谋反时就没有想过两个人还会再见面,还是在这种节骨眼上。 情难自禁的心虚让他轻咳两声缓解尴尬道:“起来吧,不知道为何九皇子会身在这里?这里突发瘟疫,还是不要沾染上位好,不然该如何向陛下交代?”现如今他再做出关心的架势,就不信姬祺穆他们能挑出什么刺来。 “多谢太子殿下关心,罪臣早已经知晓此事,此番前来也是为了同摄政王与王妃商谈此事,没想到太子殿下也在此处。”还真是让他意外。 “那你找摄政王是有什么事情?尽管说来。”姬祺瑞急忙岔开了话题,免得再让旁人觉得姬祺穆是被自己冤枉了的,再次提及几个月前的事情。 姬祺穆也不想因为他而耽误自己的事情,便对着宋浅和姬长夜说道:“这附近只有这一个县城有了瘟疫的现象,而且附近的县最近也没有平白无故前去的外县人。”此话一出就已经确定这件事情因果的巧合性了,很显然是有人在背后指使操控着。 宋浅垂眸思索,碍于姬祺瑞在此也不好说出自己真实的所想,就搪塞着道:“既然如此,当务之急还是要封锁住这里,不要让瘟疫传播出去。” 姬祺瑞没想到自己在这里宛若不存在一般,根本没有人顾得上他,还想要前来假情假意关心一番的他直接没有了兴致,便给自己找了个借口说要去办事,随后上了马车,灰溜溜的离开了,免得再在这里尴尬。 和宇锦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说:“终于走了,我还以为他要在这里站上一整天呢。宋娘子,你说这件事情会不会真的和太子有关啊?”他突然神秘兮兮的凑过来,低声询问宋浅。 “我也不清楚。眼下没有任何证据,也不能够妄自揣测,若是冤枉了人该怎么办?”宋浅摇了摇头,还是没有那么笃定。 “不论是何人做了这种事情都应该遭受天谴。”和宇锦看着深陷痛苦中的被感染瘟疫的百姓,十分心疼和气愤的说。 看着他激动的神情,宋浅安慰道:“好在现如今瘟疫并没有传播起来,只不过有几个人很快就能安排妥当。倒是你做事小心一些,别被感染了,不然可有你得罪受。”照着和宇锦这副模样,很难不让人担心他会不会被感染。 和宇锦信誓旦旦,胸有成竹的回答:“放心吧宋娘子,就依照着我的身子骨,这些根本对我构不成威胁,更别说感染了。”说罢他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向宋浅展示着说。 被他这一举动逗笑的宋浅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与此同时,站在不远处的姬长夜见姬祺穆神色奇怪,就猜到他是在为什么事情烦心于是开口开导说…“这些事情这个节骨眼还是不要说出来为好,不然陛下是不会相信我们的说辞的,不然当初也不会被太子那么轻易的就诓骗了。” “放心吧二哥,其实这件事情我早就已经不在乎了,毕竟都已经发生这么久了。来到这里,虽然日子比较清苦。但是不用在帝京中顾忌着那些勾心斗角,也很是轻松,而且我在这里也对太子构不成威胁,这样他就不会再针对我了。”姬祺穆反过来宽慰姬长夜说,毕竟他真的不相信在这里还能被针对。 姬长夜闻此松了口气,说出了自己铺垫已久要说出的话来:“就算此次瘟疫的事情与他脱不了干系,但是受苦的最终还是百姓,所以我们现如今所做的都是为了百姓,不应该因为他而放弃这些百姓。” “二哥,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道理我都懂,实不相瞒我也猜想这件事情的幕后指使是他,人应该自作自受,为自己所做的事情付出代价。而且他做出这种事情来,十有八九是为了针对我们,还有在陛下面前做什么手脚。既然他想要这么做,就要看看他究竟还有什么本事。”言外之意他是想要隔岸观火,对这件事情敬而远之,毕竟真的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姬长夜清楚他受得委屈,怨恨姬祺瑞是应该的。但还是不死心的劝说:“太子的所作所为的确令人诟病,应该付出代价,但是代价不应该是这些无辜的百姓。现如今我对外谎称恶病缠身,人心惶动,很难调集到物力来解决这件事情。可是你那边物资充足,还没有瘟疫的征兆,就想请你帮帮忙。还希望你能答应下来。”现在的他还面临着欺君之罪和姬祺瑞的针对,实在是心有力而气不足,实在没办法了。 姬祺穆看着他的模样,以及周遭的混乱明显有一些动心,但还是犹豫不决,毕竟原则不应该被动摇。 此时宋浅前来,听到两个人的对话后,也开口对姬祺穆说:“九皇子,恕我直言。彼此赈济就算是不为了别人,也是为了你自己。若是百姓们知道是你提供了防疫的人力物力,肯定会对你感恩戴德。而陛下如果知道了这件事,一定会对你有所改观,到时候将功补过,没准你就可以回去帝京了。” 闻此姬祺穆终于松口:“确实祸不及这些百姓,晚些时候我就将所需要的送过来。二哥,二嫂你们也要多加小心,这瘟疫扰人沾染上就很难除去。所以,我先回去安排这件事情了。” 见他答应下来,姬长夜和宋浅都很开心,目送着他骑马离去。 与此同时,姬祺瑞回到了屠任的府上。 多久不见他出来迎驾,姬祺瑞走进后院见他正指挥着家丁火急火燎的收拾着东西。 “你这是在做什么?”姬祺瑞奇怪的询问, 屠任听到了他的声音后面色忧虑,着急的回答:“太子殿下,这县城中出了瘟疫,可不能再待下去了。我这上有老下有小的,若是出了什么事有什么好歹可怎么办啊?所以小的正收拾东西,准备搬到隔壁县城的宅院里,等到瘟疫除去了再回来。所以您以后若是寻小的,便要到隔壁的县城了。”说着他还将花瓶塞进了满的不能再满的包裹里。 姬祺瑞露出无奈的神色,旋即将他手中的包裹踢翻在地,听见花瓶古董噼里啪啦碎了一地的声音,对着他说:“跑什么跑?这瘟疫又吃不了你。从前坏事做尽也没见得你害怕,如今倒是贪生怕死了?” 屠任跪在地上心疼自己的宝贝,却还是不敢忤逆姬祺瑞,只能委屈的呢喃:“来了危险不跑不是傻子吗?我的宝贝啊!” 况且有什么事情姬祺瑞跑的比谁都快,还只有他自己十分轻松。可是他呢?拖着上上下下十几口,颠簸路上吃喝都成问题,更别提赶路了。 “行了,晚些时候我让人从帝京的太子府再给你拿两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至于吗?起来,本太子要问你一些事情。”容们搬来一把椅子,让其坐下。 屠任抱着碎片起身,听着他说话。 “这瘟疫爆发的时候,摄政王和宋浅有什么动作吗?比如调查一些事情之类的?” 听着他的问题,屠任仔细回想后摇了摇头。 “没有?”姬祺瑞松了口气。 可是屠任却说:“小的也不知道。” 姬祺瑞愕然,心想早知道不问他了。 他还想要问什么,但是觉得这件事他都不知道更别提别的事情了,所以只能作罢起身离去,还不忘留下一句话来:“抓紧跑吧,别等瘟疫来了。” 果然和自己所想般,瘟疫如此严重。屠任心里惊讶,毕竟这是姬祺瑞亲口说的,此时便也顾不上自己那些摔碎的宝贝,急忙招呼着家丁继续收拾东西。奇快妏敩 很快姬祺穆派人送来的物资和人手就到了。 并且姬祺穆还亲自在街口处分发,安抚百姓们不要慌张,如此引来了无数百姓的称赞。 姬祺瑞也来装模作样,不成想刚下了马车就听到路过的百姓说:“这九皇子还真是心善啊,比头些日子来的那个太子好太多了,那个太子就是嘴上说说,你看看人家九皇子?这差距。” 第二百六十四章 感染了瘟疫? 容们跟在身后听到这些话后,急忙担忧的望向姬祺瑞,发现他的脸色已然铁青。因为他最见不惯拿自己同别人比较,那人还是他不喜欢的人。 害怕姬祺瑞会在这里失态,容们便先行开口劝说道:“太子殿下,他们都是一些什么都不懂的刁民,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您都要往心里去。”要是不这么说,恐怕姬祺瑞就会怪罪他们,然后闹得鸡犬不宁。 “本太子怎么可能会和他们计较?这些刁民目光短浅,也就念着这一会儿老九的好,等到他们知道本太子为他们付出的,肯定就会来感恩戴德本太子。”姬祺瑞原本是真的想要动怒,可是容们既然都已经开口这么说了,自己也不好真的发作,便用这些话来掩饰自己的情绪。 这下容们松了口气,也不管姬祺瑞说什么,只是觉得能安抚住他才是最重要的。 可偏偏在这时候,又听到有路过的百姓说:“这九皇子扶危济困,万事亲力亲为。还真有天下共主的神采啊。”此话一出,姬祺瑞的怒火瞬间被点燃。毕竟太子是他,将来的储君和皇帝都会是他,如今却有人说姬祺穆有当皇帝的神采,他自然是不愿意的。 容们惊异后无奈的叹了口气,看来自己刚才安慰的话都已经是前功尽弃了。 “岂有此理!还真是放肆!”姬祺瑞望着远去的百姓身影,刚想要上前降罪他们就被容们阻拦了下来。“殿下殿下,万不可冲动啊。悠悠众口,眼下最重要的不是在乎他们说什么,而是让他们没有可以说的。真正的源头并不在他们啊。” 近来朝廷中不停地有风声说姬祺瑞的太子之位不保,皇帝也的确表现出了一些,对皇后萧熙柔不似从前一般亲近,一些事情也不再第一时间想起让姬祺瑞经手,反而是交给旁人,所以太子之位本就如此岌岌可危,若是姬祺瑞在这个节骨眼上再因为惩戒百姓,被扣上暴虐的名头,这太子可就要拱手让人了。 好不容易姬祺瑞终于再次冷静下来。 “那你说,该怎么样才能够让他们住嘴?本太子身份尊贵,岂是他们在背后以下犯上,肆意编排的?还有这个老九,竟然将本太子要做的事情抢了去出风头,真是没有规矩。”姬祺瑞心中气愤,却因为顾忌着身份和脸面,只能低声怒吼着。 他望着远处正在布施粥水的姬祺穆,眼睛一转突然想到了主意便急忙询问身旁的容们道:“百年来。是不是不少官员都在镇压瘟疫之中感染丧命了?” 容们没想到他竟然会问这种问题,便点了点头回应:“是的,因为这瘟疫传染性极强,不小心接触或者是过后处理不当,都有可能被感染。因为发现的晚,没有得到及时的医治,所以不少人都丧命于此。太子殿下可千万别做傻事啊,这种事并非儿戏,若是要真的感染上可就得不偿失了。” 依照着自己对姬祺瑞的了解,清楚他很容易因为和姬祺穆比来比去,去做一些极端的事情,能争得过便好,可是有所不慎是自己是不值。 “哪来说的如此难听?傻事?本太子什么时候做过傻事?上来。”姬祺瑞不悦的说道,旋即准备上马车再和他商议这件事。 您做的傻事还少吗?容们心里想着急忙跟了上去。 第二百六十五章 九皇子感染 姬长夜望着宋浅,思绪情难自禁的回到了二人第一次见面时的场景,那时是她救了自己,照顾自己,这次就换他来照顾她。 “元宝。”宋浅眉头微蹙,在梦中也不安稳。 见她如此关心元宝,姬长夜有些自责。觉得她是跟着自己前来才会一路上受到这些颠簸,还要强忍着和元宝分别的思念与痛苦。 姬长夜只手握住她滚烫的手掌,此举让宋浅安心的舒展了眉头,神情放松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身心疲惫的姬长夜也倚靠在床边陷入了睡梦中。 端着熬好的中药进来相送的长风刚想要叫醒姬长夜,却被和宇锦阻拦了下来道:“还是等宋娘子醒来后再喝吧,他们这一天已经很累了,让他们先好生休息吧。”说罢他就将长风拉了出去。 长风只好作罢。 “彼此回去,王爷同宋娘子治理灾情有功,陛下肯定不会再延迟婚期了,如此宋娘子很快就能嫁给王爷,成为王妃了。”长风想着回去帝京后可能发生的事情,就忍不住想到这里,真心替两个人高兴。 而和宇锦听后回答:“两个人也算是苦尽甘来了,不过我觉得并不会顺利。彼此瘟疫爆发的过于突然,很难不让人怀疑是不是有人在背后指使。若是此人的目的就是宋娘子和姬大哥该怎么办?” 起初他笃定怀疑的就是姬祺瑞,可是观察着他的举动等种种,这个想法就动摇了一些,也许这幕后指使另有其人,但是对他怀疑还是没有打消。 “可是不管是谁,我们现在都没有证据,就算知道了也不能将他怎么办啊。”长风无奈的说。 和宇锦叹了口气。见两个人的意志消沉就急忙说:“罢了,平白想这些事情没有头绪就只会更加烦心。举头三尺有神明,人在做天在看,那人肯定不会好过的。而且眼下重要的是解决这里的问题,我已经写信给帝京的古源和费谷二人,让他们送来一些需要的东西,肯定可以扛过去的。” “真不愧是晋王爷……” 长风刚想要夸赞,就被和宇锦开口制止:“罢了,这些夸奖我的话就不用说了,我可不是太子,花枝招展的迫不得已想要全天下知道他做的那些微不足道的事情。”想到这几天姬祺瑞假性假意,惺惺作态的模样,他就厌恶不已,自然将这些话也没有放在心里。 不愧是和宇锦,有些话根本不忌讳,想要说什么就说什么。长风很是佩服和宇锦,但同时也担心他会因此吃了亏,让人抓住把柄而受到惩罚。 与此同时,姬祺穆和元睿慈也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准备将东西收拾好后回去。 “九皇子,明日我们还要前来吗?”元睿慈有些担心,毕竟他们所提供的物资也是有限的,并不能每天都是如此,而且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况且也并不是将水渠挖通后就可以缓解这几年所带来的灾害,怎么说也要两年之久,若是现在每天都施粥济民,恐怕撑不了几天。 姬祺穆也深知这个事实,望着夜色惆怅的吐了口浊气,似乎是在安慰元睿慈也是在安慰自己的说:“总可以熬过去的。明天我们还要继续来,总不能让百姓们不能果腹,活活饿死吧?帝京来的物资已经在路上了,也就是时间久一些,不过我们省一省就可以熬过去了。”他从前过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如今一时间要适应这等贫苦,还真是一个挑战,不过他不想要放弃,并且认定自己一定可以做到。 第二百六十六章 为何要帮助他们? 现如今,因为姬祺穆被感染的原因,他们原本已经稳定下来的局势再次被打破,瘟疫的态势愈来愈厉严重,再一次肆虐起来,并且比之前的还要严重一些。 没找到居然会这般的宋浅几人现如今全然不顾自己会不会被感染,宋浅帮忙着先将附近的百姓带走,安排到一个安全的地方。 因为她并不是专业的医生,之前在现代的时候也不过是略知一二,知道一点皮毛,如今遇到如此严重的病情,她还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就只能尽自己最大可能的,先让这些人远离这里,避免感染上的可能性,其余的事情还真的不知道怎么办,就只能不断地去摸索。 看着面露疲惫的宋浅,姬长夜害怕她会因为身体过于虚弱而被感染上,于是更加全身心的投入到帮助宋浅之中,尽量的将所有事情都包揽下来,让宋浅轻松一些。 经过一整天的紧急忙碌,这边兴起的瘟疫终于再次被压了下去,但是根据瘟疫自身的危险,自己的能力有限,宋浅还是没有办法根治。便在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担心起这一时间控制下来说的容易,可是真正想要解决瘟疫的能力不够,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们就放心的去吧。这里交给我们放心就是。别忘了替我向九哥问好。”和宇锦催促着还想要去探望姬祺穆,却因为这件事情走不开的两个人,于是自告奋勇的包下了剩下的所有事情,打算和长风一起来解决,而宋浅和姬长夜他们虽然不放心,却也没有办法,只能边嘱咐他们边苦恼着出了事该怎么办? 马车很快就停在了姬祺穆和元睿慈所在的地方。 严来正在外面神色忧愁的踱步,他在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是无比震惊的,想要来查看却被姬祺穆命令在外面候着,因为害怕自己会传染给他。 在看到宋浅和姬长夜的身影后,他急忙上前来说道:“王爷,王妃您们可算是来了。现如今九皇子不允许任何人进去,就连郎中也被拦在了外面。说是害怕传染给我们,但是现在的情形不能没有郎中在一旁守着医治,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啊。还希望王爷同王妃能够劝说一下九皇子。” 虽然姬祺穆这么做的本意是为了他们好,但也是真的很让人担心。 听着严来的话,对于姬祺穆的做法姬长夜并没有惊讶,因为他了解姬祺穆的秉性,这么做并不奇怪。奇快妏敩 但是他所想是和严来一样的。 如果现如今他们得不到好的医治,耽误了最后的时间,恐怕真的会无力回天,所以他来到了宅院外面准备进去却被宋浅拦了下来制止道:“王爷,有什么话还是先在这里说吧。里面实在是太危险了。况且就算是你进去了劝说九皇子,如果九皇子不听该怎么办?”并且他还因此染上了瘟疫,属实不值得。 听着宋浅如此担心自己,姬长夜点了点头答应下来,于是大声的对着里面的人说道:“老九,我们知道你是不想要连累无辜的人。但是你这般将自己关起来,很容易耽误医治的时机,到时候出了事情该怎么向陛下交代?该怎么向列祖列宗交代?难道你就这般放弃了百姓们吗?别忘了你当初的抱负。” 这番话,姬长夜并不抱指望能够将姬祺穆劝说动,所以再重复了两遍后他叹了口气,见没有任何动静后就打算带人硬闯进去。还没等宣布自己这个决定的时候,姬祺穆从卧房里走了出来,护住口鼻虚弱的被元睿慈搀扶着。 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姬长夜心知肚明他这是被自己劝说动了,所以十分的开心,宋浅也舒展开了紧皱的眉头,急忙招呼人先将宅院外面进行消毒,驱散了住在附近的百姓,将这里围了起来。 这都是必须要做的。 忙完了这一切后,宋浅疲惫的坐在外面放置的椅子上,对着姬长夜道:“如今将这瘟疫压制下来容易,可是根治却是十分的困难。我们还没有更好的办法。”就算是现代能够根治这瘟疫的办法也是屈指可数,甚至大多都是空言,别说是真是假,就连实验的地方都没有,所以就陷入了一个死局之中。 姬长夜安慰着宋浅说:“宋娘子先别着急,办法总会有的,”突然他想到了什么,于是对着她道:“我可以向神医写信来问问此事有没有法子可以解决,都怪我着急竟然才想起来。”而且最幸运的是,如今他知道公祖腾在苏娄镇中修养身心,不然还不知道要去哪里才能够找到他。 宋浅的眼睛一亮回答:“就是啊,怎么就将神医给忘记了呢?”不论这个希望有多么渺茫,他们都要尝试一下,于是说时迟那时快,姬长夜急忙写信让人快马加鞭送到了苏娄镇。 三日后,拿到了书信的公祖腾在了解了来龙去脉后,也不敢耽搁的回了信,信件再次被颠簸在路上。 宋浅这几日一直都在爆发瘟疫的地方守着,已经完全将郎中嘱咐的要好生休息,身子骨脆弱容易感染的事情抛之脑后了。并且她有时候也会冒着被传染的风险去照顾姬祺穆和元睿慈,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在保佑,她并没有被传染上。 并且也在她的照顾下,两个人强撑着,还没有到苟延残喘的地步。若非他们意志力顽强和宋浅的照顾有加,恐怕这时候两个人早已经像其他感染瘟疫的人一样,撒手人寰了。 但是这般下去也不是办法。 于是宋浅着急起来,终于在这天等到了回信。 姬长夜和宋浅,还有和宇姬同长风几人围坐在一起打开了信,不过上面并没有怎么样解决这个病的方法,但是告诉他们在这附近有一位神医,也就是他曾经的朋友在周遭云游最终隐居在了附近,没准他就有解决抑制瘟疫的方法,让二人前去一试。 不管这是不是真的,宋浅和姬长夜还是选择相信,于是忙不迭的收拾好东西就出发,按照公祖腾信件上的指示,几经周折两个人终于找到了神医所隐居的山头。 在山间密林中又寻找了半天,正当两个人以为神医并不在这里的时候,穿过草丛却突然发现了一座木头房子,外面还有人生活过的痕迹,这也行真的是他们想要找到的地方。 宋浅上前扣响了大门,很快里面就传来了童子的应允声:“不知是何人前来?” 和姬长夜相视一眼,两个人都十分开心。 毕竟终于让他们找到了。 待童子打开了门,宋浅便说道:“请问这里可是颛孙浦先生的住处?” 童子上下两个人打量了一遍,眼神警惕起来的说:“请问二位寻我家先生何事?又怎么会知道我家先生在此处?” 平日里很少有人会找到这里,尤其是还清楚主人姓甚名谁,所以对于宋浅和姬长夜,他十分警惕,并且只是闪了一条缝探出半个头来和两个人说话。 “我们前来寻先生的确是因为很重要的事情,这是另一位神医的亲笔,还希望能转交给先生。”也许在看到了公祖腾的亲笔后,对方就可以明白了。 童子狐疑的接过,却也没有拒绝两个人的请求,说道:“我这就将信件交由先生,你们二位现在这里等待片刻。”说罢他禁闭大门,随后院子里传来了他急切的脚步声。 宋浅和姬长夜遵守规矩的守在了外面。 “若是这位神医也没有任何办法,该怎么办?”宋浅难以放下心中的紧张,但是更多的是对接下来该怎么解决瘟疫的问题而感到烦恼。 姬长夜安慰说:“放心吧宋娘子,万事都往好处想一想,也许这位神医知道该如何解决怎么办?就算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我们也没有浪费掉任何一个机会,这就不算是失败。”他们已经尽了自己最大的能力,若还是没有任何成效也不后悔。 听着他励志的话术,宋浅不禁笑道:“你说得对,不过还是最希望能够得到这位神医的帮助。” 话音未落,身后的门被吱呀推开。 童子站在门槛里面,接待着两个人,并且将他们引到了房子的台阶下面,对着屋子里面说:“先生,人来了。” “让他们坐下。斟茶。” 话音落下,一抹白色的身影从房间里走出来。此人挥动着扇子,年纪看起来和公祖腾相仿,并且被称为先生,所以他应该就是公祖腾所说的神医了。 现如今宋浅没有心思喝茶,急忙开口道:“神医,我们有要事相求,山下的村子里出现了瘟……” 还没等她说完话,就被颛孙浦抬手打断:“我知道你想要说什么,你想要说山下的村子里出现了瘟疫。想要让我帮你们解决这件事情,公祖给我写来的信件中已经说明白了,就不用你再重复了。” “那请问神医,可有什么办法解决瘟疫?”宋浅问道。 颛孙浦不紧不慢的摇着扇子,眼神打量在两个人身上,回答说:“办法有,不过我并不想下山帮你们去解决这棘手的事情。所以你们还是走吧,不要再来打扰我。”说罢他就起身向屋子里走去。 宋浅一惊,见状急忙叫住他说:“神医,敢问为何不想要帮我们?是我们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对吗?还是您有什么条件?尽管开口,我们一定能办到。”不论如何既然已经来到了这里,他们都要尽最大的努力劝说颛孙浦跟他们下山。 颛孙浦转身摇了摇头回答:“我没有什么要求,你们也没有做什么让我不满意。我只不过是不想要掺和这件事罢了,你们难道就不清楚为何爆发瘟疫?这是天灾人祸,是上天给人的劫难。我为何要逆天而行?去救一些违背天意作恶的人?” 听着他的话,姬长夜反驳说:“天灾无眼,他们都是无辜的百姓,哪怕是为了惩戒恶人,为何还要将他们拉下水?” 第二百六十七章 给他邀功 姬长夜的话致使颛孙浦的视线停在了他身上,打量一番后并未听他反驳,反倒是听说:“你们不是附近县城的人?”他的神色突然严肃认真起来。 二人不明所以,宋浅却一五一十地回答:“我们是从帝京而来,奉陛下之命赈灾的。”宋浅并没有挑明他们的身份,害怕会引来什么麻烦。 而就算如此,颛孙浦地脸色也是骤变,十分难看还招呼着童子一并驱赶二人道:“帝京来的?定然是皇家人!我这里不欢迎你们,快点走!快点走!”没想到他竟然会如此抵触皇室的人,二人不备就被他们赶了出来。 宋浅还想上前,可门骤关。 姬长夜眼疾手快的将她拉开,没有受伤。 “怎么会这样?神医的信件中没有提起这件事吗?”宋浅几分失落的询问。 “没有。”姬长夜回想了片刻摇了摇头。 也许公祖腾也没有想到竟然会是这种局面。 可是现如今颛孙浦已经是他们最后的希望了,所以宋浅打算再尝试一次,于是拍门道:“神医,我们之间也许有什么误会。但是如今是百姓们出了事情,还希望神医不要因为我们这些人而牵连百姓啊。” 虽然不知道皇室的人究竟如何得罪颛孙浦了,但是现如今最重要的是和他商讨瘟疫的事情,所以宋浅也没有顾忌什么,为的就是让颛孙浦改变心意。 哪怕她被认为是和那些得罪他的人是同流合污。 这时候另一位童子拉开了一扇门的缝隙,对着宋浅与姬长夜说:“别白费力气了,先生是不会叫你们的,况且你们是皇室的人,还是快点回去吧。”他也是担忧百姓们之间出现了瘟疫的事情,但是碍于颛孙浦的命令,也不能够放他们进来再争取一番。 毕竟颛孙浦的脾性,他们是清楚的。 可是宋浅不相信这件事还没有开始就结束了,于是她在童子要关上门之际抵住了门,童子一惊难以置信的看着她说:“你做什么?” “请问先生平日里有什么喜好吗?”实在不行就投其所好,除非颛孙浦是一块石头,不然总有一个办法可以让他动容。 看着宋浅认真的神色,童子犹豫片刻后回答说:“我家先生平日喜吃美食,不过要求极为严苛。就算是帝京上好的厨子,也很难入他的眼。所以你们还是别白费力气了,保重吧。”也许他们真的有办法,所以童子还是说了出来,全都是为了那些受罪的百姓可以有一线生机。 没想到颛孙浦的喜好竟然是自己拿手的,这下宋浅眉眼生笑,有了几分底气的安慰他道:“放心吧,我们肯定会有办法的。谢谢你,要是不嫌弃就收下吧。”说罢她从荷包中拿出银两递给童子。 “罢了,我也不是为了这几两银子。倒是要提醒你们,千万别把我家先生激怒了,不然就彻底没有商量的余地了。”童子嘱咐道。 这时颛孙浦的声音突然从里面传来:“訾默!你做什么呢?人走了没有啊。” 訾默也不敢再多做停留,投去了珍重的眼神后就急忙关上了门,回答说:“走了!先生。” 姬长夜几分惆怅的开口说:“宋娘子,你是有什么主意了吗?还是我再给神医写去一封信?” “颛神医喜欢美食,正巧我也会做,那我们就做一些美食送来。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就不相信我们这么真诚,颛神医不动摇。”宋浅胸有成竹的说,旋即拉着姬长夜下了山。 第二百六十八章 神医同意下山 颛孙浦望着宋浅递上来的食盒不禁打量起来,并没有发现它有何处特别的,已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于是他看向刚才还在夸大其词的宋浅问:“宋娘子你不是说你做的东西天下独一份吗?怎得老夫瞧着也没有什么新奇之处啊?难不成还是宋娘子诓骗老夫不成?”话音未落已是染上几分怒气,因他素日很是厌恶有人骗她。 宋浅也是怕他还未曾打开,就将自己同姬长夜赶出去,于是急忙开口道:“神医,话可不能说早了。您先行打开瞧瞧,若是不满意再来怪罪我们也不迟是不是?可若是合了您的口味该如何就另说吧。”她也不和颛孙浦讲条件,不然容易占下风吃亏的是自己。 颛孙浦半信半疑的望着她的双眸,并未从其中看出算计的意思后才缓缓取下了食盒。 一旁的訾默好奇的踮着脚尖探去,眼底却蒙上几分失望,因为宋浅所做的并非天下名菜或是稀奇的菜样,所做的也不过是普普通通的家常菜罢了,没什么新颖的。 “这便是宋娘子所说的天下独一份?这家常菜谁家不会做呢?恕老夫眼拙,未曾看得这与其他有何不同。”颛孙浦略有些不屑的放下握在手中的筷子,俨然失了品尝一番的兴趣,还生了要赶走他们的意味。 宋浅这时毫不畏惧的开口:“先生,这家常菜百家百味,做的好吃有,做的难吃的也有。还是那句话,您先尝尝便能知道我与他人有何不同了。”说罢她便把盒子重新推到了颛孙浦面前。 见宋浅如此自信,颛孙浦也觉得不能以貌取人,便持起筷子夹了一块鱼肉放入口中。 宋浅和姬长夜还有訾默都紧张兮兮的望着颛孙浦,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评价。 只见颛孙浦的眉头微拧,却很快舒展开来。 “虽然是平常的家常菜,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味道和食材,但是却让人流连忘返,口齿留香。这是你自己摸索的?还是师承何门?”颛孙浦开口问道。 宋浅回答:“有我母亲所教授的,还有自己摸索的。先生,您喜欢吃?”如果这样的话,他们就可以商量接下来关于医治瘟疫的事情了。 颛孙浦面色难猜,宋浅不住的咽了一口口水。 终于等来了他的下篇:“可只不过是一顿算过得去的美食罢了,哪来的理由要答应你什么事呢。” 他说的不错,毕竟颛孙浦也未曾说过只要让他满意这美食就可以答应他们的请求。 訾默同情的看向宋浅和姬长夜,心里希望他们能够自求多福。 “医者仁心,虽然如此说确实将您同这件事绑在了一起,但是既然我们有能力为何要眼睁睁的看着最坏的结果发生呢?何况那些百姓并没有做错什么,让他们去承受痛苦,这不应该。您没有答应这件事的义务,但还是请求您可以考虑一下。”宋浅深深的鞠躬,模样十分真诚。 姬长夜见此也随之弓下了腰。 颛孙浦望着他们二人,没想到他们会做到此步。 尤其是姬长夜,是皇家人。 訾默着急的想要开口帮忙劝慰颛孙浦,但是欲言又止,毕竟他也不想要惹得师父动怒,这件事就彻底没有了希望。 沉默片刻后,察觉周遭的一片死寂。宋浅明了这件事十有八九没有希望了,只好起身拜退:“多有叨扰,颛神医莫怪。”看来他们还需要去找别的办法,不能为难颛孙浦。 却是这时,颛孙浦开口叫停了宋浅的步子道:“你们可知瘟疫可不是那么好医治的?稍有不慎,甚至你们自己都可能会丢了性命。就算是这样,你们也要帮助那些百姓吗。”那些百姓是无辜的,宋浅和姬长夜何尝不是局外人?他们本来可以对这件事视而不见,但是却要迎难而上,颛孙浦一时间竟然动摇了。 宋浅眼眸微亮,仿佛抓住了希望一般开口回答:“没错,不论如何我们都要试试。先生,这是答应了吗?”她又试探的问。 姬长夜这时开口道:“颛神医,还希望您能不计前嫌,有什么要求尽管提。”虽然不清楚他和皇家人有什么过节,但是他为了可以让颛孙浦出山,愿意为之赔罪。 “罢了,往事与你之辈不相干,老夫也不会迁怒无辜。你说的不错,医者仁心,既然从医就是选择了一条扶危济困的路。我答应和你们一并下山医治百姓们的瘟疫,至于下山的要求就算了。訾默,去收拾好东西,你跟着我即刻下山。” 訾默忙不迭的应了一声,旋即就跑去后院收拾东西。而宋浅与姬长夜相视一眼,高兴皇天不负有心人,他们终于成功了。 来到了县城后,宋浅几人去了瘟疫所在的地方。 “没想到,竟然如此严重。”颛孙浦出来后将捂在口鼻上的手绢扔进了火堆里,眉头微蹙对着跟在身后的宋浅和姬长夜两人说道。 宋浅还以为他也没有办法,就着急的问:“那神医可有什么法子?” “别着急,我也没说没法子医治他们。不过就是费点力罢了,我给你一个方子去药堂抓药,熬上三个时辰给百姓们喝下去,喝上几天这瘟疫就能被控制住,最起码他们不会这般难受了。”说着颛孙浦就让訾默打开药箱取出纸笔研墨,写下了药方给宋浅。 “好,这就去。”宋浅急忙照做。 三个时辰后,看着熬制好的汤药,宋浅让姬长夜与和宇锦在这里分发给百姓,而自己和长风盛出两碗送去给姬祺穆和元睿慈。 “宋娘子,还是我进去吧。” 来到了府外,长风担心的拦住了宋浅说道。 毕竟里面的元睿慈和姬祺穆都感染了瘟疫,若是宋浅不小心也感染了怎么办。 宋浅安慰他说:“无妨,你也小心些。我们进去吧,别等药凉了。”说着她就绕开长风的阻拦,带上自制的面罩推门而入。 屋子里的姬祺穆和元睿慈听闻生意,却因为身子虚弱而没有力气起身去查看,直到人影进来才看清楚是宋浅他们。 “二嫂?长风?你们怎得来了?”姬祺穆急忙取来手帕捂住了口鼻,剧烈的咳嗽着,生怕传染给宋浅和长风他们两个。 宋浅将端来的药放下回答:“我们找到了能够医治瘟疫的神医,这是神医的药方说是喝上三天就能好许多,这不给你们送来了?来坐好,把药喝下去。”说着她就和长风将两个人扶起来坐好,各自给他们喂了药。 “我去给你们熬点粥,不然干喝药受不了。”说着她不顾姬祺穆和元睿慈的阻拦就去了厨房,回来的时候端着两碗青菜粥。 姬祺穆开口道:“多谢二嫂你们了。这里危险,还是快些回去吧。” “这瘟疫可不是儿戏,若是就将你们丢在这里,出了事情该怎么办。”说着宋浅看着已经冷掉的火炉摇了摇头,随后上前添柴生火,一边放了个火盆,让寒冷的屋子快些暖和起来。 宋浅端起一碗粥,见已经凉的差不多了就递给了姬祺穆,虽然药效没有立竿见影,但是也让他们和之前不同有了些力气,端碗还是能端起来的。 “九皇子,你是如何染上瘟疫的?什么时候发现自己染上了瘟疫的?”宋浅总是觉得姬祺穆这瘟疫来的莫名其妙,毕竟他们都是同样的进出那些地方,也叮嘱过要做好防护,姬祺穆谨听,按理说基本不可能被感染的。 姬祺穆低头思索片刻后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我都很小心地,那日回来突然就发觉自己身上出现了瘟疫的症状,让郎中过来把脉果真如此。元县令,我们之前有不小心在瘟疫的地方摘下过面巾吗?还是说接触过有瘟疫的百姓?” “没有,这种事情不能马虎,所以我记得清楚,绝对没有。”元睿慈仔细回想,最后笃定的摇了摇头。 这就奇怪了。 宋浅愈发的觉得这其中有什么蹊跷的地方。 但是眼下还没有什么证据,所以不能妄下结论,就只能一步步去调查。 等到两个人将粥喝下去后,宋浅又嘱咐两个人注意些什么,清楚没有人会心甘情愿来照顾感染瘟疫的人,所以就许诺一天多来几次照顾他们。 姬祺穆和元睿慈很感谢宋浅,但是想要起身送他们出去的时候却被宋浅阻拦了下来说:“你们的身子骨脆弱,别着了凉,还是回去吧。”好说歹说才让两个人回去了,宋浅和长风就此得以放心离开。 谨遵颛孙浦的药方,接下来的三天都采购药材熬药给百姓们喝下去,果真见了成效。 宋浅和长风来到了姬祺瑞所在的府上,看着两个人已经能够下地走动,脸色好了许多就松了口气。 “不愧是神医,果真奏效了。”宋浅开心的说,幸亏当时她和姬长夜没有放弃,不然就错过这好法子了。 旋即宋浅招呼着长风几人将之前盖过的被子、躺过的床褥还有衣服都拿下来在院子里烧掉了,以免在病好后再次感染。 “九皇子,元县令。过一会儿那位神医前来给二位把把脉,看一下这药方的效果如何,也能再乘胜追击对症下药,彻底治好大家的瘟疫。”宋浅想起什么,告知了姬祺瑞和元睿慈。 闻此二人急忙回去准备收拾一番,免得显得对人的不尊重。 半个时辰后。 坐在堂中的颛孙浦替姬祺穆把起了脉,面色平静并没有大起大落,看样子他的病情也应该是基本稳定下来了,并没有太大的波动。 “和他人一样,应是好的十有八九了。你这瘟疫症状来的突然,还比他人烈。应该不是久而久之感染上的,倒像是突然感染上的。最近有没有接触过异样的东西,或者是奇怪的人?”颛孙浦问道。 没想到神医也这么说,所以姬祺穆仔细的回想起来。 第二百六十九章 还是关心他的 姬祺穆开始仔细的回想起自己那时候接触过的人和事情,突然想到了自己那天和元睿慈布粥结束,在回程的马车上触碰过的那件来历不明的衣服。 也许就是那时候感染上瘟疫的。 而最有可能做这些,想要致自己于死地的只有一个人在这里。 想到那个人的嘴脸和名字后,姬祺穆顿时明了,于是对他们几人道:“我要回帝京一趟,找陛下禀报一些事情。” 虽然不清楚他此行前去作何事,但是几人也没有多说什么,反倒是给他准备好了路上所需要的口粮和盘缠,姬长夜担心他的病还没有好利索,别在路上再出什么事情,于是让和宇锦与他一并回去,和宇锦也是十分乐意的答应了。 事不宜迟,两个人当下出发。 因为路程上也喝着颛孙浦开的药,所以等到了帝京后姬祺穆的病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但是为了保险起见还是戴上了面巾,进宫觐见皇帝。 没想到姬祺穆会在没有旨意传召下自己而来,皇帝虽然按照规矩不应接待,但是念在他在那处治理旱灾有功,就准许他前来拜见。 “罪臣拜见陛下。”姬祺穆跪地参拜。 此话听着扎耳,可他是谋反有罪在身,确实应该这般称呼自己。 “你进帝京有什么事情吗?”皇帝转过身去,不忍去看姬祺穆消瘦的身影,毕竟他也是自己之前除了太子姬祺瑞最为器重的儿子,没想到物是人非竟然变成了如今的这副光景。 姬祺穆不曾诉说自己在那处受得苦,只是道:“启禀陛下,北边旱灾已经得到了控制,百姓们的日子日渐好转,但是不知怎得又突发瘟疫,民不聊生。” “瘟疫?未曾听太子提起过,是什么时候的事情。”皇帝闻此脸色骤变,毕竟这瘟疫可不是儿戏,而且姬祺瑞每次从那边来信都道一切安好,对瘟疫的事情只字未提,他还以为那地方真的太平,没想到竟然出了这档子事,看来是姬祺瑞刻意隐瞒自己。 这让皇帝又开始担心起姬祺瑞在那处的所作所为,于是急忙询问姬祺穆道:“你说的这一切可都是真的?”他还是想要给姬祺瑞一个机会,可姬祺穆笃定的模样让他清楚这都是真的。 皇帝捂着胸口,挥手让来扶自己的姬祺穆和束嵘退下,对姬祺穆说:“仔细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回父皇,最开始是在开通水渠的当日发现了有位外来人感染瘟疫,并且已经感染的了几位村民。摄政王同摄政王妃当下就命令封锁有瘟疫的地方,让周遭的百姓撤离,瘟疫才没有扩散。儿臣在布粥之时,被人算计触碰了沾有瘟疫的衣裳,不慎感染。多亏摄政王同摄政王妃上山与神医求药,才得以让罪臣和那些无辜的百姓留住性命。”姬祺穆一五一十的将事情的经过告知了皇帝,言外之意是想告诉他这件事情的发生是有人在背后操控。 而皇帝自然也听出了这其中的意思,试探的询问:“那你觉得,这事情的真相是什么?” “罪臣愚钝,并未调查出事情的真相,但是可以肯定这么多的巧合肯定是有人捣鬼,妄想扰乱坊间陷害罪臣同摄政王等,还希望父皇能够明查,还给那些无辜百姓一个公道。”姬祺穆并没有说出来自己心中所猜想的人,毕竟皇帝被蒙在鼓里就是万分信任姬祺瑞和重用他,自己没有证据就将矛头指向他,肯定会让皇帝认为自己是在蓄意报复被贬之仇,他再被惩罚无所谓,可不能连累了姬长夜和宋浅他们。 第二百七十章 他为什么在这里 回到了县城后,姬祺穆将自己在帝京中和皇帝所说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姬长夜和宋浅他们。 闻此姬长夜眉头微蹙,与宋浅相视一眼并未曾开口对这件事评价什么或是给姬祺穆出主意。 在他离去后,姬长夜才对宋浅开口道:“老九此番实在是操之过急,毕竟还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这件事的确是有人陷害他,并且陷害他的那个人是姬祺瑞。若是陛下不曾相信他的话,很有可能罪加一等。” 到时候姬祺穆偷鸡不成蚀把米,本来可以依靠治理旱灾和瘟疫为之前的事情“将功补过”离开这里,却因为一件没有证据可以被认为是污蔑的事情而前功尽弃,此番实在是太过可惜。 宋浅俨然明白了姬祺穆这么做的目的,也清楚了姬长夜想要对自己说什么,但还是开口回答:“既然九皇子如此做,就一定有他的道理。向来皇位争权,明争暗斗血雨腥风,比的不过是谁有本事罢了。而且这两件事与你我二人都无关,就任由它去吧。” 他们对争夺皇位毫无兴趣,就只能静观其变。 “宋娘子的话有道理。但是我们也不能够掉以轻心,别被无辜的牵扯进去。”姬长夜颔首道。 毕竟现如今朝纲上唯一能与太子一党所对抗的也只是他摄政王的势力了,可是如今群龙无首,脆弱至极,他不便就此接手,就很有可能被太子他们算计,威胁到他们的性命,所以一定要小心至极。 二人一并望向不远处的朝日,各怀心思。 与此同时,姬祺瑞也收到了在帝京中萧熙柔递来的信件,在这上面详细的写下了姬祺穆在皇帝面前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是萧熙柔买通了皇帝书房外面的人才知道的,所以马不停蹄的将东西告知了姬祺瑞,想让他能够在这里多提防姬祺穆他们,小心谨慎。 “这个老九!我就知道他不是个善茬,没想到都到帝京中状告本太子了?”姬祺瑞气不打一处来,他本来想在这里除掉他们,以绝后顾之忧,没想到还被他们将了一军。 容们见他这么生气于是安慰说:“太子殿下,既然现如今陛下并没有下旨召您回京,就代表陛下还没有彻底的怀疑您,所以您也别太着急。” “现在不着急,什么时候着急?难道要等到父皇来人将我押回帝京的时候,我再着急吗?那个时候,我还着急什么?”姬祺瑞瞪了他一眼,着急的在房间里开始踱步,思考着对策。 而这时的帝京,皇帝已经派人调查日子这件事情来,而姬祺穆也在这边收到了消息。 和宇锦担忧的询问:“九哥,你说我们能成功吗?” “就算不成功也要试一试。”姬祺穆的神情很是笃定,下定了决心。 屠府。 听着大门外传来杂乱的敲门声,管家打开门发现竟然是官府的人,一如既往不屑的问:“县令大人有什么事情吗?” “大胆!我等是奉陛下之命,从帝京而来的。屠任可在此处?”为首的人推开管家,径直的进了院子里。 管家闻此脸色骤变,急忙跑回书房将此事告知了屠任,起初他还不相信以为是有人刻意假扮戏弄他,于是来到前院做出兴师问罪的架势说:“究竟是谁派你们来戏弄我的?快点说来,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老爷,好像是真的。”管家小心翼翼的拉着屠任开口,让他冷静一下别真的得罪了他们。 对方也见屠任不相信他们的身份,于是拿出令牌举到他面前说:“睁开你的眼睛看清楚了,这是什么?相信了吧?” 屠任仔细的睨着眼睛打量了片刻,终于相信了他们的身份,意识到自己刚才说错了话于是跪地求饶道:“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您别怪罪,别怪罪!”说着他就带着管家跪了下来。 可是来人根本不吃他这一套,毕竟他们此番是来抓人的,于是还不等屠任反应过来就把他架上了马车,带着他去了帝京。 管家里见此着急的急冒汗,几分冷静下来后害怕屠任在那处出什么事情,于是去找姬祺瑞将这件事禀报,祈求他救救屠任。 姬祺瑞闻此顿时灵惊慌起来,毕竟屠任知道许多关于自己的事情,若是被皇帝问了出来,自己就会暴露,到时候翻不过身就彻底败给了姬长夜和姬祺穆他们,他一定不甘心。 “容们,快去取笔砚来……不对你回去帝京一趟,告诉我母后这些事情,一定请她帮帮我,不能让父皇问出什么来。”姬祺瑞慌不择路的按住容们的肩膀嘱咐吩咐说,对方也忙不迭的应下出发。 姬祺瑞冷静下来后瘫坐在座位上,揉着眉心思索起接下来应该怎么办,该用什么对策来应付。 三天后,容们成功的入宫见到了萧熙柔,将这件事一五一十的告知了她。 “本宫知道了,你回去告诉太子不要慌了阵脚,这件事本宫会处理好。”萧熙柔垂眸思索后嘱咐容们,随后派人前去调查屠任此时正在何处,有没有乱说话。 做完这些后,她又借口出宫来到了萧家准备请求萧建元的帮助。 可是萧建元在听说这些事情后脸色震怒,拍着桌子说:“这么多年,我为你们做的事情还不够吗?他能坐上如今的太子之位,就是我动用了平生的所有人脉和手段,本以为他可以胜任让别人挑不出理来,名正言顺的成为太子和储君。可是如今呢?麻烦倒是一个接一个,若是我不帮他该怎么办?” 说罢他无奈的叹了口气,对他们母子两个人气不打一处来。如今他倒是有些后悔了当初尽心尽力的帮助萧熙柔和姬祺瑞铺路,做了那么多坏事每天活在刀尖上,坐立难安。尤其是在看见姬祺瑞如此不思进取,太子之位岌岌可危,别说回报不拉自己下水就是最好的了。所以他这次不想再掺和这件事情了。 萧熙柔见此立马做出可怜的模样,跪地祈求:“女儿这辈子没求过您什么事情,唯有这次,瑞儿他真的陷入了险境。他是女儿的亲生骨肉,是您的亲孙儿,您怎么可能袖手旁观,任他被那些人算计呢?女儿就求您这一次,求求您帮帮瑞儿。就算是不为了我们母子两个,也是为了萧家啊。” 毕竟如今的萧家已经完完全全的和姬祺瑞绑在了一起,皇帝怎么可能不知道他们在前朝的暗波涌动,只不过是看在皇后萧熙柔和太子姬祺瑞的面子上,得过且过。可若是他们两个人失势,萧家也就到了下坡路了。 萧建元听着这隐隐威胁的话语,强压着怒气看着萧熙柔说道:“你可真是我的好女儿啊。罢了,唯有这一次我尽可能的帮帮他,可他自己也要争气,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应该是清楚的,不然日后谁又会帮他?”他最后还是妥协了下来。 萧熙柔闻此立马喜笑颜开,讨好式的起身来到萧建元身旁替他捏肩敬茶,万分感激的说:“您放心,等此番风波过去,女儿一定教训他安分守己,做好太子的职责,不再给您给萧家添麻烦。” “但愿如此。”萧建元自然是不相信他的话的,但是如今到了这个节骨眼也就只能假模假样的应和下来,维持着彼此最后的脸面。 国子监。 屠任被关在潮湿的牢狱中,虽然按照皇帝的吩咐还没有给他动刑,但是看着那些瘆人的刑具还是不忍害怕的咽了口口水,身子忍不住的发抖,心里满是后悔的和姬祺瑞牵扯上关系,不然现如今的他应该在家人身旁逍遥自在。 这时候不远处的土地上突然照进一束惨白的光亮,屠任小心翼翼的起身看去,突然那蒙面身影毫无征兆的出现在了他面前,吓得他惊呼一声随即瘫倒在地,挪动着身子后退,警惕的看着他打开了门进来。 “你是什么人!什么人!”此人并没有穿这里官吏的衣裳,肯定不是这里的官吏,所以屠任很是奇怪,还大胆的猜测他是不是姬祺瑞派来救自己的人。 不过接下来此人做的事情彻底让他清楚自己的这个想法究竟有多异想天开。 只见此人拿着一粒药丸走过来,强行的掰开了屠任的嘴喂了下去,还开口说道:“不久之后就会有人来问你太子的事情,记住太子殿下什么都没有做,一切都是你的主意,记住了吗?” “你是谁!是不是太子派你来的?我没有做的事情为什么要承认!为什么!”屠任一时间来了怒火,扑向蒙面人想要摘下他面巾看清楚他的真面目,可是不仅被对方躲了过去还拉住了衣领狠狠地推倒在地上。 蒙面人没了耐心,威胁说:“你刚才吃下的是一颗慢性毒药,如果你乖乖按照我刚才教给你的去做,就不会被处死而且我们会想办法把你流出来,可若是你不这么说就别想得到解药了,不仅是你要慢慢等死还有你的家人,他们也别想活!”他的语气恶狠狠的,看起来并不像是玩笑。 屠任倒在地上捂着自己的胳膊疼的龇牙咧嘴,听着蒙面人的话一时间哑然,因为他清楚自己要去当替罪羊,所以咬了咬牙为了自己和家人的命就只能答应妥协下来:“我知道了,但是说话算话,要是我答应帮太子顶罪就一定要把我救出去,而且保证我家人的安全,不然大家都别想好过。”大不了他就鱼死网破,反正自己是帮凶下场也好不到哪里去。 蒙面人听着他的废话无奈的叹了口气,转身离去。 果不其然,在他走了不久后,被派来审讯屠任的人就来到了此处,他们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随后他们两个人将屠任拖了出来。 为首的官吏说:“你可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 第二百七十一章 九皇子的野心 第二百七十一章九皇子的野心 屠任咬咬牙,像是下了一个巨大的决定一般说道:“自然清楚,陛下要如何处置我?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他是姬祺瑞一党一手扶植起来的,这命自然也掌握在他们的手中,所以只能牺牲自己保全他们,也是为了保全自己的家人。 听着屠任的话,前来问罪的官员自然是不相信的,于是威胁道:“陷害皇室宗亲,隐瞒尊这罪名可不是轻的,你想清楚了该怎么说。再问你一遍,这些事情的幕后指使和来龙去脉究竟是什么。若是你说的是实话,陛下可以念此与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可若是你蓄意隐瞒就别怪我们了。” “要听什么实话?我说的便是实话。这一切都是我一个人贪图荣华富贵保全自己做的,和别人没有任何的关系,所以如果你想要动刑或者是做什么尽管来,我绝对不说二话。”他小心翼翼的看向那蒙面人消失的地方,希望自己说的话他都能够听到,如此便可以将解药给自己,还可以将自己救出去。 官员吐了口浊气,无奈的看着一脸严肃的屠任,眉眼惹上几分怒气,随即对身旁的下手道:“用刑。”他就不相信这样屠任还会不肯说实话。 很快牢狱里就响起了屠任撕心裂肺的哀嚎声,让人听了不寒而栗。 看着满身血痕,接近昏厥的屠任,官吏走来将那一纸罪名状放在他面前说道:“想清楚了吗?这件事情究竟是有人指使你,还是你自愿为之?如果是有人指使,那么那个人是谁。”皇帝已经明确的吩咐过他,要从屠任的嘴里问出这些事情到底和姬祺瑞有没有关,所以他不达目的不放弃。 屠任并没有开口说什么,而是颤颤巍巍的伸出自己的手来,用上面的血痕在罪名状的落款处狠狠的按下了手印,承认了自己的罪证。 官吏望着他无奈的叹了口气,于是说:“没想到你还很忠诚。”可是这张罪名状也不过是徒有虚表而已,他是会拿回去给皇帝看得,并且最后由皇帝来决定屠任的生死,毕竟这张罪名状牵扯的人很多。 皇帝在拿到这张罪名状的时候,有些惊讶屠任会这么轻易的认罪,但是心中还是有些庆幸,也许这件事情真的和姬祺瑞没有关系。 于是皇帝对官吏说:“按照律法处置便是。” “是。” 与此同时的屠任还在等待着那个蒙面人前来给自己送解药,并且救自己回去,终于在深夜的时候等到了蒙面人,正在他心心念念地时候,对方却没有拿出来解药给他。 “解药呢。”屠任着急的询问,担心对方是想要出尔反尔,急忙上前从他的身上翻找起来。 这时却听到蒙面人说:“我给你吃的,并不是毒药,只不过是一颗普通的药丸罢了。” 这时候屠任才反应过来,原来自己被他戏弄了,说出那些话来也不过是吓唬自己,可是他却已经在罪名状上签下字认了罪,到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都是骗我的!现在就把我放出去,不然我就到陛下那里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出来,到时候你们都完了!”屠任反过来威胁他说。 可是蒙面人不为所动,反倒是开口说:“你当然可以将这些事情告诉陛下,可是你觉得如果你告诉了陛下,自己还能活着吗?就算是你侥幸在这牢狱里苟且偷生,可是你的家人该怎么办?这时候他们应该在家里眼巴巴地等你回去吧。既然你已经在罪名状上签下了字,就好好地替自己赎罪吧。”说罢他转身离去,独留下万分后悔的屠任在牢狱里发出阵阵哀嚎。 正是因为蒙面人的这些威胁,所以屠任最终选择将真相隐瞒,而自己接受了律法的惩罚,一辈子都被关在牢狱里。 而身为这一切的真正元凶的姬祺瑞却只是因为用人不慎的罪名而被罚闭门思过。. 远在流放之地的姬祺穆知道这件事情后就猜到这件事一定是姬祺瑞在背后捣鬼,愤懑不平自己的计划就这样被打破,于是他万分懊恼的来找姬长夜将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 姬长夜闻此有些惊讶,因为没想到这件事情会发展到这种地步,而且因为和宋浅达成一致不过多的参与他们之间的皇位之争,以免引火上身,于是说道:“太子势力强大,而且你也没有十足的证据,这次就权当教训吧,不要再多想这件事情了。”他也只能这么说,想要敷衍过去。 没想到姬祺穆突然神色认真的看着他问:“二哥,如果有一天我要和太子明面上针锋相对,你与阿锦会站在我这边,帮我的对吧?”他的态度一改从前,隐隐地显露出几分野心来,看模样他是准备和姬祺瑞彻底的撕破脸皮,要争上一争了。 姬长夜也十分的清楚,姬祺穆绝对不是在外界看来那般与世无争、厚得载重,他比姬祺瑞聪慧、有勇有谋还懂得结交人心,这么多年来不争不抢和他的母妃一样安详度日,为的就是让那些人放松警惕,到时候就能出其不意得到自己想要的,因为他们一开始就知道自己的目的。 莫名的危险气息弥漫在姬长夜的周遭,姬祺穆的眼眸紧紧的盯着他,逼他做出自己的选择的自己的阵营,看看他在将来的夺嫡之争中会是谁的部下。 “老九,这种事情不可胡说,况且现如今陛下安在,你与太子之间的明争暗斗陛下怎么可能看不出来?万事不可以做绝,不然被陛下误会该怎么办?到时候就算太子不算计你,陛下也会和你产生嫌隙的。”姬长夜看着他,想要点醒他,别让他被一时间的欲望冲昏了头脑从而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并且也是为了试探他,毕竟这种时候他所说出来的基本都是他自己心中真实的想法。 姬祺穆听着他的话骤然爆出一声冷笑来:“二哥,你是想说你想要站在太子那边是吗?可是我们之间这么久的情谊,你忍心与我为敌?而且太子做的这么多错事怎么可能被原谅?难道你忘记了他是怎么算计你我和二嫂的吗?忘了他在瘟疫时对我做的事情吗?前朝中的那些事情就不用我多说了吗?太子一党对你我二人打压的难道不严重吗?你还想要替太子说话,为什么?”他强忍着怒气按着姬长夜的肩膀质问。 这也让姬长夜彻底读懂了他的心思,于是开口说:“你所气愤的并不是太子做的这些事情,而只不过是因为太子可以肆无忌惮的做这些事情,可是你却要顾忌很多不能够自由自在。你要的也不是太子得到惩罚将破坏的一切恢复原样,你想要的只不过是想要变得和太子一样,不则就是将他彻底除掉,将这个你内心忌惮嫉妒的人毁掉而已。就算是太子将来难以继承皇位,几位皇子中你最有可能胜出,可是依照着你现如今的这种想法,是否可以成为一个合格的君主?是否可以为了百姓们牺牲自己,原谅自己的手足?你做得到吗。” 姬长夜略有些失望的看着他,之前他一直认为姬祺穆的警惕只不过是因为不受宠,害怕被陷害的自保罢了,没想到只不过是他的野心微薄的展现出锋芒而已,他难以想象姬祺穆的内心究竟是如何的。所以他拆穿了他,想要将他点醒,从混沌的贪婪和嫉妒中回来,别再听从自己心底那错误的想法,酿成大错。 这时候被拆穿的姬祺穆终于冷静了下来,会想着刚才自己说的话,还有姬长夜那些说道自己心底的话,慌乱的替自己辩解说:“我也只不过是看不惯太子这种横行霸道的作风罢了,怎么可能是想要变成他那样的人。而且我是被他陷害了两次的人,难道连说这些话表达自己的愤怒都不行吗?” 他苍白无力的解释让姬长夜皱起眉头,见他还是执迷不悟就反驳说:“你自己心中究竟是怎么想的就只有你一个人知道,别人左右不了什么也猜忌不了什么。但是我还是想说,一个人只有嫉妒和报复是难成大器的。陛下为何能登上皇位?你应该学学他的隐忍和宽厚的胸怀。以牙还牙这种手段并不完全是错的,但是你也要冷静一些。” 前朝的事情和太子一党与他们之间的争斗皇帝怎么可能不知道?而且太子一党现在只手遮天下,已经威胁到了皇帝的统治可是皇帝还是波澜不惊,并没有现如今将他们治罪的想法,为的就是忍到一定的界限掌握到更多的证据才能够将他们精准打击,一网打尽。可是不论是姬祺瑞还是姬祺穆姬都没有继承到皇帝的这一点,实在让人唏嘘。 见姬祺穆陷入了沉思,姬长夜乘胜追击的说:“做一位好的君主和官员才能够让天下的百姓过上好日子,自己的统治和职务便可以顺利的进行下去。难道你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吗?这次实在是你太过冲动了,我和宋娘子早就算说过你,这种事情急不得,可是你确实因为内心的哪一点嫉妒而冲动行事,现如今太子丝毫没有影响,反倒是让陛下觉得是你在刻意污蔑,你觉得你想要借此来争夺皇位,陛下会考虑一个只知道报复的人吗?” “二哥……”姬祺穆欲言又止,俨然一副被说到了心坎里的样子,因为姬长夜说的的确没错,所以姬祺穆真的听话开始反思起自己的所作所为。 在姬长夜期待的眼神下,他垂下眼眸转身留下一句话离去…“我知道了,这件事情我会好生考虑的。今天叨扰二哥了,还希望二哥别往心里去,这些话也别让别人听到。” 此时正巧和宇锦和长风从院子外走来,与姬祺穆擦肩而过,和宇锦与他打招呼也不理,这让和宇锦有些摸不到头脑。 “九哥,这是怎么了?”第二百七十一章九皇子的野心 屠任咬咬牙,像是下了一个巨大的决定一般说道:“自然清楚,陛下要如何处置我?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他是姬祺瑞一党一手扶植起来的,这命自然也掌握在他们的手中,所以只能牺牲自己保全他们,也是为了保全自己的家人。 听着屠任的话,前来问罪的官员自然是不相信的,于是威胁道:“陷害皇室宗亲,隐瞒尊这罪名可不是轻的,你想清楚了该怎么说。再问你一遍,这些事情的幕后指使和来龙去脉究竟是什么。若是你说的是实话,陛下可以念此与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可若是你蓄意隐瞒就别怪我们了。” “要听什么实话?我说的便是实话。这一切都是我一个人贪图荣华富贵保全自己做的,和别人没有任何的关系,所以如果你想要动刑或者是做什么尽管来,我绝对不说二话。”他小心翼翼的看向那蒙面人消失的地方,希望自己说的话他都能够听到,如此便可以将解药给自己,还可以将自己救出去。 官员吐了口浊气,无奈的看着一脸严肃的屠任,眉眼惹上几分怒气,随即对身旁的下手道:“用刑。”他就不相信这样屠任还会不肯说实话。 很快牢狱里就响起了屠任撕心裂肺的哀嚎声,让人听了不寒而栗。 看着满身血痕,接近昏厥的屠任,官吏走来将那一纸罪名状放在他面前说道:“想清楚了吗?这件事情究竟是有人指使你,还是你自愿为之?如果是有人指使,那么那个人是谁。”皇帝已经明确的吩咐过他,要从屠任的嘴里问出这些事情到底和姬祺瑞有没有关,所以他不达目的不放弃。 屠任并没有开口说什么,而是颤颤巍巍的伸出自己的手来,用上面的血痕在罪名状的落款处狠狠的按下了手印,承认了自己的罪证。 官吏望着他无奈的叹了口气,于是说:“没想到你还很忠诚。”可是这张罪名状也不过是徒有虚表而已,他是会拿回去给皇帝看得,并且最后由皇帝来决定屠任的生死,毕竟这张罪名状牵扯的人很多。 皇帝在拿到这张罪名状的时候,有些惊讶屠任会这么轻易的认罪,但是心中还是有些庆幸,也许这件事情真的和姬祺瑞没有关系。 于是皇帝对官吏说:“按照律法处置便是。” “是。” 与此同时的屠任还在等待着那个蒙面人前来给自己送解药,并且救自己回去,终于在深夜的时候等到了蒙面人,正在他心心念念地时候,对方却没有拿出来解药给他。 “解药呢。”屠任着急的询问,担心对方是想要出尔反尔,急忙上前从他的身上翻找起来。 这时却听到蒙面人说:“我给你吃的,并不是毒药,只不过是一颗普通的药丸罢了。” 这时候屠任才反应过来,原来自己被他戏弄了,说出那些话来也不过是吓唬自己,可是他却已经在罪名状上签下字认了罪,到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都是骗我的!现在就把我放出去,不然我就到陛下那里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出来,到时候你们都完了!”屠任反过来威胁他说。 可是蒙面人不为所动,反倒是开口说:“你当然可以将这些事情告诉陛下,可是你觉得如果你告诉了陛下,自己还能活着吗?就算是你侥幸在这牢狱里苟且偷生,可是你的家人该怎么办?这时候他们应该在家里眼巴巴地等你回去吧。既然你已经在罪名状上签下了字,就好好地替自己赎罪吧。”说罢他转身离去,独留下万分后悔的屠任在牢狱里发出阵阵哀嚎。 正是因为蒙面人的这些威胁,所以屠任最终选择将真相隐瞒,而自己接受了律法的惩罚,一辈子都被关在牢狱里。 而身为这一切的真正元凶的姬祺瑞却只是因为用人不慎的罪名而被罚闭门思过。. 远在流放之地的姬祺穆知道这件事情后就猜到这件事一定是姬祺瑞在背后捣鬼,愤懑不平自己的计划就这样被打破,于是他万分懊恼的来找姬长夜将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 姬长夜闻此有些惊讶,因为没想到这件事情会发展到这种地步,而且因为和宋浅达成一致不过多的参与他们之间的皇位之争,以免引火上身,于是说道:“太子势力强大,而且你也没有十足的证据,这次就权当教训吧,不要再多想这件事情了。”他也只能这么说,想要敷衍过去。 没想到姬祺穆突然神色认真的看着他问:“二哥,如果有一天我要和太子明面上针锋相对,你与阿锦会站在我这边,帮我的对吧?”他的态度一改从前,隐隐地显露出几分野心来,看模样他是准备和姬祺瑞彻底的撕破脸皮,要争上一争了。 姬长夜也十分的清楚,姬祺穆绝对不是在外界看来那般与世无争、厚得载重,他比姬祺瑞聪慧、有勇有谋还懂得结交人心,这么多年来不争不抢和他的母妃一样安详度日,为的就是让那些人放松警惕,到时候就能出其不意得到自己想要的,因为他们一开始就知道自己的目的。 莫名的危险气息弥漫在姬长夜的周遭,姬祺穆的眼眸紧紧的盯着他,逼他做出自己的选择的自己的阵营,看看他在将来的夺嫡之争中会是谁的部下。 “老九,这种事情不可胡说,况且现如今陛下安在,你与太子之间的明争暗斗陛下怎么可能看不出来?万事不可以做绝,不然被陛下误会该怎么办?到时候就算太子不算计你,陛下也会和你产生嫌隙的。”姬长夜看着他,想要点醒他,别让他被一时间的欲望冲昏了头脑从而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并且也是为了试探他,毕竟这种时候他所说出来的基本都是他自己心中真实的想法。 姬祺穆听着他的话骤然爆出一声冷笑来:“二哥,你是想说你想要站在太子那边是吗?可是我们之间这么久的情谊,你忍心与我为敌?而且太子做的这么多错事怎么可能被原谅?难道你忘记了他是怎么算计你我和二嫂的吗?忘了他在瘟疫时对我做的事情吗?前朝中的那些事情就不用我多说了吗?太子一党对你我二人打压的难道不严重吗?你还想要替太子说话,为什么?”他强忍着怒气按着姬长夜的肩膀质问。 这也让姬长夜彻底读懂了他的心思,于是开口说:“你所气愤的并不是太子做的这些事情,而只不过是因为太子可以肆无忌惮的做这些事情,可是你却要顾忌很多不能够自由自在。你要的也不是太子得到惩罚将破坏的一切恢复原样,你想要的只不过是想要变得和太子一样,不则就是将他彻底除掉,将这个你内心忌惮嫉妒的人毁掉而已。就算是太子将来难以继承皇位,几位皇子中你最有可能胜出,可是依照着你现如今的这种想法,是否可以成为一个合格的君主?是否可以为了百姓们牺牲自己,原谅自己的手足?你做得到吗。” 姬长夜略有些失望的看着他,之前他一直认为姬祺穆的警惕只不过是因为不受宠,害怕被陷害的自保罢了,没想到只不过是他的野心微薄的展现出锋芒而已,他难以想象姬祺穆的内心究竟是如何的。所以他拆穿了他,想要将他点醒,从混沌的贪婪和嫉妒中回来,别再听从自己心底那错误的想法,酿成大错。 这时候被拆穿的姬祺穆终于冷静了下来,会想着刚才自己说的话,还有姬长夜那些说道自己心底的话,慌乱的替自己辩解说:“我也只不过是看不惯太子这种横行霸道的作风罢了,怎么可能是想要变成他那样的人。而且我是被他陷害了两次的人,难道连说这些话表达自己的愤怒都不行吗?” 他苍白无力的解释让姬长夜皱起眉头,见他还是执迷不悟就反驳说:“你自己心中究竟是怎么想的就只有你一个人知道,别人左右不了什么也猜忌不了什么。但是我还是想说,一个人只有嫉妒和报复是难成大器的。陛下为何能登上皇位?你应该学学他的隐忍和宽厚的胸怀。以牙还牙这种手段并不完全是错的,但是你也要冷静一些。” 前朝的事情和太子一党与他们之间的争斗皇帝怎么可能不知道?而且太子一党现在只手遮天下,已经威胁到了皇帝的统治可是皇帝还是波澜不惊,并没有现如今将他们治罪的想法,为的就是忍到一定的界限掌握到更多的证据才能够将他们精准打击,一网打尽。可是不论是姬祺瑞还是姬祺穆姬都没有继承到皇帝的这一点,实在让人唏嘘。 见姬祺穆陷入了沉思,姬长夜乘胜追击的说:“做一位好的君主和官员才能够让天下的百姓过上好日子,自己的统治和职务便可以顺利的进行下去。难道你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吗?这次实在是你太过冲动了,我和宋娘子早就算说过你,这种事情急不得,可是你确实因为内心的哪一点嫉妒而冲动行事,现如今太子丝毫没有影响,反倒是让陛下觉得是你在刻意污蔑,你觉得你想要借此来争夺皇位,陛下会考虑一个只知道报复的人吗?” “二哥……”姬祺穆欲言又止,俨然一副被说到了心坎里的样子,因为姬长夜说的的确没错,所以姬祺穆真的听话开始反思起自己的所作所为。 在姬长夜期待的眼神下,他垂下眼眸转身留下一句话离去…“我知道了,这件事情我会好生考虑的。今天叨扰二哥了,还希望二哥别往心里去,这些话也别让别人听到。” 此时正巧和宇锦和长风从院子外走来,与姬祺穆擦肩而过,和宇锦与他打招呼也不理,这让和宇锦有些摸不到头脑。 “九哥,这是怎么了?” 第二百七十二章 太后的阴谋 听着和宇锦的问题,姬长夜开口回答说:“没什么,可能是从帝京一路颠簸回来有些乏累罢了。你们二人有什么事情吗?还是说宋娘子遇到什么事了?”说此他面露担忧之色,急切的等待着两个人的回答,毕竟他今天都没有见到宋浅,也不知道他的行踪何在,所以十分担心。 和宇锦摇了摇头回答:“没什么事。宋娘子正在城东和颛神医给那些喝了药,好的差不多的百姓把脉看病,一时间忙不过来,就让我们回来告诉你一声别担心。这九哥也真是的,都说了不要这么着急回来,他的病还没有好利索,在帝京修养一段时间未尝不可,可是他偏不听,非要坐马车赶回来。”他无奈的叹了口气。 姬长夜看着他并没有将刚才从这里发生的事情告诉和宇锦,因为他自幼就和姬祺穆关系好,若是知道了姬祺穆是这样的心思,肯定会失望至极,所以他转移话题说:“既然如此,我们还是赶去帮助宋娘子他们吧,不然他们自己忙不过来。” “行,那我们走吧。”和宇锦说罢,三人前去。 也许是因为姬长夜的那番话,所以在姬祺瑞闭门思过的这段时间里,姬祺穆都没有任何的动作,而是真正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这也是让姬长夜尤为欣慰的一件事情,毕竟这也是无形中替姬祺穆捡回了一条命,毕竟太子一党都可以为姬祺瑞脱罪,让人顶替做的天衣无缝,想要在这种荒僻的地方解决掉他简直是轻而易举,所以这个时候姬祺穆不招摇过市就可以躲过去这一劫。 可是远在帝京里的萧熙柔在从派在姬长夜他们身旁的眼线得知姬祺穆已经找过姬长夜了,就知道他们两个人之间一定商量的是关于姬祺瑞的事情。 知道自己不可以坐以待毙,让姬祺瑞的太子之位不保就要想尽一切办法除掉碍事的姬祺穆和姬长夜,可是自己又不能明目张胆的动手,就想去太后那里吹吹耳旁风,暗中动一些手段。 于是她破天荒的在太后的震惊中来到了寝宫拜访, 看着那惺惺作态的模样,太后挥手驱退众人,开门见山的询问:“说罢,来找哀家有什么事情?你可是稀客,突然前来好叫哀家惊讶。”言外之意就是她除非自己有事求他,不然就不会前来。 听闻这略微有些责怪的意味,萧熙柔急忙笑着否认:“母后这是说的哪里话?臣妾这个做儿媳妇的来尽尽孝都是应该的,不过是前几日帮着陛下选秀女的事情绊住了脚,才没有前来照顾您,您可千万别误会臣妾啊。”说着她就讨好式的给坐下来的太后倒茶,送水果。 萧熙柔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身为萧家的独女,母仪天下的皇后,就是害怕这手无寸铁已经是过去的老太太,所以每次看他都让自己虎躯一震。可是如今有要事求他,自己若是不表现的亲近一些,恐怕这太后会不答应。 太后上下打量着她接过递来的热茶,也不想要和她装模作样,于是直接拆穿:“行了,哀家还不知道你们的那小心思吗?若没有事情哪有人来看哀家?说罢,是不是太子的事情?”虽然她深居后宫,但是前朝和流放之地发生的事情她都是一清二楚的,自然也是知道姬祺瑞和姬祺穆的那些事情。 萧熙柔见太后已经开门见山了,就不再拐弯抹角直言说:“是的,还请太后您能够帮帮太子,太子是被冤枉的,这件事情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九皇子前来不明不白的污蔑太子,其心不可猜啊。”反正太后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就颠倒黑白将错全都怪在了姬祺穆身上,为姬祺瑞说是话来。 太后狐疑的上下打量着她,没有相信的开口:“是九皇子污蔑了太子?你从何而知?有什么证据?你可知道后宫之人干政是多大的罪过?就算陛下不说什么,难道也不怕他在心中与你心生嫌隙吗。哀家知道太子是你的亲生骨肉,这天下的母亲哪个不心疼自己孩子的?但是凡事讲究证据,此番不分青红皂白,一点都没有皇后的样子。” “臣妾知道自己这般多有不妥,可实在是他们所作所为太过过分,臣妾实在不忍太子被九皇子和摄政王爷欺负,无奈之下只能来找您了。还希望您能够给太子一个清白。”说罢萧熙柔就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一个头,旁边的宫人来扶都不肯起来,好似除非太后答应她才肯起身。 听闻萧熙柔的话,太后凝起眉头来急忙询问:“摄政王?这件事和他有什么关系?”她只知道姬长夜生病后就没有了音信,并且到了姬祺穆流放的地方,剩下的事情一概不知,自然奇怪姬祺穆和姬祺瑞之间的明争暗斗和他有什么关系。 萧熙柔见太后对此并不知情,就心中暗暗下了决定,思虑片刻后就回答:“太后有所不知,自从九皇子被陛下流放到北疆之地后,摄政王就连夜启程前去根本不顾自己的身子。并且在太后前去后,明面上是帮助太子治理当地的旱灾和瘟疫,实则上是在帮助九皇子一并对付太子。此番九皇子千里迢迢回到帝京向陛下污蔑太子,十有八九也有摄政王在身后支持。” 最重要的是姬长夜这么做不合乎摄政王的身份,毕竟现如今的太子会是未来的君王,他的职务便是辅佐新帝统治朝纲,可是他竟然在帮助姬祺穆就代表他内心是以姬祺穆为尊,有几分替其谋权篡位之意。 太后自然是也想到了此处,于是回答萧熙柔说:“若真如你所说,摄政王此番实在是太不合规矩了。皇储之事都敢逾越,难不成以后还妄想把持朝政不成?当初陛下将他封为摄政王,不过是看在他逝去父母的面子上罢了,他还真的想要行驶这权利来干预朝政,还是哀家之前没有看透他的心思,处处纵容他。让他愈发的轻狂。”说着她就自责的叹了口气,好像姬长夜如今做了多大的错事一样。 萧熙柔自然是认同她的话,因为在太后将里长夜养在身边竭尽全力的培养,对太子和身在何处皇子不闻不问时,她就表明过自己的不满以及太后这般偏袒一个外人的不妥。 是那时候太后只是想用这种方式来弥补姬长夜,并且将他培养成自己的傀儡,将来就算是知道了真相也不能如何,可是他没有想到,姬长夜竟然有了自己的想法,如今和太后渐行渐远。 以至于到现在他一个外人也能参与到皇位之争之中,并且有了一定的话语权能够助推那个人最终夺得皇位,成为赢家。 “太后您别这么说,摄政王变成如今的样子实在是因为他自身罢了,和您有什么关系呢?您当初那么尽心的培养他,没有亏待过他可从来都没有告诉过他要变成如今的模样,都是他咎由自取罢了。”萧熙柔抓住时机,按照太后所愿意听到的话安慰道。 太后闻此果真心中的自责与懊悔转变成了对姬长夜的恨铁不成钢,以及愤怒。殊不知她现如今的模样正是掉进了萧熙柔的陷阱之中,被她掌控了心思。 “九皇子想要和太子争?他争的过吗?他的母妃在后宫也不过是苟延残喘,人老珠黄不得皇帝宠幸罢了,平安无事又如何?没有恩宠在这后宫就是寸步难行。而且他这些年来没有追捧,前朝的势力微末至极,哪怕才华横溢又如何?太子不是还有你这个做皇后的母后,和我这个祖母吗?有我在,这九皇子就掀不起任何风浪来。”太后恶狠狠的说。 毕竟她在姬祺穆出生的时候就不喜欢这个孩子,是因为在姬祺穆出生的时候,连着下了好几天的大雨,不少地方都出现了洪涝灾害,宫中的术师说这是不祥之兆,所以在那个时候太后就觉得姬祺穆和他的母妃一样是个扫把星,觉得他这辈子不会有任何出息,自然也就疏远了他。 只是没有想到这么多年过去,姬祺穆并没有像当初所说的那般是个不祥之兆,反倒是精通诗书骑射和棋术,深得皇帝的喜欢,以至于在当初要立太子的时候,如果不是萧熙柔和萧家在背后操控,恐怕这便宜就要落在姬祺穆和他的母亲身上了。 所以在姬祺穆和姬祺瑞出了事情过后,太后毅然决然的选择帮助太子打压姬祺穆,并且认为只要有自己在,姬祺穆就绝对不可能翻身,还有他的那个母亲也比想从暗无天日的寝宫走出来。太后还在内心里安慰自己说,他们是不祥之兆,自己此番是在替百姓们免去灾祸,并没有任何错。 而萧熙柔在听到了太后说的这些话后,内心立刻开心了起来,觉得姬祺瑞有了靠山就可以平安无事了,于是立马跪地开始感谢太后。 可是太后根本不是为了姬祺瑞和她,只不过是想借他们这件事的理由去打击一下姬祺穆和姬长夜的势力,以及更好的隐瞒自己群做过的事情,至于其他的她压根就没有去想。奇快妏敩 于是太后眼睛一转就想到了主意,让依依不舍的萧熙柔离开后,就亲自执笔给姬祺穆写去了一封问候的信,心中太后非常关心姬祺穆,好似在帝京中的时候二人有多么的依赖,但实际上太后这么做是有目的的。 而在北疆收到了这封信的姬祺穆看着上面的内容有些错愕,虽然说太后在帝京中的时候并没有贼难过他和对他不好,但是也不至于写信来关心如此,所以让姬祺穆有些受宠若惊。 但是他很快放松了警惕,因为太后说明白了此信与姬祺穆的母妃一并写的,为的就是让姬祺穆知道他们对他的关心以及让姬祺穆知道自己的母妃还在帝京中。 第二百七十三章 太子选妃 毕竟只要姬祺穆的母妃是皇后手底下管辖的人质,姬祺穆就会做不了什么,一定会处处受限。正因如此,皇帝手中的事情不论是政务还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姬祺穆都没有再掺和,这也让他陷入了低谷之中,日夜担心着将来姬祺瑞的禁闭如果解除,自己将要面临怎么样的境地。 并且太后给特地下了一道懿旨,让姬祺穆在流放之地好生的照看民生,但实际上却没有任何实权,为的就是能够牵绊住姬祺穆,让他没有办法脱身。 姬祺穆还很苦恼,可是想起了男主之前教导指点他的那些话,便豁然开朗知道这是自己一时冲动而换来的代价,于是并没有再为此事烦心,而是一心一意的认真完成太后交代的事情,好让太后挑不出什么理来,不会在刻意为难他。 远在帝京的太后知道了姬祺穆在流放之地没再做什么事情,也就没有再为难,而是任由他去。姬祺瑞的禁闭很快就解除了,可是皇帝迟迟没有下令准许他返回帝京,这可让姬祺瑞着了急,不停地写信让萧熙柔想办法把自己救回去,他了不想要在这种偏僻的地方再生活下去。 可是萧熙柔深知自己的一举一动已经让皇帝怀疑,动了防备的心思,不便再为姬祺瑞求情,于是找到太后故技重施,隐隐着威胁让太后找到了皇帝。 “陛下,这瑞儿贵为一朝太子,未来的储君。你就如此放任的让他在那种地界,不回来帝京替你分担政务,这前朝悠悠众口怎么堵的住?这祖宗可是都看着呢,实在是太不合规矩了。”太后也没有拐弯抹角,直接开门见山。 皇帝听着他的话,无奈的说:“母后,这件事情您有所不知,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的。朕能让太子只是闭门思过已经是大发慈悲了,就是看在他太子的身份。难不成朕还要纵容他不是?这么多年他闯了多少祸,做了什么错事,朕都一一的忍了下来,还要朕怎么做?你们都想逼着朕吗,还是说人人都想要朕的皇位?”皇帝勃然大怒,拍桌厉声道。 他已经积压了这么久,这一刻彻底爆发出来了。 太后神色淡然,并没有被皇帝的发怒而影响,毕竟一路走过来坐上太后的宝座她什么场面没有见过?所以依旧不肯死心的说:“皇帝,你现在是天子,太子是你选出来的,还怕他会谋权篡位不成?现如今皇帝你自己违反了祖宗的规矩,将太子置于流放之地,对外界而言岂不是有废除太子之意?你觉得这番妥当吗?还是说你心甘情愿的想要让天下人认为你是一个多心多疑的君主,就连自己的亲生骨肉也要除掉?” 一番话让皇帝怔然,四处而来的压迫好似围墙一样将他囚禁,让他喘不过气来。他明明是天下的君主,却要对这些而顾忌连连,实在让人唏嘘。 他无奈的吐了口浊气,片刻后妥协说:“母后所言极是,确实是朕一时冲动,欠佳考虑。那便即刻让太子回帝京,重新替朕分担朝政。” 太后闻此见目的达成便起身离去,置于皇帝在书房中如何摔东西泄愤也全然不顾,淡然离去。 回去后她告诉咋太后寝宫焦急等待的萧熙柔说:“此事已经办妥,皇后还有什么事情吗?”她已经破格越界替萧熙柔做了很多事情,自然是希望她快点离开,别再给自己添麻烦。 “多谢母后。”萧熙柔松了口气,跪地拜谢。不过太后厌烦的没有领情,让她离开了这里并且告知如果没有其他事情不要再来打扰她。 萧熙柔现如今迫不及待的想要将这个好消息告知姬祺瑞,所以并没有对太后的态度而感到气愤和难过,马不停蹄的回到了皇后寝宫将此事写信告知了姬祺瑞。 果不其然在姬祺瑞收到了信不久后,皇帝派人来接他的马车也到了,就此姬祺瑞大张旗鼓的离开了这里,目的就是让姬长夜和姬祺穆知道,他们没有什么可以和自己相比的,永远比不上自己的身份。 可是这件事情被姬长夜和姬祺穆知道了后并没有任何的波动,甚至开心他离开了这里,这样就没有人给他们捣乱了,倒是和宇锦一如既往的看不惯他。 “哼,这么风光不还是被公然关了禁闭吗?如今不知道用什么手段回来了,还如此的炫耀。” 听着和宇锦的话,宋浅回答说:“毕竟是太子,陛下也不能太不给面子。往好处想一想,只要他离开了这里就没有人再对这里搞破坏,我们帮助百姓也就顺利了许多,没有那么的费劲了。”所以他们都巴不得姬祺瑞快点走,自然也不在乎他是什么离开的。 “他也就只有这些用处了。不过我们什么时候回去?难道要一辈子在这里吗?”和宇您又想起了他们自己,急忙询问。让他留下来帮助百姓可以,但是一辈子住在这里他绝对接受不了,毕竟这里再怎么说比不上帝京,而他从小养尊处优惯了,怎么可能在这里生活的下去。 姬长夜思索了片刻后回答说:“等到这里嗯瘟疫彻底好了以后,我们就回去。况且眼下太子如此大张旗鼓的回到帝京,那些前朝势力必然暗波涌动,我们回去也免不了会被算计。为了避免这些麻烦,还是晚些回去罢。”而眼下他们最担心的还是在帝京中的元宝,毕竟只有他一个人在帝京中,哪怕有姬长夜派去的暗卫日夜看守着。却还是有些担心,尤其是宋浅她都快要茶不思饭不想了。 于是他转过头来安慰宋浅说:“不然,宋娘子你先回去照顾元宝吧,这里的事情交给我们就好了。”而且让宋浅离开这里也能安全一些,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瘟疫就会复发,宋浅和百姓们接触的如此密切,很难说会不会被感染,还有这里的环境虽然得到了改善却还是有些恶劣,宋浅在这里吃不好睡不好消瘦了许多,实在让人心疼。 宋浅却是摇了摇头说:“不必了,这里的事情都快要忙完了,我要是突然离开没准就乱了套,你们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不若等这几天忙过去,我们一起回去。况且你们在这里我也不放心,还是大家在一起让人安心。” 知道他的想法没有办法左右,所以姬长夜没有再和宋浅说这件事情,只不过心中油升几分不安,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几日后果不其然就发生了事情。 皇帝书房。 “太子妃?太子年纪的确到了,不过眼下朝中事务繁忙,恐怕没有时间。”皇帝回答萧熙柔道。 不久前萧熙柔突然来到这里提议想要给姬祺瑞选一位太子妃,理由是太子年岁到了,并且已经开始帮皇帝处理政务,也是到了娶妻的时候了。 但是皇帝却有自己的打算,并不着急这件事情。 可是萧熙柔貌似很急一般说:“陛下,这种事情怎么能等呢?若是再拖几日恐怕就没有机会了。”还是因为她担心一旦姬长夜和姬祺穆他们立功回到帝京中会威胁好不容易这几天建立起势力的姬祺瑞,所以着急为他选一位可以帮助他的太子妃,好坐稳自己的位置,并且在将来可以帮助他即位。 听着他的话,皇帝动摇了几分。 毕竟貌似选妃和现如今的事情也没有什么冲突,于是答应了下来:“那这件事情你就去操办吧,最后听太子的选择。” 反正这些事情不用他们操心,就任由他们去。 萧熙柔听后非常开心的答应了下来:“多谢陛下,那臣妾这就去操办。” 可是皇帝突然又有些不放心的将她叫了回来说:“还是将最后选定的人花名册拿给朕来瞧瞧,毕竟是太子妃还是费费心的。”. “是,陛下。”萧熙柔目的达到了,就什么都一口答应下来,并且在不久后就将花名册送了过来。 皇帝也没想到她能这么快,后来觉得她肯定是先斩后奏,都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才来告诉她的,不过也没有拆穿她,可是在翻看了一遍后他的脸色逐渐凝重死来。 不过萧熙柔并没有注意到他的脸色愈发难看,还指着上面的名字说:“陛下,这位是裴将军之女,为人温婉可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而且模样标志是数一数二的,与太子甚是相配。”更为关键的是,她爹是大将军,手握兵权。 皇帝听着萧熙柔喋喋不休的介绍,最终将花名册重重的合上,对着她说:“这些人,都是你选的?” 萧熙柔对此有些愕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茫然的回答说:“还有底下人举荐的,陛下怎么了?是都不满意吗?” 看着她故作无辜的模样,皇帝气不打一处来。 因为他看得出来,这些人不是太后的亲信就是和萧家有牵连的人,既然将他们选给太子做太子妃,其心思肯定不简单,皇帝怎么可能不担心。 太后和萧熙柔这是在将来想要夺权啊。 可皇帝并没有拆穿萧熙柔,而是搪塞的说:“如今摄政王的婚礼还没有办,就着急的办太子的大婚,实在有些不妥,都忙不过来。而且太子的大婚是大事,怎么可以这么唐突?还是要好生的筹备为好,所以等到摄政王的婚礼完事,再筹备此事也来得及不是?”只要有他在,这些人就不可能成为太子妃,说这些也不过是为了拖延时间罢了。 “可是……”萧熙柔还想要说什么,毕竟再拖延一段时间,姬长夜和姬祺穆他们就要回到帝京了,怎么可能不着急?也许是真的害怕皇帝将此事搁置,所以只好点点头答应下来,并且回去将这件事告知了太后。 “便听皇帝吧,别到时候物极必反。可是这些人皇帝都没有看得上眼,并且实在有些不妥,你可还有人选?”太后说。 第二百七十四章 都是他咎由自取 萧熙柔听闻太后的话也不敢出言反驳什么,可是对这件事并没有就此放任不管,还想着趁皇帝现如今顾不得此事用些小心思。可是太后看出了她的想法,于是说:“最近的局势对你们不利,还是要当心一些,别被发现了马脚再连累其他人。” 尤其是连累她,她可是被迫和他们站在同一条绳子上的,自然是害怕自己会被皇帝误会。 “母后放心,臣妾定会按照陛下的旨意去安排再换一批秀女的。”萧熙柔也只好暂且放弃从萧家为姬祺瑞谋得一位良妻,先将皇帝应付过去。 可是太后却在此时说道:“花名册上,翟霓云的名字先留下吧,并且排在后面一些。”因为翟霓云是太后娘家亲侄儿的女儿,所以才会不让萧熙柔将名字去掉,不然自己废这般大的力气,怎么可能半途而废? 虽然有些不满太后这般明目张胆的做法,自己却不能左右,但萧熙柔还是不得不应下来,以免惹得太后动怒,给自己落得不孝的名头。 三天后,萧熙柔如期举行了选秀。 皇帝得知此事后有些不满她这么着急,便借口说是姬祺瑞如今没有时间来此,他们掺和这件事怎么能左右太子的的想法。但实际上,是皇帝压根没有告诉太子这件事情,而是打发他去做别的了,毕竟萧熙柔后一次送来上的名单也动了很多手脚,他既然看出来了就不能够让她得逞。 萧熙柔也在疑惑为何姬祺瑞还不前来,于是皇帝告诉她说:“太子说有要事缠身暂且来不了,不然就让我们先替他挑选几位出来,最后再由他自己定夺如何?”现如今也只能这般敷衍着萧熙柔。 虽然有些不情愿和担心这件事情的真假,但是萧熙柔还是答应了下来:“是。” 可是在选秀开始后,接连几个都让皇帝不满意,哪怕萧熙柔很满意。 最后终于到了太后举荐的翟霓云,等人来到,果真如太后所说般亭亭玉立,气质超群与那些胭脂俗粉不同,萧熙柔眼见着她的家室不差,并且和太后4还有关系,如果能够嫁给姬祺瑞做太子妃,将来太后他们一定会辅佐姬祺瑞的,所以很满意的对皇帝说:“陛下,您看这位翟小姐如何?臣妾看她与太子甚佩,不若就留下来了吧?” 听着萧熙柔的话,翟霓云内心隐隐有些得意却不惊讶自己会被看中,因为她在来这里之前就被太后承诺一定会让她进入太子府成为太子妃的,所以胸有成竹的扬起了头。 皇帝上下的打量了翟霓云几眼,虽然内心也很满意她,但是一想到她的身份就摇了摇头,找个借口说:“的确不错,与太子甚佩。可是此等女子若是有一番自己的作为,肯定会名留青史的。所以朕就封你为宁安郡主,赐郡主府和家丁十人以及黄金百两如何?”还不等萧熙柔和翟霓云开口,皇帝就急忙说,免得让他们有机可乘。 如果翟霓云做了郡主,就没有理由再参加太子妃的选秀了,这样皇帝也不用放心太后他们的势力会蔓延到未来的储君身上,从而控制他。 翟霓云闻此震惊的跪地道:“陛下,臣女……”她明明是被告诉可以成为太子妃,将来万人之上的皇后,怎么才落得了一个郡主罢?这让他一时间难以接受,毕竟他的那些世家小姐朋友可都知道她来参加选秀,还是得太后亲自举荐,风光了好一阵,可如今却落得这般境地,传出去肯定会脸面尽失的。 “陛下,您要三思而后行啊。翟小姐她可是……” 萧熙柔也没有想到皇帝居然会做这个决定,还想要开口为翟霓云争取一下,却被皇帝阻拦了下来:“罢了,你不必再说了。朕已经决定了,来人将宁安郡主请下去吧,次日举行封礼。”现如今最重要的是不能耽误,不然让太后发现了自己就不能够实施自己的计划了,可是不管怎么说也总是除去了一块绊脚石并且还给足了翟霓云体面和太后的脸面,就此皇帝的心情便好了许多。 反观萧熙柔却是一脸愁苦,一来是自己当真心悦翟霓云,二来事这翟霓云好歹是太后举荐的人,若是连选秀的第一轮都没有撑过去,传出去太后的脸面何在?到时候再怪到自己身上又该怎么办? 所以接下来的选秀里萧熙柔都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皇帝见此趁机说:“皇后看起来有些乏累了,不若今天就到这里吧,你先回去休息。等到有了精力再操办这件事情也来得及。”正好他也可以找一个理由离开这里了,所以还不等萧熙柔说什么,皇帝就起身离开了这里,根本不给她阻拦的机会。 太后得知了这件事情后气不打一处来,险些昏厥过去,身旁的老太监就出主意说:“太后您不若去和摄政王商讨一下这件事情,陛下不是说只要等摄政王完婚就可以操办太子殿下的婚事了吗?到时候在用一些手段将翟小姐送到太子殿下面前,只要太子殿下喜欢,陛下肯定不会再阻拦的。”他也没有办法阻拦了,毕竟这种事情若是太子自己答应了,皇帝也没有办法左右。 太后听着他的话,觉得他说的十分有道理,于是即刻拟旨,让远在流放之地的姬长夜回到帝京中。 毕竟静心培养了自己这么多年,所以姬长夜并没有多犹豫就快马加鞭的回到了帝京中,来到了太后的寝宫后询问起太后找自己前来有什么事情。 太后先是一番嘘寒问暖的说:“你和宋娘子在那处地方如何?有没有遇到什么麻烦?” 姬长夜摸不清他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所以警惕的回答说:“回太后,一切安好,并没有遇到什么麻烦,劳烦您担忧了。” 现如今的他还不知道帝京里发生了什么,还以为是太后想要询问姬祺瑞和姬祺穆的事情,于是正准备开口先发制人的时候,太后突然开口问出了自己的事情:“夜儿,你和宋娘子的婚期已经拖了再拖,您们自己就不着急吗?” 现在太后见他们已经没有什么问题还以为是姬长夜和宋浅他们自己不想要举行婚礼了,于是想要旁敲侧击的催一催他们。 姬长夜有些惊讶她居然会询问这件事情,更惊讶的是太后居然现如今接受了宋浅,还记得起初的时候太后万分看不起宋浅就是不同意两个人在一起,没想到现如今居然会主动的关心起两个人的事情,这让姬长夜彻底的警觉起来,觉得太后实在是不怀好意。 太后看出了姬长夜对自己的防备,于是急忙开口安慰的说:“你放心吧,哀家现如今也已经知道你们两个人是真的两情相悦,哀家也不是那种蛮不讲理的老顽固,怎么可能真的拆散你们这对友情人呢?所以哀家并不是想要劝说你毁掉这份婚约,而是想要说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现如今既然有机会可以在一起就不要再犹豫了,不然到时候后悔了就得不偿失了。所以想要劝说你们两个人尽快的完婚,好让哀家在有生之年能够看到你们每个人都幸福。” 太后说的很是深情和认真,好似她真的关心姬长夜和宋浅之间的事情,可是实际上她也不只不过是想要让姬长夜和宋浅尽快完婚,这样就可以筹备姬祺瑞的婚事了。 姬长夜听着他的话,却是不想要相信他,可还是维持了最后的体面,回答太后说:“您放心吧,等到这边的事情都解决了,臣和宋娘子一定会尽快完婚的。” 太后暗中咬了咬牙,心想自己还要等到什么时候,但是表面上依旧是笑脸相迎:“夜儿实在是没有让哀家失望,也不枉费哀家对你这么多年来的悉心培养。”她现在还是在沾沾自喜,自欺欺人,认为姬长夜有如今的的尊贵身份和生活都是因为自己,如果不是当初她动了恻隐之心,姬长夜早就没命了。 姬长夜听着她的话,敷衍的笑了笑回应。 等到离开了太后的寝宫后,姬长夜就被皇帝叫去了书房。 看着姬长夜,皇帝假意嗔怪道:“回来的第一时间是去看太后倒也没什么,可也不想着来看看朕?可真是叫朕寒心啊。” 姬长夜听着他的玩笑话急忙回答说:“陛下这说的是哪里的话?臣怎么会怠慢陛下?只不过是……”他故意欲言又止,让皇帝注意到,为的就是顺理成章的将太后别有目的的那些话引出来。 皇帝果真注意到,并且说:“想必你也已经从太后那里知道了近来帝京中发生的大事情了吧?”说罢,他也重重的吐了口浊气,正因为在姬长夜面前,他才安心的吐露心声,不用担心什么。 姬长夜听此就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不简单,于是将太后对自己说的那些话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皇帝。 皇帝听后并没有惊讶,而是有些无奈的说:“太后和皇后好端端的非要做什么太子妃的选秀,送上来的名单不是亲信就是当初得了志的门客的女儿,这其中的心思是唯恐朕看不出来吗?本以为朕旁敲侧击的敲打他们可以有些用处,却没有想过他们竟然这么耐不住,实在是让朕太过失望了!没有想到,为了给太子助势,太后就连你都没有放过啊。” 姬长夜先隐瞒住了自己的想法,而是对着皇帝询问道:“那陛下如今怎么打算呢?是想要及时止损,还是再静观其变?”边说着,姬长夜边打量着皇帝的神色,准备应对接下来的回答。 “朕如今还能够怎么办呢?太子是朕当初自己选出来的,这么多年来他胡作非为,朕都选择得过且过不曾过问,现如今没想到竟然酿成了如此的祸端。”说罢,皇帝又重重的叹了口气。 第二百七十五章 另立太子 姬长夜听着皇帝的话,隐隐约约间觉得皇帝这是已经有了想要废除太子的心思了,可是又害怕自己的猜想不对,于是试探的问:“不知陛下如今有什么打算呢?这般看来太后与太子殿下的所作所为的确有些过分了。” “你说的没错啊。”皇帝垂下眼眸道。 他犹然记得这么多年来太后背后做的事情,在他当初继位时,太后就有意依靠垂帘听政手握政权,可是皇帝没有任由她摆布,在她和那些大臣的手中夺取到了权利,可是太后并没有就此收敛,反倒是更加变本加厉,这么多年来一直在暗中滥权,收买人心。 甚至是为了敛财不惜联合那些贪官污吏,欺压当地的百姓,如今更是为了自己的权利而干涉太子妃的选拔,妄想从中做手脚。皇帝这么多年都隐忍了下来,因为自己的皇帝之位是太后一路扶植过来的,对她也是感激不尽,可是太后做的愈发过分他实在是忍不下去了,并且迁怒到了和她有牵连的萧熙柔和姬祺瑞。 姬长夜小心翼翼的观察着他的神情,知道他心中的所想后,于是在一番酌量下开口说:“那陛下如今可是有废除太子,另立新太子的想法?” 他问出这个问题也是做足了十足的准备,因为一旦惹怒了陛下,这种大逆不道,谋权篡位的话定是会引来杀身之祸的。 所以姬长夜紧张的咽了咽口水,等待着皇帝接下来的回话,果然在皇帝听闻后先是怔楞了一些,有些不敢相信姬长夜会问出这个问题。可是他并没有因为姬长夜作为摄政王,妄想要过问未来储君的逾越之举而动怒,反倒是真的陷入了自己的沉思中。 因为姬长夜的话也正是他这段日子来烦心的事。 很快皇帝就摇了摇头道:“朕还没有拿定主意,这件事情还需要多加考虑,不能妄然行事。” 听着他的瓜,姬长夜也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清楚他只不过是想要解决太后外戚专政的事情罢了,至于太子的问题还是想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太子不做太过分的事情他就可以得过且过。 如此姬长夜便劫后余生般的吐了口浊气,毕竟皇帝并没有想要废太子的心思,自己刚才的那些话如果皇帝怪罪的话,肯定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皇帝并没有注意到姬长夜的神情,反而是继续沉思起该怎么对付起太后和他手底下的势力的事情来。奇快妏敩 等到姬长夜回到了王府后,本来是想要去看看元宝,却不曾想刚走进后院就听到了熟悉的笑声,他急忙快步前去,没想到真的发现宋浅在这里。 不止是她,和宇锦与长风一并也都回来了。 宋浅摸着元宝的头,惊喜的说:“元宝这么长时间没见,竟然都已经长这么高了。”说着她的鼻子竟然有几分酸楚,因为这么久没有陪在元宝身边,肯定是心怀愧疚的。所以说罢,她就紧紧的将元宝抱在了怀中,小心翼翼的抚摸着他的后脑。 元宝被抱的有些紧,虽然他也很想念宋浅,但是这样总归有些不舒服,于是说道:“元宝也很想娘亲,不过娘亲您抱的实在是太紧了,孩儿有些喘不过气来。”说着他就咳嗽了两声。 宋浅立马松开他,自责的询问他有没有事。 元宝摇了摇头,安慰着她回答道:“娘亲尽管放心,孩儿没有什么事的。娘亲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孩儿每天都跟古源和费谷伯伯练习武功呢。” 此话一出让宋浅有些惊讶,她看向站在和宇锦身旁的傻笑的古源和费谷两个人问:“真的吗?那元宝教的怎么样?有没有这方面的天赋呢?”她觉得练武功还不错,毕竟等遇到危险来不及护元宝周全的时候,他还能保护好自己。 和宇锦听着宋浅的话,又看着自己身旁还没有反应过来的两个人,有些丢脸无奈的说:“你们两个人难道没有听到宋娘子说话吗?快点回答啊。不过这么短的时间不见,你们二人怎么还变得这么迟钝了。本王的一世英名恐怕要毁在你们两个人手中了。”说罢他装作无奈心疼的模样扶额,因为只要传出去别人肯定会认为他们这幅样子都是自己教授的。 这难道不关乎他的一世英名吗? 费谷率先反应过来,急忙回答说:“宋娘子别误会,我们二人只是昨天夜里没有休息好,一时间对您的话没有反应过来而已。您放心吧,小公子聪慧伶俐,很有习武的潜力,是个好苗子。” 一旁的古源立刻跟着附和说:“没错没错,小公子很有天赋的,而且非常能吃苦,每天都跟着我们坚持不懈的练功,所以如果坚持下来将来肯定会是一个绝世高手的。” 他还没有说完话就被一旁的和宇锦肘触了两下,随即听其开口说:“你要不要这么夸张?宋娘子可不吃这一套。不是我说,在怎么着我也是你们的王爷吧?可是为什么自从我回来,你们两个人都对我不闻不问的,一心扑在了元宝的身上?” 长风嗤笑一声,毫不畏惧的开口说:“原来晋王爷是吃醋了啊。怪不得脸色从进门开始就不好看呢,属下还以为是一路的颠簸让晋王爷难受了呢?” “你胡说!本王哪里吃醋了?本王只不过是……”和宇锦恼羞成怒的慌乱地替自己解释,可是越着急越解释不清楚,最终红着脸闷着气一言不发。 元宝走到他的身旁,拍了拍他的胳膊说:“阿锦别伤心,这段时间我真的非常的想你。不信你待会就跟着我去我的房间来,给你看看这段日子我给你留下来的稀罕玩意,怎么样?” “还是元宝最关心我了,不像他们。”和宇锦摸着元宝的头,转身之际看到了现在不远处注视这一切的姬长夜,于是开口问道:“姬大哥,你怎么站在那里不过来啊。” 此话一出,其他人也纷纷注意到了姬长夜。 刚才在看到他们在一起有说有笑的时候,姬长夜感觉到莫名的担心,语气忍不住的多看了几眼,没想到竟然入了迷,这时候被和宇锦发现也就回过神来,走到他们面前说:“见你们聊的这么开心,就没有来打扰你们。怎么样,一路上辛苦了。” 宋浅像他微微颔首。 这时候姬长夜近距离开始端详起元宝来,发现他不仅仅是个头长了不少,就连五官也长开了许多,愈发的和自己相像,庆幸的是现如今还没有人发现这一点,于是姬长夜刻意避开了元宝的目光,对着众人说:“不若今夜我让帝京里最好的酒楼送来酒菜,也算是为你们的接风宴了。” 他并没有提议让宋浅做,一开始宋浅实在太过劳累,刚下了马车不久不得清闲又要去忙碌做饭的事情,实在是有心无力。二来就是宋浅也不是他们的下人,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让他做这些重活来?他们也没有任何的资格。 宋浅也知道姬长夜对自己的照顾,于是道:“反正我也没有什么事情,不若这件事情就交由我去做吧。王爷你放心吧?” “宋娘子行事,本王自然是放心的。可是你舟车劳顿,还是要好生的休息为好,本王派人前去做就是了。”姬长夜毫不犹豫的摇了摇头拒绝了宋浅的想法。 宋浅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答应下来。 和宇锦虽然失望吃不到宋浅做的饭,但是也不忍麻烦宋浅,于是对着古源和费谷说:“那这件事情就交给咱们三个人罢。虽然我厨艺不精,但是在品鉴这一方面还是颇有把握的,这件事情交给我肯定不会出错的,姬大哥你们就放心吧。”说着他就带领着古源和费谷离开了这里,前去帝京中最好的酒楼订菜。 元宝也在这个时候说:“娘亲,时辰到了,元宝该去温书了。待到温书结束,再来找娘亲如何?”在这段时间里,他已经不知不觉的形成了各种习惯,到了时候而不去做总觉得哪里难受,这一点和姬长夜儿时倒是很像。 宋浅听后觉得这也是一件好事就没有阻止他,任由他离开了这里,长风也借口陪他离去。 这时候偌大的后花园中就只剩下了宋浅和姬长夜两个人,气氛不免的有些尴尬。 “不知道王爷进宫,一切可都顺利?”宋浅率先开口打破两个人之间的僵局,并且问出了自己的问题,这也是她一路上都在想的事情。 姬长夜叹了口气,将自己在皇宫中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全都告诉了宋浅,还无奈的说道:“如今太子的所作所为,陛下不曾放在眼中。太子肯定会变本加厉,这个时候我们不能够将他怎么样,等到他以后的势力更加的强大,我们该怎么办?”所以现如今只要抓住机会,他就会想尽办法的对付姬祺瑞,不让他自己有可乘之机。 可是真正的现实却让他陷入了困境之中。 “好在陛下并没有起疑心,猜忌你的心思,不然可就麻烦大了。不过想要对付太子,肯定会有办法的。我听说太子近来正在进行太子妃的选秀。不若我们就从中下下手脚?就算是选不上也不会发生什么问题,可若是没有被选上也不会损失什么。你说这个办法怎么样?”宋浅思虑片刻后,压低了声音开口。 姬长夜却是摇了摇头解释说:“恐怕不行,因为太后和皇后已经在秀女的选秀中做了手脚并且被陛下发现,也正是因为此陛下才会找我前去。若是这个时候顶峰而上,恐怕会出什么事情。” 宋浅微微凝起眉头,也想明白了其中的来龙去脉,于是担忧的询问:“那我们就没有什么办法,坐以待毙了吗?我们肯和太子僵持,可是太子可不一定能够安耐得住。而且听说他近来得势,这可不是好兆头。”姬长夜听着皇帝的话,隐隐约约间觉得皇帝这是已经有了想要废除太子的心思了,可是又害怕自己的猜想不对,于是试探的问:“不知陛下如今有什么打算呢?这般看来太后与太子殿下的所作所为的确有些过分了。” “你说的没错啊。”皇帝垂下眼眸道。 他犹然记得这么多年来太后背后做的事情,在他当初继位时,太后就有意依靠垂帘听政手握政权,可是皇帝没有任由她摆布,在她和那些大臣的手中夺取到了权利,可是太后并没有就此收敛,反倒是更加变本加厉,这么多年来一直在暗中滥权,收买人心。 甚至是为了敛财不惜联合那些贪官污吏,欺压当地的百姓,如今更是为了自己的权利而干涉太子妃的选拔,妄想从中做手脚。皇帝这么多年都隐忍了下来,因为自己的皇帝之位是太后一路扶植过来的,对她也是感激不尽,可是太后做的愈发过分他实在是忍不下去了,并且迁怒到了和她有牵连的萧熙柔和姬祺瑞。 姬长夜小心翼翼的观察着他的神情,知道他心中的所想后,于是在一番酌量下开口说:“那陛下如今可是有废除太子,另立新太子的想法?” 他问出这个问题也是做足了十足的准备,因为一旦惹怒了陛下,这种大逆不道,谋权篡位的话定是会引来杀身之祸的。 所以姬长夜紧张的咽了咽口水,等待着皇帝接下来的回话,果然在皇帝听闻后先是怔楞了一些,有些不敢相信姬长夜会问出这个问题。可是他并没有因为姬长夜作为摄政王,妄想要过问未来储君的逾越之举而动怒,反倒是真的陷入了自己的沉思中。 因为姬长夜的话也正是他这段日子来烦心的事。 很快皇帝就摇了摇头道:“朕还没有拿定主意,这件事情还需要多加考虑,不能妄然行事。” 听着他的瓜,姬长夜也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清楚他只不过是想要解决太后外戚专政的事情罢了,至于太子的问题还是想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太子不做太过分的事情他就可以得过且过。 如此姬长夜便劫后余生般的吐了口浊气,毕竟皇帝并没有想要废太子的心思,自己刚才的那些话如果皇帝怪罪的话,肯定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皇帝并没有注意到姬长夜的神情,反而是继续沉思起该怎么对付起太后和他手底下的势力的事情来。奇快妏敩 等到姬长夜回到了王府后,本来是想要去看看元宝,却不曾想刚走进后院就听到了熟悉的笑声,他急忙快步前去,没想到真的发现宋浅在这里。 不止是她,和宇锦与长风一并也都回来了。 宋浅摸着元宝的头,惊喜的说:“元宝这么长时间没见,竟然都已经长这么高了。”说着她的鼻子竟然有几分酸楚,因为这么久没有陪在元宝身边,肯定是心怀愧疚的。所以说罢,她就紧紧的将元宝抱在了怀中,小心翼翼的抚摸着他的后脑。 元宝被抱的有些紧,虽然他也很想念宋浅,但是这样总归有些不舒服,于是说道:“元宝也很想娘亲,不过娘亲您抱的实在是太紧了,孩儿有些喘不过气来。”说着他就咳嗽了两声。 宋浅立马松开他,自责的询问他有没有事。 元宝摇了摇头,安慰着她回答道:“娘亲尽管放心,孩儿没有什么事的。娘亲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孩儿每天都跟古源和费谷伯伯练习武功呢。” 此话一出让宋浅有些惊讶,她看向站在和宇锦身旁的傻笑的古源和费谷两个人问:“真的吗?那元宝教的怎么样?有没有这方面的天赋呢?”她觉得练武功还不错,毕竟等遇到危险来不及护元宝周全的时候,他还能保护好自己。 和宇锦听着宋浅的话,又看着自己身旁还没有反应过来的两个人,有些丢脸无奈的说:“你们两个人难道没有听到宋娘子说话吗?快点回答啊。不过这么短的时间不见,你们二人怎么还变得这么迟钝了。本王的一世英名恐怕要毁在你们两个人手中了。”说罢他装作无奈心疼的模样扶额,因为只要传出去别人肯定会认为他们这幅样子都是自己教授的。 这难道不关乎他的一世英名吗? 费谷率先反应过来,急忙回答说:“宋娘子别误会,我们二人只是昨天夜里没有休息好,一时间对您的话没有反应过来而已。您放心吧,小公子聪慧伶俐,很有习武的潜力,是个好苗子。” 一旁的古源立刻跟着附和说:“没错没错,小公子很有天赋的,而且非常能吃苦,每天都跟着我们坚持不懈的练功,所以如果坚持下来将来肯定会是一个绝世高手的。” 他还没有说完话就被一旁的和宇锦肘触了两下,随即听其开口说:“你要不要这么夸张?宋娘子可不吃这一套。不是我说,在怎么着我也是你们的王爷吧?可是为什么自从我回来,你们两个人都对我不闻不问的,一心扑在了元宝的身上?” 长风嗤笑一声,毫不畏惧的开口说:“原来晋王爷是吃醋了啊。怪不得脸色从进门开始就不好看呢,属下还以为是一路的颠簸让晋王爷难受了呢?” “你胡说!本王哪里吃醋了?本王只不过是……”和宇锦恼羞成怒的慌乱地替自己解释,可是越着急越解释不清楚,最终红着脸闷着气一言不发。 元宝走到他的身旁,拍了拍他的胳膊说:“阿锦别伤心,这段时间我真的非常的想你。不信你待会就跟着我去我的房间来,给你看看这段日子我给你留下来的稀罕玩意,怎么样?” “还是元宝最关心我了,不像他们。”和宇锦摸着元宝的头,转身之际看到了现在不远处注视这一切的姬长夜,于是开口问道:“姬大哥,你怎么站在那里不过来啊。” 此话一出,其他人也纷纷注意到了姬长夜。 刚才在看到他们在一起有说有笑的时候,姬长夜感觉到莫名的担心,语气忍不住的多看了几眼,没想到竟然入了迷,这时候被和宇锦发现也就回过神来,走到他们面前说:“见你们聊的这么开心,就没有来打扰你们。怎么样,一路上辛苦了。” 宋浅像他微微颔首。 这时候姬长夜近距离开始端详起元宝来,发现他不仅仅是个头长了不少,就连五官也长开了许多,愈发的和自己相像,庆幸的是现如今还没有人发现这一点,于是姬长夜刻意避开了元宝的目光,对着众人说:“不若今夜我让帝京里最好的酒楼送来酒菜,也算是为你们的接风宴了。” 他并没有提议让宋浅做,一开始宋浅实在太过劳累,刚下了马车不久不得清闲又要去忙碌做饭的事情,实在是有心无力。二来就是宋浅也不是他们的下人,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让他做这些重活来?他们也没有任何的资格。 宋浅也知道姬长夜对自己的照顾,于是道:“反正我也没有什么事情,不若这件事情就交由我去做吧。王爷你放心吧?” “宋娘子行事,本王自然是放心的。可是你舟车劳顿,还是要好生的休息为好,本王派人前去做就是了。”姬长夜毫不犹豫的摇了摇头拒绝了宋浅的想法。 宋浅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答应下来。 和宇锦虽然失望吃不到宋浅做的饭,但是也不忍麻烦宋浅,于是对着古源和费谷说:“那这件事情就交给咱们三个人罢。虽然我厨艺不精,但是在品鉴这一方面还是颇有把握的,这件事情交给我肯定不会出错的,姬大哥你们就放心吧。”说着他就带领着古源和费谷离开了这里,前去帝京中最好的酒楼订菜。 元宝也在这个时候说:“娘亲,时辰到了,元宝该去温书了。待到温书结束,再来找娘亲如何?”在这段时间里,他已经不知不觉的形成了各种习惯,到了时候而不去做总觉得哪里难受,这一点和姬长夜儿时倒是很像。 宋浅听后觉得这也是一件好事就没有阻止他,任由他离开了这里,长风也借口陪他离去。 这时候偌大的后花园中就只剩下了宋浅和姬长夜两个人,气氛不免的有些尴尬。 “不知道王爷进宫,一切可都顺利?”宋浅率先开口打破两个人之间的僵局,并且问出了自己的问题,这也是她一路上都在想的事情。 姬长夜叹了口气,将自己在皇宫中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全都告诉了宋浅,还无奈的说道:“如今太子的所作所为,陛下不曾放在眼中。太子肯定会变本加厉,这个时候我们不能够将他怎么样,等到他以后的势力更加的强大,我们该怎么办?”所以现如今只要抓住机会,他就会想尽办法的对付姬祺瑞,不让他自己有可乘之机。 可是真正的现实却让他陷入了困境之中。 “好在陛下并没有起疑心,猜忌你的心思,不然可就麻烦大了。不过想要对付太子,肯定会有办法的。我听说太子近来正在进行太子妃的选秀。不若我们就从中下下手脚?就算是选不上也不会发生什么问题,可若是没有被选上也不会损失什么。你说这个办法怎么样?”宋浅思虑片刻后,压低了声音开口。 姬长夜却是摇了摇头解释说:“恐怕不行,因为太后和皇后已经在秀女的选秀中做了手脚并且被陛下发现,也正是因为此陛下才会找我前去。若是这个时候顶峰而上,恐怕会出什么事情。” 宋浅微微凝起眉头,也想明白了其中的来龙去脉,于是担忧的询问:“那我们就没有什么办法,坐以待毙了吗?我们肯和太子僵持,可是太子可不一定能够安耐得住。而且听说他近来得势,这可不是好兆头。” 第二百七十六章 别怪本王不客气 姬长夜思虑着摇了摇头,回答说:“自然是不能任由太子而去,不则我们就会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到时候,就算是我们想要做什么也无从下手了。陛下与太后与皇后商议,太子选定太子妃成亲应是待你我二人完婚,想必是不着急的。”说罢他小心翼翼的观察起宋浅的神色来,想要看看自己提及大婚的事情,她会做何反应。 宋浅听后回答说:“竟有此事?看来陛下定然是要与太后同皇后作对到底了,否则怎么会拿你我二人去做挡箭牌?如此王爷有什么打算?是静观其变,还是要率先出击?我们又该怎么做呢?”毕竟是皇家之事她不得而知,贸然出主意恐怕会拖累众人,便将希冀的目光放在了姬长夜的身上,待他给出个主意来。 “这我还没有拿定主意,就想要回来和你们商量商量。”姬长夜尴尬的咳了两声,在宋浅奇怪的注视下急忙找借口离开:“我在皇宫的时候有些不适,就先回去休息一下,宋娘子舟车劳顿也回去休息休息吧。”说罢姬长夜便转身快步离去,因为着急和慌乱竟然走错了方向,反应过来后矫正路线后脚步更快的离去了。 宋浅露出匪夷所思的表情来,呢喃道:“养我这是怎么了?难道皇宫里有怪物不成,吓成这样。”不清楚姬长夜心思的她也只好耸肩作罢。 躲在不远处花丛里的元宝和长风原来并没有离开,还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王爷伯伯这是怎么了?见到娘亲如此慌张?”元宝出声发问。 长风摇了摇头回答说:“我也不知道。应该是王爷几日不见宋娘子,甚是想念,此番相见太过兴奋把。” 元宝难以置信的看向长风又问:“难道是娘亲与王爷伯伯真得两情相悦,到了如此境界?王爷伯伯这点还不如我呢,这么久不见娘亲也没见得如此啊。”所以这就是富家子弟的心思吗?肯定是用来诓骗娘亲的。元宝不禁心想。 “元宝,你这小脑瓜里一天都在想什么啊?若非两情相悦,王爷同宋娘子能被赐婚吗?你还太小不懂这些,等你长大遇到自己的心上人,也会这样的。”长风轻轻拍了拍元宝的脑袋,蹑手蹑脚的拉着他离开这里,别被其他人发现了。 “我才不会花言巧语的去骗女子呢。”说罢元宝突然松开了长风的手,自顾自的向卧房走去,看模样像是生了什么气一般。 这叫长风二丈摸不到头脑,怎得也想不明白元宝好端端地怎么就动了气,可又不敢追上去询问,怕元宝的小脾气把自己迁怒,别到时候问不出所以然来,又物极必反。于是在收整好了返程的马儿同马车后,长风就怀着心思来到了姬长夜的书房。 姬长夜此时冷静了许多,正在思考着明日是否要再进皇宫一次,与皇帝上商量一些事情。 可却突然听见敲门声,唤人进来发现是长风。 “有什么事情吗?” 长风毕恭毕敬的行礼后说:“王爷,刚才元宝不知怎得就心情不好。现如今把自己关在卧房里面,属下不敢打扰宋娘子,怕她担忧。就想来问问您,是不是这么久咱们不在,元宝出了什么事?” 不然好端端地怎么会心情不好?长风思来想去还是担心,怀疑是不是他们不在帝京的这段时间里有人过来做了什么,说了什么,怕他有危险就来禀报姬长夜了。 听着长风的话,姬长夜思索着起身道:“我亲自去看看,你也去查查咱们不在的这段时间王府里都发生了什么事,有什么人进来拜访或者是有人做了错事之类的,尤其是元宝身旁照顾的这些下人,可要仔细了。元宝现如今心智尚不成熟,没有母亲在身旁教导很容易被有心之人迷了心窍,别被利用了。”这时他已经走出了王府,不停歇的向元宝的卧房走去。 “王爷请放心,这件事属下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若是有人害元宝属下一定不会轻饶此人的。”长风领命后离开查明。 而姬长夜也很快来到了元宝的卧房外面。 他轻轻的敲响了房门,见里面没有动静就试探的说:“元宝,是我。你现在可能行方便?叫我进去?有些事想要和你说说。”说罢,姬长夜就小心翼翼的趴在门上听动静,丝毫没注意低下门一松险些摔倒,站稳时才看清元宝在门口。 元宝狐疑的打量他几眼,有些不相信他会来找自己说什么事情,于是问:“不知道王爷伯伯有什么事情?进来说吧。”也许是觉得在门口怠慢了人,所以他侧出幼小的身躯,给姬长夜让了路,举手投足间满是帝京皇室里的规矩,这不禁让姬长夜有些惊讶,毕竟可从来没有人交给过元宝这些。 于是乎在坐下后,姬长夜便细细的打量起周遭,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却还是觉得哪处不对劲。 这时候元宝端坐在他对面的位子上,对他的举动很是不解,而且对于他前来久久不开口谈及正事有些奇怪,便说道:“王爷伯伯前来找元宝肯定是有什么事情,莫非是母亲的事情?” 看着元宝和自己相像的面容和这毫无波澜的神情,姬长夜终于明白自己平日里是怎么样子了,看来长风说的还真不错,就是在这副死鱼的模样才让他和宋浅兜兜转转这么久还没有结果。 “王爷伯伯?”元宝目睹着姬长夜的脸色变幻,迟疑的开口,他还以为姬长夜是有什么地方不舒服。 反应过来的姬长夜轻咳两声掩饰尴尬,很快转移话题问起自己的问题来:“元宝,这段时间我们不在王府中,你过得可是安好?” “一切安好,王爷伯伯留下来的嬷嬷与侍女姐姐都日日夜夜悉心的照顾元宝,自然不会有什么事。”元宝不紧不慢的回答,这般行径更让姬长夜奇怪起来,毕竟以前的元宝虽然说在他面前并没有调皮过,但也不是这一副端庄的模样。 带着种种疑问,姬长夜忍不住开口道:“元宝,你这些礼节都是从何而学?难不成也是古源、费谷他们二人教给你的?”这不应该啊,毕竟他们两个人的主子和宇锦就是个对这些礼节一窍不通的人,更别说两个天天习武的人了,所以肯定不是他们两个。 元宝果真点了点头,开口解释了姬长夜的疑问:“并不是他们二人,他们二人平日里都是教给我一些皮毛的武功罢了,这些礼数都是刘嬷嬷教给我的。她说将来娘亲同王爷伯伯成婚,是飞上枝头变凤凰,再也不是泥窝里的燕子,礼节什么的也要学好,不则都是给王爷伯伯丢人。”元宝谈及,神色就变了。 “刘嬷嬷?”此人听着耳生,因为摄政王府下人不多,尤其是贴身伺候人的,他总是记得清楚点,可是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来从哪里见过这刘嬷嬷。 于是姬长夜乘胜追击的问:“那元宝,这位刘嬷嬷可还和你说什么了?你能告诉我吗?”他有些紧张,毕竟元宝对他也不算是掏心掏肺,什么话都愿意说的,况且还带有些敌意,所以就害怕他不肯说。 可元宝在沉思了片刻后,抬头开口:“她还说,我和娘亲能有如今的好日子都是因为王爷伯伯,若是没有您我们现在还不过是个坊间的寻常百姓。她道娘亲配不上王爷伯伯,我很生气想让娘亲离开这里,不受这些非议。可是刘嬷嬷又说,娘亲和我离开了王爷伯伯,回到原来的乡下娘亲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而且娘亲现在对您也是死心塌地,怎么会甘心离开?我也怕娘亲因为这些事情而受委屈,所以现在很是矛盾。况且我看得出来娘亲对王爷伯伯的情谊,我想让娘亲开心,所以这些苦都受得了。可是我不明白,为何您爱娘亲,却不能保护好她。” 此话一出,让姬长夜怔楞在原地。 他些许惊讶的看着元宝,看得出他眼底真切的询问后回答说:“放心吧,不会再有人说这些闲话了。这些话你别忘心里去,还是从前的你才真的是你自己,这些规矩你们母子不必遵守,我也不在乎。我只是希望,你和你娘亲能够平安顺遂,喜乐无忧。那现在你是真的想留在这里还是离开,不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不会说什么。” 也许是血缘的联系,让姬长夜与元宝对视片刻后,纷纷垂下了眼眸,心里无疑不是犹豫的。 一个犹豫该怎么放手,一个犹豫该不该留下。 “娘亲说过能够真心两情相悦的人并不多,若是拆散了便可惜的很,所以为了娘亲,我愿意留下来。”元宝最终回答说。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但是姬长夜在听到这个回答的时候还是松了口气。 两个人约定这件事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所以在离开了元宝的卧房后,姬长夜就前去寻找他口中的那个刘嬷嬷。奇快妏敩 “刘嬷嬷?” 长风片刻后就将人带到了姬长夜面前。 看着那陌生的面容,姬长夜顿时察觉到此事不简单便神情严肃地询问:“你是什么时候入府的?是什么人将你带进来的?又是什么人让你去伺候小公子的?” 一连串的问题让刘嬷嬷慌了神色,她也已经猜到很有可能是自己的那些话已经被姬长夜知道了,于是狡辩说:“王爷,您听老奴解释。” 姬长夜却神色冷漠,拍桌道:“解释?本王看你是想着该怎么狡辩吧!你的幕后指使是什么人?9为何要指使你前来给小公子说这些?”让元宝每天听这些,就是为了让他觉得宋浅他们配不上姬长夜,好让他们产生离开这里的想法。 所以幕后之人是想要赶走宋浅他们。 “你若是不说,就别怪本王不客气了。”见刘嬷嬷还是犹豫不止,于是姬长夜威胁说。 第二百七十七章 太后的诡计 刘嬷嬷听着身后立着的长风将剑拔出剑鞘的清脆声,骤然间被吓得瘫坐在地,大气不敢喘,生怕那不长眼的寒光就从自己身上一扫而过,没了命。 于是在姬长夜威胁的神情下,刘嬷嬷战战兢兢的开口说:“老奴说,老奴什么都说。王爷您可千万别冲动,这件事情不是老奴自己想要做的,是真的有幕后人在指使,不然老奴怎么敢教唆小公子?” 听着她的废话,姬长夜不耐烦的催促:“够了,快将你和你主子的计划道来,不然本王想要你的命,谁也拦不住!” 刘嬷嬷一听顿时打了一个战栗,结结巴巴的回答说:“老奴说,老奴都说。都是太后在背后指使老奴,但是太后只告诉让老奴对小公子说这些话而已,老奴并没有做伤害小公子的事情啊。还希望王爷能够手下留情,就看在老奴也是被逼无奈,家人生命岌岌可危被握在别人手中的可怜吧。”说着她就开始跪起来不断地磕头,声音很响,好似她真的在悔过。 可是姬长夜对此不为所动,根本不管她是否真的在悔过,而是着急的追问:“太后?你详细说说,太后究竟是怎么吩咐你的,最后的目的是什么?你们二人平日里都是怎得取得联系?还是说这府中还有太后的人和你接头?” 问到最后,姬长夜的心不免紧了起来,毕竟如果真的有而自己并没有发现,那太后的手段到底有多高明,这无疑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是可以随时要了他们命的事情。 “老奴本来是田间务农的农妇罢了,不过是那日在街上遇见了太后身旁的公公,问清了老奴的家世后就将老奴带去了太后的面前。那时候老奴家里儿子和儿媳接连染病,吃不起药就要咽气了,所以在太后一说只要老奴说几句话就可以给一大笔银两的时候,老奴就糊涂的答应了下来。没想到,竟是对这么小的娃娃下手。虽然老奴不忍心,可是为了家里的儿子和儿媳,老奴也只能够这么做。府上没有太后的人,都是老奴借口出去买菜的时候,将府上小公子的事情告诉太后身旁的小太监的。太后传话也是如此。” 听着刘嬷嬷口中的来龙去脉,姬长夜陷入了沉思,不过也有些许的庆幸,毕竟证明他们并没有被太后的人左右,还有机会防备。可是很快他的心思又被拉去了旁处,不禁去想为何太后要大费周折的绕弯,毕竟趁着他们都不在帝京中,买通人将元宝灭口更容易击垮他们,所以这件事绝对不是那么简单的。 长风听着刘嬷嬷悲惨的身世,最终也是选择收回了剑刃,于心不忍的看着她,但也可恨她能对元宝一样半大的孩子说这些话来压榨他的自尊。 刘嬷嬷见姬长夜默不作声,立马爬到他的脚旁,不过很快就被长风发觉拉到了原位,可还是听着她哭喊道:“王爷,求求您大人有大量就放过老奴一家人吧,老奴发誓绝对不会在出现在小公子的身旁了。也许老奴儿子和儿媳的命就是如此了,老奴什么都认,还希望王爷不要怪罪。” 她很清楚如果自己暴露的消息被太后知道了,自己和家人肯定会吃不了兜着走,是死路一条,可是看着姬长夜并不是心狠手辣之人,所以就将所有生还的希望放在了他的身,只要他现在不将自己推出去放过她,她就可以带着家人离开这里,躲起来让他们找不到,过好最后的日子。 姬长夜欲言又止,最终不忍心的开口说:“这件事情本王不会先散布出去,但是你挑唆皇室宗亲是板上钉钉的死罪,不过只要你愿意帮本王一个忙,将来本王可以为你求情,你儿子和儿媳的病,本王也会让人去治,但是前提就是你要一切听从本王的计划,不让太后他们知道,如何?” 虽然还不能够确定刘嬷嬷口中的话是真是假,但是姬长夜愿意冒险试一试,没准刘嬷嬷说的是实话,那他岂不是抓住了一个好机会? “老奴一切都听王爷的安排,绝对不会让太后他们知道的,王爷有什么吩咐?老奴照做。”因为刘嬷嬷本来就对太后他们不是死心塌地的,况且如今更有姬长夜威胁着自己,为了保全自己和家人,她最终还是选择了临阵倒戈。 姬长夜看着她浑浊的眼眸,也并没有完全相信她能够这么快的为自己所用,所以并不打算很快信任她,于是试探着道:“我们不能够打草惊蛇,所以这段时间你还是装着做他们让你做的事情,假意的汇报给他们,让他们放松警惕。记住,千万不能够暴露什么,不然本王可不保证你最后的下场如何。还有从今天开始,你不用再去伺候小公子了,以前的那些事情也不准再提起来,明白了吗?” 刘嬷嬷立马点头:“王爷放心,王爷放心。” “行了,你退下去吧。有什么事情,本王还会再叫你来的。”姬长夜挥手让她退下,刘嬷嬷识趣的照做,旋即离开了这里。 等到人离开后,长风叹了口气说:“王爷,这刘嬷嬷也太过可怜了,我们一定要帮帮她别再受别人的威胁啊。” 姬长夜却是若有所思的摇了摇头回答:“可怜?你怎么就知道,她这可怜是不是装出来的呢?如果是,就是我们被她诓骗,掉进了她的圈套里,那个时候你还会觉得她可怜吗?” “不可怜,如果是想要掩人耳目装模作样的装可怜那实在是太可恶了,但是也不像是装的,看来还是要多观察观察。那王爷决定让何人去照顾元宝?属下害怕还会出现像刘嬷嬷这样的人,有些不放心。”说一他皱起了眉头,很是苦恼这件事。 “我也不知道。若是突然换了人照顾元宝,恐怕会让宋娘子知道这件事情,如果她知道了一定会非常担心元宝,到时候一旦冲动行事我们的计划可能就会被打乱,所以还是让刘嬷嬷在元宝的院子里进出,不过不用接近元宝照顾他,做一些杂活就是了,为的就是让别人看着刘嬷嬷还在元宝的院子里就是。”姬长夜也不相信刘嬷嬷说的,这王府上下没有眼线,不然她怎么可能这么轻而易举的来到王府,还能伺候到元宝?肯定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 于是姬长夜吩咐长风说:“就让之前我身旁伺候嗯王嬷嬷去元宝身旁照顾吧,怎么说这么多年来都靠得住。再派去人监视着刘嬷嬷的一举一动。一个在元宝的院子里看着她会不会再做什么手脚,还有一个跟着她,看看她和太后的人接头究竟有没有按照本王说的做。” “是,属下这就去办。”说罢,长风离开了这里。 半个时辰后,正在陪着元宝写字的宋浅看着长风将孙嬷嬷领了进来有些诧异,便询问说:“长风,孙嬷嬷,你们来这里是有什么事情吗?” 她知道孙嬷嬷是照顾在姬长夜身旁的嬷嬷,不免有些奇怪,为何人会被长风无缘无故的带到这里。 长风解释说:“王爷是见元宝太过劳累,怕他累坏了身子,就让孙嬷嬷来照顾。”有时候长风还真是佩服自己的脑子,竟然可以转的这么快,没有被宋浅的问题问住,也没有让宋浅有什么怀疑的地方。 “原来如此,那还真是麻烦孙嬷嬷了。快元宝,去叫人。”说着宋浅就放下了手中的墨条,轻声细语的对这些元宝说。 元宝放下了毛笔,走到孙嬷嬷面前,得体的说道:“孙嬷嬷,以后还希望您能照顾元宝,元宝在此谢过孙嬷嬷了。”虽然孙嬷嬷是下人,但是年龄资质在王府中都是数一数二的,而且还是姬长夜亲生母亲的陪嫁丫鬟,所以就连姬长夜都要给几分面子,元宝作为晚辈和即将成为王府的小公子都要尊敬着。 孙嬷嬷看着讨喜的元宝笑道福身行礼:“能够照顾小公子是奴才的福分,怎么受得起小公子这般的礼数,是折煞老奴了。” “那刘嬷嬷呢?她不来照顾元宝了吗?平日里都是她管教我。”元宝突然眼神小心翼翼的看向长风和孙嬷嬷,并且有些害怕的意味。 清楚元宝为何会如此的长风急忙说:“刘嬷嬷也会来照顾元宝的,不过平日里干的别的活,不能够在元宝身旁照顾着了。”说着他还小心翼翼的看向宋浅的神色,生怕自己说错什么让这件事情暴露。 听着元宝竟然舒心的叹了口气。 不明所以得宋浅再怎么被蒙在鼓里,也应该看出一些端倪来了,于是问:“王爷是有什么特殊的安排吗?如果是因为太过麻烦嬷嬷的话,元宝我来照顾就是,不用太过麻烦了。” 以前是因为有要事缠身,但是现在他自己也已经有了时间,所以还是打算放在元宝的身旁。 但是长风害怕里长夜的计划被打乱,于是过激的拍了拍桌子,这一举动让三个人都有些奇怪,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这么做,肯定是有什么事情。 意识到自己快要暴露了,所以长风急忙解释说:“属下是想要说,宋娘子平日里这么劳累,肯定没有心思放在元宝的身上,所以还是有一个放的下心的人替你照顾比较好。”说完他松了口气,心想着自己总算是力挽狂澜回来了。 宋浅听着他的话,还是有些奇怪。但是仔细想想,自己以后的事情还有很多,的确没有精力照顾好元宝,于是答应了下来:“如此就麻烦孙嬷嬷可,元宝你也要听话知道吗?别给孙嬷嬷添麻烦。” “元宝记住了,元宝一定不会给孙嬷嬷添麻烦的,娘亲放心。”说着元宝就来到了孙嬷嬷的身旁,不知道为什么相比之下,他还是觉得陌生的孙嬷嬷比刘嬷嬷好上太多。刘嬷嬷听着身后立着的长风将剑拔出剑鞘的清脆声,骤然间被吓得瘫坐在地,大气不敢喘,生怕那不长眼的寒光就从自己身上一扫而过,没了命。 于是在姬长夜威胁的神情下,刘嬷嬷战战兢兢的开口说:“老奴说,老奴什么都说。王爷您可千万别冲动,这件事情不是老奴自己想要做的,是真的有幕后人在指使,不然老奴怎么敢教唆小公子?” 听着她的废话,姬长夜不耐烦的催促:“够了,快将你和你主子的计划道来,不然本王想要你的命,谁也拦不住!” 刘嬷嬷一听顿时打了一个战栗,结结巴巴的回答说:“老奴说,老奴都说。都是太后在背后指使老奴,但是太后只告诉让老奴对小公子说这些话而已,老奴并没有做伤害小公子的事情啊。还希望王爷能够手下留情,就看在老奴也是被逼无奈,家人生命岌岌可危被握在别人手中的可怜吧。”说着她就开始跪起来不断地磕头,声音很响,好似她真的在悔过。 可是姬长夜对此不为所动,根本不管她是否真的在悔过,而是着急的追问:“太后?你详细说说,太后究竟是怎么吩咐你的,最后的目的是什么?你们二人平日里都是怎得取得联系?还是说这府中还有太后的人和你接头?” 问到最后,姬长夜的心不免紧了起来,毕竟如果真的有而自己并没有发现,那太后的手段到底有多高明,这无疑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是可以随时要了他们命的事情。 “老奴本来是田间务农的农妇罢了,不过是那日在街上遇见了太后身旁的公公,问清了老奴的家世后就将老奴带去了太后的面前。那时候老奴家里儿子和儿媳接连染病,吃不起药就要咽气了,所以在太后一说只要老奴说几句话就可以给一大笔银两的时候,老奴就糊涂的答应了下来。没想到,竟是对这么小的娃娃下手。虽然老奴不忍心,可是为了家里的儿子和儿媳,老奴也只能够这么做。府上没有太后的人,都是老奴借口出去买菜的时候,将府上小公子的事情告诉太后身旁的小太监的。太后传话也是如此。” 听着刘嬷嬷口中的来龙去脉,姬长夜陷入了沉思,不过也有些许的庆幸,毕竟证明他们并没有被太后的人左右,还有机会防备。可是很快他的心思又被拉去了旁处,不禁去想为何太后要大费周折的绕弯,毕竟趁着他们都不在帝京中,买通人将元宝灭口更容易击垮他们,所以这件事绝对不是那么简单的。 长风听着刘嬷嬷悲惨的身世,最终也是选择收回了剑刃,于心不忍的看着她,但也可恨她能对元宝一样半大的孩子说这些话来压榨他的自尊。 刘嬷嬷见姬长夜默不作声,立马爬到他的脚旁,不过很快就被长风发觉拉到了原位,可还是听着她哭喊道:“王爷,求求您大人有大量就放过老奴一家人吧,老奴发誓绝对不会在出现在小公子的身旁了。也许老奴儿子和儿媳的命就是如此了,老奴什么都认,还希望王爷不要怪罪。” 她很清楚如果自己暴露的消息被太后知道了,自己和家人肯定会吃不了兜着走,是死路一条,可是看着姬长夜并不是心狠手辣之人,所以就将所有生还的希望放在了他的身,只要他现在不将自己推出去放过她,她就可以带着家人离开这里,躲起来让他们找不到,过好最后的日子。 姬长夜欲言又止,最终不忍心的开口说:“这件事情本王不会先散布出去,但是你挑唆皇室宗亲是板上钉钉的死罪,不过只要你愿意帮本王一个忙,将来本王可以为你求情,你儿子和儿媳的病,本王也会让人去治,但是前提就是你要一切听从本王的计划,不让太后他们知道,如何?” 虽然还不能够确定刘嬷嬷口中的话是真是假,但是姬长夜愿意冒险试一试,没准刘嬷嬷说的是实话,那他岂不是抓住了一个好机会? “老奴一切都听王爷的安排,绝对不会让太后他们知道的,王爷有什么吩咐?老奴照做。”因为刘嬷嬷本来就对太后他们不是死心塌地的,况且如今更有姬长夜威胁着自己,为了保全自己和家人,她最终还是选择了临阵倒戈。 姬长夜看着她浑浊的眼眸,也并没有完全相信她能够这么快的为自己所用,所以并不打算很快信任她,于是试探着道:“我们不能够打草惊蛇,所以这段时间你还是装着做他们让你做的事情,假意的汇报给他们,让他们放松警惕。记住,千万不能够暴露什么,不然本王可不保证你最后的下场如何。还有从今天开始,你不用再去伺候小公子了,以前的那些事情也不准再提起来,明白了吗?” 刘嬷嬷立马点头:“王爷放心,王爷放心。” “行了,你退下去吧。有什么事情,本王还会再叫你来的。”姬长夜挥手让她退下,刘嬷嬷识趣的照做,旋即离开了这里。 等到人离开后,长风叹了口气说:“王爷,这刘嬷嬷也太过可怜了,我们一定要帮帮她别再受别人的威胁啊。” 姬长夜却是若有所思的摇了摇头回答:“可怜?你怎么就知道,她这可怜是不是装出来的呢?如果是,就是我们被她诓骗,掉进了她的圈套里,那个时候你还会觉得她可怜吗?” “不可怜,如果是想要掩人耳目装模作样的装可怜那实在是太可恶了,但是也不像是装的,看来还是要多观察观察。那王爷决定让何人去照顾元宝?属下害怕还会出现像刘嬷嬷这样的人,有些不放心。”说一他皱起了眉头,很是苦恼这件事。 “我也不知道。若是突然换了人照顾元宝,恐怕会让宋娘子知道这件事情,如果她知道了一定会非常担心元宝,到时候一旦冲动行事我们的计划可能就会被打乱,所以还是让刘嬷嬷在元宝的院子里进出,不过不用接近元宝照顾他,做一些杂活就是了,为的就是让别人看着刘嬷嬷还在元宝的院子里就是。”姬长夜也不相信刘嬷嬷说的,这王府上下没有眼线,不然她怎么可能这么轻而易举的来到王府,还能伺候到元宝?肯定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 于是姬长夜吩咐长风说:“就让之前我身旁伺候嗯王嬷嬷去元宝身旁照顾吧,怎么说这么多年来都靠得住。再派去人监视着刘嬷嬷的一举一动。一个在元宝的院子里看着她会不会再做什么手脚,还有一个跟着她,看看她和太后的人接头究竟有没有按照本王说的做。” “是,属下这就去办。”说罢,长风离开了这里。 半个时辰后,正在陪着元宝写字的宋浅看着长风将孙嬷嬷领了进来有些诧异,便询问说:“长风,孙嬷嬷,你们来这里是有什么事情吗?” 她知道孙嬷嬷是照顾在姬长夜身旁的嬷嬷,不免有些奇怪,为何人会被长风无缘无故的带到这里。 长风解释说:“王爷是见元宝太过劳累,怕他累坏了身子,就让孙嬷嬷来照顾。”有时候长风还真是佩服自己的脑子,竟然可以转的这么快,没有被宋浅的问题问住,也没有让宋浅有什么怀疑的地方。 “原来如此,那还真是麻烦孙嬷嬷了。快元宝,去叫人。”说着宋浅就放下了手中的墨条,轻声细语的对这些元宝说。 元宝放下了毛笔,走到孙嬷嬷面前,得体的说道:“孙嬷嬷,以后还希望您能照顾元宝,元宝在此谢过孙嬷嬷了。”虽然孙嬷嬷是下人,但是年龄资质在王府中都是数一数二的,而且还是姬长夜亲生母亲的陪嫁丫鬟,所以就连姬长夜都要给几分面子,元宝作为晚辈和即将成为王府的小公子都要尊敬着。 孙嬷嬷看着讨喜的元宝笑道福身行礼:“能够照顾小公子是奴才的福分,怎么受得起小公子这般的礼数,是折煞老奴了。” “那刘嬷嬷呢?她不来照顾元宝了吗?平日里都是她管教我。”元宝突然眼神小心翼翼的看向长风和孙嬷嬷,并且有些害怕的意味。 清楚元宝为何会如此的长风急忙说:“刘嬷嬷也会来照顾元宝的,不过平日里干的别的活,不能够在元宝身旁照顾着了。”说着他还小心翼翼的看向宋浅的神色,生怕自己说错什么让这件事情暴露。 听着元宝竟然舒心的叹了口气。 不明所以得宋浅再怎么被蒙在鼓里,也应该看出一些端倪来了,于是问:“王爷是有什么特殊的安排吗?如果是因为太过麻烦嬷嬷的话,元宝我来照顾就是,不用太过麻烦了。” 以前是因为有要事缠身,但是现在他自己也已经有了时间,所以还是打算放在元宝的身旁。 但是长风害怕里长夜的计划被打乱,于是过激的拍了拍桌子,这一举动让三个人都有些奇怪,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这么做,肯定是有什么事情。 意识到自己快要暴露了,所以长风急忙解释说:“属下是想要说,宋娘子平日里这么劳累,肯定没有心思放在元宝的身上,所以还是有一个放的下心的人替你照顾比较好。”说完他松了口气,心想着自己总算是力挽狂澜回来了。 宋浅听着他的话,还是有些奇怪。但是仔细想想,自己以后的事情还有很多,的确没有精力照顾好元宝,于是答应了下来:“如此就麻烦孙嬷嬷可,元宝你也要听话知道吗?别给孙嬷嬷添麻烦。” “元宝记住了,元宝一定不会给孙嬷嬷添麻烦的,娘亲放心。”说着元宝就来到了孙嬷嬷的身旁,不知道为什么相比之下,他还是觉得陌生的孙嬷嬷比刘嬷嬷好上太多。 第二百七十八章 婚约将至 宋浅眉眼含笑的摸了摸元宝的头,沉默了几秒后询问道:“那便先让孙嬷嬷看着你写字吧,娘亲还有些事情要去做,待到忙完再来找元宝,怎么样?” 元宝乖巧的点了点头回答:“好。” 随后宋浅走到孙嬷嬷面前微微颔首说:“那便麻烦孙嬷嬷了。” “宋娘子客气,这都是奴才应该做的。”说着孙嬷嬷就走到了书案旁,拿起墨条开始为元宝研墨。 宋浅望此转首放心离去,还没有迈出去门槛时转而看向长风,示意他随着自己离开。 长风不明所以,急忙跟了上去。 来到了院子里,确定屋子里的人看不到他们之后,宋浅转身对长风问道:“之前照顾元宝的刘嬷嬷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闻此长风一惊,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宋浅,就支支吾吾的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宋浅见此暗自吐了口浊气,随即说道:“如果刘嬷嬷没有出事,怎么可能被轻易的换去?是不是她对元宝做了什么?还是说她是被人派进来的眼线?” 一番犹豫后,想起姬长夜的吩咐,长风最终还是把严了嘴,并没有将真相说出来,还急中生智编造出一个谎言来应付宋浅说:“刘嬷嬷是家中有事,没有多余的心力来照顾元宝。王爷念在她家中的情况,就没有让他离开,而是继续做工,不过做的活比之前轻松许多,空余下来的时间还能回去照顾家里人。” “原来如此。既然没事便是好的,刘嬷嬷也是个可怜人啊。”宋浅看着长风真诚的面容,最终还是选择相信了他,没有再怀疑什么。奇快妏敩 这让长风松了口气,也许是害怕自己再说漏嘴,于是急忙借口离开了宋浅眼前,逃也般的走去。 与此同时,在思虑着太后的目的时,姬长夜下定了主意,进宫准备寻皇帝为自己和宋浅尽快完婚。 就在皇帝听到他的请求之后竟然有些犹豫。毕竟眼下这个节骨眼完婚,一来是自己没办法再拖延着太后和萧熙柔那边,二来姬长夜和宋浅现在正值风口浪尖处,很有可能引来祸患,自己要是做了决定出了事情,内心里难免过意不去。 但是姬长夜还是坚持说:“陛下请放心,后果臣会自行承担的,还希望陛下能够准许臣与宋娘子尽快完婚。”他的模样很是坚定,看得出来他已经是迫不及待了。 皇帝看着他欲言又止,却在一瞬间时想清楚了姬长夜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姬长夜明知道现如今自己和宋浅的婚约是众人虎视眈眈的事情,尤其是太后他们,还要进行就是为了将此作为引子,让太后他们坐不住,也是为了诈出太后和萧家的阴谋。 想清楚了这些,皇帝不禁心疼起姬长夜来,毕竟他这般做也是为了整个朝廷和皇帝的统治,为了大局着想。 皇帝也是为了大局着想,最终选择了答应姬长夜的请求,也许是害怕真的带来麻烦,于是隐隐有弥补的意味说:“你的聘礼和宋浅的嫁妆,婚礼上的大小事宜朕都会派人去安排的,再让礼部给你们二人挑一个就近的良辰吉日。到时候让宋浅从皇宫里风风光光的出嫁,朕亲自做主婚人,不知你意下如何?” “臣与宋娘子叩谢陛下恩赐。”姬长夜情难自禁的喜悦起来,激动的叩首。 也许这样也能让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罢。皇帝如此想着,缓解着自己心中的内疚和对接下来姬长夜他们很有可能遇到什么麻烦的担忧。 就在此事尘埃落定之际,皇帝看着还没有离开的姬长夜有些奇怪的询问:“你还有什么事情吗?或者是婚礼哪处有不得当的地方?不妨一并说来,也免得到时候成了麻烦。” 只见姬长夜不由分说的跪地,恭敬的请求说:“臣斗胆请求陛下,彻查家父家母乃至整个王府当年遇害的真相。臣日夜为此事所担心,到今日实在是难以忍耐,所以求陛下能够答应臣。”他眼见着时机差不多了,就趁热打铁的将这件事紧随婚约一事说出来,这般皇帝就很有可能会答应。 皇帝显而易见的有些犹豫。 毕竟当年的事情实在是牵扯过多,如果想要查起来并不是那么的轻松,很多证据和证人都已经消失不见或者是没办法回忆起当年的真相,而且这样很容易打草惊蛇,别说真凶就连真相都很有可能被人动手脚。 就此皇帝劝说姬长夜道:“你当真想要调查当年的真相?如果朕告诉你,这件事并不是你想起来的那么轻松,且不说能不能调查到,就说你很容易被人算计陷入险境也愿意吗?” “回陛下,臣做的决定不论是什么结果都不会轻易后悔。臣也清楚这么多年过去,真相谈何容易,就算是知道了何人所为,可想着如今那人肯定也是权势滔天,臣斗不过。可沉没有别的奢求,只是想要还父亲同母亲还有王府上下百人一个交代,解开自己这么多年来的心结。陛下说的对,臣的确有些怕,害怕宋娘子和元宝还有长风、晋王他们会被卷进来,平白受到危险。所以臣还想要请求陛下,如果能调查这件事情,请派人保护他们的安全,他们是无辜的,一切后果都由臣一人承担。”姬长夜说罢重重地磕了个头。 知道姬长夜的性子倔强,自己也没有办法劝阻,于是皇帝答应了下来:“你放心吧,这些事情朕都会准许的,不过还是要提醒你,万事小心别被人算计了。大婚有什么事情,都去找礼部,想要什么以朕的名号的尽管开口。” “是,臣叩谢陛下。”姬长夜也没有了拒绝皇帝,毕竟这上赶子的便宜不占白不占。 很快姬长夜和宋浅大戏将至的这个消息就从皇帝的书房里传到了太后的寝宫。 太后不敢置信又怒气冲冲拍桌道:“再怎么说也是哀家亲自抚养长大的,竟然这么大的事情不告诉哀家,和哀家商量!难不成做了摄政王究竟恶意如此随心所欲吗?这陛下真是被他哄骗了,竟然这么轻易的就答应了他的的请求!”说着她揉了揉酸痛的内心和太阳穴,看样子的疲惫。 一旁的老太监急忙谄媚的上前帮太后捏肩,还劝说道:“太后您凤体尊贵,怎么可以为这种小事而大动干戈,伤了您的身体呢?实在是不为过啊。” “不然哀家还能怎么办?难道就眼睁睁的看着吗?看着摄政王脱离哀家的手掌心,被宋浅那个花言巧语的人哄骗?还是说要看着他和哀家作对?”太后现如今已经是气不打一处来,根本不知道该怎么消化这件事情。 太监害怕自己再多说什么会引来太后的不满,于是转移话题的说:“太后,您老人家瞧瞧,这是内务府送来的白瓷瓶,怎么样?”说着他就将价值不菲的瓷瓶递了过去。 可是此时的太后心不在焉,甚至十分的烦躁,便随手一推将瓷瓶推到在地,清脆的破碎声传来,太监不可置信的楞在原地,很快反应过来后跪地先关心起太后来:“奴才该死,奴才该死。还希望太后别怪罪,奴才这就叫太医前来。” “罢了,哀家也没有受伤,不过是被惊吓到了。这白瓷瓶不是什么稀罕的物件,碎了就碎了吧,毕竟碎碎平安,想必也是给哀家挡了一灾。”太后也只能够这么安慰自己,可也真的是不在乎这白瓷瓶价值不菲,毕竟她可是高高在上的太后。而且眼下当务之急,是该怎么阻止姬长夜和宋浅成婚的事情,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就没有在乎的必要。 太监见此松了口气,急忙让人打扫干净这里,便识趣的和其他人退下去,毕竟还是不要在风口浪尖处徘徊了,以免惹火烧身。 太后思来想去还是率先将这件事情告诉了萧熙柔,想要也问问她有什么主意可以解决这叫事情,可是萧熙柔听了后除了气愤和难以置信的担忧外并没有什么办法,这不禁让太后失望起来。 “眼下唯一也是最冒险的方法,就是在大婚当日的婚宴上做手脚,搅得天翻地覆,就算是他们二人顺利成婚也难逃被人戳脊梁骨的下场。太后您看如何?”萧熙柔想了半天,最终出了这个主意。 太后思索着点了点头:“还是你说的有道理,那就按照你的想法来。”大不了两败俱伤,不论如何太后都不会让大婚顺利的举办下去的。 萧熙柔担心的垂眸,对自己的计划有些怀疑和担心可不可以成功,毕竟如果暴露太后肯定会将自己供出去,到时候连累了姬祺瑞该怎么办?所以萧熙柔不禁有些后悔自己刚才为何要回答太后的问题。 可眼下说什么都晚了,就只能认命了。 与此同时,姬长夜已经离开了皇宫回到了摄政王府。前来迎接的长风与和宇锦见他满目春风,健步如飞就猜到了有什么好事发生,于是追上去询问:“是不是有什么好事发生啊。” 姬长夜却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他们,而是四处照找着宋浅的身影。 这时候不明所以的宋浅带着元宝从后院走来,准备去做些吃食,突然看到了姬长夜气喘吁吁的寻找自己,便上前询问:“王爷你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姬长夜看到宋浅就迫不及待的将皇帝答应二人婚约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宋浅。 这让宋浅一时间有些惊讶,因为没想到竟然会来的这么突然,毕竟之前一拖再拖,她甚至都没有几分希望了,没想到如今竟然被答应了婚约。 和宇锦开心的开口:“还真是好消息!宋娘子和姬长夜这下终于能够修成正果了,还真是天大的喜事啊!我要赶紧去写信告诉九哥。”说着他就迫不及待的转身离开了这里。 可元宝却闷闷不乐。宋浅眉眼含笑的摸了摸元宝的头,沉默了几秒后询问道:“那便先让孙嬷嬷看着你写字吧,娘亲还有些事情要去做,待到忙完再来找元宝,怎么样?” 元宝乖巧的点了点头回答:“好。” 随后宋浅走到孙嬷嬷面前微微颔首说:“那便麻烦孙嬷嬷了。” “宋娘子客气,这都是奴才应该做的。”说着孙嬷嬷就走到了书案旁,拿起墨条开始为元宝研墨。 宋浅望此转首放心离去,还没有迈出去门槛时转而看向长风,示意他随着自己离开。 长风不明所以,急忙跟了上去。 来到了院子里,确定屋子里的人看不到他们之后,宋浅转身对长风问道:“之前照顾元宝的刘嬷嬷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闻此长风一惊,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宋浅,就支支吾吾的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宋浅见此暗自吐了口浊气,随即说道:“如果刘嬷嬷没有出事,怎么可能被轻易的换去?是不是她对元宝做了什么?还是说她是被人派进来的眼线?” 一番犹豫后,想起姬长夜的吩咐,长风最终还是把严了嘴,并没有将真相说出来,还急中生智编造出一个谎言来应付宋浅说:“刘嬷嬷是家中有事,没有多余的心力来照顾元宝。王爷念在她家中的情况,就没有让他离开,而是继续做工,不过做的活比之前轻松许多,空余下来的时间还能回去照顾家里人。” “原来如此。既然没事便是好的,刘嬷嬷也是个可怜人啊。”宋浅看着长风真诚的面容,最终还是选择相信了他,没有再怀疑什么。奇快妏敩 这让长风松了口气,也许是害怕自己再说漏嘴,于是急忙借口离开了宋浅眼前,逃也般的走去。 与此同时,在思虑着太后的目的时,姬长夜下定了主意,进宫准备寻皇帝为自己和宋浅尽快完婚。 就在皇帝听到他的请求之后竟然有些犹豫。毕竟眼下这个节骨眼完婚,一来是自己没办法再拖延着太后和萧熙柔那边,二来姬长夜和宋浅现在正值风口浪尖处,很有可能引来祸患,自己要是做了决定出了事情,内心里难免过意不去。 但是姬长夜还是坚持说:“陛下请放心,后果臣会自行承担的,还希望陛下能够准许臣与宋娘子尽快完婚。”他的模样很是坚定,看得出来他已经是迫不及待了。 皇帝看着他欲言又止,却在一瞬间时想清楚了姬长夜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姬长夜明知道现如今自己和宋浅的婚约是众人虎视眈眈的事情,尤其是太后他们,还要进行就是为了将此作为引子,让太后他们坐不住,也是为了诈出太后和萧家的阴谋。 想清楚了这些,皇帝不禁心疼起姬长夜来,毕竟他这般做也是为了整个朝廷和皇帝的统治,为了大局着想。 皇帝也是为了大局着想,最终选择了答应姬长夜的请求,也许是害怕真的带来麻烦,于是隐隐有弥补的意味说:“你的聘礼和宋浅的嫁妆,婚礼上的大小事宜朕都会派人去安排的,再让礼部给你们二人挑一个就近的良辰吉日。到时候让宋浅从皇宫里风风光光的出嫁,朕亲自做主婚人,不知你意下如何?” “臣与宋娘子叩谢陛下恩赐。”姬长夜情难自禁的喜悦起来,激动的叩首。 也许这样也能让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罢。皇帝如此想着,缓解着自己心中的内疚和对接下来姬长夜他们很有可能遇到什么麻烦的担忧。 就在此事尘埃落定之际,皇帝看着还没有离开的姬长夜有些奇怪的询问:“你还有什么事情吗?或者是婚礼哪处有不得当的地方?不妨一并说来,也免得到时候成了麻烦。” 只见姬长夜不由分说的跪地,恭敬的请求说:“臣斗胆请求陛下,彻查家父家母乃至整个王府当年遇害的真相。臣日夜为此事所担心,到今日实在是难以忍耐,所以求陛下能够答应臣。”他眼见着时机差不多了,就趁热打铁的将这件事紧随婚约一事说出来,这般皇帝就很有可能会答应。 皇帝显而易见的有些犹豫。 毕竟当年的事情实在是牵扯过多,如果想要查起来并不是那么的轻松,很多证据和证人都已经消失不见或者是没办法回忆起当年的真相,而且这样很容易打草惊蛇,别说真凶就连真相都很有可能被人动手脚。 就此皇帝劝说姬长夜道:“你当真想要调查当年的真相?如果朕告诉你,这件事并不是你想起来的那么轻松,且不说能不能调查到,就说你很容易被人算计陷入险境也愿意吗?” “回陛下,臣做的决定不论是什么结果都不会轻易后悔。臣也清楚这么多年过去,真相谈何容易,就算是知道了何人所为,可想着如今那人肯定也是权势滔天,臣斗不过。可沉没有别的奢求,只是想要还父亲同母亲还有王府上下百人一个交代,解开自己这么多年来的心结。陛下说的对,臣的确有些怕,害怕宋娘子和元宝还有长风、晋王他们会被卷进来,平白受到危险。所以臣还想要请求陛下,如果能调查这件事情,请派人保护他们的安全,他们是无辜的,一切后果都由臣一人承担。”姬长夜说罢重重地磕了个头。 知道姬长夜的性子倔强,自己也没有办法劝阻,于是皇帝答应了下来:“你放心吧,这些事情朕都会准许的,不过还是要提醒你,万事小心别被人算计了。大婚有什么事情,都去找礼部,想要什么以朕的名号的尽管开口。” “是,臣叩谢陛下。”姬长夜也没有了拒绝皇帝,毕竟这上赶子的便宜不占白不占。 很快姬长夜和宋浅大戏将至的这个消息就从皇帝的书房里传到了太后的寝宫。 太后不敢置信又怒气冲冲拍桌道:“再怎么说也是哀家亲自抚养长大的,竟然这么大的事情不告诉哀家,和哀家商量!难不成做了摄政王究竟恶意如此随心所欲吗?这陛下真是被他哄骗了,竟然这么轻易的就答应了他的的请求!”说着她揉了揉酸痛的内心和太阳穴,看样子的疲惫。 一旁的老太监急忙谄媚的上前帮太后捏肩,还劝说道:“太后您凤体尊贵,怎么可以为这种小事而大动干戈,伤了您的身体呢?实在是不为过啊。” “不然哀家还能怎么办?难道就眼睁睁的看着吗?看着摄政王脱离哀家的手掌心,被宋浅那个花言巧语的人哄骗?还是说要看着他和哀家作对?”太后现如今已经是气不打一处来,根本不知道该怎么消化这件事情。 太监害怕自己再多说什么会引来太后的不满,于是转移话题的说:“太后,您老人家瞧瞧,这是内务府送来的白瓷瓶,怎么样?”说着他就将价值不菲的瓷瓶递了过去。 可是此时的太后心不在焉,甚至十分的烦躁,便随手一推将瓷瓶推到在地,清脆的破碎声传来,太监不可置信的楞在原地,很快反应过来后跪地先关心起太后来:“奴才该死,奴才该死。还希望太后别怪罪,奴才这就叫太医前来。” “罢了,哀家也没有受伤,不过是被惊吓到了。这白瓷瓶不是什么稀罕的物件,碎了就碎了吧,毕竟碎碎平安,想必也是给哀家挡了一灾。”太后也只能够这么安慰自己,可也真的是不在乎这白瓷瓶价值不菲,毕竟她可是高高在上的太后。而且眼下当务之急,是该怎么阻止姬长夜和宋浅成婚的事情,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就没有在乎的必要。 太监见此松了口气,急忙让人打扫干净这里,便识趣的和其他人退下去,毕竟还是不要在风口浪尖处徘徊了,以免惹火烧身。 太后思来想去还是率先将这件事情告诉了萧熙柔,想要也问问她有什么主意可以解决这叫事情,可是萧熙柔听了后除了气愤和难以置信的担忧外并没有什么办法,这不禁让太后失望起来。 “眼下唯一也是最冒险的方法,就是在大婚当日的婚宴上做手脚,搅得天翻地覆,就算是他们二人顺利成婚也难逃被人戳脊梁骨的下场。太后您看如何?”萧熙柔想了半天,最终出了这个主意。 太后思索着点了点头:“还是你说的有道理,那就按照你的想法来。”大不了两败俱伤,不论如何太后都不会让大婚顺利的举办下去的。 萧熙柔担心的垂眸,对自己的计划有些怀疑和担心可不可以成功,毕竟如果暴露太后肯定会将自己供出去,到时候连累了姬祺瑞该怎么办?所以萧熙柔不禁有些后悔自己刚才为何要回答太后的问题。 可眼下说什么都晚了,就只能认命了。 与此同时,姬长夜已经离开了皇宫回到了摄政王府。前来迎接的长风与和宇锦见他满目春风,健步如飞就猜到了有什么好事发生,于是追上去询问:“是不是有什么好事发生啊。” 姬长夜却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他们,而是四处照找着宋浅的身影。 这时候不明所以的宋浅带着元宝从后院走来,准备去做些吃食,突然看到了姬长夜气喘吁吁的寻找自己,便上前询问:“王爷你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姬长夜看到宋浅就迫不及待的将皇帝答应二人婚约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宋浅。 这让宋浅一时间有些惊讶,因为没想到竟然会来的这么突然,毕竟之前一拖再拖,她甚至都没有几分希望了,没想到如今竟然被答应了婚约。 和宇锦开心的开口:“还真是好消息!宋娘子和姬长夜这下终于能够修成正果了,还真是天大的喜事啊!我要赶紧去写信告诉九哥。”说着他就迫不及待的转身离开了这里。 可元宝却闷闷不乐。 第二百七十九章 她做的没错 宋浅不明所以为何元宝为何会闷闷不乐,于是俯下身子询问:“元宝,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告诉娘亲?”她的语气满是担忧,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分别的时间过长,所以关于元宝的事事都让宋浅提心吊胆的。 可是元宝却摇了摇头回答说:“没什么事情,娘亲您不用担心。元宝该回去读书了,待会再来陪着娘亲。”说罢元宝作揖行礼,没等宋浅开口就离开了这里。 “哎,不是才读过书吗?”宋浅想要上前问清楚,因为她总觉得元宝是有什么心事,可是却被姬长夜阻拦了下来。 宋浅难掩担忧的神色道:“王爷,该不会是元宝出了什么事情吧?这孩子平日里不是这么沉默寡言的。”难不成是她这段时间没有在元宝的身边,让两个人的关系疏远了? 大抵猜出元宝为何如此的姬长夜安慰说:“宋娘子,你先别着急,我去看看,你姑且在这里等等。”说着他也离开了这里。 听着他的话,宋浅只好暂且待在这里。 姬长夜是在后花园里找到正在徘徊的元宝的。 发觉有人前来发现了自己,元宝不自在的想要悄无声息的离开,这时却响起了姬长夜的声音:“去哪里?不是说回去读书吗?怎么会来后花园?”话音未落,姬长夜的身影就走到了他的面前,将他的路遮风的严严实实的,没有办法离开。 “王爷伯伯,我突然间不想要读书了,就想着来后花园走走,不知道王爷伯伯有什么事情?”元宝看着他就想到了他和宋浅即将成婚的事情,于是不由自主的露出了惆怅的神情。 姬长夜将他引到了后花园的亭子里,看着已经入春解冻的湖水,回答了元宝的话:“你是不是在担心我和你娘亲成亲的事情?” “嗯。”元宝犹豫着点了点头。 “你害怕我们成亲后,宋娘子会被我连累,日子失去了自由,并且每天还要担心被别人算计,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对吗?”这也不仅仅是元宝所担心的,也是他所担心的。 元宝没想到他能够亲口说出这些话来,终于敞开了心扉回答:“我和娘亲在苏娄镇的日子虽然没有在帝京里的奢华富贵,但是平平淡淡我和娘亲都很开心,因为没有这里的勾心斗角和那些权利相争,我不会成为娘亲的累赘,让她想要在这里不能够随心所欲的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所以,我怕王爷伯伯和娘亲成亲后,我们就彻底回不去苏娄镇了。” 这里再好,也终究不是他从小长大的家,所以元宝心底还是十分排斥要在这里继续生活的。 姬长夜走到他身旁,伸手摸向元宝的头,对方下意识的退后一步,躲开了他的手,这也让姬长夜有些尴尬,不过没有说出来,而是说:“你放心吧,既然我能向陛下请意和你娘亲成亲,就会将你们的安危和生活放在第一位。到时候我会派人将你们送回去,保护好你们,远离这里的水深火热,让你回家,如何?” 这样也是为了防止他那克妻的命格落在宋浅的身上,姬长夜觉得只要他们不过多接触,空有名号就不会让宋浅受到生命的威胁,虽然这么想并不是完全正确的,却也是他的一种自我安慰的方式。 元宝看着、听着他真挚的眼眸和不似诓骗的语气,还是有些不相信的询问:“所以,和娘亲的婚约不过是你在朝廷上处理政事的一种手段对吗?你们不会成为真正的夫妻吗?可这难道不是你们在诓骗娘亲吗?”宋浅对他是一心一意的,要是知道自己的真心被人无视,完全不做一回事肯定会非常的难过。 姬长夜一时间被这个问题问住。 毕竟他开始向皇帝提出来完成宋浅和自己的婚约,有部分原因是因为想要引出太后他们,所以十分的内疚的看着元宝的保证:“这件事情是我的不对,我不会逃避责任,所以还希望能够给我一个机会可以弥补,请相信我。” 不过这一次,姬长夜坚定自己一定能做到。 这般肯定的态度让元宝转变了对姬长夜的想法,于是答应下来说是:“那这件事就是我们之间的秘密,绝对不可以告诉其他人,记住了呀?王爷伯伯?”说着元宝做出了拉钩的手势,姬长夜急忙勾上去,答应了元宝的请求。 两个人彼此答应了对方后,便当做若无其事般离开了这里,回到了焦急踱步的宋浅面前。 宋浅见他们回来,急忙来到元宝身旁开始上下摸索打量,还不忘询问说:“元宝,你没有哪里受伤?” 元宝摇了摇头回答:“没有娘亲,元宝不过是去后花园玩了片刻,亏得王爷伯伯才知道娘亲的担忧,都是元宝的不好,让娘亲担心了。” 宋浅将元宝拥入怀中,轻轻抚摸着他的头道:“娘亲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情了呢,真的让娘亲担忧。等到下次要是有什么事情一定要说出来,告诉娘亲让心里好受一些,知道了吗?” “记住了,元宝记住了。”元宝立马点点头。 见元宝开心了不少,宋浅也就放下心来了。开始思考起和姬长夜大婚的事情,她没有想到这件事情竟然来的这么快,她还以为依靠着现在的局势还是要一拖再拖呢。 如此,宋浅也真正的紧张了起来。 因为有了皇帝的吩咐,所以礼部不敢怠慢,紧锣密鼓的准备着大婚当日的各项事宜。 之前就定下来的凤冠霞帔也被送到了王府。 宋浅眼眸倒影着这令人羡慕的婚服,内心百感交集,既有喜悦也有几分担心。 而和宇锦望着珠光宝气的凤冠,不禁慨叹道:“看得我都羡慕了。宋娘子,要不你换上瞧瞧,看看合不合身?” 还没等宋浅开口,一旁的长风就抢着开口说:“小王爷,这可是大喜之日的婚服,怎么可以在还没有大婚的时候轻易穿上?到时候惊喜什么的都没有了,可怎么办?” 和宇锦后知后觉道:“说的就是,我怎么将这一茬都忘记了。肯定是看着宋娘子和姬大哥有情人终成眷属太开心了,对了给你们的贺礼我一定要准备一个独一无二的!” 宋浅闻此轻笑,便想逗逗和宇锦,于是就开口:“还记得,我们初次在苏娄镇见面的时候,你还想尽办法阻拦我和王爷在一起呢,没想到如今都想着想要送给我们贺礼了。” “这不是那个时候年龄小不懂事吗?宋娘子,你就别拿这件事打趣我了,如今我算是明白了,你和姬大哥那是命里的情分,谁也拆散不了的。”和宇锦不好意思的说,随后想着自己准备的贺礼已经送到了晋王后就离开了这里,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去看看。 这时候,姬长夜从外走进来道:“听礼部的人说,大婚所需要的东西都送来了?” 宋浅点点头:“都送来了。礼部的大人还说,到时候会有马车将我接去宫中,没想到陛下如此恩典,竟然同意让我从宫中出嫁。”一来皇帝做这个决定这就是在向外面的人所有人说,宋浅的身份尊贵,是配得上姬长夜的,让那些多嘴多舌的人挑不出任何毛病来。二来是给了宋浅一个体面,弥补了她没有家人送嫁的遗憾,让她风风光光的出嫁。 这般,宋浅是万分感激的。 长风见两人在这里,就识趣的悄无声息离开,让两个人单独相处。 姬长夜看着华贵的凤冠霞帔,一股难言的激动和喜悦涌上心头,他没有想到自己真的能够娶到宋浅,也不枉费两个人一起走过这么多的苦难。奇快妏敩 可是在看透宋浅眼底的惆怅后,姬长夜心中一紧试探的询问:“宋娘子,是不是还有没有办妥的地方?还是有什么需要?你尽管说来。”千万别是她不想嫁给自己了,虽然姬长夜不会强求,但是也是会很难过的。 宋浅摇了摇头说:“我是有些担心会不会有人在大婚之日捣乱,那个时候该怎么办?” 这句话让姬长夜悬着的心放了下来,于是安慰宋浅说:“放心吧,我会安排好人的,不会让那些别有用心的人捣乱的。”说罢他的眼神看向了别处。 “既然王爷都这么说了,我自然是相信的。没想到经历过了这么多的种种,最后终于走到了这一步。”宋浅吐了口浊气,故作轻松的说道,这样好似在安慰自己担忧的心情。 姬长夜急忙附和着点头:“是啊。虽然过程有些艰难,可是结果是好的。” 两个人的气氛不知道怎得,突然尴尬了起来。 这时候像是想到什么般,姬长夜开口问:“宋娘子,等到成婚之后,你是想要继续留在帝京之中,还是回到苏娄镇?如果你和元宝想要回去的话,等到大婚结束,我就派人将你们送回去如何。” 听闻此话,宋浅一时间怔楞。 毕竟回到了苏娄镇就代表着,她可以和元宝过安稳的日子了,可是也代表着要离开了姬长夜。 看着宋浅的神情犹豫,姬长夜还以为她是在担忧自己的想法,于是说:“宋娘子,你心里怎么想的说出来便是。如果你和元宝能够回到苏娄镇里,我也能放心不少,留在这里那些虎视眈眈的人可不老实,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出事。” “俗话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既然我已经决定和王爷你成婚,就代表着我可以接受任何样子的生活,不过最担心的还是元宝。所以王爷别怪我,如果元宝想要回去苏娄镇,我会跟着他一起回去的。”宋浅最终还是要以元宝的想法做决定,不想要委屈元宝。 姬长夜也许已经猜到了宋浅会这么说,所以并没有惊讶,反而面露平静,又像是释怀了般的吐了口气,笑着回答道:“宋娘子做的没错。” 第二百八十章 大婚之日不速之客 宋浅望着姬长夜的侧颜,终究是对自己的那些话于心不忍,于是借口离去:“王爷,我还要准备大婚的东西,便先走了。”说罢,她转身向大门走去。 那背影倒影在姬长夜的眼底,到了嘴边的话却最终没能说出口来。 礼部所选的良辰吉日很快到来。 因为姬长夜之前在帝京中的威望,所以这天整个帝京的坊间百姓都从家里、铺子里出来看姬长夜娶亲的热闹。 不少人还在议论着姬长夜娶得是哪家有千金小姐,一时半会间竟然想不到一个能与他相配的人。于是新娘子的身份,便成了众位百姓所好奇的事情。 皇宫。 “王妃,该换衣裳了。”女尚宫将最后一支钗子装戴好,估摸了时辰差不多够对着宋浅道。 看着镜子中雍容华贵的自己,宋浅一时间还反应不过来,心里有些惊讶这竟然会是自己,谁让她平日里穿着太过素净了。 宋浅起身,因为生怕头顶的凤冠掉落,所以小心翼翼的扶着头,轻轻颔首回应:“我们去吧。” 就在此时,外面的太监突然传来声音:“皇后驾到!”话音落下,萧熙柔便在侍女的搀扶下走了进来。因为表面功夫要做足,况且是皇帝让她多操心宋浅的事情,所以萧熙柔就算是万般不情愿,却依旧还是笑脸盈盈的迎上来。 宋浅立马福神行礼,哪怕自己并不方便,道依旧害怕会怠慢了萧熙柔。 对方急忙上前将她扶起来说道:“你穿戴不方便,行礼之事免了吧。” 知道萧熙柔对自己也是逢场作戏的宋浅害怕她会在婚服或者是自己的身上做手脚,于是不动声色的收回了自己的手,刻意保持距离说:“多谢皇后娘娘。不知皇后娘娘前来所为何事?” “这大婚之日,新娘子是很辛苦的。所以陛下让本宫来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到你的。”萧熙柔回答说。 “原是如此,草民在此叩恩陛下同皇后娘娘。”宋浅说道,又望了望窗外的天色,发现已经不早了便对着萧熙柔提醒:“皇后娘娘,时……” 可是还没有等宋浅开口说完话,萧熙柔就打断了她,将她拉着重新坐在了铜镜面前,还莫名其妙的说:“你这眉眼间怎得有些异物?本宫替你擦擦。”说着她就拿出了自己的手帕,靠近宋浅的脸。 宋浅深知如果自己脸上的妆容花了,要花多长时间来修补,甚至是很有可能耽误时辰,然而最重要的是自己并没有在铜镜里发现自己脸上有脏东西,于是很快反应过来是萧熙柔故意想要弄花自己的妆,所以在萧熙柔些许错愕的神情下,她向后仰身多来。 “皇后娘娘,您的东西尊贵万分,怎得往草民的脸上去呢?况且怎么敢劳烦皇后娘娘,这脏东西就让草民自己擦吧。” 说着宋浅拿出桌子上的布在自己的脸上装模作样的擦了几下,这般萧熙柔哪怕是心知肚明,却也不能说出来,就只能将自己的这个主意作罢。 成功应付过去的宋浅急忙前来试婚服,没想到萧熙柔阴魂不散,竟然又跟了过来,看样子今天不做出什么来,她誓不罢休了,所以宋浅的心情又警觉起来,时刻关注着萧熙柔的一举一动。 “本宫来吧。”萧熙柔突然接过女尚宫手中的腰带向宋浅走来,眼底的算计一闪而过,不过还是被宋浅捕捉到,于是她在萧熙柔靠近自己的时候就道:“皇后娘娘,还是草民自己来吧。” 说着她就要去拿过腰带,没想到被萧熙柔躲开了,还听她说:“客气什么?虽然这么说不合适,但是你无父无母,既然陛下已经准许你在皇宫中出嫁,就代表着今日本宫我们都是你的家人,而且夜儿是本宫看着长大的,年纪和太子相仿,也算是本宫半个孩子,如今他娶妻,本宫不过是亲手给他的妻子,以后得王妃系一条腰带,这怎么了?” 这么说似乎没有任何问题,宋浅也没有反驳的余地,毕竟在僵持下去耽误时辰不说,自己还会被说是不知好歹,于是只能妥协的让萧熙柔亲手给自己系上腰带。 很明显宋浅觉得这腰带出了问题,不似她之前试穿的时候那般牢固,自行查看的时候果真发现腰带被萧熙柔动了手脚,是想要自己在大婚上出丑,虽然没有备用的腰带,但是宋浅也是想出了问题, 支走了几个人后,宋浅用这里的针线简单的将腰带缝补牢固,虽然没有起初绣娘做工的那般精致,但是瑕疵并不明显,不会有人察觉出来的。 在紧张的处理好这些后,宋浅才装作若无其事的出了寝宫,好似并不知道这件事情般,这也让萧熙柔眼底闪过几分得意,等着接下来看好戏。 与此同时,另一座寝宫中。 “姬大哥,你准备好了没有啊?时辰就快到了。”和宇锦身着华服,虽然比平常里安分不少,却还是难以抑制那跳脱的性子,跑来询问。 佩上腰间的玉佩后,姬长夜转身点头:“好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能够和宋浅成亲了,所以姬长夜的手还有些微微颤抖。 和宇锦发现了他的异样,难得没有调侃,反而是安慰的说:“姬大哥,你千万别紧张,就和之前说的那样做就是了。” “我没有紧张。”姬长夜嘴硬的说,但是动作还是出卖了他。 “行了,我们都知道了你和宋娘子走到如今的这步不容易,所以今天应该是高兴的日子。其他的我们就别想了,你就只管将宋娘子风风光光的从皇宫接到王府中就是,剩下的有我们肯定不会出错的。”和宇锦拍了拍他的肩膀,胸有成竹的保证说。 姬长夜的心果然放下了不少,感激的看向和宇锦说:“多谢你们了。” 这时候长风的声音从外面传来:“王爷,时辰到了,大典已经准备好了,”因为姬长夜的身份是皇亲国戚,所以在娶亲的时候,都要携着新妇祭拜祖宗。 “这就来。”姬长夜最后吐了口浊气,跟着和宇锦一并离开了这里,前往了大典。 大典开始后,皇帝、萧熙柔还有太后端坐在大殿外的高台上,看着身穿婚服的姬长夜与宋浅一并走上了祭台。 萧熙柔心中还在暗暗得意,觉得宋浅很快就会出丑。而太后强颜欢笑的看着他们,但实际上内心十分的不情愿,毕竟自己并没有阻止姬长夜和宋浅在一起。这几人中,唯有皇帝是真心的为姬长夜和宋浅二人开心,并且还有几分的感动和惆怅,觉得能够走到如今的这步很不容易, “拜!” 随着大司命的声音落下,宋浅和姬长夜跪地向天地磕头,刚才还有些清云的天空很快就变得晴朗不已,好似也是在为姬长夜和宋浅的大婚而感到高兴。 虽然头顶的凤冠和身上的霞帔很重,但是宋浅还是强忍着完成了大典的一切礼数。 祭拜完祖宗,宋浅便被侍女扶上了接婚的轿子。 而姬长夜也是风风光光,满脸笑意的坐上了领头高大的马儿,在一片紧锣密鼓的热闹声中,离开了皇宫,向王府前去。 一路上,百姓们对轿子里的新娘很是好奇。 纷纷猜测。 终于到了王府中,宋浅在前来参加婚礼的众人热闹的声音中走了出来,不过她是要去后院洞房等着的,于是她很快离开了的人们的视线。 而姬长夜则是留下来招待宾客。 “太子殿下驾到!” 听闻此话,原本热闹的宴席突然安静下来,众人纷纷停下来喝酒吃菜,而是不由自主的看向那大门,期待着姬祺瑞的到来,。 和宇锦担忧的低声对着长风道:“这九哥还没有来,怎么就把他给招过来了?今天可是姬大哥的大喜之日,他要是做了什么手脚该怎么办?”毕竟姬祺瑞可不分什么场合,实在是个隐患。 长风回答说:“不管怎么样,今天太子殿下应该不敢明着做什么,所以我们只要谨慎一些,不让那些奇怪的人靠近这里就是了,”毕竟姬祺瑞可是太子,这里又是姬长夜的王府,所以不管警惕着什么么,姬祺瑞都是要顾忌一些场合的,不会做什么乱子。 “太子殿下。”姬长夜走到了姬祺瑞的面前,该有的礼数还是要的,哪怕他并不想这样。 “今日是王爷大喜的日子,本太子自然是要来的的,不过因为路上有些事情绊住了脚,所以才来的晚了一些,虽然是紧赶慢赶,可总算是赶到了。”姬祺瑞故意说的自己来的并不容易,为的就是告诉所有人自己对姬长夜的看重。 可是姬长夜并不打算吃这一套,不过为了大婚之日在众人面前的脸面和不让辛辛苦苦置办的婚礼被搞砸,所以故作感激的回答说:“承蒙太子殿下圣恩,请太子殿下随臣而来,请上座” “对了,这是本王给你和王妃的新婚之礼。”说着姬祺瑞就示意让手底下的人呈了上来。 有识货的人先生议论说:“这可是让等的红珊瑚,看来太子殿下对王爷还真是看重,不然这么贵重的东西怎么能送的出来?”他们这么想就正好遂了姬祺瑞的愿,他为的就是能够在众人彰显自己的大方,这般正好如此。 “臣待妻子谢过太子殿下的贺礼。”姬长夜还是逢场作戏的说。 等到姬祺瑞落座后,姬长夜看着已经差不多坐满地宴席,心想着应该没有人前来了。 没想到突然有一个不速之客进来了。 “九哥!”和宇锦先认出来了来人,十分惊喜地喊出来,这也让识破来人身份的众人十分震惊, 毕竟这个时候,姬祺穆可是被皇帝流放到了北蛮之地,怎么会轻易的突然回来? 所以有人猜测,是姬祺穆自己偷偷跑回来的。如此的性质便严重了不少,已经有人蠢蠢欲动要启禀皇帝了, 第二百八十一章 婚礼刺客 姬祺瑞的神色骤变,他没想到姬祺穆居然会出现在这里,可就在他准备上前问清楚的时候却被一旁的容们阻拦了下来,随后听到她说:“太子殿下,沉住气,今天的日子特殊,千万别出岔子。”这可是皇帝亲赐的婚约,要是惹出了麻烦肯定会吃不了兜着走。 所以姬祺瑞听此后才冷静下来,但是看着姬祺穆,眼底还满是警惕,蠢蠢欲动的心思十分好奇为何他会完好无损的出现在这里。 只见姬长夜来到姬祺穆面前说道:“来的正巧,给你准备好了座位,快去吧。”说着他就引着姬祺穆向主桌的位置走去。 姬祺瑞见此也不甘示弱的追了上去,正在姬祺穆要落座的时候开口:“王爷,本太子的座位在哪里?”此话一出,让所有人的怔楞在原地,纷纷看向这处,注意着姬长夜的一举一动,想看看他接下来会怎么办。 知道姬祺瑞这是想要彰显自己的身份,姬祺穆为了不惹麻烦,便在姬长夜之前开口说:“太子殿下说笑了,在这里就属太子殿下身份最尊贵,所以您理应上座。”说罢,他给姬祺瑞让出了位置。 姬祺瑞并没有客气,而是自然的坐下。 姬祺穆则是坐在了一旁的位置上。 这场好戏让宾客们纷纷低声的议论起来,姬长夜也很快反应过来于是招呼起众人道:“今日,诸位参加本王的大婚宴席,在此谢过诸位的赏脸了,这杯酒敬给诸位。”随后他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今日是摄政王大喜之日,本太子敬你。”姬祺瑞突然起身举起酒杯敬酒,其他人见后纷纷效仿,如此姬长夜就只能不停的陪酒。 和宇锦有些担心,便趁着嘈乱悄无声息的来到姬长夜身旁说:“姬大哥,你这样喝酒会喝醉的。” “放心吧,我有分寸。”姬长夜的面色依旧正常,这样话才有几分说服力,让和宇锦放心了不少。 这时一个男人前来敬酒。 姬长夜自然承下。 和宇锦瞧着他眼生便问:“怎得没有见过大人,可问大人身居何职?”难不成是朝中新有人举荐的官吏?那为何他没有听闻过音信? 男人恭敬的作揖回答说:“回晋王,下官名唤于仆不过是五品的小县令罢了,王爷没有见过下属也是正常的。今日承蒙摄政王邀请,便前来祝贺。” 听着这个名字,和宇锦有些奇怪便说:“于仆?本王曾经见过面,根本不是你!你是冒充的!” 话音落下,男人的眼底泛起一阵寒光,旋即他放下作揖的手,露出了锋利的短刃,并且直直的向姬长夜刺来。 此番举动让在座的众人措手不及,长风急忙上前来护住姬长夜,将他拉开从短刃下救出来。 姬祺瑞震惊的起身,看向容们低声质问:“什么时候让你动手了!”他还没有抓住时机,容们就擅作主张,太沉不住气了, 可是容们却摇了摇头,慌乱的回答说:“不是我们,属下也不知道此人是谁啊。” 不是容们安排的人?这下姬祺瑞更加奇怪,他松开了容们,睨着眼睛看向嘈乱的方向。 手底下的人将男人押住,姬长夜被长风搀扶着,听他关切的询问:“王爷,可有哪处受伤?” “没有,先将此人带去柴房吧。”姬长夜看着宴席上的众人,为了顾全大局吩咐说。 长风应下来,便急忙带着人离开了这里。 “实在是太猖狂了,竟然公然行刺摄政王!”姬祺穆愤懑不平的走来说。 和宇锦也在一旁附和说:“就是啊,姬大哥,你可不能这么轻易放过他。幸亏没有得逞,不然今天的大婚就要被破坏了。”在大婚之日的宴席上行刺,也真是让人意想不到,而且男人肯定是被人指使这么做的。 姬长夜摇了摇头回答说:“眼下,还是先招待好宾客吧,别破坏了宴席。行了,都坐回去吧。”说罢他整理好了衣裳,装作若无其事的继续敬酒,其他人也识趣的对这件事情闭口不谈。 而姬祺瑞作为太子却不能够对这件事情视而不见,于是说:“这件事情,本太子会如实的禀报陛下,不会让幕后之人逍遥法外的。”他还想要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会想要刺杀姬长夜,还喝自己一样选在了这种日子。 这时候,外面的下人来报和阳王来到。 没想到能在这里看到姬长和的身影,姬祺瑞也情难自禁的起了身,毕竟姬长夜和他可真的是水火不容,姬长和能够来给姬长夜祝贺,实在让人想不到。 姬长夜也很惊讶,但是本着今天的日子来者即是客的道理,便依照着礼数迎接他的到来。 “摄政王,恭喜。”姬长和让人抬着一张檀木箱子前来,看模样应该是给姬长夜的贺礼,不禁让人猜测里面会是什么东西。 “多谢和阳王。”姬长夜警惕的看向他,等待着他接下来的一举一动。 姬长和注意到了姬祺瑞,便上前行礼说:“微臣拜见太子殿下。” “起来吧,今天是摄政王的大喜日子,这些礼数就不必了。”姬祺瑞还作出开明的模样说。 姬长和实际上对他并没有太大的注意,行礼也不过是为了照顾礼数罢了,所以并没有接他的话,而是看着被押走的男人的残影,明了一切的笑道:“看来今天还真是热闹啊。” 此话一出,众人顿时觉得奇怪 和宇锦瞬间怀疑起这刺客是不是和姬长和有关,而姬祺瑞也是这般想的。 可是姬长夜神色淡然,看模样并没有怀疑他,反而客气的请他落座道:“和阳王说笑了,大喜之日怎么可能不热闹呢?快快落座,别站着了。” 这般让和宇锦二丈摸不到头脑起来,心想什么时候姬长夜对姬长和这么客气了,姬长夜的心中也是这么想的。 所以这一场宴席,众人各怀心思。 终于到了夜里,姬长夜将宾客们都送走后回到了一片狼藉的院子中。 “姬大哥,快快回去休息吧,这里交给我们就是了。”和宇锦催促着姬长夜赶快回去洞房,可是却听到对方说:“那刺客如今还被关在柴房之中,我们先去审问一番,看看能够问出什么来吧。”看模样,他是一点也不着急。 和宇锦刚想要提醒他,可是发现姬长夜已经向柴房的方向走去,就只能无奈的跟了上去。 来到阴冷潮湿的柴房中,姬长夜让下人打开了木门,看到了被五花大绑在地上的男人,于是关上了大门对长风说:“将他松绑吧。” 长风听此刚想有所动作却反应过来后停顿了一下,有些难以置信的看向姬长夜问:“王爷,真的要给他松绑吗?可是他可是刺客啊。” 姬长夜的神情却是十分的笃定说:“松开吧。” 想不清楚他为什么要怎么做的和宇锦问:“姬大哥,你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啊?怎么会想着给一个刺客松绑?这可不是普普通通的刀烦人啊。”奇快妏敩 “因为他根本就不是刺客,而是我们的人。”姬长夜将男人扶起的时候说道。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 没想到竟然是姬长夜自己主导了这场大戏,不过和宇锦并不理解他为何要大动干戈做这种事情,毕竟谁也不想要搞砸这喜庆的日子。 随后便听姬长夜解释说:“我得到消息,是太子想要在大婚之日的时候捣鬼,不过为了保险起见,他们肯定不会轻易动手的。所以这个时候就要给有人将他们引出来,这样才能够实施接下来的计划,就是辛苦他了,还想要挨打被误会。” 说着,姬长夜就担心的看向男人说道。 男人立马跪地说:“草民自愿为王爷卖命,不敢自诩辛苦,公子千万别多想。”反正是在自己最艰难的时候,姬长夜帮了自己,所以男人愿意对他言听计从,死心塌地。 没想故事竟然是这样的,所以和宇锦很是佩服姬长夜的说:“不愧是姬大哥,竟然没有都让我们知道,看样子太子他们一定也猜不出来。姬大哥,你还真豁的出去,这要是换了我们肯定会招架不住的?” 姬长夜很早就开始计划这件事情,所以今天在事情还没有发生的时候,心就一直悬着,如今算是真的放了下来。 “看来太子明天肯定会将这件事告诉陛下的,姬大哥你可曾想到了解决的办法?”和宇锦问。 姬长夜点了点头回答说:“放心吧,一切早就已经准备好了,肯定能够应付过来的。” 这下和宇锦就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于是催促着姬长夜说:“既然已经没有什么事情了,姬大哥你就赶紧回去坊间吧,千万别让宋娘子等着急了。今天可是你们两个的大喜之日,不能够耽误好事了。”说着,他就推着姬长夜向前走。 这下姬长夜没有反驳的话语,就只能够来到了房间外面,进去之后发现了坐在床榻上还盖着红色盖头的宋浅。 她一天都端坐在这里,一定累坏了,于是姬长夜走上前去揭下来盖头,对着面露疲惫的宋浅说:”宋娘子,时候已经不早了,快点休息吧。我先离开了,你要是有什么事情就叫守在门口的侍女吧,” 说着,姬长夜就转身准备离开。 这时候宋浅出声叫住他:“王爷,今天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这是她听下人们谈论的,便很是发担心,毕竟今天可是重大的日子,两个人的事情一定不能够一拖再拖了。 姬长夜如实的回答了发生的事情。 “刺客?是什么人想要在这种日子上动手脚?”宋浅惊讶的做询问,突然她想要了自己的腰带和今天萧熙柔的种种反常,便猜到这件事情很有可能就和太子一党有关,不然这里几天的事情怎么会如此的巧合? 姬长夜安慰说:“还没有问出来来,不过宋娘子放心,不会再出现这种事情了。”姬祺瑞的神色骤变,他没想到姬祺穆居然会出现在这里,可就在他准备上前问清楚的时候却被一旁的容们阻拦了下来,随后听到她说:“太子殿下,沉住气,今天的日子特殊,千万别出岔子。”这可是皇帝亲赐的婚约,要是惹出了麻烦肯定会吃不了兜着走。 所以姬祺瑞听此后才冷静下来,但是看着姬祺穆,眼底还满是警惕,蠢蠢欲动的心思十分好奇为何他会完好无损的出现在这里。 只见姬长夜来到姬祺穆面前说道:“来的正巧,给你准备好了座位,快去吧。”说着他就引着姬祺穆向主桌的位置走去。 姬祺瑞见此也不甘示弱的追了上去,正在姬祺穆要落座的时候开口:“王爷,本太子的座位在哪里?”此话一出,让所有人的怔楞在原地,纷纷看向这处,注意着姬长夜的一举一动,想看看他接下来会怎么办。 知道姬祺瑞这是想要彰显自己的身份,姬祺穆为了不惹麻烦,便在姬长夜之前开口说:“太子殿下说笑了,在这里就属太子殿下身份最尊贵,所以您理应上座。”说罢,他给姬祺瑞让出了位置。 姬祺瑞并没有客气,而是自然的坐下。 姬祺穆则是坐在了一旁的位置上。 这场好戏让宾客们纷纷低声的议论起来,姬长夜也很快反应过来于是招呼起众人道:“今日,诸位参加本王的大婚宴席,在此谢过诸位的赏脸了,这杯酒敬给诸位。”随后他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今日是摄政王大喜之日,本太子敬你。”姬祺瑞突然起身举起酒杯敬酒,其他人见后纷纷效仿,如此姬长夜就只能不停的陪酒。 和宇锦有些担心,便趁着嘈乱悄无声息的来到姬长夜身旁说:“姬大哥,你这样喝酒会喝醉的。” “放心吧,我有分寸。”姬长夜的面色依旧正常,这样话才有几分说服力,让和宇锦放心了不少。 这时一个男人前来敬酒。 姬长夜自然承下。 和宇锦瞧着他眼生便问:“怎得没有见过大人,可问大人身居何职?”难不成是朝中新有人举荐的官吏?那为何他没有听闻过音信? 男人恭敬的作揖回答说:“回晋王,下官名唤于仆不过是五品的小县令罢了,王爷没有见过下属也是正常的。今日承蒙摄政王邀请,便前来祝贺。” 听着这个名字,和宇锦有些奇怪便说:“于仆?本王曾经见过面,根本不是你!你是冒充的!” 话音落下,男人的眼底泛起一阵寒光,旋即他放下作揖的手,露出了锋利的短刃,并且直直的向姬长夜刺来。 此番举动让在座的众人措手不及,长风急忙上前来护住姬长夜,将他拉开从短刃下救出来。 姬祺瑞震惊的起身,看向容们低声质问:“什么时候让你动手了!”他还没有抓住时机,容们就擅作主张,太沉不住气了, 可是容们却摇了摇头,慌乱的回答说:“不是我们,属下也不知道此人是谁啊。” 不是容们安排的人?这下姬祺瑞更加奇怪,他松开了容们,睨着眼睛看向嘈乱的方向。 手底下的人将男人押住,姬长夜被长风搀扶着,听他关切的询问:“王爷,可有哪处受伤?” “没有,先将此人带去柴房吧。”姬长夜看着宴席上的众人,为了顾全大局吩咐说。 长风应下来,便急忙带着人离开了这里。 “实在是太猖狂了,竟然公然行刺摄政王!”姬祺穆愤懑不平的走来说。 和宇锦也在一旁附和说:“就是啊,姬大哥,你可不能这么轻易放过他。幸亏没有得逞,不然今天的大婚就要被破坏了。”在大婚之日的宴席上行刺,也真是让人意想不到,而且男人肯定是被人指使这么做的。 姬长夜摇了摇头回答说:“眼下,还是先招待好宾客吧,别破坏了宴席。行了,都坐回去吧。”说罢他整理好了衣裳,装作若无其事的继续敬酒,其他人也识趣的对这件事情闭口不谈。 而姬祺瑞作为太子却不能够对这件事情视而不见,于是说:“这件事情,本太子会如实的禀报陛下,不会让幕后之人逍遥法外的。”他还想要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会想要刺杀姬长夜,还喝自己一样选在了这种日子。 这时候,外面的下人来报和阳王来到。 没想到能在这里看到姬长和的身影,姬祺瑞也情难自禁的起了身,毕竟姬长夜和他可真的是水火不容,姬长和能够来给姬长夜祝贺,实在让人想不到。 姬长夜也很惊讶,但是本着今天的日子来者即是客的道理,便依照着礼数迎接他的到来。 “摄政王,恭喜。”姬长和让人抬着一张檀木箱子前来,看模样应该是给姬长夜的贺礼,不禁让人猜测里面会是什么东西。 “多谢和阳王。”姬长夜警惕的看向他,等待着他接下来的一举一动。 姬长和注意到了姬祺瑞,便上前行礼说:“微臣拜见太子殿下。” “起来吧,今天是摄政王的大喜日子,这些礼数就不必了。”姬祺瑞还作出开明的模样说。 姬长和实际上对他并没有太大的注意,行礼也不过是为了照顾礼数罢了,所以并没有接他的话,而是看着被押走的男人的残影,明了一切的笑道:“看来今天还真是热闹啊。” 此话一出,众人顿时觉得奇怪 和宇锦瞬间怀疑起这刺客是不是和姬长和有关,而姬祺瑞也是这般想的。 可是姬长夜神色淡然,看模样并没有怀疑他,反而客气的请他落座道:“和阳王说笑了,大喜之日怎么可能不热闹呢?快快落座,别站着了。” 这般让和宇锦二丈摸不到头脑起来,心想什么时候姬长夜对姬长和这么客气了,姬长夜的心中也是这么想的。 所以这一场宴席,众人各怀心思。 终于到了夜里,姬长夜将宾客们都送走后回到了一片狼藉的院子中。 “姬大哥,快快回去休息吧,这里交给我们就是了。”和宇锦催促着姬长夜赶快回去洞房,可是却听到对方说:“那刺客如今还被关在柴房之中,我们先去审问一番,看看能够问出什么来吧。”看模样,他是一点也不着急。 和宇锦刚想要提醒他,可是发现姬长夜已经向柴房的方向走去,就只能无奈的跟了上去。 来到阴冷潮湿的柴房中,姬长夜让下人打开了木门,看到了被五花大绑在地上的男人,于是关上了大门对长风说:“将他松绑吧。” 长风听此刚想有所动作却反应过来后停顿了一下,有些难以置信的看向姬长夜问:“王爷,真的要给他松绑吗?可是他可是刺客啊。” 姬长夜的神情却是十分的笃定说:“松开吧。” 想不清楚他为什么要怎么做的和宇锦问:“姬大哥,你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啊?怎么会想着给一个刺客松绑?这可不是普普通通的刀烦人啊。”奇快妏敩 “因为他根本就不是刺客,而是我们的人。”姬长夜将男人扶起的时候说道。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 没想到竟然是姬长夜自己主导了这场大戏,不过和宇锦并不理解他为何要大动干戈做这种事情,毕竟谁也不想要搞砸这喜庆的日子。 随后便听姬长夜解释说:“我得到消息,是太子想要在大婚之日的时候捣鬼,不过为了保险起见,他们肯定不会轻易动手的。所以这个时候就要给有人将他们引出来,这样才能够实施接下来的计划,就是辛苦他了,还想要挨打被误会。” 说着,姬长夜就担心的看向男人说道。 男人立马跪地说:“草民自愿为王爷卖命,不敢自诩辛苦,公子千万别多想。”反正是在自己最艰难的时候,姬长夜帮了自己,所以男人愿意对他言听计从,死心塌地。 没想故事竟然是这样的,所以和宇锦很是佩服姬长夜的说:“不愧是姬大哥,竟然没有都让我们知道,看样子太子他们一定也猜不出来。姬大哥,你还真豁的出去,这要是换了我们肯定会招架不住的?” 姬长夜很早就开始计划这件事情,所以今天在事情还没有发生的时候,心就一直悬着,如今算是真的放了下来。 “看来太子明天肯定会将这件事告诉陛下的,姬大哥你可曾想到了解决的办法?”和宇锦问。 姬长夜点了点头回答说:“放心吧,一切早就已经准备好了,肯定能够应付过来的。” 这下和宇锦就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于是催促着姬长夜说:“既然已经没有什么事情了,姬大哥你就赶紧回去坊间吧,千万别让宋娘子等着急了。今天可是你们两个的大喜之日,不能够耽误好事了。”说着,他就推着姬长夜向前走。 这下姬长夜没有反驳的话语,就只能够来到了房间外面,进去之后发现了坐在床榻上还盖着红色盖头的宋浅。 她一天都端坐在这里,一定累坏了,于是姬长夜走上前去揭下来盖头,对着面露疲惫的宋浅说:”宋娘子,时候已经不早了,快点休息吧。我先离开了,你要是有什么事情就叫守在门口的侍女吧,” 说着,姬长夜就转身准备离开。 这时候宋浅出声叫住他:“王爷,今天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这是她听下人们谈论的,便很是发担心,毕竟今天可是重大的日子,两个人的事情一定不能够一拖再拖了。 姬长夜如实的回答了发生的事情。 “刺客?是什么人想要在这种日子上动手脚?”宋浅惊讶的做询问,突然她想要了自己的腰带和今天萧熙柔的种种反常,便猜到这件事情很有可能就和太子一党有关,不然这里几天的事情怎么会如此的巧合? 姬长夜安慰说:“还没有问出来来,不过宋娘子放心,不会再出现这种事情了。” 第二百八十二章 先回避一下 宋浅还是担心不已,便提议说:“不然我们还是禀报陛下吧,毕竟这可不是什么小事。” 姬长夜的神色耐人寻味,短暂的思量后回答说:“等到上早朝之时,我便禀报陛下,问问陛下该如何定夺此事。” 听此宋浅的神色缓和不少,因为干干坐了一天,所以腰酸背痛的,她便道:“既然没有什么事情了,我便先回去休息了,王爷也早些休息。”说着宋浅就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里。 姬长夜还没有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妥,对着一旁的和宇锦和长风说:“你们也回去吧,今天忙了一天了。”说着他就往之前住的厢房走去。 这时候反应过来的和宇锦急忙上前将人拦住,有些无奈的提醒说:“姬大哥,你是不是忘记了今天是你的大婚之日啊?你要去哪里?还不赶紧和宋娘……大嫂回去啊。”说着,他就将人推去刚才宋浅离开的方向。 “就是啊,王爷,今晚可是您的洞房花烛夜啊。”虽然从自己的口中说出这些话来有些难为情,但是长风为了提醒姬长夜也是豁出去了。 姬长夜这个时候才后知后觉,因为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所以有些不知所措的问道:“那现在我应该去哪里?” “当然是去找宋娘子啊。”和宇锦没想到他竟然会问出这种问题来,所以很是无奈,还有些恨铁不成钢,心想他之前也不是没有这种事情,怎么现如今还痴笨起来了呢? 姬长夜这下有些怔楞起来,想了半天后回答说:“这还是有些不妥的,今晚就先这样吧,反正大家都累了,我先走了。”说着他转身就要离开。 这时候和宇锦绝对不允许姬长夜离开,于是对身旁的长风使了个眼色,随后就一边一个驾着姬长夜的胳膊将他拖去了宋浅的卧房里。 床榻上,正襟危坐的两个人满是尴尬。 “王爷,要不今晚你留下,我去找元宝吧。”宋浅轻咳两声后,打破了两个人之间的尴尬。 姬长夜急忙起身制止了宋浅说:“要离开也是我离开,宋娘子你早点休息吧,是我打扰了。放心吧,他们两个人不会再胡闹了,告辞。”他转而匆匆的向门口走去,却在开门之际发现了守在门口的和宇锦和长风两个人,无奈之下他只好关上门退回来。 宋浅暗叹了一口气,随后将一床床褥铺在了地上说:“那就委屈王爷了。”说着她将床榻上的帘子放下,自己钻了进去,只留给了姬长夜一个选择。 无奈之下,姬长夜也只能够接受现实。 他堂堂王爷还是第一次睡地板,所以次日起来腰酸背痛,难受不已。 宋浅看着偷笑的和宇锦和长风假意开口嗔怪说:“下次不许这样了,那地板又硬又冷,多睡几次恐怕旧疾都要被牵动了。” “地板?姬大哥,你昨晚睡得地板?”和宇姬突然一脸震惊的看向姬长夜,对方则是无奈的看了他一眼后一言不发。 长风顿时失望下来,看来他们的计划失败了。 “不然呢?”姬长夜最终吐出这句话来,随后见马车已经备好,就对着两个人嘱咐说:“长风你跟着我进宫,将宴会上有人行刺一事告诉陛下,而阿锦你就留在王府里,陪着宋娘子打理王府剩下的事情,不允许乱跑知道了吗?” 这让和宇锦顿时愁眉苦脸起来,不情愿的回答:“为什么是我啊,为什么我不能跟着你一起去啊,明明那天的事情我也看到了啊。而且我还可以帮你指认幕后指使呢。” 姬长夜听着他的话有些诧异,而且自然是不相信的说:“指认幕后凶手?你怎么知道,或者说你从哪里来的证据?”他还什么都没有调查出来,而和宇锦都已经找到了证据指认凶手,实在让他意想不到。 和宇锦一脸笃定的回答说:“这还用什么证据?那太子与和阳王一来就出现了这种事情,还不能够说明什么吗?姬大哥你就是太相信他们了,你别看他们装模作样的过来祝贺实际上就是心怀鬼胎呢。”反正他是不相信姬长和与姬祺瑞有那么好心,这其中肯定有什么目的或者是诡计。 姬长夜若有所思的睨着眼,并没有回答和宇锦的话,看得出来是在思考什么,于是转身向外面走去还留下了几句话:“你们在王府的时候一切都谨慎些,阿锦照顾好宋娘子,千万别靠近柴房。”因为那里关押着刺客,他害怕宋浅他们靠近会受伤。 说罢,他就和长风坐上马车去了皇宫。 皇帝在书房中听说了这件事情后并没有吃惊,因为作日在离开了姬长夜的婚宴之后,姬祺瑞就马不停蹄的来到了皇宫将这件事情禀报给了皇帝。 如果说他是想要关心姬长夜,为了这礼数可谓是说错了,姬祺瑞实际上就是为了撇清自己的关系,生怕这件事会和自己有牵连一样。 “陛下,这件事情并非儿戏,所以臣请示陛下能够仔细的调查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姬长夜突然跪地叩首,模样看起来并不是像是在开玩笑。 而皇帝正有此意,于是上前屈尊的扶起姬长夜说:“朕自然是不会让有心之人逍遥法外的,所以你放心,这件事情就包在朕的身上,肯定会调查出幕后指使,还给你和宋浅一个公道。” 姬长夜听着这些话才放心的起来。 他生怕皇帝会不理会这些事情,或者是将这些事情交给其他人去办,根本不重视,如今倒是放心了。 “让朕没有想到啊,竟然是太子先来朕这里禀报这件事情,想要帮你调查幕后指使之人。”皇帝转而回到了椅子上坐着,还有些震惊姬长夜和姬祺瑞竟然还有友好相处的时刻。 这时候姬长夜不明所以得笑了笑,回答说:“太子殿下心系民生,关心臣的这些事情,臣自然是感激不尽的。”所以他要送给姬祺瑞一份大礼,也算是答谢他的贺礼和祝福了。 皇帝自然不知道姬长夜心中所想,还有些欣慰两个人明争暗斗这么久,终于和解了。 这时候,姬祺瑞突然来觐见。 发现姬长夜在这里,走进来的姬祺瑞脸上满是惊讶,但也是转瞬即逝,跪地叩首跪拜后起身道:“父皇,那刺客如今就关押在摄政王府中,为了尽快的问出此人幕后指使,所以儿臣建议将他移交国子监,那些刑法断然能够撬开他的嘴的。”他可不想被这么顶帽子扣在头上,所以要尽快的调查出真相来,好洗清自己身上的嫌疑。 姬长夜听此后也请示说:“陛下,既然此人是在臣的府上被制服,想要刺杀的也是臣,所以臣想要审问此人,还望陛下答应。” 不知道姬长夜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所以姬祺瑞不甘示弱的继续说:“父皇,国子监毕竟是官定,况且摄政王与王妃刚刚新婚,要是抽出时间来操心这件事情肯定是不行的,所以还是将此人移交国子监比较好。”要是落在姬长夜的手中,再说了让人误会的话该怎么办?和他没关系还好,要是牵扯到他的身上,自己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姬长夜还想要开口时被皇帝开口打断:“太子说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那就让人将刺客押去国子监。若是还什么都问不出来,就交给摄政王吧。”他为了顾忌姬长夜,还是说出了后半句话。 虽然姬祺瑞有些不情愿,却不能后表现不来,只能答应下来。 姬长夜捏紧了拳头但是很快放下来,对着皇帝的话自然是言听计从的。 所以刺客就被押进了国子监中,因为什么都不肯说,所以受尽了酷刑,最终受不了奄奄一息的昏了过去,这才被放过扔进了大牢之中, 姬祺瑞居高临下的冷漠的看着他,最终无奈的叹了口气,对着一旁的官吏们说:“等他醒来继续。”说罢,他就离开了这里。 官吏们心领神会,便想要用冷水将人叫醒,可就在准备动手的时候姬长夜突然来到,并且带来了皇帝的令牌,这才吩咐他们离开了这里。 见人都已经离开了,姬长夜便让长风在门口守着,随后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之后从身上取出药瓶来,将瓶子中的药丸放在了地上近乎昏厥的男人嘴里。 在一阵抽动后,男人突然没有了动静。 姬长夜将手伸过去探了探男人的鼻息,确定已经是彻底没有了气息后起身对着外面守着的官吏们说道:“人死了,进来吧。” 随后他转身若无其事的坐在了椅子上,等待着官吏们进来给男人把脉,最后发现的确是失去了气息。 “既然已经死了,就把他扔进乱葬岗吧,别到期后再打扰到其他人,都明白了吗。?”为首的官吏无奈说道。 这时候姬长夜一言不发,而是在官吏们押着男人离开了这里的时候跟了上去。 一路来到了荒凉的乱葬岗后,姬长夜让长风一并躲在了隐蔽的地方,等到他们彻底离开了之后才出来。 “王爷,这是要做什么?该不会是想要鞭尸吧?”长风看着男人身上受酷刑留下来的伤痕就觉得很是痛苦,没想到姬长夜为了解恨都追上尸体了, 姬长夜不明白为什么她的脑子里能够想到这件事情,于是无奈的解释说:“把尸体抬到马车上去,小心一些别被其他人看到了。”说着他就帮着长风将刺客的尸体放在了自己的马车上,随后确定没有被人看到后急忙驱车回到了摄政王府。 宋浅与和宇锦看着被抬回来的尸体很是震惊。 “王爷,这是做什么?”宋浅奇怪的问,并且还有些害怕,毕竟这时候刺客身上血迹斑斑,隐约还可以看见皮开肉绽的伤痕和严重一些的白骨。 姬长夜害怕宋浅被吓到,于是说:“宋娘子,你先回避一下吧。” 第二百八十三章 烈性毒药 宋浅看着陌生的面容心里忍不住咯噔一下,因为听着姬长夜的话,便不再多问转身离开这里,并且拦下了好奇前来的元宝,将他带去了后花园。 “娘亲,那人是谁啊?”虽然宋浅带着元宝离开的速度很快,但是元宝还是看到了躺在地上没了气息的刺客。 “没什么,应该是王爷的朋友,这件事就当做没有看见,不要再提及了,知道吗?”宋浅拍了拍元宝的脑袋,嘱咐着说,主要还是害怕这件事会被牵连到他们的身上。. 元宝乖巧的点了点头,看着宋浅满脸的忧愁和担心,便开口转移话题说:“娘亲,你瞧元宝近来和古源伯伯和费谷伯伯学的武功。”说着他就向宋浅比划的展示起来。 而宋浅露出笑容夸赞他,看似已经不在乎这件事情了。 与此同时,偏僻的后院之中。 和宇锦不明所以得看着地上的尸体,对姬长夜问道:“姬大哥,你把这已经咽了气的刺客带回来做什么?这国子监审死了犯人可是要落罪的,况且他犯得可不是小罪,你这般将他带回来,岂不是给自己惹麻烦吗?有人找事该怎么办。” 到时候被诬陷是姬长夜自己让刺客咽了气的,再安上刻意隐瞒真相之类的罪名,他就算是有上百张也解释不清楚了。 “放心吧,这件事情我都有分寸的,自然是清楚这些的。”姬长夜安慰着和宇锦说,并且还蹲下身子掰开了尸体的口腔,随后将瓷瓶里的东西倒进了他的嘴里。 此番举动,让和宇锦和长风二丈摸不到头脑。 他们根本不明白姬长夜会这么做,难道是害怕这刺客死不干净吗?这下和宇锦脑袋里突然冒出一个想法来,难不成这刺客真的是死于姬长夜之手,为了不暴露才会将尸体带回来,以避免被发现什么。 就在和宇锦想要问清楚的时候,那尸体突然动了动,随后刺客抬起脑袋一顿,偏头吐出了口黑血,随后惨白的脸上渐渐恢复了血色。 姬长夜神色淡然的起身,对着一旁怔楞的和宇锦和长风两个人说:“想什么呢?快将人抬去厢房,再请公祖神医前来,记得别被人发现,一切都小心些。”随后他和长风一起将人抬去了厢房,而和宇锦则是负责去叫来公祖腾。 半个时辰后,公祖腾替刺客把完脉后起身来到了外室。对着姬长夜说:“放心吧,解药服用的及时所以并没有伤到脏体,修养几日便是了。也不知为何他会服用这么烈性的毒,要是出了岔子可怎么办?” 说着他就坐下写下了一方养身的药方交给了姬长夜,并且嘱咐好了该如何服用煎制,做完这一切才离去,因为看得出来这人身份并非简单,所以明了的装作没有遇到过这件事情。 抓完药看着他们在厨房熬制后,长风才回到了房间里,看着刺客悠悠转醒终于忍不住的询问:“王爷,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为何要救这刺客,他可是要在大婚之日行刺啊。”这姬长夜究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啊? “王爷。”刺客想要起身却被姬长夜叫停,重新躺下来休息。 安顿好他后,姬长夜才起身来到外室,对着长风说道:“这件事情说来话长,现如今我只能告诉你,大婚当日的刺客一事与其他人并无关系,一切皆是我一人所为。这刺客在国子监中服药假死,也是为了掩人耳目,不然到时候被太子他们抓住了机会,我的计划就会前功尽弃了。” 听闻此话,长风焕然大悟,虽然还不明白姬长夜的所作所为有什么目的,但是知道这件事他们并不是被动的,而是将大局掌握在手中就放心了下来。 “这件事属下这就去告诉晋王爷,免得晋王爷提心吊胆,再好心办了错事,为了保护王爷您从而伤害了那人。”说着长风就转身要去找正在厨房看着他们煎药的和宇锦。 姬长夜却在这个时候将他拦了下来说:“这件事情暂且还是不要让阿锦知道,毕竟只有我们自己人相信了那人是刺客,其他人才会真正的相信,不然迟早会暴露的。” 长风这住了脚,觉得姬长夜皮说的很是有道理,便遵命的转身回到了原位。 这时候姬长夜有些不放心让和宇锦在厨房里看着煎药,于是就让长风过去看着些,自己则是留下来看着那刺客,免得他身体出了什么岔子。 而就在长风来到了厨房的时候,发现宋浅居然在这里,而且还让其他人退下去,自己亲自煎药。 “王妃,这可使不得啊。这些都是奴婢应该做的,您怎么能够做这些粗鄙的活啊。”侍女十分惶恐的在一旁手足无措起来,想要拿过宋浅手中的勺子却无从下手。 宋浅这时候摇了摇头道:“没事,这种小事我能做,你还有事情要忙就快去吧。”她并不知道这药是要给谁煎的,还以为是给姬长夜的,便想着接手。 侍女还是一脸的为难,长风便走进来对着她说:“你先下去吧,王妃的话也不听了吗?” 这下侍女只能听命退下。 “长风,你怎么来了?”宋浅好奇的问,却也不忘关切着手底下的药炉。 “王妃……” “长风,你还是别这么称呼我了,听着怪让人别扭的。还是叫我宋娘子罢了,不那么奇怪。”宋浅还不等长风说完话,便打断了他。 虽然已经成为这摄政王府的王妃、女主人,却还是让宋浅不敢轻易的认下自己的身份,让她惶恐的几日都睡不好觉,看来还是不适应。 长风犹豫起来,直接这么叫王妃可是以下犯上,要是让王爷知道了,可就不好了。再说自己也叫不出口啊,毕竟宋浅成为了摄政王妃可是板上钉钉的事,再怎么着也是改变不了的。 可是既然宋浅信么说,自己也不好抗命,就只能说道:“宋娘子,您怎么在这里啊?晋王爷在何处?先前属下还看到了晋王爷在此处呢。”不在这里那个宇锦去了什么地方?说着长风就四下寻找起来。 宋浅不以为意,淡定的回答说:“阿锦啊,他去抱柴火了。”刚才她进来的时候就看着和宇锦气鼓鼓的坐在这里,嘴里还念叨着不理解姬长夜之类的话,她也没有多问,就接过了侍女手中的汤匙,和宇锦见此就主动说起出去抱柴火,顺便散散心,宋浅也就没有阻止他。 长风点了点头,正准备出去寻找的时候,和宇锦就抱着一捆柴火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结结巴巴的下人。 “晋王爷,您这是做什么啊?小的来做就是了。”他只不过一个没注意,就看着和宇锦抱着柴火,整得满身灰,连身上的锦绣都勾破了,这要是被其他人看着,自己岂不是吃不了兜着走。 长风倒吸一口凉气,心想着今天大家都怎么了。 “行了,本王又不是做不了这些事情。你有这时间就去把柴房打扫一下,里面都发潮了。”和宇锦放下了柴火后,无奈的看着下人说。 下人这时候也发现了在这里的宋浅和长风,行了礼之后急忙去办和宇锦吩咐的事情。 和宇锦无奈的叹了口气,随后对宋浅说:“宋娘子,柴火搬回来了,这药应该也熬的差不多了吧?”他现在想不明白为何姬长夜要救一个刺客,那人没准就是姬祺瑞或者是姬长和派来的,这要是留在身边岂不是个隐患? 只不过是几年没有上朝处理正事,也不至于糊涂到这种程度,连这也分辨不出来吧? 宋浅看着他,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还以为是和宇锦又做了什么事情,惹来姬长夜的教育生了气,于是安慰着回答说:“王爷这么做一定有他自己的道理,你自己生气成这样糟践的不还是自己的身子?有什么错的地方,改正就是了,何必如此?” “虽然说是这个道理没错,罢了罢了,姬大哥要做什么紧随他去吧。反正我就认为这刺客的来头不简单,救他无疑就是个隐患,迟早要出事的。” 宋浅闻此突然手中动作一顿,疑惑的看向和宇锦?心想着何来的刺客?究竟发生了什么。 “宋娘子,这件事情说来话长,一时半会不知道该怎么和您说清楚,但是您放心,这刺客之类的事情和咱们是没有关系的,王爷会处理好这件事情的。”长风见情形不妙,急忙开口解释。 和宇锦刚想说什么,却突然间意识到宋浅还不知道刺客的事情,姬长夜也不想要让她知道,就住了嘴默认了长风的话。 这下宋浅也不好多怀疑什么。 长风看着和宇锦的模样,一时间竟然不知道是该开心还是担心,毕竟姬长夜想让身旁的人相信那人就是刺客,和宇锦算是认这个理的,但是同时也害怕依照着他的性子,会不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行了,晚些时候给你做一些好吃的,别再想这件事情了。喏,这药熬好了,快给王爷端过去吧。”宋浅将药盛出来放在托盘上递给了长风,随后就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当做什么也没发生一般回去了自己的卧房。 想着那刺客,长风就急忙端着药送了过去,而和宇锦却没有跟过去,而是被长风嘱咐一番不要将刺客活过来的消息泄露出去后回去了晋王府。 刺客将药喝下去后已经不那么虚弱了,对着姬长夜说道:“请王爷放心,属下什么都没有说,绝对不会暴露王爷的。” “辛苦你了,你放心吧,你家中的事情我都会安排好的,让你受苦了。” 当初姬长夜本来没想着让他服用这么烈性的毒药,可是男人却认为国子监的官员心思缜密,而这药虽然烈性却让人看不出来,没了气息就能顺理成章的被认为是用刑而死,这样就不会暴露什么了。宋浅看着陌生的面容心里忍不住咯噔一下,因为听着姬长夜的话,便不再多问转身离开这里,并且拦下了好奇前来的元宝,将他带去了后花园。 “娘亲,那人是谁啊?”虽然宋浅带着元宝离开的速度很快,但是元宝还是看到了躺在地上没了气息的刺客。 “没什么,应该是王爷的朋友,这件事就当做没有看见,不要再提及了,知道吗?”宋浅拍了拍元宝的脑袋,嘱咐着说,主要还是害怕这件事会被牵连到他们的身上。. 元宝乖巧的点了点头,看着宋浅满脸的忧愁和担心,便开口转移话题说:“娘亲,你瞧元宝近来和古源伯伯和费谷伯伯学的武功。”说着他就向宋浅比划的展示起来。 而宋浅露出笑容夸赞他,看似已经不在乎这件事情了。 与此同时,偏僻的后院之中。 和宇锦不明所以得看着地上的尸体,对姬长夜问道:“姬大哥,你把这已经咽了气的刺客带回来做什么?这国子监审死了犯人可是要落罪的,况且他犯得可不是小罪,你这般将他带回来,岂不是给自己惹麻烦吗?有人找事该怎么办。” 到时候被诬陷是姬长夜自己让刺客咽了气的,再安上刻意隐瞒真相之类的罪名,他就算是有上百张也解释不清楚了。 “放心吧,这件事情我都有分寸的,自然是清楚这些的。”姬长夜安慰着和宇锦说,并且还蹲下身子掰开了尸体的口腔,随后将瓷瓶里的东西倒进了他的嘴里。 此番举动,让和宇锦和长风二丈摸不到头脑。 他们根本不明白姬长夜会这么做,难道是害怕这刺客死不干净吗?这下和宇锦脑袋里突然冒出一个想法来,难不成这刺客真的是死于姬长夜之手,为了不暴露才会将尸体带回来,以避免被发现什么。 就在和宇锦想要问清楚的时候,那尸体突然动了动,随后刺客抬起脑袋一顿,偏头吐出了口黑血,随后惨白的脸上渐渐恢复了血色。 姬长夜神色淡然的起身,对着一旁怔楞的和宇锦和长风两个人说:“想什么呢?快将人抬去厢房,再请公祖神医前来,记得别被人发现,一切都小心些。”随后他和长风一起将人抬去了厢房,而和宇锦则是负责去叫来公祖腾。 半个时辰后,公祖腾替刺客把完脉后起身来到了外室。对着姬长夜说:“放心吧,解药服用的及时所以并没有伤到脏体,修养几日便是了。也不知为何他会服用这么烈性的毒,要是出了岔子可怎么办?” 说着他就坐下写下了一方养身的药方交给了姬长夜,并且嘱咐好了该如何服用煎制,做完这一切才离去,因为看得出来这人身份并非简单,所以明了的装作没有遇到过这件事情。 抓完药看着他们在厨房熬制后,长风才回到了房间里,看着刺客悠悠转醒终于忍不住的询问:“王爷,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为何要救这刺客,他可是要在大婚之日行刺啊。”这姬长夜究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啊? “王爷。”刺客想要起身却被姬长夜叫停,重新躺下来休息。 安顿好他后,姬长夜才起身来到外室,对着长风说道:“这件事情说来话长,现如今我只能告诉你,大婚当日的刺客一事与其他人并无关系,一切皆是我一人所为。这刺客在国子监中服药假死,也是为了掩人耳目,不然到时候被太子他们抓住了机会,我的计划就会前功尽弃了。” 听闻此话,长风焕然大悟,虽然还不明白姬长夜的所作所为有什么目的,但是知道这件事他们并不是被动的,而是将大局掌握在手中就放心了下来。 “这件事属下这就去告诉晋王爷,免得晋王爷提心吊胆,再好心办了错事,为了保护王爷您从而伤害了那人。”说着长风就转身要去找正在厨房看着他们煎药的和宇锦。 姬长夜却在这个时候将他拦了下来说:“这件事情暂且还是不要让阿锦知道,毕竟只有我们自己人相信了那人是刺客,其他人才会真正的相信,不然迟早会暴露的。” 长风这住了脚,觉得姬长夜皮说的很是有道理,便遵命的转身回到了原位。 这时候姬长夜有些不放心让和宇锦在厨房里看着煎药,于是就让长风过去看着些,自己则是留下来看着那刺客,免得他身体出了什么岔子。 而就在长风来到了厨房的时候,发现宋浅居然在这里,而且还让其他人退下去,自己亲自煎药。 “王妃,这可使不得啊。这些都是奴婢应该做的,您怎么能够做这些粗鄙的活啊。”侍女十分惶恐的在一旁手足无措起来,想要拿过宋浅手中的勺子却无从下手。 宋浅这时候摇了摇头道:“没事,这种小事我能做,你还有事情要忙就快去吧。”她并不知道这药是要给谁煎的,还以为是给姬长夜的,便想着接手。 侍女还是一脸的为难,长风便走进来对着她说:“你先下去吧,王妃的话也不听了吗?” 这下侍女只能听命退下。 “长风,你怎么来了?”宋浅好奇的问,却也不忘关切着手底下的药炉。 “王妃……” “长风,你还是别这么称呼我了,听着怪让人别扭的。还是叫我宋娘子罢了,不那么奇怪。”宋浅还不等长风说完话,便打断了他。 虽然已经成为这摄政王府的王妃、女主人,却还是让宋浅不敢轻易的认下自己的身份,让她惶恐的几日都睡不好觉,看来还是不适应。 长风犹豫起来,直接这么叫王妃可是以下犯上,要是让王爷知道了,可就不好了。再说自己也叫不出口啊,毕竟宋浅成为了摄政王妃可是板上钉钉的事,再怎么着也是改变不了的。 可是既然宋浅信么说,自己也不好抗命,就只能说道:“宋娘子,您怎么在这里啊?晋王爷在何处?先前属下还看到了晋王爷在此处呢。”不在这里那个宇锦去了什么地方?说着长风就四下寻找起来。 宋浅不以为意,淡定的回答说:“阿锦啊,他去抱柴火了。”刚才她进来的时候就看着和宇锦气鼓鼓的坐在这里,嘴里还念叨着不理解姬长夜之类的话,她也没有多问,就接过了侍女手中的汤匙,和宇锦见此就主动说起出去抱柴火,顺便散散心,宋浅也就没有阻止他。 长风点了点头,正准备出去寻找的时候,和宇锦就抱着一捆柴火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结结巴巴的下人。 “晋王爷,您这是做什么啊?小的来做就是了。”他只不过一个没注意,就看着和宇锦抱着柴火,整得满身灰,连身上的锦绣都勾破了,这要是被其他人看着,自己岂不是吃不了兜着走。 长风倒吸一口凉气,心想着今天大家都怎么了。 “行了,本王又不是做不了这些事情。你有这时间就去把柴房打扫一下,里面都发潮了。”和宇锦放下了柴火后,无奈的看着下人说。 下人这时候也发现了在这里的宋浅和长风,行了礼之后急忙去办和宇锦吩咐的事情。 和宇锦无奈的叹了口气,随后对宋浅说:“宋娘子,柴火搬回来了,这药应该也熬的差不多了吧?”他现在想不明白为何姬长夜要救一个刺客,那人没准就是姬祺瑞或者是姬长和派来的,这要是留在身边岂不是个隐患? 只不过是几年没有上朝处理正事,也不至于糊涂到这种程度,连这也分辨不出来吧? 宋浅看着他,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还以为是和宇锦又做了什么事情,惹来姬长夜的教育生了气,于是安慰着回答说:“王爷这么做一定有他自己的道理,你自己生气成这样糟践的不还是自己的身子?有什么错的地方,改正就是了,何必如此?” “虽然说是这个道理没错,罢了罢了,姬大哥要做什么紧随他去吧。反正我就认为这刺客的来头不简单,救他无疑就是个隐患,迟早要出事的。” 宋浅闻此突然手中动作一顿,疑惑的看向和宇锦?心想着何来的刺客?究竟发生了什么。 “宋娘子,这件事情说来话长,一时半会不知道该怎么和您说清楚,但是您放心,这刺客之类的事情和咱们是没有关系的,王爷会处理好这件事情的。”长风见情形不妙,急忙开口解释。 和宇锦刚想说什么,却突然间意识到宋浅还不知道刺客的事情,姬长夜也不想要让她知道,就住了嘴默认了长风的话。 这下宋浅也不好多怀疑什么。 长风看着和宇锦的模样,一时间竟然不知道是该开心还是担心,毕竟姬长夜想让身旁的人相信那人就是刺客,和宇锦算是认这个理的,但是同时也害怕依照着他的性子,会不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行了,晚些时候给你做一些好吃的,别再想这件事情了。喏,这药熬好了,快给王爷端过去吧。”宋浅将药盛出来放在托盘上递给了长风,随后就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当做什么也没发生一般回去了自己的卧房。 想着那刺客,长风就急忙端着药送了过去,而和宇锦却没有跟过去,而是被长风嘱咐一番不要将刺客活过来的消息泄露出去后回去了晋王府。 刺客将药喝下去后已经不那么虚弱了,对着姬长夜说道:“请王爷放心,属下什么都没有说,绝对不会暴露王爷的。” “辛苦你了,你放心吧,你家中的事情我都会安排好的,让你受苦了。” 当初姬长夜本来没想着让他服用这么烈性的毒药,可是男人却认为国子监的官员心思缜密,而这药虽然烈性却让人看不出来,没了气息就能顺理成章的被认为是用刑而死,这样就不会暴露什么了。 第二百八十四章 被宋浅发现 事实证明,刺客的计谋是成功的。让他们顺理成章的瞒天过海,可以推行接下来的计划了。 正当姬长夜准备细讨接下来的计谋时,外面响起了叩门声,长风被示意前去开门,发现竟然是宋浅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青菜肉丝粥而来。 “王爷今日一早便出去了,又要服下那碗药,身子不吃些东西断然是撑不住的,我便熬了些粥送来。王爷可是在里面?”宋浅视线向里面探去,长风害怕她会发现内室里的异样,便侧身挡住了她的视线。 要是不遮还好,这一遮便让宋浅察觉不对劲。看着长风怪异的神情,宋浅便知道这其中肯定有什么猫腻,不禁想是不是和自己今天早上看到的那尸体有关。 就在她愣神之际,不放心的姬长夜从内室里走出来,因为他害怕长风难以应对宋浅,让她发现些什么,就亲自前来遮住了宋浅通往内室的视线。 “王爷,这是给你做的青菜肉丝西粥,你尝尝看看合不合口味。”宋浅立马回过神来,主动开口缓解了这一尴尬,看似已经不在乎里面的事情了。 姬长夜接过后感谢的说:“辛苦宋娘子了。宋娘子此番前来还有什么其他的事情吗?”他试探的询问,心里还不断地祈求着宋浅不要察觉这件事情。 宋浅识趣的摇了摇头回答:“没有其他的事情了,既然东西已经送到了,那你们就快点进去吧。我先走了,还答应了阿锦和元宝给他们做美食呢”说罢她便转身提裙准备离去,可就在此时里面发出了刺客的一声哀嚎,此声音一出宋浅立马住了脚,看来她猜的不过,这还有另有其人。 害怕宋浅真的知道些什么,所以姬长夜急忙开口岔开话题说:“宋娘子,不知道你今天有没有时间,可以做一道松鼠鱼吗?不知为何,今天特别想吃鱼。如果宋娘子没有时间,或者是没有精力就算了。”他故意说的很大声,盖住了刚才的声音。 宋浅想不到究竟是什么秘密,竟然会让他们守护紧张到这种地步,知道他们这是不想要自己知道这叫事情,于是装作若无其事的回答说:“王爷说笑了,自然是有时间的,那我这就让人去集市上买鱼来,等到中午的时候一并做给你吃。王爷记得将粥趁热喝,要是凉了就不好喝了,那我便先走了。”说罢,宋浅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这让姬长夜和长风纷纷松了口气。 确定宋浅已经彻底走远,两个人立马回到了内室中查看刺客的伤势,奇怪他刚才发生了什么。 “刚才突然心口一紧,像是被人抓了一下,没有喘上气来。是属下没有忍住,忘记了王妃还在外面,给王爷造成了麻烦,还希望不要怪罪。”刺客此时的脸色惨白,额头上渗出了冷汗,看模样十分疼痛。 姬长夜担心是那毒药的毒性过于烈,是不是已经渗透了刺客的肝脏,不然怎么会无故的心痛? 为了不让刺客有危险,所以姬长夜又让长风去请公祖腾前来把脉。 可就在长风拉开房门的一刹那吃惊的怔楞在原地,好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这时候姬长夜奇怪的走向长风,不知道为何他会突然楞在原地,刚想开口的时候,也看清了站在门外的人影,竟然是宋浅, 因为她折返回来的时候实在过于突然,所以长风拉开的大门并没有防备,让宋浅将内室里的一切一览无余,自然也是发现了躺在床榻上的刺客。 还记得自己早上见他的时候,还是一具冷冰冰的尸体,没想到这时候竟然活了过来,所以这个时候宋浅也已经想明白,原来那碗药是给刺客的,不是给姬长夜的。 回过神来的宋浅开口说:“长风,你是要去找公祖神医吧,快去吧别耽误了。”说着她就侧开了身,给长风让出路来。 长风还是有些不知所措,转首看向姬长夜,想看看他怎么吩咐,姬长夜这时候的神色也从些许震惊平静下来,他对长风点了点头,领会意思的长风不敢耽搁,快步离开了这里去寻公祖腾。 而宋浅则是在长风离开后走进了房间中,并且警惕的将房门关上,随后对不明所以得姬长夜解释说:“我本来是想折返回来问问王爷要不要吃鱼汤补补身子,不是有意听到你们之间的对话的。放心吧王爷,我是不会将这件事说出去的,我就当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既然宋娘子已经看见了,那我也没有什么藏着掖着的必要了。此人便是那日在大婚之日行刺的人,也是我手底下的人。如今为了我接下来的计划,他服药假死,证明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了他这个人,所以将他藏起来,也是为了不暴露。宋娘子若是有什么事情尽管说出来。”. 如果她担心这件事情会牵扯到她和元宝身上,自己就会立马派人将他们送回苏娄镇避避风头,等到自己处理好了这一切再将他们接回来。 宋浅听着他的话确实摇了摇头说:“王爷不必担心,今天的事情我都可以权当没有看到。既然王爷不主动告诉我发生了什么,肯定就是什么大事情,所以我也不会过多询问。不过王爷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尽管开口,如果我能办到一定想办法去做。” 这时候她看到了床榻上刺客便说:“他如今满身伤痕,不应该如此动作,因为很容易牵动伤口,到时候感染很难医治好。”说着宋浅就让姬长夜帮忙,一并帮刺客换了个更加舒坦的姿势,这番果真让刺客的气息顺畅许多,刚才的不适消失很多了。 “多谢王妃。”刺客感激的说。 “待会儿我去给你熬一些滋补的汤来,你的身子过于虚弱,需要补一补才能够好的快一些。”宋浅起身退了两步,脸色平静的回答。 刺客激动的想要起身感谢,却被宋浅阻止了下来:“你的伤一看就不能随意扯动,所以还是不要起来了,既然没有了其他的事情,我就先离开这里了,王爷告辞。”说罢她就转身离开了这里,没有给姬长夜再开口解释的机会。 这时候公祖腾在长风的引领下重新回到了这里,还没等放下药箱他就来到了刺客面前把脉,片刻后听闻他说:“没有什么大碍,不过是因为这药在体内有些反应罢了,都是正常的现象不用太担心。不过还是要嘱咐一下,他这毒可不是儿戏,虽然已经吃了解药,开了方子抑制住了毒素,可是清理干净还是要一段时间,这段时间里可不能让他随意活动,免好不容易积压的毒素一定会扩散的。” “是,谨听神医吩咐。”姬长夜一丝不苟的听着公祖腾的话,将他所说的都一一记下来。 等到公祖腾离开后,姬长夜也算是将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好在没有什么大碍。 而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刺客都是在摄政王府里被秘密的修养着,从来没有暴露身份,而外界不只是国子监的人,甚至也都已经相信刺空已经饮恨西北了。 这正是姬长夜想要的结果。 而做了这么多,姬长夜也没有将正事忘却脑后,在皇帝调查这件事情的时候,他想尽一切办法将这件事情和太子有了关系,这才是他最后的目的。 果真皇帝调查到了这件事情的幕后指使居然和姬祺瑞有关,有些难以置信的他放下召了姬祺瑞和姬长夜入宫,想要审问清楚。 姬祺瑞不明白这件事情和自己有什么关系,但是因为是皇帝的亲诏,所以不得不去, 而姬长夜很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于是想好了接下来的该用什么说辞对付。 皇帝看着他们两个人,并没有第一时间问出有关刺客的事情,而是说道:“近来过得都如何?” “回陛下,安好。”姬长夜回答说。 姬祺瑞也跟着附和, 这时候皇帝的神色骤然凝重起来,冷漠的说:“刺客的真实身份朕已经知道了的差不多了。” 姬祺瑞的神色一变,皱起眉头追问:“父皇,此人的幕后指使究竟是何许人也?为何要下如此的狠手?能够在摄政王的大婚之日动手,目的肯定不单纯。” “朕自然是知道此人的目的不单纯,而且此人的身份朕也已经知道了,不过现如今那个人还在和朕装傻充愣,真当朕什么也不知道,他就可以随心所欲了吗。居然还把主意打在了皇亲国戚的身上!还有没有规矩了?”此时的皇帝已经安耐不住怒火,拍桌大声着说道, 这一举动让姬祺瑞万分不解,他望着皇帝急忙跪地询问:“父皇请不要动怒,为了这等大逆不道之人气坏了龙体不值过。父皇可以吩咐儿臣,儿臣这就将此人捉拿归案,平息父皇的怒火,给摄政王和天下一个交代,不会让他继续嚣张下去。” 看着姬祺瑞的面容,皇帝没有想到他事到如今竟然还装模作样,好似这件事情和他没有关系,正当他准备将此事挑明的时候,姬长夜突然在一旁开口说:“陛下,此人敢做这种事情就代表着他有周密的计划,没准就使用了什么障眼法,所以陛下不要轻信一些所谓的真相,还是要仔细的调查一番再下定论啊。” 他并不是为了给姬祺瑞开脱,而是不满足皇帝只调查了一点关于姬祺瑞的所作所为就要治罪,他最终的目的实际上是想要让皇帝知道姬祺瑞的行径有多么的恶劣,到时候姬祺瑞的惩罚便会更加重,想要废除太子的计划也就更进一步了。 皇帝也许也并不想相信这件事真的和姬祺瑞有关,于是在听了姬长夜的话后冷静下来,也顺着他给的台阶下:“摄政王说的不错,这件事朕会再仔细的调查,今天你们就先回去吧。” 两人的一唱一和让姬祺瑞二丈摸不到头脑。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事实证明,刺客的计谋是成功的。让他们顺理成章的瞒天过海,可以推行接下来的计划了。 正当姬长夜准备细讨接下来的计谋时,外面响起了叩门声,长风被示意前去开门,发现竟然是宋浅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青菜肉丝粥而来。 “王爷今日一早便出去了,又要服下那碗药,身子不吃些东西断然是撑不住的,我便熬了些粥送来。王爷可是在里面?”宋浅视线向里面探去,长风害怕她会发现内室里的异样,便侧身挡住了她的视线。 要是不遮还好,这一遮便让宋浅察觉不对劲。看着长风怪异的神情,宋浅便知道这其中肯定有什么猫腻,不禁想是不是和自己今天早上看到的那尸体有关。 就在她愣神之际,不放心的姬长夜从内室里走出来,因为他害怕长风难以应对宋浅,让她发现些什么,就亲自前来遮住了宋浅通往内室的视线。 “王爷,这是给你做的青菜肉丝西粥,你尝尝看看合不合口味。”宋浅立马回过神来,主动开口缓解了这一尴尬,看似已经不在乎里面的事情了。 姬长夜接过后感谢的说:“辛苦宋娘子了。宋娘子此番前来还有什么其他的事情吗?”他试探的询问,心里还不断地祈求着宋浅不要察觉这件事情。 宋浅识趣的摇了摇头回答:“没有其他的事情了,既然东西已经送到了,那你们就快点进去吧。我先走了,还答应了阿锦和元宝给他们做美食呢”说罢她便转身提裙准备离去,可就在此时里面发出了刺客的一声哀嚎,此声音一出宋浅立马住了脚,看来她猜的不过,这还有另有其人。 害怕宋浅真的知道些什么,所以姬长夜急忙开口岔开话题说:“宋娘子,不知道你今天有没有时间,可以做一道松鼠鱼吗?不知为何,今天特别想吃鱼。如果宋娘子没有时间,或者是没有精力就算了。”他故意说的很大声,盖住了刚才的声音。 宋浅想不到究竟是什么秘密,竟然会让他们守护紧张到这种地步,知道他们这是不想要自己知道这叫事情,于是装作若无其事的回答说:“王爷说笑了,自然是有时间的,那我这就让人去集市上买鱼来,等到中午的时候一并做给你吃。王爷记得将粥趁热喝,要是凉了就不好喝了,那我便先走了。”说罢,宋浅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这让姬长夜和长风纷纷松了口气。 确定宋浅已经彻底走远,两个人立马回到了内室中查看刺客的伤势,奇怪他刚才发生了什么。 “刚才突然心口一紧,像是被人抓了一下,没有喘上气来。是属下没有忍住,忘记了王妃还在外面,给王爷造成了麻烦,还希望不要怪罪。”刺客此时的脸色惨白,额头上渗出了冷汗,看模样十分疼痛。 姬长夜担心是那毒药的毒性过于烈,是不是已经渗透了刺客的肝脏,不然怎么会无故的心痛? 为了不让刺客有危险,所以姬长夜又让长风去请公祖腾前来把脉。 可就在长风拉开房门的一刹那吃惊的怔楞在原地,好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这时候姬长夜奇怪的走向长风,不知道为何他会突然楞在原地,刚想开口的时候,也看清了站在门外的人影,竟然是宋浅, 因为她折返回来的时候实在过于突然,所以长风拉开的大门并没有防备,让宋浅将内室里的一切一览无余,自然也是发现了躺在床榻上的刺客。 还记得自己早上见他的时候,还是一具冷冰冰的尸体,没想到这时候竟然活了过来,所以这个时候宋浅也已经想明白,原来那碗药是给刺客的,不是给姬长夜的。 回过神来的宋浅开口说:“长风,你是要去找公祖神医吧,快去吧别耽误了。”说着她就侧开了身,给长风让出路来。 长风还是有些不知所措,转首看向姬长夜,想看看他怎么吩咐,姬长夜这时候的神色也从些许震惊平静下来,他对长风点了点头,领会意思的长风不敢耽搁,快步离开了这里去寻公祖腾。 而宋浅则是在长风离开后走进了房间中,并且警惕的将房门关上,随后对不明所以得姬长夜解释说:“我本来是想折返回来问问王爷要不要吃鱼汤补补身子,不是有意听到你们之间的对话的。放心吧王爷,我是不会将这件事说出去的,我就当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既然宋娘子已经看见了,那我也没有什么藏着掖着的必要了。此人便是那日在大婚之日行刺的人,也是我手底下的人。如今为了我接下来的计划,他服药假死,证明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了他这个人,所以将他藏起来,也是为了不暴露。宋娘子若是有什么事情尽管说出来。”. 如果她担心这件事情会牵扯到她和元宝身上,自己就会立马派人将他们送回苏娄镇避避风头,等到自己处理好了这一切再将他们接回来。 宋浅听着他的话确实摇了摇头说:“王爷不必担心,今天的事情我都可以权当没有看到。既然王爷不主动告诉我发生了什么,肯定就是什么大事情,所以我也不会过多询问。不过王爷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尽管开口,如果我能办到一定想办法去做。” 这时候她看到了床榻上刺客便说:“他如今满身伤痕,不应该如此动作,因为很容易牵动伤口,到时候感染很难医治好。”说着宋浅就让姬长夜帮忙,一并帮刺客换了个更加舒坦的姿势,这番果真让刺客的气息顺畅许多,刚才的不适消失很多了。 “多谢王妃。”刺客感激的说。 “待会儿我去给你熬一些滋补的汤来,你的身子过于虚弱,需要补一补才能够好的快一些。”宋浅起身退了两步,脸色平静的回答。 刺客激动的想要起身感谢,却被宋浅阻止了下来:“你的伤一看就不能随意扯动,所以还是不要起来了,既然没有了其他的事情,我就先离开这里了,王爷告辞。”说罢她就转身离开了这里,没有给姬长夜再开口解释的机会。 这时候公祖腾在长风的引领下重新回到了这里,还没等放下药箱他就来到了刺客面前把脉,片刻后听闻他说:“没有什么大碍,不过是因为这药在体内有些反应罢了,都是正常的现象不用太担心。不过还是要嘱咐一下,他这毒可不是儿戏,虽然已经吃了解药,开了方子抑制住了毒素,可是清理干净还是要一段时间,这段时间里可不能让他随意活动,免好不容易积压的毒素一定会扩散的。” “是,谨听神医吩咐。”姬长夜一丝不苟的听着公祖腾的话,将他所说的都一一记下来。 等到公祖腾离开后,姬长夜也算是将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好在没有什么大碍。 而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刺客都是在摄政王府里被秘密的修养着,从来没有暴露身份,而外界不只是国子监的人,甚至也都已经相信刺空已经饮恨西北了。 这正是姬长夜想要的结果。 而做了这么多,姬长夜也没有将正事忘却脑后,在皇帝调查这件事情的时候,他想尽一切办法将这件事情和太子有了关系,这才是他最后的目的。 果真皇帝调查到了这件事情的幕后指使居然和姬祺瑞有关,有些难以置信的他放下召了姬祺瑞和姬长夜入宫,想要审问清楚。 姬祺瑞不明白这件事情和自己有什么关系,但是因为是皇帝的亲诏,所以不得不去, 而姬长夜很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于是想好了接下来的该用什么说辞对付。 皇帝看着他们两个人,并没有第一时间问出有关刺客的事情,而是说道:“近来过得都如何?” “回陛下,安好。”姬长夜回答说。 姬祺瑞也跟着附和, 这时候皇帝的神色骤然凝重起来,冷漠的说:“刺客的真实身份朕已经知道了的差不多了。” 姬祺瑞的神色一变,皱起眉头追问:“父皇,此人的幕后指使究竟是何许人也?为何要下如此的狠手?能够在摄政王的大婚之日动手,目的肯定不单纯。” “朕自然是知道此人的目的不单纯,而且此人的身份朕也已经知道了,不过现如今那个人还在和朕装傻充愣,真当朕什么也不知道,他就可以随心所欲了吗。居然还把主意打在了皇亲国戚的身上!还有没有规矩了?”此时的皇帝已经安耐不住怒火,拍桌大声着说道, 这一举动让姬祺瑞万分不解,他望着皇帝急忙跪地询问:“父皇请不要动怒,为了这等大逆不道之人气坏了龙体不值过。父皇可以吩咐儿臣,儿臣这就将此人捉拿归案,平息父皇的怒火,给摄政王和天下一个交代,不会让他继续嚣张下去。” 看着姬祺瑞的面容,皇帝没有想到他事到如今竟然还装模作样,好似这件事情和他没有关系,正当他准备将此事挑明的时候,姬长夜突然在一旁开口说:“陛下,此人敢做这种事情就代表着他有周密的计划,没准就使用了什么障眼法,所以陛下不要轻信一些所谓的真相,还是要仔细的调查一番再下定论啊。” 他并不是为了给姬祺瑞开脱,而是不满足皇帝只调查了一点关于姬祺瑞的所作所为就要治罪,他最终的目的实际上是想要让皇帝知道姬祺瑞的行径有多么的恶劣,到时候姬祺瑞的惩罚便会更加重,想要废除太子的计划也就更进一步了。 皇帝也许也并不想相信这件事真的和姬祺瑞有关,于是在听了姬长夜的话后冷静下来,也顺着他给的台阶下:“摄政王说的不错,这件事朕会再仔细的调查,今天你们就先回去吧。” 两人的一唱一和让姬祺瑞二丈摸不到头脑。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第二百八十五章 苍天有眼 在目送着姬祺瑞离开后,同行的姬长夜却又折返回来,重新来到了皇帝的书房中。 “朕就知道你会回来。”皇帝听着声响,头也没抬的说道。刚才要不是姬长夜提醒他,恐怕现如今自己就已经治了姬祺瑞的罪了。 还要多亏了他。 姬长夜恭敬地弓着身子,作揖道:“陛下,太子殿下已经出宫。” 皇帝合上手中的折子,负手走到姬长夜面前问:“刚才朕是不是太冲动了?还是说你也认为这件事情太子做不出来,是朕调查出了岔子?” “一切证据确凿,况且为陛下亲自调查所得,底下人是不敢犯欺君之罪的,所以是真是假陛下应该比臣更为清楚。”姬长夜并没有顺着皇帝的话来安慰他,反而引诱他更加确信自己的调查没有错。 不则他这么久的努力都要白费了。 “朕亲耳听闻的那些证据,全都指向了太子。可是太子怎么会做出这些事情来?虽说他平日里确实纨绔不已,事事不尽人意,可本心不坏。”皇帝吐了口浊气,坐在椅子上揉着自己发痛的眉心,很难相信自己所听到的所看到的。 姬长夜很清楚,皇帝并不是真的觉得姬祺瑞做不出来这些事情,而是不愿意相信自己当初立下的太子居然会是这副模样,辜负了他曾经的期望。 于是姬长夜开口说:“陛下,太子殿下也许是被人蛊惑,一时间迷了心窍才会如此。不若深查一下,看看是否是有人在背后挑唆太子殿下,归根究底找出小人,一来可以永绝后患,二来也可以让太子殿下免受挑唆,走上正路。” 姬祺瑞怎么可能完全会被人挑唆?不然还有很多事情都是他自己的决定,根本没有人左右。姬长夜之所以会这么说,也是为了在皇帝面前装出大度的模样,并且出其不意调查才能够更好的抓住姬祺瑞的把柄,让他彻底翻不了身。 皇帝很爽快的就答应了下来,派人前去严查这件事情。并且很快就调查到了和姬祺瑞有关的几个大臣,都是太子一党,并且曾经想法设法加害过姬长夜的人。 看着那一沓厚厚的折子,皇帝骤怒的将它们全都扫下书案,气冲冲的说道:“他们这是全然不将朕放在眼中了,竟然背地里干出这些事情来。”上面写的正是他们这些年暗地里的勾当,虽说罪不至死,但是依然是有了二心,所效忠的居然还是姬祺瑞。 姬长夜听着他的怒吼,开口劝慰:“陛下莫要动怒,小心伤身。他们所做的这些事情已是多年以前,若是如今调查起来,想要治他们的罪恐怕有些困难,所以……” “所以你是想说,连朕也不能将他们怎么样,对吗?”皇帝突然打断了姬长夜的话。 此话一出让姬长夜沉默下来,看模样是默认了皇帝的话。 皇帝拧了拧眉头,竟然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看来还是曾经的自己念情太甚,不然也不会到如今的地步,每一步都行的如此艰难。 与此同时,太后寝宫。 “一帮蠢才!” 满宫上下回荡着太后的怒吼,还伴随着东西落地的声响,让所有下人大气都不敢出,更别提现如今跪在前殿里认罪的几个大臣了。 他们就是被皇帝调查出来为太子效命的大臣们。 要不是太后将他们叫到此处来,恐怕他们还不知道自己曾经的所作所为已经被皇帝发现,自己的好日子就要到头了。 太后一想到这些事情败露就不禁动怒,毕竟当初她替太子隐瞒的天衣无缝,没想到竟然会在他们身上出了差错,要是牵连了她自己该怎么办? “哀家早就告诉过你们,这些事情不能够轻举妄动,你们可倒好,将哀家的话全都做了耳旁风,如今出了差错,是想要这无妄之灾扣到哀家的头上吗?”太后将一沓折子扔在就近的大臣脸上,现如今的她已经被气的东西都已经拿不稳了,十分担心接下来的处境,想他们究竟要怎么办。 其中一位大臣壮着胆子说:“启禀太后,臣等做这些事情的时候,都是小心谨慎并没有留下蛛丝马迹,怎么可能会被调查出来?一定是有人蓄意污蔑,或者是有人在背后告密,不然我们都不会暴露的。”况且他们是根据姬祺瑞的命令来陷害姬长夜和做一些事情的,当初姬祺瑞承诺过他们只管按照吩咐去做,其余善后的事情都不用他们操心,怎么到了如今这些话就不做数了,反倒要让他们来付出代价? “你还好意思向哀家张口说这些事情?要不是你们做事还不够严禁,怎么可能会被人抓住把柄?这些事情本来就是在你们的身上除了差错,事到如今还想要开口辩解,是当哀家年纪大了,老糊涂了,连这点子道理也想不明白吗?”太后怒拍桌子道。. 要不是她如今考老了,力不从心,否则绝对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让他们这些人拖后腿。 其他人听着太后的话自知理亏,而且也害怕太后这么大的年纪了,要是哪句话说的不得当,让她惹了气,出了什么事情,他们就算是有百个脑袋也不够掉的,所以就纷纷向后不敢向前。 而且特们现在也是有苦说出来,虽然他们的确计划着要如何帮姬祺瑞扳倒姬长夜,可也只是计划着,什么也没做呢。至于那些被皇帝所调查到的,也都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要不是今天恐怕会一切都彻底遗忘,记不清楚谢谢试试。 看着他们这副懦弱的模样,太后就知道现如今已经靠不上他们了,于是嘱咐道:“现如今只有一个办法,你们不能够轻举妄动,静观其变,看看接下来陛下会做什么,要是还深入调查,并且对我们的局势不利,我们再出手。”他们也没有了其他的办法,就只能够这样。 这些官员们也没有其他的选择,就只能够听从太后的安排,但是回到家中的时候依旧是提心吊胆的,害怕那一天自己的这颗脑袋就搬了家。 而皇帝早就察觉到了他们的一举一动,也自然而然的知道了他们的计划,索性将计就计,以他们办事不利等理由让他们丢了乌纱帽,并且离开了京城,借此将太后在朝中安插的羽翼势力砍去了一大半,这样皇帝也放心了不少。 姬长夜如此十分的开心,因为还没有轮得到他亲自动手,就已经不费吹灰之力的对付走了一大堆对手,让以后得日子就少了许多的威胁。但是这些对他的野心而言,远远不够,毕竟自己不能够一时间彻底的扳倒这些大势力,就只能够按照这种办法来坐收渔翁之利。 很快朝中突然离开了这么多的官员引起了朝廷中的动荡,毕竟不敢想象特们为何会离开,接下来的那一个会不会是自己。 这些消息自然而然也传进了太后的母族。 他们为了自保,生怕和如今处在风口浪尖的太后有什么纠缠瓜葛,从而被连累丢了性命,于是家中大大小小的官员都连夜上书奏章,请求辞官回乡。 皇帝没有想到除掉太后这么多年来的势力竟然这么轻松的就完成了,自然也是开心了不少,对着姬长夜说:“看到了呀?现如今就连他们自己人都已经不相信了自己人,背叛了自己人,所以我们现如今只需要等待,等他们自己离开或者是改邪归正就是了。”这还让他轻松不少,不用费劲去处理这些事情了。 而姬长夜并没有回答皇帝的话,只是在心中暗自窃喜,心想着自己的计划很快就能够完成了, 这时候萧熙柔突然来到了太后的寝宫。 而得知自己的母族已经抛下自己离开了这里的太后此时很是难过,一蹶不振的甚是病倒在床。 看到萧熙柔前来的他有些惊讶,还有些感动,以为萧熙柔是来关心自己的,于是撑着虚弱的身子起来说道:“皇后,还是你……”不过这一切斗不过是他自己的自作多情罢了,萧熙柔前来的目的并不是来关心他如今活得怎么样。或者是落魄到了什么程度,她前来关心的另有他事。 只见萧熙柔冷漠的站在太后的床榻前,不耐烦的询问说:“太后,如今您的母族变成了如今的这副模样,那太子殿下选举太子妃一事是不是就此结束了?”就算是太后还能够帮姬祺瑞远太子妃,可她如今的势力的眼光和能力,还能有什么搞得人家的女儿?到时候非但没有帮助到姬祺瑞,还有可能拉姬祺瑞下水,拖后腿,岂不是一切都完了? 听着萧熙柔的话,太后也明白了他的意思,冷笑道:“现如今,你是看哀家没有了利用的地方,想要和哀家撇清了关系是不是?可是你别忘了,你当初和避哀家做的那些事情可都逃不了。你以为太子如今能够被保住是因为谁?难不成是因为你们萧家?都是因为有哀家,不然你怎么可能做皇后?太子怎么可能成为太子?”可如今他们却想要落井下石和自己撇清关系,这让太后不禁十分的心寒,不禁后悔当初和他们所作所为的那些事情,现如今的一切也都是她的报应,果然苍天有眼。 萧熙柔见自己的心思被挑明,为了保全最后的体面,边说:“太后您说的这是什么话啊?我可是您的儿媳,也知道太子能够有如今的生活都是因为有太后您的扶持,怎么可能忘记您的恩典,不过既然您是为了我们好,也是为了太太子好,就应该知道一点,现如今的局势,您对太子可没有一点益处,没有将您的所作所为禀报陛下,已经是太子念及旧情的宅心仁厚了,您怎么还能这么说太子和本宫呢?” 听着萧熙柔的话,太后气的指着她说不出一句话来。 第二百八十六章 太后的找补 而萧熙柔神色淡然,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的这些话究竟有多么的大逆不道,反而她认为自己所说的话一点错都没有,毕竟现如今太后大势已去对姬祺瑞和他已经没有了什么利用价值是真的。 皇帝既然已经知道了真相,念在他们母子之间的情谊,还能够让太后留在皇宫中,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的供养,已经是最大的面子了。 所以太后就算是有什么不满不甘心的地方,也只能选择忍气吞声,不然就要面对她应得的惩罚。 太后情急之下猛烈的咳嗽起来,可是萧熙柔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甚至是嫌弃的向后退了两步,对着身旁候着伺候的侍女说:“太后到了时辰该服药了,你们连这个也不知道吗?怎么伺候的。要是让本宫也染了疾,你们可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这些侍女下人都是皇帝为了防止太后再做出什么勾当来,亲自挑选信任的送过来的,自然是不知道太后的生活习惯,在听到了萧熙柔的训斥中,便忙活起来。 而太后却说:“哀家也没有糊涂,怎么可能连这些事情也不记得?皇后你不用到哀家的面前趾高气昂,耀武扬威,觉得如今哀家没有了母族就是没有了靠山,而你们萧家能够在前朝独揽一方大权,就可以瞧不起哀家了。别忘了,哀家可是陛下的生母,是尊贵的太后,你们萧家红极一时不过是陛下手中的玩意,而哀家则是陛下见了都要跪拜的太后,招惹了哀家了,你觉得你有多少能耐?” 看着萧熙柔的脸色逐渐难看起来,太后冷笑的看着她,但是很快对方就恢复了冷静的神色说道:“太后,臣妾说的哪句话不是事实?既然话已经说的清楚,那臣妾就先行告退了,太后定要保重身子。”说罢她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也代表着姬祺瑞选妃的事情彻底和太后没有了干系,她想要将自己亲信安插在太子身旁的计划也就落空了。 太后气不打一处来,偏偏这时候有侍女端来了太医开的药,就此也被她动怒的打翻在地,训斥他们:“哀家现在不想喝药看不出来吗?都退下去!” 寝宫中的下人们纷纷跪地,在听到了太后的命令后不敢迟疑的连滚带爬的离开了这里,生怕耽误片刻自己就身首异处了。 偌大的寝殿中瞬息间就剩下了太后孤身一人,这也让她得以慢慢的冷静下来。 想着这段时间发生的种种,以及为何突然会发生这些事情,太后终于想明白,原来这些都不过是姬长夜他们的计谋,而自己是被算计了。 捋清了来龙去脉后,太后无奈的吐了口浊气,没想到自己竟然也会陷入别人的计谋中,被耍的团团转,那个人竟然还是她自诩最为了解,从小养到大的姬长夜。 可是如今就算知道了真相又如何?她大势已去,若是皇帝深究,她肯定逃脱不了,如今皇帝心知肚明却还是留下最后的体面,让她得以继续当太后已经让她感到知足了,所以自然是不敢再在皇帝面前造次,提及这件事情。所以,她就算是想通了也只能埋在心中。 “太后,不论如何还是不要气着自己的身子啊。”这时候老太监重新端着一碗药壮着胆子走过来蹲在地上,小心翼翼的对太后说。 “你说哀家是不是当初太糊涂了,竟然会和太子他们这种落井下石的人牵连上?” 她现在也很后悔,想着如果当初拒绝了萧家,是不是不会到如今的地步? 老太监悉心的替太后吹着碗中散发热气的药,听着她的话安慰说:“太后您放心吧,出了事情最先遭殃的是萧家,一时半会儿陛下是查不到咱们头上的,而且您是陛下的生母,陛下怎么会不念及旧情呢?况且那些人是太子党羽,是和我们有什么关系的。”说着他将已经凉的差不多的药递到了太后面前。 听着他的话,太后觉得有几分道理,于是接过了他手中的药碗,旋即冷笑道:“是啊,现如今处在水深火热中的应该是皇后和太子,哀家只不过是帮他们做了一些不足挂齿的事情罢了,怎么会牵扯到哀家的身上?”顿时间他感觉到自己心情舒畅了许多。 与此同时,萧熙柔回到了皇后的寝宫。 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姬祺瑞居然在这里。 “母后。”姬祺瑞看起来神色憔悴,好像经历了多少折磨一般,的确在那些人的所作所为暴露之后,他日日夜夜忧心着,害怕他们会将自己供出来,所以已经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休息好了。 他此番来找萧熙柔,也是为了商量这件事情,看看有什么好的解决办法,好让他从这些担心之中解脱出来。 萧熙柔急忙将身后的门关上,让手底下的下人们都退了下去,随后走到姬祺瑞面前说:“瑞儿,你怎么进宫了?现如今风声这么紧,要是出了事情怎么办?你有什么事情尽快说出来吧,别让别人抓住了把柄。” 现如今的她也已经冷静了下来,想着自己在太后寝宫的所作所为,现如今已经有些后悔了,毕竟他也清楚现如今出了这种事情,最先遭殃的就是他们自己。 “我进宫来找您也是为了这件事情。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之前的所作所为都没有暴露过,如今不仅暴露而且还这么多人一起,要不是他们嘴巴紧,而且时间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不然我就已经被关进国子监里了。所以母后,您说这件事情会不会是有人在背后捣鬼,不然也不会暴露对不对?” 自从出了这种事情,姬祺瑞就在想这件事情究竟是怎么暴露的,可是想了这么久还是想不明白。 这番话让萧熙柔沉思起来,她起初也是怀疑这件事情的,可是觉得既然之前都没有破绽,其他人怎么可能调查的出来? 可是很快萧熙柔想到了一个人。 “难不成那个人是……”萧熙柔欲言又止,同样姬祺瑞吃惊的眼神也投过来,很显然两个人想到的人是同一个人。 他们彼此心知肚明的都没有开口将人名说出来。 姬祺瑞咬着牙忍着怒气说:“没想到啊,他们竟然在背后捣鬼!”他本来以为在流放之地的那段日子,可以让他们能够收敛一些,知道他们和自己的差距,没想到他们非但没有收敛,还变本加厉的在背后加害自己。奇快妏敩 萧熙柔吐了口浊气,安抚着他说:“现如今没有证据,我们没有办法将他们怎么办?就算是知道也没有什么办法。现如今最重要的是,我们该怎么解决这件事情?不能让失态严重下去,不然等到他们扛不住将一切都托盘而出后,一切都晚了。”可是现如今他们也没有什么办法,毕竟皇帝还没有对他们说什么或者是做什么,他们要是做什么的话很容易暴露自己,不打自招。 “是没有什么办法,但是我们同样可以以牙还牙,让他们知道这种事情发生在自己的身上会怎么样。”姬祺瑞也不想着该如何自保了,她现在只想要让他们付出代价,知道自己的寸步难行。 听着她的话,萧熙柔觉得她这般很容易冲动,于是急忙阻止说:“万万不可,虽然现在陛下还没有挑明这件事情,但是肯定也对我们产生了怀疑,所以做什么的话肯定在陛下的监视之中,就此我们就更不能轻举妄动了。”这种节骨眼上,他们还是要安分一些,别惹是生非了。 姬祺瑞无奈的说:“那还能怎么办?难道我们就这么坐以待毙吗?这样岂不是让他们当软柿子捏?这口气本太子可玩咽不下去,本太子是当今身份尊贵的太子,他们竟然感对本太子这样。” 这才是真正让他生气的,他已经察觉到自己的身份收到了威胁,皇帝对他已经不再完全信任,随时都有废除太子的可能,所以他的地位岌岌可危,他自然是不能够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太子之位被别人抢走,尤其是姬长夜他们。 可是萧熙柔也没有什么办法,毕竟这件事对萧家的影响也不小,自己的父亲已经对他们失望至极,说什么也不肯再帮特们,他们如今只能够靠自己翻身,不能够靠别人了。 就在此时,突然老太监带着太后的懿旨前来。 萧熙柔没想到自己刚刚和太后对峙完,太后就让人带来了懿旨不知道为何他的心中隐隐不安,觉得此番来者不善。 果真老太监的神色凝重,还有几分的不屑,都没有正眼闪过他们,只不过是敷衍的行了礼后将太后的懿旨年说了出来:“皇后身为后宫之主,却德行不善,以下犯上,对太后不敬,违背祖宗伦理,但是太后念在皇后平日里厚德载重,管理后宫有功,所以免除严重的刑法,但是要去太后的寝宫面前跪拜谢罪,每日三个时辰。。” 说罢他就将懿旨递到了萧熙柔的面前说道:“皇后娘娘,请您接旨。还有这旨意今日即刻生效,所以现在请您随着老奴前去太后寝宫面前跪拜谢罪吧。” 太后还是要给萧熙柔一个厉害看看,让他知道自己是她招惹不起的,哪怕她再落魄。身份也比萧熙柔尊贵,所以才会惩罚她,以儆效尤,让整个后宫知道自己也不是好惹的。 萧熙柔的脸色顿时间难看起来,咬着嘴唇坦然的接受了太后的旨意,毕竟她刚才在太后的寝宫实在太过嚣张,离开太后的寝宫的时候她就已经知道太后一定会找补回来的。 为了不让姬祺瑞受到牵连,所以萧熙柔对着他说:“不要对外人提起,你来过本宫这里,知道了吗?” “母后!……” 姬祺瑞的神色担忧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还不等姬祺瑞说完,萧熙柔就跟着老太监离开了这里。而萧熙柔神色淡然,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的这些话究竟有多么的大逆不道,反而她认为自己所说的话一点错都没有,毕竟现如今太后大势已去对姬祺瑞和他已经没有了什么利用价值是真的。 皇帝既然已经知道了真相,念在他们母子之间的情谊,还能够让太后留在皇宫中,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的供养,已经是最大的面子了。 所以太后就算是有什么不满不甘心的地方,也只能选择忍气吞声,不然就要面对她应得的惩罚。 太后情急之下猛烈的咳嗽起来,可是萧熙柔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甚至是嫌弃的向后退了两步,对着身旁候着伺候的侍女说:“太后到了时辰该服药了,你们连这个也不知道吗?怎么伺候的。要是让本宫也染了疾,你们可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这些侍女下人都是皇帝为了防止太后再做出什么勾当来,亲自挑选信任的送过来的,自然是不知道太后的生活习惯,在听到了萧熙柔的训斥中,便忙活起来。 而太后却说:“哀家也没有糊涂,怎么可能连这些事情也不记得?皇后你不用到哀家的面前趾高气昂,耀武扬威,觉得如今哀家没有了母族就是没有了靠山,而你们萧家能够在前朝独揽一方大权,就可以瞧不起哀家了。别忘了,哀家可是陛下的生母,是尊贵的太后,你们萧家红极一时不过是陛下手中的玩意,而哀家则是陛下见了都要跪拜的太后,招惹了哀家了,你觉得你有多少能耐?” 看着萧熙柔的脸色逐渐难看起来,太后冷笑的看着她,但是很快对方就恢复了冷静的神色说道:“太后,臣妾说的哪句话不是事实?既然话已经说的清楚,那臣妾就先行告退了,太后定要保重身子。”说罢她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也代表着姬祺瑞选妃的事情彻底和太后没有了干系,她想要将自己亲信安插在太子身旁的计划也就落空了。 太后气不打一处来,偏偏这时候有侍女端来了太医开的药,就此也被她动怒的打翻在地,训斥他们:“哀家现在不想喝药看不出来吗?都退下去!” 寝宫中的下人们纷纷跪地,在听到了太后的命令后不敢迟疑的连滚带爬的离开了这里,生怕耽误片刻自己就身首异处了。 偌大的寝殿中瞬息间就剩下了太后孤身一人,这也让她得以慢慢的冷静下来。 想着这段时间发生的种种,以及为何突然会发生这些事情,太后终于想明白,原来这些都不过是姬长夜他们的计谋,而自己是被算计了。 捋清了来龙去脉后,太后无奈的吐了口浊气,没想到自己竟然也会陷入别人的计谋中,被耍的团团转,那个人竟然还是她自诩最为了解,从小养到大的姬长夜。 可是如今就算知道了真相又如何?她大势已去,若是皇帝深究,她肯定逃脱不了,如今皇帝心知肚明却还是留下最后的体面,让她得以继续当太后已经让她感到知足了,所以自然是不敢再在皇帝面前造次,提及这件事情。所以,她就算是想通了也只能埋在心中。 “太后,不论如何还是不要气着自己的身子啊。”这时候老太监重新端着一碗药壮着胆子走过来蹲在地上,小心翼翼的对太后说。 “你说哀家是不是当初太糊涂了,竟然会和太子他们这种落井下石的人牵连上?” 她现在也很后悔,想着如果当初拒绝了萧家,是不是不会到如今的地步? 老太监悉心的替太后吹着碗中散发热气的药,听着她的话安慰说:“太后您放心吧,出了事情最先遭殃的是萧家,一时半会儿陛下是查不到咱们头上的,而且您是陛下的生母,陛下怎么会不念及旧情呢?况且那些人是太子党羽,是和我们有什么关系的。”说着他将已经凉的差不多的药递到了太后面前。 听着他的话,太后觉得有几分道理,于是接过了他手中的药碗,旋即冷笑道:“是啊,现如今处在水深火热中的应该是皇后和太子,哀家只不过是帮他们做了一些不足挂齿的事情罢了,怎么会牵扯到哀家的身上?”顿时间他感觉到自己心情舒畅了许多。 与此同时,萧熙柔回到了皇后的寝宫。 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姬祺瑞居然在这里。 “母后。”姬祺瑞看起来神色憔悴,好像经历了多少折磨一般,的确在那些人的所作所为暴露之后,他日日夜夜忧心着,害怕他们会将自己供出来,所以已经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休息好了。 他此番来找萧熙柔,也是为了商量这件事情,看看有什么好的解决办法,好让他从这些担心之中解脱出来。 萧熙柔急忙将身后的门关上,让手底下的下人们都退了下去,随后走到姬祺瑞面前说:“瑞儿,你怎么进宫了?现如今风声这么紧,要是出了事情怎么办?你有什么事情尽快说出来吧,别让别人抓住了把柄。” 现如今的她也已经冷静了下来,想着自己在太后寝宫的所作所为,现如今已经有些后悔了,毕竟他也清楚现如今出了这种事情,最先遭殃的就是他们自己。 “我进宫来找您也是为了这件事情。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之前的所作所为都没有暴露过,如今不仅暴露而且还这么多人一起,要不是他们嘴巴紧,而且时间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不然我就已经被关进国子监里了。所以母后,您说这件事情会不会是有人在背后捣鬼,不然也不会暴露对不对?” 自从出了这种事情,姬祺瑞就在想这件事情究竟是怎么暴露的,可是想了这么久还是想不明白。 这番话让萧熙柔沉思起来,她起初也是怀疑这件事情的,可是觉得既然之前都没有破绽,其他人怎么可能调查的出来? 可是很快萧熙柔想到了一个人。 “难不成那个人是……”萧熙柔欲言又止,同样姬祺瑞吃惊的眼神也投过来,很显然两个人想到的人是同一个人。 他们彼此心知肚明的都没有开口将人名说出来。 姬祺瑞咬着牙忍着怒气说:“没想到啊,他们竟然在背后捣鬼!”他本来以为在流放之地的那段日子,可以让他们能够收敛一些,知道他们和自己的差距,没想到他们非但没有收敛,还变本加厉的在背后加害自己。奇快妏敩 萧熙柔吐了口浊气,安抚着他说:“现如今没有证据,我们没有办法将他们怎么办?就算是知道也没有什么办法。现如今最重要的是,我们该怎么解决这件事情?不能让失态严重下去,不然等到他们扛不住将一切都托盘而出后,一切都晚了。”可是现如今他们也没有什么办法,毕竟皇帝还没有对他们说什么或者是做什么,他们要是做什么的话很容易暴露自己,不打自招。 “是没有什么办法,但是我们同样可以以牙还牙,让他们知道这种事情发生在自己的身上会怎么样。”姬祺瑞也不想着该如何自保了,她现在只想要让他们付出代价,知道自己的寸步难行。 听着她的话,萧熙柔觉得她这般很容易冲动,于是急忙阻止说:“万万不可,虽然现在陛下还没有挑明这件事情,但是肯定也对我们产生了怀疑,所以做什么的话肯定在陛下的监视之中,就此我们就更不能轻举妄动了。”这种节骨眼上,他们还是要安分一些,别惹是生非了。 姬祺瑞无奈的说:“那还能怎么办?难道我们就这么坐以待毙吗?这样岂不是让他们当软柿子捏?这口气本太子可玩咽不下去,本太子是当今身份尊贵的太子,他们竟然感对本太子这样。” 这才是真正让他生气的,他已经察觉到自己的身份收到了威胁,皇帝对他已经不再完全信任,随时都有废除太子的可能,所以他的地位岌岌可危,他自然是不能够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太子之位被别人抢走,尤其是姬长夜他们。 可是萧熙柔也没有什么办法,毕竟这件事对萧家的影响也不小,自己的父亲已经对他们失望至极,说什么也不肯再帮特们,他们如今只能够靠自己翻身,不能够靠别人了。 就在此时,突然老太监带着太后的懿旨前来。 萧熙柔没想到自己刚刚和太后对峙完,太后就让人带来了懿旨不知道为何他的心中隐隐不安,觉得此番来者不善。 果真老太监的神色凝重,还有几分的不屑,都没有正眼闪过他们,只不过是敷衍的行了礼后将太后的懿旨年说了出来:“皇后身为后宫之主,却德行不善,以下犯上,对太后不敬,违背祖宗伦理,但是太后念在皇后平日里厚德载重,管理后宫有功,所以免除严重的刑法,但是要去太后的寝宫面前跪拜谢罪,每日三个时辰。。” 说罢他就将懿旨递到了萧熙柔的面前说道:“皇后娘娘,请您接旨。还有这旨意今日即刻生效,所以现在请您随着老奴前去太后寝宫面前跪拜谢罪吧。” 太后还是要给萧熙柔一个厉害看看,让他知道自己是她招惹不起的,哪怕她再落魄。身份也比萧熙柔尊贵,所以才会惩罚她,以儆效尤,让整个后宫知道自己也不是好惹的。 萧熙柔的脸色顿时间难看起来,咬着嘴唇坦然的接受了太后的旨意,毕竟她刚才在太后的寝宫实在太过嚣张,离开太后的寝宫的时候她就已经知道太后一定会找补回来的。 为了不让姬祺瑞受到牵连,所以萧熙柔对着他说:“不要对外人提起,你来过本宫这里,知道了吗?” “母后!……” 姬祺瑞的神色担忧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还不等姬祺瑞说完,萧熙柔就跟着老太监离开了这里。 第二百八十七章 看着他们被算计 摄政王府。 宋浅将熬好的药端进了刺客所在的房间里,推开门时却发现床榻上的身影不见了。 她有些奇怪的四周环顾,却都一无所获。 将药碗放在了桌子上后,宋浅便转身出去寻找,正当她准备迈出门槛的时候,刺客突然横冲直撞的走了进来,两个人险些撞在一起。 “王妃,是小的莽撞,冲撞了王妃,还望王妃恕罪。”反应过来的刺客立马跪地请罪。 宋浅回了回神,摇头道:“无妨,你快起来。你身子还没有好利索,别跪在地上着了凉再加重了病情。我把药给你端过来了,你快点喝了,好生休息。”既然这件事情做完了,她便在对方应承下来后点头示意离开。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几日休息不好的缘故,宋浅情难自禁的觉得腰酸背痛,就揉着胳膊走出了后院,没想到迎面看到了姬长夜和长风。 她的模样自然也是被姬长夜注意到了,所以他立马着急的上前询问:“宋娘子,是不是身体哪里不舒服?或者是哪里受伤了?” 还不等宋浅回答解释,他就微蹙眉头继续说:“那些家务事或是小事情交给底下人去做就是了,你不必事无巨细,劳累着自己的身子。” “都是些力所能及的小事罢了,也不是没手没脚不能做,干嘛还要劳烦别人呢?他们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去做,我自己能够忙的过来。”宋浅摇摇头拒绝了姬长夜的话。 姬长夜知道劝不了宋浅,虽然心疼她却还是作罢,转而询问道:“前几日说起给元宝请教书先生的事情,我已经安排妥当了,到时候让元宝自己决定,看看满不满意这位先生。” 毕竟如今宋浅和他已经成亲,自然是要留在帝京中的,元宝的学业不能荒废,也不放心他前去皇室的私塾,就商量着给他请一位先生到王府上教书。 没想到竟然这么快就办好了,宋浅替元宝感激的说:“多谢王爷,元宝肯定会喜欢的。” “宋娘子客气了。”姬长夜回答说。 随后两个人并肩向后院走去,打算和那刺客商量一番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因为当初太后的一道懿旨,萧熙柔日日都来到了太后的寝宫外面跪拜赎罪,接连就是三个时辰,所以很快身子就吃不消了。 这日骄阳毒辣,萧熙柔强忍着头昏脑涨的跪着。谁让当初的她不知死活要招惹太后? 可是很快她就支撑不下去了,在一旁侍女的惊呼下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殿中的太后听到了动静,不以为意的对一旁候着的老太监说:“出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 老太监得令前去,回来将事情尽数禀报。 闻此太后置下手中的茶盏,在老太监的搀扶下起身,来到了寝宫的门口,看着被侍女们团团围住昏厥的萧熙柔,最终还是因为她的身份才开口说:“将太后抬进哀家的内室来,再叫太医前来。” 皇帝对她惩罚萧熙柔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也不能够出差错,不然难做的不仅是自己,皇帝也要受到萧家的威胁和质问。 底下人听从成命照做,所幸萧熙柔并无大碍,在服下了太医开的药后不久就醒了过来。 发现自己所在的地方,萧熙柔一惊急忙起身问:“本宫这是在哪里?” 这时候太后从外面走进来回答:“自然是哀家的内室,你这身子骨怎得这般虚弱?还是要叫太医给你开几副滋补的汤药啊。” 萧熙柔听到这些话心中十分的无语,心想着自己都已经在她的寝宫晕倒了,她还能说出这些略带指责的话语来,实在让人伤心。 但是她顾忌自己若是说错了话,跪的时辰会越来越长,所以只能满脸笑意的会回答说:“母后教训的是,是臣妾没有考虑周到,等到回去后,臣妾就让太医来请脉,开几副滋补的汤药补一补。” 太后见她没有反驳自己还有些惊讶,但是很快拿出了太后的气焰来,神色冷淡的说道:“哀家的话没想到皇后也有听得一天?可若是皇后真的提听从哀家的话,恐怕也不会发生今天的事情了。所以皇后,你现如今后悔吗?”她随手一挥,让周遭的下人都退了下去,瞬息见偌大的内室中只剩下太后和萧熙柔。 听着太后的话,萧熙柔知道他还在为那天的事情耿耿于怀,别说太后在意,自己也是和在意的,所以并没有开口回答她的问题,因为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来。 太后看着她的模样,知道想要让萧熙柔服软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是她早就已经想到了该如何对付她的计策,于是若有所思的坐在了床榻对面的椅子上,对着萧熙柔说道:“现如今皇后你认不认自己做的事情不重要,重要的是太子认不认自己当初的所作所为啊。想必这个道理你比哀家更清楚,知道认不认的后果吧?” 果真在提及到了姬祺瑞后,萧熙柔的脸色骤变,完全没有了刚才高高在上的模样,而是出言恳求太后说:“一切都是臣妾的冲动糊涂,太后您千万别怪罪在太子的身上。您说要让臣妾做什么,臣妾绝对不会说二话的。”说着她就拖着疲惫的身子想要抓住太后的衣袖,想让她心软放过他们母子。 可是太后对那天萧熙柔侮辱自己的事情依旧耿耿于怀,自然是不能够轻轻送穷放过她的,于是好心出言提醒说:“现如今几乎所有人都知道那些人是太子党羽,这些事情绝大部分是太子所指使的。既然大家都这么想,还需要哀家说什么做什么?不过看在你这么可怜的份上,而且我们也终归是一家人,所以哀家就告诉你这个时候应该怎么办吧。” 萧熙柔虽然对太后所说的话不满,但还是洗耳恭听。 “现如今能够帮太子的也就只有萧家了,而且你贵为皇后,瑞儿还是太子,所以他们肯定会帮你们的。”不管怎么说,他们和萧家终归是同一条绳子上的蚂蚱,真正的出了事情肯定不会坐以待毙。 萧熙柔自然也是听了太后的话后沉思起来,觉得太后说的很有道理,毕竟当初萧家帮自己和姬祺瑞做的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就是让他们能够不彻底和她与姬祺瑞撇清关系的底牌。 看着萧熙柔的神色犹豫,太后乘胜追击的说:“现如今你还没有找到办法来对付发生的这些事情,为何不考虑考虑让萧家帮你和太子?这样他们行事方便,还不用提心吊胆的做这些事情。”她已经说的够明白了,萧熙柔自然是记下来了。 太后自然不是好心的提醒萧熙柔,而是心中计划着等待萧家也被卷进了这件事情之后,再利用他们做一些自己不方便做的事情,让萧熙柔知道她永远不可能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 于是在看着萧熙柔陷入了沉思之后,太后知道自己说的话已经起了作用,便害怕物极必反怕多说无益,于是转身离开了寝宫,让萧熙柔在这里好生的冷静冷静,思考一下这个办法。 只看见萧熙柔在太后离开后神色忧愁,最终像是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一般咬咬牙。在离开了太后的寝宫以后,她就乔装打扮悄无声息的在掩护下离开了皇宫,来到了萧家。 萧建元没想到她会来到,并且来的如此小心谨慎,瞬间猜出来萧熙柔是有什么目的,并且这件事情做起来有一定的难度,不然也不会来找他们。 “你回来做什么?为何没有乘坐马车,也没有下人伺候着,你是不是在皇宫中做了什么事情,让陛下遣送回来了?”问出这些话的时候,萧建元心中不免紧张起来,毕竟自己这个女儿可是他们在皇宫中,朝纲中的萧家唯一的人脉,也正是因为她皇后的尊贵身份,才能够让萧家走到如今的地步。 所以萧熙柔断然是不能够出事的。 发觉到萧建元误会了这件事情之后,萧熙柔急忙解释说:“并不是,只不过这次是害怕出宫的过于高调,让别人落了话柄,因为平日里陛下都主张节俭的,本宫是皇后自然也不能违背天子之命。所以没有出什么事情,父亲你就别担心这个了。”好在萧熙柔很快就想到了该如何应付他的问题,有惊无险的回答了。 而萧建元听着也没有过多怀疑,反倒是追问说:“那不知皇后突然回来是有什么事情吗?让宫中的嬷嬷或者是公公传唤一声就是了,何必自己亲自移驾?臣等没有准备,怠慢了皇后娘娘该怎么办?” 萧熙柔现如今没有时间说这些,因为害怕出来的时间太久了,会引来其他人的怀疑,于是急忙说出了自己此行的目的:“本宫此番前来,是想要让父亲想办法救救太子,他是被人诬陷的,这件事情和他没有关系。可是那人摆明了是想要让太子被卷入其中,要是出了事情该怎么办?本宫实在没有什么办法了,就想着来求求父亲,还希望父亲能够帮帮本宫,也是帮帮太子。” 说着她就想要跪下,可是萧建元哪里敢受皇后的跪拜,急忙将她扶起来,可还是犹豫着没有第一时间答应的说:“这件事情微臣是听说了一些,不过也不了解这其中究竟有什么隐情,恐怕贸然行事会不会造成什么麻烦?” 最重要的是,此番可不是什么小事,萧熙柔轻巧的过来恳求,可是到时候寸步难行,提心吊胆的是他,所以萧建元思虑种种就想着找个理由拒绝萧熙柔,但是还不能说的太过明显,让萧熙柔察觉到自己不想要帮她。 萧熙柔自然是听出了萧建元的不情愿,但是为了太子还是假装没听懂的说:“能有什么麻烦?到时候父亲您调查清楚了来龙去脉,可是帮了太子和本宫啊,难不成您忍心看着本宫和太子被算计吗?” 第二百八十八章 大逆不道的国公 听着萧熙柔隐隐的威胁,萧建元嘴角抽搐,没想到自己的亲生女儿竟然将主意打到了自己的身上,可是仔细想想萧熙柔说的也没错,之前做的事情泯灭不掉,萧家实打实是太子党羽,并且已经做了许多上不了台面的事情,现如今撇清关系很容易被萧熙柔和姬祺瑞算计,最终家道中落。 所以为了几代经营来的心血,萧建元最终还是咬咬牙答应了下来说:“你想要让我怎么帮你们?不过我要提前告诉你们,这件事情我只能尽自己最大的能力,能不能真的起成效可就不一定了。” “父亲请放心,这件事情本宫已经计划周全,不会轻易出意外的。”萧熙柔见萧建元答应下来,内心很是欢喜,迫不及待的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现如今这件事情牵扯的人太多,陛下已经将那些大臣革职流放,朝中肯定是人心惶惶,所以这时候只需要我们推波助澜,让其余还没有被牵扯到的大臣警惕起来,只要他们闹起来肯定会转移陛下的注意力,到时候太子的事情也就有可能不了了之了。” 听着萧熙柔的计划,萧建元思虑片刻点头回应:“的确是个好主意。那这件事情交给我便是,皇后娘娘回宫只管听我的好信儿吧。”虽然他也不能够保证这件事情可以成功办成,但是先安抚住萧熙柔,便能少了许多麻烦,不用担惊受怕的。 知道萧建元是不敢不答应和敷衍的,所以萧熙柔放下心来说:“既然如此,就劳烦父亲了。本宫就坐等父亲的好消息了,本宫先回宫了。”说罢她就急忙离开了这里,避免离开的时间太久被人发现了端倪,这件事情就暴露了。 萧建元恭敬的作揖行礼,目送着萧熙柔的身影消失才放下手来重重的叹了口气,这时候二姨娘突然出现,显然她将刚才他们的对话尽收耳底,不过好在她并不懂他们话中的真正意思,所以萧建元的心也就放了下来,问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二姨娘思虑着萧熙柔刚才的话,却怎么也想不明白,但是她知道肯定是萧熙柔有求于萧建元,并且萧建元肯定答应了,毕竟每一次萧熙柔做什么,他都是赞成的,这不禁让二姨娘有些不悦,谁让她在府上得不到萧建元的宠爱,连自己的儿子还不如已经嫁给皇帝成为皇后的萧熙柔。 于是二姨娘娇嗔道:“皇后娘娘这是有什么事情才会回来罢,而且老爷一定答应了,还真是让人艳羡啊,毕竟妾身和荣儿可没有这福气啊。” 平日里萧建元对她的撒娇是屡试屡成,可今日却让他眉头紧皱,看样子很是不悦二姨娘所说的这些话,语气也掺杂上几分不悦:“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怎么事情都要争上一争?柔儿贵为皇后,就算我不是她的父亲,也是她的臣子,皇后娘娘的命令如果抗旨不遵,你还能在这里说风凉话吗?”他本来就因为萧熙柔让自己帮忙的事情而烦心,没想到二姨娘还要来添油加醋,就让他更加的烦躁,所以今天才没有在意她的娇嗔,只是觉得她的这些话让人不适。 眼见着萧建元动了怒,二姨娘急忙辩解说:“老爷别误会,妾身没有说皇后娘娘的不是,只是想让老爷知道,您的身后还有荣儿和妾身,不管您遇到了什么,我们都会在身边陪着你的。” 对于这些话,萧建元很是受用。于是怒火也被平息了不少,语气软了下来没有刚才的怒气说道:“刚才我是在为一些事情而烦心,没有对你和荣儿不满意,我知道你们对我的心意,放心吧我是不会怠慢和辜负你们的。你和荣儿想要什么,尽管说来,不用客气。”将懂事的二姨娘和鲜少惹祸的荣儿与萧熙柔做比较,萧建元很显然更想偏心前者,毕竟他们不会给自己惹麻烦。 可是二姨娘并没有将自己心中的所想说出来,毕竟现如今说出自己想要什么说出来,肯定会让萧建元认为自己做这些事情,说这些话都是因为有什么目的,所以摇了摇头,故作懂事的说道:“老爷都已经这么辛苦了,而且妾身和荣儿并没有事情要麻烦老爷,只要老爷能够平平安安的,我和荣儿就已经十分的开心了。” 虽然知道这些话很有可能并非发自肺腑,但是萧建元还是很受用,并且蔓上几分开心的意味,拍了拍她的手执意说:“晚些时候,我让人给你送去几副首饰,你看看喜不喜欢,若是不喜欢便让人去换,不用顾及其他的事情,尽管自己开心就是。至于荣儿那处,晚些时候便让他来到前堂读书罢,这孩子已经耽误了这么长时间,可不能再怠慢了。” 二姨娘听说可以让荣儿来到前堂读书很是开心,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毕竟在偌大的家族里,只有正妻的孩子可以来到前堂读书,不然平日里都是在侧殿里的,如今萧建元做了这个决定,无外乎是想要承认她的正妻地位,以及荣儿成为嫡子,实在是让她太过开心了。 于是二姨娘急忙跪拜萧建元,而对方也是心疼她,让她赶紧起来不用行大礼。 二姨娘没有想到,不过是嫉妒嫉妒萧熙柔,竟然能从萧建元这里得到这么多的好处,实在是让她太过惊讶。 与此同时,摄政王府。 “元宝,你究竟喜欢什么样子的先生啊。”和宇锦看着对那陆陆续续离开的教书先生的背影,忍不住开口询问,毕竟都已经这么多教书先生前来了,元宝一个接着一个的都不满意,到时候该怎么和姬长夜交代啊? 元宝听着和宇锦的话回答说:“我喜欢的教书先生都不是这样的,一句两句话我自己也说不清楚了,但是只想说这些人我都不想要。”刚才的那些人没有一个人能够在元宝面前一亮,让她就能够开心起来。 和宇锦没有想到竟然迎来的是这么大的麻烦,既然已经知道提及的要求,但是没有办法去找就只能够暂且的放弃。 为了转移话题,和宇锦刚想要开口,宋浅就走了进来,看着两个人的神色忧愁,宋浅就猜到了什么。 于是她试探着问到:“怎么样?那些都是王爷请来的挚友呢?他今天不想玩在这里,明天又去哪里。你们还是要计划好自己的计划,怎么样子呢?” “娘亲,这件事情是强求不来的,而且如果孩儿真的看清了哪一位老师,自然会按照相应的方法来耽搁自己的。”元宝也不知道该怎么像宋浅解释,就只能明确的他们,自己的所想所为。 宋浅有些惊讶他的话,没想到现如今的元宝竟然已经这么成熟了,早就已经不像是之前的小孩子了,如今的他更加稳重,做事办事不有在麻烦的范文之类的,还真是时间可以泯灭这件事。 在离开了房间之后,宋浅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自己现如今也要学习这里的史书和历史,免得到时候在这里长期的生活中,会不经意间露出什么破绽来,暴露出自己是从未来的清醒时空来的。 说时迟那时快,宋浅很快就想到了曾经被元宝拒绝过的教书先生们,好说歹说才让对方答应下来帮宋浅从头开始一切重新学习。 过了几日之后,萧建元就已经将那些还没有被皇帝发现的太子党羽和一些中立的官员借口安排到了一起,想要通过要回宴会的方式来旁敲侧击他们,达到自己的目的,办妥姬祺瑞和萧熙柔恳求的事情。 可是宴会上,一时间萧建元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犹犹豫豫的模样很快引来了一些人的关注,让他们猜测到萧建元此番突然间举办什么宴会,并且邀请他们这些平日里不曾深交的朋友来,肯定是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z 在酝酿了许久之后,萧建元才举起酒杯对着众人说道:“感谢诸位赏脸能够来到鄙人的宴会上,还真是让鄙人的府上金碧辉煌啊。为了表达谢意,这杯酒鄙人干了。”说罢他就将杯中地酒一饮而尽。 躲在角落里偷偷观望的二姨娘看着这一幕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毕竟现如今的萧建元已经不是那个意气风发的年纪了,这么喝酒肯定会让身体吃不消的。这也让二字二姨娘更加的嫉妒,没想到萧建元竟然会为了萧熙柔的事情做到这种程度,所以她更加的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事情能够让萧建元大动干戈。 这时候有些平日里交情还算深的大臣戏谑说:“究竟有什么事情,国公还是直说罢了,何必这么扭扭捏捏的?难不成国公都已经说出来了,我们还能不答应是吧。”说着他就起哄周遭的人一并笑了起来。. 萧建元并没有理会他,而是想着他的话,最终下定了决心说道:“这件事情实不相瞒和最近陛下将一些大臣革职的事情有关,想必这件事情大家都不陌生,对吧?”终于说出来之后,他的心情总算是舒畅了许多。 在说完这些话之后,果真去萧建元所想,所有人窃窃私语起来,可能没有想到萧建元将特们召集在一起,竟然是为了这些事情。 一些中立的大臣为了不惹上麻烦,已经准备离开了,可这时候萧建元又突然间开口说:“大家可以想想,如今出了事情的是他们,陛下如此绝情的是他们,那么来日有什么人可以保证说这件事情不会落在我们的头上?” 他的话再次引来一片哗然。 偷听的二姨娘心中一惊,虽然久居宅门,但是她也知道现如今萧建元说这些话都是大逆不道的事情,若是传了出去,整个国公府都要跟着遭殃。 所以为了平息自己的害怕,她悄悄离开了这里。听着萧熙柔隐隐的威胁,萧建元嘴角抽搐,没想到自己的亲生女儿竟然将主意打到了自己的身上,可是仔细想想萧熙柔说的也没错,之前做的事情泯灭不掉,萧家实打实是太子党羽,并且已经做了许多上不了台面的事情,现如今撇清关系很容易被萧熙柔和姬祺瑞算计,最终家道中落。 所以为了几代经营来的心血,萧建元最终还是咬咬牙答应了下来说:“你想要让我怎么帮你们?不过我要提前告诉你们,这件事情我只能尽自己最大的能力,能不能真的起成效可就不一定了。” “父亲请放心,这件事情本宫已经计划周全,不会轻易出意外的。”萧熙柔见萧建元答应下来,内心很是欢喜,迫不及待的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现如今这件事情牵扯的人太多,陛下已经将那些大臣革职流放,朝中肯定是人心惶惶,所以这时候只需要我们推波助澜,让其余还没有被牵扯到的大臣警惕起来,只要他们闹起来肯定会转移陛下的注意力,到时候太子的事情也就有可能不了了之了。” 听着萧熙柔的计划,萧建元思虑片刻点头回应:“的确是个好主意。那这件事情交给我便是,皇后娘娘回宫只管听我的好信儿吧。”虽然他也不能够保证这件事情可以成功办成,但是先安抚住萧熙柔,便能少了许多麻烦,不用担惊受怕的。 知道萧建元是不敢不答应和敷衍的,所以萧熙柔放下心来说:“既然如此,就劳烦父亲了。本宫就坐等父亲的好消息了,本宫先回宫了。”说罢她就急忙离开了这里,避免离开的时间太久被人发现了端倪,这件事情就暴露了。 萧建元恭敬的作揖行礼,目送着萧熙柔的身影消失才放下手来重重的叹了口气,这时候二姨娘突然出现,显然她将刚才他们的对话尽收耳底,不过好在她并不懂他们话中的真正意思,所以萧建元的心也就放了下来,问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二姨娘思虑着萧熙柔刚才的话,却怎么也想不明白,但是她知道肯定是萧熙柔有求于萧建元,并且萧建元肯定答应了,毕竟每一次萧熙柔做什么,他都是赞成的,这不禁让二姨娘有些不悦,谁让她在府上得不到萧建元的宠爱,连自己的儿子还不如已经嫁给皇帝成为皇后的萧熙柔。 于是二姨娘娇嗔道:“皇后娘娘这是有什么事情才会回来罢,而且老爷一定答应了,还真是让人艳羡啊,毕竟妾身和荣儿可没有这福气啊。” 平日里萧建元对她的撒娇是屡试屡成,可今日却让他眉头紧皱,看样子很是不悦二姨娘所说的这些话,语气也掺杂上几分不悦:“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怎么事情都要争上一争?柔儿贵为皇后,就算我不是她的父亲,也是她的臣子,皇后娘娘的命令如果抗旨不遵,你还能在这里说风凉话吗?”他本来就因为萧熙柔让自己帮忙的事情而烦心,没想到二姨娘还要来添油加醋,就让他更加的烦躁,所以今天才没有在意她的娇嗔,只是觉得她的这些话让人不适。 眼见着萧建元动了怒,二姨娘急忙辩解说:“老爷别误会,妾身没有说皇后娘娘的不是,只是想让老爷知道,您的身后还有荣儿和妾身,不管您遇到了什么,我们都会在身边陪着你的。” 对于这些话,萧建元很是受用。于是怒火也被平息了不少,语气软了下来没有刚才的怒气说道:“刚才我是在为一些事情而烦心,没有对你和荣儿不满意,我知道你们对我的心意,放心吧我是不会怠慢和辜负你们的。你和荣儿想要什么,尽管说来,不用客气。”将懂事的二姨娘和鲜少惹祸的荣儿与萧熙柔做比较,萧建元很显然更想偏心前者,毕竟他们不会给自己惹麻烦。 可是二姨娘并没有将自己心中的所想说出来,毕竟现如今说出自己想要什么说出来,肯定会让萧建元认为自己做这些事情,说这些话都是因为有什么目的,所以摇了摇头,故作懂事的说道:“老爷都已经这么辛苦了,而且妾身和荣儿并没有事情要麻烦老爷,只要老爷能够平平安安的,我和荣儿就已经十分的开心了。” 虽然知道这些话很有可能并非发自肺腑,但是萧建元还是很受用,并且蔓上几分开心的意味,拍了拍她的手执意说:“晚些时候,我让人给你送去几副首饰,你看看喜不喜欢,若是不喜欢便让人去换,不用顾及其他的事情,尽管自己开心就是。至于荣儿那处,晚些时候便让他来到前堂读书罢,这孩子已经耽误了这么长时间,可不能再怠慢了。” 二姨娘听说可以让荣儿来到前堂读书很是开心,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毕竟在偌大的家族里,只有正妻的孩子可以来到前堂读书,不然平日里都是在侧殿里的,如今萧建元做了这个决定,无外乎是想要承认她的正妻地位,以及荣儿成为嫡子,实在是让她太过开心了。 于是二姨娘急忙跪拜萧建元,而对方也是心疼她,让她赶紧起来不用行大礼。 二姨娘没有想到,不过是嫉妒嫉妒萧熙柔,竟然能从萧建元这里得到这么多的好处,实在是让她太过惊讶。 与此同时,摄政王府。 “元宝,你究竟喜欢什么样子的先生啊。”和宇锦看着对那陆陆续续离开的教书先生的背影,忍不住开口询问,毕竟都已经这么多教书先生前来了,元宝一个接着一个的都不满意,到时候该怎么和姬长夜交代啊? 元宝听着和宇锦的话回答说:“我喜欢的教书先生都不是这样的,一句两句话我自己也说不清楚了,但是只想说这些人我都不想要。”刚才的那些人没有一个人能够在元宝面前一亮,让她就能够开心起来。 和宇锦没有想到竟然迎来的是这么大的麻烦,既然已经知道提及的要求,但是没有办法去找就只能够暂且的放弃。 为了转移话题,和宇锦刚想要开口,宋浅就走了进来,看着两个人的神色忧愁,宋浅就猜到了什么。 于是她试探着问到:“怎么样?那些都是王爷请来的挚友呢?他今天不想玩在这里,明天又去哪里。你们还是要计划好自己的计划,怎么样子呢?” “娘亲,这件事情是强求不来的,而且如果孩儿真的看清了哪一位老师,自然会按照相应的方法来耽搁自己的。”元宝也不知道该怎么像宋浅解释,就只能明确的他们,自己的所想所为。 宋浅有些惊讶他的话,没想到现如今的元宝竟然已经这么成熟了,早就已经不像是之前的小孩子了,如今的他更加稳重,做事办事不有在麻烦的范文之类的,还真是时间可以泯灭这件事。 在离开了房间之后,宋浅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自己现如今也要学习这里的史书和历史,免得到时候在这里长期的生活中,会不经意间露出什么破绽来,暴露出自己是从未来的清醒时空来的。 说时迟那时快,宋浅很快就想到了曾经被元宝拒绝过的教书先生们,好说歹说才让对方答应下来帮宋浅从头开始一切重新学习。 过了几日之后,萧建元就已经将那些还没有被皇帝发现的太子党羽和一些中立的官员借口安排到了一起,想要通过要回宴会的方式来旁敲侧击他们,达到自己的目的,办妥姬祺瑞和萧熙柔恳求的事情。 可是宴会上,一时间萧建元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犹犹豫豫的模样很快引来了一些人的关注,让他们猜测到萧建元此番突然间举办什么宴会,并且邀请他们这些平日里不曾深交的朋友来,肯定是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z 在酝酿了许久之后,萧建元才举起酒杯对着众人说道:“感谢诸位赏脸能够来到鄙人的宴会上,还真是让鄙人的府上金碧辉煌啊。为了表达谢意,这杯酒鄙人干了。”说罢他就将杯中地酒一饮而尽。 躲在角落里偷偷观望的二姨娘看着这一幕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毕竟现如今的萧建元已经不是那个意气风发的年纪了,这么喝酒肯定会让身体吃不消的。这也让二字二姨娘更加的嫉妒,没想到萧建元竟然会为了萧熙柔的事情做到这种程度,所以她更加的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事情能够让萧建元大动干戈。 这时候有些平日里交情还算深的大臣戏谑说:“究竟有什么事情,国公还是直说罢了,何必这么扭扭捏捏的?难不成国公都已经说出来了,我们还能不答应是吧。”说着他就起哄周遭的人一并笑了起来。. 萧建元并没有理会他,而是想着他的话,最终下定了决心说道:“这件事情实不相瞒和最近陛下将一些大臣革职的事情有关,想必这件事情大家都不陌生,对吧?”终于说出来之后,他的心情总算是舒畅了许多。 在说完这些话之后,果真去萧建元所想,所有人窃窃私语起来,可能没有想到萧建元将特们召集在一起,竟然是为了这些事情。 一些中立的大臣为了不惹上麻烦,已经准备离开了,可这时候萧建元又突然间开口说:“大家可以想想,如今出了事情的是他们,陛下如此绝情的是他们,那么来日有什么人可以保证说这件事情不会落在我们的头上?” 他的话再次引来一片哗然。 偷听的二姨娘心中一惊,虽然久居宅门,但是她也知道现如今萧建元说这些话都是大逆不道的事情,若是传了出去,整个国公府都要跟着遭殃。 所以为了平息自己的害怕,她悄悄离开了这里。 第二百八十九章 也只有他能办成 二姨娘不成想顺着小道离开,竟然撞见了突然回府的萧熙柔,对方打量着她害怕的神色就知道她听到了不该听到的,于是对着身旁的下人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去一旁守着,旋即自己来到了二姨娘面前道:“姨娘为何见了本宫不行礼啊?这可是有失礼数,本宫敬您是国公府的姨娘,自然不会计较,可是让别人看了去,该怎么说呢?” 听着她的话,二姨娘也终于回过神来了,刚才她本就是因为撞破了萧建元的计谋而心慌,这下见到萧熙柔更是不知所措,所以才会神色呆滞,等平复下来后急忙行礼道:“参见皇后娘娘。还望皇后娘娘恕罪,妾身只是一时间的身体不适,这礼数自然是不敢怠慢的。”现在的她心中还是惴惴不安,害怕萧熙柔知道自己偷听了不该偷听的事情。 萧熙柔上天打量的眼神在她的身上游走,不过没有拆穿她,而是说道:“姨娘客气了。姨娘怎得在这里?对了,父亲现如今身在何处?本宫找他有些事情,不知道姨娘清不清楚?”她这些话显而易见的是在明知故问,目的就是为了试探和敲打一下二姨娘,让她知道什么事情该插手,什么事情不应该沾染。 二姨娘刚想要回答她萧建元正在后院,可是想着这样一来自己偷听一事就暴露了,于是摇摇头装作不知情的回答说:“回皇后娘娘,妾身也不知道老爷现如今身在何处?不若问问府上的下人?瞧瞧老爷是不是出门去了?”顺着她就装模作样的想要询问过路的下人,没有想到自己的一举一动已经被萧熙柔看透。 萧熙柔也不想要与之纠缠,便开口道:“不用麻烦姨娘了,本宫自己去书房等着就是了,那本宫就不打扰姨娘了。”她早就知道现在萧建元在什么地方,可是那么多的官员,她也不好唇膏暴露自己,就选择了去了书房。 这也让二姨娘松了口气,庆幸萧熙柔没有追问自己,不然她肯定会扛不住压力将真相说出来。 “恭送皇后娘娘。”在目送着萧熙柔的身影离去后,二姨娘也逃也般的离开了这里。 等会到了自己的院子里,发现萧君荣正在院子中斗蝈蝈,二姨娘就气不打一处来,上前将装有蝈蝈的竹笼踢翻到了一边,恨铁不成钢的说:“成天就研究这些东西,若是你再上进一些,至于到现在才能去前院读书吗?你娘我还至于这么低三下四吗?”一想到自己刚才对萧熙柔的卑躬屈膝,二姨娘就心存不甘。 毕竟现如今萧熙柔的生母,也就是大夫人已经过世,按理说萧建元应该将她扶正的,可就是碍于萧熙柔,所以才这么多年给萧家生了儿子,掌握着国公府的没权,却始终没有名分,不过是个不入流的小妾罢了。 这也让她无比的嫉妒萧熙柔,想要处处压他一头,可就是没有想到自己的儿子这么不争气,从小到大愚笨就算了,还不思进取,什么事都得过且过,让萧建元根式不满意,连带着在外的名声和地位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萧君荣将竹笼捡了回来,小心翼翼的擦着。随后起身指着二姨娘的鼻子不客气的说:“你算什么东!竟然敢踢本公子的竹笼!”在他儿时,二姨娘就天天告诉他,因为他是整个国公府唯一的男丁,所以可是横行霸道,什么人都不放在眼中。没想到竟然会有一条,他连自己这个亲娘都不认了。如此想着,二姨娘的心就凉透底了。 但是她不允许萧君荣对自己不尊敬,毕竟等到将来萧君荣继承了萧建元的国公府和官职,自己的好日子就来了,到时候要是控制不好萧君荣,自己可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于是她毫不示弱的说:“你想要反天不是?我可是你娘,你这么和我说话是不是太没有规矩了?你给我进来!”说着她就拖着萧君荣的衣衫走进了卧房中,不出片刻里面就传来了萧君荣的惨叫声,底下的人已经是见怪不怪。还有的急忙将院子的门关紧。深怕声音传出去丢人现眼。 这时候外面的萧熙柔听着里面的嘈乱,对着声旁的下人冷笑的嘲讽道:“妾终究是妾啊,就算是爬上了枝头怎么样?山鸡永远是山鸡。”没想到二姨娘对自己的身份如此不满,但是还是会让她付出代价的。 毕竟谁让她在自己父亲照顾母亲的时候对她见异思迁,还生下了嚣张跋扈的萧君荣。这么多年来她都在暗中独揽后院的权利,还不知收敛的炫耀,这些自然是不可能让宋浅原谅的。 满意的听到了自己所想的事情以后,萧熙柔也就的带着身旁的下人离开了这里。 来到了萧建元的书房中后,萧熙柔焦急的等待着,要不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听到萧建元带来的好消息,不然现在萧熙柔也不会这么提心吊胆的偷溜出宫来,还要在这里自降身份等待萧建元。 与此同时,后院宴会。 众人都已经酒足饭饱,也知道吃人嘴短拿人手短的道理,于是纷纷答应了萧建元的清酒。 在得到了这些的保证后,萧建元的脸色终于缓和了许多,现在他也已经疲惫不堪,是因为喝了太多的酒,所以醉醺醺的来到了书房中。 闻着空气中乍现的酒臭味,萧熙柔嫌弃的用手帕捂住了口鼻,对着不怎么清醒的萧建元说道:“父亲,事情办的怎么样了?有没有成功?那些人怎么说?他们要不要帮太子,那这件事都有谁知道?可钱千万别被人落井下石,诓骗了。” 最重要的是,如果这件事情的蛛丝马迹传到了皇宫之中,皇帝的耳朵之中,自己和姬祺瑞可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这时候的萧建元已经是神志不清,甚至都没有认出来来人竟然是萧熙柔,仔细的打量着作文说:“你是什么人?为何要问我这些,我什么都不知道,别来问我。” 看着他两遍花白的双鬓,萧熙柔一时间将想要责备他喝酒误事的话咽了回去,没想到他这么大的年纪了,竟然还会为了自己的事情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子。所以萧熙柔怔楞住,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可是很快萧熙柔就将这份愧疚消失殆尽,因为她想到了现如今自己和姬祺瑞的处境,知道如果萧建元不帮忙做这件事情的话,她和姬祺瑞就只有一条绝路了,别说到时候他们该怎么样的落魄了,就连萧家肯定是难逃其咎,也好不到哪里去。 想到这里,萧熙柔就没有了愧疚,直接质问道:“父亲,你怎么喝了这么多酒?快说说宴会上都发生了什么事情?那些人究竟有没有答应啊,这件事情靠不靠谱?”别到时候突然出了差错让他们措手不及。 萧建元坐在椅子上,终于清醒了不少,看清楚问自己谢谢问题的人是萧熙柔后,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这下他就不用担心自己会不会在酒后乱说话了,于是将刚才在宴会上的一切都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太后。 听着这些话,萧熙柔担忧的脸色终于缓和了许多,松了口气的说:“只要那些人现如今在朝廷上闹起来,太子的事情肯定就不会再有人在意,幸亏这件事情没有搞砸,不然本宫和太子就都要被陛下治罪了。”多亏是有了萧建元,她就知道将这件事情托付给萧建元不会出差错。 喝下了一杯浓茶之后,萧建元终于恢复了神智,也彻底的认清楚了自己面前的身影,显然是不记得刚才的事情了,于是问道:“发生了什么?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父亲不必在意。”萧熙柔回答说,现如今的她只想要快点回去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姬祺瑞,这样他们这段时间提心吊胆的心终于可以放了下来。 “原来如此。”萧建元将信将疑的点了点头,也没有细问这件事情,毕竟闻到了自己身上浓烈的酒气,就清楚刚才经历了什么,想着自己终于把这件事情解决,他就轻松了不少。 这下萧熙柔就不用每天都来质问他了。 看着萧建元的神色呆滞,萧熙柔岔开了话题询问:“父亲不知道有没有合适的太子妃人选?不过不要有血缘关系,最好就是三代之内都没有血缘关系的。”她现在还是不死心,想要给姬祺瑞谋一个能够帮他坐上皇帝位置的太子妃,现如今太后已经靠不上了,就只能将希望寄托在萧建元身上,而且毕竟是自己父亲介绍的,萧熙柔也能够放心下来。 不用担心会不会有人在其中做什么手脚。而且选择没有血缘关系的,也能够防止皇帝怀疑太子妃是不是萧家安排在姬祺瑞身旁的监视,让他不再怀疑和阻拦这件事情,这样萧熙柔他们就能够顺理成章的拉拢势力,到时候登基的时候就能顺利许多。 萧建元没想到自己刚刚帮她解决一个麻烦,就又来了一个难题,不过这个显然比帮忙姬祺瑞拉拢大臣轻松许多,但是其中也是麻烦不断的,毕竟萧熙柔和姬祺瑞都是挑剔的人,自己选的他们要是不满意,最终遭殃的还是自己,于是摇了摇头想要拒绝说:“这件事情,我还真的做不了主。毕竟能够和太子门当户对的没有几家,而且我和他们都是旧相识了,有的甚至是当初的幕僚,如果陛下调查起来,肯定能够调查到这些,到时候也肯定会怀疑咱们得目的的。”. 现如今为了不让这俩麻烦事牵扯到自己身上,所以萧建元就只能往严重的当年说。 听着这些话,萧熙柔也觉得有几分道理,可是还是不死心的说:“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还是想要请父亲帮帮忙,毕竟如今也就只有父亲能够办成这件事情了。” 第二百九十章 寸步难行 萧建元的神情严肃,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萧熙柔的话,毕竟现在自己要是松了口,这麻烦事肯定就落在了自己的头上,到时候就算是他想要撇干净也没有办法了,所以现在最好的回应方式就是沉默不语。 可是见着他垂眸沉思不回答自己的话,一心想要利用太子妃扶植姬祺瑞的萧熙柔着了急,迫切的追问说:“父亲,这件事情很容易吧。”毕竟依照着萧建元这多年来的人脉,不至于连大户人家都不认识,想要给姬祺瑞找到一个门当户对的太子妃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发现自己已经是走投无路了,萧建元只好轻叹一口气回答说:“这件事情,我会去留意的,不过我并不能确定这件事情一定能够办好,如果到时候没有什么起色,还希望皇后娘娘不要怪罪。” 他当然可以给姬祺瑞牵线搭桥,不过能不能找到合适的,并且对方还答应的就不关他的事情了,谁让最近朝纲上一切暗波涌动,姬祺瑞已经是风口浪尖了,现在不少人都唯恐避之不及,怎么还可能以身试险和姬祺瑞有关系,那岂不是自己往火坑里跳,主动求着被连累吗? 不过萧熙柔并没有听出萧建元的意思,还觉得这件事情如果交给他,一定能够办好的,于是放心的说:“既然如此,就麻烦父亲了。还没有问,那些大臣如何了?可都是靠谱之人?会不会有人在暗中做什么,或者是在陛下面前说什么?”如果这件事情被暴露出去,那么她和姬祺瑞就彻底没有翻身的机会了,没准这皇后和太子之位都不保了。 萧建元安慰这说:“皇后娘娘放心吧,这件事情不会出差错的,那些人都是朝廷中中立活着是早就已经有意投靠皇后娘娘和太子的人,这下只要我们给他们一点好处,他们就会死心塌地的追随了。” 谁让虽然姬祺瑞现如今的太子之位岌岌可危,但是依旧被皇帝留着名号,没准哪就能够彻底翻身。到时候他们从中捞的了好处,不就是渔翁得利了? 所以这就是一场豪赌,每个来参加晚会的人虽然各怀鬼胎,对姬祺瑞并没有那么的忠心,但也是可以为了自己的未来和利益去赌一把。 这下萧熙柔算是放下心来了,想着自己已经离开了皇宫许久,如果再不回去很有可能被人发现端倪,于是和萧建元拜别道:“既然这些事情已经尘埃落定,那本宫就先回去了,本宫就等着父亲的好消息了,还希望父亲能够多上上心。望父亲一切保重,本宫就先回去了。” 听着她终于要走了的萧建元终于轻松了不少,在目送她离开后无助的叹了口气,因为他也不知道接下来究竟该怎么办,不知道究竟应不应该帮萧熙柔。 就在他左右为难的时候,从刚才惊吓中回过神来的二姨娘突然来到,萧建元发现来人是她也就没有警惕,问道:“有什么事情吗?” 也许是因为偷听突然遇见萧熙柔的事情而受得惊吓过度,所以一看到萧建元后二姨娘就一阵委屈,可是有苦说不出来,谁让她是偷听先不占了理。 发现二姨娘的神情不对,警觉的萧建元立马察觉到二姨娘是有什么事情在隐瞒自己,于是追问说:“究竟有什么事情?你尽管说出来就是,这么藏着掖着,让人着急。”其实他也已经猜到了是不是因为他在后院宴会上的事情,可是却没有说出来,毕竟他想要听二姨娘亲自解释。 二姨娘虽然后怕不已,但是还是清醒有分寸的,知道如果真的将自己的所作所为说出来的话,肯定会让萧建元对自己产生怀疑和忧虑,所以最终还是没有选择说出事情的真相,只是摇了摇头回答说:“回养我,亲身没有什么事情,不过是今天没有休息好,才会变成现在模样的。” 既然二姨娘都没有想说出来,萧建元也不好继续逼问,而是开口转移了话题说:“最近我听后院的教书先生说荣儿最近不知道怎么了,突然间心不在焉对一切东西都没有兴趣,是不是身体不适?或者是出了什么问题?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可就不能够来到前院读书了。” 听到这些话,二姨娘立马回过神来,迫切的摆手否认:“没有没有,老爷别误会。荣儿只不过是最近有些累着罢了,没有其他的事情,还是能够到前院读书的,并不耽误这件事情。”她和萧君荣不知道努力了多久才能够被同意来到前殿读书,出人头地,哪怕只有她在尽心尽力,但是还是不忍心这件事情功亏一篑,一切都回到了之前。 “既然如此,你回去便告诉荣儿,让他安心读书,将来能够有一番作为,也算是不给我们萧家丢脸。”因为萧熙柔已经开始逐渐脱离了自己的掌控,没有办法控制让她为自己所用,所以萧建元觉得是时候应该放弃她了,于是转而将希望放在了还尚且年幼的萧君荣身上,想着如果将来萧君荣能够出人头地,那么整个萧家就能够跟着光宗耀祖了。 二姨娘没有想到萧建元居然对萧君荣这么相信,于是喜笑颜开,将刚才的那些事情忘却,替萧君荣开口说:“放心吧老爷,荣儿肯定不会辜负老爷的希望的,到时候肯定能够出人头地的。” “既然这件事情已经有了结果,并且如此没有其他事情的话,我还要去忙一些事情,你们看吧。”说着二姨娘就起身恭恭敬敬的行礼,转身离开。 在二姨娘离开之后,萧建元才重重的叹了口气。 果真在他举行宴会一阵拉拢之下,不少大臣已经开始放下手中的职权,什么也不做想要给朝廷施压,如果只是一个人两个人这么做倒是没有什么事情,可朝廷上近乎二分之一的人都在无所作为,想要借此给皇帝和朝廷施压,从而顺理成章的达到他们商量的目的。 早朝之上。 皇帝将一沓厚厚的奏折扔到地上,因为上面无一例外的都写着要彻查太子一事,并且基本上都是在联合起来弹劾皇帝这么做不对,是对他们这些大臣的不敬,所以想要从皇帝那里讨要一个说法。. 而看着这清一色的说辞,皇帝一下子就猜出来这是有人在背后做什么,不然也不会让这么多大臣都这么干,于是他指着众人的鼻子质问:“你们这么多人,都想要联合起来堵住朕的嘴,可是你们知不知道事情的真相是什么?既然不知道这件事情了,为何又要大费周折,到朝廷之上来指责朕!” 这也是不得不让下面的所有人不寒而栗,知道是他们的事情败露了,所以有的为了防止这件事情完全和自己拖上关系,于是走出落井下石的说:“陛下,这件事情就是别有目的啊,所以我们要提前准备好应对的一切,以免到时候没有办法应对他们。” 说着他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远处看起来遗世独立的姬祺瑞,好像是在意有所指。 这个时候姬长夜突然走出来开口说:“陛下,这件事情暂且还么有差明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所以这件事情还不能够往下结局,还需要再仔细的调查一下。” 所有人都很震惊能够在朝廷上看到姬长夜,就连皇帝都没有想到,毕竟刚才的他从上朝开始就在生气这些抗议的大臣,还没有注意到姬长夜居然来到了早朝,这就是玩说明他准备回到朝廷中了。这样一来,到时候再朝廷上耀武扬威,不知收敛的人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听着周遭的议论,姬长夜并没有去在意,反而是再次劝阻皇帝说:“陛下,这些折子都是匿名上报,就算是想要查也没有能力,所以摆明这件事情的幕后之人是为了捣乱,想要掩盖什么,不然也不会突然发生这种事情。” 就算是没有什么证据证明这件事情会是谁做的,但是也不能够现在两他们的计划暴露出来,到时候让他们可以应对,这样他们的杀鸡儆猴等一切的所作所为可就前功尽弃了。 皇帝听着姬长夜的话也终于了冷静了不少,看着地上散落一地的折子,和朝廷上这些令他熟悉又陌生的大臣说道:“摄政王说的很有道理,这件事情朕会三人仔细调查的,到时候和这件事情又牵扯的人一律都跑不了。” 此话一出,竟然让那些暗中联名上书的人隐隐害怕起来,毕竟当初萧建元可是说的好好的,这行事情是不会出意外的,可是现如今竟然惹来了陛下的彻查,还能够让人相信不会出什么事吗。 这时候一直都沉默不语的萧建元抬起眼眸,眼神落在了不远处的姬长夜身上,闪过几分的嫉妒和不悦,因为他没有想过这件事情姬长夜会出来插手。不然现如今自己的计划肯定是取得了成功。 在退了早朝之后,皇帝让姬长夜来到了书房中。 “真让朕没有想到啊,他们现如今胆子还这种事越来越大了,竟然能做出联名上书的这种冲动的事情,所以朕猜测到一定是有人在幕后指使,不然也不会让他们这么放心大闹的做。”皇帝提及这件事情就重重的叹了口气,因为他们的勾心斗角最后遭殃的还是他和整个朝廷。 听着皇帝的话,姬长夜安慰说:“放心吧陛下,这件事情一定会有一个觉得好的办法应付的。您还是不要因为这种小事而劳神伤身,如果伤害到了自己的身子应该做什么呢?”现在的他突然猜测这一切的幕后指使也许就是姬祺瑞,不然为何只有太子党羽在这场闹剧之中没有什么动静,这实在让人意外,感觉到这件事情并不简单。 听着姬长夜的话,皇帝点了点头:“烦躁如此,你不知道,朕的日子究竟有多寸步难行,” 第二百九十一章 坐收渔翁之利 姬长夜望着皇帝近些日子来更为憔悴的面容,就知道他为了姬祺瑞的事情有多么烦心了,可是自己又不好插手这件事情,就道:“陛下有些事情还是要说出来比较好,老是窝在心中,日积月累容易落病。” “你说的不错,可是朕不能轻易开口,这也就是朕的不易处。说到此,有些事情还是要麻烦你去做,别人朕还真的信不过。” “陛下尽管开口,臣定然在所不惜。”姬长夜作揖恭敬的开口,也是在表明自己的忠心,好让皇帝更加的信任自己。 听着他的话,皇帝甚是满意便说道:“那些人既然能在太子处在风口浪尖时联名上书,就说明他们或多或少和太子一党有牵连。你去暗中收集他们的罪证,不论是什么罪,都是他们的把柄,到时候我们就有了底牌。等到全部收集好了以后,再透露给其中一个人,他们肯定会为了自己的利益发生冲突,到时候不用我们出马就可以坐收渔翁之利了。” 因为那些人在参加萧建元的宴会,站队太子一党之前互相基本都是不往来,或者是根本不熟知的关系,如今突然在同一个阵营中,肯定不会是真心的,所以只要他们在背后稍微推波助澜,被触及到利益的他们就会出现狗咬狗,黑吃黑的举动。 姬长夜思虑清楚了皇帝所作所为的含义后觉得是个不错的主意,便开口应下:“请陛下放心,这件事臣一定能够办好。不过到时候,该透露给什么人呢?”别说他们彼此不熟悉,姬长夜和这些人也很少打交道,不了解他们的底细,便害怕会弄巧成拙。 “放心吧,人选朕已经物色好了。太尉于崇是个墙头草,之前你不在帝京时,朝纲上太子与和阳王明争暗斗,他便两处留意,都与之交好,等到哪边得势便讨好哪边。若不是他牵扯的事情过多,朕断然是不可能留下他的。”没想到现如今,他也成为了突破口,可以为他们所用。 于崇的名字,姬长夜倒是听说过。既然皇帝如此笃定可以在此人身上下手,他便没有多考虑。 离开了皇宫之后,姬长夜就让长风前去调查于崇,毕竟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了解到于崇的生活习惯后才能找机会将这些罪证透露给他,不然突然出现,肯定会引来怀疑的。 没想到和宇锦知道了这件事情之后,竟然自告奋勇的前去,不过姬长夜并不放心,毕竟于崇可是个老狐狸,像和宇锦没有接触过政事的人,肯定会应付不过来,再打草惊蛇就不好了。 “姬大哥你就放心吧,你别忘了,这于崇当初是我父亲的部下,虽说用了手段爬上来,可是总归要念及一些旧情,我找他也能顺理成章一些不是?” 和宇锦的父亲对于崇有恩,在他快要饿死的时候救下他,给他银两让他得以科考,最终中榜入朝为官,起初在和宇锦的父亲还在世的时候,于崇两袖清风,没想到等到和宇锦的父亲去世后,他就愈发的露出本性,不再装模作样了,不过对和宇锦还是很尊敬的。 听着和宇锦的解释,姬长夜思考片刻觉得也有几分道理,就答应下来,不过还是不放心的嘱咐说:“如果出了什么差错,已经要及时止损,不要被他抓住破绽,让自己深处危险之中,知道了吗?”毕竟和宇锦还是太过年轻了。 “他既然胸有成竹的想去,就相信他,让他去吧。”宋浅突然端着热茶和水果走进来,显然她是听到了两个人的对话。 因为姬长夜觉得自己和宋浅既然已经成亲,就不应该有什么事隐瞒着她,所以对于她的出现并没有惊讶和感觉到慌张。 和宇锦听后立马赞同起宋浅来:“二嫂说的不错,姬大哥你就放心吧。我也是在帝京中当了这么多年的王爷了,就算是平常不参加朝政,也不可能被那些人算计过去啊。”他不过是外面装作什么都不上心,一副吊儿郎当吃一辈子晋王府的家底的纨绔子弟罢了,实际上却不然。不然他怎么可能孤身一人在血雨腥风的帝京中还能安然无恙? 姬长夜自然是知道和宇锦的本事不小,又见他执意想去,为了不打击他的自信心就不再多说什么。 和宇锦听此立刻开心起来,急忙回去晋王府,着手准备这件事情。 姬长夜看着他的背影笑道:“说到底,还是个没有长大的孩童罢了。”真没想到,和宇锦在苏娄镇住了那段时间竟然改变这么大。 “这件事情是陛下的意思吗?”宋浅问道。奇快妏敩 “是。朝廷之上众多大臣,不论官职大小,亲疏远近突然间都联名上书,明里暗里为太子说话,陛下怎么可能不怀疑其中有蹊跷?可是这件事情牵扯的人众多,碍于他们的职位不好对他们惩罚,就想着借此来打垮他们。”姬长夜回答说。 宋浅听着思虑起来,觉得皇帝这是在铤而走险,只要其中有人发现他们所做的事情,就会被其他人所知道,到时候在前面调查的姬长夜与和宇锦就会处在危险之中。 姬长夜自然知道宋浅在担心什么,于是安慰说:“宋娘子放心吧,这件事我和阿锦都有分寸。而且既然这件事情是陛下吩咐去做的,我便相信陛下会有应对之策,不会让我和阿锦陷入危险之中的。” “话是如此,可就害怕那些人会暗中动手,出其不意的,谁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宋浅微微蹙眉,随后又道:“罢了,既然你已经决定这件事情了,就代表着王爷有分寸,也确实是我担忧过多。”她也不应该过多的参与这件事情。 听着宋浅的话,姬长夜急忙解释说:“宋娘子你别误会,我知道你在关心我们。可是这件事情总要有人去做,我与阿锦比其他人都行得方便,这件事情也就让我们去办了,并不是不把你的话放在心上。” “王爷你才误会了。我并没有觉得你们不把我的话放在心上,只是想着这件事情不确定因素过多,我担心会出什么事情。不过现在想想,既然王爷和阿锦都胸有成竹,我便相信你们不担心这件事情了。好了,王爷别多想了。快来尝尝这水果,是今早我和元宝一并去集市挑的。想着回来做一些果干。”宋浅转移了话题。 姬长夜也顺势接上话:“好久都没有吃到宋娘子做的果干了,说到这儿,苏娄镇的甜品铺子宋娘子如何打算?”他也是突然想到这件事情,毕竟他们已经离开苏娄镇这么长的时间了,甜品铺子也一直关着,虽然现如今宋浅已经成为了王妃,留在帝京中,可是那铺子老是荒废着也不是个办法,总要商量商量该怎么办。 其实宋浅也经常想这个问题,便回答说:“甜品铺子之前生意不错,又是一手操持起来的,若是就这么关门确实可惜。所以我便想着把手艺教给别人,让他们回去帮忙看着甜品铺子,重新开业,你觉得如何王爷?”可就是没有信任的人,并且她这现代的甜品方子,也没有几个人能学会,到时候再把好不容易做起来的招牌砸了该怎么办? “这个主意不错。那宋娘子可有了人选?” 宋浅摇了摇头。 姬长夜见此思虑着说:“这件事我会去留意的,宋娘子放心就是了。” 这个话题就到此为止了,突然姬长夜想到了元宝的事情便问:“元宝可有满意的教书先生了?”他本来是想着让元宝前去皇室的私塾,却害怕他融入不进去,会被那些皇子公子欺负,可是没想到如今找个教书先生也这么难。 宋浅也在为这件事情发愁,便摇了摇头:“还是没有。这孩子越长大越发的孤僻起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本来以为是我没有好好照顾他,但是他对我又和之前没有什么差别,可就是对旁人那么冷漠。”难不成元宝这么小的年纪也有了青春期? 门外守着的长风将两个人的对话尽收耳底,听着宋浅的话便在心里嘀咕,还能是因为什么,就因为他的父亲是姬长夜啊。姬长夜也是从小对信任,亲近的人笑脸盈盈,对没有关系和不喜欢的人冷漠至极。真没想到现在的元宝和姬长夜越来越像了。 姬长夜心中暗叹了口气,但是安慰宋浅说:“晚些时候,我去也问问元宝有没有满意的教书先生,或者是问问他为何不愿意让教书先生留下来。宋娘子就别再为这件事情担忧了。”虽然不确定元宝会不会听自己的,但是姬长夜还是觉得元宝不会欺骗自己,最起码有些不敢对宋浅说的事情,可以告诉他。 宋浅虽然也有些怀疑姬长夜,毕竟之前他和元宝不对付,元宝对他敌意很重,现如今说是能将心里话告诉他,的确让人难以置信。不过看着姬长夜笃定的模样,宋浅也就没有说什么,答应了下来。 很快,姬长夜就抽空来到了元宝的卧房。 这是间独立的院子,里面还有书房和花圃,元宝在这里住的很是舒适。 还没有走近,姬长夜就看到了坐在书房窗下案前读书的元宝,便放轻了脚步害怕打扰到他。 不过元宝已经发现了他的到来,抬起头询问:“王爷前来是有什么事情吗?”虽然宋浅已经是姬长夜的妻子,但是称呼姬长夜为父亲,他还是做不到,所以就次次以尊敬的王爷称呼来叫他。 这不禁让姬长夜有些别扭,从任何方面说,不过他并没有表现出来。 “来看看你,打扰到你了。”姬长夜走到窗前,也看清了元宝案上的竹简,是一本经书。 元宝将书合上,起身从书房中走到院子里,他当然是不相信姬长夜会无缘无故的来到这里。 “王爷有什么事,直说吧。”姬长夜望着皇帝近些日子来更为憔悴的面容,就知道他为了姬祺瑞的事情有多么烦心了,可是自己又不好插手这件事情,就道:“陛下有些事情还是要说出来比较好,老是窝在心中,日积月累容易落病。” “你说的不错,可是朕不能轻易开口,这也就是朕的不易处。说到此,有些事情还是要麻烦你去做,别人朕还真的信不过。” “陛下尽管开口,臣定然在所不惜。”姬长夜作揖恭敬的开口,也是在表明自己的忠心,好让皇帝更加的信任自己。 听着他的话,皇帝甚是满意便说道:“那些人既然能在太子处在风口浪尖时联名上书,就说明他们或多或少和太子一党有牵连。你去暗中收集他们的罪证,不论是什么罪,都是他们的把柄,到时候我们就有了底牌。等到全部收集好了以后,再透露给其中一个人,他们肯定会为了自己的利益发生冲突,到时候不用我们出马就可以坐收渔翁之利了。” 因为那些人在参加萧建元的宴会,站队太子一党之前互相基本都是不往来,或者是根本不熟知的关系,如今突然在同一个阵营中,肯定不会是真心的,所以只要他们在背后稍微推波助澜,被触及到利益的他们就会出现狗咬狗,黑吃黑的举动。 姬长夜思虑清楚了皇帝所作所为的含义后觉得是个不错的主意,便开口应下:“请陛下放心,这件事臣一定能够办好。不过到时候,该透露给什么人呢?”别说他们彼此不熟悉,姬长夜和这些人也很少打交道,不了解他们的底细,便害怕会弄巧成拙。 “放心吧,人选朕已经物色好了。太尉于崇是个墙头草,之前你不在帝京时,朝纲上太子与和阳王明争暗斗,他便两处留意,都与之交好,等到哪边得势便讨好哪边。若不是他牵扯的事情过多,朕断然是不可能留下他的。”没想到现如今,他也成为了突破口,可以为他们所用。 于崇的名字,姬长夜倒是听说过。既然皇帝如此笃定可以在此人身上下手,他便没有多考虑。 离开了皇宫之后,姬长夜就让长风前去调查于崇,毕竟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了解到于崇的生活习惯后才能找机会将这些罪证透露给他,不然突然出现,肯定会引来怀疑的。 没想到和宇锦知道了这件事情之后,竟然自告奋勇的前去,不过姬长夜并不放心,毕竟于崇可是个老狐狸,像和宇锦没有接触过政事的人,肯定会应付不过来,再打草惊蛇就不好了。 “姬大哥你就放心吧,你别忘了,这于崇当初是我父亲的部下,虽说用了手段爬上来,可是总归要念及一些旧情,我找他也能顺理成章一些不是?” 和宇锦的父亲对于崇有恩,在他快要饿死的时候救下他,给他银两让他得以科考,最终中榜入朝为官,起初在和宇锦的父亲还在世的时候,于崇两袖清风,没想到等到和宇锦的父亲去世后,他就愈发的露出本性,不再装模作样了,不过对和宇锦还是很尊敬的。 听着和宇锦的解释,姬长夜思考片刻觉得也有几分道理,就答应下来,不过还是不放心的嘱咐说:“如果出了什么差错,已经要及时止损,不要被他抓住破绽,让自己深处危险之中,知道了吗?”毕竟和宇锦还是太过年轻了。 “他既然胸有成竹的想去,就相信他,让他去吧。”宋浅突然端着热茶和水果走进来,显然她是听到了两个人的对话。 因为姬长夜觉得自己和宋浅既然已经成亲,就不应该有什么事隐瞒着她,所以对于她的出现并没有惊讶和感觉到慌张。 和宇锦听后立马赞同起宋浅来:“二嫂说的不错,姬大哥你就放心吧。我也是在帝京中当了这么多年的王爷了,就算是平常不参加朝政,也不可能被那些人算计过去啊。”他不过是外面装作什么都不上心,一副吊儿郎当吃一辈子晋王府的家底的纨绔子弟罢了,实际上却不然。不然他怎么可能孤身一人在血雨腥风的帝京中还能安然无恙? 姬长夜自然是知道和宇锦的本事不小,又见他执意想去,为了不打击他的自信心就不再多说什么。 和宇锦听此立刻开心起来,急忙回去晋王府,着手准备这件事情。 姬长夜看着他的背影笑道:“说到底,还是个没有长大的孩童罢了。”真没想到,和宇锦在苏娄镇住了那段时间竟然改变这么大。 “这件事情是陛下的意思吗?”宋浅问道。奇快妏敩 “是。朝廷之上众多大臣,不论官职大小,亲疏远近突然间都联名上书,明里暗里为太子说话,陛下怎么可能不怀疑其中有蹊跷?可是这件事情牵扯的人众多,碍于他们的职位不好对他们惩罚,就想着借此来打垮他们。”姬长夜回答说。 宋浅听着思虑起来,觉得皇帝这是在铤而走险,只要其中有人发现他们所做的事情,就会被其他人所知道,到时候在前面调查的姬长夜与和宇锦就会处在危险之中。 姬长夜自然知道宋浅在担心什么,于是安慰说:“宋娘子放心吧,这件事我和阿锦都有分寸。而且既然这件事情是陛下吩咐去做的,我便相信陛下会有应对之策,不会让我和阿锦陷入危险之中的。” “话是如此,可就害怕那些人会暗中动手,出其不意的,谁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宋浅微微蹙眉,随后又道:“罢了,既然你已经决定这件事情了,就代表着王爷有分寸,也确实是我担忧过多。”她也不应该过多的参与这件事情。 听着宋浅的话,姬长夜急忙解释说:“宋娘子你别误会,我知道你在关心我们。可是这件事情总要有人去做,我与阿锦比其他人都行得方便,这件事情也就让我们去办了,并不是不把你的话放在心上。” “王爷你才误会了。我并没有觉得你们不把我的话放在心上,只是想着这件事情不确定因素过多,我担心会出什么事情。不过现在想想,既然王爷和阿锦都胸有成竹,我便相信你们不担心这件事情了。好了,王爷别多想了。快来尝尝这水果,是今早我和元宝一并去集市挑的。想着回来做一些果干。”宋浅转移了话题。 姬长夜也顺势接上话:“好久都没有吃到宋娘子做的果干了,说到这儿,苏娄镇的甜品铺子宋娘子如何打算?”他也是突然想到这件事情,毕竟他们已经离开苏娄镇这么长的时间了,甜品铺子也一直关着,虽然现如今宋浅已经成为了王妃,留在帝京中,可是那铺子老是荒废着也不是个办法,总要商量商量该怎么办。 其实宋浅也经常想这个问题,便回答说:“甜品铺子之前生意不错,又是一手操持起来的,若是就这么关门确实可惜。所以我便想着把手艺教给别人,让他们回去帮忙看着甜品铺子,重新开业,你觉得如何王爷?”可就是没有信任的人,并且她这现代的甜品方子,也没有几个人能学会,到时候再把好不容易做起来的招牌砸了该怎么办? “这个主意不错。那宋娘子可有了人选?” 宋浅摇了摇头。 姬长夜见此思虑着说:“这件事我会去留意的,宋娘子放心就是了。” 这个话题就到此为止了,突然姬长夜想到了元宝的事情便问:“元宝可有满意的教书先生了?”他本来是想着让元宝前去皇室的私塾,却害怕他融入不进去,会被那些皇子公子欺负,可是没想到如今找个教书先生也这么难。 宋浅也在为这件事情发愁,便摇了摇头:“还是没有。这孩子越长大越发的孤僻起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本来以为是我没有好好照顾他,但是他对我又和之前没有什么差别,可就是对旁人那么冷漠。”难不成元宝这么小的年纪也有了青春期? 门外守着的长风将两个人的对话尽收耳底,听着宋浅的话便在心里嘀咕,还能是因为什么,就因为他的父亲是姬长夜啊。姬长夜也是从小对信任,亲近的人笑脸盈盈,对没有关系和不喜欢的人冷漠至极。真没想到现在的元宝和姬长夜越来越像了。 姬长夜心中暗叹了口气,但是安慰宋浅说:“晚些时候,我去也问问元宝有没有满意的教书先生,或者是问问他为何不愿意让教书先生留下来。宋娘子就别再为这件事情担忧了。”虽然不确定元宝会不会听自己的,但是姬长夜还是觉得元宝不会欺骗自己,最起码有些不敢对宋浅说的事情,可以告诉他。 宋浅虽然也有些怀疑姬长夜,毕竟之前他和元宝不对付,元宝对他敌意很重,现如今说是能将心里话告诉他,的确让人难以置信。不过看着姬长夜笃定的模样,宋浅也就没有说什么,答应了下来。 很快,姬长夜就抽空来到了元宝的卧房。 这是间独立的院子,里面还有书房和花圃,元宝在这里住的很是舒适。 还没有走近,姬长夜就看到了坐在书房窗下案前读书的元宝,便放轻了脚步害怕打扰到他。 不过元宝已经发现了他的到来,抬起头询问:“王爷前来是有什么事情吗?”虽然宋浅已经是姬长夜的妻子,但是称呼姬长夜为父亲,他还是做不到,所以就次次以尊敬的王爷称呼来叫他。 这不禁让姬长夜有些别扭,从任何方面说,不过他并没有表现出来。 “来看看你,打扰到你了。”姬长夜走到窗前,也看清了元宝案上的竹简,是一本经书。 元宝将书合上,起身从书房中走到院子里,他当然是不相信姬长夜会无缘无故的来到这里。 “王爷有什么事,直说吧。” 第二百九十二章 到了这种地步 姬长夜见元宝已经挑明,便不再拐弯抹角,直言道:“听你娘亲说,你还没有满意的教书先生。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或者是那些教书先生哪里做的不好?”说着他坐在了院子里的椅子上。 元宝也走过来坐下,回答说:“并不是,那些先生每个人都满腹经纶,温润尔雅,并没有做的不妥的地方。是我自己的问题,不知为何总觉得他们不应该留下来,他们所讲的诗词歌赋,古今往事,我都提不起兴趣来。”就此他才知道,也许自己并不适合和他们在一起,所以才让他们离开。 听着元宝的回答,姬长夜仔细的思考着,随后继续询问:“那你想要什么样的教书先生?或者是你想不想要一个教书先生?”现如今一切还是要听元宝自己的主意,不能强求于他。 “若是没有教书先生,我定然学不到什么。所以还是希望能有一位教书先生,不过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什么样的先生,硬生生要想出来的吧,还是希望能有一位已经彼此认识的人来教我。”毕竟他还可以有一些信任。 听着元宝的话,姬长夜突然想到一个主意,便开口询问:“如果我做你的教书先生,元宝是否满意?”这也是他能为元宝做的。 元宝有些不相信听到他说出这些话来,但还是回答说:“我怎么敢劳烦王爷做我的教书先生?如果母亲知道这件事情,也一定不会答应的。王爷还是不要开玩笑了。”要是传出去堂堂摄政王竟然是自己的教书先生,整个帝京都会为之震惊。 姬长夜听后笑道:“有何不可?不过是教你读书写字罢了,这些事我还应付不过来吗?你只管说自己答不答应就是,旁人怎么说不用去管,你母亲那处也自然由我去说明白,你还有什么烦心的呢?” 此话一出,让元宝陷入了思考之中。 在片刻之后,元宝点了点头回答说:“既然如此,就劳烦王爷了,我也会告诉娘亲这件事情的。”不知道为何,自己虽然对姬长夜起初的确敌意很大,但是如今却是为数不多可以接触的人,对于他自己并不排斥。所以既然姬长夜可以做自己的教书先生,那元宝就答应了下来。 这下姬长夜终于松了口气,“既然如此,明日我们就开始吧,每日我都会前来,或者是你到我的书房中去也可以。” “好。”元宝点头答应下来。 两个人商定这件事之后,姬长夜就离开了元宝的院子,回到书房的时候发现宋浅还在这里等候,他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宋浅,并且安慰说:“宋娘子放心吧,有我在元宝定然会读好书的,不用再担心了。这几天你老是忙里忙外,还为元宝教书先生的事情四处奔波烦心,快好好休息几天吧。” “多谢王爷帮忙此事了。实话说,要是让我一直在王府里待着,恐怕也会不适应的。所以四处忙一忙,却也是舒心些的。”要是让自己安安静静的在王府里做王妃,宋浅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就只能够用不停地干活来转转自己的注意力。 姬长夜听后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也想着不能干涉宋浅自己的事情,所以只好任由她去了,并且还在暗中派人去保护着宋浅,避免朝堂上的那些人对宋浅做什么危险的事情。 几日后,长风就将那些有牵扯的官员之前的所作所为的全部证据都带了回来,并且和宇锦也传来了好消息。 “你不知道,这于崇一见到我就对我点头哈腰的,想要用之前我父亲的旧情来和我套近乎,看样子是想要巴结我,碰巧我还能用晋王府名下的铺子生意和他说上话,所以我和他结识的很是顺利。”和宇锦从外面回来后,坐在椅子上喝了一口茶后将自己这些天的进展告诉了姬长夜他们。 听着和宇锦的好消息,姬长夜放下了心来说道:“正巧我们现在手中也已经有了他们犯罪的证据,这下你可以将这件事情透露给于崇了,必要的时候也可以将一些证据交给他。”毕竟他们任何一个人想要一家独大,都要先想尽办法将周遭的对手都铲除掉,这时候于崇处于危险的境地,知道了别人的罪证,肯定会借此来拉他们下水,或者是威胁他们来保住自己,到时候一定会狗咬狗,他们只需要坐观其变便是。 和宇锦拿过长风递来的卷轴,一边翻看一边回答说:“放心吧姬大哥,这件事情对我来说就是小菜一碟,一定不会露出破绽来的。” 姬长夜自然也是十分信任的他的,便让他带着这些证据来到了于崇的府上,开始实施他们的计划, “当是何人来了,没想到是晋王爷,有失远迎,还望王爷不要怪罪。”于崇听说是和宇锦的马车停在了门外,立马提着袍子走出来迎接,恭恭敬敬的行礼说, 和宇锦也不在乎他这副讨好的模样,并没有忘记自己这番过来是什么目的,不过没有开门见山,而是先跟着他来到了后院隐蔽的堂里,坐下后故作愁容道:“于大人有所不知,这几天可是给本王愁坏了,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太让本王头疼了。” 于崇替和宇锦端来热茶,担忧的询问:“王爷遇到切我饿烦心事了?不若说出来,看看下属是否能够帮上忙。”他现如今对个宇锦如此尊敬,一方面是因为和宇锦父亲曾经对自己有恩,如今他已经不在人世,自己对和宇锦好一些,也算是还了恩情。 另一方面,这几天的接触下来,和宇锦的种种行为都让于崇觉得他不过是一个纨绔子弟,不谙世事的网页罢了,但是他手底下有很多财产,并且皇帝对他也尤为偏爱,虽然不曾参与朝政,但是早朝的位置一直都给他留着,并且也会听他的建议。这样联合起来,若是于崇不上赶着巴结,岂不是愚蠢?奇快妏敩 “还不是那兵部的李明,竟然敢动本王铺子的生意,实在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了。难不成就是因为他有什么底气不成?怪不得本王听说他这几年捞了不少钱,并且和上面的大官还有联系呢。” 和宇锦故作气愤的说,并且暗中观察着于崇的神情,想要看看他对这件事情的反应。当然这件事情是他自己胡编乱造的,根本没有这档子事,不过是因为着李明平日来和于崇不对付,若是从他下手,于崇自然是不会多想的,他们的计划也就会更加的成功了。 果真于崇的反应和个宇锦所想的一样,在听到了这件事情和李明有关后,脸色都变了。 “王爷有所不知,属下曾经和这个李明打过交道,的确是个小人,了就是不知道她究竟有什么底气,居然能够如此的嚣张,如今竟然还能张狂到王爷的头上,实在是不知死活啊。”于崇这下已经开始好奇和宇锦听到的事情,想要从中抓住李明的把柄,这样自己就可以反击了,让李明曾经对自己做的事情都换回来。 见于崇上当,和宇锦为没有多拐弯抹角,而是装作思考的模样回答:“听说他徇私舞弊,手底下有好多官员都是自己曾经的幕僚或者是亲属好友,在选拔的时候故意让他们晋级,并且从中收取好处,这么多年已经不知道做了多少次这样的事情。并且本王还听说他和工部的王沉交好,这个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趁着自己的职位之便,已经不知道在宫中捞了多少好处了,而且听说他们俩个人还害死过人呢……” 和宇锦越说越起劲,“不知不觉”间就将自己知道的所有事情都说了出来,这其中已经牵扯到了不少官员,于崇也听得几位认真,并且已经将和宇锦的这些话都记在了心里,想着自己之后一定会有用的,等到他们对自己不利的时候,这些就可以成为抓住他们把柄,到时候看到他们还敢对自己做什么。 和宇锦见他已经深陷自己的计谋之中,心中暗自开心,随后又装模作样的嘱咐说:“这些事情,你可千万别让别人知道,这些都是死罪,要是传出去了,他们肯定就活不久了,到时候成为了孤魂野鬼再赖到本王的头上,那本王实在是太过倒霉了。行了,本王还要急着回去处理铺子的事情,你记住了别和别人说,知道了吗?”他还故意的多重复了几遍,好像这件事情真的很重要希望,这下于崇就更加相信这些事情是真的了。 等到离开了于崇的府上,回到了王府之后,和宇锦就破布理发的将这件事情告诉了姬长夜他们:“现如今那个于崇已经很确信这些事情是真的,并且我感觉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将这些人搞垮,不过还没有合适的机会,我们是不是要在背后推波助澜一下,让这件事情顺利的进行下去。”不然都已经到了这个节骨眼上了,若是于崇忍气吞声或者是找不到合适的机会讲这些事情说出去,那他们这么久的努力岂不是都白费了。 所以姬长夜要有准备,回答说:“这件事情,我已经安排人去做了。到时候我们只需要看着他们狗咬狗,互相落井下石就够了。”他已经和皇帝商量好了对策,而且皇帝也答应这件事情他会去做,所以就不用姬长夜他们费心了。 果真在不久之后,李明一张弹劾于崇的折子就被送到了皇帝那里,并且被皇帝早朝的时候当面指出来。 而李明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写的这份奏折,想来是自己醉酒的时候让底下人代笔,并且那字迹确确实实是自己底下人的字迹,便让李明相信了这是自己所为,没有过多怀疑,因为更多的是后悔。 毕竟虽然自己和于崇不对付,却也没有到上书弹劾的地步,不然不就让皇帝知道两个人之间的瓜葛了吗。 第二百九十三章 他是个废物 于崇没想到自己还没有用李明的把柄来要挟他,就被他率先下手弹劾到了皇帝的那处,所以心中很是气愤,心中已经计划好了要怎么报复回去,不过当务之急是要在皇帝面前解释清楚这奏折上的事情。 “陛下,李大人想必是听说了一些流言蜚语,才会误会了臣。这件事情臣万万不敢做啊,还望陛下能够明察秋毫,还臣一个清白。”于崇上前一步跪在地上,磕头请求道。 皇帝故作为难的说:“他说你有罪,你又说自己是冤枉的,双方可都有证据证明自己说的是否为真?不然朕也不好定夺。”他自然是知道这件事情子虚乌有,不过是想要让两个人之间起了矛盾,好顺理成章的狗咬狗,最后两败俱伤。 此时的于崇已经恨得咬牙,他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做了这般子事情,就让李明弹劾自己,可有没办法解释清楚,被冤枉的他自然是心情不顺畅,所以看向李明的神情也满是怨恨,可还是因为在朝纲之上,所以强忍着怒火。 李明急忙解释说:“陛下,这件事情的确是臣道听途说,一时间糊涂才上书弹劾于大人。不过有些事情并非空穴来风,若非有蛛丝马迹,恐怕也不会让人发现。”现在的他还认为肯定是自己知道于崇做了这样的事情,不过还没有确凿的证据就不好在皇帝面前笃定,不过因为两个人之间的纠葛,他便话里有话的说着,想要让皇帝对于崇产生怀疑。 果真皇帝看向于崇的神色掺杂着几分怀疑。 于崇在一旁听着他的话,牙都要咬碎了,觉得他一定是有意为之,说这些话的,所以暗暗下了一个决定,既然他不仁就别怪自己不义了。 “陛下,这件事情还希望能够好生调查一下,不然错意冤枉了会可就不好了。”这时候姬长夜突然站出来说道,也是为了给这件事一个台阶下,不然一直这么僵持下去,肯定会让他们产生怀疑的,这样他的计划集体暴露失败的。 于崇并没有多想,姬长夜为何这个时候会站出来,毕竟现在的他满脑子都是想要报复李明,于是在姬长夜给了台阶之后急忙开口:“陛下,摄政王所言极是,这件事太多的蹊跷,臣既然没有做过这件事情,自然是不会承认也不想让任何人来冤枉臣的。而且臣这也愿意相信,李明大人是一时间的误判,才会认为臣的的确确做了这件事情,对吧李大仁?” 既然于崇都已经将话说到了这份上,而且李明的的确确不知道该怎么找到于崇做这些事情的证据,便附和着:“陛下,摄政王和于大人说的都有道理,臣自然也是一希望不会错怪任何之人,所以请求陛下也能够明察秋毫这件事情。” 皇帝要的就是他们这句话,于是假意沉思片刻后点了点头说:“既然如此,这件事情,朕就交给国子监去查,一定会将真相查个水落石出,不过放过任何一个贼人,冤枉任何一个好人。”反正他们挑拨离间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至于真的查不查这件事情,答案肯定是否决的。 随后再装模作样的安排了这件事情之后,皇帝为了不让于崇和李明找上自己,就急忙宣布退朝了。 于崇怒气冲冲的跟在李明的身后,不清楚为何他怎么突然会跳出来和自己作对,难不成是已经知道自己知道了他做的那些事情?才会想着在自己说出来之前报复自己,让自己没有机会说出这些来就垮台。 可是他把自己想的太简单了。 而走在前面的李明并不知道自己身后的于崇是怎么想的,只是在苦恼自己究竟什么时候知道了于崇的这些事情,自己又是什么时候写下了这奏折,一切都是那么的蹊跷,可是又让他想不到解决的突破口在哪处,于是十分烦躁的加快了步子离开了皇宫。 这时候和宇锦突然走到了姬长夜的身边说:“姬大哥,你怎么也不等等我,走的这么着急。” 姬长夜有些惊异的看着他询问:“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你不是不上早朝吗?”他记得刚才在朝堂上的时候还没有看到个宇锦,怎么这时候突然出现了,难不成是自己根本没有在意? 见他满脸的疑惑,和宇锦解释回答说:“我自然是没有进去上早朝的,不过是跟着于崇过来,看看他究竟每天都做些什么,这样我们才能够更好的完成我们的计划啊。”说着他们就坐上了出宫的马车,说话也就大胆了起来,不再惧怕自己的话会不会被人听了去。 姬长夜回答说:“原来如此,正巧想要告诉你,以后于崇的那里可以少去了,现如今你已经将这些事情透露给他了,若是继续和他打交道,那恐怕会被他顶上,背后参一本,这些事情可都是他能够做出来的啊。”毕竟如果和宇锦对他没有了利用价值,可是于崇有安耐不住自己内心中的贪婪,肯定会为了蝇头小利而伤害了个宇锦,这才是让他担心的。 一听着以后不再需要自己了,和宇锦的心情立马低落下来,毕竟他为了这件事情经费心费力的,如果这个时候半途而废,自己该怎么解释?该怎么将原本计划好的事情顺利进行下去?难道不会出什么事吗? 自然是知道他的心思的姬长夜开口安慰说:“这也是为了你好,不然于崇的为人,任何人在他的身边肯定不会落得好下场的。你还贵为晋王爷,身份更加的尊贵,如果因为这件事而出了什么差错,该怎么办?所以不能再多参与这件事情。” 虽然姬差你也知道这样也许是会让和宇锦自己觉得自己做的不够好,或者是想自己有多么的没用,但是也不忍心他身处危险之中,所以在权衡之下还是选择开口说出了这些话。心中自然是也是心疼着的,尤其是看着和宇锦的面容,姬长夜都恨不得将自说完这些话的自己赶出去。 听着他的话,和宇锦面色逐渐清净了下来。他并不是想明白了这叫事情,而是知道不管自己怎么说,这件事情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不论如何都不会改变的。 姬长夜欲言又止,两个人就相坐无言的回到了王府中。 宋浅看到和宇锦申请呆滞的走进来,并且发下姬长夜也是些许愁容,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于是上前询问道:“王爷,发生什么事情了?阿锦怎么看模样,很是不开心的模样?” 姬长夜闻此叹了口气,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这时候宋浅也已经不再指望他,便自己主动端着一碗糖水来到了后院,找到了偏僻的假山旁,发现和宇锦在这里,并且神情更加的滴落。 “喝一点糖水吧,新熬的。”说着宋浅就将还散发着热气的糖水推到了和宇锦的面前,想要用美食的力量来唤醒和宇锦,没想到这竟然没有起作用,这就让宋浅笃定和宇锦遇到了什么大事。 于是宋浅坐到了和宇锦身旁询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如果方便的可以告诉我,说出来也总比憋在心里好受点,不会那么的难受了。”她期待着的看着和宇锦,等着他告诉自己实情。 而这时候和宇锦突然开口询问:“宋娘子,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是一个一无是处,只知道四处玩乐的废物,没有了父亲和祖辈为我打下的基业我就什么也不是,就连现如今王爷的位置也保不了,还总是给你们把帮倒忙?”他记得好像从小时候开始,自己就跟在姬长夜的生后,每次做什么事情都会搞砸一遍,并且外面的流言蜚语愈发强烈,奇快妏敩 所以他已经不止一次去想自己真的是一个废物一样,连一点小事都做不好。 听着她的话,宋浅急忙否认:“怎么可能?阿锦这么能干,怎么会是一个废物?你怎么可以这么想,难不成是有人说了什么?你告诉我,我去帮你算账。这些人还这种事不知道天高地厚,竟然会对你说三道四,难不成他们就是什么厉害的人物,”宋浅十分生气在知道了和宇锦话中的意思后,已经迫不及待的起身想要去帮和宇锦算账,却又被和宇锦拉了回来。 “宋娘子,别去了,并没有人对我说什么,不过是我自己想的。也许事实真的是这样,不过他们都说了实话罢了,您也不用再安慰我了,我知道自己什么都做不了,可是我就是想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来帮帮你们分担一些,不想总是在你们的身后,让你们替我遮风挡雨,这样对不起我的父母和那些祖辈,可是我没有办法,我做不好任何一件事情。”和宇锦越说越激动,竟然坐在椅子上抽泣起来, 宋浅知道他坐在如今的这个位置,是多么的不容易和坐立不安。毕竟他的年纪比不过朝中的那些老狐狸们,肯定会被欺负。而且他对这些事情一窍不通,也没有人交过他,能把命留到现在已经是来之不易了,所以和宇锦并不是一无是处。 “阿锦,有些时候别人的评价并不是那么的重要。你也知道自己已经尽力了,为什么还要纠结自己造成的结果是什么样子呢?你只需要知道你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你并没有失败。我和王爷,还有很多人都知道你想要帮我们的忙,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这些事情也许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所以你才会觉得自己什么都应付不过来,对不对?”宋浅轻声细语的安慰着和宇锦。 听着他的话,歌宇锦停下抽泣,迟疑的点了点头。 于是宋浅继续说:“别人的想法和说法都不重要,你现在就是最好的,你一定要记住。所以,现在可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情吗?我可以帮你一起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于崇没想到自己还没有用李明的把柄来要挟他,就被他率先下手弹劾到了皇帝的那处,所以心中很是气愤,心中已经计划好了要怎么报复回去,不过当务之急是要在皇帝面前解释清楚这奏折上的事情。 “陛下,李大人想必是听说了一些流言蜚语,才会误会了臣。这件事情臣万万不敢做啊,还望陛下能够明察秋毫,还臣一个清白。”于崇上前一步跪在地上,磕头请求道。 皇帝故作为难的说:“他说你有罪,你又说自己是冤枉的,双方可都有证据证明自己说的是否为真?不然朕也不好定夺。”他自然是知道这件事情子虚乌有,不过是想要让两个人之间起了矛盾,好顺理成章的狗咬狗,最后两败俱伤。 此时的于崇已经恨得咬牙,他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做了这般子事情,就让李明弹劾自己,可有没办法解释清楚,被冤枉的他自然是心情不顺畅,所以看向李明的神情也满是怨恨,可还是因为在朝纲之上,所以强忍着怒火。 李明急忙解释说:“陛下,这件事情的确是臣道听途说,一时间糊涂才上书弹劾于大人。不过有些事情并非空穴来风,若非有蛛丝马迹,恐怕也不会让人发现。”现在的他还认为肯定是自己知道于崇做了这样的事情,不过还没有确凿的证据就不好在皇帝面前笃定,不过因为两个人之间的纠葛,他便话里有话的说着,想要让皇帝对于崇产生怀疑。 果真皇帝看向于崇的神色掺杂着几分怀疑。 于崇在一旁听着他的话,牙都要咬碎了,觉得他一定是有意为之,说这些话的,所以暗暗下了一个决定,既然他不仁就别怪自己不义了。 “陛下,这件事情还希望能够好生调查一下,不然错意冤枉了会可就不好了。”这时候姬长夜突然站出来说道,也是为了给这件事一个台阶下,不然一直这么僵持下去,肯定会让他们产生怀疑的,这样他的计划集体暴露失败的。 于崇并没有多想,姬长夜为何这个时候会站出来,毕竟现在的他满脑子都是想要报复李明,于是在姬长夜给了台阶之后急忙开口:“陛下,摄政王所言极是,这件事太多的蹊跷,臣既然没有做过这件事情,自然是不会承认也不想让任何人来冤枉臣的。而且臣这也愿意相信,李明大人是一时间的误判,才会认为臣的的确确做了这件事情,对吧李大仁?” 既然于崇都已经将话说到了这份上,而且李明的的确确不知道该怎么找到于崇做这些事情的证据,便附和着:“陛下,摄政王和于大人说的都有道理,臣自然也是一希望不会错怪任何之人,所以请求陛下也能够明察秋毫这件事情。” 皇帝要的就是他们这句话,于是假意沉思片刻后点了点头说:“既然如此,这件事情,朕就交给国子监去查,一定会将真相查个水落石出,不过放过任何一个贼人,冤枉任何一个好人。”反正他们挑拨离间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至于真的查不查这件事情,答案肯定是否决的。 随后再装模作样的安排了这件事情之后,皇帝为了不让于崇和李明找上自己,就急忙宣布退朝了。 于崇怒气冲冲的跟在李明的身后,不清楚为何他怎么突然会跳出来和自己作对,难不成是已经知道自己知道了他做的那些事情?才会想着在自己说出来之前报复自己,让自己没有机会说出这些来就垮台。 可是他把自己想的太简单了。 而走在前面的李明并不知道自己身后的于崇是怎么想的,只是在苦恼自己究竟什么时候知道了于崇的这些事情,自己又是什么时候写下了这奏折,一切都是那么的蹊跷,可是又让他想不到解决的突破口在哪处,于是十分烦躁的加快了步子离开了皇宫。 这时候和宇锦突然走到了姬长夜的身边说:“姬大哥,你怎么也不等等我,走的这么着急。” 姬长夜有些惊异的看着他询问:“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你不是不上早朝吗?”他记得刚才在朝堂上的时候还没有看到个宇锦,怎么这时候突然出现了,难不成是自己根本没有在意? 见他满脸的疑惑,和宇锦解释回答说:“我自然是没有进去上早朝的,不过是跟着于崇过来,看看他究竟每天都做些什么,这样我们才能够更好的完成我们的计划啊。”说着他们就坐上了出宫的马车,说话也就大胆了起来,不再惧怕自己的话会不会被人听了去。 姬长夜回答说:“原来如此,正巧想要告诉你,以后于崇的那里可以少去了,现如今你已经将这些事情透露给他了,若是继续和他打交道,那恐怕会被他顶上,背后参一本,这些事情可都是他能够做出来的啊。”毕竟如果和宇锦对他没有了利用价值,可是于崇有安耐不住自己内心中的贪婪,肯定会为了蝇头小利而伤害了个宇锦,这才是让他担心的。 一听着以后不再需要自己了,和宇锦的心情立马低落下来,毕竟他为了这件事情经费心费力的,如果这个时候半途而废,自己该怎么解释?该怎么将原本计划好的事情顺利进行下去?难道不会出什么事吗? 自然是知道他的心思的姬长夜开口安慰说:“这也是为了你好,不然于崇的为人,任何人在他的身边肯定不会落得好下场的。你还贵为晋王爷,身份更加的尊贵,如果因为这件事而出了什么差错,该怎么办?所以不能再多参与这件事情。” 虽然姬差你也知道这样也许是会让和宇锦自己觉得自己做的不够好,或者是想自己有多么的没用,但是也不忍心他身处危险之中,所以在权衡之下还是选择开口说出了这些话。心中自然是也是心疼着的,尤其是看着和宇锦的面容,姬长夜都恨不得将自说完这些话的自己赶出去。 听着他的话,和宇锦面色逐渐清净了下来。他并不是想明白了这叫事情,而是知道不管自己怎么说,这件事情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不论如何都不会改变的。 姬长夜欲言又止,两个人就相坐无言的回到了王府中。 宋浅看到和宇锦申请呆滞的走进来,并且发下姬长夜也是些许愁容,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于是上前询问道:“王爷,发生什么事情了?阿锦怎么看模样,很是不开心的模样?” 姬长夜闻此叹了口气,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这时候宋浅也已经不再指望他,便自己主动端着一碗糖水来到了后院,找到了偏僻的假山旁,发现和宇锦在这里,并且神情更加的滴落。 “喝一点糖水吧,新熬的。”说着宋浅就将还散发着热气的糖水推到了和宇锦的面前,想要用美食的力量来唤醒和宇锦,没想到这竟然没有起作用,这就让宋浅笃定和宇锦遇到了什么大事。 于是宋浅坐到了和宇锦身旁询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如果方便的可以告诉我,说出来也总比憋在心里好受点,不会那么的难受了。”她期待着的看着和宇锦,等着他告诉自己实情。 而这时候和宇锦突然开口询问:“宋娘子,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是一个一无是处,只知道四处玩乐的废物,没有了父亲和祖辈为我打下的基业我就什么也不是,就连现如今王爷的位置也保不了,还总是给你们把帮倒忙?”他记得好像从小时候开始,自己就跟在姬长夜的生后,每次做什么事情都会搞砸一遍,并且外面的流言蜚语愈发强烈,奇快妏敩 所以他已经不止一次去想自己真的是一个废物一样,连一点小事都做不好。 听着她的话,宋浅急忙否认:“怎么可能?阿锦这么能干,怎么会是一个废物?你怎么可以这么想,难不成是有人说了什么?你告诉我,我去帮你算账。这些人还这种事不知道天高地厚,竟然会对你说三道四,难不成他们就是什么厉害的人物,”宋浅十分生气在知道了和宇锦话中的意思后,已经迫不及待的起身想要去帮和宇锦算账,却又被和宇锦拉了回来。 “宋娘子,别去了,并没有人对我说什么,不过是我自己想的。也许事实真的是这样,不过他们都说了实话罢了,您也不用再安慰我了,我知道自己什么都做不了,可是我就是想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来帮帮你们分担一些,不想总是在你们的身后,让你们替我遮风挡雨,这样对不起我的父母和那些祖辈,可是我没有办法,我做不好任何一件事情。”和宇锦越说越激动,竟然坐在椅子上抽泣起来, 宋浅知道他坐在如今的这个位置,是多么的不容易和坐立不安。毕竟他的年纪比不过朝中的那些老狐狸们,肯定会被欺负。而且他对这些事情一窍不通,也没有人交过他,能把命留到现在已经是来之不易了,所以和宇锦并不是一无是处。 “阿锦,有些时候别人的评价并不是那么的重要。你也知道自己已经尽力了,为什么还要纠结自己造成的结果是什么样子呢?你只需要知道你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你并没有失败。我和王爷,还有很多人都知道你想要帮我们的忙,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这些事情也许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所以你才会觉得自己什么都应付不过来,对不对?”宋浅轻声细语的安慰着和宇锦。 听着他的话,歌宇锦停下抽泣,迟疑的点了点头。 于是宋浅继续说:“别人的想法和说法都不重要,你现在就是最好的,你一定要记住。所以,现在可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情吗?我可以帮你一起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 第二百九十四章 都安分一些 和宇锦听着宋浅的话已经释怀许多了,点了点头回答说:“我知道了宋娘子。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姬大哥让我不用再跟着于崇了,可是现如今正值关键时刻,如果没有人在于崇身旁监视着,恐怕他会做不什么不该做的事情来。”这才是和宇锦真正担心的事情。 宋浅听后也明白了许多,于是安慰说:“王爷这么做也许也是为了你考虑,害怕你会有什么危,但是你已经忙活了这么久,突然间的放弃肯定也会觉得不合适,所以你们之间应该说清楚。或许有些话说开了,你们之间的误会就解开了。” “宋娘子所说也正是我所想的,不过我又觉得这种事情和姬大哥没有关系,毕竟本来也是我自己自告奋勇前去的,最后如何确确实实怪不了别人,所以就不知道该怎么和姬大哥说清楚,或者说是不知道该怎么继续面对这件事情。”和宇锦低下头,沉思着说。 看着他犹豫的神色,宋浅起身道:“这件事情应该由你自己拿定主意,我也不过是来劝说劝说你,最终怎么解决还在你自己,所以你好生思虑一下这件事情,看看该如何解决。记得晚些时候来吃饭,今早我同元宝去集市买了新鲜的菜和肉,晚上给你们做火锅吃,别忘了。” 虽然不知道和宇锦究竟要如何解决这件事情,但是觉得还是美食的魅力能够吸引他,果不其然在听到了宋浅的这句话后,和宇锦的神色缓和许多,眼底蒙上几分光亮急忙说:“我知道了,宋娘子。到时候我会前去一并帮忙的,这件事情我也会慎重考虑,等我考虑清楚了自然就会去解决,所以就不劳烦宋娘子替我忧虑,谢谢宋娘子出的主意。” 看着和宇锦已经不再伤心的宋浅这下才放心的离开,等路过元宝的院子时,她突然听见了读书声。 于是宋浅好奇的走进院子里,发现在书案前姬长夜正在教元宝读书认字,看着二人认真的神色,宋浅不禁驻足而立,看着两个人出了神。 不知为何,她突然之间觉得姬长夜和元宝眉眼之间很是相像,不过想着并不可能发生这种事情后,宋浅就认为是自己想的太多了,或者是这段时间劳累着产生了幻觉,心想两个人怎么可能有关系。 就在此时,姬长夜突然间抬头发现了宋浅的身影,有些惊异她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而元宝也被动静牵动看到了宋浅,可是碍于他小雅正在读书写字,所以并没有上前一如既往的欢迎宋浅,只是坐在原位对她微微颔首。 宋浅回过神来微微勾起唇角示意,并没有上前打扰他们读书,只是转身离开,避免自己在这里让元宝或者是姬长夜分神,影响了读书。 果真在宋浅离开之后,元宝继续低下头读书,不过姬长夜并没有第一时间回过神来,视线还停留在刚才宋浅离开的位置。 元宝发现之后,犹豫三分后开口唤道:“王爷。”这一声惊扰了姬长夜,也让他回过神来,知道自己现在在做什么,于是急忙说:“我们继续吧。”元宝投来几分怀疑的神色,但是并没有说什么来戳穿姬长夜,只是埋头读书。 自认为元宝没有发现什么的姬长夜也在片刻后回过神来,并没有再继续发呆,而是全身心的投入到了帮元宝读书中。 在吃过饭后,和宇锦也终于想明白了,所以找到姬长夜将这些事情说明白了,果真在对宋浅的话照做后,和宇锦感觉到自己的身心舒畅许多,并没有一块石头压着了,所以十分感谢宋浅。 “所以姬大哥,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是静观其变,还是再推波助澜一下?”和宇锦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继续接下来的事情了,毕竟能够早些的解决掉这些麻烦才能够让他们接下来的路顺利一些。 姬长夜在片刻的思考之后回答说:“我们先暗中观察一下,看看他们暗中是否真的是互相落井下石,狗咬狗最终两败俱伤,别到时候让他们怀疑到我们的身上,所以这种事情着急不来。” 和宇锦点点头应下来:“知道了姬大哥,那我们就在适当的时候插手一下,让这件事情按照我们的预想发展,不会变得不可控,这样总可以吧?”总不能说什么都不管不顾,若真如此恐怕他们早就不在掌控的范围之内了。 姬长夜点点头应下了他的主意说:“你说的不错,那这件事情就麻烦你多费点心了,到时候我等你的好消息,并且我也相信你一定能够做好这件事情的。”也正是因为和宇锦对自己的敞开心扉,所以姬长夜也认识到有些事情和宇锦一个人可以做好,所以就信任他将这件事交给了他。 和宇锦也没有想到姬长夜会放心自己,于是激动的说:“我一定能够办好这件事情,姬大哥你就放心吧,不用担心了。”说着他就离开了摄政王府,回到了晋王府准备好生的计划一下这件事情,以免出现什么纰漏。 果真如他们所想,于崇在暗中对李明动手了,并且这其中还牵扯到了不少人,毕竟于崇的手中有很多大臣暗中做那些肮脏事的证据,牵一发而动全身,他们本来就是因为一些利益而被牵扯到一起的,所以一个人出事就一定会牵扯到不少人。 所以这些事情很快就在朝廷之上出现了血雨腥风的明争暗斗,不少观望的不同阵营的大臣也被卷了进来,这是皇帝和姬长夜没有想到的,但是并没有非常的担心和惊讶,因为这也影响不了什么。 而太后在知道了这件事情以后气不打一处来,谁让这些人都是萧建元费尽心思拉到阵营中的人,若是此时出现了不可挽回的事情,那姬祺瑞岂不是岌岌可危,所以在这些压力之下,太后忍无可忍的将于崇和李明还有一些纠缠很重的大臣召集起来。 寝宫外。 看着对方出现在这里时,于崇和李明互相看着不顺眼,于是出现了彼此的嘲讽声。 “真是不知道为何有些人总是哪里都有他。还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也不看看自己究竟是什么身份。”李明突然间阴阳怪气的说,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是都知道他这话是在暗中讽刺身旁官位比他稍低的于崇,所以其他人就算是猜出来了也不敢说什么做什么,生怕会被殃及池鱼。 于崇也不甘示弱的回答说:“那也总比一些没有什么本事,靠着不正当手段爬上来的人强吧?虽然这官位的权利挺大,但是谁不知道这怎么来的啊?既然都这么做了,怎么也好意思的说出来?是不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手段的恶劣啊。” 李明知道他这是在含沙射影自己是被人扶植上来的,所以强忍着怒气咬牙切齿的说:“有些人可别得意的太早,或者是嫉妒。不然也不会如此说了,了就算是你如此嫉妒又能怎么样呢?这些东西一开始就不是你的,所以是奢求不来的。” 于崇咬紧牙关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他,就在他准备开口的时候,太后身旁的老太监突然出现在寝宫外面,让正在候着的他们走了进去。 “参见太后。” 太后看着他们装模作样的行礼的模样,唇角不禁勾起几分冷笑,并没有对他们进行嘘寒问暖,而是直接询问:“说吧,你们这段时间究竟都做了什么?让整个朝廷都乌烟瘴气的,生怕陛下不知道你们在做什么勾当吗!” 说这话她就怒拍桌子,让所有人为之一震,知道这件事情如果已经让太后知道了,就没有什么隐瞒的必要了,而且他们也没有任何解释的余地了,因为太后绝对不可能在没有证据的时候就将他们找过来,所以肯定是知道了他们都做过什么。 于崇和李明相视一眼,现如今也没有之前的争锋相对了,只有彼此的示意,表示这些事情要不要禀报给太后,两个人的下场又会是如何的。 太后上下打量他们,最终视线落在了这次事件的主人公的于崇和李明身上,冷声质问:“你们两个人平常里明争暗斗,让陛下和本宫不知道也就算了,没想到如今竟然都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不知天高地厚的在明面上说这件事情?难道是在告诉哀家和陛下,你们这么做都是为了争权夺利吗? 于崇反应快一些,急忙跪着上前解释说:“太后您明察秋毫,这件事情根本不是您想的那样子的,我们一定能够处理好的,所以您不用担心这件事情。”如果让太后插手,这件事情就彻底的复杂起来了。 李明他们也罕见的出现在了统一建议,附和着于崇的话说:“是啊太后,这件事情一定是有什么误会,但是我们之间并没有什么太深的矛盾,您就不用再费心了,这件事情我们一定会处理好的。” 可是太后根本不相信他的话,于是摇了摇头说:“如果你们做的真的能够像你们口中所说的那样,那哀家今天还让你们来到这里做什么?那你们为何会让整个朝廷都因为你们的这些事情而变得乌烟瘴气的?会让一件小事变得一发不可收拾?”奇快妏敩 一连串的质问让他们哑口无言。 这时候于崇战战兢兢的开口说:“太后,这件事情肯定是有人在背后捅刀子,不然我和李大人怎么会平白无故的出现矛盾?还请太后明察秋毫,这件事情调查的水落石出,让小的看看究竟是什么人想要挑拨离间?还希望太后能够帮助到我们。” 没想到他们竟然如此统一口径,太后无奈的叹了口气,实在也没有什么办法来维持这件事情,但还是不放心的嘱咐说:“不论如何,从今往后你们都希望能够安分一些。” 第二百九十五章 狗咬狗 听着太后的话,几人小心翼翼的与彼此面面相觑。最终由带头的于崇和李明分别磕头答应下来,太后这才肯放他们离开。 虽然接下来在太后面前,众人表现的十分和谐,尤其是于崇和李明为了不再让太后忧心此事,互相开始说起了好话,好似多年的好友一般,但是在离开太后的寝宫的时候,两个人又彼此看不起,暗中的较量起来。 “要不是太后今日召集我们前来,我还真不知道有的人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啊。”李明走在前面,余光瞥着并肩而行的于崇说道。 于崇听到之后自然知道他是在说自己,于是毫不示弱的反驳说:“这人还真是多变的。说到底究竟是谁在背后做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这就不用别人说了吧?还是有点自知之明,别厚脸皮到最后才知道害怕,可到那时候就真的晚了!” 听到此话,李明忍无可忍的停下脚步转头面对于崇质问:“于崇,你指桑骂槐谁呢!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情了?有什么证据!血口喷人!” “谁现在恼羞成怒,我就在说谁啊。你看你自己主动认下来,关我什么事?我还说你诬陷我呢。”于崇故作挑衅的回答,看模样就是为了好生的气一气李明,在气势上压倒他。 两个人骤然间停在了出宫门前的甬道上,其他大臣也不得不停下来,看着两个人快要爆发争吵没有什么办法,就在一旁观战,想看看热闹。 李明上前一步就差指着于崇的鼻子说:“于崇我告诉你,你别以为自己做的事情别人都不知道一样,你觉得自己就干净吗!实际上你比任何人都脏!” 这几天的怒火就堵在他的胸口,憋的实在让人难受。上次那莫名其妙的奏折之后,他回去好生调查了,虽然自己的下人也说是他醉酒之后写的,但是李明就是怀疑其中有蹊跷,尤其是看着于崇这几日的纠缠不清,就怀疑是不是他动的手脚,今日就一并爆发出来了。 于崇没想到他竟然会在皇宫里就忍不住破口大骂,不知道是不是一时间的冲动,他也毫不示弱的正面迎上李明反驳:“我如今的官职可是陛下亲旨认命的,你敢说陛下的不是吗?这么大逆不道的想法,那些事情不是你做的,有谁会相信吗?” 听着他的话,李明一时间语噎,竟然不知道该回答一些什么,毕竟自己的确不不敢说皇帝的不是。 这时候其中一个看热闹的大臣上前劝阻:“你们两个人成何体统,这可是在宫中,竟然如此放肆大吵,要是被陛下知道,别说你们两个人了,就连我们这些无辜的旁观者也是要被迁怒的。” 听着他这不明所以得话,李明没有仔细思虑自己所想,就回答说:“你们无辜吗?要是你们和我们没有关系,没和我们一起做这些事情,太后会把你们一起见过来吗?现如今一个两个人都装的人模狗样的,真是让人作呕!”他自然知道这几天自己所受的打压都来自他们,所以肯定不会给他们好脸色看。 可是那人却心虚的恼羞成怒起来:“不是,李明你怎么还血口喷人,别四处乱说话啊。我们也是好心的劝阻你们别触犯了龙颜,没想到你竟然如此的不知好歹,还怪到我们的头上了。”说着他就挑唆起周遭的人,想要让他们附和自己说的话。 于崇冷笑说:“李明,你可要小心一些,别自己落井下石还要牵扯到别人,到时候倒霉的可是自己。” 李明怒气冲冲的说不出话来。 就在双方的气氛陷入焦灼,已经变得一发不可收的时候,姬长夜的身影突然出现:“你们在做什么?”此话一出,顿时间让他们彼此间停下了争论,见来人是姬长夜后,纷纷作揖行礼。 而李明现如今气还没有消,怒发冲冠的模样被姬长夜看去,这不禁让他心中一喜,知道这是让他们之间爆发了矛盾,可是在皇宫之中自己又是摄政王的身份,所以姬长夜收起窃喜的心情,故作严肃的看着众人道:“在皇宫重地,天子脚下,如此吵吵闹闹成何体统!” 李明想要开口解释,却又不知道从何开口,欲言又止的模样让姬长夜尽收眼底。 正有一个人想要解释原委的时候,却被姬长夜抬手制止,看模样并不想听他们将刚才所发生的事情再重复一遍,而是说:“本王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也是清楚一些你们这几日在朝纲上的暗波涌动,背地里的勾心斗角。如今你们不仅不觉得自己做错了,还在这里争吵不断,是生怕陛下不治你们的罪吗!” 于崇忙解释说:“王爷误会臣等了,刚才臣等正在讨论……” “行了,不要再解释了,本王又不是痴傻之人,还看不懂这些吗?还想着来欺骗本王?这件事情本王暂且相信你们不过是有点小矛盾,就不会禀报陛下了。行了,赶紧走吧,别在这里了。”姬长夜及时制止了他们。 他们几个也不敢再在此处逗留下去,急忙离开。 而姬长夜在目睹着于崇他们的背影离开后,就来到了皇帝的书房里,将自己所看到的事情告诉了皇帝。 “陛下,看样子我们的计划已经成功一半了。现如今他们已经出现了很严重的分歧,用不了多久他们之间就会分崩离析了。”姬长夜暗自喜悦的说,这样就没有枉费他们这段时间的努力。 皇帝也欣慰的点了点头,夸赞姬长夜说:“这件事还是要多亏了你,要是没有你,朕还真不知道该让什么人来做这件事情。” “陛下言重了,能为陛下分忧是臣的职责所在。不过臣见着他们是从太后的寝宫方向走来的,所以臣担心这件事情会不会太后也想要插手。如果太后想要介入这件事情的话,恐怕就没有那么简单了。”太后的势力他们都是有目共睹的,虽说不能够和皇帝抗衡,可也不容小觑,再加之和萧家联手,姬长夜行事的难度就会难上加难了。 听着姬长夜的话,皇帝有些难以置信,随后也有几分担忧,不过还是安慰着姬长夜说:“朕相信你可以将这件事情办好的,而且你也不用太过担心,如果你需要什么帮助的话,尽管来向朕开口,朕一定会尽全力的帮你。他们就算再有太后和萧家撑腰,可依旧是要听朕的,这天下依旧是朕的天下。” 姬长夜见皇帝给了自己承诺之后,也放下心来回应:“陛下请放心,臣一定能解决好这件事情。其实臣前来,还有一事相求于陛下,还望陛下能够准许臣开口。” “你尽管说来便是,朕肯定会答应你的。”皇帝大手一挥,了却了姬长夜的担心,让他放心开口。 于是姬长夜说道:“回陛下,其实也不是什么太过重要的事情。就是现如今宋娘子已经成为了王妃,暂且留在了帝京的摄政王府,所以苏娄镇那边一时间就顾及不过来了,可是臣和王妃都担忧王妃一手打下的甜品铺子没有人打理,之前的所作所为尽散,所以就想着找个合适的人选帮忙照看甜品铺子,可是还没有合适的人,就想着来问问陛下,看能不能帮忙。” 因为皇帝的权利很大,想要找到一个合适的人,比他们要容易的多,所以姬长夜才来启禀他。 皇帝听后面露笑意回答说:“朕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原来是想找个厨娘帮忙照看甜品铺子,这还不容易?朕之前尝过王妃所做的甜品,知道那些都是王妃的独家手艺,所以选人不能含糊,要找个聪明伶俐,能够吃苦耐劳的。就让御膳房做点心的厨娘去吧,她做的糕点各宫都觉得不错,应该能够学学会王妃的手艺。”这也是他能够想到唯一一个没有威胁,还能够做好差事的人了。 姬长夜快速思考着皇帝的人选,觉得十分合适就应承下来:“陛下明鉴,不过还是要问问那位厨娘的意愿,不要强迫她。”如果她不想要去的话,强行把人送过去,实在不厚道,而且宋浅知道这样的话肯定是不会同意的。 皇帝点了点头:“放心吧,朕这就让束嵘去问,如果她同意的话,这就让她跟着你回去王府,见见王妃,你们自己去商量这件事情。” 姬长夜同意了下来。 不久后,束嵘就带着厨娘穆娣回到了皇帝的书房。 是穆娣在听到要教给手艺的人是宋浅的时候,自己十分开心很乐意前来,毕竟宋浅的手艺在整个御膳房和坊间都有传闻,知道她很厉害被皇帝夸奖过。而且皇帝还承诺会给她御膳房总厨的俸禄,让她安心的在苏娄镇里经营甜品铺子,日子过得不算苦,所以才会答应的这么痛快。 这样姬长夜也能够放心的将人带回了王府。 宋浅没想到姬长夜这段时间一直记得这些事情,便感谢地说:“有劳王爷费心这件事情了。” “宋娘子言重了,既然这是你的事情,我怎么可能不上心呢?那宋娘子瞧瞧,此人是否合适?”姬长夜笑道,随后让开身子让宋浅看穆娣看的更清楚。 穆娣立马端正了仪态,大胆的开口说:“王妃王爷请放心。奴婢学东西学的很快,一定不会辜负和毁了王妃的手艺。而且奴婢自幼是个孤儿,在帝京里无牵无挂的,去哪里都一样。况且能够替王爷和王妃做事,是奴婢的福气,所以还望王妃能够答应奴婢留下来。”能够学到手艺,怎么着都成。 宋浅没想到她竟然这么乐意前去,便上前扶起她说:“还是要感谢你,能够答应前去那偏僻的镇子。不过还是要告诉你,这甜品的手艺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够学好的,肯定是要辛苦一些,结果还可能不尽人意,你可以接受吗?”听着太后的话,几人小心翼翼的与彼此面面相觑。最终由带头的于崇和李明分别磕头答应下来,太后这才肯放他们离开。 虽然接下来在太后面前,众人表现的十分和谐,尤其是于崇和李明为了不再让太后忧心此事,互相开始说起了好话,好似多年的好友一般,但是在离开太后的寝宫的时候,两个人又彼此看不起,暗中的较量起来。 “要不是太后今日召集我们前来,我还真不知道有的人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啊。”李明走在前面,余光瞥着并肩而行的于崇说道。 于崇听到之后自然知道他是在说自己,于是毫不示弱的反驳说:“这人还真是多变的。说到底究竟是谁在背后做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这就不用别人说了吧?还是有点自知之明,别厚脸皮到最后才知道害怕,可到那时候就真的晚了!” 听到此话,李明忍无可忍的停下脚步转头面对于崇质问:“于崇,你指桑骂槐谁呢!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情了?有什么证据!血口喷人!” “谁现在恼羞成怒,我就在说谁啊。你看你自己主动认下来,关我什么事?我还说你诬陷我呢。”于崇故作挑衅的回答,看模样就是为了好生的气一气李明,在气势上压倒他。 两个人骤然间停在了出宫门前的甬道上,其他大臣也不得不停下来,看着两个人快要爆发争吵没有什么办法,就在一旁观战,想看看热闹。 李明上前一步就差指着于崇的鼻子说:“于崇我告诉你,你别以为自己做的事情别人都不知道一样,你觉得自己就干净吗!实际上你比任何人都脏!” 这几天的怒火就堵在他的胸口,憋的实在让人难受。上次那莫名其妙的奏折之后,他回去好生调查了,虽然自己的下人也说是他醉酒之后写的,但是李明就是怀疑其中有蹊跷,尤其是看着于崇这几日的纠缠不清,就怀疑是不是他动的手脚,今日就一并爆发出来了。 于崇没想到他竟然会在皇宫里就忍不住破口大骂,不知道是不是一时间的冲动,他也毫不示弱的正面迎上李明反驳:“我如今的官职可是陛下亲旨认命的,你敢说陛下的不是吗?这么大逆不道的想法,那些事情不是你做的,有谁会相信吗?” 听着他的话,李明一时间语噎,竟然不知道该回答一些什么,毕竟自己的确不不敢说皇帝的不是。 这时候其中一个看热闹的大臣上前劝阻:“你们两个人成何体统,这可是在宫中,竟然如此放肆大吵,要是被陛下知道,别说你们两个人了,就连我们这些无辜的旁观者也是要被迁怒的。” 听着他这不明所以得话,李明没有仔细思虑自己所想,就回答说:“你们无辜吗?要是你们和我们没有关系,没和我们一起做这些事情,太后会把你们一起见过来吗?现如今一个两个人都装的人模狗样的,真是让人作呕!”他自然知道这几天自己所受的打压都来自他们,所以肯定不会给他们好脸色看。 可是那人却心虚的恼羞成怒起来:“不是,李明你怎么还血口喷人,别四处乱说话啊。我们也是好心的劝阻你们别触犯了龙颜,没想到你竟然如此的不知好歹,还怪到我们的头上了。”说着他就挑唆起周遭的人,想要让他们附和自己说的话。 于崇冷笑说:“李明,你可要小心一些,别自己落井下石还要牵扯到别人,到时候倒霉的可是自己。” 李明怒气冲冲的说不出话来。 就在双方的气氛陷入焦灼,已经变得一发不可收的时候,姬长夜的身影突然出现:“你们在做什么?”此话一出,顿时间让他们彼此间停下了争论,见来人是姬长夜后,纷纷作揖行礼。 而李明现如今气还没有消,怒发冲冠的模样被姬长夜看去,这不禁让他心中一喜,知道这是让他们之间爆发了矛盾,可是在皇宫之中自己又是摄政王的身份,所以姬长夜收起窃喜的心情,故作严肃的看着众人道:“在皇宫重地,天子脚下,如此吵吵闹闹成何体统!” 李明想要开口解释,却又不知道从何开口,欲言又止的模样让姬长夜尽收眼底。 正有一个人想要解释原委的时候,却被姬长夜抬手制止,看模样并不想听他们将刚才所发生的事情再重复一遍,而是说:“本王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也是清楚一些你们这几日在朝纲上的暗波涌动,背地里的勾心斗角。如今你们不仅不觉得自己做错了,还在这里争吵不断,是生怕陛下不治你们的罪吗!” 于崇忙解释说:“王爷误会臣等了,刚才臣等正在讨论……” “行了,不要再解释了,本王又不是痴傻之人,还看不懂这些吗?还想着来欺骗本王?这件事情本王暂且相信你们不过是有点小矛盾,就不会禀报陛下了。行了,赶紧走吧,别在这里了。”姬长夜及时制止了他们。 他们几个也不敢再在此处逗留下去,急忙离开。 而姬长夜在目睹着于崇他们的背影离开后,就来到了皇帝的书房里,将自己所看到的事情告诉了皇帝。 “陛下,看样子我们的计划已经成功一半了。现如今他们已经出现了很严重的分歧,用不了多久他们之间就会分崩离析了。”姬长夜暗自喜悦的说,这样就没有枉费他们这段时间的努力。 皇帝也欣慰的点了点头,夸赞姬长夜说:“这件事还是要多亏了你,要是没有你,朕还真不知道该让什么人来做这件事情。” “陛下言重了,能为陛下分忧是臣的职责所在。不过臣见着他们是从太后的寝宫方向走来的,所以臣担心这件事情会不会太后也想要插手。如果太后想要介入这件事情的话,恐怕就没有那么简单了。”太后的势力他们都是有目共睹的,虽说不能够和皇帝抗衡,可也不容小觑,再加之和萧家联手,姬长夜行事的难度就会难上加难了。 听着姬长夜的话,皇帝有些难以置信,随后也有几分担忧,不过还是安慰着姬长夜说:“朕相信你可以将这件事情办好的,而且你也不用太过担心,如果你需要什么帮助的话,尽管来向朕开口,朕一定会尽全力的帮你。他们就算再有太后和萧家撑腰,可依旧是要听朕的,这天下依旧是朕的天下。” 姬长夜见皇帝给了自己承诺之后,也放下心来回应:“陛下请放心,臣一定能解决好这件事情。其实臣前来,还有一事相求于陛下,还望陛下能够准许臣开口。” “你尽管说来便是,朕肯定会答应你的。”皇帝大手一挥,了却了姬长夜的担心,让他放心开口。 于是姬长夜说道:“回陛下,其实也不是什么太过重要的事情。就是现如今宋娘子已经成为了王妃,暂且留在了帝京的摄政王府,所以苏娄镇那边一时间就顾及不过来了,可是臣和王妃都担忧王妃一手打下的甜品铺子没有人打理,之前的所作所为尽散,所以就想着找个合适的人选帮忙照看甜品铺子,可是还没有合适的人,就想着来问问陛下,看能不能帮忙。” 因为皇帝的权利很大,想要找到一个合适的人,比他们要容易的多,所以姬长夜才来启禀他。 皇帝听后面露笑意回答说:“朕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原来是想找个厨娘帮忙照看甜品铺子,这还不容易?朕之前尝过王妃所做的甜品,知道那些都是王妃的独家手艺,所以选人不能含糊,要找个聪明伶俐,能够吃苦耐劳的。就让御膳房做点心的厨娘去吧,她做的糕点各宫都觉得不错,应该能够学学会王妃的手艺。”这也是他能够想到唯一一个没有威胁,还能够做好差事的人了。 姬长夜快速思考着皇帝的人选,觉得十分合适就应承下来:“陛下明鉴,不过还是要问问那位厨娘的意愿,不要强迫她。”如果她不想要去的话,强行把人送过去,实在不厚道,而且宋浅知道这样的话肯定是不会同意的。 皇帝点了点头:“放心吧,朕这就让束嵘去问,如果她同意的话,这就让她跟着你回去王府,见见王妃,你们自己去商量这件事情。” 姬长夜同意了下来。 不久后,束嵘就带着厨娘穆娣回到了皇帝的书房。 是穆娣在听到要教给手艺的人是宋浅的时候,自己十分开心很乐意前来,毕竟宋浅的手艺在整个御膳房和坊间都有传闻,知道她很厉害被皇帝夸奖过。而且皇帝还承诺会给她御膳房总厨的俸禄,让她安心的在苏娄镇里经营甜品铺子,日子过得不算苦,所以才会答应的这么痛快。 这样姬长夜也能够放心的将人带回了王府。 宋浅没想到姬长夜这段时间一直记得这些事情,便感谢地说:“有劳王爷费心这件事情了。” “宋娘子言重了,既然这是你的事情,我怎么可能不上心呢?那宋娘子瞧瞧,此人是否合适?”姬长夜笑道,随后让开身子让宋浅看穆娣看的更清楚。 穆娣立马端正了仪态,大胆的开口说:“王妃王爷请放心。奴婢学东西学的很快,一定不会辜负和毁了王妃的手艺。而且奴婢自幼是个孤儿,在帝京里无牵无挂的,去哪里都一样。况且能够替王爷和王妃做事,是奴婢的福气,所以还望王妃能够答应奴婢留下来。”能够学到手艺,怎么着都成。 宋浅没想到她竟然这么乐意前去,便上前扶起她说:“还是要感谢你,能够答应前去那偏僻的镇子。不过还是要告诉你,这甜品的手艺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够学好的,肯定是要辛苦一些,结果还可能不尽人意,你可以接受吗?” 第二百九十六章 她的事就是他的事 听着宋浅的话,穆娣神情些许怔楞。 宋浅还以为她已经后悔了,便开口安慰说:“这个一般人还真的答应不了,我这就让人备下马车将你送回皇宫,找王爷说清楚。”说也她就转身准备离开,可还没等迈出去一步就被穆娣叫住。奇快妏敩 “王妃,您误会了,奴婢十分乐意前去。奴婢还以为代价有多大呢,没想到竟然如此简单,一点都不碍事。能够和王妃学习手艺,是奴婢毕生的福气,所以如果王妃不嫌弃,就请收下奴婢。”穆娣一边急忙解释一边跪下磕头,有拜师的意思。 转过身来后,宋浅失语片刻,望着不过及笄之年的穆娣陷入沉思,几秒后上前将人扶起来:“你怎么想着要学这些?”按道理说,她这个年纪的女子都应该在深闺之中,怎么会在皇宫的御膳房,如今还向往着要去偏僻的苏娄镇。 穆娣难为情的低下头回答宋浅道:“回王妃,奴婢无父无母,是大娘好心收留了奴婢。大娘的手艺好,是当地有名的糕点师傅,奴婢跟着大娘一起学习就也喜欢上了做糕点,可是后来大娘染病过世,生前的愿望就是想要进皇宫的御膳房,把自己的手艺发扬出去。可是奴婢学艺不精,没有学会大娘的精髓,就想着如果能够学习到这天下所有糕点的手艺,也算是没辜负大娘。” 突然穆娣抬首,眸底闪过几分光亮的望着宋浅说:“久仰王妃大名,之前奴婢就一直想着怎么样能够学习王妃的手艺,如今总算是有机会了,所以不论如何奴婢都要前去,什么苦都能吃。”况且她也不算吃苦,毕竟身份已经可以和御膳房的大厨相提并论了,不过就是身处的地方偏僻一些罢了。 没想到穆娣是这个身世,宋浅内心也就动摇了几分,原本她觉得穆娣并不适合学习做甜品,去那么偏僻的镇子葬送一生,可是见她如此坚持和笃定就点了点头:“既然如此,你就先留下来学习几天,瞧瞧是否能够学会,再谈及前去苏娄镇的事情,如何?” “奴婢谢过王妃!”见宋浅答应下来,穆娣满心欢喜,急忙跪地磕头答谢,旋即被宋浅扶了起来。 “厢房早就为你准备好了,让底下人带你过去,好生休息休息,明日我们再说起学艺的事情。”宋浅叫来下人,目送着穆娣的背影离去才终于松了口气。 来到了姬长夜的书房之后,宋浅坐下听见对方询问:“宋娘子觉得此人如何?” 看着宋浅的神色淡然,姬长夜隐隐着紧张,心里已经计划好了如果宋浅还不满意,该如何应对的对策。 可没想到宋浅回答说:“王爷别担心了,这位姑娘不错,看模样很是乐意前去,既然如此我们也不好违背她的意愿,我就想着让她留下来先学习一下,试试看。如果实在不合适,再说也来得及。不过让我惊讶的是,这位姑娘年纪轻轻竟然愿意去乡下的镇子,明明她在御膳房里能更好的大展拳脚。”在别人看来,穆娣这般无疑是放弃了自己的大好前程。 姬长夜回答说:“陛下说这姑娘是个孤儿,想必是在帝京中没有牵挂,加之对你的崇拜才会答应吧。不过宋娘子放心吧,陛下说过不会亏待她的,也会派人专门保护着她,如果她想要回来就会将她送回来,不会勉强她的。” 宋浅听后才放下了心来:“既然如此,我就不担心了。这件事还是要多谢陛下和王爷费心了,劳烦你们插手这件事情。”本来这就是她自己的事情。 “宋娘子言重了。我既然知道了这件事情,就怎么会袖手旁观呢?倒是宋娘子,其实有些事情你尽管向我开口就是,毕竟我们现如今已经……”成婚了。 话到嘴边,姬长夜欲言又止。他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这么久过去虽然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却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开口。 宋浅轻咳两声后起身准备离开:“王爷的话,我记住了。我没有其他的事情了,所以就先离开了。”说罢,宋浅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里。 姬长夜望着她的背影,突然勾起唇角浅笑。 自己总算是帮到她了。 这时候,长风走进来禀报事情,发现姬长夜对着外面傻乐就惊讶的上前唤道:“王爷?” 骤然回过神来后,姬长夜尴尬的转过身去,换上冷冰冰的语气问:“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吗?” 长风上下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姬长夜,暗自告诉自己不要在意过问发生了什么,努力让自己忘掉刚才看到的所有,嘴上还问道:“是于崇与李明他们的事情,特此来禀报。”说着他转身紧紧的关上房门和窗户,害怕被人听了去。 做完这些后,长风才放心的说:“王爷的挑拨计谋很成功,现如今于崇和李明已经是水火不容的地步了,而且那些大臣也分成了三派,风头正盛的于崇和李明各有一个阵营,还有大臣不想要掺和他们之间的恩怨,就隔岸观火,什么也不作为。” 姬长夜转身坐在书案前思虑着长风的话,旋即想通了什么般笑道:“这下太后可是要失望了。”毕竟她前脚刚说要让他们和睦相处,同仇敌忾,一并帮助太子对付对手,没想到如今竟然造成这种局面,着实与太后所想大相径庭,让人意想不到。 长风开心的笑道:“王爷,接下来该怎么办?如果我们乘胜追击,就一定能够将他们一网打尽的。”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这个结局了。 不过姬长夜却是摇了摇头,在长风疑惑的神情下解释说:“我们不能够出手,因为我们最终的目标并不是这些大臣,我们要做的是借着他们的手搞垮他们背后的太子和萧家,所以还是要等着他们自生自灭,这样才能做到天衣无缝,不会被太子他们察觉。” “是,还是王爷考虑周全。” 接下来在姬长夜的操控下,于崇和李明之间的矛盾愈发尖锐,并且不少大臣之间也爆发了明争暗斗,各自在朝纲、私下里水火不容,让朝廷陷入了动乱中。 姬祺瑞这下也彻底的坐不住了,着急的求见了皇帝将这些事情一五一十的禀报,本以为皇帝会派人解决这件事情,没想到皇帝竟然无动于衷。 “父皇,如果放任他们这般下去,后果不堪设想啊,到时候传入坊间,百姓们该如何看待此事啊。”最重要的是,这件事是在姬祺瑞帮皇帝处理朝政时发生的事情,如果解决不好就会让人怀疑他的能力,不能控制手底下的大臣,那他储君之位可还能保得住?为了自己着想,姬祺瑞也不会让这件事恶化下去。 皇帝却不慌不忙的写着手中的字,像是抽空敷衍的回答说:“你着什么急啊?一点太子的样子也没有。如今已经发生了这些事情,你着急有什么用?那你说说,有什么好办法可以解决这些事情?” 这件事既然是因为姬祺瑞而起,皇帝就好奇他会怎么解决这件事情。 姬祺瑞没想到皇帝会这么问自己,思虑了片刻后回答说:“他们既然能做出这么大的动静来,一定是不将您放在眼中了,这样不忠的大臣留着已经没有什么用处了,所以儿臣请求以儆效尤,罢职几个事态严重的,好让其他大臣能够安分一些,彰显父皇的权威。”毕竟只有让他们离开,才不会威胁自己的权利,如果他知道这些人是萧家为了帮自己选出来的人,恐怕会下手比这还要狠。 皇帝听着姬祺瑞的话,不禁暗自冷笑。 他没有想到自己的儿子竟然如此狠心,以前竟然没有让他看出来,还真是有本事啊。 姬祺瑞观察着皇帝的神色,见他并没有排斥自己的这个提议还以为是皇帝答应了,正准备开口乘胜追击的时候却被皇帝打断:“这件事朕会好生思量的,你既然已经没有其他事情了,就去忙吧,这段时间底下递来的折子和事情颇多,想必你也没有闲时吧?所以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就不必老是进宫朝见了,免得耽误了底下的事情,让百姓们受苦。朕让人备下马车,你便回去太子府吧。” 皇帝毫不遮掩的赶人,姬祺瑞自然是听出来了,识趣的跪拜道:“是,儿臣告退。”他现在不能够和皇帝抗衡,自然是要收起锋芒的,所以这件事情他就不能过多插手,可又害怕他们威胁到自己,于是找到了萧熙柔,想让她动用萧家的势力,打压一下这些人,最起码让他们安分下来。 而萧熙柔在听到了姬祺瑞所描述的来龙去脉后,竟然有些为难和不知所措起来,毕竟造成这种局面,她就更不好意思该如何开口告诉姬祺瑞这些人正是萧家拉拢帮他的,只能敷衍着说:“我会找你外公谈谈这件事情的,你放心就是了。近来,摄政王可有再为难你?”看着姬祺瑞因为马不停蹄处理政事而消瘦的面容,萧熙柔就不禁心疼起来。 姬祺瑞摇了摇头回答:“这段日子他倒是安分,没有和本太子冲突的事情,量他也不敢。” “那就好。”萧熙柔放心的点头。 姬祺瑞因为有众多事情缠身,所以没有多做停留,不过还是在离开之前不断叮嘱萧熙柔一定要让萧家帮自己这件事情,在萧熙柔满口答应下来后才放心离开。 在送走他之后,萧熙柔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一番挣扎之后,她还是为了姬祺瑞来到了萧家。 “皇后驾到!” 听着动静的萧建元惊异的来到前院里行礼迎接,而二姨娘也不情不愿的带着萧君荣前来跪拜。 不知道萧熙柔为何前来的萧建元,不禁心中油升几分不对劲,于是小心翼翼的询问起萧熙柔:“不知皇后娘娘前来所为何事?” 第二百九十七章 是他把她推进火坑的 萧熙柔睨着眼睛扫视过站在一旁的二姨娘和萧君荣,并没有回答萧建元的问题。 萧建元看出来她的忧虑,想到她想要说的事情一定非常重要,不能随便被人听了去,于是转首对着二姨娘和萧君荣说:“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话,你就带着荣儿上街转转,这不是也要做新衣了吗?去选几件合心意的样式,别到时再赶工。” “是,皇后娘娘,老爷,妾身等先去了。”知道自己没有资格听他们之间洽谈的事情,二姨娘就识趣的带着萧君荣离开了这里。 见他们的身影远去,萧建元便引着萧熙柔说道:“皇后娘娘,请移步书房。” 等到来到了书房之后,萧建元刚关上门,萧熙柔就迫不及待的说:“父亲,这次本宫找你来,是想再请您帮帮忙,让那些大臣自生自灭,别牵扯到太子身上。知道您那时是好心,为了太子考虑,可这人心总归是掌握不了的,现如今他们在前朝闹得沸沸扬扬,要是和太子有了联系,我们所做的一切不都前功尽弃了吗?本宫不好插手前朝的事情,就只能再来求您,知道您本事大,一定可以解决这件事的对不对?” 看着萧熙柔愁容满面的模样,萧建元一时间失语,不禁心里想。你插手前朝的事情还少吗?不过是想要找个替罪羊罢了。 “皇后娘娘,我已经老了,在朝廷中的势力已经是大不如前,这一次他们都不听我的,您觉得我再插手就可以管的了他们吗?而且您也知道这是一个烫手山芋,放在太子的手上会烫,难道放在我的手上就不会烫吗?这些年翻来覆去睡不着的日子,我已经过够了。现如今,我也只想安度晚年,过几天安生的日子。皇后娘娘也已经看到了,这荣儿长大了,总不能没有我铺路吧?我还能帮他几年呢?” 听出来萧建元是不想要帮自己,萧熙柔眼底闪过几分阴鸷,却还是装作可怜的说:“父亲,这是最后一次了,只要这件事平安度过,太子的位置就一定能够保下来,到时候您的日子还怕过得不快活吗?” 萧建元还是摇了摇头,拒绝道:“太子的福气,恐怕臣沾染不到了。既然皇后娘娘没有其他事情的话,就请回宫吧。想必近来宫中事情也很扰心,皇后娘娘身为后宫之主,一定忙的不可开交吧?还是不要在我这里耽搁了,不然我就是有脑袋也不够赎罪的。” 没想到萧建元竟然如此绝情,而萧熙柔既然下定决心前来请求他帮忙,没有达到自己的目的,她是绝对不会就此罢休的。 于是萧熙柔紧紧的抓住萧建元的胳膊,盯着他错愕的脸,用威胁的语气说:“父亲,别忘了当初可是您一手控制让本宫成为了皇后。那时候您不是说,身为女儿就应该和家族命运紧密相连吗?可以为了家族牺牲自己的一切,现如今本宫做到了,让整个萧家成为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家族,可为什么父亲却想要和本宫撇清关系了?当初依仗着本宫肆意妄为时,您可不是这些说辞!” 说罢,她甩开萧建元的胳膊。看着他的身躯向后踉跄几步勉强站稳后,冷笑着说:“父亲,您可要想好了,这件事情与您和萧家可脱不了一点干系。帮还是不帮,可就在您的一念之间了。” “你!你!”萧建元指着萧熙柔阴森的面容,半天惊讶的说不出话来,捂着胸口气不打一处来。没想到自己一手扶植的棋子,竟然也会反抗自己。 而萧熙柔对此不以为意,好像一点也不在乎萧建元的死活,只关注最后萧建元给出的说辞是什么样的。 在她的威逼利诱下,萧建元最终也只能心虚的答应下来,毕竟当初萧熙柔是他自己用计送入皇宫,走上皇后位子的每一步血腥步子,都是他在背后帮衬和萧熙柔同流合污,所以如今发生的一切都是他的报应,怪不得任何人。 听到了令自己满意的答案后,萧熙柔上前扶住萧建元的胳膊,笑道:“父亲,放心吧,以后得好日子一定会有的。到时候本宫成为了太后,您就可以安度晚年了。” 这些话让萧建元不寒而栗,也许二十年前的他不会想到是自己亲手将萧熙柔和自己推进了一个无底的深渊之中,如今不容逃脱。 看着萧熙柔的眸子,萧建元就知道他没有退路了,就只能够坦然的接受这一切。 只不过令他们没有想到的是,还不等萧建元去解决这些人,于崇和李明等贪腐受贿、勾结夺权的事情就被泄露出去了,并且在坊间中口口相传,不出半日就成为了百姓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而做这些的,正是姬长夜,并且是在和皇帝商议之后才做的,没想到最后呈现的效果竟然如此好。 宋浅带着元宝从集市上回来,一路上也不免听到一些相干的事情,本着不想要掺和姬长夜他们计划的心思,就想着带着元宝抓紧回到王府,没想到在王府大门口就撞见了哭喊的一对父子。 “还请王爷给草民做主啊!草民实在没有办法了,还希望王爷能够主持公道!”糙汉子拉着男童一并跪下,哭声振聋发聩,让人看着就油升怜悯。 见着王府的下人并没有出来理会他们,宋浅有些奇怪,一番犹豫下还是带着元宝上前询问:“这位大哥,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为何要跪在王府外?” 糙汉子和男童停下哭喊,警惕的打量起宋浅来询问:“娘子何人?是草民受了那些官匪的欺负,知道摄政王为人正直,就想着请王爷做主。这件事和娘子无关,娘子还是快些回去吧。免得在外被那些官匪盯上,快走吧!”说着他就继续带着男童哭喊起来。 元宝拉了拉宋浅的手说:“娘亲,他们看起来受了委屈,着实可怜。不若我们先将他们带进去吧,再请示王爷这件事该怎么办。不然就让他们在这里大喊大叫,也对王府有影响,让人看去不好。” “说的是。”宋浅点头应下元宝的提议,旋即对着糙汉子和男童坦白:“我是摄政王妃,你们有什么事情可以告诉我,先进来吧。” 听着宋浅的话,糙汉子自然是不相信的。毕竟他见过的达官贵人的妻子都不会像宋浅这样穿着朴素,更不会和他这种平民百姓说话,还这么客气。于是就认为宋浅在诓骗他,一定是想要解决麻烦,让他不要在这里闹事,所以就摇了摇头拒绝。 宋浅知道他在担忧什么,安慰道:“放心吧,我说的都是真的,还能骗你不成?若是不信,您瞧。”说着宋浅就带着元宝来到了正门前,守门的下人立马恭敬的行礼道:“王妃。” 这下糙汉子总算是相信了,一咬牙打算相信宋浅的话,便带着男童跟着宋浅和元宝来到了后院。 让下人端来了茶水和糕点后,宋浅柔声对一旁的元宝说:“你带着弟弟去玩吧,吃些糕点看合不合口味,娘亲和这位伯伯说些事情。” “是,娘亲。”元宝很听话的带着羞涩的男童离开了亭子,去到院子里玩耍了。 宋浅将茶盏推到糙汉子面前说:“大哥你不用担心,我们都是讲道理的人,如果你受了委屈可以告诉我们,王爷和我会尽力的帮你讨回公道的。” 发觉宋浅真的不是坏人后,糙汉子将茶水一饮而尽,擦了擦嘴角的水渍后回答说:“那些做官的简直和土匪没有什么区别!不仅对我们这些穷苦百姓烧杀抢掠,还逼死了我媳妇和老娘!就剩下我和这苦命的娃子,家里的田也被征收上去了,现如今是吃不饱穿不暖,这天下乌鸦一边黑,实在是走投无路了,就想来请王爷主持公道。”. 尤其是在听说这些官员贪腐的传言后,糙汉子就更加下定了决心,不再害怕他们来找了名声在外不错的姬长夜。 宋浅虽然知道这些做官的背地里都会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但是没想到他们竟然如此过分,看着衣衫破烂的父子,宋浅安慰着说:“人在做天在看,总归他们是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的。你放心吧,我已经让人去请王爷了,不过王爷现在不在王府之中,等到王爷前来就可以帮你了。” 话音落下,姬长夜的身影就从外匆匆而来,来到宋浅面前时紧张的上下打量询问:“宋娘子,你是出了很么事情吗?找我要说什么事情。”他听说宋浅找他有事,便从姬祺穆那回来下了马车就马不停蹄的赶来,看着宋浅完好无损总算是松了口气。 看着姬长夜着急的神色,宋浅心中不禁有些心安,想起来正事就急忙开口说:“王爷,叫你前来是因为这位大哥,他遇到了一些事情想请你帮忙。”说着宋浅就将姬长夜带到了糙汉子面前。 糙汉子将刚才告诉宋浅的话又重述了一遍。 听着他的话,姬长夜微微凝眉,没想到这些人竟然在帝京、天子脚下还能做的如此过分,既然自己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自然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于是说道:“本王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就一定会帮你讨回公道的,放心吧。” “草民谢过王爷还有王妃!快!意儿!” 男童听到了糙汉子的声音,跑过来被按在地上,父子俩就不停向他们磕头,长风被授意急忙上前制止,将他们扶起来。 宋浅说:“大哥,你们现如今住在哪里?如果不嫌弃,我们就给你和孩子找个落脚的地方吧,也谨防着那些人卷土重来报复你们。”看他们的模样,应该是之前的地方住不下去了才回来到这里。 糙汉子俨然是不想要叨扰麻烦宋浅他们,于是摆手拒绝说:“多谢王妃关心,草民有地方住,也能养活孩子和自己,就不劳烦王妃和王爷了。” 宋浅也不好勉强他,就对着一旁的侍女说:“去娶两件给元宝做的新衣服来吧。”看着意儿身上破旧不堪的衣裳,做了母亲的宋浅自然是于心不忍的,于是她询问一旁的元宝看他答不答应,将自己的衣服给意儿,元宝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下来,这下宋浅也就能放心了。 “大哥,这衣服给孩子拿上吧。”宋浅将取来的衣裳递给糙汉子,对方说什么也不要,可最终还是被宋浅强行的塞进了怀里,最后也只能感谢的收下来。 第二百九十八章 他都听出来了 “王爷和王妃都是好人,草民一定会记得王爷和王妃的恩情的,将来就算是当牛做马也定会报答!”说着糙汉子就再次跪地磕起头来。 姬长夜亲自上前将人扶起来,拍了拍他肩膀上的灰尘之后说:“不若还是先留在王府之中吧。既然你来找本王,本王定然是要帮到底的。不然你想想看,你在王府门口那么大的动静怎么可能不被其他人看到?到时候你们父子离开了王府,要是遭到了那些人的报复应该怎么办?别还没等申冤,就被陷害了,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听着了姬长夜的话,糙汉子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也许是落得姬长夜的这番话着实有道理,于是犹豫着点了点头回答说:“王爷所言极是,如果只是草民一个人,贱命一条死不足惜,但是如今却是带着意儿,是草民家唯一的血脉了,着实不应该贸然行事。可是留下来,却是给王爷和王妃添麻烦,而且草民身份卑贱,怎么有资格住在王府之中呢?”所以他现在内心十分挣扎,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这时候宋浅对一旁的下人说道:“麻烦收拾一间厢房出来,多加一些炭火暖暖屋子,这春日冻骨,别把身子伤到了。”还不送糙汉子拒绝,她就已经安排好了一切,这下糙汉子也就只能暂且放弃顾虑,留了下来。 等安顿好他们父子之后,宋浅和姬长夜并肩向前堂走去。 “王爷,您打算怎么做呢?”宋浅好奇的询问,毕竟这件事情可不是什么小事,都已经牵扯到了人命了,而且那些贼人现如今也处在风口浪尖,姬长夜若是不小心行事,恐怕会引火上身啊。 姬长夜像是早已经决定好了一般,回答说:“这件事情出在这个节骨眼上,如果传出去肯定会引起骚乱,这样百姓对他们的诟病就会越来越深,能够推动矛盾的进一步发展吧。所以这件事我会如实的禀报给陛下,并且找人将这件事情散播出去,一定会还给他们父子一个公道的。” 宋浅听后放心不少,突然想起来什么对着姬长夜说道:“我和元宝上街买了新鲜的鸡,晚上可以做烤鸡吃还有炸鸡,怎么样?而且最近春寒,还可以给王爷熬点鸡汤,驱除寒气,王爷觉得怎么样?” “宋娘子辛苦了,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不过就是别累着自己,有些事情放心交给底下人的去做也是可以的。”姬长夜点头应和,虽然知道宋浅不习惯命令别人,可是自己也不忍心看她每天事事都要自己去奔波。 见姬长夜又说起了这些话,宋浅有些哭笑不得,但是也知道他是好心,于是回复:“王爷放心吧,这些事情做起来我都是有分寸的,而且也不是什么重活,我也喜欢干这些,怎么可能会累着自己呢?倒是王爷,在外行事本来就不容易,回到王府还要亲授元宝读书识字,这才是真的辛苦,元宝近来总是念叨着想要感谢王爷呢。” 鸡长夜听后有些吃惊,他没想到元宝竟然会说要感谢自己,哪怕知道元宝并不是那种不懂得知恩图报的孩子,可是之前他对自己的那些敌意,就让这些成为了不可置信的事情。 就在此时,跟在后面的元宝因为听到了两个人的对话,突然感觉到不好意思,就急忙来到宋浅身旁,拉着她的手说:“娘亲,我们快点去厨房吧,您不是说做这些东西要提前准备吗?元宝帮您打下手,我们一定可以很快就做完的。”如果再让宋浅和姬长夜说下去,恐怕自己之前说过的什么都要被姬长夜知道了,这样元宝恐怕就没有脸面面对姬长夜了。 知道元宝小心思的姬常总也在一旁帮腔说:“宋娘子,我还有些事情,晚些过去帮忙,就让长风跟着你去吧,也能帮忙打打下手。” 说着他就对身后的长风打了暗号,自己独自离开了。 看着姬长夜离去的背影,宋浅欲言又止,想要追上去说什么话的时候又想到什么退了回去,这时候一旁的元宝心中暗自松了口气,毕竟他没有再听到宋浅说起自己有关的事情了。 就此宋浅也就和元宝一并离开回去了厨房中。 果真在姬长夜的推波助澜之下,糙汉子父子的事情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坊间,甚至是惊动了皇宫,因为糙汉子父子正是被这些官匪害成这副模样的,所以百姓们不再忍让限制自己,而是一起冲到大街上游行示威,是想要让皇帝严惩这些官匪。 姬长夜也如期将这件事情禀报给了皇帝。 “看来还是朕这些年疏于管教他们,才会让他们如此的不知天高地厚,竟然会去招惹平头百姓,实在是让朕失望啊。所以从今天开始,所有官员彻查一遍,不能够让那些人逍遥快活!苦了平头百姓。”皇帝拍着书案说,又转而吩咐姬长夜说:“这段时间你还是要多收集关于他们的证据,到时候我们才能够彻底一网打尽。” “是,陛下。” 在的到了皇帝的准许后,姬长夜的行事就越来越果断,并没有再因为念及人情世故而影响自己。果然在他的帮助下,被欺压的百姓们终于坐不住了,为了摆脱现如今的辖制,他们纷纷罢工,举着锄头各家联合起来,来到了皇宫外面开始示威。 皇帝再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并没有任何的惊讶和慌张,好像这件事情和他没有关系一样,一旁的太监却都已经快要急的不知所措了,还以为是皇帝没有听到自己的禀报,就打算再重新说一遍,不过刚开口就被皇帝制止说:“朕知道你想要说什么,也知道外面现如今发生了什么,不过知道并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所以不用太过于担心,对吧?”. “可是陛下,那些人都已经闹到皇宫外面了,若是不再阻止他们,恐怕会威胁到皇宫里面啊,到时候真压不住,可怎么办啊。”太监也不想要说这些不好的话,但是他也是被太后派来的,不能够不从命,就只能后硬着头皮说,不然皇帝也不至于对他这么冷漠。 皇帝合上画册,见小太监是油盐不进就直接说:“这件事情朕有分寸,也知道该怎么做,所以就不劳烦太后跟着操心了。这个时间,应该是好生的修养才是。”自从上次太后因为太子和皇后的事情而病倒之后,皇帝虽然没有去看过她,但是知道这些病是不容小觑的,但是都没有打扰她。 没想到如今太后想要摄政的欲望越来越强烈,如今竟然都已经不再隐瞒了,不过皇帝是绝对不可能让这些事发生的,所以才会找到更多的借口来逃避太后掺和这些事情的。 小太监没有办法,就只能带着皇帝的原话回去复命,而这个时候不仅是太后,并且萧熙柔也在这里。 见他犹犹豫豫的不开口,太后有些不悦的说:“不是让你去陛下面前打探一些事情吗?怎么样特,有没有门路和消息?”太后知道最近都在防着自己,所以自然是不会让他们得逞的。 听着太监禀报的事情,萧熙柔担心的询问:“母后,该不会是陛下已经察觉到了什么吧?不然也不会戒心如此在的彼此的眼中。 “慌什么?现如今就算是陛下已经察觉到了端倪,又能怎么样呢?陛下也没有证据证明这些事情就是我们做的,最多就是对我懂有几分的戒备罢了,不过这能够阻拦我们不成?”太后听着萧熙柔担心的语气就不禁有些生气,心想着如今都知道了慌张,当初在做这些下贱的事情的时候,怎么就不知道害怕了呢?所以太后的模样很是鄙夷。 萧熙柔现如今却没有心思和她争论这些,毕竟他们的身份不相同,就算是太后做了多么过分的事情。皇帝念在她是生母的份上也不会将她怎么样的,顶多就是关起来看着,但是如果自己做的事情被皇帝知道了,可就不是单纯的责备和关起来的那么简单了,严重之下还有可能被废后诛九族,这个代价她可承受不起,所以自然是着急的。 两个人心中已经有了隔阂,所以为了不引火上身,已经开始想着怎么见自己和彼此撇清关系,该怎么落井下石了。 只是还没等他们想出办法来,那些百姓就带着这些诉状找到了大理寺,并且闹得沸沸扬扬。这时候如果朝廷再不出手就说不过去了,所以皇帝顺理成章的派遣姬长夜来插手调查这件事情,这让那些被牵扯进来还有侥幸观望的大臣都慌了神,毕竟所有大臣都知道在姬长夜还在朝廷中插手政事时候的果断、刚正不阿,如果被他调查出来什么,肯定是吃不了兜着走的。 所以在姬长夜接下来皇帝的圣旨之后,就有人冒死提着价值不菲的礼物来到了摄政王府。 “大人这是做什么呢?”虽然知道他来的目的是什么,但是姬长夜还是想戏弄他一下,于是装傻充愣的询问。 对方难为情的笑了笑,见姬长夜并没有因为自己来送礼贿赂而生气,心想着是不是姬长夜和传闻中杀伐果断的形象不尽相同,于是犹豫着说出了自己的所想:“是这样的王爷,近来的风声太紧,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被牵扯了出来,看着他们的下场着实让人唏嘘和害怕,这不是小的也一时间糊涂,办了错事,害怕会落得同样的下场,所以就想着来找到神通广大的王爷来帮帮忙,只要王爷一句话的事情,小的就可以脱身。这是小的一点心意,还希望王爷能够收下,帮帮小的,就当是看在小的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吧。” 听着他的话,姬长夜笑道:“大人的话,本王已经听明白了。” 第二百九十九章 装模作样抓进来 见姬长夜的神色温和,此人还以为自己所说的事情有希望了,不过却突然看见姬长夜的眸底一沉,旋即听道:“大人在朝中做官已有十余载,想必这朝中律法断然再熟悉不过了,既然如此难道大人不知道,这贿赂亲王、侯爵该如何定罪吗?那便本王来告诉你,当是处以牢狱之刑二十年,家人落得抄家流放的下场。不知道大人可曾想起来了?” 姬长夜的语气不经意间蔓上几分凉意,这让男人不寒而栗,知道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做了不该做的事情,就急忙跪地求饶道:“王爷恕罪!王爷恕罪!小的不是有心触犯律法的,还希望王爷能够开恩,就当小的从未来过这里,王爷恕罪!王爷恕罪!”说着,他就上前想要抓住姬长夜的锦袍,不过却被姬长夜躲过去,让他扑了个空。 这下男人僵硬的楞在原地,因为他知道这是姬长夜在拒绝自己的请求,自己被定罪的事情板上钉钉了,但还是不死心的卖惨起来:“王爷,小的也是一时的糊涂,不然就是借小的多大的胆子,也不可能做这种事情啊。所以还希望王爷能够给小的一个机会,小的一定百倍报答!”说着他就跪在地上不停的磕起头来,嘴里说着好话。 可是姬长夜依旧不为所动,起身厉声说道:“难道你就觉得本王是这种没有原则的人吗?这件事本王是绝对不会帮你的,并且你就做好准备迎接自己的刑罚吧。”说着姬长夜就叫来了外面候着的长风,让他将此人赶出去,并且将他前来贿赂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启奏皇帝,并且散播到了民间。 就此百姓们更加的躁动了,讨伐声愈演愈烈,甚至是地方县城、小镇的百姓都开始蠢蠢欲动。 男主被任命在大理寺解决这件事情,所以雷厉风行的停了许多牵扯进来大臣的职位,将他们关进了大牢,等待着最后发落,其中自然也包括那行贿的大臣。 太后再知道姬长夜处理这件事情后内心终于有些慌乱了,毕竟姬长夜是自己看着长大的,他是什么脾性自己自然是知道的,所以急忙叫来自己的母族,让他们赶紧先行离开帝京,去外面躲躲风头,等到这件事情解决之后再回来也不迟,不然迟早会将之前的事情败露的。 而其他家族知道太后母族离开了帝京之后,也躁动不安起来,想要离开这里避免惹火上身,可是却为时已晚,因为姬祺穆已经察觉到了他们的动作,请示了皇帝之后,就在城门口设下了关卡,让他们插翅难飞,彻底断了逃跑的心思。 姬长夜也得以顺利的将这些人的当家人带去了大理寺审问,借口说是例行公事来安抚他们,不过他们也不是痴傻之人,尤其是心中心虚的人,害怕自己进了这里之后就出不去了。 “各位大人,本王也只不过是奉陛下之名来例行公事罢了,所以各位不用紧张,放松就是。”姬长夜出现在大理寺的监牢之中,看着瑟瑟发抖的众人,开口假意的安抚说。 可是听着他的话,众人更加紧张起来。 有一个官位稍微高的开口询问说:“王爷,陛下让您将我们带到这里究竟是有什么事情吗?不然怎么会至于来到大理寺之中呢?所以王爷就不要再卖关子了,还是赶紧告诉我们究竟发生了什么吧。”如果说早死早投胎,他们都心知肚明自己为什么会被带到这里来,但还是抱着侥幸心理,想要知道究竟是因为什么事情,好能够让他们做好心理准备,想着究竟该怎么让自己脱身。 知道他们这些小心思的姬长夜暗中冷笑,随后开口回答说:“各位大人们,其实真的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想必大家都已经知道了近来坊间所发生的事情了吧?所以陛下才会让大家来到这里,随意说一些自己知道的就是了。”说罢,他起身给周遭嗯官吏使了个眼色,旋即自己先行一步来到了审讯室之中,随后官吏就带着其中的一个男人走了进来。 那人坐下后就坐立不安起来,四处地观望最终忍不住询问说:“王爷,他们做了什么小的都不知道,您将小的带到这里来属实也没有什么用处是不是?所以小的还要回去照顾八十岁的老母呢,您就开开恩将小的放回去吧。”虽然说他做的事情也不是什么好事,但是对比坐在这里的其他人来说,他的这些绝对不足为提,可偏偏就是他先被选了上来,这让他不禁欲哭无泪。 “大人别紧张,本王自然知道大人不会。做什么事情的,只不过还希望大人能够理解本王,本王也是奉陛下的旨意办事,并不是真的想要针对各位大人,还希望大人别怪罪本王,”姬长夜虚情假意的说着。 男人立马摆手说道:“王爷说笑了,小的怎么可能有胆子怪罪王爷呢?王爷想要问什么尽管问就是了,小的如果知道的话一定会一五一十的回答王爷的,绝对不会隐瞒什么的。”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什么退路之后,他只好硬着头皮接受这件事情。 而姬长夜果真没有为难他,只不过是问了几个无关紧要的问题之后,就断定他没有任何的问题,随后让人将他送着离开了大理寺,发生的事情一前一后也不超过一刻钟。 没想到竟然走的这么容易,所以其他人见此纷纷蠢蠢欲动起来,都想要赶紧的被姬长夜审问完,然后平安无事的尽快离开这里。 而姬长夜之所以这么做也是为了转移他们的注意力,毕竟现在太后母族的宗亲离开,在帝京中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如果这个时候还不能够安抚住其他家族,恐怕会一发不可收拾。所以皇帝准许让姬长夜对他们装模作样问几句话,就放他们离开了这里。 不过接下来的进来的人,让姬长夜有些意想不到,因为此人正是萧建元。 对方从容不迫的坐在了姬长夜对面的审问的椅子上,看着姬长夜开口说:“王爷想要问什么尽管开口就是,老臣要是知道什么一定会如实禀报的,不会刻意隐瞒,欺骗陛下和王爷。”他的神色淡然,敢想这些事情和他都无关一样,可是事实上姬长夜知道他已经不想要再掺和姬祺瑞的事情,所以想要趁乱离开,不过并没有成功。 “国丈说笑了,本王怎么敢审问国丈呢?那些人将你带回来,一定也是个事故,所以还希望国丈不要怪罪。” “王爷别误会,老臣并不是这个意思,只不过是想要说老臣绝不会做这些贪污的事情,所以还请陛下和王爷放心。”姬长夜假惺惺的回答说,看着他的面容打量起来,随后问道:“本王自然是知道的,所以国丈还是不要紧张,本王只是问几句简单的问题。回答了,国丈就可以离开了。” 萧建元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了回旋的余地,就只能够顺其自然,到时候再应付。 而姬长夜介于自己尊卑有序,也不能够说什么,就只能装模作样的问了几个无关紧要的问题,但是就在萧建元觉得自己可以离开的时候,却是听见了姬长夜询问说“不知道大人进来有没有和太子有过来往。”知道这并不是皇帝让问的事情,所以萧建元立马警觉起来,摇了摇头回答说:“老臣不知道王爷再问什么,对于这件事情也是不得而知的,还望王爷能够理解。” 说这些话的时候,萧建元不禁有些心虚,毕竟自己的确在帮着姬祺瑞做了许多见不得人的事情,如今缺只能够在这里撒谎,还不能够被看出来。 而姬长夜自然也是将他的这些表情看在了眼中,他非常想要的拆穿现如今装模作样的萧建元,可是想着现在就将这些事情暴露出来,操控之后的自己也会被牵扯进来,那么值钱的所作所为可就真的半途而废了,于是姬长夜笑着缓解尴尬说:“这些事情也不过是本王和太子之间的私事罢了,因为太子之前一直答应臣想要一起下棋的,没想到竟然在那天之后就没有在见到太子殿下了,所以想要问问国丈,看看是不是陛下将他派去做了什么事情。” 萧建元听后心中暗自松了口气,装作泰然的回答说:“臣也不知道太子殿下现如今的事情,毕竟臣也没有任何的资格去干涉太子殿下,所以还希望王爷能够恕罪,臣实在是不知道太子殿下的事情。”关于姬祺瑞的事情他岂止是知道啊,简直是被牵扯进来坐立不安了,毕竟知道他这见不得人的事情,会不会将来被散播出去。 姬长夜就知道他会这么回答,所以并没有意外,还起身主动的将人送出去说道:“多谢国丈大人,既然如此那臣就自己去寻找太子殿下了,国丈大人受苦了请小心离开。”说着他就让身旁的长风跟了上去,目送着他离开这才作罢。 他也并不是对萧建元的巴结,只不过是想要从这里再多了解一些事情罢了,并没有什么其他的奇怪。 终于在将今天所有牵扯进来的大臣都被装模作样的审问完放走之后,姬长夜终于忍不住对一旁的长风说:“今天还有多少人要审?”长风翻了翻还光明侧,回答说:“没有了,王爷。所以我们现在可以回去了,听宋娘子今天说还要做红烧肉呢。” 知道他的小心思之后,姬长夜忍不住笑道:“急什么?难不成那些肉自己还能够长腿跑了啊,今天你也辛苦了,等回去之后就好生休息吧,晚上也不用巡逻了,还有那些暗卫保护王府呢。” “王爷放心吧,属下可以坚持的住。”说着长风就已经收拾好了东西,准备离开。 可就是这个时候,突然有人走了进来。 第三百章 要叙叙旧 “参见太子殿下。”长风在短暂的愣神之后,急忙跪地行礼。 而姬长夜看着走进来的人微微颔首示意,心里想着为何他会出现在这里,明明自己和皇帝都已经商定不会让姬祺瑞对这些事情插手,有机可乘的做些什么。难不成是皇帝反悔了,最终还是对姬祺瑞于心不忍? 想到这里的姬长夜对自己的想法些许吃惊,很快就将这个想法打消了,毕竟自己要相信皇帝。 姬祺瑞在这里四处打量着,最终将视线落在了姬长夜的身上,若有所思的说道:“王爷在这里还真是辛苦了,要审问这么多的人啊。” 虽然表面上还算是客气,可是现如今的他心中已经是气不打一处来,要不是今天皇帝身体抱恙,自己也不可能有机会前来,看看姬长夜究竟在作什么,会不会威胁到自己。他实在没有想到,自己的亲生父亲居然会和自己的敌人同仇敌忾,一起来对付自己。 长风这时候顿感不妙,知道姬祺瑞此番前来并不是什么善茬,于是在暗中和姬长夜眼神交流,想着接下来该怎么脱身。 “太子殿下言重了,臣也是奉陛下旨意来调查这件事情的,自然不会感到辛苦。不知道太子殿下来此是有什么吩咐和旨意吗?这里阴冷潮湿,太子殿下可是要保重好身子,千万别在这里生病了。”姬长夜回答说,并且其中的话也别有深意。. 姬祺瑞冷笑一声开口说:“现如今想必王爷已经将很多家族的当家人都送进了牢狱之中吧?不过本太子很不解的是,为何陛下会将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王爷来做,毕竟王爷已经多年没有接触过朝廷上的事情了,也许对一些家族并不了解,可别不小心的做错了决定,给自己惹来祸事就不好了。”说着他就靠近了姬长夜,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像是在忠告。 长风紧张的上前一步,害怕姬祺瑞会对姬长夜做什么,可是却被姬长夜的眼神示意回到了原位。 姬长夜知道姬祺瑞这是来给自己下马威了,虽然表面上依旧非常的恭敬,但是话语间还是不甘示弱的回答说:“太子殿下多虑了,如果自己没有做什么亏心的事情,臣怎么可能无缘无故的将人送进牢狱里呢?臣知道太子殿下担忧臣在朝中的安危,不过既然陛下将这个差事交给了臣,臣一定能够做好,不会辜负陛下的期望的。” 看着姬长夜的眼睛,姬祺瑞暗中捏紧了拳头,因为现如今皇帝已经对他的信任消失殆尽,可偏偏姬长夜还说出皇帝信任他的话来,所以让他感觉到了威胁,害怕自己将来的皇帝位置会从被抢走。 知道时候已经不早了的姬长夜也没有心思在这里和姬祺瑞耗费时间,所以对着长风使了眼色准备离开,并且说道:“太子殿下如果没有其他事情的话,臣要先行一步了,因为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去做,恕臣不奉陪。”既然他想要在这里就让他在这里吧。 话罢,姬长夜又是微微颔首行礼示意,随后和长风一并离开了这里,只剩下姬祺瑞在这里气的发抖。 回到了王府之后,长风担忧的说道:“王爷,太子会不会暗中动用什么手段来阻止您继续做这件事情啊?这样的话,您打算该怎么办呢?” “太子现如今也已经是众矢之的,谁不知道他只不过是有个名头罢了,陛下对他的信任早就已经消磨殆尽,还不将他废除,一来是不能够违背祖宗传下来正妻嫡子为太子的规矩,二来也不过是看在皇后萧家和其他支持太子的党羽的面子上罢了,所以太子对我们已经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危险了。不过他能够联合上其他的势力,这件事情就说不准了。”所以姬长夜还是有些担心的。 宋浅的出现让两个人暂且放下了这件事情,因为不想要在宋浅面前表现出担忧的样子,所以姬长夜骤然勾起唇角笑道:“宋娘子。” 没想到姬长夜变脸居然如此快,长风不禁惊讶的咽了咽口水。 “王爷,长风。我今天做了奶茶,要不要尝尝?”宋浅说道,至于为什么会突然做奶茶,还是为了教授穆娣,让宋浅庆幸的是,穆娣学东西很快并且有悟性,对她所教授的每一步都能做的很好,这也让宋浅将悬着的心放了下来,知道自己当初留下来穆娣是一件对的事情,也许穆娣真的可以担起那甜品铺子。 姬长夜自然是满口答应,长风也禁受不住诱惑,打算喝完之后再去调查谢接下来的事情,于是两个人跟着宋浅来到了后院。 捧着热气腾腾,散发着独特香气的奶茶顿时间让姬长夜的心暖了起来,也将刚才在姬祺瑞那处所受得气都消散了。 虽然他们不说,可是宋浅清楚他们都在做什么,也是很担心这件事会不会带来麻烦,于是自己主动开口的问:“王爷,那些大臣当真是做了那些事情吗?如今打草惊蛇,等到真的想要将他们绳之以法的时候,该怎么办呢?” “宋娘子放心吧,如果他们真的做了这些事情,就一定不会逃脱律法的,宋娘子是遇到了什么问题吗?”姬长夜紧张的询问,担心宋浅会被牵扯其中。 宋浅急忙摇了摇头解释说:“王爷多想了,我并没有被牵扯其中,不过是好奇的问一问罢了。王爷还是要自己保重,不要因为这件事太过劳累,不然引发旧疾就得不偿失了。” 这几天她总是惴惴不安,害怕会不会是姬长夜他们会出事了,所以才会问出这个问题的。不过看着姬长夜胸有成竹的模样,宋浅也就打消了这个想法,心想着自己还是要相信姬长夜的。 见没有事情,姬长夜才松了口气。 庆幸的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在姬长夜的掌握之内,并没有发生什么意外。 那几家被姬长夜刻意没有为难的家族也对姬长夜产生了感激之情,暗中送来了不少的东西给姬长夜,也算是报答他的恩情。 不过姬长夜并没有将这些东西收下来,毕竟如果自己收下了这些东西是不合规矩的,那就完全违背了他自己原本的初衷。 所以姬长夜将这些东西一一送了回去,并且假装无意间将太后母族逃跑的事情告诉了他们,果不其然让这些家族的人心中都产生了嫌隙,觉得为什么太后母族可以将自己撇的一干二净,可以离开这里,这让他们心中自然是不服的,不过也不敢明面上说什么,毕竟太后母族的势力过于强大。 皇宫,书房。 “陛下,那些人都已经安排妥当了。”姬长夜将一本花名册递给了皇帝,上面的人事任用名单有很多都是和太后母族有关系的人。 皇帝看到后十分满意的点了点头说:“这件事做的很好,这样他们之间的矛盾就会越来越深,到时候不用朕和你动手,他们自然会自投罗网。” 这就是他们的计谋,所以才没有过多的在意那些家族的人所作所为,最终的目的都是为了将太后的母族扳倒,并且不会经他们的手,从而打草惊蛇。 “不过臣还有一个问题,就是太后那处该怎么交代?”姬长夜说出了自己的担忧,毕竟他们想要将太后的母族扳倒,太后在这里就是最大的阻碍,毕竟皇帝不能够违反祖宗的规矩将太后怎么样,所以如果太后想要出手帮自己的母族,他们也是没有办法阻止,甚至是没有办法应对的。 皇帝听后叹了口气说:“这件事情现如今就只能够走一步看一步,我们现在能做的第一步就是要对太后尽力的隐瞒这件事情,如果到时候实在是瞒不住了,再找其他的办法也是可以的。” 现如今也就只有这一个办法了,姬长夜应了下来,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却在门口迎面撞上了太后等人。这让姬长夜心中不免一惊,心中担心是不是太后听到了什么风声才会前来的,不然她平常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 无奈之下,姬长夜只能够回到了书房中,想着等一下再找其他的借口离开这里。 “陛下。”太后走进来后打眼一瞧看到了姬长夜的身影,但是并没有说什么,甚至是将他忽视了。 这下姬长夜也算是松了口气,这样的话自己就可以更顺利的离开了。 “母后前来所为何事呢?”皇帝也有些惊讶为何太后会前来,但是为了不暴露什么,装作若无其事的询问。 等坐在了椅子上后,太后才悠悠开口:“陛下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呢?难道哀家没有什么事情就不能够来陛下这里了吗?” 皇帝自然是不相信她这个说辞的,见着姬长夜还在这里后,就对他使了个眼神,领会以后姬长夜就打算悄无声息的离开,可是却被太后突然叫住:“摄政王这是要去哪里呢?不留下陪哀家说说话吗?毕竟这么久都不见了。” 无奈之下,姬长夜只好折返回来回答说:“太后,臣是还有些事情缠身,所以要离开,还希望太后不要怪罪,等到下次臣再进宫陪您如何?” 太后明显并不想就此作罢,毕竟她前来的目的并不单纯,于是听到她说:“近来坊间和朝廷之上都不安稳啊,甚至是动乱不安啊,有些人都已经求到哀家那里去了,哀家是后宫之人,不能够参与前朝政事,可又没有什么办法,就想来问问陛下和摄政王,如果遇见了这些事情该怎么办呢?” 皇帝与姬长夜相视一眼,彼此心知肚明太后这这是已经知道了一些事情。 但是为了不主动暴露,所以姬长夜装作毫不知情的说:“那些人还真是没有规矩,竟然已经叨扰到了太后面前,不过想必是这其中有什么难言之隐,还希望陛下能够明查。” 第三百零一章 她破罐子破碎了 太后听着姬长夜的话,别有深意的回答:“摄政王在朝廷中大抵是知道一些实情的吧,既然如此不如请摄政王出手,将这些人规矩规矩,也算是给哀家一个清净。” 她试探的话语,姬长夜怎么可能听不出来,而且清楚太后在前朝的势力不容小觑,她能够知道自己在插手这件事情并不奇怪,但是姬长夜并不打算顺着她的话说下去,而是道:“太后言重了,如若您想要让这些人离您远点,不还是一句话的事情吗?哪里还轮得到臣呢?” “摄政王别谦虚了,再怎么说这些也都是因前朝事情而起的,固然哀家不便掺和这些,所以还是由前朝人来解决比较合乎道理。哀家和陛下都信得过你,自然想让你来接手这件事,摄政王不答应,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太后的语气奇怪,好像是在质问他们是不是在刻意隐瞒什么,不过姬长夜表现的波澜不惊,并没有被太后看出来什么。 皇帝看着太后和姬长夜之间的剑拔弩张,为了防止事态向着不可控的地步发展,所以及时开口打断了他们两个人:“母后,这件事情的确和摄政王没有关系,交给他也起不了什么作用,所以朕会派人去调查这件事情的,还请母后放宽心吧。” 听着皇帝开口插手这件事情,太后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就只能作罢的回答:“既然陛下能够让人处理好这件事情,那哀家自然是放心的,哀家也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了,就先行离开了。” 目送着太后起身离去,姬长夜无奈的叹了口气,转而对皇帝说:“陛下,想必是太后已经知道我们在做什么了,如此定然会对我们接下来的计划产生影响,如此要不要阻止太后一下,让她无从下手。” “我们毕竟和太后不是一条心的,怎么会知道她在想什么呢?想要阻止,又该从何处开始阻止呢?这件事情还是要走一步看一步为好,也能够及时应变是不是?”皇帝也对这件事情开始头疼来,因为他着实没有想到,他们已经做的这么隐蔽,居然还能够让太后发觉,并且她已经开始准备插手这件事情了。看来他们还是要更加的小心才是,不能够被抓住把柄。 在姬长夜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想到什么便对皇帝说出了自己心中所想:“陛下,之前在国子监放过的那几家的门生,臣想也应该提携几个,如果是他们家族的人就更好了。” “为何这么说?你是已经有什么主意了吗?尽管说来就是,让朕听一听。”皇帝虽然已经大抵猜出了姬长夜为何会出这个主意,但还是想要听听他的计划,于是让他重新回到面前坐下,开始聆听。 “如果这些家族的人好不容易被选上了,却因为太后母族的缘故而得不到公平的对待,甚至是偏袒,那这些家族该怎么办?毕竟他们也是靠在朝廷中的差事为生,要是有不公平的事情肯定会愤懑不平的。”姬长夜迫不及待的将自己所想说了出来。 果真和自己猜的没有多大的差别,于是皇帝说道:“你的意思是让朕刻意偏心一下太后母族的人,冷落他们,让他们在心中感觉到不平衡,从而激发他们之间的矛盾,到时候他们针锋相对,我们就坐收渔翁之利,对吧?” 姬长夜点了点头,认同了皇帝的话。 思虑着的皇帝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说:“你这个办法不错,那就按照你说的办,这些家族的人选还是要你多费费心了,最后什么主意你自行决定就是,不用来请示朕。”一来是他信得过姬长夜,二来也是为了降低被太后他们察觉到的风险。 姬长夜立马应下来:“陛下请放心。” 其实他早就在思考着这件事情,自然是心中有了合适的人选,可是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回到了王府中仔细的钻研这件事情,为的就是不会出事。不知不觉之间,竟然就从早上坐到了傍晚,终于差不多的弄好了。 姬长夜揉着自己的手腕有些疲惫,就在此时宋浅敲门而入,手中还端着食盘,上面是一碗热气腾腾的汤面。 “王爷,你已经一天都没有东西了,累坏了自己的身子就得不偿失了。所以还是吃一些东西吧,也能够暖暖胃。”说着他就将食盘放在了外室的桌子上,轻声细语的嘱咐说。 姬长夜听话的放下了手中的花名册,走到外室的桌子前坐下,看着热气腾腾的汤面,他感谢的回答:“谢谢宋娘子,这么晚还是叨扰你了?” “不曾,我只不过是路过见着王爷书房的灯亮着,想起来您已经一天都没有吃东西了,念在王爷还有旧疾缠身就想着来送一些吃的,再顺便劝一劝王爷别劳累着自己。”宋浅解释说,还将小菜递了过去,看着姬长夜吃面。 姬长夜闻此心中很是感动,便将碗中的面吃的一干二净,最后夸赞宋浅说:“宋娘子的手艺还真是让人佩服啊,没想到不过是一碗阳春面罢了,也能做的如此美味。”好像吃完这碗面之后,他这一天的疲惫也消失不见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这碗面在起作用。 宋浅听着他的的夸奖,心中很是开心,不过并没有表现出来,而是说:“王爷言重了,不过是民间的手艺罢了,怎么比得上王爷所吃的山珍海味?王爷还是别用我打笑了。” “我怎么会拿宋娘子打笑呢?我说的都是实话罢了,宋娘子就别谦虚了。”姬长夜急忙回答。 没想到他还能说出这些话来,宋浅不免有些惊讶,想知道他都是从什么地方学到的这些话,毕竟之前的他可是一句话都不超过五个字的。 姬长夜将食盘放置好,突然起身来到书案的匣子前,打开从里面拿出了一只玉镯子,捧着它走到了宋浅的面前说:“宋娘子,这是给你的,也不知道合不合适,你不若试戴一下?”这是他从宫中所看到的,觉得十分适合宋浅就拿了回来,所以也忘记了可能会不合尺寸。 宋浅立马摆手拒绝:“王爷这是做什么?无功不受禄,您这样叫我实在惶恐,若是有什么事情,王爷直说就是,这东西还是拿回去吧。”说着他就将姬长夜的手推了回去。. 而姬长夜不打算就此放弃,毕竟这也不是让自己能够那么容易的带回来的,所以就坚持说:“宋娘子比着急拒绝啊,不若试一试,如果不合适再给我也是可以的。” 奈何不住姬长夜的坚持,宋浅只能够听他的话,将玉镯子拿过来戴到了自己的手腕上,没想到的是,这手镯竟然像给他量身定做的一样,意外的非常合适,想必这就是缘分吧?命中注定这就是宋浅的东西,姬长夜如此想着,脸上的笑容已经收不回去了。 “既然如此合适,宋娘子就不要摘下来了,好生戴着把,也算是为自己挡灾祸了。”姬长夜于是害怕宋浅继续拒绝,就直接向后退了几步,让他没有办法将镯子摘下来还给自己。 宋浅的确也觉得这镯子适合自己,并且见姬长夜意外坚持就只好收了起来。还不忘说:“既然如此就谢过王爷了。” 姬长夜开心至极,这一天的疲惫彻底消散了。 次日,太后寝宫。 看着太后不慌不忙的合着双眼闭目养神,不知道在想什么,萧熙柔就着急的开口说:“母后,这件事情您可不能再撒手不管了,不然太子可就真的成为众矢之的了。”他现在已经指望不上萧家和萧建元了,就只能够将一切的一希望寄托在太后的身上。 而太后闻此有些不高兴的回答说:“着什么急?哀家难道没有在想办法呢?不过是陛下警惕不想要让这件事情闹大,那哀家能够有什么办法呢?别忘了,可是你自己来求得哀家。让哀家到皇帝的面前说这些话,拉摄政王下水,哀家可都是照做了的,没有成效和哀家有什么关系呢?”要不是害怕自己之前的那些事情暴露,太后怎么可能答应萧熙柔来掺和这些事情,惹得自己也要引火上身? 可是没想到如今的萧熙柔非但没有感激之情,还想要将这件事情的失败归咎在自己的身上,太后怎么可能答应和忍气吞声? 知道现在并不是和太后撕破脸的时候,所以萧熙柔忽视了她的这些抱怨,反而是继祈求说:“现在能够帮太子和本宫的也就只有母后您了,毕竟老祖宗留下来的规矩能够破,您是知道的对吧?母后。” “你现在是想用女祖宗的规矩来威胁哀家是吗?你不要认为哀家真的能够被这些事情威胁,不然哀家也不会如今坐在这个位置上。你想要保全自己和太子,哀家不管你们用什么手段,念及旧情哀家可以帮你们,但是也不是你们得寸进尺的理由。哀家今天就明确的告诉你吧,这件事情哀家不会再插手了,你们想要稳定威胁哀家尽管来就是,哀家这么多年也不是白活的,你们要是有本事,就将哀家从太后的位置上拉下来!”太后怒气冲冲的说。 因为他现在心想既然自己不能够破坏祖宗规矩,对他们怎么样,那他们也不能够破坏规矩对自己怎么样,毕竟现在他们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证据证明自己做什么,而且他们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如果自己出了什么事情,他们也不会平安无事的,所以太后才敢破罐子破摔。 萧熙柔提听着他的话,脸气的铁青,可是他说的还有道理,自己的确不能够将他们怎么办。 就在此时,外面的老太监突然跑进来,嘴里该说着:“喜事!喜事啊!太后!” “有什么事情,至于大喊大叫吗?怎么这么没规矩?”太后不高兴的说。 第三百零二章 对太子赞不绝口 老太监也许也已经意识到自己失态了,于是恭敬的跪在地上道:“太后恕罪,奴才不是有意冲撞太后和皇后娘娘的。” 太后无奈的叹了口气,问道:“有什么事直说就是。” “启禀太后,这是东城那处来的消息。说是姜俞几位公子和门生被选拔入朝为官,奴才见是喜事,就忍不住的前来通报了。这才冲撞了太后您和皇后娘娘。”老太监将一封信件呈上来,随后又回到原位跪好。 萧熙柔好奇的眼神紧紧的跟随而去,十分好奇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太后有些诧异的接过信件,将其浏览了一遍后,也就知道了事情的原委,清楚是自己母族的人被选拔入朝为官的喜事,实在让她有些意想不到。 毕竟近来朝中风声紧,以防万一惹火上身,太后不得不先让自己母族的人离开帝京避避风头,就自然对此次选官一事不抱希望,所以这个结果才真的出乎意料,正因如此,太后很快警惕起来,觉得是否是其中有诈。 察觉到太后心中所想的萧熙柔为了破冰主动开口:“恭喜太后,臣妾听闻前朝选官向来严格不已,想来定然是太后母族公子与门生满腹经纶,为人方正才会被选拔上。”此番夸奖,萧熙柔是希望太后能够察觉到自己的心事,能够在高兴之下答应帮帮自己, 可是太后也没有彻底被冲昏头脑,还是很清醒的回答说:“多谢皇后的夸奖,哀家在此替他们谢过你了,哀家也有些乏累了,若是皇后娘娘无事便先去了吧,让哀家休息休息。”说着她就在老太监的搀扶下起身向内殿走去,俨然有些逐客之意。 见此萧熙柔也不好厚着脸皮继续留在这里,无奈之下只能作罢离开。 而在姬长夜和皇帝的配合之下,那些太后母族的公子和门生果真受到了优待,并且是不避讳人的,为的就是让其他人看到,果真不久之后朝廷之上就传起了流言蜚语。 那次被姬长夜刻意放过的家族的人也聚集起来,一并找到了摄政王府。 宋浅在正门望着停下的数辆马车些许吃惊,她本意去上街买些东西,没想到被他们堵在了门口。 那些人下了马车之后,也不知道是谁率先认出了宋浅来,带头作揖行礼:“拜见王妃。”其他人见此也紧跟着附和。 “快快起身,快快起身。”宋浅还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不适应的急忙招呼着他们起来,旋即心中奇怪为何这些人会前来王府。 “王妃,臣等是前来寻王爷的,不知王爷可否允许臣等拜见。”其中一个人说出了他们此行目的。 宋浅闻此回答说:“王爷正在书房中,我引着你们进去吧。”她暂且放下了要上街买东西的心思,转而带着众人向后院走去。 等到来到书房时,宋浅瞧见姬长夜正在窗口的书案前写字,看模样应是早就得知这些人会来,刻意在此守着一般。 “王爷。” 听到宋浅的声音,姬长夜骤然抬首,看清楚来人果真是她,刚想说什么的时候,又发现了她身后的跟着那些人,就轻咳两声严肃些许严肃起来:“王妃,这些人是?” “这些人都是来寻王爷您的。”宋浅侧开身子,让几人的面容露在姬长夜的视线中。也难得姬长夜对他的称呼如此严肃,还真的有些不适应。 为首的人立马带头跪下。 姬长夜眸子一沉,开口说:“你们几位来找本王是有什么事情吗?”现如今的他心中已是将一块重重的石头放了下来,因为他们寻来就证明是他和皇帝的所作所为并不是徒劳无功的。 众人面面相觑,视线不约而同的落在了宋浅的身上,好像是在说宋浅在此处,他们不方便将这些事情说出来。 宋浅反应很快,知道自己在这里并不合适后,就借机找借口说:“王爷,我还要上街买东西,就先行离去了。” “去吧,王妃记得路上小心,就让长风陪同你一并前去吧。”说着他给身旁的长风使了眼色,让他跟上了宋浅。 宋浅颔首示意转身离开。 离开了后院之后,长风跟在身后问:“王妃,我们上街要去买什么啊?” “元宝的香囊旧了,王府上没有合适的布料,我就想着上街寻一些好看的样式给元宝重新缝制一个香囊。”宋浅解释说。 长风明了的点了点头。 宋浅试探的询问:“那些人看着眼生,看模样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吧?别不是一些不怀好意的人啊,那样王爷岂不是危险了?”她这几天总觉得不安,心想着会不会是和这些事情有关。 因为是宋浅询问,所以长风并没有多加避讳什么,直言回答:“这些事情属下也不是很清楚,不过知道这些人都是王爷计划的一部分,不会造成什么威胁的,所以王妃放心就是,王爷能对付的。” 闻此宋浅算是放心了不少,就不再多过问,跟着长风一并上街去了。 与此同时,后院书房。 “王爷,那些人实在是太嚣张了。不过是仗着自己母族的势力罢了,就在朝廷之中横行霸道,实在是让小的这些臣子敢怒不敢言,被他们如此欺压着啊。”说着这些人就叹气连连,表现的十分忧愁,好像真的被太后母族的那些人欺负的厉害。 姬长夜闻此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因为知道其中的缘由,所以就说:“这些事情其实本王和陛下也知道几分,不过实在是没有办法将他们怎么样。你们也是知道的,那些人背景势力强大,在朝中根深蒂固,若非厉害的事情,恐怕本王也没有办法对他们做什么,甚至是很有可能被他们反过来算计一番。”说着,他就故作忧愁的叹了口气,表示自己的无奈。 那些人在听见之后,果真替姬长夜他们打抱不平起来,纷纷将他们自己所想的主意说了出来:“王爷,如果可以抓住他们的把柄,这件事情就简单的多了。” 见事态已经朝着自己所希望的方向发展,姬长夜顺水推舟的说:“可是该怎么样抓住他们的把柄呢?现如今他们的势力强大,肯定不会留下什么对自己不利的蛛丝马迹,想来这个办法是行不通的。”其实他和皇帝也是想着找到几个理由就可以打击太后他们,让这些人主动来找他们,就是为了从他们这里得到一些有用的办法。 果真有人想到了办法,急忙说:“王爷,现如今他们警惕的不会留下把柄,可不代表之前的所作所为都是天衣无缝的,所以臣建议可以翻查这几年的旧案,肯定可以查出什么想要的结果来的。”这也是现如今最有用的办法了。 姬长夜思考着他的话,觉得这也是个不错的主意,就点了点头不过还是装作为难的说:“这些旧案翻查起来肯定是困难重重,当初的事情毕竟发生的太过久远了,而且这种事情若是本王大张旗鼓的去做,恐怕会打草惊蛇,如果被他们察觉到什么提前准备好了该怎么应付咱们,就前功尽弃了。” 说着姬长夜就故作满怀歉意的说:“所以本王大抵是做不了这件事情了,不能够为各位讨回公道,还希望各位能够理解本王,本王也是没有办法了。” 一听着连姬长夜也对这件事情不管不顾了,几个人瞬间着急起来,毕竟如果再任由太后母族的这些人下去,他们的位置肯定会岌岌可危,为了自己以后得仕途,再怎么困难他们也一定要将太后母族的人拉下水,让他们嚣张不起来。并且因为要借助姬长夜的权利才能够顺理成章的永绝后患,所以不论如何这件事情都不能就此打住。 于是有人站出来提议说:“王爷放心吧,这些事情交给臣等去调查就是了,到时候肯定会将证据呈给王爷的,只需要王爷将这些证据公布,坐实他们的罪名就好了。” 此话正中姬长夜下怀,于是在假装的犹豫之下,姬长夜答应了下来:“既然如此,就劳烦各位了。还有今天的事情,还希望各位不要传出去,只有我们知道就是了,不然很容易打草惊蛇。” 最重要的是,皇帝和他都不想要因为这件事情引火上身,借助这些人的手让他们黑吃黑才能够做到真正的坐享其成,不会给自己以后惹来麻烦。 见着姬长夜答应下来,几个人也就没有怀疑,纷纷应下来他的话之后才放心的离开。 姬长夜目送着他们的背影离去,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立刻提笔将这件事写成密函给皇帝送了去。 而这个时候的宋浅和长风正在街上,他们已经买好了所需要的东西,准备回去。 却不曾想,在街口突然一辆马车停了下来,拦住了他们所行走的路。 长风立马警惕起来,将宋浅护在了身后,准备带着她绕过去离开,因为他发现这辆马车正是皇宫的。 可是这时候马车上的帘子被掀开,传来了姬祺瑞的声音:“王妃?还真的是你。”说罢他在容们的搀扶下下了马车,来到了宋浅的面前。 看着他笑面虎的模样,宋浅心中也不禁警惕起来,知道离开不了就只好行礼说:“拜见太子殿下。” “没想到在这里能够遇见王妃,看来王妃还真的是淳朴啊,竟然自己亲自上街买东西。”姬祺瑞这些话不知道是夸赞还是嘲讽,打量的眼神在宋浅手中的东西上扫过,让宋浅很是不舒服。 长风听着姬祺瑞的话,心中已经气愤起来了,可是现在自己又不能够带宋浅离开。 宋浅不甘示弱的回答说:“太子殿下才是真正的体恤民生,竟然会出现在街市上,如果百姓们知道了,断然会对殿下赞不绝口的。”老太监也许也已经意识到自己失态了,于是恭敬的跪在地上道:“太后恕罪,奴才不是有意冲撞太后和皇后娘娘的。” 太后无奈的叹了口气,问道:“有什么事直说就是。” “启禀太后,这是东城那处来的消息。说是姜俞几位公子和门生被选拔入朝为官,奴才见是喜事,就忍不住的前来通报了。这才冲撞了太后您和皇后娘娘。”老太监将一封信件呈上来,随后又回到原位跪好。 萧熙柔好奇的眼神紧紧的跟随而去,十分好奇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太后有些诧异的接过信件,将其浏览了一遍后,也就知道了事情的原委,清楚是自己母族的人被选拔入朝为官的喜事,实在让她有些意想不到。 毕竟近来朝中风声紧,以防万一惹火上身,太后不得不先让自己母族的人离开帝京避避风头,就自然对此次选官一事不抱希望,所以这个结果才真的出乎意料,正因如此,太后很快警惕起来,觉得是否是其中有诈。 察觉到太后心中所想的萧熙柔为了破冰主动开口:“恭喜太后,臣妾听闻前朝选官向来严格不已,想来定然是太后母族公子与门生满腹经纶,为人方正才会被选拔上。”此番夸奖,萧熙柔是希望太后能够察觉到自己的心事,能够在高兴之下答应帮帮自己, 可是太后也没有彻底被冲昏头脑,还是很清醒的回答说:“多谢皇后的夸奖,哀家在此替他们谢过你了,哀家也有些乏累了,若是皇后娘娘无事便先去了吧,让哀家休息休息。”说着她就在老太监的搀扶下起身向内殿走去,俨然有些逐客之意。 见此萧熙柔也不好厚着脸皮继续留在这里,无奈之下只能作罢离开。 而在姬长夜和皇帝的配合之下,那些太后母族的公子和门生果真受到了优待,并且是不避讳人的,为的就是让其他人看到,果真不久之后朝廷之上就传起了流言蜚语。 那次被姬长夜刻意放过的家族的人也聚集起来,一并找到了摄政王府。 宋浅在正门望着停下的数辆马车些许吃惊,她本意去上街买些东西,没想到被他们堵在了门口。 那些人下了马车之后,也不知道是谁率先认出了宋浅来,带头作揖行礼:“拜见王妃。”其他人见此也紧跟着附和。 “快快起身,快快起身。”宋浅还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不适应的急忙招呼着他们起来,旋即心中奇怪为何这些人会前来王府。 “王妃,臣等是前来寻王爷的,不知王爷可否允许臣等拜见。”其中一个人说出了他们此行目的。 宋浅闻此回答说:“王爷正在书房中,我引着你们进去吧。”她暂且放下了要上街买东西的心思,转而带着众人向后院走去。 等到来到书房时,宋浅瞧见姬长夜正在窗口的书案前写字,看模样应是早就得知这些人会来,刻意在此守着一般。 “王爷。” 听到宋浅的声音,姬长夜骤然抬首,看清楚来人果真是她,刚想说什么的时候,又发现了她身后的跟着那些人,就轻咳两声严肃些许严肃起来:“王妃,这些人是?” “这些人都是来寻王爷您的。”宋浅侧开身子,让几人的面容露在姬长夜的视线中。也难得姬长夜对他的称呼如此严肃,还真的有些不适应。 为首的人立马带头跪下。 姬长夜眸子一沉,开口说:“你们几位来找本王是有什么事情吗?”现如今的他心中已是将一块重重的石头放了下来,因为他们寻来就证明是他和皇帝的所作所为并不是徒劳无功的。 众人面面相觑,视线不约而同的落在了宋浅的身上,好像是在说宋浅在此处,他们不方便将这些事情说出来。 宋浅反应很快,知道自己在这里并不合适后,就借机找借口说:“王爷,我还要上街买东西,就先行离去了。” “去吧,王妃记得路上小心,就让长风陪同你一并前去吧。”说着他给身旁的长风使了眼色,让他跟上了宋浅。 宋浅颔首示意转身离开。 离开了后院之后,长风跟在身后问:“王妃,我们上街要去买什么啊?” “元宝的香囊旧了,王府上没有合适的布料,我就想着上街寻一些好看的样式给元宝重新缝制一个香囊。”宋浅解释说。 长风明了的点了点头。 宋浅试探的询问:“那些人看着眼生,看模样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吧?别不是一些不怀好意的人啊,那样王爷岂不是危险了?”她这几天总觉得不安,心想着会不会是和这些事情有关。 因为是宋浅询问,所以长风并没有多加避讳什么,直言回答:“这些事情属下也不是很清楚,不过知道这些人都是王爷计划的一部分,不会造成什么威胁的,所以王妃放心就是,王爷能对付的。” 闻此宋浅算是放心了不少,就不再多过问,跟着长风一并上街去了。 与此同时,后院书房。 “王爷,那些人实在是太嚣张了。不过是仗着自己母族的势力罢了,就在朝廷之中横行霸道,实在是让小的这些臣子敢怒不敢言,被他们如此欺压着啊。”说着这些人就叹气连连,表现的十分忧愁,好像真的被太后母族的那些人欺负的厉害。 姬长夜闻此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因为知道其中的缘由,所以就说:“这些事情其实本王和陛下也知道几分,不过实在是没有办法将他们怎么样。你们也是知道的,那些人背景势力强大,在朝中根深蒂固,若非厉害的事情,恐怕本王也没有办法对他们做什么,甚至是很有可能被他们反过来算计一番。”说着,他就故作忧愁的叹了口气,表示自己的无奈。 那些人在听见之后,果真替姬长夜他们打抱不平起来,纷纷将他们自己所想的主意说了出来:“王爷,如果可以抓住他们的把柄,这件事情就简单的多了。” 见事态已经朝着自己所希望的方向发展,姬长夜顺水推舟的说:“可是该怎么样抓住他们的把柄呢?现如今他们的势力强大,肯定不会留下什么对自己不利的蛛丝马迹,想来这个办法是行不通的。”其实他和皇帝也是想着找到几个理由就可以打击太后他们,让这些人主动来找他们,就是为了从他们这里得到一些有用的办法。 果真有人想到了办法,急忙说:“王爷,现如今他们警惕的不会留下把柄,可不代表之前的所作所为都是天衣无缝的,所以臣建议可以翻查这几年的旧案,肯定可以查出什么想要的结果来的。”这也是现如今最有用的办法了。 姬长夜思考着他的话,觉得这也是个不错的主意,就点了点头不过还是装作为难的说:“这些旧案翻查起来肯定是困难重重,当初的事情毕竟发生的太过久远了,而且这种事情若是本王大张旗鼓的去做,恐怕会打草惊蛇,如果被他们察觉到什么提前准备好了该怎么应付咱们,就前功尽弃了。” 说着姬长夜就故作满怀歉意的说:“所以本王大抵是做不了这件事情了,不能够为各位讨回公道,还希望各位能够理解本王,本王也是没有办法了。” 一听着连姬长夜也对这件事情不管不顾了,几个人瞬间着急起来,毕竟如果再任由太后母族的这些人下去,他们的位置肯定会岌岌可危,为了自己以后得仕途,再怎么困难他们也一定要将太后母族的人拉下水,让他们嚣张不起来。并且因为要借助姬长夜的权利才能够顺理成章的永绝后患,所以不论如何这件事情都不能就此打住。 于是有人站出来提议说:“王爷放心吧,这些事情交给臣等去调查就是了,到时候肯定会将证据呈给王爷的,只需要王爷将这些证据公布,坐实他们的罪名就好了。” 此话正中姬长夜下怀,于是在假装的犹豫之下,姬长夜答应了下来:“既然如此,就劳烦各位了。还有今天的事情,还希望各位不要传出去,只有我们知道就是了,不然很容易打草惊蛇。” 最重要的是,皇帝和他都不想要因为这件事情引火上身,借助这些人的手让他们黑吃黑才能够做到真正的坐享其成,不会给自己以后惹来麻烦。 见着姬长夜答应下来,几个人也就没有怀疑,纷纷应下来他的话之后才放心的离开。 姬长夜目送着他们的背影离去,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立刻提笔将这件事写成密函给皇帝送了去。 而这个时候的宋浅和长风正在街上,他们已经买好了所需要的东西,准备回去。 却不曾想,在街口突然一辆马车停了下来,拦住了他们所行走的路。 长风立马警惕起来,将宋浅护在了身后,准备带着她绕过去离开,因为他发现这辆马车正是皇宫的。 可是这时候马车上的帘子被掀开,传来了姬祺瑞的声音:“王妃?还真的是你。”说罢他在容们的搀扶下下了马车,来到了宋浅的面前。 看着他笑面虎的模样,宋浅心中也不禁警惕起来,知道离开不了就只好行礼说:“拜见太子殿下。” “没想到在这里能够遇见王妃,看来王妃还真的是淳朴啊,竟然自己亲自上街买东西。”姬祺瑞这些话不知道是夸赞还是嘲讽,打量的眼神在宋浅手中的东西上扫过,让宋浅很是不舒服。 长风听着姬祺瑞的话,心中已经气愤起来了,可是现在自己又不能够带宋浅离开。 宋浅不甘示弱的回答说:“太子殿下才是真正的体恤民生,竟然会出现在街市上,如果百姓们知道了,断然会对殿下赞不绝口的。” 第三百零三章 他才不会引火上身 姬祺瑞听着宋浅的话眸色一沉,上前一步。 突然袭来的压迫让宋浅情难自禁的后退一步,警惕的想要保护好自己,离姬祺瑞远一点。 “王妃看模样是有什么心事,难不成是在王府中遇到了什么事情?不若说出来,本太子兴许能够帮帮王妃。”姬祺瑞突然语气轻佻着说。 宋浅紧蹙眉头,脸色难看的回答:“这些事情好似太子殿下不便过问吧?如果没有其他事情的话,妾身就先离去了。”说着宋浅就带着长风要绕过姬祺瑞向他们自己的马车走去。 可是在经过姬祺瑞身旁时,突然听闻他开口:“有些事情要是牵连到了王妃和小世子会怎么样呢?王妃定然是知道的吧,所以王妃定要小心些,明白审视夺度才是聪明人,万事之首保全自己才是最重要的,选定一个好的阵营就可以做到了。” 言外之意就是想让宋浅明白姬长夜现在不能够保全元宝和她自己,朝廷和外界的事情一旦牵连到宋浅他们身上,后果不堪设想。所以如果宋浅肯选择站在他这边,将姬长夜的所有事情告诉他,就可以受到一方庇佑。 宋浅听着这些话顿挺步子,转首睨着眼睛望向姬祺瑞,眸色复杂。 姬祺瑞还以为是宋浅听从了自己的话动心了,可没想到接下来听到宋浅说:“太子殿下应该知道害人害己,如今您挑唆他人背叛,将来自己所亲近的人断然也会背叛您的。那时候,您还能如此笃定自己的话有什么威慑力吗?”说罢,宋浅冷笑两声,似乎是在嘲讽姬祺瑞的天真。 闻此姬祺瑞的脸色阴青一阵白一阵的,他咬着后槽牙强忍着怒气,避免在街市上爆发出来,从而毁坏自己的声誉。 宋浅不想要再和他纠葛下去,于是头也不回的和长风一并上了马车离开了这里,独留下姬祺瑞在原地气不打一处来。 容们害怕姬祺瑞忍耐不住,于是也急忙将他带上了马车劝解道:“太子殿下,这宋浅毕竟现在是摄政王妃,碍于摄政王的存在也不能对她怎么样,这次就当是不与她计较,您可千万别气坏了自己的身子啊。”他想不明白好端端的姬祺瑞为何要去招惹宋浅,还异想天开的想要让宋浅背叛姬长夜,这不是铤而走险吗? 显而易见现在的姬祺瑞还没有反应过来自己的所作所为是多么的不妥,只自顾自的生气着:“真是不知好歹,她还是将姬长夜当做有几年前的风光吗?不知道现在的他已经是大势已去了吗?居然不答应本太子,等到她得到了教训之后就知道后悔了。”其实他真正的嫉妒的是宋浅对姬长夜的死心塌地,像是他们这种身份的人,身旁的人很难有真心相待的,没想到姬长夜居然这么好运。 容们暗中叹了口气,不知道该怎么劝说姬祺瑞,最终只能够说:“太子殿下,这件事还是暂且放一放吧,别操之过急不然容易物极必反。” “那你说现如今该怎么办?难道我们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姬长夜他们来算计本太子吗?再怎么说本太子现如今也是天下的储君,怎么可以被一个摄政王压一头?”姬祺瑞气冲冲的说,俨然不想要就此放弃,因为如果现在不争取,恐怕日后只有任人宰割的份了。 容们知道姬祺瑞不是这么容易服软的人,于是稍加思考以后回答:“太子殿下,既然摄政王他们敢借刀杀人,我们何尝不可呢?这样您既可以出气将摄政王他们教训一通,也可以全身而退。” “借刀杀人?本太子能够借谁的刀啊?有哪个人能够靠得住?”要是他身旁也有姬长夜手底下那些靠得住的人,他还用这么发愁吗?所以容们说借刀杀人说的倒是轻巧,哪有这么简单? 听到姬祺瑞的这些话,容们果真语噎,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的话,因为事实如此,短暂的沉思之下他开口转移了话题:“太子殿下,今日皇后娘娘遣人送来了书信,想要请您前去皇宫用膳,说是多日未见,一同叙叙旧。”顺带再商量商量接下来该怎么办。 “知道了,现在就去吧。”姬祺瑞答应下来之后,容们就急忙让马夫赶车前去了皇宫。 而另一边的宋浅和长风回到了王府之后,那些大臣也已经在商定好事宜之后离开了。 姬长夜带着元宝在前院的亭子里读书,看着宋浅他们走进来便放下了书简,起身走了过来。 发现宋浅的神色凝重,姬长夜立马察觉到了不对劲,于是让长风带着元宝离开了这里,询问说:“宋娘子,是不是出去遇到了什么事情啊?怎么看起来面色有些难看,或者是身子哪里不舒服。” 宋浅这才将自己在街市上遇到姬祺瑞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姬长夜,随后长叹一口气之后说:“王爷,您的事情按理说我不应该插嘴,可是……”如果姬祺瑞想要用自己和元宝的生命安全来做文章,宋浅是绝对不会轻易被摆布的,也不可能答应的。 姬长夜没想到姬祺瑞居然会越来越胆大,居然敢光明正大的威胁宋浅,心中也不禁油升几分自责,毕竟也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才会让宋浅和元宝陷入这般境地,急忙安慰宋浅说:“宋娘子你放心吧,这件事情我一定不会让它发生的,太子他也不能够对你们做什么。这些事情暂且的确比较混乱,不过宋娘子请你相信我,我肯定会保护好你和元宝的。”他看着宋浅都有些慌不择言了,他害怕如果宋浅因为这件事情决定回苏娄镇该怎么办? 宋浅欲言又止,眼眶微红满是疲惫,最终还是选择相信了姬长夜回答:“王爷的话我是信的,那这段时间我和元宝就先不出去了,避避风头等这件事情解决之后再说吧。” “委屈你了宋娘子。”姬长夜微微抬起手,想要将宋浅揽入怀中以示安慰,可是却在抬起来的时候放弃了,毕竟现在他们的关系还没有达到这般亲密的境地。 宋浅没有注意到他的动作,只看到他脸色有些尴尬,不过没有多想转而离开了这里,回到厨房之中准备礼物教授穆娣。 姬长夜目送着宋浅的背影离去不禁后悔起来,觉得如果自己再胆大一些就是了,这时候他转身竟然发现和宇锦正在不远处,看模样应该是将刚才发现的所有都尽收眼底了。 “阿锦,你有什么事情吗?突然前来。”姬长夜开口掩饰尴尬,为的就是不让和宇锦提起这件事情。 和宇锦看透一切的看着姬长夜,遂了他的愿,果真没有提起这件事情来回答:“我来是为了朝廷里那些事情的,也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想的,怎么会突然找到我的王府上,想让我帮忙插手这件事情。”这件事情这几天时常发生,让和宇锦头疼不已,最后实在是没有什么应对的办法了,就只能前来找姬长夜出出主意。 姬长夜之前就猜想着按照和宇锦的身份,肯定会让人盯上来寻求帮忙的,只是没想到居然这么快就被找上了,于是回答说:“那你可是答应那些人了?” “怎么可能?我怎么会给自己找麻烦?这不是傻吗?我把他们送来的东西都送回去了,不过也没有明着拒绝他们,免得被他们记恨上,当然也没有答应他们,不然我可没有精力管他们的事情。”和宇锦不禁炫耀起自己的机智来。 听后姬长夜放心的点了点头说:“如此便好,只要你没有给他们明确的答案,就可以脱身。等回去之后,如果再有人来找你,你就装病或者是外出,总之不论用什么办法,就是别让他们见到你,免得逼迫你做些什么,记住了吗?只要挺过这段时间,一切就能够变得顺利和简单起来了,不会再这么被动了。” 和宇锦点点头答应下来:“知道了姬大哥,你放心吧,我肯定不会让这些事情纠缠上我的。对了,最近你有没有听说赵流音的事情啊?” 这段时间事情太多,所以姬长夜都已经将流音忘却了,今天猛然听到和宇锦提起还有些惊异,反应过来后问:“怎么了?突然提起她来。” 看着姬长夜满脸疑惑,并不知道这些事情后和宇锦才有些吃惊的说:“我还以为你知道呢,其实倒也没有太大的事情,就是她回到帝京了,并且对外宣称自己染疾了,没有见任何人。你说这大张旗鼓的生怕别人不知道她生病,是不是其中正盘算什么呢?” 而且他已经不止一次看到赵府的人出现在这附近了,如果说没有什么异常他肯定是不相信的。 “回到帝京中倒是安分了许多,却也是不知道他们在背后盘算什么,没有证据就只能先观望一番,到时候再拿主意也是来得及的。”姬长夜回答说。 和宇锦点了点头,随后和姬长夜去了后院的书房,准备好生的商议一下该怎么应对那些讨人嫌的大臣。 与此同时,厨房。 “等到搅到这种程度之后就可以了,你看看。”宋浅细心的指导着,而对面的穆娣学习的很认真,生怕落下任何一个步骤一般。 将东西交给穆娣自己去实验之后,宋浅疲惫的锤了锤酸痛的胳膊,想着自己这几天是怎么了,怎么会莫名的感觉到自己腰酸背痛的,之前做了同样的活也不会感觉如此啊。. “王妃,您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穆娣发现了宋浅的异样,上前来替她捶起了肩膀,关切的询问。 宋浅摇了摇头安慰:“恐怕是这几天没有休息罢了,没什么大事,你去吧不用管我。” 穆娣还是有些不放心,就端来了一杯热茶给宋浅说:“王妃请用,不若还是请来郎中瞧一瞧吧,别累坏了身子。”姬祺瑞听着宋浅的话眸色一沉,上前一步。 突然袭来的压迫让宋浅情难自禁的后退一步,警惕的想要保护好自己,离姬祺瑞远一点。 “王妃看模样是有什么心事,难不成是在王府中遇到了什么事情?不若说出来,本太子兴许能够帮帮王妃。”姬祺瑞突然语气轻佻着说。 宋浅紧蹙眉头,脸色难看的回答:“这些事情好似太子殿下不便过问吧?如果没有其他事情的话,妾身就先离去了。”说着宋浅就带着长风要绕过姬祺瑞向他们自己的马车走去。 可是在经过姬祺瑞身旁时,突然听闻他开口:“有些事情要是牵连到了王妃和小世子会怎么样呢?王妃定然是知道的吧,所以王妃定要小心些,明白审视夺度才是聪明人,万事之首保全自己才是最重要的,选定一个好的阵营就可以做到了。” 言外之意就是想让宋浅明白姬长夜现在不能够保全元宝和她自己,朝廷和外界的事情一旦牵连到宋浅他们身上,后果不堪设想。所以如果宋浅肯选择站在他这边,将姬长夜的所有事情告诉他,就可以受到一方庇佑。 宋浅听着这些话顿挺步子,转首睨着眼睛望向姬祺瑞,眸色复杂。 姬祺瑞还以为是宋浅听从了自己的话动心了,可没想到接下来听到宋浅说:“太子殿下应该知道害人害己,如今您挑唆他人背叛,将来自己所亲近的人断然也会背叛您的。那时候,您还能如此笃定自己的话有什么威慑力吗?”说罢,宋浅冷笑两声,似乎是在嘲讽姬祺瑞的天真。 闻此姬祺瑞的脸色阴青一阵白一阵的,他咬着后槽牙强忍着怒气,避免在街市上爆发出来,从而毁坏自己的声誉。 宋浅不想要再和他纠葛下去,于是头也不回的和长风一并上了马车离开了这里,独留下姬祺瑞在原地气不打一处来。 容们害怕姬祺瑞忍耐不住,于是也急忙将他带上了马车劝解道:“太子殿下,这宋浅毕竟现在是摄政王妃,碍于摄政王的存在也不能对她怎么样,这次就当是不与她计较,您可千万别气坏了自己的身子啊。”他想不明白好端端的姬祺瑞为何要去招惹宋浅,还异想天开的想要让宋浅背叛姬长夜,这不是铤而走险吗? 显而易见现在的姬祺瑞还没有反应过来自己的所作所为是多么的不妥,只自顾自的生气着:“真是不知好歹,她还是将姬长夜当做有几年前的风光吗?不知道现在的他已经是大势已去了吗?居然不答应本太子,等到她得到了教训之后就知道后悔了。”其实他真正的嫉妒的是宋浅对姬长夜的死心塌地,像是他们这种身份的人,身旁的人很难有真心相待的,没想到姬长夜居然这么好运。 容们暗中叹了口气,不知道该怎么劝说姬祺瑞,最终只能够说:“太子殿下,这件事还是暂且放一放吧,别操之过急不然容易物极必反。” “那你说现如今该怎么办?难道我们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姬长夜他们来算计本太子吗?再怎么说本太子现如今也是天下的储君,怎么可以被一个摄政王压一头?”姬祺瑞气冲冲的说,俨然不想要就此放弃,因为如果现在不争取,恐怕日后只有任人宰割的份了。 容们知道姬祺瑞不是这么容易服软的人,于是稍加思考以后回答:“太子殿下,既然摄政王他们敢借刀杀人,我们何尝不可呢?这样您既可以出气将摄政王他们教训一通,也可以全身而退。” “借刀杀人?本太子能够借谁的刀啊?有哪个人能够靠得住?”要是他身旁也有姬长夜手底下那些靠得住的人,他还用这么发愁吗?所以容们说借刀杀人说的倒是轻巧,哪有这么简单? 听到姬祺瑞的这些话,容们果真语噎,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的话,因为事实如此,短暂的沉思之下他开口转移了话题:“太子殿下,今日皇后娘娘遣人送来了书信,想要请您前去皇宫用膳,说是多日未见,一同叙叙旧。”顺带再商量商量接下来该怎么办。 “知道了,现在就去吧。”姬祺瑞答应下来之后,容们就急忙让马夫赶车前去了皇宫。 而另一边的宋浅和长风回到了王府之后,那些大臣也已经在商定好事宜之后离开了。 姬长夜带着元宝在前院的亭子里读书,看着宋浅他们走进来便放下了书简,起身走了过来。 发现宋浅的神色凝重,姬长夜立马察觉到了不对劲,于是让长风带着元宝离开了这里,询问说:“宋娘子,是不是出去遇到了什么事情啊?怎么看起来面色有些难看,或者是身子哪里不舒服。” 宋浅这才将自己在街市上遇到姬祺瑞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姬长夜,随后长叹一口气之后说:“王爷,您的事情按理说我不应该插嘴,可是……”如果姬祺瑞想要用自己和元宝的生命安全来做文章,宋浅是绝对不会轻易被摆布的,也不可能答应的。 姬长夜没想到姬祺瑞居然会越来越胆大,居然敢光明正大的威胁宋浅,心中也不禁油升几分自责,毕竟也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才会让宋浅和元宝陷入这般境地,急忙安慰宋浅说:“宋娘子你放心吧,这件事情我一定不会让它发生的,太子他也不能够对你们做什么。这些事情暂且的确比较混乱,不过宋娘子请你相信我,我肯定会保护好你和元宝的。”他看着宋浅都有些慌不择言了,他害怕如果宋浅因为这件事情决定回苏娄镇该怎么办? 宋浅欲言又止,眼眶微红满是疲惫,最终还是选择相信了姬长夜回答:“王爷的话我是信的,那这段时间我和元宝就先不出去了,避避风头等这件事情解决之后再说吧。” “委屈你了宋娘子。”姬长夜微微抬起手,想要将宋浅揽入怀中以示安慰,可是却在抬起来的时候放弃了,毕竟现在他们的关系还没有达到这般亲密的境地。 宋浅没有注意到他的动作,只看到他脸色有些尴尬,不过没有多想转而离开了这里,回到厨房之中准备礼物教授穆娣。 姬长夜目送着宋浅的背影离去不禁后悔起来,觉得如果自己再胆大一些就是了,这时候他转身竟然发现和宇锦正在不远处,看模样应该是将刚才发现的所有都尽收眼底了。 “阿锦,你有什么事情吗?突然前来。”姬长夜开口掩饰尴尬,为的就是不让和宇锦提起这件事情。 和宇锦看透一切的看着姬长夜,遂了他的愿,果真没有提起这件事情来回答:“我来是为了朝廷里那些事情的,也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想的,怎么会突然找到我的王府上,想让我帮忙插手这件事情。”这件事情这几天时常发生,让和宇锦头疼不已,最后实在是没有什么应对的办法了,就只能前来找姬长夜出出主意。 姬长夜之前就猜想着按照和宇锦的身份,肯定会让人盯上来寻求帮忙的,只是没想到居然这么快就被找上了,于是回答说:“那你可是答应那些人了?” “怎么可能?我怎么会给自己找麻烦?这不是傻吗?我把他们送来的东西都送回去了,不过也没有明着拒绝他们,免得被他们记恨上,当然也没有答应他们,不然我可没有精力管他们的事情。”和宇锦不禁炫耀起自己的机智来。 听后姬长夜放心的点了点头说:“如此便好,只要你没有给他们明确的答案,就可以脱身。等回去之后,如果再有人来找你,你就装病或者是外出,总之不论用什么办法,就是别让他们见到你,免得逼迫你做些什么,记住了吗?只要挺过这段时间,一切就能够变得顺利和简单起来了,不会再这么被动了。” 和宇锦点点头答应下来:“知道了姬大哥,你放心吧,我肯定不会让这些事情纠缠上我的。对了,最近你有没有听说赵流音的事情啊?” 这段时间事情太多,所以姬长夜都已经将流音忘却了,今天猛然听到和宇锦提起还有些惊异,反应过来后问:“怎么了?突然提起她来。” 看着姬长夜满脸疑惑,并不知道这些事情后和宇锦才有些吃惊的说:“我还以为你知道呢,其实倒也没有太大的事情,就是她回到帝京了,并且对外宣称自己染疾了,没有见任何人。你说这大张旗鼓的生怕别人不知道她生病,是不是其中正盘算什么呢?” 而且他已经不止一次看到赵府的人出现在这附近了,如果说没有什么异常他肯定是不相信的。 “回到帝京中倒是安分了许多,却也是不知道他们在背后盘算什么,没有证据就只能先观望一番,到时候再拿主意也是来得及的。”姬长夜回答说。 和宇锦点了点头,随后和姬长夜去了后院的书房,准备好生的商议一下该怎么应对那些讨人嫌的大臣。 与此同时,厨房。 “等到搅到这种程度之后就可以了,你看看。”宋浅细心的指导着,而对面的穆娣学习的很认真,生怕落下任何一个步骤一般。 将东西交给穆娣自己去实验之后,宋浅疲惫的锤了锤酸痛的胳膊,想着自己这几天是怎么了,怎么会莫名的感觉到自己腰酸背痛的,之前做了同样的活也不会感觉如此啊。. “王妃,您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穆娣发现了宋浅的异样,上前来替她捶起了肩膀,关切的询问。 宋浅摇了摇头安慰:“恐怕是这几天没有休息罢了,没什么大事,你去吧不用管我。” 穆娣还是有些不放心,就端来了一杯热茶给宋浅说:“王妃请用,不若还是请来郎中瞧一瞧吧,别累坏了身子。” 第三百零四章 不知道天高地厚害王妃 宋浅接过茶盏轻抑一口,便没有了兴致,嘱咐了几句穆娣之后,就起身回去了自己的卧房。 可还不等关上门,宋浅就突然感觉到一阵头晕目眩,旋即在元宝推门声的惊呼之中,她没了意识的昏倒在地。 等到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三个时辰之后。 望着屋子里已经点上了烛火,在昏暗中跳动,宋浅撑着身子勉强起身,心想着自己这是怎么了。 这时候,姬长夜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推门而入,发现宋浅已经苏醒过来后,他急忙将汤碗放在桌子上,走来关切的询问:“宋娘子,你现在感觉如何?还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啊。” “王爷,现在没什么事情了,我这是怎么了?怎么会突然间晕倒啊,之前也没有什么异样啊。”宋浅扶着自己发痛的头不理解的说,毕竟这一切来的都太突然了,实在让她措手不及。 姬长夜将汤药端来,坐在床榻让的椅子上回答:“郎中说是你身体里中了一种慢性毒药,不过还没有深入内脏,是可以治好的,好在是发现及时。不过为何突然会如此?宋娘子,郎中说是你大抵是吃了什么东西,才会中毒。你仔细想想,最近有没有吃什么东西?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 宋浅听着他的话开始仔细的回想起来,正当她毫无头绪的时候,突然看到了桌子上的茶盏顿时想起了什么,急忙握着姬长夜的手腕说:“穆娣!应该是她,她刚到王府的时候每天都给我一杯茶,说是她家乡那边的特色,我就没有怀疑,喝上是有股奇怪的味道,不过大体来说并没有什么异样,再加上她说这是这茶叶独特的味道,而且的确有些放松心神的作用,我就没有怀疑。这段时间来,唯一每天都会喝的就是它了。” “果真还是大意了,放心吧宋娘子,这件事我会让人调查清楚的,在调查清楚之前,你和穆娣就不要再见面了。”说着姬长夜就将长风叫了进来吩咐说:“你去穆娣的房间里揉一揉,将那些茶叶都搜出来去查验一番,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之后,不用来禀报我,直接就先抓住穆娣,别让她逃跑了,知道吗?” “是!王爷。”长风应下来之后,就带着人前去了穆娣的卧房,正巧撞见了她正在收拾包裹。 长风上前怒气冲冲的阻止说:“这是在干什么!把它们都拿出来!” 穆娣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吓到,手中忍不住一抖,将包裹里的东西尽数撒了满地。在他急忙想要去捡的时候,被长风一个箭步冲上来抢了先,将里面的东西扒了出来。 正是宋浅所说的那些茶叶。 “来人!将她绑起来!”长风为了不给她可以逃跑的时机,就忙让人将她用绳子绑起来关进了柴房之中,而茶叶则是紧忙着被送去了查验。 与此同时,宋浅的卧房。 “王爷,还是我自己来吧。”宋浅看着姬长夜将汤药用勺子舀起来递到自己的面前很是惊讶,急忙拒绝想要将勺子拿过来,不过被姬长夜躲开了。 “你现在身子虚弱,还是我来吧。等喝完了药,你一定要好生的休息休息。”姬长夜说着就继续将汤匙递到了宋浅的嘴边。 宋浅没办法拒绝之后就只能够答应下来,不自然的喝着每一口姬长夜喂来的药,终于喝完之后,宋浅如释重负的说:“王爷,你折腾了这么久也一定劳累至极了,所以也赶紧回去休息吧,这里有下人照顾着,不会出什么事情的,况且我现在也没有什么事了。” 姬长夜还有些不放心,不肯答应离开,不过最终在宋浅的好说歹说之下才肯放下东西离开。 而宋浅目送着他离开的背影松了口气,脑海里忍不住浮现刚才姬长夜给自己喂药的模样,不禁有些难为情。 而等到姬长夜离开了宋浅的房间之后,长风就带着茶叶查验的结果来找姬长夜了,并且将调查出来的事情告知说:“王爷,这茶叶果真有问题,里面有一位毒药是慢性的,只要加在人的日常吃食之中,久而久之便会侵蚀肺脏,到最后侵入骨髓,不知身亡。不过王妃福人自有天佑,所以发现的及时并无大碍。” 姬长夜阴沉的脸色看着手中装着茶叶的纸包,将它扔给了长风之后作文说:“那个穆娣现如今在什么地方?” “柴房,一开始就被关进去了。”说着长风就引着姬长夜前去了关押穆娣的地方。 推开了阴冷潮湿已经发霉的木门,姬长夜顺着惨白的月光,看清楚了被五花大绑的穆娣坐在柴堆前面,面色憔悴。 察觉到有人前来之后,穆娣抬起头来,看清楚是姬长夜的脸之后冷笑道:“我还以为你不来了,还以为你没有什么本事,什么也没有查出来呢。” “大胆!怎么跟王爷说话呢!”长风上前一步怒吼着指责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穆娣。 姬长夜闻此对将他拦了下来,对着穆娣面色平静的说:“你是被人指使过来的吧?不然依照着你的身份,怎么可能出现在皇宫的御膳房之中?说罢,你究竟有什么目的?竟然这么大的胆子敢害王妃?难道不知道一旦事情被暴露,就会丢掉了性命?” 穆娣嘲讽的笑着,不屑的回答:“我现在就算是说了又能怎么样呢?难道还要指望你这种人能够大发慈悲的放过我吗?这种异想天开的事情,我怎么可能会去相信呢?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想要害你的王妃是我的做的,所以赶紧给我一个痛快吧,落在你们的手里我算认了。” “没想到你还这么忠诚,可是你难道不比我们清楚,如果你暴露了那些人可会来救你吗?或者是会感动你的忠诚?这不是太过天真了吗?还不如你说出实话来,没准王妃就可以大发慈悲的替你求情,给你留下一个性命。”姬长夜反过来嘲笑穆娣,觉得她这般的用自己的性命维护那些人实在太过痴傻。 而穆娣听着他的话,顿时生气的说:“你看不起我至于说的这么冠冕堂皇吗?这件事自始至终就只是我一个人计划的,和其他人没有任何的关系,也没有任何人指使我!而且我告诉你,这件事情就是因你而起,如果没有你,那个傻女人也不会被我算计!我就是要让你知道,最在乎的人因自己而死是什么滋味!我要让你变成当初的我,生不如死!” 穆娣嘶吼着,好似有多大的冤情一般。 而在听到了她的话之后,姬长夜微微凝眉,不理解她说的这些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便询问说:“本王做过什么事情了?为何你说的这些话,本王一句话也也没有听懂?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自己记得自己从来都没有见过穆娣,自然也是没有做过对不起他的事情,怎么会让她记恨上,还上升到了报复的地步?这其中肯定有什么误会的事情。 而穆娣看着姬长夜疑惑的神情,还以为是他在装傻充愣,便更加生气的说:“你究竟还要装傻到什么时候?难道我的家人不是你下令杀得吗?两年前,就在小柳村,我家人不过是不想要接待你的部下,你的部下就强行的霸占了我们家的房子,并且逼死了我的家人!而这一切都是你的错!如果不是你,我的家人就不会死。所以我要让你付出代价,我也要让你体验失去家人的痛苦!”穆娣还想要向姬长夜冲过来,不过因为被绳子束缚着,所以才没有得逞。 “小柳村?本王从来都没有去过什么小柳村,并且自己的手底下人也没有去到那里过。况且两年前,我就已经隐居在了苏娄镇,根本没有调遣过任何一只部下,更别提下令杀了你的家人。所以肯定是有人冒充本王和本王的部下,你可还记得他们都有什么特征?不若说来,本王兴许能够知道。”姬长夜这个时候也不再想该怎么将穆娣如何了,只想着先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看着姬长夜的神色并不像是在撒谎,所以穆娣犹豫着最终开口说:“那个时候我的年纪太小了,只记得那些人带着黑黄色的旗子。每个人的身上还戴着黑金色的令牌,上面写着禁字。”她还小什么都不知道,所以在他们说出自己是姬长夜的部下之后,穆娣就毫不怀疑的相信了,历经千辛万苦的终于来到了帝京,如愿以偿的可以报复到姬长夜他们。 可是没想到,当自己已经快要得手的时候,这一切暴露了,并且还被告诉自己大抵是恨错了人,报错了仇。这一切都发生的太过突然,所以穆娣一时间难以接受,不知道该怎么办。 思虑着穆娣的话,姬长夜突然想到了什么,对着长风说:“将她的绳子解开吧,不过还是要暂且关押在她的卧房之中,记住别伤了她。”说着姬长夜就转身离开了这里。 这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了,穆娣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长风松了绑,带回去了自己的房间关了起来。 “放我出去!怎么着,一个人做事不敢当是不是?害死了我的家人,还想要将我关起来!”穆娣拍着门喊着。 长风无奈的走回来劝解说:“你就省省力气吧,这件事情本来就是个误会,我们家王爷现如今已经去调查了,如果差明白了来龙去脉,自然不会让你和你的家人蒙受冤屈的,自然也不会让自己白白被冤枉,让王妃受到牵连的。不过也不是我说你,你怎么就这么冲动呢?不知道什么事都要将就证据的吗?这么不知道青红皂白的就来害王妃,如果王妃真的除了什么事情,你该怎么办?庆幸的是,王妃没有事,不然现在你都不可能完好无损的站在这里说话了。”宋浅接过茶盏轻抑一口,便没有了兴致,嘱咐了几句穆娣之后,就起身回去了自己的卧房。 可还不等关上门,宋浅就突然感觉到一阵头晕目眩,旋即在元宝推门声的惊呼之中,她没了意识的昏倒在地。 等到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三个时辰之后。 望着屋子里已经点上了烛火,在昏暗中跳动,宋浅撑着身子勉强起身,心想着自己这是怎么了。 这时候,姬长夜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推门而入,发现宋浅已经苏醒过来后,他急忙将汤碗放在桌子上,走来关切的询问:“宋娘子,你现在感觉如何?还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啊。” “王爷,现在没什么事情了,我这是怎么了?怎么会突然间晕倒啊,之前也没有什么异样啊。”宋浅扶着自己发痛的头不理解的说,毕竟这一切来的都太突然了,实在让她措手不及。 姬长夜将汤药端来,坐在床榻让的椅子上回答:“郎中说是你身体里中了一种慢性毒药,不过还没有深入内脏,是可以治好的,好在是发现及时。不过为何突然会如此?宋娘子,郎中说是你大抵是吃了什么东西,才会中毒。你仔细想想,最近有没有吃什么东西?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 宋浅听着他的话开始仔细的回想起来,正当她毫无头绪的时候,突然看到了桌子上的茶盏顿时想起了什么,急忙握着姬长夜的手腕说:“穆娣!应该是她,她刚到王府的时候每天都给我一杯茶,说是她家乡那边的特色,我就没有怀疑,喝上是有股奇怪的味道,不过大体来说并没有什么异样,再加上她说这是这茶叶独特的味道,而且的确有些放松心神的作用,我就没有怀疑。这段时间来,唯一每天都会喝的就是它了。” “果真还是大意了,放心吧宋娘子,这件事我会让人调查清楚的,在调查清楚之前,你和穆娣就不要再见面了。”说着姬长夜就将长风叫了进来吩咐说:“你去穆娣的房间里揉一揉,将那些茶叶都搜出来去查验一番,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之后,不用来禀报我,直接就先抓住穆娣,别让她逃跑了,知道吗?” “是!王爷。”长风应下来之后,就带着人前去了穆娣的卧房,正巧撞见了她正在收拾包裹。 长风上前怒气冲冲的阻止说:“这是在干什么!把它们都拿出来!” 穆娣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吓到,手中忍不住一抖,将包裹里的东西尽数撒了满地。在他急忙想要去捡的时候,被长风一个箭步冲上来抢了先,将里面的东西扒了出来。 正是宋浅所说的那些茶叶。 “来人!将她绑起来!”长风为了不给她可以逃跑的时机,就忙让人将她用绳子绑起来关进了柴房之中,而茶叶则是紧忙着被送去了查验。 与此同时,宋浅的卧房。 “王爷,还是我自己来吧。”宋浅看着姬长夜将汤药用勺子舀起来递到自己的面前很是惊讶,急忙拒绝想要将勺子拿过来,不过被姬长夜躲开了。 “你现在身子虚弱,还是我来吧。等喝完了药,你一定要好生的休息休息。”姬长夜说着就继续将汤匙递到了宋浅的嘴边。 宋浅没办法拒绝之后就只能够答应下来,不自然的喝着每一口姬长夜喂来的药,终于喝完之后,宋浅如释重负的说:“王爷,你折腾了这么久也一定劳累至极了,所以也赶紧回去休息吧,这里有下人照顾着,不会出什么事情的,况且我现在也没有什么事了。” 姬长夜还有些不放心,不肯答应离开,不过最终在宋浅的好说歹说之下才肯放下东西离开。 而宋浅目送着他离开的背影松了口气,脑海里忍不住浮现刚才姬长夜给自己喂药的模样,不禁有些难为情。 而等到姬长夜离开了宋浅的房间之后,长风就带着茶叶查验的结果来找姬长夜了,并且将调查出来的事情告知说:“王爷,这茶叶果真有问题,里面有一位毒药是慢性的,只要加在人的日常吃食之中,久而久之便会侵蚀肺脏,到最后侵入骨髓,不知身亡。不过王妃福人自有天佑,所以发现的及时并无大碍。” 姬长夜阴沉的脸色看着手中装着茶叶的纸包,将它扔给了长风之后作文说:“那个穆娣现如今在什么地方?” “柴房,一开始就被关进去了。”说着长风就引着姬长夜前去了关押穆娣的地方。 推开了阴冷潮湿已经发霉的木门,姬长夜顺着惨白的月光,看清楚了被五花大绑的穆娣坐在柴堆前面,面色憔悴。 察觉到有人前来之后,穆娣抬起头来,看清楚是姬长夜的脸之后冷笑道:“我还以为你不来了,还以为你没有什么本事,什么也没有查出来呢。” “大胆!怎么跟王爷说话呢!”长风上前一步怒吼着指责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穆娣。 姬长夜闻此对将他拦了下来,对着穆娣面色平静的说:“你是被人指使过来的吧?不然依照着你的身份,怎么可能出现在皇宫的御膳房之中?说罢,你究竟有什么目的?竟然这么大的胆子敢害王妃?难道不知道一旦事情被暴露,就会丢掉了性命?” 穆娣嘲讽的笑着,不屑的回答:“我现在就算是说了又能怎么样呢?难道还要指望你这种人能够大发慈悲的放过我吗?这种异想天开的事情,我怎么可能会去相信呢?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想要害你的王妃是我的做的,所以赶紧给我一个痛快吧,落在你们的手里我算认了。” “没想到你还这么忠诚,可是你难道不比我们清楚,如果你暴露了那些人可会来救你吗?或者是会感动你的忠诚?这不是太过天真了吗?还不如你说出实话来,没准王妃就可以大发慈悲的替你求情,给你留下一个性命。”姬长夜反过来嘲笑穆娣,觉得她这般的用自己的性命维护那些人实在太过痴傻。 而穆娣听着他的话,顿时生气的说:“你看不起我至于说的这么冠冕堂皇吗?这件事自始至终就只是我一个人计划的,和其他人没有任何的关系,也没有任何人指使我!而且我告诉你,这件事情就是因你而起,如果没有你,那个傻女人也不会被我算计!我就是要让你知道,最在乎的人因自己而死是什么滋味!我要让你变成当初的我,生不如死!” 穆娣嘶吼着,好似有多大的冤情一般。 而在听到了她的话之后,姬长夜微微凝眉,不理解她说的这些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便询问说:“本王做过什么事情了?为何你说的这些话,本王一句话也也没有听懂?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自己记得自己从来都没有见过穆娣,自然也是没有做过对不起他的事情,怎么会让她记恨上,还上升到了报复的地步?这其中肯定有什么误会的事情。 而穆娣看着姬长夜疑惑的神情,还以为是他在装傻充愣,便更加生气的说:“你究竟还要装傻到什么时候?难道我的家人不是你下令杀得吗?两年前,就在小柳村,我家人不过是不想要接待你的部下,你的部下就强行的霸占了我们家的房子,并且逼死了我的家人!而这一切都是你的错!如果不是你,我的家人就不会死。所以我要让你付出代价,我也要让你体验失去家人的痛苦!”穆娣还想要向姬长夜冲过来,不过因为被绳子束缚着,所以才没有得逞。 “小柳村?本王从来都没有去过什么小柳村,并且自己的手底下人也没有去到那里过。况且两年前,我就已经隐居在了苏娄镇,根本没有调遣过任何一只部下,更别提下令杀了你的家人。所以肯定是有人冒充本王和本王的部下,你可还记得他们都有什么特征?不若说来,本王兴许能够知道。”姬长夜这个时候也不再想该怎么将穆娣如何了,只想着先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看着姬长夜的神色并不像是在撒谎,所以穆娣犹豫着最终开口说:“那个时候我的年纪太小了,只记得那些人带着黑黄色的旗子。每个人的身上还戴着黑金色的令牌,上面写着禁字。”她还小什么都不知道,所以在他们说出自己是姬长夜的部下之后,穆娣就毫不怀疑的相信了,历经千辛万苦的终于来到了帝京,如愿以偿的可以报复到姬长夜他们。 可是没想到,当自己已经快要得手的时候,这一切暴露了,并且还被告诉自己大抵是恨错了人,报错了仇。这一切都发生的太过突然,所以穆娣一时间难以接受,不知道该怎么办。 思虑着穆娣的话,姬长夜突然想到了什么,对着长风说:“将她的绳子解开吧,不过还是要暂且关押在她的卧房之中,记住别伤了她。”说着姬长夜就转身离开了这里。 这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了,穆娣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长风松了绑,带回去了自己的房间关了起来。 “放我出去!怎么着,一个人做事不敢当是不是?害死了我的家人,还想要将我关起来!”穆娣拍着门喊着。 长风无奈的走回来劝解说:“你就省省力气吧,这件事情本来就是个误会,我们家王爷现如今已经去调查了,如果差明白了来龙去脉,自然不会让你和你的家人蒙受冤屈的,自然也不会让自己白白被冤枉,让王妃受到牵连的。不过也不是我说你,你怎么就这么冲动呢?不知道什么事都要将就证据的吗?这么不知道青红皂白的就来害王妃,如果王妃真的除了什么事情,你该怎么办?庆幸的是,王妃没有事,不然现在你都不可能完好无损的站在这里说话了。” 第三百零五章 另有其人 听着长风的话,穆娣一怔想要急忙询问:“这件事情难道真的和摄政王无关吗?”如果是这样,那真正的凶手会是谁?如今一步错,步步错,她还有机会找到真正的凶手报仇吗? 想到这里,穆娣顿时没了气焰,失神的放下了扒着门的手,内心懊悔不已。 长风不知道她心中所想,但是看着她的失神落魄的模样,慌不择言的安慰起来:“你你先别急着难过,王爷和王妃都是讲理的人,如果知道这件事情是误会,你也是被害的,就不会计较这些事,还会帮你查清楚真相,报仇雪恨。你现在就老实的在这里待着吧,千万别想不开做什么傻事,不然还没等替你的家人报仇,你就……总之,你安分一点。”害怕自己多说就会不小心刺激到穆娣,所以长风急忙住嘴,担忧的望了一眼穆娣之后,吩咐底下人看好她,而他自己也是去寻姬长夜了。 与此同时,宋浅扶着床框起身,看着窗外透进来的阳光,便想出去走走,可是没想到这毒的后劲如此强,到现在她还不能够流利的下地行走。 不出意外,她腿下一软,身子向前倒去。 就在宋浅准备好摔倒在地的时候,突然跌入了一个温热的怀抱中,抬首望去发现是姬长夜。 “宋娘子,你没事吧。”姬长夜关切的询问,将宋浅小心翼翼的抱起重新放回了床榻上。 宋浅摇了摇头回答:“没什么事。就是自己想要下地走走罢了,没想到这腿不听使唤,看来是要听郎中的,多休息几日再下地行走。多谢王爷了,要不是王爷,恐怕身子上还要添上一些新伤。” 姬长夜听着宋浅的话有些自责的说:“我应该留下一个靠谱的人照顾你的,是我大意了。” “王爷别这么说,你不是在忙着调查穆娣吗?我这边不用担心,我自己就可以了。”宋浅急忙宽慰姬长夜,让他不那么自责。 就在此时,姬长夜突然想起来什么说:“宋娘子,这件事情我已经大抵调查差不多了,因为这件事情牵扯的过多,甚至是牵扯到了皇室的人,所以陛下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晚些时候,国子监和太医院就会派人来,不过宋娘子你不用担心,一切都有我呢,你只需要将自己知道的都说出来就是了。” 没想到这件事情闹得如此严重,虽然宋浅不知道来龙去脉,但是也能知道的穆娣身份不简单,不然怎么会动用国子监? “放心吧王爷,我知道了。”宋浅点了点头。 果真在不久之后,国子监和太医院里纷纷派人前来,国子监的人去调查穆娣,而太医院的人则是找到了宋浅,给她重新把脉看病。 令宋浅没有想到的是,她的身子不止一种毒。一种是穆娣给她下的慢性毒药,按道理到现在还没有实质性的伤害,但是正是因为另一味更加烈性的毒药才会让她的身子这么快就会垮掉了,也是导致她现在有气无力的罪魁祸首。 得到了这个结果之后,国子监立刻将穆娣从她的房间里绑出来开始威逼利诱她说出事情的真相。 不过穆娣咬定自己只是下一味毒,并且不是那味烈性毒药,这就让事情陷入了僵持的阶段,因为代表着想要害宋浅的不只是一个人,并且这个人想要借刀杀人,能够调查到他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不久之后,太医院就将宋浅中的另一味毒调查出来了,果真这种毒并不是穆娣这种身份的人能够拿到手中的,所以就免去了穆娣这项罪责,不过其他的责任是不可能脱卸的,所以国子监最终裁决将穆娣关进了牢狱之中,虽然姬长夜表示这件事穆娣也是受害者,但是还是难逃三年的牢狱之灾。 宋浅没想到最后居然是这个结果,所以有些惊讶,还以为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了,那穆娣的冤屈该怎么洗清?这件事的来龙去脉该如何调查清楚? 正当她想要让姬长夜帮帮忙的时候,姬长夜开口宽慰说:“放心吧宋娘子,真相我已经让人去调查了,不会白白的冤枉穆娣的,这件事情调查起来并不是那么容易的,所以还是要穆娣先委屈委屈。宋娘子,这里交给我们就是了,你赶紧回去休息吧,别再坐病。” 说着姬长夜就起身将宋浅扶了起来,想要将她搀扶回去,不过却被宋浅拒绝了:“没关系王爷,我可以在这里多待一会儿的,也算是能够透透气了,不着急回去的。”听着宋浅的要求,姬长夜答应下来,将她重新扶了回来,不过还是让人给他送来了毯子,放在宋浅的腿上给她护着。 宋浅见此心中不禁一暖。 看着穆娣被带走,宋浅担忧的神色望去,不过最终无济于事,虽然的确同情她,但是害自己也是真的,所以宋浅只好等着姬长夜调查清楚,再还给穆娣一个公道。 然而不仅这件事情苦恼着姬长夜,朝中的那些事情仍然烦恼着姬长夜。 上次那些大臣前来告诉了姬长夜太后的所作所为后,就派人着手调查这件事情了,并且很快就将证据送到了姬长夜的手中。 看着上面太后和她母族做的事情,姬长夜眉头紧蹙,他没想到太后他们这么多年竟然这么大胆,做的这些事情每一件拿出来都是足矣量罪的程度。 有了这些之后,他想要扳倒太后他们就轻松许多了。只不过这些事情已经非常的就远了,要是想调查起来,先别说太后他们承不承认,就是拿到关键的证据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可就在姬长夜头疼的时候,姬祺穆突然前来,并且带来了一个好消息:“二哥,之前被太后害过的人还有些人可以找到,我已经将他们带过来了,你看看可不可以帮你做什么。”说罢姬祺穆就让这些人走了进来,看着衣衫褴褛的他们,姬长夜不禁心一颤,不敢想象当初的太后究竟对他们做了设么。 “先安顿好他们吧。”姬长夜不忍心就这么直接问他们,免得让他们被吓到。而是先让底下人给他们收拾出了住的地方,并且准备好了吃食,让他们可以先填饱肚子,不至于在王府还能被饿着。huαんua33 姬祺穆坐下来之后和姬长夜商量起接下来的计划。 “让他们去指认太后并不是一件难事,就是害怕太后他们用计谋不承认这件事情。”姬祺穆担忧的说道,这才是他们接下来应该解决的事情。 姬长夜听后也不知道该怎么解决,就只能够回答:“这件事情也就只能能够走一步看一步了,依照着我对太后的了解来说,她一定会给自己留一条后路,所以如果想用这件事情来打垮她,肯定是不行的。不过还是能够搓一搓她的锐气的。” “不论如何,能够让太后知道危机就好,这样等到她乱了阵脚,我们乘胜追击就可以将他们一网打尽了,怎么样?二哥。”姬祺穆兴奋的说,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实验这件事情了,不过姬长夜还是有些担心。 但是很快在姬祺穆的劝说之下,姬长夜决定了要做这件事情。 几天以后,在姬长夜和姬祺穆的操控之下,那几个人就被送去了官府,击鼓鸣冤控诉太后他们之前所做的事情,而姬长夜利用自己的职务之便,故意将这个案子提到了重要的位置,为的就是让更多的人知道这件事情,并且不费吹灰之力就传进了皇宫里,太后的耳朵里。 “不是说那些人都已经处理干净了吗?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太后在听说了这件事情后,看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线人质问,因为当初的那些事情正是他善后的,没想到这么久过去了,会突然出事。 那人跪地不停地磕头求饶说:“太后息怒,这件事情小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当初都做的天衣无缝,他们也已经答应了咱们,不会将这些事情说出去的,怎么会突然成这样。”他在知道这件事情以后很是惊讶,并且更多的是后怕,觉得自己已经是小命不保了,果真不久之后就被太后叫到了皇宫之中。 太后听着他的话俨然是不想要听这些苍白无力的解释,依旧怒气冲冲的说:“当初哀家可是给了你一大笔银子让你去打发这些人离开这里,可是如今却突然出现,当初的那些银子都去哪里了?”她不禁怀疑,是不是当初男人就没有按照自己吩咐去做,不然也不会留下这样的后患。 男人闻此更加的瑟瑟发抖,缩着脖子不敢说一句话,最后在太后的威胁之下才支支吾吾的说出了真相,原来是当初他贪心将那些银子中饱私囊,并没有给这些人安抚,而是将他们随意打发去了一个地方,本以为这些人没有什么本事,不会出差错,没想到居然是一个祸患,成为了自己的催命符。 太后知道了这些事情之后气不打一处来,指着男人只觉得一阵胸闷,老太监见此急忙上前给太后顺气,还对着男人说:“来人!将他绑起来!竟然敢欺瞒太后,实在是胆大包天!” 太后听着他的话抬手制止,随后吐了一口浊气之后,对着男人说:“哀家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你只要能够调查出他们为何会来到这里,究竟是受了谁的指使才会出来害哀家,这样哀家就可以对之前的事情既往不咎,可若是你办不成,就等着哀家跟你算账吧!之前的事情,你绝对逃不掉!” 一听到自己有生还的希望,男人立马跪地磕头说:“多谢太后,罪臣一定能够将这件事情办的明明白白的,不会再出任何的问题的。还希望太后能够放心。”不论如何,他这条命总算是保下来了。 太后见此就没有再为难,让他退了下去。 第三百零六章 不应该牵扯到他 在男人离开之后,太后捏着自己发痛的额头思虑着接下来应该怎么应对。 老太监替太后捶着肩膀说:“太后,这件事情有没有可能会是摄政王他们所为?”毕竟现如今就是姬长夜和他们不停的作对,并且这些事情发生的这么巧合,很难不将姬长夜他们和这件事情联系到一起。 其实太后也想到了这一点,不过因为没有什么证据,并且就算这件事情和姬长夜有关,但是现如今更重要的是该怎么解决这件事情。 于是太后叹了口气回答:“摄政王既然敢做这件事情,就代表着他背后有人在支持他,这股势力能够和哀家抗衡,你觉得我们能轻易的查出什么证据来吗?”就算是不明说,太后也猜想着姬长夜背后的人就是皇帝,毕竟除了他也没有几个敢和她对着干的。 如果事实如此,那么他们就真的没有什么好的应对政策了,就只能够走一步看一步。 “你安排一下让李明和于崇来见哀家。”现如今就属他们被姬长夜挑拨,斗得你死我活的。所以太后打算先从他们身上下手,没准就能够找到报复姬长夜的办法。 就在此时,皇帝身边的束嵘带着命令前来。 “陛下请太后速速前往书房,有些事要商量。” 太后已经知道了是什么事情,于是对着束嵘回答:“哀家知道了,你回去就告诉陛下,哀家这就前来。”她对束嵘的态度也算是客气,毕竟束嵘是皇帝身旁跟了这么久的心腹,不能够得罪。 束嵘应了下来,回去之后就将嘱咐的话一字不差的传达给了皇帝。 此时的书房之中,姬长夜的身影也在这里。 “陛下,看来太后已经上勾了。”姬长夜心中悬着的石头终于放了下来,心想着他们这段时间的努力并没有白费,最起码已经让太后开始警惕起来了。 皇帝置下书简回答:“但还是不能够大意,毕竟还没有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太后到时候会不会察觉到什么。待会等到了太后前来,你就先躲进去,听听她怎么说。”说着他指了指书房的内室,姬长夜明了的点点头。 不久之后,太后终于前来,姬长夜也很快的躲到了内室之内,透过门缝他能够看清楚外面发生的一切,看着太后落座之后,姬长夜就绷紧了神经,生怕太后的话被自己错过一句。 “陛下不知道让哀家前来所为何事?”太后率先开口抢占先机,为的是不让自己待会处在被动的位置。 皇帝听后从容的回答:“叨扰母后,还是因为前朝的一些事情,想必母后也已经听说了,毕竟百姓们都已经闹到了皇宫脚下。”没有直接戳穿他们之前的所作所为和太后的纵容,皇帝已经是给够了太后面子。就只想着太后能够知足。 “前朝的事情哀家从来都没有过问的,这发生了什么自然也是不清楚的,不若陛下直接说吧,哀家这么大的岁数了,也没有精力去猜了是不是?”太后装模作样的说着,想要借此来装一装可怜。 可是皇帝根本不为所动。 皇帝听着也明白了太后的意思,便真的不在拐弯抹角,直接挑明了说:“这件事情说起来容易,但是做起来还是有难度的,一来这件事情将母后您牵扯进去了,并且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不论从何而论,调查都是费时费力的,不过既然那些受害人都已经找到了这里,如果朕不解决,恐怕会惹来诟病的。思来想去这件事情既然和太后你们有关,那就想着请您来配合调查,看看这件事情的真假。”虽然早就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但是最终目的还没有达成,所以皇帝才会这么说。 太后和皇帝的斗智斗勇被姬长夜尽收眼底,不过现如今的他更为关心的问题还是:这件事情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听着皇帝的话,太后不免冷笑,回答说:“这件事情哀家从来都没有听说过,又怎么可能去插手这些事情。陛下应该是在知道哀家的,哀家不会做这些事情的。”说着太后就装出了被误会的难过,好像皇帝做了什么事情一样。 内室姬长夜在听到这些话的时候很是惊讶,没想到太后居然会用这一招想要洗清楚自己的嫌疑。看来想要让他们配合调查这些事情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皇帝并不想要这些回答,并且已经对太后的所作所为无话可说,再怎么说姬长夜他们是小孩子,让他怎么可能提高? 不过事到临头,太后还是不愿意承认,继续装傻充愣的说:“这件事情哀家真的从头到尾都不知情,所以不能够为陛下提供有用的办法了,陛下如此的关切再他们,不若多找几个得力的帮手,让他们看着这地方,就不用害怕那些人会被吓跑了。”她这么说也不过是客气客气,毕竟是为了洗脱自己个这些事情的嫌疑,让皇帝不会很快怀疑到他们的身上。 而皇帝已经看穿了太后的心思,所以并没有立马回答她的话,而是岔开了话题说:“这件事情朕会调查清楚的,多谢太后配合。如果太后知道了什么事情的话,一定要来告诉朕,这件事情可不是什么儿戏。对了,这些是那些说有冤屈的百姓的笔录,母后看一看,能不能够发现什么有用的信息。”说着他就开始观察起了太后的神色,想要从中捕捉到什么。 而这一举动并不是在真的想要让太后帮忙做些什么,皇帝这么做只不过是为了看看太后的神情,看看她能不能够为之所动。 果真和皇帝想的不错,太后在看到这些之后神色骤变,显然是对这些百姓什么都说感到很惊讶。不过为了不在皇帝面前暴露什么,太后故作镇定,毫不在意的将这些纸张放在了一旁,回答说:“陛下把这些给哀家,哀家也没有什么办法帮你不是?毕竟哀家在深宫之中,对前朝的事情不了解。哀家的母族如今也不在姬家,想要知道这些事情恐怕是太过困难了。不过为何陛下去问问摄政王或者是十皇子他们,他们也许可以猜出点什么来。”说着太后就故作惆怅的叹了口气表示自己的无奈,好像她真的想要帮忙这件事情却无可奈何。 皇帝也不好挑明的质问太后,况且这也不是这次的目的,于是安慰说:“朕是太着急这些事情了,并没有考虑周到。还希望母后不要介意。” “陛下言重了,能够为陛下分担这些事情,哀家也就不至于觉得每天都无所事事了。”太后假惺惺的回答,实则心中已经怒火中烧了。 皇帝不再想为难太后他们,谁让再这么僵持下去,太后也不会说什么,并且还会怀疑到什么,到时候难得不可开交,可就没有办法收场了。 就此太后可以离开了这里,并且如释重负的回到了自己的寝宫,想着自己刚才并没有说出什么来后,就已经是放下心来了。 可是姬长夜和皇帝这个时也候开始仔细的思虑起来,太后究竟想要作什么, “有没有可能太后已经知道了我们的计划?”姬长夜担心的询问,如果是这样的话,再被挑明开来,那么他们的所作所为肯定会半途而废了。 皇帝也有一点担心,不过还是安慰着说:“这次都很保密,太后就算是知道了些什么,也不能够自投罗网,主动来说一些什么,不然就是主动承认了自己的罪行。”太后因为当初手脚不干净,现如今给自己留下了后患,所以现在才会如此的模样。 姬长夜听着皇帝的安慰也算是放下了心来,在听着皇帝的嘱咐几句以后,他就离开了皇宫回到了自己的王府之中。 “怎么样了?”宋浅见姬长夜回来,便在下人的搀扶之下来到了姬长夜面前询问。 “一切都很好,放心吧宋娘子。”姬长夜并没有将变故说出来,不然他害怕会打草惊蛇。 看着宋浅已经有力的身子,姬长夜开心的说:“看模样已经是好了许多了,宋娘子现在还觉得自己身上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 宋浅摇了摇头回答说:“没有了,这几天吃了郎中开的药,身子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用不了多久,她就可以彻底的恢复好,,终于不再在床榻上无所事事了。huαんua33 姬长夜的心情总算是因为宋浅放松了许多,不再去想太后的事情,以免给自己增添很多的烦恼。 而这个时候,太后回到了自己的寝宫之后,老太监已经将见面的事情安排妥当了,禀报说:“太后,不出一刻钟,李明和于崇大人的马车就会前来了。” 听着此话,太后在书房中被皇帝所挑起来的担忧瞬息间消失不见,立马让老太监继续去安排,为的就是不让任何一个人看见,不然她就彻底解释不清楚了。 果然如老太监所说,不出半刻钟于崇和李明就一并前来拜见了,两个人依旧是死对头,明争暗斗的闹出了不小的动静,朝廷之上也是有一部分他们的原因才会如此的动荡。 如果不是因为这些,恐怕皇帝就不会将这些事情和自己联系到一起,所以看着两个人,太后就气不打一处来,想要训斥他们一番,不过最后还是因为想着叫他们前来是为了正事,所以才忍了下来,而是问:“你们知不知道这次哀家让你们前来是为了什么吗?” 两个人面面相觑,眼神里看着对方都是敌对,不过因为太后在这里所以纷纷忍耐着,摇了摇头回答:“回太后,小的不知。” 太后怒拍桌子,将刚才从皇帝那里受的气发泄到了于崇和李明身上:“你们知不知道自己都做了些什么?你们想要怎么样和哀家没有关系,可是不应该威胁到哀家!” 第三百零七章 传宗接代的事 李明和于崇闻此顿时瑟瑟发抖起来,清楚他们自己在前朝的事情都已经被太后知道了,慌不择言的互相推脱,让对方来解释。錵婲尐哾網 太后看着他们恐惧的神色,发现他们也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后怕后就内心窃喜,知道自己接下来能够顺利的说出接下来的事情了。 果真于崇率先表忠心的说:“太后,臣等也是一时间的糊涂,但是胆敢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出现这种事情了。太后您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臣等定然在所不惜。”李明也急忙附和,生怕自己被于崇抢了风头一样。 而太后见自己的目的已经达成就不打算再为难两个人,而是点了点头回答:“既然如此,你们两方就不要再互相诘难了,这样对彼此都没有好处,还会连累其他人,如果被陛下知道了这些事情,你们觉得你们还能保得住自己头顶上的这顶乌纱帽吗?到时候就算是哀家,恐怕也不能够保住你们了。” 两个人听着不停的点头答应下来。 “行了,你们退下吧,哀家相信依照着你们都是聪明人,应该懂得哀家的良苦用心。”太后说道。 而清楚如果仅仅只让他们两个人消停下来远远不够,所以太后又想着搜集到这些事情是姬长夜和皇帝勾结而做的证据,让那些被蒙在鼓里被利用的大臣能够明白事情的真相,这样就不用她再出手做什么,就可以解决掉这些麻烦和绊脚石。 三日后,皇宫书房中。 “这于崇和李明这几日怎么突然间消停下来了?前几日不还因为占地的事情闹得不可开交吗?”皇帝听着眼线汇报来的情况,十分奇怪的对姬长夜说。 姬长夜也甚是不解,在察觉到异样之后,他就派人前去调查这件事情,可却什么都没有发现,于崇和李明就这样突然间停下了明争暗斗。正因为还没有造成什么威胁,所以姬长夜打算先放下此事,他此番进宫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 “陛下,眼见着朝廷之上被试探着就露出了马脚的大臣越来越多,日后基本都会成为祸患,定然是不能让他们继续留下的。不过肯定会影响朝廷中政务的处理,不可以就这样荒废着。所以臣觉得,也是时候选拔一些新官,或者是培养一些信得过的手下,好在将来的时候继承这些政务。”姬长夜作揖道。 而皇帝在听了这些话后也觉得有几分道理,毕竟这件事情早晚都是要考虑的,何必在最后紧要关头再烦心呢?所以皇帝答应了下来:“那你说说看,有没有合适的人选。”说起这个也是为了试探试探姬长夜,看看他对这些事情的想法,是不是为了中饱私囊,或者是真的愿意为国家未来和家人而牺牲。 姬长夜就知道皇帝会这么问,所以将提前准备好的名单交给了皇帝。 看着上面的人名,皇帝有些吃惊,不敢相信的看着姬长夜,终于忍不住的询问:“这些一人中就没有你一个门下的?”这让他有些难以置信,毕竟姬长夜执政这么多年,平日里根本就没有推荐自己的门生或者是亲信进了朝廷做官,甚至是这一次自己将这份权利交给他,他也没有考虑自己的利益。 “回陛下,朝廷中文武百官,都是为了天下苍生而选任,臣等举荐也不过是不想让真正有才华的人被埋没,如果说只是为了自己的私欲而去举荐官员,定然是大逆不道之人啊。”姬长夜恭敬的回答说。 这下皇帝对姬长夜彻底放心了,看着他递上来的花名册,皇帝思虑片刻说道:“这其中还有几位是太子曾经的门生,你就不怕这些人不识好歹反过来帮助太子参你一军吗?” 姬长夜摇了摇头,胸有成竹的回答:“不曾害怕。这些门生不论是谁门下的,心智都是不坏的,而且他们的文章和抱负臣都调查过了,与太子等人大有不同,所以一番思量之下觉得不能够因为太子的原因而让他们仕途受到影响,这对他们而言是不公平的。臣也不过是举荐了他们,如果将来他们飞黄腾达了,那也是他们凭借着自己的本事,和臣没有关系。自然不敢求回报,再者他们也不会报复臣的。”虽然说他并不确定,所以这就是一场赌注。 皇帝满意得点了点头,随后将折子放在了书案上,吩咐底下人取来一个盒子说:“这是朕先前就给你和王妃备下的礼品,奈何前朝后宫的事情太多,老是忘记将这个交给你,今天你就带回去吧。” 说着,皇帝就将盒子递给了姬长夜。 姬长夜犹豫着并没有接过来,还有些诧异的回答说:“陛下这可使不得,大婚的一切事宜都由您操心着,还给王妃备下了嫁妆,臣和王妃已经是感激不尽,怎么好意思再收下这个?” 皇帝听着他的话,佯装生气的说:“那些东西都是礼数,说白了都是做给别人看的,就算是朕不准备这些,你不还得是准备吗?这个是朕自己的心意,也算是替你父亲祝福你。”想当初他和姬长夜的父亲甚是交好,没想到竟然出了这样的变故,想着他在天之灵能看到姬长夜娶了一位优秀的妻子,却不能够真正的做什么,所以皇帝如今才会这般。 听着皇帝的话,姬长夜最终下定决心接了过来。 突然皇帝像是想到了什么,急忙转身去了内室。 姬长夜这时候也打开了盒子,发现里面是一对上好的白玉,分别刻着他和宋浅的字,是皇帝精心准备的,这盘姬长夜内心不禁几分感动,也迫不及待的想要将这个回去带给宋浅,想着她也一定会很开心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听着里面翻找东西的声音,姬长夜不禁有些担心的询问:“陛下,您需不需要臣来帮您……”话音未落,皇帝就捧着一个有了年岁的檀木盒子走了过来。 “这是你父亲和母亲留给你的,那时候说是要等你弱冠之年,真正娶到了自己心爱之人再交给你。朕想着也是时候了,如今就物归原主。”他一路看着姬长夜和宋浅有情人终成眷属,虽然并不能预知将来如何,可是他冥冥中确定宋浅就是姬长夜真正心爱之人,所以才会将这个拿出来的。 姬长夜听着是自己父亲和母亲留下来的东西就没有和皇帝推脱,正当他想要打开一探究竟的时候却被皇帝阻拦说:“还是回去之后再打开吧,毕竟这是你父亲和母亲留给你的,其他人不方便看见。行了,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你就回去吧。还有不是朕说你,你都这个岁数了,也应该考虑考虑传宗接代的事情了吧?”皇帝突然转变了话题。 “陛下,元宝他……”姬长夜欲言又止想要告诉皇帝,元宝就是自己的骨肉就不需要再考虑其他得了,他倒也没多大的精力去考虑这件事情。 皇帝语重心长的拍着他的肩膀说:“这不仅仅是朕的期望,也是我们大家人的希望。你回去之后和宋浅商量商量,抓紧时间别让朕等的太久知道了吗?这元宝给他一个玩伴不也是好事吗?等到将来元宝继承了你的头衔,成为了摄政王,这兄弟也能帮衬着不是吗?”现在姬长夜的身子还没有出太大的问题,宋浅的身子好生养,依照着皇帝他们的思想,就觉得姬长夜他们应该儿孙满堂。 可是姬长夜并不是这么想的,而且他觉得宋浅一定也不会答应的,毕竟她的思想有些跳脱。不过他也不好一再反驳皇帝就只能先行应答下来说:“陛下,这件事情臣回去之后会和宋娘子好生商量商量的,您就放心吧。臣先行告退。”说着姬长夜就逃也般的离开了这里,生怕再多待下去一会儿,就要被逼着答应这这件事情了。 看着姬长夜的背影,皇帝无奈的叹了口气。 等到回到王府后,姬长夜就来找到了宋浅将皇帝给的那对玉佩交给了宋浅。 “陛下这也太客气了,我们怎么好意思收下呢?大婚的时候就已经赏赐了那么多。”宋浅有意想要让姬长夜吧这个送还回去, 而姬长夜看出了宋浅的心思,于是说:“我本来也不想要收下的,可是陛下说这事他自己的心意,大婚的时候那些都是做给别人看的,我想着也不好辜负陛下的心意,就将这个收下了。宋娘子你也别想太多了,我自幼也是陛下看着长大的,我父亲和陛下交情颇深,又有些血脉关系,如若不是君臣之别,恐怕会比现在还要亲近,所以这个收下了也没有什么。” 听着姬长夜的安慰,宋浅只好点点头答应了下来说:“既然如此,就谢过陛下了。”她转头又看到了姬长夜手中的另一个盒子。 姬长夜发现了宋浅的眼神之后,拿出来解释说:“陛下说这是我父亲和母亲留下来的,说是等我弱冠之后,娶到了自己真正心爱的人就打开,所以陛下让我带回来看看。” 宋浅听后识趣的打算离开,可是却被姬长夜叫住:“宋娘子,如今你也是我的妻子了,所以留下来一起看看吧,没准这里面还有留给你的东西呢。” “好吧。”宋浅转身留下来。 姬长夜打开了盒子的锁,看到了里面是一封书信还有一个玉镯和一个金锁。 打开了书信后,上面的内容让姬长夜神色微怔,宋浅看着他的眼眶微红不禁有些心疼,毕竟姬长夜自幼失去了父母从小在勾心斗角的官场里死里逃生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的地步,再看到父母的东西肯定会动容的, 片刻后,姬长夜放下了书信对宋浅说:“这镯子是我母亲那时候的嫁妆,留给你,这金锁是二老打给小世子的,宋娘子你给元宝拿去吧。” “这怎么使得。” 第三百零八章 进退两难的处境 宋浅听着姬长夜的话,急忙摇头拒绝,毕竟在她看来元宝并不是姬长夜的骨肉,收下姬长夜父母交给小世子的金锁实有不妥。 “其实元宝……”姬长夜欲言又止,险些就说出了真相,看着宋浅疑惑的神色,他最终摇了摇头回答说:“不论如何,既然宋娘子你已经成为了王妃,元宝就是王府的小世子,我定然会将他当做亲生骨肉来对待的,所以这金锁他收下是自然的。”说着他就将金锁塞到了宋浅的手中,不给她推脱的余地。 望着姬长夜深邃的眼睛,宋浅情难自禁的鼻头一酸,她垂下眸子,望着手中的金锁点点头回答:“知道了王爷,那我就先去找元宝了。”说罢她离开了这里。 而目送着宋浅的背影消失在院子里后,姬长夜原本温和的面容被忧愁代替,他眉头微蹙来到了内室,将那封粗略看过的信重新拿了出来,上面的内容再次审视后让他多了几分难以置信。 信上所写是多年前令朝廷中动荡不安的真相。 那时候皇帝还是太子并没有即位,先帝苟延残喘之时,朝廷中有二心的势力就开始扰乱朝纲借此分权,先帝信任姬长夜的父亲,让他着手辅佐现如今的皇帝摆平这些事情,姬长夜的父亲忠心耿耿,帮着皇帝解决了绊脚石,可就在不久之后,姬长夜的父母就发觉事情的不对劲,因为紧接着就是王府中走水,一场大火要去了他们的性命,最终的真相也被就此埋没。 信上的内容让姬长夜明白,他父母的死并不是那么简单的,这其中定然有什么隐情。所以这就是姬长夜眉头紧蹙的原因了。 将信件装好放入盒子中,他又将盒子藏在了内室的暗格中,确保不会被人轻易发现以后,才放心的关上了内室的门,离开了这里。 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太后很快就得到了这些事情的来龙去脉,知道了这些事情不过都是姬长夜和皇帝做的局,于是迫不及待的将这些真相告诉了于崇和李明他们。 清楚了他们自己被戏耍后,于崇顾忌着太后还在这里,才收敛着愤懑说:“摄政王这么做实在是太过分了,这实在是不将太后您放在眼中啊,所以一定要给摄政王一些教训,让他知道太后您不是好惹的。” “就是啊太后,绝对不可以就这样罢休啊。”李明跟着附和说。 可是太后的神色一沉,无奈的看着两个人说:“你们说的但是简单得很,可是应该怎么做?到最后的后果是什么样的,你们有没有细想过?摄政王如今的势力是任何一个就可以抗衡的吗?而且你们正当摄政王会看不出你们的这些伎俩来吗?何况这次本来就是个局,他们巴不得咱们跳进去呢,哀家定然是不能够让他们得逞的。” 就连她都是已经知道了真相也不敢轻举妄动,没想到他们两个人竟然如此大胆,还想着怎么样给姬长夜一些教训,还真是不知死活。 果真两个人在听到了这些之后哑口无言了,他们果真也不知道会有什么好主意。 太后就猜到两个人靠不住,只能够自己想办法。不过现如今她能够做的就是自保了,让他的母族暂且先离开这里,接下来走一步看一步。至于于崇和李明他们,对太后而言并没有什么用处和威胁,只不过是达到了让他们暂且消停消停的目的。不过如今看来两个人是不打算安分守己了,所以太后不得不小采取一些手段想要离开这里。 果真在离开了太后的寝宫之后,于崇就忍不住开口说:“怎么会变成如今的这副模样?还真是憋屈,蒙受了冤屈还不能够报复回去,那太后叫你我前来是做什么啊?”也不知道是不是解开了误会的缘故,所以于崇对李明并没有那么大的敌意了,甚至是开始主动搭话。 这让李明有些没有反应过来,毕竟之前他们两个人都是吵的不可开交的,所以于崇这个举动的确怪异。 几秒之后,李明反应过来回答说:“的确有些奇怪,不过这些事情都是太后和王爷自己的事情,像我们这些平头百姓,承蒙厚爱才能够换来这些机会,所以还是不要先去过问这些事情了,免得引得太后不高兴,到时候你我二人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他了不想要惹麻烦,不过还是因为自己被里长夜他们利用算计的事情有些生气,他就觉得自己怎么可能对皇帝公然弹劾于崇呢?果真这件事情是有人捣鬼。 于崇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他说:“你就是这般胆小怕事,有什么好怕的?他一个摄政王还能够比得过太后不成?虽然太后都已经这么说了,但是不代表我们暗中不能够做些什么啊?”他可是咽不下这口气,所以不论如何都想要报复回来。 听着于崇的话,李明最最终还是要摇了摇头不打算同流合污的说:“罢了,这件事情我还是等着静观其变吧,别到时候再怪到自己的头上,你就后悔了。”说罢李明快步离开了这里,生怕多待一会儿,这件事情就真的落在了他的头上。 没想到李明是这样胆小怕事的人,所以于崇嫌弃的看着他的背影说:“哼,就这样还想和我逗。”活该这么多年李明怎么着都斗不过他,如此想着他也紧忙着离开了这里。 不过哪怕姬长夜和皇帝的计谋被太后知道,但是她依旧无法在朝廷中掀起波澜,就只能够这么僵持着,并且在不停的寻找着能够制衡姬长夜和他的势力的人。 如此这般的不仅仅是太后,还有太子一党。 因为萧家现在已经在明里暗里和他开始撇清关系了,不再想帮他任何事情。而最后能够帮他的,也就是太后的母族,可他们如今也已经离开了帝京,他的靠山就彻底的消失了,所以不敢轻易做什么,怕得罪人没有背后的人给自己撑腰,再惹出什么祸端来,让皇帝更加的厌恶他,那么自己储君的位置就彻底不保了。 这种进退两难的处境让姬祺瑞头疼不已,做什么事情都变得束手束脚起来,处理事情的岔子也日益增多,自然而然朝中的地位就低了下来。 太子府。 “这都是什么!”姬祺瑞看着眼前堆积如山的奏折,愤怒的将它们扫到地上,拍桌怒吼着。 突如其来的发怒让在房间里的下人匆忙跪下,大气不敢喘的低着头,不知道是什么惹得姬祺瑞生气了。 这时候容们闻声走了进来,看着遍地狼藉和姬祺瑞怒气冲冲的面庞,他对着底下人挥了挥手让他们退下远离这场喧嚣,随后自己走到了姬祺瑞的身旁,边蹲在地上将折子捡起来边说:“太子殿下,气大伤身,您得顾忌着自己的身子啊,有什么事情是可以解决的,何必动这么大的肝火?”他知道姬祺瑞是因为在朝中失势,去你这段时日才会如此喜怒无常,但是也不能如此的消沉下去,不然只会让结果越来越糟。 姬祺瑞也顾不得眼前人是容们了,厉声的回答…“你让我怎么解决这些事情?你有什么办法吗?如果能解决为什么本太子会落得今天这般境地!你们都是骗子!彻头彻尾的骗子!”说着他将面前的书案一脚踢翻,胸膛上下剧烈的起伏可见其怒气。 容们暗中叹了口气,耐着性子解释说:“太子殿下,您难道不想想,如今您的模样不正是摄政王他们想要看到的样子吗?您这已经是掉入了他们的圈套啊,难道您就这么甘心的被利用吗?” 这几句话戳中了姬祺瑞的心窝子,他骤然间冷静下来,开始思考这件事,不过很快他又恢复了刚才的怒气。 “现在利不利用有什么用!本太子已经没有什么实权了,这和把本太子废了有什么区别?”他现在自己都清楚自己已经没有可以被利用的地方了,越是这样他越是不甘心,明明他之前可是风光无限的太子,如今却成为了一颗弃子,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姬长夜! 姬祺瑞心中对姬长夜的恨意愈发浓烈,要不是碍于自己的身份和姬长夜周遭人的厉害,他一定会亲手剐了姬长夜泄愤,不过奈何也只能想想。 见姬祺瑞油盐不进,容们也不好再多加劝阻,只能够竭尽全力的想办法,谁让他现在和姬祺瑞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如果姬祺瑞出了什么事情,他自己也是在劫难逃,所以不论如何他都不会让姬祺瑞就此被废除,最起码不能被废的如此窝囊。 不过现如今他也没什么好办法,就只能先这样下去了。 而姬祺瑞也因为这样喜怒无常的心情将皇帝交给他的朝政做的一塌糊涂,引来了不少官员的弹劾和不满,皇帝自然不能漠视这件事情,于是在下了早朝以后,将姬祺瑞叫到了自己的书房中。 而姬祺瑞还不知道为何皇帝会突然叫自己前来,正当他准备询问的时候,皇帝就将那些弹劾他的奏章拍在了桌子上道:“朕把这些朝政交给你是为什么,难道你不明白吗?” “儿臣怎么能不明白父皇的良苦用心……” “你明白?明白为什么还能做成这种样子!难道朕平日里教给你的都是这些吗?你这段日子究竟在做什么,为何会变成这副浑浑噩噩的模样!一点也不像个太子,真是丢尽了朕的脸,丢尽了祖宗颜面。”历朝历代都没有太子被大臣弹劾这么严重的事情发生,没想到居然在姬祺瑞身上开了先例了,这让对他苦心经营的皇帝怎么能咽下这口气? 姬祺瑞立马跪地拱手作揖,不敢抬头看去他。 毕竟他没有什么理,这些事情皇帝说的不错。 见姬祺瑞反应平平,皇帝更加的生气,指着姬祺瑞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第三百零九章 节回到苏娄镇 大抵是害怕皇帝因为自己而出什么事情,姬祺瑞急忙认错的说:“父皇,儿臣知错了,您可千万别伤了龙体啊。”不然别说他的太子之位了,就是他的性命恐怕都难保了。所以不论如何,他都不能让皇帝因为自己而出事。 束嵘听闻动静急忙从外面端着温水和药而来,见着皇帝服下坐在椅子上缓和时,她转身对着姬祺瑞恭敬的说:“太子殿下,陛下近日来胸闷气短,太医说切勿动怒,您还是先回去吧。等到陛下好些时,您再来拜见也未尝不可。”这要是姬祺瑞继续待着这里,恐怕皇帝非得要被他气出一个好歹来。 姬祺瑞知道轻重,便顺着束嵘给出的台阶下了,作揖拜退乘着马车离开了皇宫。 而皇帝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咳嗽声依旧不断,但是看起来已经好了许多,接过束嵘递来的水喝下后说:“这太子为何会变成如今的这副模样?”记得儿时姬祺瑞甚是聪明伶俐,孝顺懂事,加之许诺了萧熙柔,这才让皇帝得以将他立为太子,只是没想到随着他长大,竟然变成了如今这副模样,实在让人意想不到,尤其是用心培养他的皇帝。 束嵘不能够大逆不道的对姬祺瑞评头论足,虽然心中已经是想明白了原因却不能够说出来,于是安慰着皇帝说:“陛下,这世事难料,也许太子殿下也不过是一时糊涂罢了,只要明白了这些道理就会迷途知返,不会一错再错的。毕竟太子殿下可是您的骨肉,怎么可能和您不是一条心呢?” 皇帝叹了口气回答说:“也许还真的和朕不是一条心。”毕竟他可是从小在萧熙柔身旁长大的,眼中全都是那些所谓的名利和人际关系,对他们之间而言的亲情也不过是有利可图,本以为自己的教导能够让姬祺瑞舍去这些,可终究还是他错了,那么就是这样的一位储君,将来该如何治理好国家?自己怎么放心的将江山交给他? 现如今留给皇帝的只有悔意和惆怅。 束嵘欲言又止,替皇帝顺着气不再言语。 摄政王府。 “二哥!” 姬长夜正在前堂摆弄新送来的盆景,突然见着姬祺穆走进来,神色匆匆像是有什么要紧事,便急忙放下东西迎上去询问:“出什么事情了?你别着急。” “二哥你误会了,不是坏事,是好事。”姬祺穆小心的看向四周,旋即拉着姬长夜走向后院的隐蔽处才将姬祺瑞被众位大臣弹劾又被皇帝训斥的事情娓娓道来。 见姬祺瑞现如今也成为了众矢之的,姬祺穆也算是出了一口恶气,心中别提多酣畅淋漓了。 而这些事情早就在姬长夜的意料之中,所以表现平静并没有姬祺穆想象中的那么高兴,询问下才知道了这是姬长夜的计划,姬祺穆不禁佩服起姬长夜来:“大抵陛下也没想到二哥你还有这一手啊。” 当初皇帝和姬长夜联手不过是为了除去太后母族的势力,让萧家安分守己一些,没想到姬长夜暗中又动了心思让姬祺瑞乱了阵脚,顺水推舟引来了皇帝的厌弃和训斥。这样既不会被发现,还能够达成自己的目的,实在是一箭双雕。 这时候宋浅端着茶水而来。 “多谢二嫂。”姬祺穆接过茶盏后道谢。 宋浅回道:“十皇子客气了。” 姬长夜替宋浅拿过手中的茶盘:“这些事让下边人做就是了,何必辛苦一趟呢?”他已经不知道第几次让宋浅别干这些粗活了,免得辛苦和受伤,可宋浅偏是不听,着实让姬长夜有些忧愁。 见姬长夜又说起这件事情,宋浅急忙转移话题说:“王爷,我前来是有事和你商量的,不知道有没有打扰到你和十皇子。”她是走到了门口才发现两人正在攀谈,就顺手将下人手中的盘子端来,也趁着这个机会和姬长夜说说自己这几天都在思考的事情。 姬祺穆也已经说完了自己想说的,就开口:“没有打扰,二嫂你有什么事情就和二哥说吧,我也正巧要走了。” “十皇子,晚上吃火锅,不若你留下了罢。”宋浅开口留住姬祺穆。 对方与姬长夜相视一眼答应了下来。 姬长夜询问:“宋娘子,你想要和我说什么事情啊?”他隐隐觉得有些不妙,也不知道是不是他自己的错觉,所以姬长夜的神色担忧。 宋浅见状急忙对他解释说:“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想着带着元宝回去苏娄镇看看,毕竟已经出来这么久了,那里还有些事情要处理,等到处理完再回来。”她总不能将那些东西一直荒废在苏娄镇吧? 姬长夜闻此松了口气,他还以为是什么要紧的大事,原来只是想要回去苏娄镇一趟,想着自己也不能限制宋浅,所以姬长夜答应下来回答:“宋娘子既然想要回去,那我明早就安排马车和随从,与你一并回去,等处理好了事情再护送你和元宝回来,不若就让长风跟着吧。” “在帝京中也有很多事情,所以就让长风留在王爷您的身边吧,也不用随从跟着这么大的阵仗,只需要一个人跟着就是了,毕竟我们也不在那里停留太长时间,还是低调行事吧。”宋浅仔细的思虑之后说道。 姬长夜拗不过她就只能答应下来,不过还是坚持再多派几个暗卫看着,宋浅也答应了下来。 次日清晨,姬长夜将宋浅和元宝送到了门口备着的马车前嘱咐说:“宋娘子,一路小心,如果到了苏娄镇就让人给我递个信回来。”好让他放心。 “知道了,王爷你快点回去吧,这早上风大,你穿的这么少再生病了。”宋浅和元宝先后上了马车,随后掀开了帘子对姬长夜说。 不过姬长夜还是坚持目送着马车离去,这才依依不舍的回到了王府之中,他要面对的棘手的事情还有很多,尤其是太子的事情。 帝京距离苏娄镇不是非常远,但还是有点距离,于是在赶了四个时辰终于到了苏娄镇,这里和她离之时并没有什么区别或者是改变。 回到了先前的院子里,宋浅居然发现这院子的锁是开着的,俨然是有人居住在这里。 “元宝,你在马车上等娘亲一下。”宋浅害怕会有什么风险,所以将元宝留在了外面,自己则是小心翼翼的靠近院子,可还没等她推开门,里面就有人打开了门。 “何人?”开门的人是个贼眉鼠眼的男人,他上前打量着宋浅,不耐烦的询问,因为他压根不认识宋浅,还当他是什么奇怪的人,想要打发走了。 宋浅在他关门的一瞬间急忙将自己所想的问清楚:“这家之前不是宋府吗?为何你们会出现在这里?”根本没有人告诉她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所以如果不是她突然回来的话,恐怕还被蒙在鼓里。 管家见宋浅居然知道这件事情,就明白这宋浅的身份并不简单,于是才给足了面子才说道;“能有什么好惊讶的,这房子是县令给我们家老爷的,说是孝敬我们家老爷,可不就住在这里了?你还有没有其他的事情?如果没有的话,就赶紧离开吧。”说着他又着急的去关门,宋浅来不及阻止就被关在了门外。 没想到居然是曾康安做的手脚,这让宋浅不禁有些生气,所以将元宝安顿好之后,就来到了县令府准备找曾康安问个清楚。 “何人?”曾康安闻声有人找自己,不慌不忙的从后院走出来,发现竟然是宋浅后急忙跪下:“王妃!”宋浅成为王妃的这件事情已经传遍了,他想不知道都难,只不过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宋浅一个乡下女子,居然摇身一变成为了高高在上的王妃。 宋浅没有心情和他说别的事情,开门见山的说:“为何你将我的住处我的院子无故给了旁人?这件事情你什么时候找我商量过!若不是我回来,恐怕这辈子都要被你蒙在鼓里。”如果曾康安和她商量,他要是有什么难处,自己当然可以帮他,可是这么不吭不响的就擅作主张,宋浅自然是不答应的。 见着这件事宋浅已经知情,曾康安立马跪地解释说:“王妃恕罪,这件事这不是小的心甘情愿的啊。是那人实在泼皮无赖,看上了您的院子就来找小的要,小的不给就派人将小的打了一顿,还日日来叨扰。小的上书帝京,折子却被退了回来,可能是他背后靠山过于强大,小的也是没有办法啊。”现在他摸着险些被打断的胳膊还隐隐作痛呢。 宋浅闻此将信将疑,不太相信曾康安的话,但是这个说辞还算是说得过去,所以她想着要调查清楚才能够下定论。 曾康安发觉终于有人可以为自己出头了,就急忙说:“王妃,现在小的就可以陪同您一起去那里,找那不知天高地厚的恶霸问问清楚。” “不着急,还是要先调查清楚此人的身份。”宋浅摇了摇头,毕竟一个光天化日就敢如此嚣张的人,能够将折子半路送回的人,身份肯定不简单。自己的身份还不便轻易暴露,若是遇到了刺头可怎么办? 曾康安不敢忤逆宋浅的话,连连答应下来。 宋浅回到了住店的地方后,先让人给帝京中的姬长夜递去信说明白了这件事情,还请求姬长夜帮忙调查。 “娘亲,为何我们不回去住?”元宝问道。 这让宋浅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总不能直接告诉元宝是因为他们的地方被抢了吧? 于是宋浅思量了片刻后回答:“那里已经好久没有人住了,所以很乱,我们就在这里几天,等娘亲办完事我们就要回去了,元宝在这里将就几天好不好?待会儿娘亲带你出去吃好吃的,行吗?” 元宝点了点头,也就没再多想。 第三百一十章 宋娘子别骗我 姬长夜在帝京收到了宋浅的来信后有些诧异,毕竟自己也没有听说有什么身份特殊的人在苏娄镇里,所以最大的可能就是那人背后的靠山是帝京中的人。 为了不让宋浅因为这件事情而出什么问题,姬长夜急忙派人去调查这件事情,并且吩咐长风带信过去,然后留下来保护好宋浅和元宝。huαんua33 所以在看到长风的时候,宋浅很是惊讶,没想到姬长夜还是将长风派来了。 “宋娘子,这件事情王爷已经让人去做了,您还是先别管这件事情了,免得到时候出什么事情。”长风劝说着。 宋浅却是摇了摇头:“那处院子也是我的心血,我怎么可能不管不顾?放心吧,王爷信任你,我也信任,我相信只要有你在我和元宝就不会出任何事情的。”况且在那处院子里还放着她和元宝的不少东西,若是被损坏或者是被人扔了该怎么办? 长风闻此也不好过多劝说宋浅,就只能按照姬长夜所吩咐的,尽自己全力保护好宋浅和元宝。 因为是宋浅的事情,所以曾康安不敢怠慢,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法子,不出两日就将那人带去了县令府,不敢耽搁的急忙请来了宋浅前去。 在路上她便听着曾康安给自己介绍:“此人名叫许山,苏娄镇生人,早就已经过了弱冠之年,这多年落榜次次都差一点点,这好不容易是前年中了进士,本来是要在帝京中继续求取功名的,可是不知道怎么的就突然回到了这里,还抢了王妃您的院子。” 这两手空空回来的人能够如此嚣张跋扈,传出去任谁也都不会相信的,所以宋浅更加怀疑许山这是背后有人撑腰,不过那人的目的又是什么?想要报复她,还拐弯抹角的占她得院子做什么? 宋浅思虑的间隙就已经走到了待客的前堂,也看到了那位许山。 曾康安小心翼翼的视线在两个人身上游走,最终还是选择站在了宋浅的身旁,毕竟这里身份最尊贵的就是宋浅了,也是想要提醒许山长点眼神,别得罪了人。 可是没想到许山根本不为所动,甚至是开始上一辈打量起宋浅来,心想着此人看起来也不过如此,等一下多给她一些银两就是了。 而跟在宋浅身后的长风却不想如他意,直接开口说:“见着了王妃不行礼,真是太没规矩了!” 没想到眼前的竟然是王妃,可是许山虽然略有惊讶的起身行礼,但是心中并没有畏惧宋浅或者是因为自己刚才的行为而感到不妥。 看着许山心不诚,宋浅拦下了想要再上前刁难的长风,开口说:“看来本王妃的院子还真是受欢迎,我还没有搬出来呢,你就迫不及待的搬进去了。不知道是找谁要的房契,又是找谁画的押啊?”几句话的质问隐隐着宋浅的不悦,长风还是第一次看着宋浅这副模样。 许山欲言又止,支支吾吾的半天也说不清楚,宋浅便一副认定他有事情,于是继续说:“不过可能要让你伤心了,这院子如今还是本王妃名下的,所以只有本王妃有权利处理它,用它做什么,让什么人来住都是本王妃说了算。可是你却没有经过本王妃的同意就擅自住在了本王妃的地方,那本王妃倒是好奇,究竟是谁给了你这样的底气?”说着宋浅就用质问的眼神盯着许山,想要逼问他说出真相。 也不知道不是不是许山本身忠心耿耿,不愿意说出背后指使的人,也或者是静他现如今已经害怕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宋浅的问题。 可就算是他现在不愿意不敢开口,宋浅也不会就此罢休的,于是便威胁着说:“你也是高中过进士的人,怎么可能不知道律法呢?你现如今的模样,倒是好叫失去了读书人的模样,难道就这样下去吗?虽然本王妃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在你身后替你撑腰,才会让你有恃无恐的住在本王妃的院子里,竟然还不想要搬出来了。那本王妃现在就可以告诉你,既然有人可以为你撑腰,就有人可以将你毁掉。这来之不易的名声,可别毁于一旦啊。” 没想到宋浅的威胁句句都这么戳心窝子,长风在身后听着都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没想到宋浅还有杀人诛心的一面。不过这样也好,毕竟在外面可是免受许多欺负。 而这时候曾康安在一旁暗自的祈祷,希望这件事情不会牵扯到自己的身上。 许山毕竟也没有经历过这些,况且他这么做也是被迫的赶鸭子上架,所以在宋浅的几句威胁之后就扛不住了,立马跪地求饶:“王妃恕罪!王妃恕罪!这些事情都是他们逼着我做的,不然就剥去我进士的名头。小的寒窗苦读这么多年,家中的积蓄都已经消磨殆尽,如果再不中再出意外,小的就彻底没有脸面回来了,还请王妃恕罪啊。” 宋浅也没想到许山这么不禁吓,不过三言两语就将他的这些话诈了出来,想着正是乘胜追击的好时候,宋浅便端着刚才的气势继续问:“是什么人在背后指使你这么做的,又有什么目的?你仔细想想,那些人还能护着你吗?所以你最好说实话,不然可别怪本王妃不客气!” 这时候宋浅的心中已经大抵猜到了这件事情和什么人有关系,但是还是想要听许山的真相。 “是赵家大小姐!她告诉我说,只要我按照她所说的,住在这里守好这里,等到合适的时机再离开,就可以保证让小的成为进士,以后吃穿用度不用发愁。小的也是一时之间被迷了心窍……”他一切都是按照赵流音的安排去做的,可就是没想到宋浅居然会突然回来,并且还抓了个现行,这下就算是自己想要和赵流音撇清关系,恐怕也是于事无补了。 所以许山现在无比的后悔和痛恨当初的自己。 果真和自己所想的人一模一样,宋浅不禁垂眸沉思起来,她想不通赵流音想要报复自己的方式有很多,可偏偏只是让一个人住在这里,并且有了时间地限制究竟是想要做什么呢?她有些想不明白。 看着许山不像是撒谎的模样,虽然他也是被人蒙在鼓里,不过也还是有错在身,于是宋浅说:“看在你说出了实话的份上,我镇子外还有一处房子,那里没有住过人,你就去住吧,不过这件事情不要向任何人提起,包括你们事情已经暴露的事情知道了吗?”谁让现在还没有实质性的证据呢?不能够将赵流音如何。 没想到宋浅居然不计较,并且还想着自己的将来,所以许山很是感动。 而宋浅这时候已经没有了和他纠结这件事情的精力,因为她一心只想着该如何收集证据并且报复赵流音,这份气可不能白受。但是现在还没有想出来。 令宋浅没有想到的是,在离开了县令府之后,许山就马不停蹄的回到了院子里,并且快速的收拾好了一切东西,不出一个时辰就搬走了,给宋浅和元宝让出了位置,而且打扫的都很干净,这让宋浅又满意又惊讶。 带着元宝进了院子后,宋浅就感觉到一丝的不对劲,可是又不知道哪里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而长风也明显的感觉到了,不禁说:“怎么感觉这里阴冷阴冷的呢?以前也不是这样的啊。” 宋浅还以为是很久没有回来的缘故,正打算对这件事情不了了之的时候,跟来的曾康安突然想到什么,急忙说:“该不会是下了巫蛊吧?” “怎么会……”宋浅有些不敢相信,便打算笑着否决,可是又突然间想着在这个年代,这些事情神乎其神,没准就真的像他所说的。虽然宋浅自己也不相信这些,可是这里的氛围确实不太对,为了以防万一,宋浅还是同意让人在房子里揉一揉,看看能不能够发现一些什么。 果真在阴阳先生的绕转几圈后,从房子的四个角落发现了小人,上面写着宋浅的名字并且还扎满了充满恨意的银针,看样子十分的诡异。 阴阳先生解释说:“这种巫蛊,通常都是要埋在长住的地方四周的,并且要用人压制着他们的邪气,等到邪气满了,这被害的人就会受到比普通人强烈百倍的痛苦。这种东西实在是太恶毒了,真想不到为何到现在还有人用。”所以在赵流是想要置宋浅于死地,不过还没有进行到最后就被自己发现了。 可是宋浅想不明白,究竟是为了什么才会用这种办法,于是她询问说:“那她让你将这些东西放在房子周围的时候,有没有说过接下来怎么办?” 许山仔细的回想着随后摇头说:“不知道,赵小姐从来都没有告诉过我,只是让我在这里住够一定的时间,等到了时间一过我就可以离开了。” 所以许山也就是赵流音的一个替罪羊罢了,不会将这些事情牵扯到她的身上。 这时候阴阳先生立马开口:“这就对了,你身上阳气足,可以压制住这些煞气,到时候就可以一并伤害到王妃了。” 这时候姬长夜的信终于送来了吧,宋浅急忙打开查看,发现上面的内容和他们若发现的有异曲同工之妙,都是已经发现许山背后是赵流音在撑腰。 提笔回信将小人的事情告诉了姬长夜之后,宋浅就打算带元宝回来住了。 长风有些后怕的说:“宋娘子,不若我们还是让先生多看看,别到时候真的遇见了一些不干净的东西,坏下人的。” 宋浅安慰说:“放心吧,这些事情都是假的,肯定是他们为了让我们乱了阵脚才会这么干的。行了,都是假的,别相信这些。?”没想到长风这么英勇的模样,居然还会害怕这些,不禁让宋浅有些惊讶。 “真的吗?宋娘子你别骗我” 第三百一十一章 巫蛊娃娃 这时候下人将从院子四角挖出来的小人送到了宋浅他们的面前,看着那惨白的恐怖模样,两男两女无一例外都分别写着宋浅和元宝的名字,虽然说不相信这些东西,但见此还是不免让宋浅心中一惊,还下意识的捂住了元宝的眼睛,免得他看了晚上做噩梦。 长风咽了咽口水,身上渗出冷汗来,闭上眼睛急忙对一旁举着麻布的下人说:“快快快盖上!这东西也太瘆人了,赶紧将阴阳先生请来看看是烧掉还是扔掉,留在这里太晦气了。”他没想到赵流音居然恶毒但要用这种下贱手段了。 宋浅吐了口浊气,强忍着心中的不适制止了下人说:“先放到柴房里去吧,这东西问过王爷再说怎么办,不管如何也是个证据呢。”如果赵流音不承认,自己就可以将这些拿出来,到时候人证物证具在,她就不得不承认了。 听着宋浅的决定长风很是惊异,不过也不好说什么,毕竟宋浅是王妃想要做什么就做什么,于是他只好给柴房又加了一道锁,虽然知道这么做没有什么作用,但也是给他自己一点安慰。 远在帝京中的姬长夜焦急的等待着宋浅他们的回信,好在总算是在他准备备车,打算前去苏娄镇之际回信送到了他的手中。 得知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姬长夜一刻也不能容忍,不过还是强制着自己冷静下来,随后他想着是时候应该去找赵流音旁敲侧击一下这件事情,如果他能够露出什么蛛丝马迹来,自己就立马上书禀报皇帝这件事情,到时候人赃并获,一定能够为宋浅讨回公道来。 所以姬长夜并没有犹豫,直接备车来到了赵府,而这个时候赵流音正在府上,得知居然是姬长夜前来很是惊讶,因为之前都是她主动去找姬长夜,没想到有一天还能够让他自己上门前来。 快速的梳洗打扮之后,赵流音就迫不及待的来到了前堂,看到了自己的父亲正在招待坐下的姬长夜。 她立马整理了一下衣衫,随后罕见的对下人有了笑模样,连同声音都变得轻声细语起来:“我来吧。”说着她接过了下人手中的茶盘向前堂走去。 而被她如此对待的下人惊讶在原地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不敢相信这居然是赵流音对自己说出来的话,她竟然还有如此温和的一面,这要是和其他下人说开定然是奇闻怪事。不过反应过来的她也许是害怕赵流音又突然折返回来找麻烦,就急忙退下了。 正在与赵父攀谈的姬长夜看着赵流音走进来,心中立刻盘算起来等一下自己应该怎么开口。而这一幕落在了赵流音的眼中,却被误会成了姬长夜看到她是不是被惊艳到了才会愣神思索。 “音儿,你怎么来了?”赵父看着赵流音出现在这里不免有些惊讶,毕竟姬长夜身为摄政王并没有让她前来拜见,赵流音突然出现在这里若是冲撞到了姬长夜,该如何是好? 赵流音刚想开口替自己解释,姬长夜就抢先一步说道:“赵大人无妨,本王也不过是来送这个折子罢了,又不是公事在身何来这么多规矩?况且本王和赵小姐幼年便相识,怎么这么多年下来居然变得这么客气了?” 此话一出,赵流音不免有些羞怯,毕竟这些年姬长夜可是对自己一直都是冷眼相待,不论是自己惹他生气还是让他开心,他都没有这么温热过,所以今日这些话就让赵流音高兴的一时间被冲昏了头脑。 “多谢摄政王,那王爷还有什么其他事情吗?这么多年您向来都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有什么事情王爷直说就是。”赵父一副看穿了姬长夜一样,他才不会姬长夜会突然无缘无故的前来看她,谁让这里压根就没有能够让姬长夜所在乎的人或者事情。 这时候赵流音终于在温柔乡中回过神来,她骤然觉得这赵流音表现反常,肯定是有什么事情。所以她的神色渐渐严肃起来,连同看向姬长夜的眼神都充满了警惕,想知道他前来究竟是为了什么。 姬长夜知道赵流音不会轻易的因为自己的伎俩就上来了当的,所以暂且将自己想要旁敲侧击的想法搁置了,只是解释说:“这朝廷上已经乱作一团了,让本王烦心不已,已经好多天都茶饭难咽了,也不敢再轻易的相信别人,所以路过这里就想着来找您说说话。”这么个理由,似乎也说得过去。 不过赵流音将信将疑,并不想听这个理由。突然她想到了什么,倒吸一口凉气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姬长夜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为了不被看出异样的她立马装作不舒服的模样道:“小女有些不舒服,不能够侍奉好王爷了,所以希望王爷不要怪罪。” 姬长夜并没有出声将他留下来,不然自己现如今前来的目的就也太明显了,让赵流音发觉出来什么就太不活了。 在离开了前堂之后,赵流音就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结合着知道宋浅回到了苏娄镇之中,并且姬长夜无故前来就明白了这件事情非同小可,十有八九就是因为这件事情了。 所以她下意识的有些不知所措,毕竟这种事情可不是什么轻易就能够逃脱的罪行,如果被发现了她肯定就是吃不了兜着走了,没准整个赵家都要受到他的牵连,想到这里赵流音就立马明白,一定要让这件事情的不被那么多人知道, 而死人的嘴是不会说什么坏话,或者是什么感激的这么早。就此为了整个赵家,赵流音不得不动了杀人灭口的心思,所以他想和好了该怎么杀了远在去苏娄镇的许山。 而姬长夜和远在苏娄镇的宋浅还不知道此时的赵流音的这些想法,还以为可以依靠着这件事情将赵家和赵流音扳倒,没想到竟然会变成乌有。 果不其然在两天之后,宋浅知道了许山无故暴毙身亡在家中的事情。 “怎么会突然发生这种事情?”宋浅赶到了自己给许山落脚的房子里,看着没有了气息的许山转头问着同样惊讶失色的长风说。 发生的这么突然,而且许山并没有要紧的病,种种迹象都表明着许山的死并不是那么简单,不过在这里并没有发现什么证据,而且看曾安康的模样也算是不想到调查什么了。这让宋浅不禁着急起来,毕竟许山可是证人,是能够推翻赵家的关键人物。 长风见宋浅的深色着急就开口安慰说:“王妃,人死不能复生,如今我们也没有法子让他醒过来,所以还是不要太过忧心这件事伤到了自己的身子。”他想着这就给姬长夜递去一封信,将这件事情说明,看看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可是还没有等长风的这封信递出去,姬长夜就居然亲自回到了苏娄镇中,很显然他也是听说了有关许山身亡的事情。 “王爷。”宋浅叹了口气,领着姬长夜去看了许山的尸首,又带着他去看了自己放在柴房中的那些巫蛊娃娃。让宋浅更惊讶的是,她没有想到这娃娃居然也都被人毁了。 姬长夜似乎早有预料并没有很惊讶,还安慰宋浅说:“宋娘子,既然如此肯定是调查不出什么来了,但是你放心这件事情绝对不会这么过去的,我一定会找出幕后真凶的。”虽然这么说,但其实他的心中也没有底,并且很是自责,想着如果不是自己去找了赵流音也就不会打草惊蛇,不会让宋浅这么多天的心血白费。 宋浅得到了安慰,也是因为姬长夜的到来让自己安心了不少,觉得这件事情一定会解决的。 “宋娘子,你在苏娄镇还有其他事情吗?”姬长夜试探的询问说,这几天宋浅和元宝还有长风不在总感觉府上很是冷清,让人不适应。所以他想知道,宋浅什么时候回去。 宋浅仔细回想着这几日,除了操心巫蛊娃娃的事情,还有就是将院子里的东西收拾了一遍,打包好了要带走的东西,最后一件事情就是甜品铺子了。于是宋浅回答姬长夜的话说:“等我将甜品铺子的事情安排好了,就可以回去了。” 姬长夜安心的点了点头,旋即跟着宋浅乘上马车来到了甜品铺子的店面。 这里已经很久都没有开张了,看着禁闭的门窗,宋浅心中不免五味杂陈,想着自己自从来到这个世界,经过这么多坎坷开了这家甜品铺子,没想到到最后还是物是人非,甜品铺子到最后也没有长久。 发现宋浅神色的忧愁,姬长夜不禁想是不是自己太过霸道了,不闻不问就将宋浅留在了帝京中,都没有问过她到底愿不愿意,在苏娄镇还有没有留恋的东西。所以他最后下定决心,打算回到了帝京中后就给宋浅重新将甜品铺子开起来,最起码让她开心一些。 推开了门后,除了激起一阵尘烟,其他的不论是陈设还是物件都没有发生改变,看来真的没有人来过这里,这让宋浅松了口气。 “长风,去将牌匾摘下来吧带回帝京,别让宋娘子发现。”姬长夜找到长风低声的吩咐,为了不让宋浅发现。 长风对姬长夜的话秒懂,连连答应下来,心里还慨叹着姬长夜总算是开窍了。 而这个时候宋浅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拉着元宝走到了后院中说:“元宝,你看看你要拿什么东西这次我们一并带回帝京去。” “好。”元宝大抵也知道也许不会再回来了,就转身进了后院的厢房里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宋浅正要搬东西的时候被姬长夜抢先搬了起来,还听到:“宋娘子,这些事情我和长风来就是了,你还是看看你要带什么东西吧。” “那多谢王爷了。”宋浅没有拒绝,转身进了厢房里,这让姬长夜更加确信自己所想。 第三百一十二章 太子谋权篡位 看着这里面都是自己曾经亲手置办的东西,宋浅不禁陷入了两难的境地,心想如果自己将这些东西都带去帝京,肯定是要耗费好大的力气,而且还没有地方安置这些,可是如果就这样留在了这里自己还心有不甘,十分的舍不得。 元宝看着犹犹豫豫的宋浅问道:“娘亲,元宝来帮您收拾,您有什么东西要整理带走吗?” 听着这些话,片刻的思量后宋浅摇了摇头回答:“娘亲自己来就是了,元宝去收拾自己的东西便是,娘亲很快的。”最终宋浅还是决定放下这些东西,只带走自己当真舍不得就是了。 在外面看着宋浅走出来,并且不过拿了几件小物件的姬长夜猜到她这是在顾忌什么,所以暗中对长风吩咐说:“还是让人将这里的东西都带回帝京中吧,到时候就原封不动的放置在铺子里。”这样也许宋浅就会开心一些。 而就算是回到了帝京中的宋浅还是对这件事情一概不知,这也真是姬长夜所希望的,这样到时候就能够给宋浅一个惊喜了。不过他们回来后,还是要面临很多麻烦的。 首先就是赵流音在知道了宋浅他们回到了帝京之后,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前来看看宋浅是什么反应,还幸灾乐祸的觉得自己做的天衣无缝,宋浅他们不会找到自己的身上,很显然她的所想是错的。 宋浅在看到赵流音之后脸色微变,因为想到了那几个娃娃,实在是难以想象为什么她可以用这种手段,实在是太过下流了。 然而赵流音显然此次前来的目的并不是那么简单,她直接忽视了宋浅走到了姬长夜面前道:“王爷,您可算是回来了,这一路舟车劳顿太过辛苦。臣女已经准备好酒菜为王爷接风洗尘,不知道王爷可能够给个面子?” 没想到赵流音现在非但不知收敛,还自己主动的想要贴上来,这是生怕姬长夜他们不知道这件事情和她自己有关啊。 宋浅一旁不禁这么想,不过没有表现出来,毕竟如果让赵流音发觉了,自己肯定也少不了被她围攻的下场,这一路已经够让他累了,所以肯定不想玩惹麻烦,就转身自顾自的上了马车,让姬长夜他们独自去商讨这件事情,反正最后她都是要回去的。 姬长夜自然也知道赵流音这番是鸿门宴,也知道如果自己答应下来,宋浅肯定是不会不高兴的,所以摇了摇头拒绝说:“罢了,也不是出去立功或者是做了什么,何故动这么大的干戈?赵小姐要是没有什么事情的话就先回去吧,别在这里等着了。”说着他也转身上了马车,不再回答赵流音的问题和脸色,好像这件事情和他们没有关系一样。 宋浅见此心中不免舒畅了许多,而赵流音没想到自己居然会吃瘪,在姬长夜离开之后还难以置信的怔在原地,但是很快对宋浅的恨意涌上心头,毕竟如果没有她,姬长夜对自己的态度不至于这般,所以这时候赵流音十分的后悔没有当初赶尽杀绝,最后给自己惹来了这么大的后患。 马车上。 看着宋浅不言笑的模样,姬长夜就知道她这十有八九是因为赵流音儿生气了,于是开口试探性的询问说:“宋娘子,是不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宋浅听着这话感觉到莫名其妙,急忙摇了摇头会大回答说:“并没有,怎么了吗?王爷。”他刚才不过还是在想苏娄镇的那些东西应该怎么办,不知道为什么姬长夜会突然觉得她出了什么事情。 姬长夜见宋浅真不像有事的模样才松了口气,自己的心情也跟着好了许多。 终于回到了王府之中,姬长夜安顿好其他的事情后,刚刚走进书房就发现这里堆满了东西,不仅有皇帝从皇宫中送来的折子,还有其他官员送来的信件,看来自己不在帝京的这几天,这里属实是不太平。 让长风退下后,姬长夜就开始处理这些东西。 而宋浅则是带着元宝回到了房间里开始收拾从苏娄镇带回来的东西。 看着这些,宋浅也觉得自己是时候舍弃一些东西了,毕竟鱼翅和熊掌不能兼得。她既然已经决定留下来做王妃,就没办法再回到之前在苏娄镇的日子了。 所以宋浅想到这里,自我安慰下心情好了很多。 与此同时,皇宫内,皇后寝宫。 “现在父皇已经把很多折子都送到了姬长夜那里去,根本不让我再碰,这不就说明父皇对我已经不信任了吗?宁愿让姬长夜一个摄政大臣去操控权利,也不愿意让本太子来插手。”他可是皇帝的亲生骨肉,将来不论如何这皇位都是皇帝他自己传给自己的,而姬长夜不一样,如果他动了这样的心思就是谋权篡位,这轻重皇帝总该拎的清楚吧?说起来这些,姬祺瑞就觉得气不打一处来。 萧萧熙柔听着姬祺瑞的话,急忙小心翼翼的看向四周,走到他身边警惕的阻拦说:“不论如何这都是你父皇的决策,你这般大声的反对,如果被你父皇或者有心人听到了,你这个太子之位可怎么办?你现在怎么愈发的冲动了,这个时候你就更应该沉得住气。”萧熙柔这时候也有点恨铁不成钢了,毕竟这么久他们都对姬祺瑞百般扶持,可是他却一点起色都没有,任谁看到了都想放弃。 “母后,您还不明白吗?现如今父皇这是想要将儿臣和您一起踢出局,甚至是想要对咱们永绝后患,这种危机时刻,您让儿臣怎么冷静的下来?”姬祺瑞看着萧熙柔严肃认真的说。 萧熙柔被姬祺瑞这副模样吓得怔楞,因为姬祺瑞从来对自己都没有这么怒气冲冲过,所以一时间竟然说不出半句话来。 姬祺瑞见此终于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所想:“现如今在父皇的眼中我们大抵已经成为了废子,不过是碍于祖宗颜面和自己的信誉,父皇才没有将我废除,可是这不代表之后的时间里,会不会因为一件事情而让父皇觉得时机到了,我就彻底没有了价值被抛弃。那个时候,母后和我的处境到底有多么艰难,我想母后应该是清楚的。一个贵为皇后,一个身为太子,怎么可以受到这般的羞辱!” 姬祺瑞的话十分有道理,但是萧熙柔还是担忧的模样,试探着询问:“那瑞儿,你想要怎么办呢?” 对方的眸色一沉,见四下无人,便说出了自己的决定:“现如今父皇已经对朝政力不从心,大抵是因为上了年纪,还有被多年的病痛缠身,也是时候还颐养天年了。” 萧熙柔顿时明白了姬祺瑞的意思,她惊讶的后退了两步看着姬祺瑞认真的面孔,平复了心情后说:“瑞儿,你要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这可不是什么小事,如果出现了意外,别说是你我,就连萧家种种都要受到牵连啊!”谋权篡位这种事情,自古以来有几个是成功的?况且姬祺瑞现如今也没有信得过的势力,拿什么跟皇帝的十万精兵和黑骑对抗?更别说还有姬长夜和姬祺穆这两个绊脚石,这件事如果没有周密的计划,到最后一定是一场空。 萧熙柔并不想冒这个险,于是劝说姬祺瑞道:“这件事情你要三思而后行,仔细想想自己究竟有没有这样的能力,事后成功了怎么办,不成功怎么办?你所牵连进来的人和事情,他们到最后该怎么安置?你现如今根本顾及不了这么多,所以这个想法不过是无稽之谈罢了,母后劝你最好赶紧收手,不然等事后被发现下场可不是那么简单啊。这件事情应该和太后商量一下,看看她拿什么主意。” 现如今皇帝已经不在太后的控制范围了,所以太后十分头疼,觉得自己在前朝的势力枯竭,如果这个时候乘胜追击告诉太后这件事情,太后十有八九会同意的,只要获得了太后的支持,他们的胜算就大一些。 虽然萧熙柔并不想要让姬祺瑞去冒这个险,并且做这种违背祖宗伦理的事情,可是既然姬祺瑞想要去做,那么她就全力支持。所以才会这么尽心尽力的给姬祺瑞出主意。 姬祺瑞听着萧熙柔的话却摇了摇头拒绝说:“太后现如今的势力已经落寞了,能够帮助咱们什么?没准还会拖后腿,这件事情本太子自由分寸,母后您就不要再过问了,也不用您出手帮忙只需要您能够保守好这个秘密,别让其他人知道。儿臣告退。”说着姬半夜就离开了这里,迫不及待的想要去实施自己计划。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拉拢势力,只要有充足的兵力和支持,这件事情就已经成功了一半了。 所以姬祺瑞很快就找到了合适的人选,那就就是常年在外打仗带病的将军,知道他不满皇帝的这些命令,早就已经暗中生出来二心,不过对皇帝依旧服从,倒也没有表现造反的模样来。不过姬祺瑞却觉得这是个可以拉拢的人,毕竟只需要自己在其中做些什么就可以挑拨了。 事不宜迟,他很快就找到了晏逊的将军府上。 “拜见太子殿下。”发现来人竟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姬祺瑞,晏逊很是惊讶心中也猜想着他前来肯定是有什么事情,不然平常里都不打交道怎么会突然来到自己的府上。 姬祺瑞故作笑模样解释说:“早就听说将军在前线带兵打仗赢得了胜利,一直都没有时间来祝贺,这次正好趁着陛下给将军送来的嘉奖一并来了。”说着他就让人将皇帝之前承诺过的东西搬了进来,最后还多出一个箱子,这让晏逊很是不解。 这时候姬祺瑞让这里的其他人都退下后才说出了自己此行的真正目的:“这些都是本太子赠与晏将军的。”看着这里面都是自己曾经亲手置办的东西,宋浅不禁陷入了两难的境地,心想如果自己将这些东西都带去帝京,肯定是要耗费好大的力气,而且还没有地方安置这些,可是如果就这样留在了这里自己还心有不甘,十分的舍不得。 元宝看着犹犹豫豫的宋浅问道:“娘亲,元宝来帮您收拾,您有什么东西要整理带走吗?” 听着这些话,片刻的思量后宋浅摇了摇头回答:“娘亲自己来就是了,元宝去收拾自己的东西便是,娘亲很快的。”最终宋浅还是决定放下这些东西,只带走自己当真舍不得就是了。 在外面看着宋浅走出来,并且不过拿了几件小物件的姬长夜猜到她这是在顾忌什么,所以暗中对长风吩咐说:“还是让人将这里的东西都带回帝京中吧,到时候就原封不动的放置在铺子里。”这样也许宋浅就会开心一些。 而就算是回到了帝京中的宋浅还是对这件事情一概不知,这也真是姬长夜所希望的,这样到时候就能够给宋浅一个惊喜了。不过他们回来后,还是要面临很多麻烦的。 首先就是赵流音在知道了宋浅他们回到了帝京之后,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前来看看宋浅是什么反应,还幸灾乐祸的觉得自己做的天衣无缝,宋浅他们不会找到自己的身上,很显然她的所想是错的。 宋浅在看到赵流音之后脸色微变,因为想到了那几个娃娃,实在是难以想象为什么她可以用这种手段,实在是太过下流了。 然而赵流音显然此次前来的目的并不是那么简单,她直接忽视了宋浅走到了姬长夜面前道:“王爷,您可算是回来了,这一路舟车劳顿太过辛苦。臣女已经准备好酒菜为王爷接风洗尘,不知道王爷可能够给个面子?” 没想到赵流音现在非但不知收敛,还自己主动的想要贴上来,这是生怕姬长夜他们不知道这件事情和她自己有关啊。 宋浅一旁不禁这么想,不过没有表现出来,毕竟如果让赵流音发觉了,自己肯定也少不了被她围攻的下场,这一路已经够让他累了,所以肯定不想玩惹麻烦,就转身自顾自的上了马车,让姬长夜他们独自去商讨这件事情,反正最后她都是要回去的。 姬长夜自然也知道赵流音这番是鸿门宴,也知道如果自己答应下来,宋浅肯定是不会不高兴的,所以摇了摇头拒绝说:“罢了,也不是出去立功或者是做了什么,何故动这么大的干戈?赵小姐要是没有什么事情的话就先回去吧,别在这里等着了。”说着他也转身上了马车,不再回答赵流音的问题和脸色,好像这件事情和他们没有关系一样。 宋浅见此心中不免舒畅了许多,而赵流音没想到自己居然会吃瘪,在姬长夜离开之后还难以置信的怔在原地,但是很快对宋浅的恨意涌上心头,毕竟如果没有她,姬长夜对自己的态度不至于这般,所以这时候赵流音十分的后悔没有当初赶尽杀绝,最后给自己惹来了这么大的后患。 马车上。 看着宋浅不言笑的模样,姬长夜就知道她这十有八九是因为赵流音儿生气了,于是开口试探性的询问说:“宋娘子,是不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宋浅听着这话感觉到莫名其妙,急忙摇了摇头会大回答说:“并没有,怎么了吗?王爷。”他刚才不过还是在想苏娄镇的那些东西应该怎么办,不知道为什么姬长夜会突然觉得她出了什么事情。 姬长夜见宋浅真不像有事的模样才松了口气,自己的心情也跟着好了许多。 终于回到了王府之中,姬长夜安顿好其他的事情后,刚刚走进书房就发现这里堆满了东西,不仅有皇帝从皇宫中送来的折子,还有其他官员送来的信件,看来自己不在帝京的这几天,这里属实是不太平。 让长风退下后,姬长夜就开始处理这些东西。 而宋浅则是带着元宝回到了房间里开始收拾从苏娄镇带回来的东西。 看着这些,宋浅也觉得自己是时候舍弃一些东西了,毕竟鱼翅和熊掌不能兼得。她既然已经决定留下来做王妃,就没办法再回到之前在苏娄镇的日子了。 所以宋浅想到这里,自我安慰下心情好了很多。 与此同时,皇宫内,皇后寝宫。 “现在父皇已经把很多折子都送到了姬长夜那里去,根本不让我再碰,这不就说明父皇对我已经不信任了吗?宁愿让姬长夜一个摄政大臣去操控权利,也不愿意让本太子来插手。”他可是皇帝的亲生骨肉,将来不论如何这皇位都是皇帝他自己传给自己的,而姬长夜不一样,如果他动了这样的心思就是谋权篡位,这轻重皇帝总该拎的清楚吧?说起来这些,姬祺瑞就觉得气不打一处来。 萧萧熙柔听着姬祺瑞的话,急忙小心翼翼的看向四周,走到他身边警惕的阻拦说:“不论如何这都是你父皇的决策,你这般大声的反对,如果被你父皇或者有心人听到了,你这个太子之位可怎么办?你现在怎么愈发的冲动了,这个时候你就更应该沉得住气。”萧熙柔这时候也有点恨铁不成钢了,毕竟这么久他们都对姬祺瑞百般扶持,可是他却一点起色都没有,任谁看到了都想放弃。 “母后,您还不明白吗?现如今父皇这是想要将儿臣和您一起踢出局,甚至是想要对咱们永绝后患,这种危机时刻,您让儿臣怎么冷静的下来?”姬祺瑞看着萧熙柔严肃认真的说。 萧熙柔被姬祺瑞这副模样吓得怔楞,因为姬祺瑞从来对自己都没有这么怒气冲冲过,所以一时间竟然说不出半句话来。 姬祺瑞见此终于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所想:“现如今在父皇的眼中我们大抵已经成为了废子,不过是碍于祖宗颜面和自己的信誉,父皇才没有将我废除,可是这不代表之后的时间里,会不会因为一件事情而让父皇觉得时机到了,我就彻底没有了价值被抛弃。那个时候,母后和我的处境到底有多么艰难,我想母后应该是清楚的。一个贵为皇后,一个身为太子,怎么可以受到这般的羞辱!” 姬祺瑞的话十分有道理,但是萧熙柔还是担忧的模样,试探着询问:“那瑞儿,你想要怎么办呢?” 对方的眸色一沉,见四下无人,便说出了自己的决定:“现如今父皇已经对朝政力不从心,大抵是因为上了年纪,还有被多年的病痛缠身,也是时候还颐养天年了。” 萧熙柔顿时明白了姬祺瑞的意思,她惊讶的后退了两步看着姬祺瑞认真的面孔,平复了心情后说:“瑞儿,你要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这可不是什么小事,如果出现了意外,别说是你我,就连萧家种种都要受到牵连啊!”谋权篡位这种事情,自古以来有几个是成功的?况且姬祺瑞现如今也没有信得过的势力,拿什么跟皇帝的十万精兵和黑骑对抗?更别说还有姬长夜和姬祺穆这两个绊脚石,这件事如果没有周密的计划,到最后一定是一场空。 萧熙柔并不想冒这个险,于是劝说姬祺瑞道:“这件事情你要三思而后行,仔细想想自己究竟有没有这样的能力,事后成功了怎么办,不成功怎么办?你所牵连进来的人和事情,他们到最后该怎么安置?你现如今根本顾及不了这么多,所以这个想法不过是无稽之谈罢了,母后劝你最好赶紧收手,不然等事后被发现下场可不是那么简单啊。这件事情应该和太后商量一下,看看她拿什么主意。” 现如今皇帝已经不在太后的控制范围了,所以太后十分头疼,觉得自己在前朝的势力枯竭,如果这个时候乘胜追击告诉太后这件事情,太后十有八九会同意的,只要获得了太后的支持,他们的胜算就大一些。 虽然萧熙柔并不想要让姬祺瑞去冒这个险,并且做这种违背祖宗伦理的事情,可是既然姬祺瑞想要去做,那么她就全力支持。所以才会这么尽心尽力的给姬祺瑞出主意。 姬祺瑞听着萧熙柔的话却摇了摇头拒绝说:“太后现如今的势力已经落寞了,能够帮助咱们什么?没准还会拖后腿,这件事情本太子自由分寸,母后您就不要再过问了,也不用您出手帮忙只需要您能够保守好这个秘密,别让其他人知道。儿臣告退。”说着姬半夜就离开了这里,迫不及待的想要去实施自己计划。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拉拢势力,只要有充足的兵力和支持,这件事情就已经成功了一半了。 所以姬祺瑞很快就找到了合适的人选,那就就是常年在外打仗带病的将军,知道他不满皇帝的这些命令,早就已经暗中生出来二心,不过对皇帝依旧服从,倒也没有表现造反的模样来。不过姬祺瑞却觉得这是个可以拉拢的人,毕竟只需要自己在其中做些什么就可以挑拨了。 事不宜迟,他很快就找到了晏逊的将军府上。 “拜见太子殿下。”发现来人竟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姬祺瑞,晏逊很是惊讶心中也猜想着他前来肯定是有什么事情,不然平常里都不打交道怎么会突然来到自己的府上。 姬祺瑞故作笑模样解释说:“早就听说将军在前线带兵打仗赢得了胜利,一直都没有时间来祝贺,这次正好趁着陛下给将军送来的嘉奖一并来了。”说着他就让人将皇帝之前承诺过的东西搬了进来,最后还多出一个箱子,这让晏逊很是不解。 这时候姬祺瑞让这里的其他人都退下后才说出了自己此行的真正目的:“这些都是本太子赠与晏将军的。” 第三百一十三章 见了王妃不行礼 晏逊看着箱子里贵重的物件很是惶恐,毕竟无功不受禄,况且送来这些的人还是姬祺瑞,很难不让晏逊想姬祺瑞究竟有什么事情才会如此,于是试探性的询问:“不知道太子殿下大驾光临,是有什么事情要吩咐吗?太子殿下尽管说来。” 不论什么事情都还是说的清楚一些,不然这般不清不楚的实在让他心慌。 姬祺瑞见此开口说:“晏将军也是带兵打仗二十年有余了吧?”他并没有直接开门见山,毕竟若是晏逊不答应,自己不就多了个隐患? “已有二十七个年头了。”晏逊回答,虽然感慨,但还是不明白为什么姬祺瑞会突然问这些事情。 “那晏将军有没有想过,如果有一天离开了战场应该该何去何从呢?”姬祺瑞终于步入了正题上。 晏逊闻此不禁暗中吸了口凉气,他还真没有想过如果离开了战场他应该干什么?大抵就是在这将军府,靠着年轻时候打下的家底过活吧?毕竟也没有其他的办法或者是出路了。 但是为何姬祺瑞会和他提起这些?自己以后如何或许也和他没有关系。 这时候姬祺瑞见时机成熟立马说道:“我这里有一个好法子,可以让晏将军您以后衣食无忧,并且想要做到这些轻而易举。”这时候他要做就是用花言巧语吸引晏逊,只要他答应下来事情就会顺利很多。 果真晏逊被勾起了兴趣,追问说:“太子殿下不若细说一下,实不相瞒臣最近确实有些烦恼。不知道之后该怎么办,还希望太子殿下能够告知。”经过姬祺瑞这么一说,他倒是对这件事情提起兴趣来了,毕竟多一条出路以后得日子就不会难过。他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了自己的家人考虑。所以姬祺瑞的提议对他而言,无非是莫大的诱惑。 姬祺瑞清了清嗓子回答说:“陛下如今对朝政还是后宫都已经是力不从心,本太子看着着实心疼,作为太子更是储君,本太子想自然是要为陛下分忧解难。可是陛下如今对本太子是有些误会的,但本太子着实不想看着陛下辛苦,就觉得也是时候让陛下传位与本太子,自己则是颐养天年去。”说完这些话,他小心翼翼的看着晏逊,害怕他会不答应。 果然晏逊的神色复杂起来,隐隐着难以置信,毕竟他又不是愚笨之人,这姬祺瑞话里话外都是谋权篡位的意思他怎么可能听不出来?况且还是要将他拉进来。 “太子殿下,这件事可是杀头的重罪啊!而且臣为陛下浴血奋战,一片赤胆忠心日月可鉴,如若行此大逆不道之事,可谓是对不起列祖列宗,对不起自己的良心啊。”倘若是姬祺瑞成功了,他便没什么说的,可要是姬祺瑞失败了,他的这颗脑袋可是要被连累的啊。 姬祺瑞知道这种事情放在谁的身上都会有顾虑的,所以耐着心继续劝说道:“晏将军,既然本太子敢冒着杀头的重罪的险来和你说这件事情,就代表着本太子有十足的把握成功,如果您不相信,本太子承诺这件事情一旦败露,本太子绝对不会将你供出来的,您觉得如何?可是一旦成功,本太子就给你加官进爵,让你不必再像如今这般战场厮杀,提着脑袋过活,如何?” 他的条件的确很诱人,可是晏逊也不是那么容易被劝动的人,所以陷入了犹豫不决的境地。 一方面最重要的是,他现在所担心的就是如果这件事情失败了,可是诛九族的罪啊。况且皇帝一直待自己不薄,若是生出背叛,肯定是要让人戳脊梁骨的,将来该怎么面对列祖列宗。 另一方面,他的确不甘心一辈子戎马战场,最后落得一身伤病,还要担心被皇帝抛弃,将来一家老小的生活和自己的抱负都付诸东流,如果现在跟着姬祺瑞起兵造反,再不济等他登基自己也能落得侯爷的名头,这可比武将让人向往啊。 姬祺瑞见他犹豫不决,便最后故作理解的说:“本太子也不勉强晏将军,这件事情还希望晏将军能够替本太子保密,不要告诉任何人,就当本太子今日从未来过吧。”说着他就向外走去,但是暗中还是观察着晏逊的神色。 就在此时,一位身怀六甲的妇人从外走进来,还听闻:“将军。”进来看到姬祺瑞在这里后,妇人神色一惊急忙跪地行礼。 “快快请起,这位是?”姬祺瑞看向晏逊问道。 晏逊上前将妇人扶起回道:“回太子殿下,是臣妻,让您看笑话了。” 姬祺瑞发现妇人身上的衣衫并不是绫罗绸缎,不过是普通人家的装扮,可见这将军府平日里的日子何等清贫,因为皇帝虽然重用晏逊,让他做将军带兵打仗在外何等风光,可是所给的嘉奖和俸禄也不过定数,晏逊平日里谨遵家训老实巴交的,被人欺负克扣俸禄嘉奖是常有的事,自然日子过得不如其他人风光,所以他看向晏逊心中就安心了几分,因为他相信晏逊一定会答应自己的。 “你怎么来了?”晏逊低声询问。 妇人答道:“刚刚郎中前来说是胎儿安定,就是我这身子太过瘦弱,要好生养着,不然到时候难以顺产。” 听闻此话,晏逊怔楞片刻,像是决定了什么一般,拍着妇人的手安慰说:“你先回去吧,待会儿我让下人给你炖鸡汤好生补补。”目送着妇人离开后,他关上了门,转而跪在姬祺瑞面前说:“臣愿誓死追随太子殿下。” 姬祺瑞暗自冷笑,上前将人扶起来说:“晏将军能够想明白就是好的。你放心吧,这段时间暂且不用将军劳累,你只管握好手中的兵权,等到时机成熟听本太子一声令下,就起兵一定能够成功的。”他要做的还有很多,仅仅靠晏逊这点兵权是远远不够的。huαんua33 晏逊咬咬牙点头,开弓没有回头箭,他现在是彻底和姬祺瑞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了。 离开了将军府后,姬祺瑞对容们吩咐说:“你去挑两处院子,将房契交给晏逊。”既然已经抓住了晏逊的软肋,想要让他对自忠心耿耿,就是要先贿赂好他,不过姬祺瑞也不是愚笨之人,他自然留了一手,如果晏逊背叛他,他就可以反咬一口。 “是。”容们见四下无人,就让马车紧着离开了这里。 摄政王府。 和宇锦来到了姬长夜的书房,见他一脸怒意和着急的神色,俨然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姬大哥,我今天上街居然碰见了赵流音,前朝乱成这副模样,赵家被卷入其中,她竟然还不知道收敛,挡着我的道不说,居然还挑衅我!”和宇锦拍着胸脯都难以平息怒气。 姬长夜闻此不忍的笑道:“那你那时候就没有报复回去?还是说憋了一肚子,就只管上我这里来撒?”一想到巫蛊娃娃的事情,姬长夜就头疼不已,明明就只差一步,如果没有被赵流音发现,现在她肯定是在大牢之中,而不是在街上继续嚣张,还惹到了和宇锦。 “我怎么敢啊?你没见她那副模样。她好似去见了太子,那茶楼门外,别人认不出来,我可是一眼就看出来那是太子的马车,他们两个人在一起能够有什么好事?肯定商量什么下流之策,等着对付咱们。”和宇锦也正是因此才马不停蹄的前来找姬长夜。 闻此姬长夜动作一顿,思虑着问:“他们谈了多长时间?”这太后母族和萧家没落,太后与皇后已经帮不上姬祺瑞什么了,要是不想最后的下场太过难看,姬祺瑞唯一能做的就是四处拉拢关系,赵家肯定是最佳人选。所以他怀疑两个人商量的也许不是该怎么对付他们,而是更大的阴谋。 “我这进宫一趟。”事不宜迟,他要将这件事禀报给皇帝,必须在他们有什么苗头之前做好准备,不然到时候措手不及肯定就会一败涂地。 和宇锦还没有反应过来,不明白姬长夜怎么突然就要去皇宫,刚想问清楚的时候就看着姬长夜脚步匆匆的离开了,过后他才后知后觉。 宋浅见姬长夜与自己擦肩而过不曾歇脚心想着他有什么要紧事,可是没有多想就拿上菜篮子上街准备买些晚上熬汤的食材。 “小姐,慢一些。”此时赵流音已经从茶楼里出来了,看着宋浅在不远处后心生怒气,便上了马车吩咐:“去那里。” “老板,就这个吧。”宋浅将选好的排骨指给老板,正准备等他切好付钱的时候,远处突然传来嘈杂的声音,宋浅刚转头就看着一辆马车急驰而来,来不及躲闪的她摔倒在地,马车也正好在她面前停下。 周围看热闹的人没有人敢上前,宋浅只能自己撑着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后,马车的帘子也被拉开了,下来的正是赵流音。 宋浅还想问清楚,可是看清此人的面容以后就觉得这一定是场阴谋,于是开口:“赵小姐这是做什么?这里都是百姓的摊位,若是伤了人该怎么办?” “宋娘子误会了,这完全是意外一场啊,我也受到了惊吓呢。”赵流音故作惊吓的说。 她才不相信这是什么不小心的,不然怎么可能刚刚好在快要撞上她的时候停下来? 宋浅冷笑一声突然想到什么道:“见了本王妃不行礼,赵小姐好大的身份啊。”她没想到居然有一天可以用这个压赵流音的威风,果然对方在听到这句话后脸色难看起来,因为这是她梦寐以求的位置,没有如愿以偿就罢了,还让宋浅这个自己讨厌的人夺走了,赵流音怎么可能安耐得住? 不过顾忌这是在街市上,她只能忍气吞声的行礼:“王妃。”仔细听还能听得出她的咬牙切齿。 周围人知道了宋浅的身份也纷纷惶恐的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