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清欢》 序章 绝望自杀 大雍恒帝十年，太子律篡位成功，斩杀萧皇后齐王一党，新帝登基大赦天下，各个参与篡位的大臣皆因官职大小接受封赏，而作为太子侧妃的我被无情的打入冷宫中，冷宫里萧清欢还如同在太子府一般面容精致，但脸上有一些苍白，在她面前站着的就是新一任帝王刘律，萧清欢面如死灰伤心欲绝她对刘律说着：“臣妾为守当年诺言受尽萧太后白眼欺辱，亦是忍气吞声小心翼翼的活着，今日种种变的不是臣妾，亦不是陛下，而是陛下如今看待臣妾早已不复往日那般。” “或许……或许陛下从未真正的了解过臣妾，当年的求娶也只不过是陛下的权宜之计，陛下又何时真正的爱过臣妾！” 萧清欢看着眼前的东西，悲凉一笑“这就是陛下您的赏赐么？” “毒妇！只要你承认皇后和赵贵妃腹中之子是你谋害，朕可以赐你全尸，对你家人既往不咎，朕对你已经是仁至义尽，你还要怎样！” “呵呵，是啊！仁至义尽，陛下对臣妾可当真是仁慈啊，不惜自降九五之躯亲自来这冷宫之中亲自来逼我承认莫须有的罪行。” 萧清欢几近疯狂的笑着：“眼前这个男人，不再是年少时那清冷的少年，如今更是多了冷漠无情，年少时的爱也早已经随着时间，猜忌，陷害荡然无存。” 萧清欢绝望，她没有喝刘律赏赐的鸩酒，而是把它打翻在地，又将年少时亲手做的矜带缓缓放入火盆中。 萧清欢伤心落泪，刘律的决绝无情让她失去了活下去的希望，唯一的哥哥在那场阴谋中被刘律乱刃分尸，首级悬挂在城墙上示众。 刘律眼见萧清欢把鸩酒打翻，倒也不恼只是转身回宫留下一名奴婢看守着，刘律吩咐那奴婢：“小心看守，不要让她死了，过半个时辰在送来鸩酒，逼迫她承认陷害皇后一事。”那奴婢奉命退下看守，萧清欢跌坐在地此刻她的心已经凉到极点，看着烧毁一半的矜带：“刘律，若有来生我一定不会在痴心与你。” 将烧毁一半的矜带拽出点燃了帐幔，萧清欢跳着年少时刘律最喜欢的舞蹈：“不，希望来生我们不要再见，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 大火熊熊燃起，照亮了整个冷宫，那奴婢惊慌大喊：“不好了，救火啊，萧庶人，还在里面！” 御书房里刘律正在为前朝赵家要求赐死萧清欢一事心烦，他有些头痛连续的批阅奏折就已经让他焦头烂额，刚刚从冷宫中回来正单手撑着脑袋小睡一会儿这时在他身边多年的老奴慌慌张张的跑进来：“陛下，不好了！冷宫的萧庶人殁了。” 刘律身子一震，手边的茶杯摔到了地上，摔的粉碎。 陛下，龙体为重！” 那老奴战战兢兢的说：“萧庶人临死前，要她身边看守的女奴替她传句话给陛下。” 刘律呆坐在椅子上，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才开口：“什么话？” “萧庶人说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 刘律听后眼角微红自言自语：“碧落黄泉，永不相见！” 刘律握紧拳头隐忍着：“这就是你报复我的方式么，可我从未想过要你死啊……” 此时这个年轻的帝王在也隐藏不住内心的情感：“欢儿，你真的要与我在也不见么……” 大雍景帝初年，宸妃萧氏被废为庶人迁居冷宫了此残生，同年十一月初冷宫大火，废妃萧氏殁，从此权倾朝野数载的萧氏一族从此落寞，结束了辉煌的一生。 第一章 重生 我这一生用四个字足以形容……身不由己，“我死了，死在那场大火中可我为何感觉不到疼痛，难道说我已经下了地狱么？” 梦中，我看见一盏宫灯明亮澄澈，我沿着光亮的方向不断往前走，又见一素衣女子与我背对而立，她似有凄凄可我在梦中看不清她的真容：“如果你是我，你会如何呢？” 她是在问我：“什么？” 未等我反应她便欲消失，我不明所以却还是跟了上去，忽而黑暗来袭我逐渐意识模糊，沉沉睡去。 我从烤着暖炉的屋中醒来，却发现眼前装饰是古色古香，哪里还有冷宫中破败的模样。 “小姐，您终于醒了可真是把采菊吓坏了，这马上就要进宫去见皇后娘娘了，采菊伺候小姐梳妆。” 不一会儿妆成，我正打算让东篱去问外出的马车是否已经备妥，就听到管家的声音我询问道：“什么事？” 门外的悠然回声：是管家说门外太子殿下和齐王殿下的马车都在门外等候，我沉默一阵“太子……还有齐王都是我想回避的。” 我吩咐门外的悠然：“不用管他们，他们愿意等就让他们等着好了，你告诉东篱让她快些准备，今天是陛下万寿莫耽误了不然有心人会趁机说我萧氏恃宠而骄。” 这时采菊开口：“小姐这样做是不是有些不妥，我们就这样把他们晾在府外么？” “还能怎么办，如今宫里夺嫡之事明争暗斗姑姑又贵为皇后，太子又是先皇后之子，齐王又是姑姑所出所以我们这些外戚总是要避着些。” 采菊这时才明白：“原来是这样，还是小姐看的透彻。” 我微微一笑这时东篱已经把马车备好，我随她上了马车，没有理会其他，马车缓缓行驶着，另一边刘律身为太子自然要比其他皇子来的早许多，因为恒帝的万寿节就把寿宴一事交给他来办，刘律也不敢怠慢他自知若是寿宴上出了任何事，都会被萧皇后趁机打压，所以刘律不会留下任何机会给萧皇后。 马车停在宫门外，因着恒帝万寿节的缘故众多世家新贵纷纷携家眷赶来祝贺，我们因着出来有些晚就到了后面：“小姐，怎么这么多马车？” “陛下万寿，正是这些世家新贵巴结的好机会，在加上陛下有意为众皇子选妃，谁又能放弃这最佳时机呢？” 东篱在马车里朝我伸出大拇指：“小姐，您观察的可真仔细，难怪老爷和少爷都宠爱您。” 我轻点东篱鼻尖叮嘱她：“就你嘴甜，切记！一会儿进宫后不要乱说话，看见什么听见什么都要装作没看见，否则惹了祸我也救不了你。” “我知道了小姐，东篱会记得的，绝不让小姐为难。” “好丫头，我真没白疼你。” 虽说东篱是我的婢女但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她长我一岁不过才十五岁的年纪却胜似姐妹一般这时马车外出现了一阵嘲讽：“呦，我当是谁，原来是个不入流小小校尉之女还敢拦住我的马车。” 这声音不是别人正是上一世刘律的侧妃赵令仪，她同我一样都是刘律的侧妃，在萧家落没时她同林舒舒没少陷害我，我记得我们是同一天入府，而刘律那晚去了我的合欢殿，这让她很不舒服。 第二天一早她便跑到林舒舒的舒月阁去搬弄是非，导致林舒舒记恨我，在我有孕时身在仪兰殿的她无事献殷勤送来一些补药，导致我的孩子胎死腹中。 这次又让我遇见她，可真是冤家路窄，我没有出声只是冷眼旁观着，赵令仪还在不依不饶的训斥嘲讽，还让婢女打了那郑校尉之女，马车一辆接一辆的从二人身边经过， 没人肯为那郑校尉之女求情，因为赵令仪的父亲同我父亲一样，是恒帝的左膀右臂，她的父亲是左丞相，我的父亲是右丞相，她的姑母是恒帝目前最宠爱的赵贵妃，仅次于姑姑。 在我的马车经过郑新月的跟前时，我吩咐东篱拿出白药交给她：“这位小姐，这是我家小姐给您的上好白药，您赶紧涂到脸上这样会对您的伤有好处。” 我透过车帘看她，她容貌清丽，虽说不算上成但也是个美人，我见她就喜欢，上一世也是她帮我很多，我很感激她偌大的宫中也只有她和我是真心相待。 “这位姐姐，可是郑校尉之女，郑新月？”郑新月受尽羞辱她本不想理会我，但见我的马车华丽，知道身份高贵便小心斟酌开口：“正是。” “郑姐姐我看你的衣裙脏了，不如请上我的马车正巧我这里有一套姐姐。” 我示意东篱把郑新月扶上马车，刚开始她还推辞不肯在我的再三请求下她终于同意了：“姐姐长的真好看，但不知芳龄几何？” 郑新月也是见我就喜欢，没有世家小姐的娇纵任性就对我产生诸多好感：“这位姐姐怎知我的名字，又怎知我父亲的官职？” 我对她一笑拉住她的手：“郑姐姐别误会，我父亲是右丞相萧炎，我听父亲提起过郑校尉为人刚正不阿，又战功赫赫，是个难得的好人，在一个就是姐姐的姨母是陛下的郑贵嫔育有五公主，又同我姑姑交好，我自然是知道的。” “原是这样，我见姐姐也是欢喜的紧，我姨母不得宠，在宫里处处受赵贵妃羞辱，还好有萧皇后不然我姨母也是熬不过去的。” “那既然这样，我与姐姐甚是投缘不如我们结拜姐妹如何？” 我见她如此更是开心：“好啊，我正好缺个姐姐，姐姐提议也正是合了我心，不知姐姐芳龄？” “我出生在盛夏又正好是乞巧节，今年十六岁了。” “那如此，新月姐姐比我年长一岁，我还有一个月就及笄了，我是冬月初六出生。” “那你是妹妹了。” 我和她相视一笑，她也不客气的换上了我给她的那套衣裙，她换上后可真是用一句话来形容她的美貌也不为过，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说的就是她。 自此我们携手同行一起进宫，在我出事后也是她保护我而得罪林舒舒和赵令仪，导致她早逝，这一世我要保护她不在受伤害。 第二章 进宫贺寿 马车缓缓来到宫门口，迎接我的是姑姑身边的掌事大宫女娇奴，她在宫门口等的有些焦急，见我的马车到来遍迎了上来：“姑娘，让老奴等了好久，是出了什么事么？” “劳娇奴姑姑挂心，一路上都好，只是在宫门口出了一些意外，不过都过去了。” 东篱随我下车，我从身上拿出一个小荷包递给娇奴：“劳娇奴姑姑在这寒风中等了许久，清欢有些过意不去这些个银钱就当清欢孝敬姑姑了。哦，对了这是郑贵嫔的甥女也劳烦姑姑帮忙领到郑贵嫔处。” 我伸手又拿出一个荷包交给她娇奴看着手里沉甸甸的荷包顿时喜笑颜开连连答应揣入怀中：“姑娘说的哪里话，这些都是老奴分内之事，姑娘是娘娘心尖上的人，老奴岂敢怠慢，快随老奴进去。” 娇奴带我去姑姑的莲望殿，我同郑新月分手她去了郑贵嫔的清凉台，一路上我们加快脚步走的有些急，七拐八拐来到姑姑这里，我刚一进门萧皇后见到我就给我擦拭额上的汗珠。 “你呀，怎的跑的这样急，你看看头发都有些松动了。” 我对姑姑甜甜一笑：“姑母，欢儿这不是有些着急么，想着姑母定是等了许久还不见欢儿会着急，所以欢儿就小跑着来了。” 萧皇后一乐用手点点我的头：“你呀，总是有诸多借口，我是拿你一点办法都没有。” “爹爹说我是最像姑母的，所以欢儿调皮也是随了姑母。”我撅着嘴说。 萧皇后是真心喜欢这个小侄女带我如同亲生，萧皇后膝下只有齐王一个儿子，所以她对我这个小侄女是万千宠爱，但她也希望我能成为齐王妃。 上一世因为我选择了刘律，姑姑才会对我疏远因为齐王的死让她更加以为是我的原因，所以她才对我百般刁难。 萧皇后看时间还早，就吩咐东篱陪我到后面去梳妆：“还是你这个年纪最好，我那时跟你一样的年纪就已经进宫侍奉陛下，算起来已经很多年了你都这么大了，还有一个月就及笄了吧。” 萧皇后有些感慨的说着：“是啊，姑母还有一个月我就十五岁了。” 萧皇后从妆匣里拿出魏紫，姚黄，还有赵粉三个步摇，让我挑选，我受宠若惊的看着她：“姑母这是何意？” 萧皇后莞尔一笑：“这是姑母送你的及笄贺礼，喜欢哪一个自己选。” “这怎么可以？这都是陛下送您的，只有姑母才衬得起。” “你是姑母看着长大的，你自然衬得起。” 我实在不好推辞只能在那三个步摇中选择了赵粉步摇：“这个吧，赵粉步摇，我喜欢。” “为何？”萧皇后有些疑惑我没有选择魏紫和姚黄，我跟她解释说：“魏紫和姚黄都是花中之王，姑母贵为皇后自然只有姑母才能匹配。” “就你会说话，也是赵粉的确衬得你这个年纪，还不张扬很好。” 萧皇后很满意我的选择，她亲手把赵粉步摇戴在我的头上：“真好，还是说年轻好啊。” “欢儿，可知这赵粉步摇的来历？” 我摇头不知萧皇后看着步摇有些感慨：“那时的我还是以世家贵女的身份初入宫廷，当时也就跟你这般年纪，我同赵芙蓉还有郑海棠一同入宫，以前我们三人还是很好的姐妹，再后来赵芙蓉先我们一步获得宠爱可她变了， 她陷害我和海棠，我被贬掖庭受尽苦难还好遇到先皇后，她得知我的身份后帮我摆脱了掖庭，我也获得了先皇后赏识，那时先皇后有孕她把赵粉步摇赏赐给我，我也如愿获宠直到现在的地位。” “原来还有这样一段故事，我听后倒是有些心疼姑姑，我拉着她的手：“原来姑母还有这样的经历，让欢儿心疼。” 萧皇后拍拍我的肩安慰着：“好了，时辰快到了我们去麟德殿吧。” 我随姑姑一前一后的走进麟德殿，众皇子和贵女还有百官们鱼跃而入，我去找到哥哥在他左手边坐下。 我扫视一圈，看到刘律，他的视线也正好看向我，我们四目相对我很快移开眼睛，这时一个太监唱到：“陛下驾到。” 我们随着众人跪下，恒帝携萧皇后赵贵妃入座，我们众人山呼万岁三拜九叩，礼毕恒帝大手一挥让众人落座，寿宴开始群臣争先恐后献上精心准备的寿礼，有南海的珍珠，东海的珊瑚，天山的雪莲，长白山的人参，各种各样的寿礼使人眼花缭乱，接下来是众嫔妃献礼萧皇后献给恒帝一串七彩琉璃手串，保佑大雍国泰民安陛下身体康健，恒帝很满意的拍了拍萧皇后的手， 这是她在金钟寺所求。 赵贵妃献上的是上好的千年灵芝，是她父亲从深山老林采摘的，恒帝也很满意，夸她有心了，众多嫔妃也纷纷献礼恒帝很是高兴，最后就是郑贵嫔她给恒帝献上的是一个精致的盒子里面是她珍藏多年的何首乌，恒帝大喜随即赏赐了她一盒南海珍珠。 接下来众皇子也随之献上寿礼，太子刘律献上了上好的墨狐大氅恒帝很满意，齐王也献上了他的寿礼是鹿茸，还有燕王他是赵贵妃的也不甘人后，贺礼都是多种多样，恒帝脸上笑意不减这时萧皇后开口提议让众多世家贵女也都为恒帝贺寿。 赵贵妃：“皇后所言甚是，陛下万寿在坐群臣都携家眷来贺，臣妾提议让那些世家贵女也献上寿礼可好？” “爱妃和皇后所言正合朕心，就让这些女娘有什么才艺都一一献上，表现好的有赏，表现不好的可是要受罚的。” 群臣闻风而动，纷纷让自己的女儿们都献上拿手的才艺，生怕落入下风，若是被哪些皇子看中也正好寻找靠山。 众贵女都争先恐后的表演才艺而我却不想做那第一人，谁不知第一个献礼的会被别人嫉妒，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后赵贵妃忽然开口：“陛下众贵女的贺礼如何呀？” 恒帝非常高兴：“甚好，众臣有心了。” 赵贵妃娇羞一笑：“可是还有一个没有为陛下贺寿，不知是不是不知礼数还是不屑为陛下献礼。” “哦。”恒帝有些不高兴的说着：“爱妃何意，还有谁？” “自然是右丞相的女儿了，臣妾还没看到她的贺礼呢。” 赵贵妃一脸挑衅的看着皇后和父亲，似乎是在给姑姑下马威，萧皇后也看出了她的意思刚想开口，我站起身行礼：“陛下，臣女自然愿意为您贺寿，已经准备了舞蹈，但是各位姐姐的才情都在我之上，就只好献丑了。” “无妨，你只跳来，好与不好朕都恕你无罪。” “谢陛下。”我跪倒谢恩：“臣女还有一事，郑姐姐善琵琶我请姐姐为我弹奏。” 郑新月起身：“愿意为妹妹效劳。” 琵琶声起我也翩翩起舞：“梅花泪献给陛下，愿陛下身体康健，天下太平。” 一舞闭众人赞叹不已，唯惹有一人不快，就是太子刘律，群臣连连称赞，就连恒帝也连连拍手叫好，一舞惊艳全场我也成了焦点但我不开心，我也成了众矢之的。 第三章 恒帝赐婚刘律被拒 一舞毕，殿上众人一阵喝彩，萧皇后一脸骄傲面带笑意对恒帝说：“恭贺陛下大寿，陛下，臣妾侄女清欢精于舞艺，一舞梅花泪献给陛下，已贺陛下万千之喜。” 恒帝满眼柔情的看着皇后：“皇后有心了，朕着实欢喜。” 殿上之人款款而谈，殿下的人也在推杯换盏，这时三皇子开口：“二哥，听闻这萧家历来出美人，前朝太祖帝时，国色天香的琉璃夫人就是来自萧家，常听别人说，不想今日看来，这萧家嫡女还真是倾国倾城啊。” 刘律也看着坐在他斜对面的我：“女人，都是俗物，况且是这样漂亮的女人。”刘律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六皇子嘴一撇，颇有些对刘律的话不屑一顾：“二哥，可不能这样说，像萧小姐这样人见人爱的女子，才是最能抓住男人的心。” 四皇子毫不客气的回怼：“六弟还是这个样子，看见貌美女子就走不动路，若是在学业上用些功夫也不至于父皇这么牵挂。” 齐王温柔一笑：“四哥，六弟，你们不要争论，容貌只是皮囊，温柔贤淑才是正理，不要为的小事就争风吃醋。” 那几位皇子还在闲聊，这时刘律开口：“女人生来都是为了男人争风吃醋，依靠男人而活，何必在意。” 众皇子无语，齐王略带嘲讽：“二哥为人清心寡欲，未免太有些刻板了，二哥至今还未纳太子妃，是不是还未尝到女人的滋味啊。” 刘律面色不善，狠狠瞪了齐王一眼，不在看齐王一眼，齐王不在意的挑挑眉，他就是要再这寿宴上给刘律难堪，萧皇后跟恒帝耳语这时坐在上位的恒帝开口：“萧卿。” 萧炎听恒帝在呼唤，连忙放下手里的酒杯跪倒在地：“臣在。”萧炎匍匐在地，听着恒帝的下文。 “你这女儿，多才多艺，也知书识礼，是个难得的姑娘，不知可有婚配？” “陛下谬赞，小女无才无德，顽皮的很，再者小女还未及笄，尚未婚配。” “哦，原是这样，爱卿朕众多皇子中，你看哪个可以做你的女婿啊。” 萧炎心下一惊，又不着痕迹的看了看恒帝身边的萧皇后，萧皇后装作没看见，笑意吟吟的看着自家哥哥，萧炎小心开口：“小女顽劣不服管教，皇子们皆是人中龙凤，小女怎敢高攀各位皇子。” 萧炎的话说的滴水不漏，让人挑不出任何的问题，恒帝听萧炎这话有些不开心，故作严肃的说：“爱卿不必如此，朕甚是喜爱你女儿，想着要结为亲家谁知却把你吓成这个样子。” 我闻言跪倒：“陛下息怒，这并不怪父亲，是臣女觉得还未过及笄谈婚论嫁为时尚早，再者诸位皇子都是一等一的优秀，臣女不敢高攀，况且臣女蒲柳之姿着实配不上诸位皇子。” 恒帝用手点指：“哈哈哈，这丫头的口才可真是随了皇后了，起来起来，朕不过是跟你父亲开个玩笑而已，快起来，快起来。” “陛下~怎么能如此偏心啊。”一阵娇媚的声音响起，我们抬头观看原来是赵贵妃，赵贵妃撅着嘴轻轻推搡着恒帝，恒帝把赵贵妃搂在怀里：“爱妃何出此言啊。” “陛下就是偏心，在坐世家贵女众多，陛下怎么就偏心萧右相父女呢，刚刚萧右相说萧小姐还未及笄，萧小姐还说自己蒲柳之姿配不上皇子们。” 萧皇后脸色一沉，赵贵妃得意的挑衅着：”臣妾的侄女令仪也是臣妾看着长大，样貌也是极好的刚巧也到议亲年纪，陛下也要为令仪择一门好亲事才行。” “好好好，朕答应你，你看看哪位皇子能入你的眼啊？我看六郎不错。” “六郎年纪还小，我看太子就很好，太子是先皇后嫡出，令仪心仪太子许久，不如陛下赐婚二人可好，令仪~快过来。” 赵令仪听自家姑母这样说欣喜若狂，脸上露出小女儿家的娇羞跪在地上：“臣女谢陛下成全。” “且慢！”刘律站起身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儿臣多谢赵母妃的好意，但儿臣只想为父皇分忧，且母后薨逝还未满三年，儿臣要为母后守孝还未想过纳妃，三弟，四弟，五弟都比儿臣适合，当然还有六弟。” 恒帝看着眼前的太子想起了已故的林皇后，叹了口气：“律儿这些年，朕委屈你了，你能有如此孝心替朕分忧，朕很欣慰既然你不愿罢了，赐婚之事容后再议。” 刘律跪倒道谢，我心里清楚恒帝注重孝道，刘律此举只是为了在恒帝面前博一个孝子的好名声，真是好算计同时也狠狠打了赵贵妃和赵令仪的脸。” 第四章 刘律醉酒诉说心事 经过刘律婉拒恒帝赐婚一事后，在坐之人各怀心事，赵贵妃脸上有些尴尬赵令仪更是如此，众皇子也是神色各异我尽量降低存在感，恒帝也是继续欣赏着歌舞，我觉得殿内气氛紧张借口出去透透气。 我抬脚提衣裙走出殿内来到御花园的千里池，来到凉亭里看到千里池已经结上厚厚的冰，虽说已经是十一月天气，但今年要比往年冷的早，已经下过好几场雪，忽然我玩心大起跑到冰面上玩耍，留东篱在岸边放风，我在冰面上翩翩起舞拌着皎洁的月光。 “真好玩。”我在冰面上跑来跑去，一不小心还摔了一跤好不滑稽，惹的在岸边放风的东篱哈哈大笑：“小姐，你这个样子哪里像个世家小姐，倒像寻常人家的淘气的小子。” “好啊，你敢拿你家小姐开心，看我不打你。”我作势要去追东篱却忘记自己还在冰面上，砰砰砰一连又摔了几跤，东篱忙把我拉上岸我顺势把她拉到冰面上，她站立不稳直直摔倒我捂嘴大笑。 东篱一脸委屈：“小姐真坏，非要把东篱拉下水害得东篱摔跤，屁股好疼啊。”东篱不满的捂着屁股嘴里嘟嘟囔囔的说着。 “我们上去吧，到千里池旁的清凉殿歇歇脚，顺便给你看看屁股摔成什么样了。” 为避免摔倒我和东篱互相拉着走上岸，谁知我们的举动都被在清凉殿里的人看的一清二楚，我们来到清凉殿一推门一股暖意就扑面而来，别看清凉殿在御花园但里面的陈设跟其他寝殿几乎一模一样，里面有各种吃食，还有暖壶，是为那些皇亲贵族准备歇脚用的。 因为清凉殿远离其他寝殿，坐落在千里池显得格外安静，倒是个好地方，我和东篱刚走进去耳边就传来一阵呵斥：“滚出去，孤不是说过别来烦孤么！” 一个酒壶从我眼前飞过还好我躲得及时要不然就砸到头上了，我往内殿里探头观看一个年约二十余岁身穿月白色衣裳，上面绣着淡紫色祥云图案，靠在窗旁手里拿着酒壶，欣赏月光，那人似乎也发现了我，我一惊刚要转身离开清冷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萧小姐好兴致，居然也来到清凉殿。” 我回过头看见的不是别人正是太子刘律，他用探究的眼神看着我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我实在不想跟刘律有所接触，上一世就是因为他的绝情和算计导致父亲和哥哥的死。 这一世我要远离他离得他越远越好，我知躲不过去，转回身：“臣女萧清欢给太子殿下问安，臣女不知太子殿下在此惊扰了太子殿下。” 我俯身下拜，头也不抬只听刘律说：“萧小姐来此何为？” 刘律没有叫起，我只能继续俯身不卑不亢的说：“臣女在陛下寿宴上待的有些烦闷，所以带了贴身侍女出来透透气。” 刘律“哦。”了一声似乎不相信我的话，他略带酒气起身来到我跟前，用手挑起我的下巴：“哼！果真是倾国倾城，难怪五弟会对你念念不忘。” “还请太子殿下自重！” “自重？你们萧家的女子一个个当真都是会黑白颠倒啊，你是，你姑姑也是，你们萧家的女人都是狐媚惑主的祸害！” 听着刘律的话我实在忍不住抬起头瞪着他：“太子殿下这样说，可是与我萧家与我姑母过不去，倘若我要把殿下刚才的话告知陛下，殿下可知是什么后果？” 刘律嗤笑：“后果？后果就是堂堂右相之女在四下无人的御花园清凉殿中跟醉酒的太子苟且，你觉得会怎样？” “你！”我气急若因他是太子早就一巴掌下去了，我转身欲走刘律上前一步拉住我把我搂在怀里我一惊：“你做什么！” 我怒斥他，在挣扎时头上的赵粉步摇掉落在地，刘律捡起一愣：“你怎么会有这个？” 他看着那赵粉步摇眸中含泪很小心翼翼的捡起，用衣袖擦了擦还给我：“这是我母后生前最喜欢的步摇。” 他对我说着，我因他刚刚的举动吓得后退几步才开口：“这是我姑母送我的，听她说过先皇后的事。” 刘律在听我说起先皇后有些伤感，同时他脸上又多了一丝温柔，他坐在窗口：“萧小姐可愿听我的故事么？” 他在问我是否愿不愿意听他说自己的事，他自称我还不是孤，看来他的太子之路似乎也不好走，我没多说什么也只是坐在桌旁离他远些，他见我留下竟然有些高兴，他笑了常听人去说太子是个面冷心冷的人，如今看来传文不可信。 刘律开口：“我母后是四大世家之一的林氏嫡女，十五岁时被我父皇看中选为皇后，作为四大世家之首，母后也没辜负外祖父的期望婚后不久她便怀有身孕，父皇大喜。” “但这样的快乐不会长久，太后萧氏不喜我母后所以借口为后宫空虚为由又挑选了两个世家适龄女子进宫，来分我母后的恩宠，萧小姐你说那两个世家女子是谁？” 他转头问我，我还在为刚刚的事生气所以没有如实回答：“太子殿下所问臣女怎么会之晓，臣女常年养在深闺中除了女红，读书，习舞几乎都是足不出户，恕我无知。” “萧小姐聪慧，自知是谁却也不说，倒是有趣，你可知我为何离席又怎么恰巧与你相遇？”刘律用狐狸一般的眼神看着我。 “臣女不知，太子殿下想要做什么。” 刘律见我语气不善，却也没有谁生气又自顾自的说着：“我离开是因为今天是我母后的祭日，你在父皇寿宴跳的那之舞是我母后生前时最喜欢跳的梅花泪，那赵粉步摇也是我母后生前最喜欢的，因为那是我父皇在我母后成为皇后之前所赠。” “可是后来父皇却辜负了她，他在有了新宠妃后就把我母后抛诸脑后，不理不睬母后最后绝望郁郁而终。” 听刘律讲述事情经过后，我刚刚的怒气似乎也随之消散又有些同情他我开口安慰：“太子殿下不要悲伤陛下还是很在乎您的。”我小心翼翼开口，生怕一句话说错惹恼了他。 “在乎？他若是真的在乎就不会在我母后的祭日歌舞升平，大排夜宴。”刘律伤心落泪。 “即便陛下对先皇后有愧，但还是给了您太子尊荣。” “太子尊荣？要不是我外祖父一家对他的前朝有所助力，他岂会去关心我，太子之位早就属于别人了。” 我不知怎么开口，但他如此这般毫不隐藏自己的想法难道不怕我回头去告发么，我为保命寻了个由头溜知乎：“太子殿下醉了，刚刚您说的话，臣女什么也没听见，我只是有些烦闷出来逛逛，更什么都没有看见，臣女告退了。” 我带着东篱非一般的跑了出去，独留刘律在清凉殿，我稳稳心神又重新回到殿内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第五章 顶撞萧炎 昨天的万寿节闹到了三更天，我也陪父亲哥哥待到很晚才回府，因着父亲哥哥醉酒我睡到了日上三竿，这时悠然在门外：“小姐时辰不早了，该起身了，老爷和公子已经在前厅等候了。” 悠然一阵阵敲门声传来，我也从睡梦中醒来我让采菊开门“悠然急匆匆的走进来我开口询问：“悠然什么事，怎么这样急匆匆的？” “小姐赶紧洗漱，随我去前厅给老爷请安，在不起来老爷该发火了。”我这时才想起来，对悠然说：“什么时辰？” 悠然给我梳头，已经快午时了，我一惊自己竟然睡了这么久，要不悠然叫我，我就要睡到晚上了，我也催促采菊和东篱来帮忙，不一会儿我收拾妥当随悠然来到前厅，我看到父亲坐在正坐上喝茶，旁边是哥哥和几位姨娘，我一一行礼，父亲没有看我，只是低头喝着茶。 我小心翼翼开口：“见过父亲，欢儿来晚了，让父亲和姨娘们久等了。” 萧炎从鼻腔里哼了一声：“怎的这时才起，让我们好等，成何体统啊。” 我没有出声，萧炎有些生气的看着我这时二姨娘看着我和萧炎一笑缓解着：“老爷好了，别这么严肃会吓到欢儿的，看在妾的面上就不要责怪她了。” “是啊父亲，欢儿知错了，以后不会了但是因着昨天陛下的寿宴回来晚些，所以我才多睡了一会儿谁知竞睡过头了。”我看二姨娘在我合父亲之间说着好话，我也随着跟萧炎道歉保证以后不会这样，萧炎这才不在追究。 我们落座悠然给我布菜，我低头吃着不说一句话，尽量降低存在感，生怕说什么萧炎又会借机说我什么，我正闷头吃饭，碗里多了一块鸡肉，我一抬头看到是对面的哥哥往我碗里夹的，我很开心还是还是哥哥对我最好。 父亲看到我们互动，开口说话：“早朝后我去给皇后娘娘问安，皇后娘娘说她明天要去寒山寺进香，要你陪同还有齐王也在，皇后娘娘让我问你要不要去？” 我一听暗叫不好，这是明摆着撮合我和齐王，若是我嫁给齐王就是给了他一个很好的靠山，若是我明着拒绝又怕驳了姑姑的颜面让她难堪，不如我想个两全的法子避开，我心里想着脑袋在飞速旋转，萧炎见我没有搭话有些生气，他斥责我这时我才回神。 “父亲！欢儿不喜欢齐王表哥，明天的进香我能不能不去？” 萧炎“啪”的一声把筷子摔在桌上：“胡闹！皇后娘娘邀你去进香是多好的机会，况且你姑母从小视你如亲女你怎好说拒绝？” “可是爹爹，我本就不喜齐王，他又是个狂妄自大的人，让欢儿看了就不舒服。”我还想说什么对面的哥哥给我使了个眼色，我只好不情不愿的闭嘴，哥哥一脸陪笑：“父亲千万别气坏了身子，妹妹还小任性些也是有的。” “哼！你惯会为她开脱，你看看她像什么样子。” 哥哥笑着接话：“是是是，妹妹是有些任性，都是我这个做哥哥的不是，没有管好妹妹。” “罢了，一会儿吃完午饭，你好好跟她说说这其中的利害得失，省的明天冲撞了齐王。” 萧禹连连称是，然后萧炎不在看我，我也气呼呼的不理他只是埋头吃饭，饭后我脚步加快气呼呼的回房，半路萧禹拦住我，满脸笑容的看着我，我没理他绕过他继续走着，萧禹也不恼只是默默跟在我后面。 不一会儿我来到房门口知道萧禹没有离开，我推门进去头也没回的关上房门，我气恼看着萧禹那张满是笑容欠揍的表情就不舒服外面的萧禹敲门：“欢儿……好妹妹开开门是哥哥。” 我没理他，外面的萧禹倒也没离开，他只是自顾自的坐在我房门口，打发了门口的采菊东篱，又从怀里拿出一个油纸包慢条斯理的打开，里面是一只热气腾腾的烤鸡，萧禹拽下一只鸡腿津津有味的吃着一边吃一边说：“这卤东香的烧鸡真好吃，欢儿你要不要吃。” 烧鸡的香味从我房门的缝隙中飘了进去，午饭本就没有吃好又听萧禹吧唧着嘴连连说着好吃，我不争气的来到门口开开门，萧禹一笑知道我忍不住美食的诱惑，他走进来把烧鸡放在桌上，他也坐下我不顾形象的也拽了个鸡腿正吃的满嘴流油，没有一点儿大家闺秀的样子。 萧禹看着我得吃相太过难看无奈摇头：“欢儿这吃相，真是……” “哥哥，我最不喜欢齐王那个人了，虚情假意还狂妄自大仗着自己是姑母所生，就谁也不放在眼里，我才不要跟他一起去陪姑母进香呢。” 萧禹叹了口气：“欢儿有所不知，姑母明天去进香本不邀你去，只是齐王不知从何得知说明天太子也去寒山寺为先皇后祈福，这才求了姑母邀你一起去，齐王的意思明显就是要和太子较劲，你只不过是陪衬，让太子误以为你喜欢他，好借此打压太子。” 我一听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原来齐王是这样的心思，很好那我明天就更得盛装打扮前去，但不是陪齐王而是我要气气他，我心里盘算着嘴角露出一丝坏笑，萧禹见我露出这样的神情，他心下有些不安开口：“欢儿是有什么打算？” 我对他说：“哥哥放心我是山人自有妙计明天你就知道了，但是你要替我保密。” 我分半只烧鸡给萧禹他看见我分给他一半也是满口答应，我们吃完后他回到自己的房间，而我就躺在床上琢磨着明天如何能让齐王出丑，还连累不到我想着想着我就沉沉睡去。